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女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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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穿越农女记》作者:暗墨沉香【完结】
文案
一朝穿越成沖喜丧夫的小寡妇,看她如何发家致富,再觅良人…
内容标籤:种田文 乡村爱情 布衣生活 随身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梅孟瑞山 ┃ 配角: ┃ 其它:随身农场田园生活
1、穿越 ...
程梅醒来的时候全身战慄,只觉得浑身上下冻得快没了知觉,像是一只冻直的冰棍一样,僵硬麻木,冰冷的寒风刺骨难忍,刺得她两眼噙满泪水,她茫茫然地睁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更加不知自己为什么冷的像是快要死掉一样。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到了地狱?
程梅看到自己被包裹在一床破破烂烂露着灰絮的棉被里,她躺在一辆平板车上,好像被什么人拉着往前走,怎么回事,她这是在哪里?
程梅才想到这里,就感到脑中疼痛异常,好像有什么东西非要钻进去一样,撑得脑袋快要爆掉了,接连而来的一连串的信息涌进脑海中,她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穿越了,穿越到不知名的古代,一个刚刚死去的寡妇身上。不错,她现在的身子就是占用了这个也叫梅子的寡妇的。
梅子和程梅同名不同姓,她叫李梅,家中有个老爹,还有个十岁的妹妹李香和八岁的幼弟李成文。娘亲自从生了小弟,产后虚弱,家中不宽裕,没有养好身子,后来一直小病不断,拖了几年便撒手人寰。家中因为有个病秧子娘,日子过的一直很辛苦,不过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靠着家中几亩薄田,一年到头倒也能接上茬,勉强能填饱肚子,混个温饱。
自从没了李梅她娘,日子过得越发苦了,李老爹脸上没了笑容,只知道每日辛辛苦苦干活,养家餬口;三个孩子也早熟,李梅承担起当娘的责任,家里缝缝补补,洗衣做饭都是她的活。农忙时她还得帮着老爹下地干活,好在弟弟妹妹听话,小小年纪就已懂事,知道帮姐姐干活,经常搭把手扫扫地、挖野菜什么的。李梅觉得再苦再累一切都值得,想着弟弟再长大些,日子便好过了。
就这样一直平静的过下去,日子将就着过,还算是不错的。坏就坏在李梅十四岁这年冬天,八岁的弟弟受了风寒,一直断断续续高烧不退。他们家的情况也请不起大夫,都是去镇上抓几幅药给弟弟吃,可药吃下去,一直没见着李成文病好,拖了个把月,家中这两年存的银子倒是花的一干二净,眼看着就没钱抓药了。
李老爹脸上的皱纹越发深了,三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已经愁出隐约可见的白髮;李梅看弟弟一直不好,心里也很着急难过,可她一个小女子,既不懂医,也没本事赚大钱,没办法让弟弟快些好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渐虚弱的弟弟流泪。
李老爹只好厚着脸皮去和李家奶奶借钱,「娘,成文病得厉害,拖到现在还没好,家里没了银子……您看,要不您先借我点钱使,等开了春我马上出去干活,赚了钱就还您。」
可李老婆子那个老虔婆一毛不拔,眼里精光一闪,还说:「老二啊,你都俩月没交养老钱了吧,何况只有几十文钱。现在你竟然还跑到我这里来借钱,你也知道,我老了,干不动了,就指着你们兄弟三个孝敬的这点钱生活,哪来的闲钱给你家看病。」
李老爹知道他娘不待见他,连带着也看不起自家三个孩子,可他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娘的,他知道娘手里有点闲钱,早先没分家的时候,他们赚了钱不是都交给了她,分家的时候,娘只给了他二两银子,那些年他赚的钱怎么也不只二两吧。
李老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娘……」
李奶奶一看李老爹的熊样,就不耐烦了,「行了,行了,给你这一百文钱,拿去给成文抓几幅药吧。真是,农家孩子偏僻生富贵病,还拖着不好了,这病能看的起吗,真是不长出息,连累一家人过穷日子。」
李老爹接过那一百枚铜板,嘆了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李老爹除了大门,就碰到李家大伯和大嫂刘氏。
大嫂刘氏看见李老爹就说:「二弟,是不是来给娘送月钱哪,这可都俩月了。」
李老爹一听这话,满脸的不自在,他不是来送钱的,是来借钱的。李老爹老实,居然实话实说:「成文病了一个多月了,我来找娘借点钱,想给孩子看病。」
刘氏一听李老爹是来借钱的,声音不自觉得拔高了,嗓门又尖又细:「什么,还来借钱,真是,你不知道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吗,这天寒地冻的,家里都没粮吃了,你还来借钱?」
刘氏开始哭穷,指责李老爹。老大跟李老婆子一起住,刘氏就希望吝啬的婆婆能攒点钱留给自家孩子。这李老婆子虽然对媳妇抠门,可她对老大家的两个孙子极好,经常从自己嘴里省给他们点稀罕东西吃。
李家老大瞪了自家婆娘一眼,斥责道:「瞎说什么,快回去。」他尴尬地看着李老爹,伸手在厚厚的青色棉袄里摸索了几下,掏出钱来:「二弟,你也知道,我家刚置办了两亩地,存下的银子都花光了,身上就带了这些钱,你先拿去花着。」
李老爹打小就很尊敬这个哥哥,小时候,李家老大很爱护这俩弟弟,要是有人欺负他们,李奶奶没时间管的时候,都是李老大给他们找回场子来,渐渐地村里的小子没人敢欺负他和三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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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弟拿着带着余温的半角银钱,感动的叫了声:「大哥……」
凛冽的寒风唿唿地吹着,李老爹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行了,大冷天的,赶紧回去吧。」李家大哥进了院子。
李老大可能觉得分家的时候占了二弟的便宜,所以一直很照顾老二一家。
李老爹上有大哥,下有三弟,各自成家后,李奶奶做主分了家。这五个手指头还又长又短,李奶奶偏心了。她想着跟老大过活,就把老宅子给了他;老三呢,给了他银子,让他出去盖了一所新宅院;至于老实嘴笨的李老爹,得了一座破落院子和几件破茅屋;三兄弟每人得了四亩田地,说起来李老爹最亏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家小弟的病没那么快好起来,李老爹接来的那点钱就是杯水车薪,只缓解了一时之需。
眼看着弟弟没了买药的钱,李梅恨不能天上能掉银锭子,把她砸晕都行,好让她有钱给弟弟买救命药。拖了几日,家中实在拿不出钱,李梅便对爹爹提议,不如把自己卖了去大户人家当丫鬟,总不能看着弟弟就病着。
李老爹心里直泛苦水,虽然大闺女是个女子,可也是自家孩子,他但凡有点法子,也不想把姑娘卖了。
李老爹那浑浊的眼中湿润了,「梅子,爹对不住你啊,都怪爹没本事。」
「爹,这不怪你,只盼着弟弟能早点好起来。」李梅心里也难受,可她不能眼看着弟弟死去,那样她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再说弟弟是个男娃,可是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人,要是弟弟没了,他们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家里没了香火,可是会被人骂老绝户,祖上没积德等难听的话,就算女儿再多,也找不到好婆家。没人愿意找绝户人家,怕这香火不好的晦气传到自家。所以,家中没有兄弟,即便找了婆家也会被婆家看不起,而且也找不到好主。
李老爹找了隔壁村的牙婆子林婶,想让她给女儿找个好主家。牙婆子林婶虽然见钱眼开,但也不是个黑心烂肺的恶婆子,不是那种只赚黑心钱的人,她知道李老爹着急用钱,可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没啥活干,大户人家也不养闲人,还一时半会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只告诉李老爹回去听信。
隔了一天,牙婆林婶子便来到李家,告诉李老爹,最近大户人家没有要丫鬟的,倒是他们村有户人家想要个沖喜新娘,而且给六两银子做聘礼。
六两银子,这在农村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个大劳力,赶上好年景,加上外出干点力气活,一年才赚个五六两或者还能多点,可去了家里的零碎嚼用,能存下的钱就不多了。
林婶子说的这户人家,家里祖上几代积累,有了几十亩薄田,算得上是大户了,也称得上是小地主,农忙时节,林家都得请人做工。林家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早已成家立业,膝下孙子也有好几个了。只有一个老三,才一十六岁,是个体格差的,打小三天两头闹病,他倒是聪明,家里指望他考个功名光宗耀祖,所以,一家人不让他干活,只求他好好读书,能出人头地,为老林家争光。
林家老大、老二也指望弟弟能有出头之日,得个官儿做做,那样他们家就能高出乡亲们许多,所以对爹娘偏疼弟弟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要是弟弟当了官,他们就是官老爷的亲哥哥,那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
这不,林家老三林青玉上完学,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小姐还宅,天天窝在家里读书背书。只是他有个毛病,一直咳嗽。这不,今年一入冬越发厉害了,都咳出了血,这下子可把林家人吓得不轻。忙请了大夫来看诊。大夫说是痨病,不好治,只能养着。
这病让林家人害怕,弄不好要传染的,一下子大家都对林青玉迴避起来,没了往日的热情,林家大哥说以后的饭菜要和三弟分开吃,林家二哥再也不让自家孩子去找三叔玩了。
2、沖喜 ...
毕竟是亲生骨肉,林夫人就想了个办法,给林青玉娶房媳妇,既能照顾他,也算是给儿子沖喜了。林老爷也同意了,林夫人就请了林婶子给自家三儿张罗人选。
本来林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可林青玉病了这事,在村里疯了一样传了出去,都说他得了不得了的病,快要死的人了,所以本村的人家没有想把女儿嫁过去的,这指不定很快就当了寡妇,谁还嫁啊,就是他们家条件再好,要不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也没几个糟蹋闺女的。
到了这个地步,林家老两口倒是没了太高的要求,就想着有个女人能照顾儿子,说是家世清白的女儿家就能做林家的三儿媳。
这事赶事,也是凑巧了,才让李梅成了老林家的媳妇。
在牙婆林婶的说和下,两家很快就办了喜事。林青玉咳得厉害,起不来床,李梅是和大红公鸡拜了堂,成了亲。
林青玉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就是被病情折磨的不成样子,身子稍微单薄了些。他性子好,温和有礼,虽然和李梅成了亲,但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就没打算和李梅圆房。因为他怕万一他哪天要是不行了,不是白白耽误了一个好姑娘吗,所以,他只是让李梅给他端茶煎药,伺候一下他的日常起居,拿李梅当小丫环使唤了。
李梅觉得,她得了林家的银两,丈夫虽然有病在身,对她却很好,就在林家勤勤恳恳地干活,算是报答林家对她家花了银子的恩情。毕竟那几两银子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更是让弟弟的病情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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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大小也算个地主,因为家业也是祖辈几代辛辛苦苦积累的,林老爷就一直秉承着节俭肯干的祖训,家里没请过僕人,都是各自打扫各自的屋子。林老爷的屋子是林家老大和老二家轮流打扫,一家忙活一个月。
自打李梅进了门,这活她就接过来了,一来她是新媳妇,得好好表现:二来两个大嫂都有自己的打算,只想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她们很会算计,这打扫卫生的小事儿,两人不约而同地丢给了新进门的老三媳妇。
林夫人看李梅长得干巴巴的,看着瘦小,没个喜模样儿,娘家又穷,她心里不是很喜欢,见两个大儿媳妇欺负小的,连句公平化都不说。她当初答应娶李梅过门,是因为三儿生病的事已经传的不像样子,没人敢嫁他们家了,才勉强同意李梅进门。
这农村找儿媳妇,都喜欢找那种长相圆润,最好是屁股大的女子,不是说屁股大好生养吗,成家立业图什么,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家业有个传承,这儿子自然是生的越多越好,可李梅这副样子,看着就不行,所以不得林夫人的欢心。
本来,李梅进门是来沖喜的,可林青玉的病却越发严重了,渐渐的连床都下不来了。这下子林家人对李梅更是没了好脸色。唯一对她好的人,就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丈夫。
只是林青玉天天躺在床上,不知道家人很不待见李梅,而且李梅从不和他抱怨这些,林青玉只当她过的不错。
因为林青玉对李梅很好,李梅更不想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烦他,怕他心情不好。再说林家的人就是让她多干点活。她认为,自个在娘家时就是天天干活,这下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她有手有脚,多干点也没啥,可李梅的任劳任怨却让林家人以为她好欺负。
李梅嫁过去没过仨月,林青玉就病死了,她就成了没圆过房的寡妇。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林家人把林青玉过世所积累的伤痛全都转化成恶毒的话语,对着李梅开骂,什么「丧门星」「克夫」等等一些罪名就强加在她身上。
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病秧子就註定当寡妇,哪里是李梅的错。对林青玉,李梅是心存好感的,要是林青玉一直活着,再考个功名,他们的日子会过得不错。可她没这福气,没当官夫人的命。
李梅的悲惨日子来了,冬天地里没啥活,林家人就让她洗衣、做饭、挑水,一看到她歇会儿,就给她找点活干。
李梅还是封建老思想,觉得拿了聘礼,她这辈子就註定呆在林家做牛做马了,丝毫没有想过改嫁的念头。怎么说她也是林青玉的媳妇,她想给林青玉守孝;她也知道寡妇就是再嫁,也很难找到好人家。
李梅没有料到的是林家等林青玉一死,就把心底那股邪火发到她身上,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寒冬腊月天,林夫人经常拾掇出一大堆衣服让李梅用冷水洗,她的手很快就长满了冻疮,冻得手指头粗粗的,都伸不直,像一根根红萝蔔似的。
林家人可着劲压榨李梅的劳动力不说,还不让她吃饱饭。自打林青玉没了,她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每次吃饭,都是让她吃个高粱面黑窝头,就着剩下的菜汤,喝的是稀饭汤。再加上李梅天天被指挥着,不停地干着干那,时间一长,她就营养不良了,可能还是严重贫血,每次她蹲下后一站起来,眼前就一阵发黑,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晕倒。
很快,李梅晕倒后,就再也没站起来,此时的她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已经情况很不好了。林家人这才惊觉,他们好像快把人给使唤死了。
林家人怕李梅真的就这么死了,李老爹会上门闹腾,开口和他们要人,毕竟李梅嫁过来时,可是好好的一个姑娘,没病没痛的,所以他们就赶紧找牙婆林婶子去邻村通知了李老爹。
李梅因为嫁过来时间不长,林青玉在时,她回过几次娘家,那时李老爹看她的日子过得不错,心下安慰不少。没想到姑爷这才走了十几天,自家闺女就出事了。
李老爹一听到女儿快不行了的消息,手都打哆嗦了,慌慌张张就往外跑。
林婶子一把拉住李老爹,好心告诉他道:「李兄弟,你别慌,先等等,你看,李梅病了,要不你找辆车去把闺女接回住几天。」她看了看透过破栅栏围着的院墙,看到街上没什么人,这才说道:「李兄弟,本来,我把李梅说给林家是好心,林家老三在的时候,李梅的日子过得还行;可我听林家的邻居们说,自从你家那短命姑爷走了,李梅的日子过的可就惨了,听说,林家用的水都是李梅大老远去挑的,而且林家人什么活都让她干,一刻也不让她歇着,你还是把她接回来好些。要是能和林家断了关系最好,李梅还年小,赶明个再找个老实能干的汉子,想来日子会更好。要是让她继续呆在林家,恐怕没有出头之日了。」
李老爹听林婆子这么一说,觉得她说得很在理,就让李香招唿林婆子去屋里坐,他则去隔壁王老汉家借板车用。
远亲不如近邻,王老汉一听说李老爹用板车,很痛快地借给了他。
李老爹拿了两床破旧的棉被,放在板车上,推着车,在林婆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林家。当他看到李梅那原本瘦弱是身子更加没样时,怒火蹭得窜了上来。
这个老实的庄稼汉虽然不会说话,可他真是心疼孩子,指着李梅那蜡黄的脸、长满冻疮的手,气愤地和林夫人说道:「亲家,我女儿嫁过来是当你家儿媳妇的,不是来你家当丫环奴隶的,你看孩子的手成什么样了,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去衙门说话,别以为你们家有钱就无法无天了,再有钱也得讲理不是,你们还想把我闺女折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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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架空时代,国号大秦。本朝皇帝圣明,勤政爱民,整个朝廷上下都是比较正气的政治风貌。而林家村所在的齐山县,据说县令是个青天大老爷,自上任以来,断案如神,不收受贿赂,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很多当地有冤屈的农户都得以伸冤,所以老百姓很拥护这个好官,所以,林老爹说这些话是有底气的。
林家人出身农家,可能自觉做得过分了些,气势略显不足,林夫人气短地说:「我家花银子让你女儿嫁过来是沖喜的,没想到你女儿是个扫把星,克夫命,我家三儿命苦,才这么早就走了。自打你女儿来到我们家,三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你能指望我给她好脸色吗,我没让她偿命就是好的!」
这话就越说越不讲理了,一旁的林婆子听了,打圆场说道:「好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李梅的身体不好,还是让她会娘家住几天,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农村但凡有点新鲜事,那些三姑六婆就凑到一起看热闹说八卦,此刻林家的大门前也挤满了人看。
林夫人见到门口那些八婆好奇八卦的眼神,这才住了嘴。
林老爷发话了,「那李老哥先把三儿媳接回去住几天,等好了再做打算。」
李老爹心疼女儿受的罪,心里既愤慨又发苦,他也说不出什么话,点点头,就和林婆子把李梅搬到了板车上。
程梅依据原身的记忆,想起了一切。现如今她成了李梅,一个沖喜没仨月,丈夫就身故的小寡妇,可怜又可悲,真是悲惨的命啊。
李梅觉得手脚没了知觉,也不嫌棉被脏破了,赶紧往被子里缩缩身子,想让身子更暖和一点。岂料她这一动,刺骨的寒风唿唿地刮到棉被里,冻得她立马打了个哆嗦。
李梅不敢乱动了,再动她就要冻死了。
3、幸运 ...
李梅躺在板车里,颠簸不平的路使得板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她现在是饥寒交迫,又冷又饿,难过地想要死去,她就想,要再重新穿越,一定选个好人家;要不然,再穿回去也行。
其实,程梅穿越的事情很通俗。
程梅她上高中时父母双亡,幸亏给她留下了一些家产,才有余钱让她继续读书。毕业后,她宅在家里,在网上接平面设计等活干,自己还开了个淘宝网店,卖些衣服、饰品类的东西,闲暇时,就在网上玩一些小游戏。
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天气格外闷热,外面和个蒸笼似的,让人心情格外烦躁。没一会儿,程梅就看到外面先是打起了闪电,接着细微的风渐渐变大了,颳得窗外的树叶哗啦啦地响,接着又下起了磅礴大雨。
程梅关好窗子,回到电脑桌旁,玩起农场养殖的游戏。因为她天天上网,这个游戏她已经玩到满级,觉得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想再换个类似的游戏从头开始玩。恰在此时,一个轰隆隆的响雷打来,电脑屏幕被击中,发出淡蓝色的光晕,笼罩住坐在电脑跟前的程梅身上。
程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灵异的一幕,接着脑袋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小寡妇李梅。
她想起那灵异的一幕,那诡异的蓝光,觉得自己穿越之事肯定和那有关。想到此处,她脑中立即响起悦耳的机械声音:「宿主恢復正常,启动农场模式。宿主权限受限,目前只能开启农场,由于宿主是第一次开启农场,奖励萝蔔和白菜种子各一包,是否接受?」
李梅呆呆地听着脑海中的机械声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种子?」
李梅反应过来,刚升起「接受」的念头,机械的声音再次传来:「种子已放入仓库,欢迎使用。」
李梅知道这个是可以用意识控制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系统是怎么回事了。开启农场,难道这是她在穿越前玩过的农场牧场游戏,这是老天补偿她的,还是因为这个系统,她才穿越的?
李梅对现下的境况很无语,这古代落后不说,就连温饱都成问题,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也许有这个农场帮忙,留在古代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李梅意识中就想要了解一下农场的概况,她的意识海里就出现了农场的概况。
不知道她玩的游戏是进化了,还是变异了,总之和电脑上不太一样。首先,不一样的就是这个系统声音;其次,农场里的布局也有很多变化。
李梅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座醒目的房子,那是她花了几十万金币买的雅致竹屋,竹屋旁是一颗高大翠绿的桂树,青石台阶铺出一条蜿蜒小路;再望过去,便是一片黑黝黝地肥沃土地,旁边紧挨着清澈见底的池塘。纵观全景,青山隐隐,绿水迢迢,一目了然,好一处美丽的庄园,好一处世外桃源。
李梅很是嚮往里面的景色,可眼下她没法试验是不是自己能进去。如果她猜想的不错,这应该是她人品大爆发,得了个随身种田的农场;要不就是老天看她太可怜,送给她的补偿。不管如何,有了这个随身农场,她在古代讨生活也有些底气了,最起码不怕饥荒,吃不上饭。
想到吃饭,李梅感到肚子饿地空空地,再不吃饭,估计她都站不起来了。她看到前面迎着寒风费力拉着她的李老爹,不禁头疼。没想到她穿越一回,多了个便宜老爹,还有妹妹和弟弟,貌似一家感情不错。看来这些人以后都是她的责任了,谁让她是长姐呢,作为老大,得承担家里的负担,看来她以后得努力想办法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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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前身那个所谓的婆家,他们不来找她也罢,他们要是再来找她,让她回去干活,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李梅还巴不得婆家再来找点麻烦,她好早点脱离那个家,努力过自己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日子。有个随身农场在,这样发展下去其实很好很强大。
李老爹不知道自家闺女已经醒了,而且灵魂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许叫李梅的前身走了,对她来说是好事,是解脱。毕竟丧夫、流言、林家的欺辱、李家的重担,这一切,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子可以承担的。没有强大的抗打击精神,没有发家致富的点子,她怎么背负这一切?而程梅的穿越,看着貌似坏事,可实际上她却得了一个随身农场,还有几个拖油瓶亲人,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冬天的,这路上太冷了,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估计村里的人嫌冷,都窝在家里猫冬。李老爹拉着闺女回到家,路上竟然没遇到一个人。
李老爹把车停到自家院里,就看到小女儿李香和儿子李成文顾不得冷,跑了出来,双双担心地喊着:「大姐,大姐……」
李梅听到弟弟妹妹担心焦虑的叫声,再加上前身的移情作用,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叫着弟弟妹妹的名字:「香儿,成文……」
李梅见李香和李成文都穿着破旧的衣服,妹妹李香的蓝色棉袄上补着好几个补丁,弟弟李成文的棉衣都露出了发黄的棉絮,从这两姐弟穿着的衣物就可以窥见这个家到底有多么穷了。
这具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李梅一下车,腿软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幸好妹妹扶住了她。
李老爹看李梅这副模样,深感愧疚,「香儿,快把你大姐扶进屋,给她弄点东西吃。」
李梅没时间打量院子,就被妹妹扶进屋去。其实这个家很穷,院子里除了一些木柴,穷得叮噹响,家里都不用锁,没人上她家来偷东西。
李香让姐姐坐到土炕上暖和一下,看到大姐那双长满冻疮的双手,眼里噙上了泪水:「大姐,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他们家的人怎么这么狠心……」
李成文已经懂事了,知道姐姐是为了她的病才嫁去林家的,他内疚地叫了一声:「大姐……」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梅看着流泪的两姐弟,知道他们是心疼她,她现在就这副样子,那双手冻得比猪蹄还不如。唉,这一切早晚会改变的,有她在,以后家里的生活只会越变越好。
「香儿,你让成文烧着火,给姐煮点粥喝。」李梅确实饿了,她也是藉此转移妹妹弟弟的注意力,免得他们老是哭哭啼啼的。不管以前的她是如何生活,以后她绝对会善待自己,把身体养好。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吃东西,然后慢慢养这具身子。
李梅今天刚满十五岁,在古代来说,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她身板很瘦,身高约有一米五以上,胸部最明显,一个字,平,只有一点鼓起的小包,连小笼包都算不上。可怜见的,李梅想:看来她以后得多吃点补胸的食物,要不然,她就成了「太平公主」。
李梅家有四间屋子,最边上是一间灶房,这间开了个门,连着李梅姐妹睡觉的地方;中间算是待客的地方,一张破旧的桌子,两把旧椅子,这椅子的形状都不那么正经了,看着坐上去就有歪的可能,好歹都是四条腿,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矮木凳;再来就是李老爹和李成文睡觉的地方。
院子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噼柴声,是李老爹在噼材,他见大闺女受了不少罪,心疼。闺女回来了,他就想着多噼点柴,把炕烧的暖暖的,让李梅好好暖和暖和。农村最不缺的就是柴,地里有剩下的秸秆,山上有的是树,冬天时,枯枝遍地都有。只要有力气,又能干,冬天农家都不缺柴烧,这算是个好事。
想起李梅那双冻破的手,李老爹想:要不他去打听一下,看城里有没有找活干的。他再没本事,也不能把担子压在闺女身上。
李梅透过小木窗看到弟弟点着火,那烟顿时就从灶房蔓延到了李梅呆的这屋。李梅看着直皱眉,可她现阶段没有能力盖房子。她发誓,等赚了银子,一定马上盖房子。这屋住着可真憋屈,看那房顶多黑啊,还有那些燻黑的蜘蛛网,还晃着,好像快要掉下来的样子。看来等她有了力气,最先做的就是打扫房子。
自从大姐家人,家里做饭的事就交给李香了。李香她早就跟在大姐屁股后面学会了。这也就家里穷,做饭没什么花样,就是煮粥做窝头,做菜就是水煮一下,然后撒上点盐就行了,根本就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最难的也就是做窝头了,可这活,也就是把面子和水兑好,一个个攥好上锅蒸熟就行,李香试着做了两回,很快就熟练了。
李香等水开了,拿出热好的窝头,再下上拌好的面子,等开了就做好饭了。
冬天天短,这不,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李香看饭做好了,出门喊了李老爹:「爹,吃饭了。」说完又进屋,叫大姐起来:「大姐,你先起来吃饭,等吃完再歇着。」
4、手擀面 ...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一般12点更文,若改另行通知,新文求收藏,o(n_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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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下床后,咬牙顶着最后一点力气来到灶房,灶房有一张矮腿桌子,上面个已经摆好了饭菜。稀饭,看着颜色还不错,可那窝头的颜色,暗红色中带着黄白,一看就是杂粮做出的,李梅从记忆中得知,这是高粱米做的,还不是很纯的高粱米,是掺杂了一些别的面子做成的;菜,就是一小碗腌萝蔔咸菜。
四个人围在桌前开始吃饭,桌上无人说话,只听到几人吃饭的咀嚼声,李梅是因为刚来,不知道说什么;李香和李成文可能是因为大姐刚回来,见到大姐的手,他们心中肯定有想法,或许这就是他们不说话的原因;至于李老爹,他就是个闷性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孩子交流,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赚钱。
李梅原来可没吃过高粱做的东西,头一次吃,觉得还行,就是那窝头,可能是因为磨的面子粗糙些,有些难以下咽,这可是有史以来她吃过的最难吃的一顿饭了。没想到,家里穷得只能吃高粱面。
对李老爹和李香他们来说,能一年到头吃饱饭就不错了,想吃好,那是绝对是奢望,他们从没去想过。
饭后,李梅和李香姐弟全都坐在炕上取暖,李老爹闲不住,就出门了。
李梅填饱肚子,有了点力气,也就不躺着了。她见弟弟穿的衣服都破了,看着很碍眼,就说道:「成文,你的衣服破了,脱下来姐给你缝缝。」
也许是李梅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对弟弟妹妹的关心自然而然,一点勉强的感觉都没有。这缝补衣服的事,李梅记忆里她这个当大姐的经常做,她估摸着自己缝上那么几回就熟练。原来的她可是没机会缝衣物,在现代时,买来的衣服穿不坏就过时了,哪有机会动手缝。
李香马上打岔,「大姐,你的手都冻破了,肯定很疼,还是你教给我,我给他缝好了。」
李梅嫁得匆忙,好多东西还没教给妹妹。
李香今年十岁,李梅原来觉得她小,没让她做过针线活,只是让妹妹帮她做些烧火、刷碗、等辅助类的活。既然现在妹妹提出来了,那她就教给妹妹,反正在古代,女儿家早晚得学着针线活。李梅依据原来身体中的记忆,告诉妹妹该怎么缝衣服,比如针脚的大小,颜色的搭配等。当然,他们家的衣服都破不成样子,没那么些讲究。
李成文大姐教给二姐缝衣服,不禁说:「大姐,你回来真好,你不在家,我和二姐总是觉得家里少了什么。」
李梅看看到弟弟瘦弱的身子、脏兮兮的衣物,就像是个要饭的叫花子;妹妹也是,看着比正常孩子矮一些,十岁了还像七八岁的孩子,可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这没娘的孩子真就是草,穿衣吃饭没人管。
李梅看到弟弟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双黑色的瞳仁里充满的是对大姐的依恋和信任,她便对弟弟做出承诺:「成文,这次大姐回来不走了,大姐还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你放心,咱家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大姐会想办法赚钱,给你们买好吃的,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了。」
「大姐,你回来真好,只是林家愿意吗,他们家会不会让你回去……?」李香也没那么天真不懂事,婚嫁的事她知道一些规矩,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起来,李梅现在就是林家的人了。
李梅拍拍李香的肩膀,安慰地告诉她:「没事,大姐会处理好一切,我不会再回去了。」
听到大姐肯定的回答,李香和李成文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开心地笑了。大姐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在他们心中,大姐就和母亲一样;没有大姐,有些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香在大姐的指导下,给弟弟补好衣物,颇有成就感地笑了,李梅见状就夸奖她:「香儿,你缝的真好,大姐当初第一次缝衣服时,可是不如你。」
李香羞涩了,脸上露出浅色的粉霞。
李梅看到屋子里的黑色蜘蛛网碍眼,就指挥弟弟那扫把来。她看现在没事,想除去那些碍眼的东西。
李成文不只拿来了扫把,还拿来两根长长的树枝,姐弟三个就把那些黑蜘蛛网戳下来。李梅还用扫把扫了一下周围的墙壁,感觉是顺眼了一些。
其实这些都是感觉而已,这屋子打扫和不打扫真是差不到哪里去。房顶沾满黑乎乎的黑灰,墙上也有,就是颜色浅一些。李梅也就图个心理安慰而已,这个家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穷得不能再穷了。
后来,李梅去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基本了解了家里的情况。家里出了几张破桌椅,还有就是几床就棉被,再来就是水缸和石磨,还有几样种庄稼的农具,这就是整个家的家当。就这样,小偷进来都没得偷,就没一样值钱的东西。
冬天白天真是短,在李梅的磨磨蹭蹭中,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就打发了过去。因为怕晚上浪费灯油,所以,农户家里没什么事都是早早睡觉。
李梅看了看家里能吃的粮食,除了高粱面,就是一些还没磨的高粱,还有小半袋子玉米面,这就是比较好的口粮了;大米和面粉,那是一星半点都没有。她只好想,权当是体验生活了,还是得想办法多赚钱,不管到哪,有钱才能买一些身外之物,才能吃饱穿暖;有了钱,也许她还能送年小的弟弟去读书。
李梅看着高粱面,想怎样做才能好吃。她以前都是自己做饭吃,在网上看到过手擀面好吃,记得小时候妈妈也给她做过,她很怀念那个味道,就特意去超市买了点粗粮回家,自己尝试做手擀面吃,。还好不是很难的技术,只是和面时用点技巧,做了几次她就掌握了技术,因为她喜欢,后来就经常做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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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要动手做晚饭,李香非要她做,还不是因为李梅的双手不成样子,不只有冻疮,还有冻裂的口子。
李香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猪手」,终于屈从了妹妹的建议,「你和面,我擀面,擀面碰不着手上的伤口。」
李香这段时间经常和面做窝头,很快就和好面,然后她看大姐把面擀成薄薄的饼,又搭成一层一层的,中间还撒上面子,切成条状,最后,撒上一点面子,摊开面条,这样,手擀面就做好了。李香看着大姐麻利快捷的动作眼花缭乱。
「大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做这样的饭食?」李香确实没吃过大姐做的手擀面,她只吃过煮的面疙瘩。其实这个时代有面条,只是他们的娘亲走的早,那时李梅还小,没学会而已。
李梅想了想,确实没做过,「以前不会,刚学会的。」
李香还以为她是在林家学的,惯例而言,外人都会这样想,林家的条件好,吃饭自然是换着花样吃。
李香烧火,李梅用勺子从锅头的油罐中颳了几刮,终于挖出点油底子来,她把油放进热锅里,稍后又放上点酱油(他们家吃咸菜的时候多,买点酱油醋能吃好久),接着倒上水;等水沸腾以后,她把面下到锅里,煮了几滚,等面条熟了,就让李香熄了火。
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青菜更不用说,这冬天富户家也没青菜吃。李梅把萝蔔咸菜切成碎丁,放上点酱油醋拌了拌,再把下好的面盛到几个碗中,上面撒上切好的咸菜丁,这才开饭。
李老爹自打李梅她娘走了,还真没吃过一碗热面。他一个大男人,会干地里的活,可是不会做饭。自从他婆娘走了以后,都是大闺女李梅开始尝试着做,从开始的半生不熟,到后来的勉强入口,如今是越做越好吃了。
比起干巴巴地窝头来,这汤面吃着很滑口。李成文一吃,就管不住嘴了,小嘴吧唧吧唧地吃得很快。
李香也称赞大姐做得好吃:「大姐,这面真好吃,明天你再做一次吧,这比窝头可好吃多了,吃下去身子还暖和。」
李梅看几人吃得开心,她也高兴,挺有成就感。原来她都是一个人吃饭,有时候吃着吃着就觉得忒没意思,忽然就没胃口了,感到家里的餐桌上空荡荡的,越吃越没味,当时她就想:这要是爸妈都在多好啊,她也知道,那是奢望。
现在,看到便宜老爹和弟妹都很捧场地吃着她做的面条,她心底的那份孤寂,早已被赶到某个旮旯里去了。
吃过晚饭,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李香洗碗刷锅收拾完以后,在火炕的灶口处添了一些柴火,把炕烧得热热地,又去给老爹和弟弟把炕烧好,这才上炕睡觉。
李梅看着大妹忙来忙去,就知道自打自己嫁出去,妹妹就越发懂事了,会干的活也越来越多了。这才十岁的孩子,要是放到现代,那就是祖国的花朵,家长的希望,还在爸妈怀里撒娇,在学校里上课。可在这古代,还是农村,投生在这么穷的一个家里,弟弟都钱去读书,别说是个女孩了。赶明个儿,慢慢教他们识些字和算数,免得什么都不懂,出去被人骗了,现在她也有藉口使用了,早去的那个死鬼丈夫就是个书生,就说是他教给自己的,反正死无对证,没人会怀疑。
5、农场 ...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一般12点更文,若改另行通知,新文求收藏,o(n_n)o谢谢
李成文毕竟才八岁,自从大姐嫁了以后,就很没安全感。这不,他抱着自己的被子来到了李家姐妹的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大姐,眼里带着一丝恳求,「大姐,今晚我想和你在一个屋里睡,就一晚,行不?明天我就去和爹爹睡。」
古人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李小弟已经和老爹住了两年了。
在如今的李梅眼中,李成文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不会拒绝他:「快上来吧,底下多冷。」
李梅把自己的被窝往边上一挪,让弟弟睡在中间,那里比较暖和,看来她很有做姐姐的潜质,自动入戏了。
三姐弟并排躺好以后,李梅没有睡意,她估摸着此刻也就七点多钟,她可没这么早睡过觉,原来经常上网,她是典型的夜猫子,晚上贼精神白天睡大觉。
李梅提议道:「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她不是想教给弟妹学点东西么,这做人最重要的是人品,她讲一些小故事让弟弟和妹妹从中学习一些做人的道理,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就像现代的那些小朋友一样,小时候都是听着故事长大的。
弟弟妹妹齐声道:「好啊,好啊……」
李梅讲了「狼来了」、「亡羊补牢」、「拔苗助长」、「井底之蛙」、「守株待兔」等故事,讲完了就给他们说其中蕴含的道理,比如「做人要诚实」,「出了问题以后想办法补就,可以防止继续受损失」。
李香和李成文听着新鲜,越听越有精神,让大姐给他们讲了一个有一个。
最后李梅说到口干舌燥,禁不住求饶了:「行了,行了,不早了,快点睡觉,听话,明天大姐还给你们接着讲故事,说了这么多,我都口渴了。」
李香和李成文这才作罢,听话地睡着了。过了好久,李梅听到一边传来平和的唿吸声,知道大妹和弟弟睡熟了,就放心地开始了解随身农场的事。
李梅还在琢磨,这农场到底能不能进去,还是只能用只意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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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传来机械的嗓音:「宿主可以用意识控制,也可以身体进入农场手动操作,请问,宿主是否现在要进入农场?」
李梅巴不得进去看看,一想到马上进去,她没觉得怎样,就来到了农场的竹屋前。她低头一看,得,身上就一身单衣,就她睡觉穿的那身,但是空间里不冷。
李梅好奇竹屋里面到底有什么,就先进去看看。她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家居用品,还找个一个控制屏幕,上面写着:
农场主人:宿主(可以改名)
等级:0级 金币:0 经验:0
种子(可用):白菜、萝蔔
商店:请直接点击进入
仓库:无(没东西)
系统:升级需要金币和经验,十级可以开启牧场,请宿主努力,早日升级。
后面播种、除草、杀虫、浇水、收穫等功能,分得很详细,每一个功能都有详细的解说。
李梅摸了一下,发现屏幕是手动触屏,她点开商店,看到里面卖的东西和玩的游戏里面差不多,都是一些水果、蔬菜、农作物、草药种子,李梅很兴奋,要是这些种了能拿出去用,自己就不用愁没东西吃了。她还以为自己在古代连水果都吃不上了,看来老天待她不薄,这明摆着就是专门为穿越准备的随身空间。
李梅高兴地往下翻看,发现东西忒贵,越是等级高的就越贵,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播种赚金币升级,等级高了她才有好东西吃。她看着上面的草莓、葡萄、菠萝、火果等流口水,这些水果就算不能拿出去卖钱,自己能吃到也不错。就家里目前这状况,饭才勉强管饱,要是没有这个农场,她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到这些东西,也许有的一辈子都吃不到了,李梅想到这些,不禁笑得开怀。
李梅看到商店还有水产品一栏,里面卖一些常见熟悉的虾贝蟹类,还有各种淡水鱼(草鱼、鲫鱼、鲤鱼、鲢鱼、鳙鱼等),海鱼(黄鱼、带鱼、沙丁鱼、金枪鱼、红翅鱼等),看到这些,不得不让李梅感嘆系统的强大。鱼塘可以直接放养,目前李梅能养的鱼苗是鲫鱼,不过她没有金币买鱼苗,还得等。看来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她也得努力升级,争取早日吃上美味的食物。而且这农场系统李梅很熟悉,做起来得心应手。只要不想费劲,用意识控制就可以,没有比这再美的事了。
李梅把所有的白菜、萝蔔种子先种上,准备成熟了先换取一些金币,买点鱼苗再说。依她看,要是她不努力,现在这个家,估计过年也吃不上点肉。
李梅决定,有些东西只能偷偷做给家人吃,她是绝对不会拿出去卖的。赚钱的法子多了,她才不会去冒险,她以后要闷声发大财,买好好好多地和山,当个悠闲收租的地主婆。
李梅出了农场,又进了被窝。她知道自己得了个宝贝,有点小兴奋,倍儿精神,睡不着了。她就回忆起这个身子原来经歷的所有事情,细节都不放过,这样她才能更好的融入此地的生活中去,免得一不小心弄了大笑话,或者是犯了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李梅想了很多事,后来她才迷迷煳煳睡着了。
翌日,李梅一早就醒了。虽然她睡得晚,可因为换了地方,炕也有点硬,她睡着不习惯,这才早早睁开眼,外面天冷,她还真不想起床。没一会儿,大妹和小弟也都醒了。
三人说着话,磨蹭了一阵就起来了。李梅起床后,第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去如厕,今早她可是忍了好久了。李梅真不愿去茅房,冬天茅厕倒不是臭的没法进人,而是太冷了,对于她这个以前都是蹲马桶的人来说,还真不习惯。不过,这事可躲不过去,还真像那句话所说:生活就像是被□,反抗不了就学着去享受。眼下,享受就不毕了,还是想办法早点改善家里的状况。
今早吃的还是李梅做的手擀面。吃完饭后,李老爹告诉李梅:「小梅,昨天我听你宝根叔说,他一个亲戚,就是他大姨家的一个表妹,原来嫁到镇上,开了布店,后来因为买卖好赚了钱,就搬走住在了县城里。你宝根叔看冬天闲着没活干,就托他表妹给找个活儿。这不前天来了信儿,说她认识的一个商家找几个搬运货物的人,每天给八十个大钱,我想明天跟你宝根叔一起去,早晨早去,晚上再回来,中午管一顿饭,是坐你宝根叔家的牛车去。我走了,你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你在家好好养着,先别干活了,有事能就指使你妹妹干着点。」
「爹,我知道了,你干活时小心点。」李梅知道这个便宜老爹是为她好,也是想办法多给家里赚点钱。他们家可就老爹一个整壮劳力,她这小身板,干活不顶用,也就能干点轻快活。
李老爹在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来,「这是你成亲时得的银子,给成文看病花了三两,还剩二两,这钱是你的,你先拿着花,等爹赚了钱,再给你零用钱。」
李老爹知道闺女不是乱花钱的人,把钱给她他也放心。
「爹,我在家里用不着银子。」李梅虽然想赚钱,但她知道老爹这些年不容易,再说这是原身的卖命钱,她真不想拿。
「你都这么大了,手里没钱可不行,赶紧拿着,爹出去好好干,很快就能赚钱了。」李老爹强行让李梅手下银子。
李梅看李老爹坚持,就不再推辞,接过银子攥在手里,这银子,藏在空间最合适。李老爹说完后,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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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她记得白菜和萝蔔的成熟时间是十二小时,抽空瞧了瞧农场里种的菜,还真熟了。农场的田里绿油油的一片,翡翠玉白菜、绿缨白萝蔔,看上去煞是喜人。
李梅寻思,抽空进去把菜收了,大部分卖掉换金币升级,留上几颗自己吃。只是这要找什么藉口呢,她为难了,有菜只能看着,不能吃到嘴里,那太痛苦了。她真不想自己吃独食,看弟弟妹妹长得那瘦弱样,没个半年一载都补补回来,她可不想耽误他们的成长,看来得想想办法,这事得想的周全一点,免得有人把她当成妖怪。
李梅一时没相处好办法,就先不管了。她看自己的手冻得实在不像样,这里不知道有卖冻疮药的没有,就算有,也得花钱买,唉……她还是缝个手焖子好了,既能保暖,还能遮丑,她这双手自己都不想看。
李梅想想,又问李香:「香儿,家里有不用的旧衣服吗,还有旧棉絮,我想缝点东西。」
李香琢磨一下,就去了李老爹那屋里,从一个旧木箱里里翻出两件她和李成文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来,旁边还有一些旧棉絮,那是原来他们的娘亲拆洗旧棉被棉衣剩下的。
李梅看到妹妹给她翻出了东西,她就拿到床上比划。手焖子就留一个大拇指,其他的缝个筒子就行,比较简单。她把自己的手放上比划,然后放出一大块来,里外加起来共剪了八片布,她把棉絮夹到布中,先是串引了几趟,把棉絮固定一下;接着就把两片重叠,沿边缝起来。这个很简单,她一会就缝好一只,缝好后,再把它翻过来,一只手套就成型了。
李梅的手小,放进去一试,肥了些,大了些,而且开口那里也有点宽大,这古代也没有松紧带,怎么办?这样戴着会掉下来,李梅想了想,最后还是按照手的宽度,把进口那里两边都封住一点,再伸进去一试,果然不掉了。
李梅觉得,她真是天才,第一次自制手套就成功了。
6、休书 ...
「大姐,你做的这是什么?」李香问。李成文也在一边眨着眼睛等着姐姐解惑。
「这个是套在手上的,就叫手套,我的手冻得厉害,带上这个就能保护手了。」李梅戴上缝好的一只,让他们看。
李香抽下来试了试,「大姐,真暖和,这样出去就不怕手冷了,我也要做一双。」
「我也要!」李成文不甘弱后地说道。
「成,咱家每人做一双。」李梅爽快地答应,这手套用点旧货就能做,就当废物利用了。
最后,李梅给李老爹做了一双大大的手套,李成文那双自然小了。李梅想起一个好法子,为了不让手套掉或者丢失,她把两只手套用缝好的长布条串了起来,这样戴在脖子上,怎么都不会掉了。刚才她怎么没想起这个办法来着,肯定是脑子秀逗了。
李梅看着做好的几副手套,对以后的生活越来越有信心了,这说明她适应能力强,到哪里都能凭自己的双手制作出东西,这才是真正的生存本事,虽然功用小了点,只能取暖,不过这也不错,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李梅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她很满足地笑了。
倒腾完手套,眼看着就中午了。李梅为午饭的事儿发愁,不喜欢吃难以下咽的窝窝头,总不能顿顿吃面条。一天两天还行,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不过是个粗粮面就咸菜,这要是天天吃,还不得吃吐了。
李梅问妹妹:「香儿,咱家还有别的菜吃吗?」她知道家里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大姐,这冬天能有什么菜吃,冬天一般就能吃到白菜和萝蔔。过冬前,爹贮存了些,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上次爹在地窖里把粮食拿出来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白菜?你走了之后,我们吃过一些。」李香年纪小,地窖里又黑,她不敢下去,都是让爹爹把东西拿出来用。
李老爹这两天老是出门,可能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地窖?李梅想起一些,下地窖的事都是李老爹干的,不管是放东西,还是拿东西都是体力活,她身板小干不了;地窖里望下去,黑乎乎的,她也没下去过。
兴许是娘亲走得早的原因,三个孩子都缺乏安全感,怕黑。
现在的李梅不怕黑,不是还有火么。
「香儿,你拿火石来,我去地窖看看。」李梅为了自己的嘴巴,决定去探险。
李香拿来火石和油灯递给大姐,李梅循着记忆来到院子里的一个矮小的草棚下,石板就是地窖的入口处。她费了好大劲才把石板掀开,李梅感到了一股比外面要热的气息传到脸上。
李梅隐约看到三四个石阶,再往下太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把油灯放到里面的第二个台阶上,拿起火石就擦火,试了好几次才点着油灯,上面的风吹得灯火直跳跃,她把灯罩住,这才试着往下走。
李梅数了数,一共五个石阶,地窖不是很大,可能是因为防潮,四周墙上和地上竟然全是用石板铺好的,看得李梅直想,这储存粮食的地方比人住的地方还好、还干净。可不就这么回事,粮食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李梅看到墙角有一小堆萝蔔,还有七八颗蔫掉外面叶子的大白菜,此外就还有几袋子高粱,这些就是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了,看来她得有好一段时间吃高粱面了,别无选择。
李梅看到还有几颗白菜和一堆萝蔔也很高兴,起码有青菜吃了,就是家里没油,怎么做菜吃。管他呢,先拿上去再说,大不了明天去买油,顺便出去看看能不能寻到赚钱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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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先抱了一棵白菜上去,又拿了几个萝蔔上去,这才回去准备饭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梅只好用仅有的材料做饭。没油没法炒菜,她便把大白菜切成细丝,放上酱油、醋、盐拌了一下,吃着还行,总算是换了换口味,就着窝头吃还不错。
吃过饭,李梅把做好的手套给了李老爹:「爹,这是我做的手套,戴在手上,手就不冷了,你明天要出去干活,就戴着好了。」
李梅说着,还给李老爹示范一下应该怎么戴。
李老爹接过手套,内疚又感动地说:「小梅,都怪爹没本事,让你受苦了……你放心,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再回林家受罪了!他们家也太欺负人了,老三本来就病得厉害,他走了怎么能怪你,还变着法折磨你;看看你的手,咱家最苦最穷的时候你的手也没冻成这样过。等他们林家再让你回去,我就和他们说,不让你回去了;他们要是不同意,就让林婶子帮忙说说,她知道这事。反正爹不会让你再回去受罪。」
李梅看李老爹是真心为闺女好,想起那个无缘丈夫临终前给她的那张东西,再看李老爹担心的模样,就赶紧告诉他:「爹,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回去了。爹,你不知道,死去的相公临终前就给我写了休书。」
李老爹诧异地瞪大眼,「啊?为什么给你写休书?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爹,你别着急,听我说,相公生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就没和我圆房,他怕自己万一有事会耽误我一辈子,说等他病好了再说;后来他病得厉害了,就写了休书给我,说他要是去了,就拿出休书给他爹娘看,让我回家,以后再行改嫁也可以,若是想着他,每年在他坟上上柱香就行。」
李梅顿了顿,接着说:「相公生前对我很好,念及这份恩情,我本想为他守孝一年再回来,没想到他们林家说我是克夫命,扫把星,还让我吃不饱,天天用冷水洗衣洗菜……爹,我知道相公是个好的,可我以后不想呆在林家了,我在咱家也能给他守孝,要是林家再让我回去,就拿休书给他们看,这样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李老爹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长嘆了一声说道:「唉,都是好孩子!你以后就住家里吧,别回去了,反正林家也你没什么东西。也不怪林家那样对你,你说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说了,他们能不伤心吗,就把气撒你身上了,咱们也别埋怨林家了,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李梅对老爹说的话不予置评,反正她也不是原来那个李梅,也不会再回去受气,当林家的泄气包。有这张休书在,她就是有自由身的寡妇,想单身单身,想嫁人嫁人……停,貌似古代寡妇再嫁都找不到好主了,唉,看来她单身的可能性比较大。要是有顺眼的,就嫁;要是没有,宁缺毋滥。
李老爹忽然问起:「小梅,休书你放哪里了,不会是还在林家吧?」
李梅摆摆手,「爹,没放在林家,相公说让我收好,我就在棉衣里面缝了个布兜,把休书用油纸包好,藏好了。现在还在身上放着呢。」
幸亏李梅就一个棉袄,没得换。至于她留在林家的那几件衣物,想来是拿不回来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林家来人,就拿休书给他们看,他们无话可说。」李老爹知道有休书在,也算是解决了一门子心事。
晚上,李梅照例给弟弟妹妹讲了故事,等他们睡熟以后,才进空间农场看看。李梅把菜收穫以后,每样从仓库拿出一个来。菜的颜色看起来鲜亮清翠,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李梅拿着萝蔔去池塘洗了,「咔嚓」一声就咬了下去。脆、微甜、多汁;她也揪了点白菜也放到嘴里尝了一下,也是略带甜意,吃着很爽口。这是李梅吃出的优点,看来农场里的菜不只长相好看,品质也比外面中的高一个档次,而且很整齐,重量差不多一样。
知道这个结果,李梅很开心,她把菜留下一些,其他的都卖给系统商店,一共得到四千八百金币。农场升到一级需要五千金币,五百经验,李梅知道自己还要多多努力。一条鲫鱼鱼苗要八百金币,她只买了两条放养在池塘,因为她还要留着金币升级。
李梅看到控制屏幕上自动改了等级那栏,等级:0级 金币:3200 经验:288
这样的话,再种一茬就能升到一级了。
李梅看看留出的菜,她想着,明天找个机会去镇上偷偷卖掉,然后她就有钱给家里添置点东西了,目前,她只能用这个办法。空间里不缺水,李梅把萝蔔洗净,准备晾干再卖,这样卖相好看些;那些白菜,就被李梅扒掉两层叶子,放到她找出的竹筐中。李梅做完这一切,才出了空间睡觉。
翌日,卯时初,天还乌漆麻黑的时候,李老爹就摸着黑走了。
镇上离李梅所住的李家村有五六里地,李梅准备今天去一趟,探探行市。她和两小的吃完早饭,就告诉她们自己要出门,去镇上一趟。
李香和李成文也想跟着去,李梅把两人劝在家里,说等回来给他们买好吃的,俩小的这才作罢。
开玩笑,李梅能让他们跟着去吗,不可能,要不她怎么偷偷赚钱,怎么明目张胆地往家拿东西。
李梅交代好弟弟妹妹老实在家呆着,就出门了。
7、孟瑞山 ...
李梅出了门,就看到稀稀落落的旧院落、路边光秃秃的树枝,这样的景色看到眼里,凭添一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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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丝毫没有动摇李梅出门的心,外面很冷,她缩着脖子走在路上,看到迎面过来一个人,是宝根叔的媳妇,原来李梅叫她宝根婶。
李梅知道他爹和李宝根家关系好,自从她娘没了,宝根婶很照顾她家。李梅成亲的时候,时间急,加上没钱,根本没准备什么嫁妆,宝根婶看不过去,让她爹买了棉花和布料,帮她做了两床新被褥,当做陪嫁了。虽然被褥现在成了林家的东西,但宝根婶的心却是为她好,怕李梅一点嫁妆不带,让婆家人说闲话,有总比一点没有好。
「宝根婶,你这是干嘛去?」李梅笑着和宝根婶打招唿。
宝根婶看是李梅,就说:「小梅啊,这不,我要去你家。你爹和你宝根叔、还有你大山哥他们去城里干活了,他走之前不放心,说让我抽空到你家看看。这不,我刚餵好猪,就来了。」
「宝根婶,我又不是小孩子,香儿和成文很听话,哪还用你看。我正想着去镇上买点东西,我看家里缺了不少东西。宝根婶,你要是没事就回家忙着,家里我都交代好了,晌午我回来给他俩做饭,这会他们估计在家玩着,啥事没有。」李梅知道宝根婶是热心肠,可他们家真不用宝根婶照顾。
李梅寻思,老爹可能觉得他出远门,不放心家里。这也没多远吧,不过二十几里路,到县城罢了,乘牛车就是慢点一个时辰也能到了,老爹晚上又不是不回来了,还特意麻烦宝根婶。
宝根婶子想想也是,「行,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事你去叫我一声。」
李梅告别的宝根婶,顺着乡间小路往前走。她一直走路,身上一点都不冷,就是冻得耳朵疼,她只好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捂起耳朵继续走路。
本来李梅觉得不远,可这一走起来,就觉得路长了。她走了好久,才走了约莫一半的路程。冬天出门的人真少,她这向前望过去,空荡荡的,没人;向后望过去,远处那一动的黑影是什么,车,还是人?不管了,和她没关系,赶紧走吧。
此时用双腿赶路是李梅,特别怀念前世的公交车,就算挤一点,好歹是四个轱辘,不用折腾自己的腿。可现如今……唉,她摇摇头,以后有的是走路的时候。
李梅听到喊「驾」的声音,知道后面的车追上来了,她回头看了一下,果然是一辆牛车,正慢悠悠地跟着后面。
李梅转回头想,牛车再慢,也比她快,因为牛腿比她腿长,还比她多两条腿。就是不知道是谁赶牛车,她一个单身女子可是不方便做陌生人的车。
李梅听到牛蹄子踩着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没好意思回头,怕人家以为她想搭便车。此刻路上可是没人,想想貌似有点危险,谁知道赶牛车的是不是好人呢?
李梅后知后觉地想到,她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
很快,牛车超过了李梅。李梅这才看到赶车的背影,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他侧着身子赶车,看不到面孔。
昨天孟瑞山上山打猎,猎到几只山鸡、野兔,还有一只狍子,今天就打算拿去镇上卖了。他把三岁的儿子放到隔壁李大爷家,让李大娘帮忙照看。他顺便借了李大爷家的牛车,放下一只山鸡就匆匆赶车走了。
孟瑞山没想打路上遇到熟人,他驾车过去,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发现走在路上的竟是李老汉的闺女,他忘记她叫什么了,原先见过她几次,只记得她的样子。
孟瑞山「吁」了一声,停下了牛车,回过身说道:「你是李老爹家的闺女,去镇上?上车吧,坐牛车轻快点,能早点到镇上。」
他说完就去收拾后面的东西,把猎物往一边推了推,给李梅让出个地方。
「呃……好的。」李梅想了想,知道这人是谁,她顿了一顿,就木然地爬上车,坐在孟瑞山为他腾出的地方。
李梅翻出这个人的记忆,知道他叫孟瑞山,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死得早,临终把他託付给大哥照顾。那时他才十一二岁,他大哥已经成家好几年,大嫂是个彪悍的人,家里的财产掌管的死死的,他大哥是个怕媳妇的男人,不是很在乎这个弟弟,看见媳妇欺负弟弟,都不维护他。所以,孟瑞山的日子很不好过。
十七岁时,孟瑞山在朝廷徵兵时走了,这一走就是八年,村里人几乎忘了这个年轻人,所有知道他的人还以为他出了事回不来了。没想到的是,八年后,他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两岁多的娃娃来。
孟瑞山回来之后,大哥大嫂不让他进门,他带着孩子没处住,李大爷收留他爷俩住了几天。
后来,孟瑞山去找了村里的里长,让里长做主给他和哥哥分家。他说了,只要田地,不要房子,因为他要和孩子吃饭;而且他爹娘过世时说过,房子还有田地和哥哥平分,但是念在哥嫂照顾过他几年的情分上,他就不要房子了。这事儿里长知道,孟家老父走时,把他叫过去託付过这事。
孟家大嫂知道孟瑞山想分家产,气得跳脚,连着骂了好几天。可是孟瑞山确实有份得到一半财产,在里长的说和下,孟瑞山最后得到几亩不是很好的田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孟瑞山没地方住,就跑到山上砍了些树木,自己扛回来,在李大爷和他儿子的帮助下,盖了一个木屋暂时住着。后来又请人在李大爷家不远处盖了一座小院子,自己带孩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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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分家的事,孟瑞山和他大嫂的愁也结下了,这要不是孟瑞山长得高,长得壮,一瞪眼有点吓人,估计孟家大嫂能把孟瑞山的日子搅翻天,就算这样,孟家大嫂也经常找茬。
其实,孟瑞山去从军的原因是这样的:
那时,孟瑞山的大嫂整天指使他干活,还不让他吃饱(好像他俩的遭遇一样)。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本身长得就高大,饭量也大,他大嫂每次叫他吃俩窝头就不给饭吃了。好心的李大爷经常偷着塞给他点东西吃。后来趁冬天没事的时候,他跟李大爷学打猎,他也滑头,有点心眼,知道自己在外面烤着吃完了再回来,这才没饿死。
不知道谁在孟家大嫂跟前嚼舌头,说看到孟瑞山在山里偷着吃肉,气得彪悍大嫂骂了他三天,什么「家贼难防」「吃里扒外」等等莫名其妙地骂名,那声音大的隔一条街都听见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心里明白,可是没人给孟瑞山说句公道话。
孟家地里有了收成,卖了粮食得了钱,都叫孟家大嫂拿起来了,孟瑞山一个子都捞不着,倒是活没少干。他都十六七了,长得人高马大的,比他哥都能干,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可他嫂子愣是当没这回事,只是留他在家干活,管他口饭吃。当然,自打孟瑞山能当个整劳力干活,他大嫂基本都叫他吃个饱饭,要是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呢?
有媒婆给孟家大嫂说亲,她都把人骂出去,说人家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孟家大嫂认为,她要是帮孟瑞山成亲,不得花钱么,这是其一;其二,这些年她对孟瑞山啥样,她自己心里门清,她觉得要是孟瑞山娶了媳妇,肯定没现在这么听话,不会帮她干活了。俗话说得好:娶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是她这个对他不好的嫂子。所以她死死把这钱,说啥也不给孟瑞山成亲。
孟瑞山知道,自己手里没钱,他提分家也没什么依仗,说不定嫂子会骂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要是闹开了,他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可要这么稀里煳涂地跟大哥一家过下去,指定不行,他的日子连长工都不如,也就能混口饭吃,再这么下去,也没什么前途,说不定连媳妇都娶不上。
恰好,此时朝廷徵兵,他听说镇上贴了徵兵布告,就偷偷去报了名。等孟瑞山走的时候,他哥嫂才才知道,气得他嫂子大骂「养不熟的白眼狼」,「最好一辈子别回来」。她生气的是,从此家里少了个大劳力;他大哥则觉得他弟弟什么都不拿走了很好,因为这样他们兄弟俩就不用闹分家,他可以自己占有这那些田地和房屋。
孟瑞山分去边防驻守边疆。当时朝廷有个很人性化的制度,长期驻守边疆地的官兵,可以带家人同去,还可以分到田地和房屋。当然,这些东西是朝廷根据驻守年限和官衔大小分配的。
孟瑞山去当兵时刻没想那么多,他一个乡村少年,没多大抱负理想,就想着出来能混出点什么来,就是叫他自己说,他也说不清。
孟瑞山身强体壮,还有点小机灵,一点就透,所以很快就得到上头的赏识,当众夸奖了他。孟瑞山觉得很有成就感,训练,劳动等越发卖力,后来因为骑射训练的好,还做了骑兵。
渐渐地,孟瑞山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这时他已经二十有三了,在那些同僚的眼中,他已经到了必须成亲的年龄。像他这个年龄的同僚,有的孩子都六七岁了。
某天,孟瑞山一个很好的同僚一提这事,其他人开始起闹:「这事交给你嫂子了,保准给你找个满意的。」
「是啊,咱们这帮人,就你没成亲了,这么多嫂子,肯定能给你找个好的。」
孟瑞山在众人的起闹调侃中同意了找媳妇这事。
8、吃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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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年龄大点,合适地不太好找,到了成亲年龄的姑娘一般都定亲了,没定亲的姑娘除了年纪小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心高气傲的。在众多热心大嫂的帮助下,孟瑞山终于找到一个本分老实的孤女秀玉。
当时秀玉的老爹快不行了,想在临死之前看到女儿嫁人,他知道自己的病拖累了唯一的闺女,要是闺女不成亲,他死不瞑目……
恰好,有人给孟瑞山说亲,媒人就把他的情况给秀玉她爹说了。秀玉他爹听说是一个当兵的,上进认真,还当了个小官,上无公婆约束,下午家人拖累,而且孟瑞山那时答应生活在本地,不回老家,所以,秀玉他爹答应了这门亲事。
两人成亲后还算不错,男耕女织,家里有几亩薄田,孟瑞山还有军饷可拿,不缺银两花。军中忙时,孟瑞山就忙军中之事;不忙时,他就帮家里种田。这是孟瑞山这些年来生活的最为平静惬意的几年。
一年以后,两人得了个男娃,小名叫壮壮,大名孟安平。名字的寓意就是希望孩子能健康壮实,平安富顺。孟瑞山得了儿子,心情好得不行,让媳妇准备了酒菜,邀请同僚来家里喝酒,当晚他就喝了个大醉,不住地念叨他有儿子了。
就在孟瑞山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再次降临了,秀玉得了急症去了。孟瑞山为了儿子,不得不辞了官职,返乡种田。
话说回来,李梅坐在牛车上,背对着孟瑞山。孟瑞山牵着缰绳赶车,为了避嫌,他的头一直向前看。两人一个鳏夫,一个寡妇,谁都不说一句话。两人的身体仅仅隔着一道缝隙,可两人的身份却像座山似的隔在他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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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孟瑞山此刻在想什么,反正李梅是望着牛车上的猎物露出羡慕的眼光。她这个身板瘦得跟柳条似的,她弟弟妹妹也都不胖,从这两天的饭食就可以看出,绝对是营养不良。要是有肉吃,她是不是可以再长高点,多长点肉,顺便丰丰胸,养养身子;弟弟妹妹也可以长胖点,增加点营养,他俩这个年龄,缺了营养伤不起啊。
干冷的寒风吹在脸上、身上,不一会儿,李香走路攒的那点热乎劲就吹没了。她缩着脖子、蜷着腿紧紧缩在车上。李梅不禁寻思,这牛车好坐,可老天不给力,太冷!
孟瑞山自己出门,根本就不用添加御寒物品。他一个大老爷们,火力大,身体壮,根本不怕冷。往常,要是赶牛车载人,都会在车上放床破棉被啥的御寒。
李梅的身体本来就亏空的厉害,身上没什么热量,这冬天即使没有风,也是寒气逼人,李梅很快就给冻得开始打哆嗦。她真想下车继续走路,可她又觉得,人家好意邀她坐车,她这会儿要是不给面子下了车,好像挺不是那么回事的,乡里乡亲的,说不定以后还得找人帮忙呢。唉,忍一会儿,忍一会儿就到了。
快到镇上的时候,孟瑞山说了句:「快到了。」然后他往后一看,发现李梅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直打颤。
「冷怎么也不说一声。」孟瑞山皱紧浓眉,训斥了李梅一句,心里想,真是个傻的。他赶紧从屁股底下抽出带有余温的毛垫子,让李梅盖在自己上。
李梅冷得快说不出话:「我,我……」她现在恨不能钻到火炉里去烤烤,真他奶奶地太冷了!
