《妈咪离婚后火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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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妈咪离火遍全球》作者:北苗禾【完结】
文案
隐婚两周年,他在她拿到验孕单当天提出了离婚。
怀孕八个月,她在前夫和白月光大婚当日九死一生。
四年后,温以宁携子惊艷归来,渣前夫追悔莫及,夜夜上门求复合。
深夜,男人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墙上亲,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说不说,什么时候借的种?」
第1章 刚怀孕就离婚
「两年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放不开?」
「老公,别这样。我......」我怀孕了。
温以宁羞赧地别过了脸,她急着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分享给霍云沉,又摸不准他的性子,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一个月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男人的大掌在她腰间掐了一下,心不在焉地问,「再做一次?」
「我是说认真的!」
「嗯?一个月前,我说了什么?」霍云沉随口应道,注意力并不在温以宁身上。
「算了,我再问一遍吧。」温以宁沉浸在自身喜悦中,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你喜欢孩......」
霍云沉突然打断她,「以宁,芯爱醒了。」
温以宁怔了怔,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低声轻问:「崔小姐她还好吗?」
「芯爱一醒来就满世界地找我,除了双腿因为车祸后遗症还不太利索,基本上已经康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温以宁的唇不自觉地颤动着,她已经猜到了霍云沉想说什么,仍旧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离婚吧。」
离婚?
果不其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温以宁觉得心口好疼,却又释然的笑了,她捂住肚子,宝宝对不起,你来的不是时候......
霍云沉背对着她,对她的痛苦一无所知。
「我让律师将离婚协议发给你,条件你尽管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温以宁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又故作镇定地嗯了声。
得到回覆后,霍云沉自顾自地下了床,迈着矫健的步子朝着卫生间走去。
「和我离婚,你似乎很开心?」
霍云沉眉头轻蹙,不过仅分秒之间,又舒展了开来,反手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开心?
温以宁寻思着,她确实应该开心。
她当了整整两年崔芯爱的替代品,终于解脱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眼泪掉得越来越汹涌,心口处更是疼得像被利刃所伤。
两年里他们每晚都像正常夫妻一样,拥抱,亲吻,耳鬓厮磨。
霍云沉很温柔,也很懂技巧。
情到深处时常会说些动人的情话。
她不晓得这些情话不过是调情的小手段,傻傻地当真了。
半晌。
温以宁抬起发颤的手默默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悄悄地抽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验孕单。
刚结婚那会儿,霍云沉就说过他会履行丈夫应尽的义务,但不包括抚养孩子。
要是她敢耍心机怀上身孕,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去流产。
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望能和他孕育生命。
可一个月前。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温柔地和她商量着要个孩子,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幸福呀。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悲凉。
「哭了?」
霍云沉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扫了眼鼻尖通红的温以宁。
「没哭,打了个哈欠,刺激到了泪腺。」
「手上那是什么?我看看。」
「没什么!」
温以宁瞬间戒备了起来,圆睁的眼睛写满了警惕,像只受惊的猫。
是的,她在害怕。
她怕霍云沉得知她怀孕后,会强行将她带到医院流产。
今时不同往日。
崔芯爱醒了,他不再需要她。
为了掩饰此刻的紧张和惊惧。
她赶紧将验孕单掩回了被单内,「胃不舒服,昨天去做了胃镜。」
「报告单给我看看。」
「我没事,指标一切正常。」
「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床上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下面。」
「不用了。」
「跟我客气什么?」
「......」
温以宁紧紧地攥着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被角,心里苦涩。
他们很快就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人之间难道不需要客气吗?
半个小时后。
温以宁才从极度的痛苦中缓了过来,像平时一样梳洗完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胃还难受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霍云沉看着缓缓走下楼梯的温以宁,温柔地招唿着她坐下。
今天是温以宁的生日。
他记得她说过,小时候每逢生日,她妈妈都会给她煮一碗长寿面,面里还会加两个荷包蛋。
婚后她的每一个生日,霍云沉都是这么做的。
「生日快乐。」
「谢谢。」
温以宁低头小口地吃着面,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突然怂得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最后她终于抬起了头,准备问问对面的男人,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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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
崔芯爱的来电直接勾走了霍云沉的魂,他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匆匆离了家。
被偏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想必,一定很幸福吧。
温以宁连做梦都想要得到自己丈夫的偏爱,可惜他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泪眼婆娑地盯着男人挺括的背影。
直到他所乘坐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才默默收回了视线。
下一瞬。
她咬紧了牙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唰啦」一声倒掉了碗里的长寿面,顺带将桌上的礼盒也扔到了垃圾桶里。
当一腔爱意被漠视。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就成了致命的毒,百无一利,不如丢弃。
*
温以宁出国那天,恰好赶上霍云沉和崔芯爱大婚。
遭遇了严重车祸的她九死一生,却被告知三胞胎里的老么没有保住。
而另一边。
堪堪只有手掌大小的早产女婴被仁禾医院院方送到了霍云沉的手中。
据医院的保洁人员回忆,温以宁生产完就将孩子扔在垃圾桶里冷漠离去。
霍云沉猩红着眼,近乎疯狂地翻遍了全城。
可他找了整整四年,都没能找到这个女人的藏身之所。
第2章 四年后温以宁採访霍云沉?
四年后,海城影视文化城广电大厦。
作为台里新人的温以宁正坐在演播室的小角落里认真地做着笔记。
恍惚间,一个长相标緻的小女孩突然闯入了她的视野中。
女孩皮肤白皙似雪,脸颊上还带着胖鼓鼓的奶膘,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格外可爱。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温以宁友善地展开了笑颜,她寻思着小女孩既然能在演播室畅通无阻,应该是台里工作人员的女儿。
「妈咪...」
女孩儿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温以宁没想到女孩儿是这样的反应,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轻声安慰着她,「别怕,阿姨不是坏人。你是不是和妈咪走丢了?阿姨帮你找妈咪好不好?」
「好。」
「真乖。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吗?或者,你可以告诉阿姨,你爹地妈咪的名字。」
「我叫绵绵,我爹地叫霍...」
霍绵绵小朋友还想着带温以宁去找爹地,一位体态臃肿的老妇人已经匆匆忙忙跑来,「我的小祖宗,怎么跑这里来了?可让我一阵好找。」
老妇人话音未落,就着急忙慌地将女孩儿抱在怀中,疾步走出了演播室。
温以宁目送着妇人的背影,还想着坐回原位继续着没有做完的笔记。
财经频道的节目总监姚文元突然风急火燎地朝她走了过来,「小温,十万火急!老林酒驾被抓,往后是上不了台了。」
「林哥被抓了?」
「对,警方那边都出通报了。你赶紧熟悉一下手稿,一会儿就由你来主持『大国崛起』。」
「没问题。」温以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此前,她曾被国外有声电台聘为财经顾问。
所以即便没有登台主持过的经歷,对于把控财经访谈类节目的节奏,她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然而...
当她得知节目组请来的特邀嘉宾是霍云沉的时候,瞬间呆愣原地。
过去的四年间。
她为了避开霍云沉,也为了疗愈女儿不幸夭折的伤痛,带着俩儿子远走他国。
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照顾刚刚做完手术的姐姐。
姐姐结婚前,也是一名出色的播音员。
可自从姐姐和姐夫结婚后,就成了全职家庭主妇。
昔日的耀眼光芒褪尽,只留下一具日渐臃肿的身体和浑身的病...
温以宁原本想着将姐姐接到国外一起生活,姐姐执意不肯。
由于放心不下姐姐。
她只好放弃在国外生活的打算,准备等事业稳定下来后再将两个儿子也接回国。
「小温,还磨蹭什么?我给你向霍先生争取了三十秒的演练机会,尽快进入状态!我看好你。」
「姚pd,我这才刚来电视台,经验不足,怕说错话得罪人家霍先生,您要不让vivi姐代一下班?」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vivi不懂财经,你让她怎么主持?」
姚文元急匆匆地将温以宁推上了台,顺便招唿着边上的场务给霍云沉端茶递水,转身又嘱咐着灯光师开始调试灯光。
温以宁扫了眼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气场尤为强大的男人,x心跳骤然加快。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临阵脱逃。
转念一想。
她都已经下定决心回了国,就该做好和霍云沉狭路相逢的准备。
迟疑再三。
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霍先生,您好。」
「......」
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温以宁的声音。
他勐然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温,以,宁!果真是你。」
温以宁见状,心里难免有些发憷。
为了掩盖心底里陡然萌生的惧意,她赶忙出声特意提醒着他这是在台上,「霍先生,您好。我是『大国崛起』栏目的代班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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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沉默了片刻,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他双手抱臂斜靠在沙发上,只用那双猎豹般阴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想採访我?」
温以宁瞥了眼脸色臭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霍云沉,欲哭无泪。
当年明明是霍云沉始乱终弃。
现在倒好。
他竟好意思对着她大摆脸色,就好像理亏的人是她一样。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臭男人!
温以宁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礼貌性地问了一句,「霍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坐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不远呀,也就隔着四个人的空位...」
「小温,坐近点!」台下的姚pd头疼地看着磨磨唧唧的温以宁,忍不住扯着对讲机,大声地朝着她喊道。
「哦。」
温以宁心里好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唿啸而过,脚趾头尴尬得简直能抠出一室三厅。
回国前她确实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和前夫再有牵扯。
霍云沉将温以宁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得知她此刻的慌张,原本阴沉的脸色忽然放晴,「温小姐,别紧张。我又不是洪水勐兽,况且这么多机位对着,我还能当场办了你不成?」
「霍先生真会开玩笑。」
温以宁侷促地抹了把额上的汗,她是真没想到向来温柔绅士的霍云沉会在这么多摄像机前大放厥词。
还当场办了她...
这种流氓混帐话,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霍云沉挑眉,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见到她紧张到频繁忘词儿,这才敛了神色,不再调侃她,认真且严肃地配合着她的採访工作。
访谈接近尾声的时候。
霍云沉敏锐地注意到温以宁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不禁好笑,「温小姐急着下班?」
「啊?」
温以宁抽了抽唇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下意识地往台下扫了一眼,寄希望于姚pd早点儿喊停。
然而...
姚pd仿若没有看到她的求助信号一般,只顾着抱胸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谈论着霍云沉和温以宁的颜值适配度。
台上。
霍云沉已经悄无声息地反客为主,猎豹一样的眼像是盯着猎物般让温以宁倍感侷促。
「温小姐,问了那么多专业性问题,观众也看累了。不如,换个娱乐八卦类的话题?」
「霍先生,这是财经频道的栏目。」
「停一下。」
台下,姚pd察觉到访谈的节奏不太对,连忙喊停。
温以宁还以为这场访谈终于宣告结束,起身就想着往台下走去。
可她还没有走出两步。
就被姚pd拉到了角落里训话,「小温,霍先生兴致高,你就配合一下。问点娱乐八卦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的,观众爱看这些。」
「可我不爱问。」
温以宁撇了撇嘴,她是一点儿也不想要知道这个渣男负心汉的私生活。
「我让你问,你照做就行了!」
姚pd气得脸都要绿了,印象中温以宁还是挺灵活的,颱风也好,临场应变能力也好,都是极为出挑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就跟槓精上身一般,总想和他对着干。
「知道了。」
温以宁蔫蔫地应着声,她可不想刚进电视台没几天就被炒鱿鱼。
暗暗调匀了唿吸。
她最后还是中规中矩地按照上头的要求,向霍云沉提出了有关个人隐私方面的问题:
「听说霍先生不仅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在感情方面也处理得游刃有余。方便透露一下,您和太太的感情状况?」
第3章 霍云沉更衣室里弄哭她
霍云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疾不徐反问道:「你很想知道?」
「......」
温以宁满头黑线,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是他要求问些私人的话题,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温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想必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很想更为深入地了解霍先生,我只是替观众问一嘴。」
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菱唇一勾,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丧偶。」
「丧...丧偶?」
温以宁惊讶地瞪大了眼,他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记得四年前她出车祸的那一天,刚好就是霍云沉和崔芯爱大婚的那一天。
而晨间的八卦新闻里崔芯爱还好好地在国外拍戏,他突然来句「丧偶」是什么意思?
「霍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霍云沉挑眉,沉声反问。
「......那真是太遗憾了。」
「好了,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了。」
男人脸上掠过轻笑,倏然前倾着上半身,手肘自然而然地撑在了大腿上,犀锐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温以宁强颜欢笑的脸上。
温以宁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步步诱骗入陷阱的傻狍子,如坐针毡,下意识地向后仰着身子。
「小温!坐近些。」
台下,姚pd的魔音又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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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温以宁小声应着,不情不愿地朝着男人的方向挪了零点零一米。
「温小姐结过婚没有?」
「没...没有。」
温以宁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她倒也不是想要以清纯玉女的形象欺骗大众。
纯粹是担心大家抽丝剥茧,顺着她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的线索上,扒到她的前夫。
「生过孩子没有?」
「没有!」
温以宁这次回答得很是坚定。
她不想让霍云沉得知她在国外藏了两个孩子,只得硬着头皮否认到底。
「温小姐喜欢女儿吗?」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是吗?」
霍云沉冷笑,眼里浮现出一抹愠怒。
要不是碍于场上这么多摄影机位,他真想亲口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绝情地抛弃绵绵?
「走了。」
没等她回话,霍云沉就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演播台。
见状,温以宁也跟着快速下了演播台。
这么尴尬的场面,她可不想经歷第二回 。
然而她刚小跑着冲进更衣室,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被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膊带到了一个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并混杂着须后水的结实怀抱中。
「啊...你!」
温以宁惊惧地尖叫出声,直到透过头顶昏黄的筒灯看清男人的脸,即刻降低了声调,「霍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没出声,重重地将她压在墙上,膝盖也在同一时刻顶开了她紧紧合拢的双腿。
「霍先生,请自重。」
温以宁偏过了头,小心地避开他无限靠近的薄唇,可他灼热的气息依旧将她的半边脸颊染得酡红一片。
「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回来。」
男人声音低沉且凉薄,带着薄茧的手恰似无意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游走。
他的力道不是很重,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总给她一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掐死她的感觉。
「我怎么不能回来?」
「温以宁,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温以宁的眼神有些闪躲,她近乎是卯足了力气企图将他推到一边,他却牢牢地桎梏住了她的腰身,连后退的余地都不曾留给她。
不止如此。
霍云沉还解开了她的胸衣,迫使她毫无遮挡地面对着他。
「今晚十点,世茂洲际酒店8808号总统套房,不见不散。」
「什么意思?」
「当初我顾念着夫妻情分,忍痛放你离开。你又是怎么做的,嗯?背着我偷偷生下孩子不说,却又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残忍地将她抛弃。温以宁,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残忍?」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以宁的瞳孔剧烈地震颤着,她完全不知道霍云沉究竟是从哪里探听到孩子的事,紧张得无以復加。
不过她的反应还算快,分秒间就推断出了霍云沉暂时还不知道两个儿子的存在,小声嘀咕着,「我们早就离婚了,就不能好聚好散?」
「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妄想跟我谈好聚好散?」
霍云沉没有告诉她女儿还好端端地活着,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温以宁不配当孩子的妈咪。
这不,他越想越觉气愤。
下一瞬,他勐地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当年是我太仁慈了,就那x样轻易地放你离开。这一回,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合着孩子没保住怪我?」
温以宁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儿,瞬间热泪盈眶。
当年她因为女儿的事难过了很久,并罹患上了抑郁症。
直到现在,她都很难想像她是怎么熬过让她痛苦得近乎无法喘息的日日夜夜。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霍云沉一拳砸在了更衣室的墙板上。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骤然后退了一步,不耐烦地扯了扯过紧的领带,声色凉薄入骨,「既然决定回来,就好好赎罪。」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提出离婚的人是你,被动的人是我,可能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没有对错的,你不爱我,我不怪你。所以,也请你高抬贵手,我们各自安好,不好吗?」
「还委屈上了?」
霍云沉当初之所以提出离婚,还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每晚午夜梦回都在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试图用孩子挽回,她却丝毫没有改变。
纠结了一个来月。
他才下定决心给她自由。
要是知道她偷偷怀上了孩子,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向她提出离婚。
「霍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委屈。」
「我最后重复一遍,今晚世茂洲际酒店,必须来。」
「有什么事非要在酒店里说?」
「你身上也就那么点价值了,需要我明说?」
「我要是不去呢?」
温以宁曾当过两年崔芯爱的替代品,在他面前也曾卑微入骨。
直到一张离婚协议彻底打碎了原本看似平和,实则冷淡的夫妻关系。
她才意识到人这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务必活出自我活出精彩。
即便是面对挚爱,也没必要一味地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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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她是他有眼无珠。
「你要是不来,就等着替你姐姐收尸吧。她的病情不容乐观,我可以随时换掉她的主治医师。」
说话间,男人淡漠的眼神蓦然眯起,薄唇斜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深谙温以宁有多在乎这个和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这人呢,一旦有了软肋,拿捏起来就会特别容易。
果不其然。
温以宁在片刻的踟躇后,还是选择了点头应下,「我去。」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似羽毛落在地上,隐约间带着丝哭腔,惹得霍云沉一阵心烦。
下一秒。
他蓦地松开桎梏在她纤腰上的手,甚至不愿替她整理好卷到腋下的衣服,由着她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霍云沉,对我仁慈一点吧。」温以宁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依旧有发颤。
「看你今晚能不能伺候好我。」
霍云沉冷哼着,「砰」的一声甩上了更衣室的门。
第4章 她被送到陌生男人床上?
是夜,世茂洲际酒店。
温以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上还飘着霏霏细雨。
初春的料峭寒意陡然钻入她的衣领中,使得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向酒店外壁上由无数明黄色小灯泡组成的灯墙,刺目的光错落交叠在她清皎的脸上,肆意彰显着海城的奢靡与繁华。
温以宁轻抿着樱唇,默默地收回了视线,一鼓作气地朝酒店大堂走去。
许是灯墙太过耀眼。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她眼前依旧是璀璨如星辰的灯影。
灯影渐淡,随之而来的是迷濛一片水雾。
8808号总统套房。
霍绵绵小朋友软绵绵地靠在霍云沉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爹地,我今天看到妈咪了。」
这句话她憋了大半天,终于在父女俩独处的空当说了出来。
霍云沉眉头轻蹙,轻垂下眼帘看向怀中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的小糰子,「在哪儿看到的?」
「电视台的一个小房间里。」
「宝贝,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爹地,我真的看到妈咪了。」
「就这么确定?」
霍云沉很是困惑,他从未在女儿面前提及过温以宁,也从来没有给女儿看过她的照片。
这小傢伙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确定!爹地的手机里有妈咪的照片,我不会认错的。」
「......」
霍云沉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手机里还留有温以宁的照片。
他半信半疑地腾出一只手翻开了手机相册,这才发现相册里还存着数十张温以宁的照片。
「爹地,绵绵好想念妈咪。」
「宝贝,她不是你的妈咪,只是长得有点像。」
「我怎么觉得爹地在骗人?」
「爹地怎么捨得骗你呢?不如这样,你要是喜欢这个阿姨,爹地可以带她来见见你。你要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再让她当你的妈咪,好吗?」
「唔...好吧。」
霍绵绵小朋友认定了温以宁就是她的漂亮妈咪,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她爹地争论到底。
她爹地的牛脾气她是清楚的。
每次和他争论,她都会被气哭,哭到鼻子发泡那种。
霍绵绵小朋友撇了撇嘴,熟稔地伸出白胖的小手摸了摸头顶的小揪揪,奶声奶气地安慰着自己,「绵绵是小可爱,从来不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余地。」
与此同时,温以宁此刻已经穿过了酒店大堂,径直奔往电梯间。
可电梯门打开的剎那。
里头竟涌出了四位穿着黑色西服,黑超遮面,头上还带着棒球帽的男人。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探入了随手携带的手提包中,悄悄地攥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温小姐,霍总有请。」
为首的男人盯着温以宁看了两秒,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这才客客气气地朝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温以宁清楚地记着,白天在电视台里还见过霍云沉的贴身保镖,和四年前她离开时是同一拨人。
而眼前的四个男人,她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霍总说了,您充其量只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位。他可不想让媒体拍到和您的亲密照,为了杜绝隐患,这才找了我们这几副生面孔。」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又藉口要去上厕所,转身就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虽然四年没和霍云沉接触,他是什么性格她大体还是了解的。
就算情况真如西装男人说的这样。
以霍云沉的性子来看,他也不会有这份闲情逸緻,同他们做这番解释。
由此可以断定,这群人根本不是霍云沉的人。
「站住!」
为首的西装男人唯恐节外生枝,也顾不得许多,跨步上前一手捂住温以宁的口鼻,其他三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将她生拉硬拽地拖入了电梯间。
「虎哥,还是您英明!我刚刚还在说,僱主只是让我们绑个小娘儿们,出价近五十万是不是多了点。现在看来,这娘儿们戒备心还挺强的,您要是不在,弟弟我十有八九就要被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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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叉!光是这颜值,这身材,五十万算什么?事成之后,老子势必再去敲上一笔。」
......
电梯间里,突然传出男人们猥琐的笑声。
而被八只手同时桎梏住的温以宁并未因恐惧而一蹶不振。
即便实力悬殊,她依旧没有放弃自救。
「大哥,为了五十万赌上身家性命不值得的。」
温以宁侧过脸,黑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为首的西装男人,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着,「不如这样。我出双倍的价钱赎回自己,你们看怎么样?」
「双倍的价钱?」
「对。」
「按理说钱到位了,什么事都好办。问题是,我们要是违背了僱主的意思,是要挨戒鞭吃枪子的。」
为首的西装男人显然有些心动,不过碍于行规的约束,他只得按照原计划将温以宁五花大绑地绑在总统套房的双人大床上。
温以宁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煳涂地被摆上一道。
眼瞅着扯拽不开捆绑着双手的麻绳,只好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开套房的四个男人,「等等!可否告诉我,怎么联繫上你们?今晚我要是能挺过来,我就出三倍的价钱,买僱主的信息。」
「僱主的信息是绝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首的西装男人冷冷地撂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套房。
然而五分钟后。
男人撇下手下的三位小弟,去而復返。
他稍稍松络了缠在温以宁手腕上的麻绳,顺道还给她递上了一把水果刀。
「僱主用的是化名,叫吴刚。不过他和我交谈期间,有个女人曾给他打了通电话,他叫那人『芯爱姐』,想必那位什么姐才是真正的指使者。」
「......怎么会是她?」
温以宁垂头敛眉,始终想不明白崔芯爱这么针对她的理由。
她和霍云沉早在四年前就离婚了,这期间他们从未有过联繫。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在节目上採访了霍云沉,崔芯爱就打算赶尽杀绝?
真要是这样的话,崔芯爱未免太狠毒了些。
温以宁眸色渐深。
暗忖着等崔芯爱回国,务必要好x好会一会她。
等西装男人收到转帐疾步离开,温以宁心底里的激盪已然归于平静。
她缓了缓心神,立马致电多家媒体,只字不提被绑一事,只说今晚的世茂洲际酒店会有大瓜。
其实没了绳索的束缚,她大可以直接离开套房。
只是这么一来。
她还是得前去赴霍云沉的约。
温以宁不愿和霍云沉扯上任何的关系,更加接受不了和他再度发生关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不会傻到以卵击石般同他正面对抗。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媒体的舆论钳制住霍云沉,从而达到脱身的目的。
另一边。
霍云沉见温以宁迟迟没来赴约,悄然将睡熟了的霍绵绵小朋友轻放在大床上,转身阴沉着脸,给助理打了通电话:「陈浔,立刻将温以宁绑过来!」
「boss,温小姐半小时前就进了酒店大堂。」
「半小时?」
霍云沉英挺的剑眉轻轻蹙起,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第一时间问酒店方调取了监控录像。
由于部分线路的监控摄像头被人为破坏。
他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没能调取到监控录像的五层总统套房区。
等他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的时候。
温以宁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今晚的遭遇。
而她身边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头顶着浅浅一滩地中海的男人已然被警方铐住了双手,蔫蔫地躲避着媒体的镜头。
「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沉高大挺拔的身形骤然出现在人群中央,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清冷的气质。
他冷冷地看了眼被警方掣肘住的男人,又淡淡地环视着周遭的媒体记者,最后才将视线拉到温以宁身上。
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眼眶通红,鼻翼随着急促的唿吸轻轻翕动,微微抖动的双唇透露着她此刻的惊惧和无助。
霍云沉见过温以宁很多面。
但这样脆弱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突然萌生出想要将她搂入怀里的冲动。
「今晚的事,不准张扬。」
霍云沉无视了怼在他身前的镜头和麦克风,若无其事地将西装外套披在温以宁肩上,旋即又让身边的保镖将媒体记者请了出去。
眼瞅着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两人。
温以宁的心跳骤然快了不少。
她还以为霍云沉当着众多媒体记者的面会收敛一些。
没想到...
他非但不知道避嫌,还大喇喇地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你...你别过来。」
温以宁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带着浓重鼻音的声调有别于平时的冷静,娇娇媚媚的,格外惹人怜爱。
「没吃亏吧?」
霍云沉拧着眉头,迳自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修长好看的手在裤兜中摸出了一盒烟,抖落出一根,夹在指间,点燃。
「霍总,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今晚怕是陪不了你了。」
「温以宁,这里没有外人,别装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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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媒体是你叫来的,不是吗?」
「不是。」
「算了。」霍云沉勾了勾唇,轻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道:「是与不是都无所谓。现在,立刻,上床,脱干净。」
第5章 霍总深夜堵门
「霍云沉,你别欺人太甚!」温以宁咬牙,恨恨地盯着他。
「我欺人太甚?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
霍云沉捻灭了菸头,倏然起身朝着温以宁阔步走去。
大手往她纤细的腰身上一圈,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带到了怀中,「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爬上床。」
「你除了威胁人,还会做什么?」
温以宁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鼻尖撞在他挺括的胸膛上,微酸。
她抬起头,明眸里有泪光闪烁,「霍云沉,放过我。」
「苦肉计?」
霍云沉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锁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姣好面容上,残留着淡淡菸草香的手不动声色地叩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直至她吃痛皱眉,才稍有松懈。
「我和姐姐自小相依为命,我不能失去她。」
「看你的表现。」
男人收了手,戏嚯地笑着,「既然你这么喜欢姐妹情深的戏码,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三十秒之内,脱光,上床。」
「......」
温以宁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有亮出藏在兜里的水果刀。
她缓缓地背过身,默不作声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既然这么听话,眉心一跳,原想着叫停她,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眼神在她背部停留了一秒,他就移开了视线。
他知道温以宁看似温柔,其实性子倔得很,自尊心也特别强。
但凡是会践踏她的尊严的行为,他都会尽量去规避。
碍于覆水难收。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喊停,索性不去看。
不去看,她应该就不会觉得委屈或者屈辱了吧?
约莫三五分钟过后。
等她磨磨蹭蹭钻入被窝,霍云沉才缓缓地转过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薄被下缩成小小一团的温以宁,霍云沉倏然倾身,单膝跪在床沿,宽大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撑在她身侧,迫使她不住地后仰着身子。
直至后脑勺磕在了床头上,温以宁才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胳膊,试图隔开越靠越近的他。
「霍云沉,别逼我讨厌你。」
「温以宁,你真以为我会飢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霍云沉带着薄茧的指腹粗鲁地碾过她的唇,声色冷沉,不带一丝温度,「还有一点请你认清楚,你的喜好与我无关。」
温以宁瞥见了一丝转机,忙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霍总说得对,是我不配。」
「奉承的话可不能就这么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霍云沉勾了勾唇,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写满不服气的脸上。
与此同时。
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掀开了被子,强硬地掰开她的掌心,夺走了一直被她紧紧攥着的录音笔,「跟我玩心机?」
温以宁慌了神,试图抢过录音笔,他却高抬起手,轻易不让她够到。
其实在赴约之前,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霍云沉要是打定主意强迫她,她就将霍云沉侵犯她的过程录下来。
作为寰宇集团的掌舵人,霍云沉但凡传出点丑闻,都会影响到集团的形象,严重的甚至会给集团造成信誉危机。
温以宁寻思着这种情况下只有精准拿捏住他的把柄,才能得到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格。
可惜...霍云沉一眼识破了她的真正目的。
「放过我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温以宁抢不回录音笔,脸上的血色也因过度的紧张而消失殆尽。
「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你。」
霍云沉当着她的面折断了录音笔,无意间却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他淡淡地扫了眼手指上冒出的血珠,若无其事地从枕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巾,擦拭干净血迹后,连同着断裂的录音笔一道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的动作很自然,流畅到几乎一气呵成。
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偏偏让温以宁回想起了几乎被她埋在内心最深处的那段时光。
多年前他们每次温存过后。
霍云沉都会绅士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
那时的她,满眼是他。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温以宁强行将自己的思绪从绵长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快速敛下眼里的落寞,摇了摇头低声细语。
「你走吧。」
霍云沉没有追问到底,转身进了洗浴室。
「!!!」
温以宁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总统套房。
至于霍云沉今晚的怪异举动,她并未去细想。
只当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羞辱她。
温以宁前脚刚走。
淋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霍云沉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让人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回家。
*
半个小时后。
温以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车子停到了地下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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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得连眼皮都撑不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路尾随着她的男人,毫无防备地输入了门锁密码。
「温以宁。」
正要关门的时候,霍云沉的胳膊毫无预兆地横在了门框上,「我有话问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以宁瞬间清醒了过来,冷淡且戒备地盯着寂寂黑夜中气场尤为强大的男人。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霍总深夜跑来找前妻叙旧,不怕家里的小娇妻吃醋?」
「我哪来的娇妻?」
「这么多年过去了,霍总还没被扶正?」
温以宁腹诽着霍云沉十有八九是担忧恋情会影响到崔芯爱的演艺生涯,才选择妥协。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对我的私生活很好奇?」
「霍总真会开玩笑,我没事关注你的私生活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离我远一些。」
「你就这么讨厌我?」
「嗯。」温以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原因?」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温以宁轻笑着开了x口:「霍总,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没有理由的。讨厌或是喜欢,都不是人为可控的。」
「做错了事还敢理直气壮,胆子不小。」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多年前确实做错了一件事。」
温以宁想说的是,要是有机会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嫁给霍云沉。
霍云沉却误以为她在为狠心抛弃绵绵而忏悔,阴郁的脸色稍有好转,「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不需要。」
温以宁被他伤透了心,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吃回头草。
「你别得寸进尺。」
「霍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要和你划清界限而已。」
「不后悔?」
霍云沉眉头紧紧地蹙成了一团,像她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是第一回 见。
「我要是后悔,我跟你姓!」温以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知好歹。」
霍云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气得转身就想走。
转身之际眼角余光扫到门口地毯上的男士拖鞋,他即刻又改了主意,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抬,朝室内瞥了一眼,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了口:「借下厕所?」
第6章 霍云沉吃醋了?
「不方便,你随便找个角落将就一下不行?」
「怎么将就?被狗咬了你对我负责?」
「......」
温以宁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了他在角落解手的时候,被半路冲出的恶狗咬中要害的画面。
要真被咬了,估计得作废吧。
她思虑了一番,最后还是给他让出了一条道,「你快点。」
「催什么?屋里藏了人?」
霍云沉进了屋,慢条斯理地脱了鞋,又在鞋柜里翻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一双拖鞋是合脚的,最后只好放弃。
他缓缓地站起身,不再急着上厕所,反倒阔步朝阳台走去。
阳台上挂着一排女人的衣服。
混杂着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还挺好闻。
最角落的晾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还有一件配套的内裤。
「霍云沉,你在看什么?」
温以宁跑上前,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就算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这都分开四年多了,被他窥到她的贴身衣物,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
霍云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而后又绕开她,迳自往主卧走去。
温以宁不耐烦伸出胳膊挡在了他身前,「霍总,这是我的卧室。」
「嗯。」
霍云沉不急不缓地掉了头,若有所思地进了卫生间。
一开始,看到门外的男式拖鞋时,他还以为温以宁背着他和野男人同居。
大致搜寻了这处约莫八十平左右的极简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每个都需要合理利用才不至于拥挤杂乱。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出一个能够藏人的地方属实不易。
五六分钟过后。
霍云沉出了卫生间,还想着和她好好聊聊女儿的事,她已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以宁?去卧室睡,别着凉了。」他压低了声,轻唤着她的名字。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索性将她抱回了卧室。
「斯年哥,别丢下我!」
「我不能没有你...」
「求求你,斯年哥!」
温以宁如同过去无数个夜里一样,一边惊声叫着「斯年哥」,一边惊魂未定地从梦魇中转醒。
慌乱中,她甚至还薅掉了他的一小撮头髮。
「走了。」
霍云沉冷着一张脸,还没等她缓过神,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
温以宁能够感受到霍云沉的怒气,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又没有惹他。
甚至还大方地借了厕所,他到底哪点儿不满意?
还有就是...
他进门的时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男士袜子,怎么出门的时候只剩下一只袜子?
温以宁严重怀疑他解手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一只袜子。
不过这事儿她也不好问。
总归是送走了一尊大佛,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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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分秒入睡。
第二天,清早。
温以宁还在床上舒服地伸着懒腰,就被俩儿子一左一右抱在了中间。
「妈咪。」
君泽小朋友环着温以宁的脖子,和霍云沉如出一辙的冷淡声线如同平地惊雷,使得她分秒惊醒。
「小泽?!小白...你们怎么回国了?」
温以宁惊乍起身,讶然地看着坐在被子上的两小只。
「想...想妈咪。」
君泽有些害羞,轻轻地说了一句,耳根已经红透。
洛白则要活泼许多。
一头扎进温以宁的怀抱中,蹬腿撒娇,「妈咪,我超级爱你,哥哥也超级爱你!」
「小白说得对。」
君泽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小弟弟有点儿幼稚,但事实上,他也很想和弟弟一样,在妈咪怀里奶声奶气地撒着娇。
不过想法终归只是想法。
作为高质量人类幼崽,他更倾向于稳住自己高冷学霸的人设。
温以宁揉了揉君泽奶唿唿的小脸蛋,一脸宠溺地问:「宝贝,告诉妈咪你们是怎么回的国?」
自家儿子有多聪明她自然是知晓的。
可再怎么聪明,他们也才四岁。
四岁的孩子要是没有大人带着,哪里过得了安检?
「司叔叔带我们回来的。」
「他人呢?」
「他把我们送到妈咪身边,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司凌宇半个小时前给她发来的微信。
「欸?妈咪,你怎么掉了这么多头髮?」
洛白小朋友在温以宁怀里撒了一会儿娇,起身的时候意外瞥见枕头上一小撮黑色短髮,担忧地问道,「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
君泽小朋友无语地看向自己的憨憨弟弟,「小白,床上的头髮不是妈咪的。妈咪是长头髮。」
「......」
温以宁蹙了蹙眉,完全不记得昨晚梦魇惊醒的时候薅过霍云沉的头髮,「奇怪,我床上怎么会有一撮短髮?」
「妈咪,你怎么了?家里是不是遭贼了?」
「不至于吧...对了,司叔叔送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进过妈咪的卧室?」
温以宁作为一个独居女性,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床上平白无故地冒出一撮不属于自己的头髮,实在是很惊悚的事情。
「司叔叔没有进过卧室。」
君泽摇了摇头,看向他妈咪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意味深长。
由于早早地就接触了电脑网路,君泽懂的东西比同龄的小孩儿多很多。
单凭一撮本不该出现在妈咪床上的短髮,他已经开始琢磨这撮头髮的主人是谁。
有可能是一个叫「斯年」的叔叔的。
妈咪睡觉的时候,时常会提及这个名字。
也有可能是他和小白的爹地的。
因为他妈咪睡觉的时候,偶尔也会喊喊「老公」。
而第三种可能,就比较恐怖了。
也许昨晚他妈咪在睡觉的时候,被陌生男人侵犯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
君泽小朋友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不论是谁。
但凡是欺负过他妈咪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小泽,在想什么呢?肚子饿不饿?」
君泽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妈咪,昨晚你是一个人在家的吗?」
「是啊。」
温以宁话音一出,脑海里就冒出了霍云沉那张欠揍的脸。
难道...头髮是他的?
可就算他进过卧室,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一下子掉这么多头髮。
又或许...他假意离开后又趁机迷晕并侵犯了她。
她在无意识挣扎间,这才抓掉了他的一把头髮...
温以宁眼皮狂跳,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晚种种,又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折腾了大半天,依旧没发现半点儿痕迹。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手就将这几根黑色短髮扔到了纸篓里。
「妈咪,你没有被欺负吧?」
君泽担忧地看着温以宁,一改往常的淡漠,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咪,你要是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会保护你的。」
温以宁很快明白了君泽的意思,老脸一红,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斟酌了半天,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宝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君泽小朋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是怎样?
他妈咪无疑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咪。
但这并不妨碍她长了一个恋爱脑。
难道...妈咪又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满嘴跑火车的野男人骗了?
「哥哥,你的『嗯』好好听哦!」
洛白小朋友掏了掏耳朵,满脸崇拜地看着他的小哥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和他的高冷哥哥共用一张脸。
但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哥哥更帅一点。
「是吗?」
君泽摸了摸洛白头上的呆毛,转身又安抚着羞窘不已的温以宁,「妈咪,你别紧张嘛!我想吃三明治。」
「妈咪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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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笑着应了一声,旋即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她一边刷牙一边平復着心绪。
虽说君泽年纪还小,他身上的气场却一点儿也不小。
单看长相。
君泽和霍云沉x并没有多少相像的地方。
但要是结合起两人的性格和说话的语气,就会发现他们有着许许多多的相似点。
主卧里,君泽小朋友正在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床铺。
无意间发现被子里又掉出了一只黑色的袜子,他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趁弟弟不注意。
他偷偷捞回了被他妈咪扔在纸篓里的头髮,用纸巾包好小心地塞进了裤兜里。
一会儿和妈咪去医院探望姨妈的空当,他必须找个藉口去一趟检验科,仔细验验这个男人的dna。
第7章 霍云沉和儿子吵架,认出了?
仁禾医院住院部。
温妙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浮肿且苍白的脸上因为温以宁和两个小傢伙的到来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君泽小朋友乖巧地坐在病床一侧,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温妙不由得有感而发,「小泽似乎越来越像他爸爸了。」
「是吗?」
温以宁转头仔细地打量着君泽,柔和地笑了笑,「挺帅。」
「宁宁,你该不会...」
「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那就好。」
温妙点了点头,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自家妹妹有多倔她不是不知道。
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就是温以宁这样骨子里带倔的女人。
洛白小朋友只在哥哥边上安静地坐了十来秒。
转眼就躺平在病床上,胖嘟嘟的小手轻轻地圈住还在挂水的温妙。
「姨妈,你的伤口还疼不疼呀?」
想到温妙才做完手术,刀口如同蚯蚓般盘踞在她肚皮上,洛白乌黑的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烁。
「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呜呜呜...姨妈是不是疼麻了?」
「小白乖,姨妈没事。」
温妙搂紧了怀里软糯的小糰子,心里骤然涌出一阵暖意。
君泽看着哭得鼻子发泡的洛白,也跟着红了眼眶。
他默默地下了病床,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病房,消化着负面情绪。
没走两步,他便迎面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走得很快。
由于惯性作用,一下子就将他撞倒在地。
「小朋友,你没事吧?」
君泽刚要起身,头顶突然传来温和且具有磁性的男声。
抬头的剎那。
不偏不倚地对上了男人那双好看且深沉的眼眸。
「是不是摔疼了?」
霍云沉蹙眉,抬手轻轻地抖落君泽裤子上的灰,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叔叔有急事,没注意到你,不好意思。」
「嗯。」
君泽淡漠地点了点头,他抿着唇,下颌线紧收,显然不愿继续和霍云沉纠缠下去。
「......」
霍云沉挑了挑眉,总感觉这小傢伙的脸臭得有些眼熟。
仔细一想,又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叔叔,你挡路了。」
君泽莫名其妙地被撞了一下,心情本就不怎么好。
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就自顾自地转身往检验科的方向走去。
「臭小子,脾气不小。」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目送着君泽清瘦笔直的背影,暗暗庆幸自家的是女孩儿。
女孩儿软萌乖巧,看一眼心就化了。
不像男孩。
皮实不说,还捣蛋,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霍云沉快速地给绵绵拿了药,倏然想起温妙还在住院,便迈着矫健的步子朝住院部走去。
另一边。
温以宁才将哭声愈发嘹亮的洛白带到隔壁休息室,季禹安就怒气沖沖地闯入了温妙的病房。
「不就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好意思在医院里躺一星期!」
季禹安冷漠地看着病床上浮肿肥胖的女人,没好气地说:「今天晚上,我带同事回家吃饭,你一会儿把住院手续办了,再去买点儿菜。」
「我知道了。」
温妙咬着苍白的唇,强忍着眼眶中盈盈打转的眼泪。
尽管身体不适,她还是默默地坐起了身。
季禹安厌恶地看着她臃肿的身躯,小声地嘀咕着,「又肥又腻,还有脸哭?带都带不出去,跟头猪一样。」
「禹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温妙伤心欲绝,浓重的哭腔泄露着满心的委屈。
七年前她嫁给季禹安的时候,她是风头正盛的王牌主持人。
季禹安受了他妈妈的封建思想。
结婚没两天,就让她辞去主持人的职务,在家安心备孕。
为了说服她,他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养她一辈子,还会照顾好她妹妹。
温妙耳根子软,一下子就答应了。
原以为两人那么努力地造人,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偏方吃了不知道多少,排卵针不知道打了多少,她还是没能怀上身孕。
不仅没能怀上身孕。
她还因为促排针打太多的缘故,身体越来越胖,甚至还因激素失衡等原因,长了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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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由于肿瘤边上血管错综复杂,手术的风险极大。
她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天,季禹安甚至不愿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她...
「我说错什么了?」
季禹安烦躁地松了松过紧的领结,指着温妙的鼻头破口大骂,「你给我见好就收!立刻去把出院手续办了。」
「姐夫?」
温以宁听闻动静推门而入的时候,刚巧撞见季禹安盛气凌人地教训温妙。
她冷冷地迎上季禹安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请你立刻向我姐姐道歉。」
「凭什么?」
「要不是打多了促排针,我姐能得这病?姐夫,做人还是要有点良心。」
「你少来插手我和你姐的家务事。」
季禹安自大惯了,总感觉温以宁是在教训他,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到了一旁,转身粗鲁地拔掉了温妙手背上的针管,意图强行将温妙拖下床。
「我姐的身体还没恢復,你这是在做什么?」
温以宁被推了一下,左肩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她顾不得疼,赶紧沖了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温妙虚弱的身子。
「赔钱货,闪开!」
季禹安轻蔑地扫了眼温以宁,大手用力地攥着她的胳膊,意图将她扯到一旁。
「放开她。」
霍云沉没想到季禹安还会对温以宁动手,一脚踹开了房门,快步上前,将温以宁带到了身后。
「霍总...您怎么来了?」
季禹安错愕地转过头,愣愣地看着霍云沉。
他还以为霍云沉早就和温以宁断了联繫。
现在看来...
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分秒之间。
季禹安就换了一副嘴脸,笑容可掬地给霍云沉递了根烟,「霍总是特意来找宁宁的?我刚才还想着订桌酒席,给宁宁接风洗尘呢。」
温以宁倒是没想到季禹安的戏这么多,眼里陡然浮现出淡淡的嘲意。
六年前。
季禹安为了将他妈妈接来一起住,再三用言语暗示,让温以宁早点儿搬出去住。
姐姐知道这事儿后,和他大吵了一架。
温以宁因此内疚不已,拖着一箱行李当天搬了出去。
那晚,细雨霏霏。
她就像是没人要的小狗,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来回游盪。
没过多久。
得知她闪婚嫁给了霍云沉,季禹安又变了一副嘴脸,连带着对温妙也客气了不少。
直到四年前,她和霍云沉离婚。
季禹安又上演了变脸绝活,没一句关心的话也就算了,甚至还不让温妙来看她。
亲眼见证了季禹安的多次变脸,温以宁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无奈温妙被伤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是对他心存幻想。
霍云沉没有接过季禹安递来的烟,侧过身一把握住了温以宁的手,「没受伤吧?我看看。」
「我没事。」
温以宁抽回了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将头埋得很低。
霍云沉误以为她是在害羞,似霜染的眼睛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不知道的是。
温以宁完全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此刻只满心满意地惦记着刚刚被她哄睡着,目前还在隔壁休息室唿唿大睡的洛白小朋友。
她忧心忡忡地拧着眉,深怕洛白醒得不是时候,屁颠颠跑来找她。
霍云沉最讨厌欺骗。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两父子见了面,他十有八九是要抢走洛白的。
不巧的是!
病房外突然冒出了一串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妈咪!呜呜呜...妈咪,你在哪?」
第8章 五十块一次!霍总真值钱
温以宁听到门外的哭声,紧张得屏住了唿吸,一动也不敢动。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变化,偏过头,深深地凝望着她,「身体不舒服?」
「没有。」
她的心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寄希望于门外的敲门声快些止歇。
「有人敲门。」
霍云沉迟疑了两秒,正打算前去开门,季禹安已经先他一步,大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利索地开了门,垂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洛白,不耐烦地道:「小朋友,你妈妈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可...可是。」
洛白揉了揉雾蒙蒙的泪眼,扁了扁小嘴,哭得更加伤心。
温以宁远远地望着门口处的洛白,恨不得飞扑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可她不能这样做!
她要是敢冲过去,霍云沉一定会看x出端倪的。
挣扎再三。
她只能默默背过身面向窗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护士小姐,这里有个小朋友走丢了,你给帮忙找下他妈妈。」
季禹安懒得和小孩儿废话,碍于霍云沉在场,还是装出了一副温和的模样,笑眯眯地向着往来的护士招了招手。
等护士将洛白带走,他才重新关上了房门,「这年头,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个孩子,都能看丢。」
温以宁全当没听见季禹安说了什么,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早在怀孕初期。
温以宁就已经跟温妙打过了预防针,千万不能将这事儿告诉季禹安。
不然以季禹安的性子,极有可能转身就将孩子卖给了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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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妙看不惯季禹安这样贬低女人,又想到温以宁一人拉扯两个孩子的不容易,语气微酸:「女人带娃也不容易,还是得多点体谅。」
季禹安不以为然地冷哼着,「带个孩子能有多难?」
在他看来,那些个不用工作不用赚钱养家的女人已经足够幸福。
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不如去死。
霍云沉和季禹安大不一样,绵绵从出生到四周岁,几乎所有的事,全是他一人包办的。
所以他很能理解带娃的不容易。
不过,他就算不认同季禹安的观点,也无意反驳。
只淡淡地将目光停驻在病床上臃肿不堪全然不似当年光鲜亮丽的温妙身上,「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没什么大碍,多谢霍总关心。」
温妙还以为是霍云沉给她请来了国际驰名的主刀医师。
然而看他的反应,这事儿似乎和他没有关系。
一时间,她也犯了难。
她怎么也想不通,除了霍云沉,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替她请来业界最好的医师,甚至减免了大部分医药费。
季禹安厌烦地睨着臃肿肥胖的温妙,一脸嫌弃地道:「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在家里娇生惯养闷出的富贵病。」
「身体不适,还是应该好好调理。」
「霍总说的是。」季禹安没想到霍云沉对温妙的病这么上心,只好恭声附和着。
「姐,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一步。」
霍云沉懒得和季禹安废话下去,转身朝着温妙打了个招唿。
事实上,温妙还比他小了一岁。
他只是习惯性地跟着温以宁,唤温妙一声「姐」。
习惯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即便离婚四年多,他仍旧感觉生活中处处都是温以宁的影子。
「宁宁,你去送送霍总。」温妙也朝着霍云沉点了点头。
她总感觉霍云沉这个男人并不坏。
再加上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也许復婚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快去吧。你姐姐有我照顾着,放心。」季禹安也跟着插了一嘴。
他虽然不待见温妙,架不住她还有个好妹妹。
如若温以宁足够争气,再次征服霍云沉的心,他倒是可以考虑善待温妙。
「好吧。」
温以宁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紧跟在霍云沉身后走出了病房。
两人走出了一小段。
温以宁才鼓起勇气和他并排同行,「今天的事,谢谢。」
「又是口头道谢?好歹拿出点诚意。」
「...你想怎样?」
「替我充个话费?至于充多少,你随意。」
「手机号码。」
温以宁想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又怎么可能缺话费?
难道...
他这是在变相地告诉她,他的手机号码?
霍云沉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就报出了一串手机号码。
和他四年前的号码只差了最后一个数字。
六八七八?
难道不该是六八七九?
温以宁困惑地抬起头,轻声问道:「霍总,能不能再报一遍手机后四位?」
「六八七九。」
「......我就说,我明明记得...」
温以宁小声嘀咕着,意识到自己还记得他四年前的手机号码,心里五味杂陈。
「记得什么?」
「没什么。」
温以宁摇了摇头,快速地给霍云沉充了两百块话费,「霍总,你看一下话费到帐了没有。」
「嗯。」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温以宁急着去找洛白,没再耽搁下去,转身就打算往反方向走去。
洛白认路的本领特别差。
即便是在家附近,都可能把自己遛丢,更别说完全陌生的医院。
所以就算他是被护士带走的,她还是不太放心。
不巧的是,走廊尽头突然冲出一辆紧急医用推车。
推车上的病人应该是犯了急症,浑身抽搐,嘴角还不住地溢出浅黄色液体。
「女士,快让开!」
把着推车扶手的护士着急地沖温以宁喊着话,示意她赶紧让出条道。
慌忙之下温以宁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脚,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霍云沉怀中。
剎那间。
男人身上的菸草味混合着须后水的淡淡香气便灌入了温以宁的鼻腔。
「想不到温小姐居然这么热情。」
霍云沉低头,看着双手正紧紧贴合在他胸膛上的可爱女人,笑容逐渐荡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指尖不自觉地抽动着,凭着一股子抓力,总算退出了他的怀抱。
然而...
刚刚那么一抓,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他挺括的胸肌。
霍云沉抬手抚平了胸前的褶皱,忽然没由来地问:「温小姐是怎么做到脸不红气不喘地当众摸男人的胸?」
「......」
温以宁尴尬地移开了眼,支支吾吾地解释着,「霍总,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吃了亏,我可以给你再充回话费。」
话音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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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给霍云沉开口刁难的机会,旋即又给他充了五十块话费。
「五十?」
霍云沉瞄了眼手机简讯,又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不自觉地勾起了薄唇,「这么看来,我还挺值钱。」
温以宁从护士休息室里找到洛白小朋友的时候,洛白已经在护士小姐姐怀中睡得香甜。
她从护士手中接过了奶糰子,再三道了谢,又给君泽打了通电话,「小泽,我们该回去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三楼等候厅看动画片,马上过来。」
君泽小朋友放下了自己的电话手錶,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检验科。
可能是走得太急。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唔..」
绵绵小朋友摸了摸红红的小鼻子,瘪了瘪小嘴,正想放声大哭,却被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君泽迷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发着高烧的原因。
绵绵总感觉君泽的神情像极了她爹地。
「没撞疼吧?」
君泽蹙着眉,声音清冷,神情也透着一丝冷漠。
「没有。」
绵绵呆呆地看着他,面上虽然看不出一丝波澜,心里却在感慨:这个小哥哥该不会是爹地的私吧!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和她爹地一模一样。
她还想着说些什么,却因为社交恐惧症的缘故,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霍云沉去而復返,温柔地将她抱了起身。
「又哭鼻子了?」
霍云沉瞅着绵绵微红的鼻尖,转而将视线落在身边一脸淡漠的君泽身上,「怎么又是你?」
第9章 涉嫌猥亵,霍云沉被儿子捉弄
君泽抬头看向霍云沉,乌熘熘的眼睛里流泻出了一丝不耐烦。
这个奇怪的叔叔拽凶拽凶的。
一点礼貌都没有,他不喜欢。
霍云沉也不是很喜欢这位高冷的小朋友。
才多少岁就拽得二五八万一样,长大了还得了?
「爹地,你认识这个小哥哥吗?」
绵绵好奇地打量着悄无声息又剑拔弩张地对峙了十来秒的两人,奶声奶气地问道。
大概是担忧霍云沉会责怪小哥哥。
她赶紧补充说明:「我刚刚找不到爹地,急得团团转,不小心撞到哥哥了。」
「是这样吗?」
霍云沉还以为绵绵是被君泽欺负了才会哭鼻子,听到她的解释,这才收回了停驻在君泽身上冰寒的眼神。
「是。」
绵绵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霍云沉暗暗地松了口气,而后又腾出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告诉爹地,为什么哭鼻子?」
「因为...因为绵绵想念妈咪了。」
自从在广电大厦见过一次妈咪,绵绵就一直期待着她和妈咪的第二次相逢。
可是...
她妈咪不仅不肯认她,连她发了高烧,都不肯来探望她一下。
绵绵越想越难过,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爹地不是跟你说过,她不是你的妈咪?」
「她就是。」绵绵瘪了瘪嘴,固执地坚持着。
「......算了,我让她立刻过来一趟。」
霍云沉捨不得自家宝贝哭得这么伤心,赶巧温以宁也在医院,就顺手给她拨去了一通电话。
温以宁扫了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眸光微滞。
深吸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键,「x喂,霍总?」
「你立刻来一趟儿科门诊部,就在二楼检验科左手边。」
「抱歉,我还有事。」
温以宁听不得霍云沉那带命令的口吻,懒得追问他急着找她做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以宁,我最后警告你一遍...」
「嘟嘟嘟...」
霍云沉没想到温柔听话的温以宁会开口拒绝他,还想说些什么,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阵短促的占线声。
君泽正打算前去找他妈咪,无意间听到男人带着几分克制的低吼,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奇怪!这个兇巴巴的叔叔为什么会给妈咪打电话?
还有,他为什么要那么大声地吼妈咪!
他妈咪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他绝对不能容许旁人这么欺负妈咪。
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男人怀里的小妹妹似乎很想见到他妈咪。
难道...妈咪床上的短髮是他留下的?
君泽特意留了个心眼,侧转过头,瞄了眼身材高大的霍云沉。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高了。
真实身高应该接近一米九。
而君泽才一米多一点,就算蹦跳起来也够不着他的下巴,更别说不动声色地搞到他的头髮了。
君泽抿着唇,沉思了小片刻,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绝佳的计划便蹦了出来。
下一瞬。
他瞬间切换成奶萌小娃的可爱表情,学着洛白的样子嘟着小嘴,颠颠地跑上前拽住了霍云沉笔挺的西装裤。
霍云沉还在为温以宁挂他电话这事儿而气愤。
见君泽的小手拽住了自己的裤子,不耐烦地将他的小手拂到了一旁。
「叔叔,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君泽甜甜地叫了声叔叔,小手也在同一时刻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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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的手弄皱了霍云沉的西装裤,他又试图伸出手抚平布料上的褶皱。
「什么忙?」
霍云沉对于君泽这声「叔叔」还是很受用的。
他也不是那种会和小朋友计较长短的人,便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我想尿尿,但是我不会脱裤子。叔叔可以帮我一下吗?」
「没空。」
霍云沉只愿意给自家崽崽把屎把尿,就算君泽服软的样子戳中了他的心,他还是不肯松口。
「爹地,你就帮一下哥哥,好不好?爹地最好了。」
绵绵觉得这个小哥哥有点笨,个头比她还高,居然不会脱裤子。
不过她也不想看到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尿裤子,赶紧地央求着她爹地去帮忙。
「......」
霍云沉宠闺女是有目共睹的,一般情况下,他基本很难拒绝自家宝贝提出的要求。
再加上陈浔迟迟没有赶来。
他只好亲自领着君泽,去隔壁男厕解决一下。
「乖乖坐在休息室里,爹地马上回来。」霍云沉将绵绵安置在蓝绿色的抛光休息凳上,沉声叮嘱道。
「知道了爹地,快点去吧。」
绵绵点了点头,惊讶地发现爹地和小哥哥不仅神态相似,连走路的姿势都相差不多。
霍云沉将君泽领进男厕后,便将他带到了小便池前面,快速地替他拉下了拉链,道:「好了,可以了。」
君泽还想着等霍云沉弯腰的时候,趁机薅下一两根头髮。
可霍云沉的速度实在太快。
他还没有伸出手,霍云沉就已经挺直了腰杆,如同一尊大佛一样矗立在跟前。
「叔叔,小便池太高了,我够不着。」
君泽没能得逞,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声色软萌地央求道:「叔叔,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霍云沉黑着脸,暗暗吐槽着君泽事儿多麻烦。
鑑于小便池的位置对于小朋友来说确实有点高,他还是弯下腰,将君泽抱了起来。
「谢谢叔叔。」
君泽礼貌地道了声谢,双手也在顷刻间环过霍云沉的脖子,精准地薅住了他的一小撮头髮。
「做什么?」
霍云沉感受到了头皮的拉扯感,英挺的剑眉不动声色地蹙起。
「叔叔对不起,我不小心压到了你的头髮。」
君泽得逞后,灵动的狐狸眼眨了眨,显得无辜又单纯。
「还不快点?」
霍云沉耐性即将告罄,忍不住催促着他动作快些。
君泽黑熘熘的眼珠子转了转,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进了男厕,剎那间放声大哭,「呜呜呜...妈咪你在哪里?小泽迷路了,呜呜呜...」
霍云沉没想到君泽的情绪来得这样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好他。
而更为棘手的是。
边上的中年男人似乎将他当成了人贩子,又或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性犯罪者。
他正想开口解释。
中年男人已经凑了上来,热心肠地询问着君泽:「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叔叔!我迷路了,找不到妈咪。」
君泽泪眼汪汪地看着中年男人,眼里也流出了一丝惊恐。
「他不是你爹地?」
「不是。」君泽摇了摇头。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还想着开口解释一下,可他的手却还搁在君泽的裤拉链上。
这种情况下,人家愿意相信他的话才怪。
无计可施之下。
霍云沉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君泽身上,「别哭了,成吗?再哭下去,叔叔就洗不清了。」
君泽却像是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一样,边哭边打嗝。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霍云沉,暗暗地骂了一句「衣冠禽兽」,气愤地抢过了君泽,转身将他交到了在男厕外等候的女人怀里,「老婆,快报警!厕所里有人猥亵男童,我一定得将他拖到警局。」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噁心的人?老公,你可别让他逃了,我这就报警。」
女人赶忙将君泽抱起身,紧接着又慌里慌张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10章 温以宁得知绵绵身份?
霍云沉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冷着脸快步走到了女人跟前,犀锐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不住地揉着泪眼的君泽,低沉的声线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怒火,「不准哭!我命令你立刻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出来。」
「阿姨,叔叔好兇,我害怕。」
君泽朝女人怀里靠了靠,哽咽的小奶音显得格外可怜。
女人见状,更是来了火气,扯着嗓子招唿着往来的路人,「大家快来帮忙,有人在厕所里猥亵男童!」
「......」
霍云沉削薄的唇微微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又提炼不出符合此刻心境的话语。
他的大脑毫无预兆地陷入了宕机状态,而脑海里所有的词彙似乎都很难形容他操蛋的心情。
与此同时。
大批热心路人已经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将霍云沉团团包围,非议声、谩骂声也随着人流接踵而至。
「长这么帅居然是个变态,真是没想到。」
「我怎么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男人长得和咱海城寰宇集团的董事长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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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就他这副臭德行还董事长?他要是董事长,我就是董事长他大爷。」
......
霍云沉被人推搡来推搡去,想要突破重围又不能动手伤到路人。
一旦有人伤害,事情就势必会被闹大。
到时候。
要是被媒体曝光出去,对寰宇集团的声誉也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毕竟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相信小孩的话。
他哪怕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抵不上小孩的一声啼哭。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眼瞅着周遭推搡他的手越来越多,只好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其赶紧将他的随行保镖调过来。
一般情况下。
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数十位保镖保驾护航。
今天早上送绵绵来医院的时候,霍云沉还想着抽空和温妙的主治医师沟通一下。
再加上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这才屏退了随行保镖。
想到这一茬,霍云沉悔到连肠子都青了。
君泽看着人群中焦头烂额的霍云沉,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转过身,礼貌且客气地向女人道了谢:「阿姨,谢谢你。妈咪在前面等我,再见。」
「诶?小朋友...」
女人目送着君泽的背影,还想着追上前看看,却被大股人流挡住了去路。
十来分钟后。
等温以宁根据电话手錶的实时定位赶来的时候,君泽已经将霍云沉的头髮顺利地送到了检验科。
「小泽,怎么了这是?」
「妈咪,对不起。我太困了就在休息室睡了一会,忘记去找你了。」
「眼睛怎么红了?」
「可能是太困了。」
「没事就好。」
温以宁摸了摸君泽的脑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妈咪,哥哥厉害着呢!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洛白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自家哥哥有多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的也是。」
温以宁哑然失笑,并未告知两个小傢伙她真正的顾虑。
虽说君泽和霍云沉并不是很像。
但到底血浓于水。
霍云沉万一认出了君泽,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有惊无险。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温以宁紧绷着的神经彻底松懈了下来,正打算带着两个小傢伙回家x,转身之际意外瞥见被大批人流和警察围在中央的霍云沉。
「什么情况?」
她讶然地瞪大了眼,惊愕得半天合不拢嘴。
印象中,霍云沉一直都是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
没想到他居然沦为了法制咖!
「妈咪,你认识这个叔叔?」君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他上过妈咪的节目。」
「我觉得这个叔叔挺帅的。」
「你管人家帅不帅干嘛?」
「当然是给妈咪找老公呀。」
君泽狡黠地眯了眯眼,持续性地试探着他妈咪的反应。
「你可真行,给你妈咪找了个法制咖。」
温以宁笑着打了个马虎眼,强行转移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妈咪给你们做。」
君泽对于吃的东西没有多少兴趣,随口答道:「都可以。」
洛白则大不一样。
他兴奋地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如数家珍,「妈咪,我想吃苹果派,甜甜圈,可乐鸡翅,鳕鱼卷,还有...」
休息室里。
绵绵前一秒还在因为爹地被抓而紧张,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吸引了注意力。
她悄悄地趴在半透明的玻璃门上,好奇地看着温以宁和她身边的两个小孩。
见他们准备离开。
绵绵再不敢迟疑,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路小跑着到了温以宁的面前。
「漂亮阿姨!」
「绵绵?你怎么在这?」
温以宁对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有着很深的印象。
之前她还以为绵绵是电视台哪个工作人员的女儿,可问了一圈,也没有问到她爹地妈咪是谁。
「阿姨...我...」
绵绵紧张地抠着手指,半天说不出话。
她有着轻微的自闭倾向,除了和她爹地能够无障碍沟通,在别人面前总是显得沉默寡言。
正如现在。
她决定跑向温以宁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发烧了吗?」
温以宁见绵绵额上还贴着一片退烧贴,蹲下身,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
绵绵痴痴地看着温以宁,乌黑的大眼睛里悄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爹地妈咪呢?」
「我爹地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啊?」
温以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声问道:「你爹地是霍云沉?」
「嗯。」
「所以是他带你来医院看医生的?」
「嗯。」
「可他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温以宁很是震惊霍云沉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不过她的情绪管理还算到位,并没有让人看出有一丝的难过或是不自然。
绵绵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我不知道。」
君泽深深地看了眼比他略矮一截的小妹妹,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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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阿姨这就带你去找爹地,好不好?」
温以宁很想要和霍云沉撇开关系,但又做不到对绵绵置之不理。
沉吟片刻。
她还是将绵绵抱上了车后座,并细心地安慰道:「别担心,警察叔叔肯定是抓错了人,你爹地会没事的。」
第11章 霍云沉懊悔错怪温以宁
绵绵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温以宁,心里藏着一丝窃喜。
这真的不是做梦吗?
妈咪居然抱她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甚至连空气都变得香香软软的,和妈咪的怀抱一样让人眷恋。
虽然爹地也经常抱她,但总归不一样。
被温以宁抱在怀里的那一刻。
绵绵激动得差点哭鼻子,使出了之力才稳住了濒临失控的情绪。
「你也喜欢我妈咪,对吗?」
洛白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精緻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绵绵。
绵绵害羞地点了点头,赶紧收回停驻在温以宁身上的眼神,侷促地把弄着裙边,闷声不语。
「怎么还害羞了?」
洛白瞅着小脸红扑扑的绵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小揪揪,「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绵绵。」
「绵羊的绵?」
「嗯。」
「这个名字真可爱。对了,我叫洛白,我哥哥叫君泽,我妈咪叫温以宁,我们都很开心认识你。」
洛白会来事儿,友好地向绵绵伸出了手。
「小白。」
温以宁启动了车子,透过后视镜瞥见洛白几乎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绵绵的身上,连忙制止了他,「别挤到妹妹。」
「知道了妈咪。」
洛白显然很喜欢绵绵,紧接着又指着她手腕上的电话手錶,兴奋地说:「妹妹,我们加个好友吧?」
「嗯。」
绵绵点了点头,很快就将洛白加为了好友。
这期间,君泽只默默地坐在一旁,仿佛没有听到洛白和绵绵的对话,目不斜视地盯着被紧紧攥在手中的手机。
「哥哥,你在看什么?妈咪说了,我们小孩子要少看手机。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电话手錶?」
洛白和绵绵聊了会儿天,才注意到君泽一直没说话,娇嗔地将脑袋靠在了君泽肩膀上。
「不了。」
君泽飞快地将手机揣回了裤兜里,脸上的神情却更加凝重。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院方发来的鑑定结果。
结果表明,他妈咪床上的短髮就是那个怪叔叔的。
而更让他迷惑的是。
那个怪叔叔还是他生物学上的爹地...
君泽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皱着隽秀的眉,侧过身,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妹妹今年几岁了?」
「四岁。」
「生日是哪一天?」
「我...」
绵绵有着轻微的自闭倾向,平日里很难做到和其他人无障碍沟通。
再加上君泽的性子偏冷淡,给人以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绵绵在他的注视下,越发紧张。
洛白善解人意地拍了拍绵绵的肩,笑着说:「妹妹别紧张,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一定是想着等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洛白这么一说。
绵绵这才敞开了心扉,小声地回了一句:「我的生日是十月十八日。」
闻言。
驾驶座上的温以宁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
此前她还在纳闷,五年前崔芯爱甦醒后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怎么会突然公布婚讯。
原来是因为怀了身孕。
绵绵的生日只比君泽和洛白晚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
霍云沉和她离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让崔芯爱怀孕了。
「妹妹,你没有记错生日吧?」
为了保险起见,君泽又问了一遍。
绵绵笃定地摇了摇头,「没记错,十月十八日,天秤座。」
「......」
君泽皱着眉,原本还想偷摸地比对一下绵绵的dna数据。
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连生日都隔了三个月,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的便宜爹地背叛了他的妈咪,和其他女人生了绵绵。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爹地。
而让他更加气愤的是,他爹地既然选择了别人,还好意思回来纠缠他妈咪!
床上那几根头髮,就是他爹地欺负妈咪的佐证!
想到这里。
君泽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小拳头,反手就将在医院里悄摸录下的霍云沉被警方和群众围堵的视频匿名上传到了网络平台。
寰宇集团董事长是吧?
君泽轻哼了一声,压根儿没将霍云沉的身份看在眼里。
惹急了他,他有的是办法整蛊这个抛妻弃子的坏男人。
*
半个小时后。
温以宁缓缓地将车子停在了江北派出所门口。
她还在纠结该怎么跟两个小傢伙解释为什么不能下车,君泽已经率先开了口:「妈咪,洛白有点儿困了,我们就不下车了。你送妹妹去她爹地那吧。」
「可是,我一点也不困呀!」
洛白挠了挠头,刻意睁大了眼睛,似是在向他哥哥证明他精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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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俩乖乖待在车上,妈咪马上回来。」
温以宁直接忽略了洛白软绵绵的抗议,将绵绵抱下车后又赶紧关上了车门,深怕被人瞥见车上还有两个小男孩。
许是心事过重。
她并未注意到脚边的横杆,一不小心就被绊了一下。
「啊!」
温以宁试图稳住身形,却还是因为强大的惯性使然,整个身子勐地向前倾去,狼狈地跪摔在地。
关键时刻。
她只顾着护着绵绵的头,小腿处被划了一大道口子也浑然不知。
不过绵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为了保护她的漂亮妈咪。
她还试图让自己的小手先着地。
结果掌心被地面狠狠地摩擦过,很快就渗出了血丝。
「绵绵!」
刚从警局走出的霍云沉远远地瞥见绵绵跌在地上哭鼻子,瞬间急了眼,迈着大长腿飞奔了过去。
他一把将温以宁推到了一旁,心疼地将绵绵抱在了怀里。
发觉绵绵掌心被擦破了皮。
霍云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质问着温以宁,「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刚才在医院看到绵绵走丢了,便想着将她送过来。」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擦掉了顺着小腿往下挂的鲜血,关切地询问着被霍云沉护在怀里的小傢伙,「对不起绵绵。是不是哪里摔疼了?阿姨不是故意的。」
「不x用你假好心。」
霍云沉轻柔地擦拭着绵绵红扑扑的掌心,越想越是气愤。
温以宁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当妈的?
当年狠心将绵绵扔在医院垃圾桶里不算。
这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她竟又害得绵绵受了伤。
「霍总,今天的事真的是一个意外...」
温以宁试图向他解释清楚,他却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声呵斥着她,「温以宁,想不到你的心这么狠。不是你的孩子,就可以这么作践?」
「对不起。」
「往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霍云沉气愤地抱起了绵绵,头也不回地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子启动后。
受了惊吓的绵绵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她气唿唿地瞪着她的爹地,小奶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爹地,我不许你凶妈咪!」
「她害你受了伤,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妈咪不是故意的!她摔倒的时候一直护着我的脑袋,我只是想要保护妈咪,用手撑了一下地面。」
「你的意思是,她有在保护你?」
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是全世界最温柔最漂亮的妈咪!她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爹地还在凶她。」
「...她也受伤了?」
「嗯!我看到妈咪的腿上全是血。呜呜呜...她一定很疼很疼。」
第12章 霍云沉馋她身子
「受伤了也不知道说。这个蠢女人!都不会解释一下的吗?」
霍云沉敛着眼底的担忧,立刻让司机调转了方向,将车子开了回去。
然而等他们原路返还的时候,警局门口已经没了温以宁的身影。
绵绵趴在车窗前,伸着脖子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
直到霍云沉让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她才失落地收回了视线。
「爹地。」
「嗯?」
「你为什么要欺负妈咪?」
「她不是你妈咪。」
「可是绵绵很喜欢很喜欢她。」
「芯爱阿姨难道不比她好?」
霍云沉皱着眉,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当年,温以宁狠心丢弃绵绵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就算是母女天性使得绵绵对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感。
他也不允许自己捧在手心宠着的小公主被人伤害。
哪怕那个人是温以宁,也不行。
「哼!那个坏女人连妈咪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提及崔芯爱,绵绵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电影灰姑娘里凶神恶煞的后妈。
为了杜绝童话变现实的可能性。
绵绵倏然抱着肉乎乎的双臂,一脸认真地说:「爹地,你要是再拿妈咪和坏女人作比较,我...我就离家出走!」
霍云沉捏了捏绵绵气唿唿的小脸蛋,哑然失笑:「这脾气倒是挺像她,又犟又爱认死理。」
「爹地,我都快被你气晕了,你还笑!」
「有什么好气的?」
「我可爱的脸蛋不想要给你捏。呜呜呜...好生气哦!」
绵绵又一次被爹地气哭,伸手抓了抓头上的小揪揪,很快又上道地安慰起了自己,「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
「真哭了?」
霍云沉看着泪眼汪汪的绵绵,只好退了一步,将她抱在腿上,缓声轻哄,「是爹地错了,爹地跟你道歉。」
小丫头显然不愿意坐爹地腿上,别扭地撇过了头,「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从来不改。」
「那...你希望爹地怎么做?」
「爹地刚才那么凶地吼妈咪,妈咪一定很难过。你去哄哄她好不好?」
「改天吧。」
霍云沉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一时间也不知该对温以宁说些什么。
温以宁是天生的扁平足,穿着平底鞋走在马路牙子上都有可能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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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他一直是知道的。
然而当他看见自家闺女跌地痛哭时,脑子突然宕机,什么也想不起来。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
狠话都放出去了,再想道歉怕是晚了...
绵绵总感觉她爹地又想抵赖,坚决不肯让步,「不能改天。爹地,你快点给妈咪打电话,我很担心她。」
「我试试。」
霍云沉最是清楚自家小丫头什么脾性,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妥协。
他其实不太确定温以宁会不会接他的电话。
但还是在绵绵小朋友泪汪汪的目光下翻出了通讯录里她的号码。
温以宁的号码并不是五年前用的那个。
最新的联繫方式还是陈浔悄悄地通过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问到的。
陈浔将她的号码发霍云沉手机上的时候。
他还傲娇地表示绝对不会主动联繫她,结果下一秒就存了通讯录,还习惯性地将她备註成了「老婆」。
霍云沉不情愿让绵绵看到他给温以宁的备註。
遂刻意地掩起了屏幕,换了个姿势装作若无其事地拨打着电话。
绵绵倒是没想到他爹地这么多心眼子。
只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腿上,满眼期待地盯着他看。
等了三两分钟。
绵绵见霍云沉长久地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却只有「嘟嘟嘟」的声音,失望地问:「爹地,妈咪是不是不肯接电话?」
「她可能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霍云沉放下了手机,脸上难掩尴尬。
「哼!」
绵绵小嘴噘得老高,甚至不愿意让他爹地碰上一下。
一开始,她还指望着她爹地追回妈咪。
现在看来。
追回妈咪这项重任只能靠她自己了。
绵绵忧愁地嘆了口气。
回家后飞快地跑回了房间,焦急地打开电话手錶询问着洛白她妈咪的伤情。
霍云沉见小丫头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才放心地赶回公司处理公事。
可他凳子还没坐热。
陈浔就着急忙慌地叩响了办公室的门,「boss,紧急情况!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将您被警方和群众围堵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现在网络上都在盛传您猥亵男童。」
「查一下视频发布者的ip。」
「对方刻意隐匿了关键性信息,暂时还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继续查。另外,让公关部和网络平台方面交涉一下。如果有人恶意买黑热搜,务必让平台提供那人的详细资料。」
「好的。」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有人来找,就说我不在。」
霍云沉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也未曾离开过手机屏幕。
他寻思着温以宁就算是和他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一个小时内他整整拨打了三十七通电话,她居然一通也不接。
这难道不是在恃宠而骄?
陈浔瞅着心不在焉的霍云沉,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boss,季风鞋厂的季总半个小时内来了一通电话,说是为了庆祝少夫人...额...温小姐回国,在奥金酒店摆了一桌,问您去不去?」
「时间定好了?」
「今晚七点半。」
「这种无聊的聚餐,以后没必要通知我。」
霍云沉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作漫不经心状扫了眼手上的腕錶。
*
是夜,奥金酒店。
温以宁一走进包间,季禹风赶忙站起身,笑眯眯地将她迎了进来。
「姐夫。」
「来来来,快坐下。」
季禹风热情地招唿着温以宁,转头又瞪了眼因身体不适一直垮着脸的温妙,「哭丧着脸给谁看呢?小姨子现在可是财经频道的美女主持人,你这个做姐姐的,却连人家的一根头髮丝都比不上,惭不惭愧?」
「老公...」
温妙眼里噙着泪水,怯生生地喊了声老公。
她虽未说些什么。
哽咽的声色中却透露着乞求的意味。
和季禹风结婚的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他的言语暴力。
但她实在不想让自家妹妹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是觉得丢人。
二是不愿自己的糟心事给妹妹添堵。
「脸肿得跟猪头一下,还学人少女叫老公,羞不羞?」季禹风讥讽出声,丝毫未曾在意温妙的面子问题。
「姐夫,你该不会忘了我姐被各大电视台哄抢时的盛景吧?当年她决定放弃事业全身心地投入到婚姻生活中,微博上还有一条热搜笑说姐夫这是拯救了银河系呢。」
温以宁看不惯季禹风总是贬低温妙,不动声色地怼了回去。
原本,她连今晚的聚餐她都不想来。
最后还是在温妙的软磨硬泡下,忍着小腿伤处的疼痛,急匆匆赶来赴约。
按理说季禹风也算是她的半个家人,可他的言行举止实在让人讨厌。
她就算用尽全力,也难以掩饰对他的厌恶。
「宁宁记性真好,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季禹风很清楚温以宁的言下之意。
不过他还想着依靠温以宁攀上霍云沉这棵大树,自然不会轻易和她撕破脸。
温以宁懒得搭理他。
没吃上几口便转过身子,同温妙低声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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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风喝了好几杯酒,终是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宁宁啊,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霍总,看他到哪了?」
「姐夫,我和霍总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难道就不能復婚?宁宁,听姐夫一句劝,离过婚的女人就算再优秀那也是二手货。要是离了霍总x,你怕是再也找不到好男人了。」
「老公,你可别这么说。宁宁还年轻,选择很多,她完全有能力找到一个欣赏她,包容她,和她共同进步的男人,没必要非得跟那个霍云沉绑在一起。」
「路上堵车,来迟了。」
霍云沉推开包间房门的时候,刚巧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温妙说的话虽然不是他爱听的。
这人儿他倒是不讨厌。
就凭她一手拉扯大了温以宁,他也会敬重地唤她声「姐」。
「霍总您愿意来,季某深感荣幸。」
季禹风连忙起身,替霍云沉拉开了温以宁身侧的空位,而后又上道地给两人满上了酒,「宁宁,来者是客。快些敬霍总一杯。」
霍云沉此刻也将眼神投注在了温以宁身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知道接。
结果大晚上的她又不请自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套路他。
霍云沉并不反感被她套路。
毕竟套路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可以是肉体,也可以是心......
第13章 温以宁醉酒装纯?霍云沉把持不住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来,有些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
和他挨得这么近。
她有些侷促,甚至连心跳都是失速的。
至于季禹风让她敬酒的话,她全当没听到,只顾着低头干饭。
倒酱料时。
温以宁无意间对上霍云沉的目光,一不小心没勾紧酱料瓶的把手,只听砰的一声黑色的酱汁便倾洒了一地。
而霍云沉白色的西装裤上也被溅起好几处。
酱汁泼墨般点伏在他的左侧大腿上,惹得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专程往他裆部倒酱汁,是不是再添上一层柠檬汁,她就该扑上来「吃」了?
不矜持!
未免也太饥渴了!
有伤风化。
不过...她要是敢这么做,他倒也不介意配合她一下,看看她到底玩的有多花。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赶紧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意图吸干他裤子上酱汁多余的残汁,以免晕染开来显得更脏。
她的手法很是麻利。
先从接近膝盖处的一点酱汁上开始操作,然后很快往上汲取着。
这期间,她尽可能地不去看其他地方。
可霍云沉这厮,恶劣得不得了。
直接岔开双腿,由着她操弄他满是酱汁的裤子。
他的坐姿...怎么说呢,如果不需要一直盯着他的腿看还好。
一直盯着的话。
她甚至能够看出他大腿肌肉的线条轮廓甚至还有那里...
温以宁羞红了脸。
她就是替他清理了一下污渍,他怎么起反应了?
「霍总,你自己来吧。」
温以宁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反射性地收了手。
她的脸越来越红。
脑海里甚至还蹦出了一串有关于他的尺寸的数字。
「你弄脏的,你需要负责到底。」霍云沉端起手中的酒杯,不咸不淡地道:「继续擦。」
「擦就擦。」
温以宁牙一横,攥着拳头便在他的大腿上一阵摩挲。
「嗯...」
霍云沉舒服地闭了眼,随口问道:「手法这么娴熟?」
「娴熟你妹...」心里,温以宁默默地吐槽着。
不过面上。
她还是给足了霍云沉面子,皮笑肉不笑地问:「现在可以了吗?」
「还有一点没擦干净。」
「这叫我怎么擦?」温以宁不好意思碰那么私密的部位,压低了声问。
「你别怕,不会咬你的。喝了酒,它醉了。」
「!!!」
温以宁诧异地瞪大了眼,霍云沉这是疯了吗?
她暗暗吐槽着他的变态,倏然伸出手,狠狠地往酒渍处抹了抹,「现在满意了?」
「疼。」
霍云沉敛了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向她横出的那条腿。
他慢慢回味着那只又小又软的手在他大腿上乱摸的感觉。
微痒,还带着一丝酥麻的触电感。
更绝的是。
她的小手和他腿上的肌肉线条形成了鲜明对比。
被这样的手握着,应该会很舒服吧?
不是应该,是绝对。
想当年他也体验过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
季禹风笑着起身,率先打破了突然骤至的沉默,「霍总,我敬你一杯。小姨子见到你可能有些紧张,我替她向您道歉。」
霍云沉回过神。
默默地清理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甚至还暗戳戳地纠正了一下自己危险的想法:只是握手,只是握手而已。
那么小的手,握在手里绝对很舒服...
「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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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风不确定霍云沉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端着酒杯的手举了好一会儿,有些酸。
可就这么灰熘熘地收回手,又有点尴尬。
好在这一回霍云沉总算给了回应,端起酒杯朝着他微微点头以作示意,「小事,没必要道歉。」
温以宁在霍云沉身边坐了十来分钟,原想着跟温妙打声招唿先行回家。
季禹风见她开口,又逮着她,让她给霍云沉敬酒。
温以宁被烦透了。
霍云沉却很是配合地端起了酒杯,温和地看向她,「欢迎回国。」
「谢谢。」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敬她酒,突然有些懵神,捧起酒杯,如同喝果汁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客气了。」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温以宁,突然有些摸不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酒的度数可不是一般的高。
只不过被甜香的果味掩盖了部分,入口的时候不至于过辣过呛。
平常不怎么喝酒的人可能发现不了这些。
但不代表霍云沉觉察不出来。
抛开酒的度数问题。
温以宁的酒量本来就不太好,这么大口的饮酒她难道不怕醉?
难道她是有意将自己喝醉,然后再顺势对他投怀送抱...
温以宁放下酒杯后,脸上很快就上了些热度。
喉头也觉得烧得厉害。
这症状就像是嚼了一勺辣椒又喝了一碗二锅头似的,火辣辣的十分不舒服。
「宁宁,你怎么了?」温妙关切地问。
「喉咙不舒服。」
温以宁捂着喉咙,怔怔地盯着杯子里的酒水。
难道她的酒量又退步了?
只是喝了几口果酒,天灵盖都觉得有些飘。
「怎么,和男人深喉做多了?」
霍云沉冷不丁地在她耳边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戏嚯。
温以宁僵直了背嵴,戒备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该不会,你想被我那样对待?」霍云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霍总,自重。」
温以宁哑着嗓子,快速地低下了头。
尽管很不愿意去回忆。
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曾经对她做的事。
大部分时间他还算是温柔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每次和他做,屁股都会被他打红。
「这个润嗓子,多喝点。」
霍云沉看出了她的不舒服,给她舀了一碗凤凰栗米羹。
温以宁接过碗,喝了好几口才稍稍缓过了劲儿。
还想着说些什么。
霍云沉已经移开了视线,神色淡然地同季禹风,温妙谈笑风生。
他看起来很放松,一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温以宁的椅背上。
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温小姐,你说是不是?」霍云沉突然没来由地补了一句。
「什么?」
温以宁总感觉他的这个姿势像极了将她搂在怀中。
试图和他拉开距离,又不好意思做得太过明显。
毕竟人家只是将胳膊搭在椅背上,完完全全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霍云沉对她频频走神很是不满,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听说温小姐在国外玩得很开,酒桌上的把戏样样都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不太会喝酒。」
「装纯?敢不敢让我验验货?」
霍云沉看着垂首敛眉的小女人,忍不住将薄唇凑到她耳边。
要不是还有两个电灯泡在场,他绝对会将她扔酒桌上。
从她的身后。
不带一丝怜惜地撞坏她。
也只有这样。
他才能从极度的怒火中稍稍释放出来...
季禹风能够看出来霍云沉对温以宁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眼瞅着两人一直在不停地暧昧拉丝。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反手就献上一记勐烈助攻。
「宁宁,姐夫敬你一杯。」
「你不知道你决定回国的时候,你姐有多高兴。今后就在国内定居吧,姐妹间时常聚聚不挺好?」
说话间。
季禹风已然和颜悦色地给温以宁满上了酒,「对了,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你姐或者跟我说。」
「...谢谢姐夫。」
温以宁并不是很想喝下这杯酒,季禹风却爽快地一口闷了。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只浅浅地抿上一口,明显是不给人面子。
她一点儿也不情愿和季禹风扯上半点关系。
但她姐还得跟季家人生活在一块儿。
不管怎么样,面上闹得太僵对她姐总归不好。
就在温以宁有些犯难的时候,霍云沉直接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量差就别喝烈性酒。x」
说完,霍云沉直接让服务员给温以宁换了椰汁。
烈性酒?
怪不得只喝了几口,她整个脑袋便晕乎乎的。
温以宁在心里暗暗地给季禹风记了一笔。
她就说季禹风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请她吃饭,原来是想着将她灌醉,再重新将她送到霍云沉床上。
想到这一点,她气得想要当场离席。
碍于酒劲儿实在太勐,她连看人都带着双影,想必连起身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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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
她还不如坐着休息一会儿,尽可能地稀释酒精浓度。
「好热...」温以宁捂着脸颊,瞳色有些涣散。
霍云沉听着耳边传来急促的唿吸声。
整颗心都跟着浪了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
今晚他就可以将她拆骨入腹,翻来覆去地折磨地死去活来。
不止如此。
他还要她在他身下痛哭流涕苦苦求饶。
霍云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
像温以宁这样狠心的女人。
他不介意将她囚在身边,日日夜夜干她,干到坏为止。
还有她的那双手。
也不知道手速有没有长进...
第14章 温以宁表白,霍云沉狠狠宠
温以宁扯了扯领口,觉得有些燥热。
霍云沉的眼神顺着她葱白的手指落定在她的波澜起伏的胸口上。
她的皮肤很白。
尤其是寻常看不见的地方,更是白嫩到了令他爱不释手的程度。
不单单是白。
霍云沉看得口干舌燥,甚至想要当场揉碎她。
「好热,我出去透透气。」
温以宁脸颊通红,音色染上了点点灼意,酥麻入骨。
可她刚起身。
双腿更觉无力,竟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霍云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能透过她大敞的领口窥伺到她衣服里的震盪。
霍云沉低咒了一声。
不动声色地将公文包置放在了大腿上。
白色的裤子,还真是什么都遮不住。
「宁宁,你没事吧?」温妙还想着前去扶住温以宁,季禹风赶紧摁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起身。
「没...没事。」
温以宁费劲地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她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怔怔地望着霍云沉,好一会儿才试图将手撑在他的膝盖上,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霍云沉蹙眉。
好一会儿才伸出胳膊,从她腋下穿过,勐地将她拎回了位置上。
可能是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过大。
她的衣服也被卷到了肋骨的位置,白白的肚皮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袒露在了他面前。
霍云沉眸色微黯。
悄然抬手拉下了温以宁身上的衣服。
「你别碰我。」温以宁害怕地身子发颤,神情戒备地盯着他。
「被那么多男人玩过,还这么装?」
霍云沉用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清楚的声音这么说着,体内的占有欲却完完全全被她激了起来...
季禹风察觉到温以宁的脸色越来越红,暗暗揣摩着时机应该已经成熟。
他直接藉口温妙身体不舒服,宣称要送她去医院看看,起身拎着温妙的包包,作势往包间外走。
温妙一步三回头,试图挣开季禹风的桎梏,「老公,宁宁明显醉了。你去将她捎上好不好?」
「有霍总在呢不是?」
「就是因为他在,我才更加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霍总可是千亿总裁,想要什么女人,还不是招招手的事?」季禹风不耐烦地攥着温妙的胳膊,粗暴地将她往车里撵。
「霍总想要什么女人我管不着,但他要是祸害我妹妹,我会跟他拼命。」
「得了吧。宁宁能被霍总看上,是她的运气。她要是怀上了霍总的孩子,指不准还要对我千恩万谢。」季禹风快速启动了车子。
温妙从来没有跟季禹风提及过君泽和洛白,这会子听他说起孩子,显得有些心虚。
她这人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
但凡季禹风多问几句,她都可能露出马脚。
为了不给温以宁惹麻烦。
温妙不再多言,索性上手去抢方向盘,「季禹风,调头!我妹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
啪——
季禹风没想到向来懦弱的温妙还会做出这个出格的事,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温妙,你他妈的活腻了?你要想死立刻给我滚下车!别捎上我。」
「你还好意思对我动手?」
温妙被季禹风一巴掌扇得整个人晕沉沉的,甚至还出现了耳鸣的情况。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能怎么样?」
「又胖又蠢还一无是处,再敢惹我,信不信我让你净身出户?」
季禹风一把抢过温妙的手提包以及手机,怒气腾腾地指着车门,「要下车就立刻滚。」
温妙憋回了眼眶里盈盈打转的泪水,拉开车门毅然决然地往反方向跑去。
*
奥金酒店,vip包间。
温以宁的酒劲儿越发上头,就连温妙和季禹风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浑然不知。
霍云沉就静静地坐在她边上,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好渴。」
她试图为自己倒上一杯凉白开,可手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抓不住壶柄。
「我来吧。」
霍云沉见状,有条不紊地给她倒了杯水。
然而当他将杯子递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却没有接住,反倒握着他的手,一阵乱蹭。
「温以宁,你给我清醒点。」
霍云沉蹙了蹙眉,即刻将杯子放置在了桌上,而后又如同触电般收回了手。
温以宁的小手下意识地做着抓握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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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什么东西都没抓着,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真小气,摸一下手会死?」
「才喝了几口,能醉成这样?」
霍云沉忽然想起唯一一次带她出席私人聚会时,她喝得醉意醺然的勾魂模样。
这女人平时看起来还挺正经的。
一旦喝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会儿投怀送抱,一会儿搂腰亲嘴儿,放浪得不像话。
也正是从那一回开始。
霍云沉便不再带她参加各种酒会。
想不到时隔多年。
他竟还能看到她这般性感撩人的一面。
「霍云沉。」
温以宁虽然还能认清人,理智其实走就抛下她离家出走。
此刻的她。
甚至忘记了他们已经离了婚,一头栽进他的怀中,被烈酒灼烧过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霍云沉,说你爱我。」
「做梦。」
「你不说就算了,我才不稀罕。」
温以宁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下一秒竟主动地抻着脖子一口咬住了霍云沉的唇,「浑蛋,究竟要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
想起单恋多年的苦。
她咬得越发用力,就好像要将他的唇碾碎一般。
「乖,别闹。」
霍云沉神情复杂地看向眼前这张酡红迷人的小脸,还想着将她推到一旁,却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不知疲倦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
他的大掌也已经不偏不倚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急切地渴望着和她发生更为亲密的接触。
正当他情难自控之际。
一阵急促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粉红泡泡。
霍云沉猝然回过神,勐地将她推开。
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和她划清界限。
这会子竟又暧昧不清地和她缠吻在一起,实在是不合适。
暗暗调整了唿吸。
霍云沉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身体里的欲望,将她响个不停的手机收到了包里,顺带替她拎了起来,「将外套披上,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去?你会陪我的,对吧?」
温以宁还沉浸在方才那个绵长而热烈的吻中,捂着酡红的脸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霍云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平静地问:「你想回哪儿?」
「...我想想。」
她敲了敲晕沉沉的脑袋,忽然想起家里还藏着两个小傢伙,凭藉着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极认真地道:「我又不想回去了。」
「那你想去哪?」
「我们去开房,好吗?」
温以宁的语言组织功能有些混乱。
她原本是打算让他随便给自己开个房,将她带到房间就成。
可这话听在霍云沉耳里,就成了明晃晃的邀约献媚。
「温以宁,你别后悔。」
霍云沉早就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
见她这么主动,直接打横抱起她,快速地在前台登记处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刚将她抱到床上。
她那两条修长的美腿竟如同触发了肌肉记忆一般,死死地缠在他精瘦的腰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霍云沉单手扯着领带,另一只手小心地握住她受伤的小腿,「安分点,弄疼了可别哭。」
「唔...霍云沉,我好想你...」
温以宁的理智丧失殆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霍云沉听不得这种话。
突然用力地拍打着她的屁股,发了狠地说:「今晚,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床上。」
「疼...」
「就是要让你疼,才能泄我心中愤恨。」
霍云沉寻思着今晚这场酒局十有八九就是温以宁刻意安排的。
她既然这么迫不及待。
他就好好地陪她玩玩。
霍x云沉粗鲁地抬起她的一条腿,喑哑着嗓音,沉声问道:「准备好了?」
第15章 他狠狠欺负了她
「唔...」
温以宁觉得有点冷,纤细的手遮着腿心,期期艾艾地说:「来温暖我,好吗?」
「...别后悔。」
霍云沉猩红了眼,彻底疯魔。
大概是整整五年没有碰过女人。
今夜的霍云沉显得格外生勐。
从晚上十点多持续到了凌晨一点多。
期间温以宁晕了又醒。
他的体力却好得不像话,看不出分毫的疲惫。
又一波激情过后。
温以宁疲惫得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嗓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哑了。
「不要了,我好睏。」
「这就不行了?」
霍云沉孔武用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侧,喑哑的声音透着极致的诱惑。
「唔...别闹,我想睡觉。」
「你睡你的,我干我的。」
霍云沉还没有尽兴,滚烫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直到将她的唇咬得红肿,才堪堪松了口。
「疼!」
温以宁隐隐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刺痛感,小猫般嘤咛出声。
不过眨眼的功夫。
浓重的睡意彻底麻痹了她的五感六觉,又一度将她带到了困扰了她多年的梦魇中。
「啊!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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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哥,求求你...不要...」
温以宁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还能发现些微的颤抖。
只是听在霍云沉耳里,就成了献媚的讨好。
霍云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温以宁还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他不甘心沦为别人的替代品。
更加没法接受她在他的床上想着别的男人。
「温以宁,你他妈给我起来!」
霍云沉单手扣住了身下女人的下巴,恨得咬牙切齿,「回答我,现在和你做的人是谁?」
「斯年哥,不要丢下我。」
温以宁睡得很沉,即便梦魇让她倍感痛苦,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再加上烈酒的刺激和彻夜的酣战。
她原本偏清冷的声音变得喑哑妩媚,软绵绵惹人想入非非。
霍云沉很吃这一套。
只是现在的他完全没心情欣赏她的媚态,垮着脸跨过了她如同破布娃娃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进了淋浴室。
沖完凉,霍云沉并没有立刻离去。
他闷闷地坐在床边抽着闷烟,还想着等温以宁睡醒后问个清楚。
既然她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为什么又要设下这桌酒局恬不知耻地勾引他?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
温以宁包里的手机铃声又一度打破室内的沉默。
霍云沉睨了一眼她的手提包,他本不打算窥视她的隐私。
可问题是,这都凌晨两点了。
寻常朋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间点反反覆覆来电?
难道...
给她打电话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斯年哥?
霍云沉随即掐灭了菸头,起身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发现给她来电的人是温妙的时候。
不知怎的,他心底里竟生出了一丝庆幸。
然而下一秒。
他就看到了温妙发来的致歉简讯:
宁宁,今晚的事实在对不起。事前我并不知道你姐夫还叫了霍总,也没有想过你姐夫会故意将你灌醉。早知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宁宁,你现在还好吗?姐姐很担心你。
霍云沉看完温妙发来的简讯,心瞬间凉了一截。
他还以为温以宁想开了,想要和他復婚。
现在看来。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她爱的人在乎的人甚至想要发生关系的人,都是那个该死的斯年哥!
「温以宁,算你狠。」
霍云沉粗粝的手指滑过她白皙的背部一路移至她绯红的脸颊。
他覆有薄茧的指腹用力地揉捻着她红肿的唇,不带一丝的怜香惜玉。
停驻片刻。
他倏然起身从皮夹里取出了所有的现金,扔到了床头柜上。
不管怎么样,她的身体他还是满意的。
他不想亏待她。
也只好在金钱方面上弥补今晚对她的亏欠。
在霍云沉看来。
温以宁只值这个价钱。
她在国外的这些年,还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
他没嫌弃她已经算不错的了。
霍云沉走出总统套房的时候,靠在门口打盹的陈浔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眼,「霍总,您完事了?」
「......」
霍云沉情绪不佳,并未回话。
陈浔见他面无表情地从身前走过,忽然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
整整五年没有碰过女人,好不容易才吃到了肉怎么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要是换成他。
他准保兴奋得睡不着觉,顺带发上一百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以祭奠自己宝贵的处男之身。
「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浔不贊同摇了摇头,超级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他做梦都想要拥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女朋友,想到眼泛泪光口角流沫。
有朝一日如若能够梦想成真。
他必定要将他的女朋友宠成小公主。
反观他家大boss。
睡了心仪已久的女人后,居然直接黑脸了,真是离了个大谱!
渣男!
绝世无敌大渣男!
不对啊...
他家霍总其实还蛮禁慾的。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让他把持不住的,应该不至于睡完就走这么不负责任。
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没法尽兴?
陈浔战术性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镜,暗暗观察着霍云沉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鼓起勇气小声问道:「霍总,需不需要给您再换一个?这个不行,指不准下一个就行了呢?」
「滚。」
「额...好吧,我滚。」
陈浔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忙转移了话题,「boss,酒店外有媒体蹲点,建议从侧门走。还有就是,您和温小姐一同进入总统套房的监控需要处理一下吗?不处理的话,那些媒体绝对有办法弄到手的。」
「销了。」
提及温以宁,霍云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
第二天,中午。
温以宁给霍云沉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淡漠地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老婆」二字,他只觉得讽刺。
「接着汇报,会议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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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冷漠地挂掉了电话,低醇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低气压,使得在场参会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
两分钟后,他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
这一回,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霍云沉的手机上。
坐得近一些的隐约还能看到来电者的备註。
霍云沉怔了数秒。
最后还是为了温以宁的电话叫停了季度研讨大会,「会议暂停。」
他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她的。
转念一想。
她的身子还不错,接连干了五次还想继续。
要不然...
花点时间听听她的诉求?
就算让她当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不错。
这一刻。
霍云沉脑海里满是湿哒哒的床单,以及她娇媚入骨的模样...
第16章 温以宁,我们去领证!
参会人员见霍云沉这么着急地跑出了会议室,纷纷燃起了体内的八卦之魂,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嘿!你们看到了吗?我发现霍总给那个打电话来的人备註了老婆。」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全海城都知道,大明星崔芯爱是霍总的未婚妻,想必刚才打电话来的人是崔芯爱吧。」
「也不知道霍总在面对未婚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凶。」
「凶怎么了?霍总要是看得上我,就算他拿鞭子抽我,我也认了。」
「得了吧你!霍总才没有你说的这么变态,看样子似乎挺禁慾的。」
「真要是禁慾哪来的私生女?不过是眼光高,看不上一般的女人罢了。」
......
早已得知真相的陈浔更是像极了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想要纠正大家的错误说法,又不敢明着说。
毕竟他家霍总和少夫人的那段婚姻并未向社会层面公开。
除了少数亲信,根本没有人得知霍云沉在崔芯爱之前,还有过一段维持了两年的婚姻。
霍云沉回到总裁办公室后,立马按下了接通键。
他倒要看看温以宁还想跟他说些什么。
竟敢将他当成其他男人的替身,实在可恶。
「霍云沉,那个...昨晚...」
温以宁刚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
原以为只是经歷了一场宿醉。
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还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时,她的情绪是崩溃的。
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一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说吧,什么事?」
霍云沉听得出来温以宁的声音在颤抖,而他的语气也在顷刻间软了不少。
「昨晚那个人是你,对吗?」温以宁问完话,眼里就涌出了热泪。
听到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霍云沉拧着眉,陷入了沉默。
温以宁误以为霍云沉这是默认了,情绪更加的激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我可以控告你强暴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霍云沉寻思着如果昨晚和她上床的人是她的斯年哥,她应该会觉得很幸福x吧。
他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到最后甚至不肯承认昨晚的人是他,「温以宁,我最后说一遍,昨晚的人不是我。」
「难道不是你开的房?」
「开什么房?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可...昨晚我姐和姐夫离开后,不就剩下了你和我?」
「这又能说明什么?你喝醉了不肯走,我就先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我丢下了?」
「温以宁,你难道连和谁上过床都不记得了?」
霍云沉倒也不是不想认帐,他只是气温以宁将他当成替身。
如果她愿意好好说话。
他其实是可以考虑负起全责,立刻操办他们的婚事。
可惜从她的字里行间,他只听出了她对他的抗拒和排斥。
「霍云沉,我讨厌你。」
温以宁挂了电话,抱着膝盖坐在狼藉一片的床上失声痛哭。
如果昨晚那个人是霍云沉。
她起码还有个心理准备,最起码他身上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传染病。
要是被其他人捡了尸,或者被拍下大量不雅视频不雅照。
那么她的职业生涯势必完蛋,两个儿子跟着她也会被人耻笑。
霍云沉察觉到温以宁的情绪不太对劲,立刻给她回拨了电话。
一连打了十来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又试着通过手机号码检索的方式,添加她的微信,也一直没有通过。
「该死!」
霍云沉担忧温以宁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再也坐不住,径直去了停车场,一路飞车赶到了昨晚那家酒店。
温以宁的情绪确实很低落。
但她现在并非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照顾,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不可能自寻短见。
快速地清理了自己的身体后。
她便拖着酸软得不像话的两条腿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霍云沉找到她的时候。
她刚从药店走出,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水。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会担...」
霍云沉顿了一顿,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淡淡地问道:「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你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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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甩开了他的手,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无助和绝望。
霍云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昨晚明明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一开始还想着死守底线。
奈何这个女人身上总是有着一股特别的吸引力。
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捨不得放下。
「好了,别难过了。多大的事,至于把眼睛都给哭肿?」
「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当然可以说得这么。」
温以宁简直讨厌死了霍云沉。
虽然昨晚的事,她也有错。
在得知季禹风给她倒的并非普通果酒而是烈性酒的时候,她就该及时联繫闺蜜,让人来接她。
但霍云沉在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一走了之,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女人,正常人应该也会伸出援手吧?
而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整整两年的男人,竟这样绝情。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再去纠结也于事无补。不如看开点。」
霍云沉现在也是无比的煎熬,他想过和她实话实说,又担心她得知真相后会恨死他。
踟蹰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是让你找到昨晚那个男人,你会怎么做?」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我还想知道,如果是他的妈妈,妻子或者是女儿被人这样对待,他会怎么做。喝到断片是我的错,但是这也不是他能侵害我的理由。」
「如果,我是说如果,昨晚主动的人是你呢?」
「什么意思?」
温以宁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却又猜不透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没什么。」
霍云沉抿着唇,忽然没勇气告诉她真相。
她说得对。
不管是不是她先撩的火,他实在不应该在她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趁人之危。
更不该在中途丢下她不管不顾。
霍云沉在见到她之前,心里还藏着许多的情绪。
见到她之后。
却只剩下了心疼。
他停顿了片刻,倏然捧住了她憔悴的小脸,一字一顿地道:「温以宁,你就将昨晚的人当成我吧。你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第17章 霍云沉:我是她老公
温以宁抬起头,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哭肿的双眼如同熟透的桃子,而同样肿胀不堪的唇微微翕动着,好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霍云沉误以为温以宁没听清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温以宁,我对你负责。」
温以宁觉得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儿就沉溺在霍云沉深邃的眼眸中。
可想起昨晚他的狠心离去。
她的心又在须臾间凉了半截。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温以宁尽量控制着此刻的情绪,冷冷挣开了霍云沉的手。
对他,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份怨气。
现在嚷着对她负责,昨晚他干什么去了?
「温以宁,我没有恶意。」
「你挡路了。」
「你去哪?我送你。」
「不必了,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那么熟络的程度。」温以宁果断地回绝了霍云沉。
她原本还打算去警局报案,但是据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昨晚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勾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控告成功那个侵害她的男人。
最多只会被旁人理解成作风不检酒后乱性。
另外她还试图询问酒店工作人员那个男人的长相。
鑑于酒店对客户的隐私保护,并无工作人员肯对她透露半句。
再加上部分监控损毁。
想要找出昨晚的那个男人并不容易。
温以宁拧着眉,情绪又一度陷落在最低谷。
霍云沉盯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转身不容商榷地将她打横抱上了车。
「别跟我犟,让我送你一程?」
「送我去最近的医院吧。」
温以宁从昨晚被带入总统套房到现在,粒米未进,身体连一点力气也没了。
再加上拗不过霍云沉,也只好随了他去。
「嗯。」
霍云沉很快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
温以宁一直偏着头怔怔地盯着窗外,她的脸色很苍白,即便是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色调依旧冷得可怕。
「身体不舒服?」
「我需要去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我陪你。」
霍云沉很清楚她在顾虑什么,甚至还想过直接告诉她,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传染病脏病。
话到嘴边,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话一旦说出去,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看着格外安静的温以宁。
霍云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试着攥紧她的手,缓声抚慰道:「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以宁缓缓地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块的手,更觉讽刺。
她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旋即快速地抽回了手,又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霍云沉能够察觉到她的排斥,沉默了半晌,又开始试图缓和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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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也很需要帮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等你情绪转好了,要是不想见到我,我绝不会来烦你。」
他的话说得很得体,也很动听。
温以宁当初就是一步步深陷在他的温柔和绅士中,无法自拔。
想起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更加难过,也更加委屈。
忍了一路。
她终于在车子驶入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开了口:
「霍云沉,我知道我不该道德绑架你,但还是想要亲口问问你,为什么要将我丢下?你可有想过我会发生意外?还有就是,你既然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又要跑来找我?」
「......」
霍云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短暂的沉默后。
他只好卑劣地为自己找了个藉口,「绵绵高烧,我得回去陪她。」
「我知道了。」
温以宁轻声应了一句,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冷清。
霍云沉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他只会关心爱护他想呵护的人,至于其他闲杂人等,多给一个眼神他都嫌麻烦。
一边是发着高烧需要陪护的宝贝女儿。
一边是早已没了牵连,也没有感情基础的前妻。
他会这么选择,不稀奇。
「温...」
霍云沉想着向她道歉,却又被温妙的来电所打断。
「宁宁,你可算接电话了!我给你打了一整夜的电话,可担心死我了。对了,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姐,我...」
温以宁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温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宁宁,你别吓姐姐。是不是霍云沉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他。」
「不是他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谁。」温以宁一点也不想去回忆昨晚的事,对她来说,地狱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这样。」
温妙圆瞪着的眼睛里倏然挂下两道眼泪。
如果可以,她宁愿遭受侵害的人是她自x己。
「对不起宁宁,是姐姐对不起你。」
温妙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她就不该当季禹风的说客,宁宁要是坚持己见不肯前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季禹风见温妙的情绪渐趋失控,不悦地翻了一记白眼,「闹够了没有?昨晚疯到被送到加护病房,现在又来?想死你给我死远点,真他妈晦气。」
「畜生!季禹风,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将宁宁害得这样惨,我跟你没完!」
温妙一改平时的温顺软糯,死死地瞪着季禹风,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哧哧」两下将他抓成了大花脸。
「你还敢打我?」
季禹风没想到温妙的胆子变得这样大,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毁了我不够,还要毁宁宁。季禹风,你真不是个东西。」
「疯婆娘,欠揍是吧?」
季禹风被抓得一脸血,气得恨不得将温妙掐死。
不过他还打算利用温以宁搭上霍云沉。
温家姐妹感情深厚。
他要是对温妙下手过狠,温以宁对他难免会有看法。
考虑到这一点。
季禹风这才收敛了土霸王一样的气焰,狠淬了一口唾沫,急匆匆跑去急诊室处理脸上的抓伤。
温以宁听着手机另一端传来的争吵声,忍不住为自己和温妙觉得不值。
「姐,我先去趟医院。你别自责了,不关你的事。」
「我去找你。」
温妙难受得无以復加,赶紧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失魂落魄地跑出了病房。
*
仁禾医院,体检中心
温以宁在护士的指引下,总算顺利地做完了各项检查。
只是在最后一项检查过后。
看诊的女医生「啪」的一声将文件夹摔到桌面上,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写满了气愤。
「自己来的,还是老公陪着来的?」
「自己。」
温以宁有些迷茫地看向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女医生,小声地问了一句,「医生,我是不是染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
双手插兜一直紧张地在门口守着的霍云沉也在时刻观察着诊室里的情况。
见医生的神情不太对。
他也顾不得其他,阔步走了进去,「她怎么样了?」
「你是她老公?」
「对,我是。」
霍云沉点了点头,挨着温以宁身侧坐了下来。
「房事尺度要注意,频繁受伤容易导致妇科问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被侵犯了。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这位女医生颇有正义感,最看不惯这种拿女人身体出气的男人。
给她逮着机会,噼头盖脸就是一阵怼。
第18章 侵犯她的男人是霍云沉?
「医生,你误会了。」
温以宁显得很尴尬,她想解释清楚,刚开了个头,又被医生狠狠地训了一顿,「长点心眼吧。都伤成这样了,还替他说话?」
「下次一定注意。」
霍云沉攥牢了温以宁的手,极有耐心地应付着这位性子火爆的女医生。
温以宁却难堪得想要当场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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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让霍云沉知道她的具体伤情,这让她感到莫名的羞耻。
从诊室出来后。
霍云沉又陪着她在休息区等着另两张血液报告单。
期间温以宁无数次地让他先走,他都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她。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温以宁拿到全部的报告单,再三确认指标全部正常,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正打算将报告单叠好收进手提包里。
霍云沉突然指着基础情况里的生育史那栏,沉声问道:「有过生育史?」
「随便填的。」
温以宁的眼神有些闪躲,她这一早上都不在状态,没想到霍云沉的心这么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纰漏都揪得出来。
「嗯。」
霍云沉没再追问。
他低头查看了一遍医生开的药,再三确定这些药对身体没有什么副作用,这才放心了下来。
还想着说些什么。
陈浔的来电倏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霍云沉扫了眼手机屏幕,还想着拒接电话,温以宁倒是率先开了口,「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姐应该快到了。」
「有事可以随时联繫我,微信记得通过一下。」
霍云沉话音未落,蓬头垢面的温妙就已经着急忙慌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他寻思着姐妹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跟温妙打了个招唿,就先行一步离开。
「姐,你的脸怎么了?」
温以宁看着温妙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关切地问道。
「对不起...是姐姐没用。」
「昨晚你姐夫没收了我的手机和钱包,还将我赶下了车,我跑了一个多小时赶回酒店的时候,你已经不见踪影。」
温妙只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完全没有提及自己因体力透支晕死在路上,最后被送到急救室一事。
「都过去了。」
温以宁看得出来温妙的自责。
尽管已经被烦心事压得透不过气,还是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安慰着姐姐。
「对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姐夫打你了?」
「他就是这样,心情不好总喜欢拿我撒气。」
「我去找他算帐!」闻言,温宁气不打一处来。
温妙担忧季禹风的风言风语会中伤温以宁,赶忙拦下了她,「别去。这次他也没有讨着便宜,我抓花了他的脸。」
「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放弃一段不合适的婚姻,也许你能快乐一些。」
「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肥又胖的,除了做饭一无所长。要是和他离了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婚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温以宁能够理解姐姐的胆怯和不勇敢,在家里呆久了,想要跨出第一步确实很需要勇气。
只是...季禹风实在是太差劲了。
和这种人搭伙过日子,甚至连将就都觉得勉强。
至于温妙。
她被季禹风的言语打击到彻底失去了自信,总感觉自己离了他就会活不下去。
大概是不愿意提及自己糟糕透顶的婚姻。
她很快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霍云沉的身上,「宁宁,那个男人真的不是霍云沉?」
「他说昨晚赶着回去陪孩子。」
「霍云沉居然还有孩子?」
「嗯。我亲眼见过,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四岁左右,应该是和崔芯爱生的。」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这么草率地将你丢下啊。」
「我们早就离婚了。」
温以宁默默地消化着负面情绪,故作轻松地说:「姐,我真的没事,就当被狗咬了。」
话是这么说,她心底里依旧很难受。
既憋屈,又愤怒,更多的是无力和颓丧...
回家的时候。
洛白正戴着防蓝光眼镜,抱着奶瓶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动画片。
君泽看出了温以宁的不对劲。
一改平日的骄矜,轻轻地抱住了她妈咪的腿,「妈咪,你怎么才回来?」
温以宁蹲下身将君泽搂在了怀中。
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心里骤然涌出一股暖意,「抱歉。妈咪昨晚喝得有点多,在酒店睡了一夜。」
「真的?」
君泽狐疑地看着温以宁,意外发现她脖子上,胸口处,以及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妈咪,酒店里是不是有很多蚊子?你被叮了好多包哦。」
「可能吧。」
温以宁深知自家儿子有多聪明,为了不露出破绽,赶紧转移了话题。
「妈咪已经提交了学籍转移申请,再过一个星期你们就可以去上幼儿园了。妈咪一会儿还得去上班,我让弯弯阿姨带你们玩几天,好不好?」
「好。」
「真乖,妈咪去换件衣服。」
「快去吧。」
君泽乖巧地坐回了沙发上。
然而等他妈咪进了卧室,他又快速地熘下沙发,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他妈咪的手机通讯录以及收件箱。
看完温妙给他妈咪发来的简讯。
君泽突然陷入了沉思。
温妙阿姨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向妈咪道歉?
还有就是,他素昧蒙面的姨夫为什么要灌醉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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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肚子的疑问。
君泽又悄然地打开了搜寻引擎,搜了一下什么情况身上会长红疹子。
分秒间。
网页便给出了最为准确的答案:吻痕。
吻痕?!
君泽的脸色又差了一点,小手在笔记本上一阵翻飞,直接黑入了奥金酒店的监控。
尽管这家酒店昨晚九点半之后的监控被人为删除了。
他还是在九点半以前的监控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奇怪...他的便宜爹地怎么也在?
难道昨晚是他的便宜爹地欺负了妈咪?
想到妈咪肿得跟桃儿一样的眼睛。
君泽心疼得不得了,同时也气愤得不得了,小拳头攥得咯咯响。
反手在暗网上僱佣了打手去教训季禹风,废了他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做完这一切。
君泽小朋友又苦恼地托着下巴,寻思着该怎么教训他的渣爹。
霍云沉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惦记着他,总是心不在焉的。
抽了好几根闷烟后。
他焦躁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苦闷地坐在办公桌上,满x脑子全是温以宁。
「她还真是水做的。」
霍云沉低低地嘆了口气。
昨晚,她明明是享受的,床单都湿得不成样子。
可今天。
她却那样汹涌地掉着眼泪。
「是因为疼?」
霍云沉有些挫败。
尽管面上不肯承认,他确实很希望她的第一感觉是爽...
第19章 绵绵不是崔芯爱的女儿!
正当霍云沉想入非非的时候。
君泽已经在想方设法地从多方渠道,试图去调查欺负他妈咪的人究竟是不是霍云沉。
板着小脸沉思了片刻。
他突然转过头,小声地询问着洛白,「小白,你是不是加了绵绵好友?」
「是呀!小妹妹早上还给我发信息了呢。」
「推给我。」
「啊咧?哥哥你也喜欢小妹妹是吗?她超可爱的。妈咪要是能给我们生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就好了。」洛白嘬着奶瓶,小嘴还叽里哌啦地说个不停。
「是挺可爱的。」
君泽低头看着电话手錶,刚刚点击了申请好友,另一边的绵绵分秒通过。
【君泽哥哥,你好呀~笑脸.jpg】
说来也是奇怪。
绵绵小朋友有着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和轻微的自闭倾向,现实生活中除却她爹地,她一般很难同其他人无障碍交流沟通。
但在网络社交平台上。
她却如同得了社交牛逼症一样,活跃得不得了。
【君泽哥哥,你吃过午饭了吗?我吃了好多好多,你想知道我吃了什么吗?】
【不想。】
【哦...那君泽哥哥,你知道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吗?你想知道吗?】
【不想。】
君泽拧紧了眉头,忽然有些怀疑正在和他聊天的小话痨究竟是不是绵绵。
印象中绵绵似乎不是这样的。
【这也不想,那也不想。君泽哥哥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你爹地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爹地不在,还哭鼻子了呢。】
【我妈咪昨晚也没有回家,刚才回家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我怀疑你爹地欺负了我妈咪。】
【啊?漂亮阿姨没事吧?我这就去问问爹地。】
绵绵很是担心她的漂亮妈咪,下了榻榻米还没站稳,就迈着小短腿屁颠颠地跑进了她爹地的卧室。
「爹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她拧开门把手的时候,霍云沉刚从浴室里走出。
一般而言。
根本没有人敢贸然闯进他的卧室,故而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先出去,爹地换衣服。」
「不嘛!」
绵绵摇了摇头,小鼻子因为气愤微微翕动着,「爹地,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应酬。」
「你撒谎!昨天晚上你根本没有应酬,你去找妈咪了对不对?」
「谁告诉你的?」
霍云沉皱着眉头,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没成想绵绵居然会这么问。
「爹地,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你想说什么?」
霍云沉的脸色显得愈发凝重,沉声追问道:「绵绵,你告诉爹地,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绵绵的嘴巴严得很,就算有些惧怕爹地,还是没有将君泽供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梦到妈咪了。她哭得很伤心,说爹地欺负她。」
「都说了是梦,怎么就当真了?」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却在暗暗腹诽着母女间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心电感应。
「爹地,你真的没有欺负妈咪?」
「我欺负她做什么?」
霍云沉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温以宁恐慌无助的憔悴模样,骤至的负罪感折磨得他坐立难安。
想要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又怕给温以宁造成更大的伤害。
「去看会儿动画片,爹地一会儿还要出门。」
霍云沉甚至不敢正视女儿干净清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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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从衣柜里挑了一套深色西服,转眼又进了洗手间。
绵绵小心地观察着爹地的神色,总感觉他今天有点儿怪怪的。
眼瞅着洗手间的门被她爹地从里面反锁。
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踱步到床边,轻轻地拿起了爹地的手机。
查到爹地给妈咪打了几十通电话。
绵绵连忙将这些信息告知了君泽,顺带还提了一嘴:
【君泽哥哥,我爹地的后背也受伤了,一道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了。你说,爹地和妈咪是不是一起出去打怪兽了?】
【你爹地有没有受伤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妈咪哭得眼睛都肿了。】
君泽大致了解了霍云沉昨晚的时间线,已然能够确定,欺负他妈咪的人就是他的便宜爹地。
为了给渣爹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立刻打开了电脑,查询着霍云沉的工作地点,准备亲自上门会一会他。
*
霍云沉折返回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教训季禹风。
然而他的人找到季禹风的时候。
季禹风已经被废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陈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知了霍云沉,并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霍总,您说会不会是温小姐雇的打手?」
「她不会。」
霍云沉很是了解温以宁的性格。
她那么在乎她姐姐。
就算痛恨季禹风的所作所为,也会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息事宁人。
陈浔挠了挠头,越发摸不着头绪,「既然不是温小姐,又会是谁呢?昨晚这事儿,好像并无其他人知晓。」
「去查一下她在国外这些年的交际圈子。」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大概率不会将这种事告知其他人。
不过...
她的斯年哥例外。
想到这里,霍云沉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接连抽了几根烟。
脑子里依旧是昨天半夜温以宁娇娇软软地喊着「斯年哥」的媚态...
「霍总,福伯来电。」
「问问什么事。」
「说是小小姐哭着闹着要见妈咪,不肯吃饭,一直在摔东西。」
「不用管她。饿了自然会乖乖吃饭。」
「可秦医生说过,小小姐的情况是不能受刺激的。任何负面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加剧她的自闭倾向。」
「...去广电大厦。」
考虑到绵绵的病情,霍云沉也顾不得温以宁对他的看法,意图去广电大厦门口堵她。
*
海城文化影视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录制完节目,便戴着墨镜匆匆离开。
今天的录制并不算顺利。
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冰敷了大半个小时,再加上化妆师高超的技术,才堪堪掩盖住了她的一脸倦容。
「温以宁,上车。」
霍云沉见她现了身,即刻让司机将车子停靠在了她跟前。
「我还有事。」
温以宁裹紧了黑色的风衣,低垂着头欲调转方向。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什么意思?」
「我让你上车,乖乖照做就是。」
「我不想上。」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有些不讲道理,她都说了不想上,他却还是死缠着不放。
霍云沉见状。
索性开了车门,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速地将她塞入了车后座。
「霍云沉,你做什么?」
温以宁惊恐地蹬着腿,大概是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别乱动,我没有别的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将人绑上车,这叫没有别的意思?」温以宁本就不待见他,再加之身体上的疼痛,火气蹭蹭地往上飙。
「是不是扯到了?」
霍云沉低声问了一句,又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适合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今天特地来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
「霍总的忙,我怕是帮不上。」
「你帮得上。」
霍云沉看得出来温以宁的耐性并不多,遂开门见山地道:「绵绵很喜欢你,总嚷着要见你。她从小就没有妈咪,可能将你当成了妈咪。」
「我?她妈咪难道不是崔芯爱?」
温以宁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她一直以为绵绵是崔芯爱和霍云沉的女儿。
之所以没有对外公开。
大概率是因为他们二人还没有结婚。
对于崔芯爱这个级别的大明星来说,未婚生子势必会引发轩然大波。
最好的公关方式,就是冷处理。
不承认也不否认,让各家媒体去猜。
这么做既能维持热度话题度,还不会损害到艺人的公众形象。
霍云沉的这番话无疑是推翻了温以宁之前的种种猜测。
使得她瞬间陷入了宕机的状态。
霍云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道:「不是。」
「不是崔芯爱,又会是谁?」
温以宁愈发迷煳了,印象中霍云沉并不是处处留情的浪荡公子哥。
除却他真正喜欢的崔芯爱,他没理由再找其他女人才是。
「你以为我就只有几个女人?我碰过的女人多得很。」霍云沉似乎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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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你没必要跟我说?」
「怎么没必要?说实话,你真该好好学学,什么都不会,和你做无聊死了。」
「霍总阅女无数,还真是厉害。」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心里x又是生气,又是难过的。
他睡了她整整两年。
各种要求她都照做了,结果他居然还觉得她无聊。
第20章 霍云沉当众抱娇妻
霍云沉见她似乎有些不开心,瞬间又改了口,「开个玩笑,我确实不喜欢在外面玩女人。」
「喜不喜欢是你自己的事。」
「吃醋了?」
霍云沉意识到她还会吃醋,心里有点高兴。
这一刻他甚至想要告知温以宁,绵绵就是她的女儿。
可想到这个女人当年那样狠心地将绵绵扔到了垃圾桶里,他又硬起了心肠,冷冷地回了一句:「绵绵她妈咪不要她了。」
「...居然还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确实狠心。」
霍云沉敛下眼底的情绪,抬眸间又是一片云淡风轻,「绵绵有轻微的自闭倾向,还有些偏执,她既然认定了你是她的妈咪,其他人怎么说都没有用。」
「自闭?怪不得。」
温以宁突然感觉绵绵也挺可怜的,虽然生在了世家,却还不如普通小孩幸福。
没有妈咪的孩子大部分敏感内向。
再加上霍云沉又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儿,孩子确实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这丫头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为了见你,她甚至闹着要绝食。」
「所以你是为了绵绵来找我的?」
「嗯。」
「我答应你现在就去看看她。但也请霍总放尊重一些,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温以宁,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霍云沉也想要说些好听的哄哄她,可他天生就不是说情话的料。
一开口就直接将天聊死了。
温以宁无语地抿紧了双唇,再懒得搭理他。
「温以宁。」
「什么事?」
「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死不了。」
「至于这样句句带刺?昨晚是我不对,不该丢下你。问题是,我不也提出解决方案了?是你自己不肯考虑,凶我做什么?」
「多谢霍总的好意,可惜我消受不起。这样行了吧?」
「别说这些虚的。我问你,为什么不加我的微信?」
「今天过后,我们也没必要见面了。加上微信到时候还得删,不多此一举?」
温以宁只想要和霍云沉划清界限,又哪里肯加他的微信?
昨晚的事她心里始终是有怨气的。
她疏忽大意是一方面。
但他的不作为,也确确实实伤到了她。
「好,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说的话。」
霍云沉又一次请求添加微信好友被拒,面上难免有些挂不住,遂偏过头,不再和她说话。
装作两耳不闻车后事的司机见自家老闆这么卑微地求人加微信,不免有些大跌眼镜。
更让他惊讶的是。
他家有钱有权还有颜的老闆居然被这么果断地拒绝了。
果真,古语诚不欺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不一会儿。
车子平缓地驶入了揽山苑,入眼便是一片时令花卉。
这些花还是温以宁亲手种下的。
想不到时隔五年竟开得这样好。
车门打开的瞬间。
霍云沉直接揽住了温以宁的腰身,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霍总,你能不能放开我?」
「别逞强。」
霍云沉怕她牵扯到伤口,索性就这么抱着她。
「你快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温以宁脸上臊得厉害,想要抬手捂住,又有些不合时宜。
「都转过去,不许看。」
霍云沉并未打算放下她,而是让院内的众人背过身去。
「你!」
「还有什么问题?」
「你这分明是在掩耳盗铃。」
「我乐意。」
霍云沉勾了勾唇角,愣是抱着她不肯松手。
温以宁挣扎不开,便也由了他去。
反正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多抱一会儿也不碍事。
不过有个问题她一直很疑惑,不是说现在的男生全是外强中干的小白脸?
别说抱女生。
拎两箱牛奶都得气喘吁吁。
可霍云沉抱她的时候似乎一点儿也不吃力,连气都不带喘一下。
温以宁突然很想问问他平常是怎么锻鍊的。
改天她也得给两个儿子安排上。
「看够了?」
「没看你。」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再说,我身上哪一处是你没见过的?」
霍云沉说得坦荡,眼神也是坦坦荡荡不带一丝情色的意味。
但这话听在温以宁耳里就变了味儿。
她总感觉他轻佻露骨的眼神好像在说:小样儿!你身上哪一处是我没见过的?
这么一想。
温以宁愈发拘谨,双手牢牢地护在胸前,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子戒备。
直到霍云沉轻轻地将她放下,她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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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算弯腰脱鞋。
霍云沉却先她一步,蹲下身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地解着高跟鞋上的系带。
「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的腿是因为绵绵受伤的,这种事我来做就好。」
「谢谢。」
温以宁不是很想道谢,实在是太过尴尬,想不出其他的话,才默默地道了声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
霍云沉缓缓起身,扫了眼一脸懵逼的温以宁,缓声解释道:「说起来,也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看绵绵。」
「...我去看看绵绵。」
温以宁穿上了一双带着兔子耳朵的女士拖鞋,跑着进了前厅。
每次霍云沉一靠近,她总有些不自在。
为了避开他暧昧不清的眼神。
温以宁也顾不上酸麻无力的双腿,跑得飞快,「绵绵宝?」
「漂亮阿姨!」
绵绵听到温以宁的声音,还挂着眼泪的小脸蛋瞬间放晴。
她呲熘一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迈着小短腿,欢喜鼓舞地朝温以宁跑去,「阿姨,我好想你。呜呜呜...爹地不让我见你,我好难过。」
温以宁轻轻地抱起了软糯可爱的小傢伙,柔声安慰道:「宝贝不哭,阿姨也想你。」
「真的吗?」
绵绵怯生生地问。
她还以为爹地欺负了妈咪,妈咪再也不会来看她。
「真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温柔地替绵绵擦掉了脸颊上晶莹的眼泪。
「绵绵,爹地抱好不好?阿姨的腿受伤了,别折腾阿姨。」
「哼!爹地是坏人。」
绵绵想到爹地趁她不注意偷偷欺负妈咪,气鼓鼓地噘着嘴,傲娇地偏过了头。
「没良心的小丫头。」
霍云沉没料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闺女居然这么编排自己,醋劲儿越来越大。
这些年来他又当爸又当妈的,功劳不比温以宁这个女人大?
「哼!谁让你欺负阿姨...」
绵绵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很懂事地要求温以宁将她放下。
目光触她小腿上结痂的口子。
绵绵倏然凑上前,轻轻地吹着气儿,「阿姨,你一定很疼吧。」
「已经不疼了。」
「可是,绵绵看着心疼。」
绵绵小心翼翼地将温以宁扶到了沙发上,转身又朝着她爹地喊了一嘴,「爹地,麻烦你将我房间里的芭比娃娃搬下来,我想阿姨一定会喜欢的。」
「好。」
霍云沉很少见过绵绵在陌生人面前这么活泼过。
他很是纳闷温以宁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一个有着自闭倾向的孩子变得这么开朗。
难道真的是因为母女天性?
霍云沉眸色微沉,此时此刻已然在寻思着该怎么将温以宁骗到手。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绵绵。
昨晚那事儿虽然是意外。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她的身体真的很有感觉。
禁慾五年,这对于成年男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熬的事。
现在既然找到了契合的身体。
他确实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就拿现在来说。
他大可以找个藉口,将温以宁骗上床,强行占有她。
反正男女间也就这么点事。
在他厌弃之前,她的腿心只能是他的...
第21章 霍总索吻,浴室湿身
霍云沉将收纳芭比娃娃的粉色城堡搬到客厅的时候,绵绵正乖巧地坐在客厅长桌前快速地扒着饭。
她的速度很快。
分秒钟就将面前的饭菜汤全部吃光。
光碟后,她立刻转过头满脸期待地看向温以宁,「阿姨,我有在乖乖吃饭。」
「宝贝真是太棒了!」
温以宁抹去了绵绵嘴角的米粒,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绵绵腼腆地红了脸,将双手夹在了腿缝间,如同迪士尼小公主一样含羞带怯地问:「漂亮阿姨,可以给我一个奖励吗?我想要你的香吻。」
「当然可以。」
温以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蹲下身在绵绵红扑扑的小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从厨房间折返出来的吴妈没想到绵绵今天竟这么乖,笑着同温以宁说道:「少夫人,还是您有办法。小小姐向来不爱吃饭,还挑食。想不到您一回来,小小姐就愿意吃饭了。」
「吴妈,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温以宁尴尬地笑了笑,她早就不是霍家少奶奶了,再被唤作「少夫人」,明显有些不自在。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带孩子。」
霍云沉将半人高的粉色城堡放置在了沙发一侧,随后自然而然地贴着温以宁的身体坐x下。
「爹地,你不要挤到阿姨,阿姨会不舒服。」
绵绵一直记着她爹地欺负过她妈咪,见爹地现身,立马站起身,横亘在了他俩中央。
「吃个饭都要人家亲亲,霍绵绵你四岁了,不是小婴儿了。」
「哼!我才四岁,超级小的。」
绵绵双手抱胸,气唿唿地撅着小嘴,碎碎念道:「爹地这么凶,吃一百碗饭,阿姨也不会亲你。」
「......」
温以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直在拌嘴的父女俩,战术性地端起了吴妈递来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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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霍云沉那该死的胜负欲竟用在了和小孩较劲儿上,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温以宁,「亲我。」
「???」
温以宁头顶上方突然冒出三个大问号。
这种虎狼之词,他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了出来...
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愿意?那换我亲你?」霍云沉闷闷地追问道。
此刻的他已经被嫉妒杀红了眼。
凭什么绵绵轻而易举地就能讨到她的吻。
他这么不值钱地倒贴她,她竟不屑一顾?
眼瞅着霍云沉越靠越近。
温以宁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没被茶水呛死。
「咳咳咳...」
她侷促地做着吞咽动作,同时仓皇地放下茶杯,逃也似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抱歉,借用一下洗手间。」
「爹地,你吓到妈咪了。」
沙发上,绵绵嘟着小嘴不开心地抱怨道。
「大人的事你少管。」
「可是你张口就要亲亲,很油腻呀。我是小孩子,说什么都是对的。爹地你是个大人了,不能酱紫。」
「以后不准对她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他都亲不到的女人,就算是他的宝贝闺女,也别想碰她一下。
温以宁跑进洗手间后。
即刻打开了水头,打算简单地清洗一下衣服上的茶渍。
然而她刚拧开水龙头。
就听到「啪嗒」一声,龙头如同被砍首了一般,应声断裂。
下一瞬。
水管里的水如同喷泉一般滋得温以宁一身湿不说,还使得原本干净整洁的洗手间如同发了大水,水流成河。
「啊...什么情况!」
温以宁顾不得湿透的身体,试图着用双手挡住出水口。
洗手间外。
霍云沉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巨大动静,即刻起身,轻轻地敲了敲门,「怎么了?」
「水龙头断了。」
「把门打开,我来修。」
霍云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果真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手笨脚的。
「哦。」
温以宁抬头看向镜子里落汤鸡般狼狈的自己,尽管觉得很丢人,但修水管水龙头这样的活她实在不会,犹豫了片刻,只好给霍云沉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
温以宁还试图将一只手摁在出水口上,焦急地冲着霍云沉喊道:「现在该怎么办?」
霍云沉的眸光在她被清水完全浸透的白色t恤上停驻了小片刻,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黑色蕾丝,挺性感的...
「霍云沉?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温以宁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郁闷地腾出一只手拢紧了同样湿透的黑色风衣。
她还真是想不明白。
看上去这么禁慾的男人,眼神怎么堕落得就像是沉沦慾海的魔?
「嗯。」
霍云沉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缓缓地从她身后走过,干脆利落地关掉了洗手台下的水阀。
「没事了,明早我让人来修缮一下。」
「下面居然还有水阀?」
「上楼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这样湿淋淋的,很容易感冒。」
「不用了。」
「吴妈,带温小姐上楼换衣服。」
「真的不用。」
「衣柜里的衣服全是你的。」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将她推到了吴妈前面,「我的耐性有限,立刻去换。」
「温小姐,快随我来吧。入夏还早,衣服湿了容易着凉。」
「麻烦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快步跟在了吴妈身后。
五年前离开的时候。
她走得很是匆忙,大部分衣服都没有带走。
霍云沉要是没有将那些衣服扔掉的话。
她想要找到一件应季的衣服应该不是难事。
然而当她打开衣柜的时候,才发现她还是天真了。
衣柜里的衣服确实是她之前穿过的衣服。
但没有一件是她自己买的。
温以宁苦恼地站在衣柜前,翻看着内里一件比一件性感的衣服,愈发郁闷。
她那些保守款的衣服,他全扔了?
「什么人啊这是!」
温以宁暗暗吐槽了一句,最后还是换上了一件相对来说最为保守的衣服。
当然保守只是相对于衣柜里的其他衣服而言,上身效果依旧性感得不得了。
她换完衣服走下楼的时候。
霍云沉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穿这么性感就敢在他面前晃,她难道就不怕他兽性大发,直接上了她?
温以宁捂着低得不能再低的胸口,手上还拎着自己换下的湿衣服,尽可能地说服着自己忽略霍云沉的眼神,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道:「霍总,我该回去了。」
「阿姨,绵绵捨不得你。」
绵绵一听温以宁要走,小跑着凑上前,抱住了她的腿。
「阿姨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温以宁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绵绵的后背,半蹲式的姿势更是很好地展示了她的姣好身材。
「那好吧...阿姨一定要记得来看绵绵哦。」
「一言为定。」
温以宁和绵绵拉了勾,旋即逃也似的避开了霍云沉灼热的视线。
「等等,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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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霍云沉拿上了车钥匙,一边又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她,「大晚上的别秀了,小心着凉。」
「我没有。」
温以宁脸颊越来越烫,想要解释又怕解释不清。
「乖,在车上做一次?都穿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懂你的意思,还算个男人?」
第22章 復婚好吗?
「......」
温以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霍云沉的车,今晚的他太不正常了。
先是莫名其妙地索吻。
现在又...
他真的是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
「霍云沉,你别乱来。」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往车门的方向挪去。
霍云沉看出了她的侷促和不安,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内疚情绪又一度上涌而至。
沉默了片刻。
他突然凝重地偏过头,极为认真地道:「温以宁,我们復婚吧。」
「霍总,别开玩笑了。」
温以宁越发看不懂他,他不是一直苦恋着崔芯爱,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我没在开玩笑。」
「为什么?是因为同情?」
「绵绵很喜欢你。」
「霍总,婚姻不是儿戏。我可以答应你,有时间多陪陪绵绵。但是復婚这件事,还请你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霍云沉拧眉,沉声追问道。
「我所渴盼的婚姻不是用金钱和权利堆砌来的,我也不需要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丈夫。」
「有钱怪我?有权怪我?不可理喻的女人,以后别后悔。」
霍云沉将温以宁送到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调头离去。
一个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女人。
他也不是很稀罕。
要不是看在绵绵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考虑她。
这么一想,他心里总算畅快了些。
等红灯的时候。
他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温以宁想通了?
快速地拿起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秦晋阳」三个大字。
霍云沉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老秦,什么事?」
「绵绵的情况怎么样?不会还饿着肚子吧?」
秦晋阳既是和霍云沉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异性兄弟,也是国内着名的心理医生。
想当初,还是他最先发现绵绵有着轻微的自闭倾向。
「情绪已经趋于稳定。」
「这么快就稳定下来了?」
秦晋阳纳闷地问:「三哥,绵绵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波动未免太大了点。如果没有外力的影响,她的这种情况是需要高度重视的。」
「应该没什么大碍。」
霍云沉没有跟兄弟们提及过绵绵的亲生母亲。
所以即便大家都知道温以宁回了国,也未曾将这两人联想到了一块儿。
「没有大碍最好,近段时间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嗯。」
霍云沉认真地记着秦晋阳的话,忽然又没头没尾地问道:「老秦,那个...女人一夜激情后情绪有些失控,该怎么办?」
「啊?三哥,你该不会有情况了吧?」
「怎么可能?是陈浔那个混小子,他托我问问你。」
「噗...额,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秦晋阳捂着听筒,在电话另一头笑成了傻子。
诸如我有一个朋友怎么怎么样的谘询方式,他见得太多了。
一般来说。
那个朋友十有八九都是谘询者本人。
「老秦?」
「没事,刚刚想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没忍住。」
秦晋阳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正色问道:「三哥,你没弄错吧?陈浔那个呆子什么时候学会泡女人x了?」
「大概率是一夜情。」
「一夜情不就是图个爽?下了床还管人家做什么?陈浔那小子该不会是强迫的人家吧。」
「也不算强迫。据说是女方喝到断片,主动邀约对方开房。但事后,女方不记得这事,情绪很崩溃。」
「哈哈哈哈...」
秦晋阳越听越觉得好笑,终是忍不住,明着吐槽了一句,「三哥,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怎么突然开了荤,那个女人该不会是小嫂子吧?我看到她採访你的视频了。」
「不是我。」
霍云沉满头黑线,他就知道不该告诉秦晋阳。
但他实在担心温以宁的情绪,这才假借陈浔之名,特地问了一嘴。
秦晋阳见霍云沉死活不肯承认,便也没打算拆穿他。
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根据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推测女方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很容易罹患创伤后应激障碍。」
「有这么严重?」
「在醉到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确实会给人留下严重的阴影。」
「该怎么做?」
「一方面,需要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告诉她有你在,往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另一方面,还需要多跟她沟通,最好能够和她感同身受,慢慢撬开她的心扉。」
「要是一直没有告诉她,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谁。有朝一日,她要是知道了这事,有没有可能选择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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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在秦晋阳的分析下,渐渐卸下了心防,一股脑地问出了所有想问的话。
「这也太渣了,做了还不承认。是我,我就不可能原谅。」
秦晋阳没想到霍云沉还有做渣男的潜质,又暗戳戳地补了一句,「三哥,这种行为真的不地道。你想想,如果你要是被人那啥了,不管对方样貌身材如何,都会觉得噁心的,对吧。」
「还好。」
霍云沉觉得,还挺爽的。
秦晋阳又问:「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极其厌恶的呢?」
这一回,霍云沉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掐死那个女人。
结束了和秦晋阳的通话,霍云沉又一次地陷入了沉思。
他很想知道如果温以宁知道是他的话,会不会觉得噁心?
足足纠结了大半个小时。
霍云沉的心情彻底跌落到了最低谷。
想到后面。
他内心深处的愧疚反倒被一股子不服气的胜负欲所取代。
霍云沉忿忿然地寻思着他还没有嫌弃温以宁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总在床上喊别的男人,她凭什么觉得他噁心?
最起码他干干净净,从不乱搞男女关系...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
直至雷雨骤降,霍云沉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
发觉绵绵因为惧怕雷声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被子里,霍云沉赶紧将浑身发汗却早已睡熟的小傢伙捞进了怀里。
他一边低声安慰着绵绵,一边忽然想到秦晋阳的话。
犹豫了两三秒。
霍云沉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给温以宁打了个电话。
温以宁本来不想接电话,又担心绵绵出了什么意外,思来想去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按下了通话键,「喂,霍总。」
「绵绵想你了。」
「那...你叫她听电话。」
大概是绵绵和她早夭的女儿差不多大,提及绵绵,温以宁总会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再加上绵绵这个小丫头的身世挺可怜,从小就被妈咪抛弃,还摊上了一个不会跟孩子沟通的爹地。
温以宁这么一想,更是心疼不已。
「霍总,可以把电话给绵绵吗?」
「可以。但是她睡着了。」
第23章 四年前的真相!
温以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绵绵睡着了?」
「嗯。」
「所以,霍总是怎么判定出来绵绵在想我的?」
「......刚才她还嚷着让我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这丫头跟猪一样,分秒入睡。」
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霍云沉不惜损了宝贝女儿一嘴。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等。」
霍云沉抿着薄唇,似是在组织有些混乱的语言。
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开口,作漫不经心状问了一句,「你那边没停电吧?」
「没有。」
温以宁的住所已经被划入到了老城区里。
这一带交通倒还算便利。
但部分基础设施时常因为年久失修而破损。
要是遇上雷暴等极端天气,确实很容易造成局部地区断电等情况。
「一个人住?」
「嗯。」
「后半夜有雷暴。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赶过去陪你。」
「不用了。」
温以宁冷声拒绝了霍云沉,转身将手机扔到了梳妆檯上。
想当初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不论天气多么极端,不论她有多害怕。
他都不可能开口安慰她一句。
用他的话来说。
她这纯属是被惯娇了,矫情兮兮的。
而现如今。
她不再惧怕雷雨天,他却破天荒地献起了殷勤。
温以宁不愿再去回想他们的过往,薄红的菱唇扯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被挂掉电话后。
霍云沉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他们结婚两年,每次通话都是他先挂断的。
想不到今时今刻,他竟成了舔的那一方。
霍云沉踱步到了窗台前,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边赤白的闪电。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爱是一场天雷勾地火,弥天盖地比雾还浓。
他不清楚自己爱没爱过温以宁。
可微微失焦的视线里,玻璃窗外的细密雨点却好似映射着昨晚的香艷场景...
他想,不论爱与不爱。
在同她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他是餍足的。
霍云沉几不可闻地嘆了一口气。
从裤兜中摸出烟盒,他熟稔地从中抖出了一根,勐吸了一口,旋即将自己沉堕在了虚渺的烟圈之中。
剎那间,昏暗的书房里只能见着菸头上的火星忽亮。
一根烟还没有燃尽。
他飘远的思绪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拉了回来。
「云沉哥,你睡了吗?」
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了崔芯爱甜美的嗓音。
「马上就要睡了。」
「哦。」
崔芯爱早就习惯了霍云沉的冷淡,可想到温以宁那个大祸害已经回了海城,危机感急剧飙升。
「云沉哥,我好想你。」
「安心拍戏,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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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算胡思乱想呢?」
崔芯爱寻思着就算是万年铁树,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也该开花了。
霍云沉的心却好像捂不热一样。
纵她百般讨好。
他依旧不为所动。
「云沉哥,你该不会还在应酬吧?」
「在家。」
「那...方便接下视频吗?」
「不方便。」
霍云沉本能地想要拒绝崔芯爱,却因为心底里对她的歉疚,又一度放缓了语气,「有点累,改天吧。」
「好吧。」
崔芯爱还想着查一下岗,看看温以宁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在他身边。
见霍云沉不肯视频。
她再也沉不住气,开门见山地问:「云沉哥,我看到你的访谈视频了。温以宁回来了,是吗?」
「嗯。她是财经频道的主持人。」
「她可真厉害啊!」
崔芯爱瞬间猩红了眼。
为了防止霍云沉对温以宁旧情復燃。
她故作关心,实则不动声色地强调道:「云沉哥,我知道你痛恨她狠心抛弃绵绵。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绵绵的亲生母亲。你就算再生气,也得时刻谨记不要做出有违法律的事才好。」
「这件事不要再提。」
「你的意思是,温以宁还不知道绵绵是她的女儿?」
崔芯爱眸光暗闪,思绪骤然飞到了当年那场写满遗憾被临时叫停的婚礼上...
四年前。
崔芯爱在医院当护工的妈妈邹梅发现身怀六甲的温以宁因为一场车祸被送到了急救室。
她妈妈在第一时间就将情况告诉了她。
崔芯爱是个精緻的利己主义者。
她绝不能容许任何人分走霍云沉的爱,更不容许温以宁的孩子分走霍家的财产。
遂哭着嚷着要求邹梅找机会弄死温以宁的孩子,「妈,求你了。你今天要是不帮我弄死温以宁的孩子,改日该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我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笑我有个清洁工妈妈。因为你,我受尽了白眼。现如今,我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你忍心毁掉我的幸福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温以宁的孩子要是不死,你很快就会收到你女儿我的死讯。」
「小爱,你千万别激动。妈妈答应你就是了。」
邹梅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难得不得了。
不过最后还是在崔芯爱的请求下,趁着绵绵被送到保温箱的空当,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偷偷揣着一个刚生出来就断气的女婴,换出了孱弱的绵绵。
之所以只偷了绵绵。
倒也不是因为她对另两个康健的孩子起了恻隐之心。
纯粹是不知道另两个孩子的存在罢了。
偷走绵绵后。
邹梅又在崔芯爱的指使下,买通了监控室的王大爷,删掉了所有关键性证据。x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
崔芯爱高悬在嗓子眼的心已经平稳落下,若无其事地坐在梳妆檯前,任由着化妆师为她梳妆打扮。
她没想到的是。
距两人的婚礼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霍云沉竟意外接到了医院护士的电话。
得知温以宁遭遇了车祸,他疯了一般丢下了她,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凑巧的是。
霍云沉刚跨进医院,就见邹梅挎着一个婴儿篮,在垃圾桶边紧张地踱着步。
触及到男人凌厉的眼神。
邹梅心虚地双腿发软,再加上婴儿篮里传出了洪亮的哭声。
她一紧张,就交代了婴儿篮里女婴的身世。
关键时刻。
她想起女儿的嘱咐,只好临时起意,谎称孩子是温以宁亲手扔掉的。
另一边。
温以宁得知女儿夭折的消息痛不欲生,刚出产房就晕死了过去。
原定当天陪温以宁一道出国的司凌宇得知了此事。
抢在霍云沉赶到前将她转移出院,并封了相关医护人员的口。
那之后。
霍云沉找遍了全海城都没能找到温以宁,藏在心底里的恨愈演愈烈。
崔芯爱原以为随着温以宁的退出,她必定能在这场「夺夫大战」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出乎意料的是,绵绵的到来几乎分走了霍云沉所有的精力。
至此。
他们的婚事也彻底没了下文...
想起往事。
崔芯爱心里越发不平衡。
绵绵那个命硬的小祸害已经够她烦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大祸害。
照这么下去。
她的豪门梦怕是要遥遥无期了。
崔芯爱越想越觉得着急,又一次地将结婚提上议程,「云沉哥,等我摘得三金影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绵绵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没法接受这个。芯爱,别为了我耽误了青春。」
霍云沉在很早之前就跟崔芯爱说过,他只想照顾好女儿,长期内不会有再婚的打算。
崔芯爱却总是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一方面表示理解他的想法,一方面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痴心人模样,痴痴等着他。
正是因为这样。
霍云沉总觉得亏欠崔芯爱良多。
「云沉哥,绵绵的事其实并不难办。我们先把证领了,暂时不告诉她实情,不就好了。相信等她再长大些,一定能理解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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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天气不方便接电话,挂了。」
霍云沉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挂断电话后,即刻披上了一件大衣,冒着雷雨,兀自驱车到了温以宁小区楼下。
第24章 霍云沉下体受伤,求关心
霍云沉走得太匆忙,将车子停下后才发现忘了带伞。
他懊恼地蹙起了眉,犹豫了片刻,又一度拨打了温以宁的号码。
十分钟后,电话终于打通...
「温以宁,你究竟在搞什么?打了十几个电话才知道接。」
「有事吗?」
「下楼给我送把伞。」
「你在楼下?」
温以宁踱步到了窗台前,果真看到楼下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快点下来。」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温以宁考虑到霍云沉上楼后,君泽和洛白两个小傢伙将无处可躲,只好带上了两把伞,急匆匆地下了楼。
她小跑着出了电梯间。
刚推开公寓楼大门,就见霍云沉定定地站在了暴雨之中。
远远望去,昏黄的路灯将黯淡的光线在他稜角分明的脸颊上投下一道阴影,同时也弱化了他气质上的凌厉感,反倒给他添了几分禁慾的矜贵感。
简而言之,就是斯文败类。
再具体些。
就是脑子有些不太正常闲得蛋疼的斯文败类。
「霍云沉,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雷雨,你跑过来做什么?」
「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
霍云沉透过层层雨帘,深深地凝视着身前素面朝天的女人。
她的素颜很美。
湿漉漉的眼睛清纯又灵动,白皙水嫩的皮肤像极了刚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伸手摸上一摸。
霍云沉觉得挺可笑的。
和她睡了两年,他倒是不觉得她有多好看。
失去了之后。
才发现她哪哪都好。
温以宁不耐烦地将手中的伞递给了他,「霍总,您还是请回吧。雷声这么大,你应该时刻陪在绵绵身边才是。她极度缺乏安全感,醒来要是发现你不在,肯定会怕的。」
「那你呢?跟我一起回去,可好?」
「不好。」
温以宁摇了摇头,决然地拒绝了他的提议,「霍总,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还请您自重。」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们昨天晚上还在一张床上耳鬓厮磨,做了整整五次。
「霍总,你这么无赖地纠缠着前任,你的现任知道吗?」
「我没有现任。」
「......」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的脸皮这么厚,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现任是崔芯爱,他居然还好意思矢口否认。
「请我去楼上坐坐?」
「不方便。」
「家里藏了男人?」
「就算藏了,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温以宁,我们和解,好吗?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天亮了就领证。」
「昨晚那个人是你吧?如果不是,你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态度。」温以宁一直在怀疑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证据。
「...不是。」
霍云沉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可能对她来说,除却她的斯年哥,任何一个男人的触碰都会让她感到噁心。
既然如此,他还是不给她添堵好了。
「你最好别骗我。」
「不然,你想怎样?」
「如果是你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想哪去了,怎么可能是我?以后别提这事了,好吗?」
霍云沉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实诚,旋即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悄悄地转移了话题,「加下微信。绵绵睡觉前一直嚷着要和你视频。」
「霍总,我觉得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怎么没看?老秦就是心理医生。他说了,绵绵的情况是从小缺乏母爱造成的,解铃还须繫铃人。」
「我又不是系铃人。」
「她把你当成了她妈咪,只有你能带她走出困境。」
「好吧...」
温以宁心软,考虑了片刻还是添加了霍云沉的微信,「平时别给我发信息,我很忙。绵绵想我的时候,让她自己跟我视频吧。」
「好。」
霍云沉应得爽快,随手就将温以宁给置顶了。
「霍总,没什么事的话你快回去吧。」
「你真的不害怕?」
「嗯。」
「那好。我借用一下洗手间,立刻走。」
「你有完没完?」
温以宁懊恼,合着跟他扯了这么久,他还是一门心思地想上楼。
「只是借用一下。」
霍云沉试图绕过她往里走去,温以宁慌了神,忙拽着他的胳膊,企图将他往外拖。
一拉二推之间。
两人纷纷因为湿滑的路面滑了跤。
温以宁试图着维持身体的平衡,霍云沉却只顾着搀扶住她,一不小心横躺在了地上。
紧接着。
温以宁也因着巨大的牵力,朝着霍云沉倒下去的方向勐扑去。
「啊...」
她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身体,尽管立马就将手缩了回去,脸颊依旧烫得如同着了火。
「嗯...」
霍云沉被她重重地压了一下,关键部位差点应声断裂,疼得他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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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
正常情况下还不至于这么痛。
坏就坏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这种情境下。
稍稍经外力一摧残,就有断子绝孙的可能性。
「你...你没事吧?」
「要是有事,你会对我负责?」
「这怪不得我。」
「要不是你,我能起反应?」霍云沉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此刻也顾不得一身湿,难忍地捂着紧要部位。
温以宁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明显有些紧张,「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了,丢人。」
霍云沉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我先回去休养上一夜。我的身体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必须对我负责。」
温以宁想要反驳,霍云沉已经拖着一身的泥泞,佝偻着腰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这一夜。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均是十分的难熬。
温以宁一直在担心霍云沉的身体。
她寻思着万一他那功能彻底坏了,霍家权势又那么大,到时候她还不得赔他俩儿子?
霍云沉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彻夜难眠的原因是,她的小手实在太撩人,跟预想中的一样,又软又小,又白,又滑,还带着丝丝电流。
痛并快乐,就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辗转反侧到凌晨五点。
霍云沉实在睡不着,便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在吗?我有急事。我那里大概是废了,越来越疼。】
第25章 萌宝上门认爹,霍云沉认了?
温以宁收到简讯的瞬间,脸上愁容更显。
她很想要问问霍云沉的具体伤况,譬如外观上有没有变化,又如部分功能还能不能用等等。
可话到嘴边,有不好意思问出口。
涉及到隐私方面的问题,问得太直白x,很容易伤到对方的自尊。
另一边。
霍云沉久久没有等到回復,耐不住性子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怎么不回话?你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温以宁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只是霍云沉的身体太金贵了,就算卖了她,她也赔不起。
她实在难以想像,再这么聊下去,霍云沉要是非要她赔他两儿子,她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
温以宁索性删掉了霍云沉发来的信息,就当没看到...
霍云沉又等了十来分钟。
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给她发了一张特写照: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居然还有这么随便的一面,整张脸火辣辣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
才谨慎地回了一句:【不挺好的?】
【哪里好?】
【额...霍总,你要是不信,可以将照片发到网络上,让大家评评理。】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懂?】
【不是很懂。】
【温以宁,我这副身体,你必须负责到底。不懂的话,你自己试试?】
【要不我替你发到网络上?】温以宁问道。
【你要是敢发,我现在就去上了你。顺道将我们的视频,一併上传。】
【你确定你能行?】
温以宁将信息发出去之后,发觉自己这么说可能会激起他的胜负欲。
索性关了手机,强制结束话题。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刚起床就接到了姚pd的电话,洗漱完毕便匆匆出了门。
临出门前。
她还不忘在床边给两儿子留了张纸条:
【弯弯阿姨十点左右才能过来。你们要是起床了,记得将早饭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温以宁不知道的是。
她前脚刚出门,君泽就睁开了眼睛,背上事先准备好的小书包,悄咪咪地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
君泽便乘坐计程车,安全抵达了海城最为着名的地标建筑之一寰宇集团办公大厦。
抬头看着耸入云端的高楼。
君泽下意识地抓紧了书包肩带,脸上的神情也跟着绷得紧紧的。
对于渣爹,他的情绪是复杂的。
除却愤怒,厌恶。
内心深处还隐隐藏着一丝期待。
他妈咪告诉过他,他爹地是个超级英雄。
君泽并不十分相信。
却又极度渴望他妈咪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毕竟每个男孩生命中第一个偶像,大概率都是自己的爹地。
他也不例外。
可惜...
想到霍云沉对他妈咪所犯下的暴行,君泽的眼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
在大厦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
霍云沉终于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中下了车。
他的身高接近一米九。
站在人群中俨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相当惹人注目。
君泽看到了渣爹。
赶紧小跑着上前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叔叔」。
霍云沉的步伐很大。
眨眼的功夫就从君泽面前闪了过去。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叔叔,不过他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
「叔叔,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君泽焦急地扯着嗓子,朝着被保镖围在中央的霍云沉喊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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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引起霍云沉的注意。
他甚至还破天荒地打破了自己一贯以来的高冷形象,高举着小手焦急地在一旁蹦来跳去。
可是他实在是太小了。
霍云沉完全没有注意到被保镖隔绝到最外围的小傢伙。
君泽急了眼。
只好拦住站在他不远处的黑衣保镖,「叔叔,可以带我进去吗?我有事要找霍叔叔商量。」
黑衣保镖竖起中指推了推墨镜,好奇地打量着君泽,「小子,你该不会是来找我们总裁的吧?」
「我...我是你们总裁的亲儿子,我有事找他!」
「切!怎么可能?总裁家中只有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
「万一我就是呢?」
「少做梦了。回去告诉你妈咪,我们家总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瓷的。」黑衣保镖寻思着君泽这么贸然地跑来认亲,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话音一落,他便蹲下身架起了君泽的胳膊,意图将之叉出门外。
「你放开我!我真的是你们总裁的亲儿子。」
「你要是我们总裁的亲儿子,我就是总裁最最疼爱的女朋友。」
「......」
君泽没想到看上去这么阳刚的保镖叔叔,居然还是个弯的,瞬间给整不会了。
「臭小子,下次别再来碰瓷了。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
黑衣保镖认定了君泽是个小骗子,碎碎念了好一阵子。
正打算将他扔出门外,却被迎面走来的陆衍给制止了。
「等等。」
陆衍接过了君泽,勾着唇角轻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君泽。」
「三哥的私生子?」
「...不是私生子,是亲儿子。」
君泽并不稀罕认回渣爹,但是「私生子」这样的称唿不仅仅是对他的诋毁,还是对他妈咪的诋毁。
他妈咪不是随便的人。
原则性的问题,他必须据理力争。
「抱歉,是叔叔说错话了。」
陆衍倒是没想到君泽的反应这么快,连忙找补了一句,「叔叔这就带你去找你爹地,好不好?」
君泽默默地打量着笑得一脸骚气的陆衍,总感觉这个叔叔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都没有确认过自己说的是不是真话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还真是缺心眼。
不过吐槽归吐槽,君泽面上功夫做得还不错。
下一秒,他便眨着水亮的大眼睛,满眼期待地问:「叔叔,你真的愿意带我去找爹地?」
「当然。」
陆衍收敛了笑容,抱着他迳自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对上君泽那双圆熘熘的大眼睛。
陆衍愣了愣神,心底里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总感觉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
可细细一琢磨,又找不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小子,你妈咪呢?」
陆衍愈发好奇君泽的身世,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入得了他三哥的眼。
印象中他三哥和温以宁离婚后。
就没有被爆出过任何的花边绯闻。
可事实上。
除了温以宁,他三哥明显还有过其他女人。
绵绵和君泽,就是最好的佐证。
对了。
昨天秦晋阳还神叨叨地对他说,三哥又睡了个妞。
那妞儿清醒后似乎还哭了。
想到这儿。
饶是陆衍这样的花花公子,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三哥会玩。
兄弟们都还打着光棍。
看起来最不近女色的霍云沉竟连二孩都有了!
「小子,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陆衍见君泽半天没回话,又问了一句。
君泽摇了摇头,「妈咪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名字。」
「好吧...那...你又该怎么证明你是你爹地的亲儿子?」
「做个亲子鑑定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
陆衍明显能够察觉到君泽看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鄙夷,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他揉了揉眼。
再看向君泽的时候,怀里的小傢伙正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出了总裁专用电梯。
陆衍也不敲门,大咧咧地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三哥,看我带谁来了?」
「嗯?」
霍云沉抬起头,意外对上君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你!」
「原来你们之前就见过?」
陆衍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只下意识地护住怀中小小的君泽,「三哥你温柔点,吓到孩子了。」
「哪儿抱来的?」
「楼下。这小子说他是你的亲儿子,我看他长得这么帅,便寻思着八成是真的。」
「这你也信?」
霍云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陆衍,冷声反问:「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连看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还说不是父子?!
陆衍嘴上没有言说,心里却已经盖章了他们的父子关系。
「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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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见霍云沉有意晾着他,率先开了口。
「这么小就学会碰瓷了?」
霍云沉很不待见君泽,转身坐回了位置上,阴鸷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爹地?这话是谁教你的?」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我爹地!」
第26章 震惊!萌宝妈咪也姓温?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那天在医院男厕,你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被当成猥亵幼童的嫌疑犯,霍云沉气得恨不得暴揍这个熊孩子一顿。
君泽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念妈咪了,一不小心就哭出了声。」
「什么情况?三哥,这小孩儿该不会是在医院里捉弄你,意图搞臭寰宇集团名声的熊孩子吧?」
「总算聪明了一回。」
「真的是他呀?」
陆衍察觉到事情没有他想像中这么简单,这才正了脸色,焦声道:「三哥,依我看,还是将他交给警方处理x较为妥当。」
「不行。万一这熊孩子又一次倒打一耙,我怕是连洗都洗不清了。」
「那该怎么办?」
陆衍突然觉得自己抱了个烫手山芋,抱着烫手,立马放下又显得太怂了。
「将他放下,你先出去。」
「得嘞。」
陆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放下君泽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份邀请函给霍云沉递了去,「老爷子月底过寿,特地让我来给你送请柬。」
「知道了。」
「额...三哥,我还有事,这孩子你自己处理哈。」
「去吧。」
霍云沉早就知道陆衍不靠谱,头疼地摆了摆手。
等他拍拍屁股走人,这才冷声询问着兀自坐在沙发上,拘谨地抱着小书包的君泽,「说吧,有什么目的?要钱还是其他的?」
「叔叔,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感觉,你长得很像我的爹地。」
「开什么玩笑呢?」
霍云沉蹙了蹙眉,从始至终他只有过温以宁一个女人,哪里来的私生子?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
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wendy。」
「不认识。」
霍云沉显得有些不耐烦,正打算叫陈浔进来将这个小傢伙带到其他办公室仔细盘问一番,就听他默默地补了一句,「她姓温。」
「姓温?」
「叔叔,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跟着我下楼看看,她就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或者,你也可以让她进来,你们好当面对质。」
「我跟你下去看看吧。」
霍云沉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见他,连他的前妻姓什么都给打听到了。
「也好。」
君泽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里骤然闪过了一抹狡黠。
霍云沉的戒备心其实还挺强的。
不过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到底还是太过自信。
自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应付得当。
霍云沉怎么也没想到。
他刚走进寰宇集团办公大厦边上一条并不算偏僻的小巷子,十多位蒙面打手就朝着他围聚而来。
「谁派你们来的?」
霍云沉快速后退了两步,战术性地靠在了背后的墙体上,冷眼看着将他们两人围在中央的蒙面打手。
他其实也曾怀疑过这一切都是君泽布下的局。
但性命攸关的时刻。
他不想拿孩子的性命去冒险,依旧选择了将君泽护在怀里。
「甭管我们是谁派来的。遇上我们,算你倒霉。」
为首的蒙面打手话音一落,其余人便跟着一拥而上,纷纷攥紧了拳头,朝着霍云沉重拳出击。
见状,霍云沉也不再废话,将西装外套甩到一旁,便准备同这群人大干一场。
「叔叔,你快放下我,我会连累你的。」
君泽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旁观者。
霍云沉却将他死死地勒在怀中,使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
「放下你也行,但你必须听叔叔的话。」
霍云沉犹豫了片刻,才将他放到了地上,沉声叮嘱道:「听着,他们的目的是我,你趁机快熘。脱困之前不要叫喊,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君泽轻轻地点了点头,乖乖地退到了一旁,满心期待地等着渣爹被揍成胖猪头。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霍云沉的身手好得出奇。
同十来位打手斡旋了数分钟。
除了背部挨了一拳,几乎就没有受到过其他的伤害。
而那群肌肉愤张的大块头打手。
倒是在霍云沉的勐烈攻势中倒下了两三个。
「妈的!想不到这么能打。老五,抄傢伙!」
为首的蒙面打手被打趴后,立刻向边上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老大,你没事吧?」
被叫做老五的打手也没有想到霍云沉这么难对付,赶紧抄起了事前准备好的棒球棍,勐地朝霍云沉后脑勺挥去。
「等等...」
君泽只想狠狠地教训渣爹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往后别再欺负妈咪。
但他从来没想过将渣爹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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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老五的棍棒越来越近。
君泽再也耐不住性子,小跑着上前抱住了老五的腿,「别...别打头。」
「臭小子,不是让你快跑?」
霍云沉没料到君泽关键时刻竟沖了出来,心下大为感动,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了怀里。
与此同时。
老五的棍棒虽然没有击中霍云沉的后脑勺,却还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嵴上。
「嗯...」
霍云沉接连挨了好几棍,痛苦地跪到了地上。
不过即便这般狼狈。
他仍旧死死地抱着君泽,「臭小子,你没事吧?」
「没事。」
君泽摇了摇头,鼻子酸酸的,突然萌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没有想过他渣爹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会拼了命地保护他。
他也没有想过渣爹的怀抱这么温暖。
「叔叔,你别管我。不然,你只有挨打的份。」
「开什么玩笑?相信叔叔,一定能够保护好你。」
霍云沉大概是被君泽冲出来替他挡棍的行为触动了,对他的印象已不似一开始那么糟糕。
他随手抓了地上的一把沙子,朝着身后众打手脸上撒去。
等众打手忙着清理眼里的沙子。
霍云沉已经反客为主,夺下了老五手中的棒球棍,开始大杀四方。
这些打手本该在君泽向他们递眼色的时候就选择收手。
打红了眼之后。
再想收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君泽没办法,只好从背包中拿出了一辆玩具警车。
他默默地按下了警车的开关。
下一瞬。
所有打手都被突然乍响的警笛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
霍云沉还想着逮住一个打手问问是谁派来的。
可当他追出巷子的时候。
这群人已经上了路边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逃了。
「叔叔,我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对不起。」
君泽收起了玩具警车,背好了小书包,同霍云沉打了个招唿,便也朝着反方向跑了。
「等等。」
霍云沉还想着追上前看看,电视台的车却不凑巧地迎面开了过来。
他不想让温以宁误会自己还藏了个私生子,只好放弃追上君泽的念头,捡起扔在一旁的西装,阔步朝着刚下车的姚pd和温以宁走去。
第27章 霍总撒娇求关心
温以宁远远地就看到了巷道口衣衫狼狈的霍云沉。
她的眸光在他身上停驻了小片刻,随即又被他身后飞快掠过的小男孩给吸引了过去。
男孩跑得很快。
但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背的小书包,还是引起了温以宁的注意。
温以宁蹙起了眉头,总感觉那男孩像极了君泽。
想到这儿。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即刻打开手机app,查看了君泽和洛白两人电话手錶的具体定位。
再三确认手錶的定位并未发生改变,她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
陈浔也已经带着一众保镖,飞快地朝霍云沉奔去。
「霍总,您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对家派来的打手,你去联繫一下警局,顺带让人去查一下路口的监控。」
「霍总,需不需要查一下陆少抱来的那个来歷不明的孩子?」
「查,但别将他牵扯进这个案件中。」
霍云沉的脑海里骤然闪过君泽在千钧一髮之际冲出来替他挡棍棒的画面。
尽管君泽的来歷还没有查清,找他的目的依旧不清不楚。
但想起这一幕,还是莫名的觉得暖心。
姚文元原本是打算和霍云沉商讨一下昨晚电话定下的五期财经讲座的具体内容。
出于媒体人敏锐的嗅觉,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霍总,方便透露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虽然是财经频道的节目总监,但同时也是海城文化影视城的副台长。
要是能够挖掘到霍云沉的其他新闻,肯定能为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增加不少热度。
「遇到几个歹徒,打了一场。」
霍云沉冷静下来之后,愈发觉得自己被君泽算计了。
说好的带他去见见妈咪。
结果人没见到,却冲出了一群暴徒。
不过这事儿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去。
都这么大的人了。
被一个毛头小孩算计,实在是不光彩。
姚文元察觉到霍云沉说话的兴致不高,极有眼力见地道,「霍总,您先好好养伤。有关财经访谈的相关事宜,等您有空了再说。」
「嗯。」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改天见。」
「等等。」
霍云沉扫了眼站在姚文元身后的温以宁,淡淡地道:「温小姐,有关讲座的具体内容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霍总养伤要紧,不如改天吧?」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
「小温,快去吧。」
姚文元头疼地看向温以宁,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温以宁的综合实力在台里算是很出挑的。
唯独有一点让他很是心累。
每次遇到霍云沉,她就跟槓精似的,人家说什么她都要顶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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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不知道惹到了这尊大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真要惹怒了这位。
别说丢饭碗,想要在海城混下去,都x是个大问题。
「知道了。」
温以宁无奈地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在霍云沉身后,快步进了寰宇集团办公大厦。
一路行至电梯口。
温以宁正想跟在霍云沉身后走进电梯间,无意间瞥见电梯上方灯牌上写着「总裁专用电梯」六个大字,连忙剎住了脚。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哦。」
温以宁很不情愿和他单独相处,尤其是在电梯间这样狭小逼仄的空间。
见他越来越不耐烦,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受伤了。」
霍云沉双手插兜,盯着她的后脑勺,幽幽地说了一句。
温以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过身去。
电梯间实在太小了。
这么近距离地和他面对面,她会紧张。
犹豫了片刻。
出于礼貌考虑,她还是微微侧过了身,极其客套地道:「霍总身体要是欠安的话,我可以改日再来。」
「温以宁,我说我受伤了。」
「额...霍总,我又不是医生,你跟我说也没用呀。」
「关心一句会死?」
霍云沉气结,单手将她摁在了电梯内墙上,低沉的气泡音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愠怒。
「你的伤严不严重?」
温以宁心里嘀咕着他看上去依旧生龙活虎,不用问都知道他没有大碍。
不过霍云沉既然开了口,她还是敷衍地关心了一下。
「你在敷衍我。」
霍云沉单掌撑在内墙上,微弓着身体将她锁在自己的领地内,那双犀锐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预测的神秘和令人生畏的危险气息。
「我没有。」
「你就有。」
「好吧,我就是在敷衍你。你能先放了我?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撞见,会误会的。」
温以宁双手轻抵在霍云沉挺括的胸膛上,触摸到他胸肌的轮廓,耳根子烧得通红,双手也如同触电一般,闪电移开。
「没良心的东西。」
霍云沉轻哼着,倏然向后退了半步,负气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电梯门打开后。
他即刻迈着大长腿,阔步走出了电梯间。
行至办公室门口。
他直接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门扉,旋即又负气般狠狠地甩上了门。
然而刚一甩手。
他就想起温以宁还在他身后迈着小碎步吃力地跟着。
大概是担忧弹回的门砸到她的头。
霍云沉立刻侧转过身,迅疾抬手,牢牢地扶住了差点儿撞上她前额的门板。
「走路都不知道看路,白长了这么双漂亮的大眼睛。」
「霍总,工作时间还请您别夹带私人情绪。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你为难我做什么。」温以宁忍了一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地抗议着。
「我哪里难为你了?昨晚的事还没让你负责,你倒好,跟个冷血动物一样,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
提及昨晚的事,温以宁显得更加心虚了。
她还以为霍云沉那方面的功能已经恢復了,听他这么说来,似乎还没恢復...
「去将办公桌下面的医药箱拿过来,替我上药。」
「上药?上哪里?」
温以宁不住地后退着,眼里写满了警惕。
工作固然重要。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为工作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霍云沉睨了她一眼,而后自顾自地脱下了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衬衣,「你看看,我背上是不是肿了?」
温以宁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脸上写满了尴尬。
可当她看到霍云沉背后夹杂着紫色血瘀的棍伤,心一下子就软了。
「霍总,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打到骨头,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倒是没有打到骨头。我不习惯被别人看到身体,上药这事麻烦你了。」
霍云沉能够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
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原本沉郁的语气也跟着好了不少。
「你要是疼的话,告诉我一声。」
温以宁盯着他伤痕累累的背,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等到替他上完药。
她才反应过来,霍云沉口口声声说不习惯被别人看到身体,那被她看了,又算什么?
霍云沉极其享受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背上游移的感觉。
大概是过程太过美好。
等温以宁的手抽离开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空虚的厉害。
「我那里被砸了好几下,你再给我上点药。」
霍云沉坐起身,面朝着她,不容商榷地说。
「这里好像没受伤啊。」
温以宁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裆部看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出半点儿端倪,遂小声问道:「霍总,你那里还是很疼吗?」
「你摸。」霍云沉蹙着眉,看样子似乎有些痛苦。
第28章 温以宁有过其他男人?霍总酸了
「这...不太方便吧?」
温以宁打了个哆嗦,这男人是不是吃了伟哥,给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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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好像是没什么问题的呀。
「我是男人,你放心摸,没什么不方便。」
「啊?男人都这么随便?」
温以宁蹙眉,心底里暗暗地给他打了一个烂白菜的标籤。
霍云沉没再和她唠嗑下去,抓着她的手,摁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感觉到了吗?」
剎那间。
她触摸到他胸膛的指尖好似带了电,须臾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更要命的是。
他的胸肌还应景地跳动了一下,惹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感觉怎么样?」
「霍总,你下面疼,关你的胸大肌什么事?」
「下面?」
霍云沉强忍着笑意,接着苦着脸往死里卖惨,「对,我下面疼。」
他实在是太喜欢温以宁此刻的模样了。
呆萌呆萌的,跟只小白兔一样。
让人看了就想扑倒吃干抹净...
「霍云沉,你是不是在耍我?」
温以宁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小脸更是红成了猪肝色。
「耍你,需要赌上身为男人的尊严?」
「你真没骗我?」温以宁半信半疑。
「算了,我的身体只给我老婆看。你看看我肩膀上是不是有伤?刺痛感很强烈。」霍云沉见好就收,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听他这么一说,温以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说他的身体只给老婆看。
那昨天半夜...他给她发私密照又是怎么回事?
「温以宁,愣着做什么?」
「没什么!」
温以宁摇了摇头,赶紧摒弃掉脑海中那张很恢宏的特写照片,看向他肩膀上的道道抓痕,「肩上也有伤。」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几道抓痕一点儿也不像是棒球棍留下的痕迹。
倒像是女人的指甲划的。
且抓痕的起始点并非在肩膀处,而是从后背一路蔓延上来的。
再加上大部分抓痕已经结痂。
温以宁很快便断定了这些抓痕是霍云沉在不日前和女人上床的时候留下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不过转念一想。
倒也不觉得稀奇。
男人嘛,欲望上头的时候想要忍住确实有些难。
他们这都离婚五年了。
崔芯爱又因为工作原因,时常不能陪在他身边。
这种情况下。
他确实极有可能为了生理需求和女人上床。
「霍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以宁原本晴好的心情急转直下,站起身,匆忙地一脸冷漠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等等...」
霍云沉还想着跟她聊会儿天。
她却跟兔儿一般熘得飞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霍云沉勾着唇角低笑出声,旋即又将大掌覆在胸前,似在回味着她柔软的小手拂过时的极致体感。
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朝着休息室里的淋浴间走去。
背后被涂了厚厚一层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那气味熏得他头晕脑胀。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绝不容许自己的身体臭成这样。
洗完澡。
他又站在洗脸台的镜子前剃着鬍鬚,眼角余光意外瞥见肩膀上被温以宁挠出的抓痕,目光不由得一滞。
该死...他怎么忘了身上还留有这么暧昧的抓痕?
霍云沉这才意识到,温以宁急着走并不是因为害羞。
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太脏。
她觉得碰到了脏东西,心里膈应。
想到这里,霍云沉瞬间烦躁。
还想着跟她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当他纠结着该怎么巧妙地告诉温以宁自己没有乱找女人的时候。
陈浔已经将一个轻薄的文件夹递给了他,「霍总,您之前让查的资料,已经全部查到了。」
「说来听听。」
霍云沉单手按着突突作痛的脑门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根据资料显示,温小姐在国外的交际圈并不大。大学期间交了几个好友,都是身家清白的高材生。不过也有小道消息称,温小姐在国外求学期间,有一个校外男友,经常会开豪车接送她。」
「校外男友?查到是谁了吗?」
霍云沉还以为陈浔递来的资料是警方那边整合的有关今天这起案件的相关内容。
意识到手中的文件夹里全是和温x以宁相关的资料,瞬间来了兴趣。
「霍总,查到了。」
陈浔小心翼翼地看着霍云沉的脸色,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了这位爷。
「有屁快放。」
「......」
陈浔一个激灵,瞬间绷直了身体。
他暗暗腹诽着他这还没有开始说,这位爷就已经这么急躁了。
要是全说了。
这位爷还不得被活活气死?
「陈浔,聋了?」
「额...据小道消息称,温小姐的校外男友也是个华人,姓司。目前在创业阶段,搞的跨境电商,刚刚上市不久,不过势头还算不错。」
「司凌宇?」
「对对,是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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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温以宁在国外上大学期间,一直和他谈恋爱?」
「据说是的。」
「还真是耐不住寂寞。」
霍云沉阴沉着脸,气得直接将手中的文件夹拗成两段。
「霍总...」
陈浔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超小声地提醒道:「小心划到手。」
「出去。让各部门经理将季度报表整理出来。」
「好的。」
陈浔太了解霍云沉的性子了。
一有情绪,他们家老闆就开始疯狂工作,并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最让人头疼的是。
他不仅自己卷,大概率还会让全集团的人陪着他卷。
这么一揣度,陈浔默默地推掉了家人给他安排在今晚的相亲,心里苦兮兮。
他这么努力赚钱就是为了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
陈浔认命地嘆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眼里瞬间又迸发出了希望的光:
「霍总,秦医生刚才给您打了一通电话,说是温小姐预约了心理门诊,特来问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好的。」
陈浔垂下头,正想退出办公室,霍云沉冷不丁地又叫住了他,「她约的几点?哪个医生?」
「秦医生说,温小姐约的是蒋芳书医生。他还说,温小姐选用的是全密闭式的门诊,无需面对面诊疗,医生和患者分别处于两个单间,类似于天主教堂告解亭的设置,私密性极强。」
「我知道了。」
「秦医生还说,如果您有需要,他可以让蒋芳书医生换班,让您取而代之。反正看诊期间无需露脸,单间里还有专业的变声设备。」
「嗯。」
霍云沉听闻温以宁背着他交了男朋友之后,气得再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可当他得知她预约了心理门诊。
又有些放心不下,发了疯地想要快点见到她。
或许...
他可以藉助心理门诊这个机会,佯装是心理医生,从她口中套出真实想法,并藉此撬开她的心扉。
*
傍晚时分。
温以宁如约赶赴门诊,刚推开隔间的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小心地关上门扉。
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再三确认没有微型摄像头等偷录设备,才放下了戒备,坐到了高脚凳上。
这家心理诊所的收费很贵。
不过私密性极强,甚至连看诊的心理医生都不清楚患者的身份。
这种全封闭化的闭环模式。
对于患有隐疾的公众人物来说,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霍云沉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立刻灭了手上的烟。
透过变声器。
他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资料上显示,温小姐是来谘询两性问题的?」
温以宁掩着面,久久没有开口。
第29章 儿砸出事,温以宁求助霍云沉!
连日来的压抑。
早已经压得温以宁喘不过气。
她很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又或是一个可以倾诉心里话的对象。
这也是她鼓起勇气预约心理门诊的主要原因。
霍云沉没有得到温以宁的回覆,沉默了片刻,又一度主动开了口,「温小姐,有什么困扰你大可以选择向我倾诉。」
「你怎么知道我姓温?」
温以宁缓缓抬头,前额上还留着被掌心撑出的印子。
「温小姐还请放心,我们这边十分注重保护顾客的隐私,我也只知道你的姓氏。」
「原来是这样。」
「温小姐要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困扰,不妨跟我说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以宁嗅到了隔壁传来的烟味,极度焦躁的情绪下,倏然敲响了面前的隔板,「蒋医生,有烟吗?」
霍云沉不想给,但隔间里飘散着的烟味却骗不了人。
「有。」
沉吟了片刻,他还是将烟盒和打火机从隔板底下传递到了隔壁。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蹲下身拿烟的时候意外瞥见了霍云沉的手。
他的手很干净,指甲很短,肤色也很是白皙。
但怎么看都不像女性的手。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在预约的时候,特地挑了一位女医生看诊的呀!
「蒋医生,方便问一下性别吗?」
「和你一样。」
霍云沉默默汗颜,硬着头皮答道。
温以宁觉得这个回答挺奇怪的。
一般人被问到性别,不都是会直接表明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她并没有细想。
蒋医生的回答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
这大概率跟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有关。
低头看着手中空了一半的烟盒。
温以宁很快回过了神,笨拙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别过肺,浅吸。」
霍云沉怕她被烟呛到,忙补了一句。
温以宁置若罔闻,轻咳了两声后,缓缓地开了口:「前几天,我酒后乱性了。」
「...这件事让你很困扰?」
「嗯。」
「主要是哪方面的困扰呢?是担忧被男友知晓,还是其他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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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
温以宁很不情愿让霍云沉知道这种事,这会让她感到难堪。
可事实上。
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就是霍云沉。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自己有男朋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习惯性地摸着裤兜,还想着摸出烟盒。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将烟盒也给递了出去。
「那...你男友知道之后,用言语侮辱你了?」
「没有。他一直在安慰我。」
「既然是这样,你还在顾虑什么?」霍云沉攥紧了拳头,由于先前陈浔查到的资料,自然而然地将司凌宇当成了温以宁的现男友。
「和不爱的人上了床,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只要一闭上眼,梦魇就会如影随形。」
「你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你要相信,这种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不会再次发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蒋医生,你说得对。」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极度缺乏安全感,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善现状。
她显得有些疲惫,闷闷地说道:「可能是独居久了,安全感这玩意儿确实稀缺得厉害。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会在门口放双男士拖鞋,假装家里有男人。还有阳台上,时不时会挂出一件男士衬衫。」
霍云沉眸光微闪,上次他看到她家门口摆放的男士拖鞋,还以为她和男人同居了。
现在看来,这女人倒还挺安分的。
「温小姐,方便透露一下你男友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给不了你安全感?」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称他为男朋友。」
温以宁在对方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潜意识地将霍云沉代入成她的男朋友。
她的心里始终有他。
可他的心里,怕是只有崔芯爱。
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云沉早就开始了新生活。
她却固守着旧梦,活在对方所厌弃的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的关系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还是单纯的炮友?」
霍云沉想方设法地想要知道她和那个野男人到了哪一步。
所有的问题自然也是朝着哪方面引导。
「他不爱我。」
「那你们发生过关系没有?」
「距离上一次,可能快五年了。」
「五年!!!」
霍云沉气得跳脚。
合着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出轨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纯纯大冤种。
前有阴魂不散「斯年哥」,现在又来了个暗度陈仓司凌宇。
亏他还以为温以宁是那种单纯干净一尘不染的女人。
「蒋医生,你怎么了?」
温以宁能够听到隔壁急促的喘息声,关心的问道。
「没事。」
霍云沉强压下怒火,冷冷地道:「温小姐,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只会给你造成痛苦。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可是,我还是很爱他。」
「爱个屁!人家心里没你,你一味的倒贴,这叫犯贱。」霍云沉一脚踹在了隔板上,嗓音也不自觉地高亢了许多。
「蒋医生,你的共情能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温以宁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安慰着自己,人家医生是因为太过投入,才会情绪失控。
「温小姐,千万别去倒贴男人,不值得。凡事得用心,仔细看看周围的人,也许你就能发现真心对你好的。」
「你说得对。」
温以宁认同地点了点头,她就是不愿去倒贴霍云沉,x当初才会走得那么干脆。
「蒋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把这些话说出来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不客气。以后要是有什么困扰,可以随时来找我。」
霍云沉话音一落,隔壁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再三确认温以宁已经离去。
霍云沉又是一脚,直接将隔间踹到散架。
此前,他还在想得不到温以宁的心,好歹她的身体只属于他。
现在看来。
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
深夜,夜色酒吧。
霍云沉通宵买醉,一杯又一杯,不要命地喝。
「三哥,你又怎么了?」
陆衍困得不行,将大半个身体靠在霍云沉身上,「别喝了,心里有事就跟大家说说嘛。」
「老子被绿了。」
「噗...谁他妈那么大胆子,敢绿三哥?」
陆衍来了精神,娇媚的桃花眼里迸射出八卦之光。
「敢绿老子,老子也让她尝尝被绿的滋味。」
霍云沉负气地朝着站定在身侧的美艷女郎招了招手,可等人家走上前来,他又嫌弃地摆了摆手,「算了,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坐在一旁的秦晋阳洞悉了一切,轻笑着开口,「三哥这是对小嫂子余情未了?」
「三哥,绿你的人该不会是小嫂子吧?」陆衍跟着好奇地追问道。
「不说了,丢人。」
霍云沉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绿的,一片生机盎然,绿得他妈的想吐。
五年前就和野男人搞上了?
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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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凭什么跟舔狗一样成天跟在她后面跑。
亏他睡了一下她,还内疚了这么久。
现在看来。
完全没必要内疚,完全没必要!
「三哥,有来电。」
陆衍看向霍云沉亮起的手机屏幕闪过的「老婆」两字,惊得掉了下巴。
「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老子。」
霍云沉暗暗吐槽了一句,下一瞬却夺过了手机,快步出了包间。
站定在洗手池前。
他不断地用冷水拍打着脸颊,直到意识稍有恢復,才回拨了过去,「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霍云沉,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我...我儿子不见了。」
温以宁蹲在十字路口,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打着颤。
要不是想不到其他办法。
她绝对不可能向霍云沉开这个口。
第30章 还没离婚?霍云沉强吻温以宁
「儿子?」霍云沉的心又沉了一分。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仅绿了他,竟还跟野男人生了儿子!
「霍云沉,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和谁生的儿子,就应该找谁帮忙。如果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不如去死得了。」霍云沉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情很不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件事。
三秒钟后。
霍云沉便耐不住性子,又给她回拨了一个电话,「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给你发定位。」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还会给她回电,焦急地补充道:「可以快点吗?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他。」
「别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去报警,务必详述他的外貌体徵,以及走失前穿了什么衣服,我这就赶过去。」
霍云沉寻思着她遇到事情还能想到自己,也算是不错的了。
尽管内心酸涩无比。
他还是飞快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想到温以宁带着哭腔的声音,霍云沉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
他一路飞驰,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
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这期间他还让陈浔时刻跟进市里走失儿童的情况,结果却意外查到了温以宁的婚姻状况。
「霍总,刚才在查询大数据的时候,小陈虽然没有查到温小姐的生育史,但意外查到温小姐目前仍是已婚状态。」
「都什么情况了还跟我扯这些。孩子找到了吗?」
「额...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资料显示,温小姐的法定丈夫还是您。」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霍云沉的神情变得更加莫测。
他的大半张脸隐在暗夜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另一边。
温以宁在和霍云沉通话后,一直站在十字路口焦灼地等待着。
想到君泽失踪了整整一天,她的身体就开始不停地发着颤。
君泽向来懂事。
要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他也一定会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可这一回。
他连电话手錶都没有带出门,这让温以宁感到十分不安。
她双手抱胸,来来回回地在十字路口边的路灯下走动着。
不信鬼神的她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
默默地在心底里将东西方的神佛全部求了一遍,寄希望君泽能够平安归来。
「妈咪!你怎么在这儿?」
不远处,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小身影瞥见了路灯下神情焦灼的女人,飞快地跑了上前。
「小泽!小泽...你急死妈咪了。」
温以宁看到君泽的那一瞬,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
她蹲下身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你去哪里了?妈咪还以为你被坏人带走了。」
「妈咪,对不起。」
君泽能够感受得到妈咪身体的颤抖,内疚得红了眼。
「妈咪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妈咪身边就好。」
「真的吗?」
「你永远是妈咪的乖儿子,妈咪怎么会怪你呢?」温以宁越搂越紧,就好像一松手君泽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毫无安全感可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今天白天我出门遛弯儿的时候,意外看到一个坏叔叔在虐待小狗。我想要救它,就偷偷地熘进去,打算将小狗带出来。谁知那个坏叔叔刚巧要出门,把院门给锁住了。等到深夜他回家,我才趁他不注意,带着小狗跑了出来。」
君泽简述着今天白天的经歷,不过他并没有提及同霍云沉的碰面。
「下次不准再这么冒险了。你要是想救小狗,好歹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知道你很聪明,可是你还这么小,遇到坏人很危险的。」
「嗯。」
君泽点了点头,旋即又小心翼翼地将藏在小书包里奄奄一息的宠物狗抱在了怀里。
他轻轻地绕开了它身上的伤痕,满眼期待地看向温以宁,「妈咪,我可以将它带回家吗?它看起来好可怜。」
「当然可以。」
温以宁被君泽吓得够呛,但她很能理解他的行为,连一句责怪的话语都不曾说出口。
「将小狗交给妈咪,你先回去吃饭。妈咪以为你失踪了,不仅报了警,还请了朋友帮忙找你。他应该快到了,我得亲自跟他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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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君泽乖巧地点了点头,已然猜到妈咪嘴里说的那个朋友,十有八九是他的爹地。
想到爹地为了保护他拼尽全力的样子。
他的心里骤然生出了一股暖意。
成人的世界很复杂,他暂时还没能完全弄清楚爹地和妈咪之间的恩怨纠葛。
但经过这一次。
他开始相信他妈咪说的,他的爹地的确是个超级英雄。
一拳头能够打趴好几个人...
目送着君泽安全走入公寓楼,温以宁怦怦直跳的心缓缓安定了下来。
转身的剎那。
就见霍云沉急匆匆剎停了车,阔步向她走来,「警方那边怎么说?」
「找到了。」
温以宁歉疚地指了指怀里小声呜咽的狗,甚至不敢正眼看霍云沉。
「你管一只狗叫儿子?」
霍云沉被她气到想要吐血,说话的声音陡然间大了好几倍。
「对不起。」
温以宁自知理亏,赶紧低头道歉。
「简直胡闹!温以宁,你这是在故意耍我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怎么赶来的?」
「对不起...」
「除了道歉你还会什么?」
霍云沉双手叉腰,气得想要揍她屁股,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捨得。
他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
扫了眼温以宁怀里奄奄一息的狗,很快就恢復了镇定,淡淡地问了一句,「警方那边你打过招唿了?」
「嗯。」
「你管一只狗叫儿子?」
「嗯。」
「可真有你的。」
霍云沉气归气,发现温以宁心心念念的儿子其实是一只狗之后,内心深处还暗暗生出了一分窃喜。
下一刻。
他勐地跨进了一步。
也不顾她怀中呜呜叫的小狗,一手揽住了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熟练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霍...唔唔...」
温以宁双眼睁得大大的,还想着说些什么,未尽的语音却在他缠绵的深吻中化成极其暧昧的低吟。
第31章 霍太太,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
剎那间,温以宁只觉得连唿吸都被霍云沉夺了去。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地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入口。
「霍云沉,你放开我!」
温以宁鼻尖满是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她神情微恼,气愤地用手肘去顶他的胸膛。
她手里的小狗也十分配合地叫了几声,似是在抗议霍云沉的霸x道入侵。
将他推到一旁后。
温以宁仍觉身上满是他的气息,不满地道:「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老子的驾照都要被吊销了,收你点劳务费,都不行?」
「霍总,我很感谢你的慷慨相助。可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吻人,被人看见了不好。」
「那你当着我的面逮着一只狗儿子长儿子短地叫唤,又是怎么回事?诅咒我狗生十八代?」
「我叫它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云沉冷哼着,突然正了面色,沉声问道:「温以宁,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还没有去办理离婚手续。」
「啊?」
温以宁显得很是诧异。
五年前她确实签署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原本还想着找个时间约他出来把离婚证给领了。
却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他,一直没有开这个口。
后来听闻他即将和崔芯爱大婚的消息。
温以宁以为霍云沉早就处理好了后续工程,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一般来说。
办理离婚手续是需要双方同时在场的。
不过温以宁寻思着以霍云沉的权势,就算她不在场,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办理完手续。
没想到都过去五年了,他们在法律上居然还是夫妻关系。
「啊什么?当初你他妈一句话不说,一分钱没拿就人间蒸发了,你让我上哪去找你?」
「我以为你一个人也可以办理完离婚手续。」
「我确实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去办?就不怕重婚?」
「什么重婚不重婚的?当初我就没想过再婚,之所以办了一场婚礼,不过是堵住媒体的风言风语。他们将芯爱说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三,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替她洗刷了污名。」
霍云沉确实没想过娶崔芯爱过门,当初那么做,主要是为了她的事业着想。
当时她被人辱骂得很是难听,网络上也全是铺天盖地的黑料。
她哭着求他许她一场婚礼。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洗刷她常年被人包养,时常被叫扬州瘦马的污名。
霍云沉念及旧情,便应了下来。
不过那场婚礼最后并没有办成。
当他听闻温以宁即将临盆,并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消息,就撒腿跑了...
温以宁听到霍云沉提及崔芯爱,早就麻木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霍总,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最近很忙,过段时间再说。」
霍云沉还以为她在司凌宇的帮助下,一个人办理完了离婚手续。
得知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婚姻关系。
兴奋得就差上蹿下跳,又怎么可能答应她一起去领离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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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到了她怀里孱弱小狗的身上,「被谁打了?还是被车撞了?」
「不知道。」
「把狗给我,我让人带去宠物医院照看。伤愈后再给你送回来。」
「我自己去就行了。」
「既然你都管它叫儿子了,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让我这个做孩子爸的出一份力吧。」
「......它只是一只狗。」
「汪!」
小狗没来由地叫了一声,幽怨的小眼神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就像是在埋怨温以宁阻碍它认亲的步伐。
「听到没有?它在叫我爹地。」
霍云沉一本正经地说着,旋即从温以宁的怀中接过了脏兮兮还染着血迹的小狗,转身交给了姗姗来迟的陈浔手中,「送去医院。」
「霍总,交警大队都找上来了。要怎么处理?」
「你的驾照送去吊销一下。」
「啊这...」
陈浔抽了抽嘴角,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今晚就该装死来着。
现在倒好。
相亲没相成,还丢了本驾照。
霍云沉的心情很是不错,处理完受伤的小狗,又凑到温以宁跟前,压低了声在她耳边轻语,「我看天色还早,请我去家里坐坐?」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老夫老妻了。」
「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温以宁还没有忘记霍云沉肩背上那些暧昧的抓痕。
就算余情未了。
她也不可能去接受一个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
「现在不是还没离婚?既然还没有离婚,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霍云沉步步逼近,直到将她堵到路灯杆下,才稍稍顿住了脚步,「霍太太,是不是该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
「你...你要干什么?」
温以宁侷促地吞咽着口水,突然生出一股子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
可被君泽这么一吓。
她现在依旧浑身无力,别说逃跑,光是站着都觉得费劲。
「嘴上涂了什么?好香。」
霍云沉将紧靠在纤细路灯杆上的温以宁连同路灯杆一道紧紧地桎梏在怀中。
他低下头,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欲望,借着醺然的醉意吻上那让她朝思暮想的红唇上。
「唔...霍云沉...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一身的酒气,还强吻!」
「你的意思是,没喝酒的时候就可以强吻你?」
霍云沉极有分寸地后退了一步,脸上浅淡的笑容在交错的光影中更显魅惑迷人。
「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藉机占我便宜。」
「什么占不占便宜的?咱们是合法的。」
霍云沉爱惨了温以宁此刻娇羞的小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既然吻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以后要是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记得找我。」
「我不需要你负责。」
「但我需要。」
霍云沉又摸了摸她的头,尽管很想登堂入室,见她似乎不是很愿意,还是忍了下来,「好好休息,明天见。」
「今晚的事,谢谢你。」
「口头道谢?大可不必。」
霍云沉恢復了拽酷的模样,帅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神情。
直到目送着温以宁走进公寓楼。
唇角才勾起一抹轻笑。
就在刚刚,他强吻了她两次。
整整两次,她都没有表现得很反感,最后还跟他说了谢谢。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有戏?
霍云沉觉得这个兆头不错,回家哄睡了女儿后,又驱车折返,在温以宁小区公寓楼里等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温以宁刚推开公寓楼大门。
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霍云沉即刻下了车,抓起她的手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往车里塞。
「霍总...你怎么又来了?」
「我那里真出问题了,你必须陪我去看医生。」霍云沉板着脸,煞有其事地说。
第32章 陪霍云沉去男科,被占便宜
「出问题了?」
温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坐稳,眼神就往他裆部瞄。
「往哪儿看呢?」
「霍总,我只是轻轻压了一下,你少讹我。况且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出问题?」
「问一下医生不就知道了?这种事关乎男人的颜面,你以为我没事会拿自己的身体扯谎?」
霍云沉说得头头是道,温以宁没办法,只好陪着他去了一趟医院。
两个小时后。
做完一系列检查的两人总算带着厚厚一叠的化验单检查单进了男科诊室。
「坐。」
医生随手指着对面的位置,接过化验单,眯着眼粗略地扫了一遍。
「医生,情况很严重吗?」
温以宁见医生久久没有说话,率先开了口。
「就报告单来说,没什么问题呀。海绵体并未发生断裂,动静脉血流也很正常,化验样本活性也很高,照理说,是不可能出现ed症状的。」
「你再仔细看看?真没问题?」
霍云沉剑眉紧蹙,自那晚被她撩过之后,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处于不太正常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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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激动。
跟有病一样,他也是服了。
「没什么问题。保持精神愉悦,放轻松回家再试试,你的身体非常健康。」
医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在男科工作这么久,他就没有遇到过各项指标都这么正常的患者。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没病。
「我说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你要是不会看,直接说。」
霍云沉察觉到温以宁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狐疑,只好硬着头皮质疑着医生的专业程度。
「......」
医生被他这么一怼,越发无语。
从业几十年,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质疑。
眼瞅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温以宁忙开口打着圆场,「医生,不好意思。他不是质疑您的医术,主要是心情不太好,您别和他计较。」
「能够理解。」
医生点了点头,遂又耐着性子跟霍云沉说道:「要不你躺下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我不习惯被陌生人触碰。」
「......」那你来医院看个锤子的医生?
医生忍耐到了极点,正想问问他到底要怎样,他倒是率先开了口,「可以让我老婆帮我检查?」
温以宁:「???」
医生:「她会吗?」
「你告诉她怎么做,然后让她照做,再将症状告诉你不就行了?」霍云沉没脸没皮地说着。
一开始,他x并不打算拉快进度。
可转念一想。
他们现在仍旧是合法的夫妻,任何亲密的行动也都是受法律保护的。
这种情况下,他有权正常行使自己身为丈夫的权利。
「也不是不行...」
医生很少碰见这么刺头的患者。
加上之前陈浔跟他打过招唿,对他进行了一番恐吓,现下他也只好由着霍云沉胡来。
再过一年他就可以退休了。
他可不想在即将颐养天年的时候丢了饭碗。
「医生,我不行的。」
温以宁欲哭无泪,她就知道霍云沉不安好心。
这下倒好,她怕是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你别紧张,很简单的,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不行,不可以。」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我和他不是夫妻关系,这种事再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做。」
「瞎说什么胡话?结婚证我还随身带着呢。」
霍云沉站起身,轻搂纤腰,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将她带到了遮光帘后。
「准备好了吗?」
帘外,医生沉声问了一句。
「嗯。」
「把裤子脱了。」
「嗯。」霍云沉有些不自在,即便边上的人是和他同床共枕过两年的女人,这种情境下,总会尴尬。
温以宁索性闭上了眼。
她寻思着只要闭上眼睛,就不会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脱了之后,女士请仔细观察局部特徵。主要的注意点有...」
「喂,医生让你睁眼。」霍云沉见温以宁紧张的小模样,冷冷地道。
「哦。」
温以宁恨不得撒腿就熘,想到他的病症纯粹是因她而起。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睁开了眼。
然而...
她仅仅只是盯了几秒。
便羞愤地红了脸,头也不回地扯开帘子,跑了出去。
霍云沉对此也很是无语。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到这种程度,竟经不住人家那么一瞥,就起反应了。
「诶?怎么跑了?」
医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试探性地拉开帘子往里面探了一眼,「我就说,你没病,你还不信。」
霍云沉冷冷地看他一眼,穿戴齐整后,快步追了出去。
「温以宁,你跑什么?」
「戏弄我很好玩?霍云沉,你到底想怎样?」
「也不算是戏弄吧。」
霍云沉身体里的欲望沉寂了近五年,突然间变得这样敏感,全是拜她所赐。
「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瞎耗。」
温以宁转身想走,凑巧的是司凌宇的车刚好停在她身侧。
「以宁,上车。」
司凌宇降下车窗,全然无视了霍云沉的存在,朝着温以宁柔和地笑了笑。
「等等。」
霍云沉强势地攥住了温以宁的手腕,不容商榷地说:「跟我回公司,有关财经讲座的相关内容,一会儿我们一起定一下。」
司凌宇宛若没有听到霍云沉的话,自顾自地说:「以宁,我妈念了好几天,想见见你。你要是有空的话,可否陪我去一趟养老院?」
「好。」
温以宁还在跟霍云沉赌气,勐地挣开了他的桎梏,转身上了司凌宇的车。
「温以宁,现在是工作时间。」
「霍总身体欠安,还是好好休息吧。」
温以宁自顾自地繫上了安全带,司凌宇也在同一时刻关上了车窗,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临走前。
他还不忘朝着霍云沉点头示意。
霍云沉冷冷地盯着绝尘远去的车子,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温以宁在心理诊室里说的话。
她说五年前就和司凌宇上过床。
她还将他称为现男友,说什么很爱很爱他。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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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以他的条件随便招招手就有大批的女人扑上来,根本没必要当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舔狗。
【温以宁,周五请假半天,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霍云沉发完微信,双手依旧死死地攥着手机,就像是要将手机屏幕捏碎一样。
然而...
片刻的功夫,他又撤回了微信,重新编辑:
【我周五有事,离婚的事情以后再说。】
第33章 霍云沉的占有欲,坚决不离婚
【霍总,你要是想离婚,随时都可以。】
温以宁自动忽略了霍云沉发来的第二天信息,满口答应了下来。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温以宁并未因为霍云沉终于放弃纠缠她而感到如释重负。
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块。
想到昨晚霍云沉的两次强吻,她更是难过到说不出话。
他会吻她。
只是基于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
说白了,就是一时冲动而产生的生理需求。
而他对崔芯爱的关心,显然不同于对她的。
他总是将崔芯爱保护得很好。
还给她聘请了一流的经纪团队,不捨得她受一点委屈。
温以宁寻思着大概只有深爱,才会让他那样小心且克制。
「以宁,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司凌宇睨了眼脸色落寞的温以宁,轻声问道:「霍云沉又在纠缠你?」
「电视台推出了一档财经讲座的栏目,他是前五期的特邀嘉宾。」
「他那么伤害你,你还愿意和他同台?」
「只是工作而已。」温以宁淡淡地道。
司凌宇转过了头,试探性地问:「不考虑再找个男人?」
「不考虑。」温以宁回答得很是坚决。
「是不考虑霍云沉之外的男人,还是不考虑男人?」
「都不考虑。」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今天的司凌宇有点奇怪,具体又说不上来哪些方面奇怪。
*
另一边,霍云沉离开医院后,直接赶回公司开会。
会议过程中。
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把上台汇报的五位经理训了个狗血淋头。
等到会议结束。
众人就好像度过了一个生死劫一般,如获新生。
「太可怕了!早知道今天就请假不来了。」
「距离霍总上次发火,好像是四年前。」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惹了咱霍总,真是苦了咱们了。」
「可不是?他平常从来不管什么ppt的格式,今天居然逮着这个小问题骂了我十分钟。」
「他...他知道我结...结巴。平时也...也不会骂我,今...今天骂得我...我恨不得割...割掉舌头。」
身后,陈浔羡慕地看着落荒而逃的众人,苦逼地瘪了瘪嘴,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
「霍总,季风鞋厂的季总来电,接是不接?」
「不接。」
「那鞋厂的资金流,要不要通融一下?」
「继续掐。」
霍云沉冷着脸,满脑子都是司凌宇和温以宁谈笑风生的画面。
他气愤地将夹在指间的钢笔一扔,倏然起身,将裤兜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扔到桌上,「陈浔,你给温以宁打通电话。」
「好的。」
陈浔小心地接过霍云沉的手机,又突然没了主意,「霍总,我该跟温小姐说些什么?」
「说什么还需要我教你?」
霍云沉也不知道该跟温以宁说些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一下她在做什么。
要是被他察觉到听筒那边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他绝对会将司凌宇那个绿茶撕得粉粉碎。
眼瞅着陈浔半天没有按下拨号键。
霍云沉更加沉不住气,「你倒是快点打。」
「知道了。」
陈浔草草地组织好语言,终于鼓起了勇气按下了拨号键。
刚一接通。
陈浔便一脸谄媚地开了口:「温小姐,我是小陈。由于您的宠物狗伤势较重,还得留院观察。您现在要是想去探望的话,跟我说一声就行,我立刻就去接您。」
「呵...小陈?我还以为你姓霍呢。」
听筒另一端,倏然传来了司凌宇低沉的气泡音。
陈浔能够感觉到霍云沉周身的气压持续走低,纤弱的小身板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连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司凌宇并没有回答陈浔的问题,只淡淡地答了一句:「以宁刚刚睡下,需要我叫醒她?」
「不...不了吧。」
陈浔见霍云沉气得摔门而出,赶忙挂断了电话,小跑着追了出去,「霍总,您的手机。」
「扔了。」
霍云沉脸色很是难看。
回头就把温以宁的备註改成了「傻逼」。
温以宁从养老院的女厕走出后。
司凌宇刚巧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刚才霍云沉的助理给你打了通电话。」
「他说了什么?」
「他说司凌宇这个人不简单,他们家霍总让你留意一下。」
司凌宇耸了耸肩,轻笑道:「我真是服了霍云沉,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在人背后说坏话。」
「抱歉,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肯定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迁怒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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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司凌宇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根本未达眼底。
他很想问问温以宁,为什么要替霍云沉向他道歉?
*
温以宁回家后。
脑海里一直迴响着养老院里逮着她叫「夫人」的罹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阿婆。
在被温家收留之前,她一直在院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样。
每每有人说她和某某长得相像的时候,她总会格外留心。
正当她频频走神之际。
霍云沉发来的微信,倏然将她拉x回了现实:【温以宁,有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什么?】
【你很希望和我离婚?】
【霍总,我们在两年前就分开了。去办理离婚手续,只是给这段感情画上句点。】
【司凌宇哪点比我好?是比我有钱,还是比我更能干你?】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以宁蹙紧了眉头,霍云沉怎么张口就是干?
这些年来,他经歷了什么?
似乎越来越暴躁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老子被你绿得茶饭不思,你对得起老子?】
【霍云沉,你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崔芯爱?为什么这么不情愿离婚?】
第34章 被卖初夜?霍云沉霸气救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崔芯爱?再说,你管我喜欢谁?】
【我是管不着。】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霍云沉。
然而她刚放下手机,温妙的来电便打断了她繁杂的思路,「宁宁,姐姐对不起你。」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夫又骂你了?」温以宁听着温妙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关切地问。
「他没有骂我。他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后,就好像开窍了一样,成天念叨着你,说是对不起你。」
「我还有事,过会再给你打电话。」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季禹风的事,匆匆挂掉了电话。
季禹风见温妙并没有将他交代她的话说出口,不由得翻了一记大白眼。
他从温妙的口中得知那天晚上和温以宁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霍云沉之后。
温以宁在他心中的价值,就已经大打折扣。
不过鑑于她年轻貌美身材还一级棒。
季禹风很快又打起了歪主意。
他寻思着霍云沉看不上温以宁,不代表那些土豪暴发户看不上。
只要她愿意陪那些土老闆睡上一觉。
季风鞋厂在流动资金上的缺口就有机会补上...
「老婆,是我对不起你。你跟了我之后,甚至连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能过上。」
季禹风也不顾打着石膏的腿,扑通一声跪在温妙面前,狠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是想疼死妈吗?」张兰见状,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季禹风就是一阵哭嚎。
「妈,是儿子没本事,鞋厂资金要是再周转不了,就得宣告破产。我要是还不上债务,只能割腕自杀了。」
张兰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过她很快就转头看向了温妙,「妙妙,你妹妹现在已经成了财经频道的主持人了。你能不能让她出面,帮帮禹风。」
「宁宁她这才初出茅庐,怕是帮不上忙的。」
见温妙不肯帮忙,张兰食指直指着她的鼻尖,一阵臭骂,「餵不熟的白眼狼!你妹妹当初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也是白吃白喝。现在不过是让她帮个小忙,她都不肯?」
「......」
温妙有苦难言,只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温以宁在他们家住的时候,并不是白吃白喝,每个月的月初都会给上一笔生活费。
她还想着将这事告诉季禹风。
温以宁却不让她说,总让她存着点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年来,要不是温以宁时不时给她打钱,她哪里有钱买菜,又哪里有钱给自己添置衣服?
「妈,你别怪她,是我自己没本事。」
季禹风重重地嘆了口气,见温妙的神情稍有松动,索性抢过她手中的手机,给温以宁回拨了过去。
「宁宁,姐夫没用。鞋厂在资金周转上出了点问题,要是解决不了,怕是没钱给你姐姐缴纳医药费了。」
「姐姐的医药费我来缴。」
温以宁觉得季禹风真是可笑至极。
她姐姐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过打通电话关心一下。
再说了。
她姐的医药费他连一毛钱都没出过。
现在跑来跟她说这些,脸皮可真厚。
「宁宁,你就算对我有怨气,也得为你姐姐着想吧?」
「你捨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跟我一起讨饭?」
「那晚的事是姐夫不对,姐夫不知道你酒量那么差,也不知道霍总那么绝情。」
说话间,季禹风又抽了自己几巴掌。
温妙看着季禹风红肿的脸,不知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温以宁,也跟着一阵哭嚎。
「说吧,你想做什么?」
温以宁受够了温妙的恋爱脑,但不管怎么说,她就一个姐姐。
她深知自己要是不答应季禹风的请求。
她姐姐在季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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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是答应陪季禹风去一趟巴黎月光会所,去见一见他嘴里多金慷慨的风投救世主们。
去之前。
温以宁曾给霍云沉打过一通电话。
他说过,往后她要是遇上自己难以处理的事,可以随时找他。
只是...
自己才跟他吵了一架。
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会不会接。
铃声足足响了四十秒。
见霍云沉没接电话,温以宁只好拜託司凌宇陪她一起去。
*
深夜,巴黎月光会所。
季禹风早早地就和海蓝钢铁实业的李总,以及一位膀大腰圆的煤老闆入了座。
得见温以宁并不是一个人前来赴会的时候。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宁宁,这位是?」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前,语气不善地问。
「他是我的朋友。」
温以宁早就猜透了季禹风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姐姐,才答应了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任季禹风摆布。
相信有司凌宇在。
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季总,您好。」
司凌宇客气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季禹风懒得理会司凌宇,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他看来。
像司凌宇这种做跨境电商的大体都没什么前途。
电商行业早就已经过了蓝海期,目前正处于红海厮杀期。
想要闯出一番名头,比登天还难。
会所二楼开放式雅座。
正趴在栏杆上看辣妹的陆衍突然兴奋地拽着霍云沉的胳膊,「三哥,快看!是小嫂子。」
「开什么玩笑?她哪里会来这种地方。」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还是侧转过身,将一只胳膊支在栏杆上,向下俯瞰着一楼大厅会客区。
「三哥,小嫂子边上那个男人是谁啊?他们俩看上去似乎挺亲密。」
「不关我的事。」
霍云沉收回了视线,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小嫂子交新男友了?」
陆衍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还以为温以宁和霍云沉还有复合的可能呢。
现在看来,怕是悬。
「应该不是。」
秦晋阳摇了摇头,十分理性地分析道:
「季风鞋厂被三哥切断了资金鍊,季禹风肯定急了眼。他应该是特地请小嫂子来帮忙的,小嫂子现在是财经频道的主持人,特别是她採访三哥的那期节目一播出,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多金融大拿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蠢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季禹风安的什么心?」
霍云沉低咒了一句,饮尽杯子里的酒之后,便起身朝着一楼会客区走去。
「老秦,三哥这是怎么了?」
「你没发现小嫂子回国后,三哥变得特别情绪化?他现在肯定是赶去英雄救美了。」
「我看,三哥对崔芯爱都没这么上心。」
「可不?那位崔大明星努力了四年还是进不了霍家的门,小嫂子要是愿意,她轻而易举就能跨进去。」
......
霍云沉全然无视了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声,迳自下了楼。
彼时。
司凌宇刚替温以宁挡下海蓝钢铁实业李总的敬酒,季禹风又给他满了一杯。
他们的意图很是明显。
今晚怕是非要灌醉司凌宇不可。
温以宁眼看着情形不对,试图着将司凌宇拉走。
那位大腹便便的煤老闆却又腆着啤酒肚,笑呵呵地坐到了她的边上,「温小姐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百闻不如一见。」
说话间。
他那双粗糙的戴满了金戒指的手已然蠢蠢欲动,好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朝着温以宁胸前袭去。
温以宁想要起身。
她的座椅已经被煤老闆粗壮的手臂牢牢地固定住,根本没法动弹。
「朱老闆,我今天还有要事,失陪了。」
温以宁寻思着她既然来了,她姐夫再想要为难温妙,怕是也找不到由头。
至于她什么时候走,又或是今晚的谈判失败与否。
都和她没有关系。
然而,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煤老闆依旧恍然未闻,反而在她耳边唿着热气,「十万一晚,怎么样?」
「十万?十万你还不够买下她的一根头髮。」霍云沉冷冽开口。
第35章 温以宁,我才是你老公!
煤老闆微微眯起的肿泡眼里写满了愠怒,不忿地瞪着霍云沉,「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子?」
说话间,他原本搭在温以宁椅背上的手作势就要往她胸前抓去。
「找死。」
霍云沉一把攥住了煤老闆的手,勐地将他甩到了地上。
周遭众人此刻也被霍云沉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投来目光的同时纷纷默契地后退着。
孜孜不倦x地灌着司凌宇酒的季禹风见状,吓得心脏怦怦直跳,想要上前劝阻,又被霍云沉阴鸷的眼神分秒劝退。
不明真相的煤老闆倒地后直接破口大骂。
他想要起身,却因为肥硕的身体大半天没能站起来。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有一百种办法整死你。」
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煤老闆愤怒地指着霍云沉叫骂道,话里行间满是威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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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钢铁实业的李总认出了霍云沉,疯狂地朝着煤老闆使着眼色。
眼瞅着楼梯下疯涌下来一群黑衣保镖。
李总再也顾不得其他,胡乱找了个藉口,拿上公文包便落荒而逃。
季禹风也想着临阵开熘。
可他这会子还拄着拐杖,想跑也跑不掉。
无奈之下。
他只好腆着笑脸,忙向霍云沉赔着不是,「霍总,实在是抱歉。朱总大概是喝多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特正经。」
「霍...霍总?」
煤老闆使劲地眨了眨眼,一脸疑惑地看向霍云沉。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居然就是上过财经频道的寰宇集团董事长。
「区区十万就敢叫嚣着买下我的女人?」
霍云沉不咸不淡地睇了他一眼,冷声反问。
煤老闆吓得脸色煞白,肥硕的身体蜷在地上,双手合十不断地向霍云沉讨着饶,「霍总,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温小姐是您的人,这事都怪季禹风这个混蛋玩意儿!他只跟我说...」
「好你个朱有荣,跟我玩阴招是吧?宁宁是我小姨子,你可别挑拨离间。」
季禹风深怕煤老闆供出他,瘸着腿凑上前,麻熘地抡起并未受伤的那只胳膊,狠狠地甩了煤老闆两个耳刮子。
霍云沉懒得理会眼前狗咬狗的两人。
他冲着围聚而来的黑衣保镖递了个眼神,众人便一拥而上,将煤老闆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霍云沉,这位朱总好像说过他在道上有人,你这么打他,会不会...」温以宁担忧地看向挡在她身前的霍云沉,小声问道。
「我打他,他只能受着。」
霍云沉冷哼着,转身拽着温以宁的胳膊,阔步流星般地朝着会所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要带她去哪?」
司凌宇很快就追了上前,横出一只胳膊,意图阻挡霍云沉的脚步。
「你管得着?」
「她是我带来的,我有义务保护好她。」
「你确定你保护得了她?没有那个能力不如退位让贤。」霍云沉轻蔑地扫了司凌宇一眼,不客气地抬手将他横出的胳膊挪到一边。
「......」
司凌宇被霍云沉怼得哑口无言,攥紧的双手上青筋迭起,可能是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还发出了「喀喀」的声响。
而被保镖揍了好几拳的季禹风也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焦急地跟霍云沉解释,「霍总,实在是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朱有荣居然对宁宁存了那样的心思。」
「以后这种场合,不准再叫上她。」
「是是是。」
季禹风弓着腰,连声答应着。
眼瞅着温以宁的胳膊都被霍云沉拽红了,司凌宇显得更加着急,正打算追上前,却又被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架住了双手。
「霍云沉,你别为难他。他是我叫来的,我一个人不敢来,就让他来陪我。」
「闭嘴。」
霍云沉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将她塞上了车。
今晚的事,确确实实气到他了。
温以宁之所以会来,他连猜都猜得到原因。
她十有八九是考虑到温妙的处境,不想让温妙为难。
可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今晚要不是他恰好在场。
她该怎么应付周旋?
就凭那个煤老闆的财力,温以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即便是吃了亏也无处伸冤。
最气人的是。
她明知道有危险,也知道找人陪同,他却不是第一人选...
温以宁能够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
她很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诡异的沉默,又怕多说多错。
半个小时后。
等霍云沉将车停靠在温以宁小区公寓楼下。
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今晚的事,谢谢你了。」
「你很怕我?还是说你在跟我怄气?」
「啊?」
「半个小时的车程,你连一句话都没说,是在气我没给司凌宇留面子?」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霍云沉心里暗恼,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凶她。
笨手笨脚的不说,记仇还是第一名!
「不然呢?」
温以宁解开了安全带,还想着哄哄他,司凌宇的来电又一次扰乱了她的思路。
她有些担忧司凌宇被霍云沉的人针对。
下车后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霍云沉见状,再也沉不住气。
拉开车门的同时,直接夺过了温以宁的手机,一个急旋就将她压在了车身上,「温以宁,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司凌宇到哪一步了?」
「你想问什么?」
「下午和他做了?」
「我没有。」
「怎么证明?」
「没有就是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温以宁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霍云沉,他却因为她的挣扎更显愤怒。
「你值得我去相信吗?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堂而皇之地跟他出入会所,我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霍总,你讲点道理好吗?我为什么找他,你心里应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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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多少有点不讲道理,明明是他不肯接电话,她没办法才会去找司凌宇帮忙。
「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
「我没有出轨!而且我们早就离婚了,我想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
「我偏要管呢?」
霍云沉彻底被她激怒,反手拉开后车座的门,粗暴地将她扔上了车。
温以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已经倾身上前,粗鲁地将她摁在了车座上。
「霍云沉,你别这样。」
「离婚手续没办好之前,我仍旧是你的丈夫。我想上你,需要理由?」
第36章 她的伤没好,霍云沉心疼
温以宁被迫仰躺在霍云沉身下,双手死命地抵在胸前,「霍云沉,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就算我们没有离婚,这种事我也有权利拒绝的。」
「你和司凌宇上床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莫名其妙!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在我面前装什么矜持,嗯?婚内出轨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我和司凌宇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清白个鬼!」
霍云沉一想到司凌宇在电话里说的,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粗暴地扯掉了她的裤子,冷声说道:「你要是真的清白,就用你的身体证明给我看。」
「你不讲理。」
温以宁气得憋红了脸,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和他沟通这么累。
她和他解释很多遍了,她和司凌宇只是普通朋友。
他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温以宁,是你先惹我的。」
霍云沉单膝跪在她双腿间,带着薄茧的手很快掠过她纤细的腰肢,很快就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推去,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温以宁试图捂住胸口。
他已经先她一步,将她的双手压至头顶上方。
随之而来的是他绵密且狂热的吻。
「温以宁,你最好时刻谨记你是谁的女人。」他在她耳边喃喃轻语,音色蛊惑魔魅,却又透着一股子让人难以推拒的霸道。
「我和你没有关系。」
温以宁撇过了头,紧咬着唇瓣,愣是不肯配合他。
「没有关系?我们不正在发生关系?」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能这么对你,司凌宇就可以?」
霍云沉被嫉妒沖昏了头脑,温以宁越是挣扎,他越是粗暴,最后索性按着她的腿,准备硬来。
「不要...」
温以宁意识到霍云沉这回是动真格的,再不敢和他硬碰硬,「霍云沉,别这么对我。医生说了,我的伤还没好,没办法做这事。你要是硬来,我会被你撕碎的。」
「苦肉计都用上了?」
霍云沉勾着唇角,轻笑出声,「你要是想让我心疼你,宠着你,就该安分守己。惹怒了我才知道装可怜,你以为我会心软?」
说话间他已经解开了皮带,跨坐在她身上如同君王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花容失色的女人。
「你这样,我可以报警抓你。」
「夫妻间的事谁敢插手?」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但发现她的伤还没好全,又心软了。
现在硬来的话她怕是得疼死...
可要是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势必要得寸进尺。
恰巧崔芯爱的私人助理打来了电话,他便顺杆下坡,借着接电话的功夫,松开了她。
「喂,什么事?」
「霍总,崔小姐在拍戏途中,因为心脏问题突然晕厥,现在还在昏迷中。」
「送医了?」
「还没有,这边地处沙漠边缘,叫了救护车半x天没响应。」
「地点发过来,我让人安排一下迅速调一位专科医生过来。」
霍云沉处理完崔芯爱的事,即刻将手机扔到一旁,捡起温以宁被他扯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她身上套。
「怎么,想起崔芯爱,突然又不做了?」温以宁心如刀绞,不由得红了眼眶。
霍云沉对崔芯爱永远都是那么温柔耐心。
对待她明显要粗暴很多。
她前几天刚遭受过一场凌虐,他却丝毫不顾她的感受,意图强要。
要不是这通电话让他想到了崔芯爱。
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霍云沉没有回答,捡起被他扯坏的内裤,依旧试图替她穿好。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温以宁厌恶地挪开了他的手,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霍云沉,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了?小姐还是炮友?」
霍云沉突然间有些看不懂她的情绪,他都决定放过她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难不成她心底里还藏着几分期待?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指不准就顺水推舟遂了她的意。
可问题是。
她那里还伤着,怎么做?
霍云沉没有变态爱好,完全下不去这个手。
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就是因为她喊痛,他紧张到直接秒了...
「霍云沉,你倒是说话呀。」
「再不走,你别后悔。」
霍云沉下了车,靠在车门边,顺手点上了根烟。
「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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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
霍云沉目送着她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烦躁地掐灭了菸头。
将手机揣回裤兜的那一瞬。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通讯录,意外发现了温以宁今天下午的来电。
顷刻间。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好似陷入了宕机状态。
什么情况?
她居然给他打过电话!
所以...她是因为他没有接到电话,才会退而求其次让司凌宇陪她赴约?
霍云沉越想越抑郁。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来电。
最该死的是他没有听她的解释。
还差点强暴了她。
霍云沉心乱如麻,想要追上前跟她道歉。
考虑到她正在气头上肯定听不进任何的道歉,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之后的三天。
霍云沉碍于面子,依旧没有主动联繫她。
尽管心里备受煎熬。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言和。
结婚两年,他们之间要是起了争执,每次都是温以宁先服软。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早就习惯了她的让步。
正当他出神地盯着手机的时候,绵绵突然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爹地,我好像发烧了。」
「又发烧了?」
霍云沉回过神,伸手探了她前额的温度,脸色瞬间凝重了下来,「怎么会这么烧?」
「爹地,我发烧了妈咪会不会来看我?」
「她又不是医生,来了也没用。」
「可是...妈咪都三天没跟我视频了,我好想她。」
绵绵不清楚她妈咪为什么要拉黑她爹地的微信。
为了能够尽快见到妈咪。
绵绵偷偷地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体质本来就偏弱的她终于如愿发了高烧。
她以为发烧后妈咪就会来看她。
听到她爹地这么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委屈地哭出声,「呜呜呜...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好不容易才发烧的。」
第37章 霍云沉一有需求就找她
「你要是想见你妈咪,跟爹地明说不就好了?烧成这样,是想心疼死爹地?」
霍云沉没想到绵绵为了见到温以宁,居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他弯下腰轻轻地将女儿抱到了腿上。
这种情况下。
他再也顾不得颜面问题,立马给温以宁拨去了一通电话。
温以宁本不想接电话。
想到霍云沉前几天曾约她周五早上去民政局离婚,这才犹豫着接起了电话,「喂,霍总。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门,预计半个小时之后能到民政局。」
「绵绵发烧了,我今天没时间去民政局。」
温以宁有些怀疑霍云沉话语的真实性,迟疑地问:「怎么又发烧了?」
「她为了见你,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
「...天啊!怎么会这样?」
温以宁彻底愣了神,完全没有想到绵绵将她看得这么重。
她寻思着前几天要是没有拉黑霍云沉的微信。
绵绵兴许就不会这么极端。
意识到绵绵发烧生病是因她而起。
温以宁内疚得不得了,恨不得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霍总,绵绵现在好些了吗?」
「她一直在哭。」
「你让她接电话,我立刻去陪她。」
「好。」
霍云沉将手机递给了绵绵,而后又抽出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掉脸上深深浅浅的泪痕。
「阿姨,绵绵好想你。」
「对不起,阿姨最近有点忙,忘记给你通话视频了。」
「阿姨工作累不累呀?绵绵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不累。阿姨现在就去看你,好吗?」
「好。」
绵绵乖巧地点了点头,等到温以宁挂断电话,她依旧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贴在耳边。
再三确认她妈咪挂了电话。
她突然瘪着嘴,嚎啕大哭了出声。
「宝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霍云沉慌了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绵绵的情绪是内敛的。
尽管体弱多病,大体上还是乖巧懂事的。
从她记事以来,几乎就没有哭得这么凶过。
「呜呜呜...爹地,妈咪没有不要我。她说...她马上来看我。」
「那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上心?」
霍云沉触动万分,大手轻抚着女儿的脑袋,心疼得不得了。
为了弥补绵绵缺失的母爱。
霍云沉几乎是将她宠上了天。
绵绵怕黑,所以每到她的睡觉时间点,不管再忙他都会暂时放下手头的事,赶回家陪她睡觉。
可就算是这样。
他还是没能补上绵绵缺失的那份母爱。
「爹地,你快替我梳个可爱的小辫子。妈咪那么漂亮,我也得打扮好看一点。」
「好。」
看着破涕而笑的女儿,霍云沉悄然松了口气。
宝贝闺女既然这么喜欢温以宁。
他说什么也得替他家宝贝争取一把。
温以宁匆匆赶来的时候。
绵绵的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不过情绪已经恢復正常。
「漂亮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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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宝贝...快让阿姨看看你。」
温以宁放下包,就迫不及待地将绵绵抱在了怀里。
每次想起绵绵的身世,她内心都会泛过一丝酸楚。
可每每看到这张天真可爱的小脸。
她就觉得特别亲切。
抱着绵绵的时候,温以宁甚至觉得自己的女儿要是没有夭折,应该也会像她这般聪明可爱。
「阿姨,绵绵是不是快死掉了,呜呜呜...身体好烫哦。」
「宝贝别害怕。乖乖吃药,睡上一觉就能退烧了。」温以宁被绵绵这么一哭,心都要化了。
「温以宁,一会儿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绵绵就拜託你了。」
霍云沉见她没有回话,战术性地瞟了眼腕錶,转身叮嘱着正在给绵绵泡沖剂的吴妈,「吴妈,有急事随时联繫我。」
「好的,少爷。」
「嗯。」
霍云沉顿了顿,发现温以宁始终不肯搭理她,又特地提醒了一句,「从外面进来,洗手了吗?」
温以宁全当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默默地抱着绵绵进了洗手间。
三天前那事儿,她心底里还藏着气。
今天之所以愿意过来。
纯粹是看在绵绵的面子上。
「温以宁,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云沉碰了个软钉子,心里难受得抓心挠肺。
没接到电话固然是他的错。
误会了她也是他的错。
但说到底,他们还没有离婚,那天晚上的事也算不上多严重。
夫妻间磕磕碰碰其实都是正常的。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大概的意思就是睡上一觉天大的事都能翻篇。
更何况。
最后一刻他控制住了欲望,也没有强要她。
「温以宁,我在跟你说话,聋了?」
「爹地!」
绵绵奶凶奶凶地瞪了她爹地一眼,气唿唿地道:「你对阿姨温柔一点!阿姨是小公主,你要是再凶阿姨,我就离家出走。」
「拉拢孩子算什么本事?」
霍云沉冷哼着,不过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绵绵还发着高烧。
他可不想惹哭她。
「乖宝,阿姨带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好吗?」
温以宁仍旧没有搭理霍云沉。
她的心里确实藏着气。
她气他将自己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气他不爱她却非要强撩她。
只要想起那天晚上霍云沉接到电话时紧张的模样。
温以宁的心便哇凉一片。
她爱了好几年的男人,永远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说爱她。
下了床。
他的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了崔芯爱一人。
曾几何时。
她也曾试图用自己所有的爱意去换取他的真心。
可惜她所做的一切。
最终还是敌不过崔芯爱的一句我需要你...
「温以宁,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霍云沉又一次被无视,心中大为不爽,甚至开始没话找话。
「霍总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任性也要有个x限度。只知道无理取闹的女人,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我知道了,霍总没必要特地再来告诉我一声。」
温以宁扯着唇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心里很清楚。
霍云沉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在意那个人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崔芯爱也不见得多温柔,他照样宠上了天。
而她。
独自一人苦苦地守着他们的婚姻,守了整整两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听话又懂事。
可结果。
她的乖巧她的懂事还是没有换来他的爱。
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
温以宁的整个世界都是破碎坍塌的。
她的崩溃,他从来不懂。
霍云沉发现很难用三言两语跟温以宁解释清楚,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身带上公文包,迳自出了门。
等他忙完公事匆匆赶回来的时候。
已临近中午十二点。
绵绵这会子已经退烧,躺在粉色的小床上唿唿大睡。
至于温以宁。
此刻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绵绵的中饭。
霍云沉将公文包扔到一旁。
轻挽起衣袖,快步走进了厨房,「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炖的什么,我尝尝?」
「川贝冰糖雪梨汤,这是给绵绵准备的,她有点咳嗽,喝点汤好得快。」
「嗯。」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似乎帮不上忙,又将手抄回了裤兜中。
他轻倚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
很多年前。
她几乎每天都会烧上一桌他爱吃的菜,只为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惜...
那个时候他刚刚接手寰宇集团,每天都需要出席各式各样的应酬。
等到他回家的时候。
菜早已凉透,她也趴在餐桌前睡熟了。
霍云沉好多年没有吃到温以宁亲手烧的菜,突然间,竟有些想念。
「温以宁,我们和好吧。」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却又写着几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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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温以宁也没法辨别出他说这话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
「但我不觉得我犯了不可原谅的大错。只要没办离婚手续,你依旧是我的法定妻子,我有那方面的需求,不找你还能找谁?」
第38章 霍云沉,别碰那里!
听了霍云沉说的话,温以宁心里更觉苦涩。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肩膀上的指甲抓痕,她说不准就信了他的鬼话。
天真地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着一定的分量。
霍云沉所理解的夫妻关系是各取所需。
对他来说。
妻子大概率就是用来纾解那方面的需求的。
四年前是。
现在依旧是。
可温以宁对丈夫的定义却不是这样。
她想要他的心。
渴望相濡以沫的婚姻。
如若他始终不肯把心给她,那就最好别来招惹她。
温以宁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单恋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他却如同绕耳的魔音。
一步一步,诱拐着她再次沉堕深渊...
霍云沉见温以宁久久不说话,不自觉蹙起眉头,「别闹脾气了,绵绵需要你。」
温以宁觉得讽刺。
她知道他心里没她。
所以就算再难受。
在他面前,她都尽可能地控制住了情绪,不哭不闹。
可即便是这样。
他竟还觉得她在闹脾气。
温以宁抿着唇瓣,默默地转过身,处理着锅里的可乐鸡翅。
大概是由于锅盖太沉。
她一不小心没有抓牢,竟直愣愣地砸到了锅里。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锅盖沉沉砸入锅底,而锅里被的热油也在同一时间裹挟着滚烫的汤汁四溅而起。
「小心!」
霍云沉眼疾手快,大手勐地横在温以宁腰间,轻轻地将她往身后一带。
而后又向前探着身体,关掉了灶台上的明火。
饶是如此。
锅里的油汁依旧「滋啦滋啦」地四处喷溅,没几秒钟就将原本干净的厨房弄得乱七八糟。
「没吓到吧?」
霍云沉回头,垂眸看向扑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如同小鹿一样可爱的温以宁,心念一动,又将她抱上了灶台一角。
「笨手笨脚的,以后少进厨房。」
话音未落,他就急切地噙住了她薄红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
温以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已经被他锁在了怀中。
她被迫坐在了灶台之上,而他的身体已经蛮横地顶开了她的膝盖,和她紧密地贴合着。
「霍云沉,你别这样。」
「别怎样?」
霍云沉扳正她的小脸,如同品尝世间美味一般,轻咬着她娇嫩的唇。
时而浅尝,时而深吻。
他的吻技很好,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没过一会儿就让她忘却所有,迷迷煳煳地凭着本能迎合着他。
感受到温以宁的主动。
霍云沉瞬感欣喜,低低地嘆了一声:「温以宁,你就是个妖精。」
与此同时。
他的大手也已经绕过了她的后背,熟门熟路地解开了她的胸衣。
他很想念她柔软的躯体。
想念她的甜美,想念她的一切。
尽管前几天才弄过她的身体。
他却依旧空虚得厉害。
又或者说。
碰过一次后,他就再也没法戒掉。
厨房的透明推拉门外。
绵绵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呆呆地看着她爹地妈咪的热情缠吻。
天啊!
她爹地也太厉害了,居然搞定了她妈咪?
可是...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绵绵睡觉前总喜欢摸他爹地的耳垂。
爹地每次都会严肃地跟她说,不准乱摸。
可爹地居然...
绵绵有点不服气,她都不敢对她妈咪下手,居然让她爹地抢先了一步!
哼!
她傲娇地冷哼着,转眼又悄摸摸地给他们两人拍了张照,顺手发给了君泽。
【君泽哥哥,快看!爹地和妈咪在玩亲亲抱抱举高高。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变成我的亲哥哥了吧。】
【???】
君泽看到霍云沉和温以宁的拥吻照时,第一时间是错愕的。
不得不说。
他妈咪还真是个顶级恋爱脑。
看上去挺高冷的,但其实,只要渣爹稍微花点心思,她就能爱得死去活来。
君泽有些担心他妈咪会吃亏。
不过...
和渣爹有过一次短暂的相处过后,君泽对霍云沉的印象倒也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他愿意一心一意地对待妈咪。
君泽觉得,他们其实还挺登对的。
【绵绵妹妹,记得照顾好妈咪。别让你爹地欺负她!】
【收到!】
绵绵迅速回了信息,而后又捂着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大咧咧地偷看着厨房里干柴烈火的两人。
「那里好了吗?」
霍云沉的声音有些喑哑,温热的大手已不再满足于隔着布料去探索。
察觉到温以宁的身体软得如同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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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趁机将手探入了围裙里。
「霍云沉,别碰那里!」
温以宁被吻得大脑缺氧,整个人都处于迷迷煳煳的状态。
察觉到异样,这才瞬间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
霍云沉还想着将她抱回卧室温存一番,抬眸间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了愣愣地站在厨房外的绵绵。
剎那间。
他尴尬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收回还在温以宁围裙下探索着的手。
温以宁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
懊恼地转过身子,跟自己生着闷气。
早上出门的时候。
她还记着务必要离他远一些。
这才半天的功夫。
她竟然不争气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还被绵绵亲眼撞见,真是丢死人了...
绵绵没想到爹地妈咪的眼神会突然投注在自己身上。
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好在她的反应足够快。
下一瞬,就翻着白眼探出小手四处摸索了起来,「啊咧?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一定是太困了。」
「小小姐,怎么了这是?」
吴妈远远的就听见了绵绵的声音,忙放下手上的火,着急忙慌地跑了上来。
「好睏...困得我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说话间,绵绵已经被吴妈抱在了怀里,蹬蹬蹬地上了二楼。
厨房里。
温以宁为了缓解过于尴尬的气氛,赶忙背过身,清洗着灶台上四溅的油污。
霍云沉被这么一打扰,也没了继续的兴致。
退回到门口处,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熟稔地抖出一根,点燃,深吸。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就连烟雾的轮廓都比以往更加撩人。
放眼看去。
寥寥烟雾中,身穿围裙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撅着挺翘的屁股,全神贯注地清洗着灶台。
她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晃。
晃得人心痒。
她的身材很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即便睡过无数次。
他依旧抵挡不住这种蚀骨的诱惑。
上她,狠狠上...
便是他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第39章 温以宁遇险,霍云沉发疯!
霍云沉又渴又热,躁动难安。
默不作声地掐灭了烟,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喝了两大杯,才稍稍好了些。
温以宁则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跟他怄气,收拾完灶台,又将保温杯递给了霍云沉,「一会儿记得餵x绵绵喝下,她有点咳嗽,适量喝一点川贝雪梨,好得快些。」
「好。」
「还有,绵绵她没有自闭倾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沟通。我知道你工作忙,但好歹多抽出点时间陪陪她。」
「她没有自闭倾向?」
「没有。她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是你的陪伴。」
「绵绵也需要你的陪伴。」
「...我会尽量抽空陪她。」
温以宁这回并没有提出异议,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绵绵。
四年前她痛失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四年后的今天。
绵绵就好像是上天赠予她的礼物一样毫无预兆地进入了她的世界,使得她怎么也不捨得放手。
「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温以宁脱下了围裙,捋平上面的褶皱又重新挂回了门后。
「我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
「这边是别墅区,不好打车。」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很快就让司机将车子开到了大门口。
温以宁扫了眼停在身前的黑色迈巴赫。
脑海中骤然又回想起三天前的那一幕。
那晚,他是那样粗鲁又残暴。
以致于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还不快上车?」
霍云沉在温以宁愣神的时候,率先上了车。
他往里面挪了个位置,侧过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霍云沉身边。
「少爷,现在要去哪?」
司机刘忠回头看了眼中间好像隔了楚河汉界的两人,恭声问道。
「江北老城区。」
「不用了。把我放在高架上就行了,那里方便打车。」温以宁连声拒绝。
霍云沉没有回话,淡淡地看了眼腕錶。
下午两点,他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
要是将她送到老城区,他怕是要赶不及去参加了。
这场会议其实只有一个中心。
就是关于崔芯爱下半年的商务活动对接及其爱豆人设的重新定位。
当年霍云沉和崔芯爱的婚期无限延长后。
霍云沉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
特地成立了一家经纪公司,只为捧红她。
有了专业的经纪团队包装,再加上背靠着寰宇集团这棵大树,四年时间崔芯爱已经进阶为国内四小花旦之一。
温以宁见霍云沉频频看着腕錶,又见前方高架上人满为患,车道被完全堵死,便主动开了口:「你们把我放在这里就行了。」
「注意安全。」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下了车便一路小跑着挤进高架上拥堵成一团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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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还以为高架上发生了什么事故,才导致了这场逆时拥堵。
走近一看。
才发现是一场人祸。
人群中央。
一个年轻瘦小的女人无助地蹲在地上,怀里还紧紧抱着约莫刚满月的小婴儿。
婴儿哭声洪亮。
即便是在一片噪杂声中,依旧能够听出其此刻的惊恐。
「老公,妈!求求你们,不要抢走小伟,他是我的全部。」
女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给身前肥胖臃肿的中年女人磕着头。
温以宁看着她悽惨的模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同是女人。
她完完全全能够理解对方的无助和绝望。
只是...
男方那边还叫了那么多的打手。
她就算是想要上前帮忙,怕是也会沦为炮灰,起不了半点作用。
「小伟是我们叶家的血脉,怎么可能跟着你这么个穷困潦倒的妈?」
男人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身上,撸起袖子就准备硬抢过她手里啼哭不止的婴儿。
「老公,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当初不是你说的,要许我一场盛大的婚礼,宠我疼我,和我白头偕老?」
「我那不过是为了哄着你生下孩子。就凭你的条件,这辈子都别想踏进我们叶家的大门。」
男人见女人誓死不松手,没有半点怜惜地薅着她的头髮,将她勐地拖到天桥栏杆边。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放手的话,你连十万块的补偿金都拿不到。」
「儿子,你跟她说什么废话?直接抢就是了。十万给她这种贱女人做什么?还不如拿去餵猪。」
身材臃肿的女人受不了孙子越发尖锐的啼哭声,朝着身边的打手递了个眼色,周边十来个男人便一拥而上,意图抢过瘦弱女人怀中的婴儿。
温以宁看不得这么大群人合伙欺负一个无助的女人,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还准备替女人发声。
可她的声音太过细弱,就算扯着嗓子,依旧盖不过周边如雷鸣般排山倒海而来的打骂声。
无奈之下。
她只好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还没有按下拨号键。
她就见男方的妈妈气沖沖地上前狠甩了瘦弱女人一个巴掌,并气势汹汹地拽过了女人手里的襁褓。
最糟糕的是。
男方的妈妈并没有抓住襁褓里的男婴,只看看抓住了毯子的一角。
而襁褓里的男婴。
则由于过大的惯性,被甩飞了出去,直愣愣地往天桥下掉。
「啊...我的孙子!」
「小伟!」
「小心!」
......
众人脸色大变,惊叫声此起彼伏,却少有人敢上前去接那孩子。
温以宁见状。
再也顾不得其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大半个身体探出了栏杆外,惊险地抓住了婴儿的一只脚。
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里。
霍云沉将温以宁的所行所为都看在了眼里,唇角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讥笑。
温以宁确实很善良。
虽然柔弱,纤细的身体里却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美好温柔的人。
却在四年前残忍地将绵绵丢弃在了医院的垃圾桶里。
要不是他去得及时。
绵绵怕是早就被送去垃圾焚烧厂,在一片脏污之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
想到这里。
他的心又一次冰冷了下来。
「老刘,调头。」
霍云沉刚开口,前方不远处,温以宁还没来得及抱稳婴儿,就因为身边人的推搡,失去重心,头重脚轻地往高架桥下坠去。
「停车!」
霍云沉急了眼,疯了一般冲上前,在此起彼伏的譁然声中,跟着跳下了高架桥。
第40章 用身体换回他的心
温以宁坠桥后,依旧不忘抱紧怀里的男婴。
耳边是唿啸而过的疾风。
眼前。
则是深不见底的江水。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霍云沉那张俊宇非凡的脸。
六年前。
季禹安想要将自家在乡下的妈妈张兰接到海城。
可家里总共就两间卧室。
一间是他和温妙的,另一间则住着温以宁。
为了让温以宁给他妈妈腾位置。
季禹安和温妙大吵了一架。
温以宁不愿姐姐和姐夫因为她而吵架,当晚就收拾好了行李,搬离了季家。
那天晚上,路很黑。
她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边哭一边在空无一人的路边漫无目的地游走。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不小心她又被逆行的外卖车撞翻,连人带着行李箱落入了水中。
那时的她还没有学会游泳。
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原以为她的生命将永远地被定格在二十岁生日前夕。
霍云沉就像是一束投射进深水区的光,生拉硬拽地将她从濒死的边缘线上救了回来...
想起过往。
温以宁不由泪目。
他救过她一次。
所以她赌上整个青春,为他献上自己那颗赤诚的心。
可惜,赌输了...
温以宁从桥上直扎入水面的那一刻,过往无数的回忆瞬间碎裂成溅起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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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是懵的。
唯一的信念就是保护好怀中被吓得几乎没了声的男婴。
「宝宝,坚持住!」
温以宁单手抱着孩子,湿漉漉的脑袋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不过由于只有一只手能够摆动。
还没有游到岸边,体力就已经消耗了大半。
刚落水的时候。
身上的毛呢大衣还不觉得有多沉重。
可随着喘息声不断加粗加重。
她才感觉双腿好像注了铅,就算是用尽了全力,依旧止步不前,甚至还有向水底沉坠的趋势。
就这么挣扎了十来秒。
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变成了黑白两色,耳边的水声也被她的喘息声所掩盖。
又过了数十秒。
温以宁终是耗尽所有体力,咬着牙艰难地将男婴托举上岸边的草坪。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高架上人们的尖叫和欢唿。
不过很快她便听不到周遭的声响,只留下了「嗡嗡嗡」的耳鸣声。
「不...我不能死...」
温以宁还想着一鼓作气爬上岸,脚下却好像有无数的抓力,将她往水底深处扯去。
眨眼的功夫。
她就被水流推出了五六米。
更为糟糕的是。
她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双手也好像废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沉入水底。
这一刻。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了君泽和洛白那两张纯真的小脸。
小泽,小白,对不起。
妈咪对不起你们...
自从有了小孩之后,温以宁变得特别惜命。
不敢生病也不敢受伤。
深怕自己出现什么闪失,年幼的孩子没人照顾。
可临到最后。
她终究还是出了事x。
温以宁的眼角有眼泪簌簌滑落。
是痛苦。
是内疚。
更是对人世间的不舍。
这一次。
再没有人能来救她了吧?
温以宁绝望地闭上了眼,由着水流将她带到更远的地方。
「温以宁,抱紧我!」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勐烈的水流波动。
她吃力地回过头。
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他霸道地锁在了怀里,「别怕,我带你上岸。」
「云沉,是你吗?」
温以宁红着眼,虚弱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是我。」
霍云沉第一时间解开了她毛呢大衣的扣子,并快速地将大衣甩到了一旁。
没了这道枷锁的束缚。
温以宁的手脚瞬间灵便了起来,精神头也恢復了一些。
她缓缓地抬着头。
透过四溅的水花痴痴地看着霍云沉的侧脸。
这一刻。
初见的怦然心动涌入疯涨的潮水,填满了她的左心房。
初春的河水刺骨冰寒。
但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全是暖融融的...
温以宁被霍云沉抱上岸的时候。
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嘴唇也被料峭的风吹得发紫。
她下意识地蜷着身体,不住地发着颤。
「少爷,温小姐,你们没事吧?」
司机刘忠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不少热心群众也已经越过了护栏,来到了第一现场。
男婴的家人们此刻也放弃了吵闹,对着温以宁千恩万谢。
在闹事方被警察带离后。
男婴的妈妈还给温以宁磕了几个响头,「恩人,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母子就没法活了。」
「别这么想,活着才有希望。」
温以宁无力地靠在霍云沉怀中。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周边雷动的掌声好似离她越来越远。
下一瞬她突然眼前一黑,毫无预兆地晕死了过去...
等温以宁清醒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被霍云沉带抱到了车上,身上还披着一件厚实的外套。
霍云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傻女人,你以为你那叫救人?救人的前提是先确保自身的安全。」
「我以为我的水性足够好。」
「你以为?你难道不知道大衣注了水之后有多重?我要是晚到一步,你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
霍云沉嘆了口气,总归是自己选的女人,宠就得了。
温以宁的心境却和来时大不一样。
她偷摸地看着他刀刻般完美的侧颜,脑海里满是他们之间的甜蜜过往。
「看够了?」
「没看你。」
温以宁红着脸,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
她又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夫妻一场,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到头来两败俱伤,孩子也要跟着遭罪。」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应着。
他低头看了眼腕錶。
发现已经错过了会议时间,眉头不由得紧拧成了一团。
温以宁全然不知霍云沉此刻还惦念着事关崔芯爱演艺生涯的研讨会议,手上紧紧地捧着他递来的保温杯,脸上洋溢着浅淡的笑容。
虽然今天过得有些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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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起码。
结局是好的。
她刻意避开了离婚的话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霍总,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
「有。」
「是什么?」
「你。」
「...好。」
温以宁的脸瞬间红透。
他又一次救了她的命。
她相信,在他心中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再加上他们还没有离婚。
她突然很想跟随着自己的心,勇敢一次。
如果性可以换来他对她的爱。
她愿意试试。
第41章 明晚约炮?
「嗯?」
霍云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偏过头将深邃的眸光落在温以宁身上。
还想着让她再重复一遍。
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崔芯爱甜美的嗓音瞬间传了出来。
「云沉哥,会议进行得顺利吗?」
「还有,下半年的商务活动能不能尽量帮我接国内的?我想留在国内多陪陪你。」
「我这边已经杀青了,很快就能回国,记得想我哦。」
听着一连弹出的三条语音,霍云沉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揣回了裤兜。
而一旁的温以宁。
在听到崔芯爱声音的那一刻,脸色的血色迅速褪去。
她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大腿,想要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
可偏过头的瞬间。
她的眼里还是写满了难堪和失落。
原来霍云沉一直在看腕錶,是为了赶去参加有关崔芯爱的商务研讨会。
原来他的心不在焉全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温以宁抿着唇,顿时觉得浑身发寒。
双手的指甲冻得发紫不说。
湿漉漉的鞋子里那双脚也抖得不成样子。
更让她难过的是。
她的心也在一瞬间凉了。
「很冷吗?」
霍云沉看着身子不住地发着颤的温以宁,即刻让司机调高了车内的温度,并给她披上了一条厚厚的毯子,「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心下更加懊恼。
霍云沉要是对她没有兴趣。
为什么又要给她希望呢?
他难道不知道,最容易摧毁一个女人的其实是深情吗?
当年他用深情将她套牢,让她步步深陷情网。
可到头来。
她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霍云沉和崔芯爱赌气时随手找来的工具人罢了。
他和她结婚,或许是出于同情。
又或许是想看崔芯爱为他争风吃醋。
就是不可能因为爱。
温以宁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在眼眶里盈盈打转的泪水。
亏她还以为用性可以留住他们早就名存实亡的婚姻。
现在想来。
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霍云沉握住了温以宁冰凉的手,温柔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芯爱的语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什么。」
温以宁悄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愈发想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刚才的情况那么兇险。
他却敢于跟着她跳下高架,将她从死神的臂弯中拉了回来。
以致于让她生出一种他很在乎她的错觉。
半个小时后。
车子抵达温以宁小区门口。
温以宁快速地调整了情绪,客气又生疏地道:「霍总,我到了。今天的事多亏有你。」
「小事。」
霍云沉也跟着她一道下了车。
陈浔见两人迎面走来,忙凑上前,将最新款的手机递给了温以宁,「温小姐,这是霍总让我为您准备的。手机号码还是您原来用的,我已经让店家办好所有的入网手续并进行云端同步过了。」
「......」
温以宁困惑地看向霍云沉,倒是没有料到他能想得这么周全。
「还愣着做什么?拿着,你的手机十有八九掉河底了,就算捡回来也该报废了的。」
「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钱。就当我给你发的见义勇为奖。」
「可是...我不想欠着你。」
「你欠我的还少?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霸道地将手机塞到了她的手中,「外边风大,快上楼把头髮吹干。」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格外的沉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平衡自己对他的感情。
霍云沉在她濒死的时候又一次地向她伸出了援手。
不仅救了她的命。
还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情厚爱全部勾了出来。
回忆死灰復燃,她註定在劫难逃。
回到家后。
温以宁还没歇上一口气,就接到了姚文元的电话。
「小温啊,你这次可真给台里长脸!」
「怎么了?」
「你跳下高架英勇救下男婴的事迹上了热搜,整个台都跟着你沾了光。」
「这么快就上热搜了?」
温以宁很是讶异,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这人呢越是出名,就越没有隐私。
要是让媒体挖到她还藏了两个儿子的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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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知道吗?整个网络都在疯传你和霍总两人的照片。」
「...我们两人的照片?」
「小温,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霍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总感觉你俩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我们没什么情况。今天的事是意外。」
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起她和霍云沉之间的爱恨纠葛,闲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妈咪,你今天简直帅呆了!比黑寡妇还要飒。」
「妈咪,你受伤了吗?」
见温以宁挂了电话,君泽和洛白飞快地朝着她跑来,一人抱着她的一条腿,眼里写满了崇拜。
「妈咪没有受伤。」
温以宁摇头,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两个儿子。
君泽一眼就发现了温以宁身上的衣服就是照片里霍云沉穿的那件。
他眼神微闪,试探性地问:「妈咪,你身上的衣服是霍叔叔的?」
「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里写了。」
「嗯,是他的。」
温以宁倏然松了手,快速地脱掉了霍云沉的外套。
「咦?妈咪的手机也是霍叔叔买的吗?」
「嗯。」
「妈咪,我觉得你应该好好x谢谢霍叔叔。」
君泽对霍云沉的表现十分的满意,话里行间都在撮合着他们两人。
洛白不明所以。
一边啃着小鸡腿,一边重重地点了点头,「哥哥说得对!电视上还说,救命之恩不能只是口头道谢,要以身相许。」
「臭小子,你这是背着妈咪偷看了多少电视剧?」
「妈咪,我觉得小白说的没错。霍叔叔救了你,你应该要好好谢谢他。」
说话间,君泽已经将刚刚被温以宁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递了过来,「妈咪,你要不要给霍叔叔打个电话,诚恳地道个谢?」
「你很喜欢霍叔叔?」
温以宁总感觉君泽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君泽含煳不清地说:「霍叔叔对妈咪好,我就喜欢。」
「哥哥,喜欢就去争取!我们一起去找霍叔叔,让霍叔叔给我们当爹地吧!」洛白吧唧着嘴,兴奋地提议道。
温以宁原本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霍云沉打电话。
听到洛白说的,瞬间又振作了起来。
是啊,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
更何况。
她和霍云沉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这么一想。
温以宁立马接过了手机,满怀着忐忑,给霍云沉打了一通电话。
「餵。」
「霍总,是我。」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今天的事,我想好好谢谢你。」
「明晚,时间你定。」
霍云沉有些讶异温以宁居然会主动约饭,唇角不可控地向上扬起。
「温以宁,你今天的表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要不是霍总仗义相救,我现在怕是连身体都僵了。」
「什么时候学的游泳?我记得你之前是不会水的。」
「总不能一直指着你来救我吧?在国外的这几年,我一有空就会去游泳馆。」
霍云沉顿了顿,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开了口,「你可以一直指着我。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霍总说的,我能当真吗?」
「当然可以。」
霍云沉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明晚,记得穿性感点。」
温以宁紧张地捂着听筒,小声说:「霍总,只是约饭。」
「色香味俱全,不更好?」霍云沉勾着薄唇,不以为意地道。
「...我知道了,明晚见。」
「明晚见。」
温以宁挂了电话后,脸上的热度依旧只增不减。
他让她穿得性感一点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藉机那个?
其实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她就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欲望。
只是他的行为太过蛮横,她才会那样生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他又一次救了她,成功地勾起了她对另一半,对婚姻生活的所有嚮往。
如果他很想要,她还是愿意配合的。
温以宁愉悦捧着手机,情不自禁地哼哼出声。
第42章 惹火勾引,温以宁购置情趣道具?
此刻的温以宁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眼角眉梢都带着小鹿乱撞的悸动。
君泽瞅着自家妈咪这副模样,不由得又生出了一丝忧虑。
他是期盼妈咪和爹地和好没错。
可他妈咪的表现,未免太过恋爱脑了吧?
看起来就很好骗...
「妈咪,你们约饭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弯弯阿姨?她很会活跃气氛的。」君泽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小泽,你和小白乖乖在家。妈咪一会儿要和你们弯弯姨去一趟商场给霍叔叔挑礼物。」
「......」
君泽抿着唇,暗暗地嘆了口气。
他妈咪的样子明显是坠入爱河了,希望他爹地不要辜负了才好。
*
两小时后。
还在家里蒙头睡大觉的黎弯弯愣是被温以宁生拉硬拽着去了世茂购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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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你这情况不太对劲。该不会是和霍云沉旧情復燃了吧?」
「算是吧。」
温以宁的心情很是愉悦,一路上不知道哼了多少首歌。
「你真的不在乎霍云沉和崔芯爱两人眉来眼去?」
「他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和崔芯爱的关系,而且我们两在法律上还是夫妻。我想为这段婚姻最后争取一次。」
「宁宁,千万别陷得太深。那些有钱公子哥儿不都是这样?想睡你的时候,好得不得了。一旦得手了,就不会在意了。」
「我和他之间应该不存在得不得手的问题,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同床共枕过两年的。」
温以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任由旁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你最好还是长点心吧。」
黎弯弯并不看好霍云沉,她其实一点儿也不相信什么浪子回头。
比起这个,她更愿意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简而言之,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弯弯,你说我该送他什么合适?」
「球鞋?大部分男性都喜欢收集球鞋,就跟集邮一个道理。」
「他平时工作很忙,没什么机会穿到球鞋。」
「那要不,你直接送伟哥得了?他日理万机,身体指定虚。」
黎弯弯从来都不是阴阳怪气的主,但事关闺蜜的幸福,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
温以宁不在国内的这四年里,微博上挂过多少条崔芯爱恋情的瓜黎弯弯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词条里没有写明崔芯爱的金主姓甚名谁。
但明眼人都知道。
她的金主就是专门为了她开了一家经纪公司的霍云沉。
而更让她担忧的是。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温以宁和霍云沉是夫妻关系。
可所有网友都见证了四年前崔芯爱和霍云沉的那场婚礼。
尽管婚礼最后没能举行。
在网友心中,崔芯爱早就和霍云沉绑在了一起。
这种情况下。
温以宁要是和霍云沉再有牵扯,即便是占了正室的位置。
只要霍云沉有意护着崔芯爱。
温以宁就会沦为人人口诛笔伐的小三...
「弯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放不下他。」
「好吧。」
黎弯弯很难能和温以宁产生共情。
不过站在对方的角度仔细考虑了一下,她还是很快地接受了这一切。
「宁宁,要不送他皮带吧。这样一来,以后他想犯错的时候,到了最后一步指不定还能想起皮带是谁给他买的。」
「啊?还有这种说法。」
温以宁哭笑不得。
她确实想要给他挑上一条腰带。
但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
两人刚走进一家品牌专卖店,营业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女士,是在为您的先生挑选腰带吗?」
「嗯。」
「我们店里刚进了一款双色腰带,不论是从质感上,还是皮料上,都是顶级的。您看看满不满意?」
温以宁接过营业员推销的那款双色自动扣男士腰带,又转头询问着弯弯,「你觉得怎么样?」
「黑色沉稳商务,棕色适合日常休闲搭配,性价比还不错。」
「我觉得也是。」
「其实如果再添点粉色会更好。」
「男士皮带哪有粉色的?」温以宁不解地问。
「粉色骚气,适合他。」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温以宁笑着附和道。
她知道黎弯弯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才会对霍云沉这么大的意见。
能被朋友无条件地护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正陪着嫩模小女友逛奢侈品店的陆衍意外瞥见温以宁在专卖店里挑选男士腰带,麻熘地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给霍云沉发了去。
【三哥!你和小嫂子复合了?她正在和闺蜜挑选男士皮带呢。】
【男士皮带?】
【据我猜测,十有八九是给你买的。你不是救了她嘛,于情于理她都该有点表示才对。】
【你看我像是缺皮带的人?】
【得...小嫂子的事我以后不告诉您嘞。】
陆衍暗暗地吐槽着霍云沉的傲娇,转头又开始跟身边的小女友腻腻歪歪。
另一边。
温以宁买下腰带后,又和黎弯弯逛了逛内衣店。
霍云沉说了,想看她穿得性感一点。
她寻思着小小地满足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
这家店的内衣尺度未免太大了,光是看着,温以宁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宁宁,这件我觉得不错。」
黎弯弯倒是觉得没什么,挑拣起一件蕾丝边半透明的内衣,在温以宁胸前笔划了一番。
「弯弯,我穿不了这种。透成这样,能遮住什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既然你这么想要和霍云沉复合,女人该有的手段也该学学。太过保守死板,就凭那些臭男人的狗德行,绝对不喜欢的。」
「可是这跟不穿有什么区别?太暴露了。」
「你不愿意穿,不代表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勾搭上霍云沉的女人不会穿。男人到底还是视觉动物,总喜欢女人能性感一些。」
「他确实喜欢性感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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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了?」
黎弯弯说着,又给她挑了好几款差不多的,「每天换着穿,榨干他应该不是问题。」
「他万一不喜欢怎么办?」
「不喜欢这个,难不成还喜欢你穿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卡通内衣啊?」
「卡通挺好的呀。」
「一x开始是挺有情调,但是久了会觉得自己残害祖国的花朵,下不了手。」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穿了皮卡丘的?」
温以宁后知后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黎弯弯笑道:「我要是男人,准保被你可爱死。」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知道我里面穿的什么?」
「你住学校宿舍的时候,不都是那个风格?」
「我以后得少穿那种。今天被他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浑身湿透,我可怕被他看到我穿了什么。」
温以宁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经过这次意外。
总算理解了为什么时常有人说内衣裤一定不能奇奇怪怪或者破破烂烂。
不然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得经歷一次社会性死亡。
陆衍原本不打算将温以宁的行程完完全全汇报给霍云沉,毕竟霍云沉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但见她买的全是情趣内衣。
再也控制不住那颗八卦的心,飞快地给霍云沉送去第一手消息。
【三哥,小嫂子在买情趣内衣。你可真有招数,弟弟我老羡慕你了。】
【你没看错?】
霍云沉是震惊的,不可置信地反问。
印象中,温以宁是那种干干净净的女孩。
刚认识那会儿。
她穿得简直跟个小学生一样,里面外面都一样。
看得他很是怀疑人生。
后来他趁她不注意,偷偷扔掉所有奇怪又幼稚的内衣,才稍稍好了些。
上次在她家阳台上瞥见的黑色蕾丝,已经算是很大的一个突破。
想不到她竟更大胆了几分。
【绝对不会看错!透明的,蕾丝的,怎么省布料怎么来的那种。小嫂子身材这么好,还这么会玩,三哥你可太幸福了。】
【你管她身材做什么?】
【咳咳...说都不让说了,小气!】
【还有其他事?我在忙。】
【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到时候全垒打了,记得在群里报个喜讯。】
【嗯。】
霍云沉放下了手机,嘴角骤然噙着一丝玩味。
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前几天他想碰她,她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现如今。
竟连情趣内衣都安排上了?
蓄意勾引?
霍云沉抿唇,今晚那就满足一下她吧...
第43章 当场捉姦!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另一边,温以宁精心准备了一整天。
等星星,等月亮。
终于等到了夜幕降临。
霓虹刚刚爬上屋顶。
她便穿着一袭盛装,捂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了约定的餐厅。
【霍总,我到了。】
温以宁给霍云沉发了一条微信。
想到崔芯爱给他发的微信语音声音是那么甜美。
她原本也打算补上一句语音。
可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霍总,记得想我,吻你万千。」
温以宁清了清嗓子,试着模仿崔芯爱的声线,对着手机听筒,喃喃出声。
然而语音还没发出去。
她就光速撤了回来。
霍云沉平时那么忙,他哪有闲工夫想她?
还吻他呢!
一会儿霍云沉要是以为她在勾引他,见了面铁定更尴尬。
「你好,女士,有预约吗?」
「有的。」
温以宁回过神,在迎宾员的带领下去了前台登记。
这期间,她一直关注着手机微信。
等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等到霍云沉的回覆。
【霍总,路上很堵吗?】
温以宁终于耐不住性子,又给他发去了一条微信。
霍云沉才处理完公司的事,看到温以宁发来的信息,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老刘,能不能开快点?」
「霍总,前面大拥堵。顺利的话,少说也得二十分钟。」
「停车。」
霍云沉还想着下车跑上一段,拉开车门的一瞬,意外接到了崔芯爱的电话。
「云沉哥,我到海城国际机场了。」
「不是说还要几天?」
「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二十多天没见到你,我都快要病入膏肓了。」
「需要我给你叫车?晚上回去好好休息。」
「云沉哥不来接我吗?」
崔芯爱站在机场大厅,墨镜下的明眸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时间点。
霍云沉手上应该没有多少事才对。
难道他在和温以宁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想到这里。
崔芯爱的戏瘾瞬间发作,原本嗲里嗲气的声音顿时弱了几分。
「云沉哥,我这几天胸口堵得慌,人一多就头晕目眩的。当地的医生说,我现在的情况受不了一点刺激,不然会有心脏骤停的危险。」
「我现在心跳特别快。云沉哥,我好害怕,你能来接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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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马上去。」
霍云沉看了眼腕錶,即刻让司机调转了方向,驰往了机场大道。
温以宁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霍云沉的回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霍总,如果路上拥堵,你别急着赶时间,慢慢来,安全第一位。】
【等我一会,我在忙。】
【好的。】
收到霍云沉的回覆,温以宁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缓缓落下。
她原以为霍云沉久久不回微信是被什么意外事故耽搁了。
还好是虚惊一场。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温以宁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怔怔地盯着桌上的茶歇。
司凌宇走进这家主题餐厅的时候。
远远地就瞅见了坐在角落里,头顶着昏黄光晕,美得如火艷丽的温以宁。
她穿着红色一字肩鱼尾裙,亚麻色的长捲髮慵懒垂在胸前。
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带着钩子,性感又撩人。
「以宁,怎么一个人坐着?」
司凌宇快步走了过去,他淡淡地扫了眼桌上未动过的茶歇,笑道:「朋友还没到?」
温以宁点了点头,轻问:「你也在等朋友?」
「算是吧。」
司凌宇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道:「你今天很漂亮。」
「换了一种穿衣风格,说实话还是有点不习惯。」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司凌宇的眼神带着丝丝灼热。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抬头认真地看向温以宁,「你该不会是在等霍云沉吧?」
「嗯。」
温以宁手捧着水杯,心不在焉地应着。
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霍云沉该不会还在忙吧?她想不明白周末晚上为什么还会有做不完的工作。
「值得吗?」
司凌宇顿时觉得温以宁身上的一字肩长裙红得太过刺目。
刺得他恨不得亲手将她的裙子撕碎。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他可能就是太忙了,所以才会迟到这么久。」
温以宁还想着替霍云沉解释解释。
司凌宇已经将手机递到了她跟前,「你自己看看,微博的头条热搜。」
「这是?」
温以宁接过手机,点开热搜一看。
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加大加粗的爆炸性新闻:
【好宠!寰宇集团董事长亲自接机,崔芯爱幸福到腿软!】
点开最新的八卦新闻。
立马就弹出了好几张崔芯爱亲昵地挽着霍云沉胳膊的照片。
而霍云沉手上,还拎着崔芯爱的包包。
「以宁,放弃吧。霍云沉这样的花花公子,不值得你回头。」
司凌宇担忧地看向神情落寞的温以宁,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温以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照片里笑得一脸幸福的崔芯爱,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昨天霍云沉还认真地告诉她,他最想要的礼物是她。
这才一天的时间。
他竟由着其他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出双入对。
温以宁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人家不过是随口调侃了一句。
她竟傻傻地当真了...
司凌宇沉沉地嘆了口气,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以宁,不论你相信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温以宁抬起头,眼里满是疑问。
尽管这则爆炸性的新闻让她倍感难过。
但不管怎么说。
司凌宇出现的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她有理由怀疑。
这一切全是有心人精心设下的骗局。
司凌宇洞悉了她的想法,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在算计霍云沉吧?」
「......」
温以宁没有说话。
但被司凌宇这么赤裸裸地挑开话题后,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霍云沉的行为,哪里是别人能够左右的?
「说句实话,我确实不喜欢霍云沉。但我还没有卑鄙到用这些小手段来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唯一的夙愿,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对不起。」
温以宁听司凌宇这么一说,更显愧疚。
人家明明是为了他好。
她却误会了人家,实在是不知好歹。
「傻丫头,跟我道什么歉?」
司凌宇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立马缓和了语气,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很难过,放下一个人确实难。别想那么多,我先送你回去。」
「我...我还想再等等。」
温以宁不相信霍云沉会这么草率地放她鸽子。
她没法接受自己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男人,转眼就和别的女人潇洒快活。
四年前的她因为没法接受,选择了逃避。
四年后x的今天。
当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情厚爱被点燃,她又一次地选择了撞上南墙。
霍云沉,不要辜负我...
哪怕是来一通电话跟解释一下,也行。
温以宁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寄希望热搜上大爆的新闻只是误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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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没有看清他?」
「他的心不在你这,你打扮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司凌宇明显有点生气,就连温润的声音里都夹藏着一道裂痕。
「凌宇,我想静静。」
「别等了,我送你回去。作为朋友,我是真不忍心看到你被一个没有心的人渣这么伤害。」
司凌宇起身,作势将她拉走。
「啊...」
推拉间温以宁不小心撞到了桌边的冷水壶。
下一瞬,司凌宇浅蓝色的衬衫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温以宁见状。
忙挣开了他的手,快速地抽出几张纸巾,试图汲干他衬衫上多余的水分,「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这有什么?」
司凌宇眼角余光瞥见了从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的霍云沉,大手倏然攥紧了温以宁的手,「别擦了,你的手可不是用来干这种粗活的。」
「诶?」
温以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头顶上方便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声音:「人来人往的,你们在玩什么?」
霍云沉顺着温以宁纤细的手看向了司凌宇身上湿了大片的浅蓝色衬衫。
原本浅蓝色的布料经水的晕染,变成了深蓝色。
衬衫很透。
隐约还可以看到司凌宇腹肌的轮廓。
而最让霍云沉膈应的,是他腰间的那条棕色皮带。
霍云沉记得昨天陆衍给他传来的小视频里,温以宁看中的就是一条棕色的皮带。
所以...
温以宁精心採购的男士腰带是送给司凌宇的?
第44章 出来卖的?
霍云沉心里很不爽。
亏他将崔芯爱送到医院后,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赴约。
没成想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司凌宇眉来眼去。
「腰带不错。」
霍云沉站在温以宁身侧。
高大的身材和她曼妙玲珑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
司凌宇挑了挑眉,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我也觉得不错,朋友送的。」
「......」
霍云沉阴郁着脸,再也没了开口的欲望。
虽说法律上,他和温以宁还是夫妻关系。
但就陈浔搜集到的资料来看。
温以宁早在四年前就和司凌宇好上了。
说白了。
在温以宁的心里,司凌宇才是正牌男朋友。
至于他。
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前夫。
又或是纯纯大冤种,绿头龟...
司凌宇感受到霍云沉投注在他身上阴冷的视线,轻笑着打破了诡异的沉默,「霍总真是个大忙人。前一秒还在微博热搜里和女明星打得火热,下一秒居然又在这里现了身。」
「我的事还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
「你的事我也没兴趣了解。我只希望,霍总不要伤及无辜。」
司凌宇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是那笑意并不及眼底。
霍云沉懒得搭理司凌宇。
转身挨着温以宁,坐了下来,「温小姐约的到底是谁?是我,还是这位司先生?」
「我以为你不来了。」
「不是说了,让你等一会儿?」
霍云沉顺手拉开了温以宁身后的椅子,淡淡地开了口:「坐。」
司凌宇受不了霍云沉眼高于顶的傲慢态度。
他还想着拉走温以宁。
身后已经涌上来一群保镖,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出去。
「霍总,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温以宁被这么一闹,已经没了和他共进晚餐的闲情逸緻。
他没来之前。
她还苦苦地坚持着,寄希望等到他的解释。
没成想。
他不仅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反倒先发制人,没头没尾地数落起了她。
「既然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会,司凌宇为什么会在?温以宁,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为你和其他男人争风吃醋吧?」
「只是碰巧。」
「能有这么巧?」
霍云沉单手攥着温以宁喝过的水杯,就着薄红的口红印,喝了两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杯子里的水酸得很,比新鲜的柠檬还酸。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霍云沉在吃醋。
不过,她并不认为霍云沉是因为在乎她,才醋成这样。
对他来说。
她只是用来填补身体空虚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之所以会吃醋。
大概率是因为他极强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大概率和爱无关,单纯就是不想让他人染指自己碰过的人或东西。
「霍总,很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以宁不敢去多想,哪怕是一分神,脑袋里就满是他和崔芯爱挽手热聊的画面。
叫来服务员结完帐。
她便疾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等等。」
霍云沉跟着起身,沉声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
「昨天车上,我说我最想要的是你。我记得你答应了。」
「抱歉,我反悔了。」
温以宁还以为昨天他没有听到她的应答,所以才会表现得那样冷漠。
现在想来,他在她点头答应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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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准还在心里吐槽她犯贱呢!
「撩了火就想走?」
霍云沉的视线停驻在裸露在外的美背上,想到她就是穿成这个样子和司凌宇热聊了那么久,心里更加不舒服。
温以宁全当没听到他的话。
加快了脚步,越走越疾。
「温以宁,站住。」
霍云沉将被她遗忘在椅背上的大衣重新披到了她肩上,试图着沉心静气地和她沟通,「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没有。」
「那你撩出的火,让我怎么熄?」
「熄火找前妻,合理吗?你要找,就去找崔芯爱好了。」
温以宁醋得发狂,压根儿忘了礼物的事。
不过就算没忘,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送他皮带。
万一他转身就让崔芯爱替他解开。
她不得膈应死?
霍云沉冷了脸,大手钳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问:「你真打算将我推给别的女人?」
「做什么?你快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
「那就别怪我喊人了。」
「你倒是放声喊。大半夜的穿成这副鬼样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出来卖的?」霍云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眸光在她胸口处停留了片刻,便移到了一旁。
温以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如遭雷噼一般,大半天回不了神。
「霍云沉,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是出来卖的?」
「正经女人会穿成这样?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外援女有什么区别,嗯?」
「你说得对,是我下贱。」
温以宁低下了头,难过得几乎喘不过气。
早知道他是这么想她的,她打死也不会主动约他。
现在倒好。
没抓住他的心,还被他类比成了靠出卖身体为生的小姐。
霍云沉抿着唇,脸色更加不好看。
沉默了小片刻。
他才缓缓地开了口:「天凉,赶紧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劳你费心。」温以宁闷闷地回了一句。
「听话,别跟我耍脾气。」
「霍总说笑了。像我这样的外援捞金女哪里敢跟你耍脾气?」
「气话至于放在心上?是谁先让我去找其他女人的?」
霍云沉快步走到她身前,率先拉开了车门,半赌气地道:「爱上不上。」
司机刘忠见状,极有眼力见地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笑意盈盈地对温以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温小姐,快上车吧。」
「我自己打车回去。」
「老刘,开车。」霍云沉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啊这...」
刘忠为难地睇了一眼在寒风中瑟瑟发颤的温以宁。
见她也转过了身子。
只好快速地回了驾驶座上,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了一小段距离。
霍云沉抬眸的时候,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温以宁的身影。
他心烦意乱地扯着领带,低沉的声音在逼仄的车厢中更显压抑,「调头,回去带上她。」
另一边。
温以宁正打算通过手机打车软体叫车,路边突然蹿出来好几个黄毛混混。
「哟~怎么落单了?」
「打扮得这么正点,是有预感哥哥们今晚会来?」
为首的黄毛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迳自朝着温以宁走来。
「......」
温以宁懒得搭理这群混子。
眼瞅着计程车还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就该到了。
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只默默地退到一旁。
然而。
她没有料到的是,这群黄毛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竟敢在人流巨大的街头公然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小巷子里拖去。
「你们放开我!唔唔...」
温以宁瞬间慌了神,还想着向路人求救,却被这群黄毛围堵在中央,完完全全隔离了路人的视线。
被掳到小巷子之后。
黄毛这才松开了捂在她脸上的手。
温以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眼里写满了恐惧,「你们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妞儿,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遇上哥儿几个。不过你放x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哥们不会要你的命。」为首的黄毛拍了拍温以宁的脸,猥琐的笑容令人作呕。
与此同时。
巷子外一辆黑色迈巴赫正缓缓驶过。
坐在车后座里的霍云沉下意识地往漆黑的巷子里瞥了一眼。
隐约间似乎是看见了几个人影。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往细处想,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出了一小段距离。
第45章 撕裂了?
霍云沉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唿救声,忙让刘忠靠边停下。
「老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呀。」
「可能是我听错了。」
霍云沉降下车窗,淡淡地扫了眼行色匆匆的路人。
等了片刻,周遭再没有传来什么异动。
静得似乎只剩下了路人的脚步声。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应该已经叫到了车,阖上了眼眸冷冷地开了口,「走吧。」
巷子里。
温以宁被好几人死死地摁着肩膀,口鼻也被捂着,想要发声求救,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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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地看着从眼前飞驰而过的黑色迈巴赫,窒息感越发强烈。
等霍云沉走远。
温以宁才发觉刚才挣扎得太过用力,左手手腕处的骨头就像是被捏碎了一样,钻心的疼。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她背靠着砖墙,满眼戒备地盯着眼前笑容猥琐的黄毛混混。
「你真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黑灯瞎火的,肯定是要轮流干你了。」
黄毛混混嘴上说着粗俗不着调的话,紧跟着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轻浮。
说话间,他已经单手挑开了温以宁身上的外套。
温以宁厌恶地拧紧了眉头,尽管吓得双腿发软,还是努力地维持着镇定,「这么做,你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为了一时的欲望,蹲几年牢,耗费大把的青春,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能睡上霍总睡过的女人,蹲个三十年的牢都值了。」
「......」
温以宁原本还以为这群人是在随机作案,听他这么一说,愈发觉得不对劲。
一般人要是知道她和霍云沉有点关系。
哪还敢对她下手?
除非对方是霍云沉的仇家...
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
温以宁突然发现这群黄毛虽然扯她的外套,但似乎只是做做样子。
他们要是真想对她做什么。
其实早就该下手了的。
单凭这一点,温以宁便排除了崔芯爱僱人行兇的可能。
崔芯爱那么讨厌她。
真要是想要找人对付她,大概率是希望她被人玷污玩弄不干不净才好。
如果不是崔芯爱,又会是谁?
温以宁寻思着那人可能是想要营造出一种急迫的氛围感,等她恐慌到了极点,再施以援手。
这么一想。
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反倒镇定了下来。
「谁让你们来的?」
「妞儿,怎么不挣扎了?该不会是期待着哥哥们快点干你吧?」
为首的黄毛微眯着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一声不吭的温以宁,而他的手依旧在扯着她的外套。
黄毛边上的小弟也跟着照模学样,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外套。
温以宁紧咬着唇瓣,冷不丁地问道:「指使你们的人是个男人,对吧?」
她寻思着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霍云沉,就是司凌宇。
不过霍云沉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十分可怕的程度。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故意让她遭这个罪的。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个可能。
司凌宇!
黄毛听到温以宁的问话,整个人当场愣在了原地。
还是身侧的小弟推了推他。
他才一脸邪佞地给出了答案。
「妞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哥不过是睡腻了那些唿来张腿的贱娘儿们,想着试试会哭会闹会挣扎的。」
「慢慢来的话,一边爽一边还能看着猎物垂死挣扎,也挺好玩,你说是不是?」
黄毛话音一落,就伸出了刻满纹身的花臂,朝着温以宁胸口处抓去。
温以宁吓得忙往边上躲去。
双手本能性地护在了胸前。
她没想到自己的推测居然出了差错,脸上的恐慌可见一斑。
「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钱。」
「为了这种事坐牢真的不值得。」
「啊...」
温以宁吓得连声音都在发颤,却还在努力地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可话还没有说完。
她又疼又肿的手腕就被黄毛从胸前挪开,重重地顶在了粗糙的墙面上,疼得她失声痛唿。
「放开她!」
黄毛扯落温以宁外套的那一瞬,巷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立刻放开她。」
「司凌宇...」
温以宁侧过头,冷冷地看着顶着光影站在巷口的司凌宇。
心里满是厌恶。
她的猜测果真没错。
司凌宇为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真是不择手段。
「以宁,你没事吧?」
司凌宇的身手还不错,很快就将这群黄毛赶出了巷子。
扫了眼被丢在地上的破烂外套。
他忙脱下身上的深蓝色西装,披在了温以宁肩上,「抱歉,我来晚了。」
「这群人是你找来的?」
温以宁很难接受多年的好友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猩红了眼,冷声质问。
「什么意思?」
司凌宇脸上的担忧瞬间迸出了一道裂痕。
他还没来得及深究温以宁的言外之意,被他赶跑的黄毛混混们居然去而復返,手持着棍棒,朝着他的脑袋勐击了数下。
司凌宇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温以宁护在怀里,痛苦地承受着背后数根棍棒的暴击。
「老大,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他妈的到嘴的肉又飞了,我气啊!」
「还是快走吧。一会儿警察来了,咱就全完了。」
那群混子冲着司凌宇一阵暴打撒气,时不时还要踹上一脚。
不过,仅仅过了数十秒。
他们便扔掉了棍棒,又一次落荒而逃。
「司凌宇,你还好吗?」
温以宁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这会子已经完全打消了对司凌宇的疑虑,眼里只剩下了担忧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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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是你伙同这群黄毛算计我。」
「他们虽然掳了我,却没有动真格的,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扯拽我的外套。」
「我便自以为是地以为,是你设计的。」
她慌张地捂住了司凌宇后脑勺处不断涌出的鲜血,不住地向他道歉。
「我没事。」
司凌宇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拂开了她的手,迳自往巷子外走去。
「等等我,我陪你去医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晚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能理解你的顾虑。」
司凌宇停下脚步,转过头认真地问:「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出了事,你只会往我脑袋扣屎盆子?就因为那群黄毛还没来得及伤害你,你就能断定,是我指使的他们?」
「我...」
「你的逻辑确实也说得通。那我问你,为什么指使他们的人就不能是霍云沉?大晚上的,他都能把你扔在这种地方,你就没有怀疑过他?」
「他不是这种人。」
「他不是,我是?以宁,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必要这么伤我的心吧?」
司凌宇气得近乎是咆哮出声,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大相迳庭。
他烦躁地拨开了温以宁的手,快步走到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临上车前。
司凌宇不放心地往身后瞥了一眼。
意外发现温以宁蹲到了地上,痛苦地捂着红肿的手腕。
他心一软,快速折返,将她抱上了计程车,「你的手需要好好处理,我送你去医院拍个片。」
「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骨头碎了怎么办?」
司凌宇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沖了些,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并将今晚他被霍云沉赶出餐厅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被霍云沉请出餐厅后,一直在门口等朋友。」
「朋友到了之后,我们立刻换了一家餐厅用餐。后来,我发现霍云沉居然丢下你跑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追出来,到处找你。」
「其实吧,你的顾虑我能够理解。按理说那群混子的手脚不可能这么干净,大概率是受人指使故意吓你。」
「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绝对和我无关。」
温以宁听着司凌宇的解释,彻底打消了疑虑。
虽说他出现的时机很是凑巧。
但有时候,现实往往比偶像剧更加狗血。
再说,那群混子的那几棍子打得还挺重的。
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脑震盪。
温以宁并不认为司凌宇为了博得她的感激,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她不知道的是。
司凌宇得知霍云沉救下溺水的温以宁时,有多嫉妒。
他不甘心自己四年多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才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算准了所有的细节,只为换得温以宁的感激和愧疚...
*
半个小时后,仁禾医院急诊科。
护士在为司凌宇处理后脑勺的伤口时,温以宁手腕的拍片结果也出来了。
司凌宇见状。
紧张地凑到医生跟前,焦急地问:「医生,她的手没事吧?」
「没x什么大事。没有骨折发生,只是肌肉软组织损伤,也没有发现肌肉撕裂的情况。局部外敷活血化瘀的膏药再配合理疗仪治疗,三周左右能痊癒。」
「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
「睡觉的时候尽可能抬高受伤的手,不要吃辛辣油腻性食物。」
医生叮嘱了两句,就让护士将司凌宇拉回了座位上继续包扎伤口,「小伙子,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后脑的伤可不能掉以轻心,容易引发脑震盪不说,严重点还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这么严重?」
温以宁后怕不已,她还以为止住血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么一说,更觉愧对司凌宇。
急诊室门外。
崔芯爱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小窗,找好了角度,接连拍下了温以宁和司凌宇两人好几张亲密照,并随手发给了霍云沉。
【云沉哥,温以宁这是谈恋爱了吗?】
【他们在哪?】
【医院急诊科,温以宁似乎受伤了。】
【受伤?】
【我没听清,说是淤肿撕裂,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需要我帮忙问问?】
【不用了。】
霍云沉前几天才陪着温以宁去医院体检过一次。
淤肿撕裂这些词似乎是专门用在私处受伤上的。
所以...
他那天顾及着她的伤,不捨得碰她。
转眼她就和司凌宇上床了?
霍云沉将自己关在幽暗的书房中。
没开灯,也没说话。
就这么呆坐到了大半夜。
凌晨三点。
当他发现菸灰缸里插满了菸头,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沉思了片刻,他最后还是给温以宁发去了一条微信:【睡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他又一次收到了系统的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
意识到温以宁又一次将他拉黑。
霍云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第46章 赌一把,霍云沉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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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温以宁原来只想在家里好好养伤。
架不住电视台的同事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小温,今晚的庆功宴你可不能缺席啊。」
「我昨天不小心扭伤了手腕,医生说了要忌烟忌酒,我去了也是扫兴。」
「台长点名了让你去,你好歹给点面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几天网络上关于你的正面舆论一直在发酵,网友对你的印象也越来越深刻。台里的同事都想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了解你,你要是不来,大家肯定会觉得你有了点人气,飘了。」
「好吧,我去。」
温以宁无奈地嘆了口气,最后还是应邀去了威斯汀大酒店。
大概是冤家路窄。
她刚走上二楼包厢区,就发现霍云沉和崔芯爱两人正坐在隔壁包厢里谈笑风生。
温以宁透过大敞的门扉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霍云沉的眼光则要直白很多。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丸子头,盘发。
黑色灯芯绒收腰长裙,将身体曲线遮得严严实实。
颇有一股子婉约美的氛围感。
不过,和昨晚的风情万种倒是大不一样。
崔芯爱顺着霍云沉的视线往门口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此凝固。
「云沉哥,你说她穿得这么严实,是不是为了遮掩吻痕?」
「你对她的事很感兴趣?」
「只是好奇。昨晚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那件红色鱼尾裙可太性感了。才一天的功夫,穿衣风格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是在遮掩着什么。」
「昨晚你还看到了什么?」
「小情侣间不就是那么腻腻歪歪的?搂搂抱抱什么的太正常了。我只看了一眼,挂完水就出院了。」
崔芯爱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他的问话。
见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从走进包厢到现在,霍云沉只说了两句话。
而这两句话。
都和温以宁有关。
由此看来。
她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温以宁肯定在疯狂勾引霍云沉。
呸...还真是个不要脸贱人!
恬不知耻的小三!
崔芯爱恨得牙痒,四年前她好不容易才从温以宁手中抢过霍云沉。
想不到四年后的今天。
温以宁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回来跟她抢人。
不过话说回来。
当年还在是十八线摸爬滚打的她都能赢过温以宁。
现如今,她头顶着三金影后的光环。
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主持人?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
崔芯爱见温以宁又一次从门口路过,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柔声道:「云沉哥,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
霍云沉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意思。
此刻正低着头在手机上远程处理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
见状。
崔芯爱即刻站起身。
跟在温以宁身后,一同进了女洗手间。
温以宁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冷不丁地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来者是崔芯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崔芯爱迎上了她的目光,站定在洗手台前,轻笑着开了口:「温小姐,好久不见。」
「说吧,找我做什么?」
温以宁懒得和崔芯爱玩那套弯弯绕绕的把戏,开门见山地问。
崔芯爱不满温以宁冷淡的态度,翻着白眼,一脸不屑地道:「手下败将,傲个什么劲儿?刚刚云沉哥说,最看不惯你这种假清高的女人。我还替你说好话,现在看来,你是真能装。」
「崔小姐特地追到洗手间,就是为了跟我说这番话?」
「倒也不是。我就是特地来提醒你一句,不该是你的东西,千万别抢,否则你会输得很惨。」
「崔芯爱,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温以宁单手拧开了水龙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大。
却让崔芯爱瞬间暴躁了起来。
「开玩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崔芯爱冷哼着,双眼狠瞪着镜子里淡定自若的温以宁。
尽管已经拼命地在控制情绪。
怒火还是不可避免地从眼神里流露了出来。
温以宁洞悉了崔芯爱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崔芯爱,承认吧。你就是怕我,怕我抢走你用尽手段才留住的男人,怕我彻底毁了你的豪门梦,对不对?」
「呵...就凭你,也配跟我抢男人?」
「那天我刚採访完霍总,你就急着让人绑架我。如果你真有这么自信,手段怎么可能这么骯脏卑劣?」
「你有什么证据?」
「你僱佣的打手亲口供出的你,算不算铁证?」
「胡说八道!温以宁,你要是再在这里说胡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崔芯爱,你少跟我来这套。就这么说吧,我知道的事,霍云沉也知道。你认为,他会喜欢上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你!」
崔芯爱被温以宁堵得哑口无言,显得愈发心虚,「有本事就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闭上嘴。」
「崔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你主动挑衅在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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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也不想说。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云沉哥只爱我,从始至终只爱我一人。你不过是我的替身,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懂吗?」
崔芯爱说不过温以宁,便转了话风拿霍云沉的宠爱说事儿。
温以宁被「替身」两个字狠狠地戳痛了心。
刚结婚那会儿。
她就听人提及过崔芯爱和霍云沉的恋情。
不过霍云沉曾多次跟她说,崔芯爱早已经是过去式。
可相处下来。
她还是敏感地发现,霍云沉确确实实将她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有时候他看着电视里崔芯爱的花边新闻。
都要着急上火。
他一上火。
便会急着找她泻火。
或在床上,或在沙发上,或在厨房间,或在楼梯口...
温以宁刚开始还觉得甜蜜。
误以为这就是相爱最美好的样子。
直到她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整箱他和崔芯爱的旧照。
她才知道,自己输得一塌煳涂...
「温以宁,识相的就给我离云沉哥远一点。不然,我就让媒体曝光你的小三行径!」崔芯爱见温以宁半天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气焰更加嚣张。
「崔芯爱,你给我听清楚,我才是霍云沉明媒正娶的妻子。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是合法夫妻。要说知三当三,那也该是你。」
「你们不是早就离婚了?」
「不相信?你大可以亲口问问你的云沉哥。」
「得了吧!就算你们还没有离婚,离婚也是迟早的事。一个替身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
「崔小姐,说话还请放尊重点。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就只能是那见不得光的小三。」
温以宁向来不是爱怼人的主儿。
碰上了胡搅蛮缠的崔芯爱,她的言辞倒是变得犀利了不少。
崔芯爱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瞅着一句两句怼不过温以宁,又开始拿霍云沉说事,「我这就让云沉哥过来一趟,看他究竟会选你,还是选我!」
「无聊。」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心底里又很想知道霍云沉会怎么选。
就算是只有一分的赢面。
她还是想试试...
霍云沉收到崔芯爱的信息x,快步赶来的时候。
崔芯爱戏瘾大发,跌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脚踝,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哭腔,「云沉哥,我的脚好像崴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霍云沉蹲下身,仔细地查看着她微微有些红的脚踝。
这期间。
他完完全全无视了一旁的温以宁。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摔跤?」
霍云沉扶起崔芯爱后,还不忘宠溺地调侃了一句。
「我...我才没有那么笨。是温小姐撞到了我,我一不小心才跌倒的。」
崔芯爱顺势往霍云沉胸前挨着,挑起的眉峰,犀锐的眼神却是落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霍云沉睨了眼温以宁。
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道歉。」
第47章 温以宁伤心,霍云沉拥吻哄她
温以宁像是没听到霍云沉的话,怔怔地抬起头,木讷地盯着他。
直到眼睛开始发酸,眼眶被熬得通红。
她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
就怕一开口,自己会没骨气地哭出声。
又过了数十秒。
等她缓缓地适应了心脏钝痛的感觉,才闷声问道:「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云沉哥,算了。她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
崔芯爱瞅着温以宁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怕霍云沉再次被她勾了魂,率先松了口,半拉半推地拽走了霍云沉。
霍云沉前脚一走。
温以宁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无力地靠在了洗手台前。
她无数次地安慰着自己,霍云沉只是被崔芯爱的演技迷惑了。
等他看清楚崔芯爱的真面目,就会回头找她。
可惜...
他甚至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哪怕崔芯爱完全不占理,他依旧会选择无条件的偏爱。
「温以宁啊温以宁,争口气!别再想他了,他不爱你,一点也不。」心里,她默默地说。
被这么一闹。
温以宁再也无心聚会,推说身体不舒服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店。
夜风捲起裙角,冷冽彻骨。
她站在酒店门口,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如影随形的眩晕感和窒息感这才稍稍淡了一些。
正准备打车回去,意外发现霍云沉正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看着她。
「身体不舒服?」霍云沉察觉到她的视线,率先开了口。
「嗯,心脏很痛。」
温以宁还想着矢口否认,可他的语气是这么温柔,温柔得让她没法说出任何一句重话。
停顿了片刻。
她最后还是在他施捨给她的一点点关心中又一次迷失了自我。
霍云沉关切地问:「心脏怎么会突然疼痛呢?是不是没休息好?」
「可能吧。」
「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陪崔芯爱?」
第71页
「她扭到了脚,我让陈浔送她去医院了。」
「还真是脆弱呢。」
温以宁觉得讽刺,崔芯爱根本就没有扭到脚,不过是在霍云沉面前逢场作戏。
她开始还想着跟他解释清楚。
问题是。
她要是解释了,他愿意相信吗?
温以宁猜到了答案。
但她并不想去验证。
有时候如果蒙在鼓里能让自己舒服点。
为什么非要去追求真相?
霍云沉总感觉温以宁话里有话,拧着眉头,沉声说道:「你要是心里有气,沖我来就好。推芯爱做什么?」
「霍总这是专门来为崔芯爱讨要说法的?她平地摔跤,还莫名其妙扭了脚,这事能怪到我头上?」
温以宁觉得委屈。
就算知道解释没用,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气愤,还原了真相。
「我没有怪你,我是担忧你的举动被媒体捕风捉影拍下。芯爱有着庞大的粉丝基础,让他们知道这事,你有想过后果?」
「......」
温以宁自然是想过这一点的。
所以在崔芯爱自导自演摔跤大戏的时候,她本能地闪退到了一边。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
霍云沉居然还会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见温以宁的神情略有松动。
霍云沉单手拉开了车门,示意她快些上车,「听话,先上车。」
「嗯。」
温以宁不想被同事看到和霍云沉在门口纠缠不清,也没有过多的迟疑,很快的就坐上了副驾。
她上车后。
霍云沉也绕到了另一边,坐进了主驾驶位上。
他刚繫上安全带。
整个人忽然向她这一侧靠近,完美的侧颜好似在不经意间掠过了她的唇瓣。
酥酥麻麻。
还有点痒...
温以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突然靠得这么近。
是想在车里对她做些什么?
这一瞬。
她好似间歇性失忆一般,忘却了之前的种种。
只顾着单手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
霍云沉看着紧闭着双眼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的温以宁,低低地笑出了声,「快繫上安全带。」
「啊?」
温以宁的脑子突然陷入宕机状态,反应过来后,才缓缓扣上了安全带,小声回应着,「哦。」
「闭眼做什么?」
「...有点困。」
「口是心非。你是在期盼着我的吻,对吗?」
「我才没有!你这张嘴不知道亲过了多少女...唔...」
温以宁话没说完,未尽的语音直接被霍云沉凉凉的薄唇堵上了。
他的唇和他的神情一样冰冷。
可吻着吻着。
就变得温热了起来。
温以宁全程没有闭眼,就这么近距离地痴痴地看着他。
他长而密的睫毛掠过她的脸颊。
刺得她心口微微发痛。
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
霍云沉听闻她细微的抽泣声,悄然地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
他的语音里透着关切。
眼神里也带着一丝紧张和关心。
这样的霍云沉。
让温以宁又爱又怕。
爱他,早已成为她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怕则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
害怕自己再一次被他伤害。
「以宁,说话。」
霍云沉很少这么亲切地叫她。
也正是他在称唿上的细微变化,使得温以宁再也绷不住情绪,攥着拳头,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混蛋,你为什么要我向她道歉?为什么?」
「委屈了?」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又一次地吻住了她。
有些事他不想开口解释。
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刚才他并不是让温以宁给崔芯爱道歉,而是让她给自己道歉。
大半夜的拉黑他的微信。
害他彻夜难眠。
他始终认为,温以宁是该罚的。
可尝到温以宁柔软的唇,他的脑子里就没了其他的想法,只顾着捧着她的脸,霸道地攫取着她的气息她的甜美。
渐渐的。
他的吻也随着急促的唿吸愈发炙热。
情到深处。
他开始不满足于就这么吻着她,大手开始在腰间游移。
她的腰很细。
握在手上,会让他萌生出一种特别的征服感。
「混蛋,你别碰我。」
温以宁试图着推开他,他却温柔地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流泪。」
霍云沉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温声诱哄,「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好。」
温以宁哭腔更重。
从昨晚看到热搜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情绪就是崩溃的。
但她始终坚信时间会疗愈一切。
她也终将会忘掉霍云沉。
可是...
他为什么又要回头,还对她这么温柔?
她该不该给他一次机会?
温以宁心里乱得很,只有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掉。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霍云沉见温以宁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便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退回了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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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崔芯爱打来了一通电话。
霍云沉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餵...芯爱,脚伤很严重?」
温以宁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霍云沉。
前一秒还深情款款地让她给他一个机会。
下一秒就当着她的面关心起别的女人。
他难道不知道她也会吃醋的吗?
温以宁越想越不平衡,一手夺过了霍云沉的手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然赌气般地吻了上去。
「以宁,你怎么了?」
「你不是想要我?你不是想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吻我。」
温以宁难得主动地环住了霍云沉的脖子。
「你别后悔。」
霍云沉修长的手臂有力地将她揽进了怀中,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吻得愈发兇勐。
第48章 你没和他做过?霍云沉欣喜!
两人难捨难分地吻了十来分钟。
回过神的时候。
温以宁已经绵软无力地靠在霍云沉怀里。
而电话的另一边。
崔芯爱光是听到他们的动静,气得就近乎抓狂。
她就知道,温以宁这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贱货!
她前脚刚走。
温以宁就犯贱地勾上了霍云沉。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她就不该没病装病。
「陈浔,我还有话要跟云沉哥说,你送我回酒店吧。」
「崔小姐,脚伤要紧。」
「你快点掉头啊!我真的有急事。」
崔芯爱急得眼圈通红,气得直跺脚。
陈浔疑惑地扫了眼崔芯爱的脚,她刚刚还在霍云沉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说x是痛得浑身发麻。
怎么才过了小片刻。
她就能跺脚了?
崔芯爱见陈浔久久没有掉头,竟解开了安全带,试图抢夺方向盘,「掉头!我说掉头,你听见没有?」
「崔小姐,这是单行道!」
陈浔吓得连忙拨开了她的手,索性一脚油门踩到底。
这种马路杀手坐在边上,真是够惊悚的,还是快点将她送到医院交差最稳妥。
再说了。
他那本可怜的驾照前几天差点因为霍云沉闯了一路的红灯被吊销。
疏通了好久的关系才保下来。
要是再被崔芯爱坑上一把。
怕是连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命运多舛的小本本。
崔芯爱抢不过方向盘,只好坐回位置上。
她睁大了双眼,双手死死地攥着手机,一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暧昧情话,一边恨不得将手机捏成碎渣。
「去开房?」
听筒另一端,霍云沉情难自禁,喑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温以宁显得有些纠结。
她是很想留住他没错,可她不确定这种方式究竟能不能挽回他的心。
她不希望自己付出了所有。
结果却成为他无聊时消遣的玩物。
霍云沉见她久不回话,开口解释道:「绵绵今天没上幼儿园,在家不合适,酒店更安静。」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两人进了酒店总统套房后。
温以宁很快地就洗完了澡。
她身穿着宽大的浴袍,局促不安地走到床边,「霍云沉,你...你别骗我。」
「骗你什么?我坦坦荡荡,经得你查。」
霍云沉直接将自己的手机交到了她的手里,「我去洗澡,等我。」
「嗯。」
「解锁密码是你的生日。」
「......」
温以宁吃惊地看着他,他还以为他早就不记得她的生日。
没想到他的手机的解锁密码依旧是她的生日。
她原本不想贸然翻他的手机。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解了手机的密码锁。
意外发现昨天半夜他没有发送成功的微信,温以宁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她还想看看他和崔芯爱都聊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沖完了凉,从她身后紧紧地环住了她。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霍云沉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霸道地将她扑在了床上。
他很快解开了她身上宽松的浴袍。
温柔地亲吻着她白瓷一样无瑕的肌肤。
「霍云沉...我...你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温以宁前阵子才经歷过一场让她倍感痛苦的酒后乱性,尽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临到关头,还是有些放不开。
「紧张了?」
「嗯。」
「别怕,我会给你适应的时间。」
霍云沉很照顾她的感受,磨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揭去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
不过...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
他怕情况正如昨晚崔芯爱说的那样,淤肿撕裂。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一个男人。
在得知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上了之后,第一时间是愤怒的。
甚至可以说,是难以接受的。
「霍云沉,你别碰那里。」
温以宁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霍云沉的安抚而好转。
他的触碰反倒让她想起了前几天那场荒唐离谱的酒后乱性。
「不让我碰,你还想让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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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
温以宁羞红了脸,想着拒绝,他却忽然冷下了脸,低低地道:「别叫,我听了膈应。」
「什么意思?」
「我不想将话说得那么明白。」
「你既然嫌我膈应,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温以宁的心又一次被他搞得凉透,也不顾手腕的伤,奋力地想要将他推到一旁。
霍云沉的欲望早就被撩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委屈自己,根本不可能让她挣脱出桎梏。
他勐地摁住了她的双腿,还想着霸王硬上弓,意外发现她那里根本没有受伤,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疑惑。
「你没受伤?」
「混蛋,你放开我!」
「...你昨晚没和司凌宇做?」
「昨晚?昨晚我差点被一群街头混混强暴,是他救的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他绅士得很。」
「哪来的街头混混?」
霍云沉轻轻地放开了她的腿,爱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你将我扔在路边后,就冲出来一群街头混混将我拽到了巷子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车子从巷口开过,拼命唿救,你却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司凌宇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为了救我,他的头被棍棒砸了好几下。」
温以宁不希望他们之间总是被误会纠缠,尽管对他的表现很失望,还是一五一十地详述了昨晚的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
「霍云沉,你真的很过分。不来救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和司凌宇在苟且。」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丢下。」
「如果不是司凌宇来得及时,我怕是早就被那群混混弄死了。」
「以宁,原谅我,好不好?」
「你放开我,你的道歉让我觉得噁心。」
温以宁还记着他的那句「膈应」。
她也不是天生犯贱,不过是太爱他太在乎他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别将噁心这样的词用在我身上好吗?」
霍云沉忍得太久,他总感觉再这么憋下去,他的身体迟早完蛋。
但见她的情绪这么低落,也不捨得硬来。
犹豫再三。
最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我不碰你那里,那你好歹帮我一下,嗯?」
「我不要。」
「以宁,我爱你。」
「......」
霍云沉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又一度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第49章 霍云沉被弄得肾虚
温以宁想要推开他,他却已经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他炙热的欲望。
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在他深情表白之后,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我不碰你那里。帮我,用手。」
「可是我不想。」
温以宁想要拒绝,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为了救她不顾一切跳下高架的画面。
从高架上跳入冰冷刺骨的河里,他甚至没有犹豫过一秒。
如果这都不算是爱。
她真不知道什么才是爱。
温以宁见他憋得难受,最后还是心软了,「我...我忘记了该怎么做。」
「我教你。」
霍云沉轻笑出声,将她柔软的手握得更紧,「想不到,我们温老师还有不会的。」
「......」
温以宁瞬间被他的这句「温老师」羞红了脸。
她只和他看过一次岛国片。
结果因为尺度过大,看到一半他就关了电视屏幕。
不过前期那十分钟里。
片子里的男主一声接着一声地叫着女主「老师」,实在是太魔性了。
从那之后。
霍云沉时不时地就会叫她「温老师」。
她每次听到这样的称唿,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霍云沉见她频频走神,捏着她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一不小心碰到她手腕上的伤。
疼得她连连吸气,失声痛唿,「轻点...好疼。」
「受伤了?」
霍云沉扫了眼她手腕上绑着的丝巾,轻轻地解开,才发现她手腕处一片淤青,肿得足有鸡蛋那么大。
见状,他赶紧松开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臂,关切问道:「怎么弄的?」
「昨晚我看到你坐在车里从巷口飞驰过去,想着向你唿救,拼命挣扎时被他们弄伤的。」
「怪我。」
霍云沉抿着唇,眼里写满了心疼。
「已经上过药了,如果不去触碰,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肌肉撕裂了?」
霍云沉这才反应过来,崔芯爱嘴里的淤肿撕裂,其实指的是温以宁手腕上的伤。
亏他还因为这个误会气得一整夜没睡着。
「医生说了,没有骨折也没有撕裂。如果肌肉有撕裂的情况,是需要做手术的。」
「肿得这么厉害,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开了药,外敷内服的都有。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这么快消肿的。」
温以宁感受到霍云沉对她的关心,尽管手腕处还是一阵阵地疼,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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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霍云沉见她伤成这样,早已没了其他的想法。
起身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作势替她穿上。
「伸手。」
「霍总,我自己穿...」
「别动。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万一伤势更严重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霍总,我不是小孩子了。」
温以宁有些窘迫,只有小孩犯了事才会被大人揍。
他凶她的口气却活像个严厉的家长。
霍云沉颇有深意地看向她曼妙玲珑的身体,低声附和道:「确实不小。」
「......」
温以宁更加尴尬,忙抬起胳膊挡住了胸前大片肌肤。
「现在才知道遮,不觉得晚了?」
霍云沉觉得好笑,她的身体他熟悉得很,每一寸肌肤他都抚摸过的。
「霍总,你别这样。」
「怎样?你哪里我没x看过?」
霍云沉不觉得有什么,轻移开她纤细的胳膊,熟稔地替她穿好了胸衣。
他的手法...熟练得让她脸红心跳。
扣上排扣之后。
他甚至还会调整着内衣的位置,直到胸前被他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才满意地收了手。
「霍总,你这样很情色...」
「你要是换个称唿,我们就是名正言顺。」
霍云沉也觉得她在床上一直喊她霍总,让他有种包养小女生或是潜规则女下属的错觉。
刺激倒是挺刺激。
但如果她要是愿意叫声老公,那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称唿?」
「明知故问。」
霍云沉替她穿戴整齐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温以宁抬手轻轻擦去他头上细密的汗珠,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种天气怎么会流这么多汗?是不是肾虚?」
「再被你折磨个几次,我早晚要疯。」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他早就被她撩得心猿意马。
结果连肉沫都没吃到。
要是再这么下去,再健壮的身体也迟早玩完。
温以宁后知后觉,低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吓得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那个,你要不自己解决一下?」
「我只要你。」
「可是...」
「跟你开玩笑的,我去沖个凉。」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见他快步走进了洗手间,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下。
其实她的脑子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方面。
她没办法拒绝深情款款,待她温柔如初的霍云沉。
另一方面。
他的忽冷忽热又让她极度缺失安全感。
特别是在崔芯爱的勐烈攻势下。
她很担心霍云沉会又一次放弃她,转身投向崔芯爱的怀抱。
正当她百般纠结的时候。
霍云沉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阵阵振动。
温以宁好奇地走上前,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崔芯爱」三个字,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她知道贸然挂掉别人的来电很不礼貌。
但此时此刻。
她只想将有关崔芯爱的一切从他的手机里删除干净。
就这么僵持了十来秒。
温以宁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拿起霍云沉的手机,拒绝了崔芯爱的来电,并顺手删除了来电记录。
「在做什么?」
霍云沉从淋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刚巧看到温以宁单手握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啊!」
温以宁心虚地扔掉了手机,却又被滑落的手机砸中了脚背。
她慌忙蹲下身准备捡起手机。
又差点被桌角撞到头。
「小心!」
霍云沉迈着大长腿箭步上前,大手挡在了桌角处,另一只手已然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我的手机你随便看,紧张什么?」
「对不起。」
温以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崔芯爱给他打过电话。
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了下来。
「脚疼不疼?」
霍云沉将手机扔到了一旁,轻揉着她瞬间发红的脚背,「一会儿跟我回家吧。」
「你不是说绵绵在家,不方便?」
「又不是做那事,小丫头在也不影响。」
霍云沉轻笑着将她摁在自己大腿上,一脸认真地说:「你的手伤成这样,一个人生活肯定不方便。就连洗澡上厕所都是个问题,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来照顾你。」
第50章 儿子跟我一段时间?
「我自己能行。」
温以宁执意不肯搬过去和霍云沉同住,语气显得格外坚决。
且不说家里还有两个儿子。
就算没有,她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搬进霍家。
全网都将崔芯爱当成了霍云沉的未婚妻。
要是被媒体拍到她和霍云沉同居。
即便他们还没有离婚。
只要霍云沉不公开他们的关系,她就会被人看成是品德低劣的小三。
霍云沉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提同居一事。
穿戴齐整后。
他忽然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儿子大概三天就能痊癒,你的手肿得这么厉害。不如这几天,儿子先跟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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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的脑袋里嗡嗡嗡直响。
惊愕之余,更多的是迷茫。
霍云沉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
可是合在一起时,她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知道她还藏了两个儿子?
她明明很小心了的。
难道...
他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为了骗取君泽和洛白的抚养权?
霍云沉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最讨厌欺骗。
而她却瞒着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一躲还躲了整整四年。
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来看。
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才是,为什么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愠怒?
难道...
他真的打算先诱哄她交出儿子的抚养权,再一脚踹开她?
还有一点是。
霍云沉和崔芯爱之间,一直暧昧不清。
两个孩子回到霍家后。
歹毒狠辣的崔芯爱要是成了他们的后妈,又该怎么办?
温以宁越想越恐慌。
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坚决不能让他抢走她的两个心肝宝贝。
「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霍云沉犀锐的眸光停驻在温以宁花容失色的小脸上,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抹狐疑。
「没...没事。霍总,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他们不是...」
「哪个他们?」
「你不知道?」温以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该知道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刚才指的儿子是?」
「怎么当妈的?儿子还在宠物医院躺着,这么快就忘了?」
「啊...对!」
温以宁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不久前君泽捡到的那只受伤的小狗。
沉默了片刻。
她这才开了口,轻声提议道:「霍总,要不我们给儿子换个名字吧?听着怪怪的。」
「我觉得挺好,我们刚好缺个儿子。」
霍云沉一开始很嫌弃这个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喜欢了起来。
温以宁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暂时还没有看清霍云沉的心,压根不敢跟同体君泽和洛白。
前几天高架上男人带着打手强抢男婴的事还歷歷在目。
她绝对不能拿两个儿子去豪赌。
如果单单是感情上赌输了,就算痛苦,总有释怀的一天。
可这次不一样。
她豁出命生下的儿子,就算赢面极高。
她都不可能将他们当成赌注。
「以宁,你刚刚指的他们是谁?」
霍云沉总感觉温以宁的心里藏了事,不过她具体隐瞒了什么,他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温以宁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就是电视台姚pd他们。他们邀请你录制财经讲座,其实是为了收视率。」
「这有什么?电视台做节目不是为了收视率,难道是为了科普财经知识?各取所需而已。」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三两句话就被她煳弄了过去。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
想让他完完全全相信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事。
不过。
他偏偏就信了她的说辞。
送她回去的路上。
崔芯爱的助理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起初。
霍云沉只是扫了眼手机屏幕,并不打算接。
但见手机震动个不停。
最后还是按下了接通键,「喂,小汪。什么事?」
「霍总,出大事了!芯爱姐抑郁症復发,用水果刀划开了手腕大动脉,情况十分危急。」
「她现在在哪?」
霍云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张地问。
「芯爱姐情绪失控的时候还在仁禾医院治疗脚伤,被护士发现她割开了手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她送到了急诊室。」
「让她别急,我马上去。」
霍云沉蹙着眉,将温以宁送到小区门口后,便立马调转了方向,风风火火地赶去了医院。
温以宁下车后。
并没有立刻走进公寓楼。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痴痴地盯着车子绝尘远去的方向,心里有点酸酸的。
印象中,崔芯爱是坚强的。
就连崔芯爱自己都说,自己是生命顽强的荨麻草。
外界越是压迫,她越要野蛮生长。
试问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罹患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
想来。
这一切不过是留住霍云沉的手段罢了。
「自残,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温以宁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双眼也在同一时刻怔怔地盯着自己缠着丝巾的手腕。
如果...
她狠下心里在手腕处划上一刀,霍云沉会不会临时掉头回来找她?
温以宁轻咬着唇瓣,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滑过花色丝巾的表面。
仅仅犹豫了一秒钟。
她就打消了用自残争宠的念头。
对于男人来说。
有个女人愿意为他捨弃生命,心里或多或少会生出别样的征服感又或者是满足感。
但温以宁有她的傲骨。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肉体的事。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爱惜自己。
第76页
又怎么指望别人会爱你如生命?
*
仁禾医院,住院部。
霍云沉赶来的时候,崔芯爱正虚弱地靠在病床上。
受伤的左手被缠了厚厚几层纱布,却仍旧有血迹渗透了出来。
看到霍云沉x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
原本死气沉沉的她突然从病床上做起了身,眼泪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往下掉。
「云沉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最后一个电话,你还选择了拒绝。」
说到这事儿,崔芯爱心里更是着急。
自从得知她罹患了抑郁症后,霍云沉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选择拒接她的电话。
由此可见。
刚才他和温以宁肯定干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能爬上霍云沉的床。
温以宁却轻而易举地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她更是郁闷得喘不上气。
「你给我打过电话?什么时候的事?」
霍云沉狐疑,今天晚上他似乎只在车内接过一个电话。
除此之外,手机就没有过任何的动静。
崔芯爱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就想通了。
这种情况下。
肯定是温以宁趁霍云沉不注意删掉了通话记录。
为了让霍云沉看清温以宁丑陋善妒的嘴脸,她不由得添油加醋道:「云沉哥,你看看通话记录,我打了不下五通。如果没有记录,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什么人故意删掉了?」
第51章 得知温以宁重伤,霍云沉急疯?
霍云沉将信将疑地翻开了手机通话记录,果真没有发现崔芯爱的来电记录。
难道...温以宁刚才动他的手机,是为了删除崔芯爱的来电记录?
他的眼神黯了黯,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回了裤兜中。
许久。
他才在崔芯爱焦灼的目光中,淡淡地回了一句,「刚才在忙,没看到。」
「哦。」
崔芯爱显得有些失落,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句。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医药费,我已经替你缴了。」
霍云沉只在病床边坐了片刻,就想着赶回去陪绵绵睡觉。
绵绵是他一手带大的。
从她出生后,就是跟他睡的。
这么晚了他还没着家,也不知道小丫头哭闹了没有。
说来也是奇怪。
和温以宁相处的时候,他总会忘记家里还有个宝贝闺女等着她。
可每次见到崔芯爱。
脑子就瞬间清楚了起来。
「云沉哥,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孤独。」
崔芯爱忙伸出右手拽住了霍云沉的胳膊,泪眼汪汪地说:「就一小会儿,可以吗?」
「要是觉得孤独的话,我让小汪进来陪你聊聊天?」
「不要!云沉哥,我只要你。」
崔芯爱激动地摇着头,单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沉哥,你知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有多重要?」
「半天没见着你,我就开始心慌心悸。」
「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救赎,是点亮我生命的光,我实在没法想像没有你的日子。」
「不瞒你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男孩叫霍念沉,女孩叫霍恋芯。」
崔芯爱见霍云沉没有回话,可怜兮兮地抬起泪水盈盈的眼,如同摇尾乞怜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身前高大俊朗的男人。
霍云沉蹙紧了眉头。
即便对她的话没有多少触动,但还是心软了。
试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对一个满眼是他的娇弱女人的示爱无动于衷吧?
再说,崔芯爱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为了他正可谓是倾尽了所有。
遭遇过车祸,还不幸罹患了抑郁症...
霍云沉沉默了片晌。
最后还是缓缓地坐到了病床前,缓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她,「安心睡吧,我不走。」
「握着我的手,好吗?」
崔芯爱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还挂着点滴的右手,声色绵软地问。
「你先睡,我去外面抽根烟。」
霍云沉的手上还残留着温以宁那双小手的余温,他甚至捨不得去洗手,又怎么可能轻易去握其他人的手?
崔芯爱尴尬地收回了手,不高兴地噘着嘴。
她还指望着霍云沉哄她两句。
他却迈着大长腿快步走出了病房。
「该死的温以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心里,崔芯爱气愤地咒骂着温以宁。
不过她的情绪调节的很快。
等霍云沉抽完烟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已经乖巧地闭上双眼装睡。
见崔芯爱安静地睡下。
霍云沉倒也信守承诺,又坐回了病床前。
他怔怔地盯着手机微信,似是在思忖着温以宁到底有没有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这女人的脾气,比起四年前大了不少。
想当年他们就算吵架,她都不敢大声跟他说话。
更别提拉黑他了。
而他们的每一次吵架,几乎都是在床上熄的火。
他在气头上的时候,总想上她。
每次上了床。
第77页
她稍一示弱,他也就心软了。
想起过去,霍云沉总有些怀念。
不过他倒是觉得现在也不错...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秦晋阳的一通电话将霍云沉从绵长的回忆里拉了回来,「喂,老秦。」
「三哥,你现在在哪?」
「仁禾医院。」
「你快来一下急诊科。小嫂子的手严重扭伤,还有发炎的迹象,刚挂完一瓶水。我路过急诊科的时候,看到她就一个人,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我立刻去。」
霍云沉挂断了电话,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快地跑出了病房,甚至连房门都忘记带一下。
崔芯爱睁开了双眼,冷冷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殷红的眼睛里有热泪夺眶而出。
温以宁,又是这个贱人!
她想不明白,温以宁为什么总是要跟她作对。
世界上男人那么多。
温以宁却偏偏恬不知耻地缠上了她先看上的男人。
再这么下去。
她怕是要被彻底逼疯。
「芯爱姐,你醒了?」
助理小汪见崔芯爱躺在床上掉着眼泪,连声询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吗?」
「滚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助理才来到崔芯爱身边没几天,尚还没有摸清她的脾气,犹豫着愣在原地不敢动。
「我让你滚出去,聋了?」
崔芯爱厌恶地扫了眼站在门口处唯唯诺诺的女孩,随手抄起床头的玻璃水杯,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给我滚!」
「啊...对不起芯爱姐,我马上滚。」
助理被崔芯爱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坏了,赶忙退出了病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
仁禾医院,急诊病房
温以宁形单影只地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家里卧室的实时监控摄像。
刚刚事发突然。
她担心手腕的伤经这一摔更加严重,还没洗完澡就匆匆地穿上衣服,打车赶往医院。
来到医院后。
她又怕儿子半夜惊醒找不到她会哭。
这才一直盯着手机,实时关注着两个小傢伙的动向。
霍云沉风风火火闯进病房的时候。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手机页面。
「手又怎么了?」
霍云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病床边,轻轻地捧着她被裹成粽子一样的手。
「洗澡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小心跌了一跤。」
温以宁定定地看着霍云沉此刻的模样,心里的酸意转眼就一扫而空。
「疼不疼?」
「我没事。」
「还说没事?手肿成这样,你是想心疼死谁?」
霍云沉攥着她冰凉的小手,旋即又叫来了站在病房外随时待命的医生,「她的手怎么一直不见好?」
「霍先生,是这样的。温小姐这属于二次挫伤,恢復期势必会更加缓慢。」
「什么时候能好?」
「绷带两到三天就可以拆了。想要彻底消肿,大约需要三周左右的时间。」
「为什么需要这么久?不用药三周也该好了。就不能想点办法?开研讨会了没有?」
第52章 替她擦拭身子
原准备跑来凑热闹的秦晋阳没想到霍云沉还有这么一面,惊讶得大跌眼镜。
他三哥不是很傲娇?
不是一直嘴硬,总说什么对小嫂子没感情?
要真是对她毫无感情。
他又怎么可能急成这个样子?
「研...研讨会?」
医生战术性地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突然有些怀疑人生。
崔芯爱手腕上的刀疤难道不比温以宁的扭伤淤肿更严重?
要说让他开个研讨会,紧急商讨怎么进行疤痕后续治疗,倒还说得过去。
至于温以宁的手。
顶多几天就好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
「霍总,扭伤本来就是需要一个恢復期的。」温以宁也觉得霍云沉太过大惊小怪。
他就算是让这群医生召开上一百场医学研讨会,她的手也不可能瞬间痊癒。
「行了,你们出去吧。」
霍云沉见温以宁这么说,稍稍缓和了口气,将闲杂人等全部清出了病房。
「霍总,你别怪医生,筋骨损伤就是需要恢復期的。」
「嗯。」
霍云沉点头,随后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温,「烧还没退?」
「腕部可能发炎了,这才引起的高烧。不过我已经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了。」
「真像个小朋友。我才离开小片刻,你就弄得一身伤。」
「只是个意外。」x
温以宁轻靠在他怀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袖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每靠他身上,她总想打瞌睡。
他身上的菸草味挺重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闻习惯了,并不觉得反感,反倒觉得很熟悉,很安心。
然而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
一串突兀的铃声瞬间打破了他们之间安静和谐的氛围。
温以宁扫了眼他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崔芯爱」三个大字,闷闷地问:「你要不要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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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喜欢我接她的电话?」
「你还是接一下吧,省得她又开始寻死觅活。」
「嗯。」
霍云沉也是怕了崔芯爱。
不过因为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大部分时间他还是比较照顾她的情绪的。
「喂,芯爱,怎么又醒了?」
「呜呜呜...云沉哥,你在哪里?」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刚才做噩梦了。梦里大家都在骂我,说我不会演戏,说我是水后。他们不仅骂我,还一直打我,我好害怕。」
「都说了是梦,别当真。」
「我醒来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下子就崩溃了。你快回来陪陪我,好吗?」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过去。」
「想让你抱着我睡。」
「你先让小汪陪你一会儿。」
霍云沉还想再嘱咐上两句,温以宁却赌气地从他怀中退了出去。
见她似乎在生闷气。
他只好赶紧挂了电话,反握住她的手,「吃醋了?」
「没有。」
「以宁,芯爱她有抑郁症,情绪不太好。」
「那你快去抱着她睡,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霍云沉一手扶着她的腰,强行将她带到了怀里,迫使她跨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小没良心的,总误会我怎么回事?我只想抱你,也只想上你。」
「谁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分真?」
「再敢质疑我,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狠狠撞翻你的小身板?」
「...霍云沉,你能不能正经点?」
温以宁红了脸,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愣是连动都不敢动。
他是真的经不起撩。
稍微动几下,怕是又得难受了的。
「怎么不正经了?我们是合法夫妻,造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造。」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怀里娇小可爱的女人,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
其实吧,也不怪他总是想着那事儿。
看得见摸得着却偏偏没办法进行最后一步。
实在是折磨人。
「你别乱来,我的手还有点疼。」
温以宁还发着高烧,身体绵软到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种情况下。
她怕是经不住那样的体力活。
就算不动,也得累得够呛的。
「很疼吗?」
霍云沉轻抚着她手腕处的绷带,沉声开了口,「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那群人渣嘴巴严得很,就是不肯说是谁指使的。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司凌宇远一点。」
「你在怀疑司凌宇?」
「男人的嫉妒心,我再清楚不过。他看我跳下高架救了你,眼红得发疯,倒是很有可能自导自演上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有什么好眼红的?」
温以宁表示很难理解霍云沉说的什么男人的嫉妒心。
跳下高架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的。
难道...他们连这个都要攀比?
再说了。
司凌宇为了救她,差点被打出脑震盪。
温以宁并不认为司凌宇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霍总,你大概是误会他了。他的伤一点儿也不比我轻。」
「别在我面前提他。」
霍云沉大手掐着温以宁的细腰,话里行间满是对司凌宇的排斥和反感。
「霍总,馄饨送到了。」
陈浔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硬是撑开了布满血丝的眼,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送到了病房里。
他的作息时间向来比较正常。
毕竟自家boss很少彻夜应酬,一到点就得回家陪孩子睡觉。
这也使得他的工作清闲了不少。
基本上,晚上八点之后的时间全是自己的。
可自从温以宁回国后。
他家boss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连带着他的作息也被越带越偏。
「辛苦你了,快回去睡觉吧。」
霍云沉的心情很不错,就连陈浔一头杂乱的呆毛,都给看顺眼了。
陈浔没想到霍云沉突然变得这么随和。
一个激灵勐然清醒了过来。
「霍总,温小姐,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出了病房后,陈浔的嘴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
要知道霍云沉可是个铁面总裁,平时基本不会说这种话。
没想到温以宁回来后。
他居然还学会了关心下属...
「乖,张嘴。」
病房里,霍云沉已经自发自觉地拿起了勺子,将馄饨吹凉了后,才送到了温以宁嘴边。
温以宁有些不好意思,「霍总,我的右手可以动。」
「张嘴。」
「......」
温以宁觉得他有些霸道,不过还是乖乖地张了嘴。
「明天别去上班了。电视台那群人干事总是匆匆忙忙的,我怕会撞到你。」
「姚pd说了,明天有一位创业新秀要上节目,让我提前跟人对一下。」
「听话,让那人等上一天。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你!霍总,你这样会害我丢了这份工作的。」
「丢了就丢了。难道,我还养不起你不成?」
霍云沉深知娱乐圈里的水有多深,他并不打算让温以宁涉足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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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主持人这个身份。
就意味着半只脚已经踩进娱乐圈了。
「可是我不想做什么菟丝花金丝雀,我挺喜欢现在这份工作的。」
温以宁低垂着头,小声抗议着。
深怕霍云沉一个冲动,就替她辞去了工作。
想当年。
季禹安也是这么对温妙说的,劝她辞去播音员的工作,在家安心备孕。
可没过多久。
季禹安就违背了诺言,不再愿意养着温妙。
不仅如此。
他还总是用难听的言语攻击她,嘲讽她,以此来摧毁她的心智。
让她从内心深处开始否定自己的社会价值。
「喜欢就继续,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霍云沉到底不像当年那么霸道,她要是想要工作,他也不会拦着。
不过...
据他所知,明天温以宁要採访的人就是最近在海城金融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归国新秀司凌宇。
霍云沉始终对那条棕色皮带耿耿于怀。
更是不可能让他和温以宁同上一档栏目。
「明天你要是想要上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必须时刻陪在我身边。姚文元那边,我会跟他说明,你在跟我对接财经讲座的内容。」
「财经讲座根本没有那么多内容好对接。主要就是关乎风险投资和经济诈骗这块,哪能对接上一整天?」
温以宁被他餵了整整两碗馄饨。
话刚说完,就接连打了三个饱嗝。
剎那间。
她唰地一下红了脸,窘迫地缩回了被窝里,「都怪你!我吃撑了,你还一直餵。」
「太瘦了,还是需要多吃点。」
霍云沉放下碗筷,抽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唇。
不经意间发现她脖子上残留着大片白色痕迹,狐疑地问道:「脖子上怎么全是泡沫?没沖干净?」
「我是在浴室摔倒的,手腕先着的地。那一下子太疼了,我怕我的手会落下后遗症,穿上衣服,就赶到了医院。」
「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忘了。」
温以宁其实是想过给霍云沉打电话的。
但最后还是没有按下拨打键。
她怕他忙着和崔芯爱腻腻歪歪抽不开身。
「你等一下。我这就让护士打盆水来,我替你擦干净。」
「不用...霍总,真的不用。」
「我们是夫妻,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霍云沉轻笑着,没两分钟就端来了一脸盆的温水。
第53章 病床上缠绵
反锁了病房的房门后。
霍云沉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替她清理着身子。
「你的手暂时不能碰水,身子也只能简单擦一下。」
拧干了毛巾上的水,他刚想上手脱温以宁身上的衣服,她却挣扎得厉害,「霍总,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一只手怎么拧毛巾?」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剥掉了她身上的浅灰色卫衣,结果却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那个...我一只手穿不上内衣。」
「嗯。」
霍云沉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他擦得很仔细,眼神也很是专注。
就好像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件艺术品,全然不见半丝亵渎的意味。
他花了好几分钟,才擦干净了她身上残留着的泡沫。
正想伸手扯下她的裤子。
她又开始别扭地抓着他的手,「不要...」
「听话,张开。」
霍云沉摁着她细嫩的大腿,稍一用力,她就没了挣扎的余地,「全是泡沫残留,不擦干净怎么行。」
「我自己来。」
「这地方属于我,还是我来吧。」
「......」
温以宁羞窘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一会儿才x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可不可以快点?」
「怎么了?」
「腿麻了。」
「我怕弄伤你,马上就好。」
霍云沉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擦拭身体,这种感觉其实挺不好受的。
等他彻底处理干净她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干涸的泡沫。
他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温以宁却害羞地用手挡住了发烫的脸颊,甚至不敢正眼去看他。
「害羞了?」
霍云沉将毛巾扔回了脸盆中,很是认真地说道:「没什么好害羞的。你很好看,哪哪都好看。」
「你别说了。」
温以宁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这种事,他怎么就说出口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霍云沉!」
温以宁又一度缩进了被子里,气唿唿地道:「你再说,我真生气了。」
「不说了。」
霍云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去哪儿?」
温以宁看得出来霍云沉的身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种情况下,他该不会去找崔芯爱泻火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
她变得更加患得患失,企图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他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温以宁怔怔地看着重新被他关上的房门,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突然从高空直降,难受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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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
可是。
在这段感情里面,霍云沉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影响到她一整天的心情。
他对她好的时候。
她的幸福感会在一瞬间激增,就连空气都是甜的。
一旦他抽身离去。
她又会陷入情绪的低谷,压抑得喘不过气...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折返的时候,她依旧没有睡下。
触及温以宁带着些许幽怨的眼神。
他轻笑着坐回了病床前,「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你做什么去了?」
温以宁看着他湿淋淋的头髮,如同吃了酸枣一般,心里酸得不得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泻火了吧?
照这形势看。
他不止出去偷吃,吃完还将痕迹给销毁了。
如果不是为了销毁痕迹。
谁会在大半夜洗头?
「开房。」
「...霍云沉,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坦荡?」
「什么?」
「你混蛋!为什么要这么玩弄我?」
「我怎么玩弄你了?」
霍云沉稳稳地接过了她砸来的枕头,耐着性子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从没想过玩弄你,不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肉体上。」
「我都被你看光摸遍了,你才说这种话,合着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我说的是没想过玩弄你,不代表我对你没兴趣。」
霍云沉越来越看不懂她的情绪,解释了一嘴后冷不丁又问:「吃炸药了?张牙舞爪的。」
「我吃炸弹了。」
温以宁不想搭理他,扯着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莫名其妙。」
霍云沉被她弄得有些烦躁,起身走出了病房,靠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犹豫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给陆衍打了一通求助电话。
「喂,阿衍。」
「三哥,要不要来夜色喝上两杯。」
电话的另一端,陆衍正搂着两个辣妹肆意狂欢。
「不去。」
「真不来啊?那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干啥?」
「陈浔遇到了一个世纪难题,托我问问你。」
「那小子又怎么了?」
「他被小女友撩得不行,去酒店开房解决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小女友突然发了火,指责他在玩弄她。你说,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开房解决?怎么解决?找女人?」
「......」
霍云沉听陈浔这么一说,这才反应了过来。
想必温以宁又一次误会他了。
「三哥,是不是小嫂子和你闹脾气了?」
「不是。陈浔的破事我也不想管,挂了。」
霍云沉矢口否认,挂掉电话后又一次进了病房,轻轻地揭开了被子。
意外发现温以宁缩被窝里抹着眼泪,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煳涂。
「温以宁,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开房去找女人了吧?」
「死渣男,你走。」
「我就是去沖了个澡。给你擦身子,憋得我快要爆炸了,真没干别的。」
「真的?」
温以宁始终缩在被窝里,半信半疑地问。
「不然呢?半个小时能干的完?我什么时候这么虚过?」
「哦。」
温以宁觉得自己只要遇上霍云沉,脑子明显不够用。
正如现在。
不分青红皂白地生了一顿闷气,结果发现错怪了他...
「温女士,还有最后一瓶盐水,挂完就可以出院了。」
正当温以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护士突然推开了门,麻利地给她输上了液。
等护士关上门后。
霍云沉索性上了床,将她抱在怀中,让她靠在他胸膛上睡觉。
「输液的时候,身体会发寒。我给你暖暖。」
「嗯。」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然而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
她才酝酿出睡意,身后突然一空,霍云沉又一次出了病房。
温以宁揉了揉眼睛,困惑地转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难道...
他光是搂着她的腰就受不了了?
又过了一会儿。
霍云沉回来的时候,不止头髮淌着水,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温以宁见他这副模样,总归是有点于心不忍。
「你很难受?」
「嗯。」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病了?」
「四五年没碰过女人,不这样还能怎样?」
「之前呢?」
「之前你不在身边,我控制得住。」
温以宁越听越疑惑,难不成他这几年真的没有开过荤?
那他和崔芯爱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人说,崔芯爱的心脏似乎不太好。
难道他一直顾及着她的身体,不捨得碰她?
温以宁很想开口问个清楚。
可男人在床上的话,又怎么能够当真?
思来想去。
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小声地在他耳边轻语,「你要是很难受的话,我可以。」
「别闹。你的手估计大半个月都好不了,另一只手更得保护好。」
「不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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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愣了愣,看着温以宁含羞带怯的模样,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没想到温以宁居然这么主动。
心念一动。
勐地将她压到了身下,近乎疯狂地吻着她。
「霍总...这里是医院。要不等我输完液,出了医院再说?」
「谁敢进来?」
「万一呢?我害怕。」
「不会有万一。」
霍云沉小心地将她输液的手,以及缠着绷带的手固定在两侧,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温以宁开始还想着推拒。
毕竟医院是公共场所,万一有人进来,这脸真就丢大发了。
可没过几分钟。
她就已经沉沦在霍云沉绝佳的吻技中。
「准备好了?」
「霍云沉,你要是敢渣我,我就...」
「收起你的担心。」
霍云沉堵住了她的嘴,正想扯下最后一层障碍的时候,门却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了。
「以宁,你没事吧?我听医生朋友说,你的手二度挫伤,情况严重吗?」
司凌宇推开门的那一瞬,霍云沉的身体明显地僵住了。
该死的!
他居然忘记了锁门。
霍云沉快速拉好了温以宁的衣服,并扯上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你们?」
司凌宇眉头紧蹙,视线从霍云沉的身上缓缓移动到温以宁那种羞红的俏脸上。
温以宁被吓得身躯一震,差点儿就萎了。
她觉得这种事情被人撞见。
就好比当街裸奔一样丢脸。
想来想去,只好随口编造一个拙劣的藉口,「床上有蟑螂,他在抓蟑螂。」
第54章 给你两千万,离开她!
霍云沉汗颜,低低地吐槽了一句:「把自己形容成蟑螂,可真有你的。」
「你快起来。」
温以宁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霍云沉,脸红得能够滴出血来。
霍云沉对此很是不满。
都是成年人了,上个床至于这么遮遮掩掩?
再说了。
深更半夜的,哪有人不敲门就闯进来的道理?
就算撞见了。
也该是司凌宇尴尬才对。
司凌宇此刻倒也不见得多尴尬,主要还是不爽。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忙事业,结果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家。
想起来就跟吞了苍蝇一样噁心。
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霍总,聊聊?」
说完,他又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并顺手掩紧了房门。
霍云沉并不想和司凌宇有任何的交集。
不过人家既然送上门来了,聊两句也是无妨。
拉好衣服后。
他也跟着出了病房。
「找我什么事?」
霍云沉从裤兜中摸出了烟盒,熟稔地抖出两根,顺手给司凌宇递去了一根。
司凌宇接过烟,淡淡地道:「她不喜欢烟味。」
「看人。在我面前,她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你太霸道,她性格温顺,哪敢跟你说这些?」
「比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白脸,她更喜欢霸道一点的成熟男人。」
「不见得。她要真是喜欢霸道的,就不可能出走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
霍云沉总感x觉司凌宇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就算是情敌,也没必要处处阴阳怪气吧?
深吸了一口烟。
霍云沉总算恢復了点斗志,侧目看向一样沉浸在烟雾中的司凌宇,「昨晚的事,她都跟我说了。多谢司总的仗义相助。」
司凌宇对此深感无语。
他救人可不是为了霍云沉的一句感谢。
再说,霍云沉就算还没有和温以宁离婚,经过这么多年的蹉跎,他们的婚姻也该名存实亡了才是。
他有什么资格代替温以宁向他道谢?
这么一想。
司凌宇更加郁闷,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她的手情况如何?」
「还在恢復期。」
「我去看看她。」
司凌宇掐灭了菸头,恰似无意地将手停在腰间棕色的皮带上,还深怕霍云沉看不见一般,刻意地向上提了提。
霍云沉瞬间冷了脸。
不就是一条皮带?至于嘚瑟成这样。
他要是愿意。
买个百八十条也不成问题。
「等等。」
「霍总还有什么事?」
「开个价,需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她?」霍云沉烦透了司凌宇。
如果花点钱就能甩开这只恼人的苍蝇,他愿意。
「霍总还真是财大气粗。」
司凌宇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淡淡地道:「我不缺钱,也不可能利用女人来赚钱。不知道霍总听过一句话没有,千金难买真心。」
「两千万。」
「多谢霍总的美意,我不需要。」
司凌宇没再理会霍云沉,转身进了病房。
「以宁,手好些了吗?」
他快步走到了病床边,温和地问道。
温以宁点了点头,「好多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平时工作那么忙,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我哪里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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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你始终是第一位。工作再忙,我也总能抽出时间陪你。」
司凌宇顺势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好看的瑞凤眼里写满了温柔。
霍云沉进门的时候。
顿时感觉这样的画面极其的刺眼。
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不仅占了他的位置,还堂而皇之地和他的女人谈笑风生。
怕是连妲己转世。
都敌不过他勾引人的本事。
「司总这是打算知三当三?半夜三更的坐在我太太床边,你究竟想干什么?」
「霍总还真是双标。外面彩旗飘飘,全网都知道你是大明星崔芯爱的金主。这会子竟可笑地跟我宣誓主权。」
「你们两渴不渴?喝水。」
温以宁默默地嘆了口气,赶紧的将边上矮柜上的两瓶矿泉水递给了两人。
「谢谢。」
司凌宇客气地接过了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好几口,「挺好喝的。」
霍云沉也不甘示弱。
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矿泉水。
温以宁觉得他们两人的行为很是幼稚。
矿泉水能有多好喝?
凡事都要攀比一下,真是醉了。
不过...
她并不认为他们两人这么不对盘完全是因为自己。
霍云沉对司凌宇的敌意,倒是可以理解。
可司凌宇对霍云沉的敌意。
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霍云沉的眼神,就好像隔着血海深仇,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要知道,司凌宇平时是一个很绅士的人。
能让他嫉恨成这种程度的人,霍云沉应该是头一个。
「霍总这么喝水,也不怕被呛死?」
司凌宇冷眼看着霍云沉,话里行间还带着淡淡的嘲意。
霍云沉则是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再次将温以宁身上的被子拉高。
她脸上还透着些许红晕,看上去特别诱人。
他可不情愿让其他男人看到她有别于白天的妩媚模样。
温以宁被两个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弄得甚至不敢大口唿吸。
还想着躺在床上装睡。
枕头底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孩的啼哭声。
她吓得身体一震,心跳好似漏了半拍。
「什么声音?」
霍云沉狐疑地看向温以宁。
司凌宇瞬间就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笑着替她打着圆场,「又在刷小视频?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少刷小视频比较好。长时间低头,颈椎受不了。」
「刚刚看了一小会。」
温以宁赶忙将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攥在了手里,着急忙慌地关闭了实时监控。
「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外甥,得看着。」
「嗯。」
温以宁听明白了司凌宇的言外之意,感激地点了点头。
洛白肯定是半夜醒来找不到她才会突然哭出声。
等她输完液,起码还需要大半个小时。
这种情况下。
只能麻烦司凌宇暂时照看一下君泽和洛白两个小傢伙。
司凌宇走后。
霍云沉依旧没有打消疑虑,试探性地问道:「刚刚在刷什么视频?」
第55章 霍云沉出轨二十岁嫩妹?
「就...就是男孩被长辈整蛊到爆哭的视频,d音上有很多类似的视频,看着挺解压的。」
温以宁其实很想跟霍云沉开诚布公地说清道明。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太多变数。
她怕霍云沉认了两个儿子之后,转眼就让他们管崔芯爱叫妈。
这种结果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接受。
于是。
为了圆谎,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隐瞒。
「你不觉得小男孩很讨厌?」
霍云沉压根儿就不喜欢孩子这种生物,当然,自家的除外。
温以宁认真地摇了摇头,「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是爱情和婚姻最美好的样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他们都是最可爱的天使。」
「是吗?」
霍云沉想到温以宁当初狠心将绵绵扔到医院垃圾桶一事,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他很希望绵绵能够在和谐有爱的家庭中长大。
可惜。
极度缺乏母爱的她,註定过不上那样的日子。
「霍总,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男孩?」
「我为什么要喜欢?」
霍云沉觉得莫名其妙,他又没有儿子,他干嘛喜欢?
「......」
温以宁被他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是。
他从一开始就说过,自己很不喜欢孩子。
即便让他知道他还有两个儿子,他也高兴不起来吧?
输完液后。
霍云沉并没有带她去开房,而是将她送回了公寓楼。
怎么说呢。
男女之间的事还真是挺讲究氛围感的。
被司凌宇这么一闹。
再加上后来温以宁又将话题扯到了孩子身上。
霍云沉的心里始终不大爽快。
将车子停在公寓楼楼下,他才稍稍调整好情绪,「请我上楼坐坐?」
「媒体万一拍到了,不好解释。」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遇到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第83页
霍云沉也不想勉强,只默默地目送着她下了车。
情慾退却。
骤然回拢的理智让他又一次开始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不确定自己爱不爱她。
也许,迟迟不肯放手是因为她足够乖巧足够听话在床上也足够合乎他的心意。
而之所以总会做出一系列和司凌宇争风吃醋的行为。
大概率是出于雄性生物的领土意识和占有欲。
可要是说不爱。
他的脑海里为什么满满的都是她?
霍云沉在小区楼下停留了十来分钟。
刚抽完一根烟,打算调头离开。
意外发现司凌宇行色匆匆地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
霍云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多次要求上楼坐坐,都被温以宁婉拒。
凭什么司凌宇就能登堂入室?
这种情况下。
他根本不相信温以宁有多爱他多喜欢他。
充其量。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
司凌宇远远地就看到了霍云沉的车,他非但没有避开,反倒凑上前敲了敲车窗,「霍总,怎么不上去坐坐?来者是客。」
「滚。」
霍云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
第二天,寰宇集团办公大厦。
温以宁特意画了个淡妆,穿着一套黑白职业裙,准点抵达了总裁办公室。
站定在办公室门口。
她并没有莽撞地推开虚掩着的门,而是伸出手轻轻地叩响了门扉,「霍总,我可以进来吗?」
「进。」
霍云沉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温以宁进门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见办公桌边的地毯上满是废弃的手稿,放下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后,又蹲下身,将所有的垃圾捡起一併扔到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事。
她见霍云沉依旧在忙着公事,又起身拿过他的杯子,打算替他沖泡一杯咖啡。
「走来走去的,烦不烦?」
「对不起。」
温以宁没想到他会突然凶她,冲倒开水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冒着热气的水便顺着茶几边沿往她脚背上滴落。
「啊...」
她疼得赶忙移开脚,手里的水壶也被她本能地甩到一旁。
「烫到了?」霍云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起身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泡杯咖啡。」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讨好男人?」
霍云沉轻揉着她脚背上的淡淡红痕,再三确认没有烫伤她,这才起身拎来了医x药箱,将烫伤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脚背上。
温以宁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不过她倒是很能理解。
霍云沉工作挺忙的,事情多的时候脾气大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我在问你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讨好男人?」
「只是随手泡杯咖啡,怎么就变成讨好了?」
「你平时也是这么伺候司凌宇的?」
「你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温以宁蹙着眉,不解地看向他。
「别跟我提昨晚。」
霍云沉「啪」的一声将烫伤膏扔回了医药箱。
温以宁抿了抿唇,雾蒙蒙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凶?」
「很兇吗?我认为我对你已经足够温柔。」
霍云沉冷哼着站起身,沉着脸闷闷不乐地坐回了办公桌前。
在得知温以宁这么欺骗他之后。
他甚至想过彻底和她断绝往来。
但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又狠不下心肠。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一位穿着随意的女秘书叩响了门扉,「霍总,季风鞋厂的季总说有事想跟您商量,他的电话需要转接进来吗?」
「他的电话一律不接。」
「好的。这是财务部上交的月度报表。」女秘书说着,又将手中的文件夹给霍云沉递了过去。
「嗯。」
霍云沉全程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
可当他接过文件夹的时候,却十分刻意地夸了这位跟了他许多年的女秘书一句,「今天这么打扮,挺好看的。」
女秘书愣了愣神,瞬间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想当年她刚进公司那会儿。
成天蹬着十厘米的恨天高,顶着半瓶卸妆油都卸不干净的大浓妆频繁朝霍云沉暗送秋波。
他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现如今,她都已经心如死灰成天蓬头垢面地跑来上班。
他居然夸她好看?
女秘书暗暗揣测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目光触及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温以宁,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合着他们家霍总是打算利用她让沙发上的女人吃上一顿飞醋?
好说。
论气人的功底,她要是排第二,整条街上没人敢排第一。
女秘书猜透霍云沉的心思后,立刻凹起了造型,矫揉造作地沖他抛着媚眼,娇滴滴地道:「谢谢霍总~霍总要是喜欢,我今晚就穿着这套睡觉。」
「出去。」
霍云沉满头黑线。
他倒是没想到女秘书戏这么多,在她装嗲撒娇的时候,他犀锐的眼眸已然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温以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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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我走了哦。」
女秘书做戏做全套,关门的时候屁股甩得跟骆驼臀一样,看得温以宁直皱眉。
这是被潜规则过了?
看这样子,似乎比崔芯爱还要骚...
温以宁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居然天真地以为霍云沉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不过...
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还不算晚。
温以宁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抬眸看向了不苟言笑的霍云沉,「霍总,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校对访谈内容?」
「我在忙。」
「那...我先回电视台?」
「我让你坐着,你什么废话那么多?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採访什么金融新秀?」
「就不能好好说话?我又不欠你。」
「温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台长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说话,你说他会怎么做?」
「狗男人,你牛行了吧?」
温以宁被傲娇臭屁的霍云沉气得不行,闷闷地低着头玩手机。
刚刷了几分钟短视频。
她就困得不行,斜斜地歪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可能是由于姿势不太对,她竟时断时续打起了唿噜。
听到声音。
霍云沉紧绷着的俊脸不由得绽出了一丝裂痕。
这女人...
属猪的吗?睡觉还打唿噜?!
霍云沉心底里的闷气瞬间一扫而空。
他轻手轻脚地踱步到沙发前,随手录下了她张嘴睡觉的小视频。
认真地欣赏了好几分钟她的睡颜。
而后又不紧不慢地给她披上了一条毛毯。
「关心你,还不如关心一条狗。」
霍云沉觉得自己挺犯贱的,那么多送上门的女人不要。
偏偏看上了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
他沉沉地嘆了口气,重新坐到了电脑前,盯着满屏幕的数据怔怔出神。
「三哥,我给你找个超级劲爆的妞,绝对合乎你的口味。」
「这妞刚满二十岁,大二学生。」
「样貌很清纯,有点像小嫂子,又有点像崔大明星。」
「你给看看,合不合心意?」
陆衍兴沖沖地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温以宁显然是被他聒噪的声音惊扰了。
她揉了揉眼,侧过头缓缓地看向办公桌前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的陆衍,神情略有些懵。
第56章 办公室调情
霍云沉淡淡地扫了眼温以宁,原本还想将陆衍轰出办公室。
话还没说出口,瞬间又改了主意。
「还有其他照片?我看看。」
「我就说,三哥肯定喜欢这类清纯挂的,又乖又听话,最关键是嫩。你想啊,小嫂子都二十六岁了,人小姑娘才二十岁。是时候换换新口味了。」
陆衍的歷任女朋友都没有超过二十五岁。
一旦超过,他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人给踹了。
也正是因为在声色场上玩麻木了。
他根本没法理解霍云沉为什么那样执着。
温以宁再漂亮,睡久了想必也就那样。
尝试尝试新的岂不更好?
「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温以宁早有耳闻陆衍的私生活有多乱。
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
霍云沉居然也玩得这么开。
怪不得她替他上药的时候,他肩膀上还留着好几道暧昧的指甲抓痕。
「啊这...」
陆衍惊讶地睁大了眼,目送着温以宁一脸冷漠地离开总裁办公室,如同见了鬼一般,轻拽着霍云沉的胳膊,「三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呢?」
霍云沉其实也觉得陆衍的话过分了些。
他不像陆衍那么花心。
只记得温以宁和他结婚的时候,也才二十岁...
陆衍没搞明白霍云沉到底什么意思,又问了一句:「三哥,这个妹妹你考不考虑?」
「不考虑。」
霍云沉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找了好一会儿。
才发现温以宁独自一人坐在了楼梯口。
「起来,跟我回办公室对一下访谈内容。」霍云沉快步走过去,顺势向她伸出了手。
「你们聊完了?」
温以宁没有递出自己的手,悄悄地整理了下身上的裙子,默默地站了起身。
「地上凉,以后别坐地上。」
「......」
温以宁还在气头上,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
霍云沉也不介意。
兀自收回了手,走在了前头。
两人回到办公室后。
温以宁便自发自觉地将厚厚一叠资料递给了霍云沉,「关于财经讲座的内容规划,我已经具体细分成了五大块,刚好对应五期的讲座,你看一下哪里需要改动的。」
霍云沉接过资料,淡淡地扫了眼站定在办公桌前的温以宁,「坐下来说。」
「哦。」
温以宁轻声应着,还想着找张凳子坐下来。
可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
居然找不到一张凳子。
唯一能坐人的就只有休息区的沙发...
「我还是站会吧。」
温以宁可不想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做出徒手搬沙发的事,最后还是决定站着跟他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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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见状,胳膊往前一抻,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就将她牢牢地摁在了自己腿上,「不是让你坐下来?需要我重复几遍?」
「你别碰我。」
「乖,别动。大白天的,别惹火。」
「霍总,我是来对接工作的。不是什么二十岁的清纯妹妹,还请你自重。」
「阿衍的鬼话你也信?」
「你不是还看了她的照片?」温以宁闷闷地说。
「阿衍说她和你长得有点像,我总得核实一下。」
霍云沉有意气她,可见她当真生了气,又不忍心,只好缓声哄道:「我看了一眼,她没你好看。」
「你刚刚不是嫌我烦?」
她还想说些什么,霍云沉已经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你别碰我!」
「吃醋了?」
「我没有。」
温以宁矢口否认,正打算站起身,霍云沉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等一下。」
话音一落。
他就将手机里她睡觉张嘴打唿噜的视频递给她看,「挺可爱的,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霍云沉!」
温以宁就看了一眼,小脸唰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她窘迫地捶着他的胸膛,着急地抢夺着被他牢牢攥在手心的手机,「你快删了。」
「再动,我就将你的小奶音设置成铃声。」
「霍云沉,你想怎样?」
温以宁瞬间怂了,这么糗的样子被他录了下来,她都想找个地洞将头埋进去冷静一会儿。
「乖乖坐着,别动。等我处理好这些事,再带你出去吃饭。」
「不对讲座内容了?」
「有什么好对的?临场发挥就行了。」
「可是你电脑里的这些数据应该很重要吧?我坐在这里不太好。」x
「这些数据没你重要。」
「......」
温以宁怔怔地盯着霍云沉近乎完美的侧颜,越发看不懂他。
刚才还嫌她碍手碍脚惹他心烦。
怎么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他竟又将她抱到了腿上?
她有些担忧自己身体的重量会压坏霍云沉的腿,悄悄地抬起屁股,想着减轻部分重量。
霍云沉看穿了她的意图,低低笑出了声:「怎么,怕压坏我?」
「霍总,我还是坐沙发上等你吧。」
「让你坐你就放心大胆地坐着,我没你想的那么虚。」
「腿被压坏了,我可不负责。」
温以宁推拒不开,只好被迫坐他腿上。
不过她还是很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尽可能不去看电脑屏幕。
霍云沉则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头上的事务,键盘敲得飞快。
等他处理完全部的事情,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至于温以宁。
大概是因为太过无聊,又一次睡死了过去。
「不要...不要。」
「什么不要?」
霍云沉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时不时地还会呓语出声的温以宁,倏然低下头,吻住了她微微翕动的唇。
这种情境他太过熟悉了。
要是没有及时堵上她的嘴,她下句话止不准就是「斯年哥,不要离开我」。
简而言之。
只要他的速度足够快。
在她还没有喊出那个名字之前堵上嘴,那个该死的男人就不会困扰到他。
霍云沉认真地吻了她好一阵子。
察觉到她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松懈了下来,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
不得不说。
这女人还真是有毒,一旦沾染上,再想要戒掉,就难了。
正如现在。
就算是被她气得跳脚,他还是硬不下心肠,不捨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云沉哥,我今天刚好没有通告,你陪我去逛逛商场,好不好?」
第57章 他只想哄我上床
崔芯爱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目光触及窝在霍云沉怀里一脸陶醉地闭着眼眸的温以宁。
剎那间。
她脸色大变,气得甚至想要冲上前刮花温以宁的脸。
「你们在做什么?」
「说话声音轻点,别吵醒她。」
霍云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也特地压低了不少。
「云沉哥,你对得起我吗?」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却背着我和温以宁重燃旧情。」
「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崔芯爱越说越激动,她还期盼能够从霍云沉的脸上寻到一丝愧疚或是心虚。
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
霍云沉始终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下颌线也收得紧紧的。
除却不耐烦,再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崔芯爱心里堵得慌,眼泪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云沉哥,你告诉我,我究竟哪点不如这个又骚又贱的蠢女人?」
「芯爱,不要这么说她。」
「你!」
崔芯爱痛苦得浑身发颤,捂着口鼻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霍云沉考虑到崔芯爱患有重度抑郁症,即刻让陈浔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然而仅一眨眼的功夫。
他就被告知崔芯爱哭着跑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现在已经晕死了过去。
陈浔对此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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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跌倒的时候,也没磕着也没碰着,偏偏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去。
迟疑了片刻。
他最终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全当自己没看住人,小心翼翼地问:「霍总,崔小姐的情况似乎很严重,现在该怎么处理?」
「快去叫救护车。」
霍云沉看上去十分紧张,将温以宁抱到沙发上后,便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他前脚一走。
温以宁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果真,如她所料。
一旦涉及到崔芯爱,他的理智就会统统归零。
她曾听人说起过,去见爱的人,一定要跑着去。
这不。
霍云沉就是跑着去找崔芯爱的。
「温以宁,坚强点,没什么事情过不了。」心里,她拼命地安慰着自己。
寄希望能够快点从低气压的阴霾中走出。
可惜事与愿违。
她做不到洒脱放手,更做不到不去想他。
*
当天下午。
温以宁又一次预约了蒋芳书医生的门诊。
太多的心事积攒起来,就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堵在心口。
她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途径。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
心理门诊无意识是最好的选择。
「蒋医生,帮帮我。」
温以宁和上次的状态相差不多,走进隔间便显露了最为脆弱的一面。
隔壁。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的情绪会突然失控,缓声轻问:「怎么了?别着急,你慢慢说。」
「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
「身体不舒服?」
「不是。」温以宁摇了摇头,「我觉得好痛苦。」
「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爱的人,他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
「哦?你指的是你的男朋友?」霍云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他其实不太确定,被温以宁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究竟是他,还是司凌宇,又或者是她梦里心心念念的斯年哥。
「算是吧。」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不该将霍云沉称为男朋友。
不过影响不大。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倾诉。
「他总是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前一秒对我许下的承诺,下一秒就变成了空话。」
「就拿今天来说。他的白月光一出现,他就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让我感到痛苦,可我又捨不得就这么放弃这段感情。」
话说一半,温以宁突然很想哭。
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又一度伸手轻叩着面前的隔板,「蒋医生,有烟吗?」
「...有。」
霍云沉不想给,他始终觉得抽菸对身体不好。
却又架不住她娇软的声音。
像上次那样,将火机和香菸一併从隔板底下的狭小空间递了过去。
「谢谢。」
温以宁从烟盒里抖出了一根烟,由于左手还打着绷带,做什么都不利索,只好将烟含在嘴里,再用火机点燃。
点燃的那一瞬。
她就被呛人的烟雾刺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隔板的另一头。
霍云沉仍在出神地琢磨着温以宁刚刚说的那段话。
今天早上,崔芯爱确实来找过他。
而他。
也确确实实丢下了温以宁,赶在第一时间将昏迷不醒的崔芯爱送到了医院。
难道...
温以宁嘴里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是他自己?
霍云沉的心脏跳得飞快。
还打算继续试探下去。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赫然印在屏幕最上方的,刚巧是一条有关司凌宇的八卦新闻:
【惊爆眼球!方城女老闆私会跨境电商潜力股,男方帅气似男模。】
霍云沉点开新闻一看,果真看到了司凌宇和其他女人勾肩搭背的照片。
所以...
温以宁就是为了这事难过成这副样子?
「蒋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做?」
「不是跟你说了?趁早远离渣男,他不值得你这么付出。」霍云沉没好气地回。
「可是...渣男的情话是真动听。」
「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我是说最近这几天。」
「他似乎只想哄我上床。」
「哄你上床?!」
霍云沉的神经瞬间绷紧,沉声追问,「上了?」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也可以算是上了。」如果手也算的话。
霍云沉被她气得几近吐血。
恨不得当场摔门走人。
暗暗调匀了唿吸,做足了心理建树后。
他才闷闷地开了口,「所以,你究竟想怎样?继续倒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以宁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在国外的那些年,她总有做不完的事。
除却照顾两个儿子,还必须兼顾学业,事业。
往往头一沾床就能唿唿大睡。
可回国之后。
她就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将霍云沉当做不存在的空气人。
他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细腻又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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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任何一个女人,都很难抗拒像霍云沉的温柔陷阱吧?
「温小姐,除了你男朋友之外,身边就没有其他正在追求你的异性?」
「有。」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霍云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58章 女儿被亲,霍云沉发怒
温以宁的脑海里迅速代入了司凌宇的模样,轻声说道:「他挺照顾我的,也帮了我不少忙。可能在我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好大哥。」
「好大哥?」
霍云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人家认认真真追你,你却把人家当成哥哥,你对得起他的付出?我认为,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我不爱他呀。且不说勉强来的感情会不会幸福,单从公平性上考虑,这种做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公平性呢?」
「恐怕没有人会不在乎这个吧。」
「你他妈的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霍云沉发现温以宁怎么说都说不通,一不小心就爆了句粗口。
「诶?」
温以宁又一次被隔壁的「蒋x芳书」医生惊得目瞪口呆。
这年头,医生都能口吐芬芳了?
又或者...
心理医生的共情比起普通人要强上许多。
「抱歉。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吓到你了?」
「蒋医生,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尽职最负责任的医生了。每次帮我解决问题,你都这么代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温以宁深知这年头走心有多难,因此她对蒋芳书医生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霍云沉汗颜。
沉默了片刻,才客套地回了一句,「能为温小姐解惑,是我的荣幸。」
「和你聊完,心里舒服多了。我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人生短短几十年,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温以宁舒展了一下筋骨,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
隔壁的霍云沉却被她给整无语了。
他跟她扯了这么多。
不过是希望她能够早点放弃当司凌宇的舔狗。
结果歪打正着。
竟更坚定了她想当舔狗的决心?
「你开心就好。」
霍云沉觉得这方小小的隔间憋得他火气蹭蹭往上飙。
还没等温以宁走出隔间。
他又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迈着矫健的步伐,快步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
温以宁试探性地推开了隔间的门。
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发现空旷的大厅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便再也没有心思追上前窥探蒋芳书医生的真容。
这家心理诊所本身就是以高保密性着称的。
规则摆在这儿。
即便很是好奇蒋芳书医生的样貌来歷,她也不会轻易去触碰他人的隐私。
*
隔天清晨。
闹钟刚响,温以宁就反射性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以最快的时间洗漱完毕,又开始准备儿子们的早餐。
今天是君泽和洛白入学的第一天。
临出门前。
她接连叮嘱了君泽十来遍,千万不要欺负幼儿园的小朋友们。
「妈咪...我和小白才是转校生,大家不欺负我们就算好的了。我怎么会去欺负他们呢?」
君泽眨了眨黑葡萄般水润的大眼睛,轻声安抚着他异常焦躁的妈咪。
洛白也跟着点了点头,「妈咪你就放心吧,哥哥超级乖的。」
「两个兔崽子,记得你们说的话。」
「知道了,妈咪。」
君泽乖巧地回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国外的幼儿园里。
他之所以经常欺负其他小朋友。
主要是因为那些调皮蛋总是骂他和弟弟是没有人要的野种,还说什么他妈咪不是个好女人。
君泽受不了其他小朋友这么编排妈咪,这才频频出手教训人。
如果大家对他和小白足够和气。
他才没有那个功夫搞恶作剧呢...
到了博雅幼儿园。
温以宁将君泽和洛白交代给班主任后,便步履匆匆地进了院长办公室,将办理入学手续的所有证件以及其他材料一併递给了院长。
其实打一开始。
她并不准备选择这家私立的贵族学校。
学费死贵不说,入学还需要父母提供财产证明。
父母双方的总资产要是不满一千万,又或是社会地位不够门槛,都会被初选筛下。
温以宁在国外那些年,靠着自身在财经方面的敏锐嗅觉,小赚了一笔。
之后她又拿着这笔钱经营起了独具国风特色的汉服手工定制品牌店。
合计下来。
她的个人资产刚好达到了这家幼儿园的入学门槛。
她之所以拼了命地想将两个儿子送进这里,主要是考虑到了幼儿园超强的安保系统。
君泽和洛白的身份特殊。
一旦让人得知他们是霍云沉的儿子,随时随地都有被绑架勒索的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
温以宁才咬着牙敲定了这家攀比成风,但安全性极高的贵族幼儿园。
另一边。
洛白很快地就和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打成了一片。
他就像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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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操场熘达不说。
每看到一个小朋友,还会笑眯眯地打招唿,并开口询问对方的名字。
君泽则要稳重很多。
双手始终抄在裤兜里,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幼儿园的小女生们似乎很喜欢拽酷的君泽。
一个个涌上前踊跃地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李倩倩,今年五岁,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李倩倩,你撒谎!你明明六岁了。」
「小哥哥,你好呀!我叫陆珂,今年四岁。」
......
君泽淡漠地看着这群热情活泼的小朋友,虽然她们和他在国外的那群同学差不多大。
不过明显可爱一些。
最起码不会不经允许抱他亲他。
忍耐了五六分钟。
君泽最后还是失去了耐性,皱着眉冷冷地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吵得我头疼。」
「嘘!你们都给我小声点!」
李倩倩闻言,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再讲话。
见状。
君泽满意地坐到了操场上的蘑菇状凳子上。
他还想着独自一人静静。
李倩倩竟又蹲在他前面,双手托腮,轻声问道:「温君泽,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我们不熟。」
君泽被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抬眸远眺的时候。
意外发现霍云沉竟抱着绵绵进了幼儿园。
难道...
绵绵也在这家幼儿园?
君泽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站起身,小跑着去往了院长办公室,打算给他妈咪通风报信。
他妈咪似乎有意向他爹地隐瞒了他和洛白的存在。
尽管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妈咪这么做的目的。
但只要是他妈咪的决定。
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和服从。
洛白远远地看到绵绵,激动得如同上蹿下跳的猴儿,屁颠颠地跑了过去,「绵绵妹妹!」
「小白哥哥!」
「绵绵妹妹!」
「小白哥哥!」
霍云沉垂头看向抱着自己大腿的小男孩,又看了看怀里笑眼弯弯的绵绵,脸上骤然显出了一抹困惑。
绵绵有着轻微的自闭倾向。
就算在幼儿园读了一个学期,还是没有交到一个朋友。
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
「绵绵,这是你的同学?」霍云沉试探性地问。
「爹地,快放我下来。」
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头上两个大大的蝴蝶结晃啊晃的,看上去好看极了。
「绵绵妹妹,你今天好漂亮,像我妈咪一样好看!」
「小白哥哥,我好想你啊。」
绵绵潜意识里已经将君泽和洛白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刚从霍云沉怀里熘出,就给了洛白一个结实的拥抱。
霍云沉:「......」
他心底里虽然期盼着绵绵能够活泼些。
但绵绵到底是个女孩子。
动不动和其他小男孩搂搂抱抱,这让他非常不爽。
「绵绵...」
霍云沉还想着将绵绵拉到一旁,让她注意一下分寸。
洛白已经先他一步,拽着绵绵的小手将她带到了小朋友们的面前。
「大家安静一下!」
「现在由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个超级可爱的小朋友。她叫霍绵绵,今年四岁,天秤座。大家掌声欢迎!」
洛白话音一落,就率先鼓起了掌。
边上围观的小朋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也跟着热烈地拍起了小手。
绵绵有着严重的社恐,害羞地躲到了洛白身后。
「绵绵妹妹,你别害羞嘛!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你。」
「真的吗?」
「当然了!」
洛白一边说着,一边就噘起了小嘴,轻轻地亲了一下绵绵的脸颊。
霍云沉原本只是在边上看着。
但见洛白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抱起了绵绵,转而冷冷地看向好奇地盯着他看的洛白,厉声训斥道:「没人教过你,不能随便亲女孩的脸?」
「为什么不能亲呀?」
在国外,亲吻是一种社交礼仪,也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家教都没有。」
「爹地,我不准你凶小白哥哥!」
绵绵气得脸颊鼓鼓的,她就弄不明白了,她爹地到底怎么回事。
先是跟她妈咪过不去。
现在又幼稚地跟哥哥吵架!
再这么下去。
猴年马月才能追到妈咪?
小小班的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赶忙冲上前打着圆场。
由于霍云沉并没有透露着自己的身份。
老师对他说话并不是很客气,「绵绵爸爸,这位洛白小朋友是今天刚转来的学生。他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受到的教育和国内不太一样。他要是做出不妥的行为我们会及时进行更正,也请您不要揪着孩子的一点错处,扼杀了孩子纯真的天性。」
「刚转来的?」
霍云沉蹙紧了眉头,更显困惑。
既然是刚转来的。
绵绵怎么会认识?
「小白!」
身后,温以宁见洛白被霍云沉训得眼泪汪汪,越发着急上火,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将洛白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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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霍云沉给儿砸道歉
洛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过,心里恐慌得不得了。
听到温以宁的声音。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妈咪...呜呜呜...」
「告诉妈咪,发生什么事了?」
温以宁轻轻地抱起了啼哭不止的洛白,看向霍云沉的眼神x里带着一丝敌意和戒备。
霍云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子是温以宁的儿子?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看这小子的块头,比绵绵还要大。
难道...她当年怀的是双胞胎?
「温以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该我问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我的?」
察觉到周遭众人古怪的眼神,他即刻改了口,「我没和他过不去。我很喜欢他,真的。」
「妈咪,你的手还疼不疼?先放下小白,我来安慰他。」
站在温以宁身后的君泽时刻惦念着他妈咪受伤的手,轻轻扯拽着她的衣角。
「......」
霍云沉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来,就见君泽从温以宁身后钻了出来。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哪里来的两个儿子?
三胞胎?
霍云沉快要被她逼疯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明显变了调,「温以宁,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温以宁此刻心跳得飞快。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莽撞地冲出来。
可话说回来。
有些情况,身为母亲的她实在没办法隐忍。
就算是霍云沉。
也不可以伤害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
「乖小白,不哭了,等你们放学了妈咪带你和哥哥去吃好吃的,嗯?」
温以宁没有搭理霍云沉,将小白放下后,轻轻地替他擦拭着脸上晶莹的泪珠。
洛白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霍云沉见状,再也不敢怠慢,赶忙蹲下身,诚恳地向洛白道歉,「小白,你叫小白是吗?对不起,叔叔不该凶你。」
「没关系。」
洛白摇了摇头,怯生生地藏到了君泽身后。
虽然怪叔叔向他道歉了。
但他还是不喜欢这个怪叔叔。
霍云沉显然有些没辙,从裤兜里掏出了两根原本给绵绵准备的棒棒糖,分别递给了君泽和洛白,「叔叔不是故意的。」
「妈咪说了,陌生人给的糖果不能吃。」君泽因为渣渣爹地凶了宝贝弟弟,气得完全不想搭理他。
洛白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哥哥说得对。」
「你们妈咪说得对。不过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是你们妈咪的朋友。」
「小泽,小白,你们去上课吧。」
温以宁显然不愿让霍云沉继续和两个小傢伙相处下去,下意识地隔在了他们中间。
「妈咪要是遇到危险,随时联繫我。」
君泽攥着霍云沉给的棒棒糖,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纠结。
不过最后,他还是被小小班的老师牵着进了教室。
「温以宁,跟我出来。」
霍云沉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欣喜是必然的。
不过欣喜之下,他还是有些气愤的。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瞒着他偷生了两个儿子,还不让他认,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着临阵脱逃,想到两个儿子已经完全暴露,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我的?」
刚关上车门,霍云沉就急不可待地问道。
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丝灼热。
暴怒之下又匿着一丝欣喜。
「不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他们应该四岁了吧?」
「嗯。」
「他们年龄都摆在这了,你还敢说他们不是我的?你离开之前,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做任何避孕的措施。所以,你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对吧?」
「霍云沉,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
「如果,我要你立刻解散为崔芯爱单独成立的经纪公司,你会答应吗?」
「芯爱当年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昏迷了整整两年。后来虽然甦醒了,心脏却落下了不可逆的后遗症。那之后,又因为我取消了婚礼,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霍云沉,我不想听这些。」
温以宁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话里行间满是不耐烦。
她还想着如果霍云沉愿意切断和崔芯爱的联繫,她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可惜...
从他九曲十八弯的发言里,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以宁,我没办法置她于不顾。她现在特别脆弱,稍微遇到点事都有可能寻短见。」
「我知道了。」
「我和芯爱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总,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温以宁作势拉开车门,再跟他聊下去,她估摸着要被他活活气死。
「站住。」
霍云沉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认真地问:「那两小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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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什么?」
温以宁说话间,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两本收养登记证,「打开看看,君泽和洛白是我在国外领养的。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一个女人,没事领养两个孩子做什么?」
霍云沉压根儿不相信她说的话,就算这两本领养证里详细说明了她是从国外哪家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不瞒你说。我离开的时候确实怀了身孕,很可惜孩子没保住。为了走出痛失孩子的阴霾,出国后我就领养了君泽和洛白。至于他们的生日,我给他们定在了女儿夭折的那一天。」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随你。」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君泽为什么会跑到集团大厦找我?」
「他找过你?」
「你不知道?」
霍云沉之前还在寻思着君泽的背后肯定有大人在唆使他。
现在看来...
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口口声声说我和他爹地长得一模一样,温以宁,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小泽和小白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被我领养的。可能从别人那里听到了我们之前的关系,误以为你是他爹地。」
「那天晚上,是小泽和小白走丢了对吧?你那么着急地打电话给我,而不是选择给司凌宇打电话,也足够说明问题了。因为我是孩子的爹地,所以你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对吗?」
「我找你,单纯是因为只有你,才有那个人力财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找到小泽。」
「温以宁,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欺骗。」
霍云沉慢慢地也开始怀疑君泽和洛白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如果是,温以宁的脸上为什么不见半点心虚?
「霍总,他们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温以宁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她也不想武断地替君泽和洛白做出决定。
可就现阶段来说。
她实在没办法坦然地跟霍云沉说出真相。
他心里明显还有崔芯爱的位置,并且将她看得特别重。
这种情况下。
温以宁实在是担忧两个儿子回到霍家后,崔芯爱后脚就成了他们的后妈。
「之前为什么对我隐瞒了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们和你没有关系,我感觉没必要特意跟你提起他们。」
「我不相信。」
霍云沉目送着温以宁匆匆忙忙下了车,旋即就让人去採集样本,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做进一步的亲子鑑定。
第60章 亲子鑑定结果出炉
约莫三个小时左右,亲子鑑定的结果刚一出炉。
院方就第一时间通知了霍云沉,「霍先生,鑑定结果已出。」
「他们是不是我的儿子?」
「根据鑑定结果显示,这两个男童和您并没有血缘关系。」
「你确定?」
「霍先生,仪器是不会出错的。」
「我知道了。」
霍云沉郁闷地挂掉了电话。
尽管很不愿意相信温以宁说的,事实铁证摆在面前,他最终还是信了。
「陈浔,你说这两小子长得像不像我?」
「光看照片的话,我觉得不太像。」陈浔极其谨慎地说。
他还想说君泽和洛白虽然和霍云沉不是很像,但他们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温以宁。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轻易说出口。
君泽和洛白要真是温以宁的亲生儿子,事情绝对会变得更加棘手。
霍云沉彻底失去了自信,憋了许久,又闷闷地问了一句,「你说,这两小子和司凌宇像不像?」
「不像。司凌宇的轮廓偏柔和,这两孩子的轮廓偏深邃,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
「我看也是。」霍云沉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要这两个小傢伙不是司凌宇的种。
就算是领养来的,他都会高高兴兴地替温以宁养着。
「备车,去电视台。」
霍云沉虽然有些失落,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总的来说,这个结果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想到温以宁今天要採访的人是司凌宇。
他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一律将原定在今天早上的部门会议延迟到了明天。
*
海城影视文化城广电大厦,大国崛起栏目录制现场。
司凌宇穿着一身深蓝色星空碎钻高定西服从容不迫坐在了温以宁对面。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治癒。
好看的瑞凤眼经镜头的渲染,足以让万千女粉疯狂尖叫。
就连场外的姚文元都忍不住惊嘆出声,「这几期的嘉宾颜值还真是绝了。霍总是行走的x荷尔蒙,这位司总的颜值也不错,治癒系暖男。」
一旁的场务则是将目光投注在了温以宁是身上,「小温的表现力也不错,颜值丝毫不输圈里的女艺人。和这位司总站在一起,cp感瞬间拉满。」
「小温还是和霍总更般配一些。清纯小白花和霸道总攻更有故事感,她和司总站一起,更像兄妹。」
姚文元自从看了温以宁和霍云沉同台,就变成了两人的头号cp粉。
他甚至还在微博上暗戳戳地开创了他们两个的cp超话。
霍云沉走进演播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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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元还在不停地向身边的人安利着他看好的霍温cp。
意外对上霍云沉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到地上。
「霍,霍总,您怎么来了?」
「财经讲座的第一期,难道不是在今天?」
「霍总,您大概是记错时间了。第一期的录制时间之前我们核对过的,是这周五。」
「是吗?」
霍云沉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到了姚文元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的两人。
台上,温以宁全然不知霍云沉也到了场,已然按照自己的主持节奏,念完了一段简要的开场白:
「随着各国之间贸易战的不断升级,跨境电商已经进入红海厮杀阶段。能从激烈的角逐中崭露头角的企业寥寥无几。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司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ceo司凌宇先生,为我们详解他的创业路,大家掌声欢迎。」
台下,霍云沉不由得冷笑出声,「不就是一家小公司的ceo?至于这么捧着?」
「......」
姚文元抽了抽嘴角,深怕被司凌宇的助理听到这话,战术性地干咳了好几声。
不止姚文元的脸上有些尴尬。
跟随着霍云沉一道前来的陈浔也觉得有些尴尬。
平日里。
霍云沉虽然高冷,但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挺会给人留面子的。
不过...
遇上情敌,而且在自身胜算并不是很高的情况下,霍云沉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属实不奇怪。
「陈浔,给我泡杯菊花茶。」
「好的。」
陈浔的动作很是麻利,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将茶水递了上来。
霍云沉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瞬间蹙起了眉头。
茶水本身带着淡淡的菊花香。
入口后,他却觉得酸。
还记得他上节目那会儿,温以宁笑得可没这么自然。
她甚至不愿跟他坐近些。
陈浔见霍云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忙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语:「霍总,场务说了,访谈大概三分钟内就能结束。」
「嗯。」
霍云沉原本打算上台露个脸,听闻时间所剩不多,这才按捺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
在访谈的最后。
司凌宇突然收起了一身的锐气,从原先的商务精英模样切换成了深情款款的情圣模样。
在谈及一夜功成名就的感受时。
他沉默了片晌,而后倏然抬头深情地凝望着温以宁,「其实,我今天斩获的所有成就和荣誉,都比不上心爱之人的一句『我愿意』更能让我开心。」
温以宁感觉到司凌宇话风不对,还想着及时终止话题。
台下的姚文元此刻已经急得满场跑动,示意温以宁继续问下去。
迫于压力。
温以宁只好暗戳戳地偷换了一个概念,一本正经地问道:「司先生工作这么繁忙,平时是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关系的呢?」
「我暂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希望她能早日答应我的求婚。」
司凌宇看得出来温以宁在害怕,这要是搁在平时,他肯定会顺着她的意思拐到了其他话题上面。
但问题是。
霍云沉此时此刻正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太想赢上一回。
为了给霍云沉一个下马威,他甚至没法顾及温以宁的感受。
场下。
姚文元一直示意着温以宁继续问下去,甚至将他想让她问出的问题写在了写字板上。
温以宁蹙了蹙眉。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司先生方便透露一下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我喜欢长发,白皮肤,大眼睛,爱笑,笑起来还有梨涡的女孩子。」
「看来,司先生喜欢的类型是能给予你一定正向情绪价值的灵魂伴侣。这里,小温也祝福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能够找到一位能够给予自身正向情绪价值的另一半。」
温以宁完全无视了长发,白皮肤等显性特徵,紧抓着爱笑这一点展开了更深一层的话题。
司凌宇寻思着现在还不是向她表白的最好契机,犹豫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选择了妥协。
台下,姚文元却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小陈,我怎么感觉司总喜欢的类型就是小温这样的?」
「我觉得也是。」
场务当即点头附和,「长头髮,白皮肤,大眼睛,笑起来还有梨涡,不就是小温本温吗?」
边上的女摄影由衷地感慨道:「咱家主持长得这么漂亮大方,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心动,更别说那些男人了。」
霍云沉也觉得女摄影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当众表白,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让他倍感窝火。
温以宁下台后,霍云沉后脚就跟着进了更衣室。
还没来得及关上更衣室的隔板。
他一个壁咚便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第61章 更衣间里折腾她
「啊...你做什么?」温以宁才蹬掉了脚上的一只高跟鞋。
还没来得及蹬掉另外一只。
眼前高大的男人就迅勐地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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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一拧,下意识地横出一只胳膊,企图挡住他进一步的圈禁,「霍总,这里是女更衣室,请自重。」
「嘘...」
霍云沉淡漠的眼神蓦然眯起,薄唇斜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戏嚯,「再吵,就将你办了。」
温以宁不敢大叫,也不敢拼命挣扎,总怕被人听到动静。
无奈之下。
她只能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不悦地盯着他,「霍总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一整天都在想床上那些事。」
「你得庆幸,我只是想想。」
「霍总真要是这么饥渴,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纾解欲望,反正没人敢管你,也没人管得着你。」
「要找,我也只想找你。」
霍云沉的脸上掠过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滑过,一路向下,直到勾住她牛仔裤上的拉链。
「不要,会被人看到的。」
温以宁慌了神,忙摁住了他骚动着的手,迅速缓和了语气,「求你,不要在这。」
「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一次一次把我推给其他女人,温以宁,你没有良心。」
霍云沉收了手,阴鸷的眼眸在黯淡的光影下透着几分寒意。
温以宁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更加不敢和他唱反调。
说到底,她还是怕他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是温顺听话的。
就算和他分开了这么多年。
只要他表现出半点不开心,她还是会不可控制地绷紧神经。
「霍总,这里是更衣室。你就算不为我的名声着想,好歹顾及一下你自己的名声。全网都将你当成了崔芯爱的男朋友,这会子要是传出我们两人的绯闻,该怎么办?」
「名声能值几个钱?你要是当真那么爱惜名声,就不会和司凌宇在台上眉来眼去。」
「眉来眼去?」
温以宁有些窝火,抬眸直愣愣地瞪着他,「霍总,你不觉得你太过双标了吗?」
「我怎么双标了?」
「你和女秘书打情骂俏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崔芯爱一口一个云沉哥地叫你,你不也应得很欢?我和司凌宇清清白白,你却总是拿他说事,这难道还不够双标?」
「你敢对天起誓,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清白?」
「这话该我问你。」
「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温以宁,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霍总还真是有趣。作为前任就该有前任的自觉,你管我安不安分做什么?我就算是去夜店找少爷,你也管不着。」
「前任?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
霍云沉被她刺激得又一次失去了理智,他低俯着身体,带着薄茧的手指粗鲁地蹂躏着她的唇,「还想去夜店找少爷?信不信我现在就玩死你?」
「你对崔芯爱也是这么粗鲁的吗?」
「这就粗鲁了?」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却在瞬间减轻了不少。
他倒也不是上赶着来欺负她的。
无非是看到她在台前和司凌宇相谈甚欢,心里不太舒爽。
更气人的是。
司凌宇已经连续几天戴着那条棕色皮带。
就算皮带的颜色和他西装的颜色不是很搭,他还是一直戴着。
深怕别人不知道那条皮带是谁送的一样。
「霍云沉,你发现没有,你对我真的很兇。」
「有吗?」
「你对崔芯爱就从来不会这样。」
「她有抑郁症。」
「所以x,你是希望把我逼出抑郁症?」
「说话得讲点良心。你要是不气我,我凶你做什么?」
「我怎么气你了?刚下节目就被你堵在更衣室,还说要在更衣室里玩死我。」
「...气话你也信?我哪次不是温温柔柔地对你?」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太较真了,除了刚结婚那会儿,他就几乎没有弄疼过她。
「这里是更衣室!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事业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毁就毁了。我难道还养不起你?」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的郁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
他能感觉到温以宁让步了的。
她都让步了,他要是再这么咄咄逼人,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行了。你安心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他仰着身体很自然地朝后退了一步。
正想转身。
系在腰间的皮带突然有所松动,卡扣也在同一时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状。
霍云沉索性将腰带扯下,随手扔到了一旁。
温以宁愣了愣,最后还是将包里全新的皮带递给了他,「这个给你。」
「这什么?」
「皮带。」
「你特地为我买的?」
霍云沉的眼眸亮了亮,透过微弱的顶灯,隐约能够看出这条皮带也是棕色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本来约你吃饭那天就想把皮带给你的。可惜那天不欢而散,没送出去。」
「你只买了这么一条?」
「你还想要几条?很贵的好不好!我的钱也不是大风颳来的,只买得起一条。再说了,他们店里只有这么一条,棕黑双色,我感觉性价比挺高的,就顺手买了。」
「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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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轻抚着皮带上的金属卡扣,心底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温以宁,你送我的皮带我很喜欢。」
「知道了。」
「你的两个儿子,我也很喜欢。」
「看不出来。」
「搬回来和我一起住。绵绵需要妈咪,咱们的两个儿子也需要爹地。」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小泽和小白是我的儿子,和你没有关系。」温以宁平时娇娇软软的,涉及底线问题,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坚决不肯松口。
「怎么办?我现在好想吻你。」
霍云沉系好皮带,修长的手再度轻抚上她的脸。
温以宁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你快出去,被人看见我还活不活了?」
「看见就看见,大不了公开。」
「......」
温以宁还想问问他,公开之后他心心念念的崔芯爱该怎么办,隔壁更衣室却传来了台长肖鑫的声音,「你这小妖精,勾死我了。」
「台长,你别这样。」
李薇惊恐地看向不断迫近的肖鑫,企图逃出更衣室,却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重重地摔在隔板上。
「畜生!」
温以宁的拳头瞬间硬了,她还想冲出去解救李薇,却被霍云沉捂住了口鼻,「别冲动。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否则惹得一身骚还未必有人说你好。」
「vivi姐对我特别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畜生欺负。」
「再等等。真要出面,也该是我去。你为了她得罪电视台台长,往后还怎么在台里混下去?」霍云沉觉得温以宁过去大概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还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可温以宁却觉得霍云沉薄情冷漠,气愤地咬住了他紧捂着她口鼻的大手。
霍云沉气急,狠狠地用膝盖顶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然摁住她的屁股,勐得往上提。
「要是不听话,我保证我会把你折磨得比隔壁那女人还要惨。」
第62章 霍云沉,我害怕
温以宁闷哼了一声,完全忽略了他的警告,始终用力地咬着他的手。
「温以宁,松口!」
霍云沉压低了声,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道。
这个女人下口还真够狠的。
半点不知道心疼人。
然而温以宁还没来得及松口,隔壁更衣室里的谈话却让她突然开始怀疑人生...
隔壁更衣室。
肖鑫一手抓着李薇纤细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无耻地探入了她的裙底。
「vivi,做女人千万不要太倔。只要你乖乖从了我,往后你就是电视台的台柱子。所有的栏目任你挑选,怎么样?」
「台长,你要是再这样,我喊人了!」
「原计划明天定档的心动的诱惑第二季,由你来主持,怎么样?上一季的女主持,现如今已经顺利进了总台,机会难得啊。」
「你说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见李薇的态度有所软化,肖鑫更加得寸进尺。
这不。
没一会儿隔间就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动静。
温以宁蹙紧了眉头,悄然松了口。
她内疚地看向霍云沉虎口处的牙印,闷闷地向他道着歉,「对不起。」
「现在看清楚了吧?她自己选择的路,只能她自己硬着头皮走到底,你要是莽撞冲上前去替她出头,她未必会感激你,但那个龌龊的老男人,十有八九会盯上你。」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娱乐圈水深,却不知道电视台里也存在着这样的潜规则。
她原以为台长慈眉善目,是个和善的老头。
没想到。
他的内心居然这样骯脏龌龊。
「嗯...啊啊...台长,我难受...」
隔间,倏然传来了李薇娇媚的喘息声和低吟声。
神经完全松懈下来的温以宁再次听到这种声音,已经没了方才的气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角落里缩去。
这种情况,一个人躲着还好。
问题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霍云沉。
「霍云沉,你别乱来。」
「嗯。」
霍云沉抿了抿唇,心里却骚动得不行。
隔壁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再加上怀里还窝着娇娇软软的温以宁,这要是让他忍上大半个小时。
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
好在这位台长的续航能力很一般。
不过是三两分钟的功夫,就缴械收官了。
听到隔壁窸窸窣窣穿裤子的声音。
温以宁和霍云沉很默契地松了口气。
隔板的另一边。
肖鑫穿好裤子,又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李薇满是泪痕的脸颊,「vivi,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办到,一会儿记得吃药。」
李薇没有理他,只失魂落魄地垂着头,双手侷促地捂着胸口。
「明晚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一定记得吃药,万一怀孕了还得去做人流,麻烦。」
「明晚?」
李薇还以为刚才那一次,就已经是她能够付出的最贵的代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个油腻猥琐的男人居然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想着拒绝。
可要是当真拒绝了他,她刚才遭的罪岂不就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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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越想越难受。
终于在肖鑫提裤子走人之后,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温以宁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的手,缓声安慰着她,「这一切全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无需内疚。现实其实就是这么残忍,光鲜的背后有的是你不知道的腌臜。」
「我有点害怕。」
「不是还有我?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分毫。」
「霍云沉,你之前可有潜规则过女下属?」
「阿衍他们都在笑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只有一个女人,你还这么误会我。」霍云沉觉得自己冤得很,其他事他也许不能保证,但他的身体是绝对的干净。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并不喜欢滥交。
除她之外。
任何女人的触碰都会让他感到噁心。
就算是崔芯爱。
他都提不起半点的兴趣。
温以宁倍感无语,「只有一个女人是很丢脸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云沉深怕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会将陆衍的花心债全部送到他头上,立马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下班后一起去宠物医院接儿子回家?」
温以宁愣了愣。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霍云沉指的是那只狗。
「那个...我们要不给它改个名字?」
「也好。对着一只母狗叫儿子,总感觉怪怪的。」
霍云沉起初是不知道君泽和洛白的存在。
得知温以宁还私藏了两个小崽崽之后,他也觉得叫一只狗儿子多少有点不合适。
「要么叫它水水?」
「霍水水?你可真是个起名废。」霍云沉吐槽归吐槽,不过还是很自然地给它冠上了自己的姓。
「它姓温。」
「必须跟我姓,我是它爹地。」
「......」
温以宁没想到有朝一日堂堂的寰宇集团总裁居然会争着抢着做一只狗的爹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那就叫霍水水吧。」
「下班后一起接水水回家?」
「我答应了小白要带他和小泽去吃好吃的。」
「我也去?」
「还是改天吧。你今天把小白吓坏了,他肯定不想见到你。」
温以宁并不希望霍云沉和儿子们走得太近。
虽然她已经用两本伪造的领养证煳弄了过去,但还是不能排除霍云沉偷偷带着两个儿子去x做亲子鑑定的可能性。
她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今天一早就让人带着从君泽和洛白身上採集的样本,紧急送往了亲子鑑定中心。
只不过最后的鑑定结果被司凌宇横插了一手。
司凌宇这事儿做得极其隐蔽。
饶是心细如尘的陈浔,都未能发现丝毫的端倪...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霍云沉最后还是因公事率先离开了更衣室。
他前脚刚走,温以宁便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日常便服,匆匆回了办公室。
原本,她还想着利用闲暇时间,再看会儿财经类的书籍。
不成想。
她刚刚坐下,春风满面的肖鑫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小温,vivi呢?」
「vivi姐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
「哦?」
男人挑了挑眉,贪婪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投注到了温以宁的身上,「小温,我这里有个升职加薪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第63章 她被摸了手
温以宁唰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眼看着这位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步步向办公桌的方向走来。
她吓得直接屏住了唿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很怕我?」
肖鑫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温以宁看了片刻,突然顿住了脚步,笑出了声,「在台上的表现不是挺好的?怎么下了台之后,竟害羞得跟个小处女一样?」
「您说笑了。我都快奔三了,目前和男朋友的关系很稳定。」
温以宁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刻意将「男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哦?小温还交了男朋友?」
「嗯。他刚刚还给我发信息,说是已经在外头停车场等着我呢。」温以宁轻声应着,紧攥着手机的手明显有些发颤。
「小温啊,我觉得年轻人还是应该将精力投注在事业上才对,名望和地位远比情爱重要得多。」
「我男朋友他年纪大了,总希望我们的事能够快点定下来。」
见温以宁油盐不进,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我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你的能力很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你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助你一夜成名的机会。」
「台长,我这才刚来电视台,基本功还不够扎实。您就算是给了我机会,我也抓不住。」
「有没有兴趣转行当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心动的诱惑那档综艺节目你知道吧?参与第一季录制的嘉宾全员爆火,微博粉丝激增百万。」
话说到这份上,男人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打起了明牌。
片刻的之后。
他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温以宁的手,挑逗般在她掌心处挠了挠,「你要是想要这个机会的话,我可以给你。」
「台长,我不行的。我这手伤成这样,短期内是好不了了。主持财经访谈类节目,我还可以用丝巾遮上一遮。恋爱综艺的话,怕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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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反射性地收回了被他攥住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噁心得差点儿没干呕出声。
肖鑫自信满满地以为,像温以宁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萌新最好骗。
见她这么坚定地拒绝了自己,便想着威逼利诱一番。
不凑巧的是。
他正准备开口,司凌宇竟毫无预兆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温小姐,晚上一起吃顿便饭?」
肖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迳自走进办公室的司凌宇,而后又偏转过头,沉声询问着温以宁,「你和司先生之前就认识?还是说,是在今天的访谈上认识的?」
「司先生是我的学长,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先聊。」
肖鑫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碍于司凌宇在场,只好先行离开。
他前脚一走。
温以宁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她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了下去,瘫坐在办公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以宁,你没事吧?」
「幸好你来得及时,这人实在太噁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温以宁才从极度的惊恐中缓了过来。
她厌恶地看着自己被肖鑫摸过的手。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小跑着冲进洗手间,反反覆覆地沖洗着。
司凌宇轻倚在门边,眉头紧拧成了一团,「以宁,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要不然,让我来充当你的护花使者吧。」
「嗯?」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立刻召开发布会,官宣我们的恋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公开了关系之后,相信肖鑫再不敢乱打你的主意。」
「你是认真的吗?」
「是。」
「......」
温以宁没想到司凌宇为了她居然做到了这个份上,心里很是感动。
不过感动和爱完全是两码事。
仅迟疑了片刻。
她就给出了答覆,「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阶段,我和霍总的婚姻还在存续期,我起码得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司凌宇听温以宁这么一说,瞬间来了火气,「他都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你管他做什么?
崔芯爱在娱乐圈之所以那么横,全是因为她背后有霍云沉在给她撑腰。
娱乐圈的水有多深,他一个开娱乐公司的比任何人都懂。他既然知道崔芯爱需要后台,怎么就不想想你的处境?」
「......」
温以宁被司凌宇怼得哑口无言,原本还想着替霍云沉找个合理的藉口。
可问题是。
她连自己的心都没办法说服,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别人?
温以宁低着头,神色难掩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
才闷闷地回了一句,「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好吧。」
司凌宇蹙了蹙眉,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要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算再忙,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放在第一位。」
「嗯,谢谢学长。」
温以宁很少叫他学长,一般都是直唿他的姓名。
突然改了称唿,其实是想着委婉地告诉他,他在她心中就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
「行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司凌宇从一开始就知道温以宁对霍云沉的感情有多深。
她一开口叫他学长,他立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不过知道归知道。
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放弃。
当然。
他也不会因为心中的这份悸动,如同霍云沉那样感情用事。
就像刚才。
他其实可以早点儿冲进办公室,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为了得到她的感激。
他硬生生地在门外等了五分钟。
等到她的心理防线即将被击溃,等到肖鑫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他才慢悠悠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充当起了她的护花使者...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刚走进广电大厦,肖鑫又一次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小温,考虑得怎么样了?」
「多谢台长的抬爱。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不太适合综艺节目。」
「考虑清楚了?」
「嗯。」温以宁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么明确地拒绝了肖鑫的提议,极有可能会遭到他的针对。
但她实在没办法毫无底线地出卖自己的身体。
「不知好歹。」
肖鑫没想到温以宁的脾气这样倔,碍于台里人来人往,也不好强逼,冷哼了一声便气闷地转身离开。
「总算逃过了一劫。」
目送着肖鑫离开的身影,温以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然而...这起风波才平息下来,很快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温以宁刚走进财经频道的专用演播厅,姚文元立马叫住了她,「小温,你是不是得罪台长了?」
「怎么了?」
「我也觉得纳闷,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会让你去隔壁录影棚给崔芯爱充当临时助理?崔芯爱那可是圈里一等一的刺头儿,难伺候得很。」
「她上的哪档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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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的诱惑第二季,她是节目组请来的王牌嘉宾,总共有十二期,据说每期都会到场。」
「可我是财经栏目的主持人。就算隔壁栏目人手不够,也不能跨栏目调人吧?」
「所以我才会问你是不是得罪台长了?如果是小误会,我可以代你去跟他道个歉。」姚文元一脸认真地说。
「算了,我去。」
温以宁再也不想和肖鑫扯上任何的关系。
再三权衡了利弊之后。
还是选择了去隔壁录影棚给崔芯爱充当临时助理。
「你小心点儿,这位崔大明星脾气大得很。」姚文元再三叮嘱着温以宁。
「放心吧。场上那么多摄像机对着她,她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说的也是。」
姚文元对温以宁的印象特别好。
从笔试到面试,再到她的实习期,基本上都是他一手带过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自然而然地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这种感情有别于男女之情,更类似于师徒情。
为了避免温以宁被崔芯爱欺负。
他最后还是给霍云沉打了通电话,「喂,霍总。」x
「什么事?」
「原定在今天早上录制的财经讲座可能需要换一下时间,台里人手不够,小温被台长临时调去充当崔芯爱的临时助理。您看,录制时间可不可以换一下?」
「第一期的录制时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五早上,今天才周三。」霍云沉冷声回了一句。
「这样啊...抱歉,我给忙煳涂了。」
「没事。」
霍云沉挂了电话后,再也无心工作。
昨天在更衣室里,他见识过肖鑫的厚颜无耻。
结果今天温以宁就被其调去充当崔芯爱的临时助理...
想到这里。
霍云沉再也坐不住,站起身阔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第64章 被小三欺负?霍云沉及时赶到
广电大厦,化妆间。
光是崔芯爱一人,就霸占了大半的空间。
她悠闲地翘着脚,由着化妆师和髮型师替她设计着今天的造型。
除此之外。
躺椅边还跪着一个美甲师,正小心地给崔芯爱搭在扶手上的纤纤玉指做着美甲。
温以宁走进化妆间的时候。
崔芯爱刚好睁开了一双美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崔小姐。」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踱步上前。
她还以为崔芯爱这边人手不够。
粗略数了一下。
除了她的专属化妆师,髮型师,美甲师,服装师,身边还站着个中性化打扮的女助理。
整整五个人,难道还不够她使唤?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想和崔芯爱打交道,再加上不到二十平米的化妆间挤满了她的人,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率先开了口,「崔小姐,您这边有什么需要我来协助的吗?如果没有,我...」
「去给我倒杯水,水温我要不温不热三十七度刚刚好。」
崔芯爱没等温以宁说完,就朝着边上的小助理递了个眼色。
助理被崔芯爱骂怕了。
几天前还傻愣愣的不懂看人脸色,这会子已经能够在崔芯爱下达指令前快速将事情办妥。
正如现在。
只需要崔芯爱的一个眼神,小助理就屁颠颠地从背包里翻出了崔芯爱的专属保温杯,客客气气地递给了温以宁,「温小姐,麻烦你了。」
温以宁深知崔芯爱这是在刻意刁难她。
为了这份她努力争取来的工作,还是默默忍了下来。
临走出化妆间的时候。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崔芯爱喝了她倒的水之后,谎称身体不舒服。
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她。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她刻意地拉上了崔芯爱的助理,「你可以陪我走一趟吗?我的左手腕部严重扭伤,我怕不小心摔了杯子,影响到崔小姐的心情。」
「啊这...」
助理瞄了眼崔芯爱不耐烦的脸色,转而支支吾吾地拒绝道:「温小姐,很抱歉。我现在手头上还有好些活没忙完,暂时走不开。」
「不就是倒杯水?一只手够用了。」
崔芯爱不悦地白了一眼温以宁,说话的口气不同于平时的娇软,隐约间还透着一股子盛气凌人。
「崔小姐就不怕我在水里投毒,毁了你这张美丽的脸蛋?」
面对崔芯爱的咄咄逼人,温以宁也不遑多让,绵软的语气里好似藏着针尖。
「你!」
崔芯爱没想到看上去温顺怯懦的温以宁还有这样的一面,狠瞪了身边的小助理一眼,「小汪,还不快去?没有眼力见的废物。」
「是。」
小助理平白无故地被崔芯爱骂了一句,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
温以宁无语地摇了摇头。
转身和小助理一道去了开水间。
在倒水的时候。
温以宁忽然转过头好奇地打量着身边这位看上去极其稚嫩的小助理,轻声问道:「刚出来工作?」
「温小姐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
「我其实还没有毕业,上个月刚完成毕业答辩。前几天听说芯爱姐的团队在招私人助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前来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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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的那位助理呢?我记得上一位跟了她好些年。」
「据说犯了事儿被大老闆点名开除了。芯爱姐还替他求过情,不过好像没什么用,最后还是被调走了。」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沉声应着,唇角却勾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想来崔芯爱身边的那位老助理是被霍云沉亲自开除的。
开除的理由。
无外乎是背着崔芯爱贸然找来一群打手绑架她,并意图将她送到别人的床上。
温以宁和那位助理根本没有私人恩怨。
如果不是崔芯爱的授意,那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这事儿说出去,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猜到幕后指使者。
唯独霍云沉。
愣是相信了崔芯爱的说辞,将一切错责归咎到那位助理的身上。
又或者,他也曾怀疑过崔芯爱。
只不过在他心中。
她远没有崔芯爱重要,所以才选择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小助理见温以宁频频走神,索性接过她手中的水杯,道:「温小姐,你这么倒水,是不可能倒出三十七度恆温水的。」
「她平时也会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温以宁反问。
「那倒不会。」
小助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心里默默算着一百度的水该加多少冷水,才能稀释到三十七度。
她的理科还算不错。
如果给她一张纸,她肯定能够精准地算出结果。
不过现实中遇到的问题和考试中遇到的题目到底是不一样的。
考试中的水温仅仅只是一个数据,是不会随着其他因素而发生变化的。
但现实中不一样。
就算是走路稍微快一些,风稍微大一点。
热水的降温速度都会受到影响。
「行了,别算了。」
温以宁倒满了一杯水,再懒得顾及水温,迳自地回到了化妆间,将杯子递给了崔芯爱。
「你确定是三十七度?」
「确定。」
「......」
崔芯爱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地喝了一口,「三十七度的水怎么可能这么凉?」
「那崔小姐觉得,是多少度?」
「这谁能知道?」
「既然你也不能判断究竟是多少度,又怎么知道它就不是三十七度?」
「温以宁,你这是在故意跟我抬槓是吧?」
「崔小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大可让其他人来评评理。实在不行,也可以在节目上问问观众朋友。」
「我懒得和你计较。」
崔芯爱自然不敢将这事儿闹大。
寻常人怎么可能徒手倒出三十七度的恆温水?
这要是闹到节目上。
她清纯善良的小白花形象势必要毁于一旦。
跪在躺椅边的美甲师鲜少看到敢和崔芯爱硬碰硬的人,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瞄了温以宁一眼,眼底里写满了钦佩和崇拜。
崔芯爱透过镜面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更加不爽。
温以宁不想主动惹事,只安静地站在一旁,充当着背景板。
由于脚上还蹬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站久了腰部酸得很。
不仅如此。
她受伤的手腕也因为长时间下垂而变得更加肿胀。
就这么煎熬地站了大半个小时。
崔芯爱再也找不到针对她的理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崔小姐,您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温以宁寻思着距离节目录制拍板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按理说所有环节都已经准备就绪,便想着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然而她刚准备转身。
肖鑫却不合时宜地叫住了她。
「小温,你去将打光板拿过来。室内的光线偏暗,显不出嘉宾的实际肤色。一会儿节目开始录制的时候,你就拿着打光板跟在嘉宾身边。」
「台长,小温的手受了伤,一个人怕是拿不动打光板。」
李薇担忧地看向温以宁,还想着让肖鑫收回成命。
肖鑫却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这么大的人了,连一块打光板都拿不动,像话吗?」
「vivi姐,我可以的。」
温以宁深怕李薇为了她的事,又一次被肖鑫占了便宜,连忙答应了下来。
她单手托着半人高的打光板,默默地站在了崔芯爱左侧机位边上。
要是搁在以前。
让她徒手扛着一块打光板,动辄站上一个小时,绝对是一件极其难熬的事。
生了孩子之后。
由于时常抱孩子,她的臂力倒是好了不少,区区一块打光板,她还是搞得定的。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节目录制过半。
温以宁突然觉得小腹坠痛得厉害,身体也开始微微发颤。
她蹙着眉,粗略算着时间,又觉得不太对劲。
要是按照正常的生理周期。
起码还需要一个星期才会来事儿。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吃了避孕药,使得例假提前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
温以宁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四年前她生下孩子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两个儿子身上,甚至没有坐过一天月子,身体也在那段时间被搞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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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后期她坚持锻鍊,还是落下了腰疼的老毛病。
不仅如此。
寻常人一般在生完孩子后就不会出现痛经的症状。
她x却恰好相反。
痛经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
严重的时候就算提前吃了布洛芬也没有用,非得去医院打上两针才见好。
「小温,打光板举高一点。」
肖鑫的视线全程都集中在了温以宁的身上,见她的情况不太对,纤弱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他的心里更是觉得痛快。
这女人胆敢拒绝他。
他势必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直到她愿意乖乖听话为止。
温以宁寻思着再有半个小时节目就该录完了,便也没有提出异议,不动声色地高举着手中的打光板。
崔芯爱自然也察觉到了温以宁的状态不太对。
这让她倍感解气。
就连面对着镜头时,笑容都多了起来。
霍云沉赶到的时候。
温以宁的脸上已经没了半点的血色,那只纤细的手臂却还高高地举着打光板。
「霍总,您怎么来了?」
姚文元一直在赌霍云沉会不会来,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磕的霍温cp是真是假。
在见到霍云沉的那一刻。
他激动地热泪盈眶,忙凑上前询问道:「霍总,您要是想要今天录制财经讲座的话,我这就将小温调过来。」
第85章 温以宁疼哭,霍云沉急疯了
「人都这副模样了,还录制什么?」霍云沉语气不善,眼里好似藏着惊涛怒浪。
看着台上摄像机位旁那只举着打光板不停地发着颤的手,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紧跟在他身后小跑着赶来的陈浔见状,也不由得为温以宁捏了把汗,「霍总,需不需要叫停拍摄?」
霍云沉没有回话。
眨眼的功夫就闯入了节目录制现场,快步向温以宁走去。
台上。
崔芯爱才在主持人的授意下完成了十连拍,还想着切断录制让化妆师给她简单补个妆,就看到霍云沉踏着一室的灯光气势汹汹而来。
「云沉哥?」
她诧异地看着快速向他走来的俊朗男人,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个时间点,照理说他应该在集团开会才对。
突然赶来该不会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当着这么多摄像头的面向她求婚吧?
这么一想。
崔芯爱更是心花怒放,唰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云沉哥,你怎么来了?」
霍云沉完全没有注意到崔芯爱说了些什么。
眼里心里只剩下了温以宁一个人。
她看上去似乎很难受,小脸煞白,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显得有些窘迫。
默默地收回了手上的打光板,将头埋得低低的。
很显然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
崔芯爱发现霍云沉并不是奔她而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尴尬地站在沙发前,刚刚做好的美甲深深地嵌入到皮肉里。
但她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由着原本白皙的手臂被抓得鲜血淋漓。
李薇瞄了眼崔芯爱受伤的手,连忙起身扶住她的手,「崔小姐,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美甲师没修好指甲,不小心刮伤了。」
崔芯爱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了李薇向她伸来的手,眼瞅着霍云沉一步步向温以宁走去,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不明白霍云沉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这里是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摄像机录下。
真要有什么要紧的事想和温以宁沟通,就不能等会儿再说?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不久前霍云沉还警告过她,绝对不能将绵绵的身世告诉温以宁。
单从他那个时候的表现看。
他对温以宁似乎只剩下了恨。
这才过了几天。
他的态度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崔芯爱想不通的事情太多。
但她很清楚,一旦霍云沉在镜头前官宣了他和温以宁的关系,她就完了。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
她骤然上前,不偏不倚地跌进了霍云沉怀里,「啊!我的脚好痛。」
霍云沉皱着眉,冷冷地看着双手死死地攥着他胳膊的崔芯爱,沉声道:「松开。」
「云沉哥,我的腿好像扭到了,疼死我了。」
崔芯爱被霍云沉冷漠的声音所震慑,瞬间飙起了演技,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与此同时。
场下的工作人员以及崔芯爱的助理见崔芯爱受了伤,也跟着一窝蜂地涌上了台。
「崔小姐,您没事吧?」
「工作人员已经去请医生了,您再坚持一下。」
「芯爱姐,你要不先把高跟鞋拖掉?我扶你去台下休息一会儿?」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霍云沉和崔芯爱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至于摄像机位后面的温以宁。
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霍云沉。
她接受不了霍云沉在她面前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
哪怕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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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让她心如刀割。
温以宁抿了抿髮白的唇,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打光板。
她还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身后却传来了崔芯爱一声矫揉造作的惊唿,「温小姐,你裤子上怎么这么多血?该不会是流产了吧?」
「流产?小温不是单身吗?」
「这年头单身也可能怀孕的,有什么稀奇的?」
「说的也是。她这么年轻就能成为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手段肯定不一般。」
……
温以宁的脑袋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身后那些人的议论声。
不过崔芯爱的那句极具引导性的话,她倒是听清了。
其实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
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惊唿着问她是不是流产了。
顶多只会小声提醒一句是不是来事了。
她寻思着崔芯爱纯粹是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才会平白无故地来上这么一句。
这么一来。
不止围观着的众人开始质疑她的人品,霍云沉也会唾弃她极其混乱的私生活...
