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明月醉荷花》 引子 爱有多深,情有多长,鸿雁飞来,烟飘云荡,巴山夜雨,心驰神往,青涩少年,时光流淌、云卷云舒,歌声飞扬。 说不完人间善美,道不尽世事苍凉,那是我成长的摇篮,多情的故乡…… 《故园明月醉荷花》引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故园明月----1 1、 “哎……红军阿哥你慢慢走呐,小心路上就有石头……”优美持续的手机闹铃打破了黎明的寂静,钱老太太在闹铃声中起了床。农历小年到了,是飘飞在天南海北的孩子们归巢的时刻。钱老太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穿戴,一边催促还在装睡的老伴起床。 “老汉儿,起床了,啥日子了,就别装睡了”。 老汉装着没听见,继续赖着不动,钱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唠叨起来:“你就别装睡了,老东西,叫不醒,是不是!”老汉叫喊了起来“哎呀!……天还那么早,不睡觉,起来干啥,再睡会儿!” “早个屁,快起来,八十的人了,一辈子赖床,起个床有那么难吗?快起来干活吧,孩子们都快到家了,鸭脚板儿还没卤,猪头还没烧,院坝还没有扫”。 “哪这么啰嗦!” “啰嗦是不是?我看是又想洗个凉水澡了!再不起来,我就帮你一把!” “哎……呀!我他妈倒到了八辈子的血霉,这辈子娶了你这么个不讲理的霸道女人,大过年的,不让人多睡一会儿”。 钱老太太叫钱丽春,十七岁初中毕业时,结识了跟父亲学中医的比她大一岁李仁智,那时的李仁智英气勃发,能说会道,常常滔滔不绝的给她讲一些野史和传奇,甚至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一来二去就升级为眉来眼去,钱丽春的母亲见此情况,干脆就成全了他俩。当年的师兄妹,几十年来,叮叮当当、吵吵闹闹、文斗武斗的,那戏剧就如卷心菜,时间越长,就越是厚实密扎,外层虽然老了,但是内层的菜心却是越发鲜嫩甜脆。钱丽春收拾老公的办法让李仁智刻骨铭心,新婚不久,因为不起床,那女人就直接给他泼上一大盆凉水,让他像触电一样的反弹起来。现在老了,早就不那样做了,可早年留下的后遗症,真让他终生难忘!隆冬时节,起床最难受的就是穿上那些冰凉衣服,被窝里安逸,要是老婆子不在家,他宁愿被尿憋死!现在没办法,只能赶紧起身。 老汉起了床,穿好新买的羽绒服,带上手套开门。寒气迎面扑来,老汉不禁打一个寒颤,他反而觉得格外清爽,他抄起门边的大扫帚,在院子里“刷、刷、刷”打扫起来。一条驯良的大狗,紧跟在他的前后,追赶着老汉的扫帚尖,愉快的忽左忽右跑跳。他细致的清扫着院坝的每一个角落。院子占地大约半亩,面南背北有五间正房,东西各五间小厢房,正房前有大约5米宽的水泥地面,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从正房的正中延伸出去,路的两边是菜地,院坝用混泥土打了地板,在地板的开裂处冷不丁的长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草。老汉时而舞动着扫把,时而探身下去,费劲的揪一把从地板缝中长出的小草,老汉放下一个草团,那狗就冲上去含起它飞奔出去,放下又飞奔回来。继续它的忽左忽右的跑跳。 老汉一边整理着场院,不时向远处张望,孙李村恬静的沉睡着。远处墨黛般连绵起伏的群山还只有些许轮廓,升腾如绸带一般的水雾在河上缓缓的移动,白鹤、野鸭不时成群结对滑翔在河面的上方,临河的田地里,葱绿的油菜在雾气中茂盛的生长着。邻居老孙头带着他那跛脚的老伴在晒谷场高大的皂荚树旁溜达,也许是在等待他那在美国华尔街上班的儿子,等待那位说着变了味的中国话的蓝眼睛的肥胖儿媳,还有那个只会“的爹”“妈咪”的见了什么都好奇的黄头发孙子。李老汉想:老孙头也真是,好不容易搞了个儿子,还他妈跑到美国去,华尔街有钱,有钱又咋样,老婆还不他妈的跛了一辈子的脚,说来这也怪,跛了脚的女人也能搞出个“华尔街”,前几天有人听说老孙头的房子要卖,一帮傻子,把那价格都抬到天上去了。远处老孙头看到李老汉在门口张望,兴奋的大叫起来: “鼓捣摸你,老李,卡姆、卡姆(goodmornine)” 老汉听懂了老孙在叫他过去,回应道:“我忙,先不卡姆了,我娃儿要卡姆,我要收拾一下,改天再卡姆,你儿子卡姆不?” “爱栋楼(idon’tknow),我们在等他,沃尔卡姆,(wee)”。 老孙头自从儿子去了美国,就天天跟着那帮大学生村官刻苦学英语,逢人就用中国式英语高声炫酷。李老汉心理暗骂:“狗日的,能个啥,有个美国鬼子就那个那个,早晚……。自己的子女多好,年年都回来,“华尔街”再好,可不是想回就可以回的,华尔街再好,去了美国了,咋不就在那里过日子。人老了,图个啥呀,不就是图个儿孙满堂吗?一天到晚就吹牛啦撒的,看你老家伙死了谁埋你。”他没往下多想,多年来,两家的关系还是相当融洽,虽然各自内心深处有一点不服气,但,真到各家有什么事,也都是出钱出力,忙前忙后。老孙头的儿子回家来,叔叔长叔叔短的恭维着,礼品送上一大堆,没少看望问候。 这些年来,李老汉分明的感受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过去走几十里山路,去给周围人家的牲口看病,从来都没有累的感觉,现在坐车去几里路的地方去出诊,就感到有些疲乏,岁月不饶人呀,毕竟是七十八岁了,好些老家伙七十岁不到就去见了马克思,托了祖宗的福了,这里的风水好,虽然七十八岁了,除了偶尔有点胸闷咳嗽,身体还算硬朗。 “老汉儿!电话!”老伴儿钱老太太在门口叫到。 “啥电话呀”。 “不是你儿子,就心疼儿子,你看儿子理你不?急的猴子样,孟家湾的李小红家的牛要下娃子了,叫你去接生” “不去!不去!妈的,早不下,晚不下,腊月二十三了下,他妈的添乱,老子今天还一大推事呢”! “啥子一大堆事,不就是想早点见到你儿子孙子吗,你自己给配的种,怪人家,计划生育都是你作的主,你不去,还讲不讲究了,人家的车马上就到晒谷场了”。 李老汉看上去有点不情愿,正如老伴儿所讲,他真的有点想儿子,想孙子了。可是李小红家的牛确实是他自己配的种,有啥办法,不去就太没道理了,况且,这大过年的有钱可赚,多好呀,多吉利,去,干嘛不去。他虽然有一点抱怨,内心或多或少地有点矛盾,但是他这手艺还是要做的,不但要做,而且还要做到把该赚钱都拿回来,儿子孙子晚两分钟见面也不要紧,就算是急着见儿孙,也不差这一会儿。 李仁智原本学中医,后来自学了兽医,因为中医基础,使得他兽医的水准颇为精湛,进而远近闻名。靠这手艺,他养育了五个儿女,现在四个孩子都成家立业,大孙子们都有孩子了,让他逢人就没有底气的是小女儿李悦娣的婚事,真是个老大难,那个死人十几岁就和老孙头的儿子孙策挤眉弄眼的,后来,人家上了大学,去了美国,和一个美国女人结了婚,可这个死人还不死心,都三十九岁了,还在放单飞,一天到晚东边唱、西边演,一会儿天南,一会儿海北,眼下进入到了新秀大道决赛圈,过了这一关,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单飞了,再不结婚,这辈子就完了。想起这事老两口就心烦意乱,见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婆子把我那药箱子准备一下”。老汉一边收拾起他的卫生工具,一边冲着还在屋里的老伴儿高声叫嚷着。 “自己搞啊!我还有一大推事呢”! 李老汉知道,就算老婆不做任何事,老婆子也不会帮他收拾药箱子,但是,不这样命令似的说上一句,又好像缺点什么,老两口就是这样,常常是你长我短的没话找话说,钱老太太早就习惯了老头子的这种命令,从来都不把这种命令当回事。她知道老头子这样叫她做这做那,相当于打个招呼,表明他的去向。老两口几十年就是这么过的,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听话一样,互相又都不会在意对方的不听话。然而每当需要两人协同配合的时候,那种配合却又是相当的默契。 说话间,电话又响了起来,李小红家的汽车已经开到了晒谷场。近几年来农村交通条件已经大为改观了,乡村柏油公路已经把各个村落联系了起来,虽然路比较窄,但是走上几里小公路,就可以上到高速路。前几年修路时要征用农民的土地,有的人还不高兴,现在各家的东西进进出出,都用车拉货了,很是方便。当年修路要农民集资很是困难。按照原来公路设计,孙家湾修公路要花费五十八万,地方政府出资四分之三,村民需要出资十五万,大家都不愿出钱,最后还是老孙头家的“华尔街”出了五十万元钱,因为乡村路,基本上没有什么车流。所以道路设计的比较窄,只有2.5米。“华尔街”多余的三十五万加上村民们自愿集资的八万多块钱,村里人用在了把路加宽了两米,孙李村的公路宽为4.5米,加上道路两边的路沿,差不多6米宽,车辆掉头会车都没有什么问题,邻村人很羡慕,孙李村的老人骄傲的给别人说,“咱们村里有钱人多,眼气不?没用!” 孙李村地处四川东部丘陵地带,这里山清水秀,人口稠密,人均耕地一亩多点,早年的贫困落后成了这里的名片。男人到了结婚的年龄找不到对象,外面条件稍好地方的男青年更看不让这里的姑娘,因而,孙李村的男孩女孩常常是自产自销。孙李村人口多的时候有2000多人,现在各家读书的、打工的都进了城,村子里平时也就不到500人了,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和中国农村的多数地方一样,各家都住的比较分散,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漂在外地的年轻人才回到村里。近些年来,晒谷场成了各家的停车场,村里人把晒谷场上的村委会驻地,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俱乐部,几个大学生村官也没有多少事可做,农忙时节偶尔帮助各家找找帮工,联系联系农业机械,在网上给各家买点农副产品。除此外,就天天领着着百十个老人在这读读报纸、打打麻将,教老人们跟子女视频聊天,看看网上视频什么的,日子过得也开心快乐。 李老汉从天刚亮就进了李小红家的牛舍,下午四点才忙完。老母牛的宫缩很差。李老汉用了催产素,从牛肚皮的静脉中穿刺点滴宫缩剂,宫缩加强,破水以后,小牛的蹄子有了露出的迹象,他手进入产道,先抓小牛后蹄,然后慢慢的将屁股、身子和头拽了出来,接生顺利。小牛出生,李小红非常兴奋,但是牛的胎衣却让他们足足等了三四个小时。所以整整一天,李老汉也没有离开牛舍半步,他累得话都不想再说,谢绝了李小红的美酒佳肴,收了200元工钱。坐上李小红的汽车匆忙往家赶。 第一章 故园明月--2 2、 夕阳下的孙李村分外妖娆。鲜红的落日映照着孙李村节日的气氛,绯红的晚霞浸染了天边的云彩,远山近水都被这艳红的落日装点着,田野里的油菜、麦苗在霞光中焕发着靓丽的姿容,犹如盛装的新娘,飞鸟在袅袅升腾的炊烟中穿行,找寻着它们的归巢,村里人家家都贴上了春联,早早的点亮了大红的灯笼,鞭炮声在静谧的村落中响起,在山水间萦绕回荡。 孙李村的晒谷场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现在停满了几百辆大大小小的各型车辆,几个二十来岁的村干部忙前满后的招呼着,给各家安排停车位。李老汉在晒场下了车,村长何建军就热情的高声和他招呼,“李大爷,你家已经回来四辆车了,两个新疆的,一个南城的,一个重庆的,就差一个cd的了!李大爷,你可一定要让我小姨今年回来过年,县里,乡里,都给我下了命令,我小姨李悦娣今年上了新秀大道,是名人了!今天晚上国家电视台新秀大道有我小姨的节目,乡里的领导今天也要来我们村,和大家一起看小姨的表演,要是过关了,还有可能上春晚呢,我小姨特靓,我们都是她的粉丝了,能不能上春晚,都要让他回来给我们村演一场,我们村要开发了,出一个名人,我们村的身价就大不一样的,今天晚上我们村里用高清电影机转播,吃完饭后大家都到这里来,一起给我小姨助威,将来回来了,我们村里搞一个大台子,演一场,让城里粉丝来我们这里看节目,让电视台也来跟踪报道”。 “那样的话,这个场地就太小了”。 “没事,场地小,可以再扩大一点,不用担心场地,李爷爷,你知道不知道孙爷爷家里的“华尔街”大伯回不回来,要是小姨和大伯都在,那我们村的知名度都嗨翻了”。 “今天早晨,你孙爷爷还给我说爱栋楼(idon’tknow),你要动员嘛” “早就动员了!孙爷爷说,大伯那边工作忙,美国总统特朗普刚刚上台,可能在经济走向上有所变化,所以“华尔街”大伯走不开,但是,也说不定”。 “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孙爷爷装病!” “我们也这样想过,只是觉得大过年的,这不好吧,孙爷爷不一定干呀”。 “肯定能行,他儿子也想他,孙策是个孝子,你孙爷爷也七十多岁了,生个病是很正常的事,孙策那小子即使怀疑,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敢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吗,不敢,所以他接到父亲病了的消息,必然飞回来,更何况病了这事,可大可小嘛,他回来了,就好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还有相思病,想儿子也可以得相思病嘛”。 “李爷爷说得好,就这么办,我们再去找孙爷爷”。 老汉还在牛舍里忙的时候就接到了儿子们到家的消息了,现在老远就听到家里人跟吵架似得高声喧闹着,家里的对联早已贴上,大红灯笼也亮了起来,大门外的这条小路也重新扫过了,家里的大花狗老远就迎了上来,大花兴奋的叫着,似乎告诉家里人该出门迎接了。一家十几口人在狗的呼唤下,纷纷走出院门,如同迎接远方的归客,外孙周东赶忙接过姥爷的药箱,一家人簇拥着老汉,回到家中。 孙子李立春关爱的说:“爷爷,你都七十多岁了,大过年的还去出诊,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孙子李立夏说到:“爷爷,身体好,心地善良,闲不住,真好”。 外孙女周靓说到:“爷爷真能干,肯定挣了好多钱,要给我们发红包啊”。 小外孙郑秋说:“姥爷,你会不会微信发红包,不会我教你”。 孙女李玉婧说:“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们来教你。” 李老汉交出自己的手机。 孙女李玉倩高声叫到:“哇,苹果六plus,爷爷用这么好的手机”。 李老汉说“你孙爷爷淘汰给我的,华尔街大伯给他了一个苹果七,他就把这个苹果六给我了”。 郑秋一把夺过李玉婧手中的苹果手机,翻过来覆过去的摸索着说:“爷爷,我给你换吧,我这个oppor9plus,新的、屏幕大、很好的”。 “好意思?”“说的出口!”“咋想的?”“啃老族”。一帮孙子一起轰炸起郑秋来了。 郑秋立刻投降“哎呀、mygod,开玩笑、说着玩、逗姥爷玩的,看你们急的,……饶了我吧,哥哥姐姐”郑秋差不都有点祈求的意思了,一家人哄堂大笑起来。 二女儿李悦美奚落的对自己的儿子郑秋说到:“咋样,让你有这非分之想,还敢不,这种玩笑你也敢开” 二女婿郑凯也赶忙解围的说到:“儿子是在给大家搞点过年气氛的,不是当真的,大家别当真” 李老汉很是开心地说:“想换我的手机,去摸一摸门在哪里,我还要上网打游戏呢,老子可是一点都不out,村长他们都教我们怎么玩,说这叫与时俱进,说我们不会玩,孙子就不跟我们老人玩,我也玩得很溜的,发红包算什么,我给你们发”。 “好,大家都发红包,不过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小妹李悦娣助威,大家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啊!”大儿子李悦山说到。 老二李悦河说:“我们也不在现场,撸起袖子加油,有啥用”! 大女儿李悦秀说“怎么没用,这叫人气,是可以穿越到现场的”。 “村长通知我们今天在晒谷场看现场直播,我们一家人要骄傲一把了,说不定有记者采访我们,要想好怎么说,不要像傅园慧一样不着调”。大儿媳赵晓丽建议到。 “大姨!你说什么呢!傅园慧怎么了,傅园慧怎么了,我就喜欢傅园慧”郑秋找回了自信。“小姨今天唱的歌都是老歌,“一条大河波浪宽”,《浪漫的事》,《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爱你,中国》。难度大得不得了,爱听的人还不多,要是唱一首像“小苹果”那种节奏的新歌就好了” 李玉婧立即反驳:“你咋知道听众少,经典永远是经典,经典的生命力是你说的那些歌曲无法比拟的,乱发议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小心姥姥收拾你”。 郑秋辩解道“姥姥才不会收拾我呢,姑奶奶你可能收拾我,我好欺负,大鱼吃小鱼嘛……,不过,姐呀,这两天我一直在构思,我要给我小姨写一首原创歌曲”。 “你还是想想自己沙罐子里装了多少水吧,想想今年的高考能考几分吧,尽想些不着调的事”李悦美说。 “我说,你是我亲妈吧,我怎么就不着调了,写首歌和高考有什么关系,那么多音乐人都上大学了吗,我小姨李悦娣上大学了吗?你们都老说我不着调,不上大学怎么了,喜欢音乐有什么错,你们看看新秀大道的歌手有几个人上大学了”。 小郑秋振振有词的辩驳着。李玉婧说:“你说的似乎没错,新秀大道的很多歌手没上过大学,但是,那是此一时彼一时,过去他们没有条件上大学,现在有条件了,不上大学的人,将来就只会被社会所淘汰,大学考差了,就会找不到工作。更何况在我们这个家族中,考不上大学的人都会受到大家的鄙视,你不会让我们鄙视你吧”。 郑秋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你厉害,四川大学,你那么厉害高考还不是才考了580分,在我们四川,580分,能上川大吗,你们新疆考的是全国二卷,比我们四川的高考题容易多了,我要在新疆考试,不也可以考个……那个那个啥大学吗”。 “是吗?看样子,你学得不错嘛、今年肯定能考200多分”李玉婧讥讽道。 “妈,爸、姥姥、你们看,姐姐欺负我,你们也不帮我”。 “好了好了,姥爷来帮你,我看呐,你今年的高考肯定能成功,至少可以考到210多分”李老汉也跟着起哄,打闹,逗自己的小外孙玩。 “哎呀,真不是亲孙子,有这么帮人的吗,姥爷,我要是姓李,你就不这样说话了,算了算了,这事不说了。说另外一件事吧,姥爷,今天要是有电视台记者采访,让我代表全家接受采访好吧”。 李老汉反问道“凭啥呢”! “我小姨嘛,让我接受采访也是可以的,让我也露一回脸呀”。 李老汉:“你露脸了,我呢,我也是想露脸呀”。 “哎呀……姥爷……,你都老了还要啥子脸嘛?你和我争这个干啥嘛,你想想,我要是露了脸,我在同学面前多有面子,在同学面前多有号召力”。 “就你年轻人要面子,我老了就不要脸了,我要露了脸,在老家伙们面前多有面子”。 “这回你先让我,姥爷,我给你发红包好吧”。 祖孙两个讨价还价,李老汉逗得小外孙子都快要急了,郑秋的脖子都粗了起来,李老汉还在得意洋洋的不依不饶。 “嘘……”家里的几个大孙子有一起“嘘”了起来,正在读研究生的李玉倩说话了:“小朋友,面子是要靠自己挣得,高三学生了,还跟没长大似的,和爷爷争这个,这个面子你可以有,但是更应该有的是爷爷”。 “我知道,大姐,不是搭个顺风车嘛,你没听说呀,****都想搭中国‘一带一路’的顺风车,我搭个顺风车,完全可以啥”。 “大家让着你,都快把你惯坏了”周东说 “哎……可怜呀,可怜……” 李老汉虽然这样不依不饶的说,可内心真的非常疼爱这个小家伙,“妈的,还****呐”,老汉觉得这个龟儿孙子特别好玩。毕竟郑秋从小是他们老两口带大的,常常这样闹着玩,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他们不管不问,郑秋小的时候就算是趴在他李老汉头上,拉上一泡屎,他也觉得味道相当不错,非常正宗。就这样,惯得郑秋有点不成样子。他想,现在如果有记者采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外孙郑秋要说话,就让他说,满足那小子也好。更何况即使郑秋被采访了,记者也不会不采访他,先让郑秋说,说不定对那小子将来真的有好处。想到这里,李老汉收起笑容,沉静的吩咐道: “郑秋,你要想好怎么说,不许乱说,你小姨没有傅园慧名气大,傅园慧不着调是个性,你不能不着调,你要是不着调,就是我们一家人不着调,下来我就收拾你爸妈,知道不”。 “好,太好了,姥爷没有老糊涂”郑秋高兴的说。 “怎么说话呢?”郑凯有点忍不住了,“你小子真的要好好学习,不仅仅是学习成绩的问题,说话、做人做事都要修炼”。 第一章 故园明月--3 3、 晚上7:30分,村里的广播响起,村民们自带凳子来到晒谷场,准备观看今晚的新秀大道的总决赛,晒谷场早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两块巨大的荧幕挂在晒谷场的正北面,各小队的队长正在给到场的村民安排座位,乡长乔丽君娟带着几个乡上的领导坐在荧屏的正前方,乔丽娟的身后空着几十个座位,这是村干部专门给村里有声望的人留下的位置,乡文化站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着直播设备。李老汉一家二十来人到场的时候,村长何建军热情的迎了上了,安排在乡长的后一排,并向乡长作了介绍,冒冒失失的郑秋紧贴在姥爷的身边落了座。他看到前排的乔丽娟,轻轻的碰了一下,上前打起招呼: “唉,我说姐,你是乡长啊,你年龄还这么小”。 “是呀,小弟弟,我是乡长呀,有问题吗”乔丽娟高兴的回答道。 “我看你和我们班的女生差不多,我真的有点不相信,你能能够管得住一个乡的人?” “小弟弟,你怀疑吗?” “我真的很怀疑,但是,我想你肯定很霸道,能耍泼,像我二姐李玉婧一样,要不然能管得住别人”。 “小弟弟说话真有意思,李玉婧是谁呀?我不霸道,也不耍泼,我讲理,干嘛要管住呢,给大家帮帮忙不好吗?” 村长何建军来征求是否开始意见,打断了乔丽娟和郑秋的对话。 村长何建军十分清晰出现在大屏幕上,脸上的青春痘、毛孔一览无余。为了今天晚上的直播,乡长乔丽娟特地从县文化馆借来了两台高清数字电影机,可以直接接收电视节目,村长何建军首先通报各组村民出勤情况,然后他针对今年春节期间的活动提几点建议:一、因为天气比较冷,身体情况不佳的村民和小学生可以回到汽车中观看,今天的转播同时也开启了蓝牙音箱系统。二、幼儿及中小学生在过年期间一律不得燃放烟花爆竹,一旦发现,对中小学生家长要罚款500元。,允许各村民燃放烟花爆竹的时间在农历的大年三十。三、各家不得搞封建迷信,各家的祭扫活动要文明,不能烧纸钱。四、各家要文明过春节,各家的汽车钥匙要全部上交到村里,一方面杜绝酒后开车,另一方面方便村干部集中管理车位,村民出行,直接到村干部手中拿钥匙,对外村亲友来访也做同样规定,希望各村民告知自家亲戚,以免产生矛盾。五、过年期间各家不能攀比,大搞排场,铺张浪费,提倡光盘行动。六、全体村干部过年期间不休息,正常上班,为村民解决生活中的难题。第七、村里的集体经济财务情况已经结算清楚,在公示栏中,请全体村民监督。何建军的七点要求得到了全体村民一致好评,大家以热烈的掌声通过了这几点要求。 何建军讲话结束后,女乡长乔丽娟出现在银幕上,乔丽娟也是前几年的大学生村官,30出头的,身材不高,显得比较瘦小,但姿容靓丽,还有几分孩子气。她做了一两分钟的发言,问候了全体村民,高度评价李悦娣对明月乡积极贡献,点评了何建军的七条建议,并希望在全乡推广,希望全乡人民共度欢乐祥和文明的春节等等。 新秀大道选手们登场和观众见面,李悦娣是2号选手,当主持人介绍到2号是,晒谷场上顿时想起了热烈的掌声,紧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李悦娣!李悦娣!李悦娣!2号!2号!2号!”。大家似乎要把这种热情传递到比赛现场,百分之二百的卖力的高呼着。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晒谷场安静下来,一号选手实力不凡,但是有几个音唱的不够到位,晒谷场上有人在喝倒彩,口哨打得非常响亮尖厉。李悦娣开始登台,一身村姑的打扮,豆花色対襟上衣,蓝色的裤子,扎了一条长长的辫子,清丽的面容,朴素大方,含情脉脉,犹如电影《红灯记》中的铁梅。《我的祖国》前奏响起,李悦娣甜美歌声随即飘来,晒谷场上没有了任何一点其他的响动,场上原本蛇跑的孩子,也犹如被点了穴一样的停住了,歌声让所有人顿时有了被电击的感觉,“倏”的一下,从头皮一直麻到了脚尖,郑秋原本好动,此时此刻,他的浑身似乎都汗毛竖起,不停的随着歌声握拽着他的拳头。完全融入了合声伴奏中: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歌声结束,晒谷场掌声雷动,郑秋也从刚才的歌声中醒悟过来,他跳上凳子,面对着场上的所有乡亲使劲的鼓掌,让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很快,第一轮比赛结束,进入到嘉宾点评阶段,村长何建军做了一点要求,希望大家文明观赛,虽然不在现场,也不能喝倒彩,要为我们的选手李悦娣加油,我们要用我们的心灵感应,让小姨李悦娣知道乡亲们都在为他加油。第一轮比赛结果,在晒谷场的高声呼喊中李悦娣顺利过关,5号选手出局。 李悦娣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助威声中,杀入最后冠亚军争夺赛,郑秋彻底疯了,李老汉把郑秋从凳子上拽了下来,让他平静下来,等待小姨李悦娣的再次登场。 音乐前奏响起,李悦娣随着乐声,身着晚礼盛装,款款步入,“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高亢圆润的唱腔,如寂静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然后响起清丽的天籁之音,郑秋感到他的头发似乎已经全部竖了起来,一种酥麻感,在周身百折千回串流,他的小腿大腿似乎都有些不听使唤,他的肩旁随着李悦娣的歌声不停的高高抬起,然后又狠狠的落下,他的头皮好像有些失去知觉,张着嘴,任凭口水垂流“好像**滋润着我的心窝……”,郑秋的头开启了奋力的晃动模式。近两千人的晒谷场,随着李悦娣的歌声结束,安静了下来,寒风中树叶飘打的声响清晰可辨,过了好一阵子,传出一个人掌声,多个人的掌声,然后是暴风雨般的掌声。 郑秋拉起前排的乡长乔丽娟,要她也站在凳子上,一起指挥场上的村民,一起呐喊,“2号、2号、2号、李悦娣、李悦娣、李悦娣”晒谷场的村民们,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羞怯,疯了似的发着狂,呐喊声响彻云霄。乡长乔丽娟完全没有了乡长的形象,完全沉醉在乡亲们的疯狂的呼喊声中,比赛结果出来了,李悦娣最终没有登上冠军宝座,拿到了新秀大道年度总决赛的第二名。郑秋顿时就大哭起来,乔丽娟也沉静了下来,周围的乡亲们露出失望的神采,遗憾的叹息着。乔丽娟见状,赶忙招呼村长何建军,她要讲话,荧屏上再次出现美丽乡长乔丽娟的形象,她说: “乡亲们,大家请安静,今晚我们在这里见证了李悦娣大姐的新秀大道总决赛,李姐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们看到了,今晚的冠军和亚军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这个亚军也足以让我们村,我们乡,我们县,乃至我们省的全体人民骄傲,也足以让我们村、我们乡,名气大增,名声大噪,我们要为李悦娣大姐取得的辉煌成就感到骄傲,她的成就,必将在未来一段时间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发挥巨大的作用,必将让我们全乡人民,首先是我们孙李村的全体村民受益,请允许我代表全乡人民,向李悦娣大姐的全家,表示深深的感谢,向孙李村全体村民表示深深的感谢”。乔丽娟向现场的李老汉全家鞠躬致谢,向现场全体村民鞠躬致谢。 一场盛大的文艺晚会直播结束了,电视台已经开始插播广告了,村民们意犹未尽的议论着,慢慢的撤出会场。 郑秋还在痛哭不止,边哭边骂:“妈的,黑哨,妈的,黑哨……”没完没了的唠叨,李玉婧一把揪住郑秋的耳朵,愤怒的哭喊道:“你再唠叨,我掐死你,烦死个人了”。李玉婧比郑秋大三岁,两个都是李老汉老两口带大的,打小就互不相让,李玉婧现在正在上大三,女孩子斯文了不少,现在也在为小姨的亚军不高兴,于是她就这样发狠的把气撒在了郑秋的身上,李老汉见状,赶忙叫停。让各家父母拉开了两个小家伙。 刚进家门,两个小家伙,又大吵了起来。李老汉劝解说道:“黑哨的事就不要说了,唱歌本来也没有一个较真的标准,各有各的看法,不管怎样,你小姨得了亚军,就是我们的骄傲,乡长不是说了吗,不仅是我们家的骄傲,更是我们全县、全省的骄傲,所以不要太较真了,高兴起来吧,孩子们!” 李玉婧厉声说道:“小姑姑得了亚军我高兴,但是想起郑秋说我霸道,耍泼,我就气的很”。 “宝贝,别生气了!”李老汉安慰道 “能不生气吗?郑秋败坏我的名声,在家里说说就算了,他居然给乡长说我耍泼,给乡长说我霸道,我还要找工作呢,到时候传到别人耳朵了,我还找不找工作了?”李玉婧继续唠叨。 “你看人家乡长都不生气,郑秋主要是说乡长,只是顺着带上了你,不会影响你找工作的,我的小公主”李老汉劝道:“郑秋就是个棒槌”。 “乡长不生气,不是因为今天是小姑的演唱会吗,他坐在你身边,知道是小姑的亲属,没办法,要不然,你看人家生不生气”。李玉婧不依不饶。 “哦哦,电话来啦,微信视频通话,唉,是你姑姑,来婧婧,你来跟小姑说话”李老汉说。 说时迟那是快,老汉的手机被另一只手抓了过去,抢过电话的不是别人,是一向不说话的二女儿李悦秀的孩子周靓,郑秋赶忙前去争夺,电话在郑秋、周靓之间来回流转,谁也没有来的及接听电话,只听得“啪”的一声,可怜的苹果手机掉在了地板上,手机屏碎了,什么也搞不不成了,周靓、郑秋目瞪口呆,张望着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老汉显然生气了,吼道:“抢什么嘛,这下好了吧,我的苹果哦,我拿什么给李悦娣视频啊!” 李玉倩安慰爷爷道:“没事,这叫“碎碎平安”,爷爷,你看苹果碎了,不就安身了吗,用我的手机,连上电视机,这样大家都可以小姑姑对话了,爷爷不要生气了,一会让小姑给你买一个新的苹果7,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玉倩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机连上了电视机,给李悦娣打通了微信视屏电话,李悦娣出现在电视画面之中。张着嘴在说话,就是没有声音,李老汉老汉急得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李玉倩安慰着爷爷,不一会声音也出来了,一家人放下心来,刚才发生一切不快被眼前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 “嗨,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侄儿、侄女大家好,今天家里好热闹啊”李悦娣问候着。 郑秋赶忙开了口:“小姨,我们今天都给你加油了,村里的晒谷场都直播了,小姨你太棒了,大家都认为裁判是黑哨,要不然你就是冠军了”。 “谢谢大家,谢谢乡亲们,郑秋啊,不是大家认为是黑哨吧,是你认为是黑哨吧,新秀大道是群众性舞台,观众就是裁判,哪有什么黑哨呀,我得了亚军,我都乐颠了,你还不高兴吗?” 钱老太太赶忙说:“高兴,太高兴了,明天回来不?” 老汉说:“明天回来,给我带部手机,我的手机坏了”。 李悦娣说:“好的,你要什么手机,oppo好不好” 李老汉说道:“老孙头用的是大号的苹果7,我也想……” 李悦娣说:“老爸,你真知道哪儿好哪儿坏呀,好吧,可以,买……买……”。 郑秋赶忙也插话道:“我也想要,小姨,给我来……”话音未落,郑凯在儿子头上就狠狠的来了一下。 李悦娣说:“高考考得好,奖励给你一部,现在不行,好吧,我明天就到家,见面再说话,……”视频关闭。 郑凯说道:“明天小妹回家,很有可能会有记者跟过来,我的事又来了”。 李老汉说道:“你就干这行的,熟门熟路,有啥呀!” 郑秋说道:“没事,爸,有我呢,我可以帮你”。 郑凯说:“你给我老实点,再忙也轮不到你,那些记者很多都喜欢花边新闻,你给我乱来,还了得。你想讲啥,老子清楚得很,无非是小姨唱的歌太老了,要是我郑秋给他创作一首新歌会怎样怎样,所以,明天老老实实在房子里复习,不许见记者,李玉婧,郑秋明天交给你了,不老实,不用报告,立即收拾他” “老爸,怎么还以毒攻毒呢,完了……”郑秋叹息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李玉婧可以收拾住郑秋了,李玉婧从小和他生活在爷爷身边,李玉婧可不像爷爷奶奶那样惯着他郑秋。 “完了……”郑秋再次叹息。 一夜的细雨如甘露一般浸润着大地,那雨细如发丝,如烟如雾,撩拨着万物,轻轻的拂去叶面上的尘土,烟雨中的花草树木显出分外润泽的色彩,远处的男女共撑一把雨伞,盈盈的走在他们的醉梦中,走进郑凯的画意里。郑凯赏玩着着雨后秀美的景象,吟诵起一首诗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真是绝美的诗呀,也许韩先生就是在这江南的细雨中萌发的感慨吧。只是眼下还不是烟柳满皇都的季节,这样的时令,还需要再过半月,现在的烟雨还有些许凉意,不过也不能太过于求全了,这眼下的清新的空气也足以让他这身处官场的小科员陶醉了。多么难得的闲暇呀,一年中,这样的日子是不多的,需要不断的加班挪假期,才可以享有这种休闲。 上午十点,村长何建军打来电话,告诉李老汉,有几十个歌迷要到他家去参观,请家里安排人接待,老汉非常兴奋,要郑凯马上去接过来,郑凯知道,一旦接待了第一批,后面就会没完没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岳丈,岳丈很有几分不高兴,说道:“好不容易有点面子,别人来看我家,为啥不接待?”郑凯废了八辈子的劲,最终在一家人的劝解下,才止住了老汉的想法。郑凯赶到了村委会,那里是什么几十个人,这足有近二百人,他不敢怠慢现在的歌迷,这些人中什么人都有,在这个自媒体时代里,稍有不慎,就会给李悦娣带来很大的麻烦。想到这些,他分明的感到这项工作难度的巨大,他不得不先拿出一个办法来。 他告诉何建军,希望得到乡里领导的帮助,希望乡里派出所的同志能在村里进驻几天,否则,将来的日子实在是没办法安排。何建军马上把这一想法电话告诉了乡长乔丽娟,乔丽娟通知了派出所同志马上进驻孙李村。好在派出所的同志反应迅速,接到命令后不到十分钟就感到了现场,劝阻了歌迷去李悦娣家参观的行为。 几百人的歌迷队伍散去,郑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具有的临机处理问题的能力,否则不堪设想。 歌迷问题解决了,官员和记者,人数不会太多,处理起来就容易了,但是他仍然不敢大意。“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出名有什么好的,出名就是给家人,给自己增加无穷无尽的烦恼,可就是这样,多少人还在打破头的往名利场里挤,真是不好说呀,人呀,也真怪,明明知道辣椒很辣,吃着难受,可是人们却都爱吃辣椒。骆驼刺很尖利,可是即使被扎的满嘴都流血,骆驼也不愿意放弃吃那个带刺的骆驼草,可能就是这种原因吧,人们对于名利的追求,来源于本性,就是通常所说的“好这一口”,永远都无法改变。 中午十二点钟左右,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晒谷场,车上下来一个警察服饰的人,拿下车上的行李,走进了李老汉的家,如果不细看,谁也无法辨认出这个小个子警察就是李悦娣。李悦娣知道,今天回家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一定会有一大帮歌迷追随而来,她丢开了她的亲友团,也包括正在确立恋爱关系的男友张诚,独自一人穿上了几天前就借来的一套警察的衣服,登上了飞往cd的飞机,她没有回到自己工作的蜀南路上的莲花楼食府,坐上出租车,直奔明月乡孙李村,她知道,如果回到酒店,少不了大量的应酬,如果莲花楼用她的名气打做广告,就算回到了孙李村可能也不得安宁,虽然这次参加新秀大道的比赛的所有包装都是有莲花楼食府出的资,但是她还是想安静的过一个年。她想酒店也会理解这一点的,谁家没有父母啊。 晒谷场上的郑凯没有发现李悦娣已经回家,还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村长何建军和几个派出所的警察,尽量友好的和郑凯说着话,请郑凯帮忙,要李悦娣的签名,郑凯都一一答应了下来。突然,一个姓高警官说道:“刚才有一个警察到你家去了,我们好像没见过,要是公事,他应该到我们这里来打个招呼,是不是我们警察里也有歌迷,坏了,乡长交代的任务,我们有点疏忽了”,他随即安排其他两个警察注意纪律,自己带着郑凯何建军跑向李老汉的家。 到家,一帮小家伙正在和李悦娣玩自拍,郑凯命令似得说到:“大家怎么拍都可以,不许发微博”李玉婧兴奋的说到:“知道了,姑姑都讲过了”。高警官和何建军都有点懵了,还真是的,这个李悦娣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下溜回了家,好在高警官有点警觉性,要不然,还真让李悦娣给蒙混过去了。 郑凯说到:“你们不知道,刚才,就在刚才,有几百个歌迷朋友要来我家参观,好在我处理及时,叫来了派出所的同志,要不然今天家里非乱套了不可,你们还在这里拍照啊,我的压力山大啊,现在好了,有警察同志在,我轻松多了”。 李悦娣赶忙说到:“二姐夫辛苦,警察同志辛苦,村长辛苦,谢谢了”。 高警官和何建军赶忙说到:“没事,没事,不辛苦,既然我们来了,麻烦李姐和我们照一张像吧”。 李悦娣拉过郑秋、李玉婧说到:“好的,我们三个人和你们在外面的院子里一起照吧”。郑秋李玉婧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五个人一起,用高警官的手机合了影,又用何建军的手机合了影,李悦娣还在高警官准备的第一张纸上龙飞凤舞的签了名,何建军说,他要把这个签名ps到照片上,过几天发到朋友圈显摆一下。高警官和村长何建军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李家,何建军完成另一项秘密任务,告诉乡长乔丽娟,李悦娣回家了。 李悦娣家的自拍继续,先是三三两两,之后是一个接一个,然后是一家接一家,最后是全家福。 正准备午饭的时候,乡长乔丽娟带着秘书和文化站站长来到了李老汉家,郑凯迎了上去,郑秋见到乡长,姐姐前姐姐后的叫着,好像和乡长特别有缘分一样的见面熟,乡长虽然比李悦娣小几岁,但不至于差着辈分,郑秋这样叫了她姐姐,乡长乔丽娟只好改口叫李悦娣小姨了。郑凯安排李立春加了菜,安排乡长等和家人一起进餐。郑秋想要插在乡长乔丽娟和李悦娣之间坐下,被郑凯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坐在了李悦娣的右边,脸上现出几分不乐意的样子。郑凯昨天就知道,儿子郑秋可能把年经漂亮的乡长乔丽娟当成了他们班里的那个女生,而那个女生很有可能就是郑秋的暗恋,难怪那小子成绩会下滑,这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原因,等过了这一阵子,一定要套一套那小子的口风。还真是,美丽打破了年龄的差异,儿子才十七岁,也居然喜欢比她大了一倍的乡长乔丽娟,当然,这种喜欢不能完全定义在男女情爱上,但至少与追求美丽有关。 李悦娣诧异的问郑秋“秋儿,你和乔乡长很熟吗?” 乔丽娟没等郑秋开口说到:“是的,很熟了。昨天晚上就认识了,他还拉着我,站在凳子上,领着乡亲们给你的演唱助威呢,小弟弟非常可爱”。 郑秋说到:“就是,乔姐姐多好,看到了我的优点,不像李玉婧光看到我的缺点,一天到晚学习学习,大早晨的,天都不太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背诗,什么,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当、当、当,拿着我爸爸昨天给的鸡毛当令箭,背不下来,不让吃早饭”。 乔丽娟说到:“我看呀,你李玉婧姐姐做得对,你要高考了,就是要抓紧时间学习的,这么简单的诗,两岁的小娃娃都很熟悉,你背起来还有困难吗”。 李玉婧说到:“昨天才收拾过他,他今天又在乡长面前告我的状,真是不长脑子”。 乔丽娟说:“哦,你就是李玉婧呀,大三了吧,愿不愿意回到家乡来工作,如果愿意,我保证接纳,你弟弟给我推荐了你哟,说你很厉害的,我喜欢,我喜欢厉害的女孩子,厉害的女孩子有进取心,责任心,工作一定能做好”。 “看!李玉婧!怎么样!乡长说要解决你的工作,占我的光了吧”郑秋得意洋洋,高兴得摇头摆尾的在座位上扭动。 李玉婧没有立即答应回到乡镇府工作,但是李悦娣不能不表示感谢之意,同时还做了如果乡政府需要她做一些什么事,一定尽力而为的承诺。 午饭渐进尾声,门外传来另一批客人到来说话声,郑凯再次起身应对。到来的是县文化馆领导和电视台记者。 第一章 故园明月---4 4、 县文馆和电视台的记者正要和悦娣交谈时,李悦娣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起身说了一句“抱歉”,躲到自己的房间接听电话,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是莲花楼食府的郭荣宽总经理,郭老板询问她的行踪,希望他尽快回到公司上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公司出钱出力的包装这样一个歌手也是很费力气的,尤其是参赛后期,公司又为她在中央音乐学院专门聘请了声乐教师,训练了将近半年,花费了几十万元,现在比赛结束了,就什么也不顾的跑回家,无论怎么说,都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李悦娣想了想,让公司给她三天假期,她和家人团聚三天,之后马上回去。 县文化馆领导在李悦娣接听电话的期间,就开始和李老汉、郑凯聊起天来,从李悦娣本次参赛的成绩,聊到了李悦娣的弟兄姊妹,侄儿侄女,对李悦娣的家庭成员都问了一个遍。老汉特别兴奋,县里的领导,这在平时要见他们一面是很不容易的,现在真是有一点出人头地的感觉,他夸夸其谈的把李悦娣的一切底细说了一个底调。等到李悦娣接完电话出来时,县领导已经把她的情况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李悦娣刚走出自己的房间,正要领导交谈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男友张诚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明月乡了,马上就到家。李悦娣把未来女婿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李老汉,李老汉高兴极了。安排郑恺去晒谷场迎接,郑凯不敢离开,因为他怕老头子一高兴,又不知道把什么说漏嘴,于是他建议,郑秋、李玉婧和爷爷去晒谷场接人,老汉不肯去,郑恺使了一个眼色,李玉婧明白,和郑秋一起硬是把老汉拉了出去。 县领导在李悦娣接完电话后,有了和李悦娣说话的机会,领导话不多,大体意思是,受县委委托,来请求李悦娣回到县里工作,条件是国家公务员的待遇,以后演出有收入提成,李悦娣的父母享受退休工人待遇,其他家人县里能提拔的提拔,不能提拔的可以根据各自的学历特点,选择适当的岗位予以安置。并说这是县里第一次采用这种方式,来留住本县人才,希望李悦娣考虑。李悦娣把自己与莲花楼食府的工作关系做了交代,并说明本次参加新秀大道比赛,完全是由莲花楼出资安排的,对县文化局的好意表示充分理解,并愿意和家人商议,几天后再做答复。李局长带着李悦娣的意见,离开了李悦娣的家。 李老汉被郑秋李玉婧推拉着,来到晒谷场,一辆奥迪a6轿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位二十五六的男子,老汉激动起来,迎了上去,说道:“孙策啊,昨天你爸妈就在这里等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孩子们,这是你们的华尔街叔叔,孙策叔叔,在华尔街花旗银行工作的孙叔叔,快来招呼,快去告诉你们的孙爷爷,说是孙叔叔回来了”老汉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招呼自己的孙子。下车人赶忙说道:“李叔叔,我不是什么华尔街的孙策,我是张诚,是李悦娣的男朋友”李老汉有点发懵,心想,不是孙策,我的天哪,这两个人居然这么象,个头、长相,没有任何区别呀,就是年龄可能小一些。李老汉想了半天,才确认他不是老孙家的儿子孙策,毕竟年龄上可能有十岁的差异。张诚也觉得有点蹊跷,这老汉一见面就把自己当成什么孙策,难道真是还有什么故事?他没有往下想,他心里还装着李悦娣的一大堆事,他要赶快见到李悦娣。 “李叔叔,咱们快回家吧,还有很多正事要和李悦娣商量”。 就在李老汉心事重重的时候,晒谷场上又到了一辆汽车,下来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黄头发的小姑娘,二人手臂上都带着黑纱,显得疲惫不堪,一种哀伤的神色在二人的脸上展露出来,李老汉一看,正是孙策,连忙上前招呼起来,孙策见到老汉,赶忙上前,一把把老汉拥入怀中,李老汉赶忙把自己的孙子叫来,李玉婧,郑秋也先后和孙策来了一个拥抱。孙策认识李玉婧,郑秋。事发突然,他没有来的及准备什么礼物,从包中拿过一沓钱,一人一半,每人足有一两千美元,郑秋高兴得手舞足蹈,李玉婧一把夺过郑秋手中的美元,赶忙交给孙策,孙策说什么也不愿意收回,好说歹说,李玉婧收下了五百美元,给了郑秋四百,自己留下了一百美元。站在一边的张诚看到孙策,彼此眼神交互,不禁惊讶,他们感到对方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两人互相自我介绍,郑秋李玉婧帮助孙策拿下车上的行李,送孙策回家。 未进家门,郑秋就高声叫嚷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四百美元,嘴里不停的嚷到“华尔街叔叔回来了”李悦娣知道,郑秋的叫嚷是骗人的,她知道郑秋错误的把张诚当成了孙策。可是当悦娣看到郑秋手中的美元时,她相信了,她知道,孙策真的回来了,她日思夜想的孙策哥真的回来了。 张诚进了家门,一家人都有点发懵,争相责备郑秋撒谎,大家对孙策都非常熟悉,哪能这么年轻,可是定睛细看,也确实是“孙策”,李玉婧解释道:“孙叔叔真的回来了,还给了我们很多钱,我两只收了这五百美元,郑秋拿走了四百美元”。张诚在大家的注视中显得格外的局促不安,郑凯赶忙招呼张诚落了座。 郑凯已经看出了张诚背后的故事情节,他明白了,小姨子李悦娣之所以找了张诚这个男朋友,心中仍然没有放下孙策,家里人也都明白,眼前的这位就是个赝品。 李悦娣给家人介绍了张诚,张诚落了座。原来这个赝品是悦娣的男友,他们算是同事,在参加新秀大道以前就已经有了较深的交往了,也基本上确立了恋爱关系,张诚在莲花楼食府做配菜师傅,李悦娣刚到莲花楼食府上班的时候,在做前台服务员,负责给四个包间上菜。后来,无意间展露了歌唱才华,成了莲花酒楼的一名歌手。 张诚早在李悦娣到莲花楼工作前就在这里上班了,他是上海人,别看只是一个配菜的师傅,可是小伙子比较爱收拾,显得潇洒,清爽。李悦娣第一次见到张诚是,就被这位小伙子所吸引了,一天,大家正在吃饭期间,李悦娣盯着这长得和孙策一模一样的张诚发呆,大伙看到这一情景,就拿张诚和李悦娣开玩笑,张诚小伙也就顺杆爬,天天在李悦娣面前晃来晃去,天长日久,似乎觉得有了那么一点意思,在李悦娣唱歌之后,老板郭荣宽看出他们两有了那么一点意思,也干脆把张诚调出后厨,安排张诚去管理乐队,李悦娣与张诚的恋爱关系再次有了一些进展。张诚始终没搞清楚,风韵当年的李悦娣何以能看上他,今天见到孙策,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李,麦桑一日卡姆,(mysonie),我儿子回来了,哈哈哈……,快到我家玩,快到我家玩,悦娣呀,你哥回来了,快到我家玩”。老孙头还没进门,就在院子里兴奋的高声叫喊着。“耶,你个小东西,我才来,你就先跑来了”老孙头看到张诚,十分诧异的说着。 “老孙,乐颠了吧,你儿子是我接回来的,这是你儿子吗,瞎说一气”李老汉对老孙头说道。 “哎哟,这也太像了,连我都搞错了,走走走……悦娣走走走,大伙走走走,到我家、到我家。都到我家,悦娣呀,你的歌唱的太好了,你策哥肯定喜欢你得不得了啊,悦娣啊,走啊,走啊”老孙头连连叫嚷,李悦娣略显几分羞怯,让家里人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老孙头拉着李悦娣的手再次说道:“马上来,马上来呀,你策哥等着你呢,还给你带了好多的礼物,马上来呀……”老孙头唠唠叨叨的邀请着李悦娣,在大伙簇拥下,李老汉一家十几个人进了老孙家。 李悦娣在一家人离开后,才有了机会和张诚说话,知道了张诚是带着莲花公司的任务来的,大体意思是希望李悦娣尽快回到公司,因为过年期间,公司酬谢顾客一年来的大力支持,离不开李悦娣,尤其是李悦娣在新秀大道获得的巨大成功,很多歌迷朋友早就希望和他们喜爱的歌手李悦娣见面了。李悦娣听完这些,觉得公司的说法很有道理,决定三天后就去上班。另外张诚还说,他的父母希望自己能在今年回家过年,能将女朋友带回家一起过年。李悦娣没有说什么,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告诉张诚,先上班,上班后,看公司的情况,如果公司许可,去一趟上海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在两人说话之时,李悦娣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郑凯打来的,说是村里了的会议室里聚集了很多本村的歌迷,要求李悦娣去和大家见个面,问李悦娣是否同意,悦娣不能说不去,本村的村民大多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大多是帮助关心过自己的人,她怎么能不去呢,必须去,于是她大体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带着张诚,一起去村委会的办公室。 村委会办公室里聚集了好些人,男女女老老少少,见到李悦娣的到来,都显得很兴奋,村长何建军组织大家坐下。给李悦娣张诚倒上了茶水,其他村民每人发了一瓶矿泉水,没等李悦娣开口,大伙就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扯了起来。 “悦娣,昨天晚上你唱的太好了,我们大家都看了,都疯了一回”。 “就是,过年嘛,悦娣歌唱得好,把我们大家都带疯了,你该给我们大伙发点喜糖吃吃哦”。 “又不是结婚,发什么喜糖呀,唉,这个小哥,长得好像孙策哦,大家看看”。 “太像了,就像双胞胎兄弟一样,有点分不出来耶,是你对象吧”。 “你傻呀,这怎么能使悦娣的对象呢,这个小哥至少比悦娣小十岁”。 “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吗,悦娣大一点,有什么呀”。 “女大三可以抱金砖,女大十,还能抱什么……” 张诚十分尴尬的坐在那里,听着老乡们的议论,他有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他不停的翻看手机,希望有人赶快给自己打个电话,好找了一个借口,溜出去,终于来了一条短信,他找到了借口,出去了,不久,悦娣接到一条短信,是张诚的,说是自己先回cd了,张诚走后,老乡们放得更开了,热闹的拷问着悦娣。 “悦娣,刚才那小哥不会是你对象吧,你为啥找了他”。 悦娣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正在发展,还没有确立关系”。 “没有确立关系,你就带回来,带回来就等于确立关系了呀”。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象孙策呀。哦,我明白了,你找这个小伙子一定是看上他长得像孙策了,咦,你还在想孙策!” “我看就是,你替孙策找了一个替身,你小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你和孙策有点意思,你们上高中的时候,天天都泡在一起,唉,也真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时光弄人呀”。 “听说孙策刚刚回来了,村长,孙策,华尔街回来了是吗,把他也叫到这里来,和大家见个面呀”。 何建军知道孙策已经回来了,他答应了老乡们的请求。自己亲自去邀请孙策到村委会和老乡们见个面。悦娣很是难为情,总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在这等着,不知道老乡们又会说到哪些她内心的痛处,她想尽快离开,她起身要走。老乡们哪里肯放过她,坚决的把她摁在了座位上。李悦娣在老乡们的盛情面前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听凭老乡的摆布,可眼前,那几十年来的故事一幕幕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二章:青涩时光---1 1976年,孙家常、杜玉兰在几近绝望的年龄里,迎来了孙策的降临,那年孙家常接近四十岁,这个独苗儿子的降生给孙家常带来了无限的喜悦,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让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老婆杜玉兰基本上没有什么劳动的能力,父母年龄已经六七十岁了,也没有体力干农活了,一家五口人,上有老下有小,只能靠孙家常一个人的劳动来养活,日子过得异常的恓惶,没有办法,他没有李老汉那样的手艺,没有额外的收入,他家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家五口个个面黄肌瘦,在孙策五六岁的二、四、八月里,每到中午,别人家开始吃饭的时候,他家就很难动一动烟火,孙策饿极了,常常跑到邻居李悦娣家去“相嘴”(方言:因饥饿期待别人施舍而又碍于情面不明说),李仁智常常让自己的女儿李悦娣分出一些吃的东西给孙策。五六岁大小的李悦娣,也常常是主动与孙策混在一起,他两同班上了小学,上学放学都泡在一起,七八岁后,他们都各自要为家里分担一些家务活,打猪草是他们一年四季的都要做的事,每天上学他们都要背上背篓,中午、下午放学,小家伙们就从学校出发,在回家的路上顺便打猪草,到家时,他们的背篓也基本能装满,打猪草这种农活比较适合女孩子干,男孩子的动作常常要慢很多,他们子天性贪玩,所以总是难以满足父母的期望。为了避免回家父母责备打骂,悦娣也常常给孙策加上几把,孙策的学习成绩要比李悦娣好很多,在做课后作业时,无论多晚,孙策总能在李悦娣犯难的时候,给予帮助。 初中二年级时,李悦娣依然和孙策一个班,成天和孙策、萧何等几个同村的男女同学在一起学习、干活、游戏,他们特别喜欢做的游戏就是摔跤,男孩女孩也不分性别年龄,冲上去就抱在一起,奋力的扭在一起,摔在地上骑在身上,不认输决不起来。一天,孙策照样和李悦娣等一起打猪草玩耍,大家继续玩摔跤游戏,这次孙策已经把其他几个小伙伴都摔了一遍,无一人胜出,只要把李悦娣干倒,本次摔跤他就可以完胜了,他俩的战斗开始了,李悦娣直接冲了上去,她一把抓住了孙策的一条胳膊,一手抱着孙策的肩膀,用尽吃奶的力气奋力扭动,想通过突然袭击,直接把孙策摔倒在地,好在孙策有所准备,没有被李悦娣的雷霆一击打垮,只见孙策一猫腰,一个掏裆,海底捞月,抓着了李悦娣的一条腿,忽左忽右的扭摆着,叫喊着,对抗十分惨烈,突然“刺啦”一声,好像是谁的衣服被撕破了,他们的摔打并没有停下了,直到李悦娣筋疲力竭,孙策重重的把她仰面摔倒在地上,骑在了李悦娣的胯上,身体完全压伏住了李悦娣,他的一只手搂住了李月娣的脖子,脸侧压在李悦娣的脸上,另一只手全力的按着李月娣的一只手,直到李月娣求饶认输,才气喘吁吁的放开悦娣,把气都快喘不出来的李悦娣从地上拉了起来,李悦娣一起身,小伙伴们霎时狂笑了起来,原来她的一条裤腿从大腿部一直撕到了腰部,红色的短裤完全暴露出来,李悦娣一看自己的狼狈样子,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脸红脖子粗的抄起身边的一条棍子,追打孙策,直到孙策投降认错。他们的衣服太旧了,又没有多少可以换的衣服,衣服很容易就会被撕破,即使不是游戏中被撕破,有时也会在劳动中被撕破,在这个土匪似的年龄里,孩子们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也都没有太多计较。女孩子们差不多也随身带着针线,一方面是防止自己的衣服被扯破或者划破,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劳动前后等待同伴时绣一绣鞋垫什么的。李悦娣安静下来,坐在倒扣的背篓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个女生一起过来,很快就把裤子连好了。 说来也是,在初中二年级的这次摔跤活动游戏以后,这种不分男女级别的游戏似乎也结束了,他们好像在一夜之间迅速的长大了,打那时起,李悦娣每当看到孙策,两人目光对视,她常常会脸红起来,常常会想到孙策压在身上,脸和额头压在她额头的情景。孙策虽然比他大一岁,但是男孩子的发育要晚点,在李悦娣的身高快速上窜,胸部有些微微隆起的时候,他依然没大没小的要去强搂强抱李悦娣,每当这时,李悦娣常常是羞怯难挡,生气、发火、追打,对孙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这家伙在这个时候一点记性也不长。还是一个劲的缠着李悦娣,妹妹长妹妹短的扭一起,直到有一天晚上,孙策睡梦中,他感到自己的大腿根上的那个玩意特别的坚实起来,坚硬得猴子挠心一样难受,他试图用两条腿夹服那个坚挺的玩意,失败了,他有些全身抽搐,身体里的一股热流奔涌了出来,这种异样感觉顿时让他异常的酥爽,起床时发现,自己的大腿上,床铺上都留下了一层胶水痕迹一样的东西,没过多久,又来这样一回,他才有了一点难为情的羞怯之感,后来上了生理卫生课,两个小家伙才真正意义上有了男女之别。孙策看到李悦娣慢慢地变化着,看到李悦娣的胸脯越来越厚实,脸型越看越好看,萌生了天天都想看到李悦娣念想,在李悦娣的心中,孙策也显得十分的清爽,他的学习成绩也一天比一天好,在初中二年级的下学期,孙策就在一千多学生中考到了年级第一名,不仅如此,还远远超过年级第二名三十多分。李悦娣心中更加佩服孙策哥哥,这时的孙策哥哥不仅是的玩伴,伙伴,挚友了,她已经有了那么一点情窦初开的感觉。 ***南巡讲话的那年秋天(1992),孙策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了上湾县第一高级中学,李悦娣虽然初中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是在初中后期,在孙策的帮助下也勉强升学到了县一中,孙策初中的各科成绩都比较均衡,每科成绩都接近满分,李悦娣的英语数学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英语更是很难及格,初中的英语课上,她常常就听不进去,上课时常瞌睡溜溜的,到了高中更是如此,数学课的成绩一直不见起色,她一听到函数就头大,所以每到数学考试,也就很难及格。英语课根本就跟听天书一般,一个英语的小测验,也只有二三十分。成绩比较稳定的处于班级中倒数10名左右。即使如此,孙策每天仍然和她出入于学校的角角落落。 衣衫褴褛的孙策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升入到了县高中,学校减免了全部学杂费,但住校生活费依然十分困难。县城离家很远,他们需要坐车50多公里,再走上20多公里的山间小路,李悦娣除了给他掏每月一次的来回路费,还常常把自己本就不多的生活费分一部分给他。每个月孙策回家最多只能拿到15元生活费,就这样,已差不多要了孙家常的老命,有什么办法,一家人只能靠他一个劳动力在泥土中刨食,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个干干净净,庄稼地里出来什么,赶紧拿去卖掉,卖完了庄稼,家里的四口人没有吃的,只能向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的东拼西揍,孙家常十分狼狈,常常怕见到熟人,深怕别人催促他还债,虽然没有任何人向他逼债,孙策家中这种境况,让他好几次都想放弃自己的学业,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悦娣,悦娣狠狠地训斥了他动摇想法,班主任刘丽丽老师的人生教育课,使他深刻的认识到,只有知识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他想,既然知识能够改变命运,为什么不去运用它来改变自己现状的窘迫呢,虽然自己的现有的知识并不多,但是比起父辈们来说,还是有了很大的差别,他完全可以运用现有的知识去改变自己家庭的窘境,钱对他的这个家来说是第一位的,家里必须要有挣钱的门道,指望父母亲走出来做生意是不现实的,但是改变家里土地里种植的农作物品种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把家里单一种植的庄稼,改成种植经济作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孙策决定在县城里做一做市场调研,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悦娣,悦娣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周末悦娣陪着孙策做了两天的市场调查,他们发现,生姜和莲藕的市场价格相当不错,结合自己的家庭状况,父亲孙家常过去零星的在家里自留地里种过一点,主要是自己家里使用,如果家里全部种植这两种作物,全部商品化,家里的经济收入理论上可以提高八倍。但是商品化种植毕竟和种几株自己吃有较大的差别,他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基础,和必要的生产经验。李悦娣建议去学校的图书室查阅一些相关资料,并且在同学中打听有没有哪位同学家种植这两种作物,可以实地考察调研一下,论证他们思路的可行性。两人分工,分头行动,孙策在图书馆借到相关资料,李悦娣也打听到了同班同学家里确有种植这两类作物的人家。 他们十分兴奋,做好了前期准备。他们想,如果孙策家里成功,这种经验也可以推广到其他老乡家里,周围的乡亲们都可以因此受益。想到这些,孙策以为自己找到了改变家庭命运的门路,他兴奋异常,抱起李悦娣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悦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待到孙策放开她,她一把揪着孙策的耳朵,低声严厉的吼道:“我们是大人了,知道不知道,还那样,耍流氓,下次再敢,我整死你”。 孙策耳朵差点被揪下来,辩解道:“悦娣,我可不是耍流氓,我是高兴,我发誓,我爱死你了,我发誓要娶你”。 李悦娣低声说道:“呸!你想娶就娶吗,书都没读完就想这个,也不害羞,就算是你要娶我,现在也不准再这样了,要是被人看见,丢死个人了” 孙策说道“悦娣妹妹,我再不这样了,你放心吧,这辈子你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认定你了,早早晚晚的问题,悦娣,你看你身上的哪一个地方我没有动过,就别害羞了” 李悦娣低声说道:“呸,那是小孩子的时候,现在我们长大了,你动了我哪里了,不经过我同意,你就动我,以后再敢,就和你断交” 孙策说道:“好的,妹妹,一定,你将来肯定是我媳妇”。 李悦娣绯红脸带着祈求的腔调说道:“以后是以后的事,到时候我让你亲个够,你不亲都不行,哥呀,你现在得给妹妹我一点尊严呀,不让动就不要再动了,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了,真是的,好了,现在先做正事吧”。 年轻人总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可是随之发生的一系列问题,却大大的出乎他们预料。 第二章:青涩时光---2 2 孙策和李悦娣在周末回到家中,孙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孙家常,孙家常听后很不开心,他告诉儿子,说是异想天开。问题摆了一大推,首先是目前的日子几乎都快过不下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搞他所说的这些事,孙策没有办法,去求助与李悦娣,李悦娣把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认为这些方法可行。孙家常不愿意采纳的主要原因是没有钱,如果有一些钱启动这些想法,他家一定可以就此翻身。孙策请求李叔叔和他们一起说服他的父亲,李仁智答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悦娣家做好了肉菜,请来了孙家常一家五口人。孙家常满怀羞愧,闷闷不乐的吃着饭。他想,自己儿子周末回家,只好到别人家里来吃点好饭,真是太没面子了,自己太没有用了。李老汉开口说话了:“老孙,今天孩子们回来说的生姜和种莲藕的事我看可行,你用你家的旱地种生姜,用水田种莲藕,我看很不错哟” 孙家常说:“想法是很好,可是实际上,我没有办法去做,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眼下连一餐好饭都吃不起,哪有钱去做那些事,再者,杜玉兰的腿脚又不好,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一个人难啦?” 李仁智说:“正因为没有钱吃饭,才要下决心去改变呀,穷则思变嘛,不穷谁去改变,***南巡讲话你也是知道的,就是要我们解放思想,大胆的干嘛,你说你穷,不就是没有钱嘛,我们一起想办法,一方面,我家现在有点余钱,你马上可以拿走,可以解决种子的问题,至于后面的化肥、农药、还有雇人的一些开销,我们可以向乡里的信用社申请贷款,如果贷不上款,也不要紧,我还可以帮你在我的亲戚朋友那里借钱,等你翻身了再还给他们,你还不上,我想办法先还上,不就把钱的问题解决了吗” 孙家常说到:“老李呀,***南巡讲话好啊,可是真的到了我家这个实际情况,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个想法,可需要不少成本,万一我搞砸了,我这一辈子,儿子的一辈子,可能连儿媳妇都娶不上!” 李仁智把女儿李悦娣叫到身边,搂着女儿的肩膀,给孙家常说到:“这就是你的儿媳妇!你怕什么呀”。 李悦娣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话,责怪的说到:“爸,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呀,孙叔叔,哥哥不会娶不上媳妇的!学校里追她的女生多得很,说不定还能出国,给你取个洋媳妇呢,孙叔叔放心,如果真的哥哥娶不上媳妇,我就真的嫁给他!” 杜玉兰高兴的不得了,说到:“真是好孩子,我家孙策什么样的都不要,就娶你了”。 李悦娣说到:“哎呀,阿姨,羞死人了,现在只是话赶话的说,你们几个老家伙不要拿我开涮了”。 孙策起身说道:“这可不是开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当真的” 李悦娣赶忙插话道:“哥,不要瞎起哄,说正事好吗”李悦娣羞红着脸,走开了。 李仁智接着说道:“老孙,还有问题吗,我看,钱不是问题,是你的思想有问题,还有种植技术才是一个大难题,你必须要先学习技术,大面积的种植,和你原来的种植管理是有差别的”。 孙家常说到:“老李,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为了这事,你连你的女儿都舍得嫁到我家做儿媳妇,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干了,技术我去学习,一方面,我自己有点文化,可以看书,看不懂的可以问你,你再不懂的,我到乡里去找那些农业技术员,另一方面我去悦娣的同学家现场去学习,要不然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去,谦虚点,别人家看到他们孩子的份上,也一定会毫无保留的交给我们,同时我们可以直接在孩子们的同学家里引种,这样他们也有利可图,不会不教我们的”。 老李说到:“耶,我说老孙呀,你挺有脑子呀”。 孙家常说到:“老李,你说的对,穷则思变,这个变化肯定有难处,不怕,就算为了我的儿媳妇李悦娣,再大的难关也要闯过去,就算是一泡狗屎,我也要把它吃下去” 老李说到:“这就对了,不过我说李悦娣就是你儿媳妇的事,是给你打气的,不要当真,孩子还小,不过老孙,你要是翻了身,可是要感谢我的女儿的,我家悦娣,跑前跑后的,你不能忘记”。 孙家常说到“老李呀,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们一家人,孙策呀,不管你小子今后怎样,都不能对不起悦娣,她愿意嫁给你,是你狗日的福气,不愿意嫁给你,你给老子千方百计的追到手,你个小东西要有点出息,有出息才对得起悦娣妹妹,没出息,就只好祝福你悦娣妹妹更加幸福,知道吗”。 孙策说“爸,我知道,我一定有出息,绝对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的,也绝对不会让李叔叔失望的,我一定会让我的悦娣妹妹幸福的”。 