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金丝雀》 第1页 《与金丝雀》作者：天无风雪【完结】 白燕是一只金丝雀，被赶出家门来到人类世界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当金丝雀。 人类金丝雀有钱！ 人类金丝雀好拽！ 人类金丝雀好难当！ 人类金丝雀居然不是真的金丝雀！ 白燕打退堂鼓想辞职，他的家长找上门了！ 弱智小甜饼。 内容标籤：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只是个普通金丝雀啊！ 立意：弱弱智智，可可爱爱。 第1章 第一只金丝雀 白燕是一只金丝雀，每天除了吃睡，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水池边清理自己的羽毛。 等他活到人类的成年岁数后，他爹妈将好吃懒做的白燕给扫出家门，并放言：成年了就要自己要活自己，不要整天呆在家里吃吃睡睡还臭美！ 于是刚满人类成年岁数的白燕，第一次跨出了家门，前往人类的城市。 一开始白燕满怀期待，来到城市第一天就开始兴致勃勃找工作，预备好好养活自己。 找来找去到了第七天，白燕放弃找工作的想法，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金丝雀群友，看看其他金丝雀在人间是怎么生活的。 白燕很快发现有个群头像是一只全身金黄，十分美丽灵巧的金色雀，他迫不及待点开加了群。 这只手机还是他妈妈用着淘汰下来的，作为金丝雀家族的一员，白燕无法理解，为什么爹妈可以光明正大变成原型呆在笼子里只知吃喝，而他却要被赶出来。 如果嫌笼子小，完全可以让羽山君换一个啊！ 白燕正在为生存大计苦恼，他已经过上好几天喝露水和吃行道树花瓣的生活，况且行道树花瓣上全是灰尘和汽车尾气，难吃至极！ 手机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加群申请通过了！ 白燕打开群，就看见群里热火聊天在聊各自的金主一事。 里面的金丝雀不停对金主评头论足，似乎没有看见白燕入群，白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插话，就这么呆在路边盯着手机两分钟。 此时众人开始攀比金主给的零花钱。 白燕看见了不由惊讶，人间的金丝雀过得这么好吗？ 他忍不住问：你们金主还会给零花钱？ 此问一出，群内一片寂静。 初心是钱：你的金主不给你零花钱？ 白燕回覆：不，但包吃住，还有一个大院子。 净含量是0：谁家金主不包吃住，没有大院子？附带一个游泳池是基本。 有1吗：你这过的什么苦日子？怎么有这么抠门的金主！ 初心是钱：还不赶紧分！ 白燕不是太理解，羽山君对他挺好的，虽然常年不着家，再说他过的也不苦啊。 无依无靠：唉，抠门也还好，要是遇到我那个金主…… 净含量是0：小无咋了？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 无依无靠：也没什么，就是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皮炎松了，要减少性生活，于是我和金主分了，清心寡欲养了很久。 初心是钱：什么情况？ 贫穷使我勤奋：你之前不是说他出手大方？ 无依无靠：大方也顶不住他又大又爱搞啊！ 白燕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看懂几个字，对方金主出手大方，但是这个又大又爱搞是什么意思？ 是说金主住的地方大，又喜欢搞点自己的小爱好？ 人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爱好？这点可以原谅，毕竟羽山君爱好就是出门旅游，一年四季有三个季度不在家。 等白燕再看的时候，群里已经开始说无依无靠的金主在找新的金丝雀，白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这么不积极，但他还是主动回覆：你看我可以吗？ 群里突然寂静。 初心是钱：要不让他试试？他前金主挺抠门的，跟应总一段时间估计就不愁吃喝了。 白燕看有人为自己讲话，十分感动。 这人间一点也不像爹妈说的那般尔虞我诈，还是好人多啊！ 无依无靠：可以，我把对方生活助理的微信推给你。 白燕很快收到无依无靠的私聊，对方给了一个微信号，让白燕自己去加，并祝他成功。 白燕加了助理的微信，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站起身，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实在不行还是变回原型找棵大树歇歇脚算了。 快中午的时候助理终于回復了，许是无依无靠和助理说明了，对方问是不是应徵的，白燕回復是后，他让白燕发一张半身照片过去。 白燕看着手机上的要求咬着指甲，要一张半身照片？这要怎么拍？ 他左右看了看，将手机揣回口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变回原型，飞到一处高楼天台上，掏出手机用鸟爪划来划去，找了好几处位置，确认好了之后开始调出相机拍摄。 咔嚓一张，白燕将手机里的自拍发过去，助理看见照片愣了一下，但良好的职业道德让他没有在打字中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他解释：不是要你家鸟的照片，是要你这个人的照片。 白燕反应过来，他是要人型的照片，白燕随手拍了一张发过去。 这年头当个金丝雀，还要发人形照？ 助理那边将照片发给自家，随后又看着那张鸟自拍的照片，忍不住咂摸咂摸嘴巴，「别说，这鸟挺好看的，鸟都会自拍了，我家那只狗怎么还不会上厕所？」 第2页 很快白燕得到通知，助理给了他一个地址，让白燕去见他，接下来他们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白燕懵懵懂懂顺着导航飞到了地点，助理和白燕碰面后，只觉得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应该是读书的年纪，年纪轻轻就做这一行，估摸是家中十分困难。 助理感嘆归感嘆，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带着白燕坐电梯上楼，和他说一会去医院的事情。 白燕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有些惊讶，这年头养金丝雀居然还要带金丝雀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是怕遇上无良鸟贩子？ 到了那位应总所在的楼层，助理似乎才想起来没有和白燕正式介绍，他道：「不知道你的介绍人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应总为人挺随和的，就是有点不那么良好的嗜好。」 毕竟快到办公室门口，助理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宣扬他们老闆纵慾，不过他见白燕连连点点头，心想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也就没再多言。 助理忍不住又看了两眼白燕，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却来干这一行，家里肯定很苦，说不定一家人还要靠他养活。 助理心中嘆口气，敲了敲老闆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白燕以为自己听到了龙吟，双腿忍不住颤了颤。 人类的金主这么可怕吗？ 他从小到大最怕就是龙了，人间居然有像龙的人！ 他现在跑是不是来不及了？ 助理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转开办公室的门把打开门，转过头看向白燕，示意他进去。 白燕感到一阵腿软，走路都开始轻飘飘的，但一想到这几日的风餐露宿，还是打起精神。 不就是应聘！这几天他碰壁太多次了，已经习惯了，他才不会怕！ 助理口中的应总长得确实不可怕，相貌俊逸舒朗，面貌很显精緻，眼是狭长的，唇微抿着显得有些薄。他的鼻樑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的眼镜，瞧着比羽山君还要斯文几分。 一头乌黑的长髮在脑后松松束着，他既不像人也不像妖，白燕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留长髮，但总归有自己的理由。 应总本来只是随意看一眼白燕，瞧瞧他那张脸，但他很快发现白燕身上微弱的妖气，说是微弱也不尽然，与他相比，那点妖气确实显得微弱。 应总眼睛往下瞅去，发觉白燕双腿走路显得绵软，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威压。 「你叫白燕？」应总一只手随意搭在办公桌面上，指尖漫不经心点了点桌面。 「是。」白燕站在应总面前，心中莫名没有底气。 原先的想法一扫而空，白燕此刻只想回家找妈妈。 人类金主，好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写来解压的，本文将从头到尾都弱智。 第2章 第二只金丝雀 「白燕……」应总低喃一声，思索这个名字的含义。 半晌他一笑抬眼看他，藏在眼镜后边的目光带着打量：「你是想好了？知道是做什么吗？」 白燕开始犹豫，他又想到对方既然是老闆，肯定是早出晚归，四捨五入和羽山君差不多，何况他看上去是个普通人，也没有龙那么可怕。 最最重要的是行道树的花瓣太难吃了！ 思考完白燕拘谨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应总，生怕他一个不满意让自己走人。 应总嘴角翘起露出一点笑意，他示意白燕身边的助理，便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等白燕跟着助理离开，应总才抬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仿佛能够穿过那扇门看见外面的人影。 「一只雀儿飞到了这里，有意思。」应总轻笑一声看向手中的文件，没什么情绪道：「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离开应总的办公室，白燕松了口气，他跟着助理准备前往医院检查身体，助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让白燕路上看。 前往医院的路上，白燕早就将在办公室看见应总就腿软的事情抛得一干二净，看着文件上的每月工资，还有各种名目的零花钱，甚至还有五险一金，上面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偶尔要陪应总去一些宴会及相关场合，因此容貌要过关。 白燕不知道人类眼里的容貌过关是什么，于是问助理：「你觉得我容貌过关吗？」 助理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弱智，但他还是好脾气回答：「放心，你肯定过关。」 「那就好。」白燕松了口气。 