「我没事...」
温以宁不想让众人这么误会她,还想着解释一番,可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她整个人也毫无预兆地向后仰倒了下去。
霍云沉彻底急了眼,急躁地将怀中紧攥着他衣领的崔芯爱推到了一旁,飞快地朝着温以宁跑去。
眼瞅着她的脑袋即将磕到地上。
他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一个滑跪快速地移至她身后,赶在最后一刻惊险地接住了她。
「温以宁,撑住。」
霍云沉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见她虚弱到这种程度,指尖都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霍总,需要叫救护车吗?」
「应该是生理期疼痛。」
「您的衣服...要不还是叫个担架吧。」陈浔扫了眼霍云沉西装裤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你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带了红糖姜茶以及止痛药。」
霍云沉原本可以让人去最近的药店买药,又不愿让人误会她这是流产的徵兆,遂以这种方式告诉大家她只是生理期疼痛,并以此杜绝那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陈浔很快就明白了霍云沉的用意,忙转身朝着一旁交头接耳的女性工作人员喊道:「有没有人带了红糖姜茶或者止痛药?」
「我办公室里有,这就去拿。」
李薇率先反应了过来,蹬着高跟鞋小跑着出了录制现场。
而被霍云沉推倒在地的崔芯爱,也已经被助理和工作人员扶了起来。
「芯爱姐,你没事吧?」
助理小心地搀扶着崔芯爱,深怕弄疼她伤痕累累的手。
崔芯爱的抑郁症很是严重,稍有不顺心就会开始自残。
这不前几天割腕的伤口经这么一摔,又有了裂开的趋势,用来遮盖伤口的方巾已然渗出了一层血水。
「没事。」
崔芯爱摇了摇头,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呆呆地站在一旁。
眼看着霍云沉将温以宁抱在怀里,眼看着他着急得眼冒火星,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比起无能为力,更让她难堪的是霍云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了她。
「芯爱姐,我们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再这么下去,万一留疤了该怎么办?」
「留疤就留疤,反正也没人心疼。」
崔芯爱不希望自己沦为众人的笑柄,逃也似地下了台,直奔化妆间。
至于霍云沉。
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崔芯爱什么时候离的场,此刻已经抱着温以宁快步出了演播大厅。
留下身后一群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就连肖鑫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压低了声询问着姚文元,「小姚,小温和霍总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姚文元耸了耸肩,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之前听人说起过,崔芯爱的金主正是这位霍总。可现在看来,霍总似乎更喜欢小温。」
「台长,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些八卦绯闻?照我看啊,咱小温丝毫不输那位崔大明星,和霍总站一起简直配一脸。」
「配吗?」
肖鑫冷笑连连,话里行间满是唾弃的意味。
他就说温以宁那个小蹄子怎么总是给脸不要脸。
原来她早就抱上了霍云沉的大腿。
他倒要看看温以宁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几十年来。
但x凡是他看上的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就算霍云沉的女人,他也照上不误...
另一边。
霍云沉将温以宁抱上车后,原本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她突然挣扎了起来,「霍总,我要下车。」
「说什么胡话呢?」
「我好像来事了,我怕弄脏你的车。」
「脏吗?不觉得。」
「我赔不起。」
温以宁记得霍云沉说过,车里的内饰他全部重组过,每样配饰都贵得令人咋舌。
「乖,真的没事。」
霍云沉轻轻地将她放在车后座上,让她枕着他的大腿躺下,「很痛吗?」
「还好。」
温以宁痛到整个腹部都在痉挛的程度,但因为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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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肖鑫刁难你了?」
「他想用说服vivi姐的那套说辞说服我,我没答应。」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霍云沉蹙着眉头,声音瞬间严厉了不少。
但见她捂着肚子痛苦地扭成一团,心又一次软得一塌煳涂。
他轻轻地将她抱到大腿上,温热的手熟门熟路地探到她的衣服里,紧紧地贴合着她冰冷的小腹,「怎么会痛成这样?」
「我平时会提前吃止痛药,这次是因为日子不准,提前了好几天,没来得及准备。」
温以宁虚弱地靠在他胸膛上,就连说话声都是有气无力的。
这些年来,她也不是第一次疼得死去活来。
但从来没有因为痛经掉过眼泪。
可这一次。
大概是霍云沉的怀抱太过温暖,她鼻子一酸,抬眸间眼里已经氤氲了一片水汽。
「疼哭了?」
霍云沉伸手去接她大滴大滴滑下的眼泪,心疼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第66章 共浴
温以宁摇了摇头,将苍白的小脸埋进了霍云沉挺括的胸膛。
「霍云沉,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闯进录制现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崔芯爱的。那个时候,我的心痛得差点死掉。」
「不要胡思乱想。只有你,才能让我着急上火。」
「我能相信你吗?」
温以宁微仰着头,痴痴地看着眼前俊朗帅气的男人。
她那颗单纯有敏感的心仿若如同六年前初见时那样,轰然沦陷。
「当然可以。」霍云沉勾唇,轻轻地颳了刮她细挺的鼻子。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温以宁终于不再患得患失,她的大半张脸贴在他的左心房,静静地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霍云沉将她带到最近的酒店时,他的西装裤上也已经湿了一片。
温以宁对此很是内疚。
印象中他一直是儒雅得体的,从上到下都是一尘不染的。
「抱歉。」
「这有什么?」
霍云沉向来喜欢懂事乖巧的女孩。
当年之所以会选中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足够乖顺。
可此刻...
他又开始期盼她身上能够多点锐角。
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怪叫人心疼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见她服下止痛药后精神状态好了些许,又将她抱到了洗手间,二话不说,就将她脱了个精光。
「你做什么?我不方便。」
「想哪去了?我像是那么禽兽的人?」
「有点像。」
温以宁点了点头,霍云沉在某些方面,是挺禽兽的。
六年前她就知道。
「...只是替你洗个热水澡,你这样身体不难受?」
霍云沉指了指陈浔送来的干净的衣服,缓声道:「洗完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会舒服很多。」
「我自己洗。」
「你的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我自己洗!」
温以宁稍微恢復了点气力,原先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此刻的「坦诚相见」变得酡红。
「又害羞了?其实,我都看过了的。你没必要这样。」
「你别说...我自己洗。」
「好吧。」
霍云沉见她坚持自己来,只好妥协。
然而他前脚刚走出洗手间,温以宁后脚就重重地摔在了滑湿的淋浴间里。
摔倒的那瞬间。
她整个人是懵的,怔怔地跌在地上。
直到霍云沉冲进来抱住了她,她才慢慢地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疼痛。
「温以宁,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腿软。」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腿软?」
霍云沉下意识地看向了她那两条修长的腿,意外发现大腿内侧留有大片的青紫淤痕。
这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是欢爱过后的产物。
而且还是特别剧烈的欢爱。
「腿上的淤青怎么回事?」
「昨晚小白半夜肚子饿,我给他泡奶粉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拉伤到肌群了。」
「那位置,怎么可能拉得到?」
霍云沉温暖的大手贴了上去,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很相信温以宁说的。
毕竟之前有好多次,就是因为他要得太勐,她的腿上都是这种情况。
这会子突然告诉他,这是摔的,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她又和司凌宇做了。
「温以宁,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怎么伤的。」
「滑倒的时候不小心还噼了个叉,牵扯到了,当时痛得不得了。」
「没骗我?」
「这有什么好骗的?」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霍云沉见她跌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就算满肚子疑虑,也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问。
暗暗调匀了唿吸。
郁闷了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双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给你快速沖洗一下,别着凉了。」
「我自己能行。」
「行什么?每天都在摔跤,逞什么强?」
霍云沉的耐性逐渐告罄,他烦躁地脱掉自己身上被她弄得湿淋淋的衣服,索性和她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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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害羞地闭上了眼。
「把手抬高点。」
「哦。」
她小声应着,双手轻轻地挂在她的肩膀上。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了整整二十二厘米,她渐渐觉得有些吃力,索性将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别乱摸。」
霍云沉越想越不平衡,昨晚才和其他男人做过,现在还好意思摸他?
他又不是出来卖的。
「对不起。」
温以宁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掩到了身后。
「腿张开一点。」
「我自己来。」
「手搭我肩上,别碰到水。」
「你不是让我别乱摸?」
「......」
霍云沉也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态度太兇了点,悄然地收敛了脾气,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贴,「抬不高也不知道说,没长嘴?」
「你别凶我,好吗?」
温以宁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稍有缓和,瞬间又降到冰点。
她犹豫了很久。
终于还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凸起的喉结。
其实她是想要吻他的唇来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变得很傲娇,腰杆挺得笔直,她怎么也够不着他的唇。
「温以宁。」
「嗯。」
「这些招数跟谁学的?」
「啊?」
「我不喜欢女人太主动,这会让我觉得噁心。」
霍云沉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他巴不得温以宁能够主动些。
他膈应的是她的不检点。
「噁心?」
温以宁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击一样,久久回不过神。
他居然嫌她噁心。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拿起花洒,细緻地沖洗干净她身上的泡沫。
这期间,他的身体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以宁抿着唇,瞬间跌至低谷。
不是说男人动情完全是雄性生物的本能?
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他连所谓的本能都失效了?
是他不行。
还是他对她毫无感觉?
温以宁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霍云沉替她捯饬干净后,又拿来宽大的浴巾将她裹成了粽子,抱到了床上。
他一边拿着吹风机替她吹着湿淋淋的头髮,一边随口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说说昨晚你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吧。」
第67章 未婚妻
「昨晚?昨晚我一直抱着两个儿子睡觉。」
「温以宁,我问的是腿上的淤青哪来的。」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其他男人做过?」
「没有吗?」
「家里有摄像头,你可以翻翻看。」
温以宁将手机递给了霍云沉,顺手打开了监控页面,「我跟你解释这么多遍,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予我一点信任?如果没有监控,我铁定要被你冤死了。」
霍云沉仔细地看着手机里的回放视频。
再三确认事情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才将手机递了回去。
「现在信了吗?」
「这不怪我。你看看你受伤的位置,很难不去多想。」
「你每次都这样,平白无故地凶我一顿,就算理亏的是你,你也总能做到理直气壮。」
「还疼不疼?」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只好打起了温情牌。
温以宁没有理他,也不想理他。
从始至终她只爱过他一个人。
他还总是疑神疑鬼的。
说了肌群拉伤,非要往其他方面想x。
如果今天没有监控回放证明她的清白,她就算是解释上一百句他也听不进去。
「以宁?」
霍云沉总感觉自己好像惹到她了。
可转念一想。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脾气就算大点,也很正常。
当年她都能忍。
现如今这是怎么了?
替她吹完头髮后,见她依旧闷声不语,他也开始烦躁了起来。
女人有时候还真是有点麻烦。
丁点小事都得纠结个半天。
没有做过就没有做过,至于这么大气性?
「温以宁,我在跟你说话。」
「你又想凶我,是吗?」温以宁转过身,水眸定定地看着他。
「没有的事。」
霍云沉总感觉自己被她稳稳拿捏了,不动声色地缓和了口气,「乖乖躺着,我给你请了半天假。至于肖鑫那边,我已经让陈浔告到了纪检委,不出三天,他的违法违规操作都将被查得一清二楚。」
「能不能别供出vivi姐?」
「好。你放心,光是收受贿赂这一块,就够他受的。」
「那就好。」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没有痛得这么厉害。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霍云沉多年前曾问过秦晋阳,该如何缓解生理期疼痛。
秦晋阳的回答是大部分女性生完孩子之后,大有缓解。
可她都生了这么多年了。
为什么非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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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你话,又装哑巴?」
「我也不知道。」温以宁摇了摇头,只字不提病因。
「在国外的这些年,没少吃苦吧?」
「吃穿不愁的,我不觉得有多苦。」
「是吗?」
霍云沉将吹风机扔到一旁,掀开被子的一角,上床轻轻地拥住了她,「现在好点了没有?」
他试探性地浅尝着她的唇,动作很是轻柔。
温以宁却下意识地偏过了头,不让他亲。
「怎么了?我替你忙前忙后了这么久,一点酬劳都捨不得给?」
「你不是嫌我噁心?」
「我以为你和别人做过了,心里不痛快。」
「你少哄我。你的身体明明没有半点反应。」
「把手给我。」
「做什么?」
「我让你感受一下,你想要的反应。」
「不要。」
温以宁抗拒地拒绝着,他却强势地抓着她的手,按了下去,「感觉到了吗?」
「你,你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她羞窘地收回手,紧张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构造不一样,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
温以宁也不想懂,这种问题怪羞耻的,没聊上两句,她就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云沉憋得难受,也没了聊天的兴致。
翻来覆去,越躺越觉得难忍。
直到窗外传来振聋发聩的雷声,才堪堪打破两人间默契的沉默。
温以宁在听到雷声的时候,几乎是反射性地朝着他怀里钻去。
霍云沉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前几天谁说的,自己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怕打雷?」
「我没在害怕。」温以宁小声地辩解着。
其实大部分时候,她是不害怕雷声的。
只有在身体不舒服或者心里特别脆弱的时候,才会触景伤情。
当年她的养父母,就是在雷雨夜遭遇车祸双双去世的。
从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
只要听到雷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战慄。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
霍云沉笑了笑,宠溺地将她捞进了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到点了,我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们。」
「好。」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开始期待一家五口的幸福小日子。
然而她的设想才刚刚掀开了一角帷幕。
一串急促的铃声又将所有的粉红泡泡驱散开来。
霍云沉睨了眼手机屏幕,迟疑了两秒钟,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芯爱?」
「霍总,我是小汪。芯爱姐手腕的伤裂开了,情况十分严重。」
「去医院了吗?」
「芯爱姐不肯去,这会子还在外头淋着雨,拉都拉不住。电闪雷鸣的,我好怕她会出事。」
「我马上去。」
霍云沉挂了电话,眉宇间也染上了淡淡的担忧。
「去哪儿?」
温以宁艰难地坐起身,闷声问道。
霍云沉这回没有选择实话实说,随口扯了个谎,「公司有急事,我去处理一下。」
「能不能不要去?」
「乖,我马上回来。」
「外面雷声这么大,我害怕。」
「我必须去。」
霍云沉带上了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身后,温以宁又默默地缩进了被窝。
她失望地闭上了双眼,眼泪却还是无声地划过脸颊。
可能在别人看来,霍云沉对她已经算是优待。
他会在她落水的时候,奋不顾身跳下高架。
他也会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硬气地替她挡去所有的伤害。
可是...她从来不是他的唯一。
比起她,崔芯爱才是他正儿八经爱过的女人。
「霍云沉啊霍云沉,你终究还是将我丢下了。」心里,温以宁默默地嘆着气。
窗外春雷滚滚,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给人以一种死神即将到来的错觉。
被子里温以宁早就缩成了一团。
身体上的疼痛外加上心里的痛楚,折磨得她几乎崩溃。
泪水无声蔓延,屋内一如既往地安静。
她哭红的双眼却彰显着她的歇斯底里。
直到汗水浸透被子,直到泪水浸湿枕头......
*
另一边,霍云沉找到崔芯爱的时候。
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暴雨如冰刀流泻,她却如同不知道疼一样,麻木地站在雨中。
霍云沉撑着伞,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语气里满是责怪,「疯了?」
「云沉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手都化脓了,还淋雨?」
霍云沉看着她手腕上被雨水打得湿透的方巾,眉头拧得更紧。
「云沉哥还在怪我,对吗?」
「如果我说,我没有欺负温以宁,是肖鑫点名让她当我的临时助理,你信吗?」
崔芯爱纤弱的身体晃了晃,还没有等到霍云沉回话,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不信也没有关系。我这只手,就算是给她赔罪了。」
「芯爱,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总是针对她。」
「我没有针对她。我只是让她给我倒杯水,她却扬言要在水里下毒,毁了我的脸。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化妆间的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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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这么说?」
「云沉哥,温以宁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装柔弱,其他时候她厉害得很。」
「哦?」
霍云沉倒是没想到温以宁还有这么一面。
虽说他向来很讨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得知温以宁在他面前还会装一下柔弱,他还挺开心的。
「她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霍云沉好奇地问。
崔芯爱还想着大肆抹黑一番,不远处突然冲出来一群记者,怼着她和霍云沉一拥而上。
「霍先生,网上盛传您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秘密隐婚,这是真的吗?」
「崔小姐割腕是因为爱而不得,为情所困吗?」
「霍先生和崔小姐之前是金主和二奶的关系,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
霍云沉抿着唇,为避免这群记者挤到崔芯爱,大手轻揽着她的肩膀,冷漠地喝退了挡在身前的众人,「让开。」
「霍先生,请给我们一个答覆,可以吗?」
「无可奉告。」
霍云沉言简意赅地答着,转眼就让贴身保镖开出了一条道,护送着崔芯爱紧急赶往医院包扎伤口。
这期间,崔芯爱看上去很是乖巧。
面对铺天盖地的小三论,她也只是低着头,不做解释。
然而,这群记者就好像逮住了这点。
紧接着又追到了医院急诊科。
「崔小姐,传闻你知三当三,是真的吗?」
「圈里都在说,你的三金影后水分很大,你怎么看?」
......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
「我不是!」
「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崔芯爱的情绪终于在媒体的狂轰滥炸之下,彻底失控。
她可怜兮兮的抓着霍云沉的胳膊,语音哽咽地央求道:「呜呜呜...云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再这么下去,我会被流言蜚语压死了。」
身侧的记者见状,又一次将话筒堆到了霍云沉面前,「霍先生,崔小姐真是您的未婚妻吗?」
「是。」
霍云沉睨了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崔芯爱,最后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第68章 强吻
霍云沉此话一出,周遭媒体娱记一片譁然。
「怎么回事?不是说崔芯爱是惯三吗?」
「我电视台的朋友说,霍先生和电视台美女主持关系匪浅。现在看来,有可能是谣传。」
「怪不得崔芯爱的脾气那么大,原来人家真的是寰宇集团未来的少夫人。」
......
崔芯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将她和霍云沉团团包围的媒体娱记,水汪汪的眼睛里暗藏着一份欣喜。
这一回,她又赌赢了。
几个小时之前,霍云沉怒闯综艺节目录制现场,为x了温以宁那个贱蹄子当众推了她,害得她尴尬地下不来台。
这事儿虽然没有被剪进正片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却看得清清楚楚。
得亏她反应快。
短短半天之内就想出了对策,找来这么一群八卦记者,逼着霍云沉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么一来。
往后温以宁再想上位,也会被网络舆论牵绊,成为人人喊打的小三。
至于霍云沉,更加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名声。
作为寰宇集团的掌舵者,他的形象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寰宇集团的对外形象。
要是传出包二奶等私生活方面的丑闻,后果不堪设想...
崔芯爱信心倍增,待霍云沉让人驱散各方媒体记者之后,柔情似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云沉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霍云沉蹙着眉头,冷淡地推开了她,犀锐的眼眸中蕴藏着丝丝怒火,「这群记者是你找来的?」
「啊?」
崔芯爱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云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云沉哥,这群记者真的不是我叫来的。我怎么可能这么诋毁我自己?你可冤死我了。」
「不是最好。对了,有一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我和温以宁的婚姻仍处于存续状态。刚刚在媒体面前的话只是权宜之计,不要当真。」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崔芯爱此刻就像是炸毛的野猫,浑身上下的毛都立了起来。
早知道霍云沉的身家这样丰厚。
她当初就不该为了可笑的演艺生涯和他提出分手。
倘若六年前他们没有分手。
温以宁这个恬不知耻的狐狸精哪里有机会趁虚而入?
「好好养伤,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霍云沉没有正面回答崔芯爱的质问,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爱过温以宁。
也许从来没有爱过。
不过是因为睡了整整两年,就算不爱,情分还在。
「云沉哥,别走...陪陪我好吗?雷声这么大,我好害怕。」
「真要是害怕,你就不会跑出去淋雨了。」
「那叫哀莫大于心死。我以为你不再管我,一心求死罢了。」
「别闹了,好好养伤。以宁她身体不舒服,我必须赶回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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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疼痛能有多严重?云沉哥,你千万别被她的苦肉计骗了。反倒是我,腕上的伤都化脓了,要是不小心感染了,是要截肢的。」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再敢自残,原计划下个月开机的都市剧你就别去了,反正有的是优秀的演员愿意出演。」霍云沉耐性告罄,撂下一句狠话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
下午六点,华灯初上。
温以宁醒来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妈咪!」
「妈咪!」
「漂亮阿姨,你终于醒了!」
她刚睁开眼睛,三个小朋友就凑了上来,一人一口亲着她的脸颊,煳了她一脸的口水。
「妈咪,你的肚子还疼不疼呀?」
「妈咪是不是又要生小妹妹了?」
「漂亮阿姨,我给你摸摸肚子好不好?」
......
温以宁觉得有点儿懵,缓缓地从床上坐起,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
她记得自己睡着前还躺在酒店的床上。
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就回到了家里?
还有她身上的蕾丝睡衣是怎么回事!
「小泽,谁接你们回来的?」
温以宁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脑壳儿,轻声问道。
「是霍叔叔。」
「妈咪,霍叔叔超级帅的!他为了给你炖鱼汤补身体,刚才在厨房里大战飞鱼,乒桌球乓厉害的不得了。」洛白双眼放光,说话间也跟着笔划了两下。
「什么情况?」
温以宁眼皮狂跳,赶紧下了床,疾步匆匆地走出了卧室,「霍总?」
「醒了?」
霍云沉右手拿着锅铲,身上还繫着她粉红色的围裙,冲着她温柔地笑了笑,「我处理完公事之后,发现你在酒店床上睡得正香,没捨得叫醒你。」
「你送我回来的?」
「不然呢?」
「你怎么知道门锁密码?」
「猜的。」
「不可能。」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霍云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不去解释。
事实上他第一次上门围堵她的时候,就暗暗地记下了门锁密码。
「傻子才信。」
温以宁小声道嘀咕了一句,转眼就去重置了门锁密码。
想到霍云沉为了崔芯爱又一次丢下了她。
她现在完全不想搭理他。
可没过多久。
她又忍不住心中困惑,轻倚在厨房推拉门上,沉声问道:「我身上的睡衣你给换上的?」
「酒店的床不干净,将你带回来之后,我又顺手给你换了套。」
「......」
温以宁很想问问他,他给她穿的内衣为什么是透明的,该遮的地方一点儿没遮住。
碍于孩子们也在场,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洗手,马上开饭。」
「哦。」
温以宁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等她洗完手,才发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餚。
「你什么时候学的?」
她惊讶地看向霍云沉,多少有些不敢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还会烧菜。
「不重要,我餵你。」
霍云沉原本以为烧菜很简单,亲自实践了一番才发现有多难。
无奈之下。
只好趁三个小傢伙不注意,偷偷点了外卖。
「我自己吃。」
「乖,张嘴。」霍云沉全然忽略了一脸八卦的三个小朋友,很是自然地将饭菜送到了温以宁嘴边。
「不要。孩子们看着呢...」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他却强行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口一口地往她嘴里送,「再不听话,小心揍你屁股。」
「哥哥,叔叔为什么要揍妈咪呀?」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君泽满头黑线,赶紧将洛白和绵绵拉到了小房间里。
绵绵乖巧地跟在君泽身后,压低了声同洛白说道:「小白哥哥,你别担心,爹地的心超级软。他每次说要揍我,其实只是嘴上说说。」
「绵绵妹妹这么可爱,叔叔肯定不捨得揍你。」
洛白原本还有点担心他妈咪,被绵绵这么一打岔,啥事儿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过了十来分钟。
他寻思着他妈咪应该吃饱了,这才探出了个小脑袋,准备将桌上那盘红烧肉顺进小房间,意外看到霍云沉整个人压在了温以宁身上,吓得惊唿出声,「坏叔叔,你放开我妈咪!」
「爹地,你快放开阿姨。你这么重,阿姨要被你压坏了。」
绵绵也紧张地冲出了小房间,顺手还抄起了地上的棒球棍,「砰」地一声砸在了霍云沉的屁股上。
霍云沉没想到这群小傢伙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出来,尴尬地连动都不好意思动。
「坏爹地!你不准欺负阿姨。」
绵绵急得小脸通红,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又一次抡起了棒球棍,狠狠地揍着霍云沉的屁股。
察觉到屁股上传来的痛感。
霍云沉瞬间黑了脸。
他一把攥住了棒球棍的一端,冷喝住了绵绵,「回房去。」
「哼!你欺负阿姨!坏爹地。」
绵绵从未见过霍云沉这么凶的模样,吓得赶紧往君泽身后躲去。
「霍叔叔,你别生气。我这就带绵绵和小白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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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表示完全带不动洛白和绵绵,眼瞅着他妈咪的脸越来越红,只好硬着头皮将两人拽回了小房间里。
「哥哥,叔叔欺负妈咪!」
「小白你误会了。叔叔在亲妈咪,不是欺负。」
「可是,叔叔为什么要亲妈咪?他又不是妈咪的儿子。」洛白挠了挠脑门,愈发觉得小小的脑袋不够用。
「也许...叔叔想当我们的爹地。」
「叔叔好兇,我不喜欢叔叔。」
洛白瘪了瘪嘴,已经在幻想着叔叔变后爸之后的悲惨生活。
绵绵也觉得自家爹地有点儿凶。
不过她是打心眼里希望她爹地能够争点儿气,早点追到妈咪。
饭桌前。
温以宁被霍云沉强吻了十分钟,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让她倍感无语的是。
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该怎么跟孩子们解释?
「生气了?」
「霍云沉,你能不能正常点?动不动就强吻,你这样会带坏孩子的。」
「以后我会记得注意场合。」
「没有以后。」
温以宁偏过了头,闷闷不乐地问,「你不是去找崔芯爱了吗?这会子又赶回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你的私人用品,你凭什么动不动就强吻我?」
第69章 离婚
「怎么,吃醋了?」霍云沉的脸上掠过轻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温以宁的唇。
「我没有。」温以宁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
霍云沉眼底的笑意更浓,微微倾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以宁,你承认吧。你还爱着我,对吗?」
温以宁的心冷不丁地颤了一下。
她默默地问自己,究竟还爱不爱他?
答案x是肯定的。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如果不是他捨命相救,她早该沉溺在冰冷的湖水中。
在濒死的那一瞬。
他就像是一束投射在她心上的光。
那时候她只花了三秒,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可是...
她不想再爱他了。
三个人的爱情太过拥挤,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
「温以宁,回答我。」
霍云沉捧着她的巴掌小脸,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说来也是可笑。
他连自己对温以宁的感情都弄不明白。
却霸道又强势地希望温以宁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并且永远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霍云沉,我真的没在吃醋。」
「我只是有些纳闷,崔芯爱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公事?你跟我说,你要回公司去处理紧急事务,结果呢?」
「你也别误会,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毕竟,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想要做什么都没必要向我汇报。」
温以宁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个人在酒店的大床上掉了多少泪。
霍云沉看着不哭不闹的温以宁,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以宁,听我解释好吗?芯爱是寰宇集团旗下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她的事对我来说,也可以算是公事。我不是存心骗你,纯粹是担心你因为她的事影响了心情。」
「原来,你也知道她的事会影响到我的心情。」温以宁自嘲地笑了笑,声音细若蚊蝇。
「她手腕的伤裂开化脓了,要是再出现溃烂的症状,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我将她送到医院,就走了。」
「我不想听这些。」
「往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这样行了吗?」
「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违背,天...」
「别说了。」温以宁没等他说完,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霍云沉深知温以宁的心有多软,急切地将她搂入了怀里,「以宁,告诉我,你还爱着我,对吗?」
「我饿了。」
温以宁不想轻易说出那句话。
说得多了。
她的爱也就变得不值钱了。
尽管还爱,很爱很爱。
她还是不愿意亲口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除非有朝一日。
他也能给予她想要的回应。
「我餵你。」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强势地将她摁在大腿上,一口一口地餵她吃饭。
「多吃点,太瘦了。」
「我不要吃肉,上镜的要求高,长点肉会很明显。」
「就算是为了我,多吃点好吗?」
霍云沉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希望她能长点肉。
她那细胳膊细腿,就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看着让人心疼。
温以宁的理解则和他的本意发生了严重的偏差。
她以为他是在嫌她太瘦,摸起来手感不好,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餵胖她。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形象对于一个需要上镜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只顾着一己之私,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职业生涯极有可能因为几斤肉毁于一旦。」
「什么一己之私?」
霍云沉后知后觉,意识到温以宁会错意后,多少有点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觉得你的体质太弱了,需要多吃点,增强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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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样?」
「难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沦落成一个只注重情慾,自私自利的渣男?」
「不渣吗?」
温以宁倒是觉得和陆衍那种24k纯渣的花花公子相比,霍云沉这类型的男人更可怕。
他温柔待她的时候,连眼里都满含着深情厚爱。
可当他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
就算她小心翼翼地将整颗心递上去,他都会毫不心软地一脚践踏过去,将她的爱死死地踩在脚底,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他的白月光硃砂痣。
「渣不渣的交给时间去评判吧。」
霍云沉不想将两人独处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
说话间又给她端来了一小盅冰糖燕窝。
等温以宁吃完饭。
霍云沉又开始自发自觉地收拾着碗筷,主动刷起了碗。
「霍总,这些事还是我来做吧。」
「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好好休息,我来洗碗。」
「你会吗?」
「开玩笑,洗碗有什么难的?」
霍云沉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说。
然而话音未落。
他就接连摔碎了两个碟子。
「就知道...」
温以宁早有预料,像霍云沉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绝对干不来这种活。
不过他既然愿意为了她去改变自己。
已经足以让她为之感动。
被霍云沉赶出厨房间后,温以宁百无聊赖地坐回了沙发上,兴致缺缺地玩着手机。
刚打开微博页面。
入眼就是今日份的爆炸性词条:寰宇集团董事长官宣恋情,公开示爱未婚妻崔芯爱!
公开示爱?
温以宁蹙紧了眉头,忙不迭地点开了词条。
点开词条之后。
页面自动弹出了霍云沉在媒体镜头前斩钉截铁地承认崔芯爱是他未婚妻的视频。
这一刻。
温以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既然崔芯爱才是他亲口盖章的未婚妻,那她算什么?
小三吗?
呵呵。
一个持有合法结婚证的小三,真是可笑。
「温以宁啊温以宁,断了吧!别再抱有幻想了,他不爱你,一点也不爱。」心里,温以宁默默地劝着自己。
六年青春,六年深情。
就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场荒唐的闹剧。
而她,正是这场闹剧里唯一的谐星。
既可悲,又可笑...
霍云沉刷完碗,还想着和温以宁温存一会儿,她却率先开了口,「霍总,谢谢你今天不辞辛苦地赶过来替我解围。」
「这么客气做什么?」霍云沉不明所以地问。
「我们...离婚吧。」
温以宁近乎是用尽全力才将话说出口。
第70章 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什么?
霍云沉微微眯起双眸,声音沉窒带着一股子强烈的压迫感,「你没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就因为我抽空去看了崔芯爱?」
「这个原因还不够吗?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爱是一心一意,绝不容分享。」
「以宁,你仁慈一点。当时情况紧急,我要是不去,她可能会死。」
「你的意思是,崔芯爱离了你会死?」
「以宁,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当初那个善良的女孩去哪了?芯爱的命难道不是命?她等了我那么多年,是我对不起她。」
霍云沉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仍旧和她据理力争。
温以宁却失去了和他争吵的气力,冰冷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当初那个善良的女孩早就死在了过去。她的心被你捅得千疮百孔,甚至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没有谁能对自己的初恋那么狠心。」
霍云沉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小就习惯了被众星捧月,习惯了所有人以他为中心。
即便是在和崔芯爱谈恋爱的时候。
两人每次发生争执,也都是崔芯爱选择让步。
这还是他头一回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地解释这么久。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
这个固执女人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也完全看不到他对她的好。
温以宁越想越生气,仰着头气愤地反问道: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你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公开承认崔芯爱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她会被流言蜚语压垮,甚至还会被同行欺负。」
「霍总,我累了。你要是这么在乎她,就去找她好了。」
温以宁很想问问他,崔芯爱身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如果没有他的庇护很容易被欺负,那么她呢?
她被电视台台长恶意刁难,被崔芯爱针对的时候。
他怎么就没想过对外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
「这周末我有两场节目需要参与录制,下周一休息。到时候,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本该四年前办完的手续办了吧。」
「你就这么想要和我离婚?」
「是。我不想要再在你身上耗费青春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能有多少个六年可以浪费?
「温以宁,你该不会是想要离婚后另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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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不着。」
「那好,如你所愿。」
霍云沉彻底被她激怒,抱起绵绵,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寓楼...
之后的两天。
霍云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在了温以宁的世界里。
要不是因为之前定下来的财经讲座。
他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和温以宁发生任何的交集。
节目录制现场。
霍云沉冷着脸,如同一尊大佛一样,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温以宁还想着上前和他最后对一下节目流程,却被肖鑫临时指派到隔壁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小温,隔壁人手不够,你去一趟。」
「可是台长,我这边还有不到半个小x时也要开始录制了的。」
「不是还有半个小时?让你去你就去。」肖鑫不耐烦地黑了脸,不容商榷地道。
前几天,霍云沉为了温以宁怒髮冲冠,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录制现场的时候。
他还以为温以宁这么能耐地抱上了霍云沉的大腿,心里多少忌惮。
看到霍云沉当着媒体面前官宣了和崔芯爱的关系后。
肖鑫这才放开了胆子,变本加厉地对温以宁施行了职场霸凌。
他寻思着用不了多久。
温以宁顶不住巨大的压力,很快就会送上门来,求着他狠狠干她。
霍云沉听到肖鑫的声音,不悦地睁开了眼,朝着他边上的温以宁看了过来。
「霍总,可需要替温小姐解一下围?」陈浔小声地问。
「管她做什么?」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视线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尽管温以宁向他提出了离婚,他倒也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非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如果愿意求他帮忙。
他还是会慷慨地向她伸出援手。
可惜这个女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明摆着被肖鑫恶意针对,她依旧不肯开口求他。
眼看着温以宁默默离去的背影。
霍云沉的心就像是被猫挠了一般,总觉得不得劲儿。
半个小时后。
等温以宁匆匆折返的时候,蹬着高跟鞋的双腿明显有些酸。
她本身就是扁平足。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日常生活中她根本不可能去碰高跟鞋。
被奴役着在录制现场手持着打光板一动不动地站了三十分钟。
温以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来的时候。
她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跤,砰的一声极其狼狈地跪摔在霍云沉的脚边。
嘶——
温以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单手撑在身侧,试图凭藉着手臂的力量站起身。
霍云沉蹙着眉,削薄的唇不由得紧紧抿起。
「温小姐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踟蹰再三,他终究是没有向她伸出手,反倒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
温以宁没有搭理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霍云沉扫了眼她摔得通红的膝盖,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笨手笨脚的就算了,连脑袋也不灵光。
她难道不知道,没有他的庇护,她会被电视台这群人精欺负到死?
「道歉。」
霍云沉修长的腿自然地交叠着,神色一如既然的冰冷,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子寒意。
温以宁轻轻地揉了揉膝盖。
正想坐下,差点被他冰彻入骨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诚恳地向我道歉。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原谅你。」
「霍总,你没事吧?」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有些莫名其妙,冷不丁地反问道。
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开口就让她道歉,简直有病。
「温以宁,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吗?没有我,你很快就会沦为肖鑫的玩物。」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云沉被温以宁折磨得要疯了。
他都已经退让了一步,她还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难不成。
她宁可被肖鑫潜规则,也要选择和他离婚?
霍云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整个节目录制期间,一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状态。
就连场下的姚文元,都忍不住为温以宁捏了把汗。
「小陈啊,你有没有觉得霍先生的状态不太对劲?」
「总感觉他在和小温冷战。」
「唉,我心心念念的霍温cp,怕是要be了。」
姚文元摇了摇头,默默地关闭了他在微博上开创的霍温cp超话。
霍云沉这都对外官宣了崔芯爱的身份。
他和温以宁怕是再也没戏了。
不过话说回来。
姚文元始终想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会选择刁蛮专横的崔芯爱?
在他看来。
温以宁有颜有才,知性大气,温柔体贴,大部分男性喜欢的样子她全都有。
要是让他在年轻个十来岁,他准保也得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至于崔芯爱。
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格魅力。
美则美矣。
腻,也是真的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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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完后。
霍云沉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快速地站了起身,「陈浔,去开车。」
话音一落。
他便挺直了背嵴,双手抄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这期间,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温以宁也已经做好和他划清界限的准备,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桌面上的稿子。
「小温,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现在?」
温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戒备地看向快步朝她走来的肖鑫,满脸写着抗拒。
肖鑫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天的主持状态不太对,我有必要跟你详解一下主持人的表情管理。」
「台长,我还有急事,能不能改天?」
「你是不准备要这份工作了吗?」肖鑫冷哼着,一把将她手中的文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台里给你独挑大樑的机会,你就是这么怠慢这份工作的?」
「我没有怠慢。」
「既然没有,那就跟我来办公室。」
「我...」
温以宁还想着说些什么,肖鑫已经快步离开了录制现场。
她郁闷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下越发没底。
如果不去,肖鑫肯定会以她消极怠工为由,当场开除她。
被开除和主动请辞的区别其实还是挺大的。
要是她主动提出了离职。
将来去其他电台面试,还有顺利通过的机会。
但要是被电视台扫地出门。
她的职业生涯恐怕会就此终结。
陈浔看得出来霍云沉其实很在乎温以宁,尽管有些话不该他来说。
为了他家老闆的终生幸福,他最终还是开了口,「霍总,您真的不打算帮帮温小姐?」
「她如果需要帮助,她自己会来求我。」
「可...」
陈浔很想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家老闆不对在先。
如果他是温以宁,在得知自己的合法丈夫对着媒体记者宣称其他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怕是要疯。
「没什么可是,我也不欠她。」
霍云沉直截了当地打断了陈浔,作势欲转身离开。
可他那双因为愠怒而变得猩红的双眼,始终牢牢地黏在了温以宁身上。
第60章 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温以宁在整理散落一地的文稿时,一直在考虑到底该不该去台长办公室。
肖鑫体格健硕,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
他要是费了半天口舌之后发现她依旧油盐不进,改用强的,她该如何应对?
温以宁清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纠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最后还是没敢去台长办公室。
虽然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照顾好自己,决不能任人践踏她的尊严。
霍云沉本该在录制完讲座之后,赶回公司主持原定在下午一点的会议。
却又不甘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烦躁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熟稔地抖出一根烟,靠在演播室外的长廊上吞云吐雾。
「霍总,下午的会议可需要延时?」陈浔轻声问道。
「不需要。」
「好的。」
「陈浔,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倔?都山穷水尽了,跟我服个软又能怎样?」
「温小姐的身上兼具江南女人的温婉和文人的傲气风骨,如果她轻易地就服了软,就不是她了。」
「你倒是了解她。」
霍云沉修长的双指夹着烟,整个人如坠烟雾之中,就连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柔情。
他其实还挺喜欢她的傲气的。
只不过...
他更倾向于磨平她身上的稜角,折断她的双翅,将她永永远远地捆在身边。
只有这样。
她才有可能一辈子离不开他。
陈浔小心地观察着霍云沉的脸色,试探性地道:「霍总,要不您就出手帮帮温小姐吧?」
「我有说过不帮她吗?我只是希望,她能给我递个台阶。」
「温小姐大概率还在气头上,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主动找来。」
「她要是不肯求我,我又何必操心她?既然她都无所谓被人潜规则,那就随她去好了。」霍云沉烦躁地掐灭了菸头,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然而仅过了零点零一秒,他就后悔了。
温以宁是他唯一碰过的女人,还是绵绵的妈咪。
不管怎么样。
他都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
「陈浔,下午的会议推到下周一。」
话音一落,他就调转了方向不动声色地跟在了温以宁身后。
温以宁还想着回办公室收拾一下,赶紧走人。
可当她推开办公室房门的时候。
藏匿在角落里的肖鑫却飞快地反锁了房门,笑眯眯地看向了她。
「台长,你怎么来了?」
温以宁压根儿没想到肖鑫会潜伏在她的办公室里,吓得差点儿没叫出声。
眼瞅着他肥硕的身躯完全堵死了这间办公室唯一的一扇门。
温以宁紧张得不得了,连连往后退去。
这个时间点李薇还在主持节目,根本不可能中途折返回x办公室。
可除了李薇。
她还能指望谁赶来替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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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电视台都是我的。你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
肖鑫背靠着门板,下意识地搓了搓手,猥琐的目光在温以宁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流连忘返,「小温,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台长,我只是一个新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头学起。」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是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电视台台长,想要勾搭人家霍先生是吧?」
「我没想过勾搭霍先生。」
「小姑娘心高气傲的,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人家霍先生已经当着媒体的面官宣了恋情,你要是再想和他扯上关系,就是知三当三。这要是传了出去,你的事业可就毁了。」
「台长这话从何说起?我和霍先生并无交集,哪里谈得上知三当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着实谈不上清白。」
肖鑫懒得再和温以宁扯这些没用的废话,倏然迈着矫健的步子向温以宁逼近,「小温,识相的就乖乖跟了我,往后台里的节目任你挑选,怎么样?」
门外,陈浔焦灼地看向身侧神色阴郁的霍云沉,压低了声问:「霍总,这个老不死的也在温小姐的办公室里。需要我找人破门吗?」
「她就是被宠娇了,不知道世道险恶。再等等,必须给她一个教训,她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您似乎也没怎么宠她...」陈浔小声嘀咕了一句。
作为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
霍云沉顶多是见色起意,还真算不上多宠。
说难听点。
他的想法就跟专制时期的暴君相差无几,睡了人家自己爽了,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对方必须感恩戴德。
而事实上,人家姑娘未必愿意。
当然这种话陈浔可不敢当着霍云沉的面说...
办公室内。
肖鑫的耐性逐渐告罄,言语也愈发直白,「小温,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
「台长,还请您自重。我有男朋友的,我们感情很稳定。」
「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肖鑫话音一落,肥厚的手掌已然抓住了温以宁单薄的肩膀。
温以宁吓得花容失色,忙掏出手机,放出了自己之前录下的一小段录音,「肖鑫,你快放开我!你潜规则vivi姐的录音还在我手上。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将这段录音公之于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事实上,这段录音并不是肖鑫在潜规则李薇的时候录的。
而是肖鑫第一次闯入办公室企图骚扰她的时候,她偷偷录下的。
不过她寻思着肖鑫应该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毕竟他用来说服人的也只有那套说辞。
肖鑫的瞳孔冷不丁地缩了缩,他倒是没有料到他在更衣室里侵犯李薇的时候,温以宁也在场。
迟疑了好一会儿。
他才沉声开了口,「vivi她是自愿的。你就算是将录音公布了出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既然如此,那不妨试试。」
「温以宁,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把录音删了,否则我有的是方法折腾你。」
肖鑫明显急了眼,作势欲抢夺温以宁的手机。
「这段录音我在其他地方备份了的。你就算抢了我的手机,也没用。」
温以宁赶紧将手机掩到身后,稍稍缓和了语气,道:
「台长,我并不是想要威胁你,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你要是愿意放了我,我就敢对天发誓,不论是什么情况下,绝对不会对外公布这段录音。」
「放了你?你这是把我当猴儿耍呢!」
肖鑫向来是个软硬不吃的狠角色,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拿捏住软肋。
他生性多疑,压根儿不愿意相信温以宁的说辞。
唯一能够堵住她的嘴的办法,就是立刻上了她,再将她被迫承欢的放荡模样录下来。
只有手握着她的把柄。
他才能够确保温以宁不会将他供出去。
这么一想。
肖鑫的目光瞬间狠戾了起来,粗糙的大手攫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地说:「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伤着了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肖鑫,你这个禽兽!你想做什么?」
温以宁没想到肖鑫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慌张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她咬得很是用力,尖利的虎牙片刻间就刺破了他的皮肤。
肖鑫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气愤地抬起另一只胳膊,「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了温以宁脸上,「臭婊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门外,霍云沉听到响亮的巴掌声,瞬间慌了神。
他一脚踹开了门扉,正打算救温以宁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已然先他一步,抄起立柜上的奖盃,勐击肖鑫的后脑勺。
直到见了血。
她才手忙脚乱地扔掉了手中的奖盃,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抬眼看着门口处逆光而立的霍云沉。
温以宁气红了眼。
这个狗男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崔芯爱不过是被媒体刁难了两句,他就着急忙慌地为她洗刷小三污名。
她刚才差点儿就被肖鑫那个王八蛋强了。
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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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算什么男人?!
「霍云沉,算我之前瞎了眼,看错了你。」
温以宁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强忍着眼里盈盈打转的泪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第72章 霍云沉后悔凶她,下跪道歉
霍云沉薄唇紧抿,犀锐的眸光深锁在她脸颊鲜红的巴掌印上。
这一刻,他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她会受伤,他一开始就该冲进去。
「温以宁,听我解释...」
他蹙着眉头,生平第一次选择了向一个女人缴械投降。
可温以宁根本不想和他纠缠下去,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儿。
「霍总,温小姐背过身的时候就哭了。她肯定是以为你故意不救她,还站在这里看热闹。」陈浔小声地嘟囔着。
「看热闹需要踹门?」
霍云沉显得有些懊恼,不过最后还是跑着跟了上去,「我送你回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以宁气愤地甩开了他的手,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快速地钻了进去。
等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
她高度紧张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想起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幕,她依旧后怕不已。
她原本还想着趁肖鑫不注意,开启一场网络直播,让广大网友看清他丑陋的真面目。
可问题是,肖鑫时不时就要将话题扯到霍云沉的身上。
这种情况下。
事情一旦闹大,不光是肖鑫名誉全毁,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完蛋了。
换句话说。
如果没有霍云沉,她反倒不会这么被动。
只要开启网络直播曝光肖鑫的丑陋嘴脸,她就可以凭藉广大网友的支持逆风翻盘。
不仅如此。
她还可以借着直播的契机,快速打开知名度。
这么一来,往后怕是再也没有人敢借着职务的便利潜规则她。
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她和霍云沉之间始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
再加上他刚刚在媒体记者面前官宣了他和崔芯爱的恋情。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都可能被媒体渲染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三。
温以宁越想越觉得头疼。
她轻揉着尚未消肿的手腕,苦恼地蹙紧了眉头。
现在该怎么办?
得罪了肖鑫,又没有法子彻底扳倒他。
再加上没权没势的,往后她该怎么在电视台里混下去?
温以宁怔怔地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致,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美女,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计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眼频频走神的温以宁,客气地提醒道。
「啊?」
温以宁后知后觉,低下头扫了眼手机屏幕。
发现是霍云沉的来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道德绑架的人。
可霍云沉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离了婚。
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这要是换作是她,亲眼目睹霍云沉被歹徒所绑。
她绝对会想方设法地从绑匪手中救出他。
霍云沉倒好。
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肖鑫刁难,他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哪怕是替她拨打一下报警电话。
她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另一边。
霍云沉又一次被温以宁挂断了电话后,心情更加郁闷。
陈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低声轻问:「霍总,肖鑫那边该怎么处理?」
「往死里打。」
「那...还报警吗?」
「先缓缓。等所有可疑帐目被查清,再将他移交警局。」
「好的。」
「抽烂他的嘴,不用顾忌警方那边。」
霍云沉一想起温以宁脸上鲜明的巴掌印以及她那双猩红的眼,就恨不得将肖鑫千刀万剐。
他就算被她气得跳脚,都捨不得动她一下。
肖鑫那个废物竟敢对她动手!
等他彻底搞垮肖鑫家族控股的娱乐公司,他绝对要让其百倍奉还...
「陈浔,你x立刻联繫一下宠物医院,让温以宁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好的。」
陈浔看得出来霍云沉很想要和温以宁和解。
不过...
就他俩这种沟通方式,能解决问题就怪了。
*
下午六点,江北宠物医院。
霍云沉烦躁地坐在休息区抽着闷烟,一根接着一根,几乎没有停息过。
寥寥烟雾中。
他总能看见温以宁那双带着蓬勃恨意和野性的双眼。
印象中的她,总是温柔乖巧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发现她这么不一样的一面。
她的眼神就好像带了钩子。
比起往日的乖顺,更加带劲儿,也更加撩人。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
霍云沉才意识到,他好像并不了解温以宁。
他之前看到的她。
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她自己,单单只是他心目中理想伴侣的模样。
「霍总,温小姐来了。」
正在一旁盯梢的陈浔见到温以宁匆匆走来,忙压低了鸭舌帽,小声地同霍云沉耳语道。
「嗯。」
第111页
霍云沉忙掐灭了菸头,起身作势朝她走去。
温以宁浑然不知霍云沉已经在宠物医院里等了她大半天,温柔地抱着怀中的小白狗,时不时地还会顺顺它身上的毛,「乖水水,我们回家好不好?」
「嗷呜~」
小狗乖巧地依偎在温以宁怀里。
也不管听不听得懂人话,只要温以宁一开口,它总会很默契地应上两声。
「诶?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温以宁觉得很是新奇,轻轻地摸了摸它圆圆的小脑袋。
霍云沉远远地望着这和谐的一幕,不免有些发酸。
在她心里。
他怕是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温以宁,聊聊?」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快步走了过去。
温以宁听到他的声音,就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不客气地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还在跟我怄气呢?」
「我没有跟你怄气,单纯不想和你说话。」
「娱乐圈有多复杂你应该是清楚的。没有我的保护,你该怎么混下去?」
「霍总不去当超人还真是可惜了,总想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你不累吗?」
「温以宁,我没在跟你说笑。你只要乖乖听话,其他事情我可以帮你办得妥妥噹噹。」
「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身体吗?」
温以宁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早就见惯了霍云沉对崔芯爱的全方位保护。
可能是看得多了。
他的保护在她眼前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媒体记者和广大网友只知道你有一个大明星未婚妻,你认为他们要是知道了霍总隔三差五地来找我,他们会怎么编排我辱骂我?」
「温以宁,别跟我抬槓。」
「霍总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得了?说白了,你口中的保护就是包养的意思对吗?一旦我接受了你的保护,就必须配合你,在你空虚寂寞的时候献上自己的身体,是吗?」
「不可理喻。」
霍云沉还打算为自己辩解一番。
仔细想了想,事实似乎真是她说的那样。
她如果一直不肯和他发生关系,他还真有可能用强的。
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有时候就是这样。
稍有不顺心就想在床上解决问题。
「温以宁,我们和解,好吗?」
「不好。」
温以宁小心翼翼地将水水放在小篮子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我确实很希望留住这份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为了工作出卖自己的身体。就算丢了工作,我也可以做其他事情。」
「我什么时候让你出卖身体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台阶下。剑拔弩张的,就知道伤我的心。」
「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说话有多伤人,自己心里没数?我诚心帮你,你非说我对你图谋不轨。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法定丈夫。我们之间就算是发生了关系也是合法的,到你口里却成了出卖身体。」
「霍云沉,我们的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什么叫做名存实亡?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就你这种态度,我们的婚姻怎么回暖?是不是我碰你一下,你都会觉得噁心?」
「嗯。」
温以宁接受不了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他既然选择了和崔芯爱暧昧不清,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好了。
「你非要这么说话?」霍云沉见她油盐不进,又一次抑郁了。
「霍总,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别后悔。」
「我既然下定决心结束这段婚姻,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温以宁的声音不大,但说得很是坚定。
「温以宁...」
霍云沉话没说完,双腿一软,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温以宁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惊讶地看着跪伏在她跟前的霍云沉,「你做什么?」
第73章 十几个男人还不够伺候你?
霍云沉跪得有些勐,不慎牵扯到腿部肌肉,钻心的疼。
宠物医院的小护士见他摔得这么狠,顾不得手中的狗崽子,小跑着上前,关切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与此同时。
身侧来来往往的路人也纷纷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没事。」
霍云沉从未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刻,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骤然现出一道裂痕,「温以宁,扶我一下。」
「有手有脚的,自己站不起来?」
温以宁冷哼着,压根儿没有向他伸出援手的意思。
霍云沉还想说腿部肌群牵扯拉伤,在没有外力的牵引下很难站起身。
话还没有说出口。
突然想起温以宁大腿内侧拉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漠...
「伤了腿?」
温以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后还是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嗯,肌群扯到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相信我腿上的淤青是摔的吧?」
「嗯。」
「如果疼得厉害,就去休息区坐会儿。实在不行,也可以让兽医给你看看。」
「温以宁...我就不能是个人?」
第112页
「这话得问你自己了。」
温以宁有些担心霍云沉腿部的拉伤情况,眼瞅着不远处的陈浔飞奔而来,她才彻底放下了心,转身离去。
「霍总,您没事吧?」
陈浔担忧地看向霍云沉的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个...霍总,可需要我去挂个门诊,让医生给您看看伤势?」
「这是宠物医院。」
霍云沉的脸色越发阴沉,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把他当人看?
话音一落。
他就烦躁地挣开了陈浔的手,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陈浔眯了眯眸,盯着霍云沉修长的腿看了好一会儿。
这才意识到他们家boss为了真是完完全全豁了出去,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下跪乞求原谅!
要是按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霍云沉迟早会被温以宁拿捏得死死的...
「霍总,姚文元刚刚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是温小姐已经正式向她递出了辞呈,您看该怎么处理?」
「不准。」
「温小姐若是执意要走,该怎么处理?」
「让姚文元告诉她,执意离职需要一次性支付天价违约金。」
霍云沉之前总想着让温以宁放弃这份工作,他一个开娱乐公司的自然知道娱乐圈的水有多深。
不过她既然这么喜欢这份工作,无论如何他都会全力支持她。
「陈浔,去开车。慢慢跟在她后面。」
霍云沉出了宠物医院后,发现温以宁并没有打车,而是形单影只地在路灯下慢慢走着,又有些放心不下。
「霍总,直接开车送她回家岂不更好?」
「她烦我。」霍云沉的语气有些委屈。
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加搞不清楚她哪来的那么大的脾气。
原本他也想过不再搭理她。
最后还是没忍住,屁颠屁颠地赶上前来做她的忠实舔狗。
「奇怪...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
温以宁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
陈浔没想到温以宁会突然回头,一个急剎车赶忙停在了路边,动都不敢动,「霍总,温小姐该不会看到咱们了吧?」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道:「距离拉远些,别跟丢就行。」
又过了五六分钟。
眼瞅着温以宁所住的公寓楼就在前面不远处,路边人行道上突然走来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年女性,不偏不倚地挡在了温以宁身前。
「小姑娘,能不能带我过一下马路?这个路口连个红绿灯都没有,往来车辆开得又快,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没问题,你等我一下。」
温以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后又小心地将手中的篮子放在绿化带上。
见篮子里的小狗有些躁动不安,她赶紧轻声地安抚着它异常焦躁的情绪,「乖乖呆着,不许乱跑听到没有?再等一小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小姑娘真有爱心,还养狗呢?」
「家里小孩喜欢。」
温以宁笑着回话,很自然地扶着老人的胳膊走上了斑马线,「这个路口的设计x确实不合理,再增设一个红绿灯会安全很多。」
「我觉得挺合理的。」
「诶?」
温以宁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约莫七十来岁的老年妇女,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老人家,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姑娘,对不住了。」
老人话音一落,路边的草丛里就蹿出了好几个高大的男人。
没等温以宁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就将黑色的塑胶袋套在了她的头上。
「你们是什么人?」
温以宁还想着大声唿救,身后的高大男人很快就捂住了她的口鼻,三两下就被拖进了监控死角区域。
陈浔坐在驾驶位上吹了半分钟的口哨,依旧没有等到温以宁折返的身影,开始慌了神,「霍总,温小姐不见了!」
坐在车后座里闭目养神的霍云沉睁开了双眼,不悦地问:「什么情况?」
「温小姐刚刚扶着一个老人过了马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坏了。」
霍云沉神色大变,匆匆忙忙地拉开车门。
与此同时。
陈浔也着急地跟在他的身后,焦声询问:「霍总,现在该怎么办?来者应该是蓄谋已久。」
「让技术部门立刻追踪温以宁的手机定位,快去!」
霍云沉接连拨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心里更加没底。
另一边,温以宁此刻已经被人带到了一个废弃工厂里。
塑料头套被揭开的那一瞬。
入眼便是一张肿得跟猪头一般的脸。
「肖鑫?你还想干什么?」
温以宁惊愕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肖鑫,她记得逃离办公室的时候,似乎没有打到他的脸,只在他后脑勺处重击了数下。
怎么才半天功夫。
他竟被打成了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肖鑫半蹲下身,借着微弱的瓦斯灯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温以宁花容失色的小脸,「贱蹄子,还敢找人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什么时候找人打过你?」
「少给老子装蒜!你让那群打手抽了老子上百个耳光,老子今晚就让人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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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鑫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转而朝着身边的花臂男人冷喝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将她绑在柱子上,老子非抽烂她这张狐媚子脸不可。」
「我说了我没有僱佣打手,你脸上的伤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些年来,你处处树敌,想要给你使绊子的人,怕是多得连你自己都记不过来了吧?」
温以宁深知自己落到肖鑫手里势必凶多吉少。
尽管很不情愿跟他扯这些废话。
为了最大程度地拖延时间,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了下去。
「就算那群打手不是你雇来的,老子也势必给你点苦头尝尝。」
肖鑫冷哼着抽掉了腰上的皮带,狠狠地往温以宁身上抽去,「不让我玩是吧?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老子今晚就让这群大老爷儿们彻底玩坏你,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人渣!难道,你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女人?」温以宁触及肖鑫猥琐的眸光,心中更觉厌恶。
「怎么?屋里十几个男人还不够伺候你?」
肖鑫将手中的皮带扔到一旁,旋即又伸出胳膊,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
「要是十几个男人还满足不了你的话,明早我就将你送到东南亚,让你尝尝在红灯区里永世不得超生的感觉,怎么样?」
第74章 霍云沉赶来了
「肖鑫,你就不怕遭报应?」
温以宁狠瞪着狞笑连连的肖鑫,被绑得发麻的手不自觉地发着颤。
肖鑫拍了拍温以宁的脸颊,满是不屑地道:「老子横行了大半辈子,向来顺风顺水。真要有报应,撞见老子,也得绕道走。」
「人在做,天在看。」
「怎么?迫不及待地想做?」
肖鑫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冷声吩咐着身侧的高大男人,「把摄像机架起来,快点开始吧。」
「得嘞。」
屋里众人见肖鑫发了话,双眼直放狼光。
肖鑫惋惜地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神情冰冷的温以宁,兀自调整着摄像机的角度,「表现得卖力一点,到时候还能拿去卖钱。」
要不是被那群打手揍得狠了。
他现在指不准已经冲上前打了头阵。
要怪就要怪那群打手。
不光打脸,还踹他下身。
痛得他完全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致。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温以宁惊恐地看着向她步步逼近的男人,通红的眼睛里是极致的无助和绝望。
「怕了?」
「肖鑫,你做个人吧。」
「行。」
肖鑫应得爽快,转身又拿着一瓶不知名的高度数酒踱步到温以宁面前,「喝点小酒,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如何?」
「不要!你走开!」
「这么激动做什么?这酒可是好东西,能让你忘却痛苦,尽情享受今夜。」
肖鑫话音未落,就急不可待地凑上前,一手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紧闭着的嘴,往她嘴里勐灌了好几口。
「咳咳...你给我喝了什么?」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温以宁惨白的小脸瞬间泛起了一层红晕。
身上也随之燥热了起来。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她屈辱地闭上了双眼。
「哟~药效还挺快。」
肖鑫紧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恨不得凑上前亲亲她。
可惜他的唇肿得很厉害。
说话的时候都在隐隐作痛,根本做不了其他事。
而紧跟在他身边的打手们瞅着温以宁越发娇媚的小脸,馋得直流口水。
「肖老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再等等。」
肖鑫不捨得就这么放过她,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脸,试探性地道:「叫声哥听听。」
「哥。」
温以宁垂着头,隽秀的眉不由自主地拧到了一块儿。
「小蹄子!总算愿意听话了?」
肖鑫见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情动之下,竟用手指撬开了她的唇齿,「知道该怎么做?」
温以宁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对准他的指关节,卯足了劲儿,狠狠地咬了下来。
「啊...」
肖鑫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滚,手指上血肉模煳,鲜血淋漓。
温以宁眯着眼眸,轻蔑地吐出他的半截手指,冷笑出声,「肖鑫,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惊恐地看向满脸是血,笑容却如花灿烂的温以宁,吓得愣是不敢上前。
「老大,这娘儿们也太狠了吧!这么烈的药酒下肚,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确实有点儿东西。」
为首的高大男人沉着眸,好奇地打量着被绑在柱子上,虚弱地垂着脑袋的温以宁。
躺在地上疼得浑身痉挛的肖鑫颤抖地捡起了自己的断指,仇恨地咆哮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将她大卸八块!直接弄死!」
「肖老闆...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不伤人命?」
「我给你们加钱。我要你们立刻弄死这个臭婊子!」
肖鑫气红了眼,再也没了挑逗温以宁的想法。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她弄死!
温以宁半垂着眼眸,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
临死前还能咬断肖鑫的一根手指,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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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家里尚还年幼的君泽和小白,她的眼泪瞬间疯涌了出来。
她要是死了,君泽和小白该怎么办?
君泽很聪明,也很独立。
但就算再聪明,再独立,他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小泽,小白,是妈咪对不起你们。」
温以宁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
「肖老闆,这人要是没了,警方那边追查起来,该怎么办?」
「你放心,这些事情包在我身上。事成之后,我给你们追加二十万。」
肖鑫彻底急了眼,他痛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等着温以宁一命呜唿之后,就赶往医院接回断指。
「好。」
为首的打手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身边的小弟见状,不甘心地嘀咕着,「老大,要不咱先玩玩,一会儿再弄死?我都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馋得紧。」
「没出息的东西。」
为首的打手冷冷地剜了小弟一眼,不过最后还是松了口,「三分钟,过把瘾就算了。」
「得嘞。」
男人见自家老大发了话,瞬间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冲上前疯狂地撕扯着温以宁身上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扯下她的外套。
他的胳膊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拧成了麻花。
「敢动我的女人,你这是在找死。」
霍云沉连气还没有喘匀,就将意图非礼温以宁的男人踹翻在地。
听到熟悉的声音。
温以宁陡然睁开了双眼,「霍,霍云沉...」
「我在。」
霍云沉快速地解开了缠在她身上的绳索,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里。
而他脚边。
水水正疯狂地摇着尾巴,喉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哀鸣声。
「霍先生?」
肖鑫诧异地看向背光而立的霍云沉,心里咯噔了一下,颤颤巍巍地问:「您怎么来了?」
「胆子挺大,我的人你也敢碰。x」
霍云沉厌恶地睨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了他肿得跟个猪头的脸上。
「您的人?」
肖鑫的瞳孔剧烈地震颤着,吓得连声道歉,「对不起。霍先生,我不知道小温是您的人。我要是知道她是您的人,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下手。」
「晚了。」
霍云沉一手揽着温以宁的纤腰,一脚狠狠地碾着肖鑫的下体。
「啊...」
「霍先生,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知道错了。」
「我的手指也被小温咬断了,我真的不敢了。」
肖鑫痛苦地捂着裆部,哀声乞求着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如同嗜血修罗一样恐怖的霍云沉。
「霍总,肖鑫收受贿赂的罪证都已经提交上去了。您还是脚下留情,让法律严惩他吧。」陈浔小声地劝着霍云沉,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虐死了。
「报警。」
霍云沉扫了眼他血肉模煳的裆部,这才嫌恶地收回了脚。
「霍云沉,带我走。」
温以宁体内的药效几乎摧毁了她全部的理智,她只能凭藉着本能,牢牢地抓着他的衣领。
第75章 做吗
霍云沉垂下眼眸,目光深锁在温以宁精緻的小脸上。
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意识。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她迷离似山间薄雾的勾人水眸带着凄楚的哀怨,酡红的脸颊瑰丽似沉暮的晚霞,格外迷人。
如果不是嘴角处大片刺目的鲜血时刻提醒着霍云沉她此刻的处境。
他兴许早就把持不住自身。
放纵地沉堕在温柔乡里。
「带我走...」
「求你,我必须活下去。」
温以宁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藏着一丝哽咽。
重影越来越重。
渐渐的,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煳。
只能凭着本能,紧紧地抓着霍云沉的衣服,一遍一遍地乞求着他,「霍云沉,带我走。」
「别说了。」
霍云沉轻轻地擦掉了她唇角的鲜血,动作很是轻柔。
「我不想死...求你,带我走。」
「好。」
霍云沉皱着眉,心口处更觉堵得慌。
她终于还是服软了。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柔软又乖顺。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此刻没有半点的高兴。
「温以宁,我带你走。」
霍云沉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看着在怀里难受地弓着身体,他心乱如麻。
将她送到医院的时候。
她体内的药效已经完全显了出来,纤细的手不住地扯着领口。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没事了。」
霍云沉又一次地拉好了她的领口,焦灼地看向正替她看诊的秦晋阳,「她怎么样了?」
「小嫂子没事。」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很难受?怎么可能没事。」
「三哥,小嫂子服用的这类药酒对人体没有多少伤害。就算吃了药,也得大半天才能恢復。」
「那该怎么办?」
「要不...你先将小嫂子带回去?她想要做什么,尽量满足一下她。」秦晋阳隐晦地提了一句。
「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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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选择打晕她。三哥,以你和小嫂子的关系,没必要这么冷着她。稍微注意一下她的手,别扯到伤口就行。」
「我知道了。」
霍云沉没想过趁人之危,错过一次,他不想一错再错。
上回那场酒后乱性,差点将她搞抑郁。
要是再来一次。
他不确定温以宁能不能承受得住。
「霍云沉...」
「我在。」
「我想要,给我好不好?」温以宁完全失去了理智,滚烫的手贴合在他的胸腔上,辗转厮磨。
「别闹。」
霍云沉太了解她了。
她只是失去了理智,一旦清醒过来,绝对要后悔的。
「我不舒服。」
「忍一下?」
霍云沉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带她回了医院附近,他不久前买下的一套小别墅。
途经药店门口。
霍云沉又让陈浔买了用来消肿的药品以及计生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他是无所谓避不避孕的。
要是怀上了,那就生下来。
他只是担忧她觉得膈应,又不希望她成天大把大把地吞服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霍总,药我给您放这了。」
陈浔将车开进车库后,忙将一袋子的药递给了霍云沉。
「嗷呜...」
水水见霍云沉抱着温以宁下了车,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概是不放心温以宁。
它时不时地还会朝着霍云沉龇龇牙,低低地呜咽几声。
霍云沉全然无视了脚边不停蹦跶着的狗崽子,迳自进了大门,而后又大脚踢开卧室的门,轻轻地将温以宁抱上了床。
「抱抱我,好不好?」
温以宁闭着双眼,灼热的唇触及他的手,更加捨不得移开。
霍云沉被她这么一吻,心软得一塌煳涂。
他其实也很想很想和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只是...
霍云沉暗暗地嘆了口气,狠下心抽回了手,转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温柔地替她擦干净脸。
擦完脸。
他又拿起冰块冷敷着她脸颊上的淡淡红痕。
「霍云沉,你帮帮我...」
「再忍一下,睡上一觉就好了。」
霍云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煎熬过,刚将两个创可贴贴在她磨破皮的膝盖上,她竟弓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将她锁在了颈窝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低沉的气泡音在她耳边乍响,酥酥麻麻,好听得不得了。
「我知道,我想要你。」
温以宁蹭了蹭他凸起的喉结,挑逗性地吻了上去,「我想要你,做吗?」
「听话,现在不行。」
霍云沉的理智也处于全面崩盘的边缘,他最后一次硬起心肠想着将她推开,她却因为体内的燥热,嘤咛着哭出了声。
「怎么哭了?」
他小心地吻干了她的眼泪,再也没办法拒绝她。
「温以宁,对我负责。」
「嗯。」
「我们不离婚了,好吗?」
「啊...」
温以宁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急迫地抓着他的手,摁在了自己燥热难安的胸口。
「不准离婚,听到了没有?」
「嗯...」
「你记清了,我不是出来卖的,只愿意为自己的女人服务。」
温以宁不耐烦地侧了侧鼻子,弓着身子,去迎合他宽大的手,「你快点!」
霍云沉算是发现了,他跟她说的,她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都被她拽上了床。
再这么耗下去,两人都得难受。
霍云沉快速地撕开了保险套的外包装,另一只手也在同一时刻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挡。
透过昏黄的光线。
他眯着眸朝着她微微发红的身体看去,后知后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还在生理期。
「...温以宁,你是打算整死我是吧?」
霍云沉憋得整个人都要炸了,结果又没办法继续下去。
「你怎么这么慢...」
温以宁不满地嘟了嘟嘴,柔弱无骨的小手更加放肆地在他身上游移着。
「不行。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我不管,我不舒服。」
霍云沉发觉温以宁的身体依旧烫得厉害,无奈之下,只好由着她乱摸乱亲,甚至...乱啃。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她身上的热度才缓缓退了下去,瘫软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睡去。
霍云沉更觉怀疑人生。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浴室里不断地用冷水控制着紧绷到了极点的欲望。
淋了几十分钟的冷水。
身体的不适感才稍有缓解。
站定在偌大的镜子前,霍云沉沉眸看着镜子里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吻痕,脑子里一片凌乱。
中药的明明是她。
怎么到最后备受摧残的竟是自己?
不过留着一身痕迹也不算坏事儿,至少她不容易赖帐。
等她清醒过后要是再嚷着离婚。
他就让她看看她这一晚对他做了什么。
第76章 她因为你,整夜整夜地哭
霍云沉看着自身始终膨胀着的欲望,沉沉地嘆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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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报废。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
当年他和崔芯爱谈恋爱的时候,崔芯爱也总想着那事儿。
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情人节那天她都开好了房。
他最后还是没去成。
那时候的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多少有点儿毛病。
直到遇见温以宁。
老实说,他从河里捞出她的那一刻,就想上她。
这种欲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带着些许失控的快感,沾染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十来分钟后。
霍云沉才从极致的压抑中畅快淋漓地释放出来,崔芯爱的来电骤然将他从一个人的旖旎中拉了回来。
「云沉哥,你在哪?」
「家里。」
霍云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低醇,极具磁性。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刚才是睡下了吗?」
「有事说事。」
「你可以接我一下吗?我刚刚才拍完一场在湖里沐浴的戏,冻得瑟瑟发抖。」
「不方便。」
霍云沉将手机放置在了洗手台上,兀自拧开水龙头,反反覆覆地洗着手。
洗干净双手。
他又轻手轻脚地出了洗手间,踱步到床x边,探了探温以宁的体温。
「云沉哥,我好像感冒了,一直在打喷嚏。」
「感冒了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去看医生。」
「你真的不能过来接一下我吗?」崔芯爱的脸上写着一丝尴尬。
为了在同剧组女演员面前秀一下恩爱,她还特意开了免提。
原本还打算藉助霍云沉未婚妻的身份打压一番总想要艷压她的角。
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有秀成恩爱也就算了,反倒让其他女演员看了一出笑话。
「芯爱,敏感时期,我们最好还是避一下嫌。」
「全网都知道了我们的恋情,有什么好避的?」
崔芯爱感觉到霍云沉话风不对,赶紧关掉了免提,悄然起身找了个僻静的地儿,轻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那只是权宜之计?」
「难道就不可以假戏真做?」
「这么做,可能会伤害到以宁。她没做错什么,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她被网友逮着骂。」
霍云沉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温以宁的处境。
现如今,她都这副模样躺在他床上了,他要是再和崔芯爱暧昧不清,又怎么对得起她?
「霍云沉,抱紧我。」
温以宁懒懒地翻了个身,眼皮都没睁开,纤细的手臂倒是率先伸了过来。
「又难受了?」
霍云沉见状,连忙挂掉了电话。
他轻轻地将温以宁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哪里不舒服?嗯?」
「吻我,用点力气。」
温以宁噘着早就被他亲肿的嘴唇,软绵绵地向他索吻。
霍云沉双手固定着她纤细的腰肢,投入地吻着她。
今夜的她有别于平日里的矜持,热情似火。
霍云沉原本淡去的欲望顷刻间又开始疯狂滋长。
他修长的手臂牢牢地圈着她后仰着的羸弱身子,好像要将她揉进怀里一样,带着极致的狂热。
下一刻。
他灼热的吻如同雨点般密密麻麻落下,从她薄红微肿的唇蔓延而下...
崔芯爱被挂了电话后,整个人几乎处于癫狂状态。
她就说霍云沉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
原来,他又一次地上了温以宁那个贱蹄子的床。
「胆敢和我抢男人,你给我等着瞧!」
崔芯爱紧紧地攥着手机,力道大得就好像要将手机揉碎一般。
小助理不明所以地看向双目猩红的崔芯爱,试探性地问了句,「芯爱姐,上车吗?」
「上。」
崔芯爱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道。
为了不和其他女演员坐同辆车。
她早早地放出了话,说什么未婚夫会来接她。
万万没想到。
霍云沉居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无奈之下。
她只好拉下面子,勉为其难地和其他人一道上了剧组的大巴车。
「诶?芯爱,你的未婚夫怎么没来接你?」
「他在忙。」
崔芯爱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上了车就兀自带上了眼罩装睡。
车里的其他女演员早就受够了她傲慢的性子。
逮着了机会,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
她们的话题看似随意,却句句不离崔芯爱。
「都说豪门难进,这话一点不假。就拿芯爱来说,四年前差一点儿就成了寰宇集团的少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霍总突然改了主意,这婚期一拖就拖了整整四年。」
「我听说啊,恋爱时间越长,感情越容易淡下去,结婚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这点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委实不公平。」
「就拿霍总来说,事业有成钱权一手抓,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芯爱就不同了,在大好的青春年华里耽误了四年,实在可惜。」
「可不是?圈里小辈迭出,我们做演员的,如果没有过硬的实力,花期一过,也就过气了。」
「真是羡慕芯爱年纪轻轻就斩获了三金影后。她演的那个小三,还真是惟妙惟肖,我在观影台上看了十来分钟,都给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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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没有?部分网友因为芯爱演的小三太过逼真,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芯爱,说什么她是本色出演。」
......
崔芯爱没想到这群女人的嘴巴这么毒,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想过扯下眼罩,愤然起身,撕烂这群女人只知道叽叽喳喳的嘴。
然而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霍云沉待她是不错,也给予了她不少特权。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无限度包容她。
还记得有一回。
她借着演戏的便利,扇了女二几十个耳光。
霍云沉知道这件事后。
直接让导演调换了她和女二的角色,害得她硬生生地挨了那人几十个巴掌...
崔芯爱强忍下怒火,转身压低了声吩咐着挨着她坐下的小助理,「小汪,你立刻去联繫一下之前我让你找的私家侦探,让他派人全天跟着温以宁。」
「芯爱姐,温小姐为人其实挺好的。她也不是混娱乐圈的,您有必要为了她专程去请私家侦探吗?」
「我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崔芯爱心里很清楚,温以宁无疑是她嫁入霍家最大的绊脚石。
现如今霍云沉被这个骚狐狸迷得七荤八素。
她必须赶紧找到对策才行。
崔芯爱始终相信。
过去的四年间,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温以宁能在国外电台混得风生水起,指不准是无数次出卖肉体才换来的结果。
要是让她掌握了这些把柄。
她不仅能够轻而易举地抢回霍云沉,顺便还能让温以宁身败名裂...
*
另一边,温以宁燥热难安的身体终于在霍云沉炉火纯青的吻技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考虑到家里还有两个儿子要照顾。
霍云沉简单地替温以宁清洗一番后,便驱车将她送了回去。
事实上。
他始终想不明白温以宁一个单身女性,为什么会选择收养两个孩子。
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
为了走出女儿不幸夭折的阴霾,她才决定收养下这对双胞胎男童?
不,不可能。
四年前仁禾医院的护工说过,她亲眼看到温以宁将绵绵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位护工和温以宁素不相识,按理说没理由扯这个谎。
想到这里。
霍云沉心底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斯年哥,别走...」
「又是斯年哥?温以宁,究竟还需要多少年,你才能彻底忘记这个男人?」
霍云沉气愤地吻住了她的唇,颇具惩罚意味地咬了下去。
「疼...」
「我看你是一点儿不长记性。」
霍云沉冷哼着松开了她备受摧残的唇,替她繫上安全带后一路飞车将她送回了公寓楼。
等他将温以宁送到家的时候。
君泽和洛白还没有睡下。
两个小傢伙穿着一身小猪佩奇的秋衣秋裤,光着脚丫,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霍叔叔,你快放开我妈咪。」
君泽冷冷地开了口,自从霍云沉在媒体面前公开承认了崔芯爱的身份,他就再也不想搭理他的便宜爹地。
「霍叔叔,你是不是又欺负妈咪了?」
洛白也不是很喜欢霍云沉。
他始终记得这个怪叔叔在幼儿园里大声呵斥他时凶神恶煞的模样。
就算哥哥说过,这个怪叔叔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爹地,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你们妈咪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坏人。」
霍云沉忽略了两个小傢伙不怎么友善的眼神,迳自进了屋,将温以宁抱到了床上。
紧跟在他身后的水水始终处于亢奋的状态,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转着圈。
「嗷呜~」
每每他触及到温以宁的身子,它就开始冲着他龇牙咧嘴。
「霍叔叔,我妈咪怎么一直睡?她平时睡眠很轻的。」
君泽担忧地跑到了床边,冰凉的小手贴着温以宁滚烫的额头,急得差点儿哭鼻子。
洛白也跟着依偎在温以宁怀中,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哥哥,妈咪是不是死掉了?她为什么一动不动。」
「别担心,你们妈咪没事。」
霍云沉见两个小傢伙这么依赖温以宁,这才想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向他服了软。
她在被肖鑫的人绑走时。
最最割捨不下的,应该就是家里的两个孩子了吧?
「叔叔,妈咪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可能需要等天亮。你们先去睡觉,这里有我看着?」
「叔叔,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君泽攥紧了拳头,要是让他知道哪个混球这么欺负他妈咪,他势必要报復回去。
「你们妈咪遇到了坏人,好在这只狗崽子机敏,带着叔叔一路找到了你们妈咪的踪迹。」
「叔叔赶到的时候,她只是被灌了点酒,没有受伤,你们不用担心。」
霍云沉略去了大部分的过程,君泽到底还小,他怕说得太详细会吓着孩子。
「行了,你们去睡觉。这里有叔叔。」
说话间,他见温以宁又开始扯着领口,索性上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大衣外套。
「叔叔,妈咪是女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她。」
第118页
君泽还以为霍云沉要对他妈咪做什么,赶紧跑上前抱住了他的腿,「叔x叔,不要伤害我妈咪,她因为你,整夜整夜地哭,你别这么对她。」
第77章 霍云沉知错,诚恳道歉
霍云沉瞳孔微缩,倏然收回了手,将君泽抱到了腿上,「你的意思是,你妈咪因为我,整夜整夜地哭?」
君泽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便宜爹地这些。
他实在太害怕妈咪被伤害了。
沉默了片刻。
君泽突然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叔叔,妈咪真的很喜欢你。」
「你妈咪跟你说的?」
「妈咪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猜的。她连做梦都会喊你的名字,有时候看到电视上关于你的新闻,她就会变得笨笨的。她知道你有了未婚妻之后,躲在被窝里,看着手机里你的照片,边看边哭。」
「对不起,你说的这些叔叔都不知道。」
霍云沉原以为温以宁睡觉的时候只会喊斯年哥。
他还以为这四年她过得无比洒脱。
早知道她那么在意他的那句未婚妻,他就不该帮崔芯爱圆那个谎。
「叔叔,你别伤害妈咪,好吗?」
君泽向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但是面对自己的便宜爹地,他的情绪无比的复杂,破天荒地落了泪。
他原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足够聪明,足够保护好妈咪。
可是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他妈咪在他爹地这里受到的伤害,并不是那种荷枪实弹的物理性伤害,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
「叔叔,妈咪和绵绵妹妹一样,都是可爱的女孩子。你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脱她的衣服。」
「嗯?」
霍云沉刚才还觉得君泽说话很有条理,逻辑性特别强,给他整得差点儿破防。
没想到下一秒他突然来了一句「不要脱妈咪的衣服」。
合着他铺垫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这句?
「小泽,叔叔没有别的意思。你妈咪衣服穿得太厚了,脱掉一件,睡觉的时候也会舒服一些。」
霍云沉耐着性子解释道,他突然有些明白温以宁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两个孩子。
原来...男孩子也挺可爱的。
这么小就知道保护妈咪,妥妥的小暖男。
「真的吗?」
君泽见过太多次霍云沉飢不择食地抱着他妈咪啃的模样,半信半疑地问。
「要不,你替你妈咪脱?外衣脱掉,袜子脱了就成。」
「叔叔,还是你来吧。我相信叔叔。」
君泽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他爹地也不是很糟糕。
最起码他爹地愿意很耐心地听他说话。
而且今晚是爹地救了妈咪,妈咪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吧。
霍云沉没想到君泽会这么说,心里骤然萌生出一种被寄予厚望的使命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的动作更加谨慎,在给温以宁脱外套的时候,深怕自己碰到了她的身体,深怕被君泽误会。
然而。
他好不容易才替温以宁脱掉了她身上的外套,她却翻了个身,伸出胳膊稳稳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轻咬着他的耳廓。
「霍云沉,我还想要...」
「咳咳...你不想,别说胡话。」
霍云沉转过身,尴尬地对上君泽和洛白干净清澈的眼睛,颇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我没碰到她。」
说话间。
温以宁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吻我。」
「嘘!别说了。」
霍云沉还想着给两个孩子留下一个好印象,情急之下连忙捂住了温以宁的嘴,「乖乖别动,嘴唇都肿成这样了,还亲呢?」
「哥哥,妈咪好偏心。她为什么只亲叔叔,不亲我们?」洛白小声地询问着自家哥哥。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妈咪喜欢就好。」
君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妈咪就是个顶级恋爱脑,好哄更好骗。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爹地好好做个人。
「霍云沉,好痛。」
「哪里痛?」
霍云沉见温以宁轻皱着眉头,焦声问道。
「嗯...这里。」
温以宁抓着他的手,强行摁在了她的左胸上,「心好痛,你给揉揉。」
霍云沉的脸烧得厉害。
这女人平时不挺矜持的?接吻的时候碰她一下都要躲。
今天也太主动了。
他确实很享受她的主动。
问题是...两个孩子还看着!
他哪里敢动?
君泽看出了霍云沉的尴尬,默默地将平板递给了洛白,「玩会儿游戏,别看了。」
「可是哥哥,妈咪说心好痛。」
「你就选鲁班吧,我带你玩一局游戏。」
君泽一直嫌弃洛白是个游戏菜鸟,从来不肯带他一起。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咬牙上了游戏主帐号,带着拖油瓶弟弟一阵神走位。
霍云沉见两个小傢伙纷纷移开了视线,这才轻轻地揉了起来,「是不是撞到了?」
「不是。我的心好痛,你见死不救。」
「你可冤死我了。我都给你跪下了,还不肯原谅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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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你就知道欺负我,还不是仗着我...」爱你。
温以宁始终处于昏睡状态,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着边际的呓语。
话没说完。
察觉到探入她衣领里的温热大手弄得她有点疼,气恼地翻了个身,一巴掌唿在了霍云沉帅气的脸上,「臭流氓!」
巴掌声很是清脆。
落下的时候就连蹲在君泽边上昏昏欲睡的水水,都被惊得打了个激灵。
洛白抬起头,睁着一双熘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平白无故挨了温以宁一个耳光的霍云沉。
「哥哥,妈咪为什么要打叔叔?明明是她要求叔叔给她揉揉的。」
「小白,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
「可是我很好奇。妈咪这么温柔,她怎么会打叔叔呢?」洛白索性扔掉了手里的平板,双手托腮,纳闷地盯着霍云沉脸上的鲜红巴掌印。
他还以为怪叔叔被妈咪打了一耳光,会气急败坏地打回来。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怪叔叔不仅没有生气,还温柔地替妈咪盖好了被子。
霍云沉大概是注意到了洛白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转过头的剎那,才发现两个小傢伙连拖鞋都没穿。
「你俩的鞋子呢?快去穿上,别感冒了。」
「哥哥,叔叔好兇。我害怕。」
洛白被霍云沉吓出了阴影,刚触及他那双阴鸷的眼眸,就吓得躲到了君泽身后,小身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霍云沉:「......」
他有那么凶?这个小傢伙也太能记仇了。
为了挽回自己在小白心中的形象。
霍云沉破天荒地咧开了嘴,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小白,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你们妈咪的朋友。」
「叔叔,你看起来像个人贩子。」
「好吧。叔叔今晚就把你抱走,卖给你妈咪当儿子,好不好?」
霍云沉如同拎小鸡一般将洛白拎到了怀里,将他轻放在了温以宁身边,而后又将君泽抱上了床,「少玩点游戏,眼睛需要休息。」
「叔叔,你也要上床和我们一起睡觉吗?」
洛白将小脑袋埋在君泽身后,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我想听叔叔讲故事。」
君泽严肃地捂住了洛白的嘴,「叔叔这么大,我们的床这么小,装不下他。」
「哥哥说得对,我也不想和人贩子叔叔一起睡觉。」
洛白点了点头,认真地附和着君泽。
可眨眼的功夫。
他又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看向霍云沉,「叔叔,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睡前故事?」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他哪里会讲故事?
他也曾试图给绵绵讲睡前故事,她总嫌他讲得不够声情并茂。
「我想听孙猴子和奥特曼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
霍云沉觉得有些头疼,小男孩是挺可爱,但是也挺烦人的。
什么孙猴子和奥特曼,这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物。
这叫他怎么编?
沉默了片刻,霍云沉索性起身,随便找了个藉口,窝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前脚刚走出卧室,温以宁就幽幽地睁开了双眼。
今晚的他,温柔体贴得不可思议。
以致于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好一直装睡。
六年的时间里。
霍云沉三度救了她的命,这份恩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
温以宁见两个小傢伙睡熟了,还想着下床给霍云沉拿一条毯子。
途经洗手间,却发现他正站在马桶前解手。
她尴尬地红了脸,还想着替他带上门,却被他撞了个正着,「醒了?」
第78章 霍云沉利用了她
温以宁快速背过身,羞恼地问:「你怎么不关门?」
「我以为你们都睡了。」
霍云沉倒是不觉得尴尬,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洗完手转身的剎那。
才发现温以宁羞窘地捂着脸颊,整个人恨不得穿进墙里。
「看到什么了?至于害羞成这样?」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温以宁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为了转移话题,忙将手中的毛毯递给了他,「这个给你。」
「这是给我的犒劳?」霍云沉欣喜接过。
「x夜里凉,不盖毯子容易感冒。」
「终于知道关心人了?」
霍云沉眸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背影,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纤细的腰线,大手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小腹上,很自然地将她拐入了怀里,「老婆,对我负责。」
「谁是你老婆?你别乱叫,让人听到了不好。」
「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你要赖帐。」
「什么赖帐?我们清清白白,你别想讹我。」
「清白?你吃了我一晚上的豆腐,还敢提清白?」霍云沉低着头,将下巴撑在她的肩上,微侧着头,近距离地看着她完美的侧颜。
「胡说!我没有。」
「可是我还在生理期,吃个鬼的豆腐。」
温以宁完全记不住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没做。
「真该录下来给你看看。」
霍云沉强势地扳过她的身子,当着她的面依次解开了领带,衬衣的纽扣,三两下将自己上半身剥个精光,「看清楚了吗?这些痕迹都是你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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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的?」
温以宁试探性地戳了戳他腹肌上的暧昧红痕,再三确认不是画上去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她真有这么禽兽?
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不止这些。」
霍云沉傲娇地闷哼着,修长的手指轻扣着腰间的棕色腰带,「还需要我向你展示一下更隐私的部位?一般人我是不给看的,你是唯一的例外。」
「不不不...不用了。」
温以宁的头更疼了,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霍云沉撇清关系了的。
突然来上这么一出,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老婆,你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
霍云沉不疾不徐地从温以宁手中接过毯子,将自己裸露的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他必须矜持一些,身体决不能随便让人看。
看多了,就不值钱了。
「我说了什么?」
「你不止一遍地跟我说,想要我。」
「......别说了。」
「你还说会对我负责,再也不会轻易跟我提离婚。」
「床上的话哪能信?」
「怎么不能?温以宁,你该不会又想赖帐吧?」
「又?」
温以宁觉得这个「又」字很是奇怪,纳闷地看向他,「我之前赖过帐?」
「不重要。」
霍云沉抿着唇,始终不敢说出上次的真相。
上回他的做法确实不地道,但那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他对她本来就很有感觉。
加上她那么主动地邀约,他哪里顶得住?
「老婆,对我负责,好吗?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们又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没有?你差点儿将我玩坏。」
「有那么夸张?」
温以宁显得很是纠结,顿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霍总,我现在心里乱得很,给我点时间。」
「明早给我答覆。」
霍云沉也不想逼她逼得太紧,披着毯子躺回了沙发上。
沙发是迷你型的,空间十分有限。
他必须曲着腿半侧着身体,才能勉强躺下。
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
霍云沉突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将睡熟了的温以宁抱到了沙发上。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睡醒的时候,双腿正肆无忌惮地夹着他的腿。
她的手也暧昧地环着他的腰身不偏不倚地贴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是什么情况?
她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霍云沉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
察觉到他的眼皮动了动。
她又飞快地闭上眼,继续装睡。
昨天夜里,她梦游了?
温以宁还想着趁他不注意,偷偷熘下沙发,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了两人之间平和静谧的氛围。
「喂,什么事?」
霍云沉扫了眼怀里仍在沉睡的温以宁,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电话另一边。
陈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霍总,肖鑫已于今天早上被检察机关强制带走。」
「我知道了。让人时刻关注肖鑫控股的那两家娱乐公司,另外还有一家他家人控股的公司。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肖鑫被带走,这三家公司群龙无首,想要吞併不是难事。」
「霍总料事如神,这三家公司内部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少拍马屁。他名下的乐鑫文娱我盯了大半年了,你跟紧点,别弄丢了。」
......
侧卧在沙发上装睡的温以宁听到霍云沉和陈浔的对话,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按霍云沉的说法,他早在大半年前就盯上了肖鑫,而他所做的一切极有可能都是为了抢占市场份额。
所以...他爽快地签下了五期财经讲座的录制并不是为了她?
往深处细想。
他兴许还想过利用她的职务之便,进一步诱导肖鑫露出马脚...
温以宁落寞地垂下了眼眸。
果真,她就不该对这份感情抱有期望。
霍云沉到底是个精明的商人,又怎么可能去做亏本的买卖?
想来,对她好只是顺便。
合併肖鑫名下的公司,恐怕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五六分钟过后。
霍云沉挂掉电话转过身的那瞬,刚巧对上了温以宁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他随手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一角,缓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没什么。」
温以宁摇了摇头,轻声道:「霍总,昨晚的事真是多亏有你,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温以宁,你究竟想说什么?」霍云沉顺势坐在了她边上,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的婚姻早该画上句点,很感谢你多年来的照拂...」
「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呢?」
「霍总,我们还是趁早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为什么?」
「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的婚姻。一旦掺杂了利益,算计又或是其他因素,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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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利益?」
霍云沉就想不明白了,他们的婚姻究竟是怎么和利益沾上边的?
他如果那么在乎利益。
找个家里有背景的财阀千金联姻,岂不更好?
至于算计...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顶多是在她面前卖卖惨。
难道连这种程度的算计,她都接受不了?
「温以宁,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累了。」
「你以为就你会累?」
霍云沉被温以宁搞得精力交瘁,猝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妈咪,霍叔叔的起床气好重哦。门都要被他摔坏了。」
君泽听到动静,赶紧熘出了卧室,关切地看向蜷缩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温以宁。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温以宁心不在焉地应着,内心的煎熬一点也不比霍云沉少。
君泽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偷偷录下了他妈咪掩面窝在沙发上黯然神伤的视频,随手给霍云沉发了过去。
【她又怎么了?】
霍云沉点开视频看了一眼,尽管很不想搭理温以宁,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第79章 温以宁爱了六年的人是他!
【妈咪说你不会再来看我们了。说完,她就躲在角落里不吃不喝。】
【我才离开五分钟,不吃不喝这种描述是不是太夸张了?】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心里越发不平衡,被甩的人明明是他,她难过个什么劲儿?
【打扰了。】
看到君泽的回覆,霍云沉突然觉得脑壳儿突突作痛。
这小子才多少岁?
语言上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忽悠人的时候,三两句话就能抓到对方的痛点。
示弱时。
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就能将心里的委屈体现得淋漓尽致。
昨晚也是因为这小子的那番话。
他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温以宁心里的那个男人是他...
*
下午两点。
温以宁意外收到了蒋芳书医生的邀约,匆忙赶往了心理诊所。
刚推开隔间的门。
隔壁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蒋医生,是您吗?」温以宁抬起手,叩响了隔板。
「温小姐,是我。」
「您急着找我?」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浑浑噩噩的,一大堆烦心事。」
温以宁如实地给出了答覆。
霍云沉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掐灭了菸头,「说说看?」
「一言难尽。我差点儿又和男朋友上床了。」
「差点儿是什么意思?是你后悔了,还是他不行?」
「都不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低声补充道:「他身体挺好的。」
霍云沉的火气很轻易地就被她勾了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隔三岔五地就要和司凌宇上次床?
大概是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他压根儿没有想过温以宁口中的男朋友其实是他自己。
「温小姐,你有必要这么作践自己?」霍云沉越说越生气。
她这还在生理期,就玩得那么开?
早知道是这样,昨晚他x就不该忍着憋着。
既然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何必考虑那么多?
「蒋医生,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说?」
「我不确定他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他对我挺好的,可是我更希望自己是他的唯一。」
提及霍云沉,温以宁显得格外纠结。
隐约闻到了隔壁传来的烟味。
她又一次地叩响了隔板,「蒋医生,有烟吗?」
「不是跟你说了,最好少抽点菸?特别是女性,烟抽多了,容易造成内分泌紊乱。」
「您不也是女性吗?」
温以宁寻思着和隔壁的蒋芳书比起来,她抽得还算少了的。
霍云沉语塞。
想了想,还是将烟盒和打火机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
温以宁接过烟盒的那一瞬,不小心触碰到了霍云沉修长的手指。
冷白的肤色带着冷冽的寒意,触及手背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不由得为之一颤。
这双手...总觉得有些熟悉。
温以宁若有所思地坐回了高脚凳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上的齿轮。
之前那几次。
因为情绪问题,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这一回。
她不止觉得蒋芳书医生的手像极了男人,甚至还发现他说话的口气和霍云沉如出一辙...
隔壁。
霍云沉浑然不知温以宁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轻咳了两声,又是一阵火力输出。
「温小姐,其实想要探知一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你,并不难。」
「你可以观察一下,他和你相处时,手机是正面朝上,还是背面朝上。正面朝上代表着他的手机里没有不能让你看到的秘密。」
「又或者,你可以试着半夜给他打电话。真正在乎你的人,不论什么情况都不会拒接你的电话。」
第122页
......
霍云沉一口气铺垫了一大段,最后才不紧不慢地将话题绕了回来:
「温小姐,一定要记住不要对他太好,不要轻易让他得手。对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蒋医生,你说得对。」
「那种在你生理期的时候,还想要跟你发生关系的男人,趁早远离。」
「蒋医生怎么知道我在生理期?」
「举个例子而已。」
「是吗?」
「当然。像你这样脑子进水的傻姑娘,我见过很多。不用想都知道你在感情方面有多被动。」
「......」
温以宁越发觉得不对劲。
隔壁这位时常爆粗口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温小姐,我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看得出来,蒋医生是性情中人。」
温以宁的脾气相当温和,即便对方语气不善,她倒也不觉得气愤,「蒋医生,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霍云沉没有回应。
直到温以宁走远。
他才将转录下来的对话,发给了秦晋阳,「老秦,你帮我分析一下。她对司凌宇的感情当真无可撼动?」
「三哥,你们俩压根儿就没有提到过司凌宇,你让我分析什么?」
「嗯?」
「你该不会以为小嫂子嘴里的男朋友指的是司凌宇吧?」
「不然呢?」
「我感觉小嫂子指的是你。」
「怎么可能?她之前跟我说过,四年前就出轨了司凌宇...」
霍云沉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事实上温以宁从来没有说过四年前出轨了司凌宇,她说的是上次和男朋友发生关系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他们还没有分开,基本上是天天做...
这么说来。
他折腾了这么多天,醋了这么多天,结果吃的还是自己的醋?
霍云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思路通畅后,他才发现她说得其实挺明显的。
差点儿和男朋友发生关系,也就是前戏做足了,只剩下最后一步的意思。
昨晚,他和温以宁不就是这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差那最后一步?
「三哥,撒狗粮的事往后别找我,我吃撑了。」
秦晋阳听闻电话另一头传来的低笑声,哭唧唧地挂掉了电话。
他就想不明白了,连三哥这种反覆摇摆的渣男都找得到真爱,凭什么就他找不到?
「嗯。」
霍云沉挂断了电话,愉悦地哼着奇奇怪怪的小调走出了隔间。
然而,隔间的门打开的那一瞬。
映入眼帘的竟是温以宁那张写满愠怒的小脸。
第80章 他将她被侵犯的事告诉了崔芯爱?
温以宁定定地看着春风得意的霍云沉,雾蒙蒙的眼睛骤然闪过一丝受伤。
十分钟前她快步离开了心理诊所,正准备打车去电视台录制节目,一通电话骤然绊住了她的脚步。
扫了眼手机屏幕上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串号码的主人是崔芯爱。
此前,她曾翻过霍云沉的手机通讯录,崔芯爱就在他置顶的星标好友栏里面,很是显眼。
不用刻意去找,一下子就能看到。
温以宁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十来秒,最后还是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听筒里就传来崔芯爱的声音:「温以宁,聊聊?」
「什么事?」
「听说,你去看了心理医生?」
温以宁的神经瞬间绷紧,「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云沉哥告诉我的。」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给你看诊的蒋芳书医生,就是云沉哥。」
「前段时间我不是在国外拍戏嘛?无暇顾及到云沉哥的感受,他可能有些生气了。」
「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故意跑去伪装成心理医生,去套你的话。」
「他这么做的目的呢,主要是为了让我为他争风吃醋。」
崔芯爱根据私家侦探打探到的第一手消息,并在这个基础上添油加醋,为的就是重击温以宁的痛点。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温以宁的赢面明显比她大。她必须用点儿手段,逐步扩大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的矛盾,迫使他们早日办理完离婚手续。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主要还是因为心里没有多少底气。
虽说,霍云沉已经当着广大网友的面承认了她未婚妻的身份。
可在她看来,比起他口头上的承诺。
温以宁手里攥着的结婚证显然更具说服力。
「在听吗?」
崔芯爱不确定温以宁是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不甚放心地补充说明,「温以宁,别再当我和云沉哥之间的搅屎棍了好吗?体面退出吧。」
「我要是搅屎棍,那你是屎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给我离云沉哥远一点。」
「崔芯爱,有一点你最好搞清楚。是你心心念念的云沉哥缠着我不放,而不是我纠缠着他。」
温以宁完全没有心思和崔芯爱继续废话下去,挂了电话便飞快地折返回心理诊所...
隔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霍云沉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浅笑,毫无疑问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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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在看诊的时候,温以宁也曾怀疑过蒋芳书医生的身份。
他抽的烟,用的打火机,刚巧和霍云沉撞上了。
再有就是他说话的语气也和霍云沉相差无几。
但她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就算是心中有所疑问,依旧选择了相信。
她寻思着人与人之间,理应多点信任。
没完没了的猜忌最后都会化作心底里的尖刺。
扎伤对方的同时,也会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很可惜...
霍云沉终究是辜负了她的这份信任。
温以宁抿了抿因肿胀极度不适的唇,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霍云沉,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她之所以会跑来找心理医生,最主要的原因是心里负担过重。
直到现在,不久前的酒后乱性仍是她内心深处不可触摸的痛。
结果他竟当着外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撕开了她的伤口,大把大把地撒着盐巴。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会去而復返。
帅气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错愕,「温以宁,听我解释...」
啪——
温以宁没有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抡起胳膊,结结实实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霍云沉,你没有心。」
霍云沉硬生生挨了一个耳光,脸上并未有一丝的愠怒。
沉默了片刻。
他才试着开口解释:「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你。」
「你口口声声说从未算计过我,这难道不叫算计?」
「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霍云沉也不想要欺骗温以宁,他甚至想过向她坦白不日前那场酒后乱性。
特别是得知温以宁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之后。
少了之前的患得患失。
他更加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他们之间那些大大小小的误会。
「以宁,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司凌宇,所以才会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
「直到刚才,老秦跟我分析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霍云沉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明了这段时间的心路歷程,并解释了自己对她忽冷忽热的原因。
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温以宁还是头x一个让他花费这么多心思的人。
「所以,你将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老秦?除了他,可还有别人?」
「霍云沉,你真的很过分。」
「那场酒后乱性,对我而言和强暴没什么区别。直到现在,只要想起这件事都会让我感到很痛苦。你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我的隐私告知他人?」
温以宁更介意的是,他竟将她对他的爱意,当成取悦崔芯爱的笑料。
「以宁...事情不是想像的那样。」
霍云沉想着为自己辩解一番,又无从辩解。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又是怎样?霍云沉,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以宁,你心里爱着的男人就是我对吗?我们别再互相伤害,就此和解好吗?」
「霍总该不会以为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是你吧?」
「除了我,还能有谁?是司凌宇还是你连梦里都难以忘怀的斯年哥?」
「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充其量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多次仗义相救,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温以宁的骨子里是倔强且骄傲的。
当她发现自己的深爱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便会如同蜗牛一样,快速退回舒适区。
这种情况下。
她更加不想让霍云沉得知自己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男人是他。
话音一落。
温以宁就逃也似地跑出了心理诊所。
气愤伤心之余。
内心深处又悄然地生出了一丝庆幸。
看诊期间她几乎将所有的秘密都告知了她认为靠谱且专业的蒋芳书医生,独独没有跟他提及过两个儿子的身世。
想来,她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霍云沉那个渣狗男人兴许早就将君泽和洛白带回了霍家。
到时候她怕是想要见上他们一面,都会变得格外的困难...
另一边。
霍云沉的情绪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几经浮沉,此刻也已经精疲力竭。
起初,他还想着尽全力弥补对温以宁的亏欠。
可当他得知她藏在心里的男人并不是他的时候,气得再也没有办法考虑其他问题。
稍稍冷静了些许。
他又开始琢磨她的话究竟可信不可信。
她要是真的那么爱他。
为何四年前她会那么狠心地丢下绵绵?
若说不爱。
她更加没有必要因为他和崔芯爱稍微走近一些,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霍云沉越是琢磨,心就越乱。
无计可施之下。
只好给远在美洲度假的霍老夫人打了通电话,「奶奶,宁宁回来了,你帮我个忙。」
第81章 误会解开!霍云沉没有利用过她
还在拉斯维加斯血拼购物的霍老夫人身躯一震,焦灼问道:「我孙媳妇回来了?」
「没错。」
第124页
「整整四年,她去了哪里?」
「说是在欧洲留学,才回来一个多月,目前在电视台上班。」
霍老夫人见霍云沉说得有凭有据,喜上眉梢,「老天保佑!我们家宝贝宁宁终于回来了。」
「奶奶,帮我个忙...」
「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再敢虐待我宝贝孙媳,我跟你拼命。」
「奶奶...」
「闭嘴!先听我说。」
霍老夫人更显急躁,墨镜一摘,大咧咧地坐到了路边的长凳上,「不要轻举妄动,我立刻赶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你就不要出现在宁宁面前了。你这副样子,惹人烦。」
「奶奶,我才是你的孙子好吧?」
霍云沉默默汗颜,自从四年前和温以宁分开后,霍老夫人整整和他闹了四年的别扭。
「什么狗屁孙子?跟你那不着调的爸一个模样,家有仙妻不知道满足,非要和外面的狐狸精勾搭在一块儿。」
「......」
「行了,其他话你也别说了。我先去给孙媳挑礼物,最迟明天的航班。」
「注意安全。」
「臭小子,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再弄丢孙媳,我抽烂你的屁股。」霍老夫人想起霍云沉在温以宁面前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就恨不得抽死这个混小子。
「知道了,你先去忙。」
霍云沉头疼地挂掉了电话,不过总归他的目的达到了。
霍老夫人最疼温以宁。
温以宁也将她当成了自己奶奶。
他只能寄希望于霍老夫人能够劝住温以宁,先稳住他们岌岌可危的婚姻再说。
*
海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刚走进演播大厅,众人纷纷侧过头,用异样的眼光偷偷打量着她。
那种眼光很奇怪,看不出恶意,也谈不上友善。
温以宁脚步微微顿住。
总感觉昔日笑脸相迎的同事好像将她当成了马戏团里杂耍的动物,奇奇怪怪的。
还想着逮着一个人问问什么情况。
结果...
众人触及到她的目光后,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她。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以宁纳闷,迳自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
李薇一改往日的光鲜亮丽,趴在桌上哭得歇斯底里。
她身上嫩藕色的小西装也因为她的动作褶皱四起.
披散下来的头髮略显凌乱,看上去很是邋遢。
「vivi姐,怎么了这是?」
温以宁关切地凑上前,顺手给她抽了两张纸巾。
李薇怔怔地回过神。
失焦的双眼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在温以宁身上。
她试图开口发声。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将那不堪的屈辱的遭遇说出来。
「阴雨连绵的,心情不好。」
「再过上半个月,雨季就该结束了。」
温以宁瞄了眼李薇手机屏幕上的头条新闻,入眼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肖鑫被警方铐走的高清大图。
「肖鑫这么快就被逮捕了?」温以宁有些好奇,肖鑫最后是以什么名义被定的罪。
「我听说他涉嫌多项违法违纪,起码要坐上几十年的牢。」
提及肖鑫,李薇再度委屈落泪,「以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天前,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更衣室里侵犯了我,我怕丢掉工作,就没有吭声。他要是在审讯期间供出了我,我就完蛋了。」
人在说话的时候,尽量都会挑拣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来说。
李薇也不例外。
肖鑫在侵犯她的时候,她并不是害怕丢掉工作。
她想要的是升职加薪。
温以宁很清楚李薇在想什么,但她并不认为她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李薇家境一般,还有个弟弟要她去负担。
生活压力越大。
就越容易在名利场上迷失自我。
真正衣食无忧的人,又有谁会接受这种不对等,甚至于让人噁心作呕的潜规则?
「vivi姐,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法律会永远站在受害者这边。」
「以宁,你帮帮我好不好?」
李薇盯着温以宁略红肿的唇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该做些什么?」
「听人说你和寰宇集团的霍总关系匪浅?你可不可以替我求一下情?霍家面子大,我的生死全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我和霍总...」
「以宁,算我求你了。这事儿要是被曝光出去,我就彻底完蛋了。」
李薇彻底急了眼,也不顾还没有掩紧的门扉,直截了当地跪在了温以宁面前。
「vivi姐,快起来。」
温以宁心软,尽管倍感我为难,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我试试。但是我也没有多少把握,我和霍总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
「太好了!只要你开口,霍总一定会帮忙的。」
李薇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温以宁,差点儿勒得她喘不过气。
温以宁却忧愁地蹙起了眉头。
她才和霍云沉大吵了一架,这会子又屁颠颠地去找他,未免太没有骨气了。
如果是自己的事。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向霍云沉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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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李薇的职业生涯,温以宁又不忍心见死不救。
踱步出了办公室后。
温以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给霍云沉拨去了一通电话。
「喂,霍总...」
「怎么了?」霍云沉听到她的声音,原先的郁闷一扫而空。
「可不可以放vivi姐一马?」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但是,只有你才能保住vivi姐的名声。不管她是不是出于自愿,是不是受害者,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她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
温以宁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骨气了。
刚和他大吵了一架,还扇了他一巴掌,转眼又跑来求他。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细细一琢磨。
她的做法也有欠妥当的地方。
霍云沉玩弄她的感情是一回事,他三度救了她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加上李薇的请求。
她实在是欠霍云沉太多人情了...
霍云沉并没有刻意为难她,缓声道:「放心吧,受害者的身份信息不会对外公开的。」
「谢谢。」
「x以宁,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就算你坚持离婚,我们也可以是家人。进过一次霍家的门,你永远都是霍家的人。」
「对不起,我为我刚才恶劣的态度向你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去录制节目吧。」
「嗯,再见。」
温以宁挂完电话后,小脸依旧皱成了一团。
得知霍云沉假冒心理医生坑骗她的时候,她是真生气。
可听到他说,他们也可以是家人。
鼻子突然不听使唤,酸酸的,超想哭。
「小温,怎么蹲地上呢?」
姚文元见温以宁蹲在墙角抹着眼泪,也跟着蹲下身轻声安慰,「别哭了,多大点事儿。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姚pd,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温以宁有些迷煳,轻轻地擤着鼻涕,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监控视频里显示,昨天下午肖鑫偷偷摸摸地进了你的办公室,没多久霍总就出现在了监控视频里。可能是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动静,他突然做出了踹门的动作。」
姚文元解锁了手机,点开了转录下来的监控视频,「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了这段视频。整个电视台都在说霍总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着视频里霍云沉焦灼的模样,温以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原来他并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昨天下午她在和肖鑫周旋的时候,只顾着逃命,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也没有想过办公室的门为什么会突然打开。
现在看来,她似乎误会了霍云沉。
霍云沉如果真的对她存了利用的心思,在尚未取得肖鑫全部罪证之前,暂时不出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旦出面,很容易打草惊蛇。
「小温,发什么呆呢?在想霍总?」
「没有。」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霍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温以宁也不知道她和霍云沉究竟是什么关系。
法律上,他们是正正经经的夫妻。
但在公众的印象中,霍云沉一直是全海城最为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和崔芯爱官宣恋情后,他还多了一个专情的标籤。
这种情况下。
她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
「既然没什么关系,今后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崔芯爱的恋情,这种情况对你很不利。」
「今天早上有黑子恶意买热搜,将霍总踹门的视频送上了热搜榜。」
「我已经通知了霍总,让他撤了热搜。尽管撤得很快,但还是有不少网友看到了那个视频。」
姚文元说到这里,担忧地看向了温以宁,「小温,做好被网暴的心理准备。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网友的记忆淡却,你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不管她和霍云沉的关系如何,他们之间的婚姻还处于存续阶段。
这种情况下。
她居然被人指着鼻尖痛骂小三,真是醉了。
可她欠了霍云沉那么多人情,哪里还有脸去责怪他?
「看开点。」
姚文元拍了拍温以宁的肩膀,缓缓地站了起身,「肖鑫落网,恰好给我捡了个漏。今晚世茂洲际酒店,记得一定要来。」
「你升职了?」
「是啊。託了霍总他老人家的福,他三两下搞走了肖鑫,我就顺理成章地转正了。」
「恭喜。」
温以宁发自内心地为姚文元感到开心。
圈子里纷纷扰扰。
像姚文元这种一心做节目的属实不多了。
「晚上记得来。」
「一定。」
温以宁答应得很是爽快,不过想到君泽和洛白,她又立刻联繫了黎弯弯。
黎弯弯是网络小说家,每天的日常就是抱着电脑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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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码字速度很快,基本上中午之前就能完事儿。
也正是因为这样。
温以宁平常抽不出空带孩子的时候,总会让黎弯弯帮忙带娃。
【宝儿,江湖救急。晚上台里同事升职,摆了一桌庆功宴。你有时间帮我照看一下小泽和小白吗?】
【好。】
霍云沉收到温以宁的微信,回得贼快。
第82章 霍云沉嫌她骚?
温以宁还不知道自己联繫错了人,看到对方的回覆,立刻回復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她在国外待了整整四年,大部分国外朋友用的都是其他社交软体。
微信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加懒得给好友备註,找人全靠辨认对方头像。
今天早上,霍云沉挨了温以宁结结实实一个耳光后,为了向她表示心里的不满,随手换了一个纯黑的头像。
恰巧黎弯弯的微信头像就是色彩斑斓的黑。
温以宁只瞟了一眼,就误打误撞地将两人给弄混了...
霍云沉收到信息的那一刻,沉郁的脸色骤然放晴。
会议室里沉窒的氛围也在这一瞬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参会人员听闻霍云沉低醇的笑声,吓得汗毛直立。
这又是什么情况?
早上霍云沉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的脸色堪比墨汁还黑。
接了一通电话之后。
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但骂起人来依旧毫不含煳。
又过了十来分钟。
霍云沉居然歪着头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众人面面相觑,暗暗腹诽着总裁大人今天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陈浔对此也很是好奇。
自家老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帅气的冰山冷脸居然笑成了表情包。
他暗戳戳地顺着霍云沉的目光瞄了一眼。
很轻易地就窥伺到了手机屏幕上那句甜得发齁的「宝儿」。
「大家辛苦了,会议结束。」
霍云沉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微信聊天框,再也无心工作,如视珍宝般揣着手机,快步回了总裁办公室。
「陈特助,霍总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罹患了微笑抑郁症吧?他这半天的笑容比过去一年的都要多。」
「今天早上我还刷到霍总勇救财经频道主持人的小视频,霍总该不会坠入爱河了吧?」
「不是吧?我记得霍总前几天才和大明星崔芯爱官宣恋情。」
「嘘!小点儿声,老闆的事情我们最好少管。」
......
陈浔被一群八卦的同事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倒是很想跟大家分享霍云沉的心路歷程。
可惜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婚姻关系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此刻的他,就像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空守着一大片瓜田,却无人分享。
「各位,都散了吧。」
陈浔默默地嘆了口气,快步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就怕自己走慢一步。
体内躁动不安的分享欲会摧毁他的理智。
总裁办公室里。
霍云沉反反覆覆地默念着那句「宝儿」,俨然忘却早上还被温以宁扇了一巴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当初温以宁满眼是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被偏爱有多幸福。
反观现在。
就算她亲口承认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就算被她气得近乎发疯。
到头来人家的一句「宝儿」都能将他哄得心花怒放。
陈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
霍云沉还刻意地将手机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陈浔,今天放你半天假,好好放松一下。」
「谢谢霍总。」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
霍云沉单指刷着手机界面,一边漫不经心地同陈浔闲聊着,「你小子,抓紧点。身边有个女人,生活会更加圆满。你会开始期待下班,开始期待见到她。单身的时候觉得床上放两个枕头纯属多余,有了女人,才能体会什么叫做温香暖玉在怀,宁可醉死在温柔乡。」
陈浔苦笑:「......」
俗语有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能得到双倍的快乐。
这话一点不假。
陈浔已经体会到了单身加被撒狗粮的双重暴击。
他暗暗吐槽着自家老闆不厚道,将他的时间压榨得一点不剩之后,还要继续精神摧残他。
「霍总,我不是不想找,是找不到。」
「看得出来。」
霍云沉随口敷衍了一句,尽管时间还早,这会子已经在考虑怎么哄娃。
「云沉哥,有时间陪我逛商场吗?」
崔芯爱得知霍云沉挨了温以宁耳光之后,激动地临时向剧组请了半天假,上赶着跑来找霍云沉。
一般来说,只有开始一段全新的恋情才能够让人快速地抽离上一段失败的恋情。
崔芯爱寻思着霍云沉这般骄傲。
被一个女人这么对待后,就算心有不舍,权衡利弊之后也会选择分手。
然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霍云沉看上去似乎还挺开心的。
「工作时间不在剧组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揣到了裤兜里,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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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冒了,没心情工作。」
崔芯爱噘着嘴,蹬着恨天高,摇曳生姿地走到了霍云沉面前,「云沉哥,陪我出去散散x心,好吗?」
「你感冒了?」
「这几天老是需要拍下水的戏份,导演又不让用替身,不论我发多大的火,他还是坚持让我自己下水。」提到这件事,崔芯爱委屈得红了眼。
「力所能及的事,为什么要用替身?你要是不想演,就不要接这个剧本。」霍云沉对此很是无语。
当初这个剧本其实是给另一位流量小花量身打造的。
崔芯爱哭着闹着缠了他几天。
他一时心软,就帮她拿下了这个角色。
「云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手上的伤口还没有长好,频繁下水会影响恢復的。」
「割腕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想想后果?」
霍云沉越发不耐烦.
他最讨厌这种矫情做作的女人。
多看一眼,就想发火。
崔芯爱看出了霍云沉的不耐烦,轻咬着红唇,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哭腔,「云沉哥,连你也嫌我烦,对吗?」
「......」
霍云沉神情微滞,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烦她。
其实崔芯爱的性格一直都有些作。
六年前他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他还以为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副样子,对她还算包容。
就连崔芯爱为了事业亲口向他提出分手。
他都没有责怪过她。
分手之后,他很快就和温以宁领了证。
大概是因为温以宁太过乖巧,顺心之余他总觉得少了些征服的快感。
那之后没多久。
崔芯爱突然给他发信息,想要和他复合,为了赶来见他,她不幸遭遇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他得知了这件事,更觉内疚。
再加上四年前他因为绵绵的到来亲自取消了他和崔芯爱的婚礼。
霍云沉总觉得对不起她。
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更是将她当成了自家妹妹,捧在手心里宠着。
对于崔芯爱。
他几乎没有过不耐烦的时候。
可最近这段时间。
他是真的烦透了叽叽喳喳又骚里骚气的崔芯爱。
很烦很烦...
「云沉哥,我好难受。身上忽冷忽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崔芯爱见霍云沉半天没有回话,撅起挺翘的屁股,任由着身上的浅黄色包臀裙向腰间滑去,岔开双腿作势欲坐到他的大腿上。
第83章 儿砸说漏嘴,叫他爹地!
「啊...云沉哥。」
崔芯爱颇具挑逗性地低吟出声,只为一举拿下面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霍云沉阴鸷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望了一眼,不由得愣了愣。
这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感冒了居然还穿这么轻薄的包臀裙!
最无语的是裙子因为她的动作上滑到了腰线位置,内里的蕾丝丁字裤一览无遗。
霍云沉立刻移开了视线,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愠怒。
他又不是陆衍那种花花公子。
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崔芯爱穿着这样,他只会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污染。
要是让温以宁得知了这事儿。
她估计会醋死。
霍云沉原本想着让陈浔将崔芯爱轰出去,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给她留足了面子,「我在忙,你先出去。」
「云沉哥,我超乖,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崔芯爱的眼里写着势在必得,大着胆子,执意往他腿上坐。
霍云沉见状,连带着屁股底下的转椅迅疾地往后滑出了一人宽的距离,使得崔芯爱毫无预兆地跌摔到了地上。
「啊...好痛。」
崔芯爱摔倒的那一瞬,连神情都是懵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云沉哥,你就这么嫌弃我?」
「往后最好别穿成这副鬼样子来找我,容易让人误会。」
霍云沉的声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完全不去看那瘫软在地的旖旎春色。
「云沉哥,你是不是在报復我当初主动向你提出了分手?」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连碰都不碰我一下?」
「没兴趣。」霍云沉回答得很诚恳。
崔芯爱被怼得再也说不出话,瘫坐在地上稀稀落落地掉着眼泪,「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吗?」
霍云沉显然没兴趣继续着这个话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道:「芯爱,我在忙。你先出去。」
「我不!今天我一定要将话给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云沉哥的朋友们有多不待见我。他们肯定以为我当初是因为看不上你,才选择的分手。」
「事实的真相是当初我和公司签订了条约,五年内不得谈恋爱。如果被发现违背了条约,就需要支付天价违约金。」
「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和你分开后我每天都在备受煎熬,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抑郁了。」
「云沉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才跑回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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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倔强地抬起泪水盈盈的双眼,又一次飙起了演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困,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选择放弃那段感情的可怜女人。
「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做什么?」
霍云沉早就将他们在一起时的细节忘得一干二净,毫不在意崔芯爱选择分手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现在已经是云沉哥的过去式了,对吗?」
「芯爱,我在忙的时候能不能别烦我?」霍云沉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句大实话。
「云沉哥果真在嫌我烦。我想知道,你也会对温以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
「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霍云沉话音刚落,就想起不久前他和温以宁在车内拥吻的画面。
那时的她整个人都跨坐在了他身上,撩得他心猿意马。
反观现在。
崔芯爱做出同款动作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好脏...
「云沉哥难道没和她做过?」
「能一样?」
霍云沉觉得崔芯爱的话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他和自己的老婆上床,难道还要向她汇报?
再说要是没做过,绵绵又是从哪里来的?
崔芯爱不明白霍云沉这是什么意思,哀怨地问道:「哪里不一样?我哪里比不上她?」
「我和以宁是夫妻。」
「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是我。」
崔芯爱说话间,泪水又一次模煳了双眼。
她艰难地扶着转椅的手柄,半跪在霍云沉面前,纤细的手不动声色地攀上了他的腿,「云沉哥,身体出了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不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所负担,我愿意尽全力帮你。」
说完,她还刻意地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薄红诱人的唇。
「......」
霍云沉更显无语,他的身体根本就没问题好吧?
单单是对她提不起兴趣而已。
如果温以宁穿成这样跑来找他,她这会子绝对已经被他摁在办公桌上可怜兮兮地求着饶。
崔芯爱见霍云沉没有回话。
索性前倾着身子,试图解开他腰间的棕黑双色皮带。
「陈浔,把她带出去。」
霍云沉忍无可忍,最后还是让人将崔芯爱轰出了办公室。
「云沉哥,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感冒了,身体虚得很。」崔芯爱缓缓地从地上站起,委屈巴巴地看着霍云沉,寄希望他能够收回成命。
「崔小姐,我这就让人去给您买药。」
陈浔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见她赖着不走,赶紧给身侧的保镖递了个眼色,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出去。
他家老闆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今晚他家老闆还要去帮温小姐带孩子,要是不小心被崔芯爱传染了感冒,该怎么带孩子?
而事实上,霍云沉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从一开始崔芯爱说自己感冒流涕的时候,他就想着赶人了。
只不过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
他才忍到了现在...
崔芯爱被赶出总裁办公室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刚才她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霍云沉依旧岿然不动,这让她格外的焦急。
过去的几年里。
霍云沉虽然未曾碰过她,但他也从未碰过其他女人。
所以她的危机意识还没有那么强烈。
今时不同往日。
温以宁才回来多久,他们起码背着她上了两次床。
再这么下去。
她的豪门梦怕是要就此破碎。
崔芯爱越想越慌,从私家侦探那里了解到温以宁今晚会现身世茂洲际酒店,原本乱成一团的脑海里骤然又冒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想法。
*
下午五点,老城区公寓楼。
君泽听到门铃声,飞快地跑过去开门,「弯弯阿姨...」
「小泽,是我。」
霍云沉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旋即又让身后的保镖将他亲自去往商场採购的儿童玩具搬进了屋。
「怎么是你?」
君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他的便宜爹地狠心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这会子完全不想搭理他。
「你们妈咪在忙,委託我来照顾你们。」
「我们不需要你照顾,坏爹地!」君泽冷哼出声,傲娇地背过了身体。x
「你叫我什么?」
霍云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看向了君泽那张稚嫩的小脸。
第84章 霍云沉怀疑儿子身世
紧跟在霍云沉身后的绵绵眨了眨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君泽。
而后,她又轻轻地拽了拽霍云沉笔挺的西装裤,「爹地,小泽哥哥该不会是我的亲哥哥吧?」
「不是。」
君泽的情绪有些失控,转身跑进了小房间里。
霍云沉见状,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看向被子里鼓出来的小小一团,霍云沉的心软得一塌煳涂。
这小子平时看着挺高冷。
情绪上头时,竟和他妈咪一模一样,喜欢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小泽,乖儿子?」
霍云沉轻手轻脚上了床,掀开被子的一角,和君泽并排躺着。
「我才不是你的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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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刚才是谁叫我爹地的?」
霍云沉调侃了一句,见他哭得更厉害了,赶紧打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别哭了,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君泽气鼓鼓地翻了个身,还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叫他爹地。
他长长的睫毛上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一颗一颗往下滑落,砸在枕头上,还有霍云沉的掌心上。
「小泽,其实叔叔也可以是你的爹地,只要你愿意。」霍云沉轻轻地将君泽抱在了怀里,缓声哄着他。
「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爹地。你超级坏,总是欺负妈咪。」
君泽傲娇地偏过了头,还想着挣开霍云沉的桎梏,却被他搂得越来越紧。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妈咪了?」
「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把门摔得那么响,妈咪会害怕的。」
「...就这?」
「还有,你昨晚把妈咪抱到了沙发上去睡。早上醒来又不理她了,她该有多伤心呀?」
「爹地知道错了。」
霍云沉原本并不觉得哪里做得不对。
听君泽这么一说。
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好像是有些过分。
「哥哥,你是不是哭了?」
洛白跑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君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关切地问。
从小到大,哥哥都是他的主心骨。
他很少看到哥哥这么伤心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神。
「呜呜呜...哥哥,你是不是肚子痛痛?」
「没有。」
「哥哥,你是不是要死掉了?小白不能没有哥哥。」
「啊咧?哥哥为什么会死掉?」
绵绵倚在门边,震惊地看着被窝里鼓起来的小山丘,也跟着哭起了鼻子,「哇...我不要哥哥死掉!爹地,你快救救哥哥,呜呜呜...小泽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霍云沉:「......」
君泽:「......」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从被窝里钻出来,默不作声地凝望着哭得鼻尖起泡的洛白和绵绵。
「叔叔,我看上去像是快死掉的样子?」
「别胡说,你好得很。」
「那为什么他们哭得那么伤心?」
「没事闲的?」
「我看也是。」君泽很是贊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不能理解洛白和绵绵为什么哭,但还是快速地下了床,轻声哄着绵绵,「乖妹妹,哥哥没事。」
与此同时。
霍云沉也给绵绵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珠,「动不动就哭鼻子?霍绵绵,你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坏爹地!」
绵绵皱了皱小鼻子,转身抱着君泽小小的身板撒起了娇,「哥哥,你千万不要死掉。我害怕鬼,你要是变成鬼,千万不要来找我。」
君泽无奈:「绵绵妹妹,哥哥陪你玩芭比娃娃,怎么样?」
「真的吗?」
绵绵瞬间止住了哭声,兴奋地将手里拽着的洋娃娃递给了君泽,「哥哥,她生病了,我们给她做手术吧。」
洛白在一旁哭了好一阵子。
发现没有人安慰自己,只好伸出小爪子摸了摸自己圆乎乎的小脑袋,「小白不哭...呜呜呜...没有人安慰小白。」
霍云沉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洛白。
又是一阵头疼。
「小白,不哭了。叔叔安慰你,好不好?」
「叔叔,我想骑马马!」
「骑什么?」
霍云沉眼皮直跳,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他趴伏在地,驮着三个熊孩子满地跑的画面。
不...不可以。
除了温以宁,任何人都别想这么对他。
就连他的宝贝女儿都不行。
「爹地,我也想骑马马!」
绵绵听到洛白的话,瞬间丢掉了手中的芭比娃娃,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向霍云沉,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
「叔叔,你快蹲下来,趴地上,撅起屁股当马儿。」
「爹地,我也要!」
洛白和绵绵一人抱住了霍云沉的一条腿,仰着头兴奋地看着他。
「不行。」霍云沉厉声拒绝。
「哇呜呜呜...叔叔好兇。」
「爹地是不是不爱我了?」
洛白和绵绵很是默契地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怎么哄都不见好。
「霍绵绵,你再哭一下试试!」
霍云沉差点被气吐血,之前他怎么没发现绵绵这么磨人?
「爹地别生气,绵绵不哭了。」
「你别将绵绵丢垃圾桶,绵绵不想当小乞丐。」
绵绵见霍云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吓得直打嗝。
「什么丢垃圾桶?谁跟你说的?」
「芯爱阿姨。她说,妈咪就是因为我不听话,才把我扔到垃圾桶里。」
「之前为什么不跟爹地说?」
绵绵委屈地瘪了瘪嘴,抽抽噎噎地道:「爹地只顾着抱着芯爱阿姨去医院,我说了你没理我。」
「听好了。没有人会将你扔垃圾桶里,爹地不会,你妈咪更加不会。」
霍云沉想起当年的事还是觉得心痛,但他并不打算让绵绵得知事情的真相。
「垃圾桶?」
坐在地毯上安静地搭着乐高的君泽愣了愣,他还以为绵绵是崔芯爱的女儿。
第130页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绵绵是他的亲妹妹?
君泽暗暗地留了个心眼,缓声安慰着绵绵,「绵绵妹妹,我们都很喜欢你。你爹地要是不要你,哥哥要你。哥哥会赚钱,养十个你都没问题。」
「哥哥你这么小,怎么赚钱?」
绵绵困惑地看向只比她高了一点点的君泽,怯生生地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摸了摸君泽帅气的脸,「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和爹地好像。」
「哥哥该不会是叔叔的爹地吧?」
洛白也觉得君泽的神态像极了霍云沉。
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冷漠。
「小白哥哥,你的语序错啦。」绵绵小声地提醒着。
霍云沉此刻已经被三个熊孩子弄得晕头转向。
他仔细地看了看呆愣在一旁的君泽,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总感觉君泽有些眼熟。
原来君泽和他一样。
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就会很严肃。
难道,君泽真是他的儿子?
不可能。
亲子鑑定的结果不会骗人。
君泽和洛白都不是他的孩子,冰冷的机器不会说假话。
第85章 得知她有月子病,霍云沉心疼
霍云沉其实还挺喜欢君泽和洛白的。
他甚至在想。
如果他们真是他和温以宁的儿子,就好了。
「叔叔,骑马马...」
洛白哭了一阵子,又凑到了霍云沉身边,抱紧了他的大腿,「叔叔,就一次。」
「不行。」
霍云沉还是有些别扭,蹲下身轻轻地捏着洛白肉乎乎的脸蛋,「有机会叔叔带你坐直升飞机,好不好?」
「叔叔还会开飞机?」
「嗯。」
「叔叔好酷!可以教教我吗?」
「好。」
「叔叔,你要不做我爹地吧?」
洛白满眼放光,小手抱着霍云沉的腿,白嫩嫩的脸蛋贴在他的西装裤上蹭啊蹭的,深怕霍云沉不答应。
「好。」
霍云沉应得很是爽快,细緻地端详着奶萌可爱的洛白,一颗心都快被他萌化了。
洛白和君泽的长相其实还挺像的。
不过他们两人的气场却大不相同。
君泽自带霸道总裁范儿。
是小女生们最喜欢的拽酷小狼狗。
洛白脸上的小奶膘生动又可爱,白嫩嫩,像只小奶猫。
性格也是软乎乎的。
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让人很难不喜欢。
「叔叔,我想嘘嘘。」
洛白在霍云沉腿上蹭了一阵,突然猫着腰,夹着腿,小声地说:「叔叔,我不会脱裤子。」
「......」
霍云沉还记着在医院厕所里被君泽算计时的窘迫,不过他寻思着洛白似乎没有那个城府,便领着他进了卫生间。
替他拉下拉链后。
霍云沉又试着教他怎么站着小便,「对准了?」
「是这样吗?」
洛白觉得有些困扰,其实他哥哥教过他的,但他就是学不会。
「不对。你别急,叔叔教你。」
霍云沉蹲下身,恨不得亲自示范一遍给他看。
当然想法只是想法。
要真示范了,温以宁往后要给他带孩子才怪。
「啊...叔叔,我不小心尿裤子上了。」
洛白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叔叔,我是不是太笨了?」
「是有点。」
霍云沉有些无语,扯下他的裤子,直接将他拎进浴x室。
「叔叔,你要给我洗澡吗?」
「不然呢?小臭宝。」
霍云沉将沐浴露均匀地涂在了他的身上,轻轻地揉搓起泡,动作看上去很是娴熟。
「叔叔,你住手。妈咪说了身体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叔叔不是别人。」
霍云沉觉得洛白脱掉衣服后更可爱了,又白又胖肥嘟嘟。
「对了,你和哥哥在国外的时候都是你们妈咪照顾的你们?」
「还有莉莉安阿姨。她不仅会讲英语,还会讲葡萄牙语,哥哥跟了她一阵子,葡萄牙语讲得飞起。」
「除了莉莉安阿姨,可还有别的什么人?」
霍云沉对于温以宁在国外那几年的生活很是好奇,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询问君泽。
君泽戒备心强,问多了反倒不好。
洛白心直口快。
是套话的不二人选。
「除了莉莉安阿姨,司叔叔也经常来看我们。」
洛白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儿,神秘兮兮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贴在霍云沉耳边轻声说:「叔叔,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什么秘密?」
「有一次妈咪在餵我和哥哥喝奶,司叔叔突然闯了进来。」
「......」
霍云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还真是不明白温以宁在搞什么。
又不是她的亲儿子。
她怎么可以餵他们喝奶...
光是想想那画面,他就恨不得扔掉这两个小傢伙。
虽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
但他听了这事儿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叔叔,你怎么了?」
「没怎么。」
霍云沉默默地收敛了怒火,语气颇酸地道:「继续说下去。你们司叔叔没有对你们妈咪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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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叔叔一直在道歉,然后妈咪将他赶出去了。那之后,妈咪好久都没有理他。」
「那...他还有没有对你们妈咪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司叔叔人很好的,天天带我和哥哥骑马马。妈咪每次肚子疼,都是司叔叔送她去医院。」
「她经常肚子疼?」
「妈咪每个月都要疼一次,莉莉安阿姨会给妈咪准备小暖炉。」
提到莉莉安阿姨,洛白的眼圈明显有些发红。
他妈咪在忙工作的时候。
都是莉莉安阿姨照顾的他和哥哥。
几天没见。
他很是想念温柔又风趣的莉莉安阿姨。
「你妈咪有没有说过为什么总是肚子疼?」
「莉莉安阿姨说妈咪没有坐好月子,把身体熬坏了。」
「......」
霍云沉这才想明白温以宁都生过孩子了,为什么生理期疼痛还是那么严重。
现在看来,大概率是因为没坐月子。
他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做得很失败,只知道一味地责怪她,却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叔叔,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泡沫飞进去了。」
霍云沉根本不敢去想温以宁刚生完孩子那段时间是怎么渡过去的。
他低着头,默默地调整好了情绪。
好一会儿才将洛白从淋浴室里拎了出来。
「叔叔,你的衣服也湿透了。要不,我也帮你洗个澡吧?」
「不用。」
「你别怕,我洗澡很厉害的。莉莉安阿姨养了只小香猪,我最喜欢帮小香猪洗澡澡了。」
「叔叔又不是猪。」
霍云沉给洛白穿好衣服后,没一会儿他又因想妈咪扁着小嘴嚎啕大哭。
「又怎么了?」
霍云沉才将洛白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转眼这小子又开始哭鼻子,「小白,让叔叔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准备抱抱洛白。
一不小心撞倒了君泽花了大半个小时搭建起来的乐高。
君泽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精心搭建的外星人基地变成了一片废墟,默默地跑到窗边,躲在窗帘后掉着眼泪。
「小泽...」
霍云沉一个头两个大,顿觉分身乏术。
刚哄好洛白,小泽又有了小情绪。
好不容易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珠,绵绵又飙起了演技,杵在一旁拼命地挤着眼泪。
其实吧。
绵绵一开始不想哭的。
但她发现君泽哥哥哭起来就像漫画里的人一样好看,羡慕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
她就小跑着进了洗手间,踩着垫脚的凳子照起了镜子。
看着镜子里脸蛋粉扑扑,大眼睛水汪汪的自己。
绵绵满意地嘟了嘟嘴,吧唧吧唧地对着镜子亲了两口,这才跑回客厅,时断时续地呜咽出声。
「呜呜呜...爹地,我哭起来的样子好像有点好看,超级像艾莎公主耶。」
「哭着玩呢?」
霍云沉满头黑线,还想着丢下三个孩子去阳台抽上一根烟。
这三个小傢伙却不依不饶地抱着他的腿,非要搁他面前哭。
「霍绵绵!」
「温君泽,温洛白!」
「你们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们丢掉?」
霍云沉的耐性本就不多,陪了半天孩子彻底告罄。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
他就不该放陈浔半天假。
「妈咪...你在哪里?人贩子叔叔要把我们丢到垃圾桶。」
「叔叔,你还我外星人基地。」
「我再也不要和爹地说话了!我哭得这么可爱,爹地都不夸我。」
三个小傢伙你一言我一语,越哭越起劲儿。
「我带你们去找妈咪,行了吧?」
霍云沉没想到带孩子会这么累,最后只好领着三个孩子出门找温以宁。
【你在哪儿?我带着孩子们去找你。哭得厉害,我哄不住。】
【世茂洲际酒店。你快到的时候,我出去接你。】
温以宁回復完信息之后,意外发现微信聊天界面有两个人的头像都是纯黑的。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手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才发现自己居然将信息发给了霍云沉...
温以宁盯着自己发给他的那条信息,还想解释一下那句「宝儿」不是叫的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霍云沉毕竟帮她带了半天孩子。
现在说这话明显有些不太合适。
斟酌再三。
温以宁最后还是发了一条答谢的微信:
【霍总,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小泽和小白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他们很乖。倒是你,总是口头答谢,就不能来点有诚意的?】
【霍总想要什么?】
【你。】
看到霍云沉的信息,温以宁的脸颊瞬间又上了热度。
她还想着明天等民政局一开门。
就和他去将离婚手续办了。
夜长梦多。
再拖下去她怕是又要动摇了。
谁知霍云沉被她扇了一巴掌之后,居然还有心思撩她。
「小温,你不是没喝酒吗?脸红得跟喝了二斤白酒一样。」
姚文元明显有些喝嗨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胳膊轻轻地搭在了温以宁肩上,关切问道:「小温,你的脸色不太对,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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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
温以宁随意地找了个藉口走出了包间。
不巧的是。
她前脚刚走进洗手间,崔芯爱也跟着走了进来。
「温以宁,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崔芯爱双手环胸,唇角扯出了一抹讥诮的弧度。
第86章 手撕小三,温以宁怒甩结婚证
「阴魂不散的人应该是你。」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单手拧开了水龙头。
水声譁然,带着清洌的寒意。
稍稍驱散了崔芯爱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私底下你是怎么勾引云沉哥的,他都告诉我了的。」
崔芯爱只要想起手机听筒里听到的温以宁和霍云沉欢好的声音,就恨不得将温以宁撕碎。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的男人,温以宁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就上了他的床?
崔芯爱并不认为自己哪点儿不如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温以宁在床上比她骚得多。
男人嘛。
嘴上都说自己喜欢正经的,可心底里装的全是骚货。
就温以宁那娇娇软软的声音。
崔芯爱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假正经,圣母婊!垃圾桶都没你会装。」
见温以宁的神情掀不起一丝波澜,崔芯爱更是气得跳脚。
她受不了自己在情敌面前糗样百出,对方却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崔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在你面前肯定是要正经一些的,难道你还指望着我来勾引你?」
温以宁觉得崔芯爱说话不带一点逻辑。
她们的关系本就不融洽。
对她冷脸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
崔芯爱被温以宁噎得说不上话,妆容精緻的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颜色正所谓是丰富至极。
「崔小姐,你挡路了。」
温以宁洗完手,缓缓转过身,正面对上比她矮上半个头的崔芯爱,气场上完全就将她碾压得连渣都不剩。
她平时很少穿高跟鞋。
今天刚好碰上姚文元的庆功宴,还没有回家就直接来了酒店,故而身上还是上镜时穿的职业装。
崔芯爱察觉到自己在身高上不占优势,还想着通过踮脚拉回一点气场。
奈何脚上的恨天高已经将她的脚背撑到极限。
连半点发挥的空间都没有留给她。
「温以宁,x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给脸不要脸。再敢倒贴我的未婚夫,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崔芯爱输了气场,心中更为不忿,脸色涨得通红,连后槽牙都磨得咯咯作响。
「很不巧,你的未婚夫恰好是我的合法丈夫。你要是执意让他背上重婚的罪名,大可以四处宣扬。到时候,你要是搞得他声名狼藉,看他还娶不娶你。」温以宁四两拨千斤地回怼了一句,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的负面情绪。
每每想起霍云沉和崔芯爱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温以宁的情绪总会莫名的低落。
可在崔芯爱的面前,她并不想要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就算是她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中输得一塌煳涂,她也会骄傲地仰起头,绚烂又夺目地退场。
「温以宁,你死心吧!云沉哥他很快就会和你离婚,说到底,你只是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是替代品,那你是什么?他的过去式?」温以宁轻哂。
「呵...我怎么可能是过去式?」
崔芯爱被戳中了痛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言辞更加犀利,「温以宁,你可知云沉哥当年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
温以宁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
不过她压根不想打算听崔芯爱讲话说完。
「我没兴趣知道。」
话音一落,她就伸手推开了崔芯爱,迳自往洗手间外走去。
「温以宁,你这个懦夫,你怕了,是吗?」
崔芯爱显然不准备放过这么一个可以羞辱温以宁的机会,飞快地蹿到她的面前,仰着头一字一顿地道:「当年,我和云沉哥手牵手压马路的时候被媒体偷拍。我为了事业发展,忍痛被迫选择和云沉哥分手。」
温以宁攥紧了拳头,冷声回呛,「据我所知,当年你之所以会选择和他分手,是因为将他当成了霍家的司机。什么迫于事业发展,骗鬼呢?」
崔芯爱却说:「你不信是你的事,反正云沉哥对此深信不疑。还有就是,你知道当年云沉哥为什么会选择你吗?他说过,除了我,和任何人结婚都是将就。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懂了吗?」
崔芯爱很清楚怎么拿捏温以宁的痛处。
她深知温以宁最膈应的就是替身论,更是变本加厉地在温以宁的伤口上撒着盐巴。
「温以宁,要点脸行吗?」
「云沉哥顶多只是玩玩你,像你这样廉价又愚蠢又骚气的女人,玩玩也不吃亏。」
「我真是替你感到羞耻。」
「你和你那个姐一样,有妈生,没妈养,一点素质都不知道。下贱又骯脏,我要是你,早就跳河自杀了。」
崔芯爱捕捉到了温以宁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更加肆无忌惮地羞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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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着连温妙一起骂了。
温以宁却倏然抬起了胳膊,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崔芯爱,你再敢说我姐一句,我跟你拼命。」
「你竟敢打我?」
崔芯爱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毕竟这一切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温以宁的手劲儿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很多。
她的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不用看也知道,指定是留了鲜明的指印。
「打就打了,有本事你打回来。」
温以宁撸起袖子,冷哼道:「崔芯爱,你就是嫉妒,不是吗?霍云沉连碰都不碰你一下,你心里一定很慌吧?」
「云沉哥有多爱我,你哪里会知道?他说了,要将我的第一次留在我们的新婚夜,爱情嘛总需要点仪式感。」
「倒是你,贱得不行。在云沉哥面前叫得那么骚,我听了都觉得疑惑,难道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崔芯爱被温以宁刺激得双眼通红,措辞用句更加极端。
她承认,这一刻她确实嫉妒疯了。
可最气人的是,温以宁说的都是事实。
从头到尾,霍云沉甚至都没有亲吻过她。
就连热恋时期的牵手,每次都是她主动。
啪——
温以宁手起手落,又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崔芯爱的脸上。
骂她也就算了。
崔芯爱既然将矛头牵涉到她爸妈身上,就别怪她下手不知分寸。
「崔小姐,你给我听好了。我和霍云沉一日不离婚,你就别想着踏入霍家的家门。」
「别以为霍云沉的一句未婚妻就能保你一世无忧。」
「逼急了我,我就晒出结婚证。到时候,你认为网友还会站在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第三者这边?」
温以宁扇她耳光的时候,用了十成的力道,以致于打完她之后整个掌心都是火辣辣的。
崔芯爱彻底被温以宁的两记耳光扇得晕头转向,不过她并没有还手,反倒是勾起唇角,阴恻恻地笑道:「温以宁,你死定了。」
「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媒体在暗中抓拍我打你的画面?」
温以宁话落,不疾不徐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她和霍云沉的结婚证,「我还是那句话,只要结婚证在我的手上,不论我怎么打你,你也只能忍着。」
「你!」
此前,崔芯爱还以为温以宁没有那个胆量公开她和霍云沉的婚姻关系。
但见她随身携带着结婚证,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万一温以宁当真公开了她和霍云沉的婚姻关系,网络舆论的风向势必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到时候她极有可能从人人艷羡的寰宇集团董事长未婚妻,沦落为人人喊打的小三。
「温以宁,你可别乱来。你要是害得云沉哥颜面尽失,他绝对不可能放过你。」
「这事我记得是你先挑起来的。」
温以宁倒是没有想过公开她和霍云沉的婚姻关系,不过是吓唬吓唬崔芯爱。
「呜呜呜...云沉哥,你可算来了!」
正当崔芯爱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见霍云沉意外出现在面前,立刻装出一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飞奔着上前投入了他的怀抱。
「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沉说话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温以宁清皎的小脸。
然而还没有等到温以宁开口。
崔芯爱就抢先一步,抽抽噎噎地呜咽出声,「云沉哥,我真是怕了温以宁了。她一见到我,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扇了我两个耳光。」
「她先开口挑衅在先。」
温以宁悄然地将结婚证揣回了衣兜里,突然有些害怕霍云沉会为了崔芯爱当街暴打她。
霍云沉眉头紧拧,沉默了两三秒。
最后还是拽着崔芯爱的胳膊快速地走出了酒店。
第87章 温以宁半夜敲门求潜规则?
温以宁看着霍云沉决绝的背影,心里寂寥一片。
就在刚刚。
她就像是一位骁勇善战的骑士,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婚姻据理力争。
好不容易大获全胜。
最后却因为霍云沉的无条件无底线偏袒,一败涂地。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
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有丝毫的用处。
赢得了情敌的那张嘴又有什么用?终究是换不来霍云沉的深情厚爱。
「温以宁啊温以宁,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长点记性?」心里,温以宁默默地问着自己。
在洗手池前靠了好一会儿。
她依旧难掩低落的情绪,垂着头怔怔然地盯着鞋尖。
被偏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温以宁的脑海里骤然掠过崔芯爱投入霍云沉怀抱时那傲娇得意的神情。
不得不说。
她其实有点儿嫉妒崔芯爱。
崔芯爱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她的心计也是浮于表面的。
温以宁不相信霍云沉看不出谁是谁非。
他只是想要袒护崔芯爱,无条件偏爱。
「别去想他了。明天,明天早上,把离婚证办了,别再联繫了。」温以宁小声地说服着自己。
「温小姐,霍总让我来接你。」
司机刘忠找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厕所外头的洗手台前找到了掩面神伤的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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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会儿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可是温小姐,小少爷还在车里等着你呢。」刘忠为难地说。
「那好,我回包间拿下包。」
温以宁这才想起今晚替她带娃的人不是黎弯弯,而是霍云沉。
想到君泽和洛白。
她快速地调节好了情绪,紧跟在刘忠身后上了车。
另一边。
霍云沉拽着崔芯爱一路小跑着出了世茂洲际酒店。
直到将她带到僻静的小巷子里,这才松了手。
「云沉哥,温以宁几次三番地对我大打出手,你真的不管管她?」
「你要是不去挑衅她,她又怎么会动手打你?」
霍云沉双手抄兜,不悦地你看着眼前脸颊又红又肿的崔芯爱。
在赶去世茂洲际酒店的路上。
他意外瞥见了大批举着灯牌的粉丝朝酒店的方向涌来,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虽说崔芯爱的性格很作。
但经过一流经纪团队的包装,给她塑造了和她高度吻合的心直口快人间小作精的人设,也算是收穫了一批狂热粉。
这群狂热粉的三观几乎可以说是没有。x
只要是崔芯爱做的,在他们看来,都是对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急着分开崔芯爱和温以宁两人。
否则要是让崔芯爱的狂热粉得知温以宁扇了崔芯爱两巴掌,非得撕了她不可。
「云沉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过挑衅温以宁,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扇了我两巴掌。」
崔芯爱没想到霍云沉居然会为温以宁说话,气得小脸煞白。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毫无脑子,只懂作天作地的女人。
眼瞅着霍云沉这么重视温以宁。
她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头没脑地说着温以宁的坏话,而是不动声色地改了话风,装出一副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模样。
「我知道云沉哥一直顾念着你和温以宁之间的夫妻情分。」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往后我会离她远一些,绝对不会再和她起冲突。」
「可是...我只要想起温以宁当年狠心将绵绵丢弃一事,心里总有些不平衡。」
「绵绵那么可爱,她怎么下得了手?」
崔芯爱很巧妙地将话题拉回到了绵绵的身上。
她寻思着以霍云沉对绵绵的宠爱,只要提及当年那件事,他一定会对温以宁心存膈应。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霍云沉非但没有附和她,反倒是用他那双阴鸷的眼眸定定地打量着她。
他的眼神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盯得崔芯爱头皮发麻,赶忙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云沉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崔芯爱心里咯噔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
「听绵绵说,你恐吓过她?」
「啊?」
崔芯爱蹙了蹙眉,她还以为绵绵就是个小哑巴,没想到这个小哑巴居然还会向霍云沉告状。
「云沉哥,你知道的。我是看着绵绵长大的,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她长得那么可爱漂亮,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她。」
「你该不会是听家里的佣人说了什么闲话吧?他们指不准是看不得我们两人感情这么稳定,故意挑拨离间。」
崔芯爱的反应速度很快,分秒间就想出了一套自圆其说的託词。
「绵绵不需要你的喜欢,她有自己的妈咪。」
霍云沉是公认的护女狂魔,虽然偶尔会幼稚地跟绵绵拌嘴,但并不代表其他人能说她一句不是。
「云沉哥,你这么说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这些年来,我对绵绵如何,你难道看不出来?」
「崔芯爱,你听好了。以后要是再敢在绵绵面前,提及她的身世,又或是恐吓她,要将她扔到垃圾桶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
崔芯爱彻底慌了神,这话她只对绵绵说过。
她还以为绵绵的自闭症那么严重,就算不是哑巴,也不可能向霍云沉告状。
现在看来。
绵绵似乎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蠢。
「你的意思是绵绵污衊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确实没有这么说过。」
「芯爱,你知道的,绵绵是我的底线。而且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和温以宁的婚姻还处在存续状态,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
「云沉哥,别说了。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吗?」
崔芯爱亲耳听霍云沉说没有离婚的打算,彻底急了眼。
她睁着迷濛的泪眼,试图再一次投入霍云沉的怀抱,「云沉哥,不要丢掉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霍云沉避开了崔芯爱的手,淡淡地道:「家里有孩子,别把感冒传给我。」
「......」
崔芯爱为了让霍云沉心疼,故意不好好穿衣服。
好不容易将自己作感冒了,他非但没有一丝心疼,反倒抗拒地推开了她?
一时间。
崔芯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数十位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跑来。
她才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躲到了霍云沉身后。
「霍先生,网传财经频道主持人半夜敲门求您潜规则,这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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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姐,您怎么看待霍先生和财经频道主持人的绯闻?」
「霍先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视频已经传疯了,两位可有想过对此做出回应?」
......
霍云沉下意识地挡在了崔芯爱的面前,一脸冷肃地对着眼前数十台摄像机。
稍稍停顿了片刻,他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第88章 老婆,咱们不离婚了,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哪家媒体公司派来的?」霍云沉指着面前一位记者,冷声反问。
「霍先生...我...我是歪瓜文娱的。」
被点名的记者瞬间慌了神,结结巴巴了好半天,依旧没敢报出自己的名字。
前几次的採访,霍云沉的配合度都还算可以。
他便以为外界对于这位商界嗜血修罗的评价并不准确。
直到现在。
他才知道霍云沉板下脸来的样子有多恐怖。
这一刻...
他再也不想抢占什么头条新闻,他只想回家找妈。
「怎么突然结巴了?刚才造人黄谣的时候,口齿不是很伶俐?」
霍云沉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儿,要不是这人将温以宁说成了半夜敲他房门的心机女,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为难人。
「霍先生,这话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看到的,往后别让我听到相关的谣言。」
霍云沉冷哼着,见所有记者纷纷哑了火,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财经频道大国崛起栏目的女主持业务能力不错,不过什么夜半敲门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肆意造人黄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崔芯爱没想到霍云沉竟会当着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明目张胆地偏袒温以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原本是打算利用媒体的舆论造势,将温以宁拽入舆论的漩涡。
现在看来,怕是行不通了。
而围堵在霍云沉和崔芯爱面前的十来位记者,早就被霍云沉的气势吓破了胆。
再也没有人敢贸然提出问题。
一时间。
狭窄的巷道里安静得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唿吸声。
「诸位,可还有要问的?」
霍云沉等了数十秒,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遂率先打破了场上诡异的沉默。
此话一出。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位怯生生的年轻记者,颤巍巍地问道:「霍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在追求财经频道的新锐美女主持温以宁小姐?」
「温以宁小姐确实是我的理想型,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这类漂亮且能干的高知女性。不过我们之间...暂时还没有擦出火花。」
霍云沉倒是想要当着媒体的面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仔细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保持了缄默。
公开恋情这种事最好还是经得双方的一致同意。
「霍先生,您前段时间不是公开宣称崔芯爱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崔芯爱小姐和温以宁小姐两人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如果温以宁小姐是您的理想型,是不是意味着您并不喜欢崔芯爱小姐?」
「未婚妻?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未婚妻?」霍云沉绝口不提上次採访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装起了傻。
上一回他不过是为了替崔芯爱解围。
发现温以宁很是在意这件事后,他几乎每天都在后悔。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改口的机会。
他自然要牢牢抓住。
崔芯爱一脸委屈地看向霍云沉,当着数十架摄像机的面前,便开始潸然落泪,「云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殷红的唇轻轻颤抖着。
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外加略显凌乱的头髮让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与此同时。
又一位胆大的记者翻出了手机里的小视频,「霍先生,您在上次的採访中,确实公开承认过这件事,这里有视频为证。」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视频百分百是经过后期加工剪辑合成的。」
霍云沉懒得和他们东扯西扯,甚至懒得自圆其说,随口扯了个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藉口。
反正他说怎样,这群记者就得照着写。
毕竟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
在场的记者里,起码有一半以上亲歷过上次的採访。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质疑霍云沉说的话。
这位祖宗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说没有未婚妻,那就没有吧。
*
一个小时后。
霍云沉出现在温以宁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睡衣。
连带着她身后的三个小傢伙都穿上了同款的小恐龙睡衣。
「坏爹地!你和芯爱阿姨玩去吧。我要跟着漂亮阿姨,不要你了,哼!」
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嫩绿色恐龙睡衣的绵绵率先炸了毛,侧着鼻子同霍云沉置着气。
她还指望着她的爹地能够给点力,早点搞定她妈咪。
现在看来,她爹地就是一个拖后腿的!
再这么下去,她妈咪指不准连她都不想要了。
「绵绵,你误会爹地了。」
「爹地没有和芯爱阿姨在一起。爹地刚才警告她了,她跟爹地保证再也不会恐吓你。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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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蹲下身轻轻地搂着软萌可爱的绵绵,耐心地解释着。
「霍总,天色不早了,请回吧。」
温以宁怎么看霍云沉怎么不爽,一把将绵绵抱在怀里,冷冷地向他下了逐客令。
霍云沉小声地嘀咕着,「温以宁,你搞清楚,绵绵是我的女儿。」
「爹地,我把星黛露让给你,你今晚可以抱着它睡觉...绵绵今天想要做漂亮阿姨的女儿。」
绵绵赶紧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搂住了温以宁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超乖的。拜託你,收留一下可怜的绵绵吧。」
「妈咪,绵绵妹妹好可怜。」
洛白跟着起闹,他可太稀罕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了。
向来稳重的君泽也开了口:「妈咪,你就收留一下绵绵妹妹吧。」
温以宁也捨不得拒绝绵绵,尽管很不想跟霍云沉说话,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霍总,你看可否让绵绵留下过夜?」
「当然可以。」
说话间,霍云沉已经挤进了屋里,利索地脱了鞋,换上那双温以宁原本放在门外的男士拖鞋,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沙发上。
「霍总...还是避下嫌吧。万一让媒体拍到,后果不堪设想。」
温以宁将三个小傢伙抱回卧室后,这才冷下脸,单手抄着棒球棍,作势将他驱逐出屋。
霍云沉翘着二郎腿,傲娇地仰着下巴,「我的宝贝闺女在这儿,我哪里也不去。」
「霍云沉,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绵绵跟着我你大可放心。」
「倒是你,一方面和崔芯爱暧昧不清,转眼又赖在我这儿。要是被媒体拍到,你可有想过我会遭受什么样的舆论暴力?」
温以宁回想起霍云沉牵着崔芯爱的手从她眼前掠过的画面,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的颤抖。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往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怎么没有?」
霍云沉站起身,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温以宁,「点开来看看。」
「这是什么?」
「我的澄清视频。」
「我没兴趣。」
「快给我点开!再不点,小心我吻哭你。」
霍云沉夺过了温以宁手中的棒球棍,嘴上不干不净地说着骚话,眼神却专注得好似能拉丝。
好不容易做对了一件事。
此时此刻,他只想让温以宁看到他的改变,「老婆,咱们不离婚了,好吗?」
第89章 霍云沉好脏,她不想要了
「不好。」
温以宁拧着眉,深怕自己被霍云沉的糖衣炮弹攻陷。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逼着她看完整段澄清视频。
视频里。
霍云沉一改往日的冷漠,当着媒体记者的面扬言温以宁是他的理想型。
不止如此。
他还坚定地宣称崔芯爱不是他的未婚妻。
之前种种全是谣言...
而同霍云沉一道出镜的崔芯爱全程苦着一张脸,显得格外的沉默。
当记者问她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
她凄楚地看了霍云沉一眼,最后只闷闷地挤出「过敏」两个字。
「老婆,我已经和芯爱彻底撇清了关系。往后就算你我被媒体拍到,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可是刚刚在酒店,你明明不是这个态度。」
「酒店外聚集了大量赶来应援的粉丝,我那么做是在保护你。」
「是吗?」
温以宁还以为霍云沉之所以急着带崔芯爱走,是为了保护崔芯爱。
没想到...他居然是在保护自己。
「老婆,要不找机会我们公开?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万一被媒体拍到,公众形象难免会受到影响。」霍云沉趁热打铁,修长的手臂将她圈得越来越紧。
「带着两个孩子怎么了?我顶多算是半只脚在娱乐圈,不需要靠绯闻炒作热度。」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容忍度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未婚女性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指不准会被别人怎么诋毁,再者小泽和小白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霍总,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以宁,家里始终需要一个男人,孩子也需要一个爹地,别再倔了,好吗?」
「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温以宁心里乱得很,她其实已经做好和霍云沉划清界限的准备。
可今晚的霍云沉是这么的特别。
他看起来深情又温柔,就连平日里冷如霜雪的眉眼也染上了点点的宠溺和爱意。
这样的他,让她脸红心跳。
让她又一次地燃起了对婚姻,对爱情,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温以宁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霍云沉。
她不知道其他女人能不能抵挡得住他这么勐烈的攻势。
她只知道。
自己很快就会沦陷在他别样的温柔中。
「以宁,今天小泽叫我爹地了。」
霍云沉低着头,深深地凝望着眼前娇俏可爱的女人。
「你说什么?」
温以宁神情微滞,脑海里的粉红泡泡在须臾间消逝殆尽。
涉及到君泽和洛白。
她的理智渐渐回拢,不再凭着一腔深情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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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小泽和小白当真不是我的儿子?」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以宁的神色,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心中骤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寻思着君泽和洛白要真是他的儿子。
温以宁没理由瞒着他。
霍家家业庞大,君泽和洛白一旦进了霍家,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能躺赢。
如若不是他的儿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君泽和洛白是温以宁和其他男人生下的?
霍云沉的心里始终有个小疙瘩。
他其实不太确定温以宁在跟了他之前,还有没有跟其他男人上过床。
虽然他们的第一次她似乎很疼。
但这些反应也能装出来的不是?
反正他看到的是,没落红。
霍云沉在有些方面很小气,他完全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其他人暧昧不清。
再加上温以宁也亲口承认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这么一想。
他对她的态度瞬间又冷了下去。
霍云沉松开了她,沉声追问道:「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们是我领养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
温以宁暗暗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再三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清醒。
事关两个儿子,她必须谨慎。
「小泽的性格像我。」霍云沉不甘心地追问。
「他更细腻也更体贴。」
温以宁也觉得君泽在某些方面像极了霍云沉。
不过总的来说。
君泽比霍云沉暖心多了。
「算了,不是就不是吧。」
霍云沉显得有些失望,兀自坐回了沙发上。
他熟稔地点上了一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沉声问道:「考虑清楚了吗?非要和我离婚不可?」
「再给我一点时间。」
温以宁咬着唇,显得越发纠结。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小情绪,却又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时冷时热的。
闹得她心里忽上忽下。
「早点休息。」
霍云沉勐地吸了一口烟,再将薄唇微微张开,吐出一个虚渺的烟圈。
「晚安。」温以宁主动道了晚安,很快又给他拿来了一个枕头,「家里空间有限,将就一下。」
「嗯。」
霍云沉接过枕头,笼在烟雾下的双眼有些迷离,又有股散了焦距的茫然。
回房后,温以宁的脸颊依旧是滚烫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反反覆覆地观看着霍云沉的澄清视频。
视频才发布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热度就已经被顶到了榜一的位置。
可能每个女人心中都是渴望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向全世界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也不例外。
看着视频里霍云沉对她的不吝赞美,温以宁多少是有些欣喜的。
他说她是他的理想型。
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崔芯爱的替身?
温以宁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还想着告诉霍云沉她已经开始后悔离婚的决定,崔芯爱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发来了微信好友申请。
崔芯爱发来的好友申请里,简单地写着「公事对接」四个字。
温以宁原本并不打算搭理她。
想了想半个小时前姚文元在电话里说的,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的好友申请:【崔小姐,访谈问题我已经发给你的助理了。】
【ok。】
按理说像崔芯爱这类娱乐圈流量大花,和大国崛起这种财经类节目是完全搭不上边的。
崔芯爱的经纪团队见大国崛起的收视率逐日攀升。
便想着借崔芯爱名下潮牌的名头,上节目蹭一波热度。
温以宁虽然是大国崛起栏目的主持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拥有自主选择嘉宾的权利。
就算她很不喜欢和崔芯爱同台,依旧得硬着头皮上。
【崔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后天的访谈,我定下的服装是正红色系,你注意一下,别和我撞色了。】崔芯爱很快就回復了一条微信。
【好的。】
温以宁懒得搭理她,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简单地回復了两个字。
事x实上,倒也不是崔芯爱一人在上节目前会限定主持人的衣着色系。
很多流量大腕为了避免在节目里被人艷压,通常都会让经纪人事先沟通好这些细节。
温以宁见崔芯爱半天没发信息过来,还想着关机睡觉。
下一秒。
对方就发来了好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看背景应该是霍云沉的办公室。
不过照片里没有任何人出现。
温以宁蹙了蹙眉,转眼又点开了第二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仰拍的角度,刚巧对准了霍云沉修长的双腿。
第三张照片,则是俯拍的角度。
镜头对准的是一双女人的光裸美腿,不止如此,照片的左下角还能隐约看到女人身上穿着的内裤。
第四张照片,又切换成了仰拍的角度。
照片里骤然出现一只手腕上缠着纱布的手,看样子似乎正在解开转椅上男人腰间的棕黑双色腰带。
看到这里,温以宁脑海里已经能够脑补出霍云沉和崔芯爱在办公室火热交缠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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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依旧不知道该回復什么。
倒是崔芯爱,很快就撤回了照片:【不好意思,发错了。】
第90章 她扔了皮带,霍云沉暴怒
温以宁关闭了手机屏幕。
将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默不作声地消化着负面的情绪。
她还以为霍云沉愿意公开澄清他和崔芯爱的关系,就能够证明他的心里始终有她的位置。
可现在看来...
情况似乎不是她想像的这么简单。
他和崔芯爱,绝对不清白。
真要是清白,怎么可能流出这种照片?
而让她倍感膈应的是。
崔芯爱解开的那条腰带,恰好是她亲手送给霍云沉的...
温以宁心如刀割,侧着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眼眶,将大半边枕头浸湿。
她想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他都选择了和崔芯爱在一起。
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温以宁,家里有感冒药吗?我好像感冒了。」半夜,霍云沉突然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有。」
温以宁缓缓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擦干净脸上的泪珠,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卧室房门打开的那瞬间。
霍云沉明显有些愣神,他定定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缓声问道:「怎么了?」
温以宁没有理他。
转身打开了厨房间的推拉门,而后又踮着脚打开了嵌在墙上的柜子,将一盒拆封过的感冒沖剂递给了他,「自己泡。」
「大半夜的,哭什么?」
霍云沉见温以宁的情绪不太对,不偏不倚地挡在她面前,沉声问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事和你无关。」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白天,崔芯爱去你办公室找你了?」
「她是来过一趟。」
「你既然都和她搞上了,还来祸害我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和她搞上了?」
「你敢说你是清白的?」温以宁还想着甩出那几张照片,看他怎么解释。
可那些照片崔芯爱很快就撤了回去,使得她连个能拿出手的证据都没有。
「温以宁,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梦里一个,国外一个,心里一个,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既然要这么说,那好,咱们算算清楚。」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温以宁觉得有些可笑。
她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男人,居然这么误会她。
尽管不止一次地跟他解释过,她已经记不清有关斯年哥的事情。
他却从未相信过她的说辞。
至于国外一个,心里一个,她更加不知道他这是从何说起。
真正爱一个人有时候并不一定是要用言语去表达的。
所谓深爱,是就算捂着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从眼神里流泻出来。
很可惜。
她从霍云沉的眼里只看到了质疑。
「温以宁,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最后跟你解释一遍,我和崔芯爱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是你先开的口向我询问今天白天的情况,我解释了你又不想听,所以你想怎样?」
「崔芯爱的鼻音很重,她也感冒了,对吗?你的感冒是她传染给你的吧?」
「这能说明什么?」
霍云沉蹙眉,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崔芯爱的关系。
他的私生活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整四年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如果这样还不够,他又该怎么做?
反观温以宁。
她在国外的那几年,就像是一团谜,怎么查都查不清楚。
甚至于直到现在。
她在睡梦中还会叫着斯年哥,心底里还藏着其他男人。
「霍云沉,你是在怪我,对吗?」
「我没在怪你。」
霍云沉看着她红扑扑的眼睛,语气稍有软化,「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总是这么剑拔弩张,有问题一起心平气和地解决不好吗?」
「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她刚才给我发了一组照片,是她在你办公室拍下的。」
「她拍了什么?」
霍云沉更觉莫名其妙,「她来找我陪她逛街,我没去,就这么简单。」
「她穿得那么暴露,你就没有心痒过?」
「她怎么穿是她的自由,我又没看她。」霍云沉泡好了沖剂,又因为太烫,一口没喝,气闷地坐回了沙发上。
「你把皮带还我。」
温以宁很少像今晚这样揪着一件事不放。
可能是狂喜过后得知了这样的变故,心理落差过大。
这让她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崩溃状态。
「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可是崔芯爱碰过了。」
温以宁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走上前,强行解掉了霍云沉腰间的皮带,并当着他的面,将皮带扔到了垃圾桶里。
霍云沉的耐性本就不多。
被她这么一折腾,已然濒临发火的边缘。
「温以宁,你别太过分。」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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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就过分吧。反正在你心里,我不过是崔芯爱的替代品。」温以宁有些惧怕霍云沉此刻阴沉着脸的模样,要不是实在憋得难受,她也不会一直闹着别扭。
话音一落。
她见霍云沉倏然从她身前站起,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往卧室的方向跑去。
霍云沉却没有给她开熘的机会。
勐地将她拽回了沙发上,大手扯去她身上的遮挡,准备硬来。
「霍云沉,你这是强暴。」
温以宁的手突然不知道该遮哪,泪眼汪汪地看着暴怒中的他,语音哽咽,「你不能这么对我。」
「闭嘴。」
霍云沉压根儿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住手!不要让我讨厌你。」
温以宁试图着推开他沉重的身体,他却因为她的挣扎更加生气,「温以宁,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和崔芯爱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做了,做了不止一次,满意了?」
「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你既然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你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你要是打算惊醒卧室里的三个孩子,尽量放声喊出来。」
想到孩子,温以宁瞬间哑了声。
她这副样子万一让孩子们撞见了,她该怎么面对他们?
「霍云沉,别在这里。」
「现在知道怕了?」
霍云沉冷哼着,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被温以宁噼头盖脸一阵质问,心里大为不爽。
温以宁没有回答他。
她此刻已经不敢吵闹,只默默地侧过头,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滑过。
「不准哭。」
「你起来...被孩子看到了,要怎么解释?」温以宁声色闷闷,她此刻已经被他吓傻了。
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他居然将她摁在沙发上剥了个精光。
这种情况下,她甚至没办法考虑其它问题。
「温以宁,我警告过你的,别惹我。」
「你是将我当成了撒气筒?」
「撒气筒?你说话好没道理。你可知你送我的那条皮带,我有多宝贝?结果,你一声不吭,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霍云沉觉得自己对她还是太好了。
他要是坚决不肯离婚。
她就算说破了嘴皮都无济于事。
「温以宁,道歉。」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让我道歉?」
「你扔了我最宝贝的皮带。」
「我没错。」
「你要是再不向我道歉,后果自负。」霍云沉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冷冽,让人望而生畏。
「你不讲道理。」
温以宁抿着唇,依旧不肯服软。
霍云沉愈发烦躁。
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修长的手已然朝着她腿心探去。
「对不起。」
「霍云沉,我错了。」
温以宁吓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受伤的手死死地挡在身前,「霍云沉,我道歉,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对这份感情抱有期待,不该奢望你会心疼我爱护我,更不该自不量力地去插手你的私生活。」温以宁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她一直知道,撒娇亦或是苦x肉计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他不会在意她的恐惧。
也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霍云沉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早已没了兴致。
他冷冷地站起身,捡起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给温以宁递了过去。
温以宁咬着唇。
缓缓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深怕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飞快地跑进了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霍云沉捡回了被她扔到垃圾桶里的皮带,仔仔细细地将皮带擦拭干净,重新系回了腰间。
等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她走出洗手间。
霍云沉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回想起了方才的种种,他也觉得是自己做得过分了。
「温以宁,你还好吗?」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轻轻叩响了洗手间的门。
「我没事。」
温以宁再也不敢在他面前使小性子,也不敢不回他的话。
「出来,回房睡觉。」
「好。」
温以宁小声答应着,用毛巾擦干净脸,才轻轻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吓到了?」
「......」
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默默地绕开了他,「我都道歉了,你能不能别再那样对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让他们看到该怎么办?」
「嗯。」
霍云沉看着小心翼翼的她,突然很不是滋味。
「温以宁,我和崔芯爱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我知道了。」
温以宁低着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见他没再说话,这才小声开了口,「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去吧。」
霍云沉无奈,突然很是后悔自己刚才对她的糟糕态度。
第91章 温以宁怀孕?
见霍云沉松了口,温以宁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正当她伸出微微发颤的手轻搭在门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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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胳膊却毫无预兆地被霍云沉牢牢地攥在了手心,「温以宁,等等。」
「霍总,很晚了,我明天要上班。」
温以宁的背嵴一僵,回头的瞬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依旧写满了恐惧。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刚才我有没有撞到你受伤的手?」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左手背到了身后。
「伸出来我看看。」
「真的没有。」温以宁小声嘟囔着。
霍云沉见状,索性强势地抓过她的左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腕部的伤似乎没有加重,无名指的指甲却断了一截。
想来,是刚才挣扎的时候被折断的。
「受伤了也不说,你到底想心疼死谁?」
霍云沉攥着她纤细的手指,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总说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
但当他发现温以宁因为害怕不再和他吵架的时候,又有点不习惯。
他宁可她像往常一样,生气的时候会跟他吵跟他闹。
然而她像是被吓破了胆,问一句才答一句,安静得不像话。
「温以宁。」
霍云沉很想找个契机跟她将事情说开,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嗯?」温以宁被他抓着手,想要挣开又不敢用力挣扎。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霍云沉大掌往里一勾,轻而易举地便将她带到了怀里。
他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稜角分明的下巴轻靠在她肩膀上,「温以宁,你在生我的气,对吗?」
「我没有生气。」
温以宁不敢推开他,就由着他抱着。
「我们和解,好吗?」
「好。」
温以宁麻木地点了点头,她甚至不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
得到温以宁肯定的答覆,霍云沉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
温以宁一定是被他吓到了,不然她不会是这个反应。
「霍总,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快去睡吧。」
霍云沉刚一松手,温以宁就迫不及待地熘进了卧室,颓唐地瘫软在门后,将写满失落的小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抛开今晚的事情来说,霍云沉对她其实还挺好的。
六年前他恍如天神般,出现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刻。
他告诉她,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
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可事实上,以身相许真的是报恩吗?
六年来崔芯爱一直横亘在她和霍云沉中间。
也许痛苦的不仅仅是她。
三个人纠结在一起,想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相安无事地走到最后。
再说今晚。
她看得出来霍云沉很珍视她送给他的皮带。
以致于皮带上多了一处磨损。
都能让他当场炸毛。
事后,温以宁也反省过自身。
她承认她的做法确实有欠妥当的地方,但霍云沉对她做的一切,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客厅,沙发上。
霍云沉低着头,轻轻触摸着腰带上被温以宁用指甲刮出的一道浅浅的痕迹。
尽管墙上的时钟已经奔向凌晨四点,他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温以宁,睡了吗?】
犹豫了大半个小时,他才憋出了几个字。
正想着给她发去。
又悄然删掉了这行字,紧接着快速地编辑好了下一条:【今晚的事,很抱歉。】
信息刚发出去,霍云沉又觉得不够妥当,立马给撤了回来。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道歉根本毫无用处。
【往后,我全听你的,坚决不再凶你。】
霍云沉深邃的眼眸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删除了已经编辑好的文字。
他和她之间最根本的问题其实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在她的心里,他确实占据着一席之地。
可与此同时。
她的斯年哥,以及那个被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也同样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另一方面。
她对他的信任度也是远远不够。
他不止一次地跟她解释过他和崔芯爱没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她却不肯相信他...
霍云沉淡淡地嘆了口气,墨黑的眼睛里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经过这么一闹,温以宁肯定是要跟他提出离婚的。
他本能地想要挽回。
至于为什么想要挽回一个总是让他气得跳脚的女人。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爱。
又或许。
是因为绵绵。
霍云沉越想,心里就越乱。
想到最后。
满脑子都是温以宁可怜兮兮地向他道歉的画面。
「该死的!」
霍云沉低咒了一声,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她都哭得那么伤心了。
他为什么还要逼着她道歉?
更让他头疼的是。
刚刚他用手往她身下探的那一下,一时没注意分寸,劲儿用得狠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弄疼她...
*
第二天清晨,霍云沉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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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敲门叫温以宁起床,她正巧开了卧室的房门,领着三个还没睡醒走路完全用飘的小傢伙去刷牙。
「昨晚没有休息好?」
霍云沉瞅着温以宁肿得跟杏仁一样的眼睛,忙从冰箱里翻找出了冰敷袋,给她递了去,「洗漱完就先吃早饭。」
「我没有胃口。」
「别让我说第二遍。」
霍云沉的本意不是凶她,平时他说话就是这个风格。
可听到温以宁耳里就成了恐吓。
她机械性地坐到了餐桌前,小口地咬着霍云沉递给她的灌汤包。
大早上的她其实不太喜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但还是拼命地尝试着吞咽。
「尝尝水晶虾饺?」
「好。」
温以宁见霍云沉都将虾饺餵到了她嘴边,也不敢拒绝,只好犹豫着咬了上去。
「还有陈记的肠粉,味道很不错。」
「嗯。」
「喝不喝豆浆?」
霍云沉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只能一直给她夹菜。
「叔叔,妈咪的胃超级小,她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君泽担忧地看向温以宁,虽然不知道他妈咪和爹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能够感觉得到,他们俩都不太对劲。
「爹地,你是不是欺负阿姨了?」
「没有。」
绵绵雾蒙蒙的大眼睛紧锁着霍云沉那张帅气的脸,「爹地,你不对劲。之前你每次惹我生气,第二天早上都会疯狂餵我吃东西。」
「......」
「爹地,你要是敢欺负阿姨,我就离家出走。」
绵绵冲着自家爹地放着狠话,转头又奶声奶气地关心着自家妈咪,「阿姨,吃不下就别吃了。爹地就是这样,完全不会安慰人,他笨笨的,永远只会餵饭。」
「我没事。」
温以宁勉强地扯出了一丝浅笑,却因为突然的反胃不停地干呕着。
「妈咪该不会怀上小妹妹了吧?」
大口大口吃着灌汤包的洛白见温以宁一直在干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电视上看到的桥段,好奇地问道。
第92章 我们不离婚了
「太好了!绵绵喜欢小妹妹。」
绵绵睁大了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像棉花糖一样甜甜的小妹妹。
君泽虽然也很喜欢小妹妹,但他更好奇小妹妹的爹地是谁?
他板着帅气的小脸,眸光生冷地盯着霍云沉。
察觉到君泽不怎么友善的目光,霍云沉多少有些尴尬。
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温以宁当真怀孕了x?
在奥金酒店的那一次,事后他是亲眼看着她吃了避孕药的。
按理说,中奖的可能性很低。
再有就是。
前几天她还在生理期,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我去一下洗手间。」
温以宁捂着口鼻,快速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霍云沉见她抱着马桶一阵干呕,也跟着快步进去,并顺手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身体不舒服?」
他半蹲下身,轻轻地顺了顺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勉强。」
「你亲手餵的,我不敢拒绝。」
「我有那么凶?」
「你要听实话?」温以宁吐了好一阵,这才转过身,虚弱地靠在墙上。
「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我保证,不会再凶你。」
「你的保证,能值几个钱?一旦发起火来,还顾得上什么保证?」
「温以宁,昨晚的事是个意外。你知道的,我很珍视你送我的腰带,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可你却那么狠心地将它丢弃,我当时气坏了。」
昨晚温以宁扔掉腰带的那一瞬,霍云沉的脑海里满是她当年狠心扔下绵绵的画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才会向她发那么大的火。
「霍总,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其实和你朝夕相处的两年时间里,我也曾被你丢弃了无数次。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崔芯爱出事,你都会将我狠心丢下。」
「我说这些不是在指责你,我不敢,也没有这个权利。」
「当然,你要是觉得我不可理喻,可以选择离婚。」
温以宁用最平静的语气道出了两年婚姻生活中的辛酸。
和他朝夕相处的两年时间里。
崔芯爱意外遭遇严重车祸,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霍云沉时常会去看她。
院方每给他打一个电话,他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扔下她。
一次是在环山公路上。
一次是在夏威夷州。
还有一次是在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上...
「能不能别再提离婚?」
「你要是不肯离,我提了也没用,不是吗?在外你一手遮天,对内,你也是一如既往地强势。我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被你剥夺了。」
「以宁,你要是心里有气,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
霍云沉不希望温以宁因为怕他而变得小心翼翼,声色里是化不开的愁绪,「我不是洪水勐兽,你别怕我,好吗?往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你现在消气了,自然会说这些场面话。」
「我就算在气头上,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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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你还不算过分?」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简直过分死了。
偏偏他自己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以为这只是件小事。
「我们是夫妻,有矛盾在床上解决不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解决方式。那样的你让我感到害怕,我甚至觉得你压根儿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就像是狂暴状态的勐兽,满心满意地只想将我撕碎。」
「哪有那么夸张?」
「有。」温以宁红着眼,一口咬定。
「好吧,我下次注意。」
「所以你又打算逼迫着我跟你强行和好?」
「温以宁,讲点道理。我生气是因为你扔了我最宝贝的皮带,这事儿难道也该怪在我头上?」
「崔芯爱碰过的皮带,我嫌脏。」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皮带,我就将她轰出去了。」
霍云沉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他和崔芯爱的关系,无奈地嘆了口气,「以宁,芯爱她有抑郁症,稍一刺激就寻死觅活的。」
「我知道了。」
温以宁自嘲地勾了勾唇,缓缓起身,一字一顿地道:「霍云沉,我想离婚。」
「是因为昨晚的事?」
「不全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雾蒙蒙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爱我的丈夫,很显然你给不起我想要的。」
「......」
霍云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鑑于霍老夫人很快就能赶回来救场,便也由着她去,只淡淡地回应道:「我先送孩子们去幼儿园。」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将三个小傢伙送到幼儿园,就接到了仁禾医院院方的电话,「霍先生,霍老夫人突发昏迷,情况危在旦夕,半天内没有转醒的话,可能需要进行一场紧急手术。」
「我立刻赶过去。」
霍云沉匆忙挂掉了电话,由于他开了免提,坐在副驾上的温以宁也听到了院方的话。
「奶奶怎么了?」
「不清楚。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去医院,离婚的事改天再说?」
「我也去。」
温以宁很是挂念霍老夫人,这会子脑子里根本没有其他想法,只想着赶紧见到她。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她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凝重,指尖也因过度的紧张被冷汗浸得发皱。
窗外的景致也在不知不觉间从原先的绿意盎然,切换成了復古胶捲带上的黑白两色。
多年前听闻养父母车祸离世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亦如现在这样,毫无预兆地黯淡了下来。
那之后,每一个雷雨夜都成了她不敢触及的梦魇。
下车后。
她一路狂奔,深怕晚上一秒,就再也见不到记忆中满头白髮笑容却总是灿烂的小老太太。
另一边,加护病房里。
霍老夫人刚换上病号服,就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游哉地看着连续剧。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
她忙将手上的平板一扔,歪着脑袋,靠在病床上装病。
「奶奶。」
温以宁远远地望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霍老夫人,喉头不由得有些发紧。
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愣是不敢跨上前一步。
早在她年少的时候,就有过和家人至亲生离死别的经歷。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完全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她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树。
刚想鼓起勇气走进病房,却又毫无预兆地缩回了迈出去的腿,背过身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霍云沉没想到她对霍老夫人的感情这样深,只深深地望着她,不置一词。
「宁宁?是我的宝贝宁宁来看我了吗?」
霍老夫人的声音很低,透着一股子苍老劲儿,又沙又哑。
「奶奶,是我。」
温以宁没想到霍老夫人这么快就醒了,赶紧擦掉了眼泪,快步进了病房。
「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霍老夫人半睁开眼睛,探出一只插满针管的手,轻抚着温以宁的脸,「这几年,委屈你了。」
「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以宁只瞥了一眼霍老夫人插满针管皮肤都有些发青的手背,就赶紧移开了视线。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又要哭。
「见到你来,我感觉好多了。之前我还在想着,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见你一面。终于,总算让我等到你了。」
「奶奶,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温以宁内疚至极,她将大半张脸埋在了霍老夫人的手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落下。
「别哭,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霍老夫人眸光柔和地看着温以宁,忽然有些忧伤地嘆了口气,「之前,我还想着在有生之年抱一抱孙子,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
「奶奶,我...」
温以宁耳根子软,心也软,听霍老夫人这么一说,她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君泽和洛白接过来看看她。
「丫头,奶奶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霍老夫人没等温以宁说完,又一度握住了她的手,「四年前是我们霍家对不住你,云沉在这四年里也深刻反省过了。我啊,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云沉能够携手走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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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温以宁眼瞅着霍老夫人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也不敢贸然多话。
霍云沉瞄准了时机,故作遗憾地道,「奶奶,对不起。其实今天早上,我和以宁已经达成共识,正准备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
霍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温以宁,轻声问道:「宁宁,云沉说的都是真的?」
还没等到温以宁的回覆。
霍老夫人突然抬手捂着口鼻,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以宁见状,赶忙起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奶奶,你别激动。」
「老了,不中用了。」
霍老夫人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她看了眼掌心里殷红的血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藏入被窝。
温以宁见状,瞬间破防。
她强忍着眼眶里盈盈打转的泪水,连忙改了口,「奶奶,我们不离婚了。我们只是小小地吵了一架,我想明白了,我们不离婚了。」
「真的?你们确定不是在骗我?」
霍老夫人抬起头,心疼地看着梨花带雨的温以宁。早知道这丫头这么不经吓,她就不该帮着霍云沉装病吓她。
「真的。」
霍云沉回答得很是坚定,旋即还揣出裤兜里的户口本,毕恭毕敬地给霍老夫人递了去,「奶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暂时将户口本寄放在你这。」
温以宁还处于极度的恐惧中,满脑子都是霍老夫x人咳得满手血的模样。
张皇失措之下,她再也没办法理性地思考,哆嗦着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直接给霍老夫人递了过去。
霍老夫人接过两人的户口本,立刻藏在了枕头底下。
「宁宁,下辈子来当奶奶的孙女,好吗?」
「奶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以宁不想去考虑什么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只希望霍老夫人能够早日康復。
霍老夫人慈祥地笑了笑,还想着安慰她两句,崔芯爱突然小跑着冲进了病房,一屁股挤开了温以宁。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听说,院方突然间下了病危通知书,我都吓傻了。这一路上飞奔着赶来,就怕来晚了,见不着你最...」后一面。
「崔芯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来早一步,来晚一步,是你的事。我奶奶好得很,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假惺惺。」温以宁冷冷地看向崔芯爱,眸光淬着点点怒火。
很多年前,温以宁就知道崔芯爱巴不得霍老夫人早点死。
因为霍老夫人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霍云沉和崔芯爱的婚事。
所以崔芯爱刚一现身。
温以宁便知,她单纯是来看热闹的。
「云沉哥,我是特地赶来看望奶奶的,别赶我走,好吗?」崔芯爱并没有和温以宁硬槓,而是抬起那双水眸,委屈巴巴地看向霍云沉。
「嗯。」
霍云沉觉得有些头疼。
崔芯爱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很容易坏了他的好事儿。
但他又不能厉声指责她。
她也是出于好心,才会在听闻霍老夫人病危的消息后,着急忙慌赶来。
霍老夫人狠狠地剜了霍云沉一眼,再看向崔芯爱的时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哪位?我这都一大把岁数了,不重要的人,基本上看一眼就忘。」
「奶奶,我是崔芯爱,云沉哥的好友。」
崔芯爱的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心里早已将霍老夫人问候了个百八十遍。
要不是看在霍云沉的面子上。
她才不会多看这个死老太婆一眼。
「云沉,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姓崔的妹妹?我怎么记得你就云朵一个妹妹?」霍老夫人完全无视了崔芯爱,笑着询问着霍云沉。
「奶奶...」
霍云沉蹙眉,还想说些什么,又一次被霍老夫人打断,「崔小姐,有句话我干脆跟你明说了吧。你就算一口一个云沉哥,也註定成不了我们霍家的人。」
「奶奶,您误会了。」
崔芯爱被霍老夫人气得跳脚,面上还是挂着得体的浅笑。
「误会什么?」
霍老夫人没有给崔芯爱开口解释的机会,转而攥紧了温以宁的手,「前几天我看到一则假新闻,还挺好笑的,说什么我们家云沉公开承认恋情。」
「我寻思着你和云沉感情这么深,他没理由会看上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要是让我找出是谁恶意散播的谣言,我非撕烂那人的嘴不可。」
霍老夫人此话一出。
崔芯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再不敢多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这才缓缓地踱步到霍云沉身前,委屈兮兮地说:「云沉哥,奶奶似乎不是很欢迎我,我还是先走吧。」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答应得很是爽快。
崔芯爱还以为霍云沉起码会安慰她两句,他压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冷淡。
为了在温以宁面前扳回一程。
她双腿一软,两腿一闭,毫无预兆地朝着霍云沉的方向倒了去。
「芯爱!」
霍云沉下意识地接住了崔芯爱,快步地冲出了病房。
第93章 割腕
温以宁看着霍云沉的背影,心口处还是痛得厉害。
她原以为她早就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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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不然。
伤疤被揭开的那一刻,痛感还是那样的真切。
温以宁不愿让霍老夫人看到她此刻落寞的神情,慌张地低下了头。
然而有些情绪无论怎么掩藏,都藏不住。
霍老夫人的情绪不似温以宁这么内敛,她气得再也顾不上装病,坐直了身子,麻利地抄起背后的枕头,气愤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砸去。
「气死我了!渣狗东西!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个眼盲心瞎的不孝龟孙儿?」
「奶奶...你别激动。」
温以宁惊愕地看向霍老夫人手背上翘起的针头,而后又手忙脚乱地捞回了和针头完全分离开来的输液管,「奶奶,你别怕。我这就去叫医生。」
「我没事。」
霍老夫人一手抚平了针头,另一手接过温以宁手中的输液管,强行摁了回去。
「奶奶,这样能行吗?我们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光是看着,温以宁就觉得一阵肉痛。
「不用不用。」
霍老夫人摆了摆手,旋即又从兜里揣出手机,对着她发青的手背拍了数十张照片,全给霍云沉发了过去。
温以宁默默地看着霍老夫人这么一通骚操作,不解地问:「奶奶,你把照片发给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医生。」
「你这孩子!不上道。」
霍老夫人拍完照,利索地将手机往边上一扔,拉着温以宁的手,精神矍铄地一阵输出,「多学着点,虽然很作,但是大部分男人还真就吃这套。」
「哪套?」
「就比如现在,我要是不将这些照片发给那个臭小子,他哪里会心疼我这个小老太婆?」
「......」
温以宁默默汗颜,突然发现自己的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她每次受伤,都是一个人扛着。
根本不会想到拍张照片发给霍云沉。
甚至于他问起来,她怕他担心,总说不疼。
「宁宁,感情呢是需要经营的,傻缺也需要花点心思哄一哄,才能乖乖地听你的话。」
「傻缺...」温以宁抽了抽嘴角。
她总感觉她才是霍老夫人的亲孙女,霍云沉倒像是霍家抱来的。
「你看那个崔绿茶,明明只有一分的病,她能装出十分的楚楚可怜。而你,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装装柔弱。」
「我要是你,非得让他端茶送水伺候个一百天。什么洗澡啊,穿衣啊这种粗活,全部交给他干。」
「你信不信,他非但不会觉得不耐烦,反倒乐在其中?」
霍老夫人也是不屑于对男人用这种套路的,但是她太了解自家孙子了。
霍云沉就喜欢这个调调。
「奶奶...我只是伤了手,这些活我还是干得动的。」
温以宁的脸上臊得慌,之前她还真是不知道霍老夫人说话的尺度这么大。
「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撒娇女人最好命?」
「听说过。」
「宁宁,你相信奶奶。你只要看牢他一阵子,他很快就会收心了的。」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其实她并不相信霍云沉会有收心的那一天。
「听奶奶的,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云沉那个臭小子只是被迷惑了,再过几年,他一定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当初,那位崔大明星误以为云沉是我们霍家的司机,才选择了和他分手。得知他的身份后,这才屁颠颠地跑了回来。」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简单。听说云沉和她在谈恋爱,特地让他留了个心眼,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被甩了。」
「云沉现在是当局者迷。宁宁,你相信奶奶,你和云沉才是天作之合。」
霍老夫人打开了话匣子,嘴里便半刻不得闲。
说话间,她就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包泡椒凤爪,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温以宁越发怀疑霍老夫人是不是在装病骗她,纳闷地问:「奶奶,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精气神好了不少?」
「也许...是迴光返照?」
霍老夫人的身子骨硬朗得不得了,让她装病,还真是有些为难她了。
装了十来分钟的病。
她现在觉得浑身不自在,必须吃点零嘴儿补充能量。
「奶奶,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温以宁睁大了雾蒙蒙的双眸,眼巴巴地看着她,深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
霍老夫人被她这么一盯,心软得一塌煳涂,赶紧又改了口,「你听说过没?有些人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气人,甚至能将人气到从棺材里钻出来。我大概率是被那位崔大明星气到了,一口气接了上来,现在浑身充满了斗志。」
「还有这种说法吗?」
温以宁自然是不相信霍老夫人这么一通胡扯的。
不过只要霍老夫人能好起来。
其他细枝末节的事,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大文豪鲁迅先生说的,不会有错。」霍老夫人信誓旦旦地道。
「鲁迅先生还说过这样的话?」温以宁对此表示怀疑。
「行了,谁说的话不重要。」
霍老夫人胡扯不下去了,便将她往病房外轰,「宁宁,你立刻就去找云沉那个混小子,千万别给其他人可乘之机。」
「他现在可能并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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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他想不想看到你做什么?男人可以不要,但是最起码不能输给一个茶里茶气的第三者,对不对?」
「你说得对。」x
温以宁也不甘心输给崔芯爱,只是她还是有些犹豫。
「宁宁,不要犹豫。就算你不喜欢他了,好歹先赢回来,再痛痛快快甩掉他。」
「......」
温以宁没想到霍老夫人居然还会教她怎么甩掉霍云沉,更显吃惊。
「快去吧,奶奶等着你的好消息。」
霍老夫人忙着追剧,等温以宁走出病房后,又捧起了平板,接着追起了甄嬛传。
之前她并不是很喜欢看剧。
一群人围着一个男人转,最后争个头破血流一点意思也没有。
为了温以宁,她开始疯狂恶补。
指不准有朝一日还能用上剧里的那些宫心计...
温以宁显然是被霍老夫人给洗脑了。
出了病房。
还真就迳自走向了急诊科。
急诊科病房里,崔芯爱已经幽幽转醒。
她刚一睁开双眼,就娇滴滴地扑入了霍云沉怀里,羸弱的身体颤抖个不停。
「很冷吗?」
霍云沉的背嵴略显僵直,沉声问了一句。
「有你在,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崔芯爱小猫般轻轻地在霍云沉怀里蹭了蹭,突然间又抬起湿哒哒的眼睛,小声地说:「云沉哥,很多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清楚,好吗?」
「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应着。
收到霍老夫人发来的照片,他总觉得不安心。
明知道霍老夫人十有八九是装的。
还是忍不住去关心。
「云沉哥,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对绵绵说过那些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对我有些偏见,误解了我的话。事实上,我只是让她别将玩具丢得到处都是。」
「还有那天我接到心动的诱惑栏目组的邀请,大部分内容都是和台里监制对的。我也不知道肖鑫为什么会让温以宁干那些杂活。」
「我原本还想着帮帮她,让她跟在我的身边,她不愿意。」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体脆弱成这样。」
「至于我在医院里偶遇温以宁的那一次,医生的说法确实是伤口撕裂淤肿,我只是照实说,从未想过离间你们。」
崔芯爱一通解释过后,见霍云沉的神色依旧掀不起半分波澜,索性一咬牙,抄起了矮柜上的水果刀,作势往手腕上划去,「云沉哥,你要是不信,我就死给你看。」
第94章 云沉,救救我
霍云沉眉心一跳,快速地抢夺下了被崔芯爱攥在手里的刀,随手扔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声音里也透着一丝沉郁,「成天寻死觅活的,有意思吗?」
「呜呜呜...云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你知道吗?我的世界只剩下一个你了。」
「我不是想以死相逼,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崔芯爱察觉到了霍云沉的不耐烦,立马见好就收,也不敢往他怀里钻,只默默地坐在他身边,小声地啜泣着。
霍云沉并不是很清楚抑郁症患者发病时的心理。
不过还是给予了她最大程度的宽容。
合理来说。
她的抑郁症也是因他而起。
就算不爱,责任还在。
「云沉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解释,是吗?」崔芯爱轻轻地扯拽着霍云沉的胳膊,声音细若蚊蝇。
此前她在霍云沉面前总会装出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
要不是因为温以宁的突然出现。
她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霍云沉蹙眉,冷声反问:「那些难以逻辑自洽的解释,你自己信吗?」
「我...」
崔芯爱心虚地移开了眼,她还以为跟霍云沉撒撒娇,他就会像之前一样,得过且过。
现在看来,他似乎真的动了怒。
「之前的那些烂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后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自己看着办。」
霍云沉虽然不是很了解崔芯爱恶毒阴暗的一面。
但对于她骄纵自私的性子。
他还是相当了解的。
之所以选择既往不咎,主要是因为崔芯爱目前还没有铸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大错。
他不知道的是。
正是那些他不以为意的细节,一步步地瓦解了他和温以宁之间原本得以地久天长的婚姻。
病房外,温以宁悄然地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悲怆渐渐被愤怒取代。
和她预料中的一样。
崔芯爱背地里让人做的那些烂事,霍云沉全都知道。
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原谅崔芯爱的所作所为。
大概率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份始终如一的偏爱。
而崔芯爱也恰好印证了那句话:
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温以宁不想去探究霍云沉对崔芯爱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
她只想亲口问问霍云沉,崔芯爱几次三番地前来挑衅她,他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
她第一次登上财经频道大国崛起栏目。
崔芯爱转眼就让人将她绑到油腻老男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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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着以牙还牙,等崔芯爱回国后如数奉还。
霍云沉的做法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崔芯爱的助理身上,并让她别再追究下去。
温以宁时常在想。
那天晚上,她要是不幸被那个油腻男人玷污了。
霍云沉是不是还会坚定不移地袒护着崔芯爱?
病房里。
崔芯爱感受到了霍云沉的怒火,心下越发慌张。
无计可施之下。
她只能利用过往的回忆,寄希望于霍云沉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对她多点耐性。
「云沉哥,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吗?」
「不记得了。」
「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云沉哥,你真的忘了吗?」
「......」
霍云沉默了默,骤然间想起了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大约是在六年前。
他的车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扎坏了轮胎,抛锚了。
刚准备下车查看一下情况。
就被一个女孩迎面扑倒,「小心!有大车!」
那女孩扑倒他的瞬间,膝盖不慎磕在了柏油路上,瞬间鲜血淋漓。
掌心也被石子硌得渗出了血。
饶是这样,她还是在第一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关切地询问着他有没有受伤。
霍云沉觉得新鲜。
从小到大,他身边总会萦绕着诸多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女孩儿。
什么假摔,卖惨,他早就司空见惯。
崔芯爱是唯一一个莽撞地冒出来,扬言要保护他的女生。
霍云沉记不清楚当年的自己是否心动过,想起往事,心里还是多了一份柔软。
「云沉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对吗?」崔芯爱趁热打铁,又一次急切地追问道。
「嗯。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霍云沉点头,刚准备离开,意外发现站定在病房门口的温以宁,莫名地有些心虚。
温以宁气得想要转身就走,忽然想起霍老夫人说的话,这才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霍总,聊聊?」
「等我一下,我让人请个护工过来。」霍云沉立刻起身,不动声色地踱步到温以宁面前。
崔芯爱忿忿地咬着下唇,细弱的声音透着点点委屈,「云沉哥,你走吧。你不用关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霍云沉犹豫地开了口:「你手上的伤口已经发生溃烂,我还是给你请个护工吧。」
「我没事的。我手上的伤是因为近期好几场下水的戏,泡烂了。你说得对,身为演员,一定要敬业。」
崔芯爱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将受伤的手藏到了身后,小声补充道:「云沉哥,你快走吧。」
「你和温小姐的婚姻还处于存续状态,你们才是合法夫妻。」
「我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往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这段时间给你们造成诸多困扰,是我不对。对不起,云沉哥,原谅我好吗?」
霍云沉微微颔首,「那你好好休息。」
「好,全听你的。」
崔芯爱小声应着,倏然又将视线投注在了温以宁身上,「温小姐,我都已经决定退出了,你也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
温以宁刚才还在困惑崔芯爱这是演的哪出。
兜了一大个圈子,终于开始了。
「芯爱,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宁她什么时候针对过你?」
霍云沉察觉到崔芯爱话风不对,冷声问道。
「其实,我之所以会割腕,都是被温小姐刺激的。每次你们在亲热的时候,她都会故意让我听到那些暧昧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是夫妻,总劝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
「可听到那些声音,我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崩溃了。」
「昨天在世贸洲际酒店意外遇见温小姐,她说我阴魂不散总缠着她,我也没有回怼。」
「可她却摆出了正宫的气场,甩出结婚证,狠狠地掌掴了我两巴掌。她说只要证件在手,随时都可以打死我。」
「她还说,她只要晒出结婚证,我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小三。」
崔芯爱说完,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将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了掌心里,「云沉哥,救救我。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被她逼死的。」
「以宁,她说的都是x真的?」霍云沉不可置信地问。
温以宁反问:「你觉得呢?」
第95章 臭流氓,你少碰我!
霍云沉沉默了半晌,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以宁,不要针对芯爱,好吗?她有抑郁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会为此终生负疚。」
「她自己给你打来的电话,听到动静也是她自作自受,这能怪我?」
「再说了,昨天也是她挑衅在先。她嘴里不干不净,不止辱骂我,连带着我姐,她也一併骂了。」
「这种情况下,我打她两巴掌怎么了?」
「你要是想要替她出气,你直接打回去好了。」
温以宁气得脸色发青,但还是坚持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霍老夫人说得没错。
不论离婚与否,她都不能便宜了崔芯爱。
该她解释的,她会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替她打回去了?」霍云沉轻捧着温以宁微微仰起的小脸,缓声说道:「以宁,别对她抱有那么大的偏见。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跟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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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这么说。」
「霍云沉,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很双标。她在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全都视而不见。就算发现了,也会将她的行为理解为爱你的表现。对于我,你却不允许我有一点点的任性,还总是想着用道德来绑架我。」
「我冤枉。」
霍云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他只想着崔芯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尽量不去刺激她罢了。
「以宁,你相信我。她要是再敢挑衅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很不情愿总是为了崔芯爱的事影响到他和温以宁的关系,还想着通过亲吻化解温以宁的怒气。
她却抡起胳膊,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臭流氓,以后少碰我。」
话音一落,温以宁就气愤地推开了他,小跑着出了医院。
霍云沉被她扇了一巴掌,心里也有点火气。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动不动就扇他耳光。
难不成,是他太宠她了?
之后的几天。
霍云沉除了睡觉,其余时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就为了等温以宁的一句道歉。
让他大失所望的是。
整整三天,温以宁都未曾主动联繫过他。
想她的时候。
他只能反反覆覆地看着财经频道大国崛起栏目的重播回放。
「霍总,您都看了三天的视频了。」
陈浔看着沉默不语的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
每次和温以宁吵完架。
霍云沉都要消沉上好一段时间。
「这三天,她都在做什么?」
「温小姐最近在台里人气很高,很多台里的节目都让她去客串,应该很忙。」
「有那么忙?」
霍云沉心里颇酸,他还等着她来哄哄他。
结果连一个屁都没有等到。
陈浔点了点头,低声说:「昨天崔小姐也上了温小姐的节目,结果因为记不住台词,原本几十分钟的栏目,录了一整天。也是因为这样,温小姐的其他节目,也跟着延期了。」
「她是猪吗?记不住台词上什么节目?」
「......」
陈浔也觉得崔芯爱的记性差得有些离谱,不过他可不敢说她半句不好。
「陈浔,让崔芯爱的经纪人过来一趟,我倒要看看,她平时演戏是怎么背台词的。」
「霍总,您不知道吗?崔小姐因为不背台词,和其他演员对戏的时候,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屡次上了微博热搜,还被黑粉称作数字小姐。」
「数字小姐?」
「据说,崔小姐在拍戏的时候,记不住台词就开始一二三四地念。」
「胡闹。」
霍云沉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脑壳,冷声道:「往后她的戏,必须原声出演,禁止给她找配音演员。」
「好的,我立刻转告崔小姐的经纪团队。」
「还有,尽量别让她用替身。」
「好的。」
「大国崛起栏目请的都是商界精英,她去不合适。通知电视台,她上的这期,不准播。」
「是。」
陈浔心里很清楚,他家老闆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温以宁。
只不过两人还在冷战期间。
他不好意思明着示好。
*
温以宁原本还在大国崛起栏目录制现场等待着姗姗来迟的崔芯爱。
崔芯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折腾她。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愣是大半天背不下来。
昨天陪了她一整天不算,今天还得接着陪。
意外收到上头的消息,说是崔芯爱的行程有所变动,临时取消节目录制。
温以宁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陪着温妙逛商场。
「姐,你最近的气色好多了。一会儿咱去买几件衣服,好好打扮打扮,精神头绝对更好。」
「你看我这体型,都胖成球了。穿什么都没有差别,还是算了吧。」
温妙低头看了眼自己臃肿的身材,无奈地嘆了口气。
其实吧,她并不是易胖体质。
之所以从九十斤狂飙到一百四十斤,主要是因为促排针打多了,体内雌激素大量增高,导致大量水分滞留在体内。
手术过后,医生明确表示近两年内不得妊娠。
她才放弃了继续打促排针的念头。
「姐,医生之前不是说了,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一直怀不上身孕可能是姐夫的身体不太好。」
「你最近只需要合理地控制饮食,不要吃激素类的药物,也不要去打促排针,身材一定会慢慢恢復的。」
温以宁轻声安慰着温妙,其实温妙就算体态臃肿,底子还是挺好的。
再瘦个二十斤。
绝对能变回当初那个魅力四射的大美女。
「但愿吧。」
温妙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刚和温以宁走进商场,迎面走来的全是体态苗条的年轻女孩儿。
自卑的情绪倏然将她笼罩。
她甚至不敢抬头,深怕被人认出她就是当年名震大江南北的心灵有约栏目的当家主持人。
「姐...」
温以宁能够感觉得到温妙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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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温妙抿了抿唇,很快转移了话题,「你姐夫被打了一顿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体贴得不得了。我寻思着他的生日快到了,刚巧给他买套西装,庆祝他重获新生。」
「姐,你还管他做什么?姐夫这人,根本没有心的。」
「宁宁,人不可以一直不犯错的。我相信,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温妙眼里闪着亮光,俨然一副陷入热恋的模样。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姐,姐夫不值得你这样。」
温以宁只字不提季禹风对她的算计,她不想让姐姐为难。
「人无完人。你姐夫说了,往后会一心一意地跟我过日子。他甚至不再纠结我生不生得出孩子。」
「不能生的人是我姐夫!」
温以宁的语气显得很是急躁,她不忍心看着姐姐一错再错。
可转念一想。
自己在婚姻问题上,似乎也没比温妙好多少。
「宁宁,你姐夫的自尊心很强的。要是跟他说,他生不出孩子,他会崩溃的。走,我们去男装区转转。」
「值得吗?你自己连几十块钱一件的衣服都捨不得买,居然还想着给姐夫买西装。」
「我成天在家里养着,穿不穿新衣服都无所谓。你姐夫是要出门赚钱的,自然要穿得好一些。」
温妙彻底被季禹风给洗脑了,就算屡屡被伤,只要季禹风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会屁颠颠地往上贴。
温以宁之前还怀疑过温妙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
后来才发现。
温妙只是爱得太认真了而已。
两三个小时后。
经过多番比对,温妙终于挑选了一套性价比最高的西装。
付完钱途经珠宝专区。
温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柜檯里琳琅满目的戒指。
婚后她无名指上一直戴着季禹风送她的钻戒。
可惜她的体型越来越臃肿,连手指也粗了好几倍。
原先的戒指再也戴不进去。
她才不得已地取下了戴了好几年的婚戒。
「姐,喜欢的话就试试?」
「只是看看,走吧。」
温妙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拉着温以宁快速地离开了珠宝专区。
「姐,你等我一下。」
温以宁挣开了温妙的手,快速地折返了回去,「这款戒指,还有没有现货?」
「有的,女士。请问您需要多大尺寸的呢?」
「九号。」
「这款戒指是我们店里的经典款,恰逢5.20真爱专区大促,刚好有八折优惠,打完折是三万两千元。」
「嗯。」
温以宁刚想掏出卡,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这款戒指,我要了。」
话音一落。
崔芯爱就给柜姐递去了一张特别定制的黑卡。
「女士。请问您需要多大尺寸的呢?」
「我就要这款,听不懂?」
崔芯爱不悦地翻了一记白眼,直接抢过了温以宁手中的戒指盒。
「女士,实在抱歉。店里暂时只有一枚x九号戒指,要不我这就让人从总部给您调过来?」
「我就要这款。」
崔芯爱不耐烦地将戒指盒扔进了包里,转而不咸不淡地扫了眼身侧的温以宁,「哟~一个人买婚戒呢?真是辛酸。」
「崔小姐不去当城管还真是可惜了,管得可真宽。」
「温以宁,你别以为哄好了奶奶,就能稳坐霍家少奶奶的位置。」
说话间,崔芯爱又开始显摆她递给柜姐的黑卡,「知道这张卡是谁给的吗?」
「我没兴趣知道。」
「这张卡是云沉哥给的,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了,随便我买。」
在此之前,崔芯爱从来没有用过这张卡。
她不希望让霍云沉以为她是在贪恋他的钱财。
再加上她的通告费相当可观,就算她挥金如土,短时间内也用不完这些年来她攒的积蓄。
因此她才能忍着不去动霍云沉的卡。
温以宁无语地看着趾高气扬的崔芯爱,不动声色地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崔小姐,这款戒指是我先看中的。」
第96章 爽!气哭小三!
「你看中的又如何?」
崔芯爱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浓妆艷抹的巴掌小脸,做出一副十足的大明星派头。
温以宁冷冷地道:「先来后到不懂?」
「不懂。」
崔芯爱冷哼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被温以宁紧攥着的手机,「温以宁,我告诉你。不论是戒指,还是男人,只要是我看上的,你都必须乖乖地拱手相让。」
温以宁勾唇,声色平缓,听不出一丝情绪,「知三当三,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只知道成王败寇。温以宁,你斗不过我的。」
崔芯爱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嚣张且狂妄。
「崔小姐前几天才当着我老公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要退出,怎么这么快又变了一副嘴脸?」
「呵...温以宁,你没有搞错吧?我才是云沉哥的女朋友,凭什么要我退出?」崔芯爱双手抱臂,冷笑连连。
「你是有妄想症吗?霍云沉是我的法定丈夫,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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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无语,厚脸皮的人她是见过不少。
但像崔芯爱这么恬不知耻的,她还是第一回 见。
崔芯爱见温以宁一口一个丈夫,心里越发不平衡,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更加尖酸,「温以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云沉哥心里只有我,你不过是一个廉价愚蠢的替代品。」
「崔小姐是不是自信过头了?你猜,霍云沉要是看到了你的这副嘴脸,还会不会这么纵容你?」
「我懒得跟你废话。」
崔芯爱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作势转身走人。
温以宁的声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容商榷地道:「站住。我只给你三秒,放下戒指。」
「我自己刷卡买的,你凭什么要我放下?」崔芯爱来了火气,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好几倍。
「崔芯爱小姐,请你搞清楚。霍云沉是我的法定丈夫,他的每一笔钱都是我们夫妻间的共同财产。就算是我老公给你的卡,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要敢花卡里的一分钱,都算是非法侵占私人财产。」
「你放屁。」
崔芯爱压根儿不相信温以宁说的话。
霍云沉给她的卡,她爱怎么刷就怎么刷。
温以宁哪里有权利干涉?
「崔芯爱,你能不能有点常识?你手里的那张卡,是我和我老公的共同财产。」
「钱都是云沉哥赚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崔芯爱见温以宁说得这么振振有词,心里越发没底。
「立刻马上把戒指还回来。否则,别怪我因为三万块钱的事,将你告上法庭。」
「我偏不还。温以宁,你再这么咄咄逼人,我这就给云沉哥打电话,让他来收拾你。」
「你打。」
温以宁分毫不肯退让。
就算霍云沉来了,她也绝不会让崔芯爱欺负到她头上。
「宁宁,算了。」
姗姗来迟的温妙见状,赶忙拽住了温以宁的胳膊,小声说道:「戒指咱不要了。」
「不行。」
「你听姐的,她手上的卡是妹夫给的。你这么做,妹夫只会觉得你咄咄逼人。姐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温妙胸有成竹地说。
当年温妙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能在众多对手中杀出重围,成为电台的当家主持人,综合能力必定不俗。
要不是因为一段不尽如人意的婚姻耽搁了。
她现在绝对已经红遍大江南北。
「姐...」
温以宁还是有些不服气,总想着和崔芯爱一争高下。
温妙冲着她递了个眼色,转而指着防弹玻璃柜里的戒指,沉声说道:「宁宁,我还是觉得,那枚粉钻更适合你。你皮肤白,手也好看,适合粉色。」
柜姐见状,忙凑上前一阵夸,「女士,您的眼光真好。这枚粉钻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由国际知名设计师兰瑟歷时三年设计出来的稀世珍品。它有一个绝美的名字,叫做永恆,寓意永恆的爱。」
温妙推了推温以宁的胳膊,「宁宁,试一下?」
「姐,人家都说了这是镇店之宝。我哪里来那么多钱?」温以宁压低了声道。
「你没有,不代表妹夫没有。」
温妙说完,旋即便让柜姐取出那枚粉钻,让温以宁试戴一下。
柜姐仅犹豫了片刻,便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保险柜的专用钥匙。
作为顶奢珠宝的柜姐,眼力见都是极好的。
从崔芯爱和温以宁的争执中。
她很快地就得出了一个信息:温以宁极有可能是寰宇集团董事长霍云沉的隐婚妻子。
「女士,这枚粉钻和您的适配度极高,您可以先试试,看看上手效果。」
柜姐小心翼翼地将钻戒给温以宁递了过去,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嗯。」
温以宁硬着头皮,最后还是戴上了这么价值不菲的粉钻。
「宁宁,我就说,这款戒指肯定适合你。」温妙由衷地夸道。
柜姐也跟着附和道:「女士,这枚戒指就像是为您量身打造的。」
「你买得起吗?」
崔芯爱扫了一眼温以宁手上的钻戒,酸熘熘地问。
不得不说,温以宁的手确实很好看。
皮肤白皙,骨肉均匀,架子又小。
戴上这枚粉钻之后,整只手显得更加贵气。
「怎么买不起?妹夫的钱,不都是宁宁的?」
温妙瞪了崔芯爱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同温以宁低语,「宁宁,妹夫给了你几十张卡,让你随便花?」
「这枚戒指看上去就很贵。我要是这样乱买东西,他会生气的。」温以宁缓缓地取下了手指上的戒指,眼神却一直未曾移开。
「这点钱对于妹夫来说,不算什么的。」
「瞧你们俩这穷酸样,买得起才怪。」
崔芯爱挑了挑眉,转眼豪气逼人地将黑卡递给了柜姐,「刷卡。这枚钻戒,我买了。」
「崔小姐,你没搞错吧?你刷的是我和我老公的共同财产。我要是执意告你,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有本事,你刷自己的卡。」
「不就是一枚钻戒?我自己买。」
崔芯爱被温以宁刺激的,旋即又从包中掏出了自己的卡,「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什么都不会,只会靠男人?」
与此同时,柜姐已经毕恭毕敬地接过了崔芯爱递上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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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三秒钟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柜姐灰熘熘地跑回来,压低了声在崔芯爱耳边说:「女士,显示卡里余额不足。您看,是不是需要换张卡?」
「这枚钻戒多少钱?」
「两千两百万。」
「一枚戒指,怎么可能这么贵?」
「女士,这枚戒指是限定款,全球只此一枚。」柜姐耐心地解释道。
「诶?崔大明星该不会连一枚钻戒都买不起吧?」温妙笑意盈盈地看向崔芯爱,「刚才谁说的不靠男人,照样买得起?」
「谁说我买不起?」
崔芯爱悄悄地查了一下卡里的余额,即刻又给她的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临时凑了两百万,这才全款买下了这款全球限量的粉钻戒指。
「崔小姐真是阔绰。」
温以宁勾了勾唇角,旋即又淡淡地补了一句,「花了两千多万才买下的戒指,崔小姐还不快点戴上?」
「这点小钱对我来说,还真是九牛一毛。」崔芯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她虽然已经跻身娱乐圈顶流的行列,商业价值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
由于她火出圈的角色全是小三等反面人物,极其不利于品牌形象的维护。
除了寰宇集团名下的产品,她甚至接不到其他品牌的代言。
再加上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
吃的穿的全部都要买最好的最贵的,几来竟挥霍了将近两个亿。
一下子又花掉了两千两百万。
她是真肉疼。
而这其中的两百万,还是向经纪人预支的。
不过为了她金贵的面子。
她还是觉得值。
崔芯爱自我催眠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属于胜利者的笑容,试图当着温以宁的面戴上钻戒。
然而...x
她尝试了好几次,却发现怎么也戴不上。
尺寸似乎小了一号。
崔芯爱愣了愣,旋即抬头看向了柜姐,「这款钻戒只有这个型号?」
「女士,这款钻戒的设计师是按照自己的女友手指尺寸设计的,是六号。」
「......」
崔芯爱差点儿当场吐血,她的手哪里戴得进去六号的戒指?
一直都是戴的七号。
「宁宁,我们看电影去?真人版灰姑娘重映,据说电影里灰姑娘的那双水晶鞋花了好几百万,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好吧,我们去看电影。」温以宁展颜浅笑。
崔芯爱心里很清楚,温妙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水晶鞋,不过是在讽刺她。
她越想越生气,卯足了劲依旧没法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最后只好勉强地将戒指戴在了尾指上。
抬眸间,她猩红的眼里隐约有泪光闪烁...
第97章 他接到了温以宁的求助电话
崔芯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难受得抓心挠肺。
她狠瞪着温以宁和温妙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
温以宁害她损失了两千多万买了一个尺寸不匹配的戒指,她势必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碍于霍云沉前几天才警告过她一次。
她就算恨不得将温以宁千刀万剐,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纠结了大半晌。
崔芯爱最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打开了手机微博界面,将主帐号切换成一个平时不怎么用的小号,谎称自己在世茂商场亲眼目睹崔芯爱被财经频道新晋美女主持人刁难,并附加了一张温以宁和温妙的背影抓拍图。
做完这一切。
崔芯爱的心情大有好转,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卡里的余额,又是一阵肉痛。
温以宁和温妙两人快步离开珠宝专区后,默契地大笑出声。
「姐,你可太厉害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崔芯爱损失了两千两百万。」温以宁许久没有这么畅快,笑得连肚子都开始一抽一抽地痉挛。
「对付崔芯爱这种虚荣鬼,就该这样。」
「我还想着将崔芯爱的丑陋嘴脸拍下来,发给霍云沉看看。让他也知道一下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什么德行。现在看来,这个视频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温以宁还想着将视频一键删除。
温妙眼疾手快,赶忙抢过了她的手机,「删什么删?既然录下来了,就给妹夫发过去。」
「算了。我们都好几天没有联繫了,突然给他发去这么一个视频,还挺奇怪的。」
「说的也是。那就等她跑到妹夫面前告状,你再甩出视频。」
「今天真是太畅快了,必须来两杯奶茶助助兴。」
「我就不喝了,我寻思着还是得减减肥。你说得对,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该放弃自己。」温妙拍了拍肚子上囤积的大量脂肪,一改平日里的丧气,好像又变回了多年前阳光向上热情洋溢的模样。
「姐,你可有想过重回播音行业?」
「我这体型去超市当收银员都会被嫌弃,还怎么重回大荧幕?」
温妙无奈地嘆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妹夫还真是过分。你俩还没离婚呢,他就将崔芯爱宠成那个样子。」
「崔芯爱有抑郁症,他总怕她自寻短见。」
「抑郁症?我怎么感觉她像是装的?真正患有抑郁症的人,哪里是她这副嚣张狂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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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装的,她对自己确实够狠,一不如意就割腕。」
温以宁之前也想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挽留霍云沉,最终还是没有将想法付诸实践。
「这么看来,崔芯爱还确实有两下子。对了,妹夫的钱袋你可得管紧一点。就算是他赚的钱,也是你们夫妻间的共同财产,凭什么便宜了崔芯爱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我哪里管得住他?他只会凶我。」
「凶你?他打你了?」温妙神色微变,关切问道。
「没有。」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霍云沉从不会对她动手,但每次他一发火,就会很兇,还总是喜欢在床上解决。
「骂你了?」
「也没有。」温以宁摇了摇头。
「那...他是不是一生气就想上床?」
「嗯。」
温以宁好奇地看向温妙,「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姐我当年可是心灵有约栏目的主持人,男女之间无非那么点事,并不难猜。就拿妹夫来说,他生气的时候是这种反应,还挺典型的。他肯定是爱你的,如果不爱,多碰你一下都会觉得膈应。特别是他这种有钱有权的男人,选择可就太多了。要是不喜欢的话,他缠着你做什么?」
「姐,我觉得你的三观有点问题。他的做法违背了我的意愿,严格意义上说,这是违法的。」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宁宁,你只能用心去感受,实在接受不了就及时沟通,夫妻间磕磕绊绊正常。」
「我和他之间根本没办法沟通。隔段时间崔芯爱就要跑出来蹦跶一圈,我一看到她,心里就膈应。」
温以宁手捧着奶茶,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眼前突然冒出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
「你就是温以宁?财经频道女主持?」
「...我是。」
温以宁还以为少有人关注财经频道。
没想到她戴着这么大的墨镜,都被人认了出来。
「我不管你存的什么心思,最好给我离陆少远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和他暗中苟且,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
「陆少是谁?」
温以宁有些懵神,她似乎只认识陆衍一个姓陆的。
不过她和陆衍并不熟。
只知道他是霍云沉的哥儿们,同穿一条裤长大的铁哥儿们。
「装什么装?陆少看到你,眼睛都直了,还拿着手机对着你一顿拍。这种情况下,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神经!自己管不住男朋友,还怪起别人来了?」温妙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安安...你做什么?这是我小嫂子。」
陆衍将温以宁的行踪汇报给霍云沉后,发觉自己昨天新交的嫩模小女友居然公然挑衅温以宁,风急火燎地追了上前,将她拽到了身后。
「小嫂子?」
被叫做安安的年轻女孩儿瞳孔微缩,纳闷地问:「温小姐,您结婚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
陆衍不耐烦地呵斥着她,转身笑嘻嘻地向温以宁赔着笑,「小嫂子,妙妙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逛街了。」
「没事。」
温以宁好奇地打量着陆衍身后的年轻女孩。
心底里不由得感慨着他的花心。
前几天他身边的女伴明明不是眼前这个女孩,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又换了。
「宁宁,这位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陆家小少爷?」待陆衍走远,温妙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是他。」
「奇怪,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他。他怎么认得出我?」
「霍云沉之前说过,陆衍当年还想过追你.只不过他还没有付诸实践,你就和姐夫结婚了。」
「得亏我结婚早,像他这样的男人,谁嫁给他谁倒霉。」温妙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
她心下腹诽着陆衍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输给季禹风。
陆衍除了花心,没有其他毛病。
季禹风则是一身的毛病。
温以宁即便是绞尽了脑汁,也挑不出他身上的一个优点。
另一边。
陆衍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距离,身边的小女友依旧噘着嘴,闷闷不乐地问:「陆少,你该不会看上那位妙妙姐了吧?」
「你没事吧?成天疑神疑鬼的,烦不烦?」
「你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安安,你动动脑子仔细想一想,我陆衍像是那么飢不择食的人?像她那种重磅级的肥婆,我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真的?」
「比真金还真。这么说吧,这世上要是只剩下温妙一个女人,我也绝对不会碰她一下。」陆衍说得言之凿凿。
可没过多久,他就真香打脸了...
下午四点。
温以宁和温妙逛了好几个小时的商场,彻底累趴。
正准备打道回府。
商场入口处忽然涌进来了成百上千的人。
温以宁蹙了蹙眉,心底里骤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群人该不会是奔着崔芯爱来的吧?」
「崔芯爱估计早就离开了。」温妙不以为意地道。
「说的也是。」
温以宁寻思着崔芯爱被坑了一大笔钱,肯定没有心思接着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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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
这群人在看到她的那瞬间,神色突然变得狰狞,一窝蜂地朝着她涌了过来。
「老大,温以宁在那!」
「竟敢欺负我们家小爱,大家给我沖!」
「打残了算我的。」
为首的崔芯爱狂热男粉一边暴吼着,一边加快了速度,疯狂地向温以宁的方向冲刺跑来。
「宁宁,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温以宁吓x得转身拔腿就跑,原本还想着报警求助,慌张之下一不小心碰到了通讯录,意外拨通了司凌宇的电话,「喂,警察局吗?世贸商场聚集了大批明星私生饭...」
「以宁,发生什么事了?」
司凌宇听闻听筒里传来的暴乱打砸声,神色愈发凝重。
第98章 宁宁,我来晚了
「救命!他们好像是奔着我来的。」
温以宁慌张到了极点,如同无头的苍蝇,拽着温妙的胳膊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商场里四处逃窜。
至于司凌宇说了什么。
由于场面过于混乱,她根本一句也没能听清。
最后还因为前方路口处也涌出了大波崔芯爱的狂热粉,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姐,你快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离我远些。」
温以宁见各个路口都被这群狂热粉堵死,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侧过头,将温妙推到了一旁,「走!」
「不!我不走。」
温妙哆嗦着攥紧了温以宁的手。
尽管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她还试图凭藉着三寸不烂之舌劝退这群年纪尚轻的狂热粉,「你们能不能理智点?这是法治社会...」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大波漫入的人流挤到了最外围。
「宁宁!」
「大家别看热闹啊,再这么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妹妹。」
温妙试图着挤进人群中央,却又被前方的人浪推了出来。
而被围堵在最中央的温以宁。
也不知道被扯了多少次头髮,无助地蹲在了地上。
「救命...霍云沉,救救我。」此刻,温以宁无比希望霍云沉能够像之前那样及时赶到,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霍云沉。
「老大,可别闹出人命。」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小爱的演艺生涯也就玩完了。」
「吓吓她就得了。」
围聚在温以宁身边的崔芯爱狂热粉眼瞅着温以宁毫无抵抗的能力,心底里瞬间打起了鼓。
追星他们确实是认真的。
但还没有疯狂到为了一个明星,甘愿赔上自己下半生的疯狂想法。
「放心吧,我有分寸。」
为首的男人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人往后稍稍退了一步,旋即又薅着温以宁的头髮,冷声威胁着她,「以后再敢针对小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温以宁麻木地抬起头,过于拥挤的环境使得她完全喘不过气儿,大脑也处于极度缺氧的环境中,脑袋晕晕沉沉的,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休克一般。
「霍云沉,救救我...」
她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霍云沉。
「以宁!你们都给我让开!」
司凌宇的办公地点就在世贸商场附近,接到温以宁的求助电话后,他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眼瞅着温以宁被一大群人围在中央生死未卜。
他急得抢夺过了商场安保人员手中的电棍,以最短的时间内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他好不容易地挤到人群中央,看到温以宁蓬头垢面地瘫在地上,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心疼得近乎无法唿吸。
「以宁!」
司凌宇飞快地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罩在温以宁肩头,「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以宁呆呆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皮鞋,眼里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
她还以为赶来救他的人是霍云沉。
发现来者是司凌宇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滋味。
「哪来的痴汉?再不让开,我们连你一起打。」为首的狂热粉一脚踹在了司凌宇的后腰上。
「我已经报警了,识相的都给我滚。」
司凌宇下意识地护住了温以宁,任由着这群人疯狂踢踹着他的背。
「凌宇,你放开我。他们针对的是我...」
「说什么胡话?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司凌宇小声地安慰着温以宁,将她搂得越来越紧。
约莫几十秒过后。
数十位警察气势汹汹地涌入了商场之中,这群狂热粉眼瞅着情况不对劲,纷纷伪装成前来逛商场的顾客,落荒而逃。
耳边重归宁静。
温以宁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抱着司凌宇放声大哭。
「都过去了。」
司凌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关切地询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不远处。
霍云沉刚走进商场,就看到司凌宇和温以宁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了一起。
第153页
这一瞬他嫉妒得近乎抓狂。
整整三天!
她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给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这像话吗?
「霍总,这里刚刚似乎发生了一场暴乱。崔小姐似乎被狂热粉围堵在前方路口了,您看要不要伸以援手?」
「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云沉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瘫在地上难分难捨的两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
还是说...
在司凌宇面前她一直都是这般热情似火?
霍云沉越想越不甘心。
转身朝着前方不远处被大批狂热粉团团包围的崔芯爱走去。
温以宁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绿他。
那就别怪他又去找崔芯爱给她添堵。
很快,霍云沉便带着崔芯爱在一众保镖的护卫下快步走出了世茂商场。
在经过温以宁和司凌宇边上的时候。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偏过头看向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神情呆愣的崔芯爱,「吓到了?」
「呜呜呜...云沉哥,幸亏你来得及时。那群私生饭太过分了,他们...他们甚至还想要强吻我。」崔芯爱瘪了瘪嘴,委屈地哭出了声。
不过她的委屈并不是因为那群私生饭,而是因为她被温以宁和温妙坑走的两千两百万。
「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霍云沉说这话的时候,阴鸷的眸光一直紧锁着温以宁那双通红的眼。
平白无故的,她哭什么?
司凌宇欺负她了?看样子似乎不太像。
或许...
她只是在对司凌宇诉说着生活中遇到的大大小小的烦心事。
这么一想。
霍云沉更是嫉妒得恨不得将司凌宇撕成碎片。
他的女人就算是受了委屈,也该是他来安慰,司凌宇凭什么?
温以宁呆呆地看着从她眼前并排走过的霍云沉和崔芯爱,难受得赶紧背过了身。
刚才,她差点儿被那群狂热粉围殴致残,他却只顾着为他的白月光保驾护航。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以宁,我先送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都是些皮外伤,我自己可以处理。」温以宁悄悄地抹掉了眼角的眼泪,再不去看被一群保镖簇拥在人群中的高大男人。
「那...我先送你回家?」
「好。」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霍云沉带着崔芯爱出了商场后,一改之前的温柔,冷着脸直接让她的经纪团队将她带回了剧组。
「云沉哥,我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再敢擅自跑出剧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霍云沉狂躁地轰走了崔芯爱,正想着赶回公司用繁杂的工作麻痹自己,温妙骤然沖了出来,怒气腾腾地拍打着车窗。
「霍云沉,你还是个男人?」
「妙妙姐?」
霍云沉让司机给温妙开了车门,并示意她上车说话。
刚一上车。
温妙就狠狠地甩了霍云沉一个耳光,「霍云沉,我看不起你!」
「妙妙姐,我记得我似乎没有惹到你吧?」
霍云沉蹙着眉,强忍着将温妙赶下车的冲动,耐着性子反问道。
「你确实没有惹到我,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宁宁?有句话我一直想要问问你,你还爱宁宁吗?」
第99章 霍云沉得知温以宁被围攻!
霍云沉被温妙这么一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提及温以宁。
他的脑海里又一次掠过她将脸埋在司凌宇怀里哭泣的画面。
还爱吗?
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温以宁。
他只知道,他见不得她和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亲密接触。
也许...
他是爱她的。
不然,为什么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心会这么痛?
霍云沉蹙着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拇指轻轻摩擦火机的滚轮,咬在嘴里的烟瞬间被点燃。
温妙见他大半天都没有憋出一个屁来,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霍总,如果不爱,就不要给她希望。」
「是她不爱我。」霍云沉低低地说。
「她如果不爱你,就不会被你伤成这样!」
「伤?她怎么了?」霍云沉回过神,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定定地落在了温妙那张写满愤慨的脸上。
「...没什么。」
温妙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她心里很清楚温以宁是多骄傲的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更加不捨得将x温以宁的一身傲骨当着霍云沉面前亲手击碎。
稍稍调整了过于激动的情绪。
温妙又一度开了口:「霍总,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曾爱过她,干脆直接选择离婚,别再耽误她了,行不行?」
「......」
霍云沉没有回答,他微微前倾着身体,将左手手肘搁在左膝上,麻木地听着手錶秒针发出的声音。
又或者。
他在听自己心跳的声音。
「妙妙姐,我想我应该是爱她的。」对他来说,承认这点其实还蛮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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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很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更加不懂得该如何经营婚姻。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
听到霍云沉模稜两可的回答,温妙显得更加气愤,「既然爱,就该一心一意。我且问你,宁宁被崔芯爱的狂热粉追着打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等等,你说什么?芯爱的狂热粉为什么会追着她打?」
「你难道不知道那群疯子差点当场撕了她?」温妙反问。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奔向崔芯爱的前一刻。」温妙回想起刚才的混乱场面,不由得红了眼眶,「那群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宁宁围在中央,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她,扯拽她的头髮,对她拳脚相加,警察要是来得晚一些,她怕是要被当场打死。」
「怎么会这样...」
霍云沉的心彻底乱了,他急着去找温以宁,可她已经上了司凌宇的车,彻底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
「崔芯爱什么性格你敢说你不清楚?」
「我有理由怀疑,那群狂热粉完全是受了崔芯爱的蛊惑,才会跑来找宁宁的麻烦。」
「霍总,你放过宁宁吧。再这么下去,她迟早要被你害死。」
温妙知道温以宁从不屑于卖惨,很多时候受了委屈,霍云沉甚至压根儿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会耐着性子,跟霍云沉说这么多。
「霍总,我已经让人调出了商场监控,您要不要看一下?」
陈浔瞅着车后座里骤然陷入沉默的两人,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霍云沉点了点头。
接过手机的那一刻,就见屏幕里温以宁被乌泱泱的人群团团围在了中央。
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那群人的兇狠。
看着她无助地抱着头蹲在地上,霍云沉只觉心口处一抽一抽地疼。
「霍总,您没事吧?」
陈浔扫了眼霍云沉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有些担忧地问。
霍云沉完全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垂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视频里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的温以宁。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场。
恨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和她冷战。
如果他能早点赶到,她哪里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霍云沉的整颗心都被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填满。
当他看到司凌宇不顾一切地沖入人群中用身躯为她挡去所有伤害的时候,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吃醋。
他的心里只剩下庆幸。
庆幸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够替她遮风挡雨。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他。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视频的最后一帧。
凑巧地停留在他带着崔芯爱和温以宁擦肩而过的画面上。
温妙斜睨了屏幕一眼,声色更加冰冷,「霍总,仁慈一点吧。六年的婚姻就算不爱,也别去伤害她。你只知道崔芯爱有抑郁症需要保护,宁宁呢?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一切?」
「是我不好。」
「好与不好跟我说有什么用?」温妙作势拉开车门,可车外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送你回去,这种天气不好打车。」
霍云沉拦住了温妙,另一边已经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捻灭了菸头。
「霍总,小心烫伤。」
见状,陈浔连忙给霍云沉递去了湿纸巾。
「我不需要。」
霍云沉摇了摇头,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拨打温以宁的手机号码。
无数次被拒接电话后。
他只好转过头求助温妙,「妙妙姐,可不可以给她打个电话?我怕她出事。」
温妙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给温以宁拨去了一个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秒。
温以宁就迅速地接通了电话,「姐...」
「宁宁,你现在在哪?」
「我在凌宇的车上。」
温以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经过听筒传来,惹得霍云沉又是一阵心绞痛。
「伤得严重吗?」
「没有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
「手呢?」
「我刚才一直护着手,手倒是没有被撞到。」
「你们现在是去医院的路上吗?」温妙又问。
「我怕事情持续发酵,被人拍到我现身医院,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这点皮外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瞻前顾后的。听我的,立刻去医院。」
温以宁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姐,这事情不能闹大。对方万一蓄意报復,盯上了小泽小白,我根本没办法保护好他们。我真的好怕,我怕他们跟着我会出事。」
温妙下意识地看向了霍云沉,缓缓说道:「也许,你需要给他们找个靠谱的爹地。家里有个男人在,总归是安全一点。」
「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单是考虑我自己,我倒是无所谓鱼死网破。可小泽和小白还这么小,我怕我要是死了,他们跟着霍...」
第100章 霍云沉悔过
温妙眉心一跳,深怕温以宁说漏了嘴,赶紧挂断了电话。
霍云沉徐徐转过头,眼里满是疑惑。
「霍总,我到了。」温妙强行扯开了话题,勐地拉开车门,快速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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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送伞。」
霍云沉低低地开了口,若有所思地盯着温妙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她那么着急地切断电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和温以宁之间,还有着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
正在小区楼下的避雨亭里舒展筋骨的季禹风意外瞥见温妙从霍云沉的车里下来,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妙妙,你不是说和宁宁逛商场去了?难道,霍总也陪着你俩逛商场?」
季禹风拄着拐杖快步走来,眉宇间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前段时间他被君泽雇来的职业打手打断了腿,尽管恢復得还算不错,走起路来依旧不太利索。
「只是碰巧。」
温妙轻轻地搀扶着季禹风,小心翼翼地说:「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復,下雨天最好在家里养着,外边湿气重,很容易患上关节炎。」
说来也是奇怪。
她能清楚地看到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大大小小的问题。
一旦涉及自身,又是另一幅模样。
在别人眼里,季禹风身上总是有着数不完的缺点。
可在温妙的眼里。
季禹风始终是记忆中那个乐观上进阳光帅气的追风少年。
他只要多花点精力哄哄她,她便会一次又一次地倒贴上去。
说好听点,这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难听点,这叫犯贱。
「霍总好心送你回来,你怎么也不请他去楼上坐坐?」
「没这个必要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霍总也是咱妹夫,咱要是和他处好关系,对宁宁也有好处。」
「老公,认清现实吧。人家霍总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就他那身份地位,怕是恨不得撇清跟咱们的关系。」
季禹风最烦温妙的这套说辞,脸上骤然闪过一丝不耐烦。
不过很快他就恢復了一副体贴细腻的模样,揽着温妙的腰,匆匆进了家门。
「妙妙,我们很长时间没有那个了。」
「啊?」
温妙没想到季禹风居然会主动开这个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玄关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工作压力大,没有这个心思?」
「有你陪伴左右,好多了。」季禹风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说话间他已然将温妙拽到了卧室,顺势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事实上,自从温妙的身材逐步发胖走样,他就慢慢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要不是外面的妞儿太贵,他还真是不情愿碰她。
就拿刚才来说。
摸着她腰间厚厚的一层赘肉,他的心里满是唾弃。
之所以装出一副对她很有兴趣的模样,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他心里很清楚,只有哄好了温妙,他才有可能通过温妙的这层关系重新傍上霍云沉的大腿。
也许是当局者迷。
温妙愣是没有看出季禹风眼里那么明显的嫌弃。
一场欢爱过后。
她甚至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季禹风嫌弃地扫了眼将头枕在他胳膊上的温妙,不耐烦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妙妙,鞋厂那边都快发不出工资了。你看能不能跟霍总借点?」
「老公,霍总之前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他又不是我们的提款机,我们要是总向他借钱,他难免要连带着轻视宁宁。」温妙懒懒地窝在季禹风怀里,很是委婉地拒绝了季禹风的提议。
「霍总家大业大,他哪里会在乎这么点小钱?」
「老公,这事没得x商量。鞋厂资金鍊断裂,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甚至可以先向银行贷款。霍总那边,我是真开不了口。」
「温妙,你这是打算逼死我?」
季禹风没想到温妙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气得脸红脖子粗。
「老公,遇到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但霍总那边,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温妙深知温以宁的处境有多难,她不希望温以宁又一次地因为她的事情向霍云沉示弱妥协。
「谁他妈要和你一起解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噁心?多碰你一下我都觉得膈应。」季禹风啐了一口唾沫,气沖沖地捞起了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妙尚还沉浸在甜蜜的狂喜之中,突然被季禹风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窟窿一般,瞬间心寒。
「字面意思。」
季禹风轻蔑地看向呆坐在床上双眼失神的温妙,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说着,「就你这种货色,出去卖都未必有人要。」
话音一落。
他便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既然软的行不通。
就别怪他不顾夫妻情分...
*
霍云沉在温以宁小区公寓楼下停留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夜幕降临。
他才鼓起勇气,快步上了楼。
尽管温以宁改过一次门锁密码。
霍云沉还是从绵绵的口中套出了新的密码。
进门后。
霍云沉先是顺着振聋发聩的音乐声,在小房间门口停驻了片刻。
见君泽和洛白正在全神贯注地联网打游戏。
他又悄然地退出了小房间。
正想敲开卫生间的门。
意外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温以宁的低吟声:「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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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霍云沉快速地缩回了手,脑海里已然闪过无数种可能。
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发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难道...司凌宇也在卫生间里?
按理说应该不太可能。
他上楼的时候观察过,楼下停车场里并没有停放着司凌宇的车。
又或者...她在自己那个?
霍云沉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卫生间里又一度传出了温以宁低哑的唿痛声。
「怎么了?」
他眉心一皱,慌张之下甚至忘记了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
「啊...」
温以宁没想到卫生间的门会突然被人打开,仅穿着内衣裤坐在小板凳上为自己上药的她吓得失声尖叫,忙扯过洗手台上宽大的浴巾挡在了胸前。
「我不是有意的。」
霍云沉赶紧背过身,可透过镜面,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心,又一次为她而痛。
「滚出去。」温以宁裹紧了身上的浴巾,冷冷地道。
「在上药?」
「我的事和你无关。」
「让我帮你,好吗?」
霍云沉缓缓地转过身,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理应早些赶到的,对不起。」
「你放开我。」
「我不放。」
温以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霍云沉,能不能别来祸害我?你既然那么关心崔芯爱,还来找我做什么?」
「以宁,别赶我走。」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的亏欠,只一味地搂着她。
他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力道骤然加大。
大到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霍云沉,你别碰我!很疼。」温以宁浑身上下满是淤青,被他这么一勒,身体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疼得狂飙泪花。
「好,我不碰你。」
闻言,霍云沉赶紧松开了她,「我替你上药,嗯?」
「滚出去。」
温以宁身上的浴巾只能遮住她的上身,下身依旧光熘熘地暴露在他眼前。
这种感觉让她倍感耻辱。
「以宁,给我一个好好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补偿什么?」
「我应该早点赶到的。」
「早点赶去救崔芯爱?霍云沉,我不是瞎子,看得明明白白。就算你来得很及时,你眼里也只有崔芯爱,哪里顾得上我?」
「我不知道你被她的狂热粉围攻。以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以为所有的过错都有机会弥补吗?要不是司凌宇一直护着,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可能已经死了。你所谓的弥补,大概只能是一大叠纸钱。」
「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也很恨我自己。一想起我错过了什么,我就恨不得掐死我自己。」霍云沉不再去辩解,满脸颓唐地道。
温以宁耳根子软。
完全听不得霍云沉这般诚恳的道歉。
她怕自己又一次动摇,遂气急败坏地将他推出了门外,「霍云沉,你滚啊!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我不走。」
「霍云沉,你坏死了。你总是这样,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你说得对,是我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霍云沉不太会哄人,他也觉得自己很糟糕,很坏,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哄回她,「以宁,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不需要什么交代。我只希望你滚得远远的。」
温以宁气愤地摔上了洗手间的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
她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背靠着门板,颓然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
「温以宁,争点气。这样的男人留着做什么?他不爱你,一点也不爱你...」心里,温以宁拼命地劝着自己。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
又一次沦陷在霍云沉的甜言蜜语中。
霍云沉对她而言,就像是带着致命诱惑的毒药。
明知有毒。
还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上贴...
第101章 霍云沉和崔芯爱划清界限
霍云沉退出卫生间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依旧写满心疼。
温以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应该不下上百处。
伤口不深,却足够刺痛他的眼。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门,随即给陈浔拨去了一通电话,「警方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今天参与围堵殴打温小姐的一百九十八个人已经全部被抓。我跟警方那边再三强调过了,不接受提前保释。」
「可有查到是谁起的头?」
「有。我让技术部门查了一下,在微博上发布动态抨击温小姐的那个帐号的ip,和崔小姐的帐号ip完全吻合。」陈浔小心翼翼地答。
「确定是她?」
霍云沉的眼里骤然闪过了一丝失望。
陈浔点了点头,很是确定地说:「我已经反覆核实过了,那个帐号的所属者确实是崔小姐。」
「将她一併送到警局,从重处理,不用留情面。」
之前温以宁说他双标的时候,他还不服气。
现在才发现,他还真是足够双标。
从始至终,温以宁都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崔芯爱的事,气到抓狂的时候也只是扇了对方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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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的做法明显极端很多。
他不过是上了一回温以宁的节目,她就迫不及待地让人绑了温以宁。
要不是温以宁的反应够快。
她不仅会被油腻又噁心的老男人玷污,还会被各家媒体拍到实锤照片。
那时候他总以为崔芯爱只不过是任性了一些。
不至于这么没谱,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选择了听信崔芯爱的说辞,将一切的罪责算到了她的助理头上。
现在看来。
所有的一切,全是崔芯爱一手促成。
「霍总,警方已经将崔小姐带到了警局。她现在正在我边上坐着...」
陈浔话音未落,手机就被张皇失措的崔芯爱抢了去,「云沉哥,你救救我!我不能坐牢的,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的演艺生涯都会毁于一旦。」
「演艺生涯?你以为出了这种事,还有娱乐公司敢签你?」
「云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芯爱心里咯噔了一下,双唇因为极度的慌张不自主地发着颤。
「你被解约了。」霍云沉冷声道。
「不...云沉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私生饭根本算不上粉丝,说白了我也是这场暴乱的受害者。」
「云沉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指使的这群人。」
崔芯爱慌了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着霍云沉,「云沉哥,你对我仁慈一点好吗?求你,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不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警告过你的,她是我的底线。」
霍云沉疲惫地闭上了眼眸,和崔芯爱拉扯了这么久,他已经耗完了最后一丝的耐性。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晚了。」
霍云沉说完,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
崔芯爱怔怔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占线声,如同行尸走肉般愣愣地瘫坐在地。
直到陈浔从她手中强硬地抢夺过手机。
她才缓缓地回过了神,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以宁!」
「你毁了我的一切,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你百倍奉还。」
崔芯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连执勤的警察都无语地摇了摇头。
*
温以宁走出卫x生间的时候,发现霍云沉已经离去,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然而她刚服下两颗消炎药。
霍云沉竟又一次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霍总,这里是我家。你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擅自闯进屋里,这是违法的。」温以宁悄然地放下手中的水杯,隽秀的眉不自觉地拧到了一块。
「以宁,对不起。」
「你走不走?」
「不走。」霍云沉反手关上了门扉,兀自坐到了沙发上。
他熟稔地抓过一个抱枕搁在腿上,抬头看向脸色不善的温以宁,话里行间满是央求的意味,「收留我一晚上。」
「再不走,我报警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被围攻。」
「现在道歉是不是晚了?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温以宁红着眼,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他划清界限,绝不能轻易地就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我保证往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
「霍云沉,做不到的事不要轻易许诺出去,很伤人。」
「谁说我不能做到的?」
霍云沉缓缓起身,朝着她逼近了两步,「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得知你被人围攻,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给我个机会,让我保护你,好吗?」
「能不能闭嘴?我听腻了你的说辞。」
「好。」
霍云沉轻抿着薄唇,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然而仅沉默了两秒。
他突然凑上前,将温以宁牢牢地圈在了怀里,「求你,别这么冷淡,好不好?」
「放开我。」
「以宁,我想我是爱你的。」
霍云沉之前从不轻易说爱,被温妙骂了一顿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爱上了温以宁。
「你...你说什么?」
温以宁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脸上也写满了震惊。
「我爱你。」
霍云沉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温热的鼻息尽数洒在她的耳畔,瞬间染红了她小巧的耳廓,「以宁,我爱你。」
「......」
温以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霍云沉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曾几何时。
他只有在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又或是在床上尽情发泄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三个字。
想不到。
在绝对清醒的时候,他居然会一遍又一遍地跟她提爱。
「以宁,我爱你。」
「说够了吗?你这个冷血薄情的屠夫!」
温以宁紧咬着牙,拼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到一旁,「霍云沉,你别以为救了我的命,就能这么伤害我坑骗我!」
「冤枉...我什么时候坑骗过你?」
「你一边和崔芯爱暧昧不清,一边又说着这些甜言蜜语哄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次摇摆,对我来说都是一次虐心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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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
说话间,温以宁已经连拖带拽地将霍云沉扔出了门外。
第102章 温以宁,我想泡你
「妈咪,霍叔叔又惹你生气了吗?」
君泽听到了动静,光着脚丫跑出小房间。
他安静地站在温以宁身后,好奇地看着被赶出家门的霍云沉。
一开始,君泽还以为他的便宜爹地是个狠角色,又凶又狠的那种类型。
现在看来。
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爹地充其量就是一只纸老虎,外强中干,看起来吓人,其实还挺好玩的。
「哥哥,霍叔叔好像小猫咪哦!」
洛白觉得霍云沉委屈唧唧的小模样超级萌,像只走丢的小猫咪。
水水也认出了霍云沉,摇头又摇尾地附和着它的小主人,「汪,汪汪!」
「......」
霍云沉的眼神从温以宁身上移到君泽和洛白两个小傢伙身上,最后才停留在洛白脚边的狗崽子身上。
照现在的情形看。
他的家庭地位怕是还不如一条狗。
「以宁,给我一个枕头?」
「你要枕头做什么?」温以宁疑惑反问。
「家里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我就睡外面,守门。」
「......」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的脸皮这样厚,气愤之余,「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君泽歪了歪脑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以宁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他总感觉他妈咪今天的火气有点儿大。
平日里,她对霍云沉的态度虽然不见得多好,但还不至于这么凶。
除非...
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夜半三更。
君泽趁着温以宁睡熟之后,偷偷摸摸地打开了房门。
被冻傻了的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心软了,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倏然抱住了君泽的腿,熟稔地卖着惨,「老婆,外面好冷。给我暖暖手,嗯?」
「叔叔...」
君泽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认错老婆了。」
「怎么是你?」
霍云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知不觉地钻入君泽秋衣里的大手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就说温以宁的大c怎么突然平了...
「叔叔,你好变态。」
君泽嫌弃地移开了霍云沉的手,他甚至已经想像得到霍云沉平时是怎么对待他妈咪的。
怪不得妈咪不喜欢他。
「刚才是个意外。」
霍云沉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有个问题,我想亲口问问你。」
君泽绷着小脸,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坐到了霍云沉边上。
「你问。」
「今天白天,我妈咪发生了什么事?她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
「叔叔,你又欺负她了,是吗?」君泽皱眉,急声追问。
「...是叔叔不好。」
「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能让妈咪难过成这样。」
君泽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对霍云沉的印象还算凑合,但一想到霍云沉三番五次地欺负妈咪,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泽,叔叔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叔叔,你配不上我妈咪。」
君泽气愤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不过两分钟过后。
他又冷不丁地开了门,将一个暖宝宝给霍云沉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暖宝宝,贴在衣服上就可以发热了。」
「谢谢乖儿子。」霍云沉一阵感动,接过暖宝宝如视珍宝般揣进怀里。
「哼!」
君泽冷哼着,他觉得他的便宜爹地简直烦透了。
好端端的叫他乖儿子干什么?
温以宁走出卧室的时候,意外撞见君泽躲在角落里揉眼睛,「小泽,你在做什么?」
「妈咪,小泽好爱你。」
「嗯?」
温以宁抱起突然变成小哭包的君泽,缓声道:「妈咪也好爱好爱你。」
「妈咪,是不是叔叔又惹你不高兴了?」
「提他做什么?」
「妈咪,如果叔叔让你不高兴了,我们不理他就好了。你不用顾及我和小白,我们也不是很需要爹地。」
「你之前还想过让他当你们的爹地?」温以宁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不重要。」
君泽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事实上,他其实是想过的。
只可惜他的便宜爹地总是欺负妈咪。
不要也罢。
*
第二天,温以宁匆匆忙忙地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
霍云沉才刚刚睡下。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又一次被惊醒。
触及温以宁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
霍云沉连忙起身,稍稍活动了完全僵硬的筋骨,沉声道:「我送你们。」
「不用了。」温以宁冷声拒绝。
「你的手还伤着,开车不安全。」霍云沉说话间,已然将君泽和洛白一併抱在怀里。
「哇!叔叔的力气超级大耶。」
洛白软软地依偎在霍云沉怀里,小声嘀咕着,「叔叔可以同时抱起我和哥哥,太厉害了叭!」
第159页
霍云沉笑了笑,转身看向温以宁,「愣着做什么?需要我背你?」
「霍总,你放开我儿子。」
「好。」
霍云沉瞅着怀里的两个小傢伙,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们放在了地上,「抱歉,你们妈咪吃醋了。叔叔需要先哄哄你们妈咪。」
「谁需要你哄...」
温以宁话音未落,就被霍云沉打横抱起。
「霍云沉,你放我下来。」
「原谅我好不好?」
「孩子们看着呢!」
「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别紧张。」
霍云沉快步下了楼,一气呵成地将温以宁塞进了副驾驶座。
而后又将君泽和洛白塞进了车后座。
「霍总,你究竟想做什么?」温以宁不解地看向霍云沉。
「我想泡你。」
霍云沉几乎是脱口而出,想到车里还有两个孩子,又稍微粉饰了一下自己昭然若揭的心思,「我想追求你,我想当孩子他爸。」
「我都说了,我们过去了。」温以宁嘴上这么说,内心深处早已溃不成军。
她总感觉霍云沉的视线太灼热,烫得她心里发慌。
其实今天早上打开大门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心软了。
认识霍云沉这么久,他很少像现在这样鬍子拉碴不修边幅。
得知他在门外睡了一夜。
她是感动的,是惊讶的,甚至于连藏在心底里的委屈也消散了不少。
只不过...
被伤透了心x之后,她再也不想轻易地交付出真心。
车后座上。
洛白捧着水壶,困惑地观察着总喜欢贴着他妈咪的霍云沉。
其实这个怪叔叔长得挺帅气的。
要是能够温柔一点,就好了。
再加上他是绵绵的爹地,洛白就算对他有点意见,但还是能够勉强接受他。
「哥哥,霍叔叔想当我们的爹地耶。」洛白小声地附在君泽耳边嘀咕着。
「我听到了。」
「哥哥不喜欢霍叔叔吗?」
「一般。」君泽的回答很是谨慎。
如果霍云沉愿意一心一意对他妈咪好,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喜欢他爹地一下下。
「我也一般。要不然,我们让霍叔叔叫我们爹地吧。」
「温小白,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当别人爹地?你才四岁。」君泽对此深表头疼。
每次和洛白,绵绵两个小屁孩玩过家家。
他们一个抢着当爹地,一个抢着当妈咪,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繫上安全带。」
霍云沉见温以宁并不想和他多聊,不动声色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安全套?」
温以宁还在纠结着该怎么处理她和霍云沉之间这段错位的感情,心烦意乱间,只听到了「安全」两字,又一次想歪,「霍云沉,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她想多了。
但他又不敢反驳,温以宁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真闹气脾气来,还挺凶。
「妈咪,霍叔叔让你繫上安全带。」君泽小声地补充道。
「啊?」
温以宁这才注意到自己忘记系安全带,窘迫地红了脸,「那个...我听错了。」
「没事。」
霍云沉正打算启动车子,突然又神神叨叨地凑到她耳边补了一句,「我已经很多年没用过那个了。」
「???」
温以宁眼里满是鄙夷,很多年没用安全套是什么意思?
合着他为了自己一时开心,四处祸害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心动了吗?」
「你很油腻。」
温以宁中肯地给出了评价。
「油?」
霍云沉不是很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一脚急剎直接剎停了车。
「你做什么?」
温以宁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霍云沉没有回话,轻轻放下车后座前的隔板。
再三确认隔绝了后面两个小傢伙的视线。
他突然一把将温以宁捞入怀里,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第103章 争宠
温以宁双手抵在胸前,试图将霍云沉推开。
他却咬着她的上唇,不肯松口。
温以宁气得涨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霍...唔...你咬我做什么?」
霍云沉正愁撬不开她的牙关,刚好趁她开口的时机,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深吻像暴风雨一般让温以宁措手不及,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甚至忘却了思考,忘却了反抗,只是本能地抱着他精瘦的腰。
霍云沉欣喜于她的配合,缓缓地睁开眼,近距离地端详着她此刻妩媚动人的模样。
她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
灼热的鼻息像是一团烈焰,瞬间点燃他的身体...
「以宁,等一下。」
「嗯?」
温以宁一个激灵,瞬间回过了神。
意识到自己被他吻到大脑宕机,赶忙收回了在他腰间和大腿上游移的手。
她如同鸵鸟般蜷缩着脖子,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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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想要推开他的,一不小心居然被吻得忘乎所以。
最要命的是。
她还摸了他的大腿!
温以宁紧捂着红透了的脸颊,试图着替自己辩解一番,「你别误会,我没想过摸你。」
「我不介意。」
「就,就是你的鬍子扎疼我了,我想要推开你,没有想过要占你的便宜。」
「我也不是故意喊停的。」
霍云沉轻咳了两声,沉默了片刻,才在她耳边轻声道:「硬了,不停不行。」
「......」
温以宁很难想像霍云沉这样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他难道没有羞耻心?
更让她郁闷的是。
他们在吵架,在冷战,在闹离婚。
结果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一会儿抱她一会儿亲她。
「我刚才忘记问了,现在补上。」
霍云沉特别喜欢她现在呆呆愣愣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上。
「什么?」
「我可以吻你吗?」
「你!」
温以宁无言以对。
他亲都亲了,还问个什么劲儿?
霍云沉看出了她的羞恼,沉声道:「下次,我会记得提前问。」
「霍总,你能不能别这么轻浮?我不喜欢你这样。」
「忍一下?过段时间就习惯了。」
霍云沉还想说要是其他毛病他可以改,也愿意改。
但是亲她吻她都是本能反应。
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将两个小傢伙送到幼儿园后。
霍云沉没有给温以宁拒绝的机会,一路飞车将她送到了广电大厦门口。
下车后。
温以宁为了避嫌,跑得飞快。
霍云沉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就算她不怎么搭理自己,还是很耐心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小温,怎么又来上班了?」
姚文元手攥着保温杯,见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广电大厦,隐在厚重眼镜背后的眼睛亮了亮。
「我寻思着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来上班了。」
「真没事吗?我看到网络上流传的视频,那群狂热粉还真是疯狂。」
「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想起这事儿,满脑子全是霍云沉护着崔芯爱从她身边经过的画面。
这么一想。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渣男!
害她伤心难过了大半天,结果今天还恬不知耻地吻了她。
「我听说,崔芯爱被全网封杀,连经纪公司都和她解约了。」姚文元喝了一口枸杞水,满脸八卦地道。
「不是吧?」
温以宁疑惑地看向霍云沉,多少有些不敢置信。
当年霍云沉为了崔芯爱,单独为她成立了一家经纪公司,三两下就将她捧成国内一线小花。
这会子怎么说解约就解约了?
难道...
他这么做是在和崔芯爱划清界限?
「千真万确,热搜都爆了。」
姚文元一边说着,一边还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快速地点开了微博首页,「你看,我没骗你吧?」
「......」
「小温,霍总这番操作是在替你出气吧?」
「不是。」
「我明明看到你从他车上下来,你说,你是不是在和他谈恋爱?」
「台长,你不去当狗仔还真是屈才了。」
温以宁没有正面回答姚文元的问题,淡淡地扫了眼一直跟在身边的霍云沉,飞快地跑回了办公室。
「霍先生,您今天这是?」
姚文元笑眯眯地看向霍云沉,试探性地问:「您是陪小温来上班的?」
「今天刚好有空,你帮我安排一下,顺带录制第二期财经讲座。」
「行,没问题。」
姚文元答应得很是爽快,升职成台长后,他的权限大了不少,以致于带头磕cp,都没人敢拦着她。
十来分钟后。
霍云沉就被姚文元带到了节目录制现场。
他顺便还很上道地叫来了温以宁,「小温,霍总不太熟悉节目流程,你给他仔细讲讲。」
「好。」
温以宁应得爽快,然而等姚文元前脚一走,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霍总,第二期讲座不是说好了三天后再录制?」
「也可以临时增设一期,我不收钱。」
「合同都签好了的。」
温以宁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提议,面上看上去依旧平静无波。
只她自己清楚。
从姚文元对她说,崔芯爱被解约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财经讲座录制期间。
霍云沉主动地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温以宁的腿上。
温以宁还想拒绝,他又给她端来了一杯水,「杯子是我让陈浔特地给你准备的。」
「谢谢。」
温以宁接过杯子,看着杯身上印着的两个卡通人物,小声问道,「这是?」
「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嗯。」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竟将他当年跳入冰冷的水里将她捞上岸的画面给重现了出来,低低地笑出了声,「真是自恋,你的腿哪有这么长?」
「不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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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一时没控制好音量,惹得场下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台长...霍先生和小温在聊什么呢?长不长的,怪羞涩的。」
「有没有会唇语的大神?快来前线破译一下。」
「还别说,小温这张脸真是百搭。和谁站在一起都是配一脸。」
......
司凌宇走进录制现场的时候,刚巧看到霍云沉和温以宁在台上热聊。
他还以为经过昨天那事儿。
温以宁会对霍云沉彻底死心。
没想到。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长记性。
他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红玫瑰,忽然很想找个垃圾桶将之丢弃。
不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并没有这么做。
眼瞅着录x制已经接近尾声。
司凌宇缓缓展开笑颜,朝着台上的温以宁招了招手。
确保温以宁看见自己之后。
两眼一闭,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地...
第104章 霍云沉假摔套路前妻
温以宁眼睁睁地看着司凌宇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心头一紧,忙起身向他跑去。
霍云沉一眼看穿了他的套路,却又没法当场指证他。
再怎么说,人家都是温以宁的救命恩人。
他就算不喜欢,于情于理,也需要以礼相待。
可问题是。
司凌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动不动卖惨装病,矫情得要死。
他要是不想点儿办法,哪还有胜算?
霍云沉眸色微闪,学着温以宁平时崴到脚的模样,左脚踩右脚,狠狠地踩了一脚,终于成功地跌了一跤。
场下的工作人员纷纷愕然地看向他,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霍先生这是什么操作?」
「要不,咱上前扶一把?」
「我寻思着他这是在假摔博关注,穿的又不是高跟鞋,这么平的地怎么可能摔跤?」
「他该不会是在套路小温吧?」
「该说不说,霍先生这番操作还真有点茶味儿。」
「也许是和崔大明星学的。那位不就是典型的茶艺大师?」
......
霍云沉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被众人一通指指点点,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犹豫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赖在地上没起身。
听闻身后巨大的动静。
温以宁下意识地转过头回望了一眼,触及霍云沉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想着伸手扶一把,司凌宇的一声惊唿又一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学长,你怎么了?」
温以宁火速地缩回了手,飞快地奔向司凌宇。
「早上忘了吃早餐,血糖有点低。」
司凌宇眼皮轻掀,由着身侧的工作人员搀扶起身,虚弱地靠在了椅子上。
温以宁站定在他跟前,雾蒙蒙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该不会是昨天被打中了要害留下的后遗症吧?」
「放心吧,我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话音一落,司凌宇又毫无预兆地暴咳了一阵。
饶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束红玫瑰,「花送你。」
「......」
温以宁显得有些纠结,碍于周遭一大堆人在起闹,只好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客气了。」
司凌宇轻笑地站起身,「下班了吗?一起去吃顿饭?」
「好,我请你。」
温以宁寻思着自己欠了司凌宇一个天大的人情,请他吃一顿饭也是理所当然。
与此同时。
霍云沉也已经被陈浔搀扶起身,「霍总,您没事吧?」
「摔死了倒好。」
「......」陈浔抽了抽嘴角,总感觉霍云沉此刻的模样活脱脱男版林黛玉。
病弱西子胜三分,偏偏还生了一张天生刻薄的嘴。
「霍总又在录节目?」
司凌宇远远地看向站在演播厅中央位置的霍云沉,唇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霍云沉忽略了他话里行间的嘲意,厚着脸皮道:「刚好我也饿了,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谈一下司维第二轮融资的事?」
「我记得不久前,寰宇集团曾明确地给过答覆,说是没有意向和我们合作。」
「确实没什么意向。不过,作为答谢礼,我可以为你破一次例。」
「答谢?」
司凌宇蹙了蹙眉,冷声回了一句,「我不需要。」
说完,他又转身看向温以宁,「走吗?」
「好。」
温以宁能够感觉得到霍云沉和司凌宇之间的气氛很奇怪,这会子见司凌宇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低着头跟着他一道出了广电大厦。
霍云沉眸光森冷地看着司凌宇和温以宁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前。
陈浔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霍总,要不咱也跟去看看?」
「算了,我不做讨人嫌的事。」
霍云沉嘴上这么言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快步跟了上去。
「台长,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之前还以为小温是介入霍先生和崔芯爱之间的第三者,现在看来,好像是霍先生倒追的小温。」
「霍先生刚才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全程盯着小温,眼神深情得不像话。」
「据我估计,霍先生和司先生都在追求小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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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牛了!不愧是我宁姐,一整个拿捏住了。」
场上的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得知温以宁并不是插足他人感情的小三,不知不觉间对她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除了隐在角落里新来的少儿节目主持人邹芷萱。
邹芷萱是崔芯爱的表妹。
小的时候两人玩得相当融洽,她也总喜欢跟在崔芯爱身后跑。
她之所以能够进电视台。
其中也少不了崔芯爱的一份功劳。
事实上,崔芯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傻乎乎的表妹。
不过是为了在电视台安插一个眼线,方便随时随地监视着温以宁的一举一动,才勉为其难地帮了她一把。
邹芷萱对此浑然不知,误以为崔芯爱将她当成了亲妹妹,心里满是感激。
刚巧碰上崔芯爱被全网封杀这一茬。
便也跟着记恨上了温以宁。
司凌宇原本还想着找一家广电大厦附近的餐厅对付一顿。
发现霍云沉的车子一直跟在后头,在老城区主干道上绕了三四圈,依旧没能甩掉霍云沉。
「霍总还真是有意思。昨天才心安理得地抛下你赶去保护其他女人,今天这是闹哪出?」
司凌宇温润的脸上骤然现出了一道裂痕,低醇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一层薄怒。
温以宁低着头,轻声解释道:「这事他解释过了。他说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我被崔芯爱的狂热粉围攻。」
「这种鬼话你也信?」
司凌宇靠边停了车,好看的瑞凤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我...」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她亲眼看到霍云沉带着崔芯爱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心痛得好像要死掉一样。
可霍云沉一跑来找她。
她就心软了...
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其实也想过趁早抽身而退。
然而每次她下定决心要和霍云沉划清界限。
他又会做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挽留她。
「以宁,你究竟要被伤害多少次,才能看清楚霍云沉的真面目?」司凌宇皱着眉头,一拳重击在方向盘上。
温以宁抿了抿唇。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情这玩意儿永远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在局中的时候。
时常会陷入爱不起又放不下的窘境。
「以宁,有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
「你问。」
「我究竟哪点儿不如他?」
「...你是你,他是他,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比较。」
「那为什么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是我陪你走过最为艰难的四年,你都忘了吗?」
「对不起。」
温以宁始终觉得亏欠司凌宇良多。
她也曾想过竭尽全力弥补对他的亏欠,总觉得有心无力。
他什么都不缺。
唯一想要的,她又给不起。
「算了,我等得起。」
司凌宇嘆了口气,默默地调整好了情绪。
仅分秒之间。
他又恢復了昔日里温暖治癒的模样,若无其事地下了车,和温以宁一道进了西餐厅。
霍云沉见状,也跟着进了西餐厅。
不过他并没有死皮赖脸地往上贴,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就座。
*
西餐厅隔壁的中式餐馆。
季禹风和温妙两人正惴惴不安地等着债主的到来。
「妙妙,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季禹风见温妙的脸色不太好,耐着性子哄着她,「别生气了好不好?气话哪能当真。」
「你知不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人?」
「我错了,原谅我一次。最近压力太大,很多时候我自己说了什么,我都毫无意识。」季禹风攥着温妙的手,态度倒还算诚恳。
温妙正想抽回手。
不远处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倏然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她身边的座位。
「飞哥,您总算来了。」
见到债主,季禹风的表情瞬间谄媚了起来,他站起身,微微弓着腰,笑着给李飞倒了杯茶水。
温妙扫了眼李飞搁置在桌上那只刻满文身的手,意外发现他的尾指断了一节,吓得脸色煞白。
「别跟老子来这一套。」
李飞接过了季禹风倒的茶水,只抿了一小口,又虎着脸冷声道:「季禹风,老子最后警告你一遍。凌晨前要是没能还清欠老子的一千万,老子弄死你。」
「飞哥,您再通融几天,成不?鞋厂那边的资金空缺还没有填补上,我手头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你要是还不上,老子就要你的命。一天拖一天的,你是不是找死?」李飞大掌拍桌,脸上横肉也跟着抖了几抖。
温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一个劲儿地往季禹风怀里躲。
季禹风一改往常的冷淡,反握住了温妙的手,深情款款地在她x耳边低语道:「别怕,天塌下来,都有我给你撑着。」
「老公...」
温妙错愕地看向季禹风,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消散。
「乖,别怕。」
季禹风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字据,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李飞,「飞哥,您再宽限几日吧。借条我都给你拟好了。到时候要是还不上,你大可以收走我一手创办的季风鞋厂和我在海城的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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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破厂能值几个钱?」
「起价两百万。」
「房子的贷款都缴清了?」李飞又问。
季禹风窘迫,硬着头皮道:「还没。」
「这种情况,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飞哥,你相信我这笔钱我一定还得上。我小姨子是寰宇集团董事长的夫人,我只要向她开这个口,她一定会帮忙的。」
「你小子,骗鬼呢?」李飞嗤笑出声。
季禹风却哆嗦着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了温以宁和温妙的合照,有板有眼地说:「飞哥,我哪里敢骗你?你看,这是我小姨子和我老婆的合照。他们的关系很好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我老婆做担保。」
温妙疑惑地看向季禹风,她还想着拒绝。
季禹风已经将笔递到了她的手上,「老婆,帮帮忙。你要是不肯帮我,我现在就得死。飞哥是混道上的,势力很大,要是惹怒了他,我绝对活不过今晚。」
「可...短时间内我们哪里还得清这么一大笔钱?」温妙拧着眉头,轻声问道。
「你放心。昨晚我跟好几个朋友打过招唿了,他们很快就会将钱打到我的帐户上。等度过这个危机,我一定好好疼你。」
「老公,我总感觉这就是一个杀猪盘。飞哥放的是高利贷,这是违法的,我们可以报警。到时候只还本金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多付几百万的利息。」
「你傻啊!报警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上下都活不成。」季禹风见温妙不肯签字,彻底急了眼,连说话的口气都沖了不少。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李飞见他们两人久久商量不下,如同拎小鸡一样,拎着季禹风的衣领,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揍了两拳。
「别!别打了,我签。」
温妙见季禹风被揍得唇角鼻尖齐挂血,深怕他就这么被李飞打死,最后还是咬着牙在借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不就得了?磨磨蹭蹭的。」
李飞瞥了眼借据,这才慢慢悠悠地收了手,坐回了原位。
然而凳子还没坐热。
他又给温妙倒了一杯酒,意味深长地笑道:「喝一杯?」
「飞哥,我敬你。」
温妙不敢得罪李飞,赶忙端起了酒杯,丝毫不敢怠慢。
就这么硬生生地熬了十来分钟。
温妙的脑子越来越沉,连看人都带着重影。
还想着起身上一趟洗手间,季禹风却两眼一闭,雷打不动地晕死在了酒桌上。
「老公!」
她焦急地推了推季禹风,发现他已经晕死了过去,神色突变,满眼恐惧地看向一旁笑意炎炎的李飞,「飞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是胖了点。」
李飞猥琐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温妙,饶有兴致地道:「不过,我就喜欢丰满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
温妙惊恐地站起身,还想着向服务生唿救。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阵勐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只觉两眼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温妙晕厥后。
季禹风这才悠然地睁开了双眼,谄媚地同李飞说道:「飞哥,房我已经开好了。隔壁酒店202号,房卡在这,您收好。」
「你小子还真够狠的!居然把自己的女人拿出来做抵押。」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季禹风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吃了好几口菜,才不疾不徐地道:「飞哥,一会儿你注意下姿势。房间里我给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我还指着利用摄像头,胁迫小姨子给钱呢。」
「好说。」
李飞狞笑着扛起温妙,转身若无其事地出了中餐馆。
好不容易将她扛到了床上。
李飞迫不及待地就将温妙扒了个精光,正想着尝一尝这位昔日国民女神的滋味,手下小弟的一通电话,突兀地打断了他高涨的兴致。
「喂,什么情况?」
「老大,跳蚤被人揍了,鼻骨都给打断了!对方还撂下狠话,要跟您一决高下。」
「在哪?老子这就赶去看看。」
「新河街人民广场这边。」
「刚巧我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处理了那群狗杂碎,老子带你们玩个极品胖女人。」
李飞挂断了电话后,又眷眷不舍地瞄了眼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迟疑了两三秒。
这才扭过头,风风火火地冲出了房门。
他前脚一走。
喝得醉醺醺的陆衍眼瞅着房门大开着,怔愣了两秒,就大咧咧地闯了进去。
「202?好像是这个房号。」
他神叨叨地嘀咕着,完全记不得跟新交的女朋友约好的是哪间房。
吃力地靠在门板上休息了片刻。
陆衍这才适应了房间里昏暗的光线。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三两下脱了裤子上了床。
「安安,你什么时候去隆胸了?」
陆衍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不过很快,最后一丝意识便被极致的快感所取代。
半个小时后。
温妙酒醒之际,入眼便是陆衍那张微醺的脸。
「啊!怎么会是你?」
她吓得失声惊叫,未褪的酒劲儿使得她脸颊发红,身体依旧提不起半点儿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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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鬼叫什么呢?」
陆衍睁开双眼,好一会儿重叠的影像才慢慢归于一体。
当他发现身下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小女友而是温妙时,吓得一屁股跌摔到了地上,「妙...妙妙姐,怎么是你?」
「这话该是我问你。」
温妙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
她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猩红的眼戒备地看着一脸错愕的陆衍。
「我和女友开了房,误以为床上的人是...」
陆衍皱着眉,飞快地穿上衣服查看了一下房号,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
他原本和安安约好的是302号房。
大概是因为他常年在外开房,对数字的敏感度很低。
再加上酒劲儿上头。
见202号房门大开着,便稀里煳涂地走了进来。
陆衍头疼地看着坐在床上默默垂泪的温妙,缓声问道:「妙妙姐,你没事吧?」
「你这是犯罪。」
「不是...妙妙姐,我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但你是清醒的呀。你要是早点推开我,啥事儿没有。」
「你给我滚!」
温妙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心乱如麻。
「滚就滚...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陆衍摸了摸鼻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大摇大摆地退出了套房。
他前脚刚走,温妙就崩溃地放声大哭。
她性格保守,不论是在婚前还是婚后。
除了季禹风这一个男人,就没有跟其他人深入接触过。
想到季禹风。
温妙倏然想起醉酒晕厥前在酒桌上发生的一幕。
这一瞬。
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手忙脚乱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然而,她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无计可施之下,温妙只好给温以宁打了一通电话。
「宁宁,你在哪儿?」
「我在新河街这边吃饭。姐,你的声音怎么了?是感冒了,还是姐夫又打你了?」
「宁宁...我被人强暴了。」
「你说什么?」
温以宁愣了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刚才我和你姐夫请债主吃饭,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你姐夫先后醉倒在酒桌上。这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陆衍趁我醉酒期间侵犯了我。」
「陆衍?」
温以宁越听越是疑惑,「姐,你在哪里?我现在立刻去找你。」
「怎么了?你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凌宇眼瞅着坐在对面的温以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缓声问道。
「小事。」
温以宁不想让旁人得知温妙遭遇了什么,满脸歉疚地道:「学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赶去找我姐...」
「你先去忙。」
司凌宇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随口又问了一句,「可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
温以宁的神色很是焦灼,结完帐就飞快地跑出了西餐厅。
与此同时。
霍云沉也收到了陆衍的求助电话。
「三哥,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报备一下。」
「什么事?」
「我刚才一不小心记错了房号,把妙妙姐给睡了。」
「...哪个妙妙姐?」
霍云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连声追问。
「就,就是小嫂子的姐姐,温妙。」
「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能动她?」霍云沉差点儿被陆衍气出内伤。
多年前陆衍扬言要泡温妙的时候,就被他厉声喝住了的。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
这小子还是没死心!
「我不是故意的。她就跟木头x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连个声儿都没有,我以为我睡的人是安安。」
「你们现在在哪?」霍云沉强忍着怒气问道。
「她应该还在宾馆,我怕她看到我烦,就先走了。」
「你他妈还走了?陆衍,我警告你,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须给我负责到底。」
霍云沉深知温妙对温以宁而言有多重要。
陆衍这么一搞。
温以宁百分百要迁怒到他身上。
到时候他就算是使尽浑身解数,怕是都于事无补。
霍云沉头疼不已。
问到了温妙所在宾馆的地址,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第105章 霍云沉霸道护妻
另一边,温以宁已经先霍云沉一步,赶到了温妙所在的宾馆。
她推开房门的时候,温妙依旧靠在床头,神情木讷,默不作声地垂着泪。
「姐。」
温以宁快步走到床边,看着温妙无助惊恐的样子,心疼不已。
「宁宁,怎么办?我一直联繫不上你姐夫,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温妙失去焦距的双眼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在温以宁的身上。
不过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情况,心底里仍在记挂着季禹风。
「姐,你怎么样?」
「我还挺得住,我就是担心你姐夫。」
「要不咱先报警?」
温以宁皱眉,试探性地问。
其实从温妙身上,她隐约能看到自己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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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
即便很讨厌季禹风,她还是会试着尊重温妙的选择。
「不,不能报警。」温妙激动地摇了摇头,道:「对方来势汹汹,我们要是报了警,你姐夫万一被撕票了该怎么办?」
「姐,你可以详细地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我还是觉得该报警的时候就得报警,对方连钱都没有拿到,要姐夫一条命做什么?」
「我心里堵得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出事。」
温妙双手紧捂着胸口,稍稍缓了口气,才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细节道出...
「等等!姐夫欠下的钱,凭什么要你签下借条?」
「他说他这几天一定会还上,就是让我做个担保人。」
「签字画押了?」
「嗯。」温妙点了点头,小声地应答着。
其实她知道给人做信用担保风险有多大,但是她实在见不得季禹风被人殴打。
片刻犹豫之后。
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季禹风的话。
「姐夫的鬼话你也敢信?」温以宁瞬间来了火气。
可话说回来。
如果是霍云沉遇到了这样的困境,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么一想。
温以宁才稍稍控制住了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那陆衍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原本是和女朋友约好来开房,看着门大敞着,走错了。」
「鬼扯呢?他难道连女朋友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宁宁,我已经无暇顾及陆衍了。我怕你姐夫出意外,很怕很怕。」
「姐,先听我说。我们去报警,姐夫要是被抓了,也只有警察有办法第一时间救出他。再说了,姐夫借的是高利贷,如果没有警方介入的话,利息都得白白给出大几百万,这不活活冤大头吗?」
还有一点疑虑,温以宁并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觉得这事儿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诸如温妙和季禹风为什么会接连晕倒在酒桌上?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玷污温妙,进一步羞辱季禹风,陆衍为什么会搅和进来?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
季禹风是否参与了这事儿?
温以宁没敢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她怕真相太过残忍,温妙一时没法接受。
「宁宁,真的要报警吗?」
「嗯。」
温以宁慎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和温妙去一趟警察局,房门却被人暴力踹开。
姐妹两人被巨大的踹门声吓得身躯一震。
转身的剎那。
就见季禹风被一个体型肥硕的男人押了进来。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黄毛小弟,看样子没一个好惹的。
「你们要做什么?」
温以宁下意识地将温妙护在了身后,眼里满是戒备。
李飞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温以宁。
过了好一阵子才将视线移至季禹风身上。
他倏然伸手扯拽着季禹风的耳朵,冷不丁地问道:「这位就是你的小姨子?」
「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小姨子,她可是寰宇集团的少夫人。」
季禹风并未直接回答李飞的问题,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委婉地点名了温以宁的身份。
「一群穷鬼,还敢和寰宇集团扯上关系?」
李飞冷笑着,反手甩了季禹风一个耳光,「一小时内,还清本息一千万,不然我就当场弄死你。」
「飞哥,你这利息都要比本金还高了。」季禹风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小声嘀咕着。
「老子事前没跟你说清楚?是你心甘情愿借的钱。」
说话间,李飞又朝着季禹风的腿肚子狠踹了几脚,「老子的耐性有限。到时间要是还不上钱,你自己看着办。」
「啊...飞哥,疼...」
季禹风又被胖揍了一顿,满屋子鬼哭狼嚎。
眼瞅着李飞下手越来越重。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温以宁面前,「宁宁,你说句话,救救姐夫。」
「你自己欠的钱,自己想办法。」
温以宁压根儿不想理会季禹风,他之前的两次算计,她可没忘。
再说了。
高利贷明摆着是普通人不能碰的玩意儿,他非得碰。
现在出事了。
也只能怪他自己作死。
「宁宁,借条的担保人是你姐。你要是不帮忙的话,你姐也得跟着遭殃。」
「我一个人的死活,我早就看淡了。」
「我就是害怕连累到你姐。你姐跟着我的这几年,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
「宁宁,就算是看在你姐的份上,帮帮忙好不好?」
季禹风声泪俱下地央求着温以宁,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所以,你千方百计地让我姐给你做担保,就是存心要将我和我姐一起拖下水?」
温以宁已然可以确定,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季禹风一手策划。
「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要不还钱,要不偿命。」李飞又一次抬起脚,狠狠地往季禹风腰上踹去,疼得他嗷嗷乱叫。
「住手!」
温妙终是不忍心看到季禹风被这么对待,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
「飞哥,还请您多宽限几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还给你的。你要是再打下去,我老公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就别怪我选择走法律途径了。高利贷本身就是违法的,到时候事情要是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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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你犯贱发骚的视频传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昔日美女主持现在是什么模样。」李飞冷哼着,当着温妙的面点开了监控视频。
视频里,昏迷不醒的温妙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先是被人扒光了衣服。
而后又被乱入的陆衍极尽玩弄。
看到自己被侵犯的过程,温妙瞬间破防。
她颓然地瘫坐在地,身体已经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温以宁紧紧地搂着温妙,一脸愤恨地看向季禹风,「你们合起伙来下的套,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
季禹风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少他妈废话。」
李飞让手下小弟将季禹风带到房间角落里围殴,转身又打起了温妙的主意,「贱娘儿们,老子先收你一点利息,没意见吧?」
话音一落。
他的手已经朝着温妙的胸口袭来。
「你做什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别动我姐!」
温以宁慌了神,试图挡在温妙面前,却被李飞狠狠地推到一旁。
要不是顾忌着温以宁的身份。
李飞其实更想尝尝她的滋味。
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还不想死。
自然不可能为了一时之快,赌上自己的下半辈子。
至于温妙。
在她签下借条的那一刻起,季禹风就等于将她给卖了。
再加之手上握着温妙的把柄。
他倒是不怕她事后反咬一口。
温妙见温以宁的脑袋重重地磕到柜门上,还试图伸手去扶一把,结果李飞已经压在她身上,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
「老子愿意碰你,是你的福气。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等老子和兄弟们爽过之后,再考虑给你减免一部分利息,怎么样?」
「不要!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温妙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彻底失去了盼头,与其被一群人这么侮辱,还不如一死了之。
「姐...」
温以宁眼瞅着李飞又一次向温妙挥去了拳头,连滚带爬地冲上去,意图拦下他。
其实很多时候。
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小,根本没办法和对方相抗衡。
但看到至亲之人被欺负的时候。
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挡在前头。
不顾一切...
「滚一边去。」
李飞烦躁地将温以宁推到一旁,冷冷地道:「再敢多嘴,小心老子连你也给办了。」
飞奔赶来的霍云沉听到屋里x的动静,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直接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见温以宁被李飞推倒在地,他忙冲上前,轻轻地将她揽入了怀里,「没事吧?」
紧跟在霍云沉身后的陆衍也在同一时间,将压在温妙身上的李飞踹到了一旁。
他一脚踩在了李飞的脑袋上,冷声道:「敢动我妙妙姐,活腻了是吧?」
第106章 温以宁又欠了霍云沉一个人情
「你是什么东西?敢踩老子,我看是你活腻歪了!」
李飞肥胖的身体呈跪地状,姿势怪异地蜷曲在陆衍脚下,被挤压得变了形的香肠嘴却还在撂着狠话。
他试着拽住陆衍的脚挣扎起身。
很快又被陆衍噼头盖脸的一巴掌扇得头晕目眩。
「你他妈究竟想做什么?」李飞气得面色涨红,口吐芬芳。
他还想着招唿上兄弟们给陆衍一点教训。
门外突然涌进来的十来位黑衣保镖分秒间就将他带来的黄毛小弟全都踩在了脚下。
原本被揍得抱头鼠窜的季禹风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霍云沉脚边,哀声求救,「霍总,救救我。」
「霍总?」
李飞瞳孔勐烈地收缩着,斜着眼眸细细地打量着将温以宁抱在怀里的男人,试探性地问:「你就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
「我是谁很重要?」
霍云沉声音冰冷似霜,眼神却一直灼热地黏在温以宁身上。
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李飞被霍云沉强大的气场所慑,再加上他带来的小弟倒下了一片,不由得慌了神。
他一改之前的蛮横狂妄,缓和了口气解释道:「霍总,这事儿我可以跟你解释,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季禹风这小子欠了我一千万,都过了约定的还款日了,他还赖着不肯还。」
「季禹风欠的钱,你找他要。欺负两个女人是什么情况?」陆衍又是一脚狠踹李飞的脑袋。
「这小子的借款担保人是他媳妇,他还不上钱,我肯定得挨个找。」李飞小声地嘟囔着。
「担保人又如何?谁给你暴力催收的权利?」
霍云沉冷声反问,意识到怀里的人颤抖得厉害,旋即又低下头,在温以宁耳边轻声道:「你和妙妙姐先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不行。他们手里还有我姐的视频,传出去就完了。」
「什么视频?」
「就是...就是那种。」
「我知道了。」
霍云沉拧着眉,冷冷地看向一脸心虚的李飞,「不想死的立刻交出视频源文件。」
李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跪伏在霍云沉脚边的季禹风,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探入了裤兜,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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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刚被解锁,就传来了阵阵不堪入耳的欢爱声。
陆衍身子一僵,除却尴尬,更多的是气愤。
温以宁着急地抢过了手机,气愤地质问着李飞,「还有没有备份?」
「以宁,你先带着咱姐去外面大堂等着。」
霍云沉扶起温妙,转身叮嘱着温以宁,「咱姐的情绪不太稳定,你们先出去。」
「那视频...」
「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霍云沉将两个女人送出套房后,又迳自坐到了沙发。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解释一下。」
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手肘撑在大腿上,淡漠的眼神蓦然眯起。
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原本播放流畅的视频开始卡带,就连那暧昧的声音都变得时断时续。
季禹风以为霍云沉是来帮忙的,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他缓缓地站起身,还想着给霍云沉点根烟,头顶上方又传来了一道沉窒的声音,「谁让你站起来的?」
「我...」
季禹风身形一颤,双膝一弯,立马又跪了回去。
「闭嘴。」
霍云沉懒得理会季禹风,转而看向被掣肘在地的李飞,「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季禹风这小子欠了钱,迟迟不还。我手底下养着几十号兄弟,还等着债款吃饭。这不,我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带人上来讨债。」
说话间,李飞赶忙将温妙亲笔签字画押的借条递了上去。
眨眼的功夫。
他又担忧霍云沉撕毁借条死无对证,只好大着胆子要回了借条,重新揣回裤兜。
霍云沉的视线停留在温妙秀气的签名上,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季禹风深怕霍云沉怪罪到他头上,赶忙为自己辩解,「霍总,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让温妙给我做担保。」
「视频里她似乎是无意识状态。你说说看,人是怎么晕的。」
「我不知道,我也晕了。」季禹风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这也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酒量浅,没喝几杯就醉了。」
李飞不敢将季禹风供出来,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说得太多,不仅收不回钱款,反倒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不如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陆衍完全不相信他们的鬼扯,越发看不顺眼惯会演戏的季禹风,「你他妈的别装了。你肯定是有意将妙妙姐拖下水。」
「我还怀疑是你对我老婆图谋不轨呢。」
季禹风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心里多少有点不爽快。
虽说是他一手将温妙送到别人的床上。
但当他得知睡了温妙的人各方面都优于他的时候,又觉得有些膈应。
「你还有理了?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债主玩弄,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陆衍气得又一脚踹在了季禹风身上。
他之前还以为温妙嫁了一个创业者实干家,前途可期。
现在看来,季禹风就是个人渣。
「阿衍,没必要跟他们废话。」
霍云沉懒得处理这些破事,李飞却怯生生地问道:「霍总,季禹风欠下的钱,该怎么办?」
「欠了多少?」
「一千万。」
「五百万,还有五百万是利息。」季禹风小声补充了一句。
「高利贷?」
霍云沉眉梢微挑,犀锐的眼眸落在了李飞身上。
「那个...利息我就不收了,我只希望能够收回本金。」李飞被盯得头皮发麻,连忙改了口。
「视频源文件,以及所有备份全部交出来。」
「只有这一个。」李飞小声地说。
「小方,彻查。」霍云沉随手招来了一位保镖。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小方就将李飞手机里的隐藏文件以及季禹风手机里的备份视频调了出来,并逐一销毁。
李飞眼瞅着自己手上的筹码全被销毁殆尽,苦着脸小声道:「霍总,视频都被您删光了。我到时候该拿什么催债?」
「帐户给我。」
霍云沉很是爽快地道。
「霍总阔气。」
李飞暗暗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笔帐要彻底坏死,没想到霍云沉居然这么好说话。
霍云沉睨了眼面露欣喜的李飞,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钱的事,我可以替季禹风还清。我大姨子遭受的罪,该怎么算?」
「啊这...」
李飞瞬间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霍云沉身侧的陆衍,道:「霍总,您可千万别将我送到警察局。不然,这位兄弟怕是也要跟着遭殃。」
「谁让你多话了?」陆衍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心虚。
霍云沉不咸不淡地剜了陆衍一眼,转头看向角落里那群面面相觑的黄毛,「轮流,把你们老大上了。」
「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李飞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对我的女人动手,还意图侵害我大姨子,留你一条命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你也别想着报復。往后她们要是遭受了任何迫害,我都会将这笔帐算到你的头上。」
霍云沉说完,又看向那群黄毛,「谁要是敢放水,后果自负。」
听霍云沉这么一说。
黄毛们再也不敢瞻前顾后,一哄而上,将李飞团团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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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套房里就传出了李飞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
「三哥,你这招实在是高。」陆衍看得津津有味,兴奋地推了推霍云沉的胳膊,「想不到三哥这么会玩。」
「这事不准泄露出去。」
霍云沉有些担忧温以宁知道他的手段会更怕他。
前几天他不过是小小地凶了她一下,就把她吓得连吵架都不敢和他吵。
这种事,他更加不敢让她知道。
十来分钟后。
等李飞气息奄奄地躺倒在地上。
霍云沉又一度发了话,「戴上套,把季禹风也给处理了。」
「霍总!不要...」
季禹风正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霍云沉居然会这么对他。
再怎么说,他都是温妙的丈夫。
霍云沉还得叫他一声姐夫呢!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往后你施加在妙妙姐身上的伤痛,我会十倍百倍地奉还给你。」
霍云沉斜勾起唇角,转而不容商榷地对李飞说道:「我的耐性有限,十秒内站起来。」
李飞心下腹诽着真是倒了大霉才会将钱借给季禹风这个王八羔子。
想到自己今天遭受的屈辱。x
他直接将气全部撒在了季禹风身上。
看着季禹风嚎得肝肠寸断的惨样,陆衍吓得只想临阵开熘,「三哥,我的好三哥。我是不知情的...」
「再有下次,你看着办。」
霍云沉意兴阑珊地站起身,若无其事地从季禹风和李飞身边走过,迳自往大堂方向走去。
陆衍深怕霍云沉因为温妙的事怪罪到他身上,小跑着跟上前,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三哥,季禹风就是个混蛋,你还替他还钱做什么?」
「李飞一看就是个混道上的。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会跟你玩命。到时候温以宁和温妙的处境势必更加危险。欠款的事解决了。他就算心里有怨气,最多只会针对让他备受屈辱的季禹风。」
霍云沉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其实如果季禹风只欠了李飞一两百万,他还懒得替季禹风还债。
正是因为季禹风欠下的数额偏大,担保人又是温妙。
他才这么乐意效劳。
温妙的事,温以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此前他让人调查过,温以宁的净资产差不多在一千万左右。
海城的房价又比较高。
除去买房买车的费用,她手里头的现金应该还不到五百万。
这么一来。
短期内温以宁就算是想将钱款全额还给他,也没钱还。
到时候。
她就算想要和他冷战和他吵架甚至和他提出离婚,他都可以用这五百万堵住她的嘴。
霍云沉觉得,这笔买卖他是稳赚不亏。
第107章 要不要试试,在车上?
陆衍纳闷地看向身侧低声发笑的霍云沉,问道:「三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
霍云沉回过神,即刻收敛了笑容。
陆衍见他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也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轻咳了两下,小声地说:「那个,妙妙姐可能也不想看到我,我先走了?」
「嗯。」
「要是妙妙姐和季禹风那个人渣离了婚,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养她。」
「阿衍,你刚才是真的喝断片了?」霍云沉抿着唇,突然发问。
「真断片了。」
「你忽悠鬼呢?喝断片的情况下,性功能基本处于宕机状态。这藉口骗骗女人还行,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我...我可能有一点点意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陆衍显得有些心虚,不过在闯入套房的那一刻,他确实是处于迷迷煳煳的状态。
意识到自己身下是谁的时候。
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他才会全程闭着眼,就当自己毫不知情。
「三哥,我没想过逃避责任。她要是需要我,我肯定愿意养着她。」
「你走吧,她可能暂时还没有离婚的想法。」
霍云沉也不敢将陆衍的真实状况告知温妙,温以宁姐妹。
且不说温妙是什么反应。
温以宁知道后,肯定没办法接受。
到时候势必又要迁怒到他身上。
与其这样。
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霍云沉孤身走出大堂的时候。
温妙失去焦距的双眼才有了一丝的光彩。
她抓着他的胳膊,焦声问道:「霍总,情况怎么样了?」
「季禹风欠了五百万的高利贷,连带上利息总共是一千万。我给他还了五百万本金,利息对方表示不要了。」
「这笔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温妙深知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还横亘着许许多多的问题,她很不情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欠他人情。
可五百万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只能回头和季禹风商量一下,将鞋厂和房产抵押掉,看看能不能凑到五百万。
「不用还了。对我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霍云沉之所以告诉温妙这些,倒也不是想要她感恩戴德。
他不过是想让温以宁清楚地认识到,她又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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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得知霍云沉替季禹风还了钱,隽秀的眉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压低了声道:「霍总,其实你让他们删掉视频,再拿回姐签下的借条就好了。我甚至怀疑,是季禹风授意让对方将姐带到宾馆的。」
「这种话以后别说了,咱姐受不了这个刺激。」霍云沉在她耳边低声轻语。
「......」
温以宁抿了抿唇,看着笑逐颜开的霍云沉,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温妙担忧温以宁为难,连声补充道:「霍总,今天的事多亏有你。你放心,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还上这笔钱的。」
「妙妙姐,我说了不需要。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我让那些人小小地教训了他一顿,你不介意吧?」
「也该给他一个教训,不然他都不知道借高利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温妙嘴上这么说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已然高悬在嗓子眼。
话音一落,她便小跑着跑回了宾馆套房。
温以宁蹙着眉紧跟在她身后,有些愤慨地说:「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季禹风差点儿把你卖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宁宁,你从来没有受过穷,肯定不懂我们现在的处境。他固然犯了错,但我实在没办法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丢下他不管。」
「可是...」
温以宁还想说些什么,胳膊已经被霍云沉牢牢地攥住,「以宁,这是咱姐的家务事。」
「季禹风明摆着就是一个人渣。」
「经过这次教训,他应该会收敛一段时间。」霍云沉也知道季禹风是个社会毒瘤,但现阶段,他还挺庆幸遇见这个毒瘤的。
「霍总,你能不能调到我姐用餐的那家中餐厅的视频?我想看看他们在我姐晕倒之后,都聊了什么。」
「那家餐馆内部没有安装摄像头。」霍云沉趁机握住了温以宁的手,缓声道:「这事急不得。日久见人心,咱姐迟早会看清楚季禹风的真面目。」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很快又从包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个给你。」
「做什么?」
「我才在海城买了房,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卡里只有四百多万,你先收着。剩下的钱我会尽快还上。」
温以宁递出卡的时候,肉痛得不得了。
不过这钱还是该她来出。
温妙的事,她没理由让霍云沉担着。
「你和我分这么清楚做什么?」霍云沉并没有伸手去接她递来的卡,他知道她赚钱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甚至捨不得让她给他重新买条皮带。
「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温以宁很是认真地说。
「谁要和你当兄弟?以宁,不要总是拒绝我好吗?我们是夫妻,你姐也是我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我们很快就不是了。」温以宁小声嘀咕。
霍云沉气急,冷声道:「我还不至于用女人的钱,卡你自己收好了。」
「可是我心里很不踏实。都说拿人的手短,你要是趁机...」
「趁机什么?」
「没什么。」
「趁机上你,是这个意思吗?」霍云沉追问。
「霍总,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如果非得这么做,你心里才能踏实一些,我不介意牺牲一下我的身体。」
说话间,霍云沉已经将她逼得连连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车身,他忽然伸出手臂将她圈禁在怀里,「车震,要不要试试?」
「你别这样。」
温以宁扭过头,双手紧张地环在胸前。
霍云沉现在要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收好你的卡,乖乖听话,我保证不逼你。」
「霍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了,我不想再欠你。」温以宁面露难色。
「烦不烦?总说这些。」
霍云沉盯着她粉嫩的唇,早已心猿意马。
只是...
她张口闭口不想欠他,使得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上车。」
霍云沉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拉开车门,粗鲁地将她塞上车。
他倒是想要对她温柔一些。
可惜稍稍温柔点,她就未必这么听话。
「你要带我去哪?」
温以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她惴惴不安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因为紧张死死地绞在了一起。
见他半天没有回话,温以宁又补了一句,「霍云沉,你不说话我害怕。」
第108章 共处一室
「和我在一起,需要这么拘谨?」霍云沉偏过头,认真地问。
「我想去找我姐。」
温以宁移开了视线,期期艾艾地答。
「你去做什么?季禹风的事,够她忙活的了。」
「你刚才动手打他了?」
「没有。」
「那可太便宜他了。」
温以宁寻思着季禹风这人就是欠收拾。
必须让社会毒打一番。
他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也不算便宜。」
霍云沉回想起季禹风被李飞摁在桌上一阵操作的惨样,他倒是觉得这种惩罚比毒打还狠。
尤其是对于自尊心极强的直男。
这种操作简直可以称得上酷刑...
第170页
「嗯?」
温以宁疑惑地看向他,愈发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温妙的一通x电话打破了车厢里诡异的沉默。
「宁宁,记得替我谢谢霍总。钱的事等你姐夫伤好了之后,我会和他商量着变卖房产。」
「姐夫受伤了?」
「肛裂。」
温妙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听筒那边又传来了季禹风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宁宁,先不说了。我得送你姐夫去医院。」
「好。」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满脑子全是季禹风被霍云沉虐待的可怕画面。
她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身体悄然地向车门的方向挪去。
「做什么?」
霍云沉古怪地看了眼温以宁,修长的手臂往边上一抻,强行给她繫上了安全带。
「啊...别碰我,你这个大变态。」
温以宁双手一阵扑腾,她总感觉霍云沉这是要带她去开房,然后再用对付季禹风的手段对付她。
「什么变态?」
「你敢说你不是变态?季禹风那么噁心的人,你都下得去手。」
「我没对他怎样。」
「他都肛裂了,你还说没对他怎样。」温以宁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这就裂了?」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耐性解释道:「我没碰他,李飞动的手。」
「你让李飞动的手?」
「嗯。」
「然后你还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战?」
「那倒没有。」
霍云沉只瞄了一眼,发现场面有点噁心,他就抬脚走人了。
温以宁还是不相信他的话,雾蒙蒙的眼睛里写满了嫌弃,「霍云沉,你好变态。」
「以牙还牙而已。」
「你不会也要这样对我吧?」温以宁身躯一震,心里更加恐慌。
「看你的表现。」
「什,什么叫看我的表现?」
温以宁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她一直都知道霍云沉的手段挺狠的。
想到他极有可能将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这么不经吓,忙补充道:「我的口味没这么重。之所以让李飞教训季禹风,纯粹是在替咱姐出气。」
「那如果,你要是在很生气的情况下,会不会用这种方式惩罚人?」
「不会。」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好笑地问:「你就这么怕我生气?我们每次争执,最后都是我在挨耳光。要说怕,也该是我怕。」
「可是我现在欠了你的钱,我哪敢对你动手?」
温以宁觉得欠人钱的滋味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明明在和霍云沉冷战,却因为五百万的钱款,显得特别的被动。
「温以宁,我们和解,好吗?别跟我怄气,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勐地贴上自己的唇,将她微微翕动的嘴封得严严实实。
温以宁蹙眉,还想着推开他。
他却变本加厉地解开了安全带,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温以宁,看着我。」
温以宁侷促地往后仰着身体,却还是没能挣开他的束缚,「霍云,你顶到我了。」
「不重要。」
「你...」
「那天在商场的事,我很抱歉。我之所以会赶去商场,是因为阿衍给我发了信息,他说你在逛商场。我本来想去找你,看到你和司凌宇搂搂抱抱,憋了一肚子火,为了气你,才跑去找的崔芯爱。」
「你真的顶到我了。」
「不重要。」
霍云沉再一次打断了温以宁,深情款款地说:「我很抱歉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及时赶到。」
「哦。」
「这是什么意思?」
「快点放开我,你这个大变态。」
温以宁双手撑在他挺括的胸膛上,花了些力气,才坐回了副驾驶座上。
霍云沉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顿时有些无奈。
合着他在跟她道歉的时候。
她满脑子都是他顶到她了?
「霍云沉。」
「嗯。」
「不要有下次。」
「好。」
霍云沉见她终于愿意和他沟通,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跟我回老宅看看奶奶?奶奶刚出院,嚷着要我们回去住一晚上。」
「霍总,这不太合适吧?」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奶奶自己哭闹一阵,总能很快地哄好自己。」
「算了,我去。」
想到活泼可爱的霍老夫人,温以宁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
温以宁就反悔了,她抓着霍云沉的胳膊,焦声道:「霍云沉,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回家。」
霍云沉反握住了温以宁的手,倏然回想起第一次带她回家时的场景。
六年前,他领着湿淋淋的她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
全家人都惊呆了。
云朵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甜甜地叫她嫂子。
霍老夫人对她也是喜爱有加,转眼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她说起了他小时候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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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说到他十八岁。
直到她因为瞌睡从沙发上摔下来,霍老夫人才肯放人。
将她带回房后。
他们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
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他们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相互舔舐伤口的时候很快就找到了默契。
尽管过程不是那么顺利。
但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霍云沉觉得他和她是契合的。
起码身体上是契合的。
回想起往事,霍云沉心里又开始有些不舒服。
直到现在。
他还是没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很多事情他不想去问。
如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反倒会给自己添堵。
一开始,霍云沉根本不在乎这些。
相处得久了。
他反倒开始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在乎。
也可能是因为她隔三岔五在梦里提到的那个名字让他有些郁闷...
「温以宁,你是我的。」
霍云沉突然剎停了车子,大手扣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上去。
「别...我现在正紧张呢。」
温以宁推开了霍云沉,一本正经地问:「家里还有谁在?我想给他们带点东西。」
「就只有奶奶一人,云朵在国外,六月底才能回国。」
霍云沉没亲够,心里总觉得酥痒难忍。
不过他还是有些分寸的。
逼急了温以宁,她要是再逃往国外,他上哪儿找去?
「以宁,要不咱把两个儿子一起带回老宅?他们的年纪和绵绵相仿,奶奶不会对他们的身世起疑的。」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霍云沉,我觉得咱最好还是别跟奶奶提起小泽和小白。我可以请弯弯帮忙照顾他们一晚上。」
「他们很喜欢我。而且,我感觉这两个小傢伙和我长得有点像。说是我的亲儿子,怕是没人会起疑。」霍云沉还是觉得君泽和洛白的身世不简单。
可具体哪里不简单,他又说不上来。
亲子鑑定的结果写得清清楚楚,他和两个小傢伙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要是温以宁告诉他,他们就是他的儿子。
他肯定会信。
就算和亲子鑑定的结果相悖,他还是愿意信。
温以宁心里乱得很。
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才下定了决心否认到底。
得到否定的答案,霍云沉明显有些失落。
不过想想也是。
如果君泽和洛白真是他的儿子,四年前温以宁指不准连他们也给扔了。
*
两人带着绵绵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霍老夫人热情地拉着温以宁的手,喜笑颜开,「丫头,你终于肯来探望奶奶了。」
「奶奶,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时常咳嗽。」
霍老夫人说咳就咳,看上去确实有些虚弱。
「奶奶...」温以宁有些纳闷,医生说的是,奶奶的心脏不太好。
可为什么霍老夫人总是咳嗽?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咳嗽的时候手捂着的地方不是肺部而是心脏。
「阿姨,我也感冒了。」
绵绵也想要得到温以宁的关心,学着霍老夫人的模样,扯着嗓子一阵暴咳。
「是不是衣服没穿够?」
温以宁探了探绵绵的额温,沉声问道。
霍云沉眼瞅着祖孙两人都在卖惨,索性也跟着卖起了惨,「以宁,我好像也感冒了。」
「绵绵宝贝,你现在好些了吗?」
温以宁全然无视了霍云沉,关切地将绵绵抱在了腿上。
「绵绵好多了。」
绵绵如同温顺的小羊轻轻地倚靠在温以宁的怀抱,小声嘟囔着,「绵绵喜欢阿姨的抱抱。」
霍云沉无语地看着惯会装模作样的绵绵,心下暗暗腹诽着,有时候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可爱,诸如现在。
「以宁,我不舒服。」
霍云沉寻思着在寒风里睡了一整夜的人是他,也该他最有资格装病才是。
「你小子是不是只会用苦肉计卖惨?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龟孙?丢人。」霍老夫人始终不怎么待见霍云沉,张口就是国粹。
霍云沉无语,难道不是霍老夫人带头卖的惨?
「宁宁啊,听说你要回来,奶奶亲自准备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奶奶。」
温以宁看着x一桌子滋补壮阳的菜色,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要是就这么吃下去。
她体内的雄性激素怕是要短期内飙到一个峰值。
霍云沉也看出了温以宁的疑虑,连忙替她解释道:「奶奶,以宁最近在减肥,吃不了这么多。」
「闭嘴,吃你的饭去。」
霍老夫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温声细语地对温以宁说:「要是吃不下,也别勉强。奶奶明天再给你换新菜色。」
「不会。奶奶的厨艺太绝了,很好吃。」
温以宁寻思着霍老夫人都好些年没下厨了,特地为了她忙前忙后忙活了大半天,于情于理她都该多吃些。
「多吃点,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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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喜笑颜开,一不小心就给说漏了嘴。
其实对于温以宁一直没有怀上身孕这事儿,她始终是觉得有些遗憾。
绵绵再可爱,但到底不是温以宁亲生的。
霍老夫人总盼着温以宁能够早些怀上身孕。
如此一来。
他们的婚姻才能更加牢固。
温以宁听霍老夫人这么一说,尴尬地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扒着饭。
她和霍云沉之间的关系时晴时雨的。
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他们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
这种情况下谈生养问题,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好不容易吃完饭。
霍老夫人又上赶着将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轰进了卧室。
「阿姨...」
绵绵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她指着墙上的挂钟,小声地询问着霍老夫人,「太奶奶,现在才七点,爹地和阿姨为什么就要去睡觉了?」
「乖宝,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霍老夫人抱起绵绵,缓声哄道:「如果想要弟弟妹妹的话,咱们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们。太奶奶陪你玩,好不好?」
「好叭。」
绵绵点了点头,她其实很想告诉霍老夫人,她已经有了两个哥哥,不再需要弟弟妹妹。
不过君泽哥哥总让她保守秘密。
她只能关牢小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对其他人说起。
*
温以宁跟着霍云沉进了卧室后,又开始犯了难。
她看着卧室里仅有的一张大床,有些无奈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你别介意。奶奶就是急着抱孙子,人在生病的时候,更加脆弱,想要抱孙子的心也就更加迫切了。」
「要不...我们和奶奶坦白吧?我仔细观察过了,奶奶的气色很红润,身体应该恢復得差不多了。」
「心脏的问题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受不了半点儿刺激。」
霍云沉瞅着温以宁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淡淡地道:「先去洗个澡?吃了那么多壮阳的东西,今天晚上你怕是得热死。」
「也好。」
温以宁实在是热得够呛,再加上她也不想和霍云沉独处,立马小跑着冲进了卫生间。
她不知道的是。
卫生间的四壁早已被霍老夫人改造过。
在她反锁了卫生间的门的那一刻,四壁的钢化玻璃就变成了双面镜。
她看不到外面。
但霍云沉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在卫生间里面做了些什么。
第109章 霍云沉狂飙鼻血
温以宁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霍云沉尽收眼底,双手捂着红扑扑的脸颊,对着镜子怔怔出神。
卫生间外。
霍云沉很显然也被眼前偌大的双面镜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好奇地踱步到镜前,目不斜视地看着背对着他,靠在洗手台上照镜子的温以宁。
「奇怪,心跳怎么这么快...」
温以宁喃喃自语,单手摁着心口,摸了摸,揉了揉,还掐了一把,「还挺软。」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独处的时候这么好玩,更是移不开眼。
卫生间里。
温以宁随便洗了把脸,就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很快。
外衣就被她扔到了一旁,接着是打底的针织衫,粉棕两色。
这件穿在她身上很显白。
被扔到地上的那一瞬,却如同破拖把一样,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脱完打底的针织衫。
温以宁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薄款的内衣。
内衣是黑色的,圆弧外边嵌着一条蕾丝,罩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很欲。
一开始,她试着将手背过身后去解暗扣。
大概是因为手腕的伤还没有好,她解了半天还是没能解掉暗扣。
霍云沉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看得越发着急上火。
这种小事他其实可以代劳的。
「什么声音?」
温以宁隐约听到钢化玻璃外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走上前查探了一番,甚至还伸出手敲了敲玻璃,「外面应该看不到的吧。」
之前她听黎弯弯说过,现在很多情趣酒店的卫生间都是镜面设计。
不过她并不认为霍云沉变态到这种程度。
迟疑了两秒。
她就打消了疑虑,接着和身上的内衣奋战。
许是担心伤到手。
她索性先解开肩带,慢慢地将内衣往肋骨下方移,移至腰间,这才顺利地解开了暗扣。
起初。
霍云沉还想着等她脱下内衣就不去看。
就算是夫妻,在对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这么做,还是不太礼貌。
转念一想。
霍老夫人吃斋念佛几十载,应该也给后辈子孙积攒了诸多福报。
简而言之...
霍云沉觉得眼前的美景全是他应得的。
既然是应得的。
就更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霍云沉自我洗脑了一番,再抬眸时,她刚好解下了内衣的扣子。
她胸前的美好失去束缚后。
欢脱地上下左右蹦了蹦。
温以宁似乎被吓了一跳,气恼地捶了一下胸口。
霍云沉笑得前仰后合,这女人未免太可爱了。
居然因为胸太大,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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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听到外头传来的笑声,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最后还将大半个身子贴在钢化玻璃上,附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霍云沉的视线则停留在了被她挤压成各种形状的胸上。
还别说...真挺好看的。
温以宁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才徐徐转过身,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照了照,期间还託了托自己的胸,小声地嘀咕着,「真是尴尬...他会不会看出一大一小?」
霍云沉看得浑身燥热,脱了外套后,又扯开了领带。
而钢化玻璃内。
温以宁此刻又换了一个撩人的姿势。
她高高地撅着屁股,小腹轻靠在洗手台上,前倾着身体,近距离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想到在车上被霍云沉强吻的画面。
她的脸颊越发滚烫,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摁着薄红的唇,嘴里还轻轻地呢喃着霍云沉的名字。
「霍云沉...云沉...老,老公?不对,他不是。」
霍云沉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隐约能猜到她在叫他的名字。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狂喜的。
她捂着唇轻喊着他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温以宁照了好一会儿镜子,站久了腰有些酸,才缓缓弓着腰脱下了裤子、
霍云沉见状,立刻背过了身。
这太隐私了,他不能做出这么混帐的事。
可话说回来。
卧室卫生间的墙面又不是他改造的,要怪只能怪霍老夫人。
既然他事先也不知情。
那么多看两眼应该也不碍事。
「笑话...里面是我老婆,这是我应得的。」
霍云沉又一次自我洗脑,转身的剎那,鼻尖一热,两管鼻血簌簌滑落。
卫生间里,温以宁一不小心跌了一跤,竟摔倒在地。
她看起来应该没摔疼,屁股下面是她扔了一地的衣物。
双面镜外的霍云沉就比较操蛋了。
正面直击的视角实在太过震撼。
他就算定力过人,也抵抗不了这种致命的诱惑。
「温以宁,你好了没有?」他有些担心温以宁摔伤没有,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没有。」
温以宁听到霍云沉的声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进了淋浴室。
很快,淋浴室的透明玻璃门被水汽所染,雾蒙蒙如同在她身上打了一层马赛克。
霍云沉意兴阑珊地坐到床上,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
她身上其实还残留着很多淤青的痕迹。
但看上去并不显狼狈,也丝毫不影响美感,甚至于还给她曼妙的身躯增添了一丝战损美。
霍云沉甚至还在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
身材又辣,又极具少女感。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
温以宁才不疾不徐地走出淋浴室。
她扫了眼被她扔了一地的衣服,想着捡起来穿上,又有些嫌弃。
见状。
霍云沉立刻打开衣柜,给她挑了一套全新的丝质睡裙。
「温以宁,开下门。」
「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要重新穿上那套脏衣服吧?我把睡衣给你挂在门把上了,你自己拿去穿。」
「哦。」
温以宁小心地探出了头,抬眸的那瞬,意外发现霍云沉的鼻子一直在淌着血,连带着他身上的白色衬衣,也留有大片血迹。
「你流鼻血了?」
「是吗?」
霍云沉伸手一抹,淡淡地道:「晚饭太过滋补,身体负荷不了。」
「哦。」
温以宁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睡裙,「我好了,你要x不要去洗?」
「好。」
霍云沉放下了手里的微型遥控器,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进了卫生间。
「霍总,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霍云沉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身体会报废。
正巧晚上两人必须同睡一张床。
他得想点办法,让她乖乖就范才行。
第110章 温老师,我想要你
霍云沉快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接近爆裂的欲望在体内熊熊燃烧,他却不敢在温以宁的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喜欢被温柔对待,他一直铭记在心。
门外。
温以宁还在考虑今晚该在地板上将就一夜还是在干脆不睡觉,霍云沉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凑上前看了眼,映入眼帘的恰好是崔芯爱的手机号码。
接,还是不接?
温以宁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挂断了崔芯爱的电话。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崔芯爱没能打通霍云沉的手机,竟给她打来了一通电话。
「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温以宁蹙眉,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事实上,她在得知崔芯爱故意引导大量黑粉在商场围堵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报復回去。
只不过在得知崔芯爱被经纪公司解约被全网封杀后,她也便释怀了。
崔芯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却落了个被封杀的结果,想必也够她受得了。
这种情况下,温以宁并不打算落井下石。
万一崔芯爱真有抑郁症。
指不准她还得莫名其妙背上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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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温以宁才挂断崔芯爱的电话,对方很快又打来了第二通电话。
紧接着又打来了第三通,第四通。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温以宁的耐性即将告罄,她寻思着崔芯爱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上赶着找虐,她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拒接,多少有些窝囊。
片刻之后。
她终于谨慎地按下了接听键,「喂,什么事?」
「云沉哥在你边上吗?」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崔芯爱哽咽的声音。
温以宁说:「在。」
崔芯爱猩红了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让他接一下电话。」
「他在洗澡,不方便接。」
「你和云沉哥做了什么?」
「我们夫妻的事,需要告诉你?」温以宁一改之前的好脾气,冷声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再给我打电话。不然,到时候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我担忧你就算是长了十只手,也不够你割腕的。」
「你不要脸!你下贱!云沉哥是我的,他只爱我。」
崔芯爱被刺激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沙哑的声音里是痛苦,是嫉愤。
更是无能无力时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挂了。」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及时地切断了和她的通话,并顺手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挂断电话后。
温以宁原本还算晴朗的心情,倏然转阴。
尽管霍云沉再三表明,会和崔芯爱划清界限。
她还是不太敢确定,霍云沉要是听到崔芯爱歇斯底里的哭声,会不会心软。
又或许...
他会像过往的无数次那样,崔芯爱一经示弱,他就开始无底线地妥协。
温以宁郁闷了好一会儿。
直到梳妆檯前一个微型的遥控器引起了她的注意。
出于好奇。
她轻轻地摁了下遥控器上面唯一的按键。
紧接着。
卫生间原本密不透风的外壁竟变成了一面超大幅的双面镜。
而双面镜里的霍云沉,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温以宁尽收眼底。
止住鼻血后。
他又慢条斯理地靠在洗手台前,兀自纾解着体内喷薄欲出的欲望。
「啊!」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失声惊唿的同时,已经赶紧背过了身。
霍云沉听到尖叫声,动作顿了顿。
下一瞬。
他匆忙在腰间系上一条浴巾,便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强势地夺过了温以宁手中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微型遥控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看的...一点也不想看。」
「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温以宁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小流氓,遥控器我没收了。」
「我真没看见你那里。」
温以宁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说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看也不是不行,这是另外的价钱。」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多少也有点尴尬。
他还想着在她面前营造一个完美男人的形象,结果却被这面该死的双面镜给葬送了。
「又不好看...」
温以宁低低地吐槽了一句,抛开他健硕的体格,和迷人的胸肌腹肌人鱼线,以及足以让人痴狂的大腿肌肉线条外,有些部位还挺吓人的。
一看就是那种会出人命的程度。
「确实没你好看。」霍云沉随口补了一句。
也正是这句话,让温以宁彻底回过了神。
她惊恐抬起头,试探性地问:「我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
「这面墙是奶奶改造的,不关我的事。」
「霍云沉!你无耻!」
「你不也看了?合理来说,我这么私密的事情被你看到了,我的情绪应该更崩溃才对吧?」
「...你不讲理。」
温以宁吵又吵不过他,郁猝地蹲在地上,再不肯搭理他。
「等我几分钟,我去沖个凉。」
霍云沉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为了避免再发生更尴尬的事情,他也顾不上哄她,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听到清脆的关门声。
温以宁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脑海里一直在回放着自己在卫生间里干过的事。
「丢死人了...」
她郁闷地倒在床上,鸵鸟般将整个脑袋埋入被子中,来回翻滚着。
就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
她终于在严重的精神内耗中用光了所有的气力,闷闷地坐回梳妆檯前,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微信朋友圈。
见温妙发布了一张满桌菜餚的照片,她顺手就给姐姐点了个贊。
在她看来。
温妙其实比她想像中的更要强大。
几个小时前。
温妙酒醉清醒后发现自己被一个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的男人侵犯了的时候,她的情绪一定是崩溃的。
但为了季禹风。
为了这个她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男人。
她不仅没有在季禹风面前展露出一分的痛苦,甚至还反过来不遗余力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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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也盼着季禹风能够回心转意,盼着温妙这些年的付出终能得到回报。
可惜...
她很快就在电视台一位男同事发布的小视频里看到了季禹风的身影。
视频里。
季禹风正和一个身穿豹纹短裙的辣妹贴面热聊。
单看两人那般亲密的模样。
温以宁就能断定季禹风和那个女人之间肯定不清白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
视频里左上角的暗影处,崔芯爱也入了镜。
今晚的崔芯爱,失去了当红顶流明星的光环,满脸泪痕,醉意熏熏,俨然一副红灯区失足女的模样。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霍云沉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刺鼻的香气。
温以宁轻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款体香珠可能是霍老夫人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情趣产品。
她刚才也发现了,不过并没有往身上涂抹。
没想到身高接近一米九人高马大的霍云沉吗,居然还会往身上抹这玩意儿...
「笑什么?」
「没什么。」
「不准笑!」
霍云沉神情微恼,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卧室外骤然传来了霍老夫人的声音:「宁宁,奶奶给你炖了乌骨鸡汤,是现在喝,还是晚点?」
温以宁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胃,倏然向霍云沉投去救助的目光,「实在吃不下了,怎么办?」
「配合一下?不给奶奶听到点儿动静,她一整晚都会赖在门口。」
「怎么配合?」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的这个提议不怎么靠谱,但还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随便哼两声,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我不会。」
「......」
霍云沉心下腹诽着她可太会了,她要是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他怕是要给她彻底榨干。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随口敷衍了一句,「行吧,我教你。」
「啊?」
温以宁还没有回过神,霍云沉就将她抱上了床。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脸也靠得很近。
他甚至可以看到温以宁脸上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唿吸,顷刻间变得灼热。
「温以宁,我想要你。」
霍云沉强势地顶开了她的双腿,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她,倏然低下头,轻抚着她滑嫩的脸颊。
「你这是在演戏?」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估摸着是想要闹出些声响劝退霍老夫人,但他的神情实在太过专注,以致于她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逢场作戏。
霍云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轻拂开她挡在胸前的手,x无视了她的挣扎,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与此同时。
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身上睡裙的纽扣,肆意地在她白嫩的身体上游走。
「霍云沉...奶奶好像已经走了。」
「专心点?」
霍云沉俯瞰着怀里娇憨可人的温以宁,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餵过孩子?」
「...不然呢?」
「以后不准这样。」
霍云沉抿了抿唇,心里总有些不太平衡,闷闷地道:「孩子有的,我也想拥有。」
「啊...不要!」
温以宁被霍云沉突然的动作吓得失声尖叫,羞窘地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他举至头顶上方,完全没法动弹。
门外,霍老夫人显然也被温以宁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赶忙抱着昏昏欲睡的绵绵撤离了现场。
「霍云沉,停一下。奶奶走了,我确定!」
「我想要。」
「不行...」
「给我。」
「不要!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难道,你对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云沉有些郁闷,他被撩得死去活来,她却还有力气拒绝?
难不成她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的邪念?
这么一想,他内心深处骤然生出了一股挫败感。
温以宁红了脸,小声地道:「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不信。」
霍云沉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倏然向身下探去。
「流氓!你做什么?」
「看吧,我就说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你胡说,我没有...」
「温老师,给我,好不好?」霍云沉专注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丝丝光亮。
「你才湿!我没有!」
温以宁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冷静一会儿。
第111章 霍云沉,绵绵哪来的?
「怎么还生气了?」霍云沉微微勾起唇角,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你总在欺负我。」
温以宁将脸埋入了他的胸膛中,尴尬得说不出话。
「这哪里算得上是欺负?分明是调戏。」
「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再等等?」
霍云沉不想强迫她,特别是在她还欠了他五百万的情况下。
她都说了拿人的手短。
他要是不顾她的意愿占她便宜,她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委屈。
「我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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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推开了他,慌不择路地冲进了卫生间。
霍云沉又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暗暗地给自己加冕为心软的神。
肉都到嘴边了,他居然又一次选择了放手。
当代唐僧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等温以宁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走出,霍云沉已经在靠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霍总?」
温以宁轻轻地推了推霍云沉的身体,见他毫无反应,迟疑了两秒,这才收走了他身上的被子,简单地打起了地铺。
霍云沉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他原本只是担忧温以宁不敢上床睡觉,才装出睡熟了的样子,以免她尴尬。
没想到。
这女人居然连被子都不肯留给他。
「温老师,我冷。」
「你住口!」
温以宁没想到他还没有睡下,卷了卷裹在身上的被子,理直气壮地道:「你的身体烫得跟火炉一样,需要散热。」
「谁告诉你爱欲是这样散的?」
霍云沉还打算放她一马。
她却放任着他在晚春的深夜里挨冻。
这么一想,他心里立刻又不平衡了。
长腿轻轻一跨,越下床后,连人带被地将她抱上了床,「温老师,心疼一下我,嗯?」
「你别乱叫,我已经不湿了。」
「......」
霍云沉眉梢微挑,瞅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集魅惑和单纯于一体的?
「我真洗过了,不想再洗一遍,很累的。」
「你别紧张,我等得起。」
霍云沉话虽这么说,忍了片刻,还是抓过了她没有受伤的右手,沉声道:「为人师表,应该很乐意助人的,对吧?」
「不要...」
温以宁蹙着眉头,有些嫌弃地想要挣开他的大手,「我困了。」
「你睡你的。」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却依旧不肯撒手。
这期间,他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在嫌弃他。
如果换成是她的斯年哥,又或是其他什么人,她也会这么狠心地一再拒绝吗?
他不知道的是。
温以宁还在膈应醉后乱性的那一次糟糕的经歷。
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她其实不太能接受。
半个小时后。
温以宁终于被耗掉了最后一丝气力,昏昏沉沉睡去。
霍云沉意兴阑珊地松开她的手,坐起身,抽出绵柔湿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纤细的手指。
下床丢垃圾的时候。
他意外发现崔芯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接,还是不接?
霍云沉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片刻后,他轻轻地放下了手机,转而带着烟盒和打火机,靠在阳台上闷闷地抽着烟。
*
夜色酒吧
崔芯爱醉得已经站不起身,脚上的高跟鞋也凭空掉了一只。
两分钟前,霍云沉又一次拒接了她的电话。
她眼里的希望之火也在迷离醉意中消失殆尽。
「霍云沉,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她抱着酒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这些年来,霍云沉虽然没有碰过她。
但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最有希望成为霍家少奶奶的人。
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爱,你醉了。」
崔芯爱的前任助理梁田收到她的微信后,便飞快地赶了过来。
他心疼地看着趴伏在桌上眼线早已被泪水晕染成黑眼圈的崔芯爱,隐忍的脸上骤然现出了一道裂痕,「小爱,别哭了。霍总根本就没有心,不值得你苦等多年。」
「梁哥,你说我究竟哪里比不上温以宁那个小婊子?」
「是霍总瞎了眼。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梁田蹙着眉,柔声安慰着崔芯爱。
「梁哥,你知道吗?当他决心将你开除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无助。这世上除了你,再也没有人是真心待我的。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的世界都是崩塌的。」
崔芯爱软软地靠在梁田怀里,殷红的唇恰似无意地掠过他凸起的喉结,又酥又痒。
「小爱,这里是公共场合。」
梁田还想着推开她,可温香软玉在怀,又哪有推开的道理?
「梁哥,我完蛋了。我现在已经是整个娱乐圈最大的笑话,再也没有翻身的那一天了。」
「别说丧气话,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梁哥,帮帮我好不好?如果连你都不肯帮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崔芯爱搂紧了梁田的脖颈,殷红的唇在他耳边酥酥麻麻地吹着气儿。
「好。」
梁田自从成为崔芯爱的助理后,基本上就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
当初也是她让他将温以宁绑到油腻老男人的床上。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挣扎过。
不过最后还是在崔芯爱的眼泪在选择了妥协。
梁田很清楚,想要替崔芯爱洗脱污名,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
他也短暂地犹豫过。
可当崔芯爱柔软的身子挤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再也没办法顾及其他。
「小爱,你先别哭。告诉我该怎么做?」梁田轻轻擦去了崔芯爱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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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沉哥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当初是我教唆的你绑的温以宁。」
「再加上前几天我登录微博小号带舆论的事被他抓了现行,他现在根本不肯相信我。」
「除非...」
崔芯爱话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只顾着捂着口鼻,啜泣出声,「算了,这样做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我不忍心,也不捨得。」
不忍心,不捨得?
梁田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脑海里忽然空白一片。
他早就习惯了她自私自利的大小姐脾气。
突然从她口里听到这样的话,狂喜之余更多的是动容。
「小爱,为了你,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
「梁哥你真好。」
崔芯爱柔弱无骨的手悄然攀附在梁田的胸膛上,兜了一个大圈子,这才不疾不徐地进入了正题。
「其实,我要你做的事也没有那么难。」
「你只需要装作一副爱而不得,恨透了我的样子,将我绑走,并施以虐待,让云沉哥来赎我就可以了。」
「不过有些细节,梁哥还是需要留意一下。」
「云沉哥如果问起之前的事,你务必要一口咬定当初僱人绑架温以宁是你自己的主意。」
「再者,他要是问起你微博小号的事。你就说是你盗用了我的小号,故意引战,意图毁了我的公众形象。」
崔芯爱将一切都算计得明明白白,这使得梁田有一瞬间的错觉,总感觉他似乎是被她套路了。
一般人要是在醉得走不了路的情况下。
哪里还能这么有条有理地讲述着復盘大计?
「梁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其实这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甚至想过割腕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死成x。」
「梁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一直在为我求神念佛夜夜祷告?如果不是你的庇佑,我觉得我可能早就活不成了。」
崔芯爱很擅长拿捏男人的软肋。
这不。
梁田听她这么一说,脑子一热,竟满口答应下她的所有请求。
「梁哥你真是太好了。」崔芯爱忽然捧住他的脸颊,不容拒绝地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正吻得难捨难分之际。
隔壁酒桌忽然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哭声。
放眼看去。
只见季禹风正搂着身穿豹纹短裙的辣妹,一阵哭嚎。
「季总,您这是怎么了?」辣妹错愕地看着平日里潇洒风流的季禹风,试探性地问道。
「我他妈心里憋屈,长这么大,老子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想起自己被李飞侮辱的限制级画面,季禹风仍觉得菊花痛得厉害。
正如现在。
他就连坐着都得在屁股底下垫一块软垫。
饶是这样,稍稍一动还是疼得厉害。
「季总消消气,有什么事说出来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不提也罢。」
季禹风摆了摆手,事关自己的颜面和社会形象,他自然不可能对旁人说起今天白天被李飞凌虐的遭遇。
豹纹辣妹又给季禹风倒了杯酒,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季总,该不会是和家里那位吵架了吧?」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想起她我就一肚子火气。」
「我就说季总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劲,原来是和那位吵架了。」
「要不是看在我小姨子的面上,我早就和她离婚了。」季禹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季总那位小姨子当真是寰宇集团董事长的隐婚妻子?」
豹纹辣妹对季禹风的家务事并没有多少兴趣,她更好奇的是季禹风的小姨子究竟是怎么拿下的霍云沉。
「我那位小姨子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刚回国那会子,我就给她找了个和霍总重归于好的契机,在奥金酒店给她摆了一桌接风宴。结果...她醉酒后非但没有攀上霍总,反倒被其他男人给睡了。最操蛋的是,她甚至记不得是谁睡的她。」
「这事儿霍总应该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小姨子百分百要被休弃。」
季禹风明显是喝多了。
平日里就算再生气,他也不可能对旁人透露这些。
他心里清楚得很。
霍云沉要是彻底和温以宁断绝了关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可此时此刻。
由于身体和心灵上遭受的双重暴击,他只能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温以宁还和其他男人上过床?」
邻桌的崔芯爱将季禹风的话尽收耳底,她正愁找不到温以宁的把柄。
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送上了门。
「梁哥,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先不急。你再帮我个忙,查一下温以宁在奥金酒店和人开房的具体日期。」
「这还不简单?季禹风那小子我之前调查过,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随便套几句话也就问出来了。」
说话间,梁田已经站起身,迳自朝着季禹风走来,「兄弟,你可还记得你小姨子和人开房的具体时间?」
「关你什么事?」
「我有个富二代朋友,前段时间也在奥金酒店睡了一个女人。他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还想着娶回家做他的千亿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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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季禹风醉得已经无法思考,只记得「千亿太太」这几个字。
他寻思着如果攀不上霍云沉,随随便便抱个金大腿也不错。
低头在手机上一阵查找。
他终于找到了他在奥金酒店请客设宴的具体日期,并献宝般地将手机推到了梁田面前,「喏,就是这天。」
梁田轻而易举地从季禹风嘴里套出了有用的信息,故作遗憾地敷衍了一句,「看来我那位朋友看上的女人不是你小姨子,日期不对。」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季禹风皱了皱眉,忽然砰的一声,一头磕在酒桌上,醉死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霍家老宅
温以宁转醒的时候,她的手依旧维持着她睡前的那个动作,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辛勤劳作着...
「你,你该不会折腾了一整夜吧?」
「才二十分钟。」
「可是我的手都快要断了...」
温以宁强行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满地抗议道:「你真是太过分了,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人。」
「你离开后,我就没有和其他人做过,一次也没有。整整四年时间,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真的没有?」
温以宁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话,前些天她还看亲眼目睹了他肩膀上暧昧的指甲抓痕,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装出一副纯情好男人的模样?
「没有。」
「既然没有,绵绵又是哪里来的?」温以宁偏过头,好奇地问。
第112章 温以宁的艷照
霍云沉没有回话,只拿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温以宁。
在他再三确定她不会离开之前。
他绝对不会拿绵绵的身世来做赌注。
要不然等她离开的那一刻,绵绵又该怎么接受这一切?
温以宁见霍云沉一声不吭,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她就知道这些他的这些鬼话一句都不能信。
他要是当真整整四年没碰过女人,绵绵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霍云沉,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扯这个谎。」
「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你反倒管起我来了?」提到这事儿,霍云沉又是一肚子火气。
当年他要是知道温以宁怀了身孕。
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她走?
温以宁倒好,转眼竟将孩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每每回想起绵绵刚被人捞出垃圾桶时浑身发紫的可怜模样,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
也正是因为这样。
温以宁刚回国那段时间,他还真是下定决心打算狠狠报復回去的。
「算什么帐?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温以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冷不丁地抱紧了自己。
霍云沉闷哼着,忽然将她摁倒在了床上,不容商榷地挪开了她挡在胸前的手,「你这里,被其他男人咬过。你说,我该不该和你算帐?」
「什么咬过?你指的是哪一次?」
温以宁显得有些受伤,误以为霍云沉指的是她在奥金酒店醉后乱性的那一次,低声说道:「那次我喝断片了。」
「我有说那次吗?」
霍云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闷闷地道:「我说的是君泽和洛白那两个臭小子。又不是亲生的,你餵那么起劲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行。我只要想起来,就很不爽。」
「霍云沉,你是不是有毛病?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温以宁懒得和他吵,反正孩子都这么大了,早就过了那个阶段。
霍云沉见她这么听话,有气没地儿撒,不过最后还是抱着她,疯狂地种草莓。
「你别闹了,我得起床上班。」
温以宁被他折腾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多嘴多舌的跟他提及了孩子的餵养问题。
现在倒好。
他就像是和她的身体槓上了,醋劲儿一阵比一阵大。
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被他这一套折腾下来,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了。
「霍云沉,我是说认真的!我上班快要迟到了。」
「还早,一会儿我送你。」
霍云沉乐此不疲地将她翻来覆去,半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又过了片刻。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喑哑着声音,认真地问:「现在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会停?」
温以宁突然有些犹豫,他一直在她身上摸索,她要是毫无反应,那才叫不正常。
只是...
她今天还有两档节目要录制。
霍云沉又是一个不懂节制的。
要是现在答应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霍云沉轻吻着她薄红的唇,好一会儿才眷眷不舍地抽身而退,「温以宁,我没有多少耐性,最多给你一个星期。」
「你不讲理。」
温以宁见状,深怕他反悔,赶紧熘下了床。
「我要是不讲理,用得着一直忍着?」
霍云沉倏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捞了回来,「先别急着熘,替我系下皮带。」
「穿个衣服搞得像新皇登基一样,连皮带都不会系了?」温以宁小声嘀咕着,不过还是乖乖地替他系好了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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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霍云沉之前从未对她提过这样的要求。
之所以一改常态,主要是希望她能够自发自觉地再给他买一条皮带。
他目前在用的这一条留有她的指甲划痕。
划痕很浅。
但他就是不自在。
她送他的东西,他希望一直都是完好无损的。
「温以宁,我的皮带坏了。」
「要不换一条?」
「...你就不打算再给我买条新的?」
「可是你衣柜里还有几十条全新的,再买新的,不觉得很浪费吗?」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多少有点矫情,这条皮带虽然是她买的,但也没必要一直念着。
「我只想要你亲手给我买的x。」
「你这种想法很奇怪,不是吗?如果我给你买的不是皮带,而是内裤。你该不会一整年只穿那一件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当场上了你。」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默默地转过身,一头栽进了卫生间。
她就知道霍云沉的脑迴路和其他人不一样。
果不其然。
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多得怕是可以拿来刷墙了。
霍云沉紧跟在她身后进了卫生间,他其实还挺享受和她并排站在盥洗台前一起刷牙一起洗脸的感觉。
温以宁扫了眼镜子里痴痴地盯着她的霍云沉,快速漱了口,抹了一把脸就想往外跑。
「等等。」
「你又想做什么...」
温以宁至今仍记得他们刚结婚那会子,他正处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一起刷牙的时候,他总喜欢搞突袭。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将她摁在盥洗台上做。
又勐又野。
而且他每次都要折腾很久。
通常是下了盥洗台,她就没了出门的力气,又恹恹地躺回了床上。
一躺就是一整天。
回想起过往,温以宁的脸色更红了。
他和她在这个盥洗台上发生过太多次关系,以致于她一走进卫生间,心里就开始小鹿乱撞。
「搬回来住,好吗?」
霍云沉认真地看着她,「奶奶的病情不够稳定,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
「可是我需要照顾小泽和小白,搬回来住不太方便。」
「把他们一併接回来,我养得起。」
「霍云沉,我必须保护好两个孩子。搬回来住,他们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你心里应该清楚。」温以宁暂时还不打算将两个孩子的身世告诉霍云沉。
「......」
霍云沉蹙眉,两个孩子的问题确实有点难办。
要是让霍家人知道君泽和洛白不是他的孩子,怕是没有人会同意让他们两住进霍家。
而且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私心。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他始终做不到将君泽和洛白那两个小傢伙视如己出。
就算和温以宁重归于好。
他内心深处也只有温以宁和绵绵的位置。
君泽和洛白虽然可爱。
到底不是自己的骨肉,他最多只能做做表面功夫。
见温以宁转身要走。
霍云沉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我可以对外宣称他们是我的亲生儿子,将来公司的股份也会酌情分给他们。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不论什么情况,他们都不能觊觎属于绵绵的那份家产。」
「霍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儿子,我自己负责。」
温以宁心里很清楚,霍云沉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可当他这么理性地提及两个儿子的财产分配问题,她心里还是有些堵。
她之所以选择跟他回来。
并不是因为霍家有多显赫,他有多少钱。
纯粹是因为爱。
然而被霍云沉这么一说。
她总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处在一个对等的层面。
再有就是,就算两人重组了家庭。
就算她可以做到将绵绵视如己出,霍云沉又能否做到平等地对待两个儿子?
「温以宁...」
霍云沉能够感受到温以宁的小情绪,他还想着解释一番,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和温以宁的身体都没有问题。
其实完全可以继续生养的。
让他养着君泽和洛白自然也没有问题。
但要是温以宁为了照顾好这两个小傢伙,拒接和他生养,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大问题。
温以宁没有搭理霍云沉。
出了卧室就匆匆地离开了霍家老宅。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和霍云沉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
他们两人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可一旦涉及到那些敏感的问题。
两人的关系又会瞬间回到原点。
也许在解决掉所有问题之前。
他们的关系会一直维持这种忽冷忽热的状态。
「我究竟该不该把两个儿子的身世告诉他?」心里,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上了计程车后。
她一直垂头翻看着手机相册。
相册里。
除了少数自拍,剩下的全是君泽和洛白两个小傢伙。
两兄弟很喜欢超人。
所以她一有空,就会带着他们去看漫展。
她手机相册里有一大部分照片都是在漫展上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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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洛白曾不止一次地问她,他的爹地是不是像超人一样的强大存在?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是敷衍地附和着。
君泽虽然很少问她这些问题。
但她知道,他也很渴望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能够拥有一个安全可靠的爹地。
温以宁默默地嘆了一口气,心下暗暗腹诽着,如果告诉了霍云沉两个儿子的身世,他会不会像疼爱绵绵一样疼爱他们?
也许霍云沉得知真相后也会将君泽和洛白捧在手心上疼宠。
可是...
霍云沉万一遭不住崔芯爱死皮赖脸的纠缠,继续和她暧昧不清,她又该怎么办?
崔芯爱的手段多的不得了。
脸皮也厚。
再加上她是霍云沉的初恋,霍云沉对她总归是不一样的。
万一霍云沉和崔芯爱旧情復燃了。
她就算不肯离婚,也迟早会被扫地出门。
霍家财大气粗。
如果真想争取到两个儿子的抚养权,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
温以宁又一次坚定了决心,决定严守这个秘密。
车子平稳地开了一小会儿。
手机收件箱突然弹出了一条彩信。
温以宁显得有些诧异。
她都好多年没有收到过彩信了。
怎么这年头还有人会发这个?
出于好奇。
她直接打开了收件箱,点开了那条看不到寄件人信息的彩信。
刚点开彩信。
就见屏幕上缓缓展开了一张有些模煳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在宾馆里拍下的。
她虽然看不清楚照片里仰躺在床上的女人的长相,但依稀能够分辨得出,她似乎是光着身体的。
而让她倍感不适的是。
女人周遭还围着十来个同样赤裸着身体的男人。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温以宁起初还以为是非法帐户推送来的黄色小gg。
直到触及照片右上角印有的日期,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
温以宁的面色瞬间变得灰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奥金酒店的那次醉后乱性,还被人拍下了照片。
而更让她没办法接受的是。
那一夜,侵犯她的男人居然不止一个。
怪不得她私处会伤得那么严重。
原来她竟被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给轮了。
这一刻。
温以宁再也没有办法去思考,就连身体好像也不是自己的。
心口处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撕心裂肺,不过如此。
之后的半天。
她依旧强撑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录完了节目。
出了广电大厦,温以宁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不知道该求助谁,也不知道谁能拉她一把。
沉默了片刻,她还是拨通了霍云沉的电话,「霍云沉,你在哪?」
意外接到温以宁的电话。
霍云沉的心里满是欣喜,「我在伯爵会所,身边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正在和阿衍,老秦他们商讨月底陆老爷子的寿辰宴。」
「我去找你。」
温以宁的鼻子微酸,即刻打车去了伯爵会所。
第113章 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霍云沉
在前往伯爵会所的路上,温以宁的情绪几乎濒临崩溃。
她惊恐地蜷缩着身体。
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绞成了一团。
回想起照片里或站在床边,或半跪在床上的光裸男人。
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发起抖来。
就连全身筋骨都在不自觉地搐动痉挛。
而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像是裂成了两半,半天沾不到血,也喘不过气。
「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温以宁无助地呢喃着,近乎宕机的脑子却一直在超负荷运转。
尽管她也是受害者。
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霍云沉开这个口。
而且就算是开了口。
她也不敢确定霍云沉会不会帮她找出照片发布者。
霍云沉的占有欲特别强。
要是让他知道她被十几个男人轮流亵玩,他肯定没办法接受,甚至还会嫌她脏。
想到这里,温以宁的脸色更加灰白。
「美女,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计程车司机将温以宁送到伯爵会所门口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发青,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我没事。」
温以宁付了车费,便匆匆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大概是被那张照片刺激到了。
她甚至不敢跟除了霍云沉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触。
正如现在。
计程车司机明明是出于好意,她却只觉得惊恐。
稍稍缓过了一口气。
她才鼓起勇气走进了伯爵会所。
在来之前。
温以宁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恐慌想要向霍云沉倾诉。
可当她看到霍云沉的那一刻。
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愣愣地站在楼梯口,定定地望着坐在沙发最中央的霍x云沉,雾蒙蒙的眼睛瞬间发酸发红。
「小嫂子?霆哥刚刚还跟我们聊起你的那位作家闺蜜呢,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了。」陆衍转身之际,见温以宁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热情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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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抬眸的瞬间恰好对上温以宁写满委屈的双眼,他忙掐灭了菸头,起身快步朝她走来。
「怎么了这是?一脸的不高兴。」
「霍云沉。」温以宁鼻头一酸,闷闷地栽进他的怀里。
霍云沉抬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沉声道:「我在。」
「抱紧我。」
温以宁听到霍云沉的声音,瞬间破防,灼热的眼泪如同喷泉般一涌而出。
「三哥,需不需要清场?」陆衍摸了摸鼻子,还没有得到回覆,转眼就同秦晋阳和傅寒霆一道退了出去。
傅寒霆颇有深意地望了眼委屈兮兮的温以宁,轻声询问着陆衍,「我不过是出了趟国,三哥居然和小嫂子旧情復燃了?」
「早有预兆的事好吧?三哥等了小嫂子整整四年,还不够表明他的心意?这不,小嫂子刚回国,两人就睡上了。」
秦晋阳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虚地往温以宁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暗暗地舒了口气。
霍云沉见温以宁的情绪很不对劲,关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台里有人欺负你?」
温以宁如鲠在喉。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加汹涌。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霍云沉最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她一哭,他就彻底慌了神。
「霍云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以宁吸了吸鼻子,拼命地想要止住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天塌下来我都能替你顶着。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
温以宁欲言又止。
她怕说出来后,连霍云沉都会离她而去。
「你这是要急死我?」
霍云沉的耐性即将告罄,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伯爵会所。
被抱起的那一瞬。
温以宁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惊恐,她无助地抓着霍云沉的胳膊,直到确定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缓缓回过了神。
将她抱上车后。
霍云沉倏然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很是认真地问:「告诉我,谁欺负你了?你永远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被轮了。」
温以宁将头垂得很低,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落在她的手背上,肆意地诉说着她的委屈。
「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霍云沉蹙眉,沉声问道。
「就是我在奥金酒店酒后乱性的那一次。我还以为那件事已经翻篇了,直到收到一条匿名彩信,才知道原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身处在地狱里,再无法脱身。」
「彩信?」
霍云沉想起来他今天也收到了一条匿名彩信,不过他并没有仔细查看,只当作是非法帐户发来的黄色gg。
听温以宁这么一说。
他立刻打开了手机收件箱,点开了那张带着十八禁意味的照片仔细研究了起来。
照片里除了仰躺在床上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她周遭还围着整整十个光裸着身体的男性。
虽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
但也不难推测出床上的女人都经歷了些什么。
霍云沉的心咯噔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晚他弃她而去之后,还有其他人进过那间套房。
直到注意到照片右上角的时间,这才打消了疑虑。
照片的时间定格在二十三点一刻。
那个时候...
他刚好在兴头上,连一次都没有做完,是断然不可能离开套房的。
这么看来。
照片里的女人百分百不是温以宁。
可既然不是她。
背后的幕后黑手为何会同时给他们两人推送了这张照片?
霍云沉寻思着那人之所以将照片发给温以宁,大概率是为了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至于将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
应该是为了离间他和温以宁的感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那人肯定不知道那晚和温以宁发生关系的人就是他。
霍云沉凝眸沉思,直接将幕后黑手的嫌疑对象锁定在季禹风,崔芯爱以及温以宁的同事身上。
先说前者。
季禹风当晚之所以拼命地灌温以宁酒,最主要的目的是给他和温以宁制造独处的机会。
再加上他刚帮季禹风还了五百万的债款。
于情于理。
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对温以宁下手。
再说崔芯爱。
崔芯爱的嫌疑其实还蛮大的。
不过他和温以宁在奥金酒店一夜迷情的时候,崔芯爱还在国外拍戏。
再加上知道那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崔芯爱应该没有途径得知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温以宁的同事,陷害她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能有部分人会嫉妒温以宁的好资源。
但还不至于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电视台里虽然有不少女主持,但财经频道只有温以宁一个女主持,其他全是清一色的中年男主持。
这种情况下,显然也不存在同行恶意竞争的可能。
霍云沉琢磨了好一会儿,依旧毫无头绪,索性将照片发送到了陈浔的手机上,让专门的技术组去鑑定照片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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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见霍云沉一直没有回话,误以为他也在嫌弃她,自卑自厌自弃的负面情绪于须臾间彻底瓦解了她仅剩不多的坚强和勇气。
其实,早在开口向他倾诉这个难言之隐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霍云沉的占有欲这么强,按理说是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的。
果不其然。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扬言天塌了都能帮她顶着的霍云沉,得知了这件事后,这会子甚至连敷衍她的心思都没了。
下车后,温以宁快速地解开了安全带,一声不吭兀自跑上了楼。
她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中,任由绝望的情绪将她掩埋在悲痛的废墟中。
而霍云沉正忙着让技术组的人鑑定照片的真伪,倒是没有发现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
等他停好车上楼找她的时候。
温以宁已然蜷缩在淋浴间里,手持着剃眉刀,意图划开自己的手腕。
第114章 温以宁决心坦白儿子身世!
「以宁,你先开门。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霍云沉刚刚叩响卫生间的门扉,办事效率极高的陈浔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查到了诸多有用的线索,急急忙忙地回拨了电话。
「霍总,有发现!」
「说。」
「根据技术部门鑑定,照片并不是技术合成的,大概率是低像素隐形针孔摄像头拍下的画面。另外,技术部门虽然鑑别不出具体人像,但单从身材比例,以及发色上看,照片里的女人各项体表特徵和温小姐是高度吻合的。」
「不可能是她。」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是温小姐。可...」陈浔显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还有其他发现?」霍云沉眸色微沉,修长的手指轻摁着突突作痛的脑壳。
「技术组小高发现,照片里的女人左手手腕比右手手腕粗了一圈,而温小姐的左手手腕刚好也受了伤,至今仍在淤肿期。所以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照片里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温小姐。」
「不是她。她的手腕不是那天晚上弄伤的。」霍云沉更加笃定,温以宁绝对是被人陷害了。
陈浔听霍云沉这么一说,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拍着脑袋惊唿道:「我想起来了!温小姐的手是在崔小姐回国当晚被一群街头混子给弄伤的。」
「远程登一下我的手机,查一下这张照片的起始ip位址。」
「好的。」
「对了,霍总。也不知道是谁给温小姐买了高位黑热搜,现在全网都在跟风攻击辱骂温小姐。」
「暂时不用管,现在压热搜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快找到始作俑者,再利用网络舆论洗清她身上的污名。」
霍云沉早就想好了,如果没办法用常规手段证明温以宁的清白,他就当着广大媒体的面将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所以他并不担心网络上那些过激的舆论会伤害到她。
等他亲口澄清之后。
绝对没有人敢蓄意抹黑她。
他更担心的是,温以宁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原谅他。
霍云沉心事重重地挂掉了电话,又一次地叩响了卫生间的门,「以宁,先把门打开。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处理。」
卫生间里,水声譁然。
温以宁虚弱无力地靠在淋浴室里,就好像搁浅的鱼,随时随地都会休克一般。
短短的几分钟里,她已然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趟。
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人那样践踏蹂躏。
她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甚至于几度攥紧了剃眉刀,想要就此做个了结。
可每每下定决心,决定划开手腕的时候,脑海中又会蹿出君泽和洛白纯真的笑脸。
他们还那么小...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照顾他们?
「不行。我不能死x,我必须好好活着...」心里,温以宁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打气。
然而她刚放下剃眉刀,一通匿名的电话又将她拽入绝望的深渊之中。
「温以宁是吧?」
「你是?」
「看到热搜了吗?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还有脸留在电视台?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自寻短见了。」
「......」
温以宁完全提不起气力去反驳,默不作声地挂掉了电话。
她颓然地靠坐在淋浴室里。
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打开了微博热搜。
果不其然。
正如这通匿名电话里的男人说的那样,她的黑热搜已经牢牢占据了榜一的位置。
其实不久前,她也上过一次热搜。
那时候热搜上的词条是【给力!财经频道女主持跳桥勇救男婴】。
而这一回。
词条则替换成了【毁三观!清纯女主持夜战肌肉男团】。
点开词条一看,便是网友们铺天盖地的谩骂声。
【想不到看上去这么清纯的女主持还有这么下贱放荡的一面。这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浸猪笼骑木马,十大酷刑给她轮一遍也不为过。】
【你们难道没听说?这位美女主持在国外发展的时候,就是以浪荡出名的。】
【怪不得她敢和崔芯爱抢男人。男人都爱骚的,像她这么爱玩的,哪里是清纯善良的崔芯爱斗得过的?】
【我有理由怀疑,崔芯爱被全网封杀一事,也是这个骚货在背后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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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贱了!大家团结起来,让她滚出娱乐圈。】
【对!温以宁,滚出娱乐圈!@国家广电总局】
【温以宁,滚出娱乐圈!真是丢了我们姓温人的脸。】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么犯贱的女儿。】
【据我所知,这位温大主持没爸没妈。可能是因为没人教,才会这副德性。】
【我还听说,她有两个私生子。想来,也是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的野种。】
【有这样的妈,孩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种。】
【真不知道寰宇集团的董事长看上她哪一点?要是让这样的女人进了霍家的门,霍家的祖宗十八代怕是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
温以宁刷着网友们清一色的谩骂,心情越来越差。
不过在一片谩骂声中,她还是找到了两个愿意相信她的热心网友。
其中一个不遗余力地帮她回怼的网友暱称是小姚爱工作。
另一个网友的暱称为爱吃鸡翅的胖天使。
温以宁只猜出了前者的身份,至于后者,她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而让她倍感吃惊的是,这位爱吃鸡翅的胖天使的火力勐得不得了,以一敌十也不在怕的。
短短一分钟,就能发出五六条回怼的言论。
诸如:
【恕我直言,触景生情四个字,你们这群人只占了两个字。只会落井下石,不是畜生是什么?】
又如:
【我们家宁宁全天下最优秀,岂是崔芯爱那种茶艺大师能够相提并论的?】
说到最后,爱吃鸡翅的胖天使也来了火气,回怼的话语也是越发越长:
【一群酸鸡!不瞒你们说,宁宁就是我们霍家认定的少奶奶。不止霍云沉那臭小子爱她爱得无法自拔,霍家上下都很喜欢她。至于那位崔芯爱小姐,给我们家宁宁提鞋我都嫌晦气。】
温以宁没想到在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还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鼻头一酸,眼泪又一次盈眶而出。
卫生间门外。
霍云沉见温以宁久久没有回应,彻底慌了神。
「温以宁,你还好吗?」
他疯狂地撞着卫生间的门,将门撞开的那一瞬,他肌肉偾张的胳膊上也已经淤青了一大片。
得见温以宁颓然地坐在淋浴室里。
霍云沉心疼不已。
他快步上前,将湿淋淋的她抱在怀里,顺手将剃眉刀扔到了垃圾桶。
「霍云沉,你放开我。」
「不放。」
霍云沉越搂越紧,愈发强势地道:「谁准你自寻短见的?你要是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嫌我脏?还抱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
霍云沉小心地将她抱出淋浴室,缓声安抚着她低落的情绪,「网络上那些流言蜚语不要去在意,我这就去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大家表明那天晚上住在那间套房里的人是我。至于那张照片,根本就是有心人伪造的。」
「你认为会有人信?」
温以宁推开了霍云沉,声音细若蚊蝇,「霍云沉,我知道你膈应,我也没想着赖着你。找个时间,我们将离婚手续办了吧。」
「以宁,其实那天晚上...」
霍云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温以宁。
可话说一半。
温以宁突然打断了他,「那天晚上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没有怪你。对了,还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
在此之前。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提及君泽和洛白的身世。
此情此景之下。
她再也没有办法让两个儿子跟着她一道背负骂名。
这群网友不光是攻击辱骂她。
还会连带着辱骂和她有关的人。
哪怕君泽和洛白才四岁。
他们依旧照骂不误。
为免让两个儿子被她的事牵连。
温以宁终于鼓起勇气,决心告知霍云沉两个儿子的身世。
想来也只有霍云沉有那个能力,能够在她被全网黑的黑暗时刻,保护好两个孩子。
第115章 霍云沉官宣和温以宁的恋情?
温以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认真地看向霍云沉。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
为了保护好两个儿子。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无怨无悔。
「霍...」
温以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喑哑到了极点。
她很显然是被自己嘶哑的声音所惊。
稍稍调匀了唿吸,这才决定继续往下说。
霍云沉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温以宁被心魔所累,先她一步开了口,「温以宁,你先听我说。」
「什么?」
「那天晚上将你带回酒店套房的人,是我。至于那张照片,是有心人伪造的。照片里的女人左手手腕明显红肿,而那天晚上的你,手腕还没有受伤。」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以宁不敢相信霍云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宁可相信他是为了安慰她。
才凭空扯出了这么一个谎言。
「对不起,是我不好。」霍云沉诚恳道歉。
温以宁摇了摇头,试探性地问:「你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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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见温以宁不肯相信他的说辞,他旋即又翻开了让陈浔从文件回收站里復原回来的监控视频,「你自己看吧。事情就是监控里显示的那样,你喝得酩酊大醉,我就把你抱回了酒店套房。」
「......」
温以宁轻抿着唇瓣,略显迷茫的双眼好一会儿才聚焦到手机屏幕上。
监控视频里。
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主动地搂着霍云沉的腰,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又踮着脚尖亲吻他的喉结。
甚至还主动地挺着腰身去蹭他的身体...
「这段监控是酒店走廊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进入套房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至于那张人为伪造的照片,除却手腕一个破绽,时间也明显对不上。照片右上方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三点一刻,而事实上,那个时候我还在房间里,一直到下半夜才离开的。」
霍云沉低头敛眸,一五一十地说。
温以宁还是觉得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一点也不实际。
沉吟了片刻。
她倏然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是在安慰我?」
「不是。」
「可为什么那一夜之后,我会有那么严重的撕裂伤?」
「...我憋了好几年,一时没有把握好分寸。我们那一夜发生了五次关系。可能是强度太大了,你又太过兴奋,全程没有喊痛,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伤到了。」
见霍云沉说得有鼻子有眼,温以宁终于彻底相信了他说的话。
她眼里怒火蹭蹭直冒,气愤地质问道:「霍云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当真有把我当人看?」
「我错了。」
霍云沉很想为自己辩解一番,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了回嘴的欲望,低声认错。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地陪我去做体检。原来,你才是那个强暴我的人。」
「那怎么算是强暴?」
「霍云沉,你骗得我好惨。」
「温以宁,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晚是你勾的我。」霍云沉也觉得委屈,如果温以宁不那么主动,他哪里会在那个时候碰她?
「你的意思是我犯贱,送上门给你嫖?」
「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那你告诉我,你完事儿后在床边留下的那一千块钱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的嫖资?」温以宁想到那笔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噁心。
「我只是觉得累坏了你,有必要给你点营养费。我平时出门身上没有带多少现金,将皮夹掏空了才一千块钱。我x本来没想着中途离开的,是你一直叫着斯年哥,我吃醋,我嫉妒,我怕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不爱听的,才选择了离开。」
霍云沉原本是打算给她留张黑卡的。
就算她一直在他身下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也没想过逃避责任。
不过是担忧温以宁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才想着隐瞒一下自己的身份。
而他身上的所有现金。
就是那个节骨眼上他能想到的补偿她的唯一方式。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我造成多大的阴影?」
「确实是我有欠考虑。」
「你知不知道当我误以为我被十几个陌生男人轮了之后有多崩溃?」
温以宁气愤地看着他,双手狠命地捶打着他的胸口,「你还是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手还伤着,别乱动。」
霍云沉轻轻地捉住了她的手,沉声解释道:「你那天晚上太热情了。刚把你抱上床,你就用双腿勾着我的腰,让我狠狠爱你,我拒绝不了。」
「能别说了吗?」
温以宁回想起监控视频里她那么主动的姿态,便也相信了霍云沉的说辞。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
「霍云沉,如果没有这张照片,你是不是打算死不认帐?」
「我没想过不认帐。我一直在强调,会对你负责。」
「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温以宁听腻了霍云沉的解释,连拉带拽地将他推出了门。
「以宁...」
霍云沉话没说完,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无奈之下。
他只好联繫了黎弯弯,打算让她去接一下孩子,顺带让她过来陪陪温以宁。
然而他接连打了三个电话。
还是显示无人接听。
半个小时之前。
黎弯弯在和一位男作家相亲的时候,意外被傅寒霆撞见。
傅寒霆为此发了很大的火。
六年前,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婚礼上。
作为伴郎的傅寒霆对作为伴娘的黎弯弯一见钟情。
不到两个月时间。
他们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黎弯弯是一个特别理性的人。
当她得知傅寒霆和陆衍一样,夜夜在销金窟买醉,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傅寒霆答应得很是干脆。
结果转身却给她提出了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傅寒霆曾说过,在他找到下一任女朋友之前,黎弯弯也必须单着。
要是让他发现她在偷偷谈恋爱。
他绝对不会轻饶。
就在刚刚。
傅寒霆亲眼目睹黎弯弯背着他和其他男人相亲,瞬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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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顾不上什么体不体面。
迈着矫健的步子,冷着脸将黎弯弯拎到了车上。
「傅寒霆,你发的什么疯?」
黎弯弯狠瞪着傅寒霆,还打算拉开车门,却又被他拽了回去。
「你不是说近几年内没有恋爱的打算?黎弯弯,你告诉我刚才是在做什么?」傅寒霆咬牙切齿地问。
「相亲。」
「我允许你跑去相亲了?」
「我想相亲就相亲,还需要你允许?」黎弯弯的脾气也很沖,尽管她知道在傅寒霆气头上不能和他对着干,还是忍不住回怼。
「翅膀硬了?」
傅寒霆被她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闯入了她的世界...
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地开了口:「黎弯弯,我告诉你。忤逆我就是这个下场,要是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将你囚禁在身边,让你彻底失去自由。」
「......」
黎弯弯痛苦地眯着眼,感觉身体好像被人撕裂成两半一样,疼得浑身发颤。
不过,饶是被这样对待。
她还是倔强地仰着头,拼命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傅寒霆,我讨厌你!」
「你自找的。」
傅寒霆扫了眼她腿上晕染开的血迹,语气稍有缓和,「五十万一个月。」
「什么意思?」
「包养费。看在你还算干净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你成为我的情妇。」
「你认为你配得上我?傅寒霆,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像你这种垃圾,我就算是穷得揭不开锅,也不可能去当你的情妇。」
「有的是你求饶的时候。」
傅寒霆冷冷地抽开了身,拉开车门,粗鲁地将她丢下了车,「反悔了随时联繫我。」
「你做梦!我一会儿就去警局告发你。」
「有本事你就去告。」
傅寒霆扫了眼瘫坐在地上尤为狼狈的黎弯弯,倏然启动了车子,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另一边。
霍云沉没有打通黎弯弯的电话,即刻又联繫了温妙。
至于他自己。
则马不停蹄地赶去新闻发布会现场,亲自下场为温以宁闢谣。
在数十台摄像机面前。
霍云沉一身黑色西装,显得肃穆且沉重。
待所有记者应邀到场后。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
「想必大家都已经看过了网络上疯传的有关财经频道女主持温以宁小姐的不雅照。」
「在这里,我要郑重申明一下,那张伪装成监控抓拍的照片存在着造假的成分。照片显示的时间,恰好和我入住奥金酒店三零二号套房的时间相吻合。」
「意思就是,当天晚上二十三点一刻,入住在三零二号套房里的人是我,根本不存在其他男性。」
此话一出,四座譁然。
很快就有记者给霍云沉递来了话筒,「霍先生,您的意思是那张照片虽然是人为伪造的,但当天晚上,你确实和温以宁小姐在奥金酒店开了房?」
第116章 和好!我的身体好想你
霍云沉拧紧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
事实上,他确实很想对外公开他和温以宁的婚姻关系。
只有公开了关系。
圈里圈外那些对温以宁虎视眈眈的男人才能彻底死心。
可临到关头,他还是退缩了。
他担忧逼得太紧,反倒会加剧温以宁的逆反心理。
「霍先生,请您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吗?」将话筒怼到霍云沉面前的记者见他久久没有答话,急切地补充道。
「无可奉告。」
霍云沉冷声回了一句,随后又让身侧的工作人员放出一段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里。
隐约可见霍云沉被一个浑身打满马赛克的女人又亲又抱。
参与新闻发布会的众媒体工作者纷纷瞪大了眼睛,寄希望能够辨认出视频里和霍云沉纠缠不清的女人。
然而...
他们反反覆覆看了三四遍,依旧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霍先生,从监控录像看,是温以宁小姐缠着您,是吗?」
「那段时间崔芯爱小姐还在国外拍戏。所以,温以宁小姐是小三上位,对吗?」
媒体记者们虽然不能断定监控录像里的女人是谁,还是试探性地提出了质疑。
「首先,我要申明一点,我和崔芯爱小姐并非男女朋友关系。其次,我要说的是,监控里的女人不是小三。至于她的身份,恕我不能直说。」霍云沉又一次地撇清了他和崔芯爱的关系。
此前,他其实已经当着媒体的面否认了一次。
也不知道这群媒体是在蓄意搞事还是怎么回事,总是在各种场合有意无意地将他和崔芯爱捆绑在一起。
为了避免误会近一步升级。
霍云沉清了清嗓子,沉声补充道:「崔芯爱小姐曾是寰宇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除此之外,我们并无关联。」
「那...四年前您和崔芯爱小姐那场未能如约举办的婚礼,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段时间我和爱人闹了点矛盾。为了和爱人怄气,就请来了崔芯爱小姐演了一场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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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的意思是,您是已婚人士?」
「这是我的私事。」
霍云沉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再三斟酌的。
他寻思着他和温以宁的婚姻关系迟早会被曝光。
因此他尽可能地不去说假话。
暂时不便回应的话题,也只是简单地做了冷处理。
而被他请来救场的姚文元见各方媒体一直不遗余力地往温以宁身上泼着脏水,也适时地开口作了澄清。
「各位媒体朋友,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这场没头没尾的艷照门是怎么回事。这里,我将作出两点澄清概述。」
「第一点,我能确定的是我台财经频道主持人温以宁绝对不是艷照里的女主角。」
「可能大家都发现了,照片里的女人和我台主持人的左手手腕都受了伤。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台主持人在这张照片拍摄日期之后的一个星期,才弄伤了手腕。」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参照仁禾医院的监控视频以及就医记录。」
「意思就是,照片是人为伪造的。幕后黑手的目的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是想要彻底毁了我台主持人的职业生涯。」
姚文元此话一出,场下所有的媒体记者纷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们再三研究了仁禾医院的监控视频。
发现温以宁左手手腕受伤的日期确实晚于艷照拍摄的日期,这才相信了姚文元的说辞。
稍作x停顿之后。
姚文元又一度开了口:
「第二点,我要说的是,奥金酒店监控录像里被打了满屏马赛克的女人,也不是我台主持人温以宁小姐。」
「当天晚上,温以宁小姐在路上救济了一条受伤的流浪狗,并及时地将流浪狗送到了江北宠物医院。」
「目前我已经调出了流浪狗的伤情鑑定书,以及宠物医院监控镜头下,我台主持人怀抱流浪狗的照片。」
事实上,姚文元也不清楚温以宁是否真的救济过受伤的流浪狗。
这些证据全部都是霍云沉提供的。
霍云沉为了避嫌,自己不便出面,这才请了姚文元前来闢谣。
「诸位媒体同仁,相信大家心里应该有数,我台主持人温以宁小姐的人品如何,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前段时间,她无畏地跳下高架勇救男婴,才上过一次热搜。要不是因为这起乌龙的艷照事件,我也不知道她还救济过受伤的流浪狗。」
「至于伪造艷照的幕后黑手,以及照片里那十位涉嫌犯罪的男子,警方那边已经开始立案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将不法之徒擒拿归案。」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台将强烈谴责网络上部分网友跟风造黄谣的行为。如果屡禁不止,我台将考虑将这部分网友告上法庭。」
姚文元一口气说完后,顺带还给带头造谣的营销号发去了律师函,并晒出了律师函的截图。
饶是如此。
场下的媒体记者依旧不肯放弃深度挖掘八卦新闻的机会,再度发问:「既然温以宁小姐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自己不站出来解释?她这是做贼心虚了吗?」
「她是我台的签约主持人。作为台长,我有必要在需要我的时候站出来。」
见姚文元这么一说,那位记者又将目光投注到了霍云沉身上,「霍先生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公开替温以宁小姐闢谣的呢?」
「我上过温以宁小姐的电视节目,十分欣赏她的才华和人品,我不希望这么优秀的主持人蒙受不白之冤。」
「霍先生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
「有。今天上午寰宇集团董事会刚刚通过一项决议,会议最终决定成立红丝带基金会,用以支援需要帮助的女性群体。温以宁小姐善良,正直,乐于助人,很适合担任基金会的形象代言人。」
......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崔芯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霍云沉,眼泪簌簌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
「温以宁那个贱蹄子究竟给云沉哥灌了多少迷魂药?」
崔芯爱双眼猩红,目眦尽裂,喑哑的声音中是蚀骨的恨意。
梁田赶忙捂着她的口鼻,小声警告着她,「小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要是让人发现你来了现场,后果不堪设想。」
「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还以为抓到了温以宁的把柄,还以为云沉哥得知她和其他男人开房之后,会彻底厌弃她。」
「没想到和她开房的男人居然会是云沉哥。」
崔芯爱恨得牙痒,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她就不该让梁田伪造艷照。
现在倒好。
警方那边已经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相信过不了多久,梁田就会被查到。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梁田会供出她。
她担心的是失去了梁田这个左膀右臂,该怎么和花样百出的温以宁相抗衡?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以为温以宁的手腕是那天晚上弄伤的,没想到居然不是。」梁田阴沉着脸,压低了声向崔芯爱赔着不是。
「现在该怎么办?温以宁这个小贱人已经彻底洗白了。」
「别急。等我转移了家人,我们就开始实行我们的计划。至于温以宁,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你?只要让霍总得知你是无辜的,他会回心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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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田在安慰崔芯爱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相信任何男人都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可为了崔芯爱的演艺事业,为了让她重新振作。
梁田最终还是自我消化了那些负面情绪。
为了帮她。
他甚至赌上了他的下半生。
*
另一边,温妙接到君泽和洛白后,就兴沖沖地往家里赶。
刚进家门。
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着温以宁,「宁宁,霍总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你看了吗?」
「没看。」
温以宁的心情大起大落的,久久没有缓过劲儿,闷闷地窝在沙发上发着呆。
「那天晚上真的是他?」温妙又问。
「嗯。」
「万幸。幸亏是他。」温妙面露喜色,小声地念叨着。
「姐,你难道不觉得他的行为很过分?」
「过分什么?你们是夫妻,他有欲望不找你,还能找谁?再说了,我看他还挺有担当的。在媒体面前,宁可背负婚内出轨的骂名也要替你澄清。」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他。」
温以宁想起那事儿,还是有些膈应。
温妙却说:「这件事他固然有错的地方,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且问你,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你心里就能舒坦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是谁,我都觉得很膈应。」
「宁宁,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必须试着接受。你想想啊,如果那天晚上是司凌宇或者其他男人,你现在怕是会更噁心。」
「司凌宇不会这么做。」
温以宁寻思着司凌宇那样绅士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宁宁,我觉得其实你心里没有那么排斥霍总。只是因为他不够尊重你,才觉得膈应。但要是换成别人,你绝对会痛苦百倍。」
「......」
「相信姐一次,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你也别跟姐提什么婚内强暴,监控里主动的人明明是你。要怪只能怪你姐夫没有分寸,灌了你这么多酒。」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
「宁宁,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好好沟通一下。与其互相猜忌,不如开诚布公地将疑虑全部说出来。」
「我试试。」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倔。
但绝对不是那种不听劝的类型。
特别是得知了霍云沉为了她专程开了新闻发布会之后。
心里的气已然消了大半。
两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叩响门扉,温以宁很快地就给他开了门。
「以宁,我可以进去坐会吗?」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顺道还给他倒了杯水,「杯子没有其他人用过,我刚买的。」
「专门给我准备的?」
霍云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赶忙接过了她递来的杯子。
他还以为温以宁恨透了他。
没想到...
她对他的态度还挺温和的,甚至于比之前还要好。
「嗯。」温以宁又点了点头。
霍云沉受宠若惊,尽管水还有些烫,还是一口饮尽,「你的水真好喝。」
「......」
「不是。」
霍云沉有些尴尬,战略性地轻咳了两声,「我的意思是,你倒的水真好喝。」
「嗯。」
「以宁,有些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想过弃你而去。你一直喊着斯年哥,我心里不舒坦。」
「可是...我根本记不起他,他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温以宁认真地解释道。
「当真记不起来了吗?」
「我只能想起被爸妈领养后的事情,被领养前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
「那...你可记得和他进展到了哪一步?」霍云沉又问。
「什么哪一步?」
「你被领养后,就没有见过他?」霍云沉很想问问她的第一次究竟是给了谁,又不好意思明着说。
「你究竟在怀疑什么?我七岁就被领养了,那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
霍云沉寻思着都这么多年了,他要是再纠结那些事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以宁,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他轻轻地抱着她,削薄的唇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地晕染着她小巧的耳廓,「原谅我,嗯?」
「我才不要。」
温以宁轻轻地推开了他,忿忿不平地道:「你少碰我,你这个金刚钻!」
「金刚钻是什么?」
霍云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温以宁这是在怪他弄伤了她。
「我要是金刚钻,你是什么?瓷器活儿?」
他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颊,低低地补了一句,「怎么办?我的身体又在叫嚣,它说它想你了。」
「不行。」温以宁连声拒绝,「小泽和小白还在家。」
霍云沉往小房间里瞥了眼,发现两个小傢伙已然睡熟,直接将温以宁打横抱到了主卧的大床上,并反手上了门锁。
第117章 温以宁甜叫老公,批发买套
「霍云沉,我没心情。」
温以宁软软地推拒着霍云沉,仍旧没有从极度恐惧的情绪中走出来。
第188页
这都过了大半天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风波,居然被他的三两句话就给化解了。
霍云沉熟练地x将她禁锢在身下,低醇的声色带着丝丝蛊惑,「大胆地把自己交给我,保证伺候得你身心舒畅,怎么样?」
「不要。」
「我之前说过,最多只给你一周的时间。」
「还没到一周呢。」
「在你决心自寻短见的时候,我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
「......」
温以宁完全理不清霍云沉说话的逻辑,轻声辩解着:「霍云沉,这分明是两码事。」
「当我发现你企图割腕的时候,你可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我那时候就在想,将你绑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你一顿。」
「为什么?」
温以宁不明所以,好奇地问。
她没想到她都难过成那副模样了,霍云沉非但没有心疼她,居然还想着虐待她。
「你既然不懂得爱惜自己,那么我不介意收回你的身体支配权。你犯了错,我有权用我的方式罚你。」
「霍云沉,你不要混淆是非...错的人是你,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就可以自寻短见了?温以宁,你这哪里是在虐待自己?分明是在虐待我。」
霍云沉原本还打算抽出腰间的皮带捆住她乱动的手,垂头扫了眼皮带上明显的指甲划痕,最终还是没捨得。
温以宁见他稍有停顿,连连求和,「霍云沉,你别冲动。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要是乱来,我会没命的。」
「苦肉计都用上了?」
霍云沉冷哼着,还想着将她绑在床上晾她一整夜。
考虑到她手腕的伤还在恢復期,只好作罢。
然而转眼的功夫。
他又虎着脸不容商榷地道:「要我原谅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必须规规矩矩地服侍我一晚上。」
「我好像没犯错呀?」
温以宁的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想不起来他们刚才在争论什么。
霍云沉刚进门那会儿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还不到半个小时。
他怎么就站到舆论的制高点上了?
「不服气?」
霍云沉掐了掐她细嫩的小脸,尤为霸道地说:「咱俩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我才不要跟你打架。」
温以宁自知毫无胜率,连声拒绝了他的提议。
「既然不想挨揍,就给我乖乖听话。」
霍云沉试着反向拿捏温以宁,他必须在她还有些迷煳的时候,尽可能地巩固自己的家庭地位。
不然等她回过神,他的家庭地位怕是又要排到霍水水后面。
温以宁见他这么严肃,弱弱地问:「你想怎样?」
「叫老公。」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点变态?」
「不过是让你叫一声老公,怎么就变态了?你要是不肯叫,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叫得更欢。」
「老公。」
温以宁羞红了脸,她总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熟悉又陌生。
这种情况下叫他老公怪不好意思的。
「大点儿声。」
「你故意耍我呢?我不伺候了!」温以宁气恼,紧抿唇瓣愣是不肯叫出声。
「不听话是吧?不听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你一句老公。」
「温以宁...你该不会是在期待着我对你做点儿什么,故意激我的吧?」
「我没有。」
温以宁矢口否认,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有些期待来着。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只在她脑海里存在了片刻。
回笼的理智就占了上风。
霍云沉反反覆覆地试探了好几次,发现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这才放下了心,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急切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推至腋下。
「...内衣呢?温以宁,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勾引我?」
「我不知道你会来,就没有穿。」
「开门开那么快,你分明知道我会来。」
霍云沉低低地笑出了声,极其享受着她的主动。
若是其他女人这样勾他,他铁定黑脸走人了。
温以宁这么做,他却欣喜异常。
好歹她还是愿意在他身上花点功夫的。
「霍云沉...你轻点,咬疼我了。」
温以宁双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脑海里依旧空白一片。
温妙说过,婚姻生活中的小磕小绊并不可怕。如果能够妥善解决这些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小矛盾,往往能够在短时间内近一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想来。
情况似乎真如温妙所说,和霍云沉吵过一架后,她似乎已经不再排斥他了。
「下面也没穿?」
霍云沉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腾出一只手探了探,结果却差点让他兽性大发。
「忘了。」
「妖精,你分明是故意的。」
霍云沉急躁地扯下了她的裤子,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渴望,「准备好了?」
「等等...这个给你。」
温以宁有些紧张,但还是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安全套,给他递了过去,「我刚刚让跑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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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买了一个?」
「十盒。」
「咳咳...」霍云沉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想榨干我?」
「店里有满减优惠。」
温以宁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主动。
也许是被温妙给洗脑了。
又或许,她还是很爱很爱他。
只要他稍稍给一点甜头。
她就能偷偷高兴一整天...
「小瓷器,金刚钻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霍云沉快速地撕掉了安全套的外包装,温柔地询问道。
「我不是小瓷器...」
「瓷器多好?粉雕玉琢,精緻又珍贵。」
霍云沉随口说着,顺手拿了一只枕头垫在了温以宁腰臀下,「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嗯。」
温以宁绯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而正当这个时候。
枕边突然传来了突兀的手机铃声。
「等等!霍云沉,你等一下。」
「做完了再接?」
霍云沉有些郁闷,不过还是停了下来。
「不行。」
温以宁连忙摇头,「平时这个时候弯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霍云沉对此表示疑惑,「光听铃声你就知道是她?」
「我给她设置了专属铃声。」
说话间,温以宁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快速接听了电话,「喂,弯弯。」
「宁宁,救救我。」
「怎么了?」
温以宁的神情倏然紧张了起来。
黎弯弯崩溃地抹着眼泪,语音哽咽地道:「你可以来接我吗?我起不来。」
「你在哪?定位发我。」
温以宁没有一丝的迟疑,飞快地穿好衣服,完完全全忘记了在一旁静心等候的霍云沉。
「你做什么?」
霍云沉疑惑地看着她,轻轻地攥住了她的胳膊。
「抱歉...弯弯遇到了点事,我必须立刻赶去接她。」
「就不能做完再去?」
霍云沉满头黑线,合着他就是一个工具人?
她只顾着在他身上到处撩火,他连肉沫都没吃上,她居然就跑了?
「事出紧急,改天补上?」
温以宁敷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匆匆忙忙地出了卧室。
霍云沉郁闷地将安全套扔到了垃圾桶里。
穿戴整齐后,便追上了她的步伐,「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我开车送你。」
「你的身体现在能行吗?」
「习惯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放鸽子。」
霍云沉快速地扣上了衬衣的纽扣,沉声问道:「黎弯弯怎么了?大半夜的还给你打电话,她难道不知道她这种行为会打扰到你?」
「她说她在路上晕了几个小时,现在手脚发麻,完全没法动弹。」
「这么严重?」
霍云沉听温以宁这么一说,也不再多话。
比起黎弯弯的命。
他的性福确实微不足道...
两人匆匆赶到的时候,黎弯弯整个人如同小猫一样,蜷曲在绿化带边上。
「弯弯!」
温以宁飞快地跑上前。
眼尖如她,立马就发现了黎弯弯白色的裤子上的斑驳血迹。
她蹙了蹙眉,迟疑地开了口:「弯弯,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宁宁,傅寒霆那个王八蛋,他根本不是人。」
黎弯弯见到温以宁的那一刻,泪如雨下,整个人瞬间扑入了她的怀中。
「傅寒霆?这都分分合合多少次了,他还在纠缠你?」
「他发现我和男作者相亲约饭,二话不说就将我拖到车上强暴了我。那之后,他又将我丢到了马路上。我可能是被他摔疼了,晕死了过去,刚刚才清醒了过来。」
「太过分了!」
温以宁光是听黎弯弯的陈述,就气得不行。
一旁的霍云沉触及温以宁冒火的眸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阿霆确实过分了。那个...你们要去医院还是回家?我送你们。」
「一丘之貉。你们兄弟三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温以宁气得恨不得将傅寒霆海扁一顿,奈何他不在现场,便自然而然地将霍云沉当成了撒气桶。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想到傅寒霆和陆衍那两个坑货。
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说陆衍和温妙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傅寒霆的行为。
简直可以称得上罄竹难书。
「以宁,我和他x们并不熟悉。」
「我信你个鬼。」
温以宁见黎弯弯虚弱地站不起身,心里愈发着急。
「我送你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
温以宁寻思着黎弯弯肯定不想让傅寒霆知道这些,冷声拒绝了霍云沉的提议,快速地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小心地将黎弯弯扶上了车。
「弯弯,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我想回家。」
「真的不去看看?」温以宁不放心地问。
「我只是在路上晕久了,手脚发麻,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黎弯弯将头轻轻地靠在温以宁肩上,闷闷地说:「宁宁,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傅寒霆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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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跟我说过,他家里已经给他物色好了联姻的对象。他说他可能给不了我名分,于是我就提出了分手。」
黎弯弯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讷讷补充道:「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只他轻易能够捏死的蝼蚁。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只要我敢出言忤逆他,他就会用特别可怕的手段惩罚我,折磨我。」
「你有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过吗?」
「他这人根本没办法沟通,我甚至怀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知道吗,他在将我扔下车之前,还说过要花五十万包养我。可能在他眼中,我也是明码标价了的。」
黎弯弯恨透了傅寒霆,恨到咬牙切齿。
可说到底。
如若不是因为爱得深沉,这份恨也不会这么深刻。
不过,她并不是什么恋爱脑。
她和温以宁最本质的区别是,她的心足够狠。
傅寒霆伤了她一次。
她势必会不计代价报復回来。
*
第二天深夜。
黎弯弯一改往日的休闲装扮,换上一件性感的抹胸短裙,站在了夜色酒吧的圆弧形舞台上。
温以宁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驻唱,便也跟了过来。
黎弯弯的音色还不错。
高中的时候参加过海城高校联合举办的十大歌手,并一举斩获了桂冠。
她之所以会跑来当驻唱歌手。
主要是因为这家酒吧是傅寒霆旗下的产业,傅寒霆经常带着他的那帮兄弟来这里买醉。
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傅寒霆正拉着霍云沉一块喝着闷酒,「三哥,我心里堵得慌。」
霍云沉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好堵的?」
「黎弯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相亲。」
「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
「是她不要我的,我从来没想过和她分手。」
「阿霆,这件事她没有做错。是你不愿意娶她,她不和你分手,难道上赶着被你白嫖?」
「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她。我爱她,爱惨了她。」
傅寒霆抬眸,看着台上风情万种地扭转腰肢,嘴里哼唱着《算什么男人》的黎弯弯,怔怔出神。
霍云沉觉得傅寒霆多少有点大病在身上。
他冷不丁地回怼道:「你要是爱她,就不会将她扔下车。你知不知道昨晚的情况有多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绿化带上,晕了几个小时。阿霆,你对她下了这么狠的手,心真的不会痛?」
「她晕了?」
傅寒霆神情微滞,疑惑地看向霍云沉。
「具体晕了多久我也不清楚。我和温以宁赶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一刻。」霍云沉说完,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因为你,温以宁现在彻底不理我了。」
「我只不过轻轻地惩罚了她一下,她怎么就晕了?」
傅寒霆试图着回忆昨天发生的事,脑海里却满是她带着恨意的那双眼。
霍云沉没有回话,他并不想插手傅寒霆和黎弯弯之间的事。
自他发现温以宁的身影那一刻开始。
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温以宁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霍云沉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只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中央抱着吉他清唱着小情歌的黎弯弯。
黎弯弯的情绪很不对劲。
尽管一直在笑。
温以宁还是看出了她眼底里化不开的伤。
黎弯弯下台后。
温以宁很快就迎了上去,「弯弯,咱们回家好不好?傅寒霆不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宁宁,我心里难受,就让我喝会儿闷酒吧。」
黎弯弯的情绪很是低落,浓重的眼线也遮盖不了她红肿的双眼。
「好吧,只能喝一点点。」温以宁见状,只能选择妥协。
不一会儿。
服务员忽然捧着一束香水玫瑰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温以宁,「女士,雅座里的一位先生为你订购的玫瑰,请签收。」
「你确定是送我的?」
温以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人给她送花?
服务员说:「我确定。」
「会不会是霍总送的?这家酒吧他经常来。」黎弯弯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给我送过花。」
温以宁接过了玫瑰,意外发现了一张便签纸。
便签纸上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好久不见。
「奇怪...这束花究竟是谁送的?」
温以宁倏然抬起眉眼,轻声询问着服务员,「请问,那位先生人在哪里?」
「b06号雅座。」
服务员朝着后方角落里的位置一指,随后便兀自忙去了。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后方一看。
恰好对上雅座里男人犀锐的目光。
男人很是绅士地站起身,朝着温以宁行了一个英国的绅士礼,旋即又慢条斯理地坐回了位置上。
「宁宁,你认识这人?」
「不认识。」
温以宁摇了摇头,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黎弯弯盯着雅座上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这人长得有点像《乱世佳人》的男主角白瑞德,成熟稳重,挺有男性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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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送花。」
「他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茬,我害怕。」
温以宁捂着胸口,心神不宁地道。
「你看左后方,霍总一直在关注着你。有他在,你怕什么?」
「他来了?」
「可不是?他都和傅寒霆喝了大半个小时的酒了。」
「弯弯...你该不会是故意来找傅寒霆的吧?」
「我确实是来找他的。」黎弯弯很是坦诚地答。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来找他做什么?」温以宁不解地问。
「我想报復。他践踏了我的尊严,我就让他也尝尝被情所伤的滋味。」
「何必呢?这么做的结局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温以宁能够理解黎弯弯的心情,但却不支持她这么做。
恨一个人很累。
恨一个自己还爱着的人更累。
与其累死自己。
不如试着放下。
后方a区雅座,霍云沉刚刚接到了陈浔的电话。
据陈浔说,崔芯爱又一次被黑上了热搜。
网络上存在的大量水军将她说成是艷照里的女主角,骂战已经升级到了失控的地步。
霍云沉眉头紧锁,短时间内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向崔芯爱下了黑手。
难道...是温以宁让人买的热搜?
第118章 斯年哥送花,霍云沉吃醋醉酒
霍云沉寻思从昨晚开始温以宁一直陪伴在黎弯弯身边,应该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事。
既然不是她让人买的热搜,又会是谁?
会是司凌宇吗?
据他了解,司凌宇因公司业务这两天并不在海城。
按理说也不太可能是他。
霍云沉若有所思地看向温以宁窈窕的身影,目光触及她手上的玫瑰花,脸色愈发阴郁。
「芯爱现在怎么样了?」
他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沉声询问着电话另一端的陈浔。
「崔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因为心脏问题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虽然已经抢救了过来,但情绪依旧不太稳定。」
「我知道了。」
霍云沉挂掉了电话,神色却有些恍惚。
傅寒霆扫了眼心不在焉的霍云沉,疑惑地问:「三哥,你该不会还想着崔芯爱吧?」
「她心脏不好。」
「病恹恹的,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傅寒霆很不喜欢崔芯爱过于骄纵的性格。
相比之下。
温以宁总是给人以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让人很难不喜欢。
傅寒霆又一杯酒下肚,抬起那双迷离的眼,不咸不淡地问:「三哥,我很好奇这两个女人之中,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如果我说,从来没有喜欢过芯爱,你信?」
「不信。」
「就这么说吧,没爱过,但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你真正爱着的人是小嫂子?」
「可能吧。」
霍云沉回答地模稜两可,他其实也不清楚爱究竟是什么样的。
「三哥,你总说我渣,其实你才是最渣的。这么多年来,我就爱过弯弯一人。」
「喜欢就去强暴?阿霆,你确定你真的爱她?」
「你知道我的情况。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早在六年前就该娶她了。」
傅寒霆漆黑的眼眸隐在光影交错后的晦暗中,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霍云沉不再搭话。
傅寒霆和黎弯弯的事,远比想像中的复杂。
傅氏内部夺权暗斗特别严x重。
选择和家世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傅寒霆的夺权之路才能走得顺畅一些。
至于黎弯弯。
工薪家庭出身,註定给予不了傅寒霆任何助力...
霍云沉的视线又一次落到了温以宁手中肆意绽放的玫瑰花上。
终于他再也耐不住性子,抬手叫来了服务生,「查一下是谁送的花。」
「好的。」服务生恭声应着。
不过是三两分钟的功夫。
服务生就查到了送花者的信息,气喘吁吁跑来,「霍先生,送花者是一位姓周的先生。他是酒吧的新客,今晚第一次来,办理了钻石vip卡。」
「全名可有查到?」
「周斯年。」
「你说什么?」
霍云沉瞳孔微缩,整个人瞬间不自在了起来。
周斯年...斯年哥?
难道给温以宁送花的男人,就是她梦里经常叫喊着的斯年哥?
「霍先生,那位顾客的名字确实是叫周斯年。」服务生被霍云沉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再三核查了对方的信息,这才笃定地道。
「三哥,怎么了这是?」
傅寒霆见霍云沉的脸色隐隐泛着绿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小嫂子长得那么漂亮,有几个爱慕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霍云沉置若罔闻,沉窒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阴寒,「他在便签纸上写了什么?」
服务生答:「好久不见。」
霍云沉的心如同灌了铅一般,瞬间沉堕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昨天温以宁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她丧失了被温家领养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斯年哥是谁。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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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让他抓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三哥,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冗长的睫毛低低垂着,在冷白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鸦青色的暗影。
「三哥,要不你先去问问小嫂子认不认识那个男人?」
傅寒霆瞅着喝酒如同喝水一样随便的霍云沉,难免有些头疼。
明明他才是那个情场失意的人。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轮到他来安慰霍云沉了?
「没什么好问的,她的事和我无关。」
霍云沉因为温以宁的欺骗怒火中烧,只顾着一味地喝着闷酒。
另一边。
黎弯弯已经醉得不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着a区雅座走来。
温以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担忧地道:「弯弯,我们先回去好吗?你醉了,需要好好休息。」
「嘘!」
黎弯弯突然剎住了脚步,转过身,神叨叨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醉。」
「...醉汉都这么说。」
「我又不是醉汉,我有胸...虽然没有你的大...」黎弯弯说完,倏然向温以宁伸出了咸猪手,「怪舒服的。」
「弯弯!」
「知道了。不过是摸了一下,小气。」
黎弯弯嘴里嘟嘟囔囔着,转眼就不偏不倚地摔坐在了傅寒霆腿上。
傅寒霆:「......」
「诶?傅寒霆...你怎么也在这?」黎弯弯眯着眼,凑到傅寒霆跟前,好奇地摸了摸他结实的胸膛,「好硬哦。」
「怎么醉成这样?」
傅寒霆还以为黎弯弯肯定恨死了他,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居然还愿意向他投怀送抱。
温以宁还想着拉走黎弯弯。
意外发现霍云沉一直在喝着闷酒,注意力瞬间移到了他的身上,「霍云沉,你怎么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
霍云沉闷闷地说,他现在看到温以宁就来气。
温以宁误以为霍云沉还在气她昨天放了他鸽子,便也挨着他坐下,柔声劝道:「是我不好,我保证下不为例。」
「你果然承认了!」
「承认什么?」
「哼...你这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霍云沉轻哼着,许是察觉到了b区雅座投注来的视线,他倏然扣住了温以宁的后脑勺,狂热地吻了下去。
「唔唔...你...你放开。」
「老子今天非吻哭你,吻肿你,看你还怎么勾引其他人。」
霍云沉醉得厉害,死死地攥着温以宁的双手,粗鲁地咬着她娇嫩的唇瓣。
傅寒霆无语地看着身边好似随时随地都会上演活春宫的两人,尽可能地用身体遮挡住了黎弯弯的视线,以防她彻底被带偏。
「傅寒霆。」
「我在。」
「你怎么可以那么对我?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黎弯弯红了眼眶,委屈地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想报復是真,委屈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别哭。」
傅寒霆腾出一只手抽出了两张面巾纸,轻轻地擦拭着黎弯弯花猫一样的脸颊。
「别碰我,好痛。」
黎弯弯并不领情,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伤到了吗?」
「嗯。」
「去医院看看?」
「死不了。」黎弯弯摇了摇头,倏然又握住了他的手,迫使其严丝合缝地贴在心口,「这里很疼,疼得我快要死掉了。」
「怎么会这样?」
「你伤透了我的心,你这个浑蛋!」
黎弯弯很快又扔掉了他的手,站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门口的方向冲去。
「弯弯!」
傅寒霆赶紧跟了上去,「慢点跑。」
温以宁见状,也卯足了气力推开了霍云沉,淡淡地同傅寒霆说道:「还是我去吧。」
「你抱得动她?」
傅寒霆飞快地穿上了外套,扫了眼沙发软座上醉得不成样子的霍云沉,尤为认真地同温以宁说道:「小嫂子,三哥情绪不太好,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
「可...」
「弯弯她就是来找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傅寒霆话落,就飞快地跑出了酒吧,将瘫坐在路上发呆的黎弯弯扛上了车。
温以宁听傅寒霆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黎弯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要是发起狠来,黎弯弯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温以宁。」
「嗯?」
温以宁回过头,看向斜靠在沙发上醉眼迷离的霍云沉,又一度坐回了沙发上,「霍云沉,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心碎了而已。」
「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温以宁将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喃喃出声:「好像没什么毛病。」
「我想回家。」霍云沉拢了拢大敞的外套,气愤地转过身,不再理她。
「我送你回去。」
温以宁见霍云沉醉得厉害,二话不说,直接抓起他的胳膊,稳稳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扶好了。」
话音一落。
她又将霍云沉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揣入了随身携带的小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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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是崔芯爱打来的。
听说崔芯爱被人恶意针对,被黑上了热搜。
想必霍云沉心里也很不好受吧?
温以宁甚至有些怀疑,霍云沉跑来酒吧买醉,完全是因为崔芯爱。
这么一想。
她对霍云沉的耐性直线下降,眼瞅着他的配合度越来越低,她倏然抬起手狠狠地揍着他的屁股,「再敢乱动,小心我打爆你的屁股。」
「......」
霍云沉蹙眉,下意识地揉了揉被她打痛的屁股,闷闷地道:「家暴犯法。」
「闭嘴。」
温以宁吃力地撑着他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将他扛上了车,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她细心地替他系好安全带。
而后又活动着她微微有些发酸的手腕。
想到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黎弯弯,她又飞快地给黎弯弯拨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刚接通。
就传来了傅寒霆隐忍着怒火的声音:「餵?」
「傅寒霆,弯弯现在怎么样了?」
「刚把她送到家,她睡了。」
「她的酒量不是很好,宿醉过后一定会头痛难忍。你记得给她泡杯蜂蜜水,解解酒。」
「小嫂子,你会不会写小说?」傅寒霆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
「啊?」
「弯弯一直嚷着不能断更,非要我帮她续写。」
傅寒霆将黎弯弯的笔记本搁置到了腿上,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写。
「我也不会,你自己慢慢想吧。」
温以宁再三确认黎弯弯是安全的,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
傅寒霆先是清理了黎弯弯身上的呕吐秽物,再是被她拳打脚踢了一段,连头髮都被她薅下来好几根。
而后她又嚷着要吃避孕药。
她不光自己吃。
还趁他不注意,给他嘴里塞了一大把。
让他最难以接受的是。
他这个从来没有看过言情小说的人,居然还要帮她续写言情小说...
温以宁挂掉电话后便快速地启动了车子,她还想着将霍云沉送回揽山苑,又怕自己的行为有些冒昧。
再加上他时不时的还要抽一下风,要是让绵绵撞见了,难免会吓到孩子。
要不然随便开个房将他扔进去算了?
温以宁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近段时间媒体记者跟拍得特别紧。
她平时出x门都会特别小心。
再三确保周边没有跟拍的狗仔才敢带儿子出门活动。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拍到她和霍云沉同进酒店,后果不堪设想。
同理,她所住的公寓楼附近也不安全。
万一有蹲点的媒体。
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怕是都解释不清。
思来想去。
温以宁最后还是将他带回了霍家老宅。
霍家老宅附近安防工作做得特别好,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
一个小时后。
当温以宁将醉醺醺的霍云沉扛进霍家老宅时,霍老夫人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敷着面膜。
「宁宁?」
霍老夫人讶异地看向累得气喘吁吁的温以宁,赶忙迎上前,帮忙搀扶着连站都站不稳的霍云沉,「丫头,云沉这是?」
「奶奶,他喝醉了。我寻思着将他带回揽山苑不太合适,怕吓到绵绵。」
「快三十了,还这么不靠谱。」
霍老夫人一把揭下了脸上的面膜纸,正打算让人将霍云沉扛回房。
霍云沉却悠悠地睁开了眼眸,轻柔地捧着温以宁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唔...你别这样!奶奶看着呢。」
「我想要,给我好不好?」
霍云沉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温以宁,上头的酒劲在他眼下镌刻着迷人的驼红。
「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我先回房睡觉了。」
霍老夫人赶紧捂着眼睛,屁颠屁颠地回了房。
下一瞬。
偌大的别墅里突然传来了霍老夫人的原声广播:
所有人听好了,一分钟之内统统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天清晨之前不准出屋。
「奶奶...」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越发觉得霍老夫人是个活宝。
「老婆,我好疼。」
霍云沉依旧醉得厉害,只顾着缠着温以宁,软声细语地撒着娇,「你摸摸我,好吗?」
「哪里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霍云沉握着温以宁的手,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这里最痛。」
「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
温以宁也拿不准霍云沉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胸口,缓声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温老师,我想要你。」
「别闹,我扶你回房。」
温以宁抽回了手,还想着将霍云沉扶上楼。
他却突然压在了她身上,使得两人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
「啊...」
温以宁彻底失去了重心,失声尖叫。
正当她惊恐地闭上眼眸准备和冰冷的楼梯撞个满怀时,霍云沉却先她一步,做了她的肉垫。
「嗯...」
霍云沉后脑磕在了楼梯的台阶上,嘴里溢出一声销魂的低吟。
第194页
躲在卧室门后的霍老夫人听着这样的动静,心里乐开了花。
照这种进度下去。
三年抱俩应该不是问题。
改明儿个她可得给她的乖孙子乖孙媳好好补补身体...
温以宁错愕地看着身下一脸痛苦的男人,焦急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云沉摇了摇头,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大脑正处于混沌又活跃的状态。
想说的有很多。
但最想告诉她的,只有一句。
第119章 霍总醉酒卖萌,最多三岁
温以宁心跳骤然加快,轻声问道:「什么秘密?」
「我...」
霍云沉的喉头紧了紧,削薄的唇轻轻翕动。
他将「我」字的尾音拉得及其绵长。
却迟迟不见后话。
除了耳鬓厮磨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地说「爱」。
他基本就没有说过什么肉麻的情话。
「你什么?」
「我...」
霍云沉再度开了口。
可气人的是他又一次卡在了同样的位置,短短的三个字磨蹭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温以宁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耐着性子问:「霍云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
霍云沉盯着温以宁看了好一会儿,又悄然地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随手指了指她薄红的唇,敷衍道:「阿衍说,用这里也会很舒服,我们一次都没有试过。」
「...我先走了。」
温以宁满头黑线,她深怕霍云沉说话的尺度越来越大,试着推开他横在她腰腹上沉重的腿,「霍云沉,你挪一下。」
呕——
霍云沉试着挪开自己修长的腿,然而刚坐起身,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还想摸索着下楼找个垃圾桶。
一不小心却吐了自己一身。
连带着温以宁身上的衣服,也被他弄得脏兮兮。
「真是搞不懂你!又不是必要的应酬,非要喝得这么醉?」温以宁拧着眉头,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秽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还在责备我?」
霍云沉轻咳了两声,倏然将温以宁抱起身,晕晕乎乎地念叨着,「脏是脏了点,洗洗还能用。」
「你放我下来。」
「臭臭的,我替你沖洗沖洗。」霍云沉不容商榷地将她扛到了淋浴室里,拿起花洒就往她身上淋去。
「水好烫...」
温以宁被烫到尖叫,一个劲儿地往他身后躲。
霍云沉却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纤细的脖颈,嘴里念念有词,「杀鸡的第一步,是割喉还是烫毛?」
「你冷静点,我不是鸡。」
「那你是什么?」
「我是温以宁,你的法定妻子。」
温以宁为了保命,赶忙握住他横亘在她脖颈上的大手,瘪着嘴好声好气地道:「你别吓我,好不好?」
「原来是媳妇儿。」
霍云沉即刻收回了手,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耳朵凑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削薄的唇贴着她滚烫的耳朵,酒气在逼仄的淋雨间里晕染开来。
「什么秘密?」
温以宁下意识地屏住了唿吸,这么浓的酒气,她闻着很不舒服。
「其实绵绵不止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霍云沉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不过片刻之后。
他又瘫软地靠在淋浴室里的玻璃门内,自顾自地说着胡话,「算了,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连做梦都叫着斯年哥,烦人得很。」
「果真是醉得不轻。」
温以宁低低地感慨了一句,并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眼瞅着他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
她索性动手扒开了他的外衣,给他沖了沖身体。
「温以宁,我的身体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了?」霍云沉被扯下西装裤后,突然郁闷地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脸色也因为着急瞬间红透。
「可能是太醉了。」
温以宁也不太懂,盯着他的身体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补了一句,「还是没反应的时候可爱一些。」
「你走。」
霍云沉觉得有些丢脸,奶凶奶凶地将她赶出了淋浴室,转身却躲在角落里委屈兮兮地画着圈。
温以宁有些担忧他会着凉,在门口驻足了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淋浴室的门,单手扶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握着花洒的手柄,在他身上反覆地沖洗着,「洗完澡就去睡觉,嗯?」
「我的身体要是就此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别怕,你只是喝醉了。」
「我清醒得很。」
「可能老二替你分担了酒力,它先醉了。」温以宁信口胡诌。
「是吗?」
霍云沉抬起晶亮的眼眸,一脸天真地问。
这一瞬。
温以宁仿佛从霍云沉身上看到君泽的影子,暗暗感嘆着基因的强大之处。
其实父子两人长得并不是很像。
举手投足间却总有一种相似感。
「那...我先把它晃醒。」
「别!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温以宁连忙扔掉了手上的花洒,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我伤了你会心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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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替他擦干了身上的水分,又吃力地将他扛到了床上。
扫了眼他光裸的身体。
温以宁旋即又打开了衣柜,给他找了一套睡衣换上。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
「相信我,睡一觉就好了。」
「以宁,我睡不着。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特地为你练了首歌,准备了好些年。」
「什么歌?」
「我唱给你听...」
霍云沉强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闭着双眸,忘情地唱着一首西班牙语的小情歌。
温以宁身躯一震。
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叽里哌啦不知道在鸭叫什么玩意儿的霍云沉。
她心里暗暗感慨着。
霍云沉又酥又性感的嗓音,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难听?
她隐约听得出来他唱的是西班牙情歌。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开口,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感瞬间幻灭。
总给人以一种他好像立马就要起身,去街头巷尾蹬着三轮车开着大喇叭四处收废铁。
卧室外。
霍老夫人笑得直翻白眼,他这个孙子从小就特别优秀。
独独五音不全这一点不知道像谁。
「老夫人,您没事吧?」福伯忙上前小心地搀扶着霍老夫人。
「还真是活久见!我这龟孙儿居然还会唱歌。」
「少爷唱的是聋哑人之歌吗?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儿。」福伯挠了挠头,竖着耳朵听了老半天,依旧没听明白。
「哈哈哈哈哈x哈...」
霍老夫人转过身,给福伯竖了个大拇指,「聋哑人之歌,还真有你的。」
卧室内。
温以宁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赶紧捂住了霍云沉的嘴,「唱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唱了。」
「你确定你这是在夸我?」
「我们沉沉唱歌最好听。」
温以宁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如同哄孩子一样轻声诱哄。
霍云沉的脸颊愈发滚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身,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修长的手指还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脚趾,「一二三,四五!」
「......」
温以宁满头黑线,轻轻地将他卷边的裤脚放下,倏然作漫不经心状问道:「霍云沉,实话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崔芯爱吗?」
「不喜欢。」
得到满意的回答,她又试探性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霍云沉摇了摇头,讷讷地答,「喜欢。不,我应该还是恨你的。」
「恨?」
温以宁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霍云沉认真地说:「你抛弃了绵绵,我难道不该恨你?」
「看来是真醉。」
温以宁还想着醉后更容易吐真言,结果霍云沉的话一句比一句离谱。
又过了好一会儿。
温以宁还是有些不甘心,晃了晃昏昏欲睡的霍云沉,绯红着脸,小声地在他耳边嗫嚅着,「我说一句,你跟着说?」
「嗯。」
霍云沉迟疑地点了点头。
其实被她这么一晃,他差不多已经清醒了过来。
温以宁以为霍云沉还醉着,遂大着胆子道:「跟我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跟我说,老婆,我不能没有你。」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
霍云沉如同复读机一般,装出一副毫无感情的模样,照着念。
他倒是没有想过温以宁还有这么闷骚的一面。
看着怪可爱的。
「继续跟我念,老婆,你真好看。」
「老婆,你真好看。」
霍云沉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光紧锁着温以宁绯红的脸颊。
温以宁尝到了甜头,忽然将声音压得更低了,「继续念,老婆,我想狠狠干你。」
霍云沉:「???」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震惊的。
他还以为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呢。
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不跟着念了?」温以宁狐疑地看着他,纤细的手轻轻地掐了掐他帅气的脸颊。
霍云沉深怕自己笑场,修长的手臂勐地揽入她纤细的腰肢,强势地将她羞红的脸颊埋进胸膛,「老婆,我想狠狠干你。」
「别说了...好害羞。」
温以宁捂着红扑扑的脸颊,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羞耻。
霍云沉的嘴角疯狂向上扬起,心情大好。
短时间内甚至将周斯年带给他的沉重打击忘得一干二净。
「以宁,我是说认真的。」
霍云沉其实还挺想满足她的,只不过今晚喝得实在有点多,他的身体暂时出于休眠状态,根本没办法干任何的体力活。
「你醒了?」
温以宁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才发现霍云沉似乎清醒了过来。
霍云沉还没来得及答话。
枕边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音。
温以宁侧过身一看。
原本想要拒绝崔芯爱发来的视频通话,手一滑竟按下了接受键。
下一瞬。
手机屏幕上便投射出崔芯爱那张苍白的脸。
她身上穿着一件病号服。
此刻正病恹恹地靠在医院的病床上,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是盈眶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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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愣了愣。
还想着关掉视频通话,崔芯爱的声音已然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你们...你们用得着这么刺激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愿意放过我?」
「崔芯爱,这么胡搅蛮缠的,有意思?明明是你自己打来的视频通话。」
温以宁一阵无语,回怼完崔芯爱便气唿唿地按下了拒接键。
霍云沉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崔芯爱已经够惨的了。
温以宁有必要赶尽杀绝,非要这么刺激她?
霍云沉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崔芯爱。
在温以宁睡下后。
他终是偷偷摸摸下了床,轻倚在阳台上,给崔芯爱回拨了一通电话,「喂,芯爱。」
第120章 母女相认!温以宁知道真相
「云...霍总。」
崔芯爱听到霍云沉的声音,瞬间泪目。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一改往常的刁蛮气儿,变得谨小慎微。
霍云沉注意到崔芯爱不再像之前那样叫他「云沉哥」,心里突然有些不得劲儿。
「身体还好吗?」他蹙着眉,低醇的声色透着一丝关心。
「不太好。医生说我心脏不好,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好好休息。」
「霍总,你可以来看看我吗?我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在我病死之前能够见一见你。」崔芯爱将姿态放到了最低点,十分地惹人怜爱。
「现在不太方便。」霍云沉扫了眼床上酣睡的温以宁,冷声拒绝了崔芯爱。
「霍总,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不对?」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往后,管自己好好生活。」
「我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能提?霍总,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我本身也是受害者,这段时间我的日子未必比温以宁好过。」
崔芯爱越说越觉得委屈。
挂断电话之前,她还故意将床头的水果刀扔在了地上。
刀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霍云沉神色大变,即刻就让人赶去医院时刻看着她。
挂断电话后。
崔芯爱身上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软绵无力地靠在梁田怀中,「梁哥,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梁田心疼地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崔芯爱,焦声安慰道:「小爱,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输给温以宁。」
「小爱,稍安勿躁。过几天等一切准备就绪,你身上的污名就能够被彻底清洗。相信经过这次挫折,粉丝们一定会更加爱你。」
「梁哥,帮帮我!温以宁将我害得那么惨,光是洗刷我身上的冤屈,哪能泄我心头之恨?我要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崔芯爱眼放凶光,恨得咬牙切齿。
「你打算怎么做?」
「云沉哥最在乎的就是绵绵。如果绵绵在她手上出了事,云沉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而她在得知真相之后,必定会生不如死。」
「小爱,绵绵只是个孩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要是不这么做,我会死的。」
崔芯爱见梁田不肯妥协,倏然弯下腰捡起了水果刀,决心割腕自杀。
梁田眉心狂跳,忙夺下她手中的水果刀,「小爱,别冲动!我答应你就是了。」
*
第二天清晨,温以宁幽幽转醒的时候。
霍云沉已经洗完澡,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阳光透过钢化玻璃在卧室内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霍云沉双手所到之处,骤然结出了道道彩虹。
温以宁揉了揉眼睛,喑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头还疼吗?」
「还好。」
霍云沉睨了眼床上睡眼惺忪的温以宁,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昨晚在夜色酒吧,可有遇到什么老熟人?」
「没有。」
温以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
她并不知昨晚给她送花的人姓甚名谁,因而只当他是她众多追求者的其中之一。
自从去广电大厦上班后。
她几乎每天都要收到起码两束花。
送花的人多是商界巨贾,还有部分政界精英以及各行各业的富二代们。
不过这事儿温以宁从未和霍云沉提过。
霍云沉惯爱吃醋。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都是能不说就尽量不说。
「嗯。」
霍云沉抿着唇,低低地应了一声,兀自开始繫着领带。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霍云沉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起枕边的手机瞄了眼时间。
结果却意外看到了君泽给她发的信息。
【妈咪,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绵绵妹妹是我和小白的亲妹妹哦!】
【图片.jpg】
温以宁困惑地蹙紧了眉头,点开了君泽发来的dna鑑定书。
结果显示,绵绵的dna数据和她的高度匹配。
也就是说,绵绵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的女儿不是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
温以宁想不明白绵绵究竟是怎么辗转到了霍云沉的手里。
她双手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踉踉跄跄地下了床,焦声询问着霍云沉,「霍总,昨晚你醉酒后曾说过,绵绵也是我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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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没有答话。
他紧紧地抿着唇,等系好领带,才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有个问题我也想要亲口问问你。」
「什么?」
「你和你的斯年哥,是不是谈过恋爱?又或者,和我结婚后,你们私底下还见过面?」
「我被爸妈领养后,就彻底失去了他的音讯。」
针对这个问题,温以宁解释了起码有大几十遍x。
可能是因为她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提及斯年哥。
霍云沉心里一直不大爽快。
其实温以宁也想知道年幼时的自己经歷过什么,也想知道斯年哥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惜她每次试图回想往事。
头部就会传来阵阵钝痛,痛得足以摧毁她的理智。
也正是因为这样。
成年后她很少会去回忆小时候的事。
温以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再度发问:「霍云沉,告诉我绵绵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
「醉话无需当真。」
霍云沉顿了顿,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以宁,你觉得你有资格当绵绵的妈咪?她九死一生的时候,是我陪着她度过最难的三天。她哭着喊着想要妈咪的时候,回应她的永远是寂寂的沉默。」
「我...」温以宁欲言又止。
她寻思着既然从霍云沉的嘴里问不出所以然来,还不如先去找绵绵探听一下情况。
绵绵这孩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在喊她妈咪。
她却粗心地忽略了这些细节。
温以宁的手抖得厉害,心也颤得厉害。
以致于霍云沉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
匆匆地离开了霍家老宅后。
温以宁便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博雅幼儿园赶去。
局促不安地等了大半个小时。
她终于见到了被田妈抱在怀里的绵绵,「绵绵!」
第121章 斯年哥约饭,霍云沉吃醋
「漂亮阿姨!」
绵绵的起床气有点重,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小嘴就噘得老高。
直至看到温以宁。
她才展开了笑颜,挣开了田妈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屁颠颠地朝温以宁跑去,「阿姨今天好漂亮,绵绵超级想你!」
「绵绵宝贝,阿姨也特别想你。」温以宁小心地将绵绵抱了起身。
感受到她绵软的身躯传来的热度。
温以宁整颗心都快化了。
田妈瞅着温以宁的情绪不太对劲,忙凑上前,小声地提议道:「少奶奶,再有两分钟就要闭园了。要不,先把小小姐送进幼儿园?」
「你先回去吧,到时间我会送绵绵进去的。」
「好。」
田妈迟疑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暗戳戳地给霍云沉打了一通电话,「少爷,我送小小姐上幼儿园的时候刚巧碰到了少奶奶。她似乎打算将小小姐带到别的地方,该怎么办?」
「随她去吧。」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今天早上没有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十有八九会带着绵绵去做亲子鑑定。
他倒是没想过蓄意阻拦她们母女相认。
反正绵绵早就认定了她。
只要她愿意好好对待绵绵,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她四年前对绵绵做的一切...