孙家常说到:“现在你给老子好好读书,不要在别的女同学面前骚情,要是老子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孙策涨红了脸说到:“现在就打断腿好了,现在打断了,就永远骚情不起来了,你老人家不就放心了吗”。 李仁智赶忙插话说到:“又扯远了,骚情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吃饭吧,悦娣呀,过来吃饭呀,躲起来干什么,是不是动了真念想了”。 悦娣母亲说到:“你个老不正经的,人家来不是,不来也不是,都是你的对,悦娣快来吃肉”。 孙策的一个主意改变了孙家常一家的现状,效果虽然没有理论数据好,没有达到八倍收益的效果,但是,孙家常在去掉一切成本和来年投入的基础上,当年家里就增加了两匹骡子,山区离公路比较远,骡子的拖载能力比较强,方便了生姜和莲藕的运输,闲暇时候,把骡子租出去,给人家运送化肥,煤炭什么的,钱也不少赚,日子逐步红火了起来,在孙策高二年级上学期放寒假的时候,孙策再次拿到了全校第一名奖状,孙家常买回了一台18吋的彩色电视机,1993年农历腊月二十六,他家杀了大肥猪,把李老汉一家叫了去,一起吃了团年饭。饭后,孙家常把李老汉叫到一边,悄悄的问道:“老李,那事还算不算” 李老汉一头雾水,不知道孙家常说的是什么事,“什么事呀,我说话历来算数”。 孙家常嬉皮笑脸的说:“哎,你个老李,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就是我儿媳妇的事”。 老李有点无奈的说到:“我的天,这事,这事我怎么能做主呀,这事你的问悦娣呀,不过现在就问,就显得我们老家伙不正点,以后再问。我说老孙呀,我们的孩子才十七岁,孙策也才十八岁,现在怎么能说这事呀,况且孙策学习成绩那么好,能考一个很好的大学的,现在说这事会影响孩子们学习的”。 孙家常有点不讲理的低声说到“老李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实在是喜欢你家悦娣,杜玉兰也喜欢的不得了,你看现在的悦娣,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谁看了都喜欢,你可不能反悔”。 老李附在孙家常的耳根上说到:“我不反悔,但是现在不能说,我也看上你家儿子了,我看那两个小孩也有那么一点意思,我们老家伙要装着不知道,别拿到嘴上说,影响孩子们学习,不好”。 孙家常高兴地咿咿呀呀的哼起了小曲,真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 第二章:青涩时光---3 3、 寒假很快过去了,孙策李悦娣又将返回学校,早春二月的阳光温柔的熏染着大地,河边的杨柳吐出了嫩绿的新芽,小草探出调皮的笑脸,田间地头的李子花洁白如雪,娇艳雍容,成片的油菜已经长满了花蕾,孙策和李悦娣行走在上学路上,时时被这眼前的融融春色所打动。李悦娣走在前面,孙策跟在后面,玩味着李悦娣柔美的身姿,他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突然说道:“哎呀,怎么办呀” 悦娣问道:“怎么了,什么怎么办”。 孙策说道:“悦娣,我想抱你,亲你”。 “呸!没正行”。 “谁没正行了,人家忍不住嘛,你看我的脸红成啥样了,情之所至呀,我要来一下”,说着孙策就要动手。 “别动,忘了你说过的话了” “没有忘记,实在忍不住。” “呸!不准抱,就亲一下脸”。 “不行,要亲一下嘴”。 “不准抱,就亲一下”。 “好吧,按你说的,就亲一下”。 李悦娣娇媚的站着,微微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孙策的亲吻,孙策迎上去,哪里能够把控住自己,不自觉的搂住了李悦娣的腰身。胸中热血沸腾,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李悦娣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小声对孙策吼道:“过分!说……了话不算数,还乱摸,……下次再这样,把手砍了,羞死个人了……,真是羞死个人了”。 “没事,以前摔跤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亲过你多少次了”。 “呸!还说!下次等着,看我怎么剁掉你的臭爪子”李悦娣娇声的说着,她的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其实他特别喜欢这个大胆的孙策哥哥,学习成绩全校第一,人又长得那么帅气,学校的多少女生追着哥哥,所以每次哥哥提出这种要求,她基本都满足他,因为他真的有点担心孙策哥哥被别的女生抢走,在这一点上,她很不自信,在不做大的犯规动作的情况下,哥哥要怎么着,就由着他好了,反正打小他俩搂搂打打的,亲一下就亲一下,摸一下就摸一下吧,初中在一起摔跤时,不都被他摸到过多少次了吗,只是她当时不那么在意罢了,但是想要犯规,是绝对不能干的,这是李悦娣的底线,也是孙策的底线。 孙策李悦娣一路小声的讨价还价,恍恍惚惚的继续向学校走去。 刚到校门口,同班女生高梓淇就迎了上来,他打扮的花枝俏丽,就要接过孙策的行李,李悦娣心里有点很不是滋味,上前一把抓过孙策的行李,不让孙策把它交给高梓淇,高梓淇没有不知趣的争抢,问李悦娣到:“你们不累呀,走了这么远的路”。 李悦娣说到,“累呀,都累得不行了,你为什么不帮女生,却要去帮男生呢,来,先把我的东西拿到宿舍去吧”。 “你那么大的力气,你不会自己拿呀”。 “我哥的力气不比我大得多呀”。 “啊,他是你哥呀,情哥哥吧”。 “我生下来就叫他哥,我在所有同学面前都叫他哥哥,你也想叫他哥哥,你就叫吧” “好意思吗,哥哥长哥哥短的,他是你哥吗?你姓李,他姓孙” “他是我爸的干儿子,我是他爸的干闺女,咋样” 孙策看他二人争论起来,说到“好了,不要讨论了,悦娣妹,东西拿不动了,交给我,我来帮你拿到宿舍门口,高梓淇同学,一起回宿舍吧”。 高梓淇说到:“啊,孙策你真的叫他妹妹,你不怕别人联想,……” 孙策说道:“他本来就是我妹妹,小时候我们上厕所都在一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班里同学都知道她是我妹妹,要联想,可以呀,愿怎么想就怎么想”。 李悦娣忙说道:“哥哥!你说啥嘛!” 高梓淇自知没趣说道:“好吧,土老帽,爱咋样咋样,本来是告诉你一件事,就算我没见到你”。 孙策说道:“有事可以说事,你和我妹妹辩论啥嘛,你要那样说话,我不就只能告诉你实际情况了嘛”。 高梓淇说到:“我爸爸说,想见你一面,有事跟你说”。 孙策说道:“我不认识你爸爸,他找我干啥”。 高梓淇说:“土老帽,我爸是谁你都不知道?我爸是吕阳门业的老总高贵山”。 孙策说道:“那我们就更没有话可说了,我就是一个农破皮(农民)学生,高攀不起的”! 高梓淇说:“土老帽,真是农破皮,成绩好有屁用,土老帽,没档次,再见”! 孙策一直把李悦娣的行李拿到了女生楼门前,楼上的女生们看到孙策在楼下,都争着趴在窗台前观望议论,有些大胆的小女生,干脆就挑逗的叫了起来“孙策,带着大乔到楼上来呀,小乔们在等着你呐”,李悦娣冲着楼上的同学大声的说到:“再瞎说,撕烂你们的嘴”。 开学的第二天,孙策被班主任老师刘丽丽叫到了办公室,黑着脸,声色严厉,她先让孙策阅读了学校的几条规章制度,孙策立即明白了班主任老师叫他到办公室的意图,主动的说到:“老师,是不是昨天高梓淇同学告的状,说我早恋是吗?” 刘丽丽老师严厉的说到:“难道不是吗,哥哥妹妹的叫着,影响多坏,还大乔小乔呐,回家结婚算了”。 孙策辩解道:“我叫李悦娣妹妹,李悦娣叫我哥哥不是今天才这样的,李悦娣生下来我就叫她妹妹了,他会说话就叫我哥哥了,这不应该有什么错呀”。 刘丽莉老师厉声说到:“那为什么要说他是你媳妇,还大乔小乔的”。 孙策辩解道:“刘老师,你想想,来你这告状的人,肯定别有用心,我说过,将来我可能娶李悦娣做媳妇,不是现在呀,将来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可以的呀,什么大乔小乔,不就是因为我的名字叫孙策,三国演义中孙策的媳妇叫大乔吗?这显然是别有用心呀”。 刘丽丽老师严厉的说到:“学校还要调查,不要狡辩,不要认为成绩好,学校就舍不得开除你,在学校的校风,校纪面前,你个人的那点成绩等于零,回去写份检查,认真反省,明天交给我,等候处理。” 孙策继续辩解:“我没有错,检查从何说起!我不知道怎么写呀,这不是莫须有吗”。 刘丽丽老师训诫到:“莫须有是吗,你觉得有不透风的墙吗”。 “你不怕我们拿李悦娣开刀吗?” “老师呀,你们不能这样吧,如果正是这样,开除我好了,到哪里不能上学”! “看,还护着李悦娣,不是早恋是什么?” “我是他哥,我不护着她,谁还护着她?”孙策气愤的大声说道 刘老师屈服了,孙策的说法没有任何漏洞可以抓到,看样子,说孙策早恋的事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孙策太优秀了,他实在舍不得放弃孙策,现在学校间的竞争也几乎白热化了,正如孙策所说,他到哪里不能上学呀,哪个学校都在到处挖这种好学生!如果真把李悦娣开除,孙策也一定会放弃学校而去的,那样学校的损失那就太大了。刘老师严厉的口气有了一点松动,说到:“实在不愿写检查,那就先不写了,不过不要让我发现你们的不当行为,否则,绝不客气”。 孙策说道:“既然老师这么说,我就只能先谢谢了,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际情况,请老师调查”。 一场早恋的风波,在孙策打死不认账的死扛下,被解除了。 第二章:青涩时光---5 5 晚自习前,孙策闷闷不乐的带着李悦娣从食堂回到教室。今天的晚餐又是李悦娣付了账,两人一共花了7.6元,是他们平时晚餐的两倍多,晚餐时,李悦娣发现哥哥孙策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但似乎还有些疙瘩没有解开,她不敢再提及考试的事,她知道这是孙策内心深处的伤痛,她不能再次揭开哥哥心中的伤疤,她想给他尽可能留下足够的时间,去舔舐伤口的鲜血,她绵羊般温情的看着孙策,不时往孙策的碗里夹菜,她想只有这样,哥哥吃得更多一些,才可能变得更加强大,才可以抵御心中的块垒,走出失利的阴影。 进到班里,高三一次月考的试卷全部发了下来,同学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翻看着自己的试卷,不时的喧哗着,和别的同学对着答案。孙策知道了自己的成绩,看到试卷,就有一种莫名的火气,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试卷,把试卷揉成一团想要扔掉,同桌的女生苗佳拦着了她,让他仔细看看,其实他真有些不甘心,他把已经揉成一团的试卷重新展开,他想找一找这次考试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打开语文试卷,他发现自己语文成绩中居然没有加上作文分数,作文分数48分,原来如此。难怪自己的总成绩一下子会差到58名的程度,如果加上这48分,他和第一名的成绩相比,只少了20来分,在排名年级前10名的同学,处于第六名的位置,孙策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一大截,按照以往自己的成绩来看,应该还有40分的差距,他平时考试都是拉开年级第二名20分左右,他再次仔细翻看起自己的试卷,暂时没有发现老师的漏改和误判,也没有在发现老师们加错分数的地方。他站起身来,示意李悦娣到自己身边来,指了指作文分数,又指了指自己的总分,李悦娣十分惊讶,孙策捂着自己的嘴,示意李悦娣不要说话。李悦娣不明白孙策的意图,却仍然按哥哥说的去做了,孙策示意她先回去,自己再次坐下来研究自己的考试卷。 他翻看着老师打叉的地方,他把自己失分的原因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自己确实存在的知识和能力缺陷,比如历史试卷中的个别年代,还有历史事件的影响,解答不够完整,这需要下功夫补足短板,地理试卷上的三圈环流和西风带的形成的关系,他还有些没有搞清楚,数学中的排列组合问题需要再多做一些练系,来领悟解题的技巧,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考了141分,丢掉的9分,5分题是作文丢分,这改卷教师的主观因素造成的,是可以接受的,还有4分,是自己的涂改方式不正确造成的。他把英语这4分丢分归纳为这次考试的第二类丢分,是非智力因素的丢分,除了英语有4分,其他各科也有三五分这种情况,他想了想,自己六门学科仅仅这种问题丢分就高达30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提醒自己将来考试中一定不能出现这种问题。在查看数学试卷时,他发现自己错的一道题,居然有少了一个小数点,这试题印刷过程中的油墨不均造成的,这个12分的数学题,他只拿到了3分的步骤分。他在考试时,就觉得这个得数很奇怪,遗憾的是他当时没有提出来,孙策摇了摇头,有点后悔不已,他在想万一将来高考中有这种现象怎么办,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高考怎么可能有这种现象呢?学校的一个小月考可以不严谨,高考怎么可能呢? 同桌苗佳正在草稿纸上验证着她的错题,这时,一个指头大小的纸团飞到了孙策的试卷上,谁干的,他想,他打开纸团,一行隽秀的文字映入了他的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永远2你的0”。看清后,他赶忙卷起那个小纸条,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嚼,吞进了肚子里。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斜对的女生邓琳琳,邓琳琳脸色潮红,低着头,用余光看着他,露出朦胧的微笑。他明白了。这是邓琳琳在安慰自己,希望自己振作起来,但是最后的落款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是女生们的暗语,“2”就是爱,“0”是“琳”的变体,一向矜持的邓琳琳居然用“永远2你的0”向他表示爱意,也难怪邓琳琳会粉面桃花的若无其事的斜看着自己。他有点手脚无措,又回头看了看邓琳琳,会意的微微一笑,刚回头,他又发现自己的试卷上什么时候又有一个小纸团。他赶忙抓在手中,他不敢再看,趁着同桌苗佳不注意,就放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他想自己出去看看是谁给了他这个纸团,可是刚才邓琳琳的那个纸团该怎么处理呢。邓琳琳可以说是校花一朵,家里又有钱,非常会收拾自己,形象端庄秀丽,身材高挑婀娜,别的男生发疯似得追着她,她的高傲矜持让那些情种们望而却步。邓琳琳的学习成绩也能排到年级前50名,这样一个“女神”却给自己这个农破皮扔纸团,实在是太意外了,他没有了主意,要不要给李悦娣说一下呢,李悦娣早就担心邓琳琳会和他有事,这事要是李悦娣知道,该多伤心呀,可是他孙策明明没有半点心思放在邓琳琳的身上呀,她高攀不起呀!孙策想,眼下不告诉悦娣妹妹,万一哪天悦娣知道了,不是更说不清楚了吗?干脆告诉悦娣,和悦娣一起商量着处理这个问题。他叫上李悦娣出了教室。 孙策把李悦娣带到教学楼大门外的台阶的平台上,这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又是一个大家都不会在意是否有人做什么小动作的地方。孙策把刚才邓琳琳的纸条的事告诉了李悦娣,悦娣低下头,略略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了,班里的很多女生都喜欢你,邓琳琳喜欢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都看出来了”。 孙策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平时高傲的不得了,追她的男生那么多,没一个得手的”。 李悦娣说道:“其他男生那有机会,因为她心中的‘男神’是你”。 孙策说道:“瞎说一气,我一个农民,他能把我当‘男神’” 李悦娣说:“你没注意观察,他每天上课走神都在看你”。 孙策说:“他上课也走神吗?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上课在看她,难怪你成绩起不来。” 李悦娣说:“是因为成绩起不来,所以上课才看他,不是因为看她而成绩起不来”。李悦娣成绩不好,但处理这个问题还是比较有头脑她说:“哥哥,你看,可能班里的所有同学都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了,所以他们不在意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所以以后我们两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不是真正的兄妹,但是我们两个的亲密,又是别人无法比拟的,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另外,邓琳琳爱你,并没有恶意,不能伤害她,你写个纸条子,我带给她,就说,‘你是我永远的好同学,我会一辈子珍惜我们的同学情谊,孙策’这样,聪明的邓琳琳就明白了,她插不进我们的这层关系中,就知难而退了”。 孙策说道:“这个东西没有这么简单吧” 李悦娣说:“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心思了,如果有,看在你今天告诉我的份上,我不说什么了,如果没有就照我说的做,应该没有错” 孙策说:“妹妹看你又想哪里去了,我要有那心思,我还给你讲嘛,你是我的唯一,这里还有一个纸团,我没打开,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什么,你先看”。 李悦娣惊讶的说道:“哇,真是乘人之危呀,哥哥你走桃花运呀,这肯定是何紫薇给你的” “又瞎说,何紫薇能给我写纸条子吗,人家什么东西,我什么东西”。 “你真的没看,要是我说对了怎么办”。 “下次回家,亲你一下” “呸,亲我一下,占我便宜,还当吃亏”! “好吧,下次回家,我背你过刘家湾” “说话算数,那可有好几公里呀” “一定” 他们打开纸团,果然是何紫薇写的:“yuedilinameisyourbrother,cani……?zw” 李悦娣英语成绩不好,但这几个单词还是没问题,说道:“怎样,还英语呢,输了吧,要兑现哦……” “哎呀,我的天,咋办呀” “没事,哥,同样写个纸条,我交给他,你这么回复,‘sheismyyoungsisterborn,youarenot?thankyouverymuch……sc’”。 孙策说道:“妹呀,没有你,我咋办呀,我真想在这里就给你来一下,好吧,就这么办吧”。 李悦娣说道:“好呀,来吧,别怕呀”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教室。 6 第二章:青涩时光---6 6 高三的生活有如炼狱。无论成绩的好与差,总让人压抑难耐。成天有做不完的考试题,治不愈的疑难杂症,李悦娣感到,自己的学业就像是一张破烂不堪的渔网,哪门学科都漏洞百出,她知道,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高三一年所造成的,他升入这个县第一高级中学,本来就是最后几名了,初中的学习成绩就不好,高一高二自然也就学得不扎实,高一高二的成绩有问题,到了高三,就无法把各科知识连点成线,更无办法将线连成面了。知识不能成为体系,怎能应付高三的综合考试!所以每一次考试下来,都让她格外沮丧。她的总分很难突破450分,就算是考到450分,又能怎样,到头来依然是什么都考不上,她急得口中长泡,嘴皮发麻,有时他真想把书包一扔,回家算了,可是回家,高中毕业,又能干什么,种地吗?她不甘心,出去打工?可自己什么也不会,跟着建筑队去当小工?那种一身泥一身汗的日子她想想都后怕。她成天的焦虑着,如热锅里的蚂蚁,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实在是没有一点乐趣可言。 孙策在学校组织的几次大考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已经被老师们定位冲击清华北大等名校的重点培养对象,由于家里贫困,学校除了减免了学费,还每月个给他补助了100元的生活费,这也成了孙家常在老乡们面前炫耀的的资本。李悦娣每次回家,父亲总要拿这事来问长问短,搞得李悦娣十分狼狈。围着孙策的女生更多了,那些女生有事没事总想往孙策的身边蹭,有的写纸条,有的帮着打饭付账,也有的女生装着问问题,蹭在身边半天不走,同桌苗佳因为大大咧咧太过明显的缠着孙策,被班主任刘丽丽发现,狠狠的训斥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把她换掉了,换上了班里学习最好的女生何紫薇。每到同学缠着孙策讲练习题时间稍长时,要么被何紫薇哄走,要么就自己接过同学的问题,帮着解答。看着这种情形,李悦娣更恨自己成绩太烂,不能帮助哥哥驱离那些苍蝇一样的家伙,他嫉妒何紫薇,有时她真想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的给那个女人几个大嘴巴,可她不敢,也不能这样做,何紫薇并没有恶意,并没有明显的夺人真爱,哥哥孙策也没有半丁点动摇的苗头,虽然有时会发现何紫薇有些亲密的迹象,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像哥哥孙策这么优秀的男生毕竟不是到处都有,何紫薇喜欢孙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李悦娣的危机感十分的强烈,毕竟何紫薇成绩一流,是争夺哥哥孙策的本钱呀,李悦娣反复的拿何紫薇和自己作比较,衡量自己和何紫薇谁在孙策心中地位更高,除了小时候光着屁股睡过一张床以外,她哪方面都不占优势,论长相,两人相差不远,何紫薇没有“女神”邓琳琳漂亮,也没有邓琳琳的矜持和傲气,但也是眉清目秀,有相当耐看的气质。学习上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何紫薇每次考试都可以接近600分,自己从来没有突破450。李悦娣想,要是自己是个男孩,也一定选择何紫薇,不会选择她李悦娣。再看将来,哥哥能考上好大学,何紫薇的大学也不会比哥哥差多少,这就门当户对,自己什么也考不上,他想哪怕是考一个很差的大学也有一点可比性呀,在这方面,她真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李悦娣成天这样胡思乱想,常常不能集中精力复习。 时间刚刚跨进五月,天气就像下了火,教室成了不透气桑拿房。汗水渗出的咸味,凉鞋缝里溜出的脚气,同学们为了节约时间在教室里吃饭的饭味,夹杂在一起,使人感觉到仿佛走进了屠宰场,让人联想到鲁迅《药》中的人血馒头。 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高三的学生们大多慌了神。班主任刘丽丽搞过几次不专业的心理调适课,除了三个小个子女生用一个手指头把班里的一个体重较大的男生顶了起来的实验大家印象比较深以外,其他调整,对大家来说基本上没有多少价值,刘丽丽老师只是一个地理科教师,他不是专业的心理课教师,即便如此,同学们的毅力和潜力差不多也都发挥到了极致,目前的大多数同学的焦虑,不是学习上下多大功夫的问题,而是为将来能干什么而焦躁。同学中大多数来自农村,大家都不愿意再走父母的老路,知识改变命运,要实现这个命运的改变,绝不是脱一层皮那么简单。刘丽丽老师好几次在自己班级的窗前看到同学们玩命的学习,都掉下了心酸的泪水。 刘丽丽老师每周都要分别找孙策和李悦娣谈一次话,基本意思还是劝阻他们的早恋,其实他们早就没有了先前的狂风暴雨,可是,在刘莉莉看来,谈话不需要什么效果,打一个预防针也是必要的。 时光依然难熬,可是又飞逝得那样迅捷,高三的孩子们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高考就到了眼前,6月18日这天,孙策为一个热点问题和刘老师争执得面红耳赤。问题的发起者是孙策,他问道:“为什么两河流域历来都是战争的策源地?”他们的焦点不是在问题怎么解答上,而是在这个问题太大了,今年高考会不会考试的问题,刘老师认为,问题太过复杂,对高中学生而言不需要掌握,孙策认为,海湾战争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关于两河流域的问题仍然值得思考,即使不是考试重点,也可以探讨一下。刘老师认为,现在是高考在即,复习要针对高考,不能跑偏,耽搁时间。孙策认为,正因为高考在即,才需要打开同学们思考问题的思路,多角度的认识问题,有效提高解决问题能力,有了能力就不怕考试,最终孙策说服了刘丽丽老师,刘老师让孙策先谈谈自己的看法,同学们有不同的看法再做补充。 孙策回到道:这个问题可以从这样几个方面来考虑,位于中东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两河流域自古以来没有天然的屏障;他是欧洲大陆和亚洲大陆的交接之处,是古代文明的发祥地,苏美尔人、巴比伦人、迦勒底人、赫梯人等都先后在此称雄.战争连绵不断,国家或王朝不断更迭。从资源角度来看,这里资源丰富,特别是石油资源,更是现代工业的血液,争夺石油资源,是引发现代战争的重要因素。从宗教因素来看,这个地域是多民族聚居之地,由于宗教信仰的不同,民族矛盾日益激化,战争不可避免。外部势力的介入,是这一地区现代战争爆发的又一元凶……。孙策比较全面的阐述了这个问题,刘丽丽老师表扬了孙策,其他同学也纷纷发言补充,基本上没有脱离孙策阐述的要点,只是把问题解析的更加充分了一些罢了。 刘丽丽老师下课后回到办公室,她想:这个孙策真是一个有头脑的家伙,将来肯定不得了,说来也怪,一个家贫如洗的穷学生居然也考虑中东问题,这可是国际视野,不是说寒门难以出贵子吗,这个看法太过荒谬。那些生活在城市里的学生,有的人家里富有得不得了,孩子却根本不上心的去学习,也难怪班里那么多女生喜欢孙策,她真的为李悦娣担心,他不希望李悦娣现在就和孙策谈情说爱,可是孙策和李悦娣确实有点夫妻相,两个人又是青梅竹马,要是孙策把李悦娣摔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两个人的智商差距太大了,刘丽丽老师非常世俗的想着。她是过来人,现在的年轻人很现实的,婚姻也要门当户对,从她刘丽丽的角度来看,班里最合适孙策的人,应该是何紫薇。刘丽丽老师无聊的设计者自己学生的未来,转念一想,唉想多了,哪跟哪呀,现在他们都还是孩子,想那么多,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刘老师东想西想,突然电话响了,是高梓淇的爸爸打来的……。 第二章:青涩时光---7 7、 高梓淇的父亲叫高贵山,是吕洋门业的总经理,吕洋门业是上湾县很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刘丽丽老师常常被高贵山邀请出席他们的一些商务活动,刘老师知道,高贵山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刘老师多在自己的女儿高梓淇身上多下一些功夫。从家长的角度来说,这么想、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凡是高梓淇的老师,都或多或少从高贵山哪里得到过一些小便宜。班里的老师们也都心知肚明高总经理的意图,所以每次上课,老师们都喜欢抽上一个两个特别无脑的问题来问问高梓淇,让高梓淇在特别简单的“是或不是”之间做选择,高梓淇蒙对了就大加赞赏,打错了就简单的纠正一下。班里的同学都明白,大家都知道,老师也是社会中的一份子,不是神,也需要和社会融入一体,况且高梓淇也是班里的一员,老师们因材施教,设计几个简单的问题,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时间长了,没有同学觉得奇怪。大多数老师们经济状况也不是很理想,也很难得吃上一次大餐,所以老师每每接到邀请,也都慷慨赴会,他们知道,像高贵山这样的人,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过了这个村,就一定没有这个店的,孩子一毕业,想要再找他做点什么事,那就没机会了。 高贵山的宴请活动并不是每次都仅限于加深家长和老师之间的了解,虽然就大多数时间是不需要老师做什么的,可有的时候,也是很为难人的。比如希望老师们单独给自己的孩子补补课,老师们有时候也带几个家教,挣一点茶水酱油钱补贴家用,可是没有那个老师真心实意的愿意带象高梓淇这样的家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高梓淇本身不愿意学习,这种孩子的家长,又常常对孩子的期望值很高,老师们教她实在是很受罪,极为简单的问题,讲了一万遍,高梓淇也搞不懂,没有把孩子教会,不收家教费,自己出了不少力,不能白出力,收了家教费,没教会别人,总觉得对不起学生和自己的良心。这都是小事。让老师们很为难的事就是给高梓淇调座位。班里七八十个学生,平时都是按成绩排名,自己选位置,比如,某同学考到前五名,他就有权第五个进班选择自己的座位,这个高贵山可不管这个规则,他认为什么事都是可以变通的,高梓淇要求坐到哪里,他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帮他搞定。刘丽丽老师为了这个高梓淇的座位问题没有少伤脑筋。刘丽丽老师也有底线,班里那个位置都可以,但是不能和孙策、何紫薇做同桌。但是高贵山就是希望女儿有机会和孙策做到一起,这样对女儿高梓淇的学习上才有更大的帮助。为了这事,高贵山没有少在这件事上下功夫。 刘丽丽老师接听完高总的电话,高贵山邀请本班的全体教师今天晚上吃饭,刘老师答应了下来,在刘老师看来,今晚的聚餐也可以看成是一次教研活动,班里的老师都可以坐在一起,共同讨论一下,最后这十几天的教学思路的问题,班里的工作需要老师们坐在一起进一步探讨,特别是近一段时间以来,老师们都在抢时间给学生加课,没有很好的协同起来,这对学生的均衡复习是很不利的,不拒绝高贵山,也是对高总的尊重。 夜色阑珊,高贵山带着田小雅准时来到上湾县最大的假日大酒店的包房。田小雅是高贵山的现任妻子,看上去比高梓淇大不了多少,20来岁的财经大学毕业生,身段高挑,面容俏丽,气质高雅,浑身充满活力。他喜欢张爱玲的书,深谙张爱玲的一句名言:“通往女人的心灵是**”,她反用其意。她仅仅凭借自己低胸的白色真丝旗袍,和一点点小小的床单技巧就让高贵山缴了械,又用男人的暧昧的口吻给高贵山的老婆写信,邀约高贵山的老婆去cd叙旧。故意让高贵山抓到老婆出轨的证据。高贵山这个民营企业家成功实现了日思夜想的换老婆的计划,田小雅知道,离间高贵山和原配老婆的关系是不足以从心里抓住高贵山,她知道天下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情感,都要远远超过对父母的情感,对妻子对父母或许可以虚情假意,但是对孩子那可以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千的,这也是高贵山的死穴。她必须和高梓淇搞好关系,田小雅毕竟是大学毕业生,想要搞定高梓淇这种无脑学生根本不需要动太大的心思。稍稍下点功夫就把高梓淇牢牢地抓在手心。眼下的田小雅和高梓淇犹如亲姐妹,常常并肩打闹着出行,并肩尖叫着游乐,并肩出入茶肆酒楼。今晚的活动就是田小雅专门为高梓淇设计的,目的是要为高梓淇的高考座位实现abab模式的座次,要在高梓淇的高考座位前排安排一个学习成绩一流的学生,方便高梓淇考场发挥视力优势。如果高梓淇高考成功,高贵山就只能俯首帖耳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高贵山的一切就是她田小雅的一切,五年之内,在自己30岁以前,实现反客为主,让他高贵山人财两空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到时候再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田小雅周密的布置着这个局。 田小雅给每个老师准备了一份小的礼物,一张1000元的购物卡,还给班主任刘丽丽老师单独准备了一个装有4000现金的牛皮纸信封。 刘丽丽等老师等如期来到高贵山定下的一个最豪华的包房,点了酒店中最高档的菜肴。老师们在高贵山的倡议中频频举杯,开怀畅饮。高贵山表达了聚会的目的,一个意思,感谢各位老师,三年来女儿给各位老师添了不少的麻烦,所以利用今晚的聚会聊表心意。一两个小时之后,除了刘丽丽老师以外,其他老师都喝得有一点过了头,在田小雅强大的商务公关技巧面前,六位知识渊博的老师就是六头待宰的蠢猪,田小雅拿出准备好的六张购物卡,分发给了六位老师,居然没有一个老师有半句假意推辞的话。田小雅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她安排人把其他五位教师送回家,留下了班主任刘丽丽老师,说是车子小坐不下,要稍微再等一等。 田小雅把刘老师再次请到包间里,高贵山借口出去放松一下,房间中只有田小雅和刘丽丽老师,田小雅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刘老师,刘老师接过一看,发现是一沓现金,触电似的马上退了回来,田小雅硬塞进了刘老师的手包里。并示意刘老师不要出声,不要推辞。这是天知地知的事情。刘老师拉开包大概看了看,她估计至少有三四千,她推算,加上购物卡,应该价值在五千元左右,这差不多就是刘老师一年的工资,刘老师心中愧疚的看着田小雅,他明白对方一定有一个比较大的目的,这对刘老师来说不是没有经历过,她心理防范田小雅,盘算着怎样对付这个小小年纪的田小雅,她想如果要求太过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如果能办到,也是可以办的,毕竟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中最需要的就是钱,能做个顺水人情,又有这样一大笔的回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田小雅看出了刘老师的紧张的脸色,安慰着刘老师,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刘老师神色惊讶,高考座位的安排不是没有可操作的空间,作为班主任老师的她,怎么报表,上面的考务人员也基本上不会怎么改动。这种abab模式,一旦被查出来,就是天大的事,风险极大,况且谁来做这个a呢?,刘老师不愿承担这种风险,田小雅微笑着小声安慰道她说道:“刘老师,别担心,这种座位模式并不是我发明的,很多学校都在用,你大可不必那么清高,况且,这样排座位不仅仅是提高高梓琪一个人的学业成绩,也是全班同学受益的,可以大大提高升学率,对刘老师你班全体老师都有好处,对你们的奖金职称都意义重大,其他老师刚才的购物卡也是1000元,他们得到了实惠,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有不同看法的”。 刘老师问道:“那么谁来坐在高梓淇前面比较合适?” 田小雅说:“当然是孙策,孙策是男生,大度一些,女生小气,不好交流”。 刘老师非常矛盾,他不敢接受田小雅的要求,他知道高考违纪的严重性,可是并没有把那个信封退回去,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第二章:青涩时光---8 8、 7月4日,高梓淇请了假没有去班里上课,上午第四节课后准考证发了下来,孙策是25考场的9号座位,同班同学中,他确切知道有8人与他分在了同一个考场,其他17人来自不同班级或者不同学校,李悦娣没有和他分在同一个考场中。拿到准考证后全校放假,学校考前净校。 从县城到明月乡每天只有三趟车,上午中午和晚上各一班,李悦娣孙策中午放学,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和一些生活用品,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前几次回家,已经带走了一些,他们用一个大约40公分大小的背篓装完了他们所有的行李,在校门口汇合后,孙策拿走了李悦娣一半书本,装到自己的背篓里。李悦娣的背篓里仅剩二三十本书和一些生活用品。顶着刺眼的烈日,匆忙赶到车站,他们要赶上三点整的班车回明月乡,从学校到车站大约两公里,他们没有更多的钱坐车,刚走几步就觉得天热得发了狂,地上已经像下火,街上的树木叶子被晒得焦黄,干枯的低垂着。柏油路被晒化了,粘住行人的鞋子,干巴巴地发着白光,火一样的空气夹带着炽热的尘埃熨烫着行人的脸。孙策的塑料泡沫底凉鞋里早就被脚底渗出的汗液打湿,路上的尘土钻进到鞋子和脚丫之间,随着行走时脚丫的搅动,形成一层看不见的泥汤,脚在鞋中就如同一条条粘滑的泥鳅,孙策十分难受的行走着,李悦娣的书本被孙策拿走了一部分,分量轻了不少,两条背篓的鞭绳深深的陷入到本就瘦弱的肩膀里,勒得肩上的衬衣变了形,没走多远,汗水就打湿了她的背脊,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胸罩的背部的轮廓十分清晰的显露出来。孙策看得一阵心酸,要是他们有钱多好呀,街上有的是带着空调的出租车,可是她俩是穷学生,家里都贫穷的不堪忍受,哪有那份闲钱去坐出租车呀,从学校到汽车站只有两公里,但是从明月乡到孙李村还有十多里地呀,孙策想着这里,他总感难受,那段路可能自己都一口气走不到家,更何况瘦弱不堪的妹妹李悦娣了,有钱该有多好呀,有钱可以吃好点,至少可以让妹妹李悦娣长得更加丰润一点,至少可以坐出租车不至于让妹妹受这份罪,他叫悦娣停下来,要把悦娣的东西再拿走一些,悦娣汗流满面,挣红的脸上布满汗渍,犹如一道道灰色的泪痕,悦娣怎么也不愿意再让哥哥拿走自己的书本,哥哥背得已经够重的了,这样的天气,不要说是负重行走,就是空手走在路上,也会受不了。她必须要自己负担一部分,减轻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哥哥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上了快要挤爆的客车,孙策、李悦娣被紧紧地挤在客车后排的通道上,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任何一点的空隙,无论是背靠背,还是面对面,站定后都无法原地转动一下,孙策李悦娣面对面的站立着,胸部,腹部、腿部都融在了一起,脸上的汗水肆意的流淌着,似乎在他们的肉体间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水窝,太挤了,汗水没有掉到地上的通道。他们的手没有地方可以舒展一下,孙策把手放到悦娣的肩上,时不时的替悦娣推一推紧紧挤在一起的乘客,悦娣紧紧地贴着孙策,深怕站立不稳而摔倒。其实在这个拥挤的车上,根本没有摔倒的空间,但是悦娣还是担心自己站立不稳,她靠着孙策,觉得似乎安全了很多,拥挤,挤走了他们的语言交流,汗水冲刷着他们的想象空间,他们多么盼望下车,下车就可以吐一口气,长长的吐一口气。孙策一只手把她紧紧地护卫在自己的身前,一只手为妹妹撑开一点点空间,让妹妹不至于被挤成肉饼。他们屏住了呼吸,在左摇右晃中,总算到了明月乡汽车站。 下车才发现,天空已经阴黑了下来,天上浓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孙策要去熟人家里借一副挑子,悦娣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要自己背一部分,孙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悦娣,他们继续背上他们的背篓,向家行进。 稻田间的小路闷热得让人心慌,突然,一丝凉风刮过,李悦娣顿感心里舒坦了很多,紧接着一阵强劲的凉风,吹走了身上的汗水。身边的的树木猛烈的摇晃起来,风把树木变成了一道道弯弧,树尖都快要打到地面了,树枝猛烈的敲打着树叶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摄人心魄的闪电,就在离他们不到百米的地方耀眼的划过,“比昂、轰隆隆……”一声爆裂的巨响之后,紧连着万炮怒吼,巨浪滚滚,李悦娣两股颤颤,胸口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她的下身不听使唤的流出了尿液。她猛地掉过头,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紧紧地抱着孙策,半天没有回过神了,孙策也被刚才爆裂的雷声吓了一跳,他很快醒悟过来。搂过悦娣,轻轻的拨弄一下悦娣额上的头发,安慰着、鼓励着悦娣。悦娣放开孙策,长长的尖叫一阵,给自己打足了气,定了定神继续前行。 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在悦娣的背上,她一阵哆嗦,赶忙拿出自己的雨伞,孙策没有雨伞,只有一顶草帽,悦娣夺过草帽,把雨伞塞进了孙策的手中,悦娣个子小,她以为草帽就可以挡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了,就在他们争论未果的时候,四下里全都响成一片。飞流直下雨道,扯天扯底地垂落,天地已经无法分辨,空中的水往下倒,犹如一道道无边无际的水瀑,地上的水到处流,涌成了一道道不辨深浅的暗河,天地灰暗昏黄,有时又突然白亮亮的一闪,整个世界瞬间变成一片汪洋。 这条回家路他们不知走过多少年了,已经非常熟悉,即使看不见路,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问题,悦娣在前面带着路,他们商量着到刘家湾的牛棚里去躲一躲雨,等到雨稍小再走,在离牛棚不到半里地的一条田埂上,有一个平时就比较湿滑的缺口,缺口布满青苔,没有水的时候感受不到,但凡有一点水,根本就无法站立,李悦娣小心翼翼的把脚探到那个长满青苔的石头上,一道闪电再一次在她的头上划过,又是一声巨大的惊雷,李悦娣一分神,从青苔石上滑了下来,被田里的洪水冲到了下面的一块到田里,孙策赶忙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悦娣,草帽被冲出了好远,水并不深,孙策拉起悦娣,悦娣从头发到腿脚满身稀泥,待他们站定,孙策哈哈的笑了起来,惊魂一刻之后的悦娣也笑了起来,她抹一把自己脸上的稀泥,摸到孙策的脸上,两人在稻田中在雨水中笑闹着。孙策取下妹妹身上的背篓,让妹妹用田里的水洗一把脸,重新回到去刘家湾的牛棚的路上。 刘家湾的牛棚是前几年生产队的时候修建的集体牛圈,没有什么设施,牛棚在山体凹进去的一个地方,修建了一道栅栏墙,能给牛遮风挡雨,牛不至于跑出去而已,现在生产到户了,这里早就没有耕牛了,倒成了人们歇脚的好地方。孙策李悦娣赶到牛棚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偌大的一个牛圈,只有他们两人,孙策放下背篓,让悦娣妹妹坐下休息。 他们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悦娣捋一捋头发上的稀泥,会心的笑了。这不是第一次滑到水田里了,现在是夏天,滑到水田里什么事也没有,要是在冬天,那种滋味是真不好受啊,现在是回家之路,马上就可以换衣服,她记得上初中时的一个冬天,上学路上,有一次孙策哥哥滑到田里,为了不至于上课迟到,硬是穿着湿透的衣服上了一天课,把湿衣服都暖干了,那滋味实在是太难过极了。想起这些年来他两的求学之路,她真的有些心酸难受。好在他们的中学生涯快要结束了。先把以后的事放到一边,这毕竟是一个阶段性的任务结束了,应该值得庆贺。 孙策看到妹妹满身的稀泥,衣服被雨水紧紧地贴在瘦削的身上,露出骨骼的轮廓,心痛不已。他知道,悦娣妹妹家里并没有少给她生活费,即使这样,每月她还要匀出一部分来给自己,以至于妹妹或多或少的有些营养不良。孙策看了看四周,他看到山体边上有一道水流,从高处垂落下来,他拉着悦娣,让她用水再洗一洗自己的头发,洗一洗身上的稀泥。他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饭盒,盛满了水,要给可怜的妹妹洗一洗头,悦娣听任哥哥的摆布,让哥哥为自己洗去衣服上的泥土,一个干干净净漂亮妹妹出现在孙策的面前,孙策轻轻吻一吻妹妹的额头,抱起妹妹,放到盛满书本行李的背篓上,静静的欣赏着衣服紧裹的妹妹美丽的姿容。悦娣满面含羞,低垂着头,并不丰满的胸脯在微微的喘息中起伏着,他期待哥哥的再次爱抚。孙策再次抱起妹妹悦娣,亲吻着悦娣,远处飘来一声声甜美的歌“黄杨扁担软溜溜那么姐哥呀哈里呀……担担白米下柳州嘛……姐呀姐呀……下柳州那么哥呀哈里呀……姐呀姐呀,……下柳州那么哥呀哈里呀,……人说柳州的姑娘好那么姐哥呀哈里呀,……个个姑娘会梳头嘛姐呀姐呀,会梳头那么哥呀哈里呀姐呀姐呀,会梳头那么哥呀哈里呀”这是李悦娣二哥李悦河的歌声,孙策放下悦娣,李悦河唱着歌,正向牛棚走来……。原来李悦河估计到妹妹今天要回家,出来接她来了。 “二哥!我们在这儿呢!” “哇,两个小东西,都成落汤鸡了,哈哈哈……” 李悦河爽朗的笑声在牛棚的山湾里久久的回荡……。 第二章:青涩时光---9 9 孙策在7月7日早晨8:30分才和李悦娣一起走进考场,孙策看到了自己的几个同班同学,和他们和气的打着招呼,他看了看他的前后左右,后面的10号同学还没有到场,左右和前排都是一个学校的不同班级的同学,他安静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考前十分钟,监考老师宣读考场纪律的时候,10号同学高梓淇才进了班,他和前排的孙策打了一个招呼,给孙策抛了一个媚眼,就安静的坐了下来。 孙策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排同学是高梓淇,他和高梓淇关系不好,因为高梓淇在班里一向趾高气扬,仗着自己的父亲有几个臭钱,目空一切,尤其是她看不起农民,让孙策对她十分不满,孙策做好了休想在考试中偷看自己答案的心理准备,他想他必须把自己的答卷蔵好,绝不让高梓淇这种人占到自己的一丁点便宜。语文考试进行到三十分钟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自己的凳子好像动了一下,他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前排的同学有稍微动了动他的桌子,孙策真专心做题,他没有在意这个前后同学的示意,又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孙策做完了文言文试题,他感到自己的凳子好像从后面方向又动了一下,他仍然没有在意,继续做自己的诗歌鉴赏试题,时间过半的时候,孙策做完了一卷的所有题目,就仅剩下一片作文了,他的凳子又动了起来,他知道,他明白了,一定是后排的高梓淇在示意他,希望他把答案给他看,孙策心想,要是李悦娣在我的后排,那是肯定没说的,高梓淇这种人,下辈子也都不要想,不要说这辈子了,他专心的构思着作文,奋笔疾书,在考试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完成了所有的试题,在孙策看来,这次语文考试题很容易,他估计语文考试怎么严格的评卷他也应该在135分左右。他放松的检查者自己的答案,修正着答案中不够达意的语言,后排的高梓淇又比较用力的踢了一下他的凳子,考场里传出一声清晰的碰撞声,监考老师寻声走到了他的身边,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又走开了,就在这时,前排同学摇了摇他的桌子,摸了摸头,孙策明白,这是前排的同学在给他发出的求助信号。坐在他右手的同学这时也轻轻的咳嗽一声,孙策侧目看了一下,哪位同学在给他使眼色,大概也是需要他的答案。左边的同学也极为烦躁的看着他。希望能给他以帮助,孙策明白了,看来他的前后左右都是些学习成绩不怎么样的同学,都在指望着考场上作弊,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下高考,看来这个运气不太好,不过他也想,他孙策本来就是年级里的第一名,无论哪个同学坐在他的前后左右,都会有这种指望的,他没有往心里去,但是他更加谨慎的保护好自己的答题卷了,绝不让自己的答卷有任何外泄的可能,高梓淇实在坐不住了,离本场考试结束只有十分钟了,他使劲的摇着孙策的凳子,孙策装着不知道,他想,你摇吧,让我舒服一把,唉,妹妹呀,你的运气太差了,你要是坐在我的后面该多好呀,不说考上好大学,至少也可以考上一个差不多的大学呀,他哪里知道,这个座位安排,所包含的其他内容,他哪里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人为因素所致呀。孙策仔细的检查完自己的试卷,他决定不再检查,他把答题卷反扣在桌子上,无事可做的养起神来。他要为下一场考试多休息十分钟。高梓淇不停的摇着孙策的凳子,前排不停的轻轻摇着他的桌子,他觉得好舒服,好开心。终于语文考试结束,他第一个交了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考场。 他走出考点,李悦娣也出来了,李悦娣的语文成绩不错,平时可以考到110分左右,孙策和妹妹李悦娣大体上说了说考试的情况,就要宿舍的时候,校长找到了他。校长让李悦娣先回去,他要和孙策聊一聊考试情况。 校长把班主任刘丽丽老师也叫了过来,带着孙策回到他们住下的酒店。 校长问道:“孙策同学,第一科语文考得怎么样呀,估计能考多少分呀” 校长老师:“我估计135分左右吧” 校长:“那还是相当不错的,后面要考的更好,不要辜负学校对你的期望哦!” “我一定努力,为国争光,为学校争光,为父母争光” “好!很好!不过孙策同学,我不知道你的辩证唯物论学得怎么样?” “还是不错的,校长”。 “那我给你提一个小问题,考考你好吗” “校长请讲” “你能不能告诉我,矛盾有怎样的属性呢” “校长,矛盾具有普遍性和特殊性,这个不难呀”。 “哦,还真不错,矛盾的普遍性告诉我们,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能独立存在的,他都必须和周围的一切事物发生错综复杂的关系,比如你孙策学习成绩好,也不是生来就那么好的,你是需要老师学校的关心才能变成那么好的,比如你家家境不好,学校可以奖励你,这是普遍性的延伸,学校要奖励你,可是学校没有钱,怎么办呐,学校就必须接受社会人士的赞助,矛盾的对立统一告诉我们,他赞助了我,我是不是也要对立与他建立关系呢,所以孙策同学呀,仅仅有书本知识不够,要在高考中取得成功,还必须与社会生活相结合,好吧,你回去在琢磨琢磨,下一场要考的更好哦” “谢谢校长的点拨,我一定努力” 孙策走出了酒店的房间,校长安排司机把孙策送到了住地。 李悦娣等着哥哥吃午饭,下午的考试是2:30分进场,他们要抓紧时间,孙策把校长谈话的内容大体上说了一下,说着说着,他突然明白了校长说话的意思,他把今天考场上的情况告诉了李悦娣,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不得罪校长,也不得罪老师,不得罪同学,但是不能让那帮家伙太得逞,做法是:可能的话,提前5至10分钟交卷,遮盖好自己的选择题,不让他们轻易得逞,留下最后的一道大题,给他们看,即使他有本事作弊,也需要他们有一点作弊的能力,对于高梓淇来说,就算让她抄写,他也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抄正确。监考老师是不会动试卷的,如果他们有本事买通监考教师,那他孙策也没有办法阻止,但是对他孙策来说不会承受高考作弊的风险。就算是那帮人抄上一点,也不会对任何其他考生构成威胁,因为他们连200分也考不到。就算作弊50分,也是一个250,什么也考不上。 两人商量好以后,下午考试依计而行,孙策估计自己的数学成绩应该在145分左右,数学英语是孙策的强项,所以完成起来比较轻松,他在离考试结束还剩30多分钟的时候就做完了试卷,做了比较细致的检查。提前10分钟离开了考场。李悦娣的数学很差,正常发挥也就70来分,考试结束,孙策等到了李悦娣,问了问数学的考试情况,李悦娣发挥比较好,有可能考到85分,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李悦娣很开心,回到他们住的旅馆。 班主任刘丽丽带着田小雅在考试后大约一小时的时候,来找孙策,刘丽丽老师十分关心孙策的考试情况,孙策把数学考试的情况告诉了他,刘老师很高兴,她说:“县里的著名企业,吕洋门业想要支助你上大学,今天田小雅副总过来和你接洽一下,具体田副总和你谈,我先去看看其他同学”。 孙策从刘老师的说话中看出了今天的事可能不一般,要不然她完全没有必要回避,在这个时间点上找他谈支助的问题,一定和高考有关系,他不敢大意。 孙策说道:“刘老师,谢谢学校对我的关心,这事我要和你们一起商量,老师你就不要走了” 刘丽丽老师说道:“孙策同学,你是我的学生,其他同学也是我的学生,都需要我去看看,这点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你就自己处理吧” 刘丽丽老师说着走出了孙策的宿舍,田小雅对孙策说道:“孙策同学,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孙策不等他说完,插话说到:“我还是要找一个人商量着办,这方面我弱智”。 “不用,我们公司又不是要骗你,我们是要做好事,不用找人商量”。 “我叫上我妹妹,一起商量” “你妹妹,你有个妹妹在这里吗?” “是呀,她叫李悦娣” “不是你妹妹呀!是你同学呀,你的事还要她做主,你们关系不一般,是恋人关系吧” “你非要这么看也可以,我从小就抱着她睡觉” “哦,青梅竹马,现在也抱在一起睡觉吗?好吧,你叫来吧” “田副总姐姐,你看你都说啥,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怎么可能呢” “好吧,你叫来吧” 田小雅觉得自己的功课没有做足,她对孙策这个从小就抱在一起睡觉的妹妹可没有下过一点功夫,她甚至连一点小礼物也没有给她准备,下面的事情看样子不太好办,看来这事有点悬。但是她想,对付两个中学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这个李悦娣的礼物问题,她干脆让高贵山再买一部摩托罗拉v996手机过来,这可是3600元的手机。她不相信,这还打不倒他们,趁着孙策去叫李悦娣的时候,高贵山送来了一部手机。田小雅自信满满的等着孙策和李悦娣。 孙策把田小雅来找的事告诉了李悦娣,他们料定是为考试作弊而来的,但是还不能过分的得罪这些人,李悦娣告诉孙策,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复习休息,自己出面和他们周旋。 他们商量,事后马上再重新换一家旅馆,让别人无法找到。他们觉得老师都避开这事,中间一定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这种赞助是可以大力宣传的,不会出现在今天的这个地方。 李悦娣来到孙策住的房间,田小雅看孙策没有回来,问道:“孙策同学怎么没有回来,你是李悦娣同学吗”。 李悦娣抄着浓重的乡下人的口吻说道“是李悦娣,孙策说他脑壳痛,让我来给你说,姐姐,你好漂亮哦。” “你能代表孙策吗,刚才他说你俩从小就抱着睡在一起,是吗?现在也抱着睡在一起吧?” “砍脑壳的孙策,啥子都往外说,那是光屁股的时候的事了,漂亮姐姐,你有啥子事吗,说正事嘛,可以代表孙策的”。 “现在肯定还抱在一起睡,你不怕肚子大了,肚子大了可不好看哦”。 “我肚子本来就大了,别看我瘦嘎嘎的,我吃的可多了”。 “傻妹妹,肚子大了是那个事” “哪个事?” “傻妹妹,你装吧,那个事都不知道,你们都多大了,还骗我” “哪个骗你嘛,我不晓得你要说啥子” “哪个事就是,就是**,**不懂吗,瞧你这农村孩子” “我姓李呀,啷个又姓焦呀,你说我和焦裕禄一个姓呀,**和农村娃儿有关系吗,**是啥子呀,好不好耍哟?” 田小雅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李悦娣在装疯卖傻,但是反应很快,也很好玩,但是她觉得这个死妹子不好对付,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农村人,啥也没见过。她说道:“妹妹,你太幽默了,好了,那不说了,说今天的事吧,我是吕洋门业的副总经理,我叫田小雅,孙策给你讲过了吧”。 “没讲啥!你是副总经理呀!这么年轻就当副总经理了”。 “我们是家族企业”。 “那是你老汉儿的企业,你继承的哦”。 “是我老公的企业”。 “那你老公是继承的”。 “也不是,我老公比我年龄大一点,我大学毕业才到他那里上班的”。 “姐姐,你是大学生呀,难怪你懂得那么多多,什么都懂,**也懂,我们农村娃儿啥都不懂。” 田小雅耐着性子,她知道面前这个死孩子在讥笑自己,还装的挺像的 “小朋友,你讥笑我吗,别讥笑了,我想问问你们,要是高考结束了,你们就要天各一方了,怎么联系呀”。 “写信呀,打长途电话呀,实在想的不行了,就去看他,他也可以来看我呀”。 “那多不方便呀,我送你们一人一部手机吧”。 田小雅拿出手机说道:“这是摩托罗拉v996,很好的手机,三千多块一部哦,和我用的手机是一样的”。 “那太好了,我们收了,谢谢,谢谢,姐姐你太凶了,你太好了,你都有手机了,太好了,太高兴了,这下我们也有手机了”! “妹妹,别说了,别笑了,还装傻,装吧,这里还有一点意思,你收着,这是给你孙策哥哥的大学学费,一万元,想不想要?”。 “哇!一万块!我的天啦!发财了!我老汉儿劁两年猪,都劁不到一万元块呀,太好了。谢谢,谢谢,我走了,我要快点告诉哥哥,我们有钱了,哈哈哈……我们有手机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悦娣高兴地要冲出去,田小雅一把拉住了他 “妹妹,高兴吧?” “高兴,太高兴了,你看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个小忙,要让你哥哥帮一下”。 “小忙?那我帮就要的了啥”。 “你帮不了”。 “那是啥子忙,还说我帮不了,我肯定能帮啥!” “你帮不了!死妹妹!”田小雅低声说道“我是高梓淇的妈妈,明天考试的时候,你让你哥哥把英语的选择题答案给高梓淇对一下,就这事完了,两部手机,一万元的学费都是你们的了”。 “姐姐,你是高梓淇的妈妈,高梓淇多大了,你才多大,啷个你5岁就生娃娃呀,生娃娃是不是好耍哟”。 “别装了,烦死了,死丫头,装,干不干吧”。 “那你觉得干好?还是不干好?五岁就生娃娃,好耍”。 “当然是干呀”。 “**呀?那我给哥哥说一下,马上和高梓淇**一下嘛”。 “什么和高梓淇**!就知道**!农民!” “你说的和高梓淇**哦,啷个还怪我哟,农民又哪门了嘛!还生啥气嘛!” 田小雅气得一把夺过李悦娣手中的钱和手机,飞溜溜的跑了出去。 李悦娣看到田小雅落魄的跑出去,心理十分得意,“呸!还来这套,少来!笑死我了!”…… 高考结束,刘丽丽老师找到李悦娣,刘老师气愤的说道:“李悦娣,你真会演戏,痛快吧!” “什么事呀?老师我不明白呀?” “高梓淇的妈妈,还不明白吗!” “对付这种人,只好这样了”。 “毕业证还要不要了?” “要呀,哪能不要毕业证呢。” 刘丽丽老师厉声说道:“我不跟你装!李悦娣!你晓不晓得!你个死人!你这是把老师放到火上烤!!!……滚出去!滚出去!!!” 李悦娣一点也不明白,一向和善班主任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火气,她一头雾水的走出了老师的办公室。 第二章:青涩时光---10 10、 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李悦娣和孙策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成绩榜单张贴在学校大门口的宣传栏里,他俩一眼就看到了高居榜首的孙策的成绩637分,这个成绩在文科中,已经远远超过了本校历届学生的高考成绩。只比省状元低了15分,李悦娣考了423分,比预想的要好一点,他俩完全能接受这个分数。 在他俩看来:高考真的是很公平,没有什么意外,你学成啥样,就一定能考成啥样,那种认为自己考的不好的说法纯粹是自欺欺人,学得不好,就一定考得不好,学得好,怎么也都考不差,何紫薇能考612分,高梓淇只考了156分,都不是意外。她李悦娣的423分,也是拼尽全力,万事万物皆是前有因、后有果,即使不能成功,没有任何伤感的理由。她只比录取线低了11分,严酷的社会现实她只能独自面对,她为自己的未来深感不安。 孙策为自己的自愿填报感到庆幸。幸亏自己头脑清醒,填自愿那天,校长、老师,坚持要他报考北京大学,学校校长书记轮番轰炸他的心理防线。他和李悦娣商量,讨论结果是学校老师要他填报北京大学,是从学校的利益出发的,并没有从他的利益角度去考虑问题,因为学校如果有学生考取清华或者北大,就足以证明学校的教学水平高,在社会的认可度将大大提升,在未来的招生,或争取学校建设方面大有好处,就可以大大提高学校办学的成就感,作为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当然有这个责任来实现这个目标,但是完全从学校利益出发,不考虑学生利益的做法,他们不能接受,他们认为自己的学校并不是省级重点高中,全省来说比他孙策更优秀的学生不在少数,他自知他并不具备北京大学的实力,报考北京大学对他来说存在极大的风险。学校领导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希望他无论如何都要有一种勇往直前的精神,无论如何都要他冲击一下,并承诺如果上不了,下年学校可以免费让他补习,孙策李悦娣认为,可这不是钱的问题,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补习,更何况补习的结果不一定就比现在好多少,有很多补习生,比应届考得还差,这不是没有先例,孙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补习的结果,所以在填报自愿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接受学校的意见,自作主张,填报了南城大学经济类金融专业。 高考榜单,几家欢乐几家愁!有的如范进中举,喜不自胜,瞬间癫狂;有的如丧家之犬、灰头土脸,涕泗横流。榜前哭声一片,笑声一片。孙策拉着悦娣,要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他担心悦娣也会受到感染而不能自拔。虽然成绩在悦娣的意料之中,但是毕竟是高考落榜,她哪能没有有几分伤情。一张高考试卷,彻底击碎了十多年来为之奋斗的瘦弱的梦想,这在谁,也无法自在超脱。农民呀,可怜的农家子弟,寒门呀,可怜的寒门子弟,为了摆脱命运的困厄,他们何尝不是苦苦求索,何尝不是舍命相搏,可是现实总是那样的残酷,残酷得山崩地裂,天塌地陷。 榜单前,一堆人正在围观另一张公告,是一张招工启事,县里的纺织厂招工,条件是高考成绩400分以上的应届高中毕业生,需要招收400人,其中女生350人,男生50人,报名期限从即日起10天,新工人三个月培训后上岗,待遇是国家正式职工,李悦娣正好符合条件,孙策李悦娣十分开心,不管怎样,总算可以不用回到孙李村种地了,摆脱了农民的命运,李悦娣的高考成绩也都派上了用场,一切似乎都如及时雨一般,填补着他们的心灵的空缺。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他们来到班主任刘丽丽老师的办公室,领取毕业证书,铅封他们的学籍资料。刘老师拉着长长的脸说道:“你俩的毕业证和档案都没有下来,校长没有签字”。 孙策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刘丽丽老师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自己不明白吗?” 孙策说道:“可是这样会耽误上学的” 刘老师吼道:“不会的,校委会开会决定了,你俩的毕业证都要等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才办理” 孙策说道:“可是我妹妹没有到录取线呀,不可能有录取通知书呀,况且我妹妹要报名当工人,那样的话不是耽搁了吗”。 “就许你耽搁学校,不许学校耽搁你,是吗?公平吗?” “这是他妈的什么混蛋逻辑!有这样的学校吗,这不是他妈的是黑社会吗!” “孙策!你敢骂人,有本事,你冲校长吼去!” 悦娣见孙策大骂起来,赶快冲上来,抱着孙策,拼命的把他推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孙策愤怒了,李悦娣死命的推着孙策,好不容易把孙策推出了教学楼。 李悦娣把孙策领到校园里的一个石桌前坐下,孙策还在愤愤不平,污言秽语的骂着学校,李悦娣等他平静下来,说道:“哥哥,今天你太冲动了,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可是你的不冷静,把事情搞砸了”。 “老子要告他们” “人家没说不给你,你告他什么” “老子告他们故意整人” “好吧,哥哥,你告吧。告完以后,是不是也有一个处理的过程,你觉得10天能处理下来吗?” “老子告他们协助作弊,胁迫学生服从学校填自愿” “有证据吗,没有,那就要调查,调查的结果,还是没有,人家有一万条理由推迟发给你你的毕业证。而把你自己和学校的关系完全搞砸,让后在你的档案里再来一笔辱骂老师,辱骂学校,你怎么办。” “那怎么办?” “哥哥呀,都怪你太冲动,其实今天这种情况也是我们自找的,别人要偷看,我们给他看一点,别人叫我们填什么自愿,我们也可以填上,自愿不只是一个呀,填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校长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学校的生存,可是我们没有给人机留余地,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我们搞了一个初一,人家还一个高明的十五,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这要耽误你招工呀!” “那没有办法,如果你今天不冲动,不骂人,不骂学校,我们可以认错,求饶,或许有一线机会,可是你今天这样一搞,完全就没有了求饶的机会,等你告他们,拿到毕业证,黄花菜都凉了,你不告他们,在你上大学之前,我们一定可以拿到毕业证和学籍档案,因为他们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也不会把这事搞得太大,校长们多么聪明,他们不会做到违法的程度,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哥哥,今天这事,完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 “你还能怎样,上了大学,转眼就来告培养你的学校吗?别人会怎么看你,忘恩负义?算了吧,哥哥,认了吧”。 “可是这把你害死了,本来可以进厂当工人呀”。 “后悔吧!没事!哥哥,你不要上了大学就忘了我就行了,我也不是多么愿意去当一个纺织工人,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我们就算买一个教训吧,我们没有错,不让别人高考作弊,有什么错,没有;坚持自己的自愿选择,有什么错,没有。为追求真理,付出一点代价,值,太值了!” “妹,我不甘心,我太对不起你了,我真蠢”。 “没事,哥,这也是一次学习,这个学校交给我们的经验,也许是其他学校学不到的,我们以后做事可能比这要艰难得多,我们都需要冷静对待,没事,哥,什么事咱们都会经历,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可是,我实在对不起你呀”。 “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都要哭了”。 “妹,你哭吧”。 “哭有什么用?我不哭,我不哭……”李悦娣说着,眼泪早就掉了下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李月娣回到家中,爸爸妈妈看到小女儿一脸沮丧的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悦娣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放声大哭起来,高中生活结束了,落榜就意味着失学,就意味着自谋生路,意味着不能再躺在父母的怀中舒坦的活着,可是,人生的未来之路在哪里,她十分的迷茫,高中毕业了,能干什么呀,她什么也不会呀,这一步来的太过突然,这个瘦弱女孩子在这以前真的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农民的女儿,她的人生之路本就不宽阔,读书考学是她走出大山的唯一的通道,当这条通道被无情的高考试卷挡在门外,这以后她将如何面对! 悦娣在心中盘算着,嫁人?找个男人生孩子?孝敬公婆?可自己才十八岁!是的,在中国广大的农村,十八岁的女孩子当娘的并不鲜见,可她李悦娣实在是不甘心走那些女孩子们的老路!她毕竟读了高中,或多或少的学了一点知识,他应该与那些十八岁就当娘的女孩子有所不同,上过高中对生活在农村的女孩子,并不是很多,怎么可以走别人的老路呢,要嫁人,嫁给谁呀,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能有任何爱情可言吗?不成了生孩子的工具了吗?