进了镇里,孟瑞山没让李梅下车,他直接把车停到卖猎物的酒楼前。
「你进屋暖和一下,我把猎物卖掉。」孟瑞山很专制地提李梅做了决定。
李梅冻得快麻木了,哆哆嗦嗦下了车,跟着孟瑞山进了酒楼。屋里明显暖和不少,尤其是一楼靠近厨房的地方,李梅觉得那里暖和,她直接就走过去,找个地方坐下来。
店里的掌柜见孟瑞山提着猎物进了屋,连忙过去招唿他:「孟兄弟,你来了,这次打到什么猎物了。」
孟瑞山没说废话,直接让掌柜看手里的货。掌柜看到有一只大狍子时,心里欢喜地紧。他很看重孟瑞山,知道他身手好,每次都能猎不少东西。孟瑞山隔三差五就来送货,别家可没有这样的,比起他就差远了。
掌柜地看到孟瑞山后面跟着个女人进来了,还惊奇地问道:「孟兄弟,你成亲啦?」
李梅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去暖和身子上面,这会儿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让人误会的话,差点没吓到。她转过身去看了眼,发现孟瑞山同样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只是交汇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都略微不自在地转开头。
孟瑞山没有向掌柜解释什么,他只问了句:「刘掌柜,你看看这些货多少钱?」
刘掌柜给孟瑞山算了银子,叫伙计把猎物拿到后院。
「掌柜的,有热汤面吗,来一碗!」孟瑞山见李梅实在是冻得不轻,一时半会只怕暖和不过来,干脆给她叫了一碗热面,让她喝下去暖和暖和。
本来他不用这么多事,把她放到路口就行,可他看到这个女人那瘦弱发抖的身子,要是放下她不管,说不得会生病。要是真生病了,麻烦可就大了。这农家人最怕生病,不光受罪,最重要的是得花钱看病。他听说李梅是为了给弟弟换看病的钱,才嫁了个病秧子,也是个可怜人。他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她叫到了酒楼。没想到刘掌柜却误会了,以为是他的续弦。
孟瑞山暗自觉得可笑,就她那小身板,自己一只手都能提起来,两人的身形实在不般配,李梅最多到他胸口,看着身子骨还不怎么好。要是真给壮壮找个后娘,不光是心善,起码得找个健康的,他可不想接二连三地丧妻……
李梅可没想那么多,她在好好观察酒楼,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法子。
小伙计清亮地一嗓子:「面来啦……」他把盛上的面放到孟瑞山跟前的桌上,就下去了。
孟瑞山朝李梅喊了一声:「李家妹子,你过来!」
李梅不知道孟瑞山找她啥事,乖乖走到这边来,疑惑地看向孟瑞山。她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不住地打哆嗦了。
「坐下,把这碗面吃了!」孟瑞山下了指令,也许是他当兵留下的习惯,说话直截了当,直指核心。
「我早上吃过饭了。」李梅诺诺说道,她哪知道孟瑞山要让她吃面,还以为孟瑞山早上没吃饭,他给自己点的。
孟瑞山见李梅不听话,直接把碗推到对面,「快点吃,要是你冻病了……」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李梅听完这话,知道他是好意,这农户家真是看不起病,尤其是她家。好吧,吃面就吃面,幸亏她带了银子,到时候自己付钱就行了。
李梅看着那碗面,几滴油星儿,上面飘着点葱花,再无其他。这面真是纯,就是面粉做成的而已,比起现代的炸酱面、打滷面、担担面、焖面、炒面等来说,可是天差地别了。
对现在的李梅来说,能吃碗面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慢慢将面吃完,身上总算暖和过来了。
孟瑞山坐在对面不远的地方,见李梅把面吃完,就告诉她:「你一个女子上路怕是不安全,还是坐牛车回去吧。你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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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那张稜角分明的成熟男性面孔,李梅紧紧考虑了一瞬间,就回话:「我去买点家里用的东西,不会用太长时间。」
她寻思,要是拒绝了这个好心男,然后自己又把东西买多了,全部提着回去那就太悲催了,还是搭个便车,冷点总比又冷又拿不动东西强。
李梅掏出银子,就要付面钱。
孟瑞山见状,赶紧催她:「我已经付了面钱,没几个钱儿。你还是把钱放好,赶紧去买东西,买完再回来这里,咱们一起回去。」他说着就往外走:「我也去买点东西。」
李梅看他这样,只好把钱放好,想着等什么时候还了这个人情。她和孟瑞山又没什么关系,原来见面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也不能白吃人家的面。李梅边想边往外走,出了酒楼的房门,她一下子顿住了,开始翻找以前的记忆,想起哪里是卖菜、卖肉、卖油盐的,她都打算去看看,问问价钱,看看能不能某点生路。
酒楼的里刘掌柜纳闷地看到一前一后走了的二人,有点纳闷,这孟老弟到底和那女子是什么关系,本以为是他的续弦,没想到他叫人妹子,还买面给人家吃……说不定是孟老弟看上人家了,这才献殷勤,对,就是这样……孟老弟真是个闷葫芦,看上人家直接去提亲不就行了,是怕人家不愿意?刘掌柜自己陷入他设想的情节中……
李梅想着家里没油,得买点;还得给弟弟和妹妹买点零嘴吃,;最好买点肉,家里的人都需要补补。算来算去,要买的东西真不少,不知道这银子经不经花,看来得赶紧想出赚钱的法子,要不就坐吃山空了。她本想卖菜来着,可她在酒楼瞅了一眼人家用的白菜,外皮都蔫了吧唧的,她要是拿出新鲜的来,就怕人说闲话,要是传到李家村就麻烦了。再说今天遇到了同村的孟瑞山,要是让她看见自己卖菜更没法解释,看来还是找机会再说。
9、买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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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见路上有卖糖葫芦的,给弟妹买了两串。这要是搁以前的李梅,不可能花这冤枉钱买给弟妹零嘴吃,。现在的李梅,花钱观念可不一样,她一个现代灵魂,觉得该花的钱钱就得花,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她以后一定要多赚钱,起码得够花才行。
李梅本想买油,可她忘了拿油罐,没有盛油的东西,她只好去买肥肉炼油。炼猪油这事,可是记忆里很久远的事情了,李梅记得,前世,在她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她妈有时就会买肥肉炼猪油。那时,她都就旁边看着、等着,等炼好油,她就吃炼油剩下的油渣,当时吃着很香、很过瘾;后来长大了,她一点都不爱吃了,因为她觉得油渣一点都不好吃,当然,家里条件好了,谁还吃油渣,都改吃排骨了。
李梅在记忆里知道,这古代有钱人和官家贵族都不吃猪肉,他们觉得猪养在圈里,很脏,下贱;牛是农家种田的主力,成了精贵物,朝廷不允许私自杀牛,所以,牛肉也吃不得;达官显贵们就吃猎来的兔肉、鸡肉、鹿肉等,而农民,猎来的猎物基本都卖掉贴补家用,然后买最便宜的猪肉吃。
李梅来到卖猪肉的摊位前,一个长相圆胖、面带笑容的大叔和善地问:「闺女,买猪肉啊,是要肥肉还是瘦肉,肥肉十八文一斤,瘦肉十五文一斤。」
李梅问:「大叔,能便宜点吗?」
大叔说了:「天这么冷,你要多买,我就算你便宜点,卖完了,我也好早点回家。」
李梅瞅了瞅摊位上摆着的猪肉、排骨、猪下水(猪肚、猪肝、猪肺、猪肠等),还有大叔身后竹筐里的一堆骨头,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大叔,排骨怎么卖的?」李梅指了指排骨问。
「排骨虽然带着骨头,但是煮着好吃,和瘦肉一样钱,十五文一斤。」大叔解释道。
穷人买东西最看重的是实惠。怎么才叫实惠肉多,最好肥肉多!这猪肉有钱的人不吃,吃的人又没钱,没钱的人当然捡肉多的买。所以,这排骨虽然好吃,但是因为骨头多,也卖不上价去,和瘦肉一个价,要不是因为炖着好吃,估计这个价都卖不上。
李梅看那块排骨,起码四五斤,算了算,买下来最少要五六十文,目前她还吃不起。
「那这些猪下水呢?」李梅指了指盆里那些下水问。
「那些?做出来不怎么好吃,十文全部拿走。」老闆是个爽快人,也很实在,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李梅说了。
「老闆,这东西不好吃你还要十文,你看这么着行吧,我买你三斤肥肉,再加上这些猪下水,一共给你六十文。」李梅讲价,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老闆一算,三斤肥肉五十四文,等于猪下水六文卖了。他认为,猪下水本来就很少有人买,卖不了他还得费事带回去,卖了就卖了吧,总比卖不了强。今儿不是集市,人也不多,谁家还天天吃肉。集市上忙的时候,他大半天就卖一头猪的肉,平时两天才卖这些。现在他是能卖就卖,多少也能赚钱不是。
老闆这么一寻思,就答应了,「行来,闺女,你来照顾大叔生意,大叔也照顾照顾你,六十文,你全拿走吧。」
「大叔,你可真会说话,那下次我还到大叔你这儿来买猪肉。」李梅觉得这老闆会说话,会做生意,让人花钱买他的肉,完了还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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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一听,更高兴了,笑呵呵地给李梅把肉割了,然后用麻绳系起来。可他看见那一盆猪下水愣住了,问:「闺女,这些猪下水可不少,你怎么拿走?」
李梅想起来了,她图方便,把竹筐放到空间里,遇到孟瑞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怎么办,她总不能当着肉摊老闆的面,把竹筐变出来。
李梅不好意思跟大叔笑了笑,说:「大叔,本来我没想着买这么多……」
老闆一听李梅这么说,赶紧说:「闺女,要不这样吧,我这摊上的肉不多了,估计一会就能卖完了,要不你就用我的竹筐,反正又竹筐又不值钱,你下回再来,想着给大叔捎回来就行。」
这年头基本都用竹筐盛东西,几乎家家都会编竹筐,编竹筐的竹条都是自家中的,山上有的是,根本不花钱,就是费点工夫。所以,肉摊老闆不心疼一个破竹筐。可不就是个破竹筐,他常年宰猪,不知用坏了多少竹筐,现在这个也快不能用了。
李梅一听,觉得这样正好,大叔这么热心,想着下次还在他这儿买肉。
卖肉的大叔给李梅收拾竹筐,里面放着一些剔得干净的大骨头。
李梅一看,急忙说:「大叔,那些骨头你不要,就给我吧,我背回去。」
「本来这些是我带回去餵狗的,本想倒掉,既然你要,就我就都给你装进框里。」大叔说完,也不收拾骨头了,直接把一盆猪下水倒进框里,把那块肥肉放到了最上面。
「闺女,这可得有一二十斤,离家远不,你背得动吗?」大叔真是热心肠。
李梅双手提了提,说:「没事,能背动。」她看肉摊后面是个糕点铺子,和大叔说:「大叔,我先把肉放你这儿,我去点心铺子里看看,回来再拿着行吗?」
「行,你去吧!」老闆很爽利。
李梅想看看这店里卖什么点心,要是不太贵,就买点给弟妹带回去,光吃高粱面,哪有营养,没营养,那就长歪了。
原来的李梅可不懂这些,捨不得花钱去买点心,她应该也是很少见到点心,所以在她的记忆里,知道的点心品种和名字不多。
李梅进去一问,有芝麻糖酥、糖糕、绿豆糕、枣糕等,基本都是甜点。李梅看到,枣糕就是白面或者是粘面蒸成好看的花型,在上面个嵌上几颗枣而已,很是简单,要是她做,肯定也比这好。
可能是因为糖贵,所有的糕点都不便宜,最便宜的绿豆糕还比肉贵,要二十文一斤。绿豆糕是绿豆面做的,算是杂粮,卖得价钱低一些。不管怎样,李梅还是买了一斤绿豆糕,回去尝尝,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来卖。
孟瑞山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就是没买肉,他自己会打猎,家里根本不缺肉吃。他想给孩子买点糕点,也进了糕点铺子。
李梅刚付完钱,就看到孟瑞山进来了,瞬间,她觉得屋子就变窄了,身高比她高太多的男人很压迫感。她知道些古代的规矩,现在的她可是个寡妇,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合适一些,只好嘟囔了一句:「孟……大哥,我来给弟弟妹妹买点糕点。」
李梅见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古代男女还要避嫌,加上她是寡妇,更是不能多和男人说话。可孟瑞山也算帮过她,不说话又说不过去,只能捡着最无聊的说两句。
孟瑞山点点头,直接过去随便要了两种糕点,让伙计给包起来,付了钱就走。
他见李梅呆在门口不动,就问:「买完东西了吗,买完就回去。」
李梅回过神来,忙跟着出去了。
「大叔,我把肉拿走了!」李梅告诉卖肉的大叔一声。
正巧有人来买肉,大叔正忙着,回头告诉她:「拿走吧,以后再来啊……」
「知道了,下次给你把筐送回来!」李梅回了话,就要背筐。
孟瑞山听到李梅和肉摊摊主的对话,回头这么一看,嚯,东西还不少,她长得那么瘦,能背动吗?
孟瑞山过去帮李梅背筐,却见里面不是猪下水就是猪骨头。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背起筐就走。孟瑞山寻思,这女人真傻,买这些做什么,又不好吃,难道是家里人馋肉吃了?看来家里是真难过,连点肉都吃不起,以后能帮就帮点吧。
李梅想起来,只买了肉,没调料做出来也不好吃,她该去哪里买调料?想了想,知道杂货店就卖两样,品种很少,很少有人买这些东西。
要做猪下水,配料少了怎么去味?李梅就想去药铺看看,那里应该有卖的,调料也属于药材。
李梅叫住在前面大步走的孟瑞山,「孟大哥,我想去药铺买点东西。」
孟瑞山知道药铺和酒楼正好是相反的方向,不过药铺这边却是回家的路,随即他说道:「那你买完了在药铺门口等我,我去驶车过来。」
李梅去药铺买做肉用的调料,八角、花椒、茴香、豆蔻、香叶、桂皮等各买了一点,花的钱却比买肉还贵了十几文。李梅瞎寻思,这农家真有人生病了,还真看不起,药多贵啊。
远远地李梅就看见孟瑞山驶着牛车过来了,到了她跟前,车停了,李梅赶紧上了车。她见孟瑞山把那张毛垫子放在一边,根本没坐,看来是给她盖的。李梅拿来盖上,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算不错,挺心细,知道照顾人。
其实是孟瑞山是怕李梅冻坏,增添家里的负担,他还真没看上李梅什么。当然,李梅也没多想,就是孟瑞山给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顶多有点大男子主义,可这古代男人一般不都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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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着牛车一路无话回去了。回程时,冬日的暖阳已经高高挂起,虽然温度不是那么炙热,照在人身上,却是暖暖的,李梅没觉得很冷。
10、煮肉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孟瑞山家在李家村的最外边,当初他盖房子的时候,就是觉得这里上山方便,靠在李大爷家近些,能帮忙照顾一下儿子,而且住在村外清闲一些,基本没人来串门。他直接把车驶到了家门口,一个人都没遇上。
孟瑞山是想避嫌,他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就怕有多事儿的婆娘看见他俩说闲话,坏了李梅的名声,那样李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除非嫁给他,可他目前还没有娶妻的想法。
「李家妹子,我就把车停这里了,免得被人说闲话,这对你名声不好。」孟瑞山下了车解释道。
「谢谢孟大哥。」李梅道了谢就写了车。
「没事,不过是顺路。」孟瑞山一句话就大事化小了。
「嗯,那我回去了。」李梅背起箩筐,提着点心回去了。
李梅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想着能让家人吃上顿肉,一时间心情无限美好。
快到家门口时,李梅遇到邻居张大娘,看她背着一捆柴回来。
「大娘,你又上山拾柴去了?你年龄大了,要小心些,可别摔倒了。还是让有财大哥给你准备柴火吧,他是你儿子,应该孝顺你。」李梅最看不惯不孝顺的人。
「小梅,你去镇上了,给弟弟妹妹买好吃的了?」张大娘根本不想提她儿子这茬。她还不知道她儿子啥样,一想就糟心,有婆娘管着,什么都不敢孝敬她,现在弄得跟没这个儿子一样。儿子媳妇不想管她,她也没办法,她可拉不下老脸去闹腾儿子,让全村人看笑话。
李梅笑着回答张大娘的话:「是啊,我看他们这阵子瘦了不少,帮他们补补。」
这张家大娘命也不好,老伴死得早,她吃糠咽菜省着给唯一的儿子娶了媳妇。
她儿子张有才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前几年,她儿媳妇翠柳跟着娘家发了点财,赚了点银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在外面翻盖了新房,搬了出去。他们把张大娘留在破旧不堪的家里,不管不问。张大娘现在是无依无靠。
要是有人说张大娘儿子媳妇不孝顺,翠柳就理直气壮地说:「我那钱是从娘家得来的,凭什么给老太婆花,我和有财成亲时,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就算给她,她好意思花吗?」
看看,想不孝顺的人,什么理由都能找到。就一个老太太,能吃多少,给口饭吃就能管饱,还能帮忙做点家务,照顾孩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只可惜,有些人就是想不开。
两家都没院墙,全是破栅栏,李香和李成文听到外面是姐姐的说话声,赶紧跑了出来。
「大姐……」李成文大声喊。
倒是李香看到张大娘,叫了她一声「大娘」。李梅看在眼里,暗夸:不愧是姐姐。
「天这么冷,你们快进屋,别冻着了。」张大娘嘱咐三姐弟。
「行,大娘,那我们先回去了。」李梅告别张大娘,让弟弟妹妹跟着回家了。
两家都是穷得叮噹响,都是老实人,关系还算不错。
进了院里,李成文看到姐姐手上提的油纸包,赶紧接过来,「大姐,你给我们买什么好吃的了。」
「包里是点心和糖葫芦,先拿着吃去吧,一会儿大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听到李梅的允许,俩人赶紧钻屋里解决吃食去,他们可是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爹都捨不得给他们买。
李梅把竹筐放到屋里,她看看缸里的水不多了,洗大肠和猪肚根本不够,还有一些骨头,洗起来很浪费水。她想,还是去空间里洗这些东西,洗完再拿出来煮,冬天水井边上很滑,打水都是个事;再说,空间里不冷才是最重要的。
李梅这么一想,直接把肥肉拿出来放好,剩下的都收到空间里面的竹筐里;她把外面的竹筐往边上一推,然后把盐罐、醋罐、木盆收起来,又去装些高粱面放进空间。
李梅跟兴奋地弟弟、妹妹说:「你们玩会儿,我出去找点东西。」
李成文和李香的嘴角还挂着点心屑,点点头就让大姐走。
李梅见他们心思都放在吃食上,心里偷偷高兴着就出去了。她根本就没出门,直接去了老爹屋里。进了空间,她搬着竹筐来到小河旁。这条河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河水清澈见底,干净地很。
李梅把猪肝、猪心、猪肺这些好洗的东西泡上,猪肠和猪肚另外洗。这些下水都已经做过初步处理了,不是很脏,起码没有那些秽物。李梅先用盐,高粱面搓洗几遍,再用醋和高粱面搓洗。当然,她知道盐醋都是花钱买,用的少些,家里高粱面多的是,还是用它合算。
李梅前前后后洗了十几遍,闻了闻确实没异味才作罢。她把洗好的东西放到木盆里,弄点水泡上。
李梅一看,猪骨头得噼开才行,她出去拿来老爹噼木柴的斧头,回到空间里费了老大劲才把大骨头噼开,又去洗好,这才全部收拾完事。
弄完这些,李梅去把地里成熟的菜收了。她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新的升级按键,原来是可以升级了,等级:0级 金币:7200 经验:680
李梅点下升级按钮,系统声音出现:「成功升到二级,奖励玉米和土豆种子各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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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听到有了新品种,很是开心,她赶紧把玉米和土豆种上,这才出去。
她进到屋里,看弟弟妹妹还在屋里玩。趁没人注意,她把东西都拿了出来,放进大锅里码好。洗好的猪骨头码在下面,猪下水放在上面。
李梅这才说:「香儿,成文,大姐给你们煮肉吃了。」
俩小的立马就跑了出来,看到锅里码着的半锅肉,成文裂开嘴笑了,因为他牙还没换好,豁嘴牙就露了出来,煞是喜人,让李梅这当大姐的看了只想笑。
李香到底大点,问大姐:「大姐,这肉好吃吗?」
「放心好了,大姐做的绝对好吃。」李梅说着把盐、酒、酱油放入锅里,把买来的调料包在一小块笼布里,投进锅里。
「大姐,我来烧火。」李香很懂事的说。
「不用,你俩去玩吧。你还不会掌握火候,这得前面用大火烧,烧开后再小火炖,大姐自己来就行。要是做不好吃,就浪费这一锅肉了。」李梅觉得妹妹还小,还应该享受童年的乐趣,有些事情慢慢教她就可以。有她在,李香不用担负太重的负担。
李成文搬来两个板凳坐在旁边,说道:「大姐,你给我们讲故事吧,我还想听大姐讲故事。」
李香也坐在旁边期待着。
李梅正好想多教给他们点东西,就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她给他们讲了几个激励人读书的励志故事,像「凿壁偷光」「囊萤映雪」「闻鸡起舞」等。
「大姐,我也想好好读书,想做大将军。可惜咱家没有书可读,也没钱。」李成文听完这些故事,竟然有了读书的想法。
李梅听到他有这样的想法很高兴:「你想读书,大姐就好好赚钱,明年让你去上学堂;做大将军可不容易,要从小锻鍊好身体,还要学好谋略,长大后才有机会做将军。」
「大姐,以后我多干活,身体就会练好吧?」李成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大姐的话记在心里。
李梅摸摸弟弟的头说:「你以后要多吃,多跑。干活的事,能干的可以帮点忙,不能干就别逞强,长大了在干。等你上了学堂,好好读书。成文,以后大姐先教你识些字,香儿,你也可以跟着学学。」
李梅也没什么「穷养」「富养」之类的想法,生在农家,就有农家的活法。就算以后她家有钱了,香儿该学的还得学,该会的还得会,该做的还得做。
「大姐,你识字了?」俩小的齐声问,在他们的心里,识字是见很神圣的事。
「嗯,跟你故去的姐夫学过一些,大姐都交给你。香儿是女孩家,也可以学些,也许以后用的着,就是用不着,等香儿成亲以后,也可以教给自己的孩子……」
貌似说远了,李梅的话让十岁的香儿羞红的脸。
大火烧开以后,随着飘出的朦朦雾气,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惹得两姐弟憋不住了,他们也没心思听故事了,眼睛频频看向锅里。
两人都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贊道:「大姐,好香啊……」
「再等等,肉要焖焖入味了才好吃,煮熟了,你们多吃点。不过,不要撑着肚皮,吃不了明天再吃。大姐给你们留着,这些肉不贵,吃完再给你们做。」
「真的,大姐,以后我们有肉吃了……」两人惊喜地笑了起来。
「是啊,以后大姐会经常给你们做肉吃。」李梅信誓旦旦地保证。
李香担心地问:「大姐,你有钱吗?」
「放心,大姐会赚钱的。」李梅就不信她一个穿越女再古代还赚不了钱,总会有办法。
就算真没发法,她不是还有农场么,怕啥!
李香很高兴大姐回家,而且这次大姐回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怎么说呢,就是多了些笑容,会了好多以前不会的事情,比如说识字,讲故事,做好吃的,还给他们买零嘴,现在的大姐,她喜欢!
11、念头 ...
「大姐,你这都是在林家学的吧,原来你可不会做这些。」李香吐出她大姐的底。
李梅还以为没人问起她的变化,没想到妹妹最先问出来:「是啊,大姐学会了很多东西。」
但不是在林家学的,这话李梅不会说。
李梅和妹妹开玩笑:「大姐会的都教给你,让你当个巧姑娘,以后找个好婆家。」
「大姐,你再说我不理你了!」李香红着脸扭了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大姐不说你了。你们准备洗手吃饭,今天吃肉管饱!」李梅一声令下,俩姐弟速度奇快地跑去洗手了。
李梅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笑盈盈的。此刻她深深觉得,有了这几个家人的陪伴,穿越的日子或许真不错,总比以前寂寞的时候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强。她会珍惜现在的一切,和家人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等李梅打开锅盖,浓郁醇香的肉香味散发开来,让一旁等急的两姐弟咕噜咕噜直咽口水,李梅都听到了,「别急,大姐不是说了,管饱。」
李梅把每样肉切下一小块来,然后切成碎丁,分别放到碗里,再舀上香喷喷的骨头汤,就和做羊汤似的那样弄。放到饭桌上后,等急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拿起木勺就吃。
李梅连忙说:「热,小心,别烫着舌头!」
说晚了,只听见姐弟二人都斯哈斯哈地吐舌头,这样的情景让李梅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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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管够了,你们还着急,烫着了吧,慢慢吃。」
李梅自己也盛了一碗,尝了尝,还行,因为加了大骨头和调料,味道很香,要是再放点胡椒面和辣椒面味道会更好,那样吃起来才过瘾。
李梅挑剔这汤的毛病,李香和李成文喝着可就香了,连吹带喝稀里唿噜很快一碗就见了底,嘴里不住地说:「香,真好吃……」
最后,两人吃了满满三大碗才饱了,都吃的头上冒汗,弟弟还摸着鼓鼓的肚皮,说:「大姐,你煮的肉真香,以后我还要吃。」
李梅摸摸弟弟黑茸茸的小脑瓜,怜惜地说:「行,这肉不贵,以后大姐经常给你们做着吃。」
可不是,这肉真不贵,贵的是里面所加的调料,幸亏调料一次只放一点,买一回能用几回,要不然,还不如直接买些好肉来的实惠。
冬天家里的确没活可干,李梅让俩小的活动一会,就去睡一觉,权当养膘了。他们俩还瘦得很,不知道一冬天能养胖不?
李梅如是盘算着,然后她想起,这「远亲不如近邻」,自从她娘死了后,张大娘和宝根叔家帮了不少忙,张大娘教给她做针线活;宝根叔和大山哥经常帮她家做地里的活,就是农忙的时候,两家互相帮忙,可人家宝根叔家出两个大劳力,说起来还是她家占了便宜。
李梅寻思,原来家里没啥好东西,也没谢谢人家,这次煮了猪下水,吃着还行,正好给他们送点去,让他们也尝尝。至于这个身子的便宜奶奶和大伯等人,以后再说,她可没那么好心把自己的东西送给那些势利小人吃。
李梅盛了冒尖的一碗给张大娘送去。
张大娘见李梅送来的是肉,说什么都不要,「小梅,你快端回去,留着给成文他们补身子,我一个老婆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吃什么不行,你快拿回去!要不然大娘真生气了。」
李梅当然不能端回去,她根本没想过端回去,「大娘,这是我用猪下水煮的肉,真没花多少钱,吃着还行,就想让你尝尝鲜,大娘要是让我端回去,我以后可不敢上大娘的门了。」
在李梅的一番劝导下,张大娘终于用她那双长满皱纹和老茧的手颤微微地接过去,说了句:「孩子,你有心了,你有财大哥……唉,不提他也罢,以后我权当没这个儿子。」
「唉,都是穷闹得!」张大娘嘆了一句。
李梅知道有财大哥就是张大娘的心头病,可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李梅就想着,都是邻居,以后能帮就帮点,她还想和张大娘请教怎么裁衣呢,她真不会裁衣,来到这悲催的古代,穿衣吃饭都是问题。
李梅和张大娘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然后,李梅又找了个大些的碗,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竹篮里,盖上布,提着去宝根叔家。
宝根婶和小山,还有春杏妹子都在家,李梅把东西递给宝根婶,「宝根婶,这是我煮的猪下水,还算好吃,拿来给你们尝尝,婶子不要嫌弃才好。」
宝根婶客气了一番就接下了,「小梅,你做的这些看上去挺好吃,闻着也香,肯定比我做的好吃。你是不知道,当年家里穷的时候,我也图便宜,寻思买来做做着吃,怎也说这也是肉,没想到做出来太难吃了,吃到嘴里有股怪味,后来孩子们再馋嘴,我也没买过这些……」
李梅掩嘴笑着说:「宝根婶,这东西得多洗洗,洗干净放些调料煮着吃,才能除去那股味。你们放心吃,我都弄干净了,中午成文别的啥都没吃,光吃这,就吃了三大碗,差点撑着。」
这话引起了宝根婶的好奇心,她告诉女儿春杏:「春杏,你去拿把勺子来,我尝尝,你小梅姐这么一说,我不想尝都不行了。」
小山早忍不住了,「我要吃!」他今年才十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吃得多,看见好吃的当然不想放过。
春杏去灶房拿来一把汤匙,宝根婶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品尝,边尝边说:「小梅,你煮的真香,比我煮的肉都好吃,有一股药香味,汤也好喝。小梅,没想到,你在婆家还学了两手啊。春杏,你也尝尝!」
李梅但笑不语,这又不是她在婆家学的。
春杏也说好吃,小山吃得欲罢不能。
宝根婶子看小山吃得欢,有止不住嘴的架势,连忙把碗收起来,还说:「你这孩子,真贪嘴,就跟娘没让你吃饭似的,给你爹和你大哥留点吃,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尝尝。」
宝根婶把碗里剩下的那些倒进自家碗里,把李梅带来的碗洗好给了她。
宝根婶子忽然转移了话题,说道:「小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要我说啊,趁着你年纪不大,不如再找一个。你说咱们女人活着是为啥,不就是养儿育女,看着孩子成家立业,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也没个孩子,将来的日子得多难熬。你娘走了,你爹也粗心,可能不会考虑这些,你要是愿意,婶子以后帮你留意着点,看有合适的没?」
李梅知道宝根婶是为她好,在这古代农村,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孩子们才是爹妈的希望。她没了丈夫,也没个孩子,在别人眼中,她就成了可怜人。要想活得像个样,再嫁就是不错的选择,可李梅目前真没这个想法。
李梅考虑一番就说:「宝根婶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知道你是为我好,可香儿和成文还小,我现在还没考虑再嫁,毕竟嫁了人以后身不由已,就不能经常帮衬家里了,我还是先帮爹照顾好家里,等香儿和成文长大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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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今年才十五岁,成亲这事真不着急,她的身体还没发育,没啥看头,难保人家会嫌弃,她可不想让自己受委屈。要是她再成亲,最起码也得把自己的男人迷住,不让他有向外发展的心,这古代制度,只约束女人,不约束男人,太不人道了。
「成,既然你有想法,婶子就不担心了,你考虑的也对,香儿和成文还真不顶事,自打你嫁了人,他俩的饭都吃不好,你爹一个大男人,为难他了,以后有你照顾着还好些。就是你,也得替自己多考虑考虑,婶子就不多说了……」宝根婶子把这事放下了。
李梅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婶子,你们家有辣椒没,我想要点……你们要是吃辣,可以把干辣椒剁碎了放到汤里一些,吃起来更有滋味。」
「辣椒还有,有干辣椒,还有泡椒,婶子这就给你拿去。」
「婶子,我要一点就行。」李梅暗想,家里啥都缺啊。
李梅嫁人后,有些琐事李老爹顾不及,家里缺了不少零碎东西。像辣椒、腌菜这些东西,往常李梅会腌晒一些,李老爹没弄什么花样,只是腌了一刚咸萝蔔。
宝根婶给李梅抓了一大把干辣椒,盛了一半小碗泡椒,「你先拿回去吃着,不够再来拿,婶子留了不少辣椒,你宝根叔爱吃。」
「那谢谢婶子了。」李梅客气说道。
「客气啥,这东西山上有的是。要是你在家,估计家里也缺不了这个,行了,不用跟婶子客气,只管拿回去吃就行。」宝根婶子是热心肠,原来就和李梅她娘处得不错,从她娘走后,一直很照顾他们姐弟。
李梅从宝根婶家出来后,突然想起,她可以用家里现有的材料做点什么,比如咸味的糕点,就像萝蔔糕、萝蔔丸子、绿豆丸子啥的,或许能从这上面做点文章赚钱去。虽然她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可这个成本不高,试试再说,眼下没本钱,做这个正合适。
12、亲戚 ...
想到这里,李梅急匆匆往家里走去,恨不能马上把她的法子付诸于行动。
李梅回到家,看弟弟妹妹已经听话睡了觉。她自个就忙活起来,先炼油,她把肥肉洗净,切成小块,放到锅里炼油。炼油时加了适量水,这样可以防止油爆,等把水靠干后,炼出的油格外白。
靠油的工夫,李梅在空间里拿出两个洗好的大萝蔔,切成细丝后用等着炒制。家里一共两口锅,小锅里炼着油,大锅里还盛着肉汤,李梅只好把肉汤盛到盆里,不然没地方倒腾。
李梅将大锅刷好,锅底下添了一把柴,将买来的花椒放到锅里烤干后,散发出一股麻麻香香的味道。她将烤干的花椒放到揉面的案板上压碎,这样就做成了自制花椒面。
等油锅里的肥肉渐渐炼成了油,满屋里是猪油的腻香味,李梅,李梅闻着还有点腻歪,这香味倒是把炕上的两只馋虫诱惑醒了。
李香迷迷煳煳睁开眼问道:「大姐,你做什么呢,这么香?」
李香一说话,李成文也醒了过来,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我买了一块肥肉,正好炼猪油,一会给你们做萝蔔糕吃。」李梅告诉二人。
两人听了这话后就不睡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眨巴着眼看大姐做萝蔔糕。
等猪油炼好后,李梅把油盛到油罐里,剩下的油渣,部分切碎待用,其余的留着以后吃。
她趁着锅底留的那点油,把萝蔔丝和碎油渣倒进锅里,加点盐炒制,然后将其盛到盆中,加入盐、花椒粉调均;最后放入适量的高粱米粉和粘高粱米粉(高粱米有两种),慢慢加水调至粘稠的煳状,倒入笼屉中的笼布(大块的,能将煳煳兜住)上摊平抹匀,再上锅蒸熟。
蒸熟后,煳煳已经成了糕状,将笼布揭下后,切成小块,放在旁边的油锅里煎至金黄色。
这样的萝蔔糕李香姐弟从未吃过,本是很平常东西做的食物,因为家里缺油少盐,只知道把高粱面蒸窝头吃,他们还不知有这样的吃法。
两人虽然中午吃得很饱,可是架不住的诱惑,看到那金灿灿的萝蔔饼,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拿着吃。
李梅制止了二人,「还烫,先去洗手才能吃。」
两人听话地去洗干净手,这才一人拿起一块吃起来。这萝蔔糕吃到嘴里外酥里嫩,口感极香,两人吃得欲罢不能,一连吃了三四块。
李梅见状,赶紧叫二人住嘴,「这东西是黏米做的,不好消化,不能吃太多,不然等会肚子不舒服就麻烦了。」
知道大姐是为他们好,二人乖乖住了嘴,还自觉地去洗了手。
其实,李梅本想炸萝蔔丸子,但考虑到那样做耗油太多,而且做出来还不知道好不好卖,就先做成萝蔔糕去集市上卖,探探底再说。
李梅想了想,今天孟瑞山帮了自己,他又是个能该打猎的,将来要是钱上宽松些,想吃点什么猎物,去他那里买正好,现在打好关系,说不定能便宜一些。想到他家有个孩子,便将萝蔔糕装在碗里一些,给孟家送去。
李梅可能一时忘了她的空间宝贝,等升到十级还能开通牧场,她以后根本不愁吃肉,根本用不到去求别人。李梅这么做算是为自己能吃野物铺了路,毕竟有的东西她的空间里没有。
李梅知道自己去孟家,若是碰到外人可能会有人说闲话。她不过仗着冬天天冷,出门的人少,孟家又在庄外,不用怕这些。再说现在的她,虽说知道了古代的那些封建礼节,她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要真让她为了名节,继续苦哈哈的过日子,那她不如死回去。怎么说,李梅不是根深蒂固接受这些思想,不如原装货遵守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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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就想,能尽量维护这个名声就维护,要是有个万一……大不了她不嫁人,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又不会太过分,至少表面上会装装样子,做个正经古代人。这一切,都得慢慢摸索着来,没亲身经歷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啥事。
不管咋样,李梅为了以后能便宜买到野物,去和孟瑞山打好关系了。
李梅提着篮子,来到孟家大门前。
孟家的院子比李梅家可是好多了,在李家村算是比较出色的房子,青砖灰瓦,围墙高筑,起码能挡得住外面人的眼光,也能挡住不怀好意的小贼。
李梅敲了敲门,一会儿就听见走来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孟瑞山,因为他家除了他,就还有一个娃。
孟瑞山没想到李梅回来,开门便问道:「李家妹子,你有啥事?」
李梅根本没想进门,她掀开篮子上的盖布说道:「孟大哥,今天谢谢你载了我一路,这是我给妹妹和弟弟煎的萝蔔糕,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点吃食,小孩子喜欢吃,你拿去给孩子吃,不过这个是黏米做的,不能吃太多,孩子小,最多吃两块就可以。」
李梅说着就将碗递了过去。
孟瑞山根本没把李梅说的这点事当回事儿,平时要是有谁去镇上,都是约好一起做牛车,再说牛车也不是他家的。他没想到李梅会专门来谢谢他,难道这李梅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不怪孟瑞山这么想,农村邻里之间互相帮个小忙很正常,要真是像李梅这么谢来谢去,还真没完没了了。有时候只要在心里记住别人的善意即可,有的人根本不求回报,要真是太客气了,反而闹出笑话。
只是李梅看不到孟瑞山的心声,她要知道孟瑞山这么想,肯定觉得他是个自恋男,直接拿东西走人。她找孟瑞山是有点目的,不是因为他的人,而是他的肉,错了……是为他猎来的肉。
要是别的东西,孟瑞山或许会推辞,可这是哄孩子的吃食,正是他所需要的。他没犹豫就把碗接过去,端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不过他的手上却多拿了块肉。
孟瑞山把肉递给李梅,只说:「拿着!」
李梅看到孟瑞山的回赠,发呆中。她是想从他这买肉,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肉,还像是不花钱的肉,她这是又占便宜了吗?
孟瑞山见李梅不接,直接把肉塞到她的竹篮里,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这是我上山猎来的狍子肉,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妹妹做着吃。」
「这个……」李梅想,她真不是来要肉的,她看起来就那么缺肉吃,她就是想打好关系,以后她来买肉便宜点就成。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那是给孩子吃的。」孟瑞山不耐烦了,女人就是麻烦,婆婆妈妈的。
李梅只好说:「我替弟弟妹妹谢谢孟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李梅提着肉颠颠回家了,这一趟走得不亏。
孟瑞山回到屋里,见午睡的儿子壮壮醒来,给他把了尿,问道:「壮壮,饿了没,爹去给你拿点吃的。」
壮壮一听到吃东西,呵呵笑着,「吃,吃……」
孟瑞山说完把壮壮放到炕上,将萝蔔糕拿来给儿子吃。
壮壮才三岁多点,还不是很懂事,见爹爹拿来香香的吃食,接过去就小口小口吃起来。
还别说,李梅做的萝蔔糕挺好吃,萝蔔馅是用空间里的萝蔔做的,香甜的萝蔔做出的自然比较好吃,李梅是用少许油煎的,香而不腻。
小壮壮吃得很愉快,吧唧吧唧一会就吃下两块。
「好吃。」
稚嫩的童音饱含着无限的满足,让一旁的孟瑞山不禁裂开嘴角。
孟瑞山看儿子吃得开心,才把李梅为何送东西来的事放到一边。他一个大男人,再怎么着也不如女人细心,会做吃食。他专门打听过怎么餵孩子的事,平时他就是多给儿子做点细嫩的肉吃,要不就是让儿子吃白面馒头喝粥,他觉得这样能让儿子吃好吃饱,儿子也会喜欢,因为这是他小时候连做梦都想吃的吃食,真是为难他了,一个大男人,自己带孩子,还得学着给孩子变着花样做吃食,就是他没有这种天赋,做不出什么新花样,一般都是花钱给孩子买着吃的多。
幸亏壮壮比较听话,胃口一直很好,对吃东西和热衷,没怎么为难他爹。
暂且不提孟家父子,李梅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出来串门的大伯母。
她对这个小气的大伯母没有好感,但还是说了一句:「大伯母,串门呢?」
李梅的大伯母看到她拿着篮子,上面还盖着布,过来伸手就把那块布扯下来,看到里面放着一块斤八沉的肉,她用奇异的腔调说道:「哎呦呦,这几天没见,你们家都吃得起肉了啊,真是不得了了……这是狍子肉吧,真嫩,这是打哪来的,哎呀,不会是人家送的吧!」
大伯母依照李梅的走路方向判断出个四五六,声音更夸张了,大惊小怪地说道:「孟家那小子就是专门猎这个的,不会是他送你的吧?」
猜对了,没奖!
李梅很想对着大伯母翻白眼,她是她大伯母,怎么就见不得她好,尽往她身上泼脏水。
「大伯母,我回来后见香儿和成文瘦了不少,便去孟家买了点肉回来,寻思给香儿和成文补补身子。」
大伯母见李梅这样说,转而说道:「给你弟妹补身子?他们两个小娃子,又不干活,整天家就知道玩,补什么,我看你还是拿着去孝敬一下你奶奶,上次你爹还去借钱,怎么,还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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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办法 ...
李梅勉强压下心底蹭蹭往上冒的火气,僵着脸说道:「大伯母,你也知道我们家穷,而且弟弟身子不好,这是我买来给他补补的,下次我买了肉,一定会给奶奶送去的。」
大伯母哼了一声,「光说有什么用,做人要有良心,你奶奶出钱给你弟弟看病,你不应该孝敬她吗,
奶奶的,她倒是大言不惭,还讲良心,讲良心她这做儿媳的怎么不买块肉孝敬那个偏心奶奶,光说不干,有毛用……李梅低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极品大伯母,转身就往自家走去。
大伯母见李梅不理会自己,竟然自顾自回家了,火气一下子冒出来,嘴里说着不好听的话:「哼,败家玩意,家里穷还吃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吃死你,怪不得当了新寡,肯定是命太硬,把人给剋死了,有本事就不要出来借钱……」
大冷天的,也没人出来理会她,她只好自个嘟嘟囔囔回家去,路上还想着去她婆婆那里告上一状。
李梅回家直接把那块肉挂在房檐下冻起来,李香见了就问她:「大姐,这肉是哪来的?你今天怎么给我们弄了这么多好吃的,大姐,你不要乱花钱,要是钱都花光了,就没法再买别的东西了。」
李梅没想到她被妹妹教训了,回头对李香说:「这肉是人家送的,没花钱。香儿,大姐说过,我会赚钱,你就放宽心,我以后会让你和成文吃好穿好,大姐说话算数。」
李香听大姐这样说,就没再说什么。
能给人们带来一丝温暖的太阳慢慢沉了下去,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三姐弟还没吃饭,想等李老爹回来一起吃,三人一起摸黑等人。
老爹这么晚还没回家,他们都很担心他。
李老爹一行人已经到了村里,牛车就停在李宝根家大门口。
「李大哥,明早我们还是早点去,这活干得值,咱得继续干。」昏暗的夜色里,传出说话爽快的男音,这人正是李宝根。
李老爹回话了:「大兄弟,这都多亏了你,我知道了,明天一定早起。」
「客气啥,咱们之间可不用那一套。那你明早就来家里找我,咱们早走。不早了,李大哥赶紧回去,要不孩子得着急了。」
「好了,我走了。」李老爹趁着夜色急匆匆回家了。
李老爹回到家里,果然三个孩子都在等他吃饭,他一边洗手一边嘱咐道:「这两天我回来晚,你们先吃,别等我了,天太冷,要不饭都凉了。」
李梅赶紧在锅底下加把火,热了一下锅里的饭和汤。
李老爹闻到香味,看到饭桌上的饭菜登时愣住了,「小梅,哪来这么多好吃的,你去买的?」
李梅怕老爹心疼,赶忙说:「爹,我看家里没油了,就去镇上买了块肥肉炼油,看到猪下水便宜,才几文钱,顺便买了回来。我在林家学了个做猪下水的法子,做出来没有怪味,很好吃,香儿和成文都吃了好几碗。」
一旁的李香和李成文连连点头,以证明大姐说的都是实话。
李梅又说:「爹,你快吃,除了猪油,其他的东西真没花多少钱,这萝蔔糕是我用萝蔔丝和高粱面做的,趁着油锅煎了煎,很好吃,你吃点。还有这肉汤,我给爹放了一点辣椒,吃起来更香,对了,今天下午我还给宝根叔家送了一碗去。」
李梅夹起萝蔔糕放到老爹面前。
李老爹摆摆手说:「留着你们吃,爹吃窝头就行。」
李老爹捨不得吃。
李梅劝说:「那怎么行,爹干力气活,得吃好点才行,不然时间长了会伤身子。爹,我做了不少,你多吃点。」
李老爹看孩子们都等着,他要是不吃,孩子们都不吃,他只好夹起萝蔔饼咬了一口,喝了一口猪杂汤,「香,小梅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老爹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知道孩子们长大了,知道疼人了,那他更应该好好干活,多挣点钱,以后要给闺女置办嫁妆,给儿子娶媳妇。
李梅看大家吃得满意,她很高兴。
「爹,这萝蔔糕是我用萝蔔和高粱面做的,没花多少钱,我想做点去集市上卖;还有这猪杂汤,也可以去集市上卖,就是天天冷了,没有炉子不方便,这东西一凉就冻住了,不如热烫烫的吃。」
「这能行吗,有人买吗?」李老爹从没考虑过做生意,他就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只会埋头干活,不太懂这些歪歪道子。
「爹,我就想集市的时候卖一上午,刚开始卖,少做点,先试试,要是行,就接着卖,要是不行,就自己吃,都是自家粮食做的,花不了多少钱,正好是冬天,也瞎不了东西。」李梅为了自己的赚钱大业,继续游说。
「你一个人能行吗,再说你的身份,会不会让人说闲话。」李老爹一听闺女想卖东西,最多的是担心。
「爹,过两年香儿和成文都大了,花钱的地方就多了,我成了现在这样,以后咋的都无所谓,我不想让香儿和成文也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别人怎么说我,我不管,我就想多赚点钱,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饿了能有饭吃,病了有钱看病。」
李梅想,要是日子再这么过下去,他们家永无出头之日。
李老爹看闺女都安排好了,才说:「你都想好了,就按你的意思干,爹也没什么本事,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两天我不在家,没法帮你,等忙完这几天,爹给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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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会让咱家过上好日子的。」李梅给老实的李老爹保证。
李老爹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养活三孩子都难,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能支撑起一个家。
李老爹把他今天赚的钱都掏出来,「这是一百文钱,今天干得多,老闆看着能早点完工,就给加了工钱,小梅,你收着,要是用得上就先用着。」
李老爹憨厚老实,没啥大本事,对三个孩子倒是很好。
李梅可不敢再要老爹的血汗钱,「爹,你还是把钱收起来吧,攒着以后给成文娶媳妇用,都交给我,也不怕我霍霍没了。」
「我没处放这些,怕乱放再忘了,还是你收着。」李老爹还能不知道自家闺女是什么性子,一向节俭得很,事事为家里盘算,银钱交给闺女他很放心。
李梅只好把银钱收下才作罢。
晚上,李梅进了空间,先把玉米和土豆收了,再继续买种子种上玉米,好早点升级,她还买了两条鲫鱼鱼苗养在池塘里。
李梅把成熟的玉米全部卖给了系统,土豆留了一些,打算自已用。此时李梅住的县里,还没有吃土豆的,别处她就不知道了。这个她倒好找藉口,只说从山上挖的就行。
李梅看她昨天放养的鲫鱼苗已经长成了大鱼,寻思是把鱼给卖了,还是留着给香儿他们补身子,可要是自己吃,找什么藉口?冬天河里塘里都结冰了,鱼可不好捞。这东西都有了,就是没法往外拿,看来还是等赚了钱再说,到时候就说是自己买来的。
她又想了想,后天就是集市,她该怎么赚第一桶金呢?李梅总觉得,只卖萝蔔糕,似乎单调了点,也赚不了多少钱,要不她再做点别的,可是做什么好呢?
李梅寻思,她还得到镇上跑一趟,看看还能做点什么,捎带着卖卖。
翌日,李梅顶着大冷天又跑了一趟镇上,这次她没遇到熟人,没坐上过路车,是靠自己的十一路走去的。
李梅把两条肥胖的鲫鱼卖给了另一家酒楼,她怕昨天那家,会让那掌柜的说漏嘴,因为他们昨天刚见过,那个掌柜的肯定还认识她。
这家酒楼的掌柜还问鱼是哪来的。李梅就说是自家人逮的,捨不得吃,拿来换钱。李梅和掌柜的讲价,最后按一斤二十文卖给酒楼,比肥肉都贵,主要是冬天捞鱼的少了,这鱼稀罕点。农场养出的鱼肥嫩,一条鱼将近四斤,两只一共得了一百五十文钱。
李梅颠了颠手里卖鱼的钱,心头涌上满足的感觉,这比她原来接个单子赚几千块都高兴,这可是她来古代赚的第一笔钱,她要让这些钱生钱,利滚利,以后她有了钱选个好地方买地,办个田园农场,做个快乐的地主婆。
李梅手里的钱还没攥热,就花出去了,她去给卖肉的大叔送竹筐,又在他那里买了那些不好卖的猪下水,还买了一些猪皮,顺便要了些大骨头,这些花去她四五十文。猪皮八文钱一斤,因为猪皮炼不出油,还带毛,所以很便宜,她打算用这些猪皮做成猪皮冻来买,因为此时没有卖这个的。
农家只知道买了肉炖菜吃,既省油又好吃;酒楼里做的花样多,可能是因为冬天做凉菜少,而夏天猪皮冻又没法储存,有钱人吃猪肉的不多,所以没人想出来做这个。
猪皮冻吃着又滑又筋道,是下酒的好菜。李梅看成本不贵,才做来卖,这个也好做,收拾好了,放上大料一锅煮就行。
李梅找到米粮店,买了两斤花生,是做猪皮冻用的。花生因为可以榨油,比粮食还要贵一点,比肉便宜,一斤要十二文。
李梅看再也没有要买的,就背着竹筐回家。路上,她没忘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很重的竹筐放到空间里。
14、敦邻 ...
回到家里,李梅刚把竹筐放下,李成文就跑过来巴巴地看着她。李梅一看就知道弟弟干什么,这是想知道看她有没有给他买好吃的东西。
李梅将她随手买的麦芽糖和小糖人拿出来给弟弟,「给,拿去跟你二姐分着吃。」
李成文那期待的小脸上立马就浮现出笑容,笑出可爱的小豁牙。
「行了,你和二姐玩去,大姐还有事干。」李梅交代完毕,就开始忙活起来。
她先把比较费事的猪下水洗好放到锅里,放好调料开始卤下水,锅底放了几块大木头,李梅也不用亲自看火。她找到铁铲子,在锅底下烙红,慢慢把猪皮上的猪毛烙去,最后用刀颳了一遍,直到把猪毛刮净。
李梅在另一口锅里烧了温水,把花生米泡上去红衣。猪皮切块,用开水汆一下,刮去里面的肥肉,然后切成细条,加入足量水,放入花椒、茴香、八角等大料大火煮炖,沸腾后,加入去皮花生米,维持大火力10分钟,撇干净浮在表面的浮沫,这样做出猪皮冻会透明一些,看着没有杂质。然后再用小火慢慢炖,等猪皮溶解的差不多了,加上盐、酱油调味调色,最后把调料包捞出来,盛到盆里晾凉,然后放到寒冷处冻住即可。
李梅蒸了几笼屉萝蔔糕,想等第二天早上剪好去卖,她怕煎好后过了夜会变硬变颜色,那样就不好看也不好吃了。
古代又不能看电视上网,更没什么娱乐活动,李梅做好饭,等老爹回来一起吃了饭,就去睡了。因为李梅要早起,她都没来得及去空间,就怕起晚了耽误了赚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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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怕睡过头,一晚上都没敢睡死。第二天一早,朦胧中李梅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是李老爹出了门。她接着就起来了,先把萝蔔糕煎好;又把切好的猪肚和猪肠分别用辣椒炒了一小盆;再把冻了一夜的猪皮冻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放到木盆里。
李梅把盛猪皮冻的木盆放到竹框最底下,用盖垫盖好;上面放上炒猪肠和猪肚,盖好后,最上面放上萝蔔糕,就这样一层一层摞起来。
忙完这些,天才刚刚亮,李梅不敢耽搁,赶紧出门,她怕去晚了占不到好地方。
宝根叔家的牛车早就被赶着去了县里,李梅只好走着去。因为今天是大集,赶集的人不少。李梅出了村子,就在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相约去赶集,还有赶着牛车的,赶驴车去的。
李梅没走出多远,就被叫住了。
「小梅,小梅……你是去赶集吧,快上车来。」
一个年长的声音叫住李梅,李梅回过头一看,是一辆牛车,挺熟悉的牛车。赶牛车的人还是孟瑞山,牛车上挤了好几个人,喊她的正是一个年龄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她在记忆中搜寻此人,才知道她是李大娘,旁边是李大爷,好像他们家和孟瑞山家住得不远,都住村南头。还有一个年轻妇人,是李大娘的大儿媳杏花嫂子,还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是李大娘的孙子,叫大虎。
「李大娘,不用了,我走着去就行。」李梅看车上人多,她很怀疑自己上了车,牛车还能不能拉动,再说她还背了个竹筐占地方。
「上来挤挤,走着多累……」李大娘很热心,说完还挪了挪,腾出小块地方,让李梅上车。
李梅见状,不再推辞,先把筐递过去,自己又上了车。
「小梅,你去集市干嘛,这筐还挺沉的。」杏花嫂子问李梅,她性子温柔,说出的话柔柔的,让人听了打心底觉得舒服。
「嫂子,我自己做了点吃食,想去卖了补贴家用。」李梅觉得自己又不是没出嫁的小丫头,会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她一个寡妇身份,只想赚点钱而已,无需顾忌什么。
李大娘一听来了兴趣,忙问:「小梅,你做的什么,好卖不?」
「大娘,我做了点萝蔔糕,还有猪皮冻和辣炒猪肚、猪肠。今天是第一次卖,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卖。」李梅说着就去框里拿出点来,想让大家尝尝。
孟瑞山一听是萝蔔糕,扬起的鞭子甩歪了,抽到了一边。萝蔔糕,他家小崽子挺喜欢吃,李梅送去的那些,凉了的他放上点油稍微一热,都让儿子吃光了。他还尝了一块,味道挺好,比甜糕点吃着好吃,他不喜欢吃甜。
李梅怕萝蔔糕凉得快,盖了一层笼布,又盖上一个弟弟小时候用的小薄被。她用筷子夹起萝蔔糕,递给每人一块,就连孟瑞山都接过去吃了一块。
因为有被子闷着,萝蔔糕咸香中带点酥软,李大娘吃着对味,「小梅,你手艺不错啊。」
大虎吃着挺香,嘴巴一张,两口就吃下去了,李梅赶紧又递给他一块。
杏花嫂子伸手挡住了,「妹子,这是你赚钱的吃食,可不能都让大虎吃了,他早上吃过饭了。」
「嫂子,你看你说的,大虎不是孩子吗,哪有不爱吃东西的,能吃才是福气,这又不值几个钱,你就让他吃个够。」李梅才不心疼这点东西,真不是值钱玩意,有人喜欢吃她很高兴;再说,和村里人搞好关系,对她一个寡妇来说,总是好事。
李梅还把萝蔔糕拿出来,将底下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几人品尝,「我第一次去卖东西,你们就当帮我尝尝,好吃不好吃,要是你们喜欢,说不定大家会喜欢。」
李梅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可她对此地人的口味不了解,不知道人家好哪口。
刚好李梅准备了几双筷子,递给他们,让他们尝尝她做的猪下水。
本来几人对猪下水不感兴趣,但是他们当看到李梅掀开的盆时,一股浓浓的麻辣香味传出来,让人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牛车上的几人都耐不住了,一人从边上夹了一筷子品尝。
「嘶,好辣,还有点麻,小梅,你在里面加的什么,味道有点怪,但是吃着挺香。」李大娘可能是不怎么吃辣子,辣的她只「嘶嘶」。
李梅赶紧让她夹了一筷子猪皮冻吃,这才缓解了她嘴巴里的辣味。
李大娘咂咂嘴,「这个好吃,滑熘熘,凉丝丝的,还有嚼头,老头子,这个给你当下酒菜就不错。「
李大爷吃了两口,觉得确实不错,点点头以示肯定,就把筷子放下了,「做的不错,应该好卖。」
孟瑞山抽空每样尝了一口,觉得李梅的做菜手艺确实高明,都快赶上酒楼里的大厨了,想不到她手艺如此好,原来还真是小看了她。
李梅看他们喜欢吃,满脸露出喜色,有人喜欢就代表东西好卖,有人买她就能赚钱啦,这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农家孩子本来就吃不到啥好东西,大虎又是长个子的年纪,看着好吃的,立刻觉得自己肚子饿了。大虎吃着炒辣肠很过瘾,吃了口猪皮冻也觉得好吃,忍不住说:「娘,等回家你也做给我吃。」
杏花嫂子知道这是李梅卖钱的吃食,看大虎吃得欢,忙夺过筷子,「出门前不是让你吃饭了,怎么跟没吃饱似的,真是!这个……娘没做过,不一定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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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说话了:「这没事,等回头有空了我给嫂子说说咋做,这个不难做,就是麻烦点。」
她没打算一直靠这个赚钱,这些东西等天热就不能卖了,交给顺眼的人就当为个人。敦邻睦亲,守望相助,是邻里之间的相处之道,说不定哪天人家就帮上忙了。
李大娘一家不好意思了,李大娘忙说:「这怎么行,你可是靠着这赚钱的,要是都知道了,你还咋卖?我们可不能学,这不是断了你的财路吗?」
「大娘,这些东西又不值大钱,我也就今冬卖卖,天热就不干这了。你们想吃就学,我还会做别的,以后卖别的吃食也行。」李梅看这里的猪肉做法不多,酒楼里卖的大多是鸡鸭鱼肉和野物,她或许可以从这方面考虑入手。
猪肉的做法可多了,红烧肉、回锅肉、水煮肉片、红烧狮子头等,这些做出来,不知能吸引多少人的眼光,靠这些,说不定她也能赚不少。
李大娘看李梅真得不在乎这些,才说:「那我就谢谢小梅了,以后你有啥难事给大娘说,大娘能帮的一定帮忙。」
农家好吃的肉菜不多,孩子喜欢,大人会想办法做,都是为了孩子。李大娘见李梅这么大方,觉得李梅吃了亏,寻思着以后尽量在别的方面补偿她。李大娘一家人口多,为人诚实,做事本分,在李家村挺受人尊敬的,有点事他们也能说上话。
李梅笑笑说:「那我也先谢谢大娘,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客气。」怕李大娘还跟她客气,李梅话头一转问:「大娘,你们一家赶集去买东西吗?」
「天冷了,去给孩子扯点布,做厚点的棉衣。你大爷和几个哥哥去打了点猎物,顺便去卖掉。」
李梅看车上载的猎物知道,肯定又是去卖山货的,说不定孟瑞山也是因为这才去的。
15、买卖 ...
杏花嫂子看到李梅冻得长疮的手,惊讶又带点怜惜地问:「妹子,你的手咋冻成这样了,真吓人,我听说把生姜在火上烤热,切成片贴在冻坏的地方,可以治冻疮,你回去试试。」
「谢谢嫂子,我的手怕冻,不过是今年冻得厉害些,等天暖和了应该就好了。」李梅谢过杏花嫂子,说回去就试试。她当然没说自己的手是被婆家虐待冻伤的,说了也只会得几句同情的话,又有何用?
李大娘也给李梅支了几个法子,让她好好保护自己的手,不然老了以后手指头会痛,里面的骨头痛。她自己就这样,年轻时不在意,没出月子就干这干那,到老了落一身毛病。
李梅知道手骨头痛好像是关节炎,好像这个还没法根治。其实她还在乎的是,这手都冻得长疮了,不知道会不会落疤?唉,没办法,还是慢慢养吧,说不定明年就会变得白白嫩嫩了。
李梅不回林家的事情,外人暂时还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谣言又传得沸沸扬扬了,李大娘他们肯定得问她话,现在没人知情,所以她还能落个清闲。
李梅到了集市,就和李大娘家人分散开来。因为来得不早不晚,倒是还有一些摆摊的地方没被占,李梅想寻个好地方。
忽然,李梅看见了卖肉的大叔,她觉得那里正是个好地方,能买得起肉的人才有余钱买吃食,也许她还能借大叔的光呢。
卖肉的大叔看到李梅就问:「闺女,你咋又来了,还买猪下水?」
肉摊老闆觉得猪下水不好吃,他实在是看不惯这闺女的败家行为了,天天买那么多猪下水,吃不了不是浪费吗?
李梅把竹筐卸下,答道:「大叔,我今天是来摆摊卖点东西,你看,我能挨着你不?」
李梅都连着买了他好几次肉,他哪能不答应,「咋不行,这里还没人,你赶紧给占了,反正这地方是谁来的早谁占。」肉摊大叔说完后,又问:「闺女,你卖啥?」
「大叔,我自己做了点吃食卖,一会儿给大叔尝尝,你尝尝好吃不?」李梅知道肉摊老闆是老买卖人,自己和他搞好关系,肯定没啥说的。
肉摊老闆觉得李梅是个会来事的孩子,挺上道,他喜欢,其实他就好口吃的,李梅误打误撞,撞到了他的肋骨上,不管好吃不好吃,话说好听就先得人心。他看李梅就背了个竹筐,拿出来的食盆都没处摆,总不能摆了地下。他就在自己的摊子上抽了两块木板给李梅用。
「来,用这个,你总不能在地上摆摊。」他把板子给搭在竹筐上,让李梅把木盆放到木板上,一个简易摊位轻易就摆好了。
李梅把肉和肉冻夹到碗里一小半碗,递给了大叔,「大叔,你尝尝。」
肉摊老闆常年摆弄肉,一看碗里的肉,他就知道是这闺女用买他的猪下水和猪皮做的,虽然按猪肠因为天冷冻得出了白色的油,可他看着这和别人做出来的不一样,还是夹起来尝了尝。
大叔口味重,这菜正和他的胃口,几筷子下去,碗里的肉吃完了,大叔意犹未尽,「丫头,你这肉是咋卖的,给大叔来点,太好吃了,我还不知道猪下水也能做出这种味道,挺对我的口味。」
他就算整天杀猪,也做不出这味来,香辣软嫩,让他吃了还想再吃。
李梅看大叔喜欢,她很高兴,「大叔,你想吃我再给你盛点,不用花钱买了。」
「这哪行,你不是做买卖吗,要是像你这么做,早晚得亏了,大叔可不占你便宜,东西是我买的,钱照给,你就给大叔便宜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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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大叔,我这萝蔔糕一文钱两块,猪皮冻十五文一斤,辣炒猪肠和猪肚二十文一斤。」
猪肠和猪肚量少,一共才三斤多点,定的价高点,李梅觉得「物以稀为贵」,东西好吃不愁卖。倒是猪皮冻多,得有十几斤,这样算起来,还是猪皮冻赚钱多点。
大叔说:你那萝蔔糕我就不要了,那是小孩子吃的玩意,你把猪皮冻和辣肚肠每样给我称一斤。闺女,你有称吗?还有,人家买了你的东西,往哪里放?」
李梅嘿嘿一笑:「大叔,我没称,你给我称称呗,我给你多放点,一共收你三十文就行了,以后你要吃,还是这个价。大叔,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装这些菜,总不能每人给个碗吧,我可给不起。」
「哎呀,我说你这闺女,真不像做买卖的,没东西装人家咋拿回家。我看你还是去杂货店买点油纸,先凑合着使,回头告诉那些买东西的人,下次想买就自己带碗来。」大叔给出了主意。
李梅还没开卖,让大叔给她看着摊子,她赶紧跑着去花了几文钱买了一沓油纸。
在李梅走的空隙,肉摊老闆还帮李梅宣传她的肉好吃,有好几个人围着看,在议论好不好吃。
路不远,李梅转眼就回来了。看到有人看她摊位的东西,她就让人先尝后买。
白吃的东西谁不吃,几人长了一下,都觉得肉皮冻好吃,猪肠味带麻辣,有喜欢吃的,也有不喜欢吃的。他们问了价格后,有两人买了猪皮冻走了。
李梅让肉摊大叔给他自己称了肉,李梅又多给大叔加了一些,算是谢谢大叔的帮忙。大叔笑眯眯地,心情不错,他爽快地付了三十文钱。
集市上的人慢慢多了,人来人往,很多人看到李梅卖的吃食来问价问怎么吃的。
李梅解说:「这萝蔔糕虽然现在凉点,可买回去一热就能吃,也能切片炒着吃,孩子都喜欢,可以当零食哄孩子。这辣炒猪肠和猪肚回锅热一下才香,什么都不用加,又香又辣还带点麻,吃起来很过瘾。这猪皮冻大家都尝过了,知道啥味道,这个回去放点醋、葱丝、姜末、香油凉拌一下更好吃,配着喝个辣酒,当下酒菜,绝对吃着舒坦。」
叫李梅这一说,听着的人都情不自禁咽口水,有的人家里稍微宽松点,就买一斤回去;有的人家里条件差点,狠狠心买半斤回去吃。
李梅带来的东西不多,剩下的辣炒猪肠和猪肚让一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穿着不错的年轻人全部买走了,还剩两斤多点,李梅一共收了四十文。猪皮冻被人你一斤、我半斤地买走了,竟然卖了一百多文钱。
很快,李梅就把猪皮冻也卖完了,只剩下一些萝蔔糕,因为天太寒冷,萝蔔糕摆出来卖,早就冻硬了,虽然颜色看着还可以,但吃起来就不那么美味了,这一点李梅失算了,所以卖得不是太好。也有图便宜,买几块回去给孩子解馋的,可还剩了三四十块在框里。
李梅刚来就跟卖肉的大叔说好,猪下水都给她留着,她回去做好了,下个集市还来卖。
大叔知道李梅做猪下水肯定有自己的秘方,这个就不是他能打听的了,他可没见别人过能做出这种味道。虽然李梅能赚钱,可猪下水就那一点,还是不如自己赚得多,所以他不嫉妒李梅,他还好这一口,就希望李梅以后卖给他时便宜一些就行。
虽然萝蔔糕卖得不好,可李梅总的来说赚了两百多文钱,除去本钱,也能剩两百文,这等于她老爹下两天苦力的钱,还算不错,李梅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更有信心了,她打算下次集市上多做点来卖。
不远处,有个女人指着正在摆摊的李梅说道:「哎,你看,那个不就是林家的小寡妇,她不是回娘家了吗,怎么在这里卖起东西来了?」
旁边那大婶回道:「听说她娘家很穷,莫不是给她娘家赚银钱来了,这要是林家人知道了,肯定会折腾她的。」
「林家的来赶集了没有,要是来了,就有热闹看了。」
「切,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欺负一个刚过门的小寡妇,这孩子也命苦,嫁过来丈夫就没了,听说林家人老是让她干活,还不给她饭吃,真狠心哪……」这大婶心善,看不得林家欺负一个小媳妇。
「林家说她命硬,是克夫命,难怪了,嫁过来没仨月就死了丈夫,婆家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你知道啥,这姑娘没嫁的时候,大夫就说林家老三不行了,找人沖喜,死了人又把黑锅往这倒霉姑娘身上扣,林家也不是个好的,别看林家看着富裕,一家子都是小气巴拉的人。」
这两人还各有各的看法,一个同情李梅,一个觉得李梅是真命硬。
其实,李梅的婆婆——前任婆婆也来了集市,还有她的两个嫂子都来了。只不过肉摊这地方固定在集市一头,算是偏点,凡是买肉的人都知道往这边来。一般女人逛集市会先去那些布店、杂货店、小摊那里去看看,最后走的时候说不定会买些便宜点的肉吃,林家人一向如此做法。
林家两个媳妇和婆婆来赶集,买东西都放不开手,因为还没分家,银钱都是婆婆管着。买这个,婆婆嫌贵;买那个,婆婆嫌不好,总之,就是不花钱最好,两个儿媳妇一提钱,婆婆这就脸色不好。
16、麻烦 ...
林家婆媳三人从南逛到北,就没添置多少东西。婆婆就是给家里添置了点油盐、针线之类的零碎物件,还给孙子买了点吃食,别的就没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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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媳妇见没买自己合意的东西,脸上带着微微不高兴的神色,心里都有怨气,蔫蔫地跟在婆婆后面左瞧右看,四处撒摩。
走着走着,老二家眼尖,一眼就瞧见前面的李梅,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肘拐了拐大嫂问:「哎,大嫂,你看那边是不是咱家那个倒霉寡妇?」
老二家这嘴真臭,连个弟媳都不屑叫。
「嗯,真是她,她怎么在集市上卖起东西来了,哎,要不要告诉婆婆?」
两人互看一眼,眼中的深意只有她们自己明白。现在她俩的想法倒是一致,都想把李梅这个三房寡妇赶出林家门。因为按他们这里的风俗来说,即使老三死了,他媳妇成了寡妇,以后分家也有他媳妇的一份。虽然依公公婆婆的吝啬性格不太可能分给李梅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点把她赶出家门好。况且看李梅这小身板也不是能干力气活的人,这才没几天就累出病来,养着也是个废物,不如早点打发出去,这样以后就少了一个可以和他们分家产的人。
老二媳妇上前拽了拽正在讲价买东西的婆婆。
林夫人回过头不耐烦的问了句:「啥事,没看我忙着吗?」
这会老二媳妇满心幸灾乐祸,想看婆婆收拾老三家的,根本不在意婆婆对她恶声恶气,「娘,你看那是不是老三家的?」
林夫人沖儿媳妇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站在不远处笑嘻嘻和人说话的正是老三家的。可她那是在干嘛,卖东西?好啊,让她回娘家养着,她竟然出来摆摊赚钱,既丢林家的脸面,又抹他们家的面子。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打水」,她还想着帮娘家赚钱,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夫人想到这里,心底的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嗓子眼,差点灼烧了她的喉咙。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李梅的摊位前,一脚就把竹筐和木板踹翻,上面的木盆和装在里面的萝蔔糕叽里咕噜就四散滚去,眨眼间便让人踩在脚下。
李梅可没预想到现在的情况,她压根就忘了林家人,没把他们放到心上,没想到他们也会来集市上。现在看到她的前婆婆满脸的凶神恶煞,一副要和她没完的乌黑脸色,她就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不过李梅根本不怕林家,她有休书她怕谁,说起来她真得感谢她的前任丈夫,那个林家唯一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也许书读得多真管用,就是比其他人讲理,就为这张休书,以后她每年也会给他上柱香,为他祈祷。
赶集的人看都这情景,都惊讶了,停住脚步了。到哪都不缺看热闹的人,他们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姑娘卖东西缺斤少两了,还是骗人家银子了?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是家务事,会是婆婆找儿媳妇的麻烦。
李梅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她不会忍让,更不怕林家人,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正想找个机会和他们断绝关系,这不就送上门来了,还省得她亲自上门去找了。
李梅不慌不忙地看着对面的前任婆婆,张口就气死个人,「这位大婶,你这是干嘛,为何踢我的摊子?」
林家妇人被李梅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手指颤颤地指着她道:「你,你……好你个破玩意儿,这才回娘家几天,就不认识我这当婆婆的了,你个害死我三儿的臭婆娘,让你回娘家养病,你竟然偷着出来摆摊赚钱补贴娘家,你忘了你还是我们林家的人,我三儿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明着帮娘家赚钱,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她一生气就想上去打人,可是被她那俩儿媳妇拉住了。
「别拦着我,看我不打死她,她还是我们林家的人,吃着我们林家的饭,花了我们林家的钱,竟然帮娘家赚钱,到哪儿没有这样的说法,我们林家这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林家妇人说起来哭天抢地的,生怕人不知道林家是「好人」。
老大媳妇跟婆婆说:「娘,你不先问问老三家的是来卖什么的,赚了多少银钱?咱们这还没分家呢,她赚的钱怎么说也有娘你的一份。」
这俩儿媳妇生怕婆婆和老三家闹翻了,钱就到不了手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一文钱都不能放过。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快点,把今天赚的银钱拿来,不然回头让族里处置你!」婆婆一副不容李梅拒绝的口气说道。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李梅的眼神就变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毕竟她要真是林家的媳妇,却帮娘家赚钱,是有点说不过去。
李梅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被这无耻的婆媳三人给气到了,没想到这三人到现在最先想到的是跟她要银子,当她是傻瓜,还是当她好欺负?
李梅才不会把自己赚的银子给他们,从她重生到这个身体上起,就决定和林家没有半点关系,想讹她银子,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她们三婆媳败坏她的名声,她也不不让她们好过。
李梅想到这里,眼里渐渐凝集委屈的泪水,「我早就不是你们家媳妇了……我在林家时,自从相公走了,你们天让我干活不说,还成心不让我吃饱饭,一顿就让我吃个黑窝头,有时候连窝头都不让我吃,差点把我饿死……你们看看我的手,看看这上面的疮,大冬天的,你们说要省柴,不让我用热水,还让我洗这洗那……」
李梅一边说,一边流泪,还伸出她冻坏的「猪手」给大家看。生活就像一场戏,谁演技精湛谁如意。李梅想自己如意,当然要卖力演戏,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掉。她可不能让这些恶人坏了她的名声,不是都欺负她吗,看她如何「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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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门时,相公就病了,你们硬说我是克夫命,命硬,天天骂我,干活不让吃饭,想成心饿死我,我饿晕以后,林婶子让我爹把我接了回家。自从我回家那天起,我就不是你们家的媳妇了,我都是饿死一回的人了,怎么还是你林家的人?「
李梅声泪俱下这么一说,众人就像墙头草,看林家婆媳的眼神给变了。
人群中传出这样的声音:「这姑娘说的肯定是真的,你看她长得面黄肌瘦,那仨一个比一个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看那闺女瘦的,可怜吶,这赶上个灾年也就瘦成她那样……她婆家可真狠心,要是人家爹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要是我闺女受这份罪,看我不把她婆家的门给砸了,狠毒啊……」
「连锅也得砸了……」有人看着实在气愤,说出的话却很喜感。
也活该林家人倒霉,两个媳妇看不分家,一个比一个能吃,认为吃到肚子里就是自己的,吃到别人肚子里是别人的,为了自家能多沾点便宜,她们一个比一个吃的多,虽然家里饭食不好,但她们可没少吃,。婆婆也不是个傻的,也挺能吃,年龄还在那里摆着,早就吃出滚胖的肚子。所以,三人是一个比一个圆,一个比一个胖,再和生病刚好、还没缓过劲的李梅一比,话里的真假一看就能知道。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唿啦啦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大爷一家转到这边,看到这么多围观的人,也好奇发生啥事,挤进来一看还是李梅。看到有人找她的麻烦,他们当然不能光看不管。他们今早刚盛了李梅的情,再说又是他们村嫁出去的闺女,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李大娘和杏花嫂子就上前去帮助李梅。
林家婆媳一听这些话,脸面上更难看了。
婆婆直接开骂了:「好你个小蹄子,小贱人,还敢搬弄是非,败坏林家是声誉,看老娘不打死你。」
狠婆娘说完就要上来厮打李梅,李大爷他们当然不能看着林家人打人,就上前拦着;知道事情原委的大叔热心肠也发作了,冲上他那胖硕的身板说:「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们家都快把人闺女饿死了,还想让闺女把赚的钱给你,我看你是没睡醒——白日做梦吧!大家说说看,这婆娘是不是不讲理?」
「就是,这么狠心,谁嫁到他们家谁倒霉!」
不得不说,幸亏林家的儿子都成亲了,要不谁家还敢把闺女嫁到他们家。
林家的大儿媳看大家都用「她们是坏人」的眼光看她三人,不由指着李梅辩解出声:「她是我婆婆用五两银子聘礼娶进门的,既没被休,也没被赶出门,当然还是我们林家的媳妇,是林家的媳妇就应该听婆婆的话,把钱交出来,她还敢和婆婆对着打架,就应该受到族里的惩罚!」
好一番义愤填膺、煽动人心的话。不过,人们一般还是同情弱者的多,围观的人都觉得被婆家虐待的李梅可怜,没人出来替那婆媳说话,希望这闺女好好想想,这样的婆家不呆也罢,不如早点自求下堂去。
17、解决 ...