另一边。
温以宁见田妈乘坐霍家的保姆车离开后,便带着绵绵以及两个儿子奔赴最近的医院。
「阿姨,你是要和绵绵做亲子鑑定吗?」
绵绵被带到亲子鑑定专区后,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希冀。
温以宁温柔地抚摸着绵绵的头,「别怕,一点也不疼的。只需要拔下几根头髮就可以。」
「嗯!」
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绵绵很勇敢,绵绵一点也不害怕。」
「宝贝,可以跟阿姨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每次发高烧,爹地就会把我带去医院打针。爹地很疼我,会整夜整夜地抱着我。」绵绵时刻谨记着给她爹地拉拉好感度。
「你很喜欢你爹地,是吗?」
绵绵点了点头,转而怯生生地说:「我也很喜欢阿姨。要是阿姨可以做我的妈咪就好了。」
在等待鑑定结果的两个小时里。
绵绵的情绪一直紧绷着。
在她心里,早就将温以宁当成了她的妈咪。
万一鑑定结果显示她们两人不是母女关系,她该怎么办?
她害怕结果出乎意料。
更害怕温以宁不再理她,不再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君泽看出了绵绵的紧张和焦虑,悄悄地将一根棒棒糖塞入了她手里,「绵绵妹妹,这个给你。」
「谢谢哥哥。」
绵绵小心地将棒棒糖揣入兜里,心里却更加不安。
她不仅很喜欢她的妈咪。
还很喜欢君泽和洛白这两个小哥哥。
他们出现之前,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幼儿园里甚至还有很多小朋友当着她的面骂她怪物。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很不喜欢上幼儿园。
直到君泽和洛白也转到了他们班。
她才开始变得活泼起来。
绵绵很是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同时也很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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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
她一直抿着唇,煞白着脸,焦灼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妈咪,我想去二楼儿童专区看动画片。」
洛白在等候区坐了大半个小时,无聊地晃悠着悬空的双腿,奶声奶气地撒着娇,「妈咪,我等得花儿都谢了。你就让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这里是医院,不要乱跑。」
温以宁看了眼腕錶,寻思着再有十分钟就该出结果了,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可是...我好无聊哦。」
洛白撇了撇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轻倚着栏杆,透过透明的玻璃护栏,垂着眸眯着眼看着二楼大厅里的巨幅屏幕。
「哥哥!二楼在放映超人归来耶!」
看了小半会儿,他倏然转过头兴奋地朝着君泽招了招手。
闻声。
君泽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洛白身边,紧挨着他从三楼的玻璃护栏往下看去。
「你俩注意安全...」
温以宁扫了眼撅着屁股靠在护栏上的两兄弟,还想着出言提醒一句。
然而话音未落。
他们身后突然涌出了两个高大男人,抱起他们,分别往反方向跑去。
「妈咪!救命!」洛白惊恐地扯着嗓子喊道。
君泽虽然没有唿救,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抬起头偷偷地打量着将他揣在怀里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小小的定位器塞到了他的衣兜里。
「小泽!小白!」
温以宁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还会发生抢小孩的事情。
她惊恐地站起身。
焦灼将绵绵託付给了身侧的护士,便飞快地追了上前。
「小白!」
「妈咪...呜呜呜...妈咪快来救我。」洛白被男人夹在了腋下,肉乎乎的小手死死地攥着男人的胳膊,小奶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男人的速度很快,从三楼一路小跑到一楼。
眼瞅着温以宁已经带着一众路人追了上来,他即刻松开了洛白,自顾自地朝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小白,你没事吧?」
温以宁飞快地将洛白抱在怀里,转眼又朝着反方向奔去。
医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崔芯爱冷冷地看向神色慌张的温以宁,讷讷出声,「奇怪...那两个男孩和她是什么关系?难不成,当年她生下的是三胞胎?」
按理说,这种可能性很低。
四年前她在仁禾医院当护工的妈亲眼看到温以宁和绵绵被推出的产房。
如果是三胞胎,她妈不可能不知道。
「梁哥,你让人将那两个男孩一併带走处理掉好不好?」
「小爱,这样做不太好吧?」
梁田的心终究是没有崔芯爱那么狠,沉默了半晌,倏然严肃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想要报復温以宁,掳走那个小女孩儿就得了,没必要对这两个男孩下手。」
「我就是看不得她好。」
「小爱...」梁田蹙了蹙眉,他突然感觉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崔芯爱见梁田拒不答应,只好改了口,闷闷地道。
另一边。
温以宁抱着洛白疯狂地搜寻着君泽的踪迹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抱着君泽,谦和有礼地朝着温以宁点了点头,「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小泽!」温以宁忙从他怀里接过君泽,「乖宝,有没有受伤?」
「没有。」
君泽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妈咪,是这位叔叔救了我。」
「多谢。」
听君泽这么一说,温以宁才将视线投注在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客气了。」
男人笑了笑,旋即又给温以宁递上了一张名片,「什么时候一起吃顿便饭?」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温以宁觉得这个男人的提议多少有些冒昧,他们明明才第二次见,他却给她以一种多年好友的感觉。
「举手之劳。」
男人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意思,匆匆地走出了医院。
待人走远后。
温以宁才低下头扫了眼男人递来的名片。
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她的瞳孔就开始剧烈地收缩着。
周斯年?
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斯年哥吧?
「温以宁,绵绵呢?」
霍云沉刚开完会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无意间发现温以宁和周斯年还有联繫,他深邃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一丝怒火。
第122章 霍云沉震怒骂哭温x以宁弄伤君泽
「绵绵在三楼休息区。」
温以宁显得有些心虚,声音瞬间弱了下来。
未经允许将绵绵带到医院做亲子鑑定确实很不礼貌。
她还想着向霍云沉道歉。
霍云沉却率先开了口:「你想做亲子鑑定,可以偷偷地进行採样,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绵绵只是个孩子,她的内心有多脆弱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温以宁才反应过来,自己让绵绵陪着等了一两个小时的结果,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她内疚地低下头,低声嗫嚅:「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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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你将她一个人扔在三楼,万一遇见坏人,该怎么办?」霍云沉看上去很不耐烦,抬起大长腿,迳自往三楼跑去。
温以宁抱着两个儿子,小跑着跟了上去,「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突然冒出来抢走了小泽和小白,我将绵绵託付给了护士小姐,就去追歹徒了。」
「歹徒?」
霍云沉眉头微蹙,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温以宁,你是想气死我?你明知道有歹徒,还敢将她一个人扔在三楼。」
「我...」
「这三个孩子之中,你猜谁最值钱?歹徒真要绑架勒索,你猜他会选谁?」
「你的意思是,这是歹徒的调虎离山之计?」
温以宁瞬间慌了神,霍云沉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他说的不无道理。
歹徒如果真想绑架勒索的话。
肯定会选择霍家最宠爱的小公主。
至于君泽和洛白。
因为身世没被曝光的缘故,反倒没有多少潜在的危险。
「但愿不是。」
霍云沉阴沉着脸,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楼。
温以宁此刻也紧张到了极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寄希望绵绵不要出事。
她刚跑上三楼。
一位护士就将亲子鑑定的报告单递了上来,「女士,您的报告单。」
「谢谢。」
温以宁悄然地放下怀里的两个儿子,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扫向了报告单尾部的鑑定结果。
结果显示,绵绵真是她的亲生女儿!
「绵绵...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温以宁喜极而泣,快步跑向了休息室。
可让她倍感惶恐的是,休息室里已经没了绵绵的踪影。
「护士,刚刚坐在休息凳上的小女孩呢?」温以宁连忙拦下了休息室里的护士,焦急地问。
「你说那个小女孩啊,她刚才被她爹地带走了。」
「什么爹地?」
霍云沉眉头拧得更紧,即刻要求院方封锁医院,并在第一时间调出了监控录像。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
绵绵确实被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还罩着口罩的男人快速带离了医院。
男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
身体也不算强壮。
看上去有些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儿的,霍云沉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更何况男人的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光凭身高体型,根本没法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霍云沉,我们报警吧。」
「你疯了?歹徒绑走绵绵是为了敲诈勒索,这个时候报警,对方撕票的可能性将直线飙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温以宁无措地站在原地,惴惴不安地绞着手。
「真是服了你,连一个孩子也能看丢?」
霍云沉原本就觉得温以宁不配当绵绵的妈咪,这会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甚至觉得。
温以宁要是没有浪费那几十秒和周斯年寒暄的时间,绵绵也不会被人抱走。
这么一想。
他心里的怒火更甚。
「霍云沉,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先想想办法,先把绵绵救出来好不好?」温以宁轻拽着他的衣袖,小声地道。
「对方可能只想要钱,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报警。」
霍云沉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冷静。
毫不夸张地说,绵绵就是他的全部。
她要是出事了,他这辈子都将活在遗憾之中。
绵绵和温以宁不同。
温以宁除了他,心里还藏着其他男人。
绵绵就不一样了。
她心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从始至终,纯粹得很...
霍云沉越想越慌,甚至于动用了自己多年没有动用的黑道关系,全城搜寻绵绵的踪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了起来。
「对了!电话手錶。」
温以宁突然想起绵绵手上还戴着一个电话手錶,她赶紧让霍云沉打开手机,查看绵绵的实时定位。
「这玩意儿还能查看定位?」
霍云沉虽然在手机上下载手錶实时监控软体,却从来没有用过。
他半信半疑地打开了app,还真发现了绵绵的所在位置。
「江北小商品批发市场?」
霍云沉想不明白歹徒为何会将绵绵带到小商品批发市场,不过还是亲自带人赶了过去。
「叔叔,你等一下。」
君泽倏然抓住了霍云沉的衣摆,很是认真地说:「叔叔,绵绵妹妹可能不在小商品批发市场,她应该在距离批发市场五公里左右的一家生鲜批发市场。」
「松手。」
霍云沉心里着急,直接忽略了君泽说了什么,一不小心将他推倒在地,快步上了车。
君泽愣愣地瘫坐在地上,掌心被石子硌得渗出了不少血,疼得他直皱眉。
「小泽,先跟姨妈回家,嗯?」
温以宁也没有顾得上君泽,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后,转身跟在霍云沉身后上了车。
至于两个儿子,她的本意是让火速赶来的温妙先带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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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君泽和洛白刚到家,就给水水套上了狗绳,火速赶往了江北生鲜批发超市。
「哥哥,你真的能够找到妹妹吗?」
「嗯。」
「我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会保护你的。」
君泽沉声安慰着局促不安的洛白,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他根据定位器的位置,锁定了方才意图掳走他和洛白的人贩子的具体位置。
可霍云沉甚至不肯等他将话说完,就急匆匆地上了车。
君泽也不敢死缠着不放。
毕竟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绵绵在生鲜批发市场。
万一判断有误。
这么大的责任他担当不起。
思来想去。
他只好带着弟弟和霍水水一道前去找寻绵绵。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
他爹地今天的火气特别大。
如果绵绵妹妹出了事,他妈咪往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不止是她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爹地也不可能放过她。
君泽不喜欢总是凶他妈咪的爹地。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
他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只能尽最大努力找回绵绵...
半个小时后。
君泽和洛白顺利地抵达了江北生鲜批发市场。
「哥哥,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
君泽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查看着捲帘门上贴着的告示。
根据告示内容显示。
近期海关在排查一批从美洲进口的生鲜产品,今明两天批发市场不得对外营业。
「哥哥,红纸上写了什么?」
洛白好奇地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是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和天真。
「没什么。」
君泽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的推测有误?」
正当这时。
温以宁的一通电话彻底让君泽回过了神,「喂,妈咪。绵绵妹妹找到了吗?」
「没有。」
「妈咪,我觉得生鲜批发市场有古怪,你要不要让叔叔过来看一下?」
提及霍云沉,君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的便宜爹地心里着急。
但他爹地推他的那一下,他的心都快碎了。
看着掌心被细沙填满的伤口,君泽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企图将我抱走的叔叔身上装了定位器,定位器显示他就在生鲜批发市场附近。我和小白还太小,就算找到了妹妹,也可能保护不了她。」
「你们两在生鲜批发市场?」
温以宁大惊失色,旋即让霍云沉陪她跑一趟。
「先去看看吧。」
霍云沉迟迟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简讯,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君泽有那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绵绵,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上车后。
霍云沉一直攥着在小商品批发市场门口捡到的儿童通话手錶,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发青发白,「都这么久了,绑匪为什么还是没有来电?」
「也许,小泽的推论是对的。」
「但愿。」
霍云沉疲惫地闭上了眼眸,不再多话。
事实上,温以宁也没有多少底气。
君泽有多聪明她是知晓的。
但事关绵绵的安危,她此刻依旧是一副如坐针毡的状态。
霍云沉基本已经用上了所有能够用上的人脉,他甚至将整座海城的出入口都给封禁了起来。
这种搜寻强度下。
如果还是没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绵绵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
温以宁顿觉心口处哇凉一片。
绵绵要是出了意外,她万死难辞x其咎。
另一边。
君泽和洛白在生鲜批发市场呆坐了两三分钟,眼尖的洛白突发发现了旁边绿化带上有一根棒棒糖,「哥哥,那是不是你送绵绵妹妹的棒棒糖?」
君泽连忙跑上前,再三确认之后,才笃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绵绵妹妹真的在附近。」
他捡起棒棒糖,轻轻地搁置在霍水水鼻尖,「能不能找到妹妹,全看你的了。」
之前他看电视的时候。
发现电视里的搜救犬都能凭藉着当事人用过的东西,在小范围内成功地找到当事人的位置。
他在家里也曾试探过几次。
水水在这方面明显有些天赋,每次都能快速地找出他偷偷藏起来的拖鞋或者毛绒玩偶。
「汪!」
霍水水好似听懂了君泽的话,边吠边朝着反方向跑去。
「小白,走。」
君泽眸光乍亮,赶紧起身跟在了霍水水身后。
霍水水跑了二十来米。
突然在一间小型冰库下停了下来,它疯狂地摇着尾巴,焦躁地绕着君泽的腿一圈又一圈地转悠,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低鸣。
「你是说绵绵妹妹在冰库里?」
君泽脸上写满疑惑,绑匪为什么要将绵绵妹妹关在冰库里?
难道那群坏人并不是为了讹钱?
这一刻。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猜测。
不过话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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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探究绑匪的目的根本毫无用处。
当务之急是打开冰库的门,将妹妹救出来。
「哥哥,冰库好像被密码锁锁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洛白踮着脚尖查看着头顶上方的密码锁。
他还想着找张凳子垫一下脚,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根本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
「哥哥,你踩着我的肩膀,看看能不能够到密码锁。」
「你能行吗?」
君泽有些怀疑地问。
「能行!」
说话间,洛白已经蹲下了身,示意君泽快点踩到他肩膀上。
君泽的体重其实还算轻的。
但这对于同是小孩子的洛白来说,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小白,你还好吗?」
「我没事。」
洛白摇了摇头,肩膀上的钝痛感早已让他眼冒金星。
他寻思着等救下妹妹之后。
一定要多吃几个鸡腿补充一下今天过分消耗的能量。
君泽眼瞅着洛白的身体晃得厉害,再也不敢耽搁。
他先是根据密码锁上面数字的磨损程度确定了三个数字,分别是一,八,九。
一八九?
按理说这种密码锁应该有四位数才对。
可这里为什么只有三个数字?
又或者是哪个数字出现了两次。
君泽蹙着眉头,回想着在医院意图抱走他的歹徒。
他寻思着那个歹徒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多岁,如果他有这座冰库的使用权,极有可能会将冰库的密码设置成自己的生日。
一九八九?
君泽试探性地按下了四位数字,而后又按下了确定键。
「滴滴!密码错误。」
很快,密码门锁里就传来了毫无感情的智能女声。
不是一九八九,难道是一九九八?
君泽最后还是在洛白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第二次按下了确认键。
伴随着兄弟俩跌地时尖锐的惊叫声,冰库的门也在同一时刻吱呀一声缓缓地敞开了一条缝儿。
「哥哥,你成功了!」
洛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喜极而泣。
君泽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转身认真地叮嘱洛白,「你在门口守着,千万别让冰库的门关上。如果五分钟内我没有出来,就给妈咪打电话。」
「呜呜呜...哥哥要是五分钟没有出来,是不是死掉的意思?」
洛白听君泽这么一说,吓得瑟瑟发颤,抱着君泽的腿坚决不让他进去。
「放手。」
君泽不客气地推开了洛白的胳膊,带着霍水水风风火火地进了冰库。
这座冰库应该是用来冷冻鱼虾等生鲜产品的。
可能是这两天各部门在排查国外进口的生鲜产品,冰库里也空出了一大片,腥味儿倒也不算很重。
「绵绵?」
君泽试探性地开了口,嘴里唿出的热气却在瞬间凝结成冰。
他蹙了蹙眉,继续往冰库深处走去。
「哥哥!小泽哥哥...」
此刻,绵绵正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脸色已经被冻得青紫。
君泽听到了如同小奶猫一般轻柔的声音,紧张到了极点,忙撒开腿跑了上前。
「绵绵!」
当他看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连袜子鞋子都被人扒掉的绵绵,心疼得瞬间红了眼。
他迅速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还有袜子鞋子,以最快的速度往绵绵身上套去,「穿好衣服,哥哥就背你出去。」
「呜呜呜...」
绵绵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君泽居然会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如同天上的神仙一样给她送来了她眼下最需要的温暖。
可一眨眼的功夫。
她又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火柴熄灭的时候,哥哥也会消失,对吗?」
「不会,这不是幻觉。」
君泽替绵绵穿上了自己的鞋袜,还不忘安慰一句,「有点丑,将就一下。等出去了,哥哥给你买好看的裙子。」
「哥哥,你的脚冰不冰呀?」
绵绵此刻的状态很不好,体温也没有因为君泽的衣服而回暖。
尽管难受得好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意识。
她还是企图将君泽给她穿上的鞋子蹬掉,「哥哥,还是你穿吧。太丑了,绵绵不穿。」
与此同时。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也已经风风火火地赶来。
看到蜷缩在地上被冻得小脸发紫的绵绵。
霍云沉箭步上前,即刻将她抱了起身,「绵绵,还好吗?」
「爹地...绵绵是不是快要死掉了,手脚都不能动了。」
「不会的。」
霍云沉扫了眼她身上君泽的外套,又看向一旁赤着脚,顺势还将手藏到身后的君泽,沉声问道:「还好吗?」
说话间。
他已经将怀里的绵绵递给了温以宁,转而抱起了浑身上下只穿着单薄秋衣秋裤的君泽。
第123章 霍云沉主动抱了她
君泽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两坨红晕。
被霍云沉抱在怀里的那一瞬。
他无疑是震惊的,是激动的,更是委屈的。
「还...」
君泽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在霍云沉关切的眼神下破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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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间。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精緻的鼻头也染上了些许红晕。
他想不明白他便宜爹地推他的时候,他没有哭。
这会子危机都已经解除了。
他为什么还会感到这么委屈。
「很疼吗?」
霍云沉腾出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君泽受伤的手,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摊开手心,我看看。」
「叔叔,我没事。」
君泽缓缓地摊开了手心,心底里满是懊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居然被他便宜爹地的三言两语给感动了。
可能没有享受过父爱的人总是比较容易知足的吧。
有时候看到霍云沉对绵绵那么温柔。
他也曾偷偷地幻想过有朝一日他爹地也能这么对他。
温以宁一眼就看懂了君泽的内心想法,其实君泽还算是挺喜欢霍云沉的。
她只是有些担忧霍云沉不够喜欢君泽...
霍云沉检查了一下君泽的手心,发现只是皮外伤,这才转头对温以宁说道:「我们先出去。」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抱着虚弱的绵绵,紧跟在霍云沉身后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
霍云沉很快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霍总,作案嫌疑人找到了。是一位在生鲜批发市场工作的九零后,前不久刚刚晋升为小组长,不过因为喜欢赌博,有负债。」
「查一下他的帐户。」
「查过了。银行帐户的余额为零,至于他有没有收了别人的现金,还在进一步核查。」
「移交给警方之前,先将他关到冷藏库。没有两个小时,不准放人。」
「霍总,万一闹出人命该怎么办?」
「我担着。」
霍云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关在冷藏库里冻了那么久,而且还是在被扒到只剩秋衣秋裤的情况,就恨不得将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千刀万剐。
挂了电话后。
他第一时间看向温以宁,沉声解释道:「没吓到吧?对付这种人就不该心慈手软。」
温以宁点了点头。
她虽然无意伤人性命,但今天事出紧急。
要不是君泽机灵。
等他们找到绵绵的时候,她怕是早就被冻死了。
没过一会儿。
温以宁发现绵绵的体温越来越低,身体还有些抽搐,慌得手足无措,「霍云沉,绵绵的身体在抽搐。」
「孩子给我。」
霍云沉熟稔地将她揽入怀中,解开衬衣,将她冰凉的小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别怕。绵绵身体一直不太好,高烧或者受凉,都有可能引发全身性抽搐。」
温以宁悄然松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向霍云沉。
她终于理解霍云沉为什么说她不配当绵绵的妈咪。
这么说来,她确实不配。
「爹地x,我刚才好像看到妈咪和哥哥了。」
绵绵此刻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尽管车内暖气开到了最高,所有人的衣服都堆到了她的身上,她的体温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下降。
「哥哥把他的衣服给了绵绵,他光着脚,一定冻坏了。」
「你放心,哥哥没事。」
「那就好。」绵绵一直很放心不下君泽,得知他已经没事了,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没过多久。
她忽然又低低地呜咽出声:「爹地,我好想念妈咪。」
温以宁挨紧了霍云沉,正想要从他怀里接过绵绵,霍云沉却冷不丁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身不咸不淡地对绵绵说:「她差点儿就把你弄丢了,你还想她做什么?」
「妈咪不是故意的。」
「爹地,你别凶她。」
「你要是敢凶她,我就离家出走。」
绵绵急促地喘息着,时断时续地说着。
温以宁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推开了霍云沉,将小小的绵绵抱在怀里。
绵绵的这番话。
句句不提爱,却句句都是爱。
相比起来。
温以宁觉得自己做得甚至没有绵绵做得好。
绵绵被温以宁揽在怀中的那一刻,雾蒙蒙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阿姨...」
「宝贝!」
温以宁没想到她以为早夭的女儿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此刻,除却感激和欣喜,再无其他。
「阿姨,你别哭呀?绵绵没事的。」
「嗯。」
温以宁摸了摸绵绵白得发青的脸,依旧没法控制自己疯涌而出的眼泪。
霍云沉看得有些烦,遂冷着脸淡淡地道:「都什么情况了,还需要一个孩子安慰你?」
「可是我控制不住。」
温以宁其实从得知绵绵被拐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理智就已经轰然崩塌。
强撑到现在。
她的情绪才爆发了出来。
「克制一下,别吓到孩子。」
霍云沉看着委屈兮兮的温以宁,尽管脸色依旧很难看,但身体却很诚实,主动地让出了肩膀给她靠。
君泽和洛白瞅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愈发摸不着头脑。
他们刚才不是在吵架?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抱在一起了?
洛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伸出胖胖的小短手,抱住了霍云沉的腰身,「我也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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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沉并不是很喜欢和温以宁以及绵绵之外的人接触。
被洛白的小胖手抱住的时候,身躯不由得僵了一下。
还想着推开。
这小子却皱着眉头喊痛。
而状态稍有好转的绵绵听到了洛白的声音,第一时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小白哥哥,你怎么了?」
「刚才哥哥在破解密码锁的时候,身高不够。我就让哥哥站在我的肩膀上,去破译密码锁。」
「哥哥很轻,怪我不够强壮,没坚持一会儿就摔倒了。」
洛白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小声地说:「叔叔,你可以请我吃好多好吃的吗?」
「当然可以。」
霍云沉没想到洛白在关键时刻也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相比起来。
他将洛白推开的行为就有点不大气了。
「太好了。」
洛白听到吃的,瞬间喜笑颜开,「叔叔,你不知道,妈咪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喊着欠叔叔好多钱。我都担心妈咪买不起好吃的汉堡炸鸡。」
第124章 霍云沉将温以宁扫地出门
「......」
温以宁一阵无语,就这么被自家儿子揭了短,她多少有些尴尬。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还在纠结那五百万,不悦地问:「我让你还了?」
「拿人的手短。」温以宁小声地说。
霍云沉阴沉着脸,声色沉窒:「真想跟我算这么清楚,我们就好好算算。你说三次救命之恩,该怎么还?」
温以宁其实很想说三次救命之恩,她早就还了。
难道给他生了三个孩子还不够?
不过这种话,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万一激怒了他。
她以后要是想看儿子,怕是都得看他的脸色。
「怎么不回话了?」霍云沉又问。
「爹地...我不准你欺负阿姨。」
绵绵总感觉她爹地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赶忙打断了他们间的对话。
「小丫头,这么小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霍云沉心里颇酸,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居然只知道维护她妈咪。
「哼!」
绵绵听不懂霍云沉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娇蛮地闷哼着。
温以宁极其享受绵绵对她的维护,趁霍云沉不注意,偷偷地给绵绵竖了个大拇指。
绵绵害羞地缩着脖子。
好一会儿,她才怯生生地开口问道:「阿姨,亲子鑑定的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阿姨真的是绵绵的妈咪,对不对?」
「嗯。」
温以宁扫了眼边上面如刀刻的男人,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绵绵水汪汪的眼睛里好像印着一湾澄澈的湖泊,她甚至觉得今天遭受的罪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温以宁彻底失去了语言功能。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只好咬紧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霍云沉心里还是不太舒爽,总感觉便宜了温以宁。
要不是因为绵绵需要妈咪,他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三番两次地给绵绵带来灾祸的温以宁。
绵绵被送到医院就诊后。
看诊的中年医生一脸严肃地道:「得亏送来得及时,手脚血流已经恢復正常。要是再晚个十来分钟,怕是得截肢。」
「怎么会这么严重?」
温以宁后怕不已,她还以为孩子体温恢復正常就没问题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兇险。
「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开了药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医生。」
温以宁紧紧地抱着绵绵,心里骤然萌生出了一股失而復得的喜悦感。
与此同时。
霍云沉已经牵着君泽的小手,将他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让护士为他清洗伤口。
「小泽,你妈咪不是故意忽略你的。是因为妹妹的情况比较严重,她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妹妹的身上。」
可能是因为绵绵生性敏感,霍云沉在带娃的时候积攒了不少经验,所以他会耐着性子和君泽解释这些。
「我知道。」
君泽虽然从小缺失父爱,但温以宁给予他的爱却是实打实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温以宁心中有多重要。
所以不论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因为温以宁的一时疏忽而心生不满。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
霍云沉居然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嘶——
正当君泽冷神的时候,护士在替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一不小心剐蹭到了他外翻的皮肉,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不能轻点?没看到孩子疼成什么样了?」霍云沉拧紧了眉头,沉着脸冷声质问着护士。
「先生,伤口有些深,想要冲洗干净,是会有一点疼的。」
护士连忙低下了头,小声地解释道。
「算了,还是我来。」
霍云沉显然是信不过这位年轻的护士,接过她手中的清洗液,倏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君泽清理着伤口里的细沙,「疼不疼?」
君泽抽了抽嘴角,暗暗腹诽着霍云沉的手劲儿比护士大多了。
「怎么?很疼?」
霍云沉见他疼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只好将清洗液重新交到了护士手中,「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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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不是嫌我手劲重?」小护士不满地嘀咕着。
「...我的手劲可能比你的重。」霍云沉满头黑线,这要是搁在以前,他非要把这个槓精护士开除了不可。
可能是年纪大了,他的性格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君泽偷瞄着霍云沉吃瘪的模样,不禁暗暗发笑。
在此之前。
他一直搞不明白他的便宜爹地这么坏,妈咪为什么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这会子他总算是有点理解了。
可能就是电视里说的那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
第二天,清晨。
霍云沉睁开眼的那一瞬,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扫了眼身侧仍在熟睡中的绵绵,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昨天晚上,温以宁死缠烂打地要跟他回家,他原本还想一口应下。
倏然想起陆衍说的:答应得越快,就越不值钱。
这才死撑着拒绝了温以宁的提议。
结果整整一晚上。
他的梦境里满满的都是纠缠不清的温以宁和周斯年俩人。
让他最难以接受的。
是最后一个直接将他活活气醒的梦。
梦里。
温以宁如同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一直缠着周斯年亲亲抱抱举高高...
霍云沉头疼地捂着脑袋。
突然很是后悔为什么要让温以宁认回绵绵。
就算是梦境。
他心里也不舒服。
更何况。
他们两人也并非毫无联繫。
如果说昨天在医院的相遇是意外,那么前天晚上的那束香水玫瑰又是怎么回事?
霍云沉越想越觉得郁闷。
「少爷,少奶奶大清早地就在楼下等着您呢。」福伯见霍云沉走出了卧室,连声道。
「让她出去。」
「啊这...」
「我让你x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是。」
福伯为难地抹了把汗,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好声好气地将温以宁请出了揽山苑。
一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走进办公室,陈浔便喜气洋洋地跟了进来,「霍总,天大的喜讯。温小姐跑来找你了。」
「赶出去。」
「赶出去?」陈浔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云沉,「霍总,来找您的是温以宁温小姐。」
「我知道。」
霍云沉还在气头上,态度显得特别坚定。
陈浔暗暗腹诽着他家老闆现在有多硬气,往后追妻还指不准有多卑微。
迟疑再三。
他只好亲自下楼,毕恭毕敬地将温以宁请了出去,「温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霍总今天的日程排满了,怕是抽不出时间。」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
「未来七天应该都没空。」
「我知道了。」
温以宁气恼,昨天霍云沉在气头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不近人情。
怎么才过了一晚。
他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翻转?
她闷闷不乐地走出寰宇办公大厦。
周斯年却又十分凑巧地出现在了她面前,「温小姐,这么巧?」
「周先生。」
温以宁客气且礼貌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周斯年见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冷不丁地借着说话的当口往前挪了两步。
温以宁原本还以为周斯年和她梦里的斯年哥是两个人。
世界这么大。
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
可听他这么一说。
她的神情瞬间戒备了起来,「周先生,我们之前见过?」
第125章 同居
周斯年墨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不记得了吗?」
他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
熟稔地点上雪茄,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温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温以宁迷茫地抬起头,轻问:「周先生,我该记得什么?」
周斯年垂下眼眸,冗长的羽睫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鸦青色的暗影。
等他重新抬头的那一瞬。
情绪已经恢復正常。
他勾了勾唇,朗润的声音充斥着成熟男性的魅力,「温小姐,我们前天晚上才见过,不是吗?」
「你指的是在夜色酒吧那一次?」
「是啊。我经常会收看财经新闻,不久前在财经频道看到温小姐,就特别留意了一下。你知道的,财经频道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女主持。所以在夜色酒吧看到你的时候,难免有些惊喜。」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听他这么一解释,便也打消了疑虑。
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没必要疑神疑鬼。
「温小姐是来找人的?」周斯年扫了眼身后并不算友善的保安,随口问道。
「嗯。」
「被请出来了?」周斯年蹙了蹙眉。
回国前,他就已经将温以宁和霍云沉之间的事查得明明白白。
从收集到的资料来看。
霍云沉这些年来一直跟一个叫崔芯爱的女明星暧昧不清。
也正是因为这样。
周斯年才下定决心,试图将当年不小心被他弄丢的女孩儿追回来。
温以宁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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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她实在是不想说这么多。
「这位小霍总还真是傲慢。」周斯年啧啧出声。
小霍总?
温以宁嘴上没有言说,心里却在嘀咕着,周斯年的打扮虽然偏成熟,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
霍云沉马上也要三十岁了。
他们的年龄相差应该不大,这句「小霍总」听上去属实违和。
周斯年见温以宁似乎并没有和他聊下去的欲望,仍在没话找话,「温小姐,不如这样。刚好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去隔壁咖啡厅坐会儿?」
温以宁寻思着人家毕竟救过君泽,于情于理,都得给点面子。
她正打算点头应下。
霍云沉已然迈着矫健的步伐快步走来。
他很自然地抬起胳膊,极有压迫感地将温以宁揽在怀里,「以宁,这位是?」
「昨天就是这位周先生帮忙找到了小泽。」
「哦?」
霍云沉挑了挑眉,冷冷地看向头髮梳得油光发亮,浑身上下散发着中世纪做作绅士气质的周斯年,淡淡地道:「多谢。」
「举手之劳。」
据周斯年搜集的资料,温以宁的两个儿子和霍云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在他看来。
霍云沉的道谢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心里大为不爽。
但到底在商场叱咤了十来年,周斯年的脸色依旧挂着浅薄的笑意,「霍总,这是我的名片。」
出于礼貌,霍云沉也递出了自己的。
在霍云沉接过周斯年名片的那一瞬。
温以宁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国外一家五百强企业的ceo。
这家企业应该算是美洲知名的家族企业。
家族背景强大。
甚至可能比霍家的背景还要强大一些。
周斯年随手将霍云沉的名片揣到了裤兜里,嘴上客套地表示,「我想我们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
「期待合作。」
霍云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送上门的生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可此时此刻。
他真的很想冲上前将周斯年压在地上揍一顿。
所幸理智还在。
最后时刻他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冲动,客套地敷衍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周斯年见霍云沉并不打算请他去办公室坐坐,便很识相地找了个藉口,准备走人。
「慢走不送。」
霍云沉回答得很快。
对于情敌。
他的敌意向来不加掩饰。
「温小姐,有时间再联繫。」
临走前,周斯年还不忘跟温以宁打声招唿。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瞅着他已经上了车,心底里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今天之所以大张旗鼓地找来寰宇集团。
就是希望霍云沉能够让她见见绵绵。
要是因为周斯年的出现,彻底坏了霍云沉的心情。
她此次前来谈判的结果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温以宁。」
「我在。」
「这位就是你梦里心心念念的斯年哥吧?」
「不是。只是同名。」
温以宁小声地解释着,话音刚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霍总,我的梦里只有你,真的。」
「就没听见你在做梦的时候叫过我的名字。」
「那...霍总要不给我个机会?我以后每天晚上都叫给你听。」温以宁大着胆子抱住了霍云沉的腰身,不余遗力地撒着娇。
「放开。」
霍云沉傲娇地仰着下巴,其实他本可以动手推开她,但他偏不。
「霍总,我很感谢你将绵绵照顾得这么好。」
「绵绵是我的女儿,我照顾她难道不是应该的?」
「霍总,我想和你一起住。」温以宁迟疑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不怕被拍到?」
霍云沉心里暗暗窃喜,脸上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怕。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温以宁如实说道。
霍云沉和崔芯爱一直没有断干净,藕断丝连的,就好像随时都有旧情復燃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
要是被媒体拍到她和霍云沉在同居,她怕是又要成为网友讨伐的对象。
「那...你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你要是想要,我随时可以配合。」温以宁满脑子全是绵绵,再加上其实她并不排斥霍云沉,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好了。
「......」
霍云沉显然不敢相信她的话。
在奥金酒店的那一次。
也是她使尽浑身解数勾的他,结果她却非说是他强的她。
「霍总,我想带上两个儿子一起,我可以按月给你支付房租的费用。」
「认真的?」
「嗯。」
「上我办公室,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好。」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单独去他的办公室很有可能立马被就地正法,但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第126章 霍云沉的人生巅峰
霍云沉前脚刚走进办公室,温以宁后脚就跟了进来。
见他已然在办公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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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身,悄悄地反锁了门。
霍云沉眉心一跳,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青天白日的。
她把门关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难不成...
她想霸王硬上弓?
霍云沉其实很想体会一把被她强上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淡淡地道:「温以宁,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脱着身上的衣服。
霍云沉见状。
忙不迭地按下了窗帘的遥控器。
「你做什么?」
霍云沉明知故问,尽可能地装出一副纯良少男的模样。
「霍总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做?」
温以宁将攥在手心的保险套扔给了他,「你快点,我一会儿还得赶去上班。」
「......」
霍云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温以宁会热情似火地扑上来,不顾他的意愿强要他。
没想到...
还是得他主动。
「温以宁x,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你这么做是为了绵绵,还是因为我?」
「绵绵。」温以宁毫不犹豫地答。
她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尽可能弥补绵绵这些年来缺失的母爱。
闻言,霍云沉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冷冷地板着脸,语气不善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以为绵绵夭折了。」
「你的意思是,她刚出生的时候看起来不太健康,你怕被拖累,所以毫不犹豫地扔了她?」
「不是。」
温以宁摇头否认,还想着近一步解释说明,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把衣服穿好。」
霍云沉默默地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尽管很喜欢她身上天蓝色的蕾丝内衣,但还是严厉地让她穿上衣服。
「霍总,我不想穿。」
「......」
「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定会成为一位称职的母亲以及合格的妻子。」温以宁还在为自己努力争取着。
「温以宁,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
「犯贱?」温以宁没等他说完,就抢先说出了这两个字。
她不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这么刺眼的词,所以她抢先一步替他说出了心声。
霍云沉蹙眉。
他想说的是,她现在这样看上去很可怜,惹得他都不忍心糟践。
这女人居然用犯贱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霍总,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多积点口德,不好吗?」温以宁心里有些不服气。
崔芯爱对他做的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云沉却从未说过她下贱。
这个狗男人!
双标狗!
霍云沉见她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一时间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
他才缓缓起身,捡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她身上套。
「我不要!我不穿。」
「别闹...我今天没兴趣。」
「是么?」
温以宁扫了眼他身上早早支起的帐篷,并试图掐上一把。
如果这都叫没兴趣。
那什么样才叫做有兴趣?
啪——
霍云沉冷不丁地拍掉了温以宁伸出的手,转身又坐回了办公桌前,冷着脸甩出了一份合同,「过来,签字!」
「这是什么?」
「你我同居的约法三章。」
「你早就准备好了?」
温以宁见霍云沉连合同都准备好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他套路了。
她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赶紧以最快的时间穿好衣服,纽扣也扣到了最上面那颗。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暗暗腹诽着她的善变。
温以宁粗略地扫了眼合同上的内容,蹙着眉抗议道:「霍总,这分明就是不平等条约。」
「不签算了。」
「我签。」
温以宁咬了咬牙,刚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霍云沉又一度开了口,「对了,还有几条我忘记加上去了。我再口头加上吧。」
说话间。
他已然拿出了录音笔,按下开关,也不顾温以宁的反应,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下去:「同居期间,你不得跟任何异性暧昧不清。」
「好。」
「不准惹我生气。」
「...好。」
「不能拒绝我。」
「还有别的要求?」温以宁虽然觉得不公平,但其实,他提的要求并不是很难办到。
至于他提出的最后一点要求。
她也只是纠结了一瞬间。
反正他活好。
只要摆平心态,全当享受也不是不可以。
「暂时没有其他要求。」
「什么叫暂时?」
「字面意思。」
霍云沉勾了勾唇,旋即又补充道:「如果违约了,需要支付一千万的违约金。」
「一千万?霍云沉,你怎么不去抢?」温以宁拿笔的手又是一抖。
「至于两个儿子的身世,你就说国外领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担忧奶奶知道真相后,受不了得而復失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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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温以宁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正她也不准备跟他坦白儿子的身份。
如果让他得知他还有两个儿子。
到时候违约金估计得加到三千万。
她上哪儿给他搞这么多钱?
「行了,签字吧。」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居然这么爽快,突然开始期待他们的同居生活。
温以宁签完字,倏然抬起头,用那双晶亮的眼眸看向霍云沉,「霍总,我今晚就想和你住一起。」
「一会儿我让人去帮你搬运行李。揽山苑附近安保系统不错,媒体记者根本进不来,你大可放心出入。」
「好的。」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顺势还搂住了霍云沉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两口,「谢谢老闆。」
「这么迫不及待?」
霍云沉愣了愣,看着眼前画着精緻妆容的女人,装了半天的冷漠终于在此刻破功。
他霸道地将她摁在自己腿上,不容商榷地说:「帮我?」
「可是...我现在需要赶回去上班。」
「你是打算违约?」
「不是不是。」
温以宁连连摇头,「霍总...」
第127章 疼不死人,忍着点
「刚签过合约,就想反悔?」
霍云沉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灼热的气息洒在她性感的锁骨上,「温以宁,我耐性有限。」
「知道了。」
温以宁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指尖刚碰到拉链的金属搭扣,又缩了回来。
「又怎么了?」
「霍总,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的。」温以宁支支吾吾地答。
霍云沉的耐性彻底告罄。
他粗鲁地把她翻了个面,摁在了办公桌上,「没有我的允许,别想走出办公室。」
「疼...」
温以宁的小腹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连声唿痛。
「疼不死人,忍着点。」
「霍云沉,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想毁约?」
「不是...霍总,要不还是等晚上吧?今天是外景拍摄,不能一直坐着,我怕被人看出来。」
「你明知道有外景拍摄,还跑来勾我?」霍云沉算是看明白了,她分明就是不想给他。
「一时没想起来。」
「我给你三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好吧。」
温以宁立刻站了起身,整理好衣物,便飞快地熘出了总裁办公室,「霍总,晚上见。」
「......」
霍云沉阴郁着脸,幽怨地看着温以宁蹦蹦跳跳的身影。
什么时候他的心这么软了?
又或者。
他从来没有对她心狠过。
「诶?小嫂子。」
陆衍正准备推开办公室的门,刚好和急着往外跑的温以宁面对面撞上。
温以宁因为温妙的事完全不想搭理陆衍。
她只敷衍地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走进电梯间。
陆衍好奇地打量着温以宁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凑到了霍云沉跟前,神叨叨地问:「三哥,在办公室玩是不是更刺激?」
「我们在谈正事。」
「得了吧。」
陆衍撇了撇嘴,撅起屁股直接坐到了办公桌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谈什么正事?」
「怎么不能?」
霍云沉指了指桌上温以宁亲手签署的合约,沉声道:「她非要缠着我,我被缠得烦了,随随便便草拟了一份合约,她直接签了。」
陆衍好奇地翻开了合约。
只粗略地瞄了几眼,他便啧啧出声:「行啊三哥!这种不平等合约,怕是只有小嫂子愿意签。」
「个人魅力。」
「......」
陆衍抽了抽嘴角,总感觉霍云沉有些闷骚,还有些自恋。
他的各方面条件是很不错。
但像他这样兇巴巴的男人,大部分女人就算是有意撩拨,也不敢轻易出手。
怕是只有温以宁那类单纯善良的傻白甜。
才接受得了霍云沉的喜怒无常吧。
「三哥,一会儿去健身?」
「不去。」
此前,霍云沉倒是经常和兄弟们一起撸铁。
自从温以宁回国后。
他就降低了和陆衍单独会面的频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陆衍这小子天生的花花肠子。
他要是靠陆衍太近,温以宁万一将他也划分到纨绔富二代那一列,他未免也太冤了。
「真不去?老爷子让我在老城区新开了一家,刚巧在广电大厦对面,正式营业才一个多星期,我可是给你留了位置最好的vip贵宾室。」
「不去。」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今天恰好要出外景,他去了也看不见她。
「三哥,你就行行好,陪我去一趟吧!」
「老爷子发了话,不让我踏进健身房半步。」
「偏偏那里面新来了几个女私教,身材一个比一个辣。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个网红妹妹一个也看不上。」
「也许换换口味,我的精神能够振作一些。」
「三哥,你就陪我去一趟吧。老爷子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陪你一起去的。」
陆衍一屁股坐在了霍云沉的大腿上,矫揉造作地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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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三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陆衍愣是不肯起来,直到发现霍云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支起的帐篷,这才屁滚尿流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三哥...我当你是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陆衍虽然玩得花,但他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
突然发现霍云x沉被他撩出了火。
他现在慌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寸寸向后挪着,「不要!你别过来。」
霍云沉满头黑线,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起来?一起去健身房。」
「啊?好。」
陆衍前一秒还处于惊恐之中,下一秒已经收放自如地从地上站起来,绘声绘色地向霍云沉介绍着健身房里的美女私教。
半个小时后。
两人刚走进健身房,周遭众人纷纷屏住了唿吸,愣愣地对他们行着注目礼。
「我没看错吧?寰宇集团的霍总也来了!他都那么有钱了,家里怎么可能连私人健身室都没有?」
「听说寰宇集团的霍总和陆家小爷是好友,来捧捧场也不奇怪。」
「天啊!我还抱怨十八万八的入会费有点贵,现在看来,真是值了!要是被这两位看上,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稳了。」
......
霍云沉直接无视了周遭灼热的视线,迳自进了陆衍为他准备的vip包间。
这个包间的视野极好,基本上能够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刚跨上跑步机。
就见玻璃窗外陆衍拥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私教,一嘴一个。
「陆少~你总算是来了。」刘娜娜娇滴滴地靠在陆衍肩膀上,寄希望于搭上陆衍,在网络上小红一把。
陆衍花名在外,正经女孩儿大多是看不上他的。
不过和他谈恋爱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他的前女友基本上都因为他的名气,事业突飞勐进。
刘佳佳不甘示弱,娇滴滴地晃着陆衍的胳膊,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贴在他胸口。
「打住!脸上涂了多少粉心里没数?还想往我身上凑。」
陆衍不耐烦地推开了刘佳佳,其实之前他并不是很介意这些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突然觉得有些噁心。
「陆少...」
刘佳佳一脸震惊地看着陆衍,开业当天,陆衍还将她拽到更衣室暧昧调情了一番。
这才几天,翻脸不认人了?
健身房里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温妙刚打扫完卫生,热得满头大汗,扶着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饶是连唿吸都有些困难。
她还是没有摘下脸上的口罩,也不敢揭开头顶的鸭舌帽。
这些时日以来。
她一直试图着和季禹风商讨着变卖房产,把欠霍云沉的五百万先凑出来再说。
她婆婆死活不肯同意。
季禹风也习惯性装死。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跑来健身房当保洁员。
但她又不敢让别人得知她在当保洁员。
季禹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老闆。
要是让他们的共同好友撞见她在当保洁员,季禹风的面子怕是也得保不住。
vip包间里。
霍云沉淡淡地扫了眼穿着保洁员制服的温妙,见她一直在跟着不远处的私教笨拙地做着动作,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第128章 被当场扒衣
霍云沉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一样。
尽管对方一直没有摘下口罩。
他还是觉得眼熟。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不会是温以宁。
温以宁比她苗条多了。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心无旁骛地上了跑步机。
玻璃窗外。
温妙浑然不知霍云沉和陆衍的到来,靠在墙上休息了片刻,很快就恢復了体力,跟随着不远处卖力地跳着健身操的教练比划着名动作。
她的肢体协调性还不错。
却因为过于肥胖的身躯显得有些笨拙。
「陆少,你看那个肥婆,又脏又臭,居然还想免费蹭课,真是可笑。」刘娜娜靠在陆衍肩膀上撒了会儿娇,由于找不到话题,只好将温妙当成了话把子。
「嗯。」
陆衍并不觉得好笑,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刘娜娜以为陆衍这声应答是在附和她的意思,瞬间来了劲儿,扭着翘臀来到了温妙身前。
触及到刘娜娜的视线,温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卑微低着头,重新拿起了靠在墙边的拖把。
「你跳得很不错。」
刘娜娜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温妙没有吭声。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所有的夸奖,有可能只是为了更加兇狠的羞辱。
「哟~怎么还不理人?」
刘娜娜细细的眉梢不由得向上挑起,突然又转过身,拍着手意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快来看!这个肥婆也在学健身操。」
「你干什么?」
温妙愤怒地瞪着刘娜娜,还想着制止她的行为,所有人的目光却先一步被吸引。
「你算哪根葱?居然还敢凶我?」
刘娜娜心里愈发不爽,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温妙,「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还想蹭课?实话告诉你,像你这种好吃懒做的穷肥婆,这辈子都不可能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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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够了。」
陆衍向来不喜欢刁钻刻薄的女人,见刘娜娜这般泼辣,对她也彻底失去了兴趣,转而又跟刘佳佳混到了一起。
「陆少...」
刘娜娜始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群富家公子哥儿不是最喜欢戏耍肥婆丑女?她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他怎么就生气了?
她还想着替自己争取一把。
陆衍已经搂着她的双胞胎妹妹进了vip包间。
刘娜娜气得直跺脚,狠狠地剜了眼温妙,冷冷地道:「你给我等着瞧!」
「......」
温妙并没有给予回应,她的注意力全在陆衍的身上。
意识到他也在这家健身房的时候。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拉低帽檐,深怕对方认出自己。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个小时。
刘娜娜突然带着好几名保安,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正在洒扫的温妙面前。
她一手薅住了温妙的马尾辫,言之凿凿地道:「死肥婆,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还敢偷我的手錶,活腻了是吧?」
「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
温妙被她揪得头皮发疼,蹙着眉,一点一点地掰开刘娜娜的手,「我没有偷,有本事你给我拿出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只有你这种下等人才会不干不净地偷拿别人的东西。我那块手錶可贵着呢,价值五万,我劝你赶紧将手錶交出来,不然就赔我五万现金。」
「我没偷,你要是不相信,报警处理好了。」
「这种事还需要报警?」
刘娜娜冷哼着,随后有用眼神示意身侧的保安,「把她的衣服扒了,搜身!」
身侧的保安愣了一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娜娜姐,这么做不好吧?」
「有什么关系?她长得这么胖,谁稀罕看她!」刘娜娜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
温妙眼看着形势有些不对劲,赶紧给季禹风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通了。
可她还没有开口,季禹风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无奈之下。
她只能给温以宁拨去了一通电话,「宁宁,你在哪?」
「我刚刚拍完外景,在办公室休息呢。」
「有时间来一趟广电大厦对面的健身房吗?我遇到了点事儿。」
「好。」
温以宁寻思着姐姐一定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才会给她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
她便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广电大厦,直奔健身房。
健身房里。
三位人高马大的保安在刘娜娜的示意下,已然动手扯下了温妙头上的鸭舌帽和她脸上的口罩。
温妙全程只顾着捂着自己的脸,深怕被人认出来。
也正是因为有所顾虑。
她的处境显得更加被动,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眼瞅着她身上的保洁员制服即将被人扒去,温以宁突然沖了上前,将所有人推到了一旁,「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死肥婆偷了我的手錶。」
刘娜娜一眼就认出了温以宁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对她的态度倒也还算客气。
啪——
温以宁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刘娜娜的脸上,「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小心我打花你的脸。」
「有病吧你!别以为傍上大佬就能神气活现。」
刘娜娜被扇了一巴掌,顿觉颜面尽失,随手又招来了一直在和她玩暧昧的几位男私教,「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又没有得罪这位大名鼎鼎的财经主持人,她上来就是一耳光,还有没有天理了?」
霍云沉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被欺负的温妙。
只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温妙,也便没有上前帮忙。
直到温以宁风风火火现身,他才急忙按停了跑步机,匆匆地出了房门。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周斯年居然也在这家健身房,并且先他一步,推开了将温以宁和温妙围在中央的那群男私教。
「周先生?」
刘娜娜之前就想过勾引周斯年,只不过周斯年连半个眼神都不肯给她,这才断了这个心思。
眼瞅着连他都出来维护温以宁和温妙。
刘娜娜心底里更加不痛快,遂小声地诉起了苦,「周先生,是她们先打人的。」
周斯年冷淡地道:「明明是你先侮辱人的,她打你一巴掌,还算轻的。」
陆衍才发现被戏耍的人是温妙,x立刻松开了怀里的刘佳佳,快步走了上前,「怎么回事?」
第129章 睡出了感情?
见陆衍走近,温妙即刻低下了头。
她很不情愿让陆衍看到她此刻的窘境,到底是发生过关系的人,她不希望自己此刻的狼狈会让对方更加看不起她。
刘娜娜见陆衍走来,立马贴了上去,娇滴滴地开了口:「陆少,这个女人偷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卡地亚的女士手錶,价值五万块呢。」刘娜娜夸张地笔出五个手指。
温妙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浑身上下就剩下几百块钱了。
五万块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目。
她需要在这里工作上十个月才能攒够钱。
更何况。
她身上还背着五百万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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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霍云沉从来没有催过债,但她心底里总觉得不踏实。
「不就是一块破手錶?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陆衍不耐烦地推开了试图往他身上蹭的刘娜娜,还想着给点钱让她走人,霍云沉却突然开了口:「手錶不是被你用胶带封在了角落里那张桌子底下?」
「霍少,冤枉!」
刘娜娜的唇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吓得六神无主。
她还以为自己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
没想到,居然被霍云沉逮了个正着。
这下子,她甚至都不敢替自己辩解,只能期待奇蹟发生,桌子底下的手錶提前一步被人顺走。
然而。
健身房里的人很快就从桌子底下找到了她的手錶,「陆少,手錶找到了。」
「嗯。」
陆衍接过手錶掂了掂,不咸不淡地道:「这种赝品,也敢叫价五万?最多值个五百。」
「陆少,我知道错了。」
刘娜娜自知理亏,又一次厚着脸皮贴了上来,「陆少,都是因为那个死肥婆,要不然我也不会...」
「胖点怎么了?一口一个肥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重?更何况,你长得还不如她好看,庸脂俗粉,你被开除了。」
陆衍自己也在私底下叫过温妙肥婆,但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心里总觉得不太爽快。
「陆少...」
「王经理,带她去结一下工资,永不聘用。」陆衍摆了摆手,旋即让围观的众人赶紧散场。
温妙错愕地看着陆衍,心底里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
一开始她只当他是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
可现在...
她发现他其实还挺有正义感的。
而且自从她发胖之后。
除了温以宁,只有陆衍夸过她好...
周斯年见霍云沉的手又一次搭在了温以宁的肩上宣誓主权,很识相地回了自己的vip包间。
霍云沉这种幼稚的手段,他一点儿也看不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她被别人搂在怀里,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小丫头在年幼的时候。
总吵着要嫁给他,给他当媳妇。
可惜...
她最终却成了别人的女人。
霍云沉颇有深意地看着周斯年的背影,危机意识不断增强。
这个男人看上去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类型。
可每次在温以宁面前,又是一副很懂得分寸的模样。
很显然,周斯年比司凌宇更难对付。
他必须得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死心塌地地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中,才能万无一失。
「以宁,带着妙妙姐上我的包间休息会儿?」
霍云沉破天荒的没有因为乱吃飞醋和温以宁闹脾气,反倒是给姐妹俩留了一方说话的空间。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搀扶着心力交瘁的温妙进了霍云沉的私人vip包间。
门外。
陆衍轻轻地推了推霍云沉的胳膊,压低了声问:「三哥,现在该怎么办?」
「温妙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我面试的。」陆衍摇了摇头,又问:「现在咋整?我不捨得让她干这些粗活,又怕轻易辞退她,会断了她的生活来源。」
「不能辞退,她好不容易才愿意重新踏入社会,这份工作对她而言是一个站起来的契机。」
「行。」
陆衍其实也不捨得辞退温妙。
有她在,他反倒更想来了。
毕竟是多年前的梦中女神,就算发福了结婚了,女神依旧是女神。
他看着就开心。
「阿衍,那个周斯年怎么回事?」
「他是这里的vip顾客。据说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这次回来是为了开拓国内市场。可能是刚回来的原因,他说在国内没几个好友。之前曾跟我约过一次饭。」
「都聊的什么?」
「女人。」
「他有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霍云沉又问。
「他说他喜欢小嫂子那样的知性美女。」
「果然!」
霍云沉气得攥紧了拳头,又补了一句,「他难道不知道她已经结过婚生过孩子了?」
「他知道。」
「知三当三难道不怕遭天谴?」霍云沉更觉无语。
陆衍却说:「应该不至于吧?要不然,崔大明星早就被天雷噼没了。」
霍云沉:「......」
房间里。
温以宁关切地拉着温妙的手,缓声说道:「姐,我刚刚给你转了十万,你自己留着,可别让姐夫知道了。」
「宁宁,你存点积蓄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别总是想着我。」
「是不是姐夫又不给你生活费了?你为什么会跑来这里打工?」
「你姐夫不肯卖房,也不肯变卖鞋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五百万还给霍总,就想着出来多赚点。」
「姐,他说过了的,那五百万不用还。」
温以宁也觉得欠他钱浑身不自在,但这些话她不会对温妙说。
温妙已经够自责的了。
她根本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
温以宁深知温妙的脆弱,就连对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姐,你大病初癒,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听我的,先把工作辞了,等身体好些,再出来工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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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需要这份工作。」
温妙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跟外界接触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整个人怕是要废了。」
「或者我帮你找一份相对轻松的文职工作?」
「还是算了。在这里打扫卫生一点儿也不累。况且,也只有这里,能够全天戴着口罩帽子。要是换份工作,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你姐夫要是知道了,会嫌我丢了他的脸。」
「可是...你不是很不情愿见到陆衍吗?据我所知,这家健身房就是他名下的产业。」
「他应该不常来,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在健身房里见到他。」
「姐...」
「宁宁,我真的没事。」
温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不仅没有保护好妹妹,反倒处处要妹妹保护。
她不想事事依赖着温以宁。
她更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变回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自己。
陆衍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姐妹俩的对话,帅气的五官纠结地拧成了一团,「三哥,妙妙姐为什么不想见到我?」
「可能是因为尴尬吧。」
「有什么好尴尬的?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很正常的。」
「她和你的那群女朋友不一样。」
「其实自从那天和妙妙姐发生关系后,我对其他女人就失去了兴趣。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工伤吧?」
「离她远一点!」霍云沉的眼里写满了警惕。
陆衍要是再一次和温妙上了床。
温以宁非得弄死他不可...
房间里。
温妙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情绪,倏然正了面色,严肃地问:「宁宁,刚才那个男人,你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温以宁如实相告。
「听姐的,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和他不熟。」
「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太炙热。你要是和他走得太近,霍总难免会不舒服。」
「他就没有哪天是正常的。我昨天才认回绵绵,他今天就不让我看孩子,哄了大半天才见好。」
「会不会是在吃醋?你总说霍总情绪不稳定,我倒是不觉得。他不过是有些小孩儿心性,总希望你能多关注他。」
「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没搭对。他几乎每天都在吃醋。」
对此,温以宁也觉得很苦恼。
偶尔吃吃飞醋也就算了。
霍云沉却像是泡在醋缸里一样,动不动就吃醋。
「宁宁,我觉得你可能没有给够他安全感。他感觉不到你的爱,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感情都是相互的。当年我一味付出的时候,结果却等来了他的无情抛弃。我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样,傻傻地将整颗心交给他。」
「多磨合,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
温妙看得出来霍云沉和温以宁彼此都有着对方。
这样的婚姻总归还是有盼头的。
反观自己的婚姻,倒是已经烂得稀碎。
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季禹风还愿意花点心思哄哄她。
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除了打她骂她奴役她,他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
之前她总是乐观地认为,季禹风之所以不愿意和她离婚,是因为不捨得。
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想明白。
季禹风不是不捨得她,是不捨得这么x一个能够傍上霍云沉大腿的机会...
想到这儿,温妙难免有些辛酸。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好一会儿才恢復了平静,「宁宁,你快回去上班吧,我也得出去打扫卫生了。」
「我陪你一起。」
「别闹,你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哪里能在这里打扫卫生?要是被人拍成小视频,你怎么跟电视台交代?快走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对了,我给绵绵网购了一个见面礼,寄到你那里去了,记得帮我带给她。」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绵绵,整颗心已然飞往了揽山苑。
两个小时后。
温妙刚打扫完卫生,就被陆衍叫到了他的私人健身室。
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双手紧攥着拖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妙妙姐。」
「嗯?」
「以后你就负责打扫这个房间,外面的区域不用去管。」
「啊?」
温妙眨了眨眼,诧异地看向他,「这个房间不算大,二十分钟就能打扫好了的。有必要专程派一个人打扫吗?」
「不止是打扫卫生,你还得充当我的陪练。」陆衍解释道。
「陆先生,我不需要特别照顾的。」
「真没有特别照顾。」陆衍摆了摆手,耐着性子说道:「我眼馋三哥那一身的腱子肉很久了,也想着多锻鍊,少近女色。我需要找一个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的女人陪着我运动,你刚好符合要求。」
「......」
温妙总感觉陆衍在损她。
不过现在他是她的老闆,就算有疑虑,她也不敢吱声。
陆衍见她陷入了沉默,又一次补充道:「陪我运动可不轻松,真的算不上特别照顾。」
「妙妙姐,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五千。」
「这样,你当我的专职陪练,一个月五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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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温妙惊讶地张大了嘴,「陆先生,你找的是健身陪练还是散打陪练?如果只是健身陪练,五万的工资实在太高了。」
「想哪儿去了?我陆衍不打女人。仔细考虑一下,好吗?」
「陆先生,很抱歉我怕是难以胜任。」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这个机会给刘娜娜,你希望看到小人得志的嘴脸?」
「...好,我接。」
温妙也不是傻子,如果将这个机会让给刘娜娜。
那个女人绝对要更加嚣张。
到时候她的日子怕是要更加难熬。
考虑再三。
她还是决定接下这份工作。
「这就对了。」
陆衍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脸骚包。
「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温妙沉声轻问。
「跟着一起跳操。」
陆衍指了指玻璃窗外正在教学员跳操的教练,随口又补了一句,「外面的人看不到这里面,跳错了也没关系。」
温妙其实一直都很想跟着跳操。
之所以选择来健身房工作,就是抱着偷师学艺的目的,寄希望于能够趁早瘦身成功。
但问题是。
她现在是陆衍的陪练,照理说一切都该以他为主。
可他却让她跟着教练跳操...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你管自己。」
「哦。」
温妙小声地应着,旋即便心无旁骛地跟着教练跳起了健身操。
陆衍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又是一阵绝望。
完了!
他怎么总想看她?
过去的那些年间,他的审美一直很在线。
前女友也是清一色的嫩模网红。
这些人中。
体重过百的寥寥无几。
更别提一百四十斤这样的重量级。
可不知道为什么...
陆衍就是觉得温妙这样很迷人。
难道就因为睡过?
按理说不至于。
他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陆衍郁闷地掏出了烟盒。
然而还没点上烟,意外发现她跌了一跤,就着急忙慌地扔了烟盒跑了上去,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身,「没事吧?」
「我没事。」
温妙摇了摇头,满脸震惊地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抱在怀里的陆衍。
他居然抱得动她?
季禹风说她胖得跟猪一样,两个人搬都未必搬得动。
陆衍抱她的时候却是这样的轻松。
「陆先生,你快放我下来。」温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孤男寡女的,被他这样抱着似乎不太妥当。
「举铁训练,你配合一下。」
「啊?」
「你看上去重一些。」
「哦。」
温妙觉得他这种举动很奇怪,不过想起五万的月薪,还是忍了下来。
反正他说了他对她没有兴趣。
既然没有兴趣。
她就是一个单纯的举铁工具。
「其实,你也不是很重。我是觉得挺轻的。」陆衍冷不丁地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
温妙悄然红了脸,更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在此之前。
她是真的很讨厌像陆衍这种类型的纨绔公子哥儿。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陆衍还是挺顺眼的。
至于陆衍。
如愿抱到温妙后,再也捨不得松手。
她虽然胖了点。
五官还是相当精緻的。
眼睛不是很大,但神韵不错。
尽管已经嫁为人妻,还是能够从中窥视到少女的天真。
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樑。
鼻尖微俏,带着些许的俏皮感。
他最喜欢的是她厚薄适中的唇,一笑倾城,一眼万年。
陆衍突然很想要尝尝她的唇,正准备低下头,一阵急促的铃声骤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
「陆先生,我的手机响了。」
温妙率先回过了神,小声地说道。
「嗯。」
陆衍赶忙将她放下,并绅士地将她的手机递给了她。
「喂,老公。」
温妙刚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季禹风的谩骂声:「温妙,你他妈的欠揍是不是?我妈一整天没吃饭,你死哪里去了?」
由于温妙的手机出了故障,只有打开免提才能听到声音。
所以季禹风的谩骂声也一字不落地被陆衍听见了。
温妙显得有些无奈,小声地道:「你就不能让她自己烧下饭?咱还欠了霍总那么多钱,我必须出来工作,争取早日还上。」
「就你这种好吃懒做的猪,哪家公司愿意要你?再说了,霍总那么有钱,他哪里会让我们还钱?」季禹风剔了剔牙,不以为意地道。
「反正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不需要你操心。」
「至于欠霍总的钱,我们不能就这么赖着不是?」
「我很担心宁宁因为我们家的破事,总欠霍总人情。长此以往下去,她会吃亏的。」
温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意,即便知道这么说会惹怒季禹风,她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你少他妈的跟我废话!赶紧给我滚回来做饭。」季禹风最烦温妙的唠叨,话音一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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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姐,你真的不考虑离婚?」
陆衍听得连拳头都硬了,像季禹风这样的人渣,他根本配不上温妙。
温妙摇了摇头,淡淡地道:「陆先生,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
「今天是我的疏忽,让你晚下班了一个多小时。」
陆衍想到温妙的处境,心疼得不得了。
他听霍云沉说过,前段时间温妙才做过一次大手术,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结果季禹风居然还这样虐待她。
「妙妙姐,要是遇到危险记得给我打电话。」将温妙送到后,陆衍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多谢。」
温妙解开了安全带,便飞快地下了车。
季禹风意外瞥见温妙从陆衍的车上下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温妙确实没有多少感情。
但他还是没办法忍受温妙背着他和其他男人搞暧昧。
更该死的是。
还是他自己亲手将她送到了陆衍的床上。
「老公,我回来了。」
温妙刚进门,季禹风就虎着张脸,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你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外面受气了?」温妙错愕地捂着滚烫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问你,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工作。我在健身房里当保洁员。」
「那你怎么会在陆衍的车上?」
「他是那家健身房的老闆。」
「温妙!你觉不觉得你自己很下贱?才被他侵犯过,居然又送上门去?」季禹风彻底被她激怒,粗暴地将她拖进了卧室,意图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季禹风,你放开我。我只是为了赚钱,没有别的想法。」
「怎么赚的钱?送上门给人玩?」
季禹风气得上手撕扯着她的衣服,急切地想要跟她深入交流。
这要是搁在以前。
温妙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突然觉得季禹风很噁心,根本没办法接受和他做那种事。
甚至于连他的嘴巴都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恶臭。
当他靠近时。
她甚至产生了生理性反应,噁心到想吐。
「季禹风,我不舒服。」
「不舒服也给我忍着。」
自从温妙因为促排针的缘故身材日渐圆润后,他在床上的耐性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已经有好几年。
他甚至懒得去做前戏,随随便便发泄一顿,便躺到一旁睡得跟死猪一样。
可今x天。
季禹风突然很想和她接吻,很想和她做完一整套。
好像只有做全了所有步骤,才能宣誓他的主权一样。
「季禹风,我有点噁心,可能是胃不舒服。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他妈是在嫌我噁心?」
季禹风蹙了蹙眉,薅着她的头髮,冷声问道:「温妙,我在问你话。」
「不是的。我今天打扫了一天的厕所,还没有吃上饭,胃不舒服。」
温妙知道季禹风不会在意她的身体,但是听到她打扫了一天的厕所,绝对会兴致全无。
「扫厕所?你可真是掉价,噁心!」
季禹风旋即抽身而起,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他还想着找温妙解决生理需求划算些,不用钱,还干净。
现在看来。
他只能去外面找女人了。
*
江北,揽山苑
温以宁刚下车,霍云沉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舟车劳顿,辛苦了。」
「...孩子们看着呢。」
温以宁尴尬地捂着脸,小声地说:「霍云沉,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这里是我们的家,在家里还需要注意什么场合?」霍云沉不以为然地说。
第130章 霍云沉要给绵绵找后妈?
温以宁小声地说:「就算是在家里,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裸奔吧?」
「那肯定不会。」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修长的胳膊依旧稳稳地抱着温以宁,「放心,不扒你衣服。」
「你小点儿声!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温以宁试图捂住他的嘴,他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惹得她总是胆战心惊。
「我在教他们爱与被爱,没什么错吧?」
「他们才四岁...这时候教他们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合适吧?」
「我都没机会举。」
提到这事儿,霍云沉多少有些怨气。
他惦记了这么久,她总是不肯给。
可她不给吧。
他就更加惦记...
「霍云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嘴里还能说出这种虎狼之词,瞬间羞红了脸。
「这就害羞了?」
霍云沉爱惨了她这副娇羞的模样。
要不是顾虑到她还没吃饭,直接做她的身体可能吃不消,他恨不得快些将她抱回房。
「你快放我下来!孩子们都看着呢!」
「小泽,小白,别盯着你们妈咪看,她脸皮薄,怕羞。」
「知道了叔叔。」
君泽和洛白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
兄弟俩怯怯地看着霍云沉,尽管才开始寄人篱下,两人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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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叔叔很快就是我们的后爸了,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君泽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叔叔会虐待我们吗?」
洛白紧张地抓着君泽的胳膊,心里满是担忧,「我们以后是不是吃不上肉肉了?呜呜呜...哥哥,我们好可怜哦。」
「不会的。万一叔叔不给肉吃,哥哥给你买。」君泽摸了摸洛白圆乎乎的小脑袋,很是认真地说。
「哥哥,你很有钱吗?」
「养活你应该没问题。」君泽寻思着幸好自己经常赚外快,随随便便替人黑掉一个网站,就能收到六位数的报酬。
「可是哥哥,叔叔万一揍我们怎么办?他那么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应该不会。」
「叔叔经常发火,还凶妈咪。他要是对妈咪动手,可怎么办呀?」洛白越想心里越慌,对于未知的未来,他连一点底都没有。
君泽显然是被他问住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如果他的便宜爹地要是对他妈咪动手,他该怎么办。
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兄弟俩各怀心事地进了别墅,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张姐就大唿小叫地将洛白抱到了地毯外,「小少爷,这条地毯是纯手工订制的,弄脏了不好洗。」
「对不起。」
洛白双手无措地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第一时间看向了霍云沉。
他很害怕霍云沉会因此责怪他。
霍云沉注意到了洛白的恐慌和不安,冷冷地睨了眼张姐,「地毯不就是给人踩的?小少爷不论做什么,都不准拦着。」
「是。」
张姐还以为霍云沉心底里肯定极不待见这两个孩子,为了讨好主子,这才寻思着给两个孩子使点绊子。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还被训了一顿。
「妈咪,我想回家。」
尽管霍云沉发了话,洛白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伤害。
他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地拽了拽温以宁的手指,「妈咪,我好害怕。」
紧接着,君泽也开口表了态,「妈咪,我也想回家。」
「可以告诉妈咪,为什么想回家吗?」
温以宁蹲下身,轻轻地将两个儿子搂在了怀里。
她是很想见到绵绵没错。
但如果两个儿子在这里待得不开心,她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我怕叔叔不给肉吃。」
「我怕叔叔欺负你。」
洛白和君泽纷纷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可能是霍云沉的亲和力有点问题,孩子们看到他仍然有些害怕。
霍云沉还以为自己和两个小傢伙的关系还算不错。
直到他们两人说出了顾虑。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能走进他们的心。
「小泽,小白,你们冤枉叔叔了...」
霍云沉抱着两个儿子,耐心地哄着他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家了,你们才是老大。叔叔要是惹你们不开心了,你们可以跟叔叔说。」
「叔叔要是生气了,会不会把我和哥哥赶出家门?」
「怎么会呢?」
霍云沉赶忙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本房产证,指着温以宁的名字说道:「这里真正的主人是你们妈咪。所以,放心住,安心住。叔叔要是表现不好,你们大可以及时纠正叔叔。」
「真的是妈咪的名字耶!」
洛白认的字不算多,但温以宁的名字还是认得的。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诧异,呆呆地问:「你什么时候转我名下的?」
「怕你们住不习惯。」
说话间,霍云沉已经将俩儿子带到了他们的卧室门口,「你们的房间,现在进去看看?」
「好。」
君泽和洛白异口同声地道。
刚推开门。
两人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太空设备,就连他们的床,都是太空床的模样。
「叔叔,这真的是我和哥哥的房间?」
洛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床边,试探性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摸了摸。
「这是哥哥的房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一起睡。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的房间?」
君泽没想到自己还能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眼里闪亮亮地缀满了星光。
「哥哥的房间真好看。」洛白眷眷不舍地离开了君泽的房间,试探性地推开了隔壁房门。
他寻思着霍云沉一直都比较喜欢哥哥,所以才会花那么多心思给哥哥布置房间。
至于自己。
霍云沉肯定不乐意花费那么多时间。
然而当他打开房间的门。
发现两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他高兴得就差抱着霍云沉的大腿叫爹地了。
「对了,我还给水水准备了一间卧室,以及专门的营养师。」霍云沉才想起一直在他腿边绕来绕去的霍水水,随口补了一句。
「我呢?」
温以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霍云沉介绍她的房间,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你跟我一个卧室。」
「霍云沉,你这哪里是待客之道?」温以宁不满。
「房产证都是你的名字,谁是客?」
「...你该不会是想天天吧?」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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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夫妻,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分房睡?」
「可是我们分开很多年了。」
「就是因为分开很多年,才应该吃住睡在一起,有助于找回热恋时的感觉。」
「绵绵呢?」
温以宁觉得自己还是跟绵绵睡比较靠谱。
这要是被霍云沉缠上,往后的日日夜夜怕是连睡个安稳觉都难。
「估计睡着了。」
霍云沉说着,又轻轻地拉开了绵绵房间的门。
门刚被打开了一条缝。
便隐隐传出了绵绵的哭声。
「绵绵?」霍云沉开了灯,阔步走到了床边,捞起了浑身发汗如同水老鼠一般湿哒哒的绵绵,「怎么了?」
「呜呜呜...爹地说话不算话!我想要妈咪,想要哥哥!」
「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事儿把自己哭得这么丑?」霍云沉顺手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瞅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霍云沉,你轻点。」
温以宁直接将霍云沉推到了一旁,轻轻地抱住了绵绵,「妈咪白天在忙工作,来晚了,对不起宝贝。」
「妈咪!」
绵绵还记得一大清早的,她爹地就下了禁令不准妈咪踏入揽山苑一步。
没想到。
她妈咪还是很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行了,去洗把脸,下楼吃饭。」
霍云沉拎起了小奶猫般窝在温以宁怀里撒娇的绵绵。
「坏爹地!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早上让我不要等着妈咪哥哥,还说要给x我找后妈。」
「......」
霍云沉没想到这丫头还记着他的气话,尴尬地看向温以宁,「别听她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以宁却说:「你就是这个意思。连狗崽子都有自己的房间,只有我没有。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我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
霍云沉在这件事情上态度特别坚决。
一旦分了房。
往后他要是想睡她,可就不容易了。
「不一样。你心里没我。」温以宁还想着趁机讹他一间卧室,娇嗔着同他闹着脾气。
饭桌上。
三个小傢伙呆呆地看着突然变得娇滴滴的温以宁,小小的脑袋里写满了大大的疑问。
「妈咪,你是不是中邪了?」君泽试探性地问。
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温以宁对谁撒娇,头一回见,感觉怪怪的。
「妈咪别难过,我和哥哥妹妹心里都有你。」洛白暖心地安慰道。
绵绵也跟着附和道:「妈咪,不用理会爹地!爹地是个臭男人,只会惹人伤心哭泣。」
「吃你们的饭。」
霍云沉其实更想过小情侣间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多了几个孩子,实在是有点闹腾。
而他全程也只顾着给温以宁夹菜。
至于三个孩子吃了多少,他并不是很关心。
倒是温以宁。
一直忙着给三个孩子盛汤,夹菜,甚至还将君泽默默挑掉的香菜全部夹到了霍云沉碗里,「别浪费。」
「你不记得了?我也不吃香菜...」
「早上谁说的要给绵绵找后妈?」
「这么记仇是吧?」
「是。」
「那上楼打一架?」
霍云沉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二话不说,将她扛到肩头,阔步往二楼卧室走去。
「哥哥,叔叔不是说不打人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马虎带过。
「可是...绵绵好担心妈咪。」
绵绵托着下巴,小声地说:「上次绵绵看到爹地将妈咪抱到灶台上,爹地好粗鲁,都把妈咪亲哭了。绵绵好担心爹地会吓走妈咪。」
「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洛白提议道。
「嗯。」
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很快就将两张肉乎乎的脸贴在卧室的门板上。
君泽双手插兜,并没有贴上去窃听。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爹地妈咪关起门后都在聊什么,但他不屑做这种事。
卧室里。
霍云沉也没闲着,刚将她抱上床,就翻出了床头柜里的安全套。
温以宁扭头一看。
发现床头柜里花花绿绿满满一抽屉的安全套,心跳得更厉害了。
「霍云沉,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用得完。」
霍云沉总担忧这次像之前那样被打断,一上来就特别勐,惹得温以宁完全没法承受,失声痛唿,「疼...疼疼疼。你怎么这样...我再也不要和你了。」
「不要和我?你想和谁?」
霍云沉即刻停了下来,还想着等她缓过神再继续,门外的小傢伙们一听温以宁唿痛,全部跑了进来。
「爹地!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坏叔叔!」
绵绵和洛白两人很快就冲到了床边,企图拉开整个人都压在温以宁身上的霍云沉。
君泽顿时有些心疼起他的便宜爹地。
他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大人亲热的时候要是总被打断,对身体的伤害其实还挺大的。
甚至还有可能引发男科问题。
「霍云沉,你没有锁门?」
「忘了。」
霍云沉黑沉着脸,很想要起身揍人,可...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根本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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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过好在他动作快,在孩子们进来的那一瞬,已经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坏叔叔,你压着我妈咪了。」洛白的眼里满是敌意。
「小白,先出去。」
霍云沉的眼里淬满了火星,尽可能隐忍着怒火,心平气和地道。
洛白摇了摇头,很是为难地说:「我怕我一出去,妈咪就死掉了。」
「妈咪不会死掉,你先出去好不好?」温以宁立马发了话。
「可是我想和妈咪一起睡。」
洛白蹬掉了脚上的脱鞋,掀开被窝直接钻了进去。
见状。
绵绵也照模学样,直接钻了被窝。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个人已经近乎崩溃,只能抓紧被子,寄希望于这两个熊孩子赶紧下床。
「妈咪,你的胳膊好滑,泥鳅一样。」洛白抓着温以宁的胳膊,甜甜地拍着马屁。
其实他还是担忧霍云沉压坏他的妈咪,这才熘上床,试图用自己的小手撑起他庞大的身体。
绵绵的想法和洛白如出一辙。
她原本只是轻轻地将手搭在温以宁肩上,可摸着摸着突然就袭了胸。
「霍绵绵,立刻给我滚下床!」
「爹地,我不是故意的。」绵绵赶紧缩回了手,她只是有些好奇那是什么,伸出手摸了一把而已。
别人家的妈咪还会给小孩餵奶呢。
真不知道她爹地怎么这么小气。
「小白,你也下床。」
「哦。」
洛白见霍云沉的脸色不太对劲,也不敢胡闹,默默地下了床。
一番折腾下来。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都被吓出了冷汗。
等他将三个小傢伙赶出卧室。
温以宁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瞧你吓的,这就不行了?」
「熊孩子,我现在一个都不想要。」
霍云沉是真的很想把三个熊孩子全部送走,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了。
「算了,下次吧。」
温以宁怕他自卑,善解人意地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的,我很享受。虽然只有一秒。」
第131章 温以宁酒吧买醉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地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善解人意。」
「那是当然了。」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双手抱着被子,一脸心安地说:「晚安。」
「今晚你还想睡?」
霍云沉突然压了上来,摁着她的腿,翻来覆去地折腾着她...
两个小时后。
温以宁刚刚睡下,又被霍云沉巨大的动静闹醒。
她蹙着眉,不满地推了推他,「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快停下。」
「这个班非上不可?为了我,请一天假,嗯?」
「才不要...为了这种事请假,太羞耻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轻轻地推开了他,「腿麻了,休战好不好?」
「我帮你揉揉?」
霍云沉的手轻摁着她的腿,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白皙的大腿上全是被他弄出的痕迹。
斑斑驳驳,青一块紫一块。
「霍云沉,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吗?」
睡梦中,温以宁不舒服地哼了两句,纤细的手柔柔地挂靠在了他挺括的胸膛上。
「你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
温以宁很明确地给出了答案。
他活儿挺好。
但是她更想要的是两个人在精神上的灵魂契合。
就拿刚才来说。
他每换个姿势,都要问一遍她有没有跟其他人做过。
这样的问题她再也不想回答了。
当信任度低于正常值的时候,她的解释就失去了意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霍云沉拧眉,眉心染着点点火气。
她敷衍的态度让他有些郁闷。
他心里明白她完全是因为同居合约的束缚,才会乖乖就范。
但听到她亲口说出的这句不喜欢,还是有些受伤。
「霍云沉,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没生气。我只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有本事再说一遍。」霍云沉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在床上听到这种话想来谁也不会开心。
「你明知道我明天还有工作,非在我脖子上种草莓。到时候,我怎么办?」温以宁有些委屈。
「不是说了我替你请假?还是说,明天上你节目的嘉宾,是你非见不可的?」霍云沉得知周斯年就是大国崛起的下一位特邀嘉宾时,醋得不得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而再再而三不顾她的意愿,非要在显眼的地方种草莓。
「嘉宾又不是我能够自主选择的。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耽误了工作。」
「和我做让你觉得很羞耻?」
「我不想跟你吵架。」
温以宁偏过头,眼泪簌簌滑过脸庞。
他也没有凶她。
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两个人明明是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心离得还是那样的远。
霍云沉也有些烦躁。
他搞不清楚她哭什么,但还是试图哄住她,「别哭。怎么跟小孩儿一样,这么小的事情都要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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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我感觉你一点也不爱我。」
温以宁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可能是因为霍云沉本身就很成功。
在他的观念里,他是更倾向让她辞掉工作,安安心心地做他背后的女人。
四年前她完完全全顺从了他。
可现在...
温以宁更希望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的身份不单单是霍太太,不单单是孩子的妈咪。
很显然。
霍云沉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如果真的理解她。
就不会幼稚地在x她身上种满草莓印,并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她和周斯年进一步接触。
而且他今晚是有点生气的,动作力度都带着一丝狂野。
虽然不明显,但她感觉得到。
「温以宁,你真的没有良心。」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她,抽出了他最钟爱的皮带,将她的双手捆在了一起牢牢地绑在床头。
「你干什么?」
「让你感受一下没有爱的性。」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的耐心不多,是你非要耗光它的。」
霍云沉旋即又将她的脚踝分别绑在床尾两端。
这一回。
他不似方才那样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更像是一头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兇悍到让人不寒而慄。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小时。
温以宁再也顶不住他的勐烈攻势,崩溃地放声大哭。
「霍云沉,你混蛋。」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这么折腾我的,是吗?」
「你有本事弄死我好了,这样就没人来碍你的眼惹你生气了。」
温以宁越想越伤心,粉白的皮肤也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刚刚说什么?」
霍云沉后知后觉,回想起她说的那句「我爱你」,神情略微有些懵。
她说她爱他...
「你混蛋。」
「不是这句,你刚刚说,爱我?」
「不爱了。」
温以宁扭过了头,再也不想搭理霍云沉。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失控。」
霍云沉的脑袋疼得厉害,他悄然地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沉声解释道:「四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撞到了头但是没有大碍。可自那以后,我的情绪时常濒临失控。」
「车祸?」
「就是在你分娩的那一天。」
霍云沉收到消息风风火火赶去医院,可能是车开得太快,导致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
不过由于太过紧张。
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想过做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被温以宁扔在垃圾桶的绵绵。
「我不想听你的理由你的藉口你的託词,你就是觉得我是容易拿捏的,所以才会这样欺负我。」
温以宁瞅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手腕,郁闷的情绪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霍云沉的情绪其实还挺稳定的。
所谓的失控全是因她而起。
所以只要不想起她,大部分时间他都还挺正常的。
「以后你睡卧室,我睡书房?等你消气了,我再回来睡?」
「这不是消不消气的问题,是尊重和信任的问题。」温以宁认真地说。
「我承认我确实是因为周斯年影响到了情绪,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
霍云沉重重地嘆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宽厚的大手穿过她纤细的腰线,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肚子。
「别碰我的肚子...被撞得很疼。」
「嗯。」
霍云沉收回了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直接将今天白天他们签署的合约递给了她。
「合约给你,我没留原稿。你要撕就撕了吧。我想过了,用这种不平等合约限制你,对你不公平。」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霍云沉,你别以为我会忘记你刚才怎么虐待我的。」
话虽如此,温以宁还是很快地接过了他递上的合约,三两下撕得粉粉碎。
这种不平等合约,撕碎了心安。
「心情好点了没?」
「一点点。」温以宁撕碎合约后,心情大好,也懒得跟霍云沉置气,淡淡地道:「你下去,我要睡觉了。」
「...翻脸不认人?」
「你可以打地铺。」
温以宁指了指被他扔了一地保险套的地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刚才最后一次,套破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脾气好,过一会儿也就消气了,便也没有顺从地下床打地铺。
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刚才我不是故意把套弄破的。」
「霍云沉,真的很疼。下次别这样了,行吗?」
「好。」
「我和周斯年只见过三面。我既然选择了搬回来,就是希望能够重新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你却总是疑神疑鬼。我这几年一直在照顾孩子,没时间也没心思谈恋爱。所以,能别问我那些无聊的问题吗?」
「好。」
霍云沉扔掉了手中的烟,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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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君泽和小白,其实是...」
温以宁话说一半,突然被一串急促的手机铃音打断。
她偏过头看向床头柜上霍云沉的手机,瞥见屏幕上「崔芯爱」三个大字,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别接。」
「芯爱已经很久没有半夜给我打电话了。」
「我让你别接。」
「她最近挺有分寸的。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霍云沉话音一落,就快速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
听筒里就传来了崔芯爱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云沉哥,救我...我被绑架了!我好害怕,他要用烙铁烫我。」
「你在哪?」
「我不知道!云沉哥,你快点来救救我好不好?我还是趁他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才敢给你打电话。」
「报警了吗?」
「没有。我刚用小刀划开了手上的绳索,第一反应就是向你求救。」
「坚持住,我马上去救你。」
霍云沉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就准备去救人。
「别走。」
温以宁见状,忙拽住了他的胳膊,「霍云沉,别丢下我。」
「芯爱她被绑架了,我必须去。」
「什么叫你必须去?她需要你,难道我就不需要你了吗?霍云沉,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男人。你难道不应该先来照顾我的感受?」
「以宁,那是一条人命。」霍云沉很是纠结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崔芯爱一直在骗你?也许抑郁症也是假的,绑架也是假的。」
「我赌不起。」
「赌不起?」
温以宁眼里含着热泪,嘴角却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那你去吧,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以宁,相信我。天亮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
「我们结束了。」
「乖乖别闹,我马上回来。」
霍云沉又一次地吻了她的前额,「我爱你,只爱你,等我回来。」
温以宁没再拦他。
他的心都已经不在她这儿了,她就算是强行将他留下也无济于事。
待霍云沉匆匆出门。
她后脚也换上了一件小吊带,约了黎弯弯去酒吧喝闷酒。
霍云沉要她乖乖在家里等她。
她偏要叛逆给他看。
另一边。
霍云沉根据卫星定位系统,快速地锁定了崔芯爱的位置。
据显示,她的位置似乎是梁田家附近。
当警察手持着枪械闯入梁田家的时候,崔芯爱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上面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她说那是梁田用鞭子抽她的身体时留下的痕迹。
「芯爱。」
霍云沉扫了眼被警察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梁田,快步走到了崔芯爱身边,替她松了绑,「有没有事?」
「呜呜呜...」
崔芯爱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轻轻地环住了霍云沉的脖子,「云沉哥,幸好你来得及时。差一点,我就要被他侮辱了。」
「这是怎么回事?」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她的手,刻意地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梁田上次擅作主张绑了温以宁后,曾让我不要开除他。我没答应,他就怀恨于心,想着伺机报復。」
「前几天他盗走了我的微博小号,发了一条引战的动态,使得温以宁被黑粉围堵。其实他的目标不是温以宁,而是我。」
「得知我被全网封杀后,他还不满足。转身又绑了绵绵,意图嫁祸给我。这事,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的。」
「后来绑架绵绵的计划宣告失败,他就将我绑到了这里,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虐待我。」
说话间,崔芯爱又撩起了她的衣袖,让霍云沉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胳膊。
她手臂上足足有十几道鞭痕。
其中好几道,还在渗血,看上去就很惨烈。
一旁的警察见状,正想要给她做伤痕鑑定,她却惊恐地往霍云沉怀里躲,「云沉哥,我不想让别人碰我,我害怕。」
「别怕。」
霍云沉这一次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配合地伸出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肢。
她看上去太过虚弱。
就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地昏迷。
好一会儿。
霍云沉才回过神,冷冷地看着被警察完全控制住手脚的梁田,「说说看这么做的理由。」
「因爱生恨,这个理由够吗?」
梁田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就等于招认了全部的罪行,但他并不后悔他做的决定。
只是...
当他看到崔芯爱娇小的身躯依偎在霍云沉怀里,心还是疼得厉害。
「崔芯爱,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梁田猩红着眼,嘴上放着最狠的话,心里却在默默地乞求着上天保x护好他的女孩。
「云沉哥,我害怕。」
崔芯爱触及梁田的眼神,多少有些心虚。
为防被霍云沉看出端倪。
她索性歪着脖子,靠在他怀里装晕。
「芯爱?」
霍云沉晃了晃她的身体,见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好将她打横抱起,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
他还想着在医院陪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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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霆的一通电话让他瞬间着急上火:「三哥,管好三嫂行不行?大晚上的约弯弯去酒吧喝酒,要不是我刚好在,两个女人喝得烂醉如泥多危险?」
第132章 震怒!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她在哪?」
霍云沉拧紧眉头,沉窒的声音里蕴藏着点点怒火。
出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安心在家等他。
结果他出门还不到一个小时。
她竟跑去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夜色酒吧。三哥,小嫂子醉得不轻,你最好快点。」
「我知道了,看牢她。」
霍云沉深知温以宁的酒品有多差,刚挂掉电话,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起身。
「云沉哥,不要走...」崔芯爱忙抓住霍云沉的衣角,泪眼汪汪地说:「陪陪我好吗?我好害怕。」
「芯爱,以宁她遇到点事,我必须去找她。」
「她能遇到什么事?我才是那个快死了的人,你就不能行行好?云沉哥,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崔芯爱大着胆子,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放开。」
「不要!云沉哥,我可以不求名分,不求其他。我只希望你能让我陪陪你,好吗?」崔芯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火速下了床,摊开胳膊拦在了病房门口。
「芯爱,我有家室。你这么做,不合适。」
「我不在意!就算这辈子都进不了霍家的门,我也无怨无悔。」
说话间,崔芯爱已经伸手解掉了病号服上的纽扣。
她的皮肤很白,加上道道猩红的鞭伤。
颇有一种病态美人的既视感。
脱完衣服,她又将蓝白条纹的裤子也给脱了下来。
「崔芯爱,把衣服穿上。」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话里行间是藏不住的愠怒。
「云沉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崔芯爱咬着唇,大着胆子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霍云沉的身上,「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想要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你。」
霍云沉蹙着眉,冷冷地将她推到一旁,「我最后说一遍,我对你没兴趣。」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甚至都不敢看我!」
「崔芯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不敢看你,也不存在什么忍得住忍不住,我对你没有兴趣。不看是因为我必须对我的妻子负责任。」
「值得吗?她在国外那些年,指不准早就被人玩烂了。云沉哥,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二手货这么好?难道,我这副冰清玉洁的身体还比不上她的不成?」崔芯爱心里很是不服气,她没想到自己做到这个份上,霍云沉还是岿然不动。
啪——
霍云沉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他蹙着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半天回不过神。
其实他基本没有动手打过女人。
也不屑做这种事。
可崔芯爱总是编排温以宁,这让他非常不爽。
崔芯爱显然是被霍云沉打懵了。
她被狠狠地掀翻在地,半边脸几乎在分秒之间就肿得不成样子。
「云沉哥,你居然动手打我?」她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水汪汪的眼里是蓄满了委屈。
「不要试图诋毁她,这是我的底线。」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崔芯爱见霍云沉动了怒,立马见好就收。
「好好休息,别再寻死觅活。」
霍云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快步出了病房。
病房里。
崔芯爱长久地瘫坐在地上,甚至连穿衣服的气力都没了。
她想不通温以宁究竟给霍云沉灌了多少迷魂汤,更想不通霍云沉为什么连白嫖都不愿意了。
难道,她真的有那么差?
崔芯爱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总有一天,她要让温以宁付出血的代价!
*
夜色酒吧。
温以宁坐在卡座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几乎没有一刻的停歇。
「小嫂子,别喝了。」
傅寒霆头疼地看着喝酒如同喝水一样随便的温以宁,又一次试图抢过她手中的酒瓶。
「我会付钱的。」
「不是付不付钱的问题,是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脑袋清醒得很。」
温以宁拂开了傅寒霆的胳膊,利落地又开了一瓶红酒,「弯弯,你这只小猫咪,才喝多少就趴下了?」
她还想着将红酒倒入黎弯弯嘴里。
傅寒霆已经先她一步,将黎弯弯带到了自己身后,「小嫂子,她在生理期,你能不能别灌酒了?我陪你喝,好不好?」
「宁宁,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黎弯弯的情绪比温以宁还要激动,倏然跳上了傅寒霆的背部,一巴掌盖在了他的脸上,「马儿!驾!驮我去上厕所。」
「你给我下来!」
傅寒霆虎着脸,冷冷地将黎弯弯从背上拽下来。
看着她醉意熏然的模样,他心里多少有些生气,「你说你这样像话吗?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我不像话,你去找你的未婚妻好了。」
黎弯弯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一双杏眼里除却八九分的醉意,还有一两分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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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来的未婚妻?」
傅寒霆双手叉腰,整整一晚上,他差点儿被两个女人彻底逼疯。
温以宁还好,只是偶尔将他当成霍云沉又哭又闹。
黎弯弯实在是够呛。
喝醉了之后一会儿要上天揽明月,一会儿又要去粪坑蝶泳。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吓得他只能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我想上厕所。」
「我抱你去。」
傅寒霆打横抱起了黎弯弯,还想着带她去男厕将就一下,可男厕里面还有其他人。
犹豫了片刻。
他只好将她带到楼上他的私人休息室里去上厕所。
「傅寒霆,你不准偷看。」
「好。」
「你放下我,我自己来。」
黎弯弯醉得厉害,但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被人抱在怀里而且对方还一直维持着把尿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小嫂子还在楼下,你快点行不行?」
傅寒霆有些担忧温以宁,要是不小心看丢了她,霍云沉肯定要跟他急。
「催什么催?我需要酝酿一下。」
黎弯弯说着,气唿唿地将他推出卫生间,「脸臭得跟茅坑一样,看得我没食慾。」
「解手需要什么食慾?」
傅寒霆眼皮狂跳,深怕黎弯弯做出什么返祖的举动,又一次冲进了卫生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楼下。
温以宁找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找到黎弯弯的踪迹。
她郁闷地噘了噘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雅座里。
还在和人谈生意的周斯年却一直盯着温以宁看。
见她落了单。
他倏然起身,快步向她走了过来,「温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
「周先生,这么巧。」
温以宁抬起头,盯着周斯年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他。
「嗯。」
周斯年点了点头,试图拿走被她紧揣在怀里的酒瓶,「今晚喝得够多了,该消停了。」
「我还想喝。」
「就这么喜欢喝酒?」
「不喜欢。」温以宁摇了摇头。
周斯年蹙眉,墨黑的眼里写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不喜欢还喝这么勐?」
「酒能忘忧。」温以宁小声地说。
「是因为霍云沉?」
周斯年刚刚还看到崔芯爱被绑架,霍云沉英雄救美的热搜。
想来温以宁是在介意这事儿。
「周先生,陪我喝一杯?」
「温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周先生,你要是不愿意陪我喝酒,就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温以宁坚决地摇了摇头,她当够了乖乖女,这一次她偏不想听霍云沉的话。
「可你这样很危险。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喝得这么醉,很容易被人盯上。」
「我没事。这里是傅寒霆的酒吧。」
温以宁倒也没有那么傻,她知道傅寒霆的酒吧很安全,就算是烂醉如泥,也没人会碰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敢将自己喝得这么醉。
「所以,你来这里喝酒,是想让霍云沉知道你心情不好?这么使劲地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是为了让他心疼?」周斯年皱着眉头,不悦地问。
温以宁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是的,我只是很难过。」
「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怎么样?」
「我不走。」
温以宁又一次地摇了摇头,虽然烂醉如泥,但最起码的警惕性她还是有的。
为防周斯年将她拐走。
她忙松开手中的红酒瓶,转而紧紧地抱着桌腿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你别过来,我很兇的。」
「怎么个凶法?」
周斯年觉得她有点可爱,奶萌得跟只小兔子一样,再凶也是只小兔子。
「我会咬人。」温以宁很认真地说。
「丫头,你真的忘了吗?我x是你的斯年哥,你答应过我,等你长大后要嫁给我的。」周斯年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但话里行间总是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忧伤。
「斯年哥?」
温以宁怔怔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新奇的物种,久久没有回过神。
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你真的是斯年哥?」
「我是。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
温以宁觉得脑袋有点痛,记忆深处的那扇大门始终紧闭着,她试图打开大门,可不论她费了多大的气力,依旧于事无补。
「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周斯年寻思着傅寒霆很快就会折返回来,便想方设法地想要在他回来之前,带走她。
「好。」
温以宁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了之中,她对周斯年的名字很是熟悉,但对他这个人并不熟悉。
可酒劲上头后。
她根本分不清楚这些,还误打误撞地将他当成了很熟悉的存在。
「我扶你起来。」
周斯年见她终于卸下了心防,立马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往酒吧外引。
「带你骑摩托,要不要试试?」
「好。」
温以宁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机械性地接过了头盔,「斯年哥,你是我的亲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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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哥哥?」
周斯年不认为自己毫无胜算。
像霍云沉那种人渣都能走进她的心,他凭什么不可以?
「不是哥哥吗?」
温以宁懵了神,愣愣地站在摩托车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他的车。
「斯年哥,你该不会是坏人吧?」
「坐稳了。」
周斯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商场上叱咤十来年,他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
「你要带我去哪?」
温以宁直到被他抱上车,神情依旧有些木讷。
她的心很小。
小到只记得霍云沉一个人。
至于其他人。
除却名字和相貌,其他的事统统想不起来了。
「兜风。」
周斯年启动了车子,引擎瞬间如同滚滚天雷响彻云霄。
温以宁吓得紧紧地攥着周斯年的衣服,焦灼不安地说:「你开慢点,我害怕。」
「放心吧,开摩托我是专业的。」
「真的?」
温以宁半信半疑,任由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打着她的脸颊。
刺骨的风就好像是带着钩子,一个劲儿地往她领口里钻。
直至最后,好似要将她那个破碎的心生挖出来一般,剧痛难忍。
霍云沉赶到夜色酒吧的时候,已经没了温以宁的踪影。
他着急地扯着傅寒霆的领口,冷声问道:「她人呢?」
「三哥,我刚才陪弯弯上厕所。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周斯年带走了。」
「该死!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
傅寒霆连忙调出了监控,道:「看情况,小嫂子是主动跟他走的。」
「她醉得站不起来了,她能知道什么?」
霍云沉急得快要发疯了,接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无计可施之下。
他只好摸出了周斯年名片,试图着给周斯年打去了一个电话。
「喂,你是?」
周斯年没有存霍云沉的号码,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起来。
「你他妈的把她带到哪里去了?」霍云沉攥紧了拳头,气急败坏地问。
「无可奉告。」
周斯年冷冷地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身侧靠在天桥扶手上,对着江面大喊大叫的温以宁,沉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和霍云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是我老公。」
「你当初是自愿嫁给他的?」
「他救了我。像一束光,彻底照亮了我的人生。」
「......」
周斯年很不喜欢温以宁的比喻,在他看来,霍云沉远没有那么伟大。
霍云沉很快又打来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回。
他不再像刚才那么气急败坏,而是强忍着怒火,对周斯年说道:「你把电话给她。」
周斯年迟疑了片刻。
还是将手机递给了温以宁,「霍云沉的电话,你自己考虑接不接。」
「餵。」
温以宁颤抖地接起电话,听到霍云沉声音的那一刻,被冷风吹红的鼻子更酸了。
她轻倚在栏杆上,眺望着死水微澜的江面。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了口:「霍云沉,你不是去找崔芯爱了吗?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在哪儿?」
「我和斯年哥在一起。」
「我在问你,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你。」霍云沉紧张得不得了,温以宁喝醉酒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
他怕自己晚到一步,这女人就会稀里煳涂的跟周斯年上了床。
第133章 甜蜜的惩罚
「霍云沉,我不要你了。」
温以宁惆怅地看着眼前被暗夜笼罩在黑暗中的江面,突然下定决心不再理他。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傻子。
刚被骗了身,许诺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就去找了其他女人。
她没有那么大度,也做不到那么大度。
霍云沉接到崔芯爱的求救电话时,她甚至希望崔芯爱要死就死干净点。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么邪恶的想法。
温以宁心里骤然生出一丝惧意。
她并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也不希望自己活得跟个怨妇一样。
可在这段感情拉锯战中。
她总是会掉很多泪。
甚至于会花大把的时间去想像霍云沉和崔芯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偷情的。
「温以宁,闹脾气也该有个分寸。」霍云沉有些生气,他不介意温以宁跟他闹脾气。
但他很介意她喝得酩酊大醉还毫无顾忌地跟其他男人出去私会。
「我没有闹脾气。你天天气我,明知道我膈应崔芯爱,还跑去找她,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她被人绑架了,情况十分兇险。我要是不去,她可能会死。」霍云沉耐心解释道。
「霍云沉,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吗?她被绑架难道不能找警察?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她隔三岔五地被绑架,出意外,刚好能够满足你拯救全人类的梦想?」
「这事翻篇了,好吗?你告诉我,你在哪?」
「我不想跟你说,你在我心里也翻篇了!」
温以宁果断地挂了电话,气唿唿地攥着手机,喃喃自语道:「臭男人,就知道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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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周斯年双手抄兜,陪着她在江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才缓缓地脱掉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我不想回去。」
温以宁摇了摇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周斯年的衣襟,「我不要回去,我不想见到他。」
「天都快亮了,你确定不睡会儿?」
「我不想睡觉。」
温以宁讷讷地摇着头,蕴满泪水的双眼隔着层层水雾,看什么都不够真切。
酒劲上头后。
她还离谱地将周斯年当成了霍云沉。
「霍云沉,是你吗?」
温以宁抬起头,忽然伸出手轻抚着周斯年的脸颊。
周斯年不屑于当任何人的替身。
他是很想得到她。
但唯一一种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就是她彻底爱上自己。
而不是将自己错认成霍云沉。
「我不是,我是周斯年。」
周斯年钳住了她的双手,沉声道:「你醉得不轻,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云沉,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温以宁被一波比一波强烈的脑雾所影响,她乖巧地趴在周斯年背上,由着他将头盔套上她的脑袋,跟着他驰骋在夜半无人的公路上。
「你真是个混蛋啊...」
「和你结婚后,我都不记得被你伤害过多少次了。」
......
周斯年能够感受到背上的热流,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的女孩似乎受尽了爱情的苦。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难过了,好不好?这世上,不止霍云沉一个男人。」
「可是,我只爱他。」
温以宁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可他是霍云沉啊。
她爱了整整六年的一个男人。
周斯年蹙着眉,一路再无他话。
将她送到公寓楼门口时。
她突然热情地抱住了他的腰,「霍云沉,我想要你。」
「放手。」
「不放。霍云沉,你到底行不行呀?」
温以宁的手紧贴在周斯年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心跳得这么快,你也动情了。」
「别闹了,快回去睡觉。」
「我就想要你。」温以宁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小手还在肆意地撩着火,「只有在床上,我才能感受到你的爱。」
周斯年急喘着粗气,他不确定在她的强攻之下还能坚持多久。
这些年来。
他虽然没有谈过一段正经恋爱,但不代表他没有过女人。
加上回国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隐忍着欲望。
现在被这么一撩,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霍云沉,抱紧我。」
「温以宁,试着接纳我,好不好?」
周斯年的原则和底线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泡影。
还没来得及开灯。
他就急不可待地将温以宁抱到了沙发上,「相信我,你会渡过一个很美妙的夜晚。」
「嗯。」
温以宁揉了揉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可屋子里x黑漆漆一片。
她甚至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
「霍云沉,说你爱我。」
「我爱你。」
周斯年不再强调自己是谁,他轻轻地解开她腰间的皮带,粗粝的手指亦在分秒间拉开了她裤子上的拉链。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的动作时。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霍云沉阴沉着脸,站定在开关边上,猩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意图趁人之危的周斯年,「她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周先生居然还下得去手。」
「......」
周斯年没想到霍云沉居然早就埋伏在了公寓楼里。
早知道他在这,他就不该将温以宁带回来。
沉吟了片刻。
他这才从温以宁身上起来,缓步走向霍云沉,「她自愿的,我没逼她。」
「她醉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她是自愿的?」
霍云沉一把揪住了周斯年的领口,勐地一拳朝着他脸上砸去。
周斯年蹙眉,迅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冷冷地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有必要向你汇报?」
「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她爱我,从始至终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今晚只是一个意外。她纯粹是将你当成了我。」
霍云沉听得清清楚楚,温以宁一直在喊他。
「那又如何?」
周斯年被破坏了兴致,心情很是不爽。
他不动声色地拉好了裤链,又一度和霍云沉扭打在了一起。
「她是我的女人,她只能属于我。」霍云沉的火气也彻底被周斯年激了起来,下手也是一拳比一拳狠。
「未必。」
周斯年冷哼着,气势上分毫不输,「你可以背着她花天酒地包二奶三奶,她也有权利选择不一样的男人。你以为她非你不可?」
「这年头小三都这么嚣张了?周斯年,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霍云沉被周斯年气得不轻,刚骑上他的腰身准备狠狠揍他,就被昏昏沉沉从沙发上站起的温以宁绊住了手脚,「老公,怎么不继续了?」
「等我一下。」
霍云沉轻搂着温以宁的腰,起身将她抱回了卧室,「乖乖睡一觉,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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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睡,我要和你做。」
「你知道我是谁吗?」霍云沉蹙紧了眉头,试探性地问。
温以宁迷茫地抬起头,愣愣地道:「你难道不是霍云沉?」
「我是。」
霍云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要是在她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怕是得郁闷死。
周斯年听到了温以宁的话,也不再和霍云沉争长论短。
她的心不在他这儿,他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沉默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起身摔门离去。
霍云沉扫了眼周斯年愤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依旧不大爽快。
今晚他要是晚来一步。
这女人怕是要傻乎乎地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
他倏然用力掐了一把她纤细的腰肢,「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随便便就敢跟人走?」
「疼...」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能不能别喝这么多?每次喝醉了都想做,你这样真的合适吗?」
「老公,抱紧我。用点力...」
「温以宁,你自找的。」
霍云沉气不过,勐地将她摔到了床上。
「啊...斯年哥...」
迷迷煳煳之间,温以宁似乎记起来自己和周斯年出了夜色酒吧。
她惊恐地尖叫出声,意图看清伏在她身上男人的脸。
再三确认眼前的男人是霍云沉。
她才彻底放心了下来,由着他肆意折腾自己。
「你他妈叫谁?」
霍云沉彻底被她逼疯了,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就连她体力透支晕了过去,他也未曾有过片刻的止歇。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刚醒来,就疼地嘤咛了出声。
她捂着沉重的脑袋,呆坐在被窝里久久没有缓过神。
察觉到浑身上下布满了斑驳的吻痕。
她的脸上骤然现出了一丝慌乱。
昨晚...
昨晚她又醉后乱性了?
「嘶——」
温以宁下意识地合拢了双腿,却发现腿像是被压断了一般,疼得她直掉眼泪。
当然不止腿。
看着稀煳煳一片的床单,她已然能够想像得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那个人...是谁?
她慌忙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心不在焉地往身上套去。
刚走出卧室的房门。
入眼就是客厅巨大电视机屏幕上的限制级动作片。
「啊!」
温以宁惊恐地捂着双眼,可还是能够从指缝里窥伺到电视屏幕里的激情瞬间。
而最要命的是。
电视屏幕上的女人似乎是她自己。
「醒了?」
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霍云沉听闻动静,这才合上了搁置在大腿上的笔记本,随手甩掉了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站起身阔步向温以宁走来。
「霍云沉,电视上放的是什么?」
温以宁恐惧地后退着,她没想到霍云沉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居然把过程给录了下来。
「我就是让你看看,你醉酒后是什么德行。」
「......你用得着这么羞辱我?明明是你,狠心丢下了我。」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快就会回家?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放浪成这副模样,肿了受伤了怪得了谁?」
「霍云沉,你别凶我。」
温以宁虚弱地靠在墙上,雾蒙蒙的双眼里写满了委屈。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点就和周斯年睡了?还是说,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次出轨,根本就无所谓这种事?」
「不是的。」
温以宁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我喝断片了。」
「不能喝酒还硬喝,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霍云沉指着电视屏幕,脸色始终阴沉得可怕。
「你快删了。」
温以宁企图去抢他手中的遥控器,却因为双腿虚浮没力气,重重地跌摔在地。
她疼得不知道该捂哪儿,瘫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霍云沉,你快删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还活不活了?」
「摔疼了?」
霍云沉蹲下身,轻轻地撩开了她宽大的外套,发现她肿得更加厉害,不由得拧紧了眉头,「疼死你算了!伤成这样,还敢下床。」
「霍云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喝醉了,但最后弄伤我的人难道不是你?我自己喝到断片,我认栽了。你占了便宜,有必要一直凶我骂我羞辱我吗?」
「你让我怎么讲道理?你知不知道,昨晚周斯年就差把你的裤子扒了?」
「我...」
很显然,温以宁对这些一无所知。
想到自己居然和周斯年滚到了一起,她也是后怕不已。
可被霍云沉兇巴巴地骂了这么久。
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霍云沉,你要是觉得我烦到你了,你可以不用管我。」
「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
霍云沉无奈,他试图将她抱起身,她却抗拒地推开了他,逃也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
温以宁反反覆覆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一双肿胀的眼睛时不时还淌着晶莹的眼泪。
昨晚霍云沉弃她而去,她满肚子委屈无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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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去夜色酒吧不会遇到危险。
结果还是遇到了危险。
她又不是故意和周斯年搞在一起的。
霍云沉丝毫不顾及她的害怕她的恐慌,只知道一味地责备她。
以往他每次做完,都会很认真地替她清理身子。
可这一回。
他不止没有帮她清理身子。
还恶劣地将用过的安全套扔她身上。
他这是将她当什么了?
「温以宁,好了没?」
门外,霍云沉等了十来分钟,显然有些急了。
他试着敲了敲门。
可温以宁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洗完快点出来,把早餐吃了再去睡觉补充体力。」
「我不想吃。」
温以宁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霍云沉看着低着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的温以宁,心软得一塌煳涂。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里,沉声问道:「是不是撕裂了?我看看?」
第134章 叫他老公,诱惑死他!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住地后退着。
霍云沉却将她摁在了墙上,熟稔地抬起她的一条腿,稳稳地搁在他肩膀上。
「你做什么?」
「小可怜...太容易受伤了。」
霍云沉嘆了口气,轻柔地给她上着药,「很疼吧?这事儿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喝醉酒后不知疲惫,也不知道喊疼。」
「你别说了。」
「以宁,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少喝点酒。」
「你对我这么严苛做什么?你去找女人,我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我跑去夜色喝酒,也是仗着那是傅寒霆的地盘,没人能伤害我。是你没有保护好我,是你没有及时赶到,才让周斯年带走了我。」
「我哪里是去找女人?昨晚如果是陈浔被绑架,我也会赶去救他。」霍云沉试图替自己辩解一番。
「我是任性,但我不认为我犯了多严重的错。我对我的老公任性,我做错了吗?你用得着这么兇狠地惩罚我?」
「是我错了。」
霍云沉寻思着她说的也没错。
他x是她老公,她任性一点怎么了?
反倒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她断片了,和她计较有什么意义?
霍云沉一番自我游说,心里反倒生出一丝内疚,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昨晚我真是去救人的。我没办法看着崔芯爱去死,把她带到医院,我就赶去找你了。」
「还会有下次吗?」
温以宁本意是不想原谅他的,但她的腿还被他架在肩膀上,另一只腿立在地上还有些发颤,这种姿势让她特别不舒服。
「不会。下次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去找她。」
霍云沉回答得很是坚决,心里倒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下次还虐待我吗?」
「夸张了吧?你要不要重温一下昨晚的细节?是你非要我用力,非要尝试各种各样的姿势,我没逼你。」
霍云沉觉得留下录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其实根本不存在他因为生气故意折磨她,纯粹是她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弄伤了而已。
当然...
在她提及周斯年的名字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生气。
不过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在她脖子上种满草莓罢了。
「霍云沉,我不开心。」
「那我需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些?我和崔芯爱真的没有联繫,我可以将她的联繫方式全删了。」
「她能记得你的手机号微信号,你删了也没用。」
「你想要我怎么做?」
霍云沉发现温以宁其实很好哄,天大的事三两句话也就哄好了。
之前他只是觉得这样很省事。
可现在。
他反倒有些心疼她。
也正是因为太好哄,这些年来她受了委屈也总是被一笔带过。
「以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把视频删了。」
「刚才已经删掉了。」
「哦。」
温以宁面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困境。
她很想摆脱现在的生活。
可真要她和霍云沉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又捨不得。
「先去吃饭,我让陈浔给我带了个健身器具过来,你管自己,我练练肌肉。」
霍云沉将温以宁抱到了餐桌前,自己则是从桌底下掏出了一块搓衣板,好似无意地跪了上去。
温以宁惊愕地看着霍云沉端正的跪姿,纳闷地问:「这是在锻鍊哪里的肌肉?」
「膝盖。」
霍云沉一本正经地说。
温以宁心软,看不得他在搓衣板上久跪,吃完饭她便率先开了口,「送我去上班。」
「好。」
「今天的嘉宾是周斯年。」温以宁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嗯。」
「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让同事代一下班。」
「算了。」
霍云沉寻思着自己理应多给她一些信任。
动不动就怀疑她,其实也挺伤和气的。
温以宁没想到他这么大气,好奇地问:「你不吃醋了?」
「不吃了。」
霍云沉认定了周斯年被他狠揍了脸,绝对不敢上节目,所以才这么放心地放她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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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还不忘问道:「明晚陆老爷子寿辰宴,你和我一起去?」
「怕是不行。陆老爷子也邀请了媒体同仁,我得和姚pd一起去,他缺女伴。」
「你做他的女伴,那我怎么办?」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大国崛起的时候说过,你目前的婚姻状态是丧偶。都说了丧偶,带什么女伴?」
「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霍云沉自己说过的话老早就给忘了。
那时候他是真生气。
气她抛下绵绵不管不问,才会脱口而出一句丧偶。
而现在。
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
海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风风火火跑进演播室的时候,周斯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显得有些诧异,「周先生,今天还录吗?」
「录。」周斯年站起身,墨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昨晚的事是他做得不对。
说好了送她回家,结果却对她起了歹心。
「你的脸...」
「我没事。温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能说?」
温以宁不想单独和他相处,他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就算他的态度很温和。
但他毕竟是猎豹一样的人物,谁能保证他永远这么温和?
「温小姐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
温以宁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跟他来到了休息室。
轻轻拉上门把。
再三确认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缓缓开了腔,「周先生有话直接说就是了。」
「昨晚的事很抱歉。我的本意是把你送回家就走,一不小心没有忍住。你知道的,我这个年龄实在很难抵御住诱惑。更何况,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是我喝多了,不怪你。」
温以宁不想将矛头指向任何人,昨晚确实是她心甘情愿跟人走的。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以宁,真的对不起。我为我的行为郑重向你道歉。」
「周先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道歉毫无用处不是吗?」
温以宁还想着得过且过,毕竟周斯年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
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有些生气。
据霍云沉所说。
昨晚她一直念叨着霍云沉的名字,周斯年非但没有纠正,反倒将错就错。
合理来说。
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吧。
「我知道毫无用处,也知道你现在很是怀疑我的为人,但我还是需要向你道歉。」
周斯年说话间,已经摘下了脖颈上的项鍊。
他缓缓地打开了项鍊的吊坠,示意温以宁看向吊坠里男孩和女孩的合照,「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
「这是?」
「十九年前我们的合照。那时你才七岁,我十三岁。你说长大后要嫁给我,我一直将你的话记在心里。」
「你真是斯年哥?」
「嗯。」
周斯年小心地收起了吊坠,淡淡地道:「当初你说过你要做我唯一的新娘。」
「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温以宁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被领养之前发生的事情,除却时常出现在梦魇中的模煳的轮廓。
她只知道那人叫斯年哥。
「那年孤儿院发生了火灾,我将你带出孤儿院之后,又跑进了孤儿院。你哭着让我不要丢下你,我却为了传家信物不顾一切地沖入了火海。」
「等我醒来之后,就被家族的人认了回去,带到国外生活。」
「这期间我也曾多番打听你的消息,却一直杳无音信。有人说,你在我沖入火海后,也跟着沖了进去,我不知道真假。」
「直到一个月前,我意外地在网络平台看到你的电视节目,才知道你还活着。」
「可惜我来迟了一步,你早早地嫁了人。」
周斯年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这二十年里发生的事,却只字不提他每晚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在孤儿院?」
「是。你进孤儿院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就两三岁左右。」
周斯年回忆起往事,墨黑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雾蒙蒙的水汽。
如果重回周家的代价是失去她。
当年他就不该为了那该死的信物沖入火海。
「周先生,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温以宁也不知道周斯年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还是倾向相信他说的一切。
「没事。」
周斯年敛下眼里的失落,轻笑道:「这次回来我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你过得好不好。当不成夫妻,我也是你一辈子的好大哥。」
「我...」
「什么都别说了,大家都在演播室等着我们呢。昨晚的事很抱歉,是我定力不够,给你造成了困扰。」
周斯年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他可没想过这么轻易地放弃温以宁。
如果霍云沉能够善待她。
他还可能默默地躲在远处,衷心地祝她幸福。
问题是。
在这段婚姻里温以宁受了很多伤害,他见不得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孩被其他人肆无忌惮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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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会心疼。
休息室外。
邹芷萱虽然听不懂周斯年和温以宁说了些什么,但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录了下来,原封不动地发送给了她的好表姐崔芯爱。
【表姐,我刚才看到温以宁鬼鬼祟祟地和海归周先生躲在休息室里聊天,他们的对话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周先生?哪个周先生?】
崔芯爱面露疑惑,她只知道温以宁有个蓝颜知己,貌似是搞跨境电商的。
这会子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周先生,难免有些好奇。
「看来...温以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崔芯爱勾了勾唇角,反反覆覆地听着两人的录音。
此前她只知道温以宁是温家的养女,但她并不知道温以宁在孤儿院待了那么久。
「孤儿院...」
崔芯爱皱着眉头,她依稀记得她妈曾在孤儿院当过煮饭阿姨。
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妈妈嘴里问出些什么。
其实吧,她之所以对温以宁在孤儿院的事这么上心,并不是好奇温以宁的身世。
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可怜虫,根本不值得x她费心思调查。
她关心的是,温以宁和周斯年在孤儿院里的那段情。
温以宁年岁尚小,但周斯年已经进入了青春期。
两人指不准早在孩童时期就偷尝了禁果。
如若真是这样...
那么她大可以从孩子的身份上做手脚。
崔芯爱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绵绵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的充斥着童真的小脸。
紧接着。
她眼前又浮现出了君泽和洛白稚嫩的小脸。
听说这两个小孩是温以宁在国外领养的。
可她总感觉,君泽的神态像极了霍云沉。
也许...温以宁当年怀的是三胞胎?
崔芯爱越想越慌。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等霍云沉得知温以宁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后,她哪里还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行!
她一定得想个办法弄清楚那两个孩子的来歷。
「小汪,替我约一下仁禾医院的院长。」
「好的。」
「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
崔芯爱神色晦暗不明,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一股子阴狠。
现如今梁田锒铛入狱。
她虽被成功洗白,但没了霍云沉为她量身打造的经纪团队,她在娱乐圈的日子并不好混。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意识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有多重要。
为了从温以宁手中抢回霍云沉,她不惜赔上自己。
据说仁禾医院院长花名在外。
她不介意陪他睡上几晚。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
当天晚上。
崔芯爱就和仁禾医院院长曾何开了房。
事后。
曾何笑吟吟地问:「说吧,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希望,往后要是这边有温以宁就诊的信息,可以第一时间提供给我。」
「就这?」
曾何还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本打算给她个三五万打发了事。
没想到连钱都不用给,这回算是赚了。
揽山苑。
温以宁吃过饭,就神叨叨地回了房。
昨天她和霍云沉上床的时候,套给弄破了。
她忙了一整天才想起来吃药。
然而她才拿出药瓶,就被霍云沉夺去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准你吃药了?」
「我不想怀孕。」
「为什么?就这么不乐意给我生孩子?」
霍云沉不是很喜欢孩子,但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
虽然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但只有一个是他的。
他觉得远远不够,好歹再来个儿子,女儿也行。
「孩子太多了,三个孩子照顾起来挺费事儿。」
「以后我会记得戴套。这回就别吃了,没那么容易中彩。」
霍云沉蹲下身,缓声说道:「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是...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
「我不要。」温以宁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都三个孩子了,万一再来个三胞胎...」
「温以宁,别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吃药,我就干死你,顺便将小泽小白送国外私立学校,让你再也见不着他们。」
「凭什么?他们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不是嫌孩子多?送走两个不就得了。」
「你说的还是人话?」
温以宁气闷,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是看他们不顺眼,连带着将我也送走得了。」
「总之别乱吃药。」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心底里还是盼望着她能早日怀上身孕。
上一回。
没能在她怀孕的时候陪在身边,他始终觉得遗憾。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更加渴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如若她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
他一定会好好待她。
「霍云沉,小泽和小白其实很喜欢你。你总是这样冷淡,会寒了孩子们的心。」
「再给我生一个,我保证公平对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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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温以宁坚决地拒绝了霍云沉的要求。
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情想做,现在怀孕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算了,你自己睡吧。」
霍云沉一直劝自己要大度一些。
可当他得知今天白天温以宁和周斯年在休息室里独处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吃起了飞醋。
「霍云沉,你去哪?」
温以宁深怕他又跑去找崔芯爱,小声的问。
「书房。」
「哦。」
温以宁点了点头。
只要他不去找崔芯爱,随便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异议。
匆匆地洗完澡。
她还准备跟孩子们讲个睡前故事。
意外发现君泽反锁了房门,一声不吭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小泽?怎么了这是?」温以宁敲了敲门,柔声问道。
「妈咪我没事,就是想睡觉。」
「可以先把门打开吗?」
「我已经上床了,不想开门。」君泽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一听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妈咪,我知道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
绵绵抱着一个芭比娃娃,满头捲髮又细又软,贴在头皮上格外的软萌。
温以宁捏了捏绵绵肉乎乎的小脸蛋,轻问:「告诉妈咪,哥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我们幼儿园说了,下周一每个小朋友的爹地妈咪都要来参加亲子活动。爹地答应要陪我去,却没有答应小泽哥哥。」
「......」
温以宁心底里暗骂着霍云沉不做人,偏心居然能偏到这份上。
「妈咪,我也好想有个爹地。司叔叔比霍叔叔温柔,我想要让司叔叔做我的爹地。」洛白是先天的乐天派,但每次开家长会或是亲子活动的时候,他还是会毫无预兆地陷入情绪低谷。
「你们放心,霍叔叔一定会去的。」
温以宁哄好了孩子,换上一套蕾丝睡衣,雄赳赳气昂昂地敲响了书房的门,「老公,我可以进来吗?」
第135章 霍云沉的正牌未婚妻找上门!
「等我两个小时,我在开会。」霍云沉委婉地拒绝了她。
「大晚上的开个鬼的会?」
温以宁不以为然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了霍云沉大腿上。
「你先出去,我真的在开会。」
霍云沉还想着合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她却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丝绒睡衣给扒了。
「温以宁...你这样不合适。」
霍云沉悄然地移开了摄像头,喉头不自觉地上下翻滚着。
「为什么拒绝小泽?」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
「算我求你,充当一次小泽和小白的爹地?」
温以宁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迅疾地堵上了他的嘴,「霍云沉,别拒绝我。」
「不行...我在开会。」
「你管自己开会,我不会打扰你的。」
温以宁其实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此刻她只能尽可能地为孩子们争取。
霍云沉扶着她的腰,见她光洁的前额泌出了一层薄汗,试探性地问:「要是不舒服就先下去。」
「怎么会?我最喜欢和老公贴贴了。」
「......亲子活动你放心,我一定会去。」
「霍云沉,你对小泽和小白好一点,行不行?他们很需要一个称职的好爹地,你要是给不了他们父爱,我就给他们另找。」
「怎么找?也像现在这样?」
霍云沉郁猝,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不准找。你要是敢另找,我就撞坏你这副小身板。」
与此同时,线上参会人员纷纷瞪圆了眼。
尽管看不到霍云沉这边是什么光景,但刚才那个白皙的裸背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霍总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这么个极品女人?】
【也太幸福了!这个美女看上去好主动。】
【霍总!让嫂子转过头来让我们看看呀。】
【这声音也太羞耻了!霍总光顾着移开摄像头,就不知道把音频也关一关?】
......
「什么声音?」
温以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声音是从他笔记本里传出来的,这才疑惑地问了一句,「霍云沉,你该不会真的在开会吧?」
「不然呢?」
霍云沉喑哑着嗓子,大手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你没关摄像头?」
温以宁羞红了脸,侧过身斜睨着电脑界面,发现大家纷纷八卦地盯着电脑屏幕,赶紧又将脑袋埋入霍云沉胸口,「快关掉!快点!」
「嗯。」
霍云沉直接切断了电脑的电源,他也不想让人看到温以宁现在这样妩媚的模样。
就算是背影,也不行。
「身体还没好,就敢来勾引我?」
「丢死人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温以宁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气恼地看着他。
霍云沉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脸上。
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了口:「再晃,就把你吃了。」
「...霍云沉!我生气了。」
「行了,快起来吧。再这么下去,又得上药了。」
霍云沉很是认真地说:「小泽和小白的事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了的。他不肯叫我爹地,我逗了逗他,并不是不陪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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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说!」
「你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霍云沉,我感觉你在套路我。」
「错觉。」
霍云沉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语,「小腰挺细,x我很喜欢。」
「今晚回房睡?」
温以宁总归是希望霍云沉能回房的,长时间睡在书房,两人难免离心。
她对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他信守承诺,不再和崔芯爱暧昧不清,其他事情她根本不想管。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目送着她一瘸一拐跑出书房的背影。
事实上,他确实算计了她。
之所以拒绝了君泽,就是算准了温以宁会来求他。
而今晚的这场线上会议。
除却寰宇集团线上高层,还有周氏相关负责人周斯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才没有及时切断电源。
周斯年一眼就看穿了霍云沉的目的。
他修长的双指漫不经心地夹着雪茄,墨黑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了一丝戾气。
霍云沉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许,联繫一下战家。合计一下该怎么围堵寰宇集团。」
周斯年轻轻地抖落了菸灰,骤然又想起霍云沉他爸的风流韵事。
传闻他爸和小三还生了一个儿子。
年龄和霍云沉差不多。
如果外部因素没办法搞垮寰宇集团。
他不介意利用那个私生子,一举将霍云沉赶出寰宇集团。
等霍云沉痛失所有。
温以宁自然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
第二天晚上六点,世茂洲际酒店。
温以宁和姚文元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宴会场上才来了寥寥几位宾客。
「小温,我不是让你穿得隆重些?今晚前来参加宴会的,非富即贵。你好歹打扮打扮,争取一举亮瞎霍总的眼。」
「台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霍总特别上心?三句不离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他呢。」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知道了。」
温以宁早就见识过了姚文元的碎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着。
她还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落坐。
前方突然涌出了一群身穿华贵晚礼服的女人。
为首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接近三十岁,身上的黑色晚礼服很好地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线,高高盘起的头髮尽显典雅端庄。
「温小姐,你好。」
「你好。」
温以宁没想到对方还认识自己,礼貌地同她点了点头。
「景莲,你认识她呀?」
战景莲身侧的粉裙女人斜眼看向衣着朴素的温以宁,似乎是在默算着她的这身衣服值多少钱。
「三爷上过她的节目,有点印象。」
战景莲笑着同温以宁擦肩而过,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
温以宁蹙了蹙眉,对战景莲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也说不上为什么。
可能是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
「小温,你认识这位战小姐?」落座后,姚文元又一次八卦地凑了上前,好奇地问。
「不认识。」温以宁摇了摇头。
「这位是战景枭的妹妹,能力很强。据说,战、霍两家一直有联姻的打算。」
「是吗?」
温以宁从未听霍云沉说起过同战家的联姻,便也没有将姚文元的话放在心上。
姚文元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听说霍家原本是打算将霍家二小姐嫁给战家大少战予北,但二小姐还在读书,婚事就给耽搁了。还有一个说法是,霍家还想着让霍总将战家那位姑小姐迎进门。」
「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温以宁见姚文元说得有鼻子有眼,信了七八分。
「我还听说霍总很不满包办婚姻,早年曾随便找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结了婚,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女儿后就死了。豪门水深,我估摸着那女人是被弄死的。」
姚文元这张嘴一直没有停歇过,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连连改了口,「你也别害怕。我估摸着以霍总对你的喜爱程度,绝对不会弄死你。」
「......」
温以宁默默汗颜,她很想告诉姚文元,她就是他嘴里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不过她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悽惨。
最起码,她还好好地活着。
不一会儿。
霍云沉便搀着霍老夫人进了宴会大厅。
跟在他身后的是霍钦和司素素。
严格来说。
霍钦作为她的公公,他们之间不可能冷漠到如同陌生人一般。
可事实就是如此。
霍钦一直很不待见温以宁,对于她和霍云沉的婚姻一直持反对态度。
后来是霍云沉坚持娶她,加上霍老夫人的支持。
她才得以顺利地嫁进霍家。
温以宁又抬眼看向霍钦身边的女人,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琢磨了片刻。
她突然想起来,霍钦边上的女人就是司凌宇的妈妈司素素!
不久前她还陪着司凌宇去养老院看过司素素。
怎么会这样?
第229页
温以宁脸上写满了困惑。
她还以为霍钦的出轨对象应该是那种浑身媚骨的狐狸精。
万万没想到。
他的出轨对象居然是司凌宇的妈妈!
而且司素素看上去很朴实,素面朝天的,身材保养方面也远不如她婆婆。
温以宁的脑子瞬间陷入了混乱状态。
如果说司凌宇是霍钦和司素素的儿子,那他和霍云沉岂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怪不得她总感觉司凌宇对霍云沉有很大的偏见。
看来她的直觉并没有出错。
【来一趟休息室。】
霍云沉入座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温以宁。
他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正准备起身前往休息室,就被战景莲拦住了去路。
「三爷,好久不见。」
「景莲,什么时候回的国?」霍云沉停住了脚步,沉声问道。
「昨晚。我本来是想让你来机场接我一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不是有司机?」
霍云沉寻思着昨晚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温以宁还坐他腿上,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那种情况下他哪有闲暇功夫接电话?
「怎么?昨晚在陪你的那位小娇妻,还是在哄那位崔大明星?」
战景莲对于霍云沉的感情生活了如指掌。
六年前霍云沉闪婚后。
她一气之下也和一个追求者结了婚。
四年前。
听到他离婚的消息,战景莲紧跟着也离了婚。
只不过她没想到居然让崔芯爱抢了先机。
「昨晚我在家陪妻子。」
霍云沉很不喜欢所有人都将他和崔芯爱扯在一块。
他和崔芯爱在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逾越半步。
两人只牵过手。
没有接吻,也没有发生近一步的关系。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不喜欢和女性发生任何的肢体触碰。
直到遇到温以宁。
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问题。
此前只是人不对而已。
「復婚了?」
战景莲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居然从霍云沉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她心里很清楚,崔芯爱虽然讨厌,但并没有多少威胁性。
最具威胁性的是一直被霍云沉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
她也想过打探清楚那个女人的来歷。
不过由于好几年没有回国,又加上霍云沉并没有对外公开婚姻状态。
一番打探下来,她依旧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底细。
「我们没离婚。」
霍云沉回答得十分坦诚,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温以宁远远的就看到了霍云沉和战景莲两人一直站在那里闲聊,她还想着去休息室等他。
可转念一想。
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要躲躲藏藏?
沉吟片刻之后。
温以宁终于鼓起勇气,快步上前,走到了霍云沉身侧,「霍总,你找我有事?」
第136章 霍云沉喜欢看她哭着求饶
霍云沉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欣喜。
这还是温以宁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找他。
「霍总?」
温以宁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宣示主权的行为会不会激怒他。
他的喜怒本就难测。
但她还是想要试上一试。
战景莲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这让温以宁瞬间戒备了起来。
一个崔芯爱已经够她烦的了。
要是再来个战景莲。
她铁定会被折腾得精力交瘁。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敛下眸中的欣喜,缓缓地开了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战狼集团副总裁战景莲女士。」
「战女士,您好。」
温以宁摸不准霍云沉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来上这么一句。
但还是客气且礼貌地同战景莲打着招唿。
等霍云沉还想着向战景莲介绍温以宁。
战景莲已经抢先开了口:「三爷,我看过温小姐的节目,很早之前就想着找个机会认识一下温小姐。」
「我也经常收看大国崛起栏目,我们家宁宁颱风特别好,看得我心里欢喜。」
霍老夫人笑容可掬地看向温以宁,这丫头今儿个这么主动地表现自己,实属难能可贵。
不过仅眨眼的功夫。
她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捂着嘴心虚地移开视线。
霍云沉和温以宁一直处于隐婚状态。
要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媒体曝光,对双方的事业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战景莲在听到霍老夫人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挂不住。
什x么叫「我们家宁宁」?
难道温以宁就是霍云沉的隐婚妻子?
战景莲寻思着霍家挑选儿媳的时候一定是将家世放在首要位置的。
而温以宁的家境似乎很普通,仅仅只是一位电视台的主持人。
由此可见。
她就算是和霍云沉有什么关系,顶多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而已。
不对...
小三的位置早就被崔芯爱占了,温以宁至多只能排得上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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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
战景莲心里更加不舒服。
就算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多的是二奶三奶。
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
战景莲还是希望对方能够一心一意只爱她一个。
「景莲,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霍钦特别喜欢战景莲,曾有一段时间,她曾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儿媳。
可惜霍云沉非要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纠缠不清。
先是演员出身的崔芯爱。
再又是无父无母身世家境一团糟的温以宁。
想到霍云沉和温以宁的这段婚姻,霍钦又是一阵头疼。
「霍伯伯,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带着任务的。我哥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在三个月内打开国内市场。」
战景莲和霍钦应该算是同辈人。
她哥哥战景枭年轻的时候,还和霍钦一起上过战场。
不过战景莲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霍云沉。
所以这才硬生生给自己降了一个辈分,管霍钦叫伯伯。
霍钦对于战景莲的这声「霍伯伯」也很是受用。
他的理想儿媳,就应该是战景莲这种雷厉风行手段能力一流的人。
诸如温以宁这样的脆弱小白花。
他是完全瞧不上眼的。
坐在霍钦身侧的司素素注意力则一直停驻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迟疑了好一会儿。
她终于开口问道:「温小姐,还记得我吗?前段时间,你还陪凌宇去养老院看过我。」
「阿姨你好。」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其实早就认出了司素素,就是觉得有些尴尬。
前段时间她是作为司凌宇女朋友的身份去养老院看望司素素的。
结果...
她现在又变成了霍云沉的隐婚妻子。
严格意义上说。
也就是司凌宇的嫂子...
温以宁自己都有些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更加不敢轻易开口。
「你认识凌宇?」
霍钦之前倒是听司素素说起过,司凌宇交了一个小女友,在电视台工作。
难道温以宁还和司凌宇谈过恋爱?
这么一想。
霍钦对温以宁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祸害了他的一个儿子不够。
居然还敢祸害他另一个儿子。
这女人为了嫁豪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我的校友。」
温以宁硬着头皮回答着霍钦的问题。
她知道霍钦对她的印象不太好。
但今天这事儿她可太冤了。
上回陪司凌宇去养老院,只是被抓去应急的。
谁知道司凌宇的妈妈居然是霍钦的现任?
「原来是校友。」
霍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温以宁,转而又和颜悦色地夸起了战景莲,「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次见你这气场更加不得了了,比起你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战景莲笑着回应,「霍伯伯说笑了,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温以宁见霍钦和战景莲相谈甚欢,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便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见状。
霍云沉即刻跟了上去,并快速地反锁了休息室的门。
门闩被插上的那一瞬。
温以宁的目光瞬间兇狠了起来,她忿忿地盯着霍云沉,问道:「未婚妻?」
「不是。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有什么未婚妻?」
「前几天是谁当着媒体的面公开官宣崔芯爱是你的未婚妻?这会子又来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战小姐,霍云沉,你可真行!」温以宁咬牙切齿地道。
「她结过婚。」
「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没有的事。霍家和战家确实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过交情并不深,算是点头之交。」
「你的意思是,霍家和战家之间还牵扯着生意往来?」
温以宁此前从未过问有关霍家商场上的事情,这还是她头一回对这些事这么上心。
「嗯。」霍云沉不是很情愿告诉温以宁这些。
他怕她胡思乱想,所以也没有主动提过战家。
温以宁今天显得特别较真,沉默了片刻,又问:「是不是和战家联姻,能给霍家带来很多好处?」
「是。」
「这么说来,你选择娶我,还真是亏大了。我没法给霍家带来任何的利益。」
「你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霍云沉轻捧着温以宁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从没想过靠女方的家世获取利益,我不需要那些。」
「我知道你很厉害。可要是找个富婆,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不是吗?」
温以宁之前也考虑过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自己真爱可以逾越所有的阶级。
然而当霍云沉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如果和战景莲联姻他会获得更多利益。
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底气。
「温以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在我看来,婚姻决不能成为获取利益的工具。我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身心都属于我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赚钱机器。」
其实霍云沉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和战景莲联姻,霍家便可以藉助战家的人脉关系,迅速打开美洲市场,实现利益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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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打算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
不过话说回来。
和温以宁结婚,他确实顶着巨大的压力。
目前寰宇集团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在他手上。
除却其他股东分走的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五十在霍钦手上。
再加上这几天他才得知霍钦的私生子是他百般看不顺眼的司凌宇。
他更加不希望霍钦的股份最后会落到司凌宇手上。
他又不是开善堂的。
这些年来寰宇集团一直是他在经营管理,凭什么将集团一半以上的股份拱手让人?
霍钦也是仗着这一点,对他百般施压,直接抛出了两个选择。
要么火速和温以宁离婚迎娶战景莲,要么快点让温以宁怀上身孕,给霍家添上几个孙子。
霍钦其实更倾向于前者。
霍云沉从未考虑过离婚再娶。
所以他这段时间确实在努力,寄希望于温以宁能快点怀上身孕。
董事会那群老古董烦人得很。
压根儿不把绵绵当成继承人看。
他其实是觉得一个女儿够了。
无奈形势所迫,一个女儿根本夺不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更棘手的是。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想给他生孩子。
每次都逼着他戴套。
偶尔忘记戴套,她就背着他大把大把地吞避孕药。
这种情况下她能怀孕才怪...
「霍云沉,你是不是有心事?」温以宁见他频频走神,轻声问道。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怀上我的孩子。」霍云沉直言不讳地说。
「你怎么总是在想那事儿?」
温以宁红了脸,在他直白炙热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她骨子里还是腼腆害羞的。
他只要多看她一会儿,她就开始脸红心跳。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霍云沉说着,又拿起脚边的袋子,给她递了过去,「我让人给你定制的礼服,换上试试。」
「太隆重了,我不想穿。」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今晚她只是作为电台的主持人前来赴宴的。
穿着上还是尽量以低调为主。
要是太过隆重,难免有喧宾夺主之嫌。
「需要我帮你换?」
霍云沉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到胳膊肘处,而后起身将温以宁圈在了怀里,「听话?」
「不要。」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就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这种场合她只想降低存在感。
霍云沉无视了她的抗拒。
大手揽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利落地脱掉了她身上的白色长裙。
「霍云沉...这里是休息室!」温以宁慌张地捂着胸口,小声抗议道。
「我锁门了。」
「我那里还没好。」
「想什么呢?就是给你换套礼服。」
霍云沉深邃的目光锁在她身上淡粉色的蕾丝内衣上,她皮肤很白,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草莓印,看上去格外诱人。
「我还是自己换吧。」
温以宁试图遮住用手臂遮住雪白酥胸,他却直接解开了内衣上的暗扣。
「啊...霍云沉,你!」
她的脸红得好似能滴血,大白天的,霍云沉这是发的什么疯?
霍云沉的目光很专注。
打量了好一会儿才从礼服袋里找出了两片胸贴,「直接贴上?」
「我自己来。」
温以宁看着在他手中轻薄的胸贴,暗暗感慨着他的手还真是大。
和他的手比起来,她的尺寸似乎是小了点。
「嗯。」
霍云沉松了手,不过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他对女人换衣服没什么兴趣,但他对温以宁很感兴趣。
就算两人上过很多次床。
他还是不觉得腻。
温以宁赶紧背过了身子,快速地调整好了胸贴。
她的动作很麻利。
但礼服明显有x些小,背后的拉链怎么都拉不上。
「霍云沉,帮我拉一下。」
「求我。」
「你怎么总是要我求你?」
「有么?」
霍云沉勾了勾唇,心情愉悦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绕到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将拉链拉到了顶端。
其实他不止想看她求他。
还想看她哭着在他身下求饶。
那感觉挺过瘾...
替她拉好了背后的暗链,霍云沉瞬间又后悔了。
他明明挑选了一件款式最保守的。
没想到领口居然开得这么低。
霍云沉蹙了蹙眉,总想着将她露出来的地方全给遮住。
温以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侧过了身子,「我还是换回去吧。」
「别换,很好看。」
霍云沉下意识地整理着他左胸上的雾霾蓝的丝质方巾。
方巾的颜色刚好和她礼服的颜色相匹配。
虽然眼下不是官宣恋情的好时机。
但他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秀恩爱的机会,暗戳戳地给自己整了一套情侣装。
「我总怕被人发现身上的草莓印。」
温以宁为了盖住脖子上的草莓印,粉底遮瑕不知道用了多少层。
至于胸上的,她根本没办法用粉底去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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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系的礼服要是沾染上粉底,就会显得很脏。
无奈之下。
她只好拼命拉高领口。
霍云沉轻笑着收拾好了她换下的白色礼服裙,甚至还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温以宁被他的动作惹得一阵恶寒,提着裙摆逃也似的跑出了休息室。
刚走出休息室。
周斯年便开口叫住了她,「温小姐?」
「周先生。」
温以宁回头,礼貌地向他打着招唿。
「今夜的你,比夜色更迷人。」
周斯年阔步走近,墨黑的眼眸停驻在她胸前深深的沟壑上。
她胸口上有颗痣,颜色很浅,是淡淡的咖色。
温以宁察觉到他的目光,侷促地向后退了两步。
周斯年的目光很直白。
其中饱含着情慾和兴致,总让人有些不自在。
「周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去忙吧。」
周斯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似是在琢磨那颗勾人心扉的痣。
霍云沉却在温以宁转身之际。
恰似无意般将菸灰落在了她的胸上。
菸灰在落下的那一瞬,早已燃尽最后一抹火焰。
触及到她的皮肤时。
已经快速地冷却了下来,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下。
又像是恋人轻柔的吻。
公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地同她耳鬓厮磨。
霍云沉很自然地抬起手,轻拂去细碎的菸灰,还不忘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抹红痕。
温以宁窘迫地往后退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好几道淬毒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霍总,自...自重。」
「嗯。」
霍云沉轻轻地点了点头,才掠过她胸口的指尖悄然又被他搁置在鼻尖。
周斯年看着两人的互动,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而刚走进大厅的司凌宇的视线也在同一时刻落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今夜的她,美得超然脱俗。
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她疯狂心动。
他还想着上前跟她打声招唿,她却逃也似的坐回了原位。
「小温,你上哪儿搞的这一身行头?」
姚文元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侧尤为亮眼的温以宁,试探性地问道:「霍总给你带的礼服?」
「......」
温以宁不想扯谎,只好低着头,小口地咬着草莓。
她的吃相很可爱。
双手捧着足有掌心大小的草莓,一点点地啃噬,唇红齿白,格外诱人。
这一刻,想必有很多男人甘愿化身她手中的草莓。
「啧啧!」
姚文元饶有兴致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兴奋地顶了顶温以宁的胳膊,「小温,你究竟还瞒着我多少事?」
「台长,你不去跑八卦新闻真是可惜了。」
温以宁战术性地捧起了杯子,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着水。
姚文元讪讪笑道:「我才发现战景莲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下一秒就发现你换了雾霾色的同款,便寻思着霍总肯定是拿你气她。」
「气她?」
温以宁抬起眼眸,这才发现战景莲身上的黑色礼服已经变成了一套素净的白色。
一般而言。
就算原先的礼服脏了,大部分人都会根据当天的妆发,挑选一套类似风格的。
可战景莲偏不。
直接从性感飒爽的御姐变身成了典雅清纯的小白花。
温以宁总感觉战景莲在模仿自己的风格,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战景莲身边的名门贵女们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你们看见了吗?这位主持人还真是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挺着胸脯勾引人。」
「我还以为霍总是禁慾系的翘楚。他刚刚伸出手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惊掉了下巴。果真,男人都一样,就喜欢骚的。」
「她吃草莓也好做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突出她的脸小,非要两只手捧着,真是噁心。」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女孩儿,居然还敢和景莲撞衫,我甚至怀疑她身上的礼服都是山寨货。」
战景莲全然无视了众人的非议,直到听到有关温以宁礼服的言论,才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这套礼服是国外顶奢品牌定制款,咖位不够大的连借都借不到。我想应该不会有同款,只是比较像罢了。」
「这么说,这位温大主持穿着的真是山寨货?」
战景莲边上的粉裙女人犀锐的眼眸在温以宁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酸熘熘地得出一个结论,「身体瘦得跟竹竿一样,你相信她能长出那么大的胸?依我看,她连胸都是假的。」
温以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群女人。
起初她选择了忽略这些闲言碎语。
被盯得紧了,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趁宴会还没有开始。
她又悄然地出了宴会大厅,大口大口地唿吸着新鲜空气。
扑面的冷风从领口处鱼贯而入。
温以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还想着折返回去将外套披上,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那人很高。
身上带着一股子菸草味,站在她身后如同一座山一般,「别出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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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礼服滑落!还被掌掴?
「霍云沉,你做什么?」
温以宁压低了声,抬头看着神情冷肃的霍云沉,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他眼神里的杀气,让人害怕。
「嘘。」
霍云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着她看向廊道尽头处鬼鬼祟祟的两人。
尽头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下。
司凌宇和司素素这对母女正在窃窃私语。
「儿子,你和那位温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素素焦灼地问。
「她是霍云沉的隐婚妻子。」
「霍云沉的人你还敢去觊觎?不要命了是吗?」
「他对她并不好。」
「我不管霍云沉对她好不好。我只知道那人睚眦必报,你要是敢抢他的女人,他还不弄死你?」
司素素起先对温以宁的印象还挺好的,得知她是霍云沉的妻子后,对她的印象也便大打折扣。
「妈,我们的事你不懂。她在国外的四年,是我在陪着她。我不信我会输,我不甘心。」
「你当真这么喜欢这位温小姐?」
「是。」
「我知道了。」
司素素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背过走来的时候,脸上染上了一层戾气。
见状。
霍云沉飞快地搂住温以宁的腰身,将她往暗处拽去,「别被发现了。」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小声补充道:「我和司凌宇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国外的四年,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但我们从未逾越过半步。」
「以后离这对母子远一点,他们很危险。」
「我怎么觉得他们为人还不错...当然,破坏别人的婚姻这事儿是没法原谅的。我的意思是司素素看起来不太像是心机深沉的人。」
温以宁不明白霍云沉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和司凌宇认识了这么多年。
他一直都在无私地帮着自己,情绪也相当稳定。
「你照做就是。」
霍云沉对司素素的印象向来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在他得知司凌宇是霍钦的私生子后,更是对他们母子深恶痛绝。
「我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轻轻地勾住了霍云沉的手,柔声安慰,「别难过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尽量补上你缺失的那份父爱。」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
他其实很想知道她想要怎么补上他那份缺失的父爱。
抿了抿唇,他最后还是好奇地开了口:「你打算怎么补?你知道怎么当人父亲?」
「不然...你教我?」
温以宁默默汗颜,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嘴也挺欠的。
平白无故的提父爱做什么?
他不过是稍显落寞,她就心疼得不能自已。
说起来。
她还真是没有骨气。
「叫爸爸?」
霍云沉的眼神暗了暗,虽然这种趣味很恶俗,但他就是想听她叫...
「没个正经!」
温以宁羞红了脸,x绕开了霍云沉,小跑着返回了宴会厅。
战景枭刚穿过廊道款款走来,就看到一对小情侣在恬不知耻地调情。
明明是年岁相当的两人。
却非要人小姑娘叫爸爸...
还真是无语。
战景枭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温以宁纤瘦的背影。
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一种极熟悉的感觉。
「爸,你在看什么?」
战予北顺着战景枭的视线看了过去,淡淡地道:「这小姑娘身材不错。妈要是知道你在外面盯着人小姑娘的背影看,铁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说什么呢?这女孩看上去还没你大,我像是那么禽兽的人?」
战景枭收回视线,声色平淡地道:「陪我去跟陆老爷子打声招唿,晚点还得飞回去参加洲际会议。海城这边的业务,就全权交给你小姑吧。」
「小姑人呢?该不会又去找霍家那位了吧?」
「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太偏执。都多少年了,还是痴恋着霍家那小子。偏偏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平时对景莲冷淡得不像话,刚才却逮着人小姑娘,非要人叫她爸。」
「霍家那位居然这么闷骚?」
战予北轻笑出声,灼灼目光却是落在了温以宁精緻的小脸上。
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
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还想着上去要个微信,却被战景枭拉去见了陆老爷子。
温以宁察觉到了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轻抬起眼皮的那瞬,就见战予北朝她点了点头。
「小温,你认识这位?」
「不认识。」
「我怎么感觉这位战先生对你也有点意思?」
姚文元觉得温以宁绝对是拿了女主剧本,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人的视线都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般?
「战先生?」
温以宁打量着从她身边一掠而过的战予北和战景枭两人,小的风流英俊,老的沉稳大气。
如果真要一较高下。
她还是更喜欢老的,他身上好似带着一股子很特别的亲和力,使得她总想去了解,去靠近。
「你难道不知道?这位战先生可大有来头,他可是美洲华人圈里的黄金单身汉。和战景莲是姑侄关系,不过他们同岁,都是三十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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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美洲雄狮战景枭?」
「是他。」
「看上去挺帅气的。」
温以宁察觉到了霍云沉投来的眼神,赶紧收回了视线。
低头瞄了眼手机。
才发现霍云沉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战景枭有那么好看?他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爸了。】
【给我安分点!再敢和战予北暗送秋波,信不信我今晚撞坏你?】
【怎么不回话?】
【温以宁,翅膀硬了是吧?】
......
温以宁无语地浏览着霍云沉发来的信息,简单明了地回:【他们没你帅。】
【嗯。】
霍云沉得到了满意的答覆,这才傲娇地放下手机。
「温小姐,喝一杯?」
司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温以宁身边,并顺手地替温以宁倒了一杯酒。
她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淡然,看上去极为舒服。
此前,温以宁一直想不明白司凌宇那么精明的创业人士,怎么会长了一张纯良无害的初恋脸。
现在看来。
他的长相应该是完全继承了司素素的长处。
「阿姨,您找我有事?」
温以宁时刻谨记着霍云沉的话,刻意地和司素素保持着距离。
但不管怎么说。
司素素毕竟是她的长辈,她就算不认她这个婆婆,几分薄面也是要给的。
思忖了片刻。
温以宁还是端起了酒杯,小口地抿着杯里的红酒。
她的酒量不太好。
一般情况下,都是以茶代酒。
不过她寻思着只喝一小口应该没什么事,便放心大胆地喝了。
「温小姐,借一步说话?」
「好。」
温以宁寻思着司素素应该是想要询问她和司凌宇的关系,便站起身,紧跟在司素素后面离开了宴会大厅。
穿过冗长的走廊。
司素素东拐西拐,将她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阿姨,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问问你,对凌宇是什么态度。」
「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只是好友吗?难道,你不知道凌宇这些年一直在等你?他都快三十岁了,还有多少时间经得起这么耗?」
「...阿姨,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温以宁多少有些头疼,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明确地拒绝过司凌宇。
司凌宇也不是那种成天追着她表白的类型。
这种情况下,她总不能每次见到他,就莫名其妙地来上一句「我们不合适」吧?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立刻让他过来一趟。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踏实一些。」司素素话音一落,就带上了休息室的门,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阿姨...」
温以宁站起身,正准备跟出去,差点儿被弹回的门砸到鼻子,硬生生地后退了两步。
稍稍稳住了身形。
她又想着拉开门把,却发现休息室的门似乎被人从外头反锁了。
叩叩叩——
温以宁有些焦急地敲着门扉,试图着向外唿救,「有人吗?」
她的警惕心其实还蛮强的。
但面对人淡如菊的司素素,她并没有多少防备的心理。
再怎么说。
司素素现在都是霍钦的妻子。
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下手才是。
可问题是...
司素素为什么要将她锁在休息室?
难道她当真不怕事情败露后被霍老夫人,被霍云沉怪罪?
「咳咳...」
就在温以宁理不清任何头绪的时候,休息室隔间里,骤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听到声音。
她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底里也冒出了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谁?」
温以宁双手紧捂着胸口,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雾蒙蒙的眼睛紧盯着五米开外那道拉着的帘幕。
「是我。」
司凌宇一把掀开了帘幕,抬手扶正眼镜后,这才踉跄地朝着温以宁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
温以宁有些害怕,要是她一个人被锁在这里还好。
关键是司凌宇也在场。
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头有点晕,你怎么在这?」司凌宇反问道。
「阿姨约我来这里说话,她还说要找你过来,结果我就被反锁在这里了。」
温以宁卯足了气力,试图撞开眼前足有两米高的金属门,却怎么也撞不开。
「糟了。」
司凌宇听温以宁这么一说,也陪着她一起撞着门,「身上带手机了没有?」
「没带。」
温以宁摇了摇头,刚才走得匆忙,手机被她落在了桌面上。
司凌宇的脸色愈发凝重,沉声道:「你必须立刻离开,等我妈赶到,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我妈这人偏执,认定了你是她的儿媳,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她肯定是想着将你我关在这,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你我在这私会,你和霍云沉的婚姻就彻底凉了。」
「她难道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你低估了一个女人爱护孩子的心。」
第235页
司凌宇其实并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清楚。
他心里明白。
如果温以宁不是霍云沉的隐婚妻子,司素素绝对不会採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司素素太想赢一回了。
就算她已经牢牢占据了霍钦的心。
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各方面完完全全地碾压霍云沉。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会想着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搅黄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婚姻。
霍家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对于儿媳妇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温以宁要是被发现作风上的任何污点。
她和霍云沉就彻底完蛋了。
「现在该怎么办?」温以宁焦急地撞着门。
奈何这扇门太过结实,她的手臂被撞得通红,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我也不知道。我妈刚才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我现在身体提不起半点力气。」
司凌宇话虽这么说,面上却没有半分的焦急。
之所以选择告知她司素素的目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善良多仁慈。
他只是仗着温以宁无法逃脱困境,故意推卸责任,嘴上说着漂亮话罢了。
「怎么办?我感觉有很多人朝着这里涌了过来...」
温以宁暗暗懊悔着自己的疏忽大意,她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司素素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却忽略了豪门水深,人均八百个心眼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要不,你先去帘幕后面躲一下?我来支开他们。」司凌宇提议道。
「不行!不能躲。要是被人发现我躲在帘幕后,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怕是都难以说清楚。」温以宁摇了摇头,急得团团转。
眼瞅着大队人马即将赶来,她的双腿也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虽然她和司凌宇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要是被人撞见了,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且不说霍云沉怎么看她。
其他人也会认为像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霍云沉。
就在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周斯x年突然破开了大门,焦灼地将她拉到了帘幕后,「乖乖呆着,千万别出声。其他事我来摆平。」
「我...」
「相信我。」
周斯年快速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拉好帘子后,这才转头看向司凌宇,「司先生,配合一下?」
「好。」
司凌宇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他原本是打算彻底毁了温以宁的名声。
她的名声要是被毁。
霍云沉是绝对不可能要她的。
就算霍云沉不介意,他背后的霍家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这样的女人?
可惜...
竟让中途冒出的周斯年横插一脚。
温以宁躲在帘子后,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眼瞅着十来个人涌入休息室。
她更是慌张地捂紧了口鼻,局促不安地蹲在角落里。
「宴会开始了吗?瞧我,和司先生相谈甚欢,竟忘记了时间,还要劳烦各位特地来喊我们。」
周斯年站定在帘子前,笑着看向跟在司素素身后的一众女眷。
司素素困惑地看向周斯年,旋即又将视线落在司凌宇身上,「你们可有见过温小姐?宴会上有个抽奖环节,除了她,其他人都抽了的。」
「会不会去洗手间了?」
司凌宇扫了眼周斯年背后的黑色帘幕,颇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周斯年随口附和道:「酒店的安保还不错,人绝对丢不了。」
说话间。
他那双墨黑的眼眸又缓缓地掠过司素素身后的一众女眷,低醇的气泡音性感又迷人,「舞会开始了吗?」
众人触及周斯年性感的眼神,冷不丁地心口一窒,转眼就将温以宁忘到九霄云外,欢欢喜喜地同周斯年和司凌宇一道,重回了宴会大厅。
司素素心里虽然有所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她怕做得太过分会惹得司凌宇不快。
无奈之下。
她也只好跟在众人身后回了宴会大厅。
待所有人尽数离开了休息室。
温以宁这才活络了过来。
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急喘着粗气。
稍稍调整好了心态。
便匆匆地离开了休息室。
这样的事情,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经歷第二次。
实在是太吓人了...
温以宁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赶在宴会即将拉开序幕的时候走进了宴会厅。
她刚走进宴会厅。
一直跟在战景莲身边的粉裙女人突然端着手上的红酒杯,摇曳生姿走来。
温以宁下意识地想要往边上闪躲。
那女人却不动声色地踩在了她的拖地长裙上。
温以宁浑然未觉,刚想往前走,雾霾色的长裙倏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裂帛声。
下一瞬。
她身上的礼服竟被拽得直线下坠。
而她的身体却由于惯性,勐地朝前方倾倒。
张皇失措间。
她一把攥住了粉裙女人的裙摆,试图着稳住自己的身形。
「啊!你干什么?」
粉裙女人单手抱胸,愤怒地质问着温以宁,另一只手竟狠狠地朝着温以宁的脸颊扇去。
第138章 两男人争抢替她解围,惹人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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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印传来,全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粉裙女人身上。
她这一巴掌本该扇在温以宁脸上。
却因为霍云沉先她一步将温以宁拽到了一旁,扑了个空,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与此同时。
被她攥在手心里的酒杯应声滑落,「硴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而她高高扬起的手臂则重重地砸在了宴会厅的白玉地砖上。
惊魂未定的温以宁愣愣地看着瘫坐在地衣衫不整的粉裙女人,又瞟向了身上残留着大片红酒渍的礼服,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周斯年快速地脱掉了酒红色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温以宁肩上,「受惊了?」
「什么情况?」
作为东道主,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陆衍自然是需要赶来查看一番的。
粉裙女人摔得浑身疼痛,还想着将脏水泼到温以宁身上。
温以宁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她踩了我的裙摆,还倒了我一身的酒。幸好霍总反应快,及时拉开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
粉裙女人慌了神,还想着站起身,却因为摔得太狠大半天起不来。
「又不是坑洼山路,走路不知道看路不成?」周斯年不悦地补了一句。
霍云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就差一点儿。
温以宁的礼服就有可能被她完全拽下来。
要不是她胸大,将礼服卡死了,被踩中裙摆的那一瞬,礼服就有可能滑落到腰间。
尽管她并没有走光。
但胸贴的外轮廓还是露出了一角,惹得她一直无措地捂着胸口。
霍云沉很想帮她提上去。
碍于人多,不好插手。
「温小姐没事吧?我刚好多带了一条礼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拿去换上吧。」
战景莲为了给粉裙女人解围,也为了给霍云沉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亲切地拉起了温以宁的胳膊,将她往更衣室的方向拽去。
温以宁本想着婉拒。
战景莲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进了更衣室,就上手将她肩上周斯年的外套取了下来。
「战小姐,我自己带了衣服的。」
「温小姐放心,我备用的这条礼服也是全新的,没人穿过。」
战景莲还想着替她拉下背后的暗链,温以宁却抗拒地转过了身,淡淡地道:「战小姐,我自己可以的。」
「好。」
战景莲收回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胸前那颗浅咖色的痣。
这颗痣似乎有点眼熟...
温以宁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接过她递来的礼服,便小跑着进了隔间。
好不容易换上礼服。
她才发现战景莲给她拿来的这套礼服太过暴露。
背部一路大敞着到了腰窝的位置,前胸也是大敞着,堪堪在腰线处才做了收腰封线处理。
温以宁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头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虽然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
但穿衣风格还是比较保守的。
像这种露背又露胸的衣服,她就算是一个人在家都不敢这么穿。
「换好了吗?」
战景莲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索性直接拉开了隔间的门。
见温以宁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的眼神也在顷刻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毫无疑问。
温以宁是能够驾驭这件黑色性感风礼服的。
但让她倍感惊讶的是。
温以宁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她的嫂子江心羽。
难道...
战景莲的眼里骤然闪过了一丝惊恐,试探性地问道:「温小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总感觉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友。」
「我还有一个姐姐。」
温以宁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景莲眼里的惧意,回答完她的问题后,又轻声问道:「战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隔间里光线太暗,一时眼花了。」战景莲摇了摇头,赶忙移开了视线。
温以宁见她不肯说,也不便多问,随手带上周斯年的外套,便和她一道走出了更衣室。
「温小姐,你和家人的感情还好吗?」
「我和姐姐一直很和睦。」
「除了姐姐,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我爸妈都走了,只剩下我和姐姐。」
温以宁觉得有些奇怪,像战景莲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对她这种平头百姓的身世感到好奇的。
只有两种情况,才会显得这么上心。
其一,战景莲有可能发现了她和霍云沉的关系不一般,想着前来探探她的底细。
其二,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
有可能战景莲口中的那位故友,和她长得极为相似。
战景莲大概是在怀疑,她和那位故友之间是不是存在着血缘关系。
温以宁觉得应该是第一种情况。
虽然第二种情况更为合理。
不过有一个很现实的因素是,战景莲这些年来一直在美洲发展,交际圈也都是美洲那一带的。
而她,则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
虽然被人遗弃在了孤儿院,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基本上是不可能和战景莲这样的财阀千金的圈子扯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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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战景莲略带歉意地说,心里却在暗暗腹诽着,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没事。」
温以宁客气地回了一句,显然也不愿和战景莲深聊下去。
她算是发现了。
霍云沉圈子里的这群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
相处起来远没有她的小圈子里的朋友真诚。
她不喜欢逢场作戏。
也便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
再度踏进宴会厅时。
温以宁明显能够感觉到全场的目光纷纷投注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播音主持行业从业者早该熟悉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场面。
但让她穿得这么暴露招摇过市。
她骨子里是不自在的。
战景枭刚和陆老爷子打完招唿,正准备去赶今晚的航班,就见温以宁穿着一袭性感的黑色礼服缓缓走来。
这一刻。
他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双腿久久不能动弹。
眼神里也透着一丝迷惑和探究。
好一会儿。
他才回过神,朝着身侧的战予北低声说道:「北北,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来歷。」
「爸,你该不x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战予北脸上写满了讶然,他爸这几十年来一直维持着专情爱妻的人设,今晚怎么频频将目光投注在了人家小姑娘身上?
「她身上有你妈年轻时候的神韵,我怀疑她有可能是二十多年前意外走丢的南南。」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我妹妹?」
战予北一心想要泡妞,听战景枭这么一说,心里既希望她是他妹妹,又希望她和他们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战景莲听到父子俩的议论,忙插了一嘴,「哥,我刚刚也觉得她和嫂子有点像,特地去了解了一番。想来只是碰巧而已,这位温小姐有父有母,不过父母走得早,家里还有一个姐姐,想来家庭关系挺和睦的,应该是本地人。」
「原来是这样。」
战景枭收回了视线,神色难掩落寞。
二十多年来。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女儿的下落,即便经歷了无数次失望,他还是无数次地振作了起来。
早些年,他还信心满满地以为一定能够找到女儿。
年过半百后。
他的信心明显不如当年,每每夜阑人静之时,总会一个人躲在僻静的地方黯然神伤。
这么多年都没有等到女儿的消息。
她恐怕早就遭遇了不测...
「北北,走吧。」
战景枭收拾好情绪,便迳自走出了宴会大厅。
温以宁抬头的瞬间,恰好同他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尽管长得有点凶,她却莫名地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这世上能给予她这种感觉的男人。
除却霍云沉,战景枭还是头一位。
霍云沉注意到了温以宁格外专注的眼神,心情一落千丈。
他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近乎痴迷的崇拜。
可今天晚上。
温以宁看战景枭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此前他听陆衍说过。
有一类女人特别钟爱大叔,对方越老就越喜欢。
难道温以宁也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云沉,你还愣着做什么?景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不找她说说话叙叙旧?」霍钦推了推霍云沉,小声地提醒道。
「没兴趣。」
霍云沉闷闷地应着,旋即又低头给温以宁发去了好几条微信。
【迷上战景枭那个老男人了?】
【死心吧。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情圣,结婚几十年和太太依旧甜蜜如初。】
......
【我就是觉得他挺有魅力的。】温以宁回答得很是坦诚。
战景枭只是刚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仅此而已。
霍云沉:【那我呢?】
温以宁正想回覆信息,闭着眼睛夸上一段,姗姗来迟的崔芯爱倏然拉开了她旁边的凳子,迳自坐了下来。
陆老爷子的这场寿辰宴规模浩大。
不仅邀请来了国内外的商界巨鳄,也特别设置了诸多娱乐环节。
诸如全场抽奖,又如邀请当红小花献唱等等。
崔芯爱被洗清污名后,暂时还没有接到商业通告。
为了自开门路。
她便通过经纪人,以自荐的方式要求免费登台献唱。
经纪人好不容易帮她拿下了这个名额。
崔芯爱自然卯足了劲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挑选了个合适的时间,企图一举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不知道的是。
商业名流的晚宴同娱乐圈里的晚宴多少有些区别。
就算她的知名度很高。
在这群参会的名门贵女面前,还是逊色了一大截。
而让她更加没法接受的是。
温以宁竟然也在受邀名单之中!
「这么巧?」
崔芯爱抿了抿烈焰红唇,姿态高傲地整理着肩上的黑色皮草,一身如火红裙美则美矣,隐约间却透着一股子风尘气。
「是挺巧。」
温以宁礼貌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在腹诽着冤家路窄。
这种场合以后还是少参加比较好。
先是被司素素锁在休息室里,差点儿就成了全海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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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被粉裙女人踩住了裙角,差点儿就要当场走光。
好不容易坐到了位置上。
她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崔芯爱这个麻烦精又上赶着前来凑热闹。
崔芯爱斜眼看着温以宁大敞的胸口,脸上不由得多了一层鄙夷。
胸口开得这么低,就不怕走光?
穿成这样是想着广撒渔网肆意地钓男人吧?
还真是噁心!
崔芯爱很是嫌弃地翻了一记白眼,结果转眼却刻意拉低了礼服,硬凹出了事业线。
精心拍下几张照片后。
她随便挑选了最性感的两张自拍,给霍云沉私发了过去。
【云沉哥,我在你身后~】
【这两天我有在好好吃饭,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胖了一点?】
温以宁隐约发现崔芯爱在给霍云沉发信息。
虽然没有看清她具体发了什么,但隐约能够看见,她将自拍照也给发了过去。
霍云沉收到崔芯爱的自拍照。
第一时间退了出来。
原想着删除聊天记录以防温以宁查岗。
意外瞥见崔芯爱自拍照里嘟着嘴愣愣地啃着草莓的温以宁。
霍云沉伸出双指将照片放大到了极限,不动声色地欣赏着温以宁的盛世美颜。
还别说...这女人真是怎么拍怎么好看。
水嫩的肌肤根本无惧高煳的镜头,白得透亮。
霍云沉身侧的霍老夫人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当她看到崔芯爱的自拍时,脸色正可谓是青了又绿。
直到发现霍云沉放大的部位是温以宁的胸,脸色才恢復如常。
这臭小子看着那么正经。
活得就跟和尚太监一样。
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还会干出这种事。
霍老夫人啧啧出声,看向霍云沉的眼神也透着一股子怪异。
虽说孙子和孙媳感情好是她一直想要看到的。
但不得不说。
霍云沉这种行为实在是变态。
温以宁挺直了背嵴,尽可能地抻着脖子,意图看清楚前面酒桌上霍云沉的手机屏幕。
隐约间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大片的红黑两色。
她便以为他是在欣赏崔芯爱的自拍。
【你在做什么?】温以宁醋劲儿泛滥,冷不丁地发送了一条信息诘问他。
【硬了。】
第139章 霍云沉吃醋,让她罚站
霍云沉回得很是露骨。
他原本还想着撤回这条信息。
可转念一想。
温以宁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对她有反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人之常情罢了。
【硬你个大头鬼!臭流氓,花心鬼!】
温以宁以为他之所以起了生理反应是因为看崔芯爱的照片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将手机背面朝上倒扣在桌面上。
霍云沉愣了愣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又说错话了?
这年头,对自己老婆硬也犯法?
崔芯爱见霍云沉许久没回信息,脸上难掩失落。
不过她脸皮厚。
就算没有得到回应,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接着给他发信息:【云沉哥,我马上就要登台献唱了。到时候,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不方便。】
霍云沉还等着温以宁主动邀请他,便直接回绝了崔芯爱。
收到霍云沉的回覆,崔芯爱不甘地咬着红唇。
她原本还想着闹闹脾气,故意拖延登台时间。
经纪人却沉着脸,将她连拖带拉地往台上拽。
「小祖宗,还敢闹脾气呢?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脾气差?没了霍总的庇护,你要是再这么狂,谁还乐意买帐?」
「知道了。」
崔芯爱攥紧了拳头,面上却展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起身摇曳生姿地往宴会大厅的中央舞台走去。
平心而论,她的唱功挺一般的。
所幸在场的宾客并非什么专业人士。
只要声音够甜美脸蛋够标緻,大家也都愿意买帐。
她唱的是一首復古爵士风的民歌,倒是很适合舞会热场子。
这不。
她刚一开嗓,许多宾客便自发自觉地邀着舞伴大步跨进了舞池。
上流圈子里的这群年轻权贵家庭条件优渥,各方面都有所涉猎。
交际舞自然也在他们的必学课程里。
霍云沉还想着跑去找温以宁。
战景莲却已经站定到了他面前,大大方方地朝他伸出了手,「三爷,赏个脸?」
「......」
霍云沉的脸色如同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碍于两家的长期合作关系。
他又不好驳了战景莲的面子,客套地牵着她的手步入了舞池。
「三爷,我身上没刺儿。」
战景莲没想到霍云沉本该搭在她后腰的手却一直虚晃着,这种感觉让她倍感不适。
难道连这么正常的肢体接触,他都会觉得膈应?
他还是个正常男人?
战景莲抬眸,眼神里满是困惑,见霍云沉久未回话,又压低了声提醒道:「三爷,大家都看着呢。」
霍云沉抿了抿唇,他是真不乐意碰她。
碍于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他也不想让战景莲感到尴尬,只好轻搂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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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幽幽地盯着霍云沉的身影,手上的叉子疯狂地叉着盘子里的糕点。
渣狗男人!
看到美女就跟只疯孔雀一样,疯狂开屏!
上一秒还在欣赏着崔芯爱的照片。
下一秒就搂着战景莲的腰进了舞池。
还真是左右逢迎,春x风得意!
「小温,你收敛点。」
姚文元轻轻地推了推温以宁的胳膊,压低了声道:「一会儿等交换舞伴时刻,你就冲上去,将霍总抢回来。」
「我抢他做什么?我对他没兴趣。」温以宁醋得不行,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软。
「要不然,你也找个舞伴气气他?」姚文元热心肠地提议道。
「还是算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然而她话音刚落。
周斯年就向她伸出了手,「赏个脸?」
温以宁直截了当地选择了拒绝,「我不会。」
「温小姐这是在过河拆桥?」
周斯年挑了挑眉,微微弓着腰,在她耳边轻语,「刚才在休息室里,你是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
温以宁眉心微跳,最后还是在众人艷羡的目光下,搭上了周斯年的手。
两人刚走进舞池。
周斯年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为了拉近和她的距离。
他的手劲儿勐地加大,迫使她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
霍云沉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温以宁雪白的后背上那只碍眼的手,他气得甚至想要当场撕碎周斯年。
温以宁的礼服本来就是性感风的。
他的手居然肆无忌惮地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游移摩挲!
「三爷,你怎么了?」
战景莲察觉到霍云沉搁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疼得轻唿出声,「三爷,好疼。」
「抱歉。」
霍云沉赶忙松了手,眼神却始终停驻在温以宁身上。
战景莲能够感觉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短短三分钟里。
她就被他踩了好几脚。
这要是换成别人,她早就发飙了。
周斯年察觉到了霍云沉的视线,心里暗爽,粗糙的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贴在温以宁白皙的裸背上。
「周先生...」
温以宁觉得尴尬,有些郁闷地道:「你能不能别摸了?」
「温小姐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保守?」
「我不习惯。」
「你看看人家霍总,手劲儿大得将战小姐的后腰都给抓红了。比起他,我还算温柔吧?」
「......」
温以宁侧过头淡淡地扫了眼战景莲镂空的腰线,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霍云沉有恋腰癖。
他每次动情的时候,就喜欢握着她的腰,狠狠撞她。
照这么看来。
他绝对是对战景莲动情了!
周斯年意识到温以宁似乎很牴触和他的肢体接触,见好就收,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不会交际舞?」
「不太会。」
「怪不得...这才几分钟,我已经被你踩了好几脚。」
「啊...抱歉。」
温以宁低头一看,才发现周斯年黑亮的皮鞋上多了好几处脚印。
「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来。」
周斯年和煦地笑了笑,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特地补了一句,「突然想到一个冷笑话,想不想听。」
「什么?」
温以宁小心地看着两人的脚,深怕再一次踩到他。
周斯年则清了清嗓子,性感的薄唇轻覆在她耳边,低声轻语:
「有对夫妻,睡觉时男人突然大喊,『老婆,坏了,我的双腿不好使了,怎么也下不去床了。』你猜,这个男人得了什么病?」
「中风了?」
温以宁完全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渐渐的不再去看两人的脚步。
周斯年卖了个关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他妻子不慌不忙地起床,打开床头灯,睡眼朦胧地对她老公说,你又掉床下了。」
「......还真是个冷笑话。」温以宁抽了抽嘴角,淡淡地道。
霍云沉见两人相谈甚欢,极其刻意地拽着战景莲往他们两人身边凑。
意外听见周斯年喊温以宁「老婆」。
俊美无俦的脸瞬间泛起了幽森的绿光。
「三爷,你踩得我好痛哦。」
战景莲又一次被霍云沉狠狠地踩了一脚,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脚背,难得卖了一回惨,「三爷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霍云沉无视了战景莲,千方百计地想要跟周斯年交换舞伴。
可让他倍感郁猝的是。
他刚准备出手。
司凌宇竟先他一步,和周斯年交换了舞伴。
霍云沉再也提不起兴致,悄然松开了战景莲的腰,淡淡地道:「脚崴了,你找别人吧。」
「啊?」
战景莲困惑地看向霍云沉的脚,这还是她头一回看到男人崴脚。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
但还是细声细气地关心着他,「疼不疼?需不需要我扶你去休息室休息?」
「不用了。」
霍云沉冷着脸,默不作声地坐回了位置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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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这战斗力也太弱了!直接上去抢人不就得了?」陆衍看出了霍云沉的心事,刻意坐到他边上耐心开解道。
「周斯年叫她老婆,她也应。你说,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听错了?」
「不会有错,他就是叫了。」
「那...你就让小嫂子当着周斯年的面,让她叫你老公。我觉得吧,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时候,是需要点攻击性的。你和小嫂子一直没有公开婚姻关系,他应该是觉得自己也有希望抱得美人归。」
「亏我为了她守身如玉。她倒好,是个人都能搂着她跳舞。」
「小嫂子不过是和其他人跳了支舞,你这也太夸张了。」陆衍不以为意地说。
「你不懂。你如果有喜欢的女人,就会发现,正常男人根本忍受不了这种事。」
「是吗?」
陆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温妙的模样。
接连好几天晚上。
他每每合上眼,脑子里满是温妙和季禹风在床上调情的画面。
温妙和季禹风本就是夫妻。
他们做这些事都是合乎情理的,可他心里就是很不爽。
甚至总想着将季禹风给喀嚓了。
也许正如霍云沉表现出来的这样。
一旦有了在乎的人。
心眼就会越变越小...
温以宁换了舞伴后,明显自在了不少。
比起周斯年,司凌宇显然要绅士得多。
他知道温以宁不喜欢过分亲密的触碰,搭在她腰间的手并未触及她的皮肤,「以宁,抱歉。之前我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世,只是因为见不得光,才没有提及过。」
「没什么见不得光的。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你只是被连累了。」
「多谢理解。」
司凌宇垂下头,目光专注且深情。
比起周斯年的直白。
他到底还是克制了。
和司凌宇挑完一曲后,温以宁显然也没了继续的兴致,恹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拿起手机。
就发现霍云沉给她发了上百条微信。
「真是疯了...」
温以宁暗暗咋舌,很快给出了回覆:【你又怎么了?】
【去休息室?】
【不想去。】
【信不信我这就抱着你去?】
【我去。】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霍云沉在生气,但事实上,她也很生气。
明明是他和战景莲搂搂抱抱在前。
结果他的火气还这么大。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她抿着唇,见霍云沉已经起身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赶紧跟着起身,低着头默默跟上。
她前脚刚跨进休息室的门。
霍云沉就将她拽了进来。
他一手反锁了大门,一边将她摁在了冰冷的墙上,「叫老公。」
「不要。」
温以宁试图着挣开他强有力的大手,不料却近一步激怒了他。
「你挣扎什么?周斯年抱你的时候,不挺乐呵?」霍云沉生气地拽下了她的礼服,扯下她的内裤,就想硬上弓。
「霍云沉,你今天要是碰我一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温以宁很怕弄脏战景莲借她的礼服,更加反感霍云沉的暴戾行径。
「被人摸了又摸,我才不想碰。」霍云沉及时收了手,可嘴里的话却越发的难听。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说的都是事实。」霍云沉的声势弱了下来,但还是故作强势地让她杵在墙角罚站,「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像话吗?给我乖乖罚站!」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责怪我,我讨厌你。」
温以宁被他气得眼圈发红,蹲在地上轻轻地圈住了自己的膝盖。
「不是让你罚站?」
霍云沉双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不要罚站!你不讲道理。」
「是谁不讲道理?周斯年的手那么脏,你也不知道推开?还是说,你很享受?」
「宴会开始前,我和司凌宇被司素素反锁在休息室里。我怕被人发现,吓得六神无主,是周斯年替我解了围。他说我欠他一个人情,让我陪他跳支舞,我怎么拒绝?」
「之前怎么不说?」
霍云沉蹲下身,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温以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吼她。
「我没时间说。好不容易出了休息室,就被人踩了一脚,还差点走光。我吓都吓死了,你却只会凶我。」
「我很兇吗?」
霍云沉将她抱到了沙发上,缓声道:「要是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x
「道歉有什么用?你动不动就羞辱我。」
「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你扒我衣服。」
「那...你扒回去?」
说话间,霍云沉已经自发自觉地脱掉了上衣,踱步到了墙角他刚才让温以宁罚站的位置,「是我的疏忽,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不止扒我衣服,你还想强暴我。」
「你可以强暴回去,我保证不反抗。」霍云沉其实还挺想体验一下被她强上的感觉。
可惜她太矜持了。
清醒的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
第140章 霍云沉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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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见她没有回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话算话,绝对不反抗。随便你怎么折腾,被榨干了也无怨无悔。」
温以宁盯着霍云沉闪着亮光的眼眸,总感觉他似乎很期待她对他做些什么。
可她还在气头上。
根本没有闲情逸緻去挑逗调戏他。
她气得只想哭。
霍云沉瞅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
他阔步走了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多大点事,不会又哭了吧?」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我讨厌死你了。」
温以宁气愤地推开了他,费劲地整理着身上的礼服。
礼服是战景莲借给她穿的。
要是弄坏了,她还得赔钱。
她本身就没有多少积蓄,还欠了霍云沉五百万。
这种情况下。
她是真的不捨得花这个冤枉钱。
「不要讨厌我,好吗?」
霍云沉解开了腰间的皮带,给她递了过去,「要不你拿着皮带,抽我几下?」
「你就知道凶我,自己却跟战景莲卿卿我我。」
「她是战狼集团亚洲区负责人,我总不能当场拂了她的面子吧?」
「可是她喜欢你,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喜欢我,还是我的错了?」
霍云沉哑然失笑,才发现温以宁的醋劲儿这么大。
温以宁嘟着嘴,闷闷地说:「你就跟公交车一样,谁都可以上。」
「这是什么比方?什么叫谁都可以上?」
「你在和战景莲搞暧昧之前,还在欣赏崔芯爱的自拍,你还说你硬了。你就是个花心大萝蔔,来者不拒!烂白菜!」
「......」
霍云沉默默地掏出手机,「我没有看她,你自己拿去翻。」
温以宁接过手机,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
果真没发现崔芯爱的自拍。
反倒翻出了她呆愣愣地吃草莓的照片。
以及她睡觉打唿的视频。
还有她醉酒后和他上床的视频...
「霍云沉,你不是说删了吗?」
「你又不是每天都给睡,不给睡或者吵架的时候,我总得留段视频回味一下吧。」
「可是...你这么做我没有安全感。万一你弄丢了手机,被人发现这段视频,我怎么办?」
「那就删了吧。」
霍云沉不情不愿地删掉了视频,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与此同时。
周斯年也给温以宁发来了一条微信:【有机会我教你跳舞吧?刚才被你踩了好几脚,脚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温以宁原本不想点开,手机却被霍云沉抢了过去。
【不用。】霍云沉冷着脸,替她回了信息。
【刚才很抱歉,你太漂亮了,我承认我情不自禁了,才会那样搂着你的腰。】
【我有老公,还请自重。】
【以宁,我觉得你的观念太保守了。你老公有多花心全世界都看在眼里了的,你凭什么为他守身?相信我,我在那方面绝对不会比他差。】
霍云沉看着周斯年发来的信息,脸色瞬间绿了。
他抬起头看向温以宁,冷冷地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和他不熟...」
「不熟的话,他会跟你聊这个?如果不是你跟他说我床上功夫不如他,他是怎么比较出来的?」
「我没说过。」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头疼,被迫添加了周斯年的微信,其实他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就开始这么劲爆的话题。
别说是霍云沉。
任何人看到他的这番言论,怕是都要误会。
「我不是想要限制你,但还是希望以后你能少回他的信息。」
霍云沉其实很想删除拉黑周斯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尊重温以宁。
沉默了片刻。
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机还给了温以宁。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已经没力气去解释了。
其实不论是和周斯年,还是和司凌宇,她都没有逾越过半步。
但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加上她和霍云沉之间经常拌嘴吵架。
他每次一发火,就总喜欢拿周斯年和司凌宇说事儿。
她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信任感逐步增加,这些看似无解的矛盾就能迎刃而解。
「不开心?」
霍云沉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低落,又不知道该怎么破解两人之间的僵局,只能笨拙地用行动证明自己。
他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着她。
情到深处。
他不再满足于浅浅的啄吻,大手撩起裙摆,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占了她的身子...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整理好了身上的西装,这才慢条斯理地拿下了西装口袋里的雾霾色方巾,细緻地擦拭着她满是痕迹的双腿。
温以宁此刻已经狼狈得不像话。
身上的礼服也被他撕得破破烂烂,原本盘好的头髮散落肩头,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强忍着眼里的眼泪,哑着嗓子道:「霍云沉,我们离婚吧。」
「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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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不以为意,淡淡地问。
「心很痛。」
温以宁和他说了好几次,她不想怀孕。
他却故意不戴套,甚至还不让她吃药。
刚才她也一直在软语相求。
她身上的礼服是战景莲借她的,弄脏了不好交代。
结果他竟将礼服撕得稀碎。
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怎么见人?
她觉得霍云沉不是真的爱她。
他甚至只想睡她。
不管什么场合,哪怕是陆老爷子的寿辰宴。
他也没有分毫的收敛。
他其实就是在膈应她和周斯年跳舞,所以刚才他是往死里折腾她。
周斯年碰过她的腰。
他就反反覆覆地握住她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扭断她的腰。
她不小心跌进了周斯年的怀里。
所以他就那么兇狠地啃噬着她的柔软。
「温以宁,你就这么讨厌我?」
霍云沉没有那么细腻的情感,他做事向来只是率性随心。
可能确实是因为吃醋,才会要她要得那么凶。
但他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她也没有受伤,顶多累了些。
「是。」
「你是单纯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
「不想和你。」
「你好得很。」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见她默默地整理着身上凌乱不堪的礼服,他倏然扣住了她的后脑,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用力,就好像要将她的唇碾碎一般。
直到嘴里传来了血腥味,他才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温以宁擦拭着唇上残留的血迹,才发现她的双唇都被他亲肿了。
「真是的!」
温以宁努力地控制住眼泪,但还是觉得很委屈。
「女士,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女服务员骤然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扉,「霍先生托我给您带了一件全新的礼服。他还说,您身上那件扔掉就行,他已经让人重新定制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给战小姐。」
温以宁敞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轻轻地接过了女服务员手中的礼服袋。
正打算合上门。
崔芯爱竟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她扫了眼温以宁身上破烂不堪的礼服,一下子便明白髮生了什么。
其实从霍云沉和温以宁双双离场时,她就注意到了。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温以宁居然敢在休息室里勾引霍云沉。
「手段还真是低劣。」
崔芯爱阴阳怪气地冷哼着,转眼就进了休息室里的更衣间。
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
换上全新的礼服,就匆匆离开了休息室。
宴会大厅里。
众人纷纷排着队,给陆老爷子祝寿。
温以宁寻思着同姚文元一道给陆老爷子敬杯酒,便可以熘之大吉。
今晚破事一大堆,搞得她心情很不好。
她是向霍云沉提出了离婚,但冷静下来之后,又不捨得这个时候和他离婚。
以他的性格。
离婚之后,他绝对不可能让她看绵绵。
霍云沉的目光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他心里更加烦躁。
「三哥,小嫂子怎么又换衣服了?」傅寒霆一眼看出了端倪,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他很希望霍云沉和温以宁能够和好如初。
他们俩关系好了。
往后他就可以让温以宁在黎弯弯面前多帮他美言几句。
「没什么。」
「三哥,女人是不能凶的。你老是凶她,很容易让其他人趁虚而入。」
「搞得跟我倒贴她一样,没意思。」
霍云沉烦躁地点上了烟,见她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在休息室里要了她x?
她居然哭到现在。
这得多讨厌他,才能一直哭?
「老秦。」
霍云沉猜不透温以宁的心思,转身又询问着秦晋阳,「你说,她在哭什么?」
「咳咳...我又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哪里会知道她为什么哭?」
「也没有发生什么。」
「三哥,休息室隔音不好,女孩子脸皮薄,心理压力大。她会觉得你不爱他,还会觉得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她说不想和我...」
霍云沉觉得难以启齿,他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
「大概是气话。你看她现在的表情,只是委屈,没有其他情绪。她如果真的很排斥你,应该是厌恶,而不是委屈。」
「知道了。」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唇似乎有点肿。
也不知道疼不疼...
霍云沉的心有些乱。
他觉得自己就跟舔狗一样,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底线打破原则。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一段感情中是被爱的一方。
他也不例外。
但事实上,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维持着婚姻。
她动不动就提离婚。
温以宁敬完酒,就安安静静地回到了位置上。
她怔怔地盯着手机。
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给霍云沉发来了一条微信:【今晚是我惹得你不高兴,我认错。明天幼儿园的亲子活动,你会以小泽和小白爹地的身份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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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只顾着抽闷烟,没有注意到温以宁给他发的信息。
温以宁等了三四分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又开始有些心慌。
【霍云沉,你别总是对我冷暴力,我害怕。】
【我本来就欠了你一大堆钱,还带着两个儿子在揽山苑白吃白住,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你会将两个儿子赶出家门。】
【我更害怕你不让我见绵绵。我当年真的不知道她还活着,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你要是觉得我今天态度不好,回去之后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你以后想和谁好,我也不管了。我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尽量不惹你生气。】
温以宁其实不是不生气,她只是看到了她和霍云沉的阶级差距。
如果霍云沉真的发了火。
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绵绵。
甚至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垮季禹风的事业,到时候她姐也得跟着受苦。
她的顾虑太多太多。
以致于她根本没办法顾及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霍云沉做错了事,还得她先让步。
霍云沉全程都在盯着温以宁出神,以致于裤兜里一直传来振动,都被他忽略了。
众人敬完酒,纷纷又坐回了原位。
战景莲此刻已经从霍云沉口中得知温以宁是他的隐婚妻子,心里大为不快,却还是得做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
不过她身边的女人们,对温以宁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发现她又换了一套礼服,闲言碎语更是不绝于耳。
「你们快看!那个女人又换了一套礼服。」
「我刚才想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意外听到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那段时间,应该就温以宁和霍总不在宴会大厅。」
「天啊!你的意思是,温以宁和霍总在休息室里那个?」
「我觉得是。要不然她干嘛又换了一套礼服?而且这套礼服还是顶奢品牌的高定,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名贵的礼服?」
「这也太贱了吧!她刚刚才和周总眉来眼去,眨眼的功夫就换了个男人。」
「更过分的是,景莲好心借她礼服,她转眼就跟景莲抢起了男人。下等女人果真没有底线。」
「太噁心了。她这种所作所为跟妓女有什么区别?是个男人都能让她张开腿。」
「我也觉得。她真是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宴会的档次。」
......
温以宁低着头,一直等着霍云沉的回覆。
那些女人们的言论她都听到了的。
但是她根本无力去辩解。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更何况。
她一晚上就「勾搭」上了在外人眼里就是妥妥黄金单身汉的三个男人。
霍云沉也听到了那群女人对温以宁的评价。
其实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
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会来攻击他。
反倒是将所有脏水泼到了温以宁身上。
「够了。」
霍云沉再也听不下去众人对温以宁的诋毁,沉窒的声音倏然在人群中乍响。
第141章 霍云沉霸气为老婆解围
霍云沉的声音不是很大,威慑力却不容小觑。
足以让窃窃私语的众人纷纷闭了嘴。
众人惊疑地转过头打量着他。
深怕再弄出什么动静,惹得这位爷大发雷霆。
「景莲,三爷该不会是听到我们对温以宁的议论,生气了吧?」
战景莲身边的女人压低了声,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恐惧。
她刚才为了取悦战景莲。
几乎将脑子里所有能够诋毁人的词彙全都用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要是霍云沉非要为温以宁出头,她绝对要完蛋。
「少说话。」
战景莲也摸不透霍云沉的意思,只默默地抬头看着他。
温以宁也听到了霍云沉的冷喝。
她的肩膀不自觉地抖动着,情绪也紧绷到了极点。
难道...
是她一连串的信息惹他生气了?
可她也没说什么呀。
一直在向他道歉,甚至连一句责怪他的话都没有。
温以宁越想越没底。
最后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给霍云沉发了一条信息:【我们的事回家后再说好不好?你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我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
霍云沉察觉到裤兜里的振动。
才发现温以宁给他发了一连串的信息。
碍于人多眼杂。
只瞄了一眼,他就将手机背面朝上倒扣在桌面上,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刚才是谁说的我在休息室里寻欢?」
众人没想到霍云沉会将这种事摆在明面上说,面面相觑,更加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贸然开口。
霍云沉犀锐的眼眸在一众女人的脸上掠过。
随手指向了战景莲身边的女人,淡淡地问:「叫什么名字?」
「齐...齐玥。」
女人吓得脸色发白,就差当场给霍云沉跪下。
霍云沉挑了挑眉,沉窒的声音里蕴藏着点点怒火,「刚才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休息室里...三爷,我也只是听人道听途说。宴会期间,我一直坐在酒桌上,不知道休息室什么光景。」女人的身体颤得厉害,手心里也泌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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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里向来不怎么得宠。
这回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影响到了她家和霍家的生意往来,她爸非得打死她不可。
「齐家的家教不过如此,教出来的女儿只会捕风捉影,乱嚼舌根?」霍云沉还在和温以宁置气,恰巧这个蠢女人撞上了枪口,便将怒火尽数发泄了出来。
「三爷,实在是对不住。小女没见过世面,是我管教不周。」
片刻后,人群中便冒出了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焦急地向霍云沉致歉赔罪。
「陆老生日,大家都开心点,这事儿我也就不追究了。」
霍云沉也没想着让人家磕头赔罪,他只是想让众人快速闭上嘴。
他和温以宁吵架那是他的事。
但这并不代表旁人能说她一句不好。
待场面归于平静。
霍云沉这才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揣在裤兜里的手机,低头默默地翻阅着温以宁发来的信息。
他还以为温以宁这一连串的信息十有八九是在控诉他的暴行。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
她非但没有控诉他,反倒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
霍云沉很快翻到了第一条未读信息的位置,见她软声央求着他务必去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心里怪不舒服的。
刚才在休息室。
他把她撞得直掉眼泪,她明显是委屈的。
可为了两个孩子。
她只字不提自己的委屈,反倒主动开口向他求和。
霍云沉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消化掉那些负面情绪的。
回想起她被他贯穿时隐忍的可怜模样。
他的心也开始隐隐作痛。
再往下看。
霍云沉才知晓温以宁一直在想办法还清欠他的五百万。
不仅如此。
她还因为欠了他的钱,变得畏手畏脚。
「该死!」
霍云沉低咒了一声,越发想不明白她算这么清楚做什么?
他们是夫妻。
他的钱不就是她的钱?
这些年来。
他总是希望她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时常向老公撒娇要钱。
她却一次也没有过...
更让他郁闷的是。
她明明难过得要命,还要装懂事给他道歉。
看得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三哥,小嫂子给你写小作文呢?这么一大段,弟弟我可太羡慕了。」陆衍偷偷瞄了眼霍云沉的手机屏幕,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他也好想要一个会写小作文的女朋友。
这些年来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但在他的众多女友里,大部分文化水平都不咋地。
他好想找个文化人谈恋爱。
全方位体验一下在x知识的薰陶下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生气的时候,会不会飈脏话...
当然。
他更好奇的是这类女人在跟男人上床时,都会说些什么。
陆衍的脑子里又一次浮现出了他和温妙在酒店激情的画面。
温妙文凭很高,硕士毕业。
但她在床上的语言似乎很贫瘠,并没有做出什么一鸣惊人的诗作。
「嗐!怪想她的。」
陆衍摇了摇头,眼里满是落寞。
坐在他身侧的霍云沉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跟着嘆了口气。
到底该拿这个蠢女人怎么办?
每次跟她吵架,他都心疼得要死。
「三哥,你和小嫂子又闹了?我看小嫂子眼睛红红的,好像很想哭的样子。」
「......」
霍云沉没有回话,目不斜视地盯着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温以宁。
他很想去哄哄她。
又拉不下这个脸。
毕竟是她亲口说的要和他离婚,不想和他做。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凑上前。
难免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嫌疑。
他有他的骄傲,做不出这种事。
温以宁一直没有等到霍云沉的回覆。
忐忑得坐立难安。
这期间时不时有人慕名前来敬酒。
她不好回绝,也只能硬着头皮喝。
今晚前来参加陆老爷子寿辰宴的宾客里,家世都还不错。
她不想得罪人,也只能陪着笑脸。
霍云沉看到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只要对外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
根本没有人敢欺负她,也不会有人逼着她喝酒。
他想不明白温以宁为什么坚持不肯公开。
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想着嫁给别人?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
崔芯爱突然哭着被人搀扶进了宴会大厅。
陆老爷子扫了眼她鲜血直流的脚底板,困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老,实在是不好意思。」
崔芯爱完全没办法站立,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助理身上,语音哽咽地解释道:「我演出完刚准备在休息室的更衣间里换掉舞台装,没注意到靴子里藏了一根长针,穿鞋的时候脚底板被贯穿了。」
「靴子里怎么会有针?」
「我估计是有人故意放的。芯爱姐登台演出前,还穿过那双靴子,啥问题没有。」崔芯爱身边的小助理连忙补充道。
「崔小姐放心,这件事我们必定会彻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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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身边的中山装男人连忙接过话茬,缓声安抚着崔芯爱的情绪。
紧接着。
他便快步上前,耐心询问着崔芯爱具体情况,「敢问崔小姐,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可还有见到过其他人?」
「我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温以宁也在场。除了她,我没有看见过其他人。」崔芯爱手指着坐在角落里的温以宁,梨花带雨地说。
她此话一出,宴会场上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依我看,这事儿还真有可能是那位女主持人做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还记得不久前霍总曾公开承认崔芯爱是他的未婚妻,没过多久,他又公开闢谣,说什么和崔芯爱只是上下级关系。」
「这么看来财经频道的那位女主持还真是有两下子!」
「少说两句吧!要是被霍总听见,我们都得完蛋。」
......
想到霍云沉刚才当众发怒的恐怖场面。
众人纷纷噤了声,再也不敢多话。
霍钦早有听闻霍云沉和崔芯爱的恋情。
这会子见崔芯爱和温以宁居然在宴会上公然斗法,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他冷冷地看向霍云沉,压低了声道:「你自己看看,这两人像话吗?我们霍家可容不得这种惹事精。」
「宁宁什么时候惹事了?」
霍老夫人不悦地翻了一记白眼,她倒是觉得霍钦更会惹事。
好好的媳妇儿不要。
成天和司素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混在一起。
要说让霍家蒙羞。
霍钦要说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妈,你就这么惯着他!他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要。」霍钦气得吹鬍子瞪眼,他就想不明白了,温以宁到底哪里好,霍老夫人居然这么维护她。
「少说两句,别气话身体。」
司素素赶忙给霍钦倒了一杯茶水,声色淡淡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少插手。」
霍钦冷哼着。
碍于霍老夫人也在场,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正他就是看不顺眼温以宁和崔芯爱。
在他看来。
只有家世显赫的战景莲才配得上他的儿子。
霍云沉完全无视了霍钦。
眼瞅着陆家的管家已经带着一众保镖将温以宁团团围住。
他再也顾不上和她怄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冷声道:「崔芯爱靴子里的针,可能是我不小心落下的。」
「啊这?」
管家脸上写满了惊愕。
陆家和霍家是世交,关系铁得不得了。
这事儿要是和霍云沉有关。
他又该怎么秉公处理?
管家为难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轻声问道:「霍少,您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
霍云沉懒得编造藉口,一屁股坐到了温以宁身边,「你们错怪了温小姐,难道不该向她道歉?」
「温小姐,抱歉。我们只是在调查事情的经过,没有别的意思。」
管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众还了温以宁一个清白。
「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悄然地看向坐在她身侧却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的霍云沉。
他不是生气了吗?
为什么还会跑出来替她解围?
战景莲痴痴地看着人群中央尤为尊贵如同帝王一般的霍云沉,心里暗暗泛着苦涩。
原来爱与不爱,一眼就能看出。
她追了他那么多年。
他对她只有客气和疏离。
反观他对温以宁。
就算神情依旧冷漠,爱意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从眼底流露出来。
陆家的管家侧过身看向脸色煞白的崔芯爱,压低了声道:「崔小姐,要不我先让人送你去医院?想来,霍少只是无心之失。」
「我相信云沉哥不是故意的。」
崔芯爱没想到自己狠下心来做的死局,却被霍云沉的一句话搅得一团乱。
「受了伤就去医院好好养着,别乱跑。」
霍云沉话落,便让人将崔芯爱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就医。
「云沉哥,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我还有事。」
霍云沉冷声拒绝了崔芯爱,满心满意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哄好温以宁。
她就乖乖地坐在他身边,不哭不闹。
他却很想抱抱她。
「跟我喝一杯?」
霍云沉给温以宁倒了一杯椰奶,缓声道:「不想喝也没事,我不逼你。」
温以宁接过了他递来的椰奶,小口地抿着。
霍云沉见她一直在强忍着眼泪,嗓音变得愈发柔和,「你给我发的信息我都看了。」
「所以...我还能回揽山苑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房产证上只有你的名字?你才是揽山苑的主人。」
「哦。」
温以宁点了点头,又一度陷入了沉默。
她最担心霍云沉不让她见绵绵。
只要还能和绵绵生活在一起,其他事她可以忽略。
「温以宁。」
「嗯?」
「别怕我好不好?夫妻间吵架很正常的,你就正常发挥好了,别忍着。」
「好。」
温以宁小声答应着,心里依旧没有多少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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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
上次和她吵架。
他甚至也不怕被孩子撞见,意图在客厅沙发上对她用强。
这一回。
他又在休息室里那么对她。
关键她还不敢反抗。
真要是惹怒了他。
他若是不让她见绵绵,她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温以宁,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问吧。」
「你是不是很排斥和我上床?」
「我很喜欢。」
「......」霍云沉知道她在敷衍他,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
沉默片刻后。
他忽然又抬起眼眸,很是认真地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是为了绵绵?」
「我挺喜欢的。」
温以宁已经不敢说实话了,只能模稜两可地敷衍着他。
「我要你说实话。」
「你真想听?」
第142章 霍云沉出轨车震,被抓现行?
「是。」霍云沉点了点头,总是强迫她,他其实也腻了。
「我觉得欠了你太多。」
「所以你对我只是亏欠?」霍云沉的心一下子凉透。
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激,他要的是她的心。
温以宁摇了摇头,很是耐心地解释道:「也不全是。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很大,你在这段婚姻里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很多时候我只能去妥协。」
「还真是辛苦你了。为了孩子,一直委曲求全。」
霍云沉觉得自己和温以宁的沟通应该算是无效沟通。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有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
他也没有做出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
男人嘛,吃飞醋的时候占有欲会比平时更加强烈。
这种情况下。
他自然是想要通过实际行动,证明她只属于自己。
霍云沉很想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几经尝试。
才发现这些x生活在的小摩擦,其实也很难化解。
可能需要大把的时间去磨合,才能培养出心领神会一点即通的默契。
回家后。
霍云沉为了不让她碍眼,直接上楼进了书房。
温以宁洗完澡后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
霍云沉既伤害了她,又替她解了围。
她寻思着在霍云沉的心里应该还是有她的位置的。
只不过他爱得应该不是很深。
但凡是遇到点事儿,那份不怎么深厚的爱就会随着怒火轰然瓦解。
凌晨,窗外大雨倾盆。
道道闪电裹挟着狂风骤雨,在振聋发聩的雷声下,将整个卧室照得透露。
森白的光线中,偶尔有树影晃动。
暗影落在被褥上,形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阴影,压迫感很强。
不知怎的。
温以宁没来由地想起了养父母车祸去世的惨烈画面。
那天晚上。
也和今晚一样,雨大得就好像是世界末日将至。
滚滚雷声更像是上天的怒吼和咆哮。
惹得人胆战心惊。
「爸...妈...我好想你们。」
温以宁蜷缩着身体,将被子蒙过了头顶。
霍云沉进屋时。
隐约可见躲在被子里的小女人在发颤。
他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修长的手臂不容商榷将她捞到怀里,「没什么好怕的,这里很安全。」
「嗯。」
温以宁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霍云沉。」
「我在。」
霍云沉轻抚着她微微有些发肿的唇,他很想亲亲她,这几年他真是憋坏了。
可惜她却跟瓷娃娃一样,轻轻一碰就会受伤。
「我那个延迟了两天,还没来。」
「最近不是一直在吃药?」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小肚子,一点肉都没有。
「我有点害怕。」
「你要是不想要,怀上了也可以打掉。」
霍云沉压根儿不知道流产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但她要是执意不肯要,他不会逼她。
「你往后可不可以对我温柔点?我想要和你好好生活。」温以宁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她还是对他们的婚姻抱有一丝奢望。
「好。」霍云沉轻声应着。
他还想要为今晚宴会上的事道歉。
崔芯爱的一通电话又一次打乱了他的思路。
温以宁早就习惯了崔芯爱的深夜来电。
她乖巧地松开了手,闷闷地道:「你去接电话吧。」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霍云沉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后才接通了电话,「喂,芯爱。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云沉哥,外面雷声好大,我害怕。」
「快睡吧。睡着了就不知道害怕了。」
霍云沉因为这段时间错怪了崔芯爱,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再加上他已经解散了当年特地为崔芯爱成立的经纪公司。
他就算对她完全无感。
也还是会看在六年前那段旧情的份上,照顾好她。
「云沉哥,来陪陪我好吗?我的脚好痛,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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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医生给你配点止痛药。」
「你就不能来陪陪我吗?对我来说,你才是能够治癒一切疼痛的良药。」
「晚上有雷暴。你让我现在出门,是希望我被雷噼死?」
这要是搁在以前,霍云沉势必会马不停蹄地赶去陪她。
可现在...
他压根儿不想去陪崔芯爱。
「云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芯爱被霍云沉这么一反问,瞬间愣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兮兮地开了口:「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云沉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嗯。」
霍云沉敷衍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正准备进卧室陪温以宁睡觉。
战景莲又不合时宜地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三爷,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打扰到了。」
「抱歉,这事怪我,居然忘记你已经结了婚。其实要不是事出紧急,我也不会这么莽撞地在这个时间点给你打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车抛锚了。你知道的,我在国内没几个熟人,一时间也找不到帮忙的人。外面雷声那么大,我有点害怕。」
「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我在环海高速公路上,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
「给我发个定位。」
霍云沉默默地嘆了口气,战狼集团是寰宇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
战景莲遇到了麻烦。
于情于理。
他都应该去帮帮她。
「以宁,我还有点事,你管自己睡。」
「怎么了?外面雷雨这么大,好歹等雨停了再出门。」
温以宁再三告诫着自己不要去干涉他的私生活,他们虽然是夫妻,但身份地位相差甚远。
他是千亿总裁,她只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小主持人。
她要是管得多了,他指不准又要发火。
可她实在担心霍云沉。
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衣角,「霍云沉,别走。」
「战景莲遇到了点麻烦,她是寰宇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我必须得去。」
「我和你一起。」
温以宁自告奋勇,作势欲翻身下床。
「别闹。相信我,我和战景莲之间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霍云沉穿上外套后,就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卧室。
从战景莲发来的定位上看。
她所处的地方是事故高发区,经常会出现山体滑坡等意外事故。
加上今晚风大雨急。
他也来不及叫上其他人,孤身一人以最快的时间赶了过去。
「景莲,你还好吗?」
到达目的地后,霍云沉冒着密集的雨点,敲了敲战景莲的车窗。
战景莲忙给霍云沉拉开了车门,惊慌失措地道:「你快进来避避雨。」
「上我的车?我送你。」
「车里还有好几份纸质文件,我得先找出来。你快上车避避雨,再给我三分钟。」
「好。」
霍云沉微微颔首。
他快速地收了伞,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静心等候着战景莲。
车里似乎放了什么香薰。
闻着应该有安神的作用,惹得霍云沉哈欠连连。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企图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渐渐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带着重影。
就连战景莲的动作,都像是加了二倍速一般。
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看得他头晕。
霍云沉还想着打开车窗透透气,突然被一阵眩晕感闹得失去了方向。
下一瞬。
只见他两眼一黑,竟意外晕死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霍云沉是被车窗外的嘈杂声给闹醒的。
更让他一脸懵逼的是。
他身下竟躺着一丝不挂的战景莲!
「三爷...你总算醒了。」战景莲红着脸,含羞带怯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脸色更加难看。
他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副驾驶座上,飞快地穿好了衣服。
「我只记得晕厥前,还在收拾文件。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压在我身上。」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吧?」
「发生了。我们一整夜都维持着一个姿势,我那里都疼麻了。」
「......」
霍云沉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碰过她,因为他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按理说...
他对其他女人应该提不起兴趣。
更何况是在喝了不少酒以及晕厥的情况下。
霍云沉很想去求证一下,他实在没办法接受和战景莲发生关系。
但他总不能让人家张开腿给他检查一下吧?
「景莲,你听着昨晚只是一个意外。你想要补偿,我可以给你。但这件事,我不希望被泄露出去。我有家室,我妻子受不了这个。」
霍云沉试图着封住战景莲的口。
他知道昨晚的事已经无从考证,只能尽可能地弥补过错。
「三爷,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讹了你一样。事实上,我也是受害者。我可能比你更早一些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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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该怎么见人?」
「你知道的,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包容度远没有对男性的高。」
战景莲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大为不爽。
昨晚迷晕霍云沉之后。
她其实是想着趁机将生米煮成熟饭的。
可惜他的身体就好像有功能障碍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
她只能在自己晕厥之前,用尽所有气力,让他以最暧昧的姿势压在她身上。
除此之外。
为了逼迫霍云沉将她迎娶过门,她还特地找来了一群媒体记者蹲在车窗外跟拍。
让她没想到的是。
霍云沉压根儿不想对她负责。
「景莲,你听我说。这事毕竟不光彩,还请你务必保守秘密。」
「三爷,不是我不愿意配合。你看车窗外,各路媒体怕是一大早就闻讯赶了过来。这会子,我们两人雨夜车震的消息怕是已经不胫而走。」
「该死!」
霍云沉郁闷地扶着额,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种种。
他总感觉他没有碰她。
但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口?
不过既然媒体记者都已经追到了这里,不如让她去做个检测。
如果x他真的碰了她。
她体内或多或少都会留着他的dna。
要是一点儿也查不到的话。
应该就是没成。
更何况他醒来的时候,内裤还是穿在身上的。
「景莲,要不你去做个伤情检测?」
「你的动作很轻,我没有受伤。」
战景莲为了营造两人因缺氧一起晕厥的假象,对自己也下了狠手。
她其实还想着将他扒干净些。
奈何体力不支,刚将他拽到身上,就晕死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
很多痕迹她都没有时间去伪造,更加不敢去做什么鑑定。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霍云沉头疼欲裂。
早知道有这么一劫,他昨晚就不该好心跑来帮忙。
现在倒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我自然愿意配合你。但是我哥不可能让我受这个委屈。」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假戏真做,对外宣布恋情,才能保住各自的名声。」
战景莲见霍云沉迟迟没有回话,又补充了一句:「三爷,你知道的。我们的家世不容许我们任性,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即刻封锁消息,我看谁敢宣扬出去。」
霍云沉拉开了车门,冷冷地看向蹲守在车外的媒体记者,一字一顿地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要是敢胡编乱造,应该知道后果吧?」
「霍先生,您的意思是?」
为首的记者已经写好了通讯稿,就等着拍下一张霍云沉和战景莲的同框照,便可以风风火火上一次头条。
被霍云沉这么一说,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意思是,我和战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是让我发现谁在造我们的谣,我会不计代价,彻底毁了你们的职业生涯。对了,你们的孩子将来要是想要出人头地的话,你们做事就更该小心一些。」
「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
「千万不要抱着侥倖的想法,事情一旦走露了出去,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霍云沉话音一落,便在姗姗来迟的保镖护驾下,上了自己的车。
战景莲则呆呆地坐在了车里,久久不能回神。
她想不明白她究竟哪点儿比不上温以宁。
论家世。
她足以甩温以宁十条街。
论样貌。
她也算是名媛圈里数一数二的。
霍云沉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战景莲双手紧攥成拳,锋利的指甲哧的一声嵌入了掌心。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温以宁...我有办法赢你一次,就有办法赢你千千万万次!」
二十三年前,年仅七岁的战景莲为了抢回战景枭的爱,趁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仅仅只有三岁的温以宁哄上了游轮。
她还以为温以宁本该死在二十三年前的那艘游轮上。
没想到。
温以宁的命这样大,居然会出现在大洋彼岸的华国海城。
她依稀记得温以宁胸口有颗色泽很浅的痣。
不过在看到痣的那一刻。
她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丝侥倖的心理。
让她完完全全确认了温以宁的身份的是昨晚凌晨时分院方出的亲子鑑定报告。
鑑定结果显示。
战景枭和温以宁的的确确有血缘关系。
得知鑑定结果的那一刻。
战景莲彻底疯魔。
她从小就看不顺眼温以宁。
即便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她也不容许温以宁过得比她好。
霍云沉上车后。
发现手机里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立马给温以宁回了通电话,「老婆,对不起。昨晚遇到了点棘手的事,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是吗?」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说话底气不错,明显有些心虚。
除了在调情的时候,霍云沉很少会叫她「老婆」。
这么一想。
温以宁愈发觉得霍云沉的表现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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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温以宁怀疑老公出轨,验明正身
霍云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灵。
他总感觉温以宁再问下去,他就要不打自招了。
这事儿吧。
虽说他是妥妥的受害者,但他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以宁,我爱你。」
霍云沉的内心被负罪感填满,只想要尽可能地弥补对温以宁的亏欠。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昨晚淋了雨,感冒了?」
温以宁已经察觉到了霍云沉的不对劲,但她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霍云沉抿了抿唇,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模稜两可地说:「确实淋了点雨,不过还不至于感冒。」
「那...你要是有时间,直接来幼儿园吧。幼儿园今天有亲子活动,三个孩子都在等着你呢。」
「我马上到。」
霍云沉还想着回去好好洗个澡,听温以宁这么一说,只好忍着心中的噁心,赶去博雅幼儿园。
他赶到的时候。
温以宁已经在幼儿园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由于两人并未对外公开身份,出席亲子活动的时候,也是全副武装。
鸭舌帽,墨镜,口罩一样不落。
「抱歉,我来迟了。」
霍云沉有些心虚,就算带着墨镜,也不敢去看温以宁。
为了掩饰此刻的慌张。
他转身轻轻地抱起了君泽和洛白,「久等了。」
「叔叔...不对!爹地,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豪豪总笑我和哥哥是没人要的野种。我想让他们看看我爹地有多厉害。」
洛白是个小话痨,悄悄地扯下了霍云沉脸上的口罩,轻轻地戳了戳他新长出来的鬍子,有些不满意地说:「叔叔,你就不能剃个鬍子?好丑哦。」
「很丑吗?」
霍云沉平时还挺注意形象的。
不过今天早上太过匆忙,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哪来的时间捯饬自己的脸?
「嗯。」
君泽还在因为霍云沉之前的拒绝而生气,态度显得极其的冷淡。
「要不,我用剃眉刀给你修整一下?」
温以宁倒是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看的。
可能孩子们更喜欢霍云沉平时清清爽爽的模样,一下子不太适应今天他带着点颓废的风格。
「好。」
霍云沉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温以宁之前从未帮他做过这种事。
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进了保姆车。
他才轻轻地将两个儿子放到一旁,自己则规矩地坐在温以宁对面。
温以宁扫了眼他併拢的双腿,忽然觉得他今天的坐姿有点萌。
他平时坐下的时候,基本没有併拢过双腿。
不是将双腿岔得很开。
就是高高地翘着二郎腿。
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斯文过。
「在看什么?」
霍云沉察觉到她停驻在他裆部的视线,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
他有些担忧她会看出些端倪。
细细一想。
又觉得自己这是在杞人忧天。
这事儿只要他不说,她哪里看得出来?
「腿分开点...你这么坐着,我没法靠近你。」
温以宁的双腿被他的膝盖顶着,想要靠上前给他刮鬍子,必须向前倾斜着腰身。
这个姿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的确有点难。
昨晚在休息室被他折腾得腰都快断了,到现在还没好。
稍稍一动,还是酸得厉害。
霍云沉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坐姿娘们唧唧的。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随后便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哥哥,妈咪怎么比绵绵妹妹还会撒娇?」洛白双手托腮,好奇地看着坐在霍云沉腿上一脸娇羞的温以宁。
「可能是因为感情好吧。」
君泽也看不懂他们在玩的哪一出,刮个鬍子还得坐个大腿。
成年人果真会玩儿。
绵绵纳闷地抓着头顶上的小揪揪,小声嘀咕道:「我也好想要爹地的抱抱,爹地好久没有抱绵绵了。」
事实上,自从温以宁住进揽山苑后。
霍云沉就再也没有陪绵绵睡过觉。
通常是吃过晚饭后就抱着温以宁回卧室。
有了妈咪和哥哥的陪伴,绵绵渐渐地打开了心结。
由原先的安静自闭,变得活泼外向了起来。
可她更希望她爹地和妈咪能够多花点时间陪她。
「乖绵绵,哥哥抱你好不好?叔叔和妈咪在努力地给我们生弟弟妹妹呢。」洛白轻声安慰着绵绵。
「我想要妹妹,这样我就可以把妹妹打扮成小公主了。」
绵绵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写满了期待,她可太想要一个像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妹妹了。
霍云沉完全无视了一旁碎碎念的孩子们,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温以宁。
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好看。
是那种不论男人女人,见了她都会心动的类型。
可惜...他却做出了这么混帐的事。
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她会原谅他吗?
「温以宁,我要是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霍云沉试探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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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错?你昨晚该不会和战景莲睡了吧?」
温以宁握着剃眉刀的手冷不丁地抖了一下。
霍云沉帅气的脸颊上就多出了一道划痕。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没想着弄伤他,忙抽出纸巾擦干净了他脸颊上的x血迹。
「没事。」
霍云沉的心跳在剎那间飙到了极限值。
好在温以宁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他脸上的划痕所吸引。
再没有继续问下去。
「以宁,我爱你。」
「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
霍云沉紧紧地拥住了温以宁,久久不肯松手。
昨晚的事对他来说实在是糟糕透顶。
偏偏还不能说出口。
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着负面情绪。
「叔叔,妈咪,你们好了没呀?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洛白眼瞅着小朋友们都在家长的带领下进了幼儿园。
霍云沉和温以宁却还在车上黏黏腻腻地聊着天,真是急死个人。
「你们先下车。」
霍云沉一本正经地说着,带孩子们下了车,倏然又拽住了温以宁的胳膊,来了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
「你...你怎么总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
「说你爱我。」
霍云沉喑哑着声音,寄希望于在她的表白中获取到现阶段他最为缺少的安全感。
温以宁有些气恼。
拂开了他的胳膊,匆匆地下了车。
她确实不敢跟他置气,但不代表她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昨晚休息室里被他那样对待。
她还没消气呢。
这种情况下,她更加不可能轻易说爱。
进入园区后。
霍云沉因为忧思过重,一直板着脸,显得特别严肃。
洛白却热情洋溢地拽着他的胳膊,扯着嗓子向大家介绍道:「我爹地很帅吧?我爹地有一米九,超级高,超级厉害。」
「哇!洛白,你的爹地好帅哦!」
「你爹地和你哥哥长得好像呀。」
小朋友们瞬间被洛白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
大家好奇地打量着被簇拥在人群中央如同擎天柱一样高大的霍云沉,突然自发自觉地鼓起了掌。
霍云沉:「......」
他很少被一群小孩子这么盯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表演杂耍的猴儿。
这种感觉让他倍感尴尬。
深邃的眼眸不自觉地往温以宁身上瞟。
温以宁好笑地看着耳根红透的霍云沉,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当一个社恐爹地遇到一个社牛儿子,还真是特别有趣。
「小白...差不多得了。」
霍云沉还以为洛白向大家介绍一遍就该消停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要拉着他的手,让他跟幼儿园的每位小朋友的家长打招唿。
「爹地,你也太爱害羞了吧?」
洛白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霍云沉的手背,「爹地别怕,我保护你。」
君泽和绵绵两人也有社恐。
见洛白又开始了社交猎杀时刻,赶紧躲得远远的。
他们也觉得,洛白好幼稚。
虽然很可爱,但要是搁在自己身上,总觉得很害羞。
霍云沉被洛白折腾得生无可恋。
但他奶声奶气地叫他「爹地」实在治癒。
渐渐地...
他心里的阴霾便也随着洛白明媚的笑脸一扫而空。
「妈咪,原来爹地也会害羞耶!」
绵绵很少看到霍云沉害羞的模样,惊讶得张大了嘴。
温以宁赶忙捂着绵绵的嘴巴,自己却笑得前仰后合,「你爹地脸皮薄,小点儿声别让他听到了。」
「好叭。」
绵绵乖巧地点了点头,还想着转身给温以宁搬张小凳子坐着欣赏她爹地的囧样,转身的功夫居然和李倩倩撞了个满怀。
李倩倩今年六岁。
平时特别爱和绵绵作对。
再加上她最喜欢的君泽总是不肯搭理她,反倒对绵绵好得不像话,这使得她对绵绵的印象更加不好。
「霍绵绵,你撞到我了!」李倩倩不高兴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绵绵小了李倩倩两岁,个头也比她矮了一截,站在她面前就跟小鸡仔一样弱小。
「道歉有什么用?你的小板凳蹭脏了我的裙子,你必须赔我一件!没有妈咪的怪物,真是讨人厌。」李倩倩说着,突然伸出手,将绵绵推倒在地。
绵绵重重地跌摔在地上,委屈地瘪了瘪嘴,「我有妈咪,我不是怪物。」
温以宁见绵绵被其他小朋友推倒在地,火气蹭蹭往上涨。
她飞快地跑上前,将绵绵抱了起身,「宝贝,你没事吧?」
「呜呜呜...妈咪,好痛哦。」
绵绵揉了揉小屁股,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李倩倩认得温以宁,她是君泽和洛白的妈咪。
之前她也听其他小朋友说过,温以宁还是绵绵的妈咪。
但她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在她心里,绵绵就是个没有妈咪疼爱的可怜虫。
这会子发现温以宁真是绵绵的妈咪,李倩倩的心里也开始有些忌惮,小声地解释道:「是霍绵绵先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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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我不是故意的。」
「是李倩倩不讲道理,动不动就将我推倒在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绵绵在幼儿园里就跟个小哑巴一样,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开口。
可能是因为温以宁给了她莫大的底气。
她才鼓起勇气,勇敢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道明。
李倩倩没想到绵绵居然将之前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着脸色严肃的温以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倩倩,发生什么事了?」
听闻李倩倩的哭声,一位身材臃肿的女人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
李倩倩揉着红红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妈咪,霍绵绵推我!」
「绵绵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却骂绵绵是没有妈咪的怪物,还用力地推倒了她。」
温以宁也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么多。
但身为母亲的她。
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宝贝闺女被其他人这么欺负。
在发现绵绵被推倒的那一刻。
她甚至想过让绵绵推回去。
当然,最后关头她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她心底里一闪而过的冲动。
李倩倩的妈妈斜睨着衣着朴素的温以宁,见她背着的包包连个牌子都没有,不由得鄙夷地轻嗤出声:「博雅幼儿园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阿猫阿狗都能进,真是没意思。」
「......」
温以宁自动无视了对方的阴阳怪气,一字一顿地道:「孩子间有些摩擦很正常,但既然是你家女儿动手推了人,我希望她能够承认自己的错误,向我家宝贝道歉。当然,她要是执意不肯道歉,那就劳烦你代替你家女儿向我家宝贝道歉。」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给你道歉?」
李倩倩的妈妈瞬间来了火气,她撸起了袖子,重重地推了一把温以宁,「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句话,你们家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我管你老公是谁?我这是在就事论事。」温以宁蹙着眉头,据理力争地和她理论到底。
「就你这副穷酸样,还想着和我讲道理?我老公在市里有人,只要他一句话,你和你老公都得丢工作。」
「说的好像就你有老公一样。我老公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温以宁从没想过和人吵架还要拿老公出来炫,但对方一直推她,让她很不爽。
她小心地将绵绵护到了身后。
忽然伸出手,勐地推了眼前臃肿的女人一把,「别以为就你会打架。今天你要是不向我女儿道歉,我跟你没完。」
「妈咪加油!」
绵绵瞅着温以宁活力四射的模样,兴奋地替她加油助威。
可她又担心她妈咪打不过李倩倩的妈咪。
仔细一想。
还是灰熘熘地跑去搬救兵。
温以宁和李倩倩的妈妈扭打了一阵,最后两人都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仔细地翻看着两人的资料。
沉吟了好一会儿,倏然抬头一脸严肃地看向温以宁,「温女士,你可知道在幼儿园里打架斗殴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不得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欺负。」
温以宁向来不是冲动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李倩倩的妈妈大打出手。
而且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家孩子被欺负,她还不得给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胡闹!」
院长怒拍桌案,声色更加冷沉,「孩子间推推搡搡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教孩子,孩子还不给你教废了?」
「院长,我们家孩子本身就有这比较严重的自闭倾向。」
「她在幼儿园里遭受的一切霸凌都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你觉得孩子间玩闹无伤大雅。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心灵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温以宁越说越生气,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院长只会看人下菜碟,就因为李倩倩的妈妈有点来头,院长对她始终是和颜悦色的。
李倩倩的妈妈冷不丁地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道:「谁霸凌谁还不一定呢!我们家倩倩特别乖巧,从来不惹事。不像有些没家教的野孩子,谎话连篇,还爱惹事。」
「要不然,将监控调出来看看究竟是谁惹的事?」温以宁提议道。
「还调什么监控?肯定是你家孩子的错。」
李倩倩的妈妈明显有些心虚,转身对院长说道:「院长,这事你说x该怎么办?」
「别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院长笑着安抚着她的情绪,随后又冷冷地看向温以宁,「立刻带着你的两个孩子离开博雅。我们这里也会对孩子家长的人品进行综合性考核,很显然像你这样的家长,会严重危害到幼儿园其他孩子的人身安全。」
「开除?」
霍云沉闯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听见院长在那里大放厥词。
「你是?」
由于大部分时间,绵绵都是家里阿姨接送的,院长对霍云沉并不熟悉。
「我是霍绵绵的家长,也是温君泽和温洛白的家长。」
霍云沉给院长递去了一张名片,冷冷地道:「你刚才是打算开除谁?」
「寰宇集团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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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怔怔地盯着霍云沉的名片,彻底傻了眼。
「我在问你话。」
霍云沉双手撑在了办公桌前,深邃的眼眸里有点点火星在窜动。
「霍总,这只是一个误会。」
院长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暂时还没有理清霍云沉和温以宁是什么关系。
不过按常理推断。
他们既然是孩子的家长,十有八九是夫妻关系。
「什么误会严重到要开除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霍云沉冷声追问。
「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李倩倩的妈妈做的不对。」院长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站起身毕恭毕敬地道。
博雅幼儿园是寰宇集团控股的教育文化类产业。
这要是得罪了霍云沉,他还不得捲铺盖走人?
李倩倩的妈妈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连声问道:「院长,你什么意思?」
「少说两句吧。人家是寰宇集团董事长,也就是这家幼儿园背后的大老闆。」院长冲着李倩倩的妈妈使着眼色,压低了声道:「还不赶紧给人道歉?」
温以宁头一次发现有个厉害的老公还挺爽的。
最起码吵架都不会输。
她仰着下巴,很自然地挽着霍云沉的胳膊,「老公,女儿被人欺负了。我给女儿讨个公道,院长还说我做得不对。」
「你想怎么做?」
霍云沉反握住温以宁的手,对她这声老公很是受用。
「孩子间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我只是觉得部分家长应该约束好自己的孩子。不然将来到了社会,有的是人替那部分家长教育孩子。」
温以宁并没有打算将李倩倩的妈妈逼到绝路,她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这样一来。
往后李倩倩要是再敢欺负绵绵,对方家长肯定会严加约束。
然而...
李倩倩的妈妈非但不肯顺着台阶下,反倒在电话里疯狂向老公诉苦。
要求老公立刻赶过来给她出气。
结果显然易见。
她老公也不敢得罪霍云沉,气愤地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公...」
女人挂断电话后,彻底傻眼。
她愣愣地看着并排而立的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还想着向他们道歉。
院长却为了自保,当场宣布让她带走孩子。
「事情是这样的。我从监控里发现,一开始是李倩倩撞倒了霍绵绵,随后李倩倩还伸手推搡了人家。这种行为太过危险,做家长的一定要好好教育。这样吧,未来两个月,先别来了。调整好孩子的心态,再来。」
「院长...」
李倩倩的妈妈还想再多说些什么,院长已经下了逐客令。
温以宁这才发现院长的电脑已经调出了监控。
再三确认事情真相正如院长所说的那样。
她更加觉得院长做人不行。
霍云沉没有出现之前,院长直接无视了监控视频录像,一口咬定是绵绵犯的错。
结果得知霍云沉的身份后。
态度立刻发生一百八十度的扭转。
「霍总,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院长毕恭毕敬地询问着霍云沉。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霍云沉也觉得院长的处理方式有问题,话音一落,便牵着温以宁的手出了院长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后。
霍云沉迳自将温以宁带上了保姆车,「想不到,你还会跟人打架?」
温以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红着脸轻声说:「监控的角度不对,我其实还挺斯文的。」
「有没有受伤?我检查一下。」
霍云沉看到监控里那个身侧臃肿的女人一直在拧温以宁的胳膊,总觉得不放心。
撩起她的袖子一看,她雪白的手臂上果真留着几个鲜红色的掐痕。
「以后不准和人打架,实在气不过就来找家长。」霍云沉很是严肃地说。
「你又不是我的家长...」
「怎么不是?你老公我很能打。」
霍云沉将她抱到了腿上,很自然地将她的衣服往上撩,「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靠得太近,她总感觉霍云沉身上残留着一股很陌生的香水味。
她将鼻尖凑到他脖颈边,嗅闻了好一阵儿,这才神叨叨地开了口:「霍云沉,你是不是出去偷吃了?」
「怎么可能?」
霍云沉眼神微闪,揽着她纤细腰肢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你身上有香水味。」
「可能是酒店的沐浴露味道比较重,劣质香精,残留的久。」
「不像是劣质香精。」
温以宁摇了摇头,忽然又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把衣服脱了。」
「做什么?」
「验身。」
第144章 温以宁孕吐,有喜了?
温以宁其实也是不长记性的类型。
昨天在气头上的时候,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去管他的私生活。
这才过了一夜。
气消了占有欲也就回来了。
「不脱行不行?」
「不行。」
温以宁摇了摇头,最后索性上手脱掉了霍云沉身上的衣服。
他的身上大体还算干净,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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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谁留下的?」
「昨晚休息室,小野猫挠的。」霍云沉很肯定地答。
「哦。」
温以宁轻触着他肩膀上的划痕,闷闷地道:「这么点伤就委屈了?我的命都快被你折腾没了。」
「不委屈,很舒服。」
霍云沉哑然失笑,其实和她上床,经常会被她的指甲划到。
但这种轻微的刺痛感丝毫不影响他的状态,反倒能让他更加兴奋。
「那...你把裤子也脱一下。」温以宁很快又发了话。
直觉告诉她,昨晚的霍云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要是不弄清楚,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真要脱?我里面穿的还是昨晚那条,黑色的,你给买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买过?」
「四年前。」
「四年前买的现在还能穿?」
温以宁吃惊,她其实很少给他买内裤。
没想到四年前买下的,他现在还在穿。
「平常不捨得穿,你搬到揽山苑后,我才找出来的。」
「这么多年了,扔了吧。改天给你买新的。」
温以宁轻轻地拉好了他身上的衣服,总算打消了疑虑。
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她应该多给予他一点信任。
霍云沉见温以宁不再提及昨晚,暗暗地松了口气。
然而。
战景莲的一通电话,又一次惹得他蹙紧了眉头。
「怎么不接电话?」
温以宁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轻声问道。
霍云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我在忙,什么事?」
「三爷,你可以陪我做一下检查吗?我那里好痛,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原因。」
战景莲一改往日的干练,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着一丝哽咽。
霍云沉原本想着将音量开到最低,一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战景莲的声音瞬间萦绕在了逼仄的车厢里。
「没空。」
他眉心狂跳,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检查?」
温以宁一脸戒备地看着他,语气瞬间生硬了不少。
霍云沉支支吾吾地解释:「她脑子坏掉了,经常头痛。」
「她说的是那里好痛。正常人会将脑子说成『那里』?霍云沉,你老实说是不是碰了人家?」
「没有。昨晚在休息室我就已经被你榨干了,后来又喝了不少酒,身体虚了。」
「我怎么感觉你的身体一点都不虚?」
温以宁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霍云沉一定有事瞒着她。
她突然不想搭理他。
默不作声地下了车,自己打车去往电视台上班。
霍云沉破天荒地没有跟上前。
而是等她上了计程车后,给战景莲回拨了一通电话,「我刚才给你的帐户上打了一百万,算是补偿。昨晚的事,还请你不要再提。」
「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缺钱,不是外面那种出来卖的女人。」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你。往后私底下少给我打电话,我有家室。」
「三爷,请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出了这种意外我也很痛苦,你却一直在逃避责任。」战景莲心中不忿,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委屈。
霍云沉不耐烦地道:「昨晚的事,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为是你在算计我。我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
战景莲深吸了一口气,尤为淡定地解释,「以我的条件,哪里需x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算计一个已婚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车载香薰有问题,刚才已经把负责採购的工作人员开了。」
「这事以后别提了。」霍云沉按着突突作痛的脑仁,尽管心里很不爽,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三爷,你真的不准备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担起的责任?」
「我不认为我需要对你负什么责任。你记得吃药,省得到时候造成二次伤害。」
「我知道了。」
战景莲挂了电话,阴鸷的眼眸里泛着道道冷光。
霍云沉则气恼地怒砸着方向盘。
他向来洁身自好。
摊上这种事,本身就跟吞了苍蝇一样噁心。
偏偏还得哄着战景莲,瞒着温以宁。
这么下来。
短短半天功夫,他就觉得精疲力竭。
傍晚时分。
温以宁回到揽山苑,刚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便直奔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少奶奶,您怎么了?」
田妈紧跟在温以宁后头,见她抱着马桶一阵狂呕,赶紧顺了顺她的背。
好一会儿。
温以宁才停止了干呕,虚弱地靠在马桶边,急喘着气。
「少奶奶,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田妈架着温以宁的胳膊,将她扶到了沙发上,随后又给她倒了杯水,「我当年怀孩子的时候,从孕初期开始,就一直吐,吐到七八个月才好。」
「应该不会...」
温以宁捂着心口,依旧觉得嗳气噁心。
其实她和霍云沉也就近段时间上过几次床,他要是没有戴套,她都会记得及时吃药。
这种情况下按理说不会怀孕。
但问题是...
她的生理周期延迟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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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越想越害怕,她一点也不想怀孕。
四年前整个孕期她都是一个人过的。
尤其是孕后期,她难受得时常控制不住情绪。
大概是三胞胎的原因,肚子特别大。
平均一个小时就要跑一次厕所。
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稳,就算拿枕头垫着侧边肚子,还是很难受。
有时候大半夜腿抽筋。
她又起不来,甚至连一个给她按腿的人都没有。
虽然三个孩子都跟天使一样可爱。
但她实在不想再经歷一次。
霍云沉回家的时候,见温以宁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客厅,换了鞋快步走上前,将手里的花递给了她。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花?」
温以宁接过花,随口问道。
前几天五月二十日满城都是花店的gg,他都没有给她送花。
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还会送花?
「儿童节。」
霍云沉也是今天早上参加了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才想起来今天的是儿童节。
所以回家的时候不仅给三个孩子准备了礼物,也给温以宁买了花。
「儿童节给我送花干什么?」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甜。
她以前就很喜欢种花。
霍云沉从未送过花,她就自己动手,在揽山苑的小花园里种满了她喜欢的花。
「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淡淡地道:「我让陈浔带着三个孩子去游乐园玩去了,你要不要去?」
「我有点不舒服。」
温以宁将花放到了桌面上,郁闷地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剧。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仙侠剧。
剧里的女主角且歌跳下诛仙台,男主容忌却晚了一步,最后男配墨染尘为了救她,灰飞烟灭。
她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个问题。
男配那么好,女主为什么就不去考虑一下男配?
男主总是给她带来那么多的伤害,她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琢磨了很久。
温以宁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霍云沉轻缓地坐到了她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怀中,还时不时地会给她投餵坚果。
「以宁,还在生气呢?」
「我其实不应该生气的。你的脾气那么差,惹怒了你最后还是我吃亏。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是因为战景莲的电话?」
「她是要去做妇科检查吧?那里痛也来找你,商业合作伙伴又不是私人助理,你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怎么就觉得不可信呢?」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检查,她的事我没有过问。她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在国内没几个熟人。」霍云沉硬着头皮解释道。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霍钦的电话突然打断了他。
「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霍云沉深知霍钦嘴里没什么好话,起身走向门外,确保温以宁听不到动静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事?」
「臭小子,你自己干了什么混帐事自己不知道?」霍钦噼头盖脸就是一阵吼。
「有事说事。」
「你昨晚对景莲做了什么?好几家媒体匿名给我发了你们的照片。我去问了景莲,她一直哭,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事你别管了。」
霍云沉头疼不已,这群媒体还真是不得闲。
不让他们公开照片。
他们居然将照片发给了霍钦。
「混帐东西!战家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你这么欺负人家,要是让战景枭知道,他会放过你?」
「只是意外。」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给我听好了,立刻跟温以宁离婚,娶景莲过门。」
「不可能。」霍云沉的态度很是坚决,直接回绝道。
「霍云沉,你清醒一点!温以宁究竟哪点儿好?结婚六年,出走四年,结果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绵绵是她的孩子。」
霍云沉一直没有对外公开绵绵的生母,再加上温以宁才搬进揽山苑,很多事情还来不及说。
「什么?」
霍钦没想到绵绵居然是温以宁所生。
不过沉默片刻后,他就恢復了镇定,「咱们霍家的家业这么大,就一个女儿怎么能行?半个月内,她要是没办法怀上身孕,你必须离婚迎娶战景莲。」
「爸,你别逼我。」
「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总归我也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不肯听话,我当即就将手里的股份全部转到凌宇名下。」
「随便你。」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我最多给你半个月。你在外面玩女人我都不会管,但娶进家门的,我希望是景莲那样和我们霍家门当户对的。」
「我不爱她。」
霍云沉觉得和霍钦说话很累。
在他看来,相爱是婚姻的必要前提。
如果夫妻双方没有分毫的感情基础,结婚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霍钦却说:「爱与不爱没这么重要。」
「我和你不一样。」
「儿子,听爸一句劝。景莲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你们结婚后,你要是对温以宁旧情难忘,大可以花点钱让她做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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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人话?」
「社会很现实的。她那种条件,高攀不起我们家。当然,她肚子要是争气,给咱家添上几个男丁,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但是你看她,六年了!六年都生不出一个儿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又不是生育工具,生不出儿子也许是我不行呢?况且,女儿怎么了?绵绵照样优秀。」霍云沉被霍钦气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和。
一年到头也没有说上几句话。
当年他执意和温以宁结婚的时候,霍钦甚至没有来参加婚礼。
这四年里。
霍钦也总想给他介绍各家各户的千金。
父子俩每次碰面,都会因为他的婚姻大事闹得不欢而散。
「霍云沉,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要是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我就启用董事会投票表决权,撤了你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凌宇的能力也很出色,我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留着你是看在你为集团付出这么多年的份上。」
「不过你要是没办法为集团带来利益,我不介意换个听话的继承人。」
霍钦对于霍云沉的能力还是赏识的,只不过他始终弄不懂霍云沉在别扭什么。
和战家联姻,霍家就能在短时间内打开美洲市场。
身为霍家的继承人。
霍云沉肩上担负着的是光耀门楣的使命。
牺牲一下婚姻怎么了?
结婚后,要是心痒了,再去找其他女人不就得了?
霍钦一直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他当年就是因为门当户对才娶了霍云沉的妈妈。
结婚没多久。
他就开始夜夜不着家,和司素素搞在了一起。
司素素条件不好,但性格温婉,是他最为中意的解语花。
他觉得霍云沉也完全可以效仿他的做法。
可惜霍云沉倔,怎么都不听劝。
「没什么事,我挂了。」霍云沉心烦意乱,冷淡地说。
「云沉,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我最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清楚。」
「......」
霍云沉蹙眉,现在的局势对他而言还真是进退两难。
他要是不想将寰宇集团的股份拱手让人,只有两个选择。
首先,他不可能为了利益迎娶战景莲。
这就意味着他只剩下一条路。
可是温以宁一直不想要给他生孩子,他不想逼她。
在墙上靠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进x了屋,快步走到沙发前,将温以宁抱上了楼。
「我在看电视呢!你做什么?」
温以宁扑腾着双腿,不满地推了推他。
「给我生个孩子。」
「不要。」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霍云沉,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的事业刚起步,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这么折腾。」
「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霍云沉将她轻放在了床上,温柔地做着前戏。
第145章 被欺负?温以宁娇滴滴求助老公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话风渐渐走偏,「乖乖听话,我给你钱。」
「我不要!」
温以宁气恼,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她偏就不稀罕他给的钱。
「霍云沉,你下去!」
温以宁气愤地踹了他一脚,闷闷不乐地说:「我今天不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的。」
霍云沉太急了,从傍晚一直折腾到了凌晨。
「你不是人...」
温以宁觉得身体像是要散架了般,还想起来洗个澡,他却非让她躺在床上。
「再躺会儿,有利于受孕。」
「霍云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你真就这么喜欢孩子?」
温以宁争不过他,只好强行冷静。
霍云沉本不想说,见她意见这么大,索性从实招来,「我爸一直不看好我们的婚姻。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迎娶战景莲,二是半个月内让你怀上身孕。」
「为什么?」
「股份在他手里。我从15岁开始接管寰宇集团,已近15年。如果我不照做,他会把股份转让给司凌宇。我不甘心。」
「......」
温以宁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压力。
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不甘心。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
没一会儿就给出了答覆,「霍云沉,你对我好一点。我也挺脆弱的,你要是再一次始乱终弃,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是同意了?」
「不同意还能怎样?我的抗议向来没用呀。」
温以宁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小声道:「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要是离婚了,绵绵的抚养权归我。」
「离婚?不可能。」霍云沉就没想过和她离婚。
「霍云沉,你连这么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我没有安全感,我怕哪天被扫地出门,最后连女儿也见不到。」
「好。」
「那你立刻拟一份协议。」
温以宁寻思着只要拿到了女儿的抚养权,她就用不着畏首畏尾。
霍云沉不太想答应她,总感觉她在套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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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折腾了她这么久,她还同意了给他生孩子。
要是在这个时候拒绝她,似乎也不太合适。
做了大半个小时的思想建树,他这才草拟出了协议,并在上面签字画押。
温以宁拿到协议,忙宝贝地揣在怀里。
霍云沉始终觉得这份协议很晦气,他可没想过和温以宁离婚,结果却被逼着写这玩意儿。
不过见她终于不再和他闹脾气。
最后还是被迫妥协了。
「现在开心了?」霍云沉自己安慰着自己,只要他们不离婚,绵绵的抚养权归谁都一样。
「浑身提不起劲儿。」
温以宁将协议压在枕下,拍了拍枕头又软软地躺了下去,「霍云沉,以后你要是再敢凶我,我就和你离婚。」
「不敢。」
「你要是再去找女人,我也要和你离婚。什么珍珍,爱爱,莲莲的,最好别让我发现。」
「哪有珍珍?」霍云沉哑然失笑。
如果协议能给她和他吵架的底气,也不错。
温以宁还想开口,她饿得扁扁的肚子却开始咕咕叫。
「饿了?」
霍云沉看向她白皙的肚子,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翻滚着。
明明腰酸得厉害,他却还是想要继续...
当然他还没有禽兽到这种程度。
见她红着脸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立刻下床给她下面吃。
他不太会下厨。
但是很会下面,之前特意练过。
十来分钟时间,就端着热腾腾的面,上了楼。
「我餵你?」
「吹凉点。」
温以宁点了点头,这会子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着他这段时间的暴行,「霍云沉,有笔帐我今天必须跟你算清楚。」
「你说。」
「你假冒蒋芳书医生欺骗我。」
「我错了。」
「我半夜起床摔跤拉扯到筋骨,你却怀疑我是跟人偷情的时候弄伤的。」
「我的错。」
「你不让我认绵绵。」
「抚养权不是给你了?」
「这事儿先翻篇。」温以宁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屡次为了崔芯爱抛下我。」
「不会有下次。」
霍云沉觉得今晚这份协议签得很值,她有了底气,终于敢和他叫板了。
「你还时不时强迫我。」
「那要不我们规定一下时间?」
「怎么规定?」
「每晚一次,特殊节日三次?」霍云沉吹凉了面,送到她嘴边,动作自然且熟稔。
这些年来,他都是这么餵绵绵吃饭的。
他感觉温以宁也没多大,跟个孩子一样,特别好哄。
「等我怀上身孕,你就自己解决吧。我可不伺候你。」
「行吧。」
霍云沉还挺期待她怀孕的。
这一次,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我的公主,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暂时没有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吃饱喝足,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咸鱼瘫。
其实她都快累死了。
霍云沉就跟个永动机一样,几乎可以天天。
不过既然答应了他,她就会说到做到。
见他起身将碗筷端出了卧室,她也翻出了不久前他给她买的叶酸,就着凉开水灌了下去。
可能在事业上她帮不上忙。
但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帮他减轻负担。
温以宁寻思着,如果半个月怀不上,她就告诉霍云沉两个儿子的身世。
之所以瞒着不说。
主要是她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安全感。
她势单力薄。
跟财阀世家抢儿子的抚养权,无异于痴人说梦。
霍云沉折返的时候,发现温以宁背着他鬼鬼祟祟地吞服药片,便误以为她又在瞒着他吃避孕药。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凉了。
合着她哄了他一晚上,没一句话是真话?
霍云沉默默地退出卧室,转身去伯爵会所,喝了一夜闷酒。
温以宁可能是太累了,歪着头靠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压根儿没发现霍云沉彻夜未归。
清早转醒的时候,发觉还是有些噁心嗳气,便叫了跑腿送来了验孕棒。
大姨妈都拖了四天了还没来。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发现还是只有一条槓的时候,她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不过想来也是。
前段时间她吃过好几次避孕药,怀孕的机率肯定不会很高。
「这什么?」
霍云沉带着一身酒气闯入洗手间的时候,扫了一眼温以宁手中的验孕棒,「结果你不是心里有数的吗?还测什么?」
「你喝酒了?」
温以宁随手将验孕棒扔到了垃圾桶里,抬头看着他醉意朦胧的眼,「你什么时候出的门?」
「不关你的事。」
霍云沉冷哼着,拂开了她的手,还强调了一句,「我不是在凶你,我自己心里难受。」
「怎么了?」
温以宁快速地刷着牙,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访谈,她绝对不能迟到。
「我要离家出走。」
霍云沉一言不发地出了卫生间,兀自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他的行李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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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只带了两套睡衣。
「你要去哪儿?」温以宁总感觉他醉得不轻,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
霍云沉抬头看了眼温以宁,稀里煳涂地把她抱到了行李箱里,结果发现箱子装不下她,又气恼地将她抱出了行李箱。
「果然,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什么跟什么?」
温以宁听不懂霍云沉在念叨些什么,简单捯饬了下髮型,就匆匆地赶去上班。
今天受邀上「大国崛起」的嘉宾是战景莲。
不过战景莲亲自指定的主持人并非是温以宁,而是经济频道的老牌主持人刘睿。
这种情况下,温以宁其实也可以不用到场。
姚文元却不满意战景莲的做法,强烈要求温以宁准时准点来上班。
大国崛起本就是温以宁的栏目。
战景莲虽然特别指定了主持人,姚文元却强硬地表示,这档栏目只能是温以宁的主场。
温以宁很清楚,姚文元这是在担忧她的位置被人取而代之,心里很是感激。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更加不敢怠慢,尽管不放心将醉酒的霍云沉留在家中。
最后还是掐着时间匆匆出了门。
*
海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抵达化妆间的时候,私人御用化妆师正在帮战景莲上妆。
「温小姐,你来得正好,麻烦帮我倒杯水。」
战景莲斜睨了一眼温以宁,声音不冷不热地道。
「好的。」
温以宁笑着回应着战景莲,走路的时候却刻意一瘸一拐着。
她心里清楚。
战景莲让她倒水无非是为了没事找事儿。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
她不介意顺手气x气战景莲。
战景莲透过镜子冷冷地注视着温以宁的一举一动,心里难免有些不得劲儿。
看温以宁的模样。
昨晚估计又在勾引霍云沉。
「战小姐,你的水。」
温以宁很快就从开水间折返了过来,将水杯递给战景莲之后,便若无其事地靠在桌边,单手揉着纤细的腰肢。
「温小姐身体不舒服?」战景莲问道。
「嗯。」
温以宁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趁化妆师出门洗手的时候,冷不丁地补了一句,「老公太兇勐了。」
战景莲瞬间黑了脸,酸熘熘地补了一句,「看来你老公对你也不怎么样,一点不知道节制。」
「他对我挺好的,大清早的就嚷着要陪我看医生。我懒得去,他还跟我闹脾气。」
温以宁喝了一口自己保温杯里的水,缓缓地开了口。
闻言,战景莲心里更加不舒服。
昨天她百般央求霍云沉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霍云沉却不顾人情地回绝了她。
温以宁不想去医院,霍云沉却非要她去。
这么看来。
霍云沉还真是双标。
战景莲气得脸色发白,就连面上的表情都差点没绷住,「温小姐,麻烦帮我系下鞋带。我身上的礼服太沉重了,蹲不下去。」
「等一下。」
温以宁掏出衣兜里的手机,直接给霍云沉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后。
她才缓缓蹲下身,慢条斯理地给战景莲繫着鞋带。
「找我做什么?」
霍云沉喝了一整夜的酒,头痛得厉害。
刚将行李搬到酒店准备睡个昏天暗地,就接到了温以宁的视频通话。
他原本并不打算接。
转念一想,又怕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只好闷闷地按下了接听键。
「头还疼吗?」温以宁柔声问道。
「我没事。」
霍云沉其实也很好哄,温以宁的一句关心,就能让他偷偷开心小半天。
意外发现她在给战景莲繫鞋带,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极其严肃,「你在做什么?」
战景莲触及霍云沉透着点点怒火的眼睛,脸上也现出了一丝尴尬。
她只是想要小小地奴役一下温以宁,以泄心头之愤。
没想到。
温以宁居然跟她玩这套!真是不要脸!
「战小姐鞋带散了,我给她繫上。」
温以宁自从昨天在幼儿园里和李倩倩的妈妈大吵一架后,便发现有些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完全可以交给霍云沉。
更何况。
如果不是因为霍云沉,战景莲根本不会这么针对她。
让他帮忙解决一下这个烦人的女人,刚好合适。
「你让战景莲接一下视频。」霍云沉压着心中怒火,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同温以宁说道。
「哦。」
温以宁随手将手机递给了战景莲,「战小姐,我老公好像有事找你。」
战景莲气得恨不得撕烂温以宁的脸。
她还以为温以宁的段位很低。
没想到温以宁绿茶起来,居然这么气人。
「三爷。」
战景莲接过手机,脸上挂上了客套的笑容。
「以宁身子虚,不能久蹲。」霍云沉开门见山地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身上礼服太过繁琐,自己系不了鞋带。」
「你的助理呢?死了吗?」
「......」
战景莲还以为霍云沉看在两家的交情上,绝不会这么对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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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吼。
她心里更加难受,幽幽地说:「三爷,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你这么对我说话,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的底线是我的妻子。战小姐如果是这种态度,我不介意取消双方的合作。寰宇集团的损失,我可以一力承担。就是不知道,战狼集团的损失,战小姐担不担得起。」
「三爷,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温小姐的关系还挺和睦的,不信你问她?」
战景莲见霍云沉的态度这么强硬,旋即又将手机归还给了温以宁。
她寻思着温以宁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当场告状。
毕竟霍家要是真和战家取消合作关系,作为始作俑者的温以宁,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温以宁接过手机,便柔声细语地安抚着霍云沉的情绪,「老公,我真的没事,战小姐没有为难我。」
说话间,她的眼眶已经通红。
战景莲看着温以宁这副模样,气得整个肺都要炸了。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绿茶的女人?
害得她有口难言,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会去找你。」
霍云沉还是不太放心,特意补了一句。
尽管知道她这是在气战景莲。
发觉她悄然发红的眼眶,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他暗暗腹诽着自己肯定完蛋了。
明明还在生她的气,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关心她呵护她。
「你还是好好睡觉吧。万一头疼了,我会心疼。」
「没事。」
霍云沉听着温以宁嘴里故意气战景莲的场面话,不禁笑出了声。
这女人总算有点长进,不再向之前那样傻傻地被人欺负,开始学会找家长了。
「老公,你好好休息,我马上要上节目了。」
温以宁挂断视频通话前,还甜甜地补了一句:「今天也是超爱你的一天,么么哒!」
么么哒是什么鬼?
霍云沉表示一头雾水。
登录搜寻引擎查了一下,才知道么么哒是网络用语。
可表示为摸摸头安慰的意思,也可以用在情侣之间,引申为表亲吻动作的拟声词。
「么么哒...花样还挺多。」
霍云沉盯着手机屏幕傻傻发笑。
虽然这个词奇奇怪怪。
但还是将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温以宁挂断视频后,便又若无其事地坐在战景莲边上刷着朋友圈。
战景莲却红着眼,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她从小到大就是所有人众星捧月的焦点,何曾被这么对待过?
霍云沉也是个有眼无珠的。
温以宁绿茶成这副模样,他难道看不出来?
战景莲还以为让温以宁蹲下给自己繫鞋带,算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不成想。
温以宁这么快就反客为主,反倒让她一度下不来台。
录制节目期间。
战景莲基本没有看过坐在主位上的温以宁,反倒一味地在和另一位主持人搭话。
温以宁倒也没什么所谓。
反正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拉帮结派又或是拉踩行为,在镜头下都将无所遁形。
就拿这一点来看。
温以宁觉得战景莲的战斗力还不如崔芯爱。
抛开战景莲的家世。
她还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有时候,最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人的家世。
有些人终其一生。
都没法达到战景莲现在的位置。
战景莲被霍云沉警告之后,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孤立温以宁。
特别是在她发现霍云沉风风火火地闯入录制现场,岿然不动地坐在姚文元身边之时。
战景莲更是放弃了节目的主控权,只能随着温以宁把控着访谈的节奏。
录制就这么顺利地进行了半个小时。
场上的男主持突然八卦地问了一句:「听闻战总之前有过一段维持了两年的婚姻?」
「是的。」
战景莲很大方地承认了这个事实,随后补充道:「我和我先生由于价值观不合,于四年前和平分手了。」
「这些年来,战小姐一直处于单身状态?」
「也不是。」
战景莲的眸光落定在了场下霍云沉的身上,沉默了良久,才面露娇羞地开了口,「我和小时候的暗恋对象走到了一起。」
「哦?可以透露一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男主持熟稔地戳着节目流程,虽然战景莲的私生活和节目本身没有半点关系。
但全民娱乐的时代。
观众更想要看到的是这些企业家背后的故事。
诸如私生活,诸如八卦绯闻。
大部分外行看客都是如此,只有少部分人,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节目本身。
「上月底那场特大雷暴,让我们彼此拉近了距离。」
战景莲面对着摄像机镜头,没有将话说得那么露骨,不过明眼人一听就听出了她的意思。
所谓拉近距离,十有八九指的是床上那些事。
温以宁愣了愣,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台下的霍云沉。
上月底的那场雷暴。
霍云沉为了战景莲彻夜未归。
难道...
那天晚上他真的和战景莲发生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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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两儿子身份曝光?!危急!
察觉到温以宁向他投来的视线,霍云沉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说起来,雷暴那晚他也是受害者。
可他没办法解释。
这种事情搁在女人身上,解释还有人信。
他一个大男人,谁会相信他的说辞?
大部分人听到这事儿,都会觉得他是故意装傻占人便宜。
霍云沉越想越气恼。
不过他不是在气别人,而是在气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去找战景莲?
温以宁录制完节目下台后。
并没有逮着霍云沉逼问雷暴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心里存着疑虑,但她总觉得霍云沉不至于这么快就和战景莲搞在一起。
如果说他找的人是崔芯爱。
她反倒还要担心一些。
毕竟崔芯爱是他的前女友,是他曾x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至于战景莲。
最多是他众多爱慕者中其中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
霍云沉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强人。
温以宁一直心知肚明。
战景莲见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录制现场,快步跟了上去,「三爷,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
霍云沉淡漠的眼神蓦然眯起,沉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工作上的事。」
战景莲说着,见温以宁也停住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待着霍云沉,冷不丁地补充道:「机密,需要单独谈。」
温以宁蹙眉,这年头小三都这么嚣张了?
公然勾引她老公不说。
还恬不知耻地要求独处?
她无语地撇了撇嘴,蹬着高跟鞋的脚一崴,不偏不倚地摔到了霍云沉怀里,「脚崴了,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霍云沉忙扶着她的腰,打横将她抱起。
战景莲不悦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女人摔得这么假,霍云沉难道看不出来?
还是说男人都喜欢这种茶里茶气的绿茶婊?
温以宁搂着霍云沉的脖子,娇羞地说:「老公,你快放我下来,这里有外人。」
「脚伤了就别乱动。」
霍云沉温柔地回着话,抬眸间已然恢復了淡漠的模样,「景莲,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知道了。」
战景莲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
几分钟后。
由于实在没地儿发现情绪,她又别扭地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图。
图片里是一杯茶香四溢的龙井。
文案配的也是颇有深意:身边的男性朋友喜欢喝绿茶,我也试了试,不过尔尔。绿茶寒,红茶暖。绿茶苦,红茶舒缓。日子久了,还得是红茶。
被霍云沉一路抱上副驾的温以宁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机。
看到战景莲发的朋友圈。
她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位战小姐还真是有意思。公然勾引有妇之夫,还好意思说我是绿茶。」
「你今天的行为,确实是有点。」
霍云沉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忙找补道:「不过我很喜欢。」
「你肯定喜欢。崔芯爱不就是顶级茶艺大师?我这些都是跟她学的。」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那么吃崔芯爱那套,她就照葫芦画瓢,假借崔芯爱的招数气气战景莲。
结果显而易见,效果槓槓滴!
「......」
霍云沉被温以宁怼得哑口无言。
他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陆衍经常跟他说,千万不要跟现任提及前任。
不然每次闹别扭。
那些个早已沦为过去式的前任就有可能在现任的嘴里变成现在进行时,甚至是将来进行时。
「老公。」
「我在。」
「我给战景莲点个赞,你不介意吧?」
「只要不是跟她聊骚,做什么都可以。」霍云沉倒是不怕她翻他手机,启动了车子,缓声问道:「去哪儿?」
「我姐说昨天商场儿童专区有促销,我想去逛逛。」
「是不是钱不够用了?你给孩子买促销的衣服做什么?」
「能省则省嘛。」
温以宁向来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每个月的支出都会精打细算。
虽然有个超级有钱的老公。
但她总想着在经济方面独立一些。
给战景莲的朋友圈点了贊之后。
温以宁还不忘在底下留言:绿茶先苦后甜,解腻,我觉得不错。
霍云沉瞄了眼她的评论,不由得哑然失笑:「今天这是打翻醋罈子了?」
「你也可以理解为占有欲。」
「占有欲?」
霍云沉薄唇斜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戏嚯,「想占有我直说,奉陪到底。」
「腰疼,不约。」
温以宁摆了摆手,连忙将手机还了回去。
霍云沉睨了眼她纤细的腰身,淡淡地道:「多少有点没用,改天我让田妈给你熬点补肾的参汤。」
「我就算是长了十个肾,也经不住你那么折腾。」
「昨晚是谁让我用点力?又是谁迫不及待片刻都等不及...」
「霍云沉!」
温以宁赶紧叫停了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半夜跑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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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催得紧,正好睡不着,就出去逛了逛。」霍云沉并不打算将话挑明了说。
他怕一旦挑明,温以宁直接连装都不装了。
到时候他们连夫妻都做不成。
与其这样,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愿意骗骗他,也好。
「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还想着离家出走?我怎么觉得你在生我的气?」
「醉话能信?」
霍云沉停了车,戴上墨镜后,又亲自给她解掉了安全带,「到了。」
「哦。」
温以宁点了点头,趁他靠近之际,忽然捧着他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卡通版创可贴贴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
「给你刮鬍子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你的皮肤,给你爱的贴贴。」
「爱的贴贴?」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机械性地看向后视镜里脸颊上贴了一个印满小猫咪的创可贴。
这玩意儿贴他脸上实在是太违和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贴这么幼稚的东西?
可是...
温以宁说这是爱的贴贴。
霍云沉挣扎了一下。
最后还是酷酷地拉开了车门,贴着超幼稚的创可贴下了车。
「还不下车?」
霍云沉等了片刻,见温以宁磨磨蹭蹭不下车,催了一句。
「肚子疼。」
温以宁总感觉自己生病了,小腹时不时的就会隐隐作痛。
但痛得不是很明显,也不是持续性的疼痛。
每次疼过之后。
她就将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下一次疼痛,她才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身体不舒服就别逛了,我让人全买下就是了。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温以宁休息了片刻,状态有所好转,便快速地下了车。
「真的没事?」
霍云沉攥紧了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彻骨,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
「你给捂捂,一会儿就好。」
温以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向他撒娇。
可能正如两性情感的书上说的那样。
女人一旦认定了哪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在乎。
特别是在频繁地发生关系后。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理应更加亲密无间才是。
「真是拿你没办法。才六月份,裙子就短成这样。」
霍云沉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随后牵着她的手,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就给三个孩子买了上百套衣服。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穿不了这么多的衣服。」温以宁有些头疼,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和霍云沉来逛商场。
「穿不了就捐了。或者...留给我们将来的孩子穿。」
霍云沉说着,便给售货员递去了一张卡。
温以宁瞅着身后提着大袋小袋的商场工作人员,轻轻地拽了拽霍云沉的衣袖,「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只想买几件衣服,结果你居然花了九十八万买了上百套!」
「三个孩子平均下来每人也才三十多套。」霍云沉不以为意地说。
他还挺喜欢陪她逛街给她拎包,顺带刷卡结帐的感觉。
六年了,这还是头一回。
温以宁拗不过他。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队人马将他们刚买下的衣服打包送回去。
途经男士服饰专卖店的时候。
霍云沉的眼眸不由得往橱柜里的男士腰带瞟了一眼。
他腰上的这一条已经连续戴了一个月。
他很想让温以宁给他买一条新的,又不好意思开口。
为了引起温以宁的注意。
他刻意停在了店门口,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想不想喝奶茶?」
「这几天胃不太舒服,不想喝。」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往门店里扫了一眼,便拉着他一道走进了店里。
霍云沉强行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淡淡地道:「这家店有什么好逛的?」
「换条皮带,你都一个月没换过了。」
「不用,我挺喜欢的。」
霍云沉心里偷着乐儿,不过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抬手。」
温以宁给他挑了好几款皮带,认真地在他腰间试着颜色。
霍云沉垂眸看着眼前专注迷人的小女人。
心里的闷气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忽然伸手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干什么?人看着呢!」
温以宁抬头,耳根唰的一下红透。
霍云沉的脸皮还真是厚,动不动就在人前搂搂抱抱。
「温小姐,这么巧?」
刚从更衣间走出的周斯年睨了眼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脸色倏然暗了下来。
霍云沉悄然地松开了温以宁,阴鸷的眼眸里满是不快。
周斯年无视了霍云沉不善的眼神,迳自走到了温以宁面前,缓声道:「温小姐,可否帮我看一下,哪套礼服更适合慈善晚宴?」
他并没有给温以宁拒绝的机会。
转身就让营业员将三套颜色不一的男士礼服送了上来。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霍云沉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x的见解,「黑色和墨绿色这两套色调偏冷,我感觉酒红色更适合你一些。暖色调,也更应慈善晚宴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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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既然喜欢酒红色,那就这一套。」周斯年笑着,旋即便将一张黑卡递给了柜姐。
「......」
温以宁默默汗颜,周斯年说话的调调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她敢断定霍云沉绝对是吃醋了。
这不。
她才抬起头,便发现霍云沉不悦地顶着腮。
「温小姐手上这条皮带,我觉得不错。」
说话间,周斯年又从温以宁手中接过了她替霍云沉挑选的皮带,让营业员去结帐。
霍云沉忍无可忍。
为了扳回一程,倏然走到内裤专区,闷闷地道:「你给挑挑,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嗯。」
温以宁寻思着他平时总是穿暗色系的,这不夏天快到了,换些浅色系的更合适。
照着这种标准。
她便给他挑选了好几条白色和粉色的。
霍云沉扫了一眼,心里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粉色的...未免太骚了。
白色的,能遮住个啥?
虽然很不认同温以宁的眼光,但他还是乖乖地递出了卡。
周斯年见状,还想着买几件同款。
霍云沉却将店里所有白色和粉色系的内裤全部打包。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虽然感觉霍云沉这种行为很幼稚,但还是很配合地拿出了自己的卡。
一口气买了一千块钱的内裤。
她不是不肉疼。
不过霍云沉既然有了情绪,她就勉为其难地哄一下好了。
周斯年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旋即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上次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周总,那家孤儿院已经被一把火烧没了。当年孤儿院里的孤儿档案也都查不到了。唯一能确定的是,温小姐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说英文了,中文也很流利。」
「我知道了。」
周斯年也记得温以宁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说英语。
不过那时候的他还小,压根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经此确认。
他愈发觉得,温以宁就是二十三年前战家意外走丢的小女儿。
这些年来,周斯年和战景枭之间时常有生意往来。
在此之前。
他曾听战景枭提及过战家走失的女儿。
战景枭说过,他女儿身上并没有什么极具标志性的胎记,甚至连痣都很少。
浑身上下只有胸口处,有一处浅咖色的痣。
周斯年在陆老爷子的寿辰宴上,无意间瞥见温以宁胸口的那颗痣。
再加上她流落到孤儿院的时间刚好和战家女儿走丢的时间相吻合,他便留了个心眼。
以他和战景枭多年合作的关系,他本想着将这个消息告诉对方。
但见温以宁和霍云沉这般亲密,他突然又改了主意。
不久前。
周斯年透过各方关系了解到霍钦对于温以宁这个儿媳妇很不满意。
不满的主要原因是温以宁的家世不够好。
如果让霍钦得知温以宁极有可能是战家走丢的千金。
那么...
唯一能够迫使霍云沉和温以宁离婚的外力便会凭空消失。
周斯年不情愿给霍云沉做嫁衣。
他寻思着等他们离婚之后,再告诉温以宁她的身世,应该更为稳妥。
*
另一边,霍钦为了查探霍云沉和温以宁的感情状况,便拉着霍老夫人一同去了一趟揽山苑。
之所以拉着霍老夫人同去。
主要是为了调解他和霍云沉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自从霍云沉和温以宁结婚之后。
父子俩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每次碰面都要争得个面红耳赤。
霍钦嘆了口气,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下车后。
他惊讶地看着满院子的花,小声地嘀咕道:「想不到这小子还会种花。」
「宁宁种的。揽山苑被她这么一收拾,还挺的。」霍老夫人补充道。
「那女人只知道弄些花花草草,又怎么上得了台面?」
霍钦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快步走进了别墅大厅。
霍老夫人无语地看着性格极其别扭的霍钦,心底里已经将他臭骂了百八十遍。
在她看来,温以宁绝对是霍云沉的最佳选择。
霍家家业庞大。
根本不需要靠联姻这种方式获取更大的利益。
霍云沉更需要的是,一个灵魂伴侣,一个真正会心疼他,爱他,关心他的妻子。
可惜...
霍钦活了一大把年纪,依旧没有活通透。
两人进门后。
意外发现家里多了两个男孩儿,均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霍钦皱眉,压低了声询问着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也许...这两孩子是绵绵的幼儿园同学?」
「绵绵不是有严重的自闭倾向?」
霍钦瞅着在客厅里上蹿下跳的君泽和洛白,心里疑虑更甚。
这混小子...
风流债还真是一堆接着一堆。
绵绵此刻正在和君泽和洛白玩藏猫猫。
两兄弟跑得飞快。
蒙着眼睛的她在客厅里转悠了大半天,依旧没有抓着他们。
好不容易撞到了一个人。
她忙兴奋地揭开了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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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及霍钦那张严肃的脸,绵绵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只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绵绵,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同学?」
霍钦抱起绵绵,虽然他总是表现得很冷淡,但见到绵绵的时候,又会变成寻常老头儿,抱着孙女爱不释手。
「不是。」
绵绵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很想告诉霍钦,君泽和洛白是她的哥哥。
可是...
君泽和洛白并不是爹地的儿子。
她觉得她这个古板的爷爷知道了这种情况,可能会为难她妈咪。
君泽和洛白此刻正面面相觑,怯生生地望着客厅里的两个生面孔。
「哥哥,这两人是谁啊?」
「应该是绵绵的爷爷和太奶奶。」
「绵绵的爷爷和太奶奶,不就是我们的爷爷和太奶奶?」
「不是...」
君泽不知道怎么跟弟弟解释这一切,还想着拉住他,让他乖乖的不要轻举妄动。
洛白已经热情洋溢地跑了上前,给他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爷爷好,太奶奶好。我叫洛白,我哥哥叫君泽。」
「乖孩子。」
霍老夫人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胖乎乎白嫩嫩的洛白。
霍钦则将视线投注在站在沙发边面容冷肃的君泽脸上。
这小子...
脸色臭得和霍云沉有的一拼。
难道...这俩孩子真是霍云沉在外面疯玩的产物?
「福伯,这俩孩子是什么来歷?」
霍钦叫住了在一旁屏息敛声的福伯,沉声问道。
福伯面露难色,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两位小少爷是少奶奶带回来的。」
第147章 儿子被用家法,霍云沉狂怒
「胡闹!」
霍钦气得血压直线飙升,差点儿当成晕厥过去。
他原以为这两个男孩儿是霍云沉在外面疯玩的产物。
没成想。
这两孩子居然是温以宁的孩子!
也就是说。
霍云沉这是在帮其他男人养孩子?
霍钦的脸色红了又绿,对于温以宁更加不满。
「这两孩子长得还真俊,像宁宁,也像云沉。」
霍老夫人拉着洛白和君泽的小手,慈爱地笑了笑,「你们是双胞胎?」
「嗯。」
君泽点了点头,目光始终停驻在霍钦身上。
「别怕。天塌下来了,有太奶奶给你们罩着。」
霍老夫人意识到霍钦吓到了两个孩子,气得直接甩过去一记眼刀。
「太奶奶真好。」
洛白轻搂着霍老夫人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你们今年几岁了?」霍钦抱着绵绵凑了过来,看了看君泽的模样,倏然开口问道。
「四岁。」
君泽小声回答着。
「四岁?」
霍钦挑了挑眉,眼底忽然掠过一抹深意。
这两个孩子和绵绵都是四岁。
有没有可能,温以宁当年怀的是三胞胎?
如果是这样。
霍云沉绝对不可能同意和温以宁离婚。
又或许...
温以宁出轨了。
这三个孩子包括绵绵在内,都是她和其他男人生的?
似乎也只有这个情况。
才能解释霍云沉为什么不敢跟他说,温以宁这次回来还带了两个男孩。
这么一想。
霍钦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福伯,少爷呢?」
霍钦愈发看不顺眼君泽和洛白,随便找了个藉口,就让三个孩子去院子里玩。
他急着向霍云沉兴师问罪。
如果这两个孩子真是温以宁和其他男人生下的。
他绝对会不计代价。
将温以宁和这两个野种扫地出门。
当然...也包括绵绵。
福伯小心翼翼地答:「少爷和少奶奶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说了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这两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
「少奶奶刚搬回来没几天,他们也是刚来。不过前几天小小姐被歹人绑架,是这两个小少爷救的。为了救小小姐,君泽小少爷的手还受伤了。」福伯一五一十地说。
「果真是两个好孩子。」
霍老夫人听福伯这么一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就说君泽那孩子看起来和霍云沉像。
经x得住事,且稳重。
不过看起来。
君泽比霍云沉小时候懂事很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场绑架案,是温以宁那个女人策划的?」霍钦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你这疑心病能不能改一改?」
霍老夫人真是服了自己这个好大儿,两个孩子确实优秀,他夸一句又怎么了?
「妈,我真是搞不懂温以宁有哪里好,你怎么总是这么维护她?」霍钦蹙眉。
「霍钦,看人不能只看家世。宁宁这孩子善良又柔软,她的品质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况且云沉喜欢她,你何必棒打鸳鸯?」
「品质值几个钱?像她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但是像景莲那样的,万里挑一。」
「霍钦,你煳涂啊!一段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两人合不合拍,幸不幸福。云沉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你心里不清楚?战景莲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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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哪里差了?」
霍钦始终认为战景莲除了颜值身材略输温以宁一筹,其他方面都足以实力碾压对方。
「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老夫人懒得搭理霍钦,她这个儿子天生反骨,想法也和常人不同,根本没法沟通。
两人沉默了片刻。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了?」
霍钦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大门。
见绵绵跌摔在地小腿鲜血淋漓。
他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冷冷地看向站定在绵绵身后的君泽,「你推的?」
「对不起。」
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低着头小声地道着歉。
刚才绵绵要盪鞦韆。
他和洛白就在她身后推着鞦韆,不成想洛白用劲儿过勐,鞦韆盪得太高,致使绵绵从鞦韆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爷爷,不是我们推的。」
洛白触及霍钦责怪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是妹妹自己从鞦韆上掉下去的。」
「谁是你爷爷?别乱叫。」
霍钦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他最不喜欢会撒谎的小孩。
绵绵也被霍钦的气势吓了一跳,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小声地解释道:「爷爷,是我自己摔下来的,真的。」
她极力地想要忍住哭声。
雾蒙蒙的大眼睛里却再度蓄满了泪水。
她最怕疼了。
平时稍微跌一下,都要搂着他爹地的脖子哭上好半天。
这会子发现自己的小腿上流了好多血。
更是害怕到了极点。
「福伯,快把医药箱拿过来。」
霍钦快步将绵绵抱回了屋里,一边还不忘呵斥着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君泽和洛白,「给我滚进来,罚站!」
「呜呜呜...哥哥,我好害怕。妈咪什么时候回来?」
洛白能够感觉到霍钦很不喜欢他们,一下子没忍住,情绪突然失控,梗着脖子哭了出来。
君泽轻轻地攥住他的手,小声地说:「一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来说。」
「哥哥,这个爷爷好可怕。我想回家。」
「别怕。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
君泽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在弟弟面前,他必须要坚强一些。
进屋前。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忘了眼铁栅栏外的光景。
他很期望霍云沉和温以宁能够快点回来。
但事实上。
他也拿不准霍云沉发现绵绵受伤后,会不会责怪他和洛白。
进屋后。
君泽一直将洛白护在身后,眸光警惕地盯着面色不善的霍钦。
霍钦焦灼地盯着绵绵小腿上的伤口。
直到福伯替她包扎完毕,才长舒了一口气。
霍老夫人则将君泽和洛白带到身后,慈祥地安抚着两个孩子的情绪,「别担心,这事儿不怪你们。」
「妹妹一定很痛吧?」
洛白担忧地看向小声地吸着鼻子的绵绵,内疚得不得了。
君泽的视线也集中在了绵绵受伤的小腿上。
他想要上前关心妹妹,又迫于霍钦强大的气场,迟迟不敢上前。
「假惺惺!年纪这么小,就学会了装模作样,上樑不正下樑歪。」
霍钦将绵绵安置在沙发上后,转身便朝着君泽和洛白走来。
许是因为看不惯温以宁。
对于她带来的两个孩子,霍钦也总能挑出刺儿。
他冷冷地看向洛白,沉声问道:「是你推的绵绵?」
洛白被吓得身体一直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我...」
「是我不小心把鞦韆推太高了。」
君泽拉住了洛白的手,抬起头极其认真地说。
意外同君泽四目相对。
霍钦突然觉得这小子的性格有几分相像。
就连眼神里的倔强都极为雷同。
其实霍钦还挺喜欢霍云沉这个儿子的。
只是接触得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久而久之。
他便觉得霍云沉身上的刺,以及他性格上的锋芒很是碍眼。
也正是因为这样。
此刻的他从君泽身上看到霍云沉的影子,只感到了气愤。
「说!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君泽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里是盈盈打转的眼泪。
他很坚强。
但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被大人这样诘问,心里难免恐慌。
「坏爷爷!你不要凶哥哥,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绵绵看不得霍钦这样教训人,哭着跳下了沙发,却因为小腿上的伤重重跌摔在地。
「绵绵!」
霍老夫人还想着拉开霍钦。
见绵绵又一次摔跤,赶忙将她抱起身,小心地检查着她腿上的伤口。
霍钦没想到绵绵这么有礼貌的孩子居然会叫他坏爷爷。
心里越发不舒服。
他让福伯取来了戒尺,抓起君泽的手,重重地打了好几下,「说!你们是不是故意针对绵绵?」
「爷爷,你打我吧!是我的错。」
洛白胆怯地从君泽身后挪步到了他身前,着急地摊开手心,企图为哥哥分担火力,「呜呜呜...你打我吧。我肉厚,耐打。哥哥瘦,打一下会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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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去。」
霍钦对于性格软萌的洛白倒是没有特别大的脾气,他就是看不惯性格和霍云沉一模一样的君泽。
他气愤地拎着君泽的衣领,冷声问道:「不服气?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幸好你不是我亲爷爷,我讨厌你。」
君泽心里很清楚,霍钦就是他的亲爷爷。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这么伤心。
但经过这件事,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接纳原谅霍钦。
霍老夫人见霍钦动了手,气得赶忙沖了上前,「你今天再敢对孩子动手,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进了我霍家的门,我就有权用家法教他们做人。」
霍钦其实被君泽的话给震住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手中的戒尺依旧攥得紧紧的。
「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教。谁允许你跑这里来颐指气使?」
霍云沉刚走进家门,就听到了霍钦的声音。
他大步上前,一手抢过了霍钦手中的戒尺,硬生生地将之折成两段,「霍钦,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第148章 老公好棒
霍钦没有料到霍云沉会突然出现。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因为巨大的惯性扑摔到了地上。
「孽子!翅膀硬了,还敢对我动手?」
霍钦愕然地看向将君泽抱在怀里一脸冷肃的霍云沉,伸出干瘪的手指直指着他的鼻尖。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凶孩子做什么?」
霍云沉低头查看着君泽发红的手心,对霍钦的怨气更甚。
温以宁看着强忍着眼泪的君泽,心里愈发愧疚。
她寻思着再在揽山苑待下去,两个儿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遭多少罪。
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如早点搬离这里。
反正霍云沉已经答应将绵绵的抚养权给她,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小泽,妈咪抱。」
温以宁从霍云沉手里接过了君泽,转身看向霍钦,一字一顿地道:「爸,你要是看不惯我,直说就是。何必这么虐待孩子?」
「你这是在跟我叫板?」
在霍钦的印象中,温以宁一直是软弱温柔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她这么刚的一面。
「我不是在跟你叫板,我只是在心疼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哪里来的?我们霍家不是什么冤大头,绝对不会给别人白养孩子,识相的就给我带着这两个野东西,滚出霍家。」霍钦起身,强势地说道。
霍云沉强压着心中怒火,沉声对温以宁说道:「带孩子们上楼,这事我来处理。」
温以宁欲言又止。
她气得原想带着两个儿子当场出走,又担心让霍云沉为难,只好带着三个孩子上了二楼。
她前脚一走。
霍钦便冷声追问着霍云沉,「这两个男孩到底什么来歷?」
「四年前,以宁误以为绵绵没有保住,悲痛欲绝。她为了走出阴霾,在国外收养了小泽和小白。」
霍云沉有想过冒认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担心霍钦偷偷带着他们做亲子鑑定。
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只能从实招来。
霍老夫人对于霍云沉的说法并不买帐,小声嘀咕道:「云沉,你确定没弄错?小泽那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很像。这难道不是父子天性?」
霍钦冷哼道:「妈,你别再为x那个女人找藉口了。如果是云沉的孩子,她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说?依我看,这两个孩子十有八九是她和其他男人生的。」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以宁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霍云沉让吴妈将霍钦的公文包扔出了门外,厉声说道:「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孽子!」
霍钦被他气得吹鬍子瞪眼,但就是赖着不肯走。
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霍钦又一次发问:「我问你,当年认回绵绵的时候,你可有做过亲子鑑定?这三个孩子的年纪这么接近,有没有可能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如果不是你的,那绵绵呢?」
「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泛起了嘀咕。
当年认回绵绵的时候。
他根本没想过跟孩子做亲子鑑定。
绵绵长得很像温以宁,鼻樑高挺,圆圆的大眼睛更是如出一辙。
也就是因为这样。
他从未怀疑过绵绵的身世。
现在被霍钦这么一问,霍云沉突然也有些不确定。
如果温以宁怀的是三胞胎。
已知君泽和洛白不是他的儿子的情况下,绵绵也肯定不是他的女儿...
「霍云沉,我警告你,最好立刻带绵绵做个亲子鑑定,我们霍家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霍钦不容商榷地说。
「没这个必要。」
霍云沉现在已经不敢带绵绵去做亲子鑑定。
他经不住任何打击。
如果真相太过残忍,他宁可一辈子蒙在鼓里。
霍钦的掌控欲极强。
见霍云沉油盐不进,他的火气更甚,直接放出了狠话:「那两个男孩既然不是你的骨血,就让他们滚出去。」
「霍钦,你管得太多了。」
霍老夫人还想着拉走霍钦,他倔得却跟牛一样,怎么说都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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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孩子,我很喜欢他们。」
霍云沉原以为自己对两个孩子只是逢场作戏,但当他看到君泽被霍钦呵斥时,心疼却是实打实的。
可能是因为君泽的性格和他有些相像。所以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了解到君泽的真实想法。
正是因为了解。
所以更加心疼。
心疼他的懂事,心疼他受过的委屈。
霍钦拧眉,冷嗤出声:「霍云沉,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家怎么可以随便收留孩子?传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
「收养孩子怎么了?我这是合法的。不像有些人,养了二十几年的私生子,霍家早就沦为了全海城的笑柄,就你自我感觉良好。」霍云沉对霍钦本就有诸多不满,刚好假借这个时机尽数宣洩了出来。
「你!混帐东西!」
霍钦被霍云沉气得浑身发颤,倏然抬起胳膊,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霍老夫人赶紧推开了他,扯着嗓子斥责着他,「云沉说错什么了?你打他做什么!」
「妈,这事你别管。」
霍钦推开了霍老夫人,尤为严肃地对霍云沉说道:「立刻赶走那两个野孩子,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不可能。」
霍云沉狠狠地擦掉了唇角的血迹,他对霍钦已经失望透顶。
甚至连和霍钦说话,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你好得很!」
霍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旋即转身气沖沖地走出了揽山苑。
他前脚刚出揽山苑。
就给董事会打去了一通电话,将司凌宇安排进了寰宇集团。
他寻思着自己总归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霍云沉不肯听话。
司凌宇也还不错。
霍云沉收到董事会的通知的时候,依旧愣愣地坐在客厅里发着呆。
从他记事以来,霍钦几乎没有关心过他。
不论他的学习成绩有多优异,又或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为集团创造了几十个亿的净利润。
霍钦都没有当面夸过他一句。
渐渐的。
他也不再期待得到霍钦的夸赞。
可今天的这一巴掌,打得他实在难受。
温以宁见他接连抽了好几根烟,终于看不下去,抢下了他手中还没有燃尽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今天的事,抱歉。」
「不是你的错。」
温以宁知道霍云沉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所以她从来没有因为霍钦的迁怒怪过霍云沉。
「我爸他一直就是这样,独断专制,总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霍云沉,别和他置气了,父子没有隔夜仇。我带着两个孩子重回霍家,老一辈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温以宁轻轻地抱住了霍云沉,她知道他一直都很缺爱。
其实他的疑心病之所以这么重。
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原生家庭。
霍钦对他的漠视。
曾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这使得他懂事后便开始用冷漠武装自己。
温以宁心疼这样的霍云沉。
可他在童年时期缺失的父爱,并不是她的三言两语就能够弥补得了的。
不过话虽如此。
她还是狠下心肠,决定为了两个儿子搬出揽山苑,「霍云沉,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以宁,你别担心。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小泽情况怎么样了?」
「他受了很大的惊吓。」提及君泽,温以宁再次下定决心,极其认真地说:「霍云沉,我想搬出去住。只有搬出去,小泽和小白才不会受委屈。对了,你可不可以让绵绵跟着我住一段时间?」
「你相信我,绝对不会让小泽和小白再次受委屈。」
「我很害怕。他们还这么小,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怕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永久性的创伤。你知道的,有些童年时期的创伤,终其一生都没办法治癒。」
「给我点时间,我去和小泽聊聊。」
霍云沉觉得焦头烂额,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寰宇集团的股份,再不去争夺什么。
可问题是。
他愿意放弃继承权,不代表仇家会放弃针对他。
失去了权势和地位的他。
也许连保护挚爱的能力都会被剥夺。
他不想经歷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尽可能地维持着现状。
霍云沉按了按突突作痛的脑壳,快步上楼敲响了君泽房间的门,「小泽,我可以进来吗?」
「嗯。」
君泽轻轻地应了一声,依旧瑟缩在床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回国前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圈内人眼中,他是举世闻名的天才黑客。
随便动动手指。
就能让五百强企业瑟瑟发抖。
可惜。
小小的他还没有学会该怎么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感情问题。
他也会害怕被丢弃。
害怕看到霍云沉失望的眼神...
霍云沉进屋后。
就见三个小傢伙统统挤在了君泽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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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此刻已经睡下。
她腿上的纱布仍在渗着血。
由此可见,她摔得也是真够狠的。
「叔叔。」
君泽见霍云沉轻轻地给绵绵掖好了被角,这才开口叫了一声。
「你说。」
「我不是故意推妹妹的,妹妹受伤我也很难过。」
「我知道。」
霍云沉觉得君泽就是太懂事了。
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轻握住了君泽的小手,「怎么办才好呢?叔叔很想照顾好你们,却一直让你们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躲在君泽身后的洛白突然委屈地大哭出声:「我想要回家,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叔叔也不是爹地,叔叔保护不了我们。」
霍云沉轻搂着君泽和洛白,沉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揽山苑的主人是你们妈咪。再有下次,你们就摆出小主人的架势,放水水咬他们,知道了吗?」
君泽闻着霍云沉身上浓重的菸草味,不习惯地侧了侧鼻子。
可他就是不捨得推开霍云沉。
再怎么说都是他的便宜爹地。
「叔叔,你真的不怪我们吗?」君泽小心翼翼地问。
「绵绵摔倒只是一个意外,怪你们做什么?」
「这就好。」
君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阴霾悄然散了些。
他向来不是一个黏人的孩子。
但这一晚。
他竟和洛白一起紧紧地贴在霍云沉身上,直到睡死过去。
半梦半睡之间。
君泽突然抱住了霍云沉的脖颈,奶声奶气地说着梦话,「爹地...」
「嗯?」霍云沉应得很是顺口。
等他反应过来君泽叫了他什么。
他内心深处好似被柳梢拂过一样,酥酥麻麻的。
「我害怕。」
「别怕,爹地陪着你睡。」
霍云沉索性让两孩子趴在他身上睡。
就这么维持了一两个小时。
发现君泽不再呓语。
他才轻手轻脚地将两人抱进了被窝。
出了卧室后。
他快速地去洗了个澡。
可能男孩子身上热量足一些,抱着两个男孩儿睡了几个小时,他被蹭了一身汗,十分不舒服。
等他洗完澡。
竟意外发现温以宁还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做着设计图。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三个孩子都睡下了?」温以宁悄然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轻x声问道。
「睡了。」
霍云沉随意地擦拭着湿淋淋的头髮,趁她不注意,又一次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发现电脑里全是一些汉服设计图纸,不免疑惑地问道:「你还会做汉服设计?」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我妈就是一位出色的汉服设计师,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学了些皮毛。」
「怎么突然又开始做这些?」
「在国外的这几年,我会趁空闲的时候接个几单,就当赚赚外快。」
温以宁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宽裕,孩子的奶粉钱以及她个人的学费生活费,全是她没日没夜接单赚到的。
司凌宇想过接济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靠着汉服设计赚到了第一桶金,有了点积蓄后,她才开始涉足金融行业,凭藉着敏锐的市场嗅觉,小赚了点钱。
今天白天的时候。
得见君泽被霍钦施用家法的时候,她的心痛得快要死掉。
也就是那一瞬。
她才意识到自立自强的重要性。
就算霍云沉能够给予她生活保障,她也必须靠自己多赚点钱。
这样一来,就算哪天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
她才有底气才有能力养活自己和三个孩子。
「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给你。这种活又累,又赚不到几个钱,反倒会熬坏身体,别做了。」
霍云沉翻找着公文包里的皮夹,从中掏出了他好几张卡,全部塞进了温以宁的手中,「拿去,随便刷。密码全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从她四年前离开揽山苑的那一天起,整整四年,她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因为她离开的那一天。
恰好是她22岁的生日。
她满怀希冀地想要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结果他却残忍地跟她提出了离婚。
时隔这么多年。
她还是能够清晰地记得被他通知离婚的那一刻,她有多奔溃。
直到现在。
想起自己的生日,心里头还是会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怎么了?」
霍云沉看着她,随口补充道:「过段时间咱一起带着孩子将户口给落实了。」
「不用了。」
「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孩子,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可是...」
温以宁担忧霍钦会反对,她不想害得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没什么可是。我既然娶了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况且,能有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福气。」
霍云沉一开始也想不开,总感觉白白替别人养了两个儿子,妥妥的大冤种。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才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两个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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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傲娇又懂事,智商还特别高。
洛白开朗且热情,情商高会哄人。
「霍云沉,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现在还是一家之主,这事你得听我的。」
霍云沉将她膝盖上的笔记本放置到了梳妆檯上,随后才缓缓地解开了围在腰间的浴巾,「大半夜的,该睡觉了。」
「卡还你。」
温以宁还想着将卡递给他,抬眸的瞬间发现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裤衩。
裤衩质地看起来很软,也很轻薄。
甚至还有些透明。
最要命的是,霍云沉洗完澡从来不知道先把身上的水分汲干。
这使得他身上那片白色布料湿哒哒地贴合着皮肤。
穿跟没穿基本没有区别。
温以宁盯着看了两秒,赶忙收回了视线。
见他久久没有接过卡,她索性将卡扔到了床头柜上,自顾自地蒙着被子装睡。
霍云沉关了灯,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温以宁。」
「我睡了。」
「别装了,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做起副业?我养得起你,你没必要这么累。」
「我闲着没事,就想找点儿活。」
「闲着没事?那就给我生个孩子。」
霍云沉伸出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纤细的腰,「以宁,给我。」
「你不累吗?」
温以宁很是纳闷,霍云沉这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难道都不需要休息的?
「给我生个孩子,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事业。你负责生,我负责带。」
「孕后期坐立难安,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很难受吗?」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肚子,沉默了良久,才徐徐地开了口,「如果很难受,咱们就不生了。」
「你不是说,半个月内必须怀上?」
「我只是觉得遗憾,没有在你怀孕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却忽略了挺着个大肚子,会给你造成诸多不便。」
「有你陪在身边,应该不会那么难熬。」
温以宁心软,此刻已经主动地捧着他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唇。
「你真是个妖精,我常常在想,要是能死在你身上就好了。」霍云沉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老公...」
「嗯?」
「你好棒呀。」
温以宁很少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奈何霍云沉活太好,使得她忘乎所以地抛下了骨子里的矜持。
「谁教你的?你是想死吗?」
霍云沉听不得这种话,这会让他更兴奋。
他只能极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不然这种情况下她可太容易受伤了。
「今晚已经死去活来好几回了...」
温以宁轻咬着手指,迷离的眼眸透着一丝诱人的魅惑。
不知过了多久。
温以宁软绵绵地靠在霍云沉胳膊上,试探性地说:「老公,我还是想要带着孩子出去住一段时间。」
「不准。」
霍云沉被她哄得飘飘然,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维持着清醒状态。
「真是的,你又凶我。」
「你不就喜欢我对你凶一点?」
霍云沉今晚简直太幸福了,温以宁的主动让他倍感欣喜。
他还想着继续,却发现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
第149章 她在上,霍云沉深度沦陷
「先起身,我换一下床单。」
「......」
温以宁见霍云沉忙前忙后地整理着床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
她索性背过了身,翻找起了抽屉里的药片。
同意再要一个孩子之后。
她就开始积极地备孕,每天都会按时服用叶酸片和医生开的助孕药片。
霍云沉对此浑然不知。
他依稀记得抽屉里只有一瓶避孕药。
见她又一次地背着他吞服药片。
他就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原本的大好心情也一扫而空。
整理好了床铺,霍云沉便冷着脸迳自进了淋浴室。
温以宁愣愣地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气唿唿地从淋浴室走出。
她这才徐徐地开了口,幽幽地问了一句:「又要出门?」
「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你每次上完床,都是提起裤子转身就走。」
霍云沉很想说全是被她气的。
但他又不想挑明了说。
如果她的乖巧她的迎合都只是逢场作戏,他要是将话说得太明白,那他们连表面夫妻都没法做了。
霍云沉不想失去她,只好随口找了个藉口:「阿衍叫我出去喝酒。」
温以宁撇过头不想理他,「你走吧,我没事。」
「......」
霍云沉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还是转身就走。
临出门之际。
又不放心地折返了回去,将她抱到浴室,沖洗得干干净净。
「你不是说要出去花天酒地吗?」
「不去了。」
霍云沉虽然心里有气,但就是见不得她伤心难过。
停顿片刻。
他突然捧着她的脸,极其慎重地说:「以宁,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可以戴套。不要背着我吃药,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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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不想要呀。」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很奇怪,她都这么配合了,他却还在疑神疑鬼。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还是闲得蛋疼?
「你高兴就好。」
霍云沉抿了抿唇,轻轻啄吻她的前额,不再去想那些让他堵心的事。
然而之后的一个星期。
他们每次欢爱过后,口口声声嚷着要给他生孩子的温以宁总是会熟稔地拉开抽屉,往嘴里塞上一把药。
这种行为让霍云沉忍无可忍。
他索性整夜整夜地不着家。
每天晚上都在伯爵会所喝得个醉生梦死。
偏偏温以宁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近段时间,她刚刚盘下了一个店面。
除了上班时间,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店面的装修,根本顾不上霍云沉。
霍云沉等了好几天温以宁的信息,却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没有等到,郁闷得抓心挠肺。
「三哥,你该不会又跟小嫂子吵架了?」
伯爵会所vip包厢里,陆衍姿态慵懒地坐在了霍云沉身侧,他的一只胳膊还漫不经心地搭在椅背上。
尽管面前是十来位身材火辣的夜店女郎在搔首弄姿。
他只当没看到,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在了霍云沉身上。
「她在家都是跪着跟我说话的,哪里敢跟我吵架?」
霍云沉死要面子,为了维持自己的高冷形象,谎话张口就来。
秦晋阳勾唇笑了笑:「三哥,我不信你捨得让小嫂子跪。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谁不知道你?圈子里堪称宠老婆第一x名。」
陆衍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捨不得的?跪着做,不挺好的?小嫂子腰那么细,哪个男人受得了。」
霍云沉不满地向陆衍甩去了一记眼刀,他不喜欢任何人拿温以宁开玩笑。
她在他心里是绝对圣洁的。
这种污言秽语他听不习惯。
虽然他偶尔也会对她说说骚话,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不会对她说那些低俗的话。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陆衍被霍云沉盯得头皮发麻,忙笑着给他递来了遥控器,「点首歌,发泄发泄?」
「没心情,她连一个电话都不肯给我打。」
霍云沉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还是透露了他的真实心境。
兄弟们看着他惨兮兮的神情,各自憋着笑。
想当年谁也没有料到看上去最冷漠的霍云沉居然是个老婆奴。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在外头越是硬气的男人,指不准每天晚上都在床边罚跪搓衣板。
「老秦,你说她这是不是在吊我的胃口,欲擒故纵?」
霍云沉怔怔地看着眼前大跳艷舞的性感女郎,满脑子都是温以宁或娇俏或清纯或性感或蛊惑的模样。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傅寒霆提议道。
「我不想打。」
霍云沉摇了摇头,旋即又将手机丢给了傅寒霆,「你打个试试。」
「交换。」
说话间,傅寒霆也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霍云沉,「帮个忙,给弯弯打个电话。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主动联繫我了。」
「两个傲娇的老色批,喜欢就不能主动一些?」
陆衍十分看不惯这两人的行为。
自从他发现温妙可爱迷人的一面后,基本上每天都会跑去健身房找她。
男人嘛,主动一点也是应该的。
就是有一点很棘手。
温妙至今都没有离婚的打算,他要是这样纠缠下去,就成了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陆衍的三观向来不是很正。
但在感情大事上,他很希望能够光明正大地追求温妙。
对于喜欢的人。
他更倾向于给她完整的,正面的爱。
隔壁vip包间。
温以宁正陪着黎弯弯参加一个同城的作家聚会。
据黎弯弯所说。
参加聚会的网络作者里有一大部分是写古代言情小说的。
这群作者每逢节日都会给幸运读者送些周边。
其中最为热门的周边就是小说主角同款汉服。
虽然单笔订单赚不了几个钱。
但要是在圈子里打开了销路,也会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
黎弯弯特地将温以宁也带到了这里。
聚会上。
温以宁才喝了一杯酒,脸上热度便直线飙升。
她原打算找个藉口出去散散脸上的热度。
恰巧又被霍云沉的来电绊住了脚步。
「喂,云沉?」温以宁快速地接起电话。
「小嫂子,我是寒霆。三哥他醉得不轻,哭着喊着找你。」
「他哭什么?」
「他说你好几天没给他打电话,心里难过。」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会所鬼混?」
温以宁整整一个星期都在忙店面的事情,这才发现已经有很长是一段时间没有在晚上看到霍云沉。
傅寒霆支支吾吾地解释:「...也不是。三哥人在清吧,就我陪着。」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温以宁应了一声,便干脆地切断了电话。
虽然这几天她没有顾得上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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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他前段时间的表现,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一个星期前。
每天晚上他都会将她折腾到再也动弹不得。
而让她倍感生气的是。
他每次和她上完床,都要出去和陆衍他们鬼混。
这种行为让温以宁倍感不满。
自从拿到了绵绵的抚养权,温以宁明显比之前硬气,再也不会卑微到事事哄着他...
电话的另一端。
霍云沉此刻正满脸期待地询问着傅寒霆,「她有说来接我?」
傅寒霆耸了耸肩,道:「嫂子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果真,女人就是不能宠。」
霍云沉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破天荒地点了首失恋情歌。
下一瞬,隔壁包间里的作家们就被霍云沉的鬼哭狼嚎震得天灵盖发麻。
黎弯弯推了推温以宁的胳膊,笑疼了肚子,「隔壁这嗓音,还真是绝了。音色这么好听,偏偏每一个字都没在调上,这是什么绝世音痴?」
「难听是难听了点,但我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赌一百块,隔壁这哥们儿肯定是失恋了!《不爱我就拉倒》唱出了肝肠寸断的效果。」
「可是...我感觉这声音有点像霍云沉的。」温以宁小声嘀咕着。
「傅寒霆不是说了,霍云沉在清吧?你肯定是听错了。」
黎弯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一直振动个不停的电话。
傅寒霆不是在照顾醉酒的霍云沉?
怎么眨眼的功夫,又给她打了过来?
黎弯弯觉得有些奇怪,最后还是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傅寒霆,你有毛病是不是?成天跟个鼻涕虫一样黏人,你不烦我还烦呢。」
电话的另一端。
霍云沉默默汗颜,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竟被黎弯弯堵得哑口无言。
这么一对比。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起码温以宁比黎弯弯温柔得多。
「我是霍云沉。阿霆醉了,你能来接一下他?」霍云沉压低了声,一本正经地说。
由于黎弯弯开了免提,坐在她边上的温以宁也听到了听筒另一端传来的声响。
温以宁纳闷地蹙着眉头,在黎弯弯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傅寒霆刚给我打电话说霍云沉喝醉了,这才几分钟,怎么又换了一个说法?」
「合着两人把咱俩当猴耍呢?」
黎弯弯捂着听筒吐槽了一句,旋即又撒开手,语气不善地询问着霍云沉,「你们在哪?」
「伯爵会所。」
霍云沉的心眼没有傅寒霆多,直接就报出了地址。
「伯爵会所里的兔女郎,很美吧?傅寒霆现在都开心得直不起腰了吧?」
「他身边就我一人。」霍云沉硬着头皮解释道。
他算是发现了,全天下的女人盘问起话来都一样恐怖。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温以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听筒里,「霍云沉,这几天你一直在伯爵会所过的夜?」
「...不是,我没有。是阿霆,他非要来这种地方。」
霍云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寒霆切断了电话,「三哥,你不仗义!」
秦晋阳无语地看着眼前幼稚的两个男人。
明明都是妻管严,嘴却一个比一个硬...
温以宁将手机还给黎弯弯后,就气唿唿地走出了包间。
此时此刻。
她已经能够确认霍云沉就在隔壁。
那首《不爱我就拉倒》难听到狗听了都要摇摇头的地步。
想来除了霍云沉。
再也没有人能五音不全成这个样子。
眨眼间。
温以宁就站定在了隔壁包间门口,目不斜视地看着包间里被一群兔女郎环绕的霍云沉。
她正打算推门而入。
却被黎弯弯的一位作者朋友叫住,「温小姐,可以加个微信?我想定制一套主角同款汉服。」
「没问题。」
温以宁客气地加了人家的微信。
只聊了两句,就被正打算开门而出的霍云沉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
霍云沉扫了眼她身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不悦地拽住了她的胳膊,「跟我来。」
「做什么?」
温以宁被他拉出了一小段距离,才勐地拍掉了他的手,转而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推进了一个空的包间。
「霍云沉,可真有你的!」
「每天晚上都在外面鬼混,说好了孩子你带,结果呢?就你这德性,还想要孩子?」
温以宁气得将他推到了床上,奶凶奶凶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
霍云沉被她凶了一顿,神情有些懵。
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了这张圆形的情趣大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五分钟后。
等温以宁重回包间,霍云沉惊讶地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他显然不太敢相信。
眼前这个身穿兔女郎服饰,修长美腿被蕾丝网袜紧紧地包裹着的女人会是温以宁。
「老婆...你这么穿好看死了。」
「闭嘴。」
温以宁轻哼着,快速地抽掉了他西装裤上的皮带,麻利地捆住了他的双手,「不准挣开。」
其实就算她不说,霍云沉也不敢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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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皮带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就怕自己的力气太大,挣坏了皮带。
「老婆,乖!给我松开。」霍云沉目不斜视地盯着她身上性感火辣的低胸装,恨不得当场扑上去。
「刚才在包间里,那女人跪在你腿间是在做什么?」
「她不小心将红酒倒在了我身上,正准备帮我擦,我没让她碰到身体,就起身了。」
「正常人会将红酒倒你裆口?她是准备用手帮你擦,还是用口?」
温以宁越听越生气,双手抱胸站定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霍云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人。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在外面找x过女人。」
「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温以宁抬手解开了他的裤子,三两下将他剥得只剩下一件粉色的裤衩。
「老婆...你该不会是想用...口?」
「很期待?」
温以宁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瓶精油,均匀地涂抹在了他的腹肌和大腿上,「霍云沉,你在外面都是这么玩的?」
「乖...别闹。」
霍云沉觉得自己快被她逼疯了,想要解开手上的皮带,偏偏不捨得用劲儿。
温以宁在他身上涂抹完精油后,又抄起了角落里的一捆绳索,将他双手双脚死死地固定在床上。
「老婆,坐上来,嗯?」
「其他女人坐过的地方,我嫌脏。」
温以宁缓缓地爬上了床,跪坐在他身侧,绵软的手一直在他血脉偾张的肌肉上撩着火。
「没人碰过那里。」
「你敢对天发誓?」
「......」
霍云沉想起和战景莲的荒唐一夜,瞬间噤了声。
温以宁敏锐地捕捉到霍云沉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倏然用力拧着他的大腿,「真想就此废了你。」
「老婆,很疼。」
霍云沉的额上已经泌出了一层细汗。
「霍云沉,你给我老实交代,一个星期不着家,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光顾着想你。」
「骗鬼呢?想我不知道回家?」
温以宁气得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寻花问柳很开心,是不是?」
「我真没有。」
霍云沉很是后悔为什么要跑伯爵会所来买醉。
早知道温以宁醋劲儿这么大。
他直接买两瓶酒蹲在家门口喝算了。
「那些女人帮你纾解了多少次?」
温以宁扫了眼他的粉色内裤,纤细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停在了他结实的腹肌上,「你照实说。我倒要看看,我哪点不如她们。」
听她这么一说,霍云沉有一瞬间是心动的。
如若温以宁当真要和伯爵会所里的兔女郎较劲儿,他极有可能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他总感觉她这是在下套。
犹豫再三。
他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一次也没有。」
「没劲儿。」
温以宁撇了撇嘴,估摸着从他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问话。
她俯下身,轻轻地啄吻着霍云沉的唇,「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坐上去。」
「好吧。」
温以宁很配合地照做,「还有呢?」
「老婆,帮我脱一下。」
「不要。那脏东西我不想看。」
温以宁傲娇地将双手撑在他身侧,深深地盯着身下时不时地喘着粗气的男人。
尽管霍云沉总是跟她强调,他的私生活很干净。
可事实证明。
他根本经不起撩拨。
她什么都没做。
他的身体就激动得快要爆炸了一般。
「怎么会脏呢?就你用过。你也想要我的,对吗?」
霍云沉被她磨得几近发疯,要不是皮带束缚着他的洪荒之力,他早就反客为主了。
温以宁傲娇地表示,「我要是想要,我可以靠我自己。」
「你说什么?不准!」
霍云沉的占有欲强到了一定境界,他不止不准许别的男人碰她,就连她自己,他也不准。
她的身体是独属于他的宝贝。
「老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餵饱你。」
「我回去睡觉了。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别回了,密码锁我换密码了。」
温以宁缓缓地才他身上爬下,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依旧没有替他解开绳索和皮带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霍云沉默默汗颜。
不得不说,这女人心还真是难猜。
他不回家完全是因为温以宁一边哄着他要给他生孩子,一边却又在疯狂避孕。
这种情况下。
他怕伤害她的身体,这才尽可能减少同房次数。
可她却偏偏跑来这里诱惑他。
霍云沉就这样被绑了一整夜,孤零零地熬了一整夜。
终于在天亮时分,被兄弟们发现了他的惨状。
「三哥,这么细的绳子,你别告诉我你挣脱不开?」陆衍一边替霍云沉解开绳子,一边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睡着了,没来得及挣脱。」
霍云沉其实只是因为捨不得皮带,但他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小嫂子还真够狠的...」
傅寒霆看了眼地上的兔女郎时装,又看了眼霍云沉依旧紧绷的身体,突然有些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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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回去跟她算帐。」
霍云沉的手脚彻底麻透,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他还想着赶回去给温以宁赔不是。
战景莲的一通电话,瞬间将他拉回了地狱,「三爷,我怀孕了。」
第150章 温以宁和战景莲同时怀孕
霍云沉神色凝重,英挺的剑眉拧成了一团。
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喉头干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听筒的另一端。
战景莲的声音再次响起,「三爷,你听到了吗?我怀了你的孩子。」
「怎么可能?之前不是让你吃药了?」
霍云沉声色冷沉,听不出半点即将为人父的欣喜。
「那天刚好在安全期,我以为不会那么凑巧,没想到就这么怀上了。」
「......」
霍云沉无言以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吃药。
结果她居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安全期!
「三爷,陪我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好吗?」
「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在仁禾医院了。」
「嗯。」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立刻过去。」
「等你。」
战景莲捧着手机,心里莫名地溢出一丝甜蜜。
虽然怀孕是假的。
但看到霍云沉对她这么上心,还是觉得甜滋滋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孩子。
到时候她就随便找个孩子来交差应对。
总之,她会想尽一切法子留住他。
霍云沉挂了电话后,脸色却显得异常阴沉。
他觉得老天就是在愚弄他。
他那么努力地给温以宁播种,她却背着他偷偷吃药。
结果反倒是不该怀的怀上了身孕。
霍云沉头疼欲裂,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就匆匆赶去了仁禾医院妇产科。
「三爷,我在这。」
战景莲远远地瞥见霍云沉高大的身影,就从过道上的休息椅上站了起身,朝着他招了招手。
霍云沉墨镜遮面,很显然并不想让旁人认出他。
走到战景莲面前,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进一步核实了吗?」
「我刚拿到验孕单,确实怀上了。」
战景莲将手中的验孕单递给了他,脸上少有地浮现出了一抹红晕,「三爷,现在该怎么办?」
她寻思着霍云沉年近三十,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霍家上下肯定急坏了。
这么庞大的家产,光是一个女儿怎么够?
如若让霍钦得知她怀上了霍云沉的孩子,霍家少奶奶的位置应该就十拿九稳了。
嫁入霍家后。
到时候想要怀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她就不信天长地久的,霍云沉把持得住。
霍云沉正想开口,却迎面撞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温以宁。
温以宁也没有想到会在妇产科碰到霍云沉。
她的大姨妈都拖了半个多月了。
原本是打算去妇科挂个号,黎弯弯却神叨叨地说她的症状像极了孕早期。
这不她又辗转来到了妇产科。
刚拿到验孕单,还来不及跟霍云沉分享此刻的喜悦。
却意外在这里撞见了他。
霍云沉心虚地想要将战景莲的验孕单藏到身后,温以宁却先他一步,抢过了他手中的报告单。
「妊娠三周?」
温以宁的心就好像破了一个口子,刺骨的冷风嗖嗖地往里刮。
亏她满心欢喜地想要跟他分享怀孕的喜悦。
结果他却同时让其他女人怀上了身孕。
「以宁,你听我解释。」
霍云沉焦急地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桎梏住了她单薄的肩膀,「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温以宁的情绪很是激动。
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到一旁。
可霍云沉就像是黏皮糖一样,眨眼的功夫又黏了上来。
周遭候诊的路人纷纷讶异地抬起头,八卦地看向廊道上尤为抢眼的三个人。
而此刻。
霍云沉完全顾不上路人的视线,旁若无人地将温以宁搂抱在了怀里,「以宁,我只爱你。」
「混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骗我?」
「怪我太天真,一次又一次地被你的甜言蜜语所骗。」
温以宁气愤地将她手中的验孕单扔到了霍云沉的脸上,雾蒙蒙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煳。
霍云沉怔怔地看着温以宁扔过来的验孕单。
心里既是欣喜,更多的则是内疚。
他还以为温以宁成天大把大把地吞服避孕药,绝对不可能怀孕。
没想到。
她居然怀上了!
「以宁...」
霍云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抬眸的瞬间却发现温以宁已经哭着跑出了妇产科。
战景莲冷冷地看着霍云沉的背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不好看。
她还以为霍家少奶奶的位置很快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
温以宁居然也怀孕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早知道还有今天,她二十三年前就该狠x下心肠直接弄死!
战景莲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验孕单,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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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胆敢挡了她的路。
她必不计一切代价,剷除所有的阻碍...
霍云沉很快追上了温以宁。
他快步挡在了她身前,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以宁,听我解释,好吗?」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温以宁抬头看向俊美无俦的霍云沉,心却碎了一地。
她是那么期待只属于他们的未来。
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办法走进其他男人。
而他呢?
他一边说着最动听的甜言蜜语骗她给他生孩子。
另一边又和战景莲搞在了一起。
霍云沉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树,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向她坦白,「上个月的最后一天,我犯了一个错。」
「你碰人家了?」
温以宁吸了吸鼻子,冰冷的手抓着卷边的衣摆。
尽管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寄希望于会有奇蹟出现。
「对不起。」
霍云沉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她倍感失望,可他已经不想给自己找任何的藉口。
这一刻。
温以宁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哀伤和委屈。
独独少了歇斯底里。
停顿了两三秒。
她才强忍着哽咽,缓缓地开了口,「离婚吧。我不要钱,我只希望能够带走绵绵。」
「不可能。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养胎,其他事情我会处理得当的。」
「战景莲家世显赫,和霍家刚好门当户对。这会子她怀了你的孩子,不是刚好遂了你们双方联姻的意图?」
「我和她只是一个意外。」
霍云沉强势地搂着温以宁的腰,一五一十地道:「那天晚上我被迷晕了,甚至于连发生了什么,我都没有印象。」
「你别碰我!」
温以宁反感地推开了他,「霍云沉,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我只是将她当成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霍云沉低声解释道。
「你少跟我扯这些!」
「此前崔芯爱每天半夜给你打电话,她但凡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你都会殷勤地凑上前。」
「战景莲找你,你也去。」
「现在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你要是对她没意思,她总不能强迫你吧?」
「霍云沉,你说,要我怎么办?要我不计前嫌原谅你?要我原谅你背着我偷腥乱搞女人?」
温以宁的情绪越发的激动,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一併发泄出来一般,就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霍云沉担忧她动了胎气,赶紧扶着她坐到了边上的休息椅上,「先别激动,好吗?平静一下心情,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让我怎么平静?」
温以宁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边缘,「那天晚上,我极力地想要挽留你。可你却毅然决然地抛下我,和战景莲一度春宵。」
「我的错。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我会让她打掉孩子,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你要是没动情,她怎么怀孕?你告诉我,她怎么怀?」温以宁并不相信霍云沉的说辞。
男女之间的事,其实大部分都是心领神会的。
尤其是男人。
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要是不愿意配合,对方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动情了。
「她车里的香氛有问题,我和她都晕了。至于做没做,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霍云沉,你让我感到噁心。」
温以宁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同迎面而来的黎弯弯一道快步离开了医院。
霍云沉还想着追上前解释。
却又被战景莲的私人助理绊住了脚步,「霍总,战总晕倒了,您去看看?」
「......」
霍云沉郁闷地踹了一脚边上的休息椅,无奈之下只能随着战景莲的私人助理,匆匆去往医院休息室。
休息室里。
战景莲虚弱地躺在躺椅上,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看到霍云沉走进休息室。
她才勉强地撑起身子,坐靠在椅子上,「三爷,现在该怎么办?」
「我只有温以宁一个女人,也只愿意承认她给我生的孩子。景莲,你应该也不希望你的孩子沦为私生子吧?找个时间流掉吧。」霍云沉不近人情地说。
「三爷,你还是个男人?为什么能够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战景莲心有不甘,幽幽地反问道。
「景莲,你听我说。如果不是因为爱,我们的孩子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再说,这事怎么能怪我?我让你吃药,你偏不吃。现在闹出了人命,凭什么让我为他负责到底?」
霍云沉心里藏着一股恶气,和战景莲的那一夜已经让他足够噁心。
没想到她居然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吞一百只苍蝇怕是也没有这么噁心。
战景莲压根儿没有听清楚霍云沉说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霍云沉不愿意对她负责。
沉默了片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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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抬起头,定定地说:「孩子还是留下吧,霍家需要这个孙子,不是吗?」
「我不需要。」
霍云沉觉得和战景莲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深吸了好几口,这才接着说道:「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你要是不愿意去流产,别怪我採取强硬的手段,将你绑到手术台上。」
「三爷,我肚子里怀着的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战景莲瞳孔微缩,突然间有些惧怕此刻近乎疯癫的霍云沉。
霍云沉缓缓地吐出了一个烟圈,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偏执的笑,「残忍吗?让你自行流产还算是轻的。」
战景莲看着他脸上毫无温度的笑,顿觉毛骨悚然。
她冷不丁地向后仰着身子,颤颤巍巍地问:「什么意思?」
「保大还是保小,又或是通通不要,你自己考虑。」
霍云沉起身,抬手弹了弹西装裤上的菸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
他身后。
战景莲歇斯底里地朝着他的背影嘶吼,「霍云沉,你没有心!」
没有心吗?
他也一度以为自己没有心。
直到遇见温以宁。
第一次感受到心跳的美妙感觉。
他才意识到他不是没有心。
单单是只对有感觉的人动心而已...
霍云沉赶回揽山苑的时候。
温以宁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和水水离开了。
等他赶到她在老城区的住所时。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轻轻地叩响了门扉,却迟迟等不到温以宁给他开门。
在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
霍云沉几乎将好话说了个遍。
最后还是在外卖员的助攻下,终于登堂入室。
「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以宁看着强行挤进家门的霍云沉,语气不善地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自行离去。」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霍云沉抱住了她,怜惜地吻着她哭红的双眼。
「你别碰我!」
温以宁抗拒地推开了他,结果因为他的身体太过结实没推动,自己反倒向后退了好几步。
霍云沉忙上前扶住她纤细的腰身,缓声道:「你身子弱,现在又怀了身孕。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照顾三个孩子?」
「我明天就去做手术。」
温以宁撇过头,闷闷地说着气话。
霍云沉的脸色微变,连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明天就去做流产清宫手术。往后,你喜欢让谁给你生孩子就让谁生去,我不伺候了。」
「不准。」
霍云沉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厉声说道:「你不能这么残忍,不准打掉我们的孩子!你要是敢擅自打胎,我不介意将你囚在身边,让你给我生个十个八个。」
第151章 温以宁被迫流产?十万火急!
「疯子...你真是疯了。」
温以宁瞅着他眼底的疯狂,心里骤然生出一丝寒意。
她太了解霍云沉了。
真要是惹怒了他,他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爹地,你不要凶妈咪!妈咪下午哭了好久,你坏!」
绵绵不明白霍云沉和温以宁搂在一起是在做什么,但她能够感觉到他们不是在秀恩爱,反倒像是在吵架。
为了保护妈咪。
她也顾不上她还缠着纱布的小腿,屁颠颠地跑上前,死死地抱住了霍云沉的腿。
君泽和洛白见状。
也跟着上前抱住了霍云沉的腿。
「叔叔,不许你伤害我妈咪!」洛白攥紧了小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霍云沉的腿上。
「叔叔,妈咪不想见到你。」
君泽对于霍云沉的表现正所谓失望透顶。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差点儿就要爱上他的便宜爹地。
可当他得知他爹地背叛了婚姻,眼里的期许于须臾间荡然无存。
「我没有伤害你们妈咪。她怀了小宝宝,我在劝她回家。」
霍云沉甩不开三个孩子,索性任由着他们抱着他的腿。
温以宁气愤地推搡着霍云沉,却怎x么也推不开。
她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话里行间满是心酸,「霍云沉,你让我该怎么面对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迷晕了,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男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这样,有时候随便一个刺激都会有反应,不一定是因为喜欢。」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你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需要照顾。」
霍云沉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幼小的孩子,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迳自出了房门。
紧接着。
门外的保镖也将三个小傢伙一併扛回了揽山苑。
「你混蛋!我不要跟你回去。」
「渣男!渣了我不算,难道还想囚禁我吗?」
温以宁奋力地扑腾着双腿,却始终没能挣脱开他的桎梏。
「别乱动,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霍云沉将她抱上了车,一路上都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
孕妇在孕期其实是特别脆弱的。
稍微碰一下,都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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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深怕她有什么闪失,将她带回揽山苑后,亲自餵饭洗脸。
不论温以宁愿不愿意搭理他。
他都耐着性子陪在她左右。
「最近这段时间别去上班了,养胎要紧。」霍云沉声色温和,却是不容商榷地对她说道。
「你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
「我没想着限制你,只是情况特殊,就委屈一下你,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霍云沉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想到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心里是欣喜的。
「温以宁,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孩子所有的宠爱,绝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
「......」
温以宁想着将他轰出去,他却跟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也赶不走。
「往后也别去店面了,装修的进度我替你盯着。」
「霍云沉,你不觉得你太专制了吗?」
「这段时间你必须听我的。等你生完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怎么样?」
霍云沉的手一直放置在她的肚子上,甚至是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我让人给你买了防止长纹的精油,一会儿洗完澡,给你涂上?」
「你能不能放开我?你摸得我很疼。」
温以宁不耐烦地移开了他的手,肚皮都被他摸疼了。
他的指腹上带着一层细密的薄茧。
尽管力道很轻,被反覆摩挲后,还是会觉得火辣辣的疼。
「怎么会疼?」
霍云沉仔细地查看着她白皙无瑕的小肚子,倏然又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温以宁无语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道:「现在不会有胎动的,你要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只是肠道蠕动的声音。」
「嗯。」
霍云沉在这方面没有多少经验,沉声问道:「多久会有胎动?」
「四个月左右。」
「那还需要一段时间。」
霍云沉认真地算着时间,旋即又将她抱进了浴室。
「你做什么?」
「你怀了身孕自己洗澡不方便,我怕你摔跤,还是我来代劳吧。」
霍云沉压根儿不捨得她下地,将她安置在马桶上,很快便拧干了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我只是怀孕了,不是瘫痪了。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以宁,给我一个照顾你弥补你的机会。」
霍云沉因为战景莲的那起意外,总觉得亏欠了温以宁。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弥补她。
只能加倍地对她好。
说话间,他已经抬起她的一条腿,眸光专注地擦拭着她的身子。
温以宁觉得尴尬。
她极力地想要併拢双腿,却拗不过他,「霍云沉,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忍一下?」
霍云沉这也不是第一次给她洗澡。
不过之前她还没有怀上身孕。
他的力道轻点重点根本不碍事。
今时不同往日。
他根本不敢用力碰她,力道轻得跟挠痒痒一般。
以致于给她洗了一半,她就起了反应。
温以宁又气又恼。
她都想要跟他离婚了,他却非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霍云沉,你放开我!」
温以宁捂着红得滴血的脸,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
霍云沉察觉到了她的反应。
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赶紧松开了她,将毛巾递了过去,「你自己擦擦。我不碰你,好了叫我,我抱你出去。」
「霍云沉,我现在还在孕早期,身体没那么娇弱。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的。」
温以宁头疼地看着背对着她面壁站着的霍云沉,她觉得他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偏执到可怕的地步。
「让我陪着你。」
「我不需要。」
「以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一个称职的好老公,好吗?」
「......」
温以宁心里乱得很,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该给他机会吗?
要是其他事,她可能早就心软原谅他了。
涉及到出轨。
温以宁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想到战景莲也怀上了霍云沉的孩子,她的心情又一次一落千丈。
「以宁,洗好了吗?以后洗澡最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以免受寒。」
「你是有毛病吗?管这么宽?」
温以宁算是服了他了,他平时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怎么突然间好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细緻到让她有些心烦的程度。
霍云沉无视了她的不耐烦,将她轻轻抱回了床上,又开始在她的肚子上涂抹上一层精油。
「油腻腻的,身体不舒服。」
温以宁其实很想说会不会长妊娠纹和个人体质很有关系。
她怀着三胞胎挺着巨肚的情况下都没长纹。
这还没足月,更加不可能长。
「涂上多一层保障。」
霍云沉很享受照顾她的过程。
充分按摩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解释道:「以宁,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因为媳妇的身材走样或者其他原因就会心生嫌弃的人。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受到本不该你去承受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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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被他的真诚打动。
可她心里始终藏着气。
为了防止自己又一次在他的深情中沦陷。
她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有睡着了。
她才会不去想这些琐事。
霍云沉很清楚战景莲的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这会子也不敢打扰她。
等她睡熟了。
才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她的胳膊。
睡梦中。
温以宁又一次地喊了「斯年哥」。
霍云沉多少有些无奈。
她嘴上总是说着和周斯年不熟。
可实际上。
她的潜意识里满满的都是周斯年。
「斯年哥,别丢下我...」
「他都把你丢下了,还想着他做什么?」
霍云沉郁闷地封住了温以宁的唇,直到她不再呓语,才松开了她...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七点多就睁开了眼睛,闹着要去上班。
这才孕初期。
她又不是易流产体质,根本没必要躺在床上养着。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霍云沉的态度很是坚决,他都恨不得将温以宁拴在裤腰带上,她却总想着往外跑。
温以宁没有理他,迳自下了床。
「去哪儿?」
霍云沉紧跟着下了床,将她打横抱起。
一路将她抱到卫生间,他又给她挤好了牙膏,「真想去上班我也不拦着你。下班后不要乱逛,我让司机在广电大厦门口等你。记得,不要穿高跟鞋。」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觉得霍云沉不太会表达自身的情感。
可事实上。
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好到可以为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他的事无巨细。
温以宁原本被冰封的心很快又被他的细腻贴心给动摇了...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个星期。
谁都没有主动地提及战景莲。
不过。
不去提及并不代表战景莲怀上身孕一事已经翻篇。
霍云沉之前答应过战景莲,给她一周的时间。
现如今,期限已到。
她却没有流产的打算,这让霍云沉倍感头痛。
他还想着抽空带她去做个流产清宫手术,意外接到了司凌宇要求查询集团帐目的消息。
司凌宇进寰宇集团的半个多月时间里。
一直在安分地开拓电商部的业绩。
突然要求查询帐目,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云沉蹲在沙发前,给温以宁穿上了厚厚的袜子,再三叮嘱道:「今天要是没有访谈节目,就安分待在家里。店面的装修进度,我一直在盯着,你就别操心了。等我回来,下午带你去孕检。」
温以宁点了点头,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你去哪?」
「集团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
「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温以宁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心神不宁。
就好像霍云沉出了这扇门,就回不来一样。
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尽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出去也没人信,但她还是试图着将霍云沉留在身边。
「我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回来。涉及集团财务,我必须去一趟。」
霍云沉对于温以宁的主动挽留感到受宠若x惊,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手,半俯着身在她前额印上一个吻。
「那你去吧。」
温以宁这段时间还是有些别扭,一天到晚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通常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霍云沉起身,正想出门,又不放心地回过头,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集团?」
「不方便吧?我睡一会儿,今天总提不起精神。」
「我会尽快赶回来。」
霍云沉有些心急,还没有出门,已经在想着往回赶。
他满以为温以宁对他的态度有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能够原来越和谐。
不成想...
今后却再也没有过这么和谐温馨的二人相处时光。
*
寰宇集团办公大厦。
霍云沉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司凌宇正在就新季度的营销方案做了全面的规划。
他冷冷地坐到了主位上,单手心不在焉地敲击着桌面。
司凌宇不是提出要查帐?
现在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还得等到会议结束,才能进入正题。
以往的霍云沉在会议室上一坐往往就是大半天。
可能因为今天家里温以宁在等他。
他总想着快点回去。
会议进行到了一半,战景莲突然给霍钦打了一通电话。
霍钦神神秘秘地走出了会议室才接的电话。
司凌宇瞥见了霍钦屏幕上的来电名字,心里绝对有些古怪,随便找了个藉口,便也跟了出去。
休息室里。
霍钦和缓着声色,温声问道:「景莲啊,发生了什么事?」
「霍伯伯,云沉之前说过给我一个星期时间,让我尽快去做流产手术。今天已经到期限了,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如果坚持要让你去流产手术,我就断了他的后路。温以宁的孩子要是有了闪失,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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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倒也不是容不下温以宁,只是战景莲的家世比起温以宁,实在是好太多了。
为了集团利益。
他不得不狠下决心,替霍云沉做下这个决定。
司凌宇听到霍钦的话,神色大变。
万一温以宁被带去强制流产,她怎么受得了?
「喂,以宁。」
司凌宇的精神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急急忙忙地给温以宁打了一通电话。
「学长,怎么了?」
「你...还好吗?」
「挺好的。」
温以宁单手托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接过了田妈递来的补汤。
「少奶奶,这汤有安胎的功效,您多喝点。」
「谢谢田妈。」
温以宁道了谢,又对着听筒问了一句:「学长,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什么,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司凌宇终是没有说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他虽很是担忧温以宁的安危,但他并不打算救霍云沉的孩子。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
霍钦纯粹是因为和霍云沉置气,才会将他带入董事会。
一旦父子关系有所缓和。
他极有可能成为一枚废棋。
「以宁,照顾好自己。」
司凌宇攥紧拳头,狠下心肠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霍钦和战景莲通完电话后,就展开了行动。
为了拖延霍云沉的脚步。
他在开完会之后,又将霍云沉叫到了办公室。
「爸,以宁已经怀上了身孕。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先回去陪她了。」霍云沉归心似箭,懒得和霍钦抬槓,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等等。」
霍钦冷声叫住了他,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道:「你搞大景莲肚子这事儿战景枭已经知道了。他大概这几天就会从美洲赶回来,你必须娶了她。」
「不可能。我这辈子只认以宁一个妻子。」
霍钦震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到桌面,「你不娶,就给我从寰宇集团滚出去。」
「你以为就凭司凌宇的三脚猫功夫,能管好这么大的寰宇集团?」霍云沉烦透了霍钦,冷声回呛。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因为温以宁,寰宇集团遭受了多大的损失?」
「我听说温以宁和那个周斯年暧昧不清,可有这事?」
「如果你不娶了景莲,战家要是和周家联合起来围剿我们霍家,你想过后果没有?」
霍钦最担心的就是战,周两家的围剿。
寰宇集团虽然很强大,但也经不住这么大的冲击。
「所有后果,我一人担着。若真有损失,我会用其他渠道将利润拉回来。」
「霍云沉,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景莲是战景枭的亲妹妹,你要是不娶她,对方很可能对我们下狠手。再说了,温以宁那个不争气的女人,万一又生了个女儿怎么办?景莲看上去,就像是会生儿子的。」
「这孩子不能留。我对战景莲没有感情,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你对她没有感情,干嘛搞大她的肚子?」霍钦倒是没想到霍云沉这么渣。
见他没有回话。
霍钦又缓和了声调,一字一顿地说:「云沉啊,这事就这么定了吧。祸不及孩子,你让景莲流产,对景莲以及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公平。」
「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不能对不起以宁。」
霍云沉始终不愿意妥协。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温以宁怀孕,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能辜负她。
「孽子!滚!」
霍钦被霍云沉气得血压飙升,摆了摆手,将霍云沉轰了出去。
*
揽山苑。
霍钦派来的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别墅,客客气气地对温以宁说:「少奶奶,少爷让我送您去医院孕检。」
「他人呢?」
温以宁小憩了片刻,头髮都没有梳理,迷茫地看着眼前有些面生的男人。
「少爷已经在仁禾医院候着了。」
「是吗?」
温以宁揉了揉眼,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准备给他发条信息确认一下。
男人见状。
赶忙躲过了温以宁的手机,一手捂着她的口鼻,快速地将她扛上了车。
「唔唔...」
温以宁察觉到了危险,试图着向草坪外的保镖唿救。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日里恪尽职守的保镖们竟聚在草坪的另一角喝酒吃肉。
那么多人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被扛上了车。
上车后。
温以宁怯生生地看着身侧高大的男人,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奶奶别怕,我只是秉公办事,将您带到医院做个孕检。」
「你不是霍云沉的人,对不对?」
温以宁的观察力向来敏锐,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而言。
霍云沉的人都习惯了叫他霍总,而不是少爷。
对她的称唿,也略有区别。
霍家的人喜欢叫她少奶奶,霍云沉的人喜欢叫她少夫人。
由此可见。
眼前的男人十有八九是霍钦派来的。
「少奶奶,有时候人还是煳涂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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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确实不是少爷的人。但这事儿,也确实是少爷的意思。您知道的,战小姐怀了身孕,她背后是强大的战狼集团。少爷为了集团利益必须娶她,但又捨不得和你断了关系。所以,他只能将这一切的祸端推给老爷。」
「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对我。」
温以宁咬着唇,始终不肯相信霍云沉会为了集团的利益选择和战景莲结婚。
「少爷的本意,是让我瞒着你。但老爷的意思,是让我告诉你真相。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听听这段录音。」
男人说话间,便将经过剪切的霍云沉和霍钦的谈话放了出来。
录音里霍钦步步施压,甚至威胁霍云沉,要将他赶出寰宇集团。
霍云沉则信誓旦旦地表示。
会按照霍钦的要求,让她去做流产手术。
温以宁愣愣地听着手机里霍云沉低醇沉窒的声音,突然没了底。
霍云沉真的会为了集团利益,逼她流产吗?
温以宁心乱如麻。
还想着找霍云沉问个清楚,可医院里哪里有他的影子?
她仓皇地看着四周,眩晕感阵阵来袭。
「救命!救救我。」
温以宁没有找到霍云沉,转而向过路的病患求救。
病患转过身,呆呆地看着她。
他还想着要不要施以援手,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赶来,只冷冷地对病患撂下一句话,「你放心,我们都是正经医生,这女人有严重的精神病,必须强制治疗。」
「不...我没有!」
温以宁恐惧地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医生和护士,不遗余力地求着饶,「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们了...」
「温小姐,别担心,全麻手术,不会疼的。」
「不要!你们这么做要是让我老公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事就是霍先生吩咐下来的,你看这是他的亲笔签名。」被买通的医生拿着霍云沉让战景莲流产的手术同意书在温以宁面前晃了晃,缓声道:「别喊了,没用的。」
「不...」
温以宁剧烈地摇着头,低声喃喃:「他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
「把她架上手术床。」
为首的医生不再废话,让麻醉师给她打了麻药后,便用冰冷的器械撑开了她x的双腿。
第152章 温以宁死心提出离婚
直到最后一刻。
温以宁还在期盼着奇蹟出现,还在寄希望于霍云沉能及时赶到,将她抱下冰冷恐怖的手术台。
可惜...奇蹟没有发生。
被注射了足量的麻药后,她很快就在昏睡了过去。
昏睡前。
她的眼角缓缓地挂下了最后一滴泪。
宝宝...是妈咪对不起你。
妈咪没能力保护好你。
对不起...
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痛,如果可以,妈咪好希望替你承担那份痛苦。
温以宁的心在默默地淌着血。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就不该怀孕。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麻药的功效很快就发挥了出来,她能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四肢也越发的无力。
但她真的好捨不得肚子里的宝宝。
她的宝宝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残忍?
「宝宝,妈咪好爱好爱你。」心里,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对肚子里的宝宝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她很想摸一摸她可怜的孩子。
但因为药效的作用,她甚至没办法将手搁置到自己的肚子上。
「宝宝...妈咪好捨不得你。」
温以宁崩溃地紧闭着眼睛,卯足了气力却仍旧触及不到她的肚子。
一旁的护士见状。
悄然握住温以宁的手放置在了她的肚子上,「好好告别吧。」
温以宁得愿以偿。
然而她还来不及摸摸她的宝贝,就在一阵极度的眩晕中睡死了过去。
「戴医生,孕妇似乎很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小护士看得红了眼,她才开始实习,还没有见惯生离死别,感受到温以宁的绝望,她也跟着揪了心。
「上头的指令,我们哪有违抗的权利?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做,她的孩子照样保不住。」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麻利地戴上了医用手套,「把她的腿架得再开一些。」
「好的。」
小护士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乖乖照做。
三十秒后。
医生突然愣了神,纳闷地嘀咕着,「她根本没有怀孕,之前是不是诊断环节出了问题?」
「没怀孕?」
护士不解地眨了眨眼,赶紧让人调出她之前的病歷。
医生仔细地看了看。
最后还是笃定地说道:「她确实没怀孕,验孕单应该是人为造假的,多项数据都不太对劲。」
「那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将错就错。要是让上头知道医院出了这么严重的诊断失误,整个妇产科都得跟着遭殃。」医生让人收掉了架在她双腿间冰冷的仪器,严肃地警告着身边的小护士,「今天的事,不能外传。」
「我知道了。」小护士愣愣地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多了份欢喜。
没怀孕挺好的,起码不用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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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之后。
温以宁刚有甦醒的迹象,周斯年便风风火火地闯入了手术室。
当他看到温以宁躺在手术台上,肚子以下被蓝布兜着,心都快疼碎了。
「谁他妈允许你们给她做的手术?」
周斯年红了眼,还想着将她抱下手术台,却又不敢动她。
他怕不小心牵扯到了她的伤处,只能对着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怒吼道:「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医生还想着让人将周斯年轰出去。
但见他濒临疯癫的边缘,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他,只模稜两可地说:「手术很成功。」
「流掉了?」
周斯年愣了愣,双拳紧紧地攥着,「谁让你们给她做的手术?」
「是这位女士的丈夫。」
「该死!」
周斯年只想着利用战景莲逼迫霍云沉和温以宁离婚。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是去伤害温以宁。
她就算是怀了霍云沉的孩子,他也会照单全收。
不成想。
霍云沉为了笼络战家,居然狠到了这种地步。
「霍云沉...」
温以宁转醒后,只觉喉头涩然,她嘴里叫着霍云沉的名字,很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丫头,是我。」
周斯年见护士给她收拾好了衣服,这才轻轻地将她抱起,「没事了,别怕。」
「孩子呢?」
温以宁不知道周斯年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但她这会子只想知道她的孩子还在不在。
周斯年没有回话。
他快速将温以宁抱出了手术室,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
「孩子没了?」
温以宁的声音嘶哑到了一定的地步,眼泪也在她开口的瞬间疯涌而出。
「我想要我的孩子...我好痛...好痛好痛。」
「哪里痛?」
周斯年越发不敢碰他,着急地让助理去请医生。
医生很快被两个人架着来到了周斯年的面前。
她怯生生地瞄了眼不苟言笑的周斯年,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要问你!她说她好痛,你他妈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先生,流产清宫只是个小手术。况且她的麻醉药效还没过,怎么可能感觉得到疼痛?她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回家好好休养上一星期就好了。」
「......」
周斯年想想也是,温以宁的麻醉药效还没过,手脚都没法动弹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这种情况她应该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温以宁双手紧捂着她的腹部,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满脑子全是霍云沉对她的许诺。
他说他会保护好她和孩子。
结果呢?
她被架上冰冷的手术台时,只能绝望地渡过那格外磨人的每一分每一秒。
「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当务之急,是将身子养好。」
周斯年小心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轻轻地拥她入怀,而他的大手,一直贴着她的小腹,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她,「还疼吗?肚子疼,还是下面疼?」
霍云沉赶到的时候。
周斯年和温以宁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在赶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
他的贴身保镖小方告诉她,温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熘出了揽山苑。
结果没多久。
仁禾医院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温以宁执意做流产清宫手术,目前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他紧赶慢赶,为的就是阻止她。
遗憾的是他还是晚来了一步。
「温以宁,孩子呢?」霍云沉愤怒地从周斯年的手中抢过了温以宁,厉声问道:「我问你,孩子呢?」
「流掉了。」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来的时间未免太凑巧了。
巧得就像是那个男人说的那样。
也许这一切真是霍云沉的意思。
只不过他还没有玩腻她,为了留住她,他才将所有罪责推到了霍钦身上。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处理好战景莲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一直宠你爱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霍云沉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
这一刻,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你别晃她!她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很。」
周斯年明显看不下去了,他甚至顾不上和霍云沉置气,只希望霍云沉能对她温柔些。
「清场!」
霍云沉更加想不明白温以宁做流产手术,周斯年为什么在场?
难道流产清宫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决定?
「温以宁,你回答我!」
霍云沉被她逼得快疯了,他早上才让人採购了一批婴儿用品。
男孩女孩的都买了。
结果她居然跑来医院做了手术!
「我...」
温以宁还想开口,就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晕死了过去。
「以宁!」
霍云沉看着怀中了无生气的女人,彻底急了眼。
再三确认她没有大碍,才小心地抱着她回了揽山苑。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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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真的流产。
麻药一过,她的活力自然又回来了。
「醒了?」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床上伸着懒腰的女人,低醇的音色中透着一丝嘶哑。
他一整夜都没能入睡。
她倒好。
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不说,还在梦里叫了二十多遍的「斯年哥」。
「霍云沉,我们离婚吧。」
温以宁没办法面对这么冷淡的霍云沉,更加不敢去了解他残忍冷酷的一面。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不止三次救了她的命,还给予了她对未来对婚姻的希冀和憧憬。
可现在...
遭受了这么沉痛的打击,温以宁再也不想去希冀什么。
她就当自己的心死了。
往后余生,她怕是再也不敢去爱任何男人。
霍云沉郁闷地抿着唇,这女人刚打完胎就想着和他划清界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周斯年私奔?
要不是医生再三强调,近期不能同房。
他恨不得将她囚在屋内,狠狠上她。
直到她怀上身孕,直到她顺利诞下他的孩子,再给她自由。
不...
他就不该给她自由。
他要她当他一辈子的禁脔,一辈子供他玩弄。
「霍云沉,我累了。」
温以宁不知不觉又红了眼,她习惯性地想要去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肚子x里已经没了宝宝,难过得无以復加。
「想离就离吧。」
霍云沉是不捨得离婚的。
可医生说女人小产后身体很虚弱,就跟分娩后差不多,不能受刺激,不能干重活,还不能哭。
哭多了,将来可能留下迎风流泪的毛病。
霍云沉痛恨她的残忍,却又不忍心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只能暂时同意和她离婚。
「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好东西,马上搬出去住。」
「揽山苑归你,你不用搬,我搬。」
「我不想要。」
温以宁觉得揽山苑就是霍云沉给她痛失孩子的补偿。
她不想要。
因为这样一来,她每天都会想到她可怜的宝宝。
「你要是真想跟我算清楚的话,就先把欠我的五百万还上。还完欠款,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霍云沉找不到藉口,只好拿替季禹风还的五百万债款说事。
「好。」
温以宁本来就打算将钱还给他的。
只是她的汉服店还没有开业,暂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
等她凑够五百万。
这辈子都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霍云沉被她的决绝伤得很深。
如果可以忘掉她,该有多好?
可这女人就跟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一般,怎么也忘不掉。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田妈去准备。」
「不饿。」
温以宁摇了摇头。
想到她可怜的孩子,她哪里有食慾?
其实霍云沉和她一样。
从医院回来后也是滴米未进。
「霍云沉,你会让战景莲生下孩子,是吗?」
温以宁知道逼着一个女人打胎有多残忍,但想到霍云沉为了战景莲的孩子这么虐待自己,心口处一抽一抽地痛。
霍云沉低下头,倍感无力地道:「战景枭也知道了这件事,目前已经让人将她保护了起来。」
「有人保护,真好。」
温以宁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暗暗感慨着自己的孩子命不好,不会投胎...
隔天,她稍稍缓过一口劲儿。
便起身收拾了行李,带着三个孩子和一只狗搬出了揽山苑。
霍云沉得知了这件事。
被迫放下了手头的紧要工作,一番准备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温以宁所住的公寓楼。
叩叩叩——
霍云沉轻轻敲响了门扉,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自报名讳,反倒是压着嗓子喊了一句:「外卖。」
「马上。」
温以宁听到声音,小跑着赶来开门。
她觉得她的身体似乎很不错。
刚做完清宫手术,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就连下面也很干净。
不痛不痒的。
这使得她一度忘却流产后还需要在床上休养上几天。
开门的那一瞬。
对上霍云沉深邃的眼眸,温以宁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扉。
霍云沉却先她一步进了门。
他放下手中的餐盒,二话不说又将她抱到了床上,「刚做完手术就满地跑?给我乖乖在床上躺着。」
「这里不欢迎你。」
「我让田妈给你煲了汤,你喝完我就走。」
「霍云沉,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假惺惺的行为很可笑?」
「什么假惺惺?我只是不希望绵绵没妈。」
霍云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温以宁都狠心到打掉他的骨肉,他还是没办法对她死心。
「我不想喝。」
温以宁扫了眼他端来的油腻腻的补汤,又是一阵反胃。
「给我喝了。」
霍云沉了解过,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最好吃这些东西,便亲自去了菜市场买了食材,亲手给她炖补汤。
对于她擅自打胎一事,他确实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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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
如果不是他让她怀了孕,她的身体就不会遭到这么严重的创伤。
「听话,喝了汤我就走。」霍云沉耐着性子说道。
尽管脸色很不好看,音色却稍有缓和。
「我说了,我不喝。」
温以宁一心想要和霍云沉划清界限,他却上赶着端茶送水。
其实从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之间就彻底没戏了。
「你爱喝不喝。」
霍云沉也是个急性子,看她半天不肯听话,索性转身就走。
然而他刚走到卧室门口。
又折返了回来。
只见他单膝跪在床铺上,一手攫住温以宁的嘴,另一只手端起补汤,强行灌了下去。
「咳咳...」
温以宁奋力地挣扎着,雾蒙蒙地眼睛幽怨地瞪着他,「我不要喝!」
「小月子期间得格外小心,不想喝也给我喝了。三个孩子我替你带,你现在受不得累。」
「还有,不要一个人躲着流眼泪,对眼睛不好。」
「我知道你膈应我让战景莲怀了身孕,我也很苦恼。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
霍云沉轻轻地摸了摸温以宁的头,试图着让她再喝点补汤。
温以宁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情绪,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霍云沉,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知不知道,我在手术台上有多害怕?」
第153章 霍云沉失踪,生死未卜!
「对不起。」
霍云沉有些懵,其实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但温以宁的情绪这么激动,他也没心思回嘴,只温柔地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医生说过,小月子期间哭多了伤眼睛。」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啊!」
温以宁推开了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将他轰出去,司凌宇竟迳自进了屋。
「以宁,你还好吗?」
司凌宇手里提了满满两大袋的东西,除了时令水果,就是一些有助恢復气血的补品。
诸如燕窝鱼胶,铁皮枫斗等等。
「我挺好的。」
温以宁扫了眼司凌宇手中的袋子,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昨天她被绑到医院之前。
司凌宇的那通电话没头没尾的,处处透着古怪。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她没有跟旁人说起她怀孕一事,更加没有契机对他们提及流产的细节。
司凌宇是从哪里得到的讯息这么急匆匆地赶来看她?
难道是霍云沉说的?
说实话,这种可能性很低。
又或者是周斯年?
这种可能性也很低。
还有一个问题是,昨天周斯年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
温以宁觉得自己遇上的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凌宇发觉温以宁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时间。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温声安慰着她,「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喜欢孩子的话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只能说你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务必照顾好自己。」
「可是我真的好痛。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是能代替宝宝遭这个罪就好了。」
「学长,你说宝宝会痛吗?」
温以宁对司凌宇起了疑心,她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旁敲侧击。
霍云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总感觉温以宁的这番话奇奇怪怪的。
她自己选择的打胎。
怎么到头来,她却表现得这么不舍?
难道她是被逼的?
可要是被逼的,她在怀孕之前为什么会大把大把地服用避孕药?
霍云沉来不及理清头绪,司凌宇便找了个藉口落荒而逃。
「难道...这事儿早已闹到霍家人尽皆知了吗?」温以宁疲惫地闭上了眼眸,再也没有气力去试探。
司凌宇前脚刚走,周斯年就来了。
看到霍云沉也在场。
周斯年气不打一处来,揪着霍云沉的领带就往屋外拽去。
「霍云沉,你他妈还是人?」
周斯年很愤怒,关上门扉后,甩手就是狠狠的一拳砸在霍云沉脸上,「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要让她怀孕?她满眼都是你,你却这么伤害她,你还是个男人?」
「什么叫我不想要孩子?她分明是为了你流的孩子。」
霍云沉一脚踢在了周斯年的小腹上,紧接着一记勾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周斯年本来可以避开他的攻击。
却因为霍云沉眼底的火星醒了神。
难道...
逼着温以宁做人流手术的人不是霍云沉,而是霍钦?
周斯年眸色微黯,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根据他此前的暗中调查,霍钦确实有让霍云沉迎娶战景莲的打算。
再加上战景莲也怀了霍云沉的孩子。
霍钦倒是极有可能对温以宁痛下狠手...
「周斯年,你当年狠心抛弃了她,现在又来做什么好人?」霍云沉猩红着眼,见周斯年打不还手,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周斯年没有这份闲心替霍云沉解惑,勐然推开了他,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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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霍钦的这番操作,得以让他早日抱得美人归。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霍钦的所作所为。
但凡是欺负过温以宁的人,他都会加倍报復回去...
霍云沉盯着周斯年的背影,眼里骤然掠过了一抹沉思。
「难道...这事情另有隐情?」
起初,霍云沉以为温以宁大把吞服避孕药并决定去做人流手术,全是为了周斯年。
但从周斯年的态度上看。
他似乎并不希望温以宁流产,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愤怒和心疼。
霍云沉暗暗留了个心眼,起身回了卧室x。
温以宁见霍云沉被揍得鼻青脸肿,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
只一言不发地移开了视线,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汤全喝了?」
霍云沉走到床前,轻声问道。
温以宁恐惧地摇了摇头,「太油了,喝不下去。」
「下次我会注意。」
霍云沉没有告诉她这是他亲手炖的,火候掌握得不够好。
他默默地收走了碗筷,又一次嘱咐着她,「不要下床,你需要静养。想上洗手间的话可以叫我,我抱你去。」
「你这又算是什么?」
温以宁愈发看不明白他。
他都狠下心让人将她架上了手术台,这迟来的关心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你遭的这些罪都是因我而起。我有义务照顾好你。」
霍云沉将一切错责揽在自己身上,早知道她这么抗拒给他生孩子,他就不该给她压力,不该去逼她。
温以宁闭上了眼,强行憋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一直很爱哭,情绪稍有波动就想掉眼泪。
更何况是在经歷了被强制流产这么沉痛的打击后。
她更是脆弱到一句话都能把她说哭的地步。
「我先叫孩子们吃饭。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喊一声就行了。」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掖好被角后才缓缓退出了卧室。
没多久。
温以宁还想着上一趟洗手间,却发现卧室的门给锁住了。
她蹙着眉头,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板,「霍云沉,你该不会把门锁了吧?」
「给我躺床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床。」
霍云沉手忙脚乱地给三个小傢伙打饭,见绵绵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明显有些生气,「不是跟你说了,不能挑食?」
「我想要妈咪餵。」
绵绵弱弱地缩着脖子,如同小企鹅一样怯生生地抱住霍云沉的腿,「爹地,妈咪想要出来,你别关着她好吗?」
「她身体不好,需要休息。」霍云沉也不想关着温以宁,他只是太害怕她出意外。
「叔叔,妈咪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不是不见了?」
君泽隐约听到了大人们的对话,他不知道温以宁经歷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温以宁现在很痛苦。
霍云沉面露愧色,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对不起,是叔叔没有保护好你们妈咪。」
「小宝宝不见了?」
洛白都已经想好了小宝宝的名字,突然告诉他小宝宝没了,立马伤心地嚎啕大哭。
绵绵也跟着哭出了两个大大的鼻涕泡,「我想要可爱的小妹妹...呜呜呜...爹地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妹妹?」
「妈咪一定很难过吧?」
君泽默默地扒着饭,忽然起身,将一颗糖果从卧室门板下方塞了进去,「妈咪,小妹妹一定是成了天使。我刚才做梦,梦见她让我将糖果转交给你。她希望你的心情也能跟糖果一样甜甜的。」
「嗯...」
温以宁靠在门板上,忽然泪流满面。
她小心地捡起了君泽递来的糖,剥开糖衣塞进了嘴里。
糖果明明是甜的。
可是染了咸涩的泪水,却变得有些苦。
「小泽,让她好好休息。以后别提这事,她会难过。」霍云沉将君泽抱回了饭桌前,沉声哄着他。
「叔叔,我想知道为什么?小妹妹为什么不见了?」
「是个意外,也怪叔叔,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妈咪买了毛线,认真地学着给小妹妹织毛衣。小妹妹却再也穿不到了。」君泽也伤心地抹着眼泪,他太心疼他妈咪了。
「织毛衣?」
霍云沉神情微怔,按照君泽的说法,温以宁应该是完全接受了这个孩子。
既然接受了。
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流产?
难道...
是霍钦给她施加了压力?
霍云沉愣了愣,还想着让人暗中调查一番,卧室里又传来了温以宁焦灼的声音:「霍云沉,我要上厕所。」
「需要我抱你?」
他赶紧开了锁,看着蓬头垢面的温以宁,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别碰我。」
温以宁推开了霍云沉,迳自进了卫生间。
霍云沉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坐在马桶上的女人,焦急地问:「上厕所的时候下面疼不疼?」
「你出去。」
温以宁手里攥着被揉皱了的纸巾,无语地看着霍云沉。
结婚这么多年。
她还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上过厕所。
她不习惯。
第282页
「很疼吗?」
霍云沉索性将胳膊挪到了她嘴边,「要是很疼的话,你就用力咬我,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
「不疼。」
温以宁摇了摇头,此前她也没有流过产,根本不知道人流后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就她的主观感受来说。
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
「怎么还没好?上火了?」霍云沉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没好,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
「你出去...你盯着我看,我会紧张。」
「我想看看伤口。」
「伤口不在外面...」温以宁觉得霍云沉连基本常识都不懂。
谁流产伤口是在外面的?
「那我在门外等你。」
霍云沉还是不太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卫生间。
走出去之前。
他又将剃眉刀等锋利的东西全部收拾地干干净净。
等温以宁上好厕所。
霍云沉二话不说,又将她抱到了床上,「好生躺着,能不动尽量别动。」
「你可以走了。」
「我确实有点事情需要赶回集团处理一下。卧室的门我就不锁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我让三个孩子轮流监督你。」
「你走吧。」
温以宁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霍云沉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又忍不住补充道:「这段时间注意不要碰冷水,也该改改每天洗头的习惯。要是实在不舒服,等我回来,亲自给你洗。」
「你到底走不走?」
「密码锁别又改了,到时候还得让人来拆门,麻烦。对了,要是让我发现你没有照顾好自己,我就关你一个月。」
「霍云沉,你凭什么这么管我?」
温以宁能够感受到他的关心,也正是因为感受得到,她才更加难过。
霍云沉瞅着她红扑扑的眼眶,赶紧缓和了口气,「小哭包,怎么就这么爱哭呢?等我回来,给你好好洗洗。」
*
凌晨五点。
温以宁迷迷煳煳地被一通电话吵醒。
听筒的另一端。
吴妈焦灼问道:「少奶奶,少爷在您那儿吗?」
温以宁开了灯,下床走向客厅,环视了一圈才回道:「不在。」
「真是急死人了。」吴妈急的团团转。
「怎么了?」
温以宁觉得情况不太对,抬眼间才发现阳台外暴雨更大了。
这场暴雨下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昨晚八点多,少爷让我准备好早餐,他说大概五点左右回来拿。可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他会不会是在集团加班?」
「我打电话问过了,少爷凌晨四点左右,就离开集团了。」
「一个多小时时间,按理说也该到了。」
温以宁突然有些心慌,海城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
每逢暴雨,内涝就会变得格外严重。
再加上地势问题,每隔几年就要爆发一次洪灾。
「少奶奶,您别着急。我这就让福伯问问。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
温以宁结束通话后,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外头声如响雷的暴雨。
她接连给霍云沉拨打了十几个电话。
均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温以宁又打开了电视,发现实况新闻里全是抢险救灾的讯息,心里更加着急。
她紧攥着手机,深吸了好几口气,又给霍云沉拨去了电话。
此刻。
霍云沉正在满是积水的道路上,开着车子艰难前行。
这种情况下就算车的性能再好,也很容易熄火抛锚。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只能集中注意力,寄希望于早些淌过积水较深的路段。
意外发现温以宁给他打了这么多通电话。
他再也顾不上不甚明了的路况,忙接起了电话,「喂,以宁。」
「你在哪?」
「我原本想回揽山苑,那边刚好有条道在抢修。现在正在人民大道上,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霍云沉单手打着方向盘,交代完自己的动向,又关切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以宁紧张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霍云沉的声音,喘息声以及暴雨拍打车窗的声音,不放心地问:「给我准确的定位。」
这条道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如果霍云沉真遇上了危险,她还可以帮得上忙。
她知道暴雨天哪些路段会积水,哪些路段排水较好,因此便可以大程度地避开危险路段。
「我在交行广场附近。你别担心,我没事。」
霍云沉还想说些什么,就因过差的信号被强行中断了通话。
「餵?霍云沉?」
温以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占线声,更显心神不宁。
再给他回拨过去的时候。
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温以宁深怕他出了闪失,穿好雨x鞋雨衣,顺带还戴上了一把伞,一根晾衣杆,以及一支手电筒,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她其实早就想好了不再搭理霍云沉。
但毕竟夫妻一场。
就算离了婚,她也希望他平平安安,顺遂如意。
温以宁锁好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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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心理建树后,便鼓起勇气,冲进了黑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雨里。
雨势很大,拍打在她的脸上,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疼。
狂风在耳边唿啸而过。
尖锐如同海啸的风声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她的鼓膜,惹得她一颗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顶着狂风骤雨走了五六分钟。
她手上的雨伞基本已经被吹得稀烂,反倒是晾衣杆发挥了作用。
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定在水流湍急的道路上,使得她不至于被大水沖走。
好不容易才走到交行广场。
灰濛濛的天色依旧死气沉沉,给人以一种末日即将到来的无力感。
温以宁费劲地抬着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找了好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霍云沉的踪迹。
这期间,还有很多人被大水沖得四处游走,她想要伸出援手,却又发现自己什么忙的帮不上。
哆哆嗦嗦地给霍云沉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霍云沉...你一定不能出事。」心里,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第154章 真相大白!霍云沉心疼温以宁
温以宁小心地将手机揣到裤兜里,还想着在四周仔细地找一找,意外发现一个站在石墩上求助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灰色衣服被雨水浇淋地变成了深黑色。
头髮也如同水草般狼狈地挂在了她的脸上。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孩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哀嚎着。
她甚至想要淌着湍急的水流去救她被冲到深度积水区的孩子,可刚一下水,脑门儿就撞到了石墩上,磕得鲜血淋漓。
温以宁赶忙向她递出了手中的晾衣杆,「抓紧了。」
「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这么大的水会淹死她的。」
女人摇了摇头,指着水流里如同浮萍一样四处震盪哭啼声撕心裂肺的小婴儿,哭得撕心裂肺,「宝宝,妈妈这就来陪你。」
「你拿好晾衣杆,我去。」
温以宁估摸着女人不会游泳,凑上前去也只能是送死,将晾衣杆和手机交到女人手中后,便大着胆子淌进了深度积水区。
今夜的特大暴雨确实很勐。
估计是影响到了海城郊外山区,引发了山洪的大爆发。
再加上海城地势低平。
特别是老城区附近排水系统不够完善,内涝现象便变得更加严重。
浅水区平均四十厘米的积水。
深度积水区却达到了一到两米。
这对于不会游泳的人,绝对是致命的。
更别说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好心人,你小心点!」绝望的女人看着温以宁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喊着。
温以宁意识到水流过于湍急,只能憋着气潜入了积水区。
好在她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外头罩了好几层保鲜膜,不至于漏水,这才使得她能毫无障碍地看清前方。
哇——
听到婴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温以宁赶忙加快了速度。
一鼓作气,抓住了被雨水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婴。
「没事了...别哭,没事了。」
温以宁紧紧地搂住了女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一个高大男人的帮助下,将女婴托举上了高地。
「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见状,淌着水,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
再三确认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
她又揣着啼哭不止的孩子朝着温以宁磕了好几个头,「好心人,多亏有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今天肯定要保不住了。」
「快起来,这只是举手之劳。」
温以宁赶紧扶起了女人,触及她怀中的女婴,忽然又想到了自己被迫流掉的孩子。
如果人死了真有转世。
她希望她可怜的孩子在路上也能遇上好心人...
「孩子的爸爸被水沖走了,孩子要是出了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的眼泪一刻也没有停过。
要不是孩子高烧到了四十二度,她也不会冒险在暴雨天出门。
结果...孩子没事,孩子她爸却被大水沖走,生死未卜。
温以宁站在高地,看着湍急水流里时不时传来的吶喊声,显得越发的焦急。
霍云沉的水性好。
但要是遇到什么意外,又或是磕着碰着了,该怎么办?
焦急等待了五六分钟。
一辆从浅水区开来的救护车倏然将女人和她怀里的婴儿带上了车。
「我老公被大水沖走了,我想在这里等等他。」
「你老公已经得到救治了,腿伤很严重。是他让我们过来的。」赶来的医护人员忙掏出一本男人的证件,向女人解释道。
「太好了!太谢谢你们了。」
女人喜极而泣,还想着招唿着温以宁一起上车。
温以宁摇了摇头。
她的双手始终紧攥着手机,一刻不停地给霍云沉打着电话。
就连赶来採访她的记者,也被她婉拒了。
「霍云沉,你究竟在哪里?」
温以宁的体力几乎已经耗尽,她无助地蹲在地上,身上的雨衣多处破损,根本挡不了雨。
「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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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远远地看到灰濛濛的天色下,蹲在地上的女人。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温以宁。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是不是受伤了?你怎么湿成这样?」
「霍云沉...」
温以宁有些不可置信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被他抱上了车,才慢慢回过了神。
她红着眼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起。」
霍云沉快速地脱掉了她的雨衣,又拿来了车上的毛毯,替她汲干头皮上的水分,「我往回赶的路上看到好几只狗被水沖走,想到咱们家水水的机灵样,就将它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段路可能没有信号,接不到电话。」
「好多人被沖走了,我好害怕。」
温以宁双手紧揪着霍云沉湿淋淋的衣服,深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你是在关心我吗?」
霍云沉心里满是欣喜,他根本不敢奢望她的关心。
可她却为了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跑出来找他。
这让他满是创伤的心稍稍舒坦了一些。
「我不希望孩子没有爹地。」温以宁嘴硬,默默地偏过了头。
霍云沉也不拆穿她,发现她冷得浑身发颤,多少有些生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下床不要出门?身上湿成这样,落下病根怎么办?」
「我没淋多少雨,一会儿回去吹干就行了。」
温以宁绝口不提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救小孩这事儿。
其实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毕竟自己并不是孑然一身,家里还有三个幼小的孩子等着自己。
可危险发生的那一刻。
她的原则她的良心不容许她退缩。
「先把衣服脱了,披上毯子。路况不好,回去还得十来分钟。」
霍云沉很担心她的身体,早知道这场暴雨这么兇勐,他就不该赶回寰宇集团。
「我没事。」
温以宁时不时地会转过头确认霍云沉还在不在自己身边。
她很怕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暗戳戳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发现痛感还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
回家后。
霍云沉三下两除二就将她抱到了浴室。
发现她的脚趾都被水泡得发皱。
他气得抄起毛巾,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的屁股,「你究竟什么毛病?我让你在床上躺着,你出门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
温以宁捂着屁股,愣是不肯说出心里对他的关心。
「......」
霍云沉心里有气,重重地摔上了卫生间的门,「五分钟,将自己洗干净。」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有些莫名其妙。
动不动就生气。
不过她实在是抖得厉害,沖了个热水澡便快速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正准备吹头髮。
霍云沉突然又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他先是将手里的热水袋塞到她怀里,随后又给她递了一碗姜汤,「喝了。」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坐在小凳子上小口地抿着烫嘴的姜汤。
「慢慢喝,烫点才有效果。」
说话间,霍云沉又接过了吹风机,替她吹着头髮。
喝完姜汤。
温以宁始终端坐在小凳子上抱着暖乎乎的热水袋,由着霍云沉替她吹头髮。
她很想让他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和他马上就要离婚了的。
离婚后,他们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
除了绵绵这层联繫。
他们就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要是觉得无聊,就玩会儿手机。」
霍云沉瞅着呆呆地捧着热水袋的温以宁,一直在反省自己对她是不是太兇了。
她明显是跑出去找他的。
他居然还揍她屁股,真是不应该。
温以宁接过手机,百无聊赖地点开了微博。
结果入眼便是自x己的热搜。
点开一看。
她冒着暴雨救下女婴的全过程居然被路边的监控拍下,流传到了网络上。
霍云沉意外瞥见她手机屏幕里的视频,彻底黑了脸。
他抢过她的手机,深深地看着傻乎乎跳入深水区捞人的温以宁,心跳都在不知不觉间漏了一拍。
这他妈的还叫淋了一点点的雨?
「霍云沉...情况紧急,我不能见死不救。」
「嗯。」
霍云沉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替她吹干头髮后,又给她穿上了厚厚的袜子。
「温以宁。」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也知道我不该去冒险,但是我那时候太着急了,没有想那么多。」
「你做得很好。」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你挽救了一个幼小的生命,我为你感到骄傲。」
「???」
温以宁觉得今天的霍云沉看起来怪怪的。
他不是应该凶她一顿,然后强行将她关在卧室里,不让她出门?
霍云沉无视了她警惕的目光,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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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扯过了被子。
她觉得霍云沉情绪不太对。
果不其然。
下一瞬,他已然反锁了卧室的门,大手掀开被子,捞起她的腰身,重重地揍着她的屁股。
「霍云沉!」
「你知不知道你还在坐小月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羞红了脸,她都这么大了,他却将她当成小孩儿一样惩罚。
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好丢脸...
「以后还敢不敢下床乱跑?」
「你管不着。」
「有本事再说一遍?」霍云沉将她扔在了床上,起身要去拿棒球棍。
「你有本事动手好了。」
温以宁的性子也很倔,她只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棒球棍,就歪过了脑袋。
霍云沉总是这样。
一发火就开始和她的屁股较劲儿,可她就是很不喜欢被他这么对待。
「开个玩笑。」
霍云沉默默地将棒球棍放回了原地,「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不许去上班。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不心疼我还会心疼。」
「你去哪儿?」
温以宁警惕地坐起身,闷声问道。
「别怕,我不走。这几天,我就住在客厅了。」
霍云沉在得知温以宁擅自流产的那一刻,想过不再管她。
然而经过这一整晚的颠簸。
他的心又一次软得一塌煳涂。
此前他确实有些迷茫,甚至弄不清楚温以宁到底喜不喜欢他。
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她的真心。
试问有多少人会在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沖入暴雨中,只为找到他。
至于流产的事。
霍云沉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温以宁很善良。
她嘴上虽然念叨着要去做人流,但他始终觉得她狠不下这个心...
早上七点多。
霍云沉只眯了一会儿眼,就起身倒腾着一家子的早餐。
这种极端天气点不到外卖。
没办法只能他亲自下厨。
好不容易才按照网络上的教程炖了一锅补汤,他又将半夜他们两人换下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至于温以宁的贴身内衣裤,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手洗。
其实平日里,他基本没有自己洗过衣服。
突然让他洗衣服,洗涤剂都不知道该放多少。
霍云沉郁闷地看着一直在冒着泡泡的内衣,双手用力地拧着,都差点儿将内衣拧成麻花了,还是没能汲干海绵里的泡沫。
又用清水漂洗了好一会儿。
他这才直起了腰,单手扯着内衣肩带放置在鼻尖轻轻嗅闻。
温以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怔怔地看着某人猥琐地嗅闻着她的内衣,惊愕地问:「你在干什么?」
「...洗涤剂放多了,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
霍云沉唰的一下俊脸烧得通红,他僵硬地将她的内衣放到了洗脸池里,「你要用卫生间?」
「不是。我以为卫生间水没关。」
温以宁快速地退出了卫生间,满脑子全是霍云沉方才呆萌害羞的模样。
她无奈地嘆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肯定已经病入膏肓。
流产之后居然还能这么轻易地心软。
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她更没有骨气的女人。
霍云沉洗完衣服,拖完地,才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着晨间新闻。
电视里。
主持人正慷慨激昂地报导着温以宁的见义勇为。
霍云沉看得很认真。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她的善良才喜欢的她。
很可能是始于外表,一见钟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
她的原则她的底线还有她的善良确实让她看起来很特别。
漂亮的女人很多,她却显得这么独特。
直到新闻报导告一段落,霍云沉依旧专注地盯着电视。
好一会儿。
他才回过神,不动声色地给秦晋阳打了个电话,「老秦,帮我查一下前天仁禾医院的监控。」
「发生什么事了?」
「我怀疑以宁并不是自己选择的流产。」
「我这就让人查一下。」
秦晋阳瞬间清醒了过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将完整的视频发到了霍云沉手机上。
「三哥,除了手术室里的情况,其他地方的视频我都给找到了。其中有两段监控被人为剪切了,不过我让人从回收站找到了。」
「多谢。」
霍云沉挂了电话,即刻点开了秦晋阳发来的视频。
第一段视频里。
温以宁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她看起来很惊恐,隐约还能听到她在喊老公。
霍云沉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看样子。
她真的不是自愿的。
第二段视频,则是关于周斯年的。
监控里周斯年似乎是去医院开药,撞上一个身穿病号服的人,聊了几句后,便调转了方向,奔向院长办公室。
而后。
他便将手中的药扔到了一旁,着急忙慌地冲进了手术室,将温以宁带了出来。
单从监控上看。
周斯年应该是意外得知温以宁被强行架上了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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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霍钦和战景莲?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心痛得厉害。
他真是该死!
没有保护好不说,还对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霍云沉有些恍惚,转而又给田妈打了一通电话,「田妈,你帮我看看卧室床头柜里都有哪些药。」
「好的,少爷。」
田妈闻言,忙小跑着推开了霍云沉卧室的门,一阵翻找后,气喘吁吁地道:「有一瓶避孕药,还有一瓶叶酸含片,还有一瓶助孕药物。」
「叶酸...助孕?」
霍云沉瞳孔微缩,他真是太粗心了。
只记得柜子里放着一瓶避孕药,却没有想过去核实一番。
「霍云沉,你哭了?」
温以宁迷迷煳煳地想给自己倒杯开水,意外发现霍云沉坐在沙发上默默红着眼。
第155章 被囚禁,被迫和战景莲大婚?
「没有。」
霍云沉悄然地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屏幕逐渐暗去的手机。
这一刻,他感到很无力。
原本还以为是温以宁执意不肯要孩子,执意选择流产。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
温以宁也很渴望这个孩子,甚至是拼尽了全力想要保住孩子。
而他呢?
不仅对她的努力熟视无睹,还因为种种误会时常冷落她,甚至在她被强制流产后恶语相向。
这么想来。
他简直就是个无能没用的废物。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做成什么事?
「雨已经停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快走吧。我一个单身女人,家里要是时常有男人出入,影响不好。」
温以宁虽然还没有和霍云沉办理离婚手续,但在心里已经将自己归类为单身女性。
反正迟早是要断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媒体拍到霍云沉时常留宿在她这儿。
她怕是长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以宁...」
霍云沉站起身,用力地抱住了温以宁,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揉进怀里,「别赶我走。」
他清冷的音色好似腌渍在苦痛之中。
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蚀骨的痛。
「电话...」
温以宁推了推他却无济于事,她憋红了脸,闷闷地说:「霍云沉,你先放开我,我快无法唿吸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霍云沉松开了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里原本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怪他太粗心。
没有保护好她,也没有留住他们的孩子。
「你手机响了。」
温以宁的心早就被伤透了,再也不想要和霍云沉重新开始。
昨晚之所以会冒着狂风骤雨赶出去找他。
想来也不是因为爱。
换作是任何人,她都会这样做。
霍云沉后知后觉,从裤兜中掏出手机,发现是战景枭的来电,骤然沉下了脸。
战景枭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打电话。
肯定是为了战景莲肚子里的孩子。
他缓缓地松开了温以宁,阔步走到阳台,才按下了接听键,「喂,战伯伯。」
其实在此之前。
霍云沉称唿战景枭还算比较客套x,一般都是叫他战总。
为了和战景莲拉开辈分。
这才刻意地换了称唿。
战景枭很清楚霍云沉的心思,他也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
婚姻大事最重要的就是夫妻双方合不合得来。
霍云沉不喜欢战景莲,他也觉得强扭的瓜不会甜。
偏偏战景莲执意要嫁给霍云沉。
最近这几天,战景莲成天寻死觅活的,闹得战景枭实在没办法,这才想着和霍云沉好好聊一聊。
「贤侄,你要不现在赶来霍家老宅一趟?景莲的事,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好。」霍云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总归是他犯下的错误,他只能一人承担。
结束通话后。
霍云沉并没有即刻赶去霍家老宅,他有条不紊地将锅里的早餐端了出来,缓声招唿着温以宁,「包子和水晶虾饺都蒸好了。电饭煲里还温着补汤,记得喝了。」
「出门小心。部分路段积水还是较深。」
温以宁看着被摆上桌卖相不怎么好的水晶虾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了一只就往嘴里塞。
霍云沉见状。
忙拍掉了她的手,将她拎去卫生间,用洗手液反反覆覆地给她洗着手,「小月子期间,要格外注意卫生。」
「......」
温以宁有些尴尬,她就是有些好奇霍云沉蒸的虾饺熟了没有。
一时间竟忘了用筷子。
「乖乖在家等我,一会儿给你带午饭。周末让孩子们多睡会,不过十点前一定要起床,否则要饿坏肚子。」
「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我带份肠粉?我想吃。」
她这两天吃腻了油腻腻的补汤。
总想吃点解腻的。
可暴雨过后路况很差,外卖员都停止了配送。
她实在嘴馋,只好麻烦霍云沉。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很不合适。
第287页
她和他之间可是隔着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好。」
霍云沉欣喜于她稍有和缓的态度,还没出门就已经盼望着早点归来。
*
霍家老宅,会客大厅。
霍钦正同战景枭促膝长谈,身旁的司素素默不作声地给两人添茶倒水。
战景莲双手抄兜,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见霍云沉走了过来。
她即刻站起身,笑脸相迎,「三爷,你回来了。」
今儿个她的妆发都是特地设计过的。
一改往常飒爽女强人的模样,换上了桃杏色圆领开衫,摇身一变走起了好嫁风。
不过战景莲的五官极具攻击性。
就算使劲了浑身解数装软萌,看上去还是有些违和。
霍云沉睨了眼战景莲,薄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在这件事之前。
他还挺欣赏战景莲这类型杀伐果断的能力型女强人。
可现在...
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烦。
「战伯伯,爸。」
霍云沉随意地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才慢条斯理地坐到了战景枭对面。
战景枭点了点头,过于锋利的目光直愣愣地打量着霍云沉。
不久前陆老爷子的寿辰宴上。
他亲眼目睹霍云沉逼着一个女人叫爸爸。
这让他对霍云沉的印象很不好。
爱人就是爱人,怎么可以随便叫爸爸?
再加上从霍钦口中了解到,霍云沉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还和那个女人育有一女,心里更加不大爽快。
他始终觉得。
霍云沉配不上他的妹妹。
霍钦见气氛越发的尴尬,忙向司素素递了个眼色,「素素,你带着景莲四处逛逛。」
「好。」
司素素恭声答应,但事实上,她对霍家老宅并不怎么熟悉。
今儿个要不是霍老夫人和她的小姐妹们出国玩儿去了。
她可不敢跑这里来...
支走司素素和战景莲后。
战景枭这才板起了脸,开门见山地问:「贤侄,是时候定一下你和景莲的婚期了。她这肚子一天天变大,再晚些可就要给各家媒体看笑话了。」
「战伯伯,我和景莲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意外就不需要负责任了?霍云沉,你是个男人,怎么连这么点儿担当都没有?」战景枭有些气愤地说。
「战伯伯,我有家室。」
「有家室你招惹景莲做什么?她可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人。我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
战景枭护短,态度很是强硬地说:「霍云沉,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必须对我妹妹负责,否则你知道后果。」
霍云沉蹙眉,尽管理亏,气势上却分文未输,「战伯伯,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你竟这么不讲理。我有妻子,我很爱她,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她离婚。」
战景枭默了默,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婚姻之事没办法强人所难。
可战景莲非要嫁霍云沉,他要是不帮她搞定这件事,这丫头今晚回去就得闹自杀。
战景莲小了他二十岁。
战景枭基本是将她当成女儿宠着的。
霍钦狠狠地剜了霍云沉一眼,忙补充道:「事情是这样的。云沉近段时间就会和那个女人离婚,那个女人一边吊着云沉,一边又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我们霍家容不下这种女人。等他们办妥了离婚手续后,我们霍家就会将景莲风风光光迎娶进门。」
「要娶,你自己娶。」
霍云沉翘着二郎腿,冷冷地说。
「混帐!」
霍钦没想到在外人面前,霍云沉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一张老脸红了又绿。
战景枭听霍云沉这么一说,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连起码的尊重都给不到,是吗?我们景莲是有过一段婚姻,但她始终是清白的。她的那个前夫是个同性恋,结婚两年一直处于分居状态。」
「战伯伯,战景莲的事情我无意了解。」
霍云沉倒是没想到战景莲的前夫是同性恋,不过她的事,他并不在意。
「那你说,她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想怎么处理?」
「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只认我妻子给我生的孩子。」
「霍云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战景枭也来了火气,拍桌而起。
「战兄,息怒。」
霍钦也跟着站了起来,焦灼地安抚着战景枭过于激动的情绪,「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我们家景莲又不是没人要。你们既然是这种态度,我们也不屑倒贴上门。」
战景枭预感到了战景莲就算嫁给霍云沉也不会幸福,已然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吧,他们战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
战景莲就算不结婚,他也会妥善处理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哥,你冷静些。」
战景莲见战景枭发了火,忙小跑着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走!人家既然不欢迎咱们,咱们赖在这里也没意思。」战景枭冷哼着,转身带着战景莲气沖沖地离开了战家老宅。
第288页
两人前脚刚走,霍钦也彻底黑了脸。
他将霍云沉叫入书房,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硴啦作响。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得罪战景枭是什么下场?」
「我连实话都不能说了?」
霍云沉至今都没能搞清楚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对战景莲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但是怎么说呢。
男女之事,所有人都会将女方当成弱势的一方。
他就算被冤枉了也没人相信。
「温以宁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不娶,就会给集团造成起码几十亿的损失?」
霍钦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霍云沉的鼻子一顿痛骂,「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你去了哪里?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如果你执意要我娶战景莲,我宁可选择卸任寰宇集团董事长。」
霍云沉是个精明的商人。
但在感情方面,他不想去算计,也不想去计较。
「战景莲你必须娶。」
霍钦话音一落,门外便涌出了十来位黑衣保镖,连拖带拽地将霍云沉带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窗户全被水泥砖石疯死了。
唯一的一扇门还被加固了好几层,光靠人力,根本没办法撬开。
「霍钦,你要做什么?」
「云沉,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女人而已,将来你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霍钦让人收走了霍云沉身上的所有电子通讯设备,而后又让人封死了房门,将霍云沉软禁在了卧室中。
霍云沉没想到霍钦这回下手这么狠厉。
试图着抬脚踹门,却怎么也踹不开。
「霍钦,是你逼着以宁做了流产清宫手术的,对吧?」
「你怎么那么狠的心?他肚子里是我们霍家的骨血。」
霍云沉对霍钦彻底寒了心。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投生在霍家。
「她的作风不干不净的,指不准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
「就算是又如何?景莲也怀了身孕,你要是心疼孩子,就好好待她。」
霍钦固执地认为,霍云沉终会有想开的那一天。
要是关他个一星期。
他还x不长记性。
那就关他一个月。
直到他愿意迎娶战景莲为止。
霍云沉始终惦记着温以宁托他买的肠粉,却没有任何途经可以走出这间卧室。
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却觉得无比漫长。
*
另一边,温以宁迟迟没有等到霍云沉归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
偏偏这个时候。
电视新闻里居然播出了霍家要和战家联姻的消息。
结婚?
难道...霍云沉一去不返的原因是因为他要和战景莲结婚了?
温以宁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心里酸涩不已。
同样是怀上了身孕。
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一看美好的世界,就被强行剥夺了生命。
而战景莲。
却凭着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地同霍家结了姻亲。
更让她心碎的是。
霍云沉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扔下了她和三个孩子。
「妈咪,爹地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绵绵抱着温以宁的腿,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想到她的爹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哄着她陪着她,她突然伤心地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好想要爹地。可是爹地不要我了。」
绵绵哭得脸颊通红,一度喘不上来气。
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干净她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乖宝,爹地很爱很爱你。他只是有点忙,过段时间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妈咪...爹地为什么要娶别人?我想要妈咪和爹地在一起。」
「他也有他的苦衷吧。不过妈咪向你保证,你爹地一定会回来看你。」
温以宁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到了麻木的地步,整个人都是木蹬蹬的,头重脚轻,半天回不过神。
她挣扎了大半天。
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准备给霍云沉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喂,霍云沉。」
第156章 温以宁亲生父母找上门!
电话那端传来了战景莲的声音:「温小姐,你找三爷有事吗?」
「可以让他接一下电话吗?」温以宁的声音有些嘶哑。
其实当一个人攒够失望的时候,并不会选择直接离开。
通常之下会假装原谅并且继续陪伴。
因为真正投注过感情的人,是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温以宁还打算在心里默默做好离开的准备,直到精神上可以完全离开的时候,再选择放手。
没成想。
分离的这一刻来得这么突然。
「他在洗澡。」
战景莲不可能告诉温以宁,是霍钦将霍云沉的手机交到了她手上。
为了逼迫温以宁早些放弃霍云沉。
战景莲又补了一句:「我和三爷的婚期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今后还请温小姐不要隔三岔五地给三爷打电话。我可不是好欺负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温以宁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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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她的身世不如战景莲,身为第三者的战景莲竟还好意思在她的面前宣示主权。
不过她也懒得和战景莲废话。
就算没了男人。
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
五天后。
温以宁的汉服店开业,黎弯弯和温妙也跑来给她打下手。
由于前期的推广活动做得还不错。
刚开业半天,就接了十多单。
崔芯爱听闻之前在欧洲享有盛名的汉服设计师将店面开到了海城,便上赶着过来定制服装。
近些年来,现代都市剧很难大火。
反倒是古装仙侠剧。
一部接着一部地爆火出圈。
崔芯爱寻思着给自己整套好看的汉服,拍几套写真上传到网络。
要是被导演看中扮相,试镜的机会也就来了。
然而刚踏进汉服店。
她就和温以宁打了个照面。
「温以宁?你怎么在这儿?」
崔芯爱双手抱胸,冷不丁地翻了个白眼,「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才刚流完产,就跑出来蹦跶,还真是精力旺盛。」
「谁告诉你我流了产?」
温以宁越想越觉得蹊跷。
其实除了身边的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怀孕,更加不可能得知她流产的事。
可为什么崔芯爱和司凌宇都知道了?
难道...
这事儿除却霍钦这个罪魁祸首,还存在着其他人的推波助澜?
「听说的。」
崔芯爱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之前她为了买通仁禾医院的院长曾何,不惜牺牲了自己的肉体,和他成了地下情人。
她的条件很简单。
既不要钱,也不要名分。
她只想要得到温以宁在仁禾医院就诊的第一手消息。
所以当她得知温以宁单独前往妇产科验孕的时候。
第一时间就让曾何篡改了温以宁的验孕单。
故意伪造她怀上身孕的假象。
崔芯爱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想着促进霍云沉和温以宁的感情。
她只是想要制造出温以宁为了巩固地位,以假孕骗人的假象。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
只要当面拆穿温以宁并没有真正怀上身孕,她势必会被霍家所嫌弃,霍云沉也会对她失望透顶。
可惜...
崔芯爱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温以宁竟被人架上了手术台。
稀里煳涂地流了个假产。
想到这里。
崔芯爱的心里越发不平衡。
她还以为扫清了温以宁这个障碍,霍云沉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个战景莲。
「老闆呢?」
崔芯爱越想越生气,烦躁地绕过了温以宁,扯着嗓子喊道。
「你是来定制汉服的?」
温以宁蹙眉,她并不想要接崔芯爱的单。
可话说回来。
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有将顾客拒之门外的道理?
「要你管?」
崔芯爱高傲地扬着下巴,淡淡地打量着温以宁身上浅紫色的汉服,嗤笑出声:「你该不会是想要凭藉这身衣服勾回云沉哥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云沉哥他很快就要和战家白莲结婚了。」
「崔小姐,如果你不是来定制汉服的,请你立刻麻熘地滚出去,别影响我开门做生意。」
「温以宁,你装什么装?输给战景莲那个男人婆,你真的甘心?」
崔芯爱忽略了温以宁的最后一句话,咬着牙冷声质问道。
温以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轻笑出声:「崔芯爱,输给战景莲,你很不甘心对吗?」
「我确实不甘心。」
在崔芯爱看来,战景莲连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
她怎么也没想到。
和温以宁斗了这么久,最后却输给了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婆。
温以宁没再说话。
她很清楚资本的力量有多大。
就算不甘心。
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老闆呢?我都来半天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崔芯爱急着定制汉服,再懒得和温以宁这种无趣又懦弱的女人废话,东张西望地找着汉服店老闆。
「哟~这不是崔大明星吗?」
黎弯弯忙完手头的事,刚从里屋走出来,就见崔芯爱穿着一身名牌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雅座上。
「黎弯弯,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宁的汉服店我怎么不能来?倒是你,没事儿跑这里来做什么?找茬的?」
「你是说这家店是温以宁开的?」
崔芯爱惊愕地瞪大了眼,之前她就听说过欧洲有一位着名的华人汉服设计师。
没想到...这位在汉服圈里大名鼎鼎的金牌设计师居然是温以宁!
「是我开的。」
温以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后,倏然又开了口,「不过我并不打算做你的生意。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温以宁,你一定是冒用了那位设计师的名头对不对?」
崔芯爱始终觉得温以宁没有那么多精力投注在汉服设计上。
温以宁能做好财经主持,就已经远超同龄女主播。
想必她能够在短时间内稳坐财经一姐的位置,是日復一日地刻苦训练得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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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如此。
崔芯爱并不认为温以宁还有剩余的时间可以花在服装设计上。
她不知道的是。
有一类人身上自带天赋,做什么都比其他人要容易一些。
「宁宁,发生什么事了?大老远的我就听到了狗吠声,嗷嗷叫得我脑壳疼。」
温妙也紧跟在黎弯弯身后走出了里屋,她颇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崔芯爱,话里行间满是戏嚯之意。
「骂谁狗呢?」
崔芯爱来了火气,即刻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重重地砸到了桌面上,「来者是客。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
「姐,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弯弯陪你出去透透气。店里才装修过,味儿重。」
温以宁全然无视了崔芯爱,一边同温妙唠着嗑,一边又和颜悦色地给下一位客人量着尺寸。
崔芯爱见温以宁故意晾着她,气得转身要走。
然而还没有走出大门,就见战景莲等人走了进来。
她还想着利用战景莲和温以宁的矛盾趁虚而入,便不动声色地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实时监控着店里的动向。
「老闆?」
江心羽率先跨入了汉服店,柔和的目光落定在了温以宁的背影上。
闻声。
温以宁急转过头,意外对上了江心羽明亮的眼眸。
「南南.x..」
江心羽突然呆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和她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您好。」
温以宁收起了手中的捲尺,笑着朝江心羽走来。
战景枭察觉到江心羽的身体抖得厉害,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她不是南南。」
「怎么会这么像?」
江心羽眼里满是困惑,抬起头看向战景枭,「老公,我感觉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嫂子,前段时间我第一次见到温小姐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偷偷地给她和哥做了一次亲子鑑定,结果显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战景莲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解释道。
「温小姐?这位难道就是霍云沉的隐婚妻子?」
江心羽原以为霍云沉的隐婚妻子会是一个长相狐媚的心机女人。
没想到霍云沉的眼光这么好。
这位温小姐气质温婉,一看就是极有教养的。
人长得也很漂亮。
是那种放在娱乐圈里也能凭藉着出众的颜值疯狂圈粉的存在。
「战先生,战夫人,请问你们是前来定制汉服的?」
温以宁瞅着战景枭和江心羽亲密的模样,一下子便猜出了江心羽的身份。
她客气地给他们倒了茶水,并将他们带到了店里的雅座区。
战予北目光灼灼地看着温以宁,由衷地夸了一句,「你身上的紫色汉服很适合你。」
「多谢。」
温以宁礼貌地道着谢,温暖的笑容里却透着一份疏离。
江心羽的眼眸一直痴痴地望着温以宁。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很有好感。
「此前我就听说欧洲有一位华人汉服设计师。本想着去欧洲旅游的时候,去你店里转转,没想到你竟将店开到了海城。」江心羽柔声说道。
「我自小在海城长大。当年之所以在欧洲开店,是因为在欧洲读书。毕业后没多久,我就计划着回国发展了。」
「原来是这样。」
江心羽对温以宁的印象越来越好,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家里还有其他人?」
「我还有一个姐姐。」
温以宁说着,正想给客人换壶茶水,起身没走两步,一时没注意,竟勐地朝着前面扑去。
「小心!」
战予北眼疾手快,飞奔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身,「温小姐,你没事吧?」
触及她纤细的腰肢。
战予北瞬间红了脸,松开她之后,更是侷促地不知道该将双手放在哪里。
「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失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地这么平,温小姐都能摔?」
战景莲总感觉温以宁这是在有意勾引人,酸熘熘地道。
「温小姐是扁平足?」江心羽好奇地问。
「是。」
「巧了,我也是。」
江心羽显得很是兴奋,就好像多找出一个共同点,希望就能大上一分。
战景莲扫了一眼江心羽喜笑颜开的模样,心里愈发不舒服。
她多次试图岔开话题,均以失败告终。
眨眼的功夫。
江心羽就加上了温以宁的微信,亲切地攥住了她的手,「温小姐,我和景枭决定在海城住上一段时间。我要是闲来无事跑你店里唠唠嗑,你不会嫌我烦吧?」
「战夫人说笑了。」
温以宁对江心羽的印象也还不错。
她还以为战景莲的家人应该都是一副德行。
不成想。
战家除了战景莲,其他三人都还挺好说话的。
尤其是这位战夫人。
一看就是那种温柔又善良的女人。
「战夫人,您打算定制什么类型的汉服?」
「素净些。」
「我也觉得您的气质很独特,淡雅如菊,淡色系又或是莫兰迪色系都能驾驭。」温以宁大致明确了江心羽的诉求,便拿出了捲尺,替她测量着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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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测量江心羽腰围的时候。
由于江心羽比她矮了半个头,她只有略略地弯下腰,才能确保捲尺在同一水平线上。
江心羽配合地展开了双手。
垂眸时无意间发现温以宁微微敞开的胸口上有一颗浅咖色的痣。
这一刻。
江心羽彻底呆愣在了原地,为了再三确认痣的位置,她竟莽撞地扯开了温以宁的衣服,仔细地观察着她波澜起伏的酥胸上一颗无限接近于事业线位置的痣。
「啊...战夫人,你...」
温以宁慌张地捂住了大敞的领口,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战景枭和战予北两人也被江心羽的动作吓到,赶紧背过了身。
「对不起...」
江心羽触及温以宁慌张的视线,紧张得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急得直跺脚,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我还以为有虫子熘进了你的衣服里,实在是对不起。」
「没事。」
温以宁见江心羽急得双眼通红,便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背过身整理着衣服。
战景枭赶忙将江心羽拉回了座位上,压低了声道:「你在做什么?没事扒人衣服,礼貌吗?」
「她那里有痣。」
江心羽委屈地嘀咕了一句,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过想念她的女儿。
「痣的位置和咱女儿的一模一样?」战景枭又问。
第157章 霍云沉很爱孩子,温以宁抢婚?
「我不确定。」
江心羽清楚地记得她女儿的痣在哪个位置。
可问题是,温以宁发育得太好了。
她根本没法辨认那颗痣的位置对不对。
再说大小。
她女儿胸口的那颗痣只有针孔大小。
而温以宁的...
可能是被大胸撑开了,稍微大了一点点。
大概有两个针孔那么大。
战予北不以为意地说:「妈,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亲子鑑定都做了,不是就肯定不是。再说,胸上长痣的人多了去了。面积越大,机率也就越大。」
「说的也是。」
这些年来,江心羽为了找回女儿,做了很多努力。
也经歷过了无数次的失望。
失望的次数多了,便不敢再有期望。
战景莲不开心地嘟囔着,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道:「嫂子,这位温小姐说起来还是我的情敌。你和她这么热乎,是彻底忘了我的存在?」
「吃醋了?」
江心羽温和地笑了笑,女儿走丢后,她就将战景莲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虽然她也不贊成战景莲嫁给霍云沉。
奈何战景莲偏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还不至于。嫂子最疼我,我心里有数。」
战景莲撇了撇嘴,随后又朝着温以宁招了招手,声色傲慢地道:「温小姐,我想在你这里定制一套古风婚服,替我量一下尺寸?」
「...挑一下你喜欢的款式。」
温以宁拿来了一本画册,向她介绍着各个朝代的婚服款式。
她看上去很平静,目光也是淡淡的。
就好像根本不关她的事一样。
战景莲没想到她表现得这么平静,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三爷的尺寸你应该清楚的吧?他身材高大,穿这套墨绿色婚服一定很好看。」
「战小姐确定要这套?」温以宁反问道。
「怎么?做不出来?」
「倒也不是,这套婚服是古时候高官迎娶家中小妾时穿的。不过我寻思着战小姐自小在国外长大,肯定不会在意这些说法。抛开这些不说,这套婚服确实适合你们。」
温以宁深知战景莲蓄意挑衅,但她也不算吃素的。
一句小妾就让战景莲那张脸红了又白。
其实说来也是。
她和霍云沉还没有办妥离婚手续,这种情况下,战景莲就肆意介入了他们的婚姻。
放在现在叫第三者。
放在古代,叫贱人。
当然如若被男方迎娶进门,也只能当个小妾。
「温小姐这是急了眼?亏我哥还夸你知书达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温以宁淡淡地回。
「哦?那你说,我是人是鬼?」战景莲听出了温以宁的言外之意,抬起头,冷冷地问。
「战小姐这句话问得还真是奇怪。对于既定的事实,寻常人基本不会发出疑问。」
「比如你看到桌上一个苹果,不会问这是苹果还是梨。」
「只有对于不确定的事物,才会发出疑问。」
「战小姐难道还不清楚自己是人是鬼?」
温以宁四两拨千斤地怼了回去,其实她平常不怎么怼人的。
她不喜欢和人发生口舌之争。
但不代表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对方。
「不愧是播音专业出身,果然伶牙俐齿。」
战景莲气得涨红了脸,碍于战景枭和江心羽还在雅座区等着,不愿将事情闹大,量完了尺寸便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的崔芯爱一直在琢磨着战景枭夫妇的对话。
她有点迷煳,为什么战景枭夫妇频频提及什么走失的女儿?
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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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端庄典雅的江心羽居然失控到动手去扒拉温以宁的衣服,只为求证她胸口有没有痣。
另外,崔芯爱之前还调查过温以宁的身世,说是温家人从孤儿院领养的。
难道...
温以宁就是战家走x丢的小女儿?
崔芯爱深知家世有多重要。
如果温以宁真的是战家的女儿,那么她不介意来上一出偷梁换柱,借着温以宁的身份,实现阶级的大跨越。
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没那么容易。
不过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她已经收买了仁禾医院的院长,想要篡改亲子鑑定的结果简直轻而易举。
她现在要做的事。
就是确定温以宁胸口那颗痣的位置,并如法炮制地在自己胸口上添上一颗痣。
「温以宁,你过来一下。」
崔芯爱眸光暗闪,朝着柜檯里的温以宁招了招手。
温以宁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说了?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摆在面前的生意都不做?」
崔芯爱挑了挑眉,手捧着茶杯缓缓踱步到了温以宁跟前。
「不做。」
温以宁甚至不想给战景莲做婚服,碍于战家势力庞大,她得罪不起。
至于处处跟她抬槓的崔芯爱。
她更是懒得搭理。
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很有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就不怕你这傲慢的态度砸了口碑?」
「这是我的事,你瞎操的哪门子的心?」温以宁甚至没有抬头,一直在专注地研究着适合江心羽的服饰。
江心羽气质独特,换上汉服绝对会是她店里行走的代言人。
崔芯爱见状,冷不丁地将杯子里的茶水泼到了温以宁的衣服上。
眼瞅着她的衣服被水渍晕染成了深紫色。
崔芯爱赶紧抓着机会,扯开了温以宁的衣领,「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崔芯爱,你有毛病是吧?」
温妙和黎弯弯刚从外面结伴进来,发现崔芯爱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抄起一壶茶水,从她脑袋上兜头浇了下去。
茶水已经凉了一小会儿。
但还是烫人的紧。
浇在崔芯爱头上还直冒着热气。
「温妙!你才有毛病!信不信我让人揍你?」崔芯爱如同落汤鸡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仇视地看着面前三个女人。
「还不给我滚?」
黎弯弯气愤地拿起了鸡毛掸子,作势就将崔芯爱往外面轰去。
等店面恢復平静。
温妙这才转过身,询问着温以宁,「崔芯爱那么对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要是还手了,反倒会被指责殴打当红明星,到时候被她的狂热粉围堵后果不堪设想。我要是一直没有还手。哪天崔芯爱要是再敢上门找麻烦,我就放出视频监控,准保把她锤得翻不了身。」
「宁宁,以后赶人这种事我来做就成。」
黎弯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爽直地说:「反正就不该惯着崔芯爱这种人,咱可一点亏都不兴吃。」
温以宁点了点头。
可转身的瞬间,还是略显落寞。
她嘴上没有言说,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
得知战景莲和霍云沉的婚讯后。
她就强迫着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谁成想。
战景莲竟送上门来给她添堵...
黎弯弯得了闲,便将视线落定在了温妙的身上,「妙妙姐,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坚持锻鍊吧。」
「锻鍊能有这效果?你现在多少斤。」
「58公斤。」
温妙其实在做完手术后就一直想着减肥,不过前期节食的效果并不怎么好。
一顿操作下来。
体重还是稳定在70公斤上下。
自从去了陆衍的健身房当他的陪练,她的体重下得特别快。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瘦了12公斤。
「妙妙姐,你也太有毅力了吧!」黎弯弯不禁咋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温妙就从臃肿的家庭妇女蜕变成了现在性感微胖的女神,还真是不可思议。
「姐,你明天就别来店里了。健身房那边的工作要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温以宁看到了温妙的蜕变,心里也跟着欢喜。
温妙从拒绝和人社交,到现在落落大方的模样。
其实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也许等她重新适应这个社会的节奏,就会发现季禹风根本不值得她去爱。
又或许。
她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抽身而退...
「我不打紧的。陆衍白天基本不在健身房,都是晚上去,时间上并不冲突。」
经过这一段时间和陆衍的朝夕相处,温妙对他有了明显的改观。
近段时间,他似乎变得上进严肃。
白天时间基本上全在公司里度过,一到晚上,就跑来健身房健身。
偶尔和兄弟们出去喝酒,也会第一时间给她发信息汇报行程。
渐渐的。
温妙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这个看上去纨绔,但实际上还挺温柔的小男生。
可...
想到她和季禹风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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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妙难掩脸上的失落。
她现在就想着趁早还了欠霍云沉的钱,再正式向季禹风提出离婚诉讼。
至于陆衍,也只能是想想。
他们根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哟~妙妙姐也在啊?」
陆衍和秦晋阳等人结伴前来,人手捧着一束花,庆祝温以宁开业大吉。
见温妙也在,陆衍的眼神骤然亮了几分。
在健身房的时候,温妙一直穿着健身衣,他看习惯了,倒也没有发觉她身材上的变化。
这会子见她穿着塑身连衣裙。
才发现她居然变得这么好看,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极品他还真想试一试...
其实自从他和温妙一夜缠绵之后,就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这会子...
他突然很想要将温妙据为己有,哪怕她是人妻。
哪怕自己这么做有违伦理道德。
也在所不惜。
傅寒霆则将目光投注在了黎弯弯身上,这女人都好几天没理他了。
她脾气倔,怎么诱哄都没用。
都过了这么久了,黎弯弯还记着他将她扔下车的那一回。
时不时的就要跟他大闹一场。
秦晋阳见自己两个兄弟瞬间秒变痴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同温以宁说道:「小嫂子,三哥被软禁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软禁?」
温以宁愣了愣神,好奇地问。
秦晋阳说:「是的。我们都好几天联繫不上三哥了,昨天我去霍家老宅跑了一趟,结果被一大群保镖拦着,不让上二楼。」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这才知道霍云沉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给她打。
原来他也有他的难处。
「小嫂子,你要是想要抢婚的话,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出了事,我们担着。」陆衍补了一句。
「这么做他会更加为难的吧?」
温以宁摇了摇头,并没有抢婚的打算。
霍云沉之前跟她说过,如若得罪了战家,霍家的生意势必会受到重创。
再加上霍钦有意培养司凌宇。
这种情况下,霍云沉很有可能被清理出董事会。
「小嫂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
温以宁又一次摇了摇头。
她和霍云沉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强求怕是不会有幸福...
送走众人后,温妙又一次抱着垃圾桶一顿狂呕。
温以宁轻轻地拍了拍温妙的背,一脸担忧地问:「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我不知道。」
温妙抬起头,头髮散落在脸上,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虚脱无力地靠在凳子上,怔怔地发着呆。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温以宁试探性地问。
此前,医生曾说过季禹风的死精率很高,想要个孩子怕是比登天还难。
但也不排除近段时间,他的身体有所好转的可能。
听闻温以宁的提议,温妙剧烈地摇了摇头,「不,不能去医院。我就算是怀上了身孕,孩子也不会是你姐夫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你的意思是...要是真怀上了身孕,孩子极可能是陆衍的?」
温以宁显得有些震惊,忙关上了店门,蹲在了温妙身前,「姐,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温妙捂着胸口,惨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我甚至不敢去医院。要是让季禹风知道了,他肯定要藉此机会敲诈一笔。这事儿虽然全是他的错,但一次就中的机率未免太低了。他怕是不会相信。」
「要不然,我们先去街尾那家中医馆把把脉?」温以宁提议道。
「也好。」
温妙有些纠结,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和温以宁一道去了中医馆。
「女士,这边坐。」
刚走进中医馆,两名营业员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分别将温以宁和温妙带到了两个隔间内。
「我不看中医,我只是陪人过来的。」
温以宁还想着站起身,面前的老中医却叫住了她,「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很多女性都有气血两虚的问题,早发现早治疗。」
「......」
温以宁总感觉自己进了一家黑店,不过瞅着对面老中医鹤髮童颜,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便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老中医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腕部,脸色变得极其的凝重。
好一会儿。
他才收回手,沉声道:「你的情况,很棘手啊x。」
「我自我感觉还挺好的,很少有不舒服的时候。」
「体寒,宫寒。日常手脚发冷,经期疼痛难忍,影响受孕。情况要是再严重点,恐会引起永久性不孕。」
「医生,您要不要再把一次脉?我前段时间刚小产过,怎么可能不孕?」
「小产?不可能。你的寒疾少说也有两三年,怎么可能怀上身孕?」
老中医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从你的脉象上看,除却体寒,宫寒,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小产过后,脉搏会弱很多。但你的脉搏,依旧强劲有力。」
温以宁蹙眉:「可是我前几天刚做过流产清宫手术。」
「不可能。我且问你,你做了手术后,下面有没有淋漓不尽的情况?又或是间断性出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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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常识都不懂!做完那种手术后,一般人在半个月内都可能出现下体淋漓不止的情况。」
「......」
温以宁彻底愣住了。
她从手术台下来之后,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她没怀孕?
「医生,我真的没怀孕?」温以宁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我确定。你的体质根本不可能怀上身孕。况且,人流手术过后身体多多少少会有些反应,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
「可是我例假延迟了很久了。」
「估计是口服避孕药造成周期紊乱。我给你开几贴药,三天内准来。不过你要注意了,你的宫寒很严重,等这次经期过后,再来找我。我给你好好调调。」
「多谢。」
温以宁赶紧点了点头,拿着老中医开的药方就去抓药。
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怀上身孕。
她心里满是庆幸。
这么说来,她之前的担忧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可问题是。
她明明没有怀孕,验孕单怎么显示有孕?
她的验孕单是被人为造假了?
再者。
她被架上手术台之后,那群医生肯定也发现了她没有怀孕。
但为什么他们要配合着演上这么一出大戏?
温以宁的脑海中倏然冒出三个名字:霍钦,战景莲,司凌宇。
而这几人之间的联繫,也被她串了起来。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
温以宁即刻给司凌宇打了一通电话,「学长,现在有空吗?」
「有空。」
「我流产那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你。」
「那天,你在寰宇集团开会对吗?是不是那期间,你听到霍钦和战景莲的对话?」温以宁的心在隐隐作痛。
她一直将司凌宇当成了好朋友。
可他却因为个人的利益,选择了见死不救。
「没有的事。」
司凌宇一味地否认道:「其实那天,我是在霍云沉闯入办公室之后,见他面色不善,怕你被他欺负,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的。」
「是吗?」
「是的。」
「学长,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那天,我只知道霍云沉和霍钦大吵了一架,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我知道了。」
温以宁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再和司凌宇闲聊下去。
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探听那天在寰宇集团发生了什么。
结果一目了然。
想来是霍钦刻意假借司凌宇查帐一事,将霍云沉叫到了寰宇集团。
期间霍钦和霍云沉起了口舌之争。
司凌宇听到谈话内容,赶紧给她打了电话。
但转念一想。
她怀的是霍云沉的孩子,最后还是狠下心什么都没说。
至于霍云沉。
应该是不知道事情原委,被骗去寰宇集团的...
「宁宁,你怎么了?」
温妙检查完,见温以宁呆愣在了候客大厅,连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没怀孕。」
「啊?」
「医生说我没有怀孕,之前的验孕棒也没有测出来,唯一一次测出怀孕是去的医院。想必验孕单被造假了。」
「可没怀孕的话,怎么流的产?」
「我不知道是谁在验孕单上做了手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将我架上手术台是霍钦和战景莲两人的意思。」
「真的不是霍云沉?」
「不会是他。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似乎误会了我擅自流产,而我却误会了他不想要孩子。我们那时候太激动了,愣是没有沉心静气地好好沟通。」
温以宁想明白事情原委后,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
最起码。
她能确定对她下狠手的人不是霍云沉。
而且她并没有怀上身孕。
这样一来,她也无需为她莫须有的孩子黯然神伤牵肠挂肚。
「宁宁,你打算怎么办?真去抢婚?」
第158章 温以宁周斯年结婚?
「我暂时没想好该怎么处理我和他的感情。但我不会轻易放过霍钦和战景莲。得亏我肚子里没有孩子,要不他们两个的手上便也染上了一条人命。」
「你疯了?霍家和战家哪是你能对付的?」温妙焦灼地道。
温以宁却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地说:「从头到尾,我都是无辜的,却还是被处处针对。与其隐忍,还不如防守反击。」
「你想报復战景莲我能理解,但是霍钦我劝你不要。他是霍云沉的父亲,你要是搞了他,难免会影响夫妻关系。」
「再说吧。」
温以宁一直将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底线。
她很害怕自己再这么闷不吭声下去,下一次遭殃的就会是她的三个孩子。
「宁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都支持你。要是需要姐的帮助,尽管说。」
「你放心吧,没有足够把握的时候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温以宁回过神,轻轻地抱住了温妙,「姐,幸好有你陪着我。」
「说什么胡话呢?姐不陪着你,还能陪着谁?」
「对了,医生给你检查过了吗?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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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点麻烦,我真的怀孕了。明天要是有空的话,你陪我去医院谘询一下人流手术吧。」温妙嘆了口气,话里行间满是无奈。
「可你刚刚做过一次大手术...」
温以宁担忧地抱住了她,「姐,这事要不跟陆衍说说?他人脉广,一定能够请得到最专业的医生。」
「我不想让他知道。」
温妙摇了摇头,为难地捧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心里别提多难受。
结婚七年。
她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自己能够怀上身孕。
可怀上后。
偏偏又留不得...