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助理带白燕去的是私人医院，早就打好了招唿，做完体检可以当天拿到报告。 助理将报告发给应总后，傍晚带白燕去吃饭，身为私人助理，他下班要比别的助理晚一些，但拿的工资也高。 白燕得知助理要请自己吃饭，差点热泪盈眶，他有多久没吃过正经饭菜了。 因为饭钱都是应总报销，助理问过白燕意见，带他去了一家档次不错的中餐厅。 一顿饭吃的白燕感动异常，他一定会保住这份工作！ 想完这些白燕又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等应总那边发来确切的消息，助理让白燕在合同上签字，签完问他要不要去收拾行李，毕竟接下来他要搬过来和应总住。 白燕孑然一身，没有东西要拿，助理得知他的情况心中再次感嘆，本着职业道德他没有露出同情怜悯的情绪，将白燕带到应总暂住的地方。 第3页 安置好白燕后，助理将白燕的事情报告给应总，做完这些他也可以下班了。 助理没有告诉白燕该睡哪个房间，屋里也没什么人，好像只有应总一个人住的样子。 白燕第一天来到主人家，决心博个好印象，于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应总回来，只是一天的奔波下来，白燕有些疲倦。 这几日都在外风餐露宿，难得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休息，很快白燕就进入梦乡之中。 应总回来的时候看见白燕蜷缩着双腿躺在沙发里，站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将鼻樑上的眼镜拿下来，露出一双鲜红色的眼瞳，他目光毫不掩饰着欲望，将白燕从头到尾扫视一遍，他才将眼镜戴上，遮住自己有些慑人的红色瞳孔。 应总微微弯腰，手背贴在白燕脸上，白燕被冰凉的触感刺激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朦胧间看见眼前站着一位长发男人，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醒了？怎么不去房间睡？」应总站直身体，黑色的眼瞳注视着白燕，仿佛将他看得十分透彻。 白燕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赶出家门，今天刚刚找了一份工作，他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没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威压。 「我……我不知道住哪里，想等你回来。」白燕没有抬头看他，眼睛瞧见他领口边镶着的领边，暗色的金，十分雍容。 应总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退后半步转身上楼，「这里没什么重要东西，随便找一间。」 白燕见他迈步上楼梯，不由追过去，此时他的睡意已经驱散大半，扶着楼梯看着应总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袖扣，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 他忍不住抬手看自己的手腕，手踝骨并不分明，小臂上还有一些软肉，雪白的皮肤瞧上去没什么力道，不如应总的手腕瞧上去有力。 白燕又忍不住张开自己的手指，他手虽然修长，但瞧着莹白圆润，一点也不像对方指节分明。 他有些羡慕男人，不过想到他只是一只金丝雀，再变化也变不到哪里去，何况他爸身躯瞧着也不像应总这般挺拔，这大概就是人类书上说的遗传吧。 白燕微微嘆了口气，不知不觉跟着应总走到他房门前，应总不是不知道身后的动静，他能感觉到白燕的视线在自己手上寻梭，只是不曾在意。 他转头见白燕跟着自己到了房门外，眉尖一挑：「这么迫不及待？」 白燕抬眼看他，他这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白燕身高在人类间已是出类拔萃，但应总明显比他还高。 他不是很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一脸懵懂带着一些天真，瞧上去被自己家人保护的很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流落在人间。 应总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不明白，但他不是委屈自己的那一类人，何况这些天他几乎没再碰过人，于是他抬手打开房门开灯后，转身看着少年，薄唇轻启犹如命令：「进来。」 白燕恍惚了一瞬，没怎么思考跟着他进屋，等到人被压在床边，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这是做什么？」他不懂。 应总一只手压住他雪白的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他居高临下看着白燕，轻笑着开口：「自然是履行你的义务。」 他伸出另一只手捏着白燕的下巴，雪白的下巴上很快印出一点红印，墨色的瞳孔透过银边眼镜盯着他，犹如一只冰冷的黑蛇对他吐信，舔舐他的面颊。 白燕忽然觉得有些冷，他开始害怕，对方明明没有做什么动作，白燕却觉得自己命在悬崖，那种惧怕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他听见对方开口：「小雀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燕此刻应该挣扎，但在对方的威压下，他只是呆呆看着他，看着他好看的指尖拨开他的衣裳，看着他眼镜没有一丝歪斜，上衣整洁干净，看不出一丝褶皱。 他感觉到些微痛感，思绪回笼问：「这也是我的义务？」 「对。」应总微微弯起嘴角，比平时粗重的唿吸落在白燕脸上，长发直直落下蹭在他脸侧，墨色的瞳孔与他对视，白燕只能看见一片黑沉。 白燕不懂，他有些茫然，但很快他无暇思考这些事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听见对方的声音，听见衣料摩挲的声响，听见身下床板晃动。 他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也在注视他，他的眼瞳被藏在透明的镜片后，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白燕的脑子渐渐变得昏昏沉沉，男人没有说多少话，白燕却受不了发出求饶的声音，他甚至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白燕第一反应是自己居然还活着。 他从床上坐起来，很快感觉到身体的不舒适，不由感到委屈。 这个工作怎么感觉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不是每天吃吃睡睡，偶尔变变原型当个观赏雀儿逗逗主人开心就行了吗？ 怎么还有这种在床上动来动去做个不停的工作？ 白燕纳罕，白燕大为不解。 不过他的郁闷在下楼看见餐桌上摆放的吃食一扫而空，虽然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这点不舒服可以忍耐，只是不能跑跑跳跳。 家里没有一个人，白燕拉开椅子时看见桌上压着一张字条，他将字条拿过来，看见上面写着让他醒来将食物热一热再吃，白天并不拘束他自由，但晚上八点前必须回来。 第4页 白燕坐在冷硬的板凳上，脸忍不住皱起来，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其他，也不顾桌上的吃食已经冷了，这边夹一点，那边夹一点，将肚子塞饱，才看见字条旁边还放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白燕拿过来正反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随手放回原位，准备出门看看。 这个时候他手机忽然响起来，白燕看上面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坐在餐桌边犹豫一会，才接听电话：「你好。」 「醒了？」电话那边是十分熟悉的声音，白燕听见他声音就感到一阵腿软，吞吞吐吐应了声。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白燕的态度，和他说桌上的东西会有人过来收拾，让他不用操心，至于那张黑卡是给他买衣服的。 白燕听了拿过桌上的黑色卡片，他怀疑：「这个真的能买东西？」 应总听见他的话唿吸一滞，他沉默片刻问：「你在人间一共待了多长时间？」 白燕认为人间金主知道金丝雀的身份，对于他的问话并不觉得怪异，而是照实回答：「算上今天，有八天了。」 应总听完他的话想到昨夜他生涩的反应，他表现得一点不惧怕他，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个时候他可不管别人什么反应，也没多在意。 现在想想，白燕瞧上去像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只是这个小孩太过单纯，除了骨子里会对自己感到惧怕，别的地方可一点也不害怕。 「你暂时别出门，一会我派个助理过去。」男人想到夜里的旖旎，半晌还是嘱咐一句。 挂完电话后，应总转着手中的钢笔，思索该给白燕派什么助理，人类肯定不行，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一定会引起恐慌。 他一只手拿着钢笔敲了敲桌面，这种事还是找同为妖类的下属方便，还不能是雀儿的天敌，良久他才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第3章 第三只金丝雀 白燕等了十几分钟，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白燕过去开门，瞧见外面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美人，美人似乎是急急忙忙出门的模样，来不及打理自己的头髮和妆容，还在那对着小镜子用手抓着秀丽的捲髮。 「你是谁？」白燕警惕看着屋外的女人，对方瞧上去不像是坏人，但是又不太像好人，长得漂亮却具有攻击性。 美人匆匆忙忙抓好自己的头髮，合上镜子朝白燕莞尔一笑：「我是应总安排的助理，将负责您的衣食住行。」 「哦。」白燕听她说是应总派来的，将门拉开让她进屋。 美人进屋一点没有好奇屋内的摆设，而是和白燕自我介绍道：「我叫林蔚，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或者您下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白燕不知道去哪里，但他确实想出门逛一逛，他看着手上的黑卡，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卡片可以买衣服，于是他问旁边的林蔚。 林蔚看着白燕不谙世事的模样，眼皮一跳，但她还是露出职业化笑容道：「您不知道黑卡是什么吗？」 