李梅可不想才来古代就背上骂名,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弱小,博同情。古代以孝为先,她不可能跟前婆婆对着干,那样的话她无论如何会站不住脚,在他们还没彻底摊牌之前,她的弱势恰恰也是她的优势,这一切才是开始。
婆婆一听自家媳妇挺她是话,立马又蹦起来,「白眼狼,我花银子把你娶进门,你把三儿剋死不说,还在外败坏我林家声誉,三儿泉下有知也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不知好歹……」
林家婆婆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亏,她要是吃亏的主,她家能越过越富么。
这还是自家儿媳妇吗,才几天没没见,这个小蹄子就假装不认识她,哼!心底的火没发出来她难受着呢,林家婆婆心想,她一个婆婆教训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谁都管不着她,这么想着,她上前扬起手就要打李梅。
这时,一只大手抓住将要动手的恶婆婆,「怎么回事,还敢打人?」
孟瑞山及时出现,挡住了恶婆婆的行兇,这算不算英雄救美,孟瑞山算个英雄,可此时的李梅真算不上美,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长成干扁的身材,头髮发黄,皮肤蜡黄,整个人看上去赖儿吧唧的。她脸上唯一能看的就是那双因饿瘦而显得更大更黑的眼睛,此刻双眼含泪,盈盈欲滴,看上去更让人心疼。
孟瑞山和李大爷家说好在集市头上碰面,一起回家,这不他办完事情就回来了,只比李大爷家晚一步,恰好让他看见了林家婆婆欲打李梅的情行,林家婆婆粗壮的胳膊一出手,就让他给拿住了。
「你,你是谁?」林家婆婆结结巴巴地问道。
据李梅目测,林婆婆的身子骨虽壮,可她只有一米五多,站在一米八左右的孟瑞山跟前,显然很有压迫感,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孟瑞山没搭理林家婆婆,转身问李梅:「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李梅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没事,这事……」
李梅寻思,这是她自己的麻烦事,不太好意思麻烦孟瑞山。她没寻思这事让孟瑞山看见,自己为了装可怜,哭得稀里哗啦的,给一个大男人瞧见,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不过,孟瑞山这么一大个儿在这里矗着,挺能镇住人的,看来今天自己是吃不了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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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婆媳看到李梅和孟瑞山交谈,完全不把她们放到眼里,心底的水如沸腾勐然翻滚了几下,三人皆指着两人,死死瞪着,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时,老二家的说话了:「老三家的,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三弟这才走了多久,你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让死去的三弟难以瞑目啊……你说你要是想再嫁人,可以自求下堂,离开林家。你怎么能这样呢?竟然偷偷摸摸和别的男人来往,你如此不顾林家脸面,给三弟够屎盆子,玷污三弟的名声,依你现在的行为,应该先让宗族审问,然后再拉去浸猪笼,哼,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梅的前婆婆也反应过来,张口就开骂:「好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就勾搭上了!三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咋就不长眼,给你找了这么一个破烂货,你死了还给你带绿帽子,老天不长眼啊,你个死女人、臭破鞋,不得好死……」
「你们不要太过分,再胡言乱语,小心拿你们去见官。」孟瑞山火了,他还没被人骂这么难听过,狗男女?这词真难以入耳。他的眼珠子恨不能瞪出来,跟要马上吃了林家人一样,吓得林家婆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李梅更火儿,她祖奶奶的坟头的,给她扣了这么多屎盆子,想害死她是吧,林家人还真把她当病猫了,今天不堵住他们的嘴,她就不姓程。
李梅都给气煳涂了,她前世姓程,今生姓李。
眼看事情发展越来越出乎大家预料,卖东西的不卖了,买东西的不买了,就连附近店里的老闆伙计都跑出来看热闹。从别处望过去一看,围得整条街道都水泻不通,真是人挤人,肩碰肩,热闹无比。
李梅虽然气得恨不能把几人给扔到天边去,可她咬牙忍着,沖在场的各位说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这位替我出头的是孟大哥,我们是同一个村的人,他不过是看我被欺负打抱不平罢了。」李梅又拉过李大娘来说:「这位是我们村的李大娘,那边还有李大爷和杏花嫂子,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们确实是一个村的,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孟大哥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才照顾我,我虽是一介小女子,但从不说谎话,这事你们可以去打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人调查。」
李梅顿了顿,扫视了林家婆媳三人一眼说道:「还有,这三人原来确实和我有关系,正如她们所说,年长的原来是我婆婆,年轻的两个是我嫂子,不过,从今天开始,她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各位稍等,我会拿出物证,证明和这三人没有任何关系。」
李梅就一个过冬棉袄,休书她没动过,一直随身携带,没想到马上就用到了。李梅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棉袄里拿出东西,她转了一个弯,进了一个胡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拿出那张休书,又匆匆回来。
李梅一走,看戏的众人不知道她这是唱得哪一出,但是大家都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看李梅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和婆家脱离关系。
至于李大娘一家和孟瑞山,总归是外人,这事他们无法插手,只能静待事情发展,他们只要保证关键时刻李梅不受人欺负就行。
李梅拿来休书,继续解释道:「先夫去世之前,他已经写了休书给我,这就是那封休书。大家肯定想我有了休书为何还呆在婆家,那是因为我念及先夫之情,本想为他守孝一年,没想到自从先夫走了,婆家的人就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天天让我干活,我忍了;不让我吃饭,我也忍了,直到我最后晕倒在地,才被爹回了娘家。我醒来之后幡然醒悟,我想为先夫守孝,在哪里不行,为何要做在林家受他们的欺辱?所以,现在我已是自由身,我不会再回林家;而你们,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在场的各位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看看这份休书是不是真的。」
还当真有好管闲事的识字之人拿过去看,见休书写的正式,签名手印都在,大部分都相信李梅的话。
孟瑞山和李大爷一家都不知道这事,咋听之后,心里都觉得李梅是个可怜的孩子。
林家婆媳被李梅一番说辞给震傻了,懵了,一直都没没回过神。
众人被李梅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给说服了,他们纷纷觉得李梅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为了给先夫守孝,在婆家忍辱负重,受尽艰辛……瞬间,李梅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变的不一样了,觉得她是个贤惠知礼的好女人。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可不是林家婆媳所能预料的,要是知道会丢这么大人,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大吵大嚷放到明面上来讲,背地里偷偷解决就行。
林家的媳妇不甘心,最后问李梅要银子,「娘当初可是花了五两银子的聘礼把你娶回家的给老三当媳妇的,你嫁过来又没为林家生个孩子,也没赚过一分钱,就连聘礼都没几样,难道让娘的银子白花了?」
一提银子,林家婆婆精神了,来劲了,她好像抓到李梅的把柄一般,大声说道:「你把我的银子还来,今天你要是不给银子,就是欠着林家的,你有休书怎么了,你还拿了林家的银子呢,有媒人可以作证!你不把银子吐出来,就算我把你卖了都应该……」
众人开始鄙视林家人,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成了你们林家的下堂妇,居然还让人还聘礼钱,这事前所未闻,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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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甩在林家婆媳面前,冷冷地说道:「这是五两银子,她今后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要是再找她麻烦,咱们就去见官吧。」
李梅觉得孟瑞山甩银子的时候实在是帅呆了,要是她有钱,就会往林家人身上砸,拿银子砸晕他们。
李梅也想把银子还给林家,因为她不想以后再和林家有任何牵扯,无奈她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只好欠着孟瑞山了。只是这回又欠了他一个人情,银子好还,人情难还啊!
李梅自个觉得,算起来说,她嫁到林家,除了名声受损,经济上没受多大损失,而且还借林家的银子治好了弟弟的病,现在还了,算是两不相欠吧,以后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找她麻烦了。
林家婆媳拾起银子灰熘熘地走了,相信他们拿了银子之后,不会再去找李梅的麻烦,这银子可是当着全镇的人还给林家的,要是他们再无故惹事,林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这次他们闹得这么大,搞得林家名声大减,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骂?不过,林家以后确实和李梅再无任何关系。
众人看已经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了,去做各自还未完成的事情。
「哎呀,光顾看热闹了,我还没买盐呢……」一个人匆匆往杂货店跑去。
「我忘了给公公打酒……」这人赶紧去卖酒的那里打酒。
嗨,这热闹看的,都把正事给耽误了。
经过这事,再「一传十,十传百」,估计李梅的大名众人皆知了,成了全镇的名人。
18、闲话 ...
杏花嫂子早就帮李梅把地上的木盆等东西捡起来,还好东西只是滚在地上,并没有损坏。
见围观的人都已散去,李大娘他们才过来问话。
「小梅,你没事吧?你那个婆婆真不是个东西,还这么财迷,哪有管儿媳要聘礼的。」李大娘心中很是气愤。
杏花嫂子说:「婆婆,那人已经不是小梅的婆婆,和小梅没有任何关系了,小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婆家还真不让你吃饭啊?」
她一脸同情的看着李梅。同样做媳妇,杏花嫂子就幸福多了,公婆是讲理的人,对家里的三个媳妇都不错,还公正,他们家很少吵架。
李梅看着他们关心怜悯的眼神,点了点头,却没再解释什么。刚才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可不想别人整天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希望此事能很快平息下去。
「小梅,你这傻孩子,在婆家受了欺负怎么不回娘家来,就算你爹管不了,还有大娘一家呢,咱们李家村的人凭什么让他们欺负?」
在李家村,李姓居多,扯起来都是远亲,沾亲带故,李大娘心眼实在,想帮李梅也说得过去。农村人打群架,到最后,经常演变成两个村的人对垒,一发不可收拾。
婆媳俩一人一句,把李梅给问得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连声说谢谢。
孟瑞山倒是啥都没问,俩人的鳏夫寡妇身份摆在那里,还要避嫌。其实,就算他不问,从李梅刚才说的话中,他就猜到事情的经过。他觉得林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李梅离开他们家是正确的,不然凭李梅那小身板,早晚还不给人折磨死。
肉摊大叔还安慰李梅:「闺女,回去好好过日子,大叔相信凭你的本事,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你婆家那是没眼光,一群头髮长见识短的女人,甭理他们,要是你过好了,他们只有羡慕你的份。」
「谢谢大叔!」李梅很感动,这个大叔原本只是因为买肉认识的,却处处当她是小辈一样关心她,维护她,还是好人多啊。
「客气啥,下次给大叔带点好吃的来,大叔就高兴了。」大叔爽朗地大笑着。
大叔对她的照顾,李梅都记在心里,想着下次来集市上时给大叔弄点稀罕东西吃。
李梅谢过大叔后,转身对孟瑞山微躬了一□子,说道:「孟大哥,谢谢你先借我银子,只是我手头没那些钱……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上。」
「李家妹子,你不用着急,我不缺钱,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说吧。」
孟瑞山既然出了钱,就不可能当场就和李梅要回。孟瑞山了解李梅家的情况,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马上拿出钱来还他,没事,反正他不急。他一个大男人,看不惯林家欺人太甚的样子,逼着下堂的媳妇要彩礼,这不明摆着欺负人。这几年孟瑞山在外面混得不错,根本不缺钱花,这不过是他顺手而为。
「谢谢你!」李梅是打心底感谢孟瑞山,要不是他,说不定林家就会闹到家里去要银子,倒时候,要是把老爹气出个好歹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梅根本不怕欠债,她有的是办法赚钱,只不过是没逼到那份上而已。再怎么说她也不是原来的李梅,没有能力承担家里的责任。反正欠债还钱就行,至于人情债,找个机会慢慢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苦中作乐享受现在的生活。
李大娘过来说:「小梅,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瑞山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实在孩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们帮忙。」
「谢谢大娘了!大娘,我先去买点东西,再晚怕一会散集了。」李梅赶紧转移话题。她只想大家替她说个公道话就行,可不想一直活在同情的眼光下。
李大娘这才放过李梅:「那行,你赶紧的,我和你杏花嫂子在附近转转,你买完就来集头找我们,咱一块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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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不再多做推辞,那样就太见外了,她那装了东西的竹筐让孟瑞山给捎到车上,和几人说了一声,就去买东西了。李梅不愿让一车人等她,赶紧去附近买了糖、点心、白面等实用的东西,就回去集合。
回程的路上,李大娘他们像是约好似的,倒是没再提林家的事,这让李梅松了一口气,她和杏花嫂子聊了一些做吃食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家。
今天镇上是大集,赶集的人可不少。李家村去赶集的人不只有李梅和李大娘一家人,还有很多人都去了。这样就有人看到李梅和林家脱离关系那一幕,这事成了村里人议论纷纷的话题。不是所有人都是好心人,除了那些可怜李梅的,有些心眼歪歪的人看到李梅和孟瑞山的事,说起他们的闲话,八卦越聊越离谱,估计等他们到家,已经把他们聊成暗地里早已勾搭成奸的一对了。
「小梅这孩子,可怜啊,都是她娘死得早,她爹又老实,家里又没个能撑腰的人,为她说句话……」某个大娘觉得李梅命苦。
「嫁到这样的婆家,是挺可怜……哎,你们觉得,她和孟家那小子有没有关系,要不然,那个孟瑞山干嘛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替她拿出五两银子?」某个碎嘴的婆娘说道。
「看样子孟瑞山在外面混了不少钱吧,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这都够他再娶个婆娘了,莫不是真看了李梅?」另一个人带点羡慕地说。
碎嘴婆娘说:「不然咋的,他们俩要是啥事没有,他能替她出钱,当个冤大头?」
闲的没事的某媳妇问道:「那李梅在她婆家住,孟瑞山回来也没多长时间,他俩咋勾搭上了?」
碎嘴婆娘说:「嗨,这李梅刚嫁过去没几天,年纪轻轻当了寡妇,还能守着她相公的牌位过一辈子,肯定会有别的想法。说不定俩人因为啥事勾搭上的,听说,有人早就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几个人齐声问起:「哎呀,谁看见了?」
碎嘴婆娘说道:「说这话的,还不是别人,是李梅她大伯娘,你说,这能是假的?」
好心大娘说:「这也不一定,他们两家关系一直不好,再说了,李梅这孩子打小就是个安分孩子,她大伯娘那是个什么人,就是个挑事篓子,整天给她婆婆告状,见不得李梅家好,竟欺负她们家。」
另一个人分析道:「反正他俩肯定有事,要不然,孟瑞山肯定不会出那些银子。那钱又不是大风颳来的,他能白给李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梅家的境况,能还得起五两银子吗?」
这要是还不起,那就……
某媳妇说:「是啊,李梅家挺穷的,不然她就不会去集上摆摊了。其实,就算俩人真有啥,现在也没事了,他们一个再娶,一个再嫁,还正合适……」
「说不定哪天就成亲了……」
闲言碎语不能传,越传越离谱。照这些闲聊的女人的说法,说不定到了家,李梅就成了孟瑞山他媳妇。
李梅一回到村里,就遇到不少出门的人。她看到有人在远处对她指指点点的,也有人截住她问她集市上发生的事,李梅胡乱应付了几句,就赶紧回家了。她不怕人家说闲话,可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想想那些异样的眼光,李梅嘆了一口气,唉……八卦闲人咋那么多呢。
李香和李成文被李梅拘在家里玩,他们还不知道有人说李梅的闲话,他俩还是小孩子,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生闲气,帮不了大姐太多。
看到李梅回来,俩孩子齐齐跑去接李梅手里的东西。
「大姐,东西卖的咋样,好卖不?」李香懂事了,最关心她姐能不能赚银子的问题。
「大姐,给我带好吃的回来没?」李成文才八岁,正是顽皮讨人嫌的时候,记吃不记打,看大姐回家,先问有没有好吃的。
「有,大姐都给你们买了。香儿,东西都卖光了,大姐今天赚了不少银钱,一会数数就知道了。」李梅把竹筐放下,回答了弟弟和妹妹的话。
她不想让妹妹知道集市上被人踢了摊子,就说东西都给卖掉了。其实,剩的那些萝蔔糕给林家人给踢了,李梅不怎么心疼,那东西又不值钱,她怕妹妹知道了心里难受。
李香听大姐说东西都卖了,心里很高兴,脸上接着就露出喜滋滋的笑容。
「大姐最厉害,做的东西好吃,当然会卖掉了。」李成文觉得大姐变了,既能识字了,又会讲故事,还会赚钱做好吃的,他最高兴了。
「大姐,你还买白面了?」李香惊讶地问起。
「是啊,家里不是还有点肉,过午大姐给你们包饺子吃。」李梅没想到来到古代她连面粉都吃不上,今天赚了些银钱,她就买了几斤面,就给全家改善伙食增加营养了。
还钱的事不急,她再想别的办法,老是从嘴里省,银子还指不定哪天才能还上。
他们家自从李梅出嫁那天起,就没再吃过白面。就李成文生病的时候,李老爹狠了狠心买了点大米,给孩子煮粥喝。其实,北方主要吃面食,大米比面粉还贵一些,好米好面都是有钱人家吃的东西。他们这些穷老百姓,地里的收成少,等上缴了赋税田租,再拿粮食换点钱花,家里落不下多少粮食。留的那点小麦磨成面粉,也就平时给孩子打打牙祭,吃不了多久就没了,反正李梅家就这样。
「吃饺子?还是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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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的听了都不住地咽口水。他们都好久没吃过面食了,更不用说肉馅饺子,能不馋吗?
19、挨骂 ...
不管外面沸沸扬扬传得如何如何,李梅就想一门心思过好日子,谁也别想破坏她的计划,不然,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中午,李梅偷偷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土豆来,刮皮,切块,用大骨头汤炖土豆吃。此时此地还没有土豆这种蔬菜,不过李梅既然敢拿出来,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李香好奇地问:「大姐,这圆圆的东西是什么,你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好吃吗?」
李梅笑盈盈地回答说:「香儿,这个叫土豆,我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卖这个,就买了一些回来。卖东西的人说,这是从山上挖到的,可以炒菜吃,还可以炖着吃,好吃还便宜的,你和成文光吃萝蔔,早就吃腻了吧,大姐买回来给你们改善饭食。」
「大姐……」李香感动地看着她姐,嘴拙的她再也说不出别的感谢的话来。
李香觉得大姐自从回来后,对她和弟弟越来越好了。原来大姐也关心他们,却不会做这么多事情,没有现在这么细緻入微地照顾他们,什么都会给他们交代好。比如给他们讲故事,让他们睡午觉,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吃,说他们营养不良,需要补补,她更喜欢现在的大姐,
「香儿,相信大姐,我会让你和成文过上好日子的。」
李梅觉得自己现在担任的不只是姐姐的角色,还有母亲的角色。孩子的是非观念有好多都是从大人那里潜移默化学来的,所以,她要做好自己,还要教好弟妹。未来的日子或许负担很重,不过,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才更有人情味,比她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好多了。
大骨头汤顿出的土豆很香,虽然是很普通的饭菜,李香和李成文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吃到,觉得土豆面面的,很合口味,他们吃得很开心,嚷嚷着以后还要吃。
「行,以后要吃大姐还给你们做,我还会做酸辣土豆丝、凉拌土豆丝、土豆炖肉、油炸土豆条,以后大姐都做给你们吃。」
两个小的听了双眼放光,恨不能马上就能吃到更多的美食。
「香儿,以后大姐做饭的时候你也学着点吧,慢慢学,不着急,学会了以后,香儿就可以做给我们吃了。」
李梅想了想,觉得还是多教给妹妹一些东西。虽然她不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在古代适不适用,可香儿是女孩,早晚会嫁人,古代对女孩的要求又苛刻,如果不早做打算的话,会毁了妹妹以后的生活。
李梅明确知道自己的目标,她没想过那种唿风唤雨的生活,以后就打算做个地主婆。所以,妹妹嫁的人可能是农民,再好点可能嫁个识字的,或者是经商的,不管嫁给哪种人,从现在开始,她都不能娇养妹妹,免得将来妹妹成了亲作难。香儿离及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她慢慢教,总会把妹妹教成一个出色的女孩,到时候,不管嫁给哪个,最起码得让她把自己男人的心抓住,得到丈夫的认可和宠爱,这对一个古代女人来说,是见很幸运的事情。李梅要做的就是,交给妹妹如何抓住这份幸运。
李香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知道姐姐是为她好,便重重点头说:「大姐,我会好好学的。」
「没关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慢慢学。」
来到古代,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女人能做的就是照顾孩子、做家务,李梅现在也不例外。吃过午饭,李梅打发两个小的去睡觉,然后她去了李老爹的房间,进了空间。
李梅把早已成熟的玉米土豆收穫以后,看到控制面板上写着:等级:1级金币:l6800 经验:2160
这样李梅又给农场升了一级,现在变成了三级。
系统照旧奖励了东西,是一包大米种子和一包茄子种子。
李梅看到有大米种子很高兴,这代表以后她有米饭可吃了。天天吃高粱面,她真是伤不起啊,要是一直这么吃下去,估计她能得贫血症。还好,空间农场解救了她,李梅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知道自己能吃到大米饭就很满足,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她觉得这样过下去很不错。看到池塘里活蹦乱跳的大肥鱼,想着抽空拿出去做了吃,空间农场养出的鱼,肯定味美。
李梅正在开心地想着以后的规划,听到外面有人喊:「小梅,你个死妮子,死到哪里去了……」
这是谁的声音,跑到他们家来撒野,看我不把她赶出去。唉!人穷了,老实了,什么人都敢欺负。
等李梅出了农场,出门一看,吓了她的小心肝一跳,来人正是她那偏心的奶奶。遇到这人,她没啥办法了,只能顺着。对这个奶奶,他爹都不敢多说一句,可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要是背上不孝的罪名,恐怕以后还会连累妹妹和弟弟的亲事。
李奶奶长得不高,还精瘦,眼里却很有神,此刻正眯起她的眼睛不善地看着李梅。
李老婆子不怎么待见二儿子,也就是李梅子她老爹。因为李老爹太老实,整天只知道埋头干活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她看着就不喜;原来她也不喜欢李梅她娘亲,因为李梅的娘亲一连生了两个「赔钱货」,她对他们一家更没好脸色了。而大伯家一举得男,共有两个男孙,所以后来分家时,奶奶向着大伯家,她怕李家的田产败在李老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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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扯了个笑脸,迎了上去,「奶奶,您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您找人捎个信,我过去就行了。」
虽然李梅满脸赔笑,可在李奶奶眼中,李梅这样笑纯粹是心虚,以往怎么不见她笑得这么灿烂呢?
「你个臭丫头,赔钱货,我早就预料到了,果然就是个赔钱货,你说你傻不傻,竟然把林家的聘礼还给他家,你是他们娶过去的媳妇,出聘礼是应该的,怎么能把钱还给他们!你个傻子,现在丈夫没了,名声毁了,钱也没了,看你以后怎么过日子,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头?」李奶奶指着李梅就开骂:「你说你,你那个死鬼丈夫死了就死了,你还给他守什么孝!怎么样?还不是被林家人给赶出门;还有,你说,你怎么和孟瑞山勾搭上的,你个死孩子,知道这样会坏了你的名声吗?你败坏的可不只是你的名声,还有我们老李家的名声,你弟弟妹妹将来还要不要成亲,你大伯一家还要不要见人,你怎么这么给我们老李家丢人啊……」
李梅可没想到,她这个名誉上的奶奶一上来就指着她的鼻子开骂,连缘由都不问问,她是她亲奶奶么,这是她当奶奶应该说的吗,她不知道应该维护孙女的名声吗?老太婆有这骂她的闲心,怎么不先去林家讨个说法,替她撑撑腰?
李梅敛起笑容,低下头不吭声了。她不是原来的李梅,不是不会说话的傀儡,更不是愚孝的人,她现在只把李老爹和弟弟、还有妹妹当做亲人,至于其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既然这个奶奶这样对她,鄙视他们一家,那她何必当她是奶奶,只当她是个有点血缘关系的人罢了。哼,看以后自己发达,这个老虔婆如何说话?
李奶奶看李梅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越发生气了,「你个赔钱货,跟你爹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我们老李倒了八辈子霉,才得你这么个破玩意儿,我可警告你,要是再传出你的坏名声,你就赶紧滚蛋吧,我们老李家没你这个人!」
李香和李成文被大声叫骂的奶奶吵醒了,两人趴在窗户边上,听着奶奶叫骂。两小的从小就没被奶奶包过一次,奶奶见了他们从没给个笑脸过,所以,他们不亲近奶奶,还有点怕她。
「二姐,奶奶怎么来了,还骂大姐,奶奶好兇,怎么办?」李成文看奶奶骂得厉害,担心奶奶会打大姐。
「别怕,咱们出去看看,要是奶奶打大姐,咱们就帮着大姐。」李香对这个奶奶也有些畏惧,可她跟关心大姐的安危,心中的害怕被大姐的疼爱所替代,她鼓起勇气,想要和弟弟去解救大姐。
李香和李成文赶紧下床穿鞋,生怕出去晚了,奶奶会把大姐给欺负了。
两人跑出去后,偷偷瞄了兇恶的奶奶一眼,先叫了一声大姐,才喏喏叫了个奶奶。
李老太婆本来就不喜欢这三姐弟,这会齐齐看到,心中更加烦闷,「哼,一个个整天跟没吃饱饭一样,叫人都不会叫,不知道你那死鬼娘怎么生的你们,一个个都不讨喜,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啊,以后你们都老实点,要是再出去丢人,看我不把你们抽死,真是恨人……」
兴许是骂累了,李老太婆回头看了看周围邻居伸出头来看热闹的情景,说了句:「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当奶奶的教训自家孙女你们也好奇,也不怕闪瞎了眼去……」
她嘟嘟囔囔说着就往院外走去。
此时,李香才敢出声问话:「大姐,奶奶来做什么,她为什么骂你?」
李成文更干脆,直接扑到大姐怀中说:「大姐,奶奶不好,她是个坏人!」
隔壁张奶奶出来劝说李梅:「小梅,你不要听你奶奶胡说,张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李老太婆年轻事也是个厉害婆娘,张奶奶没出来直接劝她少骂孙女两句,就是因为太了解她,知道劝了没用,还会让她越骂越厉害。
「张奶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李梅才不在乎这些,不就是被不相干的人骂几句,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早晚她会成为这些人仰望的存在,尤其是小看她的那些人。他们最好祈祷不要来求她,他们给她的侮辱,她都记住了,以后还指不定谁巴结谁呢,早晚都会还给他们。
20、来意 ...
李梅安慰了弟弟和妹妹,让他们不要担心,就让他们去一边玩去。
李梅想到晚上要包水饺,她一个人忙的话,得用很长时间,于是就早早准备。她先和面,因为和出的面醒一会比较好用。「软面饺子硬面汤」,包水饺的时候和出的面要比蒸馒头软上一些,擀皮的时候比较好用,还不容易破皮露馅。和面用温水,水里加少许盐也可以,加水的时候先用筷子慢慢搅拌,等到搅成面疙瘩的时候,就可以揉面了,用力揉到表面光滑就可以。
李梅把孟瑞山给的那块狍子肉拿来剁肉馅。李香很上心,看大姐开始做饭也不玩了,就站在一边看着大姐怎么做。李梅见妹妹这么用心学,就给妹妹解说,怎么调制肉馅。
李梅把肉馅剁成泥,放上盐、酱油、花椒粉、高汤,再加上一点点白糖和猪油腌制搅拌。然后她拿出空间的一颗大白菜来剁肉馅,白菜剁好以后,稍微撒上点盐,再挤出水分,然后和肉馅搀在一起搅匀,要是不咸,再加点盐就行了。
李梅把调制肉馅应该注意的地方都细细给妹妹说了,让她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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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肉馅,李梅看放到炕头的面醒好了,就安上面板开始包水饺。李香看大姐一个人忙活,就要帮忙擀皮。因为家里吃水饺的时候很少,李香还真不会擀皮。李梅教给妹妹做,擀皮时要注意中间厚边缘薄,中间厚防止饺子馅漏,边缘薄吃起来口感好。
「香儿,你刚开始学,可以两只手一起擀皮,等到熟练了以后,再学着一只手拿着面团,一只手擀面皮。」李梅手把手地教妹妹。
「嗯。」李香仔细看大姐怎么做,再自己拿着擀面杖实践一番,很快就学会了用两只手擀皮,就是速度比较慢一些。
李梅也不着急,慢慢包,留给李香学习的时间。两人倒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水饺包完。
看到一个个跟小元宝似的水饺,李香说:「大姐,你包饺子的功夫越来越好了,你看这模样跟元宝差不多。」
李成文看着包好的水饺咽口水:「大姐包的肯定好吃。」
现在的李梅在李成文眼里,简直就成了无所不能的「仙女」。
李梅看弟弟这么信任她,心里很高兴,觉得就是天天忙着做吃食也很开心。她想起家里还有好几个土豆,可以做成炸薯条吃。古代的孩子真可怜,没啥零食吃,她就多费心思变着花样做。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经常自己炸薯条吃的,只是可惜这里没有番茄酱。
李梅把剩下的几个土豆去皮,切成条状,用水洗干净,再用淡盐水泡过,最后控干水分。刚好是冬天,李梅把土豆条放进竹篮里挂在外面冻上,因为冻透的土豆条炸出来好吃。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李成文觉得大姐肯定是给他们做好吃的。
「大姐明天给你们炸土豆吃,很香很好吃,你们肯定喜欢吃。」
「太好了,我还没有吃过炸土豆条,大姐太厉害了。」果然,李成文猜对了,高兴地又蹦又跳。
下午的时候,灰色的阴云遮住了天幕,天变得阴沉了下来,李梅看了,知道是要变天了。她知道今年好像还没下过雪,这一变天,说不定第一场雪很快就要下了。
晚上,李梅怕弟弟妹妹等不及,就煮了水饺让他们先吃过,狍子肉很嫩,水饺味香软嫩,俩小的每人吃了一大碗。李梅吃到来古代后第一顿比较合乎心意的饭,心里只感嘆,不容易啊不容易……
李老爹回来后,看女儿给自己留下的水饺,虽然没有责怪李梅,但还是说了句:「小梅,怎么又做了水饺,这些水饺给你们留着吃就行,爹是个大男人,吃什么都行。」
「爹,今儿集上我卖东西赚钱了,就买了一点白面回来包水饺。昨天,孟家大哥拉我去集市,回来我给他送了一些萝蔔糕去,他就换给我一块肉,我本来不想要,可他非要让我收下,不然他不好意思要咱的东西。」李梅解释了东西的出处。
「爹,你别担心家里的事了,我心里有数。我今天赚了三百多个铜钱,买完东西还剩下将近三百个。集上还有好几个尝过的人没买到,说下集还买我的。我做的猪皮冻很多人喜欢吃,爹,我可以集集去卖东西赚钱。」
李梅报喜不报忧,把赚钱的事情和李老爹说了。而她欠了五两银子的事情,想着等过两天再说,说不定她很快就给凑上了,李老爹就不用担心欠债的事了。
李老爹听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你卖了一集就赚了三百多个铜钱?」
「是啊,爹,不过我赚钱的事情不要和外人说,不然,要是别人跟风一起卖,咱就赚不到钱了。」李梅其实不怕别人竞争,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做得好吃的关键就是那些调料和洗下水的方法,别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她就怕李老太婆知道自家赚钱,会来要钱;还有,那个大伯母也不是个好的,知道他们家赚钱,还指不定出什么么蛾子呢。所以,李梅就想了这个藉口,管住李老爹的嘴,闷声发财。
李老爹点点头答应了。虽然他听李老太婆的话,可他更清楚,赚钱的事情不能随便往外传,不然自己闺女就不好赚钱了。
「爹,今天变天了,明天你还去县城干活吗?」李梅担心明天会下雪。
「怎么不去,我们都和东家说好的。要是下雪了,你们在家呆着就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钱的活,李老爹他们不可能不去。
「嗯,那爹出门小心点,还要多穿些衣服才行,可别冻出病来了。」李梅看爹坚持,就嘱咐了几句。
李老爹不在意地说:「没事,爹不怕冷,天太冷了,你们早点歇了睡吧。」
李老爹吃了两大碗水饺,还有一盘辣炒猪心,又喝了一些包子汤才算吃饱。他还寻思,大妮做饭越来越好吃了,难道林家也是天天这样吃,闺女才学会的?不过他没有深思,这个念头一想而过,就扔到后脑勺去了。干了一天活累得很,用闺女给他留的洗脚水洗洗脚,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李梅洗了碗,在锅里留出李老爹第二天早上吃的饭菜,也去睡了。
第二天李老爹出门的时候,天上飘起了细小的雪花,雪花飞舞,唿啸的寒风吹在脸上又冷又疼,一张嘴说话就往里灌冷气,噎得直难受。就这样,李老爹他们还是冒着风雪去了县城。
李梅起床后,看到下了雪,就让李香和李成文多睡会儿,赖会床也行,下雪天怪冷的,又没事可干,不如睡会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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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把冻着的土豆条拿到屋里一看,冻得硬邦邦的,幸好她在上面盖了一层布,不然飘进雪去,就得冻成一个冰块了。
李梅做早饭时,把土豆条放到一边化冻。
三人吃过早饭,李梅就开始忙着炸薯条。把猪油舀到锅里,融化以后烧至七、八成热,再把土豆条放进去,用筷子不断搅着,防止土豆条黏在一起,直到炸成金黄色,捞出即可。
古代没有很细的盐,李梅把盐放到蒜臼子,把粗盐放进去砰砰砸了一通,倒出来后,又在案板上用擀面杖压了压,才拿了一些洒在炸好的薯条上。
李香和李成文看到炸的金灿灿的薯条,早已按耐不住开吃了,外酥里软,香喷喷的,很好吃。
而这边孟家,孟瑞山刚照顾儿子吃完早饭,就听到敲门声。孟瑞山纳闷,天这么冷,又下着雪,这是谁来了啊?
他开门一看,还是自家那个吝啬的大嫂。孟瑞山自打和大哥家正式分家,他很少和大哥家有来往,不知道这次大嫂来有什么事?
孟瑞山在大嫂手底下遭了不少罪,他很了解这个大嫂的脾气,「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来了绝对没好事。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把大嫂让进自家。
「大嫂,你来有啥事?」孟瑞山开门见山问大嫂的来意。
「瑞山啊,大嫂是来看看壮壮出饱饭没有?」
这是什么话,他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心疼吗?他还能饿着自家儿子,他可不像某些没有良心的人。
「这就不用大嫂操心了,壮壮早就吃饱饭了。」
孟家大嫂眼光一扫,发现小桌上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接着又说:「吃饱了?嗨,大嫂寻思你要是看不过孩子来,就帮帮你。」
「大嫂,我自己照顾孩子能行,壮壮很乖,不难带。不知大嫂有啥事?」
孟瑞山见大嫂东扯西扯,就是不往正题上说,就再问了一遍。
孟家大嫂这次说出来意:「瑞山,你看你家到现在这被子没叠,碗也没洗,地也没扫,你说,家里是不是缺个女人啊?这些活可都是女人家干的,你要是再找个媳妇,家里和孩子交给你媳妇干,你好好赚钱养家就行了,不用像现在这么累,既当爹又当娘的,你看你家这样,就是缺个女人啊,我娘家妹妹家有个外甥女……「
原来,孟家大嫂听说孟瑞山一甩手就替李梅出了五两银子,她知道后心里很气愤,暗骂孟瑞山不是好东西,把他养成了白眼狼,有钱还和他们家分家要家产;他个傻子,有钱却替个克夫的寡妇出钱,纯粹是有钱烧得慌。
孟家大嫂思来想去,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她要在娘家亲戚中找个人,给孟瑞山当媳妇。那样的话,孟瑞山的钱不就归自己娘家人管了,倒时候她借点来花花,也不是问题,当然是有借无还的那种。
21、拒绝 ...
孟瑞山一听大嫂要给他找个媳妇,马上就不乐意了。本来两兄弟自从分了家,就各不相干,两家很少来往;平时他见了叫声大哥,大哥都不搭理他,连句话都不说,后来他心就冷了,没了攀亲的心思。
而大嫂这个人,一点都没有长嫂如母的妇德和气度。原来不只苛刻他吃饭,还拿他当个傻子看待,恨不能光让他干活不吃饭。现在大嫂还有脸来插手他的家务事,连他找媳妇的事情都算计上了,真是没脸没皮!这个大嫂,还指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呢,不外乎就是想在他这里捞几个钱罢了。可他的钱都是多年积攒的血汗钱,不是谁都随随便便能得去的。像他大嫂这种人,贪便宜没够,她想从谁哪里捞钱他管不着,可她要是欺负到自己头上,就不能一再相让了,真看他是个好欺负的吗?
孟瑞山黑脸一沉,堪比锅底那么黑,「大嫂,我自己能照顾壮壮,家里的事情不劳外人来插手,我的事情不用大嫂来操心;而且我至今还没有再娶的打算。就算我要再娶,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大嫂费心思。」
孟瑞山这话里的意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警告他大嫂,不要管他家的事,手不要伸太长,更不要伸过界。孟瑞山可不是原来无依无靠的那个他了,如今他又不用再看大嫂的脸色吃饭行事。这番话就是告诫大嫂,不要妄想在他身上占便宜,不要再打他家的主意。
「瑞山啊,看你说的,我是你大嫂,还能害你吗?要是让外人管,人家还懒得管你的闲事,你说你家连个女人都没有,这过得像什么日子,还是再找一个女人,家里没个女人可不行。」孟瑞山的大嫂听完这话,并没有马上退却,还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
什么叫无知无畏,什么叫厚脸皮,就是这种他大嫂类型的。
孟瑞山强忍着没把他大嫂赶出门,他压下心底的烦躁,不耐烦的说:「大嫂,壮壮还小,我暂时不想给他找后娘,这事以后再说吧。」
「就是因为孩子小才给他找个娘,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吶。你知道我外甥女吧,今年才十六岁,长得有福气,肯定能帮你再生几个儿子……」孟大嫂吧啦吧啦说起她外甥女的好话来。
大嫂的外甥女?孟瑞山想了想,他还真有点印象,小眼一米米,记得是个小胖妞来着。原来走亲戚的时候,来到她姨家,就知道抢东西吃,那时候她得有十岁了吧,长得圆滚滚的,跟个水桶似的,可是真有福气,现在还不知道胖啥样了呢。这都十六了还没定亲,说不定是因为嫁不出去,才推到他身上,看他像是捡破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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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孟瑞山所想,他大嫂家的外甥女很胖,大胖脸,水桶腰,胖的不想动弹,她还又懒又馋,坏名声在外,传得十里八村都知道。人家找媳妇也会先打听一下,这一打听,没几个愿意的,她家再挑挑捡捡,就没人要了,所以一直没找到婆家。
孟瑞山厌恶他大嫂没事找事的,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跟他大嫂就没法讲道理,说不通。他大嫂这人,典型蹬着鼻子上脸,不直接点,她就不知道什么叫拒绝。
「大嫂,我这就要出门,你还是先回家去,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现在我不想给壮壮找后娘,这事没得说。走了,我要锁门了。」他干脆直接让他大嫂走人。
孟瑞山说完,就给壮壮披上小斗篷,抱起他就要出门。
「大嫂,我要关门了,你还是先回家吧。」孟瑞山见他大嫂还坐着不动,就催了她一句。
孟家大嫂一看孟瑞山这里说不通,心里就有了恼意。她怏怏地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难听的话,「真是不知好歹,有了银子不正正经经娶个媳妇,还拿去给丧门星寡妇用,真是有钱烧得慌。真有银子怎么不借给你大哥用点,那老李家穷得叮噹响,说不定这银子一出去,一辈子都还不上,就这样打了水漂……」
「真是个败家玩意,一点都不会过日子,给他找个婆娘管着,还不愿意,真是不知好歹……哼,不是看上那个小寡妇了吧?哎呦,一个是死了丈夫的寡妇,一个是没了媳妇的鳏夫,倒真是配成对了啊,一个比一个命硬,看谁能克谁……」
孟家大嫂的话越说越离谱,说得好像恨不能孟瑞山会被李梅剋死,到时候,说不定这弟弟家的家所有财产就成了她家的。
孟瑞山这才明白他大嫂为什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感情是看不惯他把银子借给李家姑娘了。可是他借银子出去,和大嫂有关系吗?唉,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家的祖产,大部分都在大哥大嫂手里,还有祖宅,也被他们占了去,自己也就要了几亩不怎么好种的田地,大嫂现在还想从他这里捞点,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可以从他这里捞点银子。
孟瑞山不屑搭理这个大嫂,更不会把她的话放到心上。克夫?他根本不信这事,就算是李梅的丈夫死了,肯定是因为得病死的,就和他媳妇一样,是生病去世的,他才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孟瑞山出门落了锁,把儿子包好,抱着就去李大娘家了。昨天他和李大娘说好,再让李大娘给儿子做双比较厚的棉鞋穿。
孟家大嫂的心计没使成,心里不痛快,脸色难看地回去了,嘴里不住地嘟嘟囔囔,说着一些不好听的话。外面寒风唿啸,压住了孟家大嫂的嗓音,那些难听的话语都随风吹起,再无一丝回音,街上一个人没有,没人去在意她说的话。
李梅做好炸薯条,就想到给孟瑞山家送点过去。她又欠了人情,就慢慢还,这点薯条虽然不值钱,总是一份心意。她虽然没当过单亲,可也知道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总不如女人细心,再说古代根本没什么零食花样,送去给孩子当个零嘴解馋吧。
李梅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此时心里却有点庆幸,因为这种天很少有人出门,她就算去孟家,也不会有人看到。她身处这个时空,就得习惯这里的一切,总不太过做些令人惊骇世俗的事情。李梅心想,当古代女人还真悲催,言行举止都要特别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沦为口中茶前饭后的笑料。
李梅把东西装好,揪了揪身上那灰扑扑看不出颜色的外褂,给弟妹交代一声,这才出门。
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噎得李梅险些喘不过气来,她不由嘟囔了一句:「这鬼天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这古代真冷……」
李梅缩着肩膀,急急往前走。她还没走到孟家大门前,就看到前方一个高大的背影,好像就是孟瑞山。
李梅急忙小跑步追了上去,快追到跟前的时候,她才叫了一声:「孟大哥!」
也许是因为风声太大的原因,加上孟瑞山怕冻着儿子,着急往家走,没听到后面有人跟着,直到李梅喊出声,他才回头。
「李家妹子,啥事啊?」
「孟大哥,我给弟弟妹妹做了点吃食,小孩子都爱吃,就给你家孩子送了一点过来,上次多亏了你,不然……孟大哥,这是给孩子吃的,你拿着。」
李梅毕竟不是古代扭捏小女子,她是来还人情的,大大方方说明了来意,然后就拿出她准备好的薯条来。
窝在孟瑞山怀中的小包子给斗篷包着,只露出眉眼来。他一看到好吃的东西,眼里的亮光更甚,撑着身子就想上前拿去。
李梅看到了,直接把小小竹篮递过去,「孟大哥,你别跟我客气了,这个就是哄孩子的吃食,你要是觉得拿了不得劲,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然我欠着钱,心里会不安,我会想着早点还银子的。」
孟瑞山在军中呆了几年,养成了军人直爽豪气的性格,不像村里人的眼光那样狭隘。他理解李梅可能是觉得欠了他的银子,就是欠了他的人情,这是想从别的方面弥补他吧。正好他又有个孩子,李梅才如此费心。
「那就谢谢妹子了,我拿回去给孩子吃,小孩子就喜欢吃些零食。」孟瑞山知道儿子很喜欢吃李梅做的小吃食,就收下了。
李梅见孟瑞山接受了东西,清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颜,犹如风雪中悄然绽放的梅花一样,别有韵致。其实李梅的五官长得不丑,随了她过世的娘亲,只是因为生活不如意,她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如果好好养养,也是清秀小美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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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冷,孟大哥赶紧回去吧,别冻着孩子了,我也回家了。」李梅说了告别的话,就转身小跑回去。外面实在太冷了,尤其是刺骨的冬风更难以让人忍受。
孟瑞山看着李梅离去的背影,想着,这妹子是个好姑娘,就是她婆家识人不清,拿宝当成草,唉……
22、人情 ...
回家的路上,寒风唿啸而过,吹得农家小院的大门「吱嘎吱嘎」作响。片片雪花纷飞起舞,落在李梅的眉眼上,冰冷的凉意浸到骨子里去,冻得她只打寒战。
李梅的棉袄已经穿了好几年了,里面的棉花早已变得不暖和。再说她前世都穿羽绒服,那个隔风,吹不透,再带上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根本就不冷。哪像现在,冻得她哆哆嗦嗦,牙直打颤,叫她恨死这鬼天气了。看来等有了钱,还得做件新棉衣穿,弟弟妹妹也需要新衣服,还有李老爹……唉,家里啥都没有,难啊!一步一步慢慢来吧,起码现在的吃饭问题解决了不少,不用天天吃高粱面窝窝头了,总会好起来的。
李梅是真得把弟弟妹妹和李老的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待,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苦点累点,但是她有了生活的目标,从来没把李家人当成负担,她准备带着全家奔小康,奔要钱有钱、要粮要粮的好日子。
李梅回到家里,先抖落了身上的雪,赶紧去炕上盖上被子暖和一下。她这两天又想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就是做香肠。李梅一想起来,还觉得有点馋了,她觉得香肠做出来比猪下水还要好卖。而且香肠比较好储存,携带比较方便,比如可以出门带在路上当菜吃;还可以随时拿出来切盘当招待客人。
李梅想做的香肠是家乡的一种做法,做出的香肠色泽黑亮,入口鲜香,回味无穷。她原来经常看妈妈做,知道做香肠的顺序和配料。在她怀念妈妈味道的时候,她还做给自己吃过,她做出的香肠的味道和妈妈做的一样,东西相同,只是人不在了。
想起前世的父母,李梅眼里发酸,她抽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难过,安慰自己,不管怎样,不管到哪,她都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幸福,这样爸妈才能安心。
要是做香肠,家里好缺肉和几样调料,看来她还得再去一趟镇上,把需要的东西买回来才能做。
李梅这几天一直再忙这想赚钱的事,没怎么休息。她靠在被子上想事情,炕上热乎乎的,暖和地只让人打哈欠,没想到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三姐弟挤在一处,紧紧挨着,唿吸平稳,室内只有轻微的唿吸声,一室平和温暖的祥和。
可能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天黑路滑,李老爹今天回来比较晚一点。等他回来,饭都凉了,李梅给他重新热了饭菜。
李梅担心地问:「爹,雪下得大,明天还去吗?」
李老爹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这个家的顶樑柱,要是他有事,他们三姐弟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东家说再让我们干一天,明天最后一天,后天就不去了。」李老爹发愁的是,干完这茬,再怎么赚钱。
李老爹还不知道孟瑞山借给李梅银子的事情,若是知道了,估计得更着急。宝根叔家可能是怕他担心着急,才没告诉他那些流言蜚语。
「噢,那你出门小心点。」李梅也帮不了啥忙,只好再嘱咐一遍。
大雪下了一夜,李梅起床以后看到了满眼的银白,远处的山上、树上、屋顶上,全部被洁白无瑕的雪覆盖了,银白的世界中隐约浮现出干黑的树干、茅草屋檐,还有那土黄色的泥墙。这样白茫茫的雪色世界,确是孩子们玩乐欢笑的乐园,给他们带来的是无尽的惊喜。
李香和李成文起来看到满院子的雪时,高兴地欢唿一声,两人就跑到地上去踩脚印,再团个雪球,使劲扔出去,雪砸得到处飞溅,看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李梅从婆家回来后,经常给弟弟妹妹换着花样做好吃的,还给他们讲故事,交给他们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所以两小的很黏大姐,现在很少出去疯跑了,都乖乖在家陪大姐。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很喜欢现在有大姐陪伴的日子,就希望以后天天这样才好。
李梅笑看着玩乐的姐弟俩,摇摇头去做饭了。
吃过早饭,李梅找出一块压箱底的白布,打算给自己做两身内衣穿。李梅知道这个身子的原主人针线做得还不错,比起她是好多了,这事她也没法麻烦别人,干脆自己凭着记忆和原来的见识瞎鼓捣一番。她埋头做了一上午,终于做好了两身内衣,正好替换着穿。束胸她是照现代最简单的那种做的,因为没有松紧带,她自己改成前面系带式,肩带也是从后面绕到前面系住。做得不好看,能穿就行,很简陋的束胸,却着实让她费了把劲。
午后,李梅收拾猪肠,出来倒水时,看到很多人南边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都去干嘛。她还以为哪家又出什么事了,就叫住一个孩子问了问,原来是孟瑞山趁刚下过雪,上山去打猎了,运气很好,猎了一头野猪回来,接着就找人杀了野猪,村里好多人去他家买猪肉了。
李梅正愁还得跑一趟镇上,这回正好去孟家买肉。她寻思着一会人少点再去,省得别人看见说闲话。
野猪肉比猪肉稍微贵点,李梅不想为了省几个钱再去镇上。她打算多买点野猪肉,怎么说野猪肉也比家养的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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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李梅看街上人少了,才去孟家。
孟瑞山今天很忙,就把儿子放到李大娘家。李大娘刚把壮壮送回来,孟瑞山给了李大娘一块野猪肉,算是答谢她帮忙看孩子。因为他经常麻烦李大娘,隔几天他就给李大娘家送点肉去,做人情来往,李大娘家不缺肉吃了。
李梅来到孟家的时候,家里的门四敞大开,院子里的地上还有杀过猪的痕迹,地上血迹斑斑,看得出还没来得及收拾。
李梅看院子里没人,就喊了一声:「孟大哥,你在家吗?」
孟瑞山听到有人来,就出了屋,一看是李梅,还微微扯了个笑脸说:「李家妹子,啥事啊?」
「孟大哥,我听说你家卖猪肉,就过来买点。你知道,我想做点吃食去集市上卖,这回我想做点别的,想多买点肉,听说你这里有,我就过来买点。」
「嗯,你要多少啊?」
李梅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出用处,「大约十斤左右吧,我买回去做香肠,用得比较多。」
「行,还有一些,我给你拿去。我刚让人给弄了屋里去,要不你进来看看吧。」孟瑞山说着就转身进屋去。
香肠?孟瑞山没听过这玩意,他以为这是李梅做的那些吃食,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觉得她很有做饭天赋。
李梅发现孟瑞山的脚有点坡,看上去不大敢吃力,她问了问:「孟大哥,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歪了一下。」
原来孟瑞山跟踪野猪时,一时没注意,歪了脚一下,他忍痛将野猪打死后,自个先回来。又请村民帮忙把野猪抬下来的,还让人帮忙杀了猪,每人分了一块猪肉拿走了。
李梅不说话了,她没啥说的了,这可不是现代,说说话以表关心,要是一不小心说过了,别让孟瑞山以为她喜欢他呢,那她就太没面子了。她打量了一下屋里,桌椅都很新,看得出家具都是新做的,就是屋里有点乱,暗角地方还有点灰尘。李梅不小心瞅到内屋的炕上,几件衣服乱摆着,被子是捲成筒子状,还有孩子玩的几个木制玩具乱放着,壮壮正在炕上玩呢。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过成这样,算是不错了,起码不缺吃的,人家比自己吃的可好多了,估计经常吃肉吧,壮壮看着挺胖乎。
门口放了一张旧矮桌,桌上摆着几大块剩下的肉,刚杀的,很新鲜。
「你要哪块」孟瑞山指着那几块肉问道。
李梅一看,每块最少得有十几斤,多的有二十来斤,还带着排骨呢。她指着比较小的一块猪腿肉说:「孟大哥,我要这块小点的,你给称称吧。」
孟瑞山说:「家里没称,都是乡亲,卖得便宜,这块有十斤了,你就给一百五十文吧,有钱吗,没有先欠着也行。」
真干脆,也不怕李梅赖帐,还愿意畲肉卖。
「孟大哥,这太便宜了,要不你少给我点。」李梅看着那块肉真不少,至少有十几斤,她貌似又占人家便宜了。
「卖给别人也是这样,你拿着吧。」
李梅不好意思次次占人家便宜,她又不是专门来占便宜的。李梅指了指一块肥点的五花肉说:「孟大哥,你再给我割一小块肥点的,一两斤就行。」
孟瑞山给她切了一块五花肉,有两三斤,回头给李梅把竹篮拿来,递给她。上次李梅送薯条过来时没拿回去。
李梅给孟瑞山留下两百个铜钱,不管孟瑞山叫她的声音,提着猪肉和竹篮跑了。
李梅回到家,就把五花肉洗了,准备做红烧肉。她把肉切成小块,放上点白酒腌制过后,锅内放油烧热,放入白糖翻炒,待变成糖色时放入肉块煸炒至金黄色,放上花椒、草果、八角、桂皮等炒出香味,再加上白酒、酱油翻炒,倒上开水,开始闷炖。煨到五花肉酥软香烂,放上点盐调味,最后大火收汁。
李梅做出的五花肉色泽红亮诱人,看上去就美味异常,她尝了一块,手艺没退步,吃起来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很好吃。
李香和李成文看到大姐做好吃的,早就不玩了,乖乖在一边等着。他们看到大姐品尝红亮的猪肉时,都在旁边咽口水。
李梅看到他们那馋样,就给他们盛了一碗,「吃吧,大姐出去一下。」
李梅觉得以后得让弟弟妹妹多吃点好的,不能老是见了美味饭菜流口水。这事,还是慢慢培养吧,吃得多了,估计就不稀罕了。
本来李梅没想到要做红烧肉,就是看孟瑞山这么照顾她,实在过意不去,寻思做好给他送点去。她能拿得出去的只有这点厨艺,做点吃食当人情,这样她心里能安慰些。
23、流言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作收涨到103,好高兴啊,谢谢大家
赶紧更文
红烧肉做好了,天刚擦黑。李梅趁着还能看见,再次去了孟家。她敲了门,等孟瑞山出来。
孟瑞山一打开门,李梅就把一大碗红烧肉递给了他,「孟大哥,说再多谢谢也没法表示我的谢意,这是我做的红烧肉,你拿去和孩子吃吧。」
李梅说完,把东西塞给孟瑞山,就匆匆走了。李梅一直想避开众人的视线,报答孟瑞山的救急之情。可她忘了的是,那天的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好事的人早已将她和林家、还有她和孟瑞山的事传了无数个故事版本,有人说林家不厚道,同情李梅;有人说李梅不检点,还在孝期就和别的男人勾搭。总之,一件事万人传,传来传去早已远离了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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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反应过来后,只看见一个消失的背影,「哎……这姑娘……」他看着热乎乎、金灿灿、香喷喷的红烧肉,嘴里不知道说啥好了。
虽然孟瑞山不好意思要李梅送来的吃食,可送都送来了,他干脆不纠结了。他煮了点稀饭,又热好馒头,和儿子大口吃起饭来。李梅的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让孟瑞山吃了一块还想吃下一快,香软嫩滑,不用太费劲嚼就能咽下,比较适合孩子吃。孟瑞山想把李梅送来的肉留给儿子,因为他看到小壮壮吃得满嘴流油,红嘟嘟的小嘴巴上油汪汪的,心里很高兴,对李梅的手艺再次做出肯定,看来还是女人做饭有天赋。再看他自己做的这些,和李梅做的相比,差点就吃不进嘴了。
不是有那句话吗,「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什么都经不起比较,一比就有高低上下之分了。
李梅回到家,妹妹和弟弟差不多都要吃饱饭了。李梅也趁热赶紧吃,她给李老爹特意留出一碗红烧肉,放到锅里热着。
李老爹回来后,看到女儿又做了好吃的肉,没有太高兴,反而有点发愁,愁的是他今天拿了工钱,明天又没活干了。他一个种庄稼的老百姓,是靠天吃饭,想不出太多赚钱的法子来。大女儿自打回来后,天天换着花样做饭,他们家的伙食是好了,可这样吃太费钱,李老爹怕三个孩子吃惯了好的,再也不想吃窝窝头,日子会更不好过。
「小梅,以后做饭还是照原来那样做吧,咱家吃不起太多好吃的,过日子就得省着,你慢慢就知道了。这肉留个你弟弟妹妹吃吧,我就不吃了。」李老爹把肉碗一推,就让李梅把碗放好,留着。
李梅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做法让李老爹心疼了。可是不吃好的,弟弟妹妹怎么增加营养;她还想再发育一下,把「小笼包」长成「大馒头」呢,不吃好的,不是没希望了?
「爹,你就吃吧,我原来在林家的时候,夫君给我讲过一本书,上面全是做吃食的,我学会了不少。我又想到一个赚钱的法子,你就不用担心了,要不等我做好了,你跟我去卖卖看,肯定会赚钱的。」李梅一再肯定自己能赚钱。古代女人的地位实在不高,说出的话没啥分量,也就是李梅没有娘亲大人在,才能让李老爹听她几句,不然没她什么事了。
李梅想把香肠做了卖,目前她需要一大笔银子,想买给酒楼试试,看看能不能好卖。实在不行,她再想别的法子。
李老爹尝了一块女儿做的红烧肉,确实很好吃,虽然他不知道酒楼的饭菜是啥滋味,可女儿做的这个,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他这是不知道李梅欠下银子的事情,若是知道了,估计这肉就吃不下去了。
李梅细细和老爹讲了做香肠的事情,李老爹没这方面的巧心思,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反正他家已经穷得不能再穷了,说不定女儿还会成了这事,就任凭女儿鼓捣了。所以,李老爹不管了,全凭女儿做主。
夜里,窗外的寒风吹得东西「沙沙」作响;屋里却很暖和,火炕烧得热热的,烫得棉被很暖和,这让李梅觉得舒服不少,起码不用受冻。等妹妹唿吸平稳以后,李梅闪身进了空间。现在她养成习惯每天去空间看看,把成熟的作物收穫了,再接着种植,希望早点升到高级,那样她可以获得更多的蔬菜和水果种类,还有那让人期待的牧场,有了牧场,吃肉就不用愁了。李梅总想着,要真是赶上大灾年,有个随身农场就是保证,他们全家饿不死啊。确实,古代农民都是靠天吃饭,一些自然灾害是无法抵抗的,比如旱涝灾害、地龙翻身、虫灾等。
李梅收穫了白花花的大米,心中万分雀跃,恨不能马上煮一锅米饭吃。粗糙的高粱米和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是没发比的,无奈空间没有炊具,做不了饭。她觉得最好慢慢添一些炊具等东西放到空间里,这样她可以做一些吃食解馋,以后还可以做些零嘴啥的,吃着方便。可现在想再多都没用,缺钱!
李梅重新种植了大米和茄子,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两种在系统的卖价最高,种着最合适。金币足了,她才能早点升级。升级越来越困难,从三级升到四级需要再种植好几茬,才能得到足够的经验和金币,想要升级,需要继续努力。
李梅种出爱吃的大米,心情大好,一夜好眠,一直睡到大天亮。
可惜的是,一大早就有来找茬的。李梅听到外面传来尖利地大喊大叫声,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她赶紧爬起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听这声音,李梅确定是她那没事就来骂两句的奶奶。
「李梅,你个死丫头片子、败家子,好好的家都让你给败没了,李家倒了血霉才养出你这么个傻玩意!你个不成器的,为啥把聘礼钱还给林家,你这不是让林家白白给糟蹋了吗……」李老太婆昨天就听说了李梅的事情,不只李梅的大伯母添油加醋说了,还有他们家的邻居,也是个碎嘴的,晚上跑到李老太婆家去笑话她,笑她李家养出个傻孙女。
李老太婆当时气就上来了,怒气沖沖往外走,恨不能立马就给这个不成器的孙女两个耳光。还是李家大伯劝住了她,让她大晚上的别出来了,天黑路滑,要是摔了交不值当。李老太婆虽然心里窝火,可她更爱惜自己的身体,窝攒了一晚上火气,留着满肚子的话一大早来骂李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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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还不知道咋回事,看他娘来了,张口就骂人,粗黑的眉毛不由紧皱了起来。他知道他娘不喜欢他,嫌他是个闷葫芦,不会说话,连带着也不喜欢他家孩子,别说两个孙女了,母亲从没把他家的三个孩子放到眼里过,更不用说疼爱之心。他虽然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可也不喜欢母亲骂自己的孩子。
「娘,小梅怎么了,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火气吗,她就是再不对,也是您的孙女,您不看看外面,多少人看笑话呢,您不能不顾小梅的名声吧。」李老爹听到他娘来了就骂,心里很恼火,说话声音不由高了起来。
「你个不孝子,你看你们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吧,有本事别来找我借钱,上次你在我这里拿的钱还没还上呢!要不是成文生病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借给你银钱,知道借出去就是有去无回……你也不看看你闺女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这当爹的干啥吃的,李梅她自己做主把林家的婚事给退了,她现在就是个人家不要的下堂妇,她个傻瓜,竟然把聘礼钱还给人家了,五两银子啊,你赚几年能赚回来……」
李老太婆骂累了,歇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知道谁借给她的银子吗,是孟家的孟瑞山,那天去赶集的人都看见了,现在村里人都在传他俩早就私通,你还叫我顾惜的她名声,她还有名声可言吗?我呸……」她不屑地吐了一口,鄙视地看着刚刚出来的李梅。
李老爹虽然惊讶,可他真心疼爱自家孩子,也不能由着他娘继续骂人。继续让他娘骂下去,以后小梅不用出门了,还不被人吐沫星子淹死,李老爹不想他娘继续开口,就问:「娘,既然全村都知道了,那你一大早来骂她又有何用,是想让她更丢人,还是嫌她不够丢人,别忘了她可是你的亲孙女。」
李奶奶臭嘴一撇,不齿地说道:「她有本事做了,还没种承担后果?她这么给老李家丢人,还不兴我骂她两句,就是有这样的败家玩意,李家的日子才不好过……她这么做不嫌丢人,我还嫌她坏了老李家的名声,有这样的长姐在,我看以后你剩下的俩孩子怎么成亲,还有谁敢跟你家攀亲?」
「娘,您先回去吧,省得气坏了身子。我会好好教训小梅的。」不管怎样,李老爹还不煳涂,知道先把他娘哄回去。有他娘在,不是乱上加乱吗。
24、劝说 ...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入v了,谢谢大家支持
李梅静静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那个所谓的奶奶辱骂她,心中不痛不痒,她早把她当做无关想人,自然不拿她当回事;看到她那老实的爹尽力出声维护她,李梅心中是有感触的,想着以后有钱了,一定让老爹享享福,这一切她都尽力看在眼里。在李梅眼中,只有李老爹和弟弟、妹妹是她的亲人,就凭她奶奶今天说得这些话,以后别想在她这里得什么好处。她今天又见识到这个极品奶奶的骂人功夫,就凭她这几嗓子,李梅相信,她在李家村更出名了。不用说,她以后肯定很难再嫁人了。没关系,就算不能嫁人,凭她的能耐,早晚也能过上好日子。
李老爹好说歹说,总算把李老太婆劝走了。他这才问起李梅:「小梅,你奶奶说的可是真的,到底是咋回事,你已经把休书给林家看了,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他毕竟是当爹的,心疼闺女,知道如今林家对女儿不好,他当然不希望女儿继续回去受苦,还是断了关系好。看看,亲人也是有差别的,是不是真心一看就知道。李奶奶知道此事,只会骂李梅败家,根本不把李梅当孙女看;李老爹却最关心李梅的安慰,钱的事还是次要的。
「爹,那天我去卖吃食的时候,被他们婆媳看见了,大闹了一场,我想和他们彻底断绝关系,就把银子给他们了。咱家没那些钱,是孟大哥垫上的,我想赚钱,早点还了他。我怕你担心,看你还忙着,就没告诉你。」李梅把情况简略而后她爹说了一声。
「那你和孟家小子是咋回事?」李老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爹,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孟大哥出钱帮我的时候,给大家看见了,估计是有人有想法吧。这次多亏了孟大哥,要不然指不定林家怎么闹腾呢。」李梅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爹,你放心吧,欠的银子我会还上的,你不用担心。」
李老爹没有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他有办法,当初儿子生病的时候,不至于让闺女嫁过去沖喜,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了。都是他无能,亏欠了闺女,让闺女落了个寡妇名声,现在又闹出这档子事,说不定她的下半辈子就毁了,闺女还能再嫁人吗?唉,都怪他,都怪他……
李老爹抬起头,只是脸上的皱纹看着更深了些,不知是干活累得,还是愁得,「小梅,孟家那里我会去谢谢他,以后你注意点吧,和他来往要注意一下。要是村里人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咱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不成,现在爹只希望你好好的。」
「爹,我知道,我还有你,有弟弟和妹妹,我不会想不开的。」李梅知道老爹为啥说这话,估计是怕她想不开,出个意外什么的。到底她是个女儿身,古代女人最重名声,如今她被泼了一身脏水,肯定有很多人说闲话,她爹怕她听了难听的话,会伤心难过,怕她万一想不开,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李老爹听了李梅的保证,这才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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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也被李奶奶吵醒了,她听到了李奶奶骂人的话,又听到爹和大姐的谈话,隐约知道了怎么回事。李香也到了懂事的年龄,她过去拉住大姐的手,叫了一声:「大姐……」她虽然不能帮大姐太多,可她会站在大姐那边,因为大姐是她的依靠,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相信大姐不管做什么,都是为这个家好。
李梅看到妹妹担忧的眼神,很是欣慰,她感到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她的付出已经得到了回报。以后不论经歷什么,都有家人陪伴着她,他们会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她会和家人平淡幸福过一生。
李梅看事情都说开,心里更了。她把昨天买来的肉洗好,切成小丁。肉太多,刀不快,切肉费了她不少劲。李梅在肉里加了适量的盐、糖、白酒,还放了一些自己研磨的调料粉,进行腌制;她还加了一些小茴香颗粒,这是增味的,加了它,吃起来格外好吃。接着,她又将洗好的肠衣沖洗一遍,让李香去洗净手,帮她灌香肠。李香撑着肠衣口,李梅往里灌肉馅,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把香肠灌完,总共十多斤肉,都用上了,可是灌了不少。李梅将灌好的香肠打了结,分成一节一节的。这样放在案板上晾上半天,再挂到通风处晾挂。
李梅看实在没地方晾香肠,就在李老爹那屋的门口处栓了根草绳,等着将香肠晾起来。这样晾好的香肠,过几天煮煮就可以吃了。晾得越久,香肠越干,味道就更加浓郁香醇。
李大娘这两天听了不少关于李梅和孟瑞山的闲话。她心里有了个想法,为何不让小梅和瑞山凑到一块去,也能凑成个家。小梅有了依靠,瑞山也有了帮手,能帮忙看看孩子做做饭啥的,就是不知道瑞山能看上小梅不?不过,小梅有手做饭的好手艺,这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等瑞山来了给跟他说说,这两天传言太多了,估计对两人都会有影响,还不如趁了大家的话,凑成一对过日子,让那些碎嘴的无话可说。
孟瑞山要出门,照例要把壮壮放到李大娘家。幸好冬天不忙,李大娘有闲工夫,能帮忙看着。她和大儿媳妇一起住,自家也有孙子孙女。李大娘认为,看一个是看,看俩也是看,壮壮还算听话,看着不太费事。瑞山早早没了爹娘,能帮就帮点。这要赶到农忙时,李大娘要餵鸡餵猪,还要做饭洗衣服,不可能天天帮孟瑞山看孩子。怎么说都不是自家孩子,帮忙看着,那是照顾小辈的情分,不是天经地义的。
李大娘看孟瑞山把孩子送来,她让儿媳妇把壮壮抱走,和孙女一起玩去了。
李大娘叫住了要出门的孟瑞山,「瑞山啊,等等,大娘和你有话说。」
「大娘,啥事?」孟瑞山早就没了娘,对一直照顾他的李大娘很是尊敬。他一直没忘了挨饿的时候,李大娘塞给他吃的东西。能雪中送炭的不多,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忘了李大娘一家的恩情。
李大娘让孟瑞山坐下,「瑞山,你知道不,这两天村里传你和小梅的闲话可不少,说什么的都有,这样对你和小梅的名声可不好。」
「大娘,你看……」孟瑞山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恼。他那天听大嫂说了两句,没当回事。他大嫂那人就爱搬弄是非,他还以为,他大嫂看不过他出了那五两银子,才过去闹腾。没想到大家听风就是雨,现在不知道传成啥样了。
孟瑞山家住得偏,他盖的房子在村南头,离着最近的一家还有一二十米的距离。他刚回来几个月,自己带孩子,平时也挺忙的,又是个大男人,没工夫也没闲心串门子聊是非。关于他和李梅的传言,就从大嫂那里听了几句。也是他疏忽了,没往这方面想,谁知道他出了银子惹出这么多事。不过,当初他出银子是看不惯林家的做法,要是重新选择,他还是会出吧。他可看不惯一家子逼一个小女人要聘礼钱的做法。而且孟瑞山觉得李梅和林家断得干脆,是正确的做法,看在同村的份上,他得帮这忙;不是他烂好心,反正他看着李梅辛苦赚钱、和婆家人争辩讲理时挺顺眼的,觉得她人不错,不应该忍受那些人的龌龊之举。
李大娘开始说服孟瑞山:「瑞山,你跟大娘也熟悉,知道大娘是个什么人,我说的话你可能觉得不中听,可对你还是有好处的。我知道你可能是觉得壮壮小,不想给他找个后娘,怕他受了委屈。可你想过没有,壮壮还小,需要娘亲。要是我忙了,也不能天天帮你看孩子。你还是得再找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帮你照顾家里。」
「我看小梅就不错,他们家都是老实人,小梅这孩子从小就老实,知道照顾弟弟妹妹,做饭还好吃。要是你娶了她,我看她也不会亏了壮壮,还能帮你做些家事啥的。有个女人才像个家,你看你和壮壮,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虽然你不缺钱花,但过日子总不像那么回事。这不正好你俩摊上这事了,小梅和林家彻底没关系了,不如你俩把虚的做成实的,干脆你娶了她算了。」
李大娘啰啰嗦嗦说了一堆话,中心思想就是让孟瑞山再娶,娶的人是李梅。虽然李梅是个寡妇,虽然他帮她时啥想法都没有,但是别人不这么看啊,他们都以为他俩之间有「姦情」,硬是把他们凑到一块去。
孟瑞山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啥滋味。李大娘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怕再娶的媳妇对壮壮不好,才拖着一直不娶。在军中时,就有嫂子想让他再找一个,壮壮娘刚走时,他没那心思;后来他自己照顾壮壮习惯了,又怕孩子受了委屈,拖来拖去就没想过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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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同意
李大娘看孟瑞山不说话,就劝道:「瑞山,你就壮壮一个孩子,要是不再娶亲,不添孩子,将来壮壮长大了,也没个兄弟帮衬不是。你大哥那里你是指望不上了,难道你还想让他跟你一样,遇到难事的时候自己作难。我看你再找一个,再多生两个孩子,到时候壮壮有了兄弟姐妹,将来兄弟们互相帮衬,也能有个帮手。你看我们家这几个,虽然分了家,但是遇到啥事,还是一家子拧成一股劲,有啥事也吃不了亏。谁家不希望多子多福,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大娘就是觉得小梅也是个好孩子,你俩凑到一起去,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孟瑞山最后回答:「大娘,我再回去想想,等过午来接壮壮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结果吧。」
李大娘说:「嗯,你也好好想想,反正都是为了过好日子,觉得怎么合适怎么办,要是不愿意,就当大娘没说这话,你回头忘了就行。」
孟瑞山应了一声就走了。
李老爹知道孟瑞山帮了自家闺女,就像当面向他道谢。不知道是一回事,他这当爹的知道了,当然要去谢谢人家。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有点不知好歹。
两人正好在街角处碰面。
李老爹叫住了孟瑞山,「瑞山,我前两天去了县里做工,今天才知道那天是你帮了小梅,大叔我也没啥好说的,就在这里谢谢你了,欠的你那钱,我会想办法还上……」
孟瑞山就是顺手帮了李梅,没想要人家千恩万谢的,他看李老爹跟他这么客气地道谢,赶忙说:「大叔,也没啥,不是我正好看见了,见不得外村的人欺负咱村的姑娘,那林家忒不是东西,李梅和林家断了关系也是好事,您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两人一个道谢,一个推却,寒暄了一阵子才作罢。
李梅这两天不用出门,就在家鼓捣着做鞋。平常百姓人家,冬天一般都穿布棉靴,鞋底不是太厚,样式有点像现代的老头鞋,靴筒也不是很高,鞋型很瘦,样式不难看。李梅没做过鞋,只好凭着记忆,拾起原来没做完的针线活。
李梅出嫁后,每次回娘家都会帮家里做些针线活,要不就是在林家做点,让人给捎回来。原来相公活着的时候,了解她家的情况,对她很是照顾。李梅做这些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微词。自打相公去了以后,她就没机会再帮娘家做东西了,有点时间就被林家指使着去干这干那,一点闲工夫都没有。林家两个嫂子根本不拿她当弟妹看,要是看到她帮娘家干活,说她吃着林家的饭,给娘家干活,这就是吃里扒外。总之,失去丈夫后的日子很难过,要不是她看在死去的丈夫一再照顾她的份上,说不定她早就回家了,只可惜,硬生生给林家折磨去了,让程梅的灵魂钻了空子,进了她的身。
好在李梅记忆里有全套做鞋的顺序,不是啥都不会。不管怎样,起码现在的她会比着样子做,至于熟练度,多做几双不就练出来了。还有,原来的她经常绣一些荷包、香囊类的小物件贴补家用,现在也得重拾起来,谁叫这些都是古代女人的必备技能呢。这两天她正好有闲工夫,就先熟悉练习一下这些古代技能。说起来还是她赚了,不用学就会绣花、做衣服,天底下就有这么便宜的捡漏事儿,真叫她这穿越人给遇到了。
让李梅比较庆幸地是,大秦朝的女人不用裹小脚,这里没有这个习俗,所以,李梅的脚很正常,因为常年包裹在鞋袜里,李梅的脚很白,削瘦地很有骨感,目前看上去是她身上最美的一个地方了,其他的李梅暂时就不要想了,没有仨月五个月的,是养不回来的。
李梅快乐地做着针线活,勤快地像只小蜜蜂,很是悠然自得,根本不把外面的流言蜚语当回事,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李梅就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反正事情到了正份上,众人都知道她那点事儿了,她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既然如此,她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爱咋说咋说,她也不会少块肉,更不会为此寻短见。流言也有失效期,总不会说一辈子,过去这一段时间,人们有了新鲜话题,说不定就把这事给忘下了。
孟瑞山上山转了一圈,就猎回三只出来觅食的野兔子,他心里装着事,打猎都不像以往那么认真了,今天老是走神。他想了一天,做出的决定就是,按照李大娘的意思娶了李梅。
孟瑞山是这样考虑的,众人已经把他和李梅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他倒是没啥关系,李梅可能以后就别想嫁人了。是想,谁会娶一个个别人有染的女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吗?再一个,他知道他家确实缺个女人,就因为壮壮,他一直拖着不娶。可想想李大娘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并不是所有后娘都虐待打骂孩子。品性好的姑娘,也会善待孩子,就算不是真心疼爱孩子,起码会做面子上的功夫,这个家只要有他在,总不会让壮壮吃了亏;就算他走了,也可以给孩子提前安排后路,壮壮会不会受委屈,全在他身上。他心疼壮壮,再娶的媳妇想来也不敢虐待他,或者是对他不好,要真是那样,那他绝对休了她!