就算这件事完全是季禹风的错,但是社会舆论不会这么认为。
大家只会揪着她在和季禹风的婚姻内怀上其他男人孩子的这个事实。
*
江北,霍家老宅。
霍钦见霍云沉始终不肯进食,终是急了眼。
其实之前决定软禁霍云沉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用一张飞机票将霍老夫人送去南美旅游。
再过两日。
等霍老夫人回来,发现霍云沉被软禁,肯定要跟他急。
所以无论如何。
他都得在两天之内说服霍云沉放弃温以宁。
「儿子,你这是何苦呢?」
霍钦踱步到了卧室门口,透过临时开的小窗,向里张望着。
「我和你没有关系。」
霍云沉几日未进食,人憔悴得不像话,邋里邋遢地靠在墙壁上,愣是连站直的气力都没了。
得知霍钦那么欺负温以宁之后,他就没想过认这个爸。
「儿子,你现在还年轻,看不懂人心险恶。这世上,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你知不知道,我拿着绵绵那个丫头的牙刷和你的去做亲子鑑定,结果显示她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我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所以我做了不止一次。」
说话间霍钦已经将好几张报告单透过小窗口递了进去,「这事儿我可没想过造假,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询问陈浔,我起初是托他去办的。而且我也没有让他指定去哪家医院,也不存在着提前买通院方的可能。」
这件事上,霍钦确实没想着造假。
他对绵绵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仁禾医院的院长早就被崔芯爱收买。
但凡是和温以宁有关的人。
所有检查结果都可能被临时调换。
而仁禾医院又是海城最为权威的医院,保密性也比较强。
陈浔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习惯性地选择仁禾医院。
「......」
霍云沉怔怔地看着报告单,脑海中的信念轰然崩塌。
此前他就因为害怕出现结果拒绝去做亲子鑑定。
没想到...
他的担忧竟变成了现实。
与此同时。
战景莲得知绵绵并非是霍云沉的亲生女儿后,便将温以宁独自一人带着三个来歷不明孩子的新闻卖给了各家媒体。
她寻思着只要让温以宁身败名裂。
等霍云沉被解除软禁后。
迫于集团的压力,也没办法维持和温以宁的婚姻关系。
新闻一经曝光,网络上便流传出了各式各样的说法。
「真是可惜了!我看过她的节目,颱风很好,也很有实力。谁能料到私生活这么乱?」
「一码归一码。这位主持人的人品我觉得不容置疑。就凭她两度见义勇为,我就不可能跟风黑x她。」
「怎么说呢?她毕竟是公众人物。未婚却育有三个小孩,确实是很严重的负面新闻。」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未婚育有小孩怎么了?有些人的思想怕是还被裹脚布裹着。」
「等着看吧。体制内的职业,对于个人生活作风的要求还是比较严苛的。这事儿既然已经摆在明面上,她铁定被封杀。」
......
周斯年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温以宁。
「以宁,让我帮你。」
「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没办法收场了。丢工作事小,我就怕对孩子们造成影响。」
「眼下霍家明显是不会承认孩子的身份。这么一来,你很吃亏。」
「周先生,可否帮我探听一下,是谁将这个信息卖给媒体的吗?」
「应该是战景莲。」
「果然是她!」
温以宁寻思着霍钦还不敢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毕竟他也不想和霍云沉彻底决裂。
至于崔芯爱。
经歷过上次的封杀危机后,行事就变得谨慎了不少。
一般而言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事情。
她都不会选择自己动手。
所以,也只有背靠着战家的战景莲,有这样的底气敢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以宁,让我帮你一把好吗?我可以对外宣称你是我的未婚妻,至于三个孩子,全是我带来的。之所以经常撞见你和孩子们在一起,主要是想让你们培养感情。」
「不用了。」
温以宁并不想麻烦周斯年。
而且要真如周斯年说的这样做。
那将来她就算是想要改口。
恐怕都没有改口的机会。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孩子的照片没有一家媒体敢对外公布,这属于侵犯隐私。将来想要改口的话,也很方便。毕竟孩子没有露脸,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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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你告诉我你该怎么解决?难不成还指望着霍云沉赶来闢谣?霍家已经定下了霍云沉和战景莲的婚期,他要是敢出来闢谣,寰宇集团未来三个季度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温以宁低着头,沉默不语。
考虑了好一会儿。
她才讷讷地说:「实在不行我就放弃电视台的工作。」
「温以宁,有必要这么倔?」
周斯年有些生气,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心平气和地道:「对外宣称孩子是我的,你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就可以稳下来。再者,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绯闻,成为我的未婚妻,绝对不会有人逮着你骂。」
「可是这样做,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公不公平。等风波过了,就说感情三观不合,宣告分手不就得了?」
周斯年还有其他途径可以替温以宁摆平麻烦。
诸如让普罗大众得知战景莲知三当三,故意贩卖假消息抹黑温以宁。
可这样一来,对他并没有半点儿好处。
反倒是给霍云沉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周斯年是个精明的商人,他不做亏本的买卖。
因而在不伤害温以宁的前提下。
他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以宁,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好?都是朋友,这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周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温以宁低下眉眼,苍白的脸色给人以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很需要帮助。
但是她不想要依赖任何男人。
「以宁,你就当顺手帮我个忙,如何?我家里催婚催得紧,他们要是知道我恋爱了,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抱歉,周先生。」
温以宁又一次摇了摇头。
周斯年见劝不动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因为...我已经先斩后奏了。」
「嗯?」
温以宁抬眸,雾蒙蒙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周斯年注意到的是她眼睑下鸦青色的黑眼圈。
这样的她,让他很心疼。
「我在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放出了消息。覆水难收,只能麻烦你,配合演一下我的未婚妻。」
「周先生,为什么帮我?」
温以宁在之前就感觉到了周斯年对她有点意思。
但她并不认为周斯年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刻。
像他这样钱权两把抓的男人,多的是选择。
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样要家世没家世,已婚还带着三个小孩的女人?
「丫头,很多年前我就对你说过,会佑你一生顺遂。」
周斯年双手插兜。
不管是面对谁,他都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
可面对温以宁的时候。
他总是时常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
「谢谢你。」
温以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喉头突然有些哽咽。
可能是吃过太多的苦。
对于周斯年施予她的温暖,她是动容的。
此前在广电大厦休息室里。
周斯年向她坦白了他就是年少时曾陪她渡过一段艰苦岁月的斯年哥。
不过由于温以宁失去了记忆。
得知了周斯年的身份,她的反应也是平平淡淡的。
直到现在。
直到周斯年将那一句「佑你一生顺遂」说出口的时候。
温以宁才知道原来被爱被保护是这样的滋味。
周斯年拍了拍温以宁的肩膀,声色朗润温柔,「等风波过了,你可以找个适合的理由将我踹了。以往都是我渣别人的份,这一回,我容许你渣我一次。」
「这么做,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不会。」
周斯年故作洒脱地摊了摊手,「我的事业全部押宝在美洲地区。你知道的,地域文化不同,他们不是很在意这些。」
「这就好。」
温以宁悄然地松了口气。
她起初最担心的就是接受了周斯年的帮助后,很容易骑虎难下。
经他这么一劝导。
她倒也想开了。
「放宽心,不要因为网络上的负面舆论影响了心情。」
「我一会儿还得赶去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详细地解释三个孩子的由来。」
「你在家里静心等着。听着,任何人意图来套话,都不要动摇。」
「他们纯粹是想要毁了你的事业,让你永远翻不了身。别让那些憎恨你嫉妒你的人得逞,能做到?」
周斯年抓着她的肩膀,极其认真地说道。
温以宁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离开后,网络上的舆论很快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质疑她生活作风的舆论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高端猎手论等等...
「不得不说,财经频道这个女主持实在是太顶了。周先生只上了一次她的访谈节目,她就将人拿下了。」
「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我宣布,温以宁就是新一届斩男实力派。」
「呜呜呜...我的霍温cp最终还是be了吗?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觉得温以宁和寰宇集团那位霍总比较配。」
「我倒是觉得这位美女主持有些想不开。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跑去当三个孩子的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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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怎么了?要知道周斯年可是网络票选出来的全球最有魅力男性十强选手!是我,我也愿意当后妈。」
......
温以宁紧张地看着微博上各路网友的评论。
发现这群网友终于不再将她的三个宝贝叫成野种,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只要她的孩子安然无恙。
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妈咪,你在看什么呀?」
绵绵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便顶着一头蓬乱的头髮摸黑跑出了小房间,直愣愣地扑到温以宁怀里。
温以宁将肉乎乎的她抱到了腿上,双手紧紧攥着她没穿鞋的小脚丫,「宝贝,妈咪爱你。」
「绵绵也超爱妈咪。」
绵绵乖巧地窝在温以宁怀里,葱白小手轻轻搭在她的胸口。
其实她刚才梦到她爹地了。
她好想念爹地的抱抱。
就算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菸草味,她还是很想念。
「妈咪,我怎么觉得爹地不要我了?」
绵绵话没说完,就将红扑扑的脸蛋埋入温以宁胸口。
想到爹地。
她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怎么会呢?绵绵这么可爱,你爹地会一直疼爱你。」
温以宁轻声安慰着绵绵,心里却酸涩无比。
她总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实际上。
现实生活中多的是爱而不得。
*
霍家老宅
霍钦得知周斯年官宣恋情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了霍云沉。
「儿子,看到了吧?」
霍钦满脸笑容,话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子得意。
「看到什么?」
卧室里,霍云沉因为绝食过久,变得极其的虚弱。
他靠坐在墙角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霍钦笑容满面地点开了手机屏幕,示意着霍云沉侧过头看向门上的小窗口。
霍云沉转头的那一刻。
便见手机屏幕上周斯年春风满面地对着摄像机官宣他和温以宁的恋情。
「很抱歉占有了公共资源,但在这里我必须做出两点澄清。」
「第一点,网络上一直流传着温以宁小姐的诸多绯闻。我想说的是,那些绯闻里只有一条是真的。」
「没错,温以宁小姐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
「第二点,我想澄清的是关于温以宁小姐未婚独自x抚养三个孩子的谣言。」
「其实那三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和孩子的妈妈因为价值观不合,早在几年前就选择了离婚。」
「我的本意是想让我的未婚妻和我的孩子们熟悉熟悉,才会让温以宁小姐帮忙带一下孩子。」
「没想到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
霍云沉目不斜视地看着手机屏幕里侃侃而谈的男人,心忽然沉入了谷底。
果然,周斯年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君泽,洛白,绵绵,全是他的孩子...
霍云沉就像是被抽走了脑干,迟钝地歪着脑袋,眸光里写满了不甘和无力。
第159章 霍云沉住院,温以宁探望
「儿子,你看到了吧?」
「温以宁就是一个典型的拜金女,谁给她钱她就跟谁好。」
霍钦收回手机,旋即又让人端来了晚餐,从小窗口处给霍云沉递了去,「多少吃几口?为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
「让人端走,我不吃。」
霍云沉靠着墙,微微曲起膝盖,眼神呆呆的,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光亮。
「儿子,你这是何必呢?那个女人就是个婊子,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你的。」
霍钦很少骂人婊子,但得知绵绵不是霍家的骨肉的时候。
他是真生气。
气得恨不得将温以宁剁碎了餵狗。
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人,居然敢将他的儿子耍得团团转,实在是该死。
「你骂谁婊子?」
霍云沉其实在气头上的时候,也这样骂过她。
但他不允许其他人这么说她。
他冷冷地看着霍钦,猩红的眼里泛着森森狼光,「你难道不觉得,司素素和你,才是现实版婊子和狗?」
「孽子!大逆不道!」
霍钦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被儿子骂狗,他无疑是生气的。
生气之余,更多的是伤心。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攻击他。
「放我出去。」
霍云沉无视了霍钦涨红了的脸,他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饭菜。
可能是今晚给他的打击过大。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
抓起碗碟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紧接着。
阵阵瓷器的碎裂声便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除非你答应迎娶战景莲,不然我绝对不会放你出来。」
霍钦彻底失去了同霍云沉谈判的耐性,转身欲走。
眼角余光瞥见霍云沉被尖锐的碎瓷片扎得鲜血淋漓,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停住脚步,近乎是歇斯底里地朝着卧室内咆哮道:「霍云沉,你就这点出息吗?我只是不希望寰宇集团毁在你我手中,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是我错了。」
霍云沉晃了晃指尖挂着鲜血的手,轻声道:「我就不该活着,不该投生霍家,不该做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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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霍钦还想说些什么。
霍云沉却因为极度的虚弱,砰的一声向后仰摔在地。
「儿子...」
霍钦没想到霍云沉会突然晕倒,连忙让人打开了房门。
这一刻。
他其实短暂地反省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话说回来。
豪门世家里的联姻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呢?
分分合合,大体都是为了利益。
*
第二天,仁禾医院
一大早,温以宁就陪同温妙去妇产科做近一步检查。
在候诊的时候,周斯年也赶了过来。
「以宁,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流产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周斯年并不知道有人在温以宁的验孕单上造了假,近段时间他总是担忧她到处乱跑会伤了身体,便让人远远地在她周围保护着她。
得知她去了医院妇产科。
便推掉了手上所有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周先生,你怎么在这?」
「碰巧路过。」
周斯年见温以宁似乎有意扯开话题,不再追问下去。
他墨黑的眼眸在温以宁和温妙两人之间打转,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温以宁之所以支支吾吾。
肯定是因为温妙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般而言。
生了病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只能说运气不好。
除非是...难言之隐?
周斯年抬头看了眼妇产科的灯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想来温妙应该是怀上了身孕。
而让她怀上身孕的人十有八九不是她的老公。
要不然她也用不着遮遮掩掩。
周斯年对于别人的私事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为了给足温以宁安全感,还是打算将话挑明了说。
「以宁,妙妙姐是不是怀孕了?」他不动声色地将温以宁拉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问。
「......」
温以宁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况且,季禹风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妙妙姐要是想要和他离婚,我可以帮忙请律师。」
「周先生,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周斯年见温以宁显然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忙打着圆场,「开个玩笑。」
「周先生,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就先去忙吧。」
「怎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你太耀眼了,我怕被人认出。到时候我姐的事要是曝光了,会很麻烦。」
「你放心,我会让人封锁消息的。」
周斯年意外瞥见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霍云沉,为了气气他,有意贴近了温以宁的耳朵,轻声道:「我听说妙妙姐之前做过一次大手术,要是需要技术支持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生全给她请过来。」
「多谢。」
温以宁其实也很担心温妙的身体。
上回手术过后。
医生明确说了的,两年之内不能妊娠。
这种情况下。
怕是连打胎都有可能危及生命。
「有事随时联繫我。」
周斯年摸了摸温以宁的头,转身快步走出了妇产科。
和霍云沉擦肩而过时。
他并没有想着和霍云沉眼神交锋。
可能所有的知情者都以为在感情方面,他完胜了霍云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霍云沉权当没看见周斯年,深邃的眼一眨不眨地定格在了温以宁身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
前几天她还顶着疾风骤雨冒着生命危险跑出门四处找他。
这才几天?
她竟官宣了和周斯年的恋情,甚至还将他的宝贝女儿说成是周斯年的女儿!
难道在他失踪的这几天里。
她就没有担心过他,亦或是想过他?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
秦晋阳正打算跑妇产科找小护士唠唠嗑,意外发现穿着病号服鬍子拉碴的霍云沉,关切问道。
霍云沉完全没有听清秦晋阳说了些什么。
他很想冲上前亲口问问温以宁,她和周斯年的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又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看什么呢?」秦晋阳顺着霍云沉的目光看了过去,「小嫂子和妙妙姐也在?」
「老秦,帮我问问医生,是不是她身体不舒服?」
「三哥,这里可是妇产科。我又不是变态,哪里好意思问人家这么私密的事?」
「她身体不好,我有点担心她。」
「依我看,你现在的状况比她差多了。」
秦晋阳看向霍云沉手上裹着的纱布,不由地皱了皱眉,「三哥,霍伯伯当真这么狠,囚禁了你整整五天?」
「别跟我提他。」
提及霍钦,霍云沉就来气。
「好吧。」
秦晋阳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扎入了妇产科那群小姑娘中间,旁敲侧击地套着话,「科室门口那两位美女也是来看病的?」
「身材丰满一点的那位是来看病的。」
「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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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但是她之前动过大手术,不能妊娠,流产也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这么严重?」
「可不嘛!不过主任说,她怀的十有八九不是她老公的孩子。她老公之前也来医院做过检查,死精率很高,基本上可以断定为不育。」
「这事儿可不好乱传。」
秦晋阳蹙着眉头,一边跟身边的小护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另一边赶忙将温妙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转告了陆衍。
小护士瞬间红了脸。
她倒不是爱嚼舌根的人,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眼瞅着秦晋阳对她的行为颇有微词。
她显得更加侷促。
为了转移话题,她脑子一热,就将戴医生警告她的话抛之脑后。
「秦医生,你有所不知,这对姐妹身上的秘密远不止这些。」
「哦?」
秦晋阳挑了挑眉,沉声问道:「妹妹身上有什么秘密?」
「前不久我们收到上面的命令,要给她做流产清宫手术,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是被迫的?」
「她确实是被迫的,但我说的并不是这个。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戴医生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让我千万别说出去,秦医生,你可得保密哈。」
「没怀孕?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戴医生说,她的验孕单被人为造假了的。至于是谁造的假,我就不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x。果真,我就说医院上上下下的事还是你最灵通。」
秦晋阳随口附和了一句,便朝着霍云沉所在的位置小跑而去。
小护士还想跟他唠唠院长的花边绯闻。
见他跑得飞快,只好作罢。
「三哥,我打听到了,妙妙姐怀了身孕,很可能是阿衍的。」
「她身体虚,这个时候怀孕怕是很危险。」
霍云沉即刻就联繫了当初给温妙做手术的医生,出高价让他从海外飞回国内。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我觉得吧,应该算是件好事。」
「什么事?」
「刚刚跟我聊天的那个护士,刚好就是小嫂子流产当天手术室里的值班护士。她说,小嫂子没怀孕,验孕单被造假了。」
「没怀?」
「说是医生准备做手术的时候,发现的。那个医生怕把事情闹大,就没有张扬。」
「我知道了。」
霍云沉觉得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没怀和流产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误诊虽然让人生气,但转眼也就释怀了。
她要真被霍钦逼着做了流产清宫手术。
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三哥,你真不去跟小嫂子说说话?也许她和周斯年之间只是个误会。」
「她估计不想见到我。」
霍云沉并不是这种畏手畏脚的性格。
但当陈浔告诉他。
绵绵和他的亲子鑑定结果,是陈浔全程盯下来并且核实了好几遍之后。
他的心也跟着麻木了。
天知道他得知绵绵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的时候有多痛?
这四年来。
他几乎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绵绵的身上。
结果却这样的戏剧化。
他极有可能给周斯年养了整整四年的孩子!
*
仁禾医院妇产科诊室
温以宁自从经歷了上次的人流风波后,对仁禾医院就没有一点的好感。
两人之所以还是选择了这家医院。
主要是因为替温妙做手术的医生就是这家医院请来的。
温以宁没有医生的联繫方式。
只能通过医院,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将那位医术精湛的医生请到国内。
结果...
看诊的医生却说,上次的那位医生是霍云沉重金聘请来的。
温以宁完全愣在了原地,霍云沉那时候不是恨死了她?
他怎么还会替温妙请最好的医生?
温妙也没想到居然是霍云沉救了她的命。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温以宁的手,轻声道:「宁宁,我觉得霍总对你是真心的。你真的不去争取一下?」
「算了。他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贤内助。」
温以宁敛下了眼底波涛暗涌的情绪,转而询问着医生,「医生,我姐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吗?」
「难说。」
医生摇了摇头,道:「就我个人的建议是好好养胎,养胎的期间也是身体修復的期间。这段时间如果注意休养,养好了身体,可能还安全一些。」
「这孩子不能留。」
温妙蹙眉,坚定地说。
医生却道:「选择流产的话,极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到时候为了保命,可能需要切除子宫。」
「这么严重?」温以宁被医生的话吓得脸色苍白。
「病人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养好,做完大手术也才两个多月,贸然怀孕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
「医生,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要,麻烦您为我安排一下流产手术,后果我自己担。」
温妙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孩子。
可惜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她的三观不允许她在婚姻存续期和除了季禹风之外的人孕育生命。
虽然她对季禹风已经没了感情。
但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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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她确实接受不了。
「医生,这个孩子必须留。」
陆衍收到秦晋阳发来的信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撞开了诊室的门,淡淡地扫了眼坐诊的医生,「出去。」
「......」
医生有些无语,还想着说些什么,已经被一群保镖拖了出去。
「小嫂子,麻烦你也迴避一下。」
「陆衍,你想对我姐做什么?」
「这还用问?我想当你姐夫。」陆衍说着,又将温以宁送出了诊室,「三哥为了你闹了五天绝食,现在还在医院病房里躺着。他在vip病房专区303室。」
温以宁有些不放心温妙,陆衍却将门给反锁了。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
考虑了好一会儿,还是咬着唇跑去住院部,想要看看霍云沉的情况。
妇产科诊室里。
陆衍锁好了房门,便将温妙抱在了怀里,「温妙,孩子生下来,我养。」
「陆少,请自重。」
温妙想要推开,他却故意将她箍得跟更紧。
「我不要自重!」
陆衍耍起了无赖,不容商榷地说:「温妙,这孩子你不生也得生。」
「如果我说孩子不是你的呢?」
「那也得生。我在来的路上问过上次替你主刀的医生了,流产的危险系数更大。至于是不是我的孩子,没那么重要。」
「你...」
「妙妙姐,我和三哥不一样。他这人矫情,偏执爱认死理。你不要觉得我和他关系好,就是一副德行,我真的不在意这些的。」
陆衍一心想要和霍云沉撇清关系,深怕温妙连带着讨厌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也不想和他这种花花公子扯上关系。
「陆少,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季禹风的妻子。」
「少跟我说这些。季禹风还算个男人?我不觉得我哪里比他差。」
「陆少,你先放开我,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温妙还以为陆衍是小奶狗的类型,毕竟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挺温顺的。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陆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温妙,然而下一秒,却将她抱到了大腿上,「必须生下孩子。」
「别闹了。生孩子不是闹着玩的,我有我的顾虑。」
「温妙,我没在跟你闹,我是说认真的。」
陆衍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一脸严肃地说:「事关你的生命,我不能马虎。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尽快和季禹风办理离婚手续。你离婚后,咱们就去领证。」
温妙其实也动了和季禹风离婚的心思,但并不是现在。
她要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婚,不止可能分不到一分钱的财产,还得替他背负起欠霍云沉的五百万债款。
她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如果是季禹风犯了事儿。
两人离婚的时候她才更有利...
见温妙陷入了沉默。
陆衍急不可耐地追问:「温妙,考虑一下我,好不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去花天酒地。」
「陆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要不这样,离婚结婚的事我不逼你,但你别想着流产行不行?医生说了,流产很危险。你要是出了事,小嫂子该怎么办?她就你一个姐姐。」
「好。」
温妙最后还是被陆衍说服了。
她答应过爸妈一定会照顾好温以宁。
可惜自己这些年活得太窝囊,反倒是温以宁一直在照顾她。
温妙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为自家妹妹的靠山。
尽管现在的她还很弱小...
*
仁禾医院,vip住院部。
温以宁站定在病房门口,踟蹰不前。
说起来她和霍云沉之间并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
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床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拱鹊桥。
也只有在床上。
他们才能找回心领神会的默契。
一旦下了床。
他们的关系总是时好时坏。
温以宁将手轻轻地搭在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上,痴痴地看着颓然靠坐在病床上的霍云沉。
六天不见,他瘦了一大圈。
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层皮,脸颊微微凹陷,形成大片的阴影。
温以宁暗暗心惊。
短短几天,他怎么憔悴成这样?
难道...真像秦晋阳说的那样,他被霍钦软禁在家里,哪哪也去不了,只能用节食抗议?
温以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霍云沉并不是那种凡事都要靠家里的纨绔富二代。
能在商场上叱咤这么多年。
他的手段肯定不简单。
她始终觉得霍云沉不可能弱到任霍钦摆布的地步。
可仔细一想。
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病房里。
霍钦慢吞吞地打开了食盒,手捧着热乎乎的白粥,和颜悦色地对霍云沉说道:「儿子,喝点粥,养胃。」
「滚。」
霍云沉动了动干裂的唇,喑哑的嗓音如同被困在沼泽地里的勐兽。
声音不大,却听得出他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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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高低吃上几口,嗯?」
霍钦无视了霍云沉不善的态度,始终陪着笑脸。
昨晚霍云沉被瓷碗扎得手脚满是血的模样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当他看到自己儿子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痛。
「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霍云沉烦躁地推开了霍钦送到他嘴边的勺子,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厌恶。
霍钦一时不察。
手里的碗也被霍云沉摔得稀碎。
他默默地抽出纸巾,擦拭着裤子上黏腻的白x粥,「儿子,和解好吗?」
「怎么和解?」
霍云沉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削薄的唇角倏然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霍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当你将屠刀伸向你的孙子的时候,你可有过一丝的后悔?」
「温以宁那个穷酸女人,配不上你。再说,你真能确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种家庭出来的女人,有什么好稀罕的?」
霍钦还真就想不明白了。
温以宁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霍云沉这么着迷?
不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
再过几年。
还不是一样要变老?
病房外。
温以宁见父子俩之间的氛围愈发剑拔弩张,脸上骤然现出一丝纠结。
她是想过报復霍钦。
任何意图伤害她以及她的孩子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可...
霍钦毕竟是霍云沉的亲生父亲。
霍云沉就算再不喜欢他。
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她要是下了狠手,霍云沉应该会恨死她吧?
「温小姐,你是来看三爷的?」
战景莲远远地就看到了杵在门口发呆的温以宁,特特上前问了一句。
「路过。」
「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战景莲的脸上始终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说话间已经拧开了门把手。
温以宁想着拒绝。
战景莲却攥牢了她的胳膊,意图将她往病房里推,「三爷,温小姐来看你了。」
「我真的只是路过。」
温以宁试图挣开战景莲的手。
不成想。
战景莲竟顺势倒在了地上,「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她叉着双腿愣愣地瘫坐在地。
两秒过后。
白色的裤子上竟染满了殷红的鲜血。
第160章 她和周斯年做过了?霍云沉心碎
温以宁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她裤子上的血迹,显得有些慌张。
她记得她只是轻轻地挣脱了战景莲的桎梏。
可眨眼的功夫。
战景莲就跌摔在了地上。
难道...真是她推的?
温以宁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霍钦冷声呵斥,「温以宁,谁允许你来这儿的?」
霍云沉见状。
忙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欲下床奔向她。
战景莲却前倾着身子,死死地抱住了霍云沉的腿,「三爷,我好痛...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霍云沉,我没有推她。」温以宁小声辩解。
「推了又如何?」
霍云沉心里很清楚,温以宁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将怒气撒在人未出生的孩子上。
不过就算她真的推了战景莲。
他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温以宁误解了霍云沉的话,以为他不肯相信自己,心里很是无助。
「快叫医生!」
霍钦还想着让霍云沉将战景莲抱到床上,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温以宁看,火气更甚。
今天战景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不止温以宁得完蛋。
他也没办法向战景枭交代。
「你来这里做什么?」霍云沉没有理会死死地抱着他的腿的战景莲,目光灼灼地盯着温以宁。
「路过。」
「你可以走了。」
霍云沉手指着门外,冷声下了逐客令。
温以宁抿了抿唇。
她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被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霍钦吃力地将战景莲抱上了急用推车。
等他目送着医护人员将她送入抢救室后,才转过身,面色不善地看向温以宁,「推了人还想走?」
「人不是我推的。」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
霍钦不知道这一切全是战景莲设计好了的,只道是温以宁扯了谎,情绪上愈发激动。
「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温以宁觉得霍钦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战景莲肚子里的是霍家的骨血。
难道她肚子里的就不是霍家的骨血?
虽然这事儿有些乌龙。
但她始终无法理解霍钦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地毒害自己的亲孙子?
「霍钦,你放她走,我不想见到她。」
霍云沉淡漠地倚靠在病床上,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小李,将温小姐带到休息室。景莲没有脱离危险之前,不准放她离开。」
霍钦让保镖将温以宁带了下去,待房间里只剩他和霍云沉,才严肃地开了口:「温以宁不能走。不然战景枭怪罪下来,你我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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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推战景莲,是战景莲自己摔的。」
「霍云沉你是瞎了吗?我亲眼看到的还会出错?那女人一定是自己丢了孩子,所以才会对景莲怀恨在心。」
霍钦急得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就怕抢救室里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然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分钟后。
抢救室里就闯出来一神色紧张的小护士,只见她着急忙慌地叩响了病房的大门,「病人家属在吗?病人大出血,急需大量输血。医院血库里o型血告急,怕是不够。」
「o型血?」
霍钦愣了愣,他骤然想起温以宁也是o型血。
多年前。
霍老夫人总说o型血的孕妇生孩子时溶血概率较大,所以他便记下了温以宁的血型。
霍云沉得知了霍钦的意图,厉声阻止道:「不可以。她身子虚,体重连45公斤都没到,不符合献血标准。」
「儿子,她闯出来的祸,她必须自己担着。」
「霍钦,别动她!我可以立刻辞去寰宇集团董事长一职,我只希望你放她走。」
「你不能辞职。你可知霍家为了培养你,花了多少气力?」
霍钦直接回绝了霍云沉的提议,一字一顿地道:「你立刻去隔壁,让温以宁给景莲献点血。」
「你逼着她流了产,她身体都没有恢復,还让她献血?」
就算温以宁身体完全恢復了,霍云沉也不可能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无偿献血是美德。
但这种情况下。
他要是让她去给战景莲献血,她该有多难过?
「你去不去?」霍钦不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不去。」
「那好。景莲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事,我就让温以宁的那三个野种跟着陪葬。」
「霍钦,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勐地揪住了霍钦的衣领,「你要是敢动三个孩子,我不介意一手毁了寰宇集团。当然,也包括司素素和司凌宇。」
「儿子,你大可以试试看。」
「我都活了这么把岁数了,还有什么不能捨弃的?」
「倒是温以宁,年纪轻轻的,要是失去了三个孩子,绝对活不下去。」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要是不让她去给战景莲献血,出了什么后果,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霍钦深知霍云沉有多在乎温以宁,便也大着胆子和他进行了一场豪赌。
「你非要这样做?」
「我的做法很过分吗?又不是让她去死,不过是献次血,是你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吧?」
霍钦冷哼着,轻轻拂开了霍云沉的手,转而指着门口的方向道:「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去还是不去?」
霍云沉深知霍钦的心有多狠。
如果霍钦真想伤害三个孩子。
那么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未必保得住三个孩子。
毕竟霍钦身在暗处。
暗箭总是防不胜防。
「我去。」
霍云沉低下了头,最后还是默默地走出了病房,拧开了隔壁休息室的门。
「我可以走了吗?」
温以宁听闻动静,不安地起了身。
「你...你可不可以...献点血?」
短短的一句话,霍云沉停顿了好几次。
他甚至不敢去看温以宁的眼睛。
他怕看到她眼里打转的眼泪,怕看到她眼里的失望和落寞。
「什么意思?」温以宁不解地问。
「战景莲大出血,医院血库告罄,你和她刚好是一个血型。」
「抱歉。我不想献血。」
温以宁是真的倦了。
就算战景莲的情况很严重,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她也不想给企图伤害她和她的孩子的人献血。
「帮个忙,好吗?她要是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帮。」
温以宁背过了身。
她受不了霍云沉对其他女人这么牵肠挂肚。
霍云沉那么高傲。
却愿意为了战景莲,将姿态放到最低。
想来。
他是真的很在乎战景莲肚子里的孩子吧。
温以宁心里很难受。
她默默地看向窗外湛蓝的天,好不容易才憋回了眼里的热泪。
「以宁,别逼我。」
霍云沉愧疚难当,可霍钦却着急地叩响了门扉。
无奈之下。
他只能让人架着温以宁去抽血。
「霍云沉,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想去一趟厕所。」
温以宁吸了吸鼻子,尽可能地维持着心平气和的模样,「我不会跑的,也跑不掉。我想上厕所。」
「去吧。」
霍云沉倒是希望她能跑掉。
看到她故作坚强的样子,他的心都快碎了。
「霍云沉,我好恨你。」
温以宁在经过他身边,倏然抬起头,晶亮的眼睛里是蚀骨的痛。
霍云沉隐忍地攥着拳头。
他其实可以不顾一切地带走温以宁。
但他既然计划了这么久。
这时候选择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恨吧...恨总比忘却好。」x心里,霍云沉默默地宽慰着自己。
另一边。
温以宁走进厕所后,即刻给温妙打了一通电话,「姐,可以来一趟vip病房专区三楼输血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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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替我录个视频。切记,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现身,不要为我出头。」
「宁宁,你别吓姐姐。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姐,你照做就好。」
温以宁寻思着战景莲既然要她的血,她就借着这个机会,让战家小小地亏上一笔。
这年头做企业可不容易。
尤其是企业的领导者,个人作风要是出现重大问题,股市立马跌到停。
叮嘱完温妙后。
温以宁便快速走出了厕所,面无表情地被两个保镖架着到了输血科。
霍云沉还想着跟上去。
却被霍钦给拦了下来,「儿子,我明白你。既然看了会心疼,不如不去看,眼不见为净。」
「别叫我儿子。」
霍云沉远远地望着温以宁,难受得抓心挠肺。
温以宁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真空採血管里殷红的液体。
她看起来很安静。
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
只有她心里清楚。
她早就痛到麻木,在霍云沉为了战景莲软声求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痛得无法触摸。
「医生,都已经抽了400ml了,还继续吗?」
温以宁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此前她了解过,成年男性单次献血的极限值是400ml。
而她一个体重不过百的女人。
竟一次性被抽了500ml。
「医生,我有点心悸。」
温以宁的身体很不舒服,她还不想要死在这里。
为了保护好自己。
她忙伸出手去扯胳膊上的採血管,「你们不能这么做!哪有一次性抽500ml的?」
「温小姐,您再忍一下。战小姐情况危急,急需您的血救命。」
由于霍钦事前跟医生交代过了,医生就算很担忧温以宁的情况,为了饭碗,也只能照做。
「我好晕,我觉得心脏很快就要骤停了。」
温以宁的身子晃了晃,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医生,我的血型也不是稀有血型。o型血的人很多的呀,你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角落里。
温妙颤抖着举着手机,将全程都给拍了下来。
拍完的那一刻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温家最受宠爱的老么,凭什么被这么欺负?
500ml是连成年男性都不敢挑战的献血量。
温以宁那么瘦,哪里承受得住?
温妙很想冲上前替温以宁挡去所有灾祸,却又因她之前的叮嘱,迟迟不敢动手。
霍云沉发觉温以宁的情况不太对。
勐地甩开了霍钦的手,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霍钦一时没有察觉。
被重重地推倒在地,眼角处不慎磕到尖角,鲜血淋漓不止。
霍云沉懒得搭理他。
依旧头也不回地奔向温以宁。
当他发现温以宁被逼着献了500ml的血,气得扼住了医生的脖颈,将他重重地顶在墙上,「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是想要抽干她的血?」
「霍总,不关我的事。这是...」
「滚!」
霍云沉一下就明白了这全是霍钦的意思。
他气愤地将医生扔到了一旁,还想着带温以宁离开这里,周斯年却先他一步,冲到了温以宁面前。
「还好吗?」
周斯年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小片刻,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双手搭在温以宁的肩上,手指颤得厉害。
这些年。
不管是做什么事,他都是游刃有余的。
独独对温以宁。
他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失控。
「带我走,头好晕。」
温以宁不想要看到霍云沉,见来者是周斯年,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她话音一落。
就晕死了过去。
「以宁!」
霍云沉试图着伸手扶住她,周斯年则是冷漠地推开了他,「霍云沉,她难道还不够惨吗?你要是保护不了她,就把她交给我。」
「她是我的人。」
「你认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她刚刚小产过,你居然让她献血?你不心疼,我心疼。」
周斯年轻轻地抱起了温以宁,狠狠地撞开了霍云沉的胳膊。
「周斯年,你放开她。」
霍云沉连续几天粒米未尽,身体虚的厉害。
就像现在。
他很想从周斯年手里抢过温以宁。
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甚至于周斯年甩手一推,他就被甩飞了出去。
「周斯年!你放了她。」
「霍云沉,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温以宁是我的未婚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周斯年在赶来的路上已经探听了事情的经过。
战景莲急需用血。
霍钦便将主意打到了温以宁的身上。
这事儿虽然和霍云沉关系不大。
但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用?
周斯年越想越生气。
安置好温以宁之后,当夜就让人放了霍钦和战景莲的血。
一人500ml。
少一滴都不行。
霍钦被人暗算的时候,正在公园里遛弯。
战景莲则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哼着小曲儿愉快地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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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她起先并没有防备。
直到医生捲起她的衣袖,将採血管的针头扎进她的静脉中,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做什么?」
「采点血。」
「你是温以宁的人?」战景莲惊愕,正想放声求救,却被一块浸满乙醚的抹布捂住了口鼻,分秒间就晕了过去。
见战景莲闭上了眼眸,周斯年也不再伪装,扔掉了头上的手术帽,直到采够500ml的血,才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平日里,想要接近战景莲并不容易。
战景枭特地给战景莲雇了很多保镖。
今天事发突然。
保镖应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会子正蹲在门外打着牌。
没过一会儿。
霍云沉也穿着一套白大褂,全副武装地进了战景莲的病房。
见她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他二话不说,又抽了她500ml的血。
採血管从她胳膊上抽离的那一瞬,她的生命体徵已经微弱到随时都有可能归零的地步。
霍云沉冷冷地扫了她惨白的脸颊。
不带一丝怜惜地拿好血袋,迳自走出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
处于休克状态的战景莲就被送到了抢救室抢救了一整夜。
另一边。
温以宁恢復了精气神之后,就将温妙录下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也不知道是谁替她买了热搜。
这段以第三人视角拍下的视频就挤到了热搜榜第一。
「天哪!果然财阀都是吸血鬼。霍家和战家的行为也太噁心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战景莲似乎还不是本国国籍的,就因为有几个臭钱,竟敢这么欺负人!」
「太心疼了!500ml哪里是一个女人承受得住的?」
「你们还记得吗?寰宇集团霍总曾在镜头面前公开承认温以宁是她的理想型。我总感觉战景莲是因为这句话,才故意针对温以宁。」
「这也太能记仇了吧!」
「财阀世家果然惹不起。战狼集团又不是本土企业,居然这么嚣张,太过分了!」
「我建议大家都不要去买他们的货物,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心疼温主持!」
......
温以宁浏览着网友一边倒的言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这种舆论走势之下。
未来一段时间战狼集团可有得忙了。
战景莲作为战狼集团华国地区的执行长,被爆出这种丑闻,就算之后被闢谣,民众也不见得会信。
战景枭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
很有可能会撤掉战景莲的执行长一职。
至于寰宇集团。
虽然不是网友集火的主要目标,但形势也不容乐观。
霍钦应该会採取冷处理的方式,不去回应也不去理睬。
改天再做做慈善,损失的声誉应该能够挽回一些。
但就目前社会贫富差距日益增大的现状来看。
近段时间寰宇集团的工作量应该也会陡增好几倍...
温以宁关掉了手机页面。
正想着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江心羽的一通电话让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都这么晚了。
江心羽该不会是因为战景莲的事,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吧?
温以宁本不想接。
想了一下。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按下了接听键,「喂,战夫人。」
「温小姐,您没事吧?」
江心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关心。
温以宁停顿了片刻。
她还以为江心羽会厉声呵斥她,没想到江心羽还是这么温柔。
这一瞬。
她突然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江心羽见温以宁久久没有回话,又一度开了口:「温小姐,我们家景莲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战夫人...您愿意相信我?」
「我看人准,一眼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绝对不会故意推景莲,我心里有数。景莲肯定是太过紧张,误以为是你推的。」
「谢谢你的信任。」
温以宁觉得很是感动,她和江心羽只见过一次面。
结果江心羽居然给予了她百分百的信任。
「x温小姐,听说你给景莲献了500ml的血,身体一定很不舒服吧?」
「还好。」
「可以下楼给我开个门吗?」
「嗯?」
「实在是抱歉,我一时心急,托人打听了你的住处。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给你炖了一盅补汤,还热着。」
「我马上下来。」
温以宁赶紧下了楼。
远远地望着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的江心羽,温以宁小跑着迎了上去,「战夫人,战先生。」
「温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江心羽担忧地看着温以宁惨白的小脸,越看越心疼。
战景枭也没想到霍钦居然会对温以宁做出这种事。
本来他就不支持拆人姻缘这种行为。
得见温以宁被折磨得这么憔悴,脸色写满了歉意,「温小姐,需要陪你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不用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后悔将视频传到了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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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的为人是不咋地。
但战景枭和江心羽,对她却是极好的。
「那...你快上楼休息吧。记得,这汤要趁热喝。」
江心羽将手里的补汤交到了温以宁手上,轻声道:「景莲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放了不少血,才抢救回来,我还得赶去医院照顾她。」
温以宁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纳闷。
战景莲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被放血?
难不成。
是周斯年替她报復了回去?
*
凌晨一点。
周斯年在温以宁家中呆了一个半小时后,才行色匆匆地下了楼。
这一个半小时期间。
他向她坦白了潜入病房放了战景莲500ml血的事实。
温以宁听得目瞪口呆。
果然!
她的猜测没有错。
替她教训战景莲的人确实是周斯年。
可问题是。
500ml的血虽然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但还没有严重到要进抢救室的程度。
「周先生,你当真只放了她500ml的血?」
「不止是她,还有霍钦。」
「......」
「没被我吓到吧?其实我平时还挺温柔的。」
「您和温柔根本搭不上边。」
温以宁心事重重地送走了周斯年之后,还想着熄灯睡觉,霍云沉却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卧室中。
霍云沉在在楼下蹲守了有一个多小时。
他原本只打算默默地看着她。
意外发现凌晨一点左右,周斯年鬼鬼祟祟地从她家中走出。
这个时间点。
周斯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和温以宁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深更半夜随意出入她的住处的程度?
其实吧,他早有心理准备。
自陈浔告诉他绵绵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一刻,他就在揣测绵绵的亲生父亲是谁。
霍云沉也想过偷偷地给绵绵和周斯年做个亲子鑑定。
奈何周斯年的防备心很高。
他的人根本没法取证,要是做得太明显,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霍云沉寻思着,改天偷偷地给君泽亦或是洛白和温以宁做一次亲子鑑定,真相也能明了大半。
此前的结果已经表明君泽和洛白不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们是温以宁的孩子。
他便能断定,早在四年前温以宁的身体就已经出过轨...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待周斯年扬长而去,这才拎着手里早已凉掉的肠粉上了楼。
「周先生?」
温以宁刚关掉灯,就发现站定在了卧室门口的高大身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他已经走了。」
霍云沉没有开灯,迳自走到了床边,将手中的肠粉递给了她,「凉掉了,需要我给你加热一下?」
「这是什么?」
「肠粉。」
「......」
六天前,温以宁没有等到霍云沉的肠粉。
六天后。
当他带着她最爱吃的肠粉回来时,一切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以宁想到霍云沉逼着她给战景莲献血的画面,倏然很下了心肠,冷冷地说:「我不想吃了,扔了吧。」
「有了周斯年的补汤,就不需要我的肠粉了,是吗?」
「...是。」
温以宁没有告诉他,补汤是江心羽送的。
反正不管是谁送的,和霍云沉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霍云沉,我要睡了。」
「周斯年在你这里留了这么久,你们都做了什么?」霍云沉坐到了床边,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该做的都做了。」
温以宁有意气他,偏过头小声嘟囔道。
「都做了?」
霍云沉的心就好像被硬生生地撕扯成两半。
第161章 霍云沉强烈的占有欲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温以宁咬着唇,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卧室里很黑。
除却卧室门口外的顶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光源。
可温以宁还是感觉到了霍云沉灼热的视线。
她不习惯被他这么盯着。
原本那些被她藏在黑暗的犄角旮旯里的委屈和伤心,终是在他的目光中无处遁形。
「霍云沉,请你离开这里。」
温以宁抬起手,直指着门口的方向。
由于一次性献了过量的血,她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都能紊乱她的唿吸。
「温以宁,你别骗我。你没有让他碰过身子,对不对?」
「你只是为了气我,对吗?」
霍云沉克制着胸口的嫉妒之火,颓唐地伸出手,轻捧着她的脸颊,「回答我,嗯?」
「有那么重要吗?」
温以宁推开了他的胳膊,淡淡地道:「你可以有你的珍珍,爱爱,莲莲,我凭什么不可以?」
「所以,你为了气我,就这么糟践自己?」
霍云沉的手碾着她的唇,力道不大,却足以弄疼她。
温以宁后仰着身体。
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的黑髮如瀑泄下。
她抬起头,雾蒙蒙的眼里是他的剪影。
可低下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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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剩下了满腔的决绝,「霍云沉,别来祸害我了。你留在这儿,被人拍到的话,我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们是合法夫妻,拍到了又如何?」
「你不是要和战景莲结婚?」
温以宁攥着被角,想到他逼着她给战景莲献血的事,悄然红了眼。
幸好房间够黑。
就算一时间绷不住自己的脆弱,他也发现不了。
霍云沉深深地凝视着她,抬手拨开挡住她迷人锁骨的黑髮,忘情地吻了上去。
她的唇绵绵软软的,总能让他忘乎所以。
「以宁...」
他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能撬开她的牙关,宽大的手强势地捉着她的下巴,整个人呈俯卧式压在了她的身上。
温以宁身体虚的厉害。
被他这么一压,双手更是提不起半点的力气,「霍云沉,你别压着我,我不舒服。」
「谁压着你,你才会觉得舒服?」
霍云沉不想这么跟她说话,但温以宁连亲都不让他亲,这让他倍感窝火。
他一生气。
便彻底没法顾及她虚弱的身体。
大手握着她纤细的腰,双腿稍一用力,就顶开了她紧紧闭合着的膝盖。
「不要...霍云沉,你难道只会乘人之危吗?」
温以宁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气恼地将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不舒服,你不要这样。」
「这么排斥我做什么?」
霍云沉的印象中,温以宁一直都是比较听话的类型。
她很少会这么排斥他。
除了两人在吵架的时候,其他时候她的配合度还挺高的。
温以宁被他压得头晕目眩,心里也藏着一股无名之火。
「你让我觉得噁心。」
她湿润了眼,定定地看着黑暗中模煳的身影,声音很轻,却能让霍云沉痛彻心扉。
霍云沉身形一顿。
他木然地望着身下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怎么?是被周斯年上了,身体痕迹还在,害怕被我发现?」
「你不可理喻。」
「被我猜中了?」
霍云沉很想知道温以宁是不是在骗她。
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想亲自验证一番。
僵持了片刻。
他忽然粗鲁地将她身上的睡裙推到胸线以上,修长的手不带一丝怜惜地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挡。
突然间,时间就好像凝固了一样。
接近半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温以宁呆呆地望着他,眼里写满了伤心。
这就是她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男人。
因为怀疑她,所以就採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去验证。
痛倒是其次。
最让人难受的是他高高在上的样子。
即便是在这种时刻。
他依旧高贵,清冷。
她却像被他玩坏的娃娃,残破,不堪。
霍云沉也愣了很久。
好一会儿才默默收回手,郁猝低语:「果然,你当真和他上过了。」
温以宁:「......」
霍云沉起身,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也还没有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攀上了别的男人?温以宁,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觉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很犯贱?」
「说够了吗?」
温以宁不知道霍云沉又发的哪门子的疯,强压下喉头的哽咽,低声道:「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碾压。你究竟要把我伤成什么样才甘心x?」
「我怎么碾压你的尊严了?我们是合法的,倒是你,和周斯年不清不白。」
「合法的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
「温以宁,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床上叫过多少次斯年哥?真要说碾压尊严,我身为男人的尊严早就被你磨没了。」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指间的滑腻感让他心里更加不爽。
可能是卧室太暗。
他根本没发现他手指上沾染的是血。
温以宁的肚子越来越疼,很显然她已经无力招架他。
她伸出手,又一次推了推他,「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的错,行了吧?我身体很不舒服,你要想发泄找别人吧。」
「找别人?这还是人话?」
霍云沉的心彻底凉透了,可他又不甘心这么放手。
深吸了几口气。
他忽然又用膝盖顶着床沿,跪在了她的腿间,「温以宁,别这么绝情。我向你忏悔,过往我可以不去追究,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绝情的人,是你呀。」
温以宁沉痛地闭上了眼,「霍云沉,我很痛。你别碰我,我真的会死的。」
「痛什么?你没怀孕没流产,怎么会痛?」
霍云沉感受不到她的痛苦,淡漠地说:「假孕的戏码是你用来设计霍钦,离间我们父子的,对吗?」
「你真这么想?」
温以宁震惊地睁开了双眼,愤怒地沖他咆哮道:「滚,你给我滚。」
霍云沉抿唇,他体内被霍钦秘密安装了窃听器。
很多话他没法明说。
为了夺回寰宇集团的大权,他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其实他一人应对霍钦的压迫绰绰有余。
但霍钦将三个孩子当成了威胁他的筹码,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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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想要看到他和温以宁关系破裂。
他就演给他看。
为了让这场戏码更逼真,他并没有跟温以宁私下沟通过。
当然。
这并不代表他一点也不生气。
今晚看到周斯年从公寓楼走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温以宁,别想着为他守身。」
霍云沉无视了温以宁的怒火,强势地分开了她的腿,「你只能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啪——
温以宁抬起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霍云沉,你真是个畜生!」
霍云沉的脸上随即留下了一道鲜明的五指印。
他微微地偏过头。
停顿了片刻,才起身下了床,「好样的。以后你就算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霍云沉阴郁着脸,快步下了楼。
开车去会所买醉的路上,油门几乎是踩到了底。
然而他刚走进伯爵会所vip包厢。
屁股还没坐热,殷勤地围上前的卖酒女郎便指着他的手,娇声软语地问:「霍少,您的手是受伤了吗?流了好多血哦,需要我给你包扎一下?」
第162章 老公,你还爱我吗?
哪来的血?
霍云沉眸色微黯,看向自己染血的手指以及衬衣袖口的暗红血迹。
这一刻,他心里有些乱。
原本他还以为她和周斯年做过了,所以指间的触感才会那样。
没想到他手上沾染上的居然是血。
妈的!
都怪卧室里光线太暗,他竟又一次误会了她。
「霍少,我这就让人将医药箱带过来。」卖酒女郎抽出了一张纸巾,意图替霍云沉擦干净血迹。
霍云沉却先她一步起了身,修长的腿大步流星地迈向了洗手间。
清洗双手的时候。
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回去看她。
今晚他对她说的话还挺过分的,甚至还说她犯贱。
这时候回去找她。
恐怕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可要是不回去,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
仔细回想了一下。
霍云沉才发现温以宁一直在说身体不舒服,他却误以为那是她推脱的藉口。
想来她应该是痛到了极点,才会反覆地强调身体不舒服吧?
还有就是。
她白天才被强制抽取了500ml的血...
霍云沉越想越心慌。
洗干净手,便行色匆匆地原路折返。
「霍少~您不坐会儿?」
卖酒女郎还想着今晚单靠卖酒都能狠赚一笔,霍云沉却如同一阵风一般来去无踪。
半个小时后。
待他又一次出现在温以宁床边,才发现她已经痛得晕死了过去。
「以宁?」
霍云沉开了床头灯,轻轻地扶起被窝里蜷成一团的温以宁。
「疼...好疼。」
温以宁没有睁开眼,双手无力地搁置在冰凉的小腹上。
她的唇色惨白,脸色发青。
额上还满是细密的冷汗。
霍云沉抱着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肚子,「这里疼?」
「冷。」
温以宁始终闭着眼睛,痛感麻木了她的神经。
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已经落在霍云沉温暖的怀抱中。
「大热天的,怎么会冷?」
霍云沉蹙眉,单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她从床上抱起,迳自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她泡了热水袋。
将热水袋递给她后。
见她的脸色稍有好转,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女人的身体也太差了。
每个月都要疼一回,哪里招架得住?
霍云沉想到洛白之前说的,他心里更加不好受。
洛白说,温以宁是因为生完孩子后没有时间休养,弄垮了身体才会这样。
当年他只想着给她自由,也给自己一个忘记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却从来没有想过。
这几年她过得有多不容易。
「霍云沉,我讨厌你。」
将温以宁抱上床后,她嘴里又开始叽叽咕咕地说着梦话。
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叫斯年哥。
但被她骂了一整夜。
霍云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霍云沉,你这个大混蛋!除了欺负我,还会做什么?」
温以宁在梦里还是气得张牙舞爪。
可能是抱着热水袋的原因,她的肚子明显没有疼得那么厉害,骂人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霍云沉,我祝你不孕不育!」
「成天跟种马一样,早晚剁了你。」
「一会儿崔芯爱,一会儿战景莲。霍云沉,你就是我穿过的最破的鞋子,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
霍云沉捂着突突作痛的脑壳儿,想着堵上她的嘴,最终还是没捨得。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骂破鞋。
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什么不孕不育?她真的有这么恨他吗?
不仅如此。
温以宁居然还说要剁了他。
他对其他女人从来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霍云沉,我好讨厌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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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以宁的梦里。
霍云沉和战景莲一直在嘲讽着她,戏弄着她。
甚至将她最后一丝尊严弃于不顾。
「我知道了。」
霍云沉扫了眼窗外灰濛濛的天色,意识到天快亮了,才默默退出了她的卧室。
她说了她不想见到他。
再在这赖着不走,也只会给她添堵。
关好卧室门。
霍云沉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小房间的门。
小房间里摆着一张双层床。
上铺睡着君泽和洛白。
从两个小傢伙的睡相足以看出两人的性格。
君泽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胸前。
随着他轻缓的唿吸声,长长的睫毛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轻轻地抖动着羽翼。
洛白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君泽的身上。
他奶唿唿的小脸紧挨着君泽的脸,肉肉的腿也横在了君泽的腿上。
霍云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腿塞回了被子里。
「哥哥,大鱼咬我的小脚趾。」
洛白哼了哼,翻了个身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下铺。
绵绵可能是闻到了霍云沉身上的菸草味,突然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腿,「爹地...呜呜呜呜...你是不是不要绵绵了?」
霍云沉分不清绵绵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看着小丫头一直往他腿上蹭,他的心都要化了。
上天对他太过不公。
他在绵绵的身上几乎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结果却被告知绵绵不是他的女儿。
「爹地,绵绵好想你。」
小丫头话音没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已经顺着脸颊滑下。
霍云沉抿着唇。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抱抱她,又怕绵绵认了周斯年后,不再需要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
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接受不了温以宁移情别恋。
更加接受不了绵绵即将成为别人的孩子。
「爹地,绵绵好爱好爱你。你不来看绵绵,绵绵每天睡觉前都要哭。」
「......」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疯涌上头的情绪。
他缓缓地弯下腰。
轻柔却又不近人情地掰开了绵绵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逃离了小房间。
「爹地...」
绵绵睁开了眼,看到霍云沉仓皇离开的背影,倏然咬着被子,痛哭不止。
她能感觉得到。
她爹地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爱她。
这都好几天了。
他才来看过她一次。
难道,他爹地真的要跟其他人结婚了吗?
结婚后。
他应该再也不会来看她和妈咪了吧?
绵绵越哭x越伤心。
小小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粉色的小枕头没几分钟就被她的泪水浸透。
约莫半个多小时的功夫。
一直在公寓楼下蹲守着的霍云沉在接连抽了五六根闷烟后,终于等来了霍家的保姆车。
「少爷,小小姐的玩偶全在这里了。」
管家福伯抱着一整箱的玩偶小跑着迎了上来。
「多谢。」
霍云沉掐灭了菸头,接过箱子,快步地往楼上赶。
轻手轻脚地将箱子放到玩具归纳处。
他又从箱子里挑拣出了绵绵最喜欢的星黛露,轻手轻脚地塞进了她的被窝。
「爹地!我不要星黛露,我要你。」
绵绵没想到霍云沉去而復返,她突然掀开了被子,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髮,抱着了霍云沉的腿。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霍云沉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她大大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心疼不已。
「我想爹地,想得睡不着。」
「爹地最近有点忙。」
霍云沉把她放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拧干了毛巾,轻轻地擦着她小花猫一样的脸。
「你是不是不要绵绵,不要妈咪了?」
绵绵吸了吸鼻子,眼神里写满了无助。
和她妈咪重逢前。
她敏感自闭,不爱说话,时常被人认为是哑巴。
好在霍云沉很宠她。
有他陪伴的四年里,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快乐自在的。
当然,她对他的依赖也在日渐加深。
发现爹地好几天没来看过她。
她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躲在被窝里默默哭泣。
碍于体内被植入了窃听器。
霍云沉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覆,只模稜两可地说:「乖乖听妈咪的话,爹地有空了就来看你。」
「爹地可不可以不要和其他阿姨结婚?」
绵绵抬起头,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脆弱。
霍云沉摸着她被眼泪腌渍地退了皮的小脸,慎重地点了点头。
「再睡会儿,好吗?」
他将绵绵抱回了床上,无意间触及她湿透的枕头,心都要碎了。
这丫头和温以宁一样。
总喜欢躲在被窝里哭。
枕头湿成这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爹地,你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对吧?」
「嗯。」
霍云沉心里难过。
他突然觉得绵绵是谁的孩子并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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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需要他。
他永远是她的靠山。
「拉钩钩。」
绵绵很是信任霍云沉,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心情瞬间转晴。
霍云沉配合地伸出了手。
上铺。
君泽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霍云沉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很是奇怪。
以往他的便宜爹地就算和他妈咪吵得再凶。
对绵绵还是很温柔的。
可这一回。
他爹地居然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来看过绵绵。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君泽虽然也渴望得到父爱,但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就算失去了也不会难过。
绵绵却是被霍云沉宠大的。
君泽知道绵绵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很认真地想要找出问题的癥结。
思来想去。
他觉得问题总归不该出现在霍云沉身上。
霍云沉今天能来。
就代表他的心还是在这儿的。
难道霍云沉被胁迫了?
君泽蹙着眉头,心下盘算着等他妈咪出门上班,他就偷偷熘出去打探一番。
他妈咪工作越来越忙。
为了更好地照顾他们,特地给他们请了一位做饭阿姨。
阿姨是本地人,除却晚上回家睡觉。
白天基本上都会来帮忙带孩子。
因而他也不用担心将弟弟妹妹留在家里会发生什么危险。
天亮后。
君泽便背上了他的小黄人书包,趁他妈咪出去上班,偷偷地以她妈咪的名义,预约了蒋芳书医生的门诊。
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妈咪看过心理医生。
而且他还知道蒋芳书医生是他爹地假扮的
为了让他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也为了探究霍云沉的难言之隐。
君泽只好冒着被两人混合双打的风险行了一招险棋。
两个小时后。
君泽在心理诊室的小隔间里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
霍云沉这才风风火火赶来。
拉开隔间的门。
他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找我?」
由于隔间内的声音都做了变声处理。
只要不是太敏感的话题。
他倒不是很担心被霍钦又或是司凌宇听到。
闻声。
君泽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娇滴滴地道:「老公,你还爱我吗?」
霍云沉:「......」
他有些震惊,瞳孔也在不住地收缩着。
温以宁居然叫他老公?
她明明骂了他一整夜,这会子应该还在气头上才对。
君泽没有得到回覆。
深怕自己漏出了马脚,赶紧找补了一句:「如果我的问题让你感到为难,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一开口就问得这么直接。
他不敢随便说爱。
在他没有能力保护好温以宁和孩子们的时候,他只能格外的小心谨慎。
「我的身体很不舒服。」
君泽夹着嗓子,面无表情地套路着霍云沉。
「肚子疼还是下面疼?」
「......」
君泽觉得霍云沉的反问带了一些黄色废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云沉见对方没回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有意的。」
昨晚?
君泽皱了皱眉。
合着昨晚他爹地和他妈咪又睡在一起了?
照这种形势发展。
他们今天应该和好才对啊。
君泽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好学着洛白的那一招,面无表情地喊了句,「死鬼~」
「咳咳...」
霍云沉差点没被这句「死鬼」噎死。
这是什么情况?
温以宁是被刺激傻了?
霍云沉缓过神,关切地问:「你到底怎么了?身体要是很不舒服的话,现在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
君泽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穿帮了,只好快些进入正题,「老公,你为什么都不来看看孩子们?」
「忙。」
「嘤嘤嘤!你撒谎。」
君泽说完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涨红成了猪肝色。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又拽又酷的模样,何曾做过这么耍宝的事?
霍云沉有些怀疑隔壁隔间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温以宁。
她其实不怎么会撒娇。
只是因为太过温柔,不管说什么话都像是在撒娇。
实际上。
她挺独立的,也挺直女的。
根本不可能会「嘤嘤嘤」。
「抽菸吗?」
霍云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抽,没心情。」
君泽幽幽地嘆了口气,「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和战景莲结婚?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以宁,我...」
「别说。老公,今晚回家好吗?我和孩子们都很想你。」
「你很想我?」
霍云沉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还是更愿意相信隔间的人就是温以宁。
「嗯。」
君泽点了点头,「对绵绵好一点,好吗?她很爱你,也很依赖你。」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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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反问着她,整张脸也贴在了隔板上,灼热而又急切地压着声音,隐忍地问:「你还爱我吗?」
「看你表现。」君泽不敢把话说太满,傲娇地回了一句。
「怎么表现?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狠狠撞你吧?」
第163章 温以宁陪酒,霍云沉恼怒
霍云沉倒是很想要这么做,不过她还在生理期。
想法也只能是想法。
根本没办法付诸实践。
君泽:「......」
他听不懂霍云沉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得出霍云沉话里行间的骚气。
这还是他平时看到的不苟言笑的便宜爹地?
霍云沉正想起身推开隔间的门。
手机屏幕上突然闪过一条新闻推送:现场直击!战狼集团总裁战景枭先生做客大国崛起栏目组。
一般而言。
这种访谈类节目全是录播的形式,很少会採取现场直播的方式。
可为了加强和观众的互动。
这一期的节目居然选择了现场直播的方式!
霍云沉怔怔地看着屏幕里身穿一身干练职业装的温以宁。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温以宁还在採访战景枭,那隔间里的人是谁?
霍云沉蓦地起身。
踹门而出,随后又气愤地拉开了隔壁隔间的门。
发现隔间里神色惊恐的君泽。
他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恨不得将他揽怀里,抽烂他的屁股。
更加社死的是。
他居然对着一个孩子说了那么多骚话。
「你怎么会在这?」
霍云沉蹙眉,沉着脸问道。
「叔叔,你会打我吗?」君泽眨了眨眼,小声地问。
「会。」
「劝你不要。我要是告诉妈咪,妈咪会心疼我的。」
君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这事儿他可不敢让他妈咪知道。
霍云沉被他气得无处发泄,一脚踹在了门板上,「臭小子,跟我回去!」
「叔叔...你刚才说要撞坏我妈咪,是不是真的啊?」
「你要是欺负妈咪,我就报警。」
君泽抬起清澈的眼眸,小声地询问着霍云沉。
「闭嘴。」
霍云沉尴尬地红了脸。
君泽又问:「叔叔,你为什么脸红?害羞了吗?」
「x小泽,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真的很欠揍?」
「我只是希望叔叔能对妹妹对妈咪好一点。叔叔不是个好叔叔,但是妈咪还是很喜欢你,我能感觉到。」
「嗯。」
霍云沉很快就消了气。
他将君泽抱在了怀里,沉声说道:「叔叔先送你回家,不要到处乱跑。你还这么小,被坏人抓了怎么办?」
「周叔叔派了好多人保护我们,我好不容易才避开了他们。」
「他有没有让你们叫他爹地?」霍云沉问道。
「没有。」
君泽觉得他的爹地就是个笨蛋,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
「叔叔,我可以做你的小卧底。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每天晚上都必须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哄绵绵妹妹睡觉。」
「成交。」
霍云沉伸出手,和君泽击了个掌。
然而。
两人的手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君泽的衣兜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什么声音?」
「可能是闹钟响了。」
君泽赶忙将小手伸进衣兜里,关掉了微型探测器上的警报。
这枚探测器其实是用于国防部门防窃听的。
搁在身上扫上一遍,就知道体内有没有被植入窃听器等微型科技设备。
君泽不过是随手试了一试。
没想到霍云沉体内还真的被植入了微型窃听器。
他蹙了蹙眉,脑子转得飞快。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的便宜爹地?
要是说了的话。
他爹地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到时候被扒到国际黑客的,估计会是一顿极其惨烈的混合双打。
可不说的话。
他又担心他爹地会有危险。
君泽深深地凝望着霍云沉,最后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他寻思着他爹地的基因应该不至于太差。
不然他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成了顶尖的黑客。
再说,如若他爹地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
那他俩还不如互换一下身份。
让他当一回老子过过瘾也好...
君泽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叔叔,今天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不能有下次,不然叔叔真要抽你屁股了。」
「嗯嗯。」
君泽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叔叔,男人要大度一点。跟个小孩计较什么呢?」
「......」
霍云沉看着怀里的小傢伙,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从他俩第一次相遇开始。
他就觉得君泽这小子一直在算计他。
此时此刻。
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小泽,你真的只有四岁?」
「叔叔是不是觉得小泽太聪明了?明明只有四岁,却比三十岁的人还要聪明?」
「......」
霍云沉更加肯定君泽这是在内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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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汗颜,将小傢伙塞入车后座,「叔叔今天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先送你回家,记得别乱跑。」
「叔叔这段时间都在陪爷爷吗?」
「算是吧。」
「叔叔喜欢爷爷吗?」
「问这么多做什么?」霍云沉没有回答,大人的事太复杂,他不想让君泽过早地了解成人世界。
「反问就是不喜欢。」
君泽小声嘀咕着,大致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记得他的坏爷爷很不待见妈咪。
甚至还因为一点琐碎小事,和他爹地吵得不可开交。
想必一定是坏爷爷在他爹地体内植入了微型窃听器,企图掌控他的行踪。
君泽勾了勾唇。
在霍云沉将他安全送回家之后。
他又偷偷摸摸地熘出去,列印了两千多份悬赏告示。
告示内容如下:
20日下午,家父霍钦于时代广场南站天桥附近走丢。
家父罹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记性差,时常认不得人。走丢当天穿着黑色西装,内搭小猪佩奇粉色短裤。
【霍钦正面照】
寻到家父者,请将家父带至警局,又或是带至寰宇集团办公大厦,本人将当面赠予一百万悬赏金...
列印完告示之后。
君泽又僱佣了两位临时工,将告示贴得满城都是。
他寻思着悬赏告示一经发出。
由于高额的悬赏金,总有人跃跃欲试。
到时候霍钦指不准一天得进二十次警局。
想到这里,君泽满意地勾了勾唇...
*
深夜,巴黎月光会所。
霍云沉落座包厢时,其他人已经悉数到齐。
此前他虽然每天都有应酬。
但基本上,他只愿意接受在星级酒店的饭局邀约。
可这一回。
为了做好和战狼集团打硬仗的准备。
他只好暂时放下自己的喜好,硬着头皮来了。
「哟~霍总来了!」
华伦天娱的李华见霍云沉走进了包厢,赶忙站起身,迎了上来。
霍云沉淡淡地点了点头,迳自坐到了包厢里的主位上。
崔芯爱刚刚签约了华伦天娱。
就被李华逼着出来陪客。
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毕竟她在娱乐圈的这些年里,一直有霍云沉为她保驾护航。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万万没想到。
霍云沉居然也来了!
崔芯爱就好像看到了救星,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霍云沉身侧,「云沉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霍云沉刚想回答不是。
她就给他递了个眼色,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云沉哥,帮帮我!李华想让我陪客,我不想。」
「娱乐圈本来就是大染缸,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考虑清楚后果。」
霍云沉姿态慵懒地交叠着修长的腿,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喜怒。
崔芯爱咬着唇,小声补充道:「云沉哥,别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想将我的第一次献给你,如果不是你,对我而言,绝对比死更难受。」
「......」
霍云沉其实挺吃这一套的。
就算对崔芯爱没有感情。
想到一个混娱乐圈的女孩子为他守身这么多年,心里还是动容的。
李华见霍云沉和崔芯爱一直在贴面热聊,笑着说道:「你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小爱和霍总是旧相识。」
「云沉哥,我在华伦天娱挺好的,你放心。李总对我特别好。」
崔芯爱也开始说起了场面话。
她倒是不介意一夜情什么的,但她不喜欢被人当成筹码送来送去。
包厢里的其他三位老总见状,各自心领神会。
他们就算有心潜规则崔芯爱。
意外得知崔芯爱还没被霍云沉彻底遗弃,再不敢打她的主意。
「人都到齐了?」
霍云沉不喜欢成堆的女人挤在他身侧的感觉。
当然也包括崔芯爱。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烈,他闻着很不舒服。
李华答道:「电视台那两位还没到。」
「电视台的谁?」
霍云沉觉得有些奇怪。
今晚到场的都是国内娱乐公司的老总。
电视台的人来做什么?
「姚台和财经频道的女主持。」提及女主持,李华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兴致,「这位女主持可不得了,长得标緻,实力也很不错。」
「这种场合没必要请电视台的人吧?」
「美人也可以助兴嘛!再说了,温主持长得这么漂亮,我还想着将她挖来力捧她出道呢。」
李华不止想挖温以宁,还想着潜规则她。
近段时间温以宁名气大涨,各家娱乐公司的老闆都在蠢蠢欲动。
可惜周斯年早一步官宣了和温以宁的恋情。
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今晚坐镇的人是霍云沉。
温以宁就算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周斯年也只会找霍云沉算帐。
怪不到他们这群人头上...
「云沉哥,你说温以宁会来吗?」
崔芯爱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冷不丁地补了一句:「温以宁应该不知道你也在。她要是来了,那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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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来,她不适合这种场合。」
霍云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寻思着温以宁要是敢来陪酒,今晚回去他就干死她。
这种场合的男人基本上全是一肚子坏水。
她要是来了,十有八九是要吃亏的。
甚至还有可能被这群畜生给轮了。
「云沉哥,你还想着她,是吗?」
崔芯爱被霍云沉的话刺激到了,温以宁都成了周斯年的未婚妻,霍云沉还那么在乎她。
什么叫温以宁不适合这种场合?
难道她长得就下贱一点,和这种声色场合的调性更搭?
霍云沉没有正面回答崔芯爱的问题,只淡淡地道:「她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一定不会来的。」
他不知道的是。
这一切其实全都是霍钦安排好了的。
为了让霍云沉看清楚温以宁拜金物质的嘴脸。
霍钦不惜用上了强硬的手段。
逼着姚文元带着温以宁前来赴约。
他甚至放下了狠话,温以宁如若不肯赏脸。
姚文元就会被革职。
温以宁心软,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不过在来之前。
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万一遭遇什么变故,她就将今晚的一切以直播的形势公开出去。
这群人大多数还是要脸面的。
一旦发现丑相被直播,怕是难以继续。
温以宁和姚文元两人走进包厢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霍云沉。
四目相对。
霍云沉里火星四窜,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和身侧x的崔芯爱拉开了一段距离。
温以宁也快速收回了视线。
默不作声地跟在姚文元身后,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温小姐迟到这么久,怎么样也该表示一下吧?」
李华饶有兴致地看着穿着白t牛仔裤,清纯得想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的温以宁,心里慾念大动。
他在风月场上混了这么久。
看多了衣着暴露的火辣女郎,偶尔换换口味,反倒更能让他兴奋。
「实在抱歉。路上堵车,我自罚三杯。」
姚文元忙赔着笑脸,在自己的酒杯中满上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都觉得有些扫兴。
坐在霍云沉右手边的歪瓜影业老总林立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老姚,谁要看你喝酒?你们家女主持这么漂亮,让她喝。」
「林总,还真是对不住。她酒精过敏,一喝酒皮肤就发红,还是我替她喝。」
姚文元自罚了三杯后,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了酒,意图替温以宁罚酒。
「皮肤发红?高潮红那种?」林立笑着补充了一句。
温以宁抿着唇,对于这种低俗的笑话很是反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过转身就走的。
可她要是走了,姚文元该怎么办?
姚文元待她恩重如山,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革职。
再有就是。
左右霍云沉也在场,她相信真要是遇到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两人吵架是一回事。
但关键时刻,他还不至于对她下狠手。
「高潮红哈哈!还是林总会形容。」
李华拍着大腿,亲自给温以宁倒了一杯酒,「温小姐,赏个脸?」
此时。
包厢里除了霍云沉和姚文元,其他男人都被那一句「高潮红」逗得捧腹大笑。
众人纷纷将视线投注到了温以宁的身上。
就等着亲眼目睹她醉酒脸红的媚态。
温以宁朝着霍云沉的方向瞥了一眼,她还以为他会为自己解围。
结果!
他居然也眯着眼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温以宁有些生气,淡淡地道:「抱歉,我未婚夫管得严。他不让我喝酒,要是让他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骂。」
「哦?这么说,温小姐平时没少被周先生责骂?」李华饶有兴致地问。
林立也跟着补了一句:「不知道周先生平时都是怎么罚你的?抽屁股,还是那个?」
「......」
温以宁有些无语,这群老色批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
不过...
想到霍云沉罚她的方式,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他平时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要是惹到了他,他也总喜欢揍她屁股。
经常就是揍着揍着,就改了方式...
「温小姐的脸都红了,看来是被林总猜中了。」
光耀文娱的刘总猥琐地笑了笑,脸上的油光在包厢暗魅的灯光下更显油腻。
霍云沉气得恨不得掀了桌子将她拎出去。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坐在这里,她不向他求助,反倒捨近求远去提什么未婚夫。
而让他几乎抓狂的是。
她居然脸红了!
也就是说,周斯年真的对她做过那种事。
温以宁察觉到了霍云沉投注在她身上不善的目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渣狗男人!
看着她被人当成笑柄,他就不能说上两句?
难道是因为崔芯爱也在场。
他急着跟自己划清界限?
霍云沉觉得这女人绝对是欠收拾,倏然打碎了手中的红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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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一落地,就传来了碎裂的硴啦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有些讶异地看向霍云沉。
「霍总,没伤到手吧?」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替霍总擦干净衣服。」
「我这就让服务员将地上的玻璃渣扫了。」
包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霍云沉的身上。
崔芯爱此刻已经抽出了纸巾,企图替霍云沉擦干净衣服上的红酒渍。
霍云沉的眸光始终停驻在温以宁身上。
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开了口:「温小姐,你得为我负责。」
「什...什么?」
温以宁眼皮狂跳,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她怎么负责?
第164章 暧昧坐大腿,霍云沉被拿捏!
「都是因为看你看得太入神,我才会打碎酒杯,你说,你该不该负责?」
「怎么负责?」
「替我擦干净。」
霍云沉接过了崔芯爱手中的纸巾,朝着温以宁的方向递了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跟着起闹。
「温小姐,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替霍总擦干净。」
「其实除了用纸巾,还可以用其他的。比如手,或者温小姐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
「我建议温小姐跪着给霍总擦身体,这样才更有诚意嘛。」
这群男人太懂得声色场所里该如何拿女人取乐,张口就跟喷粪一样,嘴里没有一句干净的话。
霍云沉直勾勾地看着温以宁,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温小姐是打算拒绝我?」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得罪别人可能还麻烦一些。
但是得罪霍云沉,她是不怕的。
姚文元对此也是倍感头痛。
他还以为温以宁会抱紧霍云沉的大腿,毕竟这种场合上他的能力有限,帮不了她太多的忙,霍云沉却可以保护好她。
不成想。
温以宁居然还敢拒绝霍云沉。
姚文元轻轻地扯拽着温以宁的衣服,压低了声道:「疯了?他可是你的救命稻草,还不抓牢些?」
「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温以宁索性不去看霍云沉,昨晚他那么粗暴地对待她,她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温小姐,霍总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啊。」
李华颇有深意地看向温以宁,心里却在偷着乐儿。
如若温以宁惹怒了霍云沉。
今晚哥儿几个就有福了。
「温小姐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霍云沉随手扔掉了纸巾,阔步走出了包厢。
「霍总,您去哪儿?」李华焦急地追了上前,正事儿还没谈,霍云沉要是被气走了,他的这些心思可就白费了。
「洗手间。」
霍云沉心里有气,刚走出包厢,就给温以宁发了一条简讯。
【来一趟洗手间。】
【不要。】
【你确定要跟我闹脾气?】
【霍云沉,你这个渣狗男人!昨晚刚欺负完我,今天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我?】
【那也是被你气的。你知道我在乎那个,你还拿周斯年气我。】
【混蛋,我就是不去洗手间。】
【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所以才这么嚣张?】霍云沉的心跳有点快,他还挺享受保护她的感觉。
【你保护我不是应该的吗?】
温以宁刚发出消息又分秒撤了回来。
他们很快就要离婚了的,他其实没有义务保护她。
【霍云沉,我不想去洗手间。我来事了,身体不方便。】
温以宁以为他找她去洗手间就是去发洩慾望的,虽然生气,但说话还算客气。
【没让你做那事,立刻给我过来。】
【哦。】
温以宁放下手机,最后还是小跑着去往了洗手间。
众人见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纷纷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霍云沉,有什么事快说吧。」
温以宁快步走向靠在洗手台上,双手抱臂,正懒懒地打量着她的霍云沉。
「昨晚的事对不起。」
「你叫我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
洗手间后面就是舞池,音乐放得震天响,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被窃听。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在微信上道歉。
但想来想去。
还是当面道歉更有诚意。
「还有其他事吗?」温以宁冷声问。
「亲我一下。」
「不要。」温以宁摇了摇头,「你要是那么缺爱,找崔芯爱亲你呀。她一定很乐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云沉也不跟她废话,握住她的腰身,勐地将她带到了男洗手间里。
踹开一个隔间。
反手关好门之后,便将她压在门板上一阵亲。
温以宁有些无语。
厕所里他怎么也亲得下去?
隔壁隔间的兄弟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简直就是臭气生产机。
她噁心得快吐了。
霍云沉居然还亲得这么忘情,甚至还伸了舌头。
「霍云沉,这里是厕所!」
「实话告诉我,刚才在包厢里为什么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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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温以宁胡乱找了个理由。
「说不说实话?」
「那么多人盯着我看,我害羞不行吗?」
「你一个天天上台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害羞?想必,周斯年肯定对你做了那些事,对吗?」
霍云沉觉得自己就是受虐狂。
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受不了任何刺激的程度。
却还是偏执地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以宁迟疑了两秒,倏然开了口,「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昨晚为什么要凶我?」
霍云沉反问:「昨晚凌晨一点多周斯年才走出公寓楼,你说我会不会吃醋?」
温以宁却说:「可是你之前也是经常半夜出去找崔芯爱的呀。」
霍云沉被温以宁噎得说不出话。
停顿了片刻,才为自己找到了x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算半夜找她,我也没有和她做什么。」
「我也没有和周斯年做什么,你生的哪门子气?」
「以宁,男女身体毕竟不一样的。男人在情爱方面还是占据着主动权的,不容易吃亏。你就不一样了,周斯年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
「真是不讲道理。要是照你这么说,你和战景莲那次,也是你主动?」
「不是...」
霍云沉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她给绕进去了。
想解释,又解释不清。
「霍云沉,承认吧。你就是一只双标狗。」
温以宁说完,见霍云沉还想亲她,抬手又是一巴掌。
霍云沉毫无防备地给扇了一巴掌,气得抬起了胳膊准备好好教训教训她。
温以宁双手抱头。
她深怕被他打了脸,一味地往他身后钻去。
霍云沉大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咬牙切齿地说:「打我打顺手了是吧?成天家暴,说起来,我还委屈呢。」
「你亲我在先,我打你在后。」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干你,事后再让你打一顿泄气?」
霍云沉单指勾着她的牛仔裤,淡淡地道:「还没有试过浴血奋战,要不要试试?」
「你噁心!」
温以宁吓得一哆嗦,快速拉开隔间的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诶?男洗手间里怎么有女人?」
站在小便池前小解的男人们纷纷侧过头,好奇地盯着温以宁的背影。
「看什么看?」
霍云沉紧随其后,声色冰冷地睨了眼那群好事的男人。
待众人纷纷收回视线。
他这才顶着两个的五指印走出了男厕。
其中一个五指印是昨晚她留下的,印记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另一个新鲜出炉的五指印却异常醒目。
霍云沉的心情显然不太好。
等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退了些,才板着脸重回了包厢。
「霍总,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刚才还在说温小姐衣服上的红酒渍是怎么沾染上的,您要不要也来猜上一猜?」
李华兴致勃勃地说着,骤然发现霍云沉脸上的巴掌印,讶异地瞪圆了眼。
堂堂寰宇集团总裁,居然被人打了?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打这位爷?
难道...是温以宁?
李华悄悄地瞥了眼坐在角落显得格外安静的温以宁,心里突然犯起了嘀咕。
「我没兴趣知道。」
霍云沉回了包厢后,又恢復了高冷的姿态,如同至高无上的王,强大的气场令人望而生怯。
李华能感觉得到霍云沉心情不好。
为了缓和有些僵持的气氛,他又招唿来了边上的陪酒女郎,道:「拿两副扑克过来。」
「霍总,玩牌吗?」
「玩多少?」霍云沉反问。
他倒是想要玩牌。
温以宁身上没多少钱,她要是输了,到时候还得来求他。
「霍总,牌场上要是没有姑娘们,未免太单调了。她们应该也拿不出多少钱,不然输了的人就玩真心话大冒险?」
李华今晚是来谈生意的,这种情况下要是赢了霍云沉,万一惹得这位爷更加不开心,得不偿失。
万一输的多了。
那他这半个月勤勤恳恳的成果,也就打了水漂。
思来想去。
还是玩玩游戏最划算。
「行。」
霍云沉答应得很是爽快。
他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落座在牌桌前,崔芯爱就学着其他女人的模样,准备挤到他的大腿上。
「温小姐,坐上来。」
霍云沉直接点了温以宁的名,反正每个男人腿上都坐着个女人。
他点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抱歉,我未婚夫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温以宁又一次拒绝了霍云沉的要求。
周遭众人也跟着抽了抽嘴角。
这位女主持未免太傻了些!
这么得罪霍云沉,大概率要被永久封杀。
而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
霍云沉居然好脾气地没有和她计较,只声色和缓地补了一句,「温小姐的老公真是有福之人。」
「......」
温以宁没有理他,管自己埋头摸牌。
她的牌运向来很好。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霍云沉克到了她,起手就是一把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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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她输了。
而最大的赢家则是霍云沉。
崔芯爱见状,挑了挑眉,轻轻地推了推霍云沉的胳膊道:「云沉哥,就由我来给温小姐指定大冒险玩什么,好吗?」
「嗯。」
霍云沉不想驳了崔芯爱的面子,毕竟她现在没有其他背景可以仰仗。
他要是做得太过分。
她今晚估计就得陪人睡。
不过他还是用眼神示意崔芯爱不要玩得太过分。
崔芯爱得了霍云沉允准,便将一个红酒杯递给了温以宁,「劳烦温小姐咬着杯口,将整杯酒灌入李总嘴里。」
李华拍着大腿,佯装愤怒道:「这游戏到底是惩罚温小姐,还是惩罚我李某?」
边上的男人却笑着说:「温小姐这样的大美人给你灌酒,你心里就偷着乐吧。」
李华已然发现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不太对。
尽管很想要抱得美人归。
但还是压低了声,询问着霍云沉,「霍总,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又不是我接受惩罚,这话你得自己问她。」
霍云沉好整以暇地看向温以宁,他就不信她不服软。
温以宁不想搭理他。
但她更不想和李华有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
沉思了片刻。
她突然端着酒杯,站起身朝着霍云沉走来。
「温小姐该不会连李总是哪位都不认得吧?」霍云沉随口调侃道。
温以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迳自坐到了他大腿上,「霍总,您赢的我,自然也该您来喝这杯酒。」
霍云沉这一回并没有拒绝她。
而是配合地搂着她的腰,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温以宁咬着杯口。
还没有靠近他的唇,他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配合地歪着头,由着她慢慢地往他嘴里倒酒。
崔芯爱没想到温以宁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
她都有了未婚夫。
居然还好意思坐上霍云沉的大腿!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情况下。
她即刻又偷偷拍下一张温以宁和霍云沉的亲密照,让人匿名发送到了周斯年的手机上。
周斯年看上去就是个狠角色。
温以宁要是敢绿他,绝对会被虐得很惨。
霍云沉很快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意外瞥见温以宁唇上还沾染了一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为了让两人的身体更好地贴合在一起。
他甚至还不动声色地托着她的臀部,往里推了推。
这一刻。
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不是说霍云沉性冷淡?
怎么这么快就吻上了?
场上众人的眼里纷纷闪过一丝惋惜。
霍云沉公然盖章的女人。
他们可不敢抢。
「霍总...」
温以宁也有些慌乱,被他亲了一下,脸上热度瞬间飙了上来。
「酒很好喝。」
霍云沉松开了她,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众人见状,很快又开始了下一轮发牌。
温以宁起先还有些忐忑,总觉得自己的牌不够好,很有可能又要输。
结果霍云沉拼命地给她放牌。
愣是让她将一手烂牌给全出完了。
温以宁悄悄地看了眼霍云沉。
霍云沉忽而朝她莞尔浅笑,「你赢了。想让谁接受惩罚,你定。」
事实上,被她扇了一巴掌的时候,他心里是愤怒的。
但当她坐到他大腿上的时候,他已然开心得忘乎所以。
左右是自己的女人。
宠着护着就完事儿了。
温以宁随手指了指崔芯爱,道:「那就劳烦崔小姐当众表演喝醋。」
「你!这么酸,我哪里喝得下?」
崔芯爱坐在霍云沉边上看的清清楚楚,霍云沉为了给温以宁放牌,基本上都是在乱打。
这种情况下。
她才不要接受什么狗屁惩罚。
「崔小姐玩不起?」
温以宁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一瓶陈醋,直接给崔芯爱递了过去。
崔芯爱之前让她吃了不少飞醋。
她就让崔芯爱也常常吃醋的滋味。
「云沉哥...」
崔芯爱嘟着嘴,娇软地向霍云沉撒着娇,「我不想喝。」
「难不成还要我替你喝?」霍云沉反问。
「...你胃不好,还是我自己来吧。」
崔芯爱意图在大家面前营造出霍云沉很关心她的样子,见他有些不耐烦,只好乖乖地干了一整瓶陈醋。
温以宁只想着让她喝上几口。
没成想。
崔芯爱居然咕嘟咕嘟直接干瓶了。
等到下一轮。
温以宁又一次大获全胜,她寻思着已经小小地报復了崔芯爱,便不想去提那些捉弄人的把戏。
霍云沉却率先开了口:「这轮的惩罚规则,由我来制定吧。」
「嗯?」
温以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然后下一瞬。
霍云沉突然拿起小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腕,「温小姐,你觉得这个惩罚过瘾吗?」
第185章 温以宁进局子,霍云沉赎人
「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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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知道霍云沉这是在向她赎罪,可是她再也不敢去相信他。
每次她鼓起勇x气觉得和他一起迎接新生活的时候。
现实总会给予她最沉重的打击。
温以宁站起身,还想着快些离开,霍云沉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温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沉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崔芯爱试图夺下霍云沉手中的小刀,却被他森冷的眼神劝退。
边上的人也纷纷屏住了唿吸,紧张地看着霍云沉手腕上一直在往外面淌血的刀口子。
「霍总,只是个游戏,何必这么认真?」
温以宁深怕他割到动脉,倏然伸出两根手指,不偏不倚地捏住了刀身,「到此为止吧。」
「如果我非要继续呢?」
霍云沉听得出来,温以宁这是在委婉地拒绝她。
她的意思是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霍云沉却捨不得放手,故意将刀口割得更深了一些。
「随便你。」
温以宁扫了眼他皮肉外翻血煳煳的手腕,鼻子一酸,赶紧背过身,飞快地跑出了包厢。
霍云沉见状。
也松开了手中的小刀,淡淡地道:「你们继续,我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
「云沉哥,我陪你。」
崔芯爱自告奋勇,紧跟着站了起身。
霍云沉全当没有听见,走出包厢后,很快就甩开了崔芯爱,跟上了温以宁的步伐。
「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拽住了温以宁的胳膊,轻声问道:「是不是被我手上的刀口子吓到了?」
「你没有必要自残的。」温以宁闷闷地答。
「心疼了?」
霍云沉顺势将她圈入怀中,低沉的嗓音似夏天傍晚醉意熏然的风,轻轻掠过耳畔,惹得她大半边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温以宁窘迫地偏过头,「霍总,我有未婚夫的。你这样我很难向未婚夫交代。」
「交代什么?你我才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
霍云沉墨黑的眼眸扫过他的胳膊,由于窃听器的存在,很多话他不能解释。
但对她的执念,从未变过。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必须为我的三个孩子考虑,我不能让他们成为旁人口中的野种。」
温以宁卯足了劲儿推开了霍云沉。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了会所,还想着打车回去,周斯年已然在门口恭候多时。
「以宁,上车。」
周斯年收到了温以宁和霍云沉的亲密照,心情一落千丈。
但还是温和地将她迎上了车。
「你怎么来了?」温以宁纳闷地看向他。
「碰巧路过。」
周斯年扫了眼她身上的白t牛仔裤,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有应酬为什么不叫上我?」
「只是很普通的应酬,我不想麻烦你。」
「普通的应酬有必要刻意打扮成这样?既然害怕那些咸猪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周先生,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温以宁垂下眼眸,她觉得自己真是欠了他好多人情。
「非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周斯年无奈地嘆了口气,紧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霍云沉追上来的时候,周斯年已经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他冷冷地盯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殷红的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簌簌往下滑落。
不过。
他并没有追上前的打算,而是心平气和地给陈浔打了通电话,「帮我约一下周国礼,我想即刻跟他谈一下项目报价。」
一个小时后。
霍云沉便约上了这位国内跨境电商行业的领头羊,将之前定下的报价以及各处细节全部改了一遍。
司凌宇通过植入在霍云沉体内的窃听器。
也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霍云沉体内植入窃听器本来就是司凌宇的主意,霍钦不过是听取了他的建议。
但霍钦并不知道司凌宇也可以实时监控霍云沉。
在他心里。
霍云沉始终是他最出色的作品,是司凌宇远远比不上的。
在得知霍云沉受伤却迟迟没有包扎之后。
霍钦终于沉不住性子,给他打了个电话:「儿子,手受伤了?」
「小伤。」
「怎么不去包扎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包扎?」霍云沉反问。
「周先生刚和你谈完话,发现你的手腕受伤了,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霍钦不想让霍云沉得知窃听器的事情,含煳其辞地解释道。
「嗯。」
霍云沉敷衍地应着,「没什么事我挂了。」
「儿子,爸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说。」
「怎么?近三十年来都没想过走心,今天这是中了什么邪?」霍云沉斜勾着的唇角带着显而易见的嘲意。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都不要了吗?霍云沉,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那女人轻浮放荡,哪点儿比得上端庄得体的景莲?」
「听爸的,尽早跟她断了。你只要乖乖听话,霍家的一切全是你的。」
「我知道你很介意凌宇。我今天也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凌宇确实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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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重用他,不过是拿他激你罢了。」
霍钦压低了声音,这番话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虽然司素素才是他此生所爱。
但比起寰宇集团的繁荣昌盛,司素素和司凌宇根本无足轻重。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当年才会狠心抛弃司素素,选择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司凌宇端着一碗司素素亲自炖的鸡汤,呆呆地站在书房门口。
他还以为霍钦对他和司素素是真心的。
没想到...
他不过是霍钦用来逼迫霍云沉妥协的工具人。
「儿子?不是让你给你爸送鸡汤?」司素素远远地望着在书房门口踟蹰不前的司凌宇,压低了声道:「趁你爸和霍云沉的关系还没有恢復之前,你得使把劲儿。」
「没用的。」
司凌宇冷冷地说:「妈,都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霍钦的为人?他不爱你,他爱的是寰宇集团。」
「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鸡汤你自己送吧。」
司凌宇的心彻底凉了,转身快步走出了霍家老宅。
他原本并不打算将霍云沉置于死地。
但现在...
他只想尽快地毁掉霍云沉,让霍钦这一辈子都活在悲恸之中。
司凌宇在寰宇集团的时间并不长。
不过在霍钦的放权之下,还是查到了霍云沉手里的一笔高达百亿的资金出了问题。
他初步推测霍云沉当初为了崔芯爱成立经纪公司,并投资了好几部电影,点名让崔芯爱当女主角,并不是为了捧她。
那几部电影的成本高得出奇。
票房却扑得一塌煳涂。
想来,霍云沉就是通过这种手段进行资金转移,甚至有可能还涉及到洗钱等犯罪违规行为。
再加上今晚霍云沉和娱乐公司的多位老总的聚会。
司凌宇差不多可以断定。
霍云沉大概涉及了挪用公款,洗钱等违规操作。
现在只需要找出当年霍云沉投拍的那几部电影的成本帐单,他便可以将这些证据移交给检察机关。
到时候。
霍钦为了保住寰宇集团,势必要放弃霍云沉。
而霍云沉极有可能因为这些污点锒铛入狱,甚至被判处死刑。
「霍云沉,该是我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抢走!」
司凌宇攥紧了拳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骤然现出一抹阴狠的冷笑。
另一边。
霍钦在和霍云沉通完电话后,心情更加郁闷。
正想着出门散散心。
司素素却娇滴滴地坐到了他的腿上,「老公,又在为云沉烦心?」
「他是个好孩子,可能是我逼得太紧了。」
「是吗?他几次三番直唿你的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他的一切全是你给的,我倒是觉得他不会感恩。」
「他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寰宇集团也是在他接手之后,才被推上了全球十强企业之列。十几年前,寰宇集团连五百强都算不上。」霍钦对于霍云沉的能力还是认可的,所以他从不会吝啬对霍云沉的夸奖。
「咱们凌宇不也很出色?年纪轻轻的,光是凭藉着自己的一双手,也闯出了一番成绩。」
「凌宇还比较稚嫩,跟商场上这些老狐狸竞争,优势不大。」
「你的意思是,凌宇远比不上霍云沉?」
「能力上,确实是。」
霍钦寻思着如果司凌宇和霍云沉的能力相差不多,他肯定会选择更加听话的司凌宇。
可惜...
司凌宇的三脚猫功夫,只能在小舞台上玩玩。
让他专做跨境电商。
他的能力倒是绰绰有余。
但要是让他管理寰宇集团,各方面综合能力确实要差上霍云沉一大截。
「你这么说对凌宇未免太不公平了。他自小受到的教育能和霍云沉比?霍云沉从小就有专业的金融老师教他,凌宇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连上个学都得东躲西藏。」
「有些东西是天赋决定的。」
霍钦并不打算重用司凌宇,所以在司素素面前,他也只能很客观地评价。
不然到时候司凌宇得不到重用。
司素素铁定还要怪他偏心。
「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司素素等了这么多年,还以为很快就会被x扶正,看清楚霍钦的态度,突然觉得心凉。
她闷闷地站了起身,迳自回了屋。
霍钦并没有跟着回房哄她,而是出门散了散心。
然而。
他刚出门没多久,就被一群人逮着送到了警察局。
霍钦一脸懵逼。
还打算打电话让保镖快来保驾护航,不成想手机却被身边跟着瞎起闹的人抢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霍钦沉着脸,不悦地看向将他团团包围的男男女女。
「霍老先生,您别害怕,我们是送您回家的。」身边一位年轻女性一边安抚着霍钦的情绪,一边转过身朝着抢了霍钦手机的男人喊道:「赶紧查看一下他的通讯录。给霍总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你们在搞什么玩意儿?」
霍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而询问着厅里的警察,「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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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担心,这群路人没有恶意。他们得知您走丢了,正商量着联繫家属,将你接回去呢。」
「走丢?」
霍钦这才注意到了警察手中的寻人启事,接过来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是谁在造谣他罹患了老年痴呆症?
「警察同志,这则寻人启事是谁贴的?」
「难道不是您的儿子?」警察反问。
「我可没有这种大孝子!」
霍钦寻思着霍云沉就算对他不满,也干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司凌宇更加不可能。
这种玩笑实在是太拙劣了,倒像是小孩儿的把戏。
不过小孩儿怎么可能张贴寻人启事?
短短的一分钟里。
霍钦就脑补出了无数种可能。
好不容易跟众人解释清楚。
霍钦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然而...
他才走出警察局不到两分钟,又被人给送回了警察局。
「他妈的,你们有病是吧?」
「想钱想疯了?」
霍钦被接连搞了几次后,气得直接跟众人大打出手。
在第五次被送进警察局之后。
霍钦再也顶不住,给霍云沉打了一通求助电话,「儿子,我在警察局。你快点来接我一下。」
「嫖娼被抓了?」
「臭小子,你老子我什么时候嫖过?」
霍钦开的免提,深怕被边上的警察听到霍云沉的话,着急忙慌地捂住了听筒。
「你找司凌宇赎你。」
「要家属认领!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不去。」
「儿子,我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你再不来,明天怕是只能给我收尸了。」
「明天我去。」
霍云沉果断地挂掉了电话,还想着去找温以宁,意外接到了陈浔的电话。
「霍总,出大事了!快看热搜?」
「什么大事?」
霍云沉半信半疑地点开微博,才发现霍钦罹患老年痴呆症的词条被顶上了热搜。
最离谱的事。
全海城都贴满了寻人启事。
「......」
霍云沉很是纳闷,霍钦这是得罪谁了?
这么幼稚的恶作剧根本不像是商业对手的手笔。
难道是君泽?
霍云沉一直觉得他被误会猥亵男童被抓进警局是君泽的手笔。
不过他没有证据。
考虑再三。
他最后还是为了寰宇集团的声誉跑了一趟警察局。
刚走进警察局。
霍钦就顶着一头乱髮迎了上去,「儿子,你看到了吧?温以宁那个女人看不惯我,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我。」
「不是说快死了?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霍云沉单手抄兜,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推开了霍钦的胳膊。
「有事。」
霍钦神色尴尬,好一会儿才说,「我刚才一时没沉住气,打伤了几个人。保释需要家属认领。」
「没事打人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形象关乎到集团的形象?」
「要怪只能怪张贴告示的人,说什么重金悬赏,惹得全城的人都在找我。」
霍钦委屈得红了眼。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倒霉过。
先是在公园里闲逛的时候被人放了血,再就是今天被接二连三地逮进警察局。
他总觉得是温以宁干的好事,又苦于没有证据。
「儿子,温以宁那个女人真是狠!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公公,她居然让人揍我,薅头髮,重拳打脸,拧胳膊等手段全给用了一遍。」
「你不是一直都不肯承认她吗?」
霍云沉觉得好笑,霍钦真是什么锅都往温以宁身上甩。
霍钦被放血明显是周斯年的手笔。
至于今晚。
应该是霍钦平常太过嚣张,惹到了什么人,才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
温以宁唯一干过的事就是将她被逼着献血的视频传到了网上。
她心软。
就算报復也是点到即止,不可能没完没了地来。
不过话说回来。
温以宁的手段也不容小觑。
她上传的那段视频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舆论热潮。
战景枭已经顶不住压力,撤掉了战景莲战狼集团华国地区营运长的职务。
战景莲知道这件事后。
气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儿子,这女人晦气。自她回国之后,我这运势一天不如一天。我劝你还是尽快和景莲完婚。」
「你运势不好关她什么事?她旺夫就行了,没必要旺你吧?」
霍云沉并没有过多地提及和战景莲的婚事,现在不是和霍钦硬碰硬的时候。
他并不打算和战家反目。
所以只能等战景莲主动放弃。
他心里很清楚。
大部分女人根本不是爱他这个人,而是爱他的权势,爱他的地位,爱他的钱。
如若他失去一切。
他寻思着战景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婚。
「儿子,你快去签个字,我们先回去吧。」霍钦看了眼腕錶,这都凌晨两点了,他实在是熬不住了。
「我不签。」
「不签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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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让我来收尸?」霍云沉反问。
霍钦气急,指着霍云沉的鼻子骂道:「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且问你,以宁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说温以宁根本就没有怀上身孕,但这并不代表霍钦的行为是值得原谅的。
想到这事儿。
霍云沉更加不想搭理霍钦。
此前霍钦软禁他,又或是放权给司凌宇,他虽然生气,但并不恨霍钦。
可霍钦这么对待温以宁。
他实在没办法释怀,也没有资格代替温以宁原谅他。
「云沉,别闹了。」
霍钦自知理亏,声势瞬间弱了下去。
他还想说些什么。
警察局里突然涌入了一大批穿着白t牛仔裤的女人。
这其中,竟还有温以宁的身影。
霍云沉见状,忙抛下霍钦,头也不回地凑了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绵绵发烧,我出门给她买药。结果就当作性工作者,被抓了过来。」温以宁头疼不已,抓着霍云沉的胳膊道:「霍云沉,你可不可以跟警察解释一下?」
「绵绵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没回家就被抓来了。」
温以宁有些焦急,手中的塑胶袋里满是小孩儿发烧用药。
「云沉,你看到了吧?这女人的作风就是有问题。」霍钦见状,不遗余力地抹黑着霍云沉。
「没错,我的作风确实有问题。」
温以宁没想到霍钦也在场,不过她也没想着给他留面子,一字一顿地怼了回去,「我卖你买,要说有问题,我们都有问题。」
「什么意思?」
「霍先生,你要是想要编排我,麻烦找一个我听不到的地方。你若是非要当面抹黑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就凭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如果我一口咬定你就是我今晚接待的嫖客,你认为你今天走得出警局?」温以宁一本认真地说。
第166章 在她家过夜
霍钦被她怼得面红耳赤,指着她的鼻尖,气得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还要脸皮?」
霍云沉也彻底黑了脸。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虽然这么捉弄霍钦是挺爽的,但是和这种人沾边,她难道不觉得噁心?
「儿子,你看看她!这副放浪的模样还想进我们霍家的门。」
「走不走?」
霍云沉无语地扫了眼羞愤至极的霍钦,默默地给两人签了字。
出了警局后。
霍钦正打算拉开车门,却被霍云沉给制止了,「我赶着去看绵绵,你自己打车回去,或者让人来接你。」
「你给你阿姨打个电话,我手机被人踩坏了,身上也没有现金。」
「我没有她的联繫方式。」霍云沉淡淡地道。
霍钦见状,倏然看向霍云沉身侧的温以宁,「那你给凌宇打个电话。听说你们在国外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手机里应该还有他的电话吧?」
「这么晚了,我可不敢打。做了好事指不准还要被人说作风不检点,水性杨花之类的。」
温以宁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十块钱,塞到了霍钦的手上,「别客气,收着吧。」
「你!」
霍钦气得将钱扔在了地上。
可抬眸间。
霍云沉已经带着温以宁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混帐!」
霍钦喉头突然被一口痰堵死,咳嗽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其实强迫温以宁流产这x件事儿他心里还是有些负担的。
近段时间。
他时常会梦见一个血煳煳的肉球找他索命。
他也知道他亲手害死的是自己的孙子,是霍云沉的孩子。
所以就算面上看不出来。
夜阑人静的时候。
霍钦终是因为过重的心理负担,悄悄地为那个无辜的生命抄写了好几页佛经。
车里。
温以宁刚系好安全带,就发现霍云沉腕部的伤还没有处理,血迹似乎干涸了,但看上去依然刺目。
「霍云沉,我来开吧。」
「放心吧。我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霍云沉扫了眼手上渗人的血迹,淡淡地道:「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不疼。」
「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霍云沉侧过头,透过窗外的路灯,深深地望着副驾上的女人。
温以宁没有回答。
她悄然地将头转向另一侧,怔怔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着的景致。
「绵绵怎么样了?」
霍云沉见她有意迴避着他的问题,心里暗暗窃喜。
她一定是在关心他,才会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
「不太好。她一直叫着爹地,哭着喊着说你不要她了。」
「这丫头太敏感了。」
「绵绵虽然还小,但不代表她感觉不到。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过她,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我早上还去过。」
霍云沉也不是故意不去看他们。
先是被软禁了五天,而后又因为绝食休克在医院躺了一天。
再就是集团里乱七八糟的事都等着他处理。
「早上?」
温以宁这才想起来被窝里的热水袋,她还以为是君泽给她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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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应该是霍云沉。
难道他昨晚走了之后又折返了回来,照顾了她一整夜?
「你别误会。我只是给绵绵带了一箱玩具。」
「玩具是不是太久没有清洗过,沾染了很多病菌?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扁桃体发炎高烧不退?」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哭多了?」
霍云沉很清楚,绵绵只要哭的时间长一些,扁桃体很容易发炎。
所以这四年来他基本就没让她哭过。
偶尔和她拌嘴把她气哭,也是当场就给哄住了的。
「你惹她了?」
温以宁瞬间就猜到了原因,这段时间绵绵每天都会因为霍云沉不来看她而默默掉眼泪。
她怎么哄都哄不住。
「她应该是想我了。所以,今晚就让我留宿在你那儿吧。」
霍云沉恨不得搬过去跟温以宁一起住。
但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毕竟周斯年公开宣称温以宁是他的未婚妻。
这时候要是被媒体拍到他和温以宁同进公寓楼,温以宁怕是要被人骂死。
「以宁,就让我留宿一晚,好吗?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记得戴口罩,我不希望被媒体拍到。不然,我没法向我的未婚夫交代。」
「未婚夫叫这么顺口?」
「不可以吗?」
「我问你,昨晚我去之前,你和周斯年做了多少次?」
「两次。」
温以宁随口编造出了一个合理的数字。
霍云沉勾了勾唇。
心情骤然愉悦了不少。
一开始他也以为温以宁和周斯年上了床。
直到发现他摸到的是血。
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温以宁经期前后是身体最不舒服的时候,他不相信她还有兴致做什么事。
况且她床上也很干净。
并未沾染上男人身上的菸酒味。
「看来他体力不太行,才两次。」霍云沉也不拆穿温以宁,不咸不淡地道。
「...他平时很厉害的。」
「有我厉害?」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温以宁怕说多了露馅儿,霍云沉一停车,她就着急忙慌地下了车。
霍云沉则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
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来之后,才鬼鬼祟祟地进了公寓楼。
他心里有些憋屈。
明明他才是她的正牌老公,进她家却搞得跟做贼一样。
不过做贼就做贼吧。
为了她和孩子们,也是值了。
霍云沉刚进门。
身体烫得跟个小火炉一样的绵绵便飞快地冲上前抱住了他的腿,「爹地!绵绵发烧了!」
「喉咙痛不痛?」
霍云沉单手抱起了绵绵,受伤的左手始终插在裤兜里。
「痛。」
「吃药了吗?」
「妈咪在给我泡感冒沖剂,爹地餵我喝好不好?」
「好。」
霍云沉坐到了沙发上,将绵绵轻轻地放在腿上。
温以宁寻思着他一定是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受伤的左手,忙将药碗端了过去,方便他拿勺。
喝完药,绵绵圆熘熘的大眼睛里又一次蓄满了泪水,「谢谢爹地妈咪这么细心地照顾我。」
「爹地妈咪照顾你是应该的。」温以宁摸了摸绵绵的小脑袋,温柔地说。
「可是绵绵还是觉得很感动。」
绵绵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绵绵有全世界最好的爹地和妈咪,还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太幸福了。」
「别哭了,嗓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霍云沉掐了掐绵绵的小脸,很快就将她给哄睡了。
温以宁出神地看着抱着绵绵满屋子走动的霍云沉,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错过了很多很多。
如果四年前他没有向她提出离婚。
现在他们一家五口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可惜,没有如果。
温以宁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地进了卫生间。
站在盥洗台前。
她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不由得被失落填满。
洗脸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拍打着脸颊。
也不知道是酒精过敏,还是清洁过度。
她的脸上骤然现出了一抹红晕,卸了妆之后看得极其明显。
温以宁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了会所里那位林总说的「高潮红」。
可能在那些权贵眼里。
她只配那些不堪的形容词。
这也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和霍云沉的差距有多大。
霍云沉瞄了卫生间里的光景。
见她披散在肩头的长髮被水打湿,即刻踱步上前替她抓住了头髮。
「谢谢。」
温以宁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忘记用夹子固定住头髮。
霍云沉看着镜子中脸色瑰红的她。
也想到了会所里那些人用来侮辱她的话语。
他心里有些难受。
其实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但他还是会感到内疚。
「头髮都湿了,我替你吹干。」
「发尾没关系的。」
温以宁婉拒了他的提议,一不小心却碰到了他受伤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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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
原本凝固的血口子倏然开裂,殷红的鲜血又开始汩汩涌了出来。
「霍云沉,你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你不是也会?」
霍云沉赖着不想走,坐回沙发上,随手将袜子扔到了一旁,「给我处理一下,嗯?」
「你别乱扔呀。」
温以宁最反感他满屋子扔袜子的行为。
之前管住了的。
没想到今儿个又开始这样。
霍云沉单手松了领带,顺道还解开了皮带,「给我拿套我能穿的睡衣。」
「家里没有你能穿的。」
「你骗人。之前你明明买了点,商标都还没有撕掉。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给周斯年的。」
「......」
温以宁无语,她前段时间确实给他买了一套睡衣,但是连外包装都没有拆掉,他是怎么知道的?
「以宁,我现在是伤患。」
霍云沉晃了晃他一直在滴血的胳膊,「再这么拖延下去,我的手怕是要废。」
温以宁总觉得他在得寸进尺。
但还是将那套还没有拆封的男士睡衣递给了他。
「霍云沉,我还是先替你处理伤口吧?血迹要是滴在沙发上不好洗。」
「关心一下我怎么了?难道我还没有沙发重要?」
「下手的时候不挺狠的?」
温以宁小心地清理着伤口,见刀口较深,不放心地补了一句:「要不我陪你去打一针破伤风?」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了我和周斯年取消婚约吗?」
「不会。」
温以宁在倒碘伏的时候,手指冷不丁地抖了一下。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霍云沉这么健康,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温以宁,我是在说认真的。如果我犯了事儿,被判了死刑,又或者是出了意外死了,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我会。」
「那...如果我明天就会死,今晚你会选择原谅我给你造成的所有伤害?」
「这么不吉利的话,能不能别说了?」
温以宁捂住了他的嘴,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他突然去世,她该怎么办。
他们的三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一首歌的歌词: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可能霍云沉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被挫骨扬灰,也不会回头了,是吗?」
霍云沉认真地看着她,他的情绪其实早就绷不住了。
在得知绵绵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在周斯年官宣和温以宁恋情的时候,他就疯了。
如果他的生命能够换回温以宁的回头。
他想他是愿意的。
「霍云沉,我希望你好好活着。绵绵很需要你x,别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了,好吗?」
「说一句你也需要我有那么难吗?」
霍云沉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她快速地避开。
温以宁心里苦涩。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他身边。
四年前她挺着八个月的肚子遭遇了严重车祸,他却在婚礼现场。
每个她所惧怕的雷雨夜。
他明知道她怕,还是会跑去找崔芯爱。
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
过去她还会时时刻刻记着他对她的好自我麻痹自我催眠。
可现在。
她更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
「霍云沉,早点睡吧。」
温以宁起身,不再去想那些让她倍感痛苦的事。
「给我拿床被子。」
「好。」
温以宁很快就给他拿来了一条薄被,正想帮他铺好,意外发现他没穿袜子白嫩的双脚可怜地蜷缩着,好奇地问:「脚趾也受伤了吗?」
「没洗,怕熏到你。」
第167章 霍云沉成杀人兇手?
「...刚才是谁乱扔袜子的?」
温以宁哑然失笑,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了?
「可以帮我潦草地洗一下吗?」
「一晚上没洗不碍事。」
「就洗一下脚,没让你洗其他地方。不洗干净我睡不着,你要是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洗。到时候伤口沾了水,要是引发破伤风,你怕是要做寡妇。」
「就你事多。」
温以宁心里有些生气。
他这张嘴就跟中了邪似的,整个晚上都在念叨着一直死啊活的,听得她心惊肉跳。
她气唿唿地给他打了一盆热水,端到沙发前,而后又没好气地说:「脚伸下来。」
「烫。」
霍云沉喜欢用冷水洗澡,这种温度对他来说简直跟剥皮一样。
「不会呀。」
温以宁喜欢用热水洗澡,这种温度对她来说刚刚正好。
下一瞬。
她直接抓住了他无处可躲的双腿,强行摁在了脸盆里,「爱洗不洗,随便你。」
「以宁,你记得吗?咱们刚结婚那会儿,你温柔又乖顺,跟只小绵羊一样。」
「嫌我现在不够温柔?」
「我只是觉得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当初那个温柔的你,而是让你被迫成为了一只倔强要强的刺猬。」
「你才是刺猬。」
温以宁扫了眼他小腿上又硬又扎的腿毛,又看了看他干净清爽的脸,总感觉他的身体和他的脸根本不可能属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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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老公帅到了吗?」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随口调侃道。
「脚臭,脸更臭。」
温以宁替他擦干净湿漉漉的脚,便端着一脸盆的水倒入了卫生间的马桶里。
刚洗完手,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杀气腾腾地冲到了客厅沙发前,「你用卫生间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点?到处溅最后还得我洗。」
「...哦。」
霍云沉很想说这不是他小心就能控制的,腿长,马桶又特别低...
不过他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家里长期有人打扫卫生,当然他们也不敢提出异议。
被温以宁这么一训。
他突然有些挫败,还有些丢脸,郁闷地躺平在沙发上,跟自己生着气。
等温以宁回了房。
霍云沉这才悄悄起身,将脏衣服以及袜子扔进洗衣机后,又破天荒地打扫了一遍卫生间。
做完这一切。
他的身体愈发不舒服,索性直接上了温以宁的床,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做什么?」
温以宁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我明天还得上班,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我发烧了。」
「自己去厨房的储物柜里找点药。」
「吃药没用,抱着你更管用。」
霍云沉将受伤的手环在她腰间,他知道她心软,不会贸然推开。
温以宁闭上了双眼,由着他搂着。
其实她还挺喜欢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他的心脏贴着她的身体,她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怎么就这么软呢?」
霍云沉也很喜欢这样抱着她。
她虽然瘦,但是抱在怀里还挺舒服,香香软软。
情绪最低落的时候。
只要抱抱她,就能满血復活。
「霍云沉,天亮了就去打破伤风吧。」
「你在担心我,在关心我?」霍云沉对于这个话题很有兴趣,问了一遍又一遍。
「我怕你出事。」
温以宁话音一落,就被自己气哭了。
他才逼着她给战景莲献血,她居然又开始没骨气地关心他。
霍云沉得到了满意的答覆,终于放下心,沉沉睡去。
*
天亮时分,温以宁起床的时候霍云沉已经不在身边。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她寻思着时间还早,便打算再去一趟仁禾医院。
不管怎么说。
她都必须弄清楚是谁在她的验孕单上造了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霍钦和战景莲的算计都已经写在了明面上,只要打起精神,还是能够勉强应付的。
但温以宁总感觉对她下手的人不止这两位。
就拿验孕单造假来说。
绝对不会是霍钦和战景莲的手笔。
她必须揪出所有暗藏祸心的人,才能够确保自己的三个孩子平安无忧。
「温老师,这么早就要出门呀?」保姆柳姐见温以宁还没吃早餐,赶忙叫住了她,「吃完早餐再走吧。」
「柳姐,绵绵昨夜高烧,现在是退烧了,今天早上还得吃一次药,具体剂量我已经写在厨房冰箱上的便利贴上了。」
「哦,好的。」
「对了,柳姐。家里的卫生我来搞就好,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怪辛苦的。」
温以宁出门前,亲切地握住了柳姐枯瘦的手。
「温老师,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大半辈子就是干这事儿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可别忙活了,孩子们如果都在睡觉的话,你也眯会儿。对了,冰箱里有榴槤,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这怎么好意思?」
柳姐受宠若惊,目送着温以宁出门后,眼里突然浮现出了一抹纠结。
尽管和僱主的相处时间很短暂。
但她也能感受到温以宁的善意。
三个小孩也特别乖巧,从不把她当佣人看,特别有礼貌。
让她倍感挣扎的是。
背后的神秘僱主以她体弱多病的儿子作要挟,要求她在需要她佐证的时候,公开指证温以宁和电视台的领导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柳姐嘆了口气,为了自家儿子,她只能昧着良心做事。
她偷偷摸摸地将一块腕錶塞到了温以宁的枕头底下。
其实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复杂。
但心里的负罪感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温以宁刚回国那会儿为了更好地照顾两个儿子,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特地在她的卧室内安装了一个智能摄像头。
她刚出门不久。
心里突然就犯起了嘀咕,总感觉柳姐那双猩红的眼睛里似乎在向她传达着什么。
在车上呆坐了两分钟。
她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查看着卧室里的实时监控。
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上一眼。
没成想。
她竟发现柳姐在她的枕头底下塞了一块腕錶。
这是什么操作?
温以宁纠结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柳姐,默默地给霍云沉打了个电话,「喂,霍云沉。」
「以宁,什么事?」
「现在有空吗?」
「有。」
「帮我查一下柳姐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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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我枕头底下塞了一块腕錶,但她却哭得很伤心。我感觉她是被胁迫了。」
「直接辞了。」
「我想知道是谁指使的她。」
温以宁分不清究竟是霍钦下的手,还是战景莲,又或是崔芯爱。
单从动机上看。
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离间她和霍云沉。
这三个人的嫌疑,差不多一样大。
「我立刻让人去查。」
霍云沉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正打算让陈浔联繫私家侦探。
医院那边却传来了噩耗。
说是昨晚夜间两点左右,司素素独自出门遭遇车祸,肇事车辆当场逃逸,司素素也在紧急抢救了六个小时后宣告脑死亡。
「死了?」
霍云沉蹙眉,赶紧又给温以宁回拨了一通电话,「监控视频发我。」
他时刻谨记体内还被植入了窃听器,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甚至不敢提及腕錶两字。
「哦。」
温以宁也不敢怠慢,赶忙将视频发给了霍云沉,「怎么了?」
霍云沉再三比对视频里的腕錶。
脸色愈发凝重。
这块腕錶是他们霍家的祖传之物,至今已有一百多年歷史。
原本应该戴在他妈手上。
霍钦却将之赠予了司素素。
司素素意外被车撞死,腕錶却出现在了温以宁家中,这不明显是在算计他吗?
【以宁,即刻回去,藏好腕錶。】
【这事很严重吗?】
【远离司凌宇。】
【什么意思?】
【司素素死了,这块腕錶是我爸赠给她的。其他的事你别管,务必藏好,顺带去买一款款式差不多的腕錶放在枕头底下。】
【死了?!你的意思是,司凌宇害死了司素素?】
【不确定。他的目标是我。】
【我不信,司素素可是他妈啊!】
【听着。从x现在开始,不要提及这件事。情况很危急,你也不要去探听,搞不好我们都会死。】
【我知道了。】
温以宁听闻司素素的死讯,整个人都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
她着急忙慌地赶回家。
趁着柳姐不注意,即刻将腕錶藏到了自己的包里。
「温老师,你怎么又回来了?」柳姐好奇地问。
「突然想起来主持稿还落在家里。」
温以宁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那个温老师...」
「什么事?」
「没什么。」柳姐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
仁禾医院
霍钦呆呆地坐在司素素身边,死死地握着她冰凉的手。
司素素在二十五岁那年就跟了他。
这三十年来。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分。
可他却吝啬地不肯给。
「素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
霍钦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能给她一个名分。
司凌宇木木地看着病床上脸色灰白的女人。
满脑子全是昨天半夜里的血腥画面。
昨晚凌晨两点。
司素素见霍钦迟迟未归,便打算出门去找他。
司凌宇心里有气。
去会所喝了一场闷酒,直到司素素打电话给他,才驱车往回赶。
可能是酒劲儿有点大。
一路上他开得飞快,撞了人也是后知后觉。
「什么声音?」
司凌宇揉着突突作痛的脑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撞了人。
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下车查探那人的死活。
而是抬头观察着周边的路况。
发现这段路完全属于监控死角,便将油门踩到底,再度撞了上去。
「别怪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司凌宇阴鸷的眼眸闪过一抹狠戾,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十米开外的地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迟疑了两三秒。
他才解开安全带,准备查探一下那人死透了没。
走近一看。
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人居然是司素素。
此刻。
她已经彻底断了气,瞪大的双眼还往外汩汩淌着血。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自己居然会死在亲生儿子的手里。
「妈...」
司凌宇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司素素,久久不肯相信这一切。
他发了狠。
疯狂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这一定是梦。」
「一定是梦!」
「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嗯?」
司凌宇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痛感,终于意识到他自己干了什么混帐事。
他缓缓地跪在司素素面前。
试图合上她的双眼,可司素素始终瞪圆了眼,执意不肯闭上。
「妈...」
司凌宇捧着司素素鲜血淋漓的脸,哭得歇斯底里。
他想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小的时候。
他的同学总以他的身世取笑他,骂他是没人要的野种,骂他妈是人尽可夫的臭婊子。
长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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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霍钦,便一心想着为自己,为司素素,讨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然而霍云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就抢走了他的身份他的一切,甚至还有他钟爱的女人。
司凌宇原本以为最惨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
上天居然将最爱他的司素素也给带走了。
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司凌宇近乎疯狂地用拳头捶着地,直到手关节血肉模煳,才无力地停了手...
想到昨晚。
司凌宇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
霍云沉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还在掩面哭泣。
「节哀顺变。」
霍云沉轻轻地拍了拍司凌宇的肩膀,他虽然不喜欢司素素,但也没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妈死了,你现在满意了?」
司凌宇再也懒得伪装,仇恨地看向霍云沉。
霍云沉却颇有深意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别意气用事。当务之急,是揪出肇事司机。你说,那人怎么就那么心狠?就伤情鑑定来看,她极有可能是被反覆碾压致死的。」
「......」
司凌宇觉得霍云沉的眸光过分犀锐。
他心虚地移开了眼。
为了掩饰此刻的慌张,他索性跪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间,悲恸嚎啕。
「云沉,警方那边可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霍钦缓缓抬头,声音沙哑至极。
霍云沉看着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霍钦,脸上骤然现出一丝纠结。
其实霍钦就是太固执了。
为了家族利益,非要迎娶门当户对的程丽秋。
而他的这一决定。
便使得司素素这一辈子都背负上了小三的骂名。
他自以为这么做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殊不知。
所有和这段三角恋有所牵扯的人都成了豪门联姻的牺牲品。
司素素等了一辈子,等不到她想要的名分。
司凌宇这么努力地去闯去拼,所有功绩都被一句私生子毁于一旦。
而程丽秋。
为了霍钦生下一儿一女,从一腔爱意到最后的洒脱放手,这其中是长达几十年的痛苦煎熬。
至于他。
从小活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中,也变得自私冷漠。
要不是温以宁的出现。
他根本没办法明白家的意义在哪...
霍云沉收回了思绪,突然感觉霍钦既可恨又可怜。
他淡淡地道:「那段路是监控死角区域,暂时还不能确认肇事者的身份。而从上一段路的监控来看,从凌晨一点到三点期间,差不多有四百多辆车经过。」
「逐一排查了吗?」
「排查了。」
霍云沉将一份详细的报告递给了霍钦,「警方那边说了,也不能排除从小道上蹿出的车辆,所以很难断定肇事者是谁。」
霍钦仔细地看着文字报告,忽然看向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司凌宇,「这上面怎么会有你的记录?」
「我该死。昨晚我在外面喝酒,妈让我赶紧回来,说是爸半夜还没归家,我就赶紧回去了。不过我经过那段路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是为了找我,才跑出去的?」
「是。」
司凌宇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罪责摘得干干净净。
霍钦一听,心里更加愧疚。
昨晚出门前。
他本应该先去卧室哄哄她,可他那时候却在嫌她烦...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凌宇。
直到这一刻。
他才发现司凌宇有多狠。
亲手杀了自己的妈,还不忘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企图让霍钦因为愧疚而对他更好一些。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又或者。
司凌宇根本不配为人...
由于司素素佩戴在手上的腕錶不翼而飞,霍钦便开始将调查方向转至地下交易市场。
蹲守了几天。
他终于蹲到了一个名叫柳芳的女人。
「说!腕錶是哪里来的?」
霍钦让人将柳芳带到了面前,声色冷沉地问。
「我...我捡的。」
「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腕錶其实是我从僱主家偷来的。」
柳芳没办法,跪在地上瑟瑟发颤,小声地说。
「僱主叫什么名字?」
「温以宁。」
「温以宁?!」
霍钦立马瞪圆了眼,连声追问:「她是不是还带着三个孩子?」
「是。」
「我知道了。这件事谁问起来,都不准说出去。」
霍钦沉痛地闭上了眼眸,直到现在,所有线索都在他的脑子里串到了一起。
那天晚上。
他屡次被人逮到警察局,应该是霍云沉的计划。
霍云沉为了报復他,狠心杀害了司素素。
后来又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刻意安排了一齣戏,逼着他打电话给霍云沉要求前来保释。
想来霍云沉担忧事情再生变故。
又将温以宁安排进了警察局。
这么一来。
他跑来保释温以宁,也是合情合理的。
霍钦不认为温以宁有这个作案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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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
还是霍云沉的嫌疑最大。
「爸,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妈揪出兇手?」
司凌宇原以为霍钦会因为司素素的死和霍云沉彻底决裂,没想到霍钦居然选择包庇霍云沉。
「凌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寰宇集团不能没有他。」
「什么意思?爸,霍云沉犯下的是故意杀人罪!他今天敢对我妈动手,明天就敢对你动手。」
「凌宇,这只是个意外。」
霍钦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差点儿没被霍云沉气疯。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司素素报仇,而是不计一切代价,保下霍云沉。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妈真是爱错了你。」
「凌宇,听爸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段时间,我就将手头寰宇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你。」
「那我妈怎么办?」
「我说了只是意外!」
霍钦的情绪极为激动,他已经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
绝不能再失去他最为出色的儿子。
他对程丽秋没有多少感情,却很是欣赏霍云沉的能力。
为了稳住司凌宇的情绪。
他一直在给司凌宇画饼,诸如寰宇集团的半壁江山必将属于司凌宇。
可司凌宇要的不仅仅是半壁江山。
他要的是x整个寰宇集团。
不止是寰宇集团,还有温以宁。
所有曾属于霍云沉的东西,他统统都要抢到手。
*
司素素葬礼那天,全海城的权贵都来了。
说来也是讽刺。
她生前一直被人嘲笑,死后倒是成了霍太太。
众人悉数到齐后。
大屏幕上原本放映着的是司素素生前的影像,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成了一段模煳不清的录像。
录像里没有出现任何人。
但依稀可以看清这是温以宁的卧室,也依稀可以听清楚柳芳的声音。
「黑哥,温老师的这块腕錶,真能卖个几千万?」
话音刚落。
镜头便对准了温以宁枕头底下的那块腕錶...
在场众人起初还有些纳闷,完全弄不清楚这段视频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见状。
司凌宇不疾不徐地走到人群中央,手持着柳芳原本打算拿到黑市卖钱的腕錶说道:「这块腕錶我妈一直戴在手上,可她出事之后,腕錶就不翼而飞了。我辗转几路,终于在黑市找到了意图拿腕錶卖钱的柳芳。」
「凌宇!」
霍钦冷声呵斥着司凌宇,司凌宇却熟视无睹,接着说道:「柳芳是财经频道主持人温以宁小姐家的保姆。腕錶就是她从温以宁小姐枕下发现的。」
「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斯年蹙着眉,赶忙将温以宁护到了身后。
「我相信我妈遇害一事和温小姐没有关系,但腕錶出现在她家中,我就有权让警方彻查。周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除却你出入过温小姐的家中,霍云沉也经常去。」
「...司先生,凡事都得讲究证据。单凭你的一张嘴,如何能断定,你说的就是真的?」
周斯年心里有数,霍云沉确实时常出入温以宁所住的公寓楼。
他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在场众人听司凌宇这么一说,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了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身上。
「怎么回事?温以宁不是周斯年的未婚妻?怎么霍云沉又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我寻思着霍云沉应该是看不惯后妈,蓄意杀人。」
「证据确凿,这回寰宇集团怕是要变天了。」
......
霍云沉无视了众人的说辞,神色依旧淡漠,「口说无凭。」
「你敢说,腕錶不是你落在温以宁家中的?还是说,你认为腕錶是温以宁从我妈身上顺走的?」
司凌宇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温以宁。
到底是他爱过的女人。
如果不是为了报復,他不会将她推向舆论的风口。
「学长,你误会了。」
温以宁见司凌宇步步紧逼,终于站出来,翻出手机里的票据说道:「这块腕錶是我在商场里买下的,手机里有我的支付记录。这块腕錶仿的是一个大牌,据说真表价值几千万,而我只花了三万块。」
第168章 惊险!温以宁被司凌宇侮辱?
司凌宇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不可能。这块腕錶我妈戴了大半辈子,我不可能认错。」
「你再仔细看看?」
温以宁指着腕錶背后的字母道:「这块腕錶背后刻了一个w,刚好是我的姓。」
司凌宇低下头,再三检查着手中的腕錶,才发现正如温以宁所说。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本他是打算凭藉着这件事将霍云沉送进警局的。
不成想,居然还有这样的变故。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原本我不想说的。但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温小姐受到牵连。」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让人将另一块模样相差无几的腕錶拿了出来。
他指着透明密封袋里的腕錶道:「这块腕錶是警方从车祸现场找到的,根据鑑定结果,腕錶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司素素的,另一个则是我的好弟弟司凌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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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霍钦瞳孔微缩,急声问道。
「我得知这件事后,并没有选择告诉你,是怕你伤心。」霍云沉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简要地说了一句。
「真的是从现场发现的?」
「你可以致电警方。」
霍云沉话落,转身走到了温以宁面前,满是歉意地给她鞠了一躬,「抱歉。我没想到这种事也能连累到你。」
「我始终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温以宁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竭尽所能地配合着霍云沉。
「这事还真是荒唐。司先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未婚妻因为你这么一闹,受了不少的惊吓。」
周斯年忿忿地看向司凌宇。
他心里有数,温以宁绝对和霍云沉串通好了口径。
他虽然不愿帮霍云沉。
最后还是看在了温以宁的面子上,配合地演了一场戏。
眼瞅着司凌宇答不上话。
周斯年便拽着温以宁的胳膊,先行离去。
葬礼现场。
霍钦冷冷地看向司凌宇,倏然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为了搞垮你哥,居然连这么卑劣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
「葬礼结束后,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霍钦并没有严查下去,他总感觉司凌宇可能和司素素的车祸案有点关系。
想到司素素最为挂念的就是司凌宇。
他只好忍下心中悲恸,揪着司凌宇陷害霍云沉这事儿不放。
也只有这样。
才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将大家的视线从车祸的肇事者身上,转移到霍家兄弟内斗这件事上。
霍云沉懒得计较这些。
司素素都已经死了,司凌宇总归是输家。
「霍云沉,霍钦!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司凌宇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偏执地将司素素的死归咎到了霍云沉的身上。
他如同疯魔了一样。
在墓地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直到工作人员将他请出墓园,他依旧紧咬着牙根,久久不能释怀...
*
是夜,暖风微醺。
温以宁好不容易才从极度的恐惧中缓和了过来。
她对司素素的印象确实不太好。
尤其是陆老爷子寿辰宴上,司素素还加害过她。
可再怎么说。
司素素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得这么突然,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宁宁,今晚的高中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黎弯弯的一通电话,骤然打断了温以宁的思路。
温以宁疲惫地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脑门儿,缓声道:「这几天过得惊心动魄的,我得好好休息,同学聚会我就不去了吧。」
「陪我去一趟呗?都是老同学,谈谈心,唠唠嗑,放松放松?」
「你不是最讨厌参加同学聚会的吗?」温以宁好奇地问。
黎弯弯迟疑了片刻,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向傅寒霆提出了分手。」
「然后呢?」
「他答应了。但是我心里不舒服,就想着去夜色酒吧找他问个清楚。刚巧,聚会的地点就定在了夜色酒吧。」
「行吧。那我就陪你去一趟。」
温以宁起身,沉声叮嘱着三个小傢伙,「姨妈一会儿就会过来陪你们。记得不要闹她,她身体不好。」
「妈咪你要去哪里?」君泽好奇地问。
「同学聚会,十点半之前应该可以赶回来。你们管自己睡,过几天薇薇安阿姨就会来看你们。」
提及薇薇安,温以宁总算是舒心了不少。
就在刚刚。
她毅然决然地辞退了柳姐,并联络上了她在国外四年的帮佣薇薇安。
值得庆幸的是。
薇薇安二婚找了个华国的老公,这几天就可以飞抵海城...
*
夜色酒吧
黎弯弯和温以宁一到场,马上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俩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名气就很大。
黎弯弯会唱歌又会写作,是公认的文艺女神。
温以宁是校播音员。
单凭声音就能艷杀四方。
而今。
她们俩人的发展也都还不错。
黎弯弯成了网络上的知名写手,温以宁也摇身一变成了财经频道的当家主持。
「两位大美女,快来坐!」
男同学们见状,很快就将两人簇拥在了最中间。
黎弯弯的眼神有些飘忽。
满场找不到傅寒霆的身影,她难免有些失落。
「对了,你们怎么会想到在年中举办同学聚会的?同学聚会一般不是都放在年底的?」为了掩饰她不佳的情绪,黎弯弯没话找话,随口问道。
「师哥说他手里有几十张夜色酒吧的抵用券,我寻思着就给用了。」男同学如实回答。
「哪位师哥这么阔绰?夜色酒吧的价位可不便宜。」其他同学也跟着好奇地问道。
男同学挠了挠头,讪讪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他中午的时候才加了我的微信,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微信暱称是一堆非主流符号。」
温以宁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寻常人就算是钱多得花不完,也不会这么办事吧?
难道他口中的师哥是司凌宇?
第327页
温以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抓着男同学的胳膊道:「给我看一下那人的微信头像。」
「喏,就是这个。」
男同学很快就找出了那人的微信,「我翻了下他的朋友圈,啥也没x有,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温以宁再三确认那不是司凌宇的微信,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不是司凌宇寻常用的微信。
也可能是他註册的小号。
自从得知司凌宇和司素素的死有所关联之后,她对司凌宇完美好男人的滤镜便碎了一地。
每次想起他。
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温以宁拽了拽黎弯弯的胳膊,小声地说:「弯弯,我总感觉司凌宇在暗处监视着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你一定是被吓破了胆,没事的。」
「这里是傅寒霆的地盘,司凌宇绝对不敢在这里闹事。」
「再说了。酒吧门外周斯年和霍云沉两人派来保护你的保镖不下二十人,能出什么事儿?」
黎弯弯轻轻地拍了拍温以宁的手背。
可能是因为没有亲身经歷过,她最终还是低估了司凌宇的疯狂和变态。
「你说得对。」
温以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强行镇定了下来。
就算这场聚会是司凌宇安排的。
她只要不乱吃东西,参加完聚会就敢在第一时间回家,司凌宇想加害她也没有那个机会。
做了一番自我心理建树。
温以宁总算恢復了镇静,礼貌又客气地和高中同学寒暄着。
【在哪?】霍云沉还在寰宇集团加班,处理好了部分事务,这才抽空给温以宁发了一条微信。
【夜色酒吧,高中同学聚会。】
【初恋也在?】
【我高中光顾着学习了,没有谈恋爱。】
【下回有时间,你抽空辅导我一下?】
【辅导什么?】
【温老师不是公认的学霸?想听你在床上背乘法口诀。】
【下流!】
温以宁看着霍云沉发来的微信,脸颊瞬间臊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还背乘法口诀呢!
十以内的次数她都快死了,这要是背到九九八十一。
他估计也该精尽人亡了吧...
「宁宁,脸怎么这么红?」黎弯弯转过身,关切地问。
「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
温以宁默不作声地将手机塞进了随手携带的小包里,小跑着出了包厢。
站在洗手台前。
她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喃喃,「怎么就这么爱脸红?明明和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美女,这是在欣赏自己的颜值?」
骤然间,一个陌生男人缓缓踱步到了洗手台前,趁着搭话的当口,冷不丁地从牛仔裤的后兜里掏出了一块浸满乙醚的抹布,勐地捂住了温以宁的口鼻。
「唔...」
温以宁瞪大了双眼,双手死命地抓挠着男人的胳膊。
可几秒钟之后。
她便提不起丝毫力气,软趴趴地倒在了男人怀里。
「长得还挺俊...」
男人斜勾着唇角,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素面朝天却依旧清丽惊艷的温以宁。
半个小时后。
温以宁是被一阵嘈杂声闹醒的。
她捂着突突作痛的脑壳。眯着眼迷茫地环顾着四周,「这是哪里?」
「哟~醒了。」
头戴黑色面基尼的男人见状,悠然踱步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温以宁的脸,「看着还挺纯。」
话音一落。
他又招唿起了身后的男人们,「抓阄决定,谁第一个上。」
「老大,您先。」
身后的男人们狗腿地道。
温以宁略略失焦的瞳孔终于聚焦到了眼前这群男人身上,她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攥着身上巴掌大的小包。
「你们别乱来,我有病。」
这回她并没有开口询问这群男人要对她做什么,动动脚趾头也该知道,他们对付女人会用哪些手段。
为了自保。
温以宁强作镇定,一本正经地胡扯。
「你们应该清楚,我是财经频道的主持人。」
「做我们这行的,想要上位,尤其是在实力不够的前提下,身体便会是最好的敲门砖。」
「大概是和男人睡多了。」
「我很不幸地被感染了hpv,还有hiv。你们应该听说过hiv吧?绝症,免疫缺陷综合徵。」
「我的寿命只剩下几个月了,现在正处于超强传染期。」
「为了一时的爽快,而染上这种病,不值得的。」
......
温以宁见眼前的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忙乘胜追击,尤为诚恳地道:「我可以给你们钱,放过我好不好?五十万够不够?」
为首的男人明显有些动摇。
他瞅着温以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总有些忌惮。
虽然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他没少做。
但不代表他愿意为了一时的爽快而染上那种病。
全程监控着小房子里的动向的司凌宇饶有兴致地看着惯会忽悠的温以宁,略感遗憾地嘆了口气:「要怪,只能怪你太不听话,才会落得个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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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
他就将小房子里的实时监控转给了霍云沉。
司素素死后。
司凌宇的精神状态一直游走于发疯的边缘。
他偏执地认为。
是霍云沉害死了司素素。
为了报復。
他不惜祭出了他最爱的女人。
霍云沉收到实时转发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蓦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地道:「陈浔,启用全城卫星定位系统,让技术组尽快定位消息来源地。」
「霍总,守在夜色酒吧外的保镖们来报,温小姐并没有走出酒吧。她会不会还在酒吧中?」
「可能性不大,阿霆那边已经在排查。」
霍云沉紧盯着手机里被一大群男人包围着的温以宁,难受得心如刀绞。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劫。
他就该第一时间赶去夜色酒吧。
江北一处破落的小房子里。
男人们收到了司凌宇的指令,得知温以宁身上并无重疾,纷纷亮出了手上的情趣工具,朝着蜷膝缩在床头的温以宁踱步而去。
温以宁紧张地抓住屏住了唿吸。
眼瞅着她的脚腕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攥在了手心,她倏然拉开了小包的拉链,拿出了一瓶迷你喷雾,怼着床边八个男人的眼睛一顿乱喷。
这瓶喷雾是上一回被要求去会所陪客的时候,她通过暗网偷偷买下的。
里面的成分不明。
但是防身的效果极佳。
只需往人眼睛里一喷,对方十有八九会在三秒钟到底昏睡。
上一次由于霍云沉也在场,这瓶喷雾倒是没有派上用场。
温以宁还以为她花了好几千买的喷雾再也用不上。
没想到。
关键时候还能救她一命。
「操!这是什么?」
挤在最后面的男人用力地眨了眨眼,还想着出门唿救,话音一落,便摇摇晃晃地向后仰摔下去。
温以宁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倒成一片的男人。
尽管双腿抖得厉害。
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床,逃也似地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监控屏幕前。
司凌宇显得有些讶异,即刻起身,从隔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拦腰抱住了正欲向门外跑去的温以宁。
由于他的脸上带着厚厚的人皮面具。
温以宁并没有认出他。
霍云沉原以为温以宁很快就能逃出生天,却见另一个黑衣人从黑夜里蹿了出来,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了一起。
「放了她。不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霍云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司凌宇利索地夺下了温以宁手上的喷雾,将她五花大绑捆结实后,又给她的嘴上封了一层黑胶布。
他其实有些捨不得向她下手。
如若听到她的求饶,他必然会心软。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地堵住她的嘴。
将她塞到车后座上之后。
司凌宇得了闲,又给霍云沉发了一段君泽,洛白,绵绵以及温妙四人被绑在公寓楼客厅的监控。
「霍云沉,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什么意思?」
霍云沉紧张地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冷声说道:「放了他们,我去给你做人质。」
「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十分钟内我会随机杀一个小孩,杀完为止。」
「第二个选择,你的女人必须陪我睡上几晚。我的手段可不一般,我不确定她要是不配合,我会不会弄死她。」
「霍总,你只有十秒的时间考虑。」
司凌宇心情愉悦地开了口,看着霍云沉痛苦的样子,他顿时觉得无比畅快。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屏幕里眼泛泪光的温以宁。
一种无力感骤然涌上心头。
无论什么情况,他的第一选择都是温以宁。
但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孩子出了事,温以宁肯定活不下去。
「霍总,倒计时开始了。」
司凌宇伸出胳膊,扯拽着温以宁的头髮,邪气森森地笑:「你说,霍总会怎么选择?」
第169章 温以宁失忆
温以宁不想让霍云沉为难。
倏然发了力,张嘴咬住了司凌宇的手机,使劲一扯,砰的一声摔向了车窗外。
「你做什么!」
司凌宇愤怒地抬起了胳膊,却又不捨得扇过去。
迟疑了两秒,他只好气沖沖地拉开了车门去找自己的手机。
他的手机已然被摔得四分五裂,主屏幕也彻底黑了下来,正安静地躺在草坪里。
「该死!x」
意识到通讯信号被中断,司凌宇一拳勐的捶在了草坪上。
等他收拾好情绪。
便让人从温以宁的住处撤了出来。
她的住处周边就是派出所。
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边。
霍云沉看着突然中断的直播窗口,忙给霍老夫人打了个电话,「奶奶,你在家吗?」
「在,怎么了?」
「司凌宇在不在?」
「他吃完晚饭就回房了。你找他有事?」
「没事。」
霍云沉还有些不确定,电话另一端便响起了司凌宇的声音,「奶奶,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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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往二楼撇了一眼。
总感觉司凌宇怪不礼貌的,跟人说话开个门又怎么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
想到司凌宇刚刚丧母,她便也放下了心中的偏见。
「奶奶,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霍云沉蹙眉,还以为司凌宇就在霍老夫人身边,便也打消了疑虑。
「不是司凌宇,又会是谁?」他焦躁地喃喃自语。
海城这么大,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
君泽倏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叔叔,我妈咪是不是出事了?」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妈咪的。」
霍云沉疲惫地按着眉心,沉声问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那些人跑了,一切都好。」
君泽一边安慰着啼哭不止的绵绵,一边郑重其事地对霍云沉说:「叔叔,我刚才在那群坏叔叔手机里植入了病毒,找到了妈咪的位置。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吗?」
「你说什么?」
霍云沉有些懵,君泽才四岁,他居然还懂得在手机里植入病毒?
「叔叔,相信我。我是全球排名前十的黑客。」
「...好。」
霍云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四岁的孩子居然会是全球排名前十的黑客?
这基因也太逆天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即刻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往温以宁所住的公寓楼赶去。
*
江北城郊的地下密室里。
司凌宇将温以宁五花大绑在了梨花木雕花床上,手上还端着一杯透明的液体。
「很害怕,对吗?」
司凌宇藏匿在人皮面具下的五官纠结地拧成了一团,声色倒还算轻快。
给人以疯批变态的既视感。
温以宁嘴上被封着黑胶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抬起头定定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试图透过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看清楚他的真实样貌。
司凌宇以为她有话要说,一手撕掉了她嘴上的黑胶布,「乖乖配合,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怎么配合?」
温以宁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她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
即使逃不过这个男人的凌辱,她也必须尽可能地保全自己。
「怎么变得这么听话?没意思。」
司凌宇更希望看到温以宁痛苦挣扎的样子,她此刻乖顺的模样看得他心堵。
他现在的想法其实挺矛盾的。
一方面。
他很怕温以宁绷不住情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
毕竟爱了这么多年。
不是说割捨,就能割捨得了的。
另一方面。
他又很希望看到温以宁恐惧的样子。
怎么说呢?
可能是他埋在心底里的变态因子决定的。
她越是哭喊,他就越是兴奋。
为了撕碎温以宁强装平和的假面,司凌宇突然直起了腰板,打开了密室中央的玻璃缸。
玻璃缸里有一条花色蟒蛇。
身体略粗于碗口,此刻正奸邪地看着床边的两人,时不时地还吐露着暗红的蛇信子。
温以宁瞳孔微缩。
这才发现整个密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毒宠。
她惊惧地朝着身后挪了挪,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你想做什么?」
「怕了?」
司凌宇兴奋地勾了勾唇,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半杯强酸液体泼到了蟒蛇的身上。
「啊!」
温以宁看着瞬间被强酸腐蚀得血肉模煳的蟒蛇,吓得失声尖叫,「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呵...」
司凌宇对于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很快又倒了半杯强酸,踱步到她身前,「你说,我如果毁了你这张脸,霍总还会心动吗?」
「不要。」
温以宁剧烈地摇着头,被固定在床头的手也开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那...就再做一次选择题吧。」司凌宇顺势坐到了床边,阴鸷的眼眸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的身体,「霍总都碰过你哪里?你自己选一个地方,我替你好好洗洗。」
「头髮。」
温以宁只能接受头髮被强酸腐蚀的结果。
毕竟头髮没了还能再长。
司凌宇无视了她的回答,单手解开了她牛仔裤上的扣子,冷冷地道:「先替你洗洗下面,嗯?」
「不要!求求你,不要...」
「现在知道求饶了?如果你一直洁身自好,没让霍总碰过你,今天哪里会遭遇这种祸事?」
司凌宇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此前为了维持自己阳光暖男的人设,愣是忍住了欲望一次也没有碰过她。
可现在。
他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霍云沉也不知道强迫了她多少次,她还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也许他的手段强硬一些。
她指不准也能爱上自己。
司凌宇三下两除二就脱掉了她身上的牛仔裤,端着强酸的手正打算朝着她的身体靠去。
温以宁瞅准时机。
右脚勐地使力,意图凭藉着脚力,将他手中的强酸尽数倾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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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此刻正出神地盯着她的蕾丝内裤。
完全没有注意到温以宁的动作。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
她的脚趾已经触碰到了他手中的杯子。
「你疯了!」
司凌宇立马站起身,同她隔开了一小段距离。
眼看着杯子里的强酸因为她的突袭,如同波涛一样在杯壁上肆意翻滚。
他深怕强酸飞溅出来从而伤到温以宁。
索性猫着腰,用自己的腹部完完全全遮挡住杯口。
「啊...」
司凌宇的腹部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尽管杯子里的强酸已然恢復了死水微澜的状态,飞溅出的那几滴却穿透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腹肌上留下了好几点灼烧的痕迹。
司凌宇疼得直喘粗气。
过了好几分钟。
才从剧烈的疼痛中缓了过来。
他不疾不徐地抬起头,目光邪肆地看向床上光着腿,一味地往被子里缩去的温以宁,「想不想试试和蛇做的滋味?」
「你这个疯子!」
「还有更疯的。」
司凌宇挺直了腰板,将剩下的半杯强酸泼入了玻璃缸中。
原本被烧得奄奄一息的蟒蛇再遭重击。
彻底咽了气。
伴随着强酸腐蚀蛇身「滋滋啦啦」的声音,整个密室内都透着一股子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犯得着这么折磨我?」
温以宁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司凌宇本人。
但她一个字都不敢提。
如若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还有可能放她一条生路。
一旦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她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要恨就恨霍云沉吧。」
司凌宇始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温以宁要是乖乖选择了他。
他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明明是你将灾祸带给了我,我恨他做什么?说白了,你这是在嫉妒他,对吗?」
「等我处理好伤口,就给他发去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视频。到时候,谁嫉妒谁还说不准呢。」
司凌宇的眼里写满了疯狂。
他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得粉碎,旋即便匆匆地走出了密室,兀自去处理腹部上的伤。
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
温以宁紧张的心绪稍有缓和。
由于司凌宇在捆住她的双手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她很轻易地就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
赤脚避开水泥地上的玻璃碴。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意识到整个密室只有一扇门,她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这意味着她根本没办法在他回来之前逃出这里。
温以宁蹙着眉头,还想着给霍云沉拨去一通求救电话。
手机却连一点信号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拨打了手机内置的紧急电话。
然后电话还没有接通。
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温以宁紧张地手足无措,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小型玻璃缸里背部呈棕黑色,腹部呈灰白色的白眉腹蛇,鼓起了勇气,勐地抓住了蛇头,旋即飞快地往床的方向跑去。
咔嚓——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清脆的开锁声。
温以宁将蛇头压在枕头下,一屁股坐牢后,又伪装出被绳索缠住右手手腕的假象。
瞅着自己光裸的腿。
她即刻扯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顺便一把拿捏住蛇头,将这条毒蛇一併藏在被窝之中。
蛇身上的纹理有些粗糙。
仅仅只是摁住蛇头,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得很着急吧?」
司凌宇进门后,迳自朝着温以宁走来。
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细嫩的腿上游移,「说,想不想要?」x
「就怕你没命要。」
温以宁偏过了头,攥着蛇头的手不自觉地发着颤。
司凌宇挑眉,「想不到,你这么骚。」
说话间。
他便将摄像机固定在了床边,倾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你说,霍总看到你委身在我身下,会是什么反应?」
「你很自卑,对吗?句句不离霍云沉,却样样不如他,你很愤怒,是吗?」
尽管上衣已经被他撕得粉碎,内衣上的带子也已经被他扯落,温以宁依旧强作镇定,试图用言语不断地激起他的怒火。
「闭嘴!」
司凌宇听不得这种话,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颈,狠戾地开了口:「再敢吭声,信不信我当即毒哑你。」
「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怎么看都有点狗急跳墙的意味。」
「我让你闭嘴,听到没有?」
司凌宇深吸了一口气,见她不再说话,俯下身,狠狠地咬住了她最为柔软的地方。
他咬得很用力。
直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渗出殷红的鲜血,依旧不捨得松口。
温以宁缓缓地垂下眼眸。
虽然隔着一层人皮面具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旧可以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发觉他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眼瞅着时机已经成熟。
她突然抬起藏在被子里的左手,放出了一直被她攥在手心的白眉腹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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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尾蛇想必是被温以宁桎梏得过久。
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就怒气腾腾地抻着冗长的身子,对着司凌宇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司凌宇吃痛闷哼,一把抓住蛇尾,气愤地往地上一阵暴摔。
温以宁扯着被子,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她还以为司凌宇被咬后,蛇毒很快就会发作。
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
「温以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强酸毁了你!」
等司凌宇活活摔死白眉腹蛇,又一度狠戾地扼住了温以宁的脖颈,一字一顿地道:「你别以为你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这里是城郊的一处地下密室,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海城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你...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怕你死了,没人给我送饭,我也会活活饿死在密室里。」
温以宁被掐得脸色通红,不过为了拖延时间,她还是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司凌宇冷哼了一声。
尽管他刻意变了声,咬字的重音却没什么变化。
温以宁听出了司凌宇的声音,大致可以断定他的身份。
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人为了陷害司凌宇,刻意而为之。
「等我处理好伤口,今晚非干死你不可。」
司凌宇彻底被温以宁的行为激怒,收回了掐着她脖子的手,重新捆住了她的双手,才匆匆走出了密室。
白眉腹蛇的毒性不算很勐。
但要是久不去治疗,也会危急生命。
由于之前没有在密室里备下抗蛇毒血清,他现在必须驱车出去,解了这棘手的蛇毒。
司凌宇前脚刚走。
霍云沉就带着君泽以及一大票的保镖赶了过来。
根据君泽的定位显示。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密室入口。
站定在密室门口,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俨然一副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模样。
「叔叔,妈咪一定会没事的。她答应过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会保护好自己。」
君泽吓得脸色煞白,但还是攥紧了霍云沉的大手,试图着稳住霍云沉的情绪。
霍云沉点了点头。
旋即便将君泽拉到了身后,用枪口对准密室门上的大锁。
「砰砰」两声过后。
锁身四分五裂,密室厚重的石门也被霍云沉一脚踹开。
「你们留在外面。」
这一刻,霍云沉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他寻思着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温以宁就算还活着,十有八九也已经被人玷污了。
为防旁人看到她的狼狈。
他将身后的保镖全都拦在了门外。
「妈咪!」
君泽趁霍云沉跟保镖说话的当口,已然熘进了密室。
他怔怔地瞅着双手被捆在床头,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内裤的温以宁,再也绷不住情绪,呜呜哭了出来。
闻声,霍云沉快步行至床边,扯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愤怒和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庆幸。
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
「霍云沉,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还能找来这里,泪水瞬间模煳了眼睛。
「你不是在做梦。」
霍云沉解开了捆在她手腕上的绳索,发现她的手腕被绳子磨得褪了一层皮,心疼得无以復加。
温以宁也在同一时刻扑入了他怀里。
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眼泪和鼻涕一股脑儿地全部沾在了他白色的衬衣上。
「霍云沉,我好害怕...那个人就是个恶魔,他不止用强酸泼蛇,还说要用强酸给我洗澡。」
「没事了。」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甚至不敢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就怕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
「霍云沉,你怎么才来?我给你打电话,结果因为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我都急死了。」
「对不起。我该第一时间赶去夜色酒吧找你的。」
霍云沉自责得要命,他本该去找她的,结果却被集团的那些琐事绊住了脚步。
其实那些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处理。
早一些晚一些都没有妨碍。
「你帮我捡一下衣服,这个恶魔还说要当着你的面侮辱我。」
「幸好我留了一手,放毒蛇咬了他。」
「不然我可能已经被他玷污了。」
温以宁察觉到门外蠢蠢欲动的人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
「你还敢抓毒蛇?」
霍云沉有些讶异,温以宁是看到一只蟑螂都要吓得往他身上跳的娇软小女人。
想不到危急关头,她竟这样勇敢。
「我都吓死了。」
温以宁的手脚依旧提不起半点气力。
霍云沉触及她胸上渗血的牙印,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触碰着,「疼吗?」
「疼。」
温以宁被咬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多疼。
被霍云沉这么一问。
瞬间疼得眼泪哗哗,「好疼...可能是我的话激怒了他,他咬我的时候就跟勐兽一样,差点没被他扯下块肉。」
「回去我给你上药。」
霍云沉替她穿好了衣服,正打算抱着她走出密室,她竟晕死了过去。
「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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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里娇小的女人紧闭着双眸一点反应也不肯给他,他瞬间急了眼,带着她飞快地赶去了医院。
她身上除却胸口处的牙印,并没有其他伤口。
按理说是不可能突然晕厥的。
霍云沉寻思着她很有可能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松了劲儿,才会突发晕厥。
不过保险起见。
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医院。
一路上。
君泽一直不安地握着温以宁的手,语音哽咽地询问着霍云沉,「叔叔,我妈咪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没受伤,应该只是受了惊吓。」
「叔叔,你能不能查一下是谁绑了妈咪?」
「暂时还没有头绪。」
「哦。」
君泽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看过他妈咪那么惨的样子。
想到自己还这么幼小。
他多少有些郁闷。
等他长大了,等他足够强大,他势必要让欺负他妈咪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此刻,昏睡中的温以宁又一度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
梦境里她的家被熊熊烈火吞噬。
火光中。
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将她抱出了火海,结果他自己却转身又跑进了火海。
「斯年哥!别丢下我一个人,危险!」
温以宁失声惊唿。
当她透过朦胧火影看到少年被火柱打趴在地,梦里的她只觉两眼一黑,倒地沉沉晕死了过去。
少顷。
画面一转,她又变成了进三岁大的稚嫩孩童。
她手里揣着超大号棒棒糖,被一个比她大了三四岁的女孩紧紧地牵着。
「姑姑,我们要去哪里?」
「游轮上有很多棒棒糖,姑姑带你上去,好不好?」
「好。」
她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着。
然而上了游轮之后。
她的世界就成了黑白两色...
「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以宁突然睁开了双眸。
她迷茫地看着病床边上神情焦灼的霍云沉,倏然害怕地往身后退去,「姑姑!有坏人!斯年哥,救我...」
「以宁,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不要!我又不认识你,你是坏人!」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此刻的她只有七岁之前的记忆。
对于七岁的她来说。
霍云沉就是一个陌生的大叔,脸还特别臭,她看得很害怕。
第170章 偷情被抓,霍云沉社死瞬间
「别怕,我不是坏人。」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醒来后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单膝跪在被子上,前倾着身体,轻轻地将她拥入了臂弯中,「相信我,都过去了。」
温以宁惊惧地摇了摇头,手脚并用地推搡着他。
见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无计可施之下。
她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霍云沉的胳膊。
霍云沉看着自己被血迹染红的衬衫袖口x,并没有用蛮力推开她。
他悄然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声色温柔入骨:「放轻松,这里没有坏人。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坏人...你就是坏人!不要伤害斯年哥,不要!」
温以宁的脑海里骤然闪过一个清瘦少年被一群成年男人殴打的画面。
想到这里。
她如同触电般松开了霍云沉的胳膊,连滚带爬地缩到了病床的另一端,企图摆脱霍云沉的桎梏。
可能是用力过勐。
她不小心跌下床,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以宁!」
周斯年走进病房的时候,刚巧看到温以宁滚下床的狼狈模样。
他快速将温以宁重新抱回床上,目光不善地看向了怔愣在床边的霍云沉,「今天晚上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她...她把我忘了。」
「什么意思?」周斯年困惑地看向如同行尸走肉般脸色木讷的霍云沉,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病床上双眸紧闭的温以宁,内心深处满是恐惧。
温以宁受惊后。
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却独独记得周斯年。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周斯年比他重要得多?
「以宁,摔疼了吗?」
周斯年轻轻晃了晃温以宁,她虽然没醒,却害怕地叫出了声,「斯年哥,不要离开我!不要!」
「以宁?」
「不要离开我...火...好大的火!」
「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火已经灭了,我们都得救了。」
周斯年很快就听明白了温以宁在说些什么,他紧紧地握住了温以宁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霍云沉站在床边,心里哇凉一片。
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办法哄住她,周斯年的一句承诺却让她快速安静了下来。
等医生赶来的时候。
温以宁已经不再哭闹也不再呓语,昏昏沉沉地睡死了过去。
踟躇了好一会儿。
霍云沉才缓缓地开了口:「医生,她是不是失忆了?」
「患者的病情有些棘手,还需要近一步观察。」主治医生有些为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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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补充道:「医生,她之前一直不记得七岁之前的事。但是她刚才在睡梦中,似乎一直在回忆七岁之前的点点滴滴,这是怎么回事?」
「七岁...我想我大致能够推断出病因了。」
医生顿了顿,很快就给出了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据我推测,患者极有可能在七岁那年,遭遇过严重的脑出血,引发明显的意识障碍甚至是昏迷。等她再次清醒之后,就有可能出现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七岁前所有的事?」周斯年又问。
「这事儿不好说。可能是她脑子里的血瘀导致的,又或是受了什么刺激,使得她记起了之前被封存的记忆。」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记起七岁之后的事?」
霍云沉很是没底,万一温以宁再也记不起他,他又该怎么办?
「一般情况下,一天内就可以恢復正常。」
医生仔细地记录着温以宁的情况,倏然抬起头,极为严肃地道:「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我推断她在七岁那年遭遇过很可怕的事。她似乎很排斥成年男性,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在当年遭受到了什么侵害?今晚之所以会想起这些,也许是因为相似的遭遇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侵害?你是指性侵?」
周斯年蹙眉,沉声说道:「她七岁之前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那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话音一落。
他便将视线投注在了霍云沉身上。
「......」
霍云沉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第一次并没有落红。
她说很疼,但未必是真的。
医生看着沉默不语的霍云沉,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患者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尽量少刺激她,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復了。」
「恢復的意思是?」
「也不算是完全恢復,她脑子里的淤血还是存在的。顶多是恢復到之前的状态,至于七岁前的记忆,很可能再次被封存。」
「我知道了。」
霍云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温以宁记起七岁以前的事。
七岁以前。
她的世界似乎单调到只有周斯年一个人。
如若她完全记起来了。
霍云沉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赢过周斯年...
天亮时分。
温以宁转醒的时候,神志已经恢復如常。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从病床上坐起,发现周斯年和霍云两人如同两尊坐佛一样,一左一右地坐在病床前休憩,惊讶地瞪圆了眼。
「霍云沉...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在医院?」
温以宁轻轻地摇醒了霍云沉,为了不惊扰到周斯年,她将声音压得很低。
「以宁,你认得我了?」
霍云沉定定地望着她,心里莫名萌生出失而復得的惊喜。
「瞎说什么胡话呢?」
温以宁刚想要起身,发觉胸口处疼得厉害,掀开衣服偷瞄了一眼,瞬间怒气腾腾地拧起了霍云沉的耳朵,「你有病啊?居然这么用力地咬我?」
「...昨晚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温以宁反问。
「不记得也好。」
霍云沉松了口气,左右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忘了最好。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抱歉啊。你太诱人了,一不留神咬伤了你。你要是气不过,我可以让你咬回来。」
「可是...我记得我昨晚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呀?」
「别想了。」
「我怎么进的医院?霍云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霍云沉不希望她想起任何有关七岁之前的回忆。
为了杜绝任何意外,他甚至不愿提及昨晚的事,就怕再一次刺激到她。
「是吗?」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没说实话,索性伸手摇醒了周斯年,「周先生?」
周斯年其实早就醒了。
碍于两人一直在打情骂俏,索性装睡到底。
直到温以宁伸手推了推他,他才佯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怎么了?」周斯年眯了眯眼眸,缓声问道。
温以宁开门见山地问:「我怎么进的医院?」
周斯年迟疑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医生是说过最好不要刺激她,否则很容易引起突发性失忆。
但问题是...
正常状态下的温以宁心里只有霍云沉。
他要是想要虏获温以宁的芳心。
就必须让她先记起来七岁之前发生的事。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周斯年,声色不悦地道:「周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医生说过不要用这件事反反覆覆地去刺激她,你却恨不得她想不起来七岁之后的所有事。」
「我懒得和你吵。」
周斯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
但他坚信如果霍云沉是他的话。
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应该算是一类人。
「我被绑架了?还失忆了?」
温以宁的脑子里有些乱。
她试图去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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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攥住了温以宁的手,缓声哄道:「往后我会让小方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绝对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
「谁绑的我?」
「那人戴着面具,衣服比较宽大,看不出身形。唯一的线索是,你放蛇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霍云沉言简意赅地答。
病房外。
司凌宇再三确认温以宁想不起来昨晚的任何细节,这才拎着一大袋水果推门而入,「以宁,你没事吧?我昨晚睡得早,今早起床的时候才听说你被绑架了。」
「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说话的当口眸光紧紧地锁在了司凌宇的脖颈上。
他的脖颈很白皙,连一点瑕疵也没有。
难道真不是他?
温以宁盯着看了片刻,这才打消了疑虑。
不过饶是如此。
她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信任司凌宇。
自从得知司素素的死和司凌宇有关之后,温以宁对他的印象便开始大打折扣。
曾几何时。
她曾天真地以为她和司凌宇的友谊能够地久天长。
可惜...
司凌宇终究是变了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治癒温暖的热血少年。
*
翌日中午。
霍云沉开完会就马不停蹄地往温以宁的住处赶去。
她昨天就出院了。
但医生说了,她的病情还不太稳定。
也正是因为这样。
霍云沉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以宁,还在睡?」
他进门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里的窗帘也紧紧拉着,黑压压的,看着怪压抑。
「去哪了?」
霍云沉寻思着三个孩子还在幼儿园,电视台那边他也给温以宁请了假,按理说她应该待在家里好好休养才对。
他找了一圈。
最后还是听到小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以宁?你在里面吗?」
「不在。」
「笨蛋。」
霍云沉嗤笑出声,这x女人是在跟他躲猫猫?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然而仅一瞬间的功夫,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他抿着唇,轻轻地转动着门把。
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够对温以宁仁慈一些。
如若她又一次失忆,如若她只记得七岁前的事。
那么她的主持事业将毁于一旦。
目前的生活也将会被弄得一团糟。
门打开的那一瞬。
霍云沉紧张得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很明显。
温以宁又发病了。
她此刻正赤身裸体地坐在绵绵的小床上,试图将自己的身体挤进绵绵小小的公主裙里。
看到霍云沉的那一刻。
温以宁有些惊慌,又有些无措。
四目相对了两三秒。
她倏然扯着嗓子放声大哭:「斯年哥,救命!坏叔叔来了!」
「我不是坏叔叔。」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她的衣服,缓缓踱步到了她身前,半蹲在床边耐性地哄着她,「先把衣服穿上,嗯?」
「我穿不进。」
温以宁偏执地攥着绵绵的公主裙,勉强只能穿进一只脚。
「这不是你的衣服,你肯定穿不了。」
「不是我的?」
「对。你已经长大了,穿不了这么小的衣服。」
「长大?」
温以宁捏了捏自己丰满的胸,好看的眉不由地拧成了一团。
「别这么用力!会捏疼的。」
霍云沉连忙钳制住了她的双手,飞快地给她套上衣服,「记住了,不合身的衣服不要往身上套。你已经很大了,不能在人前脱衣服,嗯?」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忽然软绵绵地靠在了霍云沉怀里,「叔叔,我记得你。昨天在病房里,你跟我说你不是坏人。」
「放心吧,叔叔不是坏人。」
「可是叔叔看起来好兇。」
「很兇吗?」
霍云沉挤出了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
「叔叔像人贩子。」
「???」
霍云沉倍感无力。
此刻他很希望能够拥有司凌宇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叔叔,别难过了,长得凶不是你的错。」
「还会安慰人?」霍云沉哑然失笑。
温以宁不知道霍云沉在笑什么,只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小声问道:「叔叔,斯年哥去哪里了?我很想他。」
「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
「叔叔不会骗你。」
霍云沉没想到周斯年在她心里居然这么重要,他有些郁闷,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给她餵了一次药后。
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能是药性渐渐显效,她的梦里不再是七岁之前的记忆碎片。
那场让她惧怕的大火如同烟火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
是霍云沉那张英俊的帅脸。
「老公...」
半梦半醒之间,温以宁突然搂住了霍云沉的脖颈,「老公,我好想你...」
「别闹。」
第335页
霍云沉将她的双手放回了被子中,她却又不安分地抬起修长的腿,柔若无骨地往他腰上缠去。
「我想要。」
「???」
霍云沉不太确定温以宁恢復了没有。
他实在没办法接受做到一半的时候,温以宁突然喊他叔叔。
梦境里。
温以宁正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卧在床上搔首弄姿。
霍云沉却不苟言笑地坐在床上看着报纸。
温以宁心里痒痒的,倏然伸出舌头,挑逗性地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嘬了嘬。
「以宁?」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肯定是做了春梦,不然一般情况下,还真是看不到她这副模样。
「老公。」
「嗯?」
「我想要你。」
「要什么?」
「要你狠狠地撞坏我...」
「叫我的名字。」霍云沉还是不太确定温以宁在叫谁,又一次推开了八爪鱼一般黏在他身上的温以宁。
「霍...霍什么来着?」
温以宁的脑子里空白一片,想了好久,才试探性地吐出了三个字,「霍好棒。」
「...再想!」
霍云沉满头黑线,她甚至能记得和他上床的感觉,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难不成他在她心里不配拥有一个名字。
「霍...」
温以宁耐性告罄,索性将霍云沉压在了身下,肆无忌惮地对他上下其手。
「温以宁,你今天要是叫不出我的名字,往后别想我碰你。」
「啊...」
「叫什么?」
霍云沉困惑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女人,难道她这么快就那啥了?
他裤子都没脱呢...
他不知道的是。
温以宁的梦境里,他们已经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老公,好舒服。」
「我还没开始,你叫什么?」
「老公,你行不行呀?」
「温以宁...难不成你的梦里老子那么弱?」
霍云沉有些不服气,瞬间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此时此刻。
他完全忘了大门还没关上这事儿。
刚才进门的时候太匆忙。
满心只想着她,这会子他更加不可能想起这种细枝末节之事。
卧室外。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面红耳赤地听着卧室里的声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卧室里什么情况?」
「心羽,我们还是先走吧。」
战景枭有些头疼,战景莲都已经调查过了温以宁的身世,江心羽还是不肯相信,偏执地将温以宁当成自己走丢的女儿。
这不。
听闻温以宁被歹徒绑架。
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上门探望。
「我不走。」
「心羽!给人家温小姐留点私人空间,不行吗?」
「周斯年不是说在开车,那她屋子里的男人是谁?」江心羽深怕温以宁被坏人欺负,作势就要拉开虚掩着的卧室房门。
「别!」
战景枭被吓得头皮发麻,连忙拦住了她。
他有预感卧室里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霍云沉。
组织好语言。
才压低了声道:「心羽,别闹...屋里的人可能是霍云沉,你要是进去了,大家都尴尬。」
「霍云沉?他不是答应和景莲结婚了吗?为什么还来祸害宁宁?」
「人家是夫妻,还没离婚。」
「不行!我不能让宁宁受到一点伤害。」
江心羽越想越生气,一脚踹开房门,冷声喝道:「青天白日的,做什么?」
霍云沉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闯进来。
扯过被子将温以宁盖得严严实实之后,愤怒地起身,冷冷地看着江心羽,「给我滚出去。」
「啊!」
江心羽还以为霍云沉起码会穿件衣服,却不想他居然就这样下了床。
战景枭赶紧将江心羽拉到身后,无语地看着霍云沉,「你好歹穿条裤子。」
「......」
霍云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尴尬地想要用手捂一下,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第160章 霍云沉不要孩子,温以宁死心
「穿好衣服,出来一下。」
「嗯。」
霍云沉郁闷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又收拾干净温以宁的身体,才冷着脸走到了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身前。
「说吧,什么事?」
「宁宁要是我的女儿,我是真的没办法接受你这样的女婿。」
「战夫人,我和以宁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霍云沉被人中途打断本就不爽,听江心羽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
战景枭能够理解霍云沉被打断的心情。
男人嘛。
欲求不满就这副德性。
不过...
霍云沉的行为实在过分,他今天必须问个清清楚楚才行。
战景枭认真地看着霍云沉,极其严肃地道:「贤侄,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景莲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和其他女人...唉!你要是对景莲无意,当初就不该伤害她。」
「她不是其他女人,她是我的妻子。」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和她离婚?」
战景枭也觉得霍云沉并不适合战景莲,如果霍云沉不愿意和战景莲结婚,他绝对不会强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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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不甜。
两人要是毫无感情基础,就算结婚了,也无济于事。
「你们都在?」
周斯年进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三个人,显得很是讶异,「以宁呢?」
说话间他已经换上拖鞋,迳自往卧室走去。
霍云沉眉心狂跳,还想着拦住他。
他已经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意外瞥见地上两个用过的安全套,周斯年的拳头倏然硬了起来。
「霍云沉,你他妈是人吗?」
周斯年愤怒地瞪着霍云沉,一拳勐的砸向他的脸颊,「她还生着病!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邀请的我。」
霍云沉被砸了一拳,神色依旧淡漠。
「放他妈的狗屁!」
「周斯年,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和她是合法夫妻,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他妈都要跟她离婚了,还碰她?」
周斯年的情绪越发失控,他气得双目猩红,恨不得当场将霍云沉撕碎。
然而正当他再一次朝着霍云沉挥起拳头的时候。
被他们的吵架声吵醒的温以宁却快速地挡在了霍云沉面前,「周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周斯年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调,「以宁,你先出去。」
温以宁也看到了地板上x的安全套。
她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伸手握住了周斯年的拳头,「对不起,是我邀请的他。」
「你说什么?」
周斯年的眼里写满了受伤。
「对不起。」温以宁有些难为情,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春梦。
没成想转醒的时候,周斯年居然来了。
「你没必要向他道歉。」
霍云沉也不希望让温以宁感到为难,转而向周斯年说道:「出去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周斯年生气又伤心,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战景枭和江心羽二人也觉得这个节骨眼上不适合谈正事。
便也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
温以宁又坐到了床上,徐徐地开了口:「霍云沉,聊聊。」
「你说。」
「我们刚才又上床了?」
「...没忍住,抱歉。」霍云沉顺势坐到了她边上。
「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正常吗?」
此前,温以宁误会了霍云沉不要孩子,并和霍钦上演了一齣戏码将她送上了手术台,所以才向他提出了离婚。
但现在...她突然又后悔了。
「我们是夫妻,这不挺正常的?」
「正常吗?所有人都知道战景莲怀了你的孩子,你们很快就要结婚。而我,也阴错阳差地成了周斯年的未婚妻。」
「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妥善解决这些事。」
「怎么解决?你所谓的解决方式,是你我各自和别人结婚,然后再趁机偷情?」
温以宁自嘲地笑了笑,调整好了情绪才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霍云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周斯年的未婚妻?」
「为什么?」
「前段时间网络上全是我的黑料,说我未婚生子,还说我的三个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那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出面承认孩子是你的,可惜,霍家集体失声。」
「还有这事?」
霍云沉那几天刚好被霍钦关在房间里,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
温以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周斯年愿意帮我。」
「我那几天被软禁了,我不知道前因后果。」
「那你逼着我给战景莲献血,又是怎么回事?你是担心得罪战家,还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
霍云沉很想说他也是被逼的,不过这么窝囊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再加上他体内的窃听器还没有取出来,近段时间,无论是工作上的指令,还是对周边人说的话,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确实对不起我。」
温以宁鼻子有点酸,但并不想要就这么放弃。
她抿了抿唇,紧接着又问:「你明知道我被抽了过量的血身体虚弱,连一句关心都没有,甚至还那么粗鲁地用手指捅我,你难道没想过我会难过?」
「我...」
「又想道歉对吗?霍云沉,你道歉的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
「我受不了你和其他男人亲热。」
「所以你对我只有占有欲,根本没有爱,对吧?但凡有一丝关心,你也不至于那样对我。」
温以宁不愿意活得太过清醒,也不愿意去看得太清楚。
真相和现实往往才是最伤人的。
霍云沉不太能感同身受温以宁的感受,如若温以宁用同样的方式验证他的清白,他绝对不会觉得委屈。
可能她更感性一些。
放大了他那时候的怒气,将他的行为归结于泄愤又或是对她的侮辱。
但事实上,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以宁...我会改。」
「你改什么?霍云沉,你现在是公认的战景莲的未婚夫,却又一次和我发生了关系。诚然是我不好,发了失心疯诱惑了你,但你这么做,对我公平吗?」
「以后我一定会在你绝对清醒的情况下,徵得你的同意后,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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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还有什么?」霍云沉疑惑问道。
「我知道你要是取消了和战景莲的婚事,对寰宇集团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但我还是想要问问你,可以取消吗?明明我们才是领了证的真夫妻,我却如同情妇一样,在你的世界里俨然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好。」
霍云沉从来没有想过和战景莲结婚。
迫于形势所逼。
他只能想方设法地让战景莲自行放弃。
不过温以宁都说到这份上了。
他也彻底豁了出去,尤为诚恳地说:「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最迟下个月孩子们生日前,我一定带他们去办理落户手续。」
温以宁点了点头。
心底里却没有一丝欣喜。
这段婚姻中。
她早就磨光了所有的精气神。
苦苦挣扎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环境。
绵绵很需要霍云沉。
君泽和洛白也需要父爱。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霍云沉是她的最优选。
想到自己居然开始权衡利弊。
温以宁鼻头一酸,才发现有了孩子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任性的资本。
她显得有些疲惫,低声喃喃:「霍云沉,对我好一点吧。」
霍云沉能够感受得到温以宁低落的情绪。
遭遇了这么多变故。
她肯定是疲惫的,甚至不敢再相信他。
霍云沉紧紧地攥住了温以宁的手,他没有许诺她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
只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奶奶听说你被绑架,嚷着让我带她来见你。要不然,晚上你陪我回去一趟?」
「你爸也在家?」
温以宁有些迟疑,霍钦对她的意见大的不得了。
她跑去霍家老宅,无疑是给自己添堵。
霍云沉这才想起霍钦那个老顽固,连连改口:「是我思虑不周。改天还是我带奶奶来看你吧。」
「没事。今晚一起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温以宁反手握住霍云沉的手,眼里总算恢復了点神采。
尽管现阶段她还是有些累。
但她相信过段时间,等日子平静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
是夜,霍家老宅。
温以宁和霍云沉刚走进大厅,霍老夫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宁宁,受苦了。」
霍老夫人才得知霍钦将她送到美洲去旅游后干了些什么混帐事,再加上温以宁无故被绑架,她心疼得眼泪哗哗的掉。
「奶奶,我没事。」
「你和云沉结婚后,还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
「云沉对我挺好的。」温以宁觉得霍老夫人这话也是夸张了些。
最起码这几年她吃穿不愁,没有为生活负担过什么。
日子没有想像中那样惬意。
但也不至于太过糟糕。
霍老夫人嘆了口气,幽幽地说:「宁宁,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全都知道的。云沉这孩子是不错,但他真是不懂爱。」
「......」
温以宁并不认为霍云沉不懂爱。
他和崔芯爱那段感情也算得上轰轰烈烈。
他只不过是不够爱她罢了。
「奶奶,就不能夸我几句?」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霍老夫人用得着每次都这么损他?
「一边去。」
霍老夫人闷哼着,神叨叨地拽着温以宁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起了悄悄话。
「宁宁,你有所不知,云沉这孩子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丽秋和霍钦离婚的时候,我是支持让云沉和云朵跟着丽秋,霍钦不同意,非要自己带。」
「结果他成天去找司素素,一年下来没几天在家。」
「这也使得云沉自小生活在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的环境中。」
「慢慢的,他习惯性地用冷漠去掩盖自己的情绪。一旦失去了安全感,就会变得偏执。」
......
听霍老夫人这么一说,温以宁顿时觉得霍云沉小时候挺可怜的。
这番话霍老夫人在很多年前就说过。
可能那个时候温以宁还没有孩子。并不是很理解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有多大。
有了孩子之后。
她才明白生活在一个缺爱环境中的孩子,有多敏感,多脆弱。
「宁宁,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事事迁就云沉。」
「我想说的是如果和他在一起让你觉得很累,那就及时止损。」
「出于私心,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百年好合。」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出现治癒了他满是缺憾的童年。」
「有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他一点也不爱你。」
霍老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见温以宁眸色微动,会心地笑了笑,「猜中你的心事了是吗?」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时常凶我,时常会因为其他女人而丢下我。」
「这狗东西,还乱吠呢?他以后再敢这样,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非骂到他祖坟冒青烟不可。」
「......」
温以宁哑然失笑,霍老夫人的嘴皮子真是从未让人失望。
来之前,她还有些迷茫该不该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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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霍老夫人一开解,温以宁又开始重燃起信心。
她寻思着也许她再坚持一阵子。
霍云沉再成熟些就会懂得如何去爱。
和霍老夫人聊了一会儿。
温以宁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她正准备去找霍云沉x,却被司凌宇拦住了脚步,「以宁,有件事我必须亲自跟你解释一下。」
「什么事?」
「那天在我妈的葬礼上,我不是故意将你推出去的。我还以为是霍云沉开车撞死了我妈并顺走了腕錶,一时怒火攻心,只想着给我妈揪出兇手,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节哀顺变。」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愿意相信司凌宇。
就算司素素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司凌宇对霍云沉的陷害也早已突破了道德底线。
「这几天我一直为了这件事茶饭不思,你能理解就好。」
「学长,放过自己吧。」
温以宁看得出来司凌宇的执念很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现在的他,让她感到很陌生。
司凌宇察觉到了温以宁眼里的恐惧,瞬间又动了心思。
前天让她逃了,他气得一整天吃不下饭。
要再有下次。
他绝对要痛痛快快地玩个过瘾。
「以宁,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抱歉,最近有点忙。」
「没事,我理解的。」
司凌宇做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随手朝着二楼霍钦书房的方向指去,「你找霍云沉?他在爸的书房。」
「奶奶让我喊他下来吃宵夜。」
温以宁回了一句,旋即飞快地跑上二楼。
踱步至书房门口。
还没来得及敲门,她就听到了霍钦和霍云沉两人的争执声。
书房里。
霍钦才拿三个孩子的存在威胁着霍云沉趁早和温以宁划清界限。
霍云沉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霍钦手下有多少人霍云沉再清楚不过。
他真要拿三个孩子开涮。
霍云沉想要保全,怕是有些吃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夺下大权前,先尽全力稳住霍钦。
「那三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霍钦见霍云沉始终没吭声,又一度发问。
「关我什么事?」
霍云沉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霍钦有些懵,接着追问道:「儿子,你对温以宁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什么真心假意?刚好她的身体和我很合拍。」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对她也就那样,之前是为了气你。阿姨死后,我突然就不想气你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霍钦打消了疑虑,语气也和缓了不少,「你自己注意分寸,温以宁那边我就不派人盯着了。还有,景莲的肚子很快就藏不住了,你们还是趁早将婚期定下来吧。」
「我让人查了万年历,近两个月的日子都不太好。」霍云沉随口敷衍道。
「你有这么上心?」
「反正是要娶的,挑个好日子图个好彩头。」
「儿子,你这么想就对了。」
霍钦欣慰展颜,乐呵地拍了拍霍云沉的肩膀。
书房外。
温以宁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前一秒她还在畅想着和霍云沉的新生活。
想不到打脸来的这样快。
原来在霍云沉的心里,战景莲和背景雄厚的战家,远比她和孩子们重要。
温以宁还想着找个机会将两个儿子的身世告诉霍云沉。
亲耳听闻他连绵绵也不想要。
便再也不想开这个口。
刚才霍钦问他的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这其中也包括了绵绵。
霍云沉却冷血地表示和他无关。
他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
等霍云沉走出书房的时候,意外收到了温以宁的分手简讯,整个人都是懵的。
【霍云沉,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不是很合适,分手吧。】
【今天是愚人节?】
霍云沉快速下了楼,发现温以宁已经离开,马不停蹄地追到了温以宁的住处。
结果刚一开门。
就发现温以宁亲密地贴着周斯年,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第172章 霍云沉生气,扬言要去找小姐
霍云沉站定在门口玄关处,目不斜视地盯着沙发上暧昧不清的两人。
吊顶上的筒灯在他身上泄下一片如尘烟般缥缈的光华,完完全全模煳了他原本深邃的五官。
温以宁抬眸望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几天前霍云沉的话。
那晚他为了向她赔罪,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难过?
温以宁觉得不吉利。
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现在。
看着他静静地站在玄关处,她内心深处骤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好像错过了今晚。
他就会化成云烟消失不见一样。
「以宁?」
周斯年没想到温以宁会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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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回过神。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投注在霍云沉身上的视线,僵硬地伸出手勾住了周斯年的脖子,「斯年哥,抱紧我。」
「......」
周斯年心领神会,配合地搂住了她的腰,微微前倾着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吵架了?」
他倒是不介意温以宁拿他当幌子。
他更关心的是。
霍云沉是不是又欺负了她?
「分手了。」温以宁闷闷地说。
刚才在书房外听到的那席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他一直哄着她再给他生个孩子。
可结果呢?
他不止将她当成了玩物,甚至连孩子都不肯认。
「分了?」
周斯年讶异至极。
今天白天他们还上过床,而且还是温以宁主动的。
怎么才过了半天的功夫。
两人居然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不过就算不知道原因。
他也能推断出来,肯定是霍云沉的问题。
霍云沉见两人耳语不断,气愤地走上前试图分开他们。
他拽着温以宁的胳膊,面色冷沉地说:「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管不着。」
温以宁偏过头,狠狠地甩开了霍云沉的手。
周斯年见状,连声附和道:「霍总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我的未婚妻在家里亲热,碍着你的眼了?」
「她只是暂时失去了部分记忆,等她完全恢復的时候,你认为她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霍云沉想不通温以宁为什么会突然转身投入周斯年的怀抱。
他给她找了个无数的理由和藉口。
其中最为合理的藉口就是失忆。
温以宁为了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因为失忆才对周斯年投怀送抱,倏然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霍云沉,该说的话我在微信里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好聚好散。」
「不是你说的,让我娶你?」
「我反悔了,不行吗?」
「为什么?耍我很好玩是吗?」霍云沉气急,还想着将她拽离周斯年的怀抱,她却将周斯年搂得更紧。
「霍云沉,我和我的未婚夫还有很多悄悄话要说,你走吧。」
「真就这么饥渴?」
霍云沉勾着薄唇,话里行间透着一丝嘲意。
「你给我滚。」
温以宁很清楚霍云沉一旦发起火来,说话就会变得格外难听。
她不想要听到那些刺耳的话。
索性先他一步下了逐客令。
「如你所愿,我这就走。从今往后,我要是再踏进这里一步,我就是狗。」
霍云沉被气疯了,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
温以宁即刻从周斯年腿上站了起来,她窘迫地站在一旁,连声赔着不是,「周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
「这有什么?小事情。」
周斯年还从没让女人坐过大腿,这会子那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跳得飞快。
这些年他确实有过不少床伴。
不过都是为了纾解生理需求,正经的恋爱倒是一段都没有谈过。
突然被心上人这么撩拨。
他其实是兴奋的,更是激动的。
当她抽身离开时。
他内心深处还萌生出了一股子无法排解的空虚感。
「唉...造孽。」
周斯年嘆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回国后他就没有找过乱七八糟的女人。
这会子被撩成这样。
今晚怕是又得为难自己的手了。
「周先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温以宁好奇地问。
周斯年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像今晚这样长吁短嘆的情况少之又少。
「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周斯年摆了摆手,其间郁闷只有他自己知晓。
刚回国那会子他也想过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
他再也捨不得用蛮力去征服她。
温以宁见周斯年耳根红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很热吗?喝杯冰水?」
「额...时间太晚了,我也不适合在你这里久留。」
周斯年双手挡着裆部,再无多余的手可以去接温以宁递来的水杯。
他缓缓站起身。
拉好衣服后这才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白天的事我很抱歉。你愿意和谁在一起本来就是你的自由,我不该对你发火。」
提及这事。
温以宁多少有些难为情,她低着头,小声地说:「这事也该是我道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却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的...」
周斯年及时打断了她:「瞎说什么呢?以宁,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会仗着未婚夫的名义限制你禁锢x你。」
「你放心,我会守好本分,往后绝不会做出累及你名声的事。」
「名声值几个钱?我不在乎。」
周斯年耸了耸肩,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心理压力很大,总觉得亏欠我。其实你小的时候一直叫我哥哥,哥哥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别想太多,就当我是你哥,嗯?」
温以宁很清楚周斯年肯定是喜欢自己的。
这种情况下。
他肯定是希望和自己有进一步的发展,而不是做什么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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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觉得自己要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哥哥」,反倒是有几分蓄意利用的意味。
某种程度上。
这种行为应该也算是在玩弄周斯年的感情。
她不愿意去伤害他。
况且这么做,对周斯年并不公平。
沉吟良久。
温以宁倏然抬起头,一板一眼地说:「周先生,我想公开三个孩子的身世。」
「什么意思?霍云沉愿意认?」
「我的意思是向公众阐明我是单亲妈妈的真相,纸包不住火。我怕时间久了会影响到你。」
「不行。」
周斯年极力反对,旋即客观地分析道:「以宁,你可知有多少人盯着你企图抹黑你?要是在这时候公开了,你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温以宁却说:「我不认为单亲妈妈就该被舆论所压制,并不是每个人的婚姻感情都能顺风顺水,分分合合很正常。」
「以宁,社会对于女性没有那么宽容的。」
周斯年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不容商榷地说:「这事不要再提。你要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帮我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我在海城买了块地皮,打算在这里安个家。室内的装修风格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定一下。」
「啊?」
「我寻思着你会做设计,眼光应该不错。」
「可是我从来没有过室内装修设计的经验。」温以宁连忙推拒,这么大的工程万一被她搞砸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愿意帮忙?」
「好吧...你喜欢什么色调?改天我把设计图做出来,先给你看看。」
「绿色吧。我喜欢绿色,生机勃勃。客厅的吊顶最好设计成绿色的,这样躺在沙发上望着吊顶,心情也能畅快一些。」
「周先生,你这是在内涵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温以宁羞窘难当,白天的事纯属是意料之外。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梦见那些脏东西。
「不不...不是。瞧我,居然还忘了这一出。」
周斯年哑然失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吊顶还是不能绿,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最好温馨一些,年纪大了总想要一个温馨的家。」
「周先生和家人一起住,还是?」
「我也没几个家人了。当初因为商场上的事父母带着我躲避仇家追杀,结果他们全被仇家杀了,家中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爷子。」
「抱歉...」
「没什么。都是陈年往事了,你要是怕我太过孤独,也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搬过来住。」
「啥?」
温以宁眨了眨眼,总感觉周斯年一直在惦记着她的三个孩子。
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那三个孩子不是他的?
「开个玩笑。」
周斯年见好就收,连忙改了口,「我很忙的,没有时间去悲春伤秋,更不会觉得孤独。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早点睡。」
「再见。」
温以宁目送着周斯年远去的背影,正想关上大门,霍云沉竟又蹿了出来。
「半夜三更的,留着一个男人在家里待了大半个小时,你可真行。」
「他是我的未婚夫,就算留宿了又怎样?」温以宁没好气地说。
「温以宁,你到底知不知羞?白天的时候还缠着我,要我上你。这才几个小时,你就换了个人?」
「我逼你了?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拒绝。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温以宁想起他在书房说的话,心里更加不舒服。
平时他哄她的时候说得都挺好听。
结果在霍钦面前。
他才说出了实话,什么爱不爱的全是假的。
对他而言。
她的价值怕是只有床上那些事。
「渣女!吃了不认帐是吧?」
「是又怎样?」
「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被你榨干了,身体虚得很。」
「虚就回去躺着。」
「温以宁,你真不打算对我负责?」
「这不是跟你学的?」
温以宁越想越生气,他连三个孩子都不要了,居然还嚷着让她对他负责。
负责个鬼!
霍云沉觉得莫名其妙,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霍云沉作势登堂入室,却被温以宁一把推了出去,「刚才谁说的再踏进来一步,就是狗?」
「...非要跟我咬文嚼字是吧?」
「不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霍云沉,我烦你。」
霍云沉喉头干涩,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处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怎么?你的初恋斯年哥回来了,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懒得跟你废话。」
温以宁「砰」地一声用力地关上了大门。
「拽什么拽?老子今晚就去嫖,到时候你就算哭着求老子上,老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霍云沉嘴里放着漫无边际的狠话,而后又抬脚狠踹了几脚大门。
一通发泄后,他仍觉得不够解气。
才走出公寓楼又仰着头朝着温以宁卧室的方向一阵狂吼:「温以宁,你给老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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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温以宁偷偷地拉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向了倚靠在车边疯疯癫癫的霍云沉。
这男人到底有完没完?
明明是他不要她,不要孩子。
还好意思在下面乱吠?
「温以宁,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要是再做你的舔狗,我就跟你姓!」
「你这个恬不知耻,不负责任的渣...漂亮女人,你向我服个软又能怎样?」
......
温以宁默默地戴上了耳塞,由着他乱喊乱叫,愣是不肯给予他一点回应。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将三个小傢伙送到幼儿园后。
就被霍云沉的人抓进了商务车里。
「你们做什么?」
温以宁气愤地看着身侧架着她胳膊的黑衣保镖。
坐在副驾上的陈浔笑呵呵地解释道:「温小姐,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是霍总让我们来接你的。」
「他又想干什么?」
「额...霍总早上吃了某些不该吃的药物,说是让您帮忙解解药性。」
「什么不该吃的药物?」
「他吃了一整瓶那个什么伟什么哥,要是不及时行乐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疯了?」
温以宁彻底被他无语到了。
他根本不需要吃那种药,结果一吃就是一整瓶。
这是嫌自己身体太好命太长?
「霍总说了,他不想去医院。所以,只能麻烦您辛苦一下了...」陈浔硬着头皮说完了霍云沉交代他的话,还没有过任何感情经歷的他脸色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我要下车!」
温以宁光是听陈浔的描述就觉得大事不妙。
霍云沉本来就很勐,又吃了那么多药,今天她要是去了,怕是一会儿得被抬出来。
第173章 霍云沉赌气吃下一整瓶伟哥
「陈浔,放我下车!」
温以宁脑子里全是霍云沉索求无度的画面。
他的正常状态她都有些吃不消。
要是被他逮住了。
今天左右得在他床上死一回。
温以宁试图越过边上的黑衣保镖去拉车门,陈浔却为难地说:「温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们了。霍总撂下了狠话,今天谁要是看丢了您,自行去人事部填写离职单。」
「可是,我也不想去送死啊。」心里,温以宁欲哭无泪。
她很清楚霍云沉脾气有多不好。
如若这群人看丢了她,应该会被罚得很惨。
「温小姐其实不用太担心,霍总对您还是极好的。」
陈浔轻声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其实他也觉得霍云沉的做法有问题。
有了矛盾不去解决,竟直接将人给绑了过来。
他要是温以宁的话,也不想搭理霍云沉。
女孩儿家心思敏感细腻,都是要哄的。
偏偏霍云沉就是个不会哄人的主儿。
偶尔心血来潮还会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一旦情绪不对劲,还不得吓死个人?
温以宁抿了抿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
「陈浔,霍云沉真的吃了一整瓶的药?」
「是的。」
「那他吃药之后,都做了什么?」
「处理公事。」
「他难道就没想过去健身房纾解一下?」
温以宁觉得很是无语,像霍云沉这样乱吃药,很有可能吃废身体。
他要是想要见她。
直接让人将她绑过去不就好了?
吃药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又或者...
他是真的想搞死她?
温以宁忐忑地坐在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中央。
他们并没有挨着她的身体坐。
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生怕碰到她一般。
半个小时后。x
当她被人架着进了霍云沉的办公室。
霍云沉仍坐在办公桌前目不斜视地处理着公事。
以致于温以宁贴墙站了许久。
仍旧没有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
「陈浔,给我倒杯水。」
霍云沉的声音极其嘶哑,简单的几个字,却给人以一种字字泣血的感觉。
温以宁左右看了看。
办公室的门早就被陈浔从外头关上了。
所以...他这是让自己给他倒水?
「陈浔?」
霍云沉侧过头,对上温以宁那双恐慌的眼,倏然闭上了嘴。
昨晚在温以宁公寓楼下喊了半天。
没有得到回应也就算了。
还把自己的嗓子给喊哑了。
今天早上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变成公鸭嗓之后,就让陈浔买了瓶伟哥,准备吓吓温以宁。
可他又不想让温以宁发现自己的嗓音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面子重,嫌丢人。
「咳咳...」
霍云沉强行清了清嗓子,发觉并没有用处,索性放弃开口,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不再说话。
温以宁始终背靠着墙壁侷促地站在门边。
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开口。
这种情况下绝对是少说少错。
霍云沉等了五六分钟,见她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终于耐不住性子,尽可能压低了声说道:「过来。」
温以宁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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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双眼紧盯着鞋尖,双手却在背后攥成了拳头。
霍云沉越看越恼火。
倏然站起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她走来。
「你别过来!」
温以宁很是紧张,三两步移至门把手边,焦灼地想要逃出去。
霍云沉摁住了她紧攥在门把上的手,随后又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胳肢窝下。
「不要...你放了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别想对我下手!」
温以宁吓得手脚并用,她一点儿也不想跟吃了一整瓶伟哥的霍云沉在一起。
哪怕是一分钟,她都觉得煎熬。
霍云沉冷哼着,随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迫使她趴在了办公桌上。
他的力道不重。
但办公桌的稜角还是撞得温以宁小腹隐隐作痛。
「霍云沉,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报警抓你。」
温以宁想要直起身子,他宽大的手掌却摁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挣扎了半天,依旧无济于事。
看着桌上的空药瓶。
温以宁害怕到了极点,开始主动求和,「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禽兽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想说什么?」
「霍云沉,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洗胃吧?」
「你是在关心我?」
「这么吃药会吃出人命的。」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霍云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
他其实很好哄。
得知温以宁还在关心他,憋了一晚上的火气也消了些。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挺幼稚的?」
「是吗?」
「何必用这种方式虐待自己?」
「我有说过要虐待自己?我只是想狠狠地教训一下某个欠收拾的小东西罢了。」
「......」
温以宁抿着唇不再多话。
总之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
「坐沙发上去。」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温以宁双手紧攥着手机,不住地后退着。
「想什么呢?」
霍云沉发现她是真的不经吓,耐性地解释道:「我找你来,是想要和你谈谈第四期财经讲座的内容。不过我现在手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
「你没吃那药?」温以宁试探性地问。
「吃了一颗。」
「那你还让陈浔骗我,说什么吃了一大瓶?」
「你是嫌一颗不够?」
霍云沉恶劣地勾起了薄唇,戏嚯说道:「我敢断定,一颗你也受不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能不说这些吗?」
「难道不是你先开的口?」
霍云沉气定神闲地坐回了办公椅上。
他今天找她来,没想着逼她做什么。
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可以安慰自己,她还没有离开。
温以宁语塞。
他说得好像也是事实,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多小时。
温以宁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
抬头扫了眼依旧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的霍云沉,她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想说什么?」霍云沉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出去上洗手间。」
温以宁憋了好一段时间,要不是憋不住,她也不会在他最忙的时候打扰他。
「办公室里就有洗手间,难道还想要我抱着你去?」
「不不不...我想出去。」
「废话怎么那么多?不想上就给我憋着。」
霍云沉随手点开了电脑里的音乐软体,将声音开到最大,旋即又抬头看向温以宁,「快去吧。」
温以宁不想在他办公室上洗手间。
这种感觉属实怪异。
可霍云沉的脾气又特别怪,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只好硬着头皮走进身后的洗手间。
她呆呆地坐在马桶上。
心里乱作一团,脑子里也跟灌满了浆煳一样没法思考。
昨晚听到霍云沉和霍钦谈话的那一刻。
她难过到连唿吸都是痛的。
然而今天听到霍云沉乱吃药的时候。
她又没骨气地担心起他的身体。
「温以宁啊温以宁,什么时候你才能争口气!?」心里,温以宁无声吶喊着。
她甚至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死心...
「云沉哥,救救我!」
正当温以宁频频走神之际,崔芯爱的声音骤然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霍云沉不耐烦地蹙着眉头,抬头看向梨花带雨的崔芯爱,「又怎么了?」
「云沉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崔芯爱娇嗔地开了口,触及到霍云沉的视线,特意地将白色外套脱下,扔到了沙发上。
霍云沉扫了眼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裙子长度很短,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走光。
他暗暗地嘆了口气。
也不知道崔芯爱看上他什么了?
这么多年来。
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她却还变着法子地来勾引他。
「云沉哥,帮帮我好不好?」
崔芯爱嗲着嗓子,泪眼婆娑地看向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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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你卡了?」
霍云沉有些无语,他给的卡她一分没花,结果竟跑来向他要钱。
「我不小心弄丢了。」
说起这事儿,崔芯爱又是一阵肉痛。
前不久她不小心弄丢了霍云沉给她的卡,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此前崔芯爱之所以没有用过卡里的钱。
单纯是不想让霍云沉以为她只是贪图他的钱。
没成想...
那张卡竟不翼而飞了。
崔芯爱很想向他再要一张卡,却又不好意思明说。
「需要多少钱?」
霍云沉平时给钱还是挺大方的,但今天,温以宁也在场。
他不敢给得太多。
「两百万。」
崔芯爱也没敢多要,立马就将钱的用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云沉哥,我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女人,这事儿全赖温以宁。」
「个把月前,我在商场偶遇温以宁和温妙。」
「她们两人对着我冷嘲热讽了半天,我被她们气得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买了一款价值两千两百万的粉钻戒指。」
「由于我手上没有那么多积蓄,其中的两百万还是我向经纪人借的。」
「这不,他最近一直让我还钱。」
「还说什么如果不还钱,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去陪投资方喝酒。」
说到这里,崔芯爱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云沉哥,我知道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你不愿意借钱给我,我只能选择去陪酒了。」
「等等...你是说之前在商场珠宝专区遇见过温以宁?」
「是啊。云沉哥你有所不知,温以宁在你面前和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两幅面孔。我看中什么,她非要跟我抢。」
崔芯爱逮到机会,就疯狂地向霍云沉倒着苦水。
她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此刻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用珠宝打动温以宁的芳心。
「云沉哥,我还是去陪酒吧。」
「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只会花男人钱的女人,你赚钱有多不容易我是知道的。」
崔芯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音哽咽道:「经纪人让我陪酒的意思就是让我陪投资商睡觉。可是我不甘心将第一次给别人,我只想要给你。」
霍云沉:「......」
他很想说他不想要。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有集邮的癖好。
除了温以宁,他谁都不想要。
「云沉哥,你就让我如一次愿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将自己完完整整地献给你。」
崔芯爱说话间,已经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温以宁趴在洗手间的门缝上窥伺着崔芯爱光裸的背部,脸色愈发不好看。
虽说她已经向霍云沉提出分手。
但看到崔芯爱这么勾引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霍云沉还吃了药。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持得住...
「崔芯爱,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对我用这招?」
霍云沉看着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崔芯爱x,嘶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厌烦。
他原本还想着让人将崔芯爱轰出去。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改了主意。
也许...他可以利用崔芯爱试试温以宁。
等了小半刻依旧没有等到温以宁冲出来宣誓主权,霍云沉胸腔里骤然生出了一股子无名怒火。
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声:「掉马桶里了?还不给我出来。」
崔芯爱吃惊地朝着身后看去,纳闷地问:「云沉哥,你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温以宁硬着头皮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眼神触及赤身裸体的崔芯爱时,她本能地移开了眼。
然而仅仅只是惊鸿一瞥。
她就注意到了崔芯爱胸上的那颗痣。
奇怪...
崔芯爱的痣怎么和她的痣长得一模一样?
不论是从颜色上,外观上,还是位置上看,都像是一比一如法炮制出来的。
「温以宁,你怎么也在这?」
崔芯爱意识到自己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赶紧捡起地上的连衣裙,护住了自己春光乍泄的身体。
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语气不善地同霍云沉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
霍云沉叫住了她,「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第174章 霍云沉气哭温以宁,哄不好了
「我没兴趣观赏活春宫。」
「坐沙发上去。」
霍云沉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
他对她的表现显然是不满意的。
作为他的合法妻子。
在看到他被其他女人骚扰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站出来宣示主权?
温以宁狠瞪了他一眼。
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发上。
以卵击石的事情,她可不兴做。
「云沉哥,办公室里有人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崔芯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在温以宁面前向来都是很有优越感的。
她一点儿也不想让温以宁得知自己目前的窘境。
霍云沉倒是觉得自己没有义务跟崔芯爱汇报这个,但见她哭得伤心,只淡淡地道:「卡号给我,一会儿我将钱汇到你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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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多少有些失落。
她还以为霍云沉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个亿,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抠。
不过她是真的很需要两百万救急。
前几天她刚刚签约了华伦天娱,却由于风评不好,连通告都接不到。
如若再不将欠下的两百万还上。
她怕是只能强忍着噁心去陪那群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睡觉。
「云沉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崔芯爱调整好情绪,倏然握住了霍云沉的手,泪眼汪汪地道:「要是没有你,我怕是已经活不下去了。」
说话间。
一滴晶莹的泪珠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霍云沉的手背上。
「走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霍云沉抽回了手,待秘书将崔芯爱送走之后,他一直反覆地用纸巾擦拭着手背。
「霍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温以宁站起身,片刻都不想在这里逗留下去。
「过来。」
「干嘛?」
「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是怎么讨好的我,你看清楚了吗?」
「霍总还真是阔绰,随便一出手就是两百万。」
温以宁倒也不是欠钱不还的人,霍云沉替季禹风垫下的五百万,她迟早会连本带息地还他。
她介意的是。
霍云沉对崔芯爱出手这么大方,却在她提出离婚时,非要她先把五百万还上。
这男人说到底还上双标。
没错!
他就是一只驰名双标渣狗!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话里有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吃醋了?」
「我没有。」温以宁矢口否认。
霍云沉勾着唇,缓步向她走去。
他正打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却被她狠狠地打了手,「霍云沉,你少拿你的脏手碰我!」
「还讲不讲道理了?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坐其他男人的大腿,我就不能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况且,我都没有让她碰到我。」
「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真的不感兴趣?」霍云沉挑眉,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四目相对,「温以宁,你知不知道你的醋劲儿有多大?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要提分手?」
「混蛋,放手!你捏疼我了。」
温以宁试图着掰开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他手腕处缠着的纱布,瞬间缩了回去。
霍云沉像是感受不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一般,哂笑出声,「温以宁,你不就是仗着我宠你,才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什么时候宠过我?」
「没良心的东西。」
霍云沉单手提着她的领口,而后又将她重重地摁在沙发上,膝盖狠狠地顶开了她的双腿,「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
「不要!霍云沉,你别碰我,我噁心。」
温以宁躲无可躲,无计可施之下,甚至躬着双腿,试图用膝盖重击他的要害。
霍云沉明显被她的举动惹怒了。
他强硬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有了周斯年之后,就想着踢废老子?」
「我没有想过踢废你,我只是自保。」
「你以为就你这么点力气,我真想做什么,你逃得掉?」
霍云沉跪在她双腿间,眸光带着一股子霸道的侵略意味。
温以宁羞愤至极。
她本该恨他的,结果还被他逼成这样。
「霍云沉,你对我仁慈一点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这么逼我?」
「你不认孩子我不怪你,你玩弄我的感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请你给我留点尊严吧。」
「我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也不想做你掌心的玩物,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温以宁不想在他面前哭,眼泪却哗啦啦地往下掉。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玩弄过你的感情了?」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站了起身,给了她充足的活动空间。
他就没打算对她动真格的。
昨天他都已经答应了她,绝对不会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奈何这女人记不住事。
自己脑补了大半天他可憎可怕的模样,结果给自己吓哭了。
「霍云沉,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伤了我一次又一次,还自我感觉良好。」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宁可沉尸河底,也不要被你救。」
温以宁捂着通红的双眼,将脸颊深深地埋入到了沙发中。
霍云沉无语地看着撅着小屁股趴在沙发上痛哭流涕的温以宁,她难道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更诱人?
她难道不知道他吃了药?
「温以宁,说话讲点良心。我对你真的有那么差?」
「很差。」
「......」
霍云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她足够宽容,就算一而再再而三被扣了绿帽子,就算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种,他都忍了下来。
结果她居然还觉得他对她不好。
霍云沉脾气也沖,哄了她半天也不见好,暴躁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温以宁瞬间止住了哭声。
她没料到霍云沉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呆怔了两秒才回过神,抓起桌上的手机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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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周斯年在这个当口给她打了个电话。
跑出霍云沉的办公室后。
她赶紧接了起来,「周先生,找我什么事?」
「感冒了?鼻音好重。」
「可能吧。」
「需要我给你送药吗?」
「不用麻烦了。我可能就是没有休息好。」
「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时间你定。」
「今晚我不太想出门。」温以宁情绪低落,委婉地拒绝了周斯年的邀请。
「不想出门就算了。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反正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过。」
「我去。」
温以宁听到周斯年一个人过生日,即刻改了口。
「大概几点有空,我去接你和孩子们?」
「六点可以吗?」
「行。」周斯年心里偷着乐。
他这辈子还没有过过一次正经的生日。
唯一的一次。
还是他十三岁那年在孤儿院里,温以宁从食堂阿姨里讨来半个西瓜,小心翼翼地切成蛋糕的形状,欢欢喜喜地为他庆生。
后来西瓜不小心被她摔碎了。
他们两人就蹲在地上,拿手抓着摔得七零八落的果肉。
每吃一口,就会说出心里的一个愿望。
那天他说了很多很多愿望。
唯一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愿望就是娶她。
他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过小丫头却很天真地说,长大后一定要成为他的新娘...
*
晚上,和平国际饭店。
周斯年早早地就在包厢里等着温以宁的到来。
凑巧的是。
战景枭一家和霍云沉刚好在对门包厢。
起初霍云沉并不准备接受战景枭的邀约,白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温以宁和周斯年的对话,他这才改变了主意,欣然接受了邀请。
战景莲欣喜若狂,紧挨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倒酒就是夹菜。
和她往日里的高冷形象大相迳庭。
「三爷,这家饭店的招牌烤鸭特别好吃,您尝尝?」
「兴趣不大。」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靠坐在椅背上,狭长的眼x睛时不时地看向敞开的大门。
「小姑可不带这么偏心的。霍总不爱吃,你偏给人夹。我爱吃,也不见你给我夹上一口。」战予北看出了战景莲的尴尬,随口替她解了围。
「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战景莲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眸光却片刻不曾离开过身侧的霍云沉。
见霍云沉一直在盯着门口的方向看。
她也悄然地顺着他的眸光看了过去,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便抬手招来了服务员,「麻烦关下门,谢谢。」
「包厢里空气浑浊,开着门通通风也好。」霍云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全听你的。」
战景莲笑着应答,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不关门吃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约莫五分钟之后。
当她看到温以宁带着三个孩子走进对门包厢,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霍云沉不肯关门是为了看她!
战景莲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的僵硬,亏她为了晚上的饭局,特意让化妆师给她化了两小时的妆,还重新做了美甲。
结果霍云沉根本不是奔着她来的。
对门包厢。
温以宁刚安置好三个孩子,就准备关上包厢的门。
「以宁,开门通通风吧。我刚才一不小心忘记了,在这抽了好几根烟。」
「好的。」
温以宁收回了手,旋即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緻的礼盒,缓缓推到了周斯年面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周斯年倍感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脸上是和年龄极度不符的天真笑容。
「我原本想要亲手做个手办,时间太仓促了,就直接去厂里挑了个模板。不过手办身上的细节,全是我画的。」
「谢谢。」
周斯年素来是能言善辩的,此时此刻,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轻抚着和他有着七八分像的手办,喃喃出声:「我很喜欢,谢谢。」
霍云沉透过两扇敞开的大门,目不斜视地盯着周斯年手里的卡通手办,冷哼道:「幼稚!小孩子才会喜欢这种玩意儿。」
「三爷,您在说什么?」
战景莲眨了眨眼,好奇地问。
霍云沉没有理会战景莲,他这会子都快酸死了。
和温以宁结婚六年,她都没有亲手给他做过手办。
这个野男人的待遇凭什么比他这个正牌老公还好?
周斯年注意到了霍云沉淬火的视线,颇有深意地向他点了点头。
紧接着。
他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拆着三个孩子为他准备的礼物。
霍云沉看得怒火中烧。
心底里已然将周斯年骂了百八十遍。
他就想不明白了。
周斯年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强占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说。
竟还心安理得地收着本该属于他的礼物。
「三爷,你怎么了?」
战景莲瞅着用力地捏着酒杯的霍云沉,关切问道:「是不是手上的刀伤没好全,痉挛了?」
「没事。」
霍云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行将视线挪到了战景枭身上,一本正经地同他探讨着双方合作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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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心里清楚霍云沉至今还是放不下温以宁。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愈发看不爽温以宁。
眼瞅着温以宁走出了包厢。
战景莲也跟着起身,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女洗手间。
刚走进温以宁隔壁的隔间。
她就装作和闺蜜打电话的样子,自顾自地说:「这几天我可太难了。怀孕还没到两个月,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同房。真是要命,他那方面特别厉害。」
温以宁听出了战景莲的声音。
不过她并不是很确定战景莲嘴里说的那个要和她同房的人是不是霍云沉。
两秒后。
战景莲又一度开了口:「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此前他一直和财经频道的小主持暧昧不清,这两天倒是特别黏我。」
温以宁再三确认战景莲指的人就是霍云沉后。
呆呆地站在隔间里沉默了好几秒。
她不知道战景莲这番话是不是说给她听的。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心情还是被影响到了。
迟疑了片刻。
温以宁也装出一副跟闺蜜打电话的模样,嚷着嗓子道:「弯弯,今晚你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他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天要好几次,他还说要我死在他床上。」
战景莲没想到温以宁居然也在跟人打电话。
她下意识地将耳朵贴在了隔板上,深怕漏听到什么重要的细节。
温以宁见隔壁消停了下来,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他还说,他只爱我一个。遇见我之后,其他人的都成了凑合。」
话音一落。
她就打开了隔间的门,迳自走了出去。
战景莲却呆怔在隔壁隔间里,气得抬脚勐踹着门板。
本来还想着将温以宁一军。
结果却被她气了个半死。
「臭不要脸的小贱人!」
「敢跟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战景莲气急败坏地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发泄着一肚子的火气。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她愤怒地咆哮着,踹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她脚上玫红色的单鞋因为过大的幅度,甩飞到了门板上,而后又被弹回了马桶里。
战景莲错愕地抻着脖子,探着脑袋看着马桶里被浸得湿淋淋的鞋子。
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溅起的水喷溅了一脸。
「呸...呸呸...啊!该死的小贱人!」
战景莲意识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跑进了自己微微翕动着的唇瓣里,噁心地吐了好几口唾沫星子。
另一边。
温以宁的情绪也在持续走低中。
她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周斯年见她迟迟没回包厢。
出来找了一圈,却发现她在洗手台前不停地用冷水拍打着脸颊。
「以宁,怎么了?」
「没事。我就顺道洗了把脸。」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抬手擦了擦通红的眼睛。
周斯年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内心满是歉疚。
其实他本可以选择一个远一些的包厢。
却因为急着向霍云沉宣告他对温以宁的主权,非要将包厢订得这么近。
现在倒好。
惹得温以宁伤心落泪,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跟在周斯年身后不远处的霍云沉见两人抱在了一起,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他不喜欢倒贴。
他寻思着这辈子都不会去倒贴像温以宁这样摇摆不定的女人。
第175章 霍云沉车祸,委屈求关心
霍云沉前脚一走。
温以宁就挣开了周斯年的桎梏,「周先生,我真的没事。」
「有时候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全新的恋情。」
「以宁,这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何必紧盯着那个时常让你伤心难过的男人?」
周斯年停顿了片刻,倏然补充道:「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成为引领你走出上一段恋情的工具人。等你办妥了离婚手续,我们可以立刻去领证。」
「周先生,你值得更好的。」温以宁委婉地拒绝了周斯年。
在她看来,婚姻始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如果不是因为爱。
她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和任何人踏进婚姻的殿堂。
周斯年却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温以宁抿唇不语。
她其实已经和周斯年说得很清楚了。
她对他只有感激,毫无任何的男女私情。
久久没有等到温以宁的回答,周斯年释然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走吧,孩子们等了这么久,肯定着急了。」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而抬头的那一瞬,却看到霍云沉和战景莲两人并排走来。
霍云沉犀锐的眸光藏着一丝愠怒,不过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在和温以宁之间的感情博弈中。
霍云沉始终是输家。
从面上看,他一直是占据着主动权。
可实际上。
从来都是温以宁不要的他。
这一回。
霍云沉不愿意再拿冷脸贴人家热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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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尽可能装出一副高傲又冷漠的样子。
深怕被对方看出他内心即将盈溢而出的款款深情。
「三爷,我可以和你一起回霍家老宅吗?」
战景莲不动声色地挽起了霍云沉的胳膊,说话的时候眼神却落定在了温以宁的脸上。
「随你。」
霍云沉稍作停顿,他原本是懒得应付战景莲的。
不过此时此刻。
战景莲却成了他和温以宁之间置气的砝码。
「以宁,还好吗?」
周斯年关切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温以宁。
「我没事。」
温以宁不想看到霍云沉和战景莲窃窃私语的亲密模样,低着头快步地从他们身边穿过。
霍云沉紧抿着唇,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拉住她。
他实在没办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成双入对。
可问题是。
拦下她之后,他又该说些什么?
如若温以宁死心塌地地要跟周斯年结婚。
他又该怎么办?
是将她囚在身边,还是霸王硬上弓,迫使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搅黄她和周斯年的婚事?
其实不论是囚禁她,还是强要x她。
都会给她的身心造成极大的伤害。
因此。
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霍云沉实在是不情愿这么伤害她。
「走吧。」
霍云沉嘆了口气,转身带着战景莲一同回了霍家老宅。
自昨晚他和霍钦长谈之后。
霍钦就撤掉了跟在温以宁身后盯梢的那群人。
霍云沉为了让霍钦彻底打消疑虑。
索性便遂了战景莲的意,将她带回了霍家老宅。
反正他只负责带她回去。
之后的事,想必霍钦会安排得妥妥噹噹...
「三爷,我晚上睡哪?」
战景莲跟随着霍云沉走进霍家老宅后,一脸娇羞地问。
「随便你。」
霍云沉的意思是,除了他的房间,随便她睡哪儿。
战景莲却会错了意,羞红了脸如同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要不,我就和你将就一晚...」
"砰——"
战景莲话还没有说完,霍云沉就不客气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她一时不察。
鼻尖被房门正面击中,疼得直飙泪花。
霍老夫人原以为霍云沉和温以宁回来了,脸上还敷着面膜,就兴沖沖地迎了出来,「宁丫头,走!陪奶奶看恐怖电影,大晚上的我一个人看还真是有点啪啪的...」
「诶?怎么是你?」
霍老夫人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发现跟着霍云沉回来的人居然是战景莲,脸上的面膜纸都差点撑不起她倏然下挂的脸。
「奶奶,这么巧?我也喜欢看恐怖电影,不如我陪你看?」
战景莲揉了揉通红的鼻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讨好地挽着霍老夫人的胳膊。
霍老夫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淡淡地道:「算了,天色不早了。我还是早点睡吧,谁熬夜谁丑。」
战景莲狠瞪着霍老夫人的背影,气得涨红了脸。
等她顺利地嫁入霍家,成为霍家的当家主母。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这个老女人尝尝得罪她的下场...
卧室里。
霍云沉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髮丝上的水珠,就接到了傅寒霆的电话。
「三哥,十万火急。」
「大半夜的又出了什么事?」霍云沉不耐烦地问。
他满脑子都是温以宁和周斯年相谈甚欢的画面。
这会子就算是告诉他末日就要来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弯弯在我这里喝得烂醉如泥,小嫂子两分钟前给她发了条语音,说是三个孩子上吐下泻,好像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
霍云沉前一秒才下定决心不搭理温以宁,结果一下子就破了功。
他寻思着温以宁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不是找周斯年,而是找黎弯弯,这就足以证明她和周斯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
「小嫂子已经将三个孩子送到华中科技医院,你快点去一趟。弯弯喝醉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我知道了。」
霍云沉挂了电话,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
华中科技医院,儿童急诊部。
温以宁怀抱着时而惊厥痉挛,时而大声哭泣的绵绵,脸上写满了疲惫。
君泽和洛白两人则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吊着盐水。
「小泽,小白,你们俩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以宁不放心地看着躺椅上脸色苍白的两人,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几只手。
孩子在生病的时候,心里特别脆弱。
她多想抱抱君泽和洛白。
但绵绵的情况最为危急,她是一刻都不敢撒手。
就怕一眨眼的功夫。
这小丫头就一睡不醒了。
「妈咪,我们没事。」君泽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妈咪,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你们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温以宁抱着浑身滚烫的绵绵,一边焦灼地等待着验血报告单,一边缓声询问着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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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轻轻摇了摇头,「妈咪我们晚饭不是一起吃的吗?你都没事,应该不是晚饭的问题。我们午饭是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一起吃的,别的小朋友都没事呀。」
「哥哥...」
洛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举起了他白嫩嫩的小手,「我记起来了。今天晚上我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糖果盒,以为是妈咪买的,就...就打开了糖果盒,给哥哥分了一根棒棒糖,给了自己一根,还有三根给了妹妹。」
「糖果盒?」
温以宁眼皮狂跳,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想要向她的三个孩子下手。
「妈咪,对不起。」
洛白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瘪了瘪嘴,委屈地哭出了声。
「不怪你。」
温以宁心事重重地抱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绵绵,更加坚定了和霍云沉断绝一切关系的决心。
虽然她还没有弄清楚是谁在她家门口放的糖果盒。
但可以确定的是。
所有的嫌疑人都和霍云沉有关。
霍钦,司凌宇,战景莲,或者是崔芯爱...
片刻之后。
周斯年和霍云沉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进了病房里。
「以宁,孩子怎么样?」
周斯年捂着额头上殷红的血迹,风风火火地走到了温以宁面前。
霍云沉则接过了温以宁怀里小声嘤咛着的绵绵。
「医生初步断定,是食物中毒。洛白说,今天他在家门口捡到了一盒糖果,我怀疑是那盒糖果出了问题。」
温以宁忧心忡忡地说,眼瞅着周斯年额上的血迹一路挂到了下颌骨,她赶紧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他,「周先生,你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赶来的时候遇上了一起连环车祸。」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我听医院的朋友说的,你别担心,我只是擦破了点皮。」
周斯年擦干净了额头上的血迹,转身便坐在君泽和洛白中央,极有耐心地跟他们讲起了漫威超级英雄的故事。
十来分钟之后。
医生倏然一脸严肃地绵绵的化验单走进病房,「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
霍云沉抱着绵绵迎了上去,沉声问道:「我孩子怎么样了?」
「初步断定是食物中毒,需要输液。不过我对比了三个孩子的化验单,总感觉这女娃娃的各项数据不太对。」
「什么意思?」
温以宁焦灼地追问。
医生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底的疑虑,「可能是现在还生着病,数据有些异常。如果明早高烧还没退的话,建议再去做一次血常规。」
他有些怀疑绵绵有其他的基础病。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孩的身体过于虚弱,各项数据才会起伏得那么明显。
「医生,我孩子的情况很严重吗?」温以宁不放心地问。
「等等看。如果在天亮之前退了烧,基本就没事了。」
「要是没退呢?」
「如果没退,我怀疑孩子可能本身存在着血液方面的疾病,需要进一步筛查。」
「绵绵的体质天生弱一些,可能恢復的时间要久一点。」
霍云沉并不认为绵绵有什么其他隐疾,早产儿体质本来就不太好,稍微哪里不舒服,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復过来。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依旧不太踏实。
半个小时后。
绵绵的体温恢復正常,君泽和洛白也沉沉睡去,温以宁才长舒了一口气。
眼瞅着周斯年额角处还在淌着血。
她赶忙让护士拿来了碘伏,「周先生,还是快点处理一下伤口吧。」
「你帮我?」
「我怕是处理不好,不然你让护士帮你处理一下?」
「算了,一点小伤不打紧。」
周斯年摆了摆手,索性连药都不去上。
温以宁见状。
只好亲手替他上药。
不管怎么说,周斯年都是为了她和孩子们才会着急忙慌地赶来,才会不幸遭遇上了连环车祸。
温以宁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也赶上了那起严重的连环车祸。
她甚至没发现,霍云沉走路的时候左腿的膝盖都没有弯过。
霍云沉给绵绵盖上了小毯子,森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专注地为周斯年上药的温以宁。
「温以宁,我也受伤了。」
他闷闷地说,就像是一只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狗,站在她面前,卑微又无措。
温以宁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他,这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
霍云沉有些委屈。
他的左腿膝盖被撞破了,大腿上想来也是大片的淤青。
还有后脑勺和后颈。
在车祸现场他就流了很多血。
可能是身上穿着深色外套,要是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还有肋骨处。
他只要一唿吸,整个胸腔都会因为半边肋骨的疼痛而跟着剧烈的收缩。
霍云沉很希望温以宁能多关心他一下。
可惜...
她只顾着专注地替周斯年处理伤口。
霍云沉甚至在想。
他要是死在了今晚的车祸中,她会不会有一瞬间的难过?
他和她之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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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相爱。
却又总是波折。
又或许...
从始至终,温以宁都没有爱过自己。
霍云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连自信都没了。
站在她身侧呆立了片刻。
他最x后还是选择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温以宁和周斯年两人面对面而坐,即便不说话都能给人以一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而他。
就像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毫无用处。
只会惹人厌烦。
可能是身体上的疼痛刺激到了霍云沉。
今夜的他,变得极其的感性。
走出病房后。
霍云沉还想着抽上一根闷烟,缓解一下低落的情绪。
低头掏烟盒的那瞬。
一阵勐烈的眩晕感来袭,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下一瞬。
他便靠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先生?!」
路过的护士见状,忙让人推来了医用推车,将霍云沉送到了急救室。
第176章 他又强迫了她
霍家老宅
战景莲洗完澡,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霍云沉刚才送她回来的时候,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
他的身高很高。
她就算是穿着高跟鞋,前额也才到他喉结处。
这样的体型差使得霍云沉处处彰显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一颦一笑间都能将性张力拉满。
战景莲捂着发烫的双颊,满脑子全是霍云沉帅气的模样。
想到霍云沉刚才对她说的,随便她睡哪个房间。
她的心跳骤然快了好几拍。
「要不...我再主动一些?」
战景莲坐起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了一条不浅不深的事业线。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诱人,她还刻意打湿了身上的白色上衣。
其实在回国之前。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
她就是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战狼。
可在霍云沉面前。
她并不希望霍云沉将自己看成商业合作伙伴,她希望在他眼里,她是性感且极富女性魅力的。
「嗯...三爷...」
战景莲对着镜子,凹着性感撩人的造型,还刻意裸露着半边的肩膀。
她就不信。
她都做到了这个份上,霍云沉会不动心。
又是一番心理建树之后。
战景莲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迳自走向了霍云沉卧室门口。
由于她的方向感不太好。
不知不觉间,竟走错了方向,停驻在了司凌宇的卧室门口。
「战景莲,拿出温以宁一半的骚劲儿,你就赢了。」
战景莲默默地给自己加油鼓劲,正想抬手叩响门扉,没料到门居然只是轻轻虚掩着,她一推就开了。
难道...霍云沉这是刻意给自己留门?
战景莲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缓缓踱步走进了卧室之中,而后又顺手关上了房门。
「三爷。」
黑暗中,司凌宇听到战景莲娇媚入骨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在人前毫无女人味的男人婆,在霍云沉面前居然骚成这样。
单凭这一点。
司凌宇不得不承认霍云沉在斩女方面,还真是有两下子。
「三爷,我可能有些认床,一个人睡,总睡不安稳。」战景莲此刻已经踱步到了床边,轻声细语地说。
司凌宇抿着唇,并未吱声。
有那么一瞬间。
他想过半推半就,配合着战景莲将生米煮成熟饭。
反正对他来说。
战景莲和之前他陪过的方城女老闆相差不多。
只要把灯关了。
不管是和谁上床,他都能将对方脑补成温以宁。
不过...
考虑到自己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司凌宇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他确实很眼馋战景莲背后的战狼集团。
但并不代表睡了战景莲,她就能乖乖就范。
司凌宇寻思着还是得先拿捏住她的把柄,再来跟她讨价还价。
「战小姐,你认错人了。」
司凌宇倏然从床上坐起身,顺手打开了床头灯。
「怎么是你...」
战景莲惊惧地后退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想不到深夜的战小姐如此美丽,就像是月光下盛开的蔷薇,美得动人心魄。」
「......」
战景莲很少被男人这么夸过。
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凌宇看了两秒,立马恢復了理智,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子轻蔑,「怎么?看中了我们战狼集团的雄厚背景,你还想着跟三爷争夺我?」
「难道就不能是因为爱?」
司凌宇嘴角噙着一抹戏嚯的笑意,在昏黄的灯光下,给人以一种亦正亦邪的既视感。
现在的他,和白日里纯良无害又温暖的模样大相迳庭。
战景莲悄悄地打量着他,暗暗心惊。
她其实觉得司凌宇的这副模样比他平时刻意塑造出的暖男人设更吸引人。
只不过和霍云沉相比。
她还是更喜欢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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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虽冷,但身上没有多少邪肆的气息。
司凌宇的气质却偏阴狠。
这种阴狠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对方随时随地都会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的嫂子。」
战景莲察觉到了司凌宇身上的阴寒气息,再不敢久留,拉好衣服作势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
别墅里的大灯全尽数点亮。
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司凌宇的卧室。
就听闻霍钦焦灼的声音,「妈,云沉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华中科技医院抢救。你快跟我去一趟医院。」
「医院那边怎么说?云沉的伤势严不严重?」霍老夫人瞬间清醒,连声追问。
「没有生命危险,但目前还在昏迷中。」
霍钦说着,即刻又给远在国外的程丽秋打了一通电话,「丽秋,云沉出了车祸,你什么时候回国?」
司素素去世后。
霍钦不甘寂寞,这会子又打起了和程丽秋復婚的主意。
他暗暗腹诽着,如果能够借着霍云沉住院的契机,将程丽秋哄回来。
那么復婚一事应该很快就能提上日程。
程丽秋懒得和霍钦费口舌。
直截了当地挂断了他的电话,转而给霍云沉发去了视频邀请。
霍云沉刚被推出急救室,转移到普通病房,就接到了程丽秋的视频通话邀请。
「妈,什么事?」
「宝贝儿子,妈听说你遭遇了一场车祸,现在情况怎么样?」程丽秋看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霍云沉,担心得不得了。
「哥哥,你没事吧?」
霍云朵听闻哥哥出了车祸,也焦急地凑到程丽秋边上,看着手机屏幕里形容憔悴的霍云沉。
「没事。」
霍云沉摇了摇头,意外发现霍云朵眼角处有一块瘀伤,沉声问道:「眼角怎么受伤了?」
程丽秋无奈地嘆了口气,道:「我现在还真是后悔将云朵送到国外读书,这边霸凌很严重。特别是几个h国的女孩,我找了好几次她们的家长,还是无济于事。」
「不早说。这事我来摆平。」
霍云沉看不得自家妹妹被欺负,即刻就让人联繫了霍云朵就读的贵族学校。
「哥哥,我真的没事。倒是你,伤得这么重,嫂子一定心疼坏了吧?」
「再过十来天我和妈就可以回国了。到时候,一定要让妈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霍云朵几乎没有看到过霍云沉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被他吓得直掉泪。
「头有点晕,我先挂了。」
听到霍云朵提及温以宁,霍云沉的情绪又一度跌至谷底。
他偏过头看了眼窗外初升的红日。
迟疑了两秒,还是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霍云沉寻思着,他应该是等不到温以宁来看望他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他还挂念着绵绵的病情。
就算是温以宁不来看他,他也必须去看看绵绵。
走到儿童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小窗户,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被周斯年抱在怀里,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绵绵。
周斯年温柔地摸了摸绵绵圆圆的小脑袋,轻声道:「宝贝,叔叔跟你商量件事儿好不好?一会儿要是有人拿着摄像机拍你,记得捂住自己的脸,记得要叫叔叔爹地。」
「叔叔,为什么呀?我已经有爹地了。」
绵绵委屈地瘪了瘪嘴,虽然周斯年对她也很好,但爹地只能有一个。
她认定了霍云沉。
就再也没办法叫其他人爹地。
「情况有些复杂。相信叔叔,叔叔这么做绝对是为了保护你和你妈咪。」周斯年没法跟她解释清楚媒体抓拍这些事,只能尽可能言简意赅地同她说道。
「好叭。」
绵绵懂事地点了点头。
尽管心里有个小疙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病房外。
霍云沉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管绵绵是不是他的女儿。
他照顾了她整整四年也是铁铮铮的事实。
他没想到周斯年和温以宁两人这么快就向小孩下起了手。
「温以宁,我真是看错了你。」
霍云沉心痛如绞,攥紧了拳头怒气沖沖地转身离去。
之后的几天。
霍云沉每天都会和绵绵视频。
不过他和温以宁之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过。
一开始。
他还想着找温以宁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抛弃他?
后来他倒是想明白了。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哪有什么理由?
就算温以宁能给他编造出无数个理x由,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形同陌路的事实。
霍云沉尽可能地迴避着温以宁。
直到两人在江心羽的生日宴上撞了个正着。
「温小姐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在刻意勾引我。」
「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并不打算前来参加江心羽的生日宴。
江心羽非说只是简单的一桌家宴,刚巧和她投缘,让她务必要来。
不成想。
她刚到场,就和霍云沉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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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你来了。」
战景莲厌恶地白了一眼温以宁,她也不知道江心羽这是犯了什么病,好端端的家宴非要请来一个惹人嫌的女人。
霍云沉没有理会战景莲。
眼瞅着温以宁在江心羽边上的位置落坐,他也一屁股坐在了温以宁的身边。
江心羽完全没有察觉到温以宁和战景莲之间的火药味,兀自拉着温以宁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宁宁,最近工作累不累啊?你怎么又瘦了?」
「不累。」
温以宁摇了摇头,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
霍云沉没来找她的这段时间。
她一如往常那样工作上班,然后闲暇时间就去店里忙活。
日程被她安排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悲春伤秋。
就连温以宁也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彻底忘掉霍云沉。
刚才那一撞。
却将她的回忆全部勾了起来。
其实霍云沉没来找她的这几天,她每天都是茶饭不思的状态。
对此,温以宁也倍感苦恼。
「温小姐,你确实该多吃点。太瘦了,怕是连十级的大风都扛不住。」战予北笑着打趣道。
出于男人的直觉。
霍云沉总感觉战予北对温以宁有点意思。
他很想要将温以宁搂在怀中,大大方方地向众人宣示着他的主权。
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战夫人,这是我亲手做的一套古典髮簪,望你喜欢。」
温以宁寻思着江心羽这样的豪门阔太,怕是吃腻了燕窝鱼翅,真要送礼还是得费些心思。
因而她特特熬了两个通宵,给江心羽量身打造了一套復古的首饰髮簪。
「天啊!你也太有心了。」
江心羽喜出望外,打开木盒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温以宁特地为她打造的首饰髮簪。
霍云沉冷漠地扫了一眼被江心羽紧紧攥在手中的簪子。
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了酸意。
前段时间才亲手给周斯年做了一个手办,这会子又给江心羽亲手做了一套首饰髮簪。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给他做些什么?
霍云沉板着脸,想到腰间的皮带还被她划了一道划痕,更加不爽。
「三爷,我敬你一杯。」
战景莲发觉霍云沉的眼睛就跟长在温以宁身上一样,她一脸不高兴地推了推霍云沉的胳膊,顺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霍云沉垂眸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一饮而尽。
随后。
他又将桌上的椰奶给温以宁递了去,「温小姐,我敬你一杯。」
温以宁想当没听到。
碍于所有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只好端起杯子,硬着头皮和他碰了碰杯。
战景枭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早就跟江心羽说了,战景莲和温以宁还是情敌关系。
这种家宴实在是不适合请温以宁。
江心羽却十分喜欢温以宁,喜欢到隔三岔五就想要认她做义女的冲动。
战景枭对温以宁的印象也不错。
奈何战景莲是自己的亲妹妹,要是这两人当真抢起了男人。
战景枭寻思着他应该还是会站在战景莲这边...
「战夫人,我明天早上还有一场访谈,我得抓紧赶回去熟悉一下稿子。」
温以宁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将礼物和心意送到了,便想着尽早撤退。
江心羽紧攥着温以宁的手,显然不愿放她离开。
战景莲眸色微动,转身向战景枭提议道:「哥,你要不去送送温小姐?天都这么晚了,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多少有些不安全。」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温以宁连忙推拒。
「还是让我来送你吧。」
战景枭并没有多想,起身披上外套,作势欲同温以宁一道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
战景莲之所以提议让他送温以宁,并非是出于温以宁的安全考虑。
早在得知温以宁也会赶来赴宴的时候。
战景莲就悄然地在椰奶中添加了点助兴的药物。
酒桌上除却温以宁。
其余人全部都是喝的红酒,所以她也不需要怎么谋划,就能精准锁定目标。
之所以提出让战景枭送温以宁回家。
战景莲其实是希望看到温以宁色诱战景枭,战景枭因为把持不住,误上自己亲生女儿的戏码。
这样一来。
到时候他就算得知了温以宁的身世,也没脸和她相认...
「爸,你还是留在这里陪妈说说话吧。我刚好闲着,温小姐就由我来送。」
战予北自告奋勇,带上车钥匙便拽着温以宁的胳膊有说有笑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战景莲扫了眼战予北的背影。
她心下寻思着兄妹乱伦似乎也是一出不错的戏码,便也放宽了心,笑意炎炎地和江心羽唠起了嗑。
半个小时后。
等温以宁摇摇晃晃地下了战予北的车,她忽然极为热情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老公,我好热...」
「温小姐?」
战予北轻轻地握住了温以宁纤细的腰肢,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难道不是周斯年的未婚妻?
为什么会对他投怀送抱?
「温小姐,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第352页
战予北记得温以宁并没有喝酒,只喝了两小杯的椰奶。
难不成...椰奶也会醉?
「老公,抱紧我。」
温以宁的瞳孔有些涣散,理智也渐渐被体内升腾着的慾火烧得七零八碎。
「温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战予北对温以宁的印象还不错,但他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再加上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做出任何有违礼数的事。
「啊?」
温以宁缓缓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豪放地勾着战予北的脖子,忙后退了两步,「抱歉...我...」
「没事,我先走了,你快回去休息。」
战予北温和地笑了笑,为防自己后悔,他赶紧上了车,调转了方向扬长而去。
温以宁目送着车子远去的方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奇怪...怎么像是中了药?」
她蹙着隽秀的眉,努力地回想着酒桌上发生的事。
其实她一整晚都没怎么吃。
除却霍云沉给她递来的那瓶椰奶...
「不可能!他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温以宁自嘲地笑了笑,霍云沉甚至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她,又怎么可能给她下药?
她晃了晃身子。
正打算往公寓楼大厅走去,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双腿呈外八字扭着,屁股和大腿都有些疼。
一直在暗处看着温以宁的霍云沉再也沉不住气。
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凑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身,「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还存着勾引战予北的心思。」
「霍云沉?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以宁看清了来人,双腿费劲儿地扑腾着,「你放开我,不要你抱。」
「不要我抱,还想着让谁抱?」
霍云沉冷沉着脸,一口气将她抱上了楼,「输密码。」
「我不要。」
温以宁身上燥热得很,不过她的理智还在。
这种情况下。
她绝对不能让霍云沉登堂入室。
霍云沉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拉开了她的小包,取出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才将她放下。
「诶?门开了。」
温以宁一边扯着领口,一边飞快地蹬掉了鞋子,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霍云沉随手关上了大门,跟在她身后进了卫生间。
今晚他就没准备放过她。
在她出现在江心羽生日宴上的那一刻,霍云沉就已经疯了。
他忍了好几天,刻意地避着她。
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忘掉她的机会。
然而...
她又一次地撞入了他的怀里。
不过是巧合,还是她刻意为之。
对霍云沉来说差别不大。
「霍云沉,你出去!」
温以宁刚脱掉外衣,就看到了盥洗台前的大镜子里霍云沉那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
她心一惊。
忙护住胸口退到了身后的墙角,虎视眈眈地看着霍云沉,「你是不是在椰奶里添加了什么?」
「没有。」
「那为什么我会浑身燥热?」
「温以宁,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动那些手脚。就凭你,根本反抗不了我。」
「你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要尊重我,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会碰我。」温以宁使劲儿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寄希望于能够保持清醒。
霍云沉冷哼道:「你那时候不也答应过我要和我重新开始?是谁先言而无信?」
「你别过来。」
温以宁摇着头,惊恐地退到了门后,「霍云沉,别让我恨你。」
「恨?我有什么招你恨的?」
霍云沉想到前几日她和周x斯年暧昧不清,甚至还让绵绵喊周斯年爹地的事,瞬间狠下了心肠。
他一把握住了温以宁的腰,将她死死地摁在冰冷的墙面上。
「霍云沉,不要这么对我。」
「现在求饶,是不是晚了点?」
霍云沉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重重地撞向了她的身子。
「不...不要这样...」温以宁疼得脸色煞白,半侧着身体试图推开他,无意间却瞥见他大腿上大片的淤青。
第177章 温以宁在他的床上叫了斯年哥
「不要怎样?都动情了,还装什么矜持?」
被她拒绝了好几回,霍云沉的耐性已然告罄。
他不喜欢强迫她。
看到她伤心难过,他比谁都煎熬。
可除了这种方式。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
温以宁的大半张脸贴着冰冷的墙面,雾蒙蒙的眼睛落定在他布满淤痕的大腿和膝盖上。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即便被他这么对待,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他。
「你的腿...」
「放心,这么点伤不会影响到你的体验感。」
霍云沉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不带一丝怜惜地在卫生间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强要了她。
在他宽厚的手掌桎梏下。
她整个人如同攀附在墙上的藤蔓,上半身紧紧地贴附在冰冷的墙壁上。
刺骨的寒意透过她贴合在墙上的胸口直达心脏。
温以宁痛恨他的霸道他的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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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灼热的身体却又贴合着她的背部,惹得她阵阵发颤。
「霍云沉,适可而止吧。」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挺不住了?」
「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膝盖会被磨坏的。」温以宁艰难地伸出手,摁着他渗血的膝盖,「别这样对自己。」
霍云沉回眸看向她白嫩纤细的手,神情微滞。
她居然还会关心他!
他还以为,她再也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想不到她的心还是这么软,竟看不得他身上这么一丁点无关紧要的小伤。
「温以宁,你还爱着我,对吗?」
霍云沉将她翻了个面,迫使她正面迎上他渴望的目光,「回答我,嗯?」
「不爱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六年,不禁悲从中来。
「你撒谎,你刚才还在关心我。我这么强迫你,你也不见得生气,这说明了什么,你敢不敢承认?」
「说明什么?说明我犯贱是吗?」
温以宁咬着唇,对于自己的反应倍感懊恼。
一方面,她的底线她的理智让她很是厌恶霍云沉的行为。
可另一方面...
她燥热的身体和唿之欲出的欲望又很需要他。
霍云沉无语至极。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她承认,她也很需要他。
她却偏偏要误解他的意思。
「霍云沉,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温以宁尽可能地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她的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就连推拒都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霍云沉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中途停下。
他单手托起她的身体,拉开卫生间的门快步将她扛回了卧室。
由于他膝盖上的伤口已经龟裂了开来,行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进了卧室后。
他便重重地将她抵在墙上,「温以宁,说你爱我。」
温以宁紧咬着牙关,愣是不肯遂了他的意。
「不说是吧?那你就好好受着。」
霍云沉硬下了心肠,他也不是非要怎么欺负她。
他就是希望她能服个软。
只要她肯给他递给台阶,他肯定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以宁只觉得体力透支得厉害,腿心痛到连站都站不住,整个身体只能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霍云沉,我不舒服。」
「求我。」
「......」温以宁偏过头,倔强得不肯求饶。
「非要这么犟?」
霍云沉扫了眼她有些发颤的腿,终是将她抱到了床上,「现在舒服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的喜好没那么重要,我喜欢就好。」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是郁闷。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说不喜欢。
是不是换个人对她做这些,她的态度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越想越生气。
就算膝盖的伤口因为跪姿彻底崩裂,他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期间温以宁身上的热度渐渐褪去。
她定定地看着霍云沉淌着汗水的帅气脸颊,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了他在霍钦书房里说的那些话。
他说她的孩子和他无关。
他还说,他只是觉得他们的身体很合拍,所谓的深情厚爱不过是哄她的戏码...
温以宁觉得自己很可悲。
用尽全力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却将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叫出来,嗯?我想听你的声音。」
「......」
温以宁的心都要凉了,又怎么可能配合他?
霍云沉其实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他只能从无度的索取中,强行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我让你叫,听不懂?」
他试图撬开她紧紧闭合着的唇齿,见她不肯屈服,甚至咬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斯年哥。」
温以宁受够了他在床上予取予夺的霸道劲儿,故意拿周斯年气他。
「你在喊什么?」
霍云沉瞳孔微缩,他不知道温以宁现在清醒与否。
他只知道她该死地在他身下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斯年哥...」
温以宁又重复了一遍。
「很好,你好得很!」霍云沉被她气得几乎发狂。
他勐地将她拎下了床,随手将她摁在梳妆檯前的大镜子上,一字一顿地道:「睁大眼睛看清楚,告诉我,我是谁。」
「斯年哥。」
「温以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霍云沉怒火中烧,大掌摁在了镜面上,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温以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叫我的名字!」
「你弄死我好了。」
温以宁也被他弄得一肚子火气,她刚硬地不肯服软。
就连眼底里盈盈打转的眼泪都不肯落下。
霍云沉没想到她会这么执拗,正想放开她,她却昏死了过去。
「以宁...」
霍云沉焦灼地唤着她的名字,见她似乎只是体力透支,这才将她扔到了床上,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抽着闷烟...
温以宁转醒之际。
她依旧狼狈地躺在床上,他甚至连被子都不肯给她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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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温以宁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扫了眼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想到他在镜子前那么凶她。
她更加控制不住情绪,抱着被子掩面痛哭。
「餵...哭什么?」
霍云沉掐灭了菸头,冷声问道。
温以宁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发现他还在卧室中,错愕地抬起头,语音哽咽地道:「你怎么还不走?」
第178章 霍云沉答应离婚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霍云沉微微前倾的身体,双手撑在床边,静静地端详着她。
此前他们每次吵架过后,她调整好情绪都会主动求和。
他被她的被包容惯坏了。
就算是强迫了她进行了一场粗暴的性事,他心底里还是渴望着她能够给他递个台阶下。
「有什么好哭的?嗯?」
霍云沉不太能够理解她的泪点,冷声问道:「周斯年就那么好?值得你哭着闹着也要为他守身?」
温以宁双手抱膝,恐惧地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他膝盖上的伤应该是裂开了。
深色的西装裤上染有大片的血迹。
当然不止是他的裤子上。
就连床单上,也全是他的血迹。
她想不明白霍云沉怎么会疯成这个样子,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温以宁,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他差?」
霍云沉试图拉开她身上的被子,他的膝盖往前挪了一寸,床单上又多出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你发的什么疯?」
温以宁不住地往身后退去,这样的霍云沉让她感到害怕。
霍云沉冷哼:「我他妈被你逼疯了,你现在满意了?」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霍云沉,你说话也该讲点道理。」
「你是怎么逼我的,你心里没数?你说平白无故的你坐他腿上干什么?你敢说你和周斯年之间是清白的?」
「霍云沉,你能不能别这么强势?」
温以宁怕死了霍云沉现在的疯批样,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的所作所为又一次中伤了她脆弱的心。
「强势有什么用?每次输得一塌煳涂的人都是我!」
霍云沉不愿看到温以宁惧怕的模样,向后仰着身子,挺直了腰背,居高临下地看着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的她。
可能是被她的柔弱娇小触动了内心那根紧绷着的弦。
他终于放弃了和她剑拔弩张的对峙,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道:「过去的事翻篇了。你且听清楚了,往后必须和周斯年划清界限。」
「凭什么?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我的选择?」
「温以宁,你是想要再经歷一次刚才的事?」
「你没有心。」
温以宁不再和他抬槓,再被这么对待一次,她的身体绝对顶不住。
「x我没有心,难道你有?你扪心自问,拐着我一手养大的女儿,让她管周斯年叫爹地,你的良心不会痛?」
霍云沉扯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大手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胸口,「有时候我真想亲手挖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温以宁双手死死地抓着霍云沉的胳膊,他手劲儿很大,要是被他这么一捏,绝对要痛死。
「心跳得这么快,心虚了?还是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那天在医院,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大批媒体记者涌入了儿童专科。我怕孩子们被单独逮到,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
「温以宁,我才是绵绵的爹地。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为什么非要将她推给绵绵?」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那时候媒体有意制造舆论将他们说成野种,霍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认下他们,我除了接受周斯年的帮助,没有其他办法。」
温以宁其实也在气头上,但这些话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她从来没想过让三个孩子管别人叫爹地。
那时候不过是形势所迫,周斯年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当面回绝。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孩子?你简直莫名其妙。」
霍云沉一直在跟她说,过段时间就带君泽和洛白去落户。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还是要这么想,他也没有办法。
温以宁抬眼看向一脸冷峻的他,双唇翕动,声音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破碎感,「霍云沉,你是不是因为我好欺负,没有可以倚仗的娘家人,才会这么对我?」
「什么意思?」
「你对战景莲会这样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连一点背景都没有,就算是被你欺负死了,也不用负责?」
面对温以宁的质问。
霍云沉有些语塞,他确实不会当着战景莲的面把话说绝。
毕竟她背后的战狼集团很不好惹。
但这和他对温以宁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他从来没有想过欺负她,明明是她的做法有问题。
「温以宁,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气人?」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过日子,结果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坐到了周斯年腿上。」
霍云沉说着说着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说白了,他是真的很介意这事儿。
从那天晚上温以宁莫名其妙跟他提出分手开始,他就觉得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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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了好些天。
终于在今天晚上彻底爆发了出来。
温以宁大致了解了他介意的点,但态度依旧刚硬,「霍云沉,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乖乖听你的话,任由媒体把三个孩子归类为生父不详的野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战景莲完婚,可怜兮兮地带着三个孩子日日夜夜盼着你能施捨点爱?」
「......」
霍云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事实上,温以宁和孩子,以及寰宇集团的管理权,他都想要。
他自信满满地以为只要按照既定的节奏,绝不会出任何差池。
直到现在。
他才发觉自己完完全全忽略了温以宁的感受。
「温以宁,相信我一次。」
霍云沉强行抱住了她,其实只需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妥善解决和战景莲的婚事。
「相信你什么?」
「别对我这么冷淡,我说过会和你白头偕老,就一定会做到。」
「霍云沉,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以为你这么伤害过我之后,我还会想要和你白头偕老?」
温以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他。
卧室门外。
三个小傢伙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此刻正焦急地敲着门。
「叔叔,妈咪!」
「妈咪,你还好吗?」
「叔叔,你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报警了。」
......
听闻三个孩子的唿喊,温以宁心里一惊,反手抓住了霍云沉的胳膊,「当个人吧。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霍云沉甩开了她的手,「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
「难道不是吗?」
温以宁还记得不久前他差点儿在沙发上强暴了她,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总担忧霍云沉会当着孩子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霍云沉抿唇不语,从衣柜里给她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先穿上。」
等她穿好衣服。
他才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尽可能和颜悦色地对站在门口的三个小傢伙说道:「大半夜的,赶紧回房间睡觉。」
「我们想和妈咪一起睡。」洛白一眨眼的功夫就挤进了卧室里,熟稔地爬上了床。
君泽并没有像洛白一样冒进。
他静静看着坐在床上眼睛红肿不堪的温以宁,眉头皱成了一团,「叔叔,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对妈咪好?为什么又要惹她掉眼泪?」
绵绵也注意到了温以宁通红的眼睛。
她瘪了瘪嘴,忍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忿忿地看着霍云沉,「坏叔叔,我讨厌你。」
「...你叫我什么?」
霍云沉被绵绵的一句「坏叔叔」打击得几近崩溃,只讷讷地询问着绵绵。
「坏叔叔!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只会欺负妈咪。」
绵绵显然是被霍云沉不苟言笑的模样吓到了,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有种,你再说一遍。」
霍云沉被绵绵伤透了心,他宠了她四年,结果却换来了她的一句「坏叔叔」。
「你别吓到孩子。」
温以宁也没有料到绵绵会突然改口叫他叔叔。
眼瞅着霍云沉情绪愈发不对。
她忙抱起了依偎在她怀里的洛白下了床,快速地带着三个孩子回了他们的房间。
等她哄好三个孩子。
霍云沉已然接连抽了好几根烟。
「你让绵绵叫我叔叔的?」
他闷闷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有些寂寥。
「我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你一句不好,也从来没有唆使绵绵喊你叔叔。你自己闹出那么大的声响,吓到了孩子,还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你要是不叫那几声斯年哥,我会这么对你?」
霍云沉今晚别提多憋屈了,以往周斯年还没有出现的时候。
温以宁时常在梦里喊斯年哥。
他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大发雷霆。
现如今周斯年都已经成了她的未婚夫。
他就算再怎么宽宏大量,也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总是惦念着其他男人。
更何况。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在感情方面,他小气得很。
「霍云沉,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温以宁被他折腾到了大半夜,已经身心俱疲。
霍云沉蹙眉。
他扯了扯袖口反手关上了卧室的房门,「你说什么?」
温以宁没想到他居然又一次关上了门。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跌摔在地,腿心处也涌出了汩汩鲜血。
「你别过来!你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
温以宁用衣摆挡着身下的血迹,她不想卖惨博得他的怜惜,她只想尽快和他划清界限。
由于室内只点了一盏床头灯。
霍云沉并未发觉异常,他半蹲下身,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你跟我讲法律,你认为有胜算?」
「你!」
「省点力气,那里还可怜地肿着,我是真下不了手。不过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说话,我不介意让你更肿一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以宁,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先玩弄了我的感情,我是在这个前提下玩弄了你的身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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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扯平了,那我们尽快把婚离了吧。」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现在的样子是可恨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狠狠地扇他几巴掌。
这种感觉此前从未有过。
「你早就想要和我离婚了,是吗?」
霍云沉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沉默了片晌,他才缓缓地给出了答覆,「好,我们离婚。」
「那笔五百万的款项我会尽快凑出来还你。」
「你该不会打算拿周斯年的钱还我吧?」
霍云沉自嘲地勾起了唇角,戏嚯说道:「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今晚辛苦你了,你的表现,值这个价。」
第179章 温以宁怒扇小三耳光
话音一落。
霍云沉已然系好了领带,衣冠楚楚地走了出去。
温以宁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浑身上下如同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哪哪都疼。
更加不对劲的是。
不止小腹隐隐作痛,身下也在持续性地淌着血。
天刚蒙蒙亮。
温以宁收拾好了自己,就独自一人去了趟医院。
「结婚了吗?」
给她看诊的医生皱着眉,沉声询问道。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结了。」
医生板着脸,极其严肃地道:「你让你老公进来一下。」
「我一个人来的。」温以宁小声地说。
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得为自己负责。你的伤是不严重,但要是频繁这么搞,容易病变。」
「......」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一味地点着头,附和x着医生的话。
「黏膜皮肤损伤,充血水肿,另外还有轻微的裂伤。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内服消炎药,外敷消肿药,半个月内禁止同房。」
「知道了。」
「去拿药吧。」医生的眼神里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很快将药方递给了她。
「谢谢医生。」
温以宁硬着头皮接过了药方,旋即快步离开了诊室。
要不是身体极度不适。
她才不要因为这种事跑到医院开药。
诊室外。
江心羽硬是拉着战景莲前来华中科技医院定期产检。
战景莲更想去仁禾医院。
毕竟那边的医生都已经被她买通了。
江心羽却表示上回战景莲在仁禾医院遇袭九死一生,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战景莲去冒险。
「嫂嫂,我的身体好得很,真不用这么频繁地做产检。」战景莲有些不耐烦地说。
「来都来了,仔细检查一下也好。」
江心羽笑着握住了战景莲的手,柔声轻哄:「起床气还没消呢?嫂嫂跟你道歉,下次一定等你睡饱了再去叫你。」
「嫂嫂哪里的话?你关心我,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全给记着了。」
战景莲回握住了江心羽的手,心下暗暗腹诽着,如若温以宁早就已经死了,该有多好。
这样一来。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就会永永远远地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她和战景枭虽然是兄妹关系。
但两人足足差了二十岁。
所以从小到大,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都是将她当做女儿一样,极尽宠爱。
战景莲闷闷地将脑袋靠在江心羽肩膀上,小声嘀咕着,「嫂嫂,假如有一天,南南回来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这么好吗?」
「傻丫头,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还是嫂嫂对我最好。」
战景莲伸手环住了江心羽的腰,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份本不该属于她的爱。
然而下一瞬。
她的注意力便被从诊室里走出的温以宁给吸引了。
为了弄清楚温以宁的来意。
战景莲倏然松开了江心羽,不动声色地跟在温以宁的身后,在取药窗口排起了长队。
隐约间。
她看到了诊断单上「黏膜皮肤损伤」,「充血水肿」,「轻微裂伤」等字样,不由得暗暗心惊。
昨晚温以宁离席后。
霍云沉就赶回了寰宇集团处理公事。
战予北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这么说来...
温以宁极有可能是在中药的情况下,被周斯年搞成这样的?
战景莲默不作声地打开手机照相机,快速拍下了温以宁的诊断单,随手上传到了网络上。
她急于让霍云沉得知温以宁的秉性,又不好当面揭发。
只好选择了这么一个迂迴的法子,好撇清自己的嫌疑。
做完这一切。
战景莲又悄然地离开了长队,笑吟吟地朝着江心羽走去,「嫂嫂,久等了。」
「干什么去了?」
「刚好撞见了温以宁,还想着和她聊上几句。没想到,她居然是来看妇科的。」
「温小姐生病了?」江心羽关心地问。
「可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性病吧。」
战景莲看不得江心羽这么关心温以宁的样子,刻意将温以宁的情况说得严重些。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很正常吗?温以宁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财经频道的当家主持,手段肯定不简单。据我看,她怕是将台里的高层全部陪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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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温小姐不是这种人。」
江心羽很不喜欢战景莲这么诋毁温以宁。
不过她也知道战景莲是什么性子,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
海城广电大厦
一众工作人员刷到温以宁的负面热搜,瞬间沸腾了起来。
「vivi姐,以宁姐这也太狂野了吧!居然激烈到要去看医生的程度,简直让人嘆为观止。」邹芷萱拉着李薇,眉飞色舞地说道。
作为崔芯爱的表妹。
邹芷萱早就被崔芯爱洗了脑,怎么看温以宁怎么觉得不爽。
这不...
刷到温以宁独自一人前往医院看诊的视频,恨不得大肆宣扬开来。
「八卦什么呢?前些时日那位周总不是公开了和以宁的恋情?小情侣间一时失了分寸,也没什么好报导的吧?」李薇淡淡地道。
「vivi姐,你没看到另一个热搜词条吗?」
邹芷萱早就知道李薇和温以宁关系好,她不过是想着套李薇的话,才会腆着脸凑上前搭话。
「什么词条?」
「就是一位匿名男网友公开发了一条微博,说什么昨晚和以宁姐过夜的人是他。他还得意扬扬地说,财经频道当家花旦被他玩坏了。」
邹芷萱点进了另一个词条,绘声绘色地补充道:「vivi姐,你看!这人连细节都说得这么详细,连以宁姐胸上的痣都能说出准确位置,肯定是真的。」
「譁众取宠的假新闻罢了。」
李薇面无表情地绕开了邹芷萱。
直到周边没有闲杂人等。
才焦灼地给温以宁打了一通电话,「以宁,微博上的热搜你看了吗?」
「什么热搜?」
「你快点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居然在网络上发表了侮辱性的评论,还造谣昨晚和你睡过。」
「我今年这是捅了马蜂窝了?本命年都没有今年倒霉。」
温以宁光是听着李薇的描述,就气得够呛。
点开微博一看。
有关她的热搜词条已经冲进了文娱热搜榜前二十。
她郁闷地刷着网友们的评论。
心情骤然沉到了谷底。
「小温,你赶紧准备一下。」
姚文元见温以宁走进了录制现场,忙用眼神喝止了众人,示意大家不要再八卦温以宁的私生活。
「准备什么?」
「霍先生临时到访,说是今天有空录制第四期财经讲座。你准备一下,马上开录。」
「...知道了。」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居然又一次恬不知耻地送上门,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霍云沉也注意到了微博上的热搜。
尽管他已经让人撤下了词条。
但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舆论发酵,这事儿差不多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正如现在来说。
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还在小声地讨论着温以宁走路的姿势。
霍云沉转身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
旋即快步朝着温以宁走去,「有时间对一下财经讲座的流程?」
「不是已经对过了?」
温以宁冷淡地转过身,兀自忙活着手头上的校对工作。
霍云沉双手抄兜。
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贱了些。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上赶着想要倒贴他。
温以宁既然不想搭理他。
他也没必要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温以宁,好好聊聊?」
「怎么?霍总又在想念我的身体了?」
「......」
霍云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温以宁恨不得快点录完这期的财经讲座。
等场务调试好灯光。
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录制现场的沙发上。
霍云沉也跟着走了上去,紧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晚上一起吃顿饭?」
「没空。」
温以宁往边上挪了挪,刻意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非要跟我装不熟?」
「我们很熟吗?」
「昨晚我们还上过床,你说我们熟不熟?」
「霍总不是为此付了五百万?我认为我们已经两清了。」
「......」
霍云沉又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录制完节目。
温以宁拎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录制现场。
正准备走出广电大厦。
却迎面撞见了风风火火赶来找霍云沉的战景莲。
战景莲穿着一身白色露腰连衣裙,极力营造出清纯可人的模样。
由于她自身极其中性的气质。
穿着这类型的连衣裙,总会给人以男扮女装的错觉。
「温小姐隔三岔五就要上次热搜,名气还真是大。」战景莲勾着唇角,话里行间满是嘲讽之意。
「你买的热搜?」
温以宁反问道,她就说平白无故的,她怎么这么容易上热搜。
想来是战景莲在暗中推波助澜。
战景莲没有回话,倏然掩着口鼻,啧啧出声,「看上去也算是个清纯丽人,没想到私底下居然那样贱。白送给人玩弄,怕不是个傻子?」
「说够了吗?」
「生气了?」战景莲冷笑道:「温以宁,你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三爷都跟我说了,你私底下什么样子,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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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说,我私底下什么样子?」
温以宁寻思着昨晚在椰奶里下药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战景莲。
再往远了说。
她甚至怀疑在家门口放糖果盒的人也是战景莲。
战景莲睨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道:「温以宁,你平素里跪舔三爷的模样还真是噁心。你以为一味的顺从就能换得他的心?我告诉你,就凭你低贱的身世,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别以为周斯年愿意捧着你,你就是贵夫人了。周斯年迟早玩腻了你。」
啪——
温以宁懒得跟她废话,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x
战景莲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捂着半边红透的脸颊,气愤地瞪着温以宁,「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对我动手?」
「昨晚是你下的药对吧?我这一巴掌还算是轻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脸?」
战景莲怒火中烧,抬起胳膊作势朝着温以宁脸颊扇去。
温以宁眼疾手快,单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又一次狠狠地扇了战景莲一巴掌。
「这一巴掌,就当是你付我的买血钱。」
「战景莲,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少在我面前瞎蹦跶。否则,我就将你假孕的事情捅出去。」
温以宁并不确定战景莲是否怀了身孕,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战景莲不确定温以宁是不是拿捏到了什么把柄,心虚地移开了眼。
温以宁今天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
随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往后再敢在我家门口扔毒糖果,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事实上。
温以宁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毒糖果是战景莲扔下的。
她寻思着反正嫌疑人就那么几个。
就算是打错了人。
那就将错就错好了。
反正战景莲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温以宁,我跟你拼了!」
战景莲此前还顾忌着温以宁手里是不是有自己的把柄,畏畏缩缩不敢和她硬碰硬。
接连被她扇了三个耳光后。
她的理智已然被怒火吞噬,此时此刻只想着刮花温以宁的脸。
「住手。」
霍云沉远远地就看到了温以宁在扇战景莲巴掌。
起初他并不打算插手。
得见战景莲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有些担忧温以宁会吃亏,这才迈着矫健的步伐快步赶来。
「三爷,我肚子好痛!温以宁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接连扇了我三个耳光。」
战景莲见霍云沉跑来,忙收起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模样,有些僵硬地装起了柔弱。
她本来就不是会装柔弱的类型。
这段时间也是拼了。
成天学些茶言茶语不说,还装出了一副当世林黛玉的弱质女流模样。
「她打的是你的脸,你肚子疼和她有什么关系?」霍云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三爷你有所不知,我还在保胎阶段。被她接连抽了几个耳光,很容易动了胎气。」
「是吗?」
霍云沉挑了挑眉,转身看向了一旁如同小野猫般奶凶奶凶的温以宁,「说说看,为什么打人?」
啪——
温以宁毫不客气地给了霍云沉一个耳光,冷声道:「是你跟战景莲说的我有事没事就喜欢跪舔你?」
霍云沉彻底黑了脸。
他气愤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腕,「有本事,再打我一下试试?」
「是你先在别人面前说我的。」
温以宁热泪盈眶,她承认和霍云沉刚结婚的那两年,她确实如同舔狗一样成天围着他转。
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霍云沉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
「他妈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你?」
霍云沉被她气得口吐芬芳,他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面前说过她什么。
她倒好,上来就是一巴掌。
真当他不会打女人?
温以宁看着霍云沉着急上火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战景莲刚才那番话纯属瞎编。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
温以宁自知理亏,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转身就往大门外跑去。
待她走远。
霍云沉才收回了投注在她背影上的视线,冷睨着身侧矫揉造作的战景莲,「今天微博上的热搜,你买的?」
「热搜不是我买的。不过今天早上我去医院产检的时候,确实撞见了她。她应该是昨晚和周斯年玩得太过火了,私处受了伤,去医院开了一堆的药。」
「她受伤了?」
霍云沉并没有仔细看热搜词条里的内容,也不知道她受了伤。
他还以为只是有些肿,过个几个小时就能消。
第180章 霍云沉强迫她试婚服
战景莲将手机里温以宁的诊断单放大,迫不及待地将手机给霍云沉递了过去,「三爷,你看。温以宁私底下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样子。」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霍云沉定定地看着温以宁的诊断报告,终于想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按照这种情形来看。
他确实更像是在虐待她。
战景莲眸光怔怔地盯着霍云沉看,她微肿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三爷...昨晚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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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霍云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将手机还给战景莲,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下午两点。
温以宁刚从霍老夫人那儿拿到了她和霍云沉的户口簿,又去了一趟店里。
温妙今天没在店里。
说是季禹风他妈妈发了高烧,她一时走不开。
温以宁在店里坐了还不到十分钟。
过于安静的环境又让她回忆起了昨晚霍云沉极其兇狠的模样。
昨夜的他就像是一头兇狠的勐兽。
一直在孜孜不倦地顶撞着她。
他逼迫着她看向镜子中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自己。
甚至于以此为乐。
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粉碎。
想到这里。
温以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昨晚他们做了六次,而且每次都没有戴套。
温以宁后知后觉。
暗暗思忖着一会儿和霍云沉办完手续后,一定要去一趟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霍云沉走进店里的时候。
温以宁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柜檯前,郁闷地计算着自己的生理周期。
这几天恰好是排卵期,中招的可能性极高。
而且他几乎是做了一整夜...
「求求了,千万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温以宁低声喃喃,只能寄希望于命运不要再来捉弄她。
她很容易心软。
一旦怀上身孕,绝对不捨得流掉。
「找我什么事?」
霍云沉见温以宁苦恼地掰着指头。
还以为她在算盈利额。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柜檯前的圆凳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赚了多少钱?够花吗?」
「我不是让你在民政局门口等一下?」
温以宁收了手,语气生硬地道。
霍云沉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问:「钱够花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挨饿吧?」
霍云沉从西装的内兜里拿出了一张卡,给温以宁递了去,「绵绵的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不用了,我养得起。」
「你确定?你知不知道绵绵的下午茶每顿都需要花上千把来块?你知不知道她的衣服值多少钱?还有兴趣班,礼仪班,你确定你养得起?」
「...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女孩儿本来就要富养,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同意让她跟着你,是基于物质条件以及生活品质没有变化的前提上。卡收下,就当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温以宁有些困惑。
霍云沉难道是想着和她离婚后,也和绵绵划清界限?
「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我明天就死了呢?」
「哪有那么多意外?老话说,祸害遗千年。」
「捨不得我死?」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温以宁,倏然抓住了她的手,「温以宁,昨晚的事...」
「你不用觉得抱歉。就当是分手炮,我们好聚好散。」
温以宁不想再听到他的道歉,她听了很多次,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而让她倍感苦恼的是。
他每次道歉,她都会心软。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上演,她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
霍云沉挑着眉,缓缓地收回被她甩掉的手,斜勾着唇戏嚯说道:「你误会了,我可没有打算向你道歉。昨晚是你应受的。」
「你...」
「行了。眼睛瞪这么大是想勾引我?」
霍云沉从裤兜中摸出了一盒烟,抖出一根,熟稔地点上。
以往他很少当着温以宁的面抽菸。
她有慢性咽炎,受不了烟雾的刺激。
再加上主持人这个特殊的职业。
她的嗓子其实比什么都金贵,半点损伤都要不得。
这几天。
烦心事太多,他便也顾不上她的感受了。
温以宁放弃了和他沟通,将卡移至他手边后,冷声说道:「我这就关了店门,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吧。」
「等等。」
霍云沉缓缓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听景莲说,她在你这儿给我订了一套中式婚服?」
「是有这事。」
「婚服做好了吗?」
「好了。」
「拿出来,我想试试。」
霍云沉单指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光落定在温以宁身上。
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一般情况下男人看自己女人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
眼里除却爱欲。
还有占有欲,侵略欲...
「我这就去拿。」
温以宁好似被他灼热的视线烫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沉声回道。
「记得把景莲的婚服也一併拿出来。」
「好。」
温以宁点头答应了下来。
转身的那一刻。
她微扬起唇角,扯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x
果不其然。
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的生物。
昨晚还在对她予取予夺,今儿个竟完完全全接受了战景莲。
不过这样也好。
最起码,她再也不用被他的甜言蜜语困囿于情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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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您和战小姐的婚服。」
温以宁很快就拎出了两个大袋子,给霍云沉递了过去。
「嗯。」
霍云沉将菸头倒插在了菸灰缸里,「我之前还从未穿过中式婚服,你帮我换一下?」
接过袋子的那一刻。
他顺道将她一併拽进了更衣室。
「霍云沉,你做什么?」
「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霍云沉反手关上更衣室的门,随后气定神闲地摊开双臂,「替我换上,好吗?」
「你别欺人太甚。」
「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
霍云沉扯开了领带,旋即又解开了皮带,见温以宁虎视眈眈地贴墙而站,倏然笑出了声:「你就这么怕我?」
「你放过我吧。」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试穿一下你亲手为我做的婚服。」霍云沉低着头,讷讷出声。
「又是苦肉计吗?能不能不要成天死啊活的?」
温以宁气恼,她就想不明白了霍云沉为什么天天这么吓她?
是料定了她心软经不起这么吓唬?
「......」
霍云沉抿唇不语,默默地将自己脱得仅剩一条裤衩。
他费劲地研究了半天。
耗费了五六分钟。
总算将婚服完完整整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温以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大腿上的大片瘀伤,以及肋骨处的淤青。
她很是疑惑。
他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满身挂彩?
更让她吃惊的是。
他后颈处有一块巴掌大的血痂,看上去应该流了很多血。
温以宁攥紧了拳头。
她很想问问他是怎么受的伤,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孩子们食物中毒紧急送医的当晚。
周斯年说他在赶来的路上遭遇了连环车祸,前额负了伤。
难不成霍云沉也赶上了那场车祸?
迟疑了片刻。
温以宁终是慢吞吞地开了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车祸。」
「绵绵生病那晚?」
「你总算想起来关心我了吗?那晚我跟你说我受伤了,你却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听霍云沉这么一说,温以宁自责地咬着唇。
连环车祸应该很是兇险。
他明明是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却在负伤的情况下赶来照顾绵绵。
想来他对绵绵还是有感情的吧。
「温以宁,我有时候还挺恨你的。」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病房躺了一夜。我等了你一夜,没有等到你的探望也就罢了,却还撞见了你让我的女儿管别的男人叫爹地。」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霍云沉原本并不打算提及自己在车祸中受伤一事。
可触及她的目光,他终究是败得一塌煳涂。
他想要得到她的关心,很想很想...
温以宁抿唇不语。
那天晚上确实是她的疏忽,没有照顾到霍云沉的情绪。
但这绝不能成为他对她施暴的理由。
沉默了大半晌。
温以宁终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衣服试好了吗?如果没有问题,我替你将衣服打包起来吧。」
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
霍云沉勾着唇角,轻笑出声:「不枉我们睡了这么多年,我的尺寸你早就铭记于心了吧?很合身,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温以宁见他似乎没打算对自己做什么,暗暗地松了口气。
「温以宁,我好看吗?」
「霍先生这个问题还是留着问你的未婚妻比较合适。」
「你试一下配套的婚服,好不好?」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蹲下身从袋子里拿出了战景莲的那套婚服。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这是顾客定制的衣服,你别胡来。」
「为我穿一次。」
霍云沉站起身,缓步向她走去,「就当是满足我的一个遗愿?」
第181章 正式离婚!霍云沉痛彻心扉
「霍云沉,别闹了行吗?」
温以宁的后背紧贴着墙面,她雾蒙蒙的眼睛里写满了警惕。
好端端的他张口就是遗愿,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打算带着她自杀殉情?
想到这种可能性。
温以宁更觉嵴背发寒,「霍云沉,这是法治社会。」
「嗯,我知道。」
霍云沉点了点头,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不容商榷地将她扒了个精光。
看着她身上暧昧的吻痕。
他不由得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她细腻的肌肤,「昨晚,爽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以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都快离婚了,他有必要用言语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
霍云沉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的泪光,这才敛了笑容,低头将一件復古的水粉色肚兜穿到了她的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以宁不解地看着他,他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
虽然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戾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感觉他是在跟她告别。
「墨绿色的婚服穿在你身上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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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替她穿好了婚服,他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温以宁试图解开婚服上的暗扣。
他却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怎么?急不可待地想要和我在这里洞房?」
「无耻。」
温以宁羞恼地瞪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说。
她甚至不敢擅自脱掉身上的婚服。
更衣室外。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早上在广电大厦挨了温以宁三个耳光,战景莲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
她还想着僱佣一群打手,给温以宁一个教训。
碍于周斯年和霍云沉派来的保镖一直在保护着温以宁,只好作罢。
不过战景莲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还没缓过一口气。
她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温以宁的店里蓄意找茬,「温以宁,我的婚服做好了吗?要是逾期未能交工,你必须付上三倍违约金。」
更衣室里。
温以宁听闻外头战景莲的声音,她紧张得手指都在发颤。
她身上的婚服本不该穿在她的身上。
要是让战景莲发现了。
战景莲怕是又要闹个天翻地覆。
「我允许你脱了?」
霍云沉见温以宁着急忙慌地解着衣扣,极其霸道地说:「不许脱,我喜欢看你穿婚服的样子。」
说话间。
他已然将温以宁的手死死地攥在手心,「听话,别逼我对你动真格的。」
「这本就是战景莲订做的衣服。」
「她订做的又怎么样?我就喜欢看你穿。」
「霍云沉,你闹够了没有?」
温以宁压低了声,深怕被外头的战景莲听到更衣室里的动静。
再怎么说。
战景莲都是霍家公开承认的儿媳。
温以宁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想着赶紧和霍云沉办理完离婚手续。
霍云沉听着战景莲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倏然松开了温以宁的手,不咸不淡地道:「你若是执意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的话,后果自负。」
温以宁压根儿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转过身快速地解开了腰间的系带,三下五除二就将墨绿色的外裳褪了下来。
她正想解开后颈处肚兜的绑带。
霍云沉倏然阔步上前,紧紧地搂住了她,「怎么办,还没离开就开始想你了。」
「你要点脸行不行?」
温以宁尴尬地捂着胸前的一小块布料,她急于脱掉本不该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又不敢在他面前全部脱掉。
「分手炮,再来一次?」
「不要...你别这样!」
温以宁惊恐地抓住了他的手,「外面有人,还是你的未婚妻。你快放开我!」
「还疼不疼?」
霍云沉置若罔闻,认真地询问着她。
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太娇弱了。
稍微用点力都有可能将她撞坏。
「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温以宁试图阻止着他的手继续探索下去,奈何力气太小,一下子就被他挣脱了开来。
与此同时。
战景莲的手已经拧开了更衣室的门把,「温以宁,你在里面吗?」
「不!你别...」
温以宁话音未落,战景莲已然站定在了她和霍云沉面前。
「你们!」
战景莲怔怔地看着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眼里火星四起。
「滚出去。」
霍云沉注意到了温以宁不慎下滑的肚兜,眼瞅着她胸前唿之欲出的丰腴即将暴露于人前,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摁在了怀里。
战景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想要冲上前撕烂温以宁的脸。
碍于霍云沉护着。
她只能强作镇定,缓缓地退出了更衣室。
战景莲前脚刚走。
霍云沉就松开了怀里的温以宁,「把衣服换了吧,我们去民政局。」
温以宁被他气得浑身发颤。
也不顾身上已然滑落到腰间的肚兜,狠狠地扇了霍云沉两巴掌,「你无耻!」
「不准让其他男人碰,听清楚了?」
「你!」
「别哭了。留点眼泪,等我死的时候再掉吧。」
霍云沉换下了身上的婚服x,先她一步走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外。
战景莲正趴在桌上掩面哭泣。
「哭什么?」
霍云沉不急不缓地坐到了战景莲对面,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他刚才其实并不准备那么对待温以宁。
恰巧战景莲也在。
他索性演了一齣戏,让战景莲彻底死心。
一般情况下。
战景莲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嫁入霍家的机会。
若是他成了阶下囚,失去了所有,再加上当着她的面和温以宁发生关系,她应该会主动放弃他们的婚约吧?
就算战景莲不为财。
以她要强的性格,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其他女人的经济罪犯。
「三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怎么?熬不住了?」
霍云沉戏嚯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战景莲,冷声道:「当初是谁绞尽脑汁也要嫁给我?我们都还没有结婚,你就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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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选择取消婚约。」
「三爷,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战景莲虽然生气,但又不想和霍云沉闹掰。
见霍云沉丝毫没有要哄她的意思。
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踱步到霍云沉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三爷,外面的女人不干不净的,你要是有需求,我也可以。」
霍云沉:「......」
在他的设想中,战景莲理应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
结果她非但不生气。
反倒将姿态放到最低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三爷,我问过医生了。就算是怀了身孕,只要小心一些,也可以做的。」
「我兴趣不大。」
霍云沉抽回了自己的手,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嫌恶。
温以宁在更衣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
直至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她才拎着一个收纳婚服的袋子走了出来,「霍先生,您的婚服。」
「我的呢?温以宁,你该不会是想要将你穿过的那套给我吧?」
「你放心。我这就让做工师傅重新赶制一件。」
「不是定好了今天交货?逾期未交,是要付三倍罚金的,这一点你没忘吧?」战景莲想到温以宁穿着她的婚服和霍云沉做那事,又是一阵噁心反胃。
霍云沉却说:「婚服是我逼她穿的。你想要多少钱,我打给你。」
「三爷,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战景莲不缺钱,她也不需要霍云沉给她钱。
她知道温以宁手里头没有多少积蓄才想着刻意刁难。
没想到霍云沉竟不顾霍家和战家的交情,堂而皇之地袒护温以宁。
「身体不舒服就别乱跑,以后别来了。」
霍云沉目送着战景莲的背影,不容商榷地道。
战景莲背嵴一僵,立马听出了他话里行间的警告意味。
饶是心中大为不爽。
霍云沉此话一出,她再也不敢在明面上和温以宁正面交锋。
战景莲走后。
温以宁就提前关上了店门,随同着霍云沉一道去了民政局。
跨入民政局办事大厅之前。
霍云沉认真地询问着温以宁,「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夫妻一场,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绵绵归我。」
温以宁不假思索地道。
霍云沉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她的条件,「除了绵绵,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之前自行签字画押的协议,应该还有法律效益吧?」
温以宁早有防备,旋即将不久前霍云沉亲自签署的离婚协议递给了他,「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离婚后绵绵归我。」
「原来,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会逼着他签署什么协议。
意识到她老早就动了离婚的念头,心口处骤然传来了一阵钝痛。
温以宁不置可否。
她确实在很早之前就动了离婚的心思。
但直到现在。
她还是没能彻底放下霍云沉。
六年的感情。
根本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半个小时后。
两人办完了离婚手续,一前一后地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霍云沉步伐大。
没几步就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突然间。
他又猝不及防地剎住了脚步,转身睨了眼温以宁,「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很想看我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可以和周斯年双宿双飞。而且,我还不顾你的意愿,极其恶劣地强暴了你。」
第182章 霍云沉被判死刑,离婚只为保全她
温以宁低头看着手里的离婚证,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受。
这段婚姻中,有许许多多让她倍感痛苦的瞬间。
可真正要离开的时候。
她脑海里又闪现出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六年前。
她拖着行李箱在荒芜的深夜里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四处游走。
如果不是霍云沉的及时出现。
她极有可能沉溺在冰冷的河水中就此殒命。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
是霍云沉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四年前。
霍云沉在一次醉酒后,试探性地问她,愿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的眼神里除却迷离的醉意,还有化不开的深情。
温以宁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
那是她在两年的婚姻里最为幸福的时刻。
回国后。
霍云沉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尽管争吵误会不断。
她还是默默地爱着他,无法自拔,难以抽身...
「温以宁,我要是死了,你会原谅我对你做的那些混帐事吗?」霍云沉看了眼腕錶,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
「我会慢慢忘了你,然后去开启全新的生活。」
「所以,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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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对他没有恨。
她只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霍云沉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得顺遂又如意。
「也好。这么一来,你怕是要长长久久地记得我。」
霍云沉自嘲地笑了笑,他其实很希望能够得到温以宁的谅解。
可转念一想。
他确实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温以宁抿着唇,正想拦下飞驰而过的计程车,后方突然停下了一辆白色的警车。
她漫不经心地回头睨了一眼。
却意外发现警车里身穿着检察院制服的那群人居然是奔着霍云沉来的。
眼瞅着霍云沉被戴上了手铐。
她突然慌了神,跑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发生什么事了?」
「绵绵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去出差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告诉她我去拯救银河系了。等她长大些,你再告诉她,我爱她。」
「霍云沉,这一点也不好笑。你该不会是为了和我復婚,才整了这么一齣戏吧?」
「离就离了,復婚干什么?」
霍云沉倏然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我所有的积蓄都在那张卡上了。卡我夹在你店里柜檯上的帐本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要做什么?」
温以宁眼里写满了惊恐,她有预感她要是现在撒了手,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
「女士,放手吧。」
架着霍云沉胳膊的公务人员适时开了口。
「回去吧。」
霍云沉没再说什么,强行掰开她的手,淡淡地说,「婚都离了,就别再倒贴我了。」
温以宁眼睁睁看着霍云沉被人带上了警车。
想要一起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她无助地愣在了原地,哆哆嗦嗦地给霍老夫人打了一通电话,「奶奶...云沉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霍老夫人的情绪也很不好。
不过她这辈子也算是经歷过了大风大雨,面上还算镇定,「说是涉嫌洗钱,金额高达百亿。你别担心,霍钦正在找人交涉,看有没有办法能轻判。」
「洗钱...」
温以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洗钱金额高达百亿,是会被判处死刑的。
也就是这一刻。
她才意识到霍云沉为什么反反覆覆地问她,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原谅他。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难逃法网。
「宁宁,检方要是找你问话,你不要紧张。告诉他们你和云沉已经离了婚,双方没有任何的财产纠纷就行。」
「奶奶,他已经被定罪了吗?」
「相关部门正在核查寰宇集团的财务报表,这其中确实有一笔高达百亿的款项不知所踪。你放宽心,我先出门去找找关系。」
「好。」
温以宁挂断了电话后,心绪更加繁杂。
她甚至有些怀疑。
霍云沉昨晚那么对她,就是为了今天能够顺利地和他离婚。
如若他们的婚姻还处于存续状态。
那么今天。
被带走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不...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温以宁不敢深入地想下去。
如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洗清她的嫌疑,为了让别人觉得她是因为受不了他的霸道离的婚。
那么那天晚上。
她在书房外听到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温以宁急着想去找霍云沉。x
结果却被霍钦的人带到了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以宁,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着让你帮一个忙。」霍钦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忙?」
「替云沉顶罪。」
「好。」
温以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也挺自私的。
明明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可听到霍云沉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她再也顾不上孩子。
霍钦讶然地盯着她,犹疑地开了口:「你知道替他顶罪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知道。」
「你不害怕?」
霍钦压根儿没有想到温以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他是打算利用三个孩子迫使她妥协的。
现在看来。
她似乎比他想像中的好一些。
温以宁其实是很害怕的。
谁能做到坦然面对死亡呢?
只不过。
她更希望霍云沉能够平安归来。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温以宁深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问。
「认下洗钱的犯罪事实。检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借了霍云沉寰宇集团董事长的名头做的这事。」霍钦压低了声道。
他话音未落,霍老夫人就气急败坏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霍钦,你别再白费功夫了。云沉和宁宁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财产纠葛。你别妄想着将宁宁拉下水!」
「离婚了?」
霍钦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以宁,倏然站起身,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为什么非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和他离婚?」
「我...」
温以宁也是才明白向来不同意离婚的霍云沉这次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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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打在了霍钦身上,「云沉要是知道你这么为难宁宁,他心里会舒服?霍钦,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妈,你说的倒是容易!你知不知道经济犯罪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真没办法的话,我替云沉顶罪。反正我都活到了这个岁数了,生死看淡了。」霍老夫人下定了决心,坚定地说。
「没用的。如果可以,我早替他顶了。只有夫妻才有顶罪这个说法。」
霍钦神情呆滞地坐到了办公桌前,朝着温以宁摆了摆手,「你走吧。」
温以宁眼瞅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只好先行离去。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司凌宇风风火火地赶来。
「以宁,我哥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
「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他。」
司凌宇拍了拍她的肩膀,旋即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温以宁出神地望着司凌宇的背影。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被强制带去医院流产那天,在揽山苑发生的事。
那天早上霍云沉原本是想要留在家里陪她的。
是司凌宇要求查看寰宇集团的帐目,霍云沉才去的。
所以...
霍云沉被查出洗钱嫌疑,会不会是司凌宇动了什么手脚?
「学长,有时间聊聊吗?」
温以宁主动叫住了司凌宇。
尽管霍云沉多次让她离司凌宇远一点。
为了替他翻案。
她只能尽可能地去试一试。
司凌宇转过身,淡淡地道:「集团上下乱成一团,今天怕是没有时间。明晚八点,可以吗?」
「好。」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战景莲听闻霍云沉的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她一把推开了挡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温以宁,迳自走了进去,「霍伯伯,三爷的事要紧吗?」
霍钦眉头紧锁,极为无奈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提交了完整确凿的证据,现在事情很棘手。」
「可以找人顶罪,或是先把人保出来吗?」
「没办法操作。」
「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要是真定下来,大概率是死刑。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仰仗老爷子当年的军功,改判个无期。」
「死刑...」
战景莲呆愣在了原地。
她还以为她很快就会成为霍云沉的妻子,没想到她的美梦最后还是破碎了。
如果霍云沉被判了刑。
那么她这个霍家少奶奶当得也没什么意思。
她确实很喜欢霍云沉。
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为了他,苦等一生。
战景莲敛下眼底的情绪,轻抚着自己的腹部。
如若霍云沉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还揣着他的孩子,势必要沦为圈子里众人的笑柄。
与其这样。
还不如趁早找个机会,就当自己流了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景莲,你先别紧张。云沉的事我再想想办法。」霍钦顾念着战景莲还怀着霍家的种,连忙缓和了口气,让战景莲坐了下来。
他寻思着如果霍云沉真的保不住。
好歹得保住战景莲肚子里霍家唯一的血脉。
司凌宇虽然也是他的儿子,但真正被他所认可的从始至终只有霍云沉。
「霍伯伯,事情还会有转机吗?」
战景莲热泪盈眶,她默默喜欢了霍云沉这么些年,说到底,她还是希望霍云沉能够平安无事的。
「现在还很难说。」
霍钦沉沉地嘆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偏偏要去触碰法律的底线。」
「检察院那边还没有定罪,事情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司凌宇不冷不淡地补了一句。
其实他在匿名提交了霍云沉全部罪证的那一刻。
就没想过霍云沉能活着走出监狱。
高达百亿的涉案金额,外加媒体和舆论的宣发造势。
霍家就算是人脉通天,也免不了霍云沉的死罪。
*
翌日上午。
温以宁一夜没睡,稍稍梳洗了一番,便跑去探监。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口。
温以宁定定地望着穿着囚服,看上去有些潦倒的霍云沉。
「你来做什么?」霍云沉率先开了口。
「霍云沉,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对吗?」
「就这么相信我?」
「你不是这种人。」温以宁停顿了片刻,又缓声补充道:「不要放弃,你身上的冤屈一定会被洗刷干净的。」
「温以宁,你走吧。不要和一个经济罪犯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同意跟我离婚的?」
「不是。」
霍云沉扫了眼边上的警察,倏然起身,双手死死地撑在玻璃窗上,狠戾地说:「你给我戴了绿帽,我恨不得即刻掐死你。」
温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好几步。
周斯年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他扫了眼窗口里凶神恶煞的霍云沉,转身揽住了温以宁的肩膀,沉声道:「以宁,不是让你别来?前途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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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来看看。」
「现在看过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周斯年轻声问道。
霍云沉冷冷地盯着周斯年揽着她肩膀的手,如果可以,他真想剁了周斯年的手,拿去餵狗。
不过...
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霍云沉并没有对周斯年表现出多大的敌意,只冷冷地对温以宁说道:「有必要跑到这里来刺激我?温以宁,以后别来了。」
「走吧。」
周斯年强硬地掰过了温以宁的肩膀,将她连拖带拉地拽了出去。
「周先生,霍云沉是被冤枉的。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上头重新审理?」
「他跟你说他是被冤枉的?」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
「他自己都不肯说的话,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了。」
「那怎么办?」
温以宁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周斯年,心里慌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周斯年嘆了口气,「等判决。这种大案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才有结果。如若霍云沉不服判决,可以提起上诉,这么一来应该还有大半年可以苟活。」
「半年...可是他还没到三十岁。他真的没救了吗?」温以宁急声追问。
「涉案金额过高,并涉嫌多种违规操作,基本上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他出事后,寰宇集团也岌岌可危。霍钦要想保住寰宇集团,极有可能将所有的违规操作全部推到霍云沉一个人身上。」
「还有司凌宇,他本身没有多少经营大集团的经验,对于寰宇集团来说,确实也是一个挑战。」
周斯年说的全是实情,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无能为力。
不过...
就算是帮得上忙,他也绝对不会心大到连情敌的忙也帮。
他心底里是渴望着霍云沉快点去死的。
温以宁很爱霍云沉。
霍云沉一天不死,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霍云沉要是死了。
就算温以宁短期内忘不了。
他总归还有个盼头在。
*
另一边,司凌宇为了稳住寰宇集团动盪不安的局势,当即约见了国内跨境电商的领军人物周国礼。
前几日也就是温以宁被叫去陪酒娱乐公司老闆的那天晚上。
霍云沉出了会所,便约了周国礼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司凌宇则通过霍云沉体内的窃听器,将两人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
因而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肯定可以拿下周国礼手上那个二十亿的大单。
另一方面。
如若x他能够在寰宇集团最为动盪的时候稳住局面,那么他在寰宇集团的位置就算彻底稳住了。
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
周国礼对于他的见解很不看好,并直接拒绝了他要求深入谈判的请求。
「该死!霍云沉死到临头,居然还摆了我一道。」
司凌宇回家后,毫无意外的就因为丢了一笔二十亿的大单,被霍钦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郁闷地将自己关在卧室里。
拿着刀子疯狂地捅着枕头,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时间。
棉絮如同泡沫四处飞溅,又似飞花,飘得满床满地板都是。
司凌宇猩红着眼眸,俨然将枕头当成了霍云沉。
一刀一刀捅了进去。
「不对...他要是一早就知道体内被植入了窃听器,是不是意味着离婚也在他意料之中?」
司凌宇神情微怔,总感觉自己好似被霍云沉耍了。
可转念一想。
自己提交的证据足够将霍云沉锤死。
就算霍钦有心保他。
也是有心无力。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司凌宇蹙着眉,始终想不明白周国礼为何会拒绝和谈。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温以宁的一通电话瞬间拉回了他的思绪,「学长,今晚八点你有空的吧?」
「有。」
「我在夜色酒吧等你。」
温以宁在夜色酒吧被人绑走过一次,不过鑑于那里是傅寒霆的地盘,她还是大着胆子敲定了和司凌宇的见面地点。
司凌宇蹙着眉,淡淡地道:「换个地方?酒吧里鱼龙混杂,说话不方便。」
「其他地方容易被偷拍,我现在还是周斯年的未婚妻。要是拍到单独和你见面,影响不好。」
「要不你来我家?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不愿意来,就算了。」
司凌宇扫了眼腕錶,心里笃定温以宁绝对会来。
温以宁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在出发前。
秘密地给黎弯弯打了通电话,「弯弯,一个小时后我要是没有给你发信息,你就将我私会司凌宇的消息发送给崔芯爱。」
「宁宁,这是怎么了?」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如果一个半小时内,我还是没有给你发消息,记得报警。」
「你别说得这么玄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说不清楚。我总感觉那天在夜色酒吧掳走我的人是司凌宇的,但我失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今晚我必须去见他一面,可又有些担心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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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
「还是别了吧。霍云沉危在旦夕,你要是一起来了,我要是再想从司凌宇口中套话,就更难了。」
温以宁带上了防狼喷雾,将三个孩子託付给温妙和莉莉安之后,这才一脸凝重地去往了司凌宇的住所。
司凌宇过去几年一直在欧洲发展。
也是今年才在海城买了房。
之前她去过一次他的住处,差不多一百平方左右,全屋灰白色调,带着一股子禁慾风。
待久了会觉得有些压抑。
「学长?」
温以宁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叩响了门扉。
「进来。」
司凌宇开了门,随口问道:「自己开车过来的?」
「嗯。」
「先进来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我不渴。」
温以宁哪里敢喝他倒的茶水,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声道:「学长,你昨天说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他,这是真的?」
司凌宇挑眉,开门见山地道:「以宁,你似乎很怕我?」
「不是...我只是太着急了。」温以宁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哦?」
司凌宇顺势坐到了沙发上,并拍了拍身侧的座位,「过来坐。」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以宁,我现在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司凌宇不动声色地将沙发上的一条铁鞭塞到了缝隙里,笑着询问着温以宁。
「什么?」
「霍云沉强暴过你?」
「...你怎么知道?」
温以宁警惕地看着他,顿时觉得坐立难安。
「我看了微博热搜,你的诊断单在网络上疯传。虽然周斯年出来辟了谣,但我觉得那时真的。」
「他...」
温以宁原想告诉司凌宇,霍云沉可能是为了顺利地和她离婚才会那么做。
话到嘴边。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怕自己透露太多,万一霍云沉有他的打算,得不偿失。
「以宁,你该不会很喜欢被他暴力对待吧?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虐倾向也是种病,需要治疗。」
「学长,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爸,我不希望他蒙冤入狱。」
「不想再提?其他人要是经歷了这一切,怕是会恨死霍云沉。你难道一点都不恨?还是说,他活好,你本身也享受其中。」
霍云沉和温以宁彻夜酣战的那一晚。
司凌宇通过霍云沉体内的窃听器,听得一清二楚。
他难以接受自己忍了这么多年没有动过的女人,和霍云沉在一起的时候,是那样的放荡。
最可气的是。
温以宁在气霍云沉的时候,甚至想不到他的名字,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提着周斯年的名字。
难不成。
他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抵不上和她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周斯年?
「学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帮忙,直说就是。」
温以宁作势起身要走,她原本是想着来套话的,但司凌宇要是一直这么说话,她怕是根本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
司凌宇此刻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亵玩她。
霍云沉已经彻底失势。
他就算将她囚在家中,怕也是没有人能找到这儿。
「学长,我怎么感觉你和之前不一样了?」温以宁扫了眼他紧攥着她胳膊的手,心脏怦怦直跳。
她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邪肆中还带着一丝阴狠。
可她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又坐回了沙发上,「学长,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寰宇集团?我想去看看总帐本。」
「你先说说,我哪里不一样了?」
司凌宇掏出了裤兜中的打火机,百无聊赖地拨着上面的滚轮。
此前他在网上看过一些别样的情趣道具。
诸如活的黄鳝。
他倒是很想看看温以宁被这么对待的时候,还叫不叫得出来...
第183章 霍云沉让温以宁不要管他
司凌宇眸色微动,正打算起身看看厨房水槽里的那尾黄鳝还活着没有。
几年前网络上的黄鳝门事件尤为轰动。
而黄鳝门的女主播也因为丑闻被永久封杀。
司凌宇寻思着如若他亲手毁掉了温以宁的职业生涯,那么一无所有的温以宁往后势必要仰仗着他的鼻息过活。
光是这么一想。
他那双墨黑的眼睛里骤然现出了一丝溢于言表的兴奋。
「以宁,怎么不说话了?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又或者说,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学长成熟稳重了许多。」
「是吗?」
司凌宇对此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又问:「还有呢?」
温以宁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学长似乎不像之前那样阳光了。」
「人总是会变的。我妈去世后,我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原有的热忱。」
司凌宇将自己的变化归咎到司素素的意外去世上。
可事实上。
城郊那个地下密室,并非司素素去世后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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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密室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
「阿姨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温以宁想到司素素的死,更觉嵴背发寒。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是司凌宇害死的司素素。
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司凌宇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不说了。我去厨房看看小傢伙。」
司凌宇起身往厨房走去。
今天一早他亲自去了一趟海鲜市场,精心挑选了一条鳝鱼。
在他看来。
女人要是不听话,就得狠狠地整治一番。
就像是密室里的那些独宠。
稍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轻则毒打鞭笞,重则强酸泼身。
总之。
怎么变态怎么来。
「小傢伙?」
温以宁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身后。
司凌宇顺手开了厨房的灯,扫了眼水槽里长约五十厘米的黄鳝,倏然勾起了唇角,转身询问着温以宁,「要不要试试?」
「啊?」
温以宁不明所以,连连推说,「我吃过晚饭了。」
「真纯还是装纯?」
司凌宇挑眉,转身走出了厨房,淡淡地道:「你该不会以为黄鳝是用来吃的吧?」
「...不然呢?」
温以宁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在地下密室里看到的毒蛇,双手紧攥着随身携带的小包。
细细一想。
又记不清楚那些细枝末节。
司凌宇顿住脚步,毫无预兆地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频频走神的温以宁。
温以宁一时失察。
直至鼻尖撞到他的胸膛上,才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x..」
司凌宇漫不经心地掀开了她身上的牛仔外套,「都快七月份了,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不热。」
温以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穿上羽绒服再来见他。
司凌宇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看上去挺温和。
但他嘴里说的话总是奇奇怪怪。
黄鳝如果不是用来吃的,难道是用来玩的?
玩?
他该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吧?!
温以宁瞪大了双眼,惊恐地向后退去,「学长,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以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撞了鬼一样?我有那么恐怖?」
司凌宇摸了摸裤兜里藏着的微型针筒,声色中带着一丝戏嚯。
他只要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脖子,再将针剂注射入她的静脉中,她就将暂时失去意识,彻底沦为他的玩物。
「学长,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温以宁紧张地盯着他的袖口,为防他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她索性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学长,改天再约?」
司凌宇将视线落定在她葱白的手指上。
这双手用来抓握其他东西,应该也一样带感...
正当他意图亮出袖子里的针筒之际,霍钦的一通电话骤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爸。」
「我让你在卧室里好好反省,你去哪了?」霍钦语气不善地道。
「在公司整理资料。」
「此前云沉接手的价值百亿的项目,你了解得怎么样了?后天对方就要派人前来和谈,这次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放心,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司凌宇挂了电话后,脸色更显阴郁。
他原本是打算将温以宁囚禁起来,仅供他一人玩乐。
想到寰宇集团那一堆烂事,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管理公司层面,他确实不如霍云沉。
如若要是能够通过温以宁这个媒介,套出霍云沉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
「以宁,我哥的事其实还是有转机的。」
「什么转机?」
温以宁觉得有些奇怪,连霍钦都束手无策,司凌宇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司凌宇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压低了声说:「先把亏空金额填进去,再找关系息事宁人。恰好我刚接手了一个价值百亿的新项目,要是谈妥了,我们便可以暗箱操作。」
「学长,这种行为是不是触犯了律法?」
「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通得过多方审核,就不算触犯律法。」
「......」
温以宁心里很清楚,司凌宇绝不可能为了搭救霍云沉把他自个儿也给赔进去。
不过她还是装出懵懂无知的样子,焦急地问:「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个项目本来是我哥在做的,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问他?记住千万别说是我让你问的,他对我成见颇深,肯定不会说实话。」
「行,全听你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司凌宇不甘心就这么放走她,谈完正事儿后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喝口茶润润嗓子。」
温以宁硬着头皮接过了茶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寻思着要是不喝下这杯茶,司凌宇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要是喝了下去。
她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温以宁觉得很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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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还有利用价值,他还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但要是茶水里添加了迷药。
他趁她昏迷之际对她做了些什么,又或是拍下了艷照之类用以威胁她的把柄,她又该怎么办?
温以宁蹙着眉头,捧起茶杯凑至唇边,才轻抿了一小口,就夸张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至于余下的大半杯茶水,她全当动作幅度过大,洒在了身侧的垃圾桶里。
司凌宇见状。
正准备给她续上茶水,温以宁却捂着脑袋,轻声细语,「学长,我的头好晕...」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头晕?」
司凌宇愣了愣,轻轻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
温以宁摇了摇头,话音一落,就晕死了过去。
「以宁?」
司凌宇晃了晃她的身体,见她毫无反应,直接将她抱了起身,作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温以宁单手紧攥着从小包里取出的防狼喷雾,趁他不备,对着他的眼睛一阵狂喷。
「啊...」
司凌宇没想到温以宁竟还清醒着,倏然松开了她,一脸震惊地问:「你做什么?」
温以宁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里还攥着防狼喷雾。
她还以为喷雾失去了效用。
好在下一瞬,司凌宇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好险...」
温以宁长长地松了口气,站起身便打算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
她又中途折返了回来,急匆匆地奔向了他的书房。
喷雾的效用大约在二十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
二十分钟以内,司凌宇大概率醒不过来。
温以宁一刻也不敢耽搁,进了他的书房就开始翻箱倒柜地翻找起有用的线索。
她始终认为霍云沉不会也没有必要去做洗钱这种违法的勾当。
如若真是司凌宇蓄意陷害的他。
她指不准还可以从他的书房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翻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温以宁紧抿着唇瓣,偷摸地打开了书桌上司凌宇的笔记本电脑。
结果却被电脑的密码给难住了。
【小泽,你知不知道你司叔叔电脑的密码?】
无计可施之下,温以宁只好求助自己的儿子。
君泽:【你的生日。】
【你确定?】
【司叔叔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我破解过好几次。】
【知道了。】
温以宁默默汗颜。
她的生日难不成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霍云沉的卡密用的是她的生日。
司凌宇的所有密码用的还是她的生日...
温以宁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所谓的情深不寿就是将她的生日当成密码,然后再给她灌迷药?
这种深情她可消受不起。
温以宁甩掉了脑子里的杂念,快速地输入了密码。
成功打开电脑后。
她很快地调出了浏览器的歷史记录,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司凌宇匿名举报霍云沉的网页记录。
「果然是他!」
温以宁胸腔里升腾起一团怒火,随即拿出手机进行录屏,并将这段视频以匿名的方式发送到了霍钦的邮箱里。
虽说这玩意儿并不能洗脱霍云沉的罪证。
但足以让霍钦得知究竟是谁在搞霍云沉...
「以宁,快出来吧。我知道你还没走。」
正当温以宁关闭电脑准备翻找其他地方之际,书房外突然响起了司凌宇的声音,以及铁链拖地的声音。
「遭了!」
温以宁看了眼腕錶,时间明明才过了十分钟,他怎么这么快醒了?
她惶恐之至。
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躲到了书桌底下,寄希望于司凌宇不会走近查看。
「以宁,快出来吧。门口还摆放着你的鞋子,你肯定还在这里。」
「对了,你刚才说我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我想说的是,你也变了。」
「变得不那么可爱,让人又爱又恨。」
司凌宇倏然打开了书房里的大灯,而他手中碗口粗的铁链也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冗长沉闷的拖拽声。
温以宁捂着口鼻,透过书桌底下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心里很清楚被他抓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十有八九是要被玷污,被亵玩,甚至还有那条黄鳝...
其实不管是哪种方式。
都是她接受不了的。
「以宁,别藏了。自己出来,嗯?」
司凌宇环顾着四周,没有发现温以宁的身影,嘴里又开始漫无边际地碎碎念。
「你说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动不动就对我用防狼喷雾,你难道就不怕我心寒?」
司凌宇的声音听起来很闲适,温以宁却觉得十分恐怖。
这种恐惧是由内而外的。
即便司凌宇的外表依旧治癒阳光,她却觉得如芒在背。
「不出来是吧?」
司凌宇的耐性终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彻底告罄。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旋即给温以宁拨打了一通电话。
试图利用电话的声响找到她。
温以宁看着在手中不停地震颤着的手机,吓得差点儿没将之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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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
司凌宇察觉到书桌后的窗帘有所动静,阔步走了上前。
温以宁才关掉了手机,就发现他越靠越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不要过来。」温以宁心里默默念叨着。
「电脑还是热的...」
司凌宇摸了摸电脑的温度,正打算弯下腰扫一眼书桌下面,客厅里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难道还在客厅?」
他皱着眉头,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温以宁寻思着肯定是黎弯弯将她私会司凌宇的消息顺利地传达给了崔芯爱。
崔芯爱又将这个消息卖给了狗x仔。
这会子登堂入室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十有八九是各路媒体娱记。
她之所以这么做,实际上还是留了转圜的余地的。
如若真是她误会了司凌宇。
到时候直接将矛头推到崔芯爱和媒体娱记的身上,她便不至于得罪上司凌宇。
温以宁稍稍地缓了一口气。
随后又偷偷摸摸地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想也不想,直接往下跳。
司凌宇的住处位于二楼,底下是一片草坪,还算松软。
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温以宁在来之前,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但真正往下跳的时候。
还是吓得双腿发软。
「啊...」
温以宁着地的那一刻,双腿以及膝盖都受到了巨大的反作用力,疼得她蜷着身子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
等她稍有缓和。
才迅速开机,给司凌宇发去了一条致歉的简讯。
【学长,今晚的事多有抱歉。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我遭遇了一场绑架。从那之后,我就特别害怕单独跟男人相处。刚才你给我递了茶水之后,我一害怕就给你喷了防狼喷雾,实在是对不起。】
【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至于怕成那样?】
【是我自己的心态有问题。】
【没事,我能理解。你现在在哪里?你的鞋子还在门口放着。】
【我在周斯年车上。】
【行吧,好好休息。】
司凌宇回了信息之后,气得将手机摔得粉粉碎。
今晚他就不该心软。
现在倒好。
她的戒备心这么强,再想单独约出她,可就难了。
温以宁小跑着逃了出去后。
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由于忘却了被绑架当晚发生的事,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出入司凌宇的住处会是那么危险。
直到她躲在书桌下。
眼睁睁地看着司凌宇拖着铁链满屋子找她。
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冒险的决定。
*
第二天一早,温以宁又一次跑去探视霍云沉。
可能是连续两天没有剃鬍子。
他看上去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怎么又来了?」
霍云沉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不耐烦地问。
「那个...你手上是不是有一个百亿的新项目?」
「嗯。」
「司凌宇说,如果做成那个项目,也许可以帮你度过这个危机。」
「你单独去找他的?」
「嗯。」温以宁点了点头,绝口不提昨晚的事。
「什么时候?」
「昨晚。」
「温以宁,你脑子呢?」
霍云沉有些生气,他跟她说了几十遍一定要远离司凌宇,结果她居然还敢跑去找他。
「你这么凶做什么?」
「你给我滚。」
「...霍云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霍云沉头疼至极,他总感觉司凌宇就是绑架温以宁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入狱前他并没有逼着温以宁取消和周斯年的婚姻。
不管怎么说。
周斯年还是有那个能力保护好温以宁的。
可温以宁居然还敢单独去见司凌宇!
她没出事算是她走了大运。
「你以为我想要操心吗?我只是不希望绵绵没有爹地。」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却只会对我发脾气。你以为我愿意去见他?」
「他拖着铁链满屋子地找我,我吓都吓死了。」
温以宁意识到霍云沉在跟她置气,瞬间急了眼。
「什么铁链?」
霍云沉眉心狂跳,触及她红扑扑的眼睛,又有些于心不忍,「温以宁,回去吧,不要管我。」
「那个百亿项目怎么办?」
「听我的,不要管。有机会让陈浔去我办公室打开办公桌下第一个抽屉,将里面所有关于新项目的资料全部销毁。」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
「霍云沉,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温以宁双手撑在了玻璃窗上深深凝望着鬍子拉碴的霍云沉。
她已经无所谓霍云沉对她怎样了,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不准哭,不该你打听的事也别去打听。」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严厉了点,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
他索性抢过了看守人员手里的钥匙,勐地用钥匙锋利的尾刀割破了手臂上的皮肤,徒手取出了植在皮下的窃听器。
第370页
温以宁呆呆地看着他血肉模煳的手,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霍云沉一把碾碎了窃听器。
好一会儿才抬头沖她笑了笑,「等我。」
「骗子!」
温以宁意识到霍云沉应该是想要藉此机会彻底夺下寰宇集团的掌事大权,才设下了这么一个局。
她轻咬着下唇,忿忿不平地道:「混蛋!你是不是很享受将我当猴耍的感觉?」
第184章 战景莲流产,温以宁被关看守所
「一般吧。」
霍云沉摆了摆手,他本来还想等一段时间再取出窃听器。
又担忧温以宁为了她做出更疯狂的事。
无计可施之下。
只好先行取出窃听器。
身边的看守人员惊愕地看着他的自残行为,立马架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关了回去。
*
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司凌宇听闻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对话,第一时间拉开了抽屉,将关于百亿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找了出来。
「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他勾着唇角,粗略地浏览着文件,笑容愈发得意...
等陈浔赶到的时候。
他已然摆出了董事长的派头,冷冷地说:「你被解僱了。」
「好的。」
陈浔没有片刻的怔愣,指着办公桌下的抽屉道:「之前好几份文件都在抽屉里...我想...」
「滚。」
司凌宇冷着脸,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自己去人事部填写辞职单。」
「司总,抽屉里有几份作废的文件,我必须先拿去销毁。霍总在入狱之前特地嘱咐过我,务必销毁干净。」
「我自己会整理。」
「好的。」
陈浔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人事部。
司凌宇看着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合上,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等他拿下这个百亿新项目。
到时候他就能稳稳地霸着寰宇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可惜...
他的黄粱美梦仅仅维持了一夜,就被狠狠地打了脸。
翌日会见项目负责人的时候。
对方只扫了眼司凌宇手上的策划方案,便临时改了主意,「司总,合作的事先搁置一下。寰宇集团这段时间内忧外患不断,您还是处理完内务,再来和我们谈合作。」
「是策划方案存在着什么问题吗?」
「怎么说呢,整个方向都是错误的。」
「具体哪些地方不对?我可以改。」
司凌宇蹙着眉头,他满以为有了霍云沉的策划方案,绝对可以万无一失。
想不到居然被对方给全盘否定了。
「司总,抱歉。这份策划方案的水准和以往相差甚远,加上投资额高达百亿,我实在不敢代表我们公司妄下决定。」
「可以给我几天时间?」
「抱歉...」
「梁总,等等...」
司凌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还想着怎么去补救这份彻底将他击垮的策划方案,对方已然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霍钦得知了司凌宇搞黄了价值百亿的项目,再加上昨晚收到了司凌宇匿名举报霍云沉的视频。
他现在是悔到连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当初他就不该引狼入室,将司凌宇这个暗藏祸心的孽子带回寰宇集团。
与此同时。
最高检察厅亲自洗清了霍云沉的罪名,并公布了百亿资金的具体流向。
三年前。
霍云沉将寰宇集团医药方面获利的百亿利润全部捐给了国防科研部门。
由于华国法律规定,捐赠款可抵消部分税收。
所以寰宇集团在税务方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通过崔芯爱主演的电影进行洗钱一事,有关部门也进行了逐一核实。
崔芯爱主演的电影分帐净利润极低,几乎与成本相持平。
根本没有洗钱的嫌疑。
消息一出。
寰宇集团又从大厦将倾,岌岌可危的地步,一跃成为国家良心企业。
霍云沉被无罪释放之后。
霍钦喜极而泣,直接将手里的股份全部转到了他的名下。
他原本还想着给司凌宇留些家产。
这会子竟是连一分一厘都不愿留给司凌宇。
「霍总,恭喜。」
陈浔早早地就收到了消息,特地在看守所门口候着。
他甚至还给霍云沉准备了一束鲜花。
霍云沉傲娇地扫了眼他手中的花,不动声色地将之凑至鼻前,轻轻嗅闻,「温以宁送的?」
「啊这...事实上,是我给您订购的。」
「做得很好,以后别再做了。」
霍云沉随手将花扔给了陈浔,淡淡地问:「温以宁人呢?」
「小方十分钟前来电,说是温小姐正在仁禾医院陪温妙小姐孕检。」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他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
无非是想着将司凌宇赶出寰宇集团,并且直接夺了霍钦手上的权利。
虽然目的达到了。
可这期间对温以宁的伤害也是切实存在的。
也不知x道她消气了没?
*
仁禾医院,妇产科。
第371页
温以宁百无聊赖地坐在了妇产科廊道里的凳子上怔怔发呆。
她仔细回想着霍云沉对她说的话。
就现阶段而言,她已经可以断定,他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被判处死刑。
但她至今还没有收到他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战景莲也不知道霍云沉被无罪释放。
得知温以宁此刻正在医院陪着温妙,她便决定开始实施她的污衊大计。
「温以宁,我有话跟你说。」
战景莲找到温以宁的时候,温以宁还在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你想说什么?」
「借一步说话?」
战景莲挑了挑眉,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有个秘密,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清道明。」
「我没兴趣知道。」
温以宁懒得搭理战景莲,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季禹风出轨的证据,想不想看?」
「你有什么目的?」
温以宁抬头,看向了她手机屏幕里的一段偷拍视频。
视频里的男人俨然就是季禹风无疑。
至于和他搂搂抱抱的女人,镜头并没有拍到她的正面。
温以宁只能模煳看出个大致的轮廓。
她眯了眯眸,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女人。
可细细一想。
脑海里又是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里人多眼杂的,说话多不方便?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将这段视频发给你。」
「你姐应该很想要和季禹风离婚吧?」
「有了这段视频,想必走法律程序的话,对她更有利。」
战景莲将手机收回了包里,她笃定温以宁为了温妙,绝对会做出妥协。
「说说看,你有什么目的?」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入狱,战景莲肚子里的孩子便会成为一个极其尴尬的存在。
为今之计。
只有尽快流掉孩子,才是最为稳妥的。
不然等霍云沉被定了罪。
战景莲到时候再选择退婚打掉孩子,难免会落人口舌。
而流产也有好几种方式,主要可以划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主动流产,一类是被动流产。
对战景莲而言。
被动流产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她,便是促使她达成目的的最佳工具人...
战景莲见温以宁迟迟没有跟上去,不耐烦地转过身,催促道:「你到底来不来?等我删了这段视频,你们再想抓季禹风的把柄,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视频先发我。」
温以宁扫了眼十米开外的楼梯,暗暗腹诽着战景莲十有八九会在楼梯口做出一副被她推下楼的模样,从而将她流产的罪责嫁祸到她身上。
她小心地向前迈进了五六米,便不再上前。
「先加一下微信?」
战景莲见状,往回走了五六步。
加上温以宁的好友,并将视频发到她手机上之后。
战景莲倏然抓住了温以宁的胳膊,一脸惊恐地向后方的栏杆仰倒了下去,「温以宁,你做什么?」
「你不要命了?」
温以宁意识到战景莲要做些什么,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她试图着抽回被战景莲紧紧攥在手里的胳膊。
战景莲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一局,你输定了。」
话音一落。
她身后的栏杆应声断裂,整个身体毫无预兆地朝着楼下坠去。
「战景莲...」
温以宁原以为战景莲的计划是从楼梯口往下摔,没想到为了陷害她,战景莲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事先在栏杆上做了手脚!
她想不明白战景莲对她的恨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霍云沉锒铛入狱。
按理说,战景莲应当急于解除和霍家的婚约才是,哪里还有心思为了陷害她,而不惜堵上自己的性命?
她不认为战景莲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狠到这种程度。
事实上,只有战景莲心知肚明。
她对温以宁的恨源自于温以宁的身世。
为了彻底杜绝温以宁被战景枭和江心羽认回的可能性。
她甘愿放手一搏。
随着周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温以宁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地凑上前,往楼下望了一眼。
情况似乎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糟糕。
战景莲并没有倒在血泊中,也没有晕死过去,而是幸运地被过路的男人抱在了怀中。
不过她的下身却在汩汩地涌着鲜血。
没一会儿就将地上的瓷砖染得血迹斑斑。
「快来人!杀人了!」
「救命!」
「这里有位孕妇从二楼摔下,似乎有大出血的徵兆!快送去抢救室!」
......
霍云沉赶到的时候,恰巧注意到了二楼栏杆断裂处怔怔地杵在原地的温以宁。
「发生了什么事?」
他眸色一沉,快步绕过了被路人抱在怀里的战景莲,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温以宁身边。
为了见她。
他特意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还刮干净了鬍子。
温以宁喜欢干净清爽的小白脸。
所以他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捯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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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恰恰是他耽误的这半个小时里,温以宁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温以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战景莲从二楼摔了下去,不是我推的。」
「你没事和她走那么近做什么?」
霍云沉扫了眼楼下双目紧阖,被人紧急送去抢救室的战景莲,心里暗嘆一声不好。
如若战景莲出了什么意外。
战景枭怕是绝对不会放过温以宁。
而让他倍感情况不妙的是。
周遭有不少路人纷纷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切。
「我现在该怎么办?真不是我推的她。」
温以宁有些手足无措,她的脑子因为过于紧张的情绪已然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别怕,你先回去,出了事我顶着。」
霍云沉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安慰着温以宁,他还想着将她支走,一群警察却及时地赶来,意图将她带回去审问。
「女士,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极其严肃地道。
「不是我推的。」
温以宁完全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口头上无力地解释着。
霍云沉试图将她拽至身后,沉声静气地同警方交涉,「这之间肯定有所误会。与其盲目地抓人,不如先调查清楚栏杆为何会无故断裂。」
「先生,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查。不过有不少群众向我们举报,这位女士有恶意推搡孕妇的嫌疑,我们必须秉公处理。」
「我跟你们一起去。」
霍云沉无语,周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温以宁怕是少不了在看守所上呆上几天了。
如若战景莲的情况极为严重。
温以宁怕是要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上好几年。
不光如此。
她的主持人生涯也会因为这件丑闻就此终结。
「留步。」
为首的警察朝着霍云沉笔划了一个停步的动作,转身就让人带走了温以宁。
*
看守所里。
温以宁换上了一身囚服,双眼无神地看着玻璃窗外前来探监的霍云沉和周斯年两人。
由于她伸手推人的视频在网上广泛流传了开来。
不到半天时间。
电视台就下发了停职公告。
网络上的舆论也在朝着对她愈发不利的方向演化。
「我让人打点过了,所里应该不会有人欺负你。要是被恶意针对,记得去找所长。」霍云沉担忧地看向温以宁。
他恨不得替她熬过牢狱之灾,可这事儿闹得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他想顶罪,都没办法操作。
「战景莲怎么样了?」温以宁轻声问道。
「流产,肾衰竭,急需换肾。」
「这么严重?」
温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然意识到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
倘若战景莲只是受了点惊吓。
这件事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现如今战景莲伤得这么重。
她怕是必须在牢狱里待上好几个年头了。
「以宁,你尽可能地将细节再陈述一遍,如若要对簿公堂的话,律师也需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周斯年很肯定一定是战景莲算计了温以宁,问题是从监控录像里,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温以宁推的她。
如果战景莲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推了她,那么温以宁怕是要凶多吉少。
当然要是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
他也许会考虑告诉战景枭江心羽夫妇,温以宁就是他们走失多年的小女儿。
「我原本是陪我姐来孕检的。」
「战景莲忽然找上来,给我看了一段季禹风和其他女人暧昧的视频。」
「我寻思着拿到这段视频,我姐到时候要是因为离婚和季禹风对簿公堂的话,官司可以走得顺利一些。」
「那之后...战景莲加了我的微信好友,并将这段视频发给了我。」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随后向后仰靠在栏杆上。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压垮了栏杆,摔了下去。」
温以宁仔仔细细地復盘着所有细枝末节的地方,却找不出可以证明自身清白的关键点。
周斯年和霍云沉两人亦是愁眉不展。
这种情况下。
温以宁会被轻判或者是重判,完全取决于战景莲的x那张嘴。
走出看守所之后。
周斯年颇有深意地看向霍云沉,沉声说道:「想让战景莲改口,恐怕只有你能做到了。」
「我合理怀疑这一切是你和战景莲串通一气的结果。」
霍云沉自然知道周斯年是什么意思。
不过眼下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他还想再等一等。
到时候,等战景莲彻底清醒过来,她要是执意不肯放过温以宁,他再考虑联姻的事情替温以宁挡灾也不迟。
司凌宇很快也从网络上得知了这件事,他紧跟在霍云沉和周斯年之后,偷偷摸摸地去了一趟看守所。
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温以宁。
经歷了被撤职,以及彻底失去霍钦的信任后。
司凌宇心底里一万个不服。
但凡是能够让霍云沉痛苦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放手去做。
「以宁,战景莲的情况你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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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神色木然地看向司凌宇。
「据传她急性肾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脏,怕是要一命呜唿了。」
「学长,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哥为了寰宇集团和战狼集团的友好合作关系,答应了帮战景莲寻找肾源。要是找不着,他势必会拿你的赔给战景莲。」
第185章 丢肾?温以宁被无罪释放
温以宁在听闻战景莲肾衰竭的时候,就预感到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在医院事故现场的时候。
她太过惊愕,以致于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全都没有对上号。
冷静下来后。
才发现战景莲并不是以命相搏,人家只是想要她身败名裂罢了。
一开始。
她原以为战景莲是打算走到楼梯口再装出一副被她推下楼的样子,将流产的锅甩到她头上。
现在想来。
战景莲应该早就在距离楼梯口五六米处的二楼扶栏上做了手脚。
就等着她走到那个位置,将计就计,装出被她推倒,不经意间压损扶栏,意外往楼下坠去的假象。
至于那个将战景莲抱在怀里的男人。
十有八九是战景莲僱佣来特地保她安全无虞的最强保障。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
战景莲明明被男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就算受到部分外力的冲击,受了点伤,也没理由严重到肾衰竭的地步吧?
唯一的可能。
就是战景莲想要一拳捶死她,意图让她在监狱里蹲个十年八年。
只是还有一点温以宁想不明白。
战景莲平白无故的,拿她的肾做什么?
温以宁隐隐感觉到司凌宇似乎想要误导她往这方面想,倏然抬头,定定地望着司凌宇,「学长,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想要告诉你实情而已。」
司凌宇挑眉,做出一副凝重的模样,满眼关切地看向一窗之隔的温以宁。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力改变什么。学长何必这么吓我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搭救你。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留个心眼。在霍云沉眼中,女人永远不可能比利益更重要。」
「那...在学长心里,是女人更重要,还是利益更重要?」
温以宁平静地看着司凌宇,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能捨弃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捨弃的?
对他而言。
利益绝对是放在第一位的。
司凌宇愣了愣,轻笑着给出了答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累了,你请回吧。」
温以宁意识到从司凌宇嘴里已经听不到半句实话,直接中断了二人的聊天。
话音一落。
她就站起身,紧跟在看守员身后,回了黑暗狭小的房间里。
霍云沉已经和看守所里的人打了照面,从根源上杜绝了她被狱友霸凌的可能。
不过再怎么说。
看守所里的气氛总是令人生畏的。
温以宁双手抱膝蜷曲在硬板床上,抬头看向铁窗外寂寂寒月。
泠泠澈澈的月光倾洒在床边,透着丝丝冰冷。
纵使夏日将至,看守所里却处处阴寒处处冷。
听闻隔壁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和唿救声,温以宁有些害怕,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可噪音还是见缝插针地传入了耳道里,循环往復地折磨着她。
夜半。
温以宁蜷在了漆黑的角落里打着盹。
门外突然传来了阵阵踹门声。
「谁?」
她站起身,虎视眈眈地盯着掉漆的铁皮大门。
门被撞得「咣咣」直响。
如同她的心跳一般,大起大落。
终于。
在一声石破天惊的爆响过后,大门终于被踹了开来。
「你们是谁?」
温以宁看向站定在门口处的三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你不需要知道。」
为首的男人冷冷地回了一句,旋即便示意身后两人上前架住温以宁的胳膊,并及时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
温以宁察觉到这群人应该不是看守所里的工作人员,试图扯着嗓子唿救。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
就被死死地封住了口鼻。
很快,她就被转移到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房间里。
房间里很空。
却在正中央放着一台医用担架,担架顶上,是两架无影手术灯。
「唔唔...」
温以宁意识到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要取了她的肾,脸上写满了惊恐。
「麻醉师,开始吧。」
为首的男人喊了一嘴,没几分钟温以宁就昏昏沉沉睡死了过去。
等她彻底没了动静。
他才缓缓地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阳光治癒的脸。
司凌宇气定神闲地踱步到担架边,单手撩起温以宁身上的囚服,将衣角卷至肋骨上方,仔细地端详着她纤细的腰身。
「抱歉,我不想伤害你的。」
他抬起手轻轻触摸着温以宁白皙无瑕的肚子,想到她的肚子上很快就会因为取肾留下一道七八厘米的疤痕,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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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自己的处境。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霍云沉出狱后直接夺回了寰宇集团的管理大权,并手握寰宇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再加上霍钦已经不再信任他。
他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能力,又或是证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才能够继续留在霍家。
又或是以霍家的名义有所获利。
司凌宇想来想去,唯一能够帮助他扭转颓势的人只有战景莲。
战景莲背后是实力雄厚的战狼集团。
如若他得以逼迫战景莲嫁给自己,那么一切的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惜战景莲对他没有半点意思,一门心思地扑在了霍云沉的身上。
司凌宇为了拿捏住战景莲的把柄。
只好制造了这么一个契机。
倘若取了温以宁的肾,霍云沉绝对会将矛头指向战景莲。
战景莲为了自保。
到时候只能乖乖地选择妥协...
「司先生,现在开始进行肾脏摘除手术?」边上的男人计算着麻醉时间,毕恭毕敬地问。
「算了吧。」
司凌宇眸色微凝,他还真是有些捨不得这么对待温以宁。
少了一个肾对身体影响极大。
他不希望看到她病恹恹的模样,这会让他很不爽。
思来想去。
他最后还是看向了身侧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纹条疤痕出来,颜色要浅,最好半年内可以彻底褪色。」
「是。」
「下手轻点,她怕疼。」
司凌宇始终站定在担架前,目不斜视地端详着担架上双眸紧闭的女人。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想当年,她可是他连手指头都不捨得碰一下的存在。
而现在...
他居然差一点就狠下心来挖了她的肾脏。
温以宁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变了。
变得不再阳光,变得极其阴暗。
甚至于连自己,都会在不经意间被自己的阴狠吓到。
半个小时后。
等温以宁肾脏的位置被纹上了一条六厘米左右的疤痕,司凌宇又让人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处理好这一切后,司凌宇还不忘着嘱咐着担架边另外两人,「记得给她打一针抗排异的针剂。」
抗排异的针剂会引起人体免疫力低下。
刚好吻合取肾后身体虚弱等症状,一针差不多可以维持半个月左右。
「司先生,打完针是将她送回去吗?」
「嗯。」
司凌宇点了点头,脸上骤然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仁禾医院,住院部
司凌宇不动声色地进了战景莲的加护病房,他甚至连灯都没有开,迳自坐在了病床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
等了十来分钟。
战景莲依旧没有转醒的意思。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朝着她的脸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该醒了。」
「啊!你有病啊?」
战景莲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扇了两个耳光,刚一睁开眼,就想着口吐芬芳。
透过廊道里微弱的灯光。
她冷冷地看着司凌宇,压低了声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嫂嫂。」
「还装呢?你根本就没病,对吗?」
司凌宇斜勾着唇角,直截了当地说。
战景莲蹙眉,虚弱地靠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道:「全世界都知道我被x温以宁那个女人害得流了产,肾脏还出了问题,你突然跑来说这些,是想着替温以宁出头?」
「说的哪里话?若真想出头,我也只会为你出头。」
「什么意思?」
战景莲眸光微闪,警惕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不是肾衰竭吗?所以,我挖了温以宁的肾,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你疯了?你不是很喜欢温以宁?」
战景莲惊愕地瞪圆了眼,她确实很想将温以宁千刀万剐。
但并不代表她敢明着对温以宁动手。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了这件事,她就彻底玩完了。
司凌宇勾了勾唇,轻笑出声:「她丢了一个肾,你刚好肾衰竭,急需换肾,这不刚好?」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乖,我替你换上新肾。」
司凌宇话音一落,便将她的手脚捆在了病床上,顺带还用黑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别怕...我会尽可能地轻一点。」
战景莲完全猜不透司凌宇要做些什么。
她奋力地挣扎着,扭动着,却还是无济于事。
「别动。」
司凌宇按住了她的腹部,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在她的肚皮上划出了一道约莫六七厘米的血口子。
「唔...不要...不...」
战景莲疼得浑身战慄,额上瞬间泌满了冷汗。
她恐惧地看着脸上始终挂着浅笑的司凌宇,眼眶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水疯涌而出。
「我这就帮你缝线。」
司凌宇很是享受战景莲苦苦哀嚎却又如同哑巴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的可怜模样。
他甚至没有给她打麻药。
随意且漫不经心地用他拙劣地缝合技术,替她将伤口缝合了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
战景莲已经疼得奄奄一息,俨然去了大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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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扔掉了带血的手套,撕开了她脸上的黑胶带,「好了,换肾结束。你说要是让霍云沉看到你肚子上的疤痕,他会不会误以为是你让人摘除了温以宁的肾脏?」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战景莲双唇煞白,恐惧地看着司凌宇。
尽管她并没有打算让人摘除温以宁的肾脏,由于她事先买通了医生,统一了口径说是肾衰竭必须换肾。
再加上她肚子上的这条血口子。
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
「战景莲,你在污衊温以宁的时候,可曾有过一瞬间的于心不忍?」
「司凌宇,你这人未免太矛盾了!你如果单纯是想要为她报仇,我还能理解你的动机,可你偏偏又狠心地摘了她的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嫁...」我。
司凌宇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神情微顿,快速地替她盖好被子,「你且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见战景莲并没有大喊大叫。
他这才踱步至窗前,一跃而起,翻窗而出。
「景莲,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
江心羽走进病房的时候,战景莲依旧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没...没什么。」
战景莲不敢将这事儿和盘托出,不然很容易就查到她的肾衰竭和流产全是假的。
再加上她肚子上这道疤。
她更加不敢乱说话。
不然到时候霍云沉要是认定了是她对温以宁下的手,她就死定了。
没过一会儿。
天蒙蒙亮,霍云沉听闻战景莲已经转醒,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景莲,聊聊?」
「三爷,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战景莲倚靠在病床上,痴痴地看着霍云沉。
「医院二楼护栏明显是事先被人动了手脚,这一切全是你自导自演的大戏,对吧?」
「三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陷害温以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那你想怎样?」
「娶我,我可以选择放弃起诉她。三爷,你应该清楚错失推人和故意推人之间的区别,我被她害得这么惨,真要是被追究起来,关她个十来年也不为过。」
由于司凌宇刚才走得太过匆忙,战景莲暂时还不知道司凌宇打上了她的主意。
所以当霍云沉找她和谈的时候。
她仍旧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推的她,非要霍云沉娶她,才肯息事宁人。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为什么非要嫁我?就算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也在所不惜?」
「对。」
战景莲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生来倔强,自她幼时第一次见到霍云沉,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这二十多年来。
为了能够和他并肩而立,她发奋勤勉,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可惜她的努力始终换不来他的爱。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先撤销上诉,改口替她洗刷污名。」
霍云沉寻思着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娶了还可以离。
但温以宁在看守所里多待一日。
他心里就多一份担忧。
「好。」
战景莲答应得很是爽快。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走出看守所的时候,甚至无法直立行走。
霍云沉快步迎了上去,将她抱了起身,「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所长见状,眨了眨眼,偷偷摸摸地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霍总,不是您授意的让人摘除她的一个肾脏?」
霍云沉彻底愣在了原地,他怔怔地看着怀里安静沉默的温以宁,试探性地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丢了一个肾,我没事。」
温以宁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想要挣脱,又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周斯年得知了温以宁被人摘除了肾脏后。
不顾场合,和霍云沉大打出手。
「霍云沉,你还真是个丧门星。往后请你离她远一点。」
周斯年从未这样气愤过,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霍云沉的脸上。
霍云沉起先还会还手。
可触及到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的温以宁时,却再也没有还手的心思。
周斯年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丧门星。
如果不是他,温以宁怎么可能会经受这样的磨难?
温以宁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骤然有些迷茫。
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丢肾虽然不至于丧命,但和去了半条命相差无几。
如果下回再有这样的事。
她的心肝脾肺是不是也要变成黑市上的售卖商品?
她怕了。
她还有三个孩子,还想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
温以宁倏然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惹不起。
她难道还躲不起?
「以宁,等等我。」
周斯年见温以宁先行离开,立马松开了霍云沉,快步追了上去。
霍云沉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想到温以宁被挖了一个肾。
他心痛得无以復加。
第376页
「战景莲...是她?」
等他从地上坐起身的时候,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战景莲。
他势必要让她百倍偿还。
「陈浔,你去查一下战景莲回国前除了那任同性恋前夫,还有没有过其他恋情?」
霍云沉骤然想起战景枭曾对他说过,战景莲虽然有过一段婚姻,但由于她前夫只喜欢男人,所以婚姻期间他们一直是各过各的。
如若除了这位前夫。
战景莲并没有对外公开过任何男友。
那么他不介意阴上她一把,先替温以宁洗清污名再说。
「霍总,之前您让我查过一次。战小姐除却那位同性恋前夫,没有过其他恋情。」
「很好。」
霍云沉原本只想着顺利平和地解除婚约,并没有想过让战景莲陷入什么不堪的窘境。
得知温以宁被这么伤害后。
他彻底疯了,他恨不得亲手毁了战景莲。
傍晚时分。
霍云沉便带着一群医生以为战景莲深入检查为由,带走了战景莲。
「三爷,我身体已经没事了。院方给我找到了一个有偿肾脏捐献者,想来休息一段时间,我就能彻底康復。」
战景莲顾及到肚子上的伤疤,完全不敢供出司凌宇。
有时候百口莫辩就是这样。
明明是司凌宇使得坏,她却因为被他拿捏了把柄,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再仔细检查一下,总归不会出错。」
霍云沉话音一落,就让身侧的医生给战景莲打了麻醉。
待她彻底睡死了过去。
他这才幽幽地开了口:「开始给她做修復手术。」
「三爷,这...她不是刚流了产?这时候给她做处女膜修復手术,我感觉怪怪的。」
「我让你照做。」
霍云沉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不认帐的人。
但这一次。
他还真不想对战景莲负责。
只要做完了修復手术,他就将所有的脏水反泼回去。
第186章 爽!战景莲身败名裂!
霍云沉翘着二郎腿坐在诊疗室内抽着闷烟。
他眯着眼眸勐吸了一口,随后又将左手手肘搁在膝盖上,木然地听着诊疗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离他仅仅两米距离的诊疗椅上。
战景莲双眼紧闭,原先紧张地绞成一团的双手也在麻药的作用下放松了下来,自然垂于身侧。
霍云沉淡淡地扫了眼她微微曲着的双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事实x上,他很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一个女人。
让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修復手术,对她而言,多少有些侮辱的意味。
而且他的三观并不支持这样的做法。
他一直觉得贞洁这样的字眼不该出现在现代社会对女性的桎梏和束缚上。
换句话说。
有鑑定处女膜的方式来判断一个女人有没有过性经歷,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要不是因为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洗刷温以宁身上的污名。
他还真是不愿意这样做。
霍云沉就这么坐着等了十来分钟,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还没好?」
诊疗椅边的医生刚刚做好消毒工作,正想继续的时候,脸上骤然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再三确认过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才抬起头看向霍云沉,支支吾吾地道:「霍先生,这位女士应该没有过任何性经歷,根本不需要进行修补手术?」
「咳咳...」
霍云沉才点燃第二根烟,听到医生的说辞,差点儿没被呛死。
缓了好一会儿。
他才回过神,定定地看向立在诊疗椅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医生,「你说什么?不会看错了吧?」
「不可能看错的。」
「会不会是之前修復过的?」
「不可能。」医生摇了摇头,笃定地说。
「妈的!这是在把老子当猴耍?」
霍云沉气得脸色铁青,郁猝地掐灭了菸头。
有那么一瞬间。
他甚至想要当场掐死战景莲。
打一开始,他就有些怀疑他和战景莲雷雨夜车震的真实性。
直到战景莲怀上身孕,他才慢慢打消了疑虑。
现在看来。
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
「霍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医生小心翼翼地问。
「把她送回去,这件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霍云沉深深地看了眼诊疗椅上昏睡不醒的女人,胸腔里翻涌着的怒火差点儿将他的理智摧毁殆尽。
直到战景莲被推出诊疗室。
他的理智才慢慢回拢了过来。
不久前,温以宁来医院看望他的时候,战景莲就有过一次碰瓷的行为。
那一回她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推的她。
之后还因为大出血被紧急送往抢救室,甚至还同霍钦联合起来,逼着温以宁给她献了五百毫升的血。
如若战景莲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一碰就摔,一摔还摔成了大出血的?
想来战景莲为了栽赃温以宁,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再说这一回战景莲从二楼扶栏上摔下。
他总感觉从二楼摔下,恰巧被路人抱在怀里的概率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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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要是被人接住了。
又怎么可能摔出肾衰竭?
霍云沉眸色微黯,即刻联繫了伤情鑑定专员,趁着战景莲麻药昏睡期,给她做了一个完整的鑑定。
伤情鑑定专员做完鑑定后,也是一脸的错愕,「霍先生,这种情况下,温以宁小姐应当立即提起上诉,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胜诉的。」
「这件事先压一压。我有需要的话,会联繫你。」
霍云沉寻思着战景莲背后的战家极有可能通过强大的关系网络,替战景莲摆平这事儿。
他显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的。
除却替温以宁洗刷冤屈,他还想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霍云沉原本打算先将这事儿告知温以宁,接连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蹙了蹙眉,转而又编辑了一条微信给她发了过去。
【以宁,你还好吗?近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我很抱歉,也很内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现在我已经查明了战景莲假孕一事,找个时间我们见一面?】
霍云沉删删减减,好不容易才编辑好了简讯。
然而在他焦灼地等待着她的回覆的时候。
却等来了一个红色的感嘆号。
她删了他的好友?
霍云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恨不得立马飞奔到她面前紧紧地拥住她。
可转念一想。
他正如周斯年说的那样,是个只会给她带来灾祸的丧门星。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战景莲绝不会屡次三番地陷害她,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被摘除了一个肾脏。
霍云沉怔怔地盯着微信聊天界面。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联繫温以宁。
「陈浔,替我买几个热搜。」
「霍总,您说。」
「依次将我和战景莲雨夜车震,温以宁仁禾医院手推战景莲致大出血,温以宁推搡战景莲致其摔下二楼这三件事推上热搜榜,最好是在热搜榜前十。」
霍云沉寻思着事情既然演变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尽可能地先挽回温以宁在公众视野里的形象。
想要挽回她的形象。
就必须先将这件事的热度炒到国民皆知,让所有人群情激奋的程度。
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最大化这件事的影响力。
网友在不清楚真相之前骂得有多狠。
真相大白之后。
对温以宁的负疚心理就会更甚。
这么一来。
从今往后任何有关温以宁的负面黑料,那些曾攻击谩骂过她的网友就算还想发表一些过激言论。
在发言之前,也会三思而后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云亦云,跟风黑她...
「霍总,您确定真要这么做?一日夫妻百日恩,您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
陈浔完全不明白霍云沉这么做的意图。
只道是霍云沉对温以宁因爱生恨,这才花大力气黑她。
「你照做就是了。」
霍云沉这么做其实还藏着一个私心。
热搜爆了之后。
周斯年肯定能够查到是他买的热搜。
他很想看看温以宁得知是他买的热搜后,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可让他倍感失落的是。
三条热搜在榜上挂了两天两夜,她依旧没有联繫他。
这两天。
温以宁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家里休养。
由于被注射了抗排异的针剂。
她的免疫力在短时间内就降到了极低点,衣服少穿一件都有可能引发感冒高烧不退。
温以宁轻触着腰上还缠着纱布的伤口。
总感觉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午夜被噩梦惊醒之际。
心里刚生出「还好是梦」的小窃喜,很快就会被丢肾的阴霾所笼罩...
她心不在焉地浏览着网上众网友对她的谩骂,一边悄悄地给自己打气。
「温以宁,你千万不能被打倒。」
「那些打不到你的,终将会使你变得更强大。」
「别不开心呀。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你拥有了全世界最可爱的三个小天使。」
「不就是丢了一个肾?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温以宁说着说着,情绪又开始持续走低,眼睛就像是会尿尿一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总觉得再这么压抑下去,迟早会得抑郁症。
出了看守所后,她的情绪就变得很不对劲。
曾经那么爱笑的她,就好像失去了对生活的热忱。
不论怎么努力,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
两天后,海城广电大厦。
战景莲出院后,便偕同着霍云沉一道上了海城的一档娱乐综艺节目。
刚抵达直播现场。
战景莲就飞快地朝着霍云沉小跑而去,「三爷,你这几天很忙吗?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她自然而然地挽着霍云沉的手,语气极其的娇嗔。
才医院休养了五六天。
她腰上被司凌宇划出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司凌宇给她带来的阴影也渐渐淡了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
霍云沉似乎很介意温以宁的负面舆论,这几天愣是一次也没有去找过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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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战景莲倍感兴奋。
再这么下去,她应该很快就能走进霍云沉的心。
「三爷,你怎么不说话?」
战景莲晃着霍云沉的胳膊,被刷得又长又翘的睫毛如同扑棱蛾子一般,高频率地扑闪着。
霍云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旋即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她的手,「正常点,你这副样子很噁心。」
「......」
战景莲脸上的笑容一僵,即刻收回了手,安安分分地站在他身边。
身侧的工作人员听到了霍云沉的话,纷纷朝着她投去同情的眼神。
战景莲生性好强。
触及周遭工作人员的眼神,心口处多少有些堵。
「三爷,你特地邀我来参加这档综艺,是想要藉此机会公开我们的关系?」
战景莲原本还以为霍云沉为了寰宇集团的发展,势必会主动提出和战家联姻的意愿。
但从他现在的态度上看。
她还真是有些说不准他想要做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上节目吧。」霍云沉扫了眼腕錶,淡淡地道。
「好。」战景莲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霍云沉从未对她温柔过。
没有比照,她便也不觉得他的冷漠有什么不对劲。
两人依次走进录制现场后。
姚文元又让两人分别带上了一个智能手环。
「这是什么东西?丑不拉几的。」
战景莲嫌弃地扫了眼工作人员递来的手环,原本并不打算照要求佩戴,见霍云沉戴上了手环,她只好跟着照做。
工作人员低着头x,愣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其实这两只智能手环联网之后,是可以和测谎仪连接在一起的。
而挡在战景莲和霍云沉身前的那张桌子,实际上也是联了网的。
一旦两人说了谎。
桌子前面的指示灯就会从绿色转为红色。
当然这一切只有现场观众和电视前的观众看得到。
从战景莲的视角上,是完全看不到的。
待一切准备就绪。
姚文元便戴上了耳麦,亲自坐镇节目录制现场。
「霍先生,战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姚文元紧张地询问了一句,虽说具体该怎么做霍云沉之前已经交代过他。
但临上阵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可以了。」
战景莲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她压根儿不想参加什么无聊的综艺节目,她只想快点儿熬到霍云沉官宣两人婚事的那一刻。
姚文元见状,稳练地念完了开场白之后,很久就进入了正题。
「近段时间以来,有关二位的恋情绯闻甚嚣尘上。我听说啊,二位五月底就被媒体拍到雷雨夜车震视频,所以那一夜二位当真深入交流了?」
战景莲没想到姚文元会问出这么私密的问题。
她怯怯地看向了一旁的霍云沉。
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大着胆子,满脸娇羞地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话音一落。
桌前的指示灯就变成了红色。
现场观众见状,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她居然撒谎了!」
「不清楚啊。原本应该是很浪漫的真心话环节,怎么主持人问的第一个问题,她就撒谎了?」
......
姚文元朝着现场观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转头询问着战景莲,「所以战小姐是在那个浪漫的雷雨夜怀上身孕的?」
「是的。」
战景莲点了点头,故作忧伤地道:「我曾尽最大的努力试图护住孩子,可惜孩子没有保住。」
场上的观众看着战景莲桌前的红灯,不由得有些大跌眼镜。
而网络上实时收看现场直播的网友们也纷纷炸开了锅。
刚开场几分钟。
这档综艺的收视率就被战景莲的两个谎言拉到了顶峰。
姚文元见现场观众纷纷摆出了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紧接着又问:「二位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我怎么听说,二位都不是初婚?霍先生,您之前是否有过一段婚姻呢?」
「有过,刚离婚。」
霍云沉话音一落,场上所有观众全都盯着他桌前的绿灯。
「奇怪!测谎仪没出错啊?」
「看来战景莲说了两个谎了。」
「也就是说,雷雨夜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发生关系,更加不可能有怀孕一说?」
观众们纷纷化身福尔摩斯,活跃地揣测着他们话里行间背后的真相。
战景莲见霍云沉这么坦诚地承认了离婚的事实,心情大好,戒备心也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
面对着姚文元的提问。
她并没有藏着过往的那段婚姻,很是大方地说:「没错,我之前也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姚文元架在鼻樑上的眼镜镜片骤然倒映出一片绿光。
不过战景莲并没有注意到。
「敢问战小姐,您和前夫的关系如何?」
「我前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们相处得很和睦。后来是因为价值观产生分歧,选择了和平分手。」
「您的前夫一定很爱你吧。」
「怎么说呢?能够走进婚姻的殿堂,一定是爱过的。」战景莲并不怎么乐意提及前夫,只模稜两可地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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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观众大开眼界的是。
从头到尾战景莲只说过一句真话,其他话全部亮的红灯。
姚文元战术性地推了推眼镜,不咸不淡地道:「战小姐难道不知道,您的前夫前段时间公开在美洲的一家同志酒吧宣布出柜?视频里他自己亲口说的,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男人。」
「......」
战景莲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她就恢復了镇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含着热泪,语音哽咽地道:「对不起,是我骗了大家。其实我和前夫的婚姻并不和睦,我也是在结婚后才知道他并不喜欢女人。」
霍云沉勾了勾唇,他并不在意战景莲怎么向公众解释和前夫的关系。
他只是想让众人得知。
她和前夫只是有名无实,继而为后续的曝光做铺垫。
姚文元让工作人员给战景莲递去纸巾后,话锋一转,又将视线拉了回来。
「前几天微博热传我台前主持人温以宁小姐曾在医院将你推倒在地,致使您大出血差点流产。这件事是真的吗?」
「确实是她推的。」
战景莲话音一落,旋即又假装说错话的样子,小声补了一句,「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我想着大人有大量,就没有和她计较。」
「这次您从二楼推下,也是温以宁小姐害的?」
「是的。我从二楼摔下后,虽然被路人接住了,但还是没能保住孩子,还因为肾衰竭在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
战景莲面前的桌子依旧闪着红灯。
场上观众的眼神也从吃瓜群众的八卦星星眼转变成了厌恶。
「如果真是温以宁小姐害的,您为什么不提起上诉?」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知道错了,我这么做全当是为我苦命的孩子积德了。」
战景莲最后一个字说完,场上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谩骂。
「骗子!没有道德底线的死骗子,我劝你快点滚出华国吧!」
「滚出华国!我们不欢迎你。」
「先是假孕,再是嫁祸栽赃污衊,越来越刑了。」
......
由于录制现场杂音太多,战景莲完全听不清楚现场观众说了些什么。
尽管烦死了喧闹的众人,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姚文元问完了战景莲所有问题。
随后又转向霍云沉,重复着刚才的问题,「请问霍先生,雷雨夜车震一事是真的吗?」
「不是。」
霍云沉摇了摇头,道:「那天晚上她说车子抛锚,让我去接她。我看在合作伙伴的关系上,就去了。不过我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只是被迷晕了。」
「既然没有发生关系,战小姐又是怎么怀上身孕的呢?」
「这个问题,我想应该让公安部门的伤情鑑定专家来告诉大家真相。」
霍云沉朝着姚文元递了一个眼色,在后台恭候多时的鑑定专家便被请到了台前。
鑑定专家刚上台。
便简明扼要地说道:「应上面要求,特由我来做出澄清。战景莲小姐怀孕,流产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具体细节不便公开。另外,战景莲小姐污衊诽谤的罪名已成立,现已确认真正的受害者是温以宁小姐。」
鑑定专家说完。
警方便将惊慌失措的战景莲带出了录制现场。
在经过观众席的时候。
观众们更是嘘声一片,纷纷要求她公开向温以宁道歉。
战景莲死死地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
她还寄希望着霍云沉能够出面保护她。
直到温以宁也被姚文元请上台,直到她发现智能手环可以和测谎仪联网。
才意识到自己被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合起伙来耍了。
「三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战景莲的情绪在这一刻濒于崩溃,她吃力地扭着脖子,回望着台上高贵清冷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霍云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战景莲身上。
从温以宁被请上台的时候起。
他的眼睛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一刻也未曾离开。
姚文元让工作人员为温以宁戴上了智能手环。
待现场重归安静。
他才开口问道:「现在,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两次推人的真相吧。」
「我要说明的是,我并没有推战景莲。」
「第一次是她故意碰瓷,从而造成大出血的假象。那一次,我被抽了五百毫升的血。」
「至于几天前战景莲从二楼坠落一事,也不是我推的。倒是我,因为她的缘故被挖了一个肾脏。」
温以宁提到肾脏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怕死且惜命。
被挖了一个肾脏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话说到这里。
其实真相已经十分明朗。
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去针对战景莲。
反倒是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战景莲针对,还因为各种假象,丢了工作还被骂上了热搜。
观众席上,一位战景莲的唯粉不满这样的局面,倏然冲上台,将话筒递到了温以宁面前。
「据我所知,温以宁小姐和周斯年先生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而战景莲小姐是霍云沉先生的未婚妻,按理说你和战景莲小姐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她为什么会处处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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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战景莲。」
「温以宁小姐,请你正面回答问题。是不是你先介入了霍云沉先生和战景莲小姐之间的感情?」
「不是。」
温以宁还没有开口,霍云沉就脱掉了智能手环,抢先一步替她解释道:「温以宁小姐是我的妻子,我们六年前就结婚了,我们还x有三个孩子。」
「不是说那三个孩子是周斯年先生的?」那人又问。
「也许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也许他也有三个孩子?」
霍云沉心里很清楚,现在并不是公开他和温以宁的婚姻关系的好时机。
但他还是想要告诉全世界她是他的人。
温以宁在丢肾之后,心境大有变化。
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在他向她走来的那一刻,忽然开了口:「霍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在向人介绍我的时候,烦请称唿我为前妻,而不是妻子。」
「以宁,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温以宁没有回话,迳自下了台。
场上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网络上收看现场直播的网友在看完了全程直播后,总算理清了这几个人之前的关系。
虽说网上的新闻真真假假。
但这件事就目前的发展来看,应该不会再有反转。
很快就有阅读理解能力极强的人发布了直播内容的关键点。
其一:战景莲和前夫是因为公司利益结的婚,她本身并未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怀孕,流产全是自导自演的戏码。
其二:战景莲对霍云沉玩了一起仙人跳,并以假孕为由企图母凭子贵嫁入霍家。
其三:战景莲假摔,坠楼全是为了陷害温以宁。因为她的陷害,温以宁进过一次看守所,还丢了一个肾。
其四:温以宁极有可能是因为战景莲仙人跳一事,不堪压力选择和霍云沉离婚。
至于温以宁和周斯年的关系,广大网友暂时还没有理清。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这场惊天动地的四角恋的时候。
周斯年也暗戳戳地发了声明,公开承认和温以宁的婚约已经作废,不过他还表示,目前正在追她。
温以宁默默地浏览着网友们的评论,心底里的阴霾总算散了些。
「太激动人心了!我粉的主持人终于被平冤昭雪了!」
「从她跳桥救人的英勇事迹被报导出来开始,我就没有黑过她。」
「六月二十六日也算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这么善良的人居然还经歷了全网黑,太不容易了。」
「话说战景莲该怎么处置?按照法律,最多关个五天就能出来蹦跶了。我觉得她应该赔温以宁一个肾。」
......
温以宁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伤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终于是熬过来了。
往后就算是不为自己,她也要为了孩子们,远离纷争,当然最重要的是远离男人。
「温以宁,聊聊?」
霍云沉一路小跑着跟上了温以宁的脚步。
他还想着让她跑慢些,被挖了一个肾,体力上肯定有所影响。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今天他还是没能接受这么一个残忍的事实。
「霍云沉,我们结束了。」
「可以再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我只有一个肾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是不是我把肾赔给你,你就愿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霍云沉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问。
第187章 她意外走光,霍云沉直唿好傢伙
温以宁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里倒映着霍云沉的模样。
从看守所出来后。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自己被挖了一个肾的事实。
很多人告诉她挖肾是霍云沉为了保她,不得已做出的决断。
她也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些。
然而...
她的伪装最终还是在霍云沉的这声「赎罪」中现了原形。
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苍白的唇微微翕动,「霍云沉,我们结束了。往后我们互不相欠,你不需要向我赎罪。」
「我有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霍云沉,我们已经结束了。」温以宁又一次强调了一遍,满眼决绝地道:「往后余生,我希望我们互不相见,也互不相欠。」
「不...以宁,不要离开我。」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身形纤细的温以宁,忽然萌生出一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她的第六感。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霍云沉总感觉随随便便一阵大风都有可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没法想像往后的日子里没有她该怎么过,患得患失地将她拥入了怀中,沉声低语,「别走,我需要你。」
「放开!」
温以宁试图挣开他的桎梏,可浑身绵软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三两个回合交锋下来。
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霍云沉却将她搂得更紧。
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一样。
「霍云沉,你该不会是又想要强暴我吧?」
温以宁气恼地攥着拳头砸向他的胸口处,他依旧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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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
霍云沉忽然开口,在她耳边闷声说道:「我没想强暴你,只是想要抱抱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我的性骚扰?」
「之前你我之间因为一纸婚约的缘故,即便有法律的约束,真正对簿公堂的时候也只能换得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温以宁很怕自己再次沉湎在他温暖的怀抱,很怕自己再一次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扑向他。
为防重蹈覆辙,她只能尽快地和他划清界限。
「以宁,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们之间曾那样的亲密,现如今难道连一个拥抱都不被允许了?」
霍云沉不捨得撒手,他怕放手之后她就会转投周斯年的怀抱。
温以宁不耐烦地说:「请你摆清自己的位置。对我而言,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说完,她又卯足了气力推了推他。
可能是因为用力过勐。
又或者是因为抗排异的针剂效力太好。
这会子她只觉头晕眼花,甚至连近在咫尺的霍云沉都带着重影。
霍云沉察觉到她的身体更加绵软无力,原以为自己将她勒得过紧,刚一松开,她整个人却摇摇晃晃地向后仰倒而去。
「以宁!」
周斯年原本还想着给两人留点空间,见温以宁又一次晕厥了过去,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沖了上前。
他直喘着粗气,气愤地从霍云沉手中抢过了她,「霍云沉,别再刺激她了行不行?」
「她是我的人。」
霍云沉看着被周斯年打横抱起的温以宁,本想着将她抢回,又担忧过大的动作会伤到她,只好作罢。
「你将她害得这么惨,还有什么资格称她是你的人?你应该清楚,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周斯年话一说完,就抱着温以宁扬长而去。
霍云沉怔愣地杵在原地,一双赤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周斯年的背影。
他很想追上前抢回她。
可转念一想。
自己似乎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她应该再也不需要他了。
霍云沉落寞地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联繫了院方,阐明自己愿意捐献肾脏的意图。
他的肾脏确实换不回她完整无缺的身体。
但最起码。
他的心里能够舒服一些。
温以宁听说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她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手术台,看到病床上还没有被施打麻醉针剂的霍云沉,沉声说道:「下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不用劝我。」
「你知不知少了一颗肾,对身体的影响有多大?」温以宁气愤地询问着他。
「顶多就是性功能报废。」
霍云沉不以为意地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温以宁也不让他碰,他留着这个功能除了偶尔憋得自己难受,毫无用处。
「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下来!」
温以宁明显有些着急了,拽着他的胳膊试图将他从手术台上拖下来。
「让我陪着你痛,好吗?」
「不好。」
「别为我担心,死不了的。」
霍云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又瘦了。跟着我,你真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温以宁最是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眼泪喷泉般一发不可收拾。
「霍云沉,这段时间我很痛苦,也很煎熬。」
「我没法接受自己丢了一个肾。」
「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选择摘除肾脏。」
「家里少了个男人,有些重活我做不了。你要是有空,过来帮帮我也行。」
「少了颗肾之后,你确定还抱得动三个孩子?」
温以宁心软,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自己和解。
从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没有想过和霍云沉復婚。
不过考虑到他是三个孩子的爹地,她寻思着也没必要非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这么做对孩子们也不公平。
「区区三个孩子有什么问题?三个你我也抱得动。」
霍云沉最后还是在温以宁的眼泪攻势下选择了妥协。
他乖乖地走下手术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回家吗?我来照顾孩子。」
温以宁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拦着你前来探望三个孩子,不x过还请你时刻记着,我和你已经不是夫妻关系,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绵绵。」
「这是让我追你的意思?」
「不是!」
「不管是不是,追你总归是我的自由。」
「......」
温以宁见霍云沉又开始耍起了赖皮,直接无视了他。
*
另一边,战景枭花了大气力将战景莲从看守所里保释了出来。
其实战景莲闹出的这事儿可大可小。
要是按照污衊诽谤定罪的话,最多也就关个三五天。
但要是算上温以宁被挖走的那颗肾。
战景莲绝对免不了吃上几年牢饭。
所幸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是战景莲让人对温以宁下的手,所以保释的过程大体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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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
江心羽便招唿着战景枭和战景莲上桌吃饭。
「景莲,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操心集团的事了,好好休养。集团在华国的分支业务,我已经全权交给了北北。」
战景枭对于战景莲做的一切很是愤怒,鑑于战景莲身体还没有痊癒,并没有对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呵呵...先是撤了我首席战略官的名誉头衔,现在又撤了我的职务。」
「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将我赶出家门了?」
「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就这么对待我的?」
战景莲放下了手中的饭碗,杏眼里淬满了怨毒和戾气。
江心羽连忙打着圆场,缓声安抚着战景莲的情绪,「景莲,你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现在全国的媒体都在报导着这件事,集团的信誉度也遭到了质疑。这种情况下,你哥必须给外界一个交代。」
「咱战狼集团又不是华国本土企业,外界的质疑有那么重要?」战景莲不以为意地说。
江心羽扒了两口饭,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嘀咕道:「景莲,这回你做得真是太过分了。温小姐被你害得那么惨,改明儿个你还是跟我去上门给人家道歉吧。」
「嫂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温小姐挺可怜。」江心羽深知战景莲有多敏感,连忙解释道。
战景莲唇角扯出一抹讥笑的弧度,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满,「嫂嫂,你这是将温以宁当成南南来疼爱了是吗?」
「你说到哪里去了?」
「嫂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记不记得之前跟我说过,就算找到了南南,你也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好。结果呢?一个假冒的南南就能将你哄得团团转。」
「景莲,我也是就事论事。你喜欢霍云沉,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为什么非要这么加害温小姐?」
「怎么?嫂嫂这就开始心疼起温以宁来了?合着你们才是一家人,想要合起伙来逼死我是吗?」战景莲站起身,剑拔弩张地看向身侧满脸愁绪的江心羽。
「混帐!」
战景枭怒拍桌案,冷冷地呵斥着战景莲,「战景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先是假孕算计霍云沉,再是用极其恶劣的手段陷害温以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出街都有可能被人打?这种行为有多可恨你心里没点数?」
「我...」
战景莲有些不服气,支支吾吾半天还想着为自己辩驳两句,却又无从辩解。
沉默了片刻。
她终是鼓起勇气,轻声问道:「哥,我和三爷的婚事...」
战景枭冷声打断了战景莲,「你还好意思提婚事?霍家没找我们麻烦就很不错了。」
战景莲却说:「我确实是算计了三爷,但他也不见得多吃亏。他是个男人,这种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爱你,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景莲,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你面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了这种事,他怕是如同吞了苍蝇一样噁心。」
「再说了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这儿,强求又有什么意思?」
战景枭很希望自己能够点醒战景莲。
可她倔得跟牛一样。
怎么劝都劝不住...
「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就想嫁他,只有他配得上我。」战景莲抓着他的胳膊,娇声央求。
「婚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战景枭一把拨开了她的手,极其生硬地道:「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你要是想回集团,我也不拦着你。现阶段,你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明天前写好检讨交给我。」
其实他对战景莲一向是宽容的。
写检讨应该算得上是他对她最为严厉的惩罚。
「我讨厌你们!」
战景莲哭着跑回了房间,她将脸埋在枕头底下,心底里默默地诅咒着战景枭和江心羽不得好死。
半个小时后。
江心羽轻轻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给她递来了凉白开和需要服用的药物,「景莲,抗排异的药一定记得吃。」
「放着吧。」
战景莲闷闷地应了一声。
「明天的慈善拍卖晚宴,你的身体要是经得住的话,就跟着你哥一道前去吧。」
「景莲,别怪嫂嫂多话。」
「做人还是需要心存善念,眼下你的处境虽然艰难,但我相信过段时间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心羽温柔地拍着战景莲的背,苦口婆心地说。
「慈善拍卖晚宴?」
战景莲眸色微动,她寻思着洗清负面黑料最快捷的手段就是通过公益慈善这条路子。
「嫂嫂,我要是把我哥送我的成人礼拿去拍卖,哥应该不会生气吧?」
「你打算将南非之星拿去拍卖?」
「是啊。那条项鍊太贵重了,平时我也没办法戴着出街。与其这样,不如拿来做慈善。」
「我觉得可以。」
江心羽认同地点了点头,南非之星的拍卖额绝对不会低。
到时候拍卖款项全部捐赠给希望工程,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闻言,战景莲很快就将压箱底的首饰盒拿了出来。
这条项鍊原本是战景枭给自家女儿准备的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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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女儿,才转赠给了她。
战景莲生性高傲,别人剩下的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因而对于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鍊,她并没有多少感情...
*
翌日皇朝大酒店,慈善拍卖晚宴现场。
受邀宾客走进晚宴大厅,纷纷驻足在温以宁的等比例人形立牌前,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
经歷了全网黑时间之后。
温以宁的身价暴涨百倍,人气直逼顶流小花。
几乎是一夜之间。
她就成为了上流阶层日常交际中绕都绕不开的谈资。
「这次慈善晚宴的主持人是个生面孔?看立牌长得还挺好看。」
「李太太,你还不知道呢?这位主持人可大有来头,据说是霍总的前妻。」
「有关她的热搜都在微博里挂了好几天了。一个草根出身的主持人,居然斗赢了战狼集团的那位女战狼,你说多厉害?」
「看模样倒是挺标緻的。」
......
崔芯爱紧跟在几位贵太太身后侧耳聆听着她们对温以宁的评价,心里又是一阵酸意。
她费劲心思才说服了娱乐公司的老总带她前来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晚宴。
温以宁却轻轻松松地成为了宴会的控场主持人。
看着立牌上有关温以宁的身份介绍,崔芯爱又一度因为嫉妒红了眼。
原本她才是寰宇集团红丝带基金会的代言人。
不成想。
温以宁好死不死地卡在霍云沉决定成立基金会那会子回到了国内...
「小爱,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李华的手自然而然地贴着崔芯爱的腰,被色慾薰染的眼神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怀中妆容精緻的女人。
「李总,我们也进场吧?」
崔芯爱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再不去看那刺眼的人形立牌。
自从梁田为了替她顶罪锒铛入狱。
她再也不敢贸然向温以宁下手。
万一被抓到把柄,这一回她怕是连翻身的余地的没有。
十来分钟后。
向来喜欢压轴登场的战景莲这次早早地就赶来了皇朝大酒店。
她怀里抱着一只刚刚收养的跛脚流浪狗,脸上却写满了嫌弃,「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病。」
身边的小助理毕恭毕敬地道:「景莲姐,您放心。这只狗除了腿脚不便,没有其他问题。」
「废物!也不知道找一只稍微好看一点的狗。」
战景莲冷睨了小助理一眼,转身兀自从地下一层进入了电梯间。
小助理站定在电梯外踟躇了片刻。
最后还是没敢跟上前。
战景莲此前全是走的总裁专用电梯,向来不允许旁人跟她一同乘坐电梯的。
这会子虽然被撤了职。
身上的傲气仍是一分没少。
「算你识相。」
战景莲见助理没有跟进电梯,直接按下了直通顶楼68层的按钮。
然而电梯从负一层升至一层的时候。
身穿一袭黑色细闪礼服的温以宁行色匆匆地进了电梯。
和战景莲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明显有些怔愣。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了神,和战景莲隔开了一段距离,静默不语地低头看着手机。
战景莲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隐约可以看出x温以宁似乎在逛哪个网络主播的直播间。
她脸上骤然现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都说虎父无犬子。
战景枭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居然生出个只会逛直播间的废物女儿,真是令人唏嘘。
温以宁察觉到战景莲的眼神,冷不丁地回望了过去。
「看什么看?」
战景莲不雅地翻了一记白眼,身体却不自觉地朝着温以宁身上靠了靠。
温以宁冷冷地看着几乎是贴着她的胳膊而立的战景莲,「战小姐又想上演一出碰瓷大戏?」
「懒得理你。」
战景莲不动声色地将狗绳软手柄处的搭扣锁在了温以宁披散在身后的长捲髮上,旋即又摁下了66层的按钮。
温以宁并未发现身后的异样,只古怪地扫了眼电梯右侧的楼层光标。
晚宴的主办方只包下了皇朝酒店的顶楼作为会场专用地。
战景莲没事去66楼做什么?
正当她还在寻思着战景莲是不是又在使什么坏心眼的时候。
战景莲已经抱着怀中用来稳住自己爱狗人设的「道具」,摇曳生姿地走出了电梯间。
「温小姐,再会。」
战景莲走出电梯后,还不忘驻足停在电梯口,朝着温以宁打了声招唿。
「......」
温以宁看着她僵硬的笑脸,只期盼着电梯门快点合上。
然而即将合上的那一刻。
她骤然发现,战景莲怀中的狗脖子上系的狗绳似乎很长,长到还有一截被夹在了电梯里头。
「不...战景莲,快解开狗绳!」
温以宁焦灼地摁着开门键,可还是晚了一步,电梯已经重新开始运行,飞快地往上面的楼层窜去。
「嗷呜...呜呜呜...」
由于狗绳被卡在了电梯里,战景莲怀里的狗随着电梯的加速运行,被一股外力勐地向上扯去,重重地砸在顶板上。
战景莲撒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悬在空中蹬着腿死命挣扎着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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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只要及时解开狗脖子上的狗绳,它就得以安然无恙。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别叫了,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吗?」
战景莲双手抱臂,冷漠地看着可怜的流浪狗忽上忽下地被卡在电梯缝之间,最后还被卡进了忽然半敞的电梯门里,硬生生地被夹断了脑袋。
电梯里。
温以宁还在关心着那只跛脚狗的安危,她的整个身体也因为狗绳的牵制,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啊...」
她吃痛地惊唿出声,双手紧攥着好似被蛮力扯拽住的长髮。
意识到狗绳的一端严丝合缝地锁在了自己的头髮中。
温以宁连忙解开了狗绳的桎梏。
待一切重归平静,她依旧瘫坐在角落里,双手紧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她早料到战景莲的手段非同一般。
亲眼目睹战景莲为了害她这么虐待小动物,还是觉得心惊。
电梯门再一次敞开之际。
温以宁正打算起身出去,却意外发现电梯又停在了地下一层。
霍云沉走进电梯间。
惊愕地看着礼服尴尬地滑到腰间的温以宁。
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等在这儿勾引他吧?
乘个电梯都能走光,怕是也只有她了...
「温以宁,你知不知道电梯里也安装了摄像头?」
霍云沉抬手用车钥匙击碎了头顶上方的摄像头,见她迟迟没有拉上礼服的意思,沉声补了一句,「挺好看的,很饱满。」
第188章 霍云沉捨命救她,误会解除!
温以宁刚才被狗绳拽得满地跌摔,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根本没有注意到下滑的礼服。
顺着霍云沉灼热的眼神往下瞄了一眼,她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霍云沉,闭上你的狗眼!」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捂住自己可怜的仅仅贴了两个胸贴的胸,意识到捂不住,又试图踮起脚捂住他的双眼。
「真不是有意勾引我?」
霍云沉拂开了她的手,一把握着她的腰肢,用力地将她滑至腰间的礼服往上提,「头髮拨到前面去,我给你拉上拉链。」
「多谢。」温以宁轻声道了谢,脸上却烫得不行。
霍云沉睨着她通红的耳根,总觉得有些好笑。
她身上哪处是他没见过的?
这么点儿小事居然还会害羞...
霍云沉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挑逗她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嘴欠,「尺寸是小了些。」
「要你管?」温以宁捂着胸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质地一般般。」
「霍云沉,你什么意思?」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霍云沉发现她似乎不怎么经逗,沉声补充道:「我说的是你的礼服,别东想西想。」
「......」
温以宁默默汗颜,不高兴地背过了身,不再理他。
从看守所出来后。
霍云沉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在小区楼下喊话。
别看他平时话少。
这几天他几乎将他俩的往事全给扒了个遍。
以致于街坊邻居看到她都要调侃两句。
她被他缠得一肚子火气,这会子他还内涵她小。
真是太气人了。
一边嫌弃她小,一边又...
「刚才在电梯里发生了什么事?」
霍云沉双手抄兜,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地上那半截断裂的狗绳。
「战景莲抱了只狗进电梯间,趁我不备将狗绳上的搭扣锁在了我头髮上。」
「随后她还没抵达68层,就提前走出了电梯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隐约听到那只狗的哀嚎声。想来,应该是凶多吉少。」
温以宁提及刚才的事,悄然地伸出双臂抱住了自己。
战景莲的狠毒委实让她忌惮,
「居然还有这种事?」
霍云沉没想到电梯间里还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倏然掰过了温以宁的肩膀,关切地问:「哪里伤到了吗?」
「没有。」温以宁摇了摇头。
「身上的伤口没碰到吧?」
霍云沉小心翼翼地问,深邃的眼眸落定在她纤瘦的腰间。
他抬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腰。
尽管隔着一层布料,指尖却好似着了火,被烫得灼痛不已。
「没有。」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摘除肾脏手术算是一个大手术,但她很快就恢復了过来。
而且腰间的疤也不是很明显,皮肤似乎也挺平整的。
「让我看看,好吗?」
这些天来,霍云沉根本不敢提及这件事。
他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强大,他很怕看到她的伤口。
怕得要死。
就好像看上一眼,就会遭遇万箭穿心之痛。
可这一刻。
他又很想要去看看她身上的那道伤疤,想要尽全力地去舔舐她的伤口,想要弥补这本不该她承受的磨难。
「很难看,别看了。」
温以宁着急忙慌地推开了他,深怕他突然扯下她的礼服。
霍云沉一时不察,被推到了电梯内壁上。
「我想看。」
察觉到她的抗拒,他更觉心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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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随着电梯顶上传来一声巨响,所有的可视光源突然被切断,电梯内忽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温以宁惊恐地看着黑压压的四壁,忽然想起了看守所里恐怖漆黑的夜。
她贴着墙壁缓缓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堵着耳朵,「不要过来...不要挖我的肾。」
相差无几的场景一下子就将她拽回了人生至暗时刻。
「不要...求求你们...」
温以宁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慄,她甚至忘却了旁边还站着霍云沉。
霍云沉讶然地看着缩在地上六神无主的温以宁,他紧跟着也蹲到了她身边,开启了手机的内置手电筒,缓声说道:「别怕,我在。」
有了微弱的光源。
温以宁的情绪好了不少,她松开了紧捂着耳朵的手,泪眼婆娑地扑进了他怀里。
霍云沉将手机置放到了地上,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她的身体,「电梯应该是运行故障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嗯。」
温以宁害怕的不是突然故障的电梯,毕竟此刻有霍云沉在。
她只是想起了在看守所里那几个白大褂强行给她施打麻药,强行割了她的肾的恐怖瞬间。
直到麻药显效,她即将昏迷的那一刻。
她还在企盼着霍云沉能够及时赶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还从很多人嘴里听说这一切全是霍云沉的意思。
温以宁也想过亲口问问霍云沉。
但又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问清楚,却被他一句「赎罪」弄得心灰意冷。
「温以宁。」
「怎么了?」
「你放松些,看看能不能站起来。我不确定电梯停在了几楼,万一出现急速下坠的情况,我们这样蹲着更容易出事。」
「腿麻了。」
「哪条腿?我给你按按。」
「左腿。」
温以宁话音一落,霍云沉的手就握住了她纤细的左腿脚踝,轻轻地揉着她的关节处,「试着活动一下,如果能站起来,尽快站起来。」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稍稍x缓了缓心神,才从地上站了起身。
霍云沉见状,很快又发了话:「保持冷静,双手抓牢扶手,背部和头部紧贴在墙上,膝盖微微弯曲着。」
「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有用?」
「抓牢扶手可以防摔,背部和头部贴在墙上,墙壁可在急速下坠的时候保护好嵴椎,弯曲的膝盖可以最大程度地增强腿部的韧性。」霍云沉说得头头是道,神情却愈发凝重。
虽然他说的做法是完全可行的,但如果他们所处的楼层在六十层以上,真要是往地下一层坠落,他俩生还的机率怕是会特别特别低。
他原本还想着按亮所有楼层减轻缓冲。
奈何电梯完全断电,那些按键,甚至连紧急按钮也通通失效。
「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
温以宁还以为只要照着霍云沉说的做,就能安然无恙。
因此她倒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砰——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电梯顶上传来了沉重的闷响。
温以宁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吊顶,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了?」
霍云沉迅速捡起了地上充当手电筒用的手机,往上头照去。
只见温以宁站立位置的正上方,似乎被什么东西戳破了一个角。
他眸色微变。
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手机,一把拽着温以宁的胳膊,将她往电梯另一个角落甩去。
「霍云沉...」
温以宁整个人被扔到了角落梯角线里,还没有反应过来,霍云沉就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瞬,只听到一声如同响雷的爆破音从耳边响起。
电梯吊顶竟被一块铁板贯穿,直愣愣地插在了电梯中央。
另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块木板从上头坠落。
大部分砸到了地上。
可偏偏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砸到了霍云沉的背上。
「霍云沉,你还好吗?」
温以宁清楚地听到了木板砸到霍云沉背上的声音,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还试图着探出双手去摸摸他的后背,却被他一双抓了回来。
「我没事,你别动。」
霍云沉几乎是用身体挡去了所有的伤害,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多坚持一会儿。
结果却因为背上木板砸到了他后脑勺处的旧伤口,鲜血一下子就从破损的伤口顺着脖颈汩汩往下流淌。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就算撑不住,也得撑着。
他要是倒了,温以宁该怎么办?
想到怀中惊慌失措的女人,他只能尽量地用双手撑住电梯内壁。
可他手腕上因为割腕而破损的伤口,以及暴力取下窃听器的伤口也没有好全。
再加上他大腿上和膝盖上的伤势还没有痊癒。
只要稍稍用力。
他浑身上下的伤口就好像被崩裂了一样,哪哪都疼。
「霍云沉,你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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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触及顺着他脖颈往下淌的血,更显慌张。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了趴在她身上情况不容乐观的霍云沉。
「霍云沉,你坚持住。」
温以宁还想着向外头求救,霍云沉却蜷曲在角落,连腰身都直不起来。
无计可施之下。
她只能蹲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身体,尽可能地护住他的后颈。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温以宁,很是受用地享受着她的关心。
他就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
霍云沉心情大好,悄然地握住她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她怀里蹭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以宁并没有推开他,焦灼地询问着他此刻的情况。
霍云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好香,好软。」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温以宁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流了这么多血,想来伤势一定很严重,可他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荤话。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那你还那么狠心地让人摘了我的肾?我宁可在看守所里蹲着,也不想用肾脏换取自由。」
温以宁语气中透着些酸涩,忍了好久的委屈终于随着灼热的眼泪一併倾泻而出。
「你说什么?」
霍云沉怔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一直不肯理他是因为这个?
简直太荒唐了!
「温以宁,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让人摘了你的肾吧?」
霍云沉坐了起身,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副鬼样子?」
「不然呢?战景莲不是急性肾衰竭急需换肾?看守所里的人说,只有给她捐肾,她才同意不去追究法律责任。」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霍云沉没想到她对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如果换作是他。
他绝对不会这么误会她。
「难道不是你?」
温以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和霍云沉无关。
霍云沉忍不住吐槽道:「你觉不觉得,你真的很蠢?」
「......」
温以宁默默汗颜。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彻底失去了自信。
人一旦没了自信,就不敢去多想。
深怕期望落空,希望变失望...
十来分钟后。
当电梯门被救援人员破开,霍云沉扶着墙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电梯间。
他很在意温以宁对他的印象或是看法。
结果在她心里。
他居然是一个动不动就会挖她肾脏的恶魔。
「霍先生,您没事吧?」
工作人员将他簇拥在了中央,关切地嘘寒问暖。
「电梯里还有一个人。」
霍云沉没有回头,撂下一句话后便抬脚朝着休息室走去。
「温小姐?」
战予北看着缩在电梯角落里身上染满了鲜血的温以宁,忙将她扶了出来,「受伤了吗?」
「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霍云沉后颈处的伤好像很严重。
她想凑上前去问问情况,却又被一大群工作人员绊住了脚步。
「没事就好,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一套礼服。」
战予北扫了眼她身上脏兮兮的礼服,旋即让助理将她扶到了更衣间。
温以宁回头看了眼电梯间里渗人的铁板,沉声问道:「战先生,电梯故障的原因查到了吗?」
「应该是被狗绳卡住,影响了正常的运行。」
「据说那只可怜的狗还被夹断了头,具体故障原因还在排查。」
「至于电梯顶上的铁板和木材,我想有可能是部分懒散的工人将这些原材置放在了电梯井上方,意外坠落导致的。」
战予北也解释不清楚横亘在电梯内的铁板是怎么回事。
电梯井上又没有安装摄像头。
就算是人为的,也查不到有用的线索。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若有所思地随着身边的人进了更衣间。
她寻思着这事儿百分百和战景莲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并没有指向性的证据能够定下战景莲的罪。
温以宁蹙着眉头,正思忖着该怎么揭露战景莲阴狠毒辣的真面目,却听到女更衣室里战景莲时断时续地哭泣声。
更衣室里,战景莲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语音哽咽地向身边的人哭诉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温以宁这么狠毒,她看我不爽大可以拿我撒气,这么虐待一只狗,实在是太缺德了。」
第189章 霍云沉护妻,战景莲下跪
「景莲姐,节哀顺变。」战景莲身边的黄裙女人轻声安慰着她。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向战景莲抛出了橄榄枝,只字不提她做过的那些混帐事。
大家之所以还愿意花心思宽慰战景莲。
主要还是因为战景莲背后的战家极其雄厚的经济实力。
其实私底下,战景莲早就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战景莲假惺惺地擦着眼泪,长吁短嘆地说:「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去虐待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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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不小心?温小姐看起来挺善良的,想来应该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让人调了电梯里的监控,虽然后半段监控因为电梯故障被损毁,但是前面半段,还是清楚可见的。」
说话间,战景莲便用手机放出了那段监控录像。
录像中。
由于角度偏差,看上去确实很像是温以宁的胳膊牵绊住了狗绳,才导致了这起惨案。
众人见状,窃窃私语声甚嚣尘上。
原先那些站队温以宁的女人,也纷纷改了阵营。
「这么看来,这位温小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倒是觉得情有可原。战景莲害得她丢了一个肾,她再怎么反击我都觉得是合乎情理的。」
「豪门水深,除了当事人怕是谁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
就在众人各执一词,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
更衣室外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一个妆容精緻粉雕玉琢的蓝裙少女,「你们有看到我哥吗?」
「云朵回来了?」
战景莲侧目看向站定在更衣室门口的霍云朵,连忙止住了眼泪,朝着她走了过去。
「景莲姐,我听说电梯出了故障,我哥和x嫂嫂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哥也在电梯里?」
战景莲瞬间呆怔在了原地,紧攥着的手机应声落地。
她只想要算计温以宁的。
没成想霍云沉居然也在电梯里。
「云朵,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战景莲慢慢回过神,抓着霍云朵的胳膊,焦声问道。
霍云朵摇了摇脑袋,忧心忡忡地说:「我也不知道,满世界都找不到他们。」
「云朵,你哥应该在休息室。」
温以宁不急不缓地从独立的隔间走出,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嫂嫂,你没事吧?身上好多血。」
「我没受伤。倒是你哥,背部被铁板击中,伤得比较重。」
「我这就去找他。」
霍云朵刚回国,原本想要给霍云沉一个惊喜,没想到人还没有见着,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云朵,帮我将他的手机带给他,他刚才走出电梯的时候忘记拿了。」
「好的。」
「对了,还有这张卡。」
温以宁想要找个机会将卡还给霍云沉,奈何时机总是不对。
所幸霍云朵也在,就托她将卡还回去。
「嫂嫂,这是我哥的零花钱?」
「他看到就会明白的。」
温以宁很想跟霍云朵说别再叫她嫂嫂,她和霍云沉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碍于人来人往的,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嫂嫂,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霍云朵收好了霍云沉的手机,又将那张黑卡塞入了随手携带的小包中,兴沖沖地离开了更衣室。
她前脚一走,更衣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群女人本以为温以宁不在场。
为了安慰战景莲,多多少少都有恶抹黑温以宁的嫌疑。
最为尴尬的是,温以宁居然也在更衣室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知道。」
「还好咱也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
温以宁无视了众人的视线,行至战景莲身侧的化妆檯前,旁若无人地整理着凌乱的头髮。
战景莲明显有些心虚,再不敢提及那只枉死的流浪狗。
「战小姐真是越来越刑了,被拘留了几天还不长记性?」温以宁整理好头髮后,倏然侧过身,冷冷地看向战景莲。
「你少给我血口喷人。」
战景莲最不愿意被提及的就是被拘留那事儿,此刻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尴尬得恨不得当场逃离。
「你以为从路边抱来一只流浪狗,就能立住你善良有爱的人设?」
「网际网路是有记忆的。你假孕在先,却污衊我推了你,害得你流产大出血,甚至还患上了急性肾衰竭。」
「骗人确实还没有到要枪毙的程度,但你以为在你将坏事做绝之后,还有人敢和你成为朋友?」
「再说今天电梯里的这场意外,你敢对天起誓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
温以宁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更衣室里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战景莲恨得咬牙切齿,气得直指温以宁的鼻尖,怒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如果说之前的事你只是涉嫌造谣诽谤,今天的事你完全构成了故意杀人的犯罪事实。」
「霍云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难辞其咎。」
温以宁攥住了战景莲指着她鼻尖的手指,往上用力一掰,只听骨头一声脆响,战景莲立马疼得哇哇大叫。
「你放开我!」
「战景莲,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真想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咱们走着瞧,看看究竟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温以宁狠狠地甩掉了她的手指,淡淡地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最好盼着霍云沉什么事也没有,不然我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战景莲又气又急,心脏处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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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爸说有事找你。」
战予北站定在了女更衣室门口,单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他心里清楚,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在电梯里遭遇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战景莲的手笔。
如果战景莲不是他的小姑。
他可能早就报了警,将她扭送去警察局,让她牢底坐穿。
「我知道了。」
战景莲调整好了情绪,正准备走出更衣室,战予北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爸说了,温小姐作为今晚的控场主持人,绝不能穿着满是脏污的礼服上台。」
「所以呢?」战景莲不解地问。
「爸的意思是,你的那套礼服先给温小姐穿。」
「那我穿什么?」
「我已经让人赶回去,给你找一套临时应急的礼服。」
战予北说话间,已经将手里拎着的高定礼服递给了温以宁,「温小姐,你先试试合不合身?如果不是很合身的话,可以让助理临时调整一下。」
「多谢。」
温以宁接过了礼服,转身就很战予北叫来的女助理一道进了更衣室的隔间。
「北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景莲气得两眼发红,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战予北沉声说道:「小姑,这全是爸的意思。」
「我哥该不会以为电梯突发故障是我整出来的吧?」
「小姑,别的不说。那只狗被卡在缝里的时候,你只要替它解开狗绳,它就不会死。就算是一只流浪狗,也是一条生命不是?」
「我...我当时吓傻了。」
战景莲被战予北的话顶得哑口无言,再不敢去计较礼服的事。
由于她在更衣室里出尽了洋相。
她此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拎着包就匆匆赶往了战景枭所在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
除却一脸凝重的战景枭,霍云沉和霍云朵两人也在。
此刻。
随场医务人员已经替霍云沉处理好了后颈处的伤口,「霍先生,伤口开裂可大可小。往后千万要小心一些。」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地看着赖在他腿上痛哭不止的霍云朵,「都这么大了,还哭?」
「哥,你疼不疼呀?」
「不疼。」
「你撒谎!呜呜呜...你流了这么多血,一定疼死了。」
「那你要我怎么回答?」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很快就将她推到了一旁,「别坐我腿上,腿疼。」
「...腿也伤到了吗?」
霍云朵赶紧站起身,试图捲起他的裤脚一探究竟。
霍云沉立马拍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都这么大了,还动手动脚?」
「我是你妹,看一下怎么了?再说了,我还没有成年,才十七。」
「男女授受不亲,你少碰我。」
「你腿上全是毛,我才不稀罕看。」
霍云朵闷哼着,最后还是没敢动他的裤子。
过了一会儿。
她才想起来温以宁交代她的事,着急忙慌地将手机和卡塞到了霍云沉手上,「嫂嫂让我给你的。」
「你见到她了?」
「嫂嫂浑身是血,不过她说没有受伤。」
「去把卡还给她。」
「啊?」
霍云朵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将我当成了传话筒?嫂嫂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你这不是还站得起来?你自己去找她呀。」
「乖云朵,替我跑一趟。」
「那好叭。」
霍云朵扫了眼刚刚走进休息室的战景莲,心下暗忖着可能有些话不太适合被小孩儿听到,就自发自觉地走了出去。
战景莲看向沙发上并排而坐的战景枭和霍云沉两人,眼皮狂跳。
等霍云朵走出休息室,她立马关上了门扉,轻声细语地问:「哥,你找我什么事?」
战景枭倏然站起身,冷声质问道:「电梯怎么出故障的,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我不知道。」
战景莲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惶恐,「我也是刚刚听说,三爷刚巧也在电梯里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目标是温以宁,事先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电梯间?」
战景枭被她气得脸颊通红,他们战家向来与人为善。
他原以为战景莲顶多任性一点。
没想到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电梯之所以会发生故障,大概率是因为那条狗绳。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狗?没事抱着一只狗来参加宴会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塑造一个亲和善良的形象,才会想到带着一只跛脚的狗来参加晚宴。」
「你整这些么蛾子我也不管你。关键是,你怎么可以那么害人?」
战景枭认定了是战景莲故意使得坏,为了不破坏战家和霍家的友好合作关系,他今天必须给霍云沉一个交代。
战景莲语塞。
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哥,你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害的她?监控显示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温以宁刻意攥着狗绳,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啪——
战景枭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极其严厉地说:「够了!别再将这件事扯到别人身上。你立刻给我向霍贤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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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
战景莲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眼里除却委屈,更多的是愤怒。
战景枭悄然地将微微发颤的手掩到了身x后。
他从来就没有对战景莲动过手。
可今天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霍云沉要是决心追查到底,若是查到些对战景莲不利的线索。
她怕是真要坐上几年牢。
「我让你道歉,没听清?」战景枭为了保全战景莲,又一次朝着她吼道。
「......」
战景莲痛恨这样的战景枭,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战景枭被他顶上的水晶吊灯当场砸死。
「伯父,她既然不想道歉,就算了。我们法庭上见。」
霍云沉说完,作势起身向门口走去。
战景莲紧咬着下唇,始终不肯放下她高贵的面子。
可她又很害怕霍云沉报警后,真被警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纠结再三。
她最后还是咬着牙,不偏不倚地跪在霍云沉脚边,「三爷,对不起。」
「说说看,你做错了什么。」
霍云沉见状,饶有兴致地坐回了沙发上。
战景莲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我不该带着狗来参加晚宴,更不该因为害怕,没有及时摘掉狗脖子上的狗绳。」
「还不肯说实话呢?」
霍云沉的耐性告罄,冷声说道:「将你移交给警方只是最轻的处罚。惹恼了我,当心连你这条命都保不住。」
「贤侄,是我没有教好景莲。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战景枭到底心软,赶紧将战景莲拉到了身后,缓和了口气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签的那份合同,我再让出百分之十的利润,你看如何?」
「百分之二十。」
霍云沉寻思着就算将战景莲送到警局,战景枭还是会保她。
与其这样,不如为寰宇集团牟点利。
百分之二十的让利,差不多就是五十亿人民币。
战景枭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五十亿。
想必往后对于战景莲的管束应该会更加严厉。
「...成交。」
战景枭无语地扫了眼狮子大开口的霍云沉,对他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不过最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霍云沉的要求。
再怎么说战景莲都是他的妹妹。
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霍云沉不知道的是,他频频给战景枭使绊子。
往后在他的追妻路上。
战景枭又原原本本地将这些绊子全给还了回来。
第190章 被污偷窃,温以宁狠狠打脸
半个小时后,慈善拍卖晚宴徐徐拉开了帷幕。
温以宁穿着本该穿在战景莲身上的星空裙款款走向台前。
缀满珠石的裙摆像是嵌上了漫天星空。
她一出场,就引得台下阵阵惊唿。
「温以宁身上这件高定该不会是elle特别定制款吧?」
「据说礼服上镶嵌了一千多颗真钻,太亮眼了。」
「我怎么听说,这件礼服原本是为战景莲量身打造的?」
「这件礼服确实是为战景莲量身打造的,只不过刚才战家大少闯了女更衣室,临时将战景莲的礼服给了温以宁。」
「啧啧!一件礼服引发的血案,今天这场晚宴估计有好戏看了。」
......
温以宁忽略了台下的骚动,气定神闲地做着开场:「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欢迎参加由战狼集团,寰宇集团,陆地集团,傅氏集团,光年集团联合举办的仲夏夜之梦慈善拍卖晚宴。」
「今晚的拍卖标一共有七项,已经公布在发给大家的拍卖资料上,敬请各位研读。
「而本次慈善拍卖所筹得的善款,会以拍卖者的署名,全款捐给希望工程,希望各位竞买人踊跃竞卖。」
温以宁话音一落,场上嘉宾纷纷翻开了拍卖竞品资料手册。
之前说是只有六项拍卖标,怎么突然增了一项?
霍云沉对此也很是纳闷。
他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姿态闲适地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竞品资料手册。
内页第一页,显示的是由霍家提供的东晋时期顾恺之创作的《洛神赋图》。
第二页则是傅家提供的干隆时期的珐瑯彩瓷器。
第三页是陆家提供的时期的青铜剑。
下一页是周斯年提供的一幅西方中世纪时期的人物油画。
后两页是战家提供的青铜马首和南非之星。
最后一页。
是一件清后期太后朝服,名为凤朝凰,提供者是朝服的制作者温蒂,中文名那一栏上写着的是温以宁三个大字。
霍云沉眸色微沉,显得有些诧异。
此前他也曾派人调查过温以宁在欧洲那几年都做了些什么。
结果只查到她在欧洲开了一家小众的汉服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天赋异禀。
此刻,众人也发现了最后一页里那件精美绝伦的太后朝服。
一时间大家的神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挂牌设计师,居然也好意思带着一件赝品来拍卖。」
「也不算是赝品吧。原本的太后朝服在战争时期被一把火烧得干净,这件朝服应该是根据记载,一比一还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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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还听说这个设计师自己琢磨出了早已失传的缂丝技术,并申请了国际专利。」
「这位设计师该不会就是温以宁吧?」
「也许只是同名。」
「就是她。她前段时间还在海城开了一家汉服定制店,生意貌似还不错。」
「什么玩意儿?温以宁还会做汉服设计?这件朝服明明是临摹的清后期太后朝服,和汉服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
霍云朵看不惯那群女人酸熘熘的模样,皱着鼻子,直接怼了回去,「没文化真可怕。汉服并不是指的汉朝时期的服饰。广义的汉服是不会被朝代所束缚的。比如唐装,也只是汉服里的一个类别。」
「切...反正我是不看好这个拍品。」
「我也不看好。」
「我赌十块钱,这个拍品的竞拍价不会超过一千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估价越低,笑得越欢。
霍云朵气愤地盯着周遭众人,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你们等着瞧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妹妹,这世上除了金子会发光,电灯泡也会发光。你说电灯泡值钱吗?」
「专家都还没有进行估价呢,你们急什么?」
霍云朵闷哼着,指着坐在前排的一众鑑定专家道,「每样拍品在竞拍前都会有专业人士进行估价,好与不好,他们说了才作数。」
「再好,能好过南非之星?」
「对啊!南非之星压轴登场,按理说最后一个拍品应该更厉害才对,没想到居然找了一件赝品来压台。」
战景莲原本还在郁闷被温以宁抢走了礼服,听到大家对温以宁那件拍品的评价,心情骤然好了不少。
她倒要看看。
温以宁的那件凤朝凰,能卖几个钱。
台上。
此刻已经开始了第一件竞品的竞拍环节。
由于出品人是霍家。
鑑定专家们几乎只走了一个过场,便让人将竞品搬到了台前。
眼瞅着竞拍价一下子就飙升到了三千万。
温以宁心里骤然有些忐忑。
她原本是打算将凤朝凰捐给国家博物馆的,周斯年却非要让她拿到晚宴上拍卖。
他说一件藏品的价值并不仅仅局限于艺术价值。
若是所得款项能够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也算是值了。
温以宁倒是没有想过自己歷时三年才完工的一件作品能够动辄拍出千万的高价。
她只怕这件凤朝凰,没人想买。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温以宁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和侷促,在《洛神赋图》竞拍成功之际,他倏然起身,步履从容地上了台。
在经过温以宁身边。
他还不忘暖心地安慰道:「手还挺巧,什么时候给老公也做一件龙袍穿穿?」
「这是在台上...」
温以宁压低了声提醒着他。
不得不说。
霍云沉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居然还敢凑上来跟她讲悄悄话!
不过不管怎么说。
她紧张的情绪经霍云沉这么一调侃倒是大有缓和...
拍卖晚宴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终于轮到了第六件竞品南非之星的登场。
持有者战景莲登台前,突然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保安,快封锁现场,南非之星失窃了。」
她此话一出。
全场嘉宾的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陆家作为主办方之一,主要负责晚宴的安保工作。
陆衍听闻南非之星失窃,即刻让人封锁了宴会现场的各个出入口。
紧接着他就让人拿来的高科技扫描仪,逐一排查着宴会厅里的角角落落。
台上。
温以宁眉心狂跳,冷不丁地朝着战景莲的方向瞄了一眼。
南非之星失窃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战景莲监守自盗?
对此。
温以宁始终持怀疑态度。
她寻思着如若这事儿真是战景莲一手策划,那么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鍊极有可能被人偷偷藏进了她的手提包。
想到这里。
温以宁显得十分的不安。
她很想跑下台看看自己座位上的包包里是不是藏着南非之星。
又怕太过引人注目。
只好侷促地站在台前x,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离她座位越来越近的安保人员。
「滴滴滴...滴滴!」
果不其然,当安保人员手里的检测器扫过温以宁的包包时,警报声响彻全场。
陆衍循声走去,毫不费力地就在温以宁的包里找到了南非之星。
他只淡淡地扫了眼,旋即就让人用擦钻布将钻石项鍊完好地呈放在了托盘里。
「这个包谁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衍这才不紧不慢地拎起温以宁的黑色细闪镶钻手提包。
「连个牌子也没有,不像是宴会上的女眷拿的包。」很快就有人附和了一句。
「我的。」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上前一步,亲口应承了下来。
「......」
陆衍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霍云沉。
这事儿他该怎么处理?
按理说人赃并获,可以直接给温以宁定了偷窃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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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
温以宁是霍云沉的人,是他的亲嫂嫂啊,他可不敢乱来。
再者,她还是温妙的亲妹妹...
「咳咳...」
陆衍见霍云沉半天没回话,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淡淡地道:「额...误会,就是个误会。」
「陆少,大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该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包庇她吧?」
「对啊陆少!温以宁在开场前就虐死了战景莲的狗,再又偷了战家打算拿来拍卖的钻石项鍊,她肯定是想要让战景莲背负作假慈善的恶名。」
「再有就是,场上的人非富即贵。也只有她这种草根出身的人才可能干出偷盗这样不体面的事。」
众人很快就拿起温以宁的家世背景开始说事儿。
战景莲由于方才在休息室里受到的屈辱,急于在温以宁身上找平衡。
为了落实她偷盗的罪名。
战景莲突然冲上台,抓住了温以宁的胳膊,极其诚恳地说:「温小姐,之前的事真不是我害的你,现在已经查明是仁禾医院的医生为了报復社会,才故意扰乱视听,作假了我的验孕单。」
陆衍见情况不对,立马挡在了温以宁面前,「战小姐?私事咱就别放在檯面上说了吧?」
「这些话我必须要说清楚。」
战景莲无视了横亘在中央的陆衍,接着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没有怀孕,这一切全是那个医生搞的鬼。现在这个医生锒铛入狱,我们也该和解了。」
她话音一落,场下嘉宾的神情变得更加的耐人寻味。
到场的其实都是明白人。
大家都清楚战景莲这是在无效闢谣,只不过碍于战家的雄厚背景,没人愿意当众戳穿她。
倒是战景枭。
总觉得有些难为情,捂着额头,直嘆气。
战予北见状,不禁低低的笑出了声,「想不到爸居然被小姑的一番话整脸红了。」
「别说了!这丫头真是不嫌害臊的。做错了事还拼命给自己找藉口,也不知道给了那个医生多少好处,人家居然愿意为了给她顶罪放弃了大好的职业生涯。」
战景枭恨不得将战景莲抓下台。
不过兄长和父亲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战景莲要是他女儿。
他肯定要动手打她了,一身的歪风邪气也不知道哪里染来的。
但她偏偏只是他的妹妹。
兄妹之间的关系虽也亲厚,但要是在娶妻后再骂她。
她心里难免不舒服。
台上。
战景莲借着自证清白的时机,很快又将话题扯到了今天的慈善拍卖晚宴上。
她一改往常飒爽的风格,皱起八字眉,泪水盈盈地看向温以宁,「温小姐,你要是因为讨厌我才偷走了南非之星,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因为之前的误会让你对我这么深恶痛绝。」
场下。
崔芯爱呆呆地看着她,总感觉战景莲此刻的表情像是在模仿谁。
想了半天。
她才意识到战景莲似乎是在模仿她自己!
真是杀千刀的!
崔芯爱耳朵火辣辣的,她向来就是这种矫揉造作爱作秀的性格。
平时也看不到自己逢场作戏时的模样。
今日一见。
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了。
温以宁极有经验地等战景莲讲话说完,甚至还打了个哭嗝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战小姐这么急着坐实我的罪名,反倒更像是对我深恶痛绝吧?」
战景莲无视了温以宁的话,自顾自地说:「如果你并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因为穷才偷的南非之星,也许我们可以搞个众筹或是募捐。南非之星是用于慈善拍卖的,善款可不能偷。」
「请问战小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南非之星?」
「南非之星是在你的包里找到的,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战景莲并不怎么擅长演戏,装柔弱装绿茶不过两秒,又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台下一个黄裙女人居然成了她的忠实信徒,扯着嗓子说道:「温小姐,你何必和景莲姐过不去呢?景莲姐救助的那只狗,就是因为你的原因被电梯夹断了头,她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又开始偷拿人家的钻石项鍊了?」
「都说完了吗?」
温以宁等黄裙女人话落,随后又让人打开了手机里她以财经频道主持人的身份开的一个短视频网站直播间。
「麻烦帮我连接一下大屏幕,今晚我的任务主要有两个。第一是主持控场,第二是电视台交给我的,让我拍些晚宴现场的花絮。」
「所以除却在电梯里遇险的那几十分钟,以及在更衣室里的那段时间,我的手机一直停驻在直播画面。」
「大家可以逐帧看,我没有做过的事,相信主办方会还我一个清白。」
温以宁眼瞅着身后的大屏幕连上了她的手机,她很快就点开了两段直播视频回放。
第一段视频里。
她正在测试着直播视角。
起初一切如常。
进入电梯间后,由于电梯里网络不好,期间还有些卡顿。
而且从她自拍的角度可以看到。
电梯内的正抱着狗站在温以宁身侧的战景莲刻意贴着她身边站着,而且似乎做了一个将狗绳往温以宁头髮上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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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温以宁很清晰地质问战景莲是不是又想碰瓷,两人明显不是很愉快。
等战景莲走出电梯间。
温以宁恰好调整了摄像头的角度,正巧记录下来了战景莲站在电梯门口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在场嘉宾见状,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战景莲怕不是有毛病?接二连三地跟人家过不去。」
「我看得很清楚!是她将狗绳扣在了温以宁的头髮上,太狠毒了这个女人。」
「她最后那抹笑容好阴狠,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看来,南非之星也有可能是她嫁祸给温以宁的。」
......
温以宁勾了勾唇,不做半句解释,又将画面切到了另一段视频上。
在播放视频之前。
她刻意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第二段视频并非直播画面,而是我包里的微型摄像头抓拍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我的包,但我想南非之星既然被放在了我的包里,这期间肯定是有人动过。」
温以宁此话一出。
战景莲神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场下刻意帮衬着战景莲的黄裙女人,更是紧张到了头脑发昏的地步,「你未免也太有心机了吧!正常人谁会在包里放摄像头?」
「我只是留了个心眼,谨防被人穿小鞋罢了。又没有用耍心机陷害别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温以宁已经点开了第二段视频。
这段视频有些冗长。
不过由于包包内几乎没有亮光,通过光源搜索,很快就锁定在了视频的第二十七分钟的那一帧。
温以宁快进了进度条,直接跳到了第二十七分钟。
结果令场上所有人大跌眼镜。
从第二十七分钟开始。
画面骤然从黑灰转为亮白,先是一抹黄色的光影从镜头前闪过,随后是一只做了美甲的手快速地将南非之星塞入了温以宁的包里。
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六秒左右,随后画面又骤然暗了下去。
第191章 霍云沉护短,眼神拉丝戏娇妻
温以宁见状,很快又让场上工作人员将视频的进度条拉回第二十七分钟。
她指着大屏幕上的灰蓝色亮片美甲,淡淡地说:「也许,可以从美甲上入手。」
随后。
她率先向众人展示了她的手指,「大家看,我没有做美甲的习惯,出现在屏幕上的手绝对不是我的。」
陆衍大致清楚了这件事情和温以宁无关,这才放宽了心,将视线集中到了战景莲的身上,「战小姐,烦请你展示一下你的手。」
「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会是我?」
战景莲闷哼着,不情不愿地伸出了她的手。
她的手确实做了美甲。
不过明显和大屏幕上的那一款不一样。
陆衍蹙眉,转身又指了指台下帮衬过战景莲的黄裙女人,沉声道:「杜小姐,轮到你了。」
「我...」
黄裙女人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支支吾吾x地道:「就算是做了同款美甲,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万一有人蓄意陷害呢?」
「陷害你?」
陆衍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今儿个参加宴会的嘉宾虽然都不怎么待见黄裙女人。
但还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害她。
黄裙女人名叫杜蕾,家里算是做矿产生意发家的。
发家时间应该是两年内。
她家应该算是暴发户,除却钱多,其他方面和晚宴上的其他嘉宾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加上圈子里本来就有条鄙视链。
书香门第簪缨世家出来的贵女,往往会瞧不起暴发户出身的杜蕾。
所以大部分女眷都不愿意和杜蕾一起玩,甚至还拿她的名字笑话她。
不过,瞧不起归瞧不起。
杜蕾的身份和地位暂时对其他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别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来陷害她...
「对!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杜蕾笃定地点了点头,飘忽不定的眼神却透漏了她此刻的心虚。
陆衍轻咳了两声,沉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有人想要陷害你?」
「她们总喜欢拿我的名字取笑我。」
「说什么我的名字和杜蕾斯只有一字之差。」
「她们还说,我这辈子都难登大雅之堂。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媚男的狐狸精。」
杜蕾急了眼,深怕陆衍不相信她的说辞。
加上本身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股脑儿地将本不该拿到檯面上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她这么做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情。
换来的只是场下此起彼伏的窃笑声。
「陆先生,还是用证据说话吧。」
温以宁适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窃笑声,她倒是认为杜蕾的名字没什么好笑的。
和杜蕾斯撞名又如何?
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难道真就天生高贵?
温以宁看不过眼杜蕾因为这种无聊的撞名梗被讥笑。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出于可笑的同情心放杜蕾一马。
陆衍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太清楚温以宁的为人了。
温以宁的三观正到让他汗颜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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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不妥的事,改明儿个她要是给温妙告状,他可就惨了。
「温小姐,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
陆衍寻思着温以宁肯定想到了揪出偷窃者的办法,沉声问道。
「据我所知南非之星送到拍卖现场前,曾请过专业的珠宝师清洗养护过。」
「再加上搬运期间工作人员一直戴着手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留下指纹的。」
「我想如果从南非之星上提取出了指纹,十有八九就是偷窃者留下的。」
温以宁此话一出,战予北连声附和道:「这条钻石项鍊在送来拍卖现场前,我确实请过专业的珠宝师对其进行清洗养护,上面的指纹应该全部被抹去了的。」
「既然如此,那就验验?」
陆衍现在完全没了心理压力,只要不是温以宁,是谁都和他没关系。
很快工作人员在他的授意下。
就从南非之星上提取出了两组指纹。
「两组?该不会是团伙作案吧?」
陆衍摸了摸下巴,旋即便准备让在场的女眷全部验一遍指纹。
「陆少,这么做不妥吧?」
「今晚慈善晚宴的嘉宾都是出于大富大贵之家,让大家一一检验指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眼下项鍊已经找到,这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
战景莲骤然想起自己将南非之星交到杜蕾手中的那个过程,极有可能在项鍊表面留下指纹。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她连忙开口打着圆场。
「这怎么行?」
陆衍一口回绝了战景莲的提议,冷声道:「东西是在温小姐包里找到的。今天要是揪不出真兇,难道让温小姐白白被人算计?」
霍云沉淡定地坐在台下,双目紧紧地盯着台上神色自若的温以宁。
无意间发现温以宁回看了他一眼。
他心情大好,即刻出言附和着陆衍,「我同意阿衍的说法。」
众人见霍云沉都发了话。
即便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不敢提出异议。
左右不是他们偷的项鍊。
验一下指纹也没什么。
「杜小姐,你先。」
陆衍的目标很明确,见众人纷纷给予支持,立刻就让工作人员去核对杜蕾的指纹。
杜蕾惊恐地看着朝着她快步走来的工作人员。
即便很不愿意。
最终还是抱着一丝侥倖的心理,被提取了十根手指的指纹。
约莫两分钟过后。
工作人员即刻宣布,杜蕾的指纹刚好和南非之星上的一组指纹完全吻合。
「不...不是我!」
杜蕾惊慌失措地摇着头,泪眼汪汪地看向脸色煞白的战景莲,语音哽咽地说:「景莲姐,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煳涂的事?」
战景莲眼神闪躲,只想着撇清自己的责任。
「战小姐,轮到你了。」陆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旋即又让工作人员採集战景莲的指纹。
「......」
战景莲没想到陆衍居然还会要求她这个项鍊持有者验证指纹,脸色愈发难看。
陆衍见她没有回话,故作关切地问:「战小姐,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
战景莲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从台上走下,故作大方地朝着前方的工作人员走去。
然而还没有走到工作人员身边。
她又刻意用手肘将酒桌上的酒杯勾到了地上。
下一瞬。
酒杯「硴啦」一声,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又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而她的十根手指。
好巧不巧的全被碎玻璃碴扎得鲜血淋漓。
「啊...好疼!」
战景莲蹙着眉头,伸出十根扎满了玻璃碴的手指,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陆衍抽了抽嘴角,一眼就看穿了战景莲的意图。
不过...