白燕摇头，于是林蔚从金钱储蓄讲到黑卡用途，她讲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从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飞过来，到现在给白燕讲黑卡的事情，她就没有歇过。 林蔚开始怀疑自己费力争取来的工作，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抬眼看向站在客厅的少年，他眼睛看着手里的黑卡正发着光，但不像人类贪婪的目光，而是一种发现宝物一般的惊喜光芒。 她家老大是从哪找出来的一个这么……林蔚一时找不出词语形容，开始怀疑自己念到硕士的学歷有什么用，连个形容词都想不出来，人类的学歷也没传言那般神化。 白燕想到应总在通话里提到的事情：「应总让我去买几件衣服，我该去哪里买？」 林蔚闻言放下水杯，蹬着高跟鞋往门边走，等出门她反应过来自己一路是飞过来的，不是开车过来的。 于是她转身对白燕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先请示一下老大。」 说完她便熘出门找个白燕看不见也听不到她说话的地方，给应总打电话。 「老大，我忘了开车过来，现在他要出门我该怎么办？」林蔚一看手机上显示接听状态，连忙道。 应总听见那边女人叽叽喳喳宛如鸟叫，微微皱眉：「你是助理我是助理？」 「我是助理。」林蔚委委屈屈回答，「可是附近打不到车，总不能一路走到车站吧？」 应总住处离车站有好一段距离，而且还不是通往市中心的路程，坐几站路还要转车，这么一耗没两个小时是不可能的。 应总想到昨晚刚折腾完白燕，今天又让他走这么长的路，身体估计受不了，虽然他是妖但也是个小雀儿，于是他开口：「玄关柜子第二层有车钥匙，你选一把拿去开。」 「好的，谢谢老大！」林蔚终于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转身回去，见白燕站在玄关处等她，朝白燕嫣然一笑：「要不您先出去？一会由我开车载您去商场？」 白燕点头应了一声，他随手将卡揣进兜，走出门想起来自己没有门钥匙，刚要问林蔚，转过身看见她半蹲在玄关柜子前不知道在找什么，有一种翻箱倒柜的架势。 林蔚选了一把看上去普通一点的车钥匙，站起身转头看见白燕盯着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些尴尬笑容：「您还有什么事？」 第5页 「我没有门钥匙。」白燕说完有些怀疑林蔚的身份，她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助理，刚才有点像是抢劫的。 林蔚看见柜上放着的一串钥匙，神情自然拿过来递给白燕：「不是在这？」 白燕接过钥匙没说什么，看着林蔚关上门去车库，他看着手里的钥匙找出一把大一些的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一下门开了，确认有门钥匙后关上门。 他站在原地犹豫一会，掏出手机给应总打电话，万一对方派的助理不是这一位，那他岂不是放贼进门？ 白燕有些后怕，听见那边接通，忙将林蔚的事情告诉他，应总以为白燕有什么急事，或是想要什么东西，毕竟按照人类套路，总是那几点要求。 听见他说林蔚可能是贼，应总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出来，「放心，林蔚是我派过去的。」 「真的？」白燕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号码，是应总的没错。 「嗯，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她，虽然她脑子不太灵光但学习不错，也和你是同类。」应总说完忽然顿了一下，鸟类的脑子好像都不太行的样子，或许他该派一只乌鸦过去？ 「同类？」白燕听着眸光一亮，不假思索问：「她也是你养的金丝雀？」 应总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咳嗽一声，好在办公室就他一个人，不会有人瞧见他被口水呛到的糗样，他解释：「不是。」 「那是什么？」白燕眼睛里的光显得有些黯淡，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遇到另一只金丝雀呢。 「喜鹊。」应总感觉到少年声音多少有些失落，明显不如刚才那般激动，他有点不明白少年在想些什么。 「哦。」白燕应了一声，听见一声车喇叭响起，抬头看见林蔚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出来，她坐在驾驶位上穿着一身黑，瞧上去不像喜鹊，倒像是黑色乌鸦。 「我挂了。」白燕说完挂断电话朝轿车走过去，他打开门坐进去，对这种出行工具没有刚来人间那么惊讶，这几天白燕看惯了马路上形形色色的车辆，也没什么情绪。 应总突然被人挂电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一向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放下手机看向手中这个月的报表，被两只鸟分别打电话过来打断，一时忘记自己看到哪里了。 白燕坐在轿车后排，看着外面飞快后移的行道树，早上的太阳十分温暖，透过车窗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 他想起应总的话，问林蔚：「你是喜鹊吗？」 「对呀！」林蔚来之前，应总将白燕的事情告诉她大半，也知道白燕和她一样是只鸟妖，「老大没说您是什么物种，我也不知道您是什么。」 「金丝雀。」白燕十分坦然。 林蔚愣了一下，在人间浸淫多年她好一会才意识到，白燕说的是鸟类金丝雀，而不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她忍不住猜测应总和他之间的关系，应总只让她过来照顾少年，但并没有提及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想到应总那些风流往事，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坐在后座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的少年，和那些情人似乎不太一样，但又好像没什么分别。 白燕还没到商场就睡着了，到地方被林蔚喊醒，他睁开眼见周围没有温暖的阳光，光线黯淡，周围停着大大小小的车辆，是商场的地下车库。 白燕下车和林蔚去坐电梯，商场一楼是女装，二楼才是男装。 林蔚带白燕去挑衣服，导购员小妹以为两人是姐弟，拼命夸奖二人的容貌，以期望二人能够在她这里多多消费。 林蔚给白燕搭了不少衣服，她眼光不错，将白燕白净相貌发挥的淋漓尽致，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虽然黑卡在白燕这边，但应总给林蔚打了不少钱，让她带白燕尽快熟悉人类社会，所以不用白燕付钱。 林蔚转过身又看中一件衬衫，一边连着手臂皆有一道宽阔的黑色横纹，衣领上还繫着一条黑色丝带，袖口绣着银色的花纹，有一点设计感加了丝带却又有些少年感。 林蔚刚要上前拿衣服，有人和她同一时间握住衣架。 她转过头看过去，瞧见是一个年轻人，林蔚不爱和人争执，松开手转身问身边的导购小妹，「还有没有一样的款式？」 这里卖的衣服也不是什么顶奢品牌，不会出现一家店只有一件货的情况，导购员连忙点头去里间拿衣服。 年轻人身边一个人看见林蔚，又看见她身边乖巧站着的白燕，眼里带着一些意味不明，和年轻人道：「我们去看点别的吧，你又不喜欢和人撞衫。」 年轻人没说什么，放开衣架上的衣裳，这个时候导购小妹拿了一件衣裳过来，林蔚让白燕去换衣间换上，也没看另外两个人。 白燕换好衣服后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他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焕然一新的装扮，看着没扣的袖口，不由将袖口挽了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白燕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腕微微失神，想起昨夜男人留下的热度，微微歪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件不错，将之前的都包起来吧。」林蔚从沙发上起身，打量了一下已经焕然一新的白燕，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 导购小妹听见林蔚这句话瞬间精神起来，她连忙跑去将之前的衣服摺叠好装袋，然后带着二人去柜檯边，正好遇上之前那两个年轻人。 第6页 年轻人正在结帐，递给收银员一张银行卡，他旁边的人面露羡慕和他道：「金总对你可真好！要是我也能遇到和金总一样的老闆……」 「你少说点。」年轻人瞧上去有些不高兴，轻轻瞪了对方一眼。 对方这才收住话音。 等年轻人走开后，轮到林蔚和白燕，导购小妹看着即将算进自己工资的业绩，不由喜形于色。 跟着之前年轻人的导购问了一句，得知林蔚买了不少衣服，心中有些发酸：「你怎么这么好运！」 「之前那位不是挺有钱的？」导购小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年轻人买了不少东西呢。 对方听她问，不由道：「你不知道吗？他那些钱都不是自己的，也花不了多少，能买几件贵衣服？」 导购小妹微微一愣，碍于自己的客人还没走，压下声音和她耳语：「你的意思他是那种金丝雀？」 白燕对金丝雀三个字十分敏感，听见二人的嘀咕忍不住朝两人方向看了一眼，导购小妹看见白燕看过来，面上瞬间露出职业微笑，八颗牙齿露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等白燕他们结帐走了，她才和同事八卦起来，「看着不像啊，怎么做这种事？」 第4章 第四只金丝雀 白燕和林蔚并没有走出商场，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林蔚打算带白燕先去吃顿饭，再开车回去。 白燕跟在林蔚身后神思不属，想了许久还是不太明白，转过头问林蔚：「金丝雀在人间风评是不是不好啊？」 「啊？」林蔚听见他问话，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瞬间如临大敌。 这要她怎么解释？ 林蔚僵了半天，干笑了两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老大或许会知道，要不你问他？」 听见林蔚提及应总，白燕略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他说道：「那算了。」 见白燕不再追根究底，林蔚松了口气，她先将衣服送到车里，才带白燕往楼上餐厅走，里面有各种，林蔚带白燕进了自己最喜欢的麻辣烫店。 白燕看见周围有不少人，跟在林蔚身边有些无措。 等麻辣烫端上来，白燕看着红汤底的东西有些犹豫，「这能吃吗？」 林蔚迫不及待夹了一个肉丸送进嘴里，听见他问抬头看他：「你没吃过吗？」 白燕摇头，他从小到大饭菜尝过，鸟食尝过，但没吃过这些汤汤水水煮成这样的东西。 林蔚撺掇他吃一口，白燕显得十分迟疑，但还是在林蔚的怂恿下咬了一口，辣的。 白燕被呛到了。 林蔚怎么也没想到白燕吃不了辣的东西，没办法只好买了一瓶水给他。 