再说李梅看上去也不是那样的人,看她努力赚钱养家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顾家的女人,这样的人,肯定是个心肠软的女人。而且她做饭很好吃,每次做的吃食壮壮都喜欢吃,权衡利弊,他觉得娶李梅回家什么难以忍受的事。相反,他觉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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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孟瑞山不反对再娶,他最担心的是怕委屈壮壮。他和过世的妻子相处不过一年多,要说感情,肯定是有,他很感谢她给他留下一个孩子;要问感情有多深,那就只有孟瑞山自己知道了。
孟瑞山回去接壮壮的时候,把自己的想法跟李大娘说了一下。
「大娘,你说的那事我同意了,我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大娘去帮我问问吧,要是李梅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娶她进门。就不去麻烦别人了,省得外人知道又说闲话。」孟瑞山还是很
李大娘看孟瑞山被说通了,笑呵呵地说:「行啊,这事就包在大娘身上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那就麻烦大娘了。」孟瑞山就抱着壮壮回家了。
到了集市前一天,李梅将做好的香肠煮了一部分,拿着去集上卖。
赶集是时候,李老爹不放心,也跟着去了。爷俩带了一大盆肉皮冻和一小盆香肠。他们是坐宝根叔家的马车一同去的,这次没有再遇到孟瑞山和李大娘一家。宝根婶子和宝根叔都夸李梅做得猪下水好吃,李梅就将早已切好的香肠片拿出来给他们品尝,吃得两人回味无穷,贊声不绝。
李梅到了集市上,先去谢过肉摊老闆,又把做好的香肠送他几根。那位大叔拿到李梅送的香肠很开心,直夸奖李梅点子多,手巧,会变着花样做吃食。李梅还是把摊位摆到大叔旁边,告诉他今天是她爹帮她看摊子,让大叔照顾一些。大叔爽快地答应了。
李老爹在一旁等着李梅,看着自己闺女和肉摊老闆说话,他不禁暗嘆,他闺女是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看看这出人处事,比自己可是强了不少。
李梅把摊位摆好以后,告诉老爹肉皮冻十五文一斤,香肠贵多了,要三十五文一斤。
李老爹担忧地问他闺女:「小梅,这香肠卖价是不是太高了些,这么贵,有人买吗?」
李梅对李老爹说:「爹,挑便宜咱们就赚不到钱了,这就够便宜的了,反正卖香肠的就咱们一家怕什么,你看着摊子,我想去酒楼问问,看那里要不要这些香肠。」
推销东西就得多跑腿,不然谁知道有香肠这东西,谁知道香肠好不好吃?
李老爹可不懂这些,他问:「闺女,能行吗,人家酒楼能要这个吗,我可听说有钱人都不吃猪肉。」
李梅当然知道这事,可她觉得,那是他们没吃过猪肉的美味。李梅觉得,她做的香肠风味独特,肯定会有人喜欢吃,说不定有的人一吃就爱上了呢。李梅根本不担心卖不出去,「放心吧,爹,这香肠能放很长时间,即使今天卖不完,咱们可以慢慢来卖,亏不了本。」
李梅拿着香肠进了一家酒楼,这家酒楼据说是镇上最好的一家,老闆会做生意,大厨做的菜也好吃,这里的生意比别的酒楼更胜一筹。
李梅进了酒楼,就有小二哥过来问她:「姑娘,你有事?」
小二哥常年跑堂,练就了一副好眼力,看着姑娘进来就东张西望,穿得也不咋样,一看就不是来吃饭的。
「小哥,我来问老闆一点事,能不能劳烦小哥给传个话?」李梅客气地跟小二哥说。
26、生意 ...
时间还早,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此时酒楼不是很忙。但小二哥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去,他问道:「姑娘,你有啥事?」他先把人过滤一遍,自己能做主的就不劳烦老闆了。
李梅只好说道:「是这样,小二哥,你看,我们家最近缺银子,恰好家里有个祖传秘方,就做了一种吃食来卖,我是想问问贵店要不要这种吃食?」
李梅会这样说就是给人家一个心理效应,一般人一听说东西是用祖传秘方做的,肯定比平常的好吃不少,这样别人就会感兴趣,而感兴趣才想尝尝,尝着尝着说不定就买了。
一听说是吃食,还是祖传秘方做的,开酒楼的当然有兴趣了,他家老闆就好这个。小二哥立马说:「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去给掌柜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就见后堂出来一个壮实稍胖的男子,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可能是因为生活条件好,此人脸上红光满面,大大的耳垂垂着,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此人便是悦来香酒楼的掌柜,姓严,家里世代经商。严老闆不只有这一个店,他在县城里还开了别的酒楼饭庄,是个颇有家财的小财主。虽然比不过那些富贵商人,可他在这县城混得算是小有名号了。
严老闆很会做生意,尤其会抓住机遇。他是开饭庄的,自然对各种吃食的方子感兴趣。所以,这个严老闆没事就到处打听品尝新菜式,要是他发现一种,便回去自己钻研。有时候,他能学出人家七八分味道来;有时候,他还能创出更胜一筹的味道;当然,他也会有失败的时候,有的他都品尝不出菜里是加什么调料做成的,那他肯定毫无办法了。他经常缠着人家卖给他菜方子,还得了个「鬼见愁」之名,意指那些被他缠着的厨子老闆都怕他了。忘了说,这位严老闆不仅是个美食家,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故而他能不断研究创新,为自己的饭庄酒楼添砖加瓦,增添了新菜色。
也是碰巧了,今个严老闆正好在这家店里,要知道大前天,他还是邻县到处转悠呢。因为他到处寻找美食,呆的地方一般不固定,经常到处乱跑。今天李梅是运气好,遇到了他。说不定明天他走了,还会十天半个月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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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下姓严,是这家店的掌柜,听说你用祖传的方子做出一种新的吃食,有带来吗,能否让我品尝一下?」严老闆有点急性子,他最喜欢品尝从没吃过的食物了。
这个中年大汉能把自己生意扩大好几倍,到底有些才能。
李梅丝毫不见羞怯,大大方方地将篮子放到一旁的饭桌上,笑意盈盈地说道:「严掌柜,我来自然是想先让你品尝一下,不然咱这买卖就没法做了,不是吗?」
严掌柜一听眼睛就亮了,这姑娘做的吃食若是好吃,自己又添新菜式了,这样自家的生意才会越做越红火。
李梅这一趟是来对地方了。严掌柜喜欢品尝美食,从来不分贫富贵贱一说,比如,有钱人大部分不吃猪肉,可他就会吃;就是那街上摆摊的小吃他若吃着好吃,都会向人家讨教做法;实在不行,他就会花钱去买;而且他吃东西基本没什么忌讳,喜欢美食的他几乎什么都吃得下去,他这样的做法就是想了解各种食材的味道,以便做出更好的美食来。
李梅将竹篮上盖着的白布掀开,露出她做好的香肠。将她事先切好的香肠端出小半碗来,说道:「严掌柜,你请用。」
严掌柜看着碗里那些黑乎乎的花色肉片,觉得样子有点其貌不扬,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让小二哥那筷子来,品尝一下。当严掌柜把香肠吃到嘴中的时候,被一股浓郁醇香的味道吸引了,接着他发现这肉吃着很有嚼劲,咸香味浓,好像是特意加了什么调料做成的,很有特色,是从没吃过的味道,若是当个下酒菜很不错。
严掌柜尝完,放下筷子这才问:「姑娘,这是什么?味道不错,很特殊,别有风味,我尝过很多地方的菜色,从没吃过这种菜。」
李梅将成根的香肠拿出来,说:「严掌柜,这是我用秘方做的香肠,这种香肠不仅风味独特,它又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存放时间长,这东西若是放在阴凉通风之处,可以储存很长时间,而且越放越有嚼头,味道很好,不会变味,即使在夏天,保存得当的话,也能放一段时间。」
李梅先将香肠的好处介绍给严老闆,接着又说:「这东西可是我用祖传秘方做成的,独此一家,别人可做不出这个味道来。这香肠别看样子不怎么好看,还是用猪肉做的,但它好吃,又好存放,可以带在路上吃,很是方便;做它用的成本很低,因为是新鲜吃食,可以稍微抬高价格,若是成批做出来,卖到各地去……」
李梅没将话说透,可她下面的话不言而喻,无非就是能赚大钱呗!
严掌柜不贊同地看向李梅,那意思就是李梅跟本不懂做生意,说得如此简单,好像赚钱不费劲似的,他皱着眉说:「姑娘,你知不知道,咱大秦的有钱人都不稀罕猪肉,这东西就算是再好吃,那些人一听说是猪肉做的,也会不屑吃这香肠。」
李梅丝毫不见紧张,她就问严老闆:「严掌柜,那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吧?」
严掌柜回忆了一下嘴里的味道,中肯地说:「味道倒是不错,吃着带劲,越吃越香,回味无穷,留有余香。」他总结了这十几个大字。
李梅开始诱惑严掌柜,勾起他对此物的兴趣,「我有法子让这东西卖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这比生意?
李梅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她总结了一下说:「严掌柜,你可知道那些达官贵人为何看不上猪肉这东西,还不是因为觉得猪肉低贱,配不上他们的身份。我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东西好好包装一下,配上个响亮的名字,定高价卖出去,保准有人来买。有钱人重视的是什么,是身份地位,是声誉名望,这一抬价,东西的包装再好一些,总体品质就上去了,这样就会吸引有钱人的眼光。到时候再找人一宣传,打出名声去,限时限量卖,生意想不好都难。都说『物以稀为贵』,到时候你既能赚钱,又能赚名声。」
李梅每说一句,掌柜板心惊一次,此刻他深深觉得李梅不简单,不像是个乡野村妇人。等李梅讲完,他的眼睛登时一亮,觉得李梅说的办法很好,这法子不只可以用在推广香肠上,还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李梅用的是现代营销方式,以严掌柜的脑子当然想不出这样的卖法来。
「那你打算如何卖这香肠?」严老闆有兴趣了,也许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也许冥冥中该他发财,反正他相信了李梅的说法。
「严掌柜,我现在可以提供两种合作方式。第一,我将方子卖给你,你给我银子,咱们银货两讫,你拿着方子爱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那个就不管我的事了;第二种就是你我合作,我提供做香肠的方法,或者是我做你卖,其他的我不管,而你提供做香肠的原料和卖香肠的方法、地方等,咱们按利润分帐。」这是李梅想到的一些方面,具体实施的话还要看情况。
严掌柜有些迟疑,毕竟生意有风险,这事能不能赚钱还是两可,他最好先这香肠能不能让人接受再说。
李梅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她继续游说:「严掌柜,或者你可以先从我这里买去一些,卖着试试看,要是行,你再考虑合作的事情;若是我们合作,关于以后卖香肠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出主意的。」
有些点子是李梅灵机一动现场想出来的,先不管能不能成,她认为,谈了总比不谈强。
这话正合严掌柜的心意, 「姑娘,你贵姓?光顾着说话了,还不知道你说哪里人。」他不天天呆在镇上,还不知道李梅就是镇上最近被新议论的话题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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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为了让严掌柜安心,把自己的老底透露了,「小女姓李,是李家村人,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这个严掌柜可以放心。」
「姑娘,你说的我得考虑一下,不过你拿来的香肠倒可以留下,我先卖卖看。就是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卖的?」严掌柜有好几处生意,想把这香肠放到店里试卖一下,要是有人喜欢吃,他可以再和李姓姑娘商量;若是卖得不好,买了这些也不算什么,反正自己还挺喜欢吃。
「好的,这香肠我在集市上卖三十五文一斤,卖给严老闆就三十文一斤好了。其实,这东西要是稍微包装一下再卖,可以卖得更贵。那样的话,中间的利润更大了。」李梅当然是求之不得,能卖一点算一点,实在不行,她再想办法卖别的。此路不通,再想别的办法。
严掌柜虽然没听说过这种做生意的方法,可他知道,卖给民间的东西,确实便宜;而卖给富豪显贵的,往往贵上好几倍,可能是这个道理吧。
最后,李梅将带来的十斤香肠卖给了严掌柜。香肠刚做好没多久,比较实成,十斤香肠看起来也没多少,才占大半个篮子的空间。
李梅跟严掌柜道了别,约好下集再见一面,看是否需要商议卖香肠的事情。李梅拿着她刚得来的三百文银子走了。这一下就赚了三百文,去掉本钱,还剩一百文呢,虽说钱赚的不多,这总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27、拒绝 ...
李老爹看女儿回来后,竹篮里的香肠没有了,知道是她卖掉了,心里一阵诧异,他没想到酒楼真得会要李梅做的香肠。
因为处在集市上,李梅也没和李老爹说什么,想回家再捡着一些事情告诉李老爹。不是她不想说,说多了李老爹恐怕也不懂她的想法和做法,还会让他平白无故担心,所以,有些事情不如瞒着他好。
李梅和老爹在集市上一起卖肉皮冻。上集买过她东西的人很喜欢她做的吃食,这次集上有好几个回头客自带着碗来买肉皮冻,他们看到又出来一种新的吃食,都好奇的问了问,李梅就拿样品给他们品尝,大部分尝过的人都觉得香肠好吃,因为乡下人常年干活,本就口味重,这香肠咸香浓郁,正合胃口。不过,和肉皮冻比起来,他们觉得香肠的价钱太贵了一些,这让一些喜欢香肠的人望而却步。
李梅可不想放过一个想买东西的人,她跟一遍又一遍地跟来买东西的人解说:「这香肠存放时间长,放到过年都能吃,而且越放越有味道,越放越有嚼头。」
在李梅的竭力宣传下,家里宽裕的人家,也有买回去吃的,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太贵。
李梅也不能把价钱定太便宜啊,这香肠越放越干,一干就掉份量,要是定价低了,那她不就是干赔本买卖,她又不是傻子。
到了散集的时候,李梅她们把带来的肉皮冻卖完了,看来这东西很受大家欢迎。而香肠只卖出去四五斤,其中有两斤是上次那个买炒辣肠的人买的,他很喜欢吃李梅做出的这些吃食,很对他胃口,可能家里条件不错,一下子就要了两斤;其他就是一些散户分着买走的。就这个结果,李梅觉得比预期的好多了,一斤能赚十几文,这一集光卖香肠就赚了一百多文,再加上卖肉皮冻的钱,收穫不小了。
李老爹看着卖东西赚来的银钱很开心,看着就连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笑容憨厚又可爱。他算了算,要是每个集市都来卖,很快就能把孟瑞山的银子还上了,而且家里多了这个进项,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李梅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她就是着急赚钱都没用,这事总得慢慢来,银子也不是那么好赚的。这回,她又在大叔那里买了一些猪肉和下水回去,准备下次多做点下水来卖。其实,李梅最想弄个炉子,把猪下水煮了卖猪杂汤,就算是三文钱一碗,也能卖不少钱吧。
李梅去给弟弟妹妹买点心带回去,李老爹也不说她了,任她花钱买。李梅又去买了了酱油、调料等东西,才跟老爹回家去。因为他们回家晚,就没让宝根叔等着,俩人走着回家了。
回到家时,时候不早了,李香早已把高粱稀饭煮好了,李梅把剩下的香肠拿来,一家人就着窝头吃,除了李梅,都觉得整顿饭吃得不错。
李梅刚把碗筷收拾好,就见李大娘进了她家的院子。她赶紧擦干净手,去迎接李大娘,「大娘,你怎么有工夫过来,今天没去赶集啊?」
李大娘看到李梅笑脸迎她,心下愉快,拉着李梅说:「没去,没事也不能回回赶集去,去了就得花钱。小梅,你爹在家吗?」
李梅还以为李大娘是来找她的,没想到李大娘是找老爹有事情,「在啊,我去给你叫叫他。大娘,你先到屋里坐着。」她把李大娘让到屋里,给大娘倒了一杯水,然后去把自家老爹喊了过来。
李老爹进门就问:「嫂子,你来有事啊?」
李大娘笑容满面地说:「大兄弟,我今个来确实有事,是和李梅有关的,还是好事。」
听到李大娘这神秘兮兮的话,李梅诧异了,和她有关,还是好事,刚才干嘛不告诉她?李梅经验不足,没想到这会儿有人来给她说媒。李大娘这语气、这摸样,很像媒人脸啊。
「嫂子,你说吧,什么事?」李老爹一听,心里就有了数,听李嫂子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要给小梅再找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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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大娘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是想给小梅再说个人家,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现在村里都在传小梅和瑞山的事儿,依我看,他俩一个能干,一个顾家,凑到一起过日子不错。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家里情况都了解,瑞山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在外面混得不错,回来就置办了房屋田地,除了带着一个儿子,没有啥不好的地方。要是他和小梅成了,也能帮衬帮衬你们家。」
要是李梅嫁给孟瑞山,估计大部分人还都以为李梅占了便宜。主要就是她家太穷,穷了就直不起腰来,不能理直气壮说话。要不是因为穷,李梅还能落个寡妇身份?李梅嫁给颇有财产的孟瑞山,嫁过去只不过是给个娃娃当后娘,可她自此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能吃好穿好,还有男人撑着家里的一切,不是她占了便宜怎么着?
李老爹就是这么想的,他没想到是把闺女说给孟瑞山,一听这话,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孟家条件不错,闺女嫁过去不会受苦;第二个想法才是他有个儿子,不过孩子还小,「生娘不及养娘亲」,按他的想法,要是闺女对孩子好,一家人就能过得和和美美。孩子长大了看着小梅的养育之恩份上,也能孝顺他一二。闺女现在是个寡妇,再嫁人也没多少挑头,而孟瑞山既能上山打猎,又有力气种田,小梅若是嫁给他,肯定不会过苦日子,可小梅刚死了丈夫,还没过孝期……
「嫂子,你也知道,小梅刚从林家净身出来,她的守孝期还没过,我们还欠了孟瑞山的银子,这恐怕不合适吧?」李老爹真是个老实人,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那种人。他是一片真心为闺女着想,就是不知道李梅是什么想法了。
「我说大兄弟,你咋就心眼那么直呢,还让李梅给林家守孝,他家连聘礼钱都要回去了,李梅还跟他林家有什么关系,李梅就是再嫁,也和他林家没有任何牵扯了。」李大娘说的也在理。
像李梅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史无前例,谁见过婆家把聘礼要回去的,就算李梅现在嫁人,他们林家都没脸再说出阻止的话了,他们林家既然这样做,就没理由再拦着李梅嫁人;外人那里更不用说,顶多就是说两句闲话罢了。
李梅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觉得满头黑线,天雷一片……这算什么,是孟瑞山让李大娘来说媒的,他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想娶她过门呢?是「英雄救美」,还是看上她有当厨娘的潜质,她不就是看在他帮她的份上,送了他两次吃食,不用这样来吓她吧……
李梅还真没打算很快嫁人,就算要嫁人,也得等她把家里安顿好了再嫁。不然,留下李老爹和年幼的弟妹在家里受苦,她既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死去的李梅,还会被人说闲话。还有,她现在这个身子,确实不怎么样,要貌没有,要身材没有,她还没信心用现在的身子嫁人,不然嫁过去遭夫君嫌弃,那她再后悔也晚了。就算夫君不嫌弃,她这么瘦能承受的了那啥吗,就孟瑞山那壮硕的身子,李梅觉得她肯定享受不了,说不定会被他压死,呸,呸……她还没打算嫁给他呢!
李梅想了想,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寻思该怎样拒绝这事,既不能得罪李大娘和孟瑞山,又可以不用嫁人。
李老爹想到的也不少,又说:「嫂子,你也知道,现在都说小梅和孟瑞山的闲话,这个节骨眼上让小梅嫁过去,不是让外人说更多的闲话吗,那样的话,说闲言碎语的人就更多了,这要是一传开,什么难听的话没有?我可不想让小梅整天被人戳嵴梁骨。」
李大娘有点心急了,她喝了口水压压,又劝道:「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这个女人还婆婆妈妈!说实话吧,这事还是我指给瑞山的。瑞山家里需要一个帮手,小梅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是看俩孩子心眼都好,人实在,才说服瑞山娶了小梅。要不,凭瑞山那样的条件,媒婆一上门,有的是大姑娘拱着嫁给他,你看瑞山有田有房又力气,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孩子还小,不认人,小梅嫁过去,时间一长,不就把可以把他教成自己的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小梅要是对壮壮好,瑞山也亏待不了她!」
李梅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乐意了,她不就是有个寡妇身份吗,她可还是「原装货」,还没被人破包装呢。她带着这个寡妇身份真让人恨啊,本以为是个挡箭牌,没想到还是个碍事的玩意儿,叫她不得不上赶着给人家当后娘,估计她以后找不到啥好人家了,即使这样,她也不想马马虎虎就嫁人……
李梅坐不住了,她站出来给李大娘行了个赔不是的礼,说道:「大娘,我很感激孟大哥那天帮了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嫁给他。我要是嫁给他,就坐实了别人说的那些谣言,还以为我和孟大哥早已私通,这样对谁都不好,肯定会有人骂我们不知廉耻,我不想连累孟大哥;还有,我娘走得早,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我嫁到林家,爹出去忙的时候,弟弟妹妹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不想再让弟弟妹妹受那样的苦。」
28、动心思 ...
李梅怕李大娘认为她不知好歹,更别说孟瑞山还帮过她大忙,所以又恳切地解释了几句:「大娘,我自从出了林家的门,就打算过以后的生活。这两年我就帮爹照顾弟弟妹妹,等他们长大些,再考虑自己嫁人的事。要是以后有个不嫌弃我的人,我就嫁了好好过日子;要是没有那样的人,我自己过一辈子又有何妨?孟大哥是个好人,不应该受我的拖累,你回去跟他好好说说,就说我对不起他,让他赶紧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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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梅诚恳的一番话,李大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她还是劝了李梅几句:「小梅,不是大娘看不起你,以你目前的身份来说,找瑞山这样一个男人,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得好好想想啊,要不,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再想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可真不容易。」
「大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我都懂得,可我不能撇下弟弟妹妹不管……」李梅真想说,大娘,过了这村还有店,就算没店儿,我自己开店还不行吗。
李老爹这时插话了,「小梅,你弟弟妹妹不是还有我吗,孟瑞山家离咱家还近,嫁了人,你回娘家也方便啊。」
李梅不贊同老爹的话,那能一样吗,要是她天天回娘家,给娘家带好吃的,帮娘家赚钱,哪个男人看见会愿意。
李大娘说:「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先不着急回话,大娘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合适。我回去以后,再问问瑞山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全看你们俩怎么想了?我看大兄弟愿意,小梅你也别犟着,这女人要是没个男人依靠,活着太累,瑞山各方面条件挺好,你得好好把握……再好好想想,要是你改了主意,就让你爹悄悄给我说一声,大娘给你们保了这个媒,要是换别人,我还不想管呢?」
「行了,大娘把该说的话都给你说了,你自己寻思寻思,到底怎么做才能更好地过日子,我先回去了。」李大娘说完这些话就要走。
李梅赶忙拿出自己做的香肠来,递给李大娘两根,「大娘,你看又麻烦你跑一趟,我会好好考虑的,这个你拿着回去给大虎他们尝尝,这是我新做的吃食,味道还不错,你回去把这肠切成片,给孩子们就饭吃就行,孩子们应该会喜欢。」
「小梅,大娘可不是为你的东西来的,你还是留着给香儿他俩吃,你们家也不容易。」李大娘推却几番。
李梅坚持让李大娘拿着,收了东西才好说话、好办事,说不定以后还会用得着人家,不能把人给得罪了,再说这位好心的大娘确实是为她着想。
最后,李大娘见李梅坚持,她才拿着香肠回去了。
李大娘回到家,和她家老头子唠叨了一下这事。李大娘将李梅给的香肠切好,尝了一片,觉得味道很不错,又让他家老头子尝了一下,李大爷也夸李梅做得好吃。
李大娘感嘆了一句:「这小梅越来越能干了,也不知她打来哪来的这么多点子,整天换着花样想办法做吃食。」
「还不是给逼出来的,你看她家过得什么日子,前两天还欠下瑞山五两银子了,要不是人逼到这份上,哪个姑娘会想办法赚钱?不都是在家等着嫁个好人家。」李大爷说对了一部分,李梅想赚钱是真的,可做饭的本事都是前世带来的。
李大爷又说道:「没想到这小梅也是个有主意的,这事能不能成还在两可,你也别太上心了,能不能成全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强求也没用。等会儿你去瑞山那里给他说说,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小梅这孩子挺好,重情义,有担当,做饭还好吃,要真是他们能到一块,倒是美事一桩。」
李大爷原来还不看好李梅,经过这几次接触,他觉得李梅肯定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姑娘。
李大爷会这样想,是因为李梅原来经常在家做绣活,不怎么出门,出门也不太爱说话,她和李大娘一家接触不深,李家人都不了解她。他们哪里知道李梅是换了芯儿的,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沉默羞涩的李梅了。别人还以为她是因为成过一次亲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上去比原来更会说话,更懂事了。
李大娘让老头子尝了两块香肠,又把东西给收起来,等晚上留个孩子吃。这等好吃的东西,还是留着给孩子们解个馋吧。随后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髮,跟老伴说了一声,就去了孟瑞山家。
其实,李大娘原来和孟瑞山父母关系就不错,邻里乡亲的,经常互相帮忙干地里的庄稼活。后来孟瑞山父母走了,李大娘看孟瑞山可怜,又一直照顾他,早把他当做自家侄子来看待了,所以她才对孟瑞山的事情这么上心,她就是期望他找个媳妇安定下来,能好好过日子,争口气,别被他大哥瞧不起。因为她一直看不惯孟家大哥大嫂欺负孟瑞山的事情,李大娘家跟孟家大哥家走得就不近了。
孟瑞山正在屋子里编竹筐。他家房子是新盖的,家具都是新的,缺了不少零碎东西,都是日子中慢慢添置。壮壮被他圈在坐在炕上玩,不让他到处乱跑,出去怕他冻着,在地上又怕编筐枝条扎着他,只能让他在炕上呆着了,再眼底下看着他,他才放心。
李大娘推门进了屋,孟瑞山手中的活计都没放下,边编边说:「大娘,你来了,随便坐吧。」
李大娘自个找个椅子坐下了,然后想了想说道:「瑞山,我刚才去小梅家了,问了你们的事情……」
孟瑞山一听说是这事他那双编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又开始慢慢活动起来,枝条灵巧地在他手中翻来转去,像是覆上了灵魂活了一样。看他侧着耳朵专心倾听的样子,不像想像中的那么淡定、那么不在乎。
李大娘不好说出李梅不同意,却不知这样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更磨人。
「小梅她爹同意你们的事情,就是怕有人说闲话;还有,他家不是欠着你五两银子吗,再跟你攀亲,小梅她爹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李大娘又来了个大喘气,接着说:「不过小梅自己不同意,她那意思就是觉得你条件好,她配不上你;她也放心不下弟弟和妹妹,说怕弟弟妹妹没了她这当姐姐的日子不好过,怕他们吃不上热乎的饭菜,穿不上暖和的衣服。她就想当个好姐姐,先照顾好弟弟妹妹,自己的事就先不考虑了。至于她嫁人的事,等弟弟和妹妹大些再说,说到时候有合适的再嫁,没有合适的就孤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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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才十六岁,这要是一辈子一个人过,得什么时候熬到头啊……」李大娘又问他:「瑞山,你的意思呢,是再等等,看小梅会不会改变心意,还是再托人给你说一个?」
孟瑞山脸色没变,心里却不断翻滚,各种想法顿时如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中。他没想到李梅如此重视姐弟情义,想想也是,要不是她重视弟弟,当初怎么会嫁到林家?她嫁人也是被逼无奈吧,因为没有给弟弟看病的钱,才被迫嫁过去。他更没想到李梅如此年小就有独身一辈子的想法,想来李梅也是想过很多,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倒不怪李梅不选择他,相反,他更觉得李梅是个值得他真心对待的好女人,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不好,那他上哪去找合意的女人?相比李梅嫁过来也不会亏待了壮壮,那他也会对她好,定不负她。
「大娘,我觉得李梅挺好,不想改变主意。她不就是担心弟弟妹妹吗,就算她嫁过来,我也不反对她照顾弟弟妹妹,将来她弟弟妹妹成亲,我也会帮着出一份力。大娘,你就费费心,再帮我传一次话吧。」孟瑞山倒是彻底下了决心,就打算娶李梅了。
听孟瑞山这么说,李大娘反而有点不确定了,反问道:「瑞山,你可想好了,要真是她弟弟妹妹成亲你也管,这可得花不少钱,你们要是成亲了,得再要几个孩子吧,到时候花销可不小,你们能养的过来吗?」
孟瑞山笑了笑,说:「大娘,你担心什么,我和李梅还年轻,好好过日子,肯定能养得起几个孩子。人家家里有七八个孩子的,还不是一样养着,也没见扔了几个去。再说,不是还有李老爹吗,他还在,又不是不管孩子,我和李梅平时多帮衬着就是。」
李大娘再次问了一回:「瑞山,你真心要娶小梅过门,还帮她照顾弟弟和妹妹?」
孟瑞山坚定地说:「大娘,你只管去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看来,孟瑞山真动了心思要娶李梅,看来这二人有的飙了。若是李梅知道因为她拒绝的场面话,让孟瑞山更加坚定地坚持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说出那番话来。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正因为如此,李梅的拒绝才让孟瑞山感觉这个女人与众不同;若是李梅一开始巴着他的,说不定他早烦了她,哪还有今天这事。
李大娘这才说:「那好吧,我抽空再去帮你说说。大娘也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合适的,你看,小梅会做饭,会做家务,能照顾孩子。你呢,又会打猎,种田也行,到时候你主外,小梅主内,两人各管各的,肯定比现在过得舒服。最重要的是壮壮有个关心他的娘了。你别光认为后娘不好,给孩子找个娘还是有好处的,你再细心照顾壮壮,能有女人细心吗,你能给孩子做鞋做衣服吗?不能吧,小梅这孩子不错,做饭多好吃,到时候娶回家,你们爷俩可有口福了……」
李大娘说着说着,竟打趣起孟瑞山来。
29、又劝 ...
「行了,我话带到了,该说的也说了,大娘也知道了你的心思,一定会尽力帮你把这是办妥,你就在家等信儿吧。」李大娘寻思,她管事管到这份上了,瑞山又愿意,那她还是再跑两趟,把这事办成了吧,小梅那边她再劝劝,十有□没问题吧。
「嗯,大娘,麻烦你了。」
李大娘要走,孟瑞山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行了,你回去吧,赶明儿我再去小梅家问问。」李大娘说完,冒着寒风回家了。
李梅闲着没事,脑子里乱糟糟的,正在胡思乱想。没想到她没来古代多久,就天上砸下一朵大桃花,还附带一枚小果子,可她还真没做好当后妈的准备,她可不想就这么盲婚哑嫁,制造一对怨夫怨妻。谁都知道后娘不好当,对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就会被人说闲话,她有那个能力担当如此重任吗?
李梅可没有这个信心。作为乡亲,她可以帮忙照顾孩子,可以给孩子送些好吃的零嘴过去;可是作为后妈,她还真没自信当得了。她连亲妈都没当过,原来她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哪能当得了后妈。不成,不成……她对孟瑞山只要感激之情,又没有爱上他,不值得她为他付出一辈子的感情吧。要她随便嫁给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她觉得难以接受。她知道古代的姑娘都是闭着眼嫁人,在嫁人之前先把对方情况打听好了,嫁过去再慢慢培养感情。也许到了某一天,她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起码目前没法接受。
李老爹却想说服他闺女,「小梅,你现在这个身份,再加上咱家这个情况,很难找到好人家,孟瑞山条件还不错,除了带着个孩子。小孩子吗,又不记得亲娘,你要是嫁过去,对他好点,还不是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养。上次因为你弟弟的病害你收了不少罪,爹就是想让你别受那些罪,盼着你们姐弟三个以后都能平平安宁过好日子。我看,孟瑞山这里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你要是不愿意,爹也不逼你,可你得知道,咱家条件不好,再找个这样的,说不定都找不到了。你又不能真得一辈子不嫁人……」
老爹认为养孩子就是让他吃饱穿暖,长大了再帮他盖房子、娶房媳妇,就算完成任务了。也是,大多数古代农村人都是这种想法。
可李梅想法还没转换过来,停留在现代教育那种水准上。不仅得让孩子吃饱穿暖,有条件的话再从基础上提高一下质量。还有关于孩子的品德教育和学习等各方面问题,好像古代的农村人不太注重这些,不是没想法,可能是没条件。既没钱送孩子去学堂读书,又没时间引导孩子该走哪条路,孩子们基本都是跟着父母学着种田、干活,世世代代都是如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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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好像没怎么适应这种方式,她更喜欢现代的教育方法。觉得小孩子得有父母的疼爱、指引、教导……她觉得自己无法当一个孩子的后妈,她该怎么去教导人家的孩子,两人会不会因为这事吵架……有些思想是李梅骨子里带来的,很难改变,要是让她一下子接受所有的风俗习惯,那也不太可能。
李梅心里牵肠百转,可她不能明说,只得说道:「爹,我现在真不想嫁人,现在外面的人说了这么多传言,我要真嫁过去,好像真跟他有什么似的,说得不是更难听了。我还是等过上一两年,香儿和成文大些,能独当一面了,再说我的事吧。」
李梅算了算,就是再过五年,她才二十一岁,妹妹李香已经成人了,到了嫁人的年龄;要是家里有了钱,让小弟出去读书的话,家里的情况基本就定下了,那时她再嫁人也不晚。二十一岁,在现代可是早婚早育年龄,要是有合适的就嫁,没有,就自由自在过日子,反正她不想委屈自己。
李老爹看劝不过李梅,摇摇头走了。也罢,就随她吧,上次就亏欠了大闺女,这次就随了她的心意,免得她心里落下埋怨。
李香和李成文听到爹和大姐的谈话,等爹一走,两人就齐齐跑到大姐跟前问,「大姐,你要嫁人吗,是谁啊?」
李香和李成文可能见过孟瑞山,但不知道他的大名,可能是他刚回来不久的缘故。李梅看到他们童稚的面孔上,两双清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脆弱和难过,生怕大姐嫁了人又要很少见面。
李梅安慰他们,说「大姐现在不会嫁人,就算嫁人,也会对你们好的,我不会放着你们不管,你们就放心吧。成文,你长大了,就是男子汉,男孩子要坚强,等你长大了,大姐和二姐还要你照顾哦。你不是想要当大将军吗,只要勇敢的孩子将来才有可能当上大将军。」
李梅可不希望弟弟是成为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就算他以后不能当官,不能赚大钱,她也希望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李家的门面将来还要靠他支撑。她和二妹是女子,再怎么样,有些事情还是要靠男人解决。
李成文倒是听话地重重点了头,表示他把大姐的话听进去,放到了心上。可李香却锲而不捨地问大姐:「大姐,谁叫孟瑞山,他是哪里人?」
李梅不打算事事瞒着两个小的,她又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得让他们慢慢懂得如何生活,她要把两人当成小大人来看,有些事情和他们商量,问他们的意见,也好知道二人的想法,要是有偏颇,她好给他们讲清楚。
「孟瑞山就是咱村刚回来的那个当兵的,住在村南头,他家有个小孩叫壮壮。你们认识吗?」李梅问。
两人点点头。他们真认识,孟瑞山刚回来的时候,动静不小,村里好多孩子跑去看,可是壮壮太小了,孩子们玩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从别人口中知道那个小孩叫壮壮。
李香很矛盾,她比弟弟大两岁,懂事多一些,已经知道女人必须要嫁人才算回事。就像二胖她姑姑,被休回家后,二胖他爹娘容不下她,没多久又嫁人了。她知道大姐是因为她和弟弟才不嫁的,知道了这个她更不开心,她希望大姐也能天天开心,不知道大姐嫁了人会不会开心,要是的话,那她就应该让大姐嫁人。要是因为她和弟弟,大姐才不嫁,那她和弟弟不就是拖累了吗。
李梅嫁到林家时,林家老三因为有病,从来没陪李梅回过娘家,所以两小的只见过那个无缘的姐夫一两面。李香根本没见过姐姐和姐夫相处,不知道大姐过得是不是开心;而她家娘亲早就去了,也没人给他们讲这些事,她都似懂非懂,她现在总感觉,要是他们拖累大姐嫁不了人,会害大姐一辈子似的。
「大姐,要是人家看上你了,要不你还是嫁了吧。」李香绷着小脸郑重地说。
李梅摸摸妹妹头上的圆髻问:「为什么,我还不想离开你们?」
「大姐,你不用担心我和弟弟,你把做饭的方法教给我,等你嫁人了,我也会好好给弟弟做饭。」李香表示自己能照顾弟弟了。
李梅看着只有十岁的妹妹,心里既感动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妹妹这是担心她了,怕耽误她嫁人?
「你们放心,大姐不想嫁人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是我不愿意嫁,大姐以后还会嫁人的。」李梅不想让他们无缘无故担心,就先这样安慰两人。
「那我从现在起也要好好学做饭,要是大姐嫁人了,我学会了以后,也能天天做好吃的给爹和弟弟吃。」李香觉得自己要更加用心学习做饭。
「好,大姐会的都教给你。」李梅笑眯眯地答应了妹妹的要求,她觉得有如此弟弟妹妹和窝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梅到了空间,看着成熟的大米发愁,这么多白花花的大米,竟然不能拿出去和家人分享,真是太无力了,要不,找个时间卖掉?李梅原来准备留下吃的蔬菜,根本没机会吃,她都卖给系统了。
有也愁,没有也愁,这些东西在空间里放着,既不能拿出去吃,也不能拿出去卖,悲催啊。她就期盼着春天赶紧来临,等万物復甦,地里、山上有了绿色植物,到时候她拿出点什么菜来也就不显眼了。
这天,李梅正在做香肠,香儿在一边帮她,这时,李大娘又来了。李梅家的院子跟没有门一样,来人可以直接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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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进屋看着姐俩在忙活,就问「小梅,你们做什么呢,这么多肉?」
切好的碎肉是灌肠的肉馅,李梅多买了一些,省得不够大老远还得跑去集市上买肉。
李梅笑着去洗手,「大娘,我们做香肠呢,等做好了,你再拿两根去尝尝。」
「大娘可不是来这里跟你要香肠的,小梅,上次大娘给你说的那事,你想的怎么样了?」李大娘没有扯东扯西,直奔主题。
李梅说:「大娘,你没和孟大哥说吗,我现在真不想嫁人,还是让他赶紧找个好姑娘,就我这样,配不上孟大哥。」她为了不想嫁人,为了不得罪李大娘和孟瑞山,不惜自贬。
「昨个儿,我去瑞山家了,我也给他说了你的想法,他的意思是等你嫁过去,不介意你回娘家帮忙,还说以后你弟弟妹妹成亲,他可以帮忙出一部分银子。」李大娘就是个中间传话的。
这回,李梅又让李大娘的话给说愣了,「大娘,你是说真的?」
「当然,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梅真没想到,孟瑞山能下本钱想娶他,虽然现在是个空话,像他那样的男人,随手就出五两银子帮他,恐怕说的是真话吧。唉,这算怎么回事,她没打算嫁人,愣是来了个想娶她的,还是帮助她的恩人,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30、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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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李大娘的话真让李梅左右为难。要是答应吧,她现在真不想嫁人,因为现在她一点嫁人的优势都没有;说不定嫁过去了以后,人家会说她是贪图银子又把自己卖了一回。她已经为钱嫁过一次了,这次要是再让别人吐槽,她就真悲催了。若是她是不答应,不知道李大娘会不会认为她不知好歹,以外人的眼光来看,对现在的李梅来说,嫁给孟瑞山,确实是找了个好人家,以众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会以为她又高攀了,谁让古代女子地位低,她还是个寡妇身呢。
不过李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嫁。要是原来的那个她,说不定会答应此事,即使是为了弟弟妹妹。毕竟那个时候的她没有现在这个李梅自信。李梅觉得自己有能力赚钱,她干嘛非得上赶着嫁人,要嫁也要开开心心地嫁。起码等她小有资本,保养一段时间再嫁,那样不只面子上好看,而且外人的流言不会那么难听。现在她完全没这个打算,还是好好跟李大娘说说吧。
李香比她大姐还紧张,手里的活都不干了,支着耳朵听大姐的回答。现在的她很矛盾,既希望大姐答应,又希望大姐不答应,前者是为了大姐考虑,后者是为了她和弟弟考虑。
李梅考虑了一下说法,面色微赧地说:「大娘,你看今天又劳你为了我的事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觉得现在不是我嫁给孟大哥的好时机。你看,外面传了一那么多难听的传言,要是我们真结成夫妻,还不让别人吐吐沫星子、戳嵴梁骨,还以为我俩以前真有染呢。可孟大哥明明就是看着邻里的份上帮过我一次,被人诬陷的话,太委屈他了。」
李梅真情诚挚地说了一番:「大娘,我真不想拖累孟大哥,你还是先劝他再找一个,若是他还不愿意或是找不到合适的,等过阵子留言平息以后再谈这事也行。孟大哥对我这一番情意,我实在无话可说,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心里都有数,以后一定会报答孟大哥。」
李梅只好这样应对李大娘了,她不想把话说太绝,一得罪就是俩人。本来她名声就不好,要是连帮过她的人都看不上她了,那她以后在李家村的日子就不好更过了。她还觉得,这回她再一次拒绝孟瑞山,说不定那个男人会觉得掉了面子,不再执着于娶她,转而去和别的女人成亲,那样她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
即使李梅心存感激这样说话,李大娘心里还是稍微有点不痛快。按她的想法,瑞山先低头,想继续让李梅嫁给他,还承诺帮李梅照顾弟弟妹妹,这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没想到李梅还是拒绝了瑞山。既然这样,那她再劝下去似乎也没意思,不如就此回了瑞山,赶明个儿给他介绍个更好的,看李梅会不会后悔?
说起来,人的关系都有远近之分。相比之下,李大娘还是和孟瑞山更亲近一些。她得到这样的答案会不高兴,是李梅预料到的。
最后,李大娘还是皱眉问了一句:「小梅,现在你真不想嫁给瑞山?」
李梅再次点头。
李大娘站起身,摆出要走的架势,「行,大娘知道了,大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么做可能是为你弟弟妹妹好。瑞山能答应帮你照顾弟弟妹妹已经不错了,要是你嫁到别人家,谁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再多说了,说多了也没用。回去我跟瑞山说清楚,让他再重新考虑一下。唉,真不知你们这年轻人是咋想的……大娘先回去了。」
李梅看李大娘抬脚就走,连头不带回的,客气话也不说了,知道她是心里不高兴了,「大娘,等我做好香肠,再给你送一点过去吃啊。」
李大娘摆摆手说:「不用了,那玩意儿太贵,送多了你不就亏了,还是留着卖钱吧,我先走了。」
李梅望着李大娘的背影沉思半晌,看到弟弟李成文跑回来了。他身上灰扑扑的,还带着土,看样子想像是从地下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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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身上全是土,脏死了。回去换件衣服,等会我给你洗洗。」李梅过去就给弟弟拍打身上的黄土,拍了几下见去不了,就让弟弟换衣服。家里穷,冬天弟弟妹妹仅有一件换洗衣服,李梅觉得,穿得好不好在其次,主要得穿得干净,起码看上去没那么讨人嫌。
「大姐,我没事。」李成文自从大姐回来后,憋在家里好几天了,刚好天气放晴,他就和大姐说了一声就出去玩了。
李梅知道孩子需要小伙伴,就让李成文穿好衣服,嘱咐了几句,放他出去了。
「怎么,打架了?」李梅看弟弟神色不对劲,就多问了一句。
李成文最近听大姐讲了不少故事,知道打架和说谎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他不想跟大姐撒谎,「大姐……」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梅神色平静,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她就是认为,男孩子吗,哪个不打架,不打架才叫不正常。
李成文看大姐没有教训他的意思,才喏喏说道:「大姐,那个柱子太烦人了,我跟他、还有强子他们出去玩,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恼了,后来他就骂我,我不服气,他就说我是没娘的孩子,还说你是寡妇,命硬克夫,我生气他说大姐的坏话,就和他打了起来,强子他们把我俩拉开了,我就回来了。」
李成文说完,一副他做错事乖乖认罚的样子,李梅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行了,大姐不会教训你,可你打架是不对的,有些事不是打架就能解决问题的。记着,以后真得忍无可忍了,可以和别人打架。但是你得记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可不能为了一时逞英雄,把自己给伤着了。这打架啊,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她给弟弟讲起行为处事来,怕他将来为打架的事吃亏。
李梅把自己的事略过去不提,只是把打架要领叫给弟弟几招,别让他吃了暗亏。小孩子闹着玩还没什么,要是长大了一冲动就靠武力解决问题,那样会惹麻烦的。
李成文毕竟年龄小,大姐一说别的事情,他的心思就被拐到别的地方去了,没工夫再想大姐被人骂难听话的事了。
那边的柱子回了家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娘见他滚得浑身是土,拿起笤帚就要抽他:「你个死孩子,我刚给你洗了衣服,出去又弄了一身脏回来,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好歹,到处疯跑,说,又跟谁打架了?」
柱子当然不能等着他娘抽他,他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娘,不是我先出手的,是李成文先打我的。」
李成文这名字这么绕口,是李梅她娘托李梅她大舅找人给起的名,据说是一个秀才起的。当时李梅她娘生了俩闺女,才得了这一个儿子,当然希望儿子将来能有出息。婆婆不管她儿子,她就让娘家哥哥帮忙找人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后来李梅她娘走了后,李梅他们还年小,李梅外公外婆都没了,舅舅家住得又远,可能再加上点别的原因,就不怎么来往了。
柱子娘一听是李成文要打她儿子,立马不愿意了,拿着笤帚就想去李梅家算帐。
柱子一看就不跑了,赶紧拦住他娘,大声说:「娘,你不能去李成文家找他。」
「为啥,他先打得你,还不兴我去找他算帐?」柱子妈自己能打儿子,她可不希望别人打她儿子。
柱子打算坦白从宽,「那啥,是我先骂他大姐,他才跟我急了。」
「你骂他大姐什么了?」柱子娘非要打听清楚。
柱子知道自己做得好像不对,就和他娘说了:「我说他大姐是寡妇,命硬又克夫……」
柱子妈把笤帚放下,回头就骂自家臭小子,「你个傻小子,你这么骂人家大姐,人家能不跟你急吗?」
「这不是你上次说的吗,我就是急了,才想起你这么说过,顺嘴说出来的。谁知道他就跟不要命了一样跟我打架,要不是强子他们拉着李成文,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原来祸头子是从柱子妈这里传出去的。
「说你傻你就傻,赶紧闭嘴,以后不许对外人这么说,知道不?」柱子妈心虚地瞧瞧四周有没有外人,她怕被别人听见。虽然大家都传李梅和孟瑞山的谣言,可那都是背后偷偷说的话,哪能拿到大面上说。要是给李家人知道了,不是遭人记恨吗。
「为啥你能说,我不能说?」柱反驳道。
「我是你老娘,你有意见?」柱子妈很彪悍,一口把柱子的话堵进嘴里。
想来是那天柱子妈跟她当家的唠叨这事,被儿子无意听了去。没想到儿子还说出去,惹得打了一架。不知道李成文回家告状了没,要是李梅知道,会不会来找她家麻烦?就是李梅来她也不怕,本来她就是个寡妇,还不叫人说啦,说不定她也不好意思来闹……
李梅不是不好意思,是没时间、没心情去争这个面子。流言传到今天,说什么的没有,她要是生气,得气死了;要是跟人家讨说法,就没法活了。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这事平息过去。
现在李梅还要灌香肠,还要洗衣服、做家务、缝缝补补,才没闲工夫把心思用在别人身上。
31、更新 ...
李大娘出了李梅家的院子,径直往回走,这一路上,她越想越觉得李梅不应该拒绝孟瑞山,脸色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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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要是换个女人吗,可能就会以身相许,会立刻答应嫁给他,一来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能有一个较好的生活条件;二来是弟弟妹妹也有了依靠,家里有事可以让孟瑞山出头。
可李梅毕竟不是古代女人的思想,她还是比较有主意的。虽然在古代可能不是为了爱而成亲嫁人,但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出去,不仅被人低看一眼,还得依靠男人养家。她家这么穷,本来她就在倾尽办法帮家里赚钱,若是嫁人了,她赚的钱是孟家的,还是李家的?这就不好说清了。所以,她现在嫁人本不是时候。
李大娘回到家中脸色不太好,被她儿媳妇看见了,「娘,咋了?」
李大娘嘆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瑞山的事,让我给他说媒,就是说的小梅,我已经去了两次了,小梅还是不答应。」
这事李大娘没打算往外传,她也不是那碎嘴的人,她只告诉了她家老头子。再说这事关系到孟瑞山,她更不可能多嘴往外说。
杏花正在院子里忙活家务活,她诧异地问:「娘,瑞山怎么想起这茬了?」
「还不是我多嘴,看他家没个女人,壮壮没个娘照顾,就觉得把他和小梅凑到一块儿挺合适,没想到到了最后是小梅不同意。」
「为啥小梅不答应?」
「怕被人说闲话,她想照顾弟弟妹妹几年,再考虑自己的事。」
杏花分析一下说:「也是,要是小梅真嫁给瑞山,村里人指不定说什么呢。她嫁过去还不是在咱村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还是躲不过那些说闲话的人去。她是怕丢人吧,现在外面就传了很多难听的话。」
李大娘还是有些不乐意,「可是瑞山都答应帮他照顾弟弟妹妹了,还说以后香儿和成文成亲时,他也出一份力。」
杏花撒了一把米糠餵鸡,沉吟一阵说道:「娘,你也别怪小梅。你想想,她要是嫁了,说闲话的人更多,说得更难听;以后要是她再有了孩子,不是连累孩子的名声吗,说不定这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整天被人指指点点的,谁心里好受,只怕羞得不敢出门了,李梅多半是怕这个吧。」
杏花是站在李梅的角度替她考虑的。同为女人,她比较了解李梅的心思;而李大娘心里向着孟瑞山,考虑有失偏颇,总觉得李梅对不住孟瑞山。
李大娘好久没有说上话来,想想儿媳妇的话也有道理。唉,老了,丢三落四的,有些事反而考虑不全面,不管了,回头问问瑞山,看他什么意思吧。
杏花又说:「我觉得小梅挺好的,会说话,会为人,还会做饭,跟以前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大娘抱怨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给瑞山提的,不然哪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和瑞山说了。」
「娘,要我说你就是瞎操心,等过一阵子,说不定就算你不管,俩人还能看对眼呢。你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瑞山说媒,叫我我也不答应,这不是明摆着叫人在背后骂吗?你啊,给瑞山说说,就说等一阵子再说,他要是想找,不行再给他说个别的,等我回娘家时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算了,我问问瑞山再说,看他想咋办吧。」
「娘,你就别为这事发愁了,这两人不都过得好好的吗,叫你这一撮合,说不定哪一天能走到一起呢?」
当李大娘告诉孟瑞山结果时,孟瑞山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李大娘:「大娘,我知道了,这事就先这么着吧,我再娶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现在我和壮壮都好好的。」
李大娘看瑞山面无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担心地说:「要不,我再让你嫂子长长眼,帮你找一个?」
「大娘,不用了,我还能顾得过家里来。」孟瑞山拒绝了,他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不认识的女人到家里来。
他觉得李梅说的话都挺对,他是急躁了些,觉得李梅嫁给他算是互相帮衬一下,忘了考虑伤害了名声的后果和以后的事情。大娘说的对,现在他要是娶了李梅,以后他们要是再有了孩子,说不定会受连累,还是等事情平息了再说,李梅还能不嫁人了?反正他不急。
到了赶集这一天,李老爹和李梅带上他们做好的香肠、猪下水、还有肉皮冻又去赶集了。李梅主要是去和严掌柜谈香肠的生意,她可没忘记上次约好的事情。
等李梅到了悦来香酒楼,就见里面的小伙计快步跑上来迎她,说话态度比上次好了不少,「姑娘,你可来了,掌柜的在后堂等你呢。」
李梅看到伙计这个表情,就觉得卖香肠这事有戏。她进到后堂的时候,看见严掌柜富态的脸上笑呵呵地,像尊笑弥勒一样。
「姑娘,你来了,坐,坐。」严掌柜客气地让座。
李梅在严掌柜对面坐定,问道:「严掌柜,看你今天笑容满面,想必生意很好啊。」
「还行,托姑娘的福,从你这里买的香肠都卖光了。」
原来,严掌柜把香肠拿到县城的酒楼去卖,他开始没告诉客人是什么肉做的,只是切了一小盘让客人品尝,说是店里送的凉菜。这样尝不尝全看客人自己了,有的客人品尝以后,觉得很合胃口,越嚼越香,就一下子喜欢上了,然后就找严掌柜买香肠。严掌柜这时才告诉客人,这是用猪肉做的。
客人一听之下有些郁闷,有点气愤,「是猪肉做的,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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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掌柜看客人不高兴并不生气,他不卑不亢地说:「这可是我用最新寻得的祖传秘方和特殊秘制方法做的,天下只此一家,你到别处还没卖的。」
然后严掌柜跟客人仔细讲解香肠的好处,最主要就是好存放,携带方便,尤其是和出远门的人。这个就算拿着出门,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有些富贵人家,出门探亲、做生意等,都会坐马车,然后带着厨具,让随行之人做饭,因为交通不便,在路上耽误的时间长,十天半个月的路程算是少的,多了得走一两个月。这样两相比较,香肠的好存放立刻成了一大卖点。
悦来香酒楼的严老闆大名远扬,谁不知道他好搜集美食,爱研究美食,就因为这样,他店里的生意才比别家好,因为大家出来吃饭就是奔美食来的。
严掌柜继续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这位客官,你来得这是正好,晚了还没有了,我只做了十斤,说不定一个人就能全买了去。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寻来的方子做的,要是有了香肠这东西,带上出门多方便……你看夏天出门的时候,出门做饭不方便,肉菜又不容易熟,只要把这香肠挂在阴凉通风的地方,也能存放一段时间,饿了就能拿来当菜吃……」
严掌柜根据李梅告诉他的那些,自己又加上一些话,终于把客人说把客人说服了。
客人说:「行了,我知道了,正好我过两天要出趟门,你就给我包上两斤吧,回去试试怎样?」
其实这人对猪肉没好感,全是因为周围的人竞相口传猪头不好吃。从没吃过猪肉的人,偶然吃了一次,发现味道很香,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噁心,就是吃上那么一两回觉得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不说,谁知道这是猪肉,说不定弄回去后,很多人和他一样喜欢吃呢。到时候大家同吃,谁还笑话谁啊。严老闆这里还卖着,说不定越来越多的人买这东西,大家都吃,就不怕丢人了。人就是有这种奇怪的心理,要是一个人做某件奇怪的事,大家可能觉得他出格;可要是一而再,再而三有人同做这样的事,就没什么好议论的了。
严老闆按每斤两百文卖给了那位客人。因为来酒楼吃饭的人大多是有钱人,这个价钱在酒楼里算是比较便宜的价格了。可就这,还比李梅卖得贵了好几倍。猪肉多便宜,这可是成倍的利润啊,想来严掌柜会大赚一笔。天下最不缺乏喜欢美食的人,有些不拘小节的人不在乎那么多,很快严掌柜弄到的十斤香肠卖完了,比想像中的要好卖。
话题转回来,严掌柜尝到了甜头,这才就是打算将李梅的方子买回来,自己赚这份钱,这可是目前独一无二的做法,他都没见过,说不定他会因此发一笔财。为了抓住这个机遇,赚更多的钱,他就算出点血也没啥。
「姑娘,你上次是不是打算卖这香肠的方子啊?」
「是啊,严掌柜,你的意思是……」李梅觉得要是卖了也不错,她不仅能赚一笔,还能马上还了孟瑞山的钱。
严掌柜不动声色说道:「我喜欢这道美食,想把这道方子买下来。」
「严掌柜,你打算出多少钱买呢?」李梅心里兴奋着,正在盘算菜方子的价钱。
「一般比较好的菜式都是二十两银子,你看这个价行吗?」严掌柜想做生意,自然不能一句话就堵死财路。
二十两银子,这对一个农家来说,真是一大笔财富。可李梅没有立马答应,她机灵地说道:「严掌柜,做这香肠还得用上洗肠衣的方法,你看这样行吧,你出三十两银子,我再告诉你洗肠衣的方法。这洗肠衣的法子,你也可以用到其他动物身上,而且这样洗出的东西,做出的菜绝对比原来好吃。再说了,你要是没有这洗肠衣的方法,做出的味道肯定和我卖的不同。」
严掌柜没想到还有这事,他皱了皱眉说:「这个什么洗肠衣的法子不是菜方子里带着的吗?」
怎么又多加了一个洗肠衣的法子?
「严掌柜,不是的,这洗肠衣的法子不仅可以用到猪身上,只要是屠宰的动物都能用的上,可以洗动物的某几个部位,这样洗出的内脏,可以做出好吃的菜,像我做的猪下水就是自己洗了做的,味道不比野味差,别有风味。」
严掌柜一听这话,就愿意了,这样的方法他还求之不得呢。
「行,就三十两,把洗肠衣的方法和做香肠的方法卖给我。不过,李姑娘,这香肠以后你可不能卖了,只能让我一家卖。」
他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李梅干脆地回答:「当然不会,严掌柜,我可以做给自家人吃吧?」
严掌柜点点头道:「那倒可以,只要你不是卖出去,这个我就管不着了。」
「你就放心吧,严掌柜,虽说我是个小女子,说话还是算数的;再说我没没本事跟你对着卖啊。我啊,就想得了银子,回去把帐还了,再买上几亩地好好种田。」李梅根本不在乎这一个香肠方子,她做饭的本事可能赶不上酒楼的大厨,但她的点子可不少,没了这个她还有别的,活人哪能让尿憋死。
老百姓都是靠地吃饭,李梅有这想法,严掌柜不觉得奇怪。他相信了李梅的话,就凭一个乡下小女人,还不敢和他这个有钱的财主作对。
32、更新 ...
最后,严掌柜和李梅商定好了,还签了一份协议书,摁了手印。然后李梅把做法说出来,让严掌柜写下来。严掌柜付给李梅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李梅当面把银子装进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包里。其实,她早把银子转移到了空间里。反正空间是虽她的意念指挥,要是用的话,能立马拿出来。不然,要是被那个眼贼的盯上了,被人抢了银子去,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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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严掌柜想让店里的活计去集市上把李梅的父亲接来,顺便把香肠带来,他全部接收了。可李梅怕老爹不认识伙计,会担心她,只好一起去。这样的话,严掌柜干脆跟着一起去看看,他想看李梅在集市上都卖些什么。
三人来到李老爹的摊位前,还有客人在买东西,正是那个每集来买的年轻人,吃着好吃,冬天又能存放,他各样都买回去两斤。李梅都看到他买了好几次,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可能自己做饭吃,不然干嘛买这么多熟食;而且他的生活条件相对应该要好一些,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看上去很有气质,说话斯文有礼。
等这年轻人买完以后,李梅赶紧上前跟老爹说:「爹,这位是悦来香的严掌柜,他把咱们的香肠都买了去,这香肠咱就不卖了,让这位小哥都拿回去吧。」
李老爹没想到闺女又和酒楼做成了生意,他记得上一集人家就买了十斤,这次竟然全要了,这么说这香肠生意有得做了。李老爹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把装着香肠的木盆端了出来。
严掌柜看着货摊上的肉皮冻很有兴趣,酱色的肉皮冻晶莹剔透,还能看见里面包裹的花生米和一条条猪皮,「姑娘,这是什么?」
「严掌柜,这是我做的肉皮冻,你尝尝吧。」说着便用刀切下一角,递给严掌柜一双筷子。
严掌柜不客气,接过筷子就吃,东西一入口,一股沁凉的滑爽感充溢满口中,嚼两口,肉皮很筋道,从喉咙咽下去,凉凉爽爽的感觉一直滑到腹中,在这寒冷的大冬天吃下去,别有一番滋味。
「不错,不错,这东西怎么卖的?」严掌柜看上去很感兴趣。
「严掌柜,这肉皮冻十五文一斤。」李梅觉得她又有生意可做了,说不定严掌柜会买肉皮冻。这东西便宜,味道还好,冬天能放得住,很多人喜欢吃呢。
严掌柜惊讶道:「这么便宜?比吃肉还合适。」
这东西比香肠可便宜多了,味道还不差,他都没想到居然这么便宜。这肉皮冻看着像是猪皮和花生煮过以后又冻住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来。
李梅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是啊,这东西做着本钱便宜,再说太贵了老百姓吃不起,自己也不好卖,这是我做的最好卖的一种吃食了。」
果然,严掌柜动心了,他说:「姑娘,这些我也要了,等下我带到县城去卖卖看,要是行,咱们还可以再合作啊。」
有人买东西,李梅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至于合作的事情,再谈就是。
「严掌柜,你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猪下水,这就是我用那个方子洗了做的,你试试味道如何?」李梅继续推销她的吃食。
严掌柜还真好奇了,他夹起一块辣炒肚丝尝了一口,麻辣鲜香的味道很浓郁,都赶上他店里的厨子做的了,让他越发感觉李梅不简单。
李梅笑呵呵地说:「怎么样,严掌柜,要是你看上了不如把这也买了去,这猪下水热着才更好吃。省得我还得为了这点猪下水摆摊,若是你都买了去,我好放心跟严掌柜回去做香肠。」
确实,猪下水量不多了,要是严掌柜把猪皮冻买了,只剩这点下水,大冷天的站在这里摆摊卖这点东西不值得。
严掌柜吃着味道不错,看着只有几斤猪下水,点点头应下了。
李老爹看姑娘几句话就把东西全卖出去了,不禁赞嘆女儿好本事,越大越会办事了,比他这当爹的可强了不少。
卖猪肉的大叔在旁边看着,见李梅谈笑间就把东西都卖给严掌柜,很是佩服她的处事说话能力,羡慕李老爹有个如此能干的女儿。他要是也有个这样的孩子,就不用自己天天自己摆摊了。
成了,李老爹把东西都规整好了,背起大竹筐就跟着小二哥去了酒楼。李梅和严掌柜则去採买做香肠用的东西。他们从大叔那里买来肠衣和猪肉,又去药铺买了大料,就回了酒楼。
李梅现场做香肠,严掌柜就跟在旁边学。学怎么洗肠衣,肉要切成多大小,怎么放配料等。幸好酒楼里有个小磨盘,李梅可以用它研磨大料粉,以便调味,不然这活今天就干不完了。就这样,李梅还鼓捣了一上午时间,才做了一部分,剩下的她让严掌柜学着做。
其实,这香肠只要配好料,基本就没什么难的了。把香肠灌好,打好结后,凉到阴凉通风处就行。
李梅交代了一句:「严掌柜,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再叫人去问我也行,我就住在李家村,去了一打听就知道我家。」
严掌柜自己就是个厨子,早就学个□不离十了,但他还是应了李梅的话:「成,麻烦你了。这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不如今天你们在我店里吃了饭再回去。」
李梅摇了摇头说:「严掌柜,不用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怕回去晚了他们会担心。」
严掌柜做成了生意,心情很愉快,乐呵呵地说:「好吧,那就下次来的时候请你吃一顿,看看我这酒楼的饭菜如何?」
「那就谢谢严掌柜了。」李梅在心里感嘆自己的运气好,碰上一个像严掌柜这样识货的,不然还得费一番功法才能赚钱。而且严掌柜做生意爽快,一点都不婆婆妈妈,付银子很痛快,她东西卖着也爽快。
两人客套了一番,严掌柜把今天集市上买李梅的吃食钱给付了,李梅和李老爹就拿着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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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集市差不多都散了,路上只有稀稀两两的人,李梅在街上的店里捡着需要的东西买了一些,就跟老爹回家了。
李老爹和李梅在路上走着,他就问闺女:「小梅,今天集市上总共卖了多少钱啊?」他总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换孟瑞山的银子,还了钱的话,就不用如此尴尬了。
李梅看了看周围,还有几个稀稀拉拉赶完集回家的人,就说:「爹,我们回家再说,免得让人听了去。」
李老爹往四周一看,觉得是自己茹莽了,不如闺女细心。这里说话不方便,以防被人听了去,惦记上他家。
回到家后,李香和李成文围上来,看大姐又给他们买了好吃的。
李梅把买来的吃食递给妹妹,就让李老爹去另一个屋里说话。
「爹,咱们去你那屋里说话。」三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李梅怕弟弟妹妹年纪小,要是说露了嘴,被人惦记上咋办,他们家还不得天天招贼啊。这破房子可没什么防盗措施,放哪都不安全。
等李梅把三十两银子装作从布袋里掏出来以后,李老爹的眼都直了,眨了好几下,确定这银子是不是真的,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也是,李老爹一直没存下银子,年年种的粮食除了上缴,仅够自家吃的,平时做点零工攒不下多少钱,他上哪儿见这么多银子去。
李老爹用他那粗糙的双手颤微微地摸过去,问闺女:「小梅,这是真的,这都是咱的了?」
「当然是真的,这三十两都是咱家的了。」李梅再次肯定了一句,又解释道「爹,我把做香肠的方子卖给了严掌柜,得了三十两。爹,这钱你拿去再置办两亩好地也行,剩下的银子留着,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我想让弟弟去学堂读书。」
李老爹听了闺女的话,眼里不禁噙满老泪。他闺女赚了这么多银子,都没想着自己花点,还要送弟弟去读书,真是他的好闺女啊!要不是小梅,说不定这个家就散了。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要是李成文病去了,李老爹一受打击,还不定怎么样呢,要是那样,家里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不管咋样,现在全家人能平安过日子,这才是正经事。
李梅又想起一件事,「爹,抽空你先去把孟大哥的银子还了,老是欠着人家的银子不好。」
李老爹这会心情很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了闺女的话,满口答应:「成,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比爹可强多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李梅看出老爹的激动,劝说道:「爹,这算什么啊,以后咱能赚更多的钱,可以让弟弟去学堂,还可以盖个新院子,还能让家里人吃好穿好。」
李老爹无话可说了,只是「嗯嗯」应着。
李梅看老爹这样,就问:「爹,要不你把银子藏好了?」
李老爹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说:「小梅,家里的银子你管着就行,爹用的时候再找你拿。我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好,咱家连个院墙也没有,不知道藏起来会不会被人找到?」
李梅失笑了,说:「爹,你不用担心,没人知道咱家有银子,我把银子藏起来,保管没一个人能找到,你就放心吧。」
她把银子分成两部分,她自己放起二十五两,那五两等等吃过饭让老爹还了去。
「爹,这五两我先拿出来了,等吃过饭就找孟大哥还上,顺便给他家带点香肠过去,算是谢谢他了。」
「行……」李老爹什么都应着,他还沉浸在得了大笔银子的喜悦和复杂中没走出来。
「爹,我先去做饭了。」李梅看老爹发呆,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她看老爹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
李梅看李老爹傻傻发呆的样子觉得好笑,摇着头出去了。她还得赶紧去弄点菜吃,香儿都把饭熬好了。
弟弟和妹妹都习惯大姐每次给他们买零食吃了,看到大姐,他们就高兴地围着她,问这问那,比如这一连串:「集市上好玩吗,人多吗,有卖什么的?」
李梅看两人好奇的样子,不由心软说道:「大姐下次带你们去集市上玩玩,不过你们要听话,大姐才带你们去。」
「大姐,我一直听话。」李香听了赶紧表态。
李成文自然不甘落后,马上恳求道:「大姐,我也听话,你就带我去吧。」
「听话就都让去,现在赶紧洗手吃饭。」
两人一听,兴奋着跑跑跳跳抢着去洗手了。
33、【更新】 ...