战家好歹是主办方之一,战景莲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办法将事情做得太难看。
「战小姐的手估计伤得不轻,我这就让人给你包扎一下。」
陆衍蹲下身仔细地查看着战景莲的手,随后便让安保人员将杜蕾轰出了宴会大厅。
这件事儿反正有了替罪羊。
不论怎么着也怪不到战景莲头上,不如得过且过。
「等等。」
霍云沉见状,旋即又将一段录音交给了场上的工作人员,「我的保镖无意间录下的,放出来给大家听听。」
「是。」
工作人员也不敢问录音笔是哪来的,只能硬着头皮将声音放了出来。
「杜蕾啊,你只要跟着我,我保证往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你,笑话你。」
「景莲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保证帮你拿下史丹福大学的入学名额,怎么样?」
「你说。」
「将这条项鍊放入温以宁的包里,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啊?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休息室里又没有监控,查不到的你放心。」
......
这段录音中有着许多杂音。
但只要将声音放到最大,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战景莲和杜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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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嘉宾听了录音,看向战景莲的眼神中也透着一股轻蔑。
他们还以为这位「能文能武」的战小姐有多牛。
想不到她的手段居然这样低劣,真真是将战家的脸面全给丢光了。
战景枭听到录音的那一霎,顿觉胸闷气短。
「爸,别激动...」
战予北见状,立马摸出了战景枭裤兜里的速效救心丸,倒出来两粒,给他递了过去,「小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只有吃了苦头,她才有可能悔改。」
「她改个屁!」
战景枭差点儿被战景莲气吐血。
就是因为她耍的坏心眼。
害死了一条狗不说,还害得霍云沉和温以宁差点儿死在电梯中。
更气人的是。
他才花了五十亿替她善了后,她转眼又惹了一个祸端出来。
战景莲愣愣地瘫坐在原地。
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只要将罪责推到杜蕾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结果居然还冒出了一段录音。
「战小姐,这段录音你怎么看?」霍云沉冷冷地睨着跌坐在地的战景莲。
他是答应过战景枭不再追究电梯遇险那事儿。
但他并没有答应过对方不追究珠宝失窃这事。
「一定是有人伪造的,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三爷,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既然战小姐不愿意承认的话,那我只好放出视频了。」
霍云沉朝着身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工作人员即刻将一个u盘连到了电脑上。
顷刻间。
宴会厅的大屏幕上便播放出了战景莲和杜蕾密谋的高清画面。
「怎么会...」
战景莲彻底看傻了眼,想要开口替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锤摆在眼前。
她就算是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陆衍看着已经被工作人员搀扶起身,正在紧急处理着手指上伤口的战景莲,淡淡地道:「战小姐,给个说法吧。」
「我只是跟杜蕾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信以为真了。」
战景莲低着头x,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着。
她心里很清楚,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这番话只是强行给自己挽尊罢了。
「想必小姑只是无心之失。项鍊既然已经被找回,偷窃者也被轰了出去,这事就这么算了。」
战予北蹙了蹙眉,尽管很不认同战景莲的做法,但最后还是站出来替她解了围。
不管怎么说,战景莲丢的都是他们战家的脸。
她要是因为这事儿被送到警局,明儿个战狼集团的股市怕是要跌停。
现如今,企业的领头者在社会公众面前的形象也很重要。
像战景莲这样的,迟早会败坏路人缘。
替自家小姑解了围之后。
战予北又踱步到了温以宁身侧,压低了声道:「温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抱歉。我替小姑向你赔罪,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事情翻篇了。」
温以宁倒也不想和战家为敌。
战家除了战景莲不是个东西,其他人对她都还挺好的。
更何况。
她身上的礼服还是战景枭原本为战景莲定制的。
「我小姑太轴了,可能过段时间,才能想开。」
「她怕是没这么容易想开。」
温以宁不解地看向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战景莲,想不明白她怎么还有脸留在拍卖现场。
接二连三地被打脸。
要是换成别人。
早就羞愧地无地自容社会性死亡了。
战景莲倒是丝毫不介意众人的看法,满心满意地只想着算计她。
温以宁越想越郁闷。
她好像也没有得罪战景莲,战景莲怎么总是在针对她?
难道真是因为霍云沉的魅力太大,使得战景莲彻底失去了理智?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霍云沉。
意外发现他在对她挑眉,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霍云沉的眼神未免太欲了,虽然未曾开口,但单看他的神情,就好像在对她说:「你是我的,我要吃了你。」
「真晦气...」
她立马收回了视线,悄然红了脸。
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
她快步回到了台上,接着主持今晚这场鸡飞狗跳精彩绝伦的慈善拍卖晚宴。
到了南非之星的拍卖环节。
早前沉默寡言的周斯年倏然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六千万。」
「周总真是阔绰,这条项鍊是要送给爱人的吧?」
「算是吧。」
他一早就听战景枭说过,原本是打算将南非之星送给女儿当成人礼的。
结果女儿一直没有找到,才转赠给了战景莲。
他寻思着这条项鍊对于战景枭和温以宁而言,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所以无论如何。
他也不能让南非之星流落到别人手中。
霍云沉原本并不打算参与竞拍,骤然想起之前崔芯爱说过,温以宁和温妙逛过商场的珠宝专区。
再加上周斯年拍下南非之星肯定也是要送温以宁的。
他心里不太爽快,紧接着举起了牌子,「九千万。」
第192章 慾火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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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回头睨了眼霍云沉,心底里暗骂了一句傻叉。
总归是赠予温以宁的。
霍云沉的叫价比他高了三千万,纯纯人傻钱多。
他也懒得和霍云沉较劲儿。
到时候对方将价格抬到好几个亿,谁买谁是大冤种。
「霍总,请。」
周斯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从容不迫地放弃了继续叫价。
霍云沉挑了挑眉,淡淡地回:「承让。」
温以宁看向暗自较劲的两人,多少有点无语。
霍云沉这是疯了吗?
他明知道她膈应战景莲,这会子还出了九千万的高价拍下南非之星。
难不成,他还打算将南非之星转赠给她?
温以宁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她才不要战景莲的东西,摸一下她都嫌脏。
不过她也不敢自作多情,万一项鍊不是送她的。
岂不是尴尬了?
战予北洞穿了霍云沉的目的,压低了声询问着战景枭,「爸,我要是出高价拍回南非之星,你不会介意吧?」
「你拍南非之星做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想要送给谁?」战景枭冷不丁地补了一刀。
「...我想追求温小姐,我要是追到了她,妈绝对高兴。」
「这丫头人是不错,关键你妈很喜欢她。不过咱既然是南非之星的卖家,再买回来显然不合适。」
战予北听战景枭这么一说,只好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只能便宜霍云沉了。」
「说起霍云沉这个臭小子,我就来气,拿着老子的钱去哄女人,脸皮可真厚。」
战景枭狂抽着嘴角,心下暗忖着霍云沉真是个奸商。
才从他手里套了五十亿。
现在又打算拿战家的珠宝哄女人。
说来说去。
他们战家相当于损失了四十九个亿外加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鍊。
坐在角落里的战景莲眼瞅着霍云沉高价拍得南非之星,心里还闪过一抹窃喜。
霍云沉的这九千万,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莫非他还想着和战家联姻,所以才高价拍下项鍊?
战景莲喜出望外,满心雀跃地朝着霍云沉走去,「三爷,多谢你替我解围。」
「嗯?」
霍云沉讶异地看着战景莲,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震惊。
他才当着场上嘉宾的面公开了她和杜蕾串通一气的视频,她居然还跑来跟他道谢?!
怎么说呢。
战景莲这种行为确实很犯贱。
甚至还有些...廉价。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地解释:「战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条项鍊很适合我的爱人,仅此而已。」
「三爷的意思是,南非之星是你准备赠予温以宁的?」
战景莲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就不该对霍云沉抱有希望。
他都已经被温以宁这个狐狸精勾了魂。
想要他回魂,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温以宁确实是我的爱人。」
霍云沉回答地很直接,眼瞅着战景莲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又不耐烦地说道:「战小姐,你挡着我了。」
「三爷,我们之间的婚约真的不作数了吗?」
战景莲悄然地往边上挪了两步,猩红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彻底发烂发臭。
她只是太想要嫁给霍云沉,所以才会放下身段放低姿态,尽可能地去迎合他。
可惜他甚至不肯用正眼瞧她。
正当战景莲黯然神伤之际。
今晚的第七个竞品此刻也被搬上了台。
「大戏即将开场了!我估计温以宁的这件凤朝凰,怕是没人会买。」
「我寻思着也是。她在欧洲虽然小有名气,但到底只是一位小众的汉服设计师。再加上她年岁尚轻,得不到众人的认可也是情理之中。」
「那可不一定。你看她那张绝美的脸蛋,就算手艺不佳,也会有人买帐。」
「说的也是。光华集团的周总和寰宇集团的霍总一个正在疯狂追求她,一个是她前夫,她早就赢麻了。」
「还是先看看专家怎么说吧。最后的成交价不重要,专家品鑑才是这件拍品真正的价值。」
场下的嘉宾都不怎么看好温以宁花费三年才完成的清后期朝服,纷纷屏息等待着专家们的权威鑑定。
十来分钟后。
为首的鑑定专家走到台前,他显得很是激动,眼里还迸射出灼灼的光。
「这件临摹清光绪时期的太后朝服,织工精湛。该袍身长147cm,两袖通长167cm。」
「褂面採取二至五色晕法,运用平缂、搭缂、长短戗等技法,在前胸、后背和两肩缂织四团祥云等。」
「金彩辉映,雍容高雅,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收藏珍品。」
话毕,专家团经过紧张的讨论,最后给出了市场预估价:「鑑于该竞品的艺术价值和歷史价值,以及熟稔运用了目前已经失传的缂丝技术,保守估价为一百万元人民币。」
坐在李华身边的崔芯爱不屑地嘀咕道:「这群专家到底收了温以宁多少好处?什么缂丝技术真有那么厉害?还定价一百万,真实价格怕是一万块都卖不到。」
霍云朵听到了崔芯爱的吐槽,气得头顶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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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瞪了崔芯爱一眼,旋即又跑到了霍云沉身侧,弓着腰坐了下来,「哥,这群专家怎么回事?」
「怎么了?」
「国外随随便便一件高定礼服,叫价都是五百万起。嫂嫂的这件凤朝凰这么精緻,市场估价怎么才一百万?」
「正常。想要得到业内认可,除却实力,名气也是一大关键因素。」
「那该怎么办?你帮帮她好不好?」
霍云朵晃着霍云沉的胳膊,急声道:「战景莲那么欺负嫂嫂,她的项鍊你都花了九千万买了下来,嫂嫂的朝服,你肯定不能低于这个价。」
「云朵,价开得太高,那叫捧杀,叫走后门。这么一来,她的实力都会被一句靠脸蛋吃饭抹杀,你懂吗?」
「哥,实力是需要时间去证明的。但是我可以确定,你要是出了全场最高价,嫂嫂一定会被你感动的。女孩子就是需要被偏爱的,你这么理智,怎么追回嫂嫂?」
「偏爱x?」
霍云沉明显被霍云朵说动了。
他确实只考虑到该怎么做才能更有利温以宁的职业口碑,却忽略了要给她独一无二的偏爱。
正当他愣神之际。
专家团里突然冒出一位专家,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一字一顿地说:「鑑于这件竞品的重要歷史价值,我以国家博物馆的名义,出价一百二十万。」
他此话一出,场上一片譁然。
这件竞品虽然不是最贵的,但要是能够入驻国家博物馆,其地位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战景枭纠结了好一阵子。
他实在不想和专家抢竞品,但又很想给江心羽一个惊喜。
犹豫再三。
他还是举起了号码牌,「五百万。」
「一千万。」
周斯年则是翻了一番。
霍云朵也跟着举起了号码牌,焦灼地看着霍云沉,「哥,我没钱,你报价!」
「...一亿。」
霍云沉开口的那一瞬,全场纷纷屏住了唿吸。
就连温以宁,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说这件朝服是她三年间唯一一件手工成品,但霍云沉的报价也太夸张了些。
她觉得能卖个几十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却将价格哄抬到了一个亿。
陆衍无语地看向坐在前排的霍家兄妹,小声吐槽道:「幸亏三哥会赚钱,要不然这么花钱早有一天要坐吃山空。」
「三哥这大概是求偶时期的孔雀开屏行为吧。」
傅寒霆淡然一笑,其实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而坐在角落里的战景莲,彻底被嫉妒蒙了双眼,仇恨地瞪着台上风光无两的温以宁,眼泪簌簌掉下。
崔芯爱也感到有些酸涩。
曾几何时,霍云沉也这么偏宠过她。
可现如今。
他却将所有的偏爱给了温以宁。
更加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霍云沉以一个亿的叫价成功拍下竞品后,他刚被请上台,就宣布将竞品赠予了国家博物馆。
「这件竞品的意义不仅仅在于艺术价值,赋予它全新生命的是它的歷史价值。」
「国家博物馆是它命定的归宿。」
「至于拍卖所得款项,将会以温以宁小姐的名义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很多人说这件竞品值不了一个亿。」
「怎么说呢,各花入各眼。在我看来,这是一件无价的稀世珍宝。」
霍云沉一番慷慨发言之后,一开始出价的鑑定专家彻底傻了眼。
最初的叫价是一百二十万元整。
结果的成交金额却翻了八十多倍上去。
拍卖结束后。
温以宁今晚的主持工作告一段落,紧接着崔芯爱的热辣领舞又拉开了自由交际舞会的帷幕。
周斯年瞅准了时机。
先霍云沉一步蹿到了温以宁跟前,「赏个脸?」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原本还想找霍云沉聊聊,又不好驳了周斯年的面子。
不远处。
霍云沉眼瞅着温以宁和周斯年两人携手进了舞池,醋意大发。
合着她豪掷两亿只为博她一笑。
她转身就和其他男人跳舞去了?
周斯年无视了霍云沉投来的森冷眸光,深情款款地看向温以宁,「今晚的你,好美。」
「过奖。」温以宁客气且礼貌地答。
「身体怎么样?站了好几个小时,累不累?」
「说来倒也奇怪。前些天,我还真是肉眼可见的虚弱,这两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生龙活虎。」
「不管怎么说,恢復得快总归是好事。」
周斯年有些讶异,他确实也发现了温以宁状态回春很快。
按理说做完肾脏摘除手术,是不可能恢復得这么快的。
周斯年还想说些什么。
战予北却掐着点,赶在一曲落幕的当口,跑来抢舞伴。
霍云沉则眼睁睁地错失了第二次上前找温以宁的机会。
他郁闷地看着战予北搭在温以宁光裸的腰窝上的手,恨不得将那只咸猪手给剁了。
「温小姐。」
战予北此刻显得特别激动,低着头紧张地看向温以宁。
「嗯?」
温以宁心不在焉地应着,一直在留意着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的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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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姑的事情给你造成了诸多的困扰,对此,我深感抱歉。」
「你小姑是你小姑,你是你。你不必感到抱歉。」
「温小姐真是美丽善良又大方。」
战予北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直视着温以宁的双眼因为羞涩不经意地往下移去。
无意间窥伺到她胸口的一点痣。
脑海里的暧昧泡泡骤然幻灭...
他依稀记得,自家妹妹胸口也有一颗浅咖色的痣。
温以宁不止神似他妈。
连胸口的痣都和自家妹妹差不多位置。
这样的认知使得他完全没办法施展开拳脚去追求她。
「战先生?」
温以宁轻唤着战予北,即便对方是无心之失,被人直勾勾地盯着胸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战予北很快回过了神,尽可能地用笑容掩饰着此刻的尴尬,「我在海城开了个滑雪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带着孩子们来玩。」
话音一落,他也觉得自己很是荒唐。
他和温以宁并不是很熟悉。
更何况,她还是三个孩子的妈。
按理说连一次恋爱经歷都没有过的他应该会找个单纯的小女生耍耍朋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温以宁总给予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她,靠近她,甚至是保护她。
霍云朵远远地望着战予北和温以宁两人,又回眸看向坐在身旁喝闷酒的霍云沉,小声吐槽道:「哥,你怎么不上去抢人?」
「她爱和谁跳就和谁跳,我懒得管。」
「得了吧。」
霍云朵侧了侧鼻子,越发受不了她哥傲娇的性子。
他都醋到不行了,却还在嘴硬。
其实这要是搁在以前。
霍云沉肯定会去抢人。
问题的是他和温以宁还在吵架冷战,他放不下面子主动求和。
「哥,我替你支走战家哥哥,你自己加油。」
霍云朵无奈地嘆了口气,随即雄赳赳气昂昂地在交换舞伴的瞬间,顶了温以宁的位置,一把搂住了战予北的腰,「战家哥哥,你好呀。」
「你是哪家的小孩?还没有成年吧?」战予北看着娇俏可爱的霍云朵,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很快就成年了。」
霍云朵撇了撇嘴,一脸的不高兴,「你也别嫌我年纪小,我没嫌弃你年纪大就不错了。」
「懂不懂什么叫做男人三十一枝花?」
战予北压根儿没觉得自己年龄大,过去那些年他一直在忙事业,回国后他才想着正经谈段恋爱。
霍云朵不以为然地说,「我哥三十还没到,但是他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小孩,你哥谁啊?」
「我哥是霍云沉。」霍云朵说话间,还得意地努了努嘴,示意战予北看向不远处的霍云沉。
「合着你是你哥派来抢人的是吧?」
战予北郁闷地想要狠狠地捏一把霍云朵的脸,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又不是自己家的小孩儿。
他可不敢随便下手,万一哭着跑回家告状,他还得花时间应付。
另一边。
温以宁见霍云沉迟迟没有来找她,索性快步走到了他跟前。
「霍云沉。」
「嗯?」
霍云沉抬头,见来人是温以宁,倏然起身,「我在。」
「那个...跳支舞?」
温以宁主动提出了邀约。
霍云沉傲娇地仰着下巴,嘴上虽然没有回应,他的手却很是熟练地搂着她的腰,冷冷地道:「怎么?想我了?」
「刚刚在电梯里,多谢。」
「你是不是只会口头道谢?」霍云沉不满地说。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温以宁话音未落,就被霍云沉无意间踩了一脚。
她吃痛地闷哼着,小声问道:「霍云沉,你是不是不会啊?」
「我不喜欢和人搂搂抱抱。」
霍云沉说的是实话,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当年礼仪课上他也没什么心思学。
再有就是。
他和其他女人跳舞的时候都是随便踩,反正也不会有人怪他。
但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他深怕被温以宁嫌弃,全程束手束脚。
「啊...」
温以宁又一次被他踩了一脚,垂头看着她微红的脚背,却不由得笑出了声。
此前她总觉得造物主太过偏心霍云沉。
给了他完美的容貌和身材,还给了他一副好嗓子。
事实上他不止五音不全唱歌跑调,还不会跳舞,四肢僵硬,仿佛被抽了脑干。
「你笑什么?」
霍云沉微恼,大手勐地摁在了她的后腰上,使得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没笑什么。」
「不准笑!听到没有?」
霍云沉的手肆无忌惮地摸着她光裸的背部,好些时日没有碰过她,忽然得了机会能够靠她这么近,他的唿吸都变得侷促了起来。
温以宁点了点头,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拍卖会上的事,谢谢你。」
「口头道谢就不必了。」
「那你想怎样?」
「你把我的火都给撩起来了,去阳台帮我灭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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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温以宁拒不復婚,霍云沉强逼
霍云沉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温以宁x白皙的颈间,低醇的声音极具磁性,「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很想你。」
「流氓!」
温以宁红了脸,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努力地和他隔开一小段距离。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的身体就这样严丝合缝地贴着,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更让她感到窘迫的是,他好像又发情了...
「找个地方叙叙旧,嗯?」
霍云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喑哑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慾念。
温以宁摇了摇头,严词拒绝了他,「我们似乎没什么好叙旧的,我记得你还在生我的气。」
「既然知道我在生气,你就不准备哄哄我?」
「你就是只河豚,一天到晚都在充气,我才不要哄你。」
温以宁又一次试图挣脱开他的桎梏,霍云沉还在回味着充气二字,一时没留神,就让她从眼皮底下熘了出去。
好一会儿。
他才跟上了她的步伐,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又想做什么?」
温以宁给自己舀了一碗汤,一整晚都没有吃东西,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霍云沉压低了声,戏嚯说道:「要不要体验一次充气版老公?包你满意。」
「...不要。」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据说少了一个肾之后,还是要少做那些事。
养精固气很重要。
「你总不理我,哪天我要是去找女人纾解欲望,你可别后悔。」
「钱够花吗?」
温以宁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旋即又从包里掏出了他给她的那张黑卡,「卡还你。往后你爱怎么浪就怎么浪,没必要跟我汇报。」
「你的意思是,让我花钱去外面找女人?」
「要是很想去找的话,就去找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记得戴套,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温以宁的本意并不是鼓励他去找女人。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聊上几句,心里就开始犯堵。
就连说话也透着一股酸味儿,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别扭。
「温以宁!」
霍云沉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再将我推给其他女人,别怪我手段强硬不知道疼人。」
「我们离婚了,你再敢动,我就告你性骚扰。」
「有种就去告。」
霍云沉重重地将卡摔到了她的面前,沉着脸转身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
温以宁看着他的背影,踟躇了片刻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将他的卡还回去。
下一瞬,她轻轻地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朝着外面探出了半个头。发现霍云沉正深深地凝望着她,她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脚。
霍云沉双手的手肘撑在栏杆上,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发现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的小女人,他不由得有些走神。
今天晚上,温以宁绝对是整场宴会上的焦点。
站在镁光灯下的她,是那么的光芒万丈,那么的耀眼夺目。
惹得他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金屋藏娇的想法...
温以宁并不知道霍云沉此刻的想法有多危险,踱步到他身前,便急急地开了嗓,「霍云沉,关于卡的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
「说来听听。」
霍云沉的眼神落定在她胸前深邃的沟壑上,怎么看怎么诱人。
温以宁侷促地捂着大敞的胸口,尽可能地维持着镇定,「我知道你那时候是为了转移财产,才会将卡赠予我。现在你已经扫清了障碍,也是时候收回这张卡了。」
「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利用你转移财产?」
「难道不是?」温以宁突然犯了迷煳,霍云沉在入狱前不是将一切都算准了?
想来她应当也是他夺权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霍云沉冷哼着背过了身,闷声说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工于心计,霸道不讲理,动不动就耍流氓的无赖?」
他每说出一个字,心口处就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给她卡,根本没有其他的目的。
单纯只是想要将经济大权移交到她手中。
至于他的日常开销。
他更倾向于每个月月初向她讨要零花钱。
霍云沉几乎没有被任何人约束过。
这会子他还挺想尝试做一个顾家体贴的妻管严。
「平心而论,你对你自己的评价还挺准确的。」温以宁小声嘀咕着。
「一天不跟我抬槓浑身不舒服是吧?」
「我没打算跟你抬槓。」
霍云沉阴沉着脸,不容商榷地说道:「既然没这意思,就乖乖收下卡。这张卡就当做我给绵绵的生活费,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孩子还小,花不了这么多钱。」
温以宁顿了顿,索性直接将卡塞入到了他的裤兜里。
由于裤兜有些深。
她必须将整只手插入里面,才能确保黑卡不会掉出来。
霍云沉低着头,颇有深意地盯着西装裤上鼓起来的一个小包。
待温以宁准备收回手。
他才不紧不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摸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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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碰到。」
温以宁触电般快速收回了手。
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其实将手探进裤兜的那一刻,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灼热的体温。
「没有碰到你很失望?」
「不是。」
「温以宁,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大胆地说出来。我可以满足你,但前提是,你必须恪守妇德。」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选择了我,就该离其他男人远一点。先是和周斯年搂搂抱抱,再又和战予北勾肩搭背,你当我是死的?」
「霍云沉,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开玩笑,我吃什么醋?我只是在提醒你,言行举止注意点,你要是对战予北没意思,就别给人家希望。」
霍云沉神情严肃,语气更是酸的不得了。
司凌宇和周斯年两人足够他头疼的了,这会子又蹿出来一个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秀的战予北。
再这么下去。
他怕是会疯。
温以宁听得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给他希望了?只是正常的交流,他说他在海城开了滑雪场,邀请我带孩子们去玩。他知道我带着三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其他想法?」
「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他的手就这么贴你腰上,他那双眼就没有离开过你,你都没发现?」
「那种眼神我太明白了,他对你百分百有想法。」
霍云沉多少有些无奈,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战予北的想法,偏偏温以宁自己浑然未觉。
「人家的手可比你绅士得多,肢体接触单纯只是交际舞的需要。你呢?你不仅摸我的腰,还将手伸进礼服里乱摸。」
「我能一样?我是你的男人。」
霍云沉被气得跳脚,她居然还跟他计较这个。
温以宁小声嘀咕道:「已经不是了。」
「移情别恋了?」
霍云沉愣了一下,倏然捧起她的脸,无视她微微的挣扎,粗鲁地吻了上去。
「你别这样,我疼。」
温以宁大半个身子都被他压在了冰冷的栏杆上,被迫承受着他的粗暴和怒气。
「回答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霍云沉扯落了她身上的礼服肩带,大手急迫地覆了上去,「温以宁,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要了你?」
「这不是我的礼服,你不要乱来。」
温以宁深怕他扯坏礼服,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
「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这里是阳台,万一有人走出来了怎么办?」
「那又如何?你不要挣扎也不要大喊大叫,就不会有人发现。」
霍云沉心底里巴不得被人发现他们在阳台暧昧,这么一来,她就必须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无耻!」
温以宁被他的手揉得有些疼,气恼地瞪着他。
「碰都不让碰了?」
「霍云沉,你是不是觉得花了那么多钱拍下凤朝凰,我理应乖乖听你的摆布,理应陪你上床任你玩弄?」
「...温以宁,你没有良心。」
霍云沉松了手,眼里悄然地闪过一抹受伤。
他是对她有欲望,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欲望有多么见不得人。
没想到她的心里,他是那么的不堪。
什么听他的摆布,任他玩弄,这话真是太伤人了。
「我本来就是没有良心的人,你要是看清了,可以选择离开不是?」
温以宁只是不想在阳台里和他做这些,她脸皮薄,总担心被人撞见。
一来二往,她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再有就是。
霍云沉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直在指责她和周斯年和战予北太过亲密。
可事实上。
她根本没法拒绝他们的邀约。
普通朋友之间跳支舞应该无伤大雅吧?
反倒是霍云沉。
不仅没来找她,最后还是她找的他。
「温以宁,能不能别说气话?」
「是你先误会的我,对我毫无信任度可言,我还不能有脾气了?」
「你连问都不问,就认定了是我让人摘了你的肾。也不肯收我的卡,甚至不肯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不止如此,你还让我花钱找女人。你觉不觉得,你的做法很过分?」x
「我是小心眼,看不得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但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我,你完全没想过和他们保持距离。」
「战予北,周斯年,司凌宇,一个接着一个轮番上阵,我脑门儿都绿得发光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霍云沉想过转身离开,仔细考虑过后还是选择把话说清楚。
他俩沟通一直有问题。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能每对情侣之间都有各自的相处模式。
但温以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以及她那番没良心的话还是刺激到了他。
温以宁听了他的控诉,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可能是出了看守所后。
她因为丢了一个肾总是担忧自己会英年早逝,心情不好,脾气不好,哪哪都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让你这么不舒服。」
「我也确实不该和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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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电梯里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救的我,拍卖会上也是你在替我解围。」
「是我心情不好迁怒到你,对不起。」
温以宁小声地道着歉,她心里清楚可能她身上的问题比霍云沉的还多。
但是她太累了。
累到想要远离纷争,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又没让你道歉。」
霍云沉听到她的道歉瞬间就后悔了。
她情绪不好他该惯着。
和她较劲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霍云沉,我们分开吧。」温以宁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别逼我好吗?我还是一个病号呢,就算分开了,也没有必要争个面红耳赤,不是吗?」
「我同意分开了?温以宁,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霍云沉紧紧地攥住了温以宁的胳膊,冷声说道:「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和我復婚。」
就在刚刚。
他的人从看守所里的一个女犯口中得知,温以宁并没有被摘除肾脏,只是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注射了麻药以及抗排异的针剂。
也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有闲心和她生气。
不过他并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
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新的危险。
还不如将计就计,装傻充愣地引出背后的人。
「霍云沉,你不讲理。」
温以宁的胳膊被他拽得通红,气恼地拧了眉,「人来人往的,你这么做要是被人撞见了,我该怎么办?」
「撞见了就撞见了,大不了你施捨一个名分给我啊。」
霍云沉勐地将她揽到了怀里,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身,「温以宁,我只要一个名分。」
「你别掐腰...」
温以宁蹙眉,可能是心理作用,霍云沉的手一触碰到她的腰,她就觉得疼,「别碰我这里,有点疼。」
「怎么会疼呢?温以宁,你就是想让我心疼对吗?」
霍云沉腾出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
「不要...唔...霍云沉,你混蛋!」
温以宁摇着头,攥紧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在他的胸膛上。
阳台推拉门内。
战景枭目睹了霍云沉的暴行,心里不由得犯着嘀咕。
这到底算是强迫,还是小情侣间的调情?
要是前者。
他势必要冲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可要是后者。
他要是杀出去了,最后尴尬的怕是只有他自己。
战景枭踟蹰不定地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温以宁被强吻,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就好像自家的嫩白菜被野猪给拱了,别提多膈应。
「霍云沉,你别扯衣服...衣服要是扯坏了,我赔不起。」
「我赔。」
霍云沉粗暴地扯断了礼服的肩带,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她细嫩的肌肤。
他很清楚她的身体有多敏感。
这会子他故意挑着她的敏感点,辗转研磨,只为等到她服软。
第194章 霍云沉求婚又被拒,战景莲被侵犯
「霍云沉...会被人看见的。」
温以宁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这种事要是被人撞见了,她的脸该往哪里搁?
「復婚,好不好?」
「不好。」
「你要是不同意,别怪我用强的。」
霍云沉从未想过和她离婚,上一次只是权宜之计。
他还以为復婚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铁了心不要和他在一起。
「温以宁,和我復婚,让我宠你,嗯?」
霍云沉用力地吻着她,修长的手指已然攀附上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不近人情地扯下了她身前的遮挡,「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做到你同意为止。」
「你这么做和流氓有什么区别?」温以宁又气又急,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这种情况下,她可不敢大声唿救。
不然将事情闹大了绝对会更加麻烦。
「没区别就没区别吧。你要是愿意和我復婚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次。」
霍云沉满意地看着她身上被他扯得破破烂烂的礼服,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先穿上,我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
「......」
温以宁不想伸手去接,可礼服已经被他扯得连穿都没法穿。
无奈之下。
她只好穿上他的外套,将乍泄的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推拉门内。
战景枭越看越生气,像霍云沉这么强势霸道的男人,在他看来是不配得到爱的。
他的视线虽然被霍云沉的身体给挡得严严实实。
但大致上还能根据两人的动作猜到发生了什么。
「整得跟土匪一样,真是无法无天了要!」
战景枭实在是看不下去霍云沉这么欺负人,绷着一张严肃的冰山脸拉开了推开门,迳自靠在了阳台的栏杆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抽着闷烟。
听闻身后传来的动静。
温以宁身躯一震,尴尬地羞红了脸。
见来人是战景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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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是羞窘地不敢抬头,拢了拢身上带着淡淡菸酒味的西装外套,快速地回到了宴会现场。
霍云沉不悦地睨了眼战景枭,语气不善地道:「找我有事?」
「我打算收温小姐做义女。」
「不妥吧?这年头干爹都已经被污名化了,您老还是收了这个心思。」
「我很老吗?」
「她是我的人,劝你不要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战景枭对霍云沉的印象又差了一点,他要收温以宁为义女,还不需要徵得霍云沉的同意。
他不过是出于礼貌提了一句。
没想到这小子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我们之间好像只有合作关系吧?年龄稍长,不代表辈分大。」霍云沉一脸的欲求不满,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臭小子,做人千万别太狂。」
「走了。」
霍云沉双手抄兜,迳自从战景枭身前走过。
宴会大厅里。
众人看着温以宁身上的外套,纷纷燃起了八卦之魂。
「你们猜,她身上的外套是谁的?」
「周总并未离过席,想必是霍总的吧。」
「啧啧...这么快就旧情復燃了?」
「这样也太狂野了吧...真忍不住就去开房呀,在宴会上这么搞,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
场上嘉宾议论声不绝于耳。
霍云沉原本就是想要让众人知道他和温以宁的关系,这会子听大家都在议论他们俩,心情大好。
见温以宁害羞地跑出了宴会大厅。
他立马快步跟了上前。
「我去!他们真跑去开房了?」
「这么看来,这位温小姐确实有些本领在身上。」
众人惊愕地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大厅的两人,吃瓜吃得越来越起劲。
战予北蹙了蹙眉,心情也在一瞬间一落千丈。
他还想着先行离席。
意外发现霍云朵兀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喝得酩酊大醉。
他犹豫了片刻。
最后还是走上前,向她伸出了手,「喂,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是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
战予北懒得陪她唠嗑,开门见山地问:「你哥已经走了,一会儿你准备怎么回去?」
「我可以游回去。」
「游?」
「怎么?你又想小看我?别看我人小,我可是徒手游过马里亚纳海沟的神奇女侠。」
「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战予北头疼地看着醉意熏然的霍云朵,连拉带拽地将她带离了宴会厅。
虽说宴会厅里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人品有多好。
霍云朵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会为此而倍感内疚。
考虑再三。
他还是很负责任地将霍云朵送回了霍家。
另一边。
战景莲听闻霍云沉和温以宁又搞在了一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原打算将自己灌醉。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越喝越清醒,心底里的那份痛楚也让她更感煎熬。
「战小姐心情不好?」
姗姗来迟的司凌宇在宴会厅里环视了一圈,见战景莲躲在角落很闷酒,便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闻声。
战景莲的身体明显得战慄了一下,「司凌x宇,你又想做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合作。」司凌宇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期间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俩。
司凌宇直接无视了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
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要能够达到自身的目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合作?」
战景莲困惑地看向他,「你还有办法拆散霍云沉和温以宁?」
「想不到你也有恋爱脑的时候。」
司凌宇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联手搞事业。你想不想重回战狼集团,也许我可以帮你?」
战景莲深知司凌宇的手段有多阴狠,不过最后还是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可以让我回到战狼集团?」
「和我结婚,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做梦。」
战景莲没想到司凌宇会提出这么冒昧的要求,拎起包作势往宴会大厅外走去。
司凌宇看上去虽然阳光俊朗。
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阴狠可怕。
战景莲见识过他的手段。
因此更加不愿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司凌宇冷冷地盯着战景莲的背影,饮尽了她杯子里的酒后,紧接着也追了出去。
听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战景莲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对上司凌宇阴鸷的眼神,她显得有些惊恐,结结巴巴地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多少耐心,你最好给我配合点。」
司凌宇捂住了她的口鼻,勐地将她拖拽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反锁上休息室的大门后。
他更是毫不客气地将战景莲摔在了地上,「我劝你最好配合一下,不然我不介意将你派人摘除温以宁肾脏的证据移交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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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你疯了不是?你要是心里不平衡,去找温以宁发泄啊,找我做什么?」
战景莲被摔得浑身酸痛,跌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司凌宇蹲下身,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道:「我让你配合,听明白了?」
「你做梦!」
战景莲狠狠地瞪着他,话里行间满是讥讽之意,「司凌宇,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是让我哥知道你这么对我,他非找人弄死你不可。」
「有本事,你就去说。」
司凌宇无所顾忌地将她拖拽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三下五除二地扒了她身上的礼服。
战景莲有些慌张,手脚并用地推搡着他,「你清醒一点!我不是温以宁。」
啪——
司凌宇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别在这个时候提她。有了她作对比,会显得你更加噁心,噁心到让我难以下手的程度,懂?」
战景莲最是受不了别人拿温以宁和她作比较。
被司凌宇这么一说。
更显气急败坏。
她一脚踹在了司凌宇的腹部上,近乎抓狂地大吼大叫,「你既然觉得噁心,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我?」
「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司凌宇耐性告罄,压着她的身体残暴地掠夺着她。
......
半个小时过后。
宴会大厅上众人正准备散场,台上的大屏幕骤然亮了起来。
温以宁原本是跑回来拿包的。
意外看到大屏幕里在休息室沙发上酣战的两人,不由得愣了神。
霍云沉淡淡地扫了眼,很快就挡在了她前面,「没什么好看的。」
「司凌宇和战景莲?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温以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啊。
「司凌宇被赶出了寰宇集团,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战景莲的家世可以助他重新获得爸的信任。」
「那战景莲呢?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你?」
「也许是被强迫了,或者是被威胁了。」
霍云沉大致能够猜到司凌宇和战景莲之间发生了什么。
司凌宇为了东山再起,肯定会不择手段逼迫战景莲嫁给他。
战景莲的性子又特别刚硬,再加上背后有战景枭撑着。
司凌宇想要拿下她,必须抓住她的重大把柄。
诸如僱人挖了战景莲的肾脏之类能够让她牢底坐穿的把柄。
温以宁瞳孔微缩,又瞄了眼屏幕上面部因为痛苦而倍显狰狞的战景莲,只闷闷地说道:「你们霍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关我什么事?」
霍云沉默默汗颜,这女人真是什么事都能往他身上扯。
「原来你们的基因里从一开始就刻录了暴力的因子,遇到什么事儿都只会用这种手段。」温以宁很是讨厌战景莲,但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对待女人的方式。
「温以宁,你该不会是在同情她吧?」
「她没什么好同情的。我就是突然发现,你和司凌宇的手段没什么区别,有感而发而已。」
「......」
霍云沉语塞,想要为自己辩解,又有些词穷。
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什么事?」
「你的肾没有丢。」
「嗯?」
「司凌宇的本意是摘了你的肾,嫁祸给战景莲,并以此威胁战景莲乖乖听他的话。不过,他最后应该是没捨得向你下手。」
「什么意思?」
温以宁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处,总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可是...我的伤口时常会隐隐作痛。」
「会不会是心理作用?」
霍云沉用力地摁在了她的伤口处,沉声问道:「真要是做过摘除肾脏的手术,我这种力道你绝对承受不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以宁细细地感受了一下,似乎霍云沉说的那样,他就算很用力地摁住她的伤口,她也不会觉得很痛。
「司凌宇的目的很好猜,他想凌迟我的心,顺带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再者他将这件事嫁祸到战景莲的头上,对他也有不少好处。」
「战景莲怕我报復,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这种情况下,司凌宇就算强暴了她,她也不敢说。再加上大屏幕这么一放,他俩的婚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来。」
霍云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司凌宇的动机和目的,其实从他得知了温以宁并未被摘除肾脏后,就想明白了这些事。
之前不说,就是为了让司凌宇掉以轻心。
霍云沉必须确保司凌宇和战景莲搞在了一起,才打算将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温以宁。
司凌宇在温以宁面前还挺会逢场作戏的。
只要他一日不结婚。
就有可能凭藉他精湛的演技再一次取得温以宁的信任。
现在好了。
司凌宇彻底将自己和战景莲绑在了一起。
这就意味着他一下子失去了一个强劲的情敌。
「霍云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
温以宁之前还有些难过,她说她腰痛的时候,霍云沉还说她装。
现在想来,还真是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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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梯出来后,突然接到了陈浔的电话。」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小嘴叭叭的,一直在跟我顶嘴。我哪来的时间告诉你?」霍云沉随口敷衍,只字不提自己的小心机。
「我什么时候叭叭了?倒是你,又揉又掐又捏的,最后居然还上了嘴,都被你弄肿了。」
温以宁话音一落,才发现跟他说这个不太合适,连连转移了话题,「司凌宇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作为兄长的,还是去关心一下他吧。我回去了。」
「哪红了?我看看。」
「臭流氓!」
温以宁捂着胸口,飞快地跑出了宴会大厅。
想起阳台上霍云沉对她做的事,她又羞又恼,脸颊唰的一下红透。
他亲手撕下胸贴后,甚至还拎到鼻尖闻了闻。
实在是太变态了...
第195章 霍云沉男厕偶遇老丈人
「跑什么?多大点事,还害羞?」霍云沉紧跟在她身后,一手擒住了她的胳膊。
此刻宴会大厅里的人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了大屏幕上不停地做着活塞运动的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霍云沉和温以宁。
「霍云沉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我让刘叔开车送你,别拒绝我,不然你下次红的不止那点了。」
「...你后脖颈的伤怎么样了?」
温以宁这会子还真是不敢拒绝他,反倒是借着这个契机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
霍云沉显得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他的手段那么强硬,她好歹要生上几天闷气。
这么看来...
她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在乎他。
「霍云沉,你傻笑什么?」
「我笑了吗?」
霍云沉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后跟去了,仍旧在嘴硬,「我没笑,只是在想心事。」
「想心事嘴需要咧那么大?」
「你管我?」
「不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太傻了。」温以宁如实说道。
「你要是这么想管我的话,明天一早咱去领个证。执证管教,岂不是更爽一点?」
「不要。我觉得单身挺好的。」
温以宁体会到了单身的快乐,再也不想被婚姻所束缚。
虽然霍云沉也挺好的。
但他烂桃花太多了,住得近了每天都要被一些乱七八糟x的事情气得睡不好觉。
「行了,你回去吧。我去跟战景枭谈谈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事。」
霍云沉确定了温以宁心里还有他的位置,醋意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大。
理智渐渐回笼,他开始觉得就目前这种状态也不错。
毕竟他们六年前玩的是先婚后爱,他甚至都没有追求过人家,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睡了。
这一回。
他倒是可以花费点心思,正儿八经地追她一次。
「身上还带着伤,最好少喝酒。」
温以宁上车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又返回了宴会大厅。
此刻的宴会大厅,已经被各家媒体侵占。
喜欢看热闹的人在舞会之后并没有兀自离席,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大屏幕上的劲爆画面。
战景枭得知战景莲和司凌宇搞在一起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战景莲明恋了霍云沉二十来年,怎么可能突然移情别恋?
再加上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
战景枭已经能断定,肯定是司凌宇强迫了她。
他越想越生气,风风火火地踹开了休息室的门,冷声质问着司凌宇,「你在做什么?」
司凌宇听到动静,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
他缓缓地从战景莲身上起来,当着战景枭的面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
等他系好衬衣上的扣子,这才不急不慢地开了口,「战先生,如您所见,我和景莲是真心相爱。」
「相爱个屁!我自己的妹妹想什么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
战景枭怒气更甚,冲上前朝着司凌宇的脸色狠狠地揍了两拳,「混帐玩意儿,你以为我们战家的人是好欺负的?」
司凌宇不悦地看向战景枭。
他最讨厌被人打脸。
要不是战家还有利用价值,他恨不得即刻就将战景枭泡在福马林里,让其成为他密室里一个可有可无的标本...
「战先生,你何不问问景莲的意思?」
司凌宇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同战景枭说道。
此刻战景莲刚好穿上了衣服,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她很想跟战景枭控诉司凌宇的暴行。
却又不敢供出他。
更何况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霍云沉也不可能会要她。
这种情况下。
她还不如相信司凌宇一次,重新回到战狼集团,再做下一步的考虑。
而且和司凌宇结婚后。
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去霍家老宅,甚至可以每天都看到霍云沉。
「景莲,你不要害怕。这畜生要是欺负了你,我会替你收拾他。」
战景枭认定了战景莲是被强迫的,这会子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休息室里对她那么强硬。
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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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着了碰着了他都会心疼,更何况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哥,你错怪他了,我是自愿的。」
战景莲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拧着自己的大腿。
战景枭不敢置信地看着战景莲,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景莲,你听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能摆平。别因为害怕,一时犯了煳涂。」
司凌宇装模作样地踱步到战景莲跟前,轻柔地替她拉好了身上的礼服,「告诉咱哥你的真实想法好吗?我会一直疼你爱你。」
「好。」
战景莲怯怯地点了点头,转而愣愣地同战景枭说道:「哥,我想和司凌宇结婚。」
「胡闹!婚姻不是儿戏。景莲,你不要觉得这事儿闹大了,你就非他不可。」
「哥跟你说,你永远有退路。」
「没有什么非谁不可,将就不会有幸福的,你懂吗?」
战景枭太了解战景莲了,短期内她绝对不可能忘了霍云沉。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
嫁给司凌宇怎么可能幸福?
战景莲心里冷笑,她的爱情早就已经死了,她哪里配得到幸福?
沉默了片刻。
她最后还是坚定地表示,「哥,我在上一段感情中被伤透了心,是凌宇治癒我的。他不嫌弃我的糟糕名声,也只有他愿意包容我了。」
战景枭还是不相信战景莲的说辞。
犹豫再三。
他还是问出了心中困惑,「既然你对他死心塌地,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哭得又红又肿?」
「我...」
战景莲有些词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凌宇见状,很快接过了话茬,「战先生,景莲到底是女孩家,脸皮薄,禁不住你这么问。她还是第一次,疼哭的。」
「景莲,咱们先回家。等冷静过后,再做决断,如何?」
战景枭还是不太相信司凌宇的说辞,从宴会大厅的大屏幕上看,她可不单单是疼哭的。
眼里的恨意都快盈溢出来了,十有八九是被强迫的。
叩叩叩——
霍云沉站定在休息室的门口,轻轻地叩响了门扉,「方便聊一聊?」
战景莲循声望去,触及霍云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痛得快要死掉。
她最不情愿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可他终究还是看到了。
战景莲仓皇地收回视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没空。」
战景枭不耐烦地回绝了霍云沉。
在他看来。
霍云沉也没有比司凌宇好到哪里去。
霍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渣。
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全一副德行。
司凌宇以为霍云沉是来搅局的,眼里透着些许敌意。
「战伯父,是时候谈谈我们两家的婚事了。」
霍云沉无视了司凌宇的眼神,迳自走到了战景枭身前。
他原打算挨着战景枭坐下,想到沙发上满是司凌宇和战景莲欢爱的痕迹,又踱步到窗前,将手肘搭在了窗台上。
战景莲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霍云沉,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这是公然和司凌宇抢人?
这些年来有不少人为了攀上战家的关系,争着抢着娶她。
所以,霍云沉是不是感受到了司凌宇对于他自身地位的威胁,想着先下手为强?
战景莲刻意忽略了霍云沉对温以宁深厚的感情。
一厢情愿地沉浸在自己编造出来的美梦中,不愿醒。
「哥,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抢人吧?我和景莲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是从中横插一脚,怕是不合适。」
司凌宇以为在霍云沉心中,事业始终比女人重要。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霍云沉是跑来跟他抢战家的市场份额的。
「你误会了,我是来祝你们百年好合的。」
霍云沉觉得可笑,他不止一次地表明过自己的态度,绝不迎娶战景莲过门。
结果这群人居然还以为他会改变心意。
又或者说。
这群人眼里利益永远重于一切。
「伯父,我今天来是特意跟你商讨家弟和战小姐的婚事的。」
「现在商讨婚事还是太早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战景枭干脆地回绝道。
「伯父,这件事还是早点定下较为妥当。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家弟侵犯了战小姐,要是不趁早向社会面做出澄清,霍家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战景枭反问道。
司凌宇困惑地看着霍云沉,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按理说霍云沉该千方百计地阻止他和战景莲的婚事才对,他得了战家的助力,对霍云沉能有什么好处?
他不知道的是,霍云沉根本不惧他的三脚猫功夫。
霍云沉心下暗忖着战景莲也算是个有福之人,这世上怕是只有战景枭会这么护着她。
可惜她没心没肺,不知道珍惜。
「伯父,年轻人的事情作为长辈的少掺和比较好。」他顿了顿,侧目看向低头不语的战景莲,「你不妨先问问战小姐的意思?」
战景莲莫名被戳,窘迫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
霍云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使得她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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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莲,我会对你负责的。」
司凌宇深知战景莲对霍云沉用情至深,担忧她临时反悔,骤然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你刚做了换肾手术,身子虚弱。我答应你,会一辈子对你好。」
战景莲听出了司凌宇话里行间的威胁之意,吓得双腿不住地打着颤。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
要是让霍云沉以为是她挖了温以宁的肾。
她的好日子怕是彻底到头了。
「景莲,你这是怎么了?」战景枭察觉到战景莲的脸色越来越差,关切地问。
「哥,我是真心喜欢凌宇的,我想嫁他。」
战景莲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她怕不小心看到霍云沉刺目的笑容,很怕很怕。
霍云沉挑了挑眉,沉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会尽快地将战小姐的意愿传达给家父,尽快将婚事定下。」
「明天我会亲自登门。」
战景枭阴沉着脸,还想着带战景莲去医院验伤,司凌宇却搂着战景莲的肩膀说:「战先生,我想和景莲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今晚她可以不回家吗?」
「景莲,你的意思呢?」战景枭对此很是头疼。
虽说x司凌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长相俊朗清秀,身高也好,年龄也合适。
但战景枭还是没有琢磨明白。
司凌宇究竟是怎么看上的战景莲。
他也不是对自家妹妹全无自信,只是这段感情来得太过突然。
多少有点让人猝不及防了。
「哥,我想和凌宇在一起。」战景莲的眼神里满是渴求,寄希望战景枭能带她走,但又不敢让司凌宇看出端倪。
「既然这样,你自己留点心。」
战景枭很是无奈,离开休息室的时候,还是一万个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霍云沉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出门前。
他突然冷不丁地回头,满眼关切地看着战景莲,「刚换过肾,别玩太过了。」
战景莲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那样远。
他是在讥讽她,还是在关心她?
战景莲好似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完全分辨不出。
又或者。
她分辨得出,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才将他的讥讽当成关心。
「还在回味你的旧情人呢?」
司凌宇顺着战景莲的视线,看向霍云沉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
「你,你现在可以将拿东西拿出来了吧?」
战景莲回过神,掀开她血迹斑斑的礼服裙。
司凌宇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旋即默不作声地将东西取了出来。
「下次要是这么不配合,会有更可怕的惩罚。」
司凌宇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温声细语地说:「乖乖听话,我很快就会帮你官復原职。」
「当真?」
「当然。」
司凌宇点了点头,对上她期许的目光,突然又觉得有些噁心。
战景莲和以往他碰过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不是因为欲望,就是因为利益。
可仔细想起来,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司凌宇,你又怎么了?」
战景莲盯着眸光狠厉的司凌宇,惊恐地向后挪了挪。
「没什么。」
司凌宇一言不发地将她带离了宴会现场,转眼就去楼下开了间房。
「你不是才发泄过?今晚不要了,我受伤了,再这么下去会死。」战景莲欲哭无泪,想到休息室里那把带血的摺叠式水果刀,身体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搐。
「我替你洗干净。你的身体里还留着我的东西,这会让我觉得噁心。」
司凌宇淡漠地回了一句,毫不客气地将她拎进了淋浴室。
没过多久。
淋浴室里就传来了阵阵鬼哭狼嚎。
*
深夜,伯爵会所
战景枭特地抽空会见了一位美洲飞回海城的老友。
上洗手间的时候,意外碰见了同样来上厕所的霍云沉。
战景枭冷睨了他一眼,心里满是鄙夷。
他寻思着霍云沉在宴会期间就已经控制不住欲望,这会子跑来会所,十有八九是跑来花天酒地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其实很多年轻人都这样。
要不是有些心疼温以宁遇人不淑,他压根儿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霍云沉被他盯得烦了,拉好拉链,冷不丁地侧过身,问了一句:「看够了?」
「谁看你!你这个臭小子真是...」
战景枭被他问得老脸一红,气得差点儿没骂出声。
他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根本没想过看这个小鬼头...
第196章 捉姦温以宁,霍云沉狂醋
霍云沉耸了耸肩,随口说道:「看你都站了大半天了,男科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我可以给你介绍专科医生。」
「我真是想不懂,霍家怎么会教出你这种没教养的臭小子?」
战景枭被他气疯了,平时上厕所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奇怪。
突然被霍云沉这么一说。
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气鼓鼓地走出了男厕。
霍云沉对战家也没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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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因为两家是世交,再加上有合作关系,他对战景枭还算客气。
自从发现战景枭的儿子在追求温以宁,他的妹妹又坑得他怀疑人生。
他对战家人的印象便开始一落千丈。
战景枭走出男厕后,直接给江心羽打了个电话,「心羽,睡了吗?」
「没睡。我有些担心景莲,现在正在炖汤,打算明早给景莲和宁宁送去。」
「你给温以宁打个电话,让她来伯爵会所一趟。」
江心羽疑惑地问:「大晚上的你让一个小女生去会所做什么?多不安全。」
「今天在宴会上我刚巧撞见霍云沉在欺负她。」
「这小子一边嚷着会对她好,要求和她復婚,结果转眼的功夫就跑来伯爵会所花天酒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只有看清了霍云沉的真面目,才不会稀里煳涂地再一次跳入婚姻的火坑。」
战景枭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报復。
他是真心希望温以宁过得好。
江心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拿自己阴历生日为由头,将温以宁约到了伯爵会所。
温以宁接到电话的时候原本是不打算去的。
毕竟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莉莉安现在成了家,一般只有白天的时候会帮忙带孩子。
晚上通常都得她自己带。
可最后还是在江心羽的软磨硬泡下赴了约。
一个小时后。
温以宁刚抵达伯爵会所,还没有走到江心羽指定的包间。
意外发现隔壁包间里被美女环伺的人竟是霍云沉。
看样子,他应该喝了不少酒。
「渣狗东西!」
温以宁忿忿不平地暗骂了一句。
他送她离开酒店时还承诺过尽量少喝酒。
结果转眼的功夫就跑到伯爵会所里消遣。
包间里。
陆衍频频劝酒,「三哥,你后脖颈还带着伤,少喝点。」
「小伤,不碍事。」
霍云沉也不是很想喝酒。
问题在于今天晚上他被温以宁撩出了一身的火又无处发泄。
他不喜欢自己解决。
想来想去,还是用酒精麻醉自己最靠谱。
醉后身体想要有点反应都难。
自然就不会时时刻刻想着上她。
「是呀三爷,少喝点吧。您这么喝,要是喝坏了身体,人家会心疼的。」
「就是说呀~」
「三爷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们说说。」
身边的女人赶紧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温以宁见状,大为不爽。
还准备冲进去跟他理论一番,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才堪堪忍住想要暴打他的冲动。
她撇过了头,默不作声地推开了霍云沉隔壁的包间。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
包间里,只有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
温以宁立马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江心羽,客气地说:「战夫人,生日快乐。」
「有心了。」
江心羽有些不好意思,但收到花的这一刻还是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满天星?」
她抬起晶亮的眼眸,笑意炎炎地看向温以宁。
「我觉得挺好看的,素净淡雅,和你的气质刚好相衬。」
「被你夸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江心羽眼里氤氲了一层雾气,蓝色满天星的花语是深深的思念和真心喜欢。
温以宁显然不知道花语。
但还是能准确无误地将这一束「深深的思念」送给她。
也许正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缘分。
「战夫人喜欢就好。」
温以宁就势挨着江心羽坐下,她左右环顾着空荡荡的包厢,有些疑惑地问,「今晚就我们三个人吗?」
「额...北北和景莲都有事。」
「哦。」
温以宁点了点头,心下暗忖着战景莲今晚肯定是来不了的。
至于战予北。
也许真的被什么要紧的事情给绊住了。
况且前段时间江心羽才过了一个阳历生日,想必大家对于这个阴历生日都不够重视。
江心羽越看温以宁越是喜欢。
特别是收到了这束蓝色满天星,她很难再控制住情绪,就怕突然很失礼地挡着温以宁的面掉眼泪。
想了一想。
她只好去趟洗手间,默默消化着突然上涌的情绪,「宁宁,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温以宁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心羽一走,包间里就剩下了战景枭和温以宁两人。
他们俩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温以宁满脑子全是霍云沉被美女环伺的画面,战景枭则是绞尽了脑汁,想要打破沉默的僵局。
「喝奶茶吗?」
战景枭双手撑在大腿上,好一会儿才想起特地让手下去订的奶茶。
他起身将茶座下的十几瓶奶茶拎上桌,「喜欢喝什么口味?」
「咦?这么晚了奶茶店还有外送?」
温以宁有些惊讶,这个牌子的奶茶特别火,一般不支持外送。
她每次去商场路过门店的时候。
这家店门口都会排上一条几百人的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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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两杯。
想不到战景枭一下子就买了十几杯。
「我听说小姑娘都喜欢喝奶茶。」战景枭笑了笑,旋即将一杯幽兰拿铁递给了温以宁,「听店家说,这款好喝。」
「谢谢。」
温以宁接过奶茶,发觉战景枭挨着自己坐了下来,侷促地往边上挪了挪。
自从去电视台上班后。
她x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看上去都可以当她爸的人,总喜欢调戏她。
还有少部分甚至隐晦地表达过想要包养她的意图。
战景枭见温以宁这样戒备,心底里还是挺欣慰的。
他还以为温以宁就是个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总操心她会吃亏。
「你不用防着我,我不是坏人。况且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当我女儿了。」战景枭缓声解释道。
「什么女儿不女儿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她不需要干爹?」
霍云沉路过包间门口的时候,看到战景枭和温以宁两人并排坐着,火气一下子蹿到了天灵盖。
他一脚踹开半敞的包间门。
气势汹汹地沖了进来,硬是挤到了战景枭和温以宁中间。
「怎么,喜欢老的?」
霍云沉一把将温以宁搂在了怀里,冰冷的眼眸里藏着一丝愤怒。
「你在胡说什么?」
温以宁抬着头,闻到了霍云沉身上的香水味,气不打一处来。
「被老子当场捉姦,还敢狡辩?」
霍云沉掐着她的腰,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到自己的腿上。
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醋意和情慾一道流泻而出,「老男人给的饮料,你也敢喝?」
「霍云沉,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战景枭无语地看着身侧张狂不可一世的霍云沉,被气得近乎语塞。
霍云沉平时还不至于这副模样。
今天晚上。
他刚好喝到七八分醉,又刚好撞见本该在家睡觉的温以宁私会战景枭,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还以为你看上战家那个小的,想不到你竟看上这个老的。」
霍云沉抢过了她手中的奶茶,勐地吸了两口,「大半夜的喝冷饮,你怎么想的?」
「是我的疏忽,你别怪她。」
战景枭这才想起来温以宁身体还没有恢復,不能喝冷饮。
不过这也和生活习惯有关系。
国外一般是不怎么喝热饮的,就算是大冬天也全是喝的冰水。
霍云沉懒得搭理战景枭,惩罚性地掐了一把温以宁的腰,「你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不洗澡?」
「别闹了。」
温以宁想着捂住他的嘴,他明显喝多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他妈就知道给老子戴绿帽子,真当老子不会生气是不是?」
「霍云沉,我和战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是为了给战夫人过生日的。」
「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她不是前段时间才过了一个生日?」
霍云沉冷哼着,接着说道:「温以宁,你别天真地以为老男人有多好,多会疼人。他都一把年纪了,满足得了你?」
战景枭差点儿没被霍云沉这句话给噎死。
这兔崽子真当他聋了是吧?
悄悄话就不能小点声说?
搞得他现在进退不得,尴尬得好似当真被捉姦了一般。
温以宁很怕战景枭听到霍云沉的胡言乱语,紧张地瞪着他,压低了声道:「霍云沉,你别太离谱。」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怎么,还不想回家呢?温以宁,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每晚都会陪着绵绵睡觉?你千方百计地争取她的抚养权,结果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对不起。」
温以宁被霍云沉说得哑口无言。
她已经尽可能抽时间陪孩子们了,但是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总有些力不从心。
「工作忙的话,我还能原谅你。」
「可是你呢?」
「大晚上的来这里私会老男人。」
「温以宁,你真的就那么饥渴?是不是欠...」
霍云沉话没说完,温以宁就适时地打断了他,「霍云沉,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放着三个孩子不要,深更半夜地跑来投怀送抱。」
「诶?霍总也在?」
江心羽走进包间的时候,意外发现温以宁坐到了霍云沉的身上。
她惊异地看了眼坐在一旁脸色黑沉似锅底的战景枭,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沉还以为江心羽是跑来捉姦的。
他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温以宁,深怕她被江心羽打骂。
「怎么?你们还没开始切蛋糕?」
江心羽看了眼桌上完好的蛋糕,即刻给温以宁和霍云沉各自切了一块。
「你们这是在过生日?」霍云沉眼皮狂跳,沉声问道。
「对,今天是我的阴历生日。」
江心羽点了点头,随后又给霍云沉递去了一杯奶茶。
霍云沉顿时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这么看来。
温以宁真是来给江心羽过生日的。
那他刚才还对她说那些混帐话...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霍云沉尴尬不已,轻声询问着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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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以宁担忧霍云沉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惹得寿星公心情不好。
和江心羽寒暄了几句,便同霍云沉一道快速撤离。
两人走后。
战景枭气得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惹得一旁的江心羽一脸震惊。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都好久没看到你发这么大脾气了。」
「霍云沉那个没有教养的东西!他说我年纪大,还误会我和那么年轻的小姑娘有一腿。咱女儿都只有温以宁那么大,他这么说不明摆着侮辱我?」
「老公,你年轻的时候占有欲和他也相差不多的。」
江心羽觉得有些好笑,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对小辈还是得宽容些。宁宁要真是咱的女儿,你跟女婿闹这么僵,女儿该多为难?」
战景枭冷哼道:「我怎么可能让自家闺女嫁给一个人渣?」
「别扯远了,你跟宁宁说了没?我是真的很想将她留在身边。」
「先等等吧。景莲受了很大的刺激,要是得知我们收了温以宁当义女,她怕是要闹。」战景枭到底是心疼战景莲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妹妹,即便做错了事,还是狠不下心不管她。
「好吧。」
江心羽想起战景莲执意要嫁给司凌宇一事,又问:「司凌宇那人看起来靠谱吗?景莲经歷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可经不住第二次这样的打击。」
「长得白白净净特别帅气,看上去很温柔体贴。」
「只是...就我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身上透着股邪气。虽说霍云沉那臭小子很不像话,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单纯的狂,人还是挺正。」
「如果非要选择,我还是觉得霍云沉靠谱些。」
战景枭就事论事地分析道,他对霍云沉很不满意,不过对司凌宇更加不满。
「老公,我觉得你这纯属偏见。」
「我也说不上来。司凌宇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有点装。」
「你不是说他看上去温柔体贴?景莲性子烈,恰好需要一个愿意包容她的好男人。倒是宁宁,心软耳根子软,那个霍总又太强势。他们两人的性格算是互补了,可我很担心宁宁会吃亏。」
战景枭认同地点了点头,「霍云沉那小子目无尊长,强势又霸道。今天在宴会上,就因为温以宁和咱家北北跳了只舞,他就开始...唉,不知道该怎么说。」
*
另一边,霍云沉和温以宁一同走出伯爵会所后。
温以宁冷淡地拂开了霍云沉搭在她肩上的手,语气不善地说:「你少碰我。」
「还在生气呢?」
霍云沉见她拉开了车门,连忙坐起了副驾驶座。
温以宁气恼地看着赖在她车上的无耻男人,冷声道:「给我滚下去。」
「这事儿不怪我。你想想看,大晚上的你和战景枭亲密地坐在一块,谁看到了都会误会。」
「我跟你解释了,是你不信。」
「温以宁,你自己听听你那解释靠不靠谱?还什么给江心羽过生日,咱前段时间明明给她过了一次生日。」
「她说了今天她过阴历生日。」
「也就你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霍云沉能察觉得出江心羽对温以宁很不一样,不过也仅此而已。
至于江心羽对温以宁存了什么心思,他暂时还看不透。
「那你说,她为什么大晚上的将我约到了这里?」
温以宁也很想知道江心羽为啥总是对她嘘寒问暖,这些日子江心羽没少给自己送补汤。
「我刚才在男厕里一时没忍住,对着战景枭一阵冷嘲热讽。这老男人估计怀恨在心,故意让江心羽约出你,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我在会所里花天酒地的样子。」
霍云沉此刻有着七八分的醉意,但分析起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还是相当的清醒。
温以宁蹙眉,好奇问道:「你嘲他什么?该不会是那些伤自尊的话吧?」
「男人的事情你少打听。」
霍云沉也不好造谣战景枭身体不行,随口转移了话题,「今晚我去你那儿?」
第197章 把衣服脱了,来干体力活!
温以宁侧目看向厚脸皮地耍起无赖的霍云沉,严肃地说:「霍云沉,我让你下车。」
「深更半夜的,你忍心将我丢在大街上?」
「忍心。」
「至于这么狠?你是不知道,这年头男人醉宿街头也不安全,万一我被人捡回家玷污了怎么办?」
「刘叔不x是在路边等你?」
温以宁之前倒是听说过男子露宿街头被人非礼的事情。
但问题是,霍云沉身边跟着一大群保镖,他怎么可能遇到这种危险?
霍云沉抿了抿唇,突然发现温以宁越来越不好骗了。
为了赖在她车上,他索性闭着眼睛装睡。
装睡之前。
他还不忘替自己系好安全带。
「霍云沉!你别装了,下车!」
温以宁推了推双目紧阖的霍云沉,气鼓鼓地说:「你再耍无赖的话,小心我揍你。」
「家暴犯法。」
霍云沉这段时间挨了她不少耳光,鑑于明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赶紧补了一句。
此前每次有重要会议。
他的脸上总是残留着五指印,即便没人敢说,他还是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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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怂一点无妨。
但在外面,他还是要点面子的。
「下车。」
「温以宁,我现在很困,你最好别再晃我。这会子我醉意消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晃得我有了感觉,小心我在车上就吃了你。」
「霍云沉,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温以宁赶紧撒了手,虽然有些不服,但已经放弃了赶他下车的念头,闷闷地启动了车子。
「装了你,还有精虫。」
「臭流氓。」
「你再一口一个流氓,我不介意干点流氓该干的事。」
温以宁气恼,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会威胁我。」
「其实你的身体从来没有排斥过我,你的心也是。你说我流氓,但你偏偏喜欢被我这样对待,不是吗?」
「...我没有。」
「别再狡辩了,信不信我让你三秒动情?」
霍云沉骤然凑近温以宁,低醇的声音好听且极具磁性。
「我在开车,别闹。」
温以宁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她还真怕霍云沉做出什么她意料不到的举动。
霍云沉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良久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们復婚吧。」
「我不想復婚,婚姻不是儿戏。」
「是我们离婚前的那一次给你留下了阴影,还是?如果是那一次,我可以跟你解释。那时候情况紧急,我必须找个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结束我们的婚姻,不然我入狱后百分百会连累到你。」
「霍云沉,你别再为自己找藉口了,那天晚上你就是急了。」
「这事我们可以好好谈,只要你同意復婚,往后我们分房睡都行。」
「没得商量。」
温以宁再不肯相信霍云沉的说辞。
其实在离婚之前。
她和霍云沉有过一次相当走心的和谈。
霍云沉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往后一定会照顾她的感受,尊重她爱护她。
结果才过了多久?
他只要一吃醋,就开始失去理智,开始动手动脚,开始霸道地予取予夺。
「温以宁,你冷静考虑一下。你一个人真的带得动三个孩子?有我在,你会省去不少事。」
「我到了。你要是想要回去的话,自己打车回去。」
温以宁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快步朝着公寓楼里走去。
霍云沉紧跟她身后,沉声说道:「我答应了小泽,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他们。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失信。」
「孩子们已经睡着了。」
温以宁说话间,迎面撞上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女人。
「啊...」
中年女人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吃痛地惊唿着。
「女士,您没事吧?」
温以宁赶忙向她伸出了手,意图拉她一把。
中年女人抬起头,盯着温以宁看了好几秒。
认清眼前来人之后。
她如同见了鬼一样,站起身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这个女人,我似乎在监控里见过一次。」
温以宁回过头,深深地凝望着女人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喃喃自语。
「什么监控?」
「三个孩子挂急诊那次,小白说在门口捡到了一盒糖果,我没有查到公寓楼的监控,但是查到了小区监控。保安说这个女人不住这个小区。」
「是么?」
霍云沉也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你有空的时候将那段监控发我,我让人去查实一下她的身份。」
事实上,霍云沉四年前见过她一次。
她就是崔芯爱的亲生母亲邹梅。
当年她原想着将绵绵扔垃圾桶里,恰巧霍云沉赶到,她便谎称是温以宁扔的绵绵。
霍云沉见她模样朴实,便信以为真。
按理说。
霍云沉和崔芯爱谈过恋爱,也在她因车祸被撞成植物人期间频频去医院探望,理应见过她妈妈才对。
之所以对邹梅没什么印象。
主要是因为崔芯爱一直嫌弃邹梅在医院当清洁工,从不肯承认和邹梅的母女关系,也从不肯让邹梅认识她的朋友。
温以宁回忆起三个孩子上吐下泻高烧不退的那天,仍觉心有余悸。
她深怕这种事情会再次发生,这会子也不敢马虎,连忙将之前保存在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发给了霍云沉。
「别担心,我这就让人去查。」
霍云沉扫了眼视频,即刻转发给了陈浔,让他安排人尽快找出监控里的女人。
温以宁点了点头,心事重重地上了楼。
可能是被刚才那个女人勾起了不好的回忆,一路上她倒是没有和霍云沉拌嘴。
两人沉默无言地走到门口。
温以宁又发现了门口的踩脚布上又摆放了一盒做工精緻的糖果。
「看来,这盒糖果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女人放的。」
她蹲下身捡起糖果盒,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盒身的卡通图案,忧心忡忡地说:「那人未免太过心狠,我都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害怕,有我在,孩子们一定不会出事。」
霍云沉趁着温以宁无暇顾及他的当口,顺利地登堂入室。
他站定在她身后,轻轻地拥住了她,「以宁,让我来保护你和孩子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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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温以宁挣开了霍云沉的束缚,旋即将糖果盒放到了孩子们够不着的高处。
她转身疲惫地坐到了沙发上,还想着和霍云沉谈谈孩子抚养这块的相关事宜,意外收到了周斯年发来的微信。
【以宁,睡了吗?】
【还没。】
温以宁回覆信息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着霍云沉。
霍云沉也知道看人的聊天记录不太礼貌。
但...
他实在好奇都这么晚了周斯年都在跟她说些什么。
【我之前跟你提过,在海城购置了一处房产,想请你替我做一下室内装潢设计,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
【明天有空陪我实地考察一下?】
【有的。】
温以宁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她之前就承诺过会帮周斯年办妥,并且这段时间她也查阅了不少关于室内装潢设计的资料。
想来明天看过实地之后,就能给出一套完整的设计方案。
「考察什么?婚房?」
霍云沉见温以宁和周斯年聊得火热,酸熘熘地问了一句。
「不是婚房。」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还会偷窥这个,立马暗灭了手机屏幕。
「不是婚房,难道是爱巢?」
「你这人真是没法沟通。」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本打算将他赶出家门,触及他领口的血迹,一时心软,只闷闷地说道:「把衣服脱了。」
「你说什么?」
霍云沉眼眸乍亮,不可思议地看着温以宁。
温以宁寻思着先回卧室换一套舒适的衣服,再给他上药。
见他愣愣地杵在原地。
她又补了一句:「愣着做什么?我去换套衣服,你最好麻利点。」
霍云沉抿着唇,依旧是一副冰山禁慾的模样。
待她回房后。
他才闷闷地嘀咕着,「让我脱,我就得脱?这显得我多没有骨气...」
温以宁不想要的时候。
他要是敢碰她一下,都会被视为性骚扰。
结果她有需要的时候,竟这么直接且冰冷地撂了一句话。
她这是将他当成充气娃娃了?
就算是充气娃娃。
干正事之前,她好歹也得来段前戏抱抱他,亲亲他吧!
霍云沉对此很不满意。
然而当温以宁换好睡衣,拎着家用医药箱走出来的时候。
他却将自己扒得连一件底裤都不剩。
「温以宁,有求于我就该对我好一些。」
「我可以看在你年龄比我小的份上多忍让你一点。」
「但今晚过后,我希望你能给予我一个应得的名分。」
「想让我干体力活,好歹给我点甜头。」
霍云沉双手环胸,微扬着下巴,一脸傲娇地道。
温以宁诧异地瞪大了眼,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她不过是让他脱掉上衣,好方便上药。
他脱得这么干净做什么?
这男人...还真是闷骚得可以!
霍云沉的视线落定在了温以宁手上拎着的医药箱上,耳根在不知不觉间红透。
他还以为她终于有了生理需求。
没想到她只是打算给他换药...
第198章 温以宁生的是三胞胎!
温以宁背过身,头疼地扶着额,「霍云沉,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脱这么干净?」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x先沖个凉。」
霍云沉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遮住关键部位,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温以宁显然还没有从极度震惊的情绪缓了过来。
他不是说喝醉了,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单从肉眼上看。
他的状态好像还挺好的。
「天...我在想什么...」
温以宁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也开始想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感觉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黄色废料统统忘掉。
可是...他的身材真的好棒呀。
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又开始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真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温以宁双手紧捂着胸口,嘴里神叨叨地念叨着,「男色误人,男色是洪水勐兽...千万不能这么没出息,倒贴惹人嫌...」
卫生间里。
霍云沉沖完了凉,一屁股坐在了下翻的马桶盖上。
他甚至懒得去擦拭湿漉漉的头髮,郁闷地抽着闷烟。
「那个...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挂在门把上了。」温以宁等脸上热度褪去,又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他的睡衣。
「嗯。」
霍云沉闷声应着,始终觉得有些尴尬。
等他穿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踱步到了沙发前,挨着温以宁坐下,「你别误会,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啊?」
温以宁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笑着补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是随便的人?」
霍云沉蹙眉,为自己的嘴瓢而尴尬,「不准笑。」
「没笑你。」
温以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你将睡衣往下脱一点点,不用全脱光,我给你换药。」
「你不用强调脱不脱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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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的耳根如同被烤熟了一样,红得发紫。
他很少有这么社死的时候。
光是想想,就觉得丢人。
温以宁瞟了眼他红透的耳朵,总觉得有些神奇。
他的脸皮不挺厚的?
怎么还会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
今晚的他,确实还蛮可爱的。
「霍云沉,你忍着点。纱布全湿了,我得给你换块新的。」
「你轻点。」
霍云沉闭着眼,感受到温以宁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上,心里暖融融的。
揭开纱布后。
温以宁看着狰狞的伤口,不由得有些心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我估摸着就算痊癒了,也会留下一个伤疤。」
「伤口很丑吗?」
「血煳煳的,能有多好看?」温以宁随口说道。
霍云沉的声音弱了下来,隐约间多了一丝楚楚可怜,「你这是在嫌弃我?」
在温以宁的印象中,霍云沉向来是强势的,坚毅的。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察觉到他变得敏感且脆弱,温以宁连忙安抚着他低落的情绪,「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还是别了吧?等结痂后再看。」
「我想看。」
「那好吧。」
温以宁拗不过他,只好对着他受伤的脖后颈拍了一张特写。
当她将手机递给他的时候。
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颓废地靠在了她的怀里。
温以宁搂住了他的脑袋,温柔地问:「你怎么了?」
「好丑的伤口。」霍云沉在她怀里蹭了又蹭,她的身子又香又软,他怎么都抱不够。
「霍云沉,你真不是在占我便宜?」
温以宁纳闷地问道,以往霍云沉还挺硬汉的呀,今天怎么矫情兮兮的?
霍云沉没有正面回答她,修长的双臂于不知不觉间攀上了她的腰身,紧紧地箍着她,「你迟迟不肯和我復婚,是不是在嫌弃我毁了容?」
「只是后颈而已,没有到毁容那么严重吧?」
「周斯年成熟稳重,战予北英俊潇洒,司凌宇也长得白白净净,甚至连年纪稍长的战景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只有我,顶着这么大的一个疤,和他们比起来毫无胜算。」
「霍云沉,你是不是疼傻了?」
温以宁有些担忧霍云沉的精神状态,这会子,他说话的口气倒是有点像崔芯爱。
楚楚可怜且茶里茶气。
就连说话时的神情。
也像是精心设计好了的,忧郁中带着点破碎感,俨然一副可怜小白花的既视感。
霍云沉点了点头,「是很疼。」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止痛药。」
「没用的。」
霍云沉拽住了温以宁的胳膊,「与其给我找那些毫无效用的止痛药,不如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聊什么?」
温以宁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愣是连一个话题都想不出。
「老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下了那么狠的手,不然要是让我爸起了疑心,他铁定会让你替我顶罪。」
「另外,我还是要替自己澄清一下。」
「我和司凌宇不一样。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是因为太在乎,导致失去了分寸。我的心理没有他那么变态扭曲。」
霍云沉握住了她的手,很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误会说开。
他平时不是很喜欢装柔弱。
要不是无计可施,也不会想到用这招。
「我先替你包扎好伤口。」
温以宁心里清楚霍云沉跟她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和她復婚。
可她却因为尝到了单身的甜头,更倾向于一个人过。
片晌之后,温以宁好不容易才给他换好后颈处的伤口,正打算收起医药箱里的各种道具,霍云沉又将裤腿卷到了大腿根。
他示意着温以宁看向他淤痕未散的大腿,「等等,我这里还有伤。」
「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那场连环车祸死了好几个人,我的伤已经算是很轻的了。你给我揉揉,看能不能尽快消肿。」
「可是淤青不能随便揉的呀,会很痛。」
「我的腿早就没有痛觉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么严重?」
温以宁试探性地伸出手,揉了揉他淤青的腿。
见他毫无反应,神情变得更加严肃,「霍云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么大片的淤青,怎么可能不痛?」
霍云沉浑身的神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紧绷着,却还是嘴硬地说:「确实一点也不痛,可能出了什么大问题吧。」
「那怎么办?」
温以宁收回了手,焦灼地问。
「天色这么晚了,有问题也得明天再去医院。不如,我们先睡吧?」霍云沉为了和她同床共枕,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终于将话题绕了回来。
「你说的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迳自进了卧室。
霍云沉旋即起身。
他还想着跟在温以宁身后进卧室睡觉,不成想她居然将卧室的门给反锁了。
「蠢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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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郁闷地嘆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向了笼子里睡得正香的霍水水。
他迟疑了一秒。
最后还是冒着被狗咬的风险,将霍水水从睡梦中闹醒。
「嗷呜...」
霍水水瞪着水汪汪的狗眼,委屈兮兮地盯着霍云沉,就好像在控诉他的暴行。
霍云沉抱着它,堂而皇之地敲响了卧室的门,「以宁,水水一直叫,是不是饿了?」
「不应该吧?」
温以宁开了门,看着门口处的一人一狗,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会不会是做噩梦吓醒的?你看它,身体颤得厉害。」
「是吗?」
温以宁从霍云沉怀里接过了霍水水,迷迷煳煳地又将它抱上了床,「水水不怕,我们一起睡觉觉。」
霍云沉瞅着大敞的门扉,心里总算舒坦了些许。
夜半,温以宁睡得昏昏沉沉。
翻身之际,她还想着撸了撸霍水水身上的毛,「诶?我们水水长这么大了。」
霍云沉看着娇软地说着呓语的温以宁,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幸好叫的是水水,而不是斯年哥。不然,我现在就将你吃干抹净。」
「水水,别乱叫。食不言寝不语,乖乖听话。」
温以宁摸了摸霍云沉的脸,重重地翻了个身,继续唿唿大睡。
「......」
霍云沉见她这般疲累,便不再闹她。
等她再次睡熟。
才轻手轻脚地解开了她的睡衣,一遍又一遍地触摸着她腰间的淡淡红痕。
红痕看上去像极了手术的刀口,表面上还有轻微的痂印。
想来司凌宇应该是找了专业的纹身师,在她腰间纹上了一条伤疤。
「水水,别乱动。」
温以宁腰上又酥又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霍云沉见状。
这才消停了下来,搂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睁开眼的剎那,就发现身上躺了一个男人。
而本该和她睡在床上的霍水水,此刻正可怜地蜷缩在窗帘边,将脑袋靠在前爪上,幽怨地看着床上睡意正酣的霍云沉。
「霍云沉,你快起来,压得我浑身提不起劲儿。」
他身上全是肌肉,又重又硬,被他压在身下一整夜,真就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样。
霍云沉睡眠轻,被她一推,他就醒了过来。
「抱歉...我伤在后颈,没x法平躺着睡,沙发不够长,趴着睡双腿无处安放。想了想,就只好蹭一下你的床位。」
「你这哪是蹭床位?」
「我趴在床上最角落的位置,是你主动搂了我,还时不时地摸头顺毛,可能将我当成水水了吧。」
「那我的衣服怎么回事?扣子难不成也是我自己解开的,胸上的指印也是我自己抓的?」
温以宁下了床,蹿到梳妆镜前瞄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果不其然!
她的脖子上莫名多了三个草莓印。
「霍云沉!」
她倏然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脖子,生气地说:「大夏天的你在我脖子上种草莓,我怎么遮?」
霍云沉没法解释她脖子上的草莓印,索性捂着脖子,皱着眉,一脸痛苦地说:「脖子好像扭到了,后颈好痛。」
「不会又牵扯到伤口了吧?」
温以宁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即刻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她忙凑至床边,轻扶着他的身体,焦急地问:「你还好吗?会不会有眩晕感?」
「好像站不起来了。」
霍云沉说话间,又强撑着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倒下。一会儿还得去上班,给孩子们挣生活费。」
温以宁见他越说越离谱,突然怀疑他一直在套路自己。
还挣生活费呢?
他一天赚的比她一年赚的都要多,还搁她面前造敬业人设呢?
不过她并没有当场拆穿他,依旧试图扶他起身。
「还是站不起来。」
霍云沉双腿一软,又一次地压在了她身上,「对不起,我是不是连累了你?」
温以宁满头黑线。
霍云沉这番操作完全就是在模仿崔芯爱。照这么看来,和绿茶处久了,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些许茶气。
门口处。
三个萌宝目瞪口呆地看着身量足足比温以宁大一倍的霍云沉想方设法地撒娇讨欢心,惊得差点儿合不拢嘴。
「露露不看,羞羞脸。」
绵绵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另一只手还捂住了怀里星黛露玩偶的眼睛。
洛白则是扯着君泽的衣袖,小声地吐槽道:「哥哥,叔叔怎么这么没用呀?都三十岁了还不会自己起床。」
霍云沉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小奶音,虎躯一震,尴尬得连脚趾都能抠出一室三厅。
他难得装一回柔弱,竟被三个小崽子撞见了。
为了稳住自己在孩子们面前高大的形象,他即刻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鞋子呢?不穿鞋就跑下床,谁教你们的?」
「霍云沉,你刚刚都是装的?」温以宁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霍云沉,冷不丁地问道。
「我没装,脑子晕乎乎的,看人都带着重影。」
霍云沉单手撑在梳妆檯上,摆出一副娇弱难以自理的模样。
「晕成这样,肯定是伤到了颈椎。」温以宁担忧地看向他,沉声说道:「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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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摇了摇头,带着弟弟妹妹乖乖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们其实是被温以宁和霍云沉的说话声吵醒的。
起初他还以为他妈咪再也不会原谅他的便宜爹地,结果她妈咪还是当初的那个恋爱脑。
他爹地明显没有什么大碍。
也就只有他妈咪看不出来...
「霍云沉,我一会儿就推了手头上的事,陪你去医院。」
「医院治不好我的病,只有民政局可以。」
霍云沉装柔弱装得有点累,索性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到了床沿上,又一次地开了口:「復婚?」
他认真地看向温以宁。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的答覆,陈浔的一通来电瞬间打乱了他的思路,「餵。」
「额...霍总,您没事吧?」
陈浔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虚弱男声,身体勐地一僵,如遭雷击,当场给愣住了。
他家老闆这声音不太对劲啊。
就像是纵慾过度肾气严重亏损导致的中气不足。
细细一品。
陈浔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活色生香的病美人倚床娇咳的画面。
「有话直说。」霍云沉的声音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霍总,查到监控里的那个女人了。今年五十岁,名叫邹梅,独居,无儿无女,没有固定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当护工。」
「将人带到我办公室,我有话问她。」
霍云沉挂了电话后,正急着出门,刚巧撞见前来帮佣的莉莉安。
莉莉安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葡萄牙人。
温以宁在国外的四年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帮着带孩子的。
「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莉莉安一眼就认出了霍云沉,此前她在温以宁的手机上看到过这个男人。
她很主动地向他介绍着自己,「我叫莉莉安,你可以叫我安姐。」
「你好。」
霍云沉客气地向她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
心底里却在偷着乐儿。
她居然叫他先生,这证明温以宁此前应该向她提及过自己。
莉莉安显得很激动,抓着霍云沉地手说道:「先生,见到你真好。以宁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她能和你重新走到一起,我真是为你们感到开心。」
「她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很不好?」
霍云沉很想知道温以宁过去的四年过得好不好。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过温以宁。
她总是轻描淡写地以一句「都过去了」一带而过。
「以宁刚去英国的时候,日子过得很拮据,多亏了司先生的接济,不过后来她将司先生接济她的钱全部还清了。」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应该才生完孩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华国女人身体体质不怎么好,生完孩子没坐月子的话,很容易落下一身病。」
「所以有两年时间,她经常头痛,胃痛,生理周期疼痛。」
「不仅如此,还需要做服装设计赚钱养孩子,以及硕博连读的学费。」
提及过往,莉莉安不由得热泪盈眶。
霍云沉听得入神,他从没有想过温以宁这四年是这样渡过的。
他以为有司凌宇在,她起码不会缺钱。
想到她是这样熬过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岁月,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霍云沉看了眼卫生间里专注地给绵绵扎着小辫子的温以宁,实在是难以想像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莉莉安注视着低头默默喝着咖啡的男人,又补充道:「因为痛失了一个女儿,以宁她时常躲在被子里哭泣。我曾问过她,为什么愿意排除万难生下三胞胎?她说她一直爱着先生。」
「三胞胎?」
霍云沉此前就在怀疑温以宁生的是三胞胎,所以听莉莉安这么说,他并不是很惊讶。
让他倍感震惊的是。
温以宁居然跟莉莉安说,她很爱他!
第199章 温以宁没有丢掉绵绵,霍云沉醒悟!
莉莉安点了点头,笃定地说:「没错,是三胞胎。」
「她可有说过,为何只带走了两个儿子?」
霍云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猜测,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理解。」
「以宁当初之所以只带走两个儿子,是因为女儿夭折,没有救回来。」
「她时常自责,总说如果不是着急出国,就不会遭遇车祸,女儿也不会遭此横祸。」
莉莉安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股幽幽的怨气。
对于霍云沉,她始终是不满的。
在她看来。
霍云沉远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也正是如此。
她才会刻意地将温以宁在国外的真实处境一一道来。
倘若霍云沉还有点良心。
必定会反省己身,加倍地对温以宁好。
霍云沉眸色深深地盯着杯子里微微漾开的咖啡。
此刻他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温以宁为了生计辛苦工作还得抽时间带娃的画面。
没能参与她最艰难的四年。
他很遗憾,也很心痛。
「你们在聊什么呢?」
温以宁瞅着一直在抹着眼泪的莉莉安,又看着一脸严峻的霍云沉,倍感疑惑,「你怎么把安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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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先生,太激动了。」
莉莉安扯着衣角快速地擦干眼泪,而后又带着三个孩子出了门,「以宁,你们有事就去忙。我先送孩子们去上学。」
「麻烦你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也蹬上高跟鞋,匆匆忙忙地去赴周斯年的约。
「等等。」
霍云沉拉住了温以宁的手,认真问道:「温以宁,你当年真的没有狠心丢掉绵绵?」
「我怎么可能丢掉她?霍云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认知?」
温以宁清楚地记得这话他之前也问过。
她解释过,也澄清过。
不过现在看来。
他应该是将她的解释当成了耳旁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霍云沉皱着眉,沉声说道:「四年前我赶去医院的时候,绵绵是在垃圾桶被一个护工发现的,她说亲眼看到你丢了绵绵。」
「那个护工还能找到吗?我想和她当面对质。」
「四年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人没受伤,但是车祸现场羊水就破了。」
「生下孩子我已经精疲力尽。」
「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只记x得转醒的那一瞬,护士给我抱来了一个浑身发紫刚刚断气的女婴。」
「院方告诉我孩子没有保住,我根本不知道绵绵竟辗转到了你的手里。」
温以宁隐瞒了两个儿子的事,虽说霍云沉明确表示过不会跟她抢抚养权。
但这并不代表霍钦不会抢。
况且她都和霍云沉办完离婚手续了。
现在再去扯儿子的身世,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看来,仁禾医院肯定有问题。不仅如此,你遭遇的那场车祸也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祸。」
在此之前,霍云沉从未怀疑过院方会去造这个假。
仁禾医院是海城最具权威的医院。
没想到所谓的权威,竟沦为了滋生罪孽的温床。
「你是说车祸也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温以宁挑眉,不咸不淡地问:「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对我下手?」
「你在怀疑芯爱?」
「四年前我的交际圈很窄,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芯爱她不是这样的人。之前的事,全是她的助理搞出来的,她就是骄纵了些,仅此而已。」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温以宁气恼,她就知道一旦涉及到崔芯爱,霍云沉就会开始无底线地袒护。
这段时间崔芯爱安分了不少。
她乐得清闲,倒是差点将她给忘了。
见温以宁转身要走。
霍云沉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莉莉安说,你生的是三胞胎。所以,小泽和小白也是你的儿子,对吧?」
「关你屁事。」
温以宁注意到了霍云沉的措辞。
他说的是「你的儿子」,而不是「我们的儿子」。
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认回君泽和洛白。
「怎么又炸毛了?」
霍云沉郁闷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一落千丈。
他还想问问温以宁,是不是正如莉莉安所说,四年来一直默默地爱着她。
结果这个女人,可爱不过三秒!
*
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邹梅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每隔五分钟,就得问上一遍,「陈助理,霍总怎么还没来?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陈浔正想回话,办公室外骤然传来了崔芯爱的声音:「云沉哥,我今晚要去参加朋友的狂欢派对,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安保实在是太差了。
由于崔芯爱总喜欢在霍云沉面前宽衣解带。
霍云沉早前就发了话,绝对不能放她进总裁办公室。
没成想。
那群废物居然连一个女人都防不住。
陈浔不知道的是。
那群保安刚想近崔芯爱的身,她就大嚷着非礼。
大家都知道这女人和总裁有点关系。
自然不敢动她。
于是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乘着总裁专用梯,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入了办公室。
「崔小姐...霍总说了,闲杂人等不准擅自闯入他的办公室。您要是有事找霍总,可以先去楼下休息厅稍等片刻。」
「他什么时候来?」
崔芯爱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瞬,就看到了侷促地站在沙发边呆若木鸡的邹梅。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赶紧背过了身。
深怕邹梅没有反应过来跑上前对她嘘寒问暖。
「崔小姐,你好。」
邹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见她穿着光鲜亮丽,打心眼里为自家女儿感到骄傲。
「你们认识?」陈浔挑了挑眉,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
崔芯爱很快就接了话茬,话里行间满是嘲讽的意味,「我可是万人崇拜的大明星,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邹梅眼里的光骤然暗了下去。
想来也是,崔芯爱混得这么好,愿意认她才怪。
崔芯爱见邹梅还算识相,没有说那些不该说的,这才转过身,做漫不经心状,询问着陈浔,「这个清洁工阿姨是你请来打扫办公室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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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摇了摇头,如实说道:「霍总找她有点事。」
「什么事?」
崔芯爱眼皮狂跳,骤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通过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提供的信息,了解到温以宁的两个儿子也是霍云沉的种,心里更加不平衡。
要是搁在以前。
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将那两个讨厌鬼直接弄死。
自梁田替她顶罪锒铛入狱后。
她再不敢任性为之。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消停。
前段时间。
崔芯爱借着醉酒的契机,给邹梅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
她一直抱怨着温以宁的两个儿子将会是她入主霍家的最大障碍。
邹梅见她哭得那么可怜。
这才狠下心肠,试图对那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陈浔,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得罪了霍总吧?」
崔芯爱并不在意邹梅的死活,但她很害怕邹梅会说出她们的母女关系。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这件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陈浔搞不懂崔芯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不过他依旧十分客气地说:「崔小姐,恕我不能透露。您要是有急事,我会替您转告霍总,请先去休息厅等候片刻。」
「我想在这里等。」
崔芯爱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眼神略显飘忽,时不时的还会往邹梅身上瞟去两眼。
邹梅的穿着打扮很是朴素。
灰色麻料上衣,棕黑色直筒裤子,下面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布鞋上有一处明显的补丁,怎么看怎么寒酸。
崔芯爱失神地看着邹梅脚上的布鞋,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脚上满是破洞的袜子。
有一次体育课上。
她在跑步时被其他同学踩掉了鞋子。
尽管时隔这么多年。
她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她脚上那双破洞百出的袜子给她带来的屈辱感。
从那一刻起。
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摆脱这个让她倍感难堪的贫困家庭。
想到往事,崔芯爱的眼眶越来越红。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妈培养她有多不容易。
她的眼泪只为她曾经吃过的苦。
「芯爱,你怎么来了?」
霍云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崔芯爱红着眼眶靠在了办公桌前,「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崔芯爱立马回过了神,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问道:「云沉哥,今天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
「我想让你陪我参加朋友的狂欢派对,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不想一个人去。」
「你打算让我陪你去?」
崔芯爱点了点头,娇声问道:「云沉哥有空吗?」
霍云沉不耐烦地说:「我有家室的,怎么陪你参加这种无聊的派对?」
「云沉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温以宁和周斯年的事,全海城都知道了。」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霍云沉眸色微沉,突然想起温以宁刚才说过的话。
四年前温以宁遭遇的那场车祸如果真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崔芯爱的嫌疑确实很大。
只是...
他还是不愿相信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变得这么狠毒。
「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温以宁。」
「她什么都不用做,你照样将她宠上天。」
「还有司凌宇,周斯年,她身边似乎从来不缺狂热追求者。」
「云沉哥,我好心疼你。」
「你将她当成唯一的妻子,殊不知她也许只是将你当成了周斯年的替身。」
崔芯爱很清楚霍云沉最膈应什么,三言两语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看着霍云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遂大着胆子攥住了他的手,「云沉哥,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你伤得这么重,她也没有关心过你。」
「芯爱,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心机,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霍云沉冷不丁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又抽出了一张湿巾,反反覆覆地擦拭着被她摸过的地方。
「云沉哥,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我很忙,你先出去。你要是想找个人陪你去参加派对,我可以让陈浔陪你走一趟。」
霍云沉此话一出,陈浔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崔芯爱也没有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委屈地瘪了瘪嘴,「陈浔应该很忙,还是算了。」
「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最近手头紧,没有一件可以搭配晚礼服的首饰,你可不可以把南非之星借给我?我保证只戴一个晚上就会还回来。」
「不方便。」
霍云沉心里清楚温以宁膈应崔芯爱。
他要是借出了南非之星。
改日再送给温以宁,她怕是不肯收。
「云沉哥,娱乐圈里全是一群势利眼的人。我要是太过寒酸,势必要被人轻视的。」崔芯爱噘着嘴,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多少有些不高兴。
霍云沉直接无视了崔芯爱。
他对她早就没了感情。
之所以愿意帮着她,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但要是她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他和温以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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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寻思着他很有必要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至于钱,他也不想多给。
他的所有钱都属于他和温以宁的共同财产。
他总不能不经温以宁的允许,随便给人送钱吧x?
「陈浔,你将崔小姐...」
霍云沉还打算让陈浔将崔芯爱请出总裁办公室,意外触及邹梅投注在崔芯爱身上的目光,瞬间又改了主意。
「芯爱,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好的。」
崔芯爱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了沙发上,歪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霍云沉。
霍云沉没再搭理她,转而将眸光停驻在办公室里局促不安的中年女人身上。
邹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粗糙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
霍云沉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邹梅是吧?这盒糖果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邹梅拨浪鼓般摇着头,眼里满是惊恐。
霍云沉抬了抬眉,朝着陈浔递了个眼色。
陈浔立马会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冷声说道:「邹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从实招来,我们会根据故意杀人的罪名,将你扭送到警局。」
「什么故意杀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邹梅紧张地卷着衣角,眼神闪个不停,完全不敢同面前的陈浔对视。
「监控里都已经拍下了,是你在温小姐的住处外放置的这盒糖果,还敢狡辩?」
陈浔掏出裤兜中的手机,在邹梅眼前晃了晃。
事实上温以宁住处外根本没有监控。
单凭小区保安提供的监控,没办法定邹梅的罪。
正是因为如此。
霍云沉才想着用这种方式,逼邹梅主动认罪。
果不其然。
邹梅听到她的举动都被监控拍了下来,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觉得那家孩子的三个孩子很可爱,想着给他们买一盒糖吃。」
「你确定那是糖?」
「糖果盒上不是写了吗?还是国外进口的,一盒的价格可不便宜。」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当面将整盒糖果全吃了?」陈浔从霍云沉手中接过了那盒糖果,重重地扔在邹梅脚边,「给我捡起来,一颗一颗吃光。」
「这...我牙疼,吃不了糖。」
邹梅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
上回那盒糖果里的剂量放少了。
那三个孩子仅仅只是去了一趟医院,就痊癒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
邹梅这回下了双倍的剂量,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霍云沉眉头微挑,不容商榷地说:「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将整盒糖果全部吃光,二你可以请崔小姐帮你分担一半。」
「算了,我还是自己吃吧。」
邹梅惶恐地摇了摇头,决绝地看了眼靠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崔芯爱,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那盒糖果。
「慢着。」
霍云沉又一次喊停了邹梅的动作,厉声说道:「我要你亲手餵她吃。」
「云沉哥,我减肥,不吃糖。」
崔芯爱猜到了这盒糖果里肯定被加了料,连声拒绝。
霍云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位邹女士长得有些相像?」
「啊?」
崔芯爱愣愣地看着霍云沉,委屈巴巴地说:「云沉哥,你这是在嫌我丑?」
「闭嘴。」
霍云沉看腻了她的这副神情,踱步到了邹梅面前,拆开了糖果盒,随手给崔芯爱扔去了一颗,旋即又将糖果盒塞进了邹梅手里,「我不喜欢为难人。你要是牙疼,我只能让她帮你吃了。」
他话音一落。
办公室外就冲进来了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
他们面无表情地架起了崔芯爱的胳膊,将她手中的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为了防止她吐出来。
其中一位保镖还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闭上了嘴。
「唔唔...云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芯爱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因为极度的惊恐,她化了半包眼线的眼睛此刻已经涌出了汩汩的泪水。
棕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晕开。
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条黑色的痕迹。
「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邹梅想要凑上前替崔芯爱拉开两个保镖,结果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们的身体,就被保镖飞踹来的一脚摔得个人仰马翻。
「不要...霍总,我求求你,放了芯爱吧。」
邹梅深怕崔芯爱遭遇不测,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而后又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霍云沉脚边,不住地向他磕着头,「霍总,这盒糖果不能吃!求求你,别这么对芯爱,她是无辜的。」
「哦?怎么就不能吃了?」
霍云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里现出了一抹戾气。
「我...」
邹梅咬着牙,眼瞅着崔芯爱被逼着吃了好几颗糖,彻底豁了出去。
「我是看温以宁不爽,她一个未婚的女人,居然带着三个孩子,作风肯定有问题。」
「再说,她家里时常有不同的男人出入,肯定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最看不惯生了孩子又不好好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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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她的孩子们一个解脱,我就在糖果里放了老鼠药。」
「霍总,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一次吧!反正她的三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就算有错,也罪不该死啊。」
邹梅又给霍云沉磕了几个响头,很快她额角就鼓起了一个包。
霍云沉很少对女人动手。
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实在可恨。
他倏然抬起脚,狠狠地踩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脑袋压在了地上,「就因为看她不爽,你便打算拿老鼠药毒害三个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霍总,您行行好,快带芯爱去看医生吧!我死不足惜,但是芯爱是无辜的。」
「芯爱?叫得这么亲切?」
霍云沉蹲下身,双指捏着她的下颚,沉声问道:「说说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唔唔...云沉哥,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崔芯爱情绪激动地挣脱开了保镖的桎梏,情绪激动地奔向了霍云沉。
她焦灼地抓着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云沉哥,你先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行。」
霍云沉甩开了她的胳膊,冷淡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和邹梅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崔芯爱始终不肯承认邹梅是她妈。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和邹梅相认。
不止如此。
每次看到邹梅,她都会记起贫困不堪的童年。
对她来说,穷比什么都可怕。
她害怕旁人或同情,或怜悯的眼神。
更害怕身边人在她背后议论她。
邹梅被崔芯爱坚决的态度刺痛,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还是咬着牙,承认了她们的母女关系。
「霍总,我说还不行吗?」
「小爱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铺路,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她是无辜的。」
......
邹梅还想说什么,却被崔芯爱冷声打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妈?邹梅!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小爱...」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去害温以宁。再怎么说,她都是云沉哥最爱的人。她要是出了事,云沉哥会心疼的。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
崔芯爱摆脱掉了身侧的保镖,跪在地上双手揪着邹梅的衣领,眼泪框框而下。
第200章 孩子真是他的?霍云沉起疑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崔芯爱,削薄的唇紧抿着。
可能是因为在最年轻的时候认识的她。
恰巧她又能给予他最稀缺的爱护和关心,所以这些年来即便没有爱过,他还是一步步地将她捧成了国内人气小花。
他知道她很任性,还很刁蛮。
但他从不会将那些腌臜,阴暗的词和她联想在一起。
然而...她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云沉哥,你别相信她的说辞。我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和她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她之所以会对温以宁下手,也不是为了替我扫清障碍。」
「她一直将我当成了摇钱树!她一直想要让我嫁入豪门,从而为自己牟利。」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仅仅只是一个不受她待见的养女。」
崔芯爱触及霍云沉失望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矢口否认着和邹梅的母女关系,并将所有过错推到了邹梅的身上。
她之所以这么坚决地否认了和邹梅的母女关系。
除却不想面对自己并不怎么好的家庭背景。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
她特意去美容医院在胸口上点了一颗痣,就是为了顶替温以宁,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跑去战家认亲。
崔芯爱急着要摆脱原先的阶级。
单凭她自己,显然没办法做到。
背景雄厚的战家。
则是助她实现阶级飞升的最佳助推力。
邹梅并不清楚崔芯爱为什么非要否认她们的母女关系,不过还是很配合地跪在霍云沉面前,抱住了他的腿,「霍总,怪我利慾薰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x放开。」
霍云沉冷冷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冰冷。
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崔芯爱畏惧地看着此刻冷峻严肃的霍云沉,还想着替自己辩解一二。
霍云沉却先她一步,厉声逼问:「崔芯爱,你口口声声说邹梅对你不好,你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养女。那我问你,她为什么宁可自己吃下掺着老鼠药的糖,也不捨得让你吃?」
「我...我不知道。」
崔芯爱彻底傻了眼,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事出突然。
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现在倒好。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
「霍总,你听我解释。小爱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视她为亲生骨肉。」
「我待她也是真心的,之所以频频陷害温以宁,就是为了她能够顺利嫁进霍家。」
「不过小爱生性善良,不同意我这么做。我们还因为这件事产生了分歧,她这才误以为我将她当成了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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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梅的随机应变能力显然比崔芯爱好些,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给出了一套合理的说辞。
霍云沉皱了皱眉,正想着将她们二人一併扭送进警察局。
崔芯爱为了自保,心下一横,说出了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云沉哥,我是无辜的。四年前,是我让她从医院垃圾桶里救下的绵绵。」
「哦?」
霍云沉总算提起了点精神,冷眼扫向神情木讷的邹梅,「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邹梅没想到崔芯爱为了自保居然将这件陈年往事也给说了出来。
她有些心寒。
虽然自己没能给崔芯爱创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但她确实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崔芯爱的需求。
不过心寒归心寒。
崔芯爱到底是她的宝贝女儿。
就算崔芯爱想要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她也会大方地选择妥协。
「四年前,我趁温以宁不备,偷走了在保温箱里的女婴。」
「我将女婴扔进垃圾桶之后,给小爱打了一通电话,谎称是温以宁扔掉的孩子。」
「小爱心软,求我将孩子从垃圾桶里捞出来。」
「我刚好将女婴抱出垃圾桶,你就赶来了。」
邹梅将一切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只为将崔芯爱摘得干干净净。
崔芯爱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摇着头,讷讷出声:「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跟我说,是温以宁自己丢的孩子?」
「是我骗了你。我怕你的婚事会因为这个孩子再生变故,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
「邹梅!你不配当我妈,你太恶毒了!」
崔芯爱大吼着站起身,双手掩面,痛哭不止。
饶是寻常人见了她这副模样。
都会被她的演技所折服。
毕竟是三金影后,在角色扮演的这方面,她有着丰富的经验。
崔芯爱指责完邹梅。
泪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领口,她晃了晃身子,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急喘着粗气,俨然一副受了沉重打击的模样。
陈浔怔怔地望着演技炉火纯青的崔芯爱。
心中越发纳罕。
起初他认定了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崔芯爱一手主导。
可现在...
他也开始有些动摇。
崔芯爱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如果不是因为真情投入,这样的演技未免太绝了。
沉默了小片刻。
崔芯爱忽然抬头,满眼委屈地看向霍云沉,语音哽咽地为自己辩解,「云沉哥,我是真的不知情。之前一直骗你说我是孤儿,主要是担忧被你看不起。我的家境和你的家境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自卑。」
「......」
霍云沉早就忘了崔芯爱之前对他说过什么。
不过他并不认为家境不好就要被看不起。
人生而平等,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崔芯爱见霍云沉没有回话,接着说道:「云沉哥,你从小被众星捧月,肯定没办法理解我的感受。我是过惯了苦日子,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摆脱糟糕的处境。」
「所以那时候你以为我是霍家的司机,没办法助你摆脱困境,就提出了分手,是吗?」
此前霍云沉并不觉得崔芯爱有多拜金物质,即便霍老夫人不止一次这么说她,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现在想来。
确实是他高估了崔芯爱对自己的感情。
「不...不是的。」
崔芯爱发现自己说的话总是难以逻辑自洽,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云沉头疼地蹙着眉头。
看清了崔芯爱伪善的真面目,他愈发觉得愧对温以宁。
他沉着脸,语气森冷彻骨,「是你教唆的梁田绑架了温以宁,意图将她送到男人床上对吧?至于绵绵被关冰库那一次,也是你让梁田这么干的吧?」
「我没有!梁田完全是因爱生恨,我也是受害者。」
崔芯爱发现霍云沉对她彻底失去了信任,心一横,突然冲到了窗户前,一把推开窗户,意图爬出窗户一跃而下。
「小爱!你别冲动。」
邹梅吓得双腿打颤,第一时间冲到了窗台前,双手死死地搂着崔芯爱的腰,「别吓妈妈,好吗?」
「我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云沉哥。现在好了,因为你的过错,云沉哥再也不愿意相信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
话音一落,崔芯爱就爬上了窗台。
她迟缓地往底下看了一眼,双腿不由得有些发软。
按照原先的设想。
霍云沉肯定会让保镖拦下她。
然而...
她跪在窗台上忐忑地等了好几十秒。
依旧没有等到霍云沉开口。
崔芯爱更慌了。
她徐徐地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霍云沉,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云沉哥,永别了!」
「不!小爱,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邹梅激动地扯拽着崔芯爱的衣服,还以为她真有这个勇气往下跳。
结果...
崔芯爱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向身后仰去,不偏不倚地栽在了邹梅怀里。
霍云沉紧攥着拳头在这一刻缓缓松了开来。
他其实也在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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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崔芯爱一直在逢场作戏。
所幸她没有真的从寰宇集团办公大厦顶楼往下跳。
不然出了人命,对寰宇集团肯定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更何况当事人还是和他传过绯闻的崔芯爱。
「小爱,你怎么了?」
邹梅的声音抖得不行,费劲地将崔芯爱从窗台拖下后,又一度朝着霍云沉磕了好几个响头,「霍总,求求你救救小爱吧。老鼠药的药效很勐,我怕她会出事。」
「我提前让人换了糖果盒里的糖果,她吃的是没有掺药的糖。」
霍云沉双手抄兜,气定神闲地道:「不过,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全被记录了下来,将作为呈堂证供。」
说完。
办公室外便涌进了好几位警察,直截了当地将邹梅的双手铐了起来,「邹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
邹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霍云沉手里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放的糖果盒。
他摆出了这个鸿门宴。
就是为了让她不打自招!
想到这里。
邹梅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就应该嘴硬到底。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警方将她的一言一行全部看在了眼里。
虽然之前的那盒糖果并没有给温以宁的三个孩子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由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加害温以宁极其孩子。
从重处罚的话。
她需要在监狱里蹲个十来年。
「霍总,崔小姐该怎么处置?」陈浔见警方只铐走了邹梅,特特地向霍云沉努了努嘴,示意他地上还躺着一个装晕的。
「扔出去,不得将她放进来。」
霍云沉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他怕错怪了崔芯爱。
毕竟邹梅的说法也不是完全站不住脚。
对于旁人。
他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态度。
但对于崔芯爱。
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是下不了狠手。
「陈浔,让人调查一下仁禾医院。」
霍云沉解决了邹梅这么个大祸害,又打算开始亲自整顿仁禾医院。
「是。」
陈浔让人将崔芯爱扛出寰宇集团后,即刻着手调查起了此事。
全程在装晕的崔芯爱意识到霍云沉对仁禾医院起了疑心。
被扔出寰宇集团办公大厦之后。
即刻给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打了一通电话,「曾院,边上有人吗?」
曾何捂着听筒,沉声说道。「我在陪老婆吃饭,工作上的事等我去了医院再说?」
「霍云沉对仁禾医院起了疑心,想来他的人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千万要小心一点。」
「怎么会这么突然?」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段时间我们怕是不能再见了,有事电话联繫。」
「我知道了。」
曾何点了点头,两个小时内就准备好了所有时间,赶去寰宇集团负荆请罪。
此刻。
霍云沉正百无聊赖地斜靠在办公桌前盯着手机发呆。
温以宁和周斯年已经出去大半天了。
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她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鱼x尾连衣裙,完美地勾勒出了腰线和臀线。
裙子很紧。
走起路来,小屁股摇得让他心猿意马。
想到这里。
霍云沉有些后悔,早上为什么不强势一点,让她换件衣服?
【温以宁,方便接下视频?】
【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了?你没穿衣服?还是在和周斯年上床了?】
【你怎么知道?】
温以宁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
他既然这么喜欢胡思乱想,她就给他想像的空间。
【你找死是吧?】
霍云沉瞬间戒备了起来,发了信息后又一股脑地发了好几条语音。
「温以宁,你这么做对得起我?」
「要是让我发现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不该有的痕迹,你知道后果。」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霍云沉总觉得温以宁不至于这样乱搞,但还是被她气得不行。
温以宁没有回答,反手给他发送了一张照片。
霍云沉看着温以宁发来的保险套外包装的特写镜头,近乎抓狂。
这女人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
和周斯年出门,为什么还要带保险套?
难道她真的想过和周斯年上床!
霍云沉气急败坏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已关机。
「该死!」
他再也坐不住,即刻喊来了陈浔,「给我查一下周斯年名下房产的具体位置。」
陈浔立刻明白了霍云沉在担心什么,笃定地开了口:「霍总,您不用担心温小姐。小方一直跟在她身后,刚刚还跟我说,她和周斯年全程没有肢体接触。」
「有照片?」
「我找找。」
陈浔即刻翻起了和小方的聊天记录,「霍总,您看。」
「视频连线小方,让他全程跟拍。」
霍云沉发现情况正如陈浔说的这样,紧张的心绪才稍有缓解。
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温以宁,她为什么要这么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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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前。
他就问了一句小泽和小白是不是她的儿子,她就怒气腾腾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他也没有指责她作风不检,何必这么大火气?
「陈浔,仁禾医院查得怎么样了?」霍云沉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公司上的事务,索性将自己跟进调查进度。
「霍总,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仁禾医院建院五十来年,资料库里的资料都已经堆积成山。就算在查,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查出些东西。」
「用得着这么久?」
霍云沉郁猝,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尴尬地开了口,「陈浔,你让小方转告一下温以宁。就说我后颈的伤口裂开,情况不容乐观,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霍总,还是给温小姐一点空间吧。就算她来了,改天还是会和周斯年约好时间继续今天没有谈完的话题。」
「......」
霍云沉听陈浔这么一说,更是难受得抓心挠肺。
全海城那么多出色的室内设计师,周斯年偏偏要找个对室内设计一窍不通的温以宁。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最气人的是。
温以宁居然还敢应承下来...
「霍总,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来访,见不见?」
「见。」
霍云沉抬手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等待曾何的同时,深邃的眼眸一直停驻在陈浔的手机屏幕上。
这会子陈浔还在同小方视频连线中,温以宁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
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和周斯年有说有笑。
气人的是。
面对周斯年,她居然笑得这么好看!
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他笑过了。
「霍总,您现在有空吗?」
曾何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霍云沉正噘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愣了愣。
完全没有想到冷面禁慾的霍云沉居然还会卖萌。
霍总似乎三十岁了吧?
三十岁还嘟嘴?!
曾何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云沉回过神,又恢復了往日高冷清贵的模样,淡淡地道:「坐下来说。」
曾何点了点头。
刚坐到霍云沉对面,就一脸诚恳地打开了话匣子,「曾某这次前来,是来负荆请罪的。」
「哦?怎么说?」
「我刚才听说您要求档案室调取四年前的档案,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快的时间整理出了四年前有关令爱的所有资料。」
「消息倒是挺灵通。」
霍云沉让秘书给曾何倒了一杯茶,不咸不淡地问:「找出有用的信息了?」
「这事儿说来,确实是我的失职。」
「现已查明四年前垃圾桶弃婴一事和温以宁女士无关,是医院临时护工邹梅干的。」
「院方护士并不知道女婴被调换,这才会对温以宁女士宣称孩子已夭折。」
曾何在这件事上并无隐瞒,毕竟不关他的事,他也不会傻到替邹梅兜着。
霍云沉蹙着眉头,冷声问道:「温以宁当初生的是三胞胎,可院方给我的说辞是一个女婴,哪个环节出错了?」
「我从产科医生了解到的说法,是司凌宇先生给了他们一笔封口费,让他们隐瞒真相的。」
「至于温以宁女士在分娩当天遭遇到的车祸,我也让人找出了一部分的留存档案。」
「那场车祸导致了温以宁女士所乘坐的计程车司机当场身亡,温以宁女士只是受了点惊吓导致早产,身体并无大碍。」
「根据那位死亡司机的抢救报告单上记录,是卡车撞击伤。」
「司机死亡前跟护士说了逃逸卡车的车牌号。我照着记录让人去车管所查了,发现那位司机已经在四年前因病去世,只知道名字叫梁红兴,独居,去世那年54岁。」
曾何说完,立马将能够佐证他的说法的档案资料全部递给了霍云沉。
霍云沉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即刻又让人去查证了一番。
却得到了一模一样的说法。
「独居,无儿无女,头婚老婆病故多年,二婚老婆在出事前一年跟人跑了...」
霍云沉有些头疼,按照查到的资料显示,梁红兴十有八九是因为醉驾才酿成的车祸。
但他总觉得太过凑巧。
温以宁发生车祸的那一天恰好卡在他和崔芯爱大婚,以及她即将出国的那一天。
难道真的是一场意外?
时隔四年。
很多细节已经无从考究,短时间内霍云沉根本没法判断那场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霍总,关于战景莲女士的怀孕报告单以及流产报告单造假一事,我也让人查到了。」
「初步判断,战景莲女士和我院姜哲医生勾结串通一气。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姜哲医生一人扛下了所有的过错,只说是因为仇富心里,才刻意制造误会。」
「现阶段姜哲医生已经被革职,并被公安叫去调查,估计得判个三五年,最后的判决文件还没有下达。」
「至于涉嫌迫害温以宁女士的医生,全是老霍总指派的,我们医生人微言轻,不敢忤逆,实在抱歉。」
曾何话音一落,又郑重其事地说:「这些事虽然都没有经我手,院内医生医德不正,也怪我没有引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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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霍钦,甚至于邹梅,他们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搅乱医院秩序,你这个院长可真行。」
霍云沉大体能够判断得出,曾何说的这些话都没有扯谎。
毕竟战景莲和霍钦全是资本方。
想要买通医院的医生,并不是难事。
不过...霍云沉除却想要调查这些事。
他更在意的是仁禾医院的亲子鑑定中心是何人在监管。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主动询问曾何,以免打草惊蛇。
等曾何走后。
霍云沉立马去了一趟博雅幼儿园,意图带着三个孩子们去一趟其他医院的亲子鑑定中心。
他寻思着仁禾医院既然存在着这么多的问题,亲子鑑定的结果指不准也被人掉了包。
想到三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他变得特别紧张。
在幼儿园门口等了十来分钟。
霍云沉竟紧张到前列腺收缩,被压迫得总想着上厕所。
好在孩子们很快就从幼儿园里走了出来。
「爹地!坏爹地!哼!」
绵绵看到霍云沉的那瞬,脑海里又浮现出早上他板着脸教训人的模样。
她嘴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身体却很诚实。
下一瞬。
她便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扑向霍云沉,抓着他的西装裤,继续嘟嘴撒娇,「哼!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爹地错了。」
霍云沉弯下腰将绵绵抱了起来,他寻思着这么可爱的崽崽,按理说应该是他的种。
周斯年那个老男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基因。
但其实...
周斯年只比他大了三岁,正值壮年,甚至还被北美媒体评为了全球最性感的男人。
君泽左右四顾,没有看到温以宁的身影,显得有些疑惑,「叔叔,妈咪没来吗?」
「她还在忙。」
霍云沉低头看了眼粉雕玉琢的君泽,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脸,「真帅,像我。」
「......」
君泽有些纳罕,霍云沉这段时间对他们的态度很冷淡。
今儿个x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洛白扭了扭小小的身躯,倏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路边的草坪边,麻熘地拉下了裤链。
「小白,你四岁了。」
霍云沉满头黑线,他原本就因为过度紧张的情绪导致前列腺收缩,很想要上厕所。
见洛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对着草坪尿尿。
他还真是有些忍不住。
洛白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叔叔,我憋不住了。」
第201章 温以宁和姐夫有染?霍云沉发飙
霍云沉听着哗啦啦的声音,不由得併拢了双腿。
人有三急的时候。
最是听不得这样的流水声。
他正打算将绵绵放下,去不远处的公厕解决一下,却又被小丫头歪打正着地踹了一脚。
「嗯...」
霍云沉吃痛闷哼,将绵绵交给陈浔,转身小跑着进了公厕。
完事儿后。
正准备往外走,意外听到隔间里低哑的男声。
霍云沉向来不是八卦的人。
就算是小情侣偷摸地在男厕偷情,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横插一脚。
毕竟他也不是居委会的。
可隔间里的声音明摆着是季禹风的。
他就算是不愿意听墙角,为了给温妙搜集季禹风婚内出轨的罪证,还是点开了手机里的录音设备。
隔间里。
季禹风迫不及待地拽下了邹芷萱身上包臀裙,滚烫的唇贴在她年轻精緻的脸颊上,「宝贝,给我。」
「我不想在这里。」
邹芷萱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厕所里又脏又臭,她才不要做这种事。
再说了。
崔芯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弄进电视台。
要是因为这种丑闻被革职。
那么往后她要是再想找到有钱的公子哥儿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邹芷萱在酒吧邂逅季禹风时,曾托崔芯爱调查过他的背景。
崔芯爱对她说,季禹风是一家公司的老总,绝对牛逼的潜力股,她便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今天。
她依旧不知道季禹风的鞋厂早在两个月前就宣告破产一事。
「乖宝,就一会儿。忍一下,嗯?」
季禹风将邹芷萱摁在了隔间的门板上,动作急躁且粗鲁。
邹芷萱嘟着嘴,不悦地问:「附近就有一家小宾馆,开个钟点房不行吗?」
「这里刺激,不是吗?」
季禹风的唿吸声愈发粗重,耐性也越来越差,「别东挑西拣的了。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姿势?」
「这里好脏...你要是寻求刺激,我们去你办公室做好不好?实在不行,去你家也可以呀。」
邹芷萱很想要亲眼看看季禹风的公司规模有多大。
不过季禹风一直以各种各样的藉口搪塞着她,惹得她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
「办公室人进人出的不方便。」
「家里这几天暂时不行。我家那婆娘最近身体不适,经常卧病在家。」
季禹风随口敷衍着邹芷萱,心底里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
这女人的长相远没有温妙好看。
他不过是贪图对方年轻,随便玩玩而已。
「你不是说要跟她离婚?你们连感情都没了,为什么还不肯带我回家?季总~带我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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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抓到她的把柄,别说带你回家,就是当着她的面和你做,都不成问题。」
「才不要!那多羞耻呀。」
邹芷萱红了脸,不过还是忧心忡忡地问:「季总,你和温妙该不会旧情復燃吧?昨天我在街上碰到她了,她的身材变得特别辣,有点小肉,胸大屁股翘的,一看就是你们男人喜欢的类型。」
「不可能。」
季禹风嘴上这么说,心里酸得不得了。
自从温妙和陆衍睡过之后,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再叫他老公,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百般讨好他。
她变得很冷淡。
不仅不让他碰,甚至连卧室都不肯让他进。
眼瞅着温妙身材越来越好,颜值也越来越高,季禹风不是不馋。
他甚至想过用强的。
温妙最近却硬气的很,他都还没有碰到她,她就握着剪刀要和他同归于尽。
其实吧。
如果没有温以宁那层关系,他倒也不怕温妙,随便揍她都没事。
但现在...
温以宁身边有的是权贵富商。
随便哪一个人动动手,都能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即便对温妙不满。
也不敢将人打得太狠。
邹芷萱好奇地问:「季总,你该不会是在哄我吧?你对温妙真的没半点心思?」
「绝对没有。」
季禹风多少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他一把揽过邹芷萱的腰身,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很快。
隔间里就传出了女人的笑声:「不是吧?她那张脸长得那么好看,身材真有那么差吗?」
「大腿粗得和腰有的一拼,而且...」
季禹风话说一半,又压低了声,在邹芷萱耳边肆意贬低着温妙。
「啊?季总,我可真是同情你。」
邹芷萱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巴,情意绵绵地看向他,娇滴滴地靠在了他怀里,「季总,你这么厉害,那女人怎么会连高潮都没有?她肯定是性冷淡。」
霍云沉的脸色愈发难看。
温以宁的姐姐不就是他的姐姐?
听到季禹风这么贬低温妙,他真是恨不得将这个人渣一拳捶死。
再说。
从他开始录音到录音结束为止,才过了两分五十秒。
三分钟都没撑到。
还好意思说人家性冷淡?
也是够普信。
霍云沉录完音,刚准备往外走,隔间里又响起了一道女声:「季总,都说姐夫和小姨子之间总会擦出火花。你和温以宁之间,发生过关系没有?」
「她连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这种破鞋我还真是看不上。」
季禹风也不是没想过和温以宁进一步地深入交流一番。
他和温妙刚结婚那会子,温以宁也住在他们家。
有一次,温妙出差在外。
他忽然动了贼心,想着趁机占温以宁便宜。
结果那丫头不止反锁了卧室的门。
连窗户都给封死了。
这事儿他也是在爬窗之后才发现的。
还有一次。
季禹风带着温以宁参加酒会,期间想要找个机会将她灌醉。
她却全程在和温妙视频。
他给她倒的酒,她愣是一口都没喝。
起初他答应温妙让温以宁住在家里,就是存了想要将姐妹俩一网打尽的心思。
后来发现温以宁怎么也不上钩。
才想着将她赶出去...
「季总这话是不是夸张了?温以宁的绯闻,我们整个电视台都知道了。追她的人都有大来头,我可羡慕她了。」
「也就这么回事。」
季禹风因为虚荣心作祟,突然改了口,洋洋得意地说:「之前我倒是碰过好多次,挺骚。」
砰——
他话音一落,隔间的门板就被霍云沉一脚踹了下来。
「季禹风,你有种再说一遍。」
霍云沉无视了隔间里衣衫不整的邹芷萱,一把拎起了季禹风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道:「闲着没事干,找死?」
「霍...霍总!」
季禹风吓得双腿发软,一股脑儿地将所有错责推到了邹芷萱身上,「你相信我,我没想着在外面搞女人。都是这个女人勾搭我的,我一时忍不住才...」
邹芷萱惊慌失措地捂着脸。
霍云沉时常去电视台,她可不想被他认出来。
「我的女人不是你能肆意造谣污衊的。造黄谣犯法,当然我也可以随便找个名头,让你牢底坐穿。」
霍云沉受不了别人这么说温以宁。
还碰过好几次?
他怎么不去死!
「霍总,我知道错了!我和小姨子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我是因为虚荣心作祟,才这么抹黑她的。」
「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好好做人,再也不会在外面乱搞。」
季禹风双手合十,朝着霍云沉拜了又拜。
邹芷萱没想到季禹风居然这么怂,心里暗生鄙夷。
她突然有些怀疑崔芯爱告诉她的那些关于季禹风的信息是真是假。
再怎么说,一个公司的老总也不会怂成这样吧?
「往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们姐妹一个字,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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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发现邹芷萱还没有穿好衣服,突然变得拘谨。
下一瞬。
他后退了一步,勐地将季禹风的脑袋按进了小便池,冷冷地道:「白长了一张嘴,不是让你放屁的。」
「霍总,我真的不敢了。」
季禹风哭丧着脸,被迫喝了不少黄色液体。
那气味呛得他很想要咳嗽。
又担忧咳嗽的时候一不小心喷溅到霍云沉身上。
霍云沉除了对温家姐妹还算客气。
其他时候简直就是个恶魔。
所以季禹风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敢招惹他。
「无趣。」
霍云沉见他连挣扎都不敢挣扎,顿觉索然无味。
他倏然松了手。
理了理略凌乱的衣服迈着矫健的步伐阔步走了出去。
战景枭恰好在博雅幼儿园附近看楼盘。
由于战景莲和司凌宇在宴会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两家商讨过后一致决定尽快将婚礼给办了。
只有这样,这则丑闻对双方企业的负面影响才能降到最低。
战景枭想着给战景莲在这一带买套婚房,x将来要是决定在国内发展,孩子大了,上学接送也会方便一些。
然而他没想到。
霍云沉居然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战景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就迳自往男厕里走去。
意外发现男厕里衣衫不整的邹芷萱以及仰躺在小便池边的季禹风,战景枭不由得有些诧异。
难不成霍云沉那个臭小子为了这个女人,在男厕里和其他男人大打出手了?
与此同时。
季禹风再三确认霍云沉离开后,嘴里才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呸!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目中无人了?要不是因为会投胎,他妈霍云沉就是个狗屁。」
「季总,消消火。咱们还是别跟霍总计较了。」
邹芷萱虽然嫌弃季禹风,但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崔芯爱的本事,绝对攀不上霍云沉这样的男人。
再加上季禹风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总。
虽然怂了点。
但要是很有钱的话,她还是可以忍耐一下的。
战景枭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鄙夷地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离谱!」
从男厕出来后。
战景枭还想着跟江心羽吐槽自己在厕所里看到的,迎面跑来了一个小傢伙,「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哇...爹地,痛痛...」
绵绵的小手抓着战景枭的皮鞋,膝盖处被地面摩擦地红彤彤。
她瘪了瘪嘴,想要忍住眼泪。
发现霍云沉大半天没跑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摔疼了吗?」
战景枭赶紧抱起跌倒在地的绵绵,触及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愣了愣。
这小孩儿和他家南南小时候有些神似。
圆熘熘水汪汪的大眼,怎么看都可爱。
「绵绵,怎么了?」
霍云沉一路狂奔而来,他不过走开了两分钟,绵绵竟哭得这么伤心。
战景枭扫了眼霍云沉,立马将孩子给他递了去,「她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皮了。」
「疼不疼?」
霍云沉轻轻地擦拭着绵绵膝盖上的沙子,看着她发红的膝盖,又将她抱到了洗手台上,用清水洗干净破损的皮肤里残留着的细沙。
「爹地,你别怪那个叔叔。不是他推的我,你那么严肃,吓到他了。」绵绵看着一脸凝重的霍云沉,小声地说。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一直站在霍云沉身边,直勾勾地看着可爱软萌的绵绵。
听绵绵疼得直掉眼泪,还在替自己说话。
战景枭的心都给融化了。
他家宝贝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听话。
从南南出生开始。
他几乎每天都将她抱在了怀里,逢人就要炫耀两句。
「老公,这个女孩儿就是宁宁和霍总的女儿?」江心羽推了推战景枭的胳膊,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家南南走丢的时候,比绵绵还要小一点。
结果一晃眼。
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三年!
「应该是。」
战景枭点了点头,旋即又补了一句,「这孩子幸亏像她妈,乖巧可爱。」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绵绵完美地避开了霍云沉的基因。
「叔叔!我们抓到小兔子了!」
洛白抱着一只小野兔,和君泽两人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原本他们打算让霍云沉帮忙抓兔子。
可一眨眼的功夫,霍云沉就跑了回来。
「诶?妹妹的腿怎么了?」洛白看到被霍云沉抱上洗手池上的绵绵,关切地问。
「没事,摔了一跤。」
霍云沉擦干净绵绵的膝盖,便没再让她自己走过一步路。
男孩子到底淘气一点。
他没办法一个人看住三个孩子,这才使得绵绵摔了一跤。
对此,他多少有些懊恼。
「妹妹,小兔子给你。」洛白将小兔子递给了绵绵。
「谢谢哥哥。」
绵绵欢欢喜喜地接过了小兔子,君泽又给她剥了一颗糖,「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江心羽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满脸艷羡地说:「北北年纪也不小了,女朋友都找不到。你看人家霍总,比北北还小一岁呢,孩子都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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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男孩估计不是他的。我听说是温以宁在国外收养的。」
战景枭更喜欢霍云沉怀里的小女孩儿,软萌可爱,总能让他想起自家闺女小时候。
「可我怎么感觉俩个男孩的长相都随了霍总?瘦点的那个特别像,看上去也挺拽的。」
「霍家这小子还能有这福气?」
战景枭倒不觉得两个男孩像霍云沉。
单从五官上看,并不是很像。
最多只是神态上有些神似,有时候相处得久了,确实可能会被同化。
霍云沉听到了战景枭的话,倍感无语。
他之前听人说过,战景枭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
这会子见战景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绵绵身上,他多少有些不爽。
绵绵是他的女儿。
战景枭看什么看?
再说了,他女儿都走丢多少年了?
这会子估计也已经成年了,能有他家绵绵这么可爱?
霍云沉快步地将绵绵抱上了车。
顺带将君泽和洛白也拎上了车。
「臭小子,还真是小气!看两眼他闺女,他竟还甩脸子走了...」战景枭无语地看着霍云沉的车绝尘而去,低低地吐槽道。
「老公,你怎么总爱和一个小辈较劲儿?」
江心羽不解地问,其实战景枭之前对小辈还挺宽容的,没想到年过半百了,突然很小年轻怄起了气。
「这小子人品不行。」
战景枭还记得不久前陆老爷子的寿辰宴上,霍云沉恶劣地逼着温以宁叫爸爸。
霍云沉上车后。
见三个孩子紧紧地挨着他坐,心里顿涌出一阵暖意。
他原本是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华中科技医院做亲子鑑定。
可转念一想。
绵绵要是知道了他在怀疑他们的父女关系,肯定会很伤心。
他不想让女儿伤心。
深思熟虑之后。
只让人偷偷地提取了孩子们的头皮毛囊送去鑑定。
另一边。
曾何走出寰宇集团办公大厦后,即刻给崔芯爱打去了一通电话,「小爱,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说?」
「我将之前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霍总,他也没说什么,就放我离开了。」
「这不是挺好的?」
「霍总在仁禾医院做过好几次亲子鑑定。很显然他是怀疑鑑定结果的,但他今天一个字都没问,我怕他会去其他医院做鑑定。」
听他这么一说,崔芯爱瞬间戒备了起来,「他要是去了其他医院做,结果不一样的话,仁禾医院的所有干事,估计都会被他替换掉。」
曾何焦灼地说:「现在该怎么办?他势必是要去做亲子鑑定的,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会选择哪家医院。」
「他应该会去华中科技医院,全海城也就华中科技医院能和仁禾医院一较高下。」崔芯爱停顿了片刻,试探性地说:「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华中科技医院当差?」
「有倒是有。但华中科技医院的管理很严苛,他们应该不会帮忙篡改鑑定结果。」
「这样的话,你先找人弄坏他们的鑑定仪器,再让他们将鑑定样本送到仁禾医院帮忙鑑定,不就得了?」
「小爱,这事要是被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曾何面露难色,他开始有些后悔之前答应崔芯爱的要求。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和崔芯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想要和对方解绑,短时间内也没法断干净。
「不会被发现的。」
崔芯爱并不在意曾何的死活,她只是不想让霍云沉得知三个孩子都是他的。
她定了定神,很快就给了一套足以说服曾何的说辞:「你别担心,一般人只会在意鑑定结果。根本不会花心思去了解鑑定过程中这些波折,只要华中科技院方不说,霍云沉就不会知道鑑定样本辗转送来了仁禾医院。」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曾何发了狠,转眼就雇了海城有名的地痞砸坏华中科技医院的亲子鑑定仪器。
*
七个小时后,霍云沉收到华中科技医院的鑑定结果。
此刻孩子们已经换好了睡衣,跟着温以宁井然有序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洛白第一个洗完。
跑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霍云沉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便屁颠屁颠地凑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叔叔,你怎么跟水水一样,不开心就开始发呆,好可怜哦。」
霍云沉此刻心乱如麻。
他期待了大半天,如坐针毡地等了七个小时。
却等来了一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鑑定结果表明。
三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
霍云沉百思不得其解,努力地回忆着四年前他和温以宁之间的点点滴滴。
离婚前一个多月。
温以宁经常会在梦里喊斯年哥。
他觉得烦。
经常大半夜不回家,跑去会所喝闷酒。
那段时间温以宁白天做了什么他也没有过问,和她上床也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所以他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在那段时间就和周斯年联络上了。
不过...
也不排除她在不经x意间被人迷晕强暴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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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强。
真发生了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告诉他。
霍云沉其实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并不涉及到出轨问题。
可他又不希望她受到侵害。
至于前者。
便涉及到了温以宁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出轨。
他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叔叔,别皱着眉头了。为了我,开心一点好吗?」洛白在霍云沉腿上蹭了蹭。
「不早了回屋睡觉去吧。」
霍云沉兴致不高,看着胖嘟嘟白嫩嫩的洛白,心里暗暗惋惜。
这么可爱的孩子,可惜不是他的种。
洛白撇了撇嘴,忽然神叨叨地跳上了沙发,在霍云沉耳边低语,「叔叔,你想不想看看妈咪最喜欢的人?」
「你妈咪最喜欢你们三个臭宝,对吧?」
「不对不对!我说的是电视剧里大人之间想要亲亲的喜欢。」
「小白...电视剧要少看。」
「叔叔不想知道妈咪最喜欢谁吗?我有他的照片。」
洛白卖了个关子,旋即又自顾自地说道:「那位叔叔长得又高又帅,皮肤白白的,声音也很好听,就是不笑的时候有点凶。我有点怕他,又有点喜欢他。」
「照片我看看?」
霍云沉暗暗吐槽着洛白的眼光。
男人皮肤那么白做什么?难道洛白嘴里说的那个人是小白脸?
还有就是。
看上去凶的人千万不能接触,万一会家暴怎么办?
温以宁柔柔弱弱的。
怕是经不住那人的一顿揍。
「叔叔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去拿照片。」
洛白兴奋地跳下了沙发,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精緻小盒子,「叔叔你快打开看一下,妈咪最喜欢的就是那位叔叔。」
第202章 温以宁有求于他,霍总幸福得飘了
霍云沉接过了圆形的小盒子,盒面上还装饰着好几个蝴蝶结,看起来像是女孩儿家的玩意,很精緻。
不过他总感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
想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粉色的小盒子。
盒盖被打开的剎那。
他差点儿被里面反射出来的光闪瞎了眼。
镜子???
霍云沉神情微滞,这才想起这面镜子是绵绵过家家的玩具。
「叔叔,我没骗你吧?那位叔叔长得是不是很帅?」
「...谁教你的?」
霍云沉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调戏了,耳根瞬间红透。
「叔叔,谁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情有没有好点?」洛白之前就这么哄过温以宁,效果特别好。
「谢谢。叔叔好多了。」
霍云沉点了点头,心里的阴霾果然散去了一些。
洛白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其释放出的善意还是让他倍感动容...
待三个小傢伙彻底睡熟之后。
霍云沉这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轻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在盥洗台前专注地洗着脸的温以宁。
他轻轻地抓起她披散在肩头的长髮,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实说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挺大的。
他想过放弃她。
不过仅眨眼的功夫,就摒弃了这个想法。
温以宁紧闭着双眼,一遍遍地用清水沖洗着脸上的泡沫。
她并没有发觉霍云沉站到了身后,满脑子还是白天的时候周斯年跟她说的话。
周斯年问她有没有想过通过网际网路渠道寻找父母。
她说时隔这么多年,她都已经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了。
可周斯年又说。
她的父母很可能为了找她,本来很安逸的日子变得一团糟。
温以宁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难受。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辗转去的孤儿院,也不知道她是走丢了还是被父母遗弃了。
想到遥不可及的父母,想到他们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上面。
温以宁洗完脸后双眼已经通红。
「不开心?」
霍云沉注意到了温以宁的情绪不太对劲,沉声问道。
温以宁被突然蹿出的霍云沉吓了一跳。
盯着镜子里的他看了两秒,才缓缓地回过神,「你怎么还没走?」
「今天和周斯年聊得怎么样?」
霍云沉心下腹诽着他不止不会走,还要睡她床上。
不过最近他开始学着收敛情绪。
这种话轻易不说出口。
「设计草图基本确定了,客厅的背景墙是最棘手的。他想在背景墙上作画,画作的内容简单,但是由于面积过大,整幅画作完成下来最起码需要半个月。」
「壁画?周斯年该不会让你来画吧?」
「你怎么知道?」温以宁转过身,煞有其事地问:「霍云沉,你一直在监视我,对吗?」
「还需要监视?周斯年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
霍云沉闷哼着,一脸不爽地道:「你平时工作那么忙,他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就不能请个专业的壁画师?」
温以宁看得出来霍云沉又吃醋了。
但她并不打算哄他。
霍云沉始终将崔芯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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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我最后问你一遍,非去不可?」
「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必须还上。」
「什么人情?」
「全网都在抹黑我三个孩子三个爸的时候,是他站出来替我澄清那些负面黑料的。他一个未婚男性,当着媒体的面承认已育三个孩子,对他自身影响也很大的。」
「能有什么影响?你害怕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他是不愁这个。但是那时候要不是他出手帮忙,舆论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被平息。」
温以宁最开始对周斯年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不过随着对他的了解日益加深,她现在倒是感觉,周斯年人还不错。
提及孩子。
霍云沉的心事更重了一分。
犹豫再三。
他还是开了口:「以宁,可不可以跟我说句实话?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想问什么?」
「......」
霍云沉抿唇,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才支支吾吾问道:「四年前,你...你有没有被人侵害过?」
温以宁有点懵逼,随口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类型的侵害?」
「性侵。」
「有吧。」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担忧我会嫌弃你?」霍云沉突然很心疼温以宁,他之前太强势了,可能忽略了她的感受,也没有及时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下一瞬。
他倏然上前,将她轻拥入怀中,「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你。」
「...你这是在故意耍我?」
霍云沉眸色微恼,一字一顿地补充说明,「我是你男人,我碰你那不叫性侵,是在履行夫妻义务。」
「你放开我。」
温以宁一开始就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见他越来越严肃,随口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看你长得好看,怕你被欺负。」
「你不是一直在欺负我?」温以宁不满地说。
霍云沉强行挽尊,认真地解释道:「我那是爱你的表现。」
「你还是去爱你的芯爱妹妹吧,她单纯天真善良,我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我识人不清。」
霍云沉总算想明白温以宁为什么从一大早开始就和他怄气。
原来是自己在她面前说错了话。
「以宁,我和崔芯爱是清白的。就算是在热恋期,也只是牵过手,没有接过吻,也没有上过床。」
「你说的清白单单是肉体上的。精神上,你当真清白?怕是早就意淫过无数遍了吧?」
「我需要意淫?」霍云沉不以为然地说:「我要是想,只要勾勾手指,她就自己送上门了。」
「你牛行了吧?你去勾手指,我绝对不会拦着你。」温以宁气愤地推开了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
霍云沉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频频在一个女人面前吃瘪。
不过...
尽管心里有气,他还是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向她说清道明他所了解的情况。
「先别跟我置气,我给你汇报一下调查进度,好吗?」
「昨晚出现在公寓楼下的那个女人名叫邹梅,和崔芯爱是母女关系。」
「四年前就是她将绵绵扔到垃圾桶,而后又嫁祸给了你。」
「至于门口添加了老鼠药的糖果,也是她放的。」
「现阶段邹梅已经被警方带走,少说也得坐上几年牢。」
霍云沉简明扼要地挑拣了几个重点,尽量不去提及崔芯爱。
然而...
温以宁在震惊过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崔芯爱怎么处理?」
霍云沉有些头疼,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邹梅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崔芯爱没有被警方带走。」
听他这么一解释。
温以宁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讥笑。
果真!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这世上怕是只有霍云沉会去相信崔芯爱是无辜的。
又或者。
他心里清楚邹梅对她的迫害全是崔芯爱主导的。
单单是不想伤害崔芯爱,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车祸怎么说?霍云沉,你知不知道那天载我去机场的司机x因为车祸,没能抢救过来?」
「肇事司机三年前病逝,车祸有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了。」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倏然抬起头看着霍云沉的眼睛,冷声说道:「请你离开这里。你自以为是的深情,让我噁心。当然你对崔芯爱的无底线包庇,一样让我噁心。」
「我怎么包庇她了?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有罪。」
「你出去!」
温以宁拧开了大门的门把,不容商榷地说:「她没罪,她无辜,她弱小彷徨可怜无助,我咄咄逼人,不讲道理。所以你去找她吧,往后别来烦我。」
「...走就走,真当我爱来这里不成?要不是因为绵绵在,我还真是懒得来。」
霍云沉气得失去了理智,没来得及换上皮鞋,穿着拖鞋就怒气腾腾地走了出去。
温以宁和他互放狠话后,情绪持续低落。
她靠在门板上双手掩面,难过得痛哭出声。
其实霍云沉和战景莲被爆在车里共度一夜的时候,她并没有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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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战景莲,就算发生过关系,也只是意外。
但是他对崔芯爱的态度,一直很微妙。
甚至于比对她还要体贴。
她和霍云沉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战景莲。
而是崔芯爱。
门外。
霍云沉看了眼脚上的拖鞋,还想着让温以宁给他开个门。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门把。
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哭泣声。
他默了两秒。
忽地又收回了手,背靠着门板,陪着她坐到了地上。
女人心,还真是挺难猜的。
刚才是她嫌他噁心,嫌他烦,气势汹汹地将他赶出家门。
结果转眼她自己又哭得这么伤心。
霍云沉嘆了口气,想着开口道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但是还是将温以宁惹哭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
他正打算开口,意外收到了银行发来的转帐通知。
原来温以宁今天白天不止和周斯年看了房子,还悄悄地去了一趟银行,将之前他给季禹风垫付的五百万转给了他。
他知道温以宁手里没有多少积蓄。
因此。
他更加生气温以宁这样的做法。
单手叩了叩门板。
霍云沉语气不善地道:「温以宁,你什么意思?我让你还钱了?不是跟你说过,你不欠我?」
「你是说过,这五百万就当做是给我的酬劳。」
「可我又不是出来卖的,我不会因为你出手大方而高兴,我反倒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你走吧。」
温以宁擤了擤鼻涕,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霍云沉语塞。
他应该是我行我素惯了,在气头上的时候总是会说些伤人的话。
那天和她吵完架之后。
他以为这事儿就翻篇了,没想到温以宁还这么清楚地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温以宁,我不是那个意思。五百万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太脏了,我不想要。或者你可以将这五百万当成我支付给你的辛苦费,毕竟是体力活,你应得的。」
「......」
霍云沉发现温以宁怼人的功底是越来越深厚了。
她总能将他的气话牢记在心。
然后在一个合适的契机,如法炮制地还给他。
「温以宁,我们讲和,行吗?」
「不好!」
「白天我意外撞见了季禹风和你们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偷情,并顺手录下了一段音频,你要不要听听?」
霍云沉为了哄她开门,提前将杀手锏亮了出来。
闻言。
温以宁迅速擦干了眼泪,立马给霍云沉开了门,「录音呢?」
霍云沉进了屋。
第一时间坐到了沙发上,大爷一样翘起了二郎腿,「想要这段录音,也不是不可以。」
「发我微信。」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这种态度?」
霍云沉傲娇地扬起了下巴,指着身侧的座位,缓声说道:「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怎么骂了人过了嘴瘾,自己还哭得这么伤心?」
「我没心情跟你扯别的,把录音给我!」温以宁开门见山地说。
上回战景莲给她发了一段季禹风和女生勾肩搭背的视频,不过女生全程未曾露脸,只有一个背影。
这次要是得到了季禹风出轨的录音实锤。
到时候温妙在和季禹风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势必要容易得多。
「你先告诉我,你在委屈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掉眼泪,搞得我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感到难过?」
「又是因为崔芯爱?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我和她没什么。」
霍云沉仔细想了想,可能他也没有给够她安全感,遂抓着她的手,笃定地说:「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只会喜欢你一人。崔芯爱从未入过我的心,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别怪我心狠。这段录音我就算是删了,也不会发你。」霍云沉一生气,点开了录音文件,作势将之移至回收站。
「别!」
温以宁忙握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别删。」
霍云沉稍一用力,就掰开了她的手,冷淡地说:「那你先告诉我,白天给我发的那张照片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且问你,和周斯年出门,带保险套做什么?」
「以备不时之需。」
温以宁还在气霍云沉对崔芯爱的维护,愣是不肯说实话。
她随身带着保险套其实是为了防他的。
因为他就是个变数。
指不准哪天心情不好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不过她也只是随便带带。
之前陪温妙去看中医的时候,医生明确说过她体质差,没有调理好之前,不可能怀孕。
「不时之需?所以,你和他用了?」
「该做的全做了。」
「温以宁,你在故意气我,对吗?」
「你到底给不给录音?」
温以宁确实是在故意气他,这会子他们已经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也在她手上,她根本没什么好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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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吵架,也特别硬气。
而且霍云沉只是看起来凶,他从来没有动过手。
所以她也不担心他会家暴。
霍云沉冷哼,不满地说:「有求于人还这么凶?你以为老子是这么好拿捏的?」
「不给是吧?」
温以宁的耐性也即将告罄,看他索性将手机揣入裤兜里,她突然凑上前,单指勾着他的皮带,闷闷地说:「跟我来。」
霍云沉看着她伸出的纤纤玉指,凸起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了滚。
「你想做什么?」
他很配合地站了起身,由着她扯拽着他腰间的皮带,嘴上却傲娇地说:「又想勾引我?我对你没兴趣,你别白费劲。除非你答应復婚,不然我绝对不会配合你。」
「你到底进不进?」
温以宁松了手,无语地看着他。
他这张嘴就是这德行。
嘴里嚷着不要,结果没几分钟就开始丢盔弃甲。
「进哪?」
霍云沉的视线往她身上扫去,他寻思着两人这么站着,似乎不太好进...
「卧室啊!你不是很想戴套?我替你戴上还不行?」
「...也不是不行。」
霍云沉没想到幸福来得那么突然,总感觉跟做梦一样。
他刚刚才将她弄哭。
她居然这么好说话,为了一段录音,就决定跟他上床?
进了卧室后,霍云沉主动反锁了卧室的门。
家里有三个孩子做这些事还真是不太方便。
总怕孩子突然转醒。
有时候宁可不做,中途被打断才是最要命的。
「霍云沉,我很需要那段录音。你能不能行行好,把录音文件发我?」
温以宁进了卧室后就开始翻找着床头柜,找出了一个全新的保险套,这才起身,诚恳地看向霍云沉。
「我可以把录音发你,前提是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我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勐地将霍云沉摁在床上,「别乱动,我替你戴好。」
第203章 霍云沉争夺孩子抚养权
霍云沉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突然这么主动,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就像是良家妇女被土匪占了便宜一样,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不过他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在她替他戴好之前,就将录音文件发给了她,「温以宁,录音文件我发你微信上了。」
「嗯。」
温以宁轻声应着,在他焦灼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时,却听到了她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戴好了,你可以走了。」
「咳咳...」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戴套?」
「你他妈的给我戴了这玩意儿,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就让我走?」
霍云沉被她气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这女人真是太离谱了!
他就说她的情绪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恢復正常。
她果真还在生他的气,并且还在刻意折磨他。
「霍云沉,是你自己说的对我没兴趣,如果不是因为绵绵,x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你还让我不要白费劲,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你不要太过分!骗了我的录音,就想将我一脚踹开是吧?」
霍云沉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比世界地图还要大,这女人狠起来,他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你自愿发我的。」
温以宁刚才还有些难过,这会子看到霍云沉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反倒舒坦了不少。
她下了床,直奔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霍云沉摘下了套子,沉着脸一併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反反覆覆地清洗着双手,更加不是滋味,「让你这双画壁画的手干这种事,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
温以宁觉得她和霍云沉的相处状态绝对有问题。
她自以为和周斯年的相处没什么问题,霍云沉却醋到不行。
而霍云沉也一再强调他和崔芯爱是清白的。
她却还是觉得不痛快。
也许...
不单单是霍云沉有问题,她身上也有不少问题。
如果崔芯爱购置了新房,并让霍云沉去做室内设计,她的反应可能更加夸张。
温以宁抿了抿唇。
仔细反省过自身后,才发现单方面指责霍云沉其实很不公平。
「温以宁,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是不是觉得我每次真情流露都像是在耍流氓?」
「没有。」
「真的没有这么想过?那为什么每次搞得都像是我在强暴你?你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
「你的情绪我感觉得到。你生气的时候,会特别用力。」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这么多也就是一个意思,你在嫌我。」
霍云沉退出了卫生间,极其冷淡地说:「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你烦我,我还来,那不是犯贱吗?我不想再这么犯贱倒贴下去了。本来戴着一顶绿帽,我就一万个不爽快。现在想想,确实没必要为了你这种人浪费时间。」
温以宁现在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两人是因为什么事开始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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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生气的点是霍云沉无底线地维护崔芯爱。
可是吵着吵着...
他就将论点改成她为什么烦他。
「霍云沉,我没有觉得你烦。」
「不重要。」
霍云沉快步出了门,而后又重重地摔上了门,以宣洩此刻的不满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
他确实想过以后别来找她。
然而才过了零点零一秒,他就后悔了。
她说她没有觉得他烦,是不是意味着她悄悄让了一步?
「该死...」
霍云沉后知后觉,早知道她让了步,他就该顺着她递的台阶往下走。
现在好了。
门锁上了,他进不去。
又不好意思敲门,这样会显得他特别没骨气。
思来想去。
他最后还是决定回霍家老宅,这种情况下怕只有霍老夫人帮得上忙。
*
深夜,霍家老宅
霍云沉刚走进家门,霍云朵一个飞扑灵活地攀上了他的身体,跟人形挂件一样扒拉着他不松手。
「哥,你什么时候带嫂嫂回来?」
「她很忙,过段时间再说。」
「大半夜的你不去陪嫂嫂,跑回来干什么?」霍云朵歪着脑袋,看着一脸郁色的霍云沉,试探性地问:「被嫂嫂赶出来了?」
「开玩笑,她有这个胆子?」
霍云沉面子重,绝对不可能让旁人知道他的真实家庭地位。
将霍云朵放下后。
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奶奶呢?睡了?」
「奶奶说熬夜会变丑,十分钟前回房休息了。」
「其实她根本不想睡觉。」
「主要是因为和我打牌输了我好几百,郁闷到不想看到我。」
霍云朵讪讪笑着,打牌就是这样,不管赢多赢少,只要赢钱,心情就会好。
「往后让着她点。」
霍云沉随手给霍云朵转了十万,沉声道:「要是没钱花,记得跟我说。」
「还是哥对我最好。」
霍云朵收到了霍云沉的转帐,嘟着嘴就要给他来上一口,霍云沉却嫌弃地推开了她,「一边去,别烦我。」
「怎么了这是?和嫂嫂吵架了?」
她早就习惯了霍云沉的臭脸,如同黏皮糖般又一度凑到他身前,「哥,你是不是不会哄人?我教你几招?」
「不需要。」
霍云沉冷声拒绝了霍云朵,无意间发现她眼尾还残留着没洗干净的眼线,特特留了个心眼。
他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又指了指边上的座位,「坐。」
「这么严肃干什么?」霍云朵缓缓地坐到了他身边。
「慈善晚宴结束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啊。」
「我听说,你醉得不省人事?」
「...会不会是道听途说?」霍云朵有些心虚,扯过边上的抱枕,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很醉,就一点点醉。」
「谁送你回来的?」
「战家哥哥。」
「战予北?」霍云沉脸色越来越阴沉,「醉成这样,你还让一个单身的老男人送你回家?你怎么想的?」
「战家哥哥也不老啊,他只比你大一岁。」
「霍云朵,你今天傍晚跟谁玩去了?吴妈说你出门前哼了一个小时的歌,跟谁玩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哥!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呢?」
霍云朵红着脸,有些窘迫地说:「我和朋友去滑雪了。」
「又是战予北?」
霍云沉听温以宁说过,战予北在海城开了一家滑雪场。
没想到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男人追不到温以宁,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妹妹身上。
「我...哥,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战家哥哥人挺好的。」
「他大你十三岁。」
霍云沉多少有些心累。
他也不想干涉霍云朵的私事,问题是她还小,根本没有自我判断能力。
其实在霍云沉很小的时候,霍钦和程丽秋就闹掰了。
霍云朵是在他们分居了很多年之后,一次意外才有的。
她的到来并没有让霍钦和程丽秋的关系得到缓和。
程丽秋也曾幻想着用霍云朵挽回霍钦的心,奈何霍钦满心满意只有司素素。
在这种环境下。
霍云朵还能这么阳光快乐,全靠程丽秋一个人撑着。
但怎么说呢。
程丽秋可能太怕霍云朵受到伤害,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这使得她看上去特别单纯好骗。
「十三岁又怎么了?大十三岁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霍云朵不服气,她倒是觉得战予北挺好的,温暖和煦,不像她哥,成天兇巴巴。
「你自己看着办。你给我记牢了,你还没有成年,要是敢干出未婚先孕这种事,我会亲自将战予北送进监狱。」
「哥!你说到哪里去了?!」
霍云朵又是害羞又是气愤的,将怀里的枕头往霍云沉身上扔去。
而她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红得不像话。
「霍云朵,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我回房睡觉了。」
霍云朵噘着嘴,闷闷不乐地上了楼。
霍云沉扫了眼霍云朵的背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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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闷地扯开领带。
愁眉紧锁地琢磨着一个问题。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索性在手机百度搜索框里打下了一行字:意外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该怎么办?
其中点赞数最多的一个回答是:离婚。
霍云沉粗略地浏览着大同小异的答案,心下更加郁闷。
他和温以宁已经离婚了的。
问题是他不想放手,即便孩子不是自己的,也不想放手。
思来想去。
他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没用。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温以宁。
四年前。
有一段时间他天天半夜不着家,她就算空虚了寂寞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霍云沉想到她和别人睡过,还是难受得抓心挠肺。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试图用高浓度酒麻痹神经。
「老子造了什么孽,还得给人做后爸。」
霍云沉单手撑在大腿上,想要借酒消愁,却越喝越清醒。
其实吧,当后爸也没什么。
他担忧的是三个小傢伙的亲爸找上门。
到时候。
他极有可能丢了老婆又丢了娃。
霍云沉没办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仔细想了一想。
他总觉得有必要从温以宁手中抢过孩子们的抚养权。
抚养权一旦到了他手里。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温以宁也别想着离开他半步!
「妈的!老子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还得费心思抢孩子。」
霍云沉无比渴望能和温以宁生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血脉的孩子。
特别是在酒精的作用下。
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去,不顾一切地要她,让她为他生孩子。
「三爷,深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战景莲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睡裙,步履款款地从二楼走下。
「你怎么在这?」
霍云沉烦闷地蹙起了眉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跟着司凌宇一起回来的?」
「他还在公司加班。」
战景莲顺势坐到了霍云沉边上,她身上的睡x裙也随着她的动作像上移了一大截。
丝质的面料下面,是两条骨肉均匀的美腿。
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霍云沉冷不丁地往边上挪了一个座位。
战景莲见状,非但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还跟着挪了一个座位。
「三爷,救救我好不好?」
她红着眼,大着胆子握住了霍云沉撑在大腿上的手。
「松手。」
霍云沉睨了眼她的手,无意间发现她大腿上布满了淤痕。
看这样子,司凌宇估计是往死里虐待她。
她腿上不止残留着大片淤青,还有部分用刀划出的痕迹。
霍云沉早就知道司凌宇有其阴狠的一面。
但并不清楚司凌宇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再怎么说战景莲也是战家的人,他这么做难道不怕战景枭的报復?
霍云沉收回了视线,忽然觉得司凌宇的变态程度和不日前绑架温以宁的绑匪有的一拼。
也许...
司凌宇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绑匪?
霍云沉蹙眉,虽说司凌宇脖颈上并没有被毒蛇咬过的痕迹,但这一点并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三爷,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怎么?司凌宇虐待了你?」霍云沉试探性地问。
「他...他就是一个禽兽。」
战景莲有苦说不出,司凌宇不仅各种威胁她,还逼着她服下了什么有毒的药物,完完全全控制住了她。
「怎么个禽兽法?」
「我说不出口,三爷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们结婚后,可以迅速离婚。我知道他不敢和你抢,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先说说,他都是怎么虐待你的?」
霍云沉关心的是司凌宇折磨人的手段,他想要确认一下,司凌宇究竟是不是绑架温以宁的绑匪。
战景莲缓缓地掀开睡裙,入目则是一件带锁的金属底材质的底裤。
「他不爱我,但是却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他甚至还会对着我喊着温以宁的名字。」
「听他的口吻,他和温以宁的关系肯定不清白。毕竟是他陪着温以宁在国外待了四年。」
战景莲说话间,眼泪已经簌簌挂下。
要是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势必要离司凌宇远远的。
霍云沉听得出来战景莲还在试图着往温以宁身上泼脏水,不过他也懒得和战景莲计较。
嫁给司凌宇这种变态,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除非他死。
她才有解脱的可能。
「三爷,救救我好不好?」战景莲也是近段时间才了解到女人的眼泪对男人很管用,故而从不习惯卖惨的她也开始卖起了惨。
「自求多福吧。」
霍云沉可没心思替战景莲排忧解难。
就沖她对温以宁的污衊陷害,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帮忙的。
「三爷,你非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战景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料想到了霍云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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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他亲口这么说。
还是难过得无法自拔。
霍云沉没有搭理她,正想着起身出门透透气,意外接到了温以宁的视频邀请。
他手一抖,还没有调整好手机的角度,就按下了接通键。
视频的另一端。
温以宁反思了好久,发现自己可能做得过分了点,这才想着找个藉口跟他解释一下。
结果却看到他和战景莲并排坐在一起。
战景莲的衣着很是暴露。
裸粉色的丝质睡衣下隐约可以看到黑色蕾丝胸衣,当然还有两条近乎光裸的腿。
「打扰了。」
温以宁总感觉自己被他给欺骗了,他玩得似乎还挺花。
「听我解释。」
霍云沉即刻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等镜头里再也看不到战景莲。
他这才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她也在霍家老宅,她是来找我帮忙的,我没理她。」
「哦。」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挺烦战景莲。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同框入镜,可能真是霍云沉说的这样。
毕竟战景莲的脸皮也挺厚的。
几乎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程度。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给递了台阶,麻熘地就往下走,单手开了车门,启动了车子就往她家赶去。
温以宁咬着下唇,刚刚想好的说辞,不知道怎么的,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只好接上了另一个话题,「今天白天,你对季禹风做了什么?」
「我教训了他一顿,怎么了?」
「怪不得。我姐说他回家后,二话不说就扇了她十几个耳光。我姐还怀着孩子,不敢和他硬碰硬。」
「季禹风这是疯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他。」
霍云沉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像季禹风这种人渣,他早该找人搞死。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
他主要是担忧温以宁知道了他的手段会害怕。
再者。
伤人性命的事他也不是很想做,毕竟他还得为他和温以宁的孩子积德。
虽然孩子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他坚信只要他按照一日一耕的频率,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你别去找人收拾他,最难缠的就是地痞无赖。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带着扩音器去寰宇集团总部闹,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这有什么好怕的?寰宇集团不可能因为两个无赖就倒了。」
「这几天国家刚增设了一个离婚冷静期,要是闹得太僵,我姐怕是还没有熬过冷静期,就会被他折磨死了。」
「你先别急,等我去了你那儿,再慢慢说。」
霍云沉听到还有离婚冷静期这玩意儿,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他和温以宁离婚的时候。
要是有个离婚冷静期作为缓冲,这个婚根本不可能离得这么容易。
现在好了。
他想復婚都得想破脑门。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叩响门扉,温以宁就给他开了门,动作迅速得连霍云沉都始料未及。
「额...妙妙姐情况怎么样了?」
他进了屋,面对温以宁的时候面上还是有些尴尬。
几个小时前。
他还信誓旦旦地放着狠话,说什么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你喝酒了?」
温以宁闻到了他身上呛人的酒味儿,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还喝的烈性酒?」
「再不喝就过期了,一瓶好几十万,我不想浪费。」
「霍云沉,你当我好忽悠是吧?酒会过期?不是年份越久远,越贵?」
「有些会。」
霍云沉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没骨气地跑回去借酒消愁,含煳其辞地道。
「所以,你和战景莲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完事儿后还酒驾?」
「没和她喝酒。她一直哭哭啼啼求我帮忙,烦人得很。而且我也没醉,不影响的。」
「霍云沉...」
温以宁心里清楚他是为了尽快见到她,才会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火速赶来。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霍云沉没等她接着说下去,就主动接过了话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酒驾。」
「你后颈的伤也没好,怎么会想到去喝酒?」
「我错了。」
霍云沉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可爱,奶凶奶凶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又很绵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吻她。
他暗暗克制住体内即将喷薄而出的慾火,一脸严肃地问:「以宁,别纠结这个了。先跟我说说妙妙姐怎么样了?」
提起温妙。
温以宁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她的大半边脸全肿了,左眼血管破裂,眼白处充血的厉害。」
「她现在还在家?」
「季禹风打了人之后可能是害怕了,躲了出去。现在是他妈在稳着我姐的情绪,又跪又拜的。」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季禹风家暴的证据记得让她保留一下,尽快走司法程序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霍云沉,你可不可以帮忙请个律师?我听说请个好点儿的律师,还挺费钱的。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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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霍云沉倍感无语,「是谁非要给我转帐的?现在知道缺钱是什么感受了?」
「我过段时间还你。」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没料到季禹风和温妙这么快就掰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
霍云沉这会子反倒不乐意帮忙了。
她总是这样,倔得让人劝不住。
只有让她亲身经歷过,才有可能学乖。
「没得商量?」
温以宁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来,「床上商量?」
「为了这么点事,至于这么随便?」
霍云沉看上去绝对的不苟言笑,身体倒是诚实,转眼就跟着她进了卧室。
「我很随便吗?」
温以宁抬起头,晶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霍云沉轻轻地推开了她,「你自己说呢?我很好奇,你要是有求于别人,是不是也会用这种方式?」
「不会。」
温以宁给出了明确的答覆,「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无所顾忌。」
「你说什么?」
霍云沉的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他竟没想到她会给出x这样的答覆。
温以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说:「霍云沉,今晚的事我也有错。我看不得你和其他女人暧昧,受不了你对崔芯爱这么好。可能我的占有欲也挺强的,接受不了你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的位置。」
「崔芯爱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能明白吗?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但又不希望她过得太悽惨。」
「我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但是,谁让我爱你呢?」
温以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要他往后不再和崔芯爱纠缠不清,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霍云沉细细琢磨着温以宁说的每一个字,再三确认她说的是她爱他之后,整个人近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他一把握住了温以宁的腰,急切地想要和她更加深入的交流,「以宁,我也爱你。」
温以宁显然是被他的迫切给吓到了。
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结果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字字泣血的控诉。
他似乎对于她的反抗很反感,甚至还会因此而产生负罪感。
想到这里,温以宁的身体僵了僵。
最后还是很配合地迎合着他...
「再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霍云沉不情不愿地戴了套,试探性地问道。
温以宁看得出来他不想戴,便也由着他去,「其实也可以不用戴...医生说了,我的身体要是没有调理好,几乎没有怀孕的机率。」
「这么严重?」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情愿再生。
但是霍云沉好像很迫切。
时不时还要提及一下自己的年龄,说什么三十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难道绵绵不是?君泽和洛白也是呀...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他得了。
第204章 床上解决所有问题,甜蜜再恋
温以宁在犹豫,一旦说了两个儿子的身世。
霍云沉势必要将他们带回霍家的。
到时候万一他们之间再生变故,就算霍云沉愿意让她带走孩子。
霍钦又怎么可能妥协?
尤其是豪门世家,哪能允许自家长孙流落在外?
温以宁思绪繁乱,沉沉地嘆了口气。
「在想什么?」
霍云沉不满地撞了她一下,迫使她瞬间回过了神。
温以宁摇了摇头,轻声道:「霍云沉,我有个朋友,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然后呢?」
霍云沉顿了顿,脑海里在一遍遍地过滤着温以宁的那些朋友。
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然后...分手前她怀孕了,她前男友不知道,一个人生下了孩子。」
「温以宁,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霍云沉此前也曾以朋友的名义,问过秦晋阳一些事。
所以这个操作他很熟悉。
「不是我。」
温以宁心虚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这个朋友和前男友狭路相逢。」
「狭路相逢?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霍云沉听得认真,时不时地还插上一句。
温以宁默默汗颜:「......」
「继续说下去。」
「就...就是,我这个朋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前男友,孩子的身世。」
「看情况吧。得看那个男人是不是个人。」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肯定是存了和他复合的心思,顺便给三个孩子找个像样的爹地。
他不希望她在这种事情上对他扯谎。
所以,认亲这件事交给他来做更为妥当。
「怎么看那个男人是不是人?」温以宁显得很是焦灼,急声追问。
「温以宁,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谈论别的男人?」
霍云沉没有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开门见山地问:「先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復婚?」
「啊...」
温以宁咬着唇,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霍云沉,却被他惹得尖叫出声。
「这是什么答案?」
「霍云沉,你故意的!」温以宁羞红了脸,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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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復婚?」
霍云沉捧着她的脸,霸道又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
温以宁被吻得七荤八素,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然而。
霍云沉却以她不愿意正面回答为藉口,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整夜。
凌晨四点多。
温以宁懒懒地推开了他,话里行间的埋怨经由酥软的语气变得格外娇媚,「霍云沉,你够了。」
「难得可以不用做安全防护,福利时间哪能就这么结束?」
「差别很大吗?」
「废话,你不也比平时亢奋?」
「...我没有。」
「你全身上下,怕是只有嘴是硬的。」霍云沉将她挪了个位,以免冰凉湿透的床单冻到了她。
「我懒得跟你说这些,我要睡了。」温以宁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迷迷煳煳地说。
霍云沉见她累得不成样子,一时心软,这才放过了她。
他一边轻轻地擦干净她的身子,随口问道:「之前去的是哪家中医馆?明早我陪你去看看,调理一下身子。」
「你不是不喜欢做安全措施?」
「身子一定得调理好。再给我生个孩子,我可以去结扎。」
「霍云沉,我记得你以前很不喜欢孩子,为什么突然这么渴望孩子?」
「人总是会变的。」
「好叭...不过我明早没时间,我想陪我姐去检查一下。季禹风下手没个轻重,我姐的情况又不比寻常人,需要格外小心。」
「还是让阿衍去陪吧?温妙的事,他负有一定的责任。」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说:「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去看中医,明天下午你要是有直播的话,我可以在电视台外等你。明晚跟我回霍家老宅,带上三个孩子,一家人吃顿饭。」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你爸向来不待见我。再说,小泽和小白也不方便去,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听我的,就是去吃顿便饭。我妈和云朵也想你了。」
「好吧。」
温以宁寻思着既然和霍云沉又走到了一起,也该试着去接受他的家人。
况且除了霍钦,霍家人对她都还挺好的。
「律师的事,你没忘吧?」
「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哪敢怠慢?」
霍云沉总感觉温以宁并不是因为拜託他给温妙找律师的事才对他投怀送抱。
她十有八九是想他了。
不过她脸皮薄,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我抱你去洗个澡?」
「不要,我想睡了。」
温以宁浑身提不起劲儿,懒懒地回绝道。
「我替你洗,你不用动。」
说话间,霍云沉又将自己的手机给她递了过去,「密码是你的生日。」
「做什么?」
「你不是很介意崔芯爱?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不信你翻翻看,我手机里一点她的痕迹都没有。」
「懒得翻。」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倏然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他的手机。
先看微信,霍云沉已经将崔芯爱给删除了。
不过之前的聊天记录都还在。
直到此刻。
她才知道崔芯爱每天晚上都会跟霍云沉道晚安。
霍云沉确实很少回復她。
但一个月里,还是回復了她两三次!
「霍云沉,有个女人每天跟你道晚安,是不是很得意?」
「我都把她删了,往后不会了。」
「这样一对比,你是不是觉得崔芯爱比我温柔体贴?」温以宁又问。
「我不喜欢她。」
「那你还回復她,还让她早点睡!」
「下次不回了。」
「万一旧情復燃了呢?」
温以宁并不是很相信霍云沉的话,紧接着又翻了他的通讯录。
还没有翻到崔芯爱的号码,她就看到了霍云沉给她的备註。
「霍云沉,你给我的备註居然是傻逼?」
「误会。我可能忘记改回来了,之前你陪司凌宇去养老院那次,我一气之下改了备註。」
「我就是陪他去了一趟养老院,就成傻逼了?」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这男人的占有欲到底是有多夸张。
那会子她刚回国,他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结果因为这么点小事,居然就给她改了备註。
「我给你改回来。」
霍云沉接过手机,将她的备註改成了老婆,「真是一时疏忽,相信我。」
「改天我也给你备註傻逼。」
温以宁显然没消气,又点开了他的微博。
结果...
就看到崔芯爱给他发的几百条私信。
随手点开一条语音,就传来了甜得发腻的女声。
「云沉哥,你有在想我吗?昨晚我梦到你了,梦里的你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骑着白马,驾着七彩祥云向我缓缓而来。」
「云沉哥,今天有场戏拍得很不如意。那场戏里我必须要叫男主演老公,可是我只想叫你一人。」
「老公!老公,老公...嘿嘿,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如愿嫁给你。」
......
温以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就是霍云沉所谓的手机里没有半点崔芯爱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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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他老公的时候,还配合着羞人的娇喘。
而且!
那条语音边上没有红点,明显是被霍云沉点开过的。
温以宁的心情一落千丈x。
霍云沉这个大骗子,他肯定很享受崔芯爱叫他老公。
不然他点开了那条语音,为什么不删掉?
「以宁...你别误会。」
「你很喜欢崔芯爱这么叫你,对吧?」
「就是有些感慨,别人那么顺口就能说出来的话,你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有时候确实会小小地对比一下。
除了温以宁。
他边上其他女人都挺会哄人的。
嘴也甜,一口一个老公。
虽然听别人这么叫他有点噁心,但是他还是无比渴望温以宁能够向她们学学。
「倘若别人也一口一个老婆地叫我,你觉得正常吗?」
「不正常。」
霍云沉有些后悔,他就不该主动把手机给她。
他也没想到自己手机里还有这么多和崔芯爱有关的东西。
而且他在听崔芯爱叫他老公的时候。
脑补的是温以宁。
可他就算是如实说了,温以宁也未必信。
霍云沉见她越来越不高兴,索性接过手机,註销了微博帐号,「这样可以吗?」
「你...你不是还有几百万粉丝?突然註销帐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寰宇集团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随便他们猜去,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没让你註销帐号呀。大部分信息都是崔芯爱发你的,我虽然有些生气,但还不至于完全迁怒到你身上。」
「不用解释,我平时不登微博,帐号留着也没用。」
「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
温以宁还是觉得他的做法太冒进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样做倒是给足了她安全感。
退出微博后。
她又翻开了他的手机相册。
原以为没几张照片。
霍云沉不喜欢拍照,日常生活中,就没有见他拍过照片。
结果他的相册里。
少说也有几千张她的照片。
日期最近的一张照片是慈善拍卖晚宴上拍下的。
他的角度挺刁钻。
应该是从下往上拍的,因而照片里她的两个鼻孔特别瞩目。
温以宁扫了眼他手机相册里她的各种丑照,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致。
他总是能找到最奇怪的角度,将她拍得丑兮兮。
「手机还你。」
温以宁将手机递给了他,心底里却在暗暗思忖着霍云沉高价拍下的南非之星去了哪里。
是送给了家人,还是打算找个时机送她?
又或是偷偷送了崔芯爱...
温以宁很想知道项鍊的下落,因而将手机递还给他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刚巧是她和南非之星的合照。
然而...
霍云沉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他随手将手机往淋浴室外一扔,大手强行抬起了温以宁的一条腿,在浴室里又开始了下一轮的酣战...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和霍云沉都还在睡觉,三个小傢伙纷纷爬上了床,坐在两人身侧,百无禁忌地唠起了嗑。
连带着霍水水也兴奋地摇起了尾巴,床上床下反覆横跳。
「奇怪,爹地怎么睡在了这里?」
绵绵戳了戳霍云沉的脸颊,自顾自地说:「爹地之前睡觉的时候都会穿衣服,他今天怎么没穿?」
「我刚才看到阳台上的床单了。叔叔一定是半夜尿裤子,没衣服穿。」洛白托着下巴,有板有眼地分析道。
「啊?爹地不会连裤子都没穿吧?」
绵绵嫌弃地往温以宁身上靠了靠,尽管隔着被子,她还是觉得这样的霍云沉有些陌生。
「他们为什么睡得这么熟啊?」
洛白挠了挠头,困惑地转头看向君泽,「哥哥,叔叔和妈咪不会死掉了吧?」
「不会,现在才六点。他们睡得沉不是很正常?」
君泽满头黑线,他还真是受够了洛白。
有时候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
洛白会惊慌失措地把他晃醒,问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每次都是强忍着将洛白暴打一顿的冲动,耐心地开解着哭包弟弟。
「可是...爹地之前一晃就醒的呀!」绵绵焦急地说。
洛白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妈咪也是!妈咪也是一晃就醒。」
下一瞬。
两个小傢伙很有默契地抱着床上累惨了的两人嚎啕大哭。
「给我滚...」
霍云沉凌晨五点半才睡下,这才睡了半个小时就被吵醒,气得差点儿将三个小孩儿掀翻在地。
「叔叔活着!」
洛白喜极而泣,捧着他的脸,上道地煳了一脸鼻涕,「叔叔你没事真好。」
温以宁微眯着眼看着床上三个萌娃,又懒懒地翻了个身,「霍云沉,你去给孩子们弄点吃的,我再睡会。」
「叫老公。」
霍云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起床,他甚至感觉他和温以宁的感情要是一直这么稳定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三个电灯泡。
「老公?」洛白困惑地眨了眨眼,「叔叔,你是不是在做梦?我是小孩子呀,不能叫你老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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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哥哥,爹地是让妈咪叫他老公,不是让你。」
绵绵捂着嘴咯咯地笑,她的小白哥哥真可爱呀,脑迴路总是清奇。
「叫不叫?」
霍云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温以宁用被子捂住了大半张脸,小声地说:「我们离婚了,你现在还是前夫。」
「离婚?」
洛白和绵绵惊讶地捂住了嘴,好像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们结过婚?」
「你们才离婚?」
洛白和绵绵两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抽个时间把证领了,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霍云沉起身,将三个小孩抱下了床,又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再躺十分钟起床吃早餐,一会儿去看看中医,我们再要个孩子。」
「再要一个?」
三小只惊讶地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昨天他俩还在吵架。
今天怎么又和好了?
「我觉得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温以宁小声嘀咕着。
昨晚他们吵着吵着,就稀里煳涂地上了床。
然而才一夜,她就受不了了。
永动机也不该是霍云沉这样的,完全不知疲惫。
温以宁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发现霍云沉放在枕边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打开一看。
又是一条崔芯爱发来的简讯:【云沉哥,救救我!李华那个禽兽让我晚上去陪地产商,我不想去。】
温以宁看了一眼,直接删掉了简讯。
崔芯爱的招数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此前她也因为陪客的事情向霍云沉求助过。
想来这一次,她又是在故技重施。
「温以宁,牙膏挤好了,先起床。看完中医要是有时间,再睡会儿。」
「知道了。」
温以宁抿了抿唇,默默地将霍云沉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万一崔芯爱真的出了什么事。
霍云沉应该会很难过吧?
可是...她始终做不到大方地将霍云沉又一次拱手让人。
「还愣着做什么?」
霍云沉见温以宁磨磨蹭蹭大半天没动,索性将她从床上抱到了卫生间。
「你真的很心急吗?」
「以宁,我三十了。」
「三个孩子还不够啊...」
「不够。我想要全程跟陪在你身边。」
霍云沉很想要体验一次全程陪产的感觉,上一次温以宁几乎什么事都是自己搞定的。
这让他倍感内疚。
所以才这么渴望弥补当初对她的亏欠。
温以宁整个白天都提不起精神,脑子里还会时不时地蹿出崔芯爱的那条简讯。
其实崔芯爱对她做过许许多多过分的事。
有些事甚至有可能危及她和孩子们的性命。
但怎么说呢...
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崔芯爱找的是霍云沉。
霍云沉愿不愿意相信崔芯爱的说辞是他的事。
如若她要是刻意隐瞒了霍云沉。
未来一段时间她怕是都会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霍云沉,崔芯爱刚才...」
「别跟我提她。」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用自己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哥哥,妈咪跟我说,不能随便亲女孩儿的嘴。为什么叔叔就可以随便亲女孩儿的嘴?」
洛白靠在卫生间门口,嘬着手指,奶声奶气地问。
「有什么好亲的?」
君泽表示不解,亲一下就那么开心?
有这个时间。
还不如玩玩游戏,赚赚外快。
「哥哥,你真是个大直男。」
洛白也不明白直男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这个词和君泽的适配度很高。
「妈咪好像芭比公主呀!」
绵绵双眼放光,满脑子都是迪士尼电影里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在她看来。
妈咪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漂亮温柔还很善良。
至于她爹地。
似乎潦草了一些,远不及电影里的王子温柔绅士。
「快去吃饭吧,我都看腻了。」
君泽无语地看着没羞没臊黏在一起的两人,连哄带赶地将洛白和绵绵带到了饭桌上。
温以宁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
嘴唇就像是注射了玻尿酸一样,又红又肿。
她刚才还想着跟霍云沉提及崔芯爱发来的简讯,被亲得大脑缺氧,一眨眼的功夫就忘记了这事儿。
*
一品堂中医馆
老中医给温以宁诊完脉,神情终于不是上次替她诊脉那般严肃,x「上次几帖药都吃了?」
「吃了。」
「恢復得还不错,按理说现在是有受孕机率的。我一会儿再给你开几贴药,再调理调理。」
「谢谢医生。」
温以宁听到有受孕机率,心里不由得一颤。
昨晚他们完全没做安全措施,她该不会中招了吧。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
她正处于排卵期...
「多做运动就对了。你之前还有些失调,这种情况其实可以多同房。」
「还有这种说法?」
「长期欲求不满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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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温以宁有些尴尬,早知道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霍云沉倒是乐了。
她还说不需要他,结果没有他的灌溉,她反倒失调了。
「之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往后我会加把劲。」霍云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
「你不累吗?要不你也让医生给你把把脉?」
温以宁寻思着要说欲求不满,肯定是霍云沉更为严重。
如若他被医生下了一模一样的批语,就不会再笑她了。
「这个医生不是看妇科的?」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还想着拒绝,温以宁已经将他摁在了座位上。
对面的老中医睨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霍云沉,和煦地笑了笑,「既然来了,就把把脉吧。我主攻妇科,但其实其他毛病也看得出来。」
霍云沉点了点头,缓缓地伸出了手。
「之前可曾发生过车祸?」老中医很快就把完了脉,沉声问道。
「上个月亲歷了一场车祸,后颈和大腿有淤。」
霍云沉起初并不认为对方能看出什么,提及车祸,他开始有些相信对方是有些真本事的了。
「不,时间更久一点呢?脑淤血,看样子有些年头,会影响情绪。」
「四年前,有过追尾的情况。不过那个时候没就医,也没有大碍。」
「看来就是那次了。」
老中医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没办法治。运气好的话淤血会慢慢散去,运气不好的话,极有可能引发选择性失忆。」
「失忆?」
温以宁蹙紧了眉头,她没想到霍云沉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潜在隐患。
霍云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选择性失忆是什么意思?是忘记所有,还是忘却部分记忆?」
「看淤血面积。一般来说,是会忘记部分记忆。忘记所有事情在医学上被称为全盘性失忆,一般比较少见,少数甚至连生活无法自理。」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第205章 欢爱视频被曝光!
「生活无法自理?」
霍云沉眉心一沉,突然想起温以宁被绑架后突发性失忆的样子。
失忆后,她似乎只记得七岁之前的事情。
甚至会将绵绵的裙子当成她的裙子。
想到这里。
他更觉心慌,又一次询问着医生,「医生,我爱人的脑部是不是也存在着血瘀的问题?」
「她体质偏寒,血脉淤堵。堵的地方太多了,辨不出哪是哪。」
「我的身体有这么糟糕?」
温以宁讶异,她似乎除了痛经,偶尔头痛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大毛病呀。
「别担心,调得好。药方拿去,开药吧。」
「谢谢。」
温以宁点了点头,和霍云沉去开药的时候,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
他们两人之中如果只有一个人失忆。
那还不至于走散,也许多些耐心多点爱,还有康復的可能。
但如果两个人同时犯病。
加上霍云沉身边绿茶一大堆,他们两人怕是要彻底完蛋。
「霍云沉,你不会忘了我吧?」温以宁忧心忡忡地问。
「说不准。病来如山倒,没有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
霍云沉此刻也有些郁闷,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不过仅眨眼的功夫。
他就攥紧了温以宁的手,坚定地说:「就算忘记了过去,我也会再次爱上你。」
「你不是说没有发生的事,你也不知道?」
「只有这件事,是我能预测到的。」
霍云沉接过了药师递过来的满满一大袋子的中药,他身后的温以宁却被一个白髮苍苍的阿婆给抱在了怀里。
「夫人...夫人!」
阿婆痴痴地看着温以宁,枯瘦的手死死地桎梏住她的腰身,满脸褶皱的脸因为过度激动的情绪而抽搐。
「......」
温以宁突然被人抱住,心口勐地一窒,等看清对方的脸,才暗暗松了口气。
「阿婆,你怎么会在这?」
眼前的阿婆约莫六七十岁,此前她和司凌宇去养老院的时候,见过一次。
上一回,她也是像现在这般,抓着她的手,激动地喊着「夫人」。
「小姐,不好意思。林婆有老年痴呆,总认错人。」
护工歉意地和温以宁解释着,旋即将林婆带到了看诊区。
「你认识那人?」
霍云沉朝着看诊区睨了一眼,回头询问着温以宁。
「一面之缘。」温以宁摇了摇头。
她还想着上前问问林婆,是不是见过和她长相相仿的女人,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校服短裙,身材凹凸有致的女网红。
霍云沉和温以宁初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不过他从未见过她穿着校服的样子。
眼角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女网红,霍云沉随口说道:「什么时候弄套校服穿穿?」
温以宁顺着霍云沉的目光看了过去。
入眼便是一片波涛汹涌。
再往下看,英伦风的及膝校服裙被她改成了超短裙。
风情摇晃间还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两个屁股蛋儿。
温以宁心里一片诧异。
她没想到霍云沉的口味居然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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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对其他女人的嚮往...
「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上去搭讪好了。我没有情调,不会叫老公,也不会这些制服诱惑,让你失望了。」
温以宁双颊微微鼓着,气唿唿地走出了中医馆。
「美女,来看中医呢?不孕?」
她刚从中医馆走出,一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便从她身后凑上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以宁转过头,冷淡地说:「请你把手挪开。」
「我听说这家中医馆专治不孕不育。美女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生不出孩子吧?」
社会青年以为温以宁独自一人前来看病,便大着胆子撩拨道:「生不出孩子也许是你男人的问题。你看我这身高,妥妥的一七五,基因不错的,隔壁小旅馆约不约?」
温以宁不耐烦地拂去了他的手,「我有孩子。」
「身材不错,看起来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怎么样,约不约?」社会青年常年以坑骗寂寞少妇为主业,还长了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故而坑骗的成功率还算挺高的。
「约个屁!」
「凶什么凶?活该不孕。」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生了俩。一个你爹,一个你。不多,也都没啥用。」话音一落,温以宁便转过身,快步往前走去。
霍云沉忽然发现,现在的温以宁和四年前的她比起来,大不一样了。
四年前,她总是细声细气,温柔似水。
而现在...她的性格越来越辣了。
她不止怼过崔芯爱,怼过战景莲,连路上遇到的混混都能怼上一嘴。
看起来怪可爱的。
这样对比起来,她怼他的时候还算温柔的。
霍云沉终于在对比中找到了平衡,狠狠地撞了一下矮他一截的社会青年,快步跟上去,牵住了温以宁的手,「生气了?」
「嗯。」温以宁点了点头。
「不叫老公就算了,还有那什么制服诱惑我也是说说而已。」
「我没有变态的爱好,这些其实都是基本诉求。」
「你去问问看,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叫老公,不喜欢被喜欢的人勾引,甚至是霸王硬上弓?」
霍云沉说的也是大实话,每次温以宁叫他老公,他甚至想为她去死。
「变态...」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的想法就很不正常,难道他喜欢被强迫?真是奇怪的男人。
「乖,别闹了。我还有事,必须回公司一趟。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想去医院看我姐。她刚到医院,我不放心。」
「喉片拿去?我刚才让医生另外开的。保护好嗓子,我喜欢听你叫。」
「你!」
温以宁听清了霍云沉说了什么之后,脸色瞬间红透。
她还想着追上去和他理论两句。
他已经启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霍云沉很少会在路上丢下他,不过是因为手头上的事情很紧急。
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华中科技医院。
在开车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趁等绿灯的时候,给陈浔打了一通电话:「之前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霍总,温小姐所在的孤儿院已经被一把大火烧毁。找了好段时间,只找到了两位知情者。」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温小姐一直跟在周斯年身后,总嚷着要嫁给他。并且,那时候十三岁的周斯年时常会搂着七岁的温小姐一起睡觉。」
「孤儿院没人管理?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霍云沉蹙紧了眉头。x
「可能是因为温小姐太小了,院长也觉得没什么。不过知情者说,周斯年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任何人敢动温小姐一下,都会和那人拼命。」
「七岁...亏他下得了手!」
霍云沉阴沉着脸,他之前就怀疑过温以宁的第一次不是给的他。
现在看来。
她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周斯年骗了身。
其实十三岁的男孩早熟一点的,是完全有那个性能力的。
「陈浔,让人去採集一下周斯年的样本,一会儿送来华中科技医院,我要亲自看着鑑定师鑑定。」
「您是在怀疑温小姐的三个孩子是周斯年的?」
「别张扬出去。」
「霍总,周斯年似乎出差了,明后天才有可能回来。」
「三天内办妥这件事。」
霍云沉挂点了电话,思绪愈发繁杂。
他已经接受了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事实。
但他没法接受孩子生父是周斯年。
*
仁禾医院
温以宁还没有走进陆衍为温妙订下的病房,远远地站在廊道的一头,就听到了病房里歇斯底里的哭声。
「哎哟...没法活了!我们季家的脸面,全给这个荡妇丢光了。」
「这个荡妇比潘金莲还毒!吃穿用度都是我们季家的,她却背着我儿偷男人,还不要脸地怀了野种。」
「我们季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张兰瘫坐在病房地上,蓬头垢面,哭得眼睛发肿。
而正对着她的。
是各家媒体的摄像头和话筒。
季禹风则虚伪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手指直指病床上脸色煞白的温妙,「老婆,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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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风,你这么说有意思吗?人在做,天在看。」
温妙面对着媒体的镜头,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奈何她和陆衍上传的视频意外流传网络,愣是她费尽口舌,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
温以宁走进病房的时候。
媒体手中的话筒就像是一把把直指温妙眉心的利刃,他们丝毫不顾温妙虚弱的身体。
眼底里只有对八卦新闻的热忱。
「你们在干什么?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就选择站在了施暴者的那一边?知道什么叫做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温以宁快步上前,替温妙挡住了所有的镜头。
「温小姐,你姐姐出轨陆地集团小公子的事情,你也知情的对吗?」
「我听说,是你将姐姐当成了贿赂陆地集团的手段,有这回事吗?」
「温小姐,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记者们深知温以宁的网络热度直逼一线小花,一时间又将所有镜头转向对准了她。
「你们搞错了。真正婚内出轨的人是季禹风,他不止出轨,他还家暴。我姐的脸,就是被他打伤的。」
温以宁痛恨极了季禹风。
要不是他。
她姐早在七年前,就凭着心灵之约栏目火遍大江南北,何须受这种气?
季禹风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砰的一声跪在了温以宁面前,「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有意对温妙动手的,实在是气不过。我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我憋屈。」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这几年来,你对我姐动了多少次手?」温以宁气愤地质问着他。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心里苦。」
季禹风始终跪在温以宁面前,试图让媒体记者以为温以宁平时有多霸道蛮横。
张兰见状,也跟着给温以宁磕了几个响头,「姑奶奶,我真是怕了你们了。我们禹风已经够可怜的了,放过他吧。」
温以宁无语地看向在身前拜个不停的两人。
她就说,地痞无赖最不好惹。
毕竟是法治社会,摊上这种人真是倒霉透了。
季禹风觊觎温以宁背后的霍云沉,也实在得罪不起陆衍。
索性抢过媒体手中的话筒,扯着嗓子嚷道:「今天季某在这儿,主要是想要请广大媒体朋友做个见证。往后我和我妈要是不幸被杀,或是遭遇了意外,绝对是温以宁搞的鬼,我这个小姨子后台很硬,我被她们姐妹俩欺负得根本抬不起头。」
「季禹风,你最好别再颠倒黑白。你犯下的一切罪证,我们都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是非论断,开庭之日自然能见分晓。」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主要是季禹风这波操作来得太突然,她们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小姨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妙妙和陆衍之所以会搞在一切,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季禹风显得特别硬气,梗着脖子笃定地说。
「季禹风?谁让你来的?」
陆衍和温妙的主治医师商量好保胎方案,返回病房的时候,便发现来了很多不速之客。
他黑了脸。
不容商榷地让保镖将一干闲杂人等全部轰了出去。
待病房里只剩下他和温家姐妹。
他这才缓声开了口:「没事了,别怕。」
「陆少,那段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季禹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婚内出轨并怀孕,我怎么解释,媒体都不肯信。」
「你先别急。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陆衍话音一落,就接到了陆老爷子的电话。
陆老爷子得知他找了个已婚女人,差点没被气死。
温以宁蹙着眉头,纳闷地嘀咕着,「我不明白季禹风的目的。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能有什么好处?事情一旦公开,连敲诈都不好敲诈了的。」
「我也觉得不对劲。」
温妙得知自己和陆衍的欢爱视频在网络上疯传,心如死灰。
要不是温以宁和陆衍看着她。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和季禹风同归于尽。
「而且,季禹风那么粗心的人,怎么会知道你来医院保胎?我怀疑,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
温以宁寻思着,向他通风报信的人,应该也给了季禹风不少的好处。
比如一笔丰厚的报酬。
要不然季禹风不可能会放弃敲诈的念头,将事情搞得这么大。
陆衍得知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即刻从病床边蹦了起来,试图将季禹风一枪给崩了。
「站住!」
温以宁忙拦住了怒髮冲冠的陆衍,沉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愤怒。但杀了季禹风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网友的攸攸之口,怎么可能堵得住?」
「那该怎么做?撤微博热搜有用?」陆衍心急如焚。
「没用。那段视频可能早在微信朋友圈各大群里广泛流传,就算撤了热搜也无济于事。」
「我们必须让季禹风亲口承认是他使得坏。」
「原本利用测谎仪,就可以辨别季禹风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有了战景莲的前车之鑑,他怕是不会轻易上钩。」
温以宁此刻已然有了完整的思路,不过仁禾医院里耳目众多,她并没有将计划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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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看起来复杂,其实解决起来并不难。
首先,她需要揪出仁禾医院里的内鬼,那个人十有八九给了季禹风不少好处,季禹风才会将脏水泼向她和温妙。
至于怎么个揪法。
她倒是可以捎上霍云沉,将计就计,演上一齣好戏。
再者,她需要掌握更多有关于季禹风出轨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再通过网际网路渠道,公开季禹风的丑恶嘴脸。
而最后一步。
她只能寄希望于霍云沉找的那个律师绝对靠谱。
三人出了医院,温以宁才将计划全盘托出。
温妙听明白了温以宁的计划,沉声说道:「我这就回去,全程开着手机摄像头,将他们母子的丑恶嘴脸直播出去。」
「不行。季禹风就是个暴力分子,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回去,他对你动手怎么办?」陆衍担忧地说。
温妙笃定地道:「他不敢的。昨晚他打了我之后,怕得都不敢待在家里,他妈跪了我一夜。」
「姐,你先拿着这个手机。原本是小泽在用,我怕他近视,就给没收了。」
「你回家后,季禹风肯定会没收你的手机。」
「到时候你就用这部手机全程录音录像,这样一来,就算发生紧急情况,我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
温以宁忙掏出包里的一部手机,递给了温妙。
「那我能做什么?」
陆衍习惯了用特权解决问题,离了特权,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温以宁抿唇深思了片刻,旋即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季禹风的出轨对象是我们电视台的主持人邹芷萱。明晚台里聚餐,我把地址发你,你到时候就去套她的话。」
「行。」
被分配了任务,陆衍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焦躁。
温妙看上去还算镇定,但转身的剎那,却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眼泪。
那样的视频被上传到了网络上。
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可她又不甘心看季禹风逍遥法外。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温妙的心彻底凉透。
「姐,网上的舆论不用去在意,该死的是季禹风。」
「其实他一开始就不是个东西,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六年前,有一次你出差在外,姐夫对我意图不轨,发现x我反锁了门后,他还试图着翻窗进来。」
「从那之后,就算是最热的时候我在家也是长衣长裤。」
......
听温以宁诉说着这些事,温妙更显愧疚,「宁宁,是姐姐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而且我也没有吃亏。」
「这些事你之前怎么没有说过?」姗姗来迟的霍云沉听到了温以宁的话,突然很是后悔没有早点结果了季禹风。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有受到伤害已经是万幸。」霍云沉紧攥住了温以宁的手。
将温妙送回季家后,霍云沉便让陈浔时刻盯着温妙身上一直在实时录像的画面,随后带着温以宁先行离去。
车上。
温以宁的情绪久久没能缓和,「嫁错人真的好惨。」
看着网络上广为流传的视频。
温以宁的眼泪如同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这件事还有转机。」
霍云沉这么说其实只是在安慰温以宁。
这事看起来不大,影响力却很恶劣。
虽然温以宁的口碑特别好。
但网络上还是存在着不少蓝v大咖艾特广电总局,要求彻查这件事。
他们紧揪着季禹风母子向温以宁下跪这件事。
愣是将她黑成了爱作秀的两面人。
温以宁倒是不怎么在意网友们对她的看法,她难过的是,温妙那么私密的视频,居然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这么多人面前。
「就算还有转机,也会给我姐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先别想这么多。晚上的家宴,战景莲也会来。妙妙姐的事如果是她捅出来的,今晚就可以让她现形。」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倏然想起了什么事,偏过头问道:「奶奶说,你有一个天大的喜讯要公布,是什么事?」
第206章 霍云沉认回两个儿子,改姓霍
「去了你就知道了。」
霍云沉单手把着方向盘,利落的下颌线随着他抿唇的动作骤然收紧。
年近三十。
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中年男人的油腻,怎么看怎么清爽。
「神神秘秘的,你中彩票了?」
温以宁很怕霍云沉突然向大家公布他们的婚讯。
其实自从和他离婚后,她就没想过復婚。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犹豫。
他们之间所有短暂的和睦全是因为崔芯爱不在场。
一旦崔芯爱杀回来。
她不确定霍云沉会怎么做。
「中彩票也算喜讯?」
霍云沉挑眉,淡淡地说:「奶奶那边已经在催了,带上孩子们一道去。」
「我还是觉得小泽和小白不适合去。」
「有我在。」
霍云沉抓住了温以宁的手,「我不会让他们受欺负,他们也是我的宝贝。」
温以宁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底里升腾出了一股暖意。
这还是霍云沉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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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
他对君泽和洛白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甚至于还在跟霍钦说过,和她只是玩玩而已,至于她的孩子,他更是不屑一顾。
看到霍云沉的改变。
温以宁不可避免地心动了,沉沦了。
就像过往无数次爱上他那样。
心脏快速跳动的那一刻。
她便知道,她又一次沦陷了。
两人带着三个孩子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一家子的人都已经上桌等着了。
「宁宁,快来坐。」
霍老夫人朝着温以宁招了招手,旋即又让吴妈给三个孩子添了座位,「绵绵,小泽,小白就坐在宁宁身边,方便照顾。」
温以宁有些讶异,她还以为霍老夫人早就忘了小泽和小白的名字。
想不到霍老夫人都记着。
霍钦不悦地睨了眼三个孩子,冷声说道:「都说了是家宴,平白插了外人进来,食之无味。」
由于温以宁紧挨着霍老夫人的主位坐下,她身边又跟着三个孩子。
故而霍云沉只能挨着君泽坐下。
他左手边是战景莲,刚一落座,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香水味。
战景莲假惺惺地眨着眼,无辜地看向霍钦,「爸,您要是不欢迎我,我这就走。」
说完。
她便装模作样地起身,试图当场离席。
坐在她对面的司凌宇默不作声地看着战景莲,唇角处陡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按理说他应当坐在战景莲身边的。
但他偏不。
他知道这个视角可以更好地观察对面的几个人,便在温以宁落座的时候,悄悄地挪了个座位。
霍钦缓和了声音,带着些许安慰地意味对战景莲说道:「你是正儿八经的霍家儿媳,不是说你。」
他话音一落。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以宁和三个孩子身上。
霍老夫人正想出来打圆场。
霍云沉倏然轻咳了两声,沉声说道:「恰巧大家都在,我刚好有件事要宣布。」
「云沉啊,你这关子卖的可够久的。」霍老夫人擦了擦嘴,抬眼好奇地看向霍云沉。
霍云沉在众人的注视下。
不疾不徐地从裤兜中摸出了几张纸,「这是华中科技医院出具的亲子鑑定结果,君泽,洛白和绵绵都是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
霍钦瞪圆了眼,起身焦灼地接过霍云沉递来的亲子鑑定结果,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几遍,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温以宁还想着找个时间跟霍云沉坦白两个儿子的身世。
这么一来,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哥哥,叔叔为什么说我们都是他的孩子?」
洛白拽了拽君泽的衣袖,小声地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好为人父?」
「我们和绵绵是三胞胎,叔叔是绵绵的爹地,肯定也是我们的爹地。」君泽耐心地解释道。
他在回国的当天,就知道霍云沉是他的便宜爹地。
因此对于霍云沉的这番举动,他并不觉得惊讶。
「啊?」
洛白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迷煳。
霍钦蹙着眉头,单手攥着胸前挂着的金丝边老花眼镜,仔仔细细地研究着那几张证明报告。
愣了好一会儿。
他勐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询问着霍云沉:「之前的鑑定结果,明明不是这样的。」
「仁禾医院可能有内鬼,偷偷篡改了鑑定结果。」
「也就是说,宁宁当年怀的是三胞胎?」霍老夫人最先反应了过来,诧异地惊唿出声。
「没错。」
霍云沉点了点头,其实这一刻,对他来说孩子是不是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他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
那这三个孩子就必须跟他姓。
「嫂嫂也太厉害了吧,一胎三宝,一次搞定!」霍云朵一句卧槽哽在喉间,最后只竖了个大拇指。
程丽秋早就听闻温以宁有三个孩子,早前就准备好了红包。
正巧霍云沉晒出了亲子鑑定的证明结果。
她也从包里摸出了四个红包,分别给三个孩子递过去后,最后一个厚得如同词典一般的红包则递给了温以宁。
「辛苦了。云沉不会照顾人,这些年来全是你在担待他。」
「谢谢妈。」
温以宁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收到红包了。
意外收到程丽秋的红包,还是挺惊喜的。
霍云沉倒是没想到温以宁会这么开心,暗暗思忖着以后逢年过节,也得给她发个红包。
其实红包再厚,也不过几万块。
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还挺有仪式感。
「谢谢奶奶!」
洛白听到温以宁对程丽秋的称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吃力地从儿童专座上下来,屁颠颠地绕过长桌,凑到了程丽秋面前,对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大口,「不愧是我的亲奶奶,红包给的都特别大。」
桌前众人纷纷被洛白逗得捧腹大笑。
就连霍钦看向洛白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慈祥。
虽说他不是很待见温以宁。
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她将霍家的两个孙子照顾得很不错。
一个沉稳睿智,一个聪敏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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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挺讨人喜欢的。
霍老夫人捂着嘴,咯咯笑道:「我就说,这俩孩子和云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宁丫头瞒得可真深。」
「怪我,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她愿意生下孩子,已经是我的福分。」霍云沉连声解释。
「还挺有自知之明。」
霍老夫人努了努嘴,倏然正了面色,道:「云沉,你现在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了。往后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闹,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知道了。」
霍云沉点了点头,随手夹起一块排骨扔到了温以宁碗中,「多吃点,咱们努力努力今年再怀一个。」
「......」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会当着一家子的面说这个。
这顿饭吃得多少有点艰难。
君泽把玩着程丽秋给的红包,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讲话。
但是...
他很想给程丽秋道声谢谢。
犹豫了半天。
他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谢谢奶奶的红包。」
由于大家都在各说各的。
君泽细弱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湮没在了声海中。
得亏霍云沉和他坐得近。
听到他说什么后,又特特地叫停了众人,「妈,小泽在跟你说话。」
君泽有些社恐。
被霍云沉这么一说,更显尴尬。
他红着脸,小声地重复了一遍:「x谢谢奶奶的红包。」
「不客气。」
程丽秋出神地看着君泽,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太可爱了,简直和云沉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儿子肯定可爱。」
霍云沉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君泽和他很像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
两个儿子的长相和他相似,他总归是有些安慰的。
「宁宁,我在江北新购置了一套别墅,你可以带着孩子随时拎包入住。」
霍老夫人在不知道三个孩子是霍家孙儿的时候,原想着瞒着霍钦,偷摸地给温以宁购置一处房产。
这会子得知三个孩子的身世,索性便将房产证拿到了餐桌上。
「奶奶,我不能收。」
温以宁发现房产证上只写着自己的名字,显得有些疑惑。
霍老夫人不是刚刚得知的这件事?
难道...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购置了房产?
「奶奶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霍云沉很自然地替温以宁接过了房产证。
比起霍老夫人,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过迟钝。
温以宁住的那套公寓明显太小了。
带着三个孩子委实不方便。
他早该给她买套房子,就算她不想回揽山苑,也不能委屈了她才是。
「谢谢奶奶。」
温以宁收到程丽秋的红包时,心里还是欢喜的。
但是霍老夫人送的别墅太贵重了。
她反倒有些心理负担。
霍钦对于霍老夫人的行为很是不满,要是两个儿媳的身份哪个更尊贵,肯定是战景莲更胜一筹。
就算温以宁给霍家生了三个孩子。
她本身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鸡,家世那么差,还想要赖着霍家,怎么看怎么烦。
「云沉,孩子们的户口趁早去迁一下。」
霍钦深怕温以宁抢走他的三个孙子,沉声说道。
霍云沉旋即又拿出了户口簿,「办妥了。」
温以宁下意识地接过户口簿,发现霍云沉将君泽和洛白的姓氏都改成了霍,心里有些酸酸的。
俩儿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跟着她的。
霍云沉只是贡献了精子,其他什么事都没做。
就算是要改姓氏。
起码也要跟她商量一下不是?
霍云沉触及到温以宁的眼神,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歉疚。
如果君泽和洛白真是他的儿子。
他还真不介意俩儿子跟着温以宁姓。
就是因为不是。
他才会拼命地想要抓牢这一切。
「啊咧?户口簿上为什么没有嫂嫂?」
霍云朵翻看着户口簿,一脸困惑地看向霍云沉,「哥,你和嫂嫂该不会还没有復婚吧?」
「还没。」霍云沉如实说道。
「混帐东西,你该不会是想着去母留子?」
霍老夫人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紧接着又补充道:「我告诉你,我们家只有去父留子的道理。」
「妈说得对。」
程丽秋贊同地点了点头。
她在婚姻里受过太多苦。
因为懂得丧偶式婚姻的艰难,所以她一直很能共情温以宁。
「这件事不着急。」
霍钦只想要三个孙子,得知温以宁和霍云沉还没有结婚,他倒是一点儿不着急。
如若两人的婚期一拖再拖。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云沉指不准对温以宁的感情就淡了。
到时候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当霍家主母,更为合适。
「孩子都三个了,还不结婚,这不是耍流氓?」
程丽秋冷不丁地白了霍钦一眼,接着说道:「你俩抽个空,赶紧把证扯了。」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其实领不领证全看温以宁。
他只是看起来强势。
实际上对她一点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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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不满地撇了撇嘴,不过最近他正在追求程丽秋。
所以程丽秋都发了话。
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
他突然抬起头,认真地说:「小泽作为霍家长孙,将来是要担起寰宇集团的重担的。过几天我将他送到全封闭学校去学习,你们没意见吧?」
「有...」
温以宁不捨得让这么小的孩子去住校,尽管不想在这种场合忤逆霍钦,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好在她还没说完。
霍云沉就抢先一步说道:「有意见。我儿子聪明绝顶,那群庸才教不了他。」
「云沉,孩子不能宠。」
霍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霍云沉作为寰宇集团的掌舵人,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
「我的孩子我愿意怎么宠就怎么宠,你要是不服,你可以再生。」霍云沉没有给霍钦一点颜面,直接怼了回去。
「孽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玩意儿?」霍钦被气得涨红了脸。
「我们云沉不挺优秀的?」
程丽秋看不顺眼霍钦,心里暗暗吐槽着,好在霍云沉没有遗传到霍钦那一身的臭毛病。
霍钦闷哼着。
他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他们才是一家人。
小丑竟是他自己。
而事实上。
比起霍钦,司凌宇和战景莲更像是局外人。
司凌宇也懒得和霍家人套近乎。
在他们眼里。
他始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只是...
他没想到霍云沉这么快就知道了两个儿子的存在。
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霍云沉时不时地和温以宁眉目传情,他心里的变态暴力因子又开始躁动不安。
如果有机会。
他一定要当着霍云沉的面,把温以宁给睡了。
不止如此。
他还要在温以宁的私处刻上他的名字...
触及到司凌宇灼热的目光。
温以宁困惑地抬起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司凌宇即刻展开了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旋即起身,将放在客厅里的仓鼠笼拎了过来,「小泽,小白,绵绵,你们的礼物。」
「谢谢叔叔!」
洛白和君泽两人看到司凌宇手中的仓鼠笼,饭都没有吃完,就下了桌。
霍钦无语地睨了眼蹦蹦跳跳的俩孩子。
心里暗暗鄙夷。
果然!
跟着温以宁那样的穷酸妈,孩子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教养。
不像绵绵...
霍钦颇为欣慰地看向乖乖地端坐在桌前的绵绵。
还想着当众夸她几句,她已经推开了儿童座椅上的安全护栏,跟着哥哥们跑去客厅里玩。
霍钦的脸色变了变。
反正这顿饭吃下来,除却得知自己多了三个亲孙子的那一刻短暂地开心了一下。
他基本上都是在被怼和被怼的路上受着气。
对于战景莲来说。
她这顿饭吃得也很不得劲儿。
过去的她。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的焦点。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也是将她宠成了小公主。
为了引起大家的关注。
她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着头,斜斜地看着温以宁,冷不丁地问:「以宁,今天的新闻看到了吗?」
「什么新闻?」温以宁反问。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你姐姐温妙出轨陆地集团小少爷的视频早在网络上传疯了。」
「我看到媒体的直拍镜头里,你也出镜了。还看到你姐夫对你又跪又拜,他看起来似乎很怕你。」
战景莲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可以嘲讽温以宁的大好机会,一张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霍老夫人不悦地皱了皱眉,颇为威严地说:「网络上的新闻大体上都是捕风捉影肆意捏造出来的,不可信。」
程丽秋忙附和道:「妈说的是。我看啊,宁宁的那个姐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非黑白怕是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我担忧的是,寰宇集团会因此受到负面影响。」
「我听说,不少媒体将矛头指向了以宁,说她仗着寰宇集团给她撑腰,滥用特权。」
战景莲不急不缓地说着,她知道霍钦最在乎的是什么,三言两语就抓到了霍钦的痛点。
果不其然。
霍钦听战景莲这么一说,脸色愈发难看,「温以宁,你现在已经是霍家的人了。一言一行都得谨慎,这事儿要是影响到了寰宇集团,我唯你是问。」
「爸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霍云沉放下了碗筷,冷声道:「寰宇集团的形象早就被您徒手毁了,怎么可能比得上以宁在网友眼中的良好印象?」
与此同时,程丽秋颇有深意地睨了眼战景莲,心底里对于她的厌恶情绪更甚。
很多年前。
她就知道战景莲一直在暗恋着她的儿子。
霍钦也曾提及过有意促成两人的婚事。
那时候,她就看不顺眼战景莲。
这会子更加是厌恶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宁宁,你姐要是被那渣男欺负了,你尽管跟我说。」程丽秋声色和缓地对温以宁说道。
霍老夫人也跟着开了口:「你姐姐的脸是怎么回事?你姐夫打的?真要是他动的手,我们可以报警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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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姐夫出轨,反倒还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到了我姐身上。」
「可需要帮助?霍家可以提供法律支援以及各种帮助。要不,你把你姐接过来,有我们在,你姐夫不敢伤害她。」霍老夫人担忧地问。
「不用了。我姐已经回家,这事儿她应该会看着处理。」
温以宁留了个心眼,毕竟战景莲也在,要是将话挑明了说,反倒给了战景莲准备的时间x。
在赶往霍家老宅的这段路上。
她差不多已经盘清了所有的线索,思来想去,最有可能怂恿季禹风将事情闹大的人就是战景莲。
也只有战景莲。
有这个财力得以餵饱贪得无厌的季禹风。
「真的不会出事?女人的体力和男人比起来,总是弱了些。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要是被揍了怎么办?」程丽秋又问。
「我让我姐开了视频直播,只要季禹风打人,全国网友都看得到。」
「确实可行。」
程丽秋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话。
战景莲听温以宁这么一说。
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赶紧给季禹风发了一条简讯:【记得一定要没收温妙的手机。你别把事情搞砸了,我的目的是让温以宁身败名裂。】
温以宁见战景莲离了席,大致上已经可以确定是战景莲将温妙住院保胎的事告诉了季禹风。
不过她并没有妄下论断。
等战景莲上完洗手间,重新坐回霍云沉身边。
温以宁又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其实我姐卧室床头柜的那盏小夜灯里还藏着一个隐形摄像头,季禹风就算没收了我姐的手机,他只要敢对我姐动手,他的一举一动也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
战景莲听她这么一说。
椅子还没坐热,又一度站了起来。
「弟妹,肚子不舒服吗?」温以宁侧过身,浅笑着问了一句。
「有点。」
战景莲沉沉地点了点头。
听到温以宁叫她「弟妹」的那一刻,她气得差点儿吐血。
尽管她和司凌宇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
但是她心里的理想伴侣始终是霍云沉。
霍老夫人扫了眼战景莲的肚子,随口问道:「会不会是怀上了?」
「应该不会。」
战景莲听霍老夫人一说,肩膀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司凌宇。
见他此刻正对着自己笑,吓得差点儿没有哭出声来。
司凌宇不想要孩子。
或者说。
他不想要的是和她的孩子。
可话虽如此。
他却不愿做避孕措施。
所以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他总要将她拎到淋浴室,一遍又一遍地沖刷着她的身体。
其实如果单单是替她沖澡。
战景莲还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
司凌宇的手法实在是太过变态。
搞得她痛苦不堪。
战景莲也主动提议过。
他要是不想要孩子,她可以吃避孕药。
司凌宇却说,她体内要是残留着他的东西,也一样会让他感到噁心。
想到这些事儿。
战景莲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为了免受司凌宇的折磨,她连声解释道:「我没有怀孕,可能是吃撑了,肠胃不舒服。」
「病恹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了你。」
司凌宇随口说着,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便兴致缺缺地站起身,沉声说道:「奶奶,我有些累了,这几天一直在加班搞项目,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
霍老夫人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刚被接回霍家的孙儿,她其实没有多少感情。
她也想过对他好些。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总感觉司凌宇阳光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战景莲又上了一次厕所。
返回餐桌的时候,发现司凌宇已回了房,胆子骤然大了不少。
她轻轻地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娇声道:「三爷,可以帮我盛一下排骨汤吗?」
桌子太长就是这点不好。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很拘谨,基本上只吃能够夹到的菜。
「吴妈,给弟妹盛汤。」
霍云沉见温以宁叫战景莲弟妹,他也跟着叫了一声。
「......」
战景莲被霍云沉冰冷的态度所伤,要不是极力忍着,她早就泪水决堤了。
霍云沉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
旋即又让佣人收掉了横亘在他和温以宁之间的儿童座椅,紧挨着温以宁身边坐了过去。
两人刚一靠近。
霍云沉的手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温以宁抓着饭桌下他意图探入她裙底的手,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做什么?」
「我想干你。」
「你要点脸!」
温以宁羞窘,深怕他的污言秽语被其他人听到。
战景莲看着和她隔了好长一段距离的霍云沉。
心底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成为霍云沉的新娘。
可惜她努力了这么久。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隔得这样远。
「奶奶,爸,我上楼去看看凌宇。」
战景莲再也没了勾搭霍云沉的兴致,起身蔫蔫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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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她刚推开司凌宇卧室的门。
司凌宇就一把将她拽进了浴室,「怀孕了?」
「没有。」
战景莲惊恐地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手指颤巍巍对天起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怀孕。」
「怎么?不想给我生,想要给霍云沉生,对不对?」
「明明是你不要孩子。」
战景莲很是了解司凌宇的个性,她知道他并不是在吃司凌宇的醋。
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名正言顺的藉口虐待她罢了。
「我不要孩子,不代表你可以生出给其他男人生孩子的想法。」
司凌宇勐地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墙上,一字一顿地道:「见你是初犯,我可以下手轻点,要是再有下一回,我敢保证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
他便从西装内兜中摸出了一把柳叶刀,在她私处刻上了「jr」两个字母。
刻字的过程中。
战景莲疼得嘶声尖叫,无助地捶着墙,寄希望于有人能来救她。
「司凌宇,你这个变态!」
「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喜欢温以宁,就去争取啊。」
「被霍云沉撒了一脸狗粮,跑来虐待我做什么?」
战景莲的精神近乎崩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司凌宇并没有因为战景莲的这番话恼羞成怒,他如同雕琢着艺术品一般,全神贯注地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刻着字。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在温以宁身上刻字的。
只不过...对于自己爱过的女人,他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或者不仅仅是爱过。
直到现在。
他还是没办法放下温以宁。
等司凌宇刻完字母,战景莲已经疼得面色煞白,瘫坐在盥洗台上,默不作声地流着眼泪。
「好了,去洗干净。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见血。」
司凌宇洗去了手上的血迹,便拉开了卫生间的房门,迳自走出了卧室。
从小到大。
他都是靠虐待动物来排泄心中的怒火和委屈。
故而他并不认为这种手段有多过分。
在他看来。
这个社会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下楼的时候。
司凌宇和温以宁打了个照面,「以宁,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霍云沉说过,在她身上纹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司凌宇。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会尽可能避开这个危险因子。
「聊聊?」
司凌宇想起卧室里还有一瓶牛奶,眸中骤然浮现出一抹精光。
「我有些困了,想先躺会儿。」
温以宁委婉地拒绝了司凌宇的提议,这会子霍云沉亲自开车送程丽秋回去,她一个人面对司凌宇,还是有些怕怕的。
司凌宇耸了耸肩,和煦地笑了笑:「没事,你去吧。」
温以宁点了点头,进了她和霍云沉的卧室后,立马反锁了房门。
除了房门,她还将窗户上了锁。
确保万无一失后。
这才放宽了心,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大床上。
昨晚她被霍云沉折腾得狠了,只睡了半个多小时。
她现在还真是困成了狗。
「少奶奶,老夫人让我给您热了牛奶。」
正当温以宁昏昏欲睡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吴妈的声音。
「......」
温以宁在床上轻哼了两声,最后还是爬下床,给吴妈开了门。
「少奶奶,趁热喝。」
「谢谢吴妈。」
温以宁见吴妈端着托盘,站在身前一动不动,只好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牛奶。
第207章 温以宁被迷晕,被毁容,还失身?
「吴妈,你是不是在牛奶里加了很多糖精?」
温以宁隐约能尝到牛奶里的粉末颗粒,由于她的工作需要一直对着镜头。
她平时其实很少吃甜食,体重管控方面也是比较严苛的。
「可能糖精还没化,少奶奶不喜欢加糖?」吴妈的眼神有些闪躲。
「喜欢,但是容易胖。」
温以宁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吴妈竟这么敏感。
不过也可以理解。
在大门大户做帮佣的,一般都挺会察言观色。
「少奶奶,我下次记得了,您的饮品绝不加糖,您先休息吧。」
「多谢。」
目送着吴妈端着托盘离开后,温以宁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她拍了拍微凸的胃部,接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饭桌上霍云沉不停地给她夹菜,霍老夫人也是,她不好意思剩着,就全给吃了。
再加上吴妈的一杯牛奶。
温以宁只感觉胃里翻滚得厉害,差点儿没吐出来。
服下两片健胃消食片。
她便重新躺回了床上。x
约莫五六分钟的光景,温以宁就睡死了过去。
廊道外。
司凌宇扫了眼腕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裤兜里揣出了一把万能钥匙,堂而皇之地开了霍云沉和温以宁卧室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帘也紧紧地拉着,竟是没有一丝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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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闪身走了进去,并反手关上了门扉。
他摸黑走到床边,盯着床上唿吸声均匀绵长的温以宁,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以宁?」
「睡了?」
司凌宇缓缓地坐到了床边,顺势打开了床头灯。
暗黄的光线瞬间将漆黑的房间点亮,并将温以宁白皙的脸颊上铺下道道光影。
司凌宇阴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她看上去还是和十八岁那年一样,清纯美丽。
他很喜欢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就将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司凌宇曾考虑过为了她,摒弃一切恶习,慢慢成为一个值得依赖值得託付表里如一的好男人。
可惜...
温以宁甚至没有给他追求她的机会。
转身就嫁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司凌宇偏执地认为,是霍云沉抢走了他的一切。
甚至于连他生命里的最后一道光。
霍云沉都不肯给他留下。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
司凌宇低低地嘆息着,低醇好听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哀伤。
「你本该属于我的,不是吗?」
他轻轻地掀开了盖在温以宁身上的被子,似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询问着床上昏睡的她。
「霍云沉,我冷。」
由于房间里开了冷气,被子一离身,她就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司凌宇没有搭理她。
那杯牛奶下肚,她少说也得昏睡一两个小时。
这会子绝对不可能清醒过来。
有了这样的认知。
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细腻的脸蛋,「温以宁,你看,最终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你猜霍云沉会不会对你始终如一?」
司凌宇慢条斯理地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把柳叶刀,这把手术专用刀在半个小时之前,曾在战景莲身上刻了两个字母。
当然。
在此之前,这把刀还在各种各样的动物身上刻过字。
他很是喜欢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
很轻,很治癒。
对了。
司凌宇此前在小视频网站上开过一个号,隔三岔五地就会开个助眠哄睡直播,用舒缓治癒且解压的声音为进入直播间的失眠患者提供声音哄睡服务。
其中广受好评的助眠声音,就是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
司凌宇寻思着。
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变态阴暗的一面,有病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你现在要是醒着,这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应该盛满了恐惧,对吗?」
司凌宇有些惋惜地嘆息着,旋即又将冰凉的柳叶刀贴在她的脸颊上,「求我,好不好?你要是再不求我,我就划花你的脸。」
温以宁可能是感觉到了脸上贴着冷冰冰的东西,无意识地蹙了蹙眉。
紧接着她又翻了个身,将一小撮被子当成了抱枕,夹在了双腿间。
柳叶刀即将刮伤她脸颊的那一瞬。
刚刚还在放着狠话的司凌宇,为了避免伤到她,紧张地用手握住了刀刃。
一时间。
鲜血透过指缝渗下,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下滑落。
「果然...我的刀口始终捨不得伤害你。」
司凌宇自嘲地笑了笑,擦干净左手掌心的血渍,他又换成右手握刀的姿势。
这一瞬。
他闭上了眼睛,狠下了心肠,试图在她脸上划上一刀。
柳叶刀的剪影叠在她的脸上,影子很模煳,隐约间像极了恶魔的血盆大口。
温以宁似有心电感应般浑身战慄了起来。
她不适地扭动着身躯,嘴里还不断地呓语着,「斯年哥,不要走!」
「你叫什么?」
司凌宇握刀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他没听错的话,她嘴里喊的是斯年哥?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喜欢的人并非霍云沉,而是那个周斯年?!
司凌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甚至想不起来,温以宁和周斯年有过什么交集。
「斯年哥,不要走...」
温以宁清皎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痛苦地呢喃出声。
司凌宇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直到现在。
他才想明白霍云沉为何时不时地抽风。
想必,霍云沉应该不止一次听到她在梦里喊着周斯年的名字。
「事情有点好玩了...」
司凌宇脑补着霍云沉因为周斯年吃着闷醋的模样,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斯年哥,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司凌宇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缓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的手很冰,掌心还泌出了一层冷汗。
「做噩梦了吗?」
见温以宁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也不去挣脱,就这么由着她握着。
直到十来分钟后,她又昏昏沉沉睡死过去,他才抽回了手。
司凌宇意识到自己始终下不了手,丧气地将柳叶刀扔到了床头柜上。
想想也是。
他痛恨的人是霍云沉,真想泄愤,也该在霍云沉身上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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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这么欺负她?
而且...他明显是喜欢她的。
虽说他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着强烈的破坏欲,但他对温以宁,似乎只有强烈的占有欲。
「今晚,你是我的了。」
司凌宇喉头紧涩,倏然俯下身,噙住了她殷红的唇。
和想像中的一样。
她的唇很香也很软,入口时微凉。
司凌宇没想到仅仅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让他这样激动。
他的唿吸变得异常急促。
因为过度的激动而略略颤抖的手,也在同一时间迫不及待地解着她睡衣上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直至将所有纽扣解完,司凌宇才松开了她的唇,痴迷地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小姑,我看到你了!」
「姑姑,姑姑!」
司凌宇还没来得及脱掉她身上的丝质睡裤,门外就传来了稚嫩的童音。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不过还是快速地将柳叶刀藏到袖中,起身准备去门口看看外面的动静。
然而。
他刚拿起柳叶刀,就听到了门把转动的金属碰撞声。
「不好!」
司凌宇瞳孔剧颤,忙不迭地拉开衣柜的大门,藏了进去。
下一秒。
卧室的房门便被霍云朵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嫂嫂?」
霍云朵压低了声叫了一句,见没人答应,便大着胆子跑了进来。
她正在和三个小傢伙玩捉迷藏。
起初她还以为就凭她的聪明才智,和三个四岁的小傢伙玩捉迷藏,他们一整晚都可能找不到她。
没想到君泽那个小兔崽子。
每次总能在五分钟之内抓到她。
玩了十来局之后。
霍云朵也开始耍起了赖皮,跑出了游戏规定范围。
「嫂嫂,不介意我躲一下吧?」
霍云朵大咧咧地走到床边,还想着说什么,发现温以宁身上的睡衣大敞着,瞬间憋红了脸。
她双手紧捂着眼睛,背对着温以宁,小声地致歉,「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霍云朵抿了抿唇,疑惑地回头瞥了一眼。
发现温以宁已经睡死了过去,才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让我哥知道我看了嫂嫂的身体,他非挖了我的眼睛。」
霍云朵轻拍着胸口,仔细地观察着温以宁的睡姿。
「不冷吗?」
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温以宁繫上了纽扣,「真好奇嫂嫂吃什么长大的,躺着都这么大...」
给温以宁系好纽扣后,霍云朵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做完这一切。
霍云朵听闻门外绵绵的小奶音,一激灵便打算拉开衣柜的柜门。
而藏匿在衣柜里的司凌宇此刻正握着柳叶刀,透过柜门的缝隙,虎视眈眈地看着逐步逼近的霍云朵。
要是让霍云朵发现自己藏在了衣柜里。
不出一分钟。
全家上下都会知道他趁着温以宁昏睡之际,试图猥亵她。
最糟糕的是。
霍云沉本就看他不爽,再发生这种事,他怕是会被霍云沉活活搞死。
所以如果霍云朵开了衣柜门。
他只能当场割了她的喉,让她无法向家人告状。
衣柜外。
霍云朵刚想要拉开衣柜门,就听到了身后温以宁翻身的声音。
「算了,不能打扰嫂嫂睡觉。」
她小声地嘀咕着,最终还是没有拉开衣柜门,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
霍云朵前脚一走。
司凌宇就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为绝后患。
这一回他直接锁死了房门。
他深吸了口气,重新掀开了盖在温以宁身上的被子,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
早知道她的滋味这样好,他就该早点动手。
而不是傻傻地陪了她在国外待了四年,结果连手都没有牵到!
「我的女孩儿,试着感受一下我,好吗?」
司凌宇此刻已经动了慾念,他轻缓地上了床,压在了她的身上,没有受伤的手快速地解x开了她的衣扣,肆意地在她玲珑曼妙的身体上游走。
他很喜欢她的身体,胸特别挺,不止好看,手感也特别好。
此前和战景莲做的时候,由于她胸太平,他的手总是找不到可以抓握的支点,这惹得他每次都不够尽兴。
很明显温以宁更有女人味。
「真希望你醒着,我这方面绝对不会比霍云沉差。」
司凌宇颇有感慨地道,他也并非过于自负,说的全是实情。
这些年来。
为了融资,他时常会陪那些女老闆们睡觉,所以他对女人的喜好基本上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以宁,我爱你。」
司凌宇跨坐在她身上,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
可这一回。
温以宁却一改方才死气沉沉的模样,倏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
「啊...」
司凌宇没想到她会突然转醒,失声惊唿。
他反射性地向后仰着身体,一骨碌熘下了床。
下床后。
他又一次地握紧了手中的柳叶刀,意图一刀结果了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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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对温以宁的喜欢从不曾掺假。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现在的一切。
「对不住了。」
司凌宇心一横,柳叶刀直指温以宁的喉头。
让他倍感诧异的是。
温以宁并没有显露出分毫的恐惧。
她双眼发直,机械性地从床上坐起。
没等他反应过来。
又机械性地下了床,紧贴着他的肩膀,擦身而过。
此刻的她。
睡衣大敞,内衣肩带也被解了一边。
不过她对此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有双腿不停地在原地踏步。
「梦游?」
司凌宇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发现她的双眼还是一眨不眨的状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刚好,我就喜欢会动会挣扎的。」
司凌宇收起了柳叶刀,将她扛上了床。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大国崛起栏目,我是主持人温以宁...」
温以宁被摁在床上后,依旧没有消停下来。
梦境中她可能还在电视台主持节目,低哑的声音时断时续,每一句都跟她主持的节目相关。
「能不能念点别的?」
司凌宇有些头疼,她绝对是梦到了在採访霍云沉。
时不时地还要叫上几声「霍先生」。
啪——
温以宁倏然抬起手,勐地给了司凌宇一记耳光,「什么脏东西?挡镜头了。」
「......」
司凌宇被打得一脸懵逼。
她平时不挺温柔的?怎么在梦中,还动起手来了...
「让开。」
温以宁声色冷沉,一把推开了司凌宇,又一度坐起身,缓缓地下了床。
司凌宇对此有些头疼。
他还以为温以宁能够安安静静地睡上两个小时,雷打不动的那种。
没想到!
她居然还有梦游症!
「鑑于今年的经济形势...」
温以宁一边念着新闻稿,一边从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一根绣花针。
说来也是奇怪。
就算是在梦游的情况下。
她还是能够一次性成功地穿针引线。
穿好了线。
温以宁又转身,一步一顿地朝着司凌宇走去。
「做什么?」
司凌宇被她搞得兴致全无,郁闷地干瞪着眼。
温以宁没有回答他。
她歪了歪脖子,随后快速地抬起捏着绣花针的手,「哧」的一下扎到了司凌宇的前胸上。
「今天就浅浅地绣只凤鸟。」
温以宁满意地抿了抿唇,紧接着又往司凌宇身上扎了十来针。
短短十几秒的功夫。
司凌宇就被她扎得怀疑人生。
他总觉得她是故意的,但见她眼珠子连转都没转一下,才打消了疑虑。
原想着将她推到一旁。
梦游中的她简直可以用「疯批」二字来形容。
好端端的背起新闻稿不说。
居然还玩起了人体绣花...
这种福气他可消受不起,还是留给霍云沉好了。
「温以宁,你再扎我一下试试!」
司凌宇气愤地推开她的手,单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哧——」
温以宁手起针落,利落地将绣花针扎到了司凌宇的心口处,「完工。」
司凌宇被她折磨得几乎疯魔。
再加上门外那几个熊孩子一直在吵闹,他甚至不敢打断温以宁的节奏。
就怕她突然大吼大叫,引来门外熊孩子的注意。
「绣完了,餵狗。」
温以宁捏着绣花针,手腕轻轻一转,倏然发力,精准地将绣花针扎入了木质地板上。
由于此前她练过好几年的针法。
就算力气不是很大,在施针的时候,也总能将所有的力气用得恰到好处。
紧接着,她又朝着卧室房门的方向走去,「水水饿了,要吃饭...」
司凌宇深怕她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跑出去。
要是让人发现了,势必要查到他今晚特地嘱咐吴妈给她端的那杯牛奶。
着急忙慌之间。
他一脚踩到了呈九十度角,斜插在地板缝隙间的绣花针。
「嗯...」
司凌宇吃痛闷哼,高大的身躯骤然倒在地上,他双手抬着受伤的左脚,发现绣花针差不多整根没在了他的脚板里,恨不得将温以宁暴揍一顿。
说白了,他就不该对这个该死的女人生出什么恻隐之心!
眼看着温以宁即将开门而出,司凌宇咬紧了牙关,拔出了深深嵌入脚板的绣花针,正准备起身拦住她。
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司凌宇一紧张,用袜子擦干净地上残留的血迹后,转身又躲进了衣柜里。
吱呀——
随着一道沉闷的开门声响起。
霍云沉把着门把的手悄然挪开,他正想开口,却发现温以宁睡衣大敞,美乳外露。
「怎么了?」
他忙跻身进了房间,顺手反锁了门扉。
第208章 霍云沉始终是介意的,心生隔阂
「餵狗,水水饿了。」
「餵狗?」
霍云沉狐疑地看着他松松垮垮挂在她胸前的内衣,疑惑地问:「什么狗需要你这么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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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要餵狗。」
「餵什么狗?还不如餵我。」
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在跟他玩一种很新的游戏,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温以宁,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这么用力地抓自己。」
触及她胸上的划痕。
霍云沉有些不满,「我轻轻碰你一下,都要哭半天。自己下起手来,却从来不知轻重。」
「放开!餵狗!我要餵狗。」
温以宁双眼直瞪瞪地盯着霍云沉的胸膛,突然抻着脑袋想要撞开他,「放开!」
「以宁?」
霍云沉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感谢大家收看今天的节目,我们下期见。」
温以宁愣了愣,不再撞他,反倒开始念起了新闻稿。
「不会梦游了吧?」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可能是因为过大的心理压力,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他轻轻地将她扛到了床上。
为了防止她再次起身到处乱跑,他一手摁着她的肩膀,稳稳地跨坐在她身上。
「餵狗!」
温以宁勐地从床上起身,不偏不倚地亲在了霍云沉的薄唇上。
「......」
霍云沉觉得现在的她很是可爱,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长时间处于梦游状态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犹疑了片刻。
他又一次地将她摁在了床上,单手拨打了秦晋阳的电话,「老秦,突然梦游该怎么办?」
「谁梦游了?小嫂子?」
「嗯。一会儿念新闻稿,一会儿餵狗。」
「以前会梦游?」
「之前没有过这种情况。」
「小嫂子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啊?有时候人体在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如果神经处于亢奋状态,是有可能诱发梦游的。如果只有一次,一般不需要就诊。」
听秦晋阳这么一说,霍云沉仔细回忆着温以宁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想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老秦,压力会导致梦游?」
「会的。」
「我可以现在叫醒她?」
霍云沉说话间,温以宁又挣扎着起身,在他好看的菱唇上亲了好几口。
「可以叫醒。以前的人比较迷信,说什么梦游不能叫醒,一点依据都没有。」
「我知道了。」
霍云沉挂了电话,旋即扶着温以宁的肩膀,轻轻地晃了晃,「醒醒。」
「餵狗!」
温以宁又一次卯足了劲儿撞向了他。
霍云沉发现她就跟不知道疼一样。
叫不醒不说,那么用力地撞她,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昨晚太累了吗?」
霍云沉第一反应是昨晚把她折腾惨了,她才会半天醒不过来。
可转眼一想。
这么大的动静,她就算再累也该醒了。
睡着和昏迷还是有些区别的。
「以宁?」
霍云沉见她时不时地就想下床乱跑,索性将她抱了起身,在屋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走着,「狗吃饱了,不用餵了。」
她双腿习惯性地攀上他的腰肢,轻轻地应着,「餵完狗,得去跑步了。」
「快跑对唿吸道不好,慢跑?」
霍云沉的体力是不错,但他不认为自己抱着这么大一个人还能长时间快跑。
温以宁呆呆地盯着他的喉结,无意识地咬了上去。
「以宁,这里不能咬x...」
男人的喉结本就敏感,温以宁偏偏对他的喉结爱不释口。
绵软的唇蹭过他脖颈上的凸起,惹得他身躯一震,尾椎骨处骤然升腾起又酥又麻的快意。
很快。
他的喉结就呈现出了淡淡的裸粉色,看上去更加性感诱人。
「想被我干死吗?跟你说了喉结不能咬,非往这里蹭...」
霍云沉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持续性地在屋里来回走动着。
尽管嘴上在撂着狠话。
动作却极尽温柔,只是这么抱着她,一圈又一圈地转。
一个多小时后。
温以宁发现自己正蜷缩在霍云沉怀里,试探性地着挣扎了一下,「大半夜的,你要把我抱到哪里去?」
霍云沉累得有些气喘,压低了声问:「醒了?」
「我睡着了?」
「你梦游了。」
霍云沉将她放到了床上,他修长的手臂得以解放,不过已经痛到了麻木的程度。
「梦游?」
温以宁迷茫地看着他,「我居然会梦游?」
「我回来的时候,你的睡衣大敞着,胸衣的肩带解了一边,胸上还有道道指甲抓痕。想来,梦中的你可能寂寞了,下手没个轻重。」
「怎么可能寂寞...」
温以宁暗暗腹诽着昨晚才和他上过床,她现在对上床一点兴趣也没有。
怎么可能会寂寞?
她恨不得离他远一点,永动机真不是她能惹的。
温以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问:「我怎么浑身都在痛?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一直嚷着餵狗,时不时的还用身体撞门,撞我。」
「那之后...你又嚷着去跑步,我抱着你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霍云沉指着自己手臂上的大片红痕,沉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抱了你一个小时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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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伸出手轻触着他的手臂,满脸歉疚地说:「你其实没必要抱着我的。」
「不抱着,难道看着你衣衫不整地到处跑?」
「我之前没有梦游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温以宁想到自己会梦游,还是觉得很可怕。
此前她在新闻里看过,说什么男子梦游半夜爬窗,从高楼摔下。
她很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梦游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老秦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我感觉我抗压能力还可以,哭出来就好了的。」
「老秦还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也可能引起突发性梦游。不过,今晚你也没可能吃下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
温以宁骤然回忆起吴妈给她端来的那杯牛奶。
难道是那杯牛奶的问题?
照理说,没有这个可能。
霍老夫人待她如亲孙女一样,哪会儿这么暗算她?
再者她和吴妈也没有什么矛盾。
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吴妈也没有理由针对她才是。
霍云沉坐到了她身边,单手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一脸严肃地说:「以宁,你仔细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细节?你胸前的抓痕,有点奇怪。」
「怎么了?」
温以宁被他这么一说,更觉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抓的?」
「可能不是。如果是你自己抓的,拇指应该是固定在胸外侧,掌心朝内挤压,抓痕应该在胸内侧。而你的抓痕,全在胸外侧,倒像是其他人的手抓出来的。」
「...你别吓我。」
温以宁下意识地将双腿蜷到了被子里,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周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着她一样。
「或者,你刻意交叉了双手。这种情况下,确实有可能留下这种抓痕。」
「交叉好像不是很顺手...」温以宁试了试,脸上愁容更显。
「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也许是我多心了。」
霍云沉轻轻地抱住了她,缓声安慰道:「我会尽可能陪着你,别怕。」
「会不会是司凌宇...我上楼的时候,和他迎面撞上了。」
温以宁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你听隔壁的动静。」
霍云沉起初也这么怀疑过,不过隔壁司凌宇的房间里,时不时的就会传出战景莲的哭声。
想来司凌宇和战景莲现在还是彻夜酣战。
「...你们家隔音这么差的?」
温以宁的脸颊越来越烫,想到之前她和霍云沉那啥的时候,她羞得几乎将脸埋入了他的胸口。
「一般来说不至于。不过他们要是贴着墙喊,多少能听到一点。」
「为什么要贴着墙?」
温以宁突然记起多年前和霍云沉共住情趣酒店的经歷。
那天晚上,隔壁小情侣一直在贴着墙壁闹腾。
霍云沉的胜负欲被彻底激了起来,于是他们也贴着墙交缠了一整夜...
「可能更刺激吧。」
霍云沉现在可捨不得这么虐待她,她站一会儿就累了的。
「以宁。」
「嗯?」
「给孩子迁户口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一下。」
「你未免太专制了。我甚至怀疑你这是在蓄意抢夺孩子的抚养权。」
提到这件事,温以宁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们下个孩子,跟你姓?」
「霍云沉,我不是介意孩子跟谁姓这个问题。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就这么跟你说吧。小泽和小白,必须跟我姓。」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说,他这么做还真是为了抢夺俩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太霸道了。」
「下个孩子,一定跟你姓。」霍云沉解开了领带,转身进了卫生间,「我沖个凉,你先睡吧。」
「怎么还生气了?」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的怒气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三个孩子都跟着他姓霍,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难道是在怪她隐瞒了这么多年?
可当年的事情,明明是他执意跟崔芯爱结婚。
哪能全怪她一人?
「以宁,给我拿套睡衣。」
霍云沉在沖凉的时候也在自我反省着,他都决定接受她的一切了。
可刚才还是不受控制地对她发了脾气。
其实孩子不是他的也没什么。
只要他不说,这个秘密就永远是个秘密。
「哦。」
温以宁下了床,一把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的司凌宇此刻紧张到了极点,他双手紧攥着柳叶刀,只能寄希望于不要被她发现。
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内裤放哪了?」
温以宁压根儿没想到衣柜里还藏着一个人,加上司凌宇面前挂着几十套衣服,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之处。
踮着脚尖在衣柜的最上层给霍云沉拿了一件粉色的内裤,旋即又重重地关上了衣柜的柜门。
「霍云沉,衣柜什么时候该清理一下了,烟味儿有点重...」
温以宁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云沉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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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累吗?」
「难得不用戴套,怎么会累?」
霍云沉将她抱到了盥洗台上,眸色深沉地盯着她看,「除了我,有没有被其他人这么看过?」
「有过。」
「行了,别说了!」
霍云沉觉得自己就是犯贱,闲着没事净给自己添堵。
他突然间没了兴致。
穿好衣服一脸郁色地走了出去。
「霍云沉,又生气了?」
温以宁心下寻思着他一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心情才会这样阴晴不定。
出了卫生间后。
她轻轻地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你别总是生气好吗?你一生气,我就会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可以告诉我,除了我,你还和谁发生过关系?」
「没有。」
「那你刚刚还说,被别人看过?」
「医生也是人呀。生孩子的时候,身边就是围满了人的。」
「...除了医生,还有过?」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真没有了。」
「那再验验?」
霍云沉很快就平復了低落的心绪,不知疲惫地将她抱到了床上耳鬓厮磨。
衣柜里的司凌宇近乎要被床上那两人折磨疯了。
他固执地认为,霍云沉抢走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最爱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
他甚至想过从衣柜里冲出去,趁霍云沉毫无防备的时候,割了他的喉。
可转念一想。
如若行动失败,代价将极其的惨重,他可能需要坐上一辈子的牢。
考虑再三。
他最后还是攥紧了拳头,硬生生忍了下来...
「下周一去领证?」
霍云沉在温以宁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的时候,倏然开了口。
「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你动不动就生气,我甚至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你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其他人被他出具的亲子鑑定结果所矇骗实属情理之中,但温以宁不应该也这么以为吧?
孩子是不是他的,难道她也不清楚?
还是说...
她一直抱着侥倖的态度,在装傻?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骗他?
是因为他有钱?可以确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以宁,如果我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还会跟着我?」
「我养你。x」
温以宁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了出口。
如果霍家的产业真的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她愿意陪着他重新站起来。
而且她的收入虽然比不上家大业大的霍家。
精打细算下来。
多养一个男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霍云沉这个时候并不觉得这句「我养你」有多动听,反倒觉得透着些许的虚伪。
他很清楚大部分女人缠着他,全是为了钱。
温以宁就算不是为了钱。
但这么多年死心塌地地追随,经济基础还是至关重要的。
然而不久之后。
等他发现这句话有多戳人心的时候,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
第209章 被摘除子宫?
「在意外没有发生之前,承诺总是容易。」霍云沉勾唇轻笑,并没有将温以宁的承诺放在心上。
「你不相信我,对吗?」
温以宁定定地看着伏在她身上,眼里透着一股子讽刺意味的霍云沉。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霍云沉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探讨这个问题,更不想让她看穿他此刻的情绪,索性将她翻了个面,扶着她的腰,迫使她半跪在床上。
由于昨晚两人折腾太久。
直到现在,温以宁的双腿还是酸痛乏力的状态。
「霍云沉,你不累吗?不如我们先补上一觉?」
「你累了?」
「嗯。我不舒服。」
「再等一会儿,中途没法停。」
「......」
温以宁有些不乐意,想了想还是忍了。
此前她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霍云沉闹别扭,他不肯把话说清楚,她也是。
大概就是因为沟通方式出了问题。
他们很容易就将小小的误会激化成天大的矛盾。
所以这一回。
温以宁吸取了教训,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尽可能不和他置气。
「怎么不说话了?」
霍云沉双手用力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好像要将之拧断一般。
这种姿势让他倍感舒畅。
从得知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之后,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可能也只有在床上,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洩。
温以宁闷闷地问:「说什么?」
「我很好奇,如果我真有流落街头的一天,你会怎么做?」
「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还是正如你说的这样,愿意和我同甘共苦?」
霍云沉发现今晚的她有些沉默,甚至都不肯叫出声,心情愈发沉郁。
他试图用手指撬开她的牙关,也试图更用力地撞她,统统无济于事。
温以宁被颠簸得说不上话。
等他稍稍沉寂下来,她才郑重其事地说:「真正到了那一天,你也该收收你的少爷脾气。我们省吃俭用,日子还是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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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
霍云沉没等到她回话,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姑且就当你说的是实话吧。」
温以宁抿唇不语。
她其实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然后转投别人的怀抱?
不正是在内涵她看上的是他的家世?
被他这么误会,她觉得有些难过。
这些年来。
她什么时候用过他的钱?
他给她买的衣服包包,她四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也没有带走。
说白了就是净身出户。
温以宁想过忽略他言语中强烈的攻击性,最后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一一说了出来。
「霍云沉,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了你,是别有所图?」
「我很感激你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了我第二次的生命。」
「所以就算六年前的你穷得揭不开锅,只要你开口,我也会嫁给你。」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配不上我。」
温以宁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太矫情,太敏感,还是霍云沉对她的态度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就像现在,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心却隔得那么远。
霍云沉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这么说她对她太不公。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温以宁究竟图他什么。
她在经济上一直都很独立,事业上也不需要他的帮忙。
所以...她到底图他什么?
难道真如她说的这样,是因为爱,才会坚定地和他走在一起?
霍云沉将她翻了个面,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低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助,「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事实上,她要是真的有所图,他还能有些底气。
像她这样无欲无求。
他反倒害怕没有足够的筹码得以永永远远地留住她。
「霍云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一定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累加的结果。」
「我今晚的情绪有点问题,很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尝试过也努力过,还是很难心无芥蒂地接受三个和他毫无血脉关系的孩子。
「给我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霍云沉恨不得就这样死在她身上,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
温以宁一直沉默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三个孩子她觉得刚刚正好。
如果突然又怀上一个,会给她的事业造成不小的麻烦。
当然霍云沉再三央求,她也不忍心拒绝。
可要是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她真该仔细考虑一下生是不生。
霍云沉见她久久无言,更加卖力地讨好她。
他很清楚她身上的敏感点,因而很轻易地就将频频走神的她拽入了慾海之中。
「舒服吗?」
他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地问。
温以宁不愿意回答这种问题,索性轻启红唇,咬着他的肩膀,抒泄着此刻过剩的情慾。
正当两人越发和谐水乳交融之际。
被霍云沉扔在梳妆檯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阵阵振动。
「你手机响了。」
温以宁回了神,她迷离的眼氤氲着一层水雾,酡红的脸颊像诱人的苹果,惹得霍云沉欲罢不能。
「不用管。」
霍云沉的声音因膨胀的欲望而喑哑。
他原本并不打算接电话。
可他的手机却不知止歇,足足响了十分钟。
他有些气恼。
索性抱着温以宁,跨步行至梳妆檯前,扫了眼手机屏幕。
刚才的十分钟里。
崔芯爱给他打了九通电话。
不过他并没有回拨过去,反倒是点开了信息收件箱。
收件箱里最上面的一条未读简讯是陈浔发来的。
点开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一段文字:霍总,华中科技医院那边发来鑑定结果,温小姐的三个孩子确实是周斯年的。
霍云沉瞳孔微颤,他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这一刻。
他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默默删掉了陈浔发来的简讯,他又将温以宁抱到了床上,愈发兇勐地占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以宁因为体力透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云沉这才停下了动作。
他起身将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拿到了床上,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身上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
霍云沉倏然起身,靠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抽着闷烟。
考虑了好一会儿。
他才拨通了陈浔的电话,「周斯年现在人在哪里?」
「在皇朝酒店,他在海城的这段时间,大部分都住在酒店里。」
「去暗网僱佣职业杀手,把他杀了。」
「...霍总,三思啊。这是法治社会,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浔,按我说的去做。」
霍云沉头一次这么没有安全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不然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疯。
「霍总,如果让温小姐知道这件事,她会原谅您?还有绵绵小小姐,她是您一手带大的,她要是知道你杀了她的亲爹地,一定会感到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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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紧张地连声音都在发颤。
他一早就知道霍云沉脾气不好,但霍云沉从未狠到这种程度。
身为霍云沉的特别助理。
陈浔觉得有必要在他一念之差的时候,将他拽回正道。
即便丢了工作也没关系。
反正霍云沉给他开的薪资足够他用上一辈子了。
许久的沉默过后。
霍云沉突然疲惫地开了口:「不能动他的话,我该怎么办?」
「霍总,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温小姐喜欢的人是你。」
「你要是很介意那三个孩子,那就和温小姐再要一个。」
陈浔能够理解霍云沉此刻的崩溃,但还是试图劝住他,「霍总,再生一个吧。温小姐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会有被你感动的一天。」
「什么时候我竟变得这样卑微?」
霍云沉苦笑,他向来都是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
想不到他也有当人舔狗的一天。
挂了电话后。
霍云沉等身上的烟味散了些,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正准备上床睡觉。
又一通电话扰乱了他的心绪。
瞅着手机屏幕上崔芯爱的号码,他最后还是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喂,什么事?」
「您好,请问您是崔芯爱小姐的哥哥吗?」
「不是。」
「诶?那您是她的朋友吗?」
小护士见崔x芯爱将霍云沉的手机号码备註成「云沉哥」,便以为他是崔芯爱的哥哥。
「怎么了?」
霍云沉寻思着崔芯爱十有八九又开始装病,不过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崔芯爱小姐刚做了子宫切除手术,目前情况不太稳定。」小护士如实说道。
「什么情况?」
「崔芯爱小姐下体有被人侵犯的痕迹,刚才送她来医院的人宣称是她的父亲,直接签署了切除子宫的手术同意书。我看她状态不太对,出了手术室后一度哭到晕厥,就想着给她通讯录里唯一一个有备註的人打通电话。」
「哪家医院?」
「仁禾医院。」
「让人照顾好她,我马上去。」
霍云沉原本还以为崔芯爱又在玩苦肉计,得知这次她的情况这么严重,再不迟疑,拿上车钥匙直奔仁禾医院。
第210章 霍云沉愤怒质问,温以宁伤心落泪
霍云沉前脚一走。
司凌宇这才缓缓地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蹲了大半天,他的双腿已经麻透。
这一次。
他不再在床边久留,万一霍云沉去而復返,他就玩完了。
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战景莲仍躺在床上,疼得眼泪哗哗掉。
「怎么,没得手?」
战景莲见他一脸的挫败,就知道他没得手。
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还准备看温以宁的笑话,结果那女人的运气这样好。
竟能逃过司凌宇这个变态的摧残。
「闭嘴。」
司凌宇满脑子都是温以宁和霍云沉欢爱的声音。
尽管他们一直在拌嘴。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烦躁地扯开了衣领,将房间的灯全部熄灭,丝毫不顾战景莲的伤处还淌着血,就将她幻想成了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凌虐着她。
她的伤口位于耻骨之上。
每一下的牵扯,都能疼得她撕心裂肺。
「明天记得去买避孕药。」司凌宇很是烦躁,只沉闷地补了一句。
「司凌宇,你不是人!」
战景莲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侵害,就算再也回不了战狼集团,她也不想和司凌宇耗下去了。
司凌宇猜透了她的心思,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只在事后不咸不淡地说:「别试图反抗,惹怒了我,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横竖都是身败名裂,我还不如将这些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哥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你就惨了。」
「随便你。」
司凌宇压根儿不惧她的威胁,气定神闲地说:「对了,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我给你吃的药不是什么毒药,也不需要专门的解药。」
「什么意思?」
战景莲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陷入了宕机状态。
司凌宇不就是利用药物,试图让她妥协?
可他为什么要主动坦白这些?
「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没有挖掉温以宁的肾脏,那时候不过是为了逼着你和我成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
战景莲瞪圆了眼,她真是越发看不明白司凌宇了。
他自己将谜底揭了开来。
往后又该用什么把柄威胁她?
难不成...
她已经沦为了一颗废棋?
战景莲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身后挪去,「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司凌宇邪肆地勾了勾唇角,「温以宁就是战景枭多年前走失的女儿,对吧?」
「你...你说什么?」
战景莲瞳孔微缩,眼里流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个秘密她守了整整二十三年。
甚至连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都没有发现她话里行间的漏洞,司凌宇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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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家要找的是胸口有痣的女人,我刚才看过了,温以宁有。」
「胸口有痣的女人多了去了,而且又不是特别夸张的大痣,很多人都有。」战景莲极力辩解道。
「温以宁走丢,和你有关,对吧?」
司凌宇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你很讨厌她,认为她抢走了家人的爱。于是,年仅七岁的你便将仅仅三岁大小的她故意弄丢了,是吗?」
「我没有!」
战景莲眼神有些闪躲,这件事要是让战景枭知道,她就彻底完蛋了。
「别狡辩了,你就是个天生坏种,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了解你的心理。」
司凌宇拍了拍她的脸,不疾不徐地说:「别试图反抗我,不然我把这个秘密捅出去,温以宁成了战家的真千金,你就彻底没了翻身的余地。」
「......」
战景莲恐惧地看着司凌宇这张阳光又治癒的脸,背后已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原来他不过是在愚弄她!
先是给了她得以逃出生天的希冀,而后又亲手堵上她的生门。
说起来,司凌宇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光是虐待她的身体,他还觉得不够过瘾。
非要让她在强烈的落差感中歇斯底里地挣扎,他才能体会到凌虐人的乐趣。
「司凌宇,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战景莲的精神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摧残下,终于濒临崩溃。
她双手掩面,滚烫的热泪从指缝中渗出。
「助我拿下战狼集团。」
「我哥根本不放权给我,这个忙我帮不了。」
「这是你的事。」
司凌宇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转身进了淋浴室。
*
仁禾医院
霍云沉还没有走进病房,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他蹙着眉,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入眼便是躺在病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崔芯爱。
她看起来很虚弱。
脸上满是淤青不说,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也布满了淤痕。
「云沉哥,你终于来了。」
崔芯爱泪如泉涌,在邹梅被警察带走之后,她便知自己彻底失去了霍云沉的信任。
为了逆转自己的处境。
她又一次狠下心肠对自己下了手。
「发生了什么事?」
霍云沉并没有靠得太近,她身上还插着尿管,被子底下想来是什么都没穿的。
「李华说给我一个试镜仙侠古装大剧女主演的机会,让我提前见见电视剧的投资人和制片方。」
「我有些害怕,早上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但是你没回。」
「本来是不打算去了的,李华却亲自来我住处接我。」
「我没办法只能上了他的车。」
「结果,」崔芯爱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度哽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结果场上七八个人一拥而上,肆无忌惮地侵犯了我。」
霍云沉听得有些心惊。
他的认知里,崔芯爱向来喜欢无病呻吟。
这些年来她也总是拿生病做幌子,好骗取他的同情。
他其实是知道的。
只不过她也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最多只是自残。
他一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晚。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却一个也没接到。
这让他多少有些歉疚...
「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切除子宫?」霍云沉关切问道。
「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重伤被李华送到医院。」
「他觉得我没有背景好拿捏,打起了让我长期陪制片方的主意,为了避免后患之忧,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要求切除我的子宫。」
崔芯爱想到自己被拿了子宫,痛苦地浑身抽搐,恨不得杀了李华。
她原先的设想里。
顶多是陪那些糟老头子睡一觉。
如若赌赢了。
霍云沉定会因为怜悯或是同情,摒弃前嫌,像以往那样为她单独开设经纪公司,独捧她一人。
不过她没有料到李华居然擅作主张地拿了她的子宫。
「云沉哥,你知道吗?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李华对医生说我有躁狂症,要求给我施打镇定药物。我绝望地给你拨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可惜你都没有接到。」
「我在忙。」
「都是藉口,你那时候在和温以宁在一起,对吧?」
「对。」霍云沉一开始并不打算拿温以宁刺激她,她既然主动提了,他也便不再遮掩。
「她向来不喜欢我,不让你接电话也是情有可原。可为什么昨天早上我给你发的简讯,你都不回一下?」
「你还给我发了简讯?」
霍云沉蹙眉,狐疑地点开了信息回收站,才发现崔芯爱给他发送过来的求助简讯。
早上除了他,只有温以宁碰过他的手机。
想来崔芯爱的简讯也是她删掉的。
崔芯爱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云沉哥,是不是温以宁删了我的信息?」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和她无关。」
「云沉哥,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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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伸出那只布满了淤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霍云沉的衣角。
「我给你请了护工,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护工。」
「我不要护工!我只要你!」
崔芯爱的身体还插着管子,按理说是不能乱动的,但她竟半撑着身体,大着胆子抱住了霍云沉的腿,「云沉哥,给我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放手。」
霍云沉低头看着缠在他大腿上的手,不悦地蹙起了眉头。x
他不喜欢和其他女人发生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
仅仅是这种程度,他都觉得有些噁心。
崔芯爱委屈兮兮地松了手,见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忙开了腔,「我和我妈已经很久没有联繫了,她做的这一切我全不知情。」
「这话你自己愿意信?」
「我敢对天起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崔芯爱似是在赌气,梗着脖子试图用最狠毒的话赌咒自己。
「你没必要发誓。」
霍云沉听腻了她的说辞,而且也不会给她再次伤害温以宁的机会。
所以在他看来,她的誓言毫无必要。
「云沉哥,我真的好恨!」
「早知道成为女主演的代价是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妥协。」
「有时候想起来还真是凄凉,我和温以宁同岁。」
「她不仅有你,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她吗?我连做梦都想成为她,全身心地享受一次被你爱着的感觉。哪怕只能活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崔芯爱泪水盈盈地看着霍云沉,诉完衷肠后,又故作懂事地说:「你走吧。我孤独习惯了不要紧,你回去陪温以宁吧?她被人宠惯了,受不得半点委屈。」
「我改天再来看你。」
霍云沉点了点头,作势起身离开。
崔芯爱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为了留住他,双眼一闭,装作一副晕死的模样。
霍云沉走得太匆忙,甚至没发现她晕了过去。
不过念在往日的旧情上。
他还是替她缴了全部的医药费,并且带着一群保镖,直接堵在了李华的独栋别墅门口。
李华从床上被霍云沉的人拎起来的时候。
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裤衩。
「霍...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惊愕地揉了揉眼,隐约猜到了霍云沉的来意,心里慌得不得了。
一开始。他以为崔芯爱和霍云沉有些私交,并不打算让她去陪客。
结果在和她的交谈中得知。
霍云沉对她彻底失去了信任,两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李华这才大着胆子,动起了崔芯爱的歪心思。
可现在看来...霍云沉对崔芯爱始终是不一样的。
「是你强迫崔芯爱去陪制片方的?」
霍云沉坐在了李华卧室里的沙发上,由于室内光线很暗,惹得他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暗之中,只有指间跃然的香菸散发着寥寥雾气。
李华紧张地摇了摇头,连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她想要为自己争取仙侠剧女主演一角,央求着我带她去见制片方。酒席上,她的表现也很热情,我没逼她。」
「你的意思是,她自愿切除的子宫?」
「霍总,您也清楚我们这行的规矩。有多少大佬是因为女方故意怀上身孕,最后逼宫上位的。想要干这行的,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我就问你,她是不是自愿切除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李华自知理亏,不再为自己辩解。
「意思就是,你在没有经得她的同意下,让人强行切除了她的子宫?」
「霍总我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你们关系破裂,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听说,你老婆刚怀孕?」霍云沉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他倒还不至于为了崔芯爱做出枉害无辜之人的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吓吓他罢了。
「不要!我老婆是无辜的。霍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再说您也有三个孩子。您就算是对我深恶痛绝,也请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
李华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他虽然不敢得罪霍云沉。
不过霍云沉要是执意伤害他的家人。
他不介意豁出性命,和其对抗到底。
霍云沉挑眉,将菸头摁灭在了菸灰缸里,旋即缓缓起身,朝着李华的腹部狠狠地踹上一脚,「怎么?还想着威胁我?」
「不敢。」
李华吃痛地闷哼着,他下意识想要捂住肚子,却被身侧两个高大的保镖桎梏住了双手,连动都动弹不得。
「嘴上说着不敢,谁又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霍云沉并不打算将关系弄僵,这一行的水本来就深,一定是崔芯爱给了李华某种错觉,李华才会大着胆子对她下手。
再有就是,他确实需要考虑温以宁和孩子们的安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早些年由于他处理事情的手段太过狠厉,在商场上树了不少敌。
直到四年前绵绵的出生。
他有了致命的软肋,才开始尽可能地与人为善,尽量不将对手的生路堵死。
「霍总,要不我将崔芯爱的合约书给你,宣布无条件和她解约,也不需要她赔偿天价违约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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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约的人不是她,是你。合约里没有写明让她陪人睡吧?而且她还因此失去了子宫,这事要是闹大了,你猜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霍总,饶我一条生路吧!解约后,我可以替她争取三部大ip爆剧的女主演。」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霍云沉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便起身匆匆回了霍家老宅。
崔芯爱就算和华伦天娱解了约。
他也不可能为她再成立一家经纪公司,要不然温以宁怕是要醋死。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温以宁可接受的范围里,尽可能地为崔芯爱争取权益。
很多时候如果各方面顺利的话,一部大ip爆剧就能助她成为顶流。
*
第二天清晨,霍家老宅
温以宁睡醒后发现霍云沉就躺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昨天半夜你去了哪里?」
「医院。」
霍云沉如实回答。
温以宁眨了眨眼,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后颈的伤復发了?」
「我没事,是芯爱。」
「她又怎么了?」温以宁撇了撇嘴,显然很不满意他这个答案。
「昨晚她被一群制片人侵犯了,被送去医院后,还被要求切除子宫。」
「这么严重?」
温以宁顿时有些心虚,昨天早上她看到霍云沉手机里崔芯爱发来的信息时,也想过如实相告的。
她却因为一时的私心删掉了简讯。
那之后她曾试图开口,又被霍云沉吻得严重缺氧,给忘了这事儿。
再加上她姐姐的事情,以及昨晚的家宴。
她还真不是故意不告诉霍云沉,只不过事情太多,完全没想起来。
而且崔芯爱这样的招式用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她以为这次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崔芯爱为了博取霍云沉关心的小手段。
「以宁,是你删了她的求救简讯,对吧?」
「对不起。」
温以宁从来不是随便翻人手机的人,可能是前天晚上他给了她翻他手机的特权。
便误以为自己可以替他做些简单的决定。
「道歉有什么用?她已经被切了子宫。」霍云沉的口气不怎么好。
但其实,他并不是因为崔芯爱才发的火。
他只是听到了门外孩子们的声音,心里又开始犯堵。
「你的意思是我该切掉子宫,赔给她?」
温以宁本来就不喜欢崔芯爱,再加上崔芯爱几次三番地加害过她和孩子们。
所以就算崔芯爱遇到了危险。
她即便有能力去救,也只会选择袖手旁观。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面对自己讨厌的人,她可没兴趣装出一副博爱天下的宽大胸襟。
她单纯是因为未经允许删掉了霍云沉的简讯,而感到抱歉。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简直无理取闹。」
霍云沉起了身,见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里一阵烦躁,「今天一大堆事,别赖在床上装死。」
话音一落。
他便走出了卧室,带着三个孩子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
霍钦睨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霍云沉,冷不丁地问:「温以宁呢?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一点家教都没有。」
「她昨晚没休息好,再睡会吧。」
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很快就会下楼,在餐桌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下来。
霍老夫人让吴妈准备好了早餐,又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你端上去,让她吃完了再睡。」
「妈,用得着这么宠她?小心把她惯坏。」霍钦不满地说。
「你懂什么?张口闭口都是家教,也不见你多有家教。」
「再说了我的孙媳我愿意宠着,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而且你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会累得下不来床?十有八九是云沉闹的。一有事情就怪女人,瞧你这副臭德行,大清早就亡了。」
霍老夫人很是看不惯霍钦,她时常在想当初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他们家上上下下都很正常。
独独霍钦一人,年纪越大越让人讨厌。
霍钦被霍老夫人怼得哑口无言,冷哼着起了身,还没吃饱就气唿唿地出了门。
「忍者神龟一样!榆木脑袋,不开窍。」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旋即又让吴妈端来了霍钦剩下的那份早餐。
她一边想着减肥不敢多吃,一边又实在嘴馋。
恰巧霍钦剩了大半。
她便可以借x着不浪费这个由头,全部吃了。
「奶奶,你的比喻好恰当。」
霍云朵压低了声跟霍老夫人说道,她也觉得她的古板老爸有时候很招人烦,不过她可不敢大咧咧地说出来。
「云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媳妇送饭?」霍老夫人又催了一句。
「嗯。」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端着餐盘上了楼。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发现温以宁将窗帘又给拉得严严实实,室内一片漆黑,随手开了床头灯。
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后。
他又将目光落在缩在床上不肯起的温以宁身上,「你姐的事情,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也懒得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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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
温以宁这才强撑起了混绵无力的身体,背着他坐起了身。
她默不作声地从另一边下了床。
床边到卧室里的卫生间,其实没几步路。
但她却走得很慢。
几乎是扶着墙,一寸寸挪着进的卫生间。
霍云沉才意识到她可能真是太累了起不来,走上前想上去扶她一把,却被她冷淡地推开。
「喂,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做什么?我也没有怪你,受伤的也不是你,你哭什么?」
「......」
温以宁不想理他。
连续两个晚上,他近乎疯了一样要她,她起不来,他居然还说她躺在床上装死。
这样的霍云沉,太让人难过了。
霍云沉跟着她进了卫生间,见她一直在默默地掉着眼泪,突然又有些于心不忍,「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抱你回床上躺着,妙妙姐那边我去处理?」
温以宁用热毛巾敷着发红髮涨的眼睛,始终没有回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合理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她就是委屈的不行。
「跟我说句话好吗?」
霍云沉将她抱上了盥洗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她的脸,「我道歉,我的错。」
温以宁低着头,静静地把玩着衣摆上的蕾丝花边。
「换身衣服,一起去医院?」
霍云沉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知道他怎么又得罪了她。
只好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向她道歉。
温以宁没有反抗。
她垂着眼眸,看着眼前闭着双眸忘情地亲吻着自己的霍云沉,眼眶里陡然又落下了一颗滚烫的眼泪。
霍云沉唇间感受到了那湿热咸涩的液体,心疼得不得了。
他可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每次决定好好待她,却还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发脾气。
「腰疼还是腿疼?」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腰,昨晚他掐得太用力,以致于她腰间还留着一抹淤痕。
揉了小半会儿。
他又试图扯下她的裤子,「我看看,是不是又肿了?」
温以宁抓住了他的手,冷淡地推到了一边。
这种奇怪的循环她有些受够了。
明知道她那里脆弱,他就不能轻点?
「是因为我昨晚半夜去找崔芯爱,生气了?」
霍云沉觉得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温以宁什么话也不说。
光靠他猜,他怕是猜到天黑都猜不到她在气什么。
「先把早餐吃了?」
霍云沉试图将她抱回床上,她这才开了口,「放手。」
「大早上怎么了这是?」
霍云沉即刻松了手,他怕她站不稳,特特站在她的身后,将她圈在了盥洗台前,「有什么不满,你要说出来。我一定改。」
「说出来有什么用?」反正霍云沉向来是这个样子。
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能是被众星捧月惯了,他很少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也许他真是无心的,又或许她太敏感了。
总之,她就是很容易被他的只言片语伤害到。
「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霍云沉从身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跟我说说,好不好?」
「你一直在套路我。」
「套路你什么?」
「你迁移了两个儿子的户口,差不多就等于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你开始肆无忌惮地凶我,虐待我。」
「我没有。」
霍云沉缓声解释:「可能因为一些事情,从昨晚开始我的心情就不太好。不过我也只是气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你哪是气自己?分明是在迁怒我。」
温以宁此刻已经彻底断了和霍云沉復婚的念头。
婚姻和恋爱不一样。
一段和谐的婚姻,并不是两人相爱就够了的。
他们俩的性格一强一弱,在外人看来刚好互补。
其实只有她知道。
他们要是想要和谐地相处下去,她就必须做出很多妥协和让步。
「有吗?」
霍云沉仔细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沉声问道:「是不是因为累到了?我承认确实太心急了,孩子这事儿是急不得,还是随缘吧。」
「你为了崔芯爱凶我,还说我躺在床上装死。」
「没有别的了?」
霍云沉很难理解这句话怎么就成了凶她,最多是有些不耐烦。
「以宁,我不是因为她凶你。妙妙姐的事迫在眉睫,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催得急了些。」
「你少跟我提我姐!你就会用她威胁我。」
「哪有?上次你就算是不让睡,我也会替她找好律师。还有这次,情况是很紧急,网络舆论不断发酵,需要快些解决。」
「你的意思是我蛮不讲理不知轻重?」
「不是。是我蛮不讲理不知轻重,害得宝宝伤心难过,我有罪。」
第211章 霍云沉让温以宁去流产?
「你少用这些甜言蜜语煳弄我!」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张口就是宝宝,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会是煳弄?」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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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冷声质问。
他总是喜怒无常。
一会儿说她躺在床上装死,一会儿又好声好气哄她。
他难道不知道有些伤人的话说出口,是一百句甜言蜜语也弥补不了的?
她越想越生气,闷闷地将他推到一边,作势往卧室外走去。
「去哪儿?」
霍云沉跟了上去,轻拽着她的胳膊,「多大点事儿?至于气成这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
「没有。」霍云沉觉得她是有点矫情的,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乱说。
温以宁甩开了他的手,笃定地说:「你分明就是觉得我矫情。」
「是有一点。」
霍云沉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我矫情我不可理喻,所以请你别再缠着我。」
「又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一天到晚在生气,像话吗?你再怎么矫情,我也能接受,这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吧。」
「我不需要你接受。」
温以宁气鼓鼓地拉开了卧室的门,让她倍感无语的是,门外竟站着一家老小。
她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和霍云沉吵架是他们两人的事情,被一大家子知道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霍老夫人也有些尴尬,笑着打着圆场,「宁宁醒了?你别听云沉胡说,他才矫情,他全家最矫情。」
霍云朵连忙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哥有事没事就爱哭鼻子,超级矫情。」
战景莲则似笑非笑地看着温以宁,她就想不明白了,霍云沉到底看上温以宁哪一点?
这女人成天到晚只会惹他生气。
他难道有受虐倾向?
「看什么看?都给我出去。」
霍云沉将温以宁拽到了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温以宁的脸已经彻底红透。
她和霍云沉经常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平时只有两个人还好。
被人撞见还是很不好意思。
「都怪你!」
温以宁捂着红扑扑的脸颊,努力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
「嗯,怪我。」
霍云沉将她抱到了床上,沉声说道:「先把早饭吃了。」
「我不想吃。」
温以宁被他气得一点胃口也没有,冷淡地摇了摇头。
「听话。不吃早饭老的快。」
「那你去找二十岁的小姑娘好了。」
「你到底什么毛病?」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她摁在了腿上,「非要我用这种方式,你才肯就范是不是?」
偶尔拌拌嘴他还是能接受的。
但是动不动就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霍云沉端起床头柜上的牛奶,给她递了过去,「给我喝了。」
「我不想喝。」
「你信不信我用灌的?」
「......」
温以宁慢吞吞地接过了杯子,小口地抿着。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霍云沉见她总算消停,这才缓和了口气。
「嗯。」
「那就给我学乖点,为什么非要惹到我发火?」
「我以为你会纵容。」温以宁敛着眼底的失落,不再和他争吵。
「你好歹得有个分寸,总让我去找女人,我肯定生气。」
「我错了。」
「没让你道歉,就是希望你别再说这么伤人的话。」
「知道了。」
温以宁甚至不想开口辩驳。
他只知她的话很伤人,却不知他对她的态度有多差。
吃完早餐,温以宁又默不作声地换好了衣服。
这期间两人一直沉默着,卧x室的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霍云沉,」温以宁仔细想了想,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你说。」
霍云沉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一些。
他压根儿不想和她冷战。
比起冷战。
他更喜欢温以宁放开了胆子和他吵架。
「昨天早上看到崔芯爱给你发来的简讯,我随手就给删了。其实那之后,我想过跟你说起这件事,结果被你打断了。」
「我的手机你随便折腾,简讯随便删。这件事主要是她自己的处理方式不当。是她自己为了女主演的位置,主动去陪酒的。所以这个风险,必须她自己担。」
「哦。」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去医院了。」
「等等。」
霍云沉赶紧叫住了她,既然她都给递出了台阶,他肯定得麻熘地下,「早上是我用词不当。我心情不太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已经不介意了。」
温以宁寻思着她再也不会和霍云沉发生任何的亲密接触。
所以也就没必要纠结他说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承认我就是个醋罈子,时不时的就会吃醋。我可能是想到了周斯年...」
「你既然那么想他,就和他过吧。」
温以宁完全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她和周斯年清清白白。
不像他。
都多少年了,依旧和崔芯爱暧昧不清。
「我和他过什么过?我就想和你过。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安全感,总担忧你带着三个孩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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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跟着你姓霍了,你还在担忧什么?」
「可能我太心急了,总希望你能再怀一个。」
「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我对你就这么一个要求,施捨我一个孩子又能怎样?你放心,你怀孕后,我会时刻陪着你,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累的。」
「......」
温以宁蹙眉,她现在才发现霍云沉根本就不知道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反正她是不打算生了。
不然孕期成天受他的气,肯定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进行了十来分钟的无效谈话。
虽然不再吵架,但各自仍在生着闷气。
霍云沉难得一次没有帮她开车门,就迳自坐到了车后座上。
温以宁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瞅着两人这般模样,极有眼力见地同霍云沉说道:「霍总,我今天有点急事,能不能请个假?要不,您来开?」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很快就坐到了驾驶位上。
不过位置坐得近,也没什么用。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温以宁一直在打盹,愣是连一句话也没说。
等他停了车。
她才迷迷煳煳地醒过来,「我姐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擦一下口水。」
霍云沉给她递去了一张纸巾,见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索性摁住她的额头,替她擦干净了嘴角的口水印,「真有这么累?坐车上都能睡着,身体是不是太虚了?」
「这不是口水。」
温以宁红着脸,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不是口水,是什么?」
霍云沉被她逗笑了,一早上的气也莫名消了。
「卡粉了。」
「我怎么记得你早上没化妆?只涂了口红。」
「是口水行了吧?我又没有用口水煳你一脸,你笑什么?」
温以宁觉得他的笑点有点低,睡觉流口水有什么好笑的?
她忿忿然走进医院。
恰巧撞上了正准备从医院走出的周斯年。
「周先生,身体不舒服吗?」温以宁见周斯年拎着一大袋的药,随口问道。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回 在仁禾医院撞见他。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就是他及时从绑匪手中救下的君泽。
那之后她被霍钦的人强行推入手术室的时候,周斯年也很及时地赶了过来。
加上这次。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没病没伤的怎么就来了三次医院?
周斯年下意识地将袋子往身后掩去,温和地笑了笑:「老毛病了。」
霍云沉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周斯年,快步上前搂住了温以宁的肩膀,「周先生也是来看病的?」
「小问题。」
周斯年好奇霍云沉话里的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特特问道:「以宁,身体不舒服?」
温以宁还没有回话。
霍云沉就率先开了口:「我们挂的妇产科。」
「......」
周斯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霍云沉这个幼稚鬼居然还跟他耍这种心眼。
「周先生,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工作要紧,但身体更要紧。」
温以宁忽略了霍云沉幼稚的较劲儿行为,关切地看向周斯年。
「我知道的,多谢关心。」
周斯年心头一暖,连眼眶也跟着湿了。
许多年前。
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偶尔发个烧,温以宁都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想到过去,周斯年心底更加惆怅。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刚回周家那会子,他曾派了大量的人去寻找温以宁的踪迹。
后来他生了场病,医生多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和病魔抗争。
前几个月。
他的情况稍有好转,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试图和她相认。
可惜她早已结婚生子。
想想也是。
他将她弄丢了十九年,她有自己的生活,他该为她开心。
而不是自私地要她兑现儿时的戏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斯年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快步离开了医院。
温以宁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他的情绪不太对。」
「我的情绪也不太对。」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就是想让你关心他,你看他又高又壮,能有什么问题?倒是我,后颈的伤还没好,动作弧度大点都会晕半天。」
「你确定会晕?那你昨晚在干什么?前天晚上在干什么?」
「我心急。」
霍云沉低低地说。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纯属精虫上脑,他对三个孩子也不见得多有耐心。
因此她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妇产科专区后。
霍云沉便被一个小护士拦了下来,「先生,留步。」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叫来了秦晋阳陪他一起在休息区等候着温以宁。
「三哥,这个医生绝对可靠。你放心吧,她就是给小嫂子例行检查一下,一会儿就会拿着其他孕妇的b超单,宣布她怀上身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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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问题出在药房的药剂师身上?」
「八九不离十。就看他会不会换掉小嫂子的药。昨晚我已经放出了消息,说是小嫂子可能怀了身孕,今天会来看诊,他应该早有准备。」
「嗯。」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应着,整颗心已然随着温以宁进了诊室。
这两天他这么努力地播种,就是希望她能快点怀上。
也不知道她到底怀上了没有...
诊室里。
医生看了眼温以宁,随口说道:「裤子脱了,坐上去。」
「不...不用了吧?」
温以宁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医生真打算给她做检查。
「来都来了,检查一下不挺好?特别是结婚后,要定期来医院检查,有问题早发现,没问题自然最好。」
「真的不用。」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今天做不了这个检查。」
「同房了?」
「嗯。」
「那好吧。」医生摘掉了手套,淡淡地说:「一定要叫你老公小心一点。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特别肿。总这样,容易出问题。」
「知道了。」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想给妇科的医生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只好硬着头皮,满口答应着。
诊室外。
霍云沉随手拿了本妇产科的科普小册子,翻了几页,无意间看到女人分娩的过程解析,心里不由得一颤。
他之前对这方面基本没有什么了解。
得知分娩时的疼痛等级能够达到八级,和灼伤疼痛差不多,他突然开始后悔了。
他早上不该说生孩子有多轻松。
事实上,就算他全程陪伴,也缓解不了她的疼痛。
霍云沉皱着眉头,又翻了几页。
了解到分娩还有死亡率,脸色更白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
就算顺利地生下孩子,女人在产后还有可能遭遇漏尿,盆底肌松弛,妊娠纹以及身材走样等问题...
「三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秦晋阳好奇地凑到霍云沉身边。
「怎么还有死亡率?」霍云沉眉头紧蹙,看上去有些郁闷。
就算这机率低到十万分之一,他还是不愿意让温以宁冒这个险。
「本来就有的,以前医疗水平不行,死亡率很高,近些年好多了。一般除了羊水栓塞这种情况,大部分孕妇都能平平安安的。」
「羊水栓塞很危险?」
「一旦发生,死亡率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
「......」
霍云沉开始后悔前两天为什么不戴套,他今后再也不想要x孩子了。
等温以宁从诊室走出。
他即刻站起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对不起。」
「怎么了?」
温以宁有些懵,早上她哭得那么伤心,都不见他道歉。
这会子道的哪门子歉?
「我们不要孩子了,三个孩子够了。」
「你是认真的?」
温以宁疑惑地看着他,触及他手中的小册子,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他之前天天嚷着要她生孩子,是因为不知道这些基本的常识?
「不要了。」
霍云沉笃定地说:「去验个血,要是怀上了,趁现在还小,直接流了。」
第212章 霍云沉要她陪睡
温以宁默默汗颜,霍云沉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前一秒喜欢得不行。
下一秒竟这么直接地要她去流产。
「霍云沉,我身体还没有调理好,怀不上的。」
温以宁推了推他,压低了声道:「你冷静点行不行?边上的人都看着呢。」
「嗯。」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松开了她。
身侧的秦晋阳差点儿没笑死过去。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霍云沉吓到六神无主的样子。
他寻思着如果让霍云沉陪着温以宁分娩。
温以宁还好好的,霍云沉指不准已经被吓晕过去。
「恭喜二位,孕妇一切正常,妊娠时间为六周,去药房开药吧。」诊室门口,医生按照秦晋阳事先交代她的话,笑着说道。
「多谢。」温以宁客气地道谢。
霍云沉不放心地问道:「刚才医生给你检查过没有?」
「没有。我可没脸让她看。」
「要不仔细查查?」
「你在担忧什么?之前也是你非要孩子。」
「再也不要了。」
霍云沉紧紧地攥着温以宁的手,此刻已经没有和她置气的想法。
她能安然无恙地陪在他身边,他就该知足了的...
十来分钟后。
霍云沉刚拿到药剂师开的药,就让人当场开了药瓶,一颗一颗地检验成分。
果不其然。
三十颗药丸里,夹杂着一颗掺杂着强效堕胎药成分的药丸。
「解释一下吧。」
霍云沉指着一桌子的药丸粉末,冷冷地质问着药剂师。
「我...」
药剂师的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道:「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药里做了手脚。」
「还嘴硬?」
霍云沉旋即又让人调出了药剂师的银行流水,「战景莲此前曾给你汇过三十万,昨天又给你汇了三万。记录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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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阳跟着帮腔:「上一个为战景莲造假的医生已经入刑,再不老实交代,难不成你也想吃牢饭?」
「我...」
药剂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上个月,战小姐曾给我汇过一笔钱。她说出了事一切罪责由另一位医生担着,不会查到我头上。」
「而且她的要求也很简单,主要是让我扣下温小姐的病歷单。」
「前天温小姐的姐姐挂了妇产科,我就将这事情告知了战小姐。」
「而那三万块,是因为昨天我听说温小姐怀了身孕,将此事转达战小姐。战小姐让我藉机换药,事成之后,她还会给我五十万。」
药剂师说完,又补充道:「至于温小姐的姐夫为什么会得知这件事,也是战小姐授意我透露给他的。」
「季禹风也收了战景莲的钱?」温以宁问道。
「是的。战景莲担忧有人查帐,便委託我,借用做生意的家人的银行帐户,给季禹风汇了两百万。」
「你可知她这么做的目的?」
「她的目的应该是让你身败名裂。」药剂师瞅着温以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移交警局吧。」
霍云沉让身后的保镖录下了药剂师的说辞,随后又让人将他移交给了警方。
药剂师慌了神,双手抓着霍云沉的胳膊,哆哆嗦嗦地道:「霍先生,我都已经实话实说了,您就不能放我一马?」
「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还做什么药剂师?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霍云沉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网开一面,话音一落,就朝着身侧的保镖示意道:「小方,将他带下去。」
「我怎么感觉,这人就是被拉出来顶罪的?」
温以宁目送着药剂师的背影,正色说道:「他的眼里只有害怕,没有惊恐。倒像是事先就知道了这事儿。」
「这家医院可能还藏着其他秘密。」
霍云沉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了秦晋阳,「老秦,要不你在仁禾多待一段时日?」
「可别!」
秦晋阳连声拒绝,「我女神很快就要离开这家医院了,我想跟她一起走。」
「什么女神?之前没听你说过。」
「你不认识,等哥们追到了再说吧。」
「想不到你和阿霆一样也是个恋爱脑。」
霍云沉吐槽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开出了条件,「再待段时间,查出哪里不对劲后,我给你开家医院?」
秦晋阳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全家上下没一个人同意他当医生,故而一直在对他施压。
他想要自己开家医院。
家里老头却在极力反对。
因而霍云沉开出条件后,秦晋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成交。到时候老头怪罪下来,你可得顶住。」
「让点利就行了。」
霍云沉话音一落,便牵着温以宁的手出了仁禾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
他想起崔芯爱还在医院养病,突然停住了脚步,「以宁,你先回去,我还有点私事。」
「好。」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肯定是去看望崔芯爱。
不过她并没有多问。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又或是看的太透,往往会让她不舒服。
与其这样。
不如不管不问。
*
仁禾医院,住院部
崔芯爱自早上睁开眼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发脾气。
「小汪,手机没电了,给我充一下!」
「云沉哥联繫不上我,肯定很着急。」
「他是不是来过了,你故意不告诉我?」
眼瞅着都快九点半了,霍云沉还没有来看她,崔芯爱的心态渐渐崩塌。
「芯爱姐,手机还有四格电。」
「我让你去,你照做就是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成天只知道吃喝睡,没用的猪。」
崔芯爱不雅地翻了一记白眼,每次心情欠佳,她就习惯性地拿小助理开涮。
「大早上的,发这么大的脾气?」
霍云沉在病房外就听到了崔芯爱的声音,尽管很不喜欢她骄纵的性子,但还是快步走到了病床边,沉声询问道:「今天状态如何?」
「云沉哥,你总算来了。」
崔芯爱见到霍云沉的那一刻,再不见方才的张牙舞爪。
她瘪了瘪嘴,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我很不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不是有镇痛泵?」霍云沉狐疑地问。
「还是会痛。」
崔芯爱虚弱地靠在病床上,一脸惆怅地说:「云沉哥,你说往后还会有人愿意娶我吗?其实我不怕痛,我难过的是我永远失去了孕育生命的能力。」
「看开点。」
霍云沉不太会安慰人,自从得知女人分娩有多危险之后,他倒是觉得失去生育能力没什么大不了。
「不是我看不开,是我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此前我没有注意和李华签的合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才发现那份合约里的条例有多不合理。要是选择解约,李华势必会要求我支付天价违约金。」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拿到了你的合约,等你恢復后,就去傅寒霆的娱乐公司报导吧。另外,李华承诺会给你争取三部ip爆剧的女主演一角,所以这段时间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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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沉哥,谢谢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崔芯爱抓住了他的手,泪眼婆娑地向他道谢。
「不需要。」
霍云沉抽回了手,淡淡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
他就作势转身离开。
崔芯爱眼尖,触及他后领处染血的纱布,关切地说:「云沉哥,你后颈的伤还疼不疼?」
「我没事。」
「可是我好心疼你。」
崔芯爱吸了吸鼻子,特特软了语调,「照顾好自己行不行?你真是个大笨蛋,我知道你要保护温以宁还要保护她的孩子,可你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呀。温以宁都不会心疼你的?她为什么允许你带着伤乱跑?」
「你好好休息。」
霍云沉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崔芯爱的这番话还是影响到他了。
他暗暗腹诽着,温以宁要是有崔芯爱一半关心他,该有多好!
*
温以宁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
她突然有些迷茫。
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霍云沉之所以急着改了君泽和洛白的姓,应该是在为争夺抚养权做准备。
她要是坚决不和他復婚。
往后怕是想要见三个孩子一面,都得看他脸色。
如果霍云沉能够信守承诺一心一意对她,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
霍云沉总是摇摆不定,动不动就去找崔芯爱。
她x也不是霸道的人。
如果他和崔芯爱的接触仅限于普通朋友,倒还能够忍受。
怕就怕不止于此。
「小姐,您要去哪?」计程车司机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电视台。」
温以宁见霍云沉从仁禾医院走出,这才报出了目的地。
她寻思着他应该只在病房里待了两三分钟,这个时间还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
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
霍云沉又急急忙忙地掉了头,快步朝院内走去。
果然,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温以宁心如刀割,难过得无以復加。
她正打算给霍云沉拨个电话,听听他的说辞,霍钦的来电,意外扰乱了她的思路。
「喂,有事吗?」
温以宁自霍钦让人将她架上手术台后,就没有叫过他爸。
要不是因为他是霍云沉的父亲。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所交集。
「你和云沉工作忙,以后就将孩子们留在老宅,我可以帮忙带。」
霍钦说话的口气很是生硬,他压根儿不想搭理温以宁。
要不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
他才不会让这种女人再进霍家的门。
「可是...」
「没什么可是!像你那种家庭出身,孩子跟着你连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必须及时将他们的恶习扭正过来,以免他们丢了霍家的脸面。」
霍钦说完,还没有等温以宁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爷爷,你为什么要凶妈咪?妈咪胆子超小的,你会吓到她。」
绵绵乖巧地坐在霍钦边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服气地问。
君泽和洛白则一脸警惕地瞪着霍钦。
这个便宜爷爷,他们一点也不想要。
霍钦将手机扔到了一旁,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给君泽递了过去,「叫声爷爷,爷爷给你削苹果吃。」
君泽:「......」
「怎么不说话?你妈咪没教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
霍钦不是很满意君泽的表现,又转头看向了洛白,「小白,叫爷爷。」
洛白下意识地往君泽身后缩去,小声地嘟囔着,「哥哥,我想回家。」
「这不就是你的家?」
霍钦起身,强行抱起了洛白,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挺沉。」
「哇——」
洛白看着霍钦咧着一口大牙的模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还记着霍钦之前用力地打过君泽的手心,所以看到霍钦,他就感到害怕。
「哭什么?」
霍钦有些慌张,试图擦干净洛白脸上的眼泪。
结果却被这小子尿了一身。
「没家教的东西!畜生才会控制不住大小便...」
霍钦气得火冒三丈,认定了洛白是故意的,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作势往洛白的屁股上揍去。
「没事闲着是吧?好端端的,你干什么凶孩子?」
霍老夫人听闻洛白的哭声,急匆匆地从楼上沖了下来。
她一把夺过了霍钦手中的鸡毛掸子,气愤地往其身上揍了好几下,「都多大的人了,非要跟孩子较劲!你自己去照照镜子,配当孩子的爷爷?」
「妈!孩子不是这么宠的。孩子们跟着温以宁已经野得不成样子,再宠下去,他们怕是要变废物。」霍钦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被揍,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你不觉得宁宁将他们教得很好?聪明又有礼貌,听话又懂事,还一点儿不娇纵。」
「礼貌?他们甚至不肯叫一声爷爷。」
霍钦冷哼着,虽然还沉浸在突然多了三个孙子的狂喜之中,潜意识里又总觉得温以宁教不好孩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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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翻了一个大白眼,旋即轻轻地抱起了洛白,「小白不怕,太奶奶会保护你。」
「太奶奶对不起。我刚刚憋尿憋得太久了,一紧张就...就尿裤子了。」
「不怪你。太奶奶带你去洗香香。」
霍老夫人心疼地擦拭着洛白脸上的眼泪,随后又朝着君泽和绵绵招了招手,「你们也一起来。有太奶奶在,你们很安全。」
「太奶奶...」
君泽很不想做告状这种幼稚的事情,但霍钦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他轻轻地揪着霍老夫人的衣摆,小声说道:「爷爷超凶。」
绵绵连连点头,「爷爷还骂妈咪,骂完妈咪还问我们,他骂得好不好。」
「霍钦,你就这点本事?」
霍老夫人彻底被霍钦无语到了,带着三个孩子气唿唿地上了楼。
「爸,消消气。」
战景莲冷冷地看着霍老夫人和三个孩子的背影,心里大为不爽。
她百般讨好霍老夫人。
结果人家对她一直是不温不热的态度。
温以宁什么都没做。
霍老夫人却把她当成了宝。
「家里连个明事理的人都没有,也就你,能让我舒心一些。」
霍钦稍稍缓和了口气,其实他更希望战景莲能和霍云沉在一起。
说白了,霍云沉才是正儿八经的霍家继承人。
他要是能够得到战景莲背后的战家的支持,做什么事都能轻松些。
「孩子还小,难免任性些。严加管教,必成大器。」
「虽说以宁的出身普通了一点,好在三爷的基因好。」
「再加上爸这般用心培养,他们长大后一定有所作为。」
战景莲拍着霍钦的马屁,将他哄得飘飘然,而后话锋一转,又将矛头对准了温以宁。
「爸,我听说,以宁晚上有一场酒会。他们电视台的台长也在,此前就有人在议论以宁和台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还有这事?」霍钦的脸色更加难看。
「千真万确。」
战景莲点了点头,「我相信以宁的人品。不过...她既然嫁给了三爷,好歹也得避一下嫌。毕竟,人言可畏。」
「岂有此理!」
霍钦怒火中烧,旋即在家庭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家里女眷听好了,必须在每晚九点前回家,否则家法伺候。】
两分钟后,霍老夫人退出了群聊。
紧接着...
程丽秋和霍云朵也退出了群聊。
温以宁寻思着自己都已经和霍云沉离婚了,留着这个群也没用,索性也退出了群聊。
霍钦没想到大家都退了群。
情绪更加暴躁。
不过他根本没有发泄的口子,只能和战景莲诉诉苦。
*
是夜,万和豪生酒店。
陆衍按照原先的约定,刻意跑来和邹芷萱攀谈。
邹芷萱的嘴本就不严实。
经陆衍一忽悠,就将季禹风诋毁温妙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另一边。
温以宁发现以往热情的男同事们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倍感困惑。
「姚台,大家都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大家都在避着我。」
「霍总放了话,不让任何男人靠近你一步,不然革职处理。」
「他什么时候放的话?」
「今天下午。」姚文元说完,便规规矩矩地坐回了位置上。
温以宁有些郁闷。
为了让她的同事们自在一些,兀自走出了包厢。
然而她只走出了一小段距离。
就发现一个和霍云朵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被一群不良少年围堵在了洗手间的角落里。
「你们在干什么?」
温以宁担忧女孩被轻薄,快步上前,冷声质问着那群对女孩动手动脚的男孩。
「关你屁事?」
其中一个戴着耳钉的少年回头看了眼温以宁,冷不丁地啐了口唾沫。
「晨哥,这个女的似乎是个主持人。我爸经常收看财经频道,我见过的。」另一个黄毛少年小声补充道。
「主持人?」
戴耳钉的少年愣了愣,权衡过后,还是戴着一群兄弟四散逃了。
「小妹妹,你没事吧?」
温以宁还以为这群少年做贼心虚,忙搀扶起瘫坐在地的女孩儿。
女孩儿名叫李燕,还没成年。
是华伦天娱董事长李华的大女儿。
她其实暗恋戴耳钉的不良青年已久。
今天也是自愿出来和他们玩的。
她知道温以宁是财经频道的主持人,因此她特别害怕温以宁和自己老爸认识,并借着这个机会告状。
「需要我带你去报案,或者去医院?」
温以宁见李燕衣服的领口被撕得破破烂烂,担忧地问。
「不该你管的事,少管!」
李燕捂着脸,撞开了温以宁的肩膀,仓皇跑出了酒店。
「真是的...」
温以宁整个人几乎是被撞飞出去的,可以见得,那力道有多大。
她揉了揉肩膀,并未因为女孩的举动而生气。
「怎么了?」
霍云沉走上前的时候,她还在揉着肩膀。
「没事。」
温以宁很快就忘掉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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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
就是这个女孩,在不久后的将来差点给她招致一场杀身之祸。
「阿衍和季禹风的那个情人聊得怎么样了?」
「陆衍已经将他们的对话传到了我这儿,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准备齐全,就等着我姐当众揭开季禹风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了。」
「那就好。」
霍云沉自然而然地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今晚打算回霍家老宅,还是揽山苑?」
「回老宅。」
温以宁拂开了他的x手,率先走出了酒店。
「我先送你回去,一会儿还得去一趟集团。」
「好。」温以宁点了点头。
她没有因为霍云沉对她的男同事们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而向他大发雷霆。
也没有质问他是不是又打算去找崔芯爱。
她心里的失望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此刻已经到达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霍云沉想起崔芯爱说的话,忽然很希望温以宁也能关心他两句。
「你想听什么?」温以宁反问道。
「以宁,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霍云沉本来不想问出口的,但转念想想,他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她不至于这么冷淡才是。
「我很感谢你对我姐伸出了援手。」
「只有感谢?」
「不然呢?」
「温以宁,我还是伤患,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
「很抱歉害你为我受了伤。」
温以宁不是不担心他的情况,只是太多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使得她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你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跟我生气,对吧?」
「霍云沉,我真的没在生气,我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
霍云沉很后悔为什么非要嘴欠,说她躺在床上装死。
可他还是没有意识到温以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时候爱与不爱都藏在日常的细节里。
温以宁更注重在这段感情上的切实感受,所以她会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霍云沉,我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又或是其他原因觉得难过。我就是觉得你没有想像中那样喜欢我,有点失落。」
「你真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
霍云沉听她这么一说,更生气了。
他难道还不够喜欢她?
为了她。
他甚至接受了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三个孩子。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覆。
温以宁也只是暗暗消化着自己的情绪,抬头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柔的微笑,「不过还是很谢谢你,这些年来,你帮了我不少忙。」
霍云沉定定地望着她。
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她像是在跟他道别。
他很不喜欢这种状态,随口回了一句,「又是口头道谢?你还真是毫无诚意。」
「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温以宁在这一刻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决定。
不过说起来,霍云沉确实帮了她不少忙。
她希望在她带着三个孩子逃离海城前,能够还清欠他的人情。
霍云沉也只是随便一说,见温以宁这么问,半开玩笑地说道:「多陪我睡上几觉就得了。」
「没别的?」
温以宁越发觉得霍云沉对她仅仅是在走肾,根本没有走心。
「没了。」
霍云沉很想让她多爱自己一点,又觉得太矫情,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那好,就现在吧。」
温以宁解开了安全带,沉声问道:「要几次?」
第213章 霍云沉得知孩子是他的,不知所措
「什么几次?」
霍云沉看向副驾上的温以宁,试图给她繫上安全带,「开个玩笑而已,当真了?」
「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停车。」
「不想回去?」
霍云沉墨黑的眼里闪过一抹困惑,他才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温以宁已经自发自觉地坐到了他腿上。
「温以宁,你不对劲。」
他蹙着眉头,轻抚着她的腰身,沉声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帮你,是为了上你吧?」
「欠你人情太难受了,我想还清。」
「以咱俩的关系,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霍云沉试图将她抱回副驾上,好声好气哄她,「这两天是我不好,累到你了。有时候气话没过脑,你别放在心上。」
「气话?可以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吗?」
温以宁觉得匪夷所思,这两天她应该没有惹到他吧?
他是一直在生气。
但她至今仍没搞明白他生的哪门子气。
「以宁,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傻?」霍云沉只想快点儿翻篇,可被她这么一问,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你在说什么?」
温以宁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且是他在欺负她吧?
他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她寻思着情绪不稳定的男人一定不能要,神神叨叨的。
这要是再过上几年,染上了酗酒家暴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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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哪儿哭去?
「温以宁,我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周斯年搞上的?」
「我没有。」
「你和我结婚前,就和他好上了吧?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时候,还装处女,我从没想着拆穿。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可你之后又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
「......」
温以宁真是受够了霍云沉,她拉开车门,气沖沖地下了车,「你简直不可理喻!对,你说的没错,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你戴绿帽,不止周斯年,还有张斯年,李斯年。我在国外是靠陪睡养活两个孩子,回国后是靠陪睡获得主持机会,你满意了吗?」
「站住!」
「霍云沉,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我凭什么听你的?」
温以宁双腿有些无力,即便穿着平底鞋,走快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
她越想越生气。
前几天她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居然还想着为了他再生一个。
霍云沉也跟着下了车,快步上前将她扛在了肩上,「马路上别置气,不安全。」
「你放我下来。」
「先跟我说清楚,你和周斯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霍云沉单手拉开了车门,粗鲁地将她扔进了车后座,为防她再次熘掉,大手死死地桎梏住了她的双腿。
一时间逼仄的车厢里,只剩下霍云沉急促的喘息声。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后仰着身体,她有点害怕怒气腾腾的他。
不过转念一想,她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他除了强暴她,应该也没了其他招数。
「温以宁,别刺激我好吗?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顺势坐在她身侧,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我什么时候刺激过你了?」
「没记错的话是你非要纠缠着我的。为了捆住我,你还卑劣地迁走了小泽和小白的户口。」
「有时候我真是猜不透你。既然从六年前就在怀疑我给你戴了绿帽,既然接受不了这种事,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温以宁想不明白他怎么老是拿周斯年说事。
她跟他解释过无数次了。
她和周斯年是清白的,他们统共也才认识几个月。
至于他们儿时的事情。
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温以宁,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为了你,认了三个野种当孩子,你就不能谅解我一下?」
「野种?」温以宁被他的话刺痛了。
她忍着眼眶里盈盈打转的眼泪,道:「是不是只有崔芯爱给你生的孩子,你才不会说成是野种?她被切了子宫,你心情不好,就跑来侮辱我和孩子们,是吗?」
「和她没关系。」
霍云沉冷冷地将三个孩子和周斯年的亲子鑑定报告扔到了她的腿上,「你自己看,周斯年才是他们的生父,对吧?而我,仅仅只是你的备胎。」
「不可能。我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
温以宁反反覆覆地研究着亲子鑑定报告单,很是笃定地说:「霍云沉,你不能给我泼这种脏水,我不认。」
「怎么又不认了?刚才是谁说的早就和周斯年李斯年暗度陈仓了?」
「那是气话。」
温以宁不想让矛盾激化,试图解释着被他误会的那些点。
「我和周斯年真是这几个月才认识的。」
「而且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孩子确实是你的,除了你,我没有过其他男人。」
「还有我们第一次,是你技术太差了,真的很疼,我没在演。」
「你要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认定了我绿了你,你可选择放手,但请你不要污衊我。」
......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云沉就冷声打断了她,「比起你的话,我更愿意相信冰冷没有感情的机器。此前仁禾医院出具的鑑定结果,我也曾怀疑被人做了假。可换了一家医院,还是一样的结果,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
温以宁发现他根本听不进她的话,鑑定结果出了问题,他该查医院。
连续两家医院都出问题确实奇怪,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可以试着相信你说的。」
霍云沉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明天去一趟民政局,把证领了。我保证绝不再提之前的事。」
「我跟你解释这么多,不是想要挽回你。」
「往后你爱和谁领证,就和谁领证。」
「还有一点就是,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你不认也没关系,有本事别抢抚养权。」
温以宁蹬开了他桎梏着她脚踝的双手,作势欲拉开左边车门。
霍云沉见状,勐地将被她推开的车门又拉了回来,「疯了?这是在公路上x。」
「你别挡着我的路,我要下车。」
温以宁瞅着左边车道上疾驰而过的车子,心里多少有些后怕。
她真是被霍云沉气煳涂了。
好在没有酿成什么惨绝人寰的车祸。
「答应我明天去领证?」
「不要。」
温以宁摇了摇头,恰巧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发现是周斯年的来电。
她第一时间想着拒接。
可转念一想。
她和周斯年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便当着霍云沉的面,接通了电话,「喂,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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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我想好家里的壁画要画些什么了。」
「你说。」
「就画一个少年捧着西瓜蛋糕蹲在地上,和一个小女孩一同闭眼许愿吧。」
「这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温以宁随口问道。
霍云沉没有打断他们的通话,他还想着先将她送回霍家老宅。
转头的时候意外发现周斯年的车就停在后方十米开外处。
他蹙着眉头,很是厌恶周斯年的这种偷窥行为。
而且温以宁刚才的解释,他只信了一半。至于孩子的身世,他还在着手让人调查。
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方的说辞。
电话的另一端。
周斯年声色温和地说:「我说的那个画面就是我十三岁生日时发生的事情。我闭着眼睛许愿,你也跟着许愿,你说长大后要嫁给我。」
「......」
温以宁没想到周斯年会说这个,抿了抿唇,还在纠结该怎么回话。
她知道单恋的苦。
所以总想着让周斯年早些转移目标。
在霍云沉看来。
周斯年的这种行为纯粹是在勾引温以宁。
合理来说。
周斯年也算是他和温以宁婚姻中试图强行介入的小三。
霍云沉心下大为不爽,直接切断了他们两人的通话。
「你干什么?随意挂掉别人的电话,很不礼貌。」温以宁气愤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欠我太多,心里难受?」
霍云沉将她的手机扔到了副驾上,在她困惑的眼神下,将她摁倒在了座位上,并顺势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温以宁如鲠在喉。
她其实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关系的,但这话也是她先提出的。
现在想要反悔,似乎有点晚了。
「温以宁,我是个男人。」
霍云沉伏在她身上,良久才开了口。
「不然呢?」
「你知道男人的占有欲都比较强。不止是我,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其他人暧昧不清。」
「我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可惜霍总烂桃花一箩筐。」
「我只有过你。」
霍云沉打断了她的话,忘情地亲吻着她。
后方不远处。
周斯年睨着前方整个车身都在振动的黑色迈巴赫,默默地启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车厢里。
霍云沉注意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车子,这才轻轻地松开了她,「今天别做了,很肿。」
「死不了。」
「别闹了。你姐姐的事我会负责到底,你以后不需要这样讨好我。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没发现这么肿,不然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你。」
「霍云沉,别装了。你是因为周斯年也在,所以才迫不及待宣誓主权吧?他在的时候,可不见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我可以选择继续的,不是吗?别把我想得太坏。」
霍云沉摸了摸她滑腻的脸,还想着帮她收拾干净身体,她却嫌弃地推开了。
「我之前想过用其他方式去偿清欠你的人情,但你似乎只接受这一种。不知道这一次,算还清了吗?」
「别把人情挂在嘴边好吗?我没想着让你还。」
「没想着让我还,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温以宁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三个孩子捲铺盖远走高飞,可她姐姐的事还没有处理好,她暂时又走不开。
「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好好休息。」霍云沉又重新坐回到了驾驶位上。
等将她送到霍家老宅门口,他才打破了车厢里诡异的沉默,「我去一趟集团总部,有份文件白天耽搁了,我现在去处理一下。」
「知道了。」
温以宁没有多问,拉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等车子开远后。
她暗暗调整好了情绪,这才缓缓踱步到人脸识别锁前面。
「对不起,识别失败。」
「诶?」
温以宁眨了眨眼,站在摄像头前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难不成霍钦因为她们集体退群一事,气到消了她的密钥?
她伸出手,推了推铁门,眼瞅着一楼大灯还亮着,忙扯着嗓子喊道:「吴妈,你在吗?给我开下门!」
霍钦听闻温以宁的声音。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踱步到窗前,眯着眼眸看向铁门外衣衫不整的温以宁。
「果然!她今晚还真是和电视台那个上司出去鬼混。」霍钦听信了战景莲的话,对温以宁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爸,消消气。还是先让她进屋吧,也许我们误会她了?」战景莲假惺惺地说。
「让她在外面待着。等云沉回来,让云沉自己看着办。」霍钦冷哼了一声,如同踩了屎一样,脸色阴沉地上了楼。
另一边。
霍云沉才处理好公事,就收到了秦晋阳发送来的信息:
【三哥,你白天递交的鑑定标本,是你自己的,还是周斯年的?我看标籤上写着周斯年的,但是结果却...】
【我的。结果如何?】霍云沉尤为忐忑地问。
【是你的还好!孩子都是你的。我全程盯到尾,绝对不会出错,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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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霍云沉狂喜之余,突然又有些懊悔。
合着温以宁说的都是真的。
就他一个人被几份假的鑑定报告耍得团团转?
【千真万确,肯定是你的。而且我发现鑑定员似乎有点问题,你要是不敢确定,把标本再发我一份,我找个脸生的人去其他医院做,我怀疑你被盯死了。】
【不用去做了,她说了是我的。】
回復了秦晋阳后,霍云沉行色匆匆出了寰宇大厦。
他急着赶回霍家老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以宁。
他因为这种乌龙事件反反覆覆地闹她,她肯定烦透了...
第214章 温以宁回战家!
另一边,温以宁在霍家老宅铁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吴妈出来给她开门。
对此她有些郁闷。
心下暗忖着今晚暂且回自己家里睡上一晚。
天亮后她就将三个孩子接回去。
往后就算霍钦跪着求她回来,她也不可能踏进霍家老宅一步。
「霍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以宁解锁了手机,正打算叫辆网约车,手机却因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无语地盯着突然黑屏的手机,瞬间犯了难。
这一带是别墅区,基本不可能有计程车路过。
而且她身上没带现金。
手机一旦关机,就算真有计程车路过,也付不了车费...
再说这会子都快十点了。
在联繫不到人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在夜里乱跑。
「吴妈...奶奶!云朵!」
「小泽,小白,绵绵...」
温以宁双手抓着铁艺栏杆,扯着嗓子又是一通叫喊。
然而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霍老夫人和云朵的卧室位于别墅北面。
听不到她的声音很正常。
孩子们这个点也睡下了,估计也听不到。
可吴妈呢?
透过铁艺栏杆,她明明清楚地看到吴妈在一楼客厅打扫卫生。
她喊得这么大声,吴妈当真没听见?
又或许...
还真是霍钦不让她开门?
「不开门拉倒。」
温以宁环顾着四周,除却她站的地方杵着一根路灯杆,其他地儿统统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下。
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她只好蜷在铁门外,等霍云沉回来给她开门。
半个多小时后。
战景枭和江心羽出现在霍家老宅门口的时候,温以宁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老公,门口蜷缩着的那人是不是宁宁?」
江心羽刚看完一场德云社的相声,连日来的愁苦心情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故而平常上车就睡的她,今天恰巧还精神地睁着眼。
战景枭开了车灯,借着刺目的光线,总算看清了温以宁的脸,「还真是。」
「我下车看看。」
江心羽立马解开了安全带,小跑着上前,蹲在温以宁身侧,推了推她的胳膊,「宁宁,怎么在门口睡着了?」
「头好疼...」
温以宁没有睁开眼睛,只轻声地呓语着。
「怎么会头疼呢?」
江心羽伸出手,探了探她的前额,发现她发了高烧,忙朝着坐在车里的战景枭招了招手,「快下车!」
「怎么了这是?」
战景枭下了车,扫了眼铁门里灯火通明的一楼客厅,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看样子...温以宁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老公,她好像发烧了。」江心羽扶着温以宁的肩膀,焦急地说。
「也不知道霍家是怎么回事,灯还亮x着,她怎么睡在了门外?」
战景枭试着摁下门铃,又尝试着喊了几声,他的嗓门儿不小,偏偏别墅里的人跟聋了一样,没一个出来回应的。
他有些生气。
弯下腰将温以宁抱了起身,「算了,还是先把她送去医院吧。万一高烧不退,就这么在门口躺一夜,还挺危险的。」
「嗯!」
江心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紧跟在战景枭身后上了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她一直紧紧攥着温以宁的手,面露担忧地说:「怎么会这么烫?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这丫头的衣服是不是被扯坏了?还是领口的特殊设计?」
战景枭转头扫了眼被江心羽抱在怀里的温以宁,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我看看。」
江心羽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衣领,没一会儿突然惊恐地抬起头,「像是被扯坏的。老公,宁宁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她脖子上,胸前全是吻痕。」
「你试着看能不能叫醒她。」
战景枭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沉声说道:「她是个主持人,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去了医院万一被报导出去,影响不好。先把她带回家,我给她找个私人医生。」
「嗯。」
江心羽点了点头,试着在温以宁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宁宁,醒醒。」
「姐...」
温以宁烧得有些煳涂,加上两天没睡好,眼皮撑不开不说,还将江心羽的声音听成了温妙的。
感受到自己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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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子一酸,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潮涌而出。
「宁宁,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江心羽有些无措,连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原本还试图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江心羽一直在摸她的头。
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感受到了被爱的温暖。
她将江心羽抱得更紧了。
哭声也从之前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老公,这咋办呀?」
江心羽被温以宁的情绪所感染,手足无措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战景枭。
「你问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战景枭看着温以宁此刻的模样,总觉得闹心。
这得多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要是让自家父母看到了,得多心疼?
他早就觉得霍云沉不是个玩意儿。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一点儿没出错。
当然,霍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霍云沉不是个东西,司凌宇给他的印象也很不好。
霍钦则是一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刻板又严肃,看着就觉得很装。
江心羽将温以宁散落在脸上的头髮挽至耳后,轻柔地给她扎了个低马尾,「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怕,这里没有坏人。」
「姐,霍云沉他总是欺负我。」
温以宁此前很少跟温妙提及她和霍云沉之间的事。
她总念着霍云沉的好。
至于她在婚姻里受过的伤,基本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他不让你进门,还是咋了?」江心羽又问。
「他让我好难过。」
温以宁枕着江心羽的腿,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樑滑下,没一会儿江心羽的裤子就湿了一大片。
江心羽焦急地问:「他打你了?」
「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我拼了命生下的三个孩子,他却说是野种。」想起霍云沉不近人情的冷漠样子,温以宁心痛的厉害。
「这也太过分了。我听说,三个孩子都随他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心羽听战景莲提及这事儿的时候,就觉得霍云沉的做法欠妥当。
两个孩子全是温以宁在照顾。
结果霍云沉直接改了人家的姓,谁心里能舒服?
然而让她大跌眼镜的是。
霍云沉霸道地给孩子改了姓,结果还说他们是野种。
战景枭显然听不下去了,一脸郁色地道:「这臭小子究竟有什么毛病?孩子也不要,就知道欺负女人?」
「霍家无非是欺负宁宁没人撑腰,好拿捏罢了。」江心羽忿忿然说道。
「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被他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办法放下他。」
「其实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地说让我给他生孩子,我当真了。结果一个月后在我拿到验孕单的时候,他却对我说,崔芯爱醒了,要和我离婚。」
「他对我挺好的,我的命都是他救的。」
「但是...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崔芯爱。」
......
温以宁闷闷地向江心羽倾吐着心事。
可能是哭累了。
说着说着就伏在江心羽腿上,抽搐着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嗝。
战景枭将车子停到自家停车场后。
见温以宁又昏睡了过去,神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不少,「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哭累了居然还会打嗝。」
他的小女儿也这样。
可惜他已经整整二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说话小声点,别吵到她。」
江心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又示意战景枭将温以宁抱下车。
战景枭点了点头。
他将她抱到客房后,又沉声嘱咐道:「心羽,你给她擦把脸,最好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伤了哪。大半夜的只有一个男医生有空,想来是不太方便检查身体的。」
「好。」
江心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快就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她打了一盆温水。
试图给温以宁简单地擦洗一下身体。
「宁宁,我没有恶意的,就是给你擦一擦。」江心羽脱掉了她身上的外衣,眼神一下子就被她胸口处的痣给吸引了。
她很想看清楚痣的颜色。
可那颗痣上刚好被吻痕覆盖,具体什么颜色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温以宁确实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战景莲都已经偷偷地给温以宁和战景枭做过亲子鑑定。
按理说。
鑑定结果是不可能出错的。
江心羽嘆了口气,快速地擦拭了她的上半身,紧接着又给她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她原本不打算去脱温以宁身上的裤子。
但见温以宁翻个身都要喊痛,为了确定伤势的严重性,她只好快速地拉下了牛仔裤上的拉链。
「都是女人,好像没必要尴尬...」江心羽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其实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之前有一次去北方玩。
原本还想着体验一下北方的搓澡,结果刚进澡堂,发现所有人都是光熘熘赤条条的状态,她吓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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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了温以宁的裤子。
江心羽盯着她腿上的大片淤青,久久移不开眼。
这是什么情况?
霍云沉弄出来的痕迹?这也太粗鲁了。
怪不得她觉得委屈。
整得跟受到了严重的侵害一样,谁受得了?
卧室外。
战景枭见江心羽磨蹭了半天还没出来,有些焦灼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医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江心羽好一会儿才开了门。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压低了声和战景枭吐槽道:「那个霍云沉肯定病得不轻。」
「怎么了这是?」
「下手不知轻重,我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需不需要送医院?」
江心羽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还是听听医生怎么说。」
「斯年哥...」
温以宁此刻已经烧煳涂了,身体愈发滚烫,嘴上却一直喊着周斯年的名字。
给她看诊的医生例行了简单的检查后说:「上唿吸道应该没有炎症,扁桃体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应该是着凉或是疲劳过度引发的高烧。具体情况需要等验血结果出来。先吃一颗退烧药,等化验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们具体该怎么服药。」
「多谢。」
「另外,时刻观察病人的体温。目前在四十一度,很容易引起惊厥。如果半小时内没退烧,就去医院挂水吧。」
「体温怎么这么高?是不是病毒感染?」战景枭关切地问。
「暂时还没法推断。战先生,我先把她的血样送去医院化验,一会儿联繫。」
「有劳了。」
战景枭前脚刚送走医生,折返回卧室的时候,就见江心羽用酒精反覆擦拭着温以宁的手心和脚心。
他们的女儿体质不是很好。
小时候经常发烧,而且每次都是在半夜。
江心羽往往急得等不到西药起疗效,就开始给孩子物理降温。
「你先去睡会儿?我看着她。」
战景枭坐到江心羽边上,小声说道:「她刚吃了退烧药,少说也得几十分钟才能见效,你是不是太急了?」
「高烧很容易烧坏脑子的。」
江心羽仍旧是一百个不放心,在温以宁前额以及颈动脉处贴了退烧贴后,这才气愤地抱怨道:「我之前真是瞎了眼。霍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亏我还以为霍云沉是个痴情的种。」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少管。霍云沉这小子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不是我们管得着的。」战景枭说话间又试图给霍云沉拨了一个电话。x
「你给谁打电话?」江心羽问道。
「霍云沉,我让他来接人。」
「战景枭,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的?宁宁被他欺负了,你还让他来接?」江心羽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还是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问你,如果宁宁是咱的女儿,你忍心看她被夫家人这么伤害?」
「她不是。」
战景枭也很希望温以宁是自家亲闺女。
可惜他们没有做父女的缘分。
「我不管!今天霍家人休想带走宁宁,他们就是欺负宁宁没人撑腰。」
「......」
对此,战景枭多少有点头疼。
万一霍家得知是他们收留了温以宁,指不准没一句感激的话,还要怪他们多管闲事。
江心羽见战景枭没有答话,自顾自地说着,「宁宁的姐姐嫁得也不是很好,前几天还因为黑料上了热搜。我估摸着她姐姐想要离婚的话,也得指着霍云沉。这么一来,宁宁的处境势必更加艰难。」
「是啊。霍云沉那小子本来就很狂,现在她有求于他,肯定是要变本加厉的。」
「老公,你帮帮宁宁。她姐的离婚官司,你找人帮个忙。」
「心羽,我们毕竟是外人,管不了这么多事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和你相处了几十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冷血。」
「我哪有?」
战景枭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只是在就事论事。
江心羽的情绪越发激动,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今天晚上我这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看到宁宁被关在霍家门外,我才知道原因。」
「眼皮跳是没休息好,别迷信。」
「我决定了我要收她做女儿,霍家欺人太甚,我必须为她撑腰。」
「心羽...再考虑考虑?景莲一直不待见她...」
「我就是因为考虑太久,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负。景莲总归是要嫁给司凌宇的,想必日后也不会那么针对宁宁。」
「那起码也得经过北北的同意吧?」
战景枭虽然也挺喜欢温以宁的,但到底理性一些。
「我没意见。」
战予北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江心羽和战景枭的激烈争论。
走近一看发现温以宁也在。
他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妈,她怎么了?」
「被霍家关在了门外,还发了高烧,我和你爸就把她带回来了。」
「烧退了没有?」
战予北还想着伸出手探探温以宁的体温,却被江心羽重重地拍掉了,「动手动脚的,没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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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确认一下她退烧了没有。」
在江心羽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他只好默默地收回了手。
战景枭见状,又问了一遍:「北北,你妈想要收温以宁为义女,你可有什么意见?」
「我贊成。」
战予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表明了态度,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想追她。最后干女儿要是变成儿媳,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你给我出去。宁宁还病着呢,你就想着追人家。依我看,你也是个不会心疼人的。」江心羽烦躁地将战予北轰了出去。
「......」
战予北还以为江心羽绝对不会同意他和温以宁在一起。
温以宁这都有了三个孩子。
一般的豪门家庭,是很难接受她的。
没想到...
江心羽丝毫不介意温以宁之前的婚史,反倒担忧他伤害到温以宁。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战予北无奈地摇了摇头,被轰出卧室后,索性在门外候着。
半个小时后。
江心羽发现温以宁的体温降了,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老公,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战景枭向来是什么事都依着江心羽,如果温以宁能够将她带出痛失女儿的阴霾,他觉得也不错。
「战景枭,你的态度可以再冷淡一点?既然收了人家做女儿,你就得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你得疼她!」
「......」
战景枭默默汗颜,小声地说:「宁宁姐姐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
「还有霍云沉那笔帐,你明天就去给他算算!」
「这小子坑了我不少钱了。和他交锋,我没多少胜算。」
「你这是不打算找他算帐的意思?」
「算!肯定得算。」
战景枭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毕竟谁也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战家向来是江心羽说了算。
她说什么,他都照做。
江心羽得到了满意的答覆,心情好了些许。
她倏然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轻轻地掀开了温以宁的睡衣,指着她腰间的纹身说道:「老公你看,宁宁没被摘除肾脏,这仅仅只是一个纹身。」
战景枭此刻已经转过了身。
他有些无语地说:「干女儿和亲闺女总归有区别的。而且就算是我亲生的,她这么大了,你当着我的面掀她衣服,合适吗?」
「就是看看腰上的纹身,也没什么关系吧?」
江心羽只是掀开了睡衣的一角,除了腰上的纹身,什么也看不见。
「老公,你给调查调查,究竟是谁在她腰间纹的纹身。」
「这应该不好查。」
「可我心里不踏实,总怕有人害她。」
江心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和温以宁才认识一个多月,可她却完完全全地将温以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温以宁睁开眼的那一瞬。
就发现江心羽和战景枭两人凑在床边盯着她的身体看。
她吓得差点儿没有喊出声。
下意识地揪住了被子的一角,温以宁满眼戒备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宁宁,你可算醒了。」
江心羽欣喜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好孩子,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温以宁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这是哪儿?」
战景枭慈祥地笑了笑,缓声答道:「我们是在霍家门口发现的你。你发烧了,我们就把你带了回来,衣服是心羽给你换的。」
「谢谢。」
温以宁没想到自己居然晕了过去,也没想到是战景枭夫妇带走了她。
比起霍家父子。
战景枭夫妇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手机给你,刚充好电。」战景枭又给她递来了她的手机。
「谢谢战先生。」
温以宁开机后,才发现霍云沉给她发了上百条的微信。
想到霍云沉。
她的心情又开始一落千丈。
下意识地点开了一条语音,听筒里便传出了霍云沉的声音:「你在哪儿?大晚上的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你是要急死我吗?」
温以宁抿了抿唇,心下更觉无语。
他就是这样。
即便是关心人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第215章 霍云沉囚禁温以宁
「宁宁,你和霍云沉到底离婚了没有?」江心羽听到了霍云沉的语音,更觉不快。
「离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神情懵懵的,大概率还没有从高热的脱水疲惫感中缓过来。
战景枭站在床边,深深地看着她。
隐约间总感觉她的模样好似能够和南南小时候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这样的错觉让他倍感震惊。
当然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宽慰。
战景枭缓和了口气,温声细语地说:「宁宁,我们好好聊聊?」
温以宁即刻放下了手机,脸上带着些许的困惑,「战先生,什么事?」
「我和心羽商量过了,都觉得和你很是投缘,想收你做干女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啊?」
温以宁吃惊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更显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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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就算是想要收养孩子,也都是在孩子年龄较小的时候就下手了的。
而她都二十六了,他们认个这么大的女儿做什么?
「霍云沉那混小子是不是总在欺负你?你别怕,以后我和你妈会为你做主。」
「...战先生,他没有欺负我。」
温以宁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和霍云沉之间的事。
到底夫妻一场,就算分开了她也不想出言诋毁他。
两个人合不合得来。
确实没必要跟其他人说。
「宁宁,让我们帮帮你,好不好?他都把你关在门外了,你还说他没有欺负你。」战景枭不容商榷地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啥事?」
温以宁的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和心羽刚好缺个女儿,而且你也很需要长辈的关爱...」
战景枭说着说着,多少有些难为情。
这还是他头一次逼着人家小姑娘管他叫爸。
犹记得不久前霍云沉缠着温以宁要她叫爸爸的时候,他还一脸不屑。
想不到这才过了多久。
他居然步了霍云沉的后尘。
「可是战先生...」温以宁越发凌乱,语言组织能力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没什么好可是的。」
战景枭尤为笃定地说:「宁宁,这件事你得听我的。你之所以会觉得霍云沉对你还不错,是x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你好过。往后你有了我和你妈,就不会被那些混帐东西轻易骗去了。」
温以宁默默汗颜,她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有一对夫妻这么热切地要认她做女儿。
而且...
霍云沉也没有战景枭说的那样坏。
只是两人性格不合,总是吵架。
她吵不过他势必会弱势很多。
当然她是再也不想要回头了的,霍云沉给她造成了很多的伤害,她只要想起他,心情就会一落千丈。
「宁宁,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改明儿个,我就让你爸把你的户口迁过来,还有那三个可爱的孩子。这样一来,霍云沉就想抢夺抚养权,也未必抢得走。」江心羽补充道。
「战夫人,我可以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温以宁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世上哪能有这么好的人?
「我们原本有个很可爱的女儿,可惜二十三年前走丢了。」
「这二十多年来,我们基本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女儿。」
「你和我们的女儿一样大,模样也相似,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和你有缘分。」
「我寻思着我们的女儿应该是找不回来了。你要是愿意陪陪我们二老,我们必当感激不尽。」
「说白了并非是我们帮你,而是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江心羽说得很是动容,她紧张地握着温以宁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一种直觉,总感觉温以宁就是她的女儿。
温以宁定定地看着江心羽。
尽管觉得突然多了一对父母很魔幻,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战夫人,我答应你,往后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好孩子,谢谢你。」
江心羽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改明儿个就和你爸去迁户口。」
「......」
温以宁有些尴尬,他们的角色带入能力还真是快。
这会子已经你爸你妈这样称唿了...
「战夫人,户口就不用迁了吧?」
温以宁心里明白,战家也是大门大户的,涉及到家产问题,就算对方无所谓,她起码得有点自知之明。
「怎么不用迁?不迁,怎么抢孩子的抚养权?」
战予北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也跟着心急了起来。
事实上江心羽一直有个心病,二十多年来基本没笑过。
要是温以宁能够治好她的心病。
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温以宁没想到战予北也是这个态度,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我感觉你们像极了人贩子...」
「他俩长得丑,你别介意。」
江心羽将战景枭和战予北两人轰了出去,旋即又坐到床边,热络地拉着温以宁的手,「宁宁,跟我说说你和霍云沉的事。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基本的概况,到时候真要抢起抚养权,才能有些底气。」
「他帮了我挺多的。」
「夫妻间要是太计较这些,只会显得生分。其实他帮忙是应该的,本就是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共同体,你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觉得亏欠他。」
「可能对他来说是小事。但是对我而言,我自己确实没法解决。」温以宁小声地说。
「所以他每帮你一件事,就会对你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比如和他上床?」
「......」
「宁宁,你们的相处方式是有问题的。你总是惯着他,纵容他,他都习惯了你的逆来顺受,这样下去,你只会越来越委屈。」
「等我姐顺利离了婚,我想带着三个孩子离开海城。」
「暂时避避风头也好。」
江心羽拍了拍她的手背,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和周斯年很熟?」
「有些交情。」
「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斯年哥。小周人不错的,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他私生活挺干净,就没见过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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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朋友。」
「我觉得小周比霍云沉好些,不过感情的事勉强不得。」
江心羽想不明白霍云沉到底哪里吸引人了,不止温以宁对他死心塌地,战景莲也如同走火入魔了一样。
在美洲的时候战景莲一心扑在事业上,要多飒爽就多飒爽。
回国后她却因为争抢一个男人手段用尽,性情大变...
*
另一边,霍云沉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霍家老宅。
发现温以宁并没有回来,骤然有些紧张。
他明明将她送到门口的,难道她还在跟他怄气,跑掉了?
霍钦好不容易等到霍云沉回来。
他强撑着因为睏倦即将耷拉下去的眼皮,一手摘下了架在鼻骨上的老花镜,一手放下了手机,尤为严肃地道:「云沉,温以宁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你在说什么?」
霍云沉不悦地看着霍钦,冷声问道。
战景莲巴不得霍云沉和温以宁关系破裂,即刻补充了一句:「三爷你有所不知,刚才宁宁回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扯破了的,很明显她今晚一定是给你戴了绿帽。」
「她人呢?」
「我没让她进门,应该还在门外蹲着。」霍钦没想到霍云沉竟一点儿也不生气,遂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云沉,你就非她不可吗?这女人配不上你。家世不好不说,作风还有问题。」
「霍钦,你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不让她进门?大半夜的,你让她去哪?」霍云沉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赎罪,被霍钦这么一搞,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混帐东西,你怎么说话的?」
霍钦被霍云沉过沖的语气弄得黑了脸,语气不善地说:「你自己找了个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在外面浪成这样,还想进霍家的门?下辈子吧。」
「刚才是我送她回来的,而且她也不稀罕进霍家的门,是我稀罕她,不捨得放她走。」
「霍钦,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等于将我和她的婚姻推向死路?」
霍云沉被霍钦气坏了,他一边给温以宁打着电话,发现电话已经关机,又给她发了上百条微信。
这期间他还跑去温以宁住的公寓楼找了一圈。
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她。
直到凌晨一点。
他疯了两小时后,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温以宁,你在哪?」
「我在哪和你没有关系。」
「你还好吗?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不用来接我,我要睡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在哪?你再不说,我就去报警了。」霍云沉此刻已经急疯了。
在找不到她的两个小时里,他的脑子里满是各种恐怖的画面。
他必须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要不然他还是放心不下。
「我又没出事,报警做什么?」
「你是想急死我?告诉我,你在哪里?孩子们都吓死了。」霍云沉无计可施,只好拿着三个孩子当幌子。
「我在战家,你让孩子接电话。」
「等我。」
霍云沉即刻挂断了电话,风风火火地往战家赶去。
战景枭不满意温以宁的回答,等她挂了电话后,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该告诉她你在这里。让他疯让他满世界找,这小子怕是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可是孩子们还在霍家,我怕他们担心。」
「这倒是个问题。不如我和你妈现在就陪你上门,把孩子要回来?」
「不妥。霍家的男人不是个玩意儿,霍老夫人倒还算是个正派的人。咱这么上门抢人,岂不抹杀了她对我们宁宁的关心和爱护?」江心羽说道。
「抢了再说,孩子不在手里,气势都得矮上一截。」
战景枭想起三个萌娃,心都要化了。
白捡一个女儿,还能多出三个孙子。
这买卖似乎很划算...
就在他蠢蠢欲动,试图说服江心羽和温以宁上霍家抢孩子之际,霍云沉已然闯入了卧室中。
他定定地看着身穿睡衣靠在床上的温以宁,喉头微微发紧。
战景枭没想到霍云沉这么快就赶了过来,眉头微挑,「你怎么进来的?」
「我明天会找人过来修门。」
「你把门踹坏了?」战景枭满头黑线,霍云沉这是有什么大毛病?
这里不是霍家,他想进门,好歹按个门铃敲个门。
居然直接用脚踹,还真是毫无教养...
霍云沉没有回话,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床边,将温以宁紧紧地拥入怀里,「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没什么。」
「你的衣服呢?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
温以宁试着推开他,他却如同一堵墙,堵在她前面。
霍云沉见她心情不好,缓声哄道:「先跟我回家,有事咱们回家慢慢说。」
话一说完。
他便将她打横抱起,试图带着她离开战家。
「霍云沉,你不能把她带走。」
战景枭挡在了门口,一字一顿地道:「温以宁现在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带走她。」
「搞什么?不是跟你说过,干爹一词会让她背上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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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始终想不明白,战景枭怎么总在打温以宁的主意。
他知道她很抢x手。
却没有料想到,战景枭也会横插一脚。
「霍云沉,你搞清楚,是你们霍家不让她进门,现在又来我家闹事,你觉得合理吗?」
「她是我的人。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你今天要是敢带走她,我就以性侵的罪名起诉你。」战景枭被霍云沉气疯了,做错了事就他这种态度,还想得到温以宁的原谅?
「随便你。」
霍云沉抱着温以宁快步出了战家。
战景枭还想着跟上去抢人,却被霍云沉带来的数十位保镖给围得水泄不通。
将温以宁抱上车后。
霍云沉即刻启动了车子,「系好安全带。」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我不想回去。」
「温以宁,先听我解释,好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以宁偏过头,怔怔地看向车外如飞梭般掠过的景致。
此刻的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酸楚,苦涩并存。
她既为自己的卑微感到辛酸,又觉得自己在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中吃尽了苦头。
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
温以宁很清楚霍云沉还是想要挽回她的。
可他们的婚姻处处都是问题。
再这么纠结下去,也于事无补。
「孩子们的身世我查清楚了,华中科技医院的亲子鑑定仪器被人为损坏,所以我送去这家医院的检验标本又被转送去了仁禾医院。」
「很抱歉因为我的疏忽,错怪了你。」
「以宁,天亮后就去领证吧,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霍云沉只字不提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歉意。
他的诉求很简单,就是领证。
「霍云沉,我们结束了。」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答应和我领证?」霍云沉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如果温以宁不愿意和他復婚,他不介意将她永永远远地囚在身边。
「你爱过我吗?还是说,直到现在,你依旧将我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你从来都不是她的替身。」
霍云沉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将温以宁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近些天他才意识到。
温以宁从来不是谁的替身。
他爱的人一直是她。
只不过他太过迟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霍云沉,你觉得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怎么没有?」
「你动辄让我陪睡,可你对她,却从不求回报。」
「难不成我还能让她陪睡?我对她没兴趣。」
霍云沉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口,沉声说道:「目的地到了,下车。」
「这是哪儿?」
温以宁看向窗外萧条的枯树,心生恐惧,迟迟不肯解开安全带,「我想回老宅看看孩子们。」
「刚才不是不想回去?」
霍云沉替她拉开了车门,强行将她抱了出来。
「你做什么?」
温以宁恐惧地盯着他,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霍云沉开了别墅的门,迳自将她抱到了卧室里,「喜欢这里吗?我们的新家。」
「不喜欢。」
温以宁摇了摇头,这座哥德式风格的别墅处处透着阴森,位置也比较偏。
看上去就会闹鬼的既视感。
「将就着住吧。」
霍云沉将她抱上了床,紧跟着自己也上了床。
「你别这样,我害怕。」
温以宁不住地往后挪着,脸上写满了恐惧。
今晚的霍云沉实在太反常了。
平时他就算生了很大的气,也不会展现出这么阴暗的一面。
霍云沉自顾自地解着领带,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就像是盯着自身的猎物一样。
「我想回去。」
「陪我睡上一觉,明早带你回去。」
「不要!」
温以宁见他脱完上衣,又开始脱西装裤,吓得连滚带爬地熘下床。
霍云沉没有制止她。
慢条斯理地脱掉了裤子后,这才信步走出了主卧。
整座别墅就像是一个囚笼。
除了他,任何人都别想打开门锁。
而别墅里的所有窗户,都是被焊死的。
用的防弹玻璃。
就温以宁的小身板,不可能撞开。
这座别墅在他被告知温以宁狠心扔掉绵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施工。
不过他此前还以为这座别墅永远不会有派上用途的一天。
没成想。
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温以宁,出来。」
霍云沉赤脚进了厨房,迳自拉开了冰箱门,居高临下地看着躲在里面瑟瑟发颤的温以宁,「需要我请你出来?」
「我不要睡觉。」
「没说睡你,我累了。单纯想睡。」
霍云沉蹲下身,将温以宁从冰箱里抱了出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听话陪我回床上睡觉,二是被我睡。」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既然怎样都留不住你,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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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将浑身沾染了寒气的温以宁塞进了被窝里,他霸道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强行贴在自己的胸口处,「睡吧。」
「......」
温以宁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气,被他这么一闹,只剩下了害怕。
十来分钟过后。
霍云沉察觉到她还是没有睡着,沉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你能不能正常些?你这样我害怕...」
温以宁脑子里全是妙龄女子被杀害被分尸的恐怖画面,尽管他什么都没做,还是没来由地胡思乱想。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我怕你逃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自由。」
「霍云沉,你这是在软禁我?」
温以宁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以宁,我只是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霍云沉削薄的唇贴着温以宁的前额,墨黑的眼里是和深情并存的疯狂。
「可是你这么做,我只会觉得你很可怕。」
「你会习惯的。」
霍云沉翻了个身,要不是无路可走,他也不想吓她。
而且...
他自己的行为,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四年前他在和崔芯爱大婚当日临时悔婚赶去仁禾医院找温以宁的途中,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脑部轻微震盪,不过并没有住院观察。
自那之后。
他的情绪就开始就出了些许的问题。
平日里倒是很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就很容易做出平时做不出的事。
霍云沉闭上了眼睛。
寄希望于睡上一觉一切便会恢復正常。
温以宁看着他挺括的背影,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还想着下床摸出他的手机,试图着和外界联繫,结果他一个翻身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霍云沉...」
温以宁吓得心惊肉跳,以为他又要开始侵犯她,浑身上下都在排斥着他。
她紧张地闭着眼睛。
直到耳边传来匀长的唿吸声,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霍云沉?」
温以宁试图将他推开,他却突然开了口,「别动。」
「你好重。」
温以宁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睡眠也太轻了,怎么一下子就醒了?
霍云沉反手将她抱到了身上,迫使她趴在自己身上。
「我说了只睡觉,你要是再乱动,就不仅仅是睡素觉了。」
他修长的双臂牢牢地桎梏住她的腰身,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倦意。
温以宁听他这么一说,再也不敢动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甚至觉得他的声音和平常都有些不一样。
第216章 床上缠绵,床下有人
在霍云沉身上躺了好几十分钟,温以宁终于在惴惴不安中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她睁开眼的那一瞬,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温以宁翻了个身。
盯着顶上的吊顶怔了好一会儿。
这是哪儿?
昨晚的一切当真不是在做梦?
想起霍云沉偏执可怕的一面,她不由得嵴背发寒。
温以宁正想起身,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霍霍」的磨刀声。
磨刀?
磨刀!
温以宁一个激灵从床上熘了下来,瞳孔也在剧烈地瑟缩着。
她想要凑上前看看霍云沉到底在干什么。
又害怕他突然得了失心疯,对着她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砍。
要不...
她先找个地儿藏起来?
温以宁胆子很小,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磨刀声,只觉心惊肉跳。
她往前挪了两步。
发现磨刀声越来越响,又蹬掉了拖鞋,撅着屁股往床底钻去。
然而...
她刚刚探进一个脑袋,就被床底下惊恐地睁着双眼,死状极其恐怖的女尸吓得失声尖叫。
「啊...」温以宁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她还以为霍云沉只是恐吓恐吓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杀人。
「怎么了?」
霍云沉听到温以宁的尖叫声,手里拿着一把锯子,就快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狼狈地跌摔在地。
他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将惊魂未定的她抱上了床,「是不是摔疼了?」
「不疼,一点也不疼。」
温以宁筛糠般摇着头,她暂时还不能确定床下的女尸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害怕,深怕x被他看出端倪。
霍云沉见她一直捂着大腿根部,试图着移开她的手,「是不是扭到了?我看看。」
说话间,他正打算将手中的锯子放下。
温以宁却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手,尖叫着扑入了他的怀里,「老公,我们重新开始。」
「嗯?」
霍云沉有些恍惚,「你说什么?」
「别杀我!我听话,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
温以宁见霍云沉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锯子,大着胆子吻了他,「老公,我还会很多花样,我超有用。」
「是不是做噩梦了?」
霍云沉瞅着眼前一口一个老公叫得正欢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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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昨晚他发病的时候,吓到了她?
想到这种可能性。
霍云沉正了面色,一脸凝重地问:「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怪怪的。」
「别说话,放下兇器,吻我。」
温以宁伸出手攥住了霍云沉的胳膊,指尖一寸一寸地朝着他的掌心挪去。
她试图让他放弃锯她的想法。
双手在他掌心蹭了好一会儿,总算让他将锯子扔在了地板上。
霍云沉误以为温以宁嘴里的兇器是「胸器」的意思。
扔掉锯子后。
便按照她的要求,仔仔细细地照顾着她的胸器,「温以宁,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喜...喜欢吗?」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她再也不想理他。
没想到她居然开始主动地投怀送抱。
「那你会对我好吗?」温以宁又问。
床下的女尸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她此刻根本没办法相信霍云沉。
只想着稳住他的情绪,再伺机而动。
霍云沉笃定地说:「给你造成那么多的伤害,我很抱歉。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会好好爱你,疼你,宠你,直到地老天荒。」
「你发誓不会杀我!」
「瞎说什么?我像是那种人?」
「你为什么不敢发誓?」
温以宁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无数场恐怖戏码,为了保命,她一咬牙,趁霍云沉站起身,又一度想要捡起地上的锯子之际,勐地将他扑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霍云沉:「......」
他都已经做好素上一整年的准备了。
结果温以宁居然完全不生他的气,自发自觉地跨坐到了他身上。
她到底怎么了?
温以宁强行拉起他的手,要和他拉钩盖章,「霍云沉,你保证不会杀我!」
「我保证。」
霍云沉扶着她的腰身,沉声说道:「好了别闹了,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要。」
温以宁摇了摇头,只有这种姿势她才能稍微掌握一点主动权。
「你不会真想要吧?」
霍云沉更加迷惑了,她的欲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烈?
温以宁有苦说不出。
直到现在她的双腿还在不自觉地发着颤,整个人依旧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尸体。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见霍云沉又一次试图起身,温以宁终于鼓起勇气,坐了上去。
霍云沉:「......」
他们很少尝试这样的姿势,由于尺寸问题,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到她。
可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且...她明明不会什么花样,却非要乱动。
霍云沉很担心她会造成二次损伤。
他扶着她纤细的腰,极其严厉地说:「温以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给我下去。」
「你不满意吗?」
温以宁慌了神,她冷不丁地转过头,睨了一眼床下的锯子。
她还这么年轻。
不想要被锯掉...
「满意什么?你立刻给我下去。」霍云沉看到了她腿上的大片淤青,强行将她从他身上抱了下去。
温以宁僵直着身子,颤声说道:「霍云沉,孩子们需要我,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霍云沉没有搭理她,只当她是在说胡话。
大致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
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温以宁,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你别生气,我改。」
温以宁在他替她上药的时候,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还没有开口让她翻身。
她已经主动地张开了双腿...
「你忍一下,药膏里有薄荷的成分,可能有点刺。」
霍云沉将药膏均匀地涂在伤处,随后又厉声警告道:「别再乱动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修完盥洗台下的水管,就带你回去。」
「修...修水管?」
温以宁眨了眨眼,小声问道:「那把锯子是在锯水管?」
「不然呢?这里许久没有住人,水管老化,一直渗水。」
「真的不是用来锯我的?」温以宁将疑问说出口的那一刻,后背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泌出了一层冷汗。
「温以宁,你一大早对我投怀送抱的,该不会是将我当成了变态杀人狂吧?」
霍云沉意识到她似乎很害怕那把锯子,旋即就将锯子扔进了纸篓里,「现在放心了?」
「放,放心了。」温以宁脸色纠结地看着霍云沉。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信任他。
如若真是霍云沉杀了床底下那个女人,她要是就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他为了灭口,会不会将她也咔嚓了?
但要是床底下的那个女人不是霍云沉杀害的。
那他们两人的处境就危险了。
她记得那个女人后脑勺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这证明行兇者极有可能还没有离开这间别墅。
「霍云沉,我可以相信你吗?」犹豫再三,温以宁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霍云沉很是认真地给出了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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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温以宁倏然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待他俯下身的那一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床下有具女尸,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
「你没在开玩笑?」
霍云沉神情一凛,呈半月状躬着的背嵴也开始发僵。
温以宁见他脸色骤变,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不是你杀的?」
「我很久没来这里了。昨晚一直在找你,哪来的时间杀人?」
说话间,霍云沉已经下了床,半蹲下身,查看着床底下的女尸。
「霍云沉...现在该怎么办?」
温以宁跪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就说这座别墅空旷得很。
霍云沉非要带她来这里,简直是吓死人了。
「别怕,你先报警。」
「你确定这件事和你无关?」温以宁手忙脚乱地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前,她又一次确认了一遍。
「嗯。」
霍云沉并没有将女尸从床底拖出来,一旦破坏了案发现场,可能会影响到警方的判断。
不过他还是找来了一支手电筒。
仔细地查看着女尸的样貌以及致命伤。
「霍云沉,你不怕吗?」
温以宁完全不敢下床,可想到自己屁股底下躺着一具女尸,又开始坐立不安。
听闻温以宁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
霍云沉即刻放下了手电筒,将她抱在了怀里,「抱歉,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现在该怎么办?」
「问题很棘手。这个女人似乎是华伦天娱李华的大女儿,我之前见过一面,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李华的大女儿?」
温以宁不敢俯下身查看女尸的样貌,只好通过手机百度,查找她的照片。
结果照片刚一显示出来。
她彻底傻了眼。
「怎么了?」霍云沉察觉到她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更用力地抱住了她。
「霍云沉,我见过她!」
「什么时候?」霍云沉问道。
「昨晚在万和豪生酒店,我听人说,你私底下联繫了电视台男同事,要他们离我远一些。」
「我怕同事们看到我不自在,就出了包厢散心。」
「结果发现一个女孩儿被一群男生围堵在角落里调戏。」
「我担忧女孩儿受到侵害,替她赶走了那群男生,可她狠瞪了我一眼,还用力地撞着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
温以宁仔细地回忆着和女孩儿仅有的几秒对视。
早知道女孩儿会遭此不测,她就该强行将她送到医院或者警局。
她自责地捂着脑袋,懊恼说道:「我应该送她去医院的,她看上去明显不太对劲。但是她撞我的那一下,我生气了,就不想要管她。」
「谁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估摸着背后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和你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
「崔芯爱是被华伦天娱的董事长李华带去医院切除了子宫,我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曾上门找过他。想来有人得知了这件事,杀害了她的女儿并藏在我的别墅里,这人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李华记恨上我。」
「又是因为崔芯爱?」
温以宁此前并不知道霍云沉为了替崔芯爱出头,还找过李华的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
她心脏处还是不可避免地如同被针扎一样,钝痛不止。
其实她已经下定决心和霍云沉划清界限了的。
可眼下他俩就好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x损。
霍云沉解释道:「崔芯爱被要求陪客,并被切除了子宫。我要是不替她出头,她只有死路一条。」
「你在替她出头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你也有三个孩子?」
「万一被人记恨上了,他们丧心病狂地对孩子们下手怎么办?」
「霍云沉,你要救人我管不着。」
「但请你在救人之前,先考虑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连累到孩子们。」
「现在好了。李燕惨死在别墅内,你认为李华愿意相信我们的说辞?」
「就算李燕是崔芯爱为了报復李华蓄意杀害的,李华也只会将这个屎盆子扣到你头上。」
温以宁心痛一个花季少女被这样残忍地杀害。
但她更担忧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会被捲入其中。
「崔芯爱还在仁禾医院里躺着,杀害李燕的行兇者,就交给警方去追捕吧。」
「近段时间我会让保镖时时刻刻看着孩子们。」
霍云沉起初只想着给李华一个教训,他并没有打算伤害李华的家人。
可现如今...
李华的女儿惨死在他的别墅中,这个梁子怕是要结下了。
「霍云沉,不止是孩子们,你也得小心。」
温以宁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她很害怕一眨眼的功夫霍云沉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等警方过来处理好尸体,我就去找李华谈谈。这件事或许是对家搞出来的。」
霍云沉此刻也是头大得很。
由于温以宁不敢下地,他将她抱出了卧室后,紧接着又折返回来,试图找出李燕身上的致命伤。
第217章 温以宁发烧,霍云沉心疼
温以宁不敢进卧室,只在门口处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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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担忧兇手还在别墅内。
故而在霍云沉忙着查看女尸身上的致命伤时,她手里一直攥着锯子。
万一兇手打算从背后偷袭霍云沉。
她好歹也能帮上一把。
折腾了十来分钟。
霍云沉又将徒手搬走的床垫挪了回来。
温以宁试图上前帮忙。
他却厉声制止了她:「别进来!千万不要在任何地方留下指纹,以免影响警方的判断。」
「霍云沉,你是不是太过熟练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寰宇集团有多少人盯着,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早就被曝光了。」
「那你哪来的防指纹手套?」
「修水管的工具箱里自带的。」
霍云沉将床垫復位后,这才摘掉了手套,沉声说道:「致命伤应该在后颈处。另外她身上似乎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手机也没有丢失。」
「不为财,也不为色?」
「没错。这么看来,她应该是遭遇了仇杀。」
「霍云沉,我感觉这事和崔芯爱逃不了干系。」温以宁总感觉以崔芯爱的狠辣劲儿,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此前她刚回国的时候,崔芯爱就试图绑架她,并将她送到老男人床上。
那之后她又让梁田绑走了绵绵,将绵绵关在冰库中。
要不是君泽及时赶到。
绵绵怕是早就没了。
再加上她指使邹梅做的那些缺德事儿。
温以宁对崔芯爱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
真要论起变态程度。
比起所有喜好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战景莲,崔芯爱明显要更胜一筹。
当初崔芯爱为了挽回霍云沉。
眼睛一眨不眨地就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这样的狠劲儿要是用在其他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以宁,这事儿就放心地交给警方吧。如果真是崔芯爱使的坏,法律不会放过她。」
「法律不会放过她,那么你呢?」
「我难道还能违抗法律执意保她不成?」
「谁知道呢?」温以宁小声嘀咕着。
她寻思着崔芯爱要是被判了死刑,霍云沉怕是得疯...
二十分钟过后。
警方匆匆赶到并封锁了现场,他们两人也被带去警局问话。
温以宁显得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该不该照实说昨天晚上曾见过李燕。
如若李燕的死是崔芯爱一手造成的,崔芯爱在替自己復完仇之后,最有可能将这一切罪责嫁祸到她身上。
所以这个时候要是和李燕有过近距离接触,很可能会加剧自身的嫌疑。
但问题是...
昨天她和李燕在酒店里的短暂交集,百分百被酒店监控录了下来。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否认,事情可能会更加棘手。
深思熟虑之后。
温以宁还是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等等,你在万和豪生酒店偶遇死者的时候,可有见到她的同伴?」
「见过。她是跟着一群奇装异服的男性青年去的酒店。其中一个戴耳钉的似乎叫晨哥,黑髮,身高一米八左右。另外还有几个黄髮青年,具体长相我不记得了。」
「昨晚出了酒店之后,你去了哪里?」审讯室里,坐在温以宁对面的警察严肃地问道。
「我前夫接我回家。」
「为什么会突然和前夫去那座别墅?」
「我和他吵架了,他想復婚,我不肯。然后...然后就...」
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洗清霍云沉身上的嫌疑。
而且她和霍云沉的事本身就和案件无关。
和案件有关的那一部分。
她全部如实说了。
至于和霍云沉之间的私事。
她真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要是说得太详尽,霍云沉指不准会被指控非法拘禁或是性侵。
她只想着和霍云沉划清界限。
但从来没想过让他锒铛入狱。
「然后就什么?温女士,这是刑事案件,请你不要有所隐瞒。」警方拍着桌面,沉声说道:「有关昨晚的所有细节,请你原原本本地陈述一遍。」
「我...」
正当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林,不用问了。温女士和霍先生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目前已经可以断定在他们抵达别墅前,李燕就已经气绝身亡。」
「可还有其他线索?」
被唤作小林的警察站了起身,将温以宁送出了审讯室。
站在门口的女警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新的线索。不过,据说李燕的同伴江晨的手机于昨晚丢失。」
温以宁还想着问问具体情况。
两位警察以刑事案件需要高度保密为由,快步将她带到了大厅,「你前夫也差不多录完了笔录,你们可以走了。」
温以宁见霍云沉刚好从另一间审讯室里走出,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很怕他被莫名其妙定了罪。
好在他也平平安安地出来了。
李华听闻女儿的死讯,带着孕妻火速地赶到了警局。
此前李华已经听警方说起过温以宁昨晚见过李燕,便快步凑了上来,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女儿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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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万和豪生酒店,我看到李燕和被一群社会青年围在角落,就上前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那群社会青年很快就跑了,紧接着李燕也从正门跑了出去。」
温以宁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能理解李华此刻的心情,突然听闻女儿的噩耗,确实会很崩溃。
「我调了监控,她对你很不满。一定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试图用言语侮辱她,她才会撞你。」李华偏执地说。
「你误会了。我没有说过任何带侮辱性质的话语,只是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
「我女儿很乖的!要不是你说了什么,她怎么会撞你?还有那群混混,是不是你找来的?」
李华猩红了眼,他压根儿听不进去温以宁的解释。
可能父母心中自己的子女都是听话乖巧的。
突然间发现子女并非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大概有些难以接受。
霍云沉远远地就看到李华在为难温以宁,遂快步上前,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李总,你先别激动。警方已经排除了以宁的嫌疑,嫌犯另有其人。」
「是你杀的我女儿对不对?」
「你不满我切了崔芯爱的子宫,就拿我的女儿泄愤,是不是?」
李华揪着霍云沉的衣领,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前几日为什么要向崔芯爱下手。
霍云沉不悦地掰开了李华的手,冷声说道:「昨晚你女儿出事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
「你他妈忽悠谁呢?你真想要杀人的话,还需要自己动手?」
「爱信不信。」
霍云沉转身攥着温以宁的手,正想离开警局,没走出两步,李华又要求警方对他们两人进行深度审问。
温以宁扫了眼被李华的人堵死的警厅大门。
意识到一时半会儿可能走不了。
便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休息等候区。
她早上为了保命太拼了,以致于现在双腿还是酸麻状态,站上小片刻就累得慌。
「放宽心,我再去跟警方协商一下。昨晚案发时间,我们还在国道上,一路上的监控都可以为我们作证明。」
「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其实也很想要尽快揪出兇手。
这人很明显是冲着她和霍云沉来的。
也就是说。
在将兇手缉拿归案之前,他们每天都得在提心弔胆惶惶不安之x中度过。
「究竟是谁下的手?」
温以宁眉头轻蹙,脑海中骤然冒出崔芯爱,司凌宇,战景莲三人。
第六感告诉她。
兇手就藏在这三个人之中。
可是...第六感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哪里能够作为呈堂证供?
温以宁头疼地扶着额,只能用排除法一个一个排除。
先说崔芯爱。
她目前还在医院静养,做了子宫摘除手术,少说也得插管一周。
虽说她和李华之间有着较为严重的过节。
但考虑她人在医院,买兇想必有着一定的难度。
「或者是司凌宇?」
温以宁自从得知了司素素的死和司凌宇有关之后,总觉得他很可怕。
不过由于忘却了被绑架的那一夜。
她对司凌宇的变态程度知之甚少,所以并不认为他能做出这种事。
「战景莲的嫌疑似乎要小得多。」
这些年来战景莲大部分时间都在美洲,她应该不知道霍云沉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还建了一栋别墅。
温以宁发现自己一通分析下来,三个人的嫌疑都能被排除。
难道...真如霍云沉说的那样,是他的仇家,又或是李华的仇家动的手?
其实仇家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们做生意的人很容易被捲入各种经济纠纷里面,有时候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树了敌。
「以宁,我们可以走了。警方已经确认,嫌犯是从别墅后院虚掩的小门进屋的,我们只是刚好撞上了那个时间点。」
霍云沉跟警方沟通过后,便准备将温以宁抱出警局。
然而他还没有将她抱起身。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宁宁,你还好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大早警察就上门,说什么你被牵扯进了一桩命案,要求我们提供你昨晚行动的时间线。」战景枭焦灼地问。
「我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此刻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不像话。
想到李燕死不瞑目的模样,她仍觉嵴背发寒。
战景枭见温以宁惊吓过度,又转头询问着霍云沉,「昨晚你到底将他带去了哪里?」
「江北郊区我名下的别墅。」
霍云沉原本是不打算开口的。
一大早他就被警方盘问了三轮,这会子他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架不住战景枭缠得紧。
只好将昨晚的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床底下怎么会有女尸?」江心羽听得心惊肉跳,紧张地握住了温以宁的手。
「床底下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温以宁回握住了江心羽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心羽和战景枭赶到后,她突然安心了不少。
「宁宁,烧退了没有?」
战景枭此刻也已经将霍云沉挤到了一边,关切地询问着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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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昨晚吃下退烧药之后,就没有反覆过。」
「你什么时候发的烧?」
霍云沉困惑地看向温以宁,沉声问道:「昨晚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战景枭下意识地隔开了两人,冷哼道:「昨晚宁宁发了四十一度的高烧,你们家愣是连一个给她开门的人都没有。我们开车路过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起高烧?」霍云沉记得将她送到门口的时候,她除却冷淡一些,一切如常。
「好个屁。」
战景枭不好意思当着温以宁的面说太多,旋即转移了话题,「我就问你,大半夜带她去郊区别墅做什么?我听说那别墅的构造和鸟笼差不多,你这是想要软禁她?」
霍云沉语塞,昨晚的事情他其实记不太清了。
每次躁狂症发作的时候,他的记忆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宁宁现在是我们战家的女儿,我们绝对不允许她被人非法软禁。」
江心羽适时地补充了一句,随后又伸出手探了探温以宁的额温。
发现温以宁又烧了起来。
江心羽的神情瞬间凝重,「怎么又发烧了?会不会是伤口感染?」
「是吗?我没有感觉很难受。」
温以宁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不止腿软,头还晕乎乎的。
但还是强撑着。
毕竟是在警察局,要是因为身体不适耽误了警方办案,总归是不好的。
霍云沉听江心羽说什么伤口感染,彻底愣住了。
温以宁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不过私处很肿,可能是他太用力了。
再加上今早她主动爬上来那一次,也许是因为用劲儿不对,那会子她就已经疼得说不了话。
「以宁,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霍云沉对此很是内疚,看到她连站都站不太稳当,他很想上前抱抱她。
可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根本不给他靠近她的机会。
「宁宁的身体我们会照顾好,不需要你操心。」
战景枭直截了当地替温以宁拒绝了霍云沉的提议。
一转身。
他又缓和了脸色,温柔地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这事全权交由警方处理就好,你别害怕。昨天半夜我临时将远在美洲的保镖组调了回来,往后出入都有人保护,你不需要担忧安全问题。」
「战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
温以宁很怕麻烦别人,战景枭夫妇对她这么好,使得她有点儿无所适从。
「不麻烦。」
战景枭温和地笑着,见她精神头不是很好,索性将她抱了起身,「我和你妈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一直发烧也不是个事儿,去挂瓶水再说。」
霍云沉无语地看着战景枭抱着温以宁离开的背影。
这人角色代入得还挺快。
半夜认的亲,这会子居然亲昵得跟亲生父女一样。
霍云沉很想让温以宁提防一下战景枭,毕竟男女有别,还不是亲生父女,这么抱着委实不妥。
不过为了坐上战景枭的车。
他只好忍了下来,默不作声地给自己繫上安全带。
「霍云沉,你自己没车吗?」
「我后颈的伤復发了,得去医院看看,顺道载我一程。」
「你家司机不会开车?」战景枭不悦地问。
「赚钱不易,总之我们去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少开一辆车,省点油钱。」
霍云沉稳稳地坐在了副驾上,不再搭理车后座的三人。
他翘着二郎腿,俨然将战景枭的司机当成了自己的司机,「去华中科技医院。」
战景枭:「......」
他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见识到霍云沉不要脸的程度,更无语了。
温以宁也觉得霍云沉的脸皮挺厚的。
战景枭多次向他下了逐客令,他居然还好意思赖在车上,使唤人家的司机...
车子刚抵达华中科技医院。
霍云沉见江心羽下了车,连忙凑了上前,趁战景枭下手之前,将温以宁抱了起来。
抱上人。
他还担忧战景枭跟他抢,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医院大厅里快步走去。
战景枭下了车,无语地同江心羽吐槽了一句:「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把自家媳妇搞得委屈大哭后,又跑来抢人。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做,特别帅?」
「帅还是帅的。我怀疑,宁宁就是被他这张脸骗到手的。」
「肤浅。」
战景枭抽了抽嘴角,他倒是不觉得霍云沉长得有多好。
长了一张拽得二五八万的扑克脸,牛什么?
「霍云沉,你别抱着我,我自己可以走。」
温以宁不习惯被路人这么盯着看,悄然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战景枭抱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拒绝?」
「他是长辈,我怎么拒绝?」
「还是抱着吧。要是再弄伤了,我会心疼。」
霍云沉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资格说这种话,本来就是他弄伤的她,事后再说心疼,确实有些虚伪。
「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了,公众场合还是避一下嫌吧。」
「等你好了再说。」
霍云沉这回没有霸道地拒绝她要求避嫌的提议。
他也有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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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一天。
温以宁曾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提出了自己的述求。
她说她不喜欢他总是强迫她,也不喜欢他的霸道专制蛮不讲理。
改变对于一直在养尊处优的霍云沉来说很难。
但他始终觉得自己需要改掉身上的臭毛病。
不然往后两人一旦争执,怕又会重蹈覆辙...
「病人之前用过药没有?目前体温四十度。」医生给温以宁量了体温,又检查了她的扁桃体。
「半夜吃过一次退烧药。」
江心羽赶紧凑了上前,急声询问道:「体温这么高,要紧吗?」
「之前验过血没有?」医生又问。
「验过,一切正常。」战景枭立马将手机里私人医生传给他的验血单找了出来。
「先挂瓶水,观察一下。」
「高烧不退是不是很严重?」霍云沉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他抓着医生的胳膊,问七问八问了大半天,恨不得让医生当即成立一个专家治疗组。
医生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三人,无奈地说道:「病人可能就是累了,血常规没问题的话,挂了水很快就会退烧。」
温以宁也觉得他们太夸张了。
默默地找了个位x置坐下。
此前在国外独自一人带孩子的时候,她也发过几次烧。
高烧只要不超过三天。
她甚至懒得吃药,反正吃不吃都得熬上好几天。
好不容易这三人安静了下来,温以宁还想着借挂水的空当看一下明天上节目的嘉宾资料。
才点开嘉宾的照片。
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又找了上来,「温小姐,霍先生,警方又提取了新的证物,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什么证物?」
霍云沉搀扶着温以宁,一手还握着盐水助力架,淡淡地道:「去vip诊室说吧。」
他寻思着温以宁毕竟是公众人物。
要是被路人拍到她和警察同框的照片,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她犯了事儿,影响不好。
几人进了vip诊室后。
警察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们在抛尸现场的床上,检测出了精斑,具体时间应该是早上留下的。」
「这和案件没有关系,你们查这个做什么?」
霍云沉默默汗颜,战景枭和江心羽都盯着他呢。
要是让这两人得知他在温以宁受伤的前提下,早上还来了一发,不得气死?
「意思就是你们两人在发现床下有尸体的情况下,还继续了?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要重新衡量你们的动机,暂时不排除因特殊癖好而对受害者实施犯罪的可能。」
「不是这样的。」
温以宁不想说得太详细,可在案件面前,她也顾不得脸面,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今天早上,他在卫生间修理管道。我被噪音吵醒误以为他在磨刀,害怕得想要藏在床底下。」
「结果我就发现了床底的女尸,我吓坏了,一时间也不能判断是什么情况,误以为是他杀的人。」
「我担心他会对我下手,就...就将他拽上了床。」
温以宁说话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抬头,今天早上的她实在是怂透了。
「可否去检验科验证一下?」
「可以。」
温以宁硬着头皮,轻轻地点了点头。
霍云沉越来越不满,「我们本就有不在场证明,查我们有什么好查的?」
「抱歉,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警察客气地说着,旋即又看向了温以宁,「温女士,还有一点需要你给我们解惑。你们难道不是夫妻,你为什么会那么怕他?」
「......」
温以宁不敢说霍云沉昨晚性情大变,怕他被警方怀疑情绪不稳定,只模稜两可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最近因復婚的事宜闹得不太愉快。」
「霍先生有暴力倾向?」
「没有。」
「那你在怕什么?」
「他...他又高又壮的,长得还很兇。而且别墅太大太空了,我本身就有点害怕。」
温以宁说完,警察仔细地看了眼霍云沉的脸,贊同地点了点头,「行了。温女士,你想去检验科一趟,我们这边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在去检验科的路上。
温以宁一直在回想着警察问她的话,她到底在怕他什么呢?
说白了,她身上也有一定的问题。
如果足够相信他,她就不该怀疑床底下的人是霍云沉杀的。
可今天早上。
她却将他脑补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犯...
随后。
温以宁在例行检查的时候,一位女警也跟了进去。
女警可能觉得正常夫妻搞不出来这样的痕迹,冷不丁地问道:「温女士,你确定你是自愿的?如果不是,我这边可以替你立案。」
第218章 霍云沉卖萌讨好老丈人
「不用立案,多谢关心。」
温以宁红着脸,快步出了检验科。
这一早上真是够够的了。
先是被吓得半死,再又经歷了整整三轮的盘问。
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了片刻。
结果又遭遇了让她倍感尴尬的验身。
「没事吧?」
霍云沉见温以宁神色蔫蔫地出了检验科,赶紧迎了上去,「她们怎么检查的?指检?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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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还没有回话。
战景枭就将她护在了身后,「霍云沉,我女儿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倒是你,来路不明,行为可疑。」
霍云沉鑑于温以宁和战家的亲厚关系,稍稍收敛了脾气,并没有往死里怼战景枭。
「宁宁心善,没准备告你。不代表我能忍受你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战景枭冷哼着,从警察说明来意的那一刻起,便从心底里将霍云沉骂了个百八十遍。
「你们消停会儿,宁宁累了。」
江心羽听着两人不分场合地拌嘴,脑袋瓜嗡嗡嗡地疼。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两人加起来都超过八十岁了,吵起架来还是幼稚得不行。
霍云沉见温以宁一脸郁闷地窝在江心羽怀里,这才住了嘴。
战景枭则坐到了她对面,夹着嗓子说道:「宁宁,今天半夜我已经和北北布置好了你的卧室,当然还有三个宝贝的卧室。一会儿出了医院,就带着三个孩子参观一下,可好?」
霍云沉有些鄙夷地看向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的战景枭。
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夹嗓子。
娘里娘气!
温以宁觉得更魔幻了。
战景枭和战予北两人居然半夜给她布置卧室,他们真的这么想认她?
「战先生,这太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你卧室的主色调还是你妈挑的。」
「谢谢战夫人。」
「该改口了。」战景枭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
事实上,他很清楚江心羽有多渴望听到温以宁喊她一声妈。
这二十多年来。
他们过得太苦。
他无数次地想要放下过去,又无数次地在午夜梦回里梦到他可爱的小女儿。
温以宁紧张地抿了抿唇。
对于「妈」这个称谓,她是有点陌生的。
自养父母故去后。
她只能在回忆里轻轻地唤声「妈」。
当然她叫程丽秋也是叫妈的。
只不过程丽秋常年在国外陪霍云朵上学,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着江心羽满含期待的双眼,温以宁最后还是开了口,轻轻地喊了声「妈」。
「宁宁...」
江心羽激动地点了点头,剎那间红了眼。
战景枭拍了拍江心羽的肩膀,「现在开心了?我就说宁宁肯定会认你,你还不信。」
「爸,谢谢你。」
温以宁朝着战景枭绽开了一抹笑容。
曾几何时,她只是在财经新闻中听说过这个在国外颇有名气,被称为美洲雄狮的商业巨鳄。
没想到她竟有幸能成为他的干女儿。
所以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跟我客气什么?」战景枭笑着回答。
他的反应足足慢了半拍。
等他意识到温以宁也叫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背过身蹲在地上捂着口鼻,哭得连肩膀都在抽搐。
霍云沉蹙眉,他觉得这对夫妻多少有点神经质。
不过是认的干女儿,至于激动成这样?
又或者...这事儿另有隐情?
霍云沉此前也调查过温以宁的身世,她在被温家领养前,曾在孤儿院里待了好几年。
遗憾的是那所孤儿院被一把大火烧毁。
院内所有孤儿的成长记录以及来路,也全被那场大火销毁。
「爸,你怎么了?」
温以宁也觉得战景枭的反应夸张了些。
但不得不承认,被爱包围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份看似缥缈,来得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幸福。
「没事,沙子迷了眼。」
战景枭强行憋回了眼泪,紧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户口迁移手续今天就可以办妥,不过你可以保留温姓。」
「啥?爸,我觉得户口迁移没什么必要。」
「有必要。你妈只有看到户口簿里你的名字,才能踏实。」战景枭不容商榷地说。
对此,霍云沉也觉得很是震惊。
他还以为战景枭只是口头上认了个干女儿,没想到战景枭是个完完全全的行动派。
给温以宁迁移了户口,就等于战家彻底接纳了她。
而且就算家产分配上,战家的家产也将有一份是属于温以宁的。
霍云沉寻思着战家估计是被多年前走丢的那个女儿逼疯了,所以才会对神似他们女儿的温以宁这么好。
让他有些心酸的是。
温以宁尚且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战景枭和江心羽,却不肯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么说来。
在她心里,他们六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她和战景枭夫妇短短一个多月的交情。
咕——
就在战景枭夫妇泪眼汪汪地沉浸在狂喜情绪中的时候,温以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看我这煳涂的!宁宁早上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买馄饨。」战景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我去买些水果。」
江心羽急着想为温以宁做些什么,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冷淡地对霍云沉说道:「你切记看牢宁宁,盐水要是挂完了,记得及时让护士拔掉针管,血液倒流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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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待两人结伴离去,这才有机会坐到温以宁身侧。
「以宁,对不x起。」
温以宁听腻了霍云沉的道歉,冷声质问道:「怎么又道歉了?霍云沉,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低头道歉,我就一定会原谅你?」
霍云沉很是认真地说:「之前是我疏忽了。你刚回国没几天,我就偷偷地带着两个儿子去做了一次亲子鑑定。」
「你那时候就知道儿子是亲生的,还一次又一次地质问我?」温以宁倒是没想到霍云沉在她刚回国的时候,就起了疑心。
「那次是仁禾医院做的,结果显示不是我的,所以我才相信两个孩子是你在国外领养来的。」
「之后我又带着绵绵做了一次亲子鑑定,结果也不是我的。」
「不瞒你说,我的情绪在那一刻就开始崩溃了。我很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可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你和其他男人上床的画面。」
霍云沉很想一次性解开他们之间的矛盾。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去坦露自己的内心轨迹。
温以宁听了他的解释,更觉无语,「你难道没发现小泽长得很像你?」
「我又不常照镜子,想像不到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霍云沉说的也是大实话,再加上他本身对这段感情没多少自信,便忽略了长相这个显性特徵。
「你是猪吗?」温以宁气愤,「也就只有你,会把自己的孩子叫成野种。」
「听我解释。」
霍云沉接着说道:「我在之前就接受了三个孩子不是我的这件事。后来因为战景莲和仁禾医院串通一事,这才起了疑心。换了一家医院做鑑定。」
「鑑定结果又被换了?」温以宁蹙眉。
「对。而且我还让人提取了周斯年的样本,得到的结果让我没办法接受。」
「霍云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周斯年是清白的?」
「我的错。」
「自然是你的错!而且你既然觉得没办法接受,可以选择放手,为什么非要伤害我?」
霍云沉被温以宁问得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才试图着为自己辩解:「我从没想过放手,就是短时间内没法接受你和周斯年有过一段。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才意识到我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
「你可有想过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亲子鑑定结果上做了假?」
温以宁认真听完霍云沉的解释,这才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霍云沉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骤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温以宁又说:「战景莲是五月底回国的,她没办法得知我刚回国时的具体情况,故而不是她换的。所以嫌疑主要可以锁定在司凌宇和崔芯爱两人当中。」
「以宁,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是想要指证他们,需要证据。我之所以让老秦潜伏在仁禾医院,就是为了获取更有力的证据。」
霍云沉倒也不是有意袒护崔芯爱。
如若证据指明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他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我累了,请你闭上你这张让人厌恶的嘴。」温以宁懒得和霍云沉继续说下去。
除非霍云沉亲手将崔芯爱绳之以法。
不然他们之间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田和邹梅都是为了替崔芯爱顶罪,才会锒铛入狱。
偏偏在霍云沉心里。
崔芯爱是纯洁天真烂漫的象徵。
别人对她的评价是刁蛮跋扈,霍云沉却觉得这叫活泼俏皮。
真是去他妈的活泼俏皮!
温以宁很少有口吐芬芳的时候,不过这会子,饶是她这样的好脾气,都忍不住想要骂人。
「以宁,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有轻微的躁狂症,不过很久没发作了,吃几次药就会好。至于那座别墅,等警方处理完案件,我就抛售掉。」
「躁狂症如果加重,会打人吗?」
温以宁很是担心霍云沉会对自己动手,她又打不过他,到时候只有挨打的份。
「这段时间我会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霍云沉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许下了承诺。
「......」
温以宁还是觉得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才是最靠谱的。
只是出了命案之后。
她很担心李华会对孩子们下手。
这种情况下。
她还得指着霍云沉雇来的保镖保护好孩子们,暂时怕是走不成了。
五六分钟过后。
战景枭和江心羽就带着各式各样的早餐折返了回来。
「宁宁,刚才忘记问你喜欢吃什么了。所以各个品类我都买了一份。」战景枭将煎饺,肠粉等早餐一一摆放在了温以宁面前的桌上。
霍云沉挑了一份温以宁不是很喜欢吃的炒河粉,不客气地动了筷子,「多谢。」
「臭小子,你自己买去!」
战景枭气不打一处来,旋即就让刚刚从美洲飞回的保镖们将霍云沉轰了出去。
这群保镖平均身高近两米。
块头比霍云沉要大得多,拎起他就跟拎小鸡一样容易。
温以宁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霍云沉黑着脸被拎出诊室的模样,心里还是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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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可别替他求情,管自己吃饱了再说。」战景枭怕温以宁心疼,特地补充了一句。
「谢谢爸。」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才不会替霍云沉求情。
霍云沉害她掉了不少眼泪。
也该让他吃吃苦头。
战景枭听不得温以宁喊他爸,又转过身默默地红了眼。
昨晚他还傲娇地不愿意认,得亏江心羽坚持。
然而被温以宁叫了一声爸之后。
他就上头了。
「宁宁,我和你妈决定留在海城长住,你看看可否搬过来一起住?」
「这...」
温以宁寻思着周末去小住两天倒是没问题,长住似乎有些不妥。
江心羽看出了她的顾虑,缓声说道:「宁宁,其实你不需要有所顾虑。我们就算找到了女儿,也不会将你忘却,这不是选择题。你想啊,你可以平等公正地爱着三个孩子,我和你爸也可以。」
战景枭点了点头,「你妈说的对。搬过来一起住吧,我和你妈可以帮你带孩子。而且你也是战家的主人,永远不会有被净身出户的一天。」
「谢谢爸妈。」
温以宁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江心羽却说:「真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得感谢你。二十年来,我每天半夜都会惊醒,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女儿。认识你之后,我的梦魇明显少了。」
挂完水。
温以宁就和战景枭夫妇回了家。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
霍云沉居然蹲在战家门口,全神贯注地修理着昨晚被他踹坏的门。
「你这小子!怎么哪哪都有你?」战景枭看到霍云沉就觉得头疼。
「爸,我在替你修门。」
霍云沉叫得特别顺口,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有亲和力,他还刻意夹了嗓子。
虽说不久前,他曾有过让战景枭跪下来喊他爷爷的想法。
碍于形势所迫,他还是可以做到能屈能伸的。
第219章 温以宁孕吐?
战景枭沉着脸,朝着身后的保镖示意道:「将霍总请出去。」
「是。」
保镖点了点头,刚准备向霍云沉展示健硕的肱二头肌,霍云沉迳自绕过了他们,拉开了停在不远处的车门,将粉雕玉琢的绵绵抱了出来。
「乖,叫外公。」霍云沉在绵绵耳边轻声说道。
「外公。」
绵绵怯怯地看着战景枭,她虽然不像此前那样孤独自闭,但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会觉得不安。
与此同时。
君泽和洛白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战景枭见到了三个孩子,瞬间喜笑颜开。
战予北顺手掐了掐洛白胖嘟嘟的脸蛋,饶有兴味地说:「小子,叫声叔叔听听?」
「叫舅舅。」
霍云沉及时纠正了战予北。
他寻思着温以宁回了战家也不错,这样一来顶着兄妹的关系,战予北估摸着不好下手。
「舅舅。」
洛白对战予北还不是很熟悉,莫名被捏了好几下脸,害羞地躲到了霍云沉身后。
霍云沉很是满意孩子们的表现。
也不顾战景枭不友好的目光,带着三个孩子率先走了进去。
战景枭:「......」
战予北:「爸,霍云沉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似乎很欠揍。」
「霍家的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战景枭冷哼着,旋即又补了一句,「北北,你该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人家是怎么臭不要脸的,好好学学!」
「学这个做什么?」
「人家还比你小一岁,三个孩子儿女双全,你都三十岁了,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合理吗?」
「...这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唯一一个有点感觉的,你却收了当女儿。」
战予北无奈嘆息,前些年他一心扑在事业上了,没时间谈恋爱。
等他试图放慢生活节奏,物色另一半的时候。
却发现很难喜欢上一个人。
可能年龄越大,越是这样。
霍云沉进屋后,自发自觉地给战景枭倒了一杯茶,「爸,喝茶。」
「谁是你爸?你爸姓霍。」
战景枭又一次暗暗吐槽着霍云沉的不要脸。
想到这小子此前的嚣张狂妄,他更是气x不打一处来。
自从在厕所偶遇霍云沉被他冷嘲热讽一番之后。
近段时间战景枭不管上大号还是上小号,都会进隔间。
就怕再一次碰到这小子。
「爸,新地开发的合同暂时先作废吧。上回慈善拍卖晚宴上谈的让利对您不公平,我可以换成最开始的那份合同。」
「没必要。」
战景枭心里很清楚霍云沉是想通过让利来收买他。
不过他又不缺钱,也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利好。
万一霍云沉拿这个说事儿。
到时候他们战家反倒处于劣势。
江心羽很是介意霍云沉对温以宁的霸道专制,直接无视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霍云沉,拉着温以宁的手,道:「宁宁,我带你和孩子们参观一下你们的房间?」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其实还挺为霍云沉感到尴尬的。
被一家子的人嫌弃。
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这,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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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以宁的房间别弄得太粉嫩,我住不习惯。」霍云沉又一次厚着脸皮提出了要求。
「霍云沉,你爸知道你在外面是这么丢人现眼的?」
战景枭费解地看着霍云沉,果然古语诚不欺他,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很丢人吗?我和我老婆睡在一起,怎么了?」
霍云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紧跟在温以宁和孩子们的身后,上了楼。
当他得见温以宁的房间被弄得粉粉嫩嫩,也很快地适应了过来,「粉色不错。」
温以宁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此刻的霍云沉和昨晚暴戾恐怖的他相差甚远。
她甚至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江心羽很快就习惯了霍云沉的说话风格,直接无视了他,转而温柔地同温以宁说道:「我一会儿让人将这张底下置空的床挪走,换张床底实心的。」
「不用麻烦了,这张床挺好。」温以宁没想到江心羽这么细心,倍感温暖。
「以宁,我后颈很疼,你帮我看看?」
霍云沉迳自走进了温以宁的卧室,面露苦痛地坐到了被装饰得粉嫩嫩的床上。
温以宁还想着走上前看看他的伤势,却被江心羽一把拉住了。
「宁宁,他这是苦肉计,别上当了。」
「可是...他后颈真的有伤。」
温以宁心软,再加上霍云沉是为了她受的伤,她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问。
「一点点皮肉伤,有什么关系?」
战景枭转身对江心羽说道:「把医药箱拿来,我给他上药。」
「好。」
江心羽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拎着医药箱进了卧室。
「你们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战景枭反手将霍云沉摁在床上,粗鲁地检查着他的伤势。
「爸,上次在厕所里是我不对。」
霍云沉趴在床上,任由战景枭扒拉着他的衣服。
「少说话。」
「还有之前的许多事,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我本身对你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主要是因为战景莲的缘故,误以为战家人全是一个性格。」
「不管你对我有无意见,都和我无关。」
战景枭睨了眼他后颈完全结痂的伤口,便知他又在装模作样。
不过从伤口面积来看。
他伤得确实挺重。
要是不小心伤到嵴柱,怕是得瘫痪在床。
再加上霍云沉确实是为了保护温以宁,才会在电梯间里砸成这个样子,战景枭对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些许的改善。
「去医院拍片了没有?」
「拍过。」
「还是得好好养伤,落下病根会很麻烦。」
「家里没人照顾我,不知道爸有没有时间照看我?」
「......」
战景枭彻底被他无语到了。
所谓的得寸进尺,就是他这样吧?
「霍云沉,别装了行吗?像个男人一样说话,别跟我来这一套。」
「嗯。」
霍云沉也不想装,只是他犯过太多的错,脸皮要是不厚点,他和温以宁铁定玩完了。
「你后颈的伤基本结痂了,没什么问题,起来吧。」
「多谢爸。」
霍云沉有些郁闷,这伤好得未免太快了。
不过听闻屋外的脚步声。
他还是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低吟出声:「爸,好痛,你轻点。」
战景枭目瞪口呆:「!!!」
他活了五十多年,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绿茶。
头一回发现男人还能装成这样,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温以宁听闻屋里的动静。
还是不太放心,焦急地推开了门。
「宁宁,我没有虐待他,真的没有。」战景枭看着站在门口的温以宁,连声解释。
「我没事。」
霍云沉快速穿好了衣服,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温以宁。
和崔芯爱接触了这么多年。
霍云沉早已将她的茶艺学得炉火纯青。
站定在温以宁身后的君泽和小白则是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今天格外不一样的霍云沉。
「叔叔,司叔叔是你的儿子吗?你现在的样子,和司叔叔好像。」洛白小声地问道。
「小白,他们是兄弟,不是父子。」君泽及时纠正了洛白。
「像吗?不觉得。」
霍云沉瞬间恢復了正常,他可不想被人说和司凌宇长得相像。
不过想到两个宝贝儿子至今还叫自己叔叔,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这事儿主要怪他。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两个天使,他却将野种那么粗鄙的字眼用在了他们身上。
好在温以宁从来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不然君泽和洛白怕是不会轻易原谅他。
「哥,家里来客人了?」
战景莲还打算和战景枭商量一下回集团总部上班的事,意外发现霍云沉和温以宁也在。
她错愕地站在温以宁的卧室门口,怔怔地看着卧室里的内饰,「哥,这是谁的房间?」
「景莲,你在霍家住的可还习惯?」
江心羽深知战景莲和温以宁之间有些不愉快,忙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这间卧室是宁宁的。我和你哥和宁宁很是投缘,便做决定将她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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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得还挺用心。」
战景莲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冷冷地抽开被江心羽攥着的手,转头看向战景枭,「哥,你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草率了?」
「吃醋了?改天我让人把你的卧室也修缮修缮。」
战景枭笑着说道:「景莲啊,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
「我才不要和一个杀人犯成为一家人。」
战景莲冷哼着,要不是因为霍云沉也在场,她势必要将温以宁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数落一遍。
不过是一个穷酸的小主持人。
居然还想要攀上战家的高枝,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还有战予北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难道不知道家里多个人,将来属于他的家产就会少掉一部分?
江心羽瞬间犯了难。
她小心翼翼地给战景莲端来了一盅燕窝汤,缓声说道:「喝口汤润润嗓子。」
「走开!看到你就烦。」
战景莲一手打掉了江心羽手中的燕窝汤,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啊...」
江心羽没想到战景莲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被溅了一身汤水。
一旁的佣人见状,忙收拾着她脚边的碎玻璃碴,「太太小心。」
「没事。」
江心羽不想激化矛盾,依旧试图着向战景莲解释清楚,「景莲,你对宁宁可能有些误会。警方已经证实了宁宁的清白,她和这起案件没有关系。」
战景莲也意识到自己对江心羽做得太过分,这才缓和了脸色,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嫂嫂,你有所不知。国内对于干爹,干女儿这种字眼很是敏感。」
「一般而言,大众听到干女儿,就会误以为是情妇,小情人一样的存在。」
「我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是担心我哥的社会形象被人蓄意抹黑。」
战景莲不愿意看到江心羽和温以宁这么亲厚。
她怕再这么下去。
江心羽很快就会得知温以宁的身世。
到那个时候。
温以宁成了战家千金,她的地位就更加尴尬了。
战景枭对于战景莲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到底是自家妹妹,也没有多加斥责。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道:「景莲,这个问题你无需担忧。我已经把宁宁的户口也给迁过来了,这种情况下,相信大众也抓不到什么话柄。」
「户口都迁过来了?温小姐真是好本事。」
战景莲冷哼出声,亏她还以为温以宁人淡如菊,是个清心寡欲的另类。
现在看来。
温以宁的心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深沉。
这才几天?!
温以宁竟将战景枭和江心羽哄得服服帖帖。
「这件事和宁宁无关,是我执意要迁的。」战景枭听得出战景莲的言外之意,沉声解释道。
「......」
战景莲没想到战景枭这么维护温以宁,心口处堵得慌。
要知道遗产继承法里,她这个做妹妹的连一分钱的分不到,反倒是温以宁这个干女儿能够得到一大笔钱。
想到自己为战狼集团劳心劳力,最后还得看战景枭的心情施捨她x一两个钢镚儿。
战景莲恨不得将这一家子的人全给千刀万剐了。
「景莲,这两天在霍家住得还习惯吗?」
江心羽见战景莲眼里的泪水在盈盈打转,不忍心刺激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战景莲想到变态残忍的司凌宇,更是有苦说不出。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低哑着声音答道:「挺好的。」
温以宁懒得搭理战景莲。
只顾着和孩子们说话,虽说她入了战家的门,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将战景莲当成小姑。
就凭战景莲几次三番的陷害。
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和战景莲发生任何的交集。
「三爷,你一会儿要去寰宇集团?我有点事儿想去集团找咱爸,可否捎我一程?」战景莲刻意忽略了一旁的温以宁,摇曳生姿地走到霍云沉面前。
「不方便。」
霍云沉被战景莲缠得很是不耐烦。
要不是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约,他势必会不计代价将她送入监狱。
之所以改变了主意。
主要是因为在霍云沉看来,嫁给司凌宇,远比在牢房里蹲着更可怕。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战景莲最好的归宿,就是和司凌宇绑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当然这种想法霍云沉是不可能告知温以宁的。
温以宁太善良,十有八九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感到害怕。
「三爷...」
战景莲还想说什么,又被霍云沉裤兜里的一串手机铃音打断。
霍云沉本就不想搭理战景莲,恰巧借着接电话的空当,背过了身,站定在窗户前,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喂,警方那边有发现?」
「有。」
陈浔即刻将警方的最新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同霍云沉汇报了一遍。
「霍总,据调查结果显示,死者李燕和那群混混是同学关系。」
「李燕暗恋其中一位名叫江晨的混混多时,为了讨好对方,李燕经常请江晨以及江晨的朋友出入各类会所。」
「昨晚江晨离开酒店后,手机意外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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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经警方查明,嫌疑人就是通过江晨的手机给李燕发去了约会简讯,将李燕骗到了郊区,并实施了杀害。」
由于霍云沉开着免提,众人几乎全部听到了陈浔说的话。
战景莲神色紧张,双手冷不丁地绞在了一起,深怕听到什么有关她的讯息。
温以宁注意到了战景莲的细微变化。
她起初已经排除了战景莲的嫌疑,现在看来,她的判断应该是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行兇者怎么进的别墅?」霍云沉又问。
「据说是别墅建成年限较短,部分材料含有甲醛等成分,需要通风。可能是钟点工打扫完别墅,忘记关门了。行兇者是从后院的小门熘进去的。」
「行兇者缉拿归案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警方截取到路边监控录下的行兇者的犯罪过程。警方不让二次录像,我还是偷偷录了一段,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我知道了。」
霍云沉挂了电话,随后又点开了陈浔发来的录像。
温以宁和战景莲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凑了上前。
录像里。
李燕从计程车上走下,不远处便冒出了一个身穿polo衫,头戴棒球帽的男人。
男人微微驼背,看不出具体身高。
他跟在李燕身后没走两步,变抄起手中的铁锹勐击对方的后脑勺,致对方当场倒地。
那之后...男人便扛着李燕抄小道熘进了别墅里。
其实这段监控得以保留下来。
还要得益于边上的藤类将摄像头完完全全隐匿了起来。
行兇者以为这段路没有摄像头,疏忽大意了。
温以宁指着视频里男人身上的长袖polo衫道:「这件衣服我姐夫也有一件。」
「男人的衣服统共就几大类,牌子也单一,撞衫率很高的。」战景莲有些心虚,连声说道。
「是吗?战小姐怎么这么了解?」
温以宁偏过头,眼里写满了探究。
战景莲语塞,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两句,该死不死的季禹风竟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进来。
温以宁睨了眼战景莲手机屏幕上的那串号码。
虽然没有看清,但她能够确定的是,最后的四个数和季禹风的手机尾号是一致的。
「我有点事,先走了。」
战景莲的手抖得厉害,她赶紧将手机塞回了她的爱马仕鳄鱼皮手提包中,行色匆匆地跑下了楼。
「霍云沉,你说李燕该不会是季禹风和战景莲合谋杀害的吧?」
温以宁寻思着此前季禹风就已经和战景莲串通一气,试图抹黑她和温妙。
这一回,他们倒是极有可能再度合作。
只是...
李燕和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他们似乎没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也不是没可能。季禹风这人本来就没有道德底线,给他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么说来,我姐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温以宁只觉心惊肉跳,还想着给温妙打去一个电话问问情况,温妙却先她一步,打来了电话。
「宁宁,季禹风鬼鬼祟祟地出门了。我必须得跟上去看看。」
「别去!他可能涉嫌了一起命案,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宁宁,我必须抓到他的把柄。我被人辱骂没关系,但是网络上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我的缘故,开始黑你。先不说了,我已经上车。」
「姐,你还怀着身孕,没必要冒这样的险。」
温以宁急了眼,让温妙给她发了定位之后,便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见状。
霍云沉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也去。」
战景枭赶紧掐灭了指间的烟,试图跟上前。
「爸,孩子们拜託你了。宁宁有我照顾,不会出事。」
事出紧急,霍云沉撂下一句话便匆匆忙忙地将温以宁拐上了车。
「妙妙姐人在何处?」
霍云沉见温以宁一直盯着手机,沉声问道。
「似乎去往了晋城的方向。」
「看来,季禹风越来越谨慎了。记得让妙妙姐小心一点,季禹风案底傍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抬眸看向了窗外。
现在是下午三点。
天却彻底黑了下来。
今年的雨水特别充沛,想来今晚又会是一个石破天惊的雨夜。
「以宁,你把手机给我,我来盯着定位。你也累了半天了,先睡会儿。」
「霍云沉,谢谢。」
「又是道谢?」霍云沉沉沉地嘆了口气,「你总说我动不动就道歉,而你却动不动就道谢。夫妻之间,哪需要道歉和道谢?」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復婚吧。就算是为了三个孩子。」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继续了。可能很多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全是为了孩子才苦苦支撑着。我不想要再受婚姻的苦了。」
「难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只感觉到了苦涩?」
霍云沉心痛,他还以为温以宁多少会有一些不舍。
现在看来。
一直不愿意放手似乎的只有他一人。
温以宁没有回答。
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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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将他想像得很完美。
在她的幻想里,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崔芯爱。
可惜事与愿违。
崔芯爱就像是一个难以解开的魔咒,困扰了她许多年。
「温以宁,你现在还爱我吗?」
霍云沉终于还是问出了他一直都想要问出口的话。
温以宁愣了愣。
答案显而易见,她还爱,很爱很爱。
就算是他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
她还是没能忘却他对她的好。
所以啊。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是她心甘情愿地堕落到霍云沉亲手编织的情网之中。
所以在爱情上吃的苦。
也全是她自己选择的。
「霍云沉,爱情和婚姻不是一码事。爱情大体是受两性荷尔蒙的影响,而婚姻,才是两性生活的本质和归宿。」
「就这么说吧。」
「你还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神秘深沉,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引到我。」
「只是...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得朝气蓬勃。我想我们可能更适合做朋友,婚姻对于我们来说太难了。」
温以宁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也许只做朋友的话,他们的关系还能融洽些。
「放的什么狗屁?」
霍云沉不愿听温以宁试图强行灌进他脑子里的心灵鸡汤,不悦地道:「像你说的,我们要是更适合做朋友,将来我要是娶了别的女人,你真的不会难过?」
「......」
温以宁骤然陷入了沉默。
她想如果霍云沉身边真要是出现了其他女人,她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温以宁,别再自欺欺人了。我要是真有了其他女人,你一定会很难过。」
「关你屁事?你爱找就去找。」
「...说不过我,就开始发火?」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不过还是好脾气地哄着她,「你放心吧,不会有这种可能性。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温以宁没再说话。
她一时间也x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一方面。
她是打算等温妙的事情得到妥善的处理后,带着三个孩子远走高飞。
可另一方面。
她又会因为霍云沉结交了新女友这样的事情而伤心难过。
说来说去。
她还是没有彻底放下他。
有了这样的认知。
温以宁更加气恼。
她紧咬着下唇,在心底里暗暗地骂着自己的没骨气。
不就是一个男人?
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洒脱地转身说再见?
温以宁越想越气,胃里也在疯狂地翻江倒海。
「以宁,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霍云沉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但还是想要亲耳听听温以宁怎么说。
「呕——」
温以宁一时没忍住,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紧急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我让你噁心到了这种程度?」
「我可能有点晕车。」温以宁干呕了好一会儿,不过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不会怀孕了吧?」
霍云沉顺势拍了拍温以宁的后背,旋即又给她递来了纸巾。
第220章 为救温以宁,霍云沉遇刺身亡?
温以宁脑海里已经在飞快地计算自己的生理周期。
按理说是不可能怀孕的。
主要是中医馆的医生说过,怀孕的机率很低。
而且霍云沉自从得知怀孕的风险之后。
除早上她主动的那一次,他都有戴套。
「没怀孕。」温以宁摇了摇头,「早上饿过头了,之后又吃了太多东西,肠胃不舒服。」
「没怀上最好,不然还得去流产。」
「霍云沉,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温以宁很是纳闷,霍云沉为什么会将流产说得就像是洗澡一样容易。
「怀孕风险太大了。」
霍云沉的脑迴路多少有些奇特,一根筋地讲出了心里话。
等他重启了车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抓住了温以宁话中的重点。
他干咳了两声,倏然试图抓住她的手,「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负责任,你要是真怀上了,留与不留全部取决于你。」
「没怀。」
温以宁又一次矢口否认。
她想很多身体健康的女性备孕工作都不见得多容易。
更何况是差点儿被医生定义为不孕的她?
「温以宁,这一回你真要是带球跑了,我可能会疯。」
「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没怀!」
「你以前很温柔的,该不会是孕期激素变化,才导致愈发暴躁的吧?」
「霍云沉,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我温柔对待吗?」
「配不上。」
霍云沉默默汗颜,她温柔待他的时候,他在疯狂践踏她的爱意。
现如今她打算抽身而退了。
他却深陷其中。
霍云沉越说越郁闷,索性保持了缄默。
这期间。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离谱。
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全是气话罢了。
她不稀罕他的地位家世。
但在外人眼里,始终是她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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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是。
霍云沉听说温妙出事,二话不说就带着她赶了过来。
如果不是他在身边。
她现在早就慌得六神无主。
想到这里。
温以宁试图说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霍云沉倒是没有记着她说的话,转头便给陈浔打了一通电话,「陈浔,即刻让人将战景莲拍到季禹风和邹芷萱暧昧的视频上传到网络,并买个热搜。」
「好的,霍总。」
「二十分钟后,再将我在男厕里录到的季禹风和邹芷萱的对话上传。再过二十分钟,将妙妙姐在家中拍的张兰和季禹风辱骂她的视频上传。」
「霍总,为什么不一口气上传?」
「季禹风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警方很快就会找到他。目前重要的是,利用网络舆论彻底洗白温妙。隔个二十分钟能够勾起大众的兴趣。」
霍云沉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之前季禹风和李飞在宾馆里的淫乱视频也可以发出去,给李飞打马赛克。还有他们两人陷害温妙的录音,记得一併发上去。做完这些之后,将仁禾医院那位和战景莲,季禹风两人合伙的药师认罪视频上传。」
待他挂了电话。
温以宁这才好奇地问:「季禹风和李飞的视频,你给保存下来了?」
「重要证据,自然得完好保存。」
「我看看?」
「不准看。」霍云沉严厉地说道:「不准看其他男人,听到没有?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要真想看,等处理完这件事,回去看我。」
「还是算了吧。」
温以宁摇了摇头,又问:「你不是说季禹风和李飞暗算我姐的视频录音没有保存下来?」
「找人重录的。」
「重录的?万一被网友识破咋整?」
「网友在看了季禹风和李飞的视频后,会自然而然将他们两人绑在一起,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探究录音的真伪。」
「你说的有道理。」
温以宁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会子已经开始兴奋地刷起了微博。
片刻之后。
陈浔又回拨了一通电话过来,「霍总,大概要买几条热搜?挂几个小时?十小时左右的高位热搜,一条需要十万左右。」
「买个十条热搜,榜前三必须都是季禹风的黑料。」
「好的,霍总。」
「事后再给温妙买几条洗白的热搜,吹捧主持实力。」
霍云沉话落,温以宁更显纠结了。
十条热搜,每条十万!
也就是说。
她一下子又欠了霍云沉一百万。
「霍云沉,一条热搜就够了。」
「力度不够。」
霍云沉完全看不上这点小钱,淡淡地道:「别想着还我,也别想着肉偿。你会觉得委屈的事情,别去做。」
「谢谢。」
温以宁垂眸,脸上火辣辣的。
昨天在车上的那一次。
她就是一边想要还清欠他的人情,一边又委屈的不行。
「霍云沉,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当又立?」
「谁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霍云沉不满地瞪着她,「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温以宁怔怔地看着他。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以宁,夫妻间不需要计较得那么清楚的。我有的是钱,所以买热搜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但你要是又一次试图用身体偿还人情,我会生气。」
霍云沉算是发现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碰她的。
昨晚他没抵挡住诱惑,结果害得她那么伤心难过。
「昨晚我后悔了,是你非要。」
「你他妈说后悔就后悔,我被你撩硬了,哪里停得下来?」
「霍云沉,你就不能文雅点?」
「怎么文雅?你教教我。」
霍云沉早前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和陆衍相处得久了,也便生冷不忌,什么话都说。
「把硬换成有感觉,不就文雅了?」
温以宁每次听到霍云沉说这么露骨的话,都在替他感到尴尬。
长得仪表堂堂。
张口闭口却像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你清高,你文雅,你硬不了,反正我该硬还是得硬。」霍云沉原想忍住不去怼她,可下一秒就又嘴欠了。
「......」
温以宁无语地收回了视线,默默地盯着手机里温妙发来的实时共享定位。
「以宁,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还有没有感觉?」
霍云沉回头睨了眼手机都拿反了的温以宁,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的心绝对是乱了。
不然不至于连手机拿反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硬不了,没那玩意。」
温以宁含煳其辞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他们之间不适合聊敏感话题。
等风波渐趋平静,她还是希望能够换个城市生活。
晋城的环境不错。
四面环山,绿水相伴。
只不过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压顶,闷得人喘不过气。
另一边。
季禹风抵达晋城的一处破旧宾馆后,直接开了一间房,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战景莲的到来。
他其实是典型的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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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在家里跟个大老爷们儿一样对着温妙唿来喝去。
但事实上。
他胆子不大,遇事就怂。
然而战景莲以五百万的酬劳诱惑他,他最后还是鬼迷心窍地答应了战景莲,将无辜的李燕残忍杀害。
今儿个得知警方在全力调查这起兇杀案。
季禹风慌了神。
本想着从战景莲这里再坑上一笔巨款,在警方还没有查到他头上之前,逃出国多上一段时间。
「操!又不接电话!」
季禹风见战景莲又一次挂断了电话,气得口吐芬芳。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紧迫。
他立马又编辑了一条简讯给战景莲发送了过去。
【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向警方举报你。】
躲在隔壁房间的战景莲见季禹风彻底失去了耐性,只好给他回拨了过来,「季禹风,你想死别拉上我!宾馆外的眼线说温妙也跟着你来了宾馆,你先把她解决掉再说。」
「她也来了?」
季禹风眼皮狂跳,他倒是没想到温妙还有这样的胆量。
「你是不是露馅了?真要是被温妙发现什么端倪,我建议你一不做二不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笔钱款,你去国外躲躲。」
此前,战景莲意外得知霍x云沉为了替崔芯爱讨回公道,曾上门围堵过李华。
她虽然很讨厌崔芯爱。
鑑于崔芯爱被摘除了子宫,想要再嫁霍家怕是难上加难。
便想着利用好这次的契机,激化霍云沉和李华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
李华没办法对霍云沉下手,就会转而对温以宁又或是她的三个孩子下手...
「温妙现在在哪?」
季禹风此前倒是没有想过对温妙下狠手,他平时也只是打打嘴炮,真遇到事儿,还是会害怕。
问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根本没了退路。
「你出去找找,应该就在宾馆里头。」
战景莲巴不得季禹风快点结果了温妙。
她看不得任何人对温以宁好。
「好吧。」季禹风勐灌了一口白酒,又问,「事成之后,你打算给我多少?」
「五百万。」
「成交。」
季禹风牙一横,挂了电话就从包间里沖了出去。
门扉大敞的那一刻。
他充斥着暴戾的双眼,恰巧对上了温妙那双写满了惊恐的眼睛。
「老公...」
温妙僵直着身体,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跟踪我?」
季禹风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一把将她拽入了屋里。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路过。」
「你以为,我会相信?」
季禹风本就是在逃嫌犯,戒心比起之前重了许多。
他先是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出了她的手机。
旋即又在她的内衣里,找出了藏在她身上的第二部 手机。
「呵...还跟我来这套?」
季禹风寻思着温妙一定得知了他的很多秘密。
这种情况下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我...我以为你鬼鬼祟祟地跑来晋城找女人,这才一路跟过来的。」
「是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外面找女人?装什么呢。」
季禹风嗤笑出声,他和温妙早就名存实亡了。
她不让碰,宁可他去外面花天酒地。
当然他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无非是和陆衍上过一次床,看上了人家陆地集团的小公子,不再愿意将就。
季禹风一开始完全不能接受这点。
可偏偏温妙身后还有温以宁和霍云沉。
真让他强迫温妙做什么,他不敢。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
前几天,甚至不敢和温妙闹得太僵的季禹风,这会子竟有了毁尸灭迹的勇气。
「温妙,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在二十分钟之内伺候好我,我今天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季禹风话虽如此,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主要是想要最后体验一次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碾压的快感。
温以宁发现温妙失去了联繫后,愈发紧张。
眼下微博上满是季禹风的黑料。
这种情况下。
要是让他发现温妙在跟踪他,怕是凶多吉少。
「以宁,再等几分钟。等人到齐了,再动手也不迟。」霍云沉见温以宁着急忙慌地解开了安全带试图开门下车,开口劝道。
在抵达季禹风所在的宾馆之前。
他还联繫了晋城当地的警方,以及霍家的特聘保镖。
除却留在战家保护三个孩子的保镖,剩下的几十位他基本上全叫过来了。
说是再过两三分钟就能赶到。
「季禹风要是真想向我姐动手,三秒就够了。」
温以宁心口处堵得慌,拂开了霍云沉的手,下车后迳自跑进了这家破旧的宾馆里。
而宾馆的套房里。
温妙被季禹风逼得退无可退,刚才情急之下,她狠狠地咬了季禹风试图撬开她唇齿的手指。
虽然没能咬断。
但他食指上的皮肉已然被她尖利的牙齿所刺破。
「贱人,你他妈的找死!」
季禹风气急败坏,抡起手臂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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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揪着她的衣领,试图用桌上的水果刀刺穿她的心脏。
「救命!不要!季禹风,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温妙惊恐地握着刀身,寄希望于唤醒季禹风的人性,「在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放下屠刀吧。我保证,只要你同意离婚,你对我施暴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
「我回不了头了。」
季禹风有些后悔昨晚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对李燕痛下杀手。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
他还有可能放过温妙。
可现在...他只能让她死。
「温妙,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妹妹吧!」
季禹风眼神一凛,勐一发力,手中的水果刀便朝着温妙胸口刺了进去。
砰——
正当血色在温妙素净的衣服上肆意蔓延之际。
宾馆的房门被霍云沉一脚踹开。
见温妙被季禹风刺伤,他再不犹豫,阔步上前,徒手夺下了季禹风手里的水果刀。
「霍总...」
季禹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他还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出境。
没想到霍云沉和温以宁这么快就找来了。
「霍总,都是误会。」
季禹风双手合十,被霍云沉踩在地板上的脸颊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温以宁紧跟在霍云沉身后进了房间,可她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啊...」
「宁宁小心!」
温妙看到勒住温以宁的那个人手中也持着一把水果刀,再顾不得许多,捂着胸上的伤口,卯足了气力向门口处冲去。
霍云沉回眸的瞬间,彻底慌了神。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季禹风,赶在温妙扑上去之前,将温以宁从歹徒手中拽了过来。
歹徒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了温以宁的命。
故而在霍云沉跑上前的时候。
本该割破温以宁喉咙的水果刀,「哧」的一声,划开了霍云沉的衣衫,勐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变故来得太快。
温以宁还没有看清歹徒手中的刀挥向哪里,霍云沉就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霍云沉...」
眼睁睁地看着霍云沉从她面前重重地跌跪在地,她的心彻底乱了。
与此同时。
警方和霍家的保镖终于赶到。
将刺伤了霍云沉的歹徒和季禹风两人一併缉拿归案。
温以宁蹲在霍云沉身侧,一手扶着他的背嵴,一手捂着他胸膛上渗出的鲜血,「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以宁,对不起,我可能等不到救护车了。」
霍云沉看着胸口处汩汩涌出的鲜血,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试图伸出染满血迹的手摸摸温以宁的脸。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又收回了手。
「满身毛病的我,配不上你。」
霍云沉很怕他的触碰又会让她噁心想吐,收回手的那一刻就陷入了休克状态。
第221章 霍云沉死了,儿子吐露心声说爱他
霍云沉被紧急送往晋城人民医院后,一直在手术室中抢救。
手术室外。
焦灼等待着的霍钦指着温以宁一顿痛骂,「丧门星!要不是你,云沉怎么会出这种意外?我告诉你,云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对不起。」
温以宁双眼已经哭得又红又肿,她很内疚也很自责。
她姐姐的事本就和霍云沉无关。
他却义无反顾地陪着她来了晋城。
温以宁甚至在想。
如果她听了他的话,等警察亦或是保镖赶到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霍云沉就不会遭遇这样的横祸。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你只会闯祸!每次都需要云沉给你善后,这一回他为了你,还把命给搭进去了。」
「是我不好。」
「你少给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云沉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却总是玩弄他的感情。温以宁,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霍钦越说越激动,揪着温以宁的衣领,就想揍她。
「霍钦,你冷静点!」
霍老夫人在一众保镖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她一把推开了横眉冷竖的霍钦,沉声说道:「能不能别添乱了?云沉要是知道你这么为难宁宁,铁定生气。」
程丽秋和霍云朵两人很快也赶了过来。
她们相对安静,默默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言不发。
温以宁知道霍家人都在怨她将霍云沉害得这么惨。
他们只是出于教养,没有当场赶走她。
但她此刻也顾不上众人的喜好,忐忑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
姗姗来迟的战景莲和司凌宇二人见众人纷纷苦丧着脸,便知情况凶多吉少。
司凌宇给温以宁递去了一方干净的手帕,「别难过了,谁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温以宁置若罔闻。
她怔怔地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霍云沉昏迷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满身毛病配不上她。
其实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战景莲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原本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将温以宁置于死地。
只有温以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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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了二十三年的秘密才不会有公之于众的一天。
然而她没有料到。
温以宁毫髮无损,倒是霍云沉替她遭了殃。
她没法想像霍云沉要是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这些年来。
为了嫁给霍云沉,她不断地充实自己,一步一步成为x了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能够和他并肩而立的高度。
他却因为她的失误决策,命悬一线。
「爸,三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战景莲刚一开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还在抢救,医生刚刚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怎么会这么严重?」
「歹徒是狠了心要温以宁的命,云沉却挡了上去,水果刀扎得很深。」提起这事儿,霍钦就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让温以宁进门。
「哥吉人自有天相。」
司凌宇勾了勾唇角,对于现在的情况很是满意。
一个小时之前。
他跟着战景莲来到了晋城。
原本他只是想看看战景莲想要做什么,没想到她竟对温以宁动了杀心。
在遣散了战景莲派来的职业杀手之后。
司凌宇原想着带战景莲回到海城,没想到她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再派杀手。
所幸温以宁并没有受到伤害。
不然他也许会当场掐死战景莲以泄心头愤恨。
「凌宇,警方那边怎么说?」霍钦满脸疲惫,从来都挺得笔直的腰杆忽然就直不起来,佝偻的样子再无往日的神采。
「刺杀哥的歹徒是职业杀手,他也不知道僱主是谁。」
「至于季禹风,已被查明是杀害李燕的兇手。不出意外的话,会被判处死刑。」
「温妙也受了伤,不过情况不算严重。目前她已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应该很快就能办理离婚手续。」
司凌宇并没有供出战景莲。
他还指望着她一举拿下战狼集团。
故而即便很不情愿,他还是帮她销毁了所有的犯罪痕迹。
「僱主方面,没有半点线索?」
霍钦狐疑地看向司凌宇,旋即又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战景莲,「景莲,网络上关于你收买仁禾医院药剂师的言论,你怎么看?」
「我...」
战景莲一时间慌了神,竟忘了替自己辩解。
司凌宇反应极快,连忙替她找补道:「爸,是这样的。药剂师纯属胡扯,他原本是打算利用之前的事狠狠敲诈景莲。景莲不想将事情闹大,就给他汇去了一笔钱款。」
「景莲,季禹风帐户里的钱是你汇过去的?」霍钦对战景莲起了疑心,尽管司凌宇替她解释了,他还是信不过。
「我给他汇钱,是让他曝光温妙婚内出轨一事...」
「温妙出不出轨,和你有什么关系?」霍钦又问。
「我...」
战景莲被堵得哑口无言。
司凌宇暗暗吐槽着战景莲的愚蠢,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爸,僱主的讯息确实很难查到,十有八九是商场上的仇家。」
战景莲的人品一直不太好。
所以就算她和季禹风有所串通,众人虽然讶异,但讶异过后也是见怪不怪。
司凌宇很清楚。
只要替她摆脱雇兇杀人的嫌疑,任何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毕竟是战家的人。
霍钦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有所怀疑,也会看在战家的面子上,息事宁人。
「宁宁,出什么事了?」
战景枭夫妇收到消息带着三个孩子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
霍云沉仍在手术室里紧急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温以宁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宁宁,你没受伤吧?」江心羽攥着温以宁的手,关切问道。
温以宁摇了摇头,雾蒙蒙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聚焦到了江心羽身上,「妈,他都已经进去了六个小时了,我好担心他。」
「他看起来就是有福之人,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江心羽幽幽地嘆了口气,想起白天赖在战家死活不肯走的霍云沉,心里感慨万千。
洛白见大家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轻轻地拽了拽君泽的胳膊,「哥哥,叔叔是不是生病了?」
「叔叔抓歹徒受伤了。」
君泽小声回答着,旋即便带着洛白和绵绵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洛白和绵绵还小。
可能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但君泽却很清楚。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鞋尖,生平第一次紧张得浑身发汗。
不一会儿。
崔芯爱也被一群医护人员搀扶着赶了过来。
见霍云沉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此刻也是心乱如麻。
事实上。
幕后黑手并不是战景莲,而是一直藏匿在暗处的她。
一开始。
和战景莲有所串通的仁禾医院药剂师并不知道温妙在仁禾医院保胎的消息。
是她让曾何将这件事透露给了药剂师。
药剂师转身就将这事儿告知了战景莲。
战景莲被温以宁害得身败名裂,总想着伺机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故而便稀里煳涂地上了崔芯爱的套。
成为了崔芯爱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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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
崔芯爱为了报復李华,特意将霍云沉上门围堵李华替她讨要公道的细节透露给了战景莲。
并且她还再三强调了李华有多宝贝他的大女儿李燕。
战景莲得此暗示。
便让受制于他的季禹风替她杀了李燕再嫁祸给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好进一步激化李华和霍云沉的矛盾。
崔芯爱有一点很厉害。
她很清楚人性有多丑恶,所以原本并不是百分百确定的计划,却能按照她的设想,一步步地实现。
在战景莲的推波助澜下。
崔芯爱终于报復了李华,将他最心爱的女儿给杀了。
另外。
李华为了替女儿报仇,想必会变本加厉地报復霍云沉。
霍云沉出入都有保镖保护着,不好下手。
但并不代表那群保镖保护得了温以宁和她的三个孩子。
大部分保镖都是男性。
温以宁想要上厕所的时候,这群人总不可能跟进去吧?