虽然辣，但白燕觉得味道并不坏，还是一边被辣得流眼泪，一边继续吃。 下午到家后白燕觉得自己肚子不太舒服，他躺在床上觉得很难受，他一想到林蔚吃完没事，他吃完就开始冒虚汗，感到十分丢脸，也就没喊林蔚上来。 他进的是应总的房间，躺的是应总的床，躺了一会还是进了卫生间。 晚上应总回来，林蔚功成身退，顺便将白燕晚上不想吃晚饭的事情告诉了应总。 等男人进门，看见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打开灯见白燕表情不太舒服捂着肚子，开始思索他早上难道没给他清理干净？ 「你怎么了？」应总走过去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去贴白燕的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 白燕看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看他好一会才虚弱回答：「中午吃了辣，不舒服。」 「怎么不让林蔚叫医生？」应总问。 「我以为一会就好的，实在不行还有我爸妈……」白燕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赶出家门好几天了，就算他感冒发烧也不会有人给他治疗。 「对不起，我忘记这里不是我家。」他有些委屈，不知道在给谁道歉，或许是因为不爱惜身体在给自己道歉，或许是因为他给男人添了麻烦。 应总没说话，伸手覆在白燕的额头上，冰凉的手让白燕不太舒服想躲开，很快手上传来的温暖灵力让白燕安静下来。 男人俯下身将温暖的手覆在他捂着的肚子上，温暖的灵力抚慰白燕的不适，好一会白燕才觉得好些。 「睡吧。」应总最后将手覆住白燕的眼睛，没一会白燕安静睡着了。 他站起身将外套和领带脱下，转身出门下楼。 等走到厨房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床伴，还是找了个连照顾自己能力都没有的小少爷？ 不过白燕都这样了，他也没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进厨房煮了一小锅小米粥，切了一些蔬菜进去，做好盛了一碗上楼。 白燕还在睡着，应总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将白燕叫醒，让他喝完粥再睡。 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白燕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神情恍惚坐起身端过粥碗，他虽然好了不少，但身体还是有些发虚。 吃完东西他不由问男人：「今天还要履行义务吗？」 男人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髮，「不用，你先睡。」 闻言白燕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才第二天就不工作，不知道男人会不会不喜欢他。 他抬眼看了一下对方，见他神情淡淡，一双眼被透明的镜片遮住，瞧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第7页 白燕躺下很快就睡着，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在一条又黑又粗的黑龙身边，黑龙的鼻息都能将小小的他吹走，但是黑龙并没有吹走他，只是将长长的身体围绕着他，他身边有着无尽温柔的力量，让白燕忍不住往他身边凑了凑，柔软的毛髮贴着冰冷的鳞片，他却一点也不害怕，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柔力量，浑身都暖洋洋的。 白燕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微微亮，男人睡在他身边并没有醒，他鼻樑上的眼镜也被拿下来，长发松开随意散在枕头上，眼睑闭着白燕很清楚瞧见眼尾上那一点黑色的小痣。 睡着的男人显得很安静，比白日还要温润许多，他的鼻息平稳安静，似乎还没醒的迹象。 白燕闻见吹到脸上的风，才发现自己和他凑得过近，想要往后退一些，发觉对方的手横在自己腰上，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要不要将人喊醒。 白燕觉得这样不太对劲，他手撑着床起来，犹豫对着男人伸出手，却不是推开他，而是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握起，男人腕上的踝骨有些硌人，白燕转过头看着他的手。 两人的肤色相近，白燕的要更白一些，他看着男人的手忍不住捏着他的指骨，随后又握住他整只手，他的手掌比自己要大一些，白燕看着男人略带一些细微汗毛的手背，低下头在他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白燕忽然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力量，他的手被反握住，白燕受到惊吓，转过头看见他睁开了双眼，红色眼瞳发出慑人的光，随即对方抓住白燕的手腕将人压在身下，白燕面容呆滞看着他。 男人感觉头皮有些痛感，将自己被白燕压住的长髮抽出来，一只手将长发梳到脑后，红色眼瞳盯着白燕轻笑：「小东西，知不知道这个时间引诱我是什么代价？」 白燕感觉到对方明显的变化，他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辩解：「我没有，只是觉得你的手好看。」 男人听到白燕的话，笑了一下将一只手放在他嘴边，让他张开口，将两根手指伸进去，「既然这么喜欢，我满足你。」 白燕立即感觉他在玩自己的舌头，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含煳道：「不……」 他的头髮从肩上滑落下来，散在白燕的脸上，他不喜欢男人仿佛玩弄宠物一般的眼神，神情中不由带了一些不情愿。 男人瞧见他眼中的委屈，将手指伸出来，侧着身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沾着口水的手指放在他唇边：「不是喜欢？」 白燕说不清楚，他抿唇不说话，也不看男人，好一会才转过头看他，压住了男人散在枕头上的长髮：「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没一会他又继续道：「可是我本来就是一只被观赏的金丝雀，我应该习惯。」 男人心想若是白燕遇到的是人类，他这么直白的话只会让人想歪，他没言语，只是用行动让白燕履行昨晚未完的义务。 太阳升起之时，白燕躺在床上发呆，身边早就没有男人的身影。 过了片刻，穿着雪白衬衣的男人走到门边，眼镜重新回到他鼻樑上，他见白燕发呆不由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下楼吃饭。」 白燕这才坐起来，他身上的东西都被男人清理干净，并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休息一晚他好像比昨天还要舒服，白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穿上拖鞋跟着男人出门下楼。 男人坐在桌边看着白燕喝粥，提醒他道：「以后少吃辛辣的食物，就你的小鸟胃早晚会被折腾死。」 白燕抬头看他：「不是还有你吗？」 男人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怔住，想起这几日白燕的行为，对人类没有警戒心，根本不知道异类的危害性。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约法三章。 于是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什么？」白燕问。 男人开口：「不要随意和别人提你是妖怪，不要随便依靠陌生人，有事一定要说出来，不想和林蔚说就给我打电话，明白了么？」 白燕想了想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点头。 见他这么轻易答应，男人怀疑他的鸟脑子到底有没有在思考。 沉默片刻他决定不再过问，免得被真实答案梗住，他还是再派一个有脑子的鸟过来比较好。 第5章 第五只金丝雀 林蔚上班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白燕问了一句才知道因为林蔚昨天的表现，应总又给白燕加了一个保镖。 白燕知道林蔚是喜鹊，看向旁边穿着蓝色花衬衫戴着墨镜的男人，他看上去一点不像保镖，反而像是个花花公子。 「你是什么物种？」白燕忍不住问，总不会是花孔雀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道：「我叫墨羽。」 林蔚因为多了一个助理不太开心，毫不客气揭穿男人的物种：「他是乌鸦！」 「什么乌鸦！我是渡鸦！渡鸦！你懂吗！」墨羽似乎很介意自己的身份，听见林蔚说他是乌鸦，原本吊儿郎当的气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躁羞恼。 白燕对这些争执没什么兴趣，他今天打算哪也不去，只想在院子里变成原形飞一会，活动活动翅膀。 白燕在应总家里躺了好几天，每天晚上除了完成义务，其他时间和以前一样，吃吃喝喝睡睡，偶尔去前院的游泳池里变回原形梳理羽毛，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生活还是跟以前一个样。 第8页 倒是林蔚和墨羽天天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和喜鹊天生不对头。 不过白燕想到自己爹妈也喜欢吵一些弱智架，看两人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太一样。 晚上应总回来，白燕没有变回去，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张开翅膀朝他飞过来，他现在胆子大了许多，落在他肩上歪着头看他，趁他不注意啄着他鬓边落下的长髮。 应总感觉到自己头髮的晃动，伸出手揪住肩上作乱的小东西，将他抓下来，眼睛盯着他微微眯起眼：「嫌无聊？」 白燕拍打翅膀从他手里钻出来，在他头上飞来飞去，又飞到二楼的栏杆上站着。 男人好像不怎么在意，看他飞走目光又转到手上的文件，没留一点余光给他。 白燕扑腾了两下翅膀有些不甘心，但是看他今天好像很忙，还把文件带回来看，也仅仅是扑腾两下翅膀，就飞回房间睡觉。 昏沉的黑暗中，白燕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灼热的唿吸几乎要将他烫化，他这些天已经习惯变成人形睡觉，睁开眼见男人在自己身上动作，他迷迷煳煳抓住他落下的长髮，握紧又忍不住松开，不想扯疼他。 「雀儿，怎么不说话？」男人故意逗他，话里带着和他相同意味的吐息。 昏暗的夜色中隐约瞧见窗帘缝隙间的月光，白燕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任何话语发出来都是无意义的声音，不知道是否快到夏天，屋里的温度显得过分燥热。 