午饭过后,李老爹拿着五两银子、提着香肠来到孟瑞山家。他看大门是虚掩的,就推门进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李老爹微微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瑞山,瑞山在家吗?」
孟瑞山刚给孩子餵了饭,正在哄孩子睡觉,就听到李老爹的声音。他赶忙从炕上下来,出去迎人。
孟瑞山其实很好奇李老爹为啥来,「李大叔,你怎么来了?」
「那什么,不是你借给小梅五两银子吗,这不家里有了钱,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李老爹有点不好意思,他闺女不但借了孟瑞山的银子,还拒绝了他提的亲事,这让他这个老实人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李大叔,我又不急着用银子,不着急还,你要是用钱,还是先拿去用。」孟瑞山怕李家因为拒亲的事忙着还银子,这银子要是找别人借了还的,那他还不如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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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说:「瑞山,我知道你是好意,你放心,这银子是小梅把做香肠的菜方子卖了得来的,不是找人借的,你赶紧就收下,不然大叔心里难安。」
李老爹虽然老实,但他也听出孟瑞山是好意,怕他借了钱换钱。总之,他觉得瑞山这孩子是个知情重义的好汉子。
孟瑞山有点难以置信,「大叔,这是真的?」
他奇怪啊,李老爹哪来这么多银子,要是他家有钱,能让闺女嫁给一个病鬼吗。
李老的肯定地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大叔可不是说谎的人。再说了,以我们家的条件,除了你,谁敢再借给五两银子,不怕到时候我们还不上。瑞山,你先把银子收着,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叔还得谢谢你呢。」
「大叔,你不用客气,咱不是一个村的人么。」
李老爹客套地说:「怎么说,也是得感谢你的帮忙,要不林家的人得逼到大门上来。」说完,他又随意问了一句:「孩子睡觉了?」
「嗯,刚哄睡了,孩子听乖的。」
李老爹把香肠放到桌上,说:「这是小梅做的香肠,拿点来给你们尝尝。」
本来孟瑞山不想要李老爹的东西,可他一听是李梅做的,就收下了。他知道李梅做的东西好吃,说不定孩子会喜欢。
「大叔,谢谢你们了,还劳烦你想着我们爷俩。」
「客气啥,应该是大叔谢你才对。那啥,你先忙着,大叔走了。」李老爹看还了钱,又没别的事,就打算回去。
「李大叔,你再坐会儿,我有话跟你说。」孟瑞山叫住了欲走的李老爹,转身请他坐下谈。
李老爹看他的手势,就顺着坐下了,「瑞山,你还有事?」
「大叔,我前两天不是托李大娘提亲吗,听说李梅也没同意,说是怕村里人说闲话,这不,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大叔,我虽然带着孩子,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况且我娶了李梅为妻,以后不会亏待她。」
李老爹看了看执着的孟瑞山,嘆了口气,说道:「大侄子,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反对李梅嫁给你。我也知道,小梅嫁给你,肯定比在我们家过得好。我劝了她两回,她死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上次因为她弟弟的病,让她嫁到林家受了苦,我觉得亏欠了她,现在我不想勉强她。我看她的意思啊,最近风言风语很多,想等过去这阵子再说,要是过一阵子,你还找不到合意的,到时候再说……」
李老爹觉得李梅嫁给孟瑞山很合适,闺女想再找个比他条件还好的,不容易。他倒是盼着两人能凑到一起过日子,那样的话,闺女就有了依靠,不会像现在这样独自撑着。说来说去,都怪他这个当爹的没用。可他,有心无力啊,没本事!
孟瑞山看着李老爹那暗淡的心情,说话了:「大叔,我不怪李梅,真的,我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原来都怪我没考虑周全,才在这节骨眼上提亲。其实,我就是想给你说,我会等她的。你回去不用告诉她这些,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再去你家提亲。」
李老爹对于孟瑞山的执着还是很诧异地,此时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总不能劝孟瑞山放弃自家闺女,也不好说让他继续等着,只好沉默以对。
「大叔,你也不要多想,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我现在说这些过早了,可我是真心的,到时候李梅要不嫌弃我,还希望大叔成全。」
「嗯,我知道了,都不容易,过日子就这样,磕磕碰碰一辈子就过去了。大叔记着你的话,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不会拦着你俩的事。」
李老爹顺路去自家地里看了看庄稼,因为刚下过雪,地里的积雪还未全部融化。他用手掀开地角处的积雪,看看底下的麦苗有没有冻坏。还好,麦苗没事,全家老少可就指着这一地庄稼。原来吃饭嚼用全靠打下的粮食,今年到好了,闺女赚了一笔银子,起码不用担心断粮了。
李老爹回到家后,没和李梅提孟瑞山的事,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改变主意。
李梅倒是问了问老爹:「爹,你把银子还了?」
「嗯,还了,你不用惦念这事了。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存上五两银子。」李老爹感嘆地说道。
「爹,咱不是一家人吗,弟弟妹妹都还小,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家人,都是一家人……」李老爹心里很感谢闺女,可他嘴笨,啥也说不出来。
吃完晚饭的时候,李老爹跟李梅提起个事,「小梅,上次成文病了时,我去你奶奶那里借钱,她给了一百个铜钱;还有,咱家有三个月没给她月钱了,我想明天给她送去,免得时间长了她再来骂。还有你大伯,当时他看咱家难过,也给了点铜钱,我想一併还了去。」
李老爹就是老实,不管老娘怎么偏心,他还是狠不下心不管她。还有两个兄弟,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有一个说句话的,就属他分的东西最少,他也默默地接受了。现在家里有了钱,他不想欠着别人的钱,更不想欠着老娘和兄弟的钱,所以他就想把铜钱还给他们。
李老爹不是不知道老娘的想法,可他就是这种不讨喜的性子,他没法改。
李梅一想到她那个血缘上的奶奶,就皱眉头,「爹,你给她送钱我不反对,可是除了每个月要交给她的银钱,你不能多给。还有,咱家赚钱的事情千万不要到处说去,万一要是有人起了歹心,咱家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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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讨厌那个所谓的奶奶,她一声奶奶都不想叫她。可她毕竟是老爹的娘,要是不让老爹管她,那是不可能的,要真是那样,就是老爹的不是,会害老爹被骂。所以,李梅先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给老爹从侧面讲一下,不让老爹乱发同情心,千万别觉得自家银子多了,想分给别人几两。以她的眼光来看,她家那些亲戚都不是善茬,要是给了几两,说不定他们会索求更多,「贪心不足蛇吞象」,有的人贪得无厌,像个无底深渊一样,占别人的便宜永远没够。
老爹是老实,可他不傻,仿佛也明白闺女担心什么,说:「小梅,你放心吧,你奶奶要是问起钱是怎么来的,我就说我去县城做短工,这两天家里才宽裕点了。咱就有钱的事我不会说的,那些钱是你赚的,不是还要给成文念书用,我不会乱动的。」
李梅这才放心点,不过她又说了几句话,「爹,咱家这几年的日子你也知道,当初咱们穷的时候,谁拿出银子来帮过咱们,奶奶和大伯他们连个外人都不如,没事就来骂,就知道说风凉话……奶奶对我和香儿不好我也认了,谁让我们是女孩,可成文是她的亲孙吧。成文小时候她抱过几次,从没给成文留点好吃的东西,反而把好吃的都留给大伯家的孩子,有这么偏心的吗?反正我是寒了心,该交的月钱你给了她,其他的她就不要想了,就算以后她知道咱家有钱,来要钱的话,我也不会给她。」
丑话说到前头,李梅先给老爹讲好,免得到时候老爹嫌她不孝顺。她不是不孝,但不会愚孝。老爹是个好人,勉强算个好父亲,她会给他颐养天年,但她不会事事都听老爹的,要是奶奶那边的人真以为她家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那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李老爹能说什么,只能嘆气。他知道自家老娘把孩子的心给伤了,以小梅现在的话来看,以后想弥补都难,可这又能怪谁你呢,反正不是他闺女的错,只要家里能过好日子,他就听闺女的,他知道小梅都是为家里好,他也不是个傻的,不会任人欺到头上。要是他娘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他也会站在闺女这一边。
李梅再次进农场的时候,又看见大片成熟的稻田。她就想想个办法把大米拿出去吃,不能卖钱也就罢了,总不能光眼睁睁地看着,太浪费了。李梅寻思,要不她去一趟县城,说不定既能找到好法子赚钱,还能找个藉口把大米、鱼拿出去吃。嗯,就这么办了,反正眼下有了点银子,她也不用太着急了,明天再去县城打探一下,看做什么能赚钱。她正好买些布料给自己和家人做两身衣服,好像他们家有一年没添置新衣服了,弟弟妹妹还在长身体,说不定哪天穿的衣服就小了。
李梅把成熟的大米收了,又重新种上后,想着明天弄个布袋来装大米,等从县城回来直接提回家就行。
身上有了银子,李梅心里也不那么焦虑了,说实话,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身上没钱真没安全感。她睡了美美的一觉,很早就精神饱满地起床了。
早饭李梅做了一锅面疙瘩,用油和酱油炝锅做的,盛到碗里后,上面飘着油花儿,一闻香喷喷的,酱红色的面疙瘩看上去很好吃,让人看了很有食慾。
不管怎么做,白面是细粮,平时李梅一家很少吃,就是最近才吃了两回。李香和李成文很喜欢大姐做的面疙瘩,每人喝了两碗,吃完后打着饱嗝说好。
李梅跟李老爹提了去县城的事情。
「爹,我想去县城一趟,想看看还能做什么生意,顺便买点布料回来,给成文和香儿做身衣服,他们的衣服都快洗破了,早就该做新的了。」
李老爹不怎么放心,「你一个闺女自家,自己去县城能行吗?要不等等爹和你一起去。」
李梅可不想跟老爹一块,那样的话,她怎么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回家来用。
「爹,不用了,你去奶奶家吧。我就去城里看看,镇上不是可以搭顺路车去县城吗,我坐车去,我就去看看,会早点回来的。」
「那你小心些,别拿太多银子,要不不安全。唉,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去。」
李老爹发现闺女越来越有主意了,不只胆子变大了,更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性子变强了些,比他这当爹的都能干。
「爹,我去悦来香问问,严掌柜说今天回县城的,要不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搭他的车。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要是去不了,我会早点回来。」
在李梅的一再保证下,李老爹终于放行,答应让李梅自个去县城了。
34、【更新】 ...
李梅还真打算做严掌柜的顺路车,可惜地是,等李梅到了镇上,严掌柜已经走了。她只好花了五个铜板,坐别人的马车上了路。她坐的这种马车,就跟现代的公车差不多。有的人到了农闲的季节,为了能多赚几个铜板,就把家里闲置的马车牵出来拉人。一般都在小镇去往县城的路口处等着,一到凑够了车上的人数就上路。五个铜板的路费不是很贵,去县城里办事的人还是捨得掏这个钱。
李梅把五个铜板递给赶车的车夫,等上了马车后,凑够了六个人,马车才渐渐驶向县城。在李梅的记忆里,她一共去过县城两次,还有些模煳的印象。记得县城不是很大,有两条繁华的长街,一条街上是官衙,住在附近的人一般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另一条街就和商业街差不多,街上叫卖东西的很多,比镇上热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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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暖阳缓缓爬上当空,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既不耀眼还让人觉得舒服。路边的田野里,还覆盖着白茫茫的积雪。由于天气很冷,雪难以融化,路面上积雪成冰,被过路的车压出深浅不一的辄印。马车摇摇晃晃前进,走得不是很快,但是很稳当。车上的几人无事可干,就相互聊起天来。李梅也不多说话,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八卦和趣闻。
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等李梅快要坐不住了,脚都要快冻麻木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城门的轮廓。
城门有两个守着的官兵,等马车驶到城门前,他们问都没问就放行了。可能是因为两个官兵早就认识赶车的车夫,就没怎么盘问。马车驶进城后,到了第一个街口那里,就把车停下了。车夫告诉坐车的人,下午要是回去,还可以来这里他的坐车。可不是,附近有三三两两的马车在路边等着,看来都是拉人的车。
李梅下了车,怔怔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古风十足的小楼,乍一看,就像现代某处的拍摄旅游景点。不过片刻的工夫,李梅就缓过神来,这里没带有一点现代的痕迹,根本不是她去过的景点,而是实实在在的古代。虽说她已经想好安心在古代生活了,可现代的生活还是让她颇为想念,有的时候,她还是会经常想起原来的日子。
李梅沿着街道慢慢前行,路边的小摊位上什么都有卖的,胭脂水粉、头饰髮饰、爽口小吃、木制玩具、各种花样编筐等等,都是一些很有特色的小东西,很吸引李梅的眼光。她看着这些小玩意儿,不禁感嘆,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可低估,在这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凭藉双手就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精巧物件,那得是集合了多少人、多少代的奇思妙想。这更让她觉得,古人也有好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李梅就这么一路看,一路买过去,有糖人、糕点、玩具、头饰等,没花几个钱、却很有特色的东西,她都想买回去给弟弟和妹妹。她又不是只会赚钱不会花钱的守财奴性格,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过得更好。现在她有了钱,当然会买一些改善生活的东西。
李梅转了一圈,觉得饿了,就找到一个路边摊去吃馄饨。馄饨摊的生意还不错,一直没有断人。李梅坐下等着吃馄饨,就在无聊到处乱看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不经常见到的亲人,就是她家那个不经常见面的三叔,他正忙着往一个店里搬东西。
这个三叔在李梅印象中不常见,就在过年的时候才见一面,但她还记得他长相。自从李家三兄弟分了家,兄弟们之间来往就少了。李梅她三叔和三婶出去盖了房子,后来在三婶娘家的帮助下,三叔一家去镇上开了个杂货店,好像生意还不错。忙活了几年后,他们又从镇上搬到了县城,混得算是不错了。只不过这个三叔不经常回去,李梅一家和他们没有太多接触。
李老太婆对这个在县城做生意的儿子赞不绝口,觉得三儿搬到是一件城里无上光荣的事,这也是她偏向三叔一家的原因。相比之下,老实的李老爹就显得更无能,更不得他娘的欢心了,好像就跟不是她亲儿子似的,偏心偏到底。
李梅认出了那个一年才难得见一次半次的三叔,根本没打算前去相认,因为他三叔是靠媳妇娘家进城的,所以三婶总是压三叔一头,她三叔有点「惧内」。三叔不经常在家,跟李梅一家根本不亲,而且三婶很瞧不起她家,谁让她家过得最穷,三婶就怕这穷亲戚上门借钱花。这样想着,李梅更不可能往前凑合了。
李梅瞧出那家小店可可能就是三叔家开的杂货店,她认清地方,寻思以后绕路走。李梅就是这心思:我们家穷得时候,你们都躲着,行;等我们家有钱了,那我也会躲着你们,咱们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李梅吃完馄饨,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布店。她身上穿的这一身有点寒碜,怕去太好的地方让人给赶出来,古人最讲究什么阶级地位。若是去太好的地方,被人当成要饭的赶出来,她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她可不想被人骂,被人围观。
李梅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进了门,就这样,她也没受到热情的对待。因为一看李梅那洗的颜色掉色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个有钱的,这样的人能买多少东西。店里的掌柜牢牢地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起身迎客的打算。
李梅毫不在意,不管老闆是不是热情待客,他的东西总是要卖的,李梅就自顾自的看店里的布料。
布料有很多种,分麻、棉、绢、绫、绸、缎等。平常百姓人家,一般都穿棉麻布料,因为这个最便宜,老百姓穿着干活方便。绫罗绸缎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徵,当然是达官显贵穿的。
此店不大,可比乡下的布店种类多了不少,让李梅一时看花了眼。有些东西李梅一时难以转换过来,比如说丝绸。在现代,若不是刻意去寻找这样的店面,平时一定很难见到。可在古代,这东西就多了,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李梅看到几匹精美的绸缎布料心里痒痒的,觉得眼花缭乱,让她甚至有了伸手去摸一下的想法。可惜的是,现在她的钱还不够挥霍的程度,不能乱动,她买不起那些好看的丝绸,只能买些便宜点的棉布回家做衣服。李梅的眼神留恋的在那几匹好布上打了几转,压下心底的渴望,再去看别的合适布料。
棉布有好几种颜色,有天蓝、粉红、浅紫、藏青、黑白等色,李梅觉得古代的纺织、染色技术都不错,不过,棉布一洗容易掉色。李梅打算多买点布料,她觉得家里每个人都需要做新衣穿。反正李梅的花钱观念和古人不一样,她有了钱首先想到的是改变目前的生活;可依照李老爹的想法,肯定是把银子一钱不拉地存放起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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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这种布怎么卖的?」李梅指了指粉红色的棉布,她想买一些给妹妹做衣服。
「十二文一尺。」掌柜的好像正在看帐本,抬头看了一眼,他看了看李梅的穿着,觉得这姑娘不会买多少布。所以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在乎的感觉,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那藏蓝色的棉布怎么卖?」李梅又问起藏蓝色的料子,这个适合给弟弟和李老爹用。
「一样钱。」这回掌柜连头都没抬一下。
李梅根本不在意掌柜的态度,她开始讲价了,「便宜点行不?便宜点我就多要些。」
掌柜的想,看她那旧衣服,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人,买布能买多少,张口就说:「要的多了,就十文一尺。」
棉布这东西就是薄利多销,一尺布能便宜两文钱,那就不少了。
李梅觉得这价钱算是比较便宜了,更想多买一些。
「掌柜的,我粉色的要十尺、天蓝色要二十尺、浅紫色要二十尺、藏蓝色要三十尺。」李梅一连串把要买的布都报了出来。
要是每人两身衣服,她就得多买些布。她也不知道做一身衣服用多少布,而且古代织的布都窄一些,她就估摸着买。反正布料放不坏,要是剩下了,明年春天还可以做单衣穿。
掌柜的被她的豪爽给惊了一下,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满脸的惊讶之色全部显露出来,「姑娘,你……你真要这么多布?」
「当然是,不然我还来这里说笑话玩吗。掌柜的,我要这么多布,还能再便宜点吗?」
掌柜的陪着笑说:「姑娘,你说笑了,我从没见过像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布的人,这已经是我给你最便宜的价钱了,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掌柜的一算,他一尺布能赚两文钱,卖给这姑娘的布比人少赚一半,早知道就不说这么低的价格了,谁知道她买这么多,真是人不可貌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好在这姑娘要的多,就当是薄利多销了。
李梅算了算,一共八百个铜钱,她就说:「掌柜的,你就卖我七百五十文好了,你卖的便宜,下次我还到你这里来买布。」
买东西吗,当然是越便宜越好。可是掌柜的脸快黑了,他卖得够便宜了,还得便宜十文钱,他还能赚多少。
「姑娘,真得不能再便宜了。」
「掌柜的,我可是要买这么多布,多了你还不痛快点卖,那我就去别家问问了,再说了,我以后还会再买别的布呢……」李梅这话让人产生无限遐思。
「行了,要是你愿意,七百八十文卖给你了,看你这姑娘,年龄不大,倒是挺会讲价钱。」掌柜的怕这个大客户给得罪了。算了,便宜就便宜吧,下次她再来买布,一定不能再便宜卖给她。
又便宜二十文,还行,可能这是最低价了,要不掌柜露出肉痛的神色呢。李梅想着就满足了。
两人银货两讫后,李梅看着一大堆布料发愁,这可怎么拿回去。她眼神四处一扫,发现柜檯上有块脱色的包袱,「掌柜的,你看这么多我也没法拿,不如你给我用那包袱包起来吧。」
掌柜的只能苦笑,这姑娘简直是雁过拔毛,太厉害了,一个旧包袱,他也不好收钱,罢了,布都卖了,包袱就让她拿去用吧。
掌柜的摆摆手说:「姑娘,你拿去用吧,我说你这姑娘真是……哎,我都要赔钱了!」
掌柜的一边给李梅包布料,一边唠叨:「这位姑娘,你下次再来大叔这里买布料啊,我这里东西最便宜了……」
大叔不知道是觉得亏了,还是咋的,啰啰嗦嗦跟李梅说了不少废话。
李梅看大叔肉痛的样子,暗自发笑,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心情很好,不禁觉得自己到了古代也是杀价无敌。不得不说,她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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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提着沉甸甸的布包袱出了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拐进一个小巷子中,确定四周无人后,把布料放到了空间里。她出了巷子,马上就去了另一家布店,又买了不少棉线和棉花。同样,她又躲起来放到了空间里。
最后,李梅去了一家看起来铺面大些的药铺,买了一些她知道的可以做调料用的药材。买完后,她就转到另一条街上往回走,生怕被人看出什么异常,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街上使用空间,生怕被人看不她的不同之处,把她当做妖怪抓起来。不管怎样,小心为妙。
李梅看东西买得差不多,不打算再逛了,准备就这样回去。她怕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那样的话,她就悲剧了。
李梅这次出来就是随便转转,观察一下风俗民情,考察一下市场,看看以后该怎么赚钱比较好。她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此路两边的宅院比较精緻,路上还有坐软轿的人,路边的店面看上去也很雅致、井然有序,一点不见忙乱的样子。这让李梅觉得,这里可能就是「富人街」了,不然房屋哪能如此整洁大气。
看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贫富贵贱之分。有的人为了能填饱肚子而奔波忙碌,有的人却为晚上是吃鱼还是熊掌而纠结犹豫。不过,李梅觉得这些和她都无关。「穷则独善起身,达则兼济天下」,她还是先把自己的家安置好,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李梅提着一部分东西,回去做了返程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镇上。这样,她只能走着回家。出门基本靠走这事,看来她得习惯才行。她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心里很高兴,看路上没人,还哼着小调慢慢走。反正离太阳下山的时间还早,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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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的是,林家老二他婆娘回娘家,和李梅走一路。这不,到了个拐弯的地方,两人就遇到一起了。从此处到林家,只有一里多路;而到李家庄,还差三里多路。
李梅乍见这个老二家的,立刻想起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接着,她就撇过头去继续往前走,不打算理这个搬弄是非的胖婆娘。因为她俩根本不是一路人,无话可说。
李梅是不想惹麻烦,可不代表别人想放过她。
「哎呦,这不是咱家那个命硬克夫三弟妹吗,怎么又闲工夫出来了。不对,现在不是三弟妹了,是林家的下堂妇。三弟可是给你写了休书的,幸好三弟英明,提前写下了休书,要不家里有个这种命里带衰的人,指不定多晦气呢……」
李梅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性子,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的人你越不想搭理她,她还越把自己当盘菜了。
李梅马上还击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不长眼的。还是谁家没关好门,把家里的狗放出来到处乱吠,我说嘴巴怎么这么臭呢,大老远就问道一股臭味,熏死我了,我得赶紧闪一边去……」
她扇着鼻子,说完就赶紧往前急走了进步,就好像怕被什么脏东西臭着了一样。
李梅才不管她是前二嫂还是恶婆娘,她肯定是不会给她留一点面子。无论她怎么做,估计林家人对她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现在她又不指望林家,干嘛一再相让,被人逼得步步后退。上次她已经给了林家五两银子,在她的心中,现在林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比陌生人都陌生。而眼前这个刻薄的前任嫂子,更是连个路人都不如,她会给她面子才奇怪。都觉得以前的她老实是吧,都以为她好欺负是吧,看她不反抗,还真拿她当病猫了!这回她不会再忍着了,林家人要是再侮辱她,她就伸出自己的爪子去挠人,就算当个不受欺负的小野猫都行!
要是比骂人,虽然她的嘴巴不一定说出多么下流低俗的话,但是她的嘴巴很毒,也会气死人不偿命的。
林二嫂被李梅这么一骂,气得跳起脚来,「你个小贱人,杀千刀的,竟然说我是狗,看我不打死你!你给我站住!」
林二嫂说着,跩起胖胖的身子就要追李梅,别看她身体胖,可是架不住有力气,眼看追了几步就要抓住李梅。
李梅一听林二嫂的话,回头一看,好傢伙,跟个母大虫似的追上来了,恨不得马上把她扑到。李梅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追打了,一边小跑一边回头刺激林二嫂:「哈哈,我说某个臭嘴的,竟然对号入座了。胖的跟头猪一样,你能追上我吗,你来啊……想打我,等追上我再说……」
李梅最近补了不少好料,经常喝大骨头汤,还刻意多吃肉、吃饭,虽然还没长多少肉,但力气补回来不少。她身子又轻便,跑起来还是很轻松的,她就不信自己跑不过一个大肥婆。
林二嫂一听李梅的话更生气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李梅,跟个皮小子似的,还知道跑了,一点没有原来那种受气包的样子;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看她回去不跟婆婆告状。
这林二嫂被李梅气得脑筋都不清楚了,怎么会忘记李梅已经不是林家人了,她婆婆还有什么资格能教训李梅,肯定是脑袋里装了浆煳。
李梅才不管林二嫂嚷什么,她当然不可能站着任她打骂。她一熘烟小跑就拉下林二嫂好远,回过头来指着某个已经追不上她的胖婆娘哈哈大笑。她心情能这么好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以前她一直被林家人欺负,而如今她没有那个身份被压着,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反正她没怎么着林家二嫂,只不过戏弄她一下,就算她林二嫂回头找她麻烦,都没有由头,这种感觉欺负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李梅一阵爽朗的大笑也让她把穿越后的压抑郁闷纾解了不少。虽然穿越后,李梅一再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尽快适应一切,可对于原来轻松惬意的她来说,心里还是有一定压力,不好的传言、贫穷的家庭,这些都让她焦虑。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一直自我安慰,可哪能一点都不在乎。她毕竟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要在这个家生活下去。只不过她没人可以倾诉,一直压抑着而已。如今这么一闹腾,李梅的心情倒是开阔了。她不再管身后的林二嫂,乐滋滋地迳自往家走去了。
林二嫂望着远去的李梅直跺脚,不停地咒骂,可她追不上李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跑掉,自己气哼哼地回家了。
李梅快到村里的时候,把买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绕着路从偏僻人少见的地方转回家了。
李香看到大姐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来,她高兴地接上去。等她看到大姐给她买了做新衣的布料,高兴地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李成文只对吃的玩的感兴趣,把大姐买的糖人等东西拿去一一研究了。李老爹面对闺女的大方採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规劝的话。他觉得,钱都是闺女赚的,而且又不少,可能是心情高兴才买了这么多东西。也许等以后她就回到原来的样子,还是会持家过日子。今天且让她高兴一回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李老爹没想到的是,李梅的性格变了,不只会赚钱了,更会花钱了,以后的日子里,他见识了李梅「败家」的程度。等见到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李梅把空间里种植的大米拿出一些来,说是买来吃的,可以蒸大米饭吃;还有土豆,她就说是看到有卖的,还便宜,就买了一些,正好弟弟妹妹喜欢吃。她准备明天去跟宝根婶子学裁衣服、做衣服,这可是个技术活,够她学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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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今天给他娘送去了月钱和还有原来借的钱,他娘不客气地把钱收了,不阴不阳地说叫他管好自家孩子,别给老李家丢人;然后就开始夸奖老大家的两个孙子多么好,大的快让她抱重孙了,小的脑子灵活,学着上山去打猎,虽说没打到什么打猎物,可野兔山鸡捉了不少,农闲的时候能给家里添进项了。
李老爹听他娘吧啦一阵子,心里可在不断想他闺女李梅。
要说赚钱,谁能赶上他闺女。他娘真是,看不上女娃儿,又偏心得厉害,对自己的孙子都是差别待遇。也许闺女说得对,照他娘这么个偏心法,说不定真会把他家的银子弄了去添补大哥家。要是大哥家真有难,他或许会帮忙;可要是都过日子,他就不能像原来那样软弱,什么都不管,什么听他娘的。再说,以后女儿的嫁妆、儿子的束脩都需要银子,即使儿子不读书,以后都得花不少钱。这些不能只依靠女儿来打算,他作为当爹的,作为一家之主,也要打算。看来得寻摸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好地再买上两亩,能多打点粮食,日子就好过了。
李老爹在出神中听完他娘的唠叨,李老婆子一看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泄气又烦躁地说:「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记着回去好好说说李梅,别让她和孟家的孩子来往,要是她坐实了这坏名声,耽误我二孙子娶媳妇,看我饶不了她。」
李老爹只说:「娘,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和她说说。」
至于说不说,那就是他的事了。他娘不心疼他闺女,他自己还不心疼么。因为儿子他已经亏欠大闺女一次,以后说什么都不那样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看到闺女被婆家欺负,心里真难受。
李老爹告别了他老娘,就起身往外走。一出门就被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大嫂堵住了。
李家大嫂早就看到李老爹来,还以为他又是来借钱的,就在婆婆的窗外听着,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后来她听了才知道李老爹是来还钱的。可她心里又不平衡了,这大冬天的,李老爹在哪里弄的钱,是他跟别人借的,还是找到了赚钱的法子?
李家大嫂听到李老爹要走,就装作刚走到婆婆门前的样子,她看到李老爹就挤出一丝笑,「二弟,你今天来干嘛?」
李老爹早就想好了对口,这会儿当然就照原来想得说:「大嫂,我来还借的咱娘的钱,不是还欠着三个月的月钱,我一併都给了。」
他这样明说,是不想让大嫂说他家借钱不还、爱占便宜的难听话。岂不知他这么一回答,更让大嫂对他的钱的来路起了兴趣。
大嫂一听,就怪声怪气地说:「哎呀,二弟可真是厉害啊。不知道二弟的钱是哪里来的,难不成二弟是借来的,准备拆了西墙补东墙?」
李老爹知道这个大嫂的脾气,不问清楚她肯定不罢休,就说:「不是,这钱是我去县城干短工赚来的。」
「县城,干什么,一天多少钱,还要人不?要不也让你大哥和你两个侄子去干两天?你看,大冬天都闲着,家里只出不进,大嫂一想到这些就难受。你大哥在家闲着没事,还不如出去赚点银子。我看让他跟着你去干两天活,也好贴补家用。」李家大嫂「突突」地说了一连串,问都没问,就给把事情推到李老爹头上。
李老婆子听到二儿子和大儿媳妇的对话也来到门前,说:「这倒是个好事,明天让你大哥跟着你去干一天,要是行,让你两个侄子也去。」
李老爹心里不是没有怨气的,她们问都不问,就让他带着人去干活,他是应该的吗,他……唉,不想了,越想越憋屈,还是赶紧打发了这事回去吧。
「娘,这活是宝根大哥给我介绍的,就干几天,活都干完了,你让我上哪给大哥找活干去?」
大嫂听了,立马不乐意了,「你这当弟弟的真没良心,亏你大哥还经常念叨你,有钱赚不知道想着自家大哥,只顾着自己,真是自私自利。」
李老婆子也说:「你这个傻的,有活干不知道来跟你大哥说一声,只想着自己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给你大哥说一声。」
李老爹他是老实,可不是真傻。如今听到他娘的话,真是让他为自己不值。亏他觉得自打他爹死了,她娘一直挺不容易,他还想好好尽孝道。虽然他原来是有心无力,可他那时,就是不捨得给孩子吃肉,还是一有钱就给他娘送月钱来。现在看看他娘的偏心程度,真心为自己的孩子不值。还有他大嫂,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让他给大哥找活干,大哥比自家条件好很多,家里地多劳力多,一直比较富余。可大哥除了偷偷给他塞几个钱,就连成文病重时都没帮他;更不用提大嫂了,怕是大嫂还防着大哥借钱给他吧。
现在却振振有词地让他帮大哥,还说他自私自利,果然是他太老实了吗?「柿子都捡软的捏」,都觉得他应该是吧。可他为什么应该帮大哥,明明他家条件不如大哥好,他娘还一口咬定让他帮忙。
李老爹越想,怨念越多,原来他没想这些,是没有利益冲突。可他知道家里有了钱,想的自然就多了,再加上闺女告诫他的话,他心里就止不住多想。这么一看,他娘偏心不是一般厉害,要是知道他家有了钱,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娘,活是别人给我介绍的,人家就要那么多人,我想帮大哥也帮不了。以后再有这样的活,我会想着,我先走了。」李老爹说完,不等他娘回答,就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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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门槛前他还听到大嫂说:「娘,你看二弟这是什么态度,不想让他哥赚钱就直说,还甩什么脸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家里忙点,明天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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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还了钱,却憋着一肚子气回去了。他在路上一直考虑女儿的话,觉得李梅说得很有道理。照他娘和他大嫂的态度看来,要是知道他家有了钱,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这样可不行,闺女好不容易赚了一笔钱,可以让家里过点好日子,他可不能让小梅白费力气,让人给占了便宜去。一样是过日子,没得老大就该好好过,老二随便过啥样都可以。他虽然没有女儿赚钱的本事,但要保护好自家人,不让别人欺负下去。
李老爹回去嘱咐了李梅:「小梅,咱家有了这笔银子,眼下你也别着急赚钱了,还是先养养身子再说。咱们要是太出头了,保不准别人会看咱家发家不顺眼,嫉妒咱家;要是被别人惦记上,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过年前这段时间,你就做些肉皮冻和猪下水,我去集市上卖。咱们赚点零花钱维持生活就行,有什么打算等过年后再做。还有,你要知道财不露白,以后不要大张旗鼓地往家买一些东西,免得被人看见。」
李梅重重地点头,「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也会告诉弟弟妹妹,不要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
她猜测老爹可能今天去奶奶那里,一定是奶奶或者大伯家说了什么话,老爹才这样做。李梅啥也没问,她心里明白就行了,这样看来,起码老爹不是个愚孝之人,还知道顾家,这样她以后就不用太担心那些亲人了,只盼着老爹能坚持住就好。
老爹知道李梅懂他的意思,就放心地出去了。
傍晚,李梅早早把空间拿出的鲫鱼收拾好,准备做鲫鱼豆腐汤。豆腐是买的,鲫鱼当然也说是买的。她还在县城买了生姜和大蒜回来做菜,相信添加了这些调料,她的饭只会越做越好吃。
李梅还准备把油饼当做主食。既然赚了钱,她当然不想再苛刻自己的肠胃,再说一家人确实需要营养。她先烧了一些开水,然后兑好温水和面,烙饼用的面要和软一些,边用筷子搅拌,边往面里加水,等到没有干面粉时,再揉成面团。然后将和好的面放到炕头醒一会儿,再用来烙饼。
李梅将鲫鱼去腮去鳞,还有内脏,剪去鱼鳍,再清洗干净。然后在鱼身抹盐腌制,鱼腹塞上两三片姜片去腥味。腌制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就可以下锅做了。
趁这个空档,李梅把豆腐洗一下,切成小块。李梅先用姜片把锅底擦一下,这样做也是去鱼腥味。然后把鱼放入锅中,两面剪黄,倒入开水,大火煮开后,再小火慢炖,中间可以撇去上面的浮沫。炖上一会儿,把豆腐块放进锅中一起炖,出锅前加入盐调味。
鲫鱼豆腐汤在锅里慢慢温着入味,李梅开始将面压成片状,然后在上面擦上油,均匀撒上少许盐和自制的花椒面,然后捲成筒子状,再分成几块,将两头的开口捏住,按扁,最后每块压成一个圆饼形状,就在大锅里放油,小火烧热,慢慢烙饼,等两面都烙成金黄色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李香帮大姐看火,一边控制火候,一边认真看大姐烙饼。
早已等在一旁的弟弟李成文看大姐把面饼烙好,放到一个大盘中,他手长地撕下一角来,填到了自己嘴巴里。
「嘶……大姐,油饼真香,好吃!」李成文没什么新意,每次都是夸大姐做点东西好吃。
李梅没时间管弟弟偷吃东西,只是交代了一句:「别忘了洗手再吃!」然后继续烙下一张饼。
就这样,李梅一共烙了六张大饼。她把烙好的四张饼切成块状,盛到盘里;再把鲫鱼豆腐汤盛到大瓷碗里,李成文早就洗好手,乖乖坐在那里等着吃饭了。李梅没有做稀饭,主要是锅不够用,鲫鱼汤多加了水,今晚全家就喝鲫鱼汤了。
做晚饭,黑色的天幕占据了夜空,因为快到月中,又是天晴的日子,一轮皎洁的圆月升上了夜幕,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广阔的大地上,让这个平静的小山村看起来更加和静谧。
「成文,你爱吃明天大姐再做,可别让鱼刺卡住了,那样你就什么都不能吃了。」鲫鱼多刺,李梅看弟弟吃得急,怕他被鱼刺卡着,一个劲让他慢点吃。
李成文一听什么都不能吃,这次放慢吃饭的速度,细嚼慢咽地吃饭。李梅看到弟弟这样,还是觉得家里好吃的东西太少,把孩子都犒成这样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做些好吃的东西,免得弟弟跟什么都没吃过的样子,老是这样下去,若是以后在别人家吃饭,还不丢死个人。她相信,只要他吃过的东西多了,肯定不会再这么稀罕了,说不定以后还会说,当初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很傻呢。
李老爹对自家闺女的好厨艺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当初的惊诧,到如今的淡定,他还真是以为李梅是从林家看了什么食谱类是书,才会如此会做饭菜;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个无缘的女婿交给李梅的。因为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他心里就不想跟林家计较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梅就在家做肉皮冻和猪下水,做好后老爹他就拿到集市上去卖。因为有了前面的一些顾客,东西便宜又好吃,李梅做的这些都很好卖,李老爹几乎不费劲就都卖了出去。李老爹和卖肉的大叔成了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听李梅的话,经常给肉摊老大哥点做好的吃食,卖肉的老大哥就经常送他点骨头,卖给李老爹的肉也比卖给别人便宜。就这样,李梅一家的日子算是走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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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有空的时候,就带着点吃食去宝根婶子家学做衣服,要不就去邻居张大娘家请她帮忙。幸好古人穿的衣服不是很合体的那种,比较好裁剪和缝制,她很快就学了个□不离十,笨手笨脚地给弟弟先做了一身衣服。弟弟最小,又不挑剔,李梅当然先给他做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李梅又给妹妹做了一身,手工活儿明显比第一次好了很多。
有一次,李梅听说孟瑞山家的壮壮生病了,就做了点山菇瘦肉粥,让老爹给他家送去。李梅的意思是还孟瑞山借钱的人情;可李老爹却想叉了,还以为闺女对孟瑞山有好感,他觉得闺女可能真要嫁给孟瑞山了。
孟瑞山收到李梅做的粥很高兴,和李老爹聊了起来,话里透出的意思就是希望明年能娶李梅进门。软香鲜美的瘦肉粥,壮壮果然喜欢吃,孟瑞山越发觉得娶李梅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李梅最近很少出门,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果然,要是把某人放到了心上,就会不自觉的去想念。然后,想着想着,就把人放到了心上,最后在无意中,心里就刻上了某人的痕迹,再也难以磨去。
孟瑞山已经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当然知道娶妻要娶贤,不只他这样想,大部分乡下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家有贤妻才能过好日子,乡下人娶妻最先考虑的就是女方是不是贤惠,孟瑞山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李梅没想那么多,她忙着呢,要交给弟弟认字;还要做衣服、做吃食卖,还要教给给妹妹做饭,晚上还要抽空照顾她的空间。
李梅的空间又升了一级,系统奖励了小麦和莲藕的种子。在这样的不断升级中,李梅得到的快乐也很多,她觉得这比原来玩游戏好玩多了。这空间农场种出来的可是实打实的实物,能吃能卖能交易,而且种出的东西品相很好,味道更佳,不仅能自己吃,还能拿出去卖,还能和系统交易,得了钱买些别的东西,比如说鱼苗。因为系统已经升了几级,李梅又买了草鱼的鱼苗来养,她可是不愁吃鱼了。
李梅家的小日子越过越好,尤其是每次煮猪下水、熬骨头汤时,那香味飘得老远,都能传到街上去,惹得过路人频频吸鼻,寻摸味道是哪家传出来的。所以,他们家最近的变化还是让某些人看到了眼里,比方说宝根婶子一家、邻居张大娘家,还比方说她大伯娘。
其实,赚没赚钱,日子好不好过,从人的精神面貌和衣食住行上就能看得出来。李老爹虽然没到处嚷嚷自己赚钱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李梅的大伯娘刘氏听说李老爹最近经常赶集去卖东西,赚了点小钱,捨得给孩子买新衣服穿了。她就起了异样心思,想把老二家赚钱的事情搞明白,要是真赚钱的话,她家最好也掺上一脚。
有好奇的人还纳闷李老爹还没还孟瑞山的银子,有人专门找孟瑞山打听一下,孟瑞山当然说还了。不然李老爹有了钱不还,只顾着自家吃穿,以后谁还敢借给李家银子呢。
虽然李老爹和李梅有心隐瞒赚钱是事情,到底去集市看见的人多,知道李老爹在卖东西,而且还给孩子做了几身新衣穿,最重要的是还了孟瑞山的钱,这让大伙都认为李家卖肉皮冻和猪下水和赚钱。
一时间,有的人坐不住了,专门去买了猪下水来 ,自己在家捣鼓,看能不能做好吃,然后也拿去卖钱。可这几人及没有洗肠子的办法,又不知道李梅放的什么调料,根本做不出好味道了,他们做出的东西自己都不想吃,怎么拿去卖呢。他们失败了,又没法知道做猪下水的方法,就死心了。
可是外人死心,不代表李家人死心。刘氏就是其中一个,她本来是想猪下水便宜,自己肯定能做好,就算做不好,也花不了几个钱,她就买了自己做,没想到做出来的太难吃。李大伯知道自己媳妇再鼓捣什么,不就是看他二弟赚了钱眼红,想学他家,也弄猪下水去卖钱。不过李大伯还有点良心,知道二弟不容易,这些年就他过得不好,他不想抢了二弟的饭碗,就告诫媳妇不要瞎折腾,好好种地就行了,家里的地还种不过来,谁有时间出去卖东西。李大伯觉得卖东西不是个长久活,等天热了,肉放一宿就臭了,怎么卖,还不如守着自家那些地来的安全。
可刘氏不那么想,她不是觉得冬天没事干,都在家闲着吃白饭吗,不如找点事干,等农忙了,不卖不就得了。钱吗,自然是越多越好,谁都不嫌钱多压手,不如自家把做猪下水的法子学来,那样家里不是又多了一个进项。她大白天做美梦,想得是挺好,就是不知道李老爹会不会帮她了?她也不想想,有谁愿意断了自家财路,把发家致富的方法告诉别人的?
其实,刘氏还真不怕李梅不告诉她,要是李梅不听话,她就找她婆婆出来说话。有钱不让李家人一起赚,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李老爹也是白费工夫了,日防夜防,防不住家里的白眼狼。
刘氏瞄了机会,跑到李梅家了探探情况来了。她进了那个破落院子,连人都不叫,就直接进了李梅做饭的这屋里。刘氏进门先扫视一圈,发现二弟家真弄了不少好东西,竟然都吃上白面了;还有那煮好的猪下水,闻着喷香,桌上放了一大盆。
刘氏走到灶前,看了看油罐里,发现里面的油满满的,心里更加确定二弟卖东西赚大钱了,看来她这一趟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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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洒洒的地雷
最近家里有点忙乱,没法正常更文,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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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从臭哄哄的茅房出来后,心里不住嘀咕:等有了很多银子,她要盖大房子、好房子,还要有个比较卫生的「茅房」。不然夏天被蚊子咬,冬天被寒风冻,真是太难受了;要是让她一辈子用这样的茅房,得憋屈死。
李梅掀开门口的草帘子,几句看到她大伯娘刘氏在屋里东瞧西顾,很像是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只不过她没有这么大胆的小偷罢了。
李梅冷不丁地说:「大伯娘,你来了怎么都不叫一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招贼了呢。」
她一看刘氏那样就像是不怀好意,当然不会跟她客气,能把她气走最好了。
李梅进门的时候,刘氏正背对着门,没有看到李梅进来。等李梅这么一说话,其实是把心虚的她吓了一跳。而她听了李梅的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噎得她都不知道来干嘛了。
刘氏顺了一口气,说道:「是小梅啊,我当是谁呢,你倒把我吓了一跳。你爹在家吗?」
李梅看了看正在午睡的弟弟妹妹一眼,才不情愿地回答:「爹去上山砍柴了,家里没有柴烧了。」
冬天用柴量大,李老爹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砍柴。这活李梅干不了,帮不上忙,心里比较郁闷。
「我不是听说你们家赚了不少钱吗,怎么还让你爹自个去砍柴?这大冬天的,山上可以熊瞎子出来找食吃,要是你爹碰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刘氏一张嘴就没好话。
听听,这是什么话,是一个当伯母的该说的话吗,她是在诅咒自家老爹吗?李梅也生气了,立马就拉下脸说:「大伯娘,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想盼着我爹没了是怎么着?你要不是我爹他大嫂,我早把你赶出门了,还由着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梅觉得刘氏这样的人就是欠骂,欠收拾,就是那种蹬着鼻子上脸的人,你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来劲;你要是比她强硬,她肯定不敢和你对着干。
刘氏气得满脸通红,只说着:「你,你,好你个李梅,竟然敢辱骂长辈,看我不告诉族里,判你个不孝罪名。」
李梅不屑地说:「你当你是谁啊,没脸没皮乱攀亲戚,我有老爹孝敬,你算哪根葱?还敢说我不孝,我用得着孝敬你吗?你赶紧回家,找你儿子孝敬你去!」
李梅对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毫不心软,管她是伯娘还是婶子,这样的人想占便宜,没门,也没窗户!来了不到招唿,她还探头探脑到处寻摸,贼眉鼠眼的,像什么样子,有这样的长辈吗?
刘氏被李梅气得不行,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好你个李梅,有了钱就不认你这个大伯娘了是吧,看我不告诉你奶奶,让她来收拾你。怪不得没人要你,就你这赖养,不光是克夫,肯定也养活不了孩子,一副倒霉相,活该守活寡……我说孟瑞山那里怎么没信呢,肯定是人家看不上你,不想要你……」
刘氏开始自动脑补编故事。
李香和李成文被刘氏那尖利的声音吵醒了,听到有人骂大姐,李成文光着脚就跑下来,气沖沖地跟刘氏说:「你是个坏人,不许你骂我大姐!」
李成文从小没得到奶奶的关爱,更不用说刘氏了。她一直就瞧不起李老爹,更瞧不起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这会看到小的也来说她,她一生气就对着李成文一把,差点让他撞到墙上。
幸亏李成文机灵,先是伸手扶住了墙,才没撞到墙上。饶是这样,他的手还蹭了一层皮去。小孩子的皮肤多嫩,稍微一碰就淤青,被刘氏那一推,直接让没有防备的李成文受了伤。
家里的墙不全是土坯,还有一些是石块砌成的。墙壁比较坚硬不说,还□着被炊烟燻黑的石头。
刘氏嘴里还说着:「小崽子,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李梅火了,站在她家的地盘上还敢欺负她弟弟,当她一家好欺负是吧。这个死婆娘敢推她弟弟,看她不收拾她!
李梅扫了一眼,马上就抓起墙角后的扫把来抽刘氏。
刘氏没想到李梅敢打她,吓得她赶紧跑到外面去了。她一边跑还一边嚷嚷:「哎呀,侄女打人啦,侄女打伯娘了……」
刘氏这么一喊,听见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果真看见李梅拿着笤帚从屋里跑了出来。
李梅又不是呆子,不可能任由她败坏名声,立马扬声说道:「有你这么当大伯娘的吗,跑到我家来诅咒我爹被熊瞎子吃掉!你还骂人,骂人不说,你还打我弟弟!成文才八岁,他怎么着你了,你就打他。你差点让他撞到墙上,要是让他撞破头,我跟你没完!」
周围邻居一听李梅的话,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李梅着急,一个当伯娘的竟然出手打侄子,太不像话了。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一般见识,孩子再怎么不对,也不能随便打他,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围观的人都鄙视地看向刘氏:你诅咒人家老爹死,人家骂你也活该,骂得还轻,就该打,这样的人最可恨。
刘氏竟然还回嘴:「谁让他骂我?一个小辈骂长辈,我教训他一下还不应该。」
李梅讽刺地瞧着她说:「那你跑到我家来诅咒我爹就应该了,成文他骂你什么了,你说啊?」
刘氏不可能说出她被自家侄子骂为坏女人,但她也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她认为自己是长辈,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可当她看到众人看她的异样眼光,还有的说她:「老大家,你就算当伯娘的,也不能随便打你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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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话这人更想说,你这是欺负人家孩子没娘啊。
不知道谁将刘氏在李老爹家闹事的事情告诉了李家大伯,李大伯怒气沖沖地来了,瞪着他婆娘说道:「你瞎闹腾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李梅看到大伯来了,才把笤帚放到一边。
李大伯对李梅抱歉地说:「小梅,你别放在心上,大伯回去会好好说说你伯娘,不让她再来闹腾。」
到底是老夫老妻了,他婆娘什么德行他最清楚,肯定是觉得二弟赚了点钱,她眼红了,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话,惹急了侄女。
原来的李梅一直被奶奶和刘氏欺压,根本不敢和她们对抗。所以刘氏根本没想到李梅会反驳她,甚至抄傢伙打她。上一次在街上时,李梅就没搭理她,刘氏还以为李梅是原来那样。碰到这种极品伯娘,老实人只有爱欺负的份。
李梅对大伯的印象还好一些,再说又不是他惹着她。她面对大伯,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大伯,是大伯娘来了说我爹会碰到熊瞎子没好事,她还推了弟弟一下……」
李梅嘴快地高了大伯娘的状,她才不管大伯脸上好不好看,反正这事不能怪她和弟弟,谁让刘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专门捡难听的话说。
李大伯更尴尬,心里直埋怨他婆娘不懂事,竟然和孩子置气,「小梅,我……」
他刚要说什么,就被李梅打断了,「大伯,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可大伯娘是个长辈,她怎么能这样做,太过分了。我娘走得早,现在家里全靠我爹撑着,她还说出那样的话,我看大伯回去还是告诉大伯娘,以后少让她来我家,我们家可容不下她那尊大佛。」
李梅就仗着刘氏的错,把她来家里找茬的路堵上。她就是觉得,大伯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是她不让刘氏来串门;只会警告刘氏,不让她来李梅家。
李大伯没想到李梅给他来这一句,反正他挺没面子,说了句:「行,大伯会管着她的,那我走了。」
李梅让大伯等等,她进屋盛了碗猪皮冻给了大伯。
「大伯,这个不值钱,你端回去下酒喝,我们家最近靠这个赚了点钱,总算能过得好点了。大伯知道,我爹这些年也不容易,大伯就多多体谅一下吧。」
李梅知道这个大伯还讲点道理,她不想让大伯心里埋怨自家,就做点面子功夫,让大伯觉得她还是很信任他,这样李大伯不会埋怨,也不会和大伯娘搀和着谋她家的财,
李梅把碗塞到大伯手里,硬是让他拿着。
李大伯嘴唇动了几下,没再说什么,就端着猪下水回去了。
刘氏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了家。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跟婆婆说了一声,就想让婆婆找李梅算帐。李老婆子正忙着做大酱,没工夫找李梅的麻烦;况且她也不是耳根子软的人,也了解大媳妇的脾气,不肯能全部信她的话。
还没等刘氏唠叨完,李大伯就进了家门,听到刘氏在说李梅和李成文的坏话,上去就呵斥她:「你还有完没完,一个大老娘们跟孩子计较什么,赶紧干活去,省得闲着没事光找茬,也不嫌丢人。」
当着婆婆的面,被李大伯这么一说,刘氏灰熘熘地钻到屋子里去了。
李老爹上山砍了些柴火,又分批弄到了山下。正准备拖着柴火回去时候,碰倒了刚下山的孟瑞山。
孟瑞山见到李老爹,先是一愣,接着就说:「大叔,你等等,我去把东西放家里,回来我帮你把柴火弄到家里去。」
不等李老爹应话,他就急匆匆地回家了。
李老爹看着他那壮硕的背影,想到的是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能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那样的话,女儿也不用这么操心了,嫁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就行。
不怪李老爹这样想,在他的心里,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该承担家里的一切。女人就是做做家务生生孩子,忙得时候搭把手,再把饭菜给男人准备好,这就是他认为女儿应该过的生活。所以,他对自己的无能愧疚,对女儿的能干内疚,就盼着儿子快长大些,能接过一些担子,不让闺女那么操心就好。
想归想,日子还是要过。孟瑞山帮李老爹送柴火回家,还让李梅给瞧见了。
李梅最近几乎没有见过孟瑞山,她一直老实呆在家里干这干那;而孟瑞山更不是刚刚春心萌动的小伙子,不会偷偷跑来看李梅,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李梅本想帮老爹一把,往自家院子里拽柴火。
孟瑞山赶紧说:「你还是在一边等着,别碰着了,有活我干就行。」
老爹也说让她旁边去,不然还碍事。李梅只好回屋去了,她边走边想,孟瑞山就是面冷心软的人,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打她的主意,还没听说他再找个媳妇,莫非还在等着她?
李梅开始自恋地胡思乱想。
老爹也说让她旁边去,不然还碍事。李梅只好回屋去了,她边走边想,孟瑞山就是面冷心软的人,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打她的主意,还没听说他再找个媳妇,莫非还在等着她?
李梅开始自恋地胡思乱想。她倒不是对孟瑞山有那个意思,只不过作为被议过亲的女人,她对对她有想法的男人也会有想法,这一点都不奇怪。平时倒没什么,但两人见了面,她总会不自觉地探查他的想法。她会想,孟瑞山看中她什么,最近没动静是没心思再找一个,还是在等她?尤其是他又跟着老爹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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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帮李老爹把柴火弄到家里以后,跟李老爹说了一声,就要走。
李老爹像请孟瑞山进去坐坐。孟瑞山觉得不太方便,就没进屋,他说:「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就先回去了。」主要是李梅在屋里,又因为他提过亲,怕李梅有别的想法,就不进屋了。
李老爹也没坚持,让他在院子里等了会儿。他回头给拿了些豆腐丸子给孟瑞山,让他带回去给孩子吃。
孟瑞山告了别,爽快地带着豆腐丸子走了。不管谁送给孩子的吃食,他就没客气过。他在心里也记着别人的好,会从别处换人家的人情。
最近,李梅还是照旧在家做吃食。李老爹由原来几天赶一趟集市,变成三天两头往集市上跑。不是去这个镇上,就是去那个庄里,还不时走街串巷去卖东西。买东西的时候,李老爹也经歷了不少事,怎样跟然打交道,怎样说话更得人心,怎样能围个好人缘,怎样能赚更多的钱……经验都是他在交易过程中不断学来的。现在的他心眼比原来多了不少,性格也比原来圆滑了许多。他有这样的变化,对李梅这个当闺女的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吧。
还有,李老太婆确实找过李老爹,想让他和大哥一起做买卖,赚了钱两人平分。李老婆子想得很完美,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理所当然地照顾老大,偏向老三,偏偏找找二儿子的麻烦。
李老爹知道他娘偏心,可他真没想到他娘一点都不顾虑他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要求他把生意让个大哥一半。
李老爹的性子是变了不少,可心里还是很堵得慌,他娘真把他当任劳任怨的老牛了。谁都有点脾气,任谁被欺压,也不可能一再退让。他不满地说:「娘,为什么我要和大哥一起赚钱,还得赚了钱平分?现在卖钱的这些东西可是小梅想办法做出来的,是我们全家人过日子讨生活的命根子,你怎么能让我告诉大哥。娘,我不是你儿子吗?大哥和三弟都比我有钱,房子比我住得好,钱比我赚得多,还用得着我接济吗?当初成文生病的时候,你们管过我吗,管过孩子吗,要不是小梅嫁到林家,成文说不定就熬不过去了……」
李老爹越说越激动,恨不能把前些年的怨气都爆发出来,「为什么我赚了一点钱就得分给他们,一样是过日子,我家最穷,你还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是想让我和几个孩子穷死、饿死吗?娘,就算你认为我不孝,我也认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家里连件成器的东西都没有,住的还是破破烂烂,每雨都要修的房子,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着想。不管怎样,我不会同意你说的那些要求。」
李老爹说完后,心底还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拒绝他娘也没有想像中哪敲茨选h缃裆詈貌蝗菀子械闫鹕翟诓幌餚萌魏稳死雌苹嫡庋纳睿词顾锒疾恍小
李老婆子根本没想到二儿会拒绝她,更没想到二儿的情绪这么激动;她还以为他是最老实听话、最好掌控的。没想到他如今赚了点钱,竟然不顾兄弟、不顾老娘了。
「好,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以后有事别来求我们!」她说完这话,怒气沖沖地甩门而出。
李老婆子这次没大吵大闹,是因为她的另一个孙子正在找媳妇,怕这一吵会坏了孙子的好事,就忍了下来,不过她心里可记着这笔帐呢。
时间悄然无声地熘走,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年关。
今年李梅一家算是能过个好年,既能穿上新衣服,又能吃上好东西,丰衣足食,全家人无比幸福。李老爹还特意到孟瑞山那里买了几只野鸡、野兔子,准备过年吃。当然,孟瑞山卖给李老爹的价钱比别家便宜一些。
孟瑞山趁着年前买卖好,连着去山里打了几天猎。他猎回很多猎物,其中还有松鼠、白狐狸等皮毛好看的动物。孟瑞山直接把好皮子留下来了,他寻思要是自己娶媳妇,这个可以添上当一部分聘礼。
虽然李老太婆一直没有原谅李老爹,可李老爹没忘了自己的老娘。年前,他不但多给了老娘一个月的月钱,还给她送去猪肉等东西。
李老婆子撇了一眼送来的东西,连句好听的话都没说,脸上更没有一点笑模样,看来还是记着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原谅李老爹。
李刘氏看到李老爹送来的东西,一边暗自高兴,这些都是自家的了;一边脸上泛酸,越发觉得李老爹靠着卖吃食赚钱了。她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可因为李大伯警告过她,她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闹腾了。
只有李大伯和他儿子跟李老爹客气了几句,李老爹看呆着没意思,很快就回家了。
李梅在古代过了第一个年头,在她的努力下,李家总算没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过年时,李梅做了一个简易的布包送给李成文,说让他上学时使用,同时她也送给妹妹一个款式新颖的花色小钱袋,两人收到大姐的礼物,都很开心。
李老爹看到今年的年夜饭有鸡鸭鱼肉,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当然,他把大部分功劳算在闺女头上,要不是小梅能知道做猪下水和猪皮冻的方法、还有卖灌肠得来的那部分银子,他们家不可能有今天。他越是想着闺女的好,越想让闺女嫁个好男人过日子。李老爹觉得,小梅不能就这么孤单过一辈子,若是将来他走了,香儿和成文都成家了,小梅再自己过,日子会更难捱。所以,他还是找机会,早点让小梅找个好男人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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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好作阳和使,逢草逢花报发生。」冬去春来,再经歷了乍暖还寒的日子,悄然而来的春风带来了温暖的气息,吹走了严寒,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生机。远山上,漫山遍野长出微微的嫩绿,春意绵绵;小河里,冰冻的河水融化成潺潺流水,默默流淌;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像可爱地小姑娘一样,精神抖擞地舞动着身姿,向人们展示着她们的欢快和希望……
等人们除去身上那笨重厚实的棉衣,换上单薄一点的夹袄时,李梅提出送弟弟李成文去学堂读书。
「爹,天变得暖和了,不如送成文去学堂读书。男孩子读书是好事,能识字就比别人多一点本事,即使将来不考官加爵,在别处也能用得上。」
李梅的想法就是识字总比文盲强,古人比较尊敬有文化的人,不管弟弟能学到哪一步,她作为一个有文化的现代人,还是比较支持弟弟上学堂的事情。
李老爹说:「嗯,去吧,他这么小,在家里干活又不顶事;现在家里有能力让他去读书,就让他去学。很多店里找伙计,识字的人就比不识字的好找。」
原来,李老爹潜意识里就把读书和好找活干联繫到一起去了;好歹他还是为孩子着想,没想死守着钱,留到最后给儿子娶媳妇。
李老爹对儿子说:「成文,你大姐既然有让你读书的这个心,你去了就要好好学,要是学不会,就回来好好种地。」
李成文那闪亮的大眼转了几转,信心满满地说:「爹,我会好好学,大姐已经教给我认识一些字了。」
李老爹还不知道李梅教给弟弟识字的事情,他纳闷地看向闺女。
李梅打哈哈说:「爹,那啥,原来相公对我挺好,教给我认了几个字,我闲着没事,就教给成文了。」
一说起原来那个女婿,李老爹又开始担心,怕闺女死心眼,老是惦记着他的好,不肯再嫁。
「小梅,要是再有来说亲的,不行你就嫁了吧,咱家的日子算是好过了,回头你把做吃食的法子教给香儿几个,你嫁人后,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李梅早就忘了再婚的事情,她这段时间可没想过这事,李梅知道老爹是为她着想,可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人啊。
李梅只好说:「爹,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没想过这事呢。对了,好像燕山村就有学堂,赶明个我领着成文去看看,以后就让他去那里读书。」
李老爹点点头说:「那里是离咱村最近的学堂了,才一里多路,就让成文去那里吧,别处的学堂可就远了。」
李梅选了个好日子送弟弟去读书。一大早她送走了去赶集摆摊的李老爹,然后做好饭,就把弟弟叫醒,让他穿上床头的新衣服。李成文的衣服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穿上倍儿精神。李梅这当大姐的对弟弟妹妹真好,连棉衣都给他们做了新的,全套是新布新棉花;她还给他们把原来的旧衣服都拆洗了,看里面的棉絮表层都露出微微的黑色,不知道是布料染得,还是因为时间太长没洗的缘故。李梅把旧棉絮都放到一边,准备用作别处。
姐弟三个吃完早饭,就一起去了燕山村。香儿会跟着,纯属是好奇心作祟。李梅也不拘着她,就当带妹妹去长长见识。其实她的印象里也没有关于学堂的记忆,她也是去长见识的,看古代的学堂和现代的学校到底哪里不同。
39
39、更新 ...
燕山村是李家庄的邻村,也是依傍大山而建的村子。那里比李家村要大一些,村民比李家庄多出几十户人家,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燕山村有个村塾,是用一个返老还乡的官员建成的,目前是他最小的儿子管着学堂。学堂有四五间房子,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孩子都到这里来读书。来读书的孩子分两种,一种是家里为了让孩子多识几个字,以后能找个好点的活计去做,这样的花费束脩较少,学程较短;另一种当然是希望孩子考个功名,将来能加官进爵了,这样的束脩贵一些,一般都是家里比较宽裕的才送孩子来读书。
李梅姐弟三人没来过学堂,他们是跟人打听以后,才找对地方。李梅又不怯生,领着弟弟妹妹就进了学堂的院子。他们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知道是夫子正在忙着,就走进一点,准备找人出来问问。
李成文最兴奋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能读书是见了不起的事情。大姐让他来读书,他非常愿意,还夸下海口说要好好读书。所以他一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就想着过去看看。
三姐弟一凑到门口,屋里正在转悠的夫子就看到了他们。他见到李梅很诧异,因为他认出这就是在集市上卖肉食的那个姑娘。
李梅更惊讶,夫子竟然是经常去买肉的那个年轻人。她早就觉得此人与别人不同,颀长的身姿,温和的言语,一看就有种斯文儒雅的气质,给人一种很信任的感觉,没成想他就是学堂的夫子。
此人姓齐名东林,今年正值弱冠之年,他目前就住在燕山村。
齐东林的父亲是个心思比较豁达的人,他一生官途平顺,虽然爬的不高,但没有大起大落,或者是遭人陷害,阻挠他的官路。他娶了一妻一妾,家里还算是和睦,没有出现那些大家族里陷害子嗣的事情,夫人为他生了两男一女,小妾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学堂夫子齐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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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父做到了四品官员,一直辗转在各地,当他知道自己在上不能再进一步之后,就急流勇退,告老还乡。他在乡下买了一大片地,盖了一个大院子,还把田地租给附近的农家种,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主老爷。他原来毕竟是官员,附近的农家都很尊敬齐家人。等齐父逝去以后,大夫人把乡下的房子和地都留给了齐东林,还给了他一些银子,就随着当官驻外地的大儿子走了。当然,大夫人的孩子也都跟着走了。家里就剩下齐东林和他娘,娘俩有银子有地,还没人在头上压着,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后来齐东林他娘也故去,他闲不方便,就把家里的丫鬟遣散了,身边只剩下一个书童和一对老夫妇,一个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老夫妇管着家里的琐碎事情,包括做饭、打扫卫生等。齐东林的性子随了父亲,也是个很随性的人,虽然他考过乡试,中了举人,但因为不喜欢官场的应酬和束缚,就在家当起了闲闲的夫子。
齐东林长相俊秀,是很吸引少女眼光的那种,附近云英未嫁的少女很多对他生了爱慕之心,期盼着能飞上枝头攀个高枝。他之所以还没娶妻,是因为他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为妻,希望将来两人可以琴瑟和谐、比翼双飞。
扯到这里,先说正题。
齐东林看到姐三个,一看就知道是送孩子来读书的,他就出来迎接了。
齐东林走到三人跟前,温和地问道:「姑娘,你是来送弟弟读书的吧?」
李梅赶紧放下心中的想法,堆满笑容回答:「是啊,这是我弟弟李成文。你是这里的教学先生吗?不知道要交多少束脩?」她也没有乱攀关系,直截了当说出来意。她没觉得做这个男人买了她的东西,就会多照顾她。
这可是古代,不是现代,作为一个女子,和男人说话要有分寸。
齐东林除了读书教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所以他才会经常去买李梅的吃食。
齐东林看了看紧张又高兴的李成文一眼,说:「你是想让他学识字算数呢,还是想让他以后走仕途考试?」
李梅想了想说:「家里就是想让他多学点东西,至于学得怎么样,全靠他自己了。要是以后他自己想考试,就去考;不想考试就在家做点别的也行,识字总比什么都不懂强吧。」
齐东林倒是对李梅这样的说法很惊讶,一般在农村,全家省吃俭用供一个男娃读书,就是为了让他以后能考中个官做做,哪有说纯粹是为了让孩子来学点东西而上学的。
「这样的话就让他先学学看,说不定学得好,将来会考中。每个月的束脩是两百文,月初时交上就行。」
李梅没再说啥,直接从自己缝制的钱包里拿出两百文钱来给齐东林。
齐东林感到钱给多了,忙说:「他要是从今天开始上的话,不用给这么多。这个月没剩几天了,要不先让他试试,等下个月再交钱。」
李梅还是把钱递给他,说道:「先生,我先给他交上,就当是下月的,不就行了。」
「也是,那就这样吧,我带他进去了。」齐东林收了钱,就带着李成文进了屋。
李梅问了中午吃饭的事情,齐东林说离家近的回家吃也成,自己带饭吃也成。幸亏李梅早有准备,她给弟弟准备了饭菜。李梅把东西交给弟弟,就让他跟着夫子进屋了。
李成文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姐姐,就跟夫子进去了,一点都没有厌学的神色。
李梅看没她什么事情了,就带着妹妹回家了。路上少了弟弟,姐俩还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李老爹就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淤青,身上的旧衣服也有破了的地方,看上去狼狈不堪。
李梅看到老爹这样,忙把他背上的筐卸下来,问他怎么回事。
「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有人打你了?」
李梅看到李老爹这样很是心疼。她知道老爹没啥本事,但他是个好人,尤其是疼自己的儿女,还没有偏向,对他们三个都一视同仁,这让李梅很是舒心。所以她对老爹很好,在心底早已认同了他。
李老爹摆摆手说:「哎呀,别提了,是阡上村几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正巧让我碰到了,他们想劫了我的钱去,几个人把我围住了。也幸亏我天天干活,力气大点,从那几个人手里逃脱了,他们还想劫道,真是做梦!」
李梅听到这样的事情很气愤,没想到这纯朴的乡间还有不务正业的小混子,那老爹出去卖东西岂不是危险了?
她想到这里说:「爹,过两天就得忙地里的活了,要不咱先把这生意停了吧。别人眼红不说,你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他们!」
李老爹说:「小梅,他们是无赖,你一个女子能把他们怎样,大不了以后不去阡上村卖东西了。反正到了春种的时候,就先停了这生意,等忙过这一阵在再说。」
李梅这才暗恨自己为何是女儿身,要是她是个男人,长成孟瑞山那样,说什么都会把这茬找回来。可她是个女子,干什么都受限制,要是她做出出格的事情,指不定又是一阵流言蜚语。可要这么咽下这口气,她真不甘心哪。
「爹,你把钱给他们不就行了,还让他们打一顿,这要是伤的严重了,不就麻烦大了。」李梅就怕老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反抗,要真遇到心狠手辣的,还不要了他的命,那样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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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一听说把钱白给混混就不同意了,「那哪行,这次我要是给了他们,下次他们再找我要怎么办?这钱说什么都不能给,这可是咱自己赚来的血汗钱,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那帮混小子。」
李梅理解李老爹的想法,但是她不认同,她觉得什么都不如身体健康和性命重要。若是李老爹被人打出给好歹,指不定花多少钱呢。也不光是钱的事啊,被打了,身上不是难受吗?
「爹,怎么不报官,他们在路上抢钱,应该把他们抓起来。」
李老爹说:「不管用,原来就有这事,那几个小子进去以后,因为犯事小,关不了几天就放出来了,他们还找原来告状人的麻烦,后来吓得那户人家搬家了。
李梅无语,这古代法律不健全,想靠律法惩治个恶人都难。
李梅赶紧去烧热水,顺便煮两个鸡蛋,想让老爹热敷一下。她看着老爹脸上的那几个淤青,刺眼得紧。
李梅把鸡蛋煮好了,要给李老爹热敷,李老爹心疼鸡蛋,又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脸上这点伤不算啥,用不着这么讲究。
李梅坚决不同意,「爹,不用剥鸡蛋皮,你就趁着热乎劲在淤青处多滚几下,这样好得快些。要不外人看见了,肯定会问东问西。」
李老爹知道闺女是好意,听着不浪费鸡蛋那,这才勉强同意。
李梅又让李老爹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了一下。她还惦记着这事,怕那几个人以后再找茬,而且她还想报仇呢。
40、【更新】 ...
李老爹回村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他被人打了一顿的事情很快就给传了出去。除了李家大伯来问候了一下二弟,李老婆子都没迈进李梅家的大门来看她儿子一眼,看来她真不待见这个儿子,就连儿子被人打了,她都不带问一声的。等她儿子有本事了,她到巴巴地上门,要求儿子「奉献」方子,为李家做贡献。
老爹受伤这事,也让村里的人议论了好一阵子,有的说李梅家赚钱了,有人嫉妒眼红了,就有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蒙住李老爹的头把他打了一顿;也有人说酸话,说李老爹是自找的,人家冬闲时都没有进项,就他家有钱赚,能不让人眼红吗。
自从天气暖和以后,李香经常去找同龄的姑娘玩。最近几日,老是有人问她,她爹是被哪个打了,李香只说不知道。
「大姐,这两天好几个婶子伯娘问我咱爹被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梅把手里的活停下,说:「香儿,外面的人再问,你就说不知道。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不要太在意,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她也算趁机跟妹妹说说处事为人的态度,不要在乎别人的说法,人都是为自己而活,要是把所有的事情装在心里,还不得累死。
「大姐,我就说不知道。那些婶子真烦人,别人家有点事就问东问西,不问出来不罢休。」
李梅看妹妹气嘟嘟的样子笑了,「呵呵,这样的都是长舌妇,不用管她们。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掉不了一块肉去。」
香儿被大姐的话逗笑了,「大姐,我以后要像你一样能干,才不学那些长舌妇呢。」
「这就对了,咱就学好的,不学歪的,有那闲时间还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李梅原来就很宅,她本身就不是个多嘴的人,也不喜欢整天叽叽喳喳说人闲话。
孟瑞山也知道这事了,他寻思有机会问问李老爹咋回事,这万一要是有人见财起了坏心,那他不就危险了。他就一直没歇了娶李梅的心思,觉得这事他不能不管不问。若是他跟李梅真成了,那李老爹就是他岳父,未来岳父大人有危难,他岂能不管?