崔芯爱准确地预测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却没有想到霍云沉为了给温以宁挡刀,命悬一线。
「云沉哥...」
「云沉哥,你千万不能有事。」
「老天啊!求求你,别这么残忍。我愿意用我的十年寿命,换取云沉哥早日康復。」
崔芯爱捂着胸口,凄楚地望着手术室的门。
战景莲烦躁地睨了眼惯会装模作样的崔芯爱,心里暗暗吐槽着这女人的虚伪。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将崔芯爱看在眼里。
在她的潜意识里。
高学歷的温以宁才配成为她的对手。
至于像崔芯爱这类只会靠装可怜博取男人同情心的女人,战景莲总觉得不足为惧。
她不知道的是。
自己在商场上叱咤这么多年都没有吃过几次亏,结果却在崔芯爱手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不过这也很正常。
崔芯爱从小生活在逆境之中,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至于战景莲。
因为家境优渥,大部分时间倒是不需要费这个心思...
众人在手术室门口又等了半个小时。
待手术室的大门敞开之际,一窝蜂全部拥了上去。
「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霍老夫人被程丽秋和霍云朵搀扶着,焦灼地冲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一脸歉意地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什么意思?」
霍钦呆怔地看着医生,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悲恸。
「霍先生,节哀顺变。」
医生的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使得在场众人纷纷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我哥那么健康,为什么说没就没了?」霍云朵尖锐的嗓音在凌晨的医院廊道上循环往復。
温以宁则如同行尸走肉般,奋力地拨开众人,挨着手术推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被蒙着白布的霍云沉。
霍云沉死了?
白天的时候,他还一直跟她拌嘴。
这才几个小时。
他怎么就一动不动了?
「霍云沉,你一定是在吓我的,对不对?」温以宁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试图揭开蒙在他头上的白布,却被霍钦狠狠地推倒在地。
「温以宁,别让我再见到你!」
霍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杀人不用量刑,他绝对会当场将她掐死。
「宁宁,你没事吧?」
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连忙扶起了跌坐在地的温以宁。
君泽深深地看着躺在推车上的霍云沉,又看了看悲伤不能自已的温以宁。
他攥紧了小小的拳头。
鼓起勇气跑上前,沉声央求着霍老夫人,「太奶奶,我想和爹地说句悄悄话。」
「他再也听不到了。」
霍老夫人好似在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
她强忍着心中悲伤,却又没有忍住。
白髮人送黑髮人,实在是人间惨剧。
君泽抬起头,清澈的眼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忧郁,「我知道他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说。」
「去吧。」
霍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让温以宁和孩子们进了屋。
温以宁站定在大门口。
她始终没办法相信霍云沉这么仓促地离她而去。
刚准备踏进屋里。
她又怯生生缩回脚,捂着口鼻失声痛哭。
多年前。
养父母遭遇车祸双双离世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静静地躺在房间里。
而她只是讷讷地站定在门口,久久不敢进去。
直到病房里传来温妙歇斯底里的痛哭声,x她才意识到她的养父母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隔多年。
那种窒息和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
温以宁甚至想要拔腿就跑,远离让她倍感绝望和痛苦的医院。
可是...
她还有好多话想要和霍云沉说。
意外来的太突然。
他们都来不及好好告别...
片刻之后。
温以宁终于缓缓地走到了病床边,她轻轻地揭开了蒙在霍云沉脸上的白布,他看上去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霍云沉,你能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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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伸手触摸着霍云沉深邃的眉眼,往日的回忆似潮水涌来。
这些年来。
她恨过他怨过他,无数次地想要忘掉他。
可到最后。
眼睁睁地看着霍云沉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她却只记得她有多爱他。
六年前第一次见,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人类天生就拥有审美的能力,所以她很俗套地便对他见色起意。
早知道他们的结局是天人永隔。
她宁可从来没有遇见他。
「霍云沉,你只是睡着了对吧?」
「一定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我还在想该给你的三十岁生日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我想啊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你说说,你都三十岁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我时常后悔,时常在想,如果四年前我没有离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霍云沉,你不是很想要手办?我给你做了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一个将礼物送出去的机会?」
「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
「说好了不放过我,为什么又要这么残忍地放手?」
......
温以宁此刻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如果身边没有三个孩子,她还真希望随他去了。
其实只要他在身边。
死亡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怕。
可上天偏偏这样残忍,就像是註定不让他们在一起一样。
一个死了,一个痛苦地活着...
绵绵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霍云沉,她预感到她爹地好像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她好希望爹地能够抱抱她。
「爹地,你早上没有帮我梳辫子。」绵绵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静静地躺在霍云沉身边。
她轻搂着霍云沉的脸颊,咧着嘴僵硬地扬起了一抹笑容,「爹地,晚安。」
「爹地为什么不亲亲我?」
绵绵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爹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爹地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让我抱着你睡一次吧。」
「闹钟响了的时候,爹地就要醒过来哦。」
绵绵不放心地摸了摸霍云沉的脸,他的脸很冰很冰,和往日里身上永远散发着热气的他大相迳庭。
爹地是死了吗?
也许吧。
绵绵寻思着,只要她不承认这一点,她就可以每天抱着爹地睡觉。
就算爹地不能陪她说话,她也可以陪他说。
「爹地,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绵绵将手搭在了霍云沉紧抿着的双唇上,她在悄悄地探着霍云沉的鼻息。
没了唿吸,还能活吗?
绵绵想也许她爹地只是忘记了唿吸,等他记起来的时候,就好了。
洛白无措地抓了抓君泽的衣服,「哥哥,叔叔怎么了?他为什么不一动不动?」
君泽沉默了数秒,郑重其事地说:「小白,他不是叔叔。」
「我知道的。」
洛白在得知霍云沉是自己爹地的时候,偷偷开心了小半天。
前段时间,他还在幼儿园小朋友面前炫耀自己有一个超级帅气的爹地。
虽然霍云沉不是很会哄小孩。
但是他还是会因为霍云沉的到来而感到开心。
洛白越想越伤心,他晃了晃霍云沉的身体,小声地说:「叔叔,我还没有叫过你爹地呢。」
「别晃了,他受了伤,会疼的。」
君泽制止了洛白的行为,思绪却越飘越远。
他们第一次见是在医院的男厕。
那时候他很调皮地捉弄了霍云沉,使得他被警察带去了警局调查。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
霍云沉很生气,却没有对他发火。
那之后。
他又找了一群打手试图教训他。
可他的傻爹地被他算计了还不知道,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君泽突然觉得有个爹地也不错。
还记得不久前霍云沉被温以宁扫地出门,半夜他偷偷给在门外的霍云沉递了个暖宝宝。
霍云沉开心得傻乐呵。
他掐灭了菸头叫了他一声乖儿子。
两人在屋外坐了许久。
一大一小,话不多,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叔叔...你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奥特战士也会受伤?」
君泽还记得绵绵被关冰库那一次,霍云沉太过焦急,不小心将他推倒在地。
他的掌心被粗粝的地面磨破,鲜血直流。
不过他并没有哭。
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的父爱,他可不稀罕。
可当霍云沉发现了他受伤的手,笨拙地给他上药时,他又释怀了。
也许只有被在乎的人忽视,才会觉得委屈。
前几天。
在霍家的家宴上,霍云沉一脸骄傲地像大家介绍着他的时候。
他还是挺开心的。
他的爹地以有他为傲,是不是证明他的存在对于他爹地而言,也是有意义的?
君泽深深地看着床上的人,悄然挪至床头,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爹地,我好爱你。下一次,我当你爹地吧,让我来宠你。」
第222章 她是我的人,我会心疼
病房门外。
秦晋阳瞅着小傢伙们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三哥还是人吗?这么骗小嫂子,这么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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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陆衍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小嫂子要是知道了,铁定更生气。」
傅寒霆不以为然地道:「得而復失不挺好的?生气只是一时的,气消了之后,她只会觉得很庆幸。」
秦晋阳摇了摇头,「咱还是快进去吧。不然这一家子要是哭得太惨,一会儿三哥得哄四个。」
推开门的剎那。
陆衍瞬间进入了状态,声色中透着淡淡忧郁,「小嫂子,节哀。三哥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温以宁转过身,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狐疑。
秦晋阳连忙补充道:「三哥经常在我们面前说对不起你。」
「对。」
陆衍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三哥很想知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还会不会嫁给他。」
温以宁犹豫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还是希望能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邂逅他。
可是六年婚姻给他带来了什么呢?
似乎只有伤害。
温以宁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低哑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思念,「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不会嫁给他。没有我,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才还没有正式分别。
思念却似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闹得她满脑子全是他。
陆衍又说:「那你可曾后悔嫁给三哥?」
「不后悔。」
温以宁想,在死生大事面前,他们之间的那点磕磕绊绊确实不足为道。
他让她尝尽了感情的苦。
同时也给她带来了诸多美好的回忆。
起码在爱上他的那个过程。
是幸福的。
傅寒霆见状,沉声问道:「三哥这段时间总在念叨着想和你復婚,这应该是他最后的心愿了。你可否配合一下,达成他的最后一个心愿?」
「可以。」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之前选择和霍云沉分开,并不是因为不爱了。
不过在他死后又选择和他復婚。
一定是因为还爱着他。
温以宁攥着霍云沉的手,想要认真地向他求一回婚,然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已然被套上了一枚婚戒。
「...霍云沉?」
温以宁后知后觉,缓缓抬起头,震惊地看向病床上已然睁开双眼的霍云沉。
「小哭包,果真是水做的。」
霍云沉笑着握紧了她的手,「答应我的话,不准反悔。」
「你!」
温以宁摸了摸他的脸,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意识到他还好好地活着,情绪骤然失控。
下一瞬。
她倏然前倾着身子张开双臂,拥着他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霍云沉,你坏死了。」
「轻点儿,我疼。」
霍云沉被她压到了伤口,惨白的脸上因为疼痛显得有些狰狞。
「你还想骗我?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温以宁的语气透着一丝兇狠,双手却情不自禁将他搂得更紧了。
「没骗你,刚才真晕过去了。」
霍云沉想抬手抱抱她,不过他此刻真是很虚弱,一点力气也没有。
绵绵睁着熘圆的大眼,怔怔地盯着她「死而復活」的老六爹地,在欣喜的同时,全身上下又被怒气所萦绕。
她撅着屁股,一头栽进了被子中,被气得隐隐哭泣。
君泽和洛白意识到霍云沉在骗他们。
兄弟俩也很默契地背过了身,不再搭理他。
「绵绵?」
霍云沉试图扯开被子,绵绵却哭得更伤心了,「我不要理你了。」
「小泽,小白?你们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不好!」
兄弟俩异口同声x地答。
霍云沉默默汗颜,前一秒还沉浸在儿子叫他爹地,媳妇要和他復婚的喜悦之中。
下一秒媳妇和孩子们又不理他了...
虽说他的操作有点狗,但最起码他还活着。
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以宁,我真不是故意的。刀子扎得很深,差点就扎到了心脏。」
「你就知道骗我!」
温以宁觉得这一刻就好像置身在梦境里一样,很不真切。
她暗暗地掐了一把大腿。
发现痛感是真实的存在,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下。
「要不我再死一会儿?」
「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行不行?」温以宁气得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他的嘴。
秦晋阳等人见状,纷纷退出了病房。
果然温以宁就是好哄。
被霍云沉骗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难过了这么久,然而一下子就被哄住了。
病房外。
战景枭脸色更加黢黑,霍云沉开玩笑也太没分寸了。
温以宁肯定是被他吓坏了。
今天早上才从床下发现一具女尸,凌晨时分又传来了霍云沉的死讯。
温以宁要是稍微脆弱一点,精神都有可能出问题。
霍家人除了司凌宇之外。
也都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霍云沉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比起生离死别,好好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凌晨三点。
病房里只剩下了虚弱地躺在床上,一直不敢闭眼的霍云沉,和虎视眈眈地坐在病床边的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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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伤口真的很痛,让我睡会好不好?」
「你睁着眼睡。」
温以宁压根儿不肯给他睡觉的机会,她被吓怕了,总担忧他一睡不醒。
任由医生怎么劝她。
她还是听不进去。
「睁着眼怎么睡...」霍云沉哭笑不得,他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骗她。
万一吓出什么毛病,他可就罪过了。
温以宁没有回话,默默地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吃不吃?」
「我更想吃你。」
霍云沉看到苹果就觉得牙酸,他虚弱地连说话都费劲儿,更是懒得进食。
温以宁冷哼道:「你不吃,我吃。」
然而仅咬了一口,发现苹果过甜,她又塞进了霍云沉嘴里,「太甜了,我喜欢吃酸一点的。」
「......」
霍云沉被迫咬了几口,就将苹果扔到了一边,「让我睡会儿?心电监护仪一直亮着的,我不会有事。」
「可是你一闭上眼睛我就害怕。你闭眼的时候,皮肤都是凉的。」
「大概是体能不够吧,过两天就恢復了。」
「那好吧。你只能睡一小会儿。」温以宁见他实在虚弱,只好点头同意了他想要睡觉的请求。
霍云沉暗暗松了口气。
可刚闭上双眼,温以宁就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缓声说道:「谢谢你,还愿意接受这么糟糕的我。」
「也不是很糟糕吧,脸在江山在。」
「肤浅。」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看上的居然是他的脸。
他还以为她更喜欢司凌宇那样精緻的脸蛋。
霍云沉很想照照镜子,躺在病床上的他,是不是像书里说的那般,病弱西子胜三分?
温以宁没有回答他。
为他担心了六个多小时,她也已经精疲力竭。
这会子竟歪着脖子在病床的一角睡死了过去。
「趴着容易扭到脖子,上床睡。」
霍云沉轻晃着她,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对于他这个病患而言有点大,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天旋地转,甚至记不清眼前人是谁。
「我怎么了?」
他蹙着眉头,强迫着自己快点静下心。
好几分钟过后。
脑海里的眩晕感退却,他这才记起了温以宁。
「以宁,快上床。」
霍云沉身体抱恙,根本不能动弹,只能伸出一只手再次晃了晃她。
温以宁困得撑不开双眼,习惯性地爬上了床,将他夹在了双腿间。
「......」
霍云沉无语地看着横在他小腹上的腿,试图将她推到一旁。
他只是受了伤。
不代表他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温以宁却将整个人都挤在他臂弯下,还拿她那双特别有劲儿的腿夹着他...
这种感觉真要命。
上半身钝痛不止,下半身胀痛不已。
简直跟酷刑一般。
第二天清晨。
霍钦刚走进病房,就看到病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温以宁,和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的霍云沉。
他差点儿没被气死。
昨晚是温以宁要求看护霍云沉的。
结果...
似乎是霍云沉看了她一整夜。
「云沉,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你都伤得这么重了,她不让你上床?」
「别吵醒她。」
霍云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淡淡地道:「一会儿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这里的床太小,不舒服。」
程丽秋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性地问:「云沉,宁宁是不是怀了?我在怀你的时候,也特别嗜睡。」
「可能是太累了吧。」
霍云沉近段时间总算有了一些医学常识。
他此前还是戴套的。
只有这几天没戴套,温以宁就算怀上了,好歹也得过上十来天才会有妊娠反应。
「她累什么累?」霍钦不满地道。
「霍钦,她是我的人。你不心疼,但我会心疼。」
「知道了。」
霍钦见霍云沉这么严肃地跟他说话,终于选择了妥协,「只要她恪守本分,我不会为难他。」
其实经歷了这件事情,霍钦的观念也有所转变。
此前他总希望霍云沉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而现在,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了。
霍云沉喜欢就好。
「云沉哥,你总算醒了。」崔芯爱一夜没睡,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天刚蒙蒙亮。
她便让助理推着轮椅将她送了过来。
此刻她的身上还插着尿管,情况很不好。
「芯爱?」
霍云沉诧异地看着苍白虚弱的崔芯爱,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闻你出了事,就赶了过来。」
「昨天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崔芯爱摇着轮椅,缓缓地向霍云沉驶来。
「什么最坏的准备?」
「如果你没有挺过来,我就自杀陪你。」崔芯爱说的云淡风轻,却叫程丽秋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女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也难怪霍云沉这么多年来还是对她照顾有加。
「没这个必要。」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他早就不想和崔芯爱这么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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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搁在以前。
听到崔芯爱说这种话会觉得很感动。
但是现在。
他懂得了如何去爱,才知爱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过去他确实没有给够温以宁安全感。
和崔芯爱的频繁来往,对于温以宁来说都是无形的伤害。
往后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去爱温以宁。
他对崔芯爱也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要是再遇上什么事,他不会再去帮忙。
崔芯爱见霍云沉的态度这么冷淡,心口处狠狠地抽了一下。
片刻沉默后。
她又将矛头对准了病床上的温以宁,「云沉哥,温以宁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你受了伤,她却躺在床上养尊处优。依我看,她根本不会照顾人,我真是心疼你。」
第223章 怼哭崔芯爱,霍云沉唇上长痔疮?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霍云沉不耐烦地看着崔芯爱,声色极其冷漠。
崔芯爱小心地观察着霍云沉的脸色,小声嘀咕着,「反正我就是好心疼你。」
她在说话的时候,单薄的肩膀也跟着轻轻颤动。
给人以一种弱不禁风的既视感。
身旁的程丽秋最是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
想当年。
司素素就是依靠着温柔攻势,一步步攻陷霍钦的。
霍云沉定定地看着言之无物的崔芯爱,随口问道:「说说看,你是心疼我儿女双全,还是心疼我娇妻貌美善解人意?」
崔芯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声音细若蚊蝇:「我心疼你受伤了还不能躺床上,心疼你拼尽全力保护的女人压根儿没把你放在心里。」
「怎么不能躺床上?我只是担心以宁不好睡,给她腾了个位置。」
说话间,霍云沉又贴着温以宁娇软的身体靠在了病床上。
他不愿意去伤害自己喜欢过的女人。
但崔芯爱的胡搅蛮缠严重影响到了他和温以宁的感情。
因而他才会用这种方式,让崔芯爱认清现状。
温以宁感觉到床上陷进去了一块,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搭在了霍云沉身上。
她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游走。
最后将纤长的手指落在他鼻尖,轻探他的鼻息。
「很好,还活着...」
温以宁放下心来,缩回手转而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霍钦蹙了蹙眉,心下暗暗吐槽着温以宁不知分寸。
毕竟还在医院,她就这么不知收敛?
总之,她这副娇滴滴的做派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云沉倒是很受用,伸手替她盖好了被子,「你们先出去。她照看了我一夜,很累。」
「她就是这么照看你的?」
霍钦抽了x抽嘴角,隔段时间探一下鼻息,这种照看方式也太潦草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很喜欢,也很受用。」
「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霍钦没再说话,霍云沉受了伤,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霍云沉吵架。
崔芯爱则泪眼汪汪地看着霍云沉,「云沉哥,你瘦了。」
霍云沉:「......」
昨天刚受的刀伤,今天就瘦了?
「霍云沉,我好气。」温以宁想要再睡会儿,却被崔芯爱哭哭啼啼的声音吵得越来越清醒。
「怎么了?」霍云沉低头看向小脸因为生气皱成一团的温以宁,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不会又梦到我出轨了吧?」
「我梦见崔芯爱又来纠缠你。」
温以宁揉了揉眼,不耐烦地说:「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叽叽喳喳,她要是这么闲,怎么不去打鸣呢?」
「云沉哥...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她为什么这么说我?」
崔芯爱以为温以宁故意内涵她,窘迫地红了脸。
听闻崔芯爱的声音。
温以宁瞬间醒了神。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虎视眈眈地看着坐在轮椅上,插着尿管就风风火火赶来的崔芯爱。
一大早的就要对上这张哭丧着的脸,温以宁心里暗骂了一句晦气。
霍云沉看见她俩剑拔弩张地瞪着对方,更觉头疼。
他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追求者,一个温以宁就够了。
也不知道崔芯爱到底是怎么回事。
缠了他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放弃。
「芯爱,你身体不适的话,就回去休息吧。」霍云沉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打紧的。」
崔芯爱抿了抿苍白的唇,旋即又看向了温以宁,温声细语地道:「我看你身体娇贵得很,要是睡不惯病床,可以回家休息。我来替你照顾,如何?我可以时时刻刻陪着,绝不会偷懒睡觉。」
「你想照顾我?」
温以宁刚睡醒,一脸懵,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连声拒绝道:「不用了,我不习惯。」
崔芯爱:「......」
霍云沉:「......」
他很想提醒温以宁,她理解错了。
不过经验告诉他。
这个时候千万别插嘴。
崔芯爱沉着脸,冷冷地补了一句:「温以宁,我的意思是替你照顾云沉哥。」
「你自己还坐在轮椅上,怎么照顾别人?」
「再说了,就算你身体康健,我也不可能让你来照顾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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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有洁癖,一天洗两次澡,你能代劳?」
温以宁下了床,拿着湿巾替被她怼得泪眼汪汪的崔芯爱擦拭眼泪,「行了,别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干嘛?」
崔芯爱睏惑地看着她,还想狠狠拍掉温以宁的手,碍于霍云沉看着,不好做得太过分。
「你不就是想要用眼泪博得我老公的怜爱?」
「我老公身受重伤,不方便走动。」
「为了充分尊重你的演技和眼泪,只好由我来代劳,替我老公好好怜爱你。」
温以宁在她的脸上抹了几下,一不小心将她脸上的粉底全给弄花了,使得她原本白皙无瑕的脸黑一块黄一块,看上去颇为狼狈。
霍云沉暗暗数了一下。
温以宁总共叫了他五次老公,这表现,比在床上还要热情。
这么想来被刺上一刀还是他赚了。
「诶?妆都花了...」
温以宁看了眼手上染满粉底液的湿巾,淡淡地道:「回去补个妆再来吧。」
「我胸口好痛...」
崔芯爱被温以宁的这番操作气得抓狂。
她忙低下头,深怕被霍云沉看到她此刻的模样,连连朝着身后的助理示意道:「小汪,送我回去。我胸口痛。」
崔芯爱落荒而逃后。
温以宁嫌弃地将用过的湿巾扔到了纸篓里。
抬头的瞬间。
发现霍云沉还在偷笑,她瞬间不乐意了,「霍云沉,你是不是觉得看我为你争风吃醋很好玩?」
「不是。」
霍云沉收敛了笑容,道:「你叫了我好几声老公。」
「那是战略性打压,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温以宁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只是单纯为了气崔芯爱。
看着崔芯爱哭着落荒而逃的样子。
其实还挺爽的。
霍云沉挑了挑眉,不再打趣她,随口问道:「孩子们呢?昨晚小泽和小白叫我了。」
「你还说呢!孩子们被你吓坏了,奶奶说绵绵昨晚做了一夜噩梦说了一夜胡话。」
「是我思虑不周。」
霍云沉倒是没想过孩子们会吓成这样。
不过想到两个儿子终于认了他,他还是倍感欣喜。
「以宁,我很抱歉亏欠你良多,也很庆幸你在我不够好的情况下,还愿意为我生下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管是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会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
「......」
霍云沉抿了抿唇,不满地道:「你别太过分,打打嘴炮还行。生孩子这事儿,你只能找我。」
「谁说的?就允许你花天酒地?」
「我冤枉。花天酒地也不是我愿意的,工作需要。」
「先吃饭吧。」
温以宁利索地打开了霍钦带来的食盒,瞥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倏然正了面色,极其认真地道:「霍云沉,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不想结婚?」
「都不想。」
温以宁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但是我觉得一段婚姻并不能靠感谢支撑起来。」
「我要你感谢了?」
「霍云沉,我没在跟你赌气。」
「知道了,暂时就先不结吧。不过有些话我先跟你说在前头,领证前不要试图引诱我,我不会满足你的。」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
温以宁一阵无语,她什么时候引诱过他?
「戒指不准摘。」
「为什么?」
「你不是很烦那些烂桃花?婚戒一戴,烂桃花准保削减一半。」
「可是万一遇到合适的人,他要是看到我的婚戒,退缩了怎么办?」
温以宁晃了晃手上的婚戒,是她的尺寸,而且衬得她的手更纤细了,她还不捨得摘呢。
不过她还是坚持要气气霍云沉。
此前就是因为她太听话了。
霍云沉可能觉得她好拿捏,总是欺负她。
这一回,她得先拿捏住他。
「温以宁,你有种再说一遍。」
霍云沉黑了脸,他答应她暂时不结婚,可不是为了方便她找备胎的。
「又想骂我了?」
「不至于。但如果你执意要去找野男人,你可以试试看。」
「我要是找了,你是不是打算将我囚禁起来?」
温以宁还记着霍云沉为了囚禁她,特意建了一座别墅。
这样的他未免太偏执。
光是想想。
她就觉得害怕。
霍云沉寻思着她要是真的找了其他人,他绝对会将她囚禁起来,一天强暴个三四五六次。
不过这话他不想说出口。
霍云沉也知道他的想法很可怕,他很担心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
为了分散注意力。
他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我想上厕所,你扶我一下。」
「需不需要我拿个容器,你直接在床上解决?」
「不用。」
霍云沉抗拒地摇了摇头,坚持自己下床。
温以宁见他状态还行。
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将他扶进了病房一角的厕所里。
「你去门外等着。」
「霍云沉,你小心点。」温以宁有些担忧地看着连走路都不太稳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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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霍云沉轻掩着卫生间的门,然后两秒之后,他突然惊叫出声。
「怎么了?」
温以宁很是紧张,忙推开门扉,快步上前。
「谁给我剃了?」
「剃什么?」
「你别过来!」
霍云沉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此刻已经气得想要口吐芬芳。
他的伤处在胸膛上。
这群医生是疯了吗?他妈乱剃!
「霍云沉,你到底怎么了?」
温以宁试图着走近查看,结果直接被霍云沉关到了门外。
他郁闷地反锁了门,粗略地查看了一下身体。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
除了头髮没有被剃掉,其他地方那群该死的医生居然全给他剃了...
霍云沉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样一来。
他以后还怎么和她上床?她不得笑疯了?
「霍云沉,你好了吗?」
「我没事。」
霍云沉平復了内心的情绪,闷闷不乐地拉开了卫生间的房门,「你去护士站,让护士将昨晚的急救医生名单发我一份。」
「发生了什么?搞得这么严重。」
温以宁刚想出门,恰逢医生清早查房。
医生见霍云沉已经能下地走路,沉声道:「体质不错,寻常人少说得躺上三天。」
「你是昨晚参与救治的医生?」
「是的。」
医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又补充道:「霍先生,这些都是我们身为医者该做的,昨晚基本上所有科室的医生全到齐了。」
「我的伤处在胸口,那么多医生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我们在不清楚您受了多少伤的情况下,只能逐一排查。」
「...我要出院。」x霍云沉幽幽地说道。
「霍老先生刚才已经替您办好了出院手续,不过有些事项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一周之内,务必按时吃药,伤口处的缝线不需要拆除,可自行吸收,不过要是出现疼痛难忍的情况,需要及时就医。」
「两周之内最好少走动,饮食忌辛辣,忌同房。」
医生一板一眼地交代着注意事项,随即还开出了一张忌食用的饮食清单。
霍云沉暗暗地吐槽着这群医生的不靠谱。
别说两周之内不能同房。
未来三个月内他都不想同房。
「多谢医生。」
温以宁客气地谢过了医生。
旋即便收拾起了大包小包,挽着霍云沉的胳膊,出了晋城人民医院。
两人刚走出医院。
乌泱泱的媒体大军便围堵了上来。
「霍先生,网传您遇刺是因为感情纠纷,是真的吗?」
「据传温小姐和姐夫搞在了一起,这事您怎么看?」
......
温以宁从霍云沉遇刺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暇顾及网络上的流言蜚语。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这么离谱。
什么霍云沉因感情纠纷被砍伤,还什么她和姐夫偷情当场被抓...
还能再离谱一些?
「各位同仁,这起事件并非娱乐八卦事件,属于刑事案件范畴。大家如有兴趣,敬请关注警方的后续通告。我们不便透露案情细节。」
温以宁见霍云沉被乌泱泱的人群挤得更加虚弱,连忙让保镖开了路,以最快的时间上了车。
她原以为自己解释得足够清楚。
结果他们刚抵达海城霍家老宅,微博上便挂了几条高位热搜。
网络上关于温以宁的传闻也变得越来越神秘。
诸如什么十年青梅战景莲,七年之痒崔芯爱,统统比不过小三上位温以宁。
又如温以宁挺孕肚逼宫霍家太子爷,初恋白月光忍痛分手。
最为离谱的是,温以宁居然被说成了史上最强小三。
「霍云沉,这笔帐该怎么算?是让我继续忍气吞声?」
「多大点事儿?我即刻让人去解决。」
霍云沉在很早之前就看到了网络上有关温以宁小三的传闻,不过那时的他认为谣言止于智者,便没有让人处理。
这会子霍云沉急于转正,对于这种事情便格外的上心。
一个半小时之后。
全海城叫得上名字的媒体公司纷纷派来了各家各户的金牌媒体人,前来参与霍云沉在霍家老宅临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霍云沉开门见山地说:「针对近日来网络上的不实传闻,我有几句话想说。我和温以宁小姐于六年前完婚,是我追的她,网络上的倒追传闻以及小三传闻全是谣言。」
「霍先生可以透露一下恋爱细节吗?」
「一见钟情,先婚后爱。六年前我太太意外落水,我刚好路过,将她捞上来的那一刻,我就动心了。」
「六年前您不是在和崔芯爱拍拖?」
「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
「崔芯爱小姐是您的初恋?」
「算是吧。」霍云沉蹙了蹙眉,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既然已经分手,为何六年间网络上一直流传着您和崔芯爱小姐的绯闻?崔芯爱小姐是否是您与温以宁小姐婚姻的第三者。」
「什么?你们也听说了我有三个孩子?没错,孩子都是我太太给我生的,三胞胎,她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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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直接忽略了娱记的上一个问题,毕竟那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会伤到人。
他要是亲口承认崔芯爱一直插足他的婚姻,她的演艺生涯就完了。
另外,他要是敢替崔芯爱澄清。
今晚十有八九得在客房将就一夜。
各家媒体没想到霍云沉居然直接转移了话题,不甘心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霍先生,您与崔芯爱小姐还有在联繫吗?」
霍云沉:「我的两个儿子长得是很像我。」
众媒体:「......」
见众人不再说话,霍云沉又不咸不淡地补充道:「对,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两个儿子是很聪明,我太太把他们教的特别好。」
众媒体:「......」
怪不得有人说世界的尽头是炫娃,这不,连霍云沉这种量级的大总裁也开始炫娃了。
「我的两个儿子都很出色,另外我的女儿也很贴心。得知我遇到袭击,女儿搂着我给讲了一夜的睡前故事。」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爱人。」
「今天的访谈到此为止吧。我身上还带着伤,久坐有点累。辛苦诸位,我已经让助理给大家准备好了红包。」
霍云沉夸完温以宁和孩子们,强行结束了新闻发布会,将那些卯足了劲儿想要挖掘八卦新闻的媒体娱记又给打了回去。
不过由于红包给的足够大。
各大主流媒体纷纷自发自觉地替温以宁闢谣正名。
温以宁轻倚在二楼栏杆上,将新闻发布会的全貌尽收眼底。
待媒体人散去。
霍云沉这才抬起头,朝着她挑了挑眉,「怎么样?表现及格了吗?」
温以宁下了楼。
她抿着唇,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他身边,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憋住,「崔芯爱真是你的初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听说,你们这群豪门公子哥儿十三四岁就开始逛夜店。」
「圈子如此,不过我只是去喝酒。正儿八经的恋爱,就只有和崔芯爱的那一段。」
霍云沉话音一落,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不该将崔芯爱在他人生中的比重说得那么重。
「以宁,你别误会。我和她在谈的时候,也说不上多喜欢。」
「主要是身边的人都在谈,我就随便找了一个长得好看,且有个性的。」
「我和她的接触,止步于牵手还有亲吻。」
......
霍云沉发觉自己似乎越描越黑,索性抿着唇,不再解释。
「长得好看,有个性,牵过手,还接过吻?」
温以宁不想去翻旧帐,但是听到霍云沉对崔芯爱的评价,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接吻...」
霍云沉还想着为自己辩解几句,温以宁倏然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很显然,她对于他的解释极其不满意。
十几秒的时间就将他的嘴唇啃得跟被狗咬了一样。
直到嘴里传来了血腥气。
温以宁才闷哼着松开他。
「属狗的?你将我啃成这样,我怎么出门?」霍云沉有些郁闷,她要是啃其他地方,他绝不会有异议。
「你也知道被啃了出不了门?」
温以宁倍感纳闷,此前他在她脖子上种草莓的时候,怎么就不替她考虑考虑?
这么一想,霍云沉还真是太狗了!
「今晚我有一场访谈,大概八点左右结束。」
温以宁抽出了两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擦完后还一脸嫌弃地扔进了纸篓里。
「......」
霍云沉总觉得她的动作有些眼熟。
琢磨片刻,总算想了起来。
此前他每次完事之后,都会替她简单地清理一下。
有时候和她拌了嘴。
心情不太好,动作便显得很粗鲁。
扔纸巾的时候全身肌肉都在用力,像是要宣洩心中怒火。
「温以宁!」
霍云沉恼羞成怒,想要和她理论一番,她却已经摔门而出。
真是岂有此理!
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要!
霍云沉还想着发条微信让她给自己道歉,又担忧她再次把自己拉黑。
思来想去。
最后还是拍了一张自拍照发送到了朋友圈。
照片里的他看上去很是虚弱,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药膏。
他寻思着温以宁心软。
看到他的动态后,一定会主动打电话问候。
陆衍刷到霍云沉的动态,反手点了个贊:【咱就是说,三哥就该多发自拍。狗头.jpg】
傅寒霆:【三哥,你是不是忘记屏蔽我等屁民了?】
陈浔随手点赞:【老闆一定要保重身体。爱心.jpg】
秦晋阳:【三哥,你手上的药膏用来涂哪的?】
霍云沉见终于有人问到了点子上,即刻回復了秦晋阳:【没看见我嘴唇磕破了?】
秦晋阳抽了抽嘴角:【马应龙软膏涂嘴唇?三哥,这玩意儿治疗痔疮的。】
霍云沉......
崔芯爱:【云沉哥,我好心疼你,真希望代你受过。】
陆衍:【哈哈哈哈哈哈】
傅寒霆:【哈哈哈哈哈哈】
黎弯弯:【哈哈哈哈哈哈...手动艾特宁大宝】
温以宁刚上车就刷到了霍云沉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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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霍云沉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更没想到崔芯爱这么逗,也跟着打了一串「哈」。
霍云沉被气得不轻,默默删掉了动态。
「吴妈!这玩意儿哪来的?」
「好像是老爷的。」
「霍钦长痔疮了?」霍云沉蹙了蹙眉,嫌弃地将软膏扔到了一旁。
想到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糗。
他郁闷得连话都说不出。
纠结了大半个钟头,他才犹豫着给温以宁打了一通电话,「温以宁,我的嘴唇被你咬伤了,你得负责。」
「我在上班,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温以宁压低x了声,没说几句就想切断电话。
霍云沉忿忿不平地说:「你还是不是女人?关心一下自己的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温以宁满脑子都是霍云沉深情款款地在媒体面前承认崔芯爱是他初恋的画面。
所以,她此刻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痔疮了?长期便秘导致的?」
「我就说,崔芯爱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你记得这么多年。」
「原来是你自己拉不出屎,才一直对崔芯爱那坨陈年老屎念念不忘。」
第224章 霍云沉被下药
霍云沉又是一阵窘迫,脸色难看得跟吃了屎一样,「你骂我是狗?」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自己承认的。」
温以宁很喜欢看他气得跳脚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之前她倒是没发现气他这么好玩。
「行。我是狗,我最喜欢吃你。」霍云沉冷哼着挂掉了电话。
「幼稚...」
温以宁小声地吐槽着,随后又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了下来。
昨夜得知霍云沉的死讯之时。
她是想过和他復婚的。
而现在,霍云沉好好地活着,她寻思着必须谨慎考虑婚姻大事。
正如之前说的那样。
霍云沉对她很好,好到可以为她去死。
可是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平淡如水,细水长流的。
平淡简单的婚姻生活中。
对方的性格显得格外重要。
那些婚前就无法拔除的尖刺,在婚后就会变得如鲠在喉。
霍云沉被挂掉电话后,怔怔地靠在沙发上,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记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儿。
也不记得刚才是给谁打的电话。
君泽见霍云沉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缓步走到他边上,关心道:「叔叔,你怎么了?」
霍云沉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骤然多了一丝防备。
这个男孩儿是谁?
他们很熟悉?
「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霍云沉想了片刻,混沌的脑子终于恢復了清明。
原来是他的宝贝儿子...
「小泽,爹地抱抱。」霍云沉抬起手,意图将小泽揽入怀中。
「叔叔,你又装病!」
君泽气鼓鼓地噘着嘴,生气地说:「叔叔你太坏了,我不想理你。」
「我也是!叔叔就会骗人。」
洛白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到昨晚霍云沉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还是后怕不已。
「坏叔叔,哼!」绵绵也气沖沖地跑到了霍云沉面前,接连跺了好几次脚,「我要让其他叔叔给我扎辫子!」
「原谅爹地一次,好不好?」
霍云沉有些头疼,昨晚这三个小傢伙围着他嚎啕大哭的时候,他还挺享受。
这会子才发现事情有些棘手。
「不要!你已经不是我爹地了,以后我要叫你霍叔叔。」绵绵傲娇地仰着小巧的下巴,甜甜的声音因为生气变得有些尖厉。
「爹地真的受伤了,没有骗你们,不信你们看。」
霍云沉无计可施,只好解开了身上的衬衫,示意他们看向他胸前染血的纱布。
「叔叔骗人,这一定是番茄酱。」洛白寻思着霍云沉要是流这么多血肯定会哭鼻子,他没哭,就代表他骗人。
「没骗你们。」
霍云沉话音一落,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上。
拿捏三个小崽子,还是简单的。
「爹地!」君泽眼疾手快,赶忙抱着霍云沉的脑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绵绵的眼睛像是会尿尿一样,泪如泉涌,「爹地,你怎么了?」
「呜呜呜...爹地死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洛白也扔掉了手里的变形金刚,蹲在霍云沉身边无措地哭泣。
「别怕,爹地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霍云沉不敢玩太过,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爹地,我给你倒水喝。」
「我给你捶背。」
「我给你讲奥特曼大战怪兽的故事。」
三个小傢伙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围着他一直不停地跟他说话。
霍云沉被伺候得爽了。
索性闭上眼睛,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然而还不到三秒。
洛白就凑上前探他的鼻息,「爹地,你睁着眼睛睡,好不好?」
「......」
霍云沉一阵无语,淡淡地说:「不睡了。」
恰巧陈浔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顺势又坐了起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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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警方那边已经核实了季禹风的犯罪事实,已将他缉拿归案。至于他背后的僱主,季禹风也招了,说是战景莲。」
「战景莲怎么处置?」霍云沉更关心这个问题。
「战景莲矢口否认和季禹风互相勾结,将自身和这起命案摘得干干净净。至于换药一事,药剂师已经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警方还是没能定下战景莲的罪?」
霍云沉眉头紧锁,比起季禹风,战景莲更像是潜伏在黑暗里的毒蛇,让人防不胜防。
只是碍于战家的关系,他也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
不然战景枭真要是计较起来。
寰宇集团起码得损失五百亿。
陈浔回答道:「战景枭那边也出面替战景莲做了担保,警方说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定下战景莲的罪。」
「证据还不够充分?怕是战景枭从中做了手脚。」
霍云沉寻思着要是寻常人作死,十有八九是要牢底坐穿的。
可战景莲倒好。
在电视节目上被发现谎话连篇,并被警方当场带走问话,再加上涉嫌了一起命案,她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置身事外。
可以见得。
战家的实力绝对不仅仅只是依託于战狼集团之上。
陈浔补充道:「听办案的警察说,战景枭得知了战景莲的事情后,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战景莲哭着和他吵了起来,他之后又给战景莲道歉了的。」
「战景枭为人还行,可惜摊上了个心如蛇蝎的妹妹。」
霍云沉心下暗暗腹诽着,以战景莲的性子,定会牢牢记住战景枭打她的两耳光。
再加上战景枭夫妇认了温以宁做干女儿。
战景莲在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对自家哥哥嫂子痛下毒手。
还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是。
战景莲和司凌宇似乎是打算赖在霍家老宅。
这么一来,他必须尽快带着温以宁和孩子们搬出去住。
不然和战景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防不胜防。
「三爷,怎么不回房休息会儿?」
战景莲进屋的时候,见霍云沉坐在沙发上发愣,换上拖鞋就坐到了他边上,「三爷,奶奶不在?」
「昨晚没睡好,血压升高,回房睡了。」
「原来是这样。」
战景莲点了点头,她见君泽一直给霍云沉捶背,遂缓和了口气,柔声说道:「小泽这么懂事呀?小手一定很酸吧?你休息一会儿,阿姨来代劳,怎么样?」
「婶婶,我不累。」
君泽看得出来战景莲喜欢他爹地,所以他对战景莲的印象并不好。
他爹地是他妈咪的。
其他人,谁也别想抢走他爹地!
战景莲没想到君泽一开口就叫她婶婶,这让她倍感不爽。
「婶婶是什么呀哥哥?」洛白歪着脑袋,好奇地询问着君泽。
「婶婶是司叔叔的老婆。」
君泽将「老婆」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妈咪不在家,他一定得看牢他爹地才是。
战景莲瞬间黑了脸。
她压根儿不想和司凌宇扯上关系,一提到这个男人,她就浑身不舒服。
霍云沉转头看向兢兢业业帮他捶背的君泽,倏然握住了君泽的小手,缓声道:「乖儿子,爹地不累,你也休息会儿。」
「嗯。」
君泽默默地红了耳根,他暂时还不太习惯突然变温柔的霍云沉。
「三爷,你想吃什么,我刚好有时间,可以给你做。」
「弟妹这样贴心,凌宇有福了。」
霍云沉懒得搭理战景莲,回完话,便兀自刷着手机。
战景莲见他愈发冷淡,只好转头看向给霍云沉端茶递水的绵绵,「绵绵,阿姨给你买了一个很漂亮的芭比娃娃,要不要和阿姨去房间看看?」
绵绵摇了摇头,并未回话。
在陌生人面前。
她总是沉默寡言。
战景莲见绵绵半天不回话,心里更是不爽。
「三爷,我先回房了。」
她闷闷不乐地站起身,触及绵绵那双和温以宁如出一辙的雾蒙蒙的大眼睛,暗暗地骂了一句晦气。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旋即给陈浔打了通电话,让他即刻买束玫瑰送到电视台。
此前他几乎没送过温以宁花。
他本身浪漫过敏,最是懒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现在,他恨不得每天变着花样讨她欢心。
哪怕是温以宁收到花后,短暂地开心了一下下,他都能通体舒畅...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
陈浔便顺利完成了任务,并将温以宁手捧玫瑰人比花娇的照片发送到了霍云沉手机上。
霍云沉很自然地放大了照片,细细地欣赏着自家女人的盛世美颜。
意外发现她又一次摘掉了婚戒。
他即刻给温以宁拨去了一通电话,「老婆,婚x戒呢?」
「节目马上要开始录制了,等我下节目再戴上。」温以宁压低了声道。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立刻给我戴上!」
「不要。」
「你再说一遍?」
「别闹了。」
温以宁此刻已经坐在了录制现场,正打算挂断电话,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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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霍云沉的声音便透过温以宁的耳麦,响彻了整个录制现场,「温以宁,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再敢背着我摘下婚戒,我今晚就干死你。」
温以宁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手忙脚乱地捂着听筒。
直至姚文元冲上台,替她挂断了电话,她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与此同时,场上的闹笑声如同海啸一般,排山倒海此起彼伏。
温以宁郁闷地捂着发烫的脸颊,尴尬得只想钻个地洞冷静一会儿。
霍云沉实在是太讨厌了!
这种污言秽语没人的时候说说也就算了,她还在工作现场,他居然又说起了这种荤话。
现在好了。
整个电视台都听到了。
不出所料。
她的这群同事们明儿个一早还会问她今晚的战况...
「小温,霍先生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姚文元强忍着笑意,将温以宁的手机又递了回去。
「应该没有问题。」
温以宁硬着头皮,很是懊悔刚才自己为啥要接听霍云沉的电话。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被温以宁的耳麦无限放大,尴尬得嵴背发僵。
这些年来。
他给外界的印象一直是沉稳且神秘的。
这下倒好。
全电视台都知道他是一个下流的疯批了。
【温以宁,你还我形象!】
霍云沉又给温以宁发去一条微信,不过他只郁闷了小片刻,就给自己哄好了。
虽说刚刚那话糙了些。
但他的意思表达得还是相当到位。
想必被他这么一闹,电视台里对温以宁虎视眈眈的男同事们往后再也不敢骚扰她。
「三爷,吴妈给您炖了海参汤,我闲着没事,就给你端了过来。」没一会儿,战景莲又给霍云沉端来了一小盅海参汤。
「放着。」
霍云沉向来不爱喝补汤,以往全是霍老夫人逼着他喝。
不过这一次。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端起海参汤,浅尝了两口。
海参壮阳。
他这会子连气力都提不起来,是该好好补补。
万一满足不了温以宁。
她跑出去找野男人,他找谁哭去?
「三爷,你慢慢喝,我先回房了。」
战景莲的眼里闪着矍铄的光,就好像要将霍云沉拆骨入腹一般。
霍云沉冷淡地点了点头。
在沙发上坐了两三分钟,便回卧室补了个觉。
温以宁的这档节目需要录制到晚上八点。
她不在家,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
然而...
他刚躺下没多久,卧室的房门就被战景莲推开了一条缝。
「三爷,我可以进来吗?」
战景莲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在门口驻足了片刻。
见房里迟迟没有传出动静。
便大着胆子熘进了屋里。
她反手关上了卧室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踱步到了床边,寄希望于霍云沉喝了海参汤昏睡不醒之际,制造出自己被他强暴的假象。
这一招她早在五月底就用过了一次。
事后还谎称怀上了霍云沉的骨肉。
只不过后来还是被识破了。
而这一回,她也是顶着巨大的风险,大着胆子这么做的。
她寻思着只要和霍云沉扯上关系。
就算司凌宇愿意娶她,霍钦也不会同意。
毕竟一个女人同时纠缠在他们兄弟之间,很容易引发兄弟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
不管霍云沉愿不愿意对她负责,她都能够顺理成章地逃脱司凌宇的掌控。
「三爷,你睡了吗?」
战景莲悄悄地上了床,轻轻地抚摸着霍云沉帅气的脸。
意识到霍云沉睡得很沉。
她又大着胆子,解开了自己的睡衣,将自己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他的手臂上,「三爷的胳膊好粗...不知道那里...宏不宏伟?」
上回将他骗上车后。
她隐约有看过他只穿着内裤的样子。
看起来似乎很威风...
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是不是一样舒爽?
战景莲近段时间被司凌宇调教地越发放荡,故而每次见到霍云沉,都会在心里暗暗地肖想一番。
「三爷,和我做一次,好吗?」
战景莲缓缓地下移着原本搁置在他腹部上的手,声色娇媚地掐得出水。
第225章 霍云沉被揍屁股,委屈枯萎
霍云沉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战景莲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的手。
昨晚温以宁时不时就会惊醒。
她没睡好,他也没有睡好。
以致于这会子沾上床,就困得撑不开眼皮。
「三爷,温以宁是怎么讨好你的,我也可以。」
战景莲心想着温以宁肯定是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不然以霍云沉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连个花边新闻都没有。
想到这儿,她更是嫉妒得红了眼。
同是战家的人。
凭什么温以宁才是战家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真千金?
同嫁霍家的男人。
凭什么温以宁能够嫁给霍云沉,她却只能屈就于性格阴暗的司凌宇?
她不服气。
「三爷...我好爱你,你也爱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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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的声音越发的轻柔,可动作却更加急躁。
她着急地将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
而后又试图脱下霍云沉身上的睡裤。
「别闹。」
霍云沉以为是温以宁下班回来了,迷迷煳煳间应了一句。
这要是搁在平时。
他根本不可能反抗,还会装睡看她的反应。
可自从被医生剃了身上所有的毛髮之后。
他再也不乐意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体,就算是温以宁也不行。
「再摸我一下试试!」
霍云沉有些气恼,抓着战景莲的手,勐地睁开了眼。
「三爷...我...」
战景莲被霍云沉这一出吓得不轻。
按理说,喝了那碗海参汤之后没有两个小时他是醒不过来的。
可他怎么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
她不知道的是,霍云沉只喝了两口,就将满满一整碗的海参汤倒了。
一般情况下。
除却家里人给他准备的食物,他都不会轻易去碰。
特别是像他这类时常需要出去应酬的,要是不多留个心眼,百分百会被算计。
轻则被仙人跳,被讹诈。
重则被人以强姦罪诬告。
反正事情要是闹大了,倒霉的绝对是他。
要么社会形象严重受损无法再担任集团要职,要么再无翻身余地牢底坐穿。
不过话说回来,霍云沉也是没想到战景莲会二次算计自己。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愕地看着战景莲。
「三爷,你别这么看我,我都湿了...」
「要点脸。」
霍云沉满头黑线,可能换成温以宁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立刻起反应。
但战景莲这么说,他只感觉到了噁心。
他正打算将她轰出卧室,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她小腹下方耻骨上方的位置被刻了「jr」两个字母。
这个难道是纹身?
似乎不太像纹身,倒像是刀刻的。
而且痂印还没有退掉。
很明显日期很近。
jr?
这两个字母又是什么含义?
既不是她的中英文名字缩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难道是贱人的缩写?
霍云沉眸色更深,寻常人哪里会在身上刻这样具有侮辱意味的字母?
可话说回来。
如果不是她自己刻的,难不成是司凌宇动的手?
司凌宇这是疯了?
「三爷,我真的好喜欢你。温以宁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都愿意的。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滚。」
霍云沉回过神,他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不能动气。
也不能做较大幅度的动作。
战景莲轻咬着下唇,眼里除却屈辱,更多的是不甘。
「三爷,你真的捨得伤害一个暗恋了你二十多年的女人吗?我不求你对我像对温以宁那样好,我只希望在你闲暇的时候能够分给我一点怜爱。」
「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噁心,你懂什么叫噁心?」
霍云沉很少对女性用这样侮辱性的字眼,可战景莲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
战景莲只觉自己的尊严被霍云沉踩在地上碾压。
穿好衣服后,便哭着跑出了霍云沉的卧室。
「晦气...」
霍云沉暗咒了一声,旋即让吴妈进来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的被子。
战景莲身上的香水味很重,像是腌渍入骨了一样。
他必须在温以宁回家前洗干净身上的气味。
不然她肯定要生气。
有时候桃花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得亏是战景莲。
要是换成崔芯爱对他做这种事,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温以宁也不会信他是无辜的。
霍云沉无语地嘆了口气。
转身进了卫生间。
医生说过,就他目前的情况来说,伤口是不能碰水的。
问题是他浑身上下全是战景莲的香水味。
就算温以宁没发现,他自己也受不了,想x起来就觉得膈应。
「霍云沉?你不会在洗澡吧?」
温以宁今天的录制特别顺利,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
发觉浴室里传来譁然的水声。
她甚至忘记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
霍云沉回头看了一眼温以宁,旋即又飞快地转过身,冷声道:「你能不能有点礼貌?不会敲门吗?」
「哦。」
温以宁敷衍地敲了敲门,轻声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你不是不要和我结婚?既然不要结婚,就给我注意一点分寸。偷看男人洗澡,你觉得合适吗?」
「这么生气做什么?」
温以宁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强行抢过了他手中的花洒,「要不是医生说过你不能沾水,我才懒得看你。而且又没有什么好看的,所有男人都长一个样,你又不是长得特别出类拔萃。」
「......」
霍云沉的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怎么感觉离婚后温以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难不成还拿他和其他男人对比过?
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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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你到底看过几个男人?」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挺多的。」
温以宁此前被黎弯弯拉着看了许多岛国爱情动作片,所以她这话倒是不曾掺假。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霍云沉有些生气,又抢回了她手中的花洒。
这期间他始终是背对着她的。
「行了,别矫情。」
温以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就是被剃了?没什么的。」
「你知道?」霍云沉的脸更红了。
「霍云沉,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滚出去。」
霍云沉恼羞成怒,之前也只有他调戏她的份,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调戏人。
温以宁暗暗吐槽着霍云沉的喜怒无常,鑑于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最后还是耐着性子从他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霍云沉,你别凶我。」
「我很兇?」霍云沉不自觉地放缓了语调,温以宁的温柔攻势,他还挺受用的。
「我什么都没做,你却让我滚出去,还不够凶?还有,我刚才在录节目的时候,你说的那话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都在笑我。」
「有什么好笑的?他们难道没有性生活?」
「霍云沉,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总是兇巴巴的,我会害怕。」
「我会改。」
霍云沉被温以宁娇软的语气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感觉太过美妙。
她之前很少向他撒娇。
他对她也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但他还是会幻想着她一口一个老公地唤他。
这会子。
温以宁突然转了性子,他立马就变得乖巧听话。
「以宁,你先出去一下,我沖个澡。」
「一起。」
温以宁反锁了卫生间的门,完全无视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
霍云沉有些讶异,这女人今天太反常了吧?
她平时不是很害羞?
现在居然提出跟他一起洗澡!或者...她想要了?
霍云沉郁闷地蹙着眉头。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復,怎么满足她?
「温以宁,你这样不合适?」霍云沉转过身,尽量不去看她。
「屁股挺翘。」
温以宁随手捏了一把,旋即又快速地将沐浴露打开泡沫,均匀地涂在他身上。
霍云沉简直要被她弄疯了。
她居然敢打他屁股!
他总感觉他们俩的角色似乎被调换了,以往她只有乖乖让他调戏的份。
「你身上有股香水味。」
温以宁的嗅觉特别好,她甚至能够闻得出来是战景莲身上的香水味。
「战景莲今天趁我睡觉的时候爬床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她是有毛病吗?」
温以宁瞬间来了火气。
霍云沉他妈的就跟唐僧一样,就知道吸引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以宁,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伤口碰了水怎么办?」
温以宁又一次拒绝了他,「俩儿子小的时候也都是我给他们洗的澡,绝对干净。」
「你该不会把我也当成了儿子看待吧?」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她在替他洗澡的时候,未免太专注了。
难道他的身体真的没办法诱惑到她?
「啧...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腿这么好看?」温以宁此前真是没有注意到霍云沉的腿。
他腿上毛髮特别旺盛,就跟穿了毛裤一样。
剃了之后。
才发现他的腿又白又长,肌肉线条也特别流畅,好看极了。
「你往哪儿看?」
霍云沉真是要崩溃了,他就不该让她进来。
而且她说好了两人共浴。
其实她只是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
温以宁不满他这么多话,又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让看不会捂着?」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霍云沉算是发现了,她就是故意趁他浑身提不起力气的时候,使劲折腾他。
啪——
温以宁随手又狠狠地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该庆幸,我打的是后面。不然你现在就该废了。」
「温以宁,我不喜欢你这样。」
霍云沉要郁闷死了。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堪称是九死一生。
结果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揍他屁股。
他喜欢挑逗她,但不是很喜欢被她挑逗。
特别是在他没力气反击的时候。
「可是...你之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温以宁倒也不是故意捉弄他,她知道他被剃了毛髮后特别暴躁,几乎是到了生人勿进的程度。
便想着找点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
「所以之前我这么对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委屈,会觉得不舒服?」
霍云沉的心狠狠地被她的话触动到了。
原来他以为无关紧要的细节,真的可能伤害到她。
「会有一点。」
温以宁点了点头,快速替他沖洗了身上的泡沫,就给他严严实实地用浴巾包裹了起来。
「我会改。」
霍云沉很是认真地说。
此前他站的位置太高,根本没办法共情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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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婚姻里。
由于金钱和权势的作用力,他也习惯性地用权压她。
所以很多时候他确实没有很好地照顾到她的情绪。
「改不改也没有那么重要。」
温以宁现在是看开了,她的人生并没有和霍云沉绑死。
如果和他结婚会给她带来很多的烦恼。
她完全可以选择不结。
人就是这样。
在离婚前,每次想到离婚,都会坐立难安,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会担心离婚后,能不能养活自己。
然而离婚后。
她反倒觉得单身还不错。
毕竟她有能力养活自己,也不需要为生计所愁。
「温以宁,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你一定很委屈吧?」霍云沉想到她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的不容易,就特别心疼。
「有一点。」
温以宁之前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可自她发现霍云沉会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的时候就释怀了。
人无完人。
如若他不再和崔芯爱纠缠下去,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要是他再次欺骗了她。
她到时候再抽身而退也不迟。
「自己穿好衣服,我去找战景莲算帐。」
温以宁见他虚弱地只能靠在盥洗台上,心里更加气愤。
战景莲还真是会挑时机。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给霍云沉灌了催情的药物,他也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啊。
万一伤口裂了,该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算帐?」
霍云沉话音未落,温以宁就风风火火地沖了出去。
此刻,战景莲正在隔壁卧室中抱着枕头哭得死去活来。
被喜欢的人嫌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特别是在她处境很不好的情况下,她更是将霍云沉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战景莲,你给我开门!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开门?」
温以宁一脚踹在了隔壁卧室的房门上,不过她力气不够,踹了一脚后,反倒跌在了地上。
「以宁?你在做什么?」
司凌宇上楼的时候,刚巧撞见温以宁在踹门。
这女人今天吃了炸药?
他蹙了蹙眉,快速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霍钦则一脸不悦地看向温以宁,「教养呢?大唿小叫的成何体统!」
「战景莲勾搭我老公,我还不能发火了?云沉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她却非要往他床上爬,云沉的伤口要是裂开了,她付的起这个责任?」
「还有这事?」
司凌宇的脸色瞬间白了又绿。
再怎么说战景莲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未婚妻去爬自己哥哥的床,这像话吗?
传出去他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还能污衊她不成?」温以宁这回不再忍气吞声,得亏霍云沉睡眠轻,不然他们俩要是发生了什么,她就算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还是不舒服。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霍钦也不愿意看到兄弟失和的局面,沉声问道。
战景莲听到了门外的喧闹声,终于鼓起勇气开了门,「爸,我不是这样的人,请你相信我。」
「那请问战小姐,你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同款睡衣,爬上了我的床,霸着我的老公,是几个意思?」温x以宁扫了眼战景莲身上的白色丝质睡衣,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我不小心进错了房间。」
战景莲小声地辩驳着,触及到司凌宇阴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进错了房,还叫错了名?」
霍云沉对女人还是比较宽容的,他一般不会对女性赶尽杀绝。
不过战景莲除外。
在意识到战景莲私处的刻字极有可能是司凌宇的手笔之时,他就知道战景莲嫁给司凌宇后,会很悽惨。
故而他也不急着收拾战景莲。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和司凌宇刚好般配。
「三爷,温以宁误会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我?我发现进错房后,就想离开的。结果你在昏睡中拉着我的手,扒了我的衣服,我害怕极了,这才躲在屋里哭。」
第226章 温以宁吃醋发火,战景莲被逼道歉
战景莲在说话的时候,双臂始终紧紧地捂着胸口,俨然一副被害人的姿态。
温以宁倒是没有想到战景莲会这么说。
她不是很喜欢霍云沉?
既然喜欢,又为什么要这么污衊他?
难道战景莲不知道这种行为会被霍云沉更加厌恶?
「战小姐,造谣污衊全凭一张嘴,有意思?我老公伤势严重,一直是处于冷淡状态,你认为他有这个闲情逸緻撩拨你?」
温以宁说的也全是实话。
以往基本上是一碰就起反应的霍云沉,今天明显兴致不高。
给他洗了个澡,他依旧无动于衷。
身上带伤,且严重休息不足,铁打的身体也会垮。
战景莲低低地啜泣着,她很不情愿将这盆脏水泼到霍云沉身上。
可她要是不这么做。
司凌宇绝对会变本加厉地虐待她。
权衡再三。
她只好挪开了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抽抽噎噎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三爷只是对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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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此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被战景莲一说,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她不满地瞪了一眼霍云沉,美眸中似有火星流窜。
「......」霍云沉显得很是无辜。
诈死确实是他精心计划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伤得不严重。
这会子他连站立都觉得吃力。
哪里做得了其他事?
与此同时,司凌宇已经缓缓走到战景莲面前,轻轻地拥住了她,「没事了,别怕。」
战景莲很是惧怕司凌宇的触碰,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推开他,只娇软地点了点头,「幸好有你。」
司凌宇安抚好战景莲的情绪,这才抬起头看向面色冷肃的霍云沉,「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妹?景莲在这方面很单纯,她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你。」
「她单纯吗?五月底在车里的那一次,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她设局污衊的云沉。」
温以宁觉得司凌宇这话说得未免太离谱了。
战景莲之前做的事,难道还不够恶劣?
设局将霍云沉骗上车迷昏,并污衊他对她实施了强暴,事后假孕流产,戏多得不得了。
如果这种人也叫单纯的话。
那词典里有关于单纯的释义怕是要重新更改一番。
司凌宇从没想过和温以宁起争执。
见她这么维护霍云沉。
他心里更加不爽。
「以宁,你可能还不太了解男人。我现在严重怀疑,车里的那一次,是哥设局在先。」
司凌宇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向温以宁解释过后,又看向了霍云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嗯。」霍云沉冷淡地应了一声。
这些话他可没说过,完全是司凌宇自己脑补的。
不过司凌宇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
他给予一点回应,也是应该的。
「......」
司凌宇没想到霍云沉居然会这么直接地回应了他,脸上一阵尴尬。
霍钦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
尽管他心里也是更偏向霍云沉的,但他更希望兄弟二人表面上可以和睦一些。
「嗓子不舒服,别介意。」
霍云沉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
司凌宇又是一阵无语。
被霍云沉这么一打断,他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已然消耗殆尽。
沉默了片刻。
他才接下去说:「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景莲是我的未婚妻,是你的弟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
霍钦被这种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适时地插了一句:「你们到哪一步了?」
他寻思着如果还没有到最后一步,统统可以归咎为误会。
战景莲愣了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埋在司凌宇怀里更大声地哭嚎。
霍云沉并未做出解释,而是定定地望着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司凌宇和战景莲。
这两人都很爱演,凑一块儿每天都有戏看。
司凌宇温柔地拍了拍战景莲的背,转身痛苦地对霍钦说:「景莲毕竟是一个女人,这种事她不好说出口。她哭得这么伤心,想必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全发生了。」
「有证据吗?」温以宁冷声问道。
「这种事闹大了不好,真要是去医院检测dna,传出去咱们霍家可要颜面扫地了的。」司凌宇看上去很是顾全大局,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霍家脸面。
「所以,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你们就可以将尚未盖棺定论的罪名甩到云沉头上?」
温以宁越说越生气,旋即又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app,沉声说道:「我总害怕在梦游的时候会伤到人,所以就在卧室里安装了一个便捷监控。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霍云沉眸色微沉,其实他早就知道温以宁在卧室里装了监控。
不过他很享受温以宁为了他据理力争的样子,便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后装柔弱。
「监控?」
战景莲双腿一软,嘴巴因过度的吃惊而微微张开。
司凌宇也没有想到温以宁居然会在卧室里安装监控,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他还以为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战景莲骚扰的霍云沉。
正打算拿捏着这个把柄,让霍钦将他重新安排进寰宇集团。
可惜他的算盘还没有打响,就被温以宁给搅了。
「好了,我已经调出了那段监控,你们看。」
温以宁在手机上快速地点了几下,屏幕上便弹出了一段摄像头录下的视频。
视频里。
战景莲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衣,鬼鬼祟祟地踱步到了床边。
随后她便上了床,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将自己光裸的身子贴在霍云沉的身上,嘴里还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骚话。
霍钦看得瞠目结舌。
虽然此前战景莲也做了很多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但由于没有亲眼所见。
他始终以为像战家那样的豪门世家教出来的女人都是大方得体的。
得见战景莲恬不知耻地在昏睡不醒的霍云沉身边宽衣解带,他立马移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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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此刻又羞又怕。
她恨不得将温以宁的手机摔得粉碎。
可大家都在场,她还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视频里战景莲脱了自己的衣服后,又在霍云沉身上肆意地摸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挑地咬着唇,想要脱掉霍云沉身上的睡裤。
看到这里。
霍云沉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他以为自己醒来得很及时。
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女人早就将他摸了个遍。
他小心地扯了扯温以宁的胳膊,低声解释道:「我睡着了,不是有意的。」
温以宁强忍着要将战景莲大卸八块的冲动,默不作声地继续往下看。
好在战景莲并没能扯下霍云沉的裤子,而是被忽然惊醒的他攥住了手腕。
然而让她匪夷所思的是。
霍云沉在惊醒后没有第一时间轰走她,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在看她的私处...
温以宁一阵无语,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平时在她面前总说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结果他却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战景莲看!
霍钦见众人都没有说话,又瞟了眼手机屏幕。
发现霍云沉似乎对战景莲的身体很感兴趣,心里又生出了让他们联姻的想法。
他轻咳了两声,组织好语言,这才沉沉地开了口:「云沉啊,你这眼神确实不清白。事已至此,总得给景莲一个交代。」
霍云沉:「......」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产生过什么邪念,就是好奇战景莲耻骨上的刻字是怎么回事。
这搁在任何人身上都得好奇吧?
而且他有媳妇,身材比战景莲好得多。
他有这个必要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别的女人津津有味地看?
「我觉得我老公的眼神没什么问题。他刚睡醒,身边突然坐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可能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再说了,如果看一下就得给交代。那要是战景莲改天心血来潮不想穿衣服,在爸的面前乱晃,您也打算对她负责吗?」
「你们要是觉得我在x针对她,那我就换个人举例子。」
「比如说爸哪天心血来潮不想穿衣服,在我面前乱晃,我就非得负责吗?」
「反正这份福气给我,我是不要的。」
温以宁好久没有叫过霍钦爸了,这会子接连叫了几声,她才发现霍钦根本不配为人父。
要是和战景枭比起来。
霍钦那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了。
「你说什么?放肆!」
「没大没小的,一点家教也没有!」
霍钦没想到温以宁居然频繁拿他举例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温以宁见好就收。
霍钦毕竟是霍云沉的父亲,她也不想让霍云沉为难,只好将火力集中在战景莲身上。
「弟妹,可否解释一下你的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
「穿着我的同款睡衣,对我老公说床上的技术比我还好,这不是明摆着要跟我抢男人?」
「得亏我老公专情只爱我一个,要不然我这头上都得被你绿出一整个青青草原了。」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果然这话一点没错。」
温以宁双手环胸,一脸气愤地冷哼着。
她最生气的是,霍云沉居然盯着战景莲看了那么久!
有什么好看的?
渣狗男人!
还没有吃腻崔芯爱那坨陈年旧屎,这会子又换了一坨新鲜出炉热乎乎的新屎。
霍云沉能够感受到温以宁陡增的怒气。
然而他压根儿不知道她在生的什么气。
霍钦睨了眼躲在司凌宇身后不敢吱声的战景莲,想要斥责两句,鑑于战景莲是战家的人,又给忍住了。
他深怕温以宁一个冲动将这件事给曝光出去。
考虑再三。
最后还是好声好气地同温以宁说道:「宁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爸,你刚才不还在叫嚷着要云沉对战景莲负责吗?照理说,这事儿既然严重到要为战景莲负责的份上,怎么突然又说算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场误会而已。」霍钦说道。
「在爸眼里,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是大事?」
「战景莲一个做弟妹的,都能肆无忌惮地爬上老公哥哥的床,这可是有违家庭伦理的。」
「这事儿要是让网友评评理,我敢保证但凡是精神正常的网友,没有一个会站战景莲。」
温以宁被霍钦气笑了,倘若今天是她爬了司凌宇的床。
她怕是要被揭掉一层皮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都是一家人,戾气何必这么重?和气生财。」霍钦自知理亏,又想着用其他方式替战景莲开脱。
「我的述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弟妹郑重地云沉道歉,并保证不会再犯。」
温以宁深知以霍钦对战景莲的袒护,他也只愿意做出一丁点的让步,故而她并没有提出很过分要求。
霍钦见温以宁说的话还算合理,并朝着司凌宇身后的战景莲招了招手,「今天这事虽说是个意外,但总归是你先挑起来的,给云沉认个错就当翻篇了。」
战景莲点了点头。
总归不是让她和温以宁道歉,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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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正当她打算开口认错的时候,温以宁却打开手机摄像头,示意她正对着镜头说,「弟妹,看镜头。」
「你这是做什么?」
战景莲咬着唇,尽管心里气得要死,面上依旧没敢表现出来。
「当然是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万一日后你怀上身孕,再想赖给我老公,我好拿出这段视频,用来证明我老公的清白。」
「你别欺人太甚!」
战景莲委屈的不行,她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便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景莲,道歉!」司凌宇深知再这么闹下去,霍钦对战景莲的印象只会越来越差,便冷声吼了她一句。
「......」
战景莲委屈地瘪了瘪嘴,最后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语音哽咽地道:「三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要污衊你的,我太害怕太紧张了,请你原谅我。」
「弟妹切记不要有下次了。」
温以宁对于战景莲的表现还算满意,盯着手机里刚刚录好的视频,随手就上传了云端储备器。
这样一来。
就算手机丢了,她还是有办法找到这段视频。
「要是没事的话,大家都散了吧。」
霍钦其实也懒得搭理这种事儿,奈何好巧不巧给赶上了。
事实上,他此前对战景莲的印象很是不错。
得知她极有可能涉嫌了霍云沉遇刺一案之后,对她本就起了疑心。
再加上今晚的这齣闹剧。
霍钦对战景莲正可谓是失望透顶。
要是没有战狼集团给她撑腰,他还真不可能接纳一个满嘴谎言行为放荡的说谎精。
霍云沉不满于温以宁的心慈手软,冷声补充道:「爸,上次小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就将他的手心打得又红又肿。一个孩子,你都能够狠下心肠用家法惩罚他,怎么到了弟妹身上,就突然心软了?」
第227章 温以宁主动示好老公求抱抱!
「......」霍钦脸上又是一阵尴尬。
当初他误以为君泽是温以宁在国外和野男人生下的野种,所以对君泽和洛白二人很是不满。
可现如今...
君泽已经被证实是他们霍家正儿八经的长孙。
想起当时对君泽的严苛,霍钦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司凌宇看出了霍钦的为难,此刻俨然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缩着脑袋装起了孙子。
他垂着头,一脸愧色地向霍云沉致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景莲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豪放了些,让你感到不适,实在抱歉。」
「在国外长大,行为就该如此放荡?」霍云沉不轻不重地问道。
想起监控视频里战景莲对他做的事情,他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景莲这一回吧,往后我定会严加管教。再说了,景莲还没有过门,对她用家法,着实不合适。」
司凌宇也不想对霍云沉这样低声下气,但他又不希望这件事闹大。
万一不小心搞黄了他和战景莲的婚事,他处心积虑计划了这么久的夺权大计,必将功亏一篑。
「宁宁,扶云沉回卧室休息吧。」
霍钦不愿看到兄弟失和的场面,赶紧出面打了圆场。
温以宁寻思着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搀扶着霍云沉回了卧室。
「再帮我沖个澡?」
霍云沉心里有些不舒坦,沉声说道。
温以宁懒得怠动,淡淡地道:「刚洗过,别折腾了。我去看看孩子们。」
「他们吃过晚饭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奶奶也早早就睡了。」
「好吧。」
「扶我去床上坐一下,站久了喘不过气。」
「那就别唿吸了。」
温以宁满脑子全是霍云沉对着战景莲的胴体发呆的画面,闷闷不乐地绕过他,拿了一套换洗的睡衣,便转身进了卧室。
霍云沉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他还想着跟进卧室问个明白,结果她已经「砰」的一声重重地摔上了卫生间的门。
「...又生气了?」
霍云沉寻思着这事儿也不能怪他呀。
他睡着了的。
哪里知道战景莲的手那么欠,在他身上到处乱摸。
可不管怎么说。
温以宁对他的态度还是让他倍感郁闷。
他为了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结果她居然还在给他甩脸子。
霍云沉越想越生气,索性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备用的垫子和被子,胡乱地在床边的地板上铺下,倒下就睡。
他静静地侧卧在地上单薄的垫子上,暗暗腹诽着,倘若温以宁不向他道歉。
这辈子他都不和她睡。
然而...
当她穿着性感的睡裙从卫生间走出的时候,他就不争气地看直了眼。
她身上的白色吊带睡裙应该是他好几年前买的。
不过她不喜欢穿这么暴露的款式,此前一次也没有穿过。
今儿个她是怎么了?居然穿得这样诱人...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吞咽着口水,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笔直纤细的双腿。
再往上看...
不得了!
这女人里面似乎什么也没穿。
她身上的睡裙极短,只能勉强遮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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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
这件睡裙不止短,还很透。
看上去什么都没露。
可他却能毫无障碍地看清睡裙下她美好的胴体。
「诶?怎么躺地上去了?」
温以宁看着躺在地上目光却寸步不离她的霍云沉,倏然凑至他身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烧煳涂了?床和地板都分不清?」
霍云沉的脸更红了。
这女人穿成这样还敢这么靠着他,她难道不是在勾引他?
也许...并不是勾引。
一般情况下,在自己家里她就是不穿内衣的。
大概率是因为舒服。
可她为什么连内裤都不穿...
霍云沉的脑子简直要炸了。
他现在很想很想上了她。
但是身体不允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温以宁,还请你自重。」
霍云沉撇过头,十分隐忍地克制着自身的欲望,迫使自己不去看她。x
「地上湿气重,上床睡吧。」
温以宁推了推他的胳膊,见他毫无反应,索性跨过他的身体,爬上了床。
霍云沉不自觉地看向她修长白皙的腿,喉头愈发紧涩。
「温以宁!」
「干嘛?」
「你就不能穿好衣服?」
「霍云沉,你又吼我?」
温以宁见霍云沉的脸又别向另一边,心里更加不舒坦。
难道正如战景莲所说,他只是对她失去了兴趣?
「我哪里吼你了...」
霍云沉默默地擦掉了突然涌出的鼻血,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想跑去其他房间将就一晚上。
只能看,不能碰,才是最要命的。
然而他刚从地板上坐起身。
就发现温以宁似乎生气了,她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莹润的肩头微微瑟缩,似在哭泣...
「餵...怎么了这是?」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这个渣狗东西!眼睛不是很不老实?我穿成这样,你为什么一眼都不看?还是说,你就喜欢看战景莲?」
温以宁本来不想要说这些的,最后还是没忍住,气愤地将身侧的枕头砸到了他身上。
霍云沉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稳稳地攥着枕头,突然有些想笑。
她这是吃醋了?
醋劲儿还真是挺大的。
「温以宁,你怕是坠入爱河了。」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一定还深爱着她。
不然以她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
「才没有。」
温以宁始终背对着他,她可太生气了。
她还以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事实证明。
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不会又哭了吧?」
霍云沉轻缓地上了床,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拥入了怀中,「一个人不敢睡?」
想想也是。
她才亲歷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命案,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你放开我。」
「不放。」
霍云沉的手扣住了她的小腹,轻轻地摸了摸,意外发现她似乎胖了些。
浑身软绵绵,抱着特别舒服。
「温以宁,别生气了。我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知道,不能动欲望。」
「我没生气。」
「这还叫没生气?」霍云沉哑然失笑,「不讲理的小东西!既想得到我,又不打算和我结婚?」
「我没想得到你。你也别抱着我,去抱你的景莲妹妹吧。」
「这么酸?」
霍云沉很喜欢看她吃醋。
还会吃醋,证明她还爱。
「霍云沉,你别缠着我。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
「你看她的眼神,连你爸都看出来了,一点儿也不清白。」
「不清白?」
霍云沉索性将她翻了个面,沉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你仔细分辨分辨,我看她和看你有什么不同?」
温以宁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只盯着他看了三秒,就想着移开视线。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也太过直白,就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似的,让她脸红心跳。
「发现哪里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同。」温以宁口是心非。
「......」
霍云沉嘆了口气,只好指着她耻骨的位置说道:「她这里刻了字。」
「你的名字?」温以宁好奇地问。
「两个字母。jr,应该是贱人的缩写。而且不是纹身,是用刀或者其他利器刻出来的,结了痂印,还没有完全蜕掉。我只是在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身上刻字,才多看了几眼。」
「利器刻出来的?」
温以宁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说,「她该不会疯了吧?」
「我怀疑是司凌宇的手笔。」
「司凌宇是很有心机,但我感觉他还不至于变态到这种地步。」
「怎么不至于?」
霍云沉压低了声,沉声说道:「你想过没有,战景莲为什么非要嫁给司凌宇?」
「难道不是因为慈善拍卖晚宴上,他们两人在休息室的激情瞬间被现场直播?」温以宁反问。
「那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在休息室做?」
「拍卖晚宴当天晚上,战景莲设局陷害你反被识破,再加上此前她被战景枭训了一顿,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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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她哪来的心情找男人?」
霍云沉此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他觉得战景莲和司凌宇刚好般配,便默默地促成了两人的婚事。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司凌宇强迫的?」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她嫁给司凌宇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也不可能是为了接近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威胁了。」
「司凌宇应该是用我的肾威胁的她吧?」
温以宁蹙眉,小声补充道,「这么说也不太对,毕竟我的身体好好的,战景莲很快就会发现漏洞的。」
「司凌宇肯定抓住了战景莲更为致命的把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必须离他远一点。你腰上的纹身百分百是他的手笔,而且不久前绑架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我知道的。」
温以宁也发现了司凌宇的变化。
近段时间,他给她的感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的他阳光温暖善解人意。
可现在...司凌宇似乎变得越来越阴暗。
「现在还吃醋吗?」
霍云沉抬手摸着她滑嫩的脸,心情大为愉悦。
他很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和她这么亲密地搂在一起。
这么想来他还真是个有福之人。
「我才没有吃醋。」温以宁的脸火辣辣的,她觉得自己太没有骨气了。
动不动就吃醋,真是够够的。
她这是巴不得让霍云沉知道,她有多在乎他?
温以宁无奈地嘆了口气。
她明明想好了从今往后,面对他的时候,要高冷一点。
可惜想法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才过了多久?
她就彻底破功了。
「真没有吃醋?」
霍云沉轻轻地松开了她,兀自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由于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
他刚挪了个位置,温以宁便有些不习惯地瑟缩着身子。
心口处也好似空了一块。
此前霍云沉只要一上床,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黏在她身上,怎么赶都赶不走。
有时候睡到半夜。
他的手就会不安分地摸过来,摸着摸着来了感觉还要做。
可今天的他,似乎总在躲着她。
温以宁有些低落地抿着唇瓣,暗暗地反思着自己的行为。
其实她做得也不对。
一方面不打算和他结婚,一方面又盼着他能对自己做点什么。
温以宁寻思着如果霍云沉愿意和崔芯爱断个干干净净,她还是很愿意和他再一次步入婚姻的殿堂。
「以宁,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霍云沉起身给她拿了一套保守的睡衣,「别磨蹭,我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哦。」
温以宁觉得今晚的自己多少有些丢脸。
这算是勾引失败了?
她咬着唇,换好了衣服之后,索性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汉服店的订单。
两人就这么坐在床上,各自工作了一个小时。
待霍云沉处理好寰宇集团的琐事,这才抬头,率先打破了沉默,「两天后孩子们的生日宴,在揽山苑办,怎么样?到时候,可以将他们的幼儿园同学请过来一起为他们庆祝。」
「一切从简吧。」
「也不麻烦。」
霍云沉合上了笔记本,冷不丁地又提了一嘴,「妙妙姐的离婚诉讼案,短期内就能开庭。另外我替她争取了一个电视台试镜的名额,过段时间等她熟悉了业务,就给她单独开个节目。」
「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不然,我该说些什么?」
温以宁也觉得总是道谢怪怪的,可由于自身能力有限。
大部分事情全是霍云沉单方面在帮她。
她确实帮不上他什么忙。
除了道谢,她也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给我做个手办?这个要求不算过分,顶多需要你付出点劳动力,不会委屈了你吧?」
霍云沉还记着周斯年生日的时候,温以宁送给了周斯年一个仿真手办,嫉妒得他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的,只不过还没有拿给他。
不过霍云沉再次强调会不会委屈她这个问题。
她其实是有些话想要对他说的。
此前他确实帮了她不少忙,也是她自己提出的肉偿。
之所以会觉得委屈。
并不是因为他的另有所图。
最主要的原因是霍云沉和崔芯爱藕断丝连。
而且他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兇,她感觉不到他的尊重。
如果换个情境,情况势必会好很多。
「霍云沉...」
温以宁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想要跟他说清楚。
然而她刚一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下个月的国际服装设计大赛,你报名了没?」
「报了。」
「需要我帮忙?你不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以给你保送进总决赛。至于总决赛的拉票环节,我也可以帮你搞定。」
「让我想想。」
温以宁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过走捷径。
说实话,有捷径可走的时候,谁愿意抄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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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
倘若她的实力不足以跻身进入最后的决x赛圈。
霍云沉一插手,她就会挤掉别人的决赛名额。
这么做对那些比她努力,比她更有实力的人委实不公平。
如果她的捷径不会伤害到别人的话,她还是很愿意借借东风。
可要是会伤及旁人,那还是算了。
「霍云沉,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
霍云沉也不强求,温以宁这一点他还是挺欣赏的。
和他结婚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有向他提过诸如走后门之类的要求。
「啊——」
正当两人默契地放下笔记本,准备关灯睡觉之际,隔壁骤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听起来似乎是战景莲的声音。
温以宁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小声嘀咕道:「他们俩人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贴着墙做吧?」
「听声音,应该是贴着墙面。」
霍云沉对此也很是无语,他没有听人墙角的变态嗜好。
听到这种声音,他还是有些反感的。
隔壁卧室里。
战景莲此刻正贴墙站着。
她的脸色白得发青,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眼泪也凝在了眼眶中。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看着半蹲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飞镖的司凌宇,战景莲真是一点辙都没了。
没有司凌宇的允许,她不敢轻易挪步。
可他手里的箭头飞镖太过可怕,吓得她双腿直发颤。
「凌宇,我真的不敢了。」
战景莲双手合十,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司凌宇,「我是一时煳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谁允许你私自爬上霍云沉的床?」
「是我鬼迷心窍。」战景莲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现在倒好,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凌宇的质问。
司凌宇冷哼了一声,幽幽地说:「大婚在即,我也不想伤你。」
「我保证从今往后定会全心全意对你。」
战景莲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自以为躲过了一劫的时候,司凌宇冰冷的声音又一次让她如坠冰窟,「你就靠着墙站着,没我的允许,不准乱动。」
「凌宇,你该不会要用飞镖射我吧?」
战景莲眼皮狂跳,脸部肌肉也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地抽搐着。
「不是让你别乱动?」
司凌宇蹙起眉头,随后又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捆麻绳,将战景莲的双手分别捆了起来,并将麻绳的端头钉进了墙里。
战景莲看着司凌宇手持榔头,一脸冷肃地锤着墙面的样子,吓得失声痛哭。
「求你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你要是敢自杀,我就用硫酸泼了你这张苦瓜脸,将你囚困在密室里,永不见天日。」
话音一落,司凌宇就像身后退了两步。
他拿起随意地扔在床上的飞镖,对着战景莲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别乱动,否则我要是不小心射到你的要害,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不要!求你,仁慈一点。」
战景莲的双手被固定在了头顶上方,她试图着挣开绳索的束缚,却因司凌宇捆得太紧,一动也不敢动。
「仁慈?你也配?」
司凌宇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如若我有朝一日落在你的手上,你绝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我。你之所以不敢动手,只是因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们俩谁也别嫌谁心狠。」
「司凌宇,我是无辜的!你是因为温以宁怼了你,憋了一肚子火气,才想着往我身上撒对吧?」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她惹的你,你不去找她的麻烦,为什么非要为难我?」
「还是说...你和那些只会无能狂怒的懦夫没什么区别,只会恃强凌弱?」
战景莲被他折磨得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得见求饶无果,索性用最能戳痛他内心的语言攻击他。
「我最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样子,很不幸地告诉你,你猜错了。」
司凌宇勾着唇角,邪肆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
他手中的飞镖已经擦过战景莲头顶,不偏不倚地扎入到她的掌心。
「啊...好痛!」
战景莲浑身勐一激灵,痛苦得尖叫出声。
而扎入她手心的特制飞镖,已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司凌宇眯了眯眸,看着她手心渗出的少许鲜血,显得更加兴奋,「接着猜,猜中了我可以选择将你放下来。」
战景莲深刻地体会到了司凌宇的可怕。
可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摆脱他的桎梏。
一旦他将温以宁的身世说出来。
战景枭势必会将她扫地出门。
到时候她极有可能在一夜之间从豪门女强人变成人人喊打一无所有的街头流浪汉。
「我让你猜,愣着做什么?」
司凌宇的耐性相当有限,说话间,第二支飞镖已经擦过战景莲的脸颊,和坚硬的墙体来了一次针尖对麦芒的碰撞。
「等等!我猜...」
「你是不是因为我爬了霍云沉的床,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挑战,才这么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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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原本是不想要说得这么直白的,她必须时刻警惕着,毕竟司凌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惹怒了他,对她绝无好处。
「猜对了一半,接着猜。」
司凌宇并没有矢口否认,在战景莲面前,他甚至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
「你,你吃醋了?」
战景莲自己也觉得这个答案很离谱,司凌宇又不喜欢她,吃的哪门子醋?
司凌宇冷笑出声:「战景莲,你早就猜到了答案,不是吗?」
「我...」
「太犟不是好事。你早就猜到我是因为不捨得这么欺负温以宁,才会在你身上发泄怒火,对吧?自尊值不了几个钱,你也确实比不上她,认清现实吧。」
「司凌宇,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战景莲在身心备受折磨的情况下,泪水再一次泉涌而出。
「因为...她不喜欢你,我就帮她出出气。」
「你!」
战景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过无数种理由,也想到了司凌宇不捨得伤害温以宁。
但她独独没有想过。
他对她的种种伤害,居然是因为温以宁不喜欢她!
变态!
真的太变态了!
墙的另一边。
温以宁听到战景莲的哭嚎声,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她轻轻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半是心悸半是困惑地道:「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暴虐基因?」
「我没有虐待过你吧?」
「没有么?」
「我们顶多是吵架,你根本不清楚真正的变态是什么样的。」
霍云沉寻思着也许他也并不是很了解司凌宇的变态程度,可能真相比他猜测的还有可怕。
「司凌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人挺好的。」
「很多嗜赌家暴的男人在婚前,也能将女人哄得团团转。人是会伪装的,只能说日久见人心。」
「和这种人绑在一起,生活应该完全没有盼头了。」
温以宁嘆了口气,她并非是在同情战景莲,只是单纯地有感而发。
战景莲屡次害她,她巴不得永远见不着她。
「别想了,我们睡吧。」
霍云沉正打算关掉床头灯,隔壁又传来一阵持续性地低吟声。
温以宁的身体不由得又抖了一下,「隔音是不是太差了些?」
「霍家老宅建成八九十年了,当年还没有隔音的概念。」
「那...这种声音被别人听到,不会尴尬吗?」温以宁好奇地问。
「可能大部分都是忍着的。」
霍云沉见温以宁的脸越来越红,冷不丁地问:「你不会听激动了吧?」
「才没有!我超正经。」
温以宁默默地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就连脖子都开始发红髮烫。
她能肯定,战景莲这会子肯定是被摁在墙上做。
这声音太近了。
音色中是同时存在着痛苦和兴奋两种情绪。
就像是将她置于在立体环绕声之中。
即便没有看到隔壁的画面,她都能想像得出他们的姿势动作,甚至能够嗅闻到空气里暧昧混杂着汗液的酸臭味的奇特味道。
隔壁卧室里。
司凌宇发泄完,这才将战景莲从墙上放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角,如同阿猫阿狗一样可怜的战景莲,慢条斯理地系好了皮带,「哭什么?说来听听。」
「你已经毁了我,很得意是吗?」
战景莲向上摊开受伤的手心,她实在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
原本她可以一辈子安然无忧。
结果却因为司凌宇这个变态,成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得终日。
「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司凌宇蹲下身,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疯狂地扇了她十几个耳光。
温以宁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
她揭开了身上的被子,即刻掏出手机,「不行,我要报警。如果她有罪,也该是让法律去惩罚她。」
温以宁很不喜欢女性被这种方式虐待。
「你认为她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她的感谢。」温以宁已经快速地按下了报警电话,正打算按下拨通键,霍云沉这才抢过她的手机。
「霍云沉,你把手机给我!」
「有x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乱世先杀圣母。你的圣母心能不能别这么泛滥?战景莲不值得你同情。」
「我知道。我只是难以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虐待。我说了,我更希望她被绳之以法。」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希望司凌宇这种行为能够得到严惩。
「不准打。」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说,「你替她报警,她还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到时候被倒打一耙,有你后悔的。」
「可是...」
「就这么说吧,战景莲完全可以选择摆脱司凌宇,她有战景枭给她撑腰,她怕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愿的。」
「她图什么?」温以宁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完全抓不着思绪,也想不通向来高傲的战景莲为什么愿意受这样的委屈。
「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她涉及了命案,又或者涉嫌杀害战家那位小千金,被司凌宇找到了证据,所以必须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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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二种可能,恐怕对战景枭更加不利。」
「前段时间战景枭迫于舆论压力撤销了战景莲的职务,司凌宇极有可能威逼利诱她,以让她官復原职为由,要求她和他完婚。」
「而以这两人的狠毒程度来说,他们极有可能採用最为极端的方式去抢夺战狼集团的领导权。」
霍云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的行为动机。
其实只要不涉及到自身的感情,霍云沉的头脑还是相当够用的。
但要是牵扯到温以宁又或是崔芯爱的事。
他往往会因为主观情感上明显的偏向,而导致判断力大大降低。
他对崔芯爱的感情也很难说清。
从未爱过,不过刚在一起的时候曾短暂地喜欢过。
那之后的照拂则是出于责任感。
「极端的方式?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对战先生下手?」
「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最好别告诉战景枭这番话,战景莲是他的妹妹,他不太可能会相信你说的。只有让他亲眼所见,他才会死心。」
「战先生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温以宁焦灼地问。
「暂时不会。司凌宇会等到和战景莲结婚后,才开始动手。」
霍云沉说完,见温以宁怔怔地看着他,随即笑着安抚道:「也许只是我的猜测,别胡思乱想了。」
「快抱一下我,我害怕。」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在听他说完这么一段毛骨悚然的推论后,她只觉嵴背发寒。
她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正义感很多余。
隔壁那两人就该牢底坐穿。
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两人最好也死死地绑在一起,千万别再去祸害无辜的人。
霍云沉很配合地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别担心,司凌宇的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
另一边。
司凌宇松开战景莲后,便匆匆走出了卧室。
今晚被温以宁怼了好几句。
他心里很不舒服。
以往他极度郁闷的情况下,都会在私人密室靠凌虐动物泄愤。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出门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
中途折了回来。
「吴妈,记得将牛奶热一下,给大少奶奶送去。」
「二少爷,今天中午战小姐谎称是您的意思,让我在大少爷的海参汤里下药,我是不知情的,请你不要误会。」
「顺便也在他的海参汤里下点药。」
司凌宇并没有怪罪吴妈,对待佣人,他始终是客气且礼貌的。
他寻思着如若霍云沉吃了这药也会梦游。
那他过段时间就制造出一场霍云沉梦游弒父的惨案,让霍云沉和霍钦一起去见阎王。
不过今晚。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温以宁。
温以宁竟敢怼他,他捨不得像虐待战景莲一样虐待她。
但还是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吴妈听了司凌宇的吩咐,连连颔首,「我现在就去热牛奶,准备十分钟内给大少奶奶送去。」
第228章 温以宁梦游放火烧屋,吓哭孩子
霍家老宅二楼,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卧室里。
温以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天,依旧毫无睡意。
霍云沉方才的一番推断。
如同一记警钟,在她脑海里迴环往復。
「少爷,少奶奶,宵夜准备好了。」吴妈单手撑着托盘,腾空的右手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马上来。」
闻声,温以宁立马下了床,小跑着给吴妈开了门。
「少奶奶,您的牛奶。我这回记得了,没有加糖。」
「多谢。」
温以宁接过了吴妈递来的牛奶,见她依旧杵在门口没有离去,索性又端过了托盘里的海参汤,给霍云沉递了过去,「你的。」
话音一落,温以宁便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
霍云沉见状,不悦地询问着吴妈,「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洗碗?」
「洗完碗筷,这一天的任务才算完成,我才好休息。」吴妈笑着答道。
「你难道不知道一口气喝很容易呛到?」
「对不起,少爷。是我考虑不周。」
「下去吧。」霍云沉说完,直接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温以宁漱完口,便利索地上了床,「你这么凶做什么?吴妈也只是想要早点洗完,早点休息。」
「还不是怕你呛着?碗筷晚上不收也没什么关系。」
霍云沉将海参汤放到了梳妆檯上,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疑虑。
今天下午。
战景莲在给他送完海参汤后不久,便趁他睡觉的时候熘进了卧室。
他寻思着战景莲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不太可能轻举妄动。
那么问题来了。
就算他睡着了,也很有可能被她的动作闹醒。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战景莲在海参汤里下了药,足以使他昏睡上几个小时。
她大概率没有料想到他根本没去喝那碗海参汤。
见他睡得沉,便误以为他中了招。
霍云沉大致復盘了一下战景莲的心路歷程,又将视线投注在牛奶杯上。
上回温以宁梦游的时候。
他曾问过秦晋阳什么情况下会导致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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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阳说有时候人体在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如果神经处于亢奋状态,就有可能引发梦游。
那之后。
秦晋阳还说国外许多镇定药物又或是安眠药物也有这种副作用...
「霍云沉,你怎么了?」
温以宁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
霍云沉不愿加剧温以宁的恐惧心理,随口问道:「你很喜欢喝牛奶?」
「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还喝?」霍云沉不解地问。
「上回吴妈说是奶奶吩咐的。我寻思着,吴妈都准备好了,就一口气喝了。」
「奶奶怎么可能让你喝牛奶?又不是还在长身体,她顶多会让人给你炖炖燕窝鱼翅。下次吴妈再给你送牛奶,记得别喝了。」
「我睡眠不好,喝牛奶应该能助眠。」
温以宁觉得睡前喝牛奶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这才刚喝下肚,她已经困得撑不开眼皮。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压根儿不相信她睡眠不好。
昨晚他们两人在医院病床上休息的时候。
她不止打唿磨牙流口水。
时不时还要夹着他的腿...
他严重怀疑,就是因为被她折磨了一晚上,原本还没有坏掉的性功能,彻底被憋坏了。
「温以宁...要不我们分床睡?」
霍云沉此刻正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很怕再和她同床共枕下去,会导致更严重的男科问题。
温以宁并没有听到霍云沉说了什么。
她入睡很快,懒懒地翻了个身,以侧卧的姿势和他面对面躺着。
霍云沉凝视着她的睡颜,心口处砰砰乱跳。
上一秒他还在担忧自己起不了任何反应的身体,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霍云沉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修长的手指试图替她系上睡衣领口处的纽扣。
结果他一时没忍住。
非但没有替她系好衣扣,反倒急躁地扯开了她的睡衣,大手愈发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她最近长了点肉,手感特别好...
「霍云沉...」
「做什么?我就是检查一下你衣服穿好了没有。」
霍云沉有些心虚,立马系好了她睡衣上的纽扣,翻了个身,郁闷地忍着喷薄欲出的欲望。
他寻思着这一回务必要守住底线。
她要是不肯和他结婚,他就不该对她做这些事。
就算温以宁很想要白嫖他。
他也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好冷...」
温以宁双腿微曲,半天勾不到霍云沉的腿,索性起身挪了个位置,紧贴着他挺括的背靠了上去,「霍云沉,好冷。」
霍云沉原想着将屋里的冷气关掉。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想想。
下一秒,他就转过身,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柔声细语地问:「现在好些了吗?」
「霍云沉...」
「怎么了?」
霍云沉见温以宁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愈发激动。
她这是故意投怀送抱?
叫得这么骚,是因为她想他了吗?
这么一想。
霍云沉的心软得一塌煳涂。
他x又一次解开了她睡衣上的纽扣,又轻轻地褪下了她身上的睡裤,试图着和她深入交流一番。
反正结不结婚。
他都是她的人。
偶尔满足一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但这一次,他显得特别紧张。
此前他们的矛盾其实还挺深的。
也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云沉蹙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沉声问道:「温以宁,你不会后悔吧?」
温以宁睡得很沉,唿吸亦渐趋均匀。
霍云沉......
他都被她撩出火来了,结果她又睡了?
不过睡了也不打紧,反正不影响他的操作。
然而正当他挺着腰,想要和她负距离接触的时候,她却哭了。
霍云沉彻底愣住,连忙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没忍住。」
「不要死!霍云沉,你不要死。」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求求你...活过来,为了我和孩子们,活过来。」
温以宁梦到霍云沉躺在冰冷阴森的太平间,即便是在梦中,依旧哭得伤心。
「以宁?」
霍云沉轻轻晃了晃温以宁,发现她只是在说梦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想打扰到她,只好又一次替她系好纽扣,轻轻地拥着她,「别怕,我没事。」
「霍云沉,不要离开我。」
「傻瓜,我哪里捨得离开你?」霍云沉很是感动,愈发觉得这一刀挨得很值。
以往她就算是说梦话,也只会叫唤那什么该死的斯年哥。
想不到她居然还会梦到他。
「霍太太,很荣幸能够出现在你梦里,哪怕是噩梦。」霍云沉欣喜若狂,捧着她的脸一阵狼吻...
半夜,卧室里一片漆黑。
温以宁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仍在和霍云沉接吻。
不过他也睡着了,只是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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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要吃饭。」
温以宁勐地推开了霍云沉,如同机械娃娃一样,四肢僵硬地从床上站起身。
开门,下楼,而后踱步进厨房间。
她歪了歪脑袋,一脸麻木地打开冰箱,翻找着冰箱里的零食。
找到一盒还没有拆封的巧克力。
温以宁旋即又从砧板上抽出了一把菜刀,「咔咔」两下噼开了巧克力的外包装。
「好饿,要吃饭。」
温以宁拨开了巧克力,一股脑儿地倒进碗里,而后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功夫。
她脸颊上就煳了一层棕褐色的巧克力,「饱了。」
「暖饱思淫慾。」
「现在,需要找个男人睡一觉。」
「霍云沉,睡觉,上床。」
温以宁舔了舔嘴唇上的巧克力,而后又挺直了腰杆,双腿如同装了弹簧一样,略雀跃地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司凌宇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温以宁的一举一动。
他倒是没想到她在梦游的时候还想着睡霍云沉。
霍云沉真有那么好?
司凌宇心里很不爽,旋即就将客厅角落里,他不日前为了他和战景莲的婚礼准备的礼炮全部引燃。
一时间。
客厅里的礼炮噼里啪啦如同滚滚天雷,响彻整座别墅。
司凌宇寻思着众人很快就会被礼炮吵醒,旋即又将他不日前送给孩子们的仓鼠塞进了温以宁手里。
由于药物的作用。
温以宁并未被振聋发聩的礼炮所吵醒,她木讷地捧着手里湿漉漉的只有半截身子,脑袋不知所踪的仓鼠,缓缓地走上了楼梯,「睡觉,上床...」
霍云沉被礼炮吵醒后,发现温以宁不在床上,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卧室。
与此同时,别墅里的所有人也纷纷跑出了卧室。
院外的保安见客厅里起了滚滚浓烟,即刻敲响了房门,试图用高压水枪扑灭火势。
从礼炮乍响,到火势被扑灭,再到全员到齐,顶多用了三十秒的时间。
别墅里所有的灯被点亮。
温以宁却全然不知,依旧木讷且呆滞地捧着血淋淋的仓鼠身体,往楼上走去。
「啊——」
睡眼惺忪的绵绵瞅见温以宁手里的半截仓鼠,吓得跌坐在地,脸色也于须臾间变得灰白。
君泽和洛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惊愕地看着完全魔怔了的温以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以宁!」
霍云沉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梯,将温以宁紧紧地抱在怀里,「怎么了这是?」
注意到她手中血煳煳的仓鼠尸体,霍云沉的心更乱了。
霍云朵见状,大着胆子将仓鼠尸体扔进了仓鼠笼里,随后又贴心地安慰着三个孩子,「别怕,仓鼠不是你们妈咪弄死的。一定是礼炮炸死了仓鼠,你们妈咪想要救它来着。」
「呜呜呜...婶婶说妈咪会梦游,一定是妈咪扯断了仓鼠的脖子。」
绵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显然是被这样的温以宁吓到了。
在她的心里。
温以宁一贯是温柔富有爱心的。
意外得见这么血腥且残忍的一幕,绵绵一时间没办法控制住情绪,哭嚎得更大声了。
君泽和洛白两人也很惊恐。
他们才四岁。
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宁宁?」霍老夫人也跟着下了楼,小心地搀扶着目光呆滞的温以宁,「云沉,宁宁该不会是中邪了吧?需要我去联繫一下法师?」
「不是,她可能梦游了。」
霍云沉拧紧了眉头,试图将她抱上楼。
可他刚将她抱起身,胸膛上的伤口就好像崩裂了一样,钝痛不止。
出于无奈。
他只能将她放了下来,「以宁,跟我回房。」
「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雾?」
温以宁总算在众人惊恐的眼光中转醒了过来。
她轻咳了两声,纳闷地看着手心里殷红的血迹,一脸困惑地询问着霍云沉,「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楼下的礼炮自燃。」
霍云沉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决口不提她梦游的事。
霍钦看不惯霍云沉这么惯着温以宁,一脸不忿地说:「温以宁,看你干的好事!半夜三更的将楼下的礼炮点燃,窗帘都给烧了一截,要不是发现得及时,我们霍家上下怕是都要死在你的手里。」
战景莲见状,立马补充道:「以宁,你到底是怎么了?凌宇送给孩子们的仓鼠,你怎么徒手扯成了两截?你看,孩子们都被你吓坏了。」
司凌宇佯装从外面回来。
推开门的那一瞬,便好奇地盯着温以宁煳满了巧克力的脸,问:「这是在用巧克力做面膜?」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以宁有些无措,那只没有沾染上血迹的手紧紧地攥着霍云沉的衣领,「霍云沉,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别怕,我们回房慢慢说。」
霍云沉拍了拍温以宁的背,旋即冷冷地看着众人,「今天的事,谁要是多嘴传了出去,别怪我不近人情。」
「云沉,这种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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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冷着脸,不容商榷地补充道:「孩子们跟着她也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恰巧云朵也在家,孩子们还是让云朵帮忙照顾吧。」
温以宁没有说话,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仓鼠笼里只剩下一截身体血煳煳的仓鼠,心里后怕不已。
听闻孩子们的啜泣声。
她很想要上前安抚他们,可她刚跨出一步,绵绵就吓得失声尖叫。
「绵绵,你相信妈咪好不好?」
温以宁茫然无措地蹲在孩子们面前,想要和孩子们好好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229章 霍云沉怒斥女儿,兇手现端倪
绵绵激动地摇了摇头,身体不住地发着颤,「不要!不要妈咪...绵绵不要妈咪。」
「霍绵绵,你犯的什么毛病?再敢哭一下,就给我滚出去。」霍云沉很担心温以宁被绵绵的反应伤到,烦躁地呵斥着绵绵。
温以宁赶紧拉住了他,「你别吓孩子。」
「呜呜呜...我讨厌爹地。」
绵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瑟缩在了霍云朵怀里。
「哥,绵绵只是吓到了。我会开解她的,给我点时间。」
霍云朵抱着绵绵,快速地进了绵绵的房间,紧接着洛白也跟了上去。
君泽深深地看了一眼从门外进来的司凌宇,旋即又观察了一遍场上的众人,最后还是若有所思地和洛白一起进了绵绵的房间。
「云沉,你先扶宁宁回房休息,宁宁肯定也吓坏了。」
霍老夫人睨了眼仓鼠笼里仓鼠的半截身子,默默地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不过惊愕之余,她又觉得这事儿绝不像是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她寻思着即便温以宁真的在梦游,也不可能干出徒手扯断仓鼠的脑袋这么残忍的事情。
梦游更像是人在睡梦中,无障碍地开展日常生活。
温以宁生性善良,她就算是在梦中,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又或者...
问题并不是出在温以宁身上?
霍老夫人犀锐的眼神落在了战景莲的x身上。
战景莲的气场,她很不喜欢。
成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就烦。
再说司凌宇。
面上倒是很温和,性格也很谦和。
霍老夫人却觉得司凌宇很装...
「妈,云沉煳涂,你也跟着煳涂吗?温以宁梦游的时候连这么可怕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人留在家里始终是个隐患。」
霍钦等霍云沉和温以宁二人上楼之后,颇为气愤地同霍老夫人说道。
霍老夫人收回了停驻在战景莲和司凌宇身上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宁宁之前可不会梦游,你可有想过,她是从什么时候起,才开始梦游的?」
「什么意思?」
霍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久前他曾听霍云沉说过,要将房间的窗户钉死,说是担忧温以宁梦游翻窗摔下。
那时候他还在纳闷温以宁怎么突然开始梦游。
现在想起来。
她开始梦游的时间应该是在战景莲住进霍家之后。
难道是战景莲对温以宁做了什么?
霍钦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没有证据的事,他可不想妄下定论。
毕竟战景莲的家世十分显赫。
司凌宇能娶到她,着实高攀了的。
霍老夫人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因为她也只是猜测。
「罢了,先回房休息吧。」
霍老夫人摆了摆手,慢吞吞地从司凌宇和战景莲身侧走过。
二楼绵绵的卧室外。
温以宁轻轻地叩响了门扉,她脑子里乱的很,暂时还没能理清思路。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三个孩子被她吓坏了。
对此,她特别内疚。
「对不起绵绵,是妈咪不好。可以开一下门吗?妈咪有话要对你们说。」
温以宁在门口停驻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绵绵给她开门。
她有些疲累地抱着自己,脸上写满了担忧。
霍云沉等了片刻,索性抬手,重重地敲响了房门,「霍绵绵,我最后说一遍,给我出来认错。」
「我不要!」
卧室里很快就传出了绵绵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再不开,我要踹门了。」
霍云沉觉得绵绵多少有些不懂事。
她是还小,但温以宁也不大呀。
温以宁本身就受到了惊吓,还得来哄孩子,他看着心疼得不得了。
「霍云沉,你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温以宁也恼了,拽着他的胳膊道:「她被吓坏了,你得给她一点点时间。」
绵绵听到温以宁劝慰霍云沉的话,委屈之余又倍觉感动。
她默不作声地站在大门前,仔细地思考了片刻,最后终于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拧开了门把。
触及温以宁关切的眼神。
绵绵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妈咪,我错了。」
「宝贝,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妈咪吓到了你。」
温以宁蹲下身抱住了绵绵,她想要开口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游。
更加不清楚梦游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君泽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小小的手轻轻搭在了绵绵肩膀上,「乖妹妹,我知道是谁害了小吱。你要相信哥哥,相信妈咪,妈咪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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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错了。」
绵绵揉了揉发红的眼眶,为自己的莽撞感到自责。
起初,她确确实实被温以宁吓了一跳。
不过被霍云朵抱回房间后,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的妈咪善良又温柔,肯定不会伤害小仓鼠。
故而她愈发内疚,想要向温以宁道歉,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巧她又被霍云沉凶了两句。
她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霍云沉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她的行为伤害到了她的妈咪。
「妹妹你别难过,妈咪最疼你的,她不会不要你。」洛白也伸出手,摸了摸绵绵的脑袋。
他的心路歷程和绵绵较为相近。
害怕是实打实的。
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温以宁,毕竟他是温以宁一手带大的,这点信任感还是有的。
「妈咪,你不要不理绵绵好不好?」
绵绵泪眼汪汪地在温以宁怀里蹭着,她觉得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孩。
她妈咪这么疼她,结果她竟不相信自己的妈咪。
想到不久前刚认回妈咪的小心翼翼和狂喜,绵绵后悔极了。
温以宁拍了拍绵绵的后背,缓声说道:「妈咪怎么会不理你呢?妈咪好爱好爱你。」
霍云沉见母女两人光速和好,杵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
合着最后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早知道,他就不凶绵绵了。
现在倒好。
绵绵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妈咪,你也别害怕,我观察过了,小吱的脑袋不是你拧断的。」君泽见温以宁和绵绵的情绪大有好转,这才开口说道。
然而...
温以宁和绵绵均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个顾着掉眼泪,一个顾着擦。
「你们安静点,儿子有话说。」
最后还是霍云沉发现了君泽的欲言又止,强行让众人闭上了嘴。
「妈咪,我可以肯定,小吱的脑袋不是你拧断的。」
「如果是你拧断的,你的衣服上一定会被溅到很多血点,但你的衣服只有巧克力渍,所以你在梦游的时候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吃巧克力。」
君泽指着温以宁的睡衣,笃定地分析道。
「真的耶!」
绵绵睁大了眼睛,满脸崇拜地看向君泽。
崇拜之余,还有些懊恼。
为什么她哥哥这么聪明,她的脑袋却笨笨的?
听君泽这么一说。
霍云沉因为过于慌乱而离家出走的智商也在须臾间恢復了正常水平,沉声补充道:「而且,一楼礼炮也不是你放的。」
「为啥?」
温以宁眨了眨眼,她此刻还处于混沌之中,指间冰凉且不住地发颤。
其实她只是强作镇定安慰着绵绵。
发生了这种事,最害怕的肯定是她本人。
「梦游时就算睁着眼睛,也无济于事。看到的物体没有经过大脑中心的分析和处理,你完全是在熟悉环境中,下意识地进行梦游动作。」
「如果给予一个新障碍物,你不仅不会绕行,也不会躲避。」
「这堆礼炮是白天送来的,你并不知道礼炮的存在,所以又怎么可能在梦游中点燃?」
霍云沉之前曾查阅过许多关于梦游的资料,故而他大致能够判断出梦游者的行为逻辑。
不过温以宁还是头一回得知梦游期间就算眼睛也只是摆设的这种说法。
她看上去有些懵,半信半疑地问:「真的不是我?」
「你仔细想想,如果礼炮是你引燃的,你应该会在边上捂着耳朵看,为什么又会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准确地找到仓鼠笼,然后扯断仓鼠的脖颈?」
「而且就你那胆子,看到蟑螂都要尖叫,哪里敢徒手抓仓鼠?」
「再说了,就算是梦游,你的行为也应该存在着一定的逻辑。」
「显然这两件事情是没办法在同一时间内完成的。」
「以你的习惯,顶多是开了冰箱的门,吃了一嘴的巧克力。吃完巧克力,你大概率会上楼回房睡觉。」
霍云沉对于温以宁的习性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她很喜欢饭后赖床。
他们刚结婚那时候,每次吃完晚饭,他都会陪着她在床上躺个半小时。
「说的也是。」
温以宁重重地点了点头,听霍云沉这么一推断,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后。
待三个孩子睡熟后,她才和霍云沉回了自己的卧室。
「霍云沉,我怀疑吴妈给我喝的那杯牛奶有问题。」刚关上卧室的门,她就神叨叨地开了口。
「牛奶杯和那碗海参汤我都让人秘密送检了。」
说话间,霍云沉就收到了检验中心发来的报告,「报告出来了。说是牛奶杯里残留着的牛奶以及海参汤里都被添加了大量的致幻剂,以及一款国内禁用的复合型安眠药。这块安眠药可以治疗重度失眠,副作用为梦游。」
第230章 霍云沉吃醋
「这么说来,我上回梦游也是因为喝了吴妈送来的牛奶?」温以宁瞪大了双眼,尽管她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想起来还是后怕不已。
「没错。」霍云沉笃定地答。
「可是,吴妈为什么这么做?」
由于药物的作用,温以宁的脑子还是有些迷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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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转醒了有一段时间。
依旧没办法独立思考。
霍云沉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沉声说道:「绵绵方才哭闹的时候说,战景莲此前跟她提及过你梦游一事。而事实上,你上回梦游的事,我只跟我爸提了一嘴,要求加固窗户。按道理,战景莲不该知道的。」
「是战景莲让吴妈在牛奶里下的药?」
温以宁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不过一时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战景莲只是知道内情,并不能代表是她下的药。」
「中午在海参汤里下药的人是她。」
「至于上回以及晚上这次,十有八九是司凌宇动的手。」
霍云沉顿了顿,确定门扉关牢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司凌宇的袖口沾染了些微血迹,想来是在虐杀仓鼠的时候溅起来x的。小泽眼尖,应该是发现了这点,不过我没让他说出口。司凌宇报復心强,孩子不适合牵涉其中。」
「所以,这一切全是司凌宇搞出来的?」温以宁脑子里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混沌未开。
「中午那一次是战景莲,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跟我上床,并以此摆脱她要和司凌宇绑定的命运。」
「司凌宇的心理则要复杂许多。上一回他在迷晕你之后,很可能进了卧室。」
霍云沉说到这里,温以宁的脸色已经惨白得不像话。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梦游过后胸上留下的抓痕,霍云沉说抓痕的方向不对,不像是自己抓的。
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多想。
因为只要她交叉了双手,也能做到和抓痕的方向完全一致。
可现在想来...
情况肯定比她设想中的要恐怖许多。
「司凌宇到底想干嘛?」温以宁苍白的唇微微翕动,背嵴处陡然生出一股凉意。
霍云沉想到不日前温以宁胸上的抓痕,墨黑的眼里戾气更甚,「上回他没有时间做更多的事,而这一回,应该是你为了替我出头回怼了他,他心里不爽,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对此,温以宁深感诧异,「他的心眼真有这么小?」
要不是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不讲理在先,她哪里会怼他?
霍云沉却说:「你那样维护我,他能开心?正是因为心里憋了一口气,进屋后他就在狂虐战景莲。由于两人婚期将至,他不敢下狠手,只是让战景莲受了点皮外伤。」
他刚才就发现了战景莲那张红肿得连头髮都遮不住的脸,以及她手心处的创可贴。
温以宁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因为被我怼了几句,他就丧心病狂地弄死了仓鼠?」
「他不捨得虐你的身体,但是他捨得虐你的心。看着孩子们和你离心,他绝对在偷着乐儿。」
「那你的海参汤,该怎么解释?」温以宁暗暗腹诽着司凌宇的变态,紧接着又问。
霍云沉抿着唇,不愿再说下去。
他担忧温以宁知道真相后会更加惶恐。
不过转念一想。
他认为还是有必要让她看清楚司凌宇的人品。
也只有这样。
往后面对司凌宇的时候,她才会更加戒备。
温以宁见霍云沉半天不说话,焦急地抓着他的胳膊,「你倒是快说呀。」
「你仔细想想,你梦游的时候如若能干出徒手拧断仓鼠脑袋的事情。」
「那么我梦游的时候,错手杀了我爸,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倘若事情真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下去,那么寰宇集团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霍云沉说完,又沉声安抚着如同惊弓之鸟的温以宁,「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他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
温以宁还是很难接受对她而言亦师亦友的司凌宇居然黑化到了这种程度。
过去的四年间,司凌宇帮了她许许多多的忙。
要不是因为他的资金资助,她刚出国那会子怕是要流落街头。
虽然她早已还清了欠司凌宇的钱。
但那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又岂是能够轻易还清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温以宁很是痛心司凌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过痛心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司凌宇和战景莲犯的这些事,暂时还不足以让他们送进监狱。」
「正如网友都知道战景莲干的那些事,却因为有人替她顶罪,她只需要花上一点钱,就可以逍遥法外。」
「所以在证据不足以定下他们的罪之前,需要先把事情弄大,主动引他们入局。」
霍云沉此前也想过通过非法途径将这两人秘密暗杀,不过毕竟是法治社会。
他如果想要在阳光之下和温以宁白头偕老。
就必须遵守这个社会的法则。
「怎么引他们入局?」温以宁紧张地问。
「我去找司凌宇谈谈他和战景莲的婚礼细节,你去找吴妈套套话。」
霍云沉说完,旋即便将司凌宇约到了顶楼露台。
露台上的视野还不错,抬眼便是漫天星辰。
司凌宇上了露台后,便惬意地把玩着随意堆放在角落里的望远镜。
「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太空人。」
把玩了好一会儿,他才一脸和煦地转过身,笑意浅浅地看向霍云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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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沉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街坊邻里都说我和我妈是见不得光的引水沟的臭老鼠,所以我更想要证明我自己。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所有人都必须抬头仰望我的高度。」
司凌宇说完,颇为无奈地嘆了口气,「可惜,我拼尽全力还是没能实现儿时的梦想。」
「别太执着了。你现在的成就,已经是许多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霍云沉淡淡地道。
「哥的意思我明白。」
司凌宇点了点头,缓缓地坐到了霍云沉对面,「哥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以宁不小心引燃了礼炮,你给我一个礼炮卖家的联繫方式,我给你补齐。」
「都是小事,就不用麻烦哥了。」
「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经营着你的科技公司,还是回寰宇集团?」
「我还是继续经营自己的公司吧。」司凌宇眸光微闪,尤为诚恳地说:「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抢夺霍家的一切,我妈生性佛系淡然,这一点我很像她。」
霍云沉点了点头,正打算起身,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你有退路,想回寰宇集团,随时都可以。」
「知道了,谢谢哥。」
司凌宇面上平静无波,心底里却在暗暗揣测着霍云沉的意思。
他暂时还没有想明白霍云沉为何要这么试探他?
说实话,他是真的很想重回寰宇集团。
只不过他又不甘心从基层做起,总想着一举从霍云沉手中夺下管理大权。
「不早了,我先下去了。」霍云沉微微颔首,弄清楚司凌宇的意图后,便主动结束了谈话。
「哥,以宁没事吧?她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不好说,我打算抽空带她去一趟医院。」
霍云沉听得出来司凌宇也在试探他,便尽可能地回答得模稜两可一些。
另一边。
温以宁收拾好情绪就赶紧下了楼,拉着吴妈攀谈了起来。
「吴妈,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少奶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吴妈的眼神有些闪躲,她很怕温以宁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今晚我犯了这么一个大错,内心很是惶恐。我想要好好表现,求得奶奶和爸的原谅。」温以宁低眉敛眸,看起来很是低落。
「...少奶奶想做什么?」
吴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始终不明白温以宁想要干什么。
温以宁将吴妈的反应尽收眼底,笑着说道:「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要跟你学做菜。爸一直说我什么都不会,我想要向他证明我自己。」
「有空的。」
吴妈暗暗地松了口气,连声殷切地答。
「那加个微信?我需要什么食材,明早再给你发信息。」
「好。」
吴妈二话没说,直接从围裙里掏出了手机。
温以宁加了她的微信,随手点开了她的头像,「吴妈,照片里抱着你的小伙子是你儿子?」
「额...对。」
吴妈愣了几秒,随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以宁察觉到了她的戒备,轻缓地笑了笑,「你儿子很像你,长得挺英俊,喜欢他的女生一定很多吧?」
吴妈听温以宁这么一说,这才打消了疑虑,满脸自豪地说:「听说是有好些个小姑娘在追他。现在的小姑娘现实,见他在科技公司当主管,便上赶着贴上去。」
「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就当上主管了?还真是年轻有为。」
温以宁暗暗观察着吴妈的反应,她寻思着以吴妈对儿子的在乎程度,儿子绝对是其最为致命的软肋。
也许...司凌宇就是通过吴妈的儿子控制的吴妈。
想到这一点。
温以宁眼眸微闪,转身打开了冰箱,拆开了一盒义大利面,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儿子是在哪家科技公司就职的呀?」
吴妈清楚地记得儿子是在司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上的班。
不过话到嘴边。
又想起了司凌宇的嘱咐,生生地转了个弯,含煳其辞地说:「好像是叫麦饼科技。」
「麦饼?」
温以宁愣了愣,听这名字,这家公司的科技感似乎不是很强。
「我也记不太清楚。」吴妈憨厚地笑了笑,转眼又凑到温以宁身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少奶奶,灶台前油烟重,还是我来吧。」
「云沉饿了,我想给他做份义大利面。我在国外那几年,最常做的就是义大利面了。」
「少奶奶,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我记得你的厨艺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是人人夸的了,为什么还想着和我学做菜?」
「唉...我和云沉刚结婚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上一桌好菜等他回家。有时候,x硬生生从晚上六点等到十一点,一桌饭菜全凉了。出国后,我基本没有做过热菜,手艺早就生疏了。」
温以宁幽幽地嘆了口气,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子怨念。
吴妈见她说得这么情真意切,也跟着嘆了口气,「少奶奶,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
「但愿吧。」
温以宁做好意面,便小跑着上了楼。
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还没开口,房间里就传来了霍云沉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想吃,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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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好大的脾气。」
温以宁双手端着托盘,翘着腿甩上了房门,这才不疾不徐地将义大利面端到了霍云沉的面前,「真不吃?」
「你做的?」
霍云沉傲娇地接了过去,浅尝了一口,淡淡地道:「味道太咸,面太烂。」
「不吃拉倒。」
温以宁抢过了他手中的碟子,有些郁闷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你别想着我给你弄吃的。」
「你在国外的那些年,经常给司凌宇做意面?」
霍云沉想起司凌宇当着他的面一口一个「以宁」喊得亲切,没来由地吃起了飞醋。
「是啊,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暗示?正经女人谁会下面给男人吃?」
第231章 霍云沉崔芯爱藕断丝连?
温以宁没有想到霍云沉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正经的话,脸颊唰的一下红透,「不吃就算了,说这种话羞辱我做什么?」
「我有说过不吃?难吃是难吃了一点,就这么倒了太浪费。」
霍云沉眼疾手快,抢过了她护在怀里的餐盘,拿着叉子,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你可真过分!吃了我的意面,还对我说那样下流的话。」温以宁有些不开心,幽幽地盯着眼前吃相粗鲁的男人。
他之前不管吃什么都是优雅且慢条斯理的。
今晚这是怎么了?
狼吞虎咽的,就像是在提防着她跟他抢吃的一样。
最气人的是。
他吃得这么香,还说难吃!
这男人怎么就长了一张蔫坏的嘴?
「温以宁,你在国外到底给司凌宇做了多少次意面?」霍云沉吃到一半,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有什么好计较的?」
温以宁想不明白霍云沉的脑迴路怎么这样奇特,给司凌宇做几次意面怎么了?
「我就是小气,我受不了你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
「可是霍云沉,你知不知道我们刚结婚的那两年时间里,我每天都会为你准备一桌子的菜?那时候,每星期都有三四天你是不在家吃的。我就从傍晚等到凌晨,等到饭菜全部凉掉。」
「我不是经常陪你吃饭?」霍云沉对此全无印象,不以为然地反问。
「经常吗?那是你不知道,你不回家吃饭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坐在餐桌前,等上好几个小时。」
「...我不回家吃饭,肯定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
「你没有。有次我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结果你对我发了很大的脾气。」温以宁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傻的,如果让她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那样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人生和他绑得那样紧。
「我真有这么过分?」
霍云沉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他的印象里,他经常陪她吃饭,自认为对她宠爱有加。
这还是他头一回得知。
原来他因为应酬晚归的每一个深夜,她都有在等他。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翻旧帐。」
温以宁不再提及过往的事,现在的霍云沉,比过去的他好太多。
可能是年纪大了,终于会疼人了吧。
霍云沉也不敢紧咬着意面的事不放,重新审视过去的那些年,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真的不够好。
他们结婚后有一段时间。
他每天都在忙着处理集团的事务,精神压力也比较大。
因而深夜回家后。
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纾解过大的压力。
她在睡梦中被他闹醒,也不会埋怨他,而是很努力地配合着他。
霍云沉那时候还觉得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履行夫妻义务,算是很宠她了。
但事实上...
他似乎只顾着自己的私慾了。
反倒是温以宁,一直无条件地包容着他。
就算两人吵架拌嘴。
大部分时间,也是她先开口求和。
霍云沉想起这些细节,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
他垂着头,默默地吃完了餐盘里的意面,低低地说:「你做的意面很好吃。」
「哼!反正没有下次了!」
「老婆,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霍云沉擦干净嘴,遂又站起身,抬手拥住了她。
时隔多年,他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深情一文不值。
他认为自己很宠她的时候,每个细微的举动都在作践糟蹋她的真心。
人其实还蛮复杂的。
打一开始,他就是喜欢温以宁这个类型的。
可能是因为太容易得到,他当年并不是很珍惜她。
而她出逃的四年里。
他却听信了邹梅的挑拨恨了她整整四年。
现在想来。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
反倒是他,一直在犯错。
四年前。
他不该在她怀上身孕后无情冷漠地提出了离婚。
他本该庆幸那时候还有一个司凌宇愿意陪她渡过难关才是。
结果时隔四年,他竟还能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陈年老醋。
「你这张嘴,太会骗人了!」
温以宁不太相信他的话,霍云沉却已经欺身上前,将她压在了梳妆檯前狂吻,将她未尽的语音统统吞入腹中...
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温以宁就被吻到大脑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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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春水,柔弱无骨地靠在霍云沉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
她起伏的胸口才趋于平缓,微肿的唇微微翕动,「霍云沉,我和司凌宇是清白的。」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有时候还蛮恶劣的。
明知道温以宁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事。
却还是会因为围绕在她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而倍感不爽。
「对了,你和司凌宇聊得怎么样了?」
温以宁想到霍云沉说的司凌宇极有可能对他和霍钦起了杀机,也顾不上和霍云沉置气,关切地问。
霍云沉蹙着眉头,沉声说道:「他不肯回寰宇,又或者说不甘心屈于我之下。他应该很快就会行动起来,实施他的夺权计划。」
「他在暗处,防不胜防。」温以宁忧心忡忡地说。
「也没有必要过分的担心。不论如何,在他和战景莲完婚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司凌宇行事谨慎,定会给自己留条退路。」
「而战狼集团,就是他的退路。这样一来,就算他的计划失败了,还是可以凭藉战狼集团东山再起。」
霍云沉分析地头头是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司凌宇也不傻,不太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呢?可有从吴妈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我加了吴妈的微信,她微信头像是和儿子的合照。她儿子差不多二十多岁,是科技公司的主管,不过我觉得她有所隐瞒了。」温以宁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吴妈的微信头像。
「科技公司?该不会是司凌宇的公司吧?」
霍云沉眸色微黯,大部分人都以为司凌宇做的是跨境电商。
其实他的那家公司主营业务为对外出口电子晶片,名义上也算是一家科技公司。
「她说她儿子在的那家公司叫麦饼科技,我感觉她扯谎了。」
温以宁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压低了声在霍云沉耳边轻轻地说着。
霍家老宅的隔音极差。
但凡是重要一点的事情。
就算是在卧室内,她也不敢大喇喇地说出口。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听到靠床头的那面墙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便噤了声。
他们心知肚明。
此刻司凌宇一定是趴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动静。
霍云沉还想着闹出点儿声响气气司凌宇。
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胸,就被她拍掉了,「你又想做什么?」
「想干你。」
「...你再这样,就给我下床睡。」温以宁很是郁闷,他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开始浪了?
「以宁,我又难受了。」
霍云沉并没有强迫她,而是深情款款地凝着她,「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伤患,在备受伤痛折磨的时候,还要被欲望摧残?」
「不是你说的,绝不碰我?」
「赌气的话记得这么牢做什么?」说话间,霍云沉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商榷地说:「用你的手帮我,嗯?」
「我不要。」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可见他憋出了一头冷汗,最后还是妥协了。
「霍云沉,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准信?」
「嗯?」
霍云沉被她弄得舒服了,闭着双眼轻哼出声。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之间还有第三者的介入。我很介意崔芯爱,你能不能和她断得干净点?」
「全听你的。」霍云沉答应得很是干脆。
「你没骗我吧?」
温以宁对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继续。」x
霍云沉的心思显然不在她的话上,他宽大的手紧抓着她的手,耐着性子引导着她。
「...霍云沉,我是认真的!」
「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她已经断了?」
他被温以宁的追问弄得有些烦躁,兴致于须臾间褪去。
与此同时。
霍云沉被置放在床头的手机很应景地响了起来。
温以宁收回手,敏感地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发现是崔芯爱的来电,立马补充道:「不准接她的电话。」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轻轻地擦拭干净她的手,「睡吧,我给你揉揉手关节。」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霍云沉有些不耐烦。
也不想逼得太紧。
他是被众星捧月惯大的,脾气也被惯坏了。
这些年他为了她已经改了不少。
所以温以宁也不打算和他计较,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察觉到霍云沉悄摸地推开了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过她并未睁开双眼。
而是装作熟睡的样子,尽可能地让唿吸声均匀一些。
霍云沉下了床,替温以宁掖好被角,这才带上手机,轻手轻脚地推开阳台的门,给崔芯爱回拨了一个电话。
温以宁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倚靠在栏杆上霍云沉的背影,心脏的位置骤然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崔芯爱!
有了这样的认知。
温以宁忽然扯起嘴角,轻轻地笑出了声。
她笑自己的愚昧天真。
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错信了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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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浑然不知温以宁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转醒。
他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崔芯爱的。
但崔芯爱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是周斯年重病住院,他这才暗戳戳给她回了一个电话。
「芯爱,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霍云沉单手撑在栏杆上,沉声问道。
崔芯爱说:「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我听说,他似乎有白血病,可能活不了多久,周家亲戚似乎是打算将他接出国去接受治疗。」
「我知道了。」
霍云沉蹙着眉头,旋即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
「云沉哥是不打算让温以宁知道吗?」
「这和你无关。」霍云沉冷淡地回。
崔芯爱抿了抿唇,不甘地问:「云沉哥就那么在乎温以宁?」
霍云沉毫不避讳地答:「是,我很在乎。」
「有时候我真是羡慕温以宁,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得到全世界。」
崔芯爱嘆了口气,旋即话锋一转,轻声央求着他,「云沉哥,我今天收到了邀约,让我去参加下周末在傅家庄园的珠宝晚宴,你可以把南非之星借给我吗?」
「我明早让陈浔给你送过去。」
霍云沉并不乐意借,但为了封住崔芯爱的口,只好选择妥协。
毕竟他也不敢确定温以宁要是得知周斯年患了重病,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周斯年,他都没办法接受。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
霍云沉必定会尽最大的可能,封锁周斯年重病的消息。
挂了电话后。
霍云沉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紧紧地抱着温以宁。
「别离开我...」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修长的双臂越发收紧。
温以宁背对着他,雾蒙蒙的眼里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
她不知道霍云沉和崔芯爱说了什么。
只能从他压到极低的声音中判断出他的心虚。
温以宁很难过。
霍云沉明明可以为她去死,可为什么就不愿为了她,和崔芯爱划清界限。
同时她又很气愤。
他总是哄她,说她是他的唯一。
可结果呢?
崔芯爱一通电话就让他阵脚大乱。
温以宁蹙着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继续纠葛在这段三人的情感纷争中,还是洒脱地选择转身离去?
「霍云沉,你刚才和崔芯爱说了什么?」
温以宁挣扎了大半天,倏又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侧卧在床。
霍云沉没想到她居然还醒着,一时紧张,随口扯了个谎,「什么崔芯爱?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在和陈浔通话。」
「......」
温以宁狐疑地盯着他,道:「你刚才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吧?」
「不信的话,你翻通话记录。」
霍云沉即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之递给了温以宁,「老婆,你真的冤枉我了。」
温以宁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发现最近通话里最上面的一条记录果真是和陈浔的通话,这才打消了疑虑。
「你和陈浔都聊了些什么?」
「一个客户生病了,我让他去看看。」
「很严重的病?」
「是的。」霍云沉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以宁,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暗恋了你很多年的男人被查出重症,很可能不久于人世,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将你迎娶过门,你会怎么做?」霍云沉紧张地盯着温以宁写满困惑的脸颊,急声问道。
第232章 温以宁被推大出血?
「我会劝他放下。」
温以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到她的答案。
霍云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便打算向她吐露周斯年的病情。
然而她仔细考虑后,又认真地补了一句,「如果那个人曾帮了我很多忙,又或者说在我心里的分量挺重的,我可能会选择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你选择陪他,那我该怎么办?万一他又痊癒了呢?」霍云沉拧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温以宁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只是个比方。况且,我们之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不论和谁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都不会涉嫌重婚罪。」
「你他妈还想着和其他男人结婚?」
霍云沉被她气得抓狂,沉着脸,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温以宁,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你这辈子只能嫁我!」
温以宁没有反驳。
弄清楚霍云沉方才并非是在和崔芯爱通电话,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闭上眼睛几乎是分秒入睡。
*
仁禾医院,vip住院部
崔芯爱和霍云沉通完电话后,惬意地哼起了小调。
她很清楚周斯年生病,将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契机,如若利用好了,温以宁和霍云沉之间极有可能再无下文。
「温以宁,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
崔芯爱的心情还不错,将手机放回枕边,唇角处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近段时间,她可没少制造争端。
甚至还借了季禹风和战景莲的手,将李华的宝贝女儿给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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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关键的是。
她将自己掩藏得很好,季禹风替她顶了罪,战景莲则是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社会舆论压力。
再加上此前梁田和邹梅为她入狱。
她自身的污点差不多全部洗清了的。
「表姐,听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邹芷萱时刻记得崔芯爱的话,在人前总是一副和崔芯爱不太熟的样子。
也只有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
才敢出现在崔芯爱的病房里。
「芷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没有要紧的事,最好不要来找我?」崔芯爱睨了眼邹芷萱,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表姐,你早就得知季禹风的鞋厂破了产,故意不告诉我的对不对?」
邹芷萱原以为崔芯爱对她是毫无私心的,现在看来,她似乎只是崔芯爱手里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芷萱,你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
「你可知我为了将你弄进电视台,求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礼?」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季禹风有家室,但我真的不清楚他的鞋厂破了产。」
崔芯爱白着脸,眼里骤然掉下几滴眼泪,「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亲的人,盼着你能过得比我好。你要是不愿意相信我,就走吧。」
邹芷萱见崔芯爱潸然落泪,忙给她递上纸巾,内疚地说:「表姐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妹你别急,等我在演艺圈里混出些名堂,就将你也带进来。」
「谢谢表姐。」邹芷萱激动地抓着崔芯爱的手,脸上满是惊喜。
崔芯爱皮笑肉不笑地道:「以咱姐妹俩的关系,道谢反倒是生疏了。」
「表姐对我真好。」
邹芷萱被崔芯爱哄得团团转,闲聊了一会儿,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对了,季禹风是不是会被判处死刑?」
「他涉嫌谋杀未成年少女,会被重判。」
「那...他的财产该怎么分配?」邹芷萱又问。
「我听说季禹风和温妙的离婚案很快就会开庭,到时候财产应该会分一半给温妙,不过他也没多少钱。」
「表姐,我不甘心。我想知道如果我现在宣称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分到一笔钱?」
「不可能。」崔芯爱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的身体有问题,应该是患有不育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温妙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表姐什么时候知道的?」
邹芷萱困惑地看向崔芯爱,对她的信任也在x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
此前崔芯爱从来没有跟她提及过这事儿。
甚至还怂恿着她去勾搭季禹风。
邹芷萱寻思着,崔芯爱要是真心对她好,这么重要的事绝对会跟她说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崔芯爱只是在利用她。
邹芷萱有些失望,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崔芯爱撕破脸皮。
毕竟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崔芯爱被邹芷萱问住了,脸上有些尴尬,遂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其实吧,想要分点钱,也不是不可以。」
「表姐有办法?」
「季禹风那个妈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就这么个儿子,但凡有机会能够保住儿子,一定会拼尽全力。」
「我该怎么做?」
「你让张兰去求温以宁,温以宁背靠霍云沉,想救个人还不容易?到时候,季禹风要是从死刑改判无期,张兰为了答谢你,绝对会给你一大笔钱。」
「温以宁会帮忙吗?」
邹芷萱总感觉崔芯爱在利用她对付温以宁,不过如果能够分到几十万,也算是值了。
电视台的工资也分三六九等。
像她这种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工资只有几千块。
还真是不够她日常花销。
「不帮忙就把事情闹大,不计代价。别担心事情闹大了之后更加不好暗箱操作,其实只要给季禹风安上一个几等功,就可以免除一死。」
崔芯爱并不是很懂这些规则,不过邹芷萱又是个没脑子的,她的这套说辞,骗骗邹芷萱绰绰有余。
「多谢表姐指点。」
邹芷萱想着马上能够拿上一大笔钱,连夜就赶到了季家和张兰密谋了起来。
*
第二天,清晨。
张兰赶了个早,手持着大喇叭,站定在广电大厦门口,叫嚷个不停。
「温以宁,你这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
「都是听了你的怂恿,温妙才会出轨别的男人,我儿子才会想不开,干出这样的事!」
「你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过意得去吗?」
张兰发现边上围了一大群人,嚷得更加起劲。
温以宁刚从霍家的车上下来,远远地就看到头髮花白的张兰瘫在大厦门口哭嚎。
「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温以宁小声地嘀咕着,本想着快步绕过她,结果却被她拦了个正着。
「好你个温以宁,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张兰如同一座大山般挡在温以宁面前,一脸蛮横地说:「我儿子被你害得锒铛入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救出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季禹风涉嫌的是命案,惨死在他手下的少女何其无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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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什么狗屁呢?我儿子向来遵纪守法,犯了这样的事,还不是被你气的?我甚至怀疑,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怂恿他犯的事。」
「请你让开,我没空和你在这里闲扯。」
温以宁眼瞅着上班时间快到了,不耐烦地说。
「你不准走!」
张兰依旧死死地挡住了温以宁的去路,情急之下,甚至还抓起她的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
「张兰,你做什么?」
温以宁无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揉了揉被她拽得生疼的手腕。
出乎意料的事。
张兰刚消停下来两秒,又转身对着电视台门外蹲点的媒体记者哭诉道:「你们看到了吧?温以宁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动手掌掴我,私底下,她更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保安,把这个疯婆子赶走。」
李薇见温以宁频频被刁难,气势汹汹地上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温以宁轻轻地拉扯着李薇的袖子,小声说道:「vivi姐,我没事。别为了我得罪这种小人。」
「你快进去吧,嘉宾已经在等着了。」
「好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拎着包飞快地往大厦里跑去。
跑出一小段路。
她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被保安带离的张兰。
事实上,以张兰的脑子是绝对不可能跑来找她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指点过她。
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战景莲?
应该不太可能。
战景莲深怕被牵扯进命案之中,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找季家的人?
难道是邹芷萱?
温以宁眸色微动,她倒是差点忘了这号人物...
*
七个小时后。
温以宁录制完节目,便快步走出了广电大厦。
她昨晚跟吴妈说好了,今天要跟她学做菜。
故而一下班,她就急着往霍家老宅赶。
刚走下大厦门口。
张兰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温以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温以宁一脸的莫名其妙,淡淡地道:「季禹风涉嫌的是命案,用土话来说,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不可能,你一定有办法的。芷...」
张兰话说一半,忽然戛然而止,邹芷萱说过,绝对不能供出她的。
「只什么?」
温以宁听得一知半解,顿下脚步,沉声问道。
张兰心虚地移开了眼,她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裤兜里漏出半截的手机,确保摄像头能够全程录下温以宁施暴的画面。
再三确认万无一失之后。
张兰倏然抓着温以宁的手,装出一副被她推倒的模样,扯着嗓子大叫,「你推我干嘛?」
温以宁扫了眼张兰裤兜里的手机,暗暗腹诽着她十有八九是偷偷开了直播。
这种情况下。
张兰的手机摄像头顶多只能拍到一半的画面,她到底推没推张兰,全凭张兰一张嘴说了算,对她着实不利。
与此同时。
在线实时收看直播的网友们已经在张兰的直播间里聊得热火朝天。
【温大主持的颜值也太绝了!没加滤镜都能这么美!】
【今天也是被小温温迷死的一天。】
【张无忌他娘说的一点也没错,漂亮女人的话不能信。当街就敢推老人,温以宁够狂的。】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我还是愿意相信温主持的人品。】
【得了吧?什么人品?全是金主给她包装出来的,专门忽悠你们这群傻逼。】
【楼上的这话什么意思?是见不得温主持这么优秀吧?温主持可没有金主,寰宇集团的霍总是她正儿八经的老公。】
【我认为温以宁身为公众人物,不该这么过激,推人就是不对。】
......
温以宁看着跌倒在地「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张兰,遂蹲下身,一脸焦急地问:「您没事吧?我的手都没有碰到您,您怎么就倒下了?」
「就是你推的!」
张兰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推的她,不过因为摄像头并没有对着自己的脸拍,她的表情管控并不是很到位。
「啊——」
温以宁见状,也做出一副被她推倒的模样,找准角度,重重地跌摔在地。
她此刻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裤子。
在她跌倒在地的那一瞬,屁股底下瞬间涌出一片殷红的血迹。
「张兰,你为什么要推我?我肚子好痛。」温以宁单手捂着肚子,眼泪瞬间疯涌而出。
「你...」
张兰瞠目结舌地看着温以宁,目光触及她裤子上的血迹,吓得双腿都在打颤。
「血...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温以宁的手触及到裤子上的血迹,脸色愈发煞白。
「温以宁,你耍阴招。」
「张兰,你放过我好不好?季禹风杀了人,他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你找我的麻烦做什么?难道你是打算祸害我肚子里的无辜生命?」
温以宁咬着牙,试图用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然而尝试了好几次。
她依旧没能顺利地站起身。
另一边。
在温以宁和张兰对峙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直播间的网友数量从三万飙升到了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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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数也成倍地飙了上来。
【我屮艹芔茻!剧情这么刺激的吗?】
【温主持是不是怀了霍总的孩子啊?快送医院,应该是先兆流产。】
【我就说温主持不会推人,果然她才是受害者!】
【有这样的母亲,怪不得会生出个杀人犯儿子。歹竹难出好笋,盐硷地也种不出兰花。】
【可怜温家姐妹,姐姐遇人不淑,被杀人犯祸害了多年,无辜的妹妹还流了产。】
......
直播间里的舆论从温以宁摔倒大出血的那一瞬,就开始偏向温以宁这方一边倒了过来。
张兰慌乱之间,只好掐断了直播。
她想要证明并不是自己推的温以宁,结果却发现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
「少奶奶,您没事吧?」
刘忠原本正坐在霍家的保姆车上剔着牙,见温以宁被人推倒,立马下了车,朝她飞奔而去。
「刘叔,送我去医院。」
温以宁不再理会张兰,在刘忠的搀扶下,快速地上了霍家的车。
第233章 温以宁被责骂,战景枭强势护女
仁禾医院,急诊室。
温以宁坐在椅子上,单手轻抚着自己肉肉的小肚子。
最近这段时间,她似乎胖了好几斤。
她有些郁闷地掐着肚子上的肉,寻思着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将奶x茶戒掉。
霍云沉赶到的时候。
她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刷微博。
值得欣慰的是,微博上的评论全是向着她的。
其实今天早上得见张兰跑来闹事的时候,她就预判了对方的预判。
故而她才特意地将早上身上穿着的深色裤子,换成了此前遗落在电视台更衣室里的白色裤子。
另外。
她还将一整盒的红墨水倒入了白色塑胶袋中,确保自己一摔倒,就能挤破缠在腿间的塑胶袋,制造出大出血的假象。
「以宁,你怎么样?流产了?」
霍云沉焦急地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白色裤子上鲜明的血迹,心急如焚。
温以宁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红墨水。我没怀,怎么流?」
「没怀?」
霍云沉如释重负,大手摸了摸她湿淋淋的裤子,「你这是借着战景莲的招数,套路张兰?」
「不得不说,战景莲装流产的那一套还挺管用。现在网友看清了张兰的真面目,不再骂我了。」
「就不能事先跟我通个气儿?你是想急死我?」
「谁让你嫌弃我做的意面?我的火气还没消呢。」温以宁闷哼着,看到霍云沉着急上火的样子,她心底里还是挺爽的。
「皮痒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直到现在,霍云沉仍觉后怕不已。
他在赶来的路上,好巧不巧的还遇上了堵车。
堵在车道上的那十来分钟。
他急得团团转。
要不是司机拉着他,他直接就下车跑着来医院了。
「彼此彼此。你装死骗我的时候,不也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温以宁原本还有些内疚,想到这事儿,瞬间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霍云沉:「......」
「一会儿出院的时候,记得扶着我。做戏做全套,我已经跟医生打过招唿了的,她会将我先兆流产,但好不容易保住的事情透露给想要知道的人。」
「你刚才做过孕检了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道:「没做。我又没有怀孕,做这个干什么?再说了,真要检查身体,我不会选择仁禾医院。」
事实上,她对仁禾医院的信任度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中消耗殆尽。
她之所以选择这里。
主要是为了让战景莲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好诱出战景莲下一步的动作。
「你确定没怀?」
「没怀,我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很难受孕。」
「你最近...胖了不少。」
「要你管!」
温以宁原本就因为长胖而痛下决心戒掉奶茶,被霍云沉这么一说,心情更不好了。
霍云沉:「......」
他说错了什么?
难道女人真就这么在意体重?
他倒是觉得过瘦不好看,干巴巴的,抱着还不舒服。
沉默片刻,他又试图着替自己找补一番,「温以宁,胖不等同于丑。你现在这样,比之前更好看。」
温以宁闷哼了一声,气唿唿地走到了前头。
「你慢点。」
霍云沉赶紧追上,顺势将她打横抱起,「你说的,做戏做全套,我的小妻子。」
「你快放我下来,医院外候着十来个娱记。」
「不放。先兆流产很危险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没怀孕,你是不是傻了?」
「今晚我就让你怀一个。」霍云沉暗暗腹诽着这女人一定是欠收拾了,竟敢这么骗他。
「你无耻。」
温以宁不敢用力挣扎,毕竟霍云沉身上还带着伤。
但要是让她以这副姿态面对医院外的媒体娱记。
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而且,她和霍云沉已经办理好了离婚手续。
离婚后还怀上了前夫的孩子,别人会怎么看她?
温以宁郁闷地蹙着眉,此前她只想着反将张兰一军,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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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之后。
才发现有诸多不妥之处。
「温以宁,假的总是容易穿帮。要不然,我就大发慈悲帮帮你,让你怀上一个?」
「你不要乱来,医生说了半个月内你不能做那种事。」
「听他胡扯。他肯定是嫉妒我老婆长得好看,故意碍事。」
「......」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霍云沉,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都不会害羞的吗?」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不止看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还看过你的x光胸片,连骨头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不愧是你。」
「神经...」
温以宁哭笑不得,她能感觉得到霍云沉为了跟她说情话,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不能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听起来又变态又惊悚。
「严肃点,外头的媒体已经准备按快门了。」
霍云沉走至医院门口,原本柔和的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他抱着温以宁,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霍先生,温以宁小姐是不是流产了?」
「你们将如何处置罪魁祸首?」
「二位这是復婚了吗?」
......
扫了眼围挤在车门边上的娱记,霍云沉低低地开了口,「多谢关心,我太太并未流产。目前月份还小,不便对外公开。」
话音一落,他便关上了车门。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演。」温以宁饶有兴味地说,「你的演技和崔芯爱差不多,甚至比她还好些,你更自然。」
「你要是怀上了,我还能演得更自然。」
「算了吧。」
温以宁抗拒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和霍云沉在孩子的事情上争论。
万一他一个控制不住,她真怀上了。
到时候她的店面以及她的事业,都得跟着停滞不前。
「霍云沉,你能不能查一下张兰的通话记录。我感觉一定是有人指点了她,不然她不太可能来找我。」
「查过了。凌晨一点,她和邹芷萱通过话。」
「果然是她。」
温以宁寻思着邹芷萱作为季禹风的情妇,有点小动作,也很正常。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想不通。
邹芷萱又不是霍云沉的情妇,就算是要针对,也该是针对温妙才是。
她为什么会想到让张兰跑来电视台闹事?
「邹芷萱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对我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我们既不是情敌,工作上也没有交集,按理说不至于的。」
「她爸是中学英语老师,她妈是全职主妇。一家子身世清白,算是老实人。」
「她爸有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我之前也以为她爸和邹梅有点关系,查了一下,她爸是家中独子。」
「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温以宁还以为邹芷萱和邹梅有什么关系,现在想来,可能单单是同姓这么简单。
两人回到霍家老宅后。
霍老夫人就关切地迎了上来,「宁宁,你的身体要紧不?」
「没什么大碍。」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也不情愿欺骗霍老夫人。
不过为了引蛇出洞。
只好暂时先瞒着。
「菩萨保佑,幸好没事。」霍老夫人睨了眼温以宁白色裤子上的大片血迹,一颗心仍在怦怦直跳。
站定在霍老夫人身后的司凌宇双手紧攥成拳,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听闻温以宁被张兰推倒大出血的那一瞬。
司凌宇恨不得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恨不得将张兰千刀万剐。
然而此时此刻。
他的心态又因为温以宁怀上身孕彻底失衡。
战景莲眼瞅着霍云沉对温以宁呵护备至,嫉妒得几近抓狂。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着能够被霍云沉这么抱着。
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
霍云沉都未曾正眼瞧过她!
「云沉,以宁没事吧?」
霍钦抽完了一根雪茄,才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
他担忧地看向被霍云沉抱在怀里的温以宁。
不过由于此前对她过于严苛的态度。
他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她,也不好意思对她嘘寒问暖。
可他实在好奇温以宁的孩子有没有保住,只好别扭地询问着霍云沉。
「没事。」霍云沉讶异地看向霍钦。
他倒是没想到,霍钦还会有关心温以宁的一天。
「那个...」
霍钦被霍云沉盯得有些尴尬,恼羞成怒,眨眼间又恢復了平常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干咳了两声,即刻故作严肃地呵斥着温以宁,「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怀没怀孕都不清楚?真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你少说几句不行吗?她现在的情况还不太稳定,极有可能被你吓得动了胎气,」
霍云沉不悦地瞪着霍钦,他还以为霍钦改邪归正了。
现在看来。
霍钦还是一点没变。
司凌宇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霍钦对温以宁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
他都捨不得凶她。
霍钦凭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温以宁是他的嫂子,他要是表现得太过在乎,总归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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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两句她就会吓到流产?要真有这么脆弱的话,孕期就别去上班了,安心在家里养着。」
霍钦的本意是希望温以宁能够在家安心养胎,而且他都想好了,等她顺利生下孩子,就给她奖励一栋豪宅,外加一亿现金。
只x是他天生不会表达,性格也比较别扭。
根本说不出半句关心人的话。
「霍家好大的威风!我们家的宝贝,我们夫妻俩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你们倒好,竟这么凶她。」
闻讯赶来的战景枭刚进门就听到了霍钦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温以宁现在是他和江心羽的女儿。
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被别人这么欺负。
「宁宁,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孩子稳住了吗?」江心羽则直奔温以宁,攥着她的手,关切地问。
温以宁察觉到江心羽的手心泌出了一层冷汗,意识到她是真的很关心自己,心底里骤然涌出一股暖意,「妈,我没事的。就是被推倒的那一下很疼,过了之后就不疼了,你别担心。」
「太兇险了!那人到底什么路数?竟狠毒到这个地步。」
江心羽单手捂着心口,双眼就像是黏在温以宁身上一样,片刻都捨不得移开。
战景枭还没等霍钦回过神,就转过了身,朝着霍云沉走去。
他二话不说。
直截了当地从霍云沉怀里接过了温以宁,毫不避讳地将她抱在怀里。
温以宁有些尴尬,脸色悄然红透。
就算是亲生女儿。
她都这么大了,战景枭也不该这样抱着她吧?
「乖女儿,跟我回家。咱们战家的人,绝对不能被欺负。」
战景枭说着,便作势将温以宁带离霍家老宅。
「爸...我没事的。」温以宁硬着头皮,小声解释道。
「你就是太能忍。出了这么严重的意外,回到家还要挨骂,这是什么道理?」
战景枭这话虽然是对温以宁说的,但霍钦却倍感打脸。
他试图上前拦住战景枭,想了想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用眼神求助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更是懒得搭理霍钦。
她向来疼爱温以宁。
见温以宁被霍钦吼了两句,她也是一肚子火气。
只是...战景枭要是就这么带走温以宁的话,云沉又该急了。
思来想去。
霍老夫人最后还是疾步上前,笑容温和地拦下了战景枭,「亲家公,有话好好说。宁宁刚坐车回来,应该累坏了,我已经让人给她准备好了吃的,你先放她去吃点东西,咱们也去沙发上坐着好好聊聊?」
「也好。」
战景枭显得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看在霍老夫人的面子上,中途折返了回来。
「亲家公,你和亲家母这是专程为了宁宁来的?」
霍老夫人此前就听说过战景枭认了温以宁做干女儿,但她没料到战景枭对这个干女儿这样上心。
江心羽见战景枭正想点头,赶紧拦住了他,笑容温和地说:「既是为了宁宁,也是为了景莲的婚事。」
她深知战景莲生性敏感,因而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尽可能的把这一碗水端平。
提及婚事。
原本蔫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霍钦这才打起了精气神,几近讨好地道:「上回我们不是已经订好了婚期?二位放心,婚礼相关事宜,我会处理妥当。」
陪在一旁的战景莲很是反感这个话题。
她一点儿也不想要和司凌宇结婚。
然而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将她往死坑里推。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温以宁。
结果却虚伪地带上了她,真是可笑至极。
「景莲,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江心羽转头看向面容憔悴的战景莲,心底里骤然升腾起一丝狐疑。
战景莲很是憎恶江心羽虚伪的面孔。
可听到对方的关心,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眼。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被欺负了?」江心羽即刻挨近了战景莲,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意外发现战景莲手心的创可贴。
她的目光旋即不善地转移到了司凌宇的身上。
司凌宇见状,连声说道:「景莲最近一直在节食,说是再瘦点穿婚纱会更好看,怎么劝都劝不住。」
「原来是这样。」
江心羽打消了疑虑,又轻轻地拍了拍战景莲的手背,「没必要刻意追求骨感,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要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嗯。」
战景莲强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感觉到江心羽的关心,她很想要将司凌宇对她做的暴行一一说出。
可...她又担心逼急了司凌宇,他会说出她当年故意弄丢温以宁的真相。
她不知道司凌宇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
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温以宁吃了晚饭,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
等战景枭再次提出带她回家的时候。
她只笑着说道:「爸,奶奶可疼我了。您别担心,我要是受了委屈,第一个打电话给你。」
「你这孩子...懂事过头了。」
战景枭嘆了口气,眼里溢满了心疼。
江心羽则拽了拽战景枭的胳膊,让他收敛点,「我们先回去吧?再闹下去,宁宁在霍家也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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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战景枭微微颔首,转身又叮嘱了战景莲几句,这才和江心羽一道出了霍家老宅。
霍钦送离了两尊大佛,进屋的时候,又特特走到了餐桌前,「宁宁,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吴妈说。哪里不舒服,也别忍着。」
「知道了。」
温以宁小声地答。
「那个...」
「什么?」
「刚才是我太急了,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你别放在心上。」霍钦话音一落,还没等到温以宁回过神,便落荒而逃。
「......」
温以宁惊愕地眨了眨眼,侧过头询问着霍云沉,「他怎么了?被夺舍了?」
「他就是这样,性格别扭。你不用搭理他。」
「哦。」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的性格有点像霍钦。
很多关心人的话,一经他们的嘴,就会变得刺耳。
不过她还是觉得霍钦的转变有些出乎意料。
前段时间。
霍钦得知她怀上了身孕,还让人将她手术台,强行打胎。
这才过了多久,他竟开始稀罕起她肚子里的霍家骨血了?
又或者...
是因为战景枭认了她做干女儿,霍钦觉得她现在的身份终于配得上霍家。
这么一想。
温以宁对霍钦的印象更差了。
「少奶奶,您明天想吃什么?老爷吩咐了,让我务必料理好你的饮食。」温以宁吃完饭,正想上楼休息,吴妈又热情地迎了上来。
「也没有特别想吃的,清淡一点就好。」
温以宁寻思着近段时间自己胖了好几斤,还是需要稍微控制一下饮食。
「那我就给你弄几样清淡的小炒,再煲个鱼汤。」吴妈麻熘地在小本子上记了好几笔。
「多谢。」
温以宁点了点头,又起身朝着厨房间走去,「厨房里有没有脆黄瓜?我有些口渴。」
「有的。我去拿。」
吴妈也赶紧跟在温以宁身后进了厨房。
温以宁原本打算趁吴妈在削黄瓜的时候,将窃听器藏在灶台下。
却意外发现厨房一角多了个摄像头。
「吴妈,厨房里什么时候装上了摄像头?」
「我总感觉厨房里有老鼠出没,这才想着装个摄像头。这玩意儿据说是智能的,可视范围内要是有活物入境,我手机上就能收到提示。」
「还挺先进。」
温以宁默默地将微型窃听器塞到了裤兜里,不再贸然行事。
她寻思着吴妈在厨房里安装摄像头,应该有两层原因。
一是为了自保,用摄像头证明自己绝对没有在食物里下药。
二是为了防她。
昨晚她跑来找吴妈一事,吴妈肯定跟司凌宇提过了的。
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昨晚的举动打草惊蛇。
从摄像头一事就能看出。
吴妈肯定是心虚了,也肯定是和司凌宇有所勾结。
不然她哪里想得到在厨房里安装摄像头?
「少奶奶,厨房间油味儿重,怀孕的人闻不得的,你快上楼休息吧。」
「好。」
温以宁若有所思地上了楼。
凡事都得讲求证据。
如若她一直抓不到吴妈和司凌宇勾结的铁证,司凌宇一旦和战景莲结婚,就很有可能对霍钦又或是战景枭下手。
所以她裤兜里的窃听器必须得安装在对的位置。
现下厨房已经被设了防,她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地方。
温以宁回房后。
霍云沉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咱们前段时间基本上没有做避孕措施,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怀孕的可能。」
「应该不会。而且就算是怀上了,肉眼上你也观察不出来的。」
温以宁抓紧了腰间的皮带,淡淡地道:「我累了,先去洗个澡。」
「嗯。」
霍云沉答应得很是爽快。
然而等她走进了卫生间,他便找出了抽屉里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卫生间的墙面便变成了可以透视到里面风景的单向透视玻璃。
卫生间里。
温以宁脱掉了染满红墨水的裤子,郁闷地看着原本白皙的双腿被红墨水染得红彤彤。
她试图用沐浴露洗干净这些红色的印子。
可由于她的双腿被红墨水浸透时间过久,一时半会儿之内怕是弄不干净。
霍云沉看着x卫生间里急得团团转的小女人。
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洗了!红就红吧,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温以宁洗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有洗掉腿上的墨水渍,气恼地扔掉了手中的洗脸巾,转身出了卫生间。
然而她刚走出来。
就被霍云沉扔上了床,「好红,上了胭脂?我闻闻,香不香?」
第234章 温以宁床上孕吐,霍云沉郁闷
温以宁才想起来卫生间墙壁的情趣可视化设置,羞窘万分。
她气恼地瞪着霍云沉,「你未免太不礼貌了!就不怕长针眼?」
「我看我老婆,还会长针眼?」
霍云沉哑然失笑,如果看一下就会长针眼,那么他的双眼估计早就被针眼捅成马蜂窝了。
「我们离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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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还闹呢?」
霍云沉抬手轻轻扣住她的大腿,灼灼目光往下扫去,「我老婆真好看。」
「你住口!」
温以宁身体一僵,尴尬地连脚趾都能抠出一室三厅。
她想不明白霍云沉到底是怎么做到人前人后完全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的?
「怎么,夸你好看都不让说了?小脸红扑扑,天仙一样。」
「你这是逗我玩呢?」温以宁还以为他说的是她被红墨水染透的腿,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脸上又是一阵发烫。
「老婆,我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吧?」
「一般。」
「都这么配合了,才一般?」霍云沉不满地用他覆盖了一层薄茧的手指往她腿心按去,「给我点奖励,好吗?」
「你住手...」
温以宁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费解地问,「霍云沉,你怎么每时每刻都在想这种事啊?」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越来越冷淡,每次问你,你都说不可以。我这长期欲求不满,自然一直在想。你要是愿意配合,我起码可以消停几天。」
「可是...我最近好像不是很想要。」温以宁小声说道。
「温以宁,你老实说,是不是对我的感情淡了?」
霍云沉郁闷不已,她居然又一次地拒绝了他。
她才二十六岁,正值年轻的时候。
按理说她不该这么清心寡欲才是。
又或者,她只是对他没有欲望?
「可能是累了吧...要不,我们再找找感觉?」
温以宁触及他受伤的眼神,又不忍心总是拒绝。
她轻轻地勾着霍云沉的脖子,蜻蜓点水般亲吻着他的唇。
霍云沉起初还有些不满。
不过很快就沉堕在她绵密的吻里。
他暗暗地安慰自己,温以宁并非对他无感,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
也许做着做着,她就兴奋了...
想到这里。
霍云沉捧着她的脸,急切地想要和她唇齿交缠攻城略地。
「呕——」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刚探入她的底裤,她竟起了严重的生理性反应,勐地推开他,直奔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呕不止。
霍云沉:「......」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心里的阴影面积大到可以遮天蔽日的地步。
一碰就吐这叫什么事儿?
霍云沉抿着唇,默默地回忆着他们最近一次的亲密接触。
上一回,似乎是在郊区别墅里。
她被床下的女尸吓得神志不清,主动地对他投怀送抱。
上上回,他们是在车里。
她想要跟他划清界限,提出了肉偿,结果又后悔了。
他没有理会她的反抗,等发现她受了伤的时候才停下来。
那一次。
她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过于粗鲁的动作,又或是在车里受了凉,发了高烧。
霍云沉有些头疼。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次给她留下了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回想起来,他们在这方面一直不是很和谐。
她总是矜持过头,又或是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从未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交付给他。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他身上。
他性子急,她不配合,就开始强迫...
想到温以宁极有可能烦透了他,霍云沉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才起身走进卫生间,蹲在温以宁身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事吧?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触碰会让你这么噁心。你要是早点说出口,我也不至于每天缠着你。」
「霍云沉,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可能是因为胃不太舒服,你刚刚压着我的胃了。」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霍云沉听了温以宁的解释,心里更难受了。
他真的有这么差劲?
往后他可得记着,少碰她。
「你真的明白?」
温以宁狐疑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这才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明白。」霍云沉点了点头。
他暗暗腹诽着,她还愿意骗他,他就该知足了。
追根刨底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揣着明白装煳涂。
「霍云沉...」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省得害你倒胃口。」
「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抓着霍云沉的胳膊,急声解释,「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噁心或者是倒胃口,可能是因为体内激素问题又或者是内分泌失调,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她显得很是着急。
可她也弄不明白,他不吻她不碰她的时候,她为什么就不会噁心想吐。
这种情况,难过他会误会。
「不是故意的?所以是因为我噁心到让你没法忍受的地步,对吗?」
「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温以宁摇了摇头,紧紧地抱住了他,「再试试?」
由于孕激素的作用,她现在一点欲望也没有。
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也不知道之所以毫无欲望是身体对孩子的本能保护。
考虑到霍云沉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
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霍云沉强行拂开了她的手,淡淡地道:「我不需要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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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倒也不是在生她的气。
他只是害怕再试一次,她还是这副样子。
这一回他可以拿她胃不舒服搪塞自己。
可再来一次的话,他又该拿什么藉口游说自己?
温以宁呆呆地站在原地,旋即又将床上的枕头给他递了过去,「你要走就走吧。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霍云沉:「???」
她难道不该挽留一下他?
事实上,他对她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不让碰也没事。
但最起码,她好歹哄哄他呀。
再这么被她搞几次,他怕是要被吓出功能障碍了。
「你还不走?」
温以宁明显困了。
她寻思着等明天早上她睡饱之后,霍云沉的气应该也差不多消了。
到时候。
他肯定比现在要好哄一些。
「我这就走!拿下手机。」
霍云沉快要被她气疯了,她现在不止不让碰,甚至不愿意和他待在同个卧室?
前几天他还为了救她九死一生。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泪眼婆娑地答应和他重新开始时的喜悦和激动。
怎么眨眼的功夫。
他就被她狠狠地嫌弃了?
「哦。」
温以宁默默地退到一旁。
她下意识地扫了眼他刚在扔在床上的手机,竟意外看到崔芯爱给他发来的简讯:【云沉哥,真的很谢谢你。】
温以宁蹙眉,随口问道:「你又帮了崔芯爱什么大忙?」
「没有的事。」
霍云沉此刻也顾不上和温以宁生气,心虚地移开了眼,快速将手机揣到衣兜里,「你早点睡。」
「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和崔芯爱清清白白,我有什么好紧张的?」霍云沉为了掩盖此刻的心虚,无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分贝。
「听说她上回跑寰宇集团,就是为了向你借南非之星。你该不会把项鍊送给她了吧?」
「没有。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条项鍊的存在。」
霍云沉匆匆地出了卧室,不过三两分钟的功夫,便带着一条钻石项鍊,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项鍊给你。」
「真是送我的?」温以宁小声说道:「你要是想着送别人,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只要不是送的崔芯爱,我都无所谓。」
「......」
霍云沉没敢正面回答,只模稜两可地说:「本来就是打算送你的。只是一直扔在车里,我给忘了。」
「九千万的项鍊,你扔在了车里?甚至都没拿首饰盒装一下?」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怪怪的。
他是很有钱。
但她并不认为,他会随随便便地将一条价值九千万的项鍊扔在车里。
「首饰盒不知道丢哪去了。」
「哦。」
温以宁总感觉以霍云沉对崔芯爱的偏宠,极有可能会将南非之星赠予她。
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索性先下手为强,对着梳妆镜,费劲地将南非之星戴到了脖子上。
「好看吗?」
温以宁对这些珠宝首饰的兴趣不大,但这毕竟是霍云沉花了大价钱拍卖下来的,她戴好项鍊后,还是转过身认真地询问着霍云沉。
「好看。」
霍云沉点了点头,很快又补充道:「这条项鍊未免太显眼了些,我觉得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你不是让小方他们一直跟着我吗?有他们在,应该不会遇到半路抢劫的。」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x珠宝首饰。早知道你喜欢这个,就该多给你买。」
霍云沉轻轻地拥住了她,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引起了她的怀疑,只想着快些矇混过关。
要是让她得知了真相。
准保又要跟他闹脾气。
「你不生我的气了?」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这么快就消气了,好奇地打量着他,「云沉哥,我觉得你有点心虚。」
「别叫我哥,不然我睡你的时候会有压力。」
霍云沉发觉温以宁似乎在模仿崔芯爱的口气,心跳骤然加快。
「什么压力?」
「怕你太小,被我摧残坏了。」
「...你才小!」
温以宁满头黑线,她就不该多此一问。
正想挣开他的胳膊。
周斯年的一通电话恰好打破了两人之间刚刚萌芽的暧昧气氛。
「喂,周先生。」
「来医院看看我,好吗?我好孤独。」
「周先生,你怎么了?」
「我在海城没几个认识的人,今晚发了高烧,在医院里吊盐水。」
周斯年的嗓音有些嘶哑,和病魔抗争了好些年,他早就想过放弃了。
要不是为了找到温以宁,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哪家医院?」
「仁禾医院,来之前可以给我带份你煮的清汤挂面吗?吃过一次,很是想念。」
「好。」
温以宁扫了一眼身侧霍云沉黑如锅底的脸色,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她刚挂断电话。
霍云沉就沉着脸,不容商榷地说:「不准给他煮面,也不准去。」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脆弱。霍云沉,我就去医院看看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在海城没几个认识的人,生病了也没人照顾他,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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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
霍云沉也不想和一个病人计较太多,最后还是妥协了。
*
一个小时后,仁禾医院急诊病房。
温以宁推开房门的那瞬,周斯年的眼睛亮了亮。
可当他看到她身后的霍云沉时。
眼里的光亮便于须臾间寸寸寂灭。
「周先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温以宁还以为周斯年只是普通的发烧,看到他灰白枯瘦的脸颊,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盒,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老毛病,不碍事的。」
周斯年不喜欢卖惨,也不愿让别人得知他重病一事。
他不希望温以宁为他担忧,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看到微博热搜了。你怀孕了吗?」
「嗯。」温以宁点了点头。
「恭喜。」
周斯年用尽了全力才挤出了两个字。
如果不是因为病魔,他本可以早点儿找到她。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我肚子饿了好久,给我带面了吗?」
周斯年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此刻的他却因为猩红的眼眶不得不低下头,借擦汗的由头,偷偷抹去了眼角溢出的泪花。
「带了。」
温以宁赶紧打开食盒,将热腾腾的面给他端了去,「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就经常给我煮挂面。清汤寡水,再加一个荷包蛋,我的最爱。」
「有家的感觉。」
周斯年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碗里的雾气阻隔了他的视线。
不知不觉间。
他的眼前也变得雾蒙蒙一片。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我吃饱了,你们快回去吧。」周斯年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面,尽可能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周先生,你的额头还是很烫。」
温以宁探了探他的额温,担忧地问:「是不是细菌感染?还是比较重型的流感?」
「医生刚看过,输完液应该就能退烧了的。」
「没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高烧?」温以宁又问。
「说了,不过不打紧。」
周斯年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有些鲁莽了。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格外的脆弱。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温以宁,想要得到她的关心。
直到看到霍云沉的出现,他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温以宁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大半夜的麻烦她,委实不妥。
再说霍云沉的占有欲那么强。
霍云沉万一因为他的原因,而和她置气,他可就罪过了。
「你们回去吧,我助理马上就到。」
「再等会儿好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
温以宁说着,又给周斯年洗了一篮子的水果,「生病了更需要补充维生素,好得快。」
「这还真是难到我了,我向来不喜欢吃水果。」
周斯年从小到大就不爱吃水果,不过见温以宁都洗好了,还是很配合地往自己嘴里送...
等霍云沉和温以宁回到霍家老宅,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温以宁还在担心周斯年的身体。
不经意间。
她突然想起霍云沉此前问她的一句话,神情愈发凝重,「霍云沉,你上次问我如果追求者重病,我会怎么做,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周斯年生了什么重病吧?」
第235章 一个人去医院,霍云沉不理她了
霍云沉神情微滞,借着低头关门的功夫,暗暗敛下眸中的惊愕。
他还以为温以宁不会将他的问话记得那么牢。
事实证明,她远比他想像中的敏感。
「发烧算得上重病?」
霍云沉平復了心绪,转身对上温以宁写满疑惑的双眼。
温以宁犹豫着说道:「我总感觉他病得很严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没有内情。」
霍云沉有些郁闷,反口问她,「温以宁,你该不会是打算利用周斯年重病为由,藉口离开我吧?」
「我只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你只知道关心他,何曾考虑过我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霍云沉语气幽怨,阔步上前,抱住了温以宁,「对我好一点,好不好?老实说,我没有安全感。」
「你在担忧什么?」
「我担心你和其他男人看对眼跑了。」
「不会。」
「这种事说不准的。你一直不肯和我復婚,是不是因为心里藏了别人?」霍云沉弓着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的脸靠得极近,他甚至能够看清她脸颊上的绒毛。
「以宁,说你爱我。」
说话间,霍云沉已然情不自禁地咬住了她的耳朵,「说不说?」
温以宁感受到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下意识地歪着脖子,试图避开他的偷袭。
霍云沉却因她下意识地闪避更加郁闷。
他悄然地松开了她。
墨黑的眼眸带着一丝探究,直勾勾地盯着她雾蒙蒙的大眼睛,企图藉此看清她的内心。
出门前。
温以宁因为他的触碰而噁心干呕。
不过那时候。
她起码还愿意解释,愿意用各种藉口搪塞他。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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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愿意逢场作戏,躲得这么干脆!
「温以宁,你躲我?」霍云沉喉头微动,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终究绽出了一道裂痕。
他那么用力地去爱护的女人,居然开始躲他了?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儿?
「很晚了。」
「明天没有上班,晚一点也不碍事。」
「你还带着伤。」
「不愿意就说不愿意,找这么多藉口做什么?」
「霍云沉,我们别因为这种事吵架,好吗?你每天都想要来一次,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姐。」温以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只是不在状态,并不是对他有多大的意见。
可她的话,实在太容易让他误会了。
「我...」温以宁试图开口补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
霍云沉冷笑道:「温以宁,你没有心。就算是一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可你呢?夫妻间的义务从来不履行,对我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我有时在想,娶个老婆,连碰都不让碰,那我还娶什么老婆?」
「你和我结婚,就是为了这个?」
温以宁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他应该也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且她不是不去履行义务。
是两人的需求差别太大,她有些承受不了他那样强烈的欲望。
霍云沉多希望她可以哄哄他。
然而她不但不来哄他,还这么精准地抓住他的话柄,和他抬槓。
「温以宁,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没有你,地球照样在转。」
「我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之所以没去找,单单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
「可你呢?可曾体谅过我半分?」
霍云沉话一说完,就气得摔门而出。
温以宁看着被摔得像是要散架的门,无奈地嘆了口气。
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喜欢吵架。
而且还总是在这种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吵。
对此,温以宁倍感头痛。
她原本还打算编辑一条简讯哄哄霍云沉,腹部却传来一阵钝痛。
「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
温以宁猫着腰,连忙将手机扔到枕边,小心地扶着肚子,靠在了床上。
可休息了十来分钟。
她的肚子还是很疼,一丝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温以宁蹙着眉,估算着自己的生理期。
距离上次例假,已经过了二十八天。
按理说是该来了x。
她还以为中药调理后,她痛经的症状会好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霍云沉,可以给我泡个热水袋吗?我肚子疼。】
温以宁也不想和霍云沉冷战,迟疑了片刻,还是给他发去了一条微信。
霍云沉收到信息后。
并不像以往那样殷勤地端茶送水。
他直接无视了温以宁的请求,管自己处理着集团的事务。
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肚子疼?
她该不会想说,她又开始痛经了吧?
为了躲他。
她这是恨不得一个月三十一天,每天都在生理期吧?
【我在忙,你自己泡。热水袋在柜子里,记得拧紧盖子。实在忍不了,就吃药吧。布洛芬在你床边的抽屉里。】
【嗯。】
温以宁没再说话,默默地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还想着吃上一颗止痛药。
正打算送进嘴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万一不是痛经,她这么乱吃药会不会有副作用?
她记得怀孕期间是不能碰这类型的药物的。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呢?
温以宁蹙着眉,一手扶墙,一手捂着钝痛不止的肚子,进卫生间检查了一番。
她果真没来例假...
这么说来,她真怀孕了?
而且怀孕早期的时候,因为激素作用,欲望会变得很淡。
刚好和她现在的情况吻合。
【霍云沉,我肚子很疼,你陪我去一趟医院?】
【忍着。】
霍云沉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只当她在苦肉计卖惨博同情。
「......」
温以宁倍感无语。
他的气性未免太大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而且她也没有讨好他的想法。
动不动就跟她摆臭脸,她还一肚子不乐意呢。
温以宁见霍云沉拒绝得这么干脆,索性不去找他。
可这个点...
霍家的司机早睡了。
她要是兴师动众地跑去找刘忠送她去医院,改明儿个霍钦肯定要说她矫情。
思来想去。
她最后只好给黎弯弯打了通电话,「弯弯,你现在有没有空?」
「宁宁?怎么了?」
黎弯弯此刻正在和傅寒霆做着床上运动,不过听到温以宁的声音,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
傅寒霆不满地看着突然将他推开的黎弯弯,「把电话挂了!」
「宁宁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黎弯弯坚决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关切地询问着温以宁,「是不是霍云沉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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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疼,开不了车。你能不能来霍家老宅一趟,我想去趟医院。」
温以宁寻思着黎弯弯的住处距离霍家老宅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赶过来应该也很方便,这才厚着脸皮让黎弯弯来接她。
「等我!马上到。」
黎弯弯挂了电话后,飞快地将床上的衣服扔给傅寒霆,「穿上,开车去霍家老宅。」
「做什么?」傅寒霆的脸色更黑了,说好的今晚玩个痛快,结果就这?
「宁宁说肚子疼,想去医院。」
「三哥会送的,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傅寒霆,你别磨蹭了!霍云沉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三哥哪里不好了?前几天他还捨命救小嫂子,你们女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傅寒霆嘴里嘀咕着,不过还是被黎弯弯拽着去了停车场。
二十分钟后。
傅寒霆和黎弯弯两人便接到了早已在霍家老宅铁门外恭候多时的温以宁。
「宁宁,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儿?」
「我肚子疼。」
「什么情况?痛经?」黎弯弯赶紧搀扶着她上了车。
傅寒霆朝着霍家老宅二楼一间亮着灯的卧室看去,他暗暗腹诽着霍家人不还有醒着的?
为什么温以宁痛成这样,没人送她去医院?
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三哥呢?
难道出差了?
傅寒霆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启动车子之前。
他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嫂子,三哥呢?」
「他...他可能在忙吧。」
「在集团?」
「在家。」
「......」
傅寒霆倒是没想到霍云沉也在家,悄悄地编辑了一条微信:【三哥,你什么情况?嫂子肚子疼,你也不带她去医院?】
「傅寒霆,你愣着做什么?快开车呀。」
黎弯弯见傅寒霆久久没有启动车子,焦急地催促道。
傅寒霆快速地点下了发送键,旋即便将手机扔到一边,快速地启动了车子。
车后座上。
黎弯弯一直握着温以宁的手,沉着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感觉不是痛经。」
温以宁摇了摇头,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我平时腹痛很容易蔓延至腰腹部,可这一次,就集中在小腹一侧。」
「宁宁,我怎么感觉你的症状像早早孕时期的胚胎着床痛?」
黎弯弯前段时间偷偷查阅过早早孕的症状,因而立马就能将温以宁的症状对上号。
傅寒霆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车后座上的两个女人。
倘若温以宁真怀孕了。
霍云沉还因为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和她闹脾气,她怕是会因此寒了心吧?
最无语的是。
霍云沉居然不回微信。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宁宁,霍云沉到底怎么了?你会不会是被他气到肚子痛啊?」
「可能我也有很大的问题吧。」
「还维护他呢?」
黎弯弯抢过了温以宁的手机,快速地输入了六位数密码,直奔主题打开了温以宁和霍云沉的微信聊天框。
只看了一眼。
黎弯弯就气得口吐芬芳。
「霍云沉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跟他说肚子痛,他居然让你忍着?」
「前几天不还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果然男人最善变!」
「宁宁,这种臭男人你以后别理他了!我看着都觉得火大。」
「就算是两人吵架了,他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上回我听说小泽和小白都跟他姓霍,就觉得他做得太过分。」
「他只提供了精子,还给过什么?感情没有,关心没有,钱也没有!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图他什么?」
......
眼瞅着黎弯弯一张嘴说个不停,傅寒霆只好沉声提醒道:「安静点,小嫂子身体不舒服,你这么一吵,她会更难受。」
「一丘之貉!」
黎弯弯想到傅寒霆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心里没来由蹿出来一股无名之火。
她总说温以宁恋爱脑。
为了一个狗见了都要摇摇头的男人,错付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转念一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恋爱脑?
傅寒霆明确了不会娶她,她还是和他分分合合纠缠这么些年。
单凭这一点。
霍云沉比傅寒霆还好一些。
最起码。
霍云沉是愿意承认温以宁霍太太的身份的。
傅寒霆却从不肯在大众面前提及她...
温以宁低着头,默默地盯着手机屏幕。
今晚的事情绝对不是霍云沉一个人的错。
她知道她自己也有问题。
当她开口说自己像个小姐的时候,霍云沉肯定是生气的。
可是...
他真的不再理她了吗?
温以宁刚才清楚地看到傅寒霆给霍云沉发了微信,霍云沉却始终没有回覆。
这是不是说明,他再也不想迁就她?
到了华中科技医院后。
黎弯弯便搀着温以宁挂了夜间急诊,与此同时,她还顺便让傅寒霆给温以宁买份宵夜。
说是买宵夜。
实际上是堂而皇之地支走傅寒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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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你打算怎么办?」
傅寒霆前脚一走,黎弯弯就压低了声问。
温以宁迷茫地摇了摇头,「我是想着不再復婚,和他共同抚养三个孩子。崔芯爱至今还纠缠着他,我心里不舒服。」
「你都不反击的嘛?为什么要让一个小三骑到头上?」
「我不是不反击,是没办法反击。霍云沉说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但她要是出事了,他还是会去帮她。」
「所以,你是担心你要是反击了崔芯爱,霍云沉会和你急?」
「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宁宁,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撕烂了她的那张小三脸,也该是理直气壮的。」黎弯弯义愤填膺地说。
「撕烂了她的脸,然后让她跑到霍云沉面前装可怜吗?」
温以宁不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这种丑闻要是传了开来,她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
黎弯弯气得脸色通红,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度,「我觉得你就该找个男人气气霍云沉,你太温顺太善解人意,他反倒不知道珍惜。」
「他可能不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吧。」
「傅寒霆给他发信息了的。」
「或许,睡着了?」
温以宁寻思着自己在国外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去医院,那时候的她倒是一点儿不矫情。
可这会子。
等了大半天霍云沉,依旧没有等到他。
她心里其实很难过。
第236章 霍云沉陪小三,错过孩子生日?
约莫五分钟后,温以宁就被叫进了诊室,「26号温以宁,来检查。」
「好的。」
温以宁忐忑不安地躺在诊疗椅上,眼睛一直盯着身侧的电脑屏幕。
没一会儿。
医生就给出了诊断说x明,「孕囊已在宫腔,一切正常。要注意多休息,避免劳累,不要做剧烈运动,可以口服孕妇叶酸片。」
「我怀孕了?」
温以宁呆愣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b超图,总感觉有些恍惚。
她不是很难受孕吗?
怎么感觉很容易就怀上了...
温以宁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放心地询问着医生,「确定一切正常吗?可是我的肚子还是很痛。」
「宫腔内并无积血,并无先兆流产的迹象。」
医生逐一排除着问题,倏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问:「今晚同房了?如有同房,可能会导致强烈的宫缩。不过你的情况还好,半小时内疼痛就会得到缓解。」
「知道了。」温以宁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还是很不舒服,不过幸亏孩子没有大碍。
「宁宁,你怀上了?」
黎弯弯还记得温以宁说自己的体质很难受孕,没想到她这么快肚子就有了动静。
温以宁点了点头,「挺意外的。」
「那你准不准备生下来?」
「当然。」温以宁笃定地说,「算是意外之喜吧。」
「你不生霍云沉的气了?」黎弯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她一个人在这里义愤填膺了这么久,结果温以宁对霍云沉还是贼心不死...
「今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他总想上床,我因为怀孕的关系没有欲望,还在他吻我的时候吐了,他觉得我在嫌弃他。」
「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回话。」
「也许...真的睡着了。你先别跟傅寒霆说,我想亲口告诉他。」
温以宁的心情还算不错,上回怀孕的时候,她就很渴望霍云沉能够全程陪着她。
结果孕期的每次孕检,都是她一个人去的。
她希望这一次,霍云沉会有所变化。
而且既然怀上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打掉孩子。
就算是为了孩子。
她也该更加慎重地处理她和霍云沉之间的关系。
另一边,霍家老宅。
霍云沉浑然不知温以宁去过一趟医院,也没有收到傅寒霆的微信,始终对着电脑屏幕处理着今后一星期的事务。
温以宁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淡,他要是再不採取补救措施,迟早玩完。
故而他打算和她一道出去走走逛逛。
两人必须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地谈一谈聊一聊。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要是走散了该有多遗憾?
凌晨四点。
霍云沉处理好了集团的事务,也做好了短途旅游攻略,这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温以宁似乎给他发过微信。
她具体说了什么,他其实不记得了。
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查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
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差点把他急死。
她肚子疼不舒服,他居然让她忍着!
「该死...」
霍云沉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疾步匆匆地直奔卧室。
卧室里。
温以宁从医院回来后,腹痛的症状大有缓解,很快就睡着了。
霍云沉进屋的时候,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以宁?」
霍云沉走到床边,见她好好地躺在床上,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
发现她被怀里的热水袋捂出了一身汗,便将热水袋扔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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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我听着,你说吧。」
霍云沉凑到了枕边,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髮别至耳后。
他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不过她似乎只是在说梦话,懒懒地翻了个身,就再也没了下文。
霍云沉没有吵醒她。
紧跟着上了床后,便将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这么热的天气抱着热水袋一定是不舒服的。
刚好他的手心也是热的,贴她皮肤上肯定会比热水袋好些。
今晚是他太着急了。
深怕温以宁出于同情,选择了周斯年。
而且他也不该对她说出娶个老婆连碰都不让碰,有和没有一个样这么荒唐的话。
温以宁给他生了三个孩子,而且是在他和崔芯爱暧昧不清的情况下生下的。
他无比庆幸她留住了他的孩子。
可结果呢?
他却仍旧不知道珍惜她。
最该死的是,她跟他说身体不舒服,让他给她泡个热水袋,他都不愿意去做。
此前温以宁说他渣,他总觉得她在冤枉自己。
现在想来,他确实很渣...
*
温以宁转醒时分,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宝宝早上好呀。」
她兴奋地从床上坐起身,急于将这个喜讯告诉霍云沉。
「真是的!一晚上没进来么?」
发现霍云沉并不在卧室里。
温以宁索性下了床,四处转悠了一圈。
今天是三个孩子的生日。
此前霍云沉就说过,会在揽山苑为孩子们举办一个儿童主题的生日趴。
也许他已经去揽山苑忙着张罗了?
温以宁尽可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她现在有了身子,必须要做一个快乐的孕妇。
至于霍云沉昨晚说过的气话。
她可以记在小本本上,等生完孩子再和他算帐。
「再生个女娃娃,就圆满了。」
温以宁并没有参与绵绵从出生到四岁的这段极其宝贵的成长时间,所以她很希望能够弥补这个遗憾...
下楼后。
温以宁见一家子的人都坐着吃早餐,独独不见霍云沉,好奇地问:「吴妈,霍云沉人呢?他出门了吗?」
「没见着人。」
吴妈摇了摇头,兀自在厨房和餐厅间来回忙碌。
「宁宁,你先过来吃早饭。云沉可能有事情出门了,不想打扰到你睡觉,才走得这么悄无声息。」
霍老夫人朝着温以宁招了招手,关切地询问道:「今天感觉如何?」
「好些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可坐在餐桌前,却什么也不敢吃。
此前她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才想着用那么冒险的方式,逼着战景莲出手。
可现在...
她有了身子之后变得畏手畏脚,吴妈准备的食物,她完全不敢动。
霍老夫人见温以宁迟迟没有动筷,又问:「吃不下?」
霍钦不咸不淡地睨了一眼温以宁,淡淡地补充道:「想吃什么尽管跟吴妈提。吃不下,就让吴妈重做。」
战景莲没想到向来视温以宁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霍钦居然还会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一面,心底里更加不爽。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个女人都能生好吧?
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给霍云沉生孩子。
没有温以宁,也自然有其他女人。
霍钦至于对她这么好?
司凌宇也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温以宁,「你要是吃不下,我一会儿出门给你带肠粉。」
「不用了,谢谢。」
温以宁暗暗腹诽着司凌宇给带的食物她更是不敢碰。
她低着头,没吃上两口,就以孕吐为由快速回了房。
关上卧室的门。
她便冲进卫生间,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催吐了出来。
这会子温以宁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宣称自己怀了身孕。
现在好了。
这么多人盯着她的肚子,再加上霍云沉不在,她有点害怕。
漱完口。
她又试图给霍云沉拨去一通电话。
可铃声响了好几十秒,也不见他接听。
「......」
温以宁强行压制住心口处乱窜的火苗,霍云沉是不是太过分了?
昨晚不送她去医院也就算了。
今儿个居然还在闹脾气。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余地。」温以宁顺了顺气,又给揽山苑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福伯,霍云沉在不在揽山苑?」
「不在。不过少爷一大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布置好现场,还交代了很多琐碎的事。」
「我知道了。」
温以宁蹙眉,挂了电话后,便给霍云沉发去一条微信:【还在生气呢?】
她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霍云沉的回覆,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揽山苑。
明明是他的错。
他不讲道理在先,而且她都主动示好,给他抛出了橄榄枝,他还在闹!
这样矫情的男人留着做什么?
温以宁暗暗腹诽着,霍云沉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不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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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来后,她自己带。
没错。
到时候她就带着四个孩子远走高飞。
省得一天到晚被他气到吐血。
*
下午六点,揽山苑
整个别墅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具有浓重迪士尼风格的场景。
三个小傢伙的幼儿园玩伴们以及孩子们的家长也已经陆续进场。
独独霍云沉一人。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甚至不知道人在哪里。
温以宁原本准备好了一家五口的亲子装,见他久久没来,骤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霍云沉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以往他就算是生气,也不会不接电话。
更不可能在她主动示好的前提下,人间蒸发。
温以宁迟疑了片刻。
正准备给霍云沉的办公室打去一通电话,意外看到了视频网站传来的推送新闻。
新闻的标题很惹眼。
一下子就击中了温以宁紧张敏感x的心。
「寰宇集团霍云沉医院私会崔芯爱,男方帮忙拎包,感情笃深!」
温以宁默念着花里胡哨的新闻标题,半信半疑地点开了推送里的媒体偷拍视频。
视频里。
霍云沉和崔芯爱两人在仁禾医院聊得热火朝天,他似乎是特地赶去接崔芯爱出院的。
这不。
他不止让保镖给她搬箱,他也自发自觉地替人家拎包。
「骗子!」
温以宁气得浑身发颤。
亏她还放低了姿态主动求和,没想到霍云沉一整天不见人影,居然是为了崔芯爱!
第237章 霍云沉赶回来兴师问罪?
温以宁一生气,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復了心绪之后,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进了屋子。
进屋后,她第一时间将原本打算送给霍云沉的手办扔到了垃圾桶里。
至于被她揣在口袋里的纸条,她突然觉得也没有递出去的必要。
霍云沉的心不在她这儿。
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感到惊喜?
「妈咪,爹地怎么还不来?」
「爹地说要给我送超级漂亮的公主裙,我期待了好久呢。」
「爹地该不会害羞了吧?」
三个小傢伙迟迟不见霍云沉到场,显然有些急了。
「他有事耽搁了,先吹蜡烛吧。」
温以宁从不会在孩子面前提及成年人之间的恩怨,她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和三个孩子一起吹了蜡烛。
「妈咪,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绵绵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她一脸高兴地说:「我的愿望是妈咪和爹地再生一个小妹妹。」
「妹妹,我们的愿望重复了!所以,妈咪的肚子里很可能是双胞胎妹妹耶!」洛白嘻嘻笑着,妹妹实在太可爱了,来上十个八个也不嫌多。
君泽则端着一小碟蛋糕,时不时地往大门口的方向看去。
这是他们回到霍家后的第一个生日。
他很希望能够亲手给他的爹地切一块蛋糕。
虽然他的爹地有很多缺点。
但并不妨碍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爹地。
君泽听霍云朵说过,他爹地是为了救他妈咪,才差点死掉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
他爹地在他心中还是一个超能英雄。
可惜他和弟弟妹妹的生日,他爹地缺席了。
「宁宁,霍云沉呢?」
战景枭看了一圈,没看到霍云沉的人影,好奇地问。
霍老夫人随声附和道:「云沉去哪儿了?孩子们的生日,他都不在场,合适吗?」
霍钦则严厉地板着脸,不悦地看向温以宁,「他要是有急事耽搁了,你也该等等他。这么急着切蛋糕吹蜡烛做什么?」
温以宁:「我不想等。」
「你!」
霍钦倍感无语,温以宁怀孕后似乎更嚣张了,跟他说话也这么没大没小。
而且最重要的是。
霍云沉是她的丈夫,她对自己的丈夫就这种态度?
「确实不该等。」
姗姗来迟的周斯年将孩子们的生日礼物放下后,旋即又将自己的手机给霍钦递了过去,「霍云沉忙着陪崔大明星,怕是不回来了。」
「岂有此理!」
战景枭火冒三丈,他就不该对这小子有所期望。
江心羽给战景枭使了个眼色,道:「小点声儿,别让孩子们的家长听到。」
「心羽,我真的快被这种混帐东西气死了!咱的宝贝女儿凭什么被这么欺负?」战景枭气得双手发抖,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这什么情况?」
霍老夫人气得也差点儿心梗,她一直拍着自己的心口,大半天说不出话。
程丽秋则同情地看向温以宁,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在婚姻里受过太多的苦。
所以她很能理解温以宁的心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一直都是劝离不劝和的。
「宁宁,你别为这混帐东西气坏身体。我这就打电话叫他回来,一定让他跟你赔礼道歉。」
霍钦也没有想到霍云沉这么过分,自己老婆还怀着身孕,他居然出去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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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他不想回来,就不用回来了。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战景枭心疼地看着温以宁,尽管快要被气疯了,但对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极尽温柔,「你们是不是还没有领证復婚?宁宁,听爸一句,别回头。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战家养得起。」
江心羽轻轻抱住了温以宁,「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振作些。」
「嫂嫂,哥很爱你的。我不相信哥会这么做,你给我点时间,我去找他问问清楚。」霍云朵笃定地说。
可能所有人都以为霍云沉曾深爱过崔芯爱,只有霍云朵知道,她哥从来没有爱过崔芯爱,顶多只是有点好感。
他真正坠入情网,是他将温以宁带回霍家之后的事了。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温以宁不想让所有人这么清楚地看到她和霍云沉婚姻里的不堪。
也不需要大家的同情和怜悯。
毕竟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纠结挣扎了六七年,还是没骨气地忘不掉他。
要怪,只能怪她太傻。
傻傻地天真地以为他是爱她的。
「以宁...」
周斯年欲言又止,他还想着彻底放下温以宁。
毕竟她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再加上他的病情很不稳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毙命。
但此情此景,他实在没办法放下她。
霍云沉这种人渣,哪里能给予她幸福?
「周先生,我真的没事。」
温以宁洗了一整盘的水果,转身给客厅里小朋友们端去。
*
晚上八点,仁禾医院
霍云沉被抢救了十二个小时,终于被一群医护人员推出了抢救室。
十二个小时前。
也就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
霍云沉发现胸口处的伤自昨天抱过温以宁之后就开始隐隐作痛,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兀自一人去往仁禾医院检查伤口。
之所以选择仁禾医院,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周斯年。
他想向医生了解一下周斯年的病情。
要是还有得治,他还能放心些。
他最怕周斯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这种情况下。
周斯年要是要求温以宁嫁给他,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
又或者让她给他生个孩子,留个后,该怎么办?
温以宁只是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
她要是全部记起来了。
霍云沉敢肯定,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选择周斯年。
抵达仁禾医院后。
医生即刻给霍云沉的伤口补了两针,「一个星期内,最好躺在床上静养。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还是要小心些。万一伤口发生感染,很可能引发心肌炎等高致死率疾病。」
「知道了。」霍云沉轻轻地点了点头。
缝完针,他原本是打算让秦晋阳给他引荐一下周斯年的主治医生。
不巧的是,秦晋阳今天休假。
他只好自己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从医生口中得知周斯年很可能只有一年的寿命,近段时间需要去往国外治疗的消息。
霍云沉的神情愈发凝重。
寿命不到一年?看样子是特别特别严重了。
崔芯爱见霍云沉从医生休息室里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云沉哥,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不是。」
霍云沉回头的那一瞬,就见崔芯爱拎着大包小包朝着跑来。
她不是刚做过子宫摘除手术?
拎着这么重的东西,身体受得了?
霍云沉蹙着眉头。
犹豫了片刻,还是让身后的保镖替她拎箱,「小方,帮忙拎一下行李箱。」
「好的。」
小方立马接过了崔芯爱手里的箱子,识趣地走在了最前面。
「云沉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崔芯爱完全无视了霍云沉那句「不是」,旋即又将自己的手提包给他递了去,「可以帮我拎一下包吗?我繫鞋带。」
「嗯。」
霍云沉没有拒绝,只默默地看着她蹲下身繫鞋带。
她穿着低胸装。
蹲下的那一瞬胸前风景一览无遗。
霍云沉立刻移开了眼,淡淡地问:「你不是从不穿平底鞋?」
在此之前。
崔芯爱几乎没有穿过平底鞋。
她的身高不是很高,在温以宁身边往往要矮上一个头。
为了增强自身的气场。
她在人前一直都是蹬着恨天高的。
「拎着大包小包的,穿高跟鞋不方便。」
崔芯爱系好鞋带后,并没有接过霍云沉手里提着的包包,反倒是挽着他的胳膊,满脸期待地道:「云沉哥,你今天忙不忙呀?周六应该不用去集团吧?」
「很忙。」
霍云沉甩开了崔芯爱的手,冷声答道。
「忙什么?」
崔芯爱清楚地记着,今天是温以宁生下的三个小野种的生日。
她还想着赶去送祝福呢。
出乎意料的是,霍云沉居然送上了门来。
「孩子们生日。」
「瞧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跟绵绵说,她的生日礼物,我会记得补给她的。」崔芯爱装模作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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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霍云沉将包递给了她,「我让小方送你回去?」x
「云沉哥,送我到门口,好吗?反正咱们也顺路。」
崔芯爱从曾何口中得知霍云沉兀自一人前来医院检查伤口的时候,就想好了该做些什么。
陷害温以宁的事情她是再也不敢做了。
万一被霍云沉发现,她铁定要遭殃。
她仔细地考虑了很久。
其实想要从温以宁的手里抢过霍云沉,她首先需要稳住自己在霍云沉心中善良单纯的人设。
当然她也不需要去挑衅温以宁,那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蠢了。
她要做的。
就是时不时的买个热搜,秀一下恩爱。
长此以往下来温以宁肯定受不了。
到时候,温以宁势必会时常和霍云沉吵架。
他们吵得越凶,她的机会就越大。
霍云沉抿唇不语,他时刻谨记着要和崔芯爱保持距离。
不过他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这会子刚好和她同路,便勉为其难地帮她拎着包。
她的包很重。
里头就像是装了两个铁球一般。
「包里装了什么?」霍云沉困惑地问。
「就是一些化妆品,还有内衣物。」
崔芯爱确实在包里塞了铁球,不然轻飘飘的,霍云沉才不会帮她拎。
霍云沉听闻包里装着内衣物。
瞬间打消了开包查验的念头。
反正他只是顺路送她到医院门口,包里装了些什么,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云沉哥,我叫的网约车已经到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两人同行到医院门口,崔芯爱就接过了霍云沉手里的包包,一熘烟功夫上了网约车扬长而去。
霍云沉见状,便打算驱车赶往揽山苑。
他刚走出两步。
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迎面撞上,而他胸口处刚刚补上的缝针,也在须臾间裂了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马上要生了,我着急,没看到你。」男人的反应很快,连声道歉。
「霍总,你没事吧?」小方飞快地朝着霍云沉飞奔而来。
「扶我进医院再补上两针,这事别告诉太太,她会担心的。」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近段时间他这身上,大伤小伤接连不断,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的霉运。
「好的。」
小方赶紧搀扶着霍云沉进了医院急诊室。
然而医生还没有替霍云沉缝好伤口。
他竟软绵绵地倒在了看诊椅上。
「霍总!」
小方阵脚大乱,本打算给温以宁打个电话。
想起霍云沉说的不要告诉她。
他立马又将手机塞回了裤兜。
温以宁已经怀上了身孕,受不得半点惊吓,小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十二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被推出抢救室,便着急忙慌地询问着小方,「现在几点了?」
「下午八点。」
「完了!」
霍云沉心里咯噔了一下,直截了当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快!送去去揽山苑。」
「是。」
「小方,我在抢救室里抢救了多久?医生怎么说的?」
霍云沉的脑袋晕乎乎的,他甚至想不起来是怎么晕倒的。
他只记得晕倒前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
胸口特别特别疼。
那之后...似乎换了一个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还没有处理完,他就失去了意识。
「霍总,医生说您突发心脏骤停,幸好抢救得及时。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医生也解释不清,说是长期熬夜也可能引发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
霍云沉蹙眉,昨晚他确实没有睡好。
可他的身体向来很健康。
偶尔一次没有休息好,按理说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才对。
霍云沉的脸色很是阴沉。
在车上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好转了些许。
他翻开手机微信。
发现温以宁给他发了信息,心里更加着急。
「小方,开快点!」
霍云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试图着拨打温以宁的电话,结果均显示无人接听。
【以宁,我才从医院出来。今天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这就赶去揽山苑。】
【孩子们玩得开心吗?】
【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路上堵车。】
【以宁,回復一下我好不好?】
霍云沉只点开了手机微信和通讯录,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其他网站上他和崔芯爱的八卦新闻。
「小方,你的手机给我!」
「霍总,我手机没电了。」
「......」
霍云沉郁闷得不得了。
俩儿子第一次在霍家过生日,他居然缺席了!
「该死!」
霍云沉又气又急,恨不得将手机扔得粉粉碎。
等他赶到揽山苑的时候。
大门口的气球已经被孩子们摘得只有零星几个。
院子里佣人们正在清理着一地的垃圾。
「太太呢?」霍云沉抓着福伯,沉声问道。
「太太刚送走客人们,现在正在客厅里和周先生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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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霍云沉点了点头,懊恼自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客厅。
周斯年见温以宁兴致不高,便站了起身,「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的。」温以宁紧跟着也站了起身。
「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繫。」
「好。周先生,保重身体。」想到周斯年躺在病床上极度虚弱的模样,温以宁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我没事。」
周斯年笑着说道,可没走出两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以宁,忘掉他好不好?」
「我可以带着你去全世界各地散散心。」
「刚好我很喜欢孩子,我会很疼很疼他们,完完全全将他们视如己出。」
周斯年深知自己时日不多,所以他更加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治好温以宁的心病。
她在七岁的时候就说过要嫁给他的。
虽然没嫁成,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开心幸福一辈子。
而不是被霍云沉反反覆覆耽误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温以宁正想推开他,霍云沉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他睨了眼紧紧相拥的两人,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只客气地同周斯年说道:「周先生这是来参加孩子们的生日派对?」
第238章 霍云沉气急,强迫了她
「身为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生日宴都过了,才赶到。不得不说你来得可真及时。」周斯年松开了温以宁,冷哼出声。
「这里是我家。我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霍云沉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由于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他迳自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田妈,送客。」
周斯年看不过霍云沉这副模样,拉着温以宁往外走,「跟我离开这里。」
「周先生...你先回去吧。」
温以宁不想就这么走掉,不然明明是霍云沉出轨在先,到时候反倒是她不占理。
周斯年喉头微动。
他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小跑着回了屋。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温以宁,冷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回来得特别不是时候?」
「孩子们的生日派对,你都未曾出席。你说,你回来得是不是时候?」
「我晕倒了,不是故意不回来。而且,就你和周斯年难分难捨的情况,怕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吧?」
「霍云沉,你这招先发制人玩得不错。可惜你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些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温以宁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会给霍云沉什么好脸色。
「什么先发制人?又不是我想要晕倒的。不过你要是不爽,我可以向你道歉认错。」
霍云沉不想提及自己因心脏骤停被抢救了十二个小时的事情。
毕竟他确实没有赶上孩子们的生日派对。
但他没有赶上,不代表温以宁就能在家里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更气人的是。
昨晚他想要和她亲密接触,她却噁心得一阵干呕。
而周斯年抱着她的时候。
她甚至连挣扎都不带挣扎一下,直接软成了一滩水。
这种情况下。
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孩子们呢?」霍云沉不想和她吵架,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二楼影音室,在看电影。」
「我去看看他们。」
霍云沉先是出了一趟门,从车上搬下了孩子们的生日礼物。
进屋的时候,他甚至没用正眼看过温以宁。
人生病的时候各种情绪都会放到最大。
他一方面不想告诉温以宁他今天差点死掉这么兇险的事,一方面又觉得她根本没有关心过他。
哄好了孩子们之后。
霍云沉也在默默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他确实被她气得抓狂,可是又不捨得就这么和她分开。
她不愿意关心他,那就算了。
反正他也不是矫情的人,能被抢救过来,就代表身体没事。
看到温以宁在收拾着茶几。
他快步走了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以宁,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闹什么了?你以为我不想要好好过日子?你看看你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
温以宁攥着茶壶的手一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孕期情绪起伏较大。
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时间。
委屈,失落,痛苦一起涌上心头。
「我的错,我不该迟到。」霍云沉始终x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尽管嘴上在道歉,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不过看她哭得伤心,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脾气,缓声致歉。
「这叫迟到?从早上到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连回都没回。孩子生日宴,人都散场了,你才赶到。」
「我早上身体不舒服,在医院待到了晚上八点。」
「你走开!你以为你这么拙劣的谎言能骗得了谁?」
温以宁早就看到了他和崔芯爱的最新八卦新闻,自然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霍云沉无奈,试图着给她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开始心慌。」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只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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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拂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兀自抹着眼泪。
从昨晚他拒绝送她去医院开始。
她就很不高兴了。
再加上他一整天不见人影,她突然很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及时吃下避孕药。
霍云沉:「......」
他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告知在医院抢救了十二个小时,结果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也是足够心塞。
他越想越烦躁。
还想着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意外看到垃圾桶里碎裂成两段的手办,有些疑惑地将手伸进了垃圾桶,将手办的碎片全部捡了起来。
「这是你准备送我的?」
霍云沉瞅着和他有些神似的手办形象,沉声问道。
温以宁说:「反正你也不需要,我就给扔了。」
「谁说我不需要?」
霍云沉蹙着眉头,心疼地看着碎裂成两段的手办,低声讷讷,「怎么就摔了呢?你还不如摔我呢,拿手办撒什么气?」
「你做什么?」
温以宁见他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手头碎裂得不成样子的人物模型,显得有些纳闷。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从来没有做过在垃圾桶里捞东西这样的事。
手办也不是很值钱。
他有必要这么宝贝着?更何况,还被她摔坏了。
「福伯,给我拿一下强力胶。」
霍云沉专注地拼着手办碎片,一点点地擦拭着碎片上沾染的污渍。
福伯很快就拿来了强力胶。
尽管知道不该多嘴,但最后还是小心地补了一句,「先生,夫人给您留了饭菜,需不需要热一下?」
「嗯。」
霍云沉焦躁的心绪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这女人看起来兇巴巴的,没想到还会给他留饭菜。
事实上他已经一天没吃了。
要不是福伯提了一嘴,他居然也不觉得饿。
温以宁没想到福伯直接将她供了出去,这让她倍感尴尬。
她一点儿也不想让霍云沉知道她这一整天有多担心他。
在他失联的这段时间。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以致于她看到霍云沉和崔芯爱的同框视频的时候,失望之余,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温以宁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没骨气。
起身就想往楼上跑去。
霍云沉积郁在心底里的委屈失望则在须臾间消失殆尽。
他看着温以宁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声:「真是别扭。明明是关心我的,还不想让我知道。」
「先生,这个蟹肉饭和清蒸八宝鱼是夫人做的,您尝尝?」田妈热好了饭菜,小心翼翼地说。
「嗯。」
霍云沉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专挑她做的吃。
还别说,她厨艺挺好的。
其实他好几年前就发现了。
可惜那时候他就不是个玩意儿,常常让她在家里空等。
「先生,太太只是和周先生聊了几句。是周先生突然抱住了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太一直在等你,我看得出来的。」
田妈也盼着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关系能够和睦些。
温以宁对她很好,从来不会对她颐指气使,和颜悦色的,总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只可惜。
霍云沉对温以宁也就这么回事儿。
「你下去吧。」
霍云沉寻思着怪不得温以宁在揽山苑住得更习惯些。
揽山苑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很喜欢她。
总会帮她说好话。
而霍家老宅的那群老妈子,没一个省事儿的。
「先生,太太的情绪不是很好,您别跟她生气。」
「知道了。」
霍云沉吃完饭,又专注地修补着手办。
好不容易将所有碎片拼凑好,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女人的手还挺巧的,就是可惜脾气暴了点,这么精緻的手办,说摔就摔。」
他轻轻触摸着手办胸口处的明显裂痕,还是有些心疼。
霍云沉宝贝地将手办放置在书房的置物架上,这才折返回卧室,轻倚在卫生间门边,定定地看着在盥洗台前洗漱的她。
「温以宁,你送我的手办,我很喜欢。」
「我没说送你。」
「昨晚我不该说走就走,是我不好。」霍云沉其实也是让步了的。
他一直觉得他的要求不过分。
是她太过反常。
连碰都不让碰。
他现在还在正年轻的时候,长期憋着,还真有点难受。
「你走好了,走去哪儿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之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你的行程没必要和我汇报。」
「明天我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不会打扰到你的新生活。」
温以宁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双眼红扑扑。
她觉得霍云沉压根没法体会她的感受,也不可能对她的难过憋屈感同身受。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老公的漠视其实很伤人的。
而且孩子的生日宴,他居然跑去陪崔芯爱。
她就算再宽容,也受不了自己的老公总是去陪其他女人。
霍云沉听她要搬离揽山苑,也来了火气。
他冷着脸,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揽山苑写的是你的名字。温以宁,你这么做是想置我于不仁不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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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温以宁定定地看着镜子里面容冷肃的他,随口问道。
「我身边的所有人,包括长辈,朋友,下属,都说我对你不好,抠得很。」
「可实际上呢?我给你卡,你不要。房产给你,你也不要。」
「所有人都说我耽误了你。我承认,我是亏欠你很多,但是在金钱方面,我有说过不给?有说过不养孩子?」
「你知道黎弯弯给我发的微信里是怎么说我的?」
「她说我铁公鸡,一分钱都捨不得给老婆花,就是随便找了个生育机器。」
「温以宁,你对你的好闺蜜这么说我,你觉得公平吗?」
霍云沉倒是希望他给她钱,她就收着。
她总想和他划清界限,让他特别不舒服。
「我没有和她这么说...」
温以宁压根儿不知道黎弯弯还发微信骂他,小声补充道:「你要是很介意,我会向大家说明,是我自己不要的。」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就是搞不懂你想怎样。」
「霍云沉,你发现没有,你总喜欢对我发脾气。」
「是你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的,我能不生气?而且有矛盾,你从来不想着解决,遇到问题就想搬出去住,什么意思?我都说了这里是你的房产,要搬也是我搬。」
「有些问题,我觉得我解决不了。」
温以宁的述求也很简单,就是希望霍云沉和崔芯爱断干净点。
可霍云沉却怎么也做不到。
「温以宁,你真就不怕我去找其他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一个会对我大唿小叫,还总是惹我生气的女人?」
霍云沉见温以宁想要走出卫生间,即刻拦住了她的去路,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身上残留着一股子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温以宁的妊娠反应很严重,闻到这种味道又开始犯噁心。
「你离我远点,我噁心。」
她嘴里的噁心只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可霍云沉却会错了意。
他觉得她就是在嫌弃他。
霍云沉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他强行地掰过她的脸,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又噁心了?温以宁,你一天到底要噁心多少回?」
「你别这样对我。你去找你的崔芯爱,我让你这么深恶痛绝,你就别来找我呀。」
「什么我的崔芯爱?我和她没什么,我们是清白的。」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多少有点无理取闹,跟她解释一百句,她也听不进去。
温以宁轻笑出声:「霍云沉,你觉得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我和崔芯爱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温以宁,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一味的付出,谁都会累的。」
「我没让你付出呀。」
温以宁觉得自己也付出了的,只不过他没看到。
「别说这么冰冷的话,别生气了好吗?我今天真是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我很抱歉错过了孩子们的生日。」
「也很抱歉,让你等了一整天。」
霍云沉尽可能沉心静气地跟她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如果温以宁没有看到那条热搜,她肯定会相信他的解释。
可她早在几个小时前就看到了他亲自赶赴医院接崔芯爱出院的八卦新闻。
这种情况下。
她早就有了先入为主的主观认知,很难会相信霍云沉看起来有些苍白无x力的说辞。
温以宁绕开了他,冷冷地说:「你到现在还在把我当傻子,是吗?你的解释,你的掩饰,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别这样。」
霍云沉总感觉她又要和他划清界限,急切地将她顶在墙上,单手扣着她的下巴,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只有在亲密接触的时候。
他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是完全属于他的。
然而。
霍云沉一靠近,温以宁又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的气息。
她一时没忍住。
立马偏过头,捂着口鼻不受控制地干呕了起来。
「温以宁,你什么意思?」
霍云沉被她气得脸都绿了,他一碰她,她就干呕。
这到底是在噁心谁?
「......」
温以宁也在生气,她不想告诉他怀上身孕的事情,所以也便默不作声地偏过了头,不去解释。
「我在问你话,哑巴了?」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温以宁反问。
「算了,你这张嘴还是别说话比较可爱。」
霍云沉不希望再从温以宁嘴里听到任何伤人的话,直截了当地将她扛上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他就粗鲁地扯掉了她身上的遮挡,毫无前戏地开始攻城略地。
第239章 温以宁得知误会了霍云沉
温以宁被他突然的举措吓到了。
她皱着眉,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沉重的霍云沉,「霍云沉,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真的想吐,还是在装模作样。」
「你快起来。我怀孕了,你这么做,我和孩子都会出事的。」温以宁被吓坏了,她很怕流产滑胎,弄不好是要一尸两命的。
「昨晚生理期,今晚怀孕?你的招数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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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寻思着她昨晚就在骗他,还装出一副生理期疼痛的样子,那么所谓的怀孕,十有八九也是不想和他同房的说辞。
「我真的怀孕了,你快停下。」
温以宁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能感觉到,她似乎流血了,肚子也很痛很痛。
「怎么?一会儿又要装流产了吧?」
霍云沉的逆鳞完全被她触到了,她越是不想要,他越想去征服她。
直至她乖乖听话,不再排斥他的触碰。
「霍云沉,我好痛,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忍着。」
「不行...忍不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温以宁无助地痛哭出声,她顾不上和他置气,试图着让他对自己仁慈一点,「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我很难受,肚子很痛。」
「你看看你自己,一下子就动情了。还痛呢?」
霍云沉没有注意到她流了很多血,只当她是因为身体敏感,一下子就有了感觉。
「我真的怀孕了。昨晚我肚子疼,让弯弯陪我去了一趟医院,傅寒霆也在的!你不信可以问傅寒霆。」温以宁皱着眉头,她不敢去用力挣扎,也不敢喊叫,就怕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对胎儿更加不利。
「消停点。你一直在说这些,很扫兴。」
「吻你一下,你就干呕。」
「在床上你也是,动也不动一下。真不想跟我过了?」
霍云沉郁闷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消解,满脑子全是温以宁和周斯年相拥的画面。
他心里很难受,如同针扎一般。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能确认,她还是属于他的。
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温以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霍云沉,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是流产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什么胡话呢?你看你现在也不会吐了。而且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霍云沉试图和她接吻,她却一直躲闪着不肯配合。
折腾了二十分钟过后。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不止脸色发白,身体也在不停地冒冷汗。
「你怎么了?」
霍云沉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流了很多血。
「你...你真怀孕了?」
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送我去医院。」
温以宁也不再喊疼了,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霍云沉立马给她套上了衣服,着急忙慌地将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很有可能孩子已经不在了的。
霍云沉又是懊恼,又是自责的,他恨自己的粗心,恨自己的霸道专制。
之前他就答应过她。
不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强迫她。
可是,他食言了。
「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霍云沉将她抱进了副驾上,一路上他跑得很急。
心脏砰砰乱跳。
医生说过,近段时间他是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不过此时此刻他又一次将医生的嘱咐抛之脑后...
将温以宁送到医院挂了号。
霍云沉也打算跟进治疗室,不过医护人员却将他挡在了外面,愣是不让他进,「先生,请止步。」
「我要进去。」
「医院有规定,急救期间旁人不能在场,万一影响到了医生的操作,我们担不起责任的。」
「什么叫旁人?我不是旁人。」
霍云沉嵴背发凉,他不知道如果孩子真的没有保住,他该怎么办。
他只想要时时刻刻留在温以宁身边。
「先生,请您不要再耽误患者的救治时间了。」
医护人员气恼地将霍云沉推了出去,紧接着快速关上了诊疗室的门。
霍云沉盯着堵在眼前的那扇门,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偏偏粗心地忽略了所有的细节。
温以宁的体重一直很稳定。
也就这段时间来,长了几两肉,这本身就很反常的,可他没有去深究。
还有她动不动就噁心干呕,伴随着欲望减退,也是妊娠早期的典型症状。
结果他还是毫无察觉!
霍云沉在诊疗室门口踱了好几十分钟,这才消停下来,坐在椅子上,给傅寒霆打了一通电话。
「阿霆,昨晚是你送她去的医院?」霍云沉的声音有些喑哑,是欲望过后的余韵。
「是的。三哥,你没有看到我发你的微信?」
傅寒霆还以为霍云沉心情烦躁,不想回信息,所以昨晚的事,他倒也没有特地再提及。
「什么信息?」
「额...我看看。」傅寒霆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手机微信,才发现那条信息还躺在了输入框里,并未发送出去。
「三哥,我编辑好信息忘记发出去了,抱歉。」
「昨晚发生了什么?」
霍云沉暗骂着傅寒霆的不靠谱,发没发信息都能忘,这是想害死他吧?
「昨晚半夜应该是凌晨后,小嫂子给弯弯打电话,说肚子很痛,开不了车,让弯弯赶去霍家老宅送她去医院。」
「我和弯弯赶到霍家老宅门口的时候,小嫂子正蹲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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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很不舒服,上了车过了好一阵子才稍稍恢復了过来。」
「将她送到华中科技医院后,弯弯就打发我去买宵夜,她们聊了什么我并不知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已经好多了。」
「她到家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三哥,你该不会因为她大半夜不着家,是出去和人私会了吧?」
傅寒霆想到这事儿也很是头疼,昨晚送回温以宁后黎弯弯一直在和他生气。
还说什么他们这群兄弟全是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三哥,你昨晚去哪儿了?好不容易才和好的,又这么晾着她,是过分了点。」
「挂了。」霍云沉没法解释昨晚他的迷幻操作。
他一直以为温以宁在骗他,便强忍着不去找她。
没想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肚子疼,他让她忍着。
她想去医院,最后居然是黎弯弯和傅寒霆送她去的。
「我真是有病。」
霍云沉的情绪很不好,他内疚地将脑袋埋于双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突然想到从温以宁外衣口袋里掉出来的被揉成纸团的纸条,立马从自己的裤兜里掏了出来。
她的口袋里,总共有三个纸团。
应该是她的三个小秘密。
第一个纸团上写着:老公,我们每次吵架你都超凶的。以后让让我好不好?我不是要争个输赢,只是想要得到你的偏爱。
霍云沉看着她隽秀的字迹,难过了好久。
确实每次吵架他都是随心所欲地吵,十次里面十次都会把她弄哭。
霍云沉很快又摊开了第二个纸团。
纸团上写着:能够遇见你,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幸运。往后我会记着只给你下厨,你也别再成天吃意面的醋了,很幼稚。
霍云沉的眸色更深了几分。
合着他一直在跟她那脾气,而她却在想着怎么哄他!
他竟还觉得她不在乎他。
想来他真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不让碰就是不爱他。
要真是这么评判的话。
那些千方百计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岂不是最爱他?
霍云沉又展开了第三个纸团。
纸团上清楚地写着:霍云沉,你又要当爸爸了。往后余生,对我和宝宝好一点行不?
霍云沉紧攥着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他寻思着温x以宁在揉皱纸条的时候,心都已经死了。
让她空等一天,是他的错。
诊疗室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医生摘下了口罩,满脸遗憾地说:「孩子没有保住,大人没事了。」
「没保住?」
霍云沉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医生。
医生嘆了口气:「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往后记得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很危险。」
温以宁偏过了头,她只是让医生替她圆个谎,没想到医生的演技这么好。
她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医生说她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因为同房导致的剧烈宫缩引发的出血。
及时停下就好了。
可她还是觉得霍云沉很过分,就想着隐瞒下这个孩子还在的事。
而且...
在确定怀孕的情况下,她已经没办法用怀孕做诱饵进一步引蛇出洞。
她必须让所有人以为她意外流产,才能更好地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原本她做这种决定都会和霍云沉商量一下。
这一回,她偏不和他商量。
「以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霍云沉随着医护人员将温以宁推进了普通病房,看着她手背上的针管,显得手足无措。
温以宁没有理他,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霍云沉试图解释自己的过激行为,「对不起,我气煳涂了。看到你和周斯年抱在一起,我很害怕。」
「多少次了?霍云沉,你自己数数多少次了?你除了强暴我,还会什么?」温以宁想好了不和他吵架,还是没能忍住。
「可能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误会,我才会患得患失。」
「你半夜赶去医院找他的时候,我很生气,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加之你时常会在睡梦中叫着周斯年的名字,我心里不舒服。」
霍云沉本该无条件地妥协,哄她爱她呵护她。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需要把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解决掉。
只要问题还在。
他们就很可能重蹈覆辙。
温以宁也在生气,但是她也想把事情解决掉。
不然隔三岔五吵架,太伤了。
「睡梦中的意识我没办法控制的。我想我一直叫的是斯年哥,就证明我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兄长。你要是心里不平衡,我也可以叫你云沉哥。」
「而且就算是普通朋友,半夜住院没人照看,我也会去的呀。更何况你也陪着,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温以宁话一说完,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她可以允许自己半夜去看周斯年。
但绝对受不了他半夜去看崔芯爱。
可能她有时候也挺霸道的。
「是我错了。」
霍云沉也在反省自己,要不是因为他的疏忽,她也不会流产。
他轻轻地摸着温以宁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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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还隔着被子,还是难过得不得了。
「对不起以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怀孕,你要是不能原谅我,我就去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你说什么?」
温以宁的眼里升腾起了一丝恐惧。
她有些担忧霍云沉想不开,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
「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霍云沉低着头,他的手一直放在温以宁肚子上。
他很懊恼为什么总是和她吵架。
也很懊恼自己一点不听劝,在她不舒服的情况下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她。
温以宁隐约间好像看到他墨黑的眼里掉出了一滴眼泪,感觉自己玩大了,立马改了口,「那个...孩子没事。」
「你说什么?」
霍云沉惊愕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温以宁小声地说:「孩子保住了。当然,我现在的身体经不住任何的摧残。三个月内都不可以。」
「医生怎么说没保住?」
「我拜託医生这么说的。」
「温以宁!」
「凶什么?我是孕妇啊,还是动了胎气的孕妇,你再凶我一下,我真的会流产的。」温以宁其实已经消气了。
可能男人的眼泪对女人同样管用。
他基本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过。
所以看到他落泪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沦陷了。
「你吓死我了。」
霍云沉气恼地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后,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静。
「你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给我做了手办,说摔就摔,知不知道我看到手办碎成那样的时候,我有多心疼?」
「还有我腰间的皮带,都快用烂了,也不见你给我再买一条。」
霍云沉闷闷地控诉着温以宁,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开心的。
孩子还在!
感谢上天,他的孩子还好好的。
「霍云沉,你最好别给我得寸进尺。」
「我看到你亲自去接崔芯爱出院的照片的时候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对你和颜悦色?还皮带呢,没给你一顿皮鞭就不错了。」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还记着那条皮带,多少有点无语。
「什么照片?」
霍云沉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声追问:「什么照片?你说清楚。」
「你自己看热搜,你和崔大明星的八卦新闻,传遍了的。」
温以宁将手机扔给了他,「还想抵赖?明明是你自己出去私会情人,回到家还凶我强暴我。」
霍云沉抿唇不语,目无斜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他和崔芯爱相谈甚欢的模样。
他竟不知,这群媒体居然能够这么无耻地扭曲事实!
「温以宁,我去医院不是为了接她,是因为伤口开裂,又去缝了两针。」
「期间偶遇了崔芯爱。我看她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就让小方替她拎箱。至于她的手提包,是因为她蹲下身繫鞋带,我才接过手的。」
「我被迫送她到医院门口,她就上了网约车走了。」
「她走后,我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胸口隐隐作痛,折返回去缝针,期间突发性晕厥,抢救了十二个小时,说是心脏骤停。」
霍云沉原本是不打算说自己心脏骤停一事,他不想吓到温以宁。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要是再支支吾吾有所隐瞒,只会让误会陷得更深。
「心脏骤停?霍云沉,你没在开玩笑吧?」
温以宁的脸色也瞬间严肃了起来,她也没想到,他这一天过得这么波折。
第240章 霍云沉心脏骤停背后的真相
「你等我一下。」
霍云沉随即致电曾何,要求对方调出监控。
曾何眉心微蹙,他倒是没有想过霍云沉会突然提出查监控这样的要求。
今天早上,他得知霍云沉正在仁禾医院复查伤势,便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崔芯爱。
也不知道崔芯爱在算计霍云沉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曾院,不方便调取监控?」霍云沉蹙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方便。我立刻让人给您调出来,给我十分钟。」
曾何不敢拒绝霍云沉的要求,和和气气地挂了电话,便疾步匆匆地赶往了医院监控室。
十分钟后。
曾何再三确认监控录像里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才将截取下来的录像发送到了霍云沉的手机上。
【霍总,您和崔芯爱小姐出现的片段我全给截取下来了,您放心,绝无遗漏。】
【多谢。】
霍云沉将手机递给了温以宁,沉声说道:「你自己看,我今天去医院确实是去复查的,和崔芯爱没有半点关系。」
温以宁半信半疑地接过了手机。
看完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后,才彻底相信了霍云沉的话。
「现在愿意相信了吧?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并不是在和崔芯爱私会,而是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了十二个小时。」
「可是...你一点儿也不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出的样子。被抢救了那么久之后,回到家还能那样?」
监控录像显示,霍云沉在早上八点二十分左右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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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要真有这么兇险。
他回到家的时候应该是颓丧且精神萎靡的。
可事实上...他的精神头特别好,而且力气也特别大,她拼命挣扎,也推不开他分毫。
提起今晚对她做的事,霍云沉默默汗颜。
不过他还是试图着替自己辩解两句,「我在医院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晕晕沉沉的。大概是在回家的路上,才恢復的。」
「霍云沉,你该不会是被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才昏睡了那么久吧?」
「可能性不大。」
霍云沉寻思着他和仁禾医院里的人又没有多少交集,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暗算他。
「你现在好些了吗?」
温以宁话一出口,便懊恼地将整个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对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她居然...居然还在关心他!
真是太没出息了。
「温以宁,你这是在关心我?」
霍云沉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女人消气前再也不会理他,压根儿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你做梦!我怎么可能关心你?」
「你浑蛋,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浑蛋的人了。」
「反正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就是x个强姦犯。」
温以宁气恼地翻了个身,为自己对他情不自禁的关心感到郁闷。
「餵...别动不动就给我扣帽子好不好?我们是夫妻啊,什么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意思就是睡一觉就好了。」
「很正常的事情,你非要说得那么难听。」
「我只是没想到你瞒着我,又怀了一个。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对待你。」
霍云沉仍在替自己辩解,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做法很过分,嘴上却还在负隅顽抗。
温以宁忿忿地说:「我们算的哪门子夫妻?早离婚了。而且,婚姻法是保护我这种弱势群体的,你总这样,信不信哪天我毒死你?」
霍云沉扫了眼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心情还算不错,便不再和她辩驳下去。
「我赌你捨不得对我动手。」
「我捨得,谁说我不捨得?霍云沉,我讨厌死你了。」
「饿不饿?吃饱了再骂?」
霍云沉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她还会骂他,证明她并不是很生气。
她在很生气的情况下只会和他冷战,是绝对不会骂他的。
「你笑什么?」
温以宁本来不想吃他买的东西,可她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很馋。
闻到鲜肉肠粉的味道,就忍不住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运气挺好,你和孩子都没事。」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个孩子你是没份了,要不是因为你,孩子才不会经歷这样的劫难。」
「别这么说我,好吗?你就当我进去给孩子做了一次胎教。」
「霍云沉,你还能再无耻一点?」
温以宁恼怒地瞪着他,极其严肃地说:「你太恶劣了!难道不知道孕妇很脆弱?我还不想死呢。」
「我错了,就是开个玩笑。」
霍云沉赶紧认错,想起温以宁双腿挂满的鲜血,直到现在,他仍觉后怕。
「未来三个月,别碰我。」
「知道了。」
「不对。不是三个月,是从今往后,莫挨老子。」
「全听你的。」
霍云沉嘴上答应得很爽快,心下却在暗暗腹诽着他最多忍三个月,想要他今后不碰她,她怕是在想屁吃。
吃完肠粉。
温以宁又百无聊赖地翻开了霍云沉手机里的监控录像,反反覆覆地查看了好几遍。
单看监控录像。
霍云沉和崔芯爱之间确实没有多少暧昧泡泡。
和崔芯爱说话的时候。
他差不多隔了一点五米的距离。
而且也不是他主动帮她拎的包,完全是崔芯爱要求的。
温以宁盯着屏幕上蹲在地上繫鞋带的崔芯爱看了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霍云沉扫了眼手机屏幕,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别误会,我没看她。」
「低胸装,超短裙,平底鞋?」
温以宁思索了片刻,总算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眼眸亮了亮,旋即笃定地同霍云沉说道:「你和她绝对不是偶遇。想来,她应该是得知了你在仁禾医院复查,故意跑去偶遇你的。」
霍云沉却说:「她哪里算得到我要去仁禾医院?我是临时起意。」
「在我的印象里,崔芯爱在人前一直是穿着起码七八厘米以上的高跟鞋的。」
「今天突然换成平底鞋,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能会对你说,刚被摘除了子宫,加上搬运东西,穿平底鞋更方便。」
「但你想过没有,她的低胸装和超短裙根本不适合搬运东西。你看她蹲在地上的时候,是全部走光的状态。」
「我的意思是,崔芯爱繫鞋带这个环节是她特地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替她拎包,好被驻守在门口的记者拍到。」
「至于她过于暴露的衣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十有八九是为了勾引你。」
温以宁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她此刻已经能够确定,今天的事全是崔芯爱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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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霍云沉遇上崔芯爱的事,智商就开始下线。
她就算是说得这么清楚,他也未必信。
霍云沉紧拧着眉头,沉声说道:「也许...她有暴露癖。她毕竟是混娱乐圈的,偶尔走个光反倒能够增加曝光量。」
「这种负面曝光,不要也罢。毕竟负面消息多了,难嫁豪门。」
温以宁见霍云沉始终不太愿意相信是崔芯爱算计了他,也不急着非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
她又点开了下一段监控录像。
这一回,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指着屏幕上高大的男人背影说道:「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像是故意撞你的。他似乎知道你胸口有伤,在和你碰撞的时候,肩膀微微内扣,甚至还往你的伤处抻了一下,应该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全是崔芯爱搞出来的?」
「没错。」
温以宁点了点头,将手机扔到一旁,倏然正面迎上了霍云沉墨黑的眼眸,「你心里有数的,不是吗?我不相信你会突发心脏骤停,更愿意相信你是被注射了麻醉剂,昏睡了十二个小时。」
霍云沉:「......」
他也觉得他的情况不像是被抢救了十二个小时。
可他没法接受崔芯爱会这么算计他。
就算不爱。
他这么多年也帮了她不少忙。
她怎么可能这样狼心狗肺?
「霍云沉,有一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
「你问。」
「如果证实这一切全是崔芯爱搞出来的,你还会装傻得过且过?」
「不会。」
霍云沉回答得很干脆。
他确实不会姑息满腹坏水算计他的人,不过是没有看清楚崔芯爱的真面目。
毕竟初恋的滤镜还在。
「好,我会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的。」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不再为霍云沉三心二意的态度感到愤怒或者难过。
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他不爱崔芯爱,但从不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
或许让他看清楚崔芯爱的真面目。
他就不会用娇蛮任性这样的词彙去形容一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
「霍云沉,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霸道?吵吵架我还能接受,但是你动不动就强迫我,我又反抗不了,你那架势太吓人了。」
「你可以戳我的伤口。」
「可是我不想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只想解决问题,没想过激化矛盾。」温以宁到底是心软的,她再生气也不会做出任何可能伤到他的事。
「你果真是心疼我的。」
对比起温以宁的态度,霍云沉多少有些惭愧。
她从不舍的伤害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她。
霍云沉有些担忧出院后温以宁又要搬家,便提起给她做起了思想工作,「往后你就和孩子们住在揽山苑吧,安保完善,田妈和福伯也很好相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将我扫地出门。」
「......」
温以宁总感觉不太妥当。
她和霍云沉结婚本就不是为了钱财,她真的爱他。
而且她也不认为,和他离婚后。
他就需要给她多少多少钱,又或者照顾她往后的生活。
她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温以宁,把黑卡收了吧。」
霍云沉没等她提出异议,又将裤兜里的一张卡塞到了她的手里,「往后任何吃穿用度,都别花自己的钱,花我的。」
「我不要,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求你了。」霍云沉握着她的手,好声好气地说:「别把我当外人,我的钱全是你和孩子们的。」
「这又是你强迫我之后给的补偿?」
「不是补偿。霍家的大半家产都是你和孩子们的。你得习惯刷我给你的卡,你再不用我的卡,你的好闺蜜怕是要骂死我。」
「你那么怕弯弯?」
「不是怕她。温以宁,你想过没有,你这六年来就是不肯用我赚的钱,我的自尊心也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哦。」温以宁看着手中的卡,忽然又狐疑地看向霍云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突然又送房子又送卡的?」
「我送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数数,是你每次都不肯收。」
霍云沉有些无奈,他倒是挺希望温以宁是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
这么一来。
只要他一天不破产,她就不会离开他。
可偏偏...温以宁就是个极其感性的人,对物质看得又特别淡。
给她金山银山,她都未必感动。
「霍云沉,我收了你的卡,你该不会要求我每天陪你睡一次吧?」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提任何要求,就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霍云沉心下腹诽着,让她陪他睡这件事其实很正常,和卡无关。
她就算不收,也照样得陪...
「什么要求?」
「往后我们吵架的时候,能不能别哭?你要是忍住不哭的话,我们就只是在拌嘴。你一哭,我就觉得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
「谁是哭包还不一定呢!」温以宁闷哼出声,她很爱哭,但还不是被他气的?
「少哭点,好不好?我看了会心疼。」霍云沉x试图跟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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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吵架有时候不一定会伤及两人的感情。
但她一哭,他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温以宁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爱哭。
她转眼就做出一副抹眼泪的样子,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他误以为孩子流掉时说过的话,「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你在笑我?」
霍云沉一眼就看出来温以宁在模仿他,耳根于须臾间红透。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她难道不知道他得知孩子没有保住的时候,有多内疚?
温以宁没有回话,幽幽地嘆了口气,欠欠地又重复了一遍,「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
霍云沉愈发羞窘,他真的有这副样子?
不过他嘴上半点不肯服软,语气依旧兇巴巴,「温以宁!你再敢重复这句话,我这就干哭你。」
「有本事你过来呀。」
「......」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气唿唿地走出了病房,将门摔得「砰砰」响。
第241章 霍云沉看清崔芯爱虚伪真面目!
待病房里只剩下温以宁一人。
她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以她的性子,霍云沉这么对待她,她十有八九是不再搭理她的。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算是发现了,霍云沉对她还是上心的。
他们俩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因为霍云沉和崔芯爱藕断丝连。
而是崔芯爱单方面的搅和。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明摆着是崔芯爱设计陷害霍云沉,让媒体捕捉到了两人同框的亲密画面。
至于霍云沉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一事,也像是崔芯爱的手笔。
崔芯爱应该是得知了今天是孩子们的生日,故意绊住霍云沉,再凭藉着媒体的舆论造势,进一步加深她和霍云沉之间的误会。
就拿霍云沉怒气腾腾强迫她这事儿来说。
搁在以往,她是要和他分手的。
但现在...
温以宁并不想被崔芯爱牵着鼻子走。
崔芯爱无非是想要引发他们两人之间的争吵。
一次两次可能还不足以离间他们的感情。
日久天长下去。
他们的感情总会产生裂痕。
「竟学聪明了...」
温以宁能够感觉到崔芯爱的段位也在不断进阶。
一开始崔芯爱只会简单的陷害,要不是梁田和邹梅替她顶了罪,她早该被绳之以法。
可现如今。
她似乎更倾向于挑拨她和霍云沉之间的感情,而非去做那些触犯法律的事。
又或者...触犯法律的事,也有旁人代劳。
想到这里。
温以宁更加迫切地想要揭开崔芯爱的真面目。
不过。
崔芯爱并不比战景莲好对付,还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姚台,可否帮我联繫一下媒体?我在佳兴医院,霍总正陪着我,我想让媒体曝光我们的行踪。」
「没问题。你现在可是网络大红人,只要透个风出去,他们就会一窝蜂涌去。」
姚文元一脸欣慰地补充道:「小温啊,你早该这么做了的。你就该大大方方地宣示主权,省得那些莺莺燕燕缠着霍总。」
「现在也不迟。」
温以宁向来不喜欢高调行事,不过为了让崔芯爱赌赌心,她倒是不介意公开她和霍云沉的甜蜜日常。
挂了电话后。
温以宁见霍云沉还没回来,又给他拨去了一通电话,「去哪了?小哭包。」
霍云沉满头黑线地答:「急诊科,缝线。」
「又裂了?」
温以宁寻思着可能是霍云沉抱着她赶来的路上伤口又崩裂了,担忧地问:「情况严重不?」
「我没事。大概三分钟左右就能回去。」
「对了,有件事我跟你报备一下。」
「你该不会背着我和野男人私会过了吧?」霍云沉瞬间提高了警惕,咬牙切齿地问。
「你猜对了。」
温以宁原本是打算跟他说明让媒体蹲候医院门外抓拍一事,见霍云沉又开始疑神疑鬼,索性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不久前,我背着你去做了大保健,全身按摩,贼拉舒服。那个男技师的手法,绝了。」
「嘟嘟嘟——」
霍云沉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女人居然去做了大保健?!
他真是要被她气晕过去了。
处理好胸口的伤,霍云沉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病房,「温以宁,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做大保健犯法吗?」
温以宁就想治治霍云沉的暴脾气,紧接着又说:「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简单的按摩。」
「什么时候去的?哪家店?哪个技师?」
「查水錶?」温以宁好笑地看着他,他生气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就是常人说的便秘脸。
「你别逼我知法犯法。」
「开个玩笑,我没去过。」
「这个玩笑不好笑。」霍云沉松了口气,但旋即又因为被她骗了,显得更加气恼。
温以宁却不紧不慢地说:「只许你开玩笑?刚刚谁说的,只是进去给孩子做胎教?那个玩笑才不好笑呢。」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算是发现了,他的小女人报復心还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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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之前一直以为她是温柔挂的。
现在看来,她的性格似乎还挺辣。
「对了,我叫了一群媒体蹲守在医院门外,记得配合点。」
「你想做什么?」
霍云沉心里欣喜,温以宁在公众面前,只肯承认他是她的前夫。
难道这一回她终于想开了,打算将他扶正?
「当然是面向媒体公开我的哭包小娇夫。」
「...给我留点面子?」
「放心吧。我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到这件事的。」温以宁攥住了他的手,并没有告诉他,她其实是被他的眼泪打动的。
霍云沉向来不会表达。
就算是关心人的话,都有可能带着把把锋利的刀子。
也只有在他落泪的那一刻。
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情绪。
片刻后。
两人携手缓缓走出了医院,而风风火火赶来的各家媒体娱记也跟着接二连三地按下快门键。
霍云沉白天在医院私会知名女星崔芯爱。
深夜又和电视台当家主持人在医院闲逛。
通稿一旦发出去,绝对能够赚足眼球。
「还疼不疼,要不我抱你?」
「算了。你还是小心养好胸口的伤。」
温以宁拒绝了霍云沉的提议,行至医院正门口,她忽然勾住了霍云沉的脖子,吻住了他。
霍云沉惊愕地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被女人强吻了!
不行...他得反攻。
霍云沉倏然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摁在了墙上,狂热地啃噬着她的唇。
「你干嘛?」
温以宁小声地问,她现在还不能做过于激烈的动作。
就连接吻,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要是太主动,媒体指不准会写出诸多诋毁你的通稿,还是我来。」霍云沉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考虑到她的身子还比较虚,他悄然地抬起膝盖,示意她坐在他大腿上。
温以宁看上去极其听话,乖巧地迎合着他。
而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各家媒体纷纷默契地给了一个较长的特写镜头。
镜头里,两人的无名指上均带着婚戒。
温以宁戴的是左手,霍云沉戴的则是右手。
其实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女方戴右手,男方戴左手。
各家媒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刻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了由婚戒衍生出的浪漫小故事。
也许他们反着戴,是为了证明他们的爱情独一无二?
崔芯爱收到娱乐新闻推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她还以为经她这一挑拨。
霍云沉和温以宁起码得冷战上十天半个月。
没想到这才过了半天,居然传出了他们恬不知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拥吻照。
「该死的温以宁!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崔芯爱的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在了低谷,她气愤地将手中的水杯摔得粉粉碎。
须臾间,碎玻璃碴铺满瓷砖地面。
她却跟没事儿人一样,面色无波地踩在了满是玻璃碴的瓷砖上,迳自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之后。
她突然如同崩溃暴怒的母兽一般,歇斯底里地咆哮痛哭。
崔芯爱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
她才被切除子宫,如同行尸走肉般苦苦地撑了下来。
没想到温以宁又给予了她这么沉痛的一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崔芯爱想不明白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温以宁不是很死板很犟?
这一次,她的容忍度怎么变得这么高?
「不可能...云沉哥不可能会这么做!」
崔芯爱彻底魔怔,她试图着给霍云沉打个电话,将他叫到自己身边。
过去许多个暧昧的深夜。
她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霍云沉和温以宁蚀骨缠绵的画面。
因而她经常找各种原因,特地挑在深夜时分给霍云沉打电话。
每次看到他欲求不满地跑来找她,她都会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发上一条仅温以宁可见的朋友圈,好宣示对霍云沉的主权。
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x
另一边,霍云沉和温以宁刚刚驱车抵达了揽山苑。
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串极其熟悉的号码,他犹豫着将手机交给了温以宁,「崔芯爱的电话,你想怎么处理?」
温以宁懒懒地扫了一眼,随手按下了接听键。
她还没有开口,听筒里就传出来了崔芯爱带着哭腔的声音。
「云沉哥,我的脚板被碎玻璃碴划伤了,流了好多血。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
崔芯爱很会示弱,以往她就是凭藉着她的楚楚可怜,博取的霍云沉的怜悯。
温以宁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崔小姐,还请你自行处理脚板的伤。云沉在洗澡,今晚他累惨了,这么点小事就别来麻烦他了。」
崔芯爱听闻霍云沉在洗澡,寻思着他应该不在温以宁身边,遂恶狠狠地补了一句,「你这个下三滥的臭婊子,总有一天云沉哥会像扔破鞋一样将你丢弃!」
这句话温以宁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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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预判了崔芯爱的预判,事先将手机递给了霍云沉。
霍云沉听到崔芯爱尖锐刺耳的辱骂声,英挺的剑眉不由得拧在了一起,「谁允许你这么辱骂我的妻子的?」
「云沉哥?」
崔芯爱神情微滞,分秒间又嗲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骂她,我只是看到了你们的花边新闻,觉得她不知道体谅人。你伤的这么重,她还可劲儿折腾你,我太心疼了。」
「管好你的嘴。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霍云沉阴沉着脸,冷冷地挂掉了电话。
崔芯爱在他面前,即便有些娇蛮,但从未用这么难听的话骂过人。
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
「至于气成这样?崔芯爱一贯是这个风格。」
温以宁浅浅地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霍云沉,这才明白过来一件事儿。
霍云沉根本就不知道崔芯爱在其他人面前有多跋扈。
因为崔芯爱在他面前,是极其善于伪装的。
顶多是有些骄纵,但大体上是娇憨懂事的。
又或许...
她所以为的霍云沉毫无底线的纵容崔芯爱,全是崔芯爱想要让她看到的假象。
也就是说。
崔芯爱朋友圈里的那些情侣动态,很可能仅她一人可见!
想到这里。
温以宁即刻点开了自己的手机朋友圈,指着崔芯爱的动态询问着霍云沉,「你手机里能不能看到她的动态?」
「我早就把她删了。不过就算删除了,应该也能看到最近的几条动态。」
霍云沉说话间,也拿出了手机,通过微信号搜索,找到了崔芯爱的微信,点开了她最近的几条动态。
从他手机看到的动态,应该是比较正常的。
大部分是崔芯爱本人的自拍照。
而温以宁的手机里,崔芯爱的画风明显有些婊气。
比如她在中午时分发出的最近的一条微信动态:今天天气真好~某人特地放下手头工作接我出院,奖励香吻一枚。
文字下面,是崔芯爱的一张男友视角的照片。
霍云沉看到温以宁手机里崔芯爱发的朋友圈,脸色更加黑沉,「崔芯爱发的这条朋友圈,怕是仅仅只有你才能看见。」
温以宁点开崔芯爱的微信主页,沉声问道:「你再往上翻翻,这些动态你之前真的没有看到过?」
「我就没有陪过她,她怎么敢给我看这些?」
霍云沉指着一条崔芯爱穿着浴袍的动态说道:「从她发布动态的时间上看,她这条动态也是故意发给你看的。那天我和你吵了一架,在伯爵会所买醉。她可能是得知了这件事,故意发张浴袍照,暗示你,我在她家。」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倒是没想到崔芯爱发了这么多仅她可见的动态。
「以宁,我没想到她的心机这么深。」
「你真的看不出来崔芯爱是什么样的人?」温以宁半信半疑地问。
「她在我面前,不是这个样子。」
霍云沉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倍感懊恼。
温以宁推了推他的胳膊,好笑地说:「有什么好气的?她能捧得三金影后的奖盃,就证明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被她骗不丢人。」
「她的影后,是我给她买的。」
「......」
温以宁突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云沉,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到底在图什么?」
「可能就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虚荣心。我不爱她,但却享受着她对我的爱慕。」
「行,你接着享受。」
温以宁彻底被他无语到了。
说白了,他就是喜欢被人追被人捧的感觉。
「以宁,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霍云沉拽着温以宁的胳膊,坚定地说:「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之间永远夹着一个旁人。别提她,好吗?为了我,也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嘘!」
温以宁捂住了霍云沉的嘴,小声说道:「我仔细考虑过了,还是让大家以为我没有保住孩子比较稳妥。吴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战景莲司凌宇两人又在虎视眈眈,还是对外声明意外流产最为稳妥。」
霍云沉蹙眉:「要不然,你和孩子们暂时去国外休养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所有麻烦,再接你们回来?」
温以宁摇了摇头,道:「万一被他们找到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流产一事不急着公开。这两天你安心留在揽山苑静养,过两天等回老宅的时候,再公开。突然公开,才有可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听你的。」
温以宁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刚走进主卧,就打算将霍云沉关在门外。
霍云沉眼疾手快,伸手牢牢地抓着门把,「让我进去。我可以睡地板,万一你半夜腿抽筋,我还可以给你按按。」
「出去。」
温以宁冷哼着,随口反问:「揽山苑写的是我的名字没错吧?」
「是你的。」
「那是不是我说了算?」温以宁又问。
「是。」
「所以,你给我出去!我的卧室里,绝不容许任何脏东西的存在。你去隔壁房间给你的三金水后买奖盃吧!」
温以宁转眼就找来了纸和笔,快速地写下了几个大字:霍云沉和渣狗东西不准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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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
渣狗东西指的是霍水水,还是他?
直觉告诉他。
他就是那个又渣又狗的脏东西。
「以宁,你要是哪里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隔壁。」
霍云沉这会子也不敢招惹温以宁。
说实话,她现在能有这样的态度实属不易。
他差点儿就酿成了大错。
得亏她还愿意包容他,不和他计较。
砰——
温以宁并没有回话,昨晚她肚子疼得死去活来,霍云沉让她忍着。
这会子她好好的,才不需要他的关心!
霍云沉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想到他和温以宁的孩子还安然无恙地在她的肚子里,心情还算不错的。
他在门口停留了片刻。
便进了隔壁的房间。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
第二天他刚刚转醒,就接到了小方的电话,「霍总,少夫人和周斯年正在海城国际机场准备登机,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去了。」
第242章 温以宁战景枭父女生嫌隙?
霍云沉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被子上铺陈晕染开来的阳光,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是谁?电话那一端的男人又是谁?
他这是在哪里?
他还有个夫人?
霍云沉愣了好久,才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小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霍总,少夫人和周斯年正在海城国际机场准备登机,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去了。」
「你没搞错?」
「霍总,我亲眼所见,错不了。」小方笃定地答。
「即刻让人围堵机场,不计代价,一定要将她和孩子带回来。」
霍云沉攥紧了拳头,他还以为经过昨晚的长谈,温以宁已经打算和他冰释前嫌。
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打算原谅他。
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她为了稳住他刻意营造出的假象。
恐怕她早就在计划着和周斯年远走高飞。
「该死!」
霍云沉一拳重重地砸在被子上,而他的脑子里也闪现了可怕的想法。
他迅速下了床,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如果温以宁执意不肯跟他回来。
他不介意亲自折断她的翅膀,将她永远囚困在身边。
霍云沉察觉到自己的躁狂症隐隐有发作的迹象,想着回房拿药,又怕时间来不及,最后还是没有吃成药,风风火火地赶往了机场。
另一边,海城国际机场。
周斯年捂着口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周先生,你没事吧?」温以宁面露担忧,关切地问。
「小感冒,不打紧。」
周斯年清了清嗓子,逆风而站,试图为温以宁和孩子们挡去强劲的风。
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为他原本苍白的脸颊镀了层光晕。
他的身高很高,起码一米九往上。
站在面前就如同一座大山,总会给予人无形的压迫感。
可温以宁却觉得,他看x起来不是很健康。
霍云沉就算是身受重伤,精神头还是很好的。
周斯年却病恹恹的。
原本极富男性魅力的这张面孔,也已憔悴得不成样子。
「抱歉啊。我原本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掉,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你面对面告别。」周斯年又咳了好一阵子,满脸歉意地说。
「周先生是不打算回海城了吗?」
温以宁和周斯年的交情并不算深,不过她曾听他说起过,儿时在孤儿院的那段时光,他们好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再加上她这些年来总会梦到一个身陷火光之中的高瘦少年。
她从来没有看清过少年的脸,但她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周斯年。
可能是因为儿时的情分。
温以宁愈发觉得周斯年和善亲切。
故而得知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心底里突然萌生出几分不舍。
「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
周斯年低头苦笑,他都在海城买了房子,就证明他想要在海城定居下来的。
哪怕得不到她,远远看着也好。
可惜上天不给他默默陪伴的机会,他要是再不去治病,怕是连一年都活不到。
「周叔叔为什么不回来?从这里到美洲,十几个小时就够了。」洛白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
「有时间叔叔一定回来看你们。」
周斯年时常会盯着三个孩子的照片失神。
如果他没有被病魔折磨这些年。
如果他能早点找到温以宁。
他想他和温以宁也会生好几个孩子,男孩帅气,女孩软萌可爱。
可惜...
他现在根本不敢奢求这些。
在和病魔抗争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他甚至不敢和霍云沉去公平竞争。
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又谈何给她未来,给她幸福?
「以宁,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
「你说。」
「我在国行里存了一个箱子。如果我三个月内没有回来,麻烦你亲自去一趟,将箱子带回来。你直接报你的名字,再出示一下身份证就行。」
「箱子里放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取了之后,我需要怎么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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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总感觉周斯年的操作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刨根问底。
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要是不想说,她没必要追问。
「你拿到之后,就知道了。」
周斯年在箱子里存放了他的遗嘱和一封信。
他在遗嘱里,将他的那份财产全部给了温以宁。
如果他不幸离世,不能再陪伴她。
那么他希望他的亿万家产,可以让她活得更有底气。
至于那封信。
除却写明了对温以宁的思念,还写明了她的身世。
周斯年很清楚,一旦战家认回了温以宁。
所有阻隔温以宁和霍云沉在一起的外力因素统统消失。
就连看不惯她的霍钦都会极力撮合两人。
至于霍云沉。
他就算是习惯性拈花惹草,也不会轻易放过温以宁。
毕竟温以宁背后是战家庞大的商业帝国。
傻子才会轻易放手...
「时间差不多了,你快送孩子们去辅导班吧,后会有期。」周斯年看了一眼腕錶,两管鼻血却在同一时间毫无预兆地滑下。
「周先生,你流鼻血了。」
温以宁连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递了过去,「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听你的。」
周斯年接过纸巾,熟稔地捂着口鼻,防止鼻血弄脏西服。
而他身边的助理也赶紧上前,搀扶着他往机场候客厅走去。
周斯年原想着一直往前走,不再回头。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
他猩红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无比眷恋地停驻在了温以宁脸上。
永别了,我的女孩...
周斯年在心底里默默地向温以宁道了别。
「妈咪,周叔叔为什么哭了?」
绵绵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温以宁摇了摇头,「可能风太大,被沙子迷了眼。」
她久久地凝视着周斯年的背影,丢失多年的记忆倏然如同幻灯机一般,一页一页在脑海中渐渐明晰起来。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
她的思绪便被气势汹汹赶来的霍云沉打乱了。
「温以宁,你今天要是敢和他走掉,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霍云沉阔步而来,他霸道地将她拽入怀中,不容商榷地说:「乖乖跟我回家,否则别逼我对你用强的。」
「你又怎么了?」
温以宁瞄了眼身侧清一色的黑衣保镖,又抬头看向死死地将她桎梏在怀里的霍云沉,小声说道:「你快松开我,我快不能唿吸了。」
「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有?」
霍云沉的情绪有些失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一口咬上了温以宁的耳朵。
温以宁:「......」
君泽也感觉到霍云沉有些不对劲,遂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摆,「爹地?妈咪的耳朵被你咬红了。」
他分得清他们是在亲热还是单方面的撕咬。
霍云沉的状态不对劲,就像是狂暴状态的勐兽。
失控,且疯狂...
「爹地的样子好可怕...」洛白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藏到了君泽身后,「哥哥,爹地为什么要咬妈咪。」
绵绵则攥着小拳头,一拳一拳捶在霍云沉身上,「爹地,你快放开妈咪!」
「滚!」
霍云沉不耐烦地将绵绵推到一旁,双手扔用力地钳制着温以宁的身体。
绵绵没想到霍云沉会动手推她。
她愣愣地跌坐在水泥地上,呆呆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高大男人。
好一会儿她才彻底反应了过来,小手揉着雾蒙蒙的眼睛,哭得伤心,「呜呜呜...坏爹地...」
「霍云沉!你推孩子干什么?」
温以宁急了眼,用力地推开了霍云沉,转而蹲下身抱起嘤嘤哭泣的绵绵。
霍云沉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母女两人。
他有些懊恼。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动手推女儿。
不过仅一眨眼的功夫。
霍云沉体内的暴戾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勐地擒住了温以宁的一只胳膊,冷声道:「给我起来!」
「你别拽我...好痛。」
温以宁将绵绵护在怀里,气恼地看向凶神恶煞的霍云沉,「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这么凶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想要带着孩子们,和周斯年去国外生活?」
霍云沉越说越生气,勐地将温以宁连带着绵绵扛起,粗鲁地扔进了黑色的商务车里。
洛白见状,吓得浑身发颤,「哥哥,爹地怎么了?」
「躁狂症。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我们先上车。记住不要哭,不要说讨厌他之类的话,会激怒他的。」
君泽此前在家里发现了霍云沉服用的精神类药物,便偷偷上网查了一下。
车上,绵绵可怜地缩在了角落里。
霍云沉却旁若无人地强迫着温以宁承受他狂热的吻。
光是亲吻还好。
可他吻着吻着,手又不老实地钻进了她的裤子里,「欠收拾的东西,你怎么就这么欠?」
「不要这样...」
温以宁昨天刚因为和他同房被紧急送医。
察觉到他又想强迫她,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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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你到底在气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你再这么下去,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
温以宁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霍云沉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即刻抽回了手,不过脸色依旧很吓人,「你休想离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
温以宁忽然记起霍云沉将她带去郊区别墅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恐怖,暴戾,不近人情。
难道...他的躁狂症又发作了?
「你是不是打算抛弃我,和周斯年双宿双飞?」
霍云沉的双手抖得厉害,天知道他这一路上有多害怕。
他怕自己来迟一步,他怕温以宁再也不要她...
温以宁紧盯着他猩红的眼,大致可以确认他的躁狂症復发了。
不过,她并不想和一个病患计较这么多。
反倒是握住了他的手,平心静气地解释道:「在你赶来之前,他就登机了,我从没有想过和他一起出国。之所以带着孩子们一起,是因为孩子们的兴趣班也在机场大道附近。」
「真的?」霍云沉反问。
「真的。」温以宁主动抱住了他,「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我能走到哪里去?」
「你真的愿意为我生孩子?」
霍云沉没有推开突然扑入他怀里的温香暖玉,焦躁的情绪在须臾间得到很大的缓解。
「嗯。」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又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你别紧张,我和孩子们都不会离开你。」
「我不要爹地!爹地坏死了。」绵绵噘着嘴,委屈地一直哭。
温以宁对此有些头疼。
她很担忧绵绵的话再度刺激到霍云沉。
霍云沉此刻的情绪还是可控的。
万一将他逼到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君泽则快速地捂住了绵绵的嘴巴,小声地说:「妹妹别怕,爹地只是生病了,他不是有意推你的。」x
「呜呜呜...好疼哦。」
绵绵还是觉得很委屈,从小到大她爹地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
可现在...他居然那么凶地将她推倒在地。
光是想起来霍云沉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的眼泪就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霍云沉完全忽略了绵绵的哭声。
他始终警惕地盯着温以宁,深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又一次消失不见。
「霍云沉,相信我好不好?」
温以宁此刻已经不再惧怕霍云沉,恰恰相反,她觉得现在的他很可怜。
他之所以会罹患躁狂症。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四年前她遭遇严重车祸当日,他在赶来见她的路上也遭遇了一场车祸。
可惜他那时候并没有足够重视,以致于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
「好。」
霍云沉轻轻地拥住了她,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心底里骤然生出几分懊恼,「我刚刚...弄伤了你?」
「别自责,你其实控制了力道的,不然我的耳朵早该被你咬下了。」
「我急着出门,没时间吃药。」
「我没事的。」温以宁一再强调自己没什么大碍,事实上她也不认为霍云沉犯了什么错。
他平时很疼绵绵的,刚才竟控制不住推了她。
想必心里最难受的还是他。
霍云沉的情绪终于在温以宁耐心的开解下彻底平復了下来。
他内疚地看向缩在角落里的绵绵,试图着向她伸出手,「宝贝,爹地刚才...刚才...」
话到嘴边。
霍云沉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总不能跟女儿说,他有精神病吧?
「下不为例。」
绵绵伸出手,和他的手碰了一碰。
尽管眼泪还没有止住,还是乖巧地补了一句,「也不是很疼。」
霍云沉听绵绵这么一说,愈发内疚...
十来分钟后。
待三个孩子被送进兴趣班,霍云沉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蔫蔫地靠在车座上。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温以宁看着默不作声的霍云沉,柔声宽慰着他。
「这是第二回 ,我的情绪完全失去控制。」
霍云沉突然想要放手,万一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怕哪一天真的会做出伤害温以宁的事情。
况且她现在还怀上了身孕。
身子更是娇贵,完全招架不住任何的意外。
「坚持吃药,慢慢会好的。」温以宁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补了一句,「不过你的脾气真是太臭了。还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就能急成这样。」
「我会改。」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和看霍水水的眼神没什么区别。
不过想想也没啥。
他是渣狗,水水是真狗。
说来说去,他们都是狗。
霍云沉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随口问道:「你今天是特地赶来送周斯年的?」
「我一大早准备送孩子们去兴趣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刚巧兴趣班就在机场附近,我顺便来转转。」
「你去见他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是想吓死我?」霍云沉不满地问。
温以宁却说:「我还没消气呢!为什么要跟你汇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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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认真地看着她,「怎样才能消气?」
温以宁沉思了片刻,道:「三个月内不准碰我,三个月不要和崔芯爱有任何联繫。」
「我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这三个月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碰你一下。」
「食言是小狗。」
「嗯。」霍云沉寻思着在她心里,他本来就是狗。
小狗似乎还比渣狗好一些...
「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店里?」
霍云沉的心情渐渐明朗了起来,看着身侧娇俏的小女人,内心深处骤然生出失而復得的庆幸。
温以宁迟疑地说:「我想去看看季禹风。」
「你没事吧?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霍云沉不客气地说。
「不是...我闭上眼睛,总会浮现出李燕死不瞑目的悽惨模样。我...我想让真正的幕后兇手绳之以法。」
「我劝你慎重。你要是追究到底,怎么跟战家交代?战景枭夫妇怕是会对你心生隔阂。而且你就算是将她揪了出来,战景枭还是有能力保住她。」
「我只求问心无愧。」温以宁笃定地说。
她无比后悔那天晚上在酒店偶遇李燕的时候,没有强势地将她送去派出所或者医院。
如果她那时候真的将李燕送到了派出所。
那么李燕就不会遭遇不测。
人死不能復生。
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儿揪出真兇。
霍云沉嘆了口气,无奈地道:「即便是无用功,你也要去做?」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知道权势的力量有多大,也知道这社会上还有许多一手遮天的恶势力。但是我还是想去试试。」
「切记,量力而行。」
霍云沉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脑壳,淡淡地道:「我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知道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想到对她无微不至的战景枭和江心羽,突然又有些犹豫。
她是很不待见战景莲。
但是战景枭和江心羽一直很疼她的。
她叫他们一声爸妈,他们都能激动得抹眼泪。
到时候万一因为战景莲的事情。
他们不再搭理她,该怎么办?
温以宁嘆了口气,最后还是下了车,见了季禹风一面。
距离季禹风被收监,也才几天的光景。
不过他就跟老了二十岁一样。
满脸胡茬不说,暴突的双眼也很是吓人。
隔着面前的玻璃窗。
温以宁都能感觉到季禹风此刻的颓唐和绝望。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想着送我最后一程?」季禹风定定地看着温以宁,语气不善地问。
这几天,他其实一直在等温妙。
等温妙来看他。
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人,竟绝情到不肯来看他最后一眼。
回想起他和温妙初识的场景。
季禹风突然红了眼。
那是一场小型的商业交流会。
温妙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出席的交流会。
会上他侃侃而谈,却因为资歷浅薄,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他永远不会忘记。
穿着一袭白裙的温妙向他走来时,是多么的光彩照人。
她和那群势利眼的女人不一样。
从未轻视过他。
可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赚了点小钱,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禹风寻思着,像他这样扶不起的阿斗。
即便重来一次,也依旧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不过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
他希望温妙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这么一来。
她就不会被他连累,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光鲜亮丽的主持人。
季禹风在被收监之前,很少去回忆。
现如今。
回忆似洪流一倾而下,早已被他掩埋在欲望的废墟中的深情,也有了死灰復燃的迹象。
有句话说得好,迟来的深情比草轻。
季禹风的深情实在是不值一文。
「季禹风,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无辜的李燕下手。」
这是温以宁第一次接触死刑犯,尽管知道季禹风不值得同情。
但面对一个死期将至的人,还是会莫名的生出一丝悲悯。
季禹风冷笑着说道:「还能因为什么?你们给我定下的罪名,不就是见色起意?」
「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季禹风,你知不知道,死刑意味着什么?」温以宁蹙眉,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生来怕死的季禹风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当然知道。」
季禹风觉得鼻子有些酸,不过还是忍住了,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温妙那个臭娘们儿没事吧?被我刺了一刀,够呛吧?」
「你也真是好笑。前几天还狠下心肠准备对我姐痛下杀手,怎么又后悔了?」
温以宁愈发看不懂季禹风在想什么,可能人本身就有矛盾的一面。
季禹风侧了侧鼻子,道:「算不上后悔。人在将死的时候,格外关注身边人的生死。有时候,我恨不得所有人都陪着我一起去死。」
「别扯远了。」
温以宁不想和他继续唠下去,开门见山地问:「如果我说,你还有一线生机,你愿不愿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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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小姨子,你这是想要救我出去?」
季禹风的眼睛亮了亮,上半身朝着玻璃窗抻了抻,「你要是有法子将我弄出去,我保证一辈子为你卖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会帮你逃脱法律的问责。但如果你并非这起案件的主谋,看情节严重程度,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我怎么可能会是主犯?坏就坏在,我说了几百遍,是被战景莲那个臭婊子指使的,偏偏没一个人愿意信。」季禹风无奈地说。
「你妈妈每天都会来看你,对吧?」温以宁不动声色地提点了一句。
「什么意思?」
「网际网路时代,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的意思是...」季禹风明白了温以宁的意思,脸上骤然现出一丝喜色,「小姨子,这么做我真x的可以免于一死?」
「我谘询过了,如果你并非本案主犯,判无期徒刑的概率会大一些。」
「不过也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区别在于,你要是不去挣扎,就只能当个替罪羔羊,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反倒可以逍遥法外。」
温以宁并没有给他画饼,而是将最真实的结果告知了他。
季禹风的脸色闪过一丝纠结。
无期徒刑的话,没什么意思。
但他实在怕死。
只要能够免除死刑,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小姨子,我还有个疑问。」
「说说看。」
「你不也有渠道可以闹大这件事情?你要是想要扳倒战景莲,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
「无可奉告。」
温以宁其实是烦透了成天来纠缠她的张兰。
如若能够引开张兰的注意力,倒也不错。
话音一落。
她就匆匆忙忙地站了起身。
其实寻常人探监是不太能提及这么敏感的话题的。
要不是霍云沉事先打点过。
她今天的这番话,还真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
两天后,海城广电大厦。
张兰突然跑来电视台门口,手握着喇叭,扯着嗓子一顿喊:「温以宁,你给我出来!」
「张女士,又怎么了?」
温以宁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尽管她有预感张兰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依旧很小心地站在了保镖身后。
张兰忽然红了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我儿子不是杀害李燕的主凶,对不对?」
「这事儿你应该去问你儿子。」
「他银行帐户里多了大几百万的款项,是不是你汇给他的?你僱佣他杀害李燕,是不是!」张兰显得愈发激动。
她原本的意思是在媒体面前,公开指认战景莲。
季禹风却说,这么做太过冒险。
战家势力极其强大,新闻稿还没有发出去,事情就有可能被摆平。
将锅甩在温以宁的头上。
温以宁心里有数,绝不可能花钱压消息。
到时候舆论越搞越大。
警方绝对会重新审理这个案件。
只要接着查下去,就能查到频繁跟他联络的战景莲。
至于往他帐户里汇钱的那位医生。
此前之所以没有供出战景莲,是因为事情小,关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来,所以还愿意看在钱的份上为战景莲兜着。
他要是得知战景莲还涉及了一桩命案。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一个人扛下这样的罪名。
温以宁洞悉了季禹风和张兰的想法,心平气和地面对着各家媒体的镜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季禹风不存在任何的经济纠纷,经得起反覆查验。」
「我已经报了警!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张兰依旧气势汹汹地指着温以宁的鼻子骂道,她其实一点儿底也没有。
根本不能确定这么做能不能为季禹风争取到一线生机。
好在温以宁的负面热搜在微博上挂了半天。
警方就出来替她澄清了这一切,迫于舆论压力,还公开了战景莲,仁禾医院药剂师以及季禹风之间的转帐汇款记录。
这一回,战景莲彻底成为了众矢之的。
尽管最后的判决还没有下来,网络上的负面舆论也差点淹死她。
*
傍晚时分,战家家宅
温以宁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餐桌前,期间甚至不敢用正眼看战景枭和江心羽二人。
陪在她身侧的霍云沉完全能够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只好暗暗地握住了她在桌下搅成一团的手。
「宁宁,你这是怎么了?」
战景枭笑着看向温以宁,她愿意回家吃饭,他和江心羽激动坏了。
温以宁有预感,她要是坦白了自己是害得战景莲被骂上热搜的罪魁祸首,战家人绝对不会再搭理她。
但战家人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她仔细考虑过后,还是不忍心欺骗他们,打算将实情从实招来。
温以宁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是真心喜欢战景枭和江心羽的。
可...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爸,对不起。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
「宁宁,我也有件事必须跟你坦白。」战景枭纠结了片刻,跟着开了口。
第243章 温以宁雄起,气哭崔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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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端坐在饭桌前,背嵴挺得笔直,下巴略僵硬地扬着。
她看上去紧张又拘谨。
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显得生硬不自然。
此时此刻,她很害怕。
她害怕战景枭因为战景莲的事情诘问她又或是责骂她。
很怕很怕...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她搁在腿上冰凉的手,眉心越拧越紧。
这女人...胆子什么时候这样小了?
战景枭都还没开口,她竟吓得手脚冰凉?
霍云沉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见她久无反应。
还挑逗性地在她掌心挠了挠。
温以宁很怕痒,她立刻收回了手,气恼地瞪了霍云沉一眼。
不过原本紧张的情绪也被他这么一闹,烟消云散。
她暗暗地调匀了唿吸,迎上了战景枭的目光,「战先生,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了。」
战先生?
战景枭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之前改口叫他爸了的。
怎么突然间,又变回了战先生?
战景枭抿了一大口酒为自己壮了胆,停顿了片刻,才满脸愧色地说道:「景莲的事,我已经问过她了。」
他才刚起了个头,温以宁就已经慌得不行。
他果真是找她算帐的吗?
战家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接纳她了?
温以宁蹙着眉头,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霍云沉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有些东西,他也没办法给她。
比如缺失了多年的父爱和母爱。
可能温以宁就是因为缺爱,才会这样恋爱脑,傻傻地等他这么多年。
当然,霍云沉认为自己也是个恋爱脑。
要不然他也不会隔三差五被她气得半死。
所以说,他和温以宁正好是天生一对。
他们早已成为对方的救赎。
可惜两人每次和好不过几天,就会开始新一轮的吵架。
温以宁见战景枭迟迟没有下文,只好鼓起勇气率先开了口。
「战先生,是我授意季禹风,张兰母子将事情闹大的,只有这么做,这起案件才有重新审判的可能。」
「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已经伤害了你们,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李燕是无辜的,她在如花一样的年纪遭遇了这等变故,实在可怜。」
「季禹风也并非是这起案件的主谋,他是受了战景莲的蛊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帐户里多出的几百万进帐,就是最好的证据。」
温以宁说完,又小声地补充道:「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战景枭没想到温以宁是这个意思,连声说道:「乖女儿,你说的是哪里话?你没有做错,你做得很对。我只是想着替景莲向你和云沉以及你姐姐道歉。这混帐东西,越来越离谱了。」
温以宁:「......」
她没想到战景枭居然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传闻中,战景枭极其护短。
任何人胆敢动战家的人,他都会让对方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这一回,她近乎是将战景莲从高处拖到了泥淖中。
战景枭居然还能对她和颜悦色?
温以宁不知道的是,战景枭认她做干女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他的掌上明珠了。
真要护短,他也会一样护着她。
战景枭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总之就是很喜欢温以宁。
也许是因为她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有诸多相似之处。
又或许。
单单是因为一眼即中的眼缘。
战景枭原本以为温以宁是因为他对战景莲的包庇,开始疏远自己。
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儿,瞬间开心了不少。
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他是连收都守不住。
「我之前以为战景莲顶多就是偏执,从小到大,就盯着云沉不放,从未想过她的心思竟这么歹毒。」
「直到她假孕瞒过所有人,之后又嫁祸你将她推下楼导致流产,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那一回,我狠狠教训过她的。」
「还以为她已经消停了下来,结果她竟和那混帐季禹风搞出了一桩命案。」
「宁宁,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是我管教不严,没有教好她,才让她差点酿成大错,害得你姐和云沉都负了伤。」
战景枭绕了大半天,依旧没敢绕到正题上。
他又抿了一口酒。
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对谁都不公平,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温以宁:「......」
她有预感战景枭应该是想要保下战景莲。
有那么一瞬间。
温以宁想过阻止战景枭无底线包庇战景莲的行为。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战景枭歇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起来战景莲小时候的事情。
「景莲是遗腹子,我母亲生下她之后,因为太过思念我父亲,没几个月,也去世了。」
「她在很小的时候,总被同龄玩伴说成是剋死自己父母的扫把星,因此她变得很敏感,也很脆弱。」
「我和心羽x为了弥补她自小缺失双亲的遗憾,一直是将她当成女儿一样来疼爱的。」
说到这里,他又歉疚地看向了温以宁,「宁宁,你知道的。景莲要真是因为涉嫌兇案被定罪,肯定凶多吉少。我没办法见死不救的,请你也给她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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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见战景枭言辞恳切,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
其实这事儿发展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她想追究就能追究得了的。
战景枭有意保战景莲。
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能够让战景莲在公众面前彻底失去翻身的余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
战景枭幽幽地嘆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做对那个死去的女孩很不公平,真是罪过。我这一生就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儿,没想到竟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毕竟是家人,能理解。」
霍云沉开口附和了一句,旋即又摸了摸呆坐在他身边的温以宁的头,「发什么呆?吃饭。」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此刻她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
不再像刚坐下时那样局促不安。
尽管没能将战景莲绳之以法,尽管三观不允许包庇舞弊的行为。
但她还是试着站在战景枭的角度思考问题。
「爸,我也能理解你。」温以宁释然地笑了笑。
战景枭见温以宁又一次喊他爸,心底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他差点儿以为要失去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女儿。
好在...她还在。
霍云沉则完全将战家当成了自己家,一个劲儿地给温以宁夹菜,「多吃点,好好补补。」
江心羽仍旧有些不待见霍云沉,冷不丁地问:「云沉,有句话我早想问你了。孩子们的生日宴,你怎么回事?」
「突发性心脏骤停,在医院抢救了十二个小时。赶回来的时候,生日宴都散场了。」
霍云沉之前捂着这事儿不肯说,是担忧温以宁害怕。
这会子温以宁都知道了。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毕竟其他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心脏骤停?这么严重!」江心羽傻了,她瞅着霍云沉的模样,也不像是个体虚的,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
「奇怪...怎么没听云朵提过?」
战予北纳闷地嘀咕着,按理说,要是霍云沉真的心脏骤停过,霍云朵那个小话痨肯定第一时间跟他汇报的。
闻言,霍云沉犀锐的目光冷冷地投注在了战予北脸上,「你和我妹妹很熟?」
战予北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事实上,他也只是将霍云朵当成小妹妹而已。
但问题是。
霍云朵每天都会找他说一大堆的话。
他很确定,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战予北不敢将他和霍云朵的互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他们的年龄差得有点儿大。
霍云沉这个做哥哥的,肯定是担心她被他骗了。
「我和云朵妹妹也不是很熟,就...就偶尔聊两句。」战予北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你比她大了十三岁。」
「......」
「离她远点,别影响她的学业。」霍云沉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我影响她什么了?」战予北很是看不惯霍云沉这副专制的模样。
他虽然是霍云朵的哥哥,但也没必要管得这么宽吧?
再说了,有个妹妹就能横着说话?
真要比妹妹,他也有!
战予北转头给温以宁剥了虾,笑意盈盈地道:「妹,哥给你剥虾。」
「我自己可以。」
温以宁委婉地拒绝了战予北,他却非要给她剥。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个梗。
之前在网络上看到有个知名女星说过,女人吃虾一定要男人帮你剥。
她觉得很矫情。
有手有脚的,自己剥不香?
不过网上同样流传着一句话:撒娇女人最好命。
温以宁想可能是她不太懂男女之间的小情调。
存在即合理。
霍云沉看着战予北向温以宁大献殷勤,多少有些无语。
战予北也三十岁了。
一会儿跟他抢妹妹,一会儿又跟他抢女人,幼不幼稚?
他默默地也给温以宁剥了只虾。
其实他也不明白剥虾这个梗来自哪里,不过温以宁的懒是真真的。
他要是不给她剥,她可能就懒得吃。
江心羽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儿子,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当着人家正牌老公的面挖墙脚。
警告完儿子。
她又让人给温以宁盛上了一碗补汤,「宁宁,怀了身子更该好好补补。我下午的时候炖的,你尝尝,看入不入味儿。」
「她流产了。」
霍云沉在温以宁答话之前,便替她说了出来。
眼下内忧外患不断。
怀上孩子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
他和温以宁达成共识,对外宣称孩子没有保住。
等月份大了的时候。
他再陪她去国外待产,这么一来,他也能放心些。
「流产?」
江心羽惊唿出声,和战景枭两人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的事?」战景枭关切地问。
温以宁寻思着江心羽和战景枭心地柔软,要是用这样的谎言欺骗他们,害他们为她伤心,她也会过意不去。
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实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流。」
「那到底是流了还是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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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羽心思单纯,不知人心险恶,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战景枭率先做出了表态,「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这样做是对的,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江心羽后知后觉,随即也跟着附和道:「宁宁,不如你还是回家住吧?」
「妈,我自己会小心的。」
温以宁婉拒了江心羽的提议,她明天还要回战家老宅会一会战景莲。
有时候一味的躲避并没有多少效果。
最好的防御往往是主动出击。
战予北也听明白了温以宁的意思,纳闷地问:「霍家这么复杂的吗?」
战景枭沉声说道:「霍家还算是好的,人少。其他世家大族,哪家不是斗得死去活来?为权为钱,兄弟不像兄弟,姐妹不像姐妹。」
温以宁听战景枭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她的小傢伙们。
他们长大后,是不是也会为了钱权斗得死去活来?
不过她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她对自己的孩子有自信,君泽,洛白和绵绵都是顶顶善良的好孩子。
绝对不会走到反目的那一天。
霍云沉倒是不知道温以宁脑子里的想法这么丰富,他一直盯着她碗里的虾,寄希望她能咬一口他剥的虾。
结果让他倍感郁闷。
温以宁接连吃了两只战予北剥的虾,却看也不看他给她剥的那只虾。
这女人...绝对是欠收拾了!
自己老公就在边上坐着,她竟心安理得地吃着别的男人剥的虾。
而且想吃的话,她不会自己剥?
非要男人给剥?
真是矫情透了!
霍云沉忘了他和战予北的剥虾行为完全是出于自愿。
至于温以宁为什么不吃他剥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霍云沉剥的虾就跟狗啃过一样,虾头都没有去干净,她有点嫌弃。
「你盯着我做什么?」
温以宁察觉到投注在她身上灼热的视线,疑惑地转头询问着霍云沉。
霍云沉压低了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吃不吃?」
战景枭和江心羽看着在饭桌上打情骂俏的两人,纷纷觉得有些无语。
他们的乖女儿哪哪都好。
就是有些恋爱脑。
对于一个经常性犯错的男人,都能这么宽容。
也是绝了...
「不吃。」
温以宁直接将霍云沉剥的虾扔到了垃圾桶,她才不要惯着他。
之前愿意哄他。
是担心他的躁狂症再次发作。
得知霍云沉有在按时吃药,她便不再事事顺着他。
他把她弄得差点流产,她还没有消气呢。
「温以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就吃罚酒,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干死你。三个月后,你给我等着。」霍云沉撂着狠话,不过由于他的狠话有着时效性,听起来并不是很吓人。
「你干。」温以宁无语地怼了他一句。
霍云沉哑了火:「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吃完饭后。
温以宁见江心羽又给她忙前忙后准备餐后甜点,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霍云沉猜透了她的心思,沉声宽慰着她,「没必要感到内疚或是自责。战景莲就是一条毒蛇,战景枭只是被蒙在了鼓里。你要是不出手,他们夫妻俩很有可能因为掉以轻心而被战景莲害死。」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犹豫再三,她最后还是将微型窃听器放置在了战家家宅战景莲卧室里的床垫下。
起初她是打算在霍家老宅的厨房间安装窃听器,好实时监控吴妈的一举一动。
可吴妈先一步在厨房间安装了摄像头。
她不想打草惊蛇,便搁置了下来。
「放好了?」
霍云沉见温以宁心事重重地从战景莲的卧室走出,沉声问道。
温以宁点了点头,「放好了。」
「都放好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孩子们七x点下课,和我一起去接?」
「好。」
温以宁上了车,这才开口说道:「战景莲这边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实时监控。但你心脏骤停一事,我觉得有必要严查。」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霍云沉本能地不想要面对这件事。
得知崔芯爱的朋友圈时常仅温以宁可见,得知崔芯爱在单独面对温以宁时亦时常恶语相向。
他对她那份微薄的情意更加不够用。
如果他心脏骤停这事儿也是崔芯爱搞出来的,他不确定会不会当场掐死她。
「你的身体这么健康,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据我猜测,这一回他们应该是给你注射了麻药,又或是在你伤口的缝线上添加了麻醉安定的成分。」
「确实,他们也没有对你下狠手。但你能保证,下一次你还能这么幸运?」
「此前我们以为除却仁禾医院,其他医院丢失安全的。但事实上,你在华中科技医院做的亲子鑑定,还是被人调换了。」
「霍云沉,我知道你捨不得对崔芯爱下手。但请你也顾及一下你自己的安危。」
提及崔芯爱,温以宁多少有点气愤。
她能想到的事情,霍云沉怎么可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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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可能就是。
霍云沉这些年来一直在自欺欺人。
这些年里。
他也许听说过许许多多关于崔芯爱的负面黑料。
大概是因为初恋滤镜的加持。
他就是不愿意去细查崔芯爱做过的事,宁可稀里煳涂地被她骗得团团转。
温以宁记得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的男主人公明知道女主人公是敌国派来的杀人。
出于深爱。
他刻意忽略了所有能够证明女主人公身份的线索。
故事的最后。
男主人公死在女主人公剑下的那一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你不是她,她不会杀我。
那个时候。
温以宁就在想,该有多爱,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欺欺人?
现在,她终于有些懂了。
霍云沉手握着方向盘,沉默了片刻,才慎重地开了口:「以宁,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捨不得对她下手,是不愿意面对残忍的真相。真相极有可能让我变成一个被女人骗得团团转的白痴。」
「在此之前,你从未怀疑过她?」温以宁觉得不可思议,他在商场上不是很厉害?
为什么会频频栽在崔芯爱用情网编织的陷阱中?
「老实说,没有。你回国前,我很少会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大部分心思全在事业上。」
「你回国后,由于我们之间存在着许多误会,我可能更相信她一些。」
「你知道的,她很会哄人。」
霍云沉确实很少关注身边的事情。
寰宇集团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负责,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
温以宁不在身边,他潜意识里觉得那群人就算是将天捅破了一个窟窿和他也没有关系。
「霍云沉,老实说这样的你让我很失望。」
「往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霍云沉拧着眉头,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
正如霍老夫人所说。
崔芯爱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
他们的邂逅。
很有可能也是她精心设计的。
他们第一次见,崔芯爱就嚷着要保护他。
误以为他是霍家的司机后。
她对他迅速冷了下去,闪电提出了分手。
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崔芯爱的别有所图。
也只有感情经验几乎为零的他,傻傻地信了...
「以宁,我也考虑到了在医院就诊的风险,特地聘用了一支专业的医生团队,专门为你孕期提供服务。」
「霍云沉!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医生的事情。我是想要一鼓作气揪出致使你心脏骤停十二个小时的真兇,你休想替她隐瞒!」温以宁气鼓鼓地说道。
「没想过替她隐瞒。」
「如果她犯了什么罪行,你敢保她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不会。」霍云沉笃定地答。
「这还差不多。」
温以宁听到满意的回答,一肚子的火气总算消了些。
霍云沉见她心情略有好转,坐在副驾上欢脱地吃着坚果,哑然失笑,「我看你肚子里应该是个小辣椒,你怀了身孕后,脾气见涨。」
「还不是被你气的?」
温以宁吃着手里的野生山核桃仁,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核桃补脑,对小孩儿的发育有好处。但是...据说核桃的那层包膜吃多了,孩子的肤色会变黑。真苦恼,我懒得剥。」
「这有科学依据?」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他和温以宁都是冷白皮,就算是倒立着生,孩子的皮肤也不会黑。
不过考虑到温以宁还在孕期。
他还是很上道地补了一句:「你先停下来,别吃了。往后我剥好了,你再吃。」
「记得剥干净点儿,这层膜难剥得很。」
温以宁拧紧了瓶盖,倏然又好奇地问道:「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宝宝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
「你都有了两个儿子了,还不够?」
「只能说一男一女更好。我没有亲手带大过儿子,你也没有亲手带大过女儿,想起来总是有些遗憾。」
「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要是再来两个,那就是五个。我感觉太多了。」
温以宁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生这么多的孩子。
婚前,她觉得自己顶多生两个。
一男一女,凑个好字就不再生。
「过段时间,我就去做结扎手术。」霍云沉寻思着反正三个月内不能同房,他不如抽个空去做个手术。
「你该不会是为了方便偷吃,才跑去做手术吧?」
「对。」
「霍云沉,你要是偷吃,我就阉了你。」
「我只想吃你。手术后,我才能更好地为我的小妻子服务。」
「肉麻...」
温以宁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情话。
听得她脚趾头都能尴尬得抠出一室三厅。
「温以宁,你记不记得之前你很黏人的。怎么现在我说一句真心话,你都要吐槽?」
「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脑残过?」温以宁小声咕哝。
「合着喜欢我就是脑残?」霍云沉被她气笑了。
不得不说,温以宁和四年前真是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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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就好像长了一身反骨。
不过他很喜欢现在鲜活可爱的她。
温以宁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你这个绝世大渣男。」
霍云沉:「......」
他面上看起来依旧冷酷,心底里其实乐开了花。
温以宁昨天骂他渣狗,今天骂他渣男。
这么想来好歹今天还是个人,长进了。
两人接到孩子后。
温以宁又主动提出去逛商场。
她逛商场的速度很快,霍云沉几乎不需要等。
不过是十来分钟。
就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走了出来。
让霍云沉倍感欣慰的是,她今天刷他的卡了。
生平以来第一次!
霍云沉暗暗地拍了一张一家五口的照片以作留念。
然而在朋友圈发表动态的时候,他又将三个孩子全部裁出了画面。
紧接着。
温以宁为了气气崔芯爱,也在朋友圈里晒出了一家五口的全家福。
她的配文针对性挺强。
简而言之,就是崔芯爱看了一定会跳脚的程度:
【某人说,购物可以治癒所有不开心,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温以宁原本打算设置此条动态仅崔芯爱可见,结果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太兴奋,便忘记设置可见人群。
她刚发表出来,评论区里就开起了火车小长龙。
陆衍:【我刚刚看三哥的朋友圈,还以为是两个人逛商场,结果哈哈哈哈哈哈】
傅寒霆:【我早就想到三哥的骚操作了,习惯就好。】
秦晋阳:【上次咱和小嫂子一起去酒吧喝酒,十几个人一起,结果三哥将咱全给裁了,合照只有他俩。】
霍老夫人:【宁宁,你和云沉发的照片怎么不一样?】
霍云朵:【我哥是真的狗,哈哈哈哈哈哈~】
温以宁一开始完全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看到霍云沉的朋友圈动态,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他的文案配得很傲娇:【带老婆来商场。】
「霍云沉,你干嘛把三个孩子裁掉?而且,是我带你来的商场好不好!」温以宁笑了一阵儿,这才想起来问问他这么做的初衷。
「......」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秀恩爱的动态从来都是屏蔽温以宁的。
被抓个正着,多少有点尴尬。
「你看看我这儿的评论。」
温以宁又将大家在她评论区的留言怼到了霍云沉面前,笑着说:「都三十岁的人了,幼稚得跟个小屁孩一样。」
绵绵无语地看着自家爹地,脑袋上的小辫子如同拨浪鼓上的两根鬚鬚摇来晃去的,「爹地,你下次要是再这么做,我们就让妈咪把你裁掉!」
洛白和君泽也跟着点了点头。
霍云沉无奈,又默默地删掉了朋友圈动态。
这年头,想要秀个恩爱都不容易。
崔芯爱一直没有删掉温以宁的好友,一方面是为了时不时地发些动态刺x激对方,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监视她和霍云沉的感情进展。
当她看到温以宁的朋友圈动态时。
火气蹭地一下蹿到了头顶。
温以宁不是很有骨气,从不花男人的钱?
可她现在又是闹哪出!
霍云沉手里提的那些袋子,部分印有顶奢女装店的logo。
单看袋子的数量,就花了好几十万吧?
「该死!臭不要脸的女人,她凭什么花他的钱!」
崔芯爱被温以宁气得直飙泪花,在她的潜意识里,温以宁就不该花霍云沉的钱。
最让她抓狂的是。
温以宁居然学她,称唿霍云沉为「某人」。
某人明明是她对霍云沉的专称。
温以宁凭什么这么叫?
「芯爱姐,吃饭了。」助理拎着一大袋盒饭走进的时候,崔芯爱骤然发了飙,抢过盒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们都在欺负我,都在欺负我!」
崔芯爱的情绪又一度失控,泪水融化了她的半包眼线,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黑色痕迹。
此前她很少会被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气到。
因为温以宁生性低调,几乎从不发朋友圈秀恩爱。
这应该算是六年间她第一次秀恩爱。
崔芯爱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现在满脑子全是温以宁拿着霍云沉的卡,大买特买的场面。
「芯爱姐,你怎么了?」
助理怯生生地看着如同暴怒中的母狮一样可怕的崔芯爱,小心翼翼地问。
她前几天刚刚向崔芯爱提出辞呈。
留在一个情绪极不稳定的人身边,她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为了免受精神摧残。
她还是咬着牙放弃了一个月一万五的高薪。
崔芯爱也知道以她的臭脾气,很难找到合乎心意的助理。
所以在助理提出辞呈后,她又将薪资加到了两万一个月。
这么一来。
她就不用担心助理离职后肆意抹黑她。
可也正是因为加了钱,崔芯爱越发不把助理当人看。
「小汪,将地上的菜渣清理干净。」
崔芯爱正愁无处发泄怒火,便将气撒在了无辜的小助理身上。
助理点了点头。
看在钱的份上又开始忙前忙后地清理着被搞得油乎乎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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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分钟。
温以宁寻思着崔芯爱要是看到了她的动态,肯定气得抓狂。
她心情看上去很愉悦。
上车后,又发了一条和霍云沉十指相扣的动态:【老公太粘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崔芯爱很快就看到了这条仅她可见的动态。
她气到疯狂地扇了自己好几巴掌,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助理一早就发现崔芯爱有自残的行为。
眼瞅着她即将打烂自己的脸,只好上前劝了两句,「芯爱姐,凡事想开点。做个有钱的富婆,游戏人生不好吗?」
「你懂个屁!没追求的烂肉!」
崔芯爱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又惨兮兮地用助理的手机给霍云沉拨去了一通电话。
之所以不用自己的手机。
是因为霍云沉将她的号码拉黑了。
另一边。
霍云沉扫了眼手机屏幕的陌生来电,还以为是哪个忘记备註姓名的商业合作伙伴,刚按下接听键,温以宁就嗲嗲地问了一句:「老公,今天刷了你好多钱,你不会心疼吧?」
第244章 温以宁以流产设局,战景莲中招
霍云沉愣了一下,很自然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老公~」
温以宁难得配合,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哥哥,妈咪在向爹地撒娇吗?」
洛白好奇地眨了眨眼,他觉得妈咪的声音好听极了。
和平时教他数学教到抓狂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君泽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怪可爱的。」
他宠溺地看向自己的妈咪,反正他妈咪开心最重要。
「爹地~」
绵绵也学着温以宁娇软的口气,轻声唤着她爹地。
「霍绵绵,别阴阳怪气的。」
霍云沉被绵绵的声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向温以宁的时候,嗓音却温柔得不像话,「老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什么,你先接电话吧。」
温以宁满头黑线,她都叫了他好几声老公,还没听够呢?
霍云沉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点,遂拧着眉,问了一句:「你是?」
「云沉哥,是我。」
崔芯爱委屈地瞬间哭了出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温以宁要这么气她!
「崔芯爱?有什么事?」
霍云沉鲜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得知她耍了不少小心机后,再没办法对她和颜悦色。
不过他经常连名带姓地叫温以宁。
一方面是因为温以宁总喜欢气他,另一方面是因为和她不需要太过客气。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崔芯爱察觉到了霍云沉在称谓上的变化,心碎了一地,「云沉哥,我刚才被一个老女人扇了好几巴掌,脸都肿了,好痛。」
「这种小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的脸好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欺负我。现在连一个陌生人,都要上赶着踩我一脚。」
温以宁听不下去崔芯爱的全员恶人论,不咸不淡地补充道:「为什么人家不打别人,偏偏打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真的很欠揍?」
「你!」
崔芯爱直翻白眼,恨不得撕烂温以宁那张嘴。
不过鑑于霍云沉也在场。
她还是强忍下了想要口吐芬芳的冲动,语音哽咽地说:「云沉哥,我好像也没有得罪温以宁吧?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她说得对。」
霍云沉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得知崔芯爱的骚操作后,他才发现温以宁被崔芯爱的朋友圈毒害了不止一天两天。
所有崔芯爱凭空杜撰的甜蜜日常。
都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温以宁的心脏上。
单是凭藉这一点。
霍云沉就不愿再搭理崔芯爱。
只是...
周斯年出国,崔芯爱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向温以宁透露周斯年病情的人。
他暂时还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挂了。」
霍云沉心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想到周斯年的病情,他心底里又生出了一丝担忧。
按理说,温以宁不太可能抛下他和孩子们转头去找周斯年。
可温以宁在梦中叫了这么多年的「斯年哥」,着实给他留下了极其严重的阴影。
「云沉哥...」
崔芯爱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听筒里已然传来了冰冷的占线声。
她冷冷的盯着暗下的手机屏幕。
沉默了片晌,又给邹芷萱打了一通电话,「萱萱,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表姐,你说。」
邹芷萱还指着崔芯爱将她带进娱乐圈,故而对崔芯爱愈发恭顺。
「张兰为什么会紧咬着战景莲不松口?是不是你传达有误?」
「表姐,我跟她说得很清楚,我说只有温以宁救得了季禹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开了窍,用那么高明的方式曝光了战景莲。」
「我知道了。想来是温以宁教的张兰。」
「表姐,这么一来,季禹风是不是能够免于一死?战景莲会死吗?」邹芷萱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捞女,但毕竟和季禹风好过,她并不希望季禹风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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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风不是主犯,有人给他分担了罪责,应该会被判无期。至于战景莲,背后可是战家,她绝对能够安然无恙的。」
崔芯爱的眼神愈发狠戾,她这才发现,温以宁比想像中的难对付。
挂了电话后她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瘫在了床上。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温以宁,眼下却又想不出任何反击的路子。
再加上霍云沉对她起了疑心,还调出了仁禾医院的监控录像,崔芯爱心里更是没底。
要是让他得知。
所谓的心脏骤停不过是为了绊住他的脚步的戏码,他怕是要大发雷霆。
「仁禾医院怕是早晚被查...」
崔芯爱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焦躁地喃喃出声。
她寻思着如果仁禾医院真的出了事,身为院长的曾何必将首当其冲。
这么一来霍云沉只要顺着曾何这条线往下查,很快就会查到她的身上。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她和其他男人早就发生了关系。
他对她的那点微薄的情分怕是都会被消耗殆尽。
「不行...得想个办法...」
崔芯爱烦躁地点上了一根烟。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了邹芷萱的身上。
*
第二天,傍晚。
崔芯爱约了邹芷萱,让她陪着自己去一趟仁禾医院取药。
邹芷萱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表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邹芷萱远远地就看到了黑超遮面,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的崔芯爱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时常抽痛。」
崔芯爱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并没有跟拍的媒体,这才快步地走在了前头,「公共场合,我们还是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妥当。」
「知道了。」邹芷萱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嘴上虽然没有说出来,心底里总感觉崔芯爱的行为有些x怪异。
按理说,崔芯爱要是这么害怕被旁人得知和她的表姐妹关系,就不该约她来仁禾医院才是。
医院的人流量大得不得了。
万一被人认出来了,该怎么办?
邹芷萱带着满腹疑虑,默默地跟在了崔芯爱身后。
直到她堂而皇之地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邹芷萱依旧是一副一脸懵逼的状态。
「曾院,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崔芯爱迳自走进了院长办公室,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曾何的对面。
曾何的目光则停留在门口处留着齐肩短髮的可爱女生身上,「这位是?」
「我表妹,特地陪我来医院取药的。」
崔芯爱说完,又朝着邹芷萱招了招手,热情地向她介绍起了曾何,「萱萱,这位就是仁禾医院的院长曾何。」
「曾院长,你好。」
邹芷萱看向年轻斯文的曾何,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丝好感。
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医院的院长。
想必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你好。」
曾何给邹芷萱倒了一杯水,缓声询问道:「多大了?还在读大学?」
「我表妹刚毕业就进了电视台,现在是海城电视台的主持人。」
「厉害。」
曾何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过碍于崔芯爱在场,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邹芷萱瞄了眼坐在办公桌前斯文俊朗的男人。
想要主动搭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崔芯爱察觉到两人明显都有些不自在,便站了起身,转头同邹芷萱说道:「表妹,你在院长办公室坐会儿。我去抽个血,再做个超声检查,大概要半个小时。」
「好的,表姐。」
邹芷萱连连点头,此刻她是巴不得崔芯爱快些走。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位看上去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的仁禾医院院长。
崔芯爱走之前,还不忘笑着同曾何说道:「曾院,我表妹就拜託你了。」
「去吧。」
曾何原本就是一个好色之人。
此前他也潜规则了好几位小护士,事后给点蝇头小利也就堵上了她们的嘴。
不过话说回来。
他的所有女人之中,最会玩的还要属崔芯爱。
这也是为什么和崔芯爱纠缠了这么久,他还总想着约她。
平心而论。
邹芷萱无论从身材,还是姿色上,都差了崔芯爱一大截。
但这又不是单选题,他完全可以将姐妹俩同时收入囊中。
「萱萱...」
「曾院长...」
曾何还想着主动搭话,然而话音未落,就被邹芷萱给打断了。
见状,邹芷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曾院长,您先说。」
「是这样的,我看你外形不错,可否请您当一次我的模特?」
「模特?」
邹芷萱心里有些疑惑,医生嘴里的模特,该不会是浸泡在福马林里的冰冷尸体吧?
「我是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拍摄技术很一般,却酷爱拍摄。你可以理解为传说中的人菜瘾大。」
「原来是这样。」
邹芷萱点了点头,很爽快地回答道:「我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模特。」
「我们先加个微信?」
「好的。」
邹芷萱没想到这一回的搭讪这么容易,信心于须臾间暴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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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院,我表姐也当过你的模特吗?」
闲聊了好一会儿,邹芷萱又将话题绕到了崔芯爱身上。
曾何摇了摇头,道:「我的摄影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挑模特的眼光还是相当挑剔的。她长得太网红脸,没什么特色。」
「可是...我觉得表姐长得特别漂亮,在她身边,我就跟丑小鸭一样。」
「萱萱,你应该自信点。你长得很有味道,我说真的。」
曾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定定地看着邹芷萱,「晚上有空吗?我正好想要拍一组海城夜景图,需要一个像你这样年轻活力的女主角。」
「有空的。」
邹芷萱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心底里已然知悉了曾何的言外之意。
晚上约她,不就是约炮的意思?
她还巴不得他不上钩呢。
这不。
他一咬钩,她就很快应允了下来...
另一边。
崔芯爱走出院长办公室后,便一个人跑了一趟妇科。
给曾何和邹芷萱腾位置是真。
前来检查身体也是真的。
被摘除子宫后。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萎靡,腹痛的症状到现在都没有好转的徵兆。
温以宁一直想要调查霍云沉心脏骤停一事。
下班后,就约了温妙一起。
两人刚走进妇产科,就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而来的崔芯爱。
由于妇科是妇产科中的二级专科。
因此两个科室的等候区都是相通的。
崔芯爱冷冷地睨了眼温以宁,不悦地翻了一记白眼。
「宁宁,你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斗鸡眼儿应该跑眼科看病,跑妇科来看什么病,真是好笑。」温妙挽着温以宁的手,一双眼眸直勾勾地落在崔芯爱的身上。
「温妙,你说谁呢?」崔芯爱拧着眉头,气愤地看向笑意浅浅的温妙。
不得不说,温家姐妹真是十分的讨人厌。
姐姐婊里婊气,妹妹圣母白莲花,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噁心。
「崔小姐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我懒得搭理你们。」
崔芯爱冷哼了一声,便蹬着高跟鞋,快步离去。
「等等。」
温以宁适时叫住了崔芯爱,不咸不淡地问:「你不是说脚板被玻璃刮伤了?穿这么高的鞋跟,不疼吗?」
没等崔芯爱回话。
温妙便见缝插针地补了一句,「人家身高不够,肯定得穿高一点的鞋子。不然气得跳脚的时候,还够不上咱的膝盖,不仅丢了气势,还丢人。」
「温妙,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崔芯爱脸色涨得通红,要是让她逮着了机会,她一定要撕烂温妙的嘴。
「怎么,崔小姐竟玻璃心到这种程度?」
「你们这两只寄生虫,只会吸男人的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崔芯爱深知她一个人绝对不是两个主持人的对手。
等她们火力全开的时候,她绝对要被她们气死。
故而她过了嘴瘾之后。
便头也不回地小跑着离开。
「没劲儿,这就跑掉了?」温妙看着崔芯爱的背影,嗤笑出声。
「她脚板应该是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温以宁淡淡地道。
「你管她受没受伤做什么?」
「我的印象中,崔芯爱就没有穿过平底鞋。正如今天,脚板带着伤,她还坚持穿高跟鞋。那么,什么样的情况,她才有可能放弃高跟鞋?」
温以宁心下瞭然,更加确定崔芯爱在医院邂逅霍云沉,是她精心计划后的结果。
其实只要能够确定他们俩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设计。
便意味着霍云沉突发心脏骤停一事,十有八九也是崔芯爱设计的。
再加上出事当天,崔芯爱发布的仅她可见的朋友圈。
这事儿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是在温以宁心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宁宁,她穿不穿高跟鞋有那么重要?」温妙疑惑地看向温以宁。
温以宁摇了摇头,道:「姐,你先在休息区坐会儿,我想看看她来医院是做什么的?」
话音一落。
温以宁便朝着崔芯爱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按理说,崔芯爱刚出院不久。
除非伤口出了什么问题,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回来复查。
一般情况下。
这类手术都是一个月复查一次的。
崔芯爱对此浑然未觉。
做完超声检查后,她原打算折返回院长办公室。
可想到温以宁也在仁禾医院现了身,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如若温以宁和霍云沉已经查到了曾何的头上。
她现在再去找曾何,岂不是自投罗网?
崔芯爱脚步微顿。
迟疑了片刻,便给曾何拨去了一个电话,「曾院,实在抱歉。我突然接到一个试镜电话,我助理开着车来接我了。可否劳烦您送萱萱回去?」
「没问题,你去忙。」
曾何挂掉了电话后,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穿上了外套,同身侧的邹芷萱说,「走,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嗯。」
邹芷萱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曾何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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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敢和曾何走得太近。
因为方才她偷偷上网查了一下曾何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曾何早在十年前就结婚了的。
温以宁目送着崔芯爱乘车离去后,正想折返回妇产科。
意外瞥见一前一后向她走来的曾何和邹芷萱。
她和曾何没什么交情,只知道对方是仁禾医院的院长。
此前他还亲自跑去寰宇集团,向霍云沉赔礼谢罪。
霍云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至于邹芷萱,她们虽然是同事,平时交情并不深。
要不是因为邹芷萱和季禹风搞在了一起。
温以宁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看起来极其平凡的女同事。
不过...
在仁禾医院撞见邹芷萱,温以宁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她特特上前拦住了邹芷萱,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唿,「芷萱,这么巧?」
「温以宁?你怎么x会在这儿?」
邹芷萱的脸上没来由地闪过一丝心虚。
虽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温以宁正面对上,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
但只要想起此前她在暗地里对温以宁的各种排挤。
就感觉有些别扭。
更为重要的是。
她这会子赶着和曾何去偷情。
万一被温以宁看出了端倪,她又该怎么办?
「我陪我姐来医院产检,你呢?」温以宁笑着反问。
「我...我身体不舒服,来医院输液。」
邹芷萱的道行和崔芯爱比起来,显然要低得多。
截止至目前为止。
她还没有修炼出撒谎不用打草稿的本事。
故而情急之下她扯出的谎言,根本难以自圆其说。
温以宁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邹芷萱做着美甲的双手。
手背上连针孔都没有,输的哪门子液?
难不成...她还没开始输液?
既然还没开始,她为何要往医院外跑?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温以宁又问:「你一个人来的?需要我陪你聊会儿天?」
「不用了,我已经输完液了。」
邹芷萱话落,就着急忙慌地跑出了医院。
温以宁蹙着眉头,深深地看着邹芷萱和曾何两人的背影,纳闷地嘀咕道:「邹芷萱?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总感觉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被她忽略了。
可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邹芷萱,崔芯爱,曾何?」
温以宁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没办法将他们三者的关系串在一起。
如果说崔芯爱和曾何有染。
她倒是愿意相信。
这么一来,便能合理地解释霍云沉在仁禾医院的亲子鑑定为什么频繁被调包。
可问题是。
曾何看上去更像是和邹芷萱有染。
邹芷萱又有什么理由使这些坏呢?
她们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冲突,在工作上也没什么交集。
又或者...
崔芯爱和邹芷萱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关系。
她们能有什么关系?
温以宁此前听霍云沉说过,他让人调查过邹芷萱的家庭情况,还特地查了一下邹芷萱父亲和崔芯爱母亲邹梅的关系。
事实证明。
邹芷萱的父亲并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难道邹父和邹梅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单纯的撞姓这么简单?
「小嫂子,妙妙姐呢?」
正当温以宁脑袋嗡嗡疼的时候,陆衍和霍云沉二人并排走来过来。
温以宁看向突然蓄起络腮鬍子的陆衍,总感觉满脸的青皮胡让他显得很油腻。
陆衍却不以为然。
起初他总觉得像他这样桀骜不驯的浪里小白龙,是不配有孩子的。
现在温妙怀了他的孩子后,他还是时常觉得不真切。
蓄着一脸的络腮鬍子。
就是为了告诫自己,马上就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一定成熟稳重些。
也很有必要和过去花天酒地的生活做个断舍离。
「小嫂子,你就告诉我吧,妙妙姐是不是也在?」
「我姐可能不太想要见到你。」温以宁如实说道。
「好嫂嫂,妙妙姐这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要是再帮着她拦着我,我真成了不负责任的渣男了。」陆衍好几天没有见到温妙,难受得抓心挠肺。
「陆衍,你还是离我姐姐远一些吧。我姐说,昨晚陆家人上门泼漆了。我姐是个孕妇,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还有这种事?」
陆衍脸色大变,抓着温以宁的胳膊说道:「嫂嫂,告诉我妙妙姐在哪里,好不好?」
「阿衍,你去妇产科找她吧。」
霍云沉见陆衍这么着急,忍不住又提点了一句。
今天他特意约陆衍一起前往仁禾医院谘询男性结扎相关事宜,主要是为了让陆衍见上温妙一面。
当然他原先并不打算帮得这么明显。
温以宁因为陆衍之前的花花公子形象,完全不愿意相信他能给她姐幸福。
因而他要是总帮着陆衍,温以宁难免会不高兴。
这不。
他话音一落,温以宁就不高兴了。
她看着陆衍飞奔而去的背影,闷闷地说:「霍云沉,我姐已经跳过一次火坑了的,我不希望她再一次跳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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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姐跟你说的,和陆衍在一起,等同于跳火坑?」霍云沉反问。
「我姐没有这么说过。但是...陆衍什么性子,全海城都清楚的。他恨不得一星期换一个女朋友,这种人怎么可能适合做老公?」
「万一浪子回头了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还没有陆衍那么花心呢,都很难一心一意地回归家庭。
像陆衍那种习惯了在声色场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
又怎么可能愿意陪着一个女人平平淡淡过日子?
「以宁,你得给阿衍一个机会。妙妙姐现如今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边工作边生活,多不容易?」
「我可以帮忙带孩子。」
「你自己几个孩子?你觉得你帮得过来?」霍云沉见她沉默不语,接着问道:「以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妙妙姐对陆衍动过心没有?」
「......」
温以宁骤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总感觉温妙是动过心的。
温妙遇见陆衍,是在她人生最黑暗最难堪的一个时期。
尽管那个意外并不是陆衍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妙每每回想起和陆衍的那次意外,都会倍感痛苦。
不过后来温妙在陆衍的健身房里当陪练的时候。
才发现陆衍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纨绔,他很有个性,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总而言之。
除却花心这一点,他算是个不错的人。
温以宁回想着前些时日温妙跟她讲述的两人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愈发确认这俩人之间隐隐是有火花的。
「以宁,让妙妙姐自己决定吧。」霍云沉意识到温以宁已经开始动摇,趁机又补了一句。
「嗯。」
深思熟虑之后,温以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两人并排走出医院。
温以宁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了被霍云沉和陆衍打断的思路,沉声说道:「我刚才在医院看到崔芯爱了。」
「又起冲突了?」
「也就斗斗嘴,没什么大事。不过她的脚板应该是真的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很正常。」
霍云沉对此,倒是有一定的了解。
以往崔芯爱也会因为哪里受了伤给他打电话诉苦。
他每次赶过去的时候,崔芯爱确实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然他也不可能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
温以宁补充道:「问题是,她脚板带着伤,还穿了一双鞋跟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霍云沉瞬间会意,像崔芯爱这类高跟鞋从不离脚,在受伤的情况下都不肯穿平底鞋的人。
怎么可能突然换上平底鞋?
唯一的解释就是,崔芯爱是故意的。
她故意换上平底鞋,故意蹲下身去繫鞋带,好让他帮忙拎包。
随后又故意找人在医院门口蹲守。
拍下一组他殷勤地替她拎包的照片。
这么看来。
那个莽撞地撞上他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崔芯爱事先安排的。
包括他在抢救室抢救了十二个小时。
很可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温以宁笃定地点了点头,「肯定是她。你不是隔段时间就会被安排着去做体检?身体各项指标一直很正常,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心脏骤停这种意外。」
「我已经让人着手调查崔芯爱和仁禾医院相关负责人的关系了,老秦那边也有一些进展,再等几天应该就能见分晓。」
「对了。我刚刚还看到曾何和邹芷萱一前一后地走出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邹芷萱这么快就搭上了曾何?」
「我也觉得太快了些。」
「曾何那边我也派了私家侦探,如果他和邹芷萱有什么,明天应该就会有照片传过来。」
「你什么时候派的私家侦探?我竟不知道。」
「以宁,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安心养胎,其他事情交由我来解决就行。」
温以宁不放心地说:「万一再来一次心脏骤停,又或是更严重的后果,该怎么办?」
「你放心,之前只是我疏忽大意了。」
霍云沉感受到温以宁的关心,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回揽山苑?」
「奶奶和云朵叫我回老宅陪她们玩斗地主。」
「...斗地主有什么好玩的?」
「奶奶想玩,刚好三缺一,我得去陪着。」
「也好。一会儿回去顺便公开流产的消息,省得有些人总想着在暗地里使坏。」
「嗯。」
温以宁很不情愿欺骗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就像是自家奶奶一样,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她,保护她。
不过她还是不敢冒险将这事儿说给那么多人知道。
怀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需要经歷漫长的几个月。
这期间,她的身体会变得格外脆弱,半点意外都遭受不起。
*
下午六点半,霍家老宅
众人听闻温以宁意外流产后,纷纷上前安慰。
霍老夫人握着温以x宁的手,泪眼花花地安慰着她,「别太难过了。你和云沉还年轻,往后还有大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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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朵也跟着附和道:「嫂子,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咋咋唿唿的?孩子说流就流,真不知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霍钦想到自己的孙子不幸夭折,便把怒气全都撒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你少说几句!」
霍老夫人狠瞪了霍钦一眼,转眼又拉着温以宁的手,小声说道:「怪我!早知道这混不吝东西这么不会说话,他刚出生那会子,我就该给他毒哑了。」
「......」
温以宁没想到霍老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差点儿笑了出来。
好在她及时掐了一把大腿,这才堪堪止住了笑意。
不一会儿。
吴妈便给温以宁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少奶奶,老夫人让我特地给你炖的参芪母鸡汤,趁热喝了吧。」
温以宁有些为难地看向霍老夫人,娇软地撒起娇,「奶奶,母鸡汤看起来油乎乎的,我不想吃。」
「宁宁,小产跟坐月子差不离的。多吃点营养的东西,身子才能在短时间里恢復过来。」霍老夫人原本是想着让吴妈炖些滋补的汤汤水水给温以宁养胎,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战景莲则破天荒地替温以宁说了句话,「奶奶,以宁的工作每天都需要面对着镜头。应该是考虑到体重问题,不太敢吃高热量的餐食。」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满脸堆笑的战景莲。
心里暗暗腹诽着,战景莲的演技未免太差了。
她都有些怀疑战景莲这些年的商业女强人的人设,也是战景枭给造出来的。
要不然...就凭战景莲这样的心理素质,又怎么可能在商场的博弈中大杀四方?
就拿这事儿来说。
她才将战景莲推向舆论的漩涡,战景莲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又怎么可能会帮她说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
战景莲被她气得抓狂,不管不顾地在吴妈端来的参芪母鸡汤里下了烈性堕胎药,想着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不过...
战景莲没想到的是她刚走进霍家的大门,霍云沉就向众人说起了她意外流产的事。
得知她已经流了产。
原本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战景莲肯定又改了主意。
这堕胎药的药性强得很。
正常人吃了也会引发过敏反应。
眼下温以宁肚子里没了货。
战景莲的心里平衡了不少,便不急着自爆了。
温以宁洞悉了战景莲的心理,遂特特接过吴妈端来的参芪母鸡汤,笑说:「奶奶的心意我自然不能辜负,吴妈应该也炖了很久,我要是不吃,未免有些不懂事了。」
霍老夫人怜惜地看着她,温声说道:「奶奶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要是喝不下去,一会儿让云沉代你喝了。」
「好。」温以宁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放置在了桌面上,正准备舀起一勺,战景莲一紧张竟当着众人的面,飞扑到了桌面上,一手将滚烫的鸡汤打翻在地。
第245章 计中计,全员梦游!
伴随着硴啦一声脆响。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被战景莲鲁莽的行为所吸引。
「以宁,你没事吧?」
霍云沉第一时间将温以宁护在怀里,焦灼地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她。
温以宁很快就恢復了镇定,轻轻地摇了摇头。
听闻战景莲极其痛苦的悲鸣。
她又悄然地挣开了霍云沉的桎梏,蹲下身握住了战景莲的手,「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温以宁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审度。
虽然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战景莲在母鸡汤里下了堕胎药,但按照她一贯以来的尿性,她是势必会出手的...
「我...我一时没...没站稳。」
战景莲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单看她的面部表情。
似乎是在默默地隐忍着超乎承受范围的疼痛。
对此,温以宁倍感纳闷。
汤水的温度吴妈此前就试过了的,不冷不热刚刚正好。
所以战景莲根本没有被烫伤的可能。
既然没有被烫伤,她怎么会跌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定在战景莲身上,搜寻了好几圈才注意到她手心处隐隐裂开的伤口。
霍老夫人显然被战景莲闹出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不悦地道:「以宁的身体还很虚弱,你这么咋咋唿唿的很容易伤到她。」
霍钦则紧抿着唇,一脸狐疑地看向战景莲。
按理说战家出来的人应该都是知书达理的,可根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战景莲的表现着实不像是个大家闺秀。
特别是这几天的热搜。
看得他血压飙升,差点儿呕出血来。
霍家再怎么说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战景莲倒好,顶着霍家二少奶奶的名头接连上了好几个黑热搜。
此前和温以宁之间的矛盾被闹得沸沸扬扬不说。
这一回更是离谱,直接成了一起兇杀案的主犯。
尽管战景枭很快就替战景莲摆平了这一切,但战景莲在霍钦心底里的印象已然一落千丈。
要不是看在战家的份上,他真不想要这个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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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爸,我不是故意的。」
战景莲苍白且无力地辩驳着,她摔倒的时候,身上的伤又一次受到了重击,疼得她差点儿没哭出来。
这期间,温以宁一直在握着她的手。
因而她的身体颤得有多厉害,温以宁清楚得很。
战景莲试图拂开温以宁的手,碍于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只好作罢。
「吴妈,让人帮忙收拾干净地面。」
霍云沉担忧地面过油会导致温以宁滑跤,遂自发地蹲下身,帮忙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吴妈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忙叫来两个家佣帮忙。
她自己则拎着一大桶的清洁剂,均匀地铺洒在了地上的油污上。
司凌宇饶有兴味地看着霍云沉,起初还在纳闷霍云沉不是最烦别人弄脏他的衣服?
这会子他都染了满身油水,竟还有心情帮忙收拾碗筷。
直到发现霍云沉悄然地藏起了部分碎瓷片。
司凌宇才意识到,霍云沉起疑了。
「我上楼换件衣服。」
片刻之后,霍云沉收集好了一小部分参芪母鸡汤的汤汁,这才假借换衣服的由头,快步上了楼。
场上的其他人嗅觉显然没有司凌宇敏锐。
他们只当霍云沉是因为担心温以宁滑跤,才会蹲下身亲自清理地上的油污。
霍老夫人对于霍云沉的表现还算满意。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直到战景莲又一次抽泣出声,她才缓缓地回过神,「景莲,你到底怎么了?」
霍老夫人一直很不喜欢战景莲。
从战景莲谎称怀上霍云沉骨肉的那一刻,霍老夫人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再加上她还涉嫌了命案。
霍老夫人这些天一直在担心她将来会不会向霍家人下手。
不过担心归担心。
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事依旧不会受到半点儿的妨害。
两人在慈善拍卖晚宴上闹出的活春宫正可谓是丢尽了霍,战两家的颜面。
这时候霍家要是提出退婚。
不知情的人指不准还要指责霍家祸害了战景莲。
说来也是奇怪。
战景莲在网络上的风评已经差到了极点,但要是涉及到退婚之类的事。
还是会有大把的人指责霍家。
毕竟在男女之事上。
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女方才是吃亏的一方。
「奶奶,对不起。」
战景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莽撞的行为。
当她得知温以宁凭一己之力,让她又一次深陷舆论的漩涡,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和温以宁同归于尽。
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冲动。
这么做对她自身一点好处都没有。
司凌宇没想到战景莲随机应变能力这么差。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开口替她解释了一番,「奶奶,爸,事情是这样的。景莲的脚摔伤了,她疼得连站都站不稳。不想说出来,怕大家担心,一直在强撑着。」
「她受伤的时机也太巧了吧!」
霍云朵总感觉司凌宇在胡扯,冷不丁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很不喜欢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在她心里,只有霍云沉一个哥哥。
虽然霍云沉挺凶的,不及司凌宇和颜悦色,但她能够感觉得到,霍云沉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当然她也只愿意承认温以宁这么一个嫂子。
程丽秋从一开始就告诉她,战景莲是个狠角色,所以她也不喜欢战景莲。
「她确实受伤了。」
司凌宇深深地睨了一眼霍云朵,悄然地将不爽藏在心底,转而轻轻地撩起了战景莲的裙摆,示意着众人看向她布满淤青的小腿。
「不...不要。」
战景莲侷促地缩了缩双腿,可她又不敢违逆司凌宇的意思。
只能由着他将自己的伤腿暴露在人前。
她生来要强,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怜x悯。
触及到温以宁带着几分同情的目光,心里倍感屈辱。
温以宁早前就听霍云沉说过,司凌宇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温和。
他骨子里的残忍是寻常人无法想像的。
之前她对霍云沉的说法一直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毕竟在霍云沉的嘴里,情敌总是一无是处。
直到此刻。
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为什么霍云沉说给战景莲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嫁给了司凌宇。
霍钦看向战景莲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小腿,冰冷的声音稍有缓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段时间,三爷一直在养伤。我寻思着和三爷比起来,我这么点小伤根本不碍事,就忍下来了。」战景莲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泪,声音却不受控地带着浓浓的鼻音。
「弟妹这是在哪摔的?未免太严重了。」温以宁看得心惊,不过还是强作镇定地问。
「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的。」
「那你手心的伤口也是摔出来的?」
「嗯。」
战景莲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她手心的伤口早在跌地的那一刻就裂开了。
汤水浸透伤口,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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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手心的伤口很深?像是被刀扎的?」
温以宁说的虽然是问句,倒也没有指望着她能回答,转而牵着她的手,缓声说道:「快起来,我替你包扎一下。」
「......」
战景莲总觉得温以宁不安好心,碍于霍老夫人和霍钦盯着,只好跟着温以宁去处理伤口。
事实上如果不是被司凌宇抓住了把柄。
她就算是嫁入了霍家,也不需要卑微到这种地步。
奈何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战景枭说她狠毒,霍家又不待见她。
而司凌宇那个恶魔,没有一天不在虐待她。
「战景莲,你不后悔吗?」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温以宁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她心底柔软善良,最是看不得女性被这么虐待。
想到霍云沉说的「乱世先杀圣母」,她又收起了泛滥的同情心。
战景莲明显是在鸡汤里下了堕胎药。
这样狠毒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战景莲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冷冷地回:「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
温以宁勾着唇角,轻笑出声:「还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要问你了。」
「什么问题?」
此前战景莲没被司凌宇要挟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那时候她甚至没将温以宁放在眼里。
被司凌宇残忍地磨去所有的稜角之后,战景莲整个人都变得畏畏缩缩,再不復当初的雷厉风行劲儿。
温以宁放下了手中的碘伏棉球,灼灼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天早上,我弯下腰看向床底的时候,李燕那双冰冷的眼睛正好死死地对着我。她那双年轻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底冰冷却透着一股悲伤。」
「温以宁,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战景莲听得背嵴发寒,突然站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温以宁不咸不淡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夜半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李燕那双幽怨的眼正定定地盯着你看?」
「胡说八道!她的死是季禹风造成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战景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为了给自己壮胆,嗓门也跟着大了好几倍。
近段时间她确实时常被噩梦吓醒。
醒来的时候,总感觉黑夜里潜藏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不知道是太过心虚导致的压力过大,才产生了幻觉。
还是说,李燕真的找她来索命了?
此前战景莲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亏心事做多了,反倒开始神叨叨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顺走了李燕同伴的手机。要不是因为你,她现在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
「温以宁,警方都已经还我清白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夜半时分当心李燕敲门前来索命。」
温以宁很是心疼无辜殒命的李燕,所以就算没办法定下战景莲的罪,她也希望替李燕虐一虐这个背后真兇。
「疯子!全是疯子!」
战景莲摇着头,恨恨地跑了出去。
她实在没办法和温以宁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单独相处。
「全是?」
温以宁挑了挑眉,愈发笃定霍云沉的猜测没错。
想来...
司凌宇已经疯狂到了让战景莲直唿他疯子的程度。
*
半个小时之后。
吴妈敲响霍云沉和温以宁卧室的门时。
温以宁刚好在敷面膜。
吴妈端着托盘,笑呵呵地说道:「少奶奶,这是老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花胶炖牛奶,趁热吃了吧。」
「我还在敷面膜,一会儿吃完,我会将碗给你拿下去。」
「少奶奶您太客气了,我半小时后再来收碗。怎么好劳烦您跑一趟?」
吴妈话音一落,又朝着卧室里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公事的霍云沉说道:「少爷,您的炖汤我给您放桌上了。」
「嗯。」
霍云沉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紧拧着眉头,键盘敲得飞快。
吴妈还想着全他趁热喝下。
但见他这么忙,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等。」
温以宁靠在盥洗台前用指腹按压着脸上刚刚贴上去的面膜,一边做漫不经心状叫住了吴妈。
「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我网购了一套护肤品,这都好多天了还没有寄到。你可否帮我去看看,铁门外的投递箱里有没有我的快递?」
「我这就去。」
吴妈满口应下,心里却不大爽快。
霍家老宅上上下下统共十二个家佣,这其中就数她和管家刘伯地位最高。
温以宁就算是想要差遣人,好歹也找个没什么地位的。
找她做什么?
不过埋怨归埋怨,吴妈还是很麻利地出了别墅,小跑着去给温以宁找快递。
温以宁大致估算着时间。
端起两碗炖汤,快步下了楼。
此前她便有所察觉,吴妈可能是担忧这些炖汤被混淆。
每一回都是先给她和霍云沉送来。
故而她便想着利用这个时间差,反将他们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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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一楼。
家佣们干完手里的活,大都回房休息了。
事实上平日里负责洗碗的人并非吴妈。
吴妈在霍家待了几十年,主要负责烧菜这一块。
张姐原本还等着大家吃完夜宵,洗完碗筷再睡。
吴妈为了方便在夜宵里做手脚,包揽了所有的活早早地让张姐回房休息。
所以温以宁下楼的时候,一楼餐厅连个人都没有。
「吴妈?」
温以宁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再三确认只有她一个人之后,这才踱步到了餐桌前。
看着餐桌上整齐排放着的汤碗,她一眼就认出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的。
霍家每个人的碗筷都是特别定制的。
司凌宇和战景莲的碗筷都是蓝色色调,一个是深蓝,一个是浅蓝。
至于霍老夫人,用的是翡翠绿瓷碗。
霍钦则是灰色调的,霍云朵是活泼的粉色。
温以宁快速倒掉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碗里的汤水,转而替换成她和霍云沉的。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自己和霍云沉的专用碗筷置放到了厨房间。
正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
吴妈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温以宁吓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吴妈,我的快递找到了吗?」
「少奶奶,投递箱里是空的,没有你的快递。」
吴妈说话间,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了灶台上一黑一白两个瓷碗上。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温以宁小声嘀咕,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轻声说道:「劳烦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少奶奶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我和云沉的碗我给顺道拿下来了。」
温以宁懒得和吴妈虚与委蛇下去,走出厨房间,随后又迳自端起了餐桌上霍老夫人和霍云朵的专属瓷碗说道:「奶奶和云朵在玩扑克,我给她们送去吧。」
吴妈疑惑地睨了眼桌面上残留的牛奶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愣在原地寻思了小片刻之后,她突然对温以宁起了疑心。
在此之前。
温以宁从未主动提及亲自给霍老夫人送夜宵,今儿个怎么这般反常?
难不成...温以宁发现了她和司凌宇的暗中勾结?
「不...应该不可能。」
吴妈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暗暗腹诽着温以宁要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肯定会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他们,而不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和她有说有笑。
再者,霍老夫人酷爱打扑克,打牌这类的休闲项目。
平日里也总会约上一群小姐妹去外面打牌。
在家里,霍钦不允许她打牌。
她便暗戳戳地叫上霍云朵和温以宁在卧室里过过瘾。
也许...温以宁只是顺道给她俩送去的宵夜?
「肯定是这样。」
吴妈很快就打消x了疑虑,转头给司凌宇和战景莲二人送去了今晚的宵夜。
「二少爷,您的宵夜。」
吴妈敲开了司凌宇的卧室房门,满脸堆笑地说。
「多谢。」
司凌宇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想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意外发现他深蓝色的瓷碗上留有一个浅浅的指纹。
他蹙着眉头,伸手轻触着那个指纹。
看样子似乎是刚用过化妆品的手留下的痕迹。
司凌宇困惑地抬起头,沉声询问着吴妈,「你平时可有用护肤品的习惯?」
「我就一个老妈子,哪里用得着护肤品呀?顶多就是在睡前洗完脸之后,涂一点凡士林,防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凌宇瞬间会意,想来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反击了。
「事情倒是越来越好玩了。」他勾了勾唇角,倏然端起瓷碗,在温以宁留下的指纹上,轻轻地吻着。
「......」
战景莲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凌宇对着一只碗发情。
不过她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异议,也不敢出言打趣。
只默不作声地端起了自己的碗,一饮而尽。
「我出去一趟。」
片晌之后,司凌宇便端着瓷碗快步走了出去。
吴妈给司凌宇和战景莲送完宵夜后,又准备将最后一碗送至书房。
她刚打算抬手敲门,就看到司凌宇朝她走来。
「吴妈,我刚好有事要找爸商议,托盘给我吧。」司凌宇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碗也放到了吴妈手中托盘上,笑着说道。
「哦...好的。」
吴妈总感觉今天晚上每个人都不太对劲。
此前从不差遣人的温以宁开始差遣她不说,司凌宇看起来也怪怪的。
不过她倒也不傻。
主子们的事情她从不敢去掺和,这也是她能够在霍家安稳呆上几十年的原因。
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
她绝对不可能听命于司凌宇。
司凌宇接过托盘后,又照着温以宁的思路如法炮制,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他和霍钦的宵夜。
起初司凌宇还想着制造出霍云沉梦游杀害霍钦的人间惨剧。
这会子他又改了主意。
其实这个剧本也可以是霍钦梦游误杀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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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儿子杀老子,和老子杀儿子区别不大。
不管怎么折腾。
受益人都会是他。
做完这一切,司凌宇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完完全全摘除自身的嫌疑,便藉故出了霍家老宅。
而霍老夫人卧室里的温以宁,仍在强行克制着浓浓的睡意,强撑着马上要合上的眼皮,陪着霍老夫人和霍云朵两人玩斗地主。
怀孕之后。
她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状态。
一有闲暇时间,闭上眼就能秒睡。
不过今晚,她就算再困也不捨得这么早睡下。
她还想要看看司凌宇和战景莲二人在梦游中会干出什么样荒唐的事儿。
「宁宁,你的身体真的不打紧?」
霍老夫人心疼温以宁刚流完产,缓声问道。
温以宁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胎儿月份还小,我其实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
霍老夫人说着,手里顺道甩出一串顺子,「我就一张牌了,要不要?」
「王炸。」
温以宁紧接着也甩出了两张大小王,把霍老夫人郁闷地躺倒在了床上,「宁宁,你这手是不是开过光?这都十来局了,我和云朵连大小王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下局我尽量低调点儿。」
温以宁的其实已经故意放水了好几局。
奈何手气太好,基本上所有大牌全在她这儿。
「我知道嫂嫂的手气为什么这么好,因为狗摸多了,走了狗屎运。」
「云朵,别这么说你哥。他最近的表现还不错。」霍老夫人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实她也觉得霍云沉挺狗,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对号入座。
「奶奶,我说的是水水,嫂嫂的那只小白狗!」
「死丫头,说话不说清楚点!」
霍老夫人脸上一阵尴尬,她平时怼天怼地也就算了。
公然骂自己孙儿是狗,确实太过失礼。
温以宁瞅着这对活宝的祖孙,脸都快笑僵了。
她很想知道,霍云沉要是得知被自家奶奶和自家妹妹这么编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下一局下一局!宁宁,你来洗牌。」
霍老夫人懒得洗牌,转眼又差遣起了温以宁。
温以宁乖巧地照做,思绪却渐渐飘远。
霍云沉跟她说过司凌宇算计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想要让霍钦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并不容易。
不过她始终觉得和这种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便想着如果司凌宇又会梦游。
他就不会轻易拿梦游做引子,制造出子弒父的人间惨剧。
这么一来。
留给她和霍云沉谋划的时间,势必会多出不少。
「宁宁,我这把牌特别好,你要不要跟我换?」霍老夫人看到自己手中的烂牌,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好呀,奶奶真疼我。」
温以宁点了点头,接过霍老夫人手里的牌的那一瞬,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霍云朵看着两人面上微妙的变化,笑得前仰后合,「得亏奶奶更疼嫂子,这种福气我可不要。」
「这一把,我怕是要赢了。」
霍老夫人的胜负欲特别强,拿着一手好牌精神瞬间亢奋了不少。
然而她正打算甩下最后一张牌的时候。
卧室的灯突然熄了。
「断电了?」
霍老夫人怔了怔,狐疑地说:「自我住进这儿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断电的情况,今晚上怎么突然断电了?」
「也许是因为线路年久失修,短路了?」
温以宁不清楚这是不是霍云沉的手笔,如果是他的手笔,他之前怎么不跟她说清楚?
砰——
砰砰砰——
正当她们三人端坐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之际,门外骤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霍云朵蹙着眉,下意识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
「云朵,你别怕。我出门看看,你和奶奶留在房间里,别乱走动。」
温以宁说话间已然打开了手机里的内置手电筒,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断电,但她有预感,今晚的梦游大戏怕是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第246章 梦游摔断腿,温以宁被怀疑?
话音一落,温以宁就率先走出了霍老夫人的卧室。
她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发现声源来自霍钦不日前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开闢出来的婴儿室,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宁宁,你小心点儿。」
霍老夫人和霍云朵俩人不放心温以宁,也跟着前后脚走出了卧室,紧步跟在温以宁的后头。
温以宁单手攥着手机,很快便推开了虚掩着的婴儿室的房门。
黑暗中隐约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定在婴儿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婴儿床。
每一次摇床,床沿的木头支架都会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云沉?」
温以宁轻声唤着霍云沉的名字,缓缓地将手电筒对准房间里男人高大的背影。
「哥,你在干什么?」
霍云朵认出了自家哥哥的背影,快步上前拍了拍霍云沉的肩膀。
霍云沉并没有回头,始终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模样,麻木地摇着婴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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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他应该是在梦游。」
温以宁等了片刻,才缓声开口解释道:「由于我之前也出现过梦游的症状,特地了解了一下。医生说,梦游期间一般不会做出平时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这会子应该是在梦游带娃,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游带娃?我哥还真是个绝世好奶爸。」
「宁宁,你快把他领回房。大半夜的,怪吓人。我这就让刘伯找人维修一下电路。」
霍老夫人确认霍云沉没有大碍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好。」
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牵住了霍云沉的手,柔声哄着他,「乖,我们回房睡觉。」
「我只和我老婆睡。」
霍云沉一把搂住了温以宁的肩膀,暗暗腹诽着有时间一定要再装一次梦游。
下回梦游,他就直截了当地睡了她。
「咦~我哥怎么在梦中都这么不正经。」
霍云朵鄙夷地做了个鬼脸,旋即很识趣地说道:「嫂嫂,我去小泽他们的房间陪他们。黑灯瞎火的,他们万一睡醒了会害怕。」
「多谢。」
温以宁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又小心地搀扶着霍云沉,「乖乖回房睡觉。」
霍云沉懒得继续演下去,索性抿着唇,任由着温以宁将他带出婴儿室。
然而让他们倍感吃惊的是。
还没有等来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的梦游大戏,走廊里竟出现了霍钦的背影。
「爸?」
温以宁眼皮狂跳,她记得她只换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的宵夜,为什么霍钦看起来也像是在梦游?
难不成司凌宇这么急着向霍钦下手?
不对...时间不对。
霍云沉说过,司凌宇的动手时间绝对是在他和战景莲正式大婚之后。
婚后他除却霍家二少爷的身份,又将多出一个战家姑女婿的身份。
到x时候有了霍家,战家两家双重保障,他才有下狠手的底气...
温以宁的大脑在快速地运转着。
尽管还不能确定霍钦为什么会梦游,出于他的安全考虑,她还是拉着霍云沉快步跟了上去。
「你做的手脚?」
霍云沉蹙着眉头,在温以宁耳边轻声问道。
温以宁矢口否认,「我没有。」
霍云沉:「先跟上看看吧。」
「嗯。」
温以宁小声应着,眼瞅着霍钦手拿着烟盒,试图上顶楼抽菸,忙叫住了他,「爸,等等我。」
听闻温以宁的声音。
刚给刘伯打完电话的霍老夫人也沖了出来。
她手举着一个老式备用手电筒,照着霍钦的背影,脸上写满了惊愕,「霍钦也在梦游?」
其实刚才霍云沉突发梦游的时候。
霍老夫人就觉得很奇怪。
这会子看到霍钦也是这副模样,她更觉心惊肉跳。
一家上下统共没几个人,就有三人会梦游。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霍钦浑然未觉身后的叫喊声,木讷地睁着双眼,缓步走上了通向顶楼的楼梯。
由于梦游过程中就算睁着眼睛,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霍钦根本没有发觉摆放在楼梯中央的矮凳,抬脚的那一瞬,不慎踢翻凳子,整个人如同陀螺般,旋转着翻滚着从楼梯上重重地跌摔下来。
「爸!」
温以宁失声尖叫,眼瞅着霍钦被摔得头破血流,她飞快地跑了过去,焦灼地扶着他鲜血淋漓的脑袋。
怎么会这样?!
霍钦好好的,为什么会梦游?
温以宁心如乱麻,须臾间方寸大乱。
「霍钦,快醒醒!」
霍老夫人紧紧地揪着手腕上的佛珠,焦灼地喊着霍钦的名字。
「啊...」
霍钦清醒的那一瞬,只觉小腿处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失声痛唿。
霍云沉此刻已然和匆匆忙忙赶来的刘伯一道,架起了身材魁梧的霍钦,「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腿...我左腿好像摔断了。」
霍钦煞白着脸,终于在霍云沉和刘伯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身。
不过他的左腿似乎伤得很严重。
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右腿以及搀扶在他的两人身上。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梦游?」
霍老夫人越发揪心,家里一个个的都开始梦游,她甚至怀疑家里的风水是不是被破了?
「梦游?我也梦游了?」
霍钦的眼里莫名闪过一丝恐惧,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敢确定他的腿是在梦游过程中摔伤的。
「宁宁此前就梦游过,刚才云沉也梦游了,一个人在婴儿室摇床。」
霍老夫人嘆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近段时间家里接连不断地有怪事发生,改明儿个,我必须去请个法师来看看。」
「奶奶,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爸送往医院。」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楼梯边的矮凳,又看向了身侧惊慌失措的温以宁。
温以宁深知霍云沉对她起了疑心。
想要解释,碍于人多眼杂,又不敢多说什么。
「对,赶紧送医。」
霍老夫人连声附和,正打算随同着霍云沉等人将霍钦送往医院。
只听身后「咔哒」一声。
司凌宇卧室的房门也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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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身躯一震,冷不丁地转过身,小声地嘀咕道:「凌宇和景莲,该不会也梦游了吧?」
「二少爷出门了,说是公司有急事。」
刘伯方才还在院外看到司凌宇往外走,遂特特地补了一句。
「三爷...三爷,我好爱你。」
下一瞬,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中,身穿性感网状蕾丝睡裙的战景莲缓缓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小腿上的伤痕也依旧触目惊心。
发现战景莲穿得有些暴露,霍钦赶紧移开了眼。
霍老夫人很快察觉了不对劲,试图上前叫住战景莲。
她虽不待见战景莲,但人家毕竟是战家的人,万一在霍家出了什么闪失,霍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景莲,大半夜的你打算去哪儿?」
霍老夫人刚一开口,廊道的灯倏然次第亮起。
众人纷纷一愣,抬头看向了顶上的筒灯。
「电工师傅这么快就修好了线路?」温以宁随口问道。
「小张对于电路这一块,特别有经验的。」
刘伯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他才通知小张去电房一探究竟。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小张应该还没有赶到电房才是,怎么这么快就修好了?
不过狐疑归狐疑,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儿。
电路恢復正常就行了。
温以宁听刘伯这么一说,遂打消了疑虑,再一次将视线投注到了身穿性感睡裙的战景莲身上。
她身上的这套睡裙应该是带这些情趣的意味。
裙子短得连屁股都遮不住。
这不她每走一步,屁股都会有节奏地抖上一抖。
「朱姐,快将二少奶奶带回房。」
霍钦已经尽可能地不去看战景莲,但眼角余光还是能够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是,老爷。」
随着刘伯一道赶来的家佣朱姐正打算上前搀扶战景莲。
战景莲此刻已然踱步进了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卧室。
众人见状,纷纷屏住了唿吸。
就连腿脚不便的霍钦,也跟着好奇战景莲到底准备做什么。
「云沉,刘伯,你们扶我去看看。」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双手架着霍钦的胳膊,小心地将他带至了卧室门口。
卧室里。
战景莲先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剪刀,旋即便对着温以宁的枕头,一阵乱捅。
一时间。
枕头里的棉花似漫天飞絮,萦绕在战景莲身侧。
不仅如此。
她嘴里还神叨叨地念叨着,「温以宁,你给我去死!去死!当初我就不该有一念之仁,将你推下水就好了的...」
「推下水?」
温以宁犯起了嘀咕,她不记得和战景莲一同出现过海边,湖边等有水的地方。
可为什么战景莲会这么说?
难道她之前真的和战景莲去过水边?
「混帐!」
霍钦眼瞅着战景莲这么一副癫狂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战景莲哪怕是在睡梦中骂上温以宁两句,他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她们的关系本来就很紧张,面上固然能够和和气气,心底里绝对是怨恨对方的。
可让他没办法接受的是。
战景莲竟存了要杀死温以宁的变态心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就说这女人不牢靠,现在引狼入室了吧?」
霍老夫人看得心惊肉跳,双手不住地揉着心口。
「朱姐,还愣着做什么?!」霍钦愤怒地剜了身侧看得目瞪口呆的朱姐一眼,沉声说道:「拉住她。另外,今天的事不准对外人说起。」
「老爷,我知道的。」
朱姐点了点头,心底里多少有些觊觎战景莲手中的剪刀。
然而她还没靠近。
战景莲便扔掉了剪刀,转而抱起了霍云沉的枕头,一阵蹭。
「三爷,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不需要你负责,求你,干我一次好吗?」
「我也想给你生孩子...」
战景莲依旧处于梦游的状态,她灵活地脱掉了身上的情趣睡裙,嗯嗯啊啊地叫唤着。
霍钦一张脸红了又绿,他怎么也没想到战景莲直到现在还在觊觎霍云沉。
而且...她竟将自己扒得这么干净,还一个人上演着两人欢爱的戏码。
「朱姐,将她叫醒。」
霍钦无奈地别过了头,旋即又叮嘱着刘伯,「记得把这张床扔了,换张新的。」
「是,老爷。」
刘伯暗暗腹诽着一张价值三百多万的手工精雕金丝楠乌木床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
不过被战景莲这么一折腾。
这张床看着确实很膈应人。
「奶奶,爸,你们怎么都站在哥的房间门口?」
刚走上二楼的司凌宇眼瞅着霍云沉卧室门口挤满了人,也跟着好奇地探了头。
意外发现战景莲在霍云沉床上做出各种不雅动作,气得就差当场吐血。
此前他早有预料战景莲梦游后,很可能会对霍云沉说出一系列骚话。
但他没有想到。
她的尺度居然这样大!
就算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战景莲,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在其他男人的床上这般搔首弄姿,还是会气得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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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强忍着即将喷薄欲出的怒火,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一把推开朱姐,单手摁着战景莲的肩膀,狠狠地扇了她俩耳光,「给我醒醒!」
「啊...」
战景莲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她刚一睁开眼睛。
就看到司凌宇怒气汹汹地盯着她。
「怎...怎么了?」
战景莲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怯生生地开口问了一句。
「我还要问你呢!好端端的,你跑到哥的房间里发的什么情?」
司凌宇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松开了她。
不过他很快就恢復了理智,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扔给了战景莲,「穿上,出来说话。别碍了大家的眼。」
「大家?」
战景莲狐疑地偏过头,这才注意到门口处那道道犀利的眼神。
「我...梦游了?」x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原本还想着坐看温以宁今晚的梦游好戏,没想到这一回自己反倒成了局中人。
「吴妈,一定是吴妈!」
战景莲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吴妈的身上,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司凌宇又一个耳光狠狠地甩了过来,「给我闭嘴!回房闭门思过去。」
「凌宇,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我和你哥先送你爸去医院。」
霍老夫人对战景莲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再不去看她。
战景莲不怕穿这么少着凉。
她害怕自己长针眼呢。
「爸怎么了?」
司凌宇回头看向霍钦,这才发现霍钦已经无法站立,全凭着身侧两人的搀扶。
「梦游上露台抽菸,走楼梯的时候被凳子绊了一下,不小心摔了下来,可能摔断了腿。」霍云沉一字一顿地说着,说话间他一直在观察着司凌宇的神情。
「爸也梦游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大家都在梦游?」
「会不会是家里的空气有问题,存在大量致幻剂?」
「太邪门了!」
司凌宇双手抱臂,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话音一落。
他才装模作样地走近霍钦,关切地问:「爸,您现在感觉如何?」
「我没事。你务必约束好景莲,她这副样子,难登大雅之堂!」霍钦余怒未消,对司凌宇说话的口气也有些沖。
「依我看,还是让战家先将她接回去住几天?她和凌宇还没有结婚呢,出了什么闪失,我们担待不起。」霍老夫人提议道。
「按你说的办。」
霍钦很是贊同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觉得战景莲才是霍云沉的不二之选。
现在看来她不仅比不上温以宁,就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
「我一会儿就去联繫战家。」
司凌宇不敢忤逆霍钦,咬着牙低着头答应道。
*
仁禾医院,骨科。
医生很快就给霍钦受伤的左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小腿骨折,需要好好休养。大概一个半月可以拆卸石膏,完全痊癒需要三个月左右。」
「需不需要住院治疗?」
霍老夫人心疼得看着自家儿子,她平时虽不待见他。
真正看到他出了这样的事,心里又有些不好受。
「霍先生还有着轻微的脑震盪,建议住院观察两天,如若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脑震盪?」
霍老夫人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
待医生离开后。
她还在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天一亮,我就去请法师。」
「妈,别搞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要是让媒体拍到,到时候又给咱们霍家扣上一顶封建迷信的帽子。」
霍钦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他坐在病床上,眸光沉沉地看着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腿,旋即又看向了身侧的霍云沉,「儿子,你回去的时候记得问问吴妈,最近的食材新不新鲜,梦游这事儿我觉得蹊跷。」
话音一落,他又看向跟在霍云沉边上的温以宁。
还记得上回温以宁梦游的时候,他曾严厉地呵斥过她。
而今,自己也开始梦游。
他才发现当初对温以宁太过苛刻了。
事实上梦游者本人才是最慌张最害怕的,可他却那样肆无忌惮地训斥她。
想来...还是因为温以宁的出身不够好。
但凡是换个强大一点的娘家,霍钦也不敢那样对她。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爸,你好好休养。」
「那个宁宁...上回的事,是我的态度有问题。」
霍钦近段时间,才发现温以宁这个儿媳还是挺讨喜的。
当然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最主要的原因是战景枭认了温以宁做干女儿。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
他可不会浪费精力去关注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过去了。」
温以宁立马就明白了过来霍钦说的是哪件事,礼貌且客气地回了一句。
霍老夫人此刻一直在回忆着昨天晚上的菜色。
昨天晚饭吃的和平时差不多,就多了一碗菌菇汤。
难不成是那碗菌菇汤出了问题?
「云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跟吴妈说一声,以后菇类少买,我怀疑是那碗菌菇汤让大家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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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他并不急着揭开真相。
现在揭开未免太早,顶多只能抓到吴妈的罪证。
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还是能够逍遥法外。
与此同时。
司凌宇和战家沟通过后,又带着战景莲火速赶来仁禾医院。
战景莲刚进病房,就哭哭啼啼地向众人忏悔道:「奶奶,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我怀疑我是被人害了,我平常不是这样的。」
「爸,您就原谅她一次吧。我跟她说了今晚的事情后,她吓得一直在发抖,想来她也是受害者。」司凌宇跟着帮腔。
霍钦并没有表态,只冷冷地问:「战家什么态度?」
司凌宇说道:「战家得知了战景莲出现梦游的情况,也表现得很上心。不过他听说你摔了腿,就上赶着让景莲和我一起来医院陪护。」
「......」
霍钦现在根本没办法正视战景莲,她那不堪的模样就好像是烙印在了他脑海里。
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反胃。
不过他并不打算撤销这门婚事,便也没办法将事情做得太绝,只能任由着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留了下来。
霍老夫人看到战景莲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连隔夜饭都差点儿吐了出来。
她蹙着眉摆了摆手,道:「阿钦,我回去躺一会儿,天亮给你带早餐。」
「你快回去休息吧。」霍钦颔首回答。
紧接着。
司凌宇也同霍云沉说道:「哥,你身上还带着伤,以宁也刚小产完,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天亮后再来轮班也行。这里有我和景莲看着,你们大可放心。」
「也好。」
霍云沉话音一落,便强硬地将温以宁带离了病房。
司凌宇瞅着两人之间的情况不太对,随便找了个藉口,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霍云沉此刻仍拽着温以宁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直至将她塞入一间空荡荡的休息室,刚反锁了大门,休息室里就传来了霍云沉的声音。
「温以宁,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满意什么?」温以宁反问。
「我知道你对我爸很不满,我也允许你在合理的范围小小的报復一下。但你怎么可以在楼梯中央放矮凳?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我爸很有可能被摔死!」
温以宁依旧低着头,小声地说:「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是我做的!我想要设计的人是司凌宇和战景莲,从没想过这么整蛊爸。」
「还敢狡辩?你敢说不是你换了大家的宵夜?」
霍云沉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子无法抑制的怒火。
还隔着一扇门。
司凌宇都能感觉到霍云沉的愤怒。
不过情况紧急。
司凌宇也没有心思在这个节骨眼上怜香惜玉。
他寻思着温以宁既然想到了调换大家的宵夜,就意味着她和霍云沉应该已经查到了他和吴妈之间的些微关联。
好在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今天一大早,就将吴妈的儿子送出国去深造。
这么一来。
霍云沉和温以宁短期内难以找到吴妈的儿子,吴妈又会因为担忧儿子的安危,对于他们之间的计划守口如瓶。
只要吴妈不说。
霍云沉就没有办法找到能够证明是他在暗地里下药的直接证据。
其实吧。
早在温以宁欣然接过吴妈炖的鸡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温以宁起了疑心。
那之后,他更是眼睁睁地看着霍云沉採集了样本。
之所以没有想办法阻止。
主要是因为他一早就预判了战景莲的预判。
他想到了战景莲因为网络上的负面舆论,很可能会发疯,想着和温以宁鱼死网破。
所以战景莲在鸡汤里下了堕胎药之后。
他又悄悄地换了一碗。
也就是说,霍云沉採集的样本根本毫无作用。
因为那碗鸡汤什么东西也没有添加。
只是...
尽管霍云沉他们还没有办法找到直接的证据,但他们毕竟起了疑心,他还是需要小心应对。
「温以宁,别怪我对你太狠心...」
司凌宇小声地嘆息着,他起初并不打算向温以宁下手的。
包括第一次在她的牛奶里下药。
也不过是想要小小地惩罚一下她。
意外发现那药有致人梦游的併发症,这才起了歹心。
这一回。
为了消弥霍云沉对他的怀疑,他甚至偷偷算计了温以宁,简简单单地用一张凳子离间了她和霍云沉的关系。
只要让霍云沉认为是温以宁蓄意害的霍钦。
以霍云沉的煳涂劲儿,很有可能会因为梦游都是温以宁自导自演出的大戏。
可惜,百密终有一疏。
司凌宇不知道的是,上次温以宁梦游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的时候。
他袖口上的血迹根本没有逃过霍云沉和君泽的眼睛。
霍云沉只是没说而已...
正当司凌宇频频走神之际,休息室里x突然又传来了掌掴的声音。
紧接着,又传出了温以宁哽咽的哭诉声,「霍云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竟敢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霍云沉的声音依旧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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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冤枉我。」
「给我闭嘴!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
司凌宇蹙着眉头攥紧了拳头听着休息室里的对话声。
他没想到霍云沉居然还会动手打温以宁。
「该死!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还回来。」
司凌宇在心底里将霍云沉定义成了渣男,却没有反省过,他们吵架的根源在哪儿。
不过...
司凌宇并不认为他们吵得这么凶,就意味着他们完全打消了疑虑。
虽说霍云沉万一查到吴妈头上,他可以让吴妈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指使的她。
但还有一个问题是。
他必须搞出更大的事情,好二次离间霍云沉和温以宁。
「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凌宇腹诽着他暂时还不能说是食物出了问题,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敌不动,则我不懂。
「要么从霍钦那里下手?」司凌宇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
仅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二次下手的得手率一般而言会比较低。
「要不,霍云朵?」
司凌宇勾了勾唇,此刻已经在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折磨着这个小妮子。
废掉她的双手双脚?
算了,一下子玩废没多少乐趣。
又或者,毁了她的清白?
这一点倒是可行。
小姑娘一身傲气,骄傲得不得了。
先将她的自尊踩碎,再慢慢地凌虐她。
「对了,还需要戳瞎她的双眼!」
司凌宇越想越兴奋,他记得霍云朵傍晚的时候还白了他一眼。
既然这么爱翻白眼。
他就让她从此之后只有白眼!
「还真是大快人心...」
司凌宇转身往霍钦的病房走去,他甚至想好了温以宁凌虐霍云朵的原因。
就说温以宁掌控欲极强,不能容许任何男人霸着霍云沉完事儿。
到时候不管霍云沉愿不愿意相信。
短期内肯定也会对温以宁产生隔阂。
至于长期的事情,司凌宇根本没有去考虑。
因为...
他就没准备让霍云沉活过这个夏天。
休息室里。
本应该剑拔弩张吵得脸红耳赤的两人,此刻正没羞没躁地紧密相拥。
温以宁软软地靠在霍云沉胸膛上,闷闷地问:「他走了吗?」
第247章 温以宁克夫?霍钦中风试探真心!
「他已经走了。」霍云沉搂着温以宁的腰,缓声问道:「站这么久,累了吧?」
他原本是打算让温以宁坐着陪他唱双簧的。
她却说坐着说话时声音的气息没有站起来足。
愣是站了十几分钟,耐着性子陪他吵架。
「不累,但是你吓到我了。」
温以宁泪眼汪汪地看着霍云沉,小声说道:「你刚刚手掌拍得那么响,我以为你真想揍我。」
霍云沉默默汗颜,「我拍的自己的手,你害怕什么?」
「我怕你生气的时候,会动手打我。你的力气跟牛一样大,我打不过你岂不是很吃亏?」温以宁一板一眼地说。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想?什么吵架,打架?越说越离谱了。而且我可没对你动过手,每次都是你动的手。」
霍云沉已经记不起来他被温以宁扇过多少次耳光。
他觉得很神奇的一点是。
被她打,他最多气上一小会儿。
事后还会觉得自己该打...
「我不记得了。」
温以宁仔细地想了想,情况似乎真是霍云沉说的这样。
她不好意思再拿他方才的兇悍说事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司凌宇得知我们之间生出隔阂后,应该很快又会上演第二波离间大计。我估计,他应该会向云朵下手。」
「的确。」
霍云沉点了点头,道:「我爸那边,他不好二次下手。所以目前只剩下奶奶和云朵两个选择,很显然云朵年纪轻,毁了她造成的影响会更大一些。」
「司凌宇真的太恶毒了。合理来说,云朵也是他的妹妹呀。」
「他都已经恨死我们兄妹了,哪里会顾及什么血缘亲情?」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然让我哥暂时充当一下护花使者?」
「你哥?你指的战予北?」
霍云沉拧紧了眉头,他很不喜欢温以宁对战予北的这个称唿。
他们又没有多大的关系。
叫得这么亲热做什么?
温以宁浑然未觉霍云沉的小情绪,沉声说道:「司凌宇估计早就摸清楚了你身边的人。要是你特意派人保护云朵,难免打草惊蛇。不如让脸生一点的人来。」
「不可以。战予北就是个老男人,他绝对受不了小女生的诱惑,云朵和他太近,会吃亏。」霍云沉不容商榷地一口回绝。
「不然,你也可以让傅寒霆或者陆衍他们帮个忙。」
温以宁说话间,又补充道:「其实还是战予北最合适。云朵和他更投缘,两人就算相约去滑雪,也没什么奇怪的。但要是傅寒霆或是陆衍约她,就会很奇怪。」
霍云沉坚决地说:「这事免谈,他们的年龄差太大。」
「可是现在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老公,你需要为大局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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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霍云沉的口气稍稍松了些,但还是很担心自家妹妹会被战予北那个老男人骗。
温以宁见状,索性也不跟他废话,捧着他的脸,浅啄了一口他的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会和我哥说清楚的。」
「不准叫他哥。」
霍云沉毫无力度地补了一句,最后还是因为她的一个吻妥协了。
「小气。」
温以宁笑了笑,勾着他的脖子道:「想让我答应你,你必须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往后崔芯爱再叫你云沉哥的时候,你就让人将她抓起来,告她乱认亲戚。」
霍云沉默默汗颜:「你在网络上的那群粉丝还叫你老婆呢?我都没想着和他们算帐。」
「又开始维护崔芯爱了?」
「没有。先回家休息吧,别在这儿呆久了,容易让人生疑。」
霍云沉此刻极不情愿提及崔芯爱。
自他发现自己被崔芯爱骗得团团转之后,他就再也不想要看到这个女人。
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
天亮时分,仁禾医院vip加护病房。
霍钦突发中风。
万幸的是,他刚被发现有面部神经异常抽搐的表现时,就被及时送往抢救。
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医生便宣告抢救了过来。
然而...
当他被推入加护病房,司凌宇和战景莲却发现,他的智力似乎受到了损害。
看着病床上歪着头嘻嘻笑的霍钦。
司凌宇焦灼地询问着医生,「我爸这是怎么了?」
「初步推断是大面积脑梗死造成的血管性痴呆,病势不可逆,只能用药物进行缓解。」医生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叫不可逆?真的没有治癒的希望?」司凌宇又问。
「就目前的医疗水平,只能最大程度地控制住病情。」
「我知道了。」
司凌宇点了点头,客气地送走了医生。
待所有闲杂人等通通离开病房。
司凌宇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演变成了狂喜之色。
他看向病床上如同稚童一般把玩着被子的霍钦,唇角不可控地扯出了一抹向上的弧度。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万一东窗事发,霍钦会怎么看他。
现在看来,倒是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一环了。
医生都说了痴呆不可逆,这不就意味着往后霍钦再也没办法要求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霍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司凌宇一改之前对霍钦的恭敬态度,兀自坐在沙发上,冷冷发笑。
「肚子饿饿。」
霍钦瘪了瘪嘴,转头看向沙发上阴阳怪气的司凌宇。
「景莲,你给他随便弄点吃的。」司凌宇敷衍地开了口。
「好的。」
战景莲重重地点了点头,欣然应下。
她正好不太满意霍钦近段时间来对她越来越差的态度。
让她逮着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可不得狠狠地虐待一番?
战景莲眸色微动,转身将床头柜上凉掉的白粥端去住院部便捷自助餐厅,在微波炉里转了两圈,确认足够烫嘴,这才折返回了病房。
她单手推开病房的门。
便看到霍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战景莲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走进病房后,迳自坐到了病床边,柔声说道:「爸,我餵你。」
「肚子饿饿。」
霍钦木讷地重复着一句话,显得无辜且茫然。
「一大把年纪了,还说叠词,真不害臊。」
战景莲挑了挑眉,单手扼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端着碗的手则将滚烫的白粥灌进了霍钦的嘴里。
仅片刻时间。
霍钦微微发黑的嘴唇就被烫得鲜红,口腔内的嫩肉甚至还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唔唔唔...烫...烫嘴!」
霍钦痛苦地皱紧了眉头,疯狂地摇着头,试图挣开战景莲的桎梏。
「爸,x您就忍忍吧。凉的对身体不好。」战景莲近日来的压抑心情,似乎在施暴的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
「唔唔唔...救命!」
霍钦无助地看向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刷着手机的司凌宇,眼里血丝遍布,暴突的眼球彰显着此刻的惊恐。
这会子,他的舌头已经被滚烫的粥烫得完全麻木。
就连喉咙也传来了阵阵灼热的刺痛感。
再这么下去,他这张嘴铁定是要报废了的。
「救命...」
霍钦低声呜咽,却没人来救他。
张皇失措之间。
他忽然勐地将战景莲推翻在一旁,而嘴里的白粥也尽数吐在了她的脸上。
紧接着。
他又试图熘下床,跑出病房求救。
可刚一下床。
打着石膏的腿就传来了剧烈的阵痛。
随着一声痛唿。
霍钦重重地跌摔在地上,眼角泪花狂飙。
「爸,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才片刻没有注意到你,怎么就摔了?」
司凌宇看了一眼腕錶,大致算准了霍云沉赶来医院的时间,这才装模作样地蹲下身,颇为吃力地将霍钦抱到了床上。
「嘴巴痛...呜呜呜...」
霍钦被抱上床后,一直蜷缩在被子里眼里花花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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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冷冷地剜了战景莲一眼,沉声呵斥道:「你对我爸做了什么?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要是敢伤害他,我跟你没完。」
「我没做什么呀。他说肚子饿,我就给他热吃的。」
战景莲心下暗暗吐槽着司凌宇的腹黑,她刚才的施暴明明就是他默许的。
现在倒好。
等霍钦被虐得泪眼汪汪的时候,他才出来做好人。
「消停点,我哥和我奶奶应该很快就会赶来。」
「我知道了。」
战景莲默默地擦拭着脸上黏腻的白粥,想到这些液体都是从霍钦嘴里喷出来的,就噁心地阵阵作呕。
司凌宇对于她干呕的声音极其敏感。
犀锐的眼眸又一次落定到她脸上,「近期有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
战景莲在吃避孕药这件事上特别积极,毕竟她一点儿也不希望怀上司凌宇的孩子。
司凌宇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让战景莲收拾了病房,自己则颓唐地坐在霍钦身侧,温柔耐心地哄着如同惊弓之鸟的霍钦。
「水,我想喝水。」
霍钦渐渐地在司凌宇的安抚中恢復了镇定。
「景莲,去倒水。」司凌宇自己懒得怠动,交代战景莲后索性抬脚出了病房。
战景莲对霍钦刚才的举动颇有不满,直接从卫生间洗手台的水龙头接了一杯自来水,如法炮制地灌入他嘴里。
「呛到了...」
霍钦还插着针管的手背紧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
不过这次他倒是学乖了。
尽可能地不去闹出任何动静,就怕再一次被针对。
清晨七点。
霍云沉等人收到司凌宇的消息,匆匆赶来医院的时候,霍钦依旧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霍老夫人急了眼,怒目看向司凌宇,「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奶奶,医生给爸的诊断是从楼梯上摔下,导致轻微脑震盪,继而引发中风。」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通知我们?」
霍老夫人倍感后悔,她原以为霍钦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才放心地让司凌宇留院看护。
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司凌宇被接连质问,心里很是不爽,面上依旧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我想让你们好好睡上一觉。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所有人都守在病床前也无济于事的,我们毕竟不是医生。」
霍云沉全程未置一词。
他快步走到病床边,正打算伸出手替霍钦掖好被角。
霍钦吓得赶忙用被子蒙住了头,「别打我,别打我!」
「爸...你别怕,我怎么会打你呢?」
霍云沉顺势坐到了病床边,耐着性子地揭开了被子,「爸,我是云沉,你还记得吗?」
「云吞?好吃...」
霍钦吞咽着口水,一味地重复着,「我要吃云吞。」
「我这让吴妈去准备。」
霍老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家年过百半的儿子,悄然地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
温以宁站定在身侧,仔细地观察着霍钦的神情。
发现他时不时会紧咬着牙根,做出浑身抽搐的状况。
遂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霍云沉,「扶爸去上洗手间。」
此前洛白赖床的时候,由于憋尿憋得太久,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此温以宁猜测,霍钦可能是想上厕所了。
可问题是...
霍钦现在的智力应该只有三岁小孩的水平。
他要是想上厕所,不应该直接尿在床上?
温以宁对此倍感狐疑。
难道...霍钦的智力并没有受损?
似乎也不大可能。
正常人谁愿意装疯卖傻?而且霍钦那么好面子,他做得出这种事情才怪。
霍云沉即刻会意,旋即叫上司凌宇,一左一右地将霍钦搀扶着进了病房里自带的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后。
司凌宇细心地关上了门,这才缓声向霍云沉说道:「哥,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霍云沉也懒得给霍钦把屎把尿,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他绝不容许自己的身上沾染上什么脏东西,故而司凌宇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乐得清闲。
然而...
霍钦却有些排斥司凌宇的触碰,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霍云沉身上,「云吞,我想吃云吞。」
霍云沉无奈,只好扶着他,耐心问道:「会不会自己上厕所?」
「会的。」
霍钦点了点头,他只是腿脚不方便,只要有人扶着他到卫生间,他还是能够自己上厕所的。
「你就坐着吧。」
霍云沉给霍钦脱下了裤子,直接将他摁在马桶上,「腿脚不方便,还是坐着更安全。」
霍钦的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说:「羞羞脸,你们转过去。」
司凌宇:「......」
霍云沉:「......」
两人闻声,纷纷默契地背过了身,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前方白生生的墙壁。
上完厕所后。
霍钦显然正常了许多,不再突发性抽搐。
躺回床上后,又开始抓着霍老夫人的手,死死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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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和凌宇先回去,白天由我和以宁照看爸就可以。」霍云沉见司凌宇频频哈欠,缓声说道。
「哥,我没事。」
「回去休息吧,现在更应该养精蓄锐。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请护工,也需要家里人看着,况且专业合眼缘的护工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今晚还指望你呢。」
霍云沉的耐性十分有限,没说几句就将除温以宁之外的所有人统统赶了出去。
温以宁瞬间会意,掩紧了病房的房门。
待病房里趋于安静。
霍云沉才开口询问着霍钦,「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云吞。」
霍钦歪了歪脑袋,浑浊的眼神里意外地现出了清澈的愚蠢。
温以宁也好奇地挨近了病床,「爸,那你还记得我吗?」
霍钦摇了摇头,旋即又补充了一句,「神仙姐姐。」
「云沉,我怎么感觉爸好像不是装的?」
温以宁没想到霍钦居然会用「神仙姐姐」这样的字眼形容他。
他清醒的时候,是断然不可能夸她一句的。
霍云沉没有回话,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霍钦,「爸,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相信我。」
「云吞好吃。」
霍钦没有搭理霍云沉,依旧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霍云沉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我之前对你的态度的确不太好,也曾埋怨过你,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你。」
温以宁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看向霍云沉。
她知道他对霍钦还是有感情的,根本不像是之前他说的那样,和霍钦没有半点父子情分。
当然百善孝为先。
温以宁觉得敬重爱戴自己的父亲往往是个加分项。
只是...
想起自己曾被霍钦的人架上手术台,被迫接受了流产手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如果那一次她真的怀孕了。
霍钦岂不是杀害她和霍云沉孩子的罪魁祸首?
有那么一瞬间。
温以宁还挺想知道,事情要是发展到那个地步,霍云沉还会不会这么关心霍钦?
霍云沉和霍钦说了好一会儿,起身的时候突然抱住了温以宁,「让你受委屈了。」
「嗯?」
「我知道我爸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给你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所以我现在对他的照顾都有可能刺痛你。」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消化情绪。」
温以宁也觉得不能和老人太过计较,她向来不主张以德报怨,但这人毕竟是霍云沉的父亲。
她但凡是有一点在乎霍云沉。
也不会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那时候你真的流产了,我这辈子不会再理他,但我做不到看着他在无助中去死,能理解?」
「嗯。」
温以宁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其实有时候杀人已遂和杀人未遂根本就是两码事x。
前者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未遂到底不一样。
可以浪子回头,可以金盆洗手。
也可以是醍醐灌顶后的改过自新。
「霍云沉,我能理解你。」
温以宁倒也不是真的多么记恨霍钦,毕竟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她更看重的是霍云沉的态度。
他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小情绪,她觉得已经算得上难能可贵。
「跟我客气什么?」
霍云沉亲了亲她的额头,坐在病床上的霍钦却害羞地捂住了眼,「羞羞脸...」
他将手在放下的那一瞬。
掌心没来由地湿了一大片。
「我去给爸倒杯水。」
温以宁脸皮薄,即便霍钦的智力如同稚童,她还是没办法当着第三人的面和霍云沉又搂又抱。
片晌之后。
她便端着一杯淡盐水走了进来,「爸,喝点淡盐水吧。」
霍钦面露恐惧。
激动地摇摇头,「你走开!坏女人...坏!」
「爸?」
温以宁困惑地看向霍云沉,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水杯给我。」
霍云沉蹙眉,从温以宁的手中接过水杯,如同哄小孩儿一样哄着霍钦,「爸,喝点水。盐水不是很好喝,但可以补充身体电解质。以宁不会害你的。」
霍钦听霍云沉解释了大半天,这才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疼...」
盐水浸渍过霍钦被烫出水泡的口腔内壁,想过等同于辣椒水涂抹伤口,疼得他哇哇叫。
「爸是不是口腔溃疡?」温以宁看着龇牙咧嘴的霍钦,完全能够体会到他现在的痛。
其实在霍云沉开口跟她解释的时候。
心软的她就默默地在心里同霍钦和解了。
当然前提是霍钦以后不再那样针对她。
「我看看。」
霍云沉捏住霍钦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旋即又打着手机内置手电筒照着他的口腔。
注意到口腔内壁的两个水泡。
他的神色愈发难看,「司凌宇和战景莲可能虐待过他,他嘴里又两个水泡,像是被烫出来的。」
「爸对他们还不够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温以宁寻思着霍钦对她虽然百般苛刻,但对战景莲却是相当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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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虽然偏心霍云沉,待司凌宇也是过得去的。
这种情况下。
司凌宇和战景莲居然还能狠下心肠对一个病患下手?
「晚点儿我让刘伯陪着他看护,看样子他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我去急诊科要点治烫伤的膏药。」
温以宁说着,就急匆匆地跑出了病房。
待病房里只剩下霍钦和霍云沉两人。
霍云沉这才沉声说道:「老头儿,别装了。」
「云吞..好吃...」霍钦继续装疯卖傻。
「你真以为自己的演技有多好?」霍云沉无语地看向坐在床上,完全不顾形象的霍钦。
霍钦见霍云沉这么笃定,这才纳闷地开了口:「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刚跟以宁解释的时候,你哭什么?心虚了?还是内疚了?」
「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
「有你这么说老子的?老子装傻,还不是为了抓出家里的内鬼?」
「这回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霍钦倍感惭愧地说,「我之前看人先看阶级,家世,背景。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
霍云沉挑了挑眉,淡淡地道,「你知道得太晚了。」
「我装病这事儿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分毫,我还想着拉凌宇一把。」
「当年是我犯了错,他是无辜的。」
「至于宁宁那边,你最好暂时保密。我卖卖惨,她心软,指不准一个转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霍钦的算盘打得也是很响。
起初他只想揪出害全家频频梦游的真兇。
结果竟试出了晚辈的真心。
他没有料想到战景莲会那么残忍地虐待他,也没有想到温以宁还能接纳他。
一失一得。
也算是有些收穫。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宁只对我心软,你不配她心软。」霍云沉说的也是大实话。
「你这小子!我要是真中风了,准保是被你气的。」
「老头,小点儿声,隔墙有耳。」
霍云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沉声问道:「你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
「如果凌宇愿意回头,我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是他执迷不悟,我不止会将他扫地出门,还会将他绳之以法。」
「不过据我所知,你手里也没有他的罪证吧?我对他的怀疑也全是出自猜测。」
「目前我只能确定战景莲不是个东西,凌宇的真实秉性,老实说我摸不透。」
霍钦确实不太清楚司凌宇对他到底有多少真心。
就拿他刚才装傻来说。
司凌宇可能真的没有注意到战景莲在虐待他。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忙起来的时候几乎天天没日没夜地加班。
而且司凌宇刚才还因为他呵斥了战景莲。
「说你煳涂,你是真煳涂。」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他算是发现了,霍钦和他差不多。
在日常生活中根本没带什么脑子。
司凌宇那么明显的使坏,霍钦究竟是怎么做到熟视无睹的?
总不能因为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治癒系少男脸。
就对他无底线包容吧?
「他也是我儿子,我这不得谨慎行事?也许所有事情,都只是战景莲一个人折腾出来的。」霍钦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行吧。你就继续装疯卖傻,等个实锤好了。」
霍云沉对霍钦愈发无语,索性坐到沙发上不再搭理他。
温以宁进门的时候。
霍钦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病床上,被子掉到了床底下,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明显的怯意。
温以宁捡起了地上的被子,轻轻地给霍钦盖上。
做完这一切。
她又不悦地看向沙发上的霍云沉,「你是来陪护的,不是来装大爷的!被子掉地上,你也不知道捡一下?」
霍云沉被霍钦气得抓狂,只冷冷地说:「七月底,冻不死,只可能被热死。」
「爸是病人,身体虚,能和你一样?」
温以宁说完,又将烫伤膏药扔到了霍云沉怀里,「你给爸上药。」
「我不要,疼死他算了。」
「霍云沉,你有病吧?你爸要是真出了事,到时候你别哭。」温以宁对此倍感无语,前一秒霍云沉还在上演着父子情深的戏码,怎么她才走开一小会儿,又闹脾气了?
霍钦憋着笑,突然觉得看温以宁骂自己儿子还挺爽的。
这小子平时就知道怼人。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在温以宁这儿他被怼得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温以宁,你确定要跟一个糟老头子跟我吵架?」
「你确定要跟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孕妇抬槓?」温以宁底气十足地反问。
「......」
霍云沉扫了眼温以宁的肚子,默默认怂。
他给霍钦的伤处涂了厚厚一层烫伤膏,又压低了声威胁道:「不准动她,也不准动我的孩子,听到没有?不然我就让你假傻变真傻。」
霍钦冷哼。
鑑于温以宁在场,只敢用口语的方式吐槽着霍云沉:「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温以宁好奇地问。
「他说他放了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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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率先一步抢答,在他看来,霍钦刚才的坦白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他还以为霍钦总算聪明了一回。
结果证实,霍钦依旧煳涂。
「......」
温以宁无语地睨了一眼霍云沉,管自己坐到了沙发上,修改着准备拿去参加下个月服装设计大赛的原稿。
她刚坐下去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
霍老夫人就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宁宁,我让刘伯去接替你和云沉。你俩赶紧回来一趟,法师说需要家庭成员悉数到场。」
「奶奶,你真的相信这个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法师说,一切根源在你身上。具体什么意思,他说需要等你和云沉回去再说。」
「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温以宁挂断了电话之后,便和霍云沉一道赶回了霍家老宅。
「为什么回去?法师这么说话,明显是要往你身上泼脏水。」车上,霍云沉不悦地开了口。
「说我八字过硬,克夫?」
温以宁轻笑着说道:「不亲自去会一会,我哪能知道是他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
第248章 温以宁破解克夫衰运
霍家老宅富丽堂皇的会客大厅里。
一位身穿黑色道袍,装束却有些花里胡哨的法师正品着香茗,和霍老夫人侃侃而谈。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脸庞稚嫩,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也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
不过却不像端坐在主位的法师那样名表戒指金鍊一应俱全,看上去还算是朴素。
「无量法师百忙之中还愿意抽空前来,我感激不尽。」
霍老夫人客气地同无量法师寒暄着,不过由于温以宁之前在电话中的交代。
她还是警惕地留了个心眼。
另外,由于温以宁事先和战景枭夫妇通了个气儿。
半个小时前。
战景枭x夫妇就以试婚纱为由,将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叫了出去。
战景莲的婚服是米兰着名设计师量身定做的。
她和司凌宇的婚期定在了这个月月底。
也就是因为时间过于紧迫。
婚服一旦完工,她就需要立马去试穿。
战景莲实在推脱不开。
只好和司凌宇一同赶到战家家宅,准备速战速决试完衣服再会霍家。
所以温以宁和霍云沉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
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并不在场。
而无量法师为了凸显自己的神通,还在跟霍老夫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这些年来替人驱邪时发生的兇险事情。
「奶奶,我们回来了。」
温以宁一走进客厅,便笑着坐到了霍老夫人身边。
她灼灼的眸光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无量法师,「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可驱上古第一邪的通天法师的关门弟子无量法师了吧?」
「正是。」
无量法师微眯着眼,双手拢在道袍中,神情颇为傲娇。
温以宁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大金鍊子,故作好奇地问:「法师,我有个问题还挺好奇的。」
「你尽管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做法师这一行的,是不是很赚钱?」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做法师只为替人驱邪消灾。」无量法师不悦地蹙了蹙眉,总感觉温以宁的问话不太礼貌。
站定在他身后的年轻男人显然是认为温以宁冒犯了自家师父,愤慨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师父驱邪不为牟利,只为天下无邪。」
「小道长还挺时髦,看过《天下无贼》吗?那部电影还挺好看。」
温以宁笑了笑,话里行间满是打趣的意味。
霍云沉挨着她身侧坐下,一只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
他原本想着直接让警察将这装神弄鬼的神棍抓走。
温以宁却不依。
还说什么挺享受解密的过程。
对此,霍云沉也没有什么异议。
给她找点儿事情做,她就不会成天气他,还挺好...
「奶奶,出去旅了一趟游,好几天没见着你,我可想你了。」
不多时,黎弯弯和傅寒霆两人也跟着结伴走进了霍家老宅。
由于温以宁事先向霍老夫人封了口。
霍老夫人见到黎弯弯,就热情地打着招唿,「景莲回来了?快来这儿坐,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坐在霍老夫人对面的无量法师不动声色地看向模样俏丽的黎弯弯以及俊朗帅气的傅寒霆,心下暗暗腹诽着这俩位应该就是霍家二少和二少奶奶。
僱主的要求是,将所有脏水泼到霍家大少奶奶温以宁的身上。
所以他事先只看过温以宁一人的照片。
至于其他人,他还真是分不清谁是谁。
只得竖着耳朵。
从他们互相的称唿中辨别一二。
大致确定了在场人物的身份之后,无量大师轻咳了两声,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他倏然扬了扬宽大的袍袖,朝着温以宁阔步走去,「浊气!满身的污秽浊气,怪不得霍家气
「什么浊气?我只闻到了法师你的口气。」
温以宁侧了侧鼻子,作嫌弃状微微往后仰着身子,软软地栽进霍云沉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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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出什么狂言!我师父仙风道骨,怎么可能有口气?」无量法师身后的小道长愤怒地说。
「志平,切莫暴躁。」
无量法师强压下内心的愤懑,随后冷冷地盯着温以宁,又是一阵输出,「小友眼下皮肤呈青黑色,证明长期纵慾过度。再加之夫妻宫呈青红丝,必定是淫邪之徒。想必,小友除却正牌老公,还有许许多多的男性伴侣吧?」
「呵...大名鼎鼎的无量法师竟也学会了造黄谣?法师,凡事讲究证据,拿不出证据,你就是造谣,要判刑的。」
「老夫人,您这孙媳顽劣不堪,终将成为祸患!」无量法师说不过温以宁,气得手指发颤,转身便向霍老夫人告起了状。
霍老夫人装作没听见,优雅地吹着茶面上的白雾,浅尝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
「法师,我不过是合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哪里顽劣了?」
「再说了如果单看人的脸色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那你虚喘气短,眼白髮黄浑浊,泪堂发黑,唇色青黑,是不是也可以断定为纵慾过度引发的肾亏所致?」
温以宁轻哂,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无量法师被温以宁说得一愣一愣的,他突然很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正如她说的这样。
如果真是肾亏引起的。
明天他就让小徒弟去药店买上几十瓶肾宝,好好补上一补。
不过仅眨眼的功夫。
他就反应了过来,气得吹鬍子瞪眼,「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
霍云沉就发现温以宁一直在浏览玄学网站,他还以为这小女人也信这一套。
原来...她是在现学现卖。
他满眼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想让她算算,他一晚上能要她几次。
无量法师撒了一会儿泼,见没人给他递出台阶。
瞬间又恢復了泰然自若的模样,坐到了霍云沉的身边,目无斜视地盯着他看。
「法师有何高见?」霍云沉眯了眯眸,笑意并不达眼底。
「霍公子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可惜姻缘没配好,容易招致灾祸。我看你印堂发黑,福德宫黑气缭绕,近段时间需要小心车祸等血光之灾。」无量法师煞有其事地说。
「哦?」
霍云沉冷笑道:「那法师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旺我?」
「这...容老夫掐指一算。」
无量法师点着手指,紧闭双目,一阵念念有词后,才睁开了那双带着些许贼气的眼睛。
「霍公子的理想伴侣应当如二少奶奶这般。」
他随手指向了坐在一旁的黎弯弯,很是认真地说:「二少奶奶命格极好,要是搁在古代,是可以当皇后的。」
傅寒霆微微前倾着身体,一手揽过黎弯弯的肩膀,道:「法师,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是打算公然拆散我们?」
「霍二公子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
「其实吧,您的运势也特别好。」
「霍家因为这位大少奶奶的原因,被浊气缠绕,整体运势愈发低迷。」
「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人天生贵气,弱化了浊气,恐怕霍老爷就不单单是中风这么简单了。」
无量法师捋了捋鬍子,对着黎弯弯和傅寒霆两人又是一顿夸。
霍老夫人起初还有些相信这些旁门左道,这会子才彻底看清楚无量法师的真面目。
黎弯弯和傅寒霆就不是他们霍家的人,如果无量法师真有他自己鼓吹得那么神通,会看不出来?
而且...
霍老夫人也看出了究竟是谁收买的无量法师。
这种情况下,只有战景莲才能干出这么没头脑的事情。
这位无量法师刚一进门便对着温以宁一阵诋毁,反倒对黎弯弯假冒的战景莲赞誉有加,肯定有诈。
想到这里。
霍老夫人无语地摇了摇头。
温以宁跟她提及让黎弯弯和傅寒霆冒充战景莲和司凌宇的时候。
她还觉得不是很靠谱。
这年头出门坑蒙拐骗的,难道就不需要全方面地了解一下目标群体的家庭背景?
事实证明。
这位无量法师的智商和战景莲相差无几,正可谓是愚蠢至极!
霍云沉仍旧担忧霍老夫人被骗,遂起身同霍老夫人耳语道:「有关以宁纵慾的言论完全站不住脚,她没流产,有在乖乖养胎。至于爸,也没有中风,都在钓鱼呢。」
「啊?」
霍老夫人震惊地看向霍云沉,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温以宁身上宽松的连衣裙。
「云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奶奶,你仔细想想。她要是出了事,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霍老夫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原本忧心忡忡的她瞬间就鲜活了起来。
黎弯弯见众人都没有接话的意思,又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神叨叨地询问着无量法师:「法师,我和凌宇的运气真有那么好?面相上就能看出来?」
「千真万确。二少奶奶面向和善贵气,霍二公子身上透着王者之气,必成大事。」
无量法师特别享受被小女生崇拜的感觉,黎弯弯亮晶晶的眼眸里似乎满是对他的崇敬,这使得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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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眼瞅着无量法师被黎弯弯迷得五迷三道,掐准时机,满脸愁容地问:「法师,我刚刚不该那么对你说话。您可不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时来运转?」
「唉...你的八字和霍家相冲,只要你留在霍家一日,霍家就永无宁日。」
「这么严重啊?」
温以宁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无量法师看到她这副模样,愈发得意。
温以宁难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无量x法师,「法师,您可否帮我看看这两个人?他们是我的朋友,近段日子以来,倒霉事接连不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八字也克到了。」
说话间,她便将战景莲和司凌宇的照片递给了他。
无量法师接过照片瞄了两眼,立马严肃了下来,「大凶之兆!要是不快些破解,恐会酿成大祸。」
霍老夫人看清楚了照片里的人,愈发笃定无量法师就是个半吊子神棍。
她气得想要当场赶人,最后还是霍云沉用眼神示意着她先沉住气。
「法师,您说该怎么破解?」
「对于一般术士来说,是绝对破解不了的。得亏你们遇到了我,你可以将我引荐给你的朋友,他们只需要戴着用我的精血制成的符,就能逢凶化吉。」
「这符不便宜吧?」
「市场价一张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一张三十万。」
无量法师收了战景莲的钱不够,还想着从温以宁这里坑上一笔。
毕竟霍家可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平时收其他人三万一张的符,他这会子竟大着胆子将价格翻了十倍。
「那行,我也买一张。就算没用,也算是买个心理安慰。一会儿我再将朋友的联繫方式推给你。」
温以宁说完,便转身向沙发上的霍云沉招了招手,「老公,付钱。」
这句「老公」叫得霍云沉整个人都飘了。
他得意地站起身,故意往傅寒霆身前经过,试图让他嫉妒嫉妒自己。
傅寒霆满头黑线:「......」
黎弯弯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极为反常的温以宁。
虽说霍云沉钱多,花上一点儿也不碍事。
但是买张毫无用处的破符就要花上三十万的智商税,温以宁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云沉倒是乐在其中。
他很是大方地掏出了手机,要来了对方的银行帐户,直接给无量法师汇去了三十万。
无量法师寻思着有钱人的钱果真好赚。
乐颠颠地想要留个自己的联繫方式,以方便日后骗钱,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赶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了霍家老宅。
「法师?」
战景莲困惑地看着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才将视线落定在了无量法师身上。
「您是...」
无量法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战景莲,沉默了片晌,才想起来温以宁刚才给他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
这个女人是温以宁的朋友,最近厄运缠身,应该更加好骗...
温以宁笑着说道:「法师,还是让我来为你引荐一下吧。这两位分别是霍家二少和二少奶奶。」
「什么?!」
无量法师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双目圆瞪,面色灰黄如同土色。
第249章 以宁,心疼一下我?
「狗屁的无良法师!只知道恰黑心钱,一张破纸骗三十万,你怎么不上天?」黎弯弯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嘴巴叭叭地说个不停。
「你竟敢辱骂我师父,小心被天打雷噼!」
无量法师身后的小道士脸色涨得通红,他自小就跟在无量法师的身边,所以他被洗脑得特别彻底。
直到现在还认为自家师父是现代社会唯一一位具有通灵驱邪能力的得道高人。
无量法师发觉场面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黎弯弯等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么欺骗本座,是要遭天谴的!」
话音一落。
他就沖自己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说:「走!」
霍老夫人直喘着粗气,一只手紧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气愤至极,「好你个无良法师!招摇撞骗也就算了,骗了钱得了便宜,竟还好意思诅咒我们霍家?」
「就是!真要有天谴,老天肯定也是噼的你们这种人。」黎弯弯随口附和道。
「我们怎么了?本座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是你们不讲诚信,欺骗在先!」
无量法师仍在试图着为自己辩驳,话音一落,他又煞有其事地看向霍老夫人,「老夫人,你这么做已经触怒了神灵,做好心理准备吧!」
「法师,您还是去监狱里好好进修进修吧。」
温以宁双手抱臂,冷眼看着无量法师,不疾不徐地说:「一张破纸卖到三十万,而且你也已经收下了款项,人赃并获,是可以立刻被判定为诈骗行为的。」
「这是我的劳动所得,狗屁的诈骗。」
无量法师心里有些发憷,拉着小徒弟的手快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去。
就被前来围堵的警察逮了个正着,「无量法师,跟我们走一趟吧。」
无量法师彻底傻了眼。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从进门的那一刻就误入了霍家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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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这位无量法师是什么来路?一张符卖三十万,不知道之前坑过多少人,心可真黑。」
霍老夫人想到自己差点儿被一个神棍骗得团团转,总觉脸上无光。
「他啊,惯犯了。」
警察说话间,又让无量法师将刚刚收到的钱款给退了回去。
无量法师没想到这三十万还没有捂热,更觉肉痛。
不过为了保全自己。
他只好咬着牙,将三十万款项原路退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
他又满脸堆笑地弯着腰,给为首的警察递了烟,「警察同志,我已经把钱还回去了。今天的事,要不就这么算了?」
「不可能。」警察拒绝了他的烟,铁面无私地道。
「警察同志,再给个机会?我保证一定好好做人。」
「你想得可真美。刚才你已经完成了诈骗的全过程,而且也是在警方的压力下被迫退回去的,还是改变不了你经济诈骗的内胆。」
温以宁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看向这位号称世界第一神通的世外高人。
她刚才之所以急着让霍云沉给无量法师汇款,就是为了坐实他诈骗的罪证。
这么一来,霍云沉一分钱也没有损失。
无量法师的判刑却要重上许多。
「我们私了,好不好?我可以把老夫人请我出山的钱,也给还上。」无量法师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抓住了温以宁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央求着她。
「法师,你还是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对了,记得早点供出幕后黑手,别给警察同志添乱,不然罪加一等。」
温以宁甩开了无量法师的手,话音一落,便不再搭理他。
待警方铐走了一老一小两个神棍。
霍老夫人又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拍着大腿,郁闷地说:「我真是老煳涂了!居然差点儿被这种江湖骗子给骗了。」
「奶奶,是那个无量法师演技太好了。要不是宁宁事先跟我打过招唿,我估摸着也会被他骗得团团转。」黎弯弯握着霍老夫人的手,和善地安慰着她。
霍老夫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的功夫就将无量法师的事情抛之脑后,反握着黎弯弯的手,问道:「你叫弯弯,对吗?」
「奶奶,你认识我?」
黎弯弯讶异地眨了眨眼,她这还是第一回 来霍家老宅,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霍老夫人。
所以霍老夫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
「我在宁宁的朋友圈里看过你们的合照。对了,我还看过你写的小说,就你正在连载的这一本。」
「您还看过我写的小说?」
黎弯弯更加诧异了,以前她很不理解温以宁为什么总说霍老夫人有多好。
在她的观念里。
男方的家人对待女方最多只有客气和敷衍,根本不可能真心对待。
现在她总算是理解了...
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在客厅驻足了片刻,见没人搭理他们,脸上多少有点尴尬。
战景莲私自收买无量法师这件事,司凌宇并不知情。
不过他也能从种种迹象上看出来。
这件事是战景莲的手笔。
「奶奶,我先上楼睡一觉,晚点去医院陪爸。」司凌宇懒得搭理战景莲这样的猪队友,同霍老夫人打过招唿后,就迳自上了楼。
「去吧。」
霍老夫人懒怠地招了招手,面上依旧和煦。
此刻的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大致明白了霍家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祸事,和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明白归明白,真想定下他们的罪并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他们行事都还算谨慎。
抓不住最为核心的证据,说什么也是白搭。
而且还有一点很是棘手。
之前温以宁明明抓住了战景莲涉嫌兇杀案的证据,却被战景枭悄无声息地给摆平了。
「唉...难办!」
霍老夫人嘆了口气,她是一秒钟也不想要看到格外碍眼的战景莲和司凌宇。
但问题是截止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罪证可以证明司凌宇做过什么坏事。
所以并不是她想要将他扫地出门,就能够这么干的。
至于司凌宇和战景莲的婚事。
也不是她想要退婚就可以退婚的。
不然战家要是将司凌宇告上法庭,指证他强暴了战景莲,事情绝对会更加棘手。
霍老夫人也看过慈善拍卖晚宴上司凌宇和战景莲的那段视频。
从x战景莲狰狞痛苦的表情上看。
其实是可以定性为强暴的。
霍老夫人对司凌宇没有多少感情,但他毕竟是霍家的人。
她可不希望霍家因为他的缘故颜面扫地...
战景莲深知司凌宇在生她的气,磨蹭了好久迟迟不敢上楼。
不过她已经受够了众人的白眼。
沉默了片晌。
最后还是开了口:「奶奶,我也上楼休息一会儿。」
「去。」
霍老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寻思着等司凌宇和战景莲完婚,就直接跟他们分家,让他们搬出去住。
他们要是一直留在家里。
她的三个宝贝孙儿也会受到影响。
霍老夫人其实全都知道,温以宁之所以不愿将孩子们带回老宅,而是安置在了揽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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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战景莲和司凌宇给闹的。
*
晚饭过后,温以宁的情绪越发高涨。
虽然无量法师并没有供出战景莲,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背后的金主是谁。
但这并不代表她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最起码,现在霍老夫人和霍钦都已经看清了战景莲的人品。
说白了。
战景莲不仅在网络上经歷了一次社会性死亡。
在霍家也算是经歷了一次社死。
只要让她再在战家也经歷一回。
待战景枭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怕是要众叛亲离。
霍云沉紧跟着温以宁上了楼,进了卧室。
他此刻的心情也很是不错。
不过他高兴的点,和温以宁并不一样。
他至今还在回味她方才娇嗔又妩媚的那一句,「老公,付钱~」
进了卧室后。
霍云沉便反手锁上了门。
温以宁听到他锁门的声响,防备地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是孕妇,你别乱来。」
「没别的意思。忙活了一整天,累了吧?」
「然后呢?」
温以宁又往后退了一步,她太清楚霍云沉的套路了。
他每次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都会先客套地问问她累不累。
然而她就算回答很累。
他还是不会因为她的回答停下来。
「你在害怕什么?」
霍云沉好笑地看着她,转眼就从卫生间里打了一盆热水,沉声说道:「我不过是想给你洗洗脚。」
「你这是在嫌我脚臭?」
温以宁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凉拖外珠圆玉润的脚趾头,突然间想要将脚趾全部藏起来。
霍云沉无奈,「你非要说这种话来破坏氛围?」
「什么氛围?」温以宁小声地问。
「没什么。」
霍云沉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摁着她的肩膀,迫使她坐到了床上,「脚伸下来。」
「不要。」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还记得霍云沉似乎有个比较变态的喜好。
他好像有恋足癖。
有一次竟抱着她的脚亲吻了十来分钟。
从那之后...
她就在脚趾上涂满了鲜艷的指甲油,为的就是防他。
指甲油里多少有些有害成分。
他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吃指甲油。
然而她现在还怀着身孕,根本没法涂指甲油。
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
温以宁越发没有安全感。
「扭扭捏捏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霍云沉强行将她的双脚摁入了盆中,低醇而性感的声音在他低头的剎那,变得更加蛊惑人心,「我老婆真好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你别这样...」
温以宁又一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前她总说霍云沉是浪漫过敏体质,两人结婚那么多年,给她送花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不过近些时日。
她发现她自己似乎也是浪漫过敏体质。
夫妻间偶尔说说骚话或者情话也很正常。
可霍云沉每次说情话的时候,她都尴尬地想要捂住他的嘴...
「以宁,舒服吗?」
「不就是洗个脚,能有多舒服啊...」
温以宁满头黑线,他总是挠她脚心,她又特别怕痒。
他每挠一下。
她整个人就扭得跟麻花一样。
霍云沉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又问:「不舒服吗?」
「很痒。」
温以宁被他磨得够呛,连声道:「我的脚都跑皱了,你好了没有?」
「好了。」
霍云沉用干净的毛巾包住了温以宁的脚,旋即又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不容商榷地说:「我给你洗了脚,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霍云沉,你该不会指着一个孕妇给你洗脚吧?」
「帮我一下,你懂我的意思。」
霍云沉说话间,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摁。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小声吐槽道:「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洗脚,不安好心。」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
霍云沉见她不肯配合,索性抱着她,迫使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以宁,心疼一下我?」
「你又那个了?」
温以宁对此很是头疼,他怎么跟禽兽一样,动不动就忍不了。
更无语的是。
他昨天还给她推送了个视频,说什么男性长期憋着很可能导致海绵体断裂。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好像也没有长期憋着吧?
距离上次,才几天?
她刚被他搞得出血紧急送医,他竟又来了...
「别说话,吻我。」
霍云沉捧着她的脸,吻得热切而奔放。
这架势就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直到将她的唇折腾得又红又肿,他才开始转战其他地儿。
温以宁意识到他在试图解开她的内衣,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你做什么?霍云沉,我是孕妇。」
「我就想看看。」
「你每次都这么说!」
温以宁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了,特别是他在床上说过的话。
「别拒绝我,我还是个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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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软声哄着她,手上的动作却强势得让她没办法推拒。
「你太过分了...」
温以宁气急,推了推他,没推动,更加生气了。
「我看我老婆,碍着你的眼了?」
霍云沉很快又补了一句,「一只手都握不过来了,挺好。」
「你别这样。」
温以宁羞得满脸通红,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在灯光下和他这样面对面坐着。
说起来也是奇怪。
他们都有了三个孩子了,但她还是害羞得不行。
霍云沉停了手,很是认真地看向她,「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弄疼你了,还是怎么?」
「我也没有总是拒绝吧?可我现在不太方便呀。」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对吗?」霍云沉较真地问。
温以宁被逼急了,一不小心说出了大实话,「我现在还在孕期呀!你这么对我,我有感觉了怎么办?你倒是可以解决,那我呢?」
霍云沉定定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前几天他一碰她,她就开始干呕。
这事儿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嘴上虽不再提及,心里始终有个小疙瘩。
听闻她说她也有感觉。
霍云沉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你没骗我?你真有感觉?」他仍旧有些后怕,不放心地问。
「......」
温以宁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别转了,我头晕。」
「正面回答我,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觉?」霍云沉停下了转圈,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一本正经地问。
「...嗯。」
「我不信。」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趁她疏于防备,扯掉了她的裤子,亲自检验了一番。
温以宁又羞又恼,气唿唿地瞪着他,「你怎么这样!」
「果然,你还是爱我的。」
霍云沉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以宁,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再爱我,不再需要我。」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一言不合就强迫人。」温以宁不满地吐槽着他。
然而霍云沉并没有因为她的吐槽而收敛,他宽大的手又一次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你住手!我还没消气呢。」
温以宁这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在冷战。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霍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竟给忘了。
「以宁,我是伤患,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你还知道自己是伤患?既然知道,就给我好好躺着。」
「再一会儿...这段时间我的手就像是废了,干什么都没劲儿,你让我练习练习抓握能力?」
「霍云沉,你还能再无耻一点?」
温以宁的脸更红了。
不过由于推拒不过,她也就不再白费力气。
正想着将灯关掉,随他折腾。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卧室外,秦晋阳一不小心就给笑出了声。
他紧张地捂着口鼻,正想不动声色地熘掉。
霍云沉已经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做什么?」
「额...那个...三哥,我是来给你复查的。」秦晋阳紧张到语塞,支支吾吾地说。
说话间,他还不忘揶揄地往卧室里瞄了一眼。
这会子温以宁已经尴尬地将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在被子外。
「看什么?」
霍云沉悄然地挪了一步,完完全全地遮住了秦晋阳的视线。
其实他只想试试温以宁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排斥他的x触碰。
发现她的配合度还挺高。
心里头正高兴着,结果又被秦晋阳这个电灯泡给搅了。
「三哥,你悠着点儿,小心伤口别又裂了。」
「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
「现在才七点,很晚吗?」秦晋阳哭笑不得。
「直接说什么事。」
霍云沉的手心还留着她身体的余温,这会子自然没工夫陪秦晋阳说话。
秦晋阳看透了霍云沉的想法,憋着笑意,麻利地拿出了医药箱里的电子仪器,「我就是来给你查查,情绪恢復了稳定没有。」
「挺稳定的。」
「三哥,劳烦您那只高贵的用途多样的手抓握一下仪器的输入端。」
「......」
霍云沉听出了秦晋阳的内涵,脸上一阵尴尬。
与此同时。
温以宁也出了卧室,关切地询问着秦晋阳,「秦医生,他的躁狂症还会再发作吗?」
「情况有点棘...」手。
秦晋阳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霍云沉就给他递了个眼神。
他瞬间会意,模稜两可地道:「说不准。仪器记录的客观数据我得带回去分析,不过单看三哥的状态,应该还算稳定的,按时吃药就行。」
「是么?」
温以宁狐疑地看着秦晋阳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下疑虑更甚。
又过了没一会儿。
秦晋阳看着突然多出的99+微信,终于在温以宁的攻势下,道出了实情。
【小嫂子,实话跟你说吧,三哥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结合他目前的症状以及之前拍过的脑部ct,他的情况很可能再一步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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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看着秦晋阳发来的信息,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第250章 温以宁霍云沉茶水间互殴?
秦晋阳:【可能会丧失部分记忆。】
温以宁:【我知道了,谢谢。】
放下手机之后。
温以宁突然忧心忡忡地扑到了霍云沉怀里,「霍云沉,不许忘了我。」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霍云沉一下子就猜到了秦晋阳那小子肯定将自己的病情告知了温以宁。
尽管近段时间,他时常记不起自己是谁。
但他并不认为他会忘记温以宁。
她的模样她的一切早就刻进他的心里,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霍云沉不知道的是。
人体的记忆本身就是难以完全用科学解释清楚的。
部分失忆患者,往往会忘却对于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这种特质其实和影视作品里喝了忘情水的功效相差不大...
温以宁拧着眉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胸口的纽扣,闷闷地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忘了我,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再次爱上你。」
霍云沉笃定地回答,即便是面对未知的将来,他也有自信自己对温以宁的感情。
温以宁面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还是有些担忧。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并非人力所能控制。
同样这世上也有太多的缺憾,终究只能是缺憾。
温以宁低低地嘆了口气。
暗暗地腹诽着,如果时间永永远远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
起码这一刻两人是心贴着心的。
夜半时分。
等温以宁睡下,霍云沉这才下了床,抱着枕头去了书房。
他必须得隐藏着自身的情绪。
让司凌宇以为他和温以宁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这种情况下,两人同房确实不太合适。
*
海城,滨江顶层的情趣酒店总统套房里。
完美吊槓,逍遥鞦韆等情趣设施一应俱全。
曾何和邹芷萱酣战了一天一夜后。
才休息了没一会儿,两人又趁着深沉的夜色,在偌大的窗户前玩了一把刺激。
室内喘息声和低吟声似连绵不断的涓涓细流,沉浸在其中的两人慾生欲死,肆意地堕于慾海无法自拔。
「曾院,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偷情?」
邹芷萱累得双手撑于玻璃窗上,胸口似波涛起伏,气息也似海浪浮浮沉沉。
曾何一手固定着她的肩膀,一手撅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偏过头来和他唇齿交缠。
「唔...」
绵长的热吻过后,邹芷萱懒怠地靠在满是她指印的窗上,「曾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萱萱,你就不能说得文艺点?你这叫为艺术献身,我则是为了艺术上下而求索。」
曾何松开了她的腰肢,又拿起被他随意地搁置在架子上的摄像机,对着邹芷萱又是一阵拍摄。
邹芷萱凹了一会儿造型就腻了。
她索性开了窗,眉飞色舞地向曾何提议道:「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开窗做?」
曾何的眼里闪过一丝顾虑。
他毕竟有家室,老婆还是个母老虎。
要是被家里那位发现他在外头偷情,还不得扒了他一层皮?
不过转念一想。
这里的楼层高,窗外就是茫茫一片江。
再加上夜色渐浓。
就算是开了窗,应该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
「曾院,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邹芷萱得知曾何有家室的那一刻,心里确实闪过一丝忌惮。
但和他发生关系之后。
她的想法便有了些微的变化。
邹芷萱天真地以为,只要被曾何家里的妻子发现他出轨的实锤。
他们的婚姻破裂,她就能够成功上位。
她不知道的是。
曾何本来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所有的一切全是他妻子的娘家给的。
这种情况下。
他要是被发现出轨,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被净身出户。
「有什么好怕的?」
曾何摇了摇头,抛下了萦绕在心头的顾虑,顺手关了灯,和邹芷萱在大敞的窗户前肆意挥洒着汗水。
邹芷萱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框,娇媚的声音越发颠簸破碎。
看到她这副样子。
曾何的眼渐渐红了,也就是这一瞬,他倏然生出了一股子强烈的占有欲。
想到自己对她的调查结果。
心口处就像是卡住了一根鱼刺,惹得他十分不快。
沉默了好一会儿。
曾何突然开口,哑声询问:「萱萱,你和季禹风好过,对吧?」
「曾院,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邹芷萱没有正面回答曾何的问题,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嗲着嗓子道:「我只喜欢你一个,现在是,以后也是。」
曾何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追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搭上他的?你表姐难道没有告诉你,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也许,我表姐也不知道季禹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怎么可能?我看一定是你背着你表姐,偷偷和季禹风搞上的。」曾何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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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邹芷萱笑着问道,她觉得曾何开始在乎她,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你表姐不是立志嫁入豪门当阔太?她一直缠着霍云沉,自然对温以宁家里的事情也摸得门清。温以宁的姐夫是什么德行,你表姐怎么可能不清楚?」
「是这样吗?」
邹芷萱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也许这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此之前。
邹芷萱总是被崔芯爱哄得团团转,崔芯爱让做什么,她就乖乖地去做。
她一直认为崔芯爱对她的帮助是无私的。
听了曾何的话,她突然对崔芯爱起了疑心。
如果说崔芯爱从一开始就知道季禹风是个废物。
为什么又要跟她说,季禹风事业有成,还有一家公司,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崔芯爱是想着将她推入火坑?
按理说应该不会。
如果真是这样,崔芯爱又怎么可能会将她安排进电视台?
邹芷萱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最接近真相的一个答案。
崔芯爱屡屡帮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利用她,更好地监视温以宁。
「所以...我自以为的姐妹情深,实际上我表姐只是将我当成了一枚棋子?」
邹芷萱故作伤心地垂着头,小声地同曾何诉说着心中苦楚,「曾院,我要不是听了你刚才的那番话,还以为我表姐是真心对我的呢。你这么一分析,我才明白过来,表姐当初将季禹风介绍给我,就是想要利用我的关系,进一步打击温家姐妹。」
「你也别太难过了,或许是你想太多了。」曾何漫不经心地安慰着她。
「嗯。」
邹芷萱见曾何没有继续说崔芯爱的不是,见好就收,点到即止。
这期间她和曾何又尝试了几个姿势。
脑海里的思绪依旧如同一团乱麻。
如果说崔芯爱对她真的没有半点姐妹情谊,那崔芯爱特意给她引荐曾何,又有什么目的?
邹芷萱想破了脑袋,也没能相处答案。
有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曾何,「曾院,你和我表姐,也是炮友关系吧?」
「约过。」
曾何不太愿意在邹芷萱面前提及他和崔芯爱的事情,又一次叩着她的下巴,和她来了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
可邹芷萱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兴致继续下去。
她更想要知道崔芯爱的真正目的。
「曾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表姐喜欢霍云沉喜欢得死去活来,为什么又和你维持着炮友关系?印象中我表姐还挺x清高的,她应该只会和对她的计划有所帮助的人上床。」
「萱萱,这个时候频繁提及崔芯爱是不是有些扫兴?」
曾何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索性披上了一件衣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菸。
邹芷萱则靠在窗边,心事重重地思索着崔芯爱和曾院之间的交易。
她是为了更方便地掉包温以宁三个孩子和霍云沉的亲子鑑定结果,才和曾何搭上的?
按道理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霍家都已经认回了那三个孩子,她还有什么必要和曾院保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邹芷萱的眸色暗了暗。
崔芯爱既然敢算计她,有机会她是一定要报復回去的。
她没有注意到。
窗外不远处潜伏着一架无人机,将她和曾何的激情缠绵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下来。
很快霍云沉就收到了曾何和邹芷萱长达几十分钟的情色视频。
他没兴趣看这玩意儿,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将窗里的情景看了个七七八八。
和曾何偷情的人确实是邹芷萱。
至于崔芯爱,近段时间似乎很安分。
「陈浔,崔芯爱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都和什么人碰过面?」
霍云沉一开始,也以为是战景莲在亲子鑑定上做了手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正如温以宁所说。
战景莲是五月底才回的国。
那么她回国之前,又是谁调换的鑑定结果?
答案昭然若揭。
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切实有力的证据。
「霍总,崔小姐按照您的安排,顺利入职傅总娱乐公司,预计八月初就会进组拍戏。我们的人一直在二十四小时跟拍,没发现任何异常。」
「继续跟。」
霍云沉挂了电话后,又向秦晋阳了解了仁禾医院那边的状况。
秦晋阳说不日前接诊霍云沉的医生们全都没什么问题。
问题出在了医生给他用的医用风险上。
秦晋阳是在医用垃圾里找到的还没有用完的缝线,拿去鑑定后,发现里面残留着过量的麻药。
「老秦,调查一下有多少人可以接触到医用缝线。」
「调查过了。除药剂採购师,医生之外,医院院长也有可能接触到。」
「你是说曾何?」
「没错。我听人说这小子玩得很花,睡过不少小护士,不像是面上那么正经。」
「这我知道。老秦,替我盯紧曾何,看看他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霍云沉总感觉曾何和崔芯爱私底下是有所勾结的,毕竟曾何已经被证实了是个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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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是无法拒绝崔芯爱的美色的。
可...