既然必须现在就成为生孩子的工具,那十几年的苦苦求学还有什么用呀,况且那个学校也没有教过她怎样生孩子呀!他和孙策哥的爱情还有希望吗,孙策马上就要到南城上学了,自己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这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了,就算哥哥不在意这些,她李悦娣能看着哥哥这样一位优秀的大学生找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农村姑娘做婆姨吗?况且她和哥哥即将天各一方,哥哥也会在新的环境中结识新的朋友,还能顾忌到她吗?想到这些,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的痛苦了起来。 爸爸妈妈听到女儿伤心的痛苦,也禁不住有几分难过。他们等到李悦娣哭了一阵后,把她从房间叫了出来。 李悦娣噙着眼泪,痛苦的说道:“爸、妈,女儿不孝,对不起你们,我没有考上学”。 母亲含泪劝说:“儿呀,你不要哭了,你没有不孝,你已经尽力了,你没有考上学,爸爸妈妈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妈妈爸爸没本事,我可怜的儿呀,都熬成啥样了,你看你都瘦的皮包骨头了,我扫地的时候,看到你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儿呀!妈的心里痛啊,儿啊,妈妈爸爸没本事,看看你都十八岁了,还在穿着补巴的衣服,妈妈的心里痛呀,儿呀,不管怎样,我们也是上了高中的,别人什么学都没上过,都过得好好的,我们难道还不如他们吗,咱们不怕,不就是走路摔了一跤吗,咱们爬起来再走,有什么呀,儿呀,不哭了”。 父亲也劝道:“孩子,咱们不哭了,这都是命,咱们不信命,但又不得不信命,俗话说的好,‘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这都是命中注定的,高中毕业了,对农村女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你要知道,很多女孩子就没上过几天学,很多女孩子上完初中就回家种地,嫁人了,你不错了,不管怎样,你比别人多上了三年学,将来干点啥一定也比别人强。” “孩子,你孙策哥考的好吧” 李悦娣说道:“他考得很好,考了637分,我也考的很好,考了423分,比我估计的高了20多分,但是比录取分数线还是低了11分”。 父亲说道:“那就可以了,你哥哥孙策考得很好,你也考的很好,人啊,就好比五个手指头,都是不一样长的,但是少了哪一个都是不行的,那个指头都是有用的,我们不能要求每个指头都是一样长,不能希望鳅鱼和黄鳝都长一样长,但是鳅鱼和黄鳝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用处,没有鳅鱼的短何以显得出黄鳝的长呢,不是有句话说,绿叶衬红花吗,你就是那千千万万的绿叶,哥哥就是那万绿丛中的一朵红花呀,红花虽然美丽,但是它毕竟很少,绿叶虽然不够美,却非常的多呀,孩子我们做好那个绿叶吧,不要哭泣,咱们要更加坚强”。 李悦娣含泪的答道:“爸妈,我懂,只是没考上,我还是很难受,我肯定能更加坚强的生活的。同样可以做好我该做的一切的,但是爸爸妈妈,你们不要逼着我这么早就嫁人,我现在不想嫁人”。 母亲说道:“好的,我们听你的,我们不会逼你的,你是不是心理只装着你孙策哥呀?放下吧,孩子,咱们还是要自知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条受伤的狗,妈妈,我也需要一点舔血的时间” 父亲说道:“这个我们懂,你放心吧,我们不逼你,我的乖女儿”。 孙策回到家中,一脸的不高兴。学校暂缓发放李悦娣的毕业证和学籍档案的事,让他十分愤怒。 孙家常看到儿子不高兴,出来问道:“考的不好,没考上?” 孙策愤怒的说道:“就是,就是没考好!” “没考好,你给老子发哪门子火呀,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送到学校读书,你他妈的没考好,怪我呀,狗日没良心的东西”! “爸爸,对不起,不应该对你发火,我考的不错,考了637分,考上大学了” “哎呀,考的这么好呀,你个鳖孙,那你发你妈的哪门子火呀,给老子拽得很是吗” “哪里拽得很呀,不是为我考得好不好发火”。 “那是为了谁呀,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个狗日的,在为那个李悦娣发火,她肯定没考上”。 “爸爸呀,人家没考上,你幸灾乐祸啥子嘛”! “我哪个地方幸灾乐祸了呀,她没考好,也不能怪我啥,你个狗日的,回来就掉个脸,老子还以为没考好哦,考的好,老子的儿子考得好,老子为啥子不该高兴一下,难道还要为她个娃娃没考好哭哭啼啼呀。” 孙策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家常。孙家常叹了一口气,有了几分同情地说道:“这个呀,是命,怪不得你,他要学好点,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你龟儿子考得好,老子凭啥不高兴,老子高兴。” “你不要在外面去拽了,人家在哭,你在笑,干啥子嘛”! “老子不管,老子就该扬眉吐气,老子就要拽,咋样?老子的儿,咋样,敢看不起老子,生个儿试一试”! “李叔叔一家没有对不起咱家”。 “李叔叔一家没有对不起咱们,但是村里的有些人,笑你妈跛脚,好多年了,看不起老子娶了一个跛脚的女人,好多年了,咋样,跛脚怎么了,跛脚女人的儿子照样考好大学,你妈的不跛脚,生个儿子,连你妈高中都考不上,天天在你妈的家里捡狗屎,挑猪粪,老子就要拽,等你拿到通知的时候,老子还要放电影,老子还要讲话哟,老子要准备一下,老子还要让你妈讲话。” “现在大家都有电视机了,没几个人看电影了,咱就别搞了”。 “就是的哦,那咱们就在电视台点节目,点每周一歌,连续播放一个星期,还请个记者,来采访一下”。 “爸爸呀,我的意思是别搞了,你怎么反而要大搞呀”。 “为啥子不搞,老子就要搞,这一点老子可不听你的,你个龟儿子也要替你老子想一下,老子受了多少白眼,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为啥子不出头一下” “你以后出头的日子多得很,不要现在就拽,以后儿子有本事了再拽不迟”。 “不听、不听、不听,给老子不要说了”…… 第二章:青涩时光---11 11 孙家常对村里的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的做法很不满意,他要为自己正名,他孙家常虽然娶了一个跛脚的老婆,但是生的儿子并不比别人家儿子差多少,你们他妈的有本事,讨了不跛脚的婆姨,咋样呀,生个有本事的儿子呀,搞不出来了吧,奶奶个腿!居然笑了老子几十年,老子让你他奶奶的笑。孙策也知道,村里的人常常因为妈妈的跛脚讥笑爸爸没有本事,也讥笑他肯定不成器,他清楚的记得,和自己一起上过初中的同村人至少有一百多人,可是到最后考上高中的还不到十个人,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多少人就很不服气,“看那个孙家常的鳖孙,他妈的什么玩意,居然也能考上高中,教高中那帮狗日的都瞎了眼了,我家儿子长得那么体面,狗日的不要,却要招收一个跛脚女人生的儿子,真他妈的什么事,你看那个小狗日的,小时候那个鼻涕,他妈的用袖子横着揩,揩的那个袖子就跟那个屠户的围裙一样,狗日今天还抖起来了,上高中,老子看你还能上个啥子屌玩意” 农村人就是这样,好像跛脚女人,就不该有个好儿子,生了好儿子就是天道不公,似乎跛脚女人就应该生个跛脚儿子,这才是天理,才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否则就没什么可以慰藉心灵的东西了,否则自己哪有在别人面前逞强的资本,不逞强,又哪有活着的面子!农村人,还有什么呀,除了脸面,什么也没有啊。 拿到南城大学录取通知的哪天,孙家常很不高兴,责骂着自家儿子“老子以为能考个啥玩意,结果考你妈个南城大学!你妈考个北京大学不行吗?北京大学不行,你考个东京大学,西京大学也行呀,结果考你妈个南城大学,人家比赛都拿冠军、拿金牌,你他妈的拿个铜牌也在那里拽,拽个屁呀!” “爸耶,不懂不要乱说,乱说别人要笑你哟,你说北京大学还好,我知道我考不上,那是我没有本事,可是东京大学那不是中国的大学,那是日本的大学,西京大学,哪有什么西京大学,哦、好像听说过,那是很一般的大学了。你儿子考的大学很不错了,的确不是金牌,最起码也是银牌哟”。 “未必龟儿子日本的大学不能考呀,东京大学就不能考呀”。 “现在没听说过高中生能直接考上东京大学的,即使可以,也不是高考” “那你龟儿子以后还考不考东京大学呀”。 “日本鬼子的大学,我不想考,如果要考到外国去上大学的话,我看美国的哈弗大学还是可以考虑的”。 “啥?傻福大学,那要不得,那个别人才要笑死了,笑你他妈的傻人有傻福”。 “不是傻福,是哈弗,在美国,世界第一的大学”。 “啥子鬼儿子骗人,哈弗还是世界第一,世界第一应该是我们中国的大学啥,美国大学凭啥子世界第一”? “人家美国比我们现在的中国要发达得多,当然教育也要好得多,自然人家的大学也要好一些的,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可能在世界上前一百名里都找不到,我国很落后”。 “哪个龟儿子乱说,我们国家那么好,不可能象你狗日的说的那么差”。 “我说爸爸呀,我们不要为国家自高自大了,你爱国,我晓得,我们先把说话方式改一改好吗,你看你张口一个妈的,龟儿子、狗日的,多不文明,不要这么说话了,这么说话,别人又要小看你没文化了”。 “儿子呀,你说的文明这个事,我改正!不乱说话了,不过你考的这个南城大学到底好不好,你不是说美国那个哈弗大学好,上了南城大学还能不能考一个哈弗大学呢”。 “南城大学很不错的,上完南城大学以后,也许可以考哈弗大学的研究生”。 “研究生又是个啥子玩意儿,我们考哈弗大学的大学生不行吗,为啥子要考研究生呢”。 “研究生是大学生的更高一个级别,就像小学中1、2、3年级叫做初小,4、5、6年级叫做高小一样。” “这样,你就考这个哈弗大学的研究生”。 “那就要看你儿子的本事和福气了,冠军可不容易拿到的,首先这个英语就不容易”。 “那个有啥子不容易呀,还有老子种生姜难呀,还有你妈生你难呀”。 “这个不好比呀,我一定努力,爸爸你知道wc是什么吗”? “啥子蛇,大菠萝蛇,没听说过,大菠萝蛇是啥玩意儿”? “wc就是厕所,你不是要我考哈弗大学吗,考哈弗就要学英语,wc就是英语厕所的意思”。 “大菠萝蛇(wc),说个厕所还四个字,麻烦,你给我好好说一下南城大学是干啥子的,不是劁猪的吧”。 “爸,看你说的,你看到李叔叔劁猪,你就认为啥都没有劁猪好,我学的是金融专业,不是畜牧兽医,与银行有关系”。 “数钱的!” “不是数钱的专业,我的专业比数钱可能要高档一些,我是做计划,算账之类的,具体我还不清楚”。 “比数钱高档!又说不清楚,搞不清楚,你就去上那个学?” “正因为搞不清楚才去上那个学校,搞清楚了还上它干什么”。 “那这样的话,还请不请记者,电视台来采访一下呀”? “爸爸呀,怎么还提这个事,李悦娣什么也没考上,人家伤心的不得了,你搞得这么夸张,有意看人家笑话?” “人家笑话她,也就是这一回,老子让人家笑话了一辈子,就算了吗?那怎么行呢,我请记者,是我的事,又不是对着她去的”! “爸,同情一下,好吗,过去,你一直想要人家当你的儿媳妇,今天翻脸不认账,伤人家的心?” “那个说不认账了,今天我也说李悦娣就是我的儿媳妇,为啥子不认账,我认账,既然他是我的儿媳妇,就该替我想想啥,你考上大学了,她不该高兴吗”? “爸,你真是胡搅蛮缠,人家还不是你的儿媳,你就让人家替你考虑问题,太早了吧”! “我找李悦娣说去,问他愿不愿意我这么做,不愿意,你们两个就散伙”! “爸,你,真是个老顽童,哪有你去找李悦娣说的道理呀,要找也是我找呀,你这样吧,放一场电影算了,别请电视台记者了”。 “那好,那就放电影,老子她奶奶的……。哦,还有,给老子记到,还要考哈弗大学……老子他妈的要冠军……” “爸,你怎么又说脏话了……” “哦,忘了!改正!改正!,以后要说大菠萝蛇(wc)……赶快去找我儿媳妇,快去……”! 孙策估计自己拗不过顽固的父亲,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的确应该让父亲骄傲一把,这是父亲的尊严,要放一场电影就放吧,自己好好给悦娣解释一下,悦娣也是可以理解的,父亲说得也没有错,他孙策考试了南城大学,悦娣妹妹本来也应该为这样的结果高兴才是,孙策带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飞跑到李悦娣的家中。 午后,电影放映队到达孙李村的时候,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便是一场扯天扯地的雷暴雨,天地间顿时昏黄阴暗,孙家常在家急得团团转,难道运气那么差吗?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了,结果还来这么一桩难事,今天晚上的露天电影可能是就要泡汤了。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生姜地前两天因为施肥封住了排水的沟渠,这会儿生姜很有可能被水淹没了,他顾不得这许多,叫上孙策,带上斗笠,披上蓑衣,冒着狂风暴雨赶到生姜地,这时的生姜地早已是一片汪洋,水位几乎淹到生姜苗子的一半高度,好在当时施肥时堵坝不高,否则,这一切都来不及了,孙策和父亲迅速扒开排水口,放出地里的洪水,就在这时,生姜地的东头出现了山崖坍塌,并快速和雨水一道形成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泥石流,袭击了生姜地的相当大的一部分,孙家常看到自家生姜遭到这样的严重损失,瘫坐在雨水中,竟然放声的痛哭了起来,孙策拉起父亲,一边奋力挖开堵水坝,一边安慰着父亲。李悦娣和二哥李悦河也赶了过来,原来孙策被父亲叫回去的时候,正在和李悦娣说话,父亲叫他很急,孙策没有说家里有什么事就跑了出来,李悦娣感到不妙,叫上二哥,追了上来,暴雨越下越大,为了挽救生姜遭水淹,就必须迅速排干地里的积水,李悦娣四人分工挖沟排水,他们和时间赛跑,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终于排干了整个地里的积水,四个人一起在雨水中用手扒开泥石流覆盖的姜苗,在暴雨的再次冲刷下生姜苗子再次显露出来,孙家常一颗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亏抢险及时,损失不大,否则他孙家常一年又白干了,好在李悦娣兄妹帮忙,要不然就完蛋了,孙家常看到雨中奋力扒开泥土的瘦弱的悦娣,撅着小小的屁股,腰身弓着犹如一个煮熟了的虾米,细细的胳膊不停的插进泥土之中,她的心中一阵酸楚,他对悦娣充满着谢意和爱怜,他突然觉得儿子说的很有道理,这个电影不能放了,李悦娣这个儿媳多好呀,为什么要伤害她呢,不放了,电影不放了。他们忙完活,天已经快要黑了,雨已经停了下来,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老孙告诉李悦娣说不放电影了,李悦娣立即反对了起来:“叔叔,一点小困难,就怕了吗,为什么不放了呢” “我不怕困难,我怕你……” “叔叔放心,哥哥考上大学,我也高兴,我们是同学,同学的好事,我能不高兴吗” “你还是我儿媳妇呢,你爸爸两年前就答应了的” “叔叔,又来了,你看你又说什么呢”? “这个事是定了的,不可反悔”! “那是我爸爸用的激将法,鼓励你种生姜的,不能当真的”。 “我可是当真的,孙策你狗东西表态”! “那还有什么态好表的,这事早就定了,二哥你觉得呢”孙策对李悦河说道。 李悦河老实巴交的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成了我高兴,不成了是天意”。 李悦娣说道:“好吧,二哥说的对,天意”。 孙家常说:“那可不能只看天意,事在人为,孙策你不能对不起媳妇”。 李悦娣羞赧的抱怨道:“叔叔,怎么还是媳妇媳妇的,真是媳妇的时候再这样说嘛”。 孙策说道:“耶,不好意思呀,爸爸,不能叫媳妇了。爸爸放心,我大学毕业就和他结婚,决不变心”。 孙家常:“好,就这样,媳妇,放心了吧,电影不放了”。 李悦娣说道:“别再叫媳妇了,电影还是放吧,你不是说我是你儿媳妇吗,哪有一家人不为一家人高兴的,放,坚决放!” 孙家常说“儿媳妇说得对,儿媳妇说放,我就放,悦娣放,放!” 第二章:青涩时光---12 12 夜幕降临,雷雨之后的孙李村异常的清新,白天的闷热早就被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冲刷的干干净净,雨后泥土的馨香,夹杂着庄稼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甜味,让人不觉心旷神怡。孙李村开始广播了,正在通知村民去晒谷场看电影,是一部新拍摄的电影叫《红河谷》,村里的广播员在大体介绍这剧情,以吸引更多的村民观看:罗克曼走了,琼斯留下养病。美丽的草原和朴实的藏民,让琼斯爱上了这块神秘之地。漂亮任性的头人女儿丹珠,被格桑的豪放所吸引,不顾雪儿对格桑的爱慕,放肆地追求格桑。格桑拒绝了丹珠的爱情,向雪儿求爱……。由于电视的冲击,很多村民已经不看露天电影了,但是孙李村的广播介绍后,来看电影的人多了不少,至少也有五六百人。孙家常相信,这是家运兴旺,老天眷顾,要不怎会雨后天晴,要不怎会水淹生姜,却又能化险为夷。他家的好运气到了! 电影银幕上打出了两行字“祝贺孙策同学考入南城大学,向孙策同学学习”.孙家常一家是今天的主要角色,当然被请到了荧幕的正中方向,孙家常特地给李悦娣、李悦河等人留下了居中的位置。 孙家常本来有一大堆话要说,可是看到身边的李悦娣,他不想再说什么,他确实不能太过于张扬,原计划让老婆杜玉兰的讲话也省略了。孙家常只说了几句“谢谢大家捧场”的客套话,电影就开始了。 看电影对于孙策和李悦娣来说也是奢侈品,十二年的中小学生活中,他们几乎没有看过几回电影或电视,一方面是他们没有更多的钱去看电影,更多的是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看电影。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块垒,放松的看一会电影了,《红河谷》的油画般的画面,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强烈的冲击着他们:黄河岸边,无数的村民正在举行盛大的河神娶妻祭典,两名年轻的姑娘正被准备推进河中。当一名少女被活活淹死后,另一名少女的哥哥拼死欲救出妹妹。逃亡途中,在村民们的逼迫下少女砍断索桥落入江中,想与村民同归于尽。江水把少女冲向了对岸的沙滩。藏族老阿妈和她的儿子格桑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少女。 几年以后,草原多了一名美丽的藏族姑娘雪儿达娃。年轻的探险家琼斯跟随罗克曼教授带领的科学考察队来到西藏。单纯的琼斯被西藏的风土人情深深吸引,而罗克曼则心怀不轨,隐瞒其上校身份来为英军的入侵打头阵。由于发生了雪崩罗克曼和琼斯被埋雪中,最后被格桑和雪儿救出。在一系列的波折后琼斯病倒,只得留在西藏疗养,由格桑照顾,而罗克曼则回国了。 头人的女儿丹珠漂亮、高傲、任性,她钦慕格桑,暗萌爱意,但格桑却深深爱着雪儿。在格桑和雪儿的悉心照料下琼斯痊愈了。他与格桑成了好朋友并爱上了丹珠。带着藏族人民的友谊,琼斯走了。雪儿的哥哥来寻她欲带她离开,雪儿却因深爱格桑而留下了,两人终结合在一起。 孙策为情节深深的感动着,几次为格桑的和雪儿的爱情所感动。电影结束,晒谷场退去了刚才的喧嚣,孙策牵着妹妹悦娣,行走在晒场的林**下。雨后的天空显得异常的清朗,一弯明月在轮廓明丽的云朵间款款的漫步,几粒街灯似的明星闪烁着多情的光芒,远山连绵如黛,月光透过高高低低的树木,落下参差斑驳的倩影,微风中,树影摇曳,变幻成形态各异的水墨山水,远处的花香和雨后树叶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交融在一起,如一缕青烟缓缓的漂浮升腾,远处的稻田里时而传出高扬蛙声,这是它们呼唤伴侣的酽酽的歌喉,一些夜游的小昆虫兴奋的追逐着,时不时的触碰到他们的脸上,孙策李悦娣缓缓的迈动着步子,踩踏着月光描绘的他俩的人影,他们还没有完全从电影的情节中走出来。 “哥,你什么时候走”? “九月三号”。 “这么快呀”! “是呀,我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送你上火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怕我拖累你”。 “不是,我怕我自己,妹妹,你唱首歌吧”。 “还是别唱了,我怕把你唱哭了”。 “唱吧,妹妹唱的歌好听”。 “那就唱一首吧”李悦娣清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动情歌:哥哥你走西口,小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那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你哥哥早回家门口……,一曲唱罢,孙策早已是泪流满面,悦娣眼含泪花,低声说道: “哥哥,真的,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是呀,这也是我最揪心的事,要是能一起到南城去就好了,可是又怎么能一起去南城呢”。 “是呀,南城是你的城市,孙李村是我的村庄呀”。 “难道你不想离开孙李村吗”? “我做梦都想,可是能到哪里去呀”? “妹妹莫愁,我想我先去南城,看看南城,我想那里肯定有适合你的地方,现在很多人都在外地打工了,还挣了不少钱,不行你就去南城做工,说不定还有好机会呢”。 “哪有什么好机会呀,我没有文凭,能干什么呀”? “你唱歌很好呀,可以到歌厅唱歌的”。 “我可听说那些地方不是什么干净的去处”。 “干净不干净还是要看自己,干净咱们就去干,不干净就不干”。 “就算是愿意去唱歌,也不是多好找的,南城的歌厅里,有的是人才,哪里需要我这样的”。 “没有机会唱歌,可以现在那些地方做个服务员,向别人学习学习,有机会了就可以一展歌喉,你是天籁之音,天生的,别人学不到的”。 “那好吧,那你就多跑跑,看看,有机会我就去南城,没去之前,你要给我写信呀”。 “我写,每周都写,你在家要开心的生活,等着我,等着我给你带来好消息”。 “我会的,放心吧,我会天天想你的” “我也会天天想你,做梦都想你”…… 月亮躲进了浓云里,晒谷场分外的宁静,悦娣紧紧地依偎着哥哥,一首甜美的歌从远处传来,李悦河的歌声响亮而柔美: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孙策轻轻的说道:“二哥又来找我们了,二哥的歌也唱得那么好,看样子,你家的人是有天赋的,这一点可能很多歌唱家都是不具备的,妹妹,你将来肯定不得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慢慢熬过这一段时间吧,我们一起努力”。 悦娣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是呀,在他见过的周围人群中,唱歌能到二哥这个程度的人几乎没有,能唱到自己这种程度的人也不多见,自己的嗓音很特别,随便哼哼都好听,只是有时会出现音准不够,音色不够稳定,如果下功夫学习一下,可能会大不一样,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未来之路,也是未可知的。 “二哥,我们在这里”悦娣牵着孙策,朝着二哥歌声的方向跑去。 第三章 生如夏花---1 1、 李悦娣高考的失利使她失去了再次求学的机会,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她不能泡在家人的爱护和他人的同情中生活一辈子,她总要干点什么,可是眼下家里的这个情况她也是很清楚的,大哥李悦山去了新疆,日子过得也很煎熬,虽然每次来信都说不错,可是每年都很难回家一次,即使回家过年,花钱也十分小心,给父亲母亲买的东西很一般,家里人都知道,大哥很孝顺,只是这条件实在是太有限了,也只能这样。大哥的儿子李立春女儿李玉倩偶尔讨要零食,都会讨来一顿打。二哥李悦河已经27岁了,才取上媳妇就分了家,为了迎娶二嫂孙丽蓉进门,家里几乎花光了仅有的两三千块钱积蓄,说是分家,可家里是么也没有分给他,只是让小两口自己开锅做饭罢了,大姐二姐早早的就出嫁了,现在情况也不好,吃饭问题都不易解决。父母的年龄一天一天的增大,做事已经没有先前利索了,自己高中毕业,已经18岁了,如果继续求学也没什么,不上学了,呆在家中吃父母,即使父母不说,哥哥姐姐也会说难听话,周围的老乡们会怎么看她,靠着父母养吃闲饭实在是没有道理。不靠父母养活,那就只能为家里做点事,或者把自己嫁出去,嫁出去,嫁给谁,孙策哥哥要上大学,显然不能现在就结婚,嫁给别人,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那和孙策的这段恋情就此罢休,散伙,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就算是说的过去,在她李悦娣的心里也是不能接受的,因为自己的心早就交个了哥哥孙策了呀。他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为家里做点事,可是做什么事好了,种地,既然是种地,那还上那么多年的学干什么呢,上完小学就可以种地了呀,何必要上初中高中呢,更何况自己这个身板,挑不能挑,背不能背,哪里干得下来那个农活;怎么办呢?做养殖,养什么呢,养什么都要一大推的成本,家里也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来,就算是从亲戚家里东挪西借,可以找到一些资金,可是养殖的风险也很大呀;做生意,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家里的亲朋好友中也没有做生意的人,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复制;自己摸索,失败了又连累二老,李悦娣一直在家了盘算着,周围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机会呀,至少是暂时没有机会,怎么办呢?李悦娣真是一筹莫展。 父亲给自己的建议是学中医,这个活比较轻松,外公一家人都是中医,都可以免费收她这个徒弟,可是学中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5年内自己还需要父母供养,5年后自己嫁了人了,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自己的亲生父母养育自己23年,就完全白养了,自己什么也无法回馈父母。何况现在的中医不怎么吃香,有钱人生病才看中医,可是有钱人毕竟是少数,自己的舅舅医术高超,锦旗挂了一屋子,可是每天的门诊量也就那么三五个人,如果她李悦娣再开一个中医门诊,不是和自己的亲人抢生意嘛,这怎么可以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舅舅也不会真心实意的教他呀,舅舅们也有孩子,肯定传给自己孩子真本事,而对他李悦娣来说,虽然舅舅很喜欢她,她也是舅舅们的心肝宝贝,可要到了和他们的亲儿子们抢食的时候,无论怎么讲,他们一定会偏向他的亲生儿女的,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然学好了可以到外地去谋生,可是要真到外地谋生,没有十几年的修炼,有那个本事吗?现在看中医的人多是有钱人,不好惹呀,搞得不好人家找你打官司,谁受得了这事呀。学中医不如学兽医,自己的父亲就是兽医,首先不用掏学费,学兽医也可以减轻父亲的一些负担,学兽医的人很少,不存在和别人竞争的问题,动物的数量远远比人多,比如一家三口人,怎么也要养10只鸡,几头猪,牛、羊什么的,动物的生命周期短,在这个生命周期中有很多活需要兽医,所以父亲一天到晚都没有闲过。只是学兽医好像看上去不那么高贵,有点脏而已,脏有什么呢,洗洗不就好了吗,李悦娣下定决心跟着父亲学兽医。父亲在周围十里八乡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李悦娣把想学习兽医的想法告诉了爸爸妈妈,立即遭到爸爸妈妈的坚决反对。 父亲坚决反对,说道:“学兽医不行,那个手艺不适合女孩子干,你看看周围,有一个女孩子干兽医的吗,没有,一个都没有,兽医那个活很脏,成天和禽兽打交道,哪是女孩子干的活” 母亲也反对说道:“悦娣儿呀,你爸爸说的对,女孩子不适合干那种活,你看看,你二哥都不愿意干这个,脏得很,不适合你,你还是学中医吧,你舅舅哪里我去说,他们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爸爸妈妈,如果我上大学,考上了畜牧兽医专业,你们也不让我去上大学吗,畜牧兽医也是大学里的一个很重要的专业呀” 父亲说:“那是另外一回事,要是上大学当然是可以的” 母亲也说道:“就是,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你可以拿一个文凭,证明你是大学生” “爸爸妈妈,这怎么是另外一回事呢,都是学兽医,大学生就可以,不上大学让爸爸教就不可以,有文凭就可以,没有文凭就不可以呢?” 父亲说:“理由不讲,就是不行,哪有要自己的女儿学兽医的” “照你这意思,别人家的女儿就可以” “就算是别人家的女儿,我也不想教,我们这个乡村兽医的很多工作,不好教,别人家的女儿我都说不出口,自己的女儿我怎么教嘛?” “爸爸,你教的是科学技术,不是伪科学吧,有什么不好教的,爸爸你就是一个大学教授,女儿就是一个大学学生,该怎样教,就怎样教,没关系的”。 父亲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我不教你兽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周围的老乡都说,李老汉家的姑娘长得跟电影明星宁静一样,只是瘦了点,单薄了点,要不然演电影好的很,结果是个兽医,我怎么抬得起头呀” 母亲也说道:“我也听说了,很多人都说我女儿漂亮,比宁静的身材还要好”。 “爸爸妈妈,不要听别人奉承你们了,女儿漂亮不漂亮我自己知道,就算是漂亮,与学兽医也没有关系呀”。 母亲说道:“我说悦娣呀,你自己不知道自己长成啥样了,我告诉你吧,你很漂亮,这几天你没看到吗,家里天天都有一些阿姨来玩,她们干什么,不知道吗,来给你做媒人的,有县里的当官人家的儿子,乡长的儿子,老板的儿子,你真的长得好看,只是廋了点,我要不是看你和孙策哥关系好,我都答应了。我们当父母的把你弄去学个兽医,这不等于把你糟践了吗”! 李悦娣说道“妈妈做的对,嫁人的事不用这么早考虑,学兽医的事,你们不要那么认为,我想过了,学兽医的好处远远超过学中医,我就决心学兽医了” 父亲说道:“你说一下有啥好处?” 李悦娣说了一大堆,结果李老汉还是不同意女儿学兽医的想法,几天几夜的争辩也无济于事,她知道父母爱自己,不愿让被人说三道四,可是,兽医工作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说三道四的,只是农村人固有的一些错误想法,不易改变罢了。李悦娣想到让孙家常来帮自己做一做父母的工作,因为孙家常一直希望自己成为他家的儿媳妇,还有就是孙家常一直很羡慕父亲的这门手艺。在父母的心中,如果孙家常这个未来的老公公不介意的话,那他们就没有什么更多的顾虑了。可是要做通这个还是未知数的公公的工作,也不是容易,李悦娣知道,孙家常没有多少文化,又特别好面子,能愿意自认为是自己儿媳妇的她去学习兽医吗?她决定拿自己做儿媳妇的事和他等价交换,不帮忙就不答应做他的未来儿媳妇,先试一试,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李悦娣设计好诱导思路,去找孙家常。 “孙叔叔,我想请你帮忙” “好呀,什么忙要我帮你” “我想跟我爸爸学习兽医,可是我爸爸妈妈不同意,说我是女孩子,不适合,我想请你给他们说一说,让他们同意我的想法”。 “这个忙帮不了!女孩子学兽医不好,你爸爸妈妈做的对”。 李悦娣把学兽医的一大堆好处讲给了孙家常,孙家常仍然无动于衷,不愿意帮忙,李悦娣请孙家常说出心中的顾虑,孙家常说道:“悦娣呀,那个手艺真不适合你,你想想,你将来成了我家的儿媳妇,你哥哥孙策学习金融专业,这个职业将来肯定坐在办公室里,干干净净的,你学什么兽医,将来你进了城,你们走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学中医就不一样了,学中医就很般配,况且将来你进城了,也没有禽兽要你医治,你不会打算将来不和你哥哥生活在一起吧”。 “叔叔,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即使是将来我进城和哥哥一起生活,也不会影响他的,兽医只是一种职业,这个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现在城里人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养宠物的人多得很,你看电视里,多少人把什么小猫小狗抱在怀里,一起吃,一起睡的,那些动物也会生病的,那些宠物和主人有了感情,主人不会丢弃,就会找医生治疗,养宠物的人都是有钱人,不在乎医生收他多少钱,将来我在城里开一个宠物诊所,不仅干干净净,而且挣得钱一定比哥哥还要多得多,要是能给大熊猫看病,不比给人看病更加高贵吗?” 孙家常终于拗不过李悦娣的纠缠,说道“这么想,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个乡村兽医不能干” “没有乡村兽医的基础,怎么能去开宠物医院呢,你看大熊猫长得和猪的体型是不是一样的,只是外面的毛皮不一样罢了,能给猪看病,差不多就能给大熊猫看病了,给猪看病就是基础呀,没有基础怎能盖高楼呀” 孙家常毕竟不是悦娣的父亲母亲,她非常喜欢这个女娃娃,喜欢和父母之爱是有很大的本质上的差异的,李悦娣是她父母的心头肉,是父母的心尖尖,自然爱之深沉,不愿孩子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在这个做叔叔的孙家常却不一样,喜欢归喜欢,让李悦娣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孙家常看来,能挣钱是硬道理,***不是说了吗,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挣钱和生孩子一样重要,他松了口,答应替自己的未来儿媳做一回说客。 李仁智老两口架不住悦娣的纠缠,孙家常的游说,最终答应让李悦娣试着学一学兽医,第一天的学习,就搞得李悦娣嘀笑皆非。 父亲答应自己学兽医,李悦娣十分的兴奋,高高兴兴的背上父亲的药箱,就和父亲一起出诊了,一路走还一路给父亲唱起了歌曲“春风它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 “爸,今天第一家干什么” “先去种猪场取猪种” 李悦娣知道,这是父亲这个兽医的一个重要的项目,这一点也是远近闻名的,周围几十里的老乡都来请他。 他们很快到了种猪场。猪场已经没有收集好的的种液了,他们现场收集,收集过程开始,李悦娣差点被猪咬着手,她急忙松手,由于惯性,李悦娣一个咧却,不偏不倚正巧跌倒在一大推的浓稠的猪粪上,这一跤摔的不轻,没有多少肉的屁股差点没有摔裂,头发都摔得散乱开了,半天也没有站得起来,她满手满身的猪粪,头发挡住了视线,她用沾满了猪粪手指捋一捋头发,这一捋,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是猪粪,李老汉没有功夫理他,她只好自己带着一身恶臭的猪粪,狼狈不堪的自己站了起来。李悦娣满身猪粪,站在那里发呆,胡思乱想,父亲李老汉一把拉起她,要他离开猪舍,李老汉心想,这下我看你还学不学了,死丫头,犟,我看你有多犟。 李悦娣背着药箱,一路上沉默无语,父亲心中暗喜,他知道可能死丫头动摇了,刚才她满身猪粪,差点被猪咬到手,可能是吓着了,这又脏,有危险的活,她还能干吗,不让你学这个,不听话,死犟,父亲说道:“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没话说”。 “怎么没话了”。 “没话了,就是没话了”。 “咱们不学这个兽医了吧”。 “为啥呢”? “今天你没看到呀”。 “看到了呀,有什么关系”。 “脏呀,危险呀”。 “那有啥关系”。 “不怕呀?” “经历了就不怕了呀”。 李悦娣也就不再争辩。他俩一路不再说话,直奔喂养母猪的人家。 来到那户人家的时候,主家已经做好了准备,猪在院子中焦躁不停转着圈,看到陌生人,都有一点攻击性,李悦娣穿着一件花衬衣,那猪看到悦娣,就径直冲了过了,李悦娣吓得腿都发了软。工作结束,主家给了30元钱,除去买种子的10元,他们挣了20元,收入还是十分可观的,不到两个小时,每小时十元,不少了。 下一家路途不远,有八个小猪要劁,李老汉在主家的配合下,仅用了不到20分钟就完成了工作,2.5元一只,也是20元。这个钱来的实在是很容易。可是李悦娣的那种后怕的劲却半天没有缓过来。 她想到父亲那把小刀,快速的完成手术,迅速缝合,这个过程十分快捷,但是一点麻药也不打,那小猪疼的歇斯底里凄厉的狂叫。也难怪有的孩子听说李兽医来了,就不敢哭了。这个钱确实好挣,20分钟,就挣到20元,可是,那太残忍了,哪怕打点麻药也好呀,怎么是这样呢。 在赶往下一家的路上,李悦娣又不说话了,李老汉问道:“丫头,累了吗” “没有” “怎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打麻药呢,太惨了” “打了麻药,伤口愈合不好,搞得不好会死的” “我的天啊,太吓人了!……其实兽医赚钱很轻松的!” “死丫头,就知道钱,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婆家,死犟! 第二章:青涩时光---4 4、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孙策度过了躁动的高二年级,站上了高三的起点,回看自己的高二生活,他总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比的荒唐,用父亲孙家常的话“骚情”来说也是恰当的。虽然学习成绩一直是全年级第一名,但是他完全把妹妹李悦娣带进无法自拔的情网。要不是自己守住了底线,好几次妹妹李悦娣差点就为他献了身,每月一次的回家和上学路上,都会发生两场暴风骤雨般的情战,刚开始,李悦娣对孙策的乱摸,还有一点抱怨防范,后来居然放松的接受了他的任何部位的爱抚,孙策觉得十分后怕,如果照此发展,他真的担心自己在高中生活里干出对不起妹妹李悦娣的事来。他知道妹妹李悦娣深深的爱着他,害怕失去他,但是越是这样的深爱,就越是让他感到愧疚,他决心不再干傻事,把这种爱深埋在心里,等将来大学毕业工作后,再续他们的爱恋。李悦娣的成绩依然很差,过去只是英语听不懂,现在数学也没有办法在提高了,唱歌倒是越来越出色,当上学生会的宣传委员,每次班级中搞一个什么文艺活动,都承担了主要的任务。 班主任刘丽莉老师十分关注自己,严密的监视着自己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不让他在学校里有任何越过雷池的行为。每个星期必定找他谈一次话,话题大多是要珍惜大好时光,要刻苦勤奋,要有理想,要考好的大学,为国家做贡献,男子汉要有责任感,要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要有抗拒干扰的心理素质等等,最后就是警告他不要早恋。在孙策看来,班主任刘丽莉老师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反反复复的交流显然取得了好的效果。孙策决定把这种想法在回家的路上告诉妹妹李悦娣,他相信妹妹李悦娣一定会支持他。 高三年级的第一个月考之后,学校放了两天假,和两年来一样,孙策李悦娣结伴往家赶,他们走到一处山坳,这里是他们狂风暴雨的地方,李悦娣放慢了脚步,期待着孙策的信号,果然孙次叫停了她,孙策说道:“悦娣妹妹,我看我们的那个事先停一下,你看呢?” “什么?为什么?你有其他人了?你不爱我了?” “不是,没有,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那是为什么要停一下,你肯定变心了” “妹妹真的没有变心,但是妹妹我们不能那样做,因为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们需要理智,你现在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女人的风韵了,我真的怕我把持不住自己,干出傻事来”。 “借口,你这是借口,你肯定有事了,是不是高梓淇”。 “没有,真的没有,高梓淇绝对没有可能,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像个暴发户一样,我根本看不上她”。 “那就是邓琳琳,她那么高的个子,又长的那么漂亮”。 “没有,真的没有,在我心中你最好看,无人可以替代,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真的你最好看,我都看了你十八年了,妹妹最好看了” “十八年了,审美疲劳是吗” “你看你都说到哪里去了,什么审美疲劳,我都还没有看清呢,怎么就审美疲劳了” “你还有哪里没看清?从小看到现在” “妹妹,小时候你那里我都看清了,现在你长大了,这么美丽,我可真的没看清”。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继续了”李悦娣梨花带雨的说。 “妹妹,我们不能犯傻了,刘丽莉老师说的好,男子汉要有责任感,我要对你负责人呀,妹妹,如果我们继续犯傻,就是对你不负责任呀,我内心真的对你有愧呀,你把什么都给了我,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 李悦娣噙着泪水说到:“傻子,我把什么给你了,我什么也没给你,你摸了摸我的身体,我也摸过你,打平了,相当于你给我洗了个澡,我给你搓了个背,没关系的,不要有什么愧疚” “妹妹,你真的太好了,我们都高三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我要考大学,考一所好大学,回报我亲爱的妹妹,等我拿上大学通知书,我一定让妹妹尽情的爱一回” “可是我有点担心你会变心的,我肯定考不上大学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没事,等我上了大学,你可以来看我,或者在那个城市找个工作,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可能工作不好找吧?” “没有问题,你有文化,别人没文化都能找到工作,你还找不到吗,你可以做销售,你肯定能做好的” “那好吧,不过哥哥,你真的不能不管我了”。 孙策轻轻的吻了悦娣一下,悦娣心情好了很多,小声的唱起了歌《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风里伤透了心、不知又将吹向那儿去、吹啊吹吹落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 孙策在李悦娣的一路清歌的陪伴下,轻快的回到家中,刚进家门,家里的一切摆设让他惊呆了,爷爷的遗像端正的摆在堂屋的的正中,孙策顿时感到一阵晕厥,差点跌倒在地,好在悦娣跟着他,悦娣一把抱住了孙策,扶住他,让他站立好了,孙策顿时泪如泉涌,伤心欲绝,爷爷在这个家中,也是一个主心骨了,现在这个大梁倒下了,未来的日子又将如何煎熬。 孙策的妈妈杜玉兰接下儿子的行李,安顿好孩子,说出了爷爷去世的经过,孙策痛苦不堪,有点抱怨父母不让他回来送爷爷一程,妈妈杜玉兰也说明了了原因,孙策打发李悦娣回家,自己去看奶奶,奶奶在爷爷去世后,也一病不起,看上去已经瘫痪在床上,母亲杜玉兰拖着自己的残腿,费力的伺候着奶奶。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给奶奶翻身,端屎端尿。父亲忙得着不了家,现在正是收生姜和莲藕的季节,前几天因为爷爷病逝,已经耽误了收获的时间了,有的生姜已经开始再发牙了,也有一部分出现霉烂的迹象了。田里的莲藕也到了收获的季节,再晚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晚上快到11点的时候,孙家常才回到家中,在孙策面前唉声叹气,他告诉孙策,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差了很远,一方面是因为生姜后期管理的关键时间里,爷爷重病和去世耽误了管理和追肥,另一方面是自己缺少经验,在春天下种时没有肥料下得不够,没有及时补充生姜莲藕生长的微量元素,所以产量大大下降,很多地方的产量还不到去年的一半,今年家里的变故,花光了去年以来的全部积蓄,现在还面临着重病在床的奶奶,家里现在十分困难,已经卖掉家里的一头骡子了。孙策安慰着父亲,说他认识到了种植生姜需要微量元素,这一点特别好,等于明年再种的时候就可以杜绝这种问题,眼下的困年是暂时的,再难也没有前几年难了,他上学成绩依然十分优秀,他估计在这次月考中,还是可以进入年级的前十名。 周末,孙策帮父亲收生姜和莲藕,正如父亲所说,今年的产量,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他和父亲一起分析原因,除了缺少微量元素外,还有土地的湿度,太阳的光照程度,化肥农药的配比使用,都成了孙家常研究的新课题。这个周末孙策为父亲来年的收成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建议。忙碌两天后,孙策带着100元生活费,继续和李月娣妹妹赶往学校。 孙策到了班里,一个晴天霹雳从头而降,高三的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公布出来了,孙策成绩从原来的比较稳定的第一名,跌到了了58名,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孙策异常的沮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李月娣走到他跟前,安慰着他,说现在看到的只是分数,没有看到试卷,等试卷下来后,找一找原因,成绩是完全可以提高的。因为孙策本身有很好的底子,就算是下降,也不至于一下子从原来的高出年级第二名三四十分的高度,一下跌倒比年级现在第一名,原来第二名80多分的程度。孙策让李月娣去做自己的事,他要好好的静一静,就在这时,高梓淇进了教室,得意洋洋的说道,“怎样,农民就是农民吧,不要认为自己考了几回第一名,就不得了了,就乌鸡变凤凰了,乌鸡就是乌鸡” 孙策十分脑火,心情低落,高梓淇这时一拱火,他气愤的站了起来,抄起手里的一沓书就要向高梓淇砸过去,李悦娣冲了过来,夺下孙策手中的书,把他摁在了座位上,才避免了严重的后果,孙策愤怒的向高梓淇吼道:“你是凤凰吗,告诉你,老子拿脚后跟考试,也他妈的比你强十倍”孙策的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高梓淇的成绩确实很烂,,基本上是全年级的最后几名了。就这样一个女生也居然敢在孙策面前乌鸡凤凰的。李悦娣再次安慰孙策,让他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把高梓淇的胡言乱语当回事,她低声说道:“不要听她放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孙策推开李悦娣,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调整一下情绪”李悦娣怕他出事,想要跟上去,被孙策拒绝了。 孙策来到校园里乱转,他来到荷花池前,看到好几个老师在池中钓鱼,他走到跟前,静静的看老师们垂钓,可是时间过了很久,这些老师一条鱼也没有钓到,他揍到一位老教师面前说道:“老师,我看你很久了,可是一条鱼也没有钓到,你这没有收获呀?” 老师看看他,认真的说道:“怎么没有收获呀,收获有两种,一种是物质的,就是你认为的鱼,另一种是精神的,这是你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易发现的,对我而言,我甚至认为,精神上的收获比物质收获更重要,比如我收获了好的心情,我收获了克服钓鱼过程中面对困难的意志品质,收获了平和的心态。这不是很重要吗,哟上鱼了,同学呀,你看在这个成功是不是需要坚持呀,在追求成功的路上,有很多风景,看看这些风景不也是一种人生的收获吗”? “同学快来帮个忙,这条鱼实在太大了,我都快提不上来了,用鱼舀子把他捞起来,注意慢一点,不要下力太猛,否则到手的鱼还的跑掉。” 孙策慢慢的听从老师的指挥,把这条足有3公斤的大鲤鱼,给捞了出来。老师客客气气的,向他表示谢意。 孙策离开了老师钓鱼的荷花池,心情好了很多。他似乎有了一些顿悟的感觉,是呀,一次小小的高三月考,能算人生的挫折吗,考得好,不值得高兴,考的差,也完全没有必要沮丧呀。高考和这个老师钓鱼是一个道理,你的慢慢的熬着,坚持着,不能急躁。大鱼总会上钩的,对每一个人,都要心怀感激,老师对自己给予一个小小的帮助的都感激不尽。他想到李悦娣对自己的付出的一切,何尝不需要他心怀感激,对老师的幸苦劳动何尝不需要心怀感恩,哪怕对讥讽自己的同学高梓淇,他不也是在变相的鞭策着自己改变命运吗,不也应该心怀感恩吗,他解剖着自己思想根源,一方面是长期以来没有在学习上遇到过困难,另一方面自己的心胸不够宽广,不能容纳别人的意见。孙策深入的解剖着自己,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回到教室,向高梓淇深深的鞠躬道歉,之后安静的做起练习来 第三章 生如夏花---2 2、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是唐代大诗人杜牧的一首赠别诗,历代文人对汉江河诉说总是那样充满了柔情。李悦娣接到孙策的来信已经是深秋的时节,南城这个六朝古都对与一个生活在四川农村的小姑娘来说,总是如诗如画,充满着向往。 李悦娣把自己到南城的想法告诉了父亲母亲,父亲李老汉一脸的不高兴,在李老汉看来,虽然悦娣学兽医不适合,但是毕竟跟着自己学习了将近三个月了,孩子比较聪明,加之他细心的手把手的传授,悦娣已经有点入门了,现在刚刚有一点眉目就立即放弃,他总是有些不舍。可是不管怎样,学兽医对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有一些难堪,特别是配种,采**等活,说出来,别人总是很难理解,所以李老汉虽然有几分不高兴,但是,只要自家姑娘愿意放弃这个又脏又难堪的活,他的心里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接受归接受,那当初那么犟着学这兽医干什么,这个死孩子,真是讨厌。 他想到女儿与孙策的关系,这也许就是孩子未来的幸福,可是她们真的会有结果吗?人家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农民,这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孙家并不嫌弃自己的姑娘,可是咱自己也要有点自知之明,人家到南城去上大学,自己姑娘追到南城去干什么,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贴上去有意义吗,有脸面吗?现在看来关系还可以,只能说明孙策那小子没有忘记旧情,时间长了,见得多了,这之间能没有矛盾吗,到时候自己的姑娘受了委屈,向谁去说去,现在跑到南城去,年轻人把持不住自己,滚到一起,最后不明不白的肚子大了,怎么办呀?李老汉想到这些,他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婆钱老太太,劝说孩子,不要去南城。 钱老太太也认为女儿李悦娣去南城的事欠考虑,老两口的看法不谋而合,可是无论父母怎样劝说,李悦娣去南城的念想也没有被打消。钱老太太很不高兴,近似于气愤的对悦娣说到:“你个死人,你去南城,以后闹出笑话,哭都来不及” 悦娣说道:“我会有什么笑话,会哭都来不及?” 钱春丽说道:“什么笑话,笑话很多,到了南城,钱花光了,孙策要上课,管不了你了,饭都没得吃,饿死你;到了南城,一看孙策身边都是漂亮女孩,气死你;遇到坏人弄死你,灰溜溜跑回来,人家笑死你;和孙策滚到一起,大了肚子,羞死你”。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样小看你们的女儿,钱花光了,我可以去挣钱,孙策哥哥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我也有文化,想骗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至于你们所和哥哥滚在一起,那就更不用担心,我和孙策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种人,不自尊,我会很好的保护自己的,你们就放心吧”。 老两口一向惯着自己的小女儿,知道女儿死犟,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劝说她,让她改变主意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学兽医就是一个例子,不让学,她非学不可,结果怎样,现在不是想要放弃吗,没办法,只好给她多备一点钱,让她个死人去撞一回南墙,只是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女儿受罪,老两口心理很是不好受。 李老汉知道自己的闺女是个啥东西,没有办法,他对女儿只有一点要求,就是出门在外,安全是第一位的,没有安全什么都没有,他要女儿悦娣跟他练习几天简单的女子防身术,学到可以灵活运用了才可有出门,否则绝不答应她去南城。悦娣想,老家伙死脑筋,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不开化,还以为拳脚可以打天下,有事可以找警察呀,学那个干什么,可是仔细想想父亲的用意,也是出于对她的爱和不放心,学就学吧,学会了也没有什么坏处,免得老家伙不放心。李老汉花了五天时间,没有让悦娣出一次家门,一招一式的耐心的教导着悦娣,直到悦娣完全能够灵活熟练的运用这些简单的防身术。其实李老汉的防身术,就是一点简单的散打擒拿的常识,对付没有一点武术常识的小流氓还是可以的,即使对方身强力壮也没有问题,如果要对付那些有一点武术基础的人,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李悦娣练习的很认真,很快就达到了父亲的要求,南城,这个梦想的天堂,她就要来了。 李悦娣在这之前从来也没有走出比县城更远的地方,她是学文科的,高考考得不好,但是在书本上的知识也还是学到了不少,她对南城的情况还是有一些书面上的理解,比如什么中山陵、雨花台、什么汉江河、黑龙湖、南城大屠杀、总统府、长江大桥等等。 10月12日这天,李悦娣坐了两天的火车,终于到达了她梦想中的南城城,孙策早已在出站口等候了,当悦娣走出站台,正在四下里张望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把她抱了起来,悦娣知道这一定是哥哥孙策了,他赶忙挣脱,哪里能挣脱的开,孙策放下她,把妹妹转了一个身,又抱了起来,悦娣大声说道:“哥哥放下,哥哥,放下,羞死人了,这里人这么多”孙策高高的抱着妹妹,说道:“人多怎么了,又没有谁认识你,不要害羞”“哎呀哥哥,挡着别人的路了,等会儿、等会儿”。孙策放下妹妹。拿上行李,走出广场,径直走向黑龙湖边。 他们在一条长凳上坐下,凝神静气的彼此目光交融在一起,千言万语,百般柔情涌上心头,孙策一把拉过妹妹悦娣,悦娣顺从的融入哥哥的怀中。 李悦娣、孙策热性已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孙策站起身,提着妹妹的行李,牵着妹妹,漫步在黑龙湖的湖畔小道。 黑龙湖不愧是“江南明珠“,江南三大名湖之一。悦娣赏玩着这紫金山脚下的中国最大的皇家园林湖泊,秀美的九华山,古色古香的鸡鸣寺,她被眼前这美好的景致深深地吸引着。 孙策问道:“妹妹,你对这黑龙湖有所了解吗” 悦娣说道:“我知道关于南城的知识很少,哥哥你给我讲一讲” 孙策说道:“南城确实不愧是江南第一名城,风景如画的地方有很多,这个黑龙湖是南城城的风景名胜之一,黑龙湖神奇传说更是吸引了天下游客,多少名人画士,迁客骚人,更是流连忘返,我先给你讲一讲关于这黑龙湖的动人的传说吧” 相传南朝宋文帝时期,有一年大旱,湖底朝天、土地龟裂。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个个烧香求佛,龙王就是不下一滴雨。宋文帝有个大臣叫江左,专管农桑,眼看庄稼颗粒无收,急得整天吃不下,睡不着。江左有个十八岁的女儿叫江玉,……所以后来也改叫黑龙湖了。 李悦娣静静的听着哥哥的讲述,她为江玉的机智和勇敢深深的感动着,孙策一边讲述,一边搂过妹妹,缓缓的漫步在林间的小路,他告诉悦娣,“妹妹这是月季园了,你的名字中就有一个“悦”字,虽然不是月季的月字,但是你就是我心中永远盛开的月季” 哥哥:“你也是,你不能用花来比,但是你就是那颗高大的银杏,我愿意永远在你身边开放” 黑龙湖的月季园面积虽不大,但是在悦娣孙策的心中,他们都是那园中的一份子,他们彼此依附,彼此欣赏,彼此烘托,共同妆点着这美丽的黑龙湖。 孙策李悦娣在湖边一直逗留到夜幕降临,他们才从黑龙湖边走了出来,他们要到汉江河边的孔子故里一带去,找一家王记牛肉汤饭馆,妹妹下一段时间的城市生活将从着里开始。 李悦娣在这之前关于汉江河只知道一首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首诗里可以看到是,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文人骚客云聚之地,历来就商业发达。现在汉江河就在身边,闲暇时应该去走走,李悦娣心理这样盘算着。 王记牛肉汤是孔子故里一带最有名气的饭馆,店面不大,前堂后座加在一起不超过100座,慕名而来的食客,常常是在外面排起长队,生意异常火爆。 接待他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是这家牛肉汤饭馆的老板,大名叫王国强,可能在家中排行老三,店里的很多人都叫他三老板,王老板看看李悦娣,说道:“瘦了点,长得很有样子,要壮实一点就好了,这里的活比较重,你干不干得下来,我有点担心,我现在这里招收的是洗碗工,会很忙的”。 孙策说道:“王老板放心,我妹妹很有劲的,应该没有问题” 王老板说道:“干不干的下来,用一用就知道了。先给你说说规矩和待遇:第一、每天工作时间不定,店里有客人了,你的工作就开始了,店里没有客人了,你就下班了,大体上是早晨的6:30到晚上的12:30,中间活干完了可以休息,但是,可能休息时间不会太多,店里的客人比较多。第二、工作要认真,每出现一次错误,扣工资10元,错误就是指没洗干净,损坏东西要照价赔偿。第三、你工资是每月400元,和你一起洗碗的现在工资是500元,她是熟练工,等你熟练了也可以涨到500。第四、饭馆包吃住,一个月休息两天。第五、如果不想干了,至少要提前10天打招呼,否则不结算当月的工资,如果没有意见,就可以签一下这个用工合同,马上给你安排上班,吃住”。 李悦娣从来没有签过这类合同,他俩在合同面前,没有了注意,向老板说道:“稍等一下,我们商量一下,一小时后做决定” 他俩走出饭馆,来到一个石凳处坐下,细心的研究着那份合同,孙策看完合同,总有一种把妹妹卖给饭馆的感觉,而且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过辛苦,他知道,在南城类似这样的工作机会是很多的,先不做这个工作也是可以的,李悦娣认为先不要再找了,先干着,有机会再找,她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再说。孙策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他想和王老板再商量商量,一个方面能不能每月多休息几天,还有就是工资能不能再增加50元,合同可不可以先不签,试用10天以后再说,李悦娣似乎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工钱的确不算太低了,在高中时的刘丽丽老师的工资也基本上就是这个水平,但是,钱是没有人会认为太多的,当然是越多越好,这里管吃管住是很大的优势,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存问题,唯一感到不合适的地方,就是休息时间太少了,自己到南城来打工,很可能逛南城都成了一种奢望,更不要说和哥哥见面了约会了。 他们和王老板讨价还价之后,工资涨了50元,可是休息的时间没有能够争取到更多,李悦娣觉得王老板这个人很不错的人,于是就答应签订了一个为期一年的用工合同。一年之中如果有变动,必须提前一个月打招呼,方可解除劳动合同。国家法定节假日也不能休息,当然春节也不例外,回家过年的想法必须提前打消。 到店的第二天的早晨五点半,李悦娣就起了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六点,赶到饭馆吃早饭,早饭比较丰盛,三两个小菜,三四种点心,一两种稀粥,比她家吃得好多了,老板也和员工一样,二十多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混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很开心,几个年轻的师傅还替她夹菜,显得随和轻松,只是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停的盯着她从头到脚的看,似乎在品味着悦娣吃饭腮帮子蠕动的样子,悦娣都有点不好意思多吃。她想可能是人家看到他这农村女孩吃的太多了的缘故吧,她心里没再多想。六点半,第一天工作就开始了,她的工作室是一个大约15平米的房间,与另一个洗碗的房间有一墙之隔。房间里是一大排水池,每个水池都有四五个个水龙头,一个常压水管,和三四个高压水管。李悦娣负责45个座位餐具的清洗。前堂的服务员把各种餐具分类放到了洗刷池中,每种餐具一个洗刷池,餐具累积到半个池子的时候,就必须要高速的把他们清洗出来,然后烘干消毒杀菌,归类,装进餐具篓中。洗涮的设备都比较好,一般不需要手工用抹布擦拭。后堂管事是王老板的哥哥,给她大体讲了讲各种要领,接下来就只有自己摸索着干了。李悦娣还没有完全熟悉各种设备的使用方法,她负责的餐具就回来了,她在各类餐具池都加上清洗剂,放水浸泡五分钟,盖好玻璃盖子,扣好玻璃盖子的门扣,启动加压水泵,水流发出巨大的刺耳的“嚓嚓嚓”声响,瞬间池中的水就满了了出来,李悦娣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整个房间霎时油水饭渣四处横流,她赶忙打开玻璃罩,刚刚松开门扣,几个盘子就飞了出来,连汤带水的泼了她一身,悦娣赶忙放下玻璃罩,她从头到脚全都被油污的水浇了一个透心凉,她狼狈不堪,赶忙喊人,另一个洗碗工赶忙过来,关上了压力泵,原来李悦娣没有打开水槽的排水口,极为简单的一个技术问题。满房间的油汤和剩饭残渣搞得李悦娣感到十分的难为情,在李悦娣看来,这种可以预见的问题让她感受到自己笨蛋到了极点。 来帮忙的洗碗工也是一位20来岁的农村女孩,叫梁玉梅,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匀称,端庄大方。他安慰着悦娣,说自己刚开始也犯过同样的错误,并帮他一起收拾起来,梁玉梅一边打扫一边告诉悦娣使用器具的一些基本的要领,房间器具很快打扫干净。她还告诉了李悦娣另一件事,让李悦娣感到心里颇为不安。 第三章 生如夏花---3 梁玉梅告诉李悦娣,老板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工资来招聘一个洗碗工的意图,一般情况下,这些地方的洗碗工的工资是每月300元,为什么他们的工资能到450元以上,原因是饭店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招收漂亮的姑娘,为后厨房的大师傅们找对象,解决大师傅们的后顾之忧,借以留住这些大厨师,后厨房中的大厨师傅因为一年365天天天在饭店里从早忙到黑,没有时间出门找对象,已经有七八个师傅没有对象,争着辞职不干了,所以老板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新来的服务员一定是未婚的,漂亮的女孩子,只要漂亮,老板也就不惜高工资把她留下,为后厨房的大师傅们创造条件。 李悦娣心中暗自惊讶,难怪早饭时那几个家伙不停的看她,原来是在打她的主意。她明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老板真的还是很有头脑的,这样考虑问题也是没有什么错的,他的目的是要保证饭店的生意,饭店的生意当然要靠大厨师们,要留住大师傅,就必须留住他们的心,解决大师傅们的心理需求,能到这饭馆打工的农村小妹妹,条件也不会多么高,服务员找一个大师傅,也算是门当户对,老板连这种问题都替师傅们考虑到了,师傅们岂有不认真工作的道理。只是对不愿意找大师傅作对象的女孩子来说,或多或少的有点一厢情愿,即使这样,她也必须谨慎的和他们相处,不能让那些家伙们对她有一丝幻想。 上午十点半,李悦娣还没有完全完成自己的工作,前堂的服务员就来通知她吃中午放了,悦娣觉得自己刚刚吃过早饭,他还一点也不饿,一上午他也不知道自己洗出来了多少杯盘碗筷,他估计可能有十几框子吧,不停的搬来搬去,他也没有了一点确数,工作似乎并不重,只是觉得有点直不起腰,她不想去吃,梁玉梅过来警告她说,不吃是饿不到下午的,下午的开饭时间是四点半,所以不管饿不饿,都必须要吃饱,要不然下午就干不动活了,悦娣只好去吃饭,吃饭间,几个年轻人又不停的往她身边蹭,争着问寒问暖,妹妹累不累呀,要不要帮忙呀,等会我去帮你好不好呀,妹妹尝尝我炒的菜,味道怎么样呀,你要多吃点呀,这类的话说了一大堆,李悦娣一一应承着、谢绝着,她明白这些家伙的意图,但不便第一天就得罪他们,只要勉强支应着。饭菜很可口,悦娣也吃了不少,正在吃饭的档口,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店里就进来了十几个客人,各个工种又再次迅速展开了。悦娣刚到操作间,还没来得及整理完毕上一批的餐具,中午的第一批餐具就送了进来。中午餐具的轮转要比早晨大得多,后堂师傅不停的来催促,要她动作要更快一些,悦娣几乎是手脚并用,她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杯盘碗筷在她的池子、烘干柜、消毒柜,框子之间飞速的流转。一批还没有弄清楚,下一批已经堆满了洗涮池,她大气都没有敢多出一会,即使这样,眼前的餐具仍然堆得跟小山一样,我的天啦,这哪里是干活呀,这简直就是要命,后堂的管事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悦娣忙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的三点多,悦娣总算跟上了催促的速度,一个高峰过去了,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清理着身边的餐具,到了四点多,才把这一切残渣剩饭收拾利索,她想坐一会,后堂的一个年经大师傅过来通知她吃晚饭。悦娣没有一点食欲,她就想静静的坐上几分钟。梁玉梅再次过来叫她,并告诉她,必须要吃饭,否则晚上的工作比中午还要多一些,不吃饭是无法坚持到晚上的十二点的。悦娣只好听从,她没想到的是饭店的生意竟然这么好,45个座位的餐具,一个人用这么好的设备洗涮,都跟不上进度,这老板呀,真是把生意都做到家了。 晚上十点半,食客少了下来,悦娣好不容易从一座座小山似得餐具中解脱了出来,但是,仍然还是有不少的餐具不停的送进来,就在这时,后堂的一个小师傅何俊康溜了进来,说到:“小妹妹,累不累呀,要不要我帮忙呀” “不用,谢谢” “那我在这和你说会儿话吧,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我的活还没干完” “你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吧,小妹妹你是哪里人呀,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我是四川人,小哥哥你是哪里人呀” “你叫我小哥哥呀,我是上海人,我叫何俊康,小妹妹你的身材真好看” “小哥哥你觉得我身材好看那你就看吧”。 “哟,妹妹很大方嘛”。 “不大方又能怎样,我又不能把你的眼睛抠掉”。 “小妹妹,你不仅身材好看,你的鼓出来的地方也好看”。 “小哥哥你不要瞎说,也不要瞎看哦,要尊重女性哟”。 何俊康见悦娣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在一边仔细的欣赏着悦娣干活的模样,一股邪念涌上了何俊康的心头,他从悦娣的身后一把抱住了悦娣的腰身,悦娣手中端着四五个盘子,突然的袭击让她来不及防备,她哀求道,“小哥哥,放开,请你放尊重点”。 “我喜欢你”说着,就要用嘴蹭悦娣的脸。 让何俊康没想到的是悦娣的反击让他足以记住半辈子,只见悦娣猛地往后一扬,她的后脑不偏不倚的猛烈的撞击到何俊康的鼻梁上,与此同时,悦娣猛抬右腿,右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跺击到何俊康的脚面上,再次用盘子向后猛砸到何俊康的头上,四五个盘子顿时碎了一地。这半秒钟不到的三个动作,让何俊康吃尽了苦头,他还没来得及松开她搂着李悦娣的手爪子,李悦娣就一气呵成完成了这三次攻击,何俊康难受到了极点,鼻血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他的右脚感到有一种被砍掉了的钻心的疼痛,头上也在流血,盘子的碎裂割破了他的头皮,他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叫。他一瘸一拐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脑袋,像一条受伤的恶狗一样,狠狠瞪着悦娣,龇牙咧嘴的逃出了悦娣的洗碗间。李悦娣暗自庆幸,多亏父亲交给她的防身术,要不然就只能受别人欺负了,叫警察哪里来的及!这时的悦娣才真正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关心有多周到,还是那个老家伙好呀,她想,小流氓,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再来,我让你比今天更惨。 后堂主事的王老大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冲着李悦娣,就叫嚷道:“李悦娣,你个小姑娘,怎么第一天来就打架!” “老板,这哪是打架呀,打架我也打不过他呀,你问问那个小哥哥是不是他自己碰到门上了,他是个男的,我一个女孩,哪是他的对手,哦,那个哥哥打坏了五个盘子,我要找他赔,他想逃跑,就撞到门上了,他不小心碰到墙上了,和我没有关系的” “是吗,小孩子,你不要狡辩哟,以后不准这样对待大家,大家都是同事,不可以打架哟,注意点,不要再这样了”。 “好的,我一定注意,你不信,你再仔细问问那个小哥哥,是不是他自己碰到门上的,他保证说是自己碰的,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好吧,我提醒你,大家是同事,要搞好团结,不要闹矛盾,你干活吧”。 何俊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承认是不小心碰到门上了,盘子砸到脚上了。可是他心里对李悦娣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他下定决心要收拾这个不知深浅的野女人。几个年轻的师傅看到何俊康窝囊的样子,想笑又有点笑不出口。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将近年关了,李悦娣在饭馆工作已经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多月的日子里,她只休息了六天,吃苦受累难以一言蔽之,不过,好在饭馆里的伙食条件不错,悦娣身上多了一些肉,显的更加丰润了,这使本来就漂亮的悦娣更加风姿绰约了。 发了工资,悦娣也没有什么地方要花多少钱,除了每月给爸爸妈妈寄回去200元意外,也给孙策哥哥一百元,自己留下150元买衣服等,他喜欢唱歌,她还买了一个随声听小录音机,买着最流行的录音磁带,戴着耳机一边干活一边不停的听歌,有时也小声的哼唱几句,借以忘却辛劳的辛苦。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悦娣仍然一边听歌,一边吃饭,何俊康早就看不惯李悦娣的这种样子,挑衅的骂道:“什么东西,吃个饭还他妈的装潮流,你一个农村人,再你怎么装,还能装出个城里人来”! 李悦娣知道何俊康在骂自己,她心里也很清楚其中原因,可是何俊康这样辱骂他,她就不能不还击,李悦娣说到:“何俊康小哥哥,我今天还是叫你一声小哥哥,我请你不要让我这个农村女人看不起你,你说话满口带脏,你以为你自己是一个出生在城里的人就高贵吗?高贵的人,像你这样没有修养吗?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满口脏话吗,如果城里人都像你这样,那我看城里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你不能代表城里人,你看看王老板像你吗,王老板才是城里人,你只是城里垃圾”。 何俊康气愤的继续骂道:“你才是垃圾,你装模作样冒充大学生,有什么呀,农村疯女人,你一天到晚听录音机,你有本事听别人唱,你也唱几句大家听听,你要会唱几句,老子给你磕头”。 李悦娣也不服气说到:“你说要我唱,我就唱,我要会唱你就磕头,关键是你那个猪脑壳,磕头也不值几个钱”! 老板赶忙劝说道:“不要吵了,大家都在这里工作,要讲团结,不要闹矛盾,你们都要互相关心,大家在外做事都不容易,农村人城里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需要互相体谅,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何俊康仍不罢休,继续挑衅说到:“我就说了,农村人,你要会唱什么歌,老子给你磕头,老子一个唾沫一个钉”! 周围一帮年轻的厨师们也跟着起哄,李悦娣本来一向都以不招惹他们为信条,可是这种情况下,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收起那种一口一个农村人的那种鄙视他人的嘴脸,他对何俊康说到:“刚才你说的话要算数,我肯定你是一个男人,我答应你唱一首歌了,你说你磕几个头吧”。 何俊康说到:“你要能把一首歌唱好了,我磕三个头,唱的不好你给我磕一个头”。 李悦娣说道:“你是一个音乐白痴,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那我们就找一个懂音乐的人来当裁判”大家齐声说到。 正在一边就餐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这帮家伙欺负一个小姑娘,站起身,走了过来说到:“你们真不像话,欺负人没有象你们这样的,姑娘,我要是你,我就唱给他们听,我是音乐学院的教师,我姓李,你要是真的唱的不错,我以后来每周来教你一会儿,今天你唱,不要怕”。 “谢谢老师,那你们要听什么歌曲”。 何俊康说到:“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 李老师立即打断说到:“小伙子,懂不懂,那是男高音,你要求一个女生唱男高音,我想请你挤出一点奶出来,喂孩子行不行”。 大家又一次起哄说到:“哦哦哦,何俊康,挤奶吧!挤奶吧!王老板来点一首歌”。 王老板说到:“我点的,她也不一定会呀,你会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歌吧”。 何俊康说到:“那怎么行呢,当然是王老板点歌才算数的”。 李悦娣说到:“王老板你点吧,要是不会唱,我就唱他点的那首《我的太阳》,不过何俊康,你说话可要算数”。 王老板说到:“我会唱的都是老歌,老歌可以吧”? 大家一致同意 “那就唱一首上甘岭的插曲《我的祖国》,大家看行不行”。 何俊康看大家没有反对意见,他估计李悦娣这个年龄可能不会,于是也就没有反对,他也表示同意。 李悦娣看到何俊康没有反对,她佯装十分为难的样子,说到:“这真是一首老歌,我们这一代人都不熟悉了,王老板,你换一首比较流行的歌曲吧”。 何俊康立即说道:“就这个,不换了,你要不会,你就磕头” “真是有点为难人呀,我想想”李月娣佯装着思考,她小声的试唱着,做出感觉还是不太会的样子。 李天亮是后厨师们的班长,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至少有九十公斤,他说道:“那么为难人,她自己会唱啥歌,就唱啥歌嘛,哪个人能把所有歌曲都会唱呀”。 何俊康不愿意说道:“我点歌,你们说不行,王老板是大家推选出来的,点歌也不行,那还讲不讲规矩了,要愿赌服输,她要唱的对了,我没的说,我磕头” 李月娣说道“既然这样大家作证,音乐老师做裁判,我要是唱好了,何俊康小哥哥要磕头,不要赖皮”。 李天亮说道“他不敢,他要赖皮,我们整死他”。 李悦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喝了一点水。整个大堂顿时鸦雀无声,李月娣放开了嗓子,唱了起来:歌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漫过延绵的群山,飘进了饭馆的大堂,然后从悦娣的头顶上方,如一个个沉醉的烟圈滚动着、摇晃着、直接砸向了房顶,房顶的大吊灯似乎随着声响的高低优雅的摇曳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王老板觉得自己的手臂上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头皮有些发麻,他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悦娣翻飞的小嘴,看着悦娣时儿温和时而凶光毕露的眼神,他惊呆了,他呆若木母鸡了。一曲唱吧,整个饭馆都死一样的沉静,饭馆里的大吊钟发出“蹭、蹭、蹭、蹭”的声响,好久、好久、不知是谁开始鼓掌了,紧接着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哇!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大家一边继续鼓掌,一边不停得赞叹,“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何俊康一看大势不好,想要偷偷的溜出去,哪有这样的机会,几个不嫌乱的家伙早就把他摁倒了座位上了。 李月娣说道:何俊康小哥哥要听《我的太阳》我也唱几句吧,我不会唱意大利语,就唱汉语版了,小哥哥你就将就着听吧,李月娣马上变换了音色,女扮男装、亢奋的唱起了男高音歌曲《我的太阳》:“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晴朗,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还有个太阳比这更美,啊,我的太阳,那就是你!啊,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那就是你!” “磕头!”“磕头!”“磕头!”……大伙又一起叫嚷了起来,何俊康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农村野女人,居然把歌唱到这种程度,这次,又他妈的栽了! 大伙像抓坏蛋一样,把何俊康押到李悦娣面前,就要将他摁倒在地上,李悦娣示意大伙放开何俊康,她不想让何俊康磕什么头,她说道:“小哥哥,对不起,又让你失态了,磕头,就算了,但是当着大家的面道歉是必须的”。何俊康羞愧难当,恨不得自己自己变成一粒尘埃,混进那地缝里,大伙对李悦娣的提议不认同,坚决要何俊康下跪磕头,何俊康没有办法只好下跪,李悦娣一把拉起何俊康,说道:“不用了,何俊康小哥,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不用下跪了,有认错的态度就可以了,我原谅你了,大家不要起哄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了”! 何俊康满脸羞愧,趁着大家不注意,满面通红的躲进了后堂。 李悦娣这下收不了场了,大伙要她继续唱歌,悦娣看看王老板,王老板看看大伙,不再唱一首歌可能不行,就对悦娣说道,再唱一首怎样,悦娣不好谢绝大家的邀请,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以后每天给大家唱一首歌,这会儿客人都来了,大家先干活吧,以后每天唱”大家意犹未尽,无不遗憾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放寒假的时候孙策过来帮了几天忙,他很想和悦娣一起回家过年,可是有合同的约束,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孙李村,向悦娣的家人报了平安,也说明了悦娣的一些情况,特别强调了悦娣比以前胖了一点点,让家人不必担心,悦娣只能等到一年合同到期,重新签约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家看望他们。 春节期间的一天下午,饭馆的客人比以前少了一些,悦娣比平时闲暇了不少,她坐在一把椅子上翻看琼瑶的小说《庭院深深》,看得入迷的时候,后堂的厨师班长李天亮来到她跟前,打招呼、温和的说道:“李小妹,看书呀,什么书呀,这么好看,让我看看”。 李悦娣说道:“琼瑶的小说《庭院深深》”。 “这个小说不是排成电视剧了吗,还看小说干什么呢,看电视不就完了吗,看书多费神呀,这是一部爱情小说,小妹妹喜欢爱情小说呀”。 悦娣答道:“随便看看,不存在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你肯定喜欢爱情小说,喜欢谈恋爱,前几天来的那个男的,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你说他呀,他是我哥哥,我们一个村的,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一直叫他哥哥,还不能算是男朋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是干什么的,一天到晚在你这里,也不去做事”。 “他还在上学,是个学生,放寒假了就到我这里来看我,帮我几天忙”。 “那我有机会了,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我今天机会就来了”李天亮一边说着竟然动起手来。 说时迟那是快,悦娣手腕一翻,变被动为主动,一侧身,向前大跨一步,右腿直接别在了李天亮的右后腿上,另一只胳膊肘猛烈的撞击到李天亮的被抓住手的腋窝,再奋力的一推,可怜的李天亮,近百公斤的体格,在悦娣出乎意料的突然袭击下,就像一大块死猪肉,“嘣----”的一下,仰面摔倒在地上,肥大的脑袋都快把水泥墙撞出一个深坑来,悦娣高高的的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踩踏到李天亮的小腹上,又对着李天亮猛踢几脚,李天亮对这样的突然袭击毫无防备,他哪里会把小个子女生放在眼里,他疼得下意思的捂着自己小腹,昏死了过去看,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悦娣看了看李天亮,她仍不解气,脱下鞋子,左右开弓,闪电一般的扇到李天亮的脸上,又像打糍粑一样,用脚猛跺李天亮的令人恶心的东西。直到李天亮无力的侧躺到地上,悦娣见他气息依然均匀,又端起泔水桶,把一桶泔水泼到了李天亮的身上,打开自来水管子,对着李天亮就冲了过去,李天亮被冰凉的水冲醒了,他浑身犹如凌迟一般的疼痛,他犹如一头战败的掉进厕所的老鼠,哀怜的浮游在粪便上,任凭悦娣凉水冲击。过了好一阵子,悦娣解气了,放下水管,满怀羞辱的逃出了房间。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宿舍,一两分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惊魂未定的直接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公交车,上车后,她有了一些安全感,才想起自己无处可去,孙策哥哥回家过年了,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公交车开出孔子故里很远了,她想应该再转几趟公交车,跑的再远点,她提着的行李,连续转了七八路公交车,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下了车。在南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她不能回去了,她知道那个流氓会很惨,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点散打擒拿技巧突然袭击流氓,短时间是有效的,这种技巧,三招以后,就一点不管用了。如果那家伙追上来就完蛋了,她要躲得越远越好,她身上有几百块钱,可是落脚点在哪里,她毫无目的,自己能到那里去,她在心里不停的拷问着自己,悦娣需要慢慢的冷静下了,她想,不管三七二十,先找一个旅馆住下来,再做打算。想好对策,她立即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可怜的大厨师,一向骄傲的李天亮,他们伟大的不可一世的班长,躺在洗碗间满是油汤污水的地板上,浑身菜屑油垢,仿佛一条被电击的死狗,刺啦着毛发,令人感到十分的恶心。他的裤腰还滑落在膝盖的腿弯处,满腿的菜屑,他腿上布满了鱼刺肉渣,他疼痛难忍,像一头正被阉割的公驴嚎啕大哭着,那哭声之凄厉远远超过了死绝家人的悲伤,房顶差点没被他掀了下来。 几个瘪三五马分尸一样的把他从满地污水中拖了出来,他的腰带头拖在了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声,一个瘪三建议,先搞到浴室洗一下,再送到医院,几个人再次合力,继续以五马分尸的形式把李天亮抬进了洗浴间,剥掉了李天亮衣服,何俊康把半瓶浴液倒在了李天亮的身上,找来一个拖把,把浴液均匀的涂抹在李天亮的全身,打开热水管,直接冲洗躺在地上的李天亮,一阵白雾从李天亮的身上升腾起来,李天亮再次嚎啕起来,水太烫了,近似于开水了,李天亮的腹部的肉皮红了一大片,何俊康赶忙关了水,再次调好水温,冲洗着那头死猪,他想,活该,平时你们他妈的怎么欺负老子的,他为自己隐瞒被李悦娣收拾的真像而内心暗喜,当初英明呀,要不然,哪能看到今天这出戏!那个农村野女人也太狠了,当初教训他的那三招看样子只是点到为止了,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像今天李天亮这样,就完蛋了。何俊康几个冲洗完李天亮,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他送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头部轻微脑震荡,腹股沟韧带断裂,肌肉损伤,血管淤阻,需要较长时间住院治疗。看到结果,李天亮后悔自己的大意,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个小个子女人居然会武功,今天他妈的到了血霉了,居然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农村女人搞成这样,他再次痛哭起来,几个瘪三一边安慰,一边发誓要找悦娣报仇,李天亮虽然恶毒,但是他知道自己犯罪在先,人家防卫在后,虽然干的是畜生一样的事,但毕竟是人,他毕竟人性未泯,他劝阻了那帮瘪三,自己吃个哑巴亏吧,以后再别不把女人当回事了,尤其是农村女人,狠呀,狠起来要人命呀,差点要老子断子绝孙,这样的事以后别干了,算了,算了! 悦娣住进了旅馆,她关上了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一股潮湿的霉味泛发出来,看样子,旅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过年了,漂泊在外的人们都回家和亲人们团聚了,此刻她自己还不得不住进着没有人气的旅馆,想到刚才的惊魂一刻,他仍然有些后怕,有些不寒而栗,现在房门紧闭,安全了,她扑倒在床上,失声的痛哭了起来。他恨自己太笨了,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在学校里聆听老师的教诲,应该在窗明几净的读书馆里阅读一本喜爱的书籍,应该花前月下的享受甜蜜的爱情。可是自己的高考才考了那么一点分数,自己高中时不是没有努力过,没有奋斗过,没有流过血流过汗,笨呀,笨死了呀,她恨自己没有本事,只能回到农村,只能去学兽医,做所有的女人都感到难堪的事,别人都怎么看她这个女人呀,没有本事,来什么南城!南城!挣点钱真是不易呀,累到极点倒也没有什么,王老板,只为了钱,他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是对这样一帮畜生却视而不见,哪些前堂后堂的女人们,也居然习惯性的被欺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这种畜生的行为,简直就是受虐狂。爸爸妈妈,你们好吗,女儿不孝,过年也不能回到家里,为你们做一点事,她想到父亲教给自己的擒拿术,想当初教她的时候,还觉得很是可笑,要不是父亲发了狠,还不愿意练习,今天看来还是那个老家伙爱自己呀,爸爸呀,谢谢你,要不然,女儿今天就被人欺负了,孙策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真的需要你,我好无助呀,你快出现吧。明天去哪里,哪里可以安生!南城,美丽的南城,到处高楼大厦,到处如诗如画,到处生机盎然,可哪有我的立身之地!南城呀南城,那么宽阔的道路,那里是我的未来之路呀,悦娣越想越觉得渺茫,无限的悲哀和迷茫吞噬着她的脑髓,她痛哭,她痛苦,她无可奈何,她掉进了哀伤的深渊。 悦娣在旅馆里躺了几天,大年初四这天,她心情好了很多,想出去走走,她身上的钱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否则有被饿死的危险,她想到在南城城里可能有一个人是可靠的,那就是音乐学院的李老师,李老师和自己虽然交往并不多,但可以看出,李老师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可是李老师并没有给她留下联系方式,她连老师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些不重要,她想,可以到音乐学院去打听,音乐学院应该离孔子故里不远,要不然李老师怎会时常去孔子故里吃饭,想到孔子故里,她犹豫了,那是她的伤心之地,去哪里有危险,不能去,她向旅馆老板打听音乐学院的位置,证明了她的推测,不能去那个方位,她决定自己到附近的劳务市场看看,毕竟是春节过后了,到处都在找人,找一份零时工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她到了市场,很快找到了一份买菜的工作。 大年初七的早晨,孙策被噩梦惊醒,梦中悦娣正在南城的街头流浪,一条条恶狗正追着悦娣,她无处逃脱,正当恶狗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悦娣妹妹的时候,他被惊醒了。孙策醒来,他出了一身冷汗。他预感到妹妹处境不妙,这虽然只是一个梦,可是什么样的梦境不好,却偏偏是恶狗追着妹妹咬呢,他在心中忐忑不安,决定不要等过了十五才回学校,干脆明天就回南城。 大年初十的下午四点多钟,他回到了南城,下车直奔悦娣工作的饭馆,悦娣果然不在饭馆干活了,王老板说悦娣打伤了饭馆的大厨师李天亮,畏罪潜逃了,看到孙策来找,他要孙策赔偿劳动合同违约金,赔偿李天亮的医疗费用,共计壹仟叁佰柒拾捌元,孙策听到妹妹不在,早就耐不住性子了,他大声的叫嚷道,要王老板找人,要王老板说清楚妹妹打人的原因,王老板只是说,他们也在找人,至于打人的原因,是因为谈恋爱发生了矛盾。孙策怎么也不相信王老板的鬼话,这其中必有隐情!他想马上找到悦娣妹妹,孙策要走,王老板拦住了他,要他先赔偿才可以走,孙策哪有那么多钱,只好先押上了学生证,说是找到人再来处理。王老板不愿意,要他先把身上的所有钱拿出来,预付医药费用,以后凑够钱了再来取学生证,孙策只好照办,他仅留下二十元钱,其他全部给了王老板。 孙策走出饭店,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他顾不得许多,他需要马上找了妹妹悦娣,他想,最好有一张悦娣妹妹的照片,他回到学校,找到了悦娣与他的合影,在南城的大街小巷足足找了四五天,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回到学校,复制了妹妹的照片,请了同班的几个同学帮他,分区分片的寻找,依然没有音讯。 开学的头天下午四点,他在火车站找到了悦娣。悦娣见到哥哥的身影,扑了上去,抱着哥哥失声痛哭,孙策告诉悦娣,十天以前就预感到妹妹在南城处境不妙,找了她十多天,都快要急疯了,他猜想今天悦娣肯定会去火车站接他,所以才带着这唯一的希望,来火车站找,果然如此。 孙策把悦娣带到火车站客流少一些的地方,他们找了一把长椅坐了下来,悦娣再次扑进了孙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孙策抱着妹妹,他从妹妹的痛哭中,知道了妹妹经历的委屈,他没有劝阻妹妹的哭泣,他想让妹妹哭个够,看着妹妹柔弱的身躯,孙策的心都碎了,他轻轻地捋一捋妹妹的头发,爱抚的搂紧悦娣,悦娣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不再哭泣了。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策,愤怒的孙策马上要报警。悦娣劝阻着,对这件事她不想再说什么,她不想再见到那个饭馆里的每一个人,孙策把悦娣带回到学校,并以对象的身份介绍给了自己的同学。同学听完孙策的讲述,都义愤填膺,决心收拾一下哪家饭馆,他们联合了十七八个同班同学,要去饭馆找王老板算账。他们要拿起法律武器,坚决和他们较量到底,要像妹妹教训流氓一样,干脆利落,酣畅淋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们拟好了谈判条件,一、物质上的补偿和赔偿,退还孙策垫付的400元违约金、支付拖欠李悦娣的一个月工资450元、支付饭馆劳动合同违约金,三个月工资1350元,支付李悦娣精神损失费半年工资2700元,李天亮,另行支付悦娣精神损失费,一年工资,4500元,流氓何俊康,支付李悦娣精神损失费半年工资2250元。以上费用由王老板一次性支付,合计:11650元。二、赔礼道歉,饭馆和两个流氓都必须当众当面道歉。如果以上条件不能达成,就立即起诉到法院,寻求法律解决问题,大学生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也有的是社会资源,学校要律师有律师,要法官有法官,不需要孙策花一分钱,敢和南城大学学生叫板,简直是不想活了。 3月2号这天是南城大学开学的日子,开学典礼结束后,孙策等近20来个大学生,男男女女一大帮人就直接去了王老板的饭馆,几个义愤填膺的男生,看到王老板冲上去就要开打,好在大家互相劝止,他们理性的坐了下来,说明了来意,王老板看到这个气势,知道这下可能麻烦大了,他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招待着同学们。孙策交给他一份事先草拟的两份文件,一份未遂刑事案件起诉书,一份附带民事赔偿协议。王老板看完两份文件,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按照大学生们的起诉书来看,饭馆王老板有几大罪状,一、敲诈罪,在明知自己毫无道理的情况下,擅自扣留大学生孙策为人质,索取财物达1378元,王老板认为冤枉,他明明只收到孙策400元,何来的1378元,学生们解释道,学生证的抵押价值就是1378元,如果王老板敲诈成功,孙策就必须拿出1378元才可以拿走学生证,所以起诉书中的1378元是成立的。二、窝藏流氓罪。三、违反劳动合同法。王老板知道,眼前的这帮大学生,不好对付,不象孙策只有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先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孙策这个大学生的能力,试图反客为主,把责任推给李悦娣,蒙混过关,说实在的,并不一定要孙策费拿出1378元,只是想用这个数字来让孙策感到害怕,从而不闹事就算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他没有了任何办法,他想拖一拖,他想找到那两个所谓流氓的家伙商量一下,再回答他们,他把他的意图告诉了大学生们,大学生们没有答应,要他立即交出两个流氓。王老板以李天亮在住院为借口推脱,大学生中有人拿出电话要立即报警,王老板见状,马山劝阻,说道:“有事好商量,不要动怒”。他看看时间接近午饭,立即安排了同学们就餐,而且承诺本次用餐免费,想吃什么么随便点,只要店里有,一定满足,店里没有的也一定尽量满足,请同学们给他一点时间考虑,也给他们一点时间和当事人商量补偿的办法,大学生们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答应了,于是就在饭馆要酒要菜,就当是新学期的第一次同学聚餐,大吃大喝起来。 王老板来到后堂把李天亮和何俊康叫到后院子里,王老板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何俊康和李天亮几个巴掌。骂道:“你们他妈的是牲口吗,老子好心给你们几个找来几个农村漂亮姑娘,给你们提供谈恋爱的机会,你们他妈的是畜生,就想不费事,直接交配,你们是人,搞女人要慢慢来不懂吗,你们他妈的以为进妓院了是不是,现在好了,麻烦事情来了,你们看看吧,怎么处理。” 王老板把学生们提的要求告诉了他们两个,李天亮立即要冲进去教训孙策等人,王老板一把抓住了他,他告诉李天亮:“学生来了将近二十个人,个个都是二十来岁不怕事的人,你要动手,打是打不过的,何况你只要干一动手,别人就立即报警,警察一来,你们他妈的就别想再出来了”。 何俊康说到“可是我们明明是吃了亏,并没有怎样那个农村女人呀,而且那个女人把我们都打惨了呀”。 “人家那叫正当防卫,打死你,都不犯法。没有怎样,今天你还能在这里和老子说话,怎样了,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讲话呀,你们那种行为那叫未遂”。 李天亮说到:“那我们亏吃大了,我不干,报警就报警”。 王老板说到:“你是个猪,报警,你就得坐一两年牢,两年你可以挣到多少钱,不会算账吗,再者,坐牢你以为是好受的,哪些警察打不死你!就算警察不打你,监狱里的犯人打不死你?监狱里的犯人有一个是好人吗,全都是坏蛋,互相争老大,不把你打服气,他能当老大吗?你以为你们厉害得很吗,到了监狱里,你们就是一只蚂蚁,想什么时间打你就什么时间打你。要是进了监狱,你们以后出来了,还有人敢嫁给你们吗,还能找到好媳妇吗?找不到女人,憋死你们这帮畜生;更何况现在那帮大学生,条件并不多高,只要李天亮4500,何俊康2250,也就是那么一点钱,花钱消灾吧”。 “可是我们他妈的也太倒霉了吧,一点女人味都没沾到,就赔钱”何俊康说到。 王老板:“老子不给你们闲扯,你们看看吧,老子对得起你们了,那帮大学生现在就在前堂大吃大喝,吃的是老子的肉,喝的是老子的血,今天老子为你们至少要搭进去1000多块,愿意坐牢,你们就去坐吧,老子走了,那帮人还在等我呢”说完,王老板转身要走。 李天亮一把拉住王老板,说到:“我们不愿意坐牢,王老板我们听你的,只是这个价钱上是不是太多了点,能不能给他们讲讲,再少点” 王老板说到:“有本事你去讲,你今天敢让他们看到,看看他们打不打得死你,去讲价钱吧”。 何俊康说到:“既然这样,就照王老板说的处理吧,真是倒霉透了,老子非报复不可”。 王老板火冒三丈:“啪啪”又给了何俊康几个巴掌,“老子说了半天,你们还不长记性,不要想着报复了,好好汲取教训,好好学学怎么做人,斯斯文文的去找个女人,慢慢哄哄,哄到人家愿意,把她娶进家门,给你们传宗接代,这才是正途,老子找了你们这帮小王八,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李天亮说到:“好吧,我们听王老板的”。 正在孙策等人吃饭的时候,后堂的另一个洗碗工梁玉梅找到孙策,把自己在这家饭馆遭到多次**的遭遇告诉了他们,希望孙策等人为她主持公道,梁玉梅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孙策等人肺都要气炸了,安慰梁玉梅,请她放心,他们一定为她主持公道,孙策等人再次合议梁玉梅的案件,在尊重梁玉梅的意见后,依照李悦娣的赔偿方式,梁玉梅案件,已经是严重犯罪,如果起诉到法院,可以判处七到十年,梁玉梅主要希望自己能得到补偿,对方坐不坐牢并没有太大关系,梁玉梅指认了**他的五个后厨大厨师,孙策等人合计如果经济赔偿至少要赔付10万元。梁玉梅认为8万元就可以接受了,如果超出8万的,用以支付他们的劳动报酬,如果还有多余可以直接给李悦娣,毕竟她们都是受害者,只是程度轻重不一样而已,十几个大学生商议后,觉得完全可以并案处理,两案合一,悦娣得到更多的补偿就顺理成章了,而梁玉梅的案件也可以得孙策的强力支持,得到及时公允的庭外处理,对于取证比较困难的这种案件,处理虽然不完全合法,但是对维护受害人的合法权益来说,也有基本符合法理依据的。 孙策等人吃完饭,王老板陪着笑脸来到他们一大帮子大学生的跟前,接受了孙策他们提出的处理李悦娣强奸未遂的要求,孙策等大学生,再次抛出梁玉梅案件,王老板当即就昏死了过去,王老板无力再次承当梁玉梅案件的全部补偿性款项,他对孙策等大学生说道,“你们报案吧,李悦娣的案件可以处理,毕竟没有太大的罪责,而梁玉梅的案件已经是刑事犯罪,不仅仅是赔偿问题了”。 后厨中的几个杂碎知道这一消息,马上集体冲了出来,可是看到孙策等人多势众,个个血气方刚,他们不敢动手,动手就等于把自己交给公安了,没有办法,李天亮何俊康,“扑通”跪倒在孙策等大学生面前,请求他们原谅,表示愿意补偿梁玉梅的精神损失费,只求他们不要把他们送进监狱。可是几个杂碎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他们又鸡叨米似的磕头,求王老板救命,王老板气死了过去,他再次把李天亮等人叫到后堂,他不想管这事,可是真不管,这一下就走五个厨师,饭店就得马上关门,五个厨师进了监狱,这事传出其,这店里的声誉就一扫而空了,要再把生意做起来比登天还难,哪些竞争的饭馆本来就盼着饭馆出点事,这下真出事了,还能纸里还能包住火,还得帮那几个牲口处理这事。他和几个杂碎反复商议,反复确认,几个杂碎手边每人连五千元也拿不出来,根本无法支付10万元的赔偿,如果王老板要代他们支付还需要至少8万元,相当于五个杂碎3年多的工资,五个杂碎就算是支付4年的工资也不愿意在监狱待一年,他们纷纷恳求王老板相助,以后做牛做马报答,王老板说往东,决不往西。 王老板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他和大学生们协商两次付清,第一次支付91650元,第二次一个月后再支付2万元,孙策等答应了王老板的条件,王老板写好欠条,孙策等人带上现金,带上梁玉梅离开了饭馆。梁玉梅拿上8万元钱,千恩万谢,离开了南城,孙策送完同学,立即到手机店里买了两部500多元的手机,一部交给悦娣妹妹,一部自己留下,把一万元的存单交给了悦娣。 一个月后,孙策拿到了剩下的2万元,1.3万寄给了梁玉梅,三千留下,作为感谢同学们的劳务费,再次把一万七千元的存单交给了李悦娣,悦娣认为自己拿着这4千元实在是没有道理,孙策怎么解释她都不能接受,好说歹说,悦娣留下了2千元,2千元让孙策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还可以经常用于对同学们的感谢,孙策哪里肯依,说是一万元就当是他孙策的,先放到悦娣哪里,可以用它来自己承包一个大一点摊位,自己做生意。悦娣勉强接受下来。说是自己赚了钱按股分红,也可以经常请同学们出去玩。 孙策从王老板那里拿走最后2万元的那天下午,王老板把五个杂碎叫到了洗碗间,他把正在洗碗的两个女孩子叫到一边,五个杂碎知道没有好事,他们不敢乱动,王老板问问两个洗碗的女孩子,想不想看畜生长啥样,两个女孩子没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王老板和蔼的对她们说,你们不要害羞,看五个畜生就像看五头猪,他们不敢乱动一下,王老板脱下鞋子,左右开弓的在五个瘪三的脸上来回的猛抽,两个洗碗的姑娘看得心惊胆战,肚肠子都抽搐,王老板又对着他们的下腹,用膝盖每人猛顶两下,五个瘪三疼的捂着下腹,东倒西歪。两个姑娘看不下去了,劝解王老板,不要打人,王老板说,等一会儿我让几个牲口告诉你们,他们为什么要受今天这个罪,王老板让五个瘪三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五个瘪三老老实实的照办,两个洗碗女孩子羞红了脸,要逃走,王老板非常和蔼的请她们不要走,不要怕,就当是五头猪,两个来自农村的女孩子十分难为情,但是老板的要求,她们也不好拒绝,五个瘪三脱得一丝不挂,忍者剧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王老板命令他们跪下,五个瘪三立即跪下,王老板提过一桶发臭的泔水,一个一个的从头顶直接浇了一遍,一边浇着一边问他们还敢不敢骚情,王老板要李天亮告诉两个洗碗的女孩子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李天亮说道:“妹妹,我们五个人过去欺负了洗碗工妹妹,犯罪了,是王老板救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妹妹们你们放心”。 王老板一把拽住李天亮说道,“看吧,这个畜生都被以前的那个农村洗碗的女孩子踢断了,以后他们中的任何人敢在你们面前乱动,你们就直接踢他们的这里,让他们这帮畜生断子绝孙”。 两个女孩子不敢看,却又想看一眼,低着头,红着脸默默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王老板最后命令“给老子滚到洗浴室去,洗干净干活,一帮畜生”。 第三章 生如夏花---4 3、 李悦娣从孔子故里的饭馆出来后,多次转车,跑到了和燕路,他在玲珑塔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受雇一个叫谷红的中年妇女看菜摊,条件同样是管吃管住,月工资300元,如果超过营业额,每个月还可以拿到最多不超过100元的奖励,李悦娣走投无路,也就饥不择食,答应给老板先干半年,以后如果自己愿意再干,可以继续干,愿意接下谷红的菜摊,谷红也可以转让给她,只是这个菜摊太大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就是半年,悦娣每天守着菜摊买菜,老板谷红有一个女儿,已在上海上大学,女儿不在身边,两口子就像对自己的闺女一样爱护着悦娣,一日三餐伙食调配的有滋有味,原本瘦弱的悦娣,在这几个月里每天虽然辛苦劳累,身体却显得愈加丰韵,老板还给他买了几身更加漂亮新衣服,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悦娣出落的更加姿容俏丽,在买衣服这件事上,悦娣说什么也是不肯接受的,可是谷红说那是工作服,装得漂亮,买菜的人都会更多一些,别人也不会欺负她是一个农村女孩子,一方面是提高生意,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自己。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漂亮,别人自然也就高看一眼,最不能理解的是谷红居然给悦娣做了一身浅灰色的小西装和一步裙,还有白色的平跟皮鞋,她坚决要悦娣穿上,悦娣试穿,总觉得不像一个买菜的姑娘,倒像一个公司的白领。谷红觉得好看,不许她换下,悦娣穿着这公司白领的衣服,站在菜摊,果然买菜的人多了不少,连那些平时斤斤计较的大爷大妈也不再和她讨价还价了,当天的营业额大增三分之一。悦娣的劳动强度大了不少,她不停的招呼着顾客,耐心回答每一个顾客的每一个问题,选好蔬菜,装好袋子,找钱算账都有点忙不过来,谷红也来搭手,高兴得哼哼唧唧的唱,他问悦娣:“你会不会唱歌”?悦娣告诉他会唱,谷红要她唱一首,悦娣说自己唱歌可能会影响卖菜,顾客就光听她唱歌了,不走了,菜摊就没人流动,菜就卖不了了,谷红不信,说唱歌只可能吸引更多的顾客,悦娣说,有空回家给她唱,看看是不是会有想像的效果。 悦娣在菜摊整天的忙碌着,下班已是天黑,谷红又要犒劳悦娣,鸡鸭鱼肉自不必说,谷红还要请悦娣去做美容美发,她简直就把悦娣当成了自己的骨肉。悦娣也温顺听从谷红的安排,做了面部护理,把头发稍微染了一点黄色,当悦娣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后,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这般美丽。原本分叉的头发被拉得柔顺如丝,散披的头发如瀑布一般从头顶滑过微微低垂的双肩,前额的刘海稀疏的挡住原本毫无掩饰的前额,眉毛的杂乱也被修的整齐如新月,脸上毛孔里黑头被清理出来,脸色显得粉嫩而有光泽。两腮微红,下颚米润,眉目含情,宛如宝钗再现。谷红看到新出炉的悦娣,也惊讶不已,平时天天看悦娣,没想到这姑娘稍加打扮,尽然这般秀色可餐,这般端庄动人,她不知道自己怎样表达喜爱之情,她把住悦娣的双肩,前后的摇晃,真想一口把她吃下去,她惊叹的说到:“悦娣呀,你真的比电影里的宁静好看,让你买菜,真是太浪费了,可是眼下有没有更好的出路,将来你肯定不得了,慢慢来吧,你肯定有出头的那一天”。 悦娣说到:“阿姨,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漂亮,买菜也没有什么不好呀,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学兽医,学劁猪呢,现在不干那个难堪的活了,卖菜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的活,可是比起兽医那种脏活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比起我在饭馆里洗碗不知道轻松多少倍了,更重要的是有你这样的好人,真是悦娣修来的福分呀,我很满足了”。 谷红说到:“哎呀,我家悦娣真会说话,我听着好舒服,你的合同半年快到了,如果要继续买菜,我们把菜摊分股吧,赚了钱我俩七三分成,我拿大头,摊位毕竟是我的,还有你叔叔也在负责进货,等于是我家出了两个人,你拿小头,说是小头,实际上也是三分之一,比你现在的工资高一倍多,至少可以每月挣到1000多元,你看好不好”。 悦娣说到:“可是我没有多少钱可以投进来呀”。 谷红说道:“你适当投一点钱就可以了,比如一千两千的,主要是要有一个风险共担的意识,菜摊没有几个钱的成本,你好好干活就可以了”。 悦娣说到:“那我就拿的太多了,我拿百分之二十吧”。 谷红说到:“这样,也不要百分之二十了,百分之二十五吧,不能让你吃亏”。 悦娣说到:“好的,阿姨,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干”。 悦娣说道:“谷阿姨,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提一下”。 谷红说道:“傻闺女,有啥事就说吧”。 李悦娣说:“我想,我想一个月休息一天两天的,你看行不行,这阵子周末来菜摊帮忙的那个男生是我的男朋友,在这里上学,说是在一个城市,可是我这几个月了,也没和他一起玩过了,我想让他周六过来换工,不知道阿姨是否放心,这样周六阿姨你就可以休息,周天我休息,你让叔叔多担待一点行不行”。 谷红说道:“当然可以呀,我笨死了,我早应该想到这一层的,没有耽误你们吧”。 悦娣说:“阿姨太好了,没有耽误什么,我和哥哥都要谢谢你”。 谷红说道:“这样一个月咱俩都可以休息四天,真是太好了,我们除了要赚钱,也是要生活的,周五我让你叔叔进两天的菜,我们周五卖的时候小心点,放一天没有问题,我和你叔叔都可以休息一天,这样我们也可以去逛逛公园,这几年我连中山陵都没去过了,我得去玩玩,就这样了,你去和你哥哥商量,做好工作,我和老公商量,这样最好了”。 周六,孙策一大早就来到悦娣的菜摊,美容美发后的悦娣穿着公司文秘一样的正装正在打理着蔬菜,孙策大吃一惊,这哪是平时见到的那个妹妹,才一周没有见面,妹妹又大变样了,美得他都有点不敢认了,要是在高中时,不知道又要怎么样了。现在两个家伙都是大人了,释放激情也比较理性,抱一抱,亲一亲是每周见面的必修课,他们已经不再青涩的胡摸乱动,他们成熟了,知道怎样尊重对方,怎样表达更加深沉的爱。 孙策对悦娣说道:“妹妹,你又大变了,太美了,现在我都有点反应了”。 悦娣说道:“好呀,这就对了,说明你很正常,专门让你反应的,这里是菜摊,先珍藏你的反应吧,等到收工,你愿意怎么反应都可以”。 孙策玩笑的说:“晚上我忍不住怎么办”。 悦娣也玩笑的说:“不用忍了,全是你的”。 孙策说:“傻妹妹,你真傻,美好的东西能这么早就给吗,还要酝酿更长时间,我不会那么随便的”。 悦娣粉红着脸说:“就你知道,我不知道,逗你的,你以为我就那么随便吗,我才不呢,我就知道我哥哥是啥样的人,我才敢开这样的玩笑”。 孙策说道:“妹妹你真的太好看了,气质非常好,也丰满多了,真的好看,不过我可知道你,要是我真要了,你不得像收拾流氓一样收拾我,那个谁受得了,我以前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那么身强力壮的一个流氓,你居然能制服,叔叔教给你的防身术也太厉害了,要是小时候摔跤,你要会,那我们就惨了”。 悦娣说:“哥哥,我不想再提那个事,丢死人了,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尽往人家心窝里戳”悦娣有点微微生气了。 孙策发现妹妹有些不高兴,知道自己又犯忌了,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提了,我只是对叔叔教你的武术有点好奇,不小心又伤到你了,对不起,不提了”。 悦娣说到:“那我也教给你吧” “我又不是女孩子,学那个干什么” “满足你的好奇心,其实这个防身术是不分男女的,当遭遇坏人时,用法都是可以的,哥哥你必须要学习这个,今天晚上我就教你”。悦娣高兴的说到。 “好的,我也学一点武术,希望用不上,不过强身健体也是可以的,我们学校有一个散打兴趣班,我也可以去练一练,万一出现不得已的情况,也有更多防身的选项”。 “可以的,反正大学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你不会唱歌跳舞,学习一点武术,散打锻炼身体,也是很好的”。 “我听妹妹的”。 悦娣把自己和谷红老板合作的事,告诉了孙策,孙策盘算后,认为可行。但是孙策认为买菜毕竟不是万全之策,这应该是一个暂时的过渡,不要做长久的打算,他说:“妹,你不会被眼前的好日子蒙住眼睛了吧,赚钱固然是好事情,但是买菜毕竟不是你该做的事,这种简单的活,不需要我们读那么多书,既然我们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就应该在这种基础上有更好的的发展,如果月收入1000元,就让你停止不前,就不合适了,妹妹,你的长处是唱歌,应该在唱歌上去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不应该只盯着眼前这点小的利益,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去报考一个音乐班学习提高一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妹妹你的手上差不多有二万元了吧,可能的话,咱们可以上一个自费的音乐专业的大学,或者成人函授班,把那些钱都花到该花的地方,不是很好吗,至于和谷红老板合作的事,也是可以考虑的,毕竟只需要几千块钱,就可以大大提高收益”。 悦娣觉得孙策说的很有道理,她不想一辈子就在这南城的菜市场度过,她的确应该有点理想,至少应该在这个到处充满机会的南城城,做一点与自己的理想更接近的事。悦娣想到了音乐学院的李老师,一定要和李老师联系上,看看有没有这种学习的机会。 孙策没有见过李老师,李悦娣也没有联系方式,他们翻看着地图,怎么也找不到音乐学院,他们怀疑李老师说的音乐学院不是独立的一所学校,在孔子故里附近的大学有师范大学,应该是师范大学的音乐学院。孙策要李悦娣先找到李老师,然后和他一起去拜访李老师,孙策认为可以花一点钱,买上一份大约一千元左右的礼品,去请李老师帮忙,找一个学习的机会。 李悦娣不同意见面就送礼,更何况是一千元,是她早出晚归两个多月的工资,孙策说:“妹妹,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小气,不要说一千,只要有这种机会就是伍仟、一万,又算什么,这关系到你未来一辈子的事,有什么舍不得的,如果你舍不得,就算到我头上,我给你掏这份钱,不过眼下还得你掏,将来我还你”。 “那怎么行呢,不能花你的钱” “哪有什么你的我的,为了我妹的事业,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让我做再多的事,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我听哥哥的,如果要上学,我和谷红老板的合作就没办法了” “不要顾眼前这点小利,有舍才有得,不过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先干着,有眉目了,再给谷红阿姨讲清楚,既然谷红阿姨是个好人,那一定会理解的”。 李悦娣突然说到:“哎呀,坏了,忘了往蔬菜里打水了,才有可能捂坏了,赶快帮忙,把菜全部摊开,看看有没有捂坏?” 他们赶快打开没有开袋的蔬菜,一看,结果……还好,还算比较及时,蔬菜只有极少一部分失水比较重,赶紧补水应该问题不大。 第三章 生如夏花---5 在偌大的南城城要找到一个人实在是不易,李悦娣找到了李老师,已经是暑假过后的事了。孙策回到家乡,看望了父母,给悦娣的父母带回了两千元钱,还带回了悦娣穿着一步裙的照片,老两口看到漂亮女儿的照片,照片中悦娣胖了不少,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孙策还告诉了悦娣未来的一些打算,李老汉老两口甚是高兴,说不管事情成不cd要感谢孙策,感谢他在南城对悦娣的爱护。孙策闭口不谈悦娣在南城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他不想让悦娣父母亲担心,这也是悦娣一再强调过的事。 孙策回到南城已经是八月底了,星期天的上午,悦娣他们买好了拜访李老师的礼品,一斤四川竹叶青茶叶,两瓶52°五粮液酒,两斤张飞牛肉,一斤烟熏豆腐干。两人提着礼品进了老师的家门。李老师本来就比较喜欢李悦娣,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但是她知道悦娣的歌唱的不错,有一点天赋,如果好好指导一下,也许就可以成才,看到两人提着礼品来访,心里很是开心,俗话说:当官不打送礼人,更何况李老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音乐教师,李老师猜到了一些悦娣来访的意图,但是他没有猜想到孙策的想法,他问悦娣到:“这位小哥是你的男朋友吧?很帅哟,在哪里高就呀” 悦娣介绍到:“他叫孙策,是我哥哥,也可以说是男友,南城大学经济专业大二学生”。 李老师玩笑的说到:“孙策呀,南城城过去可是叫建业,大乔生活的地方,你两有夫妻相是有原因的”。 孙策笑着大方的说到:“李老师见笑了,我们是农村人,父亲没有多少文化,看连环画,看到三国演义有个孙策,他很崇拜,我家姓孙,就把我取名孙策了,可能是希望我也能像孙策一样叱咤纷纭吧,我哪有那个本事呀,见笑了,李老师,不过我妹妹上高中时,同学们给他的雅号就是大乔”。 李老师笑着说到:“真是的,确实很漂亮,就因该叫大乔,要不然怎能配的上孙策呢,说说你们找我的目的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孙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老师,李老师说:“现在师范大学正在对中小学教师进行学历提升性质的专科阶段的函授培训,学费很少,学制三年,培养对象是民办教师或者代课教师,如果愿意,李老师可以帮助李悦娣在某个中学申请一个代课教师的身份证明,这样就可以来学校函授班学习音乐了,学完了,也可以拿到一个国家承认的函授学历,毕业后还可以专科升本科,可以考取教师资格证,将来可以参加中小学音乐教师的招聘,可能成为中小学音乐教师,每年假期近两个月面授,函授期间不能缺勤,可能会影响现在的打工,还有就是课程本身有一定难度,李老师每周日在师大其他专业有一个兴趣班,李悦娣可以来听课和乐器练习”。 李悦娣说到:“这也太好了,我要学这个,影响打工没有关系,我也可以请短工,不影响学习,学费需要多少”。 李老师说到:“专科段的学习费用合计不超过6000元,租用学校的钢琴需要3000元,各种资料费书费合计不超过2000元,各种食宿费用也有一点,那就看你自己的开销了,一万五千元应该就绰绰有余了,学费书费是一次交清的,其他费用面授时再交”。 孙策说:“可以,没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办理手续”。 李老师说到:“你们在周三打电话联系,我尽可能说服招生负责人,破格录取你,可能的话,下周我就可以给你们办妥,不过破格录取管理比较严格,需要面试,你要做好准备,要唱一首歌曲,要做一个练耳视唱,你要稍做一些准备。现在本一学期的考试还没进行,你就可以参加考试,考不过去,下学期补考一下就通过了,这样你在专科阶段的学习就可以节省一个学期,当然学费少不了,一旦注册成功,你就是大一学生了,这是本学期的一些书籍,第一次考试很简单,还有十天就考试,时间虽然有点紧,但是只要你努力,应该能通过,你抓紧看书,不懂的打电话问我,这是我的电话”。 李悦地说道“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你,老师”。 李老师说到:“不用感谢,你是有天赋,我是最看中的,我不想一个好好的音乐苗子,给白白浪费了,所以我愿意帮你,保送你,为你申请破格录取”。 孙策说到;“感谢老师的帮助和教导了,将来我们有了好的发展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 李悦娣孙策回到宿舍,高兴的手舞足蹈,曲线救国式的大学梦,即将实现,不管怎样,都是他们两人闯出来的,也是悦娣自身音乐天赋得到老师认可的结果,学费自然也不必问父母要,自己就可以挣到。孙策狠狠的亲了悦娣一口,忙着说:“妹妹,这几天正好我还很闲,我一有时间,马上过来看菜摊,你抓紧时间看书,相信你第一次考试的五门课程都可以通过,我们不疯狂了,抓紧吧,看书要边看边做笔记,不要不动手,加油!”。 悦娣对他们的疯狂意犹未尽,但是,考试的压力就在眼前,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她必须抓住,她放开了哥哥。她想,第一次考试应该不难,应该就是一些简单的理论,只要努力,应该没有问题,看到希望,就学习的信心和通过考试的决心更强了。 悦娣、孙策来到菜摊,把要参加音乐学院考试的事情告诉了正在忙碌的谷红两口子,谷红十分惊讶,前几天悦娣告诉过她,会唱歌,但是他们不相信悦娣的歌可以唱到音乐学院老师看上的程度,现在说是参加学院的考试,看样子真的唱的不错,她要悦娣在菜摊前唱一首歌,悦娣告诉她,不能唱,要是唱歌了,人都吸引过来了,光听歌,不买菜了,而且会没玩没了的要她唱,那就不好办了,到时候把警察都招过来了,就更没法买菜了。谷红不信,也不听劝,热情的招呼顾客,过来听她闺女唱歌,悦娣实在拿她没有办法,那就唱吧,谷红找来一个电喇叭,招呼大家聚过来,菜摊前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悦娣清了清嗓子,站在菜摊一角的方桌上,唱起一首《刘三姐》插曲:“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写不好字的人常常怪罪于笔不好,打不好球的人常常说鞋子不好,尿不出尿的人常常认为是马桶不好。悦娣拿着一个喊话都“吱啦”乱叫的电喇叭,却展示出了圆润的歌喉,随着电喇叭发出的声响,人们仿佛被带进了桂林山水,歌声清冽甜美如饮甘泉,曲调悠长柔和似品香茗。净如冰融止水澄澈见底,润如当空皎月华晕含羞。一曲唱罢,欢声雷动,止步回头者不绝,菜摊前挤得水泄不通,差点掀翻菜摊,众人纷纷要求再唱,谷红见状,不敢不应,悦娣站在高处,向围观者致意,同意再唱,她又唱了一首歌:《万水千山总是情》,因为流行,围观者纷纷应和,菜市场成了一片歌咏的海洋。第二首结束,围观者要求再唱,悦娣早就告诉过谷红,可是谷红就是不信,这下下不了台了,怎么办呢,谷红想了想,她真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生意场上的老手,谷红拿过悦娣手中的电喇叭,站上悦娣唱歌的方桌,电喇叭好像认人似的吱啦乱叫,她说到:“朋友们,今天我女儿就唱这么多了,以后再唱,谢谢大家,要不然,我给大家也唱一首”谷红拿着吱啦乱叫的电喇叭,唱起了一首《茉莉花》,围观者在“耶,耶,耶”的叹息声中纷纷散去,一次爆棚,在谷红的反衬下收了场。不想离去的人,纷纷买菜,趁机跟悦娣问长问短,孙策、谷红、悦娣三双手都有点忙不过来,不到一个小时,菜摊上的所有蔬菜就被一抢而空,谷红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夸赞悦娣,“厉害,聪明,好”。 还不到中午一点,谷红就收了工,她把孙策也邀请到自己的家中,胡吃海塞的饱餐一顿,悦娣下午不用上班,放下碗筷,就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孙策赶忙收拾桌子,要下厨房洗碗,谷红不让,孙策坚决要谷红休息,自己收拾厨房,谷红看到孙策十分诚恳的样子,也就不再相争,他心中十分感慨,她想,要是这样一对儿女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呀,多勤快呀,多孝顺呀,出身在农村,不由他们选择,他们都是凭借自己在努力打拼走在这人生的道路上,孙策能上这么好的大学,将来不得了,李悦娣看上去没有孙策那样聪明,可是人家也非常能吃苦,不叫累,这种人上天也眷顾她,给了她一副好嗓子,这个孩子将来不一定就比这个孙策差,他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多少城里的孩子在这个年龄都还在父母跟前撒娇,多少城里的孩子还在啃老,可是他们不等不靠,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他们的坚强,真是让人敬佩。 李悦娣站在菜摊桌上用电喇叭唱歌的照片登在了《没事慢慢聊》报纸上,唱歌时李悦娣没有注意到有人给她照相,当她第三天守在菜摊上买菜的时候,相邻的卖菜大姐告诉了她:“李悦娣,你上报纸了,看到了没有”。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呢?” “还怎么可能呢,你看看,这不就是你吗?《菜摊上的歌者》,不就是写的你吗?” “我看看,还真是的,哟,没说我坏话,哟,还表扬我呢,哎呀,赞美的有点过了,这不是胡说吗,我哪有那么好,不看了”。 “耶,自己啥样都不知道吧,别人一点都没胡说,是你自己没有看清自己,别人看你就是雨花石,你自己看自己就是一个土疙瘩”。 “不管它,卖菜,瞎吹一气,不管了,卖菜”。 李悦娣心中只想着尽快多卖点菜,等到孙策来替她时,尽可能减轻一点哥哥摘菜的劳动,她就可以安心的看书,她还要考试呢,只有几天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非常紧张了,他没有功夫理睬报纸的事,他对那张报纸一点也没在意。 没多大功夫,悦娣接到了李老师打来的电话,通知悦娣不用参加面试了,已经注册好了,直接参加考试就可以了,原因是学院的招考老师看到了《没事慢慢聊》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报道,他们认为悦娣完全具备破格录取的条件。他们也希望抓住这个人才。悦娣非常开心,又把报纸翻看了一遍。 《菜摊上的歌者》 中午12点,正是下班高峰期,玲珑塔附近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在玲珑塔菜市场,一处菜摊前拥挤的人群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阵阵歌声从人群中飘出。 循声望去,人群当中一排排蔬菜摊整整齐齐的延伸到了市场的深处,菜摊的小黑板上写着“西红柿1元、茄子0.5元、青菜1元一把”等字样。一名上身穿灰色小西装、黑灰色裙子的漂亮姑娘站菜摊的方桌上,手持电喇叭唱歌。一曲电影刘三姐的《山歌好比春江水》深深的吸引着路人,这名20岁上下的姑娘,人美歌甜,脸被晒得红中带黑,却依然妩媚动人。婉转的歌声令现场观众欢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编者按:我们习惯了金色大厅里的艺术,其实任何艺术形式都是生活的延续,歌唱起源于劳动号子,今天的歌者还原着人类文明的本真,不能不说这就是一种追求歌唱艺术生活化最精彩的一幕。 悦娣把报纸的编者按反复的看了几遍,他非常认同编者的看法,是的,如果为唱歌而唱歌,不一定能唱好歌,只有在生活中深深体验的歌者,才能唱到入情如韵的程度,有情有韵才可以打动他人。金色大厅里的听众和菜市场的听众没有实质性的差异,并不存在专业与不专业之分,因为人们对美好的感受是一样的,只不过专业的人可以说出个一二三,不专业的人说不出一二三而已。一个美人,无论谁都能看到她的美丽,专业的鉴赏家可以说的出这个人这美那美,不专业的人就只能用一个字“好”来表现,其结果是一样的。悦娣心想,将来如果有机会表现,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应该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不应该有任何的懈怠和傲慢。 那天中午,李天亮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不舒服,他迅捷的抓了一张报纸,冲进了卫生间,长出一口气,舒坦的坐在马桶上,释放着他的结肠愁胃。李天亮脑子一片空白,他随意的翻起了报纸,一张照片扑打着他的眼鼓,他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那个害得自己现在还偶尔尿血的李悦娣吗,玲珑塔,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他一激动,受惊了一样,从马桶上站了起来,一大坨屎,掉进了他的裤裆,他顾不得许多,抓起那一坨屎,丢进了洗脸池,觉得不对,又抓起来丢进了马桶里,洗了洗手,闻了闻,觉得味道还行,他赶忙提好裤子,弹出了厕所。 他召集五个遭罪的瘪三,五个瘪三一看报纸,立刻亢奋了起来,他们拿着报纸要请假,去找那个小母猪李悦娣报仇,何俊康发誓要把那个小母猪李悦娣摁倒猪圈里搞。王老板看看周围,食客正欢,他没有支声,狡黠的送出一个秋波,起身把几个勾引到了后院,他突然脱下一只鞋子,五个亢奋的瘪三,恨不能将脑袋缩进到自己的肚脐眼,英雄豪杰王老板,本是抓鳖高手,他一把揪住耳朵,抡圆了他的鞋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节奏强劲,声声清脆,个个青脸,几个瘪三只好认栽作罢,何俊康要把李悦娣摁倒猪圈里交配的绸缪,在王老板“啪啪”清脆声中,在两耳轰鸣和腮帮子火辣的烧灼感中束之高阁了。 第三章 生如夏花---6 春去秋来,美好的时光总是那样瞬间即逝,不经意之间,孙策已经在南城度过了三个春秋。时间到了1998年的9月,孙策的成绩三年来几乎都是满分通过,他的大四生活开始了。李悦娣在师范大学的函授学习也已经两年过去,悦娣的音乐课程成绩一直都非常优秀,李老师也多次给悦娣说,希望她能够考入大学本科段学习。悦娣的菜摊生意依然非常好,悦娣每月可以赚到近一千元左右。她在这三年中依然每月给父母寄回几百元钱,希望父母能够补贴家用,因为吃住在谷红的家中,开销并不多,三年来她每个月都给孙策补贴一二百元的生活费,所以孙策的日子也比较好过。 李悦娣经营的菜摊生意一直都很好,大多数都是老顾客回头客,相邻的几个菜摊总是要到李悦娣的菜买的差不多了,生意才会好一些,几个相邻的菜摊都很是嫉妒,同样的价钱,同样的蔬菜,同样的摊位,可是无论怎么做,就是搞不过人家,几个家伙一直找原因,他们分析,可能是与李悦娣年轻漂亮有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一个顾客可能都有这样的心理,花同样多的钱,买同样品质的菜,为什么不到一个养眼的地方去买呢?找到这一点原因,张三、王五、赖浩花们也尝试着到农村去顾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帮忙,可是即使是这样,依然没有太大的改观,他们在一起合计、找原因,结论是:可能是李悦娣会唱歌,大家都非常同情并喜欢她的原因,所以就以在她摊位上买菜来回报她,加上李悦娣也很会做人,不与买菜的大爷大妈们斤斤计较,时间长了,买菜的大爷大妈们就养成了只到悦娣菜摊上买菜的习惯了。所以每每是悦娣一天买菜营业额达到一千多元,其他摊位不到五百元。悦娣虽然和相邻的几个摊位的大哥大姐关系都很不错,可是关系不错,不等于别人会接受赚钱少的结果,于是几个人在一起密谋,他们想合起来把悦娣挤走,不然这日子好过不了。可是挤走人家也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个李悦娣一天到晚的大哥大姐大嫂二嫂的叫着,有事让她带看一下摊位,找人家帮个忙,什么时候都很高兴的过来帮忙,从来也没有和他们搞过价格战。所有这些让那几个相邻的老板们有点下不了手。 一天晚上,赖浩花把张三王五等七八家菜摊的老板请到自己的家中,商量对策,张三说:“其实,李悦娣这个人很好的,可是咱弄都卖不过人家,如果几家联合起来搞价格战,受伤的一定是自己,李悦娣未必就会受伤,因为那些买菜的人不一定会接受哪一点点小便宜,如果价格压得太低,别人也许会认为咱们的菜不好,更加卖不出去,可是不挤走她,这日子确实有点难受,不一定是日子过不下去,关键是别人能卖一千多,自己不到人家的一半,这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王五说道:“我们都知道李悦娣这个姑娘人不错,我也不甘心只能买那点钱,所以我也希望把她挤走。可是挤走他,不容易,没有道理,也没有办法呀”。 赖浩花说:“我和你们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们不想害他,我们可以动员她改行去做其他生意,他年轻漂亮,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们这些大妈大嫂来抢这碗饭吃,他可以去做服装生意,做服装生意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做好了肯定比买菜赚的钱多得多,又可以穿干净的衣服,不至于让别人小看呀”。 王五说:“那个李悦娣哪有这么容易被我们几个人说动的,我看他脾气也很犟”。 赖浩花说:“这就需要我们有耐心了,我们可以搞车轮战,不要那么直奔主题的说让她不要买菜,要拐弯抹角的说她可能做其他生意会更好,我们不能棒杀她,因为她是个好人,但是我们可以捧杀她,也因为她是个好人” 张三等人说道:“阴险,太阴险了”。 赖浩花说:“也不能说是阴险,为了生活,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我们不是都想多赚点钱吗,何况李悦娣做其他生意未必然就做不好,我看他要是听我们的,说不定会搞得更好,这是我们真的在帮他,所以大家不要从良心上过不去。大胆的去说,一定要注意说话的语气,我们也真心诚意的希望他更好一些不是”。七八个家伙认为也有道理,他们决定就这么干,赖浩花打前站,以后每天换一个人,轮番轰炸。 有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李悦娣架不住赖浩花等人的闲聊,她动摇了。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赖浩花的游说,她自己也早就想改行做其他事情,确实如赖浩花大姐所说,卖一辈子菜确实不是悦娣的理想,买菜本就是她这几年来的权宜之计,她打算找哥哥仔细琢磨一下这个事。 李悦娣把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动摇的想法告诉了孙策,孙策没有立即反对,他对悦娣到:“妹妹,你的长远打算是什么”。 悦娣说:“我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是我确实不打算卖一辈子菜”。 孙策说:“既然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事,现在做的事,都是过度阶段,那还不如不改行,暂时继续买菜” “哥哥那你认为我将来能做什么事,眼下我真的不想再买菜了,说实在的天天风雨无阻的买菜,真的是很辛苦,你想想,我一天要卖出去一千多元的菜,菜价平均不到每公斤一元钱,至少一天都要把将近一千多公斤的菜搬来搬去,我真的觉得好辛苦,不仅是辛苦的问题,关键是这个买菜,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我做这样的事,确实不感兴趣,还不如在家跟着爸爸学习兽医,兽医学好了也不比在南城赚钱少,那个工作的技术性要高得多,做起来有意思得多,眼下我和一帮子叔叔阿姨辈的人在一起买菜,我实在是不甘心”。 “妹妹,确实有点委屈你了,可是你又没有明确的目标可以奋斗,眼下要改行,改了以后也仍旧是权宜之计,既然都是权宜之计,为什么要改呢,你想想,老人们有句名言,叫隔行如隔山,你要做其他事,谈何容易,继续受雇于他人,别的老板有没有谷红老板这么好,那可真不好说”。 “我也不想受雇于别人了,我想自己摆一个服装摊” “那肯定难度很大,服装行业水深的很,搞得不好,会砸锅的,如果你想搞服装,还不如先自己不要直接摆服装摊,先去服装店当店员,看看,学一学,以后再开店”。 “其实,在我看来,卖服装和买菜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把东西推销出去,然后获得差价而已”。 “不能简单的那样看吧,你买菜不错,是因为你有比较固定的客源,菜是每天都要消费的商品,人们的购买力比较强,在经济学看来,这是钢性需求,可是如果是服装行业,就不是钢性需求了,现在的人们买衣服,很多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装扮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所以服装行业的销售除了需要销售的技巧以外,还必须在审美价值上下足功夫,还必须在面料的质量上把好关,服装行业的竞争,比买菜行业要大得多,商品价值的波动性也比较大,更有甚者,服装还必须要考虑世界性的文化潮流,从事服装行业的人的素质相对于买菜来说要高得多,也就是说,你面对的对手要比现在买菜的大妈们强得多”。 “什么钢性,审美,世界性的文化潮流,我不太懂,这个应该是你经济学研究的范畴,但是我自信自己一定不比那些卖服装的人笨到哪里去,你不会认为我很蠢吧”? “不是我认为你很笨,而是这个行业的智商要求本身就比较高”。 “说道底,还不是认为我笨,不适合卖服装吗”? 两个家伙没完没了的争执,辩论,有点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架势,孙策有一大套的理论,悦娣有一大堆的想法,再加之李悦娣也有的女人的霸道理论,说不过就蛮不讲理,孙策也拿这个死犟的妹妹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同意悦娣的想法。 孙策要妹妹一定要先到别的服装店去打工,这样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打无准备之战,可是李悦娣认为学不学应该都不是问题,在将来的时间中逐渐摸索就可以了,没有那个商家会把真本事传授给别人,孙策犟不过她,只好作罢。 李悦娣盘算着自己的存款,两年多来,他手边并没有多少剩余,主要还是先前王老板的赔偿款,加在一起一共也就是两万来元钱,不过这也不算少了,她想试着从低端的服装做起,要是每套衣服均价一百元的话,他一次就可以进货200套衣服了,服装行业的利润至少可以达到百分之三十,要是那样的话,卖完着二百套衣服,就可以赚到六千元,相当于她在谷红哪里干半年,除了摊位费,管理费,营业税等,也应该不下三千元,这是很不错的一个生意,决心已下,她决定先到玲珑塔的服装市场去做一番考察。 几天来的思来想去,孙策还是觉的妹妹的行为太过莽撞,因为妹妹并没有打算长时间的服装生意,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在这单生意上下太多的功夫,做服装生意不下功夫,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一旦转行,就等于让妹妹现在的音乐学习彻底荒废了,他觉得依然有必要再次劝说悦娣放弃这种不成熟的想法,他再次和悦娣发生了争执,孙策认为,做事一定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不能想怎样就怎样,悦娣的长处就是歌唱得不错,她应该在音乐方面有所发展,如果一定要转行,可以考虑开一个音像店,一方面悦娣懂一点音乐,有一些音乐的知识,开店不致于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也可以以此进一步促进对音乐的学习,可是悦娣并不这样看,她认为,一个人只有敢于挑战自己的未知领域,生活才有意义,要是每一个人都只做自己熟悉的事,那么社会就不可能向前发展了,无数的科学家之所以能够成功,不都是挑战自己的未知领域的结果吗,孙策认为科学家的确是挑战了未知领域,但是没有一个不是多次失败才换来了成功,而这些成功都是科学家们的追求目标,即使失败也是值得的,悦娣妹妹买服装不是自己的毕生追求,所以一旦失败就很不值得,更何况眼下的悦娣妹妹经不起失败的打击。两人无休无止的争论,直到两人都气愤的不欢而散。 由于孙策并不支持悦娣改行做服装生意,所以在找摊位和进货等问题上孙策都没有跟着悦娣,悦娣不管不顾、我行我素,她找到了一个摊位,每年的租金一万元,他必须要先交半年的押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需要自己租房,自己做饭,她又自己去找了房子,租金每年三千元,至少也是先付半年的租金,然后是购买各种炊具,米面油烟等等,李悦娣觉得这个服装摊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很是麻烦了,她有点犹豫了,他决定还是要和哥哥商量着来办,这个问题上即使是看法不同,但是哥哥对自己的那份真情依然还在的,李悦娣知道,只要自己坚持要做的事,当孙策无法改变时,该帮忙的时候哥哥总还是会主动出手的。他给孙策打了电话,孙策课后就来找到了她。 悦娣把孙策带到自己找的摊位前,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服装一条街,悦娣的摊位正前方两米的地方有一根大约一米直径的立柱,这是雨棚的承重柱,孙策一看到这根巨大的柱子,心理就有些犯嘀咕,这个摊位长约四米,因为有这根立柱,所以比相邻的摊位要便宜一千元。悦娣认为这根立柱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就打算签下来,孙策很不乐意,他告诉悦娣,做生意要讲究风水,你这摊位前的立柱,挡住了你的财路,这个摊位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租用,是有原因的。李悦娣也有点看不上这个立柱,但是她认为,不应该那么迷信,酒好不怕巷子深,何况仅仅是一根立柱而已。孙策坚持自己的看法,他告诉悦娣,就算是不考虑风水的问题,这个立柱也是挡住了顾客的视线,顾客视线被挡了一部分,自然就不会发现你的摊位上的商品的全貌,对做生意来说也是有很大影响的。李悦娣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些实际上是不重要的,一切的关键还是要看人怎么做,一根立柱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孙策没有再坚持什么,她给李悦娣审阅了一下摊位的租赁合同,因为是格式合同,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即使,有一些霸王条款,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因为租用别人的摊位,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他也只能认可这些条款。即使这样他也只是把合同拿到手里,对市场的管理说,自己要再做考虑,两天以后来签订。悦娣又带着哥哥,来看自己租的住房,这是三个女孩子合租的房间,都是做生意的,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是公用的,租金也就是这样一个价格,他也无法改变。 孙策始终对妹妹做服装生意持反对意见,他真的希望妹妹能继续自己的学业,不要这么钻到钱眼里,看到妹妹即将面对的新的行业,他依然劝悦娣要慎重,不要赌气,拍脑袋,想干啥就干啥,做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能想着一口吃一个胖子。他还是劝悦娣,如果真的想做服装生意,应该先去别的门店中做销售员,积累经验,即使在别人店里呆一个月,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下这个行当,再来做,就更稳妥。 多次劝解,终于有了效果,几天来的一些事也让悦娣有了一点犹豫。既然哥哥这么多次劝解,可能还是有些道理的,那就照哥哥说的,先到劳务市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几天来,谷红发现李悦娣的情绪始终不佳,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她问悦娣原因,悦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谷红很有些不理解,毕竟大家相处在一起也已经两年多了,彼此之间都有了较为深厚的情感,李悦娣要在这个时间里离开自己,谷红真的是有些舍不得。谷红多方劝解悦娣。希望她能够继续留下,如果是工资方面有问题,他可以让悦娣拿到30%的摊位收益。这样下来悦娣一个月的收入不会低于一千三百元,一千三百元在这个行业中的收入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城市中的很多人的工资也不会比这个水平更高了,就算是李悦娣的老师,音乐学院的李老师,工资也就八九百元,谷红下足了挽留悦娣的本钱,她是真心希望悦娣继续现在的工作。 李悦娣也告诉谷红,他认为自己很年轻,迟早都是要离开这个菜摊的,因为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守着一个菜摊过日子,他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谷红知道,李悦娣的确不会一辈子跟着她买菜为生,工资给得再高,也是不可能留住他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几乎不愿意到菜摊帮忙,更何况这个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没有办法,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的想法,她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希望,悦娣即使是做其他事也要经常到菜摊到家里来玩,希望悦娣把她当做自己的亲戚一样看待,什么时候有困难了,都不要忘记她这个亲戚。悦娣也十分感动,答应了谷红的要求,在找工作的日子里,悦娣依然住在了谷红的家中。 南城城虽然很大,机会很多,但是当人们把自己的工作定位在某一个方面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了。李悦娣在城里的大大小小的街道转悠了大约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一家服装店的招工启事。9月的南城城仍然没有退去炎炎的暑气,悦娣在高中地理课中知道,中国有三大火城,重庆、武汉和南城,大多数人对重庆和武汉的热有切身的感受,可是对于南城,知道更多的是六朝古都,其实南城城的夏日,一点也不比重庆和武汉凉爽,在潮湿闷热烈日下,在柏油马路都晒化的路上行走,人们仿佛进入到了一个热度极高的桑拿房,走不到三五步,浑身的汗水就湿透了人们的衣衫,悦娣的裤子被汗水浸透裹在腿上,穿行在人流中,真是难受至极。时而烈日时而暴雨的一个星期,让悦娣真的感受到了在这偌大的南城城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的不易。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招工的服装店,悦娣欣喜的进入到到店内,和老板交流不到三分钟,悦娣就气愤的出来了,原来这家店的老板的三个要求她都无法理解。本地户口,不是农村人,高中以上学历,更可笑的是这家店还有一个半年的试用期,试用期月工资只有两百元,过了试用期后,月工资也只有三百五十元,试用期的工资还不够悦娣先前看好的那间房子的租金,更不要说其他的生活费用了。悦娣一个星期的奔跑,也找到了几家招工的服装店,条件和第一家基本上是大同小异,工资都很可怜,最高的一家也不超过300元,都有一个半年以上的试用期,也基本上不招收农村人。悦娣失去了找工作的信心,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店家都不招收农村人,农村人都怎么得罪他们了,还要本地户口,要本地户口干什么,工资收入还那么低,这样的条件,能找到人来干吗? 在和孙策见面的时候,他把这一周来找工作的情况告诉了他。悦娣请孙策分析一下老板们的这些要求。 孙策思考了一会说道:“妹妹,如果你是老板,可能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是为啥呢” “其实道理还是比较明显的,开店找人目的是拓展生意,赚更多的钱,可是赚钱的首要条件就是资产的安全,作为服装店的老板,首要考虑的是,当自己不在店里的时候,店员会不会保证他的资产安全,人们不是常说家贼难防吗,当一个店里出现家贼时,具有本地户口的人,就比较容易追踪,你想想一捆菜被偷走能值几个钱,可是要是一捆高档一点的服装被偷走,又值多少钱。本地户口的人的语言交流比较容易一些,因为这些服装店的主要顾客源是本地人,卖服装和买菜最大的区别就是买菜交流不多,卖服装就需要大量的和顾客交谈,你是外地口音,顾客听不懂,就会影响老板的生意。另外中国社会,虽然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但是人们根深蒂固的那种本位主义的思想,并不容易彻底的被扭转,因此很多人依然有比较严重的排外的思想,这些都是老板们只找本地人的主要原因,当然我说的不一定就很正确”。 “唉,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些老板多少也有一点小人之心”。 “当然,人们不是也说,小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做老板的防住自己的家贼,不能不说是很重要的,不是有这样一个成语吗,叫着祸起萧墙,灾难往往来源与自身内部,老板有这种防人之心的确是很正常的,如果你是老板,你要雇人,你也会这样考虑问题的”。 “似乎有道理,可是不要农村人,还要有高中以上学历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就更好理解了,这里是南城城,你不能不承认,城里人比我们这些农村人见识更广一些,就拿我来说,我的成绩一直是整个金融系里最好的,但是要落实到具体的金融事件的案例分析方面,我就远远不如人家城里人,因为我都没有听说过几个金融事件,同样的道理,卖服装,你说说,你见过多少服装,当然不如城里人见得多,你也许认为你可以学习,这不错,问题是服装店招收的是员工,不是招收学员,招收一个不能用的学员,学会了又跑了,老板人财两空,你要是老板,你愿意,至于高中学历就更好理解了,没有文化,就没有气质,就没有素质,没有素质,怎么和顾客打交道”。 “那你在说说,这个老板为啥要有一个试用期,还工资那么低,能找到人吗”? “这也好理解,不是常常听老人们说,三条腿的牲口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从来都不缺,这说明中国社会从来都不缺劳动力,所以你不必替老板担心找不到人,试用期当然也好理解,老板找个员工,活都不会干,当然需要有一个逐步成熟的过程,这个成熟的过程中,创造的价值自然不如成熟后创造的价值多,所以工资就会很低,当然也有坏一些的老板,就专门只找试用期的工人,因为试用期工资低,等到试用期快要到期的时候,就以试用不合格把这一批员工开除,再找一批试用的员工,我不是给你讲了吗,像谷红这样的老板是很少很少的,谷红这样待你,很可能是把你看成了他的女儿,你填补了她女儿远去的情感空白,工资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行业的不景气,生意不好做,老板赚钱很困难,老板日子难过,员工自然也就好不了,我们也不是常常听说,人们光看到老板吃肉,看不到老板挨揍吗,做个小老板,也是有很多难处的,很多人就只看到了老板们光鲜的一面,看不到老板们受罪的时候。妹,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哥哥,你说的有道理,看样子这个服装店真的不太好搞,可是我已经给谷红老板说了不看菜摊了,我怎么办呢” “说了归说了,你还是先到菜摊去工作,慢慢再考察其他行业,不要急躁,慢慢找,有空我陪你到城里转,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的工作机会,不要把眼睛盯在一个方面,其实城里的机会很多,都适合你去干,别人挑选我们,我们也可以挑选别人”。 第三章 生如夏花---7 一场改行做服装生意的想法,在悦娣的找寻中,在孙策的诱导中破了产,悦娣继续着她的菜摊生意。 两年的音乐函授课,使悦娣在音乐方面有了比较明显的提高,悦娣本身的音色比较出众,函授课的乐理知识和老师们的悉心指导,使她的演唱水准大为提高了。 张三、王五、赖浩花等一干人,几天没有见到悦娣,他们心中都在暗自庆幸,几天来他们的生意确实比悦娣在的时候好了一些,每天的营业额都有所上升。可是好景不长,悦娣又回到了菜摊,这让他们大为失落。几个家伙又在一起商量着怎样挤走李悦娣。他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比较长了,对李悦娣也是非常了解的,他们商量着,想让李悦娣去到歌厅唱歌,说这是发挥李悦娣的长处,歌厅唱歌很有面子,而且收入一定很高。悦娣也有早有这样的想法,几个家伙的闲聊也看到了悦娣的痛点,悦娣知道,这一点孙策也比较认可,因为这是孙策让悦娣到南城来的一个主要的发展方向。至于歌厅里的不好的方面,孙策认为也不是所有的歌厅都会出现的。孙策多少也知道,很多当红的明星,最初也是从歌厅出来的。所以当李悦娣说起这样的想法后,孙策立即表示支持。 孙策同班的一个女生马蕊是南城当地人。孙策向马蕊打听歌舞厅的人脉关系,马蕊和孙策虽说谈不上什么关系,三年来,他们交往也比较少,但毕竟是同班同学,马蕊对这个来自农村的温良谦和的男生很有好感。对孙策的学习能力非常的敬佩,孙策的优异成绩也让她十分的羡慕。所以当孙策向他求助时,马蕊十分愿意帮忙,马蕊想到了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学刘继宝家就是开歌舞厅的,刘继宝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在他家的歌舞厅干活,马蕊和刘继宝虽说关系一般,但是高中同班同学的那份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马蕊想,只要自己开口请刘继宝帮忙,刘继宝也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马蕊当着孙策面给刘继宝打了电话,他俩东扯桃子西扯李的聊了半天都没有说道正题,马蕊时而嘟哝,时而开心狂笑,时而心事重重。在一旁的孙策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心十分的焦灼,终于马蕊说道了正题 马蕊说“老同学生意不错,我再给你推荐一位歌手吧”。 刘继宝:“好呀,你认识那个歌手,你在上大学,还认识歌手呀,水平怎样,有名气不”? 孙策悄悄告诉马蕊:“上过《没事慢慢聊》” 马蕊:“大学就不能认识歌手了,上大学又不是当尼姑,什么事都不知道,我给你介绍的这个歌手名气不大,也有一点名气,上过《没事慢慢聊》。水平我说了也不算,要你说了才算,可以到你那里去面试呀,看上了你就收下他,看不上,你就想办法看上不就完了” 刘继宝“是这样,你的意思就说,我看得上看不上都得要留下,看上了我要留下,看不上我想办法,你真是女人,蛮不讲理,说实话,我们歌厅本来不缺人,歌手都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老同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唉说个正事,你给我当媳妇吧”。 马蕊:“刘继宝,你瞎说吧,我这副德行你看得上” 刘继宝:“早就看上了,你那副德行很好的,你有才呀” 马蕊:“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有才就没有德,知道吧,别瞎说了,我给你说的事要当真哦” 刘继宝玩笑着说:“我才不当真呢,让你当个媳妇都不干,光给我提要求,让她来吧,准备一首民歌,一首流行歌曲,和现场试唱。民歌就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吧,流行歌曲准备《心太软》或者《相约98》,现场试唱你让他注意一下《小白菜》,我把题目都告诉你了,让她提前准备吧,唉,马蕊,够意思吧,嫁给我算了,不要那么矜持了”。 马蕊说:“嫁给你的事就算了,让你帮个忙,就要让人家以身相许,什么人呢,你把题目告诉了我,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耳朵听着,亲你一下,啵儿,听清了吗,代价太大了”。 刘继宝说:“听清楚了,很开心,老同学再见”。 马蕊挂了电话,孙策也听到了他们的聊天,他对马蕊十分感激,他没想到,同学会这样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他向马蕊千恩万谢自不必说,他很快打电话告诉了悦娣这个好消息,悦娣也十分开心,做起了准备工作。 九月十八日这天上午,马蕊和悦娣见了面,马蕊见面就拿悦娣开启了玩笑:“哎呀,我说孙策,你妹妹长得真漂亮耶,我原来想我可以追你呢,现在看来,趁早放弃吧,哎呀,妹妹就是有点黑,有点赖斯的韵味哟”。 悦娣说:“马姐,你比我漂亮,我太黑了,天天太阳晒,没办法,看看你多白净”。 马蕊:“长得难看,白有啥用” 悦娣:“长得好看,一白遮百丑” 马蕊:“妹妹,我就白一点,遮住了很多丑,你承认了我很丑”。 孙策:“马蕊,你光给我妹妹挖陷阱,我妹妹老实,掉进了你的坑里”。 悦娣:“就是,马姐你太聪明了,我不小心就上当了”。 马蕊:“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心有灵犀哟,天仙配呀”。 孙策:“马蕊,别拿我妹妹开涮了,不过我和我妹悦娣肯定要发展下去的,你要准备好贺礼的” 马蕊:“好呀,我送你们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悦娣:“还不如送一千呢,差一朵干啥呢”。 马蕊:“九,就是长久哟,九百九十九,就是永远长久的意思哟”。 悦娣:“嗨,我又犯傻了,马姐,你的想法真多,说话总是让我掉进深坑里” 三个人玩笑着来到刘继宝的大地歌舞厅。 刘继宝的大地歌舞厅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内部装修十分奢华。舞厅的面积很大,可以同时接纳几百人跳舞,舞厅四周摆放着单人的座椅和茶几,都十分的干净整洁。刘继宝的父亲,歌舞厅的老板刘崇德正在大厅安排工作人员做这做那。他认识马蕊,看到马蕊显得十分的高兴,马蕊说明来意,刘老板马上安排了测试。马蕊找到了刘继宝,两人在一起嘀咕了老大一阵子后,马蕊来到悦娣跟前,告诉了悦娣,今天测试的考官就是刘崇德老板和刘继宝,以前父亲不在家时就是他测试,今天不巧,他父亲在歌厅,所以测试的事,他父亲不一定听他的,准备的歌曲不一定能用的上,因为刘继宝也做不了父亲的主,不过他已经把测试的歌曲名告诉了他父亲,你做好用不上的心里准备,临场不要心慌。 上午十一点,十几个乐手都已到位,测试开始,乐手和悦娣调试好了音高。做好了演唱的一切准备。刘崇德和刘继宝坐到了考官的位置,孙策、马蕊,也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了,那些做事的人也都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安静的站在原地,观看着又一个应考者,这种考试他们已经见得比较多了,他们都很清楚,能够最终留下来的,几乎没有,这个刘崇德老板是非常挑剔的,歌手的长相,歌手的演唱水平十之八九都让他不满意,所以大多数应考者都是走走过场而已。 考试开始,老板刘崇德说道:“今天是九月十八日,是抗日战争爆发六十七周年的纪念日,你要演唱的第一首歌曲就是电视连续剧《赵尚志》的插曲《嫂子颂》会唱可以直接开始,不会唱可以十分钟准备” 悦娣感到有点发懵,这完全出乎意料,这首歌曲她虽然会唱,但是也不是很熟练。好在悦娣也有比较好的应对办法,她请求十分钟准备。 孙策、马蕊万万没想到,这个刘崇德老板会来这么一手,两人都在为悦娣紧张,孙策不停的搓着手,马蕊声音颤抖,低声说道:“孙……策,这……可不是……有意的,刘……继宝……也没办法”马蕊不停的捻着自己的耳垂,显得十分的难为情。孙策安慰到:“没……没……没事,没关系,我……相信……我、我、我……妹妹有……有……有办法”。孙策不自觉的抓住了茶几的边沿,在茶几面的边上搓着手心,马蕊,抓过孙策的手,四只手紧紧的我在了一起,仿佛多年的战友。 悦娣做了五分钟的准备后,他请求乐队演奏一下旋律,让她小声的跟唱一遍。刘崇德同意了悦娣的请求。乐队立刻演奏了起来,架子鼓,电子琴弦乐,萨克斯,电贝司宏大的声响立刻充满着整个舞厅。悦娣细致的聆听着乐队的演奏,电视连续剧《赵尚志》的战斗场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悦娣尽量回顾着连续剧中李娜的演唱技巧,这首歌李娜的演唱很有一点女中音的味道,和她准备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风格完全不同,悦娣有一闪念的后悔,当初电视连续剧《赵尚志》播出的时候,由于自己不喜欢战争片,没有好好看那部电视剧,但是后来这首歌还是学了,可是没有能够完全搞清楚为啥要用歌颂嫂子,后来老师说,这是长嫂为母亲的意思,歌颂嫂子,就是歌颂母亲。悦娣想到这些,心中有了一点数,他尽力回顾着李娜的唱法,心中默默的跟着乐队,模仿着李娜的演唱,悦娣终于做好了准备。 十分钟之后,悦娣请求了第一首歌曲的测试,音乐再次响起,悦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启话筒,电视连续剧《赵尚志》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悦娣在前奏的弱起处衔接了起来:“嫂子、嫂子借你一双小手,捧一把黑土先把鬼子埋掉。嫂子嫂子借你一对大脚,踩一溜山道,再把我们送好。嫂子嫂子借你一副身板,挡一挡太阳,我们好打胜仗……” 李悦娣的衔接比较顺畅,开头的清唱他尽量模仿李娜演唱的技法,采用近似于男声的音色,音域宽广清澈见底极具穿透力,刘崇德被悦娣的一声“嫂子”感动了,这正是他理想中的音色,他对悦娣的好感瞬间形成,悦娣完全投入到了歌曲的演唱中,东北人民不畏生死奔走密林雪原的画面,支持抗联的情景,军民鱼水深情浮现的他脑海中。孙策马蕊被悦娣的演唱感动着,马蕊被悦娣的第一句“嫂子”就激起了满身的疙瘩,她眼中涌起了热泪,她握紧了双拳,悦娣的演唱犹如一道绸带,牵引着马蕊的思绪,她的情绪和心跳和悦娣发生了共振,他们看着悦娣送出的含情脉脉的眼神,情不自禁的配合着悦娣的手势和悦娣的表情,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一曲唱罢,刘崇德老板如梦初醒,他意犹未尽的品尝了悦娣奉上的美味,非常开心,非常满意。眼前的这个歌手无论是音色,音域,都让他十分满意。虽然音准方面还是有一些欠缺的,但是瑕不掩瑜,因为毕竟是不熟悉的歌曲,刘老板最满意的是悦娣对情感的把握和音色,第一关的考试就这样通过了,刘崇德老板简要的做了一点点评:“还行,音色还不错,演唱时舞台形象也算一般,情感表现勉强说得过去,音准方面不行,整体上算你第一关过了” 第二道题试唱与练耳,题目是刘继宝出题。刘继宝用投影展出了一段乐谱,要李悦娣演唱出来,这是刘继宝告诉李悦娣的一道题《小白菜》中的一节,悦娣很快就通过了试唱环节,练耳是听音试唱,乐队弹奏一段三十秒的乐段,要悦娣再次演唱出来,这是《魂断蓝桥》中的主题曲,悦娣也轻松过关。 第三道题是变奏式演唱。这是舞厅特点所需,舞厅不完全是演唱会,有时需要把一首歌变一个节奏,节奏更适合跳舞,刘崇德老板接过乐队负责人送来的乐谱,交给悦娣,让她从中挑选一首自己会唱的歌曲,进行变奏式演唱,悦娣挑选了一首《渔家姑娘在海边》,悦娣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训练,也不知道这个变奏演唱到底是什么,她请乐队试弹奏一遍,悦娣很快找到了演唱的的规律,这就是说需要把原唱的节奏随着乐队的演奏节奏来变化,也就是在四二、四三,四四,迪斯科,华尔兹之间变化,李悦娣的《渔家姑娘在海边》需要变换两个节奏,第一遍唱四二节奏,第二遍唱四三节奏,难度不算太大,悦娣也演唱了下来。 刘崇德也稍微做了一点点评:“还好吧,乐队没有为难你,就两个变化,还基本可以,和刚才一样,音域的稳定性还是不够的,音准方面也有点不理想,三道题,第一题50分,你拿到了30分吧,第二题20分,你拿到13分,第三题30分,你拿到了18分吧,合计61分,考试算你通过了,你可以到我这里来上班了,这样你们三个小孩子商量一下,有什么条件当面讲清楚,商量好,明天找我签合同”。 李悦娣不知道可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可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关键不知道自己在刘老板心中到底是什么成色,她试探着问刘老板,刘老板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李悦娣,要求是你提,你不要问我,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满足不了的我也尽力满足,你自己看吧” 李悦娣十分迷茫,但非常开心,和孙策、马蕊非常兴奋的走出了歌舞厅。马蕊说道:“哎呀,李悦娣,我看你们唱歌考试也很不容易呀,一点也不比考大学更容易,我对你都另眼相看了,好厉害哟,没想到你的临场能力这么强”。 悦娣说道“这种考试我也是第一次,我也很心慌,不过才考了61分,勉强过关而已”。 孙策说道:“老板故意打这么低的分数的,刘老板很狡猾,分数高了,你提的要求就高,他就要多出工资,其实你根本不止61分”。 马蕊兴奋的说道:“孙策,请我吃饭,今天要祝贺你妹妹的成功”。 悦娣说:“不是祝贺成功,而是要感谢你”。 马蕊说道:“感谢啥呀,我都没有帮上忙,害的你紧张的不得了”。 悦娣说:“第二题就是你同学透的题呀,要不然,还不及格呢”。 马蕊说:“都怪那个刘继宝,自己做不了主,还乱说一气,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个坏怂”。 孙策说道:“可以了,考试题目完全是提前知道答案了,考试还有什么意思”。 悦娣说:“真的是很感谢了,刘继宝已经帮大忙了,我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考什么呢,真的要谢谢你的,马蕊姐,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西餐吧,开个洋荤”。 马蕊说:“吃西餐呀,好贵的” 孙策说:“没关系,我妹妹有钱” 马蕊:“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好好的吃一顿”。 孙策、李悦娣和马蕊三人回到学校,他们商议着如何给老板刘崇德签订合同,他们几个都不太清楚悦娣的演唱水平在老板心中的分量,条件提的太高,老板不能接受,条件提的太低有担心李悦娣吃亏。还有就是李悦娣除了要正常参加歌舞厅的演唱外,还要参加函授学习,他的音乐课程还有半年才能专科毕业 他们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再次通过马蕊的同学刘继宝探听到消息,马蕊再次拨通了刘继宝的电话。 马蕊:“刘继宝,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今天晚上我请你吃放”。 刘继宝:“想请我吃饭,就真诚点,说得那么勉强,明明知道我晚上要上班,没有时间,却偏偏约我吃晚饭,你想向我表白是吗”。 马蕊:“我给你表白个鬼,老同学,打个电话就胡说一气,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要晚上上班这事,那就改天吧,改天我中午请你”。 刘继宝:“行了吧,你请我吃饭?我请你还差不多,你有钱吗,我那么有钱,不想宰我一顿”。 马蕊说:“哟,刘老板啊,好吧,我请客,你付钱不就完了吗”。 刘继宝:“那还是你请客吗,我付钱,凭啥呀,让你嫁给我都不干,还老同学呢” 马蕊:“老同学就要嫁给你,这样的话,你就三宫六院了” 刘继宝:“这是我的追求哟,老同学还有事吗” 马蕊:“主要是表示感谢,还有一点事的话,就是我们不太清楚你家用人的报酬情况,我们不好给你家提要求呀” 刘继宝:“你又让我出卖我老爷子,我和你有缘分是吗,你不是我媳妇,我能和你站到一条线上?不和我老爷子站到一条线上?你总得给我理由吧”。 马蕊:“没理由,刘继宝你不告诉我,你等着,看看我将来同学见面的时候我怎么腌臜你”。 刘继宝:“你怎么腌臜我,你让我出卖我老爹,你就这么腌臜就行了,不过你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多大一个秘密。现在用人的条件都差不多,各行都有基本的标准”。 马蕊:“那你就告诉我行里的基本标准,我说,你看高不高,住房:单间,不少于30平米,公司至少提供一次免费餐,工资三千元以上”。 刘继宝:“住房我们提供的是45平米的单身宿舍,一室一厅的,有厨房和卫生间,公司没有免费餐,都要自己做饭,三千元一个月太离谱,我们基本上是新手1000元底薪,加提成,国家级明星,每次出场费是一万加提成,本地明星是三千每月加提成”。 马蕊:“我妹妹还要上学函授呢,一年中的寒暑假两个月可能不能正常训练”。 刘继宝:“那个问题不大,扣工资就行了,你不能要求我不扣工资吧”。 马蕊:“扣吧,当然最好是不扣工资,因为晚上的演唱还是可以参加的,那你们的提成是啥情况?”。 刘继宝:“根据评级,我们公司是把演唱人员分为五个级别,新手是最低,一级最高” 马蕊:“那到底是多少呀” 刘继宝:“马蕊,我真的是服气死你了,你让我彻底把我爹买了,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告诉你,像李悦娣这样的歌手,如果提成为每首歌10元,我估计我爹可以接受,平均每天三首歌,就是30元,月工资就是1900元,要是客人点唱,就要高很多,每首歌可以提成40元,新手被点唱的机会不多,四级,三级,二级,一级歌手的提成每级加3元,以及歌手最高每首歌的提成可以达到25元,一级歌手的点唱,每首歌提成是20元,大体就是这样,你们看吧,马蕊,我把老爹都卖了,还要矜持吗” 马蕊:“谢谢,听着,给你啵儿一下,听到了吗,再见” 悦娣:“谢谢马姐了,马姐,小刘老板看上你了” 马蕊:“别当真,他就贫嘴,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李悦娣孙策就到公司签好了合同,悦娣告别了谷红的菜摊,欣喜的搬进公司提供的而单身宿舍,宿舍有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录音机等基本电器,她们又去购买了必要的米面油盐肉,悦娣开启了她的新生活。 悦娣满以为第一天上班就可以登台演唱,结果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老板刘崇德领着悦娣,把他交个了乐队的队长黄露,黄露领着悦娣,学习了歌舞厅的各项规章制度,劳动纪律,下午两点,黄露召开了乐队演职人员会,整个演出队一共23人,其中乐手17人,演唱人员6人。两台电子琴,两个架子、三把提琴,一个萨克斯、一把小号、一把圆号,一把长号,一个电贝司,两只黑管,一支长笛,一个调音师,一个灯光师,一个乐队指挥,两个男歌手,加上悦娣四个女歌手。乐队队长黄露就是就是乐队的指挥。他毕业于河东音乐学院指挥专业,是名副其实的学院派,其他的乐手基本上就是在社会上招录的一些乐器爱好者,虽然并不是音乐学院毕业,可是有黄露这样一位指挥,也足够把他们调教成为十分专业的管弦乐队,黄露形象端庄,气质高雅,给人一种很有气场的感觉,黄露把悦娣介绍给了演出团队,同时也向她介绍了每一位成员,希望大家合作愉快。会议最后安排了当天的演出,乐队的舞曲共60首,其中十二首歌曲需要演唱,悦娣没有被安排演唱。散会后大家各自准备当天的曲目,悦娣找到黄露问为什么没有安排她演唱,黄露的回答真是让悦娣的心情掉进了深渊。黄露反问悦娣道:“谁都想唱,只能安排演唱十二首歌曲,你刚来就想登台,你以为这是啥” 悦娣说:“黄队长,也可以让我先唱一首歌呀” 黄露说道:“唱一首歌,你会什么?会化妆吗?看得懂指挥吗?会和乐队配合吗?了解观众吗?你长得那么黑,对得起观众吗,招你就是让你唱歌的,你急什么呀,先学着,什么时候安排你唱,我有数,需要你提醒,我白痴吗,要唱歌,一个月后,你什么时候长白了,才登台” 悦娣被黄露训斥的一文不值,她唯唯诺诺的说道:“对不起,我还真的需要学习,我听你安排”。 黄露说道:“不想听也得听呀,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学会给师傅们端茶送水,做好乐队卫生,学会怎么做人,什么不懂就想唱歌,你当这是自由市场,是你的那个买菜的摊摊”。 悦娣谦和的说道:“不懂,请大家教我,黄指导,你怎知道我是个卖菜的” 黄露说道:“你昨天一来,我就看出来了,你个野丫头!两年前的一份报纸上不是登过你的照片吗”。 悦娣说:“是这样呀,真是臭名远扬” 黄露说道:“哼!还臭名远扬呢,要不是那张报纸上的臭名,那个编者按,你能考得上,老板能让你准备十分钟再唱,要不是那张报纸,不会唱,直接就下课了。占了便宜,还说是臭名远扬,你要好好感谢那张报纸的记者,你昨天的考试,除了音色好点,其他都是漏洞百出,老板给了你61分,真是高看了你一眼,知道吧”。 黄露轻轻的拍了拍悦娣的肩膀温和的接着说道:“好了,小妹妹,好好学习,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要勤快点,有眼色点,嘴甜点,不要自高自大,你今天先看看吧,那个歌手比你差。学好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不要急,我说一个月让你登台,都不一定能行,你想想,你知道你怎样和乐队的黑管调和音色吗,怎样才能把萨克斯的音色融合到你的演唱中吗,不会,不会就要学,知道吧,野丫头,不过你还是有潜力的,这个潜力是天生的,就是天赋,你天赋不错”。 悦娣被训斥的七零八落,她鼓足勇气说道:“是这样呀,黄指导,我一定努力学习” 下午的训练分为三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各位乐手和演唱人员自己熟悉乐章,第二部分就是乐队的合练,第三部分是歌手和乐队的合练。乐手们说是需要练六十首乐曲,其实绝大部分是他们都非常熟悉的乐谱,大地歌舞厅的整个乐库用曲也不超过200首,一般情况下,每周只更新两首乐曲,每天六十首乐曲都是乐库中的曲目轮番的组合罢了,需要乐手们认真练习的也就那么几首不是很熟悉的罢了,说以第一个环节很快就结束了,李悦娣也拿到了一份当天晚上演出的节目单,它大体上翻阅了一下,也有将近一半的乐曲,他还是比较熟悉,有一半的乐曲,她一点也不知道,需要演唱的歌曲十二首,李悦娣有八首歌不会唱。难怪黄露不让他上台演唱,他自己根本就不会,李悦娣平时认为自己会唱的个已经很多了,甚至可以接受很多人的点唱了,可是当他看到这份节目单后,她知道,自己的差距实在是非常大,她知道自己要从事的这件事,在这里就已经比较专业了,要在一个比较像样的歌舞厅中混下去,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乐手们自己熟悉乐曲大约一小时,黄露就站上了指挥台,她说道:各位,今天的六十首乐曲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传统的三步四步迪斯科舞曲,其中三步四步舞曲中有十二首歌曲需要演唱,这些东西都比较简单了,等我们把几首演奏乐曲合一下以后,各位歌手就和乐队配合一下,试唱一遍,通过了就回家吃晚饭,七点钟各位化好妆,做好登台准备。李悦娣六点钟到位,把化妆室的卫生收拾一下,把各种化妆用品检查一下,用完了的找后勤的刘继宝经理领取,拿着空盒子缺什么领什么,不要领什么替代品,就要这些品牌化妆品,不要更换品牌。把各位歌手乐手的饮料准备好,七点钟,歌手乐手来化妆的时候,你先跟着莉莉学化妆,各位乐手,歌手,李悦娣是你们的小妹妹,不准欺负她,但是一定要严格要求,一丝不苟,有一点瑕疵都不能放过,等一会我们今天的训练完了后,李悦娣也可以先合练一首歌。 黄露安排完毕,乐手们把黄露点出来的几首乐曲合练了起来,第一首乐曲的训练还不到一半,黄露就叫停了训练,厉声的训斥起来:“搞啥名堂,搞啥名堂,萨克斯怎么回事,你今天打瞌睡了是不是,你的萨克斯笛头没有装到位没听出来,黑管怎么回事,哨片这么干,刚才的准备的时候为啥不去润一下哨片,吹出来的声音都快像唢呐了,做事不认真可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别上了,什么人哪,那个萨克斯,连笛头还差半公分才装到位,都听不出来,你是白痴是吗,你吹萨克斯这么多年了,这一点都没发现,你这水平也太差了吧,不认真,就别搞了” 两个乐手赶忙道歉说道:“对不起,黄指导,刚才大意了” “什么大意了,大意了不就是不认真吗,你两个要端正态度,下面再有问题,今天就别上了,接着练”。 李悦娣很是吃惊,这个黄指导太苛刻了,也太专业了,萨克斯的笛头有点松,黑管的哨片有点湿度不够,她都听得非常真切,真是,我的天哪,难怪不让自己登台,要是这样挑剔,那自己真的是漏洞百出啊。 训练继续,第二首乐曲刚刚进入主旋律,就被叫停了下来,黄露说道:“我说小提琴,你们两个中是谁没有看到乐曲的弱起吗,衔接有问题,刚才读谱都在干什么,还有就是手法,力度太大了,柔和点,拉得太重了,挑大粪是吗,使那么大的力气,松香没有上均匀,音色不稳定,马上收拾一下,电钢琴和他调一下音色,好了,这下对了,这个音才是对的,再稳一点啊,再来,接着训练”。 “停、停、停、架子鼓,你加“花儿”多了一个鼓点吧,不要突出自己,乐曲是一个整体,把自己搞的那么突出干什么,让别人高看你一眼是不,不要过分突出自己,我们要强调乐曲的天衣无缝,你太强了,主旋律就不突出,主旋律不突出,还能做什么,节奏是音乐的骨架,旋律是音乐的血肉,过分的强化节奏,血肉就不丰满,这还是个美人吗,所以千万要注意,我们中的每个人都不要有强化自我的意识,否则你就在这里混不下去”。 “黄指导,好像就多了一个点”。 “一个点,也不行,你那个毛病,不要认为是小事情,别人到我们这里来消费,看中的是我们的整体质量,不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是冲着我们整体来的,你不要那么任性,会打个架子鼓就了不起,是不是,鼓点都多了,你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指导,我错了,我一定注意”。 “接着训练”! 李悦娣在一边静静的听着黄指导的训斥,她在想:自己挨训斥是必然的了,毕竟从来都没有这样严格训练过,音乐学院的函授,老师基本上是差不多稀里糊涂的让学生通过了,所以自己身上的毛病肯定也是一大推,平时没有专业的听众可以听得出来自己的问题,没有人给她提过任何意见,今天遇到高手了,挨训是必然的;不过悦娣也想,受训斥是很有价值的,只有这样严格训练,才能真正的提高自己,这是一件多好的事呀,她觉得自己一不留神掉进了一个大大的福窝,这对将来自己的专业发展该有多好呀。 乐手们训练完成之后,是乐队和歌手的结合,歌手们唱的十二首歌曲大多是以前唱过的,所以没有太多的问题,黄露并没有指出太多的问题,训练快结束的时候,她把李悦娣交给了电子琴的王东,让王东负责先训练李悦娣,自己先不参与训练新手,交代之后,自己下了班。王东让李悦娣先做音阶练习,让乐队休息片刻,音阶练习之后,王东让李悦娣把昨天的那首《嫂子颂》再和乐队配唱,乐队进入前奏,李悦娣刚一张嘴,第二句还没唱完,王东就叫停了她。 王东嚷到:“不对啊,“嫂子借你一双小手”,“嫂子”唱的不亲切,,吐音太重,你要听萨克斯的声音,不要只管自己唱,要和萨克斯融合在一起,是融合,不是组合,知道吗,“一双小手”也不对,你看看乐谱,这里有一个降调音,“手”字吐字不清粗,普通话不准,这里是卷舌音,要注意了,注意了,下一遍把整个乐曲先唱完,再找问题”。 音乐再次响起,李悦娣细致的听着音乐,跟唱着:“捧一把黑土先把鬼子埋掉。嫂子嫂子借你一对大脚,踩一溜山道,再把我们送好。嫂子嫂子借你一副身板,挡一挡太阳,我们好打胜仗……” 王东说道:“李悦娣,你就是一个野路子嘛,问题百出,乐队先解散,六点五十集中,不准迟到,李悦娣你到我这来,我给你讲”。 乐队下午五点不到就下了班,王东把李悦娣叫到一边,这不对哪不对的一阵子猛批,李悦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脸从额头红到了脖颈,不敢稍微出口大气,最后王东说道:“你知道黄指导为啥不看你唱了吧,她知道你问题百出,要是黄指导在,你的日子更难过,下去以后好好体会,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宿舍有录音机,自己录音,纠正自己的问题,以后每天上午别人休息,你自己到这里来,摸键盘,纠正自己的演唱”。 李悦娣羞愧难当,谦和的接受着王东的批评,做好了自我训练的准备。 国庆节后的一天,孙策来找妹妹李悦娣商量一件事,他告诉悦娣,依照他的学习情况,毕业后继续在本校读研究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先前答应过父亲的要求就没有办法实现了。他打算申请留学到美国。 孙策问道:“妹,我不知道以前是否给你讲过,我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我的父亲很不高兴,他希望我能到美国的哈弗大学去读书,虽然父亲并不知道考取哈弗大学有多难,也并不知道哈弗大学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已经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我就应该努力的去实现这个梦想,不知道妹妹你怎么想的?” 悦娣答道:“这当然是一个远大的理想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理想居然发端于孙叔叔。” 孙策说道“父亲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主要是希望我能考第一,原因是第一名他就有面子,他这么看重面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妈妈是一个跛脚的女人,村里人老拿这事来讥笑他,所以他特别希望我样样都要争第一。” 悦娣说道:“能拿第一当然是好事,拿不到第一也没有关系的,我到现在在歌舞厅一首歌都还没演唱,我也不着急,我想,咱们都不能过高的要求自己,慢慢练着,总会有机会的。哥,如果你真有这个留学拿第一的想法,我表示坚决支持。”悦娣略有些失落的接着说道:“只是如果一旦成功,我们的差距就太大了。我们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哥哥你放心,就算是不能走到一起,我也坚决支持你……”。 孙策激动的把悦娣揽在怀中,坐到床沿说道:“能不能走到一起,关键是看你了,我是不会改变的,不管你是做什么,我是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初衷,我爸妈也不会改变初衷,他们早就把你当儿媳妇了,暑假回家,我妈还问我,问你怀上了没有呢?” 悦娣妩媚的仰望着哥哥:“看你妈都想些啥呢,羞死个人了,我们啥也没做,他们还那样想”。 孙策轻吻了悦娣,说:“老人嘛,他们心中就那点事,他们认为我们在一起就一定是什么都做了,所以就那样问我。 悦娣说:“留学的事,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些都只有你自己去做了,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不过从现在起,你以后每天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吃饭了,只是路比较远,我们每周吃一次好吃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孙策说道:“这就可以了,留学的事你帮不上什么忙,唱歌的事我也帮不了你,我们都各自只有自己摸索了,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我明天就到领事馆去问问,看看到美国留学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唱歌的事,你就慢慢来吧,我觉得是歌舞厅故意这样为难你吧,我觉得你的歌唱的和那些电视上的歌手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大体上都没有什么区别,关键是细节,细节上还是我本身问题比较多,我毕竟是野路子,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和现在唱歌的三个人比起来,还是多少有一些差距的,不过这样也好,不交学费,还领工资,还学到了本事,这是多好的事呀,哥哥你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全力以赴的做留学的考试准备吧” 悦娣每天早晨六点半就到了歌厅,整个上午坐在钢琴前,纠正自己的演唱。下午乐队集中的时候,悦娣有十几分钟和乐队试唱的机会,王东的批评越来越少了,黄露也开始指导悦娣的试唱了,不知不觉,就到了1998年的12月,5号这天,黄露终于允许悦娣登台唱歌了,当天悦娣的曲目就是《相约98》、《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电视剧《咱爸咱妈》主题曲《父亲》和片尾曲《咱爸咱妈》。 12月5日晚上10点,舞会到了高潮,曲间,黄露报幕:“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朋友,今天我们要向各位推送一位年轻的歌手,这位歌手,两年前就在我市有了名气,今天我们有幸请到她来到我们歌舞厅为大家演唱,她就是年轻漂亮的李悦娣小姐,他今天给大家演唱的第一首歌曲是电视连续剧《咱爸咱妈》的片尾曲《咱爸咱妈》,敬请欣赏” 悦娣身着晚礼服,款款登台,音乐响起,长笛和弦乐把几百号人带回到了舞池,悦娣启唇开始了歌舞厅的首秀,父亲母亲微微驼背的身影闪现在她眼前,父亲的唠叨和母亲的鸡蛋温暖着她,自己的高考和南城的打工场景不断涌出:“说一段往事给你听讲我这悲欢讲我这情,借一片高林哟做秋山不看那霜寒看枫红,无论你是贫是富是卑是尊,切莫忘记谁将你养大谁将你生、古老的民谣一辈辈唱唱出了太阳唱落了星、说一段往事给你听讲我这悲欢讲我这情,借一片高林哟做秋山不看那霜寒看枫红、几番坎坷几度辉煌人生万里路,谁为你流泪谁为你心痛谁送你上征程、古老的民谣一辈辈唱唱出了太阳唱落了星” 随着悦娣的歌声不断推进,跳舞的人慢慢停了下来,站在舞池中,静静的聆听悦娣的演唱,歌声结束,好一阵子舞池中几百人都没有一点声响,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尖利的口哨声刺耳的在舞池中响起,“再来一曲,再来一曲”的高叫声,震荡着整个舞厅。 黄露登台继续报幕:“感谢大家的肯定,我们舞厅的全员工感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李悦娣小姐要为大家演唱的歌曲是《咱爸咱妈》的主题曲《父亲》、陕北名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和流行歌曲《相约98》,请欣赏”。 李悦娣第一天的首秀大为成功,晚上十二点,她兴奋得不能入睡,她电话告诉了孙策,要他出来,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孙策只好从被窝中爬起来,匆匆忙忙的赶往悦娣的歌舞厅,接上悦娣就跑进了一家酒吧,两人兴奋的做完功课,狂放的喝了起来,直到深夜2点多,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下午,乐队集中,黄露劈头盖脸的把李悦娣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黄露愤怒的吼道:“李悦娣,昨天晚上几点走的,十二点不到,你就不见人了,到下班时间了吗,大家下班了吗,到这里上班都将两个月了,你不知道,每天结束后要开总结会?你这两个月都是怎么混的?昨天唱歌了,就了不起了,不得了了,就成李娜了,就成毛阿敏,就算是人家李娜毛阿敏也没像你这样耍大牌,昨天就唱了四首歌,就出了六处问题,还在那里耍大牌,你是猪脑子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效果,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吗?这一两个月来,王东指导费心费力的教你,乐队天天不厌其烦的配合你,你都没感觉吗,第一天上台,你就跟我玩这个,作为一个艺人,没有一点艺德,这个月的工资扣掉百分之七十,写出深刻的书面检查,明天再准备会上给大家道歉,我看你下次还敢造次,简直不像话”。 李悦娣被训斥的抹门不着,本来高高兴兴来上班,这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心,这些纪律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当时就是太过于兴奋,把纪律的事完全跑到了脑后,他后悔都来不及了,只好默默的听着黄指导的怒斥。 王东说到:“黄指导,李悦娣还小,不懂事,写检查就行了,扣工资就算了嘛”。 黄露训斥到:“王东,我还没找你的事,你倒好,替她求起情来了,这段时间你怎么教的,李悦娣第一天登台就敢乱来,四首歌就有六个错误,难道你没责任,还敢替她求情,再多说废话,我连你一起收拾”。 李悦娣赶忙说到“黄指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责任,我接受你的批评教育,错误与王指导没关系,我一定深刻反省”。 黄露说到:“李悦娣,你看看人家王指导,多好的人,这个时候还替你求情,你不好好感谢王指导吗?学艺要学会做人,人品不好,再高的艺术水准也没有人把你当人看,你得慢慢学着点,记住这次教训”。 李悦娣:“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跟着大家学,再也不敢了”。 黄露发狠的说到:“李悦娣,你给我记住了,这样的事,你没有第二次机会,再这样,你就走人,我们这里用不起你”。 李悦娣:“我一定改,一定深刻认识,一定改”。 一次放肆的行为,当月工资被扣掉百分之七十,李悦娣只好再次吃老本了,可是在李悦娣看来,这样的代价也是非常值得的,自己确实做的不对,扣掉这次工资,虽然少了一点收入,但是让他学会了怎样去看待自己从事的职业,这个代价真是非常值得的,她不敢把自己所犯的错误告诉孙策,她想这样的不好的事,没有什么说出口的必要,说出去自会让自己更丢脸,她完全可以接受黄璐指导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孙策的留学申请进行的相当顺利,托福考试几乎事满分通过,南城大学的绩点3.9,每科成绩都在93分以上。平均成绩96分。美国哈弗大学已经通知面试,这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孙策已经告诉悦娣做好去美国的准备,悦娣也十分的开心,可是悦娣也有些忧虑,哥哥到美国去上学,自己到美国能干什么,唱歌美国人听得懂吗,听不懂,唱给华人听,美国有中国这么多的华人吗?去买菜,美国人这个菜怎么卖,他没有一点数,自己的英语一塌糊涂,见到英语单词就头大,没法交流呀,能做点什么呢?现在看来要去美国的第一步就是学习英语,可他实在不想在这个英语上下功夫,她想到时候再说吧,实在没办法,还是要学的。自己在南城的歌唱事业刚刚起步,现在就要做好放弃的准备,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还不如哥哥去上他的学,自己在南城继续自己的生活,等上几年,哥哥不就回来了吗,到时候再和哥哥结婚,这多好呀,常言说距离产生美,分开一段时间,未必不是好事情。悦娣思想上这样准备着。孙策却不这样想,他希望悦娣无论如何都要和他一起去美国,到了美国,同样会有很多机会,就算是暂时没有机会,他也可以挣到钱维持生活,他告诉悦娣,研究生和大学本科最大的不同就是,研究生有一点收入,大学生是没有收入的,所以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另外他打算到了美国就结婚,他不想再这样拖着,爸爸妈妈不放心他的婚事,天天都在打电话问这事,他要在美国迅速实现她们的“小人”计划。 悦娣说到:“如果按哥哥的想法,我就只能完全依附于你了,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也应该有我的追求,我也有我的事业,我放弃自己的事业,给你做一个家庭主妇,我不干,如果你是要我那样,我还不如在南城等你回来,如果哥哥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先把“小人”种上,我一个人先带着,也可以交给我们的父母带着,这样不就可以了吗,我觉得我的事业,在中国,你的事业同样应该在中国,我希望哥哥要为我想想。不要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 孙策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妹妹悦娣的想法他并不是不可以接受,可是如果自己在美国发展的比较好,回国不回国也会身不由己,到了那一步怎么办呢?悦娣几次说可以现在造个“小人”,自己在妹妹的心中早就确立了丈夫的位置,他自己也早就把悦娣看成了自己的妻子,这段姻缘是双方父母早就认可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首先应该考虑的问题不应该只停留在家庭上,或多或少也都应该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如果每一个人都仅仅从自己的小家庭出发,这个社会还怎么发展呢,我孙策能给这个社会的发展做点什么呢,孙策陷入了两难矛盾中,这两者都很重要,都很难取舍,怎么办呢,孙策十分迷茫。 第三章:生如夏花---8 孙策的留学计划基本完成了,哈弗大学的面试也已经通过,启程的日子不远了,李悦娣陷入到了去不去美国的焦虑之中。她在歌厅中的表现并没有发展到大红大紫的程度,李悦娣是半路出家,虽然黄露指导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李悦娣的提高情况并不客观,黄指导十分清楚,像李悦娣这样的歌手,小时候没有专业的训练,到了二十多岁才勉强进入到歌唱的行列,即使对她下再大的功夫,也是收效甚微的,这就犹如一个学生,考试考了80,如果要考到85分,那是需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多的艰苦努力的,李悦娣的演唱水平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要想提高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自身的刻苦训练,二是需要有名师指点,而这两点,不是短期内李悦娣可以做到的,她很刻苦,这一点很重要,可是真正的名师有谁愿意俯下身子来教这样一个野路子的学生呢,黄露十分清楚,自己在音乐教学这方面,对目前的李悦娣来说是江郎才尽了,当然,指导李悦娣在现在的歌舞厅里混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黄露有点不甘心李悦娣的演唱水平,李悦娣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如果不搞出点名堂来,就辜负了上天对她的眷顾,她应该可以成为国内一流的歌唱演员,或者说是一流的歌唱家,黄璐搜寻着自己音乐学院的教授们,她认为,即使是那些教授也很难再提高李悦娣,李悦娣欠账太多了,想补起来真是很困难,补课虽然困难,但只是一个功夫的问题,这一点是可以克服的,问题是李悦娣身上有自己发现不了问题,而这些问题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个瓶颈的突破才是一个大问题,眼下还不能将李悦娣的这种潜质告诉她,如果告诉她,李悦娣有可能就跑了,以前的辛苦就白费了,黄露想,只有在这个家伙不明白自己的身价的情况下,才能有效的控制住她,致于收入当然是可以提高一些,但是劳动合同必须对她有更为严厉的约束,不能让他有跳槽的念头。黄露想要是自己的学生李悦娣真的成了才,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那种“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幸福,我黄露必须牢牢把握。 12月份,李悦娣被评为歌厅的三级演员,工资从原来的1000元提高到了1300,提成由原来的10元,提高到了16元,点唱由原来的30元,提高到了45元,住房有原来的45平米,提高到了拥有两居室的65平米,更重要的是宿舍里有了一架崭新的钢琴。李悦娣目前虽然是公司收入最低的演职人员,但是提升的速度,令所有演职人员嫉妒的。公司在新年到来之际,再次和李悦娣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劳动合同,合同有一点李悦娣十分开心,就是有45天的带薪休假。合同违约金高达五万元,是全公司违约金定得和黄露王东一样歌手。 黄露已经请了好几位音乐学院的教授来考察李悦娣的演唱,可是看完后,个个都摇头,她们找不到更好的教学方法,可以提升悦娣的演唱水平,她们告诉黄露,这需要演唱者自我参悟,很多歌手到了这一步,都无法参悟,继而也就无法提高,这就有点类似于一个舞剑的高手,要到天人合一的程度,不是说教可以达到的,只有反复训练,才可以参悟其剑道,因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所以老师的讲授,示范都是没有多少价值的,教师的价值,在这样的人身上就只有一点,陪同和监督。黄露心有不甘,但是也毫无办法,一切顺其自然吧。 早春二月的和煦阳光,融化了汉江河上的杨柳,新剪的柳叶在柔和的春风吹拂下,摇曳着泛出油亮的光泽。北来的候鸟,脱去了他们的冬衣,做好了返回故土的准备。几个月来,李悦娣的演唱技艺在黄露的精心调教下,有了一点进步,音乐学院的李老师,有时也来到歌舞厅,和黄露一起研究突破李悦娣演唱技艺瓶颈的办法,李悦娣的音乐学院的专科学习已经考试结束,毕业证也已经拿到,悦娣也算是有了大学的文凭,实现了她的曲线救国似的大学梦。 一天下午,歌厅的后勤经理刘继宝打电话给黄露,要她让李悦娣到他办公室,说是有事找她,黄露准了李悦娣的假,来到了刘继宝的办公室。这个主管后勤工作的经理刘继宝是孙策同学马蕊的高中同学,李悦娣能来到这个歌厅唱歌,也是多亏刘继宝的帮忙,所以李悦娣对刘继宝是充满感激的。 李悦娣来到刘继宝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大约有70来平米,由内外两个套间构成,外间是刘继宝的办公点,內间是刘继宝平时上班累了的休息的地方,陈设也比较简单,一把三人沙发,一张茶几,一张比较大的单人床,沙发的对面放着一台34村的电视机,一套组合音响。 李悦娣以前来过刘继宝的办公室,主要是领取乐队的各种用品,刘继宝的办公间有一排沙发,一张办公桌,一把老板转椅,还有就是整个办公室的四围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走进刘继宝的办公室,就犹如进入到了一个小型的图书室。 悦娣来到刘继宝的办公室,刘继宝客客气气的让了座,刘继宝要了咖啡,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刘继宝说到:“李悦娣,你到我们歌厅有五个月了吧,我记得你是去年的九月十八号来的,我爹为难你,让你唱了《嫂子颂》对吧” 李悦娣点点头说到:“是这样的,到你家歌厅来唱歌,还要感谢你的帮助,有时间,你屈尊到我宿舍,我给你炖我最拿手的灌灌肉吃”。 “好呀,可是我有点担心的是你的男朋友马蕊的同学孙策误会的”。 “你想多了,我哥哥这个人很大气的,如果你去,就把他和马蕊姐也一起叫上,这样不久没有什么关系了吗”。 “听马蕊说,你男朋友要出国了,可是你在我这里签了一年的合同,你不打算跟他一起到美国去呀”。 “我们已经商量了,我不去美国,我英语学的不行,没办法和别人交流,我也不想一辈子靠着我哥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去美国,就会失去唱歌的机会,美国人中能听懂汉语的人应该不多”。 “错了,美国人听不懂汉语,不等于听不懂音乐,音乐是没有国界的,我们听英语歌曲,虽然没有听懂英语的意思,但是我们不也都觉得英语歌曲也很好听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是不想去美国,我的亲人们都在国内,我的父母年龄也都不小了,万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在美国,就算是有钱回国,不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吗?哎呀,说起来也真是的,我到南城来都三年多了,一次都没有回国家,哎,我做的事吧,总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工作最忙,比如饭馆,过节的时候就是最忙的时候,哪里走得开,买菜,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过节,歌厅,工作最忙的时候仍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所以这三年多我都没有回国一次家了。” “看样子,你还挺想家的,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情结,我一点也不想我老爹。小时候一天揍我好几回,我都上高中了,都还揍我,就是现在,我都24岁了,还想揍我”。 “你天天和你的父母在一起,当然不想了。揍你就是爱你,怕你学坏了吧,你看你们歌厅这么多女生,万一做点过头的事,不是很不好吗?,不过我的父母从来都没碰过我们儿女一个手指头”。 “还是你的父母好呀,我都二十四岁了,在歌厅偶尔找个女生说说话,我爹要是知道了,就要没玩没了的问来问去,不说就要揍我,李悦娣,你多大了,有二十二岁了”。 “就是二十二岁了”。 “你看你多好呀,二十二岁,就和你的男朋友谈恋爱了,我想找个女朋友,我爹就冒火连天的,非要叫我去找马蕊,人家马蕊又看不上我,人家是南城大学的大学生,我都没有上过大学,怎么找人家嘛?更何况马蕊长的也不是我喜欢的那样,就这样,我多少次给马蕊说,我喜欢她,别人认为我在给她开玩笑,从来就没认真过”。 “马蕊姐,人不错呀,你怎么看不上呢?” “主要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喜欢像你这样类型的女生,马蕊一点都看不上我,在他面前,我觉得没有自尊”。 “你不能拿我来做标准哟,我是农村人,马蕊是大学生,多好呀”。 “好有啥用嘛,猴子捞月亮,可望不可及呀,像你这样的女生就不一样了,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文化也和我差不多,我没有那种压迫感”。 “又来了,不要乱说话哟,不要拿我做参照物哟,我们档次太低了,你爸爸妈妈,知道了,又要收拾你的”。 “档次低什么,南城大学的孙策,美国哈弗大学的孙策,不就找了你了吗”? “那不一样,我们打小在一起,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真的好羡慕你们的关系,我怎么就没有青梅竹马呢”。 “刘继宝经理,你找我没有其他正事吗”。 “有呀,昨天在街上乱转,发现橱窗里的模特穿的一件衣服很好看,模特的身材也和你差不多,就买了这套衣服,作为对你这段时间的进步的奖品吧,把这奖品领回去吧”。 “不行吧,这个奖品,我不能领吧,我怀疑你有其他意图吧”。 “没有,至少暂时没有,奖品其他人都领过,不是你一个人,你要是不愿意私下领走,那就在会上发给你”。 “既然那样,那我就领走吧” 悦娣走出了刘继宝的办公室,刘继宝紧握拳头,兴奋的给自己打气“耶……!”。 李悦娣知道,刘继宝平时也有给乐队的演职人员发奖品的惯例,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刘继宝的其他用意,可是,刘继宝给其他演职人员发的奖品的价格与她所得到的奖品价格却是大相径庭的,刘继宝的这套衣服,将近两千元,平时刘继宝给乐队的其他演职人员的奖品,最多不过100元左右,没过多长时间,李悦娣就穿上了刘继宝的奖品衣服来上班了,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李悦娣在这套嫩黄色的衣服衬托下更加端庄秀丽了。乐队的员工纷纷赞美,连黄露也跟着赞美起来,“李悦娣,你的衣服真不错,花了不少钱吧,我看这件衣服至少也要两千块,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件,我们歌厅的每个人就应该像李悦娣一样,就应该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利利索索,别一天到晚光知道存钱,不舍得给自己花钱”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那个买衣服的地方,前两天在城里乱转,看见橱窗里的模特穿着好看就买了,三百多块钱,没有那么贵”。李悦娣心中很有一点不对劲,他知道可能是刘继宝捣了鬼,送给了自己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在和刘继宝的聊天中,刘继宝就透露出了一点,他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说的更清楚的就是喜欢自己了。这个刘继宝,也真是,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这样,把衣服退给他,显然不合适,还给他钱,刘继宝有的是钱,更何况退钱刘继宝,不是不给刘继宝面子吗,这衣服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李悦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把这事告诉孙策,要是哥哥小气,不就麻烦了吗,要是不告诉,万一哥哥那天问起来,自己怎么说呀,只能先撒谎,撒个什么善意的谎言呢,就说是演出服吧,哥哥也不会不信,哥哥好说,可是刘继宝这边怎么交代呢?人家再送怎么办呢,不收,还是接受,不接受,这两千多的就接受了,以后少点,多点就不接受,合适吗,哎呀,这真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呀,李悦娣十分难为情。 “李悦娣,你在干啥呢,走火入魔了”黄指导叫醒陷入沉思的李悦娣。“李悦娣,今天穿了件高档衣服,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今天训练那首歌知道吗,大家把乐谱打开,翻到《我只在乎你》,今天李悦娣训练这首歌。李悦娣,听说你的男朋友要出国了,这首歌写的就是你自己,好好体会,争取让所有人都感动一次”。 “李悦娣,这是一首邓丽君的歌曲,市面上也有她的演唱的磁带了,要认真体会,这样大家先听磁带,特别是架子鼓,这个鼓点,我们可以比磁带更加加强一点,调音台注意一下,李悦娣演唱的时候,你要吧音乐声音调低一些,要突出悦娣的音色”。黄露安排好了乐队,大家跟着磁带,学习演唱和乐队的配器。李悦娣认真的看着歌词,听着乐曲,心里禁不住感动了起来。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看到歌词,李悦娣的眼前呈现出哥哥即将离她而去的情景,伤感的眼泪禁不住留了下来,哥哥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一般在他的眼前流过。 黄露看到悦娣流下了眼泪,她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静静的欣赏悦娣的多愁善感的表情,悦娣陷入了沉思,不能自拔,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周围没有了声响,他回过神来,看着大家都在欣赏她的走神,不觉得羞赧起来。 “咋样,写的好吧,悦娣妹妹,好好唱,一定要唱出真情实感,我们开始训练,注意我刚才讲的各种要领”。 训练进行道第三遍的时候,李悦娣尽然放声大哭起来,黄露大吃一惊,忙叫乐队停了下来,黄露知道,这是李悦娣入戏了的原因,是呀,面对即将分离的青年人来说,还让人家来演唱这样的歌曲,真的是有一种哭丧的感觉,怎能让人家不伤心,黄露见到李悦娣如此伤感,去安慰她说到:“悦娣小妹,如果觉得唱不下去,那就算了,你不用唱这首歌了,这有点伤口上撒盐的味道,真是对不起,人世间的分分合合,也本是一件寻常的事了,对于需要情感表现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受不了,柳永不是早就用词这样写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现在在你即将与男友分别的时候,让你唱这首歌,不合适,让别人唱吧,赖小青,你能不能唱这首歌”。 悦娣赶忙说到,“黄指导,不用换人了,还是我唱吧,没关系,我可以的”。 “那好吧,不过要调控好自己的情绪,至少要保证在台上不能这样大哭”。 “不会在台上大哭的,放心吧,我一定控制好情绪”悦娣擦干自己的眼泪说到。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黄露报幕后,李悦娣等了台,他情绪饱满,神情自然,她环视一下台下的舞者,估计至少有三百人,音乐响起,架子鼓强劲的节奏,招引者舞者起身,进入到乐曲之中,鼓声减弱,弦乐渐起,李悦娣启丹唇,发皓齿,音如天籁,如泣如诉,不忍卒读。当悦娣唱到:“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她的嗓音变的沙哑了,哽咽了,好在指挥黄露早有准备,她努力的挥动着她的智慧棒,指挥着架子鼓强劲的节奏,掩盖住了月底的沙哑的演唱。演唱结束,悦娣来到后台,再次痛哭起来。黄露来到后台,轻轻的拍拍悦娣,爱抚的摸摸悦娣的头。把悦娣揽入怀中。也跟着悦娣流起泪来,这首歌不仅让悦娣动真情,让她这个为了自己的事业,而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丈夫儿女的中年妇女也伤感不已。 下班后,悦娣回到自己的住所,他一头扎进被窝,她感到莫大的委屈,高中毕业,追随哥哥来到南城,表面上看,可以得到哥哥的关爱,应该生活的十分的幸福,可实际上,日子过的实在是让人煎熬到了极致,虽然哥哥也尽了最大努力,减轻自己的工作强度,在饭馆上班,哥哥就到饭馆帮忙,在菜市场上班,哥哥就到菜市场帮忙,可哥哥的帮助毕竟是非常有限的,一个十八九女孩,生活在父母的身边,该有多么幸福,可是,自己却选择了独自漂泊在外,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这是父母早就告诉了自己的,可是自己从不把父母的教诲记在心上,现在走出父母的庇护,才切身感到了这一点,可是这种感受有几个人能知呀,在饭馆上班,,成天劳累,有时候累的连饭都吃不下去,连腰都直不起来,累不可怕,在那里还时不时受到流氓的的袭击,这是在是让人无法不感伤的缘由,要不是老家伙交给自己的几招防身术,恐怕早就成了饭店的牺牲品。当自己漂泊彷徨于街头无所依托的时候,虽然碰到了好心人谷红,谷红的好心也是仅限于老板与雇主的关系的。那个卖菜的生活实在是不好受呀,一天到晚的搬运蔬菜,有的时候一天要搬运几千公斤蔬菜,就算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那也有些吃不消呀,除了搬运,还得把搬来的蔬菜翻过来捡过去,没完没了的活,再说来到这歌厅工作容易吗,自己刚来,将近两个月都没有登台的机会,成天看着别人唱歌,自己只能在一边看别人,帮助别人端茶送水,打扫卫生,跑腿打杂,这一切刚刚有点起色,自己一直热恋的哥哥又将离开,这怎能不让人伤怀。几天前,自己还唱了《咱爸咱妈》的主题曲《父亲》,自己的父亲不正是歌中所描述的那样吗?走出门三年多来,除了给爸爸妈妈寄点钱,自己还做过什么,什么也没做,爸爸妈妈养育自己这么多年,他们得到了什么,想到这些,悦娣更加痛苦,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混下去,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他应该回到父母的身边,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回家,无论如何都要回家。 第三章:生如夏花---9 孙策还有几天就要大学本科毕业了,在这即将离校的日子里,同学们都忙着收拾起自己的行囊,联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孙策的留学计划已经完成,相对而言,孙策比较闲暇,他时常跑到悦娣那里去,听悦娣唱歌,给悦娣做饭,陪悦娣逛街。自从李悦娣接受了刘继宝的第一次奖品后,刘继宝给李月娣买东西的节奏就停不下来了,今天一瓶法国香水,明天来一瓶化妆品,后天送一束鲜花,大后天又送来一个镜框等等。大凡是女孩子们喜欢的东西,刘继宝总是想方设法的变着花样的送给李悦娣,悦娣当然知道刘继宝的用意,刘继宝也知道悦娣与孙策的关系。每次刘继宝给悦娣送小礼品,悦娣想要拒绝,又不太好不给这位后勤经理的面子,东西还是要收下,可是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这样的道理悦娣早就清清楚楚。刘继宝这样不停的送东西,真的让李悦娣有点吃不消,有时甚至想着应该回报刘继宝点什么,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不正中刘继宝的下怀吗,不想正合刘继宝的心意,又要终止刘继宝的追求,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悦娣想,要是有机会给刘继宝介绍一个对象,也许他就可以不再在自己的身上花功夫了,可是李悦娣在这南城城也不认识几个姑娘,况且,就算是认识的姑娘,人家刘继宝也不一定能看的上呀,悦娣知道,刘继宝喜欢自己的理由,就是长的比较漂亮,做人比较低调,性格比较温顺。刘继宝没有发现自己也有非常凶狠的一面,怎样让刘继宝发现自己母老虎的一面呢。另外,刘继宝的父母一直希望能找马蕊,能不能撮合一下呢?想到这些,他想和哥哥商议一下,必须找到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他想让哥哥和他配合一下,把自己凶狠的一面表现出来,让刘继宝看到自己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温顺。另外,也给刘继宝和马蕊一个在一起聊天的机会,说不定这事就可以这样过去了。悦娣想请他们三个人来家里吃饭,自己先前早就答应过刘继宝,要请他吃罐罐肉的,正好用这个机会回馈一下刘继宝。想到这些,她立刻叫来孙策商量聚会上的一些细节。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多钟,马蕊和刘继宝,一前一后地来到李悦娣的住所,孙策早就到了,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餐了。悦娣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看着电视,见到刘继宝,马蕊到来,高兴的站起来招呼这两位,马蕊见悦娣在招呼他俩,孙策却在厨房里忙这忙那,就禁不住说到:“悦娣小妹,真是入乡随俗呀”。悦娣说到:“马姐姐何出此言呢?”马蕊说到:“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南城有三怪,老头怕老太,鸭子卖的比鸡快,石头也当宝来卖” 马蕊姐解释一下,马蕊说到:“这个,刘继宝你来说”。 刘继宝说到:“这个好理解,南城人比较喜欢吃鸭子,咸水鸭不就是南城的特色吗,南城人不太爱吃鸡,所以鸭子卖得比鸡快;南城的雨花石是很有名的,而且好的雨花石价格也不便宜,相当于珠宝,至于老头怕老太,更好理解了,这说明,南城的男人们很勤快,对老婆好,即使家里来客人了女人也不下厨,男人下厨,女人负责招呼客人,刚才马蕊说你入乡随俗,就是这个意思”。 悦娣说到:“那假如你和马蕊姐是一家人,家里来客人了,就是你下厨,马蕊姐招呼客人,那你会下厨房吗,会做饭吗?” 刘继宝说到:“我哪里会做饭,要是真的那样,我就和客人一起到饭馆吃饭了”。 悦娣说到:“那要是客人不愿意到外面去吃呢”。 马蕊说到:“是呀,要客人不愿意到外面去吃饭,怎么办?” 悦娣说到:“你看,刘经理,马蕊姐问你呢?我要是在南城呆着,我也不做饭”。 刘继宝说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就学着做饭吧,这也不是很难的事”。 李悦娣说到:“不是难事,那你还不会,我哥哥做饭的水平可高了,不信你一会尝尝,比饭馆的味道好多了”。 孙策在厨房里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也在不停的盘算着,平时和妹妹在一起,没见妹妹有这么多的心眼,可是,这家伙社会上,就变得这么不可琢磨,做饭对于孙策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是他上小学以来的必修课了,过去做饭没有什么质量的要求,今天请同学来吃饭,必须要做几道高质量的菜肴,昨天和妹妹商量这事的后,他就去书店买了一本做饭的书,按照书上的配料买了相应的食材,今天上锅做出来,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事要放在刘继宝的身上,可就不一般了,刘继宝哪里会这个。悦娣想让刘继宝感受到自己不仅在学业上不如孙策,在生活方面也是相差很远,爱护女人方面也远远不够,他是再用自己的优秀,让刘继宝自惭形秽。还有两个方面,需要自己的配合,要经得起女人的唠叨和泼辣。这些事要让刘继宝望而却步。做到自惭形秽,要让刘继宝产生无法匹敌的念头,唠叨和泼辣要让刘继宝不敢靠近的想法。从而放弃对悦娣的一些多余的想法。现在第一关似乎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三个人在客厅闲聊着,不一会,孙策就把六道菜端上了桌子,三荤三素:荤菜是:东坡肘子、糖醋脆皮鱼、咸水鸭子、三道素菜是:家常豆腐片、干煸豆角、凉拌三丝。悦娣摆好碗筷,招呼马蕊和刘继宝入座,孙策开了啤酒,四个人吃了起来。 刘继宝说到:“李悦娣,你不是说请我吃灌灌肉,今天怎么没有呀”。 悦娣说到:“我哥不太会做,我也很长时间没下厨房了,也有点忘了怎么做了,我妈妈做的很好,我做的水平不高,今天邀请了你们两位,我想我还是不做的好,做不好,很丢脸的”。 孙策说到:“李悦娣那个做饭水平,不敢恭维,好几次做灌灌肉,叫我来吃,结果是还有些肉块都是生的,要么咸了要没有没盐,吃一次,头疼一次”。 马蕊说到:“孙策,没有这么损人的,你把李悦娣都说成啥了,好像人家笨的连饭都做不熟”。 孙策说到:“不对,李悦娣做稀饭还是相当不错的。” 刘继宝说:“我说孙策老弟,你也太会损人了,你这个肯定,不就是否定吗,哦,李悦娣只会做熟稀饭?太夸张了吧。” 马蕊说到:“稀饭刘继宝都可以做熟,更何况李悦娣了。” 李悦娣说到:“你们听我哥说的,好像他就可以把饭做的很好一样,说实在的,我哥做的饭我也看不上,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看看今天搞得这六个菜就知道了。看看这个东坡肘子,糖色上的太重了,都有点发黑了,打开看看里面,整体上火候也不够,不够软,中间部分都不太入味,浇在上面的汁液,冰糖放的太多了,太甜了,没有一点香辣味,完全没有四川特色,这个东坡肘子本来就是川菜中的经典菜肴,让你这么一做,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四川人。再看看你做的这个糖醋脆皮鱼,有糖没醋,刀工也不行,人家的糖醋脆皮鱼是啥样的,鱼皮要切成菊花形状,挂糊后高温油炸,口感是外脆里嫩,你这个,外面不脆,里面不嫩,口感就像嚼棉花。” 马蕊说到:“李悦娣,你都快成美食家了,说的一套一套的。” 刘继宝说到:“李悦娣,那你做的肯定不错哟。” 李悦娣说到:“这话说的不对,刘经理,我是美食家,不是大厨师,我只会品尝,自己做起来动不动就烧糊了。” 孙策也说到:“说别人容易,自己动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好几次我到这里来,李悦娣搞得满房子的焦糊味,还说我呢”。 李悦娣说到:“说我干啥,我做饭就是一个粗人,你也做的不好,你在看看你做的这道家常豆腐,豆腐本来是需要煎一下就可以了,你搞得好,你来油炸,油炸了,这个豆腐还有一点豆腐的味道吗,而且,你看看,最后一道工序也没有,家常豆腐的最后一道工序相当重要,就是必须要勾芡,不勾芡,就等于这道菜没有做完,看看没做完就端上来我们吃,你也真是的”。 马蕊说到:“悦娣小妹妹,你的标准也太高了吧,我觉得孙策的这个菜,口味已经相当不错了,让你这么一说,我真就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了。” 孙策说到:“我妹,哎,他一直就是这么糟蹋我。” 李悦娣说到:“说实话,哥,你看看,你除了读书比我厉害一点,还有哪一点你比我强,挣钱比我强,还是打架比我强”。 孙策狡辩到:“目前我在上学,当然挣不了你那么多钱,打架打不过你,不就是是你从小就学武术吗,我有没学过武术”。 刘继宝说到:“李悦娣你还会打架,还学了武术?” 马蕊也瞪大了眼睛说到:“李悦娣,你那么瘦小的的个头,居然会打架,孙策打不过你?” 孙策说到:“打架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点必须要承认,她从小跟着他爸爸练习,她有童子功。我记得初三的时候,我们体育课上,一个年轻的壮壮的男体育老师,教我们打长拳,我们全班同学兴致都很高,学得很专心,李悦娣调皮,不学,坐在地上逗蚂蚁玩,老师气得不行,冲过去收拾她,老师刚一伸手,我们还没看清咱回事,体育老师就被她一个大背跨,重重的仰面摔倒地上了,老师气得暴跳如雷,老师可能认为是自己不小心,遭到这个小女生突然袭击,站起来,拉开架势,一个侧勾拳就打了过来,李悦娣一蹲身,一个扫膛退,老师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老师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哇哇大叫着,一个猛虎扑食就飞了过来,只见李悦娣,稍微一扭身,老师就扑了一个空,“噗”的一声,老师又被摔趴到了地上,老师羞愧难当,趴在地上不动了,悦娣过去,拉起老师,替老师拍打这身上的尘土,老师原谅了她,以后别的男生上课不老实,老师就让李悦娣负责收拾他,再后来,我们班的男生就想试试李悦娣到底有多厉害,先是一两个,后来是三四个,再后来是五六个,再后七八个,七八个男生把李悦娣压在了地上,裤子都快要撕破了,她急了,把一个男生的手臂咬了一口,这事才算停了下来”。 刘继宝张着嘴听着孙策的讲述,犹如在听一本武打小说,他疑惑的说到:“不会吧,李悦娣你这么厉害。” 李悦娣知道哥哥在瞎说,虚构一个武侠故事来吓唬刘继宝,她并不矢口否认,也配合着半真半假的说到:“别听我哥哥瞎说,那是老师让着我,我哪有那么厉害,小的时候不懂事,和老师逗着玩,和同学闹着玩”。 马蕊说到:“看不出来呀,你的武术水平还很高哦,刘继宝,和李悦娣比试一下,哦……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大一的时候,到饭馆去给你报仇,听老板说你把饭馆的厨师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看样子是真的,我们当时谁也不信你会打伤那个流氓,那个厨师,我见过,至少有一米八的个子,还长的那么壮实”。 孙策说到:“那个王老板夸大其辞,打成重伤肯定不至于,受了伤是肯定的,我妹妹,这个分寸还是拿捏的很好了的”。 李悦娣也不否认,她知道自己的武术水平几斤几两,哥哥这样说自己很有分寸,还是在说明自己的武艺高强,连把流氓打到那种程度都把握的很准,足见是游刃有余,她知道,对付一点不会武术的小混混,她的防身术确实有一定的效果,但是绝不像哥哥吹的那么神乎其神。 刘继宝惊讶的说到:“还有这事,我的天呀,李悦娣,你藏得很深呀,从来都不说,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马蕊说到:“这事怎么能见人就说呀,刘继宝,你要不信,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深浅呢”。 刘继宝说到:“马蕊,唯恐天下不乱,我被收拾了,你好看笑话,我才不干呢”。 四个人一面说笑着,一面推杯换盏,桌上的菜肴在说笑中,被消灭了一大半,突然,李悦娣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悦娣的母亲钱老太太,母亲只说了让悦娣马上回家,声音就哭哑得听不清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悦娣感到情况不妙,把电话打了回去,可是再也有人接听电话了,悦娣急得团团转,她预感到家里可能出大麻烦了。 李悦娣接到电话,预感到了家里可能出了大问题,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也没有人接听,孙策想到,有可能是叔叔病了,家里很可能没有人接听电话,孙策拨通了自己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妈妈,得知了李悦娣父亲重病了,孙家常也去帮忙了。 李悦娣需要马上回到四川老家,交通成了大问题,火车太慢了,飞机肯定买不到机票了,马蕊建议刘继宝用公司的车送悦娣回家,刘继宝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刘继宝告诉悦娣,如果是两名司机,这两千来公里的路程,估计20个小时就可以跑到了,事不宜迟,李悦娣顾不得许多,刘继宝立即安排了车辆,李悦娣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收好了行装,孙策扛上悦娣的行李,把悦娣送上了刘继宝派来的一辆丰田越野车。 第三章:生如夏花---10 悦娣在第二天的中午赶到了家,果然父亲重病,胃出血住进了乡里的卫生院,情况没有悦娣想象的那么糟,但是发病时大口大口的吐血,也把人吓了个半死,悦娣到医院的时候,李老汉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了,病况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父母兄弟见面当然少不了摸眼流涕,眼前的悦娣,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农村妹子的,俨然有了许多城里人的气场,哥哥姐姐们见到悦娣带回来的汽车,都十分的羡慕,虽然悦娣一再解释是公司看她急需赶路,所以派车,可是哥哥姐姐还是认为妹妹混的不错,很想坐坐妹妹公司的车,没办法,悦娣找了一个借口,说是需要到县城去拿一种药,让哥哥姐姐坐公司的牛头越野车一起去,哥哥姐姐回来后,更是不得了了,在病房里唾沫星子乱飞的赞美起悦娣带回来的车有多好多好,哎呀,那个车真是太好了,真皮子的座椅,干净的不得了,坐在上面一点都不颠,一点都不簸,茶杯子里的水都一点不晃,那车跑得都快要飞起来了,路两边的树都看不清楚,要看好远才看的清田地里长着啥东西,车里除了音乐声,一点噪音都没有,凉快的不得了。李老汉老两口也跟着一起高兴起来,这一高兴,李老汉老汉的病情又好了一大截。 刘继宝在悦娣到家的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询问悦娣父亲的病情,他建议悦娣把父母接到南城,车已经派去了,回来也比较方便。悦娣不好立即答应,父亲仍然在重病中,坐车长途辛劳,可能吃不消。如果要到南城治疗,起码要等到病情稳定以后了。 刘继宝告诉李悦娣,让驾驶员在悦娣家等待两三天,一方面休整一下,另一方面,看看几天后悦娣的父亲是否适合转院,如果适合,就顺便把他们带到南城来,如果能到南城来,南城的一些大医院,他们都可以提前找好床位,悦娣内心万分感激,真的是好人啊,关键时候主动帮助自己,前几天自己还觉得刘继宝可能有所图,要是这样一个好人,即使有所图,也没有什么不应该呀,刘继宝从来不说半个字的脏话,修养也是相当不错的,办公室里满房子的书籍,即使有些装点门面的意思,但是也是可以说明至少对于读书人还是非常敬重的,想着自己前几天还用孙策来羞惭刘继宝,还用自己的唠叨和所谓的武功来吓唬刘继宝,心里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刘继宝这个家伙相对自己的哥哥而言,也是有很多优势的,比如有钱,家庭条件相当不错,不仅如此,刘继宝也是相当有头脑的,并不是有的先富起来的一些人的子女,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人非常踏实,很遗憾的是刘继宝来到她的世界中晚了一些,悦娣对于刘继宝的态度在一点点的变化着。 悦娣把刘继宝经理愿意帮自己把父母带到南城去治病的想法告诉哥哥姐姐,哥哥姐姐都非常高兴,他们毕竟都是农村出来的,见到一点点小便宜就愿意去占,更何况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治病这么大的事,他们也都愿意到南城去陪同,悦娣带回来的汽车,也只能坐五个人,除了两个驾驶员,悦娣及父母就坐满了一车,没办法容纳更多的人,几个哥姐也就只好作罢,想坐牛头车舒舒服服的去南城的想法变成了他们的梦想。 李悦娣再次给刘继宝打了电话,告诉了打算带父母去南城治病的想法,刘继宝十分开心,在悦娣面前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答应立即找好医院,等他们到来,刘继宝心里盘算着,要想赢得李悦娣的芳心,就必须要花大价钱,只要他自己努力,机会总是有的,孙策再好,不是也要离开李悦娣去美国了吗,等到了美国,一年半载不见面,那份固有的情感就必然会消失殆尽,到时候只要自己功夫足够,和李悦娣的关系就可以得到慢慢的确立下来,目前是一个表现自己好机会,不能放过,不仅要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而且那点医药费也可以提前支付上,如果李悦娣愿意接受垫付的医药费,那她就欠下了一份大大的人情,如果她不愿意接受,也没关系,就以李悦娣现在的收入,也足够让她还一两年的帐,这就意味着李悦娣至少在这一两年中时刻都会记着他刘继宝对她的好处,有了这样的感恩之心,就不怕突破不了李悦娣的心理防线,想到这些,他竟然有些兴奋了起来。 马蕊毕业后,找了好几个单位都不是很理想,她想请刘继宝帮忙,看看有什么好的人脉关系,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岗位,马蕊告诉刘继宝,条件只有一句话:“钱多、事少、家近”。刘继宝思来想去,他告诉马蕊,要想达到她提出的条件,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做刘崇德的儿媳妇,公司可以安排她本店或者连锁店当一个管理人员或者财务人员,马蕊对刘继宝的说法没有明确的拒绝,她有点犹豫,她知道,自己虽然上了南城大学的金融专业,可是要找到一个比刘继宝家的公司更好的职位,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刘继宝过去常常和她开玩笑,希望自己嫁给他,马蕊也就那么一笑了之,没有当回事,可是这个刘继宝现在一和自己说话,就提出要娶她,还说是他爸爸妈妈的意思,这就不能不让她有所动心。刘继宝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书读的少了点,要说挣钱,也没有几个男孩家比他家更厉害了,如果一定要把这南城城的所有人进行财富排名,他家也应该在一万名左右吧,相当不错了。最近听刘继宝说,又有几家连锁企业要开张,像她这样的南城大学金融专业的大学生当然也是完全可以用得上的。至于他自己提的条件,什么事少,家近、钱多,也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要是真的嫁给刘继宝也是可以的,初中高中的同学,彼此之间也比较了解,因为高中时刘继宝成绩不是很好,所以他们彼此之间没有更好的关系发展,那会儿,自己比较清高,基本上只和几个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交往,没有顾得上要和这个刘继宝交往,现在看来也是一种读死书的表现,马蕊告诉刘继宝,说自己可以考虑到公司任职,至于要不要当刘崇德的儿媳妇,要看以后的发展,不能用这事来做交易,刘继宝高兴得手舞足蹈,看来,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用点心,都是有希望的,马蕊过去连话都不愿和自己多说,现在不是也有所松动了吗,马蕊虽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种女孩子,长相比较一般,但是人家学历高,人聪明,将来生的娃娃也可以遗传她的聪明基因,为了下一代,马蕊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不错的,还有更重要的是老爷子老太太都喜欢这个马蕊,要是马蕊答应,老爷子今天就可以让他俩入洞房。那个偶像李悦娣不是也动心了吗,这是桃花运,这一定事桃花运,刘继宝盼望这天已经太久了。 李老汉在南城的医院里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病情就已经好转,出了院,出院那天,刘继宝照样派了公司的车去接了李老汉,悦娣结了账,医院找回了两千多元的余款,悦娣拿着这些钱,也有点不知道怎样处理更为妥当,这事得和父母商量一下,以后再说吧。悦娣把二老接回住所,在家休养,她开始上班,家里有母亲照顾着父亲,悦娣也非常放心。 孙策已经拿到大学毕业证,在离开南城前,也来看望了悦娣的爸爸妈妈,老两口常常盘问悦娣,问她和孙策的关系发展到了那一步,母亲钱老太太甚至问道:“我觉得好奇怪,你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怀孕,是不是采取措施了”。把个悦娣问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反问母亲:“妈,看你说的,我问你,你当姑娘的时候怎么不怀孕”。母亲被问得有些莫名奇妙,说到:“你是姑娘吗,什么当姑娘不怀孕?”悦娣十分坚定的说道,“我当然是姑娘,难道你们还不相信,要不要到医院做检查,乱问一气,看你们都问些啥?真是的”。钱老太太说到:“儿呀,你们把持的真好,妈妈相信你,那个孙策不急呀,是不是有病哟”。“妈,看你说的,人家怎么不急了,急得都要咬人,急归急,那也要理智,我们是人呀,不是不理智的动物,想怎样就怎样,不要问这种事了,让人家羞不羞嘛”。钱老太太不在追问了,她相信了自己的闺女。钱老太太问道,“儿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吧?”悦娣说到:“当然不容易了”。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容易,悦娣把自己这三年来的生活学习情况如实的说给了母亲,听的母亲都禁不住掉下了眼泪,李老汉插话说到:“悦娣,你还拿到了大学文凭,真是很厉害呀,老子一分钱都没花,你还每个月给我们寄钱,你还上完了大学专科,不容易,老子佩服的很呀”。悦娣说到:“爸,那也没有什么好佩服的,走一步看一步,孙策哥哥也常常来帮助我,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悦娣淡淡的说到。李老汉说到:“这个南城城是不是比我们四川的乡下要热的多呀,这个房子里真是热得人心慌呀,吹着电风扇都不管用呀”。悦娣说到:“是的,南城城被称着是中国的三大火城之一,这里可能比重庆都要更热一些。”“这怎么受得了呀,要是卖菜,一天到晚都在晒着,岂不难受死了”“是呀,不过现在不用晒着了”。 李老汉住进悦娣公寓的第二天,公司就安排人员来给悦娣的住所装了空调,空调开启,老两口高兴的嘴都快合不上了。李悦娣的负疚感更深了,前几天刘继宝垫付的医药费,将近8000元,虽然只花了6000元,余下的两千元还没有来得及还给刘继宝,刘继宝又给自己的公寓装上了空调,老两口不知到其中的原由,认为这是自己女儿的本事,他们不知道,别的演职人员的住所没有装空调,因为天气太热了,不利于悦娣的父亲养病,所以刘继宝特地为她的住所装了空调。李悦娣感受到了刘继宝对自己及家人的关心,对刘继宝的好感更加强烈了。 李悦娣经常看到这样一些文章,有些没事找事的文人常常无缘无故的批判金钱,什么浑身铜臭了,什么为富不仁了,什么不是万能了,什么光追求物质就是精神上的乞丐了。李悦娣从来就不认可这些看法,她想,世上的人们,哪一个不去追求物质,只有一种人不追求,那就是死人,就算是疯子,也是有物质要求的,自己到饭馆去洗碗,不就是纯粹的物质追求吗,这里面有一毛钱的精神上的收获吗,一点都没有,自己顶风冒雨,风吹日晒,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什么时候也没有想过更高的精神收获,现在到歌厅来唱歌,难道是为了精神吗,不是,而是借用了精神产品,来得到物质收获,其实最终追求的依然是物质的,刘继宝有钱,有些没事的文人就常常写文章来批评有钱人,这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是纯粹的嫉妒心理。刘继宝有钱,有钱就错了吗,为什么不能接近他,嫁给一个有钱人不是也是女人的向往吗,老话不是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嫁人不都是希望嫁给一个有钱人吗,最起码也是嫁给一个能够挣到钱的男人。看看刘继宝多好呀,父亲生病,用车把自己送回老家伺候父亲,没钱人有车吗?孙策哥哥人好,他有车吗,能满足自己几千公里的奔袭吗?不能。父亲病了,接到南城来,住进了最好的医院,垫付了医药费,孙策哥哥能做到吗,至少眼前他做不到,孙策哥哥再好,能三天两头的买东西吗,不能,就算哥哥有钱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农村出来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抠门劲。 李悦娣心中打着鼓,她真的有点想应答刘继宝的暴风骤雨般的渴望。然而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孙策哥哥和自己交往都二十多年了,怎么在刘继宝的攻势面前这么不坚固呢,刘继宝并没有狂轰滥炸,自己和孙策哥哥构筑的这道防线,似乎就要土崩瓦解了,不行,还是要继续坚守,可是怎么坚守呀,孙策哥哥马上就要到美国去上哈弗大学了,要知道,能进入哈弗的人,哪一个不是社会的精英,哪一个不都是女孩子们追求的对象,就算哥哥坚守,他能守得住吗,敢于靠近他的人,哪一个不是绝对的聪明人,哪一个不是诡计多端,孙策防得住吗,经受得住那些美女的诱惑吗,在悦娣看来,她和哥哥的这段情感很可能就此结束了,现在的维持,只是结束的前奏。这种预感并不是无缘无故,自从悦娣住进这间公寓后,多少次与哥哥激情澎湃,哥哥始终未越雷池一步,哥哥有着这样超凡的意志力,原因是自己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在高手面前,哥哥的意志力也就是一张苍白无力的面巾纸,哥哥的诱惑力,一定会让那种追随者趋之若鹜,所以如果自己给哥哥一个空间,给哥哥以自由之身,也是对哥哥的一种深深的爱。可是这事毕竟不好说出口,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李悦娣想,我可以为他坚守,但是我不能要求我的心爱的哥哥为我坚守呀,如果哥哥有更好的选择,就应该支持哥哥的选择,因为自己和哥哥在优秀程度上是根本无法对等的,虽然放弃哥哥的爱是一种痛苦,但是为了爱这种痛苦也是需要承受的。 孙策离开南城的已有一段时间了,回家跟着父亲继续种生姜,这是孙策高一年级的时候给父亲的建议,这些年来,孙家常的种姜和种植莲藕技术大为提高,不仅自己家的生姜莲藕产量可观,他也手把手的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乡里乡亲,所以很多老乡也都跟着孙家常逐步摆脱了贫困,慢慢的富裕了起来,有些人家甚至也盖起了小洋楼,至于对孙策上学的非议也越来越少,表示愿意支持孙策读更多的书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孙策告诉父亲第一年到哈弗大学最少要带走一万美元,就是八万多元人民币的时候,还是把孙家常吓得流了尿,这些年来,为了供孙策在南城大学读书,家里基本上没有太多的积蓄,有一点,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元,七万元要到哪里去找呢,孙家常有点想放弃孙策上学的想法。但是真要放弃这哈弗大学,世界第一的金牌大学,孙家常还是十分不甘心,所以见人就唉声叹气,周围老乡见到孙家常的这副德行,也都来劝慰,不仅如此,有人提议汇集全村人之力,也要把孙策供养出来,能把一个金榜状元供养出来,大伙都觉得特别值,有人把这种想法告诉了村长,村委会研究后,决定了解决这一资金缺口的办法,一是以村里的集体资产做抵押申请留学贷款7万元,二是,全体村民根据各家情况集资,集资条件是,本金可以放到孙策毕业后逐年还清,利息就是孙家常必须每年不少于五次给全体村民传授生姜和莲藕的种植技术,而且每当各家需要技术支持时,孙家常要随叫随到。孙家常有些左右为难,他愿意选择第一种方式,这种方式虽然自己有很大的经济压力,但是毕竟不用欠下着巨大的人情债,在他看来,人情债有时比实实在在的金钱债更难受,在他看来,老乡们要自己帮个忙,哪算什么呀,完全都是应该的,没有借钱给他孙家常这些年,他也没有推脱过谁家的请求呀,他想,也许是有些老乡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让自己白帮忙,所以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回报给他,可是这种回报也太大了,实在有点不好承受呀,就在孙家常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里的会计给他送来了十一万五千元,并把各家集资的账单一并交给了孙家常,孙家常激动得叫来孙策,要孙策给会计跪下谢恩,会计赶忙阻止,会计代表集资的全体村民,提了希望,希望孙策努力学习,为国争光,为家乡争光。二是希望孙家常要更加放开手脚,带领全村人民奔小康,更早摆脱这种拮据的局面。孙家常和孙策各自都表了决心,一定按照老乡们的殷切希望做好一切。在村里的会计送钱后的第二天,会计又送来了四万五千元,其中有五千元的账单,其他四万元是明月乡的乡干部们集体捐赠的,不需要还,孙家常留着热泪接过这一大笔钱,激动之情无一言表,只是不停的给会计鞠躬,把会计搞得也不知如何是好,悦娣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除了留下八千元还债外共计三万元,也全部拿了出来,寄给了孙家常,一个假期,孙家常都沉侵在激动中,各种渠道的二十万元的款项送到了他的手里,孙策的学费问题完全得到了解决。孙家常难以掩饰内心得感激,把孙策叫到跟前跪下,他抄起哄猪用的响竿,把孙策狠狠得打了一顿,然后恶狠狠得训斥到:“你个狗日的,给老子记住,记住别人的好,你个狗日的,要记住,要记住别人的情,看看乡里乡亲是怎么对你的,你个鳖孙将来怎么回报,不要妈的有点本事就忘了本”。接着又是一顿暴打,直打得母亲杜玉兰也该跟着跪下求饶。杜玉兰一把抓住响竿,哭喊着责问,为啥要打儿子,儿子有什么错。孙家常把杜玉兰孙策揽在一起,一家人都大哭起来,孙家常大声的哭诉着“儿子没有错,儿子没有错,老子就想打,老子就想打……”,孙策挨了揍,他并不怪父亲,老乡们的热情,让父亲找不到了如何清偿的办法,而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挨揍是值得的。挨揍就是要他记住家乡的恩情,记住要回报家乡,回报故土。 一天上午,李悦娣去刘继宝的办公室,归还刘继宝垫付的父亲的医药费八千元,他推开刘继宝的办公室,眼前得一幕让她惊呆了,她赶忙退了出来……。 李悦娣在城里呆了三年多,也没有养成到别人房间敲门的习惯,她出现在刘继宝的办公室的时候,刘继宝和马蕊正在沙发上下功夫,看到突然出现的悦娣。马蕊立刻尖叫了起来,她赶忙扯好自己的衣裙,刘继宝意犹未尽,他大体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戴,恶狠狠的把李悦娣叫了进来,怒斥道:“敲敲门不行吗,干啥呢,吓死我了,心都要跳出来了”,马蕊也责备到:“就是!我和刘继宝在热恋中,干啥嘛,真是的,你看刘继宝都抽筋了,你要是把刘继宝吓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李悦娣赶忙认错,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马姐,马姐,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刘继宝愤怒的说到:“继续个鬼呀,有事说事,说了就滚出去”。 悦娣不停的道歉:“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继续吧……” 马蕊说到:“你就先说吧,没事,不要出去宣扬就可以了”。 李悦娣拿出八千元钱,刘继宝没等李悦娣再开口,就收下了李悦娣递过来的一沓钱,把李悦娣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锁紧了房门,去证明他没有被吓坏了。 李悦娣十分尴尬,狼狈的离开了刘继宝的办公室,心里暗暗的咒骂自己的无礼,她想刘继宝没有像公猪一样咬自己的手就已经非常幸运了,赶快逃走吧。转念一想,这事怎么能全怪她李悦娣呢,他们自己不小心,门都没关,就那样,真是过分……,算了算了,过不过分是人家的事,与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个刘继宝也真是,几天前还说马蕊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才几天呀,就这么上杆子,就这样急不可耐了,这个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男人也真是,就那么不管不顾,前几天,这个刘继宝还在她李悦娣身上打算盘,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一定是马蕊姐的功课做足了的原因。说来也是,马蕊姐平时看上去非常矜持的,他知道刘继宝一直在向她表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呀,现在想想,来之前还有想回应一下刘继宝这段时间的殷勤,还想允许刘继宝摸摸手,或者摸摸脸,现在看来,这事出的太是时候了,幸亏还没有让刘继宝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李悦娣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向演唱大厅走去,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大厅的立柱上,额头上立刻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青包,悦娣疼的眼泪直流,捂着头上的青包,沮丧的做到钢琴边,翻开钢琴盖,心神不宁的弹奏了起来。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悦娣接到一个包间点唱,引导的工作人员把她带到了歌厅的一个特大的包间,包间里有三个五十多岁的男士在自娱自乐,这几个家伙都已经醉眼朦胧,发疯一样的胡乱喊唱,看到悦娣进来,就更加的兴奋起来,大喊大叫的让悦娣演唱邓丽君的歌《甜蜜蜜》,悦娣唱完这首歌,几个家伙又要悦娣陪他们跳舞,悦娣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勉强奉陪,第一个和悦娣跳舞的是一个光头,他左手把悦娣拉到自己面前,右手就在悦娣的腰间乱摸,悦娣几次扒开那家伙的爪子,不一会,那个秃头又乱摸一气,好不容易一曲结束,三个家伙又把悦娣拉到了沙发上,要悦娣陪他们喝酒,就在悦娣起身倒酒的瞬间,一只臭手摸进了她的腿间,悦娣一惊,下意识的挥起酒瓶,砸在了那个家伙的油亮的光头上,这一砸,悦娣的大地歌舞厅的工作就此泡了汤。 李老汉带着悦娣,回到家的乡下,身无分文的悦娣在家苦闷了好一阵子,接下来的日子再次让悦娣陷入了生活的困顿之中。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1 李悦娣回到家乡的时候,孙策已经离家去了南城。孙策打算在南城和悦娣呆一段时间,再动身去美国,他想给妹妹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打电话。悦娣在歌厅出现的意外,电话里也说不清其中的细节,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孙策也不用再打电话,就这样阴差阳错,耽误了他俩分离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悦娣到家后第一时间就到了孙策家,得知孙策已经去了南城,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好几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抱着电话煲电话粥,她抱怨孙策,埋怨自己。李老汉老两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在埋怨这个死孙策要去南城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可这事怎么能全怪孙策,自己不也有问题的,为什么就不可以给孙策打电话呢,这是天意呀,孙策在南城的时候,李悦娣也能在南城比较顺利的生活,孙策离开南城,悦娣在那里也就呆不下去,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天意不允许两人走到一起,这谁也无法改变,人啊,和谁都可以争强斗狠,唯独不可以和老天作对,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悦娣闷在家里,她不想去听别人的议论,然而,周围的老乡们却把李悦娣回家的事件炒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没有,李兽医家的姑娘回来了!” “听说了,你不知道吧,这次回来好像和上次回来不一样了,上次回来都开汽车回来的,这次回来,连人都不敢见”。 “看样子,那个女子在南城混不下去了”。 “乱说!人家在南城混的好着呢”。 “好,跑回来干啥,看样子以前都是老孙家儿子养着呢,要不然怎么老孙家儿子刚走,她就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呢” 好在孙家常在老乡们心中威信大增,一方面儿子考了哈弗大学,另一方面老孙的种植技术也是非常了得。孙家常在别人对悦娣品头论足的时候,站出来说话了,才把这些非议给压制了下来。孙家常游说到“我说,我的大哥大姐,你们不要这样乱猜了,李悦娣是我家没过门的儿媳妇,知道不,这事早就定了的,你们都知道呀!这次回来,不就是因为老李身体不好嘛,李悦娣在南城的时候,她一边上大学学音乐,一边打工,给我儿子孙策很大的帮助,要不然,我家哪能养的起一个大学生呢,那个女子能得很,一点也不比我家孙策差,不信你们看吧,眼前也许有点难处,谁没有过困难的时候呀,有困难了,我们大家都要帮她出主意,不能这样嘲笑,我家有儿女,你家也有儿女,大家将心比心呀”。 “我说老孙,那个女子还没嫁到你家,你就帮着说话了,你这老公公不错哟”。 “我本来就不错呀,看不出来呀” “说你胖,你就喘了”。 “老孙,你刚才说,那个女子音乐大学毕业的,我听说乡里的学校到处找音乐代课老师呢,学校的音乐老师生娃娃了”。 孙家常:“真的!” “我骗你干啥?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孙家常打通了学校校长电话,校长知道是孙策的爸爸后,说话也变得客客气气,孙家常闲聊了几句后进入正题。校长说到:“学校就是需要音乐老师,要有大专以上文凭,面试合格,工资320元”。孙家常赶忙对校长说到:“有、有、有……可以……可以……我们马上就过去面试”。 孙家常谢过老乡,飞奔到悦娣家,拉着悦娣就要跑。李老汉追了出来问:“这啥事”。孙家常嚷到:“老李,跟我来,好事呀,好事呀”。悦娣三人来到学校,这是悦娣初中就读的乡中学,说是中学,其实是九年一贯制中小学,初中每个年级有十二个班,小学每个年级有四五个班,每个班级的学生至少都有70人,有的比较大的初中班级达到100人。整个学校将近4000学生,300多位教职员工。 校长是李悦娣初中时的班主任张鑫舟。见李悦娣,校长十分高兴,马上说到:“不用面试了,李悦娣我太了解了,李悦娣,你有大学文凭吗?”悦娣回答:“有一个师范类大学专科函授文凭”。张校长说到:“可以了,学校有4位音乐教师,都是年轻人,来了要和同事们搞好关系,今天就上班,下一节课是初二9班的课,去准备吧,办公室去找初二的年级主任安排吧,余下的事我来通知”。 李老汉和孙家常离开了学校,路上李老汉狠狠的锤了一下老孙,说到:“你个坏怂,我会记住你的”。孙家常高兴得癫狂地跳起鬼舞,两个老家伙一路狂笑,得胜回朝。 初二9班是学校名气很大得一个班级,这个名气不是别的,就是这个班中有十几个特别捣蛋得孩子,老师们常常为给这个班上课头大不已,现在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对于一些捣蛋不学习得孩子,学校除了一些正面得央求外,基本上没有更好的办法,李悦娣教师生涯的第一节课,就在这样一个班级中展开了。 上课铃声响过之后,李悦娣拿着书本进了教室,教室很大,近百个学生把这间很大的教室挤得满满当当。教室里的热浪夹杂着孩子们得汗臭,脚臭味飘散出来,教室外就让人感到窒息。悦娣把书本放到讲桌上,抬起了头,正要准备下达上课口令时,教室的后排突然响起了异常尖利的口哨声,悦娣被这尖利口哨声吓了一跳,好在悦娣见过世面,也常常被口哨声所惊扰。悦娣站好身姿,严肃得下达上课口令。“上课!”一大半学生站了起来,“老师好”。悦娣不打算和那些没有站起来得学生计较,这是她的教师工作的第一节课,先忍忍吧,悦娣这样想着。一个声音从后排大声的发了出来,“老师,你长的好漂亮耶,我喜欢你!” 悦娣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话!转念一想,学生表达的也许是善意,喜欢老师没有什么错呀,可能是自己在城里呆了几年,有点城里女生的气场,农村孩子见得比较少,初二也是一个懵懂的年龄,所以这样乱说吧,悦娣这样扭曲的理解着学生得叫嚷,她说到:“谢谢!” “哥们!哥们!哥们!老师说谢谢,哥们听到没有,老师说谢谢,老师!你真的接受我得喜欢吗?”。 悦娣此刻才感受到这个说话的学生就是一个刺头,她心里很是恼怒,但是她不想就这样立刻表现出来,他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静,思考着怎样控制课堂。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能接受我的喜欢吗?” 一个小个子女生王琼站了起来,厉声呵斥到:“黄海东!你给我闭嘴!再瞎说,我弄死你!” “当个破班长了不起了吗,我喜欢老师怎么了,老师都不说啥,你弄死我,不喜欢你,你急了是吧” 小个子女生王琼,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冲到后排黄海东的面前,两人对持,王琼还不到黄海东的腰身的高度,王琼指着黄海东厉声说到:“黄海东,你给我老不老实?” 黄海东推了一把王琼,说到:“我就不老实了,你咋了”。 王琼冲到黄海东面前,几个学生赶忙抱住黄海东和王琼。就在这时教室里传来了一首动听的歌曲:“说一段往事给你听,讲我这悲欢讲我这情,借一片高林哟做秋山不看那霜寒看枫红,无论你是贫是富是卑是尊,切莫忘记谁将你养大谁将你生、古老的民谣一辈辈唱唱出了太阳唱落了星”。 歌声清扬,教室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王琼和黄海东被拉开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专注的聆听老师的演唱,悦娣柔美的演唱把孩子们完全被带进了歌声里,一曲结束,同学们都站了起来,掌声持续的响了起来,直到悦娣示意大家坐下,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后排的黄海东站了起来,大声的向老师和同学们道歉,音乐课继续,悦娣在同学们的请求下,又演唱了好几首歌曲,直到下课,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悦娣说到:“同学们,你们也想和老师唱得一样好吗,如果想,就跟我学吧,我们必须要先学习书本上的一些基本的知识,才能把歌唱好,大家一定会配合老师,好吗”“学生齐声应和“好”。“下课!”学生全体起立“老师再见!” 李悦娣收好书本要离开教室,孩子们又围了过来。 “老师你歌唱的太好听了”。 “谢谢”。 “老师你从那里调来的”? “我是孙李村的”。 “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悦娣”。 “老师你好年轻,看上去和我们同学一样大,你多大了?” “我二十二岁了”。 “那你结婚了吗?” “没有呀”。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怎么什么都想知道?有呀”。 “你男朋友也是音乐老师吗”? “我不想给你们说”。 “老师说一下嘛,也没有什么关系呀”。 “不是音乐老师,他在哈弗大学上研究生”。 黄海东说到:“我知道了,你的男朋友是孙策吧”。 “是呀,你怎么这道的?” “我爸说,孙策是我的偶像,哎呀,真的,女朋友这么漂亮,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呀” “小朋友,又瞎说” 黄海东说到:“我一点都不瞎说,我老爹告诉我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今天才真的明白了,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也象孙策一样,找个颜如玉”。 孩子们一起:“咦……,睡觉去吧,……” 黄海东说到:“从今天起,哪个王八蛋在课堂上睡觉……”。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2 悦娣对这个代课教师工作最为满意的地方,是学校有一个比较像样的音乐教室,各种乐器比较齐全,钢琴和电子琴是悦娣最需要的。至于工资收入真是很微薄,还不如自己四年前在南城城里刷碗,更不要说买菜或者唱歌了,自己在大地歌舞厅唱歌,目前一个月最低收入都可以达到两千五百元,干一个月,相当于在这个学校干七个月。当然当老师自然不能和当歌手在收入上相提并论,高中时的班主任刘莉莉老师工资也就那么一点点,要不然刘老师何至于给自己穿小鞋,肯定接受了高贵山的好处,现在想想刘老师也真是可怜,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好处,就出卖自己的教师人格,一定是不得已,听说后来和校长一起都受了处分。可是当老师也有好处的,最起码的,还是比较受人尊重的,学校的各种设施都是相当不错的,对需要提高自身的专业素质的人来说,是别的行业不能比的,所以对于有点专业发展需求的人来说,无论是将来做什么,先当一当老师都是有好处的,比如作家、歌唱家、生意人、公仆、都可以把教师当作自己的第一次就业,因为学校完全可以是自己的第一块试验田,既然是实验田,当然要用心去搞好实验,不然就失去了实验的意义。 李悦娣决心用好学校这块试验田,她需要一丝不苟的学习书本上的每一点细微的知识,编织好自己的教学知识架构,使自己的知识面里没有任何疏漏。每天下课后,悦娣就直奔琴房,练习到痴迷的程度,学校的琴房没有隔音墙,自从悦娣来到学校,校园就一天到晚的琴声悠扬,有时甚至到晚上的一点多,太晚了,悦娣就趴在钢琴上睡上一觉,天不亮,音乐声又响了起来,还时不时的传出“噫、噫、噫、啊、啊、啊……”的声响。住在学校的教师有的意见很大,纷纷向校长反应,可这是音乐教师的专业训练,校长也不好过多的指责,只能适当的提醒。 一天,校长张鑫舟老师把悦娣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李悦娣热情的招呼到:“老师好,校长好” 校长张鑫舟也招呼悦娣:“请坐,李老师,李悦娣同学” 悦娣说:“我还是站着比较好吧” 张校长说:“请坐,现在你是老师了,我们已经是同事,你不再是中学生了,最近工作上感觉怎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悦娣说到:“没有,挺好”。 校长:“没有觉得钱太少了吗?” 悦娣:“钱少是肯定的,不过没关系,一个人吃饭还是勉强够,至于孝敬父母,那就不可能了”。 校长:“我的工资也只有六百多一点,也不高,工资这么少,你怎么还愿意在这干呢”。 悦娣:“张老师,学校这个工资水平还不如我在南城刷盘子,你的工资还不到我父亲劁猪挣的一半。我在南城的歌舞厅一个月的收入比这里半年都要多。但是学校也有学校的好处,那就是学校有比较好的专业练习条件,练出真本事了,不就可以到外面挣更多的钱了吗?” 校长:“你个小东西,真是个财迷!照你这逻辑,我干教师二十多年了,就没练出真本事,或者说我早就该跳槽了,李悦娣呀,拿学生练手,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是仅仅停留在这个练手的认识层面上,还是低了一些,你想,如果每个老师都是有点本事就跳槽了,那剩下的老师不就是都是低素质了吗,学校的教学质量从何谈起呀,推而广之。如果国家每个学校都如此,社会不就倒退了吗”。 悦娣:“老师说的对,我太嫩了,想法简单,没脑子,要是学校能给老师们每年都涨点工资就好了”。 校长:“学校也在想办法,搞一点校办试验田,校办小工厂等来增加一些教师们的收入,我看你自从到了我们学校以后,每天都在刻苦的训练,效果怎样”。 悦娣:“还是可以的,我的训练计划是以前指导老师黄露给我的,我就是每天照此执行就可以了,但是要达到比较理想的效果,还有距离,需要更加努力的训练”。 校长:“小东西呀,你不要操之过急,你知道吗,老师们都到我这里来告你状了,晚上弹琴时间太晚,早晨练声又搞得太早,尤其是早晨,很多老师还在睡觉,你就噫噫噫,哦哦哦,啊啊啊,搞得老师们都很烦,不过老师们对你唱歌还是特别欣赏的,特别是那个《山歌好比春江水》,老师们都认为你比磁带里的原唱要好很多,特别是你唱歌的音色,真是好听,真是天籁之音”。 悦娣:“是这样,我一定注意,早晨练声时候,我到后山上去,弹琴的话,我晚上用电钢琴,把声音关小就可以了” 校长:“没完,小东西,学校好几位老师想请你给他们的孩子课后辅导音乐课,教他们弹琴唱歌,他们愿意给你交学费”。 悦娣:“这个没问题,学费就算了,都是同事,要哪门子钱呢,少给我提点意见就可以了”。 校长:“那我就答应老师了,你要好好教,给大家好印象,说不定就可以尽快转为正式教师”。 悦娣:“老师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学校的音乐教室里有一架卡西欧电子琴,两架钢琴,两架电钢琴,悦娣答应给老师们的孩子辅导音乐课的第一天有四个老师家的孩子来学习,第二天辅导课的时候来了12个老师家的孩子,年龄大小不等,有的孩子还不到6岁,上课还尿裤裆。这些都没关系,悦娣都可以带,没有琴可以轮转着用,第三天,竟然来了四十七个老师的孩子,第四天居然来了84个孩子,这下这个辅导班就彻底没办法带了。老师们送孩子来辅导,就站在走廊里等孩子上课,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摸一下琴,可是琴就那么五架,为了让孩子们有琴用,家长们就在走廊里攀比争吵,搞得这个辅导班简直就办不下去,有些聪明的家长,干脆不凑这个热闹,专等辅导班结束后,给悦娣带上吃的,把孩子送来,要悦娣加班辅导,悦娣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她谁也不敢得罪,谁都得罪不起,实在是没办法,她只好向校长,自己以前的班主任张鑫舟求助。 张鑫舟把送孩子的家长召集开会,悦娣也参加了会议。校长先让悦娣谈谈辅导班的困难,悦娣说到:“学校的琴只有四架可供学生使用,照理说最多可以辅导8个孩子,现在的情况是,来了84个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教,就算是自己加开一次辅导课,最多也就可以带16个孩子,我也没有精力每天辅导三批学生,最多只能是两批,16个孩子,大家看看怎么办吧”。 一个老师站起来说到:“没有琴,好办,我们孩子可以自己带电子琴嘛,小李老师,你定一个标准,要什么样的琴都可以”。 一个老师马上反对:“这样搞不行,你家买的起琴,可以去学习,我家买不起,我的孩子就该不学习吗?光考虑自己,不想想别人”。 “这个琴就像是农民种地用的锄头,你要是个农民的话,你总不能老用别人家的锄头吧”。 “你那个废话说了一大堆,我现在不是农民呀,你问一下,小李老师家有没有琴嘛,肯定也没有啥,要不然一天到晚的在学校弹!他不会回家去弹!我现在就没有钱,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待乳孩童,糟糠又不中用,我总不能让娃儿也不中用吧,况且,我家小孩子有音乐天赋,你让他骈死于槽枥之间”? 悦娣想,说这话的可能是个语文老师,前面的几位可能是理科老师,老师们在一起争论真是有意思。后面的讨论可能这辈子她都还没听过。 校长:“这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那咱们这个辅导班搞不成了” 一个老师说到:“校长,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学校老师自己的娃娃,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师,你怎么能让我们的孩子错过机会呀,琴的问题还是好解决啥,买的起的卖,买不起的可以租呀,不会连租金都不愿意给?” “租琴!到哪去租呢?” “学校啥!学校买一批琴回来不就完了吗?” 校长:“唉,等、等、等、等、等……,我说学校买,学校拿啥子去买,学校哪有钱嘛”。 “学校没得钱,没得钱你个龟儿还当个啥子校长呢,没得钱,去想办法撒,去骗啥,没得钱,没得钱,你们几爷子吃的肥头大耳的”。 校长:“老子到哪里去骗呀,哪个龟儿子想去吃那个饭,不吃不行呀,不吃,学校啥都别想搞,大家职称要不要,学校建设搞不搞”。 “照校长你那个意思,吃了饭就可以办成事,那就去吃饭啥”。 “老子找那个去吃饭嘛?” “找那个吃饭,要我教你吗,那你还当个狗屁校长呀!下来,让老子来算了”。 “就算老子找人吃了饭,那些家伙也不一定给老子脸”。 “不给脸,那自己想办法嘛”。 “你们这帮人呀,老子为了大家的娃娃,不知道脸卖不卖的脱哦”? “你卖了脸了,认为痛苦得很是吗?你不想一想,每年老子们都给你打优秀,下次选校长,老子们照样给你举坨坨(举手),你龟儿还有啥子痛苦的呀,又要老子给你举坨坨,又不想想办法,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呀,更何况,买了几十架琴,武装一个音乐教室,又不是只为了学校老师的娃儿,理由正当的很”。 校长:“哎呀,你们呀,又让老子去坐蜡” “你坐蜡,充其量烧一下,但是结果是搞成事了,老子们也想去坐蜡,被火烧了,也不管用,张校长,放心,你给大家做了好事情,让我们老师们的娃儿学到点东西,大家都记到心里头,我们以后上课卖力点,啥都回来了,大家说要不要得”。 老师们纷纷表态:“要的,要的,要的”。 一个老师又说道:“那小李老师,也不能白干啥,还是要给点钱嘛” 李月娣听着老师们和校长的讨论,肚皮都要笑破了,当她听到大家提议给钱的时候,她赶忙站了起来说到:“不要钱,不要钱,不要钱……”。 校长:“这个才叫觉悟,这就是老子教出来的学生,像你们,动不动就要钱!” “人家不要是人家的觉悟,你给不给就是你的态度,人家给你干活,全白干,你说你都咋想的”。 悦娣说到:“没事儿,没事儿……” “小李老师,没得事,可以要,你不要,他几爷子就吃到他肚皮里了,要嘛,这是应该的”。 校长:“不要乱说啥,老子给不行吗,人家小李老师是我的学生,你们他妈搞得老子颜面扫地,一节课给20元补助,要不要得嘛”。 “这还差不多,人家是你的学生,老师要帮一下学生啥,你赶快给她想办法转正啥”。 “这个也太难为人了嘛,李悦娣到学校还不到两个月,哪里可能转正呢”。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学生呀,你不去跑,要你干啥,多跑几趟啥,去骗嘛,什么两个月,你直接说是两年,不就要的了啥” 校长:“好嘛、好嘛,老子去跑嘛”。 “小李老师,有了琴的话,一次就可以多带几个学生了嘛?” 悦娣:“应该可以,就是效果可能比学生少点差一些”。 “这个大家都懂,我们都是内行啥,你就放心教吧,其他的事,我们帮你呼吁,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悦娣连声谢谢,她说:“前面一段时间,我没太注意,打扰大家了”。 “只要教我们娃儿,任何事情都没得……以后没得人给你提意见,放心”。 校长:那这个买琴也不是今天说,明天就可以拿回了呀,接下来怎么搞” “好办呀,自己带琴的,你两天去一次,没得琴的,排轮次嘛,没有琴的,每天搞个16个娃娃,就可以了啥”。 校长:“其他音乐老师有意见,怎么办”? “双向选择,是骡子是马,溜一下就可以了嘛,一样给待遇就可以了,把小李老师的那个待遇改一下,每个学生,每次按五毛给,和校长说的20元差不多,要是其他老师也有学生,也照这个标准给就可以了啥”。 校长:“要是我们正式教师搞兴趣小组,我看也可以参照这个标准给”。 “那不得行,太多了,小李老师是代课老师,工资低,又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人数少,要是放开了,让我们老师搞兴趣小组,校长,你就给不起了”。 校长:“只要大家搞出点名堂来,没得钱,老子卖肾去,关键是老子这个肾卖的值不值”。 “校长,你有这个话,你的肾卖的起价钱,老子们铆足了劲给你干,两三年就把你弄个副局长”。 校长:“老子想当局长,为啥子要当副局长,大家记到,钱算个啥嘛,大不了卖肾嘛,教学质量,教学质量才是生命线,没得教学质量,一切都是空谈,就这么搞嘛,散会”。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3 学校要买一批电子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音乐备课组长周玲的耳朵里,这对学校提高音乐教学水平是极为有利的措施并没有让她兴奋起来,相反,李悦娣给老师们的孩子音乐辅导课学校还给钱的事让她闷闷不乐。这个李悦娣才来几天呀,你说你练琴练唱我们也都不说啥,你给学校老师个别人帮个忙,带带孩子们唱歌弹琴也没有事,可是这么多的老师孩子让你带,一个都不来找我们其他三个教师,不是不拿我们三个人当菜吗?她把其他两人召集起来,背着李悦娣一起商量这事的处理办法。 周玲说:“你们两个都知道的,李悦娣接纳了我们学校老师的84个孩子学音乐,她到我们学校才几天,就搞得这么风生水起,我们几个来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几个人的脸往哪里搁,再说他带的可是我们本校老师的孩子,她一个代课教师,才一个来月。已经得到了学校很多人的认可了,我们干了这么多年,一个认可我们的老师都没有,你们说说,我们几个还能混的下去吗,不仅如此,学校为了这几十个老师的孩子学习音乐,还要专门配备一间音乐教室,还要给李悦娣每节课20元钱”。 音乐老师李梅梅说到:“组长说的对,她还和我一个姓呢,说起来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一点也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这是我们学校老师在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我们可以到教育局去告状,让教育局收拾学校”。 音乐老师王婷说到:“告状的事就算了,大家都是同事,她爱搞,爱出风头就让他出吧,我们乐得清闲”。 