有好管闲事的人询问了李老爹,老爹说他是被阡上村的几个混混打了,这事最后传到孟瑞山那里。正好省了他问了,孟瑞山抽空跑到阡上村,正好遇到几个游手好闲的人,他把他们都修理了一番,顺便警告他们,要是再欺负附近的村民,见一次打一次。
几个混子欺负的人多了去了,哪知道这次又惹着谁了,这事让他们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几个村子离得近,根本没有什么秘密,那几人被一个壮男打过的事很快就给传到了李家庄。李老爹和李梅都猜测,到底是谁帮他们出了这口恶气,还是别人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才去打回来的?
孟瑞山做好事不留名,让爷俩纠结了好几天,没想出个头绪来,最后他们都以为这是有人为家人出头,找那□。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事是孟瑞山做的。虽说他跟李梅提过亲,又不是当了李家的女婿,后来和李家接触也不算多,哪能说出头就凑人呢。
李家日子好过了,李梅姐弟三个养了几个月,脸上都见了肉,看着胖了不少,脸色都变得好看了。虽然没吃成胖子,但是三人看着都很匀称,基本属于正常范围了。李梅经过精心保养,自己再弄点黄瓜面膜啥的,脸上变得红润好看,还白了不少。黄瓜当然是她的农场里面种出来的,这些反季节的蔬菜她都自己用,一点都没有拿出来,怕惹人非议。
李香脸上也看着胖乎了一点,梳上两个圆圆的小髻,就是个招人喜的小丫头,她几乎天天跟在李梅屁股后面转,学了不少事情,长了不少心眼,还多了不少歪歪点子。李成文最近更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显得特威风。因为大姐给他带的饭好吃,让他很快就被学堂的同龄孩子接受了,和一帮孩子玩得很开心。李梅也不吝啬,每次给弟弟做了零食,都让他带去跟孩子们同享。而且他书读得不错,夫子让背诵的文章他都能按时背下来;还有要求写的大字,他写得很工整,很得夫子的欢心。当然,这些都少不了李梅教导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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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李梅的随身农场已经升到了十级以上,她成功开启了牧场,现在养些小鸡小鸭之类的家禽,估计不久就可以养牛和羊了,那样就有牛奶羊奶可以喝了。
初春时节,等看到野地里绿油油的一片,许多人家就开始去山上、地里挖野菜。因为吃了一冬天的白菜萝蔔,谁不想换换口味,所以地里一出现嫩黄的野菜芽,就有人开始挖了,李梅也不例外。她倒不是对挖野菜有兴趣,只不过看人家都去挖野菜吃,她家不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早些年她家挖野菜可都是排前头。
李梅趁着到处挖野菜的时候仔细观察了附近的地形,想看看哪里有相中的地方,能不能以后买下来,可以盖处房子,也可以买地,留给妹妹和弟弟。她相信以自己的生存能力和随身农场,以后肯定不用发愁,她主要是给年幼的弟弟和妹妹置办下嫁妆和家业就可以了。
李梅还想抽空去山上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她可以把农场的东西拿出来,当做是从山上找来的,这样说出来算是个理由。反正到处新奇物种挺多,古人也不见得什么都认识。她可以把空间里的一些高产或者这里没有的作物拿出几样来种植,不会太显眼,还能改变家里的生活。
李老爹脸上的青紫消去一些以后,先放下了手中的买卖,就去田里干活。天热了以后,肉皮冻也不好存放,以后这生意也没法做了,得等到冬天才能继续。他倒是想卖猪下水,可地里的活也不能放下,老百姓还是得靠粮食吃饭,所以还是先忙地里要紧。
李梅家的地和李大伯家挨的不远,中间隔着几个人家。等李老爹下地干活的时候,遇到刘氏,刘氏总讽刺他几句,说什么李老爹有了钱就不认亲戚了;赚了钱还种地干嘛,干脆把地让给她家种好了。李老三去城里做买卖,家里的地就包给李老大家种,他家每年给老三家一部分钱,具体是多少,李老爹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是吃亏还是占便宜,都没有他的份。
李老爹也不能和当大嫂的计较,全当没听见,扛着农具就走。
刘氏看着李老爹的背影,眼里全是嫉妒和不平。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家比二弟家过得好,怎么这世道这么快就变了呢?二弟家是交了财神运,还是怎么着,怎么这么快就发财了呢?还不把发财的法子告诉她,真是气人……
李老爹才不管刘氏怎么想,他要是心软,把法子告诉别人,那他家怎么生活?这又不是赚大钱的买卖,也就是维持生活而已,要是人人都能干,他家又得和西北风了,他总不能为了兄弟亏待儿女吧。
李梅跟妹妹说了一声去挖野菜,让她看着家,就背着小竹筐上山了。虽然路不好走,但山里空气清新,树木都抽出嫩嫩的绿意,不时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这让李梅看了心情很好。她对林子没什么印象,就没打算进去林子太深。她怕自己迷路,也怕遇到危险,听说深山里还有老虎、熊瞎子呢。
李梅一路上采了一些灰灰菜、荠菜、马齿苋野菜,这些野菜她在儿时都听过,也吃过,虽然叫法不同,但长得一模一样,她还有点印象。而且原来的记忆里也有这些东西,她找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李梅心情好,林子里又没人,让她一时得意忘形,越走越往林子深处去了。
这林子深处不只有威勐的野兽,还有很多陷阱,都是附近的猎人挖的。有的动物出来觅食,就会一不小心掉到陷阱,这样猎人就可以捡现成的猎物,就不用费劲打了。而刚进山的地方就没有陷阱,因为大型猎物一般都不会下山,除非是在山里找不到食物,才有可能发生勐兽下山吃人的事情。况且附近的村民还喜欢在山脚处采野菜,拾野果,所以,知道的人都不会在那里下陷阱。
李梅可就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山里会有陷阱。山里除了去年的干毛草高一点,绿色的都是新生的野草,不会很高,这么看过去,根本不会想到有危险。
这下子李梅可大意了,她走路有没仔细看,一脚就迈进很深的陷阱里。而且底下还有木棍削成的倒刺插着,扎到她的鞋底没扎透,反而让她脚划了一下,歪倒地上,倒木刺顺着裤腿擦到衣服里面,把腿部划出一道血口子。
李梅根本没防备,一脚踩空把她给吓了一跳,「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她顺着坑背倚住身子坐下来,知道是掉到了一个半米深得陷阱里面。陷阱上面铺的木棍和杂草都七零八落地落在里面。幸亏陷阱口大,她一脚迈到靠边沿的木刺上,要是迈到中间位置,非把她扎成蜂窝不可。她想查看腿上和脚上的伤势,小腿很疼,脚好像也给歪到一只,这下麻烦大了。谁这么缺德,怎么到处挖坑?
41、更新 ...
李梅自己进山,就是仗着她有空间农场,要是遇到勐兽啥的,她可以立即躲进去。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不是被野兽害了,而是被人为的陷阱害了,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让她连躲得时间都没有,就直愣愣地掉下去了。她可真够倒霉的,这完全是一场悲剧啊。
李梅滋啦啦地叫疼,她轻轻挪动一下左脚,就疼得她呲牙咧嘴。李梅撸起薄薄的棉裤一看,果然,腿上给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还很深,鲜血一会儿就殷湿了棉衣,火辣辣地疼,让她没法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李梅还寻思,失了这么多血,得吃多少鸡蛋和肉才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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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功夫也容不得她多想,还是先到空间里去洗洗,然后随便包扎一下再说。她没有治疗伤口的药材,草药她也不懂,还得回家再找个大夫看看。可现在她回家都是个问题,总不能单腿跳着回去。她有那条好用的腿,但是没有那个好体力啊。要是她单腿跳着回家,估计到天黑也回不了家。
李梅坐着发愁,正在此时,她听到树林里传来轻微的声音。她屏住唿吸抬起头来看情况,万一要是野兽,她就马上进空间;要是个进山的人,她就得像人家求助了。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走下山很难。
当李梅看到出现的人时,傻眼了,来人正是在尴尬时刻帮过她一次的孟瑞山——孟大侠。她此刻很郁闷,为什么每次她一出状况就遇到他,难道他是她命中的贵人,还是她命中的克星……
容不得李梅纠结多想,此刻下山最重要,她总不能一直躲在空间里,她要是一直不回去,家里肯定会着急。
孟瑞山提着猎物正往山下走,当他看到李梅时,先是一惊,接着就看到她那白皙的小腿上鲜红的血口子,当下他就把东西扔在地上,转身跑到附近去找止血药材。
李梅看他转身就走了,很是失落,又有点郁闷。这人怎么看到她就走了,难道觉得她是个麻烦体,以后见她绕道走?她根本就忘了孟瑞山扔到地上的东西,还真当孟瑞山嫌麻烦不管她了。
就在李梅郁郁不欢的时候,孟瑞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把草根一样的东西。
孟瑞山走到她跟前,皱着眉头、略带责备地问:「你怎么掉这里面了,你进山里来干嘛,不知道里面有狼和老虎吗?」
李梅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孟瑞山那张严肃的脸。她不太好意思这样见到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狼狈地面对他了。她喏喏说道:「我……我就是来摘点野菜,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后来一不小心就掉到这里面了,谁知道这里有坑。」
好吧,这个藉口很强大,让人无法反驳。
「你不知道深山里有陷阱吗?这些都是猎人挖的。」孟瑞山简直不知道该说这姑娘什么好了,就算是没坑,可那野兽更不是闹着玩的,怎么一个人就跑到大山里来了。
「啊,这是你挖的?」李梅也不腼腆了,她诧异地抬起头问,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罪魁祸首。李梅知道孟瑞山几乎天天进山打猎,这事说不定真是他干得。可要真是他,他到底是她的恩人哪,还是成了害了她仇人?李梅还在心里不住地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孟瑞山不以为然地回答:「我打猎不用这个,都是用箭、用刀。这坑都是别人挖的,进山打猎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孟瑞山背着箭支,腿上也插着刀,李梅一眼就看见了。
「这是止血的药材,先给你抹上点。我那里还有治外伤的药,等下山再拿给你用。」孟瑞山以前就在山里跑习惯了,也知道不少山里有用的药材,知道哪样能止血,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合适的药材救急。
李梅见他把药材弄干净一点,就放到嘴巴里嚼了成碎末,然后给她抹到伤口上。她看得目瞪口呆,听说中药很苦,怎么看着他跟个没事人似的。
李梅正在想着,忽然觉得脚腕疼得不行,她「啊」了一声就叫了出来。只见孟瑞山把她肿了的脚腕抬起来,问都没问,就「咔咔」给她正了两下骨。
这一手是孟瑞山和军营中的老大夫学的,在军中经常会有人摔倒骨头,崴到脚脖,孟瑞山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干脆自己缠着老大夫学了两手。
李梅被他冷不丁地这一弄,疼得差点跳起来,疼死她了。虽然她的状况没能让她跳起来,但她的眼眶中却溢满晶莹的泪水,让她那张清丽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惹人怜惜。斑驳的光斑散落在林间,散落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股柔和又亮丽的色彩。这一幕让孟瑞山看到,那晶亮的泪水像是滴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地异样,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原来虽然想娶李梅为妻,那纯粹是为了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可以说从未对李梅动过心。再说,古代男婚女嫁那也都是培养感情。在这种偏僻的小乡村里,大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忙碌,谁有时间整天谈情说爱、你情我侬,最多也就是婚前偷偷打听或者偷看一下,未来的另一半是否是个顺眼的罢了。
现在的李梅跟年前可是大不相同,不仅面色白润了不少,脸上看上去有肉了,也有神采了。她的脸盘也好像是长开了,由原来尖尖的瓜子脸变成了红润的鹅蛋脸,变得比原来出众多了。昔不如今,这样的变故让一个男人咋看到眼里,总会有一种惊艷的感觉,好像就是发现昔日的丑小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白天鹅。
「来,我背你下去吧。」孟瑞山压下心底的躁动,先把李梅抱到坑上面,想把她背下山去,
「噢。」李梅应了一声。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都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导致现在这一切,目前她只能依靠孟瑞山下山,除非大山上再出现一个人,可这大山里遇到熟人还真不容易,遇到一个女人更难,遇生不如遇熟,跟他下山,是最好的选择了。
李梅有点无奈地想,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是她出糗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孤男寡女一块下山,会不会又让人议论一阵子。唉,生活中总是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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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别无选择地爬上他那坚实的后背,就像包袱一样贴在他的背上。孟瑞山早已将箭囊解下来,让李梅拿着。至于他打到的猎物,干脆挂到了树叉上,等有时间再回来拿。
孟瑞山走得很稳,比李梅自己走山路还要稳,这让李梅有种安心的感觉,她这才感觉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有力量、有担当、有更广阔的天地;女人则更温柔、更细緻、更适合在家里做贤妻良母,这是此刻她心中浮现的想法。当然,她这只是根据最近在古代的一段生活体验得来的体会,女人不容易,生活在古代的女人更不容易。不仅要听从丈夫的话,还要遵守各种不平等的规矩等,各方面都受限制,不能做这个,不能干那个……总之,李梅见识和听到各种不如意,很多是关于女人的。
就在李梅胡思乱想的时候,孟瑞山冷不防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自己到山里乱跑,很危险。」
低沉冷静的嗓音传到李梅的耳边,让她浑身打了个颤,「知道了,我以后不进山了,只在外围转转。」
李梅一直觉得孟瑞山的气场很强大,两人独处时,总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其实,就孟瑞山的身材长相来说,是很有男人魅力的那种。当然,他的性格也很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他不是很认同李梅没事到处乱跑的行为,有些事情就是男人该做的,有些事情又属于女人该做的,谁都不能代替谁。
此刻,他很想亲自问清楚李梅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孟瑞山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又是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于是他开口问了:「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啊……」李梅听到这样一句问话,有点傻眼。她心里还一直在忐忑,孟瑞山到底计不计较上次求亲未成的事情,没想到这就来了。
「为什么?」孟瑞山还没有改变娶李梅想法,所以他想问出原因,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执着于这个答案,只有知道了李梅的想法,他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我想再照顾弟弟妹妹几年,起码得等到他们成亲。」
「你嫁给我以后,也可以照顾他们,我还会帮你。」
「我怕别人说闲话,说我是有目的嫁给你的,你不介意吗?还有,我嫁给你,经常帮助娘家人,你乐意吗;我弟弟若是出去读书,会用很多银子,你愿意吗;我还要为妹妹准备嫁妆,你同意吗?」李梅把面对的问题都提出来,就是像说明白,也许两人并不合适,她有她的想法,他有他的过法,两人并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去。
还有,既然大家敞开来谈,李梅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干脆跟他说明白好了。省得两人说不清楚,万一耽误孟瑞山的生活,那她就有点罪过了。
孟瑞山背着李梅的身影停了下来,顿了顿。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回答。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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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同意,孟瑞山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先不说花多少钱的问题,总的来说,孩子读书是好事,就算不能,谋个一官半职,以后也比一般人有出路;当然,若是能考取了,升了官,对一家人来说都是大喜事。而女子出嫁,娘家怎么都得准备嫁妆,这个他根本不愁,以他现在的本事,弄份不错的嫁妆还是有能力的。
孟瑞山现在无父母可养,除了一个儿子,毫无拖累。他有赚钱的能力,也有心计,不是随便让人摆布的人,他的钱不会再让兄嫂得了去。因此,他觉得,凭他的能力,再娶上个贤惠的妻子,日子肯定能越过越红火。
孟瑞山觉得李梅不错,会做饭,会带孩子,会疼弟妹,他感觉他俩成亲后,她不会亏待他的儿子,这就完全符合他找媳妇的条件。只是他原来没发现李梅长得不错,没想到她这几个月在家一休养,养的这么水灵,比年前可好看了不少,他是不是发现了块宝。
虽然他原来不介意李梅的容貌,但是哪个男人不想找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要说不想,那肯定是假话。现在孟瑞山更想快点娶李梅为妻了,他怕晚了后,会有人发现她的不俗,了解她的优点,对她有了别样心思。再晚了,说不定到时候他就没有娶她的优势了,他得在别人发现她的好之前搞定她。
这个男人只要认准了,就去做。就像他当初瞒着大哥大嫂去参军一样,他知道自己在家里没有出路,才出去闯荡一番。这不,他就成功了,虽然没有做到太高的位置,但总比在家混强多了,还长了不少见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嫌弃,任大嫂欺辱的小子了。
李梅本想靠这两句话打退孟瑞山的主意,没想打他还是坚持娶她,这句坚定有力的回答到让她沉默下来。
「李梅,你看,就算咱俩成亲,也是和你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不会阻止你去看望弟弟妹妹,也不会阻止你帮家里干活,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家干活,像家里的体力活,我就可以大包大揽,全部交给我就好,这样李大叔也可以轻松一些。若是他还是想去集市上卖东西,我帮他干地里的活计……」孟瑞山说出种种让李梅不能拒绝的话,以此来说服她,「李梅,你想想,你不可能不嫁人,总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不然,等香儿和成文都成了亲,你自己生活多孤单。咱俩成了亲,我可以帮你,也可以陪你,以后老了是个依靠,也是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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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李梅确实是被他一番真诚的话给打动了。本来她不想成亲,觉得成亲以后会受到各种限制,不如像现在这样方便照顾家里、生活自在。而且,她对男人不了解,对古代的男人更你了解,说实话,让她找个没有共同语言的古代男成亲,她觉得共同生活很困难。可眼前这个男人从各方面包容她,包容她的家庭,还给她各种自由,这让她有点动心。
她知道,以她的寡妇身份,不容她挑挑拣拣,找个条件太好的男人。这不是她不好,只是古代风俗制度问题。可要她嫁给一个条件太差的,显然她自己也不会同意。以她的了解来看,孟瑞山这个人吧,身材很好,高大壮硕,二十多岁的他看上去很成熟,让人很有安全感。他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很顾家,很疼孩子,没有吃喝嫖赌等不良习惯,这样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了。还能赚钱养家,他参过军,有见识,就算以后她想做什么,他应该也不是太顽固的人,不会什么都阻止她。他到现在一直坚持让她嫁给她,显然是看中她什么。这样看来,她有吸引他的优点,她嫁给他,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此刻,李梅趴在他温热厚实的背上,觉得很安稳,好像这个男子真得可以为她承担起一切,让她不再独自承担这一切。说实话,李梅自从来到古代,还是很有压力的,她得适应古代生活,得帮助家里过上好日子,这些只是表面现象。她的内心深处还有无言的寂寞和孤独,这些没人能为她分解。
孟瑞山见李梅继续沉默,就接着说:「我家中不用赡养父母,跟大嫂那边联繫不多,家里没有其他亲戚,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你。而且壮壮还小,他不记得他亲娘。你对他好,将来他一定会孝顺你的;要是以后他长大了,敢对你不好,我也饶不了他。」
一提到壮壮他娘,李梅打起了精神,这事得问清楚,她可不想当替身,要是他对他前任妻子还放不下,拿她和前任比较,说什么她都不会嫁给他。
「你原来的妻子长得好看吗,我和她长得像不像?你还很记挂她、怀念她吗?」李梅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因为她不想和死人抢男人,那样太没劲,人生几十年匆匆而过,她只想随心所欲生活。
孟瑞山没想到李梅会直接问出来,这是不是代表她有嫁给他的想法?想到这个,孟瑞山高兴了。他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壮壮他娘都去了好几年,根本不会影响他们以后的生活。
「你怎么会长得像她,她是边疆女子,长得比你高大一些,胖一些,你们长相完全不同。她是壮壮他亲娘,我当然不会忘了她,可她已经去了,根本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孟瑞山想了想又说:「我和她成亲,是一个军营里的大嫂介绍的,我们在一起总共不到两年时间,她就生病去了。她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壮壮,给他再找个心好的娘亲。我……」
孟瑞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他的意思就是,逝者已矣,未来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他分得清孰轻孰重。他有点理解李梅的担心,最后他说了一句:「我会对你好的,现在我除了每年给壮壮他娘去上坟,已经很少想起她了。」
不是他薄情,是他有他要忙的事情,一个男人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也不容易。他会想起壮壮他娘,不过那都是在壮壮出状况的时候,他老是想,要是壮壮他娘在就好了。
说到这个份上,李梅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其实这话她问出来,就有些问题。要是孟瑞山问她,你还想着林家老三吗,她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根本没跟他圆房,但她很感激原来的相公吧,这个根本没法说出口。
孟瑞山根本没问这事,他也不在乎那些,要是他很在乎,就不会找李梅了,干脆直接找个黄花大闺女得了。他就认为死去的人根本不会对他们未来的生活造成障碍,他相信,两人只要好好过日子,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好。
李梅一直没说话,在胡思乱想,嫁了?不嫁?
孟瑞山也沉默着,他把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全看李梅怎么决定了。
结果快到了山下的时候,李梅冲动地来了一句:「要是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就去我家提亲吧。」李梅又说:「对了,不把我放到这里,去我我爹喊来,让他被我回去,不然村里人又会说闲话。还有,你不要告诉老爹我进山的事情,就说我崴了脚,让你看见了。」
孟瑞山想想也是,要是他这么背李梅下去,说不定有人以为他们私通呢。李梅都答应了让他提亲,他就更要维护她的名声了,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出任何岔子。孟瑞山找了一块干净点的草地,把李梅放下,说道:「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把李大叔叫来,可别乱动啊,也别着急。」
他说完拔腿就走了,步子很急,可能是不想让李梅等太久。李梅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嫁给他也许不错,没有生儿子的压力,家里还多了个能干活的大劳力,自己也解决了个人问题,老爹不会再担心她嫁人的事情,想想看,好像好处很多。
山下就是李家庄的田地,李老爹还在地里,孟瑞山很快就找到了他。李老爹知道李梅受了伤,扔下锄头就跑,看着李老爹慌张的样子,孟瑞山只好拾起锄头,回家给李梅拿药去。
「小梅,你怎么受伤了?」李老爹急哄哄地问道。他现在很重视大女儿,不只听她的话,还比以往更加关心她。也是,要不是李梅会做那些吃食,他家肯定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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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跟老爹说:「爹,你别急,我没多大事儿,就是崴了脚一下,回家歇几天就行。」
李老爹说:「你又出来摘野菜了?你说你为了这点菜,值得吗,你也不小心点,真是!」
最近李老爹赚了钱,也长了见识,看闺女为了几颗野菜摔了一下,替她不值。现在家里不缺钱花了,吃肉都吃得起,摔着筋骨了,得多少天才能好啊。
李梅听到老爹责备的话,心里反而觉得很温暖,「爹,没事,我就是出来走走,没想到扭到脚了,以后一定会注意。」
李老爹蹲在地上,「小梅,我背你回去吧。」
李梅迟疑地问:「爹,你能被动我吗?」她知道老爹常年干活,可老爹长得
不高,自己怎么着也得有八十多斤,老爹能被动吗?
李老爹看闺女不动弹,有点担心他的力气,就说:「就你这点分量,爹怎么背不动,爹的劲大着呢,快点。」
李梅爬到老爹的背上,被老爹安稳地送回了家。现在李梅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叫爹叫的很顺嘴,没有一开始的别扭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两天二更,被bb追着更文,嘿嘿,爆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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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老爹直接让李梅上炕歇着。他们前脚进门,孟瑞山后脚就跟来了。他把锄头放到院子里,直接进了堂屋。自打天气暖和以后,家里挡风御寒门上的棉布帘已经摘掉,孟瑞山推门而进。
现在李家已经比原来干净多了,宝根婶子经常夸李梅会收拾。李梅虽然没法改变过屋子的结构,但她会尽量把屋子收拾干净,还会隔几天就把每个房间的灰尘打扫一下,房屋的角落已经不见蜘蛛网等碍眼的东西了。没事的时候,李梅还用碎布料缝制了一些小玩意,像是坐垫、摆件等放在屋子里摆着,给这贫寒的屋里增添了一份精緻。
孟瑞山进了屋,跟李老爹说:「李大叔,我给李梅拿了一点药过来。还有,我把你的锄头也送回来了。」
李老爹一直觉得孟瑞山适合李梅,只是最近他那里也没消息,他也不好上赶着问他还想不想娶自家闺女。现在见孟瑞山还关心李梅,就知道他还没放下娶李梅的心思,这才心里安慰了点。
「瑞山啊,你坐会,我给你倒水喝。」李老爹一直希望女儿能嫁给他。
「大叔,我不渴,你不用忙活。这是活血化瘀的药,大叔拿给李梅用吧。还有治疗外伤的金疮药,我也给拿了点来。这都是原来军中老大夫配置的药,效果很不错。」
李老爹客气地说:「麻烦你了,小梅要不是遇到你,说不定天黑还回不来,大叔谢谢你了。」
孟瑞山还有其他目的,他哪能让李老爹如此客气,「大叔,你跟我见外了不是。对了,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大叔能帮的一定帮你。」李老爹倒是很爽快。
李梅隔着门帘听到了孟瑞山的说话声,知道他肯定是说提亲的事情。她就纳闷了,怎么孟瑞山这么着急呢?这才下山,他就来家里问这事,他有必要这么迫不及待娶她么。
果然,孟瑞山直接说:「李大叔,我还是想娶李梅,这事我刚才问过她了,她这次不反对了,我回去准备一下,还是让李大娘来当这个媒人,我想等李梅好了,就娶她过门。」
李老爹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他希望的事实。
「小梅真得同意了?这是好事啊,大叔原先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们能在一起,大叔很高兴。成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女婿了。」
香儿也跟姐姐在屋里呆着,她也惊讶地问:「大姐,你真要嫁人了?」
李梅点点头没说话。因为俩屋就隔着一张帘子,她一说话不就让孟瑞山听见了,她才不会让他得意,还以为她很想嫁给他。反正不是她上赶着嫁给她,不会让他看低她。
等孟瑞山回去了,李老爹回头问闺女:「小梅,你原先不是不同意嫁给孟瑞山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爹,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嫁人吗,我觉得孟瑞山是最合适的。再说了,他同意我以后照顾着家里点,我就觉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他看上去还不错,没有坏习惯,还能养得起家,我嫁个这样的,算是不错了吧。」
李梅也想过,她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人,难;想找个条件好的人,难上加难。她现在就一个村姑加寡妇身份,以后就过地主婆生活,孟瑞山正合适。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家长里短种田忙。她现在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要是真让她穿越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生活,被更多的规矩束缚着,不能为自己的生活做主,说不定活得比现在还悲催。现在好歹她能为自己做主,能按自己的心意过日子,这样下去,她应该能顺心顺意过得很好。
「我觉得这是好事,他是个顾家的人,你嫁过去也不用侍奉公婆,日子肯定过得舒心,你只要把孩子带好就行。咱家现在不同于往日贫困的时候了,有些事情你就别操太多心,香儿长大了,成文也去读书了,只要爹好好攒钱就行。你跟孟瑞山成亲后,又不会离家太远,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爹还盼着你早日要个孩子,那样爹也能抱上大胖小子了。」李老爹本就愧疚,李梅的亲事解决了,他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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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李梅满头黑线,这说成亲的事情,怎么扯到孩子身上了,她还没想过要孩子这事呢,谁让事情来得这么突然。
「爹知道了,你肯定是不好意思。没事,大家不都这样,谁成家不要孩子啊,有什么可害羞的……」李老爹说这话,高兴地出去了。他就等着媒人上门就行了,小梅一成亲,他又少了一桩心事,对孩子她娘也算有交代了。
孟瑞山再次找上李大娘,李大娘很是讶然,也有些不乐意,她怕事情还办不成,那就不是丢面子的事情了。
「大娘,我都跟李大叔说好了,他都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就再麻烦大娘一次,这次肯定能成。」
「李梅能同意吗,那姑娘可有主意了,上次不就是她没答应,李老汉才不敢应的。」李大娘对几个月之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她可没忘李梅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她弟弟妹妹的事情还没谱,她能放心家里吗。
「这次李老爹做主,他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不用李梅操心家里的事情。李梅还年轻,不嫁人会耽误一辈子,不能由着她了。他要是不给李梅找个好人家,说对不起李梅她娘。」孟瑞山找了个藉口。他当然不能说李梅亲口答应的,他自己知道没什么,但不想让别人误会李梅,或者说她的闲话。既然他答应了一些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既然这样,那大娘就为你再跑一趟,这事要是办成了,你们也沉下心好好过日子,家得像个家样儿,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这才像一个完整的家。」李大娘到底是心软应下了,不为别的,就为壮壮那孩子,有娘总比没娘的孩子强。她瞧着李梅这孩子挺会来事的,以后指定亏待不了壮壮。这样就行了,再挑,也不一定能挑着比她心善的。
李大娘隔天就去了李梅家,和李老爹详谈了一番,看怎么办两人的亲事。
李老爹知道闺女早已答应了孟瑞山,他自己也同意这门亲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较为热情地招待了这个为两人跑了几趟的大嫂子。
他们商定好了下聘和成亲的日子。李大娘当然是觉得越早越好,李老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两人决定,回去就准备聘礼,一个月以后,李梅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办了亲事。
两人商定好以后就各自回去忙活。李梅知道自己一个月后即将嫁人,觉得老爹把日子定的太早了,她还没时间准备。
「准备啥,爹都帮你准备,上次没为你准备好嫁妆,这次爹都给你补上。」李老爹但凡有钱,也不想亏待了闺女,再说家里的钱大部分还都是李梅卖方子得来的,他要是不为李梅准备一份好嫁妆弥补上次的遗憾,他肯定会遗憾一辈子。
李梅就乖乖养生,准备做美美的新娘子。她不能下地,正好把针线活干了,为自己准备出嫁的衣服和被子等用品。
孟瑞山为了聘礼的事情也费了一番心意,他拿出十两银子做聘礼,还另外准备了两坛好酒、两张好皮子,还有一些成亲必备的东西。下聘当天,李大娘的儿子帮忙把聘礼送了去。
这些聘礼在农村来说可算是丰厚的,一时让很多人眼馋。有的人就想,怎么就没看出孟瑞山是个有钱的,要是早知道,就让自家闺女嫁过去了。这都是因为孟瑞山知道,上次李梅匆匆成亲,什么都没办,他想为她郑重办一次婚事,这也代表他重视她,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孟瑞山和李梅定亲的事没传出来,大家还都蒙在鼓里。这么大动静一出来,不用说就能看出李家是要嫁姑娘了,可李香还小,要嫁的肯定是李梅了。很快,街头巷尾又有了议论的话题,不外乎就是,两人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不然孟瑞山干嘛帮李梅;还有人说李梅时来运转,没想到一个克夫的寡妇,还能嫁给孟瑞山这样条件不错的男人,是她拣着了;还有的说,孟瑞山是个傻子,放着好好的大姑娘不娶,非娶个寡妇,这不是自己找晦气吗……
这些李梅都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在乎,不管她嫁谁,也少不了大家的议论,她能管得过来吗。她就认真在家里做嫁衣,好歹这是她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嫁人,怎么也不能太马虎。
李老爹忙着准备李梅的嫁妆,找了一个老木匠,为李梅做一张好床,一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他还要准备压钱箱、梳子、镜子等寓意好的东西,这些都是女儿嫁人必备的嫁妆物品。
一个是当爹的,一个是未来的丈夫,两人都在为李梅忙碌,他们都希望能弥补一个女儿家的遗憾,他们都希望她能幸福。
李梅接受了自己很快嫁人的事实。早晚都是嫁,她也了解自己要嫁的人,而且这事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她的心里就不那么反抗了。虽然李梅没有多少待嫁女的喜悦,但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两辈子第一次嫁人,怎么都不能太委屈自己。
当然,她也没忘了孟瑞山的儿子壮壮,她已经做好了当后妈的准备。她见过壮壮几次,觉得那孩子挺乖的,应该不难带。他又不是襁褓里的小娃娃,也应该知道点事情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她这个后娘。而她以后能不能把这个后娘当好,这些都是她要面临的问题。
不过李梅也不怕,她只要做好本心的自己就好。其实李梅对自己有信心,她一个穿越女,还能俘获不了一个小孩子的心。都说孩子的心灵是最纯的,是最真的,谁对他的真心实意,谁对他是虚情假意,敏感的孩子都能感觉出来。她喜欢孩子的天真,喜欢孩子的童言无忌,虽然没有和太多孩子相处过,但她觉得,只要她真心待他,应该会得到回报;退一步说,就算壮壮不理解她,不能真心接受她这个后娘,她也不用太纠结,不是还有孟瑞山吗。自己管不了的事情,他总能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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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李梅还想跟壮壮好好相处,所以她给他准备了礼物。没结婚先当娘,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来了亲戚,哎呀,现言还没有更文,悲催个,郁闷死了,尽量更吧。
那啥,亲们喜欢温馨种田文的,把偶收了吧,打滚求作收……哈哈,还差二十多个,就快两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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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李梅生性内向,没有太要好的闺蜜好友;换了内在的李梅除了赚钱就比较宅,没怎么出去交朋友。她自己就觉得和古代少女之间有代沟,也没什么好交流的。而且她是寡妇身份,更没几个女孩敢和她要好。所以,她平时没有一个能谈心的好友。这不都到了出嫁的时候,连个来找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倒是宝根婶子一听到信儿就跑到她家来问:「小梅,你真得要嫁给孟瑞山,怎么之前都没听见风声?」
「是李大娘来提亲,爹一直希望我能嫁人,过好日子,他就答应了。孟家不是近便吗,就近互相照顾也方便些。」李梅早就想好了说辞,她不会把亲自答应孟瑞山的事情说出去,即使宝根婶子一直对她不错。
宝根婶子还替孟瑞山说了两句好话,「你爹也是为你好,孟瑞山除了带着这个孩子,其他倒没啥可说的。他挺能干活,又会打猎,听说咱村有的姑娘还喜欢他呢。只是他回来时间不长,住得又偏,整天不着家,几乎天天去山里打猎,没哪个姑娘有机会接近他而已,要不然……说不定轮不到你了。」
宝根婶子不知道孟瑞山和李梅两人之间的弯弯道道,只以为李梅是运气好,让孟瑞山给相中了。要是有好姑娘拱着嫁给孟瑞山,说不定就没李梅什么事情了。唉,说来说去,这都怪李梅这个寡妇身份。要是没这个身份,她养成现在这小模样,也是个清秀小美人了,想嫁什么样的不行。估计家庭条件再好点,能出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肯定不像现在这样,众人都以为李梅高攀了孟瑞山。
不管怎样,离李梅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众人谈论的话题就越来越多。
刘氏就趁这个空档跑到李梅家说酸话:「没想到小梅这么快能嫁出去啊,嫁的男人还不错,就是比不上我们家小云她男人。我家女婿可是家里的老么,爹妈什么都给管着,还给盖了大房子,现在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好了……」
「孟瑞山怎么都是个再婚男,虽然有家有业,可他有个儿子,这后娘可不好当。小梅以后管教严厉了,人家说你苛刻孩子;不管他,人家说你不拿孩子当回事儿……小梅以后这日子也不太好过啊。」
刘氏夸奖自家闺女找了个好婆家,顺便把李梅贬低一番。虽然刘氏的话里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这让李梅在心里狠狠鄙视她一番。李香干脆沖这个一直找茬的大伯娘瞪了好几眼。真是年纪越长,越活回去了,竟然在侄女即将大喜的日子里说这种丧气话,不知道她是嫉妒李梅很快又嫁人,还是故意找茬,纯粹是个找呲的人。不过刘氏好歹是长辈,李梅不能反驳她,也犯不着,她干脆不把刘氏当回事。
刘氏好歹还来说了两句话,李老婆子连话都没说,脸都没露,更别说为孙女准备嫁妆什么了。她呢,自从知道这事,心里暗自懊恼:李梅就是个不详的孩子,不仅把亲娘剋死了(纯粹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把新婚丈夫剋死了。你说你要嫁就嫁远点,嫁到家门口算怎么回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她不是还得经常见这个死妮子。真给老李家丢人,果真嫁给了孟瑞山,这俩人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这不是给老李家抹黑吗……
反正李老婆子不喜欢李梅,一直不喜欢她。她还认为,说不定上次她儿子不听话,就是这妮子挑拨的。她越想李梅嫁到本村,就越觉得不是好事,都嫁了人还碍她的眼,真是个气人的死孩子。
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老婆子最近对李梅没有一点好看法,她能帮李梅做什么?当然,李梅不需要她的帮忙也能好好嫁出去,何况她也不稀罕这个奶奶的帮忙。若是她真做点什么送来,她还怕她无事献殷勤呢。
李梅她三叔三婶根本没影儿,人家连面都不露,怕耽误做生意,没来。也是,这都二婚了,他们根本不重视侄女的第二次成亲。李家大伯倒是吩咐两个儿子过来帮忙,给李梅送嫁妆这天,两个堂兄出了点力气。
聘礼下了,嫁妆准备好了,出嫁的日子到了。出嫁这天,李梅很早就起来了,她今天是主角,得经得住折腾。不只她,全家都早早起来了。
宝根婶子来给李梅收拾面妆和绾髮。本来宝根婶子要给李梅上妆,可李梅考虑到她的上妆次数和技术,根本不敢用她上妆。这活她还是自己干吧,反正她也不需要国色天香,只要画个淡妆就行。谁知道古代流行什么状,可不要给她画个吓死人的死人脸,那样可就丢人了。不把孟瑞山吓着,再把他儿子吓着,不是闹笑话了。
宝根婶子对绾髮很在行,很快就给李梅梳了个好看的新嫁娘专用髮髻。然后,李梅用自己准备的胭脂水粉轻轻占红嘴唇,擦了点腮红,脸色就变得粉嫩嫩,比平时多了一份诱人的光彩。李梅扫了一眼铜镜中的影子,觉得还凑合,她不求化成天仙样,只要不出去吓人就行了。她穿上一袭大红嫁衣,看起来颇为清丽动人。宝根婶子直说,这一打扮,比平时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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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都算是二婚,孟瑞山没请鼓乐吹打,但他摆了酒席,把村里人请到家里去喝喜酒,正好趁这个机会,他也和多年未来往的村民交往一番。除了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和一起跟他长大的朋友,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他更不认识人家。他走了这几年,小子姑娘们都长大了,村里添了不少新媳妇,也添了不少孩子,他都不认识。现在一摆酒席,大家坐在一起吃酒聊天,很快就都熟悉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孟瑞山带人抬轿来迎娶新娘。李梅是由弟弟领着上轿,在李老爹和妹妹李香的目送下上了花轿。因为两家很近,直接走着回去就行。村里的人基本都跑来围观了,一大帮孩子在后面跟着笑闹,气氛很热闹。
到了孟家,由孟瑞山领着李梅进了大门,正好赶上吉时,然后就开始拜天地,完了李梅就被送入洞房。
「小梅,你吃上几块糕点垫垫肚子,等我敬完酒就回来。」孟瑞山说罢,递给李梅一小碟糕点。这都是今天准备的喜点。
「嗯,你去吧。」两人算是熟悉了,李梅面对他没那么腼腆,就回了他的话。
李梅给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坐下歇口气了,她可没想到二婚也这么麻烦,打早晨就不让她吃喝。这一折腾,把她那点力气都折腾没了。她听到孟瑞山出了门,就把糕点一块块吃到嘴里。由于吃得太急,噎着了,她赶紧掀开盖头找水喝。
杏花嫂子抽空跑来看新娘子,看到李梅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她不光看笑话,还是很厚道地给李梅倒了一杯水喝。
杏花嫂子跟李梅讲起她原来成亲时的事情,她那时也是给饿了大半天,最后忍不住,偷偷将她娘为她准备的鸡蛋吃了。她说,她成亲的时候是冬天,身上有地方藏东西。这事让李梅张开了笑脸,缓解了被折腾的疲惫。
李梅一边和杏花嫂子聊天,抬头打量了一下房中的摆设,看到摆得整齐干净的家具,就知道这是孟瑞山提前收拾了一番。窗上、门上、还都贴着喜字,看着很喜庆。
李梅不太懂古人的婚礼礼节,虽然事先宝根婶子给她补了不少内容,但她没记住多少。因为她觉得成亲就这一次了,干脆不费脑子记这些杂事。她的性子里还是带着一些随性和大而化之,不太注重繁杂礼节,她喜欢将古代的优势和现代的优势结合,做个自由随性的人和不太受约束的古代穿越女。
幸好李梅吃点点心垫了肚子,孟瑞山这一招待客人,可就是一下午,送完一波又一波吃喜酒的人,最后,他还被几个大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勐灌了一顿酒,喝得满脸通红、醉意醺醺才放过他。
等太阳下山,天色渐晚,夕阳的余辉最后没入远方的地平线下,孟瑞山送走了最后的客人。他家里人手不多,大哥又不帮忙,只有李大娘一家过来跟着忙活。这会儿他总不能让李大娘一家收拾残局,他自己也得收拾完了再进洞房。
等他跟李大娘一家忙完院子里的事情,李大娘笑得意味深长地说:「瑞山,我让你嫂子把壮壮带走了。你啊,就好好过你的洞房夜吧,今晚没人打扰你。明早我再把壮壮送回来。」
孟瑞山有时候进山打猎,晚上不回来时,壮壮就住李大娘家,他跟李大娘家很熟悉,住在那里也不哭闹。相反还很开心,因为李大娘家有小孩子跟他一起玩。
李大娘一句话,让一家人都笑了出来。李家几个帮忙的哥哥也都打趣孟瑞山,让他好好享受洞房花烛夜,还说让他悠着点,别把新娘子累着了。
「大娘,改天我和李梅再请你们吃上一顿,要好好谢谢你们。」孟瑞山很感激李大娘一家,没有他们的帮助,他的婚事不会办得如此顺利。在他心里,李大娘一家比大哥家重要多了。
李大娘说:「客气啥,大娘从没拿你当外人。走了,走了……咱们都回家,让瑞山赶紧回去看新娘子。」她叫着儿子媳妇一起回家。
孟瑞山再次道谢,把李大娘一家送到门外,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回屋去看李梅。
李梅在屋里就听到了李大娘一家那爽朗的笑声和说话声。她这才意识到,今晚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此时若是再淡定如初,那她就不是女人了。李梅虽然没经歷过洞房,但她早听说这方面的一些事情,比如第一次很疼,会流血……她现在才深刻意识到,她即将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了,她要跟这个男人发生关系,她没经验,想到这些,让她有点手脚无措。
怎么办?她以为今天有壮壮在,她不会这么快就失身。谁知道李大娘这么好心,竟然把她的挡箭牌抱走了。这下子完了,她一定会被吃的。李梅想来想去,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事到临头,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地「受刑」吧。眼睛一闭,再一睁,不就都过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赶现言榜单,没法二更啦,明天吧,我还差六千多字,实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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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进到屋里,就看见李梅坐在床上等着。他过去掀起她的红盖头,就看到李梅那张娇嫩的脸,看上去像个好吃的水蜜桃一样,让人一看就有想咬一口的欲望。孟瑞山怔怔地看着她,心想,终于把她娶回家了。
李梅面对孟瑞山,脑中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李梅是不知道说啥话,孟瑞山是看傻了,忘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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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这样继续沉默下去,李梅提起话头问:「壮壮呢,怎么没见着他?」
虽然她听到壮壮被李大娘带回家了,就现在而言,这无疑是个很好的话题。
「给李大娘抱走了,今晚不回来了。你饿了吧,来,赶紧吃点东西。」
「要不你把他抱回来,他在别人家能愿意吗?」李梅不死心,她觉得壮壮在家最好,说不定今天就不用洞房了。她还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呢,一想起洞房,她确实有种莫名的拒绝,可能这就是结婚恐惧症吧。
「不用,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李大娘特意把他抱走了。壮壮很听话,他在李大娘家睡过好多次了,不会哭闹的。」孟瑞山今天可不想让儿子来打扰他的洞房,一来他觉得要是壮壮在,那样显得对李梅不尊重,二来他几年没开荤了,今个娶了媳妇,他再不做点什么,他就不是男人了。
李梅见这事无望,就不再提起,她再坚持让壮壮回来,谁知道孟瑞山会怎么想啊,还是赶紧填饱肚子要紧。至于洞房,到时候再说吧。
桌上是早已摆好的酒席,孟瑞山让李梅坐到椅子上吃饭,此外还有给新婚二人准备的交杯酒。李梅饿狠了,不顾孟瑞山怎么看她,拿起筷子就吃起菜来。她捡着喜欢吃的菜吃了一些,很快就吃饱了肚子。
孟瑞山一直看着她,看到她那张秀气的小嘴一张一合,快速又体面地吃着东西,样子很好看,看着一点都不粗鲁。他是越看越开心,总感觉李梅越看越好看,和别的女孩一比,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孟瑞山看李梅放下筷子,他把酒斟上,说:「小梅,喝了这杯交杯酒,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以后咱俩好好过,我不会亏待你的。」
朴实的话语却代表了他真诚的心意,孟瑞山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是真心想跟李梅好好过日子,想跟她过后半辈子。最好她能再给家里添几个孩子,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嗯,我会好好跟你过,也会对壮壮好,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挺喜欢孩子的。」李梅知道说这句话,孟瑞山不一定完全相信,但她还是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确实打算善待孩子,等将来她有了孩子,有个哥哥护着,也算是好事吧。
孟瑞山一听果然高兴,他说:「喜欢孩子好,到时候咱们多生几个,跟壮壮做伴。」
多生几个?李梅被他这句露骨的话臊得脸红了,就没再说话。
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孟瑞山让李梅坐在一边等着,他把东西稍微收拾一下,说:「小梅,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洗,咱们早点歇息吧。」
这时天才刚刚黑,农家也就刚吃完饭,李梅估摸着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左右,睡觉是不是早点了,她侧过头看了看门外说:「是不是天还早点?」
「不早了,今天忙活了一天,早点歇着好。」孟瑞山说完就去打水。
李梅看他出门后,闲着没事就开始铺床,她一铺被子就看到床铺下压的枣子和花生等东西,这是寓意「早生贵子」,李梅一看就明白了。她的心忽然「噗咚噗咚」跳得厉害,脸上的红晕颜色越发深了。她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到一角去,要是这东西放在床铺底下,睡觉不咯得慌吗。
孟瑞山把温水端来,先让李梅梳洗。又是给她递毛巾,又是给她送擦脚布,颇为殷勤。
李梅在孟瑞山炙热的目光下,艰难地洗漱完毕,等他端盆出去倒水,才舒了一口气。虽然俩人见过面,还有过几次来往,他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陌生,现在他们独处一屋,她心里很别扭,这古代人成亲,真是让人别扭,俩人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她一点都放不开。罢了,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乖乖等着洞房吧。李梅想通了后就坐在床边等着。
孟瑞山一个大老爷们,就没那么细緻了。他关好大门,弄了盆温水,就在院子里稀里哗啦沖了个澡。现在天气不太冷了,他身体壮实,一年到头都不咋生病,所以,他都是这样洗澡。
等他这一忙完,天色才完全黑下来。李梅初来乍到,什么都摸不着。孟瑞山进屋后,把喜烛燃上。
「小梅,要不咱上床歇着?」
李梅扭扭捏捏地说:「那啥,我先去趟茅房。」
这里都管厕所叫茅房,李梅只好入乡随俗了。她红着脸快速走了出去,孟瑞山看她急匆匆的样子,不由呵呵笑出声来。李梅听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愉悦地不得了。
李梅憋了好久,解决完个人问题,进到农场弄了点水洗了洗□。虽然到了古代,她一直很注意清洁卫生,好在有这个空间,为她提供了很多方便。她需要洗澡擦身有地方可藏,里面还不冷,即使冬天都不碍事,这方面让她很是满意。
李梅出来茅房后,就看到孟瑞山的身影,就站在屋门外,还把她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我还以为你会怕黑,刚换了地方,习惯吗,你没事吧?」孟瑞山关心地问。
「不怕,我没事。」李梅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不怕黑,她倒是给他的身影吓到了。
孟瑞山上前,拉住李梅的手就把她领进屋去了。李梅悄悄偷看了孟瑞山一眼,发现他还在看她,她就红着脸上床了。李梅连着嫁衣也穿了三四层呢。外面的嫁衣,她是按照这里的习俗做的,里面的长裤和内衣都是按她自己的意思做的。她除去外面的嫁衣,就快速地躺进铺好的被窝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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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看着她的动作暗暗发笑,他发现李梅有时很大气,说话办事都很有气度;可她有时候又有点孩子气,没事就偷偷看他,她还以为他没看到吧。孟瑞山越发觉得李梅可爱,家里又添了个大孩子,也许未来日子会更有趣吧。
孟瑞山还体贴的问:「小梅,要不要熄了烛火,还是燃着?」
李梅在被子里嘟囔道:「熄了,熄了。」
要是屋里亮着,她不就都让他看光了?他好意思看,她可是会不好意思。被吃也就罢了,再被看光了,她以后还还好意思见他吗。李梅是这样想的,可她这么想完全是拣了芝麻丢西瓜。她都被人吃光了,还有必要纠结看不看的问题吗,即使现在他看不着,以后经常相处了,难道他还看不到?
孟瑞山原来早就习惯了夜里的黑暗,一熄烛火,他先是趁着微微的光亮走到床边,把外衣脱掉,就上了床。
李梅紧张地要命,她以为孟瑞山一碰她,她会立马叫出来,可她没有。当孟瑞山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她跟块木头一样,脑袋里空空地,啥都想不出来。她能感到他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正在轻轻摩挲她的面孔,这个动作让她的脸变得滚烫,好像脸上要燃起火一样。
孟瑞山把头压过去,蹭上她的脸,慢慢享受她的细緻、她的柔嫩,接着,他的唇不小心碰到她的,火热的唇好像找到了解渴的源泉,一下子就扑捉到那份水润甜蜜,再也不想松开。
李梅只能被动地享受,她前世是个宅女,一直没交男朋友,所以她根本没啥实战经验。这会被孟瑞山堵住她的唇,她有点羞涩,有点紧张,好像还有点期待。这是她的初吻,也是她的期待,她希望能有一次美好的回忆。
其实孟瑞山也不太会,接吻根本没啥花样,就知道堵住李梅的嘴唇,享受那份温润。他根本不知道舌吻、热吻啥的,还以为碰碰嘴唇就好。李梅等了一会,紧张地口干舌燥,才知道他好像也不太会,只是轻柔地碰触她的唇,这让她有点放松。
虽然两人的动作很温柔,但两人之间的气息很暧昧,热烈,尤其是听到孟瑞山的粗喘声,这让李梅浑身变得火热,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跳出一样。
李梅又紧张了,她觉得口渴,就伸出小舌添了一下嘴唇。孟瑞山感受到顽皮的小舌带给他酥麻的快感,立马抓住机会含住她的舌,不让顽皮嬉戏的舌逃走,还用自己的舌尖碰触她的。这样的举动,让他感觉火热,越发想抓住这种感觉,想要得更深,想得到更多……
李梅感受到了他火热的身子,壮实的肌肉,热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给她身上加了把火,让她难以忍受,「呜……热……」
李梅一张嘴巴,孟瑞山的舌不小心伸进她的嘴里,像是鱼儿进了大海一样,找到了最终的所在,他的舌在里面畅快地游来游去,缠绕嬉戏着她的,越吻越深,身下越是紧绷,他感觉到自己很需要她,迫切需要她。他的手摸着伸进她的衣服,扑捉着她的柔软,声音暗哑地说:「小梅,我想要……」
李梅被他弄得浑身火热,身体埋藏的欲望被他挑拨起来,身上烫烫的,脑中乱乱的,根本不知道手脚怎么摆放了。估计要是点亮烛火就可以看到,她从头到脚都染上了一层粉嫩的胭脂色。
孟瑞山也觉得热,他干脆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想把李梅的内衣脱下来。可李梅的内衣是她自己特制的,跟别人穿的肚兜可不一样,很难解下来,屋里又黑,这衣服让他毫无办法。最后,他实在解不开,干脆只把李梅下身的衣物给脱了。
孟瑞山那精壮地身子覆在李梅身上,让她很有压力,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到她身上一样,让她透不过气来,「你好重……」她推了推他的身子,让他不要压着她。
孟瑞山一听,侧过身子,把大腿压倒李梅的腿上,手伸向最神秘的桃花源……等她下面水意潺潺,他才不紧不慢地驶船入港。孟瑞山怎么都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人,他很快就发现身下的李梅根本没经歷过鱼水之欢,因为他遇到了阻碍。孟瑞山感受到了她的紧緻和紧张,「小梅,就疼一下,忍忍啊,很快就好了……」说罢,他动作轻柔地探到她的深处……
李梅早已被他弄得娇喘连连,浑身酥软。等她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后,他的炙热早已埋到她的体内,让她感到身下火辣辣的疼痛,「疼死我了,你起来……」这样的疼痛让李梅一时心酸地流出了泪水,为了她的初次,为了她今后情感的依託——身上这个男人。
「没事,不哭,一会儿就不疼了……」虽然李梅不愿意,可孟瑞山不可能半途而废,早晚得有这么一次。他只好轻柔地给她擦去泪水,轻声哄她,温柔地亲吻她,让她暂时忘了身体的疼痛。
好在孟瑞山不是个不顾别人感受的莽汉,还不太莽撞,让李梅有了一段缓解时间,让她感受到他的体贴和温柔。他想尽量让李梅少受点罪,让她也体会到男女之事的快乐和愉悦。
有了孟瑞山体贴的举动和好生安慰,李梅也不那么难受了。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下来以后,感受到体内的火热,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孟瑞山的安抚下,她渐渐适应了他。
「好点了,不是很疼了……」李梅寻思,她也不能老是让他呆在自己身上,早点做完早点歇着,不然今晚没法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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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媳妇发话,孟瑞山才温柔怜惜地动起来。他可是好久没做这事了,这回一解放,他开始还顾及李梅的感受,等他一听到李梅的娇喘声,就按耐不住了,不由加快了动作,一时间,屋里春光无限,情意绵绵……
「慢点……」
「小梅,你真好……」孟瑞山这话包含了多种意思,不仅是为了李梅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而是他有种感觉,李梅是个适合他的女人,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他还有预感,他们一家人一定会过得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谢谢亲们包养,(*^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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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缱绻,春宵苦短,帷帐中柔情万千。
孟瑞山温柔似水地对待李梅,把她视若珍宝一般爱抚。在暗夜中,他在那柔软白嫩的身子上,用唇和双手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他眷恋她的甜美,喜欢她的芬芳,听到她的娇柔婉转,他的心情澎湃,克制不住自己,带领她共同体会那极致舒爽的快感,奔向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孟瑞山身体壮,体力好,一次就把李梅折腾个够,让她手软娇软地沉沉睡去。在李梅半梦半醒之间,孟瑞山又情不自禁地要了李梅两次,把李梅累得哼哼嗯嗯,直说不要,他们这一折腾就到了大半夜。
孟瑞山在缓解了几年来压抑的身体欲望,平復了内心的激盪心情以后,听到李梅那边传来平和稳定的唿吸声,还以为她睡着了,就起身点灯,打来一盆清水,为她出去身下欢爱过的痕迹。
当他看到自己在李梅身上留下那些明显的朵朵红印时,差点忍不住再来一次。幸好他还有点理智,知道李梅是初次承欢,及时控制了自己,没扑上去再做几回。孟瑞山还是怕把李梅累坏了,让她的身子收到伤害。要是她因此惧怕欢爱,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事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他会让她也喜欢上的。
李梅是身体很累,累得手脚都抬不起来了。可她不是块木头,更没有睡死。刚换地方,她怎么着都得适应一下。孟瑞山刚把灯点着,她就看到了他那壮硕的身量,强劲有力的肌肉,倒三角的身材,无疑是个健壮美男,即使在微暗的烛光下,也晃花了她的双眼。看孟瑞山要转身,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当孟瑞山轻手轻脚为她擦拭身体时,那微微的凉意和羞人的举动刺激着她,让她差点坐起来。她的感觉很敏锐,真想让孟瑞山停手,可她怕一出声,那时她面对的情景会更尴尬。还有,谁知道孟瑞山会不会再来一次。要是再来一次,她可真是不行了,明天直接在床上躺着算了,不用起床了。
孟瑞山收拾完,自己也洗了一下,然后就熄灯上床睡觉了。他伸手就把李梅揽在怀中,抱着她睡下。李梅开始还不敢乱动,缩在他的怀里。后来她实在太困了,支撑不住迷迷煳煳睡了。
李梅自从来到了古代,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早晨一到点,她就会醒过来。这不,当她意识回笼的时候,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身边有一具温热的身躯,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结实的胸膛,此刻的她和孟瑞山手腿相缠,紧紧用拥抱在一起。
李梅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含笑的俊脸。没错,就是俊脸,略带一丝酷酷的味道,让他看起来很有魅力。飞扬的剑眉,直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刀削似的脸庞,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和古装剧中的大侠一样。这样一张俊脸,配上他难含笑的眼,看上去比以往柔和很多。这样的他魅惑了李梅,让她在他身上感到一种侠骨柔情的韵味。
「小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疼不疼?」孟瑞山一见李梅醒了,立马殷切的询问。他还躺平身子,把李梅翻过来,让她躺在他身上,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就像是安抚她一样。
李梅埋在他的怀中,闷闷地说:「好了,我想起来。」
她挣扎着就要直起身子,孟瑞山把她按住说:「乖,别乱动,除非你还想再来一回。」
李梅一听这话,果然不敢乱动了。
孟瑞山继续追问:「还疼不疼?要不你再歇会儿,反正家里也没别人。」
昨晚他连续要了她三回,这会还真怕把她给累着了,不如让她多睡一会。
李梅看他不肯罢休,有点羞恼地跟他说:「昨晚很疼,现在不疼了,我得起来了,你还不去接壮壮回来,孩子不黏你吗?」
「没事,壮壮早就习惯了,他这会肯定跟李大娘的孙子玩呢。你真不疼了?」孟瑞山看到李梅红着脸闷闷地点头,然后把那毛绒绒的脑袋藏在他的怀中,心里软得一塌煳涂。
孟瑞山又一翻身,把李梅压在他身下,不住地说:「不疼才好,不疼才好……」他说着这话,就想着是不是可以再来一次。
早晨的欲望是强烈的,他现在有了媳妇,终于不用太压抑了。他就这么一想,嘴巴就不自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唇。
李梅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只能摇摆自己的脑袋,说道:「不要,还没有刷牙。」
「没事,我不嫌弃你,你的嘴巴很甜,真的。」
李梅摇来摆去,还是让孟瑞山给得逞了。孟瑞山战胜了体力不支的李梅,再次覆上她的身,再次在她身上点燃欲望的火焰,让她为他娇吟,为他酥软,为他情动……
怎么说,初尝情滋味的李梅都不可能是孟瑞山的对手。所以,孟瑞山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又得逞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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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气喘嘘嘘的李梅懊恼地捶了孟瑞山的胸膛几下,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一点都没让孟瑞山感到疼痛,反而让他觉得李梅可爱。他抓住李梅作怪的拳头,感嘆地说了一句:「小梅,有你真好……」
李梅娇羞又傲娇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好了。你快点起来,真没正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孩子!去晚了,让李大娘怎么看我啊。」
他们早晨折腾这一次,再不起床,可就日上三竿了。李大娘看孟瑞山到现在还没接孩子,一寻思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觉得小两口恩爱得不行。李梅可是觉得她丢人丢大发了。
孟瑞山看李梅一再提醒他去接壮壮,怕去晚了壮壮不乐意,知道她是心疼孩子,心里越发高兴。他瞧着媳妇被他恩爱过的那娇艷艷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无限满足的感觉,「我这就去,你再歇会儿。」
孟瑞山起身穿上裤子,他回头又在李梅耳边说了一句:「咱俩早点给壮壮生个弟弟妹妹,让两个孩子做伴。」
这话把李梅给羞得,只把被子往脸上盖,嘴里还说着:「你走吧,赶紧地。」然后又来了一句:「你别忘了洗洗再出门,不然壮壮肯定嫌弃你。」
孟瑞山懂李梅的意思,知道她可能是怕两人身上欢爱的味道让孩子不舒服。「行,我先去洗洗,等我接壮壮回来,咱们再弄点饭吃。」
孟瑞山光着上身就出去沖凉了,好在他身体壮,天气又暖和不少,他沖个冷水澡不会感冒。
李梅听到院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有点小郁闷:这人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大清早就沖冷水澡,等人老了,还不得落下腿疼腰疼的毛病,真是,以后得看着他点。因为他现在是她丈夫,以后他就归她管了,这样的坏习惯得改。
说起来,李梅虽然不是因为爱上孟瑞山才嫁给他,但两人一发生实实在在的亲密关系,她就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一样。他们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一对,现在绑到了一起,将来还会一起度过一辈子。这样,李梅就在无意的情况下,就对孟瑞山多了一份依恋的感觉。
而此刻心情舒畅的孟瑞山,对他新娶的媳妇李梅很满意,知道自己捡了一个宝贝。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男人,又是个强势的人,自然有很强的大男子主义。当他一发现李梅是处子之身,就心存窃喜。这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花钱买了一块棉布,拿回家却发现是一块锦缎一样,算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放到哪个男人身上,他都会高兴。
虽然他不介意李梅嫁过人,可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是媳妇的第一个男人,还是唯一一个男人。他本来想,不能做第一,但他做她以后的唯一就好。没想到,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是她的唯一。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他不知道林家老三在李梅心中是什么地位,但他今后要做的就是,对李梅加倍好,好到让她只想着他,为他生儿育女,跟他过一辈子……
孟瑞山没有在他洞房之夜问李梅为什么没圆过房。这事他不能问,他要是提,那他就是个傻子。有哪个男人喜欢在洞房夜和媳妇提起别的男人,而且这人还是媳妇的前夫。他很明智,所以他不问,也许以后找机会问,或者是李梅会主动告诉他。但是对他来说,知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梅现在属于他,未来是他的媳妇,将来两人同椁共棺,生死都做夫妻,这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李梅醒了就躺不住了,她也起身穿上衣服,开始收拾床铺。当她看到沾血的床单时,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有点失落,有点伤感。她拿着床单出了房门,准备拿去泡到盆里洗洗。
孟瑞山看到了床单,就动手拿了过去,「这个给我,等有空我洗就行,你不用管了。」
他说完,就把床单拿到另一个屋里藏了起来。这东西得留着,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个惊喜。
「小梅,我去接壮壮,你随便坐会,回来我弄饭吃也行,家里还有不少剩菜呢。」
孟瑞山说着就出了门。李梅站在院子里,开始打量她未来生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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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小院是去年刚刚建的,房子还很新,算是村里比较好的房子了。房屋是由青砖灰瓦建成的,就连院墙都由青砖垒砌,看着整齐大气,院子里还铺着一条石路,让李梅一看喜欢上了,这比他们家那土坯茅草房可是好多了。
正屋有四间,一个正厅,里面带一个套间;旁边两间也是这样的格局。此外还有两间偏房,一个茅厕。李梅觉得,可能孟瑞山修房子考虑到家里人不多吧,院子不是很大。就他家现在这个位置,四不靠邻居,要是以后想加盖房子,只要在旁边再另行起盖就行,完全不用挪地方。如今这里算是自己的家了,李梅去各个屋大体瞧了一眼,就开始忙活早饭去了。
家里没有公婆,没有小姑子小叔子,李梅完全不用拘束,也不用给人敬茶,听人给她上规矩,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说实话,就李梅这性子,虽然她极力融合到古代的生活中去,但是让她理解古人的某些做法,遵循古人的某些规矩,还是很困难的。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过得舒心,能在有生之年活得开心顺意,就不枉她穿越这一遭了。
李梅先去打水洗漱,然后就开始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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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到了李大娘家,壮壮正在院子里玩。因为玩得开心,他都没有看到失职的爹爹来接他。
李大娘看到孟瑞山来了,笑呵呵地说:「瑞山,怎么样,这次娶到你心仪的媳妇,你现在该满意了吧?」
孟瑞山确实满意,满意得不得了,都让他有拣着宝的感觉,能不满意吗。他现在是春光满面,嘴角含笑,面色柔和地回了李大娘的话:「大娘,这次多亏了你帮忙。改天我和李梅做顿好饭食,请大娘一家过去做客,就当表示我的谢意了。」
孟瑞山说完这话,看到正在玩得开心的壮壮,提高声音说道:「壮壮,过来,爹爹带你回家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轻松和惬意,听起来就知道他心情很好,好心情就代表着他很满意自己的媳妇。有这样的结果,李大娘很为他高兴。
李大娘也喊壮壮过来:「壮壮,快点过来,爹爹来接你了。」
壮壮虚岁已经四岁了,还是天真不懂事的年纪。他可能是因为经常吃肉的关系,身上胖乎乎的,看着圆滚滚的。他走路很稳当了,就是平时说话不多,也不太活泼,总之,他看起来就不是很顽皮的那种小孩,而是比较乖一点。这可能和孟瑞山这当爹的养育方式也有关系。孟瑞山平时很少跟壮壮交谈,爷俩都是一个干活一个玩,自个顾自个,孟瑞山也不懂怎么教导小娃,他能把儿子养成现在这副样子就不错了。
在古代,本来教导娃娃的事就是女人家做的,孟瑞山不懂也不奇怪。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孩子第一个接触的就是母亲,所以,孩子跟娘亲比较亲近一些,受到的影响多一些;等男孩子长大些,就跟着父亲学这学那,那时,就渐渐学习父亲的男子汉气概了。壮壮受到孟瑞山影响,性子比较闷一些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在李梅的教导下,壮壮将来会变成什么性子。
壮壮听到爹爹的叫声,回头一看,才知道爹爹来接他了,急忙迈着小短腿向爹爹跑去。他到了孟瑞山跟前,抓住爹爹的衣裤,就想爬上去,「爹爹,抱抱……」
孟瑞山见状,爽朗地笑了几声,一把就把儿子扛到肩上,说「走,跟爹爹回家咯。」
壮壮开心地扭动小屁股,「骑大马,坐大马……」
孟瑞山跟李大爷他们告别,「大爷,大娘,我先带壮壮回家了。」
李大爷还嘱咐孟瑞山:「回吧,回家让壮壮和李梅好好相处,人相处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壮壮这么乖,是个好孩子。好好过……」
李大爷三言两语,还是为了让孟瑞山过好日子。孟瑞山又不是两大岁不懂事的娃娃,他知道大爷大娘的心思,答应一声,就抱着壮壮回家了。
在回去的路上,孟瑞山告诉儿子:「壮壮 ,爹爹给你找了个娘亲,等会回到家,要知道叫娘,记住了吗?」
壮壮还不懂大人们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也不知道后娘代表的意义,只是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要叫娘。」
孟瑞山把壮壮抱到怀里,「壮壮,回去要乖乖听话,她一定会喜欢你。」
其实,李大娘早就跟壮壮简单说过一次了。她也是好意,希望壮壮能得到李梅的喜欢,这样李梅就会对壮壮好,一家人都高兴,不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壮壮人小单纯,又不怎么去串门子,平时只在李大娘家玩,所以,没有人在他耳边说关于娘的坏话。他自己又不太明白是咋回事,不懂有了后娘代表什么,会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壮壮知道到人家都有爹爹和娘亲,他以后也有娘亲了,这事让他很高兴。他记下大人的吩咐,记得回家叫娘亲。孟瑞山原来没有跟儿子提过壮壮他娘,因为他总觉得孩子小,不懂事,给他说了他也不懂,想等他大点再告诉他。总之,壮壮的心里没有娘亲的影子,让他接纳李梅,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情。
父子俩一进门,就看到灶房里冒出的炊烟,同时还闻到里面传来的香味。原来李梅趁孟瑞山不在家的工夫,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开始下厨做饭。因为昨个家里摆宴席,家里还剩了一些青菜和炖肉,以及生肉。端上席的菜基本全让来客给吃光了,剩的那点残羹冷炙,李梅根本就不会动。她考虑到家里有小孩子,早饭还要清淡点,就熬了瘦肉粥,热了馍馍,准备煎黄灿灿的鸡蛋饼给孩子吃。
李梅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孟瑞山带着壮壮进来了。他把壮壮带到李梅面前,说:「壮壮,叫娘。」
壮壮瞪着乌黑透亮地大眼看着李梅,想了想,才叫了一声:「娘!」
李梅爽快地「哎「了一声,语气柔和地说:「壮壮回来了,娘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等啊,马上就好。」
李梅看到孟瑞山把孩子抱来叫她,她的心里还有点慌乱,她可没有当娘的经验,要是孩子不喜欢她,她该怎么办。没想到孩子轻易地就把「娘」叫出口,她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答应呢。可李梅不能不答应,即使她觉得自己还不适合当娘,她也要高兴地接受孩子。因为孩子是她将来生活的一部分,她必须接受。好在她喜欢孩子,这对她来说不是件难事。
李梅又对孟瑞山说:「我做了早饭,一会就好了。你带孩子到院子里玩会,这里烟大,别呛着他。」
「嗯,我出去收拾收拾院子。」孟瑞山很满意娘俩的表现,起码他们相互接受了对方,不是吗。这只是开始,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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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去打扫院子,壮壮就在院子里玩。
没一会儿,李梅就端着剪好的鸡蛋饼出来了,「壮壮,过来,我餵你吃饭。你看,这是煎好的蛋蛋,香香的,很好吃哦。」
李梅把鸡蛋端到壮壮面前,引诱似地让他看着。
壮壮对眼前那香喷喷的蛋蛋很感兴趣,他看了还有点陌生的李梅一眼,小生说了一句,「我要吃蛋蛋。」
李梅哄着他说:「那你再叫一声娘吧,叫了我就餵你吃。」她就是想和孩子多交流一下,这样能比较快一点熟悉起来。
壮壮听了,毫不吝啬地叫了一声:「娘。」
李梅听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里仿佛给融化了。这小包子真乖,太萌了,得趁热打铁赶紧奖励他,「来,咱们坐下吃。」
李梅把孩子拉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她坐在对面,开始一点一点地餵壮壮吃煎鸡蛋。孟瑞山看到李梅很会哄孩子,壮壮还是像以前一样听话,他心下很欣慰。这样才像个完整的家,他以后出门不用太担心孩子了。他知道,李梅是个有主意的人,她对弟弟妹妹很好,对壮壮也不会太差。
李梅餵他吃了一个煎蛋,琢磨着粥也熬好了,就放下筷子说:「壮壮,你等等,娘再去给你端粥喝。」然后,她又转头对孟瑞山说:「那什么,早饭我做好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孟瑞山放下手里的活说:「好,我跟你一起收拾。」
壮壮也跟着两人屁股后面,看他爹和娘摆上早饭。
李梅说:「壮壮还小,得吃点容易消化还要有营养的东西,我就给他煮了瘦肉粥。他刚才吃了一个鸡蛋,再喝一碗粥应该差不多了。」
孟瑞山说:「嗯,以后家里做什么饭吃,你说了算。咱家不缺肉吃,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家里没有的东西就去买回来吃。我会好好赚钱,把你们俩养的白白胖胖的。」
还白白胖胖的,又不是养猪,吃那么胖做什么,李梅自个在心里嘀咕。她盛了饭,一边吹凉一边餵孩子,做起这些事情来算是得心应手,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壮壮呢,等李梅给他餵过一顿饭,他对这个新任的娘亲也有了亲切的感觉,就跟在李梅的后面团团转。也许是因为好奇,李梅干嘛,他都在一边看着。李梅见他不哭不闹,就这么跟着自己,心里越发喜欢这个白的的儿子。她可不是孟瑞山那种内敛的男人,有话就和孩子交流,她不管用什么东西,或者是做什么,不管孩子是不是能听懂,她都对壮壮说一下。
开始时,壮壮对她还不熟悉,只跟着她,但不太喜欢回话,也不怎么主动叫她。李梅就耐心教给他、引导他。
李梅洗碗的时候,就会说:「壮壮,去给娘搬个小凳子来坐,乖哦。」
壮壮听懂了,就会颠颠地跑去给李梅搬给小凳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李梅在一边看着他,让他慢慢走,等他走过来,李梅就说:「壮壮真厉害,娘要谢谢壮壮,来,亲一个。」
李梅说完就搂住孩子,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留下两个吻。
「壮壮真香,来,跟娘亲一个。」李梅指指自己的脸,让壮壮回吻她。
壮壮果真有模有样地学她,在她脸上「吧唧」了一下。乐得李梅一把就把壮壮抱了起来,「壮壮真乖……」
完了李梅还抱着壮壮转上两圈,惹得壮壮咯咯直笑。
就算不是亲儿子,李梅不会虐待他,但也不会一味宠溺他,这两种教育方式对孩子都不好。她会尽心把孩子教好,况且壮壮这么小,接受能力很强,孩子怎么接人待物,全看大人怎么教育了。她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她会和壮壮相处得很好。
孟瑞山看都两人的互动,真心感谢李梅所做的一切。那娘俩相处极好,气氛温馨,让人有插不进脚的感觉。孟瑞山觉得自己有点嫉妒儿子了,他还没得到如此特殊的对待,竟然被儿子抢先了去。他暗想,等晚上他一定好好奖赏李梅,给她更多的亲吻,告诉她他很感谢她所做的一切。他想对李梅更好,因为她值得。
48、【更新】 ...