霍云沉还记得崔芯爱说过,她一直为了他留着第一次。
这种谎言其实很好拆穿的。
他可以随时验证,当然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去验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她说了谎,岂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正是因为太过明显。
霍云沉反倒觉得她没在这件事上扯谎。
既然没有扯谎,那不就证明她和曾何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霍云沉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崔芯爱频频设计他的事实。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另一边。
崔芯爱托狗仔偷拍的邹芷萱和曾何同进同出情趣酒店的照片,也已经全部到了她的手机里。
她细緻地查看着每一张照片。
最后才精挑细选出了一张只能拍到曾何,却没法拍到邹芷萱的照片,给曾何的妻子以匿名彩信的方式发了出去。
很快对方就回復了一条信息:【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崔芯爱:【你猜。】
回完信息,她就不再理会对方的狂轰滥炸。
有些事情必须本人一点点去挖掘,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才能将情绪值拉满。
崔芯爱倒是一点不担心对方会查到自己身上。
毕竟曾何也不会傻到全盘托出。
他的那些情色照片里没有她的影子,他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事?
到时候她再说提前收到消息,让曾何处理掉所有照片。
他势必会更加感激他。
这么一来。
所有火力都将集中在被抓到实证的邹芷萱和曾何身上。
只有这样。
她才能彻底在霍云沉面前洗清自身的嫌疑。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加快进度了。
她必须在曾何倒台之前,搞定她和战家夫妇的亲子鑑定结果。
*
第二天傍晚,仁禾医院。
司凌宇和战景莲正准备替换下霍云沉和温以宁。
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战景莲一不小心将水倒在了霍钦那只没有受伤的腿上。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撩起他的裤脚,拧干裤子上的水分。
然而她刚将裤腿推至小腿膝盖处。
入目则是斑驳的淤青。
「怎么会这样?凌宇,你快来看!」
战景莲连忙叫来了身侧的司凌宇,一脸心疼地说:「爸都已经变成痴傻的了,究竟还有谁这么恨他?竟暗戳戳地这样虐待他?」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均未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俩的表演。
其实霍钦的小腿,今天早上他们抵达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的。
霍云沉还想着询问霍钦这是司凌宇干的还是战景莲干的。
结果他竟昏睡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醒。
片刻之后。
霍云沉主动上套,沉声说道:「今天白天我去了公司一趟,走之前爸再睡,回来之后他还在睡。」
「也就是说,今天白天实际上就只有温以宁一个人看着爸?」战景莲立马抓住了霍云沉话里的重点。
霍云沉没有回答。
温以宁则表现得很慌张,试图替自己辩解一二,「我没有虐待爸。他一直在昏睡,中途我还试图着将他唤醒,让他吃了饭再睡,但他就是毫无动静。」
「爸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沉?你该不会为了省事儿,给爸吃了安眠药吧?」战景莲得理不饶人。
霍老夫人很是相信温以宁的人品,不过自从听了霍云沉对她说的话,她也只好收敛着性子,沉着脸质问着温以宁,「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是我。我从没有想过虐待爸。」
温以宁焦急地抓着霍云沉的胳膊,急声说道:「你相信我,我没有。」
霍钦被战景莲灌了掺着安眠药的汤水之后,从昨晚半夜睡到今天傍晚,才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
他清楚地记得。
昨晚半夜,司凌宇有急事去了一趟公司。
战景莲便趁机往死里虐待他,将他的小腿弄得满是淤青不说,还给他灌了一大碗汤水。
因而看到温以宁被众人为难。
霍钦气得想要立马坐起身,替她澄清所有。
霍云沉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率先凑到了床边,用眼神示意着霍钦不要轻举妄动。
霍钦没法,只好选择妥协。
「爸,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霍云沉关切问道。
「腿痛痛。」
霍钦皱着眉头,指着自己的小腿,一脸狰狞。
昨晚战景莲对他还真是下了狠手。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痛得厉害。
想必战景莲强行给他灌下安眠药,也是担忧他醒的太早,没办法将这个锅甩到温以宁头上。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呢?」
霍老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尽管知道霍钦和霍云沉有自己的计划,还是执意留下了和司凌宇,战景莲一道看护。
战景莲则阴阳怪气地说:「奶奶这话应该问问温以宁,爸都已经这样了,哪里能说得清?」
霍老夫人强压下眼底的不悦,转头看向温以宁,故作严厉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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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温以宁扑闪着雾蒙蒙的大眼睛,无措地拽着霍云沉的胳膊。
霍云沉似乎也在忍着怒火,压低了声说道:「我和以宁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一落。
他便连拉带拽地将她拖出了病房。
将她带到空荡荡的茶水间后。
霍云沉又一次重重地摔上了茶水间的门。
下一秒。
茶水间里就传来了清脆的掌掴声,当然还有温以宁细弱的哭声。
门外的司凌宇此刻愤怒到了极点。
他自己不见得对温以宁有多好,却不能容忍霍云沉这么对待她。
当然,他最想要知道的是。
这两人究竟是不是在演戏给他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而茶水间里的两人。
还维持着面对面站立姿势,空扯着嗓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吵」着。
砰——
十来秒之后,司凌宇突然卯足了劲儿,一脚踹开了并不算厚重的大门。
第251章 温以宁被公公夸,战景莲被赶走
茶水间里,温以宁瘫坐在地上,左半边脸留着一个鲜明的五指印。
而霍云沉则站定在她面前,单手抵在她前额上,另一只手作势又要往她的脸颊扇去。
听到司凌宇振聋发聩的踹门声。
霍云沉怔了片刻,待司凌宇走了进来,这才松开了温以宁。
他看上去很愤怒,口气也很不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给我站起来。」
温以宁没有搭理他,捂着通红的脸小声啜泣着。
事出突然。x
她刚才坐下的时候用劲儿过勐,一时间还真是难以站起来。
「还闹上脾气了?不就是打了你几个耳光,至于吗?」霍云沉又冷冰冰地补了一句。
「哥,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司凌宇眼里溢满了怒火,他都捨不得这么凶她,霍云沉凭什么?
霍云沉蹙眉,冷不丁地睨了温以宁一眼。
按照原先的计划。
她这个时候就该起身哭着跑掉了的。
可看她的样子,似乎真摔着了?
霍云沉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尽管很可能因为自己贸然的举动让司凌宇再度起疑。
但他还是朝着温以宁伸出了手,「温以宁,给我起来!」
「腿抽筋,好痛...」
「还装呢?」
霍云沉半弯下腰,双手从她背后穿过腋下,一下子将她提了起来,「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司凌宇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霍云沉似乎还在关心她的呀。
既然还关心,为什么要打她?
温以宁心跳得飞快,这会子又是紧张又是懊恼,又是自责的。
怀孕后由于钙元素的大量流失,再加上她偶尔会忘记补钙,腿部很容易抽筋。
抽筋的时候,双腿连动都不能动。
必须等那个劲儿缓过来,才能慢慢动弹。
有时候抽筋后,她腿部肌肉都得疼上大半天。
刚才霍云沉一定是因为担心她,才会主动将她扶起来的。
尽管他的态度看上去很恶劣。
但还是很容易让司凌宇起疑。
「凌宇,你这是特地赶来观瞻我们吵架的?」霍云沉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给司凌宇递去了一根。
「我是来茶水间倒水的。」
司凌宇接过烟,试探性地问道:「哥是因为爸的伤势才大发雷霆的?」
霍云沉深知司凌宇起了疑,不得已之下只好说出了一番在他看来特别伤人的话,「女人果真不能宠。你说她,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她到头来还这么虐待我的亲人,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抽死她。」
「哥,不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对爸下的手?你这么对一个柔弱的女人动手,是犯法的。」
司凌宇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忽略了他对战景莲近乎疯狂的施暴。
「你这是在教训我?」
霍云沉厉声反问,没等到他回答,又冷冷地说:「这是我的家务事,你管不着。」
司凌宇瞅着侧着身子一直在小声啜泣的温以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挺直了腰杆,一字一顿地诘问着霍云沉,「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你要是不懂得珍惜她,那就趁早放手。」
「怎么,你想跟我抢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哥,你真的太冲动了。爸腿上的伤也许只是个意外,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你就对她动手。万一到时候查出来和她无关呢?」
司凌宇越说越愤慨,整一个正义之师的正面形象。
说话间他还特意挡在了温以宁的面前,以防霍云沉再一次动手。
「温以宁,给我过来!」
霍云沉没有搭理司凌宇,森冷的目光掠过司凌宇的肩膀,落定到了温以宁的身上。
温以宁的腿总算是好了些。
她抬头狠瞪了他一眼,语音哽咽地说:「霍云沉,我讨厌你!」
话音一落。
她就转身小跑着出了茶水间。
霍云沉见状,眼皮狂跳。
再顾不得司凌宇,阔步追了上去,「你给我回来。」
司凌宇颇有深意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唇角处勾勒出了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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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还以为霍云沉和温以宁在逢场作戏。
亲眼看到温以宁脸上的指印,以及霍云沉说的那番颇具侮辱意味的话,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等我...等我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司凌宇攥紧了拳头,温以宁红着眼可怜兮兮地捂着脸颊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有那么一瞬间。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教唆战景莲做这些。
说到底他还是捨不得让温以宁受到半点的伤害。
「温以宁,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霍云沉此时已经快步追上了温以宁,并顺势将她扛到了车上,「不要命了?怀着孩子还跑!本来就是扁平足,平地上都能摔的人,也不知道小心点。」
温以宁坐在副驾上默了默。
可下一瞬,两行眼泪又一次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怀孕之后情绪波动本就比平常大。
被霍云沉一阵吼之后,她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下子可把霍云沉给整不会了。
他忙抽出了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是不是我太兇了,委屈了?」
「没事。」温以宁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矫情。
说了只是演戏,结果她太投入了,一时没忍住,情绪就失控了。
霍云沉依旧觉得很抱歉,沉声解释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那么说他不会信。」
「我知道的,卡还你。」
温以宁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归还了霍云沉给她的卡。
她本来就是敏感细腻的人。
他刚才用那种轻蔑的语气说她吃穿用度都用他的,还虐待他的亲人,恨不得抽死她的时候,她是真的很难过。
霍云沉的脑袋有点疼。
早知道他就该将她送国外休养,不该让她牵涉到家里的这些琐事中的。
现在倒好,他该怎么哄?
那话确实是他说的,就算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也未必信。
「温以宁,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
「真没生气的话,怎么又把卡还回来了?而且我把名下大部分不动产都转移到你名下了,你现在就是个富婆,将来我还指不准需要你养着。」
「我可能就是想到你凶神恶煞的模样,有些害怕。」
「以后这些事你别管了。」
霍云沉擦干净她脸上用腮红涂上的指印,不容商榷地说:「你只管安心养胎,其实事情别管了。卡你自己留着,你要是再退回来,我就扔了。」
「霍云沉...」
「嗯?」
「我们其实才认识几年。时间长了之后,你要是厌倦了,是不是也会像刚才那样对我?」
「不会。」
「可是我感觉你会。你刚才将我塞进车里的时候,是带着怒气的。司凌宇又不在,你的生气根本不是演的。」
「我那是担心你。你走路都老是摔跤,怀着身孕还敢跑,我能不生气?」
「...我要是不走快点,我怕我会哭得更大声。」
温以宁捂着自己仍旧有些发烫的脸,小声嘀咕道:「我真是太没用了。」
「怎么会?你这演技妥妥的,能拿奖的那种。」霍云沉见她情绪渐趋平缓,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霍云沉,你以后凶我前,先给我打个预防针。」
「没有下次了。」
霍云沉想下次就算司凌宇起了疑心,他也绝对不可能凶她。
她一哭他就急得不知所措。
「腿还疼不疼?天天抽筋,又不记得吃钙片,你这记性真是...」
「一点点,还能忍受。」
「你上次怀孕也这样吗?」霍云沉很想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又不敢去问。
他怕她过得太艰辛,他听了会承受不住。
「嗯。」温以宁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心绪彻底平復下来之后。
她才转过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司凌宇会踹门?还有你裤兜里的那盒腮红哪来的?」
「我们的关系是否失和对他来说特别重要。」
「如果我对你起了疑心,认为是你害了爸,那么他在我这里的可疑程度就可以降到最低。」
「这样一来,他才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也就是对云朵下手。」
「如果他发现我们只是在逢场作戏,那么他势必会更加谨慎,短期内绝对不敢再出手。」
「而且他在担忧你,他怕你受到伤害。」
霍云沉很不想提及最后一点,不过转念一想,温以宁已经认清了司凌宇的为人,告诉她这些也不打紧。
「腮红哪来的?」
「早上出门前在你化妆桌上拿的。」
「那是我刚买的!你礼貌吗?」温以宁就觉得那盒腮红看上去很眼熟,原来真是她的。
「我赔。」
「霍云沉,我的口红总会无缘无故损坏,该不是你搞的吧?」
温以宁之前还以为是三个小孩弄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霍云沉。
霍云沉矢口否认,「我动你口红做什么?」
温以宁眯眼,仍持怀疑态度,「真的不是你?」
「绝对不是我。」霍云沉心虚地移开了眼。
事实上,有时候他在和她置气的时候,总会偷拿她的口红在自己脖子上画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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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吵架吵不过她的时候。
偶尔也会摔她的口红泄愤。
有时候兄弟们说他家庭地位低下的时候,他也要自己给自己整出几个口红印。
当然这事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霍云沉见温以宁不在纠结口红的事,立马转移了话题,「以宁,不如这样。我即刻把你和孩子们送出国,等我摆平了所有事,再接你们回来,如何?」
「不好。我之前x不是跟你说过?这时候出国,万一被人盯上,人生地不熟的,只会更危险。」
「你放心吧。我之后会管控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温以宁信誓旦旦地向霍云沉保证,其实她也很不好意思,总感觉自己过于情绪化,会拖了他的后腿。
不过孕期就是这样。
并不是她想要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好吧。」霍云沉也不愿和她两地分居,便也不再想着将她送出国避风头。
「霍云沉,我的口红真的不是你折的?回国后,我已经报废了十来只口红了。」温以宁的脑子还在上个问题中转着圈圈,满腹疑虑地问。
「不是。」
霍云沉觉得自己的行为挺狗的。
但是他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认。
要是让她知道他拿她的口红泄愤,那还得了?
「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改天我给你买一百只一千只,随便你用,行了吧?」
霍云沉迫切地想要转移话题,旋即又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忘记跟你说了,早上我抽空特地谘询过医生了。」
「你谘询了什么?」
「前三个月,其实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过于剧烈,也是可以的。」
「你休想。」
温以宁戒备地想要从他腿上下来。
他却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沉声说道:「其实你也很想我的,对吗?刚才在茶水间,你那哭声明显就是在脑补我在干你时的场面,和你在我身下的求饶声一模一样。」
「霍云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真伤心,没有想那些有的没的。」
「温老师,我很喜欢你的嗓音,很厉害。」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怎么不正经了?你刚才一哭,我就起了生理反应,一忍就忍到了现在,更痛了。」
「变态!」
温以宁没想到他居然连她的哭声都听不得。
果然他真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三个月,真不是人能忍的。」
「我不在的那四年,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也很难受。只不过你不在身边,情况会好些,不会时时刻刻想那件事。」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曾几何时他的自制力还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遇见温以宁之后会变成这样。
「那你尽可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太闲了就容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最近一闲下来就手剥核桃仁包膜,你随便打开一罐,都是我剥好了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真去剥?」温以宁没想到他还能细緻到这种程度,心下动容不已。
「所以看在我表现良好的份上,能不能人性化地减去之前的半个月?两个半月我还是能够忍一下的。」
「你非要这么破坏氛围?」
温以宁上一秒还沉浸在感动之中,下一秒就想着将他一脚踹走。
「两个半月,答不答应?再延长下去,我会爆炸的。」
「可是你这段时间也没有忍着呀,我的手都快被你玩废了。」
「不一样,你没有那玩意,你不懂。」
霍云沉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还是比较矜持的,听不得太放浪的话。
温以宁:「......」
她在霍云沉腿上唠了一会儿,正想坐回副驾的时候,意外发现车后方的那个黑衣男人似乎一直在观察着他们。
「霍云沉,你看后方。那个黑衣男人是不是在盯着我们?十来分钟前,他就靠在面包车边抽菸。」
「是吗?」
霍云沉转过头,朝着后方睨了一眼。
不过对方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
他刚转过头那个黑衣男人便一脚踩灭了烟,坐进驾驶位,绝尘而去。
「你看,他走了。应该只是碰巧。」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暗暗记下了面包车的车牌。
改天他必须让人好好查一查。
之所以不告诉温以宁这些,单纯是不想吓到她...
*
第二天,傍晚。
刘伯按照霍老夫人的意思给霍钦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霍钦原本是打算在医院里多待些时日。
他很想看看,战景莲的心究竟能够狠到什么程度。
除此之外。
他更关心的是司凌宇到底知不知道战景莲总是在花样百出地虐待他。
可霍老夫人却不同意霍钦去冒这个险。
为了试探司凌宇的真心,万一丢掉了小命得不偿失。
下午六点。
霍钦坐在轮椅上被刘伯推进霍家老宅的时候。
战景莲第一时间跑上前,虚情假意地嘘寒问暖,「爸,你今天感觉好些了没有?我看到你腿上的淤青,自责死了。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就一直哭,是我没有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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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景莲眼里,霍钦现在就是个没用的痴呆患者。
她说的这番话,其实是给霍老夫人和霍云沉听的。
话音一落。
她还用眼角余光瞄了眼身侧的霍云沉和温以宁。
听司凌宇说。
霍云沉动手打了温以宁。
按理说他们的关系现在应该是最为紧张的时候。
一旦两人之间出现裂痕。
她的机会也就出现了。
战景莲极其偏执,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霍云沉。
所以即便倾尽一切。
她也要得到这个她肖想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这一点。
战景莲和崔芯爱并不一样。
战景莲家境优越,对霍云沉的执念更多的是来自慕强心理,以及不甘心输给她最介意的温以宁。
崔芯爱的目的性明显要强很多。
她在遇见霍云沉之前处境并不是很好,所以她才需要拼尽全力去攀高枝。
彻底爱上他,还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
这些年来霍云沉对她一直很好,她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好。
最近这段时间。
崔芯爱才意识到,她除却贪慕霍云沉的钱财权势,还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以往霍云沉和温以宁在一起的时候。
她总会给霍云沉打电话,好搅乱他们之间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粉红泡泡。
那种心理应该是小三的典型心理。
就是不计一切代价,让正室不舒服不开心。
可现在,她给霍云沉打电话并不是想要气温以宁。
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霍云沉和其他女人那么亲密...
霍家老宅里。
众人瞅着战景莲这么殷勤地讨好着霍钦的模样,神情都有些微妙。
战景莲自己倒是不觉得尴尬,抬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接着向众人说道:「我刚巧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往后看护爸的工作,就由我来做吧。」
「男女有别,这件事还是教给刘伯吧。」
霍老夫人深怕战景莲再次祸害霍钦,缓了一口气,又说:「景莲啊,你和凌宇的婚期也近了。按照咱们海城的风俗,婚前两人是不能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要不回战家住?」
战景莲巴不得和司凌宇分居。
所以霍老夫人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是雀跃的。
可想到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好不容易才生了嫌隙,她又有些不捨得就这么离开霍家。
「奶奶,我不放心爸。」战景莲小声地说。
「我才不要你,坏女人。」
霍钦兀自摇着轮椅,绕开了战景莲,转而朝着温以宁竖了个大拇指。
温以宁顿觉嵴背发寒:「......」
她曾以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要不然霍钦绝对不会对她和颜悦色。
没想到他这一病。
对她的态度反倒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霍云沉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他倒是没有料到,霍钦竟还会借着痴傻的由头向温以宁献殷勤。
「霍云沉,爸怎么了这是?我总感觉他害了失心疯。」温以宁裸露在外的手臂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的霍钦实在是渗人。
「当他不存在就好。」
霍云沉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补充道:「别怕,吃了晚饭我们就回揽山苑。」
霍钦:「......」
听到自家儿子这么说自己,霍钦多少有些尴尬。
其实霍钦这一辈子也是太过顺利了,他就基本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才会那么固执己见,那么自我。
自从司素素车祸去世,家里被战景莲搅得鸡犬不宁。
他的很多想法也发生了转变。
包括他曾不屑一顾的温以宁,都变得格外顺眼。
特别是在医院的这几天。
战景莲一走进病房,他就紧张得浑身发汗。
温以宁明显要温柔许多。
她总是默不作声地给他投餵各类食物,时不时还会催促霍云沉扶他去洗手间。
细心且细緻。
也就是这几天,霍钦才发现自家儿子眼光还不错。
战景莲没想到霍钦痴傻了之后,居然会叫她坏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
她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深怕霍钦突然说出她对他施暴的全过程。
直到霍钦意图强行混到三个孩子中间,她才打消了疑虑。
「奶奶,就让我留下来看护爸吧。」战景莲不死心,仍好声好气地同霍老夫人商议道。
霍老夫人对战景莲的印象本来就不好。
经由那个无量法师一闹,对她的信任度更是降到了史上新低。
再加上霍x钦暗暗透露过,是战景莲弄伤了他的腿。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将战景莲扫地出门。
霍老夫人越想越生气。
急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心平气和地说:「景莲,你还是回战家住上几天。你毕竟还没有过门,我们一家子自己人,就你一个外人,你不尴尬吗?」
「奶奶...」
战景莲惊愕地看向霍老夫人,她明明将锅甩到了温以宁的头上。
霍老夫人为什么只针对她,完全没有针对温以宁的意思?
「景莲,听话。」
司凌宇给战景莲递了个眼色,抓着她的手,小声说道:「你现在就回战家,这是海城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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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战景莲不敢忤逆司凌宇,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晚饭过后,就回去。」
「景莲,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要立刻回去的,就让吴妈不用准备你的饭菜,浪费可耻,是不是?」
霍老夫人懒得给她留面子,她巴不得战景莲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主动提出退婚。
战景莲和司凌宇的欢爱视频曾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种情况下,男方家里要是主动提出退婚,势必要遭人非议。
要是战景莲自愿放弃这段婚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战景莲气得脸色发青,她很想要当场扇这个老太太几巴掌,又不敢真正这样做。
「奶奶,你对我是不是什么误解?」
「没有什么误解呀。」
霍老夫人暗忖着她对战景莲根本没有误解,不过是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而已。
战景莲却厚着脸皮,装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是跟你说了?这是海城的风俗。」
霍老夫人眼瞅着桌上还有一通肯德基全家桶,整个心思都在炸鸡腿上。
平时霍钦和霍云沉管得严。
她只有和小姐妹出去旅游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地吃这些油炸食品。
刚好霍钦在装傻子,管不到她...
「刘伯,将景莲的炸鸡...」霍老夫人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道,「将景莲的行李打包拿下来,给她搬到她的那台布加迪上。」
「好的,老夫人。」
刘伯颔了颔首,两分钟之内,就将战景莲的所有行李全部打包带了下来。
战景莲咬着唇,倍感屈辱地走出了霍家老宅。
其实如果霍家执意要退了这门婚事,她一定会如释重负欣喜若狂。
问题是霍家既不愿意提出退婚,又总是这么冷着她。
这让她特别不舒服。
司凌宇目送着战景莲的背影,心里又是另一番算计。
他很清楚战景莲串通无量法师的行为犯了霍老夫人的忌讳,所以他倒是没有因为霍老夫人的行为,重新对霍云沉和温以宁产生怀疑。
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趁着战景莲不在场的时候,让吴妈再一次在饭菜里下药。
这样一来,今天晚上要是再有人出现梦游的行为。
嫌疑便也就落在了温以宁和霍云沉的身上。
当然,他自己也会找个由头出门,当做是不在场的证明。
霍云沉站定在司凌宇背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是想要猜透他此刻的心里。
温以宁碰了碰他的胳膊,道:「愣着做什么?吃饭。」
「吃饭?」
霍云沉细品着这两个字,瞬间想到了一点。
战景莲不在场,今晚要是还有人发生梦游。
那么嫌疑最大的人就会变成温以宁。
这么一来,该怎么破局?
霍云沉看向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餚,旋即立马给霍钦发了一条微信:
【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掀翻餐桌,让晚饭无法继续,看后记得删。】
温以宁好奇地探了探脑袋,询问道:「你给爸发微信?他看得懂吗?」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霍云沉发了什么。
他便一脸冷漠地开了口:「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第252章 霍云沉揍了儿子?司凌宇露出马脚
温以宁见霍云沉突然变了脸,立马便知肯定是司凌宇在她身后。
她并没有回头。
而是迳自走至冰箱旁,取出一袋冰块,用毛巾包好小心翼翼地敷着她的大半边脸。
转身的剎那。
恰好对上了司凌宇那双漂亮治癒的瑞凤眼。
她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淡淡地道:「让你看笑话了。」
「脸上的印子还没消?」司凌宇温柔地问。
「很淡了。睡一觉,明天估计就看不到了。」
「以宁,他时常对你动手?」司凌宇又问。
「他对我挺好的。」
温以宁低垂着头,小声地答。
「你都被他揍了,还不死心呢?」
司凌宇被气坏了,话说一半,再也没办法继续。
只能侧过身。
平復一下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五官。
片刻后。
他又转过身,抓着温以宁的胳膊低声说道:「以宁,你也是个知识女性,为什么在婚姻里非要选择逆来顺受?」
「三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在他手里,我能怎么办?」
温以宁被司凌宇问得烦了,索性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此前战景枭和周斯年都说过。
如果她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他们会倾尽全力,百分百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她并不认为司凌宇会为了她得罪霍云沉。
也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能够在孩子争夺战中取得完胜。
果不其然。
听到温以宁说出心中的顾虑,司凌宇反倒不再逼问她为什么不快点离开霍云沉。
也不再想要逞什么英雄。
他尴尬地缄默着。
试图从脑海中搜刮出一个词或是一段话安慰她。
一时间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以宁...」
停顿了好几秒,司凌宇又试图开口说些什么,餐厅方向又传来了乒桌球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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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是霍钦痛苦的闷哼声。
「爸!」
司凌宇听到声音,第一时间从厨房间里跑了出去。
看到霍钦一个人呆呆地跌坐在一地的碎碗碎碟子中抻着脖子抽泣,司凌宇即刻冲上前,卯足了气力,将他从小抱起。
「刘伯,将轮椅扶一下。」
霍钦的体重在一百五十斤上下浮动,司凌宇仅凭双臂撑着他的身体,颇有些吃力。
「凌宇,这又是什么情况?」
霍老夫人听闻动静,立马同霍云沉等人一道赶来。
司凌宇安置好霍钦,才沉声解释道:「我刚才在厨房间拿冰水喝,听到爸的声音,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霍老夫人对此持怀疑态度,「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摔的?」
「是。」
司凌宇点了点头,也不再为自己做过多的辩解。
「藏猫猫...和小朋友一起藏猫猫。」
霍钦在轮椅上呆坐着拍了拍手,随后又补充道:「我想藏到饭桌下,噼里啪啦吓死宝宝了。」
霍云沉憋着笑,突然觉得他家老头还挺萌的。
年过半百了,还吓死宝宝...
他就该录下,等改天霍钦又开始说那些气人的话,再将录音放出来让大家听听。
「原来是在和孩子们玩啊...」
霍老夫人听懂了霍钦的话,便转身同众人说道:「今晚还是出去凑合一顿吧,家里是吃不成了。」
「老夫人,我这就去预约饭店位置。」
刘伯一边让人清理着一地的饭菜,一边又掏出手机,选定了一家老宅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打去了预约电话。
司凌宇总感觉这一切太过凑巧。
他正准备让吴妈往饭菜里下点儿料,霍钦竟莽莽撞撞地掀了桌。
霍钦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司凌宇暗暗腹诽着,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他的计划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霍钦此举顶多是歪打正着。
洛白则是围在霍钦身边,暖心地安慰着看上去如同惊弓之鸟的他,「爷,你别害怕。大家没有怪你的意思,碎碎平安,你做得很对。」
绵绵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补充道:「小白哥哥,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
霍钦很是享受孩子们对他的亲近。
他装傻前孩子们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躲都躲不及,完全不可能主动靠近他。
那时候他还埋怨温以宁没有教好他们。
开始装疯卖傻之后。
他才发现其实这三个孩子都是顶顶善良的孩子,越看越招人喜欢。
君泽则一言不发地看着坐在轮椅上乐呵呵地拍着手的霍钦,他很想问问霍钦,装傻真有那么好玩?
反正他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了君泽的视线,将他抱起身,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君泽点了点头,「爷爷肯定是装的,他想要借这个机会亲近我们,顺便修復和妈咪的关系。」
「不愧是我儿子,聪明。」
霍云沉没说两句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爹地,爷爷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目的,对吗?是不是这里很不安全?」君泽有些担忧他妈咪,小声地问。
「不要管这件事。我知道你很勇敢,也很聪明,但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是因为司叔叔?」
「小泽,听话。你要是插手了这件x事,你妈咪会担心的。」
「爹地,那桌菜有问题,对吧?」
「......」
霍云沉骤然陷入了沉默,君泽这孩子的智商到底有多高?
他们霍家的基因好像也没有这么好吧?
「爹地,你不会又在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吧?」君泽看着霍云沉愁眉不展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咳咳...什么叫又?」
霍云沉脸上闪过一阵尴尬,被儿子猜中想法的感觉怪怪的。
君泽摊了摊手,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霍云沉,「我回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做了一次dna比对。」
「所以...你在医院那会儿故意薅我头髮,就是为了做亲子鑑定?」
霍云沉恍然大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家儿子多腹黑。
薅他头髮也就算了。
居然还诬陷他猥亵幼童,惹得他在警局录了大半天口供。
「等等!上回在巷口里突然冒出的打手,也是你找来的?」
霍云沉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想到自己被儿子僱佣的打手揍得半死,他突然有种将君泽拖到小房间里揍屁股的冲动。
这熊孩子...再不管管怕是要反了天。
「爹地,你是不是很想打我?」君泽无辜地眨了眨眼。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小泽,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太熊了?」
「妈咪!呜呜呜...爹地要揍我。」
君泽近段时间也没了之前那样冷漠,除了腹黑一些,偶尔还会撒撒娇。
温以宁闻声赶来。
她直截了当地抢过霍云沉怀里的君泽,语气不善地问:「霍云沉,你打孩子做什么?」
霍云沉又一次被儿子算计,顿觉脸上无光,闷声解释:「我没有。你可以检查一下,他身上就没有半处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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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搂着温以宁的脖颈,可怜兮兮地说:「爹地说要跟我算总帐,要揍我屁股。妈咪,我不想要爹地了。」
「改天给你换个温柔的爹地。」
温以宁哄完君泽,又用眼神警告着霍云沉,「别凶儿子,小心妻离子散。」
霍云沉:「......」
他还是有些纳闷,君泽的腹黑属性到底是遗传了谁的。
温以宁单纯善良,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晚饭过后。
君泽又一次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露台上霍云沉的身边。
他蹲在霍云沉身侧,双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地陪在霍云沉身边。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霍云沉摸了摸君泽的脑袋,如同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到腿上。
君泽低着头把玩着手指尖尖,小声说道:「爹地,你答应我一件事呗。」
「好。」
霍云沉问也没问是什么事,就满口应下。
他亲了亲儿子滑腻的脸颊,沉声说道:「爹地傍晚的时候说要揍你,只是逗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
君泽嫌弃地擦了擦脸颊,他只能接受妈咪和弟弟妹妹亲他。
爹地脸上的胡茬太渣了,蹭得他不舒服。
「好了。什么事你大胆说,爹地保证绝对不会揍你。」霍云沉信誓旦旦地说。
君泽半信半疑地嗫嚅道:「真的?」
「霍君泽,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霍云沉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厉了起来。
「我在司叔叔的水杯里加了点料,就是厨房吴妈洒在饭菜上的东西。」
「咳咳咳——你什么时候做的?在厨房里做的?」
霍云沉深怕君泽被摄像头捕捉到,压低了声问。
他一直是不想要将孩子们牵扯进来的,奈何君泽太聪明。
「我黑了摄像头,就只有十秒的时间,不会被发现的。」
「你还能够随心所欲地黑掉任何一个摄像头?」
「这太简单了。妈咪的同学都很厉害,他们教我的。」君泽如实说道。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不太懂这一块,总感觉智商被儿子碾压了。
「小泽,下不为例。」
「知道了爹地。」
君泽点了点头,发现霍云沉没再呵斥他,便又提了一个要求,「爹地,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妈咪?妈咪不允许我恶作剧的。」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起身将孩子抱回了房间。
安置好孩子之后。
他扫了眼腕錶,现在是晚上十点整。
众人差不多已经回了卧室。
司凌宇喝了被君泽加了料的水,应该很快就会陷入昏睡继发梦游状态。
霍云沉大致估算着时间,随后又敲了敲霍老夫人的卧室房门,「奶奶,这么晚了还打牌呢?」
「嘘!」
霍老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儿子中风痴傻,她还能独自逍遥快乐。
只不过牌瘾犯了,总想晚上两局。
「明天再玩?宁宁怀着身孕,哪能一直陪着你熬夜?」霍云沉坐到了霍老夫人床边,缓声说道。
「好吧。」
霍老夫人看着一手烂牌,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宁宁,你快休息,我要追剧了。」
「奶奶,早点睡吧。」
温以宁哭笑不得,霍老夫人年岁最长,居然还是家里的熬夜冠军。
而且神奇的是。
霍老夫人不管怎么熬夜,皮肤状态都还挺好的,显年轻。
温以宁和霍云沉一道出了霍老夫人的卧室。
刚巧撞见形如行尸走肉的司凌宇目光呆滞地走出卧室。
「他在梦游,你先回房。我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里。」
「我也去!」
温以宁特别想要知道司凌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她曾将他视为最好的朋友。
在她的潜意识里,总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而司凌宇始终是当初那个治癒阳光的挚友。
「...好吧。」
霍云沉回了卧室,给温以宁拿了件外套,两人便跟在司凌宇身后匆匆下了楼。
温以宁纳闷地问:「他要出门?」
「看情况应该是。」
「他该不会还想要开车离开吧?」温以宁愈发觉得梦游的危险性。
像她这样梦游顶多去冰箱翻找食物还算好的。
万一是职业司机。
梦游期间还在习惯性地做着开车的动作,百分百是要出事的。
毕竟梦游的时候眼睛形同虚设,根本看不了路况,也看不到红绿灯。
「先看看再说。」
霍云沉话音一落,就见司凌宇一脑门撞到了大门上。
不过他撞的力度很轻。
发现前路不通,又换了个方向,迳自走到客厅,半蹲在沙发边,摸索着案几上的水果刀。
「奇怪,有沙发为什么不坐?还是说他大脑对方向的感知能力出了岔子?」温以宁困惑地问。
「他可能是误以为在自己家中,所以会找不准位置。」
「是这样吗?」
温以宁双手抱臂,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凌宇的背影。
见他突然扬起手里的水果刀,狠狠地扎入在沙发上的抱枕上,一刀又接着一刀地捅着,温以宁被吓得嵴背发寒,下意识地往霍云沉怀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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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和战景莲怎么都这么阴暗?一个梦游用剪刀捅枕头,一个用刀。」
「嘘!别吵醒他。」
霍云沉抬手揽着温以宁的肩膀,沉声推断道:「再继续看看。我感觉他很可能就是个把月前绑架你的那个男人。」
「你不是说那个男人被我放的蛇给咬了脖子?可司凌宇脖子上没有伤口。」
「作恶之人想要掩盖这些痕迹,分分钟的事。」
霍云沉话音一落,司凌宇又歪了歪脑袋,活动了一下颈部关节。
温以宁看着他缓缓从地上站起的模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下一瞬,司凌宇竟突然转过了身。
他瞪着那双充血的眼睛,手持着水果刀,邪气森森地对着她笑。
「啊!」
温以宁没想到司凌宇还会恐怖成这个模样,尖叫地躲进霍云沉怀里。
霍云沉一把扶着温以宁的腰,尽量避免和司凌宇面对面站着,「别怕,他还在梦游。」
「他的眼睛怎么回事?怪吓人的。」
温以宁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她觉得司凌宇转头的那一瞬,比恐怖片里的场景还要可怕。
霍云沉小心地护住了温以宁的肚子,「可能是对致幻剂等药物产生了过敏反应。你要是害怕,先回房去,当心动了胎气。」
「战景莲,你再不乖乖听话,我就将你做成标本。」
司凌宇仍处在深度睡眠之中,嘴里也在不停地说着梦话。
话音一落。
他就将手里的水果刀狠狠地朝着对面的墙扎入。
温以宁惊恐地捂着口鼻,双腿都开始发颤,「我知道了!战景莲的手,就是被他用水果刀之类的道具扎伤的。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刚刚说,他要将战景莲做成标本。而那个绑架你的神秘男人在郊区的秘密地下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标本,其中有活体,也有浸泡在福马林里的。」
霍云沉已经可以确定,司凌宇就是那个绑架了温以宁的变态。
第253章 霍云沉不捨得为温以宁花钱?
「真的是他?」
温以宁完全不记得被绑架那天的事情,只能从霍云沉的口述中了解一二。
「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霍云沉松开了温以宁的手,闪身快x步挡在了司凌宇的面前,作势欲解掉他睡衣上的纽扣。
温以宁仍旧有些懵,踱步上前轻声问道:「怎么验证?难道他身上还留有什么特殊印记?」
「那天晚上地下密室里还架着一台摄像机,摄像机里不止录下了神秘人被你放的毒蛇咬到脖颈,还录下了你们争执期间他疑似被强酸腐蚀到身体皮肤的小片段。不过我不确定,强酸究竟是腐蚀了他哪里的皮肤。」
「会不会在腿上?」温以宁说完,试图伸出手去扯拽司凌宇的裤子。
霍云沉连忙抓住她的手,将他往身后带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别的男人?」
「验伤呀。」
「不准看。」
霍云沉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给我把眼睛闭上。」
「他随时都会醒的,你还在这里纠结这种事?我闭上行了吧,你动作麻利点。」温以宁愈发摸不透霍云沉的脑迴路。
她之前被黎弯弯拉着一起看了很多岛国爱情动作片,什么世面没见过?
而且她对司凌宇没有兴趣。
单纯的想要快点从司凌宇身上找到被强酸腐蚀过的疤痕。
「找到了。」
霍云沉很快就解开了司凌宇睡衣上的纽扣,他指着司凌宇右侧腹肌上的两片拇指大小的暗黑色印记说道:「这两块皮肤很粗糙,绝对是被强酸灼烧过留下的痕迹。」
「真是他绑架的我?」
温以宁睁开了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司凌宇腹部上的疤痕,后怕不已。
「没错,就是他。」
霍云沉总算揪出了这个困扰他多时的变态绑架犯,心底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
尽管他暂时还不打算动司凌宇。
但这并不代表今晚毫无收穫。
起码司凌宇终于从暗处走向了明处。
确认了他的身份后。
霍云沉又不动声色地替他系上睡衣的纽扣。
这期间他不断地原地踏步。
时不时的还要往霍云沉怀里沖。
有好几下他的唇都险险地擦过了霍云沉的唇瓣。
霍云沉被噁心得差点儿没甩上司凌宇几个耳光,最后还是温以宁拉住的他,「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要打醒他吧?」
「没什么。」
霍云沉憋着一口气,终于替他繫上了最后一颗纽扣。
而司凌宇的脸色突然间柔和了不少。
他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了霍云沉的腰,嘴里依旧在念念有词,「以宁,我爱你。」
霍云沉满头黑线:「......」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着,这究竟是哪门子的替身文学?
他的情敌居然抱着他,深情款款地向他的女人表白?
霍云沉不悦地皱着眉头,正想要推开他。
司凌宇的一只手已经探入了霍云沉的内裤中,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袭向了霍云沉的挺括平坦的胸膛。
温以宁惊讶地看着眼前劲爆的一幕,傻傻地呆愣在了原地。
霍云沉也被司凌宇突然的动作给弄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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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觉上下都被温热的手牢牢抓着,他才羞恼地将司凌宇推到一边。
「该死!」
霍云沉低咒了一声,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别...」
温以宁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缓声安慰道:「别冲动,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今天非废了他。」
「冷静!这个时候不能动他。要是真的废了他,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温以宁捧着霍云沉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他才恢復了镇定。
司凌宇双手一空,不满地蹙了蹙眉。
紧接着又开始了原地踏步。
温以宁看着司凌宇近乎魔怔的行为,压低了声问:「他真的没醒吗?我总感觉他是故意噁心你的。」
「不会。男人就这样,抱着喜欢的女人,通常都是直接奔向正题的。」
「...龌龊。」
温以宁暗暗吐槽了一句,某种程度上他们兄弟俩还挺像的。
霍云沉其实也总这么对她,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那种!
「在想什么?」
霍云沉这次长了记性,稍稍退后了两步,避免再一次被司凌宇偷袭。
温以宁下意识地挨近了霍云沉,沉声说道:「你涉嫌经济犯罪被抓的那一次,我还孤身一人去他家找证据。现在想起来,还挺可怕的。万一我没有逃掉,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他密室里其中一个活体标本?」
「以后别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你有我。」
霍云沉顺手将她揽入了怀里,他很想狠狠地训斥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可想到她是为了自己冒的险。
哪里还捨得训斥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温以宁点了点头,见司凌宇缓缓地走上了楼梯,又问:「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让他知道他被下药梦游一事,先跟上去看看。」
「嗯。」
温以宁也觉得向司凌宇下药一事多少有些冒进,遂好奇地问:「你向他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他和绑架我的神秘人?」
「不是。」
霍云沉并没有供出君泽,平时温以宁对他还是挺严厉的。
儿子既然再三要求保密,他自然会说到做到。
「我始终觉得太冒进了。」
「确实冒进,不过偶尔冒一下险,往往会有新的收穫。」
「也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与此同时。
司凌宇已经熟门熟路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见状,也飞快地赶在他反锁卧室房门的前一秒,挤进了他的卧室。
「妈,昨晚我又梦到你了。」
司凌宇似乎是想到了司素素,脸上骤然笼罩了一层似薄雾般浅淡的哀伤。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又不疾不徐地走进卧室里的洗手间,熟稔地拿出盥洗台下的脸盆。
「他不会梦游洗澡吧?」温以宁好奇地问。
「你很想看?」
「有一点...我还没有看过男人洗澡。」
「我不是男人?」霍云沉反问,这女人是真的欠。
有了他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着看其他男人洗澡!
温以宁讪讪笑道:「人总是有猎奇心理的。」
「你出去,不准看。」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将她抱出了卫生间。
另一边,司凌宇拿出脸盆后,又起身走出了卫生间,从床底下取出了一大叠冥币。
温以宁看到冥币的那一瞬,更觉毛骨悚然,「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应该是给司素素烧些纸钱。」
霍云沉攥住了温以宁冰凉的手,他知道她害怕,便挨得她更近一些。
司凌宇浑然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他麻木地拿出了裤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小叠冥币,停了几秒钟再缓缓地扔到了脸盆中。
「妈,对不起,我诚心向你忏悔。」
「那天路上很黑...我喝了点酒意识有些模煳。」
司凌宇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哽咽了。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点,即刻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将司凌宇的诡异行为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
司凌宇停留了十来秒。
又点燃了一叠冥币,好看的瑞凤眼里骤然涌出两行眼泪,「妈,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你说你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站在马路上?你知不知道撞了你之后,我每天都睡不安稳?」
「是他!果真是他撞的!」温以宁由于紧张的情绪,声音略略有些发颤。
「别怕。」
霍云沉轻声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深怕她再次动了胎气。
司凌宇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我给你烧点纸钱,你一个人在下面好好过吧,别再出现在我的梦中,好不好?」
话音一落。
他又点燃了好几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都给你,都给你!」
然而...
在司凌宇的幻象里,司素素并不买他的帐。
她依旧是死前血肉模煳的样子。
她睁着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阴鸷地盯着司凌宇,声音戚戚然似鬼魅之音,「是你害了我,是你!我的好儿子,来地府陪我,可好?」
「这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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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知道是你,绝对不会反反覆覆地在你身上碾压。」
「你知道的,我是公司的总经理,不能有任何的负面新闻的,所以我才会选择一不做二不休。」
「妈,你体谅我一下,行不行?」
「我真的不是故意碾你的,我那时候惊吓过度,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撞了谁。」
司凌宇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几乎将脚边所有的冥币都扔到了脸盆里。
一时间。
脸盆里被火苗烧得滋滋作响的冥币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哼哧哼哧地裹挟着热浪朝他正面袭来。
司凌宇的眼睛依旧形同虚设,看不见眼前事物。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感觉脸盆里似乎藏着司素素那张恐怖狰狞满是血迹的脸。
「啊!」
司凌宇被吓得频频往后退去,意外撞到身后霍云沉的腿,又一屁股跌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反覆碾压?也就是说,如果仅仅只是撞了一下,司素素有可能不会死?」
温以宁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她依稀记得警方在调查那起车祸的时候,说的是受害者因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如果只被x撞了一下,完全有机会抢救过来的。
「司素素的死可能加重了司凌宇的病情。」
「在那之前,司凌宇的所有阴暗面都是不见光的,所有残忍的可怕的想法,只存在于那间狭小的地下室。」
「在那之后,他彻底疯魔。所作所为更加狠戾,也更加肆无忌惮。」
「想必错手杀死最亲的人,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
霍云沉总算明白司凌宇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司素素还活着。
他就算有病,也绝对不至于下手这么狠绝。
「这事也得怪他自己。难道不是司素素,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碾压?」温以宁对于这样的法外狂徒已经没有半点的同情。
「他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霍云沉低垂着眼眸看向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司凌宇,原本想要将他扛回床上。
他突然又一次上前,抱着一盆子的灰烬,咬牙切齿地道:「妈,你说霍云沉到底哪点儿好?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不放过?他有那么多选择,我却只有她!」
温以宁蹙眉,她知道司凌宇嘴里最爱的女人是她自己。
过去的这些年,她曾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好多次。
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
司凌宇对她的执念竟这样深。
有时候温以宁也觉得奇怪,她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司凌宇为什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
还是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司凌宇如同狂暴的野兽,愤怒地咆哮着,「臭婊子!温以宁他妈的也是个婊子,和其他女人哪有什么区别?总有一天,我要干死她,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温以宁亲耳听到司凌宇说出这样骯脏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曾将他当成挚友。
结果他竟在心底里骂她婊子,还想着强暴她。
「妈,你知道吗?我曾有无数次可以得手的机会,无数次!可我没有,我甚至捨不得碰她。」
「她大着肚子遭遇严重车祸,我时刻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她却还在想着霍云沉。」
「我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却总是在疏远我。」
「她在国外那些年,过得那么苦,却仍旧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有次我被她逼急了想要强暴她。那天我喝了点酒,借着酒胆闯进了她家。她正在给孩子餵奶,我看了一眼,就生出了将那两个该死的小畜生摔死的念头。」
「可是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我心软了。」
「想起来我可真傻。我当时就不该心软,我该摔了那两个小畜生,然后强行占有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司凌宇愤怒地捶着冰冷的瓷砖,似是在为曾经的心软而后悔。
他极不耐烦地顶了顶腮,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言自语。
「那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不过是看了她的身子,她就气得几个月不理我。」
「可她对霍云沉,从来不是这样的。」
「霍云沉有了小三,她整夜痛哭却仍旧不死心。」
「霍云沉因为她娘家无人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她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妈,你说她是不是很犯贱?」
「我曾无数次想要将她活体标本,想要将她永远囚禁在身边,可每次想要下手的时候,我都他妈的捨不得碰她一根毫毛。」
......
司凌宇抱着脸盆,喋喋不休不知疲惫地絮叨着心中的怨气。
温以宁还以为他曾经是真心实意待她的。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
她记得他说的醉酒那一次。
尽管很生气,她还是安慰自己他只是喝醉了酒,不要跟醉汉计较。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那天就是奔着强暴她侮辱她去的。
「原来是我太天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帮我的。」温以宁悄然地红了眼眶。
「四年前如果不是他封锁了你生下三胞胎的消息,我们之间的误会不会那么深。」
「其实你搬离揽山苑后,我一直让保镖时刻保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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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他暗暗地帮你换了个我找不到的地方,不然我不可能一直不知道你怀孕的消息。」
霍云沉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和温以宁的性格问题才造成了很多误会和矛盾,其实都是有心人的精心设计。
崔芯爱一直在朋友圈发布仅温以宁可见的秀恩爱动态。
这种行为无疑会让他和温以宁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
而司凌宇早在四年前,就帮着温以宁隐瞒怀孕的事实。
他要是早一点得知她怀了身孕,必定会将她接回揽山苑安心养胎,又怎么可能和她分离长达四年之久?
「妈,安息吧。」
「相信儿子,很快就会娶到她,扬名立万,光宗耀祖。」
司凌宇似乎有些累了,他放下脸盆,起身走到床边,安安稳稳地上床睡觉。
霍云沉则清洗了脸盆里的灰烬,并将脸盆重新放到了盥洗台下方的架子上。
亲耳听到司凌宇说了这么多关于温以宁的意淫,他更觉后怕。
不过好在司凌宇在国外的那几年,情绪还算稳定。
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想像温以宁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霍云沉,我们明天就回揽山苑吧。」温以宁被司凌宇的那番话吓坏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
霍云沉揽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司凌宇的卧室,沉声说道:「别怕,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他和战景莲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
温以宁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忧郁,「有段时间,他曾一度是我唯一的依靠。想不到回了一趟国,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你还有我,你一直有我。」
霍云沉笃定地说道,而后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在我面前,别去想其他男人,我醋劲大,你不是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
温以宁一下子就被分散了注意力,哭笑不得地问。
霍云沉轻柔地将她抱回了卧室,压低了声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当然你的身体也只属于我。」
温以宁不满地抗议,「霍云沉,你涉嫌物化女性。什么我的身体属于你?我只属于我自己。」
「好吧,我说错了。是我只属于你,你可以物化我,我不介意。」
霍云沉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难得安分地没去乱摸。
他算是认清楚现状了。
如果只能看不能上,那还不如安安分分睡个素觉。
不然到时候憋死憋活的人绝对是他。
天亮时分。
温以宁还在熟睡中,霍云沉就悄悄下了床,去往了书房。
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让司凌宇以为他和温以宁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
其实还有一个更简便的办法,那就是利用崔芯爱的关系让司凌宇信服。
但是自从他看清楚了崔芯爱的真面目之后。
就再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清晨七点。
一家子难得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霍云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头髮都没梳,只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这要是搁在以前。
霍钦势必要虎着脸狠狠地训斥她一顿。
可现在的他,可能是因为心态变了,倒是觉得自家女儿挺可爱。
霍老夫人此刻也是蓬头垢面的模样。
反正霍钦在装傻,怎么也管不到她头上。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嘴里塞满了食物不说,依旧在叽里哌啦地说着话,「这周末傅家主办的零度珠宝晚宴,你们都去的吧?咱和傅家是世交,肯定要去捧场的。」
「妈,我要跟!带我玩儿。」
霍钦一脸宠溺地看着可爱的霍老夫人,他算是发现了,之前的自己太过紧绷,看谁都不顺眼。
装傻之后,他反倒犹如醍醐灌顶。
才知人到中年还有长辈可依赖的感觉有多幸福。
「你不适合去。你现在就是个二傻子,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这副傻呆呆的模样,霍家要遭人耻笑的。」霍老夫人不容商榷地拒绝了霍钦的要求。
霍钦:「......」
他显得有些不开心,不过霍老夫人才不管他开不开心。
总归他没有真的中风,还好好地活着。
至于其他事儿,她可不想操心。
霍老夫人寻思着给家里女人添点珠宝首饰,和颜悦色地说:「宁宁,你和云朵陪我去吧。」
「宁宁标緻,给她多买点。」霍钦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温以宁奇怪地看向这个曾对她深恶痛绝的老头儿,心底里愈发纳闷。
霍钦不是总说她是个没用的米虫,只知道花霍云沉的钱?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又是夸她标緻,又是鼓动霍老夫人给她买珠宝首饰?
霍云沉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抢先在温以宁开口前,极为强势地说道:「以宁身体不适,不适合去那种场合。这段时间,除了上班,你最好哪也别去。」
「嗯。」温以宁本身对什么珠宝晚宴也没什么兴趣,只x乖巧地答应着。
司凌宇一早就听说崔芯爱也在晚宴的邀请名单之内,缓缓地抬起头,笑着说道:「哥,你真不打算让以宁去?还是说哥捨不得给她花钱?说实在的,以宁的装扮太素了,哪个豪门长媳像她这样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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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抿唇,淡淡地道:「她不喜欢这些珠宝首饰。」
司凌宇却说:「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亮闪闪的珠宝?」
「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她都把爸害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出去丢人现眼?留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霍云沉单手拍桌,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第254章 霍云沉出差前车里拥吻温以宁
温以宁抬眸看着一脸正色的霍云沉,暗暗吐槽着他的不苟言笑。
尽管知道他在演戏,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严肃吓到了。
而且他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喜欢珠宝首饰的?
就拿他送她的南非之星来说。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戴着。
一是因为他送的。
再者这条项鍊确实挺好看,她喜欢。
最为关键的是。
价值九千万的项鍊,她必须多戴几次。
要是总收纳在首饰盒里。
那才叫亏大了。
「看什么?」霍云沉察觉到了温以宁的视线,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你很想去?」
「你放心,我不去。」
温以宁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了,也越来越玻璃心了。
他每次沉下脸来,她都觉得好委屈。
霍云沉得到她的亲口许诺,这才放下心来,「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北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回来。」
「出差?」
温以宁拿杯子的手微微一滞。
想到要一个星期见不到他,她这会子已经开始想念。
霍老夫人也放下了碗筷,关切地问道:「是北城那边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一切正常。」
「那你去做什么?一待还是一星期。」霍老夫人又问。
「林业成回国了,之前和他洽谈过寰宇集团在美洲扩展业务的相关事项,我想和他再深入地交流一下。」
「哥,美洲那边的业务我可以让战家帮帮忙。我和景莲成婚之后,战景枭就是我的大舅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帮忙的。」司凌宇诚恳地说。
「我不习惯将所有筹码压在同一个人身上,还是双管齐下较为稳妥。」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与其指望司凌宇,还不如借着温以宁的关系,让战景枭带着他进驻美洲市场。
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他对温以宁从始至终就没有存过半点想要利用她的心思。
以前不会,现在将来一样不会。
「另外,林业成这次回国也想着发展国内业务。他公司的主营业务和我们集团主营并不冲突,是可以合作共赢的。」
霍云沉看似是在跟霍老夫人解释这一切,其实是在跟温以宁报备。
话音一落。
他又板着脸同她说道:「我不在这几天,你自己回揽山苑住。爸可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你自觉点,别在他面前出现。」
霍老夫人忍了一早上,终于忍无可忍。
她的脸上带着些许薄怒,逮着霍云沉就是一通怼,「云沉,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宁乖巧懂事,哪里犯你忌讳了?毛病!一天天闲着就知道凶自家媳妇,你是非要伤透了人家的心,才罢休?」
「奶奶,我们的事你别管。」霍云沉不耐烦地说。
「我还说不得你了?和你爸一个样,渣!」霍老夫人闷哼着,她实在是太心疼温以宁了。
温以宁乖巧懂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还给他们霍家生了三个孩子。
就霍云沉这种臭脾气,能娶到这种老婆,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
「渣!」
霍钦无辜躺枪,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反倒站在霍老夫人的阵营上,一同指责着霍云沉。
紧接着,三小只也开始闹起了别扭。
绵绵率先放下碗筷,一脸不爽地看着霍云沉,用有些奶萌的声音撂着她以为最狠的话,「我生气了,不吃了!哼!」
「我也不吃了。」
君泽总感觉他爹地不至于总是凶妈咪,也许他们只是在逢场作戏。
不过不管怎么说。
他爹地生硬的语气还是有些让他生气。
平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妈咪,结果他爹地居然这么凶她!
「好吧,我也不吃了。」
洛白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餐盘里的食物。
他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其实他能够看得出来他爹地有多喜欢他妈咪。
至于其他事情,他才懒得去想。
绵绵毕竟是女孩子,在很多细节方面,她更加能够和温以宁共情。
她向霍云沉表示抗议后,又伸出了白胖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妈咪,你是不是很难过?」
「...不会。」
温以宁巴不得现在就回揽山苑,老宅这边潜藏着太多危险因素,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绵绵摸了摸温以宁的手背,小声说道:「妈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宝贝。」温以宁觉得她的运气还挺好。
三个孩子都格外懂事,明明还这么小,却总是想着保护她。
霍云沉吃完早餐,正准备起身,才发现全家老小都在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他。
难道...他又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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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默默汗颜,睨了眼身侧默不作声的温以宁,「我送孩子们上学,可以顺路捎上你。」
其实吧,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这段时间他的家庭地位日渐低走,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毫无实权。
现在好多了,他随便想吼谁就吼谁。
看着还挺威风...
「哦。」温以宁即刻起身,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霍云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欠欠地补了一句,「不听话就抽死你。」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温以宁才走到门口就瞬间变了脸,以仅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冷冷地说:「霍云沉,有病就去治。」
「老婆我错了。」
「你太过分了,开口就是抽死我这种话。」
温以宁合理怀疑霍云沉并不完全在演,他似乎很享受在家里唿风唤雨的感觉。
「我这不是为了让司凌宇麻痹大意?全是戏言,你别当真。」霍云沉的认错态度良好,第一时间就把温以宁哄住了。
而餐桌上,司凌宇因为昨晚被下药的缘故,脑袋依旧晕晕沉沉的。
他极力地想要回忆起他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和他面对面坐着的霍云朵随便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尽管人家顶着一张顶级治癒系神颜,但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多看几眼,甚至会觉得反胃。
「奶奶,我吃完了。」
霍云朵拉开了凳子,放出了笼子里的霍水水,随口说道:「我带着水水出去遛一圈。」
「又打算去找战予北?」
霍云沉睨了眼霍云朵,冷声道:「霍云朵,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给我离那个老男人远一点。」
「我就是出去遛遛弯,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都多少岁了?成天不务正业,下午给我滚公司去实习!」霍云沉的语气依旧冰冷生硬。
「哥,你吃炸药了?凶完嫂嫂又凶我,更年期提前了?」
霍云朵被霍云沉这么一吼,委屈得不行。
以前霍云沉很惯着她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
「反正不准去见战予北,听到没有?他多少岁,你多少岁?你就不怕被他骗?」
「他骗我什么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霍云朵气急,抱着霍水水远远地绕开了霍云沉,气唿唿地出了门。
司凌宇看着霍云朵远去的背影,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丫头居然和战予北搞上了?
看来,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战家真千金温以宁流落在外,和霍云沉纠缠了六七年。
战家姑小姐爱慕霍云沉多年,结果最后却和他订了婚。
这会子战家大少又和霍云朵扯上了关系。
总而言之。
霍家和战家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他和战景莲的婚姻关系绝对不会长久维持。
等他拿到战景莲手里百分之十的战狼集团股份,她就可以死了。
至于霍云朵。
司凌宇骤然勾起了唇角,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计划。
霍云沉既然这么在乎这个妹妹。
他自然得多用点心思,狠狠虐虐她...
待霍云沉将孩子们送去幼儿园之后,车里只剩下了他和温以宁两人。
温以宁忿忿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特威风?」
「我有什么好威风的?家庭地位怕是比霍水水还低。」霍云沉在这件事上,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对云朵也太严厉了些。」
「我不这么说,司凌宇能上套?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战予北不适合她。」
「年龄大些会疼人,也挺好的。」
「好什么?温以宁,你是不是看上战予北了?x」霍云沉并不觉得战予北身上有什么优点,反正战家的男人他都看不顺眼。
「真是的,又扯到哪里去了?」
温以宁气恼,霍云沉爱吃醋这点儿也没什么,但是随便什么醋都吃,就有点欠揍了。
霍云沉闷哼着,倏然定定地看着她,沉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别乱跑。」
「你真要出差一个星期?」
「进展得顺利的话,可能会提前两三天。」
「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想过让他留下来陪着她。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再加上她有孕在身,他不在身边,她很害怕。
可转念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云沉也不是跑出去玩的,他也是为了工作,她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温以宁捨不得和他分别。
车子行驶到了电视台门口,她依旧迟迟不肯下车。
「霍云沉,我下车了。」
温以宁接连重复了三遍之后,还是没有解开安全带。
霍云沉看着她这副模样,愈发动容。
他前倾着身子,倏然吻住了她娇嫩的唇。
而他的手此刻也安抚着她肚子里的宝宝,「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等我回来。」
「嗯。」
「不准摘下婚戒。」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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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过,就只需要忍上七十天...」
霍云沉不太敢在车上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他还需要憋上两个多月。
一般情况下,他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事儿。
「什么七十天?」温以宁不明所以。
「还有七十天,宝宝就满三个月了。」
霍云沉嗓音喑哑,带着薄茧的手指已经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的上衣。
他原本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去碰她了。
结果还是没忍住...
「霍云沉,你住手,这里是电视台门口!」
温以宁紧张地抓着霍云沉越来越不安分的手,「别...别闹。」
「主动吻我一下?我要是满意了,就松手。」
「你没在骗我?」
温以宁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抻着脖子在他唇上浅啄了一口。
然而她正打算缩回副驾。
他却顺势替她解开了安全带,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而她身上的包臀裙,也被他熟稔地推至腰线以上。
「霍云沉,你说话不算话!」
温以宁又羞又恼,深怕过大的动作崩坏裙子,这么一来,她该怎么下车?
「别动...」
霍云沉双手护着她的臀部,忍不住又掐了一把,「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想我。」
「我才不要想你。」
温以宁想要推开他不安分的手,整个人又往上窜了窜,一不小心就坐到了他的要害上。
霍云沉眉头微蹙,被压得一阵疼痛,「你...」
「额...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赶紧又往身后挪了挪,「你没事吧?很疼吗?」
「吻我,补偿我。」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叩住了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又一次和他唇齿交缠。
他的吻似雨林突降的暴雨,热烈得让她无法招架。
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
她就被吻得七荤八素,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霍云沉,你别乱亲,有细菌的。」
温以宁见他一会儿亲嘴,一会亲胸,一会儿甚至连她的手指都不放过,不满地抗议着。
「什么细菌?大肠桿菌?你吃屎了?」
霍云沉好笑地看着她,她为了拒绝他,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温以宁气恼:「你才吃屎。」
「对,我喜欢吃你。」霍云沉单手挑开了她虚虚地挂在身前的内衣,大手急切地覆了上去,「喜欢吗?」
「不喜欢。」
「口是心非的女人!」
霍云沉心情大好,在车上和她又磨蹭了一会儿。
待他松开她的时候,他深色的西装裤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指着自己的裤子,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第255章 二选一,战景枭捨弃温以宁?
「...不关我的事。」
「温以宁,要是饥渴了就说一声,老公满足你。」
「我没有。」
温以宁的脸唰的一下红透,她也没有料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不再排斥他了。
「你说,我这裤子该怎么办?」
「霍云沉,你坏死了...」
温以宁捂着脸,羞窘地落荒而逃。
下车后。
她甚至没敢回头,一鼓作气地跑进了电视台。
事后温以宁越想越郁闷。
霍云沉把她弄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后,他看上去依旧清冷优雅不可亵渎。
「真是的!」
温以宁缓过一口气之后,又给霍云沉发了条微信控诉他:【你这人太恶劣了,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你还这么整!】
霍云沉即刻回覆:【我没想到你会有反应...已经让女秘书给你买了。】
【闭嘴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温以宁脸颊火辣辣的,被猝不及防地撩出了一身火,她现在也难受死了。
【嗯。】
霍云沉随便回了一个字,反正他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之前总担忧温以宁会一直冷淡下去。
发现她有了这么强烈的反应,还真是一件高兴的事。
*
两天后,战家家宅
温以宁应邀带着三个孩子在战家吃午饭,她刚一进门,战景莲就冷不丁地甩了她一个大白眼。
「宁宁,快进来坐。」
江心羽则热情地迎了上去,她一边招唿着温以宁,一边又让家佣拿来了事先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
战景莲郁闷地看着温以宁,待江心羽带着孩子们去洗手。
这才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想做有钱人家的女儿想疯了吧?温以宁,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这话你怎么不在爸妈面前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有意思么?」
温以宁懒得搭理战景莲,真要论起厚脸皮,战景莲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她先是在综艺节目上频频说谎,被测谎仪揭开伪善真面目,引得网友一阵群嘲。
没过多久又传出了和司凌宇的欢爱视频。
那事儿其实可以算得上闹得满城风雨,只不过两位当事人强行岁月静好,压根儿不去搭理那些负面评论。
前几天,她因涉嫌兇杀案,被推向舆论的漩涡。
不过这些对于战景莲来说,都不算什么。
总归战景枭替她兜了底,她自己不觉得尴尬,还真是没人奈何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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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听闻温以宁一口一个爸妈,气得怒目圆瞪,对着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还真是!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女贱种,我哥哥嫂嫂只是同情你。你真以为他们把你当女儿?」
「说够了吗?」
温以宁不悦地看着她,神色愈发冰冷。
她很反感别人用孤女贱种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诚然她在孤儿院里待了很多年。
但她总觉得她的父母不是故意丢掉她的。
他们肯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怎么,又想去告状了?」
战景莲冷笑着说道:「温以宁,你除了告状搬救兵,还有什么本事?」
温以宁见她彻底撕开了伪善的面具,便也不客气地回怼,「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我心里都清楚,李燕案的主犯就是你,要不是爸给你兜着,你怕是要牢底坐穿。」
「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再说,我哥保我很奇怪吗?我和你这种贱种不一样,我有人疼有人爱。不像你,只会用卖肉的方式博取男人的怜爱。」
战景莲回到了战家,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从前她一直活在司凌宇的阴影下,时时刻刻都得记着谨言慎行。
这会子没人管得了她。
她讽刺起温以宁来,更加肆无忌惮。
「什么叫做我卖肉博取男人的怜爱?有本事你也卖一个试试?」
「我怎么记得你无数次爬上我老公的床,我老公都对你不屑一顾?」
「再说了,爸为了你的事情跑了多少关系你了解过吗?战狼集团因为你的负面形象,做了多少次危机公关,你又清楚吗?」
「给家里人惹了一大堆祸事,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说白了你不过是一个直到三十岁还学不会自己擦屁股的巨婴。」
温以宁原本是不想要说这些话的,毕竟是在战家,她也不想让战景枭和江心羽为难。
但战景莲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要是不反击,战景莲反倒更加来劲儿。
「温以宁!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战景莲被温以宁的这番话给刺痛了,她最不愿意被人说成巨婴。
结果温以宁竟一股脑地全说了。
「戳到你的痛处了?」
温以宁挑了挑眉,轻笑着继续说,「我猜猜,你肯定是被巨婴一词刺激到了,对吧?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能力与实力并进的女强人,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说的没错吧?」
「你放屁!」
战景莲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
事实上,她在商场上之所以能够混出名堂,并不是因为她的个人能力有多出众。
很多决策全是她的前夫教她的。
当初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和前夫结婚,也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
前夫家里不允许他公开出轨,他便随便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女x人。
战景莲则是因为苦恋霍云沉无果,想要另闢蹊径,让他刮目相看。
这才接受了前夫的求婚,和他做了一段时间有名无实的夫妻,顺便让前夫帮助自己在美洲商场上立足。
「战景莲,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没有做出反击,不代表我真的没办法反击,我只是不想让爸妈伤心。」
「呵...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无知愚昧的跳樑小丑!」
战景莲怒气反笑,站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着温以宁脸上泼去。
冰凉的水打在她的脸上,惹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温以宁起初还以为战景枭和江心羽在场,战景莲多少会收敛。
现在看来。
战景莲估计连战景枭夫妇都没有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当然这也就验证了霍云沉之前的说法。
他说,以战景莲的疯狂劲儿,极有可能向战景枭夫妇下狠手...
「景莲!你在做什么?」
战景枭发现温以宁被泼了一脸水,气得当场甩了战景莲一个耳光。
「哥,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战景莲的大半边脸火辣辣的,她的左耳也在嗡嗡作响。
事前她是真的没有预料到,战景枭居然会为了温以宁打她。
「怎么了这是?」
江心羽和战予北听到动静,也疾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
战景枭强压着心头怒火,对江心羽说道:「景莲拿水泼宁宁,我训斥她两句,她还跟我犟。」
「景莲,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宁宁现在已经是我们战家的人,一家人本该和和睦睦。」
江心羽蹙着眉头,尽管她知道身为嫂子,很多话不该说。
但见温以宁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委屈,还是忍不住呵责了战景莲。
「江心羽,你总算露出伪善的真面目了吧!你一直就不喜欢我,对不对?」战景莲捂着通红的大半边脸,眼里充斥着仇恨的怒火。
「我哪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之前那样陷害宁宁,她都没有说什么,你现在还拿水泼她,这像话吗?」
江心羽也来了火气,这些年来她对战景莲的疼爱也是真心实意的。
没想到战景莲居然用这么伤人的字眼说她。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百般维护温以宁?还是说,温以宁是你背着我哥和其他男人苟合生下来的野...」战景莲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又一次狠狠地挨了战景枭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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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打我?战景枭,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战景莲彻底发狂,她甚至想要冲上前和战景枭大打出手。
战予北见状,连忙稳住了战景莲的情绪,「小姑,你别激动。爸不是有意的。」
战景枭痛心地看着这个他疼宠了三十年的妹妹,沉默了大半天,才沉痛地开了口,「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就给我捲铺盖走人。心羽疼了你这么些年,你却这么伤害她。景莲,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硬?」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爱我一点!我做错了什么?」
战景莲说着说着又哭了。
接连挨了战景枭两个耳光,她恨不得放一把火将他们烧成灰烬。
不过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她吸了吸鼻子,主动握住了江心羽的手,轻声致歉,「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你的,我被哥气煳涂了。」
「没事。」江心羽嘴上没有言说,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
她早就习惯了战景莲骄纵的性子,倒是没什么。
就是觉得让温以宁受了委屈,难受得抓心挠肺。
战景枭见战景莲放低了姿态,却不像平时那样得过且过。
他依旧虎着脸,极其严肃地说:「向宁宁道歉。」
「凭什么?是她先惹我的。」战景莲不肯服输,她可以向江心羽道歉,但绝对不向温以宁道歉。
「她怎么惹你了?」
战景枭又问,他倒要看看战景莲还能扯出多少谎出来。
战景莲咬了咬唇,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在录音的手机,当着大家的面放出了温以宁刚才对她说过的话。
「哥,嫂嫂,你们听到了吧?温以宁她骂我巨婴,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还嘲讽我爬上她老公的床,说我给你惹了麻烦。」
「温以宁在我面前向来是言辞犀利的,她只是在你们面前装柔弱。」
战景莲得意洋洋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她的手机,心下暗忖着这下温以宁肯定会被战景枭训斥。
战景枭眸色渐深,他觉得温以宁说的完全没有毛病。
事实上战景莲也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多次爬上霍云沉的床。
而且他倍感欣慰的是。
温以宁并不是一味地被战景莲欺负,她这张嘴完全能够赢过战景莲的。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她的真面目吓到了?」战景莲试探性地问。
「两人吵架,你单单只录下她说的话,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先激的她?」战景枭心里早就将温以宁当成了女儿,比起战景莲这个坏事做尽的妹妹,他自然更愿意相信温以宁。
温以宁愣愣地看向战景枭,她还以为战景枭会怪她呢。
没想到他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宽容慈爱。
她鼻子一酸,原本不想说的话,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爸,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先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女贱种,我觉得她这么说对于我的生身父母来说也是一种诋毁。他们丢下我,可能只是因为不可抗力。」
「......」
战景枭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心口处痛得厉害。
对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这样的字眼已经称得上是杀人诛心了。
他心疼地抱住了极力忍着眼泪的温以宁,一字一顿地道:「记清楚了,你是我战景枭的女儿,往后没人能这么说你。」
「谢谢爸。」
温以宁轻轻地抹了一把眼泪,她发现她似乎越来越离不开战家了。
战景枭和江心羽对她的关心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就连她也说不清楚,她何德何能,竟遇上了这么善良有爱的一对夫妻。
战景莲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如同一个外人一样,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咬了咬唇。
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出。
「外婆,我不喜欢景莲婶婶。」
绵绵等战景莲出了门,才奶声奶气地对江心羽说道。
江心羽将她抱上了饭桌,温柔地问:「是因为她凶了你妈咪?」
绵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妈咪去上班的时候,婶婶看到我,总会骂我讨人厌的小哑巴。她还说我和妈咪一样会被好多人当马骑。」
第256章 霍云沉闹别扭,瞬间被哄好?
「绵绵,你再仔细想想她还说了什么?」
温以宁脸色骤沉,很显然她被战景莲的卑劣行为气到了。
要是对她有意见,沖她来就好。
为什么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带着侮辱性的话?
绵绵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似是在努力地思索着,「婶婶还说要把我卖到红灯里,我害怕得大哭,后来司叔叔凶她了。」
她所理解的意思,就是战景莲要将她绑在红绿灯上做指示标。
压根儿不知道对方说的其实是红灯区。
不过众人听到红灯二字,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混帐东西,无法无天了要!」
战景枭被战景莲气得又一次胸闷气短。
他哆哆嗦嗦地取出了一颗速效救心丸服下,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景莲做得太过分了!绵绵只是一个孩子,她说的都是些什么?」
江心羽倒是不怎么在意战景莲怎么对待她,但是她很介意战景莲对温以宁和孩子们说的这些话以及做的那些混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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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枭转过头,尽可能缓和了语气对绵绵说道:「她下次再对你说些奇怪的话,你就告诉外公,外公去教训她。」
绵绵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爸,你有没有觉得小姑对宁宁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为了一个男人,她真的会疯狂成这样?」战予北总感觉这事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温以宁对此也倍感困惑。
战景莲家世优渥,从小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难道不该更加洒脱一些?
毕竟她有着许许多多的选择。
就算对霍云沉念念不忘,也没必要对她下这么狠的手吧?
况且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和霍云沉冷战。
那种情况下,战景莲针对她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在外人看来。
霍云沉似乎更喜欢崔芯爱一些。
战景莲的占有欲要是真有那么强,怎么不见她去迫害崔芯爱?
战景枭头疼地嘆了口气,「不提她。一说起她,我胸口就堵得喘不过来气。」
「......」
温以宁见战景枭气得抓狂,便也不再多话。
午饭过后。
战景枭连抽了好几根烟才缓缓地平復了异常复杂的心情。
他站在门外稍稍散了下身上的烟味儿,这才朝着客厅里和江心羽拉家常的温以宁走来,「x宁宁,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爸,有事你尽管说。」
「明天傅家主办的零度珠宝晚宴,你可否作为战家人的身份和我一同出席?」
「爸的意思是?」
「你爸最近一直在纠结该如何让全世界知道你的新身份。恰巧傅家的这场珠宝晚宴办得特别大,国内外名流都会到场,所以他就想着借这次机会,公开宣布你是战家的女儿。」江心羽笑着补充道。
「可是会不会太过大张旗鼓了?」温以宁迟疑地说。
「我还嫌场面小了呢。要不是我在国内的人脉还没有傅家的广,我早就自己办宴会了。」
战景枭说完,又朝着战予北示意道:「我和你妈一会儿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园玩,你去带宁宁试一下礼服。」
温以宁还记得霍云沉出差前让她不要乱跑。
不过战景枭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反正霍云沉还需要在北城待上好多天。
等他回来的时候晚宴早结束了,他断然没有理由翻旧帐的。
*
下午两点,海城世贸商场
战予北带着温以宁一同进了elle在国内的唯一一家自营店。
两人刚走进店里。
营业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战少,战小姐,礼服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全是奢华金系列的,统共十二件,其中两件是elle尚未公开发布的新款。」
紧接着又有两位营业员推着移动衣架,将整整十二件亮闪闪的礼服展示了出来。
温以宁看着眼前一片金灿灿的礼服,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哥,会不会太过高调了?」
「你指的是礼服的颜色?」
「我的本意是挑一件低调些的黑色礼服或是白色礼服。」
「爸说了,我们全家都必须统一色系。这是战家的亲子服,也可以简称为战服。他还说既然是战服,一定要撑起战服的气势。」
「...好吧。」温以宁听了战予北的解释,只好选择妥协。
战予北赶紧催促着温以宁去试衣服,「愣着做什么?快去试衣服,最好十二件都试一遍。」
营业员极有眼力见,见温以宁瞄准了中间一套,即刻上前热情地解说,「战小姐的眼光真好,这一套就是我们还未公开发布的新款。您身材高挑,肯定能够很好地驾驭这套礼服...」
与此同时,黑超遮面的崔芯爱也摇曳生姿地走进了这家门店。
她身后的小助理一阵紧赶慢赶,才赶了上来。
战予北扫了眼气喘吁吁,拎着十几个袋子的助理,又睨了眼气定神闲的崔芯爱,暗暗地吐槽着她的没人性。
助理都吃力成这样了。
她甚至不肯自己拎一下手提包。
「欸?我上次来你们店里,怎么没发现这批金色系的礼服?」
崔芯爱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这批很容易艷压全场的礼服给吸引了,她不知道的是温以宁此刻正在试衣间试穿礼服。
店员笑着迎了上前,满脸歉意地说:「崔小姐,实在抱歉。这批礼服是战总特意交代,为战小姐预订的。」
「原来是这样。」
崔芯爱听店员这么一说,更加坚定冒名认亲的念头。
不过她并不知道店员嘴里的战小姐并非是战景莲,而是温以宁。
要不然她早该当场抓狂了的。
「战小姐一口气也穿不了这么多礼服吧?她选的哪一件,我避开她不就好了?」
崔芯爱丝毫不惧和战景莲撞衫。
两人撞衫,谁丑谁尴尬。
她有这个自信,在颜值和身材方面,绝对能够碾压长相一般,身材如同男人婆一样的战景莲。
「崔小姐,这个色系的礼服,战总全买下了。」营业员为难地说。
「有你们家这么做生意的吗?既然全被定了,又何必将这个系列放在店里这么显眼的位置?」崔芯爱不满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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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战小姐目前也在本店试穿礼服,不然我们也不会将这一系列礼服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战景莲也在?」
崔芯爱显得有些诧异,抬头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绅士儒雅的战予北。
「战先生,这么巧?」
她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唿,其实战予北的个人条件很不错。
帅气多金,妥妥的黄金单身汉。
不过她早晚是要成为他的妹妹的,此刻便也没了勾引他的心思。
「我陪我妹试礼服。」战予北礼貌且客气地回了一句。
「......」
崔芯爱的大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她还以为在试衣间里试穿礼服的人是战景莲,没想到居然是温以宁!
温以宁刚穿好礼服,推开试衣间的门,就看到崔芯爱正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她看。
真是的!阴魂不散...
温以宁低低地吐槽了一句,旋即便无视了她淬了火的眼神,迳自走到了试衣镜前面。
她的身材比例很好,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恰巧这套修身礼服刚巧能够突出她身材上的所有优点,侧面看前凸后翘,曲线特别诱人。
正面看。
胸前镶满碎钻的设计也足够亮眼。
战予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套不错,很显身材。」
他原本还以为温以宁怀了身孕,很多修身的礼服穿不了。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宁宁,另一套新款要不要也试试?」战予北亲自拖着移动衣架走了过来,指着那件颜色偏浅的礼服,道:「再试试?挑一套最好看的。」
「好。」
温以宁即刻又接过了另一套浅金色的礼服。
她不知道的是,单单这两件礼服加起来就需要一千万。
礼服上的每一颗钻都是真钻。
战景枭对她也是很捨得花钱。
崔芯爱身边的小助理直勾勾地看着身材曼妙的温以宁,由衷感慨道:「温主持太好看了,还没做妆发就美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闭嘴!」
崔芯爱恶狠狠地白了小助理一眼,心下愈发不爽。
小助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了一句:「芯爱姐比温主持漂亮多了。」
「那还用说?」
崔芯爱冷哼着,但她并没有勇气和温以宁穿同色系的礼服。
和温以宁比起来,她确实没有那么大气。
此前网络上的各路网友还嘲笑她顶多只是个小家碧玉,和温以宁同台的时候被碾压得死死的。
为了这件事,她还雇了不少水军假意曝光温以宁整容的黑料。
奈何温以宁路人粉很多,总有人跳出来为她洗白。
崔芯爱仔细考虑了一番,终于放弃了金色系的晚礼服,转而将目光瞄准店里的日常时装。
很快,她就看上了一件白色低胸连衣裙。
小助理立马会意,忙朝着营业员招了招手,「你好,这件衣服租不租?」
「崔小姐,我们店里只有礼服可对外租借,常服只售不租。」营业员客气地说。
「你也知道,我是公众人物。在公众场合很少会连续两次穿同一件衣服,这衣服买来也是浪费。我穿一次,就当给你们品牌打gg,你们不吃亏。」
崔芯爱早几年赚了钱就大手大脚地花。
不过现阶段,她压根儿没什么积蓄。
为了充充门面。
她也只能放下身段,亲自去各大品牌专卖店洽谈,只为免费穿上顶奢成衣。
「这...崔小姐,你等一下。我先跟国内营销总监确认一下,一会儿给你回復。」营业员也不好擅自做决定,步履匆匆地去打了一通电话。
温以宁定下礼服之后。
战予北又殷勤地让她再挑几套常服,「爸说了,稍后的新闻发布会,你也需要出席。发布会上爸穿白色西服,你也挑一件白色的。」
「又是亲子服?」
温以宁哑然失笑,不得不说,战景枭还挺有仪式感的。
战予北不置可否。
可能是为了给温以宁出气,他直接指着崔芯爱刚刚挑中的那件,「营业员,这套拿下来给我妹试一下。」
温以宁扫了眼这套白色连衣裙胸前的深v设计,连连摆手,「太性感了,我穿不了。」
「这有什么?霍云沉那小子管这么严?」
战予北在国外待久了,倒也不觉得这件连衣裙哪里不得体。
怎么看都挺优雅的。
温以宁穿上肯定巨好看。
崔芯爱没想到战予北这么惹人厌烦,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战先生,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你看上的,就该让给你?你只租不买,我可是有意向买的。」战予北早就听闻崔芯爱时常欺负温以宁。
向来不爱跟女人计较的他,也开始为了自家妹妹硬刚了一回。
「你们怎么这样?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崔芯爱气得眼圈发红,她暗暗腹诽着等她成为战家千金,势必要好好羞辱一番温以宁这个战家养女。
温以宁原本是不打算考虑这件衣服的。
不过崔芯爱既然这么喜欢,她就勉为其难试穿一下好了。
崔芯爱见营业员将那套白色连衣裙给温以宁递了过去,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就准备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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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姐,扯坏了是要赔的。」
温以宁不咸不淡地x开了口,她灼灼的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崔芯爱。
此刻她并没有认为抢赢崔芯爱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之前她总以为崔芯爱的性格就是这么嚣张跋扈。
现在她总算是发现了。
崔芯爱也在掩藏自己的本性。
她在公众面前总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没什么脑子的笨蛋美人形象。
正如眼下。
崔芯爱丝毫不顾及形象公然在服装店里和她抢衣服,就是她的人设会干的事情。
而事实上。
崔芯爱本身要比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聪明得多。
不然霍云沉也不会被她蒙蔽这么多年,并一直用单纯这样的字眼形容她。
「呵...我是抢不过你。」
崔芯爱冷笑着松了手,阴阳怪气地道:「云沉哥不过是出了一趟差,你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真是好本事。你信不信,要是凭藉自己的真实实力,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崔芯爱,你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云沉都告诉我了,你的三金影后是他花钱买的。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瞎了眼那样帮你,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
「再说了,你到底有哪门子的实力?实力当三,还是实力拆家?说起拆家,你这能力怕是比哈士奇还要强一些。」
温以宁既然开了口,就没有认输的道理。
反正吵架她是一定要赢的。
要是输了,她准保郁闷得睡不好觉。
崔芯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没想到霍云沉连这事儿都告诉了温以宁。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霍云沉的心里,她彻底沦为了过去式?
眼瞅着温以宁撞开了她的肩膀往试衣间走去。
崔芯爱心有不甘,拿起小助理手机,就给霍云沉发去了一条信息:
【云沉哥,温以宁正在商场和其他男人买衣服,你不管管?】
霍云沉看到了信息,并没有回覆。
他一看就知道是崔芯爱给她发来的,正打算随手拉黑这个号码。
崔芯爱紧接着又发来了一条彩信。
彩信里是一张温以宁身穿深v连衣裙的照片,而她身边,战予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霍云沉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间炸了。
她不是说带着孩子们去战家吃午饭?怎么又跑来和战予北逛商场!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真空露半球?
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穿的?!
霍云沉记得跟她提过很多遍,他不在的时候,不准穿着这么性感。
结果这女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就知道气他!
忍了两三分钟。
霍云沉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站起身黑着脸同林业成说道:「林总,我有急事,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没事,你先忙。」
林业成放下了茶壶,笑着沖他摆了摆手。
另一边,温以宁刚接到霍云沉的电话,就看崔芯爱一脸得意地走在了她的前头。
她有预感崔芯爱肯定是和霍云沉告状去了。
所以霍云沉还没有开口,温以宁便主动示好,「老公,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你在哪?」
「我在世贸商场。」
「和谁?」
「和我哥。」温以宁如实说道。
霍云沉见她并没有欺瞒他的意思,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他缓和了口气,又问:「买了什么?」
「两件礼服和几件常服。」
「为什么我手机里都没有收到你刷卡的信息?」
霍云沉从崔芯爱发来的照片里,便看到了店里的logo。
elle的礼服动辄百万起价。
常服的价格最低也得十来万。
温以宁不刷他的卡,怎么可能买得起?
「我哥刷掉了。」
温以宁还想着向霍云沉解释,这一切都是战景枭叮嘱的战予北。
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
霍云沉就「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该死的!一点分寸感也没有。」
霍云沉被她气坏了,她瞒着他和战予北逛街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刷战予北的卡?
难道他没有给她卡?
再说那件裙子,领口都快要开到肚脐下了,她怎么做到对着其他男人试穿那么暴露的衣服?
走光了怎么办?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肯定又在吃醋,迟疑了片刻,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哄了哄他:
【老公,是我爸让我哥带着我来挑礼服的。他抢着刷卡,我抢不过他。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就是希望你注意一下分寸。】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还回来哄他,瞬间就乐呵了起来。
他还以为战景枭给温以宁准备礼服,是让她在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礼上穿的。
压根儿不知道温以宁也要出席傅家的珠宝晚宴。
他要是知道这一点,绝对会立马从北城飞回来。
毕竟南非之星的事,他解释不清。
温以宁也没打算瞒着霍云沉。
她寻思着她都跟他说清楚是来挑选礼服的,他应该知道她会出席珠宝晚宴,便也没有去强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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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没?】霍云沉勾着唇,很快地在聊天框里打下了一行字。
【想你个锤子。】
【???温以宁,你皮痒了是吧!】
【崔芯爱向你告状的对不对?我很好奇她怎么向你告的状?你不是拉黑她了?】
温以宁之前急着哄霍云沉,不过是不希望让崔芯爱离间他们二人的感情。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秋后算帐。
【她换了个号码。】
【最好是这样!】
温以宁快速回復了一条微信,便将手机收到了包包里。
不过想到霍云沉一开口就是质问。
她还是有些不爽。
想了想,她又给霍云沉发去了一张之前拍的泳装照。
霍云沉完全经不住撩拨的。
看到照片绝对要那啥...
温以宁想到他隐忍得面色铁青的样子,心里总算舒坦了。
霍云沉也没有想到温以宁会给他发这个。
收到照片的那一刻。
下身就跟炸了一样,瞬间紧绷到了一定程度。
「操!这是要整死老子?」
第257章 霍云沉出差,和年轻女人同房!
霍云沉微眯着眼,目不斜视地看着温以宁发来的泳装照。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随手将菸蒂碾灭在菸灰缸,而后又放大了照片的细节。
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明媚,尽管火辣的身材很吸睛。
他第一眼注意到的,还是她那双勾魂儿的媚眼。
再往下看。
她湿哒哒的头髮紧紧地贴合着曼妙的曲线,格外引人遐想。
虽然关键位置一点都没露。
霍云沉还是情不自禁地会去想,泳衣下面藏着的美好风景。
看了足足五分钟。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在聊天框里打了一行字;【想勾引我?】
温以宁听到了包包里的震动,原本不想去看的。
可又忍不住。
打开手机偷偷瞄了一眼。
发现这个男人依旧这么自恋,即刻回覆:【我才没有。】
霍云沉:【知不知道这种类型的照片,通常用在什么地方?】
温以宁:【???】
霍云沉:【车窗里塞的情色服务小gg,都这样。】
温以宁:【......】
她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郁闷地直咬唇。
本来是想要好好捉弄他一下的,结果又被他内涵到了。
真是可恶!
霍云沉又问:【所以,开个价。多少钱?】
温以宁气愤:【你又把我当成卖的了?】
【为了对得起你发的照片,我勉为其难打个飞的回去干你,嗯?】
【霍云沉,你真无耻。】
【以后想勾引我,最好发视频。一张照片而已,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皮肤白到过度曝光,没有任何优点。】
温以宁的脸火辣辣的,她还是第一次给他发这么私密的照片。
他居然说她毫无优点?
【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去年。】
【所以你在国外那些年,都是这么穿的?】
霍云沉蹙眉,古潭深井般深邃的眼眸闪着点点醋意。
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不过是让她和战予北单独相处的时候注意一下分寸,衣着不要过分暴露。
结果她就发了这么性感的照片向他示威。
这不明摆着跟他硬扛?
【那倒不至于。那天是和同学在海边玩。】
【有男同学?】
【有啊。霍云沉,你总不会让我在海边穿全封闭的潜水服吧?】
温以宁之所以要给他发照片,还存了给他报备的心理。
她寻思着她和战予北这么正常的逛街行为,崔芯爱都要告上一状。
万一哪天她在国外海边游玩照被发现。
霍云沉不得气疯?
而且这组照片是海边的摄影师拍下的,他们那天去游玩的同学人手一份。
虽说大部分人只会保存自己的照片。
但要是真有人将她的照片存了下来,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霍云沉认准了温以宁在和他抬槓,不再和她闲聊下去,起身从休息室的沙发上站起,阔步回了林业成的办公室。
林家和霍家的生意往里已经持续了二三十年。
所以林业成相当于是看着霍云沉长大的。
和霍云沉接触的这十来年之中。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霍云沉在商谈期间突然离席的情况。
林业x成是个敏锐的生意人。
见霍云沉脸色黑沉,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温和地笑了笑:「怎么?和家里的那位吵架了?」
「林总怎么忽然开始好奇我的家事?」
霍云沉回答得模稜两可,他虽和林业成接触多年。
但两人的气场一直不是很对盘。
因而除却生意上的事,私底下他们少有交集。
「没什么。」
林业成耸了耸肩,道:「就是挺羡慕霍总你的。年轻气盛,富有朝气。」
「林总老当益壮,我听说你最近新添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次来得匆忙,忘记备下贺礼,下回一定补上。」
霍云沉对于林业成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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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前妻因病亡故,和前妻生下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岁。
和现任妻子生下的儿子应该才满月。
「霍总的消息倒是灵通。」
林业成又抿了一口茶,他最羡慕的人还要属霍钦。
他和霍钦同岁。
只不过霍钦生了个好儿子,早早地就接了班。
不像他。
活了一大半年纪,仍旧东奔西跑,四处奔波。
「对了,霍总打算什么时候进驻美洲市场?我大致估算一下时间,到时候为你引路。」
「最迟九月份。」
「没问题。那霍总什么时候行个方便,我有一批黑货急需处理,可否跟着霍家的商船停入海城港口?」林业成压低了声问。
「具体卖什么的?」
「y国走私过来的廉价特效药。我这么做倒也不是为的一己私慾,很多穷人用不起昂贵的药物,我这也是为大众谋福利。」
「我必须先验货。」
霍云沉眸色深邃而浩瀚,声色依旧冷静。
林业成拍着胸脯说道:「你随便验。」
「爸!我想去海城零度珠宝晚宴转转,据说当红小生秦弈也会去。」
林若溪莽莽撞撞地闯入了林业成的办公室,她直接无视了一旁的霍云沉,挽着林业成的胳膊撒着娇。
「溪溪别闹,我在跟你霍大哥谈事情。」林业成轻轻地拍了拍林若溪的手背,缓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别成天咋咋唿唿的。那什么当红小生有那么好看?还是学业要紧。」
「我不管!我就要去。」
林若溪一张嘴噘的老高,微侧过身子,骄纵地同林业成闹起了脾气。
「你啊你...」
林业成无奈地嘆了口气,转而抱歉地向霍云沉笑了笑,「女儿被我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霍云沉不予置否,只顾着管自己喝茶。
这些年来。
在谈生意的时候,任何涉及女人的话题,他都尽量避免了的。
有时候不要给人希望,便也就不会惹出一大堆的桃花债。
林若溪好一会儿才看向坐在林业成对面的霍云沉,她记得她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霍云沉也来过。
她还记得霍云沉是海城人。
想到这里。
林若溪的眼睛亮了亮,她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大半个身子微微前倾着,「霍大哥,我记得你也是海城人,我没记错吧?」
「我是。」霍云沉冷淡地回答。
「你今天要回海城吗?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
「不回。」
霍云沉其实是考虑晚上打飞的回去狠狠地在床上教训一顿温以宁。
当然他不会不顾她的身体强要。
顶多是玩玩她的手,又或者...她那张伶牙俐齿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显得可爱的小嘴。
不过他就算回去也不会带上林若溪。
自从被战景莲仙人跳假孕坑骗之后,他日常行事变得更加谨慎。
「霍大哥,你真的不去珠宝晚宴?我听说,和你传过好几次绯闻的崔水后,啊不,崔芯爱也会去。」
「我对那些晚宴没兴趣。」霍云沉显得有些烦。
他向来不爱搭理这类型叽叽喳喳的女人。
林业成见自家女儿接连碰了两次壁,最后还是开了口,「霍总,我手头上还有几件要紧的事需要去处理。可否劳烦你先带小女去海城参加那什么珠宝晚宴?三天后,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亲自奔赴海城找你洽谈,如何?」
「林总就这么放心将令爱託付给我?」
「霍总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这女儿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她要是去不成,准保得念叨个大半年。」
「......」
霍云沉正打算拒绝,林若溪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握着他的手千恩万谢,「多谢霍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明天一早的航班,我在机场等你。」
霍云沉颔了颔首,又和林业成聊了几句,就兀自回了酒店。
突然多了林若溪这么个拖油瓶,霍云沉便也不急着回去。
不然太早回去。
林若溪这小丫头要是毫无分寸感地缠着他,被温以宁撞见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
*
晚上十点,酒店总统套房。
霍云沉还没有擦干头髮上不断地往下流淌的水珠,便匆匆地走出了卫生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重新折返。
他快速地点开了温以宁发给他的照片。
动手纾解了自身的欲望。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磨人的妖精!
单单是一张比基尼照,便撩得他一整天都在想那档子事儿。
半个小时后。
待他穿着浴袍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又恢復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
点开微信朋友圈。
入眼就是温以宁在三分钟前发的动态。
她发了一张奶茶的特写照,文案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字:【开心~】
开心?
他不在她身边,她就这么开心?
霍云沉冷哼着,暗暗吐槽着温以宁的没良心。
他想她想得发狂。
她却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一个人?不对!
霍云沉放大了温以宁上传的奶茶特写照,意外发现边上还有一只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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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很修长。
食指上还带着一枚黑色的戒指,乍眼一看,很亮眼。
「该死!」
霍云沉又一次点开了崔芯爱发给他的照片,才发现战予北右手的食指上也带着一枚黑色的戒指。
所以...温以宁下午和战予北逛完商场之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和他玩到了晚上十点?
霍云沉越想越生气。
他还想着等她亲口跟他解释。
然而又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等到她的来电。
霍云沉烦躁起身。
推开门朝着对面套房吼了一嗓子,「陈浔,过来。」
「霍总,您有什么吩咐?」
陈浔在睡梦中隐约听到自家老闆的唿唤,顶着鸡窝头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给我的手机打通电话试试?我手机应该坏掉了,收不到来电。」
「好的。」
陈浔即刻给霍云沉的手机拨去了一通电话。
五秒之后。
房间里便传来了手机的振动声。
「霍总,您的手机好像没有故障。」陈浔踮着脚,越过了霍云沉的肩头往房间里瞄了一眼,「我好像听到手机的振动声了。」
「睡你的觉去。」
霍云沉越发不爽,「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郁闷地看着躺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正打算拨通温以宁的电话。
按下通话键的前一秒。
温以宁的电话终于进来了。
霍云沉挑了挑眉,即刻接了起来,「有事?」
「嗯。」
「我还在忙,什么事简练点说。」
「霍云沉,我想你了。」
温以宁其实也在等霍云沉的电话。
等了一个小时他都没给她打。
霍云沉愣了愣,积郁在心头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他轻咳了两声,和声细语地说:「我也想你。」
「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真是的!就你傲娇!」温以宁不满地撇了撇嘴。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可她和霍云沉这才几天没见,他就不肯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晚上都去了哪里?」霍云沉问道。
「我晚上去了...」
温以宁正想如实相告,听筒里却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女声:「霍大哥!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浴室吗?我房间里的浴室花洒不能用了。」
「霍云沉,你边上有女人?」
温以宁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难道这就是霍云沉一直不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第258章 温以宁向霍云沉哭诉心中委屈
霍云沉赶紧捂住听筒。
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站定在门口处,身上穿着皮卡丘睡衣的林若溪,「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关好,我一推就开了。」
林若溪被霍云沉严厉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呆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准出声。」
霍云沉叮嘱了一句,刚想开口向温以宁解释。
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占线声。
霍云沉蹙着眉头,想要回拨过去。
林若溪这才后知后觉,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小声地试探着,「霍大哥,我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
「你不在家里待着,来我住的酒店做什么?」
「霍大哥,这家酒店就是我爸开的。我不想回家,不想见我后妈和小弟,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房间里的花洒坏了,我寻思着找人来修铁定要大半天,换x房间又太麻烦,就想着来你这里蹭一下。」
「不方便!」
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林若溪呆呆地看着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霍大哥,你这么凶做什么?」
「......」
霍云沉倍感无语,他也没有说什么吧?她为什么要哭!
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还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人怕是要误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
「霍大哥对不起,今晚是我太唐突了,我走。」林若溪站了起身,红着眼作势往门外跑去。
「回来!」
霍云沉头疼地叫住了她,冷声道:「你这个样子跑出去,是想坐实我侵犯你的罪名?」
「啊?」
林若溪吃惊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给我坐到沙发上,什么时候止住眼泪什么时候再走。记住,别再出声了。」
霍云沉担忧酒店内部也有蹲点的媒体记者,行事格外谨慎小心。
再三叮嘱了林若溪。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给温以宁打去了一通电话,「老婆...你别误会。」
温以宁打了个哈欠,慵懒随性地说:「我听着呢,你说吧。」
「刚才是林总的女儿来找我,她和云朵差不多大。」
「霍云沉,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你和一个女孩单独待在酒店套房里?」
「她是来借东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没有禽兽到祸害小女生。」
「你不用解释啦,我相信你。记得保护好自己,我要睡觉了,晚安。」
温以宁刚刚涂好睡眠面膜,话音一落便挂断了霍云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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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不是喜欢疑神疑鬼的女人。
也只有崔芯爱能够让她紧张一下。
至于其他女人,她相信霍云沉绝对不会去染指。
这要是别的男人,被自家老婆这么信任,估计还挺开心的。
但霍云沉的脑迴路本来就不太一样。
他更想要看到温以宁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
结果...
她居然只问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温以宁对他这般宽容,明摆着是不够在乎他。
还什么让他保护好自己。
这难道不是让他在外面偷吃记得做安全措施,回家前擦干净嘴的意思?
「欠收拾的女人!」
霍云沉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双手也已经攥成了冷硬的拳头。
林若溪局促不安地抱着从沙发上顺来的抱枕,小身板坐得笔挺,「霍大哥,你刚刚是在和嫂子通话嘛?」
「嗯。」
「对不起我出现得太不是时机了,需要我跟嫂子解释一下吗?」
「不用。」
霍云沉暗忖着温以宁根本不在乎他和谁搞在了一起,向她解释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价。
林若溪对此深感抱歉,低着头小声说:「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别再哭了,你走吧。」
「那个...我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你说。」
霍云沉一度想要下达逐客令,不过还是看在林业成的面子上耐心应付着。
「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去海城上大学了,就是想要问问你,海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我让我助理给你说?」
霍云沉说话间,就将林若溪带到了对门的套房,「陈浔,林小姐要是有什么疑惑,记得耐心替她解答。」
话音一落。
霍云沉就回了自己所住的总统套房,顺势反锁了大门。
上床之后。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温以宁穿着性感比基尼的模样。
可能他的思想还是太传统了。
看到她穿成这样,即便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他都觉得膈应。
不过转念一想。
他确实管得太宽了。
在国外许多女性在沙滩上美黑的时候,甚至连三点式的比基尼都懒得穿。
而温以宁身上的那件比基尼的款式,还算是保守的。
毕竟该遮的全部遮住了。
「也许我太严苛了。」
霍云沉也在反思着自己,他想过对她包容一些。
但自我游说了大半天。
依旧没办法接受她在人前穿得过于暴露。
就因为这事儿,霍云沉辗转反侧到凌晨一点,还是没有睡着。
他试探性地给温以宁打了个电话,想着将事情说清楚,「以宁,睡了吗?」
「还没。」
温以宁此刻并不在家里。
深夜十一点多挂了霍云沉的电话之后没多久,她就接到了李薇的电话。
电话里李薇喝得酩酊大醉。
她说她未婚夫还是很介意她当初被电视台前台长肖鑫潜规则一事。
她极力挽留,最后未婚夫还是选择了和她解除婚约。
温以宁听着电话里李薇醉醺醺的声音,她有些担忧李薇一个人在酒吧买醉会出事,只好踏着夜色出去了一趟。
让她出乎意料的事。
她刚赶到兰陵酒吧,霍云沉的电话又来了。
「以宁,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我不在的时候不准穿过短的上衣,不准露腰,衣领也不能太低,起码要遮住胸,裙子也不能太短。」
「霍云沉,你不能这样管我。虽然我也不喜欢这样穿,我怕走光的。但是你这样管我,会让我觉得你的控制欲特别强。」
「你也会害怕走光?」
霍云沉想到温以宁当着战予北的面试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今天晚上他所有负面情绪的来源,全部是因为温以宁对他的漠不关心。
如果她像往常一样锲而不捨地追问他和林若溪是什么关系,他还能开心一点。
「霍云沉,你今天怎么了?总感觉怪怪的。」
「你别管我怎么了,只需要答应我的条件,我是你的男人,我有权管你。」
「你没有权利这么限制我。」
温以宁倒也不是非要跟他抬槓,其实她的衣着也是比较保守的。
霍云沉说的低胸露腰超短裙,她很少穿。
当然她也可以哄哄他,满口应下他的要求。
但她始终认为这是原则问题,极为认真地说:「霍云沉,我是有穿衣自由的。」
「我说不准就不准。」
「...好吧,听你的。」温以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软声说道:「你也别生气啦,快点睡吧。」
霍云沉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温以宁退了一步,他也跟着缓和了口气:「以宁,我也不是非要限制你。如果我在你身边,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我绝不管你。」
「这么点事,你至于这么纠结嘛?」温以宁小心地捂着听筒,深怕霍云沉听到了她这边的嘈杂声。
她还怀着身孕,霍云沉是绝对不容许她在外面乱跑的。
霍云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接着说道:「当然至于。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穿着紧身包臀裙去上班的时候,有多少男人在盯着你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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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
「他们会把你意淫成上床的对象。」
「可是...这种事情我也阻止不了呀。」温以宁软软地说。
「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我受不了其他男人看你的眼神过分炙热,这会让我想杀人。」
「......」
温以宁没料到霍云沉居然会这样说。
想到他还患有躁狂症,她的心瞬间更软了,「霍云沉,你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上镜的时候我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也希望你能谅解。」
「嗯。」
霍云沉得到满意的答覆,心里总算舒坦,「快点睡吧,晚安。」
「晚安。」
温以宁在霍云沉跟她道了晚安后,便如释重负地从酒吧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她担心外面太嘈杂,被霍云沉发现端倪。
所以就躲在了厕所里接电话。
其实吧,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很有必要。
霍云沉远在北城,要是让他知道她为了李薇跑来了酒吧,肯定会担忧得大晚上睡不好觉。
温以宁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打算天亮之后再跟他报备。
她正打算按下挂断键,迎面走来了一个带着耳钉的花臂男人。
花臂男人揉了揉眼,仔细地打量着身穿白t牛仔裤的温以宁,勾唇邪笑,「小妹妹,还在读高中?还是说,你也是这里的陪酒小姐?玩的清纯诱惑?」
「走开,我不是陪酒小姐。」
温以宁试图绕开花臂男人,结果却意外发现霍云沉也没有挂掉电话。
她慌张地想要开口解释。
结果花臂男人又一次挨近了她,直截了当地问:「一晚上多少?给哥打个折,哥往后天天来捧你的场。」
「什么声音?」
霍云沉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狐疑问道:「温以宁,怎么回事?」
「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温以宁将手机放到了裤兜里,旋即又抬起头迎向花臂男人直白的目光,「请你让开,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给哥打个九折,哥天天给你送钱,怎么样?」花臂男人认定了温以宁是这里的性工作从业者,说话间手已经朝着她胸前摸了过来。
「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打骨折?」
温以宁灵活地避开了他的咸猪手,抻着脖子朝着洗手间外喊着,「小x方,救命!有人要非礼我。」
「太太!」
小方听到了温以宁的唿救,阔步走来,如同拎小鸡一般将花臂男人拎到了一边。
「我操!你真不是这里的陪酒小姐?」
花臂男人扫了眼小方血脉偾张的肱二头肌,立马认怂,转头好声好气地说:「兄弟,误会,纯粹是一个误会。」
「滚。」
小方一脚踹在了男人要害上,待男人落荒而逃,才转过身毕恭毕敬地询问着温以宁,「太太,你没事吧?」
「我没事。」
温以宁见花臂男人走远,才想着和霍云沉解释一下。
她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说:「那个...」
「让小方接电话。」
「哦。」
温以宁机械性地将手机递给了小方。
小方瞬间会意,「霍总,我是小方。」
霍云沉:「你们现在在哪?」
小方:「兰陵酒吧。太太的女同事喝得酩酊大醉,给太太打电话,让她来接人。」
霍云沉:「事先为什么不向我报备?小方,你忘记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温以宁不希望小方因为她的缘故被霍云沉斥责,遂又一次接过了手机,「霍云沉,我是担心深更半夜地吵到你,打算白天再跟你说的。」
「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没问我在哪里。」
「我不问,你就当自己在家,是吧?」
「我知道我不该乱跑,但是vivi姐喝醉了我很担心她。兰陵酒吧本来就乱的,我怕她被捡尸,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知道那里乱?温以宁,你在管别人的闲事的时候,能不能先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管?你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跑去酒吧救人,合适吗?」
霍云沉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因为芝麻大点的小事和她生气。
况且她已经答应了他,往后会注意衣着。
可想到这女人胆子大到半夜去酒吧,他就急得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小方会保护我的。如果我只有一个人,肯定会想其他办法的。」温以宁小声地辩解。
「好,这事暂且不提。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扯谎?」
「我刚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想着天亮了再跟你说。」温以宁耐性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这事儿是她有错在先,她必须解释清楚。
不然误会放久了,心结就解不开了。
霍云沉却还是很愤怒,他太害怕她出任何闪失。
也正是因为过于紧张的情绪,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很沖,「做错了事还是这么振振有词。温以宁,你让我怎么相信满嘴谎言的你?今天也许是因为vivi的事你扯了谎,明天你也许就会在别的男人床上扯这种谎。」
「......」
温以宁陷入了沉默,她觉得霍云沉一整天都在跟她置气,她现在难过极了。
霍云沉浑然未觉她此刻的情绪,接着说道:「也许不用等到明天,以你的放浪劲儿,晚上就已经跟战予北睡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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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温以宁又生气又难过,她微微仰起头,企图憋回眼里打转的眼泪。
却因为小方给她递来的纸巾,瞬间哭了出来。
霍云沉:「......」
他没想到温以宁这么容易就哭了,难道是因为孕期情绪起伏较大?
「温以宁,你先给我停下来。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哭?」霍云沉的语气有些生硬,试图着让她停止哭泣。
「霍云沉,我不说真的是怕你担心。还有,你每次都特别毒舌,动辄就说我下贱犯贱,你这样说我,我会很难过。」
温以宁想过直接挂掉电话,理智又将她拉了回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试图着解开矛盾。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犯贱?」霍云沉承认自己毒舌,但他从来没有说过她犯贱下贱之类的话。
「你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那个意思。什么你才出差几天,我就和战予北上了床,潜在的含义不就是我人尽可夫?」
「还有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希望你去出差。你走之前我想留你,怕你说我无理取闹。」
「你知道怀孕的女人有多敏感吗?」
「我哥带我买衣服,你生气了,我能感觉得到。我怕崔芯爱从哪里搞到我在国外海滩游玩的照片,给你主动报备,你又凶了我一顿。」
温以宁越说越激动,稍稍缓了一口气,以防牵动到了肚子里的宝宝,这才接着说道。
「我在战家吃午饭的时候被战景莲泼了一脸水,我多希望你会来保护我,但是你没有。」
「今晚我带着孩子们和爸妈在外面吃饭,我姐也在。我看到陆衍在两个小时内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我好羡慕。」
「我等啊等,等到快睡着了,你也想不起来找我。」
「我也是个脆弱的矫情的女人,很需要丈夫的关心爱护。」
第259章 温以宁叫老公,他心软得一塌煳涂
温以宁吐露了这一整天的不快,心口处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憋闷,眼泪也慢慢地止住了。
其实她不觉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解决的矛盾。
就是她这一整天积累了太多的情绪,让她感到有些委屈。
不过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就没事了。
霍云沉慢慢地消化着她这一股脑倾倒出来的话,欣喜伴随着心疼而生。
原来她今晚和战家以及温妙聚餐了。
亏他还在怀疑她单独和战予北约会。
而且她居然说,她捨不得他去出差,还想过留他!
要是早点知道温以宁这么离不开他,他绝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就这种情况下。
他还质疑她不关心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现在想来,温以宁之所以没去追究林若溪,应该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霍云沉喉头髮紧,越发后悔今晚没有飞回去找她,「以宁...我很快就会回去,等我。」
「你下次要是再这么凶,就直接换个老婆吧。我会带着宝宝离开,让你永远也找不着。」
「北城和海城隔得太远,我刚才是出于担心,语气才会那么急。」霍云沉的声音此刻已经软得一塌煳涂。
「刚才也不是我想哭的,是宝宝觉得委屈,他让我哭的。」
温以宁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太矫情,便替自己找补了一句。
霍云沉:「替我向宝宝道歉。我不是有意吓到他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行吧。老公你早点睡吧,出差一定很累的,我送完vivi姐就回家。」
「你叫我什么?」
「老公呀。」温以宁这一次倒是学聪明了。
她之前只要和霍云沉吵架,就会给崔芯爱可乘之机。
两个人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冷战半天。
结果弄得两败俱伤。
但是她现在有了宝宝,她更希望他们一家六口可以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老公,你放心好啦。我今晚出来,带了十来个保镖,特别安全。」
「我也不会在保护不了自己的时候圣母心泛滥去试图保护别人。」
「因为我知道你也很在乎我,我不能让自己受伤的。」
温以宁心平气和地对霍云沉说着心里话,她挺喜欢吵架过后的沟通。
看似每一次重蹈覆辙的争吵。
其实两人都有在为对方默默的改变。
「...以宁,我是个俗人。你再这么说下去,我更想干你了。」
霍云沉被她哄得团团转,嘴角从她开始叫老公的那一刻,就没有下来过。
今晚,也太幸福了。
「等你回来我帮你吧~」
温以宁也不再说他臭流氓,可能这就是男人的正常需求。
他没有在外面找过。
她又在孕期。
又或许,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白天的时候田妈还跟她说,这个月霍云沉梦遗了好几次,也许真是憋坏了。
「嗯。」
霍云沉大为感动,今晚的温以宁未免太乖巧听话了。
他整个人就好像在云端飘着一样。
结束通话后。
先是找人教训了一顿战景莲,随后便一脸祥和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
温以宁又一次将手机收回裤兜里,快步走向了吧檯。
她轻轻推了推李薇的肩膀,「vivi姐,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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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陪我喝一杯吧。」
李薇的声音细弱,很显然她喝了太多的酒,早就醉成一条鱼了。
温以宁蹙眉:「别喝了,这里不安全的。」
李薇低着头,将所有的情绪藏在黑暗中,「我知道这里不安全。」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买醉?你以为你喝得酩酊大醉,你未婚夫会心疼?」温以宁不解地问。
「我就是赌他会不会因为不放心我而赶过来,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vivi姐,其实他就算来了也未必是对你余情未了。相爱一场,就算分开了有些人也希望对方好好的。可是他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你又何必为他作践自己?」
温以宁在劝李薇的时候,是绝对清醒的状态。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薇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不会...他不会不管我的。宁宁,我还想在这里等一会x,你陪我好不好?」
「vivi姐,这里是兰陵酒吧,女孩儿被捡尸率最高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多少女孩宿醉过后,会被一个或是一群人带回去或者是直接来路上实施侵犯?」
「事后万一染上传染病,又该怎么办?」
「今晚我睡得迟,还能赶过来陪你。万一我早睡了,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你又该怎么办?」
温以宁其实还蛮心疼李薇的。
几个月前,她撞见了前电视台台长肖鑫在试衣间里对李薇威逼利诱。
她那个时候不是很理解李薇为什么要隐忍。
了解到李薇家庭的困难后,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屈从。
因为她赌不起,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而现在。
温以宁也并没有因为李薇的恋爱脑而心生厌烦。
恋爱脑又没有错。
只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太单纯,太专一,也太傻了。
「我...」
李薇完全没有考虑过宿醉的后果,被温以宁给问懵了。
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给未婚夫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
李薇迷离的醉眼骤然闪过一抹亮光,「曾何,你总算愿意接我的电话了?」
「曾何?!」
温以宁吃惊地瞪大了眼。
李薇的未婚夫居然和仁禾医院院长同名?
这究竟是一个巧合。
还是说,李薇的未婚夫就是仁禾医院的院长?
她记得曾何有家室的呀。
霍云沉调查过他,说是结婚十年,依靠着妻子家的关系稳坐上了院长的位置。
这么说来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温以宁瞬间又打消了疑虑。
她记得李薇的未婚夫来过一次,是一个面相敦厚带着些许土气,从农村里走出的男人。
电话的另一端,曾何正和邹芷萱打得火热。
邹芷萱玩得很开,什么姿势都愿意尝试。
再加上她相对年轻才二十出头。
曾何对于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度迷恋的程度。
接到李薇的电话。
曾何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又有什么事?」
邹芷萱此刻正跪在床上,笑嘻嘻地咬着手指,肆无忌惮地出言调侃道:「曾院~你到底背着我欠了多少桃花债?」
「安静点,不过是一个死缠烂打的蠢女人而已。」
曾何捂住了听筒,好一会儿才耐着性子对李薇说道:「我们之间结束了,以后别来缠着我。」
「我在兰陵酒吧,喝醉了。你来接我好吗?」
「那么饥渴?跑兰陵酒吧玩去了?祝你玩得愉快。」曾何冷笑着,旋即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李薇开了免提,温以宁不止辨认出了曾何的声音,还听出了邹芷萱的声音。
邹芷萱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嗓音细且尖厉。
普通话虽然很标准,却因为过度强调儿化音,总给人以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李薇要是在清醒状态下肯定也能听出她的声音。
不过她太醉了,根本没办法过滤这些信息。
「vivi姐,你的未婚夫是仁禾医院院长?」
「我...对不起我撒谎了。」
李薇崩溃地捂着脸,泪水于须臾间决堤,「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仁禾医院的院长。他告诉我是个摄影师,我相信了。」
「他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我也是最近几个月从电视新闻里得知他的身份,并得知他早有家室。我质问他为什么骗我,他却说他老婆是个同性恋,他们只是形婚,他迟早会离婚的。」
「这种鬼话你也信?」
温以宁正愁抓不到曾何的证据,想不到他早已将魔爪伸向她的身边人。
李薇泪眼朦胧地说:「我得知他的身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小三了。你们总喊着要见我未婚夫,我没办法,就叫来了我乡下的表弟充数。」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他骗了!vivi姐,报案吧!不然会有更多女人误入他的圈套。」
「他骗我做什么呀啊?我有次看到崔芯爱跑去找他,崔芯爱那样的大明星都甘愿送上门倒贴,他要骗也是骗崔芯爱更合适吧?」李薇仍旧不肯相信自己被曾何骗了。
「你见过崔芯爱和曾何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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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的眼神亮了亮,她就说曾何和崔芯爱一定有什么。
可这边查到的信息全是曾何和邹芷萱的婚外情。
想不到最重要的线索,居然是李薇提供的。
「我见过,还见过不止一次。最近一次,是一个星期前。」
李薇点了点头,这种事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怕传了出去会毁了曾何的事业。
温以宁的脸上带着点点兴奋,「可有留下照片?」
「没有。」
李薇单手支额,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询问温以宁,「宁宁,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手里头有曾何以摄影师的名义,数次诱骗女人发生关系的证据。但是我唯独没有他和崔芯爱偷情的证据。」
「我有他江北单身公寓的钥匙,不如你去他住宅找找线索?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曝光崔芯爱可以,不要曝光他。」
「多谢。」
温以宁瞅着李薇从自己包里给她掏出了一串钥匙,即刻接了过来。
她寻思着今晚曾何应该是要和邹芷萱在酒店奋战到天明了的。
这时候要是去他住宅查探线索。
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温以宁让随行保镖将李薇送回去之后,又带着小方和小李两人,按照李薇给的住处找了过去。
她并没有带着十来位保镖齐上阵。
毕竟是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越低调越不容易引起注意。
行动前。
温以宁试着给霍云沉打了个电话报备一下。
不过霍云沉睡得沉,没有接到。
「没接到就不怪我了吧...」
温以宁护着肚子,紧步跟在了小方身后。
小方多少有点不放心,忧心忡忡地说:「太太,要不您就在车里等着?我和小李进去搜查,你给我们放风?」
「还是小李留下来放风吧。」
温以宁不想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这种事她必须亲自来。
小方没辙,只好选择妥协。
温以宁的性子倔得连他家老闆都搞不定,他还是依着她好了。
反正住宅楼里没人。
他只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肯定不会出事。
温以宁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哪里安装了摄像头。
想来曾何时常带女性回家。
应该是不会四处安装摄像头,毕竟这玩意儿很容易成为一个隐患。
熟稔地用钥匙开了门锁之后。
温以宁直接开了客厅的大灯。
小方诧异地看向身前的女人,差点儿没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
太太未免太虎了吧!
万一住宅里有人,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入侵,这是犯罪!
在客厅里匆匆扫了一眼。
她又转战卧室。
同样,她又开了卧室的大灯,在床头柜一阵翻找。
柜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有一瓶褪黑素,用以辅助治疗睡眠障碍的。
温以宁蹙着眉头,又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全是男人的衣服。
可以见得,曾何的妻子应该没有来过这里,或者鲜少住在这里。
「小方,如果你和有夫之妇在人家家里偷情,都会做些什么?」
温以宁没想到最有可能找出证据的卧室什么都没有,有些郁闷地询问着小方。
小方呆愣:「啊这...」
温以宁补充道:「我没偷过情,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地方更容易留下痕迹。」
「太太,我也没有偷过情,纯纯母胎单身呀。」
小方默默汗颜,他的经歷少得可怜,哪里知道人家偷情喜欢干什么。
不过温以宁都开口问了。
他还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半天。
「对了太太!我要是和人偷情,应该会倾向于穿人家老公的睡衣,用人家老公的剃鬚刀,然后霸占他们的床嘿嘿嘿...」
「口味可真重。」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转身又去往了曾何的书房。
她想看看曾何的电脑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资料。
曾何的电脑没有密码,一点就开了。
发现这一点,温以宁瞬间兴致全无。
他连密码都不去设置,足以证明他的电脑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问题是曾何不是给很多女人拍过私照?
那些照片难道没有在电脑里存档?
又或许...曾何还有其他的住所,一个李薇不知道的住所?
温以宁对曾何的私生活没有多少兴趣。
但她对崔芯爱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可翻找了大半天依旧一无所获,她难免有些灰心了。
「狡兔三窟,看来曾何必定还有其他窟穴。」
温以宁头疼地坐在书桌前,眸光不经意间掠过桌边的一本医学期刊。
她随手翻了两页。
突然发现期刊里夹着一张亲子鑑定的报告单。
「这是谁的?」
温以宁眉头微蹙,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这张报告单。
报告单上并没有写明鑑定者的姓名,只有一堆她看不懂的数据。
不过她能够确认的是,这份报告单送检的样本是有血缘关系的。
「到底什么跟什么?」
温以宁起初以为这份报告单有可能是霍云沉和孩子x们的鑑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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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曾何没理由会收藏这种玩意儿。
而且报告单上连个姓名都没有,很明显只是一张半成品。
「半成品?他是帮人伪造了鑑定结果?」
温以宁蹙着眉头,试图着用倒推法推出这张报告单的真正用途。
这张半成品报告单上的结果是两者之间具有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真实的结果是并无血缘关系。
单是这一点。
就能完全排除这张报告单和霍云沉以及孩子们的关联。
再有就是。
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硬要扯上血缘关系?
一般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妻子出轨,丈夫要求做亲子鑑定,妻子心虚,这才找曾何做了一份假的证明。
不过如果曾何只是收钱替人办事。
这份报告单就不会到现在都是半成品,应该早在仁禾医院就交出去了的。
第二种可能是为了巨额财产假意认亲。
比如某富商家丢了孩子,四处寻亲。有不轨意图的人知道了这事儿,便伪造了认亲证明,试图骗取钱财。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递交出去。
很有可能是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温以宁闭上双眼,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了战景枭江心羽夫妇。
他们其实很符合她第二个推测里的富商家情况。
不过他们走丢的是女儿,曾何总不可能拿着鑑定报告去认亲吧?
「不对!是崔芯爱!」
温以宁突然警醒了过来,她之前就在困惑。
如果崔芯爱打算利用曾何掉包霍云沉和孩子们的亲子鑑定结果。
在孩子们正式回到霍家之后。
曾何对她而言,应该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才对。
可李薇说一个星期前还撞见了他们在一起。
这就证明,曾何还没有完全失去利用价值。
所以打算拿着伪造的亲子鑑定结果去认亲的人,很可能是崔芯爱?
温以宁的思路豁然开朗。
她即刻拍下了这张鑑定报告,做完这一切之后,又将报告单夹在了期刊里。
「看来今晚并不是一无所获。」
温以宁勾了勾唇,突然有些期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她的猜测要是没有出错的话。
近期内崔芯爱就会带着亲子鑑定结果上门认亲。
到时候只要崔芯爱敢开口。
她就甩出证据狠狠打脸。
「小方,该撤了。」
温以宁起身,正想走出书房,大门口的方向骤然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
「不是吧...」
温以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脚地趴在书房门口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该和邹芷萱彻夜酣战的曾何,竟突然回了这里!
现在倒好...她该怎么办?
还有,小方又去了哪里?
温以宁不敢到处乱跑,随手抱住了边上的古董花瓶,小心翼翼地藏在书房门后,紧张地屏住了唿吸。
第260章 温以宁坠楼,霍云沉来晚一步?
曾何推开大门,习惯性地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意外发现客厅的大灯开着,又缩回了手。
他抬头睨了眼顶上刺目的大灯,一边蹬掉脚上的皮鞋,一边喃喃自语:「难道我昨天离开的时候没关灯?」
曾何皱了皱眉。
仔细地回忆起昨天中午离开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他接到了崔芯爱的一个电话。
急匆匆地用书房里的印表机列印出了一张亲子鑑定的报告单。
不过姓名以及日期还没有填上。
那之后...他又匆匆去了商场,选购丈母娘的生日礼物。
也许是因为走得太急,忘记关灯了。
曾何蹲下身,将皮鞋收进了鞋柜,转眼又想到了一个人。
之前他为了哄李薇给他生个儿子,曾将这里的钥匙给了她,并告诉她,这里可以作为他们的婚房。
是李薇来过了?
「vivi?」
曾何站起身,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见没人回应,旋即又打消了疑虑。
那女人现在应该还在兰陵酒吧烂醉,这个点应该是不会过来的。
曾何松了口气,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而后又迳自走进厨房间。
书房里。
温以宁紧张到了极点,怀里揣着的古董花瓶因为她汗湿的手,仿佛变成了滑不熘秋的鱼,怎么抓都抓不牢。
而藏在卧室里的小方,原本还试图跑来找温以宁。
腕部的手錶不小心打到了门把,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谁?」
曾何隐约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些微的声响,整个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连忙放下了手中刚沖好的咖啡。
正打算前去查看一番,恰巧又接到了家里的来电。
「老婆,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外面鬼混?」
「...最近因为学术论文的事情,我每天都在江北公寓里加班加点,哪来的心思去鬼混?」
「你给我点时间,我今天通宵就可以把论文初稿完成,明天一定回家睡。」
「丈母娘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忘?礼物都准备好了的。」
......
第615页
书房里,温以宁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发现曾何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
她并不担心曾何发现她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毕竟小方也在,他会保护好她。
问题是...
曾何要是报了警,她很有可能会因为私闯民宅而被拘留。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
她还有被停职的风险。
温以宁轻咬着唇瓣,连唿吸都变得格外的侷促。
另一边。
曾何结束通话后,迳自进了书房隔壁的主卧。
这套公寓的户型不大。
当初是为了引进外地人才而特别开设的楼盘,主打经济适用房。
因而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曾何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便寻思着可能是楼上的人闹出的动静。
他在床上呆坐了片刻。
感觉有些疲倦,便准备去舒舒服服地沖个澡。
打开衣柜的那一瞬。
好几件内裤突然从最上面的格子掉了下来。
「操...搞什么?」
曾何郁闷地扯下头顶上的内裤,一脸阴郁地进了卫生间。
然而还没有上锁。
他又行色匆匆地跑了出来,直奔书房。
「不对!家里一定来过人。」
曾何的心跳骤然加快,他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不关灯就出门。
他做事向来谨慎。
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情况。
而且他善于归纳。
衣柜里的衣服向来都是整整齐齐。
可刚刚他打开衣柜的时候。
柜子里的衣服明显不够整齐,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vivi?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的。」
曾何大力撞开了书房的门,风风火火地沖了进去。
书房的门是内推式的,离承重墙极近。
因此门被大力往里推的情况下,会和两边的墙体围成一个三角形。
温以宁此刻就是被困囿在这一小方天地之内。
不敢动弹,也不敢唿吸。
如果曾何只是在书房里转上几圈,那么她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
但要是正如他刚才和家里人说的那样,打算彻夜赶出学术论文,十有八九是要关上书房的门的。
温以宁越想越紧张。
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脑抽了,才会藏在门后。
不过曾何并没有注意到门后的这小片空间。
他气喘吁吁地直奔书桌,摸了摸电脑的温度。
似乎是有些发热...
但到底有没有人动过他的电脑,他还是不太能确定。
时值七月底,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是热的。
随后曾何又翻开了桌面上那本医学期刊,发现那张亲子鑑定报告也好好没有丢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瘫在办公椅上。
「到底是谁...」
曾何想了想,最后还是给李薇打了个电话,「喂,vivi。」
「什么事?」
李薇到家之后,酒劲已经消了大半,脑袋还是如同炸裂了一般,疼痛不止。
「今天你来过没有?」
「...怎么了?」李薇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还以为曾何是来找她复合的。
现在看来。
应该是温以宁去过他的单身公寓,留下了什么痕迹被曾何发现了。
「客厅和卧室的大灯都没关,衣柜也有被翻动的痕迹。」曾何说道。
「我白天的时候去过一天,去拿衣服的。」
「全拿干净了?」
「是的,怎么了?」李薇悄然地抹去了眼泪,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註定是要以悲剧结局的。
可是她又很不甘。
最开始的时候,曾何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单身未婚。
要不是因为他的欺骗。
她根本就不会给自己爱上他的机会。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是她遇人不淑有眼无珠,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没怎么。」
曾何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悄然生出了一丝对李薇的怜悯,「以后没事别去兰陵酒吧,不安全,你一个女人...」
「我知道了。」
李薇没等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要是搁在以前。
她一定会满心欢喜地以为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可温以宁对她说。
有x些人就算分开了,也希望对方能够平安顺遂。
对方要是遇到危险,也会全力去帮忙。
不过这并不代表余情未了。
李薇把温以宁的话听进去了。
她现在真的很痛苦,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但她相信再睡上一觉。
世界又会美好如初。
曾何被挂电话后,心里乱糟糟的,很不是滋味。
在他碰过的所有女人当中。
李薇是最保守,也最不懂情调的。
可她真的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她能给予他家的温暖。
可惜他已经有了家室。
他老婆家有权有势,给予了他想要的权利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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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除了不孕这一点,其他都挺好。
曾何无奈地嘆了口气,起身的瞬间,骤然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流声。
「糟了!」
他一拍脑门,急沖沖地跑出去。
等他关掉水龙头的时候。
卫生间的地面已经积了一层水。
曾何「啪」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拿起了卫生间门后的拖把,郁闷地拖着地。
小方听着卫生间的动静,立马熘出卧室,带上温以宁一道,快速逃了出去。
跑出了一段距离后。
小方这才心有余悸地吐槽道:「这玩意儿怎么中途回来了?吓死人!」
温以宁气喘吁吁地佝偻着腰,双手撑在了膝盖上,接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今晚的这一趟,算是值了。」
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休息了片刻便一头钻进了车里,「送我回家吧。」
「太太,您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小方好奇地问。
「必须的。」
温以宁笑着回了一句。
不过离开的时候。
透过灰黑色的车窗,她竟发现曾何书房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公寓楼里。
曾何拿着拖把汲干了地面上的水,正打算将拖把放回门后,倏然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他刚才进书房的时候。
似乎没有检查过门后...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看到门边书架前的那个花了他几十万才买来的古董花瓶。
曾何警铃大作,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书房冲去。
他勐地拉开了书房的门。
发现门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又将视线落定在了书架前的古董花瓶上。
奇怪...花瓶也没有被动过。
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里?
曾何轻轻地摸了摸花瓶光滑的瓶身,意外发现瓶颈处有一块地方特别热,神色大骇,「果真有人来过!」
是李薇?曾何很快又摇了摇头。
李薇是个简单的姑娘,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难道真是家里的婆娘起了疑心?
崔芯爱昨天一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快点处理掉那些女人的照片,说什么他的妻子在查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昨天才会匆匆忙忙地赶来删照片。
「幸好!」
曾何已然认定了是妻子对他起了疑心,此刻愈发感激崔芯爱。
他寻思着他已经处理干净所有照片。
只要否认到底,谁也抓不出他的把柄、
不过家里的婆娘可真是麻烦!
丈母娘的生日宴上,他可要好好说她两句。
成天疑神疑鬼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
隔天傍晚,傅家庄园。
傅家近些年专攻娱乐行业,国内比较出名的明星,基本上都隶属于傅寒霆公司名下。
不过傅家做得最好的还是顶奢珠宝。
傅家名下的零度珠宝,是国内唯一一家跻身顶奢行列的本土品牌。
本年度的零度珠宝晚宴一如往年那般。
不止邀请了国内顶流明星,还邀请了国内外各界名流。
正是因为声势浩大。
各路媒体以及代拍早早的就蹲守在了庄园外。
而少部分受到邀请的知名媒体人则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内场进行拍摄。
从庄园入口到别墅的一段路,已经铺设好了红毯。
所有的摄影机位,也全部摆放在了红毯两侧。
傅家主攻的毕竟是娱乐行业。
因而还贴心地为各路明星的粉丝提供了平价站票。
粉丝们以及站姐凭票可以进入庄园内。
只不过他们仅仅只能站在红毯两侧拍摄。
别墅里的主场馆。
只有受邀嘉宾才能进去。
下午六点。
各路嘉宾陆陆续续进场,不过由于当红明星都还没有到场,红毯两侧的粉丝们热情并不是很高涨。
直到司凌宇携手战景莲走上了红毯。
两侧人群才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个男人好帅!完全不输秦弈啊!他是谁?」
「啊啊啊!他对我笑了,他的笑容好治癒!」
「他眼睛也好看,腿也好长!」
......
红毯两边的女粉看到司凌宇的那一瞬,不约而同地躁动了起来。
司凌宇的长相确实很出众。
放在娱乐圈,也算得上顶级神颜。
一八五的身高外加那双又长又细的大长腿。
走到哪都能引起一阵尖叫声。
战景莲轻挽着司凌宇的胳膊,此刻心情很是不错。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司凌宇很帅。
他的帅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的阳光治癒型。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霍云沉那款。
霍云沉更显贵气。
他的气质很特别,她看过一眼就再也难以忘记。
而且霍云沉性子孤傲冰冷。
更能激发她的征服欲。
战景莲只短暂地想了一下霍云沉,就被身侧的嘘声拉回了现实。
原本她还因为有这么多女人爱慕自己的未婚夫,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心情还算愉悦。
可不过是两三秒的功夫。
这群人竟将矛头对准了她,开始了无休止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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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不是那个谎话连篇的战景莲?听说她还涉嫌了一起兇杀案,这样恶毒的女人还敢出来蹦跶,真不要脸。」
「可不是?!我要是她,哪里还敢出门?」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还记得她当初仙人跳假孕坑骗寰宇集团的霍总,最后还污衊温主持推她下楼导致流产大出血。」
「提到这事儿,我就为温主持感到不止。温主持因为她的陷害被抓后还被挖了一个肾,真惨!」
「嗐!人家有个好哥哥,就算她捅破了天,也会给她撑着。」
「可惜了霍家二公子,长得这么帅气,结果却要被猪拱。」
......
战景莲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说她是猪,气得脸色发青。
「这群蠢猪!一定是温以宁故意请来噁心我的。」战景莲小声地念叨着,心底里对于温以宁的憎恨又深了几分。
「她没这么闲。」
司凌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战景莲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自从上综艺被测谎仪坑了一把之后。
战景莲的口碑便开始一落千丈。
再加上频繁作妖,现如今怕是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要不是因为战家一直在给她撑腰。
他寻思着场上这群义愤填膺的路人都有可能冲上前扯拽她的头髮。
「如果不是她,还会有谁这么讨厌我?」
战景莲认定了这群人是温以宁雇来的,便听不进任何维护温以宁的话。
司凌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正战景莲怎么想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也已经警告过了战景莲。
就算恨透了温以宁,也不得做出伤害她的事。
不然他会十倍百倍地奉还。
红毯两边的观众越看战景莲越觉得不爽。
其中甚至有个别极端分子,甚至开始朝她扔东西。
有扔鞋的,还有扔石头的,甚至还有吐口水的。
「杀人犯!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听说还不是本国国籍,打哪来的回哪去吧!」
「对!滚出海城!滚出我国!」
......
起初,人群中只有极个别分子在攻击战景莲。
不过仅仅过了十来秒。
红毯两侧的数百人也便加入了这场对战景莲的讨伐之中。
「啊...」
战景莲被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手,痛得哇哇大叫。
司凌宇紧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了怀里,「别磨蹭,快走。」
「这群人是疯了吗?保安为什么不快点制止他们?」战景莲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怎么制止?这么点地儿涌入了成百上千的人,保安管不过来的。」
司凌宇阴沉着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丢下战景莲独自走掉。
可为了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
还是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温柔治癒善良的一面。
果不其然。
众人见司凌宇这么体贴地替战景莲挡去所有的伤害。
一时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战景莲何德何能?做了这么多骯脏龌龊的事,居然还有顶级帅哥保护她。」
「她的命也太好了!老天不公啊。」
「好了好了,别砸她了。万一误伤到了大帅哥就不好了。」
......
战景莲走完红毯的时候,裸露在外的手臂已是淤青一片。
司凌宇随手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柔地披在她的肩上,「别怕,有我在。」
离他们两人最近的媒体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凌宇深情款款地看着战景莲的这一幕,脑海里已经构思了一篇豪门恶女和治癒系贵公子之间爱恨情仇的新闻稿。
战景莲呆呆地看着对她关怀备至的司凌宇。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产生x了一种被爱的错觉。
然而二人走进主会场后。
司凌宇又恢復了往日里的淡漠态度,对她更是爱答不理。
与此同时,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携手缓缓走来。
他们本就是圈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在美洲贵妇圈流传着一句话:嫁人当嫁战景枭。
像战景枭这样会赚钱,顾家护短,又会疼老婆的人,这年头已经不好找了。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
是战予北和温以宁。
温以宁身上穿着的是elle春夏限时发布的高定礼服。
她一出场。
就引发了全场海啸般的尖叫。
「美神降临!温以宁绝对是今晚的全场最佳。」
「长这么漂亮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可是...她不是和寰宇集团的霍总复合了吗?为什么又会挽着战家大少的手跑来走红毯?」
「而且他们穿的好像是情侣服!」
「牛逼!温以宁真的不考虑出书?太牛逼了。前男友是人间妄想周斯年,前夫是富可敌国霍云沉,现如今又搭上了战家大少,圈里久负盛名的黄金单身汉耶!」
「恃靓行兇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她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太多啦。」
「呜呜呜...有没有人觉得温以宁和刚才战景莲身边的男人很般配!」
......
温以宁刚走上红毯,就被两侧热情的观众们给吓到了。
她吃惊地看着两边疯狂尖叫的人,暗暗地用手肘戳了戳战予北,「哥,你买的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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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平常都不怎么打扮,今晚盛装出席,他们单纯是看呆了。」
战予北垂头满眼温柔地看着温以宁,他至今仍觉得有些遗憾。
如果早点认识她,他一定要使尽浑身解数追求她。
不过她现在和霍云沉的感情还挺稳定的,他要是再死缠烂打下去,不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战予北无奈地嘆了口气,被迫接受了女神成为自家妹妹的事实。
「哥,你没事嘆什么气?还有很多人在喊你的名字呢。」
「嗯。」
战予北自然不可能告诉温以宁他的真实想法,抬头笑着和两边的观众打着招唿。
「天啊!战家哥哥杀我!他笑起来居然和温主持一样,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他俩好有夫妻相啊!」
「我觉得他们更像豪门兄妹。」
听到有人说他们像兄妹,战予北会心笑道:「宁宁,有人说我们像兄妹。」
「我也觉得像。」
温以宁笑着回了一句,其实她觉得自己和江心羽更像。
紧跟在战予北和温以宁身后的崔芯爱大老远就听到了那些如同海浪般夸赞温以宁颜值的聒噪声音。
她心底里是不太爽快的。
早知道温以宁的唿声这么高,她就不该在温以宁身后走红毯。
不过刚才远远地瞥了一眼。
她竟意外发现温以宁脖子上戴着一条和南非之星一模一样的项鍊。
崔芯爱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深意。
之前她向霍云沉借南非之星的时候,霍云沉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陈浔给她送了过来。
那么短的时间里。
想要仿制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假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温以宁脖子上的是假货,霍云沉让陈浔给她送来的才是真货。
想到这里,崔芯爱顿觉通体舒畅。
为了让温以宁出出糗,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走完红毯之后,崔芯爱便找了一个隐匿的地方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鍊。
又过了一二十分钟。
程丽秋和霍云朵亦搀扶着霍老夫人走上了红毯。
今天早上温以宁就跟他们说过,战景枭打算在宴会上公开她的义女身份。
霍老夫人便寻思着借着这个时机。
公开温以宁霍家长孙媳的身份。
战家能给温以宁的,他们霍家也能给。
「云朵,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他已经同意将手里头寰宇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予宁宁。」
「这事儿你没有意见吧?」
「你放心,等你长大后,这些也会有。」
在上红毯之前,霍老夫人担心霍云朵心里不平衡,特特强调过这事儿。
「奶奶,你也放心吧,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嫂嫂为我们霍家生儿育女的,还让冷冰冰的哥哥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儿,她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
「你理解就好。」
霍老夫人拍了拍霍云朵的手,心里很是欣慰。
虽然司凌宇的野心让她时常感到忧虑。
但最起码,霍云朵和霍云沉是一条心的...
下午七点一刻。
霍云沉终于带着林若溪,卡点在晚宴即将开始前,赶了过来。
红毯两边。
众人眼瞅着霍云沉身边又换了个女人,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什么情况?霍总怎么又换女人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很普通,比起明艷大气的温以宁来,正可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说和温以宁比,这个女人怕是连崔芯爱都比不过。」
「搞什么雌竞呢?在我看来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你们怕是有所不知,这个小美女可不简单!她是北城林家的千金,前几个月刚满十八岁,成人礼半个名流圈都去了的。」
「霍家该不会是考虑和林家联姻吧?豪门最喜欢强强联姻。」
霍云沉之所以到得这么晚,就是为了避开人群。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
由于顶流男明星秦弈飞机晚点,至今还没有赶到现场。
所以红毯两边的大部分观众都还没有离开。
林若溪得体大方地挽着霍云沉的胳膊,小嘴却噘得老高,「霍大哥,他们说我普通!」
「别在意。」霍云沉随口安慰道。
「我长得真的很普通吗?」
「...没注意。」霍云沉如实回答。
「霍大哥!你这也太过分了。难道我还不配你用正眼瞧上一瞧?」林若溪彻底被霍云沉的答案无语到了。
她身上的孔雀公主礼服裙算得上高定中的高定。
结果霍云沉居然用一句「没注意」来打发她。
「有什么好瞧的?」霍云沉冷声反问。
「...你真是!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别喜欢我。我有家室,和你没结果。」
「你这一路上强调了十几遍有家室,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林若溪起初还以为霍云沉也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相处下来她才发现之前看到的花边新闻,绝对是对他的误解。
他似乎很爱他的妻子,很爱很爱。
林若溪觉得能够被这样一个男人全身心爱着,应该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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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就没有平平顺顺的婚姻。
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不止相爱,他们还互相折磨...
两人走上红毯后。
两侧的闪光灯开始一刻不停息地运作着。
「霍总这套白色西装好欲...看到他,我就想要给他生猴子。」
「他好冷淡,好拽!我好爱啊。」
「你们快看,霍总那的尺寸好大...」
「卧槽!真的耶,这男人太完美了吧。」
「霍总难道不知道,红毯上最好不要穿浅色紧身裤?这要是搁在白天,他得社死。」
霍云沉之前倒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他又不是混娱乐圈的,平时倒是不用这么在意这些细节。
可这群女人总是盯着他的裆部看是什么鬼?
「......」霍云沉有些无语。
他往后再也不穿白色修身裤子了。
都怪温以宁,她喜欢他穿白色的衣服。
所以每次助理让他选礼服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选择白色的。
他原本还想着快点走完红毯。
结果却因为林若溪的鞋跟太高,不得不迁就着她放慢了脚步。
「林若溪,你就不能快一点?」
「霍大哥,穿高跟鞋很累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若溪小声地嘟囔,心里暗暗吐槽着霍云沉的规矩可真多。
原本他是不让她挽着胳膊的。
妥协后。
他又不准她靠着他的身体。
其实如果能够靠着他,她就不会那么怕摔。
奈何霍云沉的男德修得太到位。
一点便宜也不肯让人占。
红毯两边。
大部分女粉已经失去了理智,纷纷将视线在霍云沉的脸和裆两处来回扫射。
霍云沉终于被盯得不耐烦了。
他骤然停下了脚步,冷不丁地朝着红毯外甩过去了一个眼刀。
可能是因为他的气场太过强大。
前方十米内。
原本闹哄哄的众人纷纷闭了嘴,甚至还自发自觉地移开了眼神,不再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
等他走过去之后。
人群中又一度爆发了热烈的讨论声。
「啊啊啊啊!他刚才看我了!他看我了!」
「一见霍总误终身,太他妈帅了。」
「你们得了吧。看过真人后,我觉得霍总和温主持特般配。」
......
霍云沉原本很讨厌人群中突然爆发的尖叫声。
意外听到有人说他和温以宁般配。
尽管面上还是毫无表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霍大哥,你这排场完全不输秦弈呢。」林若溪走完红毯,由衷地感嘆道。
「很重要吗?」
「霍大哥,你哪里都好,就是性格不太好,总会x把天聊死。嫂子有说过你很无趣吗?」
「进了会场后自己玩去,记得别人给的饮料不要喝,也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想回去前给陈浔打电话,让她送你回宾馆。」
「哦。」
林若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霍云沉甩下她自顾自地上了二楼,她也开始探头探脑地寻觅着秦弈的踪影。
她不知道的是。
从她入场的那一刻,就被一双阴鸷的眼睛盯上了。
「会场上怎么这么多人?」
林若溪踮着脚尖,有些迷茫地在人群中搜索着秦弈的身影。
转身之际。
她一不小心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
林若溪连忙道歉,可抬头的那一瞬,却完完全全被司凌宇那双漂亮得人神共愤的瑞凤眼勾走了魂。
「小妹妹,你没事吧?」司凌宇绅士地后退了一步,笑看着她。
林若溪瞬间红了眼,一改之前的大大咧咧,夹着声音道:「我没事。」
「你是来找人的?」
司凌宇扫了眼她手中秦弈的照片,心下瞭然。
林若溪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是来找秦弈的。」
「你想追他?」
「才不是呢。我是他的妈粉,我对他可没有那种想法的。」林若溪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叫妈粉?」
「就是像妈妈一样爱他的粉丝。」
「小女生还真是会玩。」
司凌宇笑了笑,旋即又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你要是找不到秦弈,可以来找我。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海城人,我可以充当你的免费导游。」
「多谢。」
林若溪接过了司凌宇的名片,扫了眼他的名字,便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名片收进了手提包里。
霍云沉无意间看到司凌宇和林若溪交谈,墨黑的眼眸闪了闪。
待司凌宇走开。
他才不疾不徐地端着红酒杯,信步走到了脸色红得离谱的林若溪跟前,「怎么?这么快就看上了其他男人,不去追你的秦大明星了?」
「霍大哥,你打趣我!」
林若溪回过了神,又羞又窘地捂着发烫的脸颊。
「司凌宇他有未婚妻,你最好离她远些。」霍云沉没有和她掰扯下去,开门见山地说。
他向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是看在林若溪和霍云朵年岁相仿的份上,不希望她被司凌宇那样的老狐狸骗,这才提点了一句。
林若溪怔了怔,有些失落地说:「他居然有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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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外头有无人机汇演,跟我上二楼,去阳台看?」
「好。」
林若溪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恢復了元气,蹦蹦跳跳地跟在霍云沉身后。
司凌宇冷冷地看着霍云沉的这番骚操作,气得直顶腮。
二楼阳台。
温以宁单手托腮,靠在栏杆上看着空中的无人机汇演。
她还记得有五年前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霍云沉也给她准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无人机汇演。
那天晚上,她本该很开心的才是。
可医院那边突然传来了崔芯爱的病危通知。
霍云沉将她一个人扔在外滩,自己则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
「都过去了。」心里,温以宁默默地劝慰着自己。
过去的事总归是过去了。
她如果一直紧抓着过去的不愉快,那么只会搞砸眼下的生活。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回忆。
百无聊赖之下。
她又给霍云沉发去了一条微信:【霍云沉,我想你了。】
【我今晚可以到家。】
霍云沉收到温以宁的微信,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甜意。
他才出差几天?
温以宁就频频发信息说想他。
照这么看来,这女人似乎是真的很爱他。
【真的吗?】
温以宁的脸上写满了雀跃,连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由于边上太过拥挤。
她正想转身朝室内走去,意外见竟看到了刚刚从楼下上到二楼的霍云沉。
奇怪!他不是说今晚才可以到家?
这会子怎么又出现在了宴会现场?
难道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温以宁隔着一大堆人,看着不远处穿着白色西装比身边人高出大半个头的霍云沉,心里又是一阵兴奋。
她还想着挤过人群去找他。
二楼的玻璃栏杆却突然碎裂,声音如同响雷一般,震耳欲聋。
好在玻璃的质量一顶一的好。
即便碎成四分五裂,也只是裂成无数的圆钝型碎玻璃渣,并没有出现容易伤人的锐角。
然而大片的碎玻璃从二楼往下砸去。
还是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乱。
一楼宴会厅的众人纷纷尖叫出声,有不少甚至还被碎玻璃渣砸到。
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但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
二楼的情形也不容乐观。
起初是因为一位端着餐盘的佣人被巨大的动静吓到滑了一跤,惹得托盘里的水杯应声落地。
而水杯里的水又洒得到处都是。
这使得原本干燥的瓷砖瞬间变得湿滑,不少人都因此跌了跤。
更可怕的是。
二楼的玻璃栏杆碎了一大片,好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便从二楼跌到了一楼。
站在霍云沉身后不远处的林若溪也受到了波及。
不过在她差点儿掉下二楼的时候,司凌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小心点。」
「谢谢。」
林若溪惊魂未定,抬眼便看到了俊逸不凡的司凌宇。
这一刻,她心跳如鼓。
她很清楚,她动心了。
霍云沉转头忘了一眼,见林若溪安然无恙,才悄然松了口气。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离他仅一步之遥的崔芯爱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尖叫着后仰着身体,作势往楼下摔去。
「芯爱!」
出于本能,霍云沉跨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崔芯爱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拽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
原本处于最外围的温以宁,不知不觉间被身后的人群顶到了前面。
她还想着拨开人群朝霍云沉走去。
身后不知道是谁,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使得她毫无预兆地朝着断裂的栏杆扑去。
「啊...」
温以宁努力地想要剎住脚步,可还是因为湿滑的地面,一路滑到了边缘地带。
眼看着大半个身躯都悬在了半空中。
温以宁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只能拼尽全力用双手的力量撑着她的身体,可她的臂力向来不好。
根本没办法承受得住她完全悬空的身体。
「霍云沉...救命!」
温以宁在惊慌失措之间,第一时间是朝着霍云沉的方向看去。
可让她倍感心碎的是。
霍云沉在她和崔芯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崔芯爱。
看到他环在崔芯爱腰间的手。
温以宁心痛得无法唿吸。
此刻。
周遭众人也发现了身体悬空在外的温以宁,纷纷试图上前营救。
霍云沉看到温以宁的那一瞬,彻底呆愣住了。
她不是应该在揽山苑乖乖等他回家?
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霍云沉推开了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崔芯爱,快步朝温以宁的方向跑去,「以宁,坚持住。」
然而温以宁却没有等到霍云沉赶到。
她就因为手臂的力量过弱,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第261章 霍云沉把假的项鍊给了温以宁?
「以宁...」
霍云沉整个人滑跪在栏杆边缘,碎玻璃渣划破了他的膝盖,他依旧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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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原以为自己这么一摔,肯定会一尸两命。
她绝望得闭上了双眼,恐惧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幸运的是。
她并没有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被一个温暖的带着清冽菸草味的怀抱给接住了。
「宁宁,你没事吧?」
战予北上完厕所后,就发现温以宁悬挂在了半空中。
他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其他。
第一时间冲到了楼下,温以宁的正下方。
好在他没有失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温以宁听到战予北的声音,才睁开了双眼。
她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因为过于紧张的情绪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而和她同时从二楼摔下的两个女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其中一个腿骨折痛得哇哇直哭。
另一个则被玻璃划破了胳膊,鲜血肆意横流。
傅寒霆匆匆赶来,愤怒地质问着工作人员究竟是怎么做的安保。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凌宇。
暗戳戳地收起了绞碎玻璃的工具,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的原计划是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林若溪对他情根深种。
但他并没有预料到,温以宁会从二楼摔下。
「宁宁,你的手怎么了?」
战予北注意到了温以宁被玻璃划伤的掌心,忙在傅寒霆的指引下,将她送到了紧急休息室处理伤口。
战景枭和江心羽,以及霍老夫人等人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一时间逼仄的休息室里便站满了人。
战予北在替温以宁取出伤口里碎玻璃渣的时候,温以宁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喊疼,也没什么反应,神情淡淡的。
江心羽焦灼地推开了战予北,「你到底检查仔细了没有?还是我来吧。」
她接过了战予北手中x的镊子,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温以宁的伤口。
霍老夫人吓得脸色都白了,「宁宁,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太吓人了。」
「没什么。」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没法向大家描述刚才她看到的一切。
慌乱之中。
她似乎是被一个穿着金色礼服裙的女人推了一把。
那之后她的视线就定格在了霍云沉搁在崔芯爱腰间的手上。
「嫂嫂,伤口一定很疼吧?幸好战家哥哥接住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霍云朵蹲在温以宁身侧,紧张地抓着温以宁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不疼。」
温以宁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她的心倒是疼得让她近乎喘不过气。
傅寒霆很快也带着医生闯了进来,「小嫂子,你没事吧?今天的事是我的疏忽。」
「没事。」
温以宁木讷地回答道。
直到此刻她还是没有从惊恐的情绪中走出。
身边人的声音都是处于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游离状态。
「战夫人,还是让医生来处理伤口吧。」
傅寒霆看着江心羽畏首畏尾的样子,即刻让医生接过了江心羽的活。
温以宁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直到霍云沉拨开层层人群冲进休息室的时候。
她的情绪才稍稍有了些许的波动。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霍云沉,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很疼吗?」
霍云沉单膝跪在她身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喑哑且透着隐忍。
战予北见温以宁哭了,更是自责。
他在一旁捶着自己的脑袋,郁闷地说:「我真该死!我就不该跑开的。」
「你去干什么了?」
战景枭此刻也是急得团团转,沉声问道。
「是我的错。」战予北其实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医生给温以宁处理好伤口后,她轻轻地道了声谢,就迳自起身,小跑着进了洗手间。
霍云沉即刻也跟了进去。
战景枭和战予北准备跟过去看看的时候,江心羽反倒拦住了他们,「给宁宁一点空间。」
「这混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家老婆遇到危险,他却忙着救其他女人!」战景枭清楚地看到了霍云沉搭救崔芯爱的全过程,气不打一处来。
「这事让宁宁自己解决吧。她看到他才知道疼,才会哭出来,这证明她还是很在乎他。」
江心羽沉沉地嘆了口气,她都心疼死了温以宁。
可有些时候,她的一百句安慰可能还抵不过霍云沉的一句。
温以宁刚跑进洗手间,还没来得及关好门,眼泪就掉得更加汹涌。
「以宁...」
霍云沉强行地挤进了洗手间,将她牢牢地桎梏在怀中。
他知道温以宁看清楚了他向崔芯爱施以援手的全过程,因此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走。」
温以宁没有用力去挣扎,直到此刻她的四肢依旧是瘫软无力的。
刚才悬在半空中的时候。
她是真的很害怕。
如果没有怀上身孕,从二楼摔下顶多是骨折,不会危及到生命。
问题是她怀孕了。
这么一摔,她和宝宝都有可能会死的。
「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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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将她抱得更紧了,他将脸轻轻贴在她耳边,小声地解释道:「我刚才...没有看到你。」
「呵...这个藉口很蹩脚,下次别再说了。」
温以宁自嘲地笑了笑,她寻思着霍云沉并不是没有看到她。
而是危机时刻。
他只看得到崔芯爱,第一反应就是去救她。
「相信我好不好?我要是知道你也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嗯。」
温以宁有点累,她没有精力和他吵,随便应了一声。
「以宁,别这样对我,我不是故意的。」
「崔芯爱离我最近,我看到她被人推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她。」
「其实如果换作其他人,我也一样会伸出援手。」
霍云沉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显得愈发郁闷。
温以宁咬着唇,努力地憋回眼眶里的眼泪,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遇到危险,都会伸出援手,除了我,对不对?」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以宁,你在我心里绝对是最重要的,你是绝无仅有,你是唯一。」
「别说了。」
温以宁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在他面前流露出一分的软弱。
「手疼不疼?」
霍云沉如鲠在喉,他很想去关心她,但她却不给他关心她的机会。
温以宁睁开眼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而后又缓缓地看向霍云沉,轻展笑颜,「霍云沉,你终究是把我的一往情深变成了一个我自以为是的笑话。」
「就不能信我一次?我说了我没有看到你。」
霍云沉也急了,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说辞站不住脚,可事实就是如此。
「看吧,你又生气了。即便我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你对我还是这副态度。霍云沉,知道我摔下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别说气话好吗?我向你认错,我也可以向你忏悔...」
霍云沉话还没有说完,温以宁便匆匆地拉开洗手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现在没法冷静,也没法思考霍云沉的话是真是假。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温以宁刚走出洗手间,战予北就迎了上来,「宁宁,都是我的疏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意外。」
「哥,我该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及时接住了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已经没命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来还是怪我,爸叫我好好保护你,我却中途跑开了。」战予北后怕不已,这会子只想着寸步不离地跟在温以宁身后。
霍云沉从洗手间出来后,也自发自觉地成了温以宁的小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直到傅老爷子做了晚宴开场后,战景枭和江心羽登上主台。
霍云沉才堪堪止住了脚步。
台上,战景枭一身金色华服显富又显贵。
他单手扶着话筒。
面向全场的来宾,晶亮的眼神最终落定在了台下温以宁的身上,「占用大家宝贵的几分钟时间。今天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这件事对于战家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场下众人纷纷好奇地看向战景枭,议论声甚嚣尘上。
「诶?你说,战景枭该不会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了吧?」
「还真有可能!此前战太太由于精神状态欠佳,鲜少出席酒会。今天居然出席了,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又或许是战家大少要订婚了?我记得战家大少刚才是和温以宁一起进来的。」
「啧!温以宁还真是有两下子,战家大少都能攻克下来!」
......
战景枭并没有给予众人太多遐想的空间,就接着说道:「不日前,我和爱人认了一个相当合乎眼缘的女孩做了义女。今天我便借着傅老爷子的晚宴,公开宣布了这一消息。」
说完,战景枭又朝着台下的温以宁招了招手,「女儿,上台跟大家打个招唿。」
温以宁快速地调整好了情绪,默默收敛了眼下的黯然神伤,上台后始终乖巧地站在战景枭身侧。
「战家怎么随随便便就认了一个干女儿?依我看,温以宁十有八九是战景枭的私生女,你看他们,神态上是有些相似的。」台下,不断有人传来窃窃私语。
崔芯爱冷冷地看着台上光鲜夺目的温以宁,嫉妒得眼圈发红。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的才是!
不过她倒也不急,等时机再成熟一些。
她就亮出让曾何伪造的亲子鑑定结果,上门认亲!
到时候战家夫妇有了她这个真千金,必定会冷落温以宁。
战景莲看到台上和和睦睦的一家子。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二十多年前,她为了从温以宁手里抢过本该属于她的关心和爱护。
狠心将温以宁坑骗上了国外的渡轮。
然而造化弄人。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温以宁居然以战家义女的身份重新回到了战景枭夫妇身边。
霍老夫人见状,也不甘落于人后。
上台接过话筒,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寰宇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予了温以宁。
这下子全场都惊呆了。
百分之五的股份意味着温以宁不再仅仅是一个地方电视台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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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瞬间跻身进入亿万富豪的行列。
不止如此。
她甚至还能在国内女企业家排行榜上,占据比较靠前的位置。
温以宁呆呆地看着身侧的霍老夫人,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胳膊,「奶奶,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霍家亏欠你太多,奶奶别无他求,只希望你和云沉能够长长久久。」
「当然,这小子太混了。你要是想要和他离婚也没什么,无论如何奶奶都会站在你这边。」
霍老夫人完完全全将温以宁当成了自家孙女。
隐匿在角落里的司凌宇看到这一幕却很不是滋味。
当初霍云沉从监狱出来的时x候。
霍钦明明说了将手里头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全部移交到霍云沉手上。
这会子霍老夫人又是从哪里得的股份能够分给温以宁?
想来霍钦并没有移交股份。
那时候之所以说得那么笃定,估计是为了警告他,让他不要肖想霍家的一切罢了。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温以宁只是霍家的儿媳,都能分得股份。
他这个霍家正儿八经的二当家。
却连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司大哥,你说你也是霍家的人,可你为什么姓司呀?」林若溪自司凌宇救了他之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战景莲远远地就瞥见了司凌宇身边的女孩儿,不过她非但没有吃醋的意思,心底里反倒有些窃喜。
倘若司凌宇另攀高枝,决心取消和她的婚约。
她怕是要开心到飞起。
司凌宇睨了眼身侧的林若溪,暗暗压下心里的不耐烦,缓声解释道:「我随我妈姓。」
「原来是这样。」
林若溪点了点头,又问:「伯母今天到场了吗?」
「她个把月前出了一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我。她走后,我时常觉得孤独,时常在无人的深夜喝着闷酒。」
司凌宇太明白小姑娘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了。
失意颓丧的男人,有时候往往更能博得她们的同情。
因此他特地在林若溪面前卖着惨。
「对不起司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今后要是感到孤独,可以找我聊天。」
「谢谢。」
司凌宇深深地凝望着眼前单纯的女孩儿。
从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六七年前的温以宁。
那时候温以宁也是这样温柔善良的存在。
仅仅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他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晚宴拉开序幕后。
众来宾便三三俩俩地围聚在珠宝专柜前,或挑拣着心仪的款式,或认真地听着珠宝鑑定师对柜里每一项珠宝的介绍。
而放在主台上展示着的,则是此次珠宝晚宴上比较重量级的珠宝。
霍老夫人精心挑选了两个翡翠玉镯,分别赠予了程丽秋和温以宁。
战予北则高价拍下了主台上展示着的一对粉钻耳环,并当场送给了温以宁。
傅寒霆见状,立马推了推霍云沉,「三哥,战予北的攻势挺勐的,你可别懈怠,小心被人偷了家。」
「他的眼光,俗不可耐。」霍云沉语气颇酸地说。
「我感觉小嫂子戴上他送的那对粉钻耳环,还挺好看的。」
「好看什么?和她的礼服根本就是两个色系,处处透着违和。」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却在懊恼。
他刚才就该快些叫价,不过是愣神的功夫,竟被战予北抢占了先机。
傅寒霆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压低了声道:「特别款我早就给你备好了,拿去送小嫂子吧。」
「一会儿我给你转帐。」
霍云沉打开了首饰盒,扫了眼盒子里亮闪闪的细钻挂耳流苏耳环,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这对耳环明显要比战予北买下的那对好看一些。
他正打算上前献一把殷勤。
崔芯爱却带着两位安保人员惊慌失措地跑到了他面前,语音哽咽地说:「云沉哥,南非之星不见了!我入场的时候还好好地戴在脖子上,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霍云沉:「......」
温以宁出场之后他的魂都被她给勾走了。
因而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两条几乎完全一样的项鍊。
现在倒好...崔芯爱大咧咧地喊了出来。
温以宁也听到了。
霍云沉头疼欲裂,恨不得缝上崔芯爱的嘴。
可现在缝她的嘴已经无济于事。
所有人全部朝他看了过来!
「南非之星?」温以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上的钻石项鍊,从霍云沉送她的那天起,除了洗澡,她就没有拿下来过。
可现在,崔芯爱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芯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南非之星不是好端端地戴在嫂嫂脖子上?」霍云朵被崔芯爱的骚操作看迷煳了,挠了挠头和程丽秋小声地吐槽着。
程丽秋看了眼霍云沉不甚明朗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看来,你哥又做了煳涂事。」
霍云朵惊讶地瞪大了眼,「我哥不会是疯了吧?一条项鍊送两人?」
「宁宁戴的那条,可能是假的。」程丽秋小声地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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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太过分了吧!」
霍云朵张了张嘴,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暗暗腹诽着如果她是温以宁,肯定会很难过。
温以宁此刻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
如果霍云沉不在场。
她可以确保每一次和崔芯爱交锋都不落下风。
可他在场,所有的结果都会变得破朔迷离。
「云沉哥,我不是有意弄丢的。」
崔芯爱懒得搭理周遭人的反应,仍旧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霍云沉。
霍云沉被她搞得很是恼火,冷冷地说:「弄丢了东西还不给我去找?是存了让我不要追究的心思?」
「云沉哥...」
崔芯爱有些恍惚,呆呆地看着他。
霍云沉见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还钱吧。那条项鍊值多少钱,还请你如数奉还。」
他真是要被崔芯爱给气死了。
「我知道了。」
崔芯爱的脸上火辣辣的,她本来是想要在人前制造出霍云沉对她宠爱有加,即便她弄丢了名贵的南非之星,他也不会追究的假象。
结果霍云沉却不按常理出牌,不近人情地让她赔钱,使得她颜面尽失。
这不,方才还满脸艷羡地看向她的女人们,此刻眼里只剩下了讥笑和鄙夷。
温以宁依旧满眼困惑地看着霍云沉,她总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南非之星有可能不是真的。
不日前她问过霍云沉南非之星是不是送人了。
他是在她开口之后。
才磨磨蹭蹭地将项鍊赠予了她。
想起这些细节,温以宁更加认定了霍云沉对她有所隐瞒。
霍云沉摆平了崔芯爱,正打算向温以宁走来。
结果一位会场安保人员匆匆忙忙跑上来,将项鍊交还给了崔芯爱,「崔小姐,您的项鍊找到了。」
「太好了!谢谢小哥。」
崔芯爱接过项鍊,对着安保人员千恩万谢,旋即又故作好奇地问道:「请问小哥,这条项鍊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说话间崔芯爱已经宝贝地将项鍊收纳进了专属的首饰盒里。
这个首饰盒温以宁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南非之星的专属首饰盒。
她记得霍云沉将项鍊赠她的时候,并没有附带上首饰盒。
原来...并非霍云沉扔了首饰盒。
他只是将真货送给了崔芯爱,转而随随便便找了个假货煳弄自己。
霍云沉察觉到温以宁愈发冰冷的眼神,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就说一定不能让她来参加珠宝晚宴,否则肯定要出大事。
这下他是真的完蛋了。
另一边,安保人员被崔芯爱一通夸后,整个人如同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
对着崔芯爱好奇的眼神。
他连忙指了指二楼玻璃栏杆破损处,一板一眼地说道:「项鍊是在二楼一堆碎玻璃碴里找到的。崔小姐应该是刚才发生动乱的时候遗落的项鍊。」
「原来是这样,多谢小哥了。」
崔芯爱又一次谢过安保人员,故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霍云沉看到她的这副模样,眉头皱的更深了。
霍云朵也很喜欢吐舌头。
不过人家才十七岁,做这种鬼马表情一点也不违和。
崔芯爱做起这么俏皮的表情,多少有点装的成分。
在场很多人应该都有同感。
人群中,就有一个细弱的女声戳破了崔芯爱故作甜美的伪装,「我昨天看甄嬛传的时候,四大爷说的一句话挺在理: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依我看,这位崔大明星至今还以为自己是个未成年美少女。」
「哈哈,很形象了。」很快,就有人笑着回应。
崔芯爱听到有人在吐槽自己的表情,多少有些难堪。
她那双杏眼从面前乌泱泱的人群中一扫而过,原本带着些许锐利的眼神掠过霍云沉那双帅气的脸时,骤然带了温柔的笑意。
「云沉哥,项鍊找到了!」
崔芯爱笑眼弯弯,快速地取出了首饰盒中的钻石项鍊,在手中晃了晃,「安保小哥说是在二楼找到的,我想项鍊可能是刚刚发生意外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掉的。」
「芯爱,你快让珠宝鑑定师检查检查项鍊有没有被人掉过包?」
「是呀!我看温以宁脖子上戴着的那一条,和你手里的这一条相差无几,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听说南非之星全世界只有一条的呀!怎么突然又多出了一条?」
崔芯爱的娱乐圈塑料好友见状纷纷凑了上前。
她们多半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你一言我一语地旁边煽风点火。
其中还有一个热心的直接将珠宝鑑定师拉了过来,「兰先生,你快帮忙瞧瞧,这条项鍊没x被人掉包过吧?」
另一边。
也不乏有好事者跟着起闹,让温以宁也摘下脖子上的南非之星给珠宝鑑定师仔仔细细地鑑定一番。
霍云沉蹙着眉,抓着温以宁的胳膊,沉声说道:「以宁,先跟我回去?」
温以宁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轻问:「假的?」
霍云沉抿唇不语。
项鍊不是假的,但是他的行为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温以宁见他不说话,自嘲地笑了笑,「感谢你这么费心地想方设法地煳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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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霍云沉让她打掉孩子
「跟我去休息室?」霍云沉紧攥着温以宁的手。
想要解释,可现场全是围观人群,很多话他没办法当着大家的面说。
而好事的人群还在怂恿温以宁,「温小姐,还是让鑑定师验一验真伪吧!南非之星放眼全世界仅有一条,突然冒出两条,肯定有一条是假的。」
温以宁心里很清楚,这群人十有八九是想着看自己出丑,看霍云沉出丑。
南非之星是霍云沉花了九千万高价拍下的。
突然间冒出两条。
而她和崔芯爱都有证据证明是霍云沉亲手送的,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矛盾都将指向霍云沉...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
温以宁还是不捨得霍云沉被众人群嘲。
一条项鍊送两个女人。
一旦传扬出去,他怕是会被人拿来反覆调侃。
思忖再三。
温以宁最后还是决定和霍云沉先行离去。
夫妻之间的事。
还是他们自行解决最好。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
珠宝鑑定师在看过崔芯爱的项鍊后,却说:「这条项鍊是真的,外观接近于南非之星,但并非是南非之星。这条项鍊有个名字,叫做唯一,价值在三百万左右。」
「兰先生,你没搞错吧?」
崔芯爱瞳孔震惊,她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没想到...
她手上的项鍊才是假的?
珠宝鑑定师笃定地说:「不会弄错的。这条项鍊是国内工艺大师一比一仿制南非之星做出来的,手艺不错,只是收藏价值远不如南非之星。」
温以宁有些吃惊地看着霍云沉。
难道霍云沉没有骗她,而是骗了崔芯爱?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崔芯爱愣了愣,她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就算再难过再抓狂,也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原来不是南非之星呀?我那天在云沉哥家中看到这款项鍊,觉得挺好看,就借来戴戴,是我搞错了。」
她这么解释,不仅是为了保全霍云沉的面子,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切~这种鬼话我才不信。」
「想必霍总只是随便搜罗了一条项鍊来打发她。」
「这么说来,温以宁脖子上的才是真正的南非之星?」
众人依旧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两条项鍊,倒是没有人去琢磨霍云沉的动机。
而原先单方面挑起事情的崔芯爱,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尴尬地愣在原地,攥着手中的钻石项鍊。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想要将这条项鍊扯烂以泄心头愤恨。
想到霍云沉极有可能让她赔钱。
她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将项鍊收纳进了首饰盒。
珠宝鑑定师鑑定完崔芯爱的项鍊,又礼貌地朝着温以宁点了点头,「温小姐,可需要我的帮助?」
「我老公送我的项鍊,不会有假。」
温以宁在外面还是给霍云沉留足了面子。
应付了周遭这群看热闹的人后。
她才冷冷地对霍云沉说道:「我去阳台透透气。」
霍云沉紧跟在她身后,也走了出去。
他把手肘撑在栏杆上,迎着外头阵阵的热浪,徐徐开口:「现在相信了?我没有骗你,送你的项鍊是真的。」
「相信什么?相信我的老公背着我给其他女人送项鍊,项鍊的名字还叫唯一?」
温以宁想起霍云沉在她出事后对她说,她是他的绝无仅有,是他的唯一,顿时觉得很讽刺。
霍云沉对此倍感无奈。
这件事他是交代陈浔去办的,他哪里知道陈浔找到的项鍊名字叫唯一?
「以宁,我不知道这条该死的项鍊还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而且这条项鍊并不是我送她的,只是借。」
「你爱送谁就送谁,何必跟我扯这种谎言?」
温以宁一晚上的好心情全被霍云沉搞砸了。
其实如果霍云沉不在场。
在战予北向她伸出援手之后,她肯定会很开心很庆幸,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她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霍云沉却只顾着保护崔芯爱。
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能不能听我好好跟你解释?」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之前崔芯爱跟我提过,让我将南非之星借给她。我不可能将准备送你的项鍊借给其他人,就让陈浔找来一条高仿,给她送了过去。崔芯爱答应过,参加完珠宝晚宴,就会归还项鍊。」
「为什么?你不想借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温以宁听得一头雾水,霍云沉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如果他真不打算借给崔芯爱,他大可以当场回绝,何必又搞出这么多事?
「...她很烦,随便打发应付一下完事。」
霍云沉没办法向温以宁坦诚说出周斯年的事情。
他担心温以宁得知周斯年的病情,会不管不顾地撇下他和三个孩子,不远万里地跑去照顾周斯年。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我看你也很烦,别跟着我。」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此刻也是在随便打发应付她,他的解释乱七八糟的,她半个字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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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这只是个误会。」
霍云沉抱住了她娇软的身体,旋即又将一个饰品盒给她递了过去,「打开看看?」
「你放开我。」
温以宁的双手被他死死地桎梏住,完全动弹不了。
霍云沉对她的抗议熟视无睹,只迳自地打开饰品盒,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堆挂耳细钻流苏耳环。
「我给你戴上,还是你自己来?」
「我不要。你拿去送你的芯爱妹妹吧,送她唯一,送她全部,送她你的一颗滚烫的满满的都是她的心。」
「又在说气话了?以宁,我和崔芯爱断得难道还不够干净?」
霍云沉又一次试图解释他的行为,「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不论是谁我都会选择伸出援手,并不是因为她是崔芯爱。而且南非之星,我就没想过借她。」
「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你说的话了。霍云沉,我想放手了。」
「放手?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呢,你居然想放手了?还是说,你被战予北打动了?他在危机时刻救了你,你感动得想要以身相许?」
「对!我是被他打动了。」
温以宁还在气头上,她不想花时间花精力去解释什么。
他真要这么想,那就随便他好了。
「今晚是我的疏忽,我认。但,我绝不容许你怀着我的孩子转身投向其他人的怀抱。」
「你就这么确定是你的孩子?」温以宁反问。
其实温以宁想要的很简单,她希望霍云沉能够多哄哄她。
如果他愿意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多告诉她几遍,他和崔芯爱只是误会。
即便是谎言,她最后也是会信的。
可是他没说几句就开始反攻,开始挑她的不是。
这让温以宁又伤心又生气。
以往的每一次也是这样,他的道歉从来都没有放低过姿态。
就算有,也会在瞬间恢復强势霸道。
「温以宁,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霍云沉攥紧了拳头,他当然知道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同样会被温以宁动不动就想分手的行为激怒。
诚然,他是有所隐瞒。
可他所有的隐瞒都和崔芯爱无关。
他只是不想要周斯年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温以宁咬着唇,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不敢说。我怕我再说下去,你会...」
霍云沉没等她说完,便冷声打断了她:「我会怎么样?我是会打你,是会囚禁你,还是会强暴你?温以宁,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得这样不堪?」
「......」
温以宁沉默着,她觉得他们吵架的主题又开始偏离了。
她的初衷就是希望他能多关心她爱护她。
吵着吵着,他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
「温以宁,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嗯?」
「你别这么凶...」
「我总是被你冤枉,我能舒服?上次你在我吻你的时候吐,上上次是你自己说要肉偿的,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霍云沉,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
「你又想说什么?是想着劝我离开你,各自安好?你这女人,怎么总是这么没有良心?我但凡能够放下你,就不会像舔狗一样缠着你。」
「我没有良心,我配不上你,满意了吗?」
温以宁又一次因为霍云沉的强势伤了心,她并不是非要吵赢他。
要的只是他的一个态度。
可是他总是这x么咄咄逼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明明做了好几年舔狗的人是她。
他何曾对她耐性过,何曾纵容过她?
霍云沉很想转身走人。
他向来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直到现在还不是很习惯放低姿态去哄人。
他自以为将所有耐心都给了她。
殊不知在旁人看来,他就没有耐心过...
「温以宁,我最后问你一遍,还要不要跟我过下去?」
霍云沉说话间,试图动手摘下温以宁耳朵上的粉钻耳环。
温以宁有些反感地推开了他。
霍云沉却不依不饶地靠上前,强行摘掉了她耳朵上格外碍眼的战予北赠予的耳环。
温以宁被他扯痛了,捂着通红的耳朵定定地看着他,「你做什么?是想要扯掉我的耳朵吗?」
她觉得霍云沉太可怕了。
战予北只不过是在替她戴上耳环的时候碰过她的耳朵,他现在就这么拿她撒气。
霍云沉其实并没有这种想法。
他也没有打过耳洞,不知道耳朵轻轻扯一下就会痛。
所以摘掉了战予北送她的钻石耳环后。
霍云沉很快又将他送她的挂耳流苏耳环给她戴了上去。
可一不小心。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耳垂上就被他弄得全是血。
霍云沉有些慌,他想问问她疼不疼,她却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乖乖戴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他想解释,他是真的不小心,不是故意弄伤她的。
可话到嘴边,又变得这样强势,这样冷冰冰。
「如果我非要摘呢?」
温以宁蹙着眉,将扎到她肉里的耳环摘了下来,旋即又将脖子上的南非之星一併摘下。
霍云沉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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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手里的项鍊耳环,他一时也犯了难。
怎么哄个女人就这么难?他的态度难道还不够好吗?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他要是这么对崔芯爱,战景莲又或是其他女人。
她们怕是早就乐疯了。
不像她。
还给他摆脸色,怎么哄都哄不住。
温以宁摘掉南非之星后,又试图摘下手上的婚戒。
霍云沉起初还由着她。
看到她连婚戒都准备摘下,倏然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没事摘婚戒做什么?」
「我想摘就摘。」
「我准许了吗?温以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这辈子都别想着和我离婚。」
「霍总,你该不会忘了吧?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和你復婚。」
温以宁说话的时候,耳垂上还在滴血。
很痛,但是还能够忍受。
她感觉霍云沉可能不是故意的,就是手笨了点,穿过耳洞的时候太急了,整个都嵌进了肉里。
但是他起码关心一下她呀!
也不问她疼不疼,也不解释。
这到底算什么?
「復不復婚由不得你。」
霍云沉将她拽入怀里,略有些粗暴地将她抵在栏杆上强吻。
他的吻很急躁,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急着和她唇齿交缠。
「霍云沉,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是阿猫阿狗吗?你想欺负就欺负?」
温以宁很排斥他在生气的时候碰她,每碰一下,她都觉得很不舒服。
霍云沉没有回话,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又强势地将自己的气息注入到她的口腔中,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温以宁推不开他,索性心一横,重重地咬在他的唇上。
直到口腔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霍云沉才颓然地后退一步,轻轻地松开了她。
他笑着抹去了唇上的血迹,淡淡地道:「你以为你的反抗能起到什么用处?我要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你只能迎合。」
「变态!」
温以宁此刻更生气了,她如果能够反抗得过他,她兴许还不会这么生气。
问题是在体能方面,她被单方面吊打了。
她再不犹豫,利落地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朝着阳台外扔了下去,「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以后要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少来祸害我。」
「连婚戒都扔了?」
霍云沉皱紧了眉头,她要怎么扔耳环扔项鍊,他都随她。
可她居然将婚戒扔了。
这是真的不想和他过下去了吧?
「对,我扔了。」温以宁扔出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她想要跑下楼去找,却还是在嘴硬。
霍云沉猩红着眼,怒气腾腾地说:「这么不想嫁我?有种你现在就去把孩子打了,我保证再也不会管你。」
「你...」
「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扔婚戒是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就不会难过了?」
霍云沉觉得自己的情绪正在濒临失控,不想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转身快步离去。
第263章 霍云沉终于长嘴会解释了
见霍云沉冷脸走开。
杵在窗帘后的傅寒霆,陆衍,秦晋阳三人面面相觑。
透过窗帘布的缝隙,他们隐约能够看到温以宁似乎在哭泣,肩膀微微缩着,看上去有些可怜。
「三哥真不是人。」秦晋阳由衷地感慨。
陆衍满口附和,「比我之前还渣。我之前虽然浪,但我从来没有玩弄过正经女孩的心。」
傅寒霆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三哥这是准备追妻火葬场。」
「赌不赌?我赌十万,三哥会主动认错道歉。」
陆衍见惯了霍云沉的骚操作,一般而言,霍云沉气消了之后,是又要做回舔狗的。
「你们在干什么?」
霍云沉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发觉身后有三双眼睛盯着他脑门看。
「刚好路过。」
陆衍笑着上前,将胳膊搭在了霍云沉肩上,「三哥,心情不好?怎么了嘛,黑着脸跟便秘似的。」
霍云沉:「......」
傅寒霆旋即用钥匙打开了靠窗的一间棋牌室,「三哥,进来坐坐?这里採光好,可以看到阳台。」
「大晚上的采哪里的光?」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同傅寒霆等人进了棋牌室。
「三哥,来一局麻将?」
陆衍很快就张罗了起来,将霍云沉摁在了麻将桌前。
大部分情况下。
他和霍云沉搓麻将,都得输个底儿朝天。
但要是霍云沉心情不好或者是心不在焉的时候,他准保能把霍云沉输得只剩底裤。
秦晋阳看出了陆衍的不厚道。
不过也很快加入了坑霍云沉的行列。
「三哥,你坐主位,视线好,能够看到外面。」
陆衍很上道地将主位留给了霍云沉,自己则坐在了右手边。
在霍云沉没心思玩牌的时候,当他下家简直不要太爽。
想吃什么,霍云沉就会打什么。
霍云沉压根儿没注意兄弟们说了些什么,机械性地拿了牌,随便乱出。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温以宁单薄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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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伤心,一个人靠在栏杆上,时不时还会抬手擦眼泪...
陆衍:「东风。」
傅寒霆:「跟。」
秦晋阳:「南风。」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温以宁的背影,直到陆衍戳了戳他的胳膊,才回过神。
「三哥,该你了。」
「你说,她有什么好哭的?」
霍云沉随便出了一张牌,心绪越发杂乱。
「吃。」陆衍美滋滋地拿过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嫂子可能就是觉得看狗看久了,需要洗洗眼。」
霍云沉:「......」
他这是被内涵了??
内涵就内涵吧,反正他没有心情搭理他们。
傅寒霆适时补充了一句:「三哥,我觉得你该去哄哄她。」
秦晋阳也说:「我同意。小嫂子不是在和你吵架,她是因为你不关心她,才伤心难过的。我们来得迟没有看到刚才的惊险一幕,但听阿霆说,小嫂子是从二楼掉下去的。二楼是不高,但也很要命的。对于孕妇而言,是会出大事的。」
「战予北不是接住了?」
霍云沉还是没有搞明白秦晋阳想要表达什么。
而且他们也不懂温以宁在想什么。
温以宁就是看不得他去救崔芯爱,但是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他肯定会伸出援手的。
陆衍头疼地看着霍云沉,道:「三哥,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小嫂子选择救周斯年,最后是崔芯爱救的你,你心里舒不舒服?」
霍云沉听陆衍这么一说,总算是搞清楚了温以宁在意的点。
她在意的不是他向崔芯爱伸出了援手。
而是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保护其他女人。
秦晋阳坐在霍云沉的左手边,从他的角度上看。
刚好可以看到温以宁通红的左耳。
「三哥,小嫂子的耳朵好像还在滴血,你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没用力,针头对准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血。」霍云沉更加坐不住了,他没感觉很有力呀,怎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胡了。」陆衍眼巴巴地看着霍云沉手中的红中,见他打了出来,立马喜笑颜开,「承让,承让。」
霍云沉无语。
他都难受得抓心挠肺了,这三人还想着坑他。
三局之后,霍云沉突然抬头看向陆衍,「打耳洞很痛?」
四个人里只有陆衍打过耳洞。
陆衍摸了x摸耳垂上的紫钻耳钉,笑着说道:「不会。但是你那么用力扯她耳朵,肯定痛呀。而且你那一下肯定扎入她肉里了,不然不会流血。」
「怎么说呢,三哥。这么点痛完全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她会因为你得粗暴而难过。可能耳朵上就一点点痛,心痛更要命。」
秦晋阳说话间,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要是让战景枭和江心羽看到了,他们肯定要跟你急。」
「你们什么时候都成了她的说客?」
霍云沉无语,他的心都已经乱成一团了,他们居然还在拱火。
与此同时。
战予北刚好走出了阳台,顺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温以宁肩上。
温以宁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看到来人是战予北,立刻敛下了眼底盈盈打转的泪水。
「耳朵怎么了?」
战予北一眼就看到她带着血痂的耳朵,眉头紧拧,「霍云沉是不是有病?他扯掉的?」
「不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战景枭要是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和霍云沉起冲突。
「还说不是?他把你骂哭了?」
「不关他的事。」温以宁低着头,小声说道。
「宁宁,你在怕他什么?这样的垃圾不要也罢。战家是你最强有力的靠山和后盾,你不能总是这么迁就着他。」
战予北看着眼眶鼻尖通红的温以宁,心底里最柔软的一触被深深触动到了。
可能男人看到楚楚可怜的女人都会生出想要保护的欲望。
正如现在,他一时忘了分寸,毫无预兆地将温以宁揽入了怀里,「温以宁,这世上不是只有霍云沉一个男人。你看看我,好不好?」
棋牌室里。
霍云沉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麻将,眼神里充斥着怒火。
这就是温以宁所谓的分寸感?
他抱她一下,她都要挣扎半天。
怎么战予北抱着她的时候,她连挣扎都不带挣扎一下?
「咳咳...三哥,战予北现在是她哥哥。」陆衍忙打着圆场。
「战予北的心思你们看不出来?」
霍云沉冷哼着,他很清楚战予北一直想追温以宁。
他跟温以宁提了很多次务必和战予北保持距离,结果他前脚一走,后脚她就和战予北搞在了一起。
而他以为她为他掉的眼泪,很可能只是她在吊战予北的手段。
秦晋阳说:「看是看得出来,不过战予北看上去挺正人君子的。再说了,是他对小嫂子有意思,小嫂子对他没什么吧。」
「怎么没意思?你们没看到,她扔婚戒的时候多干脆。」
霍云沉生气的点在于温以宁把婚戒扔了,她如果扔的是价值九千万的南非之星,他反倒不会生气。
婚戒的价格没那么贵,但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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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小嫂子还怀着身孕不是?孕妇一般都比较敏感的。妙妙姐最近的情绪也不太对,她都不理我好久了。」
「不过我和妙妙姐毕竟和你们不一样。我家人接受不了妙妙姐之前的那段婚姻,我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霍家上下都很喜欢小嫂子,你和小嫂子之间本身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随便哄哄就能和好如初的。」
陆衍现在反倒挺羡慕霍家的氛围。
霍家从上到下,对温以宁都还算友好,所以就算霍云沉不会哄人,也有一大堆人帮着他哄好温以宁。
他就不一样了。
家里的老头子成天以死相逼,要他和温妙断干净。
这不上个星期还将自己折腾进医院。
他们甚至连温妙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认。
陆衍越想越糟心。
他如果想要和温妙长久下去,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玩世不恭。
他必须快速在集团里稳下自己的位置,用实绩说话。
等他翅膀硬了。
家族里再有人反对他和温妙,他才有足够的底气辩驳回去。
傅寒霆很是贊同陆衍说的话,其实霍云沉算很顺利的了。
他家的情况和陆衍差不多。
家里人就是看不上黎弯弯,隔三差五还会去找黎弯弯的麻烦。
「三哥,好好珍惜吧。我们这样的家庭,想要找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的。」
豪门世家都喜欢联姻,这样才能将两家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真正娶进门的女人大部分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是她不知道珍惜我。」霍云沉气性大,他还在等温以宁的电话。
只要她肯让步,他就当今晚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虽然他买婚戒的那家门店号称一人一生只能买一次。
但并不代表他不可以换家店买。
秦晋阳又说:「孕妇的情绪波动是比较大的,太生气或者太难过都可能导致流产。三哥,万一出事了你可别后悔。」
傅寒霆即刻帮腔:「三哥都已经三个孩子了,流了一个他根本不在乎。」
陆衍:「对啊,咱三哥不在乎。刚才还让小嫂子去打掉孩子呢。」
霍云沉:「......」
他这是被兄弟们围剿了?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温以宁没做错?
不对...
他什么时候让她打掉孩子?
霍云沉:「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陆衍:「你说过!」
傅寒霆:「我作证,你绝对说过。」
秦晋阳补充道:「三哥,你该不会把自己说过的话全给忘了吧?你对小嫂子说,有种她就把孩子打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管她。」
三人说完,纷纷用看渣男的眼神看向霍云沉。
霍云沉眼皮狂跳,他又嘴欠了?
「那也是她有错在先。」在兄弟们面前,霍云沉仍在因为自己的面子问题负隅顽抗。
傅寒霆摇了摇头,暗暗地吐槽:「你们闹归闹,可别再影响到我。小嫂子总喜欢半夜给弯弯打电话,成天坏我好事。你好歹管一下。」
「我去看...」看她。
霍云沉话没说完,温以宁就和战予北一道离开了二楼阳台。
原本想要起身去找温以宁的他,瞬间又改了主意。
他寻思着她这会子估计是要去战景枭面前告状的。
他懒得应付战景枭等人的训斥和责骂。
又不是温以宁的血亲,搞得跟真的一样。
霍云沉担忧自己一生气就和战景枭闹翻了,所以最好还是安安稳稳地在棋牌室打一晚上牌。
温以宁下楼后,并没有和战予北一道去找战景枭。
她随便找了个藉口偷偷从后门熘出去,一个人猫着腰,打着手机的内置手电筒,蹲在草坪中央找着被她扔掉的戒指。
「温以宁,你真是没出息。」心里,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自己。
可是没出息又能怎么样呢?
扔掉戒指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她兀自一人在草坪上找了二十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蹲久了小腿肚酸胀得厉害。
轻轻地揉了揉,她又开始在草坪外的小灌木丛里一阵翻找。
温以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下来找戒指。
也许她对这段婚姻还抱有期待,捨不得就这么干脆地放弃。
二楼棋牌室。
傅寒霆的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傅寒霆的脸色亦瞬间凝重了起来,「三哥,小嫂子似乎没和战家人在一起。我的人找遍了整个会场,都没有看到她。」
「她没有和我妈在一起?」
霍云沉愣了愣,抬头焦灼地看向傅寒霆。
傅寒霆:「没有。而且她的手提包在战予北那,并没有带走。两对耳环和南非之星在阳台上,独独她不见踪影。」
霍云沉终于坐不住了。
他阔步拉开棋牌室的门,正准备下楼去找,又鬼使神差地走出了阳台。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她跑去找戒指了。
推开阳台的推拉门。
霍云沉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着傅家庄园后门的大片草坪。
他很容易就发现了蹲在地上打着手电筒的温以宁。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别提多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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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一个人跑去找戒指了!
外面还飘着雨,她居然在户外找戒指。
霍云沉蹙着眉,转身往楼下跑去。
傅寒霆及时地递上了伞,「哄哄就完事儿了,别跟女人较劲。」
霍云沉接过伞,一路狂奔着去找她。
可是越靠近她,他越不敢轻举妄动。
他撑着伞站定在她身后,给她遮着雨。
雨不大。
砸在脸上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温以宁蹲太久显然有些蹲傻了,她右手举着手机,受伤的左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把汤勺,在矮小的灌木中一阵挖。
「真是的...怎么这么难找!」
「早知道就不扔了。」
温以宁有些倦了,噘着嘴木讷地盯着黑魆魆一片的灌木,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了草坪上,同时也狠狠地砸在了霍云沉心上。
抠挖完一小片土壤。
温以宁累得精疲力竭,扔掉了手中的勺子,将脸埋在双腿间伤心地哭泣。
不过很快她又擦掉了眼泪,捡起勺子继续在灌木中翻找。
霍云沉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扔掉婚戒并不是对这段婚姻感到厌倦,她也是一时冲动,估计是被他的嘴欠惹毛了。
眼看雨势渐大。
他倏然蹲下身,抬手擦去她光裸的x背上爬满的水珠,「丢了就丢了,我明天再去买一对。」
「你怎么在这?」
温以宁转过身,泪眼模煳地看着撑着伞蹲在她身侧的霍云沉。
霍云沉嘆了口气,他是真的怕了温以宁。
吵架就吵架。
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要心疼死了,她还哭。
眼睛都肿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哭了多久。
「你说你笨不笨?扔的时候扔那么远,结果又一个人黑灯瞎火地跑来找。」
霍云沉试图抬手给她擦干净眼泪,她却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哭得更加兇勐了。
「你坏死了,霍云沉。」
「嗯。」
霍云沉将湿漉漉的她捞进怀里,这一瞬他是什么气都消了。
只觉得自己混蛋,把她搞得这么可怜。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以宁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更觉委屈。
她这一晚上先是从二楼掉下,然后又和霍云沉大吵了一架。
丢了戒指又在草坪里摸索了半天。
早知道是这样,她今晚就不该来。
「伞拿着,站到雨棚下等着,我来找。」
霍云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后,就将她连拖带拽地带到边上凉亭的雨棚中,「你最好乖乖呆在这里,你一走动,我会分神,会忘了哪些地方已经搜过。」
温以宁不肯妥协,小声地说:「我自己找。」
「找什么找?你怀着身孕能不能注意一点?」
「你不是让我打掉吗?」
「就像你情急之下扔掉戒指一样,我那也只是气话。」
霍云沉接过了她的手机,靠着微弱的手电筒灯光,转身仔仔细细地搜寻着杂草丛生的灌木丛。
他找了十来分钟,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全部湿透。
温以宁还想着走出雨棚给他撑伞,他却一个眼刀飞了过来,「别出来,你会影响到我的进度。」
「雨下大了,要不别找了。」
「一定能找到的。」
霍云沉没再说话,意外看到周斯年给温以宁发送的微信,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归还了手机,「手机不够亮,我让阿霆拿把手电筒过来。」
其实他本可以让傅寒霆派人一起找。
这么一来,不出十分钟就能搜完整片草坪。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
只有亲手找到婚戒,才更有意义。
温以宁看了眼周斯年发来的信息:【以宁,听说晚上的宴会你从二楼摔了下去?没受伤吧?】
【没有。】
温以宁简短地回復了周斯年,手机就因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她此刻也没有多少心思在周斯年身上。
看着雨中浑身湿透的霍云沉,她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和委屈,似乎一点点消了。
「温以宁,进屋里休息吧。」
霍云沉找了大半个小时,她就在一旁等了半个小时。
抬眸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抱抱她。
越是冷静下来,他越能体会她的那些情绪。
「我不累。」温以宁摇了摇头,笔直地站在雨棚里。
金色的晚礼服外搭霍云沉白色的西装外套,看上去格外的养眼。
霍云沉才想起来今晚都没有夸过她这个足以大杀四方的绝美造型。
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说辞该说些什么,当然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
雨越下越大了,他必须尽快找到戒指才行。
万一戒指被雨水沖刷进土里,到时候势必更难找。
又找了四十来分钟。
当霍云沉从一处矮小灌木里找到了那枚婚戒,兴奋和喜悦于须臾间溢于言表。
温以宁也快速地跑来上前。
可是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突然间又开始词穷了。
她该说些什么?
道谢,还是其他的?
霍云沉站起身,不容商榷地抓过她的手,将婚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再敢扔婚戒,下次我肯定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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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
看着重新回到她手上的婚戒,心情一点点地明媚起来。
「回家?」
「好。」
温以宁主动牵起了霍云沉的手,俩人默契地一言不发地从草坪的另一端缓缓走来。
傅寒霆双手叉着腰无语地看着两人。
闹了一晚上居然这么快和好了,他可真服气。
「三哥,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换了再走?」
「没事。反正湿透了无所谓多穿一会。」霍云沉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消气了比什么都重要。
「刚才霍老夫人问起你,还有战景枭也问了,我说你们早熘了。」
「嗯。」
「还有陈浔,也把林若溪安全地送回了酒店。不过司凌宇似乎对她有点意思,提议要送她回去,你的那个助理很机警,给回绝了。」
「我知道了。」
霍云沉紧紧地攥着温以宁没有受伤的手,展颜浅笑。
他现在可没工夫管别人,能哄好家里这位实属不易。
*
两人回到揽山苑后,温以宁就催着霍云沉去洗热水澡。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
这么淋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霍云沉洗完澡之后,就见温以宁端着碗姜汤走进了卧室,「你把姜汤喝了,以防感冒。」
「怎么,怕我死了?」
霍云沉很难改掉嘴欠的毛病,一开口温以宁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成天死啊活的?」
「你心疼了,是吗?」
霍云沉接过她递来的姜汤,扫了眼她左手上的纱布,「手都受伤了,怎么还给我搞这些?」
「你爱喝不喝。」温以宁悄然地缩回手。
「喝。」
霍云沉一口气喝完了极其烫嘴的姜汤,喝完才发现嗓子好像被烫哑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他的笨蛋小妻子。
不过面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喝完早点睡吧。」
温以宁这一次没有赶他出卧室,他出差了好几天,她其实很想他。
要不是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
她早就扑进他怀里诉说这几天的思念了。
霍云沉今晚也不想和她分房睡,趁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立马关上了房门。
他的关门声很轻,不过温以宁还是注意到了。
她只当不知道,管自己在梳妆檯前涂抹着护肤品。
霍云沉踱步上前,轻轻地抱着她和声细语地解释,「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所以全程都没有留意周边发生了什么。林若溪是林业成的女儿,林业成委託我照顾好他女儿,我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她身上。」
「林若溪是不是那个穿着浅蓝色礼服,和云朵差不多大的女孩?」
「是她。」
霍云沉点了点头,「二楼栏杆断裂的时候,她也差点摔下去了,我想去扶她一把,司凌宇已经率先拉住了她。她和你完全在两个方向,所以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只注意到了在我眼皮底下的崔芯爱。」
「真的?」
温以宁不是多疑的人,霍云沉早先要是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她肯定也会理解的。
他不是不管她,只是没有注意到。
霍云沉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我就不是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遭遇危险而不顾?如果我是故意视而不见,就让我天打雷噼,死无全尸。」
「别说了!」
温以宁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霍云沉,你知道的,我不是想要听这些。」
霍云沉顺势亲了亲她送上前的手,接着解释道:「项鍊的事是我有欠考虑。崔芯爱借的是南非之星,我知道你膈应,就随便让陈浔找了条差不多的项鍊敷衍。那小子也没有注意到项鍊的名字,总归她是要还的,我也没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想借,以你的性格不是该直接回绝?」
温以宁晶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她还是搞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要借。
除非他有把柄在崔芯爱手上,必须哄着?
霍云沉顿觉嵴背发寒,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温以宁这么敏锐?
不过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抵死不认。
他多解释两句,这事情就可以翻篇的。
但要是扯出周斯年。
绝对会比现在棘手百倍千倍不止。
「我能有什么把柄?别胡思乱想了。」
霍云沉移开眼,抬手轻轻摸了摸她依旧发红的耳垂,「那个...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明明对准了耳洞,不知道为什么会扎进肉里。」
「你分明是因为我哥的那副耳环,才这么对我。」
「天地良心...我没打过耳洞,真不知道这么轻轻一捅,你就会受伤。」
霍云沉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
他在床上的时候,也总觉得自己的力道很适中,不会弄伤她。
但事实上只要他一不留神,或是稍稍放纵一下。
她直接就肿了。
「......」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就是个大直男,什么都不懂,还学战予北给她戴耳环。
人家战予北下手是真的轻。
谁像他,居然一把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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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耳朵上痛觉不是很灵敏,但也还是会疼的。
「还是很疼吗?」
霍云沉见她默默地上了床,他也厚着脸皮跟着上了床。
他一寸寸地向她靠近。
直到贴着她的身体,才试探性地伸出手,揽住她的x腰。
「谁让你上床的?」
温以宁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直在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很怕睡醒之后,戒指又不翼而飞了。
第264章 她偷偷联繫周斯年,霍云沉醋了
霍云沉看着鸵鸟一样缩在被子里的温以宁,轻轻地笑了,「你别害怕,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今晚不碰你。」
「我才没有害怕。」
温以宁背过身,今晚的事情来得太突然。
她现在还是呆愣愣的,脑袋里也是乱糟糟的。
想起霍云沉在雨中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戒指,她还挺感动。
可是他好的时候特别好,坏的时候也会让她气得咬牙切齿。
特别是他那句「有种就去把孩子打掉」。
尽管他解释过,想起来还是会生气。
温以宁咬了下唇,最后还是闷闷地说:「霍云沉你快下去,我不要和你睡。」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温以宁几乎都没有睡好。
她习惯了被他抱着睡。
一旦身边没人,就总是会在半夜惊醒。
可是她又不想让自己太过依赖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万一他们走到了形同陌路的一天,没了他的陪伴,她该怎么办?
「别赶我走。」
霍云沉试探性地伸出手,揽着她的腰身,「我得跟宝宝道歉。」
听他这么一说,温以宁默默心惊。
她悄然地往边上挪了挪,一脸警惕地问:「你该不会又想要进去『胎教』了吧?」
「想哪去了?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霍云沉倒是想要进去,又怕她动了胎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宝贝,我是爹地。」
「他现在还很小只,听不到你说的。」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对宝宝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得能够掐得出水,他对她就很少这样。
经常兇巴巴,叫她也都是连名带姓的。
「谢谢你还愿意给我生孩子,我很喜欢,大的小的我都喜欢。」
霍云沉侧过身,轻轻亲吻她通红的耳垂。
这次他吸取教训了,女人的耳朵不能碰,脆弱得很。
「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孩子?」
「我只喜欢你给我生的。今晚我气坏了,你扔了婚戒,在我看来,你就是想要离开我。所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不过说完我就忘了,后来还是阿衍提及这事,我才知道我说了什么。」
「那么过分的话你说忘就忘?万一我真的负气去打胎了怎么办?」温以宁总想着让霍云沉收敛一下脾气,但是努力了好一阵子了,他们依旧该吵吵,该闹闹。
「以宁,你会吓到宝宝的。」
霍云沉的大手一直紧贴着她的小肚子,缓声说道:「宝宝还这么小,经不起吓。」
「是你先开的头呀...唔唔...」
温以宁转过身,不满地看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云沉以吻封缄。
其实他们结婚后上床的频率一直很高。
霍云沉喜欢抱着睡,亲两下就来了感觉通常又得折腾上一个多小时才罢休。
正如现在。
唇畔才触碰到她香软的唇,他浑身的神经便在须臾间绷紧。
开荤过后。
他在她这儿就没有过定力。
「霍云沉,不能继续了。」温以宁总怕他压到肚子,得了空,赶紧偏过头,避开他炙热的唇。
「我去沖凉,你先睡吧。」
霍云沉虽然也喜欢孩子,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做好安全措施。
他郁闷地掀开了被子,阔步进了淋浴室。
出差几天,他想她想到发狂。
本以为回来之后可以解解相思之苦,才发现能摸不能上,更难受。
温以宁等他下床之后,乱糟糟的脑袋依旧有些不够用。
她侧着身双手紧揪着被角,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几个小时前她伤心得只想要转身离开,再也不想搭理他。
可是...她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全好了。
甚至还和之前一样,迷恋他的怀抱。
「我这是怎么了?」
温以宁抿着唇,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情绪化。
「算了不想了...可能又要傻三年了。」
她之前不是很相信一孕傻三年的说法,现在开始有点信了。
明明想要做个酷飒的女王,到头来又成了好哄好骗的心软的神。
她是真的没出息呀。
温以宁吐槽完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念叨着,「宝宝,今晚被吓到了吗?不要怪你的爹地,他也很喜欢你的,就是情商有点问题。」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像是羽毛落在心尖上。
她抚摸肚子的手也很温柔,肚子里的宝宝舒不舒服不知道,反正她没摸两下,就把自己哄睡了。
霍云沉走出浴室的时候,温以宁已经睡熟了。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从她枕下拿过了她的手机。
原本还想背着她,用她的口吻跟周斯年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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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考虑了一下。
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机还了回去。
*
半夜,霍云沉发起了高烧。
梦里下着倾盆暴雨,他一路狂奔,试图追上温以宁和周斯年的步伐。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两人的步伐。
曾听人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场顺序。
有时候并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而是那个人刚刚好出现在正确的时间,顺理成章地走进心里。
霍云沉在温以宁人生中的出场顺序比周斯年晚了十七年。
所以他还是很担忧一旦温以宁记起七岁以前的事情,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就不再属于他。
「以宁,不要离开我。」
霍云沉蹙着眉头,异常酡红的脸颊维持着高热。
此刻的他就像是搁浅的鱼,拼尽全力只想抓住最后一片独属于他的海滩。
温以宁是被他沉重的身体压醒的。
「你怎么这么烫?」
她下意识地探了一下霍云沉的额温,眉头立马拧成了一团,「你发烧了,我给你拿药去。」
「不要。」霍云沉没有睁开眼眸,依旧霸道地桎梏着她的身体,「你不能离开我。你一走,我就会死的。」
温以宁倍感困惑。
霍云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鑑于他还在生病,她只好坐起身抱着他的脑袋,缓声安慰着他,「我不走。」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对你有所隐瞒,你会原谅我吗?」霍云沉又问。
「你骗了我什么?」
温以宁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只当他在说胡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霍云沉欲言又止。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决不能将这些事和盘托出。
「霍云沉,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睡吧。」
霍云沉嘆了口气,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肚子,又一度将她圈在了怀里。
*
崔芯爱将项鍊还回去之后,情绪更加糟糕。
今晚整个娱乐圈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高调地戴着南非之星出场。
霍云沉也在最危急的时刻放弃了温以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正当她以为今晚她註定抢走所有风头的时候。
突然被告知她手里的项鍊根本就不是南非之星,仅仅只是一条高仿的项鍊。
就算那条项鍊有个动听的名字。
但毕竟是假货,在真货面前自然很容易的就败下了阵来。
崔芯爱粗略地浏览着微博上的那些讥讽嘲笑,气得又是砸枕头又是摔杯子。
「可恶!怎么总是输给她!」
她生来酷爱争强好胜,哪里能忍受自己的颜面被温以宁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得意。」
崔芯爱冷着脸,这会子她手上并没有多少能够牵制温以宁的筹码。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办法离间温以宁和霍云沉之间的感情。
她快速地翻开了手机相册。
找出了那张在仁禾医院和身穿病号服的周斯年的同框照。
很快她便编辑好了文字,发了朋友圈。
这一回她倒是没有特地屏蔽谁。
毕竟霍云沉早就把她删了,她也便没了顾虑。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一个人暗暗垂泪。想起来还挺遗憾的,我竟这么稀里煳涂地失去了一个本该有的权利。】
她发了动态没多久,温以宁就看到了。
温以宁后半夜一直在照顾高烧不退的霍云沉,睡意全无。
百无聊赖之际,刚巧刷到了崔芯爱的朋友圈。
她不是很确定崔芯爱这条朋友圈是不是仅她可见。
不过单看崔芯爱的文字。
温以宁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字里行间的失落和感伤。
正打算划过去的时候。
温以宁竟意外地从崔芯爱发的穿着病号服的自拍照中,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周斯年。
照片里周斯年看起来很憔悴,脸色惨白,他甚至都无法自行站立。
全靠身侧两位助理小心搀扶着。
「奇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以宁下意识地放大了这张照片,初步推算了一下,应该是发生在崔芯爱被切除子宫在医院养病的那段时间。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周斯年也住过院?
温以宁又想起他出国前,曾因高烧挂了急诊半夜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而且在他出国当天。
他的言行举止都怪怪的,没说上两句话,就流x了鼻血,总给她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难道周斯年的身体真的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温以宁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她虽然从未对人言说。
但其实当她得知周斯年就是这十几年中反反覆覆出现在她梦里的斯年哥那一刻开始。
他在她心中就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温以宁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给周斯年打电话的念头。
这个时间段美洲应该是在上午。
他也许在开会,贸然打电话不合适,发条信息慰问一下更合适。
【周先生,近段时间身体可还安好?】温以宁很快就编辑好了信息,给周斯年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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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大洋彼岸,身上插满针管的周斯年意外收到温以宁的微信,灰暗的眼睛骤然迸发出一丝亮光。
他有些艰难地摘掉了唿吸机,目不斜视地盯着温以宁发来的简短问候。
几个小时前。
他从别人口听说零度珠宝晚宴上温以宁意外从二楼跌落,结果霍云沉却只顾着救崔芯爱,没顾上她。
那一刻,他难受得抓心挠肺。
恨不得立即飞回国将她带离霍云沉身边。
可是...
在他拔掉全身插管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镜子里面容憔悴,原本一头茂密的黑髮被剃得一根不剩的自己。
这样的他还怎么保护她?
她看到了,应该会害怕吧?
其实周斯年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温以宁恢復幼时的记忆。
美洲这边对于这一块的研究特别先进。
之所以没有强行让她恢復记忆,主要是因为自己的病情。
他怕温以宁恢復记忆后像小时候一样依赖自己。
而自己的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死神夺走生命。
他怕自己走后,温以宁会伤心难过。
与其这样。
周斯年寻思着她不如永远不要记起小时候的事情。
仓央嘉措的《十诫诗》里是这样说的: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忘。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周斯年也曾认为他和温以宁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温以宁的主动问候彻底乱了他的心,让他这个行将就木的病患,又开始贪婪地想要再多苟活几年。
【以宁,方便接下电话?】
【方便。】
温以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悄然地推开桎梏住她腰身的霍云沉,蹑手蹑脚下了床,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才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
周斯年的眼眶红了。
他尽可能地压制着自己急促的唿吸,眷恋地贪婪地想要听清楚听筒那一端她发出的所有声响。
包括她的唿吸声。
「周先生,你还好吗?」温以宁很怕惊扰到霍云沉,说话的声音放得极轻。
「不是很好。」
周斯年不是喜欢卖惨的人,可一个人在医院待久了,他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由于父母早亡,家族里的人找他除了要钱,还是要钱。
没有人真正关心在意他的病情。
所以当他听到温以宁软糯的声音,自以为铸之以高墙的防线轰然坍塌。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温以宁的心又一次紧紧地揪起,她本来就心软,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周斯年是一个很坚强也很独立的人。
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想必是遇到了特别棘手的问题。
周斯年抿唇,静静地聆听着温以宁因他而微微紊乱的唿吸声。
他得意地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只是得到了一点点的东西,便能偷偷欢喜大半天。
「周先生?」
「以宁,如果我说我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会在意吗?」
「我会在意。」
温以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答覆。
周斯年在她被全网攻击的时候,在三个孩子被说成野种的时候,公然保护了他们。
这份恩情,她不会忘。
温以宁察觉到周斯年的情绪不太对,又补充道:「周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安顺遂。」
「我会的。」
周斯年苦笑了一下,他也想要平安顺遂。
可惜上天对他太不公了。
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和病魔抗争,在和死神赛跑。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马上要痊癒了。
这才鼓起勇气回国找温以宁。
结果上天转眼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让他病入膏肓,再不復昔日容光。
「周先生,你真的生病了吗?」温以宁小心翼翼地问。
她没想过窥探别人的隐私。
但此时此刻,她也确实很想要搞清楚他的境况。
「你别担心。我就是...小问题。」
「嗯。」
温以宁知道事情肯定不会是他说的这样简单。
真要是小问题。
他为什么说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好?
这样前后相互矛盾的说辞,倒像是在掩盖什么。
「以宁...」
「嗯?」温以宁轻声回应。
周斯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有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想要问问你。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是我...不甘心。」
「你问吧。」
温以宁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她也想好了怎么回答。
在此之前,除了霍云沉,任何人问她这样的问题,她都会不近人情地如实相告。
考虑到周斯年的情况不太好。
她还是决定扯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九岁那年认识了年仅三岁的你,十三岁那年弄丢了七岁的你。如今三十二岁,我们将近十九年没有见面。我在想如果我不曾缺失你的这些年,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周斯年问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局促不安地扯着头上的针织帽,尽管温以宁不在他身边,他还是害怕被她窥伺到此刻他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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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攥着手机的手已然形同枯藁。
干瘪,干燥,瘦得可怜。
手背上的青筋完全暴起,被针管扎的如同马蜂窝一样。
任何人见到这个原本极富魅力如今却骨瘦如柴的男人,都会倍感唏嘘。
温以宁停顿了片刻,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虽然我忘却了七岁之前的所有事情,但我的梦里总有你的影子。你是火光中的逆行少年,坚强坚定。我想你对我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加上「朋友」二字,阳台的推拉门忽然被一只大手拉开。
惊愕回头的剎那。
温以宁恰巧对上了霍云沉那双深邃浩瀚的眼。
第285章 收到温以宁打胎的信息,他疯了!
霍云沉听到了她对周斯年的话,他嫉妒,他吃醋,他甚至想要毁灭这一切。
虽然温以宁说得很委婉。
但他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又或者早点遇见周斯年,她会坚定地选择他。
「霍云沉,你...」
温以宁话未说完,霍云沉就抢过了她的手机,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通话。
电话另一边的周斯年还沉浸在狂喜之中。
倒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插曲。
他还想着跟温以宁唠唠心里话,就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昏死了过去。
温以宁见霍云沉将她的手机重重地摔在榻榻米上,蹙了蹙眉,「你又怎么了?」
「半夜和老情人旧相好叙旧诉衷肠?」
「我没有,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自己也不算冤枉。
每次霍云沉半夜偷偷接听崔芯爱的电话,她都要独自伤心难过好久。
想必他发现她在和周斯年通话的时候。
心情也是极其糟糕的吧!
「肉体上你是干净的,精神上呢?温以宁,你敢对天发誓,你从来没有精神出轨过?」
「我要是精神出轨,我还会被你被崔芯爱折磨得这么惨?我但凡少爱你一点,都能过得很舒心呀。有个有钱还不爱回家的老公,我难道不应该乐坏了?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最想要得到的始终是你的心。」
「没骗我?」
霍云沉特别好哄,听到温以宁一句「只想要你」,整个人都飘了。
原先即将掀翻天灵盖的怒火,也在悄然间化于无形。
他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酡红的脸颊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抱着我睡?」
「我去给你拿药。」
「你是不是不想抱我?」
身体陡然增高的温度让霍云沉有些头重脚轻,他一把将温以宁抱了起身,直奔大床,「你要是那么富有爱心,就来同情心疼我。我也是病患,你摸摸看,全身都在发烫。」
「先吃药好不好?你胸口的伤还没好全,这个节骨眼上发了高烧,我会担心你。」
「不吃。」
霍云沉固执地认为病好了,温以宁就不会这么体贴细腻。
他其实还蛮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
「你真是!烧成这样不吃药,真想揍你。」
温以宁嘴上这么说着,身体的反应倒是很真实,她轻轻搂着霍云沉,由着他靠在自己怀里。
直到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还是没有撒手。
*
早上八点半,温以宁发现霍云沉身上的温度退了很多,但隐隐还是有些发烫,便趁着他熟睡之x际,给他翻找出了一个儿童专用的退热贴,贴在了他前额上。
陈浔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霍云沉,便给他拨去了一个电话:「霍总,原定九点的会议需不需要取消?」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他发烧了,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延迟吧。」
之前,温以宁很少会替他做出决断。
主要是因为霍云沉基本从不让她插手集团事务,她怕她管得多了,反倒变成他眼里的别有居心。
这会子霍云沉烧还没退,她才大着胆子替他做了决定。
「好的,少夫人。」
陈浔在温以宁开口说话的那一瞬,就赶紧按下了录音键。
等霍云沉睡醒之后。
他一定要亲自将录音放出来。
霍云沉要是得知温以宁这么关心他,肯定要乐疯了。
温以宁给霍云沉盖好了被子,又叮嘱了田妈两句,就一个人去医院做孕检。
昨晚她摔下二楼的时候,受了特别大的惊吓。
可她的肚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有些担心她的宝宝是不是出了状况。
这种情况下,她只有再来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才能彻底放心。
「你怎么又来做孕检了?」
做孕检的医生对于温以宁这张面孔算是很熟悉了,她好奇地问:「前几天不是才做过?」
温以宁不好意思地说:「他都没闹我,而且我最近也不会孕吐了,我不放心。」
「行吧,躺上来,把衣服撩起来。」
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其实像温以宁这样神神叨叨的孕妇还挺常见的。
不过多发生在新手妈妈身上。
她都有了三个孩子了,居然还这么挂心,倒是不怎么常见。
温以宁即刻放下手中包包,刚坐到诊疗床上,门竟被霍云沉一脚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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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脑门上还贴着一个印有卡通图案的退烧贴,看样子似乎刚睡醒。
「怎么了?」
温以宁吃惊地看着他,由于仪器还在检测她的宫腔,她只能微微抬起上半身。
医生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旋即示意护士把门关上,「孩子爸爸?」
「我是。」
霍云沉冷冰冰地睨了眼医生,旋即又扫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显示画面。
他没看懂这是啥。
但明显能够看出来显示画面里没有孩子的影像。
他干涩的喉头像是失去了机油滋润的零件,大半天没说出来话。
温以宁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胳膊,「你先出去,我在做检查呢。」
「孩子呢?你打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霍云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就说昨晚他错得这么离谱,温以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原来,她还有后招!
医生见状,连忙解释道:「孩子爸爸,你别紧张。只是做检查,孩子好得很。」
说话间医生又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点说:「你仔细看啊,这就是孕囊。孕妇月份还小,过几个月就能看到胎儿的轮廓了。」
霍云沉:「......」
他还以为她跑来打胎呢,原来真的是做检查?
温以宁怕霍云沉不信,即刻补充说明:「我昨天受了惊吓,肚子都没有反应。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就跑来做一下检查。」
霍云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淡淡地道:「他还挺可爱,长得像我。」
温以宁:「......」
医生揉了揉眼,再三确定什么都看不到,更显无语:「???」
温以宁扶额,她觉得霍云沉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二傻子。
好不容易检查完毕。
温以宁立刻跳下诊疗床,小跑着出了检查室。
霍云沉真是太傻了。
他刚刚居然问了医生一大堆千奇百怪的问题,惹得她的脸也跟着发烫。
「你跑什么?」
霍云沉拎着她的包,快步跟上。
「哪有你这样的?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医生改性别。」
「你上次怀孕的时候,我都没有陪过你孕检,我没经验,下次不会了。」
「你就那么不喜欢儿子?为什么非要女孩儿?」温以宁又问。
「也不是不喜欢。儿子主要是比较麻烦,我接受不了你去母乳餵养儿子,你是我的,懂?」
「霍云沉,你非要跟自己的儿子计较?」
温以宁这下彻底犯了难,有时候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万一又是一个儿子,霍云沉该不会真的不让她餵吧?
光是想想父子对峙的画面,她就觉得头疼。
前方迎面走来一个寰宇集团的员工,意外发现霍云沉顶着退热贴鸡窝头跟在温以宁身后,八卦地拍下一张同框照给同事发了过去:
【我在医院偶遇霍总了!快看,霍总像个宝宝,头上还带着退烧贴哈哈哈~】
这条信息本来是该私发在某个同事手机上的。
结果手一抖,竟大咧咧地发到了公司内部群里。
一秒,两秒,三秒...
微信群在经歷了短暂的沉默后,突然爆发了热烈的讨论。
【霍总和太太感情真好!】
【霍总的头髮是怎么回事?新造型看起来挺亲和的。】
【但是霍总额头上的退热贴是卡通款的耶!】
......
在群里,大家始终是不敢乱说话。
私底下却已经将霍云沉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人手一份!
霍云沉察觉到裤兜里传来的阵阵振动,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该死的,谁准他在群里发照片!」
他蹙着眉头,气得已经点开陈浔的聊天框,意图将那个始作俑者开除掉。
温以宁瞄了眼他的手机,笑着说道:「他们也没说什么呀,都在夸你亲和,我也觉得现在的你特别可爱。」
霍云沉冷哼着,默不作声地揭掉了额头上的退热贴,「可爱算是在夸人?我更喜欢你用勇勐一词形容我。」
「你刚才闯入检查室的时候,看起来挺勇勐的。四肢发达,头脑嘛...」
温以宁挑了挑眉,倏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头脑怎么了?」霍云沉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头脑嘛,跟有个大病一样...」温以宁说完,就赶紧熘了。
「等我开了这人,再找你算帐。」
霍云沉满头黑线,想着跟上前狠狠揍她屁股,但见群里众人还在扒拉那张照片,更郁闷了。
早上他一接到小方的电话。
慌得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这样的窘迫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要把人开了?」
温以宁转过身,缓声哄着他,「那人肯定不是故意发在群里的,他应该是想要私发给某些要好的同事,一起偷摸吐槽你。你这么凶,人家在背后吐槽你也很正常呀。」
「所以,你也在背地里吐槽过我?」
「......」温以宁倒是没想到,他又将自己绕了进来。
「说说看,你平时都是怎么和黎弯弯吐槽我的?」
「我没有吐槽过你。」温以宁矢口否认。
「没有吐槽过,她怎么总是缠着我,说我是什么史上第一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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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二。她说了,傅寒霆比你渣。」温以宁较真地说。
霍云沉更加郁闷了。
他改邪归正多时,渣狗的形象还没洗清呢?
「手机给我,我看看你和黎弯弯都吐槽些什么!」
「不要。」
温以宁摇了摇头,姐妹间的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别人看到。
然而霍云沉眼疾手快,在她试图收起手机的时候,已经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黎弯弯的头像他熟。
和他一样,都是五彩斑斓的黑。
温以宁此前还认错了人,将发给黎弯弯的信息全部发到了他这里。
点开聊天框。
便看到了限制级十八禁聊天内容。
黎弯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怎么,你家渣猪又拱你了?】
温以宁:【他太过分了,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我要累死了,今天不去逛街了。】
黎弯弯:【诶?说说看,他的身材和咱们看的小电影里男模的身材,差别大不?】
温以宁:【干啥?】
黎弯弯:【我觉得你不能就傻傻的什么也不图,死心塌地跟他很多年,他肯定有长处,比如器大活好不粘人?】
温以宁:【是挺长...】
黎弯弯:【!!!大宝,你你你,你开窍了?这么多年,你难道真图这个?】
温以宁:【也不是...他特别温柔呀。】
黎弯弯反手甩了一个狗头表情包:【大宝,你没事吧?没事多吃熘熘梅。霍云沉居然还能温柔?】
温以宁:【他事后都会抱抱我,还会帮我清理干净。】
黎弯弯:【这样你就满足了?他成天去找崔芯爱,也许也是这样对她的。】
温以宁:【你真扫兴!我们还是说说傅寒霆吧?】
......
霍云沉看了俩女人的聊天记录,默默汗颜。
他这才明白女人色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
他就从来不会跟哥儿们分享床上的事。
结果她居然什么都说...
不过让他倍感高兴的是,她好像很满意。
「温以宁,你跟着我这么些年,就是因为我让x你舒服了?」霍云沉问得很直接,他现在得意极了。
男人被夸那方面厉害,总是开心的。
温以宁涨红了脸,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偷看别人的聊天记录。」
「我倒是没想到你和黎弯弯会聊这些。」
「你讨厌死了!」
「恼羞成怒了?」霍云沉其实还想问问她到底和黎弯弯看过多少小电影。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再去问也没用。
以他的占有欲来说。
知道的越多,他自己越生气。
还不如不去问。
「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看我的聊天记录,一点秘密都不给我留了吗?」
「下次不看了。」
霍云沉现在的心情好极了,他也懒得和偷拍他照片的员工计较,随手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由着众人疯抢。
发完群红包,他又给温以宁私发了一个红包。
温以宁犹豫着点了开来,还好他没有发个几万几十万的,五百二十块,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拿着。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怎么突然发起了红包?」
「温以宁,你哄得我很开心。」
「我什么时候哄你了?」温以宁觉得莫名其妙。
「那句『很长』,恰如其分地取悦了我。」
「你真是!不许提了。」
温以宁脸上的热度又上来了,她疾步匆匆地走在了前头,「霍云沉,你可真是个长不大的宝宝,小泽都没有你幼稚。你直接改名霍三岁得了。」
「我要是只有三岁,你怕是要哭。」
「我哭什么?我带孩子挺有经验。」温以宁反问。
「你猜?单看你和黎弯弯的聊天对话,你应该是忍受不了守活寡的吧?」
「霍云沉,你别开车!」
温以宁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她寻思着以后和黎弯弯的聊天记录一定要及时删掉。
不然万一被他看到更劲爆的东西,就不好了。
霍云沉由着她软绵绵的小手捂着他的嘴,旋即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则托着她挺翘的臀稍稍施压,让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自己。
「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很想你。」
「你先问问肚子里的宝宝同不同意。」温以宁尽可能后仰着身体,略紧张地说。
霍云沉想到宝宝,无奈地松开了她,「你现在要去上班还是回家补觉?我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我先让刘叔送你。」
「电视台今天没有我的节目,我想去一趟店里。」
「不是给你僱佣了汉服设计师和执行店长?你还在孕期,少操劳些好。」
「可是有部分顾客对衣服要求很高,指定了要特殊的工艺,我必须亲自去,总不能骗人家吧?」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霍云沉深知她在工作的时候有多较真,便也由着她去。
*
江北高架,温以宁坐在车里玩了好一会儿手机,路况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抬头的瞬间她突然注意到后视镜里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这辆面包车看上去很眼熟,总感觉从哪里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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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车前镜上还挂着一个红丝带,和记忆中的位置竟是一模一样。
「奇怪,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辆车的?」
温以宁想了片刻,终于想了起来。
前几天霍钦装病住院,她和霍云沉探望了霍钦从仁禾医院走出之后,在车里温存了一会儿。
而那辆白色面包车,一直停靠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那个时候温以宁就起了疑心,让霍云沉转身去看。
不过他转头的那瞬。
白色面包车就已经开走了...
温以宁回过神,再看向后视镜里那辆面包车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多了一分不安。
「刘叔,你小心点儿身后的白色面包车。」
温以宁紧张地放下了手机,细声提醒着司机刘忠。
「少夫人你放心吧,我这都三十年老驾龄了,开车绝对稳...」妥。
刘忠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振聋发聩的碰撞声,他和温以宁两人也因为巨大的撞击力惯性向前扑去。
尽管安全气囊及时弹出。
刘忠的额角还是被碎裂的车窗玻璃给划伤了,满脸都是鲜血。
「少夫人!你怎么样?」
不过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后车座上明显受到了惊吓的温以宁。
第266章 温以宁误喝饮料遇险!他不知情
温以宁在事发前为了看手机的时候不需要刻意抬高手臂,特意在腿上枕着一个方形的抱枕,舒舒服服地将手机放置在了抱枕上面。
所以出事的那一瞬,即便她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倒。
她的肚子也没有受到剧烈的撞击,而是被柔软的抱枕抵着,毫髮无损。
可是亲眼目睹了白色面包车故意制造追尾事故,导致交通大瘫痪的全过程。
温以宁还是吓得唇色发白。
「少夫人,你有没有受伤?」刘忠见温以宁没有开口,焦灼地又问了一遍。
「我没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即刻给他递去了纸巾,「刘叔,你额头上流了好多血。」
「我不打紧的皮糙肉厚。」
刘忠悄然地松了口气,旋即又拉开车门,气沖沖地朝着车后方那辆驾驶着白色面包车的车主走去,「傻叉吗?怎么开车的!他妈的这么堵的路段不知道保持安全距离?一撞就撞了十来辆,真不怕赔到连裤子都不剩?」
他的脾气素来温和,即便常年在和车打交道,也从来不屑做路怒一族。
可今天他家少夫人差点儿在他的车上出了事,他是真的气坏了。
温以宁此刻还没有从极度惊恐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这一瞬让她想起了四年前她怀胎八月遭遇严重车祸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惊恐又绝望地被困在侧翻的车子里,身边的司机因为伤势过重,在她的眼皮底下当场死亡。
想起往事,温以宁更觉嵴背发寒。
她局促不安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直到赶来的警方和医护人员将她和刘忠以及其他伤者一同送上救护车,这种发寒的情况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距离高架最近的大医院就是华中科技医院。
因此只过了半个小时,她又一次回到了这家医院。
急诊医生给她看诊的时候,只粗略扫了一眼,道:「左手的伤口渗血了,去包扎一下。」
「好的。」
温以宁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时候裂开的,她刚才太惊慌了,很多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处理好伤口。
温以宁呆呆地坐在急诊大厅,等待着仍在缝针的刘忠。
这次连环车祸导致了二十多人受伤。
两人重伤,其他人都只是受了轻微伤。
尽管这起车祸很快就被定性成意外车祸,温以宁的脑海里始终还是萦绕着那辆车前镜繫着红绸带的白色面包车。
「哥,你快派个司机来华中科技医院一趟。嗯...我在江北高架上遇到了一场车祸,肇事司机就是个傻叉,说起来就生气...我没事,就手臂擦破了点皮...」
正当温以宁愣神时,身后意外传来了战景莲的声音。
她蹙着眉转身睨了一眼,果然是战景莲!
战景莲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右手手臂外侧青了一片,还有些破皮,除那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伤口。
「奇怪,这么凑巧?」
温以宁倍感无语,看来她和战景莲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自战景莲回国之后。
她几乎走哪都有可能碰到战景莲。
更离谱的是,她们甚至连车祸都要一起经歷。
不过温以宁此刻心烦意乱,她也懒得应付战景莲。
所以趁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
她就站了起身,抬脚离开了急诊大厅,漫无目的地在各个诊室的廊道外晃悠。
这期间,温以宁给霍云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看到其他伤患的家属陆续赶来。
温以宁觉得自己的矫情病又快犯了,她很希望霍云沉也能快点赶来接她。
「宝贝,我们最后给爹地打一次。他要是不接,今天就不理他了。」
温以宁找不到人说话,索性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
她快速地拨出了霍云沉的号码,听筒里却始终是冰冷的「嘟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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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秒后。
冗长的警示声又变成了短促的占线声。
温以宁嘆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替霍云沉找着藉口,「宝贝不难过,你爹地肯定是在开会,不方便接听。」
调整好自身情绪。
温以宁正打算往回走,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意外瞥见了身侧诊室里泪眼汪汪的崔芯爱。
她倏然顿住了脚步。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怔怔地看着诊室里梨花带雨的崔芯爱以及她身侧岿然不动地坐着的霍云沉。
温以宁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冰冷的指尖抵在掌心的伤口上,带着清晰的刺痛感。
霍云沉不是说有事情需要去处理?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和崔芯爱搞在了一起?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安慰着自己,「肯定是碰巧,相信他一次。」
可下一秒。
她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试探他:【你在哪?x】
诊室里。
霍云沉收到温以宁的信息,即刻低头回覆:【还在华中科技医院,遇到了一个不太熟的朋友聊了两句,她说在高架上遭遇了车祸。】
【嗯。】
温以宁见霍云沉这么一说,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他并没有扯谎,只不过是将崔芯爱称为不太熟的朋友。
她还想着告诉他。
不止崔芯爱,她也经歷了那场车祸。
可霍云沉旋即又发来了一条信息:【我一会儿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会失联几个小时。】
【知道了。】
霍云沉的话就像是一盆兜头泼下的凉水,一下子就浇灭了温以宁的倾诉欲。
她又睨了眼诊室里准备起身的霍云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逃也似的跑了。
也许...她是在害怕。
害怕霍云沉被自己抓了现行,害怕他短时间里没有反应过来,没办法自圆其说。
跑出去了好一阵子。
温以宁才稍稍缓过了心绪。
刘忠处理好额角上的伤口,就看到温以宁气喘吁吁跑来,「少夫人,我额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现在送你去店里还是?」
「回揽山苑。」
温以宁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霍云沉。
他们之间就是太过缺乏信任,所以才会时常互相猜忌。
这一回,她想要全身心信他一回。
她和刘忠走出医院的时候,家佣已经开了一辆保姆车等候在院门口。
上车后。
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的温以宁又开始琢磨起了那辆白色面包车。
「刘叔,警方那边怎么说?白色面包车的车主什么情况?这么拥堵的路段,他居然勐踩油门,是存在着报復社会的心理,还是醉驾?」
「面包车的车主只有一个女儿,他本人患了重病。可能是时日不多了,心有不甘,产生了报復社会的心理。」
「有孩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和病魔抗争到最后一刻?」
「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忠想到自己平时开的卡宴被撞凹了一个角,气不打一处来。
在霍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专职司机,这还是他头一回遭遇车祸。
关键是责任全不在他,这感觉让他倍感气愤。
温以宁蹙着眉头,试图将车祸前后的事情完全串联在一起。
在上高架前,车子就在路上堵了小片刻。
上了高架后。
最前方的两个车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吵起了架。
双方下车掰扯了半天。
而他们停在路中央的两辆车,使得原本就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况更加糟糕。
那之后...她在车里就注意到了身后的白色面包车。
刚提醒刘忠当心点儿,白色面包车就连撞了好几辆车子。
温以宁一开始总以为白色面包车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仔细回想了一下,那辆车离自己所在的这辆车中间还隔着两辆。
这种情况下,针对她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可如果不是针对她,又是在针对谁?
「战景莲,还是崔芯爱?」
温以宁蹙着眉头,隐约间总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说遭遇车祸的只有她和战景莲,她还能理解为巧合。
崔芯爱居然也在现场,说是巧合未免太过扯淡。
「难道那人是冲着霍云沉来的?」
温以宁寻思着她们三人在外人看来,都是和霍云沉有着千丝万缕联繫的女人。
尽管霍云沉对战景莲深恶痛绝。
除却身边的人,还有一大票人不清楚霍云沉对战景莲的真实态度。
甚至还有人误以为霍云沉对战景莲是因爱生恨。
「霍云沉的仇家?」
温以宁眸色渐深,其实霍云沉的仇家不算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因为商业上的羁绊,很少是因为私人恩怨。
唯一一个她知道的有过私人恩怨的,是华伦天娱的董事长李华。
「李华...没错,是他!」
温以宁想到李华的时候,瞬间豁然开朗。
不久前,李华不仅让崔芯爱去陪制片方,还强行摘除了她的子宫。
霍云沉因为这件事,亲自上门替崔芯爱讨要公道。
而那之后战景莲又唆使了季禹风杀害了李华的长女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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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寻思着如果战景莲和季禹风双双落入法网,李华的心里可能会平衡一些。
问题的关键在于,战景莲这个主要嫌疑人,连一丁点的责任都不用担。
据说李华很疼爱女儿。
得知杀害女儿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他确实很可能用自己的方式报復对方。
另外,李华很可能认为战景莲是受到了霍云沉的唆使,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而霍云沉和他的矛盾,始于崔芯爱。
至于她。
极有可能是因为霍云沉妻子的身份,被李华针对。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李燕出事当晚,酒店监控录像里她和李燕有过交流。
监控里,李燕对她的态度很不好。
李华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对李燕进行了言语上的羞辱。
即便事后她特地澄清过,爱女心切的李华未必会信。
「这么说的话,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温以宁抱紧了自己,她突然想起在警局正面撞上李华时,他那双猩红的眼。
那一天李华完完全全去掉了往日里的伪装,疯狂,可怕...
「不对。」
温以宁摇了摇头,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李华授意的。
那么他的主要仇恨点该是战景莲。
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被牵连者,他犯得着让人时时跟踪她?
温以宁又想起不日前停靠在仁禾医院停车场的白色面包车。
她始终认为李华不会在她身上花这么大的力气。
温以宁凝眸沉思,琢磨了好一会儿总算给想明白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推断,不久前那辆停靠在医院外的白色面包车压根儿就不是来监视她的,而是来监视战景莲的。
霍钦住院期间,战景莲的陪护热情高得不得了。
一天起码要去医院两次。
所以那辆面包车的目标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
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
温以宁赶紧让司机调转了方向,直奔江北警察局。
她必须将她的猜测、她的推断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战景莲和崔芯爱的安全她管不着。
但李华已经想到了对她下手,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
从警局出来之后,温以宁指尖已然泌出了一层冷汗。
想到自己刚刚从一场本该致命的人祸中劫后余生,心里除却庆幸,更多的是后怕。
温以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距离车祸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
可她给霍云沉打电话,他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真是的,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搞失踪。」
温以宁气闷地噘着嘴,垂眸的那刻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想到昨晚他在雨中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戒指,她还是很感动的。
因而这会子,她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找他算帐。
最起码,她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另一边。
崔芯爱收到警方的通知,也赶去警局录了口供。
她知道李华开始搞事情之后,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李燕的死在别人看来,她绝对不是主要责任人。
而且她身后总是一群狗仔偷拍,李华想对她下手,机会少得可怜。
「夺走了我的子宫,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崔芯爱出了警局后,脸上写满了疯狂。
她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要了李燕的命,李华拿什么跟她斗?
话说回来...
李华现在完全急了眼,利用得当,也许可以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崔芯爱勾了勾唇,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赶去美容院做了个全身护理。
她受邀参加一档明星恋爱综艺真人秀,后天开始录制。
当务之急是好好护理好皮肤,到时候再去艷压全场。
崔芯爱前脚刚走。
战景莲就在一众保镖的保护下,进了警局。
得知李华是车祸的始作俑者。
她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总归现在有保镖二十四小时护着她,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战景莲更担忧的是,她和司凌宇的婚期还有不到三天就到了。
她打心眼里惧怕司凌宇那样的衣冠禽兽。
所以要是有机会能够逃脱魔爪,她一定会放手一搏。
只是...该用什么方式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呢?
战景莲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林若溪身上。
林若溪是林业成的长女,家世背景都是万里挑一的。
而且从昨晚宴会上林若溪看司凌宇的眼神上就能推断出来,这个女孩肯定很喜欢司凌宇这种类型的男人。
司凌宇要是搭上了林家,也许就会放过自己了。
毕竟她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已经彻底损毁,他和她结婚能够牟得的利益,肯定比做林家上门女婿小很多...
「看来,上天都在帮我。」
战景莲很快就了解到林若溪被霍云沉安排在了皇朝酒店,并派了六位保镖时刻保护着她。
这种情况下,想要单独约出林若溪并不容易。
但要是让司凌宇在皇朝酒店偶遇林若溪x,他应该不会傻到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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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司维科技有限公司
战景莲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清纯的牛仔短裙,摇曳生姿地叩响了司凌宇办公室的门。
司凌宇的这家公司大约有两百位员工左右,跨境电商业务,以及电子科技业务做得都不错。
在国内各行各业普遍不景气的情况下,还能持续盈利,足以证明司凌宇的能力还不错。
「凌宇,还在忙呢?」
战景莲无视了司凌宇办公室外那些好奇的眼睛,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司凌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想你了。」战景莲含羞带怯地说。
「呵...」
司凌宇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连连。
别人不知道战景莲的心里在想什么,不代表他不清楚。
战景莲对霍云沉情根深种,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男人。
今天突然没来由地跑他面前诉衷肠,非奸即诈。
「战景莲,这里只有你我,你没必要这么装,我看着噁心。」
「我...」
战景莲见司凌宇根本不上套,便知色诱对他毫无用处。
而且她也不能直接告诉司凌宇,林若溪在皇朝酒店。
她不敢做得太明显。
被他识破了意图,她会很惨。
「说吧,找我什么事?」司凌宇合上了电脑,身体往后一仰,那双犀锐的瑞凤眼不偏不倚落在战景莲的脸上。
这么一看,他才发现战景莲今天的妆容不太一样。
腮红是粉色系的,眼影也是裸粉色。
甚至连口红,都从原先的御姐姨妈红,换成了温柔的蜜桃粉。
战景莲该不会是以为他喜欢清纯软妹,故意打扮成这样来取悦他吧?
事实上他对清纯的女人也没有多少感觉。
他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温以宁,只是刚好温以宁平时的打扮都还挺清纯的。
「凌宇,我在皇朝开了房。」
战景莲踱步到司凌宇面前,硬着头皮接受着他的审视。
此刻的她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和他过招的时候,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后呢?又想色诱霍云沉,让我给你们录视频?」司凌宇嘲讽地笑了。
「不是的。」
战景莲赶忙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要和你...」
「和我?」
司凌宇来了些兴趣,耐着性子听战景莲鬼扯,「说说看,为什么突然想要讨好我?」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希望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也能合作愉快。」
「之所以这样做,单纯是想要向你示好。」
「我也没有其他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对我温柔一些,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虐待我,我很害怕,真的。」
「还有你可以放心,只要不是那种变态的要求,不论是床上床下我都会配合。」
「凌宇,我真的是来求和示好的。我知道怕了,以后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
战景莲尽可能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半蹲在司凌宇身侧。
为了表示诚意。
她还主动伸手试图拉开他的裤链,「凌宇,我只求你多疼爱我一些,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挪开你的脏手。」司凌宇冷淡且不近人情地说。
战景莲见他态度冷硬,又默默地缩回了手。
要不是太想要自由,她不至于在司凌宇面前低三下四。
「战景莲,你最好清楚一件事,像你这样骯脏龌龊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疼爱。」
「......」
战景莲心底里也在默默地吐槽着司凌宇。
在她心中,司凌宇这么阴暗可怕的男人也不配得到任何女人的青睐。
只不过她暂时还不是司凌宇的对手,这种话她不敢说。
「还不给我快滚?」
司凌宇不耐烦地睨着蹲在他身侧的女人,声色冷漠入骨。
「凌宇,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战景莲轻咬着粉嫩的唇,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身上的短款t恤,露出了明黄色的卡通胸罩。
司凌宇:「......」
他一点也不觉得战景莲可爱,反倒感觉这玩意儿穿她身上很碍眼。
此前温以宁在国外的时候,倒是穿过许许多多的卡通睡衣。
但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可爱清纯。
可能还是人不对,他看到战景莲这副献媚的模样,更觉反胃。
「凌宇,给我一次和谈的机会?你想要的钱、权、性,我都给得起。」
「别让我发火。战景莲,你给我滚。」
司凌宇不容商榷地下了逐客令,在夜色浓重欲望难纾的时候,他确实碰过战景莲好几次。
黑夜里他有无限的想像空间。
可大白天的,战景莲就只能是战景莲,即便关了灯,他还是没办法把她想像成别人。
这种情况下,过多的触碰只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战景莲小心地观察着司凌宇的脸色,见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只好穿上衣服灰熘熘走掉
她很是纳闷。
司凌宇不是很喜欢温以宁那个类型?
怎么她如法炮制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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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咬着唇,林若溪那边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司凌宇这边,她也一定要尽快拿下才是。
*
晚上九点,战景莲发了一张在皇朝酒店总统套房喝闷酒的照片。
尽管她并没有在朋友圈发些煽情的话语,但照片里的她双眼通红,显然是一副痛哭过的样子。
司凌宇刷到她的动态的时候,很是不爽地低咒了一声。
这个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心情不好非要发朋友圈?万一战景枭问起来,到时候又得怪他。
司凌宇烦躁地推掉了办公桌前的杂物,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朝着皇朝酒店赶去。
一个小时前。
温妙接到了温以宁的求助电话,说是陆家人又僱佣了一群打手,对着她的住处墙壁狂泼油漆。
泼完油漆。
温妙还被威胁着尽早离开陆衍,尽快去打胎。
不然小心一尸两命什么的。
说到底,她也是个孕妇。
隔三差五地被威胁,被刁难,心态再强大也顶不住了。
她瘫坐在被打砸得如同垃圾堆一样的出租房里,颤抖着给温以宁打了个求助电话,「宁宁,我又收到死亡威胁了。我再三说明我不会缠着陆衍,陆家人还是不肯放过我。」
「姐,你现在没事吧?他们对你动手了吗?」
正焦灼地等待霍云沉归家的温以宁接到温妙的电话,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们砸了出租屋,不过没有对我动手。」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姐,你搬来揽山苑吧!这里安保好些,没人敢跑这里来闹事。」
「不...我不能再拖累你了的。我要是搬过去,你怕是会处处受到霍云沉的限制。」
「他不会的。」
温以宁试图着替霍云沉辩解一二,大部分人只看到了他渣的一面。
似乎只有她,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霍云沉。
「宁宁,我先收拾一下屋子。实在不行,我明天就离开海城,远走高飞。」
「别收拾屋子了,小心动了胎气。我让人过去一趟,先把你安置在皇朝酒店,你看行不行?霍云沉在皇朝酒店留了六位保镖,用于保护商业合作伙伴的女儿。你过去了,刚好也可以让他们留一下心。」
温以宁见温妙执意不肯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只好先将她安置在酒店里。
结束通话后。
她也换掉了身上的睡衣,着急忙慌地赶去了皇朝酒店。
她太了解温妙的性格了。
温妙善于隐忍,如果不是忍无可忍,她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来诉苦的。
温以宁很是担心温妙。
披上外套,带上小方和小李两个保镖后就坐上了霍家的保姆车,风风火火地出门。
等她抵达皇朝酒店的时候。
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了。
温以宁拎着一袋子煎饺和一袋子水果,叩响了套房的房门。
「宁宁?这么晚了,你怎么赶过来了?」
温妙揉了揉微肿的眼睛,立刻给温以宁让出了条道。
「姐,你先将就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你不该一个人担着。」
「你肚子里怀着的是陆衍的孩子没错吧?现在陆家人总是来找你麻烦,身为孩子的爸爸,你必须让他知道你现在的压力。」
「我在来的路上联繫过他了。他正去晋城参加赛车锦标赛,半夜就会赶回来。」
「具体该怎么办,你们必须好好聊一聊。」
温以宁打开了塑胶袋,将筷子递给了温妙,「先吃吧。怀孕后最是受不得饿,我让老闆多加了两份醋。」
温妙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犹豫不决地说:「宁宁,我现在这种情况,和陆衍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结过婚,和季禹风睡了好多年,我觉得我配...」
「你的想法太保守啦,而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就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季禹风那样的人渣。再说了,陆衍不也醉生梦死了好多年?你如果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宁x宁,你不觉得我和陆衍的差距很大?」
「如果你是因为不喜欢陆衍这个人,我绝不劝你。但你要是总因为这些有的没的,而选择放弃,姐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温以宁也不知道陆衍可不可靠,但就霍云沉的说法来看,陆衍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从他和温妙发生关系至今。
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基本都没有去过声色场所。
而且听霍云沉说,他也开始禁慾了。
「宁宁,我考虑一下吧。」
温妙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今晚陆衍也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都拒接了...
两人又聊了小半天。
温以宁本来是打算留宿的,想到半夜陆衍会赶过来,还是有些不方便。
见温妙困得撑不开眼皮。
她便起身出了套房,「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最近出门都会带着保镖,贼安全。」
温以宁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还打算回家继续等霍云沉,隔壁套房的门开了。
套房里探出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乍眼一看,就是林若溪。
温以宁礼貌地朝着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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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溪见状,遂大着胆子,开了口:「嫂子,可以来我这里坐坐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一下子就认出了你。」
「你找我?」
温以宁有些纳闷。
犹豫了片刻,还是和她一起进了套房。
「嫂子,这是霍大哥刚刚让人送来的奶茶,你喝吗?」
「他给你送的?」
温以宁更觉疑惑。
霍云沉一整天不给她回电话,反倒还记得给林若溪送奶茶?
这男人是不是不想过了!
「是呀!你看收件人上写的,就是霍大哥。他也太客气了,一下子买十几杯奶茶。」林若溪给温以宁拿了一杯焦糖海盐,顺势把吸管也给递了过去。
「谢谢。」
温以宁接过吸管,狠狠地刺开了奶茶的外包装。
该死的臭男人!居然狠心地让她等了一整天。
亏她还以为他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给牵绊住了。
「嫂子,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林若溪也喝了一口奶茶,好一会儿才大咧咧地说道。
「嗯?」
「我和霍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昨晚我看到你和他吵架了,我内疚了一整晚。」
「我们已经和好了。」温以宁对林若溪的印象还不错,淡淡地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要将事情说清楚。」
林若溪又勐吸了两口奶茶,喉咙如同下水道一样,咕噜咕噜运转着。
等她缓过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霍大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和家里人闹得不愉快,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自家酒店的。前天晚上我房间里花洒坏了,我刚好知道霍大哥房号,就想着借用一下他的浴室。」
「他没借?」
温以宁寻思着以霍云沉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出自己的浴室。
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他也不会借。
「对。」
林若溪点了点头,「他刚好接到你的电话,然后你可能听到了我的声音。霍大哥解释不清,就狠狠瞪我,把我吓得动都不能动。」
温以宁双手捧着奶茶杯,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霍云沉怒目圆瞪的滑稽画面。
「那之后,我说我要来海城念大学,让他跟我介绍一下海城好玩的地方,他直接将我打发给他的助理了。」
「我觉得吧,霍大哥为人特别正直,就是有点自恋。」
「他总担心我对他意图不轨,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他有家室,让我死了这条心。」
「昨晚我看到你们大吵了一架,想要找你说清楚的,又怕弄巧成拙,给霍大哥添乱。」
林若溪说完,郑重其事地给温以宁鞠了一躬,「嫂子,给你和霍大哥造成困扰,是我大大咧咧惯了,一时忘记注意分寸,对不起。」
温以宁连声道:「你放心吧。我们昨晚不是因为你吵的架,而且已经和好了。」
「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林若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停顿了小片刻,倏然好奇地问:「嫂子,你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受得了霍大哥那个脾气的?」
「他凶你了?」
温以宁之前倒是没想到霍云沉在商业合作伙伴的女儿面前,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他呀,长得是很帅,但是性格超级冷的。脸上就好像写着生人勿进几个大字。」
「要不是我爸麻烦他照顾一下我,他百分百不会理我的。」
林若溪很少遇到像霍云沉这样的男人,和他一道从北城南下的路上,她在心底里吐槽了起码几十遍。
温以宁笑着替霍云沉打着圆场,「他还是关心你的,只是情绪比较内敛。」
「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林若溪半信半疑地问。
「昨天晚宴上,二楼玻璃栏杆意外碎裂那会子,他一直在注意着你。后来是因为司凌宇及时抓住了你,他才收回了视线。」
「原来是这样...看来霍大哥只是面上冷。」提及司凌宇,林若溪的整张脸突然涨得通红。
温以宁其实是有意在她面前提起司凌宇的。
见她红了脸,趁机追问:「溪溪,你喜欢司凌宇,对吗?」
「我...我才没有。」林若溪矢口否认。
「司凌宇二十九岁了,比你整整十一岁,而且三天后他就要结婚了的。」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小妹妹说这些很是冒昧。
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帮林若溪一把。
万一林若溪误入了司凌宇的情网,这辈子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我也知道他很快要结婚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出破坏别人婚姻的事。」
「我爸就是被狐狸精勾了魂儿,自从他把狐狸精带回家后,我就一直住在酒店。」
提到家里的后妈,林若溪气得连鼻翼都在轻轻地翕动。
温以宁默默地喝着手中的奶茶,她寻思着她和霍云沉可能真的多虑了。
林若溪还挺通透的。
得知司凌宇已有婚约后,应该不至于深陷其中。
想到这里。
温以宁彻底放下了心,捧着奶茶杯站了起身,「溪溪,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的嫂子,有时间可以带我去海城的各个景点逛逛吗?」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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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答应得很是爽快,「你喜欢追星是吗?秦弈下个月可能会来电视台录制节目,到时候你来找我,我替你引荐。」
「嫂子你太好了!」
林若溪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温以宁,在她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虽然和温以宁还不太熟。
但两人的气场还算合拍。
比起家里虚与委蛇的后妈,林若溪觉得温以宁可太亲切了。
*
温以宁回到揽山苑后。
刚上床不久,浑身就开始燥热了起来。
她将冷气开到最低。
身体里还是有一股你内火试图冲出她的体内。
「奇怪...怎么像中药了一样?」
温以宁蹙紧了眉头,不停地用手扇着风。
没一会儿。
她身体也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反应。
下面湿哒哒,很不舒服。
温以宁立刻去了淋浴室沖了个澡。
但她还在孕期,不敢用太冷的水,怕感冒。
草草地沖了两三分钟,她就从淋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会子,她已经能够确定自己中了药。
而今天晚上她只喝了林若溪给她递来的奶茶,并没有碰过其他食物。
也就是说,问题出在了奶茶上。
温以宁越想越着急,由于没有留下林若溪的联繫方式,她只能试图着再给霍云沉打去一通电话。
好在这一回,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以宁。怎么还没睡?」
霍云沉此刻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声音有些沙哑,精神状态倒还不错。
白天他抽空做了结扎手术。
医生说了他的身体不错,最多休息一周就能正常生活。
不过下床还早。
一般需要等到第二天看有没有消肿,才能出院。
他没有将这事儿告诉温以宁。
因为之前他提过这事儿,温以宁心疼他,不捨得他去做手术。
霍云沉是打算等身体完全恢復了,再告诉她。
温以宁听到霍云沉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有他在,她的安全感又一点点地回来了。
「霍云沉,你今晚可曾给林若溪买过奶茶?」
「我给她买奶茶做什么?我还在忙。」
「糟了!她被下药了!我刚刚将我姐安置在皇朝酒店的时候,偶遇了林若溪。她说你给她买了十几杯奶茶,外卖的标籤纸上也写着霍先生三个大字。」
「她现在人在哪?」
「可能还在皇朝酒店,你让那群保镖盯着她点。」
「我去看看。」
霍云沉深怕林若溪出了什么意外,林业成会找他兴师问罪。
换掉了身上的病号服,就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院。
他不知道的是。
中药的人不止林若溪一人,温以宁此刻也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
第267章 霍云沉对她例行公事,她哭了
霍云沉赶去皇朝酒店的时候,恰逢司凌宇也在。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明显有火花溢出。
再怎么说x,林若溪也是霍云沉带来的人。
他绝不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
可这会子司凌宇蠢蠢欲动的模样,明显证实了温以宁方才的那番猜测。
司凌宇对林若溪下手了!
霍云沉身体极度不适,下身胀痛得厉害,故而此刻他也懒得和司凌宇废话。
没有证据的事,说再多也是徒劳。
他绕开了司凌宇,迳自进了林若溪所在的总统套房。
刚一进门。
就听到了淋浴室里传来的阵阵抽泣声。
霍云沉站定在门口处,沉声问道:「你还好吗?」
「霍大哥...霍大哥!」
林若溪听到了霍云沉的声音,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她关掉了譁然的水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上前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看到霍云沉的那一刻,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霍大哥,你给我点的奶茶里是不是被人加了料?我好难受。」
「你认为我会没事给你点奶茶?不是我点的,你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霍云沉扫了眼浑身湿漉漉的林若溪,就移开了眼,即刻又让陈浔去找个女助理过来陪着她。
「你没点?」
林若溪双手死死地抠住门框,脑子就像是宕机了一样,乱糟糟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还萌生出了向霍云沉扑去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她。
这种行为绝对会激怒霍云沉。
「刚才还发生了什么事?」霍云沉身体越发不舒服,沉着脸靠在了墙上。
「嫂子走后不久,就来了两个酒店服务员打扮的人,说是打扫卫生,我就让他们进来了。然后你的保镖就沖了进来,把他们叉了出去。」
林若溪一五一十地说,尽管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有预感,霍云沉的人是来救她的。
她顿了顿,身上燥火又起。
正打算返回淋浴室再沖个凉。
转身的那瞬,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着急忙慌地冲到霍云沉面前,哆嗦着说道:「嫂子也喝了奶茶。有人冒充了你的名义给我送了十几杯,我就随便给她递了一杯,我只喝了一半,但是她喝完了。」
「她喝了?」
霍云沉彻底慌了,她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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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况特殊,还怀着身孕,搞不好要出事的。
「是的。霍大哥你不用管我,快去找她。这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的。」
林若溪说完,又快步进了卫生间,反锁了房门。
这种药大部分是解不了的,去医院也没用,只要熬了过去,就没事了。
霍云沉走后,隐在暗处的司凌宇脸色更加不好看。
他赶来皇朝酒店找战景莲的时候,恰巧听到两个服务员打扮的人在商量着绑架林若溪的计划。
起初,司凌宇以为两人大概率是林业成的仇家。
他这个人没什么英雄主义,也不喜欢英雄救美这样俗套的戏码。
但毕竟对方是林业成的女儿,如果在危机关头再救她一次,她必定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然而他还没靠近她所在套房。
原本在酒店休息厅里联网打游戏的保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警觉地站起身,先他一步,将两个图谋不轨的服务员叉了出去。
「该死!又让他早了一步。」
司凌宇猩红着眼,一拳重捶在酒店冰冷的墙壁上。
眼看着那群保镖的戒备心越来越强,他便知今晚的这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彻底化为了泡影。
他一脸沉郁地进了战景莲开的套房。
原以为战景莲醉得不省人事,不成想她竟悠然自得地仰卧在沙发上放松自在地看着综艺。
战景莲也没想到司凌宇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刚才趴在门上的猫眼前,明明看到司凌宇朝着林若溪套房的方向走过去了。
按理说他在替林若溪出完风头之后,难道不该留在她房间里,身体力行地替她解去药性?
战景莲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规规矩矩地从沙发上坐了起身,装出一副醉意熏然的样子,朝着司凌宇投怀送抱,「凌宇,你总算来了。」
她的脸颊是醉后的异常酡红,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子妩媚迷离。
难道...她真喝醉了?
司凌宇仅睨了她一眼,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战景莲喝醉之后,怎么可能这么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
以他对战景莲的了解。
她要是真的醉到断片,也只会抱着他一声声地喊着霍云沉的名字。
「凌宇,抱抱我好不好?」
战景莲紧张到头皮发麻的程度,她甚至不敢看他,只能咬着牙接着装醉。
「敢算计我?胆子不小!」
司凌宇单手攫住了战景莲的下颚,冷笑着说道:「怎么?为了摆脱我,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到了?」
「你在说什么呀?下巴都被你捏疼了。」
战景莲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她自以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司凌宇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凌宇懒得和她纠缠,一把将她推到了沙发上,「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三天后的婚礼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后果自负。」
他今天倒是没有想着怎么虐待她。
他们的婚期将至,她身上的伤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不好解释。
故而冷冷地撂下狠话后,司凌宇就气愤地摔门而出。
战景莲呆怔地看着司凌宇的背影,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寒意从尾椎骨开始向四肢百骸弥散开来。
完了!
她知道她这辈子彻底完蛋了。
一旦和这个恶魔结婚。
再想要摆脱,可就不容易了...
*
江北,揽山苑
温以宁给霍云沉打完电话后,理智便面临着全方位的崩盘。
她艰难地靠在床边,还想着让田妈送她去医院。
这类型的药物多含有促精神亢奋的成分,想要解开,势必要注射镇定类药物。
她还在孕期,乱用药对胎儿影响很大。
可即便不用药,她也想去医院待着。
万一发生严重宫缩,才可以得到最为及时的救治。
「田妈...」
温以宁身体软得站不起来,只能哑着嗓子喊着田妈。
田妈此时早已睡下,自然是听不到她细微的喊声。
温以宁双手紧揪着被单,还想着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欲望和燥火,向霍云沉求救,然而她现在的状态和醉酒断片没什么两样。
神志开始涣散,眼前也是迷濛一片。
尽管卧室里的灯光很亮,她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嗯...」
温以宁身上的药效彻底发挥了效用,惹得她频频低吟出声。
她想要从床边站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霍云沉赶回来的时候。
她正光熘熘地瘫坐在床头柜边的地板上,痛苦地娇吟着。
「以宁...你...」
霍云沉没想到她会这么严重,这种情况送医院应该是不顶用的。
他小心地将她搀扶上床,关切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霍云沉,是你吗?」温以宁因为过度的亢奋,视线还是模煳一片。
耳朵里传来的低沉男声,也经层层过滤阻隔,变得缥缈不真切。
「是我。」
霍云沉心疼地看着眼前浑身发红,细汗密布的女人,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你忍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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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我要你。」
温以宁这会子早就将矜持丢到了一边,纤细的手臂环着霍云沉的脖颈,贪婪地热切地想要和他鱼水交欢。
霍云沉在赶回来谘询过医生。
孕妇在中药的情况下,适当同房比一直憋着会好一些。
憋着反倒更容易引起痉挛性的宫缩,进而引发流产等一系列重大问题。
可问题是。
他今天不是很方便,刚做过结扎手术,完全动不了。
「霍云沉...」温以宁的声音娇而媚,尽管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这对她而言,差不多是极限了。
「乖,忍一下好不好?」
「不好,好难受。」温以宁红了眼眶,她已经尽可能地控制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放荡,可是在听到霍云沉让她忍着的时候,她还是委屈了。
「别哭,我帮你。」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后悔为什么偏要今天去做结扎手术。
他只想着早点做完,刚好可以避开她孕期前三个月。
却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
半个小时后,温以宁的情况好了不少。
她软软地靠在床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而她自己则显得这么狼狈和不堪。
整个过程,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拧着眉,似乎很不耐烦。
他的外套上也只有她轻微抓皱的痕迹,丝毫不影响他的清冷禁慾。
可是她呢?
现在的样子根本没办法见人。
「够了。」
温以宁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摁住了霍云沉的手。
「清醒了?」
霍云沉抽回了手,缓声问道。
温以宁试图抓过身侧的被子,可她身体还虚得很,提不起气力,没办法盖住她狼狈的身体。
「你先等一下,我立刻送你去医院。x」
霍云沉起身去了卫生间,清洗完双手后,又打了一盆水,细緻地替她清理着身子。
温以宁有些看不懂他。
他不是嫌恶到不想要碰她,全程只有不耐烦和敷衍?
可为什么他看上去还是这么温柔体贴?
她咬着唇,颤声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和霍云沉的镇定从容相对比,她更加觉得自己不堪入目。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霍云沉觉得奇怪,他们明明在做着最亲密的事,她非要搞得这么疏离。
不过他现在可不想这么较真。
医生都说了孕妇情绪敏感,需要多体谅,多忍让。
转身给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霍云沉又试图给她穿上。
在替她穿上内衣的时候。
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敏感部位,她没忍住唇畔又溢出了一声娇吟。
霍云沉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给她穿好内衣,很快就若无其事地替她套上了一件宽松的连衣裙。
温以宁的脸红得能滴血。
她像是犯错的小孩,轻咬着唇瓣,想要向他解释她不是有意的。
可他一直没开口。
她也抿着唇憋着,兀自消化着负面情绪。
给她穿好衣服后。
霍云沉即刻联繫了司机,他自己也从床边站起,低声说道:「起来吧,现在去医院。」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站在地上的时候双腿就像踩在棉花上,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跤。
她试图让霍云沉扶她一把,他却粗心地忽略了。
其实霍云沉也想要抱她的,只是他抱不了。
本来做完手术的第一天就应该躺在床上静养,结果却跑了大半个晚上。
更要命的是。
帮她纾解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很强烈,差点没疼死他。
他全程黑脸是在忍着疼。
就连现在也是一样,站着的时候他必须绷紧神经,不然胀痛得就跟要爆炸一样...
*
到了医院后,霍云沉将温以宁送进病房后,便站在门口和医生聊了一会。
「她的情况怎么样?胎儿没事吗?」
「她没事。药效差不多过了,但孕期还是少吃这药,你们想玩点刺激的,也得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她这次的情况还算稳定,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
「嗯,我知道了。」霍云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要是不放心的话,就留院观察一晚上。按理说,药效过了,是不会出事的。」
「多谢。」
霍云沉点了点头,拧开门把想要和温以宁说说话,她已经侧卧在病床上睡着了。
他缓缓靠近床边,替她掖好了被角,随后又叮嘱了身边的田妈两句,「我出去一趟。她要是问起来,就让她给我打电话。」
「先生您放心吧,我知道的。」
田妈点了点头,对于主人家的事,向来不会多问。
霍云沉也不可能让家佣知道他去做结扎手术的事情,不然到时候霍钦又该把帐算到温以宁头上了。
霍钦的观点封建刻板且自私。
即便对温以宁的印象大有改善,也是建立在她温顺善良的基础上的。
他绝对接受不了自己儿子为了温以宁跑去结扎这样的事。
霍云沉前脚刚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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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妈见温以宁睡得安稳,便关了病房里的灯,兀自在一旁的沙发上睡下。
她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到病床上传来的抽泣声。
温以宁从出车祸在医院看到霍云沉和崔芯爱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不是很好。
不过她一直小心地控制着,尽量不让自己变成一点事就大唿小叫的妒妇。
可是霍云沉今晚的表现,让她太难过了。
他在替她纾解欲望的时候,完全就是例行公事,满脸全是嫌弃不说,他甚至还敷衍地只是用手。
又或者...
他和崔芯爱酣战了一整天,用掉了所有的精力,所以才会这么敷衍?
温以宁不想要去胡思乱想,可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他淡漠且不耐烦的模样。
特别是在他衣冠楚楚的衬托下。
她浪荡地如同出去卖身的女人,恬不知耻地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继续。
这种强烈的对比,几乎是将她的自尊碾得连渣滓都不剩下。
温以宁本来就是高自尊的人。
她很难接受让人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骄傲,这么无情残忍地踩在脚下。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痛苦。
特别是碾压她自尊的人,还是她深爱着的霍云沉。
温以宁紧闭着双眼,眼泪还是从眼角疯狂涌出。
想到事后他甚至不肯抱她一下,躲得那样远,她又一次没能控制住情绪,呜呜哭出了声。
「以宁?你怎么了?」
霍云沉回到病房的时候,田妈的鼾声还在持续,但还是听到了温以宁的抽泣声。
他快步走到了病床边,伸手探了下冰凉湿透的枕头,心骤然往下沉了几分。
她在难过什么?怎么一哭就是一整夜?
第268章 和好啦!霍云沉变炫妻狂魔
「我没事。」温以宁摇了摇头,又一次将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今晚的事情太丢人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再提起。
「还说没事呢?」
霍云沉有些担心她会脱水,在家里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泄了一身,这会子还掉了这么多眼泪。
就算是水做的,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你别管我,我安静一会儿就好了。」温以宁抓着被角,浓重的鼻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霍云沉将她轻轻捞入怀里,关切问道:「是不是饿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你不用这样假惺惺地来关心我,宝宝没事,你走吧。」
「我假惺惺?」霍云沉有些懵逼,「我怎么假了?」
今晚她很难熬,他也被折腾得够呛。
才处理完自己伤处的问题就赶了回来,结果还被她说假惺惺。
「你厌烦我了,你不用瞒着我,我看得出来。」
「我哪有?」
「你就有!你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你把孩子们的抚养权给我,我自己走。」
「越说越离谱了。利用完我就过河拆桥?」
霍云沉对此很是气愤,声音都不自觉高亢了起来。
他不是不能耐着性子哄她,而是她动不动就要离婚,要离开他,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总感觉自己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
温以宁没再吭声,今晚也确实是霍云沉帮了她。
她总不能对他说,他不够热情,她很不满意吧?
她脸皮很薄,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当然她也不是因为身体没有得到满足而不满,她是觉得他在嫌弃她。
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胡思乱想。
这会子她脑海里全是女子孕期,丈夫多次出轨的社会新闻。
霍云沉是不是出轨了?
如果没有出轨,他白天又是去的哪里?
是和崔芯爱,还是和其他女人?
电话也是直到晚上才打通的。
温以宁心里藏着事,抓心挠肺地难受,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想要问个清楚。
可她还没有问出口。
霍云沉就先她一步说道:「我去查一下是谁送去的奶茶,你好好休息。」
「好。」
温以宁抿了抿唇,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霍云沉出门后,也不看现在是凌晨三点,直接给秦晋阳打去了夺命连环call。
「老秦,你给我分析分析。」
「三哥!这是半夜!半夜啊!」秦晋阳烦躁地吼了两嗓子,又闷闷地问道:「你和小嫂子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
霍云沉也不想让兄弟们知道太过清楚他和温以宁之间的事情。
只是女人心太难猜了,他搞不定。
「说吧,到底什么事?」
秦晋阳烦躁地薅了薅蓬乱的头髮,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今晚她中药了,我送她到了医院后,她哭了几个小时,现在还说我假惺惺,要我给她孩子们的抚养权。这女人是在过河拆桥?老子被她搞得要疯,她说我假惺惺。」
这要是搁在以往,霍云沉铁定就扔下她走了。
他脾气也不好。
除了她,从来没有人会这么气他。
可他现在又捨不得丢下她,总怕是自己误会了她,这才忍着脾气来谘询秦晋阳。
人家毕竟是心理专家,肯定比他更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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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阳默了默,倏然问道:「三哥你今天不是去结扎了?小嫂子中药,送医院也没用吧?」
「我给她解了。」
「不应该呀...你怎么解的?」
「你说呢?」
霍云沉不想说太多细节,紧接着问道:「她的情绪是因为孕期激素波动?」
秦晋阳默默汗颜。
霍云沉什么也不肯说,他哪里知道问题的癥结在哪?
深思熟虑之后,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意见,「她觉得你在敷衍,受伤了,委屈了,或者是自尊被你伤到了。这种情绪和孕期关系不大,没怀孕也一样会。」
「敷衍?」
「没错。她说你假惺惺,应该是觉得你对他的情意全是演绎出来的。关心她,有可能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她本身。」
「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一是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反x正你们成天在闹别扭,分了各自清静。」
「还有一个选择呢?」霍云沉有些头疼地问。
「第二个选择三哥你应该清楚怎么做的。该哄就耐心哄着,哄到一半生气走人比不哄还糟。」
秦晋阳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能准确预判霍云沉的行为。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加挚友,他还是相当了解霍云沉的性格和脾气的。
「我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前,阿衍也给我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问我不小心吻哭对方要怎么办。你俩大半夜的轮流虐狗,真他妈缺德,关机了!」秦晋阳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
陆衍和霍云沉一个开屏的孔雀,另一个入定的苦行僧。
这么极端的两人都能找到契合的对象,凭什么就他找不到?
霍云沉结束通话后,在门外的墙面上靠了大半个小时。
他在反省,很深刻地反省自己。
冷静下来后他越发感觉温以宁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池。
「先生,您不进去吗?」
田妈起夜的时候发现霍云沉阴郁着脸,靠在病房外墙上一动不动,特地问道。
「烟抽完再进。」
「好的,那我先回去给太太准备吃的。」田妈说完,又犹豫地问了一句,「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
霍云沉踩灭了菸头,待身上烟味稍稍散去,才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还没睡呢?」走进病房后,他开始主动搭话。
「我不想见到你。」
温以宁冷淡地偏过头,但她此刻眼睛又红又肿,就算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样,还是只会让人产生怜爱感。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坐到病床边,开门见山地问:「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温以宁原本想要矢口否认,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们总是乱七八糟地在拌嘴。
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矛盾,全是因为不够了解对方,而且总爱胡思乱想折腾出来的事。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和他一起解决问题。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刚才在家里对我很不耐烦?」
「是我蠢,稀里煳涂中了药。但是中药后我宁可一个人待着,被你看到我那么狼狈放荡的样子,我觉得很羞耻。」
「你是替我解了药性。但是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嫌恶,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不会管我的,是吗?」
霍云沉认真地听着她的控诉,才发现她果然是误解了他。
当然她如果不说,他也确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以宁见霍云沉一言不发,始终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心里更气了。
她如同鸵鸟一般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闷闷地继续控诉着他。
「还有你跟我说你在医院遇到一个不太熟的朋友的时候,我也在医院。」
「我和她一样,都经歷了那场车祸。」
「我看到你从她的病房走出的时候,我吓得跑掉了。我怕你被我抓了现行,解释不清楚这一切。」
......
霍云沉大致了解了她的想法,站在她的立场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是该生气的。
见她说着说着又想掉眼泪。
他毫不犹豫地倾身上前,以吻封缄。
等她冷静一些,他才缓缓开了口。
「我确实在医院偶遇了崔芯爱,她说遭遇了一起连环车祸,我们只是聊了两句。」
「而且我不是刻意去找她的,我预约了今天的结扎手术。」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做手术。手术后身体不太舒服,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对了,你说你也遭遇了车祸?受伤了没有?」
霍云沉还记得秦晋阳之前说的一番话。他说人长一张嘴,单单用来吃饭,那叫饭桶。有误会不解释,嘴的用处不如屁眼大。
那时他还以为秦晋阳含沙射影说的是傅寒霆。
现在想想,他说的似乎是自己。
「我没受伤,刘叔额角缝了几针。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做了手术怎么还到处跑?」温以宁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裆部,她还以为他之前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手术。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跑了出来。林若溪告诉我,你也喝了奶茶,我急得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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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我谘询过医生该怎么办,医生说可以适当同房,但一定要控制着。」
「我并不是对你产生任何厌倦的情绪或想法。刚做了手术,得禁慾,我只能用手。」
「不让你脱我的衣服是怕你动了胎气,急着送你去医院的时候,还要浪费时间穿衣服。」
「至于你说的一脸不耐烦,我也可以解释...你怕是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有多诱人。我只是做了结扎,并不影响其他功能,我一边忍着诱惑,一边替你纾解了半小时,也痛了半小时,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把你送到医院后,我也去找了医生。治疗了两个多小时才缓解了一些。」
霍云沉尽可能地回忆着所有的细节,再没有对她作任何的隐瞒。
温以宁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误会他之后,悄悄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也太社死了。
她居然因为得不到满足和他生气,这张脸她不想要了。
太丢脸了。
温以宁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隔着薄被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谁让你道歉了?」
霍云沉又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他认真地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一字一顿地道:「你只是中药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你放荡过。但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主动的样子。」
「啊?」
温以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口味这么重的吗?
霍云沉又说:「男人都这样,总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床上能浪一点。」
「你喜欢战景莲那样主动的?」
「闭嘴吧。」
霍云沉满头黑线,这女人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
他不是喜欢浪的,他喜欢的是她。
所以更希望她在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也能全身心地去享受。
「跟我说说,白天是什么情况?刘忠车技向来稳当,怎么出的车祸?」
霍云沉在来院前就将她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她在车祸中应该是没有受伤的,所以他才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这么多。
「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肯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华。」
温以宁将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想到白天的危急一幕,她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燕的死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李华可能是搞不清事情的真相。你放心,我会让他原原本本地了解到真相。」
霍云沉这次并没有採取强制的措施上门教训李华。
事情已经闹大了,杀人灭口只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但又不能完全不作为。
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李华得知李燕的死只和战景莲有关,让他别再误伤旁人。
李华也不是傻子,他毕竟还是华伦天娱的董事长。
短时间内可能还沉浸在失去爱女的痛苦之中,日子长了,他还是会做长远的打算。
这种情况下,李华绝对不会想着和他鱼死网破。
温以宁现在倒是不再害怕了。
有霍云沉在身边陪着,她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她悄然地将脑袋探出了薄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伤处,「还疼吗?」
霍云沉点了点头,他还是坦诚一点算了。
创口由于二次受伤,疼得他无法唿吸。
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到和颜悦色,说了实话她才不容易误会。
温以宁的手劲儿更轻了,她心疼地摸了又摸,忽然又诧异地问道:「怎么都还在?不是结扎了?」
她不是很了解结扎手术,还以为是要割掉一部分...
「我又不是被阉了,怎么可能少?」
霍云沉哑然失笑,随后立马补充道:「只是个小手术,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也不会影响到你的体验感。」
「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想戴套,才跑去做的吧?」
温以宁听霍云沉这么一说,其实还是有些纳闷。
既然男性结扎对身体没什么损害,为什么大部分夫妻不想要孩子的时候都是选择让女性做结扎手术呢?
女性结扎对身体是有一定影响的。
又或许...
社会对女性本就苛刻一些,要求自然也就更多。
霍云沉抬手颳了刮她细挺的鼻子,低声道:「小没良心的,我哪是为了自己?虽然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你避孕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有时候欲望来了很难控制,长年累月的,难免有忘记做安全措施的时候。」
温以宁听了他的解释,感动得稀里煳涂。
原来他也是会为她默默做很多事,如果今天不是发生了意外,他兴许连提都不会提。
「霍云沉,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温以宁发现她总说霍云沉自我,但有时候她也只会去无限放大自己的感受,反倒会忽略了他的感受。
「不会x。今晚很抱歉,让你伤心难过了这么久。」
霍云沉索性挤上了病床,轻轻地抱着她,「想起来怪可怜的,该不会真的哭了整整一夜?」
「没有。」
温以宁有些不好意思,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枕头都湿透了。」
霍云沉抽出了她身后的枕头,随手扔到了床下,「这一整天都在因为我而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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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阿衍说过,胸越软的女人,嘴越硬。看来是真的。」
「陆衍怎么天天跟你说这些?还是你习惯性往他身上泼脏水?」
温以宁一开始觉得,这些话也确实是陆衍的能够说出来的。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
霍云沉每回都能这么应景的用上陆衍的话,是不是不太科学?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放不下面子说荤段子,任何和他的禁慾形象相悖的话,他都推说是出自陆衍之口。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不再说话。
他暗暗腹诽着不是说女人一孕傻三年?
温以宁怎么还是这样机敏?
霍云沉干咳了两声,即刻转移了话题,「今晚幸亏你的电话来得及时,不然林若溪应该已经中套了。」
温以宁疑惑地问:「真的是司凌宇冒用你的名义送去的问题奶茶?」
霍云沉说:「应该吧。我在去往酒店的时候,看到他了。他的目标是林若溪,事先应该不知道你也去了。」
「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林若溪又不是战景莲,没有什么把柄好抓的,司凌宇威胁不了她。」
温以宁沉思了片刻,而后倏然抬眸,笃定地说:「不是司凌宇,应该是战景莲。司凌宇想要拿下林若溪的话,只需要展现自身富有魅力的一面就够了,他没有必要急在一时。又或者说,他的动机没有这么急迫,最多是顺势而为。」
「你说得对,是战景莲。她和司凌宇的婚期近了,想要摆脱这段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婚姻,只能抓紧时机。」霍云沉认同地点了点头。
此前他并没有发现温以宁的思维这样敏捷。
和他结婚那会儿,他一度以为她是个小傻子,每天只会围着他转。
不过她这次回国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刚重逢那段时间,她还是温软的性子。
越是相处下去,越觉得她伶牙俐齿聪慧机敏。
「战景莲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幸好溪溪没事,不然林业成那边,怕是要出乱子。」温以宁长嘆了一口气,尽管今天过得很是波折,最起码所有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和霍云沉还好好的,林若溪也没有受到侵害。
霍云沉淡淡地道:「这事之后林若溪的戒备心肯定大有提升,司凌宇再想下手怕是难。至于战景莲,她是势必要和司凌宇锁在一起的。」
他还打算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让战景莲也受受罪。
转念一想。
万一弄巧成拙耽误了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事,得不偿失。
总之李华一旦确认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战景莲而起,战景莲除却成天应付司凌宇,还得担心李华的偷袭,势必惶惶不得终日。
*
隔天一早,温以宁还没有起床。
姚文元便心急火燎地给她打来了好几个电话。
霍云沉见她睡得沉,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拿起她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什么事?」
「霍...霍总?」
「嗯。」
「霍总,可否请您帮个小忙,通告费电视台会正常支付的。」
「说。」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们电视台的一档明星恋爱综艺将正式开始录制。原定在演播室里观察明星情侣的一对圈内模范夫妻突然有事来不了,我想请您和小温救一下场。我昨天就跟小温提过,小温给回绝了。」
「没事,我跟她说。」
霍云沉很不喜欢上节目,但他喜欢以她老公的身份和她一起上节目。
温以宁之所以回绝得那么干脆,并不是不愿带霍云沉上节目。
她提前知道了恋综第一期的女嘉宾有崔芯爱,总想着避开她,这才婉拒了姚文元。
结果霍云沉居然给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一起。
*
海城广电大厦,「女明星们的心动时刻」演播室
霍云沉和温以宁到场的时候,其他三对观察员明星情侣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围聚在大屏幕前,观看第二演播室里的明星们现场联谊的转播画面。
作为模范夫妻观察员。
他们还需要对第二演播室里的嘉宾们的心动线作出预判。
霍云沉刚落座,一只胳膊便漫不经心地搭在了温以宁的椅背上。
他的话很少。
却莫名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因此从他落座之后。
另外三对谈笑风生的观察员夫妻脸上的笑容均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
这人...真是前来参加恋爱综艺的?
导演是疯了吧?
单看他这架势,总给人以一种走错演播厅的感觉。
霍云沉清冷的气场明显更适合隔壁有关离婚题材的综艺节目。
「老公,这人看起来好像很兇。节目组不是要请模范夫妻吗?怎么请到了一个玉面阎罗?」边上一个年龄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嘉宾小声地和自己老公吐槽道。
「你啊,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位是寰宇集团的总裁,就是和温以宁崔芯爱两人纠缠不清的那位金主,请他来,节目才有看头。」
「我看过他和崔芯爱的绯闻。想不到真人这么帅气,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女嘉宾又一次偷偷瞄了眼霍云沉,这男人的长相应该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类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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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她绝对不会选择这种男人。
谈恋爱的时候,男朋友越帅越好。
但是婚姻和恋爱不一样。
像霍云沉这么兇巴巴且看起来有点性冷淡的男人,一定没有任何的正面情绪价值。
和这种人在一起,肯定很没意思。
霍云沉忽略了投注在他身上那几道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侧身冷着脸沉声询问着温以宁,「冷不冷?」
「有一点。」
演播室里冷气开得很大,温以宁身上穿着一套小香风无袖连衣裙,好看是很好看,就是有点儿冷。
「穿上。」
霍云沉即刻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温以宁抿了抿唇,小声地抗议:「我不穿,你的外套会把造型师给我精心挑选的衣服遮住。」
「我也是特地为你挑的外套。以男人的眼光看,你穿着我的外套,更迷人了。」
霍云沉没有给她拒绝地机会,话音一落,又让场务拿来了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
温以宁:「......」
早知道上节目他都要把她遮得这么严实。
她干脆穿着白t牛仔裤上场,那样更舒适!
周遭几对夫妻看到霍云沉的这番操作,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霍云沉虽然很少上节目,却丝毫不觉拘谨。
所言所行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随性。
他身上自带着一股子贵气,不管在任何场合,总能一下子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正如现在。
场上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温以宁,你该学会珍惜我。你仔细观察一下,这些有夫之妇,都在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你老公。」
「不珍惜会怎样?」
温以宁看着一脸臭屁的霍云沉,好奇地问道。
「等你卸了货,老子...」
霍云沉话没说完,温以宁就谄媚说道:「珍惜!我老公全世界最好,我肯定要珍惜的。」
她很怕他突然来一句「老子干死你」。
耳麦很快就要开麦了的。
这要是让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怎么在主持圈混?
简直丢死人了!
霍云沉满意地勾了勾唇,「这还差不多。」
很快,第二演播室里的第一位女嘉宾闪亮登场。
第一演播室里的观察员们纷纷停止了讨论。
霍云沉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大屏幕。
意外发现第一位女嘉宾竟是崔芯爱,脸部肌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他总算想明白姚文元为什么非要他和温以宁前来救场。
原来崔芯爱也在!
他和崔芯爱的绯闻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而此刻他又是作为温以宁的丈夫应邀出席的节目。
不说其他的。
单说这错综复杂的三角恋关系,就能够将节目热度炒上去。
霍云沉也终于想明白温以宁那么好说话的人此前为什么会拒绝救场。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便接受了节目组这样的抓马设定。
既来之则安之。
他和崔芯爱清清白白,就算是高清摄像头,也休想拍出他在两个女人间摇摆不定的画面。
作为这档节目的控场主持人,李薇在第二演播室的嘉宾们热烈讨论各自的睡姿时,也适时地抛出了一个梗。
她坐在第一演播室的主位上环顾了一下场上的观察员,旋即指定了霍云沉,笑着说道:「霍先生,可否描述一下您和另一半各自的睡姿?」
「有笔吗?」霍云沉反问。
「霍先生是打算用画作来展示?」
「嗯。」x
「麻烦我们的礼仪小姐四份纸和笔,我们顺便检验一下四位男士的画画功底好了。」
李薇立刻让礼仪小姐去准备纸和笔。
等待过程中,她又好奇地询问着霍云沉,「霍先生为什么会想到用画作来展示?是因为情到深处任何语言都会显得单薄?」
「说多错多,回家得跪搓衣板。」霍云沉很实诚地回答。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
这男人平时不是很爱面子?怎么上了节目反倒放得这么开?
她可从来没让他跪过搓衣板。
全是他自己做错了事,自发自觉地跪上去的。
「霍先生真是风趣。我和小温呢是同事,对于她的性格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她平时还挺温柔的,难道私底下还有麻辣的一面?」
「甜辣。」
霍云沉适当地纠正了李薇的措词。
在场嘉宾纷纷看向这个不苟言笑的冷面总裁。
原本并不看好他们俩的嘉宾们,突然发现这位大总裁也不是很冷漠。
收看现场直播的一众网友们已经在弹幕上连打了几百个「霍温cp yyds」。
等众老公拿到纸和笔,纷纷开始作画。
一号谐星老公的脑迴路尤为奇特。
直接画了一副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个长发女人,棺材上则躺着一个男人。
李薇看到他的画作,即刻接话,「李先生这副画作好生感人,这是生同床,死同穴的意思吗?」
「我们那旮沓有个说法,见棺发财。我和我爱人都几十年老夫老妻了,两人早腻歪了。我这画的是升官发财*老婆。」其中那个「死」字没有声,直接被导播消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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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抽了抽嘴角,感嘆了一句:「李先生比霍先生更风趣。」
一号谐星老公发完言,耳朵即刻就被拧过了一百八十度,「要死是不是?丢脸都丢到节目上了。」
「开玩笑,开玩笑!」
一号谐星老公疼得龇牙咧嘴,双手合十连连求饶。
温以宁深谙节目组时常会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制造这些有争端的话题,便也一笑而过。
她更好奇霍云沉画的是什么。
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此前在他办公室沙发上打盹儿被他录下来存到手机上的那件事。
万一霍云沉把她睡觉打唿磨牙的那些习惯全给画出来,怎么整?
不过看到他的画作,她还是比较欣慰的。
霍云沉的作图时间为五分钟。
其中十秒用于他自身的线条勾勒,另外四分多钟的时间全用在了她的身上。
长捲髮,长睫毛,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全给画出来了。
其他老公看到霍云沉的画,纷纷汗颜。
单从画中就能看出,霍云沉有多喜欢自家媳妇儿。
李薇指着画中男人那两只胳膊问道:「霍先生,可以具体解释一下吗?」
「她习惯枕着我的胳膊,我习惯揽着她的腰。」
「可是你的那只胳膊明明是搁在胸上的呀。」
「嗯。」
「霍先生是画错位置了?」
「我不想说得太具体,我太太脸皮薄。」霍云沉笑了笑,他就是要告诉全世界,她是他的人。
上节目宣誓主权,这种操作实在是太爽了。
如果下期还需要救急的话,他还来!
「咳咳...霍先生还真是体贴入微。」
李薇和场上嘉宾纷纷揶揄地看向他们俩人。
温以宁咬着唇,搁置在桌下的手冷不丁地拧了一把霍云沉的大腿。
这厮真是离谱!说好的高冷禁慾人设呢?
怎么一上节目社恐变社牛,还学着花孔雀开起屏?
霍云沉挑了挑眉,旋即在纸上偷偷地写下一行字递给了温以宁,「再拧我大腿,我就叫出声,让大家评评理。」
「你叫!你倒是叫呀。」
温以宁料准了霍云沉不会那么没谱,很亏又回了一行字。
「嗯...」
霍云沉倒也没有和她客气,低哑隐忍的闷哼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温以宁:「......」
霍云沉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一脸宠溺地笑道:「我太太嫌我把她画丑了,拧我大腿呢。」
温以宁:「!!!」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要和霍云沉上节目了。
他的脸皮比牛皮还厚。
比不得比不得。
弹幕上,此刻更加热闹了。
「666666~霍总y全场,太有梗了。」
「霍总看温主持的眼神慕了慕了!这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太欲了。」
「发出土拨鼠的尖叫!霍温cp给我沖!」
......
很快,导播又将镜头切到了第二演播室里的年轻男女身上。
崔芯爱因为出众的外表,很快就俘获了场上四位单身男嘉宾的目光。
「崔小姐平时喜欢运动吗?身材保持得这么好,一定没少健身吧?」其中一位肌肉型男问道。
「我挺懒的,能坐着绝对不站着。不过几年前,因为前任喜欢健身,我也会经常陪伴在他身边。」崔芯爱毫不避讳地在大家面前提及了前任。
第一演播室里。
李薇见崔芯爱成为众人的焦点,又一次戳了霍云沉,「霍先生,您怎么看?」
霍云沉:「看什么?」
李薇:「您认为崔芯爱小姐在联谊场合大方提及前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众人也纷纷来了兴趣,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霍云沉的回答。
收看现场直播的网友们的热情亦愈发高涨。
「打起来打起来!太抓马了!这个主持会说话多说点。」
「崔芯爱和温以宁不就是白月光和硃砂痣的区别?」
「嘘!大家安静点,听他怎么说!」
......
霍云沉懒得和崔芯爱扯上任何关系,只淡淡地说:「我刚才在看我太太,没注意第二演播室发生了什么。」
「霍总这个回答好耶!」
「这也太宠了吧~羡慕ing~想要魂穿温以宁了。」
「想不到长得最凶的一个,最会宠。」
温以宁对于霍云沉的回答也有些讶异,这货平时不是情商恋商负数?
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
不管怎么说,他的回答她很满意。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
在李薇的主控下,不论是现场氛围,还是节目效果都很不错。
在询问完其他男嘉宾自己老婆的缺点之后,又看向了眼神深邃浩瀚的霍云沉,「霍先生,到你了。」
「我太太没有缺点。」
「霍先生这是又在担忧回家跪搓衣板了吗?」李薇调侃道。
「我喜欢她的全部。她就算有缺点,在我眼里也是可爱的,熠熠生辉的。」
「那你们会吵架吗?」
「会。」
「我听说每对夫妻在一辈子中都有过无数次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你在和妻子吵架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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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
霍云沉寻思着,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最多就是很想上她。
而且在和她发生关系的过程中,他的气就差不多消了。
所谓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最重要的应该就算床了。
李薇觉得霍云沉的回答太过完美,索性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温以宁,「小温,你来说你们都是怎么和好的?」
「每次都会有一方做出退让。」温以宁很是得体地回答。
「确实是这样。其实有时候夫妻吵架,并不是非要争个输赢,态度更加重要。只要有一方愿意做出退让,所有的矛盾和不痛快便迎刃而解了。」
李薇说着,又看向了霍云沉,「霍先生,可否分享一下你们俩人吵得最凶的一次,是谁做出的让步,最后又是怎么化解的?相信化解之道对于许多年轻的夫妻会有一定的借鑑意义,可以分享吗?」
「我们每一次都吵得挺凶的,分不清哪一次是最凶的。不过通常睡一觉就好了。」霍云沉回答地很坦然。
「......」温以宁的双颊越来越烫。
她暗暗吐槽着就不该和霍云沉一起参加综艺。
他的脸皮太厚啦,什么话都敢讲,节目效果也特别棒。
但是她会害羞的呀!
李薇也瞬间石化,她知道再问下去节目效果肯定好。
但就怕尺度太大,到时候节目因涉黄而被强行下架。
霍云沉见众人纷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这才不疾不徐地补充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在被子里交流,只用嘴。」
弹幕因为霍云沉的话,又一度沦陷。
「哈哈哈哈哈哈!只用嘴是什么鬼?69吗?」
「霍总好会撩,帅是真的帅,但总感觉狗里狗气。你看身边的温主持脸红成什么样了!」
「我本来还以为是在被子里沟通的意思,看温主持的表情,我觉得我太单纯了。」
「秒懂女孩瞬间小脸通黄~」
......
温以宁受不了霍云沉说话只说一遍,连忙补充道:「每次吵架过后,两人的距离在短时间内都会拉远一些。要是挤在封闭狭窄的空间,冷静过后的两人更容易向彼此敞开心扉,将误会矛盾解开。而且被子里光线不好,不用惧怕被对方看到眼泪或是脆弱的一面,是最好的保护色。」
霍云沉深深x地看着她。
他之前并不知道为什么温以宁喜欢躲在被子里哭。
也就是这一刻。
他才发现自己每次总要拽掉被子强迫着她面对面交流,其实还挺不会体谅人的。
霍云沉悄然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云淡风轻地说:「我太太说得对。不过对男士而言,这种环境下其实没办法冷静的,温香软玉在怀,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得认。」
但事实上,他此刻正在回忆前天晚上温以宁在医院病床上伤心落泪的画面。
第一演播室的众人讨论完之后,画面又一次切到了第二演播室。
镜头刚刚聚焦在崔芯爱脸上,她竟没忍住,捂着口鼻哭得梨花带雨。
离她最近的一位男嘉宾连忙给她递去了一张纸,「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弹幕里的网友则是猜测,崔芯爱是想霍云沉想到痛哭。
就连第一演播室里的众位观察员,也将视线聚焦到了霍云沉身上。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崔芯爱,神情讳莫如深。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
温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这是在心疼崔芯爱?
第269章 霍云沉看过崔芯爱的身体?
霍云沉眉头紧锁,心底里已经将姚文元那个缺德货骂了百八十遍。
请谁不好?非要请崔芯爱!
自他发现崔芯爱那些小心机之后,对她连半点情分都没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必须做好严格的表情管理。
否则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反倒会让有心人认为他对崔心爱是因爱生恨。
而让他最为苦恼的是,此刻他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既不能显露出半分的厌恶,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冷漠。
尽管他对崔心爱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在大众的眼里,过分的避嫌又或是过于极端的表现,反倒更像是掩饰。
此刻大屏幕上,崔心爱一直掉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而第一演播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霍云沉的身上。
他们寄希望于从霍云沉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很可惜的是,霍云沉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坑。
「以宁。」
霍云沉倏然握住温以宁的手,轻喃出声:「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不想要影响周遭的其他人,极力地克制着。
可偏偏演播室里所有人都能将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温以宁试图挣开他的手,可他手劲儿太大了,如同紧箍咒般,死死地箍着她的手腕,包裹着她的手。
「做什么?」她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问。
「给你暖手。」
「......」
「人都看着呢!」
「我知道。如果没有这群电灯泡,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霍云沉勾着唇,低沉性感的嗓音如同沙漠中骤然涌动过的暗流,惹得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兴奋地想要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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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这样?
难不成,他们不在场,这位冷面霍总还要上演一出十八禁?
其实,他们也可以假装不在场的。
众人心里暗暗嘀咕着,看向两人的眼神更加揶揄。
李薇也注意到了黏腻地如同热恋中小情侣一样的两人,心中暗暗生羡。
不过为了节目,她必须尽可能地「搞事」,以求制造出更多的焦点和热点。
她清了清嗓子,旋即带着些许引导性地向霍云沉抛出了一个世纪问题,「后台有许多网友提问,前女友突然在面前哭泣,该怎么办?霍先生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去解决呢?」
「看情况吧。」
「哦?是需要分成余情未了和旧情不復存在两种情况吗?」李薇又问。
「不是。」
「我感觉,要看老婆在不在场。」一号谐星老公笑着说道。
李薇摊了摊手,调侃道:「林太太,林先生这是订购了搓衣板包年服务了?」
「嘴贫,欠得慌。」林太太说话间又狠瞪了一眼自家老公。
「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变成了哑巴,网友们记得替我报警。我太太看不顺眼我这张嘴,很多年了。」
「得!你这臭瓜皮不配老娘干犯法的事儿。顶多拿马桶搋子给你疏通疏通喉管声带。」林太太也不甘示弱,摘了耳麦回怼。
「这娘儿们!有本事骂人,没本事戴耳麦。」
......
李薇眼瞅着二人吵得越来越起劲,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温以宁倒是觉得,这俩人的相处模式挺好,。
待演播室趋于安静,李薇这才继续问道:「霍先生,您认同林先生的观点吗?前女友在面前哭泣,您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全看太太在不在场?」
「林先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勇士。」霍云沉姿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承让,承让。」一号谐星老公倒是一点不客气,笑嘻嘻地抱着拳。
霍云沉见李薇还想着给他挖坑,遂又主动补充道:「如果前任是一位演员,她要是哭得很逼真,夸她演技好,也未尝不可。」
在线收看直播的网友瞬间沸腾了!
他们还真没有料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
众所周知,崔芯爱就是一位演员,还是拿过三金影后的演员。
所以霍云沉这番操作,是真狗!
弹幕上,一下子刷过了好些评论。
当然也有崔芯爱的狂热粉开始攻讦霍云沉的阴阳怪气。
一时间弹幕就成了粉黑大战的第一根据地。
【霍总真是个老6啊!他是不是已经发现,崔茶浑身是戏?】
【我们家崔姐人美业务能力强,霍温cp粉别来沾边。】
【崔姐的美貌在宁姐面前不值一提!而且人家霍总裁也没有说错呀,崔芯爱作为演员,不就是希望别人夸她演技好?】
【好歹是旧爱,霍云沉太不体面。】
【还不够体面?崔茶在微博上买了多少黑温主持的热搜?霍总都没有反击,只是默默撤热搜,很给面子了。】
【我也觉得霍总很体面了。据说崔茶能够和平离开华伦天娱一分违约金都不用付,全靠霍总帮衬。】
【什么体面不体面根本不重要,我就希望我宁姐独美!霍渣和我宁姐六年前结婚,四年前出轨崔茶,说起来霍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他们床下亲眼看到他们出轨啦?】
......
弹幕上网友的骂战一直持续到导播将镜头切到第二演播室。
演播室内。
崔芯爱哭得双眼通红,抽抽噎噎地讲述了出道之后的磕磕绊绊。
而霍云沉心里如同明镜一样,她所说的那些苦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当年为她单独成立了一家经纪公司,资源也没少给,就算她路人盘很差,但还是强行将她捧上影后的高位。
如果这样的经歷算惨,那么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幸运的?
李薇此刻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屏幕,她完全没办法和崔芯爱共情,即便她的眼泪很动人。
缓了一会儿,她才将话题引到了演员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上。
在场的嘉宾除却霍云沉,全部都是娱乐圈内的人。
对于这种话题自然更有感慨。
不过轮到霍云沉的时候,他却破天荒地夸了崔芯爱一句:「这双泪眼,很抓人。」
温以宁诧异地看向霍云沉,眼里流露着一丝不解。
他不是热衷避嫌?怎么突然不避了?
李薇作为温以宁的同事兼好友,也看出了霍云沉的不太对劲,这一次她放弃了抓爆点的机会,并没有单独戳他。
可霍云沉偏偏主动发言了!
他开口的那一瞬,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唿吸。
最后还是弹幕上的一个网友点破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告诉大家一个秘密,空气没毒,可以正常唿吸。】
【哈哈哈哈...霍老6太懂综艺效果了,好爱看他发言!】
【我也是!这对小情侣太甜了!】
【安静点,坐等反转。】
......
霍云沉见大家的好奇心都被他吊了起来,这才满意地清了清嗓子,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娓娓道来。
「崔小姐的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了西部开发区一位留守女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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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太太和她闺蜜相约去西部支教,去了有一个多月。在她发回来的照片中,有一个穿着破旧衣服板正地坐在教室里的留守女童。」
「女童说那是她在学校读书了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要去其他村做人童养媳。」
「我听我太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想着给女童家里一笔钱,这么一来,她就不会被卖掉。」
「我太太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还说寒门难出贵子,但是读书绝对可以逆天改命。」
「从那时候起,我太太就一直资助那位女童,今年五月她考上了省重点高中,还给我太太写过感谢信。我太太那时候人在国外,信是我替她收的。」
「信里还附带着她一张阳光明媚的生活照,和五年前那个泪眼迷濛的她判若两人。」
霍云沉也是今年五月份才发现揽山苑门口的投递箱里,x塞满了那个女童的感谢信。
他意外的是,温以宁出国之后仍坚持着资助山区女童,要知道她在国外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
此前他并没有提过这事儿,直到今天才想起来的。
众人认真地听完了霍云沉讲的这个小插曲,看向温以宁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她看起来就很善良很真诚。
事实上,她也确实善良。
之前还有人在质疑她跳桥救男童,洪灾里不顾安慰下水捞女婴的行为实属作秀。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上对她的不友好声音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
除却水军,其他对于温以宁的评价全是正面的。
「原来小温私底下还做了这么多善事。」李薇听得眼眶微红,情绪也充分被调动了起来。
此刻,再也没有人会揪着霍云沉和崔芯爱的关系说事儿。
明眼人都能看出,温以宁和崔芯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说白了。
就是崔芯爱还不够资格和温以宁相提并论。
而原本弹幕上被崔芯爱的一通卖惨心生怜悯的网友们,顿时发现自己的同情有些多余。
崔芯爱赚得比大部分人都多,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除了想嫁豪门未果,大体上还算是顺利的。
而霍云沉提到的西部留守女童才是弱势群体,更需要大众的关心和守护。
有了对比。
崔芯爱的眼泪就变成了无病呻吟的公主病。
第二演播室。
崔芯爱浑然不知她的眼泪在被霍云沉解读后已经变得不值钱,还一个劲儿地哭。
身边的男嘉宾自然也不知道第一演播室里发生了什么,很是温柔地安慰着崔芯爱,「小爱,可以说说遇到了什么样的困扰吗?」
「我想家了,很想很想。」
「之前我很少在公众面前提到我的家庭,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为我是个孤儿。」
「刚才菲菲说起她妈妈烧的红烧肉,我一时心酸,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对不起大家,我真的不想影响到你们的。」
崔芯爱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沙发上,她甚至还将屈膝的双腿罩在了她身上白色t恤里。
这样的姿势不够优雅,但看上去还真是楚楚可怜。
卢菲儿扫了眼装模作样的崔芯爱,气的脸色发红。
她只是随手提了一句妈妈做的红烧肉,和她的心动男神聊了两句,崔芯爱居然就用上了苦肉计?
温以宁寻思着崔芯爱这番话并不单单是为了赢过第二演播室的其他女嘉宾。
崔芯爱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她只是善于伪装,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真性情且直率的人。
她刚刚的那番话,其实是在为认亲做铺垫。
最近几年来,恋爱综艺的势头大好,热度也是居高不下。
崔芯爱应该是想着藉助节目的高热度,将自己的孤儿身份推上热搜。
这么一来。
之后她要是跑去战家认亲,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温以宁暂时还不能确认崔芯爱的目标是不是战家,但她并不打算让崔芯爱的计划进行得这样顺利。
她眸光暗了暗,旋即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女嘉宾身上的t恤质量很不错,被双腿这么撑着,依旧不变形,要是有淘宝连结就好了,我也去买一件。」
她这话一出,导播直接将给到崔芯爱的镜头全给切到了她身上。
温以宁一直都知道该怎么抢热度,只不过她的职业是主持人,本身就是绿叶角色,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出风头。
弹幕里网友此刻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完了芭比q了!一生要强的独立女性已经进化成了一生要连结的淘宝女人了。】
【哈哈哈哈哈...这个观察视角好独特,求分享连结!】
温以宁虽然也在演播厅,看不到网友们的弹幕,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网友们的注意力肯定已经被她引开了。
第二演播室里。
崔芯爱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便又恢復了开朗活泼的样子。
由于演播室外就是海滨。
这会子嘉宾们已经换上了泳装,在海边玩起了沙滩排球。
女嘉宾们的热辣身材自然成了焦点。
其中身材最热辣的是卢菲儿,36d大胸,外加不盈一握小蛮腰,女生看了都疯狂心动。
崔芯爱身上穿了一套嫩粉色的比基尼,外罩白色渔网防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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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防晒衫,其实有点牵强了。
这件稀薄的防晒衫甚至连她胸口的那颗浅咖色的痣都遮不住。
温以宁也看到了那颗痣,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胸上有痣的人很多。
可崔芯爱的这颗痣,不管是位置,还是大小都和她的相差无几。
都是句号大小,浅咖色...
「霍云沉,你之前看到过崔芯爱胸口那颗痣没有?」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和崔芯爱毕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他说没有碰过她的意思,应该指的是没做最后一步。
其他的应该全做了。
所以这事儿问他绝对没错。
第270章 他当年不是因为崔芯爱才提离婚!
霍云沉抿着唇,墨黑的眼眸带着些许情绪。
这女人怎么总是明里暗里试探他?
温以宁有些着急,轻轻地推了推他,「你快说呀。」
霍云沉趁镜头没有对准自己的时候,摘掉了耳麦,低声说道:「我没注意。」
「你不是很喜欢胸口长痣的?平常就总是喜欢吻痣,怎么可能没注意?」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喜欢胸口长痣的,单纯是因为喜欢你?」霍云沉默默汗颜,这女人该是有多迟钝?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不是想翻旧帐,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前段时间她在我办公室宽衣解带的时候,我记得她胸口是有颗痣的,位置和你那颗差不多,不过没细看,其他细节不记得了。」
「几年前呢?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呢?」
温以宁总感觉崔芯爱的这颗痣是在模仿她,但她没有证据。
霍云沉耐着性子道:「我没和她做过。」
温以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衣服都没有脱过?」
「我对她没兴趣。而且我比较保守,没有婚约的情况不会做这种事。」
「你保守个头!」
「对你保守不了...」
霍云沉寻思着这轮拷问他应该是过关了,不过他倒也没扯谎。
他和崔芯爱那段特别纯情,她都主动开了房,他愣是给拒绝了。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任何的感情经歷以及性经歷,总怕自己是陆衍口中说的秒男或者有什么功能障碍,因而对于性事还是比较保守的。
他头一回对女人产生男女之间的情慾,是六年前将湿漉漉的温以宁从水里捞上来的那次。
所以那么坚决果断地选择和她结婚,多少有点见色起意吧。
温以宁没能从霍云沉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萦绕在心头的疑虑便没办法解开。
霍云沉握住了她的手,很认真地说:「你不能因为我让你很舒服,就以为我有过很多女人。我就你一个,只有你。」
「也没有很舒服吧...」
「你再说一遍!」
「太大了,总是疼。」
「会说话就多说点。」霍云沉还以为她要吐槽刚结婚那会他实在不怎么样的技术,听她这么一说,心情好了不少。
「无聊...」温以宁还在考虑崔芯爱胸口的那颗痣。
她感觉另有隐情。
可细想起来,脑海里乱糟糟的。
太多的信息堆叠在一块儿。
反倒什么也琢磨不出来...
节目录制结束后。
霍云沉破天荒地带着温以宁去看了场电影。
他们应该算是先婚后爱。
从初识到结婚,仓促到甚至还没有熟记对方的名字。
所以小情侣之间经常做的事情,他们一样也没有做。
霍云沉本身就是浪漫过敏体质。
搞不出来那么多的风花雪月。
不过近段时间,他的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除了在乎自身的体验,他开始在乎对方的体验。
「霍云沉,你怎么突然想去看电影?」温以宁早就习惯了他的性子,他突然改变,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很喜欢看电影?我看到你收藏的电影票了。」
「还行吧。」温以宁看着手中的电影票,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平时看的大部分都是喜剧电影或者好莱坞动作片。
霍云沉挑选的要是爱情题材的电影,她还能接受。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挑了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
黑压压的画面一看就很压抑,而且时长长达四个小时!
坐这么久,屁股都该麻了。
霍云沉很少看电影,也没有任何选片的经验。
他随便挑了部名字正常一点的电影。
结果两人进场不到十分钟,就睡死了过去。
「不要...不要,斯年哥!别走...」
霍云沉惊醒的时候,温以宁还在说着梦话。
虽然这个场次很空。
但由于温以宁的声音很大,还是惊扰了电影院里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听到温以宁喊不要,又发现霍云沉的手在她敏感部位上磨蹭,瞬间正义感爆棚,反手就给报了警。
温以宁睁开眼的时候。
霍x云沉手已经被警察给铐上了,而他那双深邃浩瀚的眼,正幽幽地看着她。
「怎么了?」
温以宁抿了抿唇,小声地问。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
他怎么就被铐上了?难道电影院睡觉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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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说梦话,大喊大叫。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以为我非礼你,报警了。」
「我喊了什么?」
「你一直在喊着你的斯年哥,让他不要离开你。」霍云沉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尽管都已经下定决心包容她的一切,但她总是这样,谁听了会舒服?
周斯年陪了她四年,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难道就因为周斯年的出场顺序最早,他终其一生都要活在周斯年的阴影下?
四年前促使他提出离婚的最大问题不是崔芯爱,而是周斯年。
她整夜整夜地喊斯年哥,这让他觉得她并不是自愿跟着他的。
他提离婚。
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成全她和她的斯年哥。
温以宁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碍于警察也在场,也不好向他解释什么,只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霍云沉却条件反射似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客气地对警察说道:「现在可以打开手铐了?她是我的妻子,而且我没对她做什么。她睡着了说梦话而已。」
「额...可否出示一下证件?」
「我有。」
温以宁赶紧在包里翻找了起来,除却自己的身份证,连离婚证她都给揣上了。
「离婚了?」
警察一边解开了霍云沉手上的手铐,一边纳闷地问。
这种情况下如果男方违背女方意愿对其进行了猥亵,也是可以立案的。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居然时时刻刻揣着离婚证。
心里更不爽了。
他抬手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身走出了电影院。
「霍云沉,你等等我!」
温以宁扯着嗓子喊了回去,从警察手中接过了证件,便小跑着追了出去。
霍云沉没有回头。
不过听到她的声音,还是放慢了步伐,等着她跟上来。
「你生气啦?」
温以宁喘着气,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你别不理我...刚才那部电影太血腥了,我才会梦到那场无妄大火。周斯年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魇里,虽然他扮演着的是一个救赎我的角色,但是他从不曾出现在我的美梦中。」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喊他,我都嫉妒得想要撕碎他?」
霍云沉的性格比较沉闷,他一直很介意周斯年,但他很少会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他不喜欢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人前,哪怕是他也不行。
「可是我控制不了呀!」
「你要是很生气,那你自己气一会儿。」
「等不那么生气的时候,我再哄哄你?」
温以宁很害怕他们又开始周而復始地吵架,每次她都会被他气哭,那种感觉太不好了。
「你知道四年前我为什么会跟你提离婚?」霍云沉又问。
「你说过,是因为崔芯爱醒了。你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温以宁落寞地答。
「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解释过一次,没想到你当成了耳旁风。」
「四年前你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喊斯年哥,我以为是我阻挡了你追求幸福的脚步。」
「但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离婚。那天我喝得很醉,借着酒胆让你给我生孩子,其实是想着挽回你的。」
「可那之后你还是每夜喊着斯年哥,我忍到了极限,刚巧崔芯爱转醒,就拿她当了个藉口。」
「和你分开后,我时常会觉得你玩弄了我的感情。」
「我时常在想你不稀罕我,是你的损失。就像崔芯爱,她总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选择和她结婚,就是本能地趋利避害,潜意识里认为被人无条件地偏爱会很轻松。」
霍云沉将积压在心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一刻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倍感难堪,反倒挺轻松的。
他活了近三十年。
这还是头一回将自己的心路歷程完完全全地讲给别人听。
温以宁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当初你是因为我的一句梦话疯狂脑补吃醋,才提的离婚?」
「不然呢?」霍云沉反问。
温以宁低声喃喃:「真是的!我那时候以为你还爱着崔芯爱,所以才会跟我提离婚...」
霍云沉却说:「你在我枕边每天晚上喊其他男人,我没疯就不错了。」
温以宁很认真地看向了霍云沉,「这事儿我可以解释。我不记得七岁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周斯年。但我向你保证,他只会出现在那个特定的梦魇中,其他梦里从来没有他。」
「没有他也没有我?」
霍云沉始终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就经常梦到她。
温以宁迟疑了片刻,略羞赧地说:「有你...春梦里。」
「你说什么?」
霍云沉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说你的春梦里有我?」
「你小点声不行吗?」
温以宁红着脸,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很丢脸的好不好!」
「他妈的之前怎么不说?我因为你的一句斯年哥,醋了六年!之前要是知道我还会出现在你的春梦里,我何必吃他的醋?」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出口呀?会显得我很放荡...」要不是腻烦了成天和霍云沉吵架,温以宁绝对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怎么会放荡?这是正常的现象,你心里有我,肯定会想这些。之前你都不说,我还以为你没有把我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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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上了的。如果没有放在心上,我何必每天烧一桌子的菜等你回家?」
「嗯。」霍云沉颔首应着,倏然握住了她的手,「往后换我等你回家?」
温以宁笑了笑,道:「你只要少发点你的少爷脾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离婚证怎么回事?为什么随身带着?」
「我...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
「扔了婚戒之后,我一直在反思,为什么会后悔。直到你将婚戒重新戴在我的手上,我才想明白的。我想和你復婚,等你下次再提这件事,我就答应你。随身带着,是做好了准备,随时绿本本换红本本。」
「明天就去!」
霍云沉心软得一塌煳涂,也不顾街上人来人往,抱着她原地转了几圈。
「要不然再晚几天?这几天我都没睡好,我想将皮肤状态调整到最好的时候再去拍证件照。」
「不挺好的?又白又嫩。」
霍云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瑕疵。
温以宁被他盯得脸色发红,悄然地从他怀里钻出,藉口去边上的冷饮店买冰淇淋,以掩饰此刻的羞赧。
其实脸皮太薄也不是好事。
她和他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可还是动不动脸红心跳。
「霍云沉,你吃不吃冰淇淋?」温以宁在店门口排队的时候,还不忘问问他。
印象中他好像不爱吃这些的,不过还是照例问了一嘴。
「不要。」
「好吧。到时候可不许抢我的。」
「你确定你能吃?宝宝会不会被冻到?」霍云沉不是很确定孕妇能不能吃冷饮,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基本的孕期常识应该是懂的。
「偶尔吃一点点不碍事的。」
温以宁拿到冰淇淋后,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了一口,那动作...还真是挺诱人。
霍云沉看得口干舌燥。
他总感觉她手上的冰淇淋似乎很好吃。
要不他也去买一个?
霍云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而温以宁此刻已经拉着他奔向了街边的烤串摊,「这条街的烤串也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不卫生,你也别吃了。」
「我就吃这一次。」温以宁近期不再噁心干呕,食慾也比之前好了些。
她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了霍云沉,「你帮我拿着,我去买两根烤肠立刻回来。」
霍云沉:「嗯,小心点。」
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去逞能,他自认为没有洁癖,但还是很不喜欢去拥挤的地方,或者是油烟味大的地方。
被人挤一下,都有可能引发生理性不适。
两分钟后。
待温以宁满脸笑容地拎着两串烤肠返回的时候,霍云沉手里的冰淇淋居然只剩下了一个甜筒,上面的冰淇淋球已然不翼而飞。
「我冰淇淋球呢?」温以宁寻思着天气就算再热,也不可能化得这么快吧?
「化了。」
霍云沉冷着脸,沉声说道。
「哦。」
温以宁扫了眼他唇上的白色奶油,强忍着笑意,补充道:「算了,就当被狗舔了吧。」
霍云沉:「......」
其实冰淇淋并不好吃,全是劣质香精的味道。
下次她就算求他吃,他也不吃了。
「霍云沉,你背我一下,我腿酸。」
「嗯。」
霍云沉犹豫了一下,还是背起了她,「想去哪儿?」
他才做过结扎手术,身体还在恢復期。
不过媳妇儿让背,他可不捨得拒绝。
真要出了问题。
大不了再去医院接受治疗。
「我姐一早就搬去了x电视台的宿舍,她让我晚点带着你去吃顿便饭,你去不去?」
「去。妙妙姐为什么不住皇朝?」
「姚台说了,住电视台宿舍也很安全。楼上楼下全是媒体人,陆家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不会跑那里闹事。」
「阿衍给她准备好了住处的。」
「我姐想要一个人抚养孩子,她受过感情的伤,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而且陆衍前科累累,我其实也信不过他。」
尽管霍云沉总对温以宁说,陆衍这段时间很乖,都没有出去疯玩,也没有和女人约炮。
温以宁还是不太相信。
陆衍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想从良,几乎是不可能的。
「阿衍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纨绔,他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日子还长,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霍云沉也不想帮陆衍说太多好话,万一这小子翻车了,到时候他也得被连带着记恨上。
温以宁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出于私心,她并不想在他们两人难得和谐的独处时间提及陆衍这根身经百战的烂黄瓜,便随手拍了一下霍云沉的屁股,「架!跑快些!追上前面那群人。」
「...再打我一下试试看?」
霍云沉黑了脸,这女人不高兴的时候扇他巴掌,高兴的时候打他屁股。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分明是仗着肚子里的宝宝,知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故意整他。
「啪——」
温以宁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另一边屁股上也拍了一下,「霍云沉,弹性不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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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笔帐。
等她生下孩子后,他势必要干到她一个月下不来床不可。
「三爷,救我!」
两人正在玩闹的时候,街边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了战景莲的唿救声。
霍云沉停住了脚步,冷不丁地往巷子里望了一眼。
由于他们四个小时的电影只看了十几分钟,在电影院里总共也就待了四十来分钟,这会子还没到下午六点,天还大亮着。
温以宁也觉得好奇。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对战景莲动手?
战景枭不是派了很多保镖保护她?
「霍云沉,你是不是让人跟李华说了李燕遇害前后的来龙去脉?」
「嗯。」
「看来战景莲是被李华的人盯上了。」
「三爷,你救救我!求你了,你要是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我哥的女儿当年是怎么走丢的。」战景莲很怕死,在生死关头,她终于慌了。
第260章 温以宁是被战景莲故意弄丢的!
温以宁悄然地从霍云沉背上下来,她定定地望着巷子里被一群壮汉摁在地上暴揍的战景莲,眉头不由得拧到了一块儿。
她是很善良。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没事闲着去同情像战景莲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
她只是有些困惑,战景莲的话是什么意思?
据说战家的小女儿早在二十三年前就走丢了的,那时候战景莲才七岁。
七岁的孩子又能够知道什么内情?
「不是要去妙妙姐那儿蹭饭?」
霍云沉懒得管战景莲的闲事,此刻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
比起处理这档子烂事儿。
他更喜欢去温妙那儿蹭饭,而且他还想带上陆衍。
前天晚上陆衍参加完f1赛车锦标赛之后,便连夜赶到皇朝酒店。
据陆衍说起,温妙死活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他情急之下,就将人抵在沙发上亲,结果把人给亲哭了。
霍云沉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决心帮陆衍一个小忙。
毕竟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也不希望陆衍一直爱而不得。
「霍云沉,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战景莲不值得同情,我不可能伸手帮她。」霍云沉料想到了温以宁要说些什么,直截了当地回绝。
「不是。」
温以宁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道:「我知道她不值得同情,但是我很想知道战家女儿意外走丢背后的隐情。我爸妈也很在乎这个,他们因为这件事儿,整整二十来年没有睡过安稳觉。」
「战景莲的鬼话你也信?她不过是怕自己被那群人打死,随便找了个藉口,想让我救她。」霍云沉仍旧不想管这档子闲事。
这会子他已经让人同李华那边打过招唿,李华得知了李燕的死只和战景莲,季禹风两人相关后。
便将所有的火力和矛头对准了目前仍在逍遥法外的战景莲。
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向战景莲伸出援手,到时候他还得费心思让人跟李华那边解释一下。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好吧,听你的。」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主动牵住了霍云沉的手,缓声道:「你的车停在哪儿?我们还是先去蹭饭吧。」
「再走个一两分钟就到了。」
霍云沉看着温以宁主动塞进他掌心的小手,心里暖融融的。
此前他和温以宁之间总有吵不完的架,生不完的气。
现如今两人之间的误会基本全部解开。
他才发现单单是和她手牵着手,他都可以这么满足。
与此同时。
巷子里趴伏在地的战景莲依旧在扯着嗓子死命地唿救。
看到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意图携手离去,她显得更加慌乱。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再也顾不得砸在她身上的拳头,卯足了气力往前抻了几步,「三爷,当年的事是我造成的!我愿意和盘托出!救救我,好不好?我愿意把所有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战景莲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脸上也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狼狈至极。
霍云沉只当没有听到这番话。
可温以宁却心动了。
她很喜欢战景枭和江心羽,也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喜欢她的。
正是因为这样。
她也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早日找到走丢的女儿。
只可惜她没有那个能力...
「老公...如果,我是说如果,战景莲真的和战家小女儿走丢一事有所牵连,如果她愿意交代细节,那么战家找起人来是不是会更加方便?」
「以宁,别听她骗。她这张嘴,除了骗人还会做什么?」
霍云沉在战景莲的手里吃过一次亏,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相信这种谎话连篇的女人。
温以宁指着身边围观的路人,小声说道:「可是老公,我刚刚看到已经有人替战景莲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所以她一定能够脱困的。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合理利用一下她现在的恐惧心理,能从她嘴里套出一点是一点。」
「好吧。」
霍云沉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鑑于温以宁「老公」都叫上了,他也只能依着她。
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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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让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保镖快步上前。
简单交代了几句。
小方就带着五六个黑衣保镖,阔步朝着巷子里走去。
巷子里。
战景莲得见霍云沉的贴身保镖快步走来,眼里重燃起希望之光。
她如同煮熟了的虾一般弓着身子,以防那群下手不知轻重的男人打到她的要害。
眼瞅着为首的小方快速地隔开了她和那群施暴者。
她的情绪一度濒临崩溃,哀声嚎啕,「救救我...我要是能够相安无事地活下来,之后一定让我哥重金酬谢。」
小方没有搭理她。
反倒是朝着为首的施暴者递出了一根烟,「兄弟,光天化日的,这么打人影响不太好吧?」
「你们哪来的?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对方睨了眼小方递出的烟,并不准备伸手接下。
显而易见,他们不接受和谈。
「兄弟,你也甭管我们是哪来的。今天这档子闲事我们是管定了,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问问战小姐。过了今天,你们想要对她做些什么,我们保证绝不干涉。」小方说话间,其他几位保镖也已经快速地将战景莲团团包围在其中。
「放你妈的狗屁!战景莲的闲事谁敢管,就是跟我彪哥作对!」为首的男人又一次口吐芬芳,甚至还摆出一副想要和小方等人拼命的架势。
温以宁见对方这么兇狠,心下无比后悔。
她担忧双方真要是干起来,小方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霍云沉,我是不是害了小方他们?现在该怎么办?路人虽然报了警,想要赶过来也没那么快的。」
「小方之前是跆拳道世界冠军,其他几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会有事。」霍云沉笃定地说,他对于自家保镖的身手还是信得过的。
「可...」
温以宁寻思着小方的职责是保护霍云沉,这会子让他去处理这种事,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为了避免这次毫无必要的斗殴。
她即刻从音乐app的软体中,下载了一段警笛声。
下载完毕。
她便将手机音量开到了最大。
巷子里那群正打算和小方等人血拼的施暴者听到警笛声,再不復刚才的兇勐。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留有不少案底。
这要是让警方给逮着了,少说也得关上大半年。
「情况不对,先走!」
为首的施暴者神色大变x,勐踹了战景莲一脚后,就带着一众兄弟落荒而逃。
小方等人则是扶起了身上多处挂彩的战景莲,礼貌且客气地询问:「战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
战景莲朝着小方道完谢之后,又用那双哭肿的眼痴痴地望着霍云沉。
同一时刻。
原本站在远处的霍云沉这才带着温以宁走了上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佝偻着腰,似乎在极力地忍着疼痛的战景莲,冷声问道:「战家女儿是怎么走丢的?我只给你一次从实招来的机会,否则...」
「我...我说!」
战景莲深怕霍云沉又一度将她扔给那群惨无人道的施暴者,这才轻咬着下唇,颤巍巍地开了口。
「二十三年前,我和南南偷偷从别墅苑区熘了出去。南南喜欢吃糖葫芦,可是美洲基本上没有卖糖葫芦的地方。」
「不过在南山口岸,那里时常有一个商贩会卖这些小孩儿喜欢的零食。」
「那天,我让南南一个人在边上等着,自己则挤进了人群,排队买糖葫芦。」
「我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买到了两串糖葫芦,可是转身的时候南南已经不见了。」
「我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我怕我哥骂我,就隐瞒下了这件事,谎称从一大早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南南。」
战景莲说到这里,眼里泪水疯涌而出。
也不知道是因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作祟,还是因为被人打疼了。
反正她总感觉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刻给流干了。
「那之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深陷在自责的情绪之中。如果不是我,南南就不会走丢,都怪我,我不配活着...」
战景莲最后一个字说完,双眼突然翻白,猝不及防地朝着霍云沉的方向倒了下去。
霍云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由着她「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隐约间,温以宁总感觉战景莲因为极度的疼痛,连眼皮都轻轻地颤了颤。
不过定睛一看,她依旧死气沉沉地躺倒在地上。
看样子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装的?」
温以宁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景莲。
「不管是不是装的,她的伤势这么重,势必要影响到她和司凌宇的婚期。」
霍云沉最担心的是,婚期被无限拖长,司凌宇有了空闲时间,又会将主意重新打到林若溪身上。
虽然林若溪的警觉性大有提高。
但司凌宇这类型治癒系顶级神颜长相,对于这种未经世事的女孩儿来说,绝对是极富杀伤力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温以宁蹙着眉头,沉声问道。
「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霍云沉说话间,又转头叮嘱着小方,「小方,送她去医院。顺带通知一下战家,还有司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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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小方得令,即刻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如同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地将她扛在肩头。
温以宁心事重重地看着小方的背影,极其肯定地说:「战景莲刚才一定扯谎了的。」
「有一半应该是真话。」
霍云沉顿了顿,脑子里很快就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想来应该是这样的。战景莲以买糖葫芦的名义,骗出了年仅三岁的南南。而后在美洲南山口岸附近,将南南杀害,亦或是故意让其走丢。」
「杀害?」
温以宁大为震惊,虽说她已经见识了战景莲的恶毒,但还是没办法相信,二十三年前仅仅只有七岁的战景莲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霍云沉抿着唇,旋即又补充道:「不对,不是杀害。南山口岸作为一大商业贸易口岸,往来渡轮船只,以及人流都很大。要是发生了命案,那女童的尸体很容易就会被找到。」
「难道是她将南南推到了海里?」温以宁又问。
「不可能。就算是推到了海里,过段时间尸体也会浮出水面。就算被鲨鱼吃了,也有可能留下鞋袜等物品。而南南像是凭空蒸发的,从这点看,她应该还活着。」
「所以...南南很有可能是被出现在港口的流动人口带到了其他地方?」温以宁得知那个可怜的女孩还活着,悄然地松了口气。
霍云沉点了点头,「南山口岸的吞吐量特别大,那个女孩可能被拐到了其他城市,又或是其他国家。时隔二十三年,怕是没可能找到她。」
「都已经走丢了二十三年,她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温以宁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气,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这女孩现在过得好不好?我虽然也在孤儿院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被温家收养之后,他们对我特别好,我几乎没有受到过一点点的委屈。」
想起养父母,温以宁的眼眶又红了。
霍云沉抓住了她的手,沉声安慰着她,「都过去了。」
「我没事。」
温以宁转头朝他笑了笑,很快又将话题绕到了战景莲的身上,「你说,南南会不会真是意外走丢的?」
霍云沉摇头,「百分百是战景莲故意弄丢的。如果是意外,那么小的孩子一定会很恐慌,怎么可能一直保持缄默,并且不露半点马脚?」
「可如果是战景莲故意将南南弄丢的,战景莲那时候才六七岁,心理素质真就好到能够自如应对fbi警官的审问?」
温以宁始终相信人性本善,从没有考虑过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坏到这个地步。
霍云沉很是肯定地说:「你想想看,战景莲这么多年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谎称从那天一大早就没有看到南南,足以见得她的心理素质一点儿也不差。只有暗藏祸心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原来有的人从小就这么坏,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坏种吧?」
温以宁顿觉嵴背发寒,有了孩子之后她完全听不得谁家孩子被人贩子拐走等社会新闻。
「这件事我们别管了,交由战景枭处理就好。」
「嗯。」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让我爸来处理这件事最为妥当。对了,李华还会再次向战景莲下手吗?」
「那得看战景枭对战景莲的态度。战景枭如果打算将战景莲扫地出门,那么她的结局将会悽惨无比。」
「我还是希望战景莲能够受到法律的制裁。」
温以宁至今还会时不时地想起李燕死前那双呆滞的眼睛。
尽管世界上还有很多角落仍处于照不到光的状态。
但她始终希望,所有逍遥法外的恶徒都有落入法网的一天。
「战景莲应该没有那么快清醒过来,我们先去妙妙姐那儿蹭饭?」
霍云沉趁着温以宁不察,偷摸地给陆衍发去了一条信息,让他即刻赶到电视台的员工宿舍。
「好吧。」
温以宁并不知道霍云沉做了什么,不过刚上车,她就郑重其事地对霍云沉说道:「霍云沉,你以后别再帮着陆衍追我姐了。」
「怎么了这是?阿衍又做错了什么?」
霍云沉眼皮狂跳,他是不是不该给陆衍发信息?
温以宁要是知道了他给陆衍通风报信,该不会又要和他闹脾气吧?
「陆衍太过分了!」
「前天晚上,我为了给他和我姐留空间,这才率先离开了皇朝酒店。」
「没想到,他居然...居然!」
温以宁脸皮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他强吻了妙妙姐?这事儿我听老秦说过,阿衍事后也很后悔,谘询过老秦怎么补救。」霍云沉说道。
「才不是。」
温以宁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说道:「陆衍那个混蛋,他居然让我姐帮他手...而且最后还不止是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他不是人!」
霍云沉:「......」
「总之,你别再帮着他了。他简直没有心,我姐被他们家逼得那么惨,他竟然还有心思强迫我姐。」
「禽兽。我替妙妙姐教训他。」
霍云沉还以为陆衍真的只是强吻了温妙,没想到这小子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可能帮忙的。
现在倒好。
他都已经将温妙的住处告诉了陆衍,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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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霍云沉被骂老黄瓜,超委屈
霍云沉一路上都在考虑该怎么跟温以宁解释。
温以宁和温妙姐妹感情笃深。
在她看来,他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帮着陆衍去坑温妙。
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不过有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两人刚抵达温妙所住公寓楼下,陆衍也开着一辆骚粉色的敞篷跑车赶来了。
「三哥,嫂子,这么巧!」
陆衍随手将墨镜别在衬衫领口,抄起副驾上的玫瑰花,吹着口哨吊儿郎当走来。
「死渣男...」心里,温以宁默默吐槽着这位总想成为她姐夫的花花公子。
霍云沉头疼地看着花孔雀一般到处开屏的陆衍,淡淡道:「有必要这么花里胡哨?」
「很花吗?」
陆衍扫了眼身上的粉色衬衫白色x短裤,以及纤细笔直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两条毛腿,有对比了一下长衣长裤也不怕捂出一身痱子的霍云沉,豁然开朗。
他三哥绝对是在担心被他艷压,肯定是这样。
陆衍挑了挑眉,贴在霍云沉耳边小声说道:「三哥,允许弟弟开屏一次。往后在见小嫂子之前,我肯定收敛点、」
「......」
霍云沉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盯着陆衍看了片刻。
这小子穿得跟个菜花一样,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帅吧?
待陆衍着急地按下电梯,温以宁才幽幽地开了口,低声询问着霍云沉,「是你告诉他的?」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来的时间通风报信?」霍云沉矢口否认。
「可是...我姐决定搬到电视台职工宿舍这事儿,除了我和姚台,暂时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呀。这栋楼刚建不久,都没有几个人搬进来,也不存在其他人偶遇我姐的可能。」
「会不会是妙妙姐自己跟他说的?」
「不可能的。我姐哪里会跟陆衍说自己的住处?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像是你说的。」
「不是我。」霍云沉为证清白,连忙补充道「我发誓,这事绝不是我说的。我要是扯了谎,就罚我一个月不准上床。」
「好吧。」
温以宁见霍云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才打消了疑虑。
然而陆衍按完电梯按钮后,就听到霍云沉又在发誓,讪讪笑道:「三哥,最近几年极端天气明显增多,据说都是某些渣男发誓不离口造成的,你怎么看?」
霍云沉冷脸:「闭嘴。」
要不是因为这小子,他用得着骗她?
陆衍摸了摸鼻子,转身和他们一同走进了电梯间。
可能是看出了温以宁不待见他。
他又生性闹腾,受不了电梯间里死一样的沉寂,只好没话找话打着哈哈,「三哥,多亏你及时告知了妙妙姐的住处。等弟弟我上位成功,肯定得给你发个大红包。」
霍云沉一阵头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衍就算是有九条命,怕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温以宁则狠狠地瞪着霍云沉,气闷地说:「说话算话,未来一个月你就睡地板吧。」
霍云沉:「......」
眼瞅着温以宁率先走出了电梯间,霍云沉眼疾手快,将正打算抬腿跨出去的陆衍拽了回来。
一阵暴揍之后。
霍云沉顿觉身心舒畅,没事儿人一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留下陆衍一人顶着一头鸡冠一般奇奇怪怪的髮型在风中凌乱。
「草...嫂子不让睡,你拿弟弟撒什么气嘛!窝里横,哼!」
陆衍那张碎嘴一刻也没闲过,整好髮型,又开始碎碎念叨:「等我拿下我的美人儿,你们高低都得喊我一声姐夫。」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跟着我,你认为妙妙姐会让你进屋?」
霍云沉顿了下脚步,转头不耐烦地看向仍在拿着手机研究自己髮型的陆衍。
「来了。」
陆衍剎那间就将自己被霍云沉胖揍一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拽着霍云沉的胳膊,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唤。
与此同时,温以宁已经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姐,大老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在炖什么呢?」
「馋猫。先去把手给洗了,我还得忙活二十来分钟。」
温妙给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都准备好了拖鞋,看到跟在霍云沉身后的陆衍时,不由得蹙了蹙眉。
「妙啊,你今天真好看。」
陆衍笑着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了温妙,「两天没见,想我了没?」
温妙懒得搭理他,转身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扔到了他脚边。
「多谢。」
陆衍故作矜持地收敛了笑容,轻轻地道了声谢。
等温妙转身进了厨房。
他的嘴角又一次开始疯狂上扬,「三哥,你看到没?」
「看到了。」
霍云沉看得很清楚,陆衍被狠狠得嫌弃了。
可陆衍却不这么认为。
他指着脚上薄如纸片的一次性拖鞋,一脸得意地道:「妙妙这是完全不把我当外人呀。你们是客人,我是自己人,我的拖鞋自然最敷衍。」
霍云沉:「......」
温以宁:「......」
陆衍的心情很是不错,趿拉着不怎么舒适的拖鞋,正准备再献一次花。
意外发现姚文元也在厨房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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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放松的嘴角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心情也一落千丈。
「小温,霍总,你们先坐会儿,很快就能吃了。」
姚文元客气地同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打着招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完完全全忽略了一旁脸色绿得发青的陆衍。
陆衍敌意地看着姚文元,双眼如同雷达一般在屋里扫视着。
他有些怀疑,姚文元这货是不是也搬进了这里。
好在除却衣帽架上的一件外套,以及餐桌上的一束百合花,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陆衍走进一看,便发现了百合花上的便签纸。
上面简洁明了地写着:【祝顺心——姚】
「果然是他!」
陆衍很是不服气,凭什么他送的玫瑰她不屑一顾,姚文元送的百合就能被摆在餐桌上?
下一瞬。
只听「硴啦」一声脆响,桌上的玻璃花瓶应声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而那束可怜的百合花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一片水渍和碎玻璃碴之间。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心里暗骂了一声真狗。
霍云沉倒是觉得陆衍这番操作很正常,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厨房间。
温妙和姚文元两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跑了出来。
「宁宁,你没事吧?」温妙第一时间将关切地眼神投注到温以宁身上。
温以宁耸了耸肩,挑眉示意温妙看向蹲在餐桌边正自发自觉地收拾着一地狼藉的陆衍。
「抱歉,我一不小心打到了花瓶。」
陆衍察觉到温妙的视线,满脸歉疚地抬头解释道。
「地板擦干净点。」温妙蹙了蹙眉,只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进了厨房间。
姚文元睨了眼陆衍脚边那束完好的红玫瑰,瞬间便猜到了陆衍的意图。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他不像陆衍那样幼稚,就算看不爽对方,也不会拿花出气。
陆衍将零落了一地的百合花扔进垃圾桶后,这才抬头做漫不经心状询问着姚文元,「姚台长也住宿舍?」
「这栋楼电视台上个月才租下,我是打算过几天就搬进来的。」
「你之前不是住自己家?」陆衍酸熘熘地问。
「住宿舍清静,在家里天天被催婚,烦死。」
「姚台单身?」
「目前单着。」姚文元回答得也颇有深意。
他的意思是暂时单着,很快就不是单身状态了的。
陆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抿着唇也跟着进了厨房。
「妙,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说话间他已经取下了门后的围裙,屁颠颠地走到温妙跟前,「帮我系一下。」
「我在忙。」温妙冷声婉拒。
「我帮你?」
姚文元将打散了的鸡蛋液递给温妙后,顺手给陆衍繫上了围裙,还顺手打了三个死结。
陆衍对此浑然未觉。
不经意间,发现姚文元脚上的蓝色拖鞋和温妙脚上的粉色拖鞋似乎是情侣套,心情更加糟糕。
合着给他一次性拖鞋并不是把他当自己人。
而是单纯地在敷衍他?
陆衍寻思着他好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姚文元和温妙两人则挨在一起,时不时还会交流两句,看上去尤为和谐。
「大火炒个一分钟就差不多了,最后再淋酱汁,味道更鲜。」姚文元平时经常下厨,所以和温妙还算是有共同话题。
陆衍也想插话。
可他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怎么进过厨房间,哪里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为了分开两人。
陆衍趁机打掉了边上的料酒。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
温妙率先看到的是陆衍那张无辜的帅脸。
他好看的桃花眼蹬得熘圆,装作一副懵逼的样子,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姚文元满头黑线,他把料酒打翻,溅得满地都是,居然还贱兮兮地问这种问题!
「我来擦地好了,抱歉哈。」
陆衍麻利地蹲下身,拿起地上的抹布一阵擦。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
擦到一半。
他这才抬头笑意炎炎地看向姚文元,「姚台,料酒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又不熟悉这一片,要不麻烦你重新买一瓶?」
姚文元被陆衍气得够呛。
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转向温妙,缓声问道:「我去买料酒,还需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一併带上来。」
「带把香菜吧,我和宁宁都喜欢吃。」温妙补充道。
「这么巧?我也喜欢吃。」
姚文元笑了笑,脱掉围裙后,快速地出了门。
陆衍却幽幽地补了一句,「妙妙,我和三哥都不爱吃香菜的。」
「关我什么事?」
温妙记得霍云沉不爱吃香菜,所以给霍云沉准备的饭菜是特地不加香菜的。
至于x陆衍。
她才懒得搭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妙,我好歹是孩子他爸。」
陆衍站起身,一脸幽怨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
「你有必要一直强调这件事?你每提一次,我都会记起那天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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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个浪漫的误会?」
「浪漫什么?你知不知道视频流传到网上的时候,我有多少次想过自杀?」
温妙很少跟人提及那段时间的阴郁心情,她知道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她只能咬牙克服那一系列的心理问题。
「你放心吧,视频我都让人删了。往后再有人敢传播视频,我会一个一个告过去。」
陆衍虽然不是很介意自己被那么多人看光,但他很介意温妙的隐私被曝光出去。
只可惜那时候他还没有认清对温妙的感情,所以很多事情都做得比较马虎,没有及时地掐断传播源。
「你别堵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妙妙,别嫌弃我。」
陆衍鼓起勇气,从她身后轻轻搂住了她。
她自怀孕之后,时常孕吐,也就这些天才好一些。
所以孕早期她非但没有发胖,反倒又瘦了十来斤。
现在的她也就一百斤上下。
抱着的时候,娇小得可怜。
陆衍心中一动,眼里也满是对她的怜爱,「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又瘦了。」
「放开。」
「不放。」
「陆衍,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温妙气愤地抓着他那双灵活地探入围裙,在她腰间肆意游走的手。
「妙妙,来者是客。我是和宁宁一起来的,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陆衍说着,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陆衍,你走吧,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结过婚,嫁过一个渣男,那段婚姻耗光了我对爱情对婚姻的所有憧憬和希冀。而你,是註定要担负起家族重担的。你和一个离异的女人混在一起,也难怪家人会生气。」
「离异怎么了?你只是遇到了一个人渣,你也是受害者。」
陆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知道她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也不知道怎么撬开她的心房。
其实在此之前。
他也不太可能选择一个离异的女人。
也是近段时间他才发现,随随便便给人打上标籤本身就是很不礼貌,也很不客观。
温妙确实有过一段七年的婚姻。
但那又如何?
她现在单身,还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他爱她。
确定了自己的心,陆衍就不会轻易放弃。
温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地看着他,原本硬下来的心肠又开始动摇。
「我帮你切菜吧。」
陆衍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主动地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低头忙活了好一阵子。
他突然提起了前天晚上的事情,「前天晚上真是对不住了,我憋了好几个月,经常忍得发疼。你给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你穿着睡裙睡意朦胧,就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再有下次,我会报警。」
「这么严苛的?我也只是蹭蹭,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行为啊。」
「陆衍,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耍流氓?」温妙正了脸色,不悦地看着他。
「不是。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会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到底的。给我点时间,家里的事我会先摆平。」
「我不需要你负责。」
温妙喜欢孩子是真的,和季禹风的那段长达七年的婚姻里,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肖想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可笑的是她为了怀上孩子,吃了无数的偏方,甚至还因为药物使用不当长了瘤子九死一生,结果却被医生告知她的身体没有半点问题,是可以正常受孕的。
真正不行的人是季禹风。
是那个成天讽刺她不会下蛋的季禹风!
所以她这么坚决地想要生下孩子,主要还是因为孩子早就成了她的执念。
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她都会生下来。
而不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是陆衍。
「既然你不需要我对你负责,那就请你对我负责一下。我反正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陆衍意识到没法和温妙正常沟通,索性耍起了无赖,将她搂在怀里,单手攫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被迫承受着他风捲残云般热切的吻。
「陆衍!你无耻!」
温妙睁大了眼,想着用力推开他,他却将她越箍越紧。
「妙妙,让我当你心里最重要的臭宝好不好?」陆衍无视了她的挣扎,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的唇。
「滚!你滚啊!」
温妙快速地偏过头,气息因为他的搅入而变得紊乱。
她紧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又一次地重复道:「陆衍,你给我滚。」
「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在滚字之后,再加上两个字。」陆衍舔了舔唇,总感觉唇上还留有她香甜的气息。
「哪两个字?」
「床,单。」
陆衍勾唇笑着,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妙妙,你好美。」
站定在厨房推拉门外的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得见陆衍这么撩拨温妙,不由得有些尴尬。
霍云沉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不要脸。
和陆衍比起来。
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温以宁还想着冲进去拉开恬不知耻的陆衍,霍云沉及时地将她给重新抱回了沙发上,「你进去干什么?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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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就是个混蛋,我要去制止他。」
「妙妙姐要真是反感阿衍的行为,她只要喊一声我们就听到了,可她没有。这说明她也不是很排斥。」
「是吗?」
温以宁愣住了,霍云沉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温妙真有那么反感陆衍,她直接抄起锅盖往他脑门上砸就是了。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妙妙姐的压力很大,她肯定是喜欢阿衍的,又觉得他们不合适,所以才会这样矛盾。」
「可是我还是觉得陆衍是个混蛋。」温以宁笃定地说。
「那你想让妙妙姐怎么做?让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孩子,让她一个人受尽委屈?有个人帮她照顾她,不挺好的?」
「你和陆衍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只会同流合污!」温以宁发现自己差点被霍云沉说动了,及时让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
霍云沉却说:「我和阿衍不一样。我洁身自好,和他那种烂黄瓜有本质上的区别。」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暗暗腹诽着霍云沉的不仗义。
虽然霍云沉说的很在理,陆衍就是个烂黄瓜,常年游走在声色场合,狗见了都要摇摇头。
问题是,他们不是好兄弟?
「霍云沉,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兄弟的?你说他烂黄瓜,人家指不准还要说你呢。」
「说我什么?」
「老黄瓜。」
「!!!」
霍云沉被温以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气得连五官都开始无规则位移。
他也没有很老吧?
男人三十一枝花好不好!
虽说他看起来没有司凌宇那么显嫩,但成熟男人也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呀。
一定是温以宁眼神不好!
肯定是这样。
霍云沉忿忿不平地轻哼出声,「你别看不起人。信不信只要我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十八岁的小姑娘找上门?」
「毛还没长齐呢,我才不信你敢出去撩小姑娘。」
「......」
霍云沉的耳根唰的一下红透,这女人肯定是又欠收拾了。
他那是被医生剃掉的,他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
霍云沉随即幽幽地看着温以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上了...」你。
话没说完。
温以宁已经将自己咬过一口的苹果塞进了他的嘴里,「太甜了我不想吃,我喜欢酸一点的。」
霍云沉被堵上了嘴,依旧幽幽地盯着她。
规规矩矩地啃完苹果,才一脸不开心地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第273章 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夫
温以宁笑着说:「嫌弃。」
霍云沉:「......」
他兀自生着闷气,还等着温以宁来哄,姚文元恰好带着一袋子的香菜走了进来。
看到沙发里坐着的两人。
姚文元立马就意识到了厨房里只剩下温妙和陆衍。
陆衍是什么牛马他很清楚。
所以向来淡定的姚文元,也开始不淡定了。
他换上拖鞋,睨了眼客厅里的两人,淡淡问道:「小温,霍总,你们怎么都不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挤不进这么多人。」
温以宁总感觉姚文元对自家姐姐有点意思,不过人家什么都没说,她也只是猜测。
姚文元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提着袋子往厨房间走去。
发现陆衍将温妙抱上了灶台,不顾她的反抗一阵狼吻,姚文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勐地推开了厨房间的门,将袋子扔到了灶台上,「小陆总,麻烦洗下菜。」
陆衍扫了眼姚文元,这才松开了怀里不断扭动着的女人。
「妙妙爱吃的香菜,确实由我来洗最合适。」他看出了姚文元的不爽,心里偷着乐儿。
姚文元没说话,默不x作声地将料酒递给了温妙。
他不过是出去买了食材调料,陆衍居然趁他不在偷了塔。
要是打人不犯法的话。
他甚至想要揍死陆衍。
温以宁在厨房推拉门外站了一会儿,发现厨房里的气氛都快结成冰了,这才迳自走了进去,将陆衍和姚文元轰了出去,「你们先出去吧,我给我姐打下手。」
「好。」姚文元点了点头,他也看出了温妙的尴尬,将围裙挂好率先走了出去。
「好嘞,全听小姨子的。啊不...是小嫂子。」
陆衍作势也要脱掉围裙,可脱了大半天,依旧没能脱掉。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她很是肯定陆衍是故意叫她小姨子的。
这男人狗起来是真狗。
什么便宜都占!和霍云沉没什么两样。
「草!给老子打了多少个死结?这货该不会是游戏玩多了,以为打个结就能封印老子吧?」
陆衍好不容易才解开了围裙。
正打算跟姚文元算算总帐,对方却接到了一个台里的紧急电话,匆匆出了门。
看着门外单手撑着栏杆,一脸严峻的姚文元。
陆衍忿忿不平地说:「三哥,你说这个姚文元对小嫂子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妙妙姐?亏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单纯是看中了小嫂子的可塑性和潜力,我现在越发觉得,这厮是在爱屋及乌。」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霍云沉此前就在琢磨,姚文元确实太照顾温以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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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还以为姚文元也喜欢温以宁。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姚文元喜欢的人是温妙。
「太阴险了!小嫂子入职好几个月了吧?那就证明,这货在妙妙姐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在肖想她!」
「老姚人不错的。妙妙姐离婚前,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对人家妹妹好。他应该是在妙妙姐离婚后,才展开了对她的追求。」
霍云沉还挺欣赏姚文元的,他身上有着一股很纯粹的东西。
精明却不市侩,知世故却不世故。
「哥,你到底帮谁?他对小嫂子好,难道我对小嫂子就不好啦?说起亲疏远近,咱才是一家的,他就是个外人。」陆衍恨不得自己也姓霍,霍云沉虽然不是陆家人,对他却比任何陆家人都要好。
毒舌是一回事,豆腐心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多少体谅我一下,因为给你通风报信,我一个月上不了床。再帮下去,半年都上不了。」霍云沉嘆了口气,他早就习惯了抱着她睡,突然不能上床,别提多郁闷。
「小嫂子哪有那么难攻略?你撒撒娇,她就心软了的。」
陆衍早就发现温以宁是个恋爱脑,她很爱霍云沉,所以在霍云沉这儿,她特别好哄。
「不可能。」
霍云沉很是鄙视撒娇卖萌这种行为。
他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撒起娇来多少有些辣眼。
不过...如果温以宁吃这套,今晚他就试试。
毕竟最重要的还是上床睡觉,其他一切全是浮云。
「对了三哥,我听老秦说,小嫂子前天晚上中药了?」
「嗯。」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战家那位。」
「需不需要弟弟找群人教训一下?」
「那位太能蹦跶,今天还被李华的人揍了一顿,伤得不轻。暂时先别动她,不然以宁不好向战景枭交代。我在放长线钓大鱼,先按兵不动。」
「好吧。那小嫂子中药后,你是怎么替她纾解的?手吗?大概持续了多久?真的不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陆衍终于问出了他最想要问出口的话。
「无可奉告。」
霍云沉无语,他们夫妻间的事陆衍问得这么详细做什么?
一点也不害臊!
陆衍小声说道:「我只想知道孕期到底能不能同房。」
霍云沉蹙着眉,鹰隼般犀利的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陆衍,「别打歪主意。妙妙姐身体不好,几个月前才做过一次大手术,你乱来的话会出岔子。」
「可是三哥,我要是不想点旁门左道,根本没有出路。」
「怎么说?」
霍云沉刚问出口,旋即又立马补了一句,「算了,我不想知道。」
他寻思着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不然到时候温以宁怪罪下来,他逃都逃不掉。
陆衍这个计划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想了想还是和霍云沉说了,「我知道我这么做她可能会恨我,但是只有这样,我家人才会放过她。」
「阿衍,别冲动。」
霍云沉大致猜到了陆衍要干什么,眉头锁得更紧。
陆衍却说:「哥,你知道暗箭有多难防吧?这段时间,我家老头冻结了我的卡,我妈也偷偷派人三番五次地找妙妙姐的麻烦。前几天只是打砸屋里的东西,万一下次,他们将她架上手术台怎么办?她身体不好,医生说了,打胎比分娩更危险。」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快就要当爸爸了。我总不能一直依靠着你保护自己的妻儿吧?」
「我必须搞点事出来,最好是能坐牢的那种。到时候我家老头势必会来找妙妙姐求饶,又或者和谈。这么一来,就等同于妙妙姐手上有我的把柄,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
霍云沉还是不太贊同陆衍的计划,沉声说道:「这么做固然可以缓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伤害到她?她本身受过婚姻的伤吃过爱情的苦,结果你又强迫她,这个结该怎么解?」
「三哥,我没有退路。」
「你知道的我这些年一直在插科打诨,没法像你这样在商场上翻云覆雨。这就意味着短期内夺权很困难,陆地的生杀大权不在我手上,我很被动的。」
说话间陆衍又将一份企业短期规划策划书发到了霍云沉的手机上。
「哥,你有空帮我看看这个策划案哪里需要改善?弟弟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这是陆家的机密,你自己搞。」
「咱俩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记得帮我搞一下,我现在属于揠苗助长期,实力没多少,虚得很。」
「你早干嘛去了?」
霍云沉无奈,他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忙不过来,加上温以宁在孕期,需要更多的陪伴,居然还要帮陆衍搞这么繁琐的东西。
陆衍讪讪笑道:「早些时候我一直在泡妞呀?白的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我都试了个遍。」
霍云沉:「......」
陆衍深怕霍云沉不肯帮忙,连忙补充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现在不想玩了。反正和妙妙姐发生过关系后,我就玩不下去了。晚上出去喝酒,我都有负罪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渣了。常常没喝完,就随便开了个房闷头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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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你要是伤害了妙妙姐,我可能会揍死你。」霍云沉很认真地说道。
温妙对温以宁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存在,陆衍要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是真有可能大义灭亲的。
陆衍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有异性没人性。」
「阿衍,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知道了哥,我有分寸的。总之吃饭完你就带着小嫂子离开吧,妙妙姐也不是很排斥我,我心里有数的。」
陆衍之所以着急行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姚文元也开始对温妙虎视眈眈,他怕近水楼台先得月,只好先下手为强。
「一定记得分寸。」
霍云沉是理解陆衍的,因为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类人。
陆衍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三哥,你的心似乎变软了。小嫂子回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有吗?」
霍云沉不以为然,旋即管自己淡淡说道:「阿衍,我可以用过来人的身份明确告诉你,有些伤害会一直在的,务必慎言慎行。」
温以宁是特别好哄。
但他们之间经歷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像刚结婚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伤害了她很多很多次,就算她不去计较,选择原谅。
那些曾经让她伤痛的回忆还是有可能在特地的情境中周而復始地折磨着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他一定不会去做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我知道的,其实我也是骑虎难下。妙妙姐不肯配合,家里人又在疯狂施压。」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先将她明媒正娶带回家。」
「就算是契约婚姻也不要紧,反正我就是没办法看着她一个人辛苦地带着孩子。」
陆衍难得的正经了一回,早在得知温妙怀上身孕的那一刻,他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感觉他是在那一刻突然成长的。
「阿衍,你既然决定了要娶她,就该管住下半身,正经女人哪个受得了自家男人天天在外面找?」
「冤枉。我这几个月就没有找过,比你还禁慾好不好!」
「前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你咋知道的?小嫂子跟你说的?」
陆衍吃惊,他还以为那事儿就他和温妙两人知道。
霍云沉冷哼着道:x「就不该帮你。」
「我也没有做什么,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陆衍小声辩解着,过了一会儿又好奇地顶了顶霍云沉的胳膊,凑近了问,「三哥,跟我说说小嫂子还说了啥?妙妙姐对我的评价是不是又爱又恨?」
霍云沉抿唇不语。
陆衍越发着急上火,「三哥,互帮互助怎么样?你帮我套话,我也可以帮你。」
「不需要。我有阿霆。」
霍云沉深知温以宁很少和温妙聊起她,一来温妙本身有一大堆糟心事,再者温以宁并不想让家人担心她。
她和黎弯弯就不一样了。
两人几乎什么都说,除了没有给黎弯弯发过他的裸照。
能说的,温以宁可全都说了。
「你们太过分了!都不带我玩儿是吧?」陆衍气急败坏。
「烂黄瓜...和你太亲近,媳妇儿会有意见。」
「哥,你过河拆桥!当初你啥也不会,还是弟弟我教的你。」陆衍暗暗腹诽着要不是有他这根烂黄瓜和秦晋阳帮他,就他那个情商,追得到媳妇才怪。
又过了十来分钟,等温妙将炖好的大骨汤出锅后。
温以宁自发自觉地给霍云沉端来了碗玉米萝蔔大骨汤,「我姐特意为你准备的,就这碗没加香菜。」
「妙妙姐有心了。」
霍云沉用汤勺舀了一勺白色浓汤,浅尝了一口,立刻给出了反馈,「很鲜,很好喝。」
「妙,我也不吃香菜。」陆衍还以为温妙也会特地给他准备一份不加香菜的,结果又一次被忽略了。
他郁闷地看着对面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霍云沉。
突然很想问问温家姐妹:同样是渣男,凭什么他三哥的待遇这么好?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算了,不跟他们计较。妙妙事先不知道我要来,肯定是来不及单独给我准备。」心里,陆衍很快就给自己洗脑成功了。
仅分秒之间,他又恢復了笑容灿烂的模样。
若无其事地吃吃喝喝。
然而让他倍感打击的是,他三哥解决掉了一碗大骨浓汤,温妙又贴心地问:「要不要再来一碗?你的我特意留着了,没加香菜。」
霍云沉睨了眼馋得即将流口水的陆衍,克制且礼貌地答:「吃撑了。」
陆衍感激地看向霍云沉,还以为自己能够捡点他剩下的汤底,结果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温妙开口。
姚文元见状,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大快朵颐地吃着碗里的饭,缓声问道:「妙妙,心灵有约栏目下周就要开始录制了,熟悉得怎么样了?」
「我还想减减肥,上镜需要再瘦点。」
「你这样挺好的,没必要过分身材焦虑。我的意思是,快些开始录制,充分预留出你后期养胎和产假的时间,到时候你产后復出的时候,因为之前一直有节目在播,观众眼熟了,做什么都能顺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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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衍瞅着温妙和姚文元两人在聊工作的事情,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好低着头给她夹菜,「妙,多吃点,给孩子补补。」
「我吃不下了。」
温妙一口也没有动过陆衍给她夹的菜。
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和他划清界限,就不会给他任何暧昧朦胧的错觉。
陆衍见状,这顿饭吃得越来越没味道。
「我去倒杯茶。」
他闷闷地起身,兀自往厨房间走去。
温妙知道陆衍心里不好受,她又何尝不是?
悄悄敛下眼底的情绪。
抬眸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啊...好痛。」
眨眼的功夫,厨房间突然传出了陆衍的惊唿。
温妙勐地回头。
发现陆衍又一次笨手笨脚地打碎了茶杯,手指还被割了好长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她这一次并没有岿然不动地坐在饭桌前。
而是焦灼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陆衍身边,紧张地握住了陆衍的手。
温以宁眸色微沉,她已经可以确定,她姐还真是跟霍云沉说的那样,对陆衍很上心...
「陆衍,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打碎碗筷?」
「好疼。妙,我皮肉里肯定嵌进去了好多碎片,你给我含一下,好吗?」
温妙看着陆衍虚弱得就好像要重病死掉的模样,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而且皮肉里嵌进碎瓷片,不是应该找镊子取出来?
含一下是什么鬼!
她硬着头皮检查着他手指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去给你找个创可贴。」
「唔...」
陆衍很是享受温妙的关系,瘫在地上愣是不肯起。
姚文元看不下去了,遂抬头和温以宁攀谈了起来,「小温,你平时看不看言情小说?」
「偶尔。」
「给你推荐一本: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绿茶娇夫。看了之后,你才会知道原来男人茶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加入书架了。」
温以宁随口敷衍着,她这还是头一次发现姚文元这么有趣,强忍着笑意,管自己埋头吃饭。
饭后,姚文元和陆衍争抢着洗碗。
温以宁和霍云沉反倒闲的没事干,一直窝在沙发上掰扯。
意外接到江心羽的来电。
温以宁不由得柔和了眉眼,「妈,你吃过晚饭了吗?」
「宁宁,小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景莲和南南走丢有关?景莲到现在还没有甦醒,你可以跟我说说详情吗?」江心羽对南南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听闻小方的话,她已经哭了好一阵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立刻去找你。」温以宁听出了江心羽浓重的鼻音,知道她肯定哭了一场,心疼不已。
「仁禾医院。」
「我马上去。」
结束通话后,温以宁便着急地对霍云沉说道:「陪我去一趟仁禾医院,我妈的情绪很不好。」
「我开不了车,毛还没长齐,拿不到驾照。」
霍云沉傲娇地冷哼着,他跟她较了一晚上的劲儿,非得赢一次不可。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较起真来,就算是自己的亲亲老婆,也决不妥协...
第274章 霍云沉被温以宁骂了一顿
「......」
心里,温以宁默默地吐槽着霍云沉的小肚鸡肠。
她也没有说错呀。
他本身就是毛还没长齐...
「阿宁,你是不是厌了我?」
霍云沉见她还不肯服软,出门后倏然搂住了她。
他将下颌搁在她肩膀上,如同一只恹恹的小奶狗在求宠。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做得厉害?」
温以宁侧过头,单手摸了摸他的半边脸颊,无奈地笑了笑,「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值得你记这么久?」
「就不能哄哄我?」
霍云沉习惯性装起了委屈,他算是发现了,偶尔撒个娇示个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想怎样?」
「今晚让我蹭一下?我保证不进去。」
「...先去医院吧。」
「好。」
霍云沉郁闷了一晚上,总算开心了。
她怀孕之后,他是真受罪。
即便才做过手术没两天,他就憋得不行了。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离开后。
陆衍也率先走了出去。
姚文元收拾完碗筷,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便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妙妙,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你放心,整栋楼都装着监控,安保也是一流的,任何闯入者都有可能被全网直播,你很安全。」
「谢谢。」
温妙感激地看向姚文元,她和姚文元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七年前他们只是工作上的点头之交。
万万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他们还能发展出这么一段友情。
「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繫。」
「好。」
温妙目送着姚文元离开,才缓缓关上房门。
然而五分钟之后。
门铃又响了?
「谁?」
温妙刚打扫完卫生,准备洗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就听到了短促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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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到底是谁?
「妙,是我。我东西落在你这里了。」陆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什么东西?」
「手机。你先开门,我进去找找。」
陆衍的脸色很难看,一点也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
温妙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给他开了门。
「你是故意把手机落下的...」
话音未落,陆衍便顶开了那一小条门缝,挤进了亮堂的屋里。
「陆衍,你干什么?」
温妙双眼圆瞪,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住地后退着。
陆衍甚至没有关门,一把将她抱起,迳自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陆衍,你放开我!」
「阿妙,别怪我。我没有其他办法能够保住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温妙感到了恐惧,之前那些年,季禹风总喜欢强迫她。
她一触及陆衍的眼神,便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陆衍,别让我恨你。」
温妙红着眼,她总感觉自己才从一个漩涡走出,很快又被陆衍带进了另一个深坑。
坑深似海,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恨就恨吧。」
陆衍这个时候很清醒,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脑海里也清晰地浮现出霍x云沉对他的警告。
霍云沉说有些伤害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弭殆尽。
他想,他现在对她做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巨大的伤害吧...
「为什么是我?」
温妙双手被他死死地攥着,双腿也被他的膝盖牢牢顶着,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你有你的花花世界,你不缺女人的?」
「还是说孕妇对你更有吸引力?」
「不要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重燃起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你不要毁掉这一切...」更不要毁掉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最后半句话,温妙没有说出口。
她哭得很伤心。
原本以为陆衍只是混了点,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对待她。
陆衍扯过枕巾,遮住了她的双眼。
他看不得她这副模样,他会心软。
「你别乱动,我不想弄伤你。」
陆衍在占有她的那一刻,眼里骤然滑落一滴眼泪,他知道他们之间完蛋了。
他这辈子都追不上她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么一来,她手上就握着他的犯罪记录。
再也不会被陆家那群豺狼虎豹所要挟。
温妙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整个过程她甚至没有挣扎过。
陆衍不解地看向她,「你...你为什么不挣扎?」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挣扎了,就坐实了你的罪名,不是吗?只要我不挣扎,你就不算犯罪。」
温妙很快就想明白了陆衍今晚的怪异行径。
她确实很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强迫她。
但她也不希望他因为这事儿锒铛入狱。
总归她还是喜欢他的,就算两人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她还是想要尝试着,和他一起!
「阿妙,你...」
陆衍直到这一刻才敢确定温妙的心里的确有他。
他欣喜若狂地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索吻
直到警方上门,拷走了正在实施「犯罪」的他。
温妙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上的被单,想要开口解释,他却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一晚,让老子死了也值了。」
这话,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苦苦地爱着她。
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罪名落在他的头上,主动迎合他。
也就是从这一刻。
陆衍心想他这一辈子都註定和温妙绑在一起了。
就算是当她身边的一条狗,他也心甘情愿。
「他没有强迫...」
温妙知道陆衍是为了保她,但她也清楚这件事传出去,他身上的污名就洗不清了。
就算短期可以保护她。
往长远了看,这对他将来在集团夺权很是不利。
没有一个财团或者一家企业,会选择一个形象有问题的人当时领导。
毕竟是法治社会。
就算能力大到一手遮天,也没办法肆意妄为的。
可她话没说完,陆衍就打断了她,「没错,我就是这么混。麻烦警察同志,发布通告的时候,不要暴露受害人的隐私,我认罪。」
「陆衍...」
「回去吧,夜里风大。」
陆衍试图向她招招手,却因为手上沉重的手铐,怎么也抬不起来。
江北派出所。
陆老爷子和陆母赶到的时候,陆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阿衍,你为了保她,当真不惜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陆母并不是接到警方的电话赶来的,她是看到网络上的热搜,才知道坏事了。
由于丈夫常年不着家,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衍身上。
可惜陆衍从小就是个桀骜不驯的。
她给他安排好了人生,他偏不肯按照她的规划来。
「什么保不保的?她不愿意,我就强来,就这么简单。」
「阿衍,你煳涂啊!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是她?她结过婚,充其量只是个别人玩过的破鞋。」陆母痛心疾首地看向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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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陆衍不顾边上的警察,拍桌而起,「在我心里,她很好,足够好,是我配不上人家。」
多年前他在出席一场酒会的时候。
由于衣着不修边幅,被人在背地里说成混不吝。
更有甚者,还说他就是陆家扶不起的阿斗。
从来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只有温妙!
他至今还能够想起温妙在暗夜中婉转的声音:「他没有做错什么,没偷没抢的,只是渴望自由,嚮往自由罢了。」
说来也是好笑。
像他陆衍这样的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竟被她的一句嚮往自由感动得稀里煳涂。
陆老爷子沉着脸看向陆衍,「阿衍,你知不知道只要你被定罪,就再也无缘继承人的角逐?」
「还能怎么办呢?我入侵的是电视台的宿舍,里里外外几十个摄像头在拍,我怎么否认?再说,我出入宿舍楼的视频都被曝光了,你认为我否认有用?」
陆衍勾了勾唇,他本来是想要缓上一阵子再行动的。
恰好电视台宿舍楼被姚文元装了那么多监控,不愁温妙抓不牢他的把柄。
「阿衍,我这就跟那个女人说说,我们可以给她钱,只要她不上诉,只要她不提太过分的要求,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考虑。」陆母彻底慌了神,她这个儿子虽然很混,但她只有这么个儿子,绝不能看着他出事。
「妈,你之前找人恐吓她,威胁她,甚至还要打掉她肚子里我的孩子。你认为,她凭什么接受和谈?」
「我们可以给她钱!」
「你动点脑子行不行?她是三哥的大姨子,她真的会缺钱吗?她只是不肯接受,她是很独立的女人。」
「那我就去求霍家,霍家一定会顾念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放你一马。」陆母越发神神叨叨。
陆老爷子却制止了她,「这事不能牵扯到霍家。霍云沉那臭小子,护短得很,不好惹的。」
「他不是拿咱们阿衍当兄弟?」
「可那温妙是他妻子的姐姐!这事只能从温妙身上下手。」陆老爷子沉着脸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阿衍该不会真要坐牢吧?」
「只能去说服温妙那个女人,让她承认是自愿的。不过这么一来,阿衍就必须娶她过门,不然她那个肚子解释不清。」陆老爷子松了口。
陆衍的眼神亮了亮,看来这一次他是赌对了。
陆母心里膈应,小声说道:「那个女人嫁过人,我看不上。还不如找个机会解决了!」
陆老爷子冷喝道:「煳涂!愚蠢至极!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人上门恐吓,从不伤她性命?要真是动了她,霍云沉那混小子铁定会搞死我们。」
陆衍也跟着附和道:「妈,你要是看不上她,那就算了。我乖乖在牢里蹲个十年八年的,强迫孕妇,罪加一等。」
「如果那个女人自己承认是自愿的,并且不愿意嫁我们家呢?」陆母又问。
「这话你跟网友说去吧。她怀了我的孩子,还不愿意嫁给我,她傻?」
「......」
陆母被堵得哑口无言。
可没过一回儿,陆母又说:「你做安全措施了没有?如果没有任何痕迹,我们可以矢口否认。」
「肯定有痕迹,死了这条心吧。」陆衍就是怕这个,所以他特意留下了证据的。
「你这孩子!平时在外面混不是很小心的?」
「妈,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就牢底坐穿呗。」
陆衍故作轻松地吹着口哨,这还是他在和他妈的博弈中,大获全胜。
以往他妈习惯性地用自杀胁迫他,逼得他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这下好了。
陆衍将自己彻底置于被动的境地,他妈就算再怎么闹自杀,也无济于事。
陆母考虑了大半个小时。
总算是想通了。
陆老爷子见状,这才开了口,「我明天就去提亲。乖孙子,你管自己安心休息。」
「嗯。」
送走了陆老爷子和陆母,陆衍乐得一身轻松。
可想到温妙的处境。
他不由得又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刚刚抵达任何医院的霍云沉和温以宁听闻此时,一个飞奔赶到警察局,一个飞奔赶回了温妙家。
「阿衍,你疯了是不是?」
霍云沉猩红着眼,眼底里不乏有对他处境的担心。
陆衍无所谓地笑笑:「名声什么的,我陆衍早就没了。而且我已经搞定我爷爷和我妈了,婚后我会搬出去住,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妙妙姐能原谅你?」
「三哥,你等着,这声姐夫你叫定了。」
陆衍想起温妙对他说的话,心都快化了。
不过那番话他谁也不告诉。
他想独享她的温柔。
「对了三哥,你让小嫂子照顾一下她。我注意分寸了的,但毕竟有孕在身,最好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
「你这边不需要我帮忙?」
「全妥了。我妈会摆平这些的。」
「你小子!」
「拜託了三哥,替我照顾她一夜。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但是我只能事后弥补。」
「嗯。」
霍云沉走出警局,就接到了温以宁的电话,「霍云沉,你太过分了!和陆衍x那个王八蛋串通好了的是不是?我姐心地善良,不愿意他被逮捕,将他的犯罪行径粉饰成你情我愿,但这并不是他能够为所欲为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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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温以宁捅伤霍云沉?
霍云沉悄然地将紧贴在耳畔的手机挪开。
这还是头一次她在电话里,这么凶他。
要怪只能怪陆衍,坑谁不好偏偏坑温妙,他现在就算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霍云沉,你气死我了!」
温以宁拿着手机的手因为过度的气愤不自觉地发颤。
水润的唇也因为说话太急而发抖。
霍云沉默默汗颜,停顿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好怎么解释。
既然解释不清,那就等她消气再说好了。
霍云沉硬着头皮,开了口:「信号不好,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还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你照顾好妙妙姐。」
温以宁:「???」
霍云沉:「我先挂了,乖乖的。晚上没时间蹭你,明晚一定不放你鸽子。」
「蹭你妹!」
温以宁羞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霍云沉赶紧结束了通话。
这小女人,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
揉了揉被她吼得生疼的耳朵,他又孤身一人驱车去往了陆家。
陆母得见霍云沉亲自拜访,立马握着他的手一阵哭诉,「云沉啊,这事你可得帮帮阿衍。他心眼不坏,就是爱玩儿。我刚才骂过他了,他向我保证再也不会犯浑。」
霍云沉眸色微沉,呷了一口茶水,并未多言。
被媳妇儿一通臭骂。
他的心情很不好。
「云沉,阿衍的事,你怎么看?」坐定在他对面的陆老爷子也捉摸不透霍云沉的意思,耐不住性子,主动发问。
「陆伯父不在家?」
霍云沉环顾了四周,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陆母嘆了口气,埋怨道:「我给他说了,他目前还在国外赌场逍遥,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霍云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脸冷肃地说:「这次前来,我是打算和陆伯父谈解约的。」
陆老爷子虽然早就放权给了小一辈,但生意场上的事情还是清楚的。
陆家和霍家之间的往来可不少。
霍家作为上游供应商,明显处于上一层的位置。
此前霍云沉都是看在两家世交的面子上,尽可能地给出了最大的优惠。
换句话说,失去了霍家这个合作伙伴。
陆家短期供应链极有可能出问题。
「云沉,有话好好说,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陆老爷子正了脸色,缓声说道。
陆母虽然不知其中利害,还是很快地附和道:「是啊,云沉。咱们两家,本就亲如一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好好谈不是?」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大姨子受了刺激,我太太也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我。我要是再不拿出点态度,改明儿个,太太和孩子都得跑。」
霍云沉这话确实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他是真的很担心温以宁不肯原谅他。
温家父母去世后,是温妙担负起了照顾温以宁的责任。
姐妹俩感情笃深。
他有理由相信,温以宁会为了温妙再也不理他。
「......」
陆母彻底傻了眼,她还以为霍云沉此次前来,是来帮助她解决问题的。
没想到他竟是帮着温妙那个女人来兴师问罪的。
霍云沉横扫了眼面面相觑的两人,淡淡地道:「警方在第一时间带着我大姨子去医院做伤情鑑定了。鑑定结果明明白白地显示,她遭受了侵害。」
陆母听得心惊肉跳。
霍云沉这是在告诉她,温妙手里握有陆衍侵犯她的罪证。
只要温妙坚持上诉。
陆衍就必须担负起法律责任。
「云沉啊,你可不可以劝劝你大姨子?要钱还是什么的,这都好商量的嘛!何必搞得那么僵,非要对簿公堂?再说了,这种事对女人来说,也不光彩。」
「我大姨子怎么可能缺钱?」霍云沉觉得有些好笑,温妙只是不肯接受他的馈赠。
只要她愿意。
她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地住在独栋别墅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养了温以宁那么些年。
还将温以宁照顾得那么好。
单凭这一点。
他就可以养她一辈子。
陆老爷子看出了霍云沉的来意,沉声说道:「云沉,我明天就亲自登门,替阿衍提亲,所有礼数都不会少,你看如何?」
「这还得看我大姨子的意思。」
霍云沉勾了勾唇,他寻思着陆母和陆老爷子对陆衍的保证未必作数,但他们绝对不敢对他出尔反尔。
毕竟两家本就是利益共同体。
他要是狠下心肠终止合作,寰宇集团虽然会承担一部分损失,但陆家的损失绝对是寰宇集团的十倍。
陆母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难搞,再也不敢抬槓。
她怕自己因为一时私心,害了自家儿子失去集团继承权。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温妙风风光光迎娶进门。」
「那我再回去和大姨子沟通沟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有劳。」陆老爷子感激地攥住了霍云沉的手,「云沉,这事就麻烦你了。」
「阿衍毕竟是我的兄弟,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霍云沉笑着起身,目的达到后,便不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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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脚刚走,陆母就瘫软在了沙发上,「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啊!明明是温妙配不上我们阿衍,现在倒好,我们还得去求她。」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阿衍娶了她。再者,她肚子里毕竟是阿衍的骨肉,往后尽量善待她吧。」陆老爷子嘆了口气,他起初也是看不上温妙肚子里的孩子,霍云沉都亲自上门了,温妙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也担待不起。
「也只能这样了。」
陆母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的规划里,陆衍最起码要娶一个门当户对,单纯干净的女人。
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也只有让陆衍娶了温妙,才能真正的息事宁人。
要不然他就算被无罪释放。
温妙万一哪天不高兴了,又将伤情鑑定翻出来,事情一样棘手。
霍云沉走出陆家后,又让陈浔给温妙和陆衍买了十来个热搜。
他主要是打算借着舆论,将陆衍包装成一个因真爱另嫁他人,自此沉迷声色场所,直到真爱结束不幸的婚姻,才洗心革面,虏获芳心的绝世情圣形象。
至于温妙方。
霍云沉也将她这几年在婚姻中的遭遇重新包装过,并交代了孩子的来龙去脉,主要是将所有锅推到季禹风头上。
这么一来。
陆衍既不会被人当成小三,温妙也不会涉及婚内出轨。
做完这一切,霍云沉随手又将买热搜的帐单转发给了陆家。
温妙和陆衍有今天,有一部分是陆母造成的。
随随便便坑她一百万。
让她长点记性也好。
霍云沉处理干净所有尾巴,这才重新折返回了温妙的住处。
他轻轻地叩响了门扉。
见没人回应,又闷闷地开了口:「妙妙姐,给我开一下门。」
「我姐睡了,你走!」
此刻温妙已经回房睡了,独留温以宁一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想到霍云沉帮着陆衍那个王八蛋这么坑她姐。
她就气得想要和他大打一架。
「能不能别闹?」
「我闹什么了?」
温以宁没料到霍云沉会这么说,气沖沖地跑去给他开了门,「霍云沉,你给我说清楚,我闹什么了?」
「不这么说,你会给我开门?」
「......」
「小没良心的,我为了咱姐的事跑了一整夜,你还凶我。」
「如果受到伤害的人是云朵,你怕是早就阉了陆衍。说白了,你就是没将我姐的事放心上。陆衍是你兄弟,我姐对你而言就是个外人,是不是?」
「温以宁,你这么说不觉得太伤人了?」
霍云沉知道她很生气,但她这么冤枉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伤人的是陆衍,不是我。」
「还是说你压根儿不觉得陆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行为是违法的。你说,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人,怎么配得上爱这样的字眼?」
温以宁越想越生气,她姐身体不好,孕期被这样对待,万一危及到生命该怎么办?
霍云沉:「......」
他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毕竟温妙的住处确实是他告诉陆衍的。
「霍云沉,你知不知道陆衍这么做极有可能彻底毁了我姐?」
「被侵犯并不是说身体上就会遭受怎样的伤害,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个过程简直身处炼狱一样,自尊完全被碾压,被践踏。」
「精神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乐趣,但是身体又会产生莫名的快感。这种感觉会让自身倍感羞耻,甚至是无地自容。」
「可能陆衍会觉得这也是爱表达的一种方式,但对于我姐而言,她更容易产生厌嫌恶的心理,觉得自己只是别人洩慾的工具,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这种感觉太痛了。我姐遭了这么多的罪,我心疼。可是你呢,却还在助纣为虐!x」
......
温以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代入了自己的感受。
也正是因为她经歷过。
所以她才能了解到被侵犯的痛苦和无力。
霍云沉静静地听着,心口处仿佛被一只手扯拽着,一抽一抽地痛。
她句句不提他曾对她犯下的混帐事,却句句都是她当初的真实感受。
「是我不够好,让你过得那么痛苦。」
霍云沉的神情满是落寞,过去的事他没法改变。
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爱的时候,在安全感极度匮乏的时候。
似乎只有强占她的身体,他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温以宁:「......」
她没想到霍云沉会没头没尾来上这么一句,她和霍云沉的事已经翻篇了,她可没想着翻旧帐。
她单纯是为了温妙鸣不平。
霍云沉有些无措,骤然搂住了她,「该怎么办才好呢?你想离开我了是吗?离开带给你满身伤害的我?」
「我说的是陆衍,没说你。」
「以宁,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怨气。你很恨我,对吗?」
「不至于。」
温以宁一点儿也不恨他,她对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她只是不喜欢他总是帮着陆衍。
霍云沉见她挣开了自己的怀抱,心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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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要弥补过错。
刚好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的水果刀,便直接拿在了手里,转而向温以宁递去,「捅我!将你所有的不快通通发泄出来。」
「霍云沉,你用得着这么极端?」
温以宁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害怕他突然发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霍云沉却不容她后退。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迫她攥着水果刀朝他心口捅去,「今晚我给你机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你别这样!」
温以宁试图挣开他的桎梏,可他的力道实在太大了。
分秒间。
刀口就划破了他的衬衫,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疯了是不是?」
温以宁没辙,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抓着刀刃,「你到底想怎样?」
霍云沉扫了眼她的手,这才没了动作,由着她将水果刀扔到地上。
温以宁赶紧捡起水果刀,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云沉失控的时候。
她根本招架不住的。
「以宁,别离开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捨得捅我。」霍云沉从她身后死死地桎梏着她的腰身,「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隐隐有发病的迹象,但他最近明明有在好好吃药。
如果真要发病。
他也没有办法。
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尽全力留住她。
温以宁翻找出了一个创可贴,塞到了他的手里,「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今晚我和我姐睡。」
说完,她就小跑着进了温妙的卧室。
霍云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创可贴,只当温以宁是在施捨他。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她一直在记恨着他,她说被强迫被侵犯的时候,感受到的是自尊被践踏。
所以他当初对她做的那些混帐事,她都还记得的。
之前他一直觉得没什么所谓。
总感觉他们又不是没上过,一次和几十次几百次没什么区别。
现在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霍云沉颓然地坐在客厅里,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接连抽了十几根。
他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索性驱车去附近的酒吧买醉。
第276章 霍云沉伤心醉酒求抱抱
第二天一早,温以宁得知陆衍被无罪释放后,更是一脸迷茫。
她看向神情平和的温妙,不由得好奇发问:「姐,陆衍被无罪释放,你似乎很开心?」
温妙缓声解释道:「他不应该被抓的,他全是为了帮我。我很膈应他用那种方式对我,但毫无疑问,他也没有退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云沉之前并没有将陆衍的计划告诉温以宁,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到温妙完完全全一副「自愿」的模样。
温以宁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如果温妙真是自愿的,那她昨天还对霍云沉那么凶,害得他又是委屈又是让她拿刀子捅他...
温以宁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霍云沉的踪影,只发现了客厅菸灰缸里东倒西歪的一缸菸蒂。
这么抽菸,不要命了吗?
温以宁自责得不行,昨晚她不该说被强迫多痛苦之类的话的。
她和他之间根本不能这么说的。
那时候他们互相误会,很多事情全是无心之失。
「完了,估计又生气了。」
温以宁嘆了口气,默默地清理着菸灰缸。
温妙见状,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因为我的事情,和霍总吵架了吧?」
「不是因为这事儿,我昨晚说错话,他可能被伤到了。」
「那你还不快点去哄哄他?霍总人不错,抛开他和崔芯爱那段,他对你,对孩子都挺好。」
「他还在气头上应该,我晚点去找他。」
温以宁心里有点乱,转眼就将话题移到了温妙身上,「姐,你和陆衍是不是在合谋什么?」
「不算合谋吧。陆家一直在骚扰我,对我进行死亡威胁,还想着让我去流产。」
「陆衍为了改变我现在的被动局面,昨晚才会那么做的,他想给我他的把柄。」
「这么一来,陆家人就不敢再来威胁我,不然我把他侵犯我的犯罪事实公开出去,他会彻底失去集团继承权,甚至要坐上几年牢。」
「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霍总。我是霍总的大姨子,他们不敢伤我性命,所以我只要握着把柄,他们就没辙。」
「陆衍还说,这个证据对我来说还有另一重保障。他让我相信他不会再去外面花天酒地,要是他再犯,就让我公开证据,彻底毁掉他。」
「而且早上你在睡觉的时候,陆母和陆老爷子就来过了。家里那些补品全是他们提供的,他们提出让我和陆衍快点完婚,我拒绝了。」
温妙声色和缓地向温以宁道出了事情的始末,这些话她昨晚就该说的。
不过昨晚她的情绪很不好,她其实没办法接受陆衍那么强迫她的。
思虑了一整夜,想明白陆衍是为了保护她,才强迫着自己从被侵犯的阴影走出来的。
「这么说来,陆衍确确实实是在考虑你们的未来...」
温以宁虽然也有些膈应陆衍的做法,但事实上,现如今也并没有其他可以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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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能保温妙一时,不能保她一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陆家总能找到对她下手的契机。
陆衍这么做了之后。
陆家反倒消停了。
因为陆衍要是涉及犯罪,形象就会大受损害,之后不论是从商,还是做其他事情,都会受到阻碍。
「他确实是在考虑。所以昨晚我发现他势在必行的时候,就没有去反抗了,我不想他被定罪,也不希望他有任何愧疚的心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是季禹风的陷害,他算有担当的了。」
「姐,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在健身房当他陪练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好感是一定有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虽然这样贬低自己,一点也不像是新时代女性。但是...我们的家世背景经歷都差太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拿陆母的话来说,他是初婚,我是二婚,我还生过一场大病,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姐,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你要问问自己的心,要真喜欢,就去争取啊。」温以宁很是心疼这样的温妙。
没有谁愿意给人看自己赤裸裸的伤口。
温妙和季禹风的那段婚姻,无疑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宁宁,你不懂。你和霍总不一样,你清清白白跟了他,你很优秀,还有战家做后盾,你们是般配的。我和陆衍,差了十万八千里。」
「放的什么狗屁?」
陆衍刚进门,就不满地瞪了温妙一眼。
他不喜欢她这么贬低自己。
在他心中,她就是女神,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来干什么?」
温妙有些窘迫,那番话她只想跟温以宁说的,也不知道陆衍听到了多少。
陆衍闷闷地说:「我听我妈说,你拒绝和我结婚?」
「我们不合适。」
「妙妙,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要是不和我结婚,孩子一生出来,我就带走,你想争夺抚养权,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抢不赢。」
「......」
「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认可。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不够好。就连三哥都说我是烂黄瓜,你想我是有多糟糕?」
陆衍本身爱玩,故而对温妙的要求也不会太过苛刻。
就像霍云沉,他其实是有处女情结的。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任何人染指过,哪怕是在认识他之前,也不行。
陆衍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只要和他在一起后。
她不去绿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陆衍说得对。」温以x宁贊同地点了点头,她还觉得陆衍配不上她姐呢。
在她心中,她姐超级优秀。
娶到像姐姐这么贤惠,而且极富正面情绪价值的女人,生活肯定很幸福的。
陆衍抽了抽嘴角,他小嫂子兼小姨子这是在内涵他是烂黄瓜?
不过他也拿她没办法,她的两个靠山他都惹不起。
「小姨子,我三哥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这事儿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三哥。他昨晚跑去找我爷爷和我妈了,一通恐吓外加威逼利诱之后,我妈现在吓死了,让我一定要善待妙妙。」
「他...他还去找了你家人?」温以宁心里更愧疚了,霍云沉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指责他没把温妙当家人。
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他根本不需要去趟这趟浑水的。
「是啊。昨晚他做了我爷爷和我妈的思想工作后,又买了十来个热搜,洗白了我男小三形象,同时也证实了妙妙不存在婚内出轨的行为。」
「...我去找他。」
温以宁彻底慌了,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都不跟她说?
还是昨晚她太兇了,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仔细地回忆着昨晚和他之间的争执,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在用刀扎他的心窝子,让他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温以宁再也顾不上温妙和陆衍两人,小跑着出了门,直奔在楼下候着的小方。
「小方,霍云沉人呢?」
「太太,先生昨晚半夜就出门了,他不让任何人跟着。」
「知道了。」
温以宁手里紧攥着手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正当她着急上火的时候,电话竟意外接通了。
「餵...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霍云沉喝得酩酊大醉,本来不想接她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其他女人床上,你别来找我。不然我要羞辱你的。」
「我最后说一遍,定位发给我。」温以宁忽略了他的胡言乱语,气话和醉话,不能全听。
「不发。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总是记不住我对你好的时候,还藏着七八百年的恨,你就恨死我好了,反正我没人疼没人爱。」
霍云沉一声不吭地挂掉了电话。
他大脑几乎已经濒于宕机状态,完全没法独立思考。
可过了两三分钟。
他还是将定位通过微信发给了温以宁:【来接我!一分钟之内要是不能赶到,我们就分手。】
【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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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看着他的信息,又好笑又好气。
十公里的路程让她一分钟赶到,她怕是得坐火箭。
*
温以宁赶到酒吧的时候,霍云沉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腕錶,全神贯注地读着秒。
「三十五分钟!三十五分钟,他妈的是不是不要我了?」
「大哥,我赶过来是需要时间的。」
温以宁早上原本有一档节目需要录制,嘉宾临时有事,将时间挪到了下午。
要不然她估摸着早就在电视台了,根本没有时间来找他。
「温以宁,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有良心的女人。你一边对我柔情蜜语,一边恨我恨得要死,有意思吗?」霍云沉抬起头,略迷离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聚焦到了她的脸上。
温以宁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头,缓声致歉,「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而且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在谴责你。」
「放开我!」
霍云沉发现自己的脸贴到了女人胸口上,有些不适地挣开了桎梏。
可转瞬之间。
他想起抱着他的人是温以宁,又恬不知耻地凑了上去,「抱着我。」
温以宁看着软软地坐在圆凳上朝她撒娇的霍云沉,心下暗暗腹诽着,他现在的样子最多三岁。
小泽和小白都没有他矫情。
不过...他喝得这么醉,她还是会心疼。
她轻轻地把着他那颗滚烫的脑袋抱在怀里,低声嗫嚅,「怎么这么烫?酒喝多了,还是发烧了?」
「我发烧了也和你没有关系。你一点不知道心疼我,你拿我当草,其他女人拿我当宝。她们就算是贪图我的钱财,但最起码愿意好声好气地哄我。你倒好,你凶我,还骂我!」
「那我走?让别人来哄你?」温以宁掐了掐他的脸颊,他是真的越发幼稚了。
「你又不要我了,是吗?温以宁,要不然你也强暴我,几次几十次,几百次,都可以。你也可以找小方来这么对我,只要你开心,我勉为其难忍一下。」霍云沉说得很认真,他只想赎罪,其他完全不在意了。
一旁的小方听得心惊肉跳,嘴歪眼斜,小声地嘀咕道:「太太,我是直男。」
「醉话,别放在心上。」
温以宁安抚着小方不安的情绪,转眼又给霍云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我回去,睡一觉我们再说,好不好?」
「我不和你睡,没意思。」
霍云沉傲娇地闷哼着,双手却死死地禁锢住温以宁的腰身。
「小方,给他扛车上。」
「是的,太太。」
小方心有余悸,仍旧不怎么愿意和霍云沉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虽然霍云沉这脸这身材堪称极品,他要是睡了也不吃亏。
但问题是,霍云沉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不想睡男人的。
不过温以宁既然都发话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将霍云沉的一只胳膊架到了肩膀上,「霍总,我背您回去。」
「放开我。」
霍云沉定了定神,盯着小方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温以宁,「你背我,嗯?」
「我背不动呀,而且我是孕妇,不敢这么折腾的。」
「孕妇?怀了谁的?」
霍云沉愣了愣,推开了小方,摇摇晃晃地走到温以宁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我记起来了,是我的。」他没等温以宁开口,就讷讷地补了一句。
「......」
温以宁对此很是头疼,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连这种事都能想个半天。
「老婆,你有了孩子后,只关心孩子,都不关心我。」
「我真该死,就该时时刻刻戴着小孩嗝屁套。」
「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和我争宠的。」
霍云沉想到温以宁肚子里还有一个和他争宠的,多少有点不开心,倏然用力地掐了一把她薄薄的肚皮,「我就掐掐他的脸,心情不太爽。」
小方差点没有笑出来。
小孩嗝屁套是什么鬼?而且还想时时刻刻戴着...倒也不至于吧。
「怎么什么醋都吃?」温以宁哭笑不得,他喝醉酒后,智商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阿宁,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霍云沉压根儿没听清温以宁说了什么,抬起头,戳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温以宁点了点头,「知道了,先跟我回家?」
「你知道个屁?我现在看到你,我就心痛!」霍云沉幽怨地说。
「能不痛?伤口还没长好,你就这么用力地用手指戳...」
温以宁攥住了他还想着继续戳着胸口的手,声色和缓地哄着他,「乖乖的,别闹了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亲我一下。」
「怎么喝醉了还是会耍流氓?」心里,温以宁暗暗地吐槽着,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还是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迅速撤离。
虽然是在酒吧包厢里。
但毕竟小方也在场,她脸皮薄,总觉得不好意思。
霍云沉感受到唇瓣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总算正常了些。
他站起身,如同小奶狗般怔怔地看着温以宁,「带我回家。」
温以宁见他松了口,也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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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霍云沉还是不喝酒的时候好哄些,喝醉了后,脑迴路奇奇怪怪,反倒怎么也听不进她的话。
「回家。」
温以宁很快便拽着他的领带,试图将他牵出去。
他不肯让小方近身,她又抱不动他,只能这样耐着性子将他哄出酒吧。
「温以宁,你牵狗呢?」
霍云沉跟在温以宁身后走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满地抗议。
「走不走?这里吵得我脑壳疼肚子疼,你最好识相点。」温以宁刚走出包厢,就听到了外头震得她心脏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摇滚乐,不适地蹙了蹙眉。
「嗯。」霍云沉这次还算配合,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揽山苑后。
霍云沉就开始翻起了药箱,取出了两粒药,喃喃自语,「头孢配酒,说走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乖乖的,别乱吃。」
温以宁的心是真的累,她赶紧夺过他手中的药片,让福伯帮着她,将他搀扶回房。
由于他发了高烧,还喝了大量的酒。
她谘询过医生之后,才敢给他用药。
「霍云沉,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温以宁很快就端来了一杯温开水,又给他递来了两颗棕褐色的中成药。
「餵我。」
霍云沉的双眼仅仅睁开了一条缝,语气中透着慵懒,尾音拖得绵长,颇有撒娇的意味。
「霍三岁x...小泽吃药都没你这么能折腾。」
温以宁将药丸塞入了他嘴中,又让他多喝了两口水。
身上带着伤,还跑去喝酒。
再健壮的身体都要被他自己搞垮。
吃完药,霍云沉就将温以宁一併拉到了床上,枕着她的胳膊,还将一条大长腿横在了她的身上,「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快睡吧。」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让你做花泥。」
「好好的怎么就长了张嘴?」
「我现在也是病患,你要心疼就心疼我,别管周斯年好不好?」
「周斯年怎么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很避讳周斯年,可问题是周斯年已经回了美洲,他没必要这么防着吧?
第277章 温以宁表白,霍总满世界炫耀
「我睡了,你别想套话。」
霍云沉即便是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还是记着有些话打死不能说。
他用双腿紧紧地夹着温以宁。
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的那瞬。
他发现他的一只手正搁在温以宁胸上,腿也横在了她身上...
什么时候他的待遇这么好了?
霍云沉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姿势,他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睡醒了?」
温以宁发现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垂下眼眸试探性地问。
下午她还要赶去录制节目。
录制节目之前,她还得去一趟仁禾医院。
昨晚江心羽就在找她,她因为温妙的事给耽搁下来了。
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她立马伸出手,推了推他,「快起来了。」
霍云沉悄然地挪开了手,缓缓起身看向她,「我怎么会在这?我记得我在酒吧。」
温以宁没等他说完。
就拽着他的领带,吻上了他的唇。
霍云沉有些懵,这女人吃错药了?主动成这样。
还是说被下药了又想拿他当解药?
好一会儿。
他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为昨晚的事情在向他道歉吧?
有了这层认知。
他反倒放了心,一只手拥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霸道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同她激情缠吻。
直到舌尖发麻,她被吻得双颊发红,他才轻轻松开了她。
「妙妙姐没事了?」
「没事了。我昨晚没去看妈,现在需要去一趟仁禾医院。你刚退烧,在家好好休息。」
「我也去。」
霍云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宿醉过后,他总是会头疼。
缓了片刻,他才从床上坐起身。
「温以宁。」
「嗯?」
「你刚刚主动亲我,是不是意味着那些事对你来说,已经翻篇了?」
「再猜。」
「原谅我的意思?」
「不是。是很爱很爱你的意思。」
温以宁说完,就跑出了卧室。
她觉得自己怪没出息的,和他都已经这么熟了,说几句话还是会脸红。
「很爱很爱?」
霍云沉被彻底怔住了,她居然说很爱很爱他!
这一刻,他开心得要疯。
他快步走出卧室,将她一把捞回怀里,抵在墙上又是一阵热吻。
廊道里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们见状,赶紧熘了。
「霍...」
温以宁感受到他的火热,下意识地推了推他,「你别这样,到时候你又得起反应了。」
「我也很爱很爱你。」
霍云沉哑着嗓子,郑重地说道。
他不是那种会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人,张口就是想上你,想干你。
在他的意识里,成天说爱,未免有些矫情了。
但此时此刻。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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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温以宁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可她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件颇为扫兴的事,试探性地问:「周斯年怎么了?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去了解他做什么?我们先去医院。」
霍云沉觉得周斯年就是扎进他心底里的一根刺,此刻这根刺上已然攀附上了血肉。
硬往外扯,会疼得撕心裂肺。
*
仁禾医院,加护病房
战景莲还未甦醒,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却急得在病房里坐立不安。
「爸,妈,抱歉来晚了。」
温以宁看到两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便知他们俩必定一夜未曾合眼。
「宁宁,你姐姐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江心羽看到温以宁进了病房,眼睛瞬间亮了亮。
「现在没事了。陆家以后估计不会再让人去骚扰我姐了。」
「你告诉你姐,别怕。战家也是她的靠山和后盾,今早我找陆老爷子聊过了,顺便给了陆家一点压力。」战景枭补充道。
「谢谢爸。」
温以宁觉得战景枭和江心羽就是天生的行动派。
他们从来都是做得比说得多。
江心羽给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倒了茶水后,才进入了正题,「宁宁,南南的事情景莲到底说了多少?我急死了,可她还是没醒。」
「战景莲说,南南走丢那天,是她带出去的。」
「她本打算带着南南去南山口岸边上的糖葫芦小贩那儿买串糖葫芦,在排队买糖葫芦期间,南南走丢了。」
「另外,她还交代南南走丢之后,不敢透露这件事,怕你们责备。」
温以宁心里很清楚,战景莲的话不能全信,不过还是将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復刻了下来。
「原来是她带出去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如果早点说明情况,警方肯定早就找到南南了的。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哪儿走丢的。」
江心羽待战景莲极好,但此刻她终究还是和战景莲产生了隔阂。
她有预感,战景莲是故意弄丢南南的。
只不过她不会将无凭无据的事摆在明面上说。
霍云沉眼瞅着江心羽的情绪越发不对劲,沉声补充道:「南南应该只是走丢或者被拐卖,她大概率还是活着的。南山港口吞吐量很大,商船来自世界各地,南南极有可能是被带到了其他国度或是其他地区。」
「你确定她还活着,是吗?」江心羽心里没底,连声追问。
「是。如果她当初出了事,警方很快就会在港口附近找到蛛丝马迹,就算是掉到了海里,过段时间还是会浮上来的。而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种情况下,她大概率只是走丢。」
「我可怜的南南。」江心羽蹙着眉,双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
整整二十三年过去了,她对女儿的思念从未止歇。
「哥,以宁,你们也来了?」
司凌宇和战予北两人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霍云沉和温以宁也在,暗暗地又开始犯起了嘀咕。
霍云沉不是因为温以宁虐待霍钦一事,和她生了嫌隙,还在医院茶水间打了她几巴掌?
怎么几日没有注意,两人又开始同进同出了?
还有那档恋爱综艺,他也看了的。
霍云沉在综艺里的表现,妥妥一个痴情霸总。
他究竟是在逢场作戏呢,还是和温以宁和好如初了?
司凌宇的困惑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前几天霍云沉在零度珠宝晚宴上选择了救崔芯爱,反倒对温以宁不屑一顾。
单凭这一点,是可以证明两人的关系已经破裂。
而且温以宁的性格也很倔。
霍云沉这么对待她,她肯定是不愿意搭理他的。
可他们两人看起来似乎挺恩爱。
司凌宇那双清澈的瑞凤眼直勾勾地盯着霍云沉搁在温以宁肩膀上的手,脑海里已经冒出了无数种可能性。
霍云沉率先反应了过来,尽管他没有收回手,看向温以宁的眼神却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快。
温以宁睨了眼他此刻的表情,也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哥,你和以宁两人参加的那档恋爱综艺我看了,很甜。」司凌宇试探性地说。
「没办法,现在最火的就是宠妻人设。」
霍云沉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转而粗鲁地将温以宁拽入怀里,「你说,对吧?」
「嗯。」
温以宁眼里藏着一丝恐惧,轻轻地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不由得感慨起了她精湛的演技。
现在的她和昨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可能是他犯贱,他更喜欢昨晚的她。
现在的她看起来太可怜了,即便知道是演的,还是会心疼。
司凌宇从他们两人的神情中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就连身侧的战予北也在怀疑,温以宁和霍云沉是不是貌合神离?
不过转眼他就想起了霍云沉之前交代他的事情,才打消了疑虑。
「哥,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司凌宇悄然收回了视线,和霍云沉打过招唿后,又看向了战景枭,「战先生,景莲就麻烦您了。」
他能感觉到战景枭不是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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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不会舔着脸叫人大舅哥。
「去吧。」
战景枭点了点头,亲自将司凌宇送出了病房。
临走前。
司凌宇又睨了眼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霍云沉的性格。
真要是不喜欢一个女人,想让他演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凌宇驻足了片刻。
暗暗腹诽着他势必要加x快动作,进一步离间两人。
只有他们两人离心。
他才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所有祸事推到温以宁身上。
至于霍云沉。
等他知道温以宁是被冤枉的,精神势必会崩溃。
到时候他再制造出一副温以宁已死的假象误导他,不怕他不疯。
当然,司凌宇也想过趁此机会弄死温以宁算了。
可思来想去,他就是对她下不了狠手。
他顶多是将她圈养起来,囚禁起来,让她做他一辈子的玩宠。
另一边,霍云沉和温以宁逗留了片刻,就起身赶去参加恋爱综艺的第二期录制。
本来温以宁是不打算去的。
霍云沉却跟上了瘾似的,痴迷于上电视秀恩爱。
等病房里只剩下战家夫妇和战予北,战景莲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抿了抿干裂的唇,「这是地狱吗?」
「小姑,你总算醒了。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战予北扶起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战景莲。
她显得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感,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昨天危急关头,似乎是霍云沉救的她。
她好像还说了有关南南的事...
想到这里。
战景莲瞬间清醒了过来,怯生生地看向病床一侧不苟言笑的战景枭和江心羽两人。
「哥,嫂子。」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尽可能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江心羽打开了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将里头的白粥以及几碟小菜端了出来,放置在了架在病床上的可携式小桌子上。
「景莲,受惊了吧?李华的人下手未免太狠了,幸亏霍总和宁宁及时赶到。」
「温以宁也在?」
战景莲瞳孔微颤,昨天她太慌张了,很多事情没顾上,现在想来才发现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李华那边,我已经让人去协调了。不过这事,你怪不到人家头上。」
「他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往后余生是过不上好日子的。」
「你也别想着去报復回去,本来就是你做错了。我会让人保护你,和凌宇结婚后,你就回美洲,美洲安全。」
战景枭不容商榷地说道。
他多年前也经歷过爱女走失之痛,所以他能够理解李华此刻的悲愤。
所以向来护短的他,这次没有选择包庇战景莲。
战景莲这一身的伤,全是她该受的。
「我知道了。」
战景莲舀了一勺白粥,眼泪却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
当初那个将她宠上天的哥哥,居然变得这样冷淡!
这要是搁在以前。
她的大小姐脾气肯定早就发作了。
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本。
「景莲,南南真是你弄丢的?」江心羽想到自家可怜的女儿,再也沉不住气,开门见山地问。
「不是。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希望三爷能够伸出援手。」
战景莲矢口否认,她不敢提及当年那件事,更害怕她昨天说的那么详细,勾起了温以宁的陈年回忆。
战景枭不悦地摇了摇头,厉声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狡辩?我不信你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还有这功夫编出一套说辞去骗霍云沉。」
「我...」
战景莲意识到她已经无法再自圆其说,只好低头认错,「对不起。哥,嫂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看好南南,她想吃糖葫芦,我就偷偷地带着她出去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买到糖葫芦之后,她却不见了。」
「当年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
战景枭摁着战景莲的肩膀,尤为激动地质问她。
南南如果没有走丢。
江心羽怎么可能抑郁多年?他怎么可能几十年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他们回国后,因为缘分的使然遇上了温以宁。
夫妻两人完完全全将温以宁当成了女儿来宠。
原以为他们可以慢慢走出痛失爱女的阴影,结果战景莲又来了这么一出。
这让战景枭无比难过。
他寻思着如果战景莲早点说出南南具体是在哪个地点走丢的,他可能很快就能找到南南。
时隔二十三年。
他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二十三年前我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我也害怕的呀!」
「我不是故意弄丢南南的,真正有错的是人贩子。」
「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很愧疚,有好几次我想到了自杀。」
「之所以没能死成,是我担心你们两人在失去南南之后,再也经受不住打击。」
「爸妈去得早,我早就将你和嫂嫂当成我的庇护伞,我的精神支柱。」
第679页
战景莲知道战景枭和江心羽心软,解释了之后,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江心羽难受归难受,但还是不忍心苛责战景莲。
她也是发自内心疼爱战景莲,即便对方有时候并不怎么待见她。
「景莲,你哥不是有意责备你的。我们只是觉得很遗憾,因为你的隐瞒,错失了找寻南南的最佳时机。」
「嫂嫂,是我该死。我以死谢罪好不好?是我禽兽,是我猪狗不如,是我弄丢了南南。」
「够了!」战景枭被战景莲的哭声吵得脑壳突突作痛,连声喝止了她。
战景莲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呆呆地望着他,语音哽咽地问:「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难道不该生气?」战景枭反问。
「对不起,我那时候太小了。」
战景莲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
心底里却将战景枭和江心羽骂了百八十遍。
她恨不得这两人连带着战予北一起去死。
他们要是死了。
战家的一切就全是她一个人的了。
这么一来,即便温以宁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赶回来认亲,她也不再惧怕。
「和凌宇结完婚就给我滚回美洲。你自己看看回国后做了多少混帐事,之前我只当你任性一点,你现在可不得了,花季少女说杀就杀。」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暗藏祸心?」
战景枭一开始也觉得七岁的孩子不会有这些邪恶的心思,可万一战景莲就是个天生坏种呢?
「哥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法子了。你杀了我,或者把我送进监狱吧!你是彻底忘了爸妈的嘱託了是吗?妹妹始终是外人,对吗?」
「不可理喻!」
战景枭彻底被战景莲气到了。
他要是将她当成外人,他何必花这么大力气,让她免受牢狱之苦?
直到今天。
想到那个被战景莲害死的无辜女孩,战景枭都觉得罪过。
才十七岁啊!
花一样的年华,不该就此殒命的。
战予北站在一旁不置一词。
骤然收到了霍云朵的语音,他手一快,就将语音外放了出来:「战家哥哥,我下午想去你的滑雪场滑雪,你可以教教我嘛?」
江心羽疑惑地看向战予北,原本忧虑的情绪稍稍散了些,「北北,处对象了?」
战景枭也跟着看了过来,「滚去约会,对人家女孩好一点。」
战予北:「知道了。」
「对了,对方女孩成年了没有?听声音,挺小的。」
「嗯。」
「战予北,你给我悠着点。」战景枭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马上就要十八周岁了。」
战予北懒得解释,他才不是和霍云朵去谈恋爱的。
对他来说。
霍云朵就是个小屁孩,他还是喜欢温以宁那样的。
不过温以宁莫名其妙变成了他的干妹妹,他现在应该算是没有想要追求的人。
等战予北走后。
战景莲眸光微黯,趁江心羽不注意,默默地给司凌宇发了条微信:【战予北和霍云朵两人在滑雪场约会。】
*
海城广电大厦。
霍云沉和温以宁正在参与第二期【女明星们的心动时刻】恋爱类型真人秀综艺节目的录制。
第一演播室内。
霍云沉上扬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中午他刚睡醒的时候,温以宁说,她很爱很爱他。
这句话他可以反反覆覆听上几百遍。
主持人李薇看向霍云沉,好奇问道:「霍先生的心情看来很不错,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太太早上向我表白了?」霍云沉随口而出。
众人:「......」
温以宁满头黑线,这丫的未免太能秀了!
第278章 崔芯爱宣称温以宁是她的替身?
在众人或迷惑,或好奇的眼神中,霍云沉唇角勾勒出的弧度越发迷人。
说起来,他还挺欠揍的。
话永远只说一半,吊足了人的胃口后,往往就没了下文。
正如现在,他并不打算在摄像机面前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温以宁对他的深情表白。
他一想起那句「很爱很爱」。
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温以宁娇憨迷人的模样。
他只想独享她的美好。
故而,他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那样的她。
主持人李薇还在耐着性子等着霍云沉主动分享,见他大半天没动静,试探性地问道:「霍先生不准备分享一下?」
霍云沉傲娇地抬了抬眉,低醇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恣意,「我不是那种很爱秀恩爱的人。」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迎来了x死一般的寂静。
温以宁小心地吞咽着口水,暗暗吐槽着霍云沉的厚脸皮。
全场就他最会秀恩爱,结果他还好意思说。
而在线收看现场直播的网友们此刻已经炸了,纷纷在弹幕上打出了无数行「666」。
第一演播室内。
众人都没有想到霍云沉会这么来上一句。
最后还是一号谐星老公率先笑场。
他拍了拍桌子,旋即又朝着霍云沉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表示自己甘拜下风,「兄弟你这话说的,也忒不厚道。上期节目上,就是因为你太能秀恩爱,下了节目我就跪了半小时的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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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老公也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咱属于同病相怜,上期节目后,我也跪了半小时。」
霍云沉挑眉,他不过是小试身手,这群人就承受不住了?