临睡时白燕看男人洗完澡擦着长发坐在自己身边，他看着他轻轻抬手，发上的水珠瞬间散去，头髮柔顺干燥如初，心中忽然升起一点疑问。 他真的是人类？ 睡觉时男人躺在白燕身侧，一只手揽着他入睡，白燕看着他柔顺的头髮，伸出手握住一小缕在指尖摩挲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也没松开。 过了几天白燕得知他要和应总出席一个宴会，林蔚和墨羽要随行，林蔚还要给他准备着装，只是她和墨羽的审美差距过大，二人常有争执。 白燕坐在化妆镜前通过镜子看着两人相对站立，你一言我一语打机锋，白燕任由人帮他剪着有些过长的头髮，他忽然想起男人那一头黑色的长髮，忍不住捻起一点被剪掉的髮丝，发质太过坚硬一点也不柔软，便歇下心思。 这个时候林蔚和墨羽就着妆容吵起来了，之前是衣服，林蔚想要白燕穿的内敛一些，墨羽想让白燕穿带晶片的衣服。然后又因为髮型吵，一个说白絮适合清爽一些的髮型，一个非说要前卫。 现在开始吵白燕是适合简单描画几笔，在原有基础上强调一下，还是画的再漂亮一些。 白燕听得快要睡着了，他听着两人争论一天，一直没出声，这个时候他忍不住道：「你们好像我爸妈。」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林蔚脸色都气红了，「这种话不要乱说，我们喜鹊不和乌鸦为伍！」 「哼！当我想和你这个弱智喜鹊为伍？」墨羽偏过头。 「你说我弱智？」林蔚眼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 白燕点点头，「这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骂林蔚弱智？」 见白燕站在自己这一边，林蔚底气瞬间足起来，气愤道：「听见没有！快道歉！」 给白燕剪头髮的髮型师一脸同情看向白燕，「他们天天这么吵吗？」 「我习惯了。」白燕回答，髮型师刚想说什么，又听见他道：「我爸妈也天天吵架，没两分钟就和好。」 提起父母，白燕脸上带了一些落寞神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外面再好也没家里舒服。 他刚这么想着，就看见应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过来，他今天的装扮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长发束在脑后，银边的眼镜好像换了，身上的衣服白燕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只见配饰有些变化。 「好了吗？」应总过来问。 他今天带白燕来的不是人间的妆造店面，而是妖怪开的，是以刚才林蔚和墨羽吵架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白燕看见他过来，眼睛瞬间亮起来，将刚才的心思抛在脑后，「老闆！」 应总听见他这么喊自己，弯起嘴角没说什么，只是看向给他打理的髮型师。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如果不是后边两位吵着我脑袋疼，我能早点完工！」髮型师毫不客气甩锅，听得林蔚脸色有些绿，忍不住瞪了墨羽一眼，把帐都算在他头上。 应总闻言，瞥了二人一眼，薄唇微启：「出去。」 等二人离开，应总又等了一会，白燕才被收拾好，他有些不太适应他们在自己脸上描画，但看镜子里的自己比平时还要好看一些，不由多看了几眼，恨不得变成原形翘起尾巴再照一会镜子。 「好了？」应总坐在沙发上看着白燕撑着化妆桌贴着镜子，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白燕从镜子里看见他望着自己，不由回过头迈腿跑到他身边，「我们现在出发吗？」 应总站起身应了声，拉着白燕出去。 白燕第一回参加宴会，心里有些紧张，车里除了他和应总还有司机和之前的私人助理，鑑于刚才造型师的话，应总没让林蔚和墨羽跟过来。白燕坐在后座看着外面的夜景，又忍不住看向旁边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男人发觉他的视线，见他一直不说话，于是睁开眼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第9页 「我也不知道。」白燕开口道，「我一会该怎么做？」 他瞬间明白白燕是在紧张，于是他招手让白燕坐过来，见小傢伙乖巧坐在自己身边，哪怕他自己都没发觉，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了一些对自己的依赖。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这么一会男人懒得去纠正。 他将白燕揽过来，「不用拘束，我们只是走个过场。」 白燕不太理解他的话，「那我过来做什么？」 「挡麻烦。」应总说得十分直白，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白燕瞬间理解，比刚才要放松许多，他坐在车厢里无聊，低下头握住男人的一只手，手指在上面作怪，这里握握，那里捏捏，甚至伸出自己的手掌和男人比划大小。 男人垂眼看着玩他的手玩得十分开心的小傢伙，被他玩弄的手掌突然握住他作乱的手指，白燕被突然的变故弄得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抬眼看他，「松开。」 他眼睛眯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燕甩了甩被男人紧握的手，「松开！你不要这么腻歪！」 男人愣了一瞬松开他的手，随后又有些莫名，「你从哪里学来的？」 「电视呀！林蔚带我看了好多电视，原来还有戏剧这个职业。」白燕坦然回答，「里面男主就这么握着女主的手，林蔚说太腻歪了！只有小情侣才会这么腻歪！」 私人助理坐在前面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有哪个小情人敢和应总这么说话的？不都是姿态放得很低？ 男人望着他清澈干净的眼睛，好一会道：「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 被他这么说，白燕一点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道：「我没学啦，戏剧演的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男人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白燕不长记性又开始玩他的手，他也没再做什么动作，只是看他微低着的脸，他眼边轻微画了一点眼线，并没有过分施粉，身上是清淡的香水味，似乎是某种果香。 片刻到了地方，白燕抬头看向男人，见他目光转向车窗外，又转过来和自己对视，「到了。」 白燕嗯了一声和他下车，外面温热的风迎面吹过来，天气明显已经进入夏季。 白燕被他拉着朝屋内走去，甫一进门，屋内男男女女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白燕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住。 男人没说话，揽着白燕的腰，神情淡然往前走去，他知道白燕状态有问题，但此刻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怯。 过了一会白燕适应了，发现不少人看向这边，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问：「他们都看这边做什么？」 还不等男人回答，白燕就又问：「难不成是看你好看？」 男人：「……」 他不应该对他的鸟脑子有什么期待。 第6章 第六只金丝雀 白燕的脑子想不了太多东西，没一会应总身边围着的人将他挤出包围圈，他没有一点沮丧，反而跑去餐桌边觅食。 这个看着好吃！这个看着很漂亮感觉也好吃！ 呀！这怎么会有红色的鸟！ 白燕如临大敌，他盯着餐盘边上用胡萝蔔雕刻的凤凰，磨蹭许久才伸出手拔下一根毛。 一上手白燕就觉得不太对劲，捏了两下确定不是鸟毛，于是他瞬间胆大起来，将胡萝蔔丝放进自己嘴里嚼起来。 原来是胡萝蔔！ 白燕瞬间松了口气，不是鸟肉就好，身为一只金丝雀，怎么可以吃同类！ 旁边有人一直瞧着白燕的一举一动，看见他吃个胡萝蔔丝都如临大敌的模样，低头深思他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以此绝了其他人的偷窥视线。 有个青年朝白燕走过来，装作没看见他在他面前拿了一些点心，然后他抬头，略显做作问：「你是和应总一起来的？」 白燕看着他有一瞬茫然，轻轻点了点头，随口问：「有什么问题？」 青年见白燕愿意和他说话，忙趁机道：「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上回应总带的人好像不是你呀！」 「不知道。」白燕老实说，他转过头继续看向面前的餐桌，准备再拿一点吃的。 青年见他神色平静，心道这位心机真是深不可测，怪不得他能斗走应总前一位小情人。 青年准备再接再厉，从他嘴中套出一点什么话，刚要准备说话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 青年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沙发拐角找到白燕，此刻白燕端着盘子吃东西，他吃东西不算斯文，但也不是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小口咀嚼，仿佛食量很小的样子。 青年拿了一杯清酒走到白燕身边，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白燕面前，善解人意道：「口渴可以喝一点这个。」 「谢谢。」白燕抬头看他道谢，但并没有伸手去拿。 青年顺势坐到白燕身边，微微停顿思索该怎么套话，「你和应总多久了？」 「嗯？不知道。」白燕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奇怪。 「你不是应总小情人？」青年见白燕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心中觉得怪异。 「什么是小情人？」白燕反问，随即想起来这可能和情人差不多意思，于是道：「不是，我只是一只金丝雀。」 说完这句话白燕想起男人之前和自己约法三章，他自觉闯祸了，急忙起身离开，朝男人身边跑去。 第10页 应总此时被不少年纪不同的人包围，白燕过去的时候他正和别人谈话，说的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好不容易瞅见空档，白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男人回过头，见他神情焦急，于是和其他人说了一声：「失陪。」 他拉着白燕来到无人处，问：「出了什么事？」 白燕皱了皱眉显得十分苦恼：「刚刚有人问我是不是小情人，我说我是金丝雀，你之前和我约法三章不说这个的，不会有事吧？」 男人原以为是有人为难他，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没事。」 