喜宴上用的桌椅和碗筷大都是借来的,孟瑞山还要把东西还回去。用过的碗筷存了两大盆,要洗好以后还给人家。他吃过早饭,先把自家的碗筷洗了,就蹲在院子里跟两大盆碗筷奋战。
李梅本想一起帮忙,可孟瑞山非说:「昨晚累着你了,你跟壮壮去一边玩,我自己干就行。」
李梅脸红着走开了,她根本没事干,只好哄孩子玩了。壮壮呢,感受了李梅的善意,在吃了李梅餵饱的一顿饭后,成了她的小跟屁虫。李梅去哪,壮壮都跟着。
李梅把自己嫁人前给壮壮做的布老虎拿出来,「壮壮,来,看看这是什么?」她晃动着布老虎,开心地都逗壮壮,想多跟他交流一下,让壮壮早点跟她熟悉,以后她带着他,也会听话一些。
壮壮一眼就看到了布老虎,他眨巴眨巴眼看了几下,就想伸手去拿。李梅当然不会就这样给他,「壮壮,你再叫一声娘,我就给你哦。」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壮壮早点跟她熟悉起来。李梅看这孩子不爱说话,也不闹腾,有点担心。她想像中的小孩子都爱哭爱闹爱玩,咋看见这么乖的孩子,她还怕壮壮有点自闭倾向。
壮壮歪着小脑袋想了像,就叫了一声娘,他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李梅,就怕她不把布老虎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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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上前亲了壮壮一下,说:「壮壮真乖,是个好孩子,娘再奖励你一下。」她还故意在壮壮的脖子里蹭了蹭,惹得壮壮眉开眼笑,咯咯地笑出声来。
李梅指着布老虎说:「壮壮,这只是娘做的布老虎,你看像不像真的?」
其实李梅的针线手艺一般,比在现代好点,比古代女子差了不少,她学会了缝制衣服,但对绣花就不在行了。布老虎的面部花样绣纹是她费了大力气绣成的。送给壮壮玩,算她的一点心意。她看这里的小孩也没什么玩的玩具,大多数孩子等到天气暖和了,就在街上跑来跑去,要不就去草地了抓蚂蚱,摘野花野草野果子等,大一点的孩子还下河捞鱼,上山逮兔子。像壮壮这么大的孩子,身边根本离不了人,还得跟着大人。
壮壮跟小大人一样点点头说:「娘,像老虎,我要。」
说完他就把老虎抱在怀里,笑着看向李梅。然后他迟疑了一下,爬到李梅身上,学李梅那样亲吻了她一下。这个动作把李梅给乐得不行,这孩子的模仿能力真强,现学现卖,立马就学会拿来用了。李梅很高兴壮壮能主动亲她,这不她一教,他就会,现在就有点进步了。培养感情的事情慢慢来,她一定能把小傢伙给收服。
孟瑞山听到屋内传来女人和孩子轻快的笑声,心里很欣慰。因为媳妇和儿子相处好了,他才是最开心最得意的那个人。成亲前,孟瑞山其实还真担心过李梅和壮壮的相处问题,他倒不怕李梅不喜欢壮壮,就怕壮壮觉得李梅陌生,跟她生分了,让李梅心里不舒服。小孩子吗,高兴就高兴,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心思敏感的很,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一很快就能感觉出来。如今孟瑞山看李梅和壮壮在一起很合拍,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裂开来,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等他忙完手中的活,心情舒畅地进了屋里。
「小梅,咱家还有不少肉,等会儿你给岳父他们拿过一些去吃吧。」孟瑞山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媒人的人,他越是关心岳父一家,会让李梅对他增加更多的好感。
「啊?可是宝根婶子嘱咐,我等回门时咱俩一起再回去。」李梅一听孟瑞山的话,忽然想起宝根婶子的交代。她不迷信,可这是习俗,老人家都介意,她还是遵守吧。
「这样啊,我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不知道这事。那等咱回门那天,我准备些新鲜的猎物,再给岳父送去。」
原来这里出嫁的闺女回门有很多忌讳。比方说,不到回门的日子一定不能回去,否则会不吉利;该到回门的日子,新娘也一定要回娘家,不然还是不吉利。新人一般都是成亲后的第三天回门,回去看望岳家双亲。还要早点回家,不能在娘家过夜等,都是李梅刚知道的一些习俗。孟瑞山出去这些年,在军中根本不注重这些,而且边疆之地的人文风俗跟家里不同,那里没有太多的繁缛文节。他上次成亲时,岳父家没有什么人了,所以他根本没跟壮壮他娘回过门,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李梅轻轻应了一声,含笑注视着玩得开心的壮壮。
孟瑞山看到床头有新衣,是给壮壮准备的,而壮壮在一边拿着布老虎玩得起劲。他看到李梅为壮壮做的这些,心里感动,就对李梅说了一句:「小梅,壮壮让你费心了。」
李梅嗔里他一句:「看你说的,咱们已经是夫妻了,还分那么清楚干嘛。你还说给我家送肉吃,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会把壮壮当成自己的孩子。」
孟瑞山说:「你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他说完走到里屋一角,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木匣,对李梅说:「小梅,这里面是我这几年攒下的银子,一共有七八十两,你要是用钱,就在这里拿。以后,咱家的银子都交给你保管。还是女人家心细,会过日子。」
孟瑞山不知道李梅有时也很能花钱,但他知道她会想办法赚钱,有管银子的能力。如今他们是一家人了,他只有毫无保留地对待李梅,才能让她对他、对壮壮更上心。孟瑞山自打过了昨个的洞房,知道自己得了李梅的第一次,总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总之,他就认为李梅是自己一个人的,那他以后理所当然也归李梅管了。
李梅看到一盒白花花的银子直晃眼,「这么多?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她自己卖香肠的方子得了二十多两银子,后来老爹赶集卖东西,陆续又赚了几两,加起来也不过有三十来两,才有孟瑞山的一半多。她出嫁前,把三十多两银子都交给了老爹保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嫁人后再管着娘家的银子就不好了。
孟瑞山说:「有我存的军饷,还有,原来我回来时倒腾了点边疆的稀罕东西过来,卖了点银子,零碎的就是打猎赚来的。」
李梅知道,孟瑞山有这些银子,怎么说都是小康之家了。按说,他完全可以找个比自己名声好的女人成亲,为什么他就选了她呢?虽然她这么想想,但她不好意思问出口。古代的女人对待感情都比较含蓄,她总不能成亲第二天就问男人为什么娶她,这不太合乎正常人的行为,也许以后日子长了,她会找个机会问问他,为什么要执意娶她。
李梅的思想在一旁开小差,孟瑞山直接把装在木匣子里的沉甸甸的银两塞到了她的手中,「你不是说了,咱们不用见外,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交给你保管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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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看着沉甸甸的小木匣,心中有点小感动。且不说银子的多少,单是他把全部家底交给她收藏的这个举动,就代表了他但完全的相信她。新婚的第一天他就能够这样做,也说明了自己在他心里占了重要位置。
「好吧,我会把银子放好,我也不是乱花钱的人,咱们的银子肯定会越攒越多的。」李梅闻言,也不再推辞,直接便把沉甸甸的木匣子放到有锁的衣柜里存好。
李梅忽然想起一个事,她问道:「那啥,你不是还有个大哥吗,咱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啊?」
「大哥家,算了吧,咱们就算是去了,他也不会高兴,大嫂就更不用说了。」孟瑞山不怎么待见他大哥,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跟大哥压根就没有这种感情。原来他在家时,大嫂亏他饭吃,大哥吭都不吭一声,从没关心过他。他从军这些年,跟大哥一家的感情更淡薄了,对他来说,这个大哥可有可无,还不如李大爷一家来得亲切。
「哦,知道了。」李梅没再多问什么。她知道孟瑞山跟他大哥之间的一些矛盾,这些都听她老爹提过。其实,她觉得孟瑞山这么做什么不对的,也不是他绝情,实在是大哥、大嫂太过分一些。就像她面对大伯娘刘氏那样爱占便宜的小人,也一样不待见她,这都是人之常情,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说谁谁到,这都是赶巧了。李梅刚跟孟瑞山提了孟家大哥的事情,孟家大嫂就来到了孟瑞山家。她来当然不是为刚成亲的二弟和二弟妹做点什么,她是闲着没事来找不自在的。
孟家大嫂进了院子,如过无人之境,都没吱一声就直接进了屋里去。她一进门就看到李梅和孟瑞山笑意盈盈地说着话,看到李梅那变得愈发好看的脸,孟家大嫂还看不顺眼。这李梅干巴巴的,又是个寡妇,哪里能比上她侄女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儿子呢。
「咳咳……」孟家大嫂见两人没理她,干咳了两声,示意自己来了。
49、更新 ...
都说长嫂如母,若是父母死了,做哥哥嫂子的就得代替父母的职责,照顾好弟妹,直到他们成家立业,才算之完成任务。可孟瑞山的大哥根本没做到这些,他不过是在弟弟年小的时候,给了他一口饭吃,没让他饿死。可孟瑞山长大一点,就给大哥家干活,还是白干;因为他正长身体吃饭多,大嫂都不管饱饭。孟瑞山又不傻不呆,这些事情他都记得。
他也不是埋怨大哥大嫂小气,乡下基本都是这样,谁不想为自家考虑。大哥大嫂这样对他,他能理解;但现在要是让他真心实意接受原来那样对待他的哥嫂,他还真没那么伟大。
所以,孟瑞山自打回乡后,就打定主意不跟大哥一家多来往,他从不主动去大哥家,有事情找人帮忙,还不如去找李大爷家人帮忙。和别人家是正常往来,要是和大哥一家牵扯不清,大嫂不是觉得他占便宜,就是想办法占他便宜。
孟大嫂一干咳,孟瑞山马上就听出是谁来了,他转过头说:「是大嫂来了,有事吗?」
他不待见孟大嫂,是以见了大嫂的面,也没啥好脸色,基本都是板着一张脸,跟大嫂欠了他钱一样。
「哎呦,你们刚成亲,都不去看我这当大嫂的,我只好放□段过来瞧瞧弟媳妇了。」孟大嫂不住地打量李梅,「我说小梅啊,你能嫁给二弟,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跟他介绍我娘家侄女,他都没同意,非得娶你这个寡妇,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为啥……」
「大嫂,小梅如今是我媳妇,是你弟媳,你说话可要注意点。」
孟瑞山一听大嫂败坏李梅就不乐意了,什么寡妇,现在李梅可是他媳妇。这个大嫂,一来就找事,他根本不会给她好脸色,可架不住大嫂脸皮厚,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每次来还都找茬。
孟家大嫂倒没接着说别的不好听的话,她只是有点不屑的撇了嘴说:「知道了,不说还不行了。」她转头拉过两个孩子说:「小强、小丽,过来,见你们的新婶子。」
孟大嫂直接开门见山要钱了,「小梅,这是你侄子侄女,你得给点见面礼吧。」原来这就是她带孩子来的目的。
李梅见到跟在后面的两个孩子,还以为他们是来找壮壮玩的,没成想是跟着大人来要礼钱的。李梅根本给这俩孩子没准备礼钱或者是礼物,她哪知道人家会上门追着要。这时,李梅灵机一动,想起她空间里有缝制好的小钱包,随即对孟大嫂说:「你们等等,我去给孩子拿红包。」
李梅转身就进了里屋,她在背角出随手拿出两个荷包,每个里面塞了二十个铜板,转身又回到堂屋。她站到俩孩子跟前,说:「给,拿着吧,这是婶婶给你们的。」
那个叫小强的小子,一把就把小荷包拽过去,拿着就就往外跑。小丽呢,看了看她娘,又看了看李梅,把荷包接到手里,连个婶婶都没叫,闷不吭声地站到了孟大嫂身边。
话说,两个孩子李梅都认识。小强今天八岁了,和李成文差不多大,看他那双骨碌碌转个不停的眼睛,就知道是个机灵孩子。不过人虽机灵,就是太没礼貌了,连个谢字都不知道说。小丽也就六七岁,看上去老实一些,可她接了东西连个婶婶都不叫,这让李梅实在喜欢不起来。她好歹出了钱,连个称唿都得不到,真是,这钱扔到水盆里还能响一声,到了孟家大嫂手里,啥都没听见更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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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孟大嫂家还有个大儿子孟刚,今年都十二岁了,比较懂事一些,一听他娘说让他跟着去和新婶婶要见面礼,他根本不动弹。还让孟大嫂还骂了自家儿子几句,说他是傻子,有钱不要不是傻子吗。这钱要来,就是白给的,孟大嫂就没打算以后当人情还回去。
孟家大嫂见孩子们都收了钱,还说李梅的不是:「瑞山,小梅,你们也是,今天怎么也得来家见见你大哥和我啊,怎么能当我们不存在,虽然爹娘不在了,可瑞山还有大哥啊。」
李梅一听这话,就知道孟大嫂不是为人情来的,是为了见面礼。她很想当面吐槽孟大嫂:若是自己去了,她是给准备了金子还是银子?恐怕连碗水都不一定准备,到时候让他们给孩子点见面礼,就打发他们走吧。
还别说,孟大嫂就是这么想的,要不她干嘛把孩子都领来,就是为了多要点。可李梅又不是不了解孟家的时机情况,她会多给才怪。
孟瑞山没阻止李梅给孩子银钱。不管大人怎么闹别扭,他对三个孩子都没意见。可他看到孩子拿了钱连个婶婶都不叫,心里对孟大嫂更就爱讨厌了。就知道来要钱,怎么不教给孩子怎么叫人呢,好好的孩子都给她教坏了。
孟大嫂还要说什么,恰巧自己玩得高兴壮壮抱着布老虎出来了。小丽就眼巴巴的看着布老虎,眼里露出渴望的光芒。孟大嫂就是得寸进尺的那种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她刚才见李梅给了见面礼,就想跟壮壮把布老虎要过来,「壮壮,把老虎给你姐姐玩玩。」
壮壮虽然不是很懂事,但他能感觉出谁对他不好。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这个跟他要布老虎的伯娘,就不是个好人。
「不要,这是我的。」壮壮说着就把老虎紧紧抱住,还躲在了孟瑞山身后,偷偷看着几个大人的脸色。
李梅对孟大嫂真是服气了,壮壮才几岁,小丽又几岁,她一个当伯娘的要不要这么偏心,跟个小孩子张口要东西,就为了给她家孩子玩,还是给比壮壮大好几岁的孩子。
李梅马上说:「这个布老虎是我给壮壮做的,费了不少功夫呢,今天刚送给他。他肯定不愿意送人,等哪天他玩腻了,大嫂再拿去给孩子玩吧。小孩子都图个新鲜,说不定明天就不想玩了。」
李梅没说的是,要是壮壮不想送给别人,那谁都别想把这布老虎拿走。
孟瑞山也提醒大嫂:「大嫂,壮壮还小,不懂事,他就稀罕这个东西,不会给别人玩。小丽想要,你回头给她做一个就行。我是可知道,大嫂的针线活做得不错。」
孟瑞山肯定自己说了一句违心夸奖的话。
孟大嫂没把东西要到手,心里不高兴,脸上立马表现出来:「不就是个破玩意吗,咱还不稀罕!小丽,等回头娘给你做一个。」
李梅心想,你不稀罕正好,赶紧自己回家做去吧,她还真不想伺候这样的大嫂。
孟大嫂扫了家里一眼,就看到了半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炖肉。她看到肉,眼睛都亮了,「二弟,孩子们都一个月没吃肉了,你们昨天摆席,剩了不少东西吧,不如把这肉让我拿回去给孩子吃。」
李梅根本不想再搭理孟大嫂了,她跟她无话可说。李梅觉得,以后见了孟大嫂一定要绕道走,不然会被她扒光。
孟瑞山还不在乎这一点肉,他就想赶紧把大嫂打发走,于是他起身拿了自家一个带点豁口的碗,给孟大嫂盛了一碗肉,「大嫂,你端回去给孩子吃吧,剩下的我留给壮壮吃。这两天忙着成亲,没上山打猎,家里的肉也不多了。」
最后,孟大嫂悻悻地端着一碗肉出了大门,「呸,小气鬼,天天打猎还说家里没肉吃,骗谁呢?」不过她看到满满一碗肉,心情又好了点。今天的收穫还算不错,得了四十文钱和一大碗肉。平时这个二弟可没这么大方,估计是不想在媳妇面前落了面子。
孟瑞山还真不是为了面子,他就是不想大嫂在自家说难听的话,给李梅添堵,他可是很了解大嫂那张臭嘴,有什么说什么,他自己听了到没什么,要是惹李梅不高兴了,那他能高兴吗,李梅可是他媳妇!
孟瑞山回去还跟李梅解释了孟大嫂给他说亲的事情。
「小梅,我大嫂就是为了想从我这捞点银子,才想把她娘家侄女说给我。我直接就拒绝了,她什么人,她侄女什么人,我都了解,不可能和她家结亲。」孟瑞山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也没想跟别人成亲,就认准你了。」
李梅不介意孟瑞山原来有过妻子,或者是喜欢过别的女人,但她希望孟瑞山以后只能有她一个,这是她对孟瑞山唯一的要求,要是他做不到,她肯定不能和他在一起。目前没有发现他有粘三黏四的的事情,她不想多考虑这些。若是孟瑞山以后发达了,有纳妾的想法,她一定会和他分开。她可不想做糟糠妻,跟跟苦情戏里面的女人似的。她骨子里还是带着现代人的思想,只接受一夫一妻制,只希望跟孟瑞山能白头到老。若是以后孟瑞山做不到,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可听孟瑞山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很在意李梅,所以目前李梅不用担心他会有外心。
李梅还是说了一句类似告诫的话:「我既然嫁给你了,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我会对壮壮好,这点我能做到。但我也希望咱们俩之间不要出现问题,要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不会和你继续过下去,到时候你可以休了我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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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这番话是告诫,也是以退为进。她把丑话放到前头,总比事后伤心难过来得好。
没等李梅把话说完,孟瑞山就着急打岔了,「我也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日子,想跟你过一辈子,想要属于几个咱们俩的孩子。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要是做不到,就……」他真是有点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意,知道发誓以表心意。原先他就看好李梅,经过昨日的洞房,他知道李梅从头到尾都属于他自己,这也让他有了一份莫名的窃喜。这种窃喜说起来其实就是占有欲,孟瑞山怎么都是个古代男人,他当然希望媳妇身心都属于他了。有了这种占有欲,他就会在意李梅,由原来的看中,到昨晚的欣喜,他只会越来越喜欢李梅,到时候他就对李梅放不开了,也就不会产生别的想法。
李梅可不想听孟瑞山发誓,说些不吉利又没有的誓言,她连忙说:「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既然咱俩都想到一块去了,那咱就好好过,等将来让孩子们也过上好日子。」
孟瑞山十分贊同李梅的话,说一千道一万,成家立业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两人经过这一番探讨,对未来的生活有了共同的目标,这也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很有默契地生活,共同打造幸福美满的生活。
李梅有点好奇孟瑞山没从军之前过得啥日子,会不会比她家更苦,就好奇问了几句。
孟瑞山没特意说哥嫂的坏话,只是把自己吃不饱穿不能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嘱咐李梅,「你以后你用太在意大嫂的话,她要是讲得难听,你就当没听见,实在忍受不了,我也不会介意你跟她吵架,有我给你撑着,她也不敢把你怎么着。她那个人,唉……」
李梅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她就亲眼见识了孟大嫂的厚脸皮程度。她也不是胆小怕是的人,若是孟大嫂以后还这样明目张胆占便宜,她也不会什么都让着她。这种人没脸没皮,根本不知道进退。让她一次,她就会想着第二次,李梅要做的就是,以后防着她,不让她随便再占自家的便宜。
在这三天里,李梅没事就跟壮壮培养感情,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让壮壮跟他俩睡一张床。她本以为孟瑞山看儿子在身边,做那事会节制一点或者是不做。可孟瑞山根本不顾及孩子,等孩子乎乎一睡觉,他那里就开始折腾,直到把李梅折腾服气求饶为止。
至于让李梅求饶的原因,谁让两人身材不太相配,那里也不太匹配,一个太大,一个太紧,孟瑞山每次都兴致盎然,奋力而战;李梅回回堪堪忍受,慢慢适应那个过程。可孟瑞山的节奏太快,她使劲浑身力气都跟不上,做到最后只好求饶了。不然,禁慾已久的孟瑞山哪会轻易放过她,恐怕会从天黑折腾到天亮,把李梅折腾得起不来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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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最新更新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家里出了急事,最近两个月在外地处理事情,走得很急,没来得及请假,抱歉。
最近还不能回家,弄了个笔记本先凑合着用,网速很慢,有时间就接着发文,但是不能保证日更。
李梅和孟瑞山的婚后生活很和谐,两人在各方面慢慢磨合,从生活习惯,到脾气性格,他们都尽力迁就对方,尽量把小日子过好,过红火,一家三口渐渐向幸福的方向发展。
相处下来,李梅越来越喜欢壮壮这个孩子。壮壮虽然还不懂事,但他比较乖巧,只要吃饱穿暖,基本不哭不闹,是个可人疼的孩子。李梅经常变着花样给孩子做好吃的,几个月下来,壮壮明显胖了许多,双颊上鼓起两团红嘟嘟的嫩肉,让李梅这个当娘的爱到不行,没事就爱抱着壮壮啃上两口。
李梅的这种示爱行为,壮壮刚开始还有些害羞地闪躲,不好意思跟新娘亲抱在一起蹭来蹭去。后来,壮壮习惯成自然,也会主动跟李梅亲亲,蹭蹭脸颊,表示一下亲昵。
孟瑞山看李梅是真心疼爱孩子,对她的所作所为是乐见其成,有时还跟正在亲热的娘俩稍微表示一下他的醋意,李梅都是当做没有看见,心里却觉得好笑。
「壮壮,走,娘亲带你去摘菜。」李梅提起一个小竹篮,牵着壮壮的手走向自家的小菜园。
壮壮俨然成了李梅的小跟屁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挪着不慎利落的小脚步走向李梅,娘俩走进自家的小菜园。李梅拔了一把菠菜,又去摘了点香椿芽,这才作罢。壮壮老老实实跟着,很听话。
两人刚把菜摘完,孟瑞山就提着两只木桶回来了。他把肩上的毛巾摘下来,掳了一把脸上的汗,笑意溢满喉咙,「小梅,中午咱吃鱼,昨天下的渔网管用了,今儿捞了不少鱼,这不我提回两桶来,我收拾一下,等会给岳父送去一些,让成文他们也解解馋。」
孟瑞山会去捞鱼,完全是因为李梅的随口一句话。前今天李梅说想做鱼吃,他立马对货了一张网,昨天下上网,今天这不就拎了两桶鱼回家来。
李梅空间里虽然有鱼,可她不干随随便便拿出来吃。没有藉口,她总不能说鱼是天上掉下来的。她觉得得给壮壮增加营养,随口说了句孩子多吃鱼好,聪明。这不,孟瑞山就记在了心里。
壮壮一听说中午要吃鱼,马上跑到水桶钱凑热闹去看鱼,一边嘟嚷着「吃鱼喽,吃鱼喽。」
李梅一边洗菜一边说:「等会我做好后再给他们送过去。鱼多不,要不给李大娘家送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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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知道李大娘家和孟瑞山的关系一直很铁,帮了他不少忙,所以她也很敬重那对心眼很好的大爷大娘,有点稀罕东西,也想着给他们送点过去。李梅骨子里是现代人,加上有空间相助,她也不是个小气巴拉的人。
再说远亲不如近邻,她平时有不会的针线活计都去请教大娘或者是杏花嫂子,孟瑞山开荒地时,李大爷家的三个儿子帮了不少忙,他们得了不少力。所以说,有个能互相帮忙的邻居是个不错的事。
「连大鱼加小鱼捞了不少,我又下上渔网了,明天还能捞些,今天下午我抽空给李大爷家送去些。」孟瑞山对李大娘这个媒人更是好得没话说,但凡有点好吃的就想着她,谁让大娘帮他找了个好媳妇呢,这东西送得应该。
「嗯,多送些,反正咱也吃不了。」李梅说着就开始拿盆端水收拾鱼。
孟瑞山忙说:「鱼腥味大,我来收拾吧。」
「不用,做饭我比你擅长,你还是陪壮壮玩会吧。」
李梅注重家长和孩子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小孩子模仿能力强,学东西快得很,大人不经意间,孩子已经学会很多东西。当然,前提是家里有人让他模仿。壮壮原来说话晚,可能就是长期和孟瑞山这个当爹的一起过的原因,爷俩凑到一起话少,家里就一大一小,没人说话孩子跟谁学去,所以壮壮虽然听话但语言表达能力相对差点。
自大李梅进门,可是进了当娘的责任,不止吃穿上对壮壮用心,平时更注意和孩子交流互动,交给他识物数数,长了不少见识,搞得孩子跟她这当后娘亲得不得了,孟瑞山都得往后站。
壮壮看完活蹦乱跳的鱼,蹭到李梅跟前,扬起小脸嫩生嫩气地说:「娘,我要吃鱼。」
李梅摸摸他的小脑袋说:「壮壮等着,跟你爹玩会儿,娘这就给你做鱼吃。」
最后,还是孟瑞山帮李梅收拾的鱼,壮壮当然是做小监工了。
本来,李梅午饭想做菠菜豆腐汤和香椿芽炒鸡蛋的,看着大盆小盆的鱼,中午改吃全鱼宴了。鲫鱼豆腐汤、酸辣鱼、清蒸鱼、红烧鱼、还有炸小酥鱼,让李梅忙活了好一阵子。
鱼一做好,李梅就让孟瑞山给老爹和弟弟妹妹送了红烧鱼和炸小酥鱼去,还盛上一大碗鲫鱼豆腐汤,省了二妹李香做饭了。
看着女婿送来了鱼,李老爹面上不显,心里确实很高兴,知道大闺女嫁出去没忘了家里。他嘴上说着:「瑞山,看你俩老是往这送东西,让人看见多不好。「
孟瑞山打小就没了爹娘,早把李老爹当亲爹一样近乎。他摆摆手说:「爹,你客气啥,咱自个家吃东西难道还看别人的脸色,你就放心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再说了,小梅做菜就是好吃,我可不想吃独食,还是大伙一起吃,我心里才舒坦。」孟瑞山又问:「爹,成文快从学堂回来了吧,今个吃鱼,他肯定高兴。」
孟瑞山自从娶了李梅,就跟当了李家的倒插门女婿一样,除了不在李家吃住,脏活累活全是他抢着干,像是挖坑积肥、修理房顶,全是他的活,李老爹都是给他搭把手。还有,李家吃肉他全包了,隔三差五就让李梅提着肉回娘家。看来,这孟瑞山和李梅的结合,还真是天造地设,反正大家都过得称心如意。
李香做完手中的针线活,从里屋出来接过话说:「姐夫来了,大姐又让你送好吃的来了,这次是什么?」
「全是鱼,大姐做得真香!成文快回来吃饭了,今儿中午省下做饭了,一会儿热上几个馍吃就行。」李香逐渐了解到这个姐夫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别看长得威武,对自家人却很好。自打大姐嫁过去,姐夫什么都想着家里,有他撑着,现在老爹也轻松了许多。李香也不跟姐夫客气,拿他当哥看待。
现在李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和年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变化真得太大了。家里日子好过了,李老爹也捨得买些细粮回来给孩子吃;家里的重活有孟瑞山帮着干,总之,李家的日子是更上一层楼,步步高升,让当初不少看他笑话的人眼红。
孟瑞山笑了笑说:「成文就爱吃肉,等他有空,让他再跟我上山逮野鸡野兔子去。」
李成文一个月能歇两天,经常跟着姐夫上山,跟着姐夫学打猎,偶尔挖个陷阱也小有收穫。
「回头我给他说,他肯定愿意着呢。」
孟瑞山跟岳父聊了几句关于今年庄稼收成的话,就回家吃饭去了。
李梅给壮壮洗了手,带上她给孩子缝制的简易小围兜,趁这功夫餵孩子吃饭。有孩子都一样,多是当娘的先餵饱孩子自己再吃饭。好在壮壮不挑食,基本李梅做啥吃啥,很好养,让李梅围起来很有成就感。
李梅仔仔细细把鱼刺挑了,餵孩子吃一口鱼肉就一口馒头,时不时地添点鱼汤给孩子喝,很快就把壮壮餵饱了。孟瑞山回来看到吃得欢快的娘俩,心里美滋滋的,这有媳妇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回家就能上饭桌吃饭。也是他眼光好,找了个聪慧能干的媳妇,总是能捯饬出好吃的来,可是满足了他的口腹之慾了。
孟瑞山自打吃过李梅做得水煮鱼,就爱上了吃辣子,觉得越吃越过瘾。当然,酸辣鱼也是他爱吃的菜,现在他已然成了无辣不欢的人。原来,壮壮娘不吃辣,饭桌上里基本见不着辣菜;等壮壮娘去世后,他都是先顾着孩子吃,自己倒是经常凑合,随便吃点就拉倒,实在是想改善伙食了,就找个小饭馆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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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现在,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到时候李梅就会把饭做好端上桌;看他衣服脏了就洗,破了就补,对他好得没话说。虽然媳妇有些事有些话瞒着他,可他就当做不知道,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到老。
不是李梅不小心,而是孟瑞山太敏感。李梅因为想让空间早点升级,获得更多的蔬菜水果,总是找机会进去忙活一阵儿,一般都是趁孟瑞山不在家,壮壮睡午觉的时候进去。次数多了,总有出错的时候。
有一次,孟瑞山回家拿点家什,看李梅没在屋里,壮壮自己在床上睡觉,他叫了几声没人应。他还以为李梅出去了,就到院子里找她。转了一圈没找到,他怕壮壮醒了找不见人会哭,就转头回家等李梅回来。
等他一进屋,发现李梅就坐在床边缝衣服。孟瑞山还很奇怪,刚刚明明就没看见人啊。他好奇地问媳妇去哪儿了,李梅面色不变地撒了谎。可事后孟瑞山总觉得不对劲,他明明没在院子里看到人,怎么媳妇一会儿就坐在屋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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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网卡还没办好,上网不方便,谢谢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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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梅忽然出现在家里,当时孟瑞山也没多想什么,他根本没注意更没多想。可后来又遇到这事,他心里难免嘀咕,这个大个人在家,他怎么就没看见呢;再后来,他就觉出来问题了,不是他自己眼睛有问题,而是他媳妇有问题。
还有就是,有时候壮壮会拿着一两个新鲜果子吃,明明就是孟瑞山没见过的东西,他问壮壮是谁给的,壮壮人小不知道掩饰,当然如是回答了。
这一桩桩事凑巧遇到一起,逐渐就让孟瑞山瞧出点苗头来了。至于孟瑞山没深究的原因,主要是他仅发现家里经常多一些吃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样。而且他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很喜欢和李梅一起过日子,也希望两人能一直这样下去。况且李梅是实打实的本土人,他即不相信李梅是妖魔鬼怪,他在战场上见过的死人多了,不太相信鬼上身这事,就把李梅神出鬼没这事放到脑后去。
孟瑞山觉得,要是李梅相信他,早晚会告诉他事实真相,那他还探究个什么劲儿……两人成亲才几个月,万一惹恼了李梅,触及她的底线,让她回了娘家,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孟瑞山聪明了一把,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吧,只不过到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全看他有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至于李梅,她会背着孟瑞山进出空间,却不怎么担心空间的事情被人知道。她不说,任古人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像出结果来,更不可能夺去空间。就算她丈夫察觉了,那也是天知地知,还有他和她知道。李梅觉得,以她对孟瑞山的了解,就算他察觉到什么,只会帮忙掩饰,不可能告诉别人,嚷得全世界知道。对于怎么向丈夫解释这些神奇的事情,李梅就想装傻,他不问,她不说,二人还真是夫妻……
到现在,李梅以为自己还瞒着丈夫,没露出马脚,尽量在不让人察觉的情况下利用空间改善生活。
空间里的物产越来越丰富,自己吃独食的话,李梅不忍心,而且孩子那么小,需要营养,她当然毫不吝啬地拿出来共享了。还有一些常见的菜和水果,她也会给娘家送去一些,不过是随便找个藉口而已,比如说是孟瑞山买回来的,或者是从山里摘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丈夫不揭穿她,她根本就不怕露馅。
月朗星稀的夜晚,山脚下的小村庄显得格外静谧,农家小院里透出昏黄的余光,屋里传出哝哝的低语声。
晚饭后 ,李梅陪壮壮玩了一会儿,壮壮已经困得开始揉搓眼睛了,他耷拉着小眼皮说:「娘亲,觉觉,困了……」
李梅忙给他洗了洗手脚,抱他上床睡觉。她温柔地轻声哼着催眠曲,「乖宝宝,睡着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壮壮传出平稳的唿吸声,只是他的小手还仅仅抓着李梅的衣服,看样子就是很依赖李梅。一大一小娘俩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李梅把壮壮哄睡觉后,把他安置在一旁的小床上。自打天气暖和以后,壮壮自个就开始在小床上睡。小床是孟瑞山特意为儿子准备的,就安置在大床的旁边。孟瑞山的理由是床太窄,男孩子大了应该自己睡。其目的吗,当然是觉得孩子太碍事,不想让孩子打搅他和媳妇和谐的二人世界。
如此温馨的情景都让进屋喝水的孟瑞山看到了眼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温暖的热流,暖烘烘地,让人窝心。
「壮壮睡着了?」孟瑞山见李梅打开门帘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问道。
「嗯,睡了。」李梅跟着孟瑞山出来后,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看丈夫编草帘。
「这小子,睡得挺早。」
「中午没睡,肯定是玩累了,壮壮挺省事的,不爱哭,好哄,晚上睡觉也不闹,就是爱蹬被子……」
夫妻二人闲话里聊起孩子,像是平常的父母一样,一点听不出隔阂。
柔和的月光倾泻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远处的山峦间影影绰绰,连绵不尽。院子里沙沙的摩擦声一直不断,温柔的月姑娘悄悄地注视着月下有情人。
孟瑞山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和李梅聊天。他手头快,干活麻利,很快就编好了一张草帘。
孟瑞山听李老爹话里的意思,是想着有时间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下,夏季雨水多,省得到时候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他作为女婿,还是家里的壮劳力,当然要尽力帮忙了。这不,他抽空在河边割了一些干芦苇,抽时间就编成厚厚的草帘。房顶需要草帘盖,然后上面再挂上灰瓦,这算是比较讲究的盖法了,村里的房子许多都是直接在房樑上搭草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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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小梅,要不咱们也安置吧。」孟瑞山把编好的草帘放到墙边,回来和媳妇说道。
「天还早着呢,躺下也睡不着。」
李梅琢磨着也就是八点多,对她来说,还是不习惯这么早就上床睡觉。天气越来越暖和了,睡太早也睡不着,再说,有这个傢伙在,上床也是做那浪费体力的事,虽说成亲有几个月了,可她一想到那羞人的事情,还是脸红心跳的厉害。
「不早了,歇着吧,明天我早起,还得去挖垄沟浇地。」孟瑞山虽然这么说着,可眼睛老是往李梅那日渐丰腴的身体上飘去。他其实是想媳妇了,想抱着媳妇温软甜香的身子睡觉。谁叫他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火气正旺,即使出去劳作一天,也发泄不完过剩的精力呢,余火当然要在媳妇这里消灭了。
李梅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有点害羞,骚地俏脸红扑扑的,扭过头去说:「那你赶紧去洗洗……」
李梅说完,就去了灶房,将锅里温着的热水舀出来,盛到木盆里。李梅都是趁做饭的时候烧下热水,作为妻子的她已经能很熟练的伺候丈夫。
谁让古人都是以夫为天,伺候自家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这封建时代,能遇到一个新好男人,那还真是凤毛麟角的事,说不定比皇上还难见到。孟瑞山对她不错,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可以向好男人那方面培养□,即使达不成目标,向好男人发展也不错,李梅可是受益人呢,她正在悄无声息地现这个目标。
现在李梅上头没有公婆压着,没人给她气受,更不用下地干活,孟瑞山捨不得李梅做粗活,况且他刚回来,家里地不多,一共就那几亩,他自个拾掇就够了,媳妇在家给他准备好热饭热菜就行。看着媳妇为他忙活,他心里格外高兴。
等李梅把水准备好,他大手一伸,提着木桶到隔壁屋子里去沐浴了。
沐浴的房间是杂物房改的,这当然是李梅提出的建议。本来孟瑞山盖房时没留出洗澡间,可李梅闲天冷洗澡不方便,就提议把灶房隔壁改成沐浴的房间。她还特意让孟瑞山小小改造了一下,烧火做饭的时候可以加热共给那个房间,这样即使冬天洗澡也不会太冷,多烧些柴便是了。
李梅早就趁白天烧的水洗过了,等她给孟瑞山找出换洗的衣服,放到门前的晾衣绳上,给他说了一声就进屋了。
李梅挑了挑灯芯,又给壮壮盖了盖被子,才铺床睡觉。她手上动作着,心里却像是揣了小兔子一样砰砰直跳。说实话,自打成亲后,孟瑞山一有机会就跟她做夫妻间的亲密事,除了每个月避无可避的那几天。虽然几乎是夜夜春宵,可李梅的小身板才养好,还真经不起丈夫的热情活力,每次都是求他饶了她。大部分时候孟瑞山都依李梅的意思,两人和谐一次完事,但遇到非常时刻,两人情浓意动的时候,孟瑞山都是把她从里到外吃干抹净。
即使这样,李梅也没怀上孕,可能是身子骨还差点吧。李梅她也不着急这么早再要个孩子,她寻思,怎么也得等她和壮壮感情稳固,等壮壮大上一两岁也不晚。到那时她的身子调养的棒棒的,也发育成熟了,即使生孩子,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就是尽量降低危险□。
古代医术不发达,女人生孩子就等于从鬼门关走一遭,李梅可不想生下孩子就两腿一蹬去见阎王。虽然李梅没生过,却知道一些普及的怀孕常识,关乎孩子的事情,她还是比较慎重的。
好在没有公婆,还有壮壮,她也没有太大压力,这生孩子的事情慢慢来就行。孩子是天赐的宝贝,等时机到了总会有吧。
李梅在床上胡思乱想,听到平稳的脚步声传来,心中一紧,有点鸵鸟似地钻到被子里去了。
孟瑞山看到隆起的被子,好笑地扬起唇角,给他那张严肃冷硬的脸上增添了一份柔和的色彩。
这小梅真是,有时说话有理有据,一听就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做饭也是一把好手,三里五村没有赶上她手艺好的,可是让他和儿子享口福了,他还经常沾儿子的光,因为媳妇经常为儿子开小灶;有时候她却像个孩子,还像壮壮一样沖他撒娇。
52互动
李梅一到每个月那几天,就会肚子痛,心情也跟着不好,烦躁不安,这肯定是身体有些欠妥当。原来的她不懂得保养自个,再加上家里也没那条件保养。现她可不会透支自己的身体了,年轻不注意,将来肯定会落下病根的。
李梅自打嫁后,孟瑞山就成了她最亲密的,开始李梅还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事;孟瑞山对这个媳妇倒是细心,他知道后,每次都用他那温热的大手给李梅揉肚子,以减轻她的疼痛。后来,只要每月一到她难受的时候,李梅就会可怜巴巴地等着丈夫给她揉肚子,这样一来就养成了习惯。
李梅还怕痛经影响怀孕的事情,这个她好像某本书上看过。她心里有数,知道自个的身子亏了,打算自己调养个一年半载的,要是真难怀孕,她再去看大夫不迟。想再要孩子,不是说不喜欢壮壮。都说女不生孩子这一声不算是完美,她喜欢孩子,当然更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
再说,古代都希望多子多福,即使是贫苦的农家,也不想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孟瑞山也愿意多要几个孩子吧,虽说他平时不怎么跟壮壮交流,可他会给孩子准备木制的玩具,会把儿子扛肩头,从这些看来就知道对孩子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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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倒是不太着急,她今年才十七岁,调养好了要孩子正好。再说,这事急也急不来的。好家里有壮壮顶着,李梅暂时没有生孩子的压力,这大概就是为后母的好处了。可要是真不能生,又该有说闲话了。唉,不想那些没用的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她又没确定真不能生孩子,现还是放宽心,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壮壮这孩子皮实,只要吃饱了喝足了,不咋爱哭笔战干坤。自打李梅这当娘亲的上任以后,看着懂事的他就母爱泛滥,经常给他开小灶,家里的饭菜质量明显提高不少,她还经常农场偷渡点水果啥的给壮壮吃,看着壮壮胖了不少,小脸上肉嘟嘟的,伸出的小胳膊也跟雪白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可爱得不得了。
平时李梅耐心地跟孩子交流,还跟他做些小游戏玩,壮壮那水亮的眼睛灵动了许多,娘俩的互动做得不错。比如晚上睡觉前要亲亲才睡,吃饭前记得让娘亲给洗手。这些小习惯都是李梅慢慢养成的。
李梅不爱串门子,连衣服都是自家洗。她不像村里的其他女,天气暖和以后,都聚到小河边洗衣服,顺便八卦一下各家的稀罕事。李梅跟大娘学会了裁衣服,就给壮壮做了几身简单的小衣服,把孩子打扮地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看着就跟村里其他的小孩不同。
村里的孩子基本都是放养的,大们都不怎么管,除非大家惹事了,才狠狠教训孩子一顿。孩子们整天爬上爬下,摸鱼、掏鸟蛋,大点的孩子还得帮家里干点农活。就算有的父母想让孩子读书,出头地,可越来越多的束脩,不是每个家庭能负担的起。看到这些李梅深感无力,时代不同,教育不同,她不是救世主,不能帮助挽救所有孩子的前程,也许将来有能力了,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梅,很庆幸娶了,的好都知道,也会对好。」孟瑞山不会说缠绵的情话,这扬的表白对他来说就是极限了。
对于李梅所做的这些,孟瑞山看眼里,记心里。他知道李梅是对壮壮是真心实意,他更想加倍地对李梅好,感情不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么。两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这细水长流的情感,温馨的家庭生活,就是李梅最想要的。她虽是现代的灵魂,可她不想名动一方,也不想要滔天富贵,只想安安稳稳过小富即安的日子,做个实实的地主婆。
李梅抱着可爱的壮壮,使劲蹭蹭他的小脸,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山哥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咱们不是一家吗,壮壮是个好孩子,是吧?」说完,李梅吧唧亲了壮壮一下。
壮壮毫不羞涩的回亲李梅一下,「娘亲,香香。」
这孩子,对李梅越发依赖了。
「壮壮也香香。」李梅抱着软乎乎的胖小子,满意地狠,这孩子和她越来越亲了。
孟瑞山看着活泼逗趣的娘俩,嘴角翘得更高了。
最近孟瑞山一直忙活浇地的事情,有时还下河捞几条大鱼回来,养大盆里,准备随时改善伙食。李梅怕壮壮吃鱼卡着嗓子,就准备做鱼丸给孩子吃。
「壮壮,娘亲给做鱼丸吃,看看,这是大鱼。」
「大鱼,大鱼,吃大鱼……」
李梅暗自发笑,嘿嘿,一不小心养成小吃货了。孩子胖点好啊,抱着舒服,看着可爱。
看着壮壮小心翼翼地想去摸鱼,李梅也不去制止,任他自己玩去。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旺盛的,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都像摸一摸感受一下。不危险的情况下,李梅尽自己所能教导孩子。既然是自家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长歪了,起码得比别家的孩子聪明才是,懂得越多越好,免得以后给骗了。
李梅还打算教给孩子数数,识字,算是学前启蒙,不想让孩子输起跑线上。有钱家的孩子都早早请先生给孩子启蒙。李梅打算孩子进学堂以前,寓教于乐,教给孩子一些简单知识。
孟瑞山不家,李梅就空间拿出两条鱼刺少的大鱼出来,打算多做点鱼丸,给老爹他们也尝尝。
李梅把鱼收拾干净,去掉鱼刺,用竹片把鱼蓉一层层地刮下来再剁碎,一共弄了大半盆鱼蓉。里面加上姜末、蛋清、油盐等调料,再加勺面粉,开始顺着一个方向搅鱼蓉。这对李梅来说还真是个力气活,虽说不费劲,可也给她搅得手臂酸酸的,她搅一阵儿,活动一会儿胳膊,直到把鱼蓉搅成粘稠的煳状才算完事,最后再摔打摔打,打到起筋为止。
等水烫了以后,小火下丸子,李梅熟练地很,一手从虎口挤丸子,以后拿勺子刮鱼丸。壮壮看到一个个白嫩的丸子下锅,眼馋地很,圆熘熘的眼睛直盯着锅里的丸子,「娘亲,吃丸子。」
「壮壮等等啊,很快就好了。等熟了娘亲捞给吃。」李梅一边加快手里的速度,一边回答儿子的话,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来到古代后,整天给一家鼓捣吃食,她的做饭技术越来越熟练了。原来李梅做过几次猪肉丸子,壮壮挺爱吃,所以李梅才想起做鱼丸。
等李梅挤好鱼丸,再用大火烧开,等鱼丸全部漂浮出水面,捞出来就好了。
春日暖暖,又不灼。李梅打屋里搬出一张小方桌,拿出两个小方凳,娘俩面对面做好。她给壮壮盛出一碗,调好味道,用竹籤插好,晾凉,再递给壮壮吃。
等壮壮吃得差不多了,李梅逗孩子玩:「壮壮,娘亲饿了,给一个吃。」李梅说完张开嘴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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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经常跟娘亲玩这样的游戏,他一点都不吝啬,乖乖把手中的鱼丸伸到李梅嘴边,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吃丸子。」
李梅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又用竹籤给壮壮插好一个,「壮壮也吃,等爹爹回来,壮壮给爹爹吃。」
壮壮又吃了一个,小脸蛋都撑得鼓起来。他看着碗里剩下的丸子,嘟嘟小嘴,不舍地说:「给爹爹吃。」
李梅估计这孩子还没吃够,看着他有点捨不得,又想留给他爹一些,所以表情有点滑稽,这把李梅给乐得。
「小东西,就知道惦记好吃的。先吃个够,锅里还有呢。娘亲给爹爹留了鱼丸,也给壮壮留了,等壮壮饿了再拿给吃。」李梅看壮壮不舍的表情,揉揉他的小脑袋,好笑地给儿子解释。
小孩子较真,知道他爹没吃,指着碗说:「给爹爹吃丸子。」
李梅呵呵笑了起来,「壮壮真是个好孩子,知道疼爹爹了,等爹爹回来就给他吃。」
正好孟瑞山扛着铁杴进门了,就问:「做什么好吃的了,大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做了些鱼丸,壮壮爱吃,等会再给做个酸菜鱼,先洗洗吧。」李梅说着就去打水。
这时壮壮不甘示弱地跑到孟瑞山身边,拽着他的裤腿说:「爹爹,吃鱼丸。」
孟瑞山弯下腰,伸手一捞,就把壮壮举起来,问道:「今天家乖不乖?」
壮壮脆生生地答:「乖,壮壮乖!」
「鱼丸好吃不?」
「好吃,爹爹吃。」壮壮抻着身子往小桌那边歪去。
孟瑞山过去,把壮壮安置方凳上,「乖,等着,爹爹先去洗洗再吃。」
孟瑞山脱去上衣,露出温厚的胸膛。他接过水盆和布巾,直接走到院角淌水的阴沟处,稀里哗啦洗了起来。
李梅坐院子里,眼光不由自主地向那个角落飘去。即使他们已经成亲几个月,她看到丈夫那□的肌肤、健壮的胸肌还是很害羞,心里咚咚乱跳个不停,耳垂也微微发烫起来。不过,李梅还是很欣赏丈夫,英挺的面容,完美的倒三角体型,结实的肌肉,稳重的性格,确实是个优质男,这要是搁现代,她都不一定捞着这么好的男,所以,李梅很满足现状。
孟瑞山洗完,边走边擦身上的水珠,阳光的照射下,麦色的皮肤反射出莹莹的光泽,看上去充满了力量和魅力。敏感的孟瑞山早就注意到媳妇的眼光,他很高兴媳妇稀罕他,那偷偷摸摸瞧他的眼光,就是他拥有魅力的证明。
李梅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缓过神来看到丈夫马上就到跟前了,她看到了他眼中明显的笑意,李梅红着脸赶紧跑了,「那什么,去做酸菜鱼!」
李梅转身就进了厨房,她听到了丈夫低沉的笑声。李梅沉了沉气,不由自主地笑了,谁让前世的自己没好好谈个恋爱,这时候明显不占优势,看见男的胸膛就脸红心跳,跟个小姑娘似的,没出息……
李梅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她愉快地点火、热油、做鱼吃!
厨房里传来浓浓的香味,孟瑞山问儿子:「壮壮,娘亲做饭好吃吗?」
「好吃。」壮壮响亮地回答。
「那壮壮喜不喜欢娘亲?」
「喜欢。」壮壮这一生很干脆。
李梅听到爷俩的话摇摇头笑了,没白疼这孩子。
小孩子最直白了,也很敏感,能感觉到谁对他好,谁又不喜欢他。壮壮很喜欢娘亲,他想天天吃娘亲做的饭菜,让娘亲天天陪着他玩,现家里很热闹,他喜欢。
壮壮乍跟着爹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谁也不认识,心里缺乏安全感,都不怎么说话,也不闹腾,只是用他透亮的双眼观察周围的一切。
孟瑞山毕竟是个男,哪会注意这些。李梅进了孟家门后,她的善意让孩子轻易接受了她,尽心的母爱才是孩子最期望的。李梅做到了,孩子依赖她,亲近她,缠着她,有时比对他爹爹还亲近。
53意外
「姐,你咋又送东西来了,咱家现在的日子好多了,你这隔三岔五地送吃食,又得让人说闲话了。」李香见到姐姐很高兴,有些庆幸姐姐嫁到自己村里,什么时候想回娘家都可以。
「有人说闲话了?」李梅把竹篮放到桌上,平静地问道:「都说啥了?」
李梅住得偏一点,周围没邻居,也不串门,跟李大娘家倒是来往的勤快,可李大娘不是乱嚼舌根的人,所以她没听到一点不好听的话。要不是李香忍不住了,她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
「姐,那些多嘴多舌的气死人了,老是背后说人闲话。她们说咱家烧高香了,姐姐才能嫁给孟大哥;还说咱家沾了孟大哥家的便宜……那些人看咱家日子越过越好,眼红了,张嘴说什么的都有,真气人!」李香撅着嘴巴,气咻咻地说着。
李梅也没办法,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不让人家说闲话了,「你权当没听见,管那些做什么,不过是有人眼皮子浅,眼红罢了。咱自个过日子,谁还能管着咱吃喝了。」
「往年咱家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也没见哪个帮忙,恨不得离咱们家人远点;这会儿咱家好过了,不是想沾点便宜,就是说些闲话。香儿,记住了,日子是给咱自己过的,过好过坏全凭自个。那些难听的话听了过过耳就行,别往心里去,她们这是嫉妒咱呢。」李梅才看不上那些长舌妇,不想让那些乌七八糟的话入耳,用脚趾头像想都知道,都知道她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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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里都有一桿秤,谁对她好,谁又对她不好,她都记着呢。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再说现在还有孟瑞山在,谁想欺负她家也得掂量一下。
「我知道了,姐,不说那糟心事了,弟弟念书很用功,前个我去给他送蓑衣,夫子还夸奖他了呢。」李香和姐姐说起弟弟的学业,高兴地很,比起她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开心。
弟弟能有出息,两姐妹都高兴。李梅是尽一个姐姐的责任,她接收了这个身体,就尽量让李家越过越好;李香作为一个纯古代女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弟弟有出息,做姐姐的不仅脸上有光,将来说不定还得指望弟弟呢。女子嫁人后,若是遇到个好婆家,娘家还不显;若是嫁到厉害的婆家,娘家的作用就大了,要是受到什么委屈,还得指望娘家撑腰呢。
李家如今日子好过了,村里人也不再用瞧不起的眼神瞧几个孩子,李香的性子变得开朗了些,不像原来那样怯懦无知,在李梅的可以引导下,受了欺负知道反抗,不会闷不做声,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告知大姐,在李香眼里,李梅几乎就是万能的,她打心底知道,如今家里富起来,全靠大姐想的法子,就连老爹,也会听取姐姐的意见和建议。
李香看大姐又做了鱼丸,连忙和大姐请教:「姐,这和你做得猪肉丸差不多吧,是不是做法也相同?」
李香很喜欢姐姐做的美食,每次大姐做了新鲜的吃食,她都细心学习,她知道,只要她学会了,就是一门手艺。没看大姐就是依靠吃食赚钱吗,她想尽心跟大姐学,这样不仅可以做给家人吃,还可以帮助家里添些进项。
现在都是李香做成成品吃食,让老爹拿到集市上卖,生意还不错,每月能赚些银子,比起种地来是强了不少。
「嗯,做法差不多,改天看我做一遍,你就能学会。」李梅从不藏私,她脑子里赚钱的法子多了,教会自家小妹点皮毛,根本没啥,这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毕竟娘家穷了,她脸上也不好看。
「大姐,你做饭越发精细了,看看这鱼丸,一个个白嫩嫩的,熘圆儿,看上去就很好吃。做得这么精细,是给壮壮准备的吧?姐,孩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跟你姐夫去地里逛了,还没回来呢。」
「姐,咱爹前天赶集,还给壮壮捎了包点心……」
李家自从有了来钱的进项,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从衣食上就能看出来。
李香被养的不错,不仅脸上有了光泽,身条也抽高了少许。俏生生的小姑娘,头上簪了个梅花形的银钗,身着翠烟长裙,灵活的眼眸慧黠地有神,两鬓的髮丝调皮地随风舞动,说到高兴处,嘴角翘起时,唇边会露出小小的酒窝。
其实李梅三姐弟长得不错,虽不说是很漂亮,养过来以后没了以往的赖样,看上去都清秀可人,可能是随了去世的娘亲。反正从李老爹那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姐弟三人的相似之处。李老爹老实木讷,倒是很疼孩子,对两个闺女也很好,没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
这半年来,李梅没少出主意往家划拉银钱。太离谱的主意她不敢出,就紧着各式各样的滷肉、香肠做了卖。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李家的滷肉是当地一绝,味香浓郁,吃了还想吃。就农家而言,偶尔能吃点滷肉改善伙食,那就是日子过得红火的。往年李家日子难过的时候,一年到头难吃上点荤腥。现在可好了,就凭家里做这点小买卖,也委屈不了几张嘴,难怪有人看李家日子好过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冒出来,什么闲话都有。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平凡而不失真实,让李梅没了灵魂穿越的失真感觉,这一切意味着不是梦,生活中处处留下了她存在的痕迹。
风起微澜,生活中不时冒出点意外,打破如今的平静生活,如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一池湖水那般,掀起细小的浪花。
这天,李梅想和孟瑞山一起上山,她早早起来做好饭,饭后把壮壮放到李大娘家托人照看,夫妻俩就一起上了山。
山上青草茵茵,绿树成荫,五颜六色的野花和树林相映成趣,偶然间窜出的野兔、山鸡等,不时让李梅惊喜一把。由于怕吓跑猎物,李梅不敢出声,就拽拽孟瑞山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行动。其实孟瑞山火眼金睛,比李梅机警多了,又是打猎老手,早一步就发现了猎物的痕迹。他任由媳妇指使他,还颇为享受这种乐趣,他脸上可看不出任何愉悦的表情,心里可高兴着呢。那对夫妻都不想过相敬如冰的生活,夫唱妇随才是美事。
前几天下过雨,草树茂密的地方地上很潮,一簇簇野蘑菇纷纷冒出,让李梅「见猎心喜」。她想起了野鸡炖山蘑,味道绝对正宗,滋补又有营养,老少皆宜。而且蘑菇可以晒干备用,正好冬天青菜少,可以多采些,省得到时候没菜吃。
李梅的空间里倒是有青菜,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外拿,都是做成一点半成品或成品,拿出来给壮壮解馋,比如水果晾成果干等,味道不是很纯,哄孩子足够了。
「这里蘑菇可真多,太好了,咱们多采些,回去晒干成干菇,可以存放时间长些,就算冬天也有菜吃了。」李欣先是露出一脸欣喜的神色,接着又皱皱眉头,问道:「瑞山哥,你知道怎么区分蘑菇是不是有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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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李梅只吃些常见的平菇、香菇、草菇、金针菇之类,这些在各大超市都有卖,李梅仅仅认识这些。至于蘑菇是不是有毒,她还真不太懂。
「这个我知道,毒蘑菇大多颜色鲜艷,你看这种,黑紫色的,就不能吃,再看这种……」孟瑞山找出几种样品对照,生怕李梅认错,「你要是想吃蘑菇,以后我打猎的时候顺手采点就够吃的,不用你自己来,山路不好走,别崴了脚。」
这话让李梅羞红了脸,她又想起了上次的事,那次她不就是掉进陷阱崴了脚吗。
「我就是想上山来看看,老是闷在家里有些无聊。」李梅其实想找些食材,能和空间里对应起来的东西,就算拿出来也不会太显眼。
孟瑞山听了这话,心下默然。他知道李梅不喜欢串门聊天,只和几家走得较近。平时除了照顾壮壮,就是做些家务,弄些熟肉让老爹和他干基卖掉。他看出来,李梅的性子一点都不张扬,比较平和随性,只要不是惹毛了她,一般她都不会太计较。
孟瑞山其实心里很高兴,媳妇会过日子,做饭又好吃,除了做衣服差点,家里给她收拾的干净利落。尤其对壮壮真心实意,他最是感激,他现在越发喜欢媳妇了。媳妇的好,都是从生活中一点一滴慢慢发现的。她人好,他也想宠她,对她好。
「既然这样,你闷的时候,就跟我出来逛逛。自己可不能来山里,里面很危险,有狼、虎,我就遇见过……」孟瑞山和李梅讲起他遇到过的惊险。
李梅当然不敢大意,她仗着有空间。想去山上看看,还不是吃了亏,差点回不了家。现在她也学会依靠丈夫,有事丈夫服其劳,逞能是要看时候的,她最识时务了。
孟瑞山背着弓箭,时刻观察周围的状况。他自己不担心什么,就怕窜出个厉害的傢伙伤了媳妇。现在还不到深山,一般遇不到勐虎、野狼。媳妇要求跟他出来一趟,他怎么都得保护好她的安危,不敢掉以轻心。
李梅只知道浅薄的一点知识,毒蘑菇好像多是颜色鲜艷的,她因为好奇,在网上看过几张毒菇的图片,可是因为时间过去好久,再加上她没怎么在意,已经记不起多少了。若是她知道有这一天,说什么都得多记点用得着的东西,不说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起码弄出点什么,自己受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请教原住民孟瑞山了。
李梅听孟瑞山讲过不少过去的事情,知道他小时候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出去找吃的。他又不偷不抢,只好去山上弄东西吃。那时候不大,嫂子剋扣他的饭,他饿得实在忍不住了,先是在山脚下找野菜充飢,后来胆子慢慢变大,就在山的外围逮只野鸡兔子什么的烤了吃。当然,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都是他出来割青草干活的时候做的。还有一些半大孩子,几人使点手段弄点野味解馋。
后来,孟瑞山长壮实了,学会了打猎的手段,才能经常吃上肉。再孟大嫂的刻意打压下,好在孟瑞山没长歪,磨练成了坚韧不去、吃苦耐劳的性子,这也是他能从边疆安全回来的原因吧。他比平常孩子更懂事,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娇妻小儿都在身边,没有比这更舒适的日子了。
所以,对孟瑞山来说,后山简直就是他的狩猎圆,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了。只要不是遇到群攻的野兽,这里对他来说很安全,还是他狩猎的乐园。
因为李梅跟着,孟瑞山走得慢了许多。李梅采了不少蘑菇,还摘了一些野香椿、花椒芽等,摘了满满的一箩筐。孟瑞山也收穫了几只小猎物,都是野鸡和兔子。因为顾虑媳妇,怕遇到勐兽,就没往深山里走。他看看太阳升起的方位,约莫快到午时,就提议下山。李梅看自己收穫颇丰,就同意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孟瑞山把李梅背的筐自己背上,几只猎物捆在一起提着,另一只手牵着李梅下山。他默默地做得一切,李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到现在为止,两人之间虽不说是如胶似漆,却互相尊重,相互扶持,好似清澈的小溪里缓缓流淌的水,透亮却没有风浪。李梅总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李梅很喜欢。
李梅本身就不是好出风头的性子,若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为一家生计奔波,强势赶走欺负她的泼妇。好在有了孟瑞山这张「长期饭票」,还很稳定,让她也能平静下来喘口气。李梅回想起两人之间的几次相遇,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孟瑞山带着李梅走了一条近路,快走到山下的时候,他听到一丝异样的呻/吟声,乍一听,他还以为是是陷阱里有受伤的野兽在叫,就想拉着李梅过去看看。刚走两步,他就听着不对劲,这哪是野兽,这是俩「人兽」。
李梅也听出来了,没想到这民风保守的古代,还有人在山上偷着妖精打架,这野战的地儿真会选,怎么偏偏让他们夫妻遇到了呢。兴许是那俩人太投入了,又或许离得远点,他们根本没发现孟瑞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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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住在村外,平时很少串门,即使听到那些暧/昧的声音,也根本不知道胆大偷情的人是哪位。
孟瑞山听力好,眼神也好,何况他在军中学过一些探察、伪装、识人等技巧,他快就听出这两人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和村里的「黑寡妇」。
说起黑寡妇,远比李梅要出名的多。当然,那是指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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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妇名为刘巧儿,是五里外刘家堡的姑娘。刘巧儿本人长得并不是很黑,是乡下姑娘普遍的健康肤色,她那个黑寡妇的外号是有缘由的。
刘巧儿为出嫁时是有名的好姑娘,她确实没辜负爹娘给她起的名字,心灵手巧。不仅饭做得好吃,针线活更是拿手,。刘巧儿绣的荷包、香囊等零碎小玩意儿拿到镇上卖,总能比别的姑娘做的多卖个三五文,店家好生夸奖了刘巧儿一番,被同行的姑娘传了出去,所以,刘巧儿绣活好的好名声就传出去了。
乡下人娶媳妇的目的是啥,还不是图找个会过日子的姑娘,多生几个胖娃娃,把家里打理好,好让丈夫心无旁骛地多赚钱养家。刘巧儿因为有个好名声,上门求取的人就多了,经她爹娘三挑五选,最终给她定了本村的刘胜。
刘胜长相一般,可人机会钻营,原先在镇上当伙计,后来干了几年,自己借了点本钱,开始跟着别人跑商,就是把一个地方的东西贩卖到另一个地方,来回倒卖,赚取中间的差价。就这样忙活了几年,刘胜家盖起了全院的青砖瓦房,成了村里的第一富。
刘巧儿柳眉杏眼,生的身段极好,用老妇人夸人的话就是屁股大好生养。刘胜父母眼看着有了出息的儿子到了十八还没成亲,就着急生活地要给儿子张罗媳妇。这不,正好传出刘巧儿的事情,加上知根知底,就请媒婆上门提亲。两家都姓刘,原是同宗,只不过远亲而已,两家结亲正好亲上加亲。
刘巧儿就这样嫁给了刘胜,过上了姑娘们羡慕的好日子。自打成了亲,家里不缺银子,刘胜经常带回些好的胭脂、布料给自家媳妇用,穿金戴银,使得刘巧儿打扮地越来越翘。
刘胜待刘巧儿极好,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好,虽然刘胜隔三差五就出门,可那是出门捞银子去了,刘巧儿自然没什么怨言,她能有今天的生活,不就是靠丈夫做生意赚来的。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一年有余,然而好景不长,刘胜在一次行程中遭遇匪盗,被劫匪砍了好几刀,还没到家就咽了气。
刘胜出了意外没了,一家人痛心疾首,托人把刘胜的尸身运回来,做了法事发了丧。
刘胜兄弟二人,还有个弟弟叫刘强,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这哥哥没了,家产自然就弟弟的了。刘父刘母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以后还指望小儿子养老续香火,自然得那他当宝贝供着,为自家儿子盘算。
因为刘胜的遭遇,刘父刘母不想小儿子去外面奔波,家里的财产自然归小儿子所有了。至于大儿媳妇,成亲这么久,竟然连个孩子都没坐下,指不定不能生。
这么一想,刘父刘母商量好后,以无子为理由,给了刘巧儿十两银子,算是给她的补偿,嫁妆让她娘家拉走,只让她带着衣服回娘家了。至于金银首饰值点钱的东西,则让刘母给留下了,这样就等于刘巧儿被婆家休了,两家因此彻底闹翻了,刘巧娘放狠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被休的女人住娘家可不是个长远的法子。虽说刘巧儿卖绣活儿的钱足以养活自己,平时还帮着做些家务,可她两个嫂子不乐意,嫌她不下地,只捡轻快活干,整天不给她好脸色看。
刘巧娘虽然心疼闺女,可再疼也比不过儿子和孙子。再说闺女还年轻,总不能在娘家老一辈子。所以,没多久,刘巧娘就托媒婆给她说亲,像让她再嫁。
依照刘巧儿的意思,想过个一年半载再嫁人。总不能丈夫刚走,她就忙着嫁人,也太不像回事了。再说她心里还难过着呢,老是寻思,这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这么没了呢?
因为刘胜的死,村里人说了不少闲话,其中就有人嘀咕刘巧儿克夫,所以,刘巧儿软磨硬犟,也没拗过她娘,几个月后,高低再嫁了,嫁到了邻村张铁柱。
张铁柱是个光棍,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是个老实汉子,不爱说话,就是三槓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那种。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和三间茅草房,这点家业是他凭自己的力气赚来的。
因为他只会闷头干活,人家都叫他傻铁柱,其实他除了不爱说话这一点,没啥大毛病。谁家找他帮忙,每次都是麻利地干活,从不偷奸耍滑。只是他二十有二,还没娶上媳妇,邻家有个婶子看不过去,就帮他张罗个媳妇,这就娶了刘巧儿。
铁柱娶了媳妇很开心,干活更带劲了。他不让媳妇干重活,还是在家忙家务,空闲时候做绣活,农忙时搭把手,力气活铁柱一人揽了去。
刘巧儿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头次,到是跟在家做姑娘时差不多,她有伤感的时候,却多现实很满足,觉得就这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行。
又过了一年多,铁柱上山打柴时被毒蛇咬了一口,当时他自己稍微处理了,没成想蛇毒厉害,余毒未清理干净,回家后就起不来床了,没过几日就去了。
这下刘巧儿彻底坐实了克夫的名声。经过两次丧夫的打击,她已经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就是克夫,不然咋好好的人都走了。
等刘巧儿出了热孝,不信邪的刘巧娘再次托媒婆说亲,这次就没啥要求了,只要是个正经人(不嫖不赌)就行。刘巧儿心情很差,觉得肯定不会有人娶她了,就全凭她娘折腾。
这次她嫁到李梅村里的一个瘸脚木匠,是个丧妻的鳏夫,叫李石,比刘巧儿大一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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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觉得自己说可能也克妻,和刘巧儿一结合,说不定这运势两厢抵消,谁也不克谁了。
李石脚吃不上力,干不了农活,平时做点木匠活赚钱养家,他有个爱好就是好喝点酒。
这天,他在一家做工完事,结了工钱,主家就请他吃了顿酒,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座桥,晕乎乎地张倒在河里淹死了,当时正是冬天。
说来也怪,李石喝酒十来年了没出事,刘巧儿过门一年多,他硬是翻了河里去,这下,没人不说刘巧儿克夫。原先不信邪的男人,不敢打娶她的主意了。媳妇可以挑,命只有一条,没人敢拿自己的命试。
说来也怪,刘巧儿成亲三次,一次都没怀孕,三个丈夫都是在和她成亲一年多后才被剋死的。这事先是在本村传,后来传到邻村,再到镇上。最后,越传越邪乎,传成刘巧儿是个狐狸精,三个丈夫都是被她吸完精气死的。后来,住县城的人回家时都打听这事是不是真的。
有的迷信的婆子,真的相信刘巧儿是精怪上身,专门来吸男人精气,告诫自家的男人,见了刘巧儿要绕道走。
刘巧娘倒是想再给闺女找个依靠,可没人敢以身试险,媒婆一听说给刘巧儿说亲,立马给拒了,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下,刘巧娘不用忙活了,没人敢可她闺女说亲了。
到哪都听见流言蜚语,被人指指点点,刘巧儿过上深居简出的日子。她 「克夫」 的事情,传了好久好久,余波都未平息。
刚开始那几年,确实没人打刘巧儿的主意。后来,有个风流花心的外地卖货郎经过此地,听说她是寡妇,长得挺俏,身段又好,就打上她的主意,想勾搭上她,跟她成就好事,风流一夜。
一开始,卖货郎不知道刘巧儿的「光辉」事迹,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讨好女人上了。看刘巧儿买彩线,猜到她刺绣,平时来的时候就给她带个精緻的荷包或者是帕子,讨她欢心。
卖货郎每月都来个一两次,这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刘巧儿开始也没那心思,只是平时没人和她说话,她闷得不行,看卖货郎嘴巴甜,会说话,她买东西的时候跟他聊几句,权当解闷了。村里的女人都怕自家男人给她克到,或者是沾了晦气,平时都不怎么和她交往。男人更不用说了,见了她就躲着走,生怕被剋死。
后来,在卖货郎的献殷勤下,刘巧儿偶尔会让他进家里喝碗水。有人见卖货郎和刘巧儿走得近,也没人告诉他刘巧儿的事情。他们就是觉得,刘巧儿会不会把这个男人也给克了?