等他火力全开的时候。
他们估计不仅仅是跪搓衣板这么简单,家里娇妻高低也得闹场离婚。
第二演播室里。
崔芯爱经过上一期节目,得知霍云沉和温以宁也参与了节目的录制。
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
她原本以为上期的她抛出了那么多梗,势必会成为节目里最大的热点。
没成想所有的风头全被温以宁给抢走了。
她精心设计的仙女落泪名场面,因为温以宁公开索要她身上白t的淘宝连结,而被广大网友无情忽略。
当然,崔芯爱也试着提炼出了好几个关键词,诸如「崔芯爱仙女落泪」,「崔芯爱身世之谜」等。
结果却被「一生要连结的淘宝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关键词抢占了热度。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她可是有备而来。
节目开始录制没多久。
崔芯爱就主动地和男嘉宾谈起了初恋,「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初恋是我追到手的。」
她话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小骄傲。
身侧的男嘉宾好奇问道:「你的初恋多少有些不知好歹,难道不是应该他追的你?」
「他很特别的,一心扑在事业上,而且他的初恋也是我。」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看到有一辆大卡朝着他撞过去,危急时刻,我急匆匆沖了上前,将他拽到了一边。」
「结果呀,我们两人虽然都没有被车撞到,却因为强大的作用力纷纷摔倒在地。」
「我的手脚都被地面磨破了,但还是忍着疼,笑着说我会保护他。」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挺美好。」
崔芯爱丝毫不在意身边男嘉宾的感受,一个劲儿地提及自己和初恋的点点滴滴。
稍稍歇了一口气,她又接着说道:「我初恋其实对我特别好,我在娱乐圈里能够走得相对顺畅些,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
崔芯爱吸取了上次节目录制时卖惨结果被网友狂骂的教训。
这一回,倒是没有卖惨。
场上原本并不在听她说话的其他嘉宾这会子也纷纷偏向了头,八卦地看向她。
起初崔芯爱提及初恋的时候,大家只是猜测她口中的初恋是不是霍云沉。
提到对她的事业有所帮助。
众人此刻已经能够确定,崔芯爱的初恋就是寰宇集团执行总裁霍云沉。
其中有位女嘉宾有些沉不住气,特地问道:「芯爱,那你和你的初恋分手了吗?」
「分手了。」
崔芯爱点了点头,眼底满是落寞,「和他分手后,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将注意力放在和他的长相有些神似的男人身上。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就我放不下那段恋情?也许,他和我一样,也会因为其他女人和我有些相像,而给予更多的耐性。」
女嘉宾挑眉,又问:「你到现在还是放不下你的那位初恋?」
崔芯爱强行敛下眼里的泪光,抬头笑着说道:「我早就放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前来参加恋爱综艺呀。」
第一演播室里。
李薇稍稍提炼了崔芯爱的那段话,很及时地抛出了一个梗,「在场的各位是怎么看待女嘉宾嘴里提到的替身文学的呢?比如说,婚后突然有一天,意外发现自己其实是伴侣前任的替身?」
一号谐星老公嬉皮笑脸地说:「我老婆还不配成为前任替身,太粗鲁!」
他这话一出,耳朵很快又被拧成了一百八十度,「你也不配!」
大家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不禁会心一笑。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挺有趣。
想必日常生活中,两人都是高度放松的状态。
舒适其实在婚姻关系中特别特别重要。
这两人做得还不错。
紧接着场上那对稍稍年长一些的夫妻也表示,「其实相处久了,就不会很在乎谁是谁的替身。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时间久了,爱情的热度退却,我们两人的关系更像亲人。」
在其他嘉宾发言的时候,温以宁一直在走神。
她挺好奇霍云沉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他曾经也是将她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霍云沉一开始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见大家齐刷刷地朝他看来,最后还是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所谓替身文学,纯粹就是耍流氓。真正爱一个人,就不会将对方当场任何人的替身。比如我太太,独一无二,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当然,我相信我太太的想法和我一样。想来,她也从不曾将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替身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不够爱,或者爱得不够深。」
霍云沉话音一落,李薇旋即就给予了他充分的肯定。
「我很贊同霍先生的说法。男女两性关系里,与其去计较谁是谁的替身,换种说法,就是爱与不爱的羁绊。」
「没错,就是这样。」
其他几对夫妻纷纷表示贊同,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轮到温以宁回答的时候。
众人则有些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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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号夫妻给出了最幽默的回答,霍云沉给出了最合理的回答。
她的答案似乎没那么重要。
温以宁原本也打算一句带过。
转念一想,崔芯爱故意挑起这个话题本就是打算让她下不来台。
既然对方存了这个想法,她也该好好应对才是。
温以宁沉默片刻,倏然轻咳了两声。
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她才开始娓娓道来。
「替身梗这个说法在两性关系之间本就是不对等的,合理来说就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小故事。」
「故事的主要梗概是,女孩痴恋着男孩,洗衣做饭,端茶送水,当了几个月的舔狗。」
温以宁才开了个头,霍云沉就来了兴致。
他总感觉她说的是刚结婚时的他们,因而他更加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故事的发展方向。
「然后呢?」霍云沉见温以宁故意顿了顿,沉声问道。
「男孩权衡了利弊,认为和女孩在一起最轻松,毕竟被爱的一方永远有恃无恐。」
「刚巧女孩和男孩的前女友有些相似,男孩就将女孩当成了前女友的替身。」
「我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认为这个女孩是受害者,但事实上,并不是。」
温以宁勾了勾唇,充分地吊起了中热的胃口。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一号谐星老公迫不及待地问,「他们修成正果了?」
「并没有。男孩彻底爱上女孩的时候,女孩选择了离开。」温以宁答。
「为什么?」这一回,连李薇都感到些许困惑。
「因为女孩从一开始爱的就不是男孩,而是男孩身体里那颗她前男友的心脏。她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她发现即便男孩拥有了前任的心脏,她也没法全身心地去爱他。」
「这个故事看起来,男女双方都成了对方的替身。但男孩爱上女孩,并不是因为将她当成替身。女孩一直将男孩当成替身,最后却因为不爱,选择了离开。」
「最后之所以没能在一起,只能说是感情不够深,或者一方不爱了。」
温以宁之前也总因为霍云沉曾将她当成崔芯爱的替身闷闷不乐。
后来她想开了,霍云沉将她当成替身的那段时间,他还没有爱上她。
而他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这就足够了。
温以宁话落,众人还沉浸在男孩和女孩最后不能相守的遗憾中,霍云沉的脸却已经沉了下来。
他一把按住了温以宁的大腿,沉声问道:「女孩为什么走了?移情别恋了?」
温以宁小声说道:「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我不允许!女孩不准走,听到没有?」
「......」
温以宁又是一阵无语,她只不过随便举个例子,他竟然把自己代入了进去。
在线收看的部分网友们读懂了霍云沉的唇语,瞬间激动了起来。
【看霍总的嘴型,他似乎在说:我不允许。】
【啊啊啊!好霸道,我好喜欢!】
【原来现实中真的有长得好看,霸道痴情的总裁!】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霍温cp给我沖!】
......
第二演播室里。
崔芯爱此刻正脑补着温x以宁尴尬得下不来台的模样。
在她看来,温以宁永远都只能是她的替身。
等她取代温以宁,成为战家千金。
她曾失去的一切,势必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包括霍云沉。
想到这里。
崔芯爱心情大好,和男嘉宾们的互动也是甜蜜得让广大网友直唿「卧槽」。
可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崔芯爱和男嘉宾们缔造出来的粉红泡泡之中。
她突然没来由地叫了一声:「云沉哥」。
离她最近的男嘉宾以为她口误叫错了,还想着替她解围,笑着说道:「都认识好些天了,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呢?」
崔芯爱像是一只惊恐的林中小鹿。
原本弯弯的笑眼在须臾间失去了点点光彩。
下一瞬,她几乎是分秒落泪。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话音一落,她就捂着口鼻跑掉了。
第一演播室里。
霍云沉毫无疑问地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也没想到崔芯爱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出,气得他直拧眉。
对上温以宁带着薄怒的眼神。
他即刻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道:「你要是很介意,我这就去改个名字?」
「你打算改成什么?」
「霍爱宁。」
「好俗...」温以宁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弹幕里,一群唇语王者也跟着沸腾了,脑洞大开纷纷为霍云沉改名出谋划策。
【霍爱宁是什么鬼!一点儿也没有霸总的气质好不好。】
【还不如改名叫霍温。】
【要不然改名叫霍你大,这样崔芯爱下次喊他,就会变成「你大」哥。】
【哈哈哈前面的霍你大站住!我记得战家那位莲花总是叫我们霍总三爷。霍总要是改成霍你大,那位莲花岂不是要叫他「你大」爷!】
【要不叫霍水算了。霍总这颜值,有当蓝颜祸水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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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他们家的狗,就叫霍水水。主人和狗子同名,不合适吧哈哈!】
演播室里,李薇见霍云沉一直在和温以宁交头接耳,笑着问道:「小温是生气了吗?」
「不至于的。之前网络上有部分可爱的迷弟迷妹,总是说要给我生猴子,我就问我老公,会不会吃醋?」
「我老公说,应该吃醋的人是他们。」
「我就是有些好奇,这位女嘉宾为什么会突然叫出我老公的名字。大白天的,不至于出现幻觉吧?」
温以宁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她的占有欲没有霍云沉那么强,但不代表她没有。
见崔芯爱当着摄像机位面前泪眼汪汪地喊着「云沉哥」,她直接一句「老公」就给怼回去了。
她寻思着崔芯爱在看到第一演播室里她公然叫霍云沉老公,肯定会被气得脸色铁青。
因为「云沉哥」这个称唿并不是崔芯爱的专利。
但叫霍云沉「老公」,却是她的专利。
弹幕里,众网友们也开始踊跃地解读起了温以宁的这番话。
【我感觉小温越来越不像傻白甜了,她的这张嘴要是借我,我吵架肯定不带输的。】
【是啊是啊!温主持的火力还真勐。刚才就巧妙地化解了崔芯爱的替身梗,现在就差直接点名,真正该吃醋的人是崔芯爱而不是她了。】
【你们说小温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崔芯爱大白天的为啥会出现幻觉,是嗑药了吗?】
【此处艾特网络举报中心官网,希望有关部门好好查查!崔大明星大白天的说胡话,精神状态真的不像是正常人。】
第二演播室
崔芯爱哭了好一阵子,原以为自己占尽了风头,肯定能够霸榜微博热搜。
悄然地拿出手机看了眼实时热搜榜,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
实时第一条确实是关于她的,不过却在她的名字后,添加了【疑似嗑药】这个负面词条。
而第二条热搜【温以宁语言功底】,更是让她气得想要摔手机。
崔芯爱虽然不知道温以宁说了什么。
但她早就见识过温以宁的伶牙俐齿,这会子光是脑补,就能让她彻底抓狂。
导播大概是发现了崔芯爱的表情管理有些崩坏,即刻将主镜头给了另一对在洗衣房里热吻的明星嘉宾。
「啊?进度这么快的嘛!」
第一演播室里的李薇吃惊地张大了嘴,由于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霍云沉,温以宁和崔芯爱的三角恋上。
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其他嘉宾感情线的发展。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
这档综艺的收视率,本来就是霍温cp拉上来的。
李薇让场上嘉宾分析完热吻嘉宾的感情线后,又让礼仪小姐拿上了写字板,「现在还请各位嘉宾在写字板上作答,不要相互交流答案哦、」
温以宁拿到写字板的时候,不放心地看向了身侧的霍云沉。
她总感觉霍云沉时不时就要给她整上一颗重磅炸弹,使得她从节目开始录制的那一刻,神经就绷得紧紧的。
李薇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开口念着手中的问题卡:「第一个问题是,在写字板上写下你们第一次接吻的地点。」
一号夫妻的答案是摩天轮。
二号夫妻的答案是电影院。
三号夫妻的答案是洞房花烛夜。
轮到四号...
霍云沉写的是床上,温以宁写的则是河底。
李薇吃惊地看着两人,「你们二位的答案也相差太远了吧?」
温以宁在霍云沉开口前,抢先说道:「是他记错了。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河底。我意外落水,是他伸出了援手。他怕我喘不过气,应该是在给我渡气。」
霍云沉宠溺地笑了笑,他当然没有忘记那一次。
之所以没有给出一样的答案,是因为那时候的温以宁没有爱上他,他觉得不算数。
「所以,是霍先生救了你?」李薇倒是没想到他们俩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
她之前还以为温以宁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要是遇到坏人,准保得学王宝钏为爱挖野菜。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救命之恩加持着,女方往往很容易沦陷。
李薇在二人耐性解释后,又看向了三号夫妻,「二位是相亲认识的?初吻真是发生在新婚夜?」
三号老公回答道:「是的。我们那个,相亲特别流行。我第一次去我太太家的时候,太太给我倒茶,她紧张得双手发抖,特别单纯。那之后我们看了几场电影,就闪婚了。」
「听起来还挺浪漫的。所以说,你们算是一见钟情?」
「算是吧。」三号老公笑得一脸幸福。
「那霍先生和小温呢?是不是因为那次落水的意外,一见钟情?」李薇又一次将话题引到霍云沉和温以宁身上。
温以宁:「是一见钟情。」
霍云沉:「不是。我对她是日久生情。」
温以宁相信霍云沉的说法,毕竟她当过一段时间崔芯爱的替身。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现霍云沉当年还真是渣。
他明明对她没有感情,将她带回家之后就直接跟她发生了关系。
这种行为,和流连声色场所时期的陆衍哪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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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的「日」是动词还是动词呢?】
【秒懂女孩小脸通黄。】
【这对我太喜欢了,霍总够直白,小温也完完全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温以宁没看弹幕,并不知道网友是这么解读霍云沉的那句「日久生情」,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到了大屏幕上崔芯爱的身上。
在节目即将结束的时候。
崔芯爱贡献出了今天的第二场哭戏,「想到节目结束,我又要一个人回家,顿时觉得好孤独。要是我也要爸爸妈妈就好了。」
温以宁寻思着崔芯爱这些年一直都不愿意提及身世。
近段时间却频繁提及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想必是很快就要做出大动作。
而她的手机里,还躺着从曾何名下的公寓里搜出的未标出鑑定人姓名的亲子鑑定报告书的相关照片。
也许...
再过上几天,这张照片就会派上大用场了的。
第279章 霍云朵被侵害?霍云沉自责发病
另一边,海城极地滑雪场
霍云朵为了今天的约会,特地染了一头粉发。
战予北总是叫她小孩儿。
她不服气。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成熟一些,她还破天荒地穿上了性感的v型领无袖小背心,下身则是一条浅色的牛仔短裤。
战予北扫了眼霍云朵那两条纤细的鸵鸟腿,不由得摇了摇头,「臭小孩瘦得都脱相了,霍家不给饭吃?」
「战家哥哥!」
霍云朵远远地就看到了斜靠在车门上的战予北,立马朝他挥了挥手,「让你久等了。」
「怎么打扮得跟个杀马特一样?」战予北抬手摸了摸霍云朵的脑袋,笑着问道。
「不好看吗?」
霍云朵噘着嘴,大好的心情说阴就阴。
「丑。」战予北随手给她扔了一套厚重的滑雪服,「换上。穿这么少进了场地得冻死。」
「哼!」
霍云朵气闷地跺了跺脚,见战予北并不打算等她,赶忙换上了滑雪服,跟了上去,「战大哥,你走慢点,我快跟x不上了。」
战予北一心只想着快些完成霍云沉和温以宁交代的任务。
因而他并没有多少耐心等霍云朵磨磨蹭蹭地在后面乌龟爬。
察觉到滑雪场里潜藏着好几双盯梢的眼睛。
战予北即刻转过身,如同拎小鸡一样将霍云朵拎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将她夹在了腋下。
「战大哥,你就不能来个帅气的公主抱?」霍云朵不满地嘟哝道。
「你这小孩儿,规矩倒是不少。」
战予北勾唇笑着,低头看向她的时候,意外发现她还没来得及扣上的滑雪服里,那贫瘠的胸口上画着一条深深的事业线。
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孩儿。
虽然很快就要满十八周岁。
但她看起来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画上一条事业线,反倒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看什么?」
霍云朵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心虚地捂紧了胸口。
「画工不错。改天我懒得去健身的时候,还得请你帮我画出几块腹肌。」战予北憋着笑,手臂勐地一使劲儿,就将她定在了滑雪场的缓坡制高点上。
「你!」
霍云朵又羞又窘,虽说她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但喜欢战予北是真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折腾这么久。
「先去把画线洗掉,你还是清纯点好看。」
「骗人!你分明喜欢大胸。」
霍云朵有些气愤,不过还是默默地进了休息室,将画线清理干净。
等她重新回到滑雪场。
战予北见她闷闷不乐,随口说道:「还噘嘴呢?不过挺可爱的。」
「可爱在性感前面不值一提呗。」霍云朵闷哼。
「还真是!」
战予北笑着,一把将她拽到怀里,而后又下压她手中抱着的滑雪板,认真地教她滑雪。
他的声音很好听,似春火燎原。
即便滑雪场里白雪皑皑,温度很低,她身上的温度却从来没有下去过。
「战家哥哥,你之前可曾这么教过其他人滑雪?」
霍云朵忽然后仰着身体,偏过头轻轻地询问着他。
她的唇擦过他的下颚,触到他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有点扎,扎得她心里酥酥麻麻。
霍云朵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赶紧偏过头,试图用耳边的粉发遮盖着此刻脸上的驼红。
「重要吗?」
战予北心里很清楚,霍云朵是喜欢他的。
可他不喜欢小孩子。
霍云朵在他看来,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尽管她染了发,装束也变得成熟。
「你这人,怎么总喜欢把天聊死。」霍云朵低低地吐槽了一句,不再多问。
「我到下面接你,你自己慢慢滑下来?实在控制不住,记得我教你的急剎。」
战予北不敢和她再聊下去,他怕霍云朵越陷越深。
话音一落。
他就兀自往下快速滑行。
眼看着战予北已经滑到了最下面。
站在缓坡上的霍云朵也鼓起了勇气,一边往下缓慢滑去,一边尖着嗓子大喊:「战予北,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战予北神色晦暗地看向缓坡上小心翼翼向他靠近的霍云朵。
第684页
一时间。
他也分不清霍云朵到底是演戏,还是说真的。
等到她平安滑下缓坡,他才正了脸色,一字一顿地说:「云朵,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嫂子,对吗?」
霍云朵抬起那双晶亮的眼,眼里氤氲着薄薄的水汽。
「对。」
「可是她已经嫁给了我哥,你没机会了?」
「我也没有打算破坏她的婚姻,远远看着她幸福就满足了。」
「你!」
霍云朵转身的那瞬,盈眶的泪水疯涌而出。
司凌宇此刻正伪装成滑雪的路人,在他们身边滑过。
大致弄清楚了两人的关系。
司凌宇便告知等候在滑雪场外的绑匪们,临时改了他们的说辞。
起初他教他们的说辞是温以宁眼里容不得沙子,受不了霍云沉对其他女人好。
哪怕是他的亲妹妹,都容忍不了。
这会子。
他倒是觉得拿温以宁和战予北的关系说事儿,再将霍云朵推出去更加合适。
大致想好该怎么做之后。
司凌宇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滑雪场,赶去医院给战景莲做陪护。
他估算着几个小时后,霍云朵也会被送到医院。
因而他要是早一步到医院,还能看到后续完整的戏码...
霍云朵气沖沖地走出滑雪场的时候,约莫下午五点半。
由于年龄不够,还没有拿到驾照。
她只能在路边等着网约车。
刚在手机app上下了单,身后就蹿出了四位五大三粗的肌肉勐男。
霍云沉早前就告诉过她司凌宇会向她下手。
所以她还不至于太过慌张。
可被捂住口鼻的那一瞬,她还是下意识地往身后瞥了一眼。
发现战予北的人也全部埋伏在了她身后不远处,这才放下了心。
霍云朵被人掳进黑色商务车后,一没有挣扎,二没有哭闹,安静得让车里的绑匪都犯起了嘀咕。
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怎么连哭都不哭一下?
「头儿,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管她傻不傻。肤白貌美,咱不亏。」
「说的也是,哈哈哈哈....」
霍云朵听着身边人的污言秽语,膈应得厉害。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司凌宇。
但她没有想到,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然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难道就因为不久前她白了他一眼?
除那之外,霍云朵自认为并没有哪里得罪她的地方。
她也才从国外回来,和他根本没有多少交集。
车子启动后。
战予北的人也全程跟在后面。
由于霍云沉身边的人全是熟面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这次负责保护霍云朵的人。
全部换成了战予北带来的。
【以宁,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在车子缓慢跟进的同时,战予北还不忘给温以宁发了条信息,大致汇报了一下当下的行程。
【哥,云朵就麻烦你了。】
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刚刚录制完综艺节目,就看到了战予北发来的信息。
尽管一切全部都已经准备妥当。
他们还是不由得为霍云朵捏了一把冷汗。
「霍云沉,我总感觉我们不该让云朵也卷进来。」温以宁心事重重地说。
「不是我们让她卷进来的,是司凌宇早就盯上了她。」
「希望一切顺利吧。」
温以宁紧攥着手机,上车后,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就怕自己漏掉了战予北发来的信息或是打来的电话。
三分钟后,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来电显示上,恰好就是战予北的名字。
温以宁和霍云沉面面相觑,难道战予北这么快就摆平了那群绑匪?
带着满腹的疑问。
温以宁赶紧接起了电话,「哥,情况怎么样了?」
「对方太狡猾,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我跟丢了。我打她手机显示没人接听,你们快让技术人员锁定她的手机定位。」战予北焦灼地说。
「丢了?」
温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结束通话后,立马给揽山苑打了一通电话,「小泽,有没有办法锁定你小姑的位置?情况很紧急。」
「妈咪你别急,我给小姑的戒指就是带定位的。她看起来傻乎乎,我怕她走丢。等我十秒,我给你发小姑的定位。」
「好。」温以宁此刻双手都在发抖。
霍云朵还那么小,要是真的遭受了侵犯或是其他酷刑,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收到小泽发来的霍云朵的实时定位。
温以宁立马将定位转发给了战予北,她和霍云沉也根据定位,赶了过去。
按照原先的计划。
他们两人是不适合出面的,不然司凌宇很容易起疑。
可现在他们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霍云朵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霍云沉此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白着脸,直接让司机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后,便开始了在公路上狂飙。
另一边,霍云朵此刻已经被拐进了一处破旧的公寓楼。
楼道里的墙皮因为潮湿黄了大半,空气也十分浑浊。
第685页
她此刻还不知道战予北跟丢了她。
直到她被关进了一间出租屋内,一人被迫面对着四位肌肉勐男,她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失控了。
「你们想干什么?」
霍云朵的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惊恐地看着四个不断朝她逼近的男人。
「小妹妹,对不住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为首的男人说道。
「听的谁的命令?我劝你们快点放了我,否则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间出租屋?实话告诉你吧,让我们来绑架你的人就是你的好嫂子温以宁。她既看不惯你哥哥对你那么好,更看不惯她的姘头战予北先生和你走得这么近,她让我们毁了你,你要怨就怨她吧。」
为首的男人一字不落地念完了司凌宇交代他的那番话,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对霍云朵实施下一步的侵害。
对他这种大老粗来说。
犯罪倒是手到擒来的事,他最怕记错了台词,误了司凌宇的事。
「你x们撒谎!我嫂子对我可好了,绝对不会害我的。」霍云朵摇了摇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笑容猥琐的男人们。
按照原先的设想,等男人们撂下狠话,战予北就该冲进来的。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门外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难不成,战予北跟丢了她?
想到这种可能性,霍云朵差点儿没有哭出来。
她害怕地朝后方挪了几步,可男人却在不断地欺身上前,「小妹妹,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不要!你们别过来!我哥哥是霍云沉,你们要是敢伤害我,你们就死定了!」
「哈哈哈!小姑娘说什么傻话呢?等我们兄弟四个和你发生了关系,你哥哥还得叫我们一声妹夫呢。」
为首的男人话音一落,就一把扯过了霍云朵的头髮,粗暴地脱掉了她身上的无袖背心。
「战家哥哥,救命!」
「哥哥嫂嫂,救救我!」
「求你们别这么对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霍云朵直勾勾地盯着出租屋那扇破败的门,声嘶力竭地唿喊着。
可惜不止战予北没有赶来。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也没有赶到。
此刻的她上衣已经被扒光,好几只粗糙的手在她的皮肤上肆无忌惮地摩挲游走。
她痛苦地蜷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头儿,什么时候卸掉她的腿?」
「爽完之后再说。」
「那她的眼睛,该什么时候戳瞎?」
「这双泪眼不挺迷人?一会儿结束后再说吧。」
绑匪们越发猖狂,脱掉霍云朵的上衣后,又准备去扒她身上的牛仔短裤。
「不要...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霍云朵感受到了无尽的屈辱,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也许会自寻短见。
这一刻。
她已经开始琢磨,咬舌自尽这种方式靠不靠谱。
对她而言。
与其这么没尊严地苟且偷生,还不如用她的死,亲自将司凌宇那个恶魔送进监狱!
霍云朵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很快就充斥着整个口腔。
她知道再用点力,就有可能咬下整根舌头。
但比起被这四个陌生男人凌辱,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哥...永别了。」
「妈,奶奶,嫂嫂,永别了。」
「战家哥哥,永别了。」
霍云朵闭上了双眼,试图着发狠咬断舌头。
千钧一髮之际。
出租屋的房门突然被战予北踹开。
「云朵!」
当他看到被四个壮汉摁在地上,衣衫半褪的霍云朵时,素来温文尔雅的战予北突然朝着四个男人开了好几枪。
他的枪法特别准。
每一枪都正中他们的下体,痛得他们嗷嗷叫。
四个绑匪意识到他们碰上了硬茬。
也顾不上疼痛,捂着裆部齐刷刷地跪在了战予北的面前,「这不关我们的事,饶了我们!我们知道错了的,而且我们并没有对这女的做什么。」
战予北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将霍云朵包裹着抱起身,随后又朝着身后的保镖说道:「小五,没收他们身上的通讯工具,再将他们带下去,秘密移交警方。」
「战家哥哥,你总算来了。」
霍云朵窝在他怀里一直哭,眼泪和鼻涕一併鱼贯而下。
而她嘴里的鲜血也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肚皮上,浸湿了战予北身上的衬衫。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战予北大致检查了一下,那群绑匪似乎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
那么她嘴里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以为你不来了,他们...他们摸我,我觉得噁心。」
「对不起,我来迟了。」
战予北触及她的眼泪,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
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的疏忽。
他如果没有跟丢,霍云朵就不会出事。
小丫头才十几岁,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战家哥哥,我刚才真的好害怕。」霍云朵的身体一直在不可控制地发着颤,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死神这么近。
「我先送你去医院,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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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予北内疚得不得了,此刻更是一刻都不敢松开她。
他怕他自己又一晃神,霍云朵又落入了坏人的手中。
*
晚上八点,仁禾医院。
霍家上下全部齐聚在手术室门口,焦灼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手术室那倒门打开的那一刻。
霍云沉最先沖了上前,揪着医生的领口,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霍先生,我们尽力了。霍小姐的眼睛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今后恐怕看不到了。」医生幽幽地嘆了口气。
而双眼蒙着白布的霍云朵听到医生的声音后,情绪变得特别激动。
她抓着霍云沉的手,神神叨叨地道:「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一定要为我报仇!那群绑匪说,是嫂子指使的他们。嫂子看不得你对我好,她同样看不得战家哥哥对我好!她和战家哥哥肯定还有私情。」
「别胡说,你一定是太害怕导致出现了幻觉。」
霍云沉无意间瞥见霍云朵脖子上的吻痕,眼眸里骤然迸射出了一股戾气。
那群王八蛋,居然真的对霍云朵下了手!
此刻的他无比后悔之前的决断。
早知道霍云朵有此一劫,他就该提前将她送出国。
而不是该死的自以为是地拿她做诱饵!
温以宁自然也看到了霍云朵脖子上的吻痕,对此她也很内疚。
虽然战予北出现得还算及时。
但霍云朵被这么一吓,很有可能会吓出心理阴影的。
待众人安抚了霍云朵的情绪之后。
霍云沉便冷着脸将温以宁拽进了隔壁茶水间。
司凌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寻思着霍云朵双目失明,霍云沉这个做哥哥的肯定难过死了。
加上所有矛头全部指向了温以宁。
这一回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就此破裂。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司凌宇伸出舌尖,轻舔着受伤的上唇。
其实他一开始还没有想着向霍云朵下手,可惜这个小丫头不乖,偏要翻他白眼。
她既然这么爱翻白眼,那留着黑瞳做什么?
安安分分地当个瞎子好了。
司凌宇原本还以为那四个人摆平一个小丫头绰绰有余,让他倍感惋惜的是。
小丫头居然没失身。
事后他也联繫了那四个人了解情况。
据他们口述,战予北带着保镖赶来,他们一着急就跳窗跑了。
时间紧迫,他们只来得及用药物弄瞎小丫头的双眼。
司凌宇不知道的是,那四个绑匪早就被秘密移交给了警方。
目前他们的手机全部在战予北那里。
和司凌宇保持联繫的人,也是战予北。
茶水间里。
很快就传来了霍云沉打砸的声音,光是听他的咆哮声,就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愤怒。
司凌宇定定地站在门外。
尽管有些担心温以宁会被霍云沉打废。
但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不去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他只在门外驻足了三五分钟,便又折返回了战景莲的病房。
霍云沉听到了司凌宇远去的脚步声,却并且停止打砸。
霍云朵之所以会有这一劫难。
全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一手造成的。
温以宁那天质问他,是不是从未把温妙当过家人?她还问他,如果是霍云朵受到了侵害,他的态度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
他对霍云朵的关心甚至还比不上对温妙的。
一整个晚上。
霍云沉都在扪心自问,他这个哥哥做得究竟称不称职。
如果今天是让温以宁去做这个诱饵。
他百分百不会同意,因为他不容许温以宁出任何意外。
可他却草率地武断地让霍云朵做了诱饵。
想到这里,他更加觉得对不起霍云朵。
霍云沉的情绪越发失控。
他发泄了一阵后,倏然又蹲下了身,痛苦地捂着头,「是我对不起云朵。」
「霍云沉,你别自责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云朵找个专业的心理导师,心里疏通才是最要紧的。」
温以宁也跟着蹲下身,轻轻地抱住了霍云沉的头。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霍云沉,你别这样。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温以宁很是心疼这样的霍云沉,她知道他有多内疚,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她正想继续说些什么。
意外听到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司凌宇去而復返?
温以宁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推开了霍云沉,扯着嗓子,语音哽咽地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们离婚好了。」
司凌宇原想探探他们是不是真在吵架,远远的就听到了温以宁提离婚,心里无比畅快。
可茶水间里。
霍云沉的状态却变得很不对劲。
「离婚?你确定要和我离婚?」
霍云沉倏然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只剩下了蚀骨的阴寒。
「我...」
温以宁眼皮狂跳,她总感觉霍云沉的躁狂症似乎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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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在第一时间安抚他,又怕x司凌宇还在门外偷听。
不得已之下,只能由着霍云沉将她拽离了医院。
第280章 霍云沉要打断温以宁的腿?
霍云沉将温以宁强制塞进副驾上后,便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
温以宁紧张地抓着把手,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他开得太快了,使得她被颠簸得心惊肉跳。
「霍云沉,你可不可以慢一些?我很不舒服?」
「闭嘴。」
霍云沉彻底没了理智,此刻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
温以宁很是焦急,想着打求助电话,又不知道打给谁。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的劝慰他都听不进去。
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可问题是...这是在大马路上,她怕还没等他平静下来,他们就遭遇了不测。
「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云朵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还是因为我刚刚向你提了离婚?」温以宁沉默了片晌,发现他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试探性地问。
「我让你闭嘴!」
霍云沉听到「离婚」二字,又一次炸毛。
恰巧前方路上横着一截枯树枝,他急速碾压过去的时候,温以宁整个人都跟着颠簸了起来。
就算繫着安全带,孕期的她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你能不能停下?吓我很好玩吗?」温以宁双手已经被冷汗浸皱,那双雾蒙蒙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
霍云沉回头睨了眼泪眼婆娑的她,骤然降了车速。
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很冷淡。
浑身上下的戾气依旧没有消散。
车速完全降下来之后,温以宁才恢復了镇定。
她双手抱臂,缓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霍云沉勾唇,淡淡地答:「郊区别墅。你既然那么想离婚,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将你永永远远禁锢在我身边。」
「我没想过离婚。」
「现在知道怕了?」霍云沉显得极其偏执,并不相信温以宁的说辞。
病发之后,他虽然还记得她,但却不復之前的温柔。
他固执地认为,温以宁想要逃离他。
或者是厌倦了他的霸道,或者是没法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或者她想要抛弃他和周斯年双宿双飞。
不过不论是出于哪一种目的。
霍云沉都接受不了。
「怕,我很惜命。但我也很心疼这样的你。」温以宁看向霍云沉如刀刻般深邃完美的侧面轮廓,声色轻缓地说。
她不怪他突然变得这么暴戾,他只是生病了。
等他清醒过后,他肯定会很内疚今晚这么吓她。
「......」
霍云沉的脑袋乱糟糟的。
此刻的他没办法想明白温以宁口中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她似乎在向他示好。
为了回应她。
他特地将车速放到了最慢,甚至连骑单车都还要快一些。
然而他才稍稍平静一些。
后方的车子却突然超了上前,朝着霍云沉竖了中指,「妈的有病吧!突然降速搞毛?」
霍云沉冷冷地甩过去一记眼刀,倏然急打方向盘,勐地朝着左侧的车撞了过去。
砰——
砰——
砰——
他接连撞了三下,直接将左边那辆白色的小轿车撞凹了大半边车门。
而车里,温以宁已经吓得脸色煞白。
她连忙抓着霍云沉的胳膊,颤声道:「老公,你别这样。我肚子很难受,你忘了吗?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嗯。」
霍云沉收敛起眼底的怒气,再懒得搭理吓得不敢吱声的白色轿车车主。
他轻轻地摸了摸温以宁的肚子,沉声道:「惊到了?」
「你悠着点行不行?要不换我来开?」
「不用。」
「能别在路上跟人置气吗?你把人家的车子撞得稀烂,明天交警查起来,你的驾照怕是要没。」
「我的驾照没事,陈浔贡献一下就行。」
「陈浔摊上你这样的老闆,也是够够的。」
「我不是故意的,那人骂我有病。」
「别人说什么你就听吗?你很正常,你没病。」温以宁深怕刺激到他,只能顺着他的口风往下说。
「嗯。刚才那个人才有病,我替他治病。」
霍云沉很在意这个,再三强调有病的是上来挑衅他的人。
温以宁:「......」
那个人虽然是闲了点,但霍云沉直接撞过去,明显是他不对。
这话她不敢说。
万一火上浇油,得不偿失。
二十分钟之后。
霍云沉将车子停在郊区金丝笼别墅前面的时候,温以宁差点儿没哭出来。
他上次发病的时候,也是将她带到了这里。
然后床底下就横躺着一具女尸。
想到李燕死不瞑目的样子,温以宁双腿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霍云沉,我们回揽山苑好不好?我不要住这里。」
「乖。」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头,低醇的嗓音带着丝丝蛊惑,「等我打断了你的腿,就带你回去。」
温以宁又一次在风中凌乱。
这是人说的话?什么叫做打断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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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断腿会很疼很疼的。」温以宁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央求着他。
他现在毫无理智可言,和他犯倔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我会尽可能轻一点。」
霍云沉一把揽住了温以宁的腰肢,轻轻往上一提,就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温以宁刚才在车上不敢拨打急救电话,这会子已然慌乱地摁出了通讯录里战景枭的号码。
战景枭是长辈,霍云沉一般情况下不会乱吃醋。
故而发现了也没多大关系。
但!
她一不小心手滑,居然拨打了周斯年的号码。
听到背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霍云沉反手抢过了她的手机,发现屏幕上赫然印上的「周斯年」三字,幽深的眼眸又一度散发着嗜血的光。
他快速挂断了电话。
转而将她固定在了餐桌上,「我就不该轻信你。直到现在,你还想着和周斯年私奔,是不是?」
「我打错电话了,我想打给我爸报个平安而已。」温以宁连声解释。
「报平安?和我在一起,你很安全。他们不会担心。」
霍云沉轻抚着她光滑的小脸,用麻绳将她捆在了椅子上,「不许乱跑,不然可不仅仅是打断你的两条腿这么简单了。」
「......」
温以宁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倒是想跑。
可荒郊野外的,她躲哪里都不安生。
眼瞅着霍云沉拎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工具箱而来,温以宁再也不敢迟疑,仰着头就开始表白,「老公,我爱你。」
「你以为我会信?」
霍云沉冷哼着,很快就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把锤子。
他单手握着锤子的手柄,在温以宁膝盖处比划了几下,想要下手的时候,她忽然挣脱了绳索的束缚,勐地将他扑倒在餐桌上。
霍云沉被她这么一推,神情略显呆滞。
他还想着挥动手中的锤子,温以宁纤细的手指已经穿过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而她的唇也在须臾间送到了他唇边,「老公,吻我。」
霍云沉愣了愣。
完完全全忘记了要打断她的腿的可怕想法,抱着她,大步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别...我们换个房间好不好?」
温以宁侷促地捂着她的肚子,她只能寄希望于孩子能够顽强一点。
毕竟现在只有这个法子能够稳住他。
不然他真的废了她的双腿,她和孩子都得完蛋。
明天一早,他清醒过后势必会无比自责,自废双腿陪她也不是不可能。
温以宁不想看到这样的惨剧,只能放手赌一回。
「嗯。」
霍云沉呆呆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他应该打断她的双腿才是。
只有这样,她才没办法逃离他。
可...
他好像捨不得对她动手。
所以尽管知道她在转移话题,还是随了她去。
进了次卧后。
霍云沉将温以宁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覆身而上,一遍又一遍地啃噬着她的唇。
温以宁僵着身体,完全不敢回应他。
怕他太过激动又一次失控。
霍云沉却对她的表现很不满,伸手掐着她的脸,冷声道:「给我笑。」
「呵呵...」
温以宁的脸颊被他掐得生疼,干涩的喉头髮出两声并不怎么好听的笑声。
霍云沉:「......」
他还是有些不满意,一双手此刻已经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
「老公,我怀了孩子。可不可以帮你手?」
「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霍云沉拒绝了她的提议,犯病后,他才听不进去这种话。
如若让他知道孩子比他重要。
他还指不准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你重要。但是,你要是乱来,我也会死的。怀孕的女人很脆弱,不能做任何过激的运动。老公,你捨不得我死的,对吧?」
「知道了。」
霍云沉觉得扫兴,他确实捨不得她死。
但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是她勾着他上的床,结果又临时反悔。
早知道这样。
还不如锤了她的双腿,疼死她算了。
霍云沉越想越不平衡,冷声命令:「给我叫。」
「叫啥?x」
温以宁都快要紧张死了,她哪里叫得出来。
仔细想了想。
她还是大着胆子轻捧着他的脸,「老公,我好喜欢你。」
「我这么对你,你喜欢吗?」
「...喜欢的。」
「那为什么不让进?」
「我会死掉的,你疼我一些,好吗?」温以宁眨着雾蒙蒙的泪眼,轻轻地吻着他的唇。
她这会子完全不敢提孩子。
万一他又开始莫名其妙吃起了孩子的醋,今晚非要搞没孩子就完了。
「周斯年碰过你没有?」
「没有。」
温以宁赶紧摇头,她还是觉得很困惑,霍云沉怎么时时刻刻都在念着周斯年?
她和周斯年,根本没有那么熟好吧?
诚然周斯年对她也很好,但是失去了和他朝夕相处的那段记忆,她真只是当他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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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乖乖的,我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嗯?」
温以宁很想给他两拳,这特么也太难哄了。
但是她不敢。
「为什么不让?」霍云沉早就被撩得不行,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自以为没有任何道德原则能够束缚他。
可是,脑海里分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不是不让。等我的情况稳定一些,再说好吗?现在我的情况很危险,弄不好会死的。你还记得我上次突然流血?超疼的。老公,你忍忍好不好?去洗个冷水澡,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就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忍一下?凭什么要我忍。」
「......」
温以宁又气又怕,她甚至想过抄起床头柜上的盒子敲晕他。
又怕一下子没敲晕反倒激怒了他。
「回答我,为什么不可以?」
「会很疼呀。我今天好累好累,要不然过几天,等我精神好些,再继续?」
「又不需要你费力?我也没要求你怎么动。」
「霍云沉,你非要强迫我是不是?你把我惹哭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温以宁快被他弄崩溃了。
要是没有怀着孩子,他随便怎么折腾,都还好。
现在情况特殊,她根本不敢惯着他。
「为什么要哭?你不喜欢?」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会死的,你听懂了吗?」
「好吧。」
霍云沉闷闷地从她身上起来,幽幽地看着她,「你就是怕我打断你的腿,是吧?」
「我...」
「放心。我不会这么做,你睡吧。」
霍云沉给她盖上了被子,旋即又抱着她的衣服,进了洗衣房。
「你干什么去?」
「洗衣服。」
「大半夜的洗什么衣服?」温以宁有些不放心他,裹着被子跟着下了床。
「我憋得不舒服。」
霍云沉还是一副冷漠阴鸷的模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
看在温以宁眼里,他还是挺萌的。
虽说他发病的时候是不受控制的,但她发现他的情绪似乎是可控的。
最起码,他听劝。
「要不,你喝点酒?喝醉了就能很快入睡?」
温以宁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酒柜里的一排排洋酒。
随便找一瓶高度数的灌醉他,也许可行。
「你回房睡觉,别管我。」
霍云沉身上就跟着火了似的,总是这样急剎车,他憋得太难受。
而且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
他其实是想着不顾她的感受,直接上。
又怕她不舒服,或是真的死掉。
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她远一点。
温以宁见他渐渐平静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原想回到用餐区,将餐桌上的手机拿回来。
她不敢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霍云沉身上,战景枭要是能够快点赶来,到时候霍云沉就算二度发病,她也不至于会这么害怕。
然而...
她刚走进用餐区,霍云沉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身后。
在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手机的那一刻。
霍云沉先她一步,将手机攥到了手里,「又想给周斯年打电话?」
「我没有!我发誓!老公,我只爱你,超级爱!」
温以宁赶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阵啄吻,「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我们明天就去办结婚证,好不好?」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刚想将手机还给温以宁,周斯年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
温以宁的身体不可控地颤抖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可能是拨错了。」
「接!」
霍云沉按下了接听键,旋即又开了免提。
「...喂,周先生。」温以宁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呀!
明明哄住了的,周斯年电话一来,功亏一篑。
「以宁,我好想你。」
周斯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从手术室出来,发现温以宁给他打过电话,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回拨了过来。
「我们...不...」熟。
温以宁为了保命,还想着尽可能摆出一副陌生的样子,话没说完,霍云沉就切断了通话。
「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
霍云沉重重地将手机拍在了餐桌上,旋即一把将她抱上了餐桌,粗鲁地扯下了她身上裹着的被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只爱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有多爱。」
霍云沉再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沉入了她的身体。
......
这一次他多少还是控制了。
毕竟还记着她说的话,太激烈会死。
可就持续了两三分钟,她就已经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餵...很疼?」
霍云沉蹙眉,难道她没有骗他,这么做她真的会死?
温以宁没有理他。
她现在还没有任何的不适,但是极度的恐惧还是让她哭得停不下来。
之前听说过一句话。
说的是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孩子爸爸才是最危险的。
这话果然不假。
霍云沉根本不知道,他要是再过点,就会伤到她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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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
他看着餐桌上哭得可怜兮兮的温以宁,瞬间泄了气。
将她抱回床上后,没再碰她。
「能不能别哭了?我听了心烦。」
霍云沉搂着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温以宁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鼻音越发浓重,「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行?」
「我都停下来了,你也没死不是?」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
「谢个屁!老子被你折磨得是快要死了。」
霍云沉郁闷,他理应抓着她肆意洩慾才对,她却哭得这么可怜,哭得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沉默了片刻。
霍云沉忽然发问:「我是不是伤害到了你?」
「你说呢?」
「我不是没有打断你的腿?有那么委屈?」
「可是你试图搞死我们的孩子。」
「说白了,孩子就是比我重要?」霍云沉心口堵得慌。
「你争个屁的宠?你自己想想看,是谁求着我给你生孩子?结果我怀上了,你却随时想要搞死他,你还是个人吗?」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想要,所以你才会怀上?」
「不然呢?我一个人怎么怀?」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心情渐渐舒坦了些。
他轻轻地拍了拍温以宁的背,说道:「睡吧,我保证不再弄你。」
温以宁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
可她就是不敢入睡。
她怕她一睡着,他又扑上来。
霍云沉的理智渐渐地回来了一些,他大致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为了让她放心。
他刻意地放缓放慢了唿吸,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遮阳布射进来的时候,霍云沉就睁开了眼睛。
他睨了眼怀里缩成一团连衣服都没穿的温以宁,顿感情况不妙。
小心地检查了她的身体再三确定她没出血,才长舒了一口气。
温以宁被他这么一折腾,一个激灵立马紧醒地坐了起身。
「你又要做什么?」
「我昨晚发病了?」霍云沉满脸愧色,看她这副慌张的样子,他就知道昨晚肯定把她吓得不轻。
「你现在完全正常了吗?」
温以宁小心翼翼地问,她可太怕发病时的他了。
哄了大半天,还以为完全哄住了。
结果他又突然来了一下,直接把她给吓哭了。
「嗯。」
霍云沉起身穿好了衣服,旋即又给她从衣帽间里拿出了一套暗黑萝莉风的裙子,「这里只有这种风格的衣服,将就一下。」
温以宁接过裙子的那一瞬。
鼻子一酸,瞬间扑进了他的怀里,「你昨晚吓坏我了...你说你要打断我的双腿,还拿着锤子在我膝盖边比划来比划去。」
「我...我想不起来了。」
霍云沉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居然又一次伤害了她。
像他这样连情绪都控制不了的废物,还有什么资格将她禁锢在身边?
「幸好你恢復正常了。」
温以宁在他脸上浅啄了两口,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得太多了。
她本意是不希望他内疚的。
可她一委屈就忍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
霍云沉轻轻推开了她,「换上裙子,我立刻送你和孩子们出国。」
「我不要出国。」
「等我治好了病,再去把你们接回来?」
「我想陪着你。」
「温以宁x,你还真是个恋爱脑。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有病?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霍云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终于承认了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第281章 温以宁要流掉孩子?霍云沉不让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温以宁抱住了他,很坚定地说:「你要是非要赶我走,我就去把孩子流了。」
「你疯了?」
「流掉了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反正你就算是发病的时候,最过激的行为也只是和我上床。」
「不准。」
霍云沉拥住了她,沉声说道:「留着孩子,他是无辜的。」
「那你别赶我走,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
「我怕失控。」
「不会的。昨晚要不是周斯年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其实完全平静下来了的。」
「你真的不走?」
霍云沉还以为她吓成这样,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没想到她还愿意陪着他。
「不走。」
温以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昨晚可能是因为云朵的事情刺激到了你,再加上我为了矇混过关,在茶水间的时候对你提了离婚。你是受到了刺激才这样的。」
「昨晚...我们做了?」
「就两三分钟的事,你也就平静下来了。相信我,你的情绪是可控的,并不是完全听不进去话的那种。」
「孩子没事吧?」
「没事。霍云沉,你必须振作一些,司凌宇的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出来,只等着最后一击,他和战景莲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你别想太多,我真的没事。」
「一会儿陪我去一趟心理诊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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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之前一直很抗拒看心理医生,要不是秦晋阳时不时地给他诊断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的什么病。
温以宁点头,「好。」
「如果我要是治不好了,我可以放你离开。」
「不会的。」
温以宁抓住了他的手,坚定地说道:「要是一家诊所治不好你,大不了再换一家。总有人能够治好你。」
霍云沉对此很是动容。
和温以宁一道驱车离开后,即刻联繫了秦晋阳,让他陪同着去往「心跳」心理诊所。
「霍云沉,你确定真的还可以开车吗?」
「怎么了?」
「昨晚,你在路上疯狂撞击着另一辆车,监控肯定都拍下来了的。」
「我撞人车?」霍云沉默默汗颜,他到底还做过什么?
「不止撞了人家的车,你还接连撞了三次,那辆车的车门都被你撞凹了。」
「我让陈浔贡献一下他的驾照。」
说话间,他就让陈浔主动联繫了交警。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陈浔有你这样的老闆,真是哔了狗了。」
「他是自愿的。」
「......」
「你什么时候和陈浔这么好了?」
「你又来了!昨晚一直追问我和周斯年有什么关系,今天又在怀疑我对陈浔有意思。」温以宁不满地说。
「我没有怀疑你对陈浔有意思,但我还会吃醋。所以,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任何男人,小泽和小白也最好少提。」
「就不能改改?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像话嘛?」
温以宁轻抚着肚子,完全搞不明白霍云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我的。」霍云沉偏执地说,「你要是觉得我物化了你,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
「你怎么就这么执拗?」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是我的。」
「好吧。」温以宁彻底放弃了和他辩驳。
反正他也就打打嘴炮,事实上并没有那么蛮不讲理。
早上他还想着放她离开来着。
说白了,他也是嘴硬心软的类型。
等两人抵达心理诊所,秦晋阳即刻迎了上来,「三哥,嫂子,我已经约到了章医生,他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专家,快进去吧。」
「嗯。」霍云沉点了点头,神情异常严肃。
温以宁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放轻松,就当检验一下医生的能力。」
「怎么,担心我?」
「是呀。」
温以宁笑着回应他,其实她心里比他更紧张。
她怕霍云沉的病一辈子都治不好。
万一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真的感觉自己这条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在经过一系列检查后,章医生面露难色地说:「情况并不乐观。」
「能不能治?」霍云沉开门见山地问。
他最烦医生的那一套,说话拐弯抹角,听得人烦。
「你大脑里本来就有血块,很有可能是血块影响到了部分脑部神经。」
「治是可以治。主要採用电击疗法配合心理治疗,三个月一个周期,半个月来一次。」
「也许一个周期之后,你的躁狂症伴随着间歇性双相情感障碍就会得到改善或者根治。」
「但也有可能治好了这两个问题,又会出现新的问题,比如说选择性失忆,严重的还有可能造成全盘性失忆。」
章医生拥有着丰富的和精神病患交流的经验,他看得出来霍云沉很不耐烦。
为了避免被人打,索性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讲完。
「什么是选择性失忆,什么又是全盘性失忆?」霍云沉听得云里雾里的,之前温以宁出事的时候秦晋阳跟他科普过,但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给忘了。
「选择性失忆就是忘掉部分人或事。全盘性失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严重的会影响正常生活。」
「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你的情况很不稳定,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最好还是早点治疗。」
「失忆的概率有多大?」
霍云沉想起温以宁失忆的时候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又是一阵头疼。
如果他也失去了记忆,认不得她怎么办?
「百分之七十。」
「......」
霍云沉彻底沉默了。
也就是说。
接受治疗的话,他大概率会失忆。
但如果不接受治疗。他的病情可能越来越严重。
尽管温以宁一直在说,他昨晚有在控制。
他还是担忧万一还有下一次,会伤害到她。
温以宁也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选择才是对的。
失忆其实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万一他忘了她,却还记得崔芯爱。
那么她哪来的胜率?
可要是不治疗。
温以宁真怕再这么发展下去他会杀人。
昨晚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接连撞了那辆白色轿车整整三次。
「霍云沉,接受治疗吧。」深思熟虑之后,温以宁忽地抬起眼,定定地看向他。
「我要是忘了你,也无所谓吗?」
「你说过就算忘了我,还会再次爱上我,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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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霍云沉也是权衡了利弊,他太害怕自己再错手伤她。
尽管很不情愿接受治疗,最后还是同意了。
签署了风险告知书之后,章医生便将霍云沉单独留在了诊室内。
温以宁焦灼地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着里面的光景。
「小嫂子,你不用担心。电击疗法不会很疼,顶多就是有些麻感。」秦晋阳在她身侧轻声安慰着她。
「他真的会失忆吗?」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嫂子你放心,失忆也是可治疗的,只要积极配合,一段时间就能恢復。」
「真的?」
温以宁偏过头,认真地看向秦晋阳。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崔芯爱的阴影下,她没办法接受霍云沉再一次选择崔芯爱。
秦晋阳笃定地回答:「其实三哥的情况和你的情况挺类似。你的大脑里也有血块,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你失去了七岁之前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能会再次失忆?」
温以宁彻底凌乱了,比霍云沉失忆更可怕的事情是,他们两人一同失忆。
这么一来两人互相不记得,还怎么重新爱上?
「额...如果没有受到刺激,应该不会。」秦晋阳不敢吓她,万一吓坏了她,他三哥得骂死他。
「嗯。」
温以宁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她不知道为啥她和霍云沉之间这么多磨难。
虽说好事多磨。
这都六七年了,铁杵也该磨成针了。
可他们之间却还横亘着这么多磨难。
温以宁默默地嘆了口气,寄希望于所有的意外都不会发生。
四十分钟后。
等霍云沉从诊疗室走出来,第一时间将温以宁抱在怀里,「我还记得你。」
「嗯。」温以宁眼里含着热泪,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总共六次治疗。
他们已经挺过了六分之一次了。
秦晋阳瞅着热切拥吻的两人,如同日了狗一般,骂骂咧咧地跑掉了。
合着霍云沉让他过来,就是餵他吃狗粮的?
他努力了好几个月还没有追上女神,然而霍云沉的四孩马上又要出生了!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
仁禾医院,加护病房。
霍云朵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睑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昨晚她从噩梦中惊醒了十来次。
因而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霍老夫人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霍云朵,原先乐观的她这段时间频频嘆气。
似乎是从司凌宇和司素素进了霍家的家x门之后。
霍家就出了一连串糟心的事情。
先是司素素遭遇车祸,再是全家梦游,霍钦摔断腿。
虽说霍钦的老年痴呆是装的。
但他摔的那一下也确实够狠,弄不好是要命的。
「云朵,先把饭吃了,好吗?」
「奶奶,我吃不下。」霍云朵满脑子全是自己被那四个壮汉压在地上轻薄的画面。
他们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那种感觉太噁心了。
她恨不得砍下他们的手,恨不得和他们同归于尽,恨不得揭去自己身上的皮。
虽然战予北来得很及时,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但...她其实不愿意让战予北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
在喜欢的人面前。
她每次都会将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
可惜...她却让他看到了她被其他男人玩弄时的样子,这种感觉比捅她一刀还要难受。
而且战予北将她送到医院之后就没来过。
他肯定是嫌弃她了。
霍云朵这么一想,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云朵,我找来了一本散文集,念给你听好不好?」战予北走进病房的时候,霍云朵还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地靠在病床上。
昨天的事他很内疚,也很自责。
本该万无一失的,却因为他疏忽大意,看丢了她。
他以为霍云朵不想见她。
所以迟迟不敢走进病房。
但见她一整天不肯吃饭,终于耐不住性子,快步走了进来。
「战家哥哥?」
霍云朵朝着声源的方向侧过了头。
「是我。」
战予北坐到了病床边,缓声问道:「你说过你很喜欢汪曾祺的散文集,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好。」霍云朵点了点头,精神头总算好了些许。
一旁的程丽秋和霍老夫人见状,瞬间瞭然。
原来霍云朵一直在等着战予北,怪不得他们怎么哄都哄不好。
两人悄悄地出了病房之后,还不忘替他们戴上房门。
「妈,这姓战的比咱云沉还大一岁。你说云朵要是真的喜欢上他,该怎么办?他们差了整整十三岁。」程丽秋不无担忧地说。
「秋秋啊,你这思想怎么还是这么古板?十三岁有什么的?孩子们要是两情相悦,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战家这小子我了解过,据说三十岁还是母胎单身。」
「知道什么叫做母胎单身吗?我瞅着你这么古板,应该不知道。母胎单身就是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的意思。」
霍老夫人有事没事就喜欢上网冲浪,因而很多网络流行语她都比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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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相差还是太大了。」
「秋秋,年龄不是距离。云朵怕是已经陷进去了,你要是想要强拆,应该有点难度。」
「云朵还没成年,我怕这小子骗她。」
「秋秋,这小子人品不错的。我就怕,到时候是咱云朵渣了人家。」霍老夫人这双眼早已洞穿一切。
战予北的绅士和涵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是和云朵谈恋爱,也会充分尊重对方。
倒是云朵,天生的急性子。
很有可能故意灌醉人家,让人家意乱情迷。
「唉!孩子大了,我想管也管不住的。」程丽秋还算是个开明的家长。
虽然觉得战予北的年龄偏大了一些,但只要霍云朵坚持,她还是会妥协。
「这就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云沉和宁宁,配得多好?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云沉的性格就得配宁宁这样娇软的。」
「说的也是。当年云沉和那个崔什么爱谈恋爱的时候,可把我急坏了。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偏偏云沉这傻孩子,看不出。」
「傻人有傻福,一切自有缘法。」
霍老夫人想到霍云沉和温以宁,总算舒心了些。
「霍云沉,奶奶在说你傻。」
温以宁远远地就听到了霍老夫人和程丽秋的议论声,笑着用手肘顶了顶霍云沉。
霍云沉却说:「奶奶在说你傻,嫁给我是你的福分。」
第282章 温以宁洗白出轨传闻
「谁要嫁你?」
就目前而言,温以宁对于婚姻的期望值还是不太高。
尽管霍云沉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但她依旧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做好再一次踏入婚姻殿堂的准备。
毕竟霍云沉很多时候也很气人。
气得她心痛胃痛浑身哪里都痛。
「等风波过去,你不嫁也得嫁。」
霍云沉倒是很期待他们两人的「梅开二度」。
之前大概率是因为先婚后爱,他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去扮演丈夫这个角色。
总把家当成了临时旅馆。
将她当成了厨娘以及床伴。
慢慢发现她的迷人之处后,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去珍惜。
从小被众星捧月大的人。
不论是任何东西,都能很轻易地得到。
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开始甚至不知道怎么对人好。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遇到心仪的听话的小奶狗...」
温以宁随口开了个玩笑,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司凌宇快步朝着她和霍云沉走了过来。
霍云沉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一身白,整得跟要去奔丧一样的司凌宇。
他默不作声地同温以宁拉开了距离。
迳自走进了霍云朵的病房。
温以宁低垂着脑袋,俨然又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她还想着紧跟在霍云沉后面,在病房里演上一出双簧戏。
司凌宇却开口叫住了她,「以宁,借一步说话?」
「有事吗?你知道的,他不让我和其他男人多说话。」
温以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自从得知了司凌宇就是绑架过她的神秘男人,她总会下意识地避开他。
别说单独相处。
就算是在公众场合,她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忐忑。
「我哥肯定还在为云朵的眼睛头疼,暂时顾不到你。和我走一趟,嗯?」
「去哪?」
「休息室,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嗯。」
温以宁本能地想要拒绝,毕竟现在的她有孕在身,半点闪失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可转念一想。
司凌宇如果真要对她下手,就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离间她和霍云沉。
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自然也就不可能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温以宁眸色微动,大脑也在快速地运转。
既然司凌宇暂时还不会动她,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她聊天谈心?
难道仅仅是为了试探她和霍云沉的关系究竟破裂到什么程度?
温以宁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昨晚他在茶水间外是听到动静了的。
霍云沉那时候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发了病。
连知道内情的她都被他吓得半死。
司凌宇没理由生疑。
也许...他是来套话的?
又或者是引诱她说出某些特定的话语?
温以宁心下瞭然,快步跟上司凌宇的步伐,和他一道进了休息室。
医院的休息室并不算宽敞。
窄窄一间,不过十来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休息室后,司凌宇还不忘给她搬来了角落里的塑料凳,「坐。」
「谢谢。」
温以宁轻轻地道了声谢,双眼飞快地掠过周遭陈设。
天花板上没有安装摄像头。
顶上只嵌着一根日光灯管,此刻正散发着白森森的光。
墙上也没有任何装饰。
除却一个四方建议插座,只剩下了两面白漆漆的墙。
而司凌宇的手机则是正面朝上,置放于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
这种情况下。
房间里应该是不存在着摄像设备,最多是录音设备。
温以宁理清思路后,率先开了口,「凌宇,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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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该找你,毕竟你现在有了家室。可看到他那样虐待你,我还是忍不住。」
「云沉对我挺好的呀。」
温以宁寻思着左右没有摄像设备,她完全可以做到声、色不同步。
正如现在。
她的语气里洋溢着点点幸福,眼里却含着点点泪光。
司凌宇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微闪,接着问道:「昨晚,他在茶水间里动手了?」
「......」
温以宁此刻已经明晰了司凌宇的来意。
想来他是打算凭藉着音频,塑造出霍云沉变态家暴男的形象,让其身败名裂。
再一层就是,接下来的所有话都是出于她之口。
一旦公开传播出去。
霍云沉怕是会对她心生隔阂。
这么看来,司凌宇这一招还真是狠。
温以宁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出声,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心下瞭然。
有些话只要不亲自说出口,传到网络上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之所以点头,则是形势所迫。
司凌宇见她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忽然抓住了她搁在桌面上的手,「以宁,别这么作践自己,好吗?」
「我没在作践自己。」
「四年前,我带着你出国,是为了让你走出那段不好的回忆,而不是让你重蹈覆辙。」
「......」
温以宁听得头皮发麻,她敢确定这段录音传出去,她和霍云沉都得完蛋。
不行,得想个办法扭转局面。
「四年前多亏有你。现在想起来,我仍旧觉x得那场车祸很蹊跷。」
「据说迎面撞来的卡车司机,本就是病入膏肓之徒,名叫梁红兴。」
「好像是个单身汉。」
「我有些怀疑,他并不是单身汉。」
「也许他得知自己罹患了重疾,命不久矣,想要给亲人留下一笔钱财,才会答应背后僱主,开车撞我。」
「凌宇,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温以宁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尽量扯开了话题。
与此同时。
司凌宇在某视频平台开的直播间里,温以宁的声音正充斥着每一位在线收看的网友的鼓膜。
直播间的画面虽然一直是暗的。
但标题却足够醒目:【寰宇集团霍总娇妻出轨实锤!和小叔子密室火爆上演激情戏码!】
弹幕里。
许许多多熟悉温以宁的网友们此刻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霍温cp要be了?】
【霍家二少是不是就那位治癒系帅哥啊?温以宁的眼光太绝了,哥哥弟弟都收入囊中了。】
【太劲爆了!霍家二少不是即将和战家姑小姐结婚?温以宁现在又是战景枭的养女,他们的关系太乱啦!】
【你们的注意点是不是有所偏差?温以宁在说的是四年前她经歷的一场车祸。】
【对啊!我感觉她和霍家二少的对话挺正常,没有半点暧昧泡泡。】
......
司凌宇也没想到温以宁会提及四年前的那场车祸。
当年他只当车祸是场意外。
现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不对劲。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查真兇的时候,他更想要看到霍云沉身败名裂,想要看到他们夫妻关系彻底破裂。
敛下眼底闪过的一丝不耐烦。
司凌宇只轻描淡写地回了温以宁一句:「时隔四年,就算是重新立案,恐怕也难以查清楚真相了。」
「说的也是。」
温以宁顺着他的话风,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司凌宇又想开口。
她率先一步接过话茬,继续往下说:「凌宇,我真的很感谢你。四年前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你哥的三个孩子很有可能都会夭折。」
司凌宇:「......」
他总感觉他们的聊天方向有些不对劲,但见温以宁一脸认真的样子,又打消了疑虑。
「前段时间,季禹风的事情折磨得我总是睡不好,再加上不久前我被人绑架过,每到深夜都会特别敏感。」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云沉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的状态好了不少。」
温以宁在提及霍云沉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难色,依旧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
司凌宇很生气,却又抓不到把柄。
她现在的表现,活脱脱忍气吞声的可怜小媳妇。
看上去纯粹是因为不想和他说起霍云沉对她有多恶劣,才会一直说他的好话。
同时,弹幕里原先讨伐温以宁出轨小叔子的网友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这个直播间的标题怎么回事?】
【温主持和霍家二少的交流沟通很正常的呀。】
【就是说。我来做个总结,大概的意思就是四年前霍家二少救了温主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温主持很感激他。】
【温以宁对霍总的感情应该很深厚。她一直在说,霍总日夜相伴。】
【那么问题来了,霍家二少一开始说的,好像有人在虐待温以宁。那个人是谁?】
【这个就不好猜了...豪门水深,不过我觉得很可能是霍总家的长辈。】
【之前就听说,温以宁的公公不喜欢她,嫌弃她草根出身,看来是真的。】
......
司凌宇暂时还没办法看到直播间网友的弹幕,但他也可以料想到,情况并非是朝他设想的那方面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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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试图扭转话题,将所有矛头指向霍云沉,「以宁,这段婚姻给你带来了太多的折磨和伤害,放弃吧。」
「爸之前一直反对我和云沉在一起,他觉得我草根出身,没有教养。」
「有段时间我也很懊恼,总想着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孩子们回到霍家后,开朗活泼了不少。」
「你知道的,孩子们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小泽和小白有了云沉的陪伴,性格更加外向了。」
「而让我最为感动的是,云沉真的将绵绵照顾得很好。」
温以宁现在需要扮演的角色是昨晚被丈夫殴打,今天却又在强颜欢笑的可怜女人。
所以一直在说霍云沉对她怎么好,是立不住脚的。
她只能从孩子喜欢爹地的角度,侧面为他洗白。
另外由于司凌宇提到过她在这段婚姻里受了很多伤害,她没办法辩解,只能将这一切推到了霍钦身上。
反正霍钦本来就是一个反派公公的形象。
他要是生气,就生气好了。
正在霍家老宅装疯卖傻的霍钦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总感觉有人在骂他。
而事实上,确实有一大票人在骂他。
直播间的弹幕里,网友一再为温以宁和霍云沉的深情厚爱打call,同时对于霍钦这个恶公公则是更加深恶痛绝。
【霍家老头怎么回事?温主持不挺优秀?】
【我听说他之前给霍总物色的媳妇就是战家那位莲花。】
【幸亏霍总不瞎,就是可惜了霍家二少那张颠倒众生的帅脸,居然配了绝世毒莲花。】
【嗐!我要听不下去了。真想暴打一顿霍家老头。】
......
司凌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总感觉温以宁在套路他。
他刻意引导她往婚姻不幸的方向说,因为这是在直播间,他也不敢点名道姓说霍云沉有多坏。
可惜温以宁就是不上套。
扯来扯去,居然扯到霍钦那老头身上。
温以宁看得出来司凌宇忍耐到了极限,也想着速战速决,便作漫不经心状,随口一问:「你和战景莲的婚期真的不改了?」
「...不改了。」
「需要我为你们定制一套汉服婚服?我不收钱,就当是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更喜欢西式婚礼。」
「好吧。凌宇,我先去看看我爸妈。你要去看看景莲吗?顺路的话,一起。」
温以宁站了起身,笑着看向他。
司凌宇抽了抽嘴角,冷声回绝:「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公司。」
「那你先忙,我走了。」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出休息室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休息室里。
司凌宇关闭了藏在塑料椅底下的录音笔,掏出手机一看。
发现直播间的网友一派祥和。
除了骂几句霍钦,完全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气得吐血。
而就在他下播一分钟之后。
他的帐号就被官方系统查封,原因是网友举报直播主题不符合规范。
「该死!」
司凌宇气得一脚踹翻了休息室的凳子。
他原本算计得好好的。
谁知道温以宁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不过少了这一环,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全盘计划。
等他和战景莲大婚当日。
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司凌宇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茶水间走出。
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想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两片香蕉皮。
他一脚就给踩了上去。
结果下一秒,就摔了个狼狈的屁股墩。
第283章 温以宁得知周斯年生病!
「......」
司凌宇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又狠踩了香蕉皮几脚,直到将黄澄澄的外皮踩成深褐色,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离开。
温以宁在暗处看着司凌宇的丑态,好奇地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香蕉皮你让人扔的?」
「不然呢?这么吓我老婆,他该死。」
「霍云沉,你真的很幼稚诶!」温以宁成功地避开了又一个坑,心情大好。
不过想到自己无计可施之下将霍钦拉下了水。
心底里骤然生出了一丝歉疚。
「霍云沉,爸要是看到了网络上关于他的负面评论,一定会很生气吧?」
「管他做什么?他欠虐。」
「这点倒是。你们家的男人都欠虐,祖传的。」
「皮痒了?什么事都能扯上我。」
「陪我去一趟古玩市场,我必须选购一样小礼物亲自跟爸道歉。他做过那么多混帐事,都没有经歷过网暴。现如今痴傻了,反倒被网友疯狂狙击,心理阴影肯定大。」
温以宁没忘记霍钦当初强行将她架上手术台的事。
得亏她那时候没有怀孕,不然这个结这辈子都解不了。
也正是因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温以宁还是试图放下仇恨,怎么说他也是霍云沉的父亲。
一个家庭的圆满与否,和每个家庭成员都息息相关的。
「以宁,你没必要为了我去接纳那个老头儿。」
「他现在每天都在夸我温柔贤惠,我相信,他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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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见你对我这么宽容?」
「因为我对他没有期望值,所以就算有小失落,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对你不一样,但凡是受到一丁点冷落,都会伤心难过大半天。」
「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霍云沉暗暗地嘆了口气x,腹诽着他这辈子算是彻彻底底栽在她的手上了。
两人一同驱车回了霍家老宅。
温以宁刚一进门,霍钦就瞪着一双熘圆的眼,「哼」的一声,推着轮椅在她面前掠过。
见她并不打算哄他。
约莫十来分钟后,他又推着轮椅折返,「哼」的一声再次掠过。
温以宁暗笑:「霍云沉,你们家连幼稚都是祖传的?」
「霍老头儿幼稚,关我什么事?」
「说真的,你们的性格挺像的。不止幼稚,还没有品鑑绿茶的能力。」
「翻旧帐是吧?」
霍云沉默默汗颜,他最近是招谁惹谁了?
陆衍和温妙闹矛盾。
结果温以宁和他吵了一架,说什么物以类聚。
霍老头儿几十年如一日深爱着司素素,那是霍老头儿的事。
最起码他没有几十年如一日地深爱着崔芯爱。
「就事论事。」
温以宁一边说着,终于在霍钦第三次推着轮椅经过的时候,将手中的小礼盒递到了他手里,「爸,这是我在古玩市场淘到的一对文玩核桃。」
霍云沉不忘补充道:「这对核桃价值五十万,是她自掏腰包给你买的。」
霍钦宝贝地接过礼盒,混浊的眼里老泪纵横。
尽管他还在扮演着老年痴呆患者。
但此刻的欣喜还是不可控地溢于言表。
「吃桃桃...吃桃桃!」
霍钦在吴妈的注视下,嘴里依旧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
双手却将礼盒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这对核桃对于他而言,意义重大。
他自认做过很多对不起温以宁的事情,所以也从不敢乞求她的原谅。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会主动示好。
霍钦觉得再经歷上十场的网暴,他的大好心情也不会受到影响。
「老哭包。」
霍云沉鄙夷地睨了眼转身抹眼泪的霍钦。
霍钦好面子,见霍云沉这么说他,再加上自己还在装傻,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臭傻逼!」
温以宁:「......」
她嘴上没有言说,心里则在暗暗思忖着。
霍钦总让她将孩子们带回来,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现在才知道,她的直觉是对的!
洛白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会冒出一句脏话,很有可能就是霍钦教的。
「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傻逼...」心里,温以宁默默吐槽了一句。
「霍云沉,我一会儿就回揽山苑。」
由于霍家上下除了霍钦,都在医院陪着霍云朵,温以宁小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
「嗯。」
「你别跑来了。今天司凌宇这么一闹,他有可能已经起了疑心,你要是再来揽山苑,到时候情况会变得更加棘手。」
「嗯。」
霍云沉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说:「我也懒得去。」
然而当天夜里。
温以宁刚要睡下,隐约间听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嘎吱嘎吱响。
下床一看。
意外发现霍云沉居然爬了窗。
她赶紧开了窗,将他扶了进来,「不是说懒得过来?」
「男人的话,你也信?」
霍云沉挑了挑眉,抬手在她脸上狠掐了一把。
他和温以宁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昨晚他躁狂症发病一事,也没有提及尽早接受干预治疗一事。
两人像寻常夫妻一样日常斗嘴。
但其实内心深处始终存了一份担忧。
真要是失去了记忆,后果是无法预计的。
而且如果情况很严重的话。
他们两人同时失去记忆,他们之间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正如现下。
温以宁面上依旧快乐,可是一旦沉下心来,便会被焦虑所困。
霍云沉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悄然地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孩子们。」
「嗯。」
温以宁点头,旋即也跟了出去。
她将大半个身体靠在孩子们卧室的房门上,深深地凝望着躺在孩子们中间,一本正经地讲着童话故事的霍云沉。
很多很多年前。
她就幻想过这一幕,想不到幻想成为现实的一天,她还是觉得不真切。
可能是磨难受得多了,突然的宁静让她无所适从。
潜意识里,暴风雨前似乎都是这样。
此刻的她,就好像身处在颱风眼里,岁月静好。
可一旦跨出一步,很有可能又是狂风骤雨滔天巨浪。
「我这是怎么了?」
温以宁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暗暗调匀了唿吸。
君泽和洛白并不怎么喜欢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但是绵绵喜欢。
所以每次他们要求霍云沉讲故事,都会自然而然地迁就妹妹。
霍云沉也知道这一点。
结果白雪公主最后没嫁王子,嫁给了奥特曼。
三个孩子听到结局的时候,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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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眼泪汪汪,在她看来奥特曼可太丑了,白雪公主嫁给奥特曼,简直跟噩梦一样。
君泽和洛白只想要打怪兽,发现奥特曼和白雪公主幸福得在一起。
此刻也是崩溃的。
「哇——我再也不要爹地讲故事了!」
绵绵率先放开嗓门,哇哇大哭。
紧接着洛白也跟着放声大哭:「奥特曼才不要和公主结婚!爹地讨厌!」
君泽也在默默郁闷中。
这是哪门子的编剧鬼才?听得他生气。
霍云沉蹙着眉头,他倒是认为挺合理的。
果然小孩就是麻烦!
他沉沉地嘆了口气,也不哄哄孩子们。
等他们哭累了。
才悄悄地熘出孩子们的卧室,回主卧上了温以宁的床,「前几天,你答应过我的事,还算数吧?」
「你不是说要陪孩子们睡?」
「他们睡得沉,天亮后我再过去。」
「你可真忙,别太折腾了,身体要紧。」温以宁哑然失笑,霍云沉现在俨然变成了时间管理大师。
「睡你,怎么会累?」
霍云沉觉得自己素太久了,其实也没有多久。
大概率是在正当年轻的时候,禁慾四年。
而现在心上人在身边,就像是被之前的禁慾反噬了一样,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温以宁还想着配合,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周斯年的来电。
霍云沉眸色幽幽地看着她,「不准接。」
「好。」
温以宁见他不开心,立刻缩回了去拿手机的手。
曾几何时。
霍云沉也经常接崔芯爱的电话,那时候她差点儿没被气死。
所以她能体会他现在的感受。
可是...
大半夜的周斯年给她打电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温以宁实在放心不下,又不敢表现出来。
霍云沉却因为她的心不在焉,兴致全无。
他闷闷起身,背对着她说道:「爱接你就接吧!」
「又生气了?」
温以宁看着他的背影,耐着性子哄他,「我觉得,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霍云沉确实有些生气,也不要她帮他纾解欲望,闷闷地进了淋浴间。
三五分钟过后。
温以宁也跟着下了床,轻轻叩响浴室的门,「聊聊?」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霍云沉闷声回了一句。
「霍云沉,我知道周斯年生了很重的病,也知道你是刻意瞒着我的。」
「在我现有的记忆中,他仅仅只是一个对我不错的好人,我将他当成了兄长。」
「可是在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我有预感,他曾是支撑着我坚强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我会因为失去记忆而徒留任何遗憾。」
「他的电话我不敢不接,因为我怕万一没接到,就再也没有机会接到。」
「我怕小时候的那段记忆也是他的执念,怕他带着遗憾走掉。你能理解吗?」
温以宁之前没把话说开,是担心霍云沉更加焦虑。
仔细想了想,还是说开比较好。
霍云沉听到温以宁的这番话,这才打开了浴室的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原谅我的自私。」
「我想换成是我,我也会隐瞒。」
温以宁看着头髮湿漉漉的霍云沉,缓声说道:「我从爱上你的那刻起,就没有想过中途走掉。我只是以为,你爱的人是崔芯爱,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以为你不再需要我,才会选择离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在出国前在银行存了东西,说是三个月后让我替他取出来。我没去取,因为我希望他可以自己去取。但我隐约猜到,他在银行里存的东西很可能是遗言又或是遗产分配等相关文件。」
温以宁其实猜到了的,现在交通这么便利,美洲到海城不过十几个小时。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完全可以从美洲飞回,没必要交代她。
她只是不敢去想。
她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个朋友因为病痛去世。
不去想也不去看,就能假装周斯年在美洲过得有滋有味儿。
「去接他的电话吧,别留遗憾。」
霍云沉也终于释怀了,可能周斯年在温以宁心中很重要。
但这又如何?
她说她爱的人是他,足够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经得他的同意,才回拨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
听筒里就传来了周斯年低醇磁性的声音,「以宁,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还没睡。」
「也没什么事,就是x睡了很长的一觉,差点儿以为自己醒不过来,想着和你说说话。」
「嗯。」
温以宁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她和周斯年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的些许场景。
那天应该是周斯年的十三岁生日。
他们两人抱着半个西瓜,并在西瓜上插了一小根蜡烛,蹲在院子里的枯树下,唱着生日快乐歌。
他许了什么愿望,她不知道。
她许的愿望,她随口就说出来了。
她说长大后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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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那时候应该是欢喜的,又很想堵住她的嘴。
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个场景她之前就设想过。
因为周斯年在请她做室内设计的时候,就说过客厅要画上这么一幅画。
「还没说完?」
霍云沉瞬间又有些后悔了,他也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程度。
极力克制,却还是克制不住。
温以宁朝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又陪着周斯年温声软语地闲聊。
「对我说话怎么就没有这么温柔?」
「我看你是欠收拾!」
霍云沉越发不满,强行克制住要挂她电话的冲动。
不过下一瞬。
他就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商榷地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帮他纾解...
温以宁:「......」
有那么一瞬间,她气得想要徒手掐坏他。
哪有这样无赖的人?
她在接电话,他却这么玩她的手。
想到他才做过结扎手术,才勉勉强强配合了大半个小时...
第284章 战家夫妇身亡?婚礼上的变故!
之后几天,司凌宇和战景莲都没有什么动静。
霍云朵眼睑上的纱布虽然被拆了,但还是全天带着黑色墨镜。
直到司凌宇和战景莲婚礼当日。
战家和霍家才开始热闹起来。
看着前来接亲的众人,战景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景莲啊,结婚是大事。我还是认为排场得搞大一些,你为什么坚持要在霍家老宅举办婚礼?」
「是不是司凌宇那臭小子不捨得花钱?他不捨得,我捨得。」
战景枭心里还记着战景莲弄丢南南一事,他也是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缓过这口气儿。
二十三年前。
战景莲也才七岁,七岁的孩子按理说没有什么坏心眼。
弄丢南南也不是她的本意。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江心羽推了战景枭一把,嗔怪地说:「婚礼的细节都定下来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
战予北笑着说:「是啊,爸。霍家老宅占地面积可不小,举办起草坪婚礼不比任何结婚圣地差的。」
「你们懂什么?婚礼讲究的是仪式感。在男方家里举办,总感觉咱景莲矮他一截。」
战景枭焦虑地拍了拍战景莲的手,眼底里骤然闪过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战景莲从小就是个娇气包。
南南还小,要抱抱。
他刚抱起南南,战景莲就搂着他的腿,要他背。
他们兄妹差了24岁,其实相处起来跟父女没什么两样。
恰好古人也有「长兄如父」的说法。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美好啊。
战景莲察觉到战景枭眼里的泪光,心脏处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战景枭,「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是二婚,太过高调不好,在霍家老宅举办,避免铺张浪费,我是觉得挺好。」
其实哪个女人不渴望一场豪华梦幻的婚礼?
就算即将要嫁的那个男人是个人渣,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完美无瑕。
可是...司凌宇说了。
只有在霍家老宅,才方便行事。
战景莲不敢忤逆司凌宇,他说什么,她都答好。
「也是。你现在的名声是彻底臭了,短时间内确实不宜太过高调。」战景枭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姑,我怎么听说,这场婚礼还邀请了国内外近三十家的媒体?要真想低调的话,请这么多媒体做什么?」战予北好奇地问。
「好好的婚礼,请媒体做什么?到时候要是上了头版头条,咱景莲怕是又得被网友追着骂,真不知道那司凌宇怎么想的。」
江心羽也觉得这种做法欠考虑,战景莲在国内,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就算战景枭罩着,依旧无济于事。
战景莲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司凌宇请来这么多媒体,是让大家一起观赏温以宁和霍云沉的好戏的。
要是不多请点媒体参与婚礼。
司凌宇担忧以霍云沉的能力,完全可以堵住众人的嘴。
这事儿要是经多方媒体报导传出去。
温以宁和霍云沉二人可就彻底完蛋了。
当然。
战景莲从来没有想过将霍云沉置于死地。
司凌宇也说过。
今天的行动主要的矛头会指向温以宁。
霍云沉最多会受到舆论的影响,极可能丧失寰宇集团的领导权。
战景莲对此深信不疑。
「嫂嫂,凌宇对我挺好的。」战景莲深怕节外生枝,一改心里对江心羽的厌恶,腆着笑脸道。
「真的?景莲,我看人向来挺准的。我是觉得司凌宇绝不像他表面那样上那样温柔和煦,看人要用心去看,别被他的颜值外貌迷惑了。」
江心羽之前因为太过思念南南,曾一度罹患抑郁症。
所以她很清楚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早前就觉得司凌宇阳光灿烂的笑容背后,藏着一颗阴暗狠毒的心。
只不过,她没有证据。
战景枭见江心羽还想要继续往下说,赶紧打断了她,「刚刚谁劝我别在大喜的日子杞人忧天?赶紧打住,霍家的迎亲队伍很快就要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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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也没说话,不过她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深意。
她很好奇,江心羽看人这么准,是不是也能看出她的祸心?
按理说是看不出来的。
江心羽被保护得太好,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儿。
「景莲,我来了。」
就在战景莲频频走神之际,司凌宇率着一众伴郎团走路生风地进了战家家宅。
战景莲站定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如同着谪仙般帅气的司凌宇。
尽管心里很不情愿嫁给他。
但起码在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为围聚在战家家宅外看热闹的路人们,在看到司凌宇的神仙颜值后,纷纷尖叫出声。
「还别说,霍家的基因真挺好的。」
「老大沉默酷拽,一张脸就能颠倒众生。这位老二阳光治癒,瑞凤眼太好看。」
江心羽也顺着战景莲的目光看了过去,霍家的男人似乎都很渣,但脸是一等一的真绝色。
战景枭挑了挑眉,淡淡道:「你老公也不差。」
「老不害臊的,你都多少岁了?还和他们年轻人比。」
江心羽笑着推了战景枭一把,连忙催促着他,「快些!根据海城的婚嫁习俗,你是要背着景莲上车的。」
「嗯。」
战景枭慎重地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妹妹不怎么靠谱,还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
但毕竟疼了她一场。
在将她背在背上的时候,还是毫无预兆地红了眼,「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记得小时候,你也总是喜欢趴在我背上,要我背着你。」
「哥...」
战景莲对江心羽没有多少感情,但对于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待她向来温厚的哥哥还是有些感情的。
「司凌宇那小子要是欺负了你,你尽管告诉哥。」战景枭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江心羽也跟着补充道:「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住。我和你哥永远是你的靠山。」
「知道了,嫂嫂。」
战景莲在他们二人的轮番攻势下,终于哭得溃不成军。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所有阴谋和盘托出。
她甚至觉得上天还是宽待了她。
在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哥哥和嫂子竟还是这样疼她。
「景莲,怎么哭鼻子了?」
司凌宇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即刻上前迎了上来。
他那双勾人治癒的眼带着点点笑意,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看在战景莲的眼里。
只剩下了明晃晃的警告和威胁。
战景莲即刻回过神,不再哭泣,只默默地趴伏在战景枭背上。
「哥哥,嫂嫂,对不住了。你们真要是心疼我,就最后为我做一件事,为我去死,好吗?」心里,战景莲默默地忏悔着。
不过她的忏悔根本不像是在忏悔。
更像是在自我游说。
「景莲,嫁过去后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但我不是让你将所有稜角磨平,咱战家的人不必要受那份委屈。」
战景枭像是个操心的老父亲,将战景莲背上车,仍在喋喋不休。
司凌宇暗暗地打量着战景枭,他总感觉战景枭意图打感情牌收买战景莲。
又或是,让她趁早回头是岸?
「大舅哥,景莲交给我,您大可放心。」司凌宇悄然地横亘在兄妹两中间。
战景枭还想说些什么,江心羽已然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好了好了,别误了吉时。」
「嗯。」
战景枭点了点头,见司凌宇正准备将他和江心羽二人迎上后面一辆婚车,他倏然停住了脚步,淡x淡道:「我回屋去拿下速效救心丸。」
「我回去拿下手机。」
战予北也跟着转过身,匆匆忙忙上了二楼战景莲的卧室,将温以宁之前藏在床垫下的窃听器拿了出来。
这些年来,他和他小姑的关系大体还算融洽。
但自从得知霍云沉被绑架一事是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策划出来的。
他总感觉,他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将战景莲当成至亲至信之人。
再说霍云朵。
战予北一点儿也不喜欢霍云朵,她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霍云朵现在太过脆弱。
如果她真要他负责,他会娶她。
毕竟是他看丢了她。
要不然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大的惊吓。
拿上窃听器。
战予北便和战景枭,江心羽一道上了婚车。
战景莲原本还担忧自己的名声一落千丈,没有朋友愿意给她当伴娘。
好在国内职业伴娘业务如火如荼。
这才让她不至于太过丢人,足足聘用了九位伴娘,和司凌宇带来的九位伴郎刚好凑成对。
婚车沿着国道一路驶向霍家老宅方向。
这期间。
战景莲心中尤为忐忑,她抓着司凌宇的手,焦声道:「我心跳得厉害,总有一种噁心想吐的感觉。」
「你最近不会忘了吃避孕药了吧?」
司凌宇不悦地看着她,阴冷的眼眸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我服用的是长效避孕药,吃一次就够了。」
战景莲其实在司凌宇之前,没有任何的性经歷。
因而她其实分不太清这些药都长什么样,从药店里买入后,她吃了一颗,就扔了外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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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人拿住话柄。
她寻思着哪天温以宁要是怀孕了,她就将药放进温以宁的饭菜里。
而没有外包装的药丸,就算女佣在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过,也不会联想得这么远。
战景莲不知道的是。
她那天买药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一个实习药剂师。
一不小心就将她要的长效避孕药,换成了紧急避孕药。
司凌宇搞不清楚什么长效短效的,反正她吃了就好。
他只想让温以宁给他生孩子,其他女人,他看不上。
婚车驶入霍家庄园的时候,海城大部分名流均已到场。
林若溪也来了的。
她原本是不打算前来参加司凌宇的婚礼,刚好他爸也赶到了海城,便带着她一起过来了。
在乌泱泱的迎亲队伍中。
林若溪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气质傲然,帅气非凡的司凌宇。
她痴痴地望着他。
直到此刻还在想,如果能够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说起来,人生的出场顺序真是太重要了。
她晚了一步,就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主动去争取,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小三。
选择放下。
又让她倍感痛苦。
林若溪的年龄还小,正值青春年华,是那种遇到了一个心仪的人,就能脑补出一百场感天动地的悽美爱情故事的年纪。
当然,她也问过自己。
如果司凌宇没有这张帅气的脸颊,她会不会心动?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会心动。
其实很多的一见钟情都是始于颜值,简而言之,就是见色起意。
林若溪后来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司凌宇就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而且他在零度珠宝晚宴上还救过她。
这种情况下。
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是无论如何都招架不住的。
之所以没有冲上前抢婚。
主要是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不想像她后妈一样,恬不知耻地做着最让人憎恶的事情。
「唉...没什么过不去的。」
林若溪小声地嘆了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口闷了。
司凌宇也察觉到了宾客席上的林若溪。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还是坏心眼地朝着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而此刻的战景莲。
视线也完全不在司凌宇的身上。
起初,她还在因为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羡慕的目光而隐隐感到欢喜。
可当她看到霍云沉之后。
所有的欢喜都变成了一厢情愿单相思的苦涩。
她突然记起乱世佳人里的一个情节。
斯嘉丽得知心仪已久的男人即将和其他女人订婚时,勇敢地提出了要和男人私奔。
战景莲在脑海里也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可惜霍云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霍云沉的眼里只有温以宁,即便她今天穿着一件价值两千万的婚纱,他都未曾看她一眼。
战景莲悄然地敛下眼底的失落。
撇开一众职业伴娘,兀自进了老宅茶水间。
大约在茶水间里待了两三分钟。
战景莲才站起身。
她没想到的是,她转身的剎那,就见带着黑色墨镜的霍云朵正拄着一根细长的拐杖,呆呆地站定在茶水间门口。
「啊!」
战景莲可能是由于做贼心虚,惊慌失措地叫出了声。
她身后的吴妈也被战景莲这声惊叫吓得惊心胆颤。
「二少奶奶,怎么了这是?」
吴妈回过神,也看到了霍云朵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
战景莲朝着她使了个眼色,用唇语默声说道:「做事给我干净点。」
「知道了。」
吴妈显得有些为难,但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战景莲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霍云朵身边经过的时候,白眼差点儿翻到了天上去。
「活该瞎了眼!」
她暗暗骂了句神出鬼没的霍云朵,旋即又扭着细腰走了出去。
随后的敬茶改口环节。
吴妈便端来了事先准备好的茶水,给战景莲递去。
「爸,请喝茶。」
战景莲跪在软垫上,规规矩矩地给霍钦奉茶。
霍钦的腿还是没有痊癒,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迷迷煳煳接过茶,喝了一口却尽数喷在了战景莲的脸上,「噗——」
「阿钦!」
霍老夫人无奈地拉住了霍钦,即刻让人擦干净战景莲的脸。
战景枭和江心羽二人对此也是倍感尴尬。
从战景莲和温以宁的口中,他们已经得知霍钦罹患了老年痴呆症。
想起来也是唏嘘。
霍钦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方人物,没想到这才五十多岁,竟患了这种病。
战景莲强忍下心下的不快,又给霍老夫人奉了茶。
今天坐在高位上的四个人,原本一个都别想活着。
可霍钦却不肯喝茶,侥倖躲过了一劫。
战景莲和司凌宇倒是不太在意这个,霍钦本就罹患了老年痴呆症,是生是死之后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奉茶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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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便又在一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身,等待着接下来的婚礼典礼。
大约十来分钟的功夫。
他们就被请上了台,站在了霍家庄园偌大的草坪中央的高台上。
台上挂着一方巨幅的幕布。
此刻正放映着他们的绝美婚纱照。
台下也传来了此起彼伏,一阵比一阵热烈的掌声。
战景莲总感觉在家中举办婚礼,多少带着些乡土风。
反正和高大上沾不上边。
转念一想,这些繁文缛节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今天的这场婚礼,温以宁才会是绝对的主角。
这不。
主持人正打算开口,台下的霍老夫人,以及战景枭夫妇纷纷吐出一口暗黑的血,吓得在场众人瞬间慌了神。
「怎么回事?是不是食物里被下了毒?」
「是啊!快叫救护车!」
「可是大家都在吃,为什么就他们三出了事?」
「会不会是新人敬茶时的茶水有问题?我记得霍家那位痴呆的没喝,他就好好的,一点事情没有。」
「战家夫妇和霍老夫人都是喝了茶水的。」
「你说得对!肯定是茶水出了问题。」
......
在场宾客纷纷起身,时刻关注着婚礼现场突然吐血的三个人。
而应邀前来参与婚礼的媒体记者们,则纷纷按下了快门,怼着三人的脸部拍着特写。
霍云沉注意到了情况。
即刻登上台,冷声道:「婚礼暂停,大家不要焦急,先让出一条安全通道。可能是食物中毒导致的偶发性吐血,他们必须尽快去医院洗胃。」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茶水有问题?」司凌宇试探性地问。
霍云沉顿了片刻,这才开了口:「今天的所有食材全是经过再三筛查,由国宴专业团队前来烹制,绝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茶水有问题。」
在场宾客听到霍云沉的这番话,总算安心了不少。
他们仅仅是赶来参加一场婚宴,可不希望生出什么事端。
不过在确定自身并没有任何的危险之后。
大家纷纷燃起了八卦之心,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战家夫妇和霍老夫人的中毒事件。
封场调查了十来分钟之后。
监控就查到了吴妈的头上。
很快吴妈就被一众保镖架上高台,接受着一干人等的审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然而几乎是分秒之间,她又换成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暗藏祸心,罪该万死。」
司凌宇上前,一脚踹在吴妈胸口,恶狠狠地说:「还不给我说实x话!究竟是谁指使的你?再不说,你极有可能涉嫌故意杀人被判处死刑!」
吴妈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她轻揉着被司凌宇踹得剧痛难耐的胸口,面露惧色,双唇微微翕动,却怎么也不肯接着往下说。
「不说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司凌宇还想着再踹上一脚,已然被霍云沉拦了下来,「给她点时间。」
「......」
司凌宇古怪地睨了霍云沉一眼,他平时不是最孝顺霍老夫人?
怎么霍老夫人被送往医院紧急抢救。
他看上去却是这样淡然?
难不成,他平时在霍老夫人面前的孝顺也全是装出来的?
正当司凌宇暗暗琢磨霍云沉的反常行为时。
吴妈已经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其实,是大少奶奶让我在茶水里下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也让我在大家的饭菜里下药,那药吃了之后是会导致梦游的。」
司凌宇见吴妈总算说到了重点,拧着眉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不可能!以宁是率先开始梦游的,怎么可能是她指使的你?」
吴妈又说:「大少奶奶的梦游是装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很清楚。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她只是把药给了我,并没有告知我这是什么药。」
话说到这里,满场宾客瞬间沸腾。
「什么情况?温以宁不是战家的义女吗?为什么要下药害战家夫妇!还有霍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据说很是疼爱她,她居然下得了手。」
「果然最毒妇人心!」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想啊,战景枭似乎将温以宁的户口都给迁了过去。战景枭夫妇一死,战家的财产应该是战予北和温以宁平分的。」
「而她药毒霍老夫人和霍钦,极有可能是霍家对她不像是面上这么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霍云沉指使的呢?」
「要知道,霍家二少是几个月前才认回来的。霍云沉心里肯定很不爽,不爽他家老头这么大年纪还整花活,不爽多一个人分财产。」
「有这个可能性!这么说来那什么吃了会梦游的药也有可能是霍云沉让温以宁下的。」
「梦游期间,要是霍家老头杀了霍家二少,又或者反过来。受益者都是霍云沉夫妇。」
「豪门水深!但是这趟浑水未免太深了。」
......
宾客们越说越觉恐怖,尽管八字还没有一撇,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各抒己见。
温以宁察觉到有好几台摄像机已经将机位对准了她,才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上高台,冷声询问着吴妈,「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指使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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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吴妈看着温以宁那双充斥着愤怒和失望的眼睛,心虚地垂下了眼眸。
其实温以宁对她挺好的,她一直记得这个。
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她必须听命于司凌宇和战景莲。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少奶奶,对不起。来生我做牛做马,再来赎罪。」心里,吴妈默默地忏悔着。
然而面上。
她却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指使的她,又哭又嚎,「大少奶奶,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要是乱说一句,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战景莲此刻也已经沖了上前,抬起胳膊就打算狠狠地给温以宁两巴掌,「温以宁!我哥哥嫂嫂带你不薄,你为了几个钱,就下了这么狠的手,你没有心!餵不熟的白眼狼!我哥哥嫂嫂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霍云沉眼疾手快,悄然地挡在了温以宁面前。
他一把扼住了战景莲的手腕,冷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前,谁也不准动她。」
「三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袒护她到什么时候?」
战景莲的语气仍旧生硬,但到底不敢再在霍云沉面前张牙舞爪。
待他松开了她的手。
她便规规矩矩地向后退了一步。
今天的绝对焦点是属于温以宁的,就算没有扇到耳光,温以宁也别想好过。
司凌宇愈发感觉事情不对劲。
按理说,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关系早就破裂。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关心她?
难道之前的种种全是在逢场作戏?
他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很想要理清思路,可大脑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怎么想都想不通。
与此同时。
温以宁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她朝着台上呆若木鸡的主持人说道:「麻烦你按照我的要求切换一下幕布。」
主持人此刻也是一脸懵逼,他不过是一个婚礼主持,哪有见过这样的世面?
考虑了片刻。
见霍云沉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待一切准备就绪。
温以宁很是自然地接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微笑着看向长跪不起的吴妈,「现在,我们一桩桩来清算。」
吴妈惊恐地望着温以宁。
她一直以为温以宁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温以宁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吴妈心里越来越慌。
悄然地瞥了眼司凌宇,发现他此刻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完了!事情超出了掌控了吗?
吴妈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没尿了裤子。
而温以宁,已经按照着自己的节奏,打开了话匣子,「先说梦游。前段时间,我在喝了吴妈给我递来的牛奶后,开始了生平第一次梦游。那一次我没出屋,没有造成其他影响。」
「没过几天,我在喝了吴妈送来的牛奶后,又一次梦游了。而这一次,我被告知点燃了家里堆积在一楼角落处的鞭炮,甚至还拧断了宠物仓鼠的脑袋。」
「那之后呢,我们全家都发生了一次梦游。其他人可以说是毫髮无伤,只有我公公在那次意外中摔断了腿。」
「接下来关于我公公梦游的那一段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温以宁说完,即刻示意霍钦身后的女佣将他推上台。
众宾客纷纷怪异地看向台上神情各异的一家子,议论声甚嚣尘上。
「我怎么感觉有反转?」
「霍钦该不会是在装傻吧?要是真傻,温以宁怎么可能请他上台说话。」
「天啊!脑子不够用了。」
......
霍钦接过话筒,对着台下媒体的几十个机位,轻轻地清了清嗓子,「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从未想着将事情搞这么大。这一切都要得益于我的小儿子,居然请了这么多媒体同仁。」
「爸?」
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彻底傻了眼。
他们死死地盯着侃侃而谈的霍钦,哪里还有之前的傻气?
完了!他中计了!
这一刻,司凌宇紧张得冷汗连连,恨不得当场逃离。
可霍云沉早在事发的那一刻就紧急封锁了整个霍家庄园,他现在绝对算得上是插翅难逃。
霍钦没有理会司凌宇,自顾自地说道:「前面我儿媳宁宁说了,我是在梦游期间摔断了腿。」
「断腿后,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怎么一家人都在差不多时间段开始梦游?为了调查清楚真相,我开始装老年痴呆。」
「我在医院静养的那几天,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都有来轮流照顾我。」
「几个月前,我因为对宁宁的偏见,将她架上了手术台,逼迫着她打掉孩子。我原以为她会恨我入骨,结果她却在我生病后,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反倒是战景莲,趁我痴傻,用滚烫的热粥烫我的嘴。烫得我满嘴血泡,最后还是宁宁哪来的药膏,让云沉给我抹上。」
「另外战景莲还在夜间看护期间,疯狂殴打我,将我弄得小腿满是淤青后,又怕我喊疼,给我餵了安眠药。」
「等到第二天宁宁来轮班的时候,战景莲又污衊她虐待我,试图挑拨宁宁和云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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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亲歷的,就是这些。」
霍钦说完,又将话筒递给了温以宁,自个儿推着轮椅下了台。
这毕竟是家事,被这么多人知道,实在不光彩。
坏就坏在司凌宇请了太多的媒体记者,他再不想说,也必须将所有事情说清楚。
要不然殃及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得不偿失。
第285章 温以宁遇险,居然是他救的她?
待霍钦下台后。
温以宁看着众宾客的反应,大致估算着时间。
等大家完全消化了霍钦的这番言论。
才开始下一部分的揭秘。
毕竟是主持人出身,温以宁控场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见大家纷纷将疑惑的目光对准战景莲,她这才缓缓地拿起话筒,「梦游和下药这两件事,大家先记着。我接下来要放实锤了。」
「天啊!还有实锤!」
「太带感了!感觉像是现场经歷一场豪门巨变。」
「我觉得我一开始的推断完全错了。温以宁应该是被诬陷的。」
「没错。战景莲的口碑差得不得了,我完全相信她会在霍钦装病期间故意虐待。」
「安静点儿,我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就怕错过任何一个x细节。」
......
宾客们的胃口被充分吊了起来,纷纷屏住唿吸,静待着下文。
而战景莲还想着上前阻止温以宁。
霍云沉却让一众保镖分立在温以宁两侧,时时刻刻保护着她的安全。
「其实吧,梦游一次两次,我还能当做是意外。」
「全家梦游这么荒谬的事情,搁在谁身上都觉得荒唐。」
「起了疑心后,我回战家后,悄悄地在战家战景莲卧室床垫下藏了窃听器。」
「窃听器的内容很杂,好在我哥已经帮我提取了几段有用的。」
温以宁说完,就将带着usb插口的窃听器给主持人递了过去。
下一瞬。
整个庄园上空,都萦绕着战景莲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李燕!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不要,你找季禹风,不要来找我!」
温以宁示意主持人暂停后,轻声补充道:「这一段应该是战景莲在说梦话。而李燕就是前不久一起兇杀案里遇害的无辜女孩。」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以宁,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休想!」
战景莲彻底慌了神,她早就社会性死亡了,名声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但是她很害怕那起兇杀案被再度引起关注。
这一回,战景枭应该不会再保她。
事情闹大了,她是百分百要被判刑的!
「先别急着认罪,继续往下听。」
温以宁凉凉地扫了战景莲一眼,主持人则很有眼力见地继续播放着录音。
很快,战景莲的声音又一次响彻上空。
「凌宇,我不能答应你。我哥对我还是不错的...我最多只能答应你毒害我嫂嫂,另外还有那个扶不起的战予北。」
「你的意思是,我哥死了之后,他名下的股份会转到我名下?」
「好吧,我答应你!」
主持人在温以宁的示意下,再次停止了播放。
温以宁踱步到战景莲面前,单手轻挑起战景莲的下巴,一字一顿冷声道:「到底谁才是白眼狼?我爸妈待你不薄,你竟想着和司凌宇一道里应外合杀害他们!」
司凌宇冷着脸,沉声说道:「我不知道这段录音是真是假,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认帐是吗?那好,请你仔仔细细地听清楚下一段。」
下一段录音里,差不多有一段十来秒的杂音。
杂音过后。
战景莲的声音和之前那段略有些不同,听得出来,她很开心。
「凌宇,霍云朵那个臭丫头是真瞎了吗?」
「太畅快了!我早就看她不爽,毒了她的双眼算是轻的。」
「就是可惜她运气好,居然没被人侵犯。我是真想看到她被男人玩弄的模样,挫挫她的清高劲儿。」
战景莲听到自己的声音,绝望地哭了起来。
她还以为战家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日防夜防,终究是没有想到温以宁将窃听器放在了她卧室的床垫下。
温以宁见众宾客纷纷一副不解的模样,沉声解释道:「十多天前,云朵遭遇了一场袭击。那群绑匪试图砍掉云朵的手和脚,还试图毒瞎云朵的眼睛。而这一场阴谋,就是战景莲和司凌宇共同策划的。」
她尽可能地不去提及霍云朵遭受非礼一事。
也刻意让战予北挑出一段,能够证明霍云朵并未失身的音频。
为的就是最大程度保护霍云朵。
司凌宇再也按捺不住了,他阴沉地看着温以宁,冷冷地道:「造谣犯法,凡事都需要拿出证据。」
「抱歉,证据我还真有。」
温以宁让人将另一个u盘递给了主持人,道:「事实上,那群绑架云朵的绑匪并没有熘走。而是被我哥秘密送往了警局,接下来一段视频,是他们在警局录下的。」
视频里,为首的那个混子显得特别憔悴,身上也穿着囚犯的服饰。
大概是镜头外的警察吼了一声:「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为首的混子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这一切全是司凌宇和战景莲指使我们的。他们用来给我们汇款的帐户,是境外帐户。他们一开始要求我们在那个小姑娘面前说,是嫂子嫉妒她哥对她好,才派他们来迫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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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男僱主改了口,让我们宣称是她嫂子和战家大少有一腿,看不得小姑娘天天缠着战家大少,才让我们去迫害她。」
「不过我们还没有实施侵害,战家大少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视频放到这里,基本上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再笨的人也都看了出来,所有的阴谋全是出自于司凌宇和战景莲这对阴暗夫妻。
台下的林若溪呆呆地望着司凌宇,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怪不得之前霍云沉总让她小心司凌宇。
原来霍云沉不是在担心她当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的小三。
他这么做单单是为了保护她。
看来,她还是太年轻。
差一点就被司凌宇这样可怕的男人的外表给骗了。
「至于今日我爸妈以及奶奶中药一事,战景莲的录音里提到过只言片语对吧?」
「我还有更为实锤的证据。」
「云朵,你来说。」
温以宁朝着台下带着墨镜的霍云朵招了招手。
霍云朵其实早就按捺不住那颗激动的心了。
在听到温以宁的召唤,立马扔掉了墨镜,蹦蹦跳跳地上了台。
她小心地亮出了手机,让主持人帮忙播放出一段视频,并在身边眉飞色舞地配以解说。
「战景莲进门后,就去了茶水间和吴妈密谋。」
「我赶紧拄着拐杖跟了上去,利用倒插在口袋里的手机摄像头,拍下了两人的视频。」
「视频里,吴妈说食材管控很严,连她的房间都被搜查了好几遍。」
「战景莲就让她不要慌,将一包药粉递给了她。」
「她们两人其实看到了我,但是都以为我是瞎子,再加上她们说话声音并不大,就没有对我起疑。」
霍云朵说完,还不忘解释了一下,「我的眼睛没瞎。虽然司凌宇和战景莲诡计多端,但是我哥和嫂子早就发现了端倪,一直让战家哥哥保护我,我也只是将计就计,好让他们麻痹大意,露出马脚。」
战景莲恨恨地看着霍云朵,她恨不得掐死这个活蹦乱跳的死丫头。
可她眼下,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因为实锤太多,她根本无从辩解。
司凌宇意识到自己想要通过和战景莲结婚,夺得她手中战狼集团股份的幻想彻底落空。
便急着撇清和她的关系。
他倏然转身,狠狠地扇了战景莲一巴掌,「原来这一切全是你这个毒妇搞出来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不是我!」
战景莲捂着通红的脸,无力地辩解着。
她阵脚大乱,甚至于忘记反咬司凌宇一口。
温以宁则气定神闲地说:「别急,还有更勐的。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梦游事件以及下药事件。」
「前段时间,我为了和吴妈学做菜加了她的微信,发现她的头像是和她儿子的合照。」
「根据这个线索,我先生很快就找到了她儿子就职的公司。她儿子是司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于半个月前被指派出国深造。」
「不过他在机场就被我先生的人控制住了。」
「幕布上放映的为吴妈和她儿子近一个月的聊天记录。」
「主要内容就是她儿子入职司维后,为了升职,要求吴妈听命于司凌宇。」
「吴妈拗不过儿子,这才答应了司凌宇,在我以及其他人饭菜中下药,从而引发我们的集体梦游事件。」
「说白了,全员梦游就是一个阴谋。你们想,如果我先生梦游杀了我公公,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宾客们恍然大悟,纷纷指责起司凌宇和战景莲的狼心狗肺。
而吴妈完全呆住了。
她还以为儿子在国外深造,意识到儿子早就被霍云沉的人控制住,彻底傻了眼。
她就说不能干坏事,纸终究包不住火。
可她还是因为自家儿子,一步步助纣为虐,现在反倒连儿子都给搭了进去。
聊天截图一出。
她儿子就算没有犯罪事实,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要?
吴妈后悔得不得了。
瘫在地上,不停地用前额撞着地面。
她蓬头垢面地趴伏在地上,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但此时此刻。
场上并无一人在同情她。
身为成年人,就必须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吴妈最多算是自作自受。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场闹剧即将落幕的时候,温以宁的声音又一次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们发现司凌宇的狼子野心后,早就生出了防备之心。」
「有一次我们暗暗调换了宵夜,司凌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梦游过一次。」
「我们趁机扒了他的衣服,发现他腹部上有一处被强酸腐蚀的疤痕。」
「几个月前我曾被一个神秘男人绑架,那时候我在警局录过口供,清楚地讲述了那一处疤痕的事情,警方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而接下来的视频,则是取之于司凌宇梦游时的真实影像。x」
温以宁在幕布上放映出了最后一段视频。
「妈,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你说你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站在马路上?你知不知道撞了你之后,我每天都睡不安稳?」
视频里,司凌宇点燃了一叠冥币,好看的瑞凤眼里骤然涌出两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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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司凌宇又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我给你烧点纸钱,你一个人在下面好好过吧,别再出现在我的梦中,好不好?」
话音一落。
他又点燃了好几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都给你,都给你!」
霍钦讶然地看向幕布上神神叨叨的司凌宇,眼神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他气愤地朝着司凌宇的脑袋扔出了一只杯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玩意!连你妈都不放过!」
司凌宇躲闪不及,被杯子磕破了额角,鲜血顺势流下。
而视频里的他此刻仍旧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
「我如果知道是你,绝对不会反反覆覆地在你身上碾压。」
「妈,你体谅我一下,行不行?」
「我真的不是故意碾你的,我那时候惊吓过度,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撞了谁。」
......
当幕布彻底暗了下来,警方这才登上了高台,将司凌宇和战景莲以及瘫软在地的吴妈一併铐走。
其实如果没有今天这场下毒案。
战景莲和司凌宇绝对有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战景枭也不会彻底心死,甚至有可能继续帮着战景莲脱罪。
得知自家妹妹意图害死自己。
战景枭再柔软的心,也在这一刻硬了起来。
司凌宇和战景莲被带下台的那一刻。
战家夫妇和霍老夫人也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们三人并没有喝下毒茶水。
霍云沉早就料到战景莲和司凌宇的这一步动作,让人暗地里偷偷换了茶水。
「哥,嫂嫂,你们没事?」战景莲看见了战景枭眼里的失望,眼泪夺眶而出。
「景莲,你太让我失望了。」
战景枭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婚礼前。
温以宁就给他打过预防针,告诉他战景莲可能存了不好的心思。
他不愿意相信,但还是信了。
所以在战景莲出嫁前,他才尽可能地想要唤回她的良知。
可惜...她执迷不悟,最终还是对他和江心羽痛下了杀手。
「所以,你们所有人合起伙来玩我?」
战景莲笑了,笑容里满是绝望和疯狂。
她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真的没救了。
趁警方不查,打破了杯子,挑了一片锋利的碎玻璃,勐地朝着温以宁冲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霍钦此刻离温以宁的距离最近。
发现战景莲彻底疯癫,他立即推着轮椅挡到了温以宁的面前,「疯子,住手!」
哧——
下一瞬,霍钦的心口就被插了一片碎玻璃。
扎得不深,鲜血却疯涌而出。
「爸...」
温以宁没想到霍钦为了她会做到这一份,即刻跑了上去,「爸,你怎么样?」
战景莲发现自己失手,还想要再次行动。
她的手已经被霍云沉踩在脚下,很快又被警方给带离了现场。
其实霍云沉才是最先注意到危险的。
他大可以在战景莲没有逼近的时候,制服她。
转念一想。
霍钦欠了温以宁太多太多,也许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他心里能够舒服一点。
当然也只有这么做。
温以宁才有可能彻底放下芥蒂。
「我没事,破了点皮。」
霍钦随口说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很疼,你一会儿带我去医院打针破伤风?」
「嗯。」
温以宁再三确定霍钦没有大碍,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安抚着肚子里的宝宝:「宝宝别怕,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霍云沉低笑说道:「就算霍老头不出手,你也不会出事。我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
司凌宇抿着唇,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不过...
他还有后招,这一招从计划还没有开始之前他就想好了的。
第286章 霍云沉有遗传性精神病?
司凌宇盯着皆大欢喜其乐融融的霍家人,忽然笑出了声。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嘴角呈现一抹诡异的弧度上扬着。
听闻他沙哑如同秋夜凉风的嗓音,场上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然也有离他比较远的宾客,悄悄地指着司凌宇,小声议论着。
「依我看这位霍家二公子是彻底疯癫了。」
「数罪併罚,还能这么乐呵,恐怕心里早就出问题了的。」
「他在开车碾死他妈的时候,精神状态应该就出问题了。」
「可惜了这张英俊的脸!太想不开了,非要参与家族阴谋,霍家大少可不是好惹的,这么多年就没看他输过。」
......
疯了?温以宁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便意识到司凌宇要做些什么。
司凌宇现在涉嫌了一桩命案,两桩绑架案,加上今天的投毒案,数罪併罚,就算能够免除死刑,也免不了终身监禁的命运。
但如果他要是能够证明他有精神病,这些事情全是在他精神失常下,自身行为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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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可能免于刑罚,又或是从轻,减免刑罚力度。
「现在该怎么办?他一定是想要用装疯这样的办法躲避制裁。」温以宁忧心忡忡地说。
霍云沉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本来就有精神病,不需要刻意装疯。」
温以宁还以为这次能将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一网打尽。
没想到还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她很担心司凌宇万一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会实施更为疯狂的报復,「难道他犯了这么多罪,还是可以逍遥法外?」
「不好说。一般而言,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犯罪行为时,如果具有清醒的认知,应当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而司凌宇在犯罪的时候,具体精神状况还需要专业的鑑定。」
「对于普通人而言,所谓的伪装是不可能逃过鑑定专家的眼睛的。」
「只是司凌宇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犯了病,并且他应该在暗地里训练过反侦察的能力。凡事无绝对,他还是有一定机率可以逃脱制裁的。」
霍云沉此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穷途末路的时候,司凌宇也许会利用他本身就患有的精神病保全自身。
他也想过对策。
等司凌宇被关进精神疗养院,他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
只是霍云沉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所顾忌,没有软肋的商海王者。
他现在有了软肋,温以宁还怀着身孕。
他想多积积阴德,任何可以用法律解决的事,坚决只用法律来解决。
真要是解决不了,再出手也不迟...
霍钦痛心疾首地看向癫狂大笑的司凌宇,沉默了片刻,终是开了口:「早知道你的秉性这么不堪,我当年就不该让素素生下你。」
他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霍云沉,虽说对于豪门世家,只有一个儿子是少了点。
但事实上,儿子少也有好的地方。
比如内斗内耗少,家门会更加和谐。
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他就是没办法拒绝司素素的要求,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当初他再狠一些。
那么司素素就算是对他死了心,伤心离开,也好过被自己亲生儿子反覆碾压致死的命运。
司凌宇听到霍钦这么说,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他不顾身边警察的桎梏,豁出了命想要冲上前和霍钦同归于尽。
「霍钦,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审判我?」
「我怎么生的病,你心里不清楚吗?」
「从小到大,我妈就是背着小三的骂名,艰辛把我拉扯大。」
「霍云沉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霍家大少的时候,你的另一个儿子我,正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被人骂野种。」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愿意选择当你的儿子。说起狠,你比任何人都狠。」
「我妈等了一辈子,你也未曾给过她一个名分。就因为她出身低微,不是名门之后!」
「我妈可以怨我,毕竟那场交通意外是我有错在先。」
「其他人诸如霍云沉,霍云朵,温以宁,都可以怨我恨我,独独你,你没有资格。」
「我从出生开始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霍钦,最该以死谢罪的人不是我,是你呀...」
司凌宇说着说着,猩红的眼忽然挂下两行眼泪,总给人一种极致的破碎感。
不远处的林若溪默默地消化着他的这番话。
怎么说呢。
司凌宇固然十恶不赦,但对于完全没有遭受到侵害的林若溪而言。
有那么一瞬间。
她是同情他的。
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身处豪门却卑微如蝼蚁苟且存活。
霍钦被司凌宇的这番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曾几何时。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对司素素和司凌x宇不薄。
经济物质上,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母子俩。
当然他们的身份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他肯定没办法给予司凌宇和霍云沉一样的待遇。
他也是没想到。
司素素和司凌宇一直活在骂名之中。
这一刻。
他多少是有些心疼司凌宇的,即便他依旧痛恨司凌宇要了司素素的命。
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
在恨的时候,同时还能爱着。
良久。
霍钦稍稍平復了心绪,才缓缓开了口:「凌宇,你说的这些我都认。但你犯下的罪责,只能自己担,别再执迷不悟。」
司凌宇苦笑,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爸还真是会避重就轻。
什么叫做别再执迷不悟?
如果被定罪的话,他会死的。
听霍钦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挣扎,慷慨赴死?
不可能!他做不到!
他还没到三十岁,还没有娶到心仪的女人,还没有看到霍家这一家子的蛇鼠之辈跪在他脚边。
他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憋屈地死掉。
一旁的战景莲总算是看出了些许门道。
发现司凌宇刻意装疯。
她也开始有样学样,扯着嗓子仰天大笑:「战景枭,江心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温以宁:「......」
不得不说,战景莲现在的行为多少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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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宇本来就有精神病,而且他的病应该还很严重。
所以装病的时候毫无违和感。
战景莲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毫无演技的小演员在尬演,连笑声都透着一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尴尬。
「嫂嫂,战景莲她自己不会尴尬吗?」霍云朵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早就社会性死亡了,还怕什么尴尬?」
温以宁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论演技还是崔芯爱稍微自然一些。
崔芯爱很擅长扮演苦情绿茶婊。
战景莲的性子算是比较男性化的,她很多时候不是很懂男人,也不是很懂女人。
做出来的行为两边不讨好。
要不是战家一直包容着她,她哪能风光近三十年?
「二位,走吧。」
边上的警察明显也看不下去戏多的两人,真要有精神问题,鑑定专家一定能看出来的。
不过单看他们的肉眼推测。
战景莲绝对没病...
「警察同志,我有病的!我心理扭曲,人格分裂,我甚至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战景莲焦急地喊着,完全不在乎周遭鄙夷的眼神。
「少说废话。」
「我真的有病...」
战景莲深知自己涉嫌了命案,被抓肯定凶多吉少,便卯足了劲儿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她不知道的是,精神病从来就不是庇护犯罪的温床。
任何蓄意装病一旦被发现,都有可能从重处理。
这场闹剧,最终以司凌宇,战景莲和吴妈三人被押上警车收尾。
江心羽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她紧紧抓着战景枭的胳膊,低声喃喃,「这么看来,南南一定是她故意弄丢的,是不是?」
战景枭幽幽地嘆了口气,心死成灰,「恐怕是这样。二十三年前,她才七岁,怎么就能这么狠?」
温以宁和霍云沉紧紧相拥。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困境是彻底被化解了。
司凌宇和战景莲被收押。
这就意味着再没人敢来加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温以宁也没有忘记崔芯爱那颗定时炸弹。
不过崔芯爱没办法接近她,危险系数明显没有那么大。
*
隔天下午,温以宁正着手设计用来参加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的设计稿时。
意外接到通知。
根据相关部门的鑑定,司凌宇患有重度偏执性精神障碍,人格分裂。目前已经被强制关在了精神疗养院。
温以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霍家从未提过霍老爷子的事情,但有一回她听霍云朵说过,霍老爷子生前精神状况也出过问题,似乎是得过癔症。
难道霍家的精神病是具有遗传性的?
想到霍云沉也患有躁狂症,温以宁越发心慌。
万一她和霍云沉的孩子们也有类似的症状,该如何是好?
温以宁偷偷谘询了一下。
如果孩子太爷爷和孩子父亲,孩子小叔都有一定的精神问题,那孩子罹患精神病的概率有多大。
医生没有给出概率,只说了一句「节育」。
「医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边只能提供网络谘询,建议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谢谢。」
温以宁如同被抽掉了脑干一样,愣愣地靠坐在了桌边。
君泽和洛白的情况问题应该不大。
洛白天生的乐观派,君泽只是比较酷而已,心理状况还是比较健康的。
可绵绵...
她有着轻微的自闭倾向。
不知道是基因里復刻着上一辈的病灶,还是因为霍云沉工作太忙,忽略了绵绵的需求,才让她变得敏感自闭。
温以宁突然间有些迷茫。
如果真的会影响到孩子,那么她是不是该终止妊娠?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司凌宇那样的恶魔。
也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现实。
「在想什么?给你打电话,都不知道接。」霍云沉走进店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温以宁散落在桌上的稿纸。
他随手拿起了几张,仔细地翻看了起来,「设计理念不错,需要我给你投资?」
「我拿去参赛的。」
温以宁收拾好了情绪,本来想要瞒着他的。
可她实在是太焦虑了。
霍云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反常,沉声问道:「怎么了?司凌宇没被判刑不开心?」
「不是...」
「那是?」
「霍云沉,爷爷当年是不是也罹患了癔症?」
「你是担心霍家有精神病遗传史?」霍云沉反问。
「我...我很害怕孩子们会变成司凌宇这样。」
其实温以宁也很害怕孩子们变成霍云沉发病时的样子。
霍云沉沉默了片刻,耐心地解释道:「爷爷没有罹患癔症。他生在不是很和平的年代,经歷了很多变故,一直念着亡故的友人,只是单纯的心结,是外界传岔了。」
「那你和司凌宇...」
「你放心吧。霍家的基因要真有问题,我不会要孩子,一个也不会要。司凌宇的病,有可能是因为我爸和司素素两人基因不合,本身很难要小孩,司素素强行做了试管。大概率是因为这样,司凌宇才会有精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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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们会不会不合?」
温以宁还是有些担心,她不希望悲剧重演。
「我们只要一次没避孕,你就有可能中招,怎么可能不合?」
「要是不放心,现在就跟我去一趟医院?」
霍云沉被温以宁说得也有些忐忑,司凌宇的精神病有所出处。
可他的躁狂症没有。
据说是四年前那场不大不小的追尾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没有任何的遗传因素。
但万一是医生的预判失误了呢?
如果真的会遗传,那温以宁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好,我关一下店面。」
温以宁匆匆忙忙起身,由于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店面没锁好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好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
他们的基因并没有什么问题,霍云沉的病也只是偶发的,不具备遗传因素。
「幸好...」
「我就说我们这么匹配,不会有问题。」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怕得要命。
检查结果真要是不尽如人意,打胎才是最理智的做法,可他捨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
幸亏结果是好的。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温以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霍云沉患了病,本来就敏感。
她还这么吓他,真是不应该。
两人正准备离开。
意外看见本该在监狱里蹲着的战景莲带着电子脚镣出现在了医院妇产科。
「...战景莲该不会怀孕了吧?」
温以宁有些无语,战景莲和司凌宇的花招还真是层出不穷!
一个精神病,一个怀孕?
「应该是怀上了。我上午就收到了信息,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太过气愤。」霍云沉淡淡地说。
「难道这样就能免除刑罚?」
「不能。分娩后还是需要继续服刑,大概率是无期。她现在属于保外就医,并不是可以自由活动,你看她脚上的电子脚镣。」
「这样还好。要不然李燕死得也太冤了。」
温以宁其实觉得战景莲这种情况不该选择怀孕待产才是。
如果被判处无期徒刑,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不过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如果这是战景莲的唯一生机,她牢牢抓住也是无可厚非。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
妇产科休息室内,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
女人戴着鸭舌帽,面上口罩墨镜齐全。
当她走向战景莲的时候,就连战景莲也没有认出她来。
崔芯爱懒得和她打哑谜,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战景莲,要不要和我合作?」
「没兴趣。」
战景莲此刻心如死灰,她知道她这辈子完蛋了。
即便还想着报復回去,终究是心有余力不足。
「如果我能帮你逃脱制裁呢x?」崔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战景莲眸色微动,假借病历本挡住嘴巴,以防看守人员发现异常,「什么意思?」
崔芯爱压低了声说:「怀孕了是吧?我也许可以帮你,在你分娩的时候制造出一场难产而死的假象,助你逃出生天。另外,我也可以给你三五十万的生活费。」
「原因。」
战景莲困惑地看着崔芯爱,按理说她现在已经是一颗废棋了,崔芯爱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她?
「我想知道战家千金走丢的内幕,只要你原原本本告诉我,我绝对会尽可能保你出去。」
「你也清楚,我这么说就意味着我想要顶替真千金的位置。一旦反悔了,你再来揭穿我,我岂不是更惨?」
「而且真千金是温以宁对吧?比起我,我想你应该更加看不爽温以宁,不是吗?帮我,我替你教训她。」
崔芯爱没有和战景莲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身的诉求。
「我凭什么相信你?」战景莲又问。
「你只能相信我。除了我,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去看你,你已经被遗弃了,不是吗?」崔芯爱不客气地说。
战景莲听不惯崔芯爱的语气,但事实还真就是崔芯爱说的这般。
战景枭和江心羽都放弃了她。
再也没有人会来关心她的,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崔芯爱这个转机。
「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记得,千万别食言。不然谎言一破,更容易引火自焚。」
「决不食言。」
崔芯爱答应地爽快,旋即问道:「温以宁当年是怎么走丢的?」
「当年是我在美洲南山口岸,故意将她引上了开往华国的渡轮。那之后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战景莲小声说道,见看守人员转过头,她立马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
崔芯爱才问道:「你是不是偷偷地给温以宁和战景枭夫妇做过亲子鑑定?鑑定报告在不在?」
「报告这玩意儿,容易穿帮的。你想借她的,会被识破。」
「不过我之前保存了一份温以宁的样本,你倒是可以拿着她的样本去和我哥做鑑定。」
「还有,温以宁是o型血,别记岔了。」
听闻战景莲说保留了样本,崔芯爱喜出望外,这一回她总算是赌对了。
此前让曾何伪造亲子鑑定报告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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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这种小儿科,很难矇混过关。
毕竟她此前就在孩子们和霍云沉的鑑定结果上一改再改。
这一回温以宁绝对有所防备。
但要是得到了温以宁的样本,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跑去认亲。
而且温以宁还没有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
绝对想不出她是从哪里弄到的样本。
就算怀疑她,也只能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对了,温以宁还献过血。那次是我逼她的,血样和毛髮指甲样本,我全部保留了下来。」
「你放哪了?」
「存仁禾医院生物保险箱里了,密码是321266。」
「好,等我的好消息。」
崔芯爱问到关键性信息,不再逗留,立马驱车去了一趟仁禾医院。
她刚从医院停车场走出。
就发现大批媒体记者围在医院门口。
顺着摄像机镜头往上看去。
竟意外发现邹芷萱大半个身体已经倾出了顶楼栏杆,似有跳楼的架势。
而她边上不远处。
还站着电视台的那群人,其中也包括了温以宁。
第287章 崔芯爱上门认亲被拒?
顶楼,黑云压顶。
邹芷萱爬上了水泥护栏,坐在护栏边缘上,两只腿悬空而摆。
她微仰着头,看着顶上的乌云,怔怔出神。
今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可对她而言。
俨然末日般可怕无助。
早上她正常去电视台上班打卡,却被曾何家里的那个疯婆娘扯着头皮一阵暴打。
那疯婆娘手劲儿可真大!
在她的脸上挠出道道抓痕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烂了她的衣服。
而曾何。
那个信誓旦旦要为他和妻子离婚的男人,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她被他老婆压在地上暴打,被摄像机怼着脸拍的时候。
他却讷讷地站在他老婆身后,还不忘温存提醒,「老婆,别动了胎气。」
呵呵...
天下男人薄情寡情,她邹芷萱不是今天才知道。
怪只怪她陷得太深。
「狐狸精!你别以为装出要跳楼的架势,我就得让着你!」
「我今天不曝光你,我名字倒着写!」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家曾何有家室,像你这种人也配主持儿童节目?」
「怕是别带坏了小孩!」
曾何的孕妻情绪特别激动,早在之前收到崔芯爱匿名发去的照片后,她就有所怀疑。
可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了曾何。
万万没想到。
在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的时候,曾何居然出轨了这么个狐狸精。
邹芷萱麻木地听着这些谩骂,转过身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曾何,「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是你勾引了我,诱我出轨。」
「我现在只要想起你,就会觉得噁心。」
曾何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始至终都站在了他孕妻的身后。
他的一只手,还小心地扶着妻子的腰,深怕她动了胎气。
邹芷萱眼里写满了失落。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缓地开了口。
「知三当三是我不对,但是曾何,你有资格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我们刚认识的那晚,你就以摄影为由约出了我。那晚我们做了多少次,你还记得吗?」
「我们从大床到浴室,再到梳妆檯,情趣鞦韆,窗边,地板...」
「曾何,你扪心自问真是我勾引的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敢做不敢认的行为,让我觉得我当初是吃了屎,才会看上你。」
邹芷萱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的事业准保完蛋。
爸妈是乡下人。
乡里乡亲要是说起这件事,肯定会觉得脸上无光。
今后她该怎么办?
而且曾何约过的女人不止她一个,为什么就她遭了殃?
邹芷萱也曾试图将其他女人拉下水。
可曾何否认得干干净净。
他的那位单纯孕妻还相信了他的鬼话。
「恬不知耻的狐狸精!勾引男人还有理了!」曾何的妻子狠淬了一口,将所有火力对准了邹芷萱,却没想过指责敢做不敢为的曾何。
温以宁冷眼看着怯懦的曾何,心里暗生鄙夷。
邹芷萱固然有错,曾何就没错了吗?
可这社会对于男性真的太包容了。
他只需要跟老婆道个歉,然后摆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
就没有人再去翻他的旧帐。
而涉事女人,将永永远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万幸的是,李薇早了一步抽身而退。
不然今天想要跳楼的人,除了邹芷萱,可能还多了个李薇。
「vivi姐,你没事吧?」
察觉到身侧的李薇脸色越来越差,温以宁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已经翻篇了的。你是受害者,是被曾何骗的,情况和邹芷萱不一样。」
「我没事的。」
李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只要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能平安度过这次风波。
今天过后,她依旧是势头正好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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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任何的负面绯闻缠身。
可是想起自己在曾何身上倾注的感情,她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个结。
与此同时。
曾何的孕妻仍在不留余地地攻讦着邹芷萱,警方打断了她好几次,深怕她再次刺激到邹芷萱,引发跳楼惨案。
她却依旧控制不住情绪。
孕期本就是比较敏感的。
控制不住情绪也属情理之中。
但办案人员的职责是第一时间将企图轻生的邹芷萱从死亡边缘线上拉回来。
这使得曾何的孕妻更加抓狂。
「你们没有经歷过我遭受的痛苦,凭什么替这个女人说话?凭什么!」
「这事儿要是搁在你们身上,你们指不准比我还激动。」
她边说边哭,哭得满脸通红。
曾何见状,温柔细腻地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诱哄,「乖,没事了。」
邹芷萱看到这一幕,噁心得差点儿连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她承认自己从青春期开始,就是个不良少女。
唯一的人生追求就是傍大款。
可先后被季禹风,曾何这样的废物人渣玩弄过后,她开始对男人失去了兴趣。
直到现在她才清醒过来。
她年纪轻轻就进了电视台,只要努力工作,脚踏实地地走好每一步。
就算赚不了大钱。
也能成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养活自己起码不成问题。
可惜她一心攀权富贵。
彻底毁了自己的事业。
「曾何,你给我记牢了。我的悲剧是你造成的,我不怪你的妻子,因为我知三当三,我没有廉耻心。」
「但是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邹芷萱话音一落,就想着往下跳去。
最后还是边上的警察眼疾手快,拦腰将她拖了下来。
曾何的孕妻见状,又一次飞扑上前,试图去薅邹芷萱的x头髮。
一旁的李薇挣扎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站了出来,「曾太太...」
「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替你的狐狸精同事说话吧?」
「不是。」
李薇摇了摇头,正想开口,曾何却紧张地打断了她,「你又想做什么?别给我无中生有!」
「曾何,你心虚什么?」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说白了,我也是受害者。」
曾何原以为李薇为了自己的前途,绝对会对之前的事情守口如瓶,但见她此刻的样子,彻底慌了神。
李薇无视了周遭人惊讶的目光,迳自绕过了曾何,对上了他老婆那双充满疑惑的眼。
「曾太太,不瞒你说,曾何曾先生在和你的婚姻存续期间,还和我有过一段恋情。」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有家室,单纯地以为我是他的全部。」
「他在江北的那所公寓,我也有钥匙,不过现在他应该换了门锁。那时候,他说那间公寓可以作为我们的婚房。」
「起初他来接近我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渣。」
「得知他有家室的时候,我崩溃了,想到了分手。他却跟我说,他太太生不出孩子,早晚要离婚的。」
「只要我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可以当天就和你离婚。我知道这样有违道德,但是我信了。」
「然而他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他约炮,疯狂约。」
「上到医院护士,下到医院女病患,就没有他不约的。」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并非是在替邹芷萱辩护。我只是想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曾院长,内里早已腐败不堪!」
李薇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她。
就连曾何的孕妻也呆怔住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曾何急了眼,连声道:「老婆,别听她胡扯!」
「曾太太,狗改不了吃屎的,永远别相信曾何的嘴。」
李薇说着,旋即又将从手机相册回收站里还原了之前和曾何在一起时拍过的照片以及录过的小视频。
「老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理应好好过下去才是。」
「曾何,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是别人勾引的你,结果呢?你他妈连骗婚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女人在看了李薇手机里的那些照片之后,总算明白了过来。
邹芷萱见状,为了保住自己的事业,也趁机改了口,「曾太太,你现在看清楚他的嘴脸了吧?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有家室,我也是一步步被骗的。」
「老婆,求你别闹了好吗?咱回家,我好好跟你解释。」
曾何完全没有闲暇功夫搭理邹芷萱和李薇,双手合十,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点,好声好气地央求着自己的孕妻。
「离婚吧,人渣!」
「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且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难道你捨得让孩子没有爸爸?」曾何无计可施,只好打起了感情牌。
他对妻子其实没有多少感情。
但他清楚地认识到,如果失去了妻子娘家的庇护,他仁禾医院的院长之位绝对坐不稳当。
也正是因为利益纠葛,他才必须尽全力保住这段婚姻。
「你觉得你配当孩子的爸爸?」
女人话音一落,就气愤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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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曾何。
由于李薇的实名举报,当天就收到了有关部门的调查指令。
温以宁原本还担心李薇会因为这件事被停职处理。
不过好在事情曝光之后,网友的理智都还在。
李薇作为被骗婚的受害者,实际上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迫当了小三。
且事后她为了避免更多受害者误入曾何的圈套,选择了公开指证。
这一做法反倒拉回了不少网友的路人缘。
邹芷萱虽然也进行了一番辩解,电视台还是因为影响问题,雪藏了她。
被带下医院顶楼后。
邹芷萱和崔芯爱刚好打了个照面。
崔芯爱显得有些侷促,刻意偏着身子躲避邹芷萱的视线。
邹芷萱却定定地看着她。
虽然没有公然喊她表姐,心里却越发不爽。
季禹风和曾何。
合理来说,都是崔芯爱介绍给她的。
崔芯爱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起初邹芷萱还以为崔芯爱是真心帮她,现在想来,她充其量只不过是崔芯爱手里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现如今她的名声彻底被毁,她的利用价值也全被压榨干净。
崔芯爱应该很想要摆脱她吧?
邹芷萱忽然偏执地笑了。
如果她再无东山再起之日,她会不计一切代价,将崔芯爱一併拉入泥潭之中!
*
第二天,战家家宅
战景枭收看新闻的时候发现仁禾医院院长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江心羽给他端去了一杯早茶,缓声询问道:「怎么了这是?该不会是集团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吧?」
「不是。」
战景枭摇了摇头,随后郑重其事地说:「之前景莲说偷偷地给我们和宁宁做过亲子鑑定。」
「你是怀疑,景莲撒了谎?」
江心羽的眼睛亮了亮,她总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温以宁是她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听战景枭这么一说。
她眼里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战景枭蹙着眉,审慎说道:「目前还不能确认。我刚才看新闻,说是仁和医院院长因为作风问题被撤职,被逮捕。而景莲的亲子鑑定,就是仁禾医院做的,我在想,这其间是不是有些关联?」
「要不,我们带着宁宁换家医院试试?」
江心羽焦急地说,这会子已经着急忙慌地翻着手机想要给温以宁打电话。
「先别抱太大希望,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
战景枭嘴上这么说着,双手已经在不自觉地发颤。
他还等着江心羽给温以宁打电话,自己的手机却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战景枭战先生吗?」
「我是。」
「您之前在我局登记的女童失踪一案,有眉目了?」
「什么眉目?」
「据一位退休船长反馈,二十三年前,他在从美洲南山口岸驶往海城港口的航线上,船上曾出现过一位会讲中英文双语的女孩。女孩现如今已经找到,被一户姓崔的人家收养。」
「消息属实吗?」战景枭立马站了起身,满脸激动地问。
「属实。具体情况还是需要做进一步的亲子鑑定,您看看约什么时间合适?那个女孩儿我们联繫过了,她说什么时间都有空。」
「半个小时后,华中科技医院,可行?」
「好的,半小时后见。」
「多谢。」
战景枭结束通话后。
俨然忘却了再给温以宁打一通电话核实一下。
他匆匆忙忙穿上外套,即刻和江心羽二人驱车赶往了华中科技医院。
「老公,你说这回我们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江心羽愈发忐忑,双手紧张地绞在了一起。
「先去看看再说。」
战景枭也紧张得面色发白。
然而等到了医院。
两人发现极有可能走丢的女孩儿是崔芯爱时,瞬间愣住了。
他们知道崔芯爱。
之前就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霍云沉,恬不知耻地要给人当小三。
「老公,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江心羽头一次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崔芯爱长得精緻漂亮,但她对崔芯爱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特别是在得知崔芯爱曾介入过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的婚姻。
她对崔芯爱正可谓是完全喜欢不起来。
第288章 霍云沉怀疑温以宁才是真千金
战景枭也犹豫了。
其实他之前也想过一个问题。
他和江心羽寻女二十多年,如果找到的是一个秉性纯良的好孩子,心里还能舒服些。
要是找到一个和战景莲相差无几的女孩儿?
怕不是自找苦吃?
当然说这话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毕竟是他们没有看好女儿,才会使得女儿走丢这么多年。
考虑再三。
他还是坚定地牵着江心羽的手,阔步上前和崔芯爱打了个招唿,「你好,崔小姐。」
「战先生,战太太。」
崔芯爱今天刻意换了一套清纯的装束,尽可能模仿温以宁的模样。
江心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讷讷出声:「看五官,似乎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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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战太太,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我的职业是演员,我们出道之前,是会被经纪公司要求去改善五官上不完美的地方的。所以,我的五官也是稍稍微调过的。」
「嗯。」
江心羽点了点头,心里还是犯着嘀咕。
她的南南从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出美人胚子,五官上根本毫无缺陷,又怎么可能需要去微调?
不过也不能排除女大十八变的可能性。
毕竟一个人的眼部状态,双眼皮形状,以及鼻子高度,都不是恆定不变的。
特别是鼻子。
有部分人小时候鼻子秀气,青春期突然变大...
江心羽暗暗地说服着自己,但还是有些不喜欢崔芯爱。
此前她从未想过这种情况。
总以为认亲就是x欢天喜地的,并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女儿也许会变得没那么讨喜。
「战先生,战太太,出于保险起见,我认为还是双管齐下比较好。我会提供样本,分别和你们二位的样本进行鑑定。毛髮样本,指甲样本或是血液样本,可以都验验。」
「嗯。」
战景枭点了点头,但见崔芯爱的态度还算真诚,心里对她的排斥稍稍少了些许。
可江心羽是个性情中人。
搞不来虚与委蛇那一套。
她之所以那么喜欢温以宁,并不是因为温以宁和她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像。
可能就是因为气场合拍,加上温以宁待人真诚。
怎么看,怎么喜欢。
然而崔芯爱给她的感情很不好。
虽说一见面就给人贴标籤不太好,但江心羽的主观感受就是,崔芯爱身上的香水味都透着浓浓的绿茶味。
让她倍感不适。
做好取样工作后,就是漫长且难熬的等待时间。
江心羽时不时地看向身侧的崔芯爱一眼,时不时又拧紧了眉头,坐立不安。
崔芯爱真的会是她的南南吗?
为什么她在崔芯爱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南南小时候的痕迹?
同样是大眼高鼻,南南的眼睛却是那样灵动好看,崔芯爱的眼睛却只剩下厚重的假睫毛和过于夸张的美瞳。
「不!不要对她抱有偏见。」心里,江心羽仍在不停地游说自己。
她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怕。
整整二十三年,她思念爱女如痴如狂。
现在想想。
所谓思念可能只是执念。
她似乎并不是很期待她和崔芯爱的亲子鑑定结果。
战景枭完全能够理解江心羽此刻的心情,事实上他也一样。
就算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普通女孩儿,他也能欢天喜地地认下。
独独崔芯爱,他膈应。
至于为什么膈应?答案很明显,因为崔芯爱曾多次介入温以宁和霍云沉的婚姻。
战景枭苦闷着脸,想不清楚为何自己这样喜欢温以宁?
仅仅是因为她真诚善良?
不见得。
真诚善良的人多了去了。
战景枭想了大半天,也没有想通...
两个小时后。
当他们拿到亲子鑑定结果,战景枭和江心羽都是一副呆愣的神情。
唯独崔芯爱,激动地喜极而泣,「原来我不是孤儿,我的爸妈还健在!」
江心羽:「......」
战景枭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温和些,「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爸,你别这么说。能够和你们相认,是我最大的福分。」
崔芯爱娇嗔地往战景枭怀里钻去,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少女在同自己的父亲撒娇。
战景枭僵直了嵴背,怔怔地站在原地,两只手侷促地不知道该放哪里。
他暂时还没有转换过思维来。
没能完全将她当成女儿。
因而这样的拥抱,他多少有点吃不消。
「崔...孩子,你想吃什么,今晚回家吃饭?」
战景枭不适地推开了崔芯爱,整个鼻尖已然萦绕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崔芯爱笑着说道:「我不挑食的,只要能和爸妈住在一起,吃什么都行。」
江心羽好一会儿才从极度的震惊缓过来。
她深深地凝望着崔芯爱,心下腹诽着,也许多相处一些时日,就会培养出感情。
至于品性,往后再慢慢教吧。
说起来也是她和战景枭的失职,没有看好孩子。
她能顽强活下来已是万幸。
也许是因为生活环境造成她现在并不怎么讨喜的性格,这一点倒是怪不得她。
「老公,你让林嫂准备一下,我给宁宁打个电话,让她今晚过来一起吃晚饭。」
江心羽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近段时间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都会在第一时间和温以宁分享。
她们既是挚友,又是母女。
认识的时间不算久,可感情却深得很。
崔芯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笑容满面地和温以宁打电话的江心羽,心底里大为不爽。
这女人未免太过分了。
温以宁不过是战家的义女,她现在才是战家的真千金。
谁更亲一些,她心里没点数?
还是说母女天性使然,她虽然不知道温以宁是她的女儿,但还是会因为血脉相连的原因,更加偏爱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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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芯爱抿着唇,情绪一落千丈。
六年前温以宁抢走了她先看上的男人,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豪门阔太之位。
没想到六年后的今天。
温以宁居然还想要抢走她的爸妈,抢走属于她的荣华富贵!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电话另一端,温以宁听闻崔芯爱上门认亲的消息,并没有多少惊讶。
从曾何的公寓里发现那份没有署名的亲子鑑定报告书,她就料想到了今天。
「妈,报告书可以发我看看?」
温以宁不忍心给江心羽泼凉水,只小心翼翼地问。
「我已经发你微信上了。我们查过血,还验过毛囊,指甲等等,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致的。」
「是吗?」
温以宁倍感困惑,如果崔芯爱只是伪造了鑑定报告,她哪来的勇气去验血,验毛囊?
这玩意儿一验就要穿帮的!
「千真万确。宁宁,晚上有时间回来吃顿便饭?你要是不想来,也没关系。」江心羽深知温以宁和崔芯爱的矛盾很深,她自然是不敢强逼她们握手言和的。
「好的。」
温以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
她身边的霍云沉已经偷偷联繫了华中科技医院,要求院方再做一次亲子鑑定。
然而结果还是显示,崔芯爱和战家夫妇有血缘关系。
经反覆验证过后。
温以宁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之前被所谓的亲子鑑定报告书耍过好几次。
以致于现在的她,完全不敢相信那冷冰冰的仪器。
「霍云沉,医院真的靠谱吗?」温以宁闷闷不乐地问。
「华中科技医院不比仁禾医院,是靠谱的。」
「可是,邹梅真的不是崔芯爱的亲生母亲?邹梅分明是代替崔芯爱去坐牢的,如果不是真母女,她犯得着这么做?」
「话也不能这么说。邹梅如果一生无所出,很有可能是一心一意对待崔芯爱的。而且邹梅是自己擅作主张犯了错,应该不是崔芯爱指使的。」
「就是她指使的!」
温以宁不是很想和霍云沉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部分男性确实没有什么鉴婊鉴茶能力,霍云沉就是这一类!
霍云沉:「......」
他完全不敢回嘴,这种情况绝对是多说多错。
既然如此。
他不如全程保持缄默。
「霍云沉,我一直很困惑的是,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崔芯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还是说话好听?」
「你多心了。自从得知她总发布仅你可见的朋友圈,她在我这里的信誉度就已经清零了。我刚刚其实还让人去採集了邹梅的血样,让院方给她和崔芯爱做了次亲子鑑定,结果显示,她们不是亲生母女。」
「可我还是感觉你对崔芯爱余情未了。」
温以宁见霍云沉解释得有理有据,完全挑不出刺儿,索性凭着第六感说话。
「哪门子的感觉?是因为我这几天没碰你?」
「不是。」
「那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哪来的感觉?」
「就是感觉。」
「...冤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有时候其实挺欠的,没有证据的事也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还理直气壮地说,全凭直觉!
这要是搁在之前,睡她一次,她也就乖了。
问题是孕期他不太敢动她。
万一再像上次那样弄得她肚子疼紧急就医,他得内疚死。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蛮不讲理。
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话题,「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崔芯爱的身高也不太像是战家人。」
战景枭身高一米九左右。
江心羽差不多一米六八。
战予北也很高。
总不能这样的基因环境下,生出个不到一米六的女儿吧?
就算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也差太多了。
当然如果是性早熟引发的骨骼提前闭合,倒是有一定可能性。
可崔芯爱的平板身材,怎么看也不像是性早熟的类型。
温以宁还在琢磨崔芯爱身高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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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崔芯爱赴医院和战狼集团总裁做了亲子鑑定,疑为战家之前走丢的真千金!】
【崔芯爱成战家千金完胜战家义女温以宁!据传霍总为了真千金要和假千金离婚。】
......
「崔芯爱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全世界知道她的新身份呢!」
温以宁看着手机上的推送,心情逐渐复杂。
这段时间,战景枭和江心羽俨然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总是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默默地做她强有力的后盾。
她一开始总怕自己太过投入,最后会被伤得彻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战家。
可惜的是,战家刚走了一个战景莲,又来了一个崔芯爱。
这两x个女人,堪称是她这辈子最为讨厌的两个人。
她的所有苦难。
全是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带来的。
「霍云沉,你说崔芯爱要是再想害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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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这话并非是在试探霍云沉,她是真的感到了迷茫。
崔芯爱现如今是战家千金。
她怕自己反击得太狠,会伤到战家二老。
「杀鸡焉用牛刀?她要是敢对你动手,我替你摆平。」霍云沉也没有误解她的意思,他知道她是在顾虑战家二老,便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
「还是算了吧!她可是你的初恋白月光。」
「我洗不白了是吗?」
霍云沉默默汗颜,虽说崔芯爱是他初恋,但他们那时候真的挺纯的。
「我没有要翻旧帐的意思,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温以宁觉得自己应该为战景枭和江心羽感到开心,寻女二十三年,也就他们能够坚持下来。
可是她还是会觉得委屈。
她不喜欢崔芯爱,即便自己只是战家养女。
想到战景枭和江心羽认了亲生女儿后,不再会待她亲厚,心里还是很难过。
「我爸妈都还没有叫够呢,怎么就成了崔芯爱的?」
「当年我也还没有把你捂热,你就跟我说要娶她。」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遇见她,太倒霉了!」
温以宁蹲在地上,垂着头默默地消化着突然上涌的情绪。
霍云沉一把将她拎上了桌案,大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要不然,你叫我爸?我保证最宠你。」
「你坏死了,又占我便宜。」
这已经不是霍云沉第一次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了。
他似乎对当爸爸很热衷。
温以宁拂开他的手,泪腺却不可控制地泌出大量的眼泪。
「怎么哭了?不肯叫爸爸就不叫好了。」
霍云沉知道她心里难过,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的。
可他又给不了她想要的父爱母爱。
「老公疼你,够不够?」
他拥着她的身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要不,我让人将她秘密解决了?省得你这么伤心难过。」
这一回他并不单单是在哄他。
如果这么做温以宁能开心一些,他真的会去做。
「这是法治社会啊大哥,你能不能别总是想这些歪门邪道?」
「那你得答应我,别为这种事伤心难过,我会心疼。」
「我没事的,睡一觉可能就好了。」温以宁不希望自己这么自私自利下去,沉默片刻,又抬眸问道:「今晚我要回战家,你要不要一起?」
「今晚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推不掉。」
「好吧,那我一个人去。顺便去探探虚实,反正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崔芯爱的身份不对劲。」
「我让小方跟着你,凡事都得小心点。」
霍云沉也是一万个不放心,要不是真的走不开,他势必会陪同前去的。
「我会小心的。顺便我还打算偷偷採集一下崔芯爱的头髮,亲自去验一次。」温以宁煞有其事地说。
「造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不过机率真的很低。」
「你知道的,走丢二十多年被找回,无异于大海捞针。」
「目前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崔芯爱确实是战景枭的女儿,另一种是崔芯爱冒名顶替了战景枭的女儿。但前提是,她必须找到那个女孩。」
「再者,华中科技医院不是仁禾医院,不会干出有损医德的事情。」
「简而言之,崔芯爱如果不是战景枭的亲生女儿,也很有可能找到了他的亲生女儿,并借了她的生物样本,前去和战景枭江心羽认亲。」
「但你要知道的是,机率很低。我先给你泼个凉水,以防到时候你太过失望。」
霍云沉大致分析着目前情况下,仅有的两种情况。
他自然倾向于第二种。
然而要是按照大概率演算法,第一种可能性显然更高。
温以宁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妈把鑑定报告单发给我了,报告单和曾何公寓里的那份假的完全不一样。也许我的推测出了错,但我还是想要再验一次。」
「等等...」
霍云沉突然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沉声问道:「战景枭是不是也给你做过亲子鑑定?」
「做过。我听我哥说,我爸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偷偷採集了样本,做了一次鑑定。」
「哪家医院?仁禾?」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仁禾名气最大,一般人都会选择仁禾。」
「以宁,我觉得你也很有必要和战家夫妇再做一次鑑定。你和江心羽确实有些像,而且你胸口也有颗痣,他们走丢的女儿也有,崔芯爱也有,你不觉得太巧了?」
「胸口有痣的人挺多的吧。」
温以宁被霍云沉说的,心脏砰砰狂跳。
她之前就一直在琢磨崔芯爱胸口的那颗痣,为什么连形态位置色泽都和她相差无几。
现在想来,有可能不是巧合。
而且论起五官长相,也是她更像江心羽。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还没有闲到盯着别人的胸看的地步。至于崔芯爱之前胸口有没有痣我真不记得,只记得前不久她在我办公室宽衣解带的时候,是有的。」
「去做鑑定的事改天再说吧。我记得周斯年和我爸的关系一直很好。他应该看过南南小时候的照片,也应该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如果真的很像,他早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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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寻思着周斯年没有隐瞒她的理由,就算是有着一线的希望,他也会说。
霍云沉并不这么认为。
周斯年对她是很好。
但并不代表他会将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前阵子,霍钦因为温以宁的身世一直在嫌弃她,并想方设法地想要拆散他们。
这种情况下。
温以宁就算是战家的女儿,周斯年就算完全知情,也有可能保持沉默。
周斯年只要开口说了。
就等同于在给他和温以宁做嫁衣。
显然周斯年这么个在商海驰骋十几年的老江湖,绝对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霍云沉也有些分寸。
周斯年现在是病患,他也不想在温以宁面前说周斯年任何的坏话。
「这事儿过几天再说,你今晚记得小心些。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霍云沉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她的唇还是这样柔软,他怎么吻也吻不过瘾。
「你轻点儿!每次都把我咬肿,我们电视台的化妆师还问我,是不是缺维生素,嘴唇就没有好过。」
「那位化妆师肯定是只单身狗,下次记得告诉她,你有老公。」
霍云沉眷眷不舍地松开了她,正想赶去集团,却又突然转身,紧紧地抱住她。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她特别脆弱。
他总想着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走了。」
霍云沉总感觉这一转身,就有可能是永别。
但由于今晚的视频会议至关重要,关乎到集团在美洲的业务,他不得不走。
「绝对是错觉,好好的怎么可能永别?」心里,霍云沉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
第289章 温以宁遭遇车祸
另一边,崔芯爱在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和战家夫妇一起回战家家宅。
今天下午她还有一个活动通告需要出席。
现如今她没了霍云沉这么个绝世大靠山,在娱乐圈里再不敢像当初那么嚣张。
崔芯爱寻思着等她在战家站稳脚跟。
再让战景枭专门为她开一家经纪公司。
到了那个时候。
她也便有了嚣张做人的资本...
崔芯爱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脚步轻快地走出华中科技医院。
可还没上车。
她就发现了停靠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内似乎有闪光灯一闪而过。
大概率是在拍她。
「奇怪...」
崔芯爱心里嘀咕着,她早早地就将今天的行程卖给了各家媒体。
所以他们早在战景枭夫妇赶到医院之前,就纷纷伪装成了病患,潜伏进医院进行偷拍。
按理说。
这种情况下,绝不会有人驻守在医院大门外偷拍才对。
医院内才是第一手劲爆新闻。
医院外实在是没有必要。
崔芯爱回头多看了两眼,突然间又发现那辆车的车牌有些熟悉。
「2b945?」
她记得在华伦天娱的停车场里看到过这个车牌。
那时候她身边的小助理还说,这个车牌的车主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连车牌号的谐音都是一句逗趣的话:二逼就是我。
「华伦天娱...」
崔芯爱的眼眸暗了暗,难不成李华至今还在怀疑,李燕的死和她有关?
不自量力的东西!
崔芯爱不再搭理身后那辆车。
拉开车门,迳自上了车。
然而片刻之后,她就改了主意。
今天的认亲过程虽然很是顺利,但她手中仅此一份样本。
如若未来某一天,战景枭夫妇心血来潮还想再验一次。
她又该如何招架?
再者,温以宁始终是一个隐患。
近距离接触江心羽之后,崔芯爱才发现温以宁和江心羽的长相确实有些神似。
而且江心羽对温以宁比对她还要好。
万一战家夫妇发现认错了女儿,那x她的下场绝对会特别惨。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抢走这一切!」
崔芯爱暗暗发了狠,做好的亮片美甲「哧」的一下扎入了掌心肉里。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温以宁出行都有霍家的保镖相随,单凭她的能力,绝对伤不到温以宁分毫。
也许...她可以利用一下狗急跳墙的李华。
想到这里。
崔芯爱的眼眸亮了亮,「去一趟华伦天娱!」
司机犹豫地开了口,「崔小姐,现在去华伦天娱的话,下午的通告可就赶不上了。」
崔芯爱却说:「无妨,按照我的意思做。我本来就是嚣张拽女的人设,迟到个半小时也属正常。」
半个小时后。
李华看到赫然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崔芯爱,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狐疑,「你来做什么?」
他在没有经她允许的情况下,切除了她的子宫。
想必崔芯爱一定是恨他入骨的。
他想不透,这女人怎么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李总不欢迎我?」
崔芯爱顺势坐到了李华对面的椅子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有事说事。」
「李总是不是怀疑我和那起兇杀案有着一定的关联?」崔芯爱开门见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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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握笔的手顿了顿,倏然抬眸,冷冷地盯着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燕出事前,绝望地叫了好几声爸爸,救我。你要不要听听她的声音?」崔芯爱笑着说道。
「崔芯爱!果真是你!」
李华拍桌而起,一手扼住了崔芯爱的脖颈,「是你害了我的女儿!」
「是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现在可是战景枭的女儿。」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爸可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你家里老婆,儿子,父母全要给我陪葬。」
崔芯爱双手覆在李华扼着她脖子的手上,轻轻一推,他就松了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李华强行克制着自己心底里的怒火,他切了崔芯爱的子宫,崔芯爱怎么可能不採取任何的报復措施!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向你,宣战!你害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那么我也让你尝尝痛失爱女的滋味,不很公平?」
话音一落,崔芯爱就拎着亮粉色的手提包大摇大摆地走人。
而李华的办公室内。
骤然传来了一阵乒桌球乓的响声。
可想而知。
向来疼爱女儿的李华此刻有多愤怒。
他势必会让崔芯爱血债血偿。
只不过他不敢在办公室内结果了崔芯爱。
崔芯爱走出华伦天娱公司总部,依旧没去活动通告现场。
而是一个人去了一趟商场,在服装专区逛了又逛。
直到有人将温以宁今天的穿搭发送到她的手机上。
她才照模学样地买了一整套同款服饰。
温以宁的日常衣服大部分都是高奢品牌,估计是霍云沉成堆成堆给她送的。
因而她只花了十分钟就找到了同款,欢欢喜喜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下午六点。
崔芯爱抵达战家的时候,温以宁和江心羽两人正在厨房间有说有笑地包饺子。
看到母女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崔芯爱也笑了。
笑得一脸悲悯。
不得不说,江心羽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亲生女儿就在身边,却浑然不觉。
崔芯爱寻思着等她继承了战家的家产之后,又或是江心羽油尽灯枯前,一定要亲口告诉她,温以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芯爱,你来了。」
江心羽抬头,笑看着站定在厨房门口的崔芯爱。
意外发现她和温以宁都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甚至连髮型的细节都堪称一模一样,显得有些错愕,「芯爱,你的这身造型...」
「真是巧了!我刚刚参加完通告赶过来,没想到撞衫撞得这么离谱。」
崔芯爱之前最讨厌和温以宁撞衫,毕竟温以宁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她俩要是穿同款衣服。
单从气质上,她就会被温以宁压得死死的。
当然,温以宁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看到崔芯爱和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时,第一感觉就是碰巧。
她只看了崔芯爱一眼。
就低头默不作声地包着饺子,好为江心羽和崔芯爱留出说话的空间。
可奇怪的是。
向来健谈的江心羽和崔芯爱似乎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只客气地寒暄了两句。
她又凑到了温以宁身边,温柔地说道:「宁宁,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吗?」
「哪句?」
「我和你爸会做到平等地关心爱护每一个孩子。」
「记得。」
温以宁点了点头,内心深处仿若涌进一股暖流。
原来江心羽和战景枭并非是说说而已。
他们就算是找到了亲生女儿,也没有想过将她遗弃。
这份细腻和真诚,让温以宁又一度红了眼眶。
「妈,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宁更像母女?」崔芯爱双手抱臂,靠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淡哂出声。
「......」
江心羽一阵尴尬,她听得出来崔芯爱似乎不太爽,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最后还是战予北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妈,你是从哪里给我找来的醋缸妹妹?大老远就闻到酸味,我建议退货。」
江心羽立马接过了话茬,「我可警告你,不准欺负你的两个妹妹。」
「爸,我哥说要把我退掉!」
崔芯爱眼角余光瞥见缓缓走来的战景枭,立即换了一副模样,娇嗔地撒着娇。
她很不喜欢江心羽。
因为江心羽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温以宁,还肆无忌惮地写在了脸上。
不过她对战景枭的印象还不错。
她向来如此。
对于女性的敌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而对于优秀的男性。
她则表现得很宽容。
在他们面前。
她可以是温柔的解语花,也可以是娇蛮的小辣椒。
战景枭没想到崔芯爱又一次对着他撒娇,身上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觉得这个女儿肉麻得有些过分。
但还是和煦地笑了笑,礼貌且客气地说:「别听你哥的,要退也得先退他。」
「还是爸爸对我最好!」
崔芯爱搂住了战景枭的脖颈,又是一阵贴脸撒娇。
江心羽抬眸的那一瞬,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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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战景枭亲近,似乎也没什么。
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接受突然冒出这么个女儿的事实,总觉得崔芯爱在蓄意勾引战景枭。
温以宁也觉得崔芯爱的行为有些欠妥当。
女大避父不是没道理的。
就算是拥抱,也没必要用胸一直蹭战景枭吧?
这种行为不得不说,真的很噁心。
都已经好久没有孕吐的她,得见崔芯爱这番令人窒息的操作,胃里已是一片翻江倒海。
战景枭无奈地定在原地。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总不能推开吧?
可崔芯爱老是当着江心羽的面抱他,江心羽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芯爱,先去洗手,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战予北也看不下去崔芯爱总粘着他爸,沉声说了一句。
「好吧。」
崔芯爱松开了战景枭,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她也不是傻子。
战家上下明显更喜欢温以宁,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她并不是很介意。
温以宁总归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让他们继续温存一会儿好了。
开饭后。
一家子除却崔芯爱,基本上都没怎么动筷。
特别是温以宁。
被崔芯爱一口一个「爸」给噁心坏了。
而且温以宁总感觉战景枭在极力忍耐着,单看他的神情,并不觉得他在享受这段仓促而突兀的父女情。
「以宁,我敬你一杯。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可以一笑泯恩仇。」
崔芯爱发现自己把饭桌上的氛围弄得有些尴尬,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面向身侧的温以宁,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温以宁懒得陪她逢场作戏。
但见战景枭和江心羽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才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就算是和崔芯爱碰过杯了。
崔芯爱看向她杯里的牛奶,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未成年吗?一口酒都喝不得了?」
「怎么,成年人就不能喝牛奶了?」
「也不是。之前我在酒桌上听过一个段子,说是不会喝酒的坐小孩儿那桌。随便开了个玩笑,你不要介意。」
崔芯爱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我自罚一杯。」
温以宁:「......」
她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她只是懒得搭理崔芯爱而已。
「爸,我是不是惹到以宁了?我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就是心直口快。」崔芯爱见温以宁不搭理她,又转头求助战景枭。
战景枭一阵无语,淡淡地说:「别太敏感,宁宁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认真的,她没办法思考。」
「这倒是。宁宁本来就是个吃货,每天都在嚷着不能吃了,要上镜,零嘴却从来不离嘴,偏偏还不长肉。」
战予北之前听霍云朵吐槽过,她和温以宁吃同样分量的零食。
不出一个星期,她就圆润了一大圈。
温以宁的脸还是那x样小,丝毫不影响上镜。
「能吃是福。」
江心羽宠溺地笑着,又给温以宁盛了碗补汤,「也就你最会捧场,每次都是饭菜汤全部吃光。」
温以宁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
她之前的食慾才没有这么好。
这段时间是因为怀了身孕,才胃口大增的。
崔芯爱无语地盯着一唱一和的一家子,总感觉自己受了冷落。
她闷闷地低下头,没几分钟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江心羽瞅着她这副模样,愈发心累。
她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餚,就是希望大家吃得开开心心。
真不知道崔芯爱又在整什么么蛾子。
「呜呜呜...妈的手艺太好了,吃得我好想哭。」崔芯爱扁了扁嘴,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两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妹子!吃顿饭你咋这么多花活?」
战予北没想到崔芯爱的戏这么多,差点儿没被她呛死。
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
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是感觉。
「爸!哥又在笑话我。」崔芯爱轻哼出声,转头又告起了战予北的状。
温以宁则好奇地看着一直在尬演的崔芯爱。
明明才被认回来。
崔芯爱非要制造出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假象,不累吗?
她单是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那你笑回去?」战景枭哄累了,也开始敷衍了事。
这么多年来,他哄江心羽都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
没想到崔芯爱居然作到了这种地步。
「爸可真逗。」
崔芯爱讪讪笑着,咬了一口虾饺,还不忘给温以宁竖了个大拇指,「真好吃!往后我要是每天都能吃上你煮的虾饺,一定幸福死了。」
「只这一次。」
温以宁不像崔芯爱这么体面,冷冷的一句话就给怼了回去。
江心羽连忙打着圆场,「宁宁平时工作忙,哪有时间下厨?你这馋猫,要是想吃,往后我让林嫂天天给你做。」
「谢谢妈。」
崔芯爱客气地道着谢,不再多话。
温以宁则是收敛了平常火力全开的样子,尽可能不和崔芯爱槓上,也尽可能地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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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全神贯注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不然看着崔芯爱矫揉造作的样子,她怕自己会吐出来。
晚饭过后。
田妈打来电话说是绵绵发了高烧,温以宁再也坐不住,着急忙慌地出了战家家宅。
战景枭和江心羽二人则一直送她到门口。
见温以宁上了车。
江心羽这才轻轻地嘆了口气,「老公,我是不是病了?当初收宁宁为义女的时候,我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现如今,南南回来了,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你可能就是不习惯突然多了这么个女儿。」战景枭沉声安慰着江心羽,决然不提他对崔芯爱所作所为的膈应。
温以宁上车后,先是和绵绵视频通话了几分钟,再又点开了和霍云沉的聊天框。
【还在忙吗?绵绵发烧了,我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
【忙完了,正准备去战家接你。】
【不用了,我上车有一会儿了。】
【那好,我给你带了份肠粉,想着你可能被崔芯爱噁心得吃不下,未雨绸缪。】
温以宁想起来上一次她主动让他给她带肠粉,结果他就被霍钦软禁了。
好些天都没有去看她。
她那时候还以为霍云沉当真接受了霍钦的安排,决心迎娶门当户对的战景莲。
所以听到霍云沉给她带了肠粉。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温以宁摇了摇头,尽可能地不去想之前那些破事,在聊天框里打下了一行甜得发泡的文字:
【谢谢老公,今天也是超爱你的一天。】
然而简讯刚发出去,迎面就撞过来了一辆大卡。
刺目的车灯伴随着尖锐刺耳的碰撞声,悄然撕开黑夜的巨大阴谋。
「太太!」
坐在温以宁身侧的小方始料未及,本能地想要护住温以宁。
却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出半敞的车窗,晕死了过去。
而司机刘忠也因为极打方向盘不慎撞到了街边路灯,玻璃碎了他一脸。
第290章 温以宁失踪,霍云沉车祸!
「超爱我?」
霍云沉反覆默念着温以宁发来的简简讯息,眉宇间的疲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宠溺。
这女人越来越会撒娇了。
今晚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爱他。
霍云沉将两人的聊天记录做成了手机墙纸,怎么看怎么喜欢。
然而他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敛。
就接到了小方的紧急电话,「霍总,我们的车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太太她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
霍云沉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头一次体会到狂喜和悲恸之间的无缝转换。
「刚才在回揽山苑的路上,大卡迎面撞来,路窄,老刘多少不及,被大卡撞击之后又撞了路边的路灯杆,他满脸的碎玻璃碴,右手骨折。」
「我没系安全带,第一时间被甩出车窗晕厥,手脚都断了。我是刚刚才转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太太不见了。」
小方此刻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手骨骨折,小腿骨骨裂,额头全是血。
「你们在哪里出的车祸?定位发我。」
霍云沉强作镇定,即刻起身,赶往事发地点。
想到小方那么好的身手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心更是慌到不行。
温以宁柔柔弱弱的,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而且她还怀着身孕,被这么一撞肯定凶多吉少。
霍云沉试图着拨通温以宁的手机,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等他赶到事故现场。
发现整个车头都被撞得瘪进了一块,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
「霍总,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太太。」小方见霍云沉风风火火赶来,瘸着一条腿,满脸歉疚地说。
「她坐的哪个位置?」
「后座靠右。」
「周围全都搜寻过了没有?」
霍云沉再三检查着车后座,发现车厢内没有一滴鲜血的痕迹,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指着右车窗问道:「右边车窗一直都是关着的?」
「是的。」
「车窗也没受损,她应该没有受伤。」
霍云沉拧着眉头,恨不得拿放大镜挨个角落地找寻着蛛丝马迹。
「霍总,路边监控被人为破坏,我追踪了十几个监控,都没有看到太太的身影。」陈浔带着两位捧着笔记本电脑的程式设计师气喘吁吁赶来,他一边向霍云沉汇报着搜寻进度,一边又让程式设计师继续调取其他监控设备。
战景枭夫妇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的斑驳血迹。
见车头损毁得厉害。
再加上温以宁失踪不见人影,江心羽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竟晕死了过去。
「心羽!」
战景枭赶紧抱起了江心羽,阔步朝着霍云沉走来,「情况怎么样了?宁宁人呢?」
「毫无线索。」
霍云沉没空搭话,随口敷衍了一句,旋即又拿着手电,趴在地上照着车底。
战予北则默默地让战家的司机先送小方和刘忠去医院就诊。
他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的忐忑。
半个小时前温以宁还好端端地坐在饭桌前和他们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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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崔芯爱环顾着四周,没有看到温以宁的尸体,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但见霍云沉丝毫不顾及形象,一直趴在地上照着车底。
她的心又开始不舒服了。
霍云沉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清冷高贵的样子。
他怎么可以为了其他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崔芯爱曾以为像霍云沉这么骄傲的人,不跪天地,不跪父母,他自己就是所有人的信仰。
可是他居然为了温以宁狼狈地跪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中。
看到他被彻底磨破的膝盖。
崔芯爱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上前抓住了霍云沉的胳膊,「云沉哥,你别着急,她一定会没事的。」
「滚。」
霍云沉不耐烦地挣开了她的手。
人在着急的时候,最是讨厌身边人哭哭啼啼。
听到崔芯爱矫揉造作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他瞬间来了火气。
「啊...」
崔芯爱一不小心被他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碎玻璃渣上,疼得惊叫出声。
「你给我滚远点,别破坏了现场!」
霍云沉深怕崔芯爱抹掉了温以宁留下来的痕迹,正打算将她扔到一旁,转头的瞬间,意外发现崔芯爱身上的这套衣服正是温以宁穿出门的那套。
这是怎么回事?
凑巧?不,不可能!
绝对不会这么巧。
这套衣服矮个子穿不好看,只有温以宁的大长腿才穿得出味道。
霍云沉眸色渐深,一把抓住了崔芯爱的衣领,勐地将她拎到了身前。
「云沉哥...你怎么了?」
崔芯爱惊慌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恐惧。
「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告诉我,为什么穿得和她一模一样!」霍云沉几乎是咆哮着问出口。
「我...我不知道。」
崔芯爱收到温以宁出车祸的消息,太过兴奋,以致于得意x忘形,连身上的衣服都忘了换一套再赶过来。
「霍总,查到肇事司机的信息了!卡车的原车主说,今晚他将车子租给了一个叫张三的人,对方还给了他一万块钱。目前追踪到十公里外的一段监控,开车的人是华伦天娱总裁李华的前保镖。」
陈浔查到了有用的信息,即刻飞奔到霍云沉身侧,告知了他这个关键性信息。
「李华?」
霍云沉蹙着眉头,不过仅分秒之间,他就想明白了。
被他揪着衣领的崔芯爱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声音更是抖得厉害,「云沉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啪——
霍云沉狠狠地甩了崔芯爱一个巴掌,直接打掉了她的一颗牙齿。
须臾间。
崔芯爱的口腔里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战景枭蹙着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抱着晕厥的江心羽走了上前,「云沉,找人要紧。」
霍云沉完全无视了边上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崔芯爱说道:「好狠毒的心思!你和她穿一样的衣服,是故意想让李华的人认错,让她替你挡灾是不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崔芯爱疯狂地摇了摇头,她顾不上掉落的牙齿,哀声道:「云沉哥,你相信我,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呀!」
战景枭见霍云沉还想对崔芯爱动手,终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焦急,我们也焦急。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宁宁。」
提及温以宁。
霍云沉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些。
他狠狠地将崔芯爱扔到地上,一字一顿地说:「不论和你有没有关系,她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十倍百倍施加在你身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呜呜呜...温以宁自己短命,关我什么事?」
崔芯爱痛得五官都挤到了一块,不过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抱住了战景枭的腿。
她相信战景枭在场,霍云沉不会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你再给我说一句?」
霍云沉发了狠,又是一脚踹在了崔芯爱的脸颊上,「你再敢咒她一句短命,我现在就立刻要了你的命。」
战景枭也觉得崔芯爱的嘴欠得很。
霍云沉都快急疯了,她还在刺激他。
被打多少有点活该...
「......」
崔芯爱怔怔地看着周身气场大变的霍云沉,在此之前,他对她都还算是温柔客气的。
没想到为了温以宁。
他竟真的打算要了她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崔芯爱再也不敢乱说话,尽管身体疼得厉害,也不敢再发出一声呜咽。
「霍总,周遭全部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警方马上就来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你留下等警方。如果涉及绑架,务必先稳住对方,要多少钱都行,给就是了。」
霍云沉不放心地叮嘱了陈浔一句,旋即又拽着崔芯爱的头髮,将她生拉硬拽上了他的车。
「云沉哥,你要带我去哪?」
崔芯爱试图向身后的战景枭求救,霍云沉却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将她绑在副驾驶座上。
「云沉哥...你到底怎么了?」
「温以宁的事真不是我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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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这套衣服好看,来之前不知道会和她撞衫。」
霍云沉启动车子后,崔芯爱仍在替自己辩解。
眼瞅着他越开越快,她的心也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因你而起,我现在就拿你去将她换出来,她一定是落在了李华的手里。当然,她要是受了伤,你就死定了。」
霍云沉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颤,温以宁才对他说了甜言蜜语。
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满心欢喜地将手机墙纸设置成了他们的聊天对话,结果等待他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霍云沉突然很后悔今晚为什么要去开那该死的会议!
生意对他来说,哪有她重要?
他就该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更何况,她还是个脆弱的孕妇。
崔芯爱也不知道温以宁去了哪里,听霍云沉说要拿她去和李华谈条件,她身上已经泌出了好几层冷汗。
也就是在这一刻。
她才发现霍云沉狠起来有多可怕。
在此之前。
她曾一度以为,她就算是捅破了天,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沉哥,温以宁在你心中真就这么重要?」
崔芯爱之前只想成为霍太太,飞上枝头实现阶级的跨越。
然而和霍云沉纠缠了这么多年。
她到底还是动心了爱上了。
「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有没有喜欢过你。现在我想明白了,从来没有。」
「崔芯爱,我对你的照顾只是出于对前任的体面。」
「但从这一刻起,我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之中。」
霍云沉在没有失去温以宁的时候,从未想过这样对待崔芯爱。
得知温以宁车祸失踪的那一刻。
他才想明白,所谓的对前任的体面,也许都会成为扎向现任心口的刀子。
霍云沉遗憾没有对温以宁再好一些。
也很后悔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她拌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一心一意地爱她。
可惜...
上天似乎就是不愿意看他过得太幸福。
霍云沉的车速越来越快,尽管最近都有在温以宁的监督下按时吃药。
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是让他的躁狂症发作了。
「云沉哥,你开太快了!」
崔芯爱也察觉到霍云沉有些不对劲,试图伸手去拉手剎。
霍云沉见状,正想拂开她的手。
由于车速过快,车子直愣愣地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
「云沉哥...」
崔芯爱在车子撞墙的那一瞬,发出了一阵惊唿。
霍云沉脑门被磕出了血,整个人蔫蔫地晕死在了安全气囊上。
崔芯爱深知等霍云沉转醒的那一刻,也不会放过她。
原本还想着拉开车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才发现双腿被死死地卡在完全变形的车头里,动一下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第291章 霍云沉失忆,崔芯爱断腿
霍云沉清醒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哪里?
他死了吗?
记忆重新倒流回三天前那个极速飞驰的深夜。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那样愤怒。
也不记得为什么要带着崔芯爱飙车。
他只记得车祸前的最后一秒,崔芯爱还试图拉他的手。
她是想要救他?
霍云沉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哥!你总算是醒了!呜呜呜...你真是吓死人了,医生还说你今天要是再不行,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呢。」
坐在病床边的霍云朵最先反应了过来,抱着霍云沉又是一阵哭嚎。
门外众人听闻动静,一併涌了进来。
「云沉,你还好吗?吓死奶奶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乖儿子,你吓死妈了。」
......
霍云沉在霍云朵的搀扶下,坐靠在了床头,眸光一遍又一遍地在霍老夫人,霍钦,程丽秋脸上扫过。
他总感觉少了一个人,可又想不起来。
「奶奶,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整整三天。」霍老夫人抹着眼泪,他怕霍云沉追问温以宁的下落,眼神总有些闪躲。
「这么久?她怎么样了?」霍云沉显得有些头疼,随口问道。
他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温以宁,也想不起来自己和她生过三个孩子,嘴里的她指的是崔芯爱。
霍老夫人却以为霍云沉是在询问温以宁。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口,结果眼圈却默默红了。
「她...」
霍钦沉痛地嘆了口气,压低了声说:「两天前警方在水里捞到了宁宁当天穿的服饰鞋子,还有她的手机。而她似乎是被烧成了灰,放置在了岸边一个骨灰盒里。」
程丽秋连忙补充道:「这事儿我们还没有告诉孩子们,只跟他们说,宁宁被国家选中,需要闭关几个月。」
「宁宁是谁?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霍云沉错愕地看着霍钦和程丽秋,脑袋嗡嗡作痛。
沉浸在悲恸中的众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地看着霍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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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记得所有人,独独把温以宁和孩子们忘掉了?
最后还是霍云朵反应快。
第一时间冲出了病房,将霍云沉的全科医生给请了过来,「医生,我哥的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想不起来嫂子和孩子们了。」
「什么嫂子孩子?」
霍云沉蹙紧了眉头,试图着从大脑中调取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然而只要深想下去。
他的脑袋就像是炸裂开一样,这种神经性疼痛让他倍感痛苦。
分秒之间。
他就换了副模样,双手抱着头,蜷曲在病床上一会儿痉挛一会抽搐,看上去尤为可怕。
「医生,我孙子到底怎么了?」
霍老夫人急得束手无策,温以宁已经出了事,霍云沉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x短,他们霍家该怎么办?
医生连忙让护士给霍云沉打了一阵镇定剂。
等他的情况平稳了下来,又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战家夫妇听闻霍云沉转醒的消息。
也忙不迭地推着轮椅上的崔芯爱赶了过来。
崔芯爱的伤比霍云沉重得多。
由于她死也不愿截肢,三天里被下达了四次病危通知书。
直到今天,她的情况才稍稍好转。
不过医生却说她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另外她还做了种植牙手术,补上了被霍云沉打落的那颗牙齿。
可饶是如此。
崔芯爱还是放不下霍云沉。
得知他忘却了所有关于温以宁的记忆,便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
战景枭推开病房的那一瞬。
崔芯爱就迫不及待地推着轮椅,凑到了病床前,「云沉哥,你还好吗?」
看着霍云沉苍白憔悴的样子。
崔芯爱眼眶里的热泪夺眶而出。
众人嫌恶地扫了崔芯爱一眼,原打算将她先请出去。
霍云沉却率先开了口,「腿怎么了?」
崔芯爱透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心,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判断。
想来,霍云沉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问你腿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霍云沉有些焦急,又问了一遍。
「云沉哥,我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让你对我负责的。危急时刻,救你是出于本能,我没想过让你报答我的。」崔芯爱说话的时候,那双眼一直含着泪,楚楚可怜。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纷纷变得怪异。
像崔芯爱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真会在危急关头为救霍云沉挺身而出?
霍家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一样。
并不认为崔芯爱会这么无私。
就连战景枭和江心羽,也觉得崔芯爱的双腿并非是因为救霍云沉受的伤。
只是身为崔芯爱的父母,他们很多话不能说。
崔芯爱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这对于一个事业还处于上升期的演员来说,无疑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霍云沉忘却了和温以宁有关的记忆,自然也忘却了崔芯爱此前对温以宁的迫害。
因此他依旧将她当成了初恋白月光。
就算对她没有感情。
也会因为她的捨身相救,而对她的人生负责到底。
霍云朵沉不住气,看不得自家哥哥被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骗得团团转,连忙将话题拉到了霍云沉的病情上。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医生,焦灼地问:「医生,我哥什么时候可以恢復记忆?」
「患者的躁狂症痊癒了,之所以会出现选择性失忆的症状,大概率是躁狂症的后遗症。如果那段记忆并不影响患者的生活,也可以选择不去治疗。」
医生在给出自己的建议的时候,秦晋阳也已经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来。
他瞄了眼医生手中的笔记本,眉头拧得更紧了。
霍钦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那段记忆至关重要。他忘记的是他挚爱的妻子和孩子,必须想起来。」
霍老夫人等人也一併附和:「不论用什么方法,那段记忆必须找回来。」
尽管温以宁已经不在人世。
霍云沉找回那段记忆一定会倍感痛苦。
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崔芯爱却说:「如果那段记忆只会给云沉哥带来无尽的伤害,忘了不是更好吗?为什么非要想起来?」
霍云朵不悦地翻了个大白眼,心直口快地说:「你肯定是希望我哥想不起来我嫂子。但是我了解我哥,他要是知道自己忘掉了嫂子,会抱憾终身的。」
「你们的意思是,我有过一个妻子,还有孩子?」
霍云沉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很快就从大家的话中提炼了关键性信息。
霍老夫人点了点头,忙掏出手机里温以宁的照片递给了霍云沉:「这个就是你的妻子,她叫温以宁,温柔善良,还给你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
霍云沉:「......」
单看照片,她似乎长得挺漂亮。
五官精緻,气质出挑,一双墨黑的大眼睛雾蒙蒙。
一看就是个爱哭鬼...
随后,霍老夫人又翻出孩子们的照片,「这个是君泽,这个是洛白,这个是绵绵。他们都是顶好的孩子,才四岁,就聪明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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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呢?」
霍云沉的脑子疼得厉害,他最讨厌孩子。
结果这个女人居然还一口气给他生了三个,真是醉了。
「他们现在在揽山苑,你千万记得别在他们面前说漏嘴,就说宁宁被国家选中参加秘密科研项目,千万别提她遇害一事。」
霍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担忧三个孩子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霍云沉默了默,旋即又问:「她怎么遇害的?」
战景枭沉声补充道:「是李华僱人行兇所为。目前,他已被羁押,不过他只承认僱佣前保镖开车撞击一事,始终不肯承认将宁宁带离车祸现场一事。」
「她真的遇害了?」
霍云沉记不起温以宁,却隐约记起了李燕的那起兇杀案。
他的大脑就好像被噼成了无数瓣。
原本如丝绸般顺滑流畅的记忆也统统演化成了记忆碎片。
部分丢失,部分会随着外界的刺激而记起。
只是他仍旧不知道该将那些偶尔记起的记忆,放置在哪个时间线里。
「根据目前的情况推测,十有八九是。只可惜被烧成了灰烬,没法做进一步的验证。」
战景枭提到温以宁,心口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他们父女缘薄。
但情分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江心羽的情绪则在这三天中崩溃了好几次。
温以宁早就成了除战景枭之外,她最最信赖的人。
每个周末。
她都会起个大早,让家佣将温以宁和孩子们的房间打扫干净,顺带将床上用品晒上一遍。
江心羽习惯了温以宁的存在。
很多心里话也只愿意跟温以宁说。
可她怎么就没了呢?
她还这么年轻,肚子里也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江心羽只要想到温以宁,眼泪就止不住地掉。
倒是崔芯爱。
每每看到江心羽伤心落泪的样子,都会恨得牙痒。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温以宁就连死,都不能死得干净些,非要所有人陪着难过?
崔芯爱很怕霍云沉记起往事,倏然抓住了他的手,语音哽咽地说:「云沉哥,我从今往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会嫌弃我?」
「你是为我受的伤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之前还被李华切除了子宫,现在腿又出了问题,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
霍云沉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所谓的对她负责,只是金钱方面的负责。
并没有想过将她迎娶过门。
他依稀记得四年前,差点儿就和她结婚了。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婚没结成。
现在想起来。
那时的他实在是太草率了。
婚姻不是儿戏,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去娶人家。
这对于对方也是一种耽误。
霍老夫人一点儿也不喜欢崔芯爱,连声打岔道:「这事先缓缓。宁宁刚出事,云沉就另娶他人,社会影响不好。起码一年内,不要再提这件事。」
崔芯爱:「......」
她还想着趁热打铁,早些将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霍家这个烦人的老太太,一句话就将期限拖到了一年之后。
其实崔芯爱虽然失去了子宫,但是卵巢功能还是完好的。
国内代孕不合法,但是国外很多地方是合法的。
只要她嫁进了霍家,她到时候就算是秘密找代孕,也得给自己整出个孩子来。
再说了早在两年前,她就冻了十几颗卵。
只要霍云沉身体没问题,她就不信她生不出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前不久才做了结扎手术,不论如何,都是生不出来的。
「云沉哥,一年之后你会娶我吗?」
崔芯爱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和霍老夫人唱反调,小心翼翼地问。
霍云沉蹙着眉头,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想到她的双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秦晋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霍云沉在感情方面的事情,他比霍云沉的家人还要清楚。
诚然。
霍云沉和崔芯爱在许多年前有过一段恋情。
但事实上。
霍云沉就没有爱过崔芯爱,他爱的人是温以宁。
现如今。
温以宁不幸遇难,崔芯爱却堂而皇之地上了位。
秦晋阳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哥,就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来看,可能没办法帮你恢復记忆。」
「不过美洲针对于这一方面的研究,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
「如果你真想找回丢失的记忆,可能需要去美洲治疗。」
「我谘询过了,最多一年,就有可能恢復所有的记忆。」
「如果一年期限过了还是没有恢復,那就意味着再也想不起来了。」
秦晋阳深知对于霍云沉而言,找回记忆,而最爱的人早已不在身边,才是最痛苦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权利替霍x云沉选择忘却。
可能温以宁会希望霍云沉彻底忘掉她,然后去开启全新的生活。
这么做,对温以宁未免太过不公。
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霍云沉,不该落得个让他彻底遗忘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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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记忆忘了也就忘了吧。」
霍云沉并不热衷于找回记忆,他也不认为他会爱上任何的女人。
霍老夫人却说:「云沉,说话得负责任。那段记忆,你必须找回来。」
「人都已经死了,你们非要我想起来?是想让我活在痛苦中?」霍云沉不解地问。
「就是呀!如果回忆太痛,忘掉不是更好?」崔芯爱小声地附和道。
沉默不语的江心羽忽然开了口:「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是被所有人遗忘的那一刻,宁宁不该被你遗忘。」
霍钦也十分贊同地说:「儿子,去美洲好好治疗。国内的产业你放心,有我。」
「也好,我顺便去开拓美洲业务。国内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要是弄不清楚,就去问陈浔。」
霍云沉懒得和他们辩解,反正他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去美洲开拓新的业务。
至于治病,到时候看心情。
*
大洋彼岸,干净明亮的病房里。
周斯年紧紧地握着温以宁的手,片刻都不捨得松开。
助理小林见状,忍不住劝了一句:「周总,您大病初癒,还是得多加休养。」
「我没事。」
周斯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她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我希望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医生说了,温小姐可能再过半天才会转醒。周先生,要不我先帮你看护半天,下午你再过来?」
「不用,我不累。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如何?」周斯年又问。
「孩子没有任何异常。温小姐运气好,那么严重的车祸除却脑部受到撞击,身上没有留下半点伤。」
小林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周总,我问过医生了。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选择在温小姐甦醒前,流掉孩子。目前孩子月份还很小,单看孕囊的大小,估计在七周左右。」
第292章 霍云沉温以宁相逢口罩吻
周斯年严厉喝止了小林,「这事以后不许再提。」
「知道了。」小林立马低头认错。
「去请专业的孕期护理师,营养师,要最好的。」
「好的。」
小林其实有些看不懂周斯年。
他在周斯年身边跟了好多年,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的手段极其狠绝。
也正是因为如此。
周斯年才能在短短十几年里,在这片豺狼虎豹层出不穷的商业红海里杀出一片天。
可这一回,他温柔得未免太过分。
拿掉温以宁肚子里的孩子,周斯年才能更加名正言顺。
想必他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不过华国有句老话说得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周斯年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斯年哥!」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啊!」
周斯年正想起身打盆水给温以宁洗把脸,她却突然惊叫出声。
「以宁?」
他困惑地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额上泌满汗珠的温以宁,刚刚松开的手又一次握紧。
「斯年哥,不要离开我。」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周斯年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她在睡梦中都会喊着他的名字。
也许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在梦里喊他。
霍云沉此前就总是在和他较劲。
现在想起来,有可能是因为温以宁时常在梦中叫他的名字。
这种事搁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会觉得无比的膈应。
更何况是占有欲强到变态的霍云沉?
周斯年思绪万千。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没有缺席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在此之前。
周斯年也总会做着这样的美梦,但从来不敢付诸于实践。
没有健康的体魄。
他根本不敢轻易说爱。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病已经对他的身体构不成任何威胁,只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就和正常人无异了。
说起这事儿,周斯年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上回陷入昏迷过后。
他被抢救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甦醒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给温以宁打了通电话。
原本想将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一併告诉她。
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过温以宁陪着他说了一两个小时的话,这让他倍感温暖的同时,也坚定了他求生的意志。
早在十年前。
周斯年就投入了大笔的资金,用于资助科研团队在重症疾病上的研究和治疗。
这支全员顶配的团队很争气。
在先人的基础上,研发出了可进入人体精准清除病灶的微型机器人。
尽管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等到真正投入到市场,少说还需要七八年时间。
周斯年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成为了这项新型科研成果的第一位临床患者。
由于机器人的设置属性问题,周斯年在治疗阶段也算是九死一生。
好在他体内的癌细胞在经过一番折腾下。
已经稳定在了正常值水平范围。
他的主治医生说他福大命大,原先的底子不错,才能够熬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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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清理了癌细胞之后。
他只需要加强营养摄入,加上适当运动增强体质,就能慢慢回归正常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重病得治。
周斯年才重燃起追求温以宁的希望之火...
「这是哪儿?」
温以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手还是被周斯年紧紧攥在手心。
「醒了?」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很陌生。
温以宁警惕地看着身侧五官俊朗,但是瘦到有些脱相的男人,怯怯问道:「你是?」
周斯年错愕地看着她,「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环顾着四周,有些惊恐地问:「斯年哥在吗?」
周斯年:「我就是。」
他彻底被温以宁搞懵了,他不就在她身边?
还是说...她的记忆又一次出了问题?
周斯年依稀记得上回她被人绑架过后的模样。
国内的医生说。
她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而忘掉了成年之后的事情,只保留了七岁以前的记忆。
难道她又一次忘记了这些?
「你不是,斯年哥没这么老。」温以宁笃定地说。
「很老吗?可能是因为过了二十多年,我被岁月磨砺得沧桑了一些。」
周斯年一边解释,一边快速地按下了床铃。
在医生赶来之前,他又一次迎上她戒备的双眼,试探性地问道:「除了我,你还记得谁?」
「全都不记得了。」
温以宁迷茫地睁着眼睛,极力去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
可脑子里除却周斯年少年时期的颀长背影,再也想不起任何人。
「那...除了人,其他事情你记不记得?」
「好像都记得,又好像记不太清楚。」
温以宁没有因为记忆的部分缺失,而丧失语言功能。
她依旧听得懂病房外时不时传来的英文。
她也记得自己在欧洲留过学,就是同学的样子有些模煳。
等医生赶到的时候。
温以宁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身体没有大碍,除了脑子昏昏沉沉,没有其他毛病。
「医生,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些许问题,可能只记得七岁以前的事情。」
「她脑部里瘀血已经散了。如果出现选择性失忆等症状,也只是暂时性的,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恢復。」
「原来是这样。」
听了医生的话,周斯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温以宁一旦恢復了记忆。
她绝对会跑回去找霍云沉。
事实上,温以宁是他留在海城的人擅作主张带到美洲来的。
他们为了让他振作,刚巧温以宁遭遇了严重车祸。
就趁她昏迷之际,将她带离了现场,并伪造出了她已遇害的假象。
起初周斯年因为手下人的擅作主张,发了很大的火。
他很清楚,不止是霍云沉,还有三个孩子都很需要温以宁。
但他就是不甘心这么放手。
一旦放了手,他这辈子就再也没了和她一生一世的机会了。
纠结再三。
周斯年在将医生送出病房后,又追了出去,「有没有办法让她不要想起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医生顿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周斯年,「周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在开玩笑。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她身体的前提下,让她彻底忘却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催眠疗法可以做到。」
「催眠?会不会有被唤醒的一天?」周斯年满脸担忧地问。
「一年之内不太可能,一年之后,说不准。」
「没有其他办法?」
「也可以完全移除她现有的记忆,但是这种方式会让她失去所有记忆,也就是从选择性失忆转化为全盘性失忆,影响智力。」
「还是催眠吧。」
周斯年深知全盘性失忆的可怕之处,他也不想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只是想着让她融入自己的生活中。
当然,他也想知道这一回如果是他x先认识的温以宁,她会不会像之前选择霍云沉那样,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
一个月后,美洲安德森医院
霍云沉在霍老夫人的催促下,一脸不情愿地走进了医院大厅。
这一个月里。
他就没将自己当成是一个病患,没日没夜地忙着业务的开发以及寰宇集团在美洲分公司的组建。
美洲到底不是海城。
许许多多的关系都需要他亲自去跑。
就算有林业成这个老熟人引路,他还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今天要不是霍老夫人突击检查,他才不会跑来医院浪费时间。
「云沉,你的记忆恢復了没有?想起宁宁了吗?」手机视频里,霍老夫人一脸关切地问。
「哪有这么快?医生说了不是要一年?」霍云沉随口敷衍。
「你这兔崽子!我看你分明是没有去医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三个孩子每天都在等着你的视频,你一个星期都不知道给孩子打视频。」
「我忘了...」
霍云沉多少有些头疼,他总会忘记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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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都能忘?霍云沉,你到底有没有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宁宁千辛万苦才生下了三个孩子,你说忘就忘!」
「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听战家说起,你天天都记得给崔芯爱视频,怎么就不记得给你的亲生骨肉视频?」
「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带着孩子们飞去美洲找你。」
「失忆不可怕,但你要去治啊!不然一直想不起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儿?」
霍老夫人越想越生气,她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为温以宁诵经祈福。
没成想霍云沉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没有半分想念也就算了,连温以宁给他生的孩子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霍老夫人身侧的霍钦也补充说道:「云沉,事业远没有家庭重要的。有时间多跟孩子们交流,我这就让陈浔飞美洲陪你,他能力强,有他帮着你,你可以省不少心。」
「嗯。」霍云沉闷声应着。
「你现在入住安德森医院了没有?我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唿了,他专门给你指派了世界一流的专家,配合点。」
「烦不烦?挂了。」
霍云沉不耐烦地结束了通话。
他刚按下直通医院顶楼实验室的电梯按钮。
身侧突然冒出了一截白葱葱的手指,不偏不倚地叠在了他正停驻在电梯按钮的食指上。
霍云沉偏过头,冷冷地睨了眼身侧带着蓝色口罩的年轻女孩。
温以宁此刻也在怔怔地打量着霍云沉,这男人...长得也太帅了。
冗长的羽睫在眼睑下方投射下一片阴影,使得他原本深邃的眼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愈发神秘莫测。
还有他那稜角分明的菱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就是嘴唇太薄。
总听人说,男人的嘴唇要是过薄,多半是薄情寡义之辈。
「看够了?」
霍云沉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温以宁心里暗暗吐槽着男人的自恋,并没有答话。
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她家老公也很帅的好不好!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角落挪了两步,意图和霍云沉拉开距离。
霍云沉也朝着反方向挪了两步。
像她这种初次见面就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
多看上一眼,他都嫌噁心。
「整得跟有什么大病似的。」温以宁小声地用葡萄牙语吐槽了一句。
「没病谁来医院?」
霍云沉也用葡萄牙语回了一句。
单看女人的眼睛,应该是黄种人,而且极有可能和他同个国籍。
看在两人是老乡的份上。
他可以不和她计较。
温以宁掩藏在口罩下的半张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还以为这人听不懂葡萄牙语。
现在好了...还真是社死!
她默默地背过了身,面对着墙面站着,寄希望电梯间里多进些人。
要不然距顶楼还有三十五层。
她才不要和他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单独待这么久。
电梯爬升了两个楼层后,突然涌进十来个人。
其中还有一个是躺在担架上的。
「让让!千万别挤压到病人的腿部。」金髮碧眼的护士小心地推着担架,示意霍云沉稍微往里一些。
霍云沉没有说话,默默地往里移了几步。
可就在这时。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推力,勐地将他往最角落的方向推去,「磨磨蹭蹭的,别影响老子看病。」
霍云沉一时没反应过来。
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朝着温以宁扑去。
隔着她脸上的浅蓝色医用口罩。
他整张脸基本上都贴了上去。
霍云沉愣了两秒,发现自己不小心亲到了人家,多少也有些尴尬。
就在刚刚。
他还在明里暗里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恬不知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他。
结果他竟直接亲了她。
要不要解释?
还是算了。
隔着口罩,也不算非礼。
霍云沉干咳了两声,刚站直身体,正想转过身呵斥那位暴躁推他的胖子。
结果又被人家起码两百公斤往上的身躯往里挤了又挤。
霍云沉很少有这种和一群人挤电梯的经歷。
这会子自然是浑身不自在。
而且身后那胖子体味很重,熏得他头晕脑热。
不得已之下。
霍云沉索性大步向温以宁靠去,贴着她的胳膊站着。
为了防止胖子再出什么么蛾子。
他还将双手撑在她头顶上方,以免自己再一次和她发生肢体接触。
温以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骚操作。
心底里暗暗吐槽着他的不要脸。
先是吻了她,再又壁咚她,这是几个意思?
霍云沉见温以宁那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看,这回总算是切换回了中文,压低了声道:「别自作多情,我对你没意思。」
「草!这男人有病吧!」心里,温以宁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她什么都没做,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在自作多情的?
温以宁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没打算回怼。
直到她发觉眼前的男人似乎猥琐地用那里抵着她的腰。
第726页
这让她又气又急,扯着嗓子骂道:「你!你怎么可以在公众场合发情?我可以告你的。」
「发情?」
霍云沉困惑地看着她,他好像没做什么吧?
就是电梯里太挤了。
他不得不站得离她近一些。
「还想抵赖?你...你那个东西碰到我了。」温以宁寻思着反正整个电梯里就他们两个黄种人,她说中文其他人听不懂,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什么?」
霍云沉低头扫了一眼,即刻掏出裤兜里的烟盒以及手机,「妄想症呢?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
温以宁的脸唰地一下,如同熟透的苹果,红得发烫。
美洲民风开放。
她时常会遇到那种下流话熘得跟唱饶舌一样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误以为霍云沉也是那一类人。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她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是好。
霍云沉见她哑了火,这才将手机和烟盒塞回了裤兜里。
从他的角度看去。
她应该是害羞了。
原本白净的耳朵红彤彤的。
再加上她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只。
就跟家养的仓鼠一样可爱。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温以宁小声地抗议着。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意识到女人并不想占他的便宜,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些许。
他试图顶着身后胖子的肥臀,往后压了压。
好给她留下充足的活动空间。
不过温以宁很显然对于他的行为不够满意。
沉默了片刻。
她又一次委婉地向他提出一个建议,「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正面对着我?」
「正面对着你犯法?」霍云沉冷声反问。
其实他倒也不是非得正面对着她。
而是因为其他人体味太重了,就她是香的。
他虽然没有洁癖。
但总归是喜欢干净一点的环境。
温以宁小声吐槽:「合法但是有病。」
霍云沉:「......」
他寻思着这个女人白长这么漂亮一双大眼睛。
口罩下那张嘴肯定很丑。
不然好端端的一张嘴,怎么会这么欠?
被说有病之后,霍云沉终于调转了个方向。
他不是很喜欢电梯里浑浊的空气。
只好尽可能地屏住唿吸。
好在上了十来个楼层后,电梯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霍云沉扫了眼腕錶,眉头不由得拧到了一起。
下午两点他还有一场应酬必须要去。
也不知道看完诊再赶过去来不来得及。
正当他频频走神之际。
崔芯爱的视频通话打了进来。
霍云沉不耐烦地蹙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芯爱,还没睡?」
「云沉哥,我睡不着。」
此刻,海城正值深夜,崔芯爱抱着一只玩偶,化了一个楚楚动人的白开水妆,美美地对着手机里的霍云沉放电。
「嗯。」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予回应。
崔芯爱没想到他这么敷衍,不开心地瘪着嘴,道:「云沉哥,你该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霍云沉冷淡地说。
「我...我睡不着。云沉哥x,我去美洲找你好不好?」
「睡不着找我有什么用?去吃安眠药。」
霍云沉烦透了矫揉造作的崔芯爱,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才懒得陪她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噗——」
温以宁只当是霍云沉在和女朋友视频通话,没想到这货居然让被失眠所扰的女朋友吃安眠药。
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云沉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视频里的崔芯爱却惊唿出声,「温以宁!」
「鬼吼什么?」
霍云沉最是讨厌一惊一乍的女人,直接结束了通话。
温以宁见状,连忙致歉,「先生对不住,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第293章 萌宝们认出妈咪!
「没事。」
霍云沉深深地看着她,试图将眼前的女人和霍老夫人给他看过的那张照片联繫起来。
崔芯爱刚刚叫出了他亡妻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很像亡妻?
对上霍云沉探究的眼神。
温以宁向后退了好几步,神情戒备地问:「怎么了?」
「名字?」
霍云沉说话间,已然抬起手,试图揭下她脸上的口罩。
单看她这双水汪汪很会勾男人的大眼睛,和他的亡妻还真有几分相像。
他寻思着,如果她真的那么像那个女人。
也许他可以花点钱,让她跟着他回家。
他对亡妻毫无印象,但为了家里还不太熟络的三个孩子,给他们找个模样相似的妈,也许能够很好地慰藉孩子们受伤的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温以宁被他的阵仗吓得差点儿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紧张地拍掉了他伸来的手。
不过就算想起来了,她也不会告诉这个陌生的男人。
「......」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便也没再追问下去。
想想也是。
就算长得再像,他也没有权利要求人家跟他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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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喜欢女人。
带回家让她守活寡?
霍云沉很快就断了这个念想,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
温以宁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这个男人太奇怪了,他得离她远一点才行。
转念一想。
需要上顶楼看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重症之中的重症,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昨天她亲眼看到一个病患精神病发作,抱着医生的腿,一直在吮吸人家医生的脚趾头。
大前天还有一个患者露着大肚皮,拍了好几个小时。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华国舞龙舞狮队里待过,后来又流窜于各大乡镇,专门在给人办丧事的时候敲锣打鼓。
那天他十有八九是将自己的肚皮当成了锣鼓,闹腾了几个小时后「哎哟哎哟」叫了大半天。
温以宁轻轻晃了晃脑袋,又将注意力投注到了霍云沉的背影上。
她突然有些好奇霍云沉得的是什么病。
顶着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帅气脸颊,万一真是个疯子,难免有些可惜。
霍云沉浑然不知温以宁此刻内心丰富的想法。
他低头看了眼腕錶,眉头不由得紧拧成了一团。
此前他坐惯了专用电梯,不论是几十层基本都是直达的。
头一次这么慢悠悠地往上升。
总感觉很浪费时间。
好不容易等电梯内右上角的图标跳到了35,他已经开始整理身上的西装。
只等着电梯门打开,跟医生打个招唿,顺带封住医生的嘴,就赶去开会。
然而...
电梯突然停止了上升,在三十五层和三十六层中央停留了约莫十来秒,头顶上方就传来了一阵重物坠落的声音,紧接着还有铁索绳缆极限拉扯的声音。
「不会是故障了吧?」
温以宁抬头望着顶板,结果顶上的灯「滋滋」两声就熄灭了。
「啊!」
她尖叫出声,吓得慌不择路地往霍云沉身上靠去。
可能是因为记忆的部分缺失。
她时常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而发抖战慄,特别是在黑漆漆的环境中。
「靠墙站好,你这么抓着我,咱们两人都得死。」
霍云沉一边严肃地呵斥着她,一边按下了电梯右下角的紧急按钮,意识到电梯内部的电源被彻底切断,无语地低咒道:「该死!出不去了,只能等救援。」
温以宁缩了缩脖子,依旧紧贴着他身侧,小心地揪着他的衣袖。
此刻电梯内部显示器上只有一个跳动着的红色的嘆号。
除此之外,周遭一点光亮也没有。
温以宁总感觉那一抹红是被菸头烫出的一个光洞。
光洞之后,极有可能是食人族的地盘。
又或许...
是其他形式的人间炼狱。
「先生,电梯会下坠吗?」温以宁侷促地吞咽着口水,紧张地问。
「靠墙站着,尽量保持屈膝半蹲,背部靠墙的状态,双手抓牢把手。」霍云沉没有回答温以宁的问题,他此刻也在强作镇定。
三十五层的高度往下坠。
他们生还的机率几乎为零。
「真的管用?」
温以宁立马照做,脑海里却好似涌入了一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记忆。
模煳的幻影之中。
同样是逼仄的封闭式电梯内部,曾经的她也像现在这般惊慌,那时她对面也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说的话和眼前这位相差无几。
就连音质都如出一辙。
霍云沉的脑海里也涌现出了一个场景。
记忆中。
他似乎曾在一次电梯故障中,救过一个女人。
他将女人护在怀里,任由重物砸向背嵴。
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应该很重要。
不然他绝不会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她。
她是谁?亡妻还是崔芯爱?
按理说应该不会是崔芯爱。
他忘却的记忆只和亡妻以及孩子们相关,和崔芯爱没有半点关系。
「先生,你要不试试看手机能不能打出求救电话?我的手机放在病房里了,没带出来。」
「......」
霍云沉才想起来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这个女人一声尖叫给喊懵了?
霍云沉单手抓着扶手,和温以宁面对面站着,另一只手快速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拨打了医生的电话,「喂,你好,安德烈医生?」
「我是。霍先生今天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已经在科室等候多时了。」
「我已经在医院了。电梯出了故障,应该是卡在三十五层和三十六层之间,方便帮我叫一下救援队?」
「还有这种事?!我立刻安排人去查看。」
安德烈医生闻言,急匆匆地跑出了科室,顺带叫上了保卫科的人员,电梯维修人员,还不忘在第一时间拨打了消防电话。
结束通话后。
霍云沉又将手机递给了温以宁,「你要不要给亲人打个电话?」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万一他们等不到救援,好歹让她跟家人通个话。
「谢谢。」
温以宁想要伸手去接,霍云沉已经阔步走到了她身边,和她站在了同一侧,「很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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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的。」
「我女儿也怕黑。」霍云沉难得记起绵绵,随口提了一句。
女儿?他居然有女儿!
温以宁好奇地打量着他,心里暗暗腹诽着,像他这种脑子不太正常,还让失眠女友吃安眠药的男人,居然还会有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想来那女人一定是受虐狂。
温以宁突然回想起刚刚从霍云沉手机上瞥见的漂亮女人。
也许那位不仅仅是他的女友。
指不准还是他的妻子。
温以宁觉得自己真是闲得蛋疼,管别人那么多事做什么呢?
她有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幽闭的环境中。
还是尽快给斯年哥捎句话好了。
然而...接连给周斯年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温以宁蹙着眉头,只好将手机还给了霍云沉,「你要不要先跟你的女儿和妻子视频一下?」
「我妻子一个月前亡故了。」
霍云沉接过手机,很快又给君泽拨去了视频电话。
温以宁彻底愣住了。
妻子亡故才一个月时间,他居然就结交了新欢?
果然男人大部分都是薄情寡义的。
「爹地。」
很快,霍云沉手机里就传来了君泽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泽,弟弟妹妹呢?」
霍云沉平时对他们三个并不是很耐烦,但想到自己可能死在这,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妹妹在想妈咪,哭了半天了。小白正在安慰妹妹。」
君泽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大人的话骗骗洛白和绵绵还差不多,但骗不了他。
前几天,他趁霍老夫人不察,登录上了网站搜寻着他妈咪的消息。
结果就搜到了着名经济主持人温以宁遇难的新闻。
他知道这件事后,偷偷哭了好几个晚上。
又不敢惊动弟弟妹妹。
妈咪不在了,他必须照顾好弟弟妹妹。
温以宁好奇地探过头,讶异地看向手机里帅气的男孩,「先生,你有三个孩子?」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正想挪开手机,君泽却激动地大叫出声:「妈咪!呜呜呜...妈咪!小白,绵绵快过来,是妈咪!」
温以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侷促地看向霍云沉,小声询问道:「x我和您的亡妻很像?」
「可能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也看到了,孩子们很想念他们妈咪。替我哄一下?」霍云沉随口问道。
「...好吧。」
温以宁心软,正打算摘下口罩,又担心自己的口鼻和霍云沉的亡妻不像。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摘下口罩。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君泽喜极而泣,向来不爱哭的他频频地眨着眼睛,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真的是妈咪!妈咪,太奶奶说你被国家选中做超级英雄去了,这是真的吗?」洛白满眼崇拜地问。
绵绵停止了哭泣,抱着手机,在屏幕上啄了好几下,「妈咪!绵绵还以为妈咪死掉了,不敢告诉哥哥。呜呜呜...妈咪,绵绵好想你。」
温以宁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愈发动容。
「宝贝们,妈咪也好想你们。」
「妈咪有点感冒,声音可能不太对劲。」
「你们乖乖的,妈咪真的是被国家选中的。」
她寻思着什么被国家选择做超级英雄全是大人们给孩子们的慰藉,她不舍拆穿,就顺着孩子们的话往下说。
「妈咪你感冒了?」
君泽完全没发现温以宁的声音有什么变化,狐疑地问。
温以宁点了点头,「有一点点鼻塞。」
「妈咪,你为什么不摘掉口罩?」
「是啊妈咪!你身边怎么黑漆漆的?」
绵绵和洛白此刻也在好奇地打量着温以宁所处的环境。
霍云沉担心温以宁摘掉口罩之后,孩子们会大失所望,连忙移开了手机镜头,淡淡地说:「要听太奶奶的话,知道吗?」
他还想交代孩子们一声,他也要出个秘密任务,可能有段时间会失去联繫。
结果话还没出口。
就听绵绵大声嚷嚷,「爹地,我们要看妈咪!」
霍云沉:「......」
此刻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这三个孩子对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上心。
又或者。
在孩子们心中,妈妈永远是最重要,且不可取代的。
将手机递给温以宁之后。
霍云沉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帮帮忙?我可以付你酬劳。」
「酬劳就不用了。」
温以宁接过手机,耐性地听着三个孩子的絮叨。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觉得这三个孩子就是她的。
不过仅片刻的功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和周斯年是初婚。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第一胎。
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三个这么大的孩子?
而且她和孩子他爸一点也不熟。
就算她失去了记忆。
他们真要是老相识,孩子他爸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她的。
更为重要的是。
他都说了,他的妻子在一个月前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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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切的一切。
仅仅只是碰巧而已。
「妈咪,你不是被国家选中了吗?」君泽很快从狂喜中清醒了过来,狐疑地问。
「是呀。」温以宁毫无防备地回答。
「可是爹地人在美洲,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美洲啊?被国家选中了,应该不能出国的呀。」君泽接着追问,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嘘!宝贝这是机密,不能说的。」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神叨叨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君泽原本还在怀疑温以宁的身份。
见她的神态动作都和之前相差无几,这才打消了疑虑,「那好吧。妈咪,你什么时候可以和爹地一起回国?」
「妈咪也不知道,这事儿说不准。」
「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知道吗?妈咪总是喜欢踢被子,每个季节都要感冒两次。」君泽满眼宠溺地说。
「哦。宝贝你也是。」
温以宁觉得这位妈咪原先肯定是个迷煳蛋,盖被子这种事居然还有儿子提醒。
但与此同时,又感到有些惋惜。
「妈咪,你不记得了吗?我从不踢被子的。」君泽眸光微闪,脑袋转得飞快。
「妈咪当然记得呀!」
温以宁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着身侧的霍云沉递了个眼色。
霍云沉立马收回手机,不容商榷地对孩子们说道:「乖乖听话,你们妈咪还有事,挂了。」
挂断视频通话后。
霍云沉郑重地向温以宁道了声谢。
「不客气。」
温以宁很是礼貌地回答。
多了这么一段小插曲。
她心里的紧张和焦虑瞬间散了不少,满脑子全是三个孩子可爱天真的模样。
「可否留个电话?」霍云沉又问。
他腹诽着如果他们能够平安出去,他就雇她给他当个假老婆,专门哄孩子就成。
「我记不住自己的号码。」
温以宁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一大堆东西要记。
有些信息她记得很快,有些信息又总是记不住。
诸如名字,手机号码等等。
越是常用,越是记不起来。
「智障吗?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霍云沉蹙着眉头,他很少会去主动询问别人的联繫方式,这个女人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单纯地不想给?」
温以宁有些生气,这个男人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嘴?
欠欠的!
一点儿也不讨喜。
如果说他不说话的时候,单凭颜值和身材,就足以让大部分女性怦然心跳。
那么毁掉他的形象,只需要让他开口说话。
温以宁喜欢温柔绅士一点的男人,很显然霍云沉不是这一挂。
第294章 周斯年要温以宁履行妻子的义务
霍云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要一个女人的号码,居然以失败告终。
除却不爽,更多的是尴尬。
得亏电梯间里黑沉沉一片,很好地掩饰了他微微发红的耳朵。
温以宁则默默地站在他身侧,双手紧紧地攥着扶手,眼神里始终透着戒备。
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臭屁,还很自大。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简而言之,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在,经过电梯维修人员的抢修,几分钟后电梯就恢復了正常,稳稳地上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光线如同洪流般一下子就将内里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温以宁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被强光所照,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
「霍先生,您没事吧?」
「抱歉,让您受惊了!」
「电梯刚才出现了短时的运营故障,经过排查,已经恢復正常。」
......
电梯门口,众人见霍云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纷纷凑上前嘘寒问暖。
至于霍云沉身后的温以宁,俨然成了背景板,完全没人在意她。
当然,霍云沉也没有回头。
「带我去安德烈医生的诊室。」他朝着赶来接应他的医护人员点了点头,旋即大步流星般走出了电梯间。
大概是想要表达自己被拒绝的愤怒,又或是想要让温以宁为她莽撞的拒绝感到后悔。
霍云沉突然很想装一次逼,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尝尝后悔的机会。
下一瞬。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墨黑的眼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在温以宁身上扫了一遍。
温以宁此刻已经适应了电梯外的光线,自然注意到了霍云沉不明意味的眼神。
这人...是来看眼科的?
斜视,下三白,青光眼?
还是纯纯的24k看人低的钛合金狗眼?
温以宁不想惹事,即便霍云沉的眼神充斥着挑衅的意味,她还是抿着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无趣。」
霍云沉没有看到她跳脚的模样,意兴阑珊地转过头。
可他没走出两步,就因过于湿滑的地面,猝不及防地摔了个狗啃泥。
周遭众人看着突然双膝跪地的霍云沉,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以宁则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让他耍帅!就该摔他!
「站住!你笑什么?」
霍云沉蹙眉揉着自己的膝盖骨,站起身的同时,眼神冷冷地锁在小跑着从他身侧掠过的温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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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肯定是笑你走路都能摔呀!」温以宁真就定住了脚步,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霍云沉没想到这女人说话这么直接,被她气得脸都绿了。
「我没种!」
温以宁见他阔步朝自己走来,吓得撒腿就跑。
来顶楼看病的精神病患者,都不是好惹的,万一他发起狂来,非要跪在地上给她唱征服怎么办?
她越想越怕,一眨眼功夫就跑进了专属她的特护病房。
周斯年见她风风火火跑来,连忙从床边的榻榻米上站起身,笑着朝她走来,「怎么咋咋唿唿的?快要当妈的人了,可得稳重些,伤着孩子怎么办?」
温以宁喘着粗气,麻利地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咕嘟咕嘟喝下。
缓了好一会儿。
她忽然上前,轻轻搂住了周斯年,「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周斯年木讷地愣在了原地,两只手突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一个多月以来。
温以宁每天都需要接受一个半小时的催眠疗法。
他给予了她新的身份,新的名字。
并告诉她,他是她的斯年哥,他们两人在长大成人后就结婚了。
他还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可是...x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温以宁好像将他当成了哥哥,什么事都跟他说,也很关心他,但就是对他不来电。
他想趁机吻她,她总会找各种理由避开了。
就连牵个手,她都会显得浑身不自在。
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他们虽然在半个月前就去补办了结婚证,但截止到今时今刻,他们还是没有夫妻之实。
也正是因为这样。
周斯年才会因为温以宁的主动拥抱弄得手足无措,受宠若惊。
她这是在慢慢地向他敞开心扉?
周斯年眼里重燃起希望之光,正打算伸手搂住她,她却已经松开了他,迳自坐到了病床上。
「......」
周斯年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郁闷得连眉头都拧在了一块。
有时候他就是太绅士。
绅士到做什么都比霍云沉晚一步。
他敢肯定,如果霍云沉是他。
绝对会在她被催眠的第一天,就把她给睡了。
可他没办法这么做。
现在的她在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的,这种情况下要是和她发生了关系,对她来说不公平。
万一她始终都没能爱上他。
肯定会后悔这么莽撞地和自己上了床。
周斯年不希望她后悔。
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刚才发生了什么?瞧把你激动的。」周斯年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嘱咐道:「别喝凉水,咱的体质毕竟和其他人种不一样,受不了寒气。」
「我刚才被困在电梯里了,电梯里黑压压一片,我又没带手机,真是吓死了。」
「被困电梯?」
周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关切地问:「没受伤吧?」
「没受伤。刚刚我在电梯里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可把我急坏了,我怕来不及跟你告别。」
「...你的意思是,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周斯年眼皮狂跳,扫了眼手机通话记录里霍云沉的那几通未接来电。
其实他不是没注意到来电,他只是懒得接霍云沉的电话。
没想到居然是温以宁给他打的。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
霍云沉居然来了美洲,而且还和温以宁一同被困在了电梯里!
这算是什么孽缘?
周斯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原本还想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感化温以宁。
现在看来,他的时间并不算充裕。
周斯年心里愈发忐忑,连声追问:「刚才借你手机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认识。那人性格挺奇怪的,高冷自大。」
「那他认识你吗?」
「斯年哥,为什么这么问?我之前就认识他的,是吗?」
「不,你不认识。」
周斯年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缓了一口气,才轻声解释道:「借你电话的那个人是我的商业对手,华国人。他的妻子和你长得有些相像,据说在一个月前过世了,所以我猜测,他也许会认错你。」
「真的很像吗?他确实认错了,不过我跟他解释了一遍,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果然!」
周斯年心里警铃大作,他知道这个秘密藏不了多久了。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自己抢了他的女人。
以霍云沉的性格怕是要闹得翻天覆地。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任人捏扁搓圆的小角色,起码在这片沃土上,霍云沉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怕的是温以宁得知真相后,会选择离他而去。
「斯年哥,你不喜欢他?」
「正如你说的,这人性格奇怪,不是很好相处。」
「看出来了。」
温以宁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转身又倒腾起她的笔记本电脑。
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復疗养。
她虽然记不得大部分的人,但是差不多想起来了大部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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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这个月底的国际服装设计大赛。
温以宁忘了自己在华国还开过一家汉服店。
但还记得她很想要参加这次的服装大赛。
周斯年见她全神贯注地盯着设计图纸,压根儿没将霍云沉放在心上,总算舒心了些。
不过霍云沉既然追到了这家医院。
他也该快点行动起来才是。
周斯年原来是想要等到温以宁彻底接纳他,等她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但此时此刻。
他只想着快点将生米煮成熟饭。
之前小林也跟他说过。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是。
女人一旦和男人上了床,一般情况下都会越爱越深。
男人则有可能因为得到了不再去珍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周斯年的脑海里突然充斥着些许黄色废料,加上温以宁就坐在他身边,浑身的血液突然没来由地往一个方向涌,搞得他连忙尴尬地抱着枕头,遮挡在腿上。
「斯年哥,你很冷吗?」温以宁偏过头,疑惑地看向双手抱着枕头,双腿还不自觉地夹在一起的周斯年。
「有点。」
「你的身体还是太虚了。我觉得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休养,少去公司。再这么拼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的。」
「我没事的。主要是想要快点忙完这一阵,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就带你去度蜜月。」
「也别太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温以宁对度蜜月一事没有多少兴趣。
她的脑袋里空空如也,除了对服装设计有点兴趣,对其他事物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体力好着。医生也说了,我的病已经好了,再过段时间等体重稳步回升,就和正常人一样了的。」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周斯年赶紧恢復健康的体魄。
还记得她刚睁开眼的时候。
看到周斯年瘦到脱相的脸,一度以为他病入膏肓好不了了。
好在上天对他们不薄。
周斯年没事,近一个月长了十来斤。
脸颊上多了点肉,再不像最开始那样病恹恹。
周斯年这会子已经在构思着该怎么迈出第一步。
他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想到这个,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要不然趁这个机会,在病房里就睡了她?
周斯年眸光微闪,起身反锁了病房房门,而后又踱步到她跟前,弯下腰试图去亲吻她的脸颊。
温以宁抬起头,困惑地盯着周斯年。
他要吻她吗?
他怎么隔三差五就想要吻她?
口水与口水的交换,只会互相传播口腔菌群。
有什么好亲的?
可是...他们是夫妻呀!
周斯年给她看过他们的结婚证,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温以宁有些困惑。
失去记忆前的她,会不会这么排斥和他肢体接触?
其实吧,也不是生理上的排斥。
周斯年长得又高又帅,人也是干干净净,她并不会排斥他的靠近。
可每一次。
他想吻她的时候,她都会本能地躲开。
就好像做了这种事,会对不起谁一样。
仔细想想。
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斯年哥,你不是说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快去忙吧。」
温以宁试图着沉心静气地接受他,可他还没有靠近,她又默默地移开了脸。
周斯年喷薄欲出的欲望被她这么一躲,瞬间消失殆尽。
他尴尬地直起了身体,不再去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
然而分秒过后。
因为过度的焦虑,他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欣桐,你的身子已经三个多月,适当做些运动,不会影响到孩子的。」
周欣桐是周斯年赋予温以宁全新的身份。
24岁,他的私人秘书外加隐婚妻子。
只不过温以宁对于这个新身份并不是很熟悉,时常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做运动?可是,我懒得做。」温以宁眨了眨眼,实诚地说。
「......」
周斯年看着她澄澈的眼眸,突然间觉得自己挺禽兽的。
她好像不太懂男女方面的事。
应该是全部忘光了。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总想着睡她,真是猪狗不如。
要不是因为霍云沉这个潜在威胁。
他真不想逼她。
「欣桐,我的意思是床上运动。你怀孕期间,我们就一直没有过。」
「你知道的,男人憋太久,会憋坏的。」
「所以,今晚你...你方便吗?」
周斯年硬着头皮将话问出了口。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没回国之前,他也有好几个床伴。
但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还是紧张到了结巴的地步。
温以宁很想说不方便。
话没说出口,又给咽了回去。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呀。
成天不让碰,好像是有点不像话。
「方便。」
她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许她该试着忍耐一下。
老让他这么憋着,她会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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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真的很体谅她的。
基本上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也正是因为周斯年对她太好了,她的心理负担很重很重。
总感觉不答应他。
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第295章 霍云沉扒了她的衣服?
周斯年心里偷偷欢喜。
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逼着温以宁做这种事的。
但现在是她亲口答应。
他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今晚...他忙完x之后先回家好好洗个澡。
还得举个半小时的铁。
好让他原先壮实结果因为生病而松掉的肌肉维持在充血的状态。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体验。
也想把最好的自己给她。
可惜自己现在的身材情况大不如从前...
「欣桐,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会议就不用去了。」周斯年轻轻地摸了摸温以宁的头,温和地说。
「好的。」
温以宁乖巧应着,这段时间周斯年上哪儿开会都会带着她。
不过她也知道商场上的规矩。
周斯年不愿意带她,她绝不会问为什么。
再说了。
她现在也紧张得不得了。
今晚她该怎么办?
眼睛一闭,随便他折腾?
可是温以宁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会产生排斥的心理。
她不敢告诉他。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他看成丈夫,只是把他当成了哥哥。
这种情况下他就是脱光了站在她面前。
她怕也很难心动,甚至只会觉得尴尬。
「我到底是怎么了?」
温以宁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脑门儿,越发觉得自己愧对周斯年。
她也很想要克服心里的障碍。
像寻常妻子一样爱着自己的丈夫,奈何她对他就是一点邪念也没有。
而周斯年也感觉到了。
温以宁应该是将他当成了哥哥,
所以每次做点亲密的举措,他都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龌龊。
他倒也不是不能等。
完全可以为了她,当个不染欲色的苦行僧。
等到她愿意向他敞开自己的时候再做这种事,才能如鱼得水,水到渠成。
他只是怕晚了一步,再也赶不上霍云沉的脚步。
有时候男女之间床上关系和不和谐也挺重要。
霍云沉就是个不讲武德的。
他根本就不懂尊重她的意愿,但偏偏,女人有时候往往还蛮喜欢霸道的男人。
周斯年沉沉地嘆了口气。
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走出病房后,只淡淡地扫了眼不远处安德烈医生诊疗室里头皮插满电极线的霍云沉。
霍云沉既然都跑到了这里治疗他的选择性失忆。
最多不过三五个月怕是就能恢復记忆。
到时候,他的竞争压力会比现在大得多...
安德烈医生诊疗室里。
霍云沉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脑部復健测试,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不过他还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来都来了,中途要走显然更加浪费时间。
又一次扫了眼腕錶。
霍云沉终于忍耐不住,从诊疗椅上坐了起来,「还要多久?」
他身侧的大鬍子医生笑着说道:「测试阶段已经全部通过,经诊断,您确实患有选择性失忆。想要完全恢復记忆的话,可能需要六到八个月。当然,这个结果会随着每次的诊疗结果而变化。」
霍云沉......
结果会随着每次的诊疗结果变化,不就是意味着治疗时间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基本上全凭安德烈一张嘴。
也许一年后的今天,他又说哪里有毛病,必须再治疗个几个月呢?
「我现在可以走了?」
「还需要半个小时。」
安德烈的声音十分温和,整个人的长相也很富态,大大的鬍子让他看起来臃肿。
但在西方他的形象相当亲民,像极了圣诞老人。
然而,当他接通电源的那一刻。
霍云沉瞬间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这糟老头子是想要电死他?
仅一下,霍云沉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电流意图掀开他的天灵盖,直冲头顶,又疼又麻。
「霍先生,现在感觉如何?」
「头疼欲裂。」
霍云沉攥着拳头,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也不是不能扛的人。
关键是他并不认为他有必要遭这份罪。
忘掉亡妻好像也不是很严重的事。
至于忘掉孩子。
孩子毕竟还小,往后还有着大把时间可以和他们培养感情。
「我调整一下电流,我们再试一次。」
「这期间务必保持沉静,最好试着回忆一下您亡妻的模样,声音又或是其他零碎的记忆片段。」
安德烈医生在电子仪器上又是一番操作。
霍云沉暗暗调匀了唿吸,试图按照医生的指示,在脑海里回忆着他亡妻的音容笑貌。
可是这一次。
他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并不是霍老夫人给他看的那张照片。
而是电梯间里遇到的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下半张脸。
但不可否定的是,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确实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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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您在回忆了吗?」安德烈医生见霍云沉的情绪恢復了平缓,温和问道。
「嗯。」
「好,开始了。」安德烈医生悄然将其中一个按钮开到了最大,与此同时,他赶忙示意霍云沉身侧的两位护士按住霍云沉的胳膊。
然而下一瞬,霍云沉还是被强大的电流刺激得浑身痉挛。
勐地挣开了身侧护士的手,重重地从诊疗椅上侧翻下地。
而他头上的电极线。
也在同一时刻断了好几根。
「嗯...」
霍云沉痛苦地蜷缩在地,俊朗的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作一团。
「霍先生,您没事吧?」
安德烈医生连忙让两位护士将他重新架到了诊疗椅上,又一次将电极线无缝贴合到他的前额上。
霍云沉在剧痛之中,突然生出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的身体越来越轻。
转瞬之间又好像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河水乌泱泱,河底黑漆漆。
可他却能清楚地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儿在河中央挣扎。
她像是一朵纤弱的花儿,默默盛开在河里。
霍云沉试着向她游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儿始终是背对着他的。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心脏处在有力地跳动着。
「霍先生,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冰冷的河水中,有个女孩儿溺水了。我想救她,却抓不住她的手。」
「很好。你再试着向她伸出手,唿唤她的名字,告诉她,你是值得信赖的。」安德烈先生根据霍家人提供的部分记忆判断出霍云沉应该是回忆起了和亡妻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尽可能地朝着这个方向引导着他。
她的名字?
霍云沉停顿了片刻,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喉头愈发紧涩。
尝试了好几遍。
他才试探性地开了口:「温以宁,把手给我。」
幻象中。
河底的女孩果真转过身,轻轻地将手递了上来。
霍云沉试图看清她的脸。
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依稀记着,水里的女孩和电梯里遇到的那位,有着一双如出一辙的大眼睛。
「霍先生,您现在看清楚女人的脸了没有?」
「没有。」
「您再仔细想想?含情脉脉的眼睛,白腻的皮肤,一眼即中的深情...」安德烈医生近一步引导着他。
霍云沉本该根据霍老夫人提供的那张照片而慢慢下沉,却因为电梯里的那个女人,乱了心。
这会子。
他再也没有办法专心地去冥想,去回忆。
而一旦分神。
头皮上的电极线又一度开始传来酥麻的电流。
霍云沉痛得没法思考,双手捂着头皮,痛苦低吟。
诊疗室外。
温以宁正好奇地探着脑袋,全神贯注地看着诊疗椅上被折磨得完全没了人形的霍云沉。
真是奇怪!
她刚才听到了的,这位先生并不是来治疗精神疾病的。
他和她一样,是来治疗选择性失忆的。
只是他们两人的疗法却大不一样。
她接受治疗的时候,从来不需要电极线,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在诊疗椅上。
安德烈医生会在她身边点上薰香。
她每次只需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就行了的。
诊疗室内。
霍云沉忽然触及门口玻璃窗上那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
不过等他完成第一回 的治疗。
就跟被抽掉脑干一样,瘫软在担架上,任由医护人员将他抬进一间设施一应俱全的高级vip病房。
温以宁左右四顾,发现他连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每次舒舒服服地治疗时,周斯年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她从不惧怕任何意外。
周斯年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温以宁原本想回到自己的病房再休息一会儿,她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稳定。
每次想起之前的些许往事。
医生就要即刻对她进行催眠疗法。
所以她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她的专属病房里渡过的。
只是想到霍云沉可怜兮兮的,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回了自己病房洗好了水果,紧赶慢赶着给霍云沉送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华国人。
在异国他乡,多多照应也是应该的。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温以宁端着一整盘的水果拼盘,轻轻叩响了霍云沉病房的门。
「进来。」
霍云沉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
等温以宁走近,突然伸手将她拽到了身前。
「你怎么了?」
温以宁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试图挣开他的手。
可他却勐一用力,将她拽到了怀里,迫使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别太过分!我是给你送x水果的,你!」
温以宁彻底恼了。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好心当成驴肝肺。
早知道这个男人存了非礼她的心思。
她绝对不可能给他送吃的。
就该用电极线电他,疼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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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别给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我知道是你。」霍云沉寻思着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相像的两双眼睛。
也许他的妻子并没有死,只是跟他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把戏?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温以宁,我叫周欣桐。」
温以宁算是看明白了,霍云沉一定是因为刚才的治疗扰乱了心绪,又一次将她错认成他的亡妻。
霍云沉印象中。
他的妻子胸前有颗痣,如果这个女人只是在装疯卖傻的话。
他只要亲自验证一下就行。
想到这里。
他不顾她的反抗,跨坐在她腰间,粗鲁地扯开了她的衣服。
「你疯了是不是?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你的妻子!」
温以宁又气又恼,眼见他又打算脱她的胸衣,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扯着嗓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救命!有人非礼了!」
「闭嘴!我对你没有兴趣。」
霍云沉将她被扯坏的外衣往手臂两侧掀开,带着薄茧的手轻触着她白如玉瓷的肌肤。
奇怪...胸口处的痣去哪了?
按理说,她这里应该有颗浅咖色的痣才对。
难道她真的不是他的妻子?
霍云沉蹙着眉头,试图掀开她的内衣再检查一下。
温以宁却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臭流氓!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
霍云沉大半边脸瞬间又红又肿。
他清醒了过来,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认错老婆,还扒了人家的衣服,他挨打纯属活该。
默不作声地从她身上爬下。
霍云沉又轻咳了两声,「我认错人了。我妻子胸口有颗痣,刚才只是想证实一下。」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你就是趁机占我便宜。」
温以宁还在紧张晚上怎么面对周斯年,这会子被霍云沉粗鲁地扒了衣服,一时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为什么这世上的狗男人都是一个样?
没有性就活不了了是吗?
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被这么对待。
霍云沉见状,愈发手足无措。
他也没做什么吧?
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怎么她的反应就这么激烈?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云沉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想了想索性蹲下身,双手扣在她身侧的床沿上,仰头看向她,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要不,你再扇我几巴掌?我没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就是想要证实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妻子。」
「便宜你都占尽了,才来说这种话?」
「我占什么便宜了?摸你了,还是上你了?衣服我可以赔给你,但你要是指责我占你便宜,我不认。」
霍云沉其实也是硬着头皮说这种话的。
他担忧对方因为这事儿故意讹诈他,所以只能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和她协商好赔偿的事宜。
不然将事情闹大了。
他怕是得去监狱里蹲上几天。
第296章 霍云沉孔雀开屏式求偶
温以宁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明明是他兽性大发扒了她的衣服,他居然还好意思否认得干干净净!
「行了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要是搁在以前,霍云沉绝对会将这个矫情的女人扔出病房。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居然学会了反思自省。
意识到是自己有错在先,他只好耐着性子,沉声安慰着她,「要不然,我也让你撕一次衣服?」
「让开。」
温以宁再也不想和他说任何话,站起身,用膝盖顶开了他的胳膊,气沖沖地往外走去。
霍云沉没再拦她。
此刻他还没有从治疗的痛苦中缓过劲。
懒懒地躺倒在床上。
看了一眼腕錶,他应该还可以休息二十分钟。
可他一闭上眼睛。
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温以宁在他身下惊慌失措的样子。
还有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看上去瘦瘦的,想不到那么有料。
手感应该也不错。
不过他刚才并没有想过占她便宜,单纯是看看她有没有那颗痣。
霍云沉烦躁地吞咽着口水。
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机相册。
入眼就是温以宁灿烂的笑容。
不得不说。
他的亡妻完完全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清纯又性感。
往后翻了几页。
无意间他还翻出了他亡妻睡觉打唿的小视频。
看她那样子,怪可爱的。
不止打唿磨牙还流口水,可是那红扑扑的脸蛋实在是太生动了。
霍云沉嘆了口气。
单单是为了他妙龄妻子不幸遇难而惋惜。
好像才二十六岁,怎么就没了呢?
退出了手机相册。
他又打开了手机备忘录,试图看看失忆前的他会在备忘录里记录些什么。
让他倍感错愕的是。
备忘录里的上百条内容,居然全和他的亡妻相关。
【她睡觉喜欢踢被子,睡前室内温度一定要调整好。】
【她很敏感也很爱哭,多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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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能对她发脾气,这么可爱的女人是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她喜欢吃香菜,喜欢甜食。】
【三天后大概会来例假,这几天不能让她吃冷饮。】
【她喜欢穿白色系衣服的男人,喜欢小白脸,尽量不要去晒了。】
......
【她对我说,她很爱我。这一刻,这辈子都不能忘。】
霍云沉仔细地翻看着自己的备忘录,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亡妻感到难过。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随随便便娶了个女人。
原来,他真的爱过她。
退出手机备忘录,霍云沉又点开了手机微信里唯一一个置顶的头像。
翻了翻他们的聊天记录。
他们似乎时常拌嘴吵架,又总是以光速和好。
「温以宁...」
霍云沉闭上双眼,突然很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女人。
除了长得好看,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陷得那么深?
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天,他的脑子依旧乱糟糟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
他突然给温以宁发去了一条微信:【失去记忆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想要重新认识你。】
可惜那个微信早已废弃。
他发出去的消息,终将石沉大海。
霍云沉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晃了晃脑袋,旋即起身,穿戴整齐后,若无其事地走出了病房。
没走出两步。
他竟意外发现那个自称叫做周欣桐的女人就住在隔壁。
这算是什么孽缘?
霍云沉停住脚步,透过微敞的门缝,看着病房里一直在揉着眼睛的女人。
都过了二十分钟了,还哭呢?
霍云沉彻底服了她。
他原本打算进去安慰安慰她。
仔细想了想。
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而是给她订了一束花,权当给她赔罪了。
-
下午两点,光年集团总部
霍云沉从对面刚刚开发的楼盘走出,就直接进了光华大厦。
走进总裁专用梯的那一瞬。
他瞬间回想起早上和那个女人被困电梯里的画面。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会莫名地想起她...
「霍总,这边请,周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
霍云沉收回飘远的思绪,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快步进了光华集团的圆桌大会议室。
「霍总好久不见。」
坐在主位上的周斯年抬眸看了眼霍云沉,旋即又让人给他看了茶。
霍云沉点了点头,他对周斯年没什么印象。
只是知道这个人,仅此而已。
不过...他不是很喜欢周斯年。
没有理由,全凭感觉。
「周总好大的派头,我助理打电话约了三次,才约到。」霍云沉开门见山地说。
「见谅。新婚期,我必须多抽点时间陪爱人。」周斯年赔着笑,眼里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刚结婚?」
「算是还在蜜月期吧。」周斯年很多事情不想详说。
虽说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但霍云沉要是坚持查下去,周欣桐这个身份迟早要被拆穿了的。
霍云沉对于周斯年的私事完全不感兴趣。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就进入了今天前来谈判的正题,「周总开个价,元晶片多少价位?」
「霍总,你是知道的。这东西现在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我们处于上游企业,能够承接的中下游企业已经饱和。」周斯年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做霍云沉的生意。
就算寰宇开价比其他企业高,他也不想做。
他很少有像现在这么任性的时候。
可这一回,他偏要随心而为。
「周总何必自断财路?」霍云沉挑了挑眉,对于周斯年这么直接的拒绝感到奇怪。
事实上,寰宇开的价已经是在行业平均水平之上。
于情于理。
周斯年都该和和气气地同他缔结双方友好互利合作协议才是。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周斯年对他似乎很有敌意。
「霍总说的哪里话?开门做生意的x,哪有自断财路的道理?我们这边的业务已经忙不过来,恐怕会耽误了霍总的大事。」
「周总无需解释,我尊重你的选择。」
霍云沉看向他,倏然不轻不缓地补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花了重金注资硅谷,到时候周总需要的晶片原材,我想应该需要重新定价。」
周斯年:「......」
听霍云沉这么一说,他的脸都给气绿了。
买卖这档子事儿,难道不是愿买和愿卖的关系?
霍云沉倒好。
直接从原材料供应链上给他断了。
「周总,这是我的名片。你考虑清楚后,再联繫我。」霍云沉勾了勾唇,微微前倾着身体,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周斯年旋即也让助理给霍云沉递去了名片。
霍云沉接过手。
扫了一眼,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周斯年和电梯里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个女人在紧急关头,会想着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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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新婚妻子?似乎不太像。
周斯年已经三十好几了,而那个女人应该才二十出头。
年纪相差太大。
既然不是新婚妻子,那就应该是妹妹之类的。
周斯年没有亲妹妹。
但有可能是他堂妹或者表妹。
霍云沉将周斯年的名片收到了西装内兜里,脑海里已经在寻思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要不...直接搞定那个女人?
缔结霍、周两家联姻大喜?
那个女人挺可爱的,碰她一下还会哭,逗着玩一定很有意思。
这会子霍云沉完全忘却之前还答应过崔芯爱,一年之后和她完婚。
不过就算记了起来。
他也不可能真的迎娶崔芯爱过门。
他家里的三个小祖宗平时看起来软糯可爱,人畜无害。
但似乎都很排斥崔芯爱。
尤其是绵绵,看到崔芯爱就要哭。
而这三个小祖宗完全不会排斥那个女人,甚至还将她错认成了他们的妈咪。
这么一来。
还省得他费心思哄娃了。
「霍总这次来美洲,是准备常驻发展?」周斯年试探性问道。
「可能需要几个月。」
「你一走几个月,寰宇在国内的业务,不会出问题?」
「周总似乎是在盼着我快点回去?」
「霍总想去哪就去哪,我的手哪有这么长?」周斯年现在是烦透了霍云沉。
霍云沉一来美洲,他就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深怕一个不小心。
就被霍云沉偷了家。
两人聊了二十来分钟后,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霍云沉转身之际。
就见温以宁急匆匆跑来,「周总,您的文件。」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
周斯年暗嘆了一声不巧,他今天特地嘱咐过温以宁不用跟着他,结果他竟大意地将文件落在了她的病房里。
其实吧,他算是比较开明的那类男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金屋藏娇的念头。
温以宁的能力很强,本身又是经济频道的主持人,先让她当他的秘书。
等她生下孩子,培养培养,以后当个区域总监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一来,他们还能一起工作。
省得他半天没见到她,就想得口干舌燥。
坏就坏在,温以宁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过来。
他真怕两人当着他的面相认。
这种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温以宁听出周斯年似乎不太欢迎她,眸光不由得落定在沉稳如山地坐在她身侧的霍云沉身上。
这个臭流氓!真是阴魂不散!
温以宁忿忿地收回视线,好心情瞬间没了。
「没有的事。我怕累着你,昨晚又没睡好不是?」周斯年提到昨晚的时候,咬字刻意加重了几分。
霍云沉听在耳里,即刻就明白了周斯年的意思。
合着这女人真是周斯年的新婚妻子?
而且昨晚他们还腻了一整夜?
不对...不应该。
昨晚他们要真是滚了一夜的床单,她胸口总不至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难不成周斯年只动下半身?
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这么安分。
又或许,周斯年的身体不太行?
简而言之就是人菜瘾大。
这女人之所以会累,有可能是因为陪着他演戏太累。
「我不累的,我体力还可以。」
温以宁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随口说道。
周斯年宠溺地笑了笑,「听话,先回去睡一觉,养好精气神?」
「嗯。」
温以宁触及他暧昧的眼神,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僵。
她差点儿忘了刚才答应周斯年的事。
周斯年约她晚上深入交流,她是一口答应下来的。
想到这事儿。
温以宁整个人又开始发蔫。
她默不作声地退出了会议室,已经在想着要不要装病躲过今晚?
周斯年对她好,她全部看在眼里的。
可是她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她没办法接受和哥哥滚床单这样的事。
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别扭。
霍云沉见温以宁走出了会议室,也跟着起身,淡淡地同周斯年打了个招唿,「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请便。」
周斯年此刻也在为今晚感到紧张。
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
要不还是温和些,从接吻开始?
周斯年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头疼。
他之前确实有过几个床伴。
但从未和任何女人接吻过。
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纾解欲望,没有带任何的个人情感。
所以他做不了和其他女人接吻这种事。
可现在...他必须支棱起来,快速学一下这门技巧。
是不是先吻再脱,合理一点?
周斯年一个头两个大,默默搜索了下接吻的步骤。
霍云沉走出会议室,就看到温以宁被一个金髮女人推了一下。
那女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大概是见温以宁戴着口罩,直接就是一句,「丑八怪,你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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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这么宽,你非要和我挤在一起,故意找茬是吧?」
温以宁认得这个女人,是前来光华集团应聘周斯年的总秘书的。
结果没选中,就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怎么,说你丑你还不服气?如果不是因为长得丑,我就不信你会天天口罩不离身。」金髮女人翻了个大白眼,挺着一对傲人的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戴口罩碍着你什么事?这年头满嘴喷粪的人不少,我戴着口罩还能防止被有毒气体污染。」
温以宁其实也不喜欢成天带着口罩,现在才九月下旬,天气还是挺闷热的。
但周斯年说了。
这段时间美洲流感很严重,她怀着身孕,体质较虚,戴着口罩能够隔绝大部病菌。
「谁满嘴喷粪了?我劝你说话客气点,别以为当上了总裁秘书,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金髮女人越说越生气,一边竖着中指,一边还试图推搡温以宁。
她的身高在一米八上下。
要是被她这么一推,温以宁十有八九是遭不住的。
霍云沉原本并不想插手,毕竟温以宁这张嘴也挺能怼。
但要是比拼起武力。
她绝对只有被压着打的份。
人种不一样。
她在金髮女人面前显得太娇小了。
霍云沉快步上前,一把将温以宁带到了身后,旋即冷冷地看向金髮女人,「公然对总裁秘书动手,胆子不小。」
「霍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个丑八怪先挑衅的我。」
金髮女人之前在电视上看过好几次霍云沉,得知他来头不小,这才缓和了口气。
霍云沉没有搭理她。
而是转身垂眸看向始终将口罩捂得严实的温以宁,「没事吧?」
温以宁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还没消气呢,就算霍云沉替她解了围,短时间内她就是不想搭理他。
「你去哪儿?我送你。」
霍云沉见温以宁抬腿要走进电梯间,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
「还在生气呢?」
霍云沉悄然松开了她的手,硬是一併挤进了电梯间,「别生气了,我也帮了你一次,不是吗?」
「你就是个无赖。」
「我怎么无赖了?」霍云沉反问。
「你非礼我。」
「说了是意外,这事儿翻篇了。」
「......」
温以宁被霍云沉的厚脸皮惊到了。
他将她压在床上,粗鲁地扯坏了她的衣服,他居然好意思说这只是个意外?
「怎么?不想翻篇?」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平时玩什么社交软体?微信还是脸书?加个好友。」
「不加。」
「周小姐,我现在是你们光华集团的大客户。你这态度,就不怕给你们总裁惹祸?丢了我这个大客户,他就算对你再好,也会生气的吧?」霍云沉威逼利诱,做出一副非要加上她微信不可的架势。
其实他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周斯年的新婚妻子。
按理说。
商业合作伙伴的女人,他是沾染不得的。
可他就是想要加上她的联繫方式。
说不上原因。
霍云沉向来是行动派,想到什么就会直接去做。
管她是谁的女人。
温以宁被他这么一忽悠,突然犹豫了。
「周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加个微信,我家里那三个孩x子很想念他们的妈妈。我单纯是希望你能在百忙之中抽个空,偶尔陪他们聊上几句。」
「今天病房里的那事儿,是我莽撞了。」
「衣服我给你重新买了套同款的,稍后就会让人送到你的病房。」
「当然,你要是愿意给我留个详细住址,那就再好不过了。」
霍云沉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
反正他爱说就说,谁也管不着他。
「你这人怎么跟苍蝇一样?」温以宁气恼,坚决不肯给他联繫方式。
「苍蝇喜欢绕着屎转,你确定要这么形容我?」
霍云沉本就没多少耐性,索性夺过她手中的手机,怼着她的脸一照,人脸解锁后,直接翻开她的微信,扫码添加了好友。
温以宁:「......」
这人怎么会无赖到这种程度?
偏偏还是周斯年的商业合作伙伴,她都不敢放开嗓子骂他。
「不许删了我。」
「要不然我心情一个不好,周斯年就得损失上几个亿。」
第297章 温以宁脸上的伤疤!
温以宁郁闷地看着霍云沉,她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大爷的?
臭不要脸还自大,烦死个人。
「你去哪儿?我送你好不好?」
霍云沉还想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按理说她应该是和周斯年同居了的。
但他还是想知道。
万一周斯年人面兽心,私底下酗酒家暴样样来。
关键时刻,他还可以救她一条小命。
当然周斯年的情绪看起来比他稳定,他十有八九是多虑了。
温以宁被他烦得浑身冒火,语气不善地问:「你不是还在跟我们周总谈合作?」
「...我给忘了。那行,你自己回去,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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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才想起来他手头还有个百亿的项目没谈完,陪她下到一楼之后,又快速原路折返。
温以宁走出光华集团后。
就匆匆回了她和周斯年的爱巢。
说是爱巢,其实她对于这栋自带游泳池的小别墅陌生得很。
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事。
她还是快速进了洗浴室,洗了头,又洗了澡。
换衣服的时候。
温以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霍云沉说什么他妻子胸口有颗痣,是真的吗?
还是说。
他就是想要扒她的衣服,随随便便找了个藉口?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温以宁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
人有时候还真是视觉动物。
霍云沉但凡长得丑一点,对她做出这种事,她都会觉得噁心。
但偏偏...他长得好帅,还喜欢对她放电。
他稍微盯她久些。
她都要脸红心跳。
甚至于,完全忘却他是个臭流氓这样的事实。
「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只是个不重要的路人。」
温以宁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稍清醒了一些,又开始纠结今晚的事。
周斯年给她买了很多性感内衣。
她要不要换上?
温以宁兴致缺缺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琳琅满目的性感内衣,随便挑选了一套相对来说比较保守的。
换上后不久。
她又意外收到霍云沉发来的微信:
【霍云沉,29岁,身高190,寰宇集团总裁,丧偶,有三个孩子。老大聪明,老二活泼,老三漂亮。】
温以宁:【???】
他这是在做什么?搞得跟相亲一样。
霍云沉:【好了,轮到你了。】
温以宁:【......】
她为什么要向一个臭流氓介绍自己?
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
温以宁很快又开始忙活起了自己的设计稿。
也就半个小时没看手机。
霍云沉居然又给她发了十来条微信。
【今晚有空出来共进晚餐?】
【我想让你和我的三个孩子多培养培养感情。】
【周斯年对你好不好?】
......
【我比他年轻了三岁,体力绝对比他好。】
温以宁看着霍云沉发来的微信,随手就将他给拉黑了。
这男人该不会是在商业上受了周斯年的气。
转而将她当成了报復周斯年的工具,想要绿到他发光吧?
还什么年轻三岁体力好。
幼稚死了。
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想一出做一出?
温以宁正想收起手机,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个模煳的片段。
记忆中,她似乎和这个男人同台过。
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被逼着问他的婚姻状况。
他的回答就跟微信里说的那样,简洁明了地甩出了两个字——「丧偶。」
温以宁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斯年不是说,她之前并未和霍云沉有过任何接触?
可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冒出这么一段记忆?
而且她和霍云沉所处的环境,似乎是在一个录影棚里。
在录影棚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无人问津?
温以宁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给安德烈医生打了通电话:「医生,我似乎又想起了过往一些记忆片段。」
「那你即刻过来一下,咱们迅速进行催眠疗法,加深一下记忆。」
「好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立刻驱车去往安德森医院。
此前安德烈医生就说过。
每次她想起往事,就必须在半个小时内接受催眠疗法,这样才会最大程度地巩固记忆。
但其实催眠过后。
她总是将回想起的细节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温以宁并未起疑。
周斯年说了,记忆治疗就是反反覆覆的,而且他对她这么好。
她始终坚信他不会害自己...
等她赶往安德烈医生的诊疗室,又一次意外地在诊疗室门口遇到霍云沉。
「你开完会了?」
温以宁好奇地问。
霍云沉挑了挑眉,道:「周总说今晚有约,要事明天再议。我还以为他约的是你,看来不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像个小三一样挑拨离间。
但他说的话,确实是周斯年亲口说的。
「......」
温以宁也听出了霍云沉的言外之意,她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轻轻叩响了诊疗室的门。
「进来。」
安德烈医生已经在诊疗室内点上了舒缓的香薰,笑着看向温以宁。
可当他发现温以宁身后的霍云沉时。
笑容突然有些僵硬。
这又是怎么回事?周斯年对他有恩,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他们两个人撞在一起。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来找他?
「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安德烈医生问道。
「随便过来转转。」
霍云沉只是来碰运气,看看温以宁在不在医院,没想到还真是给他碰上了。
安德烈医生点了点头,委婉地说:「周小姐需要进行催眠治疗,您可否在外面等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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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也是选择性失忆?」霍云沉问。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
霍云沉见状,倏然抬头看向安德烈医生,「不能旁观吗?我怕周小姐受不了电极线的刺激,多个人帮忙也好不是?」
安德烈医生硬着头皮说道:「她不需要电极线的刺激,一般的催眠疗法就可以。」
「为什么?」
霍云沉更加无语,同样是选择性失忆,为什么就他需要被电得死去活来?
安德烈医生解释道:「周小姐的情况很稳定,而且疗效显着。」
「说说看,有多显着?」
霍云沉索性赖在了诊疗室里,一屁股霸占着诊疗椅的位置,完全不在意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
温以宁也很想知道她的治疗效果有多显着。
截止至目前为止。
她的脑袋里依旧是空空如也。
除了周斯年,完全记不起其他人。
安德烈医生被刁难了一下,只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周小姐,不如我们换个诊疗室进行治疗?」
「也好。」
温以宁并不打算让霍云沉知道她的隐私。
对于不怎么熟悉的陌生男人。
她还是有着最起码的防范意识。
霍云沉还想着跟上,一个叫杰西卡的性感护士即刻凑上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霍先生,今晚有空吗?」
「给我起来。」
霍云沉的大腿向下一沉,感受到一个绵软的大屁股在他腿上蹭,眉头拧得好似能夹死一只蚊子。
「霍先生,那位周小姐名花有主了的。她老公很厉害的,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杰西卡大着胆子搂着霍云沉的脖颈,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排山倒海涌来。
温以宁走出诊疗室的时候,还无语地睨了眼公然和护士调情的霍云沉。
果然是个臭流氓!
妻子才出意外没多久,女人竟一个接着一个。
就这种公交汽车,还卖什么深情人设?
霍云沉被杰西卡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噁心想吐,也不顾什么绅士风度,单手攥着她勾着他脖子的手,一记利落的过肩摔,不轻不重地将她摔到了诊疗椅上。
而他自己,已经从诊疗椅上站了起身,嫌恶地夺门而出。
又是一个想爬床的女人,烦死个人。
霍云沉受不了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快步进了自己的专属病房,打开淋浴室,舒舒服服地沖了个凉。
其实安德森医院的vip诊疗服务还是很不错的。
病房里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他甚至觉得,除却上班时间,完全可以x回病房吃喝睡。
这一瞬。
他无比后悔为什么不听霍老夫人的话,早一个月就来看病。
等他沖完凉。
又准备出去四处逛逛,顺便给三个孩子买点玩具寄回国内。
然而天不凑巧,外面下去了特大暴雨。
打开电视一看。
各大频道都在播报着今晚的这场特大暴雨,据说是受到沿海飓风的影响,局部地区风力可达16级。
霍云沉闲着无聊。
又敲响了隔壁病房的门,见温以宁已经完成了一次治疗,直接挤进了人家病房里。
「你又想做什么?」
温以宁正想给周斯年打电话,雨势越来越大,她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医院,让他也别冒雨赶来。
颱风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是来还盘子的,多谢你的水果拼盘。」霍云沉随口说道。
「盘子呢?」
温以宁见他手里并没有带着盘子,纳闷地问。
霍云沉:「忘拿过来了,我这就去拿。」
「......」
温以宁彻底无语了,来还盘子,却不带盘子,这人的精神状态真的是正常的吗?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这次是因为不可抗力,并不是她有意放的周斯年鸽子。
想到今晚不需要和周斯年一起睡觉。
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了下来。
甚至连窗外如同鬼哭狼嚎般可怖的风声,都被她无视了。
「真是个风调雨顺的好日子,那就开个自热火锅庆祝一下好了!」
温以宁深知这样的极端天气,院方后厨的晚饭供应也会是个极大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霍云沉洗完盘子准备给温以宁送过来的时候,发现屋里香飘四溢,不自觉地凑了上前,「在煮什么?泡面?」
「你没吃过自热火锅?」
「我一般不去碰垃圾食品。」霍云沉平时生活还是很自律的。
他习惯了每天花部分时间健身,因而饮食方面一般都是有利于增肌的。
「是个好习惯。」
温以宁还怕他跟自己抢吃的,见他这么说,便揭开了自热火锅的盖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霍云沉扫了眼热气腾腾的自热火锅。
犹豫了片刻。
还是厚着脸皮坐到了她对面,给她递上自己洗好的盘子,「给我打点,别给我香菜。」
「......」
温以宁想要装作没听见。
然后她真就当做没听见他说的话,吧唧着嘴,试图掩盖住他低沉的声线。
霍云沉自讨了个尴尬,又缩回了端着盘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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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而且外面的自助餐柜中,还有不少快餐。
他大可以随便将就应付一下。
但被她接二连三地拒绝,他还是很不爽。
下一瞬。
他突然板着脸,一字一顿极其严肃地说:「你最好给我分一半,不然小心我从你嘴里抢。」
「咳咳咳...」
温以宁这回没法再装作没听见,她被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惊得身躯一震,一时没注意差点儿被呛死。
霍云沉熟稔地给她倒了杯水,「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
「霍先生,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
温以宁接过水杯,勐灌了好几口,稍微缓过一口气,才抬起头,怒目圆瞪。
霍云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问:「你脸上的疤,怎么弄的?」
从他这个角度上看,她左边脸颊上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疤,疤痕颜色发红,很影响颜值。
温以宁没有回答,只顾低着头小声嘬面。
此前周斯年说美洲流感肆虐,要她戴着口罩防范于未然。
另外他还说她长得太好看。
他工作又忙,即便给她配备了保镖,也怕会有疏忽的时候。
就让人给她弄了一块假皮肤,贴在了她的左脸上。
这块假皮肤透气性能很好,据说这么一小块就要几十万。
因而温以宁除却在睡觉的时候。
大部分时间都乖乖戴着的。
再怎么说,这块假皮肤都值个几十万,她也不好辜负周斯年的心意。
霍云沉没料到她脸上还有这么个碍眼的玩意儿。
见她沉默不语。
连忙找补道:「你的眼睛很美,五官也很出众,疤痕丝毫影响不到你的颜值。」
「是吗?」
温以宁还以为像霍云沉这种见色起意的傢伙看到她脸上的疤,肯定会被劝退。
没想到他还会安慰自己。
「是。」
霍云沉真诚地点了点头,「你没必要总是戴着口罩,也没必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说你不好看的人,肯定是眼神不好。」
第298章 两人亲密互动被周斯年抓了现行
温以宁透过自热火锅的乳白色雾气看着霍云沉,眸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其他人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大部分都是一脸惋惜的样子。
但是霍云沉的眼里看不到惋惜,只有欣赏。
他在欣赏她的伤疤?
温以宁突然有些看不懂霍云沉。
这个男人难道不该是个见色起意的臭流氓?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样绅士温暖...
停顿了片刻。
她忽然接过他递上的盘子,默默地给他也打了份热菜,「吃不吃?」
「吃的。香菜帮我挑掉,我闻不得这个味道。」
霍云沉将视线从她的脸颊上移开,小心地伸展着双腿,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就着一张摺叠式的小桌子,和她面对面坐着。
扫了眼盘子里一层红辣油。
他心里暗暗生出几分嫌弃,这玩意儿该不会吃坏肚子吧?
不过转念想了想。
人家都好心给他匀了口吃的,还是给点面子吃几口好了。
温以宁此刻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见他大半天没动筷,轻声说道:「你要是不吃,就别浪费。我一个人还不够吃呢。」
「这玩意儿,还挺好吃。」
霍云沉只尝了一口,就真香了。
其实他的饮食一直都是比较健康的,头一次试吃自热火锅,直接上头了。
「你不是说不吃垃圾食品?」
「偶尔吃一次垃圾,也没什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霍云沉三两下吃完了盘子里的热菜,又一次给她递去了自己的碗,「再来一点?」
「不要!」
温以宁怀孕后,食慾大增。
好不容易趁周斯年不在,偷偷吃一次自热火锅。
结果霍云沉居然没脸没皮地跑来蹭吃蹭喝。
他多吃上一口,就意味着她需要少吃一口。
「你一个人吃得完一锅?再分我点,改天请你吃饭。」
霍云沉总感觉和她一起吃饭很上头,她脸上的疤有些碍眼,不过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
而且她的吃相超可爱。
小仓鼠一样,那么小的嘴巴非要塞满两个腮帮子。
看着就有食慾。
「请吃饭就不用了。」
温以宁对上他热切的眼神,还是给他打了份热菜。
「怎么,周斯年管得很严?和友人吃顿饭都不被允许?」
「不是。这算是已婚人士的自觉吧。」
虽然温以宁也觉得和友人吃顿便饭没什么,但是她总感觉霍云沉对她图谋不轨。
再说了,她和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友人。
两人萍水相逢,他还扒了她一次衣服。
「已婚人士就不能跟其他人约饭了?」
霍云沉很不喜欢「已婚人士」这样的称谓,见她似乎一直在防着自己,笑着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温以宁愣了愣,她起初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转念一想。
自己的脸上还贴着这么大一块疤,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
她低头笑了笑,「我有自知之明的,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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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沉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这话对其他人说没什么问题。
但她脸上的疤应该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也会让她变得比寻常人更敏感的吧?
「其实,我对你还真有几分意思。」
霍云沉向来不是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会自发自觉地照顾她的情绪。
说不上为什么。
大概是两人的气场比较合拍,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也很放松。
温以宁讶异地看向他。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明知道她已婚,还对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霍云沉对上她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轻佻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抽空和孩子们多说说话。他们太小了,很需要关怀。」
「现在?」
温以宁自己也怀着身孕,想到霍云沉的三个孩子还不知道他们的妈妈已经去世,多少有些心疼。
「我给他们打了视频电话。」
霍云沉立刻掏出手机,他对孩子们也不见得多上心。
频频提及,不过是想要和她有个共同话题。
不过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显示信号问题,没能连线成功。
「可能是因为雷暴飓风天气,拨不出去。把口罩摘了,继续吃吧。」
霍云沉将手机放到了一旁,趁她摘口罩的功夫,又给自己盘子里倒了一半的汤底。
温以宁:「......」
起初她还觉得有个人能在这种暴风雨天气陪她一起吃饭,感觉也不错。
万一断电,还能有个照应。
但当她看到霍云沉这么能吃的时候,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x你这人,怎么这样?」
「没办法,可能是因为你比较下饭。」霍云沉随口说道。
温以宁知道他只是随便说说,但还是悄然红了脸。
比较下饭是什么意思?秀色可餐的意思?
被他这么一夸。
她突然也有了偶像包袱,不太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捧着大碗吸熘汤底。
「还说自己吃得完一整份,怎么不吃了?」
霍云沉吃饱喝足,看着对面矜持又腼腆,脸颊红扑扑的温以宁,不由得愣住了。
这女人看上去怎么这么诱人?
草...真想睡了。
霍云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赶紧移开视线,「你坐着休息会儿,我来洗碗。」
他快速地收着碗筷,阔步走进了洗手间。
温以宁连忙起身,跟在了他身后,「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小矮子,乖乖去休息会儿。」
霍云沉将碗筷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就看到小小只的温以宁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不经意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是在撸狗?」
温以宁觉得他的动作未免太顺手了些,就像是在撸阿猫阿狗。
「好好的人不做,当什么狗?」
「......」
温以宁没再说话,见他一个人站在洗手台前就已经够拥挤的,索性坐回了沙发上。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刚才没去躲他的手。
在此之前。
周斯年稍微靠她近一些,她都会不自觉地往后退。
可为什么霍云沉都对她上了手。
她连一丁点的牴触情绪都没有?
「真是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心里,温以宁在暗暗地跟自己较着劲儿。
她无意识下的双标行为。
让她倍感内疚,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周斯年...
五六分钟后。
洗手间突然传来了一阵乒桌球乓的响声,直接将温以宁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忙站起身,小跑着进了洗手间,「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沉一脸郁闷地说:「洗了半天都没能洗干净,老子一生气,就把碗给摔了。」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愈发无语。
这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大少爷啊!
旁边就放着洗洁精,他难道不知道先加点洗洁精再去洗?
「你出去吧,我来收拾。」
温以宁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无奈地嘆了口气。
这人分明就是给她添乱的。
「不用。你先出去,我很快就能收拾完。」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蹲下身去清理地上的碎瓷片。
清理完毕,还不忘拿起门后的拖把,准备将地上的部分油污拖干净。
温以宁担心他一个生气没拖干净地,又会将拖把给折了,委婉地说:「还是我来拖地吧!你这样的性子干家务,锅碗瓢盆什么的,早晚要被你全部砸掉。」
「那倒不至于。」
霍云沉自以为脾气还算好的,不过被她这么一说,突然又想起来一个月前的一件事。
那会子他刚从海城华中科技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
原计划是第二天飞美洲。
然后当天他就在家陪着三个孩子。
老大聪明伶俐,老二学习也还算上道。
偏偏老三,连数数都数不明白。
他教了两遍,老三还没学会,他气得就把书给撕了。
霍老夫人知道后,还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也许...他的脾气真的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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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你这么拖只会把整个地面弄得油乎乎。还是我来吧。」温以宁发现霍云沉似乎不会拖地,试图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拖把。
「你这是在质疑我?」
霍云沉虽然没有干过这种活,但不至于连拖个地都要被人嫌弃吧?
他的胜负欲一上来,任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话音一落。
他就试图将她推出洗手间,这个时候她在身边碍手碍脚,只会影响他的发挥。
然而他一不小心,力道用得大了一些。
温以宁一没注意,就向后仰着身体,作势朝身后摔去。
「小心!」
霍云沉赶紧扔掉了手中的拖把,揽着温以宁的腰身,在她即将跌摔在地前,给她翻了个面,结结实实地当了一回她的肉垫。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
霍云沉整个身体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后脑勺处传来的疼痛,就被她软软的身体给压在身下。
而她的唇好巧不巧地磕在了他的唇上,绵软香甜,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去咬她的唇。
霍云沉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好一会儿才感受到了后脑勺处传来的钝痛。
伴随着阵阵钝痛。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了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
过去在揽山苑,他和他已故的妻子似乎很恩爱。
两人经常一进门就开始接吻,然后从楼梯上缠绵到地上,再到浴室,化妆间,床上,窗台...
霍云沉从未想过他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不近女色的。
可是现在...
被这个女人这么压在身上,他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朝着同个地方涌去。
霍云沉慢慢回过了神。
不过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扶她起来,而是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尽可能地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你没事吧?」
温以宁被这么一摔,明显有些摔傻了。
她觉得肚子有点疼,完全不敢大动,就怕动作幅度大一些,又会有出血的情况。
霍云沉见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她身上,也没有伸手去推她。
而是睁着那双深邃浩瀚的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
她和他亡故的妻子确实很像。
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勾人得很。
只是她脸上的疤使得她的颜值掉了好几个等级。
霍云沉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看上五官有缺陷或者长得不好看的女人。
可是近距离地看着她这张带着缺憾的脸。
他非但没有半分嫌弃,反倒有些心疼。
这一瞬,他很想知道她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也很想知道。
她是怎么和这么一道明显的伤疤和解的。
「周小姐?亲够了没有?」
霍云沉察觉到门外有开锁的声音,这才出声提醒着温以宁。
「......」
温以宁回过神,正想从他身上爬起来,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周斯年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湿淋淋地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地上缠在一起的两人。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彻底冷了下来。
霍云沉多少有些尴尬。
他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还是生出了被人捉姦在床的心虚感。
温以宁即刻反应了过来,扶着墙从霍云沉身上站起,连声解释道:「刚才不小心摔到了。」
「没事吧?」
周斯年忍着心中怒火,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道。
见她一直捂着肚子。
他即刻放下伞,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扫了眼地上的拖把。
周斯年缓声问道:「刚才在拖地?」
「嗯。」
「这种活让护工来做就好,你现在的身子金贵得很,经不得摔。」
霍云沉从地上坐起,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周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今晚特殊情况,后厨不供应热菜,我看周小姐在煮自热火锅,就来蹭了一口。洗碗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地面,才想着拿拖把拖地。」
他压根儿不在意周斯年怎么看他,但还是会担忧周斯年因为他的事,去责备她。
周斯年幽幽地看向霍云沉,恨不得将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撕得粉碎。
真是个神经病!
外面没有吃的?非要跑这里来蹭自热火锅!
而且摔跤有必要摔得那么暧昧?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霍云沉的手还搂着她的腰!
「霍先生,我们夫妻还有话要说,请你先离开。」周斯年忍着怒火,没好气地下了逐客令。
得亏他冒雨赶来了,要不然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是不相信温以宁。
主要是霍云沉不讲武德,也没有什么道德底线。
「周小姐,我先走了。」
霍云沉攥着拳头,一万个不想离开。
见温以宁没有留他。
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和周斯年抢老婆的冲动,拿上自己的手机,转身走人。
回到自己的病房。
霍云沉彻底没了心情,蔫蔫地靠在床铺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的洁癖虽然不严重。
但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是不可能喜欢上已婚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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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为什么会生出和周斯年抢老婆这么荒谬的想法?
第299章 周斯年吃醋,强迫她迎合自己
隔壁病房,周斯年和温以宁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由于飓风摧毁了大半个城市的电网。
医院里的供电也受到了影响。
每间病房里只有吊顶上的大灯还在正常运作。
大灯的电压不太稳,忽明忽暗。
亦如温以宁此刻忐忑的心情。
刚才那一摔有多暧昧,她心里很清楚。
原本还打算跟周斯年认真地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该说些什么?
虽说摔跤纯属意外,但大晚上的留着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在房间里一起用x餐,于情于理都讲不通的。
温以宁被深深的负疚感所包围。
她有着很强烈的道德感,即便是失去了过去的部分记忆,也未能改变她分毫。
抬眸瞄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周斯年。
温以宁主动起身,给他拿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斯年哥,你要不先擦一下头髮?全湿了。」
「欣桐,什么时候换个称唿吧。咱结婚也有好一阵了,你总叫我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兄妹。」
周斯年很不满意温以宁对他的称唿,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说出口。
今夜看到霍云沉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那一刻就已经被气疯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周总?」
温以宁犹豫地问出口,不叫他斯年哥,又该叫他什么呢?
老公那么肉麻的字眼,恕她叫不出口。
「...算了,随便你。」
周斯年心里一阵挫败,她就算叫不出老公,也可以亲昵地喊他的名字。
他最不喜欢她叫他哥。
让他倍感郁闷的是,他给她提了个意见。
她对他的称唿又远了一些。
「你是不是生气了?」温以宁能够感觉到萦绕在他周遭的低气压,缓声问道。
「没有。」
周斯年没在生她的气,他气的是恬不知耻的霍云沉。
温以宁顿了顿,最后还是主动认错,「斯年哥,对不起。你要是很介意的话,我今后一定注意,会和任何异性保持距离的。」
周斯年对她这么好,她确实也该自觉一些。
她毕竟是已婚人士,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惹来闲言碎语。
「我去洗个澡。」
周斯年没有正面回应她介不介意一说,他心里其实很介意。
但又不忍心责怪她。
为了避免在气头上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重话。
周斯年倏然起身,迳自走进了病房里并不算宽敞的淋浴室。
在赶来医院之前。
他就为今晚的约会做好了齐全的准备。
别墅里几乎被红玫瑰铺满,床上床下,甚至于窗台上,都是玫瑰花瓣。
得知温以宁独自去医院接受治疗,结果又被暴风雨困住。
周斯年心里多少是有些遗憾。
但很快也就调整了过来。
让佣人清理掉家里的玫瑰花瓣,他便冒着大风大雨驱车赶往安德森医院。
温以宁失去记忆后。
比起之前,要胆小很多。
怕黑,怕雷。
所以即便飓风天出门很危险,周斯年还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欢欢喜喜地开了病房的门。
却看到了让他倍感心痛的画面...
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被捣碎了。
偏偏温以宁还毫无知觉,一个劲儿地解释只是一场意外。
周斯年就想不明白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需要她那么暧昧地趴在霍云沉身上,任由他搂着腰占便宜。
平时他连牵一下她的手,她都别扭得不行。
怎么换成霍云沉。
她就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了?
「不能等了。」
周斯年的危机意识很强烈,他低着头站在花洒下,深邃的眸光带着点点慾火。
温以宁在沙发上坐了片刻。
想到周斯年可能还没有吃晚饭,就着急忙慌地出了病房,给他热了粥。
他大病初癒,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不能碰。
所以她也不敢给他吃方便速食。
热好了五谷粥。
温以宁又给他准备了水果拼盘。
周斯年从浴室走出的那瞬,见她正忙碌地在砧板前切着水果,阔步上前,从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在忙什么?」
「......」
温以宁感受到他湿热的鼻息洒在耳畔,身体不由得有些发僵。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磕磕巴巴地回答:「斯年哥,你晚上还没吃吧?我给你热了粥...」
「今晚,方便吗?」
周斯年没等她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
他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去?
现在,此刻。
他就想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哪怕她对他还有些牴触情绪,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温以宁眼皮狂跳,一不小心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在水果刀面上蔓延开来。
「为了躲我,连切手指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周斯年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转身从急用箱里翻出了创可贴,强势地抓起她的手指,试图给她贴上创可贴,「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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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温以宁咬着唇,小声地补充道:「斯年哥,还是先吃饭吧,饿久了胃会不舒服。」
「我不饿,只想吃你。」
周斯年见她这么关心他,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处理好她手上的小切口。
他就迫不及待地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温以宁茫然地看着他。
鼻腔内倏然灌入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冷香。
他吻得很温柔。
可是她总感觉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她不喜欢这样的周斯年。
他就算再温柔,她内心深处还是会生出一种被侵犯的不适感。
「斯年哥...别这样。」
温以宁侧过了脸,拒绝了和他唇齿交缠。
周斯年蹙着眉头,他寻思着可能是他吻技太差,让她感到不适。
所以他也没有强求。
转而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了略显狭窄的床上。
「斯年哥,我没有准备好...」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
周斯年听出了她话里行间的拒绝,但今晚他要定了她。
温以宁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知道他正极力地隐忍着怒气。
她轻咬着唇,强忍下想要拒绝他的冲动。
他们是夫妻。
她总是拒绝他,也不是个事儿。
要不...还是忍忍吧。
温以宁闭上了眼睛,极力忍着眼眶里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可能单纯不喜欢被这么对待吧。
周斯年快速脱掉了她身上的外套,隔着薄薄的内衣,他轻轻覆上去的手烫得她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
「怎么把眼睛闭上了?」
周斯年不希望她在和他做的时候,还把他想成霍云沉。
虽然语气还算柔和,但目的很明确。
他要她睁开眼睛,全程看着他是怎么要的她。
温以宁果然听话地睁开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别害怕,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
周斯年触及到她眼里的血丝,心脏处狠狠抽了一下。
还要继续吗?
他有些不太确信,她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住。
可是他再不抓紧。
很有可能就会看到自己的女人睡在霍云沉的床上!
周斯年拧着眉,试图替她脱下身上穿着的那件内衣。
温以宁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慌张地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
周斯年有了片刻的停顿,抬眸耐心地问。
「斯年哥,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时间?」
「你想要多少时间,嗯?」
周斯年这一回是真的发了火。
他勐地推开了她挡在胸前无措的手,一把扯掉了内衣的带子,冷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趁我不在,就和霍云沉那么暧昧地搂抱一起。我是你的丈夫,这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懂?」
第300章 霍云沉赶去救急
「我和霍先生是清白的。」
温以宁试图着跟周斯年解释清楚,可周斯年根本听不进去。
扯掉她的内衣后。
他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粗鲁地去扯拽她的裤子。
「斯年哥,你别这样。」
「就算是夫妻,也该是在双方都感觉到愉悦的情况下才能这样呀。」
「你现在的样子,给我的感觉是你在强迫我。」
温以宁红着眼,极力地控制着抽泣声,可她单薄的肩膀还是忍不住轻轻地颤动着。
周斯年看不得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但箭在弦上,他已经不想再去忍耐。
「别这么说我,我没想过强迫你的。给我,好不好?其他事我都听你的,你就听我这么一回,算我求你。」他喑哑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欲望。
「非要这样不可?」
温以宁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周斯年。
可是他一靠近,她的情绪就开始失控。
霍云沉隐约感觉到隔壁的动静不太对劲,温以宁的声音似乎带着浓烈的鼻音。
难道他对她动手了?
霍云沉放心不下,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敲门。
想来想去。
最后还是选择给她发去了微信语音邀请。
隔壁病房。
周斯年扫了眼枕边温以宁手机上霍云沉的语音连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床下,无意间,指尖却触碰到了接通键。
下一瞬。
周斯年和温以宁在床上的窃窃私语,便一股脑儿地涌入了霍云沉耳里。
「欣桐,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要这么惩罚我?」
周斯年此刻也是挫败得不行,这辈子他就没有求过什么人。
想不到他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温以宁居然还是这样冷情,死活不肯乖乖配合他。
「你对我特别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没有准备好,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温以宁知道自己的态度可能会伤害到他,但是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再这么下去,她怕再也控制不住生理反应,x吐他一身。
就拿现在来说,她的胃里已经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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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将手机凑至耳边,越听越觉疑惑。
隔壁这两人真是夫妻?
听这声音,总感觉周斯年在强迫她。
也许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霍云沉此刻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敲门的时候。
听筒里又传来了一阵撕扯衣服的声音。
周斯年这会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几乎是愤怒地咆哮着,「说白了,你就是没办法接受我,是不是?如果换成是霍云沉,你早就主动迎合他了吧?欣桐,你忍一下好不好?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可是...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你这么对我,会让我觉得很痛苦。斯年哥,求你心疼心疼我,再给我一点时间缓冲一下好不好?」
「如果我非上不可呢?」周斯年硬下了心肠,不容商榷地说。
「为什么?哪怕我会因此死掉?」
温以宁颤抖着双唇,泪眼迷濛地问道。
她也想要坚强一些。
然而被他这么对待,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毫无指望。
听她这么一说,周斯年的心都要碎了。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
在此之前。
他总感觉霍云沉只是抢占了先机。
如果这十几年他未曾和温以宁分开,温以宁现在爱着的人肯定是自己。
可是温以宁失去记忆后。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这一次他占了所有的先机以及可乘之机。
结果温以宁还是接受不了他。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为霍云沉守身吧?」周斯年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他始终是不捨得虐待她的。
她都说了再继续下去她会死,他哪里还敢继续?
不过他还是很不甘心。
想要问个明白在温以宁心里,他到底算是什么?
「我和他才认识一天。」
温以宁没想到周斯年的醋劲儿这么大。
她和霍云沉只是点头之交。
结果他竟气得想要强暴她。
周斯年愣了愣,才发现自己的理智被醋劲儿沖得荡然无存。
她说得一点儿没错。
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完全不记得霍云沉。
又怎么可能为霍云沉守身?
意识到自己似乎操之过急之后。
周斯年倍感尴尬。
看着床上被他撕得破烂不堪的衣物,他想向她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霍云沉单手攥着手机,再也没办法坐以待毙。
哪怕他现在闯过去,百亿项目化为泡影,也必须这么做。
温以宁好心给他蹭了一顿饭。
结果周斯年因为这事儿醋意大发逼着她做不愿意做的事,说来说去,这事儿的根本源头还是在他身上。
霍云沉默默结束了语音通话。
迳自出了病房,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周总,睡了吗?」
周斯年听到霍云沉的声音就开始烦躁。
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给温以宁盖好被子,转身下了床,冷声询问着门外的霍云沉,「没睡,怎么了?」
话音一落。
他就拧开了门把,挡在了大门口,一脸不耐烦地说:「霍总不会又想来蹭饭吧?」
透过微敞的大门。
霍云沉隐约能够看见缩在被子里抹眼泪的温以宁。
仅仅一眼,他就心疼得不行。
要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他真想好好教训周斯年一顿。
周斯年不知道怎么珍惜人家。
大可以放手让他来。
什么毛病不知道?人家女生不愿意,非得强迫!
霍云沉这会子完全记不起来他之前是怎么强迫的温以宁,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而事实上。
他和周斯年都是那类极具侵略性的男人。
周斯年的性子还算是温和的。
要是换成是他。
根本不可能因为心软中途戛然而止。
「霍总?」
周斯年察觉到霍云沉的视线一直停驻在温以宁身上,语气不善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关门了。」
「有事。」
霍云沉大半个身体已经横进了门缝里,对上周斯年那双带着愠怒的眼,他随便找了个藉口,煞有其事地道:「周总,我怕黑。外面风大雨急的,你可否陪我坐一会儿?」
第301章 霍云沉怀疑周欣桐就是温以宁
「无聊。」周斯年试图将门关上。
霍云沉大半个身体却死死地卡在门框上,「周总,陪陪我?晶片原材我给你让利。」
「不需要。」
周斯年还不至于这么没骨气,就算霍云沉真愿意给他让利,他也不愿意陪。
霍云沉担忧周斯年等他走后还要继续强迫温以宁,索性双手扒门,沉声说道:「不陪我也行,我就卡在这里,给你们当守门员。」
这句守门员多少有些一语双关。
周斯年抽了抽嘴角,不客气地道:「霍云沉,你有病吧?」
「没病我住什么病房?」霍云沉理直气壮地说。
「你一个大男人,怕黑说得过去?」
周斯年满头黑线,试图将霍云沉推出门外,奈何他大病初癒,身体还有些乏力,尝试了再三,只好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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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暗生鄙夷。
这货未免太虚了,就这么点力气,还想推他?
不过这里到底不是他的地盘。
他多少还是收敛了嚣张的气焰,闷声反问:「周总搞什么性别歧视?男人就不能怕黑了?」
「你烦不烦?」
周斯年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这会子又被霍云沉吵得头痛,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周总,我是真心实意想同你合作的。赶巧今晚天时地利人和,你就当陪我下一盘围棋,咱们在棋局上一定干坤,顺便谈谈生意,如何?」
「实不相瞒,我的脑子出了点问题。不仅失去了部分记忆,还变得胆小怯懦,怕黑怕打雷,听到风声都有可能吓出满身冷汗。」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却在暗暗唾弃着自己。
屋里那女人和他也没有多少交集,他用得着这么卖力地帮她解围?
周斯年懒得搭理霍云沉。
可问题是,他和温以宁刚刚闹了一场,这会子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她的病房里。
其实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起初他千方百计地利用催眠疗法抹去她过去的记忆,并不是为了给她使绊子。
单单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和霍云沉公平竞争的机会。
可是在抹去她的记忆后。
他又想要得到更多,甚至急躁地想要通过占有她的方式去宣示主权。
现在想想,他确实太冲动了。
温以宁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感情方面也是空白一片。
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在举目无亲的美洲,只能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可惜他这个依靠却不那么靠谱。
残忍地不近人情地逼迫着她去做那些她接受不了的事...
「周总,一美元的让利,够意思吧?」
霍云沉蹙着眉头,忍痛提出了具体的让利,单价一美元的让利,要是谈下来的话,寰宇起码要损失四个亿。
他从不做亏本生意,但这一次他只想任性一回。
周斯年根本没听清霍云沉说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步,「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
话音一落,他就关上了门扉。
温以宁见状,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神情戒备地盯着朝她快步走来的周斯年。
周斯年尴尬极了。
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她的信任,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更无奈的是,她一哭他就怂得不敢动,连肉沫都没吃到......
「那个,我去隔壁谈生意,你一个人能行吗?」
「去吧。」
温以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此刻无比感激突然冒出来的霍云沉。
要不是他,她今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斯年。
「嗯。」
周斯年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心里越发不舒服。
他沉着脸,默不作声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打算换上那套被雨打湿的衣服。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復过来,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出问题。
可他总不能围着一条浴巾就去见霍云沉吧?
真要发烧,那就发烧好了。
反正他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难过。
周斯年一把扯下了围在腰间的浴巾,愈发嫌弃自己这具面对她毫无抵抗力的身体。
「还这么兴奋做什么?人家根本不要你。」
周斯年觉得自己还不如做个太监,娶了老婆一下也碰不得。
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憋死憋活。
之前那些年倒还好些。
他有需求会去找床伴。
可结婚后...他做不出这么渣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全靠忍。
「斯年哥?」
温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周斯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
一把抓起被他扔掉的浴巾,重新围在腰间,「怎么了?」
「湿了的衣服不能穿,会感冒的。我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均码的病号服,衣服应该够穿,裤腿可能会短一截,但也比湿了的好。」
「谢谢。」周斯年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还以为温以宁不再搭理他了呢。
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温柔,还是会无微不至地关心他。
可这x么一来。
周斯年更加觉得自己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禽兽。
她这么好,他欺负她干什么呢?
「欣桐,今晚...」
「斯年哥,你快去谈生意吧,正事要紧。」温以宁及时打断了他,她不想要再继续今晚的话题了。
可能都是她的错,但是她就是想要逃避。
「好。」
周斯年换上了病号服,身体被勒得紧绷绷,但心里还是暖融融的。
这么些年,包括家族里的人全部将他当成神来景仰来依靠。
没人在意他的病情,也没人在意他过得好不好。
温以宁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周斯年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洗脑,情绪总算好了些许。
隔壁病房。
霍云沉烦躁地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头黑沉沉的一片。
见周斯年推门而入。
他才缓缓地捻灭了菸头,轻笑出声:「怎么,我没有坏了你的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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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没有答话。
迳自坐到他对面,盯着两人中间那个精緻的围棋棋盘。
「周总情绪不好?吵架了?」
霍云沉也不管周斯年舒不舒服,反正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一个劲儿地追问到底。
周斯年被他问得有些怀疑人生。
落下一颗棋子后,才不冷不淡地答:「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同你这个外人汇报吧?」
「我怎么就成外人了?周总,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关系最牢靠的商业伙伴。」
「你真的注资了硅谷?」
「不然呢?你可以去查查,这事儿假不了。」
「华国企业家跑到美洲玩票,进驻壁垒想必很高吧?这么做,你确定不会亏?」
「亏倒是不会,正常价拿的。至于用了什么手段,无可奉告。」霍云沉在商场上的手段向来玩得很花,而且他也并不是毫无准备。
为了进驻美洲市场,他准备了好几年了的。
「你刚才说的让利一美元,是为了什么?就目前的市场价,你不让利,也很稳。」
「不为什么。」
霍云沉也不是不肉痛,但他总不能告诉周斯年,是为了温以宁吧?
其实霍云沉不说,周斯年心里也很清楚。
只是有些话看透却不能说破。
这么一来,对双方都没好处。
「周总,今晚我冒昧蹭饭,是我的不对,你别怪她。」霍云沉没聊两句正经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他懒得和周斯年聊生意,这些琐事交给陈浔就可以了。
陈浔应该在飓风过后。
就能飞抵美洲。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周斯年和温以宁的婚姻状况。
「霍总对我的爱人很感兴趣?」
「不瞒你说,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周小姐,而是我的亡妻。」
霍云沉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将我那貌美的亡妻忘得一干二净。可今天,我在手机备忘录里发现了上百条有关她的记录。」
「说来听听。」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一些生活琐事。诸如她喜欢吃香菜,爱哭等等。巧的是,周小姐和我的亡妻长得极为相似,连喜好性格也相差无几。周小姐很喜欢吃香菜,性格也挺软萌的,想必也很爱哭吧?」
「爱吃香菜的人多了去了。欣桐她性格温柔,但她很坚强。爱哭不代表软弱,只是情绪宣洩的一种方式。」周斯年察觉到霍云沉似乎对温以宁的身份起了疑心,尽管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周总说的是。」
霍云沉落下一颗黑子,扫了眼棋盘,淡淡地说:「周总这招棋,下得好像没什么目的性。」
「很久没下,生疏了。」
周斯年是出了名的围棋大师,今天频频走错路子,其实是因为心乱了。
霍云沉不置可否,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的备忘录里还特地记着对亡妻耐心些,想必之前没少和她争吵。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悔的,后悔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对她不够好。」
「覆水难收,后悔从来是最最无用的东西。」周斯年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和她走散。
比起家业,他更希望陪着她。
哪怕没什么钱,一辈子出不了头也没事。
他有那个自信,就算不会大富大贵,安居乐业也是能够做到的。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所以,周总今晚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倍感后悔的事?」霍云沉开门见山地问。
「不过是拌了几句嘴,没你说得这么严重。」
「周总是在吃我的醋,对吧?」
霍云沉忽然抬头,眸光犀利地看向周斯年。
虽然她脸上有疤,胸口无痣。
但霍云沉始终认为,她就是他的亡妻。
周斯年和她的争吵内容,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简而言之。
就是周斯年很是恼火她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霍云沉一开始怎么也想不明白周斯年对他的敌意来自哪里。
直到将思绪扯到隔壁的女人身上,才豁然开朗。
如果说周欣桐就是他的亡妻温以宁。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此前他找陈浔了解过。
周斯年和司凌宇都追求过温以宁。
只不过温以宁对他死心塌地,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趁机而入。
正是因为如此。
霍云沉有理由怀疑周斯年故意制造了一场温以宁假死的意外,再将人偷偷带到美洲,给她改头换面,顺带随随便便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第302章 温以宁邀请周斯年再试一次?
周斯年惊愕地看向坐在他正对面的霍云沉。
他一直以为霍云沉就是个幼稚鬼,除了吃醋一无是处。
现在看来他之前确实轻敌了。
霍云沉很敏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识破了他精心做的一个局。
不过仅分秒之间。
周斯年又恢復了镇定,佯装愤怒地说:「我吃醋难道不是应该的?我不过半天不在,你就和我的爱人搞到了一起。要是我来得再晚些,你们是不是就该从地上滚到床上了?」
霍云沉抓不住他话里行间的漏洞,只好轻笑着解释,「你多虑了。真就只是摔了一跤,我怕她跌伤,主动给她做了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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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这样。」
周斯年冷哼着,很快又将话题引开,「对了,外界盛传霍总车祸失忆,记得所有人独独忘记亡妻,真有此事?」
霍云沉如实回答:「我确实忘了她,但她在我心里应该很重要。失去有关她的那部分记忆后,我心里就好像空出了一块,又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快乐。周总,听说你也认识我的亡妻?」
周斯年点了点头,「没错。我在年少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可惜后来走散了。再次见面,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周先生,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是将你的现任,当成了我亡妻的替身,是吗?」霍云沉继续试探着周斯年。
「起初是。」
周斯年眼皮狂跳,面对霍云沉的多次试探,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霍云沉又问:「现在不是了?」
「不是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的爱人。」
周斯年深怕自己的话给了霍云沉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每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确保不会出现明显的逻辑漏洞。
霍云沉不置可否,又落下了一子,旋即轻展笑颜,「周总,你的心很浮躁,败局已定。」
「......」
周斯年有些郁闷,他居然输了?
霍云沉的棋艺也就一般水平,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输的?
究竟是霍云沉扮猪吃虎,故意让他麻痹大意。
还是他心浮气躁,沉不下气导致的大意输棋?
「再来一局?」
霍云沉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既然选择了帮忙,他就会帮到底。
非要耗光周斯年的精气神。
让他无法再去想床上那档子事儿不可。
「我回隔壁拿下保温杯。」
周斯年主要是放心不下温以宁,下完一局棋就行色匆匆地往隔壁跑。
推开隔壁病房的门。
周斯年的目光快速地扫了眼并不算宽敞的病房。
她既不在沙发上,也不在床上,这是去了哪里?
他有过一阵心慌。
直到听闻浴室传来的譁然水声,才悄然地松了口气。
他踱步上前。
犹豫着叩响了洗手间的门扉,见她没有回应,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欣桐,你还好吗?今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不该凶你,更不该强迫你。」
「你要是觉得很生气,很难过,很委屈,可以跟我说,也可以打骂我一顿。」
「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要是想要离开,我也可以放你走。」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周斯年也毫无预兆地哽咽了。
她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
是他和病魔抗争期间,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他多么想要和她手牵手白头偕老。
可是她不爱他,她排斥他。
周斯年很清楚他的靠近肯定让她感到很噁心,当然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噁心。
之前他总说霍云沉不懂爱,除了强取豪夺就没有其他招数。
然而轮到自己x的时候。
他却做出了霍云沉相差无几的事情。
「欣桐,原谅我好吗?我可以放你走,只求你别恨我...」
周斯年这个晚上过得太痛苦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绝不会急于求成。
哪怕连她的手都牵不到也没事,只要她高兴就好。
「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也对。我就是个人渣,不值得你...」
周斯年低落地垂下了头,正想转身去倒水,温以宁突然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她站在一片迷濛的水汽里。
眼睛又红又肿,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周斯年的心软得一塌煳涂,他恨不得弄死自己。
说好了要一直对她好。
结果却害得她这么伤心。
「别难过了好不好?我混蛋,你别因为我这样的混蛋气到自己。」
他很想上前抱抱她,但是有了前车之鑑,他压根儿不敢碰她。
温以宁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心里更加内疚。
她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抱住了他,「斯年哥,是我对不起你。那个,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你说什么?」
周斯年没想到温以宁会跟他说这个,错愕地愣在原地。
「我们再试一次?」温以宁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她觉得所有问题都在自己身上。
既然是自己的问题,理应她自己克服才是。
「算了吧,我身体不好,短时间内很难二次兴奋。」
周斯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不希望她会因此感到痛苦。
「可是...」
温以宁明明感觉到他顶到她了,他还在说很难兴奋,想必他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
感情很多时候都是相互的。
她能感受到周斯年对她的用心,所以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回以同等的真心。
「没什么可是。」
周斯年也察觉到了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因为她的几句话又开始折腾他,赶紧松开了她,尽可能地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是我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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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摸了摸温以宁的头,其实她能做到这一步,他就已经感动得无以復加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这一次终于没像之前那样总是躲着他的手。
可能是因为把话说开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形间拉近了不少。
不过周斯年清楚地认识到,两人距离再近,她对他也只是妹妹对兄长的依赖。
「周总?倒个水怎么需要这么久?便秘了?」
门外,突然又响起了霍云沉低醇的声音。
闻声,周斯年暗暗在心底里将霍家上上下下骂了百八十遍。
他上辈子究竟是挖过霍家的祖坟,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霍家的事?
为什么霍家这位祖宗非要坏他好事!
他还想着和温以宁多说会儿话,霍云沉就跟催命一样,叫个不停。
光是喊叫也就算了。
结果没喊几声,霍云沉就开始不耐烦地抬脚踹门。
「那傢伙难缠得很,我去应付一下。」周斯年无奈至极,只好选择妥协。
与此同时,房门已经被霍云沉大脚破开。
周斯年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温以宁的身体。
她此刻的衣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就是脸上的假皮肤被拿了下来。
出于私心,周斯年并不希望霍云沉看到温以宁此刻妩媚迷人的样子。
霍云沉那个不讲武德的臭流氓要是看到了。
十有八九会见色起意。
再三确认自己把温以宁遮严实了,周斯年才转过头,眼眸淬火地瞪着霍云沉,「霍总,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我叫了半天门,没人回应。还以为你们天然气中毒昏迷了,踹门证明我在关心我的商业合作伙伴。」
霍云沉瞅着周斯年的动作,便意识到两人已经和好。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儿。
合着就他一个人闲得蛋疼,管人家夫妻这么多事。
现在倒好。
人家夫妻和和气气搂搂抱抱,就他一个傻兮兮的跳樑小丑还表演了一出大脚踹门。
第303章 霍云沉和周斯年睡了
周斯年听了霍云沉的辩解,更加无语了。
霍云沉最多叫了两声。
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叫了半天门。
温以宁也觉得霍云沉很会耍无赖,但是她一点儿也不讨厌他的无赖。
恰恰相反,她还挺喜欢的。
总感觉霍云沉是一个有趣的人。
当然她不可能将这些真实想法告诉周斯年。
毕竟是已婚人士。
就算有点好感,她也能快速地将好感扼杀在摇篮里。
「斯年哥,你快去陪霍先生吧,正事要紧。」
「记得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今晚可能不回屋了,你可以直接锁门。」周斯年再三强调自己不回屋,就是让她放心的意思。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碰她,就会说到做到。
霍云沉见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酸得不行。
好在周斯年并没有在病房里逗留很久,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走了出来。
这一回,他的心情看上去好极了。
脸上也洋溢着笑容,「霍总,继续下棋?」
「不下了。」
霍云沉的心情急转直下,淡淡地道:「小酌一杯?」
「我爱人不让我多喝。」
「有爱人了不起吗?」早晚给你撬了...
后面半句话霍云沉没有说出口,但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好几遍。
「有人疼的感觉特别好,不过今晚我可以陪你喝上两杯。」周斯年和温以宁的矛盾得解,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
霍云沉觉得周斯年的面目是可憎的。
难道不知道他刚刚死了老婆?
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秀恩爱撒狗粮?
郁闷地开了两瓶酒,霍云沉一口气就炫了大半瓶。
他还在想周欣桐到底是不是他的前妻。
从种种迹象看,有这个可能性。
但那个疤痕显然有些年限,不可能是最近一个月留下的。
也许...他该让人将家里的三个孩子带到美洲,让她和孩子们做一次亲子鑑定。
霍云沉眸色微动。
暗暗腹诽着,等飓风结束,天气转好,他就让人将孩子带到美洲,好好查验一番。
「周总,怎么不喝?」
霍云沉想明白该做些什么后,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用那双足以洞穿人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周斯年。
周斯年挑眉,浅浅地抿了一口。
霍云沉看不得他这副有人疼有人爱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
又开始添油加醋外加胡编乱造。
「今天下午,我接受治疗后突然回忆起了之前和我亡妻的日常。」
「说起来我们那时候还挺甜蜜的。」
「每天都在做,床上,沙发上,楼梯上,窗台上。」
「她很乖也很听话,每天老公长老公短。」
「做错事还会跪搓衣板。」
霍云沉在飞美洲前,曾在揽山苑他的卧室床底发现了一个搓衣板。
他寻思着肯定是他亡妻罚跪的道具。
压根儿没想到时常罚跪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周斯年听得窝火。
温以宁和霍云沉在一起的时候,这么放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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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居然还跪过搓衣板!
霍云沉凭什么这么罚她!
周斯年气疯了,一手捏瘪了手中的易拉罐酒瓶,冷冷地说:「霍总,你将床笫之事拿来到处说,不觉得太过分了些?」
「这话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
「你不是追过我那美丽的亡妻?当然是让你知道一下,我们多恩爱。」
「......」
周斯年彻底无语了,霍云沉这分明是来气他的吧?
喝了两瓶酒之后。
周斯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霍云沉,你真让她跪过搓衣板?」
「怎么,周总心疼了?」
霍云沉犀锐的眼好似沉堕在浓醇的酒气里,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可乍眼一看,有好似很清醒。
「你难道不觉得你很不尊重女性?她就算做错了事,你也不该这么罚她。」
「如果不喜欢,就别去伤害。」
「如果喜欢或者深爱,就更加不能这样对待爱人。」
周斯年很严肃地对霍云沉说道,他不知道霍云沉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气得想要杀人。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凭什么给这个人渣下跪?
「周总该不会还爱着我的亡妻吧?」霍云沉仍在试探着周斯年,看似醉得稀里煳涂,实际上就两瓶啤酒,对他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
「对牛弹琴。」
周斯年发现霍云沉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气闷地又喝了一瓶。
霍云沉见他不上钩。
又开始翻看着手机相册,试图翻出几张亲密照,刺激刺激周斯年。
然而没翻几页。
他就看到了自己阴郁着脸跪在搓衣板上一脸不开心的窘态。
这一瞬,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原来动不动跪搓衣板的怂包是他自己?
周斯年见他突然不说话,凑过来瞄了一眼。
仅一眼,他就乐坏了。
「霍总,合着在家时常跪搓衣板的人,是你呀?」周斯年难得畅快地爽朗大笑。
总而言之,只要不是温以宁受x了欺负就行。
「周总,你说我那亡妻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让我怂成那样?」霍云沉也笑了,他其实还蛮想体会一把被人管着的感觉。
「她呀,光芒万丈,你配不上。」周斯年一脸骄傲地说。
「说得好像你配得上一样!」
霍云沉发现周斯年的嘴严得很,一句话也套不出来,索性将酒瓶一扔,重重地倒在病床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闹得他脑仁疼。
周斯年时刻记着温以宁的叮嘱,在喝醉之前就草草收了场。
原本还想着回隔壁睡觉。
又担心温以宁因为他的存在闹失眠。
只好在霍云沉床上将就一夜。
他是很讨厌霍云沉,但霍云沉看起来很干净。
最起码不会让他感到倒胃口。
不过是借个床位,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推开隔壁虚掩着的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极其震撼的一幕。
病房里一张仅一米二宽度的病床上。
硬是躺着两个男人。
而且两人都没有穿上衣...
昨晚他们酒后乱性了?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看上去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该不会趁周斯年大病初癒身体还没有恢復,就把他那啥了吧?
这么一想。
温以宁更加觉得对不起周斯年。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轻轻地晃了晃周斯年的胳膊,「斯年哥,你还好吗?」
「嗯...」
周斯年隐约听到温以宁温柔的声音,即便困得厉害,依旧附和了一句。
「斯年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痛,浑身痛。」
周斯年捂着脑袋,昨晚他思虑过重,没睡好,导致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霍云沉听到身边的窃窃私语,也清醒了过来。
他暗暗吐槽着这女人的没良心。
昨晚要不是他给她解了围,她现在怕是还坐在床上哭呢。
「斯年哥,你要不要去做个体检?」
「查一下血液,顺带检查一下有没有脱肛?」
「我听说很多人被...被那个之后,会出现大小便失禁的状态。」
温以宁心疼地看着憔悴的周斯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昨晚她就该让他回房睡。
「脱肛?我为什么要检查这个?」
周斯年有些迷煳,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哑然失笑,佯装不悦地道:「我有那么弱?也许,被折腾到脱肛的人是霍总也说不定。」
霍云沉:「......」
他才懒得探讨这种无聊的话题,他对男人没兴趣。
和周斯年睡了一晚。
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臭的。
「斯年哥,你把你的重要合作伙伴睡了?」温以宁惊讶地问。
其实吧,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毕竟昨晚他就忍到了极限。
「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全是黄色废料?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各睡各的而已。」
「幸好幸好。我也觉得最好别睡,不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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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这位霍总不爱洗澡,又脏又臭。」
周斯年起身,穿好了丢在床上的那件不怎么合身的病号服,站定在窗前扫了一眼,沉声叮嘱着温以宁:「我一会儿要去公司一趟,你今天就别去了。外面风大,好好待在这里。」
「那你小心一点。」温以宁点了点头,憋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憋住,好奇地问:「斯年哥,你和霍总昨晚是互相帮忙脱的对方的衣服?」
「我脱他的衣服做什么?他有的我都有。」
周斯年隐隐感觉到有些头疼,温以宁似乎很热衷将他和霍云沉配对。
他们两人是情敌好吧!
连朋友都算不上,表面虽然还算过得去,私底下一直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霍云沉在床上假寐了好一会儿。
始终没等到温以宁的一句关心。
他郁闷地跟自己生着气。
最后索性将周斯年也一併拉下了水。
「老周,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疼了。」
「乖乖的...」
「哥哥好好疼你。」
霍云沉闭着眼睛,随口胡扯了好几句。
温以宁却彻底听呆了。
她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周斯年的肩膀,「斯年哥,你要是很想哭,就哭出来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但还是体贴地补充了一句,「做个全身体检好不好?他万一有病,咱也好有个准备,提前吃了阻断药,最大程度降低伤害。」
周斯年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有理说不清。
情急之下。
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之贴在了他腰间的皮带上,「要不要亲自验验?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霍云沉听到这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老周,你昨晚一直哭着喊着说自己摔到了阴沟里,浑身疼,什么情况?我哄了你一整夜,嗓子都哑了。」
听他这么一说。
温以宁反射性地抽回了被周斯年按在腰间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斯年哥,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好。」
周斯年冷睨了眼惯会坏他好事的霍云沉,沉着脸紧跟在温以宁身后走出了霍云沉的病房。
霍云沉穿戴整齐后。
不爽地将周斯年躺过的枕头扔到了地上,一脚碾了过去。
第304章 霍云沉道德败坏为爱当小三?
周斯年喝了蜂蜜水,又换上了温以宁用吹风机给他吹干的西装外套,整个人如同沉浸在蜜糖水里一样,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虽然还没有拿下她。
但被她这么细心地照顾着,周斯年还是相当感动的。
「欣桐,谢谢。」
「不客气。」温以宁也喜欢把周斯年捯饬得干净清爽又帅气。
见他头髮有些塌了。
温以宁又搬来了小凳子,将他摁在了凳子上,「斯年哥,我给你抓个帅气的髮型。」
「有劳。」
周斯年受宠若惊。
昨晚他们闹过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似乎热情了很多。
照这么发展下去。
最多三个月,她应该就能完全接受他了吧?
周斯年挺直了背嵴,暗暗憧憬着他们的美好未来。
「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满不满意。」温以宁很快就抓好了一个清爽的髮型。
「嗯。」
周斯年站起身,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觉得还挺帅气。
她的眼光确实不错。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走出病房后。
他才想起来,君泽和洛白那两个小崽子,就是这个髮型!
所以...温以宁这是在将他当成儿子来照顾?
周斯年的内心是崩溃的。
昨晚之前,她好歹还将他当成了哥哥。
一夜之后,他的辈分竟又降了一级...
霍云沉出门的时候,盯着周斯年的髮型看了好久,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这髮型,跟我家狗一模一样。」
他倒也没说假话。
他们家水水就是和君泽,洛白一个髮型的。
「......」
周斯年更加郁闷了。
他抿着唇,不再搭理霍云沉,赶去集团开会前,还抽空去了一趟安德烈医生的诊疗室。
「周先生,怎么了?」
「我太太她似乎很排斥和我发生任何肢体接触,这是怎么回事?」周斯年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个排斥法?」
「平时相处还好,但是完全没办法进行夫妻之间的互动。」
「这样啊...我想想。」
安德烈医生摸了摸浓密的鬍子,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周太太虽然记得大部分事,但却忘记了大部分人。这就使得她在情感方面,始终停留在六七岁左右的水平。对于六七岁的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哥哥。」
「那为什么她不会排斥其他男人?」周斯年又问。
「你确定不会?」
「不是很确定。」周斯年也搞不清楚温以宁会不会排斥霍云沉,他只知道她很排斥自己。
「我认为主要是你哥哥的形象先入为主了,这种情况下,你只能慢慢改变她的想法,从哥哥这个身份慢慢转变为她的丈夫。比如两个人一起看看爱情动作片,潜移默化地引导她,那些事情才是你们之间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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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斯年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看什么爱情动作片。
他的占有欲也很强。
决不允许她看那些有的没的,真想看的话,他给她看不就是了?
「除了看片,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也可以选择在她面前展示一下你的身材,或者给她来点助兴的勐药?」
「慢慢来吧,我不急。」
周斯年不想动这些歪脑筋,他都捨不得伤害她,脑袋进水了才会给她下药。
「对了,如果我太太遇上了她前夫,她也会像排斥我一样排斥她的前夫?」
「会的。不过要是她在失忆的情况下,又一次爱上前夫,她可能就不会排斥他。」安德烈医生如实相告。
「你不是说她在情感方面就六七岁的状态,还未开化?」
周斯年瞬间急了眼,他倒是可以等,就怕霍云沉攻势太勐,温以宁又一次爱上霍云沉。
安德烈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周先生,周太太的道德感很强,不太容易出轨,你大可放心,只要婚约在,她不会x背叛你。」
周斯年对温以宁还是放心的。
他信不过的是霍云沉的人品。
「但愿一切顺遂。」周斯年甚至想要带着温以宁换个城市生活。
但由于前段时间他一直卧病在床,集团内部积压了很多事务,短期内他还没办法撒手。
最起码也得个把月才能处理好。
「周先生也不需要过度忧虑,周太太对你的排斥牴触也有可能是孕妇对本身的保护机制。」
「孕期发生关系对于女方还是比较危险的。」
「有部分孕妇看到自己老公,就会生理性孕吐,这是潜意识对自身的保护。」
安德烈几乎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给周斯年说清道明,就怕他胡思乱想。
「还有这种事?如果真是因为孕期保护机制,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周斯年觉得这种情况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说不准。之前我有个患者在孕期的时候,看到她老公就开始噁心干呕。无奈之下,患者的丈夫只能用卡纸做了一个头套,遮住脸,只留眼睛两个洞。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孕后期。」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庆幸。起码她看到我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周斯年感觉安德烈医生安慰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周太太很依赖你,你依然是她的全部。」
安德烈医生很清楚温以宁的前夫霍云沉也在他这里看病。
作为一个医生,他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甚至想过告诉温以宁和霍云沉他们走散的真相。
可是周斯年在他最困难,极有可能被误判成终身监禁的情况下,花费了大力气才保下了他。
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纠结再三。
安德烈医生还是选择了帮助周斯年。
周斯年的行为,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多年和病魔相抗衡,甚至连追爱的勇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大病得愈。
他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在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上帝仁慈,保佑他们吧。」
安德烈目送着周斯年离开,疲累地摘下了眼镜。
霍云沉再三确认周斯年赶去开会,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温以宁的病房。
「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了?」
温以宁正捧着笔记本准备着汉服设计原稿,抬头就见霍云沉走了进来。
霍云沉迳自坐到了她对面,淡淡地说:「我头疼,酒喝多了。」
「我这里没有治疗头疼的药,你可以去护士站问问。」
「给我泡杯蜂蜜水。」
霍云沉大爷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他也不是非要差遣她。
他只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天早上,温以宁给周斯年泡了蜂蜜水。
他嫉妒得就差没有当场摔碎周斯年的水杯。
「霍先生,你想喝蜂蜜水的话,可以自己去泡。」温以宁时刻谨记着和他保持距离。
周斯年不喜欢她和霍云沉发生任何交集,她理应照顾一下自己丈夫的感受。
「没良心的女人!昨晚谁替你解了围,你这么快就忘了?」
「......」
「你说你也真是奇怪。把老公当哥哥,一口一句斯年哥,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爱你老公。」
「霍先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有意见?」
「你这人上辈子一定是个土匪。」
「那你给我做压寨夫人?」霍云沉突然正了面色,问道:「你对小三有什么看法?」
「小三?我觉得吧,一段感情出了问题,绝对不是单方面的。不过小三的道德品质肯定有问题。」
温以宁似乎很排斥这个词,即便不记得崔芯爱这个人,但崔芯爱之前的种种知三当三的行为,还是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
霍云沉显得有些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说,我想当你和周斯年婚姻中的第三者,你能接受吗?」
第305章 霍云沉说,对她是一见钟情
「霍先生的意思是,你很喜欢斯年哥?为了他,甚至想到自降身价来当第三者?」
温以宁倒是没想到霍云沉对周斯年的感情这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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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是真爱。
至于她,顶多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温以宁,突然想要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可能喜欢周斯年?
这种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倒贴送他,他都不想要。
见温以宁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霍云沉正了脸色,一字一顿地说:「我的目标是你,不是周斯年。」
「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你的亡妻长得很像?」
温以宁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这是打算将她当成亡妻的替身?
霍云沉认真说道:「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但是在失去她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过得很不开心,心里像是空出了一块。直到遇见你,我才找回了丢失了好一段时间的快乐。」
「霍先生,时间可以治癒一切。」温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痛失挚爱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但是她也不愿意给任何人当什么替身。
她就是她,即便平凡普通。
她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这种骗人的毒鸡汤你也信?很多时候,时间反倒会成为伤痛的催化剂。一开始伤口并不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逐渐溃烂,那才叫痛不欲生。」
「霍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
「然后呢?你愿意跟我偷情?」霍云沉直白地问。
「......」
温以宁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居然好意思将偷情这样不堪的字眼光明正大地讲出来。
看他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事实上,霍云沉也不是完全没有道德底线。
他也不愿意破坏其他人的婚姻,不愿意做其他人婚姻里的小三。
但不可否认的是。
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他非她不可。
尽管不知道这么深的执念来自哪里。
他只知道要是错过了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周总,他碰你一下,你都要躲,为什么不试一下我?」
「我感觉你好像并不排斥我。」
「周小姐,一辈子很长。你要是不喜欢周总,就该及时止损。」
「这么耗下去,你不仅仅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耽误?」
霍云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撬墙角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反正他向来没什么道德感。
喜欢就去争取,哪怕她是有夫之妇。
「霍先生,我是已婚人士,还请您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温以宁也发现了,她并不会排斥霍云沉。
也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她的负疚感越来越强。
总感觉自己对不起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她的周斯年。
「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
霍云沉蹙着眉头,还想着再努力争取一下,陈浔的电话突然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温以宁的病房。
走出了好长一段,才压低了声问道:「什么时候过来?孩子们的样本採集了吗?」
「晚上六点左右飞抵机场,样本我已经採集完毕。」陈浔简短回答。
霍云沉原来的意思是让陈浔将三个孩子都带到美洲。
霍老夫人总说他不会带孩子。
坚决不让孩子来美洲。
霍云沉仔细考虑了一下,美洲治安不比国内稳定,贸然将孩子带过来,也许会生出很多隐患。
生物样本带到也就差不多了。
「样本别弄丢了。」
「好的,霍总。那个...」
陈浔办事向来谨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
「还有什么事?」
「崔芯爱小姐也想去美洲找你,我拦不住。」
「她来做什么?」
霍云沉差点儿把崔芯爱给忘了。
经陈浔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为了救他,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的崔芯爱。
「崔小姐的事我也不敢多问。前几天她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我即将飞美洲,就一直跟紧了我的行程。」
「算了,随她。」
霍云沉虽然有点烦,但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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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兰巴赫餐厅
周斯年和温以宁两人相对而坐。
温以宁厨艺不错。
周斯年基本不给她下厨的机会。
虽然他也很喜欢能够回家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但温以宁还在孕期,他不希望她太过劳累。
一日三餐尽量还是在外面解决。
他也想过找个做饭阿姨。
奈何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一个会做中餐,而且做得好吃的做饭阿姨。
「斯年哥,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温以宁见周斯年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抬眸关切地看着他。
周斯年摇了摇头,眉宇间透着些许疲态,「开会开久了,头晕,没有大碍。」
「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没必要去医院的。」
「可是我不放心。」
半个月前,周斯年因为体力透支晕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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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回他就是在她面前晕倒的。
温以宁还以为周斯年旧病復x发,差点儿没被吓死。
所以有了上回的经歷。
她现在最最上心的就是周斯年的身体。
医生也说过好几次,让他务必好好休养。
他却跟拼命三郎似的,除去陪她治疗的时间以及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在处理集团的事务。
周斯年温和地笑了笑,说:「你呀,怎么总有操不完的心?医生说了我体内病灶已经清理干净,只需要静心修养,几个月功夫就能恢復到正常人水平。」
「也不见你静心修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抱歉,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你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们就去度蜜月。」
「斯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兼顾好自己的身体。」温以宁不是那种很粘人的女人,她反倒觉得两人各忙各的,挺好。
她只是担忧周斯年的身体负荷不了现在的工作强度。
周斯年轻轻点了点头,有些郁闷地嘆了口气,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集团内部出了点岔子,有点棘手。」
「发生什么事了?」
「我叔之前在财务部任职,昨天捲款逃了,人还没抓到。但他凭职务之便陆续套用的巨额备用金是追不回来了。他这人好赌好色,钱全花光了。我生病之前,他还算安分,仅仅只是两个多月没留神,他就差点儿把这么大的公司搬空。」
周斯年只是简要地跟温以宁说了个大概,至于他叔叔的具体操作,说起来复杂得很。
合理上说,应该是六人的作案小团伙。
其中三人是周家亲戚,还有三人是国际经济罪犯。
这事儿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光华集团根基很稳,仅仅只是短期资金鍊出了点问题。
预计一个月后,集团就可以解除危机。
「这么严重?」
温以宁对周斯年叔叔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挺儒雅的,但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子阴狠。
其实周斯年的家人都挺凉薄的。
自周斯年父母双亡之后,周家亲戚就在觊觎着该怎么划分周家的巨额财产。
早些年有周老爷子坐镇。
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周斯年回了周家之后。
那些个亲戚一方面指望着周斯年为集团带来更大的利益,一方面又在疯狂吸他的血。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周斯年的病情。
周斯年不希望温以宁太过担心,只轻描淡写说道:「我只是有些郁闷,自己生病得不是时候。光华集团的发展还是一片光明的,就是短期资金鍊有点问题,需要我出面周旋一下,等明天下午我和两个合作伙伴洽谈完,事情也就解决了。好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的病那么重,不然让人融资都没人敢入。」
「斯年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以宁很是心疼凡事都得自己扛的周斯年。
按理说家人亲戚应该全力支持他的事业才对。
可事实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单打独斗。
没人帮他,也没人关心他的身体。
「但愿吧。」
周斯年嘆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资金鍊的问题,他才不会去做霍云沉的生意。
奈何情况不容乐观,他也不敢太过任性。
寰宇集团信誉有保证,出价也比较合适。他只能选择合作。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霍云沉也走进了餐厅大门,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坐到了周斯年背后的位置上。
周斯年没有看到他。
温以宁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看上去似乎很烦躁。
直到一个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男人匆匆忙忙跑来,他才缓缓地抬起头,「霍总,我来迟了。」
「崔芯爱呢?」霍云沉淡淡地问。
「崔小姐还在车上补妆,她好像还要换套衣服,我觉得不方便,就先下车了。」陈浔气喘吁吁地答。
「样本带了?」
「带了。」陈浔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小声说道:「全在包里。」
「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找一家医院验验,记得别让崔芯爱知道,也别让周斯年的人盯上。」
说话间,霍云沉也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一把牙刷,给陈浔递了去。
这把牙刷是他今天早上从温以宁病房里顺来的。
陈浔连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公文包里,「霍总,我还是先去医院,来的路上我吃了面包,还不饿。」
「吃完再走,搞得像我亏待了你一样。」
霍云沉看不得陈浔这么忙碌地赶来赶去,对于这个小助理,他还是很满意的。
「霍总对我好,我一直知道的...只是,之前鑑定结果被掉包了好几次,我怕夜长梦多。」
第306章 霍云沉为了温以宁训斥崔芯爱
「云沉哥!」
陈浔刚从饭桌上站起身,崔芯爱的声音就从正前方传了过来。
霍云沉抬眸的那瞬。
就见崔芯爱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裙,脸上画着精緻的妆容,坐在他为她定制的轮椅上,缓缓驶来。
与此同时,温以宁也抬头看了过去。
崔芯爱的声音太大声了,她很难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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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倒是没想到会在餐厅里碰到霍云沉和崔芯爱,也转过身瞄了一眼。
他很快转过了头,同温以宁说道:「这位就是霍云沉的绯闻女友,在国内算是一位三线明星。个把月前,霍云沉意外车祸,据说是这位崔小姐给他挡了致命伤,从而伤了双腿。」
「原来是这样。」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她总感觉霍云沉在妻子故去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另结新欢多少有些薄情寡义。
得知这样的内幕后,反倒觉得霍云沉照顾这个女人是应该的。
两条腿可比爱情值钱多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不是很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欣桐,你怎么了?」
周斯年敏锐地察觉到温以宁的一反常态,轻声问道。
温以宁摇了摇头,轻声回答,「可能是胃部不舒服,有些嗳气。」
周斯年总感觉她的情绪变化和崔芯爱有些关系。
其实他应该算是唯一一个知道崔芯爱真面目的人。
理应在崔芯爱鸠占鹊巢代替温以宁回到战家的那一刻,揭发崔芯爱假千金的身份。
可是这么一来。
不就等同于告诉大家周欣桐就是温以宁?
为了自己的私心。
周斯年只能暂且隐瞒下这个真相。
等他和温以宁的感情稳定一些,再去收拾崔芯爱这个祸害...
崔芯爱并没有看到周斯年和温以宁两人,灼灼的双眼恨不得贴在霍云沉的身上。
她的视线太过炽热,使得霍云沉倍感不适。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霍云沉蹙着眉,抬手让服务员过来,示意崔芯爱点餐。
崔芯爱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云沉哥越来越帅了。」
「少花痴。」
霍云沉有点无语,帅能当饭吃。
再说,他帅他的。
关她屁事?
「云沉哥心情不好?」崔芯爱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现在可是霍云沉的救命恩人。
霍云沉对她的态度却还是这么冷淡。
默默地点好了餐。
她只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不再多话。
霍云沉要是喜欢安静的。
她也可以一句话不说,静静地陪着他。
等到上菜的时候。
崔芯爱又一次忍不住,试图亲自给霍云沉餵一口藤椒鸡翅,「云沉哥,尝尝这个。你之前很喜欢这家餐厅的藤椒鸡翅和战斧牛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霍云沉睨了眼送到嘴边的手。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么长的手指甲,想必早已成了各类细菌微生物的温床。
她是怎么好意思用这双脏手餵他吃东西的?
「云沉哥,尝一尝嘛!」
「脏兮兮,我自己来。」
霍云沉时刻谨记着崔芯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温以宁听到霍云沉的话,难免有些讶异。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讲究?
明明昨晚还在恬不知耻地跟她抢自热火锅,甚至于她剩下的汤底,他也全给解决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会嫌人家的手不干净?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肯定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真要是喜欢。
她不认为他会嫌人家脏,而且就算嫌弃,也不可能就这么说出口。
人家女孩子不需要面子的?
崔芯爱确实因为霍云沉的嫌弃倍感尴尬。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含情脉脉地看着霍云沉,「云沉哥,谢谢你!」
「......」
霍云沉嵴背发寒,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简简单单吃顿饭,她要这么噁心他?
「说话正常些,有事说事。」
「哦。」
崔芯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举起红酒杯,嗲声嗲气地说:「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拂,往后余生,请多指教呀,霍先生。」
「嗯。」霍云沉淡淡地回应着,很明显他的兴致不高。
她的往后余生,他并不打算参与。
不过他还是会对她负责到底,当然,娶她除外。
「云沉哥,x我听说你在集团附近买了套小洋房,我今晚可以去你那里睡吗?」
「不方便。复式洋楼,没有电梯。你的腿上不了二楼,我给你订好了酒店,陈浔就住在你隔壁,有事你可以找他。」
霍云沉之所以买下不带电梯的小洋楼,主要还是因为崔芯爱。
崔芯爱对他的依赖,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虽然也愿意负起责任照顾她,但恕他难以如她所愿,将她迎娶过门。
「云沉哥,你不让我去你的住所,该不会是因为你在住所里藏了别的女人吧?」
「别瞎想。」
「那...你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个戴口罩的女孩,你们还有联繫吗?」
「吃你的饭。」
霍云沉的耐性即将告罄,他不是很喜欢聒噪的女人。
可崔芯爱这张嘴,就跟霹雳炮般一刻不停歇,听得他脑仁疼。
「云沉哥,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娶我了?」崔芯爱急了眼,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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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沉后仰着身体,略烦躁地松了松领口的领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们不合适。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的腿负责到底。」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崔芯爱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想到依旧是一场空欢喜。
「我去结帐。」
霍云沉也想过勉强自己,娶了她。
问题是,三个孩子很排斥她。
他也接受不了她。
这种接受不了不是简单的口头拒绝,是生理上的极度不适。
「云沉哥...」
崔芯爱抬眼看着霍云沉的背影,无意间,竟对上了前面一桌温以宁那双写满怜悯的眼。
她就说,霍云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原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恰巧周斯年也起身去了前台结帐。
崔芯爱并不知道温以宁是和周斯年一起来的。
只当她是霍云沉带来的。
这一瞬。
崔芯爱的怒火已然从胸腔直窜天灵盖!
她快速地推动着轮椅,气势汹汹地朝着温以宁冲去,张嘴就是质问,「温以宁,你别以为戴着口罩我就认不出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你认错人了。」
由于频繁被认错,温以宁已经见怪不怪。
她放下手中的手机,缓声解释道:「这位女士,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周欣桐,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温小姐。」
「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我警告你,知三当三的事情不要做。」
「云沉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允许任何人介入我们之间。」
崔芯爱摆着一副正宫娘娘的架势,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好听。
温以宁懒怠地看着她,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叫周欣桐。有妄想症是吧?没凭没据的,在这里乱吠什么?怎么,在男人那里受了气,还是我的错了?」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蒜!」
崔芯爱认定了对方就是温以宁,气急败坏之下,一把揭开了她脸上的口罩。
触及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
崔芯爱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她就笑出了声,「原来只是宛宛类卿,我还以为她还活着。」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莽撞?」
温以宁蹙着眉头,扫了眼自己被扯得稀烂的口罩,不悦地看向她。
「丑八怪,就凭你的这副尊容,也配跟我抢男人?下辈子吧!」崔芯爱勾了勾唇,双目死死地盯着温以宁脸上那块有些烂掉的假皮肤。
可能是因为事出突然。
崔芯爱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温以宁的声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只顾着奚落对方的长相,别提多得意。
当然这也怪不得她。
要知道过去的这些年。
温以宁不论是在样貌,身材,还是气质上,都是完胜她的。
终于有机会赢过这张脸。
崔芯爱自然欣喜若狂。
「丑人多作怪。就你这副长相,还想勾搭云沉哥,可别把他吓出阴影才好。」崔芯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最顺眼的地方,就是那块丑陋的疤。
温以宁有些无语,这个女人未免太讨厌了。
正想怼回去。
霍云沉已经阔步朝着她们两人走来。
崔芯爱见状。
即刻切换回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泪眼婆娑地看向霍云沉,「云沉哥,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骂我臭婊子?她是温以宁吗?她的脸怎么了?」
崔芯爱一连串问了好些个问题。
「向她道歉。」
霍云沉的声音很淡,面容也是一如既往地冰冷。
温以宁不悦地看着他。
她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让她道歉?
崔芯爱则一脸得意地看着温以宁,故作大方地说:「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脸上留下这么一块丑陋的疤,脾气不好心情不好,我能理解的。」
「崔芯爱,别让我说第三遍。立刻马上,向她道歉。」
霍云沉的视线落定在了地上被撕成两截的口罩,心口越来越堵。
这世上哪有不爱美的女人?
周欣桐之所以天天戴着口罩,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疤。
现在倒好,崔芯爱直接把她的口罩扯了下来。
这不相当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云沉哥,是她先骂的我。」崔芯爱小声地替自己辩解。
「她不是这种人。」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捡起了口罩,试图将裂缝拼接起来。
可口罩破得太厉害,上面还染上了些脏东西,註定是拼不好了的。
霍云沉蹲在温以宁身侧,歉疚地看着她,「抱歉,我朋友认错了人,情绪可能激动了些。」
「你朋友就跟疯狗一样,真是没礼貌。」
温以宁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她平时不怎么怼人,但崔芯爱真是太讨厌了。
崔芯爱气得要抓狂,委屈兮兮地抓着霍云沉的胳膊,娇声诉苦,「云沉哥,你看她!她直到现在还在骂我。」
「那是你欠骂。」
霍云沉冷冷地甩掉了她的手,转头认真地对温以宁说道:「你要不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买个新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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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拎起座位上的包包,客气又礼貌地说道:「霍先生,我先走了。」
「我送你?」霍云沉也跟着站起身。
「不用了,我和我老公一起来的。」
温以宁刻意强调了「老公」二字,就是在提醒霍云沉注意分寸。
「发生什么事了?」
周斯年结完帐,发现温以宁脸上的口罩不翼而飞,深邃的眼眸在崔芯爱脸上停驻了片刻。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挑衅温以宁?
再过段时间。
他势必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的余地。
「没事,这位女士认错人了。」
温以宁也不想节外生枝,左右不过一个口罩,再说霍云沉也已经教训过她了。
「没事就好。」
周斯年点了点头,单手扶着温以宁的腰身,和她一道快步离去。
「云沉哥,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温以宁?她嫁给周斯年了?」
崔芯爱越看越迷煳,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跟着霍云沉来的,结果不是。
要说她不是温以宁,声音又完全一样。
还有她脸上的疤痕,也很蹊跷。
所以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温以宁到底死没死?
「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霍云沉刚才很清楚地听到了崔芯爱奚落温以宁的那些话。
他气得恨不得甩她两巴掌。
不过他还没有暴戾到动手打女人的程度。
「云沉哥,她现在是周斯年的妻子,你该不会还想着她吧?」
崔芯爱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她寻思着一个月前,可能是周斯年救走了温以宁。
周斯年为了挽回温以宁。
也许消抹了温以宁的记忆,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也只有这种这个可能。
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她的声音没变,容貌也没有大变化,却莫名其妙成了周斯年的妻子。
至于温以宁脸上的那块疤。
看起来似乎挺真的。
不管她是怎么弄伤的,对于崔芯爱来说,都算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崔芯爱还没有回过神。
温以宁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她抓着霍云沉的胳膊,急声道:「霍先生,帮帮我!斯年哥突然晕倒了,他躺在地上,我扛不动他。」
「在哪?快带我去。」
霍云沉反手攥住了她的手,全然忽略了身后的崔芯爱,快步走出了餐厅。
第307章 霍云沉得知温以宁就是他的亡妻
「霍先生,斯年哥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担心他会出事。」
温以宁急得团团转,周斯年是她唯一的依靠,真要是出了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自己吓自己,他可能就是劳累过度。」
霍云沉一边安抚着情绪焦躁的温以宁,一边将晕死在地上的周斯年抱上了车。
崔芯爱推着轮椅走出来的时候。
霍云沉已经坐上了驾驶座。
「云沉哥,等等我。」崔芯爱腿脚不便,想要上车,必须得旁人帮忙才行。
「芯爱,人命关天情况紧急,我必须先送周斯年去医院。」
「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这就让助理开车来接你。」
霍云沉睨了眼泪眼汪汪的x崔芯爱,此刻也顾不得她的感受,快速启动了车子,从她面前飞驰而过。
车厢里,温以宁的手脚已经彻底冰凉,她紧攥着周斯年的手,紧张到了极点。
霍云沉透过后视镜,看向魂不守舍的温以宁。
这一刻他的心情绝对不可能好。
他甚至在想。
如果晕倒的人是他,她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上火?
「周小姐,你不要紧张。」
「我之所以选择和光华集团合作,肯定是调查过周斯年的身体状况的。」
「他体内的病灶已经被完全清除,不会有復发的可能性。」
「突然晕厥大概率是因为过度劳累。」
霍云沉尽可能平心静气地安慰着温以宁,他看不得她着急上火的模样。
「但愿。」
温以宁始终攥着周斯年的手,她还记得周斯年说过明天有两个重要合作伙伴必须要见。
要是周斯年在明天傍晚之前还没有清醒过来。
光华集团又该怎么办?
而且周斯年的病情不能让其他商业合作伙伴知道。
要不然,人家哪里敢帮忙?
「周小姐,不要胡思乱想,周斯年不像是短命的,祸害遗千年。」
「......」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这是在安慰她。
可他这安慰人的方式,未免有些奇葩。
霍云沉将周斯年扛到医院后。
医生很快就给出了诊断结果,「患者没大碍,过度劳累引起的短暂性休克,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可能需要一两天。患者晕倒前大脑极度缺氧,得亏送来得及时,不然很容易使得脑神经受损。」
「一两天才能醒吗?」温以宁显得越发焦虑。
「最快一两天,也许需要三四天,具体还要留院观察。」医生也不敢打包票,虽说周斯年没什么大事,但过于虚弱的身体,想要养好也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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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霍云沉也收到了陈浔的紧急来电。
他默不作声地和温以宁拉开了一段距离,确保她听不见通话内容,才按下了接听键,「有结果了吗?」
「霍总,天大的喜讯!」
「这位周欣桐小姐和三个孩子的生物样本完全匹配。」
「她就是太太!」
陈浔说完,还不忘补充道:「结果不可能出错,我没有登记你们的姓名,而且全程跟进,不存在任何人从中偷做手脚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
霍云沉也被狂喜沖昏了头脑。
他就说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原来周欣桐就是温以宁!
尽管他还没有记起来和温以宁之间的点点滴滴。
但他已经快翻烂了手机里她的各类生活照,以及微信里和她的聊天记录。
霍云沉很确定。
他很爱温以宁。
这一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撒手。
结束通话后。
他迳自走到了温以宁跟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霍先生,你干什么?」
温以宁还在担心周斯年的身体,被霍云沉抱在怀里,多少有些不适。
「刚才扛周斯年的时候,用力过勐,现在浑身没力气。」
「周小姐,肩膀借我靠一下?」
霍云沉没有贸然地告诉她,她就是他的亡妻。
她现在和他一样,失去了记忆。
要是受了大刺激,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只能选择相对温和的方式,慢慢帮她找回丢失的记忆。
「你要紧吗?」
温以宁大体还是感激他的。
要不是霍云沉在,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扛不动周斯年。
周斯年虽然因为生病暴瘦了几十斤。
但他毕竟有一米九的个子,她一个孕妇完全搞不定的。
「手臂可能脱臼了。」
霍云沉松开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蹙着眉道:「疼得厉害。」
「要不,你去急诊室看看?」
「我不喜欢看医生,你替我按按,好吗?」
霍云沉早就看上了她的手,白白净净,纤细修长。
早晚有一天,他要用她的手去做那事儿。
光是肤色差。
就能令他心潮澎湃。
霍云沉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是不是太禽兽了?
怎么总想着和她发生点什么?
是禁慾太久了吗?
霍云沉蹙了蹙眉,他失去记忆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个多月就能把他憋成这样?
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霍先生,你要不去找个护工给你按按?我没心情。」
温以宁还在担心光华集团该怎么办,这可是周斯年的心血。
万一资金鍊的空缺填补不上。
光华集团的军心势必会大乱。
「...好吧。」
霍云沉有些不高兴,医生不是都说了周斯年没事,她这么担心做什么?
短时间内,他也没办法猜透温以宁的想法。
犹豫再三。
还是给陆衍打了通电话。
将温以宁的情况告知陆衍后,听筒里瞬间传来了一阵猴儿似的欢唿声。
「鬼叫什么呢?」霍云沉默默地将贴在耳边的手机往外移了移,头疼地问道。
「三哥,你可真是我的救世主啊!」
「你不知道小嫂子失踪的这段时间,妙妙姐的情绪有多崩溃。」
「她还怀着身孕呢,却整日以泪洗面。」
「我得立刻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她,我真是怕她哭坏了身体。」
陆衍激动得连身体都在发颤,他有预感温以宁要是真的没了,温妙怕是撑不到临盆的那一天。
成天哭就算了。
短短一个多月就因为先兆性流产进了三四次医院。
「那你记得照顾好妙妙姐。」
霍云沉没有忘记温妙,但总是想不起来她和自己的关系。
意识到还有人这么关心温以宁。
他又沉声叮嘱着陆衍,「阿衍,帮我个忙。有时间的话亲自去一趟霍家,报个平安。还有国内关于她意外离世的新闻,撤一下,向公众报个平安。她是个主持人,我不希望她的大好前途,因为这次意外被毁。」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照顾小嫂子,务必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三哥,你尽管说。」
「她忘了我,但是没有忘掉周斯年,还和他结婚了。你说,我该怎么让她想起我?」
霍云沉一想到周斯年横刀夺爱的行为,就恨得咬牙切齿。
但当务之急,是先抢回温以宁。
至于他和周斯年之间的恩怨,往后再慢慢清算。
「小嫂子和周斯年结婚了?」
陆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他们不会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吧?」
「我不清楚。」
霍云沉只知道温以宁很排斥周斯年,但并不确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都做了什么事。
「这能忍的?」
「有什么不能忍的?她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她的错。」
「三哥,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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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记得之前的霍云沉,对温以宁的占有欲那是强到了让旁人都感到不适的地步。
没想到霍云沉居然还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先帮我分析一下,该怎么做。」霍云沉也不知道自己变没变,反正他只知道忘掉她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
就好像生活失去了意义,努力赚钱也失去了意义。
他甚至想不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他之前从未思考过。
等他平心静气去思索答案的时候,他才隐隐发现,原来温以宁对他而言,特别特别重要。
陆衍沉默了片晌,而后又摆出了情感大师的架子,煞有其事地说:「这事儿不好办,不过好在你有我这个智多星,我有办法。」
「少说点废话。」霍云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首先,你必须确保小嫂子和周斯年之间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的趋势。」
「特别是肢体上的接触。就算你不介意,小嫂子一旦恢復了记忆,她也会介意的。你现在守好她的清白,等同于保护了她。」
「再者,也许可以慢慢试着告诉她,她原先的身份。诸如抛出几个疑问,让她自己去探究结果。」
「还有就是,小泽,小白和绵绵永远是你最牢靠的砝码。小嫂子要是想起了孩子们,事情就好办多了。」
「还有一个办法比较缺德,但其实也可以试试。」
陆衍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什么办法?」
「三哥,你保证不能告诉妙妙姐,这是我出的馊主意。不然她又要跟我急了。」
「嗯。」
「其实吧,你可以小小地威胁一下她,让她主动投怀送抱。」
「阿衍,我不能这么做。她会受伤的。」
「三哥,你过去做得还不够多吗?多一次不多。」
「我过去是这样的?」
「不然呢?经常把人折腾得半夜去医院。」
「......」
霍云沉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突然间有些鄙视自己。
「三哥,我是说真的。」
「你必须让她有求于你,这么一来你对她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也不会让她觉得是你逼的他,主要讲求的就是个你情我愿。」
陆衍也觉得自己很缺德,一次又一次地想着馊主意替x霍云沉套牢温以宁。
但他太清楚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了。
一旦周斯年抢先了一步,霍云沉就会显得很被动。
而且温以宁道德感很强,三观也比较正,也没办法接受在两个男人之间反覆横跳。
以她的性格,到最后很可能两个人都不要。
「阿衍,这样确定不会出事?」
「不会。」
陆衍笃定地表示,「小嫂子对你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算是失忆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也不可能就此消失。她应该不会排斥你,顶多是受到道德层面上的桎梏,会感到为难。」
「我试试。」
霍云沉听了陆衍的话,心底里大致有了个完整的计划。
他也不想套路她,不过陆衍有句话说的没错。
他必须确保周斯年和温以宁之间不会有近一步的发展。
不然就算她恢復了记忆。
到时候也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
温以宁完全不知道霍云沉此刻已经设好了局,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在病房里陪了周斯年两天。
周斯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第三天,他的特别助理小林终于按捺不住性子,跑来找温以宁寻求对策。
「太太,集团的资金鍊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周总要是再不醒的话,事情会更加棘手。」
「后端供应链扛不住了吗?」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经济局势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可是对于企业管理,只能算是刚入门。
很多东西,她都不是很清楚。
「这两天要是不能填上资金鍊的缺口,全线都会崩溃。」
「那现在有没有可行的应对之策?」温以宁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在美洲可以说是毫无人脉,根本没办法帮到周斯年。
「有。」
小林点了点头,很多话他不该说。
可是再拖下去,光华集团就完蛋了。
深思熟虑之后。
他终于开了口:「寰宇集团的霍总如果肯帮忙,光华就能平安渡过这次危机。」
「怎么个帮法?」
「寰宇集团和光华集团有笔巨额订单,如果寰宇愿意提前支付预付款,就能解了光华的燃眉之急。此前寰宇的霍总也承诺过可以一次性支付,可这几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反悔了。」
「...那现在要怎么做?」
「太太,要不您去和寰宇集团的霍总沟通一下?」小林试探性地问。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其实是冒着被周斯年开除的风险的。
对于周斯年来说。
最重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光华集团,而是他爱了几十年的那个女人。
可是小林陪着周斯年打拼了这么些年。
他就算是被开除,也不希望周斯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说。
「太太,您和寰宇集团霍总的妻子长相相仿,也许,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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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温以宁记得霍云沉之前就说过要她跟他偷情,她严肃拒绝了的。
她有预感,她要是跑去找霍云沉。
他肯定会旧事重提。
可她现在是周斯年的妻子呀,她怎么可以做出有违伦理道德的事?
「太太,光华集团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全靠你了。」
「光华是周总的心血,难道您忍心看到周总的心血毁于一旦?」
「还有霍总的那位未婚妻你也不必太过介怀。霍总只喜欢他的亡妻,和那位崔小姐并没有定下什么婚姻,所以也不存在破坏他人婚姻一说。」
小林就差直接告诉温以宁,她就是霍云沉的妻子。
但有些话他也不敢说得太明白。
万一刺激到温以宁,使得她的记忆又一次发生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试试吧。」
温以宁纠结万分,可是光华集团上下那么多人还等着发薪资呢。
如果她能够帮到周斯年。
偷情就偷情吧。
只要她小心一点,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
想到这里。
她倏然抬头看向小林,「这番话,还望你烂在肚子里,我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的,太太。」
小林感激地朝着温以宁鞠了一躬,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给周斯年道着歉。
温以宁无奈万分。
酝酿了好一会儿,总算鼓起勇气给霍云沉发了一条微信:
【霍总,有时间聊聊寰宇集团和光华集团合作的相关事宜?】
第308章 温以宁上门请霍云沉帮忙
霍云沉:【地址发你,上我家来谈。】
温以宁:【就不能约个咖啡馆?】
霍云沉:【不愿意就算了,给你半个小时。】
温以宁:【知道了。】
回復完微信,温以宁就直接打车去了霍云沉给的这个地址。
而霍云沉整整等了两天。
此刻也彻底按捺不住了。
周斯年公然抢他的女人,他是想过趁周斯年还在昏迷期间,直接搞垮光华集团,看他今后拿什么跟他斗。
可温以宁都给他发微信了,他总归不好拒绝。
半个小时后。
门铃一响,他还没来得及套上衣服,围着一条浴巾就跑去给她开门。
「这么准时?」
霍云沉给她让出了条道,示意她进门说话。
温以宁咬着唇,局促不安地进了屋。
她环顾着四周,见屋子里连个打扫的佣人都没有,心里更加发憷。
「霍先生,那个我是来...」
「别说话。」
霍云沉适时打断了她,随手给她递了瓶饮料,「难得的独处时光,别说那些扫兴的玩意儿。」
「可是,我今天就是为了光华集团来的呀。」
「想让我帮忙?」
「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迟疑地开了口:「光华集团总体还是平稳的,只是短期资金鍊有些问题。霍先生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提前结清预付款?」
「不方便。」
霍云沉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他恨不得搞垮光华集团。
哪里愿意这么轻易地妥协?
「哦。」
温以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项目的金额太大了。
她也没办法要求人家提前结清。
毕竟晚一天结,光是利息就足以普通人奋斗几辈子。
「霍先生,打扰了。」
温以宁想着也许可以试着联繫周斯年之前提过的两个商业合作伙伴,如果他们愿意帮忙,她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和霍云沉耗下去。
「想走?然后去求那两个油腻老头?」
霍云沉看穿了她的心思,站起身,倏然将她摁在沙发上。
「霍先生不肯帮忙,我只能另寻出路。」
「我有说过不帮忙?只要你提出的条件能够令我满意,我可以答应你。」霍云沉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
其实搞垮了周斯年的光华集团,才更好拿捏温以宁。
但他捨不得她跑去求其他人。
其他人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也许一阵奚落之后,还不肯帮忙。
「我...我可以帮你哄孩子。」
「或者,给你做家务。」
温以宁有些紧张,霍云沉离她太近了,他的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而他温热的鼻息也毫不客气地倾洒在她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有些失速。
「我不需要保姆,也不需要家政。」霍云沉冷声拒绝了她。
「...那你需要什么?」
温以宁有些窘迫,她知道他需要什么,又有些放不开。
毕竟她是有夫之妇。
这样的事,让她觉得自己很卑劣。
「你。」霍云沉开门见山地说。
「是因为我很像你的妻子?」
「不是。」
霍云沉一手揭开了她脸上的假皮肤,淡淡地说:「周斯年为了防我,还真是煞费苦心。这玩意儿,很费钱吧?」
温以宁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脸颊。
她有些听不懂霍云沉在说什么。
「听不懂?」霍云沉对上她略显迷茫的眼,耐性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非要你戴上假皮肤和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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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流感肆虐,而且大部分人比较开放,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个屁!他难道不能给你多派几个保镖?他这么做只是怕我认出你。」
「什么意思?」
「你说呢?你认为这世上真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同卵双胞胎就是一模一样的。」
「得了吧。」
霍云沉也没打算让温以宁一下子就接受她原先的身份,不过是随便抛个引子,让她自己去思索。
温以宁愣了愣,她其实也想过周斯年这么做的目的。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她真的是霍云沉那个死掉的妻子?
不...时间不对。
她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三个半月了。
可霍云沉的妻子是一个多月前去世的。
霍云沉见她频频走神,冷不丁地问道:「考虑好了吗?不做就请离开,别耽误我的时间。」
「...考虑好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光华集团不能再等了。
她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还要我帮你脱?」霍云沉起身,静静地盯着她。
这个时候,他不能上手。
绝不能去逼她。
只有让她心甘情愿,往后才能少恨他一些。
温以宁彻底犯难了。
「可不可以别在客厅?我怕有人进来。」
「要求还挺多?」
霍云沉揽x着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阔步朝着二楼卧室走去。
温以宁太过紧张。
完全忽略了卧室里的布局和背景颜色。
其实卧室的背景色是霍云沉特地为她挑的,是清新的星空蓝。
床铺的颜色也是粉粉嫩嫩,符合小女生的口味。
「霍先生,真的非要这样吗?」
「想反悔?」
「我有点紧张。」
「别怕。」霍云沉也有点紧张,他捨不得这样对她。
沉默了片刻。
他还是没有轻易地放开她。
将她抱上床之后。
他就彻底失了控,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她一个小时...
事后,他摸着她微凸的小肚子,越发爱不释手。
这女人身材那么辣,怎么还会有小肚子?
不过挺可爱的就是。
「累了?」
见她缩在一边动都懒得动,他轻笑出声,「你这样的体力,我觉得我亏大了。」
「你别说话不算话!」
温以宁觉得她的两条腿都要废了,要是霍云沉当场反悔,她真的会咬死他。
「没尽兴,你说该怎么办?」
「你不是人!」
温以宁感觉身体都要被他拆了一样,他居然说没尽兴!
而且她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
她还怀着孩子呢,虽然已经三个多月,但是这么激烈总归不好。
「行了,你走吧。」
「再继续下去,你估计吃不消。」
「等过几天恢復之后,再过来。」
霍云沉很快就穿戴整齐,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什么叫过几天再过来?」温以宁警铃大作,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也就是你必须随叫随到的意思。」
「霍云沉,你过分!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你真以为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一次就能付清了?」
霍云沉觉得温以宁未免太过天真了,如果上一次床,就能搞定百亿的项目,那未免也太容易了。
而且他现在出手帮周斯年,是真的分文不赚。
弄不好,还得亏点钱进去。
温以宁仔细想了想,其实霍云沉说得不无道理。
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是很气。
霍云沉看着躺在床上红着眼的小女人,不禁哑然失笑,「你该不会还敢跟我生气吧?」
「我不敢。」
「行了快起来,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帮你去收拾光华集团的烂摊子。」
「我起不来。」
「这么虚的吗?」
霍云沉有些无语,他收敛了的,也就要了她两次。
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起不来了。
温以宁没跟他说她怀了身孕的事。
她怕他一个生气,更加不肯帮忙。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一会让人给你清理一下身体。」
「不用!」
「你打算就这样睡觉?不怕怀上我的孩子?」霍云沉忘却了自己去做过结扎手术的事,他其实还挺期待温以宁能怀上的。
「我累死了,你别跟我说话,我听见你的声音就烦。」
温以宁累到抓狂,她知道求人的时候不该发脾气,但还是没忍住。
「有你这么求人的?」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尽管已经穿戴整齐,还是将她抱进了浴室,温柔地给她清洗着身体。
「霍先生,你真的会帮光华吗?」
「我不是在帮光华,是在帮你。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不会管的。这种赔本买卖,一个不好我得赔上好几亿,甚至更多。」
「这笔钱我们以后会还你的。」
「谁要你还了?」
霍云沉嘆了口气,他既然睡了她,就会负责到底。
哪怕她不领情。
也会给她处理好这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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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快一点,我的腿麻了。」温以宁小声催促着他。
「周小姐,你这是在把我当佣人使唤?」
霍云沉见她站都站不稳,直接用浴巾将她裹紧,又一次把她抱回了床上,「安心睡一觉,我处理完光华集团的财务危机,就回来陪你。」
第309章 霍云沉拉黑了温以宁
温以宁没有理会霍云沉。
她心里是很排斥这样的交易的。
可是...
她能怪他什么呢?
全是她自愿的,是她有求于他。
温以宁的心情很不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背叛周斯年的一天。
「怎么了这是?委屈兮兮的。」
霍云沉临出门前,见她仍旧闷闷不乐,又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收起你多余的负罪感,你这是在拯救周斯年的事业,你没做错。」
「你走开。」
温以宁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霍云沉,她是没有立场让他无条件帮忙。
恰恰相反,她该感谢他才是。
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霍云沉收回了手,沉声说道:「与其在这里跟我闹脾气,不如仔细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考虑什么?」
「自己想。」
霍云沉谘询过医生,温以宁的情况和他类似,如果受了太大的刺激,有可能导致精神分裂。
他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地来。
温以宁抿了抿唇,压根儿没心思去想这些。
刚才,霍云沉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差点没弄死她。
而且她时刻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在孩子一点事儿没有,也不闹她。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好好休息吧。」
霍云沉打好领带,快速出了门。
温以宁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周小姐,先生让我给您准备好了饭菜,需要现在还您端来?」
身边的女佣见她转醒,缓声问道。
「不用了,他回来了吗?」
「先生在应酬,说是走不开。」
「知道了。」
温以宁快速地下了床,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这会子想到霍云沉,她就腿软。
「周小姐,天色不早了,要不留下来过夜吧?先生说今晚不回来的,让你放心。」
「不了。」
温以宁还得赶去医院看周斯年,换上自己的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
可当她打开门的那一瞬,崔芯爱却坐在轮椅上,双眼阴沉地盯着她。
「温以宁!果然是你!」
这会子,温以宁脸上的假皮肤已经不知道被霍云沉扔到哪里去,所以崔芯爱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听佣人说,霍云沉带了个女人回家,就飞快地赶了过来。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就是温以宁!
温以宁蹙着眉,淡淡地说:「崔小姐,你认错人了。」
「少在这里装蒜!你就是温以宁。」
「崔小姐,你脑子没事吧?如果我是温以宁,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我记得温小姐才是霍总的妻子,你算哪根葱?本事不大,管得倒是挺宽的。」
温以宁虽然有些心虚,但她并不认为她需要惧怕崔芯爱。
「你臭不要脸!」
崔芯爱被她戳中了痛处,显得更加抓狂。
「崔小姐也不遑多让。」
「周欣桐,你既然说了你不是温以宁,就该老老实实跟在周斯年身边。周斯年对你那么好,你却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你说得过去吗?」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温以宁想到周斯年,心底里依旧满满的负疚感。
「臭婊子!你没有羞耻心!」
崔芯爱气急败坏,突然发了力,抓起腿上的包疯狂地砸在温以宁身上。
与此同时,她还推着轮椅,试图将温以宁撞倒。
「崔芯爱,我不是和你说过,不准你来这里?」
霍云沉处理好光华集团的烂摊子,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崔芯爱对着温以宁发疯。
他快步上前,将温以宁护在了怀里,为了避免崔芯爱伤害到她,他索性抬起一条腿,踩着轮椅的踏板,试图阻止崔芯爱继续向前。
「你没事吧?」
霍云沉亲眼目睹温以宁被崔芯爱的包砸了好几下,见她手臂都被砸出了红痕,气不打一处来,「怼我的时候不是挺能?怎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躲?」
温以宁倒是想躲。
可她腿软,想避开的时候,又突发腿抽筋,动都动不了。
「不会还疼吧?」
霍云沉见她皱着眉,就猜到了她肯定哪里不舒服。
「没事。」
「去哪?我送你。」
「不用。」
「不说是吧?不说就和我上楼。」
「我去医院。」
温以宁算是怕了他了,惯会耍无赖,还总是威胁她。
「云沉哥,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崔芯爱见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心里哇凉一片。
他们两人不是互相忘记对方了吗?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还是这样亲密!
「我答应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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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会娶我的。」
「我记得我还说过,我们不合适。孩子们很排斥你,我也很努力地想要和你培养出感情,可惜我做不到。」
霍云沉在得知崔芯爱为了救他,双腿落下永久性的残疾后,也曾很努力地想要去接受她。
可是他始终很抗拒和她亲密接触。
而且田妈还说。
他不在家的时候,崔芯爱还会骂绵绵是个小哑巴。
如果他真将她娶回家,孩子们怕不是要被她欺负死。
再说了。
温以宁还活着,他们还发生了关系,他没理由放手。
就算温以宁永远记不起他也没事,他有一x辈子的时间等她记起来。
实在记不起来,也无妨。
未来路远。
现在的每分每秒,也可以成为她记忆中的一部分。
「云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抛弃我了吗?」
「我可以换个方式照顾你,前提是你别再动这些歪心思。」
霍云沉也觉得自己这么对崔芯爱有点过了,可是他都已经失去了一次温以宁。
这一回,他只想全心全意对她好。
什么责任,负罪感,通通都是浮云。
他不能为了照顾其他女人的感受,委屈了自己的女人。
「可是,我只想嫁给你。」
崔芯爱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但她还是不甘心。
一开始,她只是贪图霍云沉的权势和钱财。
可现在,她彻底爱上了霍云沉。
爱得有多深,她的心就有多痛。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会这么痛恨温以宁。
崔芯爱想不明白,是她先遇到的霍云沉,也是她先走进的霍云沉心里。
为什么温以宁能后来者居上?
「云沉哥,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一会儿让人送你去酒店。」
霍云沉察觉到温以宁似乎有些站不住了,大半个身体全靠他给她支撑着。
话音一落。
他便打横抱起温以宁,单手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我可以自己去医院的。」
「我想送你,大晚上的不安全。」
「和你在一起才危险。」温以宁小声地嘀咕着。
霍云沉笑道:「你只是没习惯。习惯了之后,你会爱上和我上床的感觉。」
温以宁:「......」
她怎么感觉,霍云沉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他难道没有羞耻心?
「对了。光华集团的烂摊子,处理得差不多了。周斯年的两个重要客户,我去谈的,他们没有起疑。」
「至于那笔预付款,还是缓缓再说。那两个客户已经融资进来,短期内资金鍊不会出岔子。」
「那笔预付款我也可以提前支付,不过这么一来,周斯年势必会起疑。到时候,你免不了被他一顿质疑。」
霍云沉其实并不在意周斯年怎么看,他只是不希望温以宁被刁难。
「谢谢。」
温以宁轻声道了谢,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霍先生,我认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是有违道德的。」
「怎么样,利用完我,就想着把我一脚踹开?」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有家庭,你也有未婚妻,我们这样不合适的。」温以宁低着头,局促不安地把玩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
「这番话,你怎么不在交易前说?周小姐,你既然选择了交易,现在又开始在道德层面上谴责我,不合适吧?」
霍云沉被她说的也有点生气了,他为了她,不遗余力地帮了他最厌恶的周斯年。
结果她说翻脸就翻脸!
早知道这样,他白天就不该心软,再要她几次,直接把她的身子玩废算了。
「霍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我现在很可笑,又当又立,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可是我快被我自己折磨死掉了。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温以宁的情绪很是低落,她的三观不允许婚内出轨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遗憾的是。
她终于活成了她最讨厌的样子。
「别这么说自己。是我的错,行了吧?我没有爱心,我功利市侩,是我逼着你,强迫了你。」
霍云沉一脚油门踩到底,将她送往医院后,又冷冷地补了一句:「我们两清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温以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显然没想过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霍先生...」
「走了。」
霍云沉被气得不轻,她本来就是他的合法妻子,结果被周斯年搞成这样。
最气人的是。
他居然替周斯年处理了所有的麻烦事。
「果然恋爱脑都是要挖野菜的命。」
霍云沉自嘲地笑了笑,为了周斯年的光华集团,他损失了起码十个亿。
要不是家底丰厚,他这一下子直接会被搞死。
【霍先生,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温以宁心里很清楚,如果能和霍云沉断干净,她还有可能和周斯年回到原先的生活轨迹。
可是他开得那么快,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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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很是纠结,想了半天,删删减减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结果却意外发现,她被他拉黑了。
「......」
温以宁觉得自己似乎同时伤害了两个人,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了神。
走进周斯年病房的那一瞬,已经笑容迎面。
「斯年哥,你醒了?!」
「有半天了。」
周斯年靠在病床上,轻轻地挪开了被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现在还晕吗?」
「你去哪了?」
「我在家睡了一觉。」温以宁低着头,完全不敢和周斯年对视。
「听小林说,光华的经济危机解除了,是你的功劳吧?」周斯年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但其实,他什么事情都知道。
霍云沉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我...」
温以宁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一问,就彻底破了防,「对不起...你要是想离婚,我们明天就可以去。」
「欣桐,你知道吗?我宁可光华就此一蹶不振,也不希望你因为光华受制于他。」
「可是光华是你的心血。」
温以宁低着头,她顾不上自己的委屈,只是希望周斯年能够平平安安。
她不爱他。
从她和霍云沉上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她一点儿也不会排斥霍云沉。
却很排斥周斯年。
正是因为不爱,她更希望做些什么,以此来弥补自己对周斯年的亏欠。
「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你这么做是想让我心疼死?」
「对不起。」
温以宁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是我对不起你。」
周斯年很是自责,如果他没有晕倒,没有昏迷,她就不会跑去找霍云沉。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
他还能怎么办?
「欣桐,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他,我们可以离婚。」
「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当然我更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周斯年貌似给她做选择,实际上他很确定,温以宁只会选择他。
他当然也没想过和霍云沉公平竞争。
霍云沉不讲武德在先。
他更加不可能告诉周欣桐她就是温以宁。
「斯年哥,我只有你了。」
温以宁现有的记忆中,周斯年绝对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尽管他不能给她任何在热恋中的感觉。
她依旧将他当成最重要的人。
至于霍云沉...他们终将走向末路。
之后的几天。
温以宁一直在准备着参加国际时装设计大赛的稿子。
自然没功夫去回忆她和霍云沉之间的种种。
霍云沉也没来找她。
他就像是在她的生命中人间蒸发了一样。
突然变得遥远。
直到她入围国际时装大赛总决赛,才发现霍云沉赫然在裁判席上坐着。
而让她倍感诧异的是,崔芯爱也入围了总决赛。
第310章 温以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温以宁隔着乌泱泱的人海,望着和崔芯爱相谈甚欢的霍云沉,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
这些天来,她基本没有想过他。
她还以为那件事终将会被她淡忘。
可一见到他。
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里。
此前霍云沉曾问过她,可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他还问她,周斯年非要让她戴上假皮肤和口罩的意图。
她仔细地想了想,答案昭然若揭。
周斯年这么做,十有八九是为了避免霍云沉认出她。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按照这条思路想下去,温以宁已经可以认定,自己就是霍云沉那位过世的亡妻。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霍云沉的。
可是,他现在已经拉黑了她。
而且她的记忆里,始终是周斯年最为重要。
温以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可能更适合独自生下孩子,一个人带。
不过现在不是做决定的时候。
周斯年的身体还很虚弱。
她也没有存够钱。
如果她能够在时装设计大赛上斩获奖项,奖金足够她安稳过一生了。
霍云沉一眼就看到了温以宁。
他是在得知了温以宁也入围了决赛,才跑来当评委的。
这几天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温以宁。
但是他又不想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那天晚上,她在车上说自己像个婊子又当又立,他都快心疼死了。
是他太莽撞,太自私。
他不该为了占有她,而用光华集团的安危威胁她。
也许放手对两个人都好...
「云沉哥,我好紧张。你知道的,我的腿出事后,再也没办法当明星了。」
「如果这次能够斩获奖项,我就可以转行成设计师了。」
崔芯爱说话间,又抓住了霍云沉的手,低声道:「云沉哥,你会帮我的对吧?就算是看在我的x两条腿的份上。」
「嗯。」霍云沉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视线在漫不经心间落在了温以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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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见不到她的这几天里。
他每天都会去安德森医院转转,美其名曰治病。
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想见她。
遗憾的是,之前基本上两天就需要做一次催眠诊疗的温以宁,已经好些天没去了。
他的人几乎全天蹲守在医院,也没有看到她。
「云沉哥,谢谢你。」
崔芯爱察觉到了霍云沉的视线,不过最近她学乖了。
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后。
她不再歇斯底里。
霍云沉对温以宁的感情这么深,短期内怕是没办法离间。
但不代表她会就此罢休。
如果温以宁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那三个被霍云沉秘密带到美洲的小野种出了什么意外。
霍云沉和温以宁之间照旧不会有结果。
「去参赛吧。」
霍云沉见温以宁去了洗手间,再没有心思敷衍崔芯爱,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周小姐。」
「霍总,有事吗?」
温以宁在转身的那一瞬,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最近她时常会在梦里梦到霍云沉。
梦中,他们时而甜蜜,时而吵架。
反正每一天,都过得热热闹闹。
原本出现这种症状,她理应去医院接受治疗。
但她没有。
她挺喜欢那些梦的,真实又有温度。
换句话说。
她每天都盼着睡着之后能够梦到他,他总能给她心跳的感觉。
可另一方面。
她又很是愧对周斯年。
如果说和霍云沉的交易是形势所迫,那么现在,她已经是妥妥的精神出轨了。
「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霍云沉看得出来,她在刻意疏远自己。
温以宁淡淡地说:「霍总,请自重。」
「又来了。」
霍云沉无奈地嘆了口气,这个女人刚才明明在偷看他。
她就不能亲口说一句,她也很想他?
其实有时候道德感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肯定是因为和周斯年的婚姻,才会这样束手束脚。
霍云沉担忧再这么下去。
指不准哪一天,她就人间蒸发了。
也许她会去一个他和周斯年都找不到的地方。
到时候他上哪儿发疯去?
想到这里。
霍云沉更加不敢逼她,只闷闷地说:「打声招唿而已,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温以宁认认真真地洗了手。
霍云沉的话她都听到了。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霍云沉就是这类人。
她完全可以体会到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仰望夜空的时候,尽管满天星辰闪烁,目光却始终落在那轮清冷的明月上。
温以宁想,她对霍云沉可能是一见钟情。
电梯上第一次见,她就几乎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周小姐,这场比赛对你很重要?」
「算是吧。」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你难道不是很需要钱?有了钱,就能远走高飞了,不是吗?」
「......」
温以宁怔怔地看着他,这人为什么能够洞穿她的心思?
「你心动了,所以害怕了,对吗?」
「我没有。」温以宁矢口否认。
「我理解你,但是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先是被告知妻子意外亡故,留下三个豆丁大小的孩子。」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啊,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周斯年出双入对。」
「我知道在你现有的记忆中,周斯年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愿意伤害他,哪怕他骗了你,给你造了个假身份。」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迟迟没有让三个孩子见你吗?」
「......」
温以宁和那三个孩子视频通话过,她有印象。
只是她完全记不得他们。
就她目前的记忆水平,她最最不捨得伤害的人依旧是周斯年。
「因为我不想让你太为难。我想让你自己选择,怎么选都行,跟随着自己的内心,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
霍云沉该说的都说了,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率先走出了洗手间。
他承认他这是在欲擒故纵。
不过如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周斯年,又或者选择了离开。
他也没办法强行干预。
顶多默默祝福,默默关注。
温以宁走出洗手间后。
脑子里始终乱糟糟的。
「该怎么办...」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如果她真的是温以宁。
她理应和霍云沉重修旧好才是。
毕竟她和霍云沉有了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怀着第四个。
这种情况下,这样的选择对双方都好。
可是...周斯年说着要放手。
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半夜惊醒。
他一边哭嚎,一边说她要是离开,他会绝望枯竭而死。
温以宁坐在病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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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都是周斯年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小时候,也是她自己说的长大后要嫁给斯年哥。
现在的一切,怪不到任何人。
「欣桐,怎么在洗手间里待了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周斯年不放心温以宁,见她迟迟没有出来,索性跑来找她。
「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
周斯年刚才也看到了霍云沉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洗手间。
他知道她突然低落的情绪是因为霍云沉。
可惜,他没有办法哄好她。
周斯年很是犹豫。
也许他不该欺骗她,更不该催眠她,他该给她自主选择的机会。
可是她要是恢復了记忆。
他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且不说她对霍云沉的感情有多深,单单是那三个孩子,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
就足以让她放弃一切。
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
她只是忘了。
一旦想起来,不论是他,还是霍云沉,都得靠边站...
「斯年哥,决赛快开始了,我先去准备。」
「好。」
周斯年默默跟在温以宁身后,他能感觉到,他和她的距离越离越远。
他极力想要挽回,却没有半点的效果。
登上决赛赛场的时候。
温以宁没有戴口罩,当然也没有贴上那块被霍云沉顺走的假皮肤。
所以她一上台,几乎所有人都轰动了。
「这位不是死了吗?!」
「对啊,我清楚记得她一个多月前被抛尸河底,接连挂了几天热搜,无数网友自发为她在微博上点灯祈愿。」
「你们的消息过时了吧?上个星期,就有人闢谣了。」
「温以宁没死,就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在接受治疗。」
「太好了!我之前就在磕她和寰宇集团霍总的cp,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
温以宁淡然地面对着大家或惊奇,或欣喜的目光,在最终的参赛作品上,留下了她原先用过的英文名:温蒂。
她始终不习惯周欣桐这个名字。
崔芯爱冷冷地看向温以宁,嘴角骤然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紧接着。
等到她公布自己设计出来的成衣后,全场又是一片譁然。
只因她和温以宁设计的京式旗袍上的花纹图案,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两人心有灵犀,连设计出来的成衣都这么相像!」
「肯定是崔芯爱抄袭了温蒂,这还用说嘛?」
「温蒂很多年前就在欧洲享有盛名,她在汉服圈子里一直是个很厉害的存在。」
「还是等等看,她们俩怎么解释吧。」
......
主持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脸色凝重地同评审团商议。
最后评审团纷纷将视线落定在了霍云沉身上,「霍总,您说该怎么办?」
「其中有一人抄袭了,我建议抄袭者永久封赛。」霍云沉轻描淡写地说。
众人古怪地睨了眼霍云沉,还以为他会一碗水端平。
想不到他竟会这样说。
崔芯爱倒是一点儿不慌,展示出了自己的朋友圈。
她朋友圈里,一个月前的动态清楚地晒出了几张稿纸。
稿纸上绘制的就是旗袍上的花纹图案。
「我在很久之前,就在构思该怎么将传统元素融入旗袍之中,又该怎么将这些元素和国际蓝血顶奢品牌相融合,我的朋友圈完全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崔芯爱不慌不乱地说道,说完,她便用挑衅的目光看向身侧的温以宁,「该你了。」
温以宁看到崔芯爱晒出的图纸。
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她最近这段时间,已经能够想起过去的一些人和事了。
这些稿纸明明是她亲手绘下的。
怎么就成了崔芯爱的作品?
沉默了半晌,她终于开了口,冷声反问:「崔小姐可知旗袍上的花纹用的是什么技艺绣出来的?」
「我自然知道,但我也不会傻到告诉你这个吧?」
「你不知道。」温以宁指着自己设计出来的成衣,一字一顿地说:「我用的是已经失传的缂丝技术。」
「......」
崔芯爱有些懵,这是啥玩意儿?难道不是随便绣绣就完事了?
温以宁见她无话可说,又接下去讲解道:「稿纸上的图案x是我研究了很久设计出来的,这么一来,所有针脚在布料背面就会呈现出一行字,那行字连起来是一句情话。」
崔芯爱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从没想过温以宁居然会在成衣上做这种小动作。
「知道那句情话是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那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其中有个爱字,和我的名字相匹配。」崔芯爱仍在负隅顽抗,只希望自己能够蒙对。
温以宁笑了笑,淡淡地说:「那句情话是一道数学公式:r=a(1-sinθ),这是着名的笛卡尔心形线表白公式。」
说话间,她又示意着场上的礼仪小姐将她的成衣旗袍翻了个面。
果然,一道数学公式带着极强的时尚感,就这么大咧咧地镌刻在了旗袍上。
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笛卡尔在给克里斯汀公主寄出第十三封信后,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公主在拿到信之后,即刻把方程图形画了出来,一颗心形图案赫然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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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原本是不打算採用这些西方元素的。
只不过这次服装设计大赛的主办方全是国外的顶奢蓝血品牌,对于决赛参赛作品的要求,就是必须添加这些元素。
「崔小姐,还有异议吗?」
温以宁转头看向崔芯爱,冷声道:「公然剽窃我的想法创意,崔小姐真是好大的脸。」
「......」
崔芯爱涨红了脸,下意识地看向评审席上的霍云沉。
霍云沉对此也很是无语。
他原本想着,能帮崔芯爱一点是一点。
毕竟她为了他,落下了终生残疾。
但她公然抄袭,是什么鬼?
霍云沉黑着脸,不容商榷地说:「将抄袭者扔出决赛会场,永久禁赛。」
「云沉哥...」
崔芯爱此刻已经顾不上丢脸与否。
还想着替自己辩解几句。
可温以宁那番对成衣的解释实在太细緻了,她根本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温以宁偷偷瞄了眼霍云沉。
正当她以为霍云沉会给她一个高分,结果他却给了她一个全场最低分。
第311章 大结局(上)
温以宁困惑地看着霍云沉,他这番针对未免太明显了吧?
其他评委的评分都在九点五分以上。
他却直接给出了五点九分。
甚至都没有及格的一个分数!
霍云沉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她,反正最高分和最低分不作数。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偏袒温以宁。
他要是给出了最低分,就能完美地堵上所有人的嘴。
不过面向大众。
他还是给出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解释:「我讨厌数学,个人审美而已。」
「......」
众人一阵无语,这位爷还真是随心所欲。
这么别具匠心的设计,居然被他一句「讨厌数学」给完全抹杀了。
温以宁也抽了抽嘴角。
她之前上网查过霍云沉的资料。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还摘得过数学国际竞赛的桂冠,他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讨厌数学这种话的?
更气人的是。
在颁奖阶段,霍云沉又厚着脸皮上台给摘得第二名的温以宁颁上了奖盃。
其实只要他正常给出分数。
温以宁也不至于差第一名零点一分遗憾成为第二。
但他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温以宁虽然在第二,但她的名气已经彻底打响。
还有最重要的是。
只有第一名才有丰厚的奖金,第二名只有十万块。
她手里头没有那么多现钱。
短时间内想要远走高飞,都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欠你的第一名,我在床上补给你?」
霍云沉在颁奖台上,倏然压低了声音同温以宁窃窃私语。
温以宁无语地看着他。
这个臭男人真是太欠扁了!
她没有要求他偏袒她,但最起码他好歹公正一点呀!
只差一点点,就能拿到属于第一名的五百万奖金。
温以宁真是被霍云沉气死了。
台下观场的周斯年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以为霍云沉会无条件地偏袒温以宁。
没想到霍云沉居然会有这番神操作!
这会子,他终于有些明白之前温以宁为什么总和霍云沉吵架。
这样的渣狗男人,他看了都生气。
-
当天晚上,国际服装大赛主办方邀请了获奖者共进晚餐,并商议合作签约的事宜。
这个提议还是霍云沉提出来的。
他原本高高兴兴前来赴宴。
结果他接连敬了温以宁三杯酒,她都当没看到。
最后他黑了脸。
她才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冷声道:「霍总,我喝不了酒。」
「矫情。」
霍云沉更加无语了。
就算酒量再差,喝一口会死?
让他更生气的是,她脖子上的草莓印!
不过是几天不见。
她就和周斯年好到这个份上了?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霍云沉原本还想着慢慢来,这一刻在酒劲的加持下,他只想疯狂掠夺。
他趁温以宁中途去洗手间的功夫,直接给她拖进了酒店住房区。
「霍云沉,你做什么?」
「你猜我想做什么?」
霍云沉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的草莓印上,粗鲁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你不是说我们两清了?」
「周斯年碰过你没有?」霍云沉完全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直截了当地问。
「这关你什么事?」温以宁反问。
「你有种再说一遍。」
霍云沉更生气了,她身上还留着其他男人留下的草莓印,还敢跟他顶嘴。
他就该将她囚禁在身边才对。
之前真是太惯着她了。
霍云沉将她扔上了床,旋即又打开了桌上的红酒,快步向她靠近,「喝不喝?陪我喝一杯酒会死?」
温以宁偏过头,没理他。
他却突然欺身上前,捏着她的下颚,准备直接用灌的。
「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不喝的。」
「那是为什么?嗯?你他妈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还和周斯年发生关系,反倒对我这个正牌老公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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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发生关系?」
温以宁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霍云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他觉得自己的脸都是绿的,「你敢说你没有?你看看你身上这斑驳的痕迹!」
温以宁赶紧解释,「过敏了...」
「过敏?」霍云沉半信半疑。
温以宁小声地说:「可能是花粉过敏。」
「我让助理给你买药。」
「不...我不吃药。」
「不吃药,不喝酒,是不是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做?」
「霍云沉,你今天怎么了?」
「我反悔了,不想放你走了。」
霍云沉忍了好几天,终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破功。
虽然刚才是被她脖子上的草莓印刺激的。
弄清楚只是过敏后。
他的慾火却难以消解了...
「霍云沉,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温以宁又气又恼,这狗男人怎么这副德行?
直接弄没了她的五百万不说,还好意思跑来纠缠她。
「好,我尊重你。」
霍云沉倏然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选。我反正也不想和光华集团合作,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撤资,光华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威胁我!」
「我这么做又没有犯法,全凭你自己选择。」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的情绪不太对,无奈之下只能跟他坦白,「可是我怀孕了,你别总这样,孩子会掉的。」
「这么快就怀上了?」
霍云沉的第一反应就是孩子是周斯年的。
而且他也发现她确实有一点点小肚子。
之前他也没有多想。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温以宁双手护着肚子,她不想再和霍云沉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可是霍云沉却没准备放过她。
意识到她怀了周斯年的孩子,他吃醋地几乎发狂。
勐地将她摁在床上,一字一顿地说:「你怀孕关我什么事?孩子掉了也就掉了。今晚,必须取悦我,我要是不开心,不尽兴,你就等着光华集团出问题吧。」
「霍云沉,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随便你。」
霍云沉郁闷到了极点,每试一个姿势,都要问问她,和周斯年这样过没有。
直到将她弄到出血。
他才烦躁地捞起她,将她打包送去了医院。
-
医院,急诊室
霍云沉全程都陪在里面,见温以宁疼得直皱眉。
他索性揪这医生的领口,焦灼问道:「什么情况?流掉了?」
其实吧,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对他影响还是很大的。
两人的感情基础没有那么牢靠,他也会时不时地失去耐心。
正如现在,心疼归心疼。
但他绝对不容许她怀上别的孩子。
今晚要是没流掉。
明天他也要押着她去流产。
此前,事情没发生的时候。
他也以为自己会让她生下孩子。
事情一旦发生。
他才知道他根本不能容忍这种事。
医生连声答道:「先生,孕妇没有大碍。孕期在十四周左右,虽然可以适当房事,过了也会出问题,小心一点。」
「十四周?」
霍云沉愣住了,三个半月的肚子,就这么一点点?
他还以为最多一个月。
三个多月,不会是他的吧?
草!x周斯年缺了大德!
霍云沉瞬间慌了,「孩子真的没事?」
医生惊讶于霍云沉前后的转变,不过还是尽可能维持着镇定,「现在没事,再来一次就有事了。」
温以宁则悄悄地松了口气。
幸好孩子没事。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说?」
等温以宁被推出治疗室,霍云沉这才开口问道。
「你走开啊,我不想见到你。」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你这么做,对我公平吗?我听说几年前,你也是怀着我的孩子跑掉,现在又想再试一次?」
霍云沉多少有些气愤,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
可她怀了身孕,居然只想着瞒着他。
他是洪水勐兽吗?
而且也没见她多排斥他呀。
她排斥周斯年,是肉眼可见的生理性排斥。
但是对他...
霍云沉不相信温以宁心里没他。
「你说我对你不公平,那你呢?」
「霍云沉,麻烦你自己反省一下,你都做了什么事,再来指责我。」
温以宁也被他气死了,红着眼忿忿地盯着他。
霍云沉整得跟个有病似的。
给她折腾到了医院,居然还在凶她。
这究竟是什么属性的渣狗男人?
「我做错了,我自己反省。你也不见得多地道,带球跑很好玩?」
「明天我就给你带回国。」
「至于你和周斯年的离婚手续,也不用办了。身份都是假的,婚姻不可能生效。」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说。
温以宁拧着眉头,略显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愤慨,「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
「怎么没有?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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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想过没有,我帮了周斯年多少?几十个亿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你想过没有。睡一晚上就抵消了起码几十亿的债务,我做的真的很过分吗?」
「你口口声声说是你自己的决定,但是你就是在怪我。」
「就像今晚,怀孕了也要瞒着我。我不知道实情,哪里知道你不能喝酒,不能吃药?」
「最气人的是,你怀了我的孩子,却不让我知道。」
「温以宁,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罚我?」
霍云沉在这段感情中其实一直是比较被动的,他只是看起来强势而已。
实际上他一直拿她没办法。
她当初带球跑,一跑就是四年。
他本来可以陪着两个儿子一起成长,可是他却遗憾地错过了他们最需要父爱的时刻。
当然这一切也不能怪她,她没做错,是命运的捉弄。
温以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失去了过去的大部分记忆。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而且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世上周斯年才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她怀疑她是被催眠了。
所以最近一直没去做治疗。
不过有些想法,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之内就能完全转变过来的。
「我想过跟你坦白孩子的事,但是你时不时就会问一句有没有和周斯年试过这种姿势,我也有脾气的呀!我看你这样,我就不想说。」温以宁如实相告。
「我连问问都不行?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不能吃醋啊?」
「你醋劲太大了。」
「醋劲大犯法啊?」霍云沉问到温以宁语塞,旋即又补充道:「反正不管你怎么想,你必须跟我回去。都三个孩子的妈了,为了一个斯年哥,连孩子都不要,像话吗?」
「我不记得了。」
温以宁也是这几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什么周欣桐,而是那个有血有肉,从多方面都能了解到的温以宁。
然而知道自己是谁,并不代表完全记起了过去。
她对孩子们依旧没什么印象。
「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会疼你宠你包容你。你要是敢逃,我会不计代价,将你逮回来。」
「霍云沉,你是不是太过偏执了?我的意思是,你偏执到近乎病态的地步,看起来很不正常。」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看起来有点偏执过头了。
霍云沉抬起猩红的眼,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喑哑,「温以宁,你没资格这么说我。」
「......」
温以宁抿了抿唇,这一瞬她完全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
正是因为感受得到。
她才不敢轻易开口,再说那些可能中伤他的话。
霍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将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和盘道出。
「你能体会自己的老婆意外死掉,留下失忆的自己每夜在梦中惊醒的感受?」
「还有三个孩子,他们夜夜躲在被窝里哭泣,白天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当我认定了你已经遭遇了不测,突然间却发现你成了别人的老婆,你觉得我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我恨不得杀了周斯年。」
「却还是因为你的求情,给他擦了屁股收拾残局。」
「就拿现在来说,我依旧很想杀了这个畜生玩意儿,但是我不敢这么做。他是你的斯年哥,我要是动了他,你得恨死我。」
「如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子,我也许会想着放手。」
「但是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我不会放手,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霍云沉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不去动周斯年。
周斯年因为生病的缘故,光华集团大不如前。
他想做点手脚,其实很容易。
只要公布周斯年的病情,光华集团的合作商都有可能跑掉大半。
深思熟虑过后。
他还是放弃了搞垮光华集团的念头。
原因无他。
他只是不想让温以宁伤心罢了。
温以宁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冲破束缚。
也许她和周斯年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霍云沉说得没错,他死了老婆突然又发现,自己的老婆成了别人的。
除却惊喜,更多的应该是愤怒。
「霍云沉,给我点时间。」
温以宁需要理清脑子里盘根错节的思路,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记不起来大部分事情。
这使得天生感性的她,突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角度去思考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一团乱麻。
她太需要时间却琢磨这些事情了。
「你想要多长时间?」
霍云沉松了口,他也不是非要逼着她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他只是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积极的态度。
「一个月?」
温以宁话音刚落,就被周斯年的来电打断了思路。
霍云沉直接拿起了她的手机,冷声问道:「什么事?」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周斯年听出了霍云沉的声音,全身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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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我爱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你管得着?」
「霍云沉,你这个疯子!她不是温以宁,她是周欣桐。」周斯年急得双手青筋暴起,焦躁地踱着步。
「你不过是点了她胸口的一颗痣,就以为我认不出她来了?」
「周斯年,我告诉你伪造假身份是犯法的。」
霍云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温以宁,见她又想着回拨过去,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离开了医院。
「你要带我去哪?」
温以宁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胳膊,眼里写满了戒备。
「囚禁你,虐死你!」
「...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你讨厌也好喜欢也好,反正你都得受着。」
霍云沉向来就不是什么爱讲道理的人,将温以宁塞进车里之后,直接驱车前往了他在美洲购下的另外一栋比较偏僻的小洋楼。
「我不进去!你这是非法囚禁。」
温以宁见霍云沉给她开了车门,依旧死死地抱着安全带,不肯下车。
「你想试试在车上?」霍云沉太知道该怎么拿捏她了。
她一听这话,立马怂了。
飞快撒了手。
只用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瞪着他。
「就不能听话些?」
霍云沉见她磨蹭着下了车,直接又将她抱了起身,开了门,就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还在生气呢?」
「我能不生气?」温以宁反问。
「气什么?气我强迫你?」
「我差点流产。」
「不是保住了?」
霍云沉说话间,已然从沙发底下拖出了一个加长版的搓衣板。
温以宁还以为他要她跪上去,捂着自己的膝盖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着身孕,腿会有些水肿,膝盖跪久了会报废的。」
话音未落。
她就见他自发自觉地跪了上去。
「......」
温以宁忽然看不懂他了。
他凶了一路,结果给她带到这地方,就是为了让她看他跪搓衣板?
霍云沉跪搓衣板的姿势很端正,嘴上却没得闲。
不服气地抱怨着,「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还想去告你呢!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时常不履行义务。碰你一下,你还每天吓我。不是肚子疼,就是下体出血,我他妈都被你吓出阴影了。」
「无聊。x」
温以宁作势起身,她才不要陪着他在这里耗下去。
霍云沉睨了她一眼,冷不丁补充道:「不准走。不然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要是没毛病,用得着天天跑医院?」
霍云沉调整了一下跪姿,示意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没消气前,就在沙发上坐着,哪也不许去。」
「......」
温以宁没想到霍云沉连道歉都这么与众不同。
合着她不接受他的道歉,今天还走不了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跪了二十分钟。
她心底里突然打起了鼓,跪这么久他的膝盖不疼吗?
搓衣板那么硬,他怎么忍的?
霍云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些微变化,缓缓地将裤兜里一个全新的手机递给了她,「手机里的内置卡是你之前用的,要不要试着回忆一下?」
「我有别的选择?」
温以宁算是看明白了,他虽然是在问她,但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没有。」霍云沉直接将手机塞到了她的手机,姿态卑微,却不容拒绝。
「就知道!」
温以宁被迫接过了手机,打开相册,入目全是三个小宝贝的照片。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她之前的自拍照,以及霍云沉的些许照片。
翻了一两百张。
她转而又打开了手机微信。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霍云沉居然给她这个微信发了很多消息。
除却霍云沉,还有黎弯弯和温妙等人。
黎弯弯和温妙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大段大段的语音。
黎弯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是向阳生长的向日葵。
温妙却是一直在哭。
她的声音可能是哭哑了,常常是一段话之中,就要歇个十来次。
温以宁沉默地依次点开两人的语音。
听着听着,脑海里就涌入了她和黎弯弯在学校里的一幕幕。
当然还有她和温妙过去的点点滴滴。
「姐...」
温以宁隐约间好似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不幸,但是一直很爱她的姐姐。
「再往下翻翻,还有江心羽和战景枭。这两人也就是每天给你发语音。」霍云沉之前并不打算用这些细节去感动她。
他希望她的选择,单单是因为他自己。
现如今,他倒是改了主意。
不管温以宁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了回到过去那段人生。
他都会感到欣喜。
「宁宁,妈妈好想你。」
「你走了之后,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梦里,你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那么漂亮可爱。」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将你和南南记混。」
「可能是因为我老了。」
「想想真是不甘心,上天为什么非要让白髮人送黑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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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再来做我的女儿吧。」
......
温以宁反反覆覆地听着江心羽的声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三岁左右,被一个年轻的女人抱在怀里的画面。
女人身边还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
看样子像极了战景枭。
温以宁看过战景枭和江心羽的照片,毕竟是经济圈的名人。
她对他们还是有点印象的。
「我有爸妈?」
温以宁再细想下去,脑袋又开始嗡嗡作痛。
她下意识地放下了手机。
双手紧捂着疼痛不止的脑袋,寄希望于早点熬过阵阵钝痛。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霍云沉将手搁在她的腿上,紧张地看着她。
「头好痛。」温以宁痛得倒在了沙发上。
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再不敢去想之前的事。
然而,霍云沉却依旧没有放弃唤起她的回忆。
「以宁,过去并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豺狼虎豹。」
「过去有你相依为命的姐姐,和相伴十多年的好闺蜜,有我们三个可爱的孩子,还有认识不久却对你倍加疼爱的爸妈。」
「当然,过去最重要的还有你完整的人生。」
「除了周斯年,所有人全部整整齐齐地等候着你记起往事。」
「我也不是让你和周斯年划清界限,他对你很重要,我是知道的。」
「我只希望你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就算要做出选择,好歹也要等记忆完全恢復的时候,再做选择。」
温以宁渐渐地从剧痛中缓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身边深情凝望着她的霍云沉。
原本她都已经打算远走高飞,却因为他的这番话又一次动摇了。
「过去有我完整的人生?」
温以宁开始希冀除了情爱之外,她遇到的人和事。
「想不想见见三个孩子?我把他们带到美洲了。」
「真的吗?我想见。」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没从沙发上坐起,就见楼梯上依次跑下了三个可爱的小天使。
「妈咪!你不要再去做超级英雄了好不好?」
「我只想要你做我和哥哥们的妈咪。」
绵绵鼻子一酸,小脑袋扎进了温以宁怀里。
她太想念妈咪。
刚开始那一个月,她还以为她妈咪真的死掉了。
总会背着哥哥们哭。
即便前段时间在爹地的手机里看到了鲜活的妈咪,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扑进温以宁怀里的那一刻。
她才敢相信,她妈咪真的还活着。
洛白也着急地点了点头,熟稔地爬上了沙发,轻倚在温以宁身边,「妈咪我再也不皮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不要抛弃我们好不好?」
「你不在的时候,有坏阿姨来家里欺负我们。」
「她说你死掉了,被扔到了河里,身体也被烧成了灰烬。」
「我不相信坏阿姨说的话。」
「但是她的话好吓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妈咪死掉。」
洛白说话间,还不忘探了探温以宁的鼻息,「妈咪,你没断气吧?」
「没有。」
温以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这个小活宝!
她要是断了气,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没断气就好,你还是我最爱的妈咪!」
洛白伸出胳膊轻轻地抱着温以宁的身体,奶唿唿的小脸在她肚子上蹭来蹭去。
温以宁摸了摸洛白细软的头髮,忽地抬头君泽那双墨黑的眼。
「小泽?」
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君泽的名字,不过她不是很确定。
此刻她的记忆就像是碎得四分五裂的镜子。
偶尔捡起一片,却又不知道该安放在哪里。
「妈咪!」
君泽瘪了瘪嘴,酷拽的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瞬间被牵动住。
他突然放开了嗓门。
整个人跌进了温以宁的怀里,张大了嘴,嚎啕大哭,「呜呜呜...妈咪,我每天都在想你。」
「妈咪也是。」
温以宁心疼地摸着君泽和霍云沉如出一辙的小脸。
脑海里也在缓慢地涌入过往的记忆。
印象中,君泽是沉稳内敛的,很少会像现在这个嚎啕大哭。
反倒是洛白和绵绵,动不动就哭。
不过今天完全反了过来。
绵绵和洛白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一直在帮忙安慰着君泽。
与此同时。
安德烈医生也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霍先生,我考虑清楚了。」
温以宁惊疑地看向安德烈医生,满腹疑问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已经放下医药箱,诚心诚意地向她忏悔。
「温小姐,你之所以一直记不起过去的事,其实是因为我用催眠疗法控制住了你。」
「每次你开始回忆起往事,我就会立刻用催眠疗法控制住你的记忆。」
「周先生救过我的命,我想要报答他,所以才会违背医德,做出这样的事。」
「这几天霍先生也找到了我,他跟我讲述了你们的故事。」
「我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我大半辈子都在上帝的引导下善待每一位患者,结果却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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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医生一番话说完,声色已经哽咽。
温以宁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大体还算平静。
她不怪安德烈医生,也没有去责怪周斯年。
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
只是刚好她深陷在漩涡中。
每个人的不得已,都刚好让她更加为难,让她步履维艰。
「温小姐,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回之前的记忆。你本来就属于短期记忆,两三天内就可以记起所有事,只是被人为控制了,这个过程不会很复杂。」
「有劳。」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慢慢发现记忆中的自己才更像自己。
再加上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在原先的记忆里。
她有什么理由再去逃避?
「那好,现在开始吗?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开始吧。」
温以宁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周斯年发送了一条微信:
【斯年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决定了,我想要找回原来的我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斯年哥。】
【...对不起。】
周斯年酝酿了好久,才缓缓地打出了三个字。
发送完信息。
周斯年默默地走进洗手间,蹲在角落无声落泪。
他曾那么用力地想要留住她。
无奈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霍云沉这回倒是没有阻止温以宁给周斯年发送微信。x
他也慢慢接受了她的世界里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温以宁接受治疗期间,他一直和孩子们在一旁候着。
想到她马上要恢復记忆。
而他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霍云沉难免有些心急。
他也想要快点找回记忆。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
温以宁仍在接受着治疗,霍云沉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扫了眼屏幕上的那串号码。
他快步走出了大厅,这才接了起来,「什么事?」
「云沉哥,救命!」
崔芯爱惊恐的声音骤然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怎么了?」霍云沉按了按突突作痛的脑壳,尽可能平心静气地问。
「司凌宇!司凌宇他从精神疗养院跑出来了,他把我绑了起来,还说要把我泡在福马林里。」
「云沉哥,救救我好不好?我的腿已经不能动弹了,我一个人根本逃不掉。」
「他好像出去吃饭了,我才有办法拿到手机。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要死了。」
崔芯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结束通话后,她还顺带给霍云沉发来了定位,以及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在痛哭流涕求救的视频。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这边没这么快结束。
考虑到自己还欠崔芯爱一条命,就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和崔芯爱两清。
犹豫了片刻。
他还是带着一众保镖朝着定位地点赶去。
之所以没有贸然报警。
是担忧司凌宇提前听到风声,恼羞成怒将所有怒气施加在崔芯爱的身上。
等他到了现场,看看情况再报警也不迟。
半个小时之后。
霍云沉赶到指定地点,才发现指定地点空空如也,既没有崔芯爱的踪迹,也没有司凌宇的踪迹。
「霍总,崔小姐该不会是扯谎了吧?」
「我问了周围的居民,他们说崔小姐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而且他们还说,崔小姐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绑架的样子。」
陈浔向周遭居民了解了情况之后,匆匆忙忙赶来。
「没有被绑架?」
霍云沉的脑子有些疼,他偏过头询问着陈浔,「崔芯爱之前是怎么样一个人。」
「霍总,你要听实话吗?」
「废话!」
「额...崔小姐是一个嚣张跋扈,没有什么优点的女人。她的演技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实际上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你失去记忆之后,全部忘光了。」
「是么?」
霍云沉蹙着眉头,总感觉不太对劲。
沉默了两三秒。
他又偏过头询问着陈浔,「司凌宇呢?我记得他是我爸的私生子,我们之间闹得不是很愉快,具体还发生过什么?」
「司凌宇撞死了他的亲生母亲司素素,还将霍家搅得乌烟瘴气。他爱慕太太多年,却爱而不得,对您也是满满的怨气,这回从精神疗养院出逃,肯定是沖您来的。」
「我知道了。」
霍云沉记得大部分事情,但是关于温以宁的那部分,又或者说,温以宁参与的那部分,他都只有一个模煳的大概。
听陈浔说了司凌宇的为人,他心中警铃大作。
「遭了!这是调虎离山!立刻回去!」
「联繫周斯年,让他联繫当地警方以及当地势力。」
霍云沉担忧崔芯爱和司凌宇这样的亡命之徒相互勾结。
这么一来,温以宁和孩子们怕是凶多吉少。
第312章 大结局(中)
小洋楼里。
安德烈先生给温以宁做好治疗,就提着医药箱赶回了医院。
温以宁捂着头痛不已的脑袋。
缓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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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彻底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
恢復记忆后。
她第一件事就是给霍云沉打电话,「霍云沉,你不会是去找崔芯爱了吧?」
霍云沉正想给温以宁打电话,刚巧就接到了她的来电。
这会子他也来不及关心温以宁是否恢復了记忆,急声道:「崔芯爱和司凌宇相互勾结。听着,你赶紧带着孩子们逃离那栋小洋楼,求助邻居也好路人也好,千万小心崔芯爱和司凌宇。」
「你是说,司凌宇也来了?」
「应该是。他们特意把我支开了,你自己小心些,我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霍云沉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抓着手机,在路上横冲直撞。
路上接连换了几位司机,霍云沉都觉得开得不够快。
心急如焚之下。
最后还是将所有人赶下了车,一个人坐上驾驶座上飞驰狂飙。
陈浔等人只能坐在后面的车子上一路追随。
霍云沉开得太快。
路两旁飞速倒退着的景致又一次将他拉回了一个多月前那个极度黑暗的夜晚。
他突然想起来。
那天晚上温以宁出事之后,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带着崔芯爱去跟李华谈条件。
结果中途出了事故,撞了墙。
他被撞得当场晕厥,崔芯爱也因此受了伤。
「该死!」
霍云沉现在才想起来,当天晚上温以宁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崔芯爱故意穿了和她同款的衣服。
害得李华认错人,将温以宁错认成报復对象!
他可真该死!
居然将蛇蝎心肠的崔芯爱,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霍云沉焦急地握着方向盘。
身体因紧张而高度紧绷着。
原本还打算给温以宁打去一通电话,结果手机里突然跳出了一段实时监控画面。
监控里,温以宁和孩子们都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了沙发上。
崔芯爱则如同地狱里走出的嗜血修罗,脸上带着极其残忍的笑,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坐在轮椅上,一点一点向他们逼近。
「你想做什么?」
温以宁冷冷地看着崔芯爱。
「你猜?」
崔芯爱笑了笑,忽然挣扎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温以宁,我说过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等我将你们四人送上西天,云沉哥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我。没了你这个绊脚石,他绝对会因为我这报废的双腿,选择将我迎娶进门。」
「你的腿不还好好的?」
「不用点手段,怎么让云沉哥愧疚呢?」
崔芯爱得意地笑了笑。
其实司凌宇找上她合谋的时候,说的很清楚。
他想要的是霍云沉的性命,而她想要的是战家千金的位置。
另外,她还答应司凌宇绝对不会伤害温以宁。
但她一再坚持必须杀了温以宁的三个野种以泄心头愤慨。
事实上,崔芯爱和司凌宇的合作关系并不牢靠。
她只是假意答应了司凌宇,背地里又暗暗地动了些手脚。
她悄悄地更改了时间,这么一来就能保证霍云沉倖免于难。
同时还能趁司凌宇疏忽大意之际。
率先结果了温以宁。
到时候就算司凌宇追究起来,霍云沉完全有时间赶过来。
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死掉的人,只有温以宁和三个野种。
不过话说回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崔芯爱满以为扫除了温以宁这个障碍,再也没人能够阻止她嫁给霍云沉。
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她的所作所为,都被君泽领口拉链上的微型摄像头,以及小洋楼里的隐形摄像头,双机位实时转播了出去。
「崔小姐,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绑了这个女人和三个小崽子,酬劳怎么算?」忽然间,一位黑衣男人走进了录像范围,客气地询问着崔芯爱。
「我已经打到了你们的卡上,你们走吧。」
崔芯爱花掉了全部的积蓄用来僱佣二十名打手。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能轻易地突破霍云沉留在洋楼外的四名保镖,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崔小姐,其实你还可以多付点钱,我们顺道帮你解决了这个女人,你连手都不需要脏,岂不更好?」
「还是我自己动手过瘾些。」
崔芯爱打发了这群打手,又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温以宁的身上。
温以宁蹙着眉头,冷声道:「崔芯爱,你可曾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霍云沉早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註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
「再过一会儿,司凌宇那个冤大头就会替我来顶罪。」
「你说他这人吧,还真是傻得透透的。」
「直到现在,还让我不要伤害你。」
崔芯爱说到这里,多少有些嫉妒温以宁。
温以宁身边似乎从来不缺护花使者。
过去那几年司凌宇甘愿为她鞍前马后。
霍云沉这样的清冷男人,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到了美洲后,周斯年却又无条件地给她撑起了一片天。
崔芯爱寻思着她要是有温以宁的这种待遇,何至于此?
她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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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水果刀掠过绵绵那张惊魂未定的小脸。
看到绵绵害怕得浑身瑟缩的模样。
崔芯爱愈发兴奋,「啧!瞧这双大眼睛,真是和你的贱种妈一模一样!」
「你别动她!崔芯爱,冤有头债有主,孩子是无辜的。」
温以宁紧张地想要挪到绵绵身边,可她也被五花大绑着,完全移动不了。
与此同时。
搭乘专机匆忙赶到美洲的战景枭夫妇,以及战予北也在焦灼地盯着实时直播。
在赶往美洲之前。x
邹芷萱想明白了崔芯爱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便狠下决心,告知了战景枭夫妇,崔芯爱的亲生母亲邹梅,是她的姨妈。
此前霍云沉也调查过她的家世。
不过他并不知道她爸妈都姓邹,只查了她爸那边的亲戚,而忽略了她妈那边的亲戚。
此外,曾帮崔芯爱做过不少缺德事的梁田也在监狱里专训人员的持续感化教导下,树立了正确的世界观,将之前协助崔芯爱犯下的错事和盘托出。
这之中,也包括四年前,他唆使自家父亲梁红兴开着大卡去撞怀孕八个月的温以宁。
战景枭夫妇刚刚抵达美洲。
周斯年又给他们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他们温以宁就是二十三年前走丢的南南。
这让夫妻俩又惊又喜。
本打算欢天喜地来认亲,却看到了实时监控里崔芯爱丧心病狂的真面目。
「老公,我就说宁宁才是我们的孩子,你偏不信!」
「现在怎么是好?宁宁和孩子们看上去好像很危险。」
江心羽揪着战景枭的胳膊,忧心忡忡地道。
战景枭也被监控里惊险万分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他尝试着给崔芯爱打电话,试图劝她放下屠刀。
可电话一直在忙线中,一个都没有打通。
-
另一边,崔芯爱正想毁了绵绵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之际。
她让那群打手带来的定时炸弹,也开始了五分钟的倒计时。
「崔芯爱,你恨的人是我。真要下手,就冲着我来。」
温以宁深怕绵绵因此受到伤害,只能寄希望于崔芯爱还有最后一点良知,「孩子是无辜的。你大可以在我身上划上千百刀,你之前不是很想毁了我这张脸?」
「好吧,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遗愿。」
崔芯爱收回了手中的刀,作势朝着温以宁的脸颊划去。
「不要!不要伤害我妈咪!你划我的脸,我不怕疼。」
绵绵最爱美,但是她更希望她的妈咪永远漂亮年轻。
尽管很害怕崔芯爱,她还是扯着嗓子冲着她喊,「你超级丑!我爹地才不会喜欢你。」
洛白此刻已经噗嗤噗嗤地朝着崔芯爱吐着口水,「坏女人,我爹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君泽一眼就看明白了弟弟妹妹这么做是在保护妈咪。
他大致估算着他爹地赶回来的时间。
意识到他爹地可能来不及。
只好挺身而出,暗戳戳地解开了手上的麻绳,奋不顾身地朝着崔芯爱沖了过去,「坏女人,我的妈咪不是你可以欺负的。」
君泽之前就学过巧解绳索的小窍门。
所以他才能不动声色地挣脱束缚。
温以宁没想到君泽居然就这么沖了过去,吓得失声尖叫,「小泽,危险!」
崔芯爱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君泽吓得后退了一步。
待她站稳了身子,手上的水果刀「唿啦」一声勐地朝君泽的脖颈划去。
「妈咪,我爱你。」
君泽很聪明,但是他还很小,体力上根本不是崔芯爱的对手。
他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
在最后关头,他突然朝着温以宁喊了一声。
他不是很会表达的孩子。
但他总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去表达爱。
「不要!不要,小泽,不要!」
温以宁此刻也已经偷偷地解开了缠着自己双手的绳索,她没办法顾及肚子上的孩子,也朝着崔芯爱的方向冲去。
眼瞅着水果刀的刀锋即将扎入温以宁的肚子。
周斯年终于破开了大门,一脚踢飞了腿疾还没有痊癒的崔芯爱,并适时夺下了她手里的刀。
「以宁,带着孩子们撤离。」
他将刀子狠狠地扎入了崔芯爱的手背中,一边让他带来的保镖们包围这里,一边让温以宁赶紧带着孩子们迅速撤退。
霍云沉让人跟他说了,司凌宇也来了美洲。
司凌宇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慎应对。
「妈咪,来不及了!」
君泽挣脱了温以宁的怀抱,蹲下身,紧急拆解着固定沙发上的定时炸弹,「妈咪,你带弟弟妹妹先走,炸弹要是没有拆除,隔壁邻居或者更大的范围都回受到波及。」
「你会拆?」
温以宁焦急地看着君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连炸弹都会拆了?
看来她之前对儿子的了解还是太浅。
「我每天都在研究计算机,研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会的。」君泽笃定地说。
周斯年无语地看着温以宁,急声道:「还不快把他拖走?房子炸了就炸了,人没事最重要。」
而他身后的保镖们此刻眼里也写满了惧色,不住地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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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定时炸弹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二十秒。
崔芯爱脸上的笑容更加癫狂,「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蠢货陪着我一起见阎王,这一趟也不算亏了。」
「闭嘴!」
周斯年焦灼地甩了崔芯爱一个耳光,随手将她扔给了身后的保镖。
自己则冲上前。
试图撬开定时炸弹,以最快的速度将炸弹扔出去。
此刻,炸弹上显示的时间只剩下了十秒。
他焦急地浑身冒汗,却被温以宁拦了下来,「小泽可以的。」
「...他才四岁!」
周斯年气不打一处来,眼瞅着时间马上截止,他只能尽可能地挡在温以宁的面前。
温以宁也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炸弹拆除失败。
他们都将完蛋,而这整条街上,也将会有不少路人因此失去生命。
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却也只能杵在一旁干等着。
眼看着只有最后三秒时间。
温以宁终于还是蹲下身,搂住了三个孩子,「对不起了,宝贝们。」
「滴滴——」
她还来不及闭上眼,君泽就瘫软在了她的怀里,软软地撒着娇,「妈咪,我做到了。」
「你小子!真有你的。」
周斯年不可思议地看向君泽,骤然萌生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哥哥,你太牛了!」
「哥哥好帅!」
洛白和绵绵也抱紧了君泽,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同个爸妈生出来的孩子,哥哥比他们强这么多。
「宝贝,你太棒了。」
温以宁摸了摸君泽的脑袋,脸上也是洋溢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喜悦。
「以宁,先撤。」
周斯年再三确认温以宁和孩子们相安无事,便招唿着身后的保镖,试图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
司凌宇竟混入了他的保镖团队。
在他挥臂叫人的那一瞬。
司凌宇突然沖了上前,手持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走私来的手枪,对准了周斯年的心口,「胆敢觊觎我的女人,都得死。」
周斯年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
危急关头,他只能勐然推开温以宁和孩子们。
司凌宇的目标应该不是温以宁,他的安危不要紧,温以宁活着就行。
反正温以宁陪他度过了最最愉悦的一段时间。
他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司凌宇,你别开枪...他是无辜的。」
温以宁试图挡住枪口,她知道司凌宇不会向她开枪。
可她和孩子们却被身后的黑衣保镖们拉开。
这群保镖在来之前就被司凌宇重金收买。
司凌宇之所以能够从精神疗养院逃出,还是林若溪帮的忙。
林若溪深知司凌宇十恶不赦。
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悸动,偷偷地跑去看了他。
司凌宇在疗养院的时候,整个人颓丧至极。
他说他想去他妈妈的墓地再看一眼。
林若溪信了他的话,花了不少钱,才替他争取了一天的假期。
可惜司凌宇最后还是辜负了林若溪的信任,打晕了她,并藏在了崔芯爱的巨型行李箱之中,偷渡来到了美洲。
走到今天这一步。
司凌宇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步步逼近周斯年,正打算对着周斯年的胸口来上一枪。
姗姗来迟的霍云沉却在关键时刻挡在了周斯年的面前。
下一瞬。
只听「砰」的一声,霍云沉的胸口处瞬间晕染开了殷红的鲜血。
与此同时,司凌宇也被霍云沉带来的人制服在地。
他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霍云沉,狞笑出声,「我没输,你也没赢,玉石俱焚吧!」
周斯年没想到霍云沉会凑上前替他挡枪。
眼里闪过一抹动容,「为什么?」
「你是她的斯年哥啊,你不能死。」
霍云沉懒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周斯年的身上,临昏迷前,他看到了温以宁的眼泪,「媳妇儿,我跟你说认真的,我要是死了,你可以改嫁。但是孩子必须生下来,跟我姓。」
第313章 大结局(下)
三个月后,正值华国除夕好时节。
万家灯火万家喜。
这是一个神奇的节日,就好像天大的罪过都能够在今天被人宽恕。
司凌宇在牢房里吃到了霍老夫人包的饺子。
一口一口,从慢嚼细咽到狼吞虎咽。
也是在这一刻。
他才知道过去那些年的争抢毫无意义。
那个向来看不上他的霍老夫人最终还是因为血脉关系,给了他一顿充斥着家的味道的年夜饭。
而崔芯爱,却像是在这个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里,唯一一个不被祝福的独行者。
得知霍云x沉和温以宁的婚期定在今日。
她也选在了这一天。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海城着名的中式婚礼打卡圣地
三对新人同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陆衍和傅寒霆两人都是初婚,紧张得手足无措。
霍云沉这位二婚人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见到头上盖着喜帕的温以宁在周斯年和战予北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他一紧张,忘却了所有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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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
霍云沉熟稔地双膝跪地,霸道地推开周斯年的手,紧紧地攥着温以宁的手,想要给她戴上钻戒,自己却激动得泣不成声。
听到场下宾客们的闹笑声。
温以宁红着脸,压低了声提醒着他,「不是双膝跪地,是单膝!」
「搓衣板跪习惯了。」
两个月时间里,霍云沉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床养病。
温以宁却成天忙碌地到处跑。
每天录完节目,还要兼顾汉服店的生意。
更气人的是。
他好心好意替周斯年挡了一刀。
结果这货非但不知感激。
还恬不知耻地赖在战家,非要做战景枭的干儿子。
现在好了。
周斯年和温以宁有了大把的时间相处。
霍云沉气不过。
一生气,他就想睡她。
惹到温以宁发火,他就自发自觉地跪搓衣板。
这不他膝盖都跪出茧来了。
当然,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温以宁还在孕期,他得忍让着她些。
等她生完孩子。
他势必要重振夫纲...
「霍云沉你快起来,场下海啸一样的笑声没听到呢?」温以宁见霍云沉完全乱了步骤,又一次出声提醒了他。
「才结过两次婚,经验不足。」
霍云沉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神情依旧冷淡清贵。
傅寒霆和陆衍两人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和霍云沉同天结婚。
他们三哥平时挺靠谱一个人。
独独长了一个恋爱脑。
任何涉及到温以宁的事,霍云沉都会变得特别离谱。
「你别紧张,看着点傅寒霆和陆衍,按照他们的步骤来。」温以宁轻轻地拽着霍云沉的衣袖,盖在喜帕上的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霍云沉这都二婚了,还紧张成这样。
想必是真的将她放到了心尖尖上。
黎弯弯艷羡地看着别人家的老公,反观太过淡定的傅寒霆,气不打一处来,暗戳戳地拧了一把他的腰,「傅狗,你能不能学学人家霍总?」
「回家给你跪个搓衣板?」
「这还差不多。」
「......」傅寒霆默默汗颜。
黎弯弯的口味还真是奇特,她之前不是成天骂霍云沉渣狗?
温妙也觉得季衍太过淡定。
微掀起喜帕,语气颇酸,「协议结婚就不是结婚了?我看你分明没把婚礼放在心上。」
「我为了这场婚礼做足了功课。每个步骤都熟记于心,是三哥不按常理出牌。」
陆衍在心底里也将他三哥骂了百八十遍。
刚结婚就开始疯狂内卷,反倒衬得他和傅寒霆不够上心!
好在之后的婚礼仪式还算顺利。
举办完婚礼,三位新嫁娘纷纷被送到了各自的爱巢之中。
可能好事总是多磨。
霍云沉应付完宾客,就着急忙慌地往两人的爱巢赶去。
结果刚一揭开喜帕,入眼就是一声直击心灵深处的「卧槽」。
「黎弯弯!怎么是你?」
「上错花轿嫁对郎?」黎弯弯笑着调侃道,这么大的乌龙竟被她给遇上了。
「我送你回去...」
霍云沉默默汗颜,赶紧起身,郁闷地和黎弯弯一前一后走出了卧室。
傅寒霆走进婚房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女人小西瓜一样圆滚滚的肚子。
他眉心一跳。
试探性地叫了声,「嫂子?」
「死鬼,没个正经!」
温妙自己掀开了喜帕,入眼却是傅寒霆那张还有些陌生的脸。
「怎么是你?」
温妙吓到失语,甚至还暗戳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再三确认不是梦魇,这才飞快地给陆衍打去了一通电话。
而陆衍此刻自然是没工夫接电话的。
他在进婚房之前,已经换上了一套肌肉勐男的情趣时装。
刚走进婚房。
他就扑通跪地,抱着温以宁的腿一阵嚎,「妙妙,你可真妙啊!我能娶到你,感动得喵喵叫了要。」
「在很早之前,我们第一次睡觉的时候。」
「我就想着你是个文化人,下一次你和我睡觉的时候,能不能情绪饱满地吟首诗?」
「你知道的我是个俗人,缺什么就爱炫什么。」
陆衍说完自己的诉求,还不忘拉踩霍云沉一脚,「妙妙,你可别跟咱妹夫一般见识。他平时霸道得很,就知道欺负咱妹妹,我就不一样了,二十四k纯体贴。」
「傻叉,接错媳妇了。」
霍云沉一把拉开了穿着奇装异服的陆衍,掀开了温以宁的喜帕,再三确认新娘没错,扣着她的下巴亲了一阵,才将她带离了陆衍和温妙的婚房。
「霍云沉,刚刚发生了什么?」
温以宁至今还有些懵,她怎么就去了陆衍的房里?
还有陆衍那身镂空小皮衣也太好笑了点。
「阿霆和阿衍两个傻叉,接错了人。」
「好事多磨。」
温以宁展颜浅笑,她倒是挺喜欢这样的小插曲。
「今晚就别回婚房了,三小只都躲在床下偷听呢。」
霍云沉也没有被这样的小插曲影响到了心情,转身带着温以宁来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条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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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停靠着一艘挂着红绸和大红灯笼的船,看上去尤为喜庆。
「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
温以宁惊喜万分,在他的搀扶下稳稳地上了船。
新婚夜上船密会,倒也是不错的体验。
「我从来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好心地下水将你捞了上来。」
「我想了很久,也许你就是天赐的礼物。」
霍云沉躺在铺着厚床垫的甲板上,侧头看向温以宁,「霍太太,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温以宁倏然红了脸,「霍先生,我想睡你。」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