周玲:“你是个猪脑子,人家搞得那么热闹,你在一边只能看热闹,人家有几十个老师家的孩子在跟着学习,你连一个都没有,你好意思在这个学校混着嘛,不是把我们三个人看扁了吗,为了给她的学生创造条件,学校都要配一个音乐教室了,要花多大的代价,我们来了这么多年了,学校添置过一样东西吗,一样都没有,不仅如此,上课还给钱,我们啥时候拿到过这样的钱”。 李梅梅:“是不是那个李悦娣和校长有啥了哦”。 王婷:“梅梅,看你咋想的,你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和校长有啥了没有呀,大家都是同事,人家还是个代课教师,在我们面前还是弱者,你就这样瞎想,不怀好意!”。 李梅梅:“我又没有李悦娣长的漂亮,我想和校长有啥,人家校长看不上我”。 王婷:“梅梅姐,说话要点脸呀,什么你想和校长有啥吗,你真的想过和校长有啥吗,没有,所以不要瞎想,大家都是姐妹,要搞好团结”。 周玲:“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又杠起来了,梅梅不要瞎说,婷婷,你也不要来教育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就是对她不满,最起码对学校,或者说是对学校的那些老师不满,你觉得没什么,我也不勉强你,我和李梅梅一起想办法”。 王婷:“周姐,你们要那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不那样想,学校那么多的老师把孩子送给李悦娣教,并不是人家李悦娣的错,相反说明人家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我们没有学生,说明我们的水平不如人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要承认差距,敢于承认自己的差距或者说失败,本身就是一种智慧”。 周玲:“王婷,你要在这里受气,你受吧,我不能受,我要调走,李梅梅,你怎么想的”。 李梅梅:“我跟周姐你”。 王婷:“周姐,按理说你比我们大一点,想问题应该成熟点,我觉得这事,你们做的一点都不成熟,要调走,如果能调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当然可以的,为了这事你们这样做实在是不应该呀”。 李梅梅:“别说了,叛徒,我们这几年在一起都白混了,和你的李悦娣去玩吧”。 王婷:“什么叛徒,我是不希望你们掉进坑里,拉你们一把,好心好意劝你们,还说我是叛徒”。 李梅梅:“不跟你说了,周姐,走,和这种没有气节的人混没意思,我们到你家去写调动报告”。 王婷:“周姐,梅梅,你们真的要好好想想,不要那么冲动,冲动是魔鬼”。 周玲:“关你屁事,梅梅咱们走”。 王婷想把这事告诉校长张鑫舟,可是他怕那两个家伙真把自己当叛徒,不说吧,她又有些觉得对不起周玲和李梅梅,王婷心中长叹一声,哎,算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 周玲和李梅梅第二天把调动报告交到了校长张鑫舟的手中,张鑫舟问道:“学校现在正缺少音乐教师,你们还要调动吗?”周玲李梅梅没有回答。张鑫舟说到:“既然那样,看样子决心已定,好吧,我同意你们调走”。校长张鑫舟立即在周玲和李梅梅的报告上签了字,和平时张校长的签字所不同的是,他用的签字笔是红色的。张校长给财务室打了电话,让财务把两位的工资结清,然后说到:“到县教育局人事科去办手续吧,”。 周玲和李梅梅满怀疑惑,照理说,校长应该挽留他们,不给签字,可是校长却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就签了字,还把工资都结清了,真是的,难道自己在校长那里就是一双烂草鞋吗,这么不值钱,校长说扔就扔,一点可惜的想法都没有,事已至此,就这样吧,先到教育局再说。 两人拿着张校长签个字的报告来到教育局,人事科长一看,说到:“好,你们回家等待吧,不要急啊,这事要上会讨论,然后确定是不是把你们调回城里来”。科长把二人打发了回去。科长暗自好笑,又一个被收拾的家伙。原来,人事科和各校校长们早有默契,只要是红色的签字,就是不同意,让人事科收拾,人事科的办法就是拖延不办,直到那些老师收回报告,各校就用那些老师的那笔工资请代课教师,在中国,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什么时间都好找。退休的老师大有人在,要临时返聘几个老师,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就是三年五年也不在话下。可是那些等待的人就恼火了,工作工作没有,工资工资没有,在家无所事事,急得跟疯狗一样,这时教育局再来一个没法安排,还需要继续等待,这下完了,只好回到原单位,求爷爷告奶奶,认错道歉,无数次后,终于又回到原来的单位,这时,那些人就老实了,拼了命的干工作,生怕再次失去工作的机会,有的老师一看教育局不安排,就去人事科要回报告,自己到其他学校去找工作,除了私立学校,没有一个公立学校要他,老师们哪里能甘心放下自己的所谓的铁饭碗。去端这个泥饭碗呢,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央求原单位把自己留下。 李悦娣每天的时间被排得满满的,一个年级的音乐课,每周24节,每天要给学校的老师们的孩子上两节辅导课,自己还要按计划训练自己的专业,所以过了将近半个月,她才发现周玲和李梅梅没来上班,她问王婷是怎么回事,王婷把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李悦娣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周玲和李梅梅的自尊心。 悦娣问王婷,有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王婷告诉悦娣,不要自责,这事与她没有多大关系,更何况,周玲和李梅梅调走,不一定就会不好,说不定可以调到一个更好的学校,还有可能调到县城里去工作,所以不必多想。王婷对李悦娣说到:“悦娣小妹,我看你的专业水平真的不同一般,你比我们强得多,你带着我一起训练怎么样?” 悦娣:“太好了,王姐,我自己训练都听不出来问题,你要和我一起训练,你就可以给我听听问题在哪里,我也可以看出你的一些问题,我们互相学习,共同提高,这是天大的好事,这样吧,给老师们的孩子辅导的课程,我两一起上,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你来了,我就可以轻松得多”。 “可是学校老师不太信任我呀” “不会的,你也不可能出现知识错误,只要咱们有热情,我们一起备课,互相商量,效果比我一个人肯定好得多,老师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信任呢,至于钱的问题,学校给多少,我们就平分,你看行吗?” “事可以做,钱就不要了,我需要向你学习”。 “太好了,王姐,咱们先做事,钱还没拿到,拿到再说,但是我先表态,我绝对不可能比你拿得多”。 “好吧,先做事,不讲钱,感谢悦娣妹妹带我”。 李悦娣和王婷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关系更加密切了,他们的配合除了工作训练,和带辅导班以外,更是延伸到了生活方面,王婷比李悦娣大一岁,也是单身,住在单身宿舍,每天都需要自己做饭,因为带辅导班在一起的默契配合,王婷提议李悦娣,干脆和自己一起搭伙做饭,悦娣十分高兴,几个月后,两人的关系就更加亲热,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 王婷恋爱了,对象就是本校的一个物理老师,是王婷参加工作后才找的,王婷看悦娣也是单生,想要给他介绍对象,悦娣告诉王婷,自己一直都在等哥哥孙策,王婷给他分析说:“悦娣妹妹,听到你们的故事,我真的很感动,我真心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造化弄人呀,我认为你们成为眷属的可能性并不大,原因是现实生活,在中国社会,在婚姻方面都讲究门当户对,你家的情况和孙策家的情况虽然差不多,但是孙策在哈弗大学读研究生,这就相当于古代戏曲中的男士中了状元,在古代戏中,状元往往都被皇上选为驸马,即使这个状元心中怀念原来的那个恋人,但是也都身不由己,只好和皇帝的女儿结婚生子,孙策现在也是状元,将来也有可能身不由己,更何况妹妹你和孙策的文化水平差的太远了,你现在虽然有了大学文凭,可是你的文凭的含金量和我的一样,没有太高的价值,人家是纯金的,你是鎏金的,这一点上就很不协调,文凭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将来你们的生活圈就不一样了,你所接触的人和他所接触的人大相径庭,如果在一起,你就只能成为她的附属品,不可能有自己的独立生活,更不要说什么事业了”。 悦娣:“这一点我也知道,可是我们真的有感情了,真的放不下”。 王婷:“妹妹呀,从来都是劝和不劝离,可是我今天却要劝你离开孙策,很不合常理,但是妹妹,我可以感觉到,你们将来成不了,既然是这样,孙策在你那里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可以说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和你一样,放不下,舍不得,可是最后痛苦的就是自己,放不下而又不得不放下,妹妹,你今天放下,实际上是对孙策最深沉的爱,这种爱情可以上升为亲情。如果你不放下,你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弃子,看到自己的爱人痛苦,难道你能安心”。 悦娣:“王姐,你对爱情研究的很深呀”。 王婷:“我把你练专业的时间,花在了研究恋爱上了,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悦娣:“是这样啊,难怪你的认识那么到位,谢谢姐的提醒……”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4 周玲李梅梅把调动报告交到县教育局人事科已经四个月了,调动的事一直没有解决,每次去教育局问情况,人事科长就说,要调到城里哪有那么容易,回家去等吧。 周玲和李梅梅在家等了四个多月后,感觉到情况可能并不是人事科长所说的那样,他们有了一些疑惑,教育局做人事调整按理说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就算是全县教师加在一起,也不就三五千人,需要调动的人不过十几个人而已,让他们不安的是,别的调动教师,早就安排到位了,在教育局人事科卡住的就那么三五个人。 周玲和李梅梅商量,人事科长是不是想让我们送礼呢,我们从乡村中学调到县城中学是人往高处走走,不付出点代价,不出点血怎么能行呢,可是送什么礼,送多少,自己就那么一点工资,而且三四个月都没有领了,能送得起多少,这些成了无法解决的问题。 李梅梅:“周姐,不知道送多少能打动那个王八蛋的心,还不如把那个猪约出来吃饭,然后我们两个给他搞点事,也许就给我们办了”。 周玲:“滚!我说李梅梅,还要不要脸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要搞事,你去和科长搞去”。 李梅梅:“我没有你长的好看,人家科长看不上我。你比我长的好看,搞点事下,又不少你一坨肉,怕什么呢?” 周玲气氛的说:“李梅梅,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就算是我回家挑猪粪、种红薯,我也不会干你说的那种事,要去你去,长的不好,也没关系,也是一道野味呀,男人们应该都喜欢野花野菜的,去吧,去卖你自己吧”。 李梅梅:“周玲!当初提出调动的是谁?是你!我跟你,是为了附和你,今天出了问题了,你要负责!你不想办法,假装正经,你以为自己是圣女吗?我们女人还有什么,不就那点事了吗,现在把责任推给我,吃我的软饭,没门!” 周玲:“我让你跟我了吗,就算是我让你跟我了,手长在你自己身上,脑壳长子你自己肩上,出了问题了怪我,你就是一头没脑子的猪”。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终于都气愤不过,动了手,李梅梅抓伤了周玲的脸,周玲咬伤了李梅梅的胳膊,扯下了李梅梅的一大绺头发。大打出手后,两人平分秋色,累了,没有力气再打了,都坐在地上蹬着腿,嚎啕大哭,她们面前的水泥地面上,磨出了无数黑黑的刹车的印迹。 周玲、李梅梅一边大哭,一边蹬腿,攀比着看谁嗓门大,看谁蹬腿更有力。终于周玲忍不住了,她一把把李梅梅拉到自己的怀中,让李梅尽情得释放着自己得委屈。两人停止了哭泣,停止了互相抱怨,她们想起自己请求调动的原因,原因是李悦娣,在校长和李悦娣,李悦娣和学校,学校和教育局这几者之间,只有李悦娣是最好对付的,要报复,必须报复,就从李悦娣身上下手,两人发狠“好你个李悦娣,老子们不弄死你才怪,想抢老子们得饭碗,没那么容易。 可是真想给李悦娣找麻烦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关键事那个家伙并没有什么错误的把柄让她俩抓住,她们两个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请求调动时的情景:我们拿着报告找校长,校长大体上看了一眼,说了句学校缺人手,我两没回应,校长给财务室打了电话,结清了我们的工资,校长签了字,对了,校长签了字,用的时红色的签字笔,我的天啦,红色的签字笔,红色签字笔,问题就在这里,这里一定有问题。 张鑫舟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整我,教育局人事科那个王八蛋,这么阴险,每次去找他,他都客客气气,原来是笑里藏刀! 两个家伙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他们想到了报复校长张鑫舟和教育局人事科长,可是又从哪里入手呢,没有下手的地方,现在看来,要想调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能回到自己的原单位了,怎么能回的去呢?李梅梅说的潜规则,既然人家采用的是那种方式收拾自己,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让自己知道自己的错误,并不需要搞什么事,那就道歉吧,认错吧,软磨硬泡吧,学校要提什么要求都满足吧,只要让他们回去,一切都好办,至于报复的事,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个家伙想好了办法,来到了学校,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思路,天天到校长办公室去求情,张鑫舟故意不理她俩,两个家伙半个月来就像是校长的尾巴,校长到哪,她到哪,校长看报,她读书。校长终于同意了她们回来上班。 周玲和李梅梅回到了学校,这个工作的机会来之不易,需要倍加珍惜,这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张鑫舟这么狠的收拾了自己,这个复仇的种子,也同时深深的埋在了他俩的心中,在他俩看来,校长张鑫舟不可能不犯错误,就算是很注意,也会犯错的,要给那个王八蛋创造一点犯错的机会,犯了错,看看老娘们整不整得死你,张鑫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一言一行,不可能没有问题,小问题就记录好,小问题多了,就成了大问题,周玲李梅梅,决心暗自准备,力争五年内搞垮他张鑫舟! 把人往好处想的人朋友自然就很多,把人往坏处想的人朋友自然就少,张鑫舟狠狠的给了周玲一闷棍,出发点并不是要将她打死,而是要将她打醒,本是好意,犹如父母教训孩子,出发点虽是善意的,可是打的太狠,孩子并不一定能够接受,周玲李梅梅就是这样! 周玲李梅梅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里,王婷兼任音乐组的备课组长,学校又临时聘用了校外的两位退休教师,音乐教师人数并不少,周玲李梅梅回来的时候,原来休产假的何平也回来了,一时间,音乐组就多出来了三个人,学校返聘的两位代课教师不好立即辞退,要辞退也得等到本学期末了,这样新多出来的三个人就没法安置,,好在这时乡文化站下了通知,要求各单位为迎接新年组织专场文艺演出,每个单位的文艺节目不少于2小时,校长张鑫舟把王婷的音乐组和体育组,美术组的全体教师召集起来开会,决定由王婷总负责,安排不少于18个不同类型的文艺节目。校长要求体育美术组的全体教师,要服从王婷老师的安排,任何人在学校需要的时候,不能因个人私事推脱,美术组,体育组组长也表了态,服从王组长安排,要人给人,要时间给时间,一切从学校大局出发,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 周玲和李梅梅在开会期间,对学校的安排十分不满,因为这种在人前人后展示自我价值的事,原本就是他周玲的事,现在学校给了王婷这个也只有24岁的老师,王婷以前连舞台都很少上,周玲心里十分的嫉妒,暗自想,搞去吧,能吧,我看你能搞成啥样,周玲给正在专心听校长安排的李梅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和自己保持同步,等着看王婷的笑话。 王婷也没有推脱的理由,以前自己可以不干,或者说可以少干,现在自己做了备课组长了,没有了退路,总不能让校长自己来搞吧,校长不可能现在就把这种担子直接压给周玲,周玲搞了那种尥蹶子的事,校长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现在就把这重担压给周玲,好像这事离开周屠户,就吃带毛猪,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没有办法,赶着鸭子上架吧。 会后,王婷找李悦娣商量,显得十分为难,悦娣安慰他说道:“婷婷姐,这个不难,我以前在南城天天都在演出,也天天看人家演出,我们一起来策划,一定会搞得非常好”。 王婷说:“悦娣妹妹,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姐,这个不难,从哪里入手,重要看我们有哪些人才,有什么人才就排什么节目,这次我们可以用的人才有美术组和体育组,这个节目的样式就比较多了,美术当然在场景和灯光布置方面有优势,我们可以安排美术情景剧,话剧等,如果给校长再说一下,让美术组和语文组协同一下,写一些语言类的节目,反应我们今天的社会生活,和时代风貌,不就非常好嘛,2小时节目,我们可以搞45分中的语言节目。这个可以让我们组的两个教师负责,第二项,我们可以动员体育组教师,他们可以编排一些体育类的节目,比如说,体育韵律操,武术散打表演,这个我们可以搞上10分钟,这样下来,真正的音乐类节目就只有了60分钟,这六十分钟还可以分为演唱类和器乐类,舞蹈类,这样下来,唱歌类也就剩下30分钟,独唱20分钟,合唱5分钟,对唱5分钟,舞蹈20分钟,乐器演奏10分钟,这样两个小时的节目就够了”。 “那怎么分工呢”? “每个人都有任务,把任务平均分配,分的下去就分配,分不下去就抓阄”。 王婷:“可是,抓阄常常会抓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还是搞不好”。 “对呀,最好不抓阄,任务分解后,大家挑选,或者根据你对老师的了解情况分工,说服他们服从分配”。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周玲和李梅梅,这两个家伙,我与他们没有矛盾,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分明可以感受到,他们对我不满,因为这个,我分给他什么任务,都不会高兴的”。 “我们搞一个全校教师大合唱,让他们两个人去负责这一个节目,给他们在老师们面前重塑自身形象,把这个道理给他们讲清楚,如果他们还想多干点,也可以由他们自己挑选,我想他们也许会答应的”。 李悦娣把问题想得还是太简单,王婷分解完任务后,按照悦娣的说法,首先把大合唱的任务分给了周玲和李梅梅,立刻遭到了两人的拒绝。王婷把理由给他们讲了,可是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李梅梅打断了:“行了,行了,什么重塑形象,这分明就是想让我们在老师们面前出洋相,让老师们背后议论我们,‘看怎样,不是要调走吗,还不是乖乖的回来了,有本事调走呀,没本事吧,没本事还想和学校对着干,这就是下场’,你们的那点小算计,我还不知道吗,想看我和周姐的笑话,就明说好了,何必要这样呢!” 李悦娣说到:“两位姐姐,我说……” 李梅梅立刻打断,说到:“你说什么呀,关你屁事呀,一个代课的,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发言呀,哪个人要听你说了,学校的事,与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周玲马上附和:“就是,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乱发言,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嘛”。 王婷:“周姐,李梅梅,你们怎么这样说话,李悦娣确实是代课老师,我们要理解这个代课教师的难处呀,你们怎么这样,好像你们没当过代课教师一样”。 李梅梅“王婷,你忘了吧,我和周玲姐都是国家分配过来的啊,我们什么时候厚着脸皮当代课教师了,不像某些人,也不知道走了那个人的后门,干了什么缺德事,跑到我们学校来混,你说你代课就带课吧,还想在这里发言,不知羞耻”。 李悦娣气得浑身发抖,她真想上去扇那两个家伙几巴掌,可是她忍住了,算了,自己就先当一回出气筒吧,这两个人本来就看不惯自己,说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情。可是王婷有些气不过,她说道:“照你们那个意思,我也没有资格给你们安排任务了,那你们就不要在这次文艺汇演中负责演出任务了,我还不信了,离开了你们,我们就啥也搞不成,我不求你们了,什么人呀,自己吃了亏了,把气撒到人家李悦娣身上,有本事找校长去闹吧,你们两个可以散会了,走吧”。 周玲:“你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我们是骡子还是马?那么听你的话,我们不走,我们不但不走,我们还要参加这次文艺汇演”。 王婷:“那你们想干点啥,不要丢人了,就你们那副德行,想干点啥,我都不想让你们干”。 周玲:“王婷,我们俩都哪副德行了!我们俩都怎么了,我们再怎样,也不当蒲志高” 王婷知道周玲的这话是在隐射她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请求调动,在他们那里成了叛徒。她气愤的说到:“周玲姐,李梅梅,我今天仍然很尊重你们俩,你们做的不对,也要我跟着你们走,做梦吧,做了坏人的叛徒,就是坚定的革命者,我愿意背叛你们的坏行为,我看不起你们”。 李梅梅:“你看不起我们,没关系,你看得起那个代课老师不就行了,你让他去搞合唱呀,还有那些体育节目也可以让她搞呀,我们两个就要独唱,不是有30分钟的演唱节目吗,我们两个包了,你们就搞其他的吧”。 李梅梅和周玲毕竟也是师范类音乐专业的毕业生,演唱几首歌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会唱和唱好不是一回事,周玲李梅梅天生的嗓音很一般,所以和其他非专业的老师演唱,并没有什么区别,王婷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这两个家伙胡搅蛮缠,同意了他俩的要求。 李悦娣被安排了合唱节目和体育类节目,王婷和其他老师负责了其他节目。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5 李悦娣被王婷安排的任务是负责合唱和体育类的文艺节目的排练,王婷感到十分对不起悦娣,给悦娣多次道歉,备课组有两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想看李悦娣怎么出洋相,这一点王婷也帮不上更多的忙。在哪两个捣蛋鬼看来,李悦娣毕竟是代课教师,和学校的很多教师并不熟悉,学校的老师们就不一定会听从她的调配。悦娣的优势是独唱和乐器演奏,这两个方面在这次演出中完全被放到了一边,她只能用自己的短处来参加这次让她有机会在全乡人民留下印象的文艺汇演了。李悦娣看出了周玲和李梅梅的用心,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她还是接受了王婷的安排,哎,真是,明明是玩匕首的,这次非要让你使大刀,用大刀就用吧,用不好还用不差吗,用起来再说吧,悦娣这样想着。 李悦娣回到自己的住处,认真研究着合唱的指挥要领,她首先需要确定一个曲目,她想到:新年的幸福生活来自不易,是革命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在今天的幸福的日子里自然不能忘记他们,合唱比较有名的曲目比较多,她,选来选去,决定合唱长征主歌《过雪山草地》。这首歌曲很多老师都比较熟悉,训练起来难度不会太大,另外,观众也比较熟悉,容易引起共鸣,如果自己来领唱,效果一定不错,同样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还有就是让校长也领唱一段,校长的领唱可以起到凝聚人气的作用。歌曲最高潮的地方,老师们唱不上去的地方,自己来拔高,校长低八度轮唱,这样构思效果一定不错。如果有几个人在合唱的地方伴舞就更好了,合唱队伍的后排最好有几面红旗舞动一下,增强演唱的氛围,效果会更好,悦娣觉得最好能找到一个vcd,参考一下唱得比较成功的范例,她想到县城去找到这首歌曲的vcd。还有其他节目怎么办呢?她找到体育教研组长商量。 李悦娣来到体育组,找到教研组长何占军,何老师见到悦娣十分热情,李老师说明来意,何老师满口答应道:“李老师,你放心,我的孩子就在你那里辅导,回来给我说,你是她的偶像,崇拜得不得了,这次你有困难了,我正好可以表达谢意,你放心,体育组保证你的两个节目不出任何问题,一个体育舞蹈,一个武术表演,体育舞蹈我们可以用学生,搞健美操,武术类的话,我们老师这两天编排一下,搞一个师生配合的表演,李老师的合唱任务,组织老师得任务我来帮你,李老师,你在辅导我们学校教师的子女学习音乐,84个教师子女,就意味着有160多个教师接受了李老师的帮助,你帮了大家的忙,大家能不帮你吗,我们再帮你鼓动一下,保证人人积极,保证人人按时训练,李老师,你就大胆设计训练的方案吧。设计好了,你把方案给我,我来组织,李老师,你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很有号召力的,放心,到时间,你来审查节目就可以了,这两个节目你不用操心了,保证绝对一流。” 李悦娣十分高兴,连连致谢,一个难度较大得事,何老师给解决了,她只需要专心设计她的大合唱。她对自己的设计不是很满意,参加这次合唱的教师有200多人,应该有点花样才好,他想到去城里买vcd,看看人家是怎么搞得,然后确定自己的方案。悦娣来到城里,费尽周折,也只是买到了这首歌曲的磁带,并没有vcd,回到学校在网上查找,也没有结果,只好自己设计了,她想到和美术老师商量一下,最好先有一个基本的思路,这样请教起来比较稳妥,如果直接找别人出主意,别人也很为难,悦娣为这事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终于有了一个基本的思路,和美术老师商议后,美术老师大体提了一些细节性的意见,方案就被确定了下来。她把方案给了何老师,训练就在当天展开了。 当天晚上8点,学校除了其他节目的教师外,全部到场,共计286人,老师们的积极性都非常高,悦娣考虑到舞台的大小,需要减少30人,需要有老师主动退出,现场没有一个愿意主动退出的,这下悦娣有点为难了,她找何老师,何老师说好办,何老师开始宣布纪律,每天晚上8:00-8:40训练,不能保证按时到的老师请退出……一个退出的都没有;何老师很疑惑,咦,这都怎么了,平时花钱请大家吃饭都有人缺席,今天这事,这么严格的纪律要求,居然一个退出的都没有,何老师接着第二条纪律:家里小孩子没人带的,请退出……下面稍有一点议论,过了三五分钟,还是没人退出,何老师更加疑惑不解,这也没人退出,真是怪了;第三条,身体不太舒服的请退出……仍然没人退出。何老师说到:“各位、各位,这次合唱学校一分钱都不给的,全是义务,演出用的服装都要自己准备,有人不想参加的是可以退出的……”依然没有一个人要退出。这时校长张鑫舟站起来,他说道: “我敬爱的老师们,今天你们的表现,足可以感动任何一个领导,这样说吧,这是我到这个学校以来,第一次看到同志们这么齐心,我相信,老师们的这种精神状态,一定可以把学校的任何工作都做到最好的程度,我说小李老师,你看有没有办法,把我们老师都放到台上。” 李悦娣也感动了,说到:“既然这样,我们大家都参加吧,把原计划用学生伴舞的,就改成我们的年轻教师吧,这样就可以多出20个位置,另外16人。正面不能容纳,就安排在两侧,舞动红旗吧,原设计的乐队,就尽量靠后,不在合唱中露脸了,不知乐队有没有意见”。 王婷说到:“李老师,这个好说,我来安排吧,各位老师,合唱人数多,只能是第一个节目了,希望大家一定要保证台上纪律,幕布开启前和落下后一定不能有任何声音,希望大家展示我校教师风貌,节目一上来,就给全场观众一种震撼的效果,谢谢大家对音乐组的支持,对李悦娣老师的支持”。 老师们说到:“放心、放心、放心,一定的,我们开始训练吧。” 12月29日这天晚上,是明月乡中心学校专场文艺演出的日子,晚上7点,县文教局派来的领导在全体乡领导陪同下,坐到了舞台正对的座位上,明月乡1000平米大礼堂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两侧的走廊都被站满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演出开始,王婷和学校的一位语文教师登台报幕后,大幕徐徐拉开,明月乡286位教师组成的合唱团挤满了整个舞台,男士们白色的衬衣、蓝色裤子、红色领结,女士们红色上衣、蓝色裤子、白色鞋子,四排女教师后面是两排男教师,舞台两侧各8位男教师手持红旗昂首矗立,校长张鑫舟和李悦娣身着灰色红军衣帽,健步走到合唱队伍的右侧,王婷登上了指挥台,随着王婷指挥棒的挥起,音乐响了起来,舞台的灯光顿时打开,老师们精神饱满的形象更加清晰的呈现在观众的面前,台下一片叫好之声,这时,队伍之中,两位教师出列,饱含深情的用标准的普通话在音乐的伴奏下朗诵起来:雪皑皑,夜茫茫,高原寒炊断粮,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练不怕难,雪山低头迎远客,草毯泥毡扎营盘,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志越坚,官兵一致同共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高于天,高于天……音乐之声渐弱,女声齐唱“啊……”由极弱逐步加强,歌声好似从地底下冒出的一般,男声汇入,声响越来越强,乐队战鼓隆隆,锣钹齐鸣,整个现场被巨大的声响震动的似乎都摇动了起来,齐唱和乐队声响渐弱,直至鸦雀无声:舞台上升腾起一串串气浪,张鑫舟开启领唱,“雪皑皑,夜茫茫”,李悦娣汇入演唱:“高原寒炊断粮,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练不怕难”,李悦娣独唱:雪山低头迎远客,草毯泥毡扎营盘,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志更坚”老师们汇入齐唱“官兵一致同共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高于天,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志越坚,官兵一致同共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高于天”李悦娣领唱:“雪皑皑夜茫茫,高原寒炊断粮,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练不怕难,雪山低头迎远客,草毯泥毡扎营盘,张校长汇入: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志越坚全体教师汇入:“官兵一致同共甘苦……”舞台红旗漫卷,台上扮演红军战士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红旗翻卷,歌声震动天宇,悦娣在最后,以天籁般的高音收束演唱:“官兵一致同共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高于天”锣声、鼓声、钹声洪亮到极致,渐弱后在悦娣的高音中戛然而止。大幕合拢,台下掌声雷动,喝彩之声响彻云霄。 回到后台,全体老师激动得都想抱着李悦娣亲几口,但是演出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是悦娣的下一个节目,健美操表演。悦娣来不及换衣服,就来到舞台一侧,观看指导学生的健美操表演,健美操是何老师编排的,李悦娣也已经看到很多遍了,也多次指导修改,可以说也是非常出色的一个节目,节目结束,效果比预期的要好得多。悦娣放心了,还有一个节目要到最后了,他回到后台,安心的休息等待,台上的独唱,由周玲和李梅梅包办了,演唱效果很平淡,很多观众在座位间陆陆续续的走来走去,进进出出,上厕所的,打哈欠的,聊天的,打电话的多了起来,有人打电话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李梅梅周玲的演唱,两人演唱结束后来到后台,不停的咒骂台下的观众“妈那个逼,什么素质,转来转去的,龟儿农民,就是不知道好歹,连个歌都不会听”。“农民就那样,要是会听你唱歌,他就不是农民了”。悦娣隐隐约约的听着两人的议论,心中暗想,真是的,连个观众都吸引不了,还好意思说那种话,真是恬不知耻。今天的这台节目就要坏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果然,在周玲再次登台的时候,唱到高音时,她跑了调,观众喝起了倒彩,周玲仍然故作镇静继续演唱,观众终于忍不住了,齐声有节奏的喊道:“下去、下去、下去!……”周玲终于唱完了整首歌,下了台,在后台哭了起来,张鑫舟叫来王婷,问接下来话有没有李梅梅和周玲的演唱,王婷告诉校长,说还有两首歌曲,张鑫舟叫来李悦娣,问悦娣,这两首歌是否会唱,悦娣看后回答说自己会唱,张鑫舟果断要求王婷换人,李悦娣赶忙推脱,说自己虽然会唱,但是没有训练过,没有和乐队配合,不能上台,张鑫舟对李悦娣大发脾气,愤怒的对李悦娣说 “李悦娣,你也敢关键时候尥蹶子吗,你也敢不听我安排,你给我小心,我收拾你”。 王婷赶忙劝慰校长:“校长,不是悦娣尥蹶子,你这样让悦娣怎么做人嘛,还怎么和周玲李梅梅相处嘛”?。 “王婷,你给我听着,今天县里的领导,乡里的领导都在场,是学校的声誉重要,还是你们个人的关系重要,这种场合,哪个重哪个轻,要搞清楚,哪个人给老子搞砸了,老子就敲掉他的饭碗”。 王婷:“校长,别生气,我们上还不行嘛,不过人家的节目不让人家上,是不是你去说一下比较好,我们怎么张得开嘴嘛”。 校长:“我说就我说,马上换人,我去说,给老子赶快准备”。 李悦娣没有办法,立即温习了一下歌词,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上,只好脱下外衣,穿了一件土里土气长袖碎花的旧体恤就上了场。歌曲很熟悉,就是老师们赞美她唱得好的那首歌《山歌好比春江水》,因为没有和乐队配合,连在什么地方休止都不知道,悦娣只能临场应变,歌曲难度不大,上台开口的第一句,就把观众吸引到了自己演唱的意境中。才唱了一句下面就掌声四起,接着观众完全沉入到歌曲的欣赏中,下面没有了任何骚动,观众瞪大了双眼死死的这个装扮土气的村姑,赞美之情油然而生。歌曲刚一结束,台下欢声雷动,口哨声此起彼伏,“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有节律叫喊声震荡在礼堂的整个空间。王婷领着悦娣走上舞台,一起向观众致意,王婷说到:刚才的歌曲是李悦娣老师临时加唱的,由于时间紧,没有和乐队配合,可是大家仍然十分喜欢李悦娣的演唱,请大家容许李老师稍微休息一下,我保证再让李老师唱一首歌,台下:“两首、两首、两首、一直唱、一直唱、一直唱”同样是有节律的高喊着,王婷示意大家安静,悦娣鞠躬,打开话筒说到“首先感谢大家的喜欢,今天这台节目设计时,我只有合唱的任务,刚才校长临时安排我唱一首歌,我就大着胆子上来了,既然大家喜欢,我就再唱几首歌,因为事前没和乐队合练,我们就自己清唱吧”悦娣示意王婷和自己一起唱。王婷同意,悦娣交代王婷随机给自己伴唱,歌曲也是悦娣非常熟悉的那首《咱爸咱妈》的片尾曲,两人在台上以眼神和手势交流着,配合着,王婷平时和悦娣有过这样的切磋,王婷虽然紧张,但是主唱是悦娣,歌曲展开后也就非常顺畅,对于并不专业的观众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瑕疵,一曲唱罢,观众依然不愿放过李悦娣王婷,王婷只好请大家稍等,先看其他节目,容许悦娣稍作准备。 其他节目继续,悦娣和王婷下场,张鑫舟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他都有些想把她俩抱起来,啃上几口,但是节目没完,他在悦娣和王婷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安排人员赶紧配合准备。在一边冷场的周玲和李梅梅,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要搞垮张鑫舟的复仇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王婷和悦娣二次登台以后,又连唱了两首歌曲,整台节目获得巨大成功,县文教局和乡里的领导登台祝贺演出成功,观众离场后,学校的老师们都不愿离场,意犹未尽的唱起了他们的合唱歌曲,直到乡文化站的工作人员把老师们轰出礼堂,回学校的路上,老师们又唱了起来,李悦娣王婷被老师们簇拥着道喜道贺,他们仿佛一夜之间都做了新娘,王婷幸福得哭了起来。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6 老师们回到学校一直闹腾到深夜,悦娣王婷收拾完各类道具,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多了,两人走出乐器室,王婷那种演出成功的喜悦还没有褪去,仍然陶醉在演出的幸福中,他完全没有睡意,拉着悦娣要在校园里再走走。 校园里已经十分安静了,寒冬清冷的月光普照着校园,高高低低的树木在月光的照射下落下斑驳的黑影,落叶在微风中摇荡着,轻轻的投入大地的怀抱。李悦娣王婷漫步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仿佛一对深情的恋人,他们低声呢喃,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王婷说到“悦娣,你的歌真是太棒了,你不是专业音乐学院毕业的,比我们这些音乐学院的毕业生都要强很多,你真的很有天赋的”。 “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没有什么多大的天赋,还是喜欢的原因,练习的比较刻苦罢了” “你在南城的老师肯定是高手”。 “音乐学院的老师水平一般,但是我在大地歌舞厅的那个黄露指导比较厉害,主要是一丝不苟的教学态度,严苛起来都有点让人受不了”。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我从大地歌舞厅出来后,心里一直不开心,所以一直没有联系她”。 “既然大地歌舞厅那么好的条件,你为啥不在那里工作了呢”。 “唉,不提了,那是我的伤心地,不过黄指导对我真是巴心巴肝的”。 “能不能把我推荐给黄指导,让他也指导指导我呢” “婷姐,这不可能,客观的说,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大地歌舞厅的乐队了,要得到黄指导的训练,要过乐队这一关,乐队里的王东指导,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如果你真想去,首先得刻苦训练你的声乐,声乐不过关,想到那里去,那是不可能的,别人的高工资不是随便给的”。 “是这样啊,悦娣你就训练我吧”。 “一起练吧,我有黄指导的训练计划”。 “好的,悦娣妹妹,最近我常常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男朋友的消息了?实在不行,算了吧” “姐,我真的没有接到过她的什么消息,这个死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连写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嘛,不想谈了,明说呀,我又不是接受不了,我有心理准备呀”。 “唉,这个男人呀,真的不好说,不想谈了又不好直说,就这样拖着,知道你自己忍不住要提出分手,才假模假样的装着舍不得,我都遇上两个这样的了,悦娣妹妹,没事,咱们再找,标准不要那么高就可以了”。 “都还没有断呢,又找,要是我孙叔叔知道了,该怎么想我了,他早就给别人说了,我是他家儿媳妇”。 “悦娣,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夜深了,外面好冷,我们回去吧,回去,咱们搞个火锅吃”。 周玲和李梅梅在演出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回到了宿舍,两个人今天都有点被羞辱的感觉,她们先是抱怨观众就是一帮猪,什么也听不懂,继而是互相抱怨,李梅梅说到:“周玲姐,今天搞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我们两个人包办了8首歌曲的独唱,就算鸡蛋好吃,也架不住顿顿把鸡蛋当饭吃呀,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看你我唱第一首歌的时候,下面的那些人不都好好的嘛,吃多了,吃啥东西都腻得很,连听我唱4首歌能不烦吗”。 周玲:“我不就是不想让李悦娣那个猪上台独唱嘛,只要她独唱,我两人无论怎么唱,都会无地自容,我俩天生不如那个猪,你看那个东西一唱歌,就跟一样,完全无法自控,我俩是正常人,怎么可能象她叫得那么亮嘛,你也是,自己好好唱嘛,什么台风嘛,在台上就给别人瞪眼,挥拳的。唱歌嘛,唱的不好,也要有点风度吧”。、 李梅梅:“我没风度,你有风度,还不是被别人哄下来了,说别人,管好你自己吧,跟着你倒霉透了”。 周玲:“跟着我倒霉,还跟着我干啥,贱骨头” 李梅梅:“我就是贱骨头,你不贱骨头!当着那么多人就哭天哭地,死了男人,要守寡了一样”。 李梅梅的恶毒,把周玲骂的立刻火冒三丈,两人又干了起来。战斗逐步升级,先是互相推搡,继而巴掌相向,然后拳脚相加,再后来是身体对抗,最后是互相撕咬,直到两人筋疲力竭,又互相抱头痛哭,宛如死了男人,宛如死了爹娘,宛如死了孩子。打够了,哭够了,生完了闷气,替对方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自己的芳容,再找感觉被羞辱的原因,两个方面,一个是李悦娣实在是太强悍,真的是弄不过她,没事,有机会,可以在其他方面弄她,第二方面,就是那个死不要脸的校长张鑫舟,那个混血的坏蛋,只有他才干得出让李悦娣替我们上台的事,她们商量着怎样收拾这两个人。 张鑫舟回到学校后,又和一帮子老家伙们嘻哈了好一阵子,那些老师们过足了烟瘾,把张鑫舟的办公室搞得跟熏老鼠一般,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张鑫舟在自己的办公室徘徊,他打开门窗,任凭寒气侵袭。他在找寻这次演出成功的原因,这次为什么老师们这么心齐,正如何占军所说的一样,过去请老师们吃饭,有的老师推三阻四,找不完的理由,就是不到场。这次老师们都怎么了,为啥一下子就变的如此有觉悟了呢。 大合唱是学校音乐组李悦娣组织的节目,难道与她有关系吗?是的,应该有,李悦娣在给84个学校老师的孩子上音乐辅导课,这就意味着有至少150个家长受益,占到学校教师人数的一半,这150个家长,又各自有自己的密友,继而互相影响,使得286个老师都不能懈怠了,这应该是原因之一;其二是,前一阵子学校买了一批电子琴,决解了老师子女没有电子琴用的实际困难,为了买这琴,他张鑫舟也是费尽周折,差点就要把屁股卖了,老师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校长这样为老师们办事,老师们能没有感恩之心吗……唉,这个孩子呀,在父母的眼里是何等的重要呀,如果是他张鑫舟把这些好处分给老师们的父母,恐怕效果都没有这么好;其三是,这次大合唱,作为校长的自己,也亲自登台,成为老师们的表率,老百姓不是说嘛,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做示范,村看村户看户,老百姓就看干部,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次自己带了头,做了示范,融入到了老师们的队伍之中,老师们能不好好干吗;第四,恐怕就是收拾了那两个捣蛋的家伙,大家看到保住自己饭碗的不易,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有了这种危机意识,对调动大家工作的积极性也是有帮助的。 张鑫舟对照这自己分析的原因,如果老师们把这种齐心用到平时的教学工作中该有多好呀,如果明年的中考,能考出非常好的成绩,哪可能真他妈的可以提个副局长啥的,文艺节目搞得再好,只是敲边鼓,要想升官,还得看学校的根本,教学质量,没有分数,一切都是空想。目前学校教师们士气可用呀,不是人心齐,泰山移吗,人心齐了什么搞不好呢,这次文艺汇演最大的作用,就是把我校教师的心气给调动了起来,张鑫舟想,可以把这次调动教师积极性的方法演绎到初三教师的身上,如果给初三老师实实在在的做一些好事,特别是孩子,给教师老师们的孩子给一点好处,老师们不就会拼命工作了吗。有什么好处可以校长做主给呢,调班,给教师们的孩子自由挑选班级的权利,如果都挤到一个班怎么办呢?找老师们来商量一个处理的办法,老师们有智慧解决这种问题的;减免学杂费,凡是我校教师子女,一律不交任何学杂费,这一点力度也很大,自己不能完全做主,但是只要校委会通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给接受教职工子女的教师们一个任务,就是凡是我校教师子女,作业评改一律优先,这个只要教务处监督一下就可以了。这三条一定会深得教师们的欢迎,我给了老师们好处,老师们一定会领情的。学校的教学质量的好坏,不是校长一个人决定的,需要老师们一起用力,才有可能提高。 张鑫舟平时也代了课,给初一的一个班级上劳动课,这显然没有示范效果,可是真要自己到初三去任课,一方面自己的时间无法保证,说不定哪天就被上面通知开会,时间无法保证,课就没办法上,就算是时间有保证,自己多年不上课了,上课效果也不一定就赶得上一般的老师,一学期搞下来,考试和别人差了一大截,多丢脸呢,带班肯定不行,备好课去上几节示范课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上示范课多好呀,效果当时看不到,不至于丢脸,把几节示范课上好哪有什么难度呢,他张鑫舟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个太好了,张鑫舟想,就这么干;要加强督促教师们上好课,给教研室加点码,一方面听课,一方面加大教研力度,自己可以亲自参加教研活动,让老师们的教研活动不要流于形式,这样一定可以提高教学质量,实在不行,到哪去搞点钱,要尽量多一点,给教研组,让他们能够自由支配。哪里去弄这笔钱呢,对了,书商,那些狗日卖资料的,你给老子拿钱来,老子不宰得你个狗日的心里流血,老子就不是人日的。 张鑫舟在办公室盘算着,毫无睡意,他想把刚才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要不然过两天就忘了,对了,还有这个李悦娣,要想点办法给她转正,把她留住,对学校的发展很有好处,搞个节目什么的,多长面子呀,这也是学校的一块招牌呀。要是这一切比较顺利的话,明年说不定就可以升为副局长或者局长了,想到这些,他似乎觉得自己就是局长了,在心里模拟起自己当上局长的派头来,高兴得真有点得意忘形了。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7 时间跨入到了2000年的元月,学校文艺演出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张鑫舟召集学校部分工会代表开会,他把文艺汇演给他的启示分享给了与会的几十个教师,并以此展开了自己的一些设想,大多是惠及教师、调动教师积极性的一系列规章制度,他谈到了打算给李悦娣转为正式教师的一些设想,与会的全体教师都认可校长的倡议。 正在大家讨论如何把转正的事上报教育局人事科的时候,张鑫舟的老同学明月乡乡长何隶书打来了电话,他说要将王婷和李悦娣调动到乡文化站工作,张鑫舟多方解释,说学校现在音乐教师紧缺,不能调整,更何况李悦娣是临时代课教师,根本不能调动,乡长最后发了脾气,说: “好你个张鑫舟,当了个校长就搞起小山头了,我想问你,你在哪里当校长,你在我的乡中学当校长,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调你一两个老师,就像动你小姨子一样恼火,还想不想干了”。 张鑫舟辩解到:“乡长,你动我小姨子也没有这么恼火呀,我这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拔走两个,就是两个坑,你叫我拿啥去填”。 乡长:“少给我废话,你当我不知道,前两天才回来了三个音乐老师,你他妈都没有地方安置,你今天给我来这套”。 张鑫舟:“我真是冤死了,人再多不能用,有什么办法,要不然把那三个都给你”。 乡长:“我要你那个不能用的来干啥,你少给我挑肥捡廋……我说鑫舟啊,你支持我一下又怎么了,老同学,我亏不了你,我每年多给你拨上十万块钱总可以了吧”。 张鑫舟:“我说伙计,说实在的,不看我俩关系上,不要说十万块,十二万我都不会给你的,还有,那个李悦娣都没有转正,你硬要,我给了,你得想办法转正呀”。 乡长:“鑫舟啊,你不就是要钱嘛,老子也不欠你的帐,一口价,老子每年多给学校拨十二万五千元,这下你该没说的了吧,你说那个李悦娣没转正,你有门路转,难道我没有嘛,老东西,放心,老子说到做到”。 大家看着校长张鑫舟跟自己老同学乡长打电话,知道李悦娣王婷要被乡政府调走,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张鑫舟还好,调了他两个人,学校得到了12.5万元的补偿,要是别的单位,调你的人连商量都不会有,直接下通知,你敢不放,还想不想混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认了吧,只是李悦娣有可能再也不能给自己的孩子们上课了,这一点非常可惜,好在乡政府文化站离学校不远,周六周日把他俩请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李悦娣没有转正,调到乡文化站,更容易转正,对李悦娣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好事就不要阻拦了,走吧,说来容易,真要走了,还是真的舍不得。 乡长看重王婷和李悦娣的地方不是别的,一方面两个女孩子,长相不错,身段都好的不得了,其次是这两个女孩子歌也唱得不错,有文化,不土气。倒不是乡长想占俩个女孩子什么便宜,关键是这些年来的外事活动越来越多,在有些能为乡里争取到利益的外事活动中,没几个像样的女孩子出席,这个成功率就要小得多,有几个小女生咿咿呀呀的胡乱说一通,这事就成了,说起来好像活动中的一帮人都是些色鬼,其实不然,活动中哪个人也不会多脚多手的动那个女孩子一下,关键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有个养眼的女孩子在身边晃来晃去,那感觉,他妈的多舒爽呀,再加上这两女孩子都能唱几句,那个氛围多好,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可是乡里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养俩个专职的公关人员,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工作岗位,所以王婷被分配到乡里文化站下的广播站,做了播音员,李悦娣被安排在乡文化站下的图书馆。 李悦娣莫名其妙的被调到了乡文化站,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要说这个乡文化站,实际上就是一个乡里的老年活动中心,文化站一年要组织几台文艺演出,都是文化站里的工作人员排练的节目,悦娣每周一、三、五下午四点到五点,要到排练现场去排练节目,其余时间就是在图书馆里陪着一帮七八十岁的老人看书看报,有时晚上去酒会上唱上一两首歌。 在酒会上唱歌,在李悦娣看来,那就纯粹是在亵渎音乐。男男女女的一大帮人,个个吃得脑满肠肥,酩酊大醉,只要是没有当场死在桌子上。那酒就要一直喝下去,一桌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场面更加热烈起来,原本不太熟的人也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说话的分贝无意间都提高了一倍,指点江山,评古论今,想当年金戈铁马,吴钩看了,阑干拍断,克林顿、最后联系本单位。啥啥啥算个球,谁谁谁那是我兄弟,一句话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酒桌上谈兴正浓,把酒言欢。越到后来,越听不下去,酒醉的人一句话能重复八遍,思维混乱,口齿含糊,根本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酒实在喝不下去了,在这关键时候,有人提议请如坐针毡的李悦娣王婷等唱几首歌,唱歌就唱吧,可是哪有一个人听的进去,就只是斜着眼睛盯人家身体,不停品味着眼前的美女,不分轻重的高声打赌:“你看这姑娘长的多性感,多有那种感觉,你看着脸型,你看这身段,肯定还是个姑娘,你信不信”“你说是不是?兄弟,我说得对不对?””兄弟,你过去验一下货,你敢吗”?“滚,你想让哥哥我丢饭碗,老子们是干部,要那样干,不敲掉你哥哥的饭碗”“去嘛,去验货嘛,饭碗敲了来找老弟我啥,你老哥,我们什么感情,一句话的事,弟弟我给你摆的平平的”。 听到这些品评,悦娣就想冲上去狠狠的扇他几个大嘴巴,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唱歌,在这些人面前,就算是一头母猪的发情时狂叫,也会引得那些人的喝彩,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场,大家在门口恋恋不舍依依惜别,手拉手互道珍重,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小心,到家了打个电话。醉得最厉害的那货对所有人都不放心,挨个问:“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整个话别的过程大约需要一小时。与会人员对今晚的聚会给予高度评价,一致认为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继往开来的大会,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并约定要把此项活动作为一项传统保持下去,三天后易地再战。 所有人都感觉今晚很爽,就李悦娣一个人觉得特恶心,特羞辱,特无聊。 乡文化站的工作除了要去酒会上唱歌,就是一天到晚百无聊奈的呆在图书馆里陪着几个老人看书看报,乡里文化站也没有学校那样的音乐器材,尤其是没有钢琴这让李悦娣大伤脑筋,好一阵子不练声了,就觉得自己的嗓子都生锈了,文化站离学校倒是不远,步行也就那么十来分钟,自己以前在那里训练是合情合理的,现在哪里能再去。王婷调走后,学校音乐备课组长落到了何平的身上,周玲并没有被再次提为备课组长,李悦娣很想去找何平要一把乐器室的钥匙。可十分担心何平直接拒绝,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学校得教师了,何平也知道李悦娣和周玲李梅梅得关系不是很融洽,何况何平还得和李梅梅、周玲交往,怎么可能因为李悦娣去得罪他俩呢。 李悦娣一天七八个小时呆在图书室,犹如坐牢一般,无聊透顶,看着图书室里的一两个老人看书,看报,于是自己也看报,看了无数张报纸,内容没有任何区别,要么是广告,要么就是对领导的活动予以歌功颂德。一天,他看到报纸上有一幅漫画,华君武的《公牛挤奶》,悦娣觉得十分搞笑,于是她也想动手画几幅漫画,可是她又没有任何绘画的基础,越画越难看,画一幅,揉一幅,纸团子丢了一地,没有一张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自己做不好,悦娣就觉得特别没有意思,读书吧,看小说,看言情小说,可是一想到晚上的陪酒会,就提不起精神来,哪里看得进去什么言情小说,言情小说那种细腻的情感描绘和现实生活中的那一帮直接赏析自己的体型的人实在是反差太过强烈,现实生活中的那帮男人们,想起就让她感到恶心和羞辱。那种坐牛头,吃猴头的说法,说的可能这帮吃喝玩乐的公家人! 王婷的广播站的工作要比李悦娣这边忙很多,王婷是党员,调到乡里工作后,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样,一天到晚积极的不得了,她可能想通过这个广播员的平台,走仕途吧,把以前和悦娣一起训练的事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悦娣也不好去找她。 悦娣很想自己买一架钢琴,哪怕是电钢琴也行。算算自己的积蓄,在学校工作了半年,在这文化站上了一个月班,一共七个月的工资,余下部分不到四百元钱,要是在南城的大地歌舞厅,一两个月就可以买一架钢琴,可是在这里工作,要买钢琴,可能只是一个梦想。她有点懊悔自己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孙策那个无底洞,自己留下点不好吗,真是,搞得自己这么紧巴。 孙策也真是,到美国也已经六七个月了,石沉大海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到底要干什么呀,到底在忙些什么呀,至于一点音讯也没有嘛?唉,找个时间回趟家吧,回家问问孙叔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春的阳光照得人脸都有些微微的发烫,犹如爱人的亲吻,总能唤醒人们沉睡的情致,那种和煦和温柔让人春潮涌动。草儿青青,调皮的张望着,挤眉弄眼,在微风中低声呢喃;河边的翠柳,挥动着长长的水袖,卖弄着柔雅的身姿,呼朋引伴,招蜂引蝶;田地里大片大片的油菜,绿得让人心醉,结满了羞涩的骨朵,期待着蝴蝶的临幸。 悦娣踏上回家的路。一两个月来,她成天呆在图书室里,陪着一帮子老人们看书读报,她的大脑都快要生锈了,走出那个烦闷得图书室,那种春的信息立刻如山洪一般灌注进了她的全身。走在自己十分熟悉得田间小路,每一个脚步都显得那样得实在,她完全没有了上班时的那种发虚发飘得感觉。 她四下里张望,似乎什么都在给她一种新鲜的视觉冲击,这不是高中毕业那天回家遭遇狂风暴雨的那条田埂吗,那不是刘家湾的牛棚吗?那个半坡上的小路,是哥哥高一时,给自己第一次热吻的地方,那个山坳,见证了哥哥……。还有那里,那里是二哥李悦河的歌声,分开了孙策和自己的狂热,悦娣一路回味,咀嚼着一切青涩的记忆残片,中学时代的美好时光犹如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哥哥呀,你是个死人呀,春天都来了,你在那里呀,好歹给个信无奈啊,春愁! 伤春并不是只在李悦娣身上体现,然而这种切身的感受实在让人彷徨,悦娣一路思索,他想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回家,回家去看看爹娘,她记得高中是老师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人们在遭遇困境时,呼爹喊娘,说明爹娘才是自己的真正的避风的港湾。她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怎样的巴心巴肝的付出,可是几个月来,自己做代课教师,很少回到家中,倒是两个老家伙时不时到学校来,今天带上十几个鸡蛋,明天送来一小块腊肉,几节熏肠,后天送来一把鲜菜,有时也要拉着自己到服装店买件新衣服,老家伙知道,自己的工资就那么一点点,有时的还要硬塞给自己几十块钱。莫名其妙的调到乡里的文化站后,老家伙们每周赶场都到她这里来呆上半天,陪着悦娣照看的老人们读书看报。悦娣虽然和父母见面的时间不少,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一点回家的感觉,他真想把自己关进小房间,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回家去看看叔叔,问问那个死人到底怎么一回事,春天都来了,春天来了呀…… 李悦娣回到家中,父亲母亲都有点喜出望外,孙家常发现悦娣回来了,也顾不得一切,带着自己的老婆杜玉兰,也前脚后脚的跟了进来,孙家常询问完悦娣的工作情况后,问起儿子孙策与她的通信,悦娣告诉孙家常,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孙策的书信,孙家常十分的失落,他告诉悦娣,孙策自从离开家后,就和他们有过两次通话,一次是到南城的当天,一次是到美国后,在学校报到后报了一个平安,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有时孙家常也想给孙策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美国的电话如何打,更何况也没有孙策在美国的电话号码,老两口在家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看到李悦娣回家来,本想孙策和悦娣应该有书信或者电话的来往,没想到,那个死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老两口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李老汉多方安慰,老两口才有点放下心来。 就在孙家常失落万分的时候,邮递员送来一封美国来的挂号信,李老汉的一家三口也跟着追了过来,书信孙策寄来的,孙家常的失落之情全消,他把书信交给悦娣,让悦娣读给他们听。信中说,孙策到美国后由于水土不服,生好几个月病,现在已经好了,为了不让家中亲人们担心,所以没有打电话和写信,美国一切都很好,他已经在补习前一段时间生病落下的课程了,请家人不要担心,信中还提到,让悦娣抓紧学英语,条件成熟了,就通知悦娣到美国去,信中还写清了孙策美国的电话号码,只是时差是十二小时,打电话最好在北京时间晚上十二点以后。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五个人讨论悦娣如何到美国去的事,孙家常两口子的态度十分坚决,让悦娣到美国,李老汉钱老太太意见完全不同,他们不希望悦娣去美国,2比2的辩论没有结果,大家的意见,让悦娣自己做主。这也是一个非常矛盾的抉择,悦娣十分犹豫。 第四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8 周玲、李梅梅还没来得及对李悦娣做点什么,李悦娣就被调走了,这让两人或多或少有点不爽,她们怎么也不相信,就那么一个代课教师,这么快就爬到了乡政府的工作岗位,自己到这个学校都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一个人来给他们提过一次调动的事。看来那个女人可能真是象李梅梅说的那样,在南城肯定品行不端,回来后,马上勾搭乡长,难怪在学校没几天,校长就那么重视她。女人呀,要想往上爬,靠本事行吗,不行,本事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条件,有了这个基本条件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要舍得下本钱。王婷又凭什么呢,王婷除了身材好点,也没有什么其他本钱呀,很可能是李悦娣那个不要脸的和王婷关系好,就顺便把王婷带上了吧,可这也不对呀,王婷现在是乡里的广播员,工作岗位明显比李悦娣要好,不应该是李悦娣带着王婷一起调动,要说这之间有关系,也应该是王婷带着李悦娣,王婷、李悦娣被调动到乡政府工作的事,让周玲和李梅梅怎么也想不通,想要给李悦娣和王婷上点眼药的事只能暂时放下。 张鑫舟让周玲、李梅梅四个多月没有上班,文艺汇演直接换人羞辱,使周玲、李梅梅想起来就燃起复仇的情绪,随着何平当上了备课组长,周玲对校长张鑫舟的仇视与日俱增了。周玲对张鑫舟的恨,燃烧得她日夜不得安宁,她常常和李梅梅一起盘算着,能不能用什么办法教训教训那个不要脸的张鑫舟,他们都希望对方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可是对方却不愿意就范,万方推脱。 周玲和李梅梅整天在一起,她们的脑子里最近只装着一件事,就是尽快搞垮张鑫舟,为了达到这一共同的目标,他们没日没夜的争吵,终于达成了共识。 春天的校园显得格外的秀丽。校园里到处布满着大大小小的花坛,鲜花已经告诉着人们春天的到来,山茶花、月季花、一串红、紫荆花在春风的沐浴下竞相绽放。小巧玲珑密密麻麻的各色紫荆花,如繁星一般,眨着眼,挑逗着路人,煞是可爱!山茶花艳红,如天边的朝霞,花朵上的朝露,犹如情人的秋波,晶亮耀眼。那含苞的月季,满藏着春的生机与活力,期待着赏花人的垂青。 校园的林**旁,一排排古老的垂柳随风飘舞,嫩黄色的柳丝摇曳着,跳起漫妙的舞蹈。人们的欢声笑语更为爽朗了,晨练的师生沐浴在春风里,享受着和煦温暖的明媚阳光。 李梅梅老师常常带着她的相机,在校园里忘我的拍着照片。早晨拍朝雾,中午拍蝴蝶,傍晚拍晚霞。看到老师们经过身旁,还热情的邀请老师给她做模特,东一个角度,西一个姿态,拍得没完没了,周玲也常常浓妆淡抹的跟在李梅梅的身后,搔首弄姿的拍照,享受着春日带给她们的美丽。一次,校长张鑫舟路过他们,周玲立即上前,邀请校长一同合影,张鑫舟也不好推迟,于是就和周玲、李梅梅,拍下了无数张非常有深意的照片。 一天,下午五点多钟,是学校的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李梅梅挂着相机气喘吁吁的跑到校长办公室,找到张鑫舟,大声说道:“校长!校长……,刚……刚才……,周……玲……玲叫不醒了”。 张鑫舟十分惊讶:“什么!什么周玲叫不醒了” 李梅梅:“我刚……才……去周玲的宿舍……找她和我去拍照片,发现周玲好……像死了,叫不醒了”。 张鑫舟脑袋“轰”的一声,立刻炸了,忙问,怎么回事。快走,快去看看。 张鑫舟平时就非常关心教师们的各种事,只要那家有个什么,他都会从头忙到尾。周玲叫不醒了,难道是出大事了!这还了得!他叮嘱李梅梅老师,暂时不要叫喊,看看再说。在李梅梅的带领下,校长来到了周玲的宿舍。 张鑫舟急切的冲进了周玲的宿舍,一股浓烈的酒味呛得他都有些头晕,宿舍凌乱不堪,吃完的剩饭剩菜没有收拾,两三个啤酒瓶歪斜的躺在桌上,饭桌的地上掉下的菜屑、筷子也没有收拾起来,李梅梅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校长,我害怕”就跑得不见人了。张鑫舟脑袋涨大了一圈,他跑到门口,大声的叫喊李梅梅,李梅梅并没有回应,他赶忙转身来到周玲的跟前,发现周玲平静的躺在床上,一条长裤胡乱的耷拉在床边,她面色红润,张鑫舟大声的叫周玲的名字,周玲没有反应,他把手放到周玲的鼻子上,感觉到气息还算均匀,他觉得有点奇怪,揭开了周玲的被角,用手试一试周玲脖颈上的主动脉,也没有发现异常,他一边叫喊,一边拍打了周玲几个巴掌,周玲仍然一动不动。张鑫舟初步判断,可能是晕厥了,他揭开周玲的被子,发现周玲敞开着衣襟,救命要紧,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他立即给周玲做起了人工呼吸,吹气、按压,没按压多大一会儿,张鑫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周玲仍无反应,他想,应该马上送到医院,转身要李梅梅帮忙,李梅梅并不在身边,他顾不得许多,揭开了周玲的被子,要把周玲抱起来送医院,想到周玲是个女人,张鑫舟有点迟疑,但是人命关天,哪能有半点的犹豫,他俯下身体,去抱周玲,周玲体重大,张鑫舟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抱不动周玲,由于惯性和反作用力,他被甩在了周玲的身上。 