白燕瞬间放松下来，唿出一口气，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旁边有人吵嚷。 「你放开我！」听得出对方很生气，「这是什么场合！你疯了？」 白燕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被按在树上强吻，夜色朦胧间，白燕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能看见对方似乎要挣扎，但是全被强吻的男人给压制住了。 「哇哦。」白燕看见和电视剧一模一样的场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嘆。 应总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倒也不在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准备带他回宴会厅。 「应总？」将人压在树上强吻的男人拉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白燕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年轻人有点眼熟，不过他并不记得仅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被人叫住，应总只好和对方寒暄，他将手掌覆在白燕的后颈上，拇指蹭着他细腻的皮肤，心想他回去得好好教教他，做事说话要看场合。 对方看见应总身边的白燕，扬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新人？」 应总没接话，而是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这位是？」 对方眼睛瞬间眯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浑身充满敌视的戾气，应总见了却弯了弯嘴角，并未迴避他的视线，毫不退让与他对视。 二人互不相让，对方显然没有应总淡然自若，率先告辞离开，「不打扰应总。」 他拉着年轻人要走，年轻人却趁机挣开他的钳制，一脸漠然：「我自己会走！」 白燕看着两个人离开，才开口说话：「好拽！」然后他看向身边的男人，「我可以学吗？」 闻言男人略想了一下，看向他回答：「不可以。」 「为什么？」白燕拉着男人的衣袖，很明显还想争取一下。 「我不喜欢。」男人抿唇道。 听见他的话，白燕心中莫名一慌，他连忙道：「那我不学了！」 男人见他听话，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髮，「回去吧。」 「不继续呆了？」白燕拉着他的衣袖问。 男人伸出手握住他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手，带他去找主人告辞。 他过来本也不过是露个脸表示一下，并不用非要等宴会结束。 白燕一路跟着他从明亮处走进暗沉的黑夜，门口昏暗的路灯与身后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坐进车里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一直和对方牵着手，白燕张开握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男人握住他的手掌，过了片刻，又手指併拢握住他的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眼睛看着前方吩咐司机开车，发觉白燕的视线，微微侧头看他。 白燕见他好像没发现他们交握的手，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提醒，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他记得宴会上对方没有吃什么东西。 男人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在外面久留。 回到家男人进厨房准备夜宵，他问白燕要不要吃一点，白燕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饿。 他坐在餐桌旁边看着男人吃东西，男人只是简单做了一道清汤面，他对这些好像不是很讲究，白燕瞧见他镜片上升起一点雾气，被他拿了下来放在一边。 白燕目光从他拿着筷子的手上，落在放在一边的银边眼镜上，他伸出手捞过眼镜仔细看了看，学着男人的模样将眼镜戴上，扶着眼镜腿看向男人。 镜片里的人和镜片外的人并无分别，并没有因为戴上眼镜，就能将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发现白燕的动作，男人抬眼看他，原本黑色的瞳孔周围溢出红色的血光。 白燕想起一直以来的不对劲，凑过去盯着他泛红的眼瞳，「你真的是人类吗？」 闻言男人笑了一下，眼尾的痣仿佛随着眼角的笑意颤动，他抬手将白燕面上的眼镜拿下来：「现在才反应过来？」 白燕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他没有后退，依旧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什么？」 只见男人弯唇将手里的眼镜重新架在白燕的鼻樑上，眼中带着狡猾的笑意，微红的唇瓣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你猜。」 白燕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盯着男人皱眉思索好一会，如实道：「我想不出来。」 片刻后他又想起男人那双会变成红色的瞳孔，白燕眸光一亮，望着他惊喜道：「我知道了，你是兔子！」 「咳！」男人被他出乎意料的答案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他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来，问白燕，「为什么是兔子？」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啊。」白燕给出了十分有力的证据。 男人看着少年戴着自己的眼镜，一双眼带着光亮望向自己，白净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是一种莫名的自信。 第11页 他没有和少年辩驳，而是问：「为什么不能是别的东西呢？比如——龙？」 白燕听见他的话神情瞬间冷淡下来，他抬手撑着下巴低着头不看他，「我不喜欢龙，龙多可怕啊。」 「那我若是呢？」男人瞧见少年明显兴致不高的表情，不明所以。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少年，近些年也没有做过什么令人害怕的往事，少年为何如此排斥？ 听见他的话，白燕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甚至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好一会他才不情不愿说话。 「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讨厌它吧。」白燕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给出自己的答案。 男人有些怔愣，他想笑但又很快敛起神情，问他：「是因为我？」 白燕并不觉得表达自己的心情是什么坏事，他直白道：「当然！」 男人凝视着白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 他坐在餐桌边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身上，他的眼睛干净又灵动，哪怕藏在透明镜片后，也没能削弱他眼中的那点光亮。少年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只是安静回望着他，仿佛所说的都是理所当然。 男人能看出来，他没有说谎。 第7章 第七只金丝雀 这两天应总要出差，有个业务需要他亲自过去看一眼，一般这种事都是交给代理人，但他想私下考察一番。 白燕知道他要出差后，以为自己可以好几天在家里躺着，一得知他也要跟着去后，白燕整张脸都垮了。 要出发的时候，白燕坐在轿车后排发呆，神情怏怏。 应总见他不开心，伸长手臂将人揽在自己怀里，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怎么了？」 「我不想出门。」白燕脸转向他的胸膛，抱着他腰闭上眼睛不说话。 去机场的时候白燕又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抗拒，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候机室，对谁都是一副好奇模样。 等上了飞机后起飞，白燕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睁着眼睛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应总，眼里是兴奋的光，「人类可以飞这么高的吗？」 「嗯。」应总看了一眼窗外的云海，应了一声。 白燕眼睛又看向外面，他虽然是只鸟，但是不能飞这么高，他有些可惜自己只能坐在飞机里，不能出去伸展翅膀。 到了地方白燕和应总住酒店，两个人是住一间房，白燕住在新的地方感到有些新鲜。 这几日没有林蔚和墨羽跟着，白燕耳朵清净下来，傍晚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电影，外面的云彩乱飞，天空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什么颜色都混在一起。 应总去分公司视察完回来的时候，见白燕穿着宽大的t恤，遮住了短裤，露出一双又白又长的双腿，腿□□叉坐在木椅上，两只脚丫还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他半身趴在桌上，面前放着一个平板，上面还播着剧，能听见外放的声音。 「在看什么？」应总将外套脱下，走到阳台上一只手搭在他后边的椅背上，稍微弯腰就看见屏幕上男女主在雨中亲吻的剧情。 白燕全身心都在屏幕上，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 应总见他没反应，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低头吻上他的唇瓣，以此夺去少年的注意力。 白燕似乎没反应过来瞪圆眼睛看他，应总透过镜片和他对视，松开他后在他耳垂上轻吻，「晚上想吃什么？」 白燕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圆了眼睛，「你为什么亲我！」 听见他问应总有些好笑，「不想给我亲？」 「我们不是情人，不可以亲亲！」白燕回答。 闻言应总定定看了他一会，半晌才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燕指了指他，「老闆。」 