时间能证明一切。刘巧儿没管住那颗寂寞难耐的心,跟卖货郎渐渐好上了。可卖货郎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两人没经过三媒六聘,幽会都是偷偷摸摸。
村里人没人告诉卖货郎那事,倒是刘巧儿自己说了。当然,是在他们初次欢好前说的。
「张郎,你听说过我的事吗?」刘巧儿心绪不定地问道。
卖货郎迫不及待地说:「好人儿,什么事,有事儿等咱俩亲热完了再说吧。」说完就要掀刘巧儿的衣襟。
刘巧儿咬着嘴唇说道:「张郎,你先等等,我……我想告诉你,人家都说我……说我克夫。」
「克夫?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也没事儿吗?好人儿,先让我亲一个……」卖货郎说完,嘴巴就对上嘴巴,吧唧一声,使劲亲了下去。
接着,卖货郎把刘巧儿压倒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撩拨刘巧儿,没一会儿,刘巧儿就晕晕乎乎就范了。
刘巧儿想:我都把事情提前告诉了张郎,可他不信,这不是害了他吧?
卖货郎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一门心思把美人吃到嘴里。很快房间里想起嗯嗯啊啊的叫/床声。
后来,卖货郎仔细问起刘巧儿关于「克夫」的事情,刘巧儿照实说了,吓得卖货郎脸色发青,背后惊出涔涔冷汗。胡乱哄了一下刘巧儿,吓得他赶紧走了,之后有俩月没去找刘巧儿。
卖货郎回头仔细一寻思,觉得那三个倒霉男人都是跟刘巧儿成亲后才死的,他只是跟刘巧偷情,又没成亲,应该克不着他。
这男人尝到了荤腥,再吃素就难。时间一长,卖货郎想刘巧儿想得心里发痒,身上跟猫爪子挠了一样,觉得浑身上下不得劲。他看自己没病没痛,就壮着胆子到了刘巧儿家。
之后,两人经常偷偷摸摸私会。刘巧儿住在村里,左邻右舍都有人。她怕人说闲话,每次买了东西,就跟卖货郎越好一个地方去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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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巧了,刘巧儿趁着晌午这点儿空出来,偷偷和卖货郎私会,被孟瑞山和李梅遇见了。
那两人之所以选在此时私会,大概是因为临近中午的时候,男人下地干活差不多该回家吃饭了,女人一般都在家做饭呢,只有小孩子在街上玩耍。而且有人採摘野菜,大多都是在山脚下;上山打猎的人差不多天黑才会到家,这时候半山腰基本不会遇到什么人。
有几个像李梅这么好命的,丈夫怕她在家呆烦了,还领着她上山玩耍。夫妻俩上山是玩高兴了,可收穫的东西比平时少了很多,比照孟瑞山自己打猎时差远了。
李梅被两个光天化日下偷情的人臊得脸通红,虽然这俩人跟他没关系,可这事实在是太让人……
孟瑞山毕竟是个大男人,到是没有红透脸,只是他想到媳妇听到这种事,心里有点尴尬加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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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孟瑞山夫妇自然知道,也就见面点个头的交情,平时没啥往来。
孟瑞山还在心里埋怨这俩人偷情不会找地方,怎么偏偏让自己和媳妇给碰到了,还偏让他们俩听到那暧昧的声音,这让他很不爽,心头有点憋闷。
孟瑞山看着媳妇那张胭脂红的脸,知道媳妇比他更觉得难堪,又觉得有点好笑。他握紧媳妇的手,冲着前方努努嘴,示意李梅别说话继续往前走。两人怕惊到那对「野鸳鸯」,赶紧悄悄离开了。
快走到山脚下,夫妻俩才开始说话。
「他们也不怕被人抓住,胆子也太大了。」李梅觉得,这事若是被别人撞到,再被人揭发,刘巧儿怕是没脸活了。
这世道,好多苛刻的封建制度大多是针对女人的。对男人很宽容,对女人总是太严苛,如果这事被人捅出来,受伤最深的就是刘巧儿。
刘巧儿可能会被沉塘,或者是被逼死。相反,那个男人的罪名没那么大,顶多是落个坏名声。等卖货郎去了外地,换个地方住,谁还知道这茬子事儿,他照样能跟老婆孩子过好日子。
李梅想着想着,有点天马行空了。像刘巧儿担着黑寡妇的名声,根本嫁不出去,现在基本上没人敢娶她了。她又想有个男人依靠,像她这样的人偷情,若是被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宽大处理」。
当然,这只是李梅想想而已,谁都不知道意外发生后的结果。李梅不喜欢嚼舌头,再加上一点同情心,根本不会跟人说起这事儿。
至于孟瑞山,嘴巴更严,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不愧是军营里出来的,很自律,吃喝嫖赌样样不沾,家里的累活重活自己包揽了,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想法,经常帮李梅打扫庭院啥的。对李梅而言,孟瑞山确实是个好丈夫。
孟瑞山皱眉想了想说:「先别管他们了。小梅,你以后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上山了,万一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或糟心事,我不在你身边,可怎么办?以后愿意上山就跟我说,只要有空,我带你去。」
孟瑞山意识到山上不只有勐兽,可能还会遇到坏人和腌臜事,媳妇一个人应付不了的突发状况。
他看着媳妇那娇弱的小身板,暗自思付,万一遇到不好的事,媳妇根本没什么力气,有坏人也抵抗不了。看来还是得他多操心,媳妇出远门或者上山的时候,他得跟着,或者嘱咐她和别人做伴,万万不能像以前一样,自个到处乱跑。
孟瑞山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两人成亲前几次相遇,都是看到李梅自个在外边折腾。一个女子还敢独自上山,胆子不小,胆子也太大了,看来还得跟媳妇好好说说这事,免得让他担心。
孟瑞山紧接着就嘱咐李梅:「小梅,以后去远一点的地反,要是我没空陪你,你就找人做个伴。不管是上山摘野菜,还是出门赶集,别一个人去荒郊野外,让人挂心。」
李梅没想到丈夫想得这么「深远」,不过是遇到偷情二人组,他竟然联想到她的安危。知道孟瑞山的好意,李梅拿出帕子给踮着脚给他擦擦额头的汗,说道:「知道了,现在不是有你么,以后尽量跟你一起出门,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让你担心。」
「还说呢,成亲前,我可是好几次看你……」
两人边说边笑,一路往回走,轻笑连连,温情绵绵,就连路边的野花野草都在半遮半掩悄悄偷看。
不管刘巧儿被人偷情,还是被人捉姦,都与李梅的生活没过大关系,她顶多对这事多有感嘆罢了,回头一忙活,就把这事撂下了。
不过,到了晚上,李梅被丈夫昏天黑地狠狠折腾了一番。第二天早晨,浑身酸软的她理所当然起晚了。
清晨,李梅睡意朦胧中醒过一次,本来她想挣扎着起床,被孟瑞山执意塞回被窝去了。
「媳妇,你再睡会儿,这两天家里不忙了,不用起太早。」
「我就睡一小会儿,等下喊我起来。」
李梅早已习惯了古代早起晚睡的生活,到点就醒。架不住今早身子乏,想想家里确实没事,索性就睡个回笼觉。
壮壮虽说人小,可他不爱赖床睡懒觉,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根本不用大人费事叫他。
今早是孟瑞山给壮壮穿衣服。
壮壮觉得奇怪,就睁着黑熘熘的大眼问:「爹爹,娘亲怎么还没起?她不乖乖哦,壮壮都起来了,娘亲还睡觉!」
他好奇地往爹娘睡的床看过去,果然看到隆起的被子和娘亲散落的头髮。
自从李梅进了孟家门,对壮壮照顾尤为上心。李梅经常陪壮壮做些小游戏,给他讲些小故事,还刻意培养他说话的能力,现在壮壮的表达能力明显强上许多。
孟瑞山轻轻抚了抚儿子的头,笑着说:「娘亲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壮壮自己玩会儿吧。」说着把儿子从小床上抱到地上,自己出去忙活了。
壮壮自己玩了一会儿,有点腻了,就蹭到爹娘睡的床边,他想看看娘亲怎么还不起床,肚肚有点饿了,好想吃娘亲做的肉丸子。
壮壮咽了咽口水,肉乎乎的小手抓住被子,这就要奋力往上爬。奈何他人小腿短,费了半天劲儿都没爬上去,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还把李梅盖的被子拽下一大截。
昨晚李梅着实累坏了,她准备眯一会儿就起床做饭,谁知这懒觉一睡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头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的女人都是早起做家务,一年到头都难道睡个懒觉。也就李梅运气好,遇到个能干的丈夫,家里还没有公婆伺候,能若是被其他女人知道了,得多么羡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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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气候温和,盖的被子不太厚,李梅隐约觉得身上的被子在滑动,她一下子就惊醒了,哎呀,怎么睡过头了,不知道壮壮吃饭没?揉了揉脸,李梅一坐起来,就瞧见正在使劲爬的壮壮。
李梅连忙把壮壮抱上床,问:「壮壮,吃饭了没有?」
壮壮可怜巴巴地说:「娘亲,我饿了。」
「爹爹呢?」
「出去了。娘亲,我想吃丸子……肚肚饿了。」壮壮拍着自己的小肚皮说。
「这就给你做,壮壮要多吃饭,以后长得高高的,壮壮的,像爹爹一样。走喽,娘亲给你热丸子吃。」
正巧昨天做的丸子还剩下一碗,先热热让孩子吃了。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岁月悠悠,用心生活就能发现平时不太注意的美景。
到了六月份,眼看天气越来越热,地里的麦浪一天比一天黄。俚语说:「麦黄糜黄,绣女都要下场」!就是指麦收时要抢收抢种,只有把种来的粮食颗粒归仓,劳心劳力的老百姓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因为,一家老小全指望地里这点出产,若是麦收出了差错,能让一家子困难好几年,都缓不过劲来。
上半年来风调雨顺,地里收成大多不错,老农们脸上都笑出了褶子。麦子熟了,金黄色的麦穗沉甸甸的,压弯了那细细的茎秆。全家老小几乎都上阵,男人们割麦子,女人捆成捆,小孩子在后面捡麦穗,田里到处是忙碌丰收的景色。
李梅把家里收拾完以后,也到地里割麦子,干点顺手的活儿。家里只有几亩地,两人忙活几天就差不多了。不过娘家那边只有爹一个人忙活,等这边弄得差不多了,还得指望孟瑞山帮着收拾。
麦收忙起来是又脏又累又热,老农们恨不能长在地里,一夜之间就把麦子收回家,以免被坏天气坏了今年的收成。平时在山野间玩耍的半大孩子全让大人赶到地里拾麦穗,一颗都不想放松。就连李成文都不去学堂读书了,回家帮忙麦收。
麦子捆好以后,装到木板车上,全部运到麦场里。麦场早就收拾好了,被石碾子压得平平整整,地面结结实实。几家占一块地方,轮流压场。
今年孟瑞山早就跟岳父说好了,他们两家还有李大娘一大家子用一个麦场,这样合起来劳力多,干活快,每家轮流压场。
相比来说,孟瑞山和李梅娘家加起来的地都不如李大娘一家多。孟瑞山是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置办田产。他准备麦收后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人家卖良田,实在没有,就冬闲的时候开荒,自己拾掇几亩地。只不过荒地前几天收成差点,好在免了三年赋税。
李大娘家家境殷实,这些年置办了一些地,就是儿子们分家,都能个个分到不少地。他们地多,收的慢些,所以头场就让给孟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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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自幼失怙,对性子老实的老丈人很是亲厚。他跟李梅感情又好,自然是先照顾老丈人家,就先给他家碾麦压场。
孟瑞山先跟李老爹用铡刀铡麦穗,又借用了李大娘家的更牛,套上绳套,后面挂上石碾子,让李成文牵着牛转圈,把已经晒酥了的麦穗压开来。李大爷就跟在石碾子后面翻麦秸。
中午李梅做了两盘凉拌小菜,剩下的全是实惠的肉菜,野菇炖鸡、红烧肉、青蒜苗炒瘦肉等。肉是提前买的,吊在自家水井里能多放一两天。肉食顶饿还有营养,最适合干活的人吃。
她还煮了满满一锅绿豆汤,给干活的人喝汤解暑,然后特意舀出一碗煮烂的绿豆,压成豆沙,放上糖,给壮壮当零食吃。
农忙的时候,李梅边忙活边照顾壮壮。好在这孩子乖,让他自己玩一会儿,再给他点东西吃就能打发了。李梅觉得孩子小,还不怎么记事,毫不犹豫地把农场里的几种水果拿出来给壮壮吃。当然,李梅记得关起大门让壮壮吃,还嘱咐壮壮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以后都吃不到好东西了。
小孩子最是护食,一听这话,忙答应。李梅也不怕壮壮说漏嘴,反正孩子小,许多东西他还描述不出,有人问的话,就说在山上摘得野果子。
农场渐渐升级,种出的农作物越来越多,李梅已经种了好几种水果,比如桃子、水梨、香蕉等。农场里的作物不分地域,种啥长啥,可给李梅带来不少方便,在这边角旮旯的小村庄,她起码能吃上很多种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娘俩儿吃了饭,就去场里换人。她去看守麦子,让几个干活的男人回家吃饭。
壮壮撒欢似的在场里跑着玩,李梅将压过的麦子翻过一遍,便坐在树荫下和绿豆汤解渴。
「壮壮,过来喝点水,树下凉快,到这边来玩。」李梅怕壮壮中暑,就把他喊过来。
壮壮听到娘亲叫他,迈着小短腿噔噔跑过来。李梅给壮壮喝了绿豆汤,就在树荫下给他讲故事听。娘俩玩得很开心,不时传出壮壮开心的笑声。
李梅远远看到过来一个人,等她走近些一看,没想到是刘巧儿。只见她神色疲惫,脸上带着疲倦的浅笑,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沾了一层灰尘。
「和孩子玩呢,这孩子长得真俊,白白胖胖的,你们一家真有福气。」刘巧儿看着乖乖坐在李梅身边的壮壮,羡慕地说道。
说实话,刘巧儿很羡慕李梅,同样身为女子,按说她家的条件更好,她自身的条件比李梅更好,到头来却不如李梅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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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刘巧儿出嫁前,在家受父母兄长宠爱,嫁的第一任丈夫条件很好,根本没受过什么罪。只是她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接连失去三任丈夫的她成了男人眼中避之唯恐不及的「黑寡妇」,没人敢再娶她,生怕被她克,恨不能路上见了都得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克到。不只男人,就是村里的女人,也觉得她是个不祥的女人,平时不但不让自家男人远离她,还嘱咐自家孩子见了「黑寡妇」要躲得远远的。身边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而李梅很早就失去娘亲,家里更是穷得很,一直处于刚刚填饱肚子的状态,嫁了个病鬼丈夫,还没来得及得到丈夫爱护,便成了寡妇,后来又被婆家扫地出门,简直衰到家了。
如果不是程梅的灵魂穿越而来,李梅的生活怕又是一番光景了。
李梅的好厨艺得到了孟瑞山和壮壮的好感,机缘巧合下她嫁给了孟瑞山。虽说是做后娘,可嫁到孟家好处很多。一是上午公婆,不用受长辈的刁难和约束;二是身为丈夫的孟瑞山稳重能干,打心底喜欢李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还有,李梅从不认为壮壮是附带的小拖油瓶。相反,她觉得壮壮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反正他生母已经不在,孩子又小,只要自己好好待他,日久生情,以后两人肯定能培养出母子感情。
李梅现在有房有银子,还有丈夫有儿子,跟孤苦伶仃的刘巧儿一比,谁的日子更好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按辈分李梅得叫刘巧儿一声婶子。虽说平时两人没啥交情,可人家主动问话了,李梅也不好不回话。再说李梅不怎么迷信,就算刘巧儿克夫,也不可能克到她。
只是李梅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话题好聊,只好回道:「壮壮平时挺乖,又听话,是个好孩子。对了,婶子,你家的麦子都拉到场里了?」
「嗯,地不多好整,李强家帮忙拉过来的,都晒着呢,等明天找人压完就好了。」
李梅知道刘巧儿也就三十岁出头,可看她疲惫的脸色,硬生生显得老了几岁。不过她脸上光滑,被日头晒得发红,身材不错,比自己还高一点,身子丰腴,在农村来说,这副相貌真是不错了。
「婶子,天挺热的,要不你喝碗绿豆汤再走吧。」李梅说着就要掀开木桶盖子舀汤。
刘巧儿心事连连,听到这话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回家吃完饭还得赶快回来干活。」
刘巧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边走边想事儿。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才遭到老天的惩罚。不然,别的女人都能靠丈夫生活,就她倒霉,嫁一个死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可能依靠的人。她也很无奈,想嫁人又嫁不出去,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她这点事儿,就算有不知道的,回头一打听人家就知道,根本瞒不住,反正她是嫁不出去了。
刘巧儿跟卖货郎相好,也不过是想有个男人依靠而已。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不顶事,肯定是回家忙那一摊子去了。只给自己留下俩钱,管什么用,累活还是自己干,这日子真难!
最近刘巧儿去河边洗衣服时,常听人说孟瑞山对媳妇好,根本就不让媳妇下地干活,只在家里做饭就好。还是李梅运气好,再嫁的男人能干,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哪像自己,嫁不出去也就罢了,找个男人也指望不上,唉!
李梅可没想那么多,最然她感嘆命运对刘巧儿的不公,顶多也就想想罢了。
孟瑞山跟老丈人,还有李大爷他们吃过午饭就回来了。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把麦子分次压完,最后把麦粒装入布袋运回家就成了。
李梅没让妹妹做饭,直接让娘家人在自家吃的,她都跟孟瑞山说好了,农忙时两家合一家吃饭。
等李老爹他们吃完饭回去,李梅就兑了一大桶温水,想让疲累一天的丈夫好好泡个澡。
孟瑞山看到媳妇体贴地帮他准备了洗澡水,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感嘆还是有媳妇好。
第二天到了李梅家压场,中午的时候天挺好,太阳高高地挂着,烤的人滴滴答答流汗,再加上扬起的灰尘黏在身上,实在是让人难受。
本来李梅觉得今天摊了个好天,加把劲干活,今晚就能把麦子运回家了。哪成想孟瑞山推门吃完饭刚回来没干一会儿活儿,就看到了天边的阴云。
这天气真和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李老爹一看变天了,赶忙让女儿女婿抓紧将摊晒的麦穗堆成堆,周围用铡下的麦秸围住,再用草帘子盖好,最后上面压上砖瓦或粗沉的木头防风。底下一层麦皮加麦粒扫起来装到麻袋里,等天晴了再扬干净。
众人抓紧时间忙活着,生怕大雨「哗」一下子下来。那样的话这半年就白忙活了,损了收成老百姓心里滴血,这都是庄稼汉们的命根子啊。
只见乌压压的黑云好像被谁召集来一样,半晌功夫就覆盖了一片天空,大雨好像随时会倾盆而泄。这时,风也渐渐起来了,把中午聚集的燥热气息慢慢吹散。风还有越吹越大的趋势,在场上掀起无数飞尘和麦屑,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过麦时,老农们生怕下雨,每家都在麦场准备好防雨的草帘子有备无患。尽管这样,等天晴再压场,麦收也会受到影响,每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产。亩产才几百斤,交上赋税,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人吃,只能年年搀着杂粮吃。一年受灾几年缓不过劲来,现在老农们只希望这雨来得快去得快,明天换成大晴天才好。若是阴雨不断,只怕今天又要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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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人多心齐,大傢伙忙活一阵就把早已备好的草帘子盖到堆好的麦穗上,压下的麦粒不多,只有薄薄一层,收起来还不到四麻袋。几人又帮李大爷家把麦捆盖好,争分夺秒抢时间。
像孟瑞山家这样地少的,在大雨来临之前就收拾好了,那些地多摊的麦子多的人家,根本就来不及收拾一大摊子。好在有忙完的看不过去,会赶紧过去帮忙。
孟瑞山擦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媳妇,快下雨了,你领着壮壮回家看看吧,看家里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紧接着他又庆幸地说道:「幸亏昨天岳父家的麦子都收回家了,不知道这雨大不大,明天能晴天不?」
李老爹望了望天说:「看这劲头雨定小不了,希望是阵雨,明个晴天才好。」
李梅还没走到家,大雨就倾盆而降。她忙把壮壮抱在怀里,抬脚往家奔去。
路上恰好遇到刘巧儿推着一板车草帘子,看样子是往场里去。
李梅见她神色匆忙又焦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根本没心情搭理自己,急急忙忙推车走了。
李梅怕淋着壮壮,将壮壮的头压在怀里,低着身子往家跑去。大雨啪嗒啪嗒打落在身上,没走多远就把娘俩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家中,李梅先给壮壮脱去湿衣服,又给他擦干头髮,换好衣服,让他坐到床上自己玩,然后才开始自己收拾。这雨下得急,李梅寻思孟瑞山他们早被淋湿了,反正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干脆不去给他们送蓑衣,在家烧上一锅热水,等他们回来洗洗好了。
李梅刚把水添到锅里,还没生火,李香就和弟弟回来了。她赶紧点着火,又添了几块易燃的木头,就去给姐弟俩弄水了。
没一会儿,孟瑞山和李老爹也狼狈地冒雨回来了,李梅又一阵忙活。
「这雨下的真大,砸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领着二姐跑回来的。姐姐跑得真慢,拉下我一大截。」李成文跟爹爹诉说着。
李老爹笑着说:「成文长大了,知道照顾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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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今年夏收摊的这天气真不怎么样。第一场雨过后,天倒是立马晴了,人们抓紧时间收麦子。过了几天,又下了场大雨。这次夏收,除了下第一场雨前收穫的那几家没什么损失外,其余几十家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损失。损失最严重的要属刘巧儿家了,当时情况很急,帮忙的人都去盖自家麦子了,她自己忙活,草帘又没备齐,由于盖草帘晚了一步,麦粒受了潮,可能会发芽发霉,碾出的面也发粘,一点都不好吃。
可能是因为到了雨季的原因,开始三天两头下雨。播种不能耽误,有人就趁不下雨的空档播种。若是赶巧了,第二天来一场暴雨,可能播的种子就会把暴雨激出来,过后还得重新补种。
还有两家因为房子太旧,被大暴雨沖开房顶,根本就没法住人,只好先搬到邻居家去凑合一下。
这样的天气让人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自然灾害没办法抵抗,只能尽量挽回损失,人们整天忙着到处排水,不管是家里还是地里。
又过了一个多月,雨才渐渐停了,阴云散去,太阳像是出来放风一样,开始炙烤着散发着湿气大地,天又热得跟蒸笼一样。
无论天冷还是热,都不耽误老农们下地干活。雨一停,都开始往地里跑了。可是因为地太湿,地里根本下不去脚,只能能等地晒干些再进行补种,拔草。
就因为差点淹了地,李梅想到古代的各种落后,若是真的碰到灾年,说不定真能饿死人,以后少不得多种地多屯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做好准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即使真遇到灾年,也能填饱肚子。
虽说李梅有农场空间,却不能正大光明使用,偷偷拿出点粮来用可以。时间一长,就怕外人看不点什么。真到了填不饱肚子的时候,谁还记得邻里感情,说不定家里就会遭遇什么,易子而食的事情都有,若是外人知道李梅家有粮,谁能保证没人来抢呢。
最要紧的是,李梅怕被人当做精怪抓起来。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就尽量不利用空间发财。她相信凭她和丈夫两人共同努力,也能给家里赚不少钱。
李梅又跟孟瑞山提了买地的事情,这种置办家业的事,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百姓什么时候都离不了种地。孟瑞山能打猎赚钱,这只能当做额外收入,他心里也想多置些地,为孩子们置下一份家业,不用像他小时候那样吃那么多苦了。
现在只有壮壮一个,他还想小梅多给他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他就是几个娃的爹,当然要给孩子多留点家业,看来以后还需要努力赚钱。
孟瑞山跟媳妇商量好买地的事情,就去找里长了。问过以后才知道土地很多,不过都是荒地。村里的良田早就分了,没有开垦过的荒地很多。
土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村里一般没有谁家捨得卖地,地都卖了吃啥。孟瑞山不想在外村买地,太远的话看管不方便,想着不如在本村开点荒地,养上几年,土质也能渐渐变过来。
荒地也有好几种,有盐硷地、洼地,还有的地里有写小石头,开荒的话很麻烦,得先除草,把石头拣出来,再把地整平,打垄。这种地土质还行,就是开荒费事。
里长说了,开荒的地头五年不用缴赋税,种的粮食全归个人所有。荒地价格便宜,良田得八两银子一亩,荒地还用不了二两。主要是两者之间相对比,荒地的产出太少,开荒又麻烦,几亩荒地不顶一亩良田好。因为这样,大家都觉得开荒不划算,还不如把家里的良田种好,得了好收成比啥都强。其实,主要还是不缺地,像孟瑞山这样刚从外面回来,家里地又少,只能想法子买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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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商量好后,孟瑞山跟里长等人看地,量地,量好后打上木橛子,算是分界线。等把地拾掇好,调好垄,分出界限来就不怕认不出了。
孟瑞山一共买了三十亩地,其中几亩是在他们住的小院周围买的。李梅想把周围买下,然后围起来,等攒够了钱盖处大院。
现在他们住的这院子是新房,就是小点。李梅早就盘算好了,等壮壮长大了成亲肯定得用房,若是孩子成亲,这房子就小了,到时候可能不够用。再说她还准备再要孩子,怎么说都得再盖房子。
其实李梅很喜欢前世见过的那种四合院,她想着,若是将来再盖房,就盖成四合院也行;或者是在旁边盖上两处小院,若有闲钱,再把把几处房子用院墙围起来。这样将来孩子们成亲后各住各的,应该很方便。这样,也算一家人住一起了。
主要是大多老一辈都不喜欢分家,喜欢儿孙满堂,热热闹闹住一起。一块儿住是随了老人的心思,可分开住有分开住的好处。即便是亲兄弟,成家后也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
就说李大娘家吧,老两口和几个儿子一起住,倒是团圆热闹了,李梅也听几个嫂子唠叨过,今天孩子为吃的吵架了,哪天谁干活又偷懒了……
小孩子总是一起玩玩闹闹,就算吵个架,转身就能忘了,继续一起玩。不过大人心里觉得不自在,觉得自家孩子吃了亏,做父母的心里不好受。
总之,谁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想一碗水端平也不容易。这亲戚之间,远的香近的臭,大家住一块儿,就是再好,时间长了,也看不到别人的好了。
当时,李梅把这想法告诉孟瑞山的时候,他听了后呵呵笑了。
「笑什么,你不觉得我这想法挺好,关起门来各住各的,也不用再一起计较鸡毛蒜皮的事情。你看那些一大家子住一块儿的,那天能清闲了?还是自己住好,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孩子了就叫到跟前来,烦了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李梅滔滔不绝地讲起单独住的好处。
「我看你不但能当个好娘亲,还能做个好婆婆。以后谁要是做了你的儿媳妇,就有福了,没那么些规矩。」孟瑞山觉得自家媳妇想法很新鲜,竟然想让儿子媳妇单独住个院子。
他倒没多想,觉得媳妇有这想法,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单独住的原因。的确,比起那些跟老人住在一起,他们要自由许多。
反正孟瑞山许诺了,将来加盖房子,就按李梅的想法盖。这事不着急,先攒钱,房子等孩子大点再盖。
今年冬天孟瑞山可有活干了,就这些地,也够折腾人的。他打算自己先干干看看,若是干得快,就自己弄,慢的话,就得找人帮忙了。
这天下午,孟瑞山又从山上猎了一头野猪,块头很大,足足有两百多斤。虽说他回回能猎到东西,像这么大个的野猪,偶尔才能碰到一次。他一个人弄不下山去,就把还剩半口气的野猪用树枝遮了遮,立马下山喊人帮忙。
有了好消息,孟瑞山第一个就想告诉自家媳妇儿。壮壮正在外屋玩,孟瑞山没看见媳妇,就问儿子:「你娘亲在哪儿?」
壮壮想也没想就说:「娘亲说去给我拿好吃的香蕉。」因为是他爹爹问,壮壮也没防备,在壮壮小小的心灵里,爹爹和娘亲都是对他最好的人,不分彼此。
「香蕉?」孟瑞山皱眉想了想,好像是一种水果的名字。他在军中听人说起过,这种水果盛产在南方比较热的地方,小梅到底从哪里得来的香蕉,难道这就是她凭空不见的秘密?
孟瑞山不怪李梅隐瞒他事情,若真是天大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这事儿很古怪,他是不是应该问问,免得因为壮壮年纪小,哪天说漏嘴就麻烦了?还是当做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
想了一下,为了大家着想,孟瑞山还是决定跟媳妇儿隐晦的提一些,让她注意些,最好瞒着壮壮。他觉得媳妇太不小心了,万一壮壮在外人面前说漏嘴怎么办。
孟瑞山想想这事不急,回来再跟媳妇提,还是先去把野猪弄回来。
「乖乖在家玩,爹爹先去找人把野猪抬回来,跟你娘亲说一声爹爹回来过。」孟瑞山跟壮壮交待完事,就去李大爷家了。
李梅当然不会在壮壮面前进空间农场,她去了隔壁的屋子。空间里到处一片繁荣的景色,硕果纍纍,空气中都带着水果散发出的香甜味道。
蔬菜的种类最多,金黄色的大南瓜一个个跟墩子似的,都能当凳子坐了。红彤彤的西红柿,就跟喜庆的小灯笼一样,看上去非常诱/人。还有紫的发亮的茄子,一畦畦绿油油的韭菜,看到这些菜,李梅就想中午能做什么菜。
李梅经常把自家种的菜换成农场的菜,因为这里的菜不但长得好看,味道也比自家种的要好。
水果也有不少,有苹果、草莓、香蕉、葡萄等。农场升级后,种的水果越来越多,李梅不用为吃不到水果发愁了。只是可惜这水果只能自己吃,不能随便给人吃,更不能拿出去卖。
李梅刚把农场中收穫的蔬菜水果收好,该卖的卖掉,留下一少部分自己用。想着壮壮还在等着,她就拿了几个香蕉和石榴出了空间。
壮壮看到娘亲手中拿的香蕉和石榴,眼巴巴地看着娘亲,一副我很想吃的样子,「娘亲,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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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将香蕉皮剥开,递给了壮壮。看壮壮咬了一口,李梅问他:「好吃吗?」
香蕉是李梅农场升级得来的新品种,壮壮以前还没吃过。
壮壮频频点头,含煳不清地说:「好吃,娘亲!」
壮壮想起爹爹的交代,转转乌熘熘的大眼说:「娘亲,爹爹回来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李梅先是慌乱,赶紧看了看屋里,马上问壮壮:「爹爹呢?」
「走了,抬野猪去了。」壮壮吃得正带劲,他觉得这香蕉又软又甜,太好吃了。还是娘亲好,总给他好吃的东西。
「你跟爹爹说什么了吗?」李梅赶紧问。
壮壮想了想才说:「爹爹问娘亲,娘亲去给壮壮拿香蕉了。」
李梅着急地说:「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娘亲给你东西吃的吗?」
「爹爹不是别人啊,我不会给虎子哥哥说。」壮壮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说。
在壮壮心里,爹爹娘亲和壮壮是自己人,所以他们住在一起,别人才是外人。
李梅抚了抚额头,无语地想,她这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壮壮这么小,能守得住什么秘密。
孟瑞山若是猜到些什么,她该怎么说?
他若是知道了,该怎么办?李梅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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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跟人把野猪弄回来后,趁着天没黑,而且有人帮忙,就忙活着杀猪。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天不早,一直没时间顾得上和李梅说话。
杀完猪以后,李梅炖了一锅肉,又炒了几个菜给几个大老爷们当下酒菜。又去打了一坛酒,一伙人吃得热火朝天,大唿过瘾。因为李梅炖的肉又软又滑又嫩,肉香浓郁,吃过后唇齿留香,比起酒楼的菜也不遑多让。
孟瑞山招唿大伙吃菜:「多吃点,今儿敞开肚子吃,管饱。」
「你别说,要说这做饭的手艺,我看咱村里没人比得上瑞山媳妇了,都是家常菜吧,人家做出的味道就是好。」
「就是,要是我婆娘能有这手艺,我做梦都该笑醒了。」
「回头就跟你媳妇告状,看她还给你做饭吃不,嘿嘿嘿……」某人开玩笑说。
「我又没说瞎话,我媳妇做饭确实不咋地,还不兴让人说说了……回头我让我媳妇来跟瑞山媳妇学两手,就学会炖肉吃就行,我就喜欢吃肉!」
听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众人夸奖媳妇做饭好吃,这让孟瑞山觉得倍有面子,非常高兴。他暗自感嘆,有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就是好,想想前两年自个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现在的他觉得人生圆满了。
等人都走后,孟瑞山跟李梅一起收拾。
李梅有点惴惴不安,她不确定丈夫到底知道什么,他会不会问她什么,或者已经发现什么,会不会拿她当异类看,觉得她不是正常人……
不过,在孟瑞山没做决定之前,李梅只是瞎想,她即使不安,基于对孟瑞山人品的信任,却没到绝望的地步。
李梅想,若是作为丈夫的他不能接受自己,那她怎么办,难道要找个深山老林自己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那样的日子?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空间农场的某些东西拿出来吃就是没办法圆谎,因为当地根本就没有。
可是,对孩子李梅总是多了一份耐心和爱心。虽说壮壮不是她亲生的,可她真心喜爱这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总觉得农场的东西都卖了可惜,所以留下点自己吃。壮壮这么小,需要各种各样的营养,古代的饭菜水果等太单调,没有什么好挑嘴的。她觉得卖了可惜,才偶尔拿出些来吃的,已经尽量不让人发觉了,没想到瞒不过朝夕相处的丈夫。
等壮壮睡着以后,夫妻俩也上床睡觉。李梅一直在等着丈夫的问话。
果然,等两人躺下之后,孟瑞山抚着媳妇的秀髮,沉了沉,就问了:「媳妇,你是不是经常给壮壮东西吃,能告诉我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李梅躺下的身子一僵,孟瑞山不可能没感觉。她沉思了一下,才决定把一部分真相告诉丈夫。既然丈夫发现了什么,不说的话可能两人之间会留下隔阂,这样很不好。可她又不想全说出来,尤其是本身换了一个灵魂的事,这事她打算隐瞒到底。
「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怕你把我当妖怪。其实,就是我去年大病一场醒来后,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项能力。」
李梅想了想,组织了语言继续解释:「就是身上突然有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类似小庄园的地方,可以种各种各样的东西,不分季节,不分种类,什么都能种,产量还很好。能种粮食,也能种瓜果蔬菜。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李梅不确定丈夫有没有丰富的想像力,能不能理解空间农场的意思。毕竟这里不像现代,不是随身空间小说泛滥的时代。依照古人那刻板的思想,能不能想通还不一定呢。
「其实,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那天醒了后,我才发现的。」李梅怕孟瑞山听不明白,只好重复这句话。
孟瑞山真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他还以为媳妇有凭空变出东西的能力,还能把人变没。没成想媳妇的能力更逆天,竟然有个小庄园,还能种很多东西,太神奇了。他早就觉得媳妇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有这般神赐的能力。
是的,孟瑞山把李梅的能力当做神的赐予,媳妇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被老天爷选中,赐给了这项能力。这也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不然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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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孟瑞山除了对媳妇的神奇能力表示惊讶以外,更多的是担心。他不担心这神奇的能力会不会被收回去,比起这个,他更担心他的媳妇会不会被怎么样,这样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小梅,你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会不会被怎么样?」孟瑞山看李梅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又解释道:「就是你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是被派去做什么事,不能留在我身边?」
李梅听丈夫先这样问话,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听这话表示,他这是担心她对吧,以为这能力是什么厉害的神仙赐给她的,才担心她会被带走或者被派去做事。即是这样,她就尽量多告诉他一些吧。
「应该不会,自打那次生病好了以后,我身体一直很好。小庄园只能种东西……对了,还能养鸡鸭养牛羊等家禽家畜,有水,也能养鱼……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别的用处,就这能力,能被谁指派,我看就能自家换着花样吃东西。以前,我不敢拿出太多东西来吃,怕被人发现。只是看着壮壮小,才给他些弄些水果吃,别的就没什么了。」
孟瑞山把李梅紧紧搂在怀里,庆幸地说道:「幸好你还有点警觉心,若真被有心人知道了,把你抓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也说不定。」
李梅好奇地问:「就这,能做什么不好的事。」
「傻子,若是关起你来,天天让你种东西,让你种一辈子,那你怎么办?」
这倒有可能,那她就只能自个躲一辈子了。可是想想,若是一个人过,没有现在的日子舒服,相比之下,她不愿意了。若是没成亲前,自个当个老姑婆,也就凑合一辈子了。现在有了疼宠她的丈夫,还有个可人的孩子,她不捨得离开他们了。
李梅闷闷地说:「我以后会注意。也就是在家里,我偶尔拿东西出来吃。在外面我可不没这样做。就是原来家里穷得时候,我都是想办法赚钱,没敢拿里面的东西出去卖。」
「你自己知道注意就行,还是尽量少用里面的东西吧。幸好壮壮还小,不怎么记事。下次再给他那东西吃,就说我给他在外面买回来的,免得壮壮说漏嘴,让外人看出端倪。」孟瑞山还是担心地嘱咐媳妇,就怕不小心被人知道,那样他家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孟瑞山是很疼儿子,可这也得分什么事儿。很显然,这事不适合让孩子知道。不只是担心壮壮会说漏嘴,还有,壮壮长大以后会娶媳妇,谁知道到时候还是不是跟李梅一条心。而且,李梅是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是他媳妇,自然该由他保护,有事他担着,有事他顶缸。
儿子是孩子,不可能跟他过一辈子,孩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能给的都给他准备好了;不能给的,还是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好。媳妇才是陪他走到最后的人,他不是什么都分不清的人。现在他只希望能和媳妇白头偕老,他可不希望自己又当了鳏夫,或者是媳妇莫名其妙不见了。看来得赶紧让媳妇生个孩子,有了牵挂,媳妇就不会轻易离开他;就算媳妇万一不见了,有了孩子,她总会回来的。
媳妇有这样的能力给孟瑞山带来了恐慌和紧迫感,他现在急迫地想抓住眼前的一切,于是他熄了灯,摸索着脱媳妇身上的衣服。
「小梅,天不早了,咱还是赶紧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说着,孟瑞山吻上她的唇,唇齿相依,极尽缠绵。
「不是还没说完吗,你就没别的想问了?」李梅觉得这事不算是小事,丈夫怎么说到这里就这么算了,她还以为他会好好盘问一场呢,今天她可是做了不少心理活动,就为了应对他的盘问。可是,他现在这举动……这就问完了?李梅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孟瑞山怎么想的。
「急什么,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生个孩子吧。」孟瑞山说完,身子轻轻覆媳妇身上,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游走,到处惹火。
李梅被丈夫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不是说着事吗,说完了吗,怎么说亲热就开始了?还有,怎么又说到生孩子的事了,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话题转得好快,她想不明白,怎么扯到生孩子上面了。
李梅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的思绪很快被丈夫火热的亲吻给压下了,身子越来越热,浑身酸软无力……最终瘫软在丈夫的身下。
这一夜孟瑞山热情如火,霸道地需索着李梅的一切。到了后来,李梅的体力跟不上,实在是又累又困,只好跟丈夫告饶了,求他今晚放过她,明晚再由着他。就这样,孟瑞山都没饶过她,卖力地把媳妇要了一次又一次,陆陆续续纠缠了她一夜。
孟瑞山搂着媳妇眯了一觉儿,天就大亮了。他知道媳妇昨晚累坏了,轻轻起了。他也累,想到昨夜的缠绵,心里就跟偷吃了蜂蜜一样甜。
早上起来他后先打扫院子,又给壮壮穿好衣服,嘱咐儿子不要打扰娘亲睡觉,随后又去做饭。自打和李梅结婚后,孟瑞山卸下了煮夫的担子,全都交给媳妇。这还是婚后他破天荒第一次做饭。
孟瑞山想,给媳妇做点什么好吃的呢?思来想去,他的厨艺有限,就煮了粥,又蒸了两碗鸡蛋羹,还把昨晚媳妇炖的肉热了热。
孟瑞山跟儿子吃了早饭,就把媳妇的那份温在大锅里。锅底的火虽然熄了,余热会发挥作用。要是凉了,添把火就能吃饭,很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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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看媳妇睡得正香,没打搅她。他盛了一小坛熟肉,又割了一大块生肉和排骨,放在一个大提篮里。然后关好大门,孟瑞山领着儿子去老丈人家送肉了。
李梅可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后感到双腿酸软无力,浑身上下不得劲。她心里懊恼又羞涩,觉得孟瑞山太孟浪了,怎么突然发疯似地要了她一夜呢?以往也就一两次,昨天没完没了地折腾起来。她这刚想睡着,他就又开始欺负她,反反覆覆,一直没歇下,把她累个半死。这都比过麦干活累,再来一晚上,说不定她的腰就断了。
李梅想着一会儿不给孟瑞山好脸色看,谁让他不知节制,胡乱来呢。没想到起来后家里没人,两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梅看看关好的大门,摇摇头回去洗脸了。看到锅里的热着饭菜,她心里涌过一阵热流,烫得她微微发颤。还知道疼她,不然三天不让他近身了。
李梅发现家里的肉少了一些,猜到孟瑞山可能带着壮壮回她娘家了,随即不再多想。
李梅摸摸自个的肚子,想着昨晚孟瑞山那么卖力,就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在这里安家。想了一会儿,她觉得孩子的事情得看缘分,强求不来。成亲后,两人一直在一起,又没有避孕,这都一年了,怎么还没有信呢。现在什么都跟孟瑞山讲开了,知道他心里向着自己,李梅感到很幸福,这种平淡又温馨的日子正是她所追求的,若是再有个孩子就好了。
孟瑞山可是打算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让媳妇再给他生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回来后看媳妇老是恼羞地瞪他,那娇俏的模样只惹得他心痒痒。
李梅自打成亲后,娘家的事情又孟瑞山担着,基本没啥操心的事情,养的越发好看了。当然,这只是和以前相比而已,她还没有美到让人心惊的地步。只是她比原来更白了,皮肤比原来更细腻了,身子骨好像长开了一般,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茉莉花,清新怡人。
孟瑞山长相比较成熟,看上去比李梅大了十岁左右。两人站在一块儿,他就想老牛吃嫩草的那个男人。再加上发现李梅的好儿越多,他就越属意她。又因为比李梅大几岁,所以他打心底想处处让着她,疼宠她。因为他发现,只要他对她好,她会加倍对他更好,还有壮壮。
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继母,李梅的作为让孟瑞山很是欢喜。现在他只希望两人能相互扶持,相守到老,等老了以后,儿孙满堂,围在膝下……
孟瑞山既然打算让媳妇要孩子,夜晚自当加倍努力,以至于李梅每晚都开始跟他玩斗智斗勇的游戏。李梅觉得孟瑞山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劝说他,他都不听。她只好拿出又拿出一床被子,晚上铺两个被窝睡觉。
孟瑞山岂会随她的愿,俩人睡觉去就跟孩子一样闹一阵子。你争我抢的,孟瑞山非要跟媳妇睡一起。李梅死死拽住被子不让。李梅的力气当然比不过孟瑞山,每每都让他得逞。还有,有时候孟瑞山明明答应睡觉前不碰她,可等她睡熟了,孟瑞山会偷偷在她身上点火,让她迷迷煳煳中被他给得逞。
李梅想,看来是她怀不上孩子丈夫不会罢休了。李梅觉得好笑又无奈,她也想让孩子早点到来,好让孟瑞山结束这甜蜜的折磨。可这不是她想想就能办成的事儿,李梅想着想着不禁想歪了,难道她不孕?想到这里,李梅心里有点恐慌。
就是是想过她可能不孕,李梅还是尽力让自己怀上孩子。能怀孕不要孩子是一回事儿,不能怀孕又是一回事儿,毕竟,没有不愿做母亲的女人。想到不孕症,李梅终于不淡定了。
李梅开始尽量调节家里的饭食,提高饮食营养。就连芹菜都不吃了,前世她从网上看过,好像芹菜能杀死精子。她自个多吃水果蔬菜,动物肝脏等,她还换着花样吃鱼,听说吃鱼的孩子会聪明,孩子将来聪不聪明她不知道,反正她尽力而为。
经过两人多番努力,三个多月后,李梅终于怀上了。
第五十九章
自从孟瑞山打算努力要孩子,就处处开始小心,尽量不让李梅拿重一点的东西,少让她吃凉性的东西等。在得知媳妇怀孕的消息后,更是加倍小心,处处看紧李梅,啥活儿都不让她干。
李梅看丈夫体贴,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开始劝他:「瑞山哥,我又不是拿娇气的人儿,干点请快活还是可以的。你现在啥都不让干,整日闲着,说不定到时候孩子不好生呢。平日里还是让我多动动好,洗衣做饭这些活让我做没啥问题,不信你问问李大娘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怀孕还有下地干活的呢。就你这么疼我,出去人家还不笑话你?」
孟瑞山不甚在意地说:「笑就由着他们笑去,我疼自家媳妇还咋地,到时候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好了,他们只能羡慕我了。」
「儿子?要是生个女儿呢?」李梅不放弃地追问。
古人特别重视传宗接代,儿子生的越多越好。女儿家家就差了,有的人家觉得女孩是赔钱货,在自家养大,养大大却嫁到别人家,总有那重男轻女的人这是替别人家养闺女。可话说到这里,若是别人家不养闺女,自家哪能娶上儿媳妇?都是一个理,端看人怎么看了。
「女儿?女儿也挺好,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长大肯定跟你亲。反正你又不是不能生,以后多生几个就行了,还能生不出儿子来,再不济还有壮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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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明白他的意思了,儿子闺女都不嫌,不过,能多要几个孩子是挺好,多生几个儿子继承家业更好。看来,这古代男人都是重视传承的。
不过李梅可不管这些,孩子她想多要几个,是儿子也罢,女儿也好,总归是自个身上掉下的肉,她都疼。反正古代不实行计划生育,想生几个都成。
说起来,古代小孩出生后,这成活率是低了点,一个头疼脑热都有可能要了孩子的小命,都是医疗水平跟不上的原因。
不管谁看个病,请个大夫都要跑大老远,若是有个急病,根本就等不及……想到这里,李梅心里一哆嗦,孩子出生后,还得看紧点才行,她可不想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了孩子的小命。
李梅闲下来了,每天除了做做饭菜,就是动动针线,这些活儿却占用她不了多长时间。她想起农场中有好些现下外面没有的种子,根据当地的气候,她拿出几个品种来给孟瑞山看了。
「媳妇,你有什么打算?」
李梅能有什么打算,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安安稳稳当个地主婆就行了。可她不能不为孩子打算,现在有她,她还有空间农场,有她在的时候,她的孩子不会怎样。可几十年后,她不在了,子孙后代怎么办?
李梅从没想过建功立业,流芳百世啥的,她是从自家儿孙方面考虑,若是能将农场中高产量的种子推广开来,最先受益的是她的孩子。周围老百姓生活富足了,她家也能受益。最起码灾年到来的时候,家家有存粮,没人会眼红她家了。若不然,等她家富起来,显得太打眼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有哪个坏心思的惦记上她家,说不准会连带出什么事来。若是大家日子都好过了,有贼心的也不能只惦记她家。
李梅已经将农场的事情告诉了丈夫,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一应农作物交给丈夫,让他先在自家田地试种,若是收成高过现在地里的作物,以后慢慢将之推广。
其实要向外推广农作物不难,只要产量高,就能吸引别人的眼光。只要让他们知道了农作物的各种好处,到时候既便是不让他们种,他们也会想方设法达到目的。
李梅所处的地方气候像是温带气候,春秋温暖,夏日炎热,而冬季则寒冷异常。当地一般种植小麦、谷子、黄豆、高粱、水稻等,因为农业发展有限,即使有经验的老农种出的粮食每亩也不过几石(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而已,除去赋税所交的粮食,大多数家里不过剩下的粮食够吃而已。
虽说地多,可家里人多,赋税多,加上产量低,出产的粮食仅够过日子而已。所以,不管到了哪个朝代,日子过得最艰难的都是最底层的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仅得个温饱而已,没有余钱送自家孩子去读书,不去读书孩子就不能出人头地,这样只能世世代代做劳作,一辈又一辈地循环。
有那过得好点的人家,能吃饱穿暖,还能攒点余钱。可是过日子不能只进不出,邻里间要人情往来,要给儿子攒聘礼钱,给闺女存嫁妆钱……这还得是一家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若是家里摊个病秧子,一家人都得跟着过苦日子。
李梅没想过做个超前端的人物,带领大家发家致富。不只是封建制度不允许,主要是她没那个雄心壮志。若是现在她还在家做老姑娘,也就做个小本生意,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而已,不会大出风头,成为令人瞩目的人。
眼下嫁给孟瑞山就更好了,无论她做什么都显得不打眼了,有丈夫给她遮风挡雨,她只要做好贤妻良母就成了。
李梅将考虑过的想法告诉丈夫:「瑞山哥,农场庄园里有些外面没有的种子,我想拿出几种来在咱家新开的荒地里试种些,若是种出点花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那里的种子种出的粮食产量高,我拿出些来种在外面,看看是不是和在那里种一样,能提高产量,多打点粮食。要是能成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这些事还得麻烦你,找个合适的藉口,若是有人问起来,咱也不至于无话可说。」李梅的意思是指这些种子的出处,怕花样多了,会让人看出点什么。
孟瑞山皱了皱眉,考虑了一下说:「原来听人家说过,有些到处跑商的人经常带些各地的稀罕物卖到各地去,要不改天我跑一趟县城,就说东西是从路过的商人那里买的,这样有心人就是查,也无从查起。」
「以后就算有人问,我就说看着是地里种的东西,觉得稀罕,就买回来试试。咱这片儿的人都知道我在外面呆了多年,肯定不会多想。」
孟瑞山在外面呆了这些年,不管是在哪里,人家觉得他是出过远门的,肯定比他们这些人见识多广,说不定就以为孟瑞山有好眼力,知道是好东西才买回来的。
李梅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法子不错,就这样吧,你赶紧抽空去一趟县城,回来后,咱就商量这怎么种这些作物。」
两人商量好了,就不再担心。孟瑞山又开始忙活,他驾着车去县城转了一圈,买了些媳妇嘱咐要买的东西后,自个又捡着稀罕玩意分别买给媳妇和儿子。
荒地太多,孟瑞山估摸着自个弄不完,就趁着农闲,雇了村里几个男劳力一起干,每天给几十个大钱,有的是人帮忙。这样就快多了,半个月过去,基本就收拾完了,仅地里的小石子就捡了好几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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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见捡的石头都是一些圆滑的,便让人拉到家里,留着以后铺石子路。
忙完荒地,孟瑞山在荒地周围挖了几个大坑,想在里面积肥。至于怎么积肥,还是李梅告诉他的。其实李梅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弄,只不过小时候在乡下住的那一段,她见过大人种田的事情,只是有些印象,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丈夫,能用上的就用上,不都是为了自家好吗。
积肥就是把一些杂草、庄稼秸秆、粪便、塘泥等东西堆积在坑里,日子久了,就会积成肥料。
转过年来,李梅让孟瑞山开始育苗。天还有点冷,孟瑞山自家旁边挖了两个深半米、比草帘略窄坑,翻好地后,一块在里面撒上菠菜种子,另一块育上地瓜苗。就这样,白天的时候,两块地向阳,太阳一照还算暖和;傍晚时,孟瑞山就用厚厚地草帘盖住两块地,防止幼苗被冻死。别说,这个法子还真好用,没过几天,细细的嫩芽从地面冒出,绿茸茸一层,清新的绿意焕发着无限生机。在这枯草还没缝生的时候,这点绿意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两个多月后,菠菜已经长成绿油油一片,成了饭桌上一道菜。菠菜虽是家常菜,可李梅家种出的早,分别给娘家和李大娘家送去一些,得了好些夸奖。李大娘还说明年她也早种些,吃了一冬天的白菜萝蔔和咸菜,她都吃腻了,还是吃点青菜舒坦。
地瓜是高产作物,耐干旱,适合很多地方种植,亩产可达几千斤。
地瓜幼苗育好后,就等着种了。李梅回想前世小时候在乡下看过的情景,让孟瑞山把土地细细翻过,然后打好垄,等到四月份种植的时候,将地瓜苗一颗颗种上就行,还要每颗都要浇水,怕幼苗干枯死。
孟瑞山育苗的事情被村里好多人知道了,开始有人说闲话了,说他家有钱了就瞎折腾,只是孟瑞山不去理会。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做我的便是了。
有人问他种子打哪来的,孟瑞山便说是逛县城的时候,从南方的商人那里买的,试试能不能种。不管怎样,这事受到了全村人的关注。
孟瑞山种地瓜的时候,还有人主动帮忙。许是想着若是能种,种出来是个稀罕物,若是能卖个好价钱,明年也跟着孟瑞山种上。现在帮点小忙,等种的时候跟孟瑞山要点幼苗也使得。
不管别人说啥做啥,好意孟瑞山接着,恶意的他不在乎,主要是他心里有底。媳妇说过,这东西高产,有她这句话做底,孟瑞山义无反顾地折腾自家的地。
不只是地瓜,荒地里用的种子全是农场空间出品,两口子就等着庄稼成熟后看收成咋样。
孟瑞山一个人肯定种不完那些地,雇了好几个人种的。种子粒大饱满,看上去比自家留的种子好多了。都问孟瑞山种子是打哪弄得。
孟瑞山自然还是那一口说辞。有人跟孟瑞山打趣说,若是种出来的庄稼好,明年让孟瑞山给他们留点。
孟瑞山应了。这本就是他和媳妇商量好的,若是能让乡亲们受益,那也是好事一件,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了。
李梅的肚子眼看着像是吹了气一样鼓起来,脸也越来越圆,看起来比原来福气一些。怀孕期间她不仅嗜酸,也爱吃辣菜,口味挺重的。都说酸儿辣女,李梅也猜不出肚子里的娃到底是男是女,只是壮壮每次都叫弟弟,还说弟弟生出来后跟他一起玩。
乐得李梅一个劲儿直笑,想让弟弟陪他玩,还得等个几年。以后壮壮这做哥哥的,有的是时间陪弟弟妹妹玩。
孟瑞山看着媳妇一天大起一天的肚子,心老是吊着,毕竟这孩子是他一直期盼的。
说起来,原来那个媳妇怀了壮壮,他也很高兴。不过那时候他在军中忙,不会整天回家,没有现在这样一天天看媳妇的变化,有时还冲着肚子跟媳妇说几句贴心话。
这都是李梅让他做的。李梅知道孟瑞山是个好父亲,她希望他不只做个严父,能和孩子互动一下,培养父子(女)之间的感情更好。
相比之下,孟瑞山眼下的日子过得比较舒心,李梅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原来的媳妇。到不能说是喜新厌旧,不过是李梅做得更好而已。在他心里,李梅不仅能做一手好饭,收拾家务也不在话下,主要是李梅心地好,对壮壮好,现在马上就要给他添个孩子,他还有什么所求的。
况且李梅有个随身庄园,孟瑞山不指着这个发家致富,只是这个事情让媳妇在他心底的位置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他觉得媳妇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是上天所赐。他能娶了李梅,是他的造化,他希望以后能跟媳妇相守一辈子,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子孙环绕膝下,享天伦之乐。
☆、结局
几个月后,李梅平安产下一个女婴,取名为孟欣然,小名叫乐乐。名字是李梅冥思苦想好久才定下的,便是希望孩子能一生快乐顺心。
孟瑞山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寓意也好,就同意了。李梅暗自观察了几天,看孟瑞山的脸色挺好,没一点嫌弃是闺女,就放下心了。
孟瑞山哪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家的,都是心头肉。这不,李梅一坐月子,他就开始到处折腾着买补品。鸡是不缺,他听说女人坐月子得多吃猪蹄、喝鱼汤,便经常跑去屠户家买猪蹄。至于鱼,他自个想法子捞去。赶到是集的时候,他就会买上两条。反正他把东西买来,都交给李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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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坐月子是妹子李香伺候的。自从李梅出嫁后,家里的饭食都是李香做的,在大姐的指点下,她的做饭手艺突飞勐进,就算赶不上大姐,做出的饭也比一般人好多了。何况家里现在啥也不缺,这么长时间她的手艺也练出来了。
李香欣喜地看着小手小脚的乐乐,安慰似地跟大姐说道:「大姐,人家都说先开花后结果,下次姐姐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其实李香是听人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说出这样的话安慰她姐。
「生男生女又不是自己决定的,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孩子。况且家里有壮壮了,我也不怎么担心。我看你姐夫挺高兴的,没见他整日买这买那炖汤让我喝吗,还说别委屈着她闺女,想吃什么就跟他直说,他去想法子。」
李梅这会儿养出肉来了,因为不出门,脸色白皙又红润,看起来气色很好。她话一说完,姐俩相视而笑。
小乐乐刚出生是浑身皱巴巴、红通通的,让李梅看了好一阵心疼,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怀孕期间没吃好的缘故,才导致孩子这样。后来告诉了李大娘,李大娘笑着安慰她:十有j□j孩子都这样,养上几天孩子就能变白了。
这样李梅才稍稍放心,精心照顾起孩子。说起来,有时候李梅感觉,家里没个女性长辈还真不方便。有些事情作为年轻媳妇不懂,不管是作为婆婆或者是娘家娘,都会指点一下。可李梅就没这福气了,婆婆和亲娘都去了,只能在遇到不懂的问题再去劳烦别人。
果然,没过几天孩子就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身上变白了,皮肤看着更水嫩了。眼睛随了李梅,又黑又亮,像是两颗不染纤尘的黑宝石一样。李梅越看越爱,没事就摸着孩子的小手亲几下。她谨慎地很,没敢亲孩子脸,怕有什么通过她传染给孩子。
壮壮不明白为什么弟弟变成了小妹妹,可他见了小妹妹,还是很欢喜的。每天一早就起来去看小妹妹,在娘亲的同意下,摸摸妹妹的小手小脚,软乎乎的,真好玩。就是妹妹不会说话,娘亲说妹妹明年就能叫哥哥了,等妹妹会走路了,他可以领她出去玩。
李梅坐月子也没忽略了壮壮。不管她吃什么,都会先让李香盛一碗给壮壮吃。不管是鸡还是鱼,都让壮壮管够吃。比如说炖了鸡,李梅自个喝鸡汤,让李香把剩下的鸡汤再加点盐炖炖,让他们当菜吃。她不能吃咸,别人肯定吃不惯。
三年后,李梅拿出的种子经过多次试验,确定也能在外面种植。已经有好几家跟风,问她家买了种子,种在自家田里了。至于孟瑞山搞出来的新品种,也有人跟着种,不过跟孟瑞山一样,开了几亩荒地种上,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自然是大吃一惊。就说那地瓜吧,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不说高产,亩产两千斤是有的。而且此地种出的地瓜很甜很好吃。
关于地瓜,李梅教了大家很多简单的吃法,整个煮着吃,切成条或块炸着吃。还可以切成片晒干,这样利于存放。李梅告诉大家,地瓜也可以餵猪,只是刚种出来大伙稀罕,没人捨得拿去餵猪。
李梅还利用地瓜的做法赚了一次钱。她会做拔丝地瓜,就把法子卖给了酒楼。李梅还告诉酒楼老闆,这种做法不但适用于地瓜,还可以做拔丝山药、拔丝香蕉、拔丝苹果等等,若是想叫个好听的名字,还可以取名琉璃地瓜。
酒楼老闆觉得这道菜色香味俱佳,是一道上佳的甜品,能吸引很多顾客,专门到李家村收购了所有地瓜,让跟着种地瓜的几家大赚了一笔。地瓜放现代不值钱,可现在是物以稀为贵,价钱因为李梅的菜谱水涨船高,成了稀罕的金贵吃食了。
一时间,琉璃地瓜成了远近闻名的招牌菜,在附近几个县城盛行起来。
李梅估计,等大伙都跟风种起来,再过几年,地瓜肯定成了大众货,到时候就不值钱了。
李梅又想起粉条可以用地瓜做出来。她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好像听说过是加明矾。于是李梅让孟瑞山去县城的时候去药铺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明矾。孟瑞山打听了一下,药铺还真有这种东西,他就买了一斤回去。
李梅反覆实践了多次,终于做出了干粉条,只是条件有限,做的粉条比较宽,没能做成细细的那种。不过,这已经让李梅很知足了,毕竟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研究成功的。幸亏她原来爱看饮食方面的书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多些,才能瞎鼓捣出点东西来。
她做了微辣的酸菜猪肉粉条,一家人都挺喜欢吃。尤其是壮壮,一根粉条含到嘴里,抽熘熘一下都吸进去了,吃起来特带劲。
李梅跟孟瑞山提出,可以把粉条加工,卖到外地去。这东西晒干后易存放,不容易变质,可以卖到远一点的地方。孟瑞山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做成了能赚大钱,就去县里找了县令,跟他商量这件大事。
原来,最近几年县里经常出现新鲜事物,尤其是高产量的地瓜,增产的粮种等,终于引起了县令的主意。县令查来查去,查到孟瑞山头上,孟瑞山便在县令心里挂了号。
县令是个清廉的好官,爱民如子,他驻守一方,当然希望干出点政绩来。上天垂怜,让他发现了高产作物,他知道若是这种作物能在全国范围内种植,等到灾荒年,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就吩咐手下人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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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到了李家村实地考察,结识了孟瑞山一家。知道孟瑞山是从商人那里买回的种子,还有孟瑞山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有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做了一手好菜。
孟瑞山除了将种子的来源隐瞒下来,其他如数告诉了县令,包括育苗、积肥等各种经验。县令考察完毕后,不敢也不想隐瞒,便把这里的实际情况上报。
很快,上面就派官员到李家村考察。孟瑞山一家得到了奖励,奖励他五百两银子,三十顷地,还有地周围的几座荒山。此外还免了他的赋税,让李梅成了名符其实的地主婆。
其实,不光是孟瑞山得到了奖励,凡是参与此事的官员,事后都升了官,县令也是如此。由于此事是他上报的,就由他负责地瓜扩种的事件。等他任满,说不能还能再升一级呢。
县令带孟瑞山和颜悦色,私下叫他孟老弟。因为有县令私下护着,就算有人眼红孟瑞山的机遇,也没人敢找茬。
孟瑞山也有眼色,受了县令的好处,有功的事情自然是推到县令那里,不只为了回报县令的维护,更是为了维护一家的安危。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没底气,若是一夜暴富,恐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就把很多有好处的事情告诉县令。再说了,他听说县令夫人可是出自世家大族,好好供着肯定没错。
县令跟孟瑞山商定好了生产粉条的事情。孟瑞山出秘方,负责生产等一切事情,就这样他只要了三成。县令说拿出两成为县里做些有益的事情,比如说修建书院,发放救济等方面。其他五成县令拿了,不过事情也全交给他了,像是上下打点啥的,孟瑞山是说不上什么话。
孟瑞山从县令那里批了一块地,根据李梅描述的建成厂房,僱佣了很多人,开始生产粉条。
粉条也渐渐成了众人口中常见的菜。尤其是冬天,农村没啥青菜的时候,炖上一锅白菜粉条,里面在加上点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那个香啊,就别提了,大多数人都喜欢吃。
李梅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事就爱琢磨着做好吃的饭菜,直接受益人是一家人。做出好看又好吃的菜来,既能满足家人的胃口,又能顺便赚银子,这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乐意做。
李梅隔两三年就生一个孩子,一共得了三男两女。加上壮壮,孟瑞山总共五个孩子。
这十多年间,孟家又陆续请人加盖了院子,加高了围墙,渐渐地将家里修建成一个小庄园。李梅移植了一部分鲜花和树苗,将自家收拾地跟小园林一样美轮美奂,跟那些官员首富比起来,她家一点都不差。
孟家不只富起来,就是其他方面也不差。
先说李梅的小弟李成文,十三岁考中了童生,十五岁中了秀才,又过了几年,就成了举人老爷。
李成文没完成将来做大将军的梦想,那似乎成了儿时的戏言。不过,十年寒窗苦读,能考中举人,算是各方面都不错的人。托孟瑞山的关系,进县衙做了文书方面的小官,混得也不错。
李梅不但是个好母亲,还是个好姐姐。李成文成亲的时候,就跟孟瑞山说好,在县城内给弟弟买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又给他添置了很多聘礼。李成文娶的媳妇就是跟孟瑞山交好的那个县令的小女儿。
因为两家关系好,一直来往。即使后来县令高升为知府,孟瑞山所在的这个县城还是归他管。两家因为生意上有往来,知府大人也认识李成文,并且得到了他的认可。
李成文受大姐的影响颇深,早就被灌入了不纳妾的思想。他这一想法无意中被知府大人得知,心疼小女儿的知府就把自家女儿许给了李成文。
李成文做了知府大人的女婿,有大人护着,这辈子差不了那里去。
再说李香。当年李成文考中童生后,李香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因为有个富足的姐姐,童生弟弟,这亲事不难寻,媒婆差点没把门槛踩破。
只是李梅一直仔细挑着,觉得很多都不太合适。李梅知道女人生孩子还是最好等到十八岁以后,身子骨长开了,生孩子不会伤身子。所以她一点不着急,就给妹子慢慢挑婆家。
齐东林是李成文的夫子,偶尔见过李香几次,是李香给弟弟送东西的时候见的,对她有些印象。因为过年过节的时候,学生们尝尝送一些东西给夫子,齐东林每次都能收到很多,给他印象最深的当然是李成文家送来的肉干和炖肉等,每次都让他意犹未尽。
渐渐地,齐东林就有了想法,要不娶个会做饭的媳妇。就算不识字也没关系,成亲后他可以教给她,也算是一番情趣。想想李成文的二姐长得甜美可人,秀气斯文,一点不像乡下姑娘,要是成了他的妻子……他想着想着,脸越来越红了。
齐东林私下从侧面问过李成文,知道他二姐的手艺都是从大姐那里学来的,做饭也很好吃,心里就有了数。心里就有了数,打那待李成文越发好了,直接把他当小舅子对待。
要说这书生就是让人着急,既然中意了干嘛不早点提亲,磨磨唧唧一点都不爽快。知道李成文考中了童生,要进县里学院学习,齐东林才托媒人上门提亲。原来齐东林是怕自个学生笑话他,硬生生憋到李成文从他底下考出来才提亲,这可真是让人无语。要不是李梅紧着挑,说不定让人捷足先登了。
李梅挑来选去,觉得齐东林不错。反正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嫁个秀才是个很有脸面的事情。两家商定好亲事,很快李香就成了齐东林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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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老早就把妹妹的嫁妆准备好了,而且极为丰厚,给妹妹置办了三十亩良田、整套家具、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布料毛皮一类,地主家小姐的嫁妆也不过如此。把妹妹风风光光嫁出去后,李梅又了了一桩心事。
李梅早就跟孟瑞山商量过,若是李成文将来不在村里住,李老爹不愿跟弟弟走到话,就让他跟自家住。反正他家没老人,接老爹过来养老也没人管。
孩子们渐渐长大了,李梅也迈入了中年。努力了这么多年,李梅的农场中终于升级出一种稀罕物,那就是人参。李梅心情一激动,一下子种了好多,这下参满成患了。孟家现在很有钱,说土财主都不为过,在现代那就是暴发户。这人参自然能用得起。不过家人身子骨都很好,没有需要大补的人,就是人参再多,也没用了。
李梅看着一仓库人参发愁了,这就是把人参当萝蔔吃,也要吃好久才能吃完,何况这东西不能多吃。看来只能把这些人参当做传家宝留给孩子们了。
李梅开始寻找好的木材,让人加工成一些木盒,准备盛放人参,以后有个合适的时机在留给孩子们。
孟家的山上中了各种果树,比如苹果、梨、柿子、栗子、核桃、葡萄等。山下挖了大河塘,里面种了藕,撒了很多鱼苗,每年都能捞很多鱼。除了自家买了一部分老实能干的僕人外,每到忙的季节,孟瑞山就从附近僱人帮忙。
现在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基本没有再挨饿受冻的事情。有的地方受了灾,逃到当地一些难民,都被妥当地安置了。没钱的卖身为仆,有钱的自个置地置家,当地人口越来越多,逐渐繁华起来。
多年以后,壮壮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娃儿,他成了赫赫有名的都尉。李梅其他三个儿子,两个当了地方官,一个成了富商,两个女儿也都嫁了官宦人家。
孟瑞山活到八十多岁,他年纪本就比李梅大,是在睡梦中去的,没受啥罪,算是喜丧。李梅悲伤了好久,几个月都缓不过劲儿来,一直没大有精神。几个子女把孩子送到李梅跟前服侍,想宽宽她的心。
李梅想,两人相伴这些年,没想到他到比她先走了,她还以为自己会先走,一直活在他的保护下呢。这些年孟瑞山都是李梅的依靠,是她的主心骨,这人一下子没了,她难受地不行。
李梅老是想,丈夫说过,下辈子还想娶她当媳妇,不管谁先走,到了地下都要等着对方。
李梅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生,可是她觉得,这辈子她没白活。儿女成器,各自都成家立业,比她和孟瑞山可厉害多了。若是下辈子能再遇到孟瑞山,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梅怕自己哪一天就走了,把空间里的人参等稀罕的东西都放到一个仓库里,留下一封信,说东西给他们兄妹平分,一人一份儿。
说起来,李梅真是尽量做到不偏不倚。儿女们不管谁成家,得到的东西都差不多,无论是银子还是田产、铺子。只是李家村这一片,都交给了大儿子。这算是祖业,就让他继承了。
李梅又独自撑了几年,到了大限以前,就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让他们把仓库里的人参等东西平分了。她嘱咐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留恋地看了几个儿女一眼,就走了。
李梅知道自己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飘渺,仿佛离开了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有了感觉,好像身上又酸又麻,费力睁开眼睛一看,电脑就再眼前。她使劲眨了眨眼一看,还是电脑,难道她又回来了?
可她经歷的那一切又算是什么,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几个月后,程梅遇到了一个酷似孟瑞山的男人追她。男人性子跟孟瑞山相似,只是姓不一样,名字叫林瑞山。这又是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