又指了指自己，「金丝雀。」 他有些好笑，心里莫名起了一股气，将少年从椅子上抱起回到屋里，他将少年放在床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让吻痕遍布他的身体，无论少年怎么抗议都没有听，反而加重了力道，让人哭出来才罢休。 「再说一遍，我能不能亲你？」男人压在少年身上低喘着问。 少年抽抽噎噎想推开他，但是手被他钳制压在床上，只能希冀摆脱他的控制，他并不妥协，而是大叫：「你欺负人！」 男人毫不在意他的控诉，一只手制住他交叠在一起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低下头轻咬少年的唇瓣，发梢垂落在少年泛红的脸颊边上，蹭着他有些痒。 少年说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变脸，他想侧过脸避开他的亲吻，却被他捏着下巴不能动弹。 他越挣扎，就进得越深。 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燕一直没有松口，应总没怎么留情，直到他昏过去才松开钳制他的手，他眼睛看着睡着的白燕半晌，低下头轻轻在他唇边亲吻一记，才将人抱起来去浴室洗漱。 白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茫然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的灯光，男人不在身边，他躺在床上坐起来，想到刚才的事情，狠狠锤了几下旁边的被子。 白燕决定要和他冷战！ 就算他是宠物，也不能被这么对待！ 他也有鸟权！ 面对无良老闆，就应该站起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第12页 说到做到！ 白燕又锤了几下被子，将刚才的气撒尽了，才哼了一下准备出去找吃的。 他发现自己肚子好饿。 白燕下床出门，看见应总坐在客厅，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浴袍，头髮随意披散在身上，戴着银边的眼镜看着电脑。 他听见声音朝这边看了一眼，见白燕出来说了几句结束了视频，将电脑放在一边走过来。 「饿了？」应总抬手揉了揉白燕一头刚洗过的乱遭头髮。 白燕看见他就觉得腿软，虽然平时看惯了他的相貌，白燕还是喜欢他散着头髮的模样。 于是他点了点头，显得有些乖巧，「嗯。」 「换身衣服我带你下去。」应总伸手拉着白燕回卧室，将二人身上的浴袍换下。 白燕随便穿了一件白t恤和七分裤，露出纤细白净的脚踝，只是他脖子边上有几处吻痕，应总见他毫无知觉的模样，没有提醒。 他抬手犹豫一下，还是没有用法术帮他去掉，只是施了障眼法。 白燕和他开开心心去吃完饭，晚上回来躺下关灯的时候，想起来之前决定要和他冷战的事。 他盖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纠结着纠结着很快睡着了。 这几天住在酒店，应总白天要出去处理事情，晚上才回来，白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回都在做义务的时候亲自己，白燕要是稍微表现出抗拒，他就力道兇狠让他没力气说话。 白燕突然觉得他实在难伺候，他这个金丝雀当的一点也不容易，只是他注意力很快就会被转移，根本想不起自己刚才还在生气。 后边几天应总好像不忙，下午都有空陪白燕，林蔚正好给白燕推荐了新剧。 趁应总没事，白燕打开了酒店卧室的电视机，让他帮忙投屏到电视上，还要他陪自己一起看。 白燕和他坐在床上靠着床背，应总拿电脑远程处理事情，白燕看着屏幕上播放电视剧，伸直的两只脚丫左右来回晃悠。 他最近非常喜欢爱情剧，经常看见男女主情不自禁亲在一起，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这集放完播放下一集，不知道是不是林蔚那边给的连结有问题，屏幕上播放的不是之前那部剧。 白燕没看出来，还在等男女主出现撒狗粮，很快他就看见屏幕上的男女谈起恋爱，两人又坐在床边，衣衫簌簌落下，二人坦诚相见。 他看着看着觉得剧情不太对，等听到屏幕上男人对着女人说「我爱你」，和女人回应的爱语，他们的动作与应总和他平时的如出一辙。 白燕面色有些发白，他拉住身边男人的手，转过头看他。 应总见白燕拉着他胳膊，将蓝牙耳机摘下来，刚要问他怎么了，就听见屋里热情奔放的声音。 他看着电视屏幕顿时明白过来，他将电脑合上。 「为什么情侣做的事情，和义务一样？」白燕隐约明白过来什么，但一时想不明白。 男人眼睛深沉地看着他不说话，电视里还在播放火辣剧情，白燕想捂住耳朵，「这不对，我不要再做义务了！」 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或者说他理解错了一些事情。 白燕想下床离开，却被男人压住，发觉白燕要离开他心起无名怒火，沉声问白燕：「你不要？」 男人提醒白燕：「别忘了我们签过合同！」 白燕想逃开他双臂的范围，却见男人低头吻下来，他摇头想避开，却被男人捏住下巴，强制亲吻。 男人在他身上的动作，渐渐与屏幕上的交缠的身影如出一辙。 他见白燕一直盯着屏幕，将人翻过来背对自己，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屏幕上的影子，俯下身在他耳边轻笑：「我们和他们一直做着相同的事，怎么，现在后悔了？」 白燕咬着唇瓣不说话，他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盯着屏幕上的身影，不明白自己只是找了份工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似乎犹嫌不够，将人抱去浴室，让他面对着镜子，亲眼看着自己身体怎么被打开。 「你看，它捨不得我。」男人说话的时候，故意轻喘一声，气息喷洒在他耳朵上，让白燕更为敏感。 白燕忘记自己怎么睡着的，他只记得回去一定要辞职！ 第二天白燕醒来和往常一样，似乎忘记昨天的事情，应总看着他几次要开口，但都不知道该怎么提，白燕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直避开他的话题。 他想了片刻，决定回去心平气和谈一谈，这次确实是他太过分，但让白燕离开，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他这些天已经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是不确信白燕会不会明白，能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总不知道该不该对他抱有期待。 而另一方面，他不知道白燕对自己，是否和自己对他一样。 第8章 第八只金丝雀 回到应总住的地方，白燕开始思考该怎么提辞职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怎么写辞职信。 这段时间羽山君突然联繫他，问他现在在哪里，被父母赶出去也不和他说，甚至说要过来找白燕。 白燕一想到羽山君过来，得知他和应总之间的关系，哪怕应总是只妖，也不可能从羽山君的手下逃脱出来，白燕有些慌张。 尤其是知晓羽山君通过他们之间的通话，定位到白燕现在的位置。 第13页 白燕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应总，他让林蔚带自己去公司，墨羽皱眉说：「你这是打扰应总工作。」 林蔚这些天怼他怼习惯了，瞬间就站在和他相反的立场，「他又没有找你，老大都没说不准白燕找他，你算个老几？」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带着白燕出门开车往公司行去。 林蔚见白燕这么着急，问他是有什么事情。 白燕看着手机老实回答：「家里长辈找过来了，我得和老闆说一下。」 「咦？」林蔚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不知道自己父母呢。」 闻言白燕看向林蔚，见她神情淡淡也没说什么，他有些忧心，一会见到应总该说什么。 照实话说吗？ 可是他很快就要辞职了。 白燕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行道树，想到这些天待在应总家里，好吃好喝住着，也没有受什么苦。 可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们不是情侣，没有爱意，这样算什么？ 白燕不能接受，哪怕他从小到大父母总是吵架，可是他们互相喜欢，白燕也想找一个喜欢他，他也喜欢的妖。 到了应总的公司，林蔚熟门熟路，带白燕直接上楼找应总。 「希望老大不在开会。」林蔚关上电梯时候说了一句。 白燕没说话，眼睛盯着电梯显示的数字，看着不断攀升的楼层，想着一会见到男人，他应该说什么提前组织好语言。 林蔚先带白燕去了秘书办公室，问应总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才和白燕往他办公室走。 这是白燕第二次过来，上一次是和助理来的，当时的白燕初入人间，什么都不懂，现在的白燕也不敢说自己懂多少。 林蔚站在门前敲了敲，听见里面应答，握住门把手推开门。 白燕恍惚回到初见对方的那天，场景似乎都是一模一样，办公桌后的人和当时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 应总抬头看见白燕和林蔚，微微愣了一下，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见到人白燕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应总朝林蔚看了一眼，对方识相离开办公室，还十分贴心关上门。 「我有点事情……」白燕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拉着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旁坐下。 应总以为他要提之前的事情，他率先道：「那晚的事情是我的错，我道歉。」 白燕微微一愣，随即偏过头不看他，「没关系。」 这只能怪他不懂。 应总问白燕有没有想喝的东西，白燕摇了摇头，他想到很快就会到的羽山君，犹豫半晌抓住男人的手，「我……有人来找我，到时、到时你不要说我们是那种关系，行不行？」 闻言应总适时道：「我也觉得我们该换一种身份相处。」 「什么身份？」白燕茫然片刻。 他第一回和一个妖表白自己心意，心跳不受控制迅速跳动，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在白燕询问的目光下，他缓声说话，也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有点喜欢你，之前的合约作废，你愿意重新和我开启一段关系吗？」 「嗯？」白燕还是不懂。 应总看他干净纯澈的目光，他有些无奈，直白道：「能否让我做你男朋友？」 白燕顿时明白过来，听见他这么说，白燕想到即将到来的羽山君，瞬间明白该怎么应付他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点头应下来，并握住他的手道：「好主意！」 应总听见白燕说这句话觉得有些怪异，但白燕心思单纯没其他想法，他也就没有追问，只当他同意了。 傍晚回到家之时，看见门外站着的不速之客，应总脚步一顿，对方身上有着和自己同样强大的妖力，甚至有可能和自己不相上下。 他伸手要将白燕拉到自己身后，却听见他突然开口，甚至从自己身旁迫不及待跑过去，扑到对方怀里：「羽山君！」 应总神情一僵，又想到自己才是白燕男朋友，又很快恢復如常，「你们认识？」 白燕这才不好意思松开羽山君，他抬头看着羽山君的神情，心中有些忐忑给二人介绍，「这是羽山君，羽山君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被白燕称为羽山君的男人穿的十分普通，剪着一头利落的短髮，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笑意。 但听见白燕的话，他脸上的神情瞬间褪去，而是抬眼看向白燕身后的男人，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言语之间全是嫌弃，「小燕儿，你找伴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找来找去找了一条臭龙。」 应总之前也试探过白燕，白燕不喜龙族，现在看来，怕是跟着这个男人耳濡目染。 「阁下对我族是有什么误会？」应总问。 对方毕竟是白燕亲近之人，他也没有冷下神色，只是好脾气问了一句。 「没有误会。」羽山君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他抬手在白燕头上摸了摸，捏了捏他的脸颊，发现他腮上长了不少肉，说明男人没有亏待他。 「怎么出来都不和我说一声，你那两个不着调的父母，我已经让他们面壁去了，此行是来接你回去的。」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应总，随后低下头问白燕：「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白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转过头看向站在后边的男人，犹豫片刻又看了一眼一直照顾自己的羽山君，「我能和他说说话吗？」 第14页 羽山君见他这副依依不捨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你当我是什么？棒打鸳鸯？我也就接你回去住几天，又不是不回来。」 他说这句话也是因为对面男人身上的气势，刚才说要带白燕走的时候，他可没错过对方身上泄露出的妖气。 也不知道白燕怎么招惹了这么个老妖怪，他家小燕儿才十八岁！ 虽然按照鸟类的年纪，白燕不小了，但在他眼里始终还是个小孩。 白燕没说话，一直站在外面说话不是事情，应总打开门让两人进屋，他请羽山君坐在客厅，他去倒杯水放在他面前。 羽山君抬眼看了一眼男人，因为对龙族多有嫌恶，始终没说话，只是让白燕早点和他离开此地。 天知道他回家看见小燕儿不在，差点以为他是被什么妖怪抓走了，等从自己养的两只雀儿口中得知，白燕被他们赶下山歷练，他忍不住戳了戳两只雀儿脑子，都在想什么东西！ 白燕智商虽然比他们两个高些，但根本没进过人间，他什么都不会要是被人类发现身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他看了一眼家里的布置，宽敞明亮，倒是挺适合鸟住。 白燕拉着应总到了院子，他低着头想着之前的事情，和他道：「……我想辞职。」 「好。」应总点头，「合约本来就要作废。」 见他这么好说话，白燕才稍微松了口气，「那我就和羽山君回去了，谢谢你这些天收留我。」 应总听他这么说，意识到有些不对，「你不回来了？」 「不知道。」白燕照实回答，或许他会回来吧。 他微微一愣，抓住白燕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那你答应我的，还在他面前说我是你男朋友……」 外面的夕阳早已落山，天边的晚霞被附近的高大树木遮蔽，天色逐渐暗下来。 白燕笑了一下，「那不是应付羽山君的说辞吗？」 「不……」他刚想说不是，但见白燕干净的面孔，他长得有些秀气，眼睛却十分灵动清澈，让人一眼就能看清他的心思。 男人清楚瞧见他眼中并无其他的情绪，没有离别的忧愁，也没有对自己的欢喜，他忽然明白白燕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心，他或许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握住白燕肩膀的手骤然松开。 他不是那种强迫人的妖类，也做不到因为白絮违背自己的做人准则，他良久才道：「我明白了。」 白燕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只是觉得男人有些奇怪，不过他从来没有深想的习惯，那不符合他的鸟脑子。 他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和羽山君回去了，不仅没有一丝和男人分别的忧愁，甚至面上带着喜悦，他跑回屋去找羽山君。 应总看着白燕飞快离开自己的身边，投向另一个男人，他心中不是滋味。 羽山君见两人说好了，便从沙发上起身，他抬手摸了摸白燕头髮，见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又看见屋外男人幽深又有些落寞的目光，觉得自己胳膊上全是鸡皮，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准备带白燕回去。 羽山君一走出院子便幻化成原型，他的原型自然不是什么普通鸟类，而是一只千年的白鹤，他让白燕变成金丝雀待在自己背上，翅膀一扇便离开了应总的院子。 白燕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也不知道说。 第9章 第九只金丝雀 羽山君飞入高空之时，白燕看着天边的晚霞，想起那日在飞机上看见的天空，虽然只能看见一角，却也十分美丽。 他扑腾了两下自己的翅膀，还没有和人分别的忧愁，沉浸在归途的风景之中。 等到家羽山君大手一挥，将他父母放出来，一男一女跑过来抱着白燕哭诉，说在黑屋子里怎么怎么可怕。 女的随后又摸了摸白燕的手腕，捏了捏他的脸：「宝，你怎么胖了？」 白燕：「……」 他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感觉不到，等到几日后看父母又和往常一样吵架，白燕变回原形在岩石上将水面当成镜子梳理羽毛，忽然停顿了一下。 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羽山君这次没有走太急，他现在不太放心白燕父母，决定带白燕出门走一走。 白燕跟着他走完一个季度，在羽山君的有意带领下，经歷过的人和事多起来，渐渐明白了他走之时，男人眼中的含义。 只是他当时全是回家的喜悦，并没有多在意男人的眼神。 他甚至连一句告别也没说。 白燕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仿佛都能看见男人的身影，他将自己的症状告诉羽山君，却被羽山君白了一眼。 「想他就直说，别在我这拐弯抹角的。」 白燕这才知道是思念作祟。 他决定回去找男人，羽山君得知后不由嘆口气，「去吧去吧，别忘记回家的路就行。」 这时的白燕还和羽山君在外游玩，但他一直记得回去的路，他变回金丝雀，飞过高楼，飞过古镇，飞过连绵的青山，最后飞到男人办公室的窗外，翅膀拍打着窗户。 助理正和应总报备事务，看见外面有只鸟打窗户，不由多看了几眼。 应总发觉他的目光，回过头看见窗外有一只金黄小巧的金丝雀，他不假思索站起身，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和助理道：「你先出去。」 第15页 等人走后，他转头看向外面扇着翅膀看着他的鸟雀，他走到窗户前推开窗，金丝雀从下方的缝隙飞进屋，在他面前变成少年模样，头髮乖顺服帖，身上穿着精緻的衬衫和裤子，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玉石。 「你怎么……」应总刚要问他为什么会过来，就被少年抱住，听见他说：「我想你啦！」 他接住扑过来的少年，懵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他嘴边浮起笑意，但很快又转变成苦涩，这些天他一直让自己处于高压状态，以前还有闲情逸緻找床伴，现在恨不得住在公司。 至少公司还有人气，不会和家一样空荡荡的。 白燕见男人不说话，不由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不说想我？」 应总还有些不太相信他会回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男人不说话，白燕微微蹙眉：「你不想我吗？」 「怎么会？我很想你。」他立即道。 应总想过要不要去找白燕，但是既然白燕选择了羽山君，说明对方在他心中更重要，找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听见他这句话，白燕才满意起来，他道：「我暂时不走了，我还能和你一起住吗？」 「房间一直都在。」应总回答。 白燕这才松开他，随后又想到什么，问他：「你说的当我男朋友还作数吗？」 应总愣住，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懂了好多东西，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也喜欢和你做那件事，但是我还有一些不太懂，你愿意教我吗？」白燕说完又说道：「不过我很笨，你介意吗？」 他瞬间明白白燕的意思，几乎欣喜若狂，他将人抱在怀里，双臂紧紧箍着他，「怎么会！我会好好教你，只要你想学。」 白燕开心在他脸侧亲了一口，但又很快被男人吻住，他吻技稀烂，没一会就被男人带着不知道东南西北。 应总抬手在办公室外布下结界，阻止人误闯进来，他抱着白燕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压在他身上亲吻他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白燕许久没有和他做，初初有些不适，但很快缓过来。 男人素的太久，逮到一块肥美的鸟肉捨不得松开，白燕受不了呜呜抽噎，也没有引来他的怜惜。 助理突然得知今日正常下班，呆了一瞬看着手机上的讯息，许久才相信是真的才通知下去，一时全公司人兴高采烈地欢唿，到点之时迅速下班，没几分钟公司人就散完了。 应总直接用法术带白燕回去，回到他们之前住的房间。 白燕迷煳醒来了一会，他看向男人问了一句：「我好像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回答他：「我叫应煦。」 白燕伸出手抱着他，闭着眼笑着说了一句：「我的应煦，我好想你，白天是你，晚上也是你。」 「我也想你。」男人将他拥在自己怀间轻声说话。 白燕睡意不减，意识混沌，最后只是很抱歉说了一句：「对不起当时的我不会告别，现在我回来了。」 「嗯。」应煦看着他安稳睡过去，伸手摸着他的耳垂，搂着他入眠。 这是这么多天来，久违的安眠。 他的小雀儿，飞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