周玲突然醒了,大声叫唤了起来,双手拼命的挥动,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巴掌雨点般的抽打在张鑫舟的脸上,“救命呀!救命呀!流氓呀,流氓呀”张鑫舟急了,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用手去堵住周玲的嘴,这时李梅梅带着另外几个男教师冲了进来,发现张鑫舟手捂住周玲的嘴,按压着周玲的脑袋,几个老师不分青红皂白,一起把张鑫舟拖拽开来,扔出了门外。周玲大声的哭喊,她一边拍打着床,一边拼命的叫嚷:“不活了,我怎么活泼呀!我死了算了,让我死吧!”几个女老师听到叫嚷,也赶忙过了,安慰周玲,平复着周玲的情绪。 可怜的张鑫舟,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给老师们辩解到:李梅梅叫他过来的,李梅梅说周玲叫不醒了,李梅梅可以作证,他什么也没干,李梅梅这时还在屋里安慰周玲,外面的人哪里肯信张鑫舟的辩解,周玲都被你个老东西欺负了,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几个年轻人气不过,打,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张鑫舟在年轻人的拳脚下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几个老师报了警,警车随即赶到,张鑫舟这个“流氓”被戴上了手铐,押进了警车。 周玲散乱着头发,在床上大哭大闹,十几个女老师的安慰着她,她的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自己想静一静,只留下了李梅梅,让其他老师都离开了宿舍。 周玲给李梅梅使了一个眼色,李梅梅会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相机,示意已经拍好了,周玲满意了,她还要在在宿舍装上那么一两天,无法见人,李梅梅出去了,做起了其他事情。 李梅梅被乡派出所的干警叫去问话,做了笔录。意思是:自己去找周玲拍照,发现周玲死了,叫不醒,报告了校长,校长赶来看周玲,校长到周玲宿舍时,她又去叫其他老师了。没想到,校长张鑫舟想占周玲的便宜,要是周玲没有及时醒来,可能就完蛋了。 派出所干警说到:“不要胡乱推测,说事实,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李梅梅:“我看到了,张鑫舟用手压着周玲的头,怕周玲叫喊,用手堵住了周玲的嘴,对了,我当时还拍了照片”。 派出所的干警说到:“你不去帮忙拉开,你还拍照片,你还是个人吗?还老师呢,什么人呐!去吧,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你在笔录上签字,回去不要乱说!” 派出所找来了周玲,周玲说到:“中午喝了一点酒,所以睡得很死,睡梦中好像有人用手在我身上乱摸,我突然醒了,发现一个男人一只手在摸我的下身,然后我就拼命挣扎,打他,他就摁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叫喊,捂住了我的嘴,就在这时学校的几个男教师进来了,把那个王八蛋从我身边拖走了”周玲说着哭着,一副被羞辱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痛。 派出所所长是张鑫舟的老熟人,对张鑫舟的为人十分清楚,他怎么也不相信张鑫舟会是这样的人,为了老朋友,他必须认真调查,眼下也只能暂时委屈这个老伙计了。 张鑫舟被拘留了十五天,放了回来,被老婆赶出了家门,他无处可去,只好去找自己的老友,乡长何隶书寻求暂住。何隶书已经过问了张鑫舟的事,派出所无法完全否认张鑫舟的事实,但是根据张鑫舟的供述,以及李梅梅的一大推照片资料,也找不到张鑫舟流氓的逻辑判断。张鑫舟的老婆在老公被拘留期间,早就证实了,张鑫舟五年前就没有了能力,医院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但是周玲一口咬定张鑫舟猥亵了她,这事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张鑫舟有家难回,只好暂住在乡长何隶书给他安排的招待所里。 教育局局长和人事科长来看张鑫舟,了解事件的真相,对于张鑫舟的为人,他们两都有发言权,人事科长对周玲、李梅梅这两个人非常熟悉,七个月前校长张鑫舟用红笔为两人签批了调动报告,由于人事科的默契配合,周李二人未能成功调动,在家等待调动的时间长达4个多月,局长明白了,这事一定是周玲、李梅梅设计的圈套,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看起来没有问题的事,实际上问题一大堆,周玲李梅梅如此费心安排这个圈套目的就是报复张鑫舟。局长当即表态到:“一定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得逞”。他安排人事科长到明月乡中学暂代校长一职,要求科长密切注意周玲和李梅梅的种种反常举动,等问题查清楚后,采取断然措施,为张鑫舟校长恢复名誉。 半年后,张鑫舟重新回到学校当校长,受到老师们的热烈欢迎,殴打张鑫舟校长的几个年轻人,在大会上当众扇了自己的嘴巴,大家都原谅了几个没脑子的年轻人。周玲和李梅梅得了一个留岗查看的处分,被县教育局分别调整到了县里最偏远的两所大山深处的村小学任职,两人相距一百多公里,要是没有特殊情况,这辈子都很难见面,这场实战演戏圆满落幕,鸣金收兵。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 李悦娣去不去美国,成了她的一块心病,要去,就必须先学好英语,英语对李悦娣来说就是刀山火海,洪水猛兽,无底的深渊。高中要不是因为这个英语学科,自己的高考也不会考的那么惨。那时,他就很不明白,好好的中国人为啥要学英语,自己将来又不到美国,自己连省城都没去过,学那个英语是为啥。现在有机会要去美国了,首要之处就是英语,不会英语,到了美国,就等于不会说话,可是自己一看到英语就头大了好几圈,这怎么学呢;如果真的去了美国,可能就真的成了哥哥的媳妇,这是悦娣真心愿意的,可是哥哥的学问那么高深,将来自己的生活就只能以哥哥为中心了,进入到哥哥所做的一些领域,自己从小喜欢的音乐就不得不放弃,这真的很要命。英语学不会,音乐搞不成,就只能给哥哥生娃娃了,只能给哥哥做饭洗衣了,想到这些,悦娣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哥哥要是在中国,就完全不是这样,说话不是问题,唱歌也没有问题,娃娃照样可以生,日子照样可以过,在美国,这些真的不行。悦娣常常想起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美国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哥哥和我,如果真的有爱,就应该是这脚下的土地,孙策哥,回来吧,我等你……。 悦娣的图书室工作让她十分烦闷,想起每次酒会上的歌唱,她就火冒三丈,她要远离那个鬼地方,至于什么铁饭碗,泥饭碗,穿草鞋、穿皮鞋,怎样不是过日子呀,要是能回到学校去做一个代课教师该多好,可是,这一切至少在明月乡是不可能的了,必须离开这里,不走,人都会发疯的,可是能到哪里去呢,南城,到南城去买菜,到南城去唱歌,不行,南城本就是自己的伤心地,想起那里,就觉得不舒服。到深圳或者北京上海吧,可是那里一个熟人,一个朋友都没有,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干什么不知道,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过呢,去到那里,家里的爸爸妈妈担心得不得了,要是着急生病了,她怎么对得起爸爸妈妈呢?可是呆在这里,比坐牢还难受。走,坚决走! 她想到自己的大哥二哥都在新疆,干脆到新疆去,大哥二哥到了新疆都不愿意回来,就说明新疆是个不错的地方,先去看看,有大哥二哥在,爸爸妈妈也不担心。她下定了决心,告诉了爸爸妈妈,爸妈知道这个死人就是一头犟驴,劝阻是没有用处的,可是真让老两口放弃乡文化站这样的铁饭碗,还真有点下不了决心,这可是很多人向往的工作,放弃这样的工作,真是昏了头,真让人揪心,痛心! 悦娣没有等到乡文化站批准她的辞职报告,就自动离职,在家做好了去新疆的一切准备。她打电话告诉了大哥二哥去新疆的想法,哥哥嫂嫂都非常高兴,他们都做好了迎接妹妹到来的准备。 2000年4月初,李悦娣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n师z团2连的李悦山家。新疆的很多地方是这个川妹子没有想到的,一是、玉门关以西一直延绵到乌鲁木齐的大片大片的戈壁荒漠,二是、下了火车,新疆依然春寒料峭。三是:乌鲁木齐到大哥的住处还得坐六七百公里的火车,四是、哥哥那里的火车站离市区居然有五十多公里,这可能是世界第一远的火车站了,五是,大哥家离市区还有近百公里,悦娣初略得估计了一下,从星星峡到大哥所在的团场至少有一千五百公里,真是不到新疆不知新疆有多大。六是,大哥家居然住的还是土坯房,老家农村有的人家都有小洋楼了。 李悦山家的院子很大,至少有2亩地,五间土坯正房,中间是菜地,四周十几间土坯小房,小房中主要是羊圈,猪圈,和鸡圈,工具房,农机车库,生产资料库。养有七八只羊,两三头猪、近百只鸡鸭鹅,和五六十只大大小小的兔子。 李悦山家四口人,妻子赵晓丽,九岁儿子李立春,七岁女儿李玉倩。悦娣的到来让一家人喜从天降,几天几夜的鸡鸭鱼肉搞得李悦娣都有点消化不良,不得不吃健胃消食片。李立春、李玉倩姑姑前姑姑后跟着悦娣跑前跑后,兴奋异常,嫂子赵晓丽乐得笑歪了嘴,心想,这下好了,总算有个人来搭一下手了,天天的操持,让她赶个集的时间都没有。妹妹来了,自己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至少偶尔做顿饭还是可以的吧。 二哥李悦河和大哥不在一个连队,在15连种了130亩棉花和60多亩甜菜,哥俩隔得不远,骑车需要一个来小时,大哥到新疆的时间比较长了,家里有棉花地150亩,葡萄地40亩,果园20十多亩。家里的条件比二哥要好一些,所以悦娣就住在大哥家了。 悦娣听到大哥介绍自己的土地时,惊异得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大哥二哥种的地,比家乡的一个生产队的面积还要大,真不知道是怎么种的。还有就是大哥家里的那些畜禽都拿什么来喂养,嫂子哪里忙的过来。 4月15日这天,连队开始了春播工作,悦娣可算是开了眼了……。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2 早晨六点不到,李悦山赵晓丽就起来床,新的一天在李悦山的开门声响中开始了,悦娣依稀听到了房间里得响动,她努力得睁开眼,发现嫂子已经起床开始忙碌起来,悦娣打开灯,揉摸着睡眼,起了床,问到: “嫂子!起这么早呀,现在才六点,相当于老家得四点钟”。 赵晓丽说到:“小妹你怎么也起来了,再去睡一会吧,今天起,就要准备春播了,要赶时间,赶季节,错过了,一年的收成就差了,所以要早起了”。 “这也太早了吧,天都不亮呀,能干点啥呀”? “先要把家里的事做完,做完家里的事,就差不多要下地了,要是晚了,别人可不会等你的,今天我家地里春灌,要是晚了,连长就把水配给别人家了,那样得话,至少要晚一周轮到我们了,播种就晚了,庄稼生长的时间不够,收成就无法保证”。 “哦,是这样,大哥呢”。 “在外面伺候那些猪羊呢,李立春要上学,我们要上地里去,所以必须提前把饭给他们做好”。 “嫂子,你真能干,你伺候人,哥哥伺候动物,你们配合得好默契哟”。 “要是配不起手,哪能搞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呀”。 “嫂子你先忙吧,我去看看哥在做些啥”。 室外格外清冷,刚跨出房门,悦娣就分明的感受到了房屋内外的巨大的温差,屋子里足有20多度,房子的外面差不多只有0°,她来到哥哥跟前,问哥哥,外面怎么这么冷,哥告诉他,房间里通了暖气,你刚来不太适应,现在这个季节就是这样,早晨最冷的时候0°左右,中午最热的时候30°,不是有句话说:“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吗,说的就是新疆的气候特点”。 悦娣一边搭手帮忙,一边问道:“新疆的西瓜好吃吗,贵不贵呀”。 悦山说:“当然好吃,新疆是瓜果之乡,西瓜成熟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吃饭,吃西瓜就行了,新疆人买瓜可不象老家人,我们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买,没有人论个买,你说买一个瓜,卖瓜的就直接送你一个,不要钱,一大麻袋西瓜10块钱左右,也就一两角钱一公斤,一麻袋西瓜,我们差不多一天多就吃完了,有西瓜的时候,我们基本上不喝水,直接吃瓜,当然西瓜刚下来的时候,还是很贵的,至少也要三四角钱一公斤,那时就吃的少一些。妹呀,到了新疆你就放开了吃吧,肉、瓜果,丰富的很,你看这个连队里的职工,钱不多,可是要说吃的,那真是老家无法相比的,你看我家四个人,五六十只兔子,一百多个鸡鸭,几只羊,还有三头猪,卖不了多少,基本上就是自己吃”。 “我的天哪,吃那么多肉呀”。 “当然自己家四个人是吃不了的,我那么多的地,都需要雇人干活,雇人不给肉吃吗,我这点东西不算多,有些人家,比我还要多”。 “这么多的东西要吃下去,嫂子做饭也蛮辛苦”。 “你嫂子哪有时间做饭,太忙的季节,都是雇人做饭”。 “雇人做饭”? “当然呀,你想想200多亩地,不干活,在地里跑一圈,要多长时间,更何况,雇人比较多的时候,将近四五十个,要把这几十号人管好,不偷懒,保证质量,也是不容易的”。 “哥哥,你一年的收入不少吧”。 “还是可以的,至少有十万吧”。 “十万!至少?我在明月乡代课才320块钱一个月,一年不到4000元,你居然十万!二哥怎样”? “二哥不行,他来的时间不长,一年最多不超过10万,他最多10万,我最少10万,基本上就这样,你张个嘴,瞪啥眼睛呢,不信,这里的农工基本都这样”。 “哥,你不早说,我也可以来种地呀”。 “你干不下来!” “怎么可能呢” “你今天看吧,你嫂子都不行,不要说你了” 早晨七点,悦娣和哥哥嫂嫂一起来到了自己的棉花地,说是棉花地,其实根本就没有下种,今天是下种前的一次春灌,悦娣在一大群等候的人群中下了车,大家见状,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赞美起悦娣来了。 “悦山,这就是你的妹妹呀,长的真漂亮”。 “长的不太像你呀,唉,酒窝很像”。 “这么漂亮的妹妹弄到地里来干活,多可惜呀,应该养在深闺呀,嫁官家,嫁贵人呀”。 “没打算让她干活,她想来看看”。 “看看吧,农工不好当呀”。 “好了,大家先不要议论我妹妹了,现在给大家安排今天的活,今天一天,这一百五十亩要浇完水,大家三人一组,一道管子布好,就开始上水,大家动作还是要快一点,连长只给了10个小时的上水时间,比去年少了两个小时,谢谢大家了,中午红烧肉不限量,开始吧。” 悦娣待大家离开,才看到哥哥的一百五十亩地是个什么状况,这块地从这头几乎看不清那头的树,足有一公里长,一百多米宽,在土地的中央,有一条宽度大约一米的小路,沿路每20米有一个供水桩,是前两年淹灌改喷灌时预埋在地下的,今天的工作,就是把供水桩的水,分流到每一个相距十米的喷头上,需要从把从井房运来的支线管道。架设到地里,三道支管架设完毕,就可以开始上水了,整块地,要架设五十道管子,要在10个小时完成浇水,最多20分钟就必须架设一道管线,每道支线需要24根中等管,48根毛管,24个喷架,24个喷头,大家三人一组,熟练的安着每一个部件,不到15分钟,前面的三道管子就安装完毕,悦山给井房打通电话,水立刻送到,一百多个喷头次第绽放,形成气势恢宏的一大片彩虹一般的水弧,旋转着,喷射着,忽而近,忽而远,土地瞬间变得湿漉漉的,不一会儿就泥泞不堪,大伙儿开始架设第二波次的管道,第二波次的水打开,第三波次,第四波次架设好了,第三波第四波并没有上水,地边已经没有了可用的管子,大家高强度的工作了将近2个小时,坐下来休息,悦山给每位老乡一包8元的红河香烟,不抽烟的也收着,带回去给自己的家人享用。 悦娣觉得,这样的工作,自己完全可以干得下来,非常简单,那个水管子并不重,一根五米的铝管也就两公斤,自己一次杠上五根没有问题,那些架子倒是很重,搬起来比较困难,可以少搬点,也不应该有问题。接下来的工作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大伙休息了不到20分钟,第三第四波次管线开始喷水,前面两波次浇水达到了两个小时。老乡们依照惯例,女人留在没有喷水的干处架设管子,男人们要把刚才布好的一二波次的管道,从地里拿出来,架设到下面的两个波次中。 “哥,我也去帮忙拆管子吧”。 “你不用去,看看就行了”。 “我闲着不好,大家都在干活,不好意思”。 “没事,你看看就行了,要不,去帮你嫂子吧”。 “嫂子就送个水,检查一下安装的接头,不需要我帮忙,我帮你们去吧”。 悦山有点生气了,大声说到:“你帮不了,那个活一点都不好玩,不准去”。 “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了?” “好吧,你试试吧,你要是今天把地中间的一根管子搬出来了,今天中午你就可以吃一大碗红烧肉了”悦山非常了解妹妹,不撞南墙不回头,劝她没有用,让她吃点亏就知道了。 悦山让妹妹穿好高腰雨鞋,平时没有女人去干这活,所以鞋子只有男式的,鞋子比较大,一点也不合脚,悦娣的脚在鞋中啷哐,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各自干起了自己的活。悦山带着妹妹也下了地,悦娣显得比较兴奋,走在大哥的前面,土地已经被浇透了水,从表面看,地里一点积水也没有,第一脚踏进湿地中,才有了这超乎寻常的感受。她的一双脚瞬间被陷入到了齐膝的深度,悦娣下了一跳,以为自己掉进了沼泽中,她继续往前走,努力的要拔出自己的一条腿,脚从鞋子中拔了出来,用力过猛,她差点摔倒在泥地里,挥舞着双手,终于找回了平衡,鞋子深深的陷入到泥地中,悦娣把拔出来的脚放回到鞋子中,试图穿好后拔出来,继续前行,鞋子被泥水粘附着,悦娣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尝试着把腿和鞋子拔出来,可是那只鞋子犹如被吸盘吸住了一样,用一次劲,那鞋子就松动一点,继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来回折腾了十几回,结果还是只拔出了自己的一只脚,悦娣干脆不穿鞋子了,赤脚踩在泥地中,把两只鞋子拔了出来,扔到地边,卷起自己的裤腿就要继续往前走,悦山赶忙拉住了,不让他继续往地中间走,悦娣不听,继续赤脚往里走,悦山再次阻止,说不穿鞋子,地里有棉杆,会划破脚,悦娣不信,赤着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地中间,她取下一根管子,感觉很轻,又取了两三根,捆扎了一下,放到自己的肩上,转身走向地边,她上卷的裤腿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扫在泥地里,三下两下,裤腿上已经沾满了泥巴,每次往前挪动一步,裤子上的泥巴就和地里的湿泥再结合一次,并且牢固的粘合一次,悦娣感到自己的裤子马上就要被扒下来,他放下铝管,提提自己的裤子,幸好悦娣的裤子穿了皮带,要是松紧带,她早就露腚了,往外走了五六步,悦娣又被黏在了地中,她想拔出自己的脚来,怎么弄也拔不出来,就跟打糍粑一样,越是捣鼓就越是黏糊,悦娣使出全身力气奋力地拔出被黏住的那条腿,她终于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嘭”的一下,砸到了泥地中,姿势恰似仰泳,悦娣舞动着双手,衣袖至全身瞬间沾满稀泥,眼睛鼻子都被泥巴糊住了,悦山赶快过来拉起悦娣,用手在妹妹的脸上摸了一把,抹掉了悦娣脸上的稀泥,他把妹妹抱起来,摔在自己的背上,把一个泥妹,背了出去,悦娣哭笑不得,这时后悔当初的莽撞已经晚了。 赵晓丽看到悦娣的狼狈不堪的样子,找了根棍子追着悦山打,悦山跑的快,赵晓丽又抓起地上的土疙瘩,砸向悦山。打闹了一会儿,她拉起悦娣到水边洗洗,拉到车上,拿出自己平时车上准备的干活用的换洗衣服,让悦娣换上,泥妹顿时变成了村妇。悦娣在倒车镜中审视自己的形象,简直就是一个农村大嫂,她抚着嫂子,笑了起来。 看到如履平地的男人们轻易的把那一捆捆管子杠了出来,悦娣早已是敬佩不已,没有干过这活的人,怎么也想不出那中难受的滋味,泥巴照样漫过了他们的小腿,但那些人却轻易的就把退拔了出来,用不着来来回回的在泥水中扯拔,也许正如常言所说,干一行有一行的道吧,他们也许天生就适合在这齐腿的泥水中行走吧。也难怪,哥哥要给这些人这么好的待遇,一包烟就是八元,他们的工资一定不少! 中午饭送到了地里,猪肉炖土豆,大米稀饭,和馒头,大家一窝蜂的围了过来,给自己盛好饭,坐在树荫下的地上吃了起来,悦娣和嫂子哥哥围一起,也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上坐了下来,悦娣本来身上带有纸,可以铺在地上,看到大家都没有这样,也干脆和大家一样,直接坐到了地上。不知是谁送饭,竟然少了一套餐具,悦山最后盛饭,没有了饭碗,嫂子让她和自己共用,悦山不听,拿起自己的铁锹,在水上洗干净,把土豆红烧肉直接盛到铁锹上,又去折一根干的芦苇,做成一双筷子,擦了擦,就直接用那双芦苇棍在铁锹上吃起饭来,悦娣想,可能是自己没有在计划之列,她看看周围老乡,对此一个也没有感觉到有一点新奇,这情形早就是他们生活的常态了。 也不知道饭是谁做的,那红烧肉可能是悦娣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菜肴了,还有那大米稀饭,那滋味,真是生平一绝。 “哥,嫂,你们都在地里,谁做的饭呀,味道真是太好了” 悦山“是吗,看样子你真的饿了,连队在农忙季节都有专门做饭的人,我们把肉、菜、米、面都放一部份在他那里,要用的时候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今天的饭菜是早就预约好了的,没有考虑到你,所以人家送餐时,就少了一套餐具,我也不能让你用铁锹盛菜不是,所以我就用了”。 一个老乡高声问道:“悦山,你家妹子来这里要干啥呢,嫁给我儿子怎样?” 另一个说到:“你做梦吧,你儿子,你儿子不就是个副连长嘛,有资格娶这么漂亮的姑娘吗,要找婆家也是我家呀,我儿子是高中老师,一看小妹妹就是教师的家属”。 悦山:“你们都别瞎想啊,我妹妹有男朋友啊,是哈弗大学的研究生,他叫孙策,你们的儿子在美国上过哈弗大学了没有,没有就不要想了”。 一个老乡“是这样呀,妹子命好,我想怎么样也可以嫁个团干部,看样子我有点小看了”。 一个老乡:“你那个眼光,就是个老鼠,能看到一寸远,还这看那看”。 一个老乡“悦山,你妹这么漂亮,你把他弄到地里来,和我们一起干活,你这不是糟践人嘛”。 一个老乡:“就是,好心疼啰”。 悦山:“不让来,非要来,我这妹妹,死犟,不听劝,大家不要议论她了,下面的活怎么干,大家想想”。 一个老乡“下面的活怎么干有啥好想的,一样就行了,悦山,你妹愿不愿到学校去教书呢”。 悦娣激动的站了起来说到:“愿意,愿意”! “那好,我给你问问,你能教什么课程” 悦娣说到:“初中的什么课程都可以,最好是音乐课,高中的只能是语文和音乐了,小学就不想去了”。 “学校好像特别需要英语老师,英语怎么样?” 悦娣:“英语啊,英语就算了吧,英语不行……” “没事,我帮你问问,你也可以自己到学校去试试呀……”。 悦山:“谢谢你了,等会儿我带她到学校去看看”。 老乡们:“就是嘛,这才是当哥哥的样嘛,下午你放心去吧,我们保证把水浇完”。 悦山对妻子说到“丽丽,下午辛苦点,我带妹妹到学校看看,顺便到孩子班主任哪里去了解了解孩子们的学习情况” 赵晓丽:“放心,没有你,地球照样转,不要光管儿子,重男轻女,一定好好问问李玉倩的老师,丫头刚上学,要盯紧点……”。 悦山开上他的农用车回了家,让悦娣休息,换洗一下衣服,悦娣在家里找不到水,悦山告诉他,需要使用压井,悦娣“哐呲哐呲”压了半天,也不见一滴水出来,悦山过来,往压水桐里倒了半瓢水,再一压,这水立刻就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几下就压满了一水槽,悦娣觉得这个压井特别的神奇,有点像钓鱼,还需要一点鱼饵来引诱,悦山告诉她,说自己的院子要浇水,都用这个压井,倒不是人工压了,而是用电动机抽水了。悦山忙前忙后的伺候起他的动物们,那些动物们,看到悦山,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立刻围了上来,悦山把饲料倒在槽中,加上一些水,动物们就极其欢畅的疯狂的吃了起来,在争抢食物的过程中,动物们是那样的忘我,人为的干涉全都是徒劳。悦娣一边洗衣一边欣赏着动物们抢夺食物情景,她想,其实人和动物在抢夺食物这一点上来看,是完全一样的,古语不是说的好吗:“千里来当官,为了吃和穿;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哥哥孙策为了吃穿跑到美国去上学,自己的二哥大哥,跑到新疆来谋生,不都是在为了生存而竞争吗,只是人类的竞争似乎显得斯文一些,不需要像动物一样,需要直接的身体对抗,不需要从他人的口中直接抢食物,间接的身体对抗还是有的,比如,今天田间的劳动,不就是在比赛谁的身体更好吗,没有一个好身体,像自己,连一根水管都拿不出来,在这样的食物竞争中,自己就是一个明显的弱者,但是自己也有他们那些人所不具有的竞争优势,人啊,不能以自己的弱势,去比较人家的强势,不然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必须以自己的长处来立身立世,这样方可占据生活的有利地形,当然这个有利地形不是自己想有就有的,往往需要在曲折中前行,任何想一步到位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 悦山给动物们加好了饲料,看到悦娣不说话,一边洗衣一边走神,打断她说到:“想什么呢?你要快点,洗好衣服,穿得漂亮点,洋气点,稍微画一下妆” “哥,没想什么,画一下妆干什么” “化妆干什么,不知道呀,更漂亮呀,漂亮就是尊重别人呀,你尊重别人,别人才能尊重你”。 “这个意思,我知道了,应该的,我以为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谁给你介绍对象?对象的事以后自己找,我和你二哥只管给你办嫁妆,办喜酒”。 “这还差不多,哥,新疆种地怎么还要浇水呢?” “傻子是不是?高中地理没学过?自己想想?这里是什么气候,老家是什么气候?什么叫无霜期,什么叫生长期,800毫米降水线在哪里,200毫米降水线在哪里,今天洗了衣服就可以感受到了,两个小时就干了,老家两天都不一定能晒干” “对、对、对,我知道呀,就是没想到这些,读死书了,没把它和你这里结合起来,新疆种地的成本很高哦,我看你给干活的发的烟都是8元的硬红河,菜里那么多肉,怎么也得10元吧,还有工资也不少吧?” “工资男50女40元一天,不过我们都是换工的,今天他给我干。明天我给他干,换不了的工,就给钱,我给人家就换不了,就只有你嫂子去换工,新疆的地下水资源丰富,读过《白杨礼赞》吧,里面不是有个什么坎儿井,想起来了吧,这就说明新疆的地下水很多,所以水资源费用很少,除了电费,基本没其他成本”。 悦娣:“给工资还性别歧视呀?浇水好麻烦,要是下雨,不浇多好”。 悦山:“哪是什么性别歧视,我扛了多少管子,你扛了多少管子,至于这个水得问题嘛,各有好处的,下雨,你能把控时间吗,不能,你那就是完全靠天吃饭,我们浇水种地,就可以不担心下不下雨的问题,你听说过新疆要抗旱吗,老家几乎年年要抗旱”。 悦娣:“那么多的管子,好贵哟,搬来搬去好烦哟” 悦山:“贵是肯定的,但是我们产量高,老家一亩棉花100公斤,这里400多公斤,这个成本就不是问题了,搬管子烦,你没见过烦人的浇水,现在这种灌溉方式已经是非常先进的了,过去的淹灌那才叫烦,听说有的地方已经在实验以色列的滴灌技术了,要是成功那就更省事了”。 悦娣:“我怎么老感觉这种种植方式还是很落后,不科学” 悦山:“错,这种方式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了,你看我和你嫂子两个人200多亩地,老家100人,都种不了200亩地,产量比老家高出两三倍,这还不先进吗?” “哥,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悦山:“本来就有道理,快点吧,不说了,快去画画妆,你个小妮子”。 悦娣:“哥,你说过去淹灌很麻烦,你说一下嘛”。 悦山:“先不说了,哪天下雨没事了,我慢慢给你说,这两天我把你带到果园和葡萄地里去,那六十亩地没改喷灌,你看看就明白了,关于喷灌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哟!我妹妹画完妆真是漂亮,好看,美,走,我们走……”。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3 悦娣兄妹驱车来到团中学,“兵团n师z团职工子女学校”的校牌映入悦娣的眼帘。这是一所12年制完全中小学校,学生2800多人,学生人数没有明月乡学校多,占地面积是明月乡中学的3倍,足有150亩,学校设施非常完备,校园环境十分典雅。 进入校园,一幢幢教学楼矗立在繁花翠柳之中,以大门为起点,一条宽敞的道路连接着主教学楼的大门,校园以此为中轴,东西两翼对称展开,东面是学生生活区,西面是学生运动区,主楼前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是学生的集会和课间操的场地。教学楼前的操场以花带、灌木带分割成诺干小块,若从高处俯瞰,这些花带和灌木带应该是nz字样。紧邻校门的就是一个大花铺,花圃的周围是一条流水小渠,水不深,清澈见底,水中成群的红色小鱼畅快的游动,花圃的正中央是一个多层蛋糕形状的花坛,各色的鲜花都已含苞待放,花坛的后面是升旗台,升旗台的两翼有五六尊雕塑,最东面的一尊最为感人:三个健壮的战士奋力拉犁,他们的头似乎就要扎进土里,肩上的绳索深深的勒进了他们的肉里,后面的一个战士扶着犁,那犁扎入地里,掀起层层泥浪。其他的雕塑大多是我国古代的教育家或者现代英雄人物。 绕过花坛,来到厨窗前,橱窗里展示着学生作文、书法、美术展品,过了厨窗,进入中央主教学大楼,教学楼共四层,教室宽敞明亮,白色的墙壁下镶嵌着约一米高的绿色的墙裙,十多盏日光灯挂在屋顶,同学们整齐地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们的训导。 悦山带着悦娣来到三楼,找到校长办公室,悦山敲敲门,校长开门,并相邀请进。悦山说明来意,校长郭成强问悦娣道:“请问学历,所学专业,教师资格证,从教经历,在编情况”。 悦娣自我介绍到:“我叫李月娣,四川人,大学专科学历,音乐专业毕业,没有教师资格证,在四川老家代课5个月,没有正式编制”。 郭校长看了看悦娣说到:“你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找正式工作比较难,需要做较长时间的代课教师,我们学校不缺音乐老师,比较缺英语教师和初中的语文教师。你愿不愿意来带这两门学科”。 悦娣:“校长,学校有钢琴吗?我可以带初中语文课” 郭校长:“学校没有钢琴,只有电钢琴,手风琴,电子琴” 悦娣“可以”。 郭校长:“这样,你先回去做好初中语文教师的准备,我和团里沟通一下,然后电话通知你来试讲”。 悦娣:“可以问一下待遇吗?” 郭校长:“可以问,代课教师工资是正式教师中教三级的百分之八十,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其他福利和正式教师一样,到时间和正式教师一样可以评职称,有机会可以申请转正。学校有教师宿舍,可以住单间,面积35到60平米大小不等,需要教象征性的一点租金,一年租金大概半个月工资,集体宿舍不交租金,学校有食堂,也可以在宿舍自己做饭”。 悦娣“那还是不错的,我可以先试教语文,不过我教语文的话,肯定没有音乐教得好,我的专业是音乐” 郭校长:“要不然这样,你教一个初二班级的语文课,再带两个初中班的音乐课,不过说实在的,学校确实不缺少音乐教师,语文教师也只少半个人的工作量,倒是英语教师缺少3个,回去等待吧,把电话留下,我通知你来试讲”。 悦山带着悦娣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悦山非常高兴,校长基本上同意妹妹来教书了,所谓回去等待,所包含的内容是十分丰富的,需要他这个做家长的去细细的领悟,悦山想,这个太好办了,回去就宰羊,搞上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今天晚上就把校长打翻在地,这些事就不去给悦娣那个犟牛说了,自己做了就行了。他要去找李立春,李玉倩的老师了解情况,让悦娣自己再到校园转转。 悦娣来到教学楼的后面,这里主要是学生的休闲,锻炼的地方,高大的树木覆盖着各种样式的亭台廊榭,林中小径串联,三五步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可供同学们学习聊天的石桌石椅。教学楼后面有几十张室外的乒乓球台,同学们三三两两正在训练着,再往后是三个灯光篮球场,一大群一大群的学生,呼喊着奔跑在球场上,球场的周围遍布各类健身器材,男男女女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玩乐其间,一条红丝带一般的小径穿行在健身场地与假山之间,几个女孩在假山旁,用小棍挑逗着池中小鱼,假山由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块堆砌而成,假山顶上有泉水流出,与怪石相撞,形成透明的水瀑,青苔包裹着奇石,恰似一块块巨大的碧玉,假山下的水槽中水藻浮动,鱼儿穿行,与人想戏,令人流连。 运动场绿草如茵。这是一个标准的田径运动场,四百米的跑道由煤沙石铺成,跳高和跳远的沙坑散布在足球场的两端。几个班的学生正在场地的跑道上作运动前的准备活动。 悦娣越看越喜爱这个学校,要是能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名教师,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这个校园的秀丽是老家明月乡中学无法企及的。可是这么好的一所学校居然没有钢琴,这是她不能理解的,老家的明月乡中学各种室外设备差的太远了,可是人家有钢琴,这可能正是张鑫舟校长所说的内涵发展吧,这里的学校比较重视外秀,不太重视内涵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这个是子女学校,不是以考学为主,对教学质量的要求不如老家高,李月娣胡思乱想,游荡在校园的角角落落。 夕阳西下的时候,悦娣回了家。悦山看赵晓丽还没回家,知道还没有浇完水,他开车去接赵晓丽,悦娣留在家中没有事做,她想帮哥哥做饭,可是来的时间不长,找不到东西在哪,干脆去帮忙喂喂那些鸡鸭,猪羊吧。她数了数羊,8只,六只小羊,两只大羊,最大的一只就如一头小牛娃子,鸡鸭们依然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玩命的抢夺食物,比赛着吞咽食物的速度,为了占据有利地形,不惜与自己的同伴动粗,悦娣毫无想法的欣赏着鸡鸭们的战斗,莫名的惆怅在心中泛起,英语,又是英语,这辈子与英语有仇,要不,怎么处处与自己作对。 悦娣看着鸡鸭发呆,一双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双眼,她惊出一身冷汗,大手放开,原来是大嫂赵晓丽,赵晓丽什么时候回来了,悦娣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嫂子让悦娣进屋帮助做饭,说是有人要买羊,等会儿你哥要宰了送过去。悦娣进屋去帮嫂子。 “嫂子,要烧水烫毛吗?” “傻妹,宰羊不烫毛,是剥皮的”。 “皮子不要呀”。 “皮子,可以卖了呀,做皮夹克衣服啊” “哎呀,我真的好傻,这些都可以知道的,老是联想不起来,我读死书了”。 “羊皮容易剥下来吗?” “10分钟”。 “这么快呀,我想看看”。 “你敢看呀,我以为你害怕才把你叫过来,不怕就去帮你哥哥吧”。 悦山进到羊圈,用绳子套住那只小牛一样的绵羊,羊很温顺,并不做太多的反抗,悦山把羊带出羊圈,来到院子的一棵树下,他用一段很细的绳子没等羊反应过来就把两条后腿拴到了一起,羊倒在了地上,那羊发现有些不对劲,大声的叫唤起来,两条前腿反抗得很有力量,试图要挣脱后腿的捆绑,可是它那有机会,悦山迅速绑好了前腿,用右腿的膝盖压住绵羊,拔出小刀,只一扎,拔出小刀,鲜血喷射了出来,可怜的绵羊,前后腿只蹬踏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悦山迅速从刀口处,沿着腹部中线,割开羊皮,用手轻轻揭起,慢慢的被揭起的羊皮越来越大,然后快速用拳头在羊肚子的皮肉之间滚动,三五分钟,一大张羊皮就剥了下来。悦山让悦娣去拿来一个大盆子,悦山用小刀豁开羊肚,取出羊杂,那羊心似乎还在跳动抽搐,悦山割下羊头,把一整只羊肉装进一个大的蛇皮袋子中,扎好封口放到了车上,悦娣估计,哥哥宰羊的过程最多十几分钟,一些要领还没看清楚,羊肉就装到了车上。 赵晓丽拿走了羊肝,羊心,悦山收拾羊肠羊肚,又是一个十几分钟就收拾妥当,撒了一大把盐和一小包碱面,把羊肚和羊肠淹了起来,让赵晓莉一两个小时后再洗干净即可。 天将黑的时候,两个小孩回了家,人还没有进门,就“妈、妈、我饿死了,饭好了没有呀”? 悦山收拾好桌子,晓丽就把饭菜端上了桌,李立春李玉倩好像从监狱放出来的犯人一样,狂吃大嚼,桌上的菜,肉都能看到下降的运动轨迹,秋风扫落叶一般,终于狗肚子填满了,斯文了下来,不停的说:“姑姑吃肉,姑姑,这是羊心,可好吃了,这是羊肝,真好吃”。悦娣有点吃不惯羊杂碎,老觉得有一股膻味,看到孩子们吃得如此之香,也跟着美美的吃了起来。 晚上11点多钟,悦山敲开了校长家的门,放下一只羊,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就要出门,校长拉着他,微微一笑,有些羞愧的说到,“哎呀,大哥你太客气了,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悦山明白,小妹能不能被接纳,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4 悦山在送完羊肉的第二天上午11点就接到了校长郭成强的电话,通知悦娣到学校试讲。悦山为自己的得意之作兴奋不已,赶快叫上悦娣,就要去学校,妻子赵晓丽追了出来,说自己也要去,要给妹妹助阵。悦娣不好劝阻,但是她知道,哥哥嫂嫂是希望自己通过试讲,在大哥大嫂的心目中,做教师可能是最适合的工作了,赵晓丽给妯娌李悦河的妻子孙丽蓉打了电话,李悦河一家立即赶往了学校,他们在学校门口见了面,一家五口,就像是送妹妹李悦娣出嫁一样隆重庄严,悦山把妹妹带进了校长办公室后,回到教学楼后的石桌边与大家会合,静静的期待着悦娣的这场大考。 李悦娣很快领到了讲课的任务,下午第一节,初中二年级的课文《送东阳马生序》,悦娣出来找到哥哥嫂嫂,李悦河带着大家进了一家饭店,时间还很早,干脆在饭店开了两间房,好让悦娣备课,和哥嫂中午休息。李悦河把大家带到旅馆,让悦娣独自一人房间备课,其他人住进了另一个房间。 孙丽容说道:“嫂子,小妹这么快就找到这个工作了,她的命真好!” 赵晓丽说到:“昨天我们家地里浇水,妹妹犟着要去扛管子,结果搞了一身泥,中午饭的时候,有人说你大哥把漂亮妹妹弄去干活,心疼得很,他们说可能学校缺老师,我们知道后就立即动手,跑到学校,一问,学校叫回家听通知,你哥昨天晚上又给校长上了一点眼药,所以就这么快就有信了,上眼药这事,妹妹不知道,怕她犟的很” 孙丽容:“上了多少眼药,我们家也分担一半”。 赵晓丽:“哪要你分担呢,没有多少,一只30来公斤肉的大绵羊,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 孙丽容:“不多,但也不少了,三四千块钱,我们承担一半,要是再多点可能性就更大了”。 悦山低声严厉的训斥两人:“胡说啥,不要说了,隔墙有耳,我是哥哥,要你承担个屁”。 悦河:“这事大哥做得好,你两人不要争论了,小妹来了,表现的机会多的很,讨论这事干啥”。 孙俪容:“妹妹试讲的课文我们都学过吧,好像我都会背诵,是宋濂写的,好像”。 悦河:“这是初中课文中的名篇,我们都会背诵,谁不会,妹妹肯定也会呀”。 悦山说:“昨晚我出门的时候,校长给我说,他会努力的,原来是这样努力的,名篇比较容易堵住大家的嘴,悦娣应该也很熟悉,会背诵,讲解起来自然难度不大,如果这都讲不好,过不去,校长还能用你吗?眼药水就在这里了,大家放心,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悦娣虽然没有教过语文,但是教学的一些基本常识都是相通的,教音乐和教语文在教学方法上有不同之处。但是最终目的就是让学生学会知识,最好是不会力气就学会了。花力气最少,学到的东西最多,就是最好的教学方法,最好的教师了,这个道理,在高中同学们评价老师的时候,大家就有过这样的讨论,悦娣非常认可这样的说法。 李悦娣努力的回忆初中时自己的语文老师张鑫舟是怎样讲授这篇课文的,今天试讲只要在借鉴的基础上,适当的改进就可以了,自己的语文老师本来就是当地的名师,方法自然也是不错的,要不然后来怎么能当上校长呢,课文熟悉,内容简单,备课也就没有多少难度,悦娣教过书,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大场面的经历,临场自然有着平和的心理素质。这些都是他作为一个新手讲好一节课的重要因素。悦娣想着要结合自身的优势,展现自身才能,自己的才能是音乐,歌曲中也有很多励志的作品,要能结合一下,也是一定不错的,励志的名句也是很多的,都可以作为这节课的素材。他想起自己在老家明月乡任教的第一节课,学生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咋呼“老师,你好漂亮耶,我喜欢你”,一定是自己太过于注重自身形象造成的,今天上讲台,要注意这一点,不要把学生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装扮上。 一切都想好后,她简单的写了一个授课的提纲,教学目的、重点,基本素材、重点文言词的理解,相关联的文言知识,对宋濂努力学习的简单的评价等等。 下午上课时间是在三点半,悦娣在哥嫂的陪同下三点就到了学校,哥哥嫂嫂照例在教学楼后等待,虽说哥嫂对悦娣这节试讲课有必胜的信心,但是真到临场,哥哥嫂嫂还是急得坐立难安,他们都不再多言多语,胡侃乱聊,搓着手围着石头桌子转圈圈。 上课铃声响起,悦山等都有点发抖了,他们互相安慰着,“没事、没事”继续着他们的拉磨游戏。 悦娣登上讲台,后排十几个听课的教师赫然映入她的眼帘,班里的学生明显没有明月乡的学生多,可能只有四十来人,悦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发出上课的口令,“上课”,学生老师全部起立,没有任何声响后学生们齐喊:“老师好”,悦娣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了下来,看来这里的学生,在文明礼貌方面应该是教育得非常成功了,悦娣口令:“同学们好,老师们好,请坐下” “我叫李悦娣,来自四川。同学们我们今天要学习一篇文言文,《送东阳马生序》,请大家翻到课文。这是元末明初文学家、史学家宋濂写给自己得学生马君则得一篇序言,目的在于激励学生努力学习,我请同学们想想,在过去,你的老师是否有过激励你努力学习的讲话,或者回顾一下,过去我们都学过哪些励志性得名言,知道那些励志性得名人故事,你能告诉老师和同学们吗?大家可以交流一下,回答老师的提问” 教室里立刻四人一组讨论起来,悦娣一看,就知道,这里的学生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她非常开心,学生在老师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上,回应得非常理想。 学生们积极踊跃的回答了老师提问,课程进行到下一个环节,学生试读课文,悦娣纠正了学生的读音,又组织同学齐读了课文,她自己又范读了课文。悦娣提问:我们已经读了三遍课文,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这篇课文从那些方面表现了作者小时后学习的艰难,它是怎样面对这些艰难的?”课堂流畅的进行着……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悦娣给大家讲起了台湾歌手郑智化的励志故事,她请一位学生演唱郑智化的歌《水手》,学生说没有记住歌词,悦娣和学生一起对了歌词,同学们见老师歌词很熟悉,就要求老师演唱,悦娣大大方方的模仿着郑智化的音色给同学们试唱:“苦涩的沙……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歌曲唱吧,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情绪高涨,围着悦娣不让出门,要悦娣再唱,好在校长郭成强救援,悦娣才出来教室。郭校长让听课教师讨论,老师们都说,看看学生吧,还讨论什么呢,校长当即就决定,面试通过,悦娣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了,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把好消息告诉了正在做拉磨游戏的哥哥嫂嫂。 李悦河提议,悦娣先去校长室,完事后,到他家庆祝。 李悦娣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把他交给了教务处主任,主任安排了初中二年级六班的语文课,和初中二年级的两个班的音乐课,悦娣又找后勤主任要了一个六十平米的大一点的单身宿舍,悦娣高兴异常,来到校园找到了哥哥嫂嫂,带着哥哥嫂嫂到自己的宿舍去看看,房间比较宽敞,有做饭的厨房,孙丽容非常高兴,说到:“这下好了,我们都要沾光了。妹妹,你这个小姑姑可有四个侄儿在这学校上学,你愿不愿意中午让他们到你这里来吃饭休息。刮风下雨我们也不用着急了”。 悦娣:“太好了,没有问题,能跟侄儿们在一起吃饭,太好了”。 赵晓丽:“我们的孩子们吃的多,你可要把饭做够呀?” 李悦河:“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米面油肉菜我们都包了”。 赵晓丽:“那我们赶快去卖锅灶碗筷吧,最好有个小冰箱,抽油烟机” 悦河:“大哥,这次该我表现了吧”。 悦娣:“大哥,大嫂,我想借点钱,我想,我想……” 赵晓丽:“别吞吞吐吐的,要想干什么” 悦娣:“哥哥嫂嫂,你们都知道我特别喜欢音乐,我过去挣的钱都给那个死人孙策了,手边没有钱了,我想买一架琴,这个钱我一定还你们” 赵晓丽:“妹妹,你要买什么琴,大概多少钱” 孙丽容:“妹妹,没事,我们也可以借给你”。 悦娣:“谢谢嫂嫂,差一点的钢琴大约一万来块,好的就很贵了,我买一架差一点的就可以了,我也可以教侄儿们弹琴的”。 赵晓丽:“没问题,需要多少问你大哥要” 孙丽容“大嫂,这不对呀,我们的孩子也要学习,这个琴就该我们两家合买,妹妹借什么钱呢,我们一家一半,买一架稍好一点的,一万五六的,一家八千。大嫂好不好”。 悦山悦河不说话,看着两个娘们絮叨,心里享受着妹妹当老师给他们带来的喜悦。 下午放学得时候,他们接到了自己得孩子,坐上农用车,到李悦河家庆祝。李悦河家离团部学校十来公里,他们到家得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孙丽容十分得激动,安排李悦河杀鸡宰鸭,隔壁人家有鱼塘,自己让邻居捞来两条两公斤左右得大鲤鱼,赵晓丽和孙丽容在厨房忙碌了起来。悦山悦河准备鸡鸭,哥俩拔着毛,破着鸭,双手不得空闲,可还要叼着烟,无法把香烟拿下来,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眼泪长流的,可是还是不停得吸烟。他们交流着他们的种植经验,今年在种植中要注意的问题,选什么种子,下种量多大,怎么上肥料,用多少,什么农药对什么病虫害最有效。四个侄儿回到家中,饼干,水果等零食,捞了一肚子后,就来缠着悦娣了,路上就他们知道姑姑要到学校当老师,李立春10岁了,小学生有作业要写,和姑姑黏糊了一会儿,就去写作业,李玉倩和李立夏都是7岁,两人都在一年级9班,两人天天在一起,见面就撕巴,李玉婧5岁,在上幼儿园的大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天到晚鼻涕流流的,身上脏兮兮的,李玉倩三人围着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悦娣,爬到她的腿上,争抢着要搂悦娣的脖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很快就在悦娣的鼻子前打了起来,李玉婧,也来奏热闹,爬到悦娣的怀里,东一下,西一下的对抗着哥哥姐姐,时不时的就把鼻涕蹭到悦娣的嘴里,悦娣以前看人家小孩脏兮兮的就心里发紧,可是李玉婧鼻涕哈啦的,她却一点也不烦,还不停的给李玉婧擦鼻涕,三个小家伙,把悦娣压倒在沙发上,几乎都快坐不起来了,他们的战斗也没有停下来,悦河悦山看到孩子们黏糊姑姑,也不说话,随他们玩吧,悦娣想,算了,不坐了,不吃瓜子看电视了,坐下,孩子们就在身上蹭,还不如站起来跟他们做游戏。悦娣叫停了三个孩子的战斗,带着他们到院子里玩老鹰抓小鸡。 悦娣带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玩的正上的瘾的时候,孙丽容来叫大家吃晚饭了,那天悦娣也喝了不少酒,悦山要开车,只一边干着急,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的庆祝才到了高潮,悦河不让哥哥回去,悦山抱怨弟弟不早做打算,早知道,自己就喝点酒,没办法,悦山馋酒了,孙俪容又去炒了两个菜,让悦河继续和哥哥喝酒,直到一家人都酩酊大醉,庆祝宴会才罢了休。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5 李悦娣在z团学校任教一周了,宿舍里的一些生活设施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大哥二哥这段时间都比较忙,没有多少时间来置办这些东西,所以悦娣还需要在大哥家里再住几天。做了几天语文老师,悦娣觉得语文学科也是很有意思的,她感受到,这里的学生非常喜欢她上课,自己怎么讲课好像学生都喜欢,尤其是初二的音乐课的班级,有些学生不喜欢音乐知识的学习,一上课就希望老师唱歌给他们听,他们也喜欢听悦娣弹琴,但是一接触到乐理知识,有的学生就开小差,不专心了。 周六,悦娣回到大哥家,大哥今天要给苹果园和葡萄地里浇水,悦娣一到大哥家,就吃到了哥哥家里的苹果,还没有去过哥哥的果园,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哥哥嫂嫂带上了她,哥哥的苹果园只有20来亩地,葡萄地有四十来亩。浇水时间是上午9点,120千瓦的电动机的全部水量注入悦山的葡萄地和苹果园,连队的给水时间6个小时。一小时需要浇水十亩地,悦山找了20来个人来浇水。 早晨五点半,哥哥嫂嫂就起了床,天还不太亮,他们三人就赶到了地里,六点半,请来干活的农工也已经在地头等候了,悦山立即分配工作,第一步是把一公里的主干渠道清理出来,渠道从去年的秋天停水,到现在已经积满了干草,需要加固的地方很多,不能在主渠道出现垮坝现象,悦山拿出25个纸团,大家抓阄,确定自己的位置,赵晓丽逐一登记,这事必须责任到人,一旦垮坝,该扣谁的工钱是小事,影响大家的工作,损失就很大了。因为主渠道比较长,大家都不愿意走到更远的地方去干活,怕耽搁时间。到时间水来了,自己的渠道没有修好,很麻烦。悦山说到:“大家都是老手了,不多说了,每四十米的地方有桩号,按抓阄结果,自己找负责的地段,主干渠不能出问题,出了问题,对不起,你今天白干,还要给今天的其他24人赔五元钱,这都是规矩了,咱们不多说,主干渠不出问题,今天下班后工钱照付,再加5公斤红富士苹果,现在苹果还是很贵的,前两天我们的批发价都每公斤一块三了,9点开始上水,8点40我老婆来检查,不合格的就自己请别人帮个忙。,上水以后,按顺序,每五人一组,每组十二亩地,分配一个取水缺口,有多大能力开多大水,时间只有六个小时,浇完水,我老婆检查合格了,就发工钱,发苹果,今天肯定没时间吃中午饭的,实在饿了的,现在就可以到车上拿一两个馕,做好准备,开始吧。 悦娣看哥哥就像一个电影里的老连长,嫂子就像指导员,一本正经,有点如临大敌的架势,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不就是浇水嘛,一个人还不到3亩地,至于吗? 悦山分配完工作,到干渠最前端的地方干活了,其他人也各自散开,各施其职了,悦娣跟着嫂子,在果园和葡萄园里转,嫂子要检查果树发芽的一些情况,如果有问题要做好标记,浇水后如果还有问题,需要即时处理。 她们进入苹果园,悦山的苹果园已经七八年了,果树已到了旺果期,树木都已经有小水桶一般粗细。虽说只有20亩,一眼望去,也看不到尽头,在地边堆满了彩条布和麦秆,棉被子,还有大大小小的纸袋子。悦娣不明白,地里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赵晓丽告诉她,这是苹果过冬必须的冬衣,冬天寒冷,容易冻伤苹果树,所以在冬天要用这些东西把它全部盖好,地边的纸袋子是套苹果用的,用袋子套过的苹果,无农药,果形好,果皮更薄,颜色更好看。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果树,怎么盖?悦娣想,悦娣看那些果树,树冠高度至少都有一般平房的高度,树冠的覆盖直径至少都有六七米,要把这些树盖起来,真的很不容易的,还要给每一个苹果套上袋子,太麻烦了,悦娣突然看到一颗树上好像在打吊针,他很是奇怪,问嫂子:“嫂子,这树也要打吊针?” “是呀,有病了,就必须要打针,給树治病的方法主要有三种,一是施肥,补充微量元素,二是喷施农药,通过叶面吸收,三就是吊瓶,直接注入树皮,通过树木的水循环,到达病灶”。 “嫂子,这些知识你都懂,你会不会嫁接呢?” “干什么,就吆喝什么,我和你哥哥都参加过培训的,都学过,不仅上过课,回家后,一个冬天,都在研究农业知识,要不然能挣上钱吗?嫁接,对果树栽培来说,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术,这个园子里的很多树,都重新嫁接过,都是我和你哥哥干的”。 “嫂子好厉害!” “这些都很简单,一看就会,果树嫁接,有十二种方法,我用的套管接法,成活率百分之百,但是这种方法不是每一处都这样用,这种嫁接方法很麻烦,最简单的,就是牙接,但成活率就达不到百分之百了,种苹果要挣钱,最重要的是提高产量和果品质量,这就不容易了,不过我和你哥哥的技术还是很很高的”。 “嫂子,这二十亩苹果,一年要产多少,能挣多少钱?” “一百吨不成问题吧,每吨苹果可以纯利润二百到八百,主要看市场价格,去年产量就是110吨,赚了4万多块钱”。 “100多吨呀,亩产都五千多公斤了,每棵苹果产量就有200多公斤了,最好的应该有三四百公斤,我的天哪,接这么多苹果呀,你们怎么卖呀,怎么收呀”。 “不用专门跑去一点一点的卖,我们自己要销售的只有很少的一点点,10吨左右吧,都是被风刮到地上的,树上的都是被内地的老板一次性就买走了,卖苹果的时候,我们要雇佣几十个人,三四天就下完果子了,你在我家和你二哥家的苹果都是我们这个园子里的,是农药用得比较少的,没有化肥的,上的肥料都是羊粪,你二哥每年自己来摘两三百公斤,拿回去放到菜窖里,吃一年就够了,我们家,要留上一两吨,自己吃一部分,干活的时候发给大家一部分,所以,你在地里就不要吃苹果了,那个是用了化肥的,我们家里的苹果,和你二嫂家里的一样,绝对没有化肥,农药也是非常少的,至于葡萄,那就更是如此了,家里院子里的都吃不完,所以大田里得葡萄,我们尝都不尝”。 “嫂子,你们好坏耶”! “都是城里人把我们逼坏的,吃个苹果,讲究太多,要吃直径8厘米以上的大果子,颜色要粉红的,太红了不要,太小了不要,太甜了不要,果子小了卖不出去,咋办,多上化肥呀,该上十公斤的,我给你来个30公斤,打农药,膨大剂,你不是要8厘米吗,我10厘米都做得到,你不是不要那么甜吗,打农药呀,打点疯长剂不就行,你不是不要那么红吗,我套上袋子,不让它接受那么多的阳光,这就叫技术”。 “嫂子,太坏了!把人吃出问题了咋办呢” “永远都不可能,水果也不是馒头,一般人吃不了多少,所以少量的化肥不可能对人体直接构成危害,但是如果连续吃几十年,一定不好,另外我们的水果都是经过国家标准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是完全合格的,就算你一次性吃五公斤,也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我家的苹果,在收购商看来都是有机水果,因为我们的地里面是上过农家肥的,虽然不多,也是有的,很多人家种苹果,全都是化肥,一点农家肥都没有,上农家肥,成本很高,没几个果农愿意上的,我们两口子德行好,品德高尚,我们上了一些农家肥,所以果品收购商人都夸奖我们”。 “嫂子,那你们到底要用多少化肥呢”? “那不一定,浇一次水就上一次肥,各种各样的类型,第一次基肥,主要是二铵,每亩地八九十公斤,其它的,用量要少一些,品类很多了,不好讲,你想吧”。 “这个东西都是化肥堆出来的,哪能吃呀”? “本来吧,你消费者,要求少一点,价格高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多,我们亩产只要控制在1500公斤的样子,就可以少用很多化肥和农药,直接用农家肥都可以做到,可是不行呀,亩产1500,意味着,果子小,卖不掉,所以亩产必须达到5000公斤,果子才可能达到8厘米,如果我们园子产量只有1500,又是现在这个价格,那我家一年就要亏损10万元左右。去年的苹果每公斤1.3元,亩产5500,一亩地的总价就是7150元,纯利润只有2000元,如果亩产1500,那么我们的批发价格至少都要5元,哪有一个老板会出这么搞得价格来收购,其实造成这种情况都是吃苹果的人逼的,又要价格低,又要品相好,天下的好事都想占全,哪有那么好的事,我们种地的也要生活,我们也要养家糊口,我们也不容易”。 “是的,嫂子说的对,没有办法,现在人的消费意识就是那样,你要违背消费者的这种消费观念,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傻子都不会去干的事,不讲良心的消费观,造成了不讲良心的生产观,这不是哪一个个体能改变的,只有靠社会对消费者予以正确的引导,才能改变这种恶性循环”。 “其实吧,现在的食品很多都需要消费着更新观念,你说你吃肉,都想要瘦肉,可是没有肥肉,哪有瘦肉,用点瘦肉精不就做到了吗,吃个粉条吧,你要要白的,好呀,硫磺熏一下,不就白了吗,你不是要吃起来劲道吗,来点吊白块不就可以了吗,奶粉不是要蛋白含量高吗,加点三聚氰胺不久做到了吗?这能怪谁呀,除了黑心商人,难道就没有消费者的责任吗?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你不是要吃果子狸吗,那我就给你杀果子狸,如果没有人吃那个东西了,人家杀它干什么,不挣钱的事,谁干,哎呀,小妹,光顾给你说话了,都8点45了,走,赶快检查水渠修得怎样了,小妹,我们差点误了大事了,要是误事了,你哥哥不整死我”。 “就是,快走,嫂子,我觉得你好像啥都知道,哥哥还要整你,怎么整你”? “什么都知道,看电视呀,看书呀,我又不是傻子,你哥怎么整我,打架唄,骂人唄”。 “哥哥会打人,你还跟他”。 “相互的,他错了,一样,人呀,不打不闹,活不到老,越打越亲,打是亲骂是爱,懂吗”? “那不成打情骂俏了吗”? “瞎说,打情骂俏是假打,我和你哥是真打,摁到田间地头,玩命的干,搞疼了,就记住了,错了不打,那还了得”。 “你干不过他呀,他多强,男人呀,女人是弱者呀”。 “你哥哥下手是有分寸的,不会打坏我,也就是疼,不会受伤,我对他就不客气了,我可不是弱者,你哥多多少少的都让着我,这就是爱,小妹,你没感到,你哥有点惯着我吗”。 “好像有点”。 嫂子赵晓丽开始检查了,既像法官,又像政委,既像刁蛮女匪,又像深闺秀女,悦娣欣赏着嫂子的变脸,心里充满了敬意。 时间到了早晨九点,连队通知李悦山立即接水,悦山自己又大体上看了看主干渠,已经都清理出来了,这条主干渠现出了它的原貌,梯形水渠,底面宽约1米,上口宽约2米,深度约1米。悦山接过水,一股巨大的洪流立即注入到主干渠中,干渠立刻被水淹到到了渠道的上沿,五条支渠立即被水填满,各自又成“非”字形散开,水注入到各地块之中,由于地块高低不平,很多地方需要把水位抬到很高的程度,才能打开缺口,才能浇灌到下一个地块中比较高的地方,所以从主干渠中引出来的水就不能太大了,否则水位还没起来,田埂子就被冲垮了,要想再把它修复起来,那就太困难了,土壤的含沙量太大了,经过水泡,基本上就没有成块的土,没有了田埂,田地中比较高的地方就无法再浇水,没有水,哪有庄稼?所以庄稼的好差,全看水是否浇得比较均衡,各支渠水开的太小,主干区里的水放不出去,就有可能瞒过堤坝,很快就会出现主干渠垮坝现象,要是那样,这一天就不要再浇水了,因为主干渠在短时间里根本无法修复。 赵晓丽拿上铁锹带着李悦娣在主干渠上来回的巡查,发现任何异常都要即使修复,尤其要注意的是管涌现像,主干渠道经过一个冬天了,很有可能有各中小动物在堤坝上打洞,及时发现,修复起来就不难,用一点树枝,几锹土就堵上了,如果不及时堵上,那个洞一旦漏水,很快就会越漏越大,最终导致垮坝。那样就会造成无法浇水,结果是需要再等一两个星期才能轮转到自己,这样就会严重影响收成。 赵晓丽带着悦娣巡查了两三各来回,没有发现生么异常,就坐下来稍作休息,赵晓丽拿出一个盆口大小的馕,揪下一半给悦娣,自己一半,吃了起来,悦娣以前没有吃过馕,他觉得这个馕有点象自己小时后妈妈给她在灶里烧熟的粑粑,小时候,家里吃的东西少,自己是家中老小,爸爸妈妈都异常疼爱,又没有其他什么零食,所以妈妈老师给自己做一点烤粑粑,留着自己饿了吃,悦娣掰下一块馕,放到嘴里,感觉非常硬,几乎咬不动,但是咬下来的一小块在嘴里散发者浓烈的麦香味,馕有一点芝麻和少许盐,悦娣感觉这个烤熟的馕真是越吃越有滋味,除了比较硬,悦娣找不到任何缺点。悦娣问嫂子 “嫂子,这个馕为什么做的这么硬”? “馕有很多种类型,也有比较软的,这种馕应该是喝奶茶吃的,把他掰成小块,放到奶茶中泡一泡,立刻就酥软了,做这么硬主要是为了保质时间长,过去有的维族老乡家里的馕,能放一两个月也不会变质,做的比较软的馕带到地里来容易坏,所以我们就买这种馕了,哎哟,坏了,快叫你哥,看,那里好像漏水了。快,快、快,快叫你哥,悦山,快来” 在悦娣坐的地方不远处,水面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漩涡,赵晓丽冲了过去,看了看,毫不犹豫的跳到冰冷刺骨的齐腰深的水里。找到了漏水的地方,坐了下去,用身体堵住了漏洞,然后大叫悦娣,“妹,快点撇一些树枝,快点,快点”悦娣被嫂子的行为有点吓傻了,他听着嫂子的命令,在渠道边上撇树枝,可是由于力气太小,撇断了的树枝条,被树皮缠着,就是拿不下来,嫂子急了,大喊道:“用铁锹铲,笨蛋,快点”。悦山赶来了,一把扯下树枝条交给赵晓丽,悦山把提前准备好的草袋子丢给赵晓丽,赵晓丽拿过树枝条,将自己的身体从漏洞出移开,那个漏洞瞬间扩大了,赵晓丽把树枝赶忙放到洞口,树枝条一下就被水吸了进去,她抓过草袋,摁进漏洞处,水流吸紧了草袋,悦山也跳进水中,把赵晓丽抱到水渠边上,赵晓丽冻得瑟瑟发抖,悦山说到,快装几袋子土,悦娣快帮忙,这时,附近的几个农工也赶了过来,一起装土袋子,然后交给悦山,悦山把土袋子再堵到漏洞出,水终于堵住了,大家又齐心协力,往漏水的地方抛散泥土,问题解决了。 一个老乡高叫道:“悦山,你媳妇身段好哦,平时看不出来,这一身被水一湿,衣服裹得紧紧的,显出了她的身材,你看她屁股多大呀,一屁股就把那个洞给堵住了”。 “悦山,你媳妇屁股好呀,这个屁股今天立大功了,悦山回家要好好奖励你媳妇的屁股哟”。 悦山:“奖不奖励关你屁事,干活去,你看吧,你那里跑水了,今天水浇不完,你媳妇才会好好奖励你的屁股”。 几个家伙玩笑着,赵晓丽冻得嘴唇已经发紫,她赶快回到自己的农用车上,换上了一身干衣服,悦娣想着嫂子先前的勇猛,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的内心非常的感动,可是看看周围的男人女人们,似乎跟没有这事一样,毫无表情,悦山从水里起来,衣服也早已湿透了,他也到车上去换衣服。 赵晓丽从车上走了过来,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带着悦娣,继续在主干渠上巡查。 悦娣说到:“嫂子,你那么勇敢,都没有一个人表扬你一句话” 赵晓丽说到:“都是这样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有什么好表扬的,要是不那样,你哥能饶得了我,我也不想停水呀,跳到水里用身体堵水,都是无奈之举,谁也不想那么干,可是不那么干的后果就是堤坝垮了,停水,半个月后才有给水的机会,半个月后照样有这种现象,不去堵住,难道一直往后拖,所以无论多难受,不管是谁,都必须跳下去,采取果断措施”。 “水里冷得很吧?” “当然,象用刀子割一样难受,没办法,这就是淹灌,要是喷灌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那为什么不改成喷灌?” “正在试验,实验成功了,就可以改了,喷灌的成本也是很高的,相对而言,要省事儿一些,妹,注意观察水面,发现漩涡及时处理,漏洞很小的时候,也许一锹土就解决问题,大了就麻烦了。” “有个成语叫‘千里长提溃于蚁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孙策最近来信了没有?” “没有”提到孙策,悦娣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几个月了,除了上次在家时看到了书信,这么长时间了,真是一点音讯也没有,那个死人在干些啥,真死了吗?悦娣有点伤心了。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6 悦娣看到孙策给家里寄来的第一封信是孙策在圣诞节以前寄出来的,辗转到达到孙家常的手中已经是二月份的事了,信中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困难,也大体上说了要悦娣学习英语,悦娣代写了回信,除了孙家常的一些想法外,悦娣也说明了自己学不好英语的意思,希望哥哥学成归来,再续情缘。 悦娣周六从大哥悦山的苹果园回来后,她收到了父亲转寄过来的孙策的一封长达10页的书信,信中写了孙策和悦娣从青涩少年到南城大学中的点点滴滴,还说了自己在美国的种种艰辛,好在相识了路易斯,一切才有了一点转机,现在生活已经基本正常,希望悦娣能到美国去,孙策还特别说明了自己不想再回到中国,因为就目前而言,美国更适合他的发展,希望悦娣尽快去美国。 悦娣读完书信,感受到哥哥孙策对自己炽烈的爱情,可是当他看到哥哥可能不再归国,她十分伤感,英语,美国人为什么要说英语,这个英语让她真是伤心至极。悦娣没有一点办法,要把英语学好,谈何容易,要能学好,高考何至于落榜!虽然悦娣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些思想准备,但是不得已而分手,恍若剜心一般。白天哥哥苹果园浇水的劳累也没有让她有半点睡意,她彻夜难眠,她无法接受这个严酷的现实,英语,这个洋鬼子的话,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夜无眠,悦娣睡眼惺忪的出现在悦山的棉花地里。清晨的微风带着寒意,吹皱了悦娣的一池春水,她无法平静,心事重重的跟在嫂子的身旁,赵晓丽看到悦娣有些失魂落魄,心里猜到了八九分,她悄悄的问道:“孙策来信了?变心了?没良心的狗东西,没事,咱们再找,就你这模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还要在他那一颗树上吊死?” “嫂子,人家心里不舒服呢,不要乱说,孙策来信了,没有变心,他要我去美国,可是我的英语不行,我学不好,孙策说他不打算回国了”。 “那就学英语呀,这么聪明的妹妹,怎么可能学不好呢?” “嫂子,我真的学不好英语,要不是那个破英语,我高考不至于落榜,我高考英语才考了二十三分,孙策考了满分100,就这样到了美国,到哪里哪里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到现在才稍微好一些。” “那个英语有那么难吗?” “不是英语有多难,而是我压根儿没有一点兴趣,要是我英语好,前几天学校缺英语教师,我不就直接应聘了吗,所以我一听到要说英语,我就愁死了,那个死孙策不想和我谈了,找不到借口,就拿这个英语来搪塞我,让我知难而退,真不是个玩意儿,你说好好的为啥要死到美国,中国就容不下他了,真是个没良心的”。 “妹妹,既然那样,咱们就不学了,不去美国,在这里我们再找男朋友,不一定就比跟他孙策差”。 “再找男朋友的事,就先放一放吧,等一等再说” “好的,等几天再说”。 播种机开来了,车型是美国生产的4450大型农用车,拖带着三组播种机,每组播种机上有三个播种箱,一次就可以完成九个薄膜的播种,每个薄膜播种三行,机车开动,一趟下去就可以播种27行棉花,悦山雇佣了21位农工,三个人要站到播种机上,监管下种的情况,18人站在薄膜的间道里,挖土,镇压薄膜的中部,防止大风把薄膜掀起来,每一米远必须要有很大的一锹土,压在薄膜上,悦山和赵晓丽并不负责这些工作,悦山负责送种子和薄膜,赵晓丽需要跟在18个雇工的身后,检查镇压的质量。悦娣跟在嫂子的身旁,学着嫂子的样子,偶尔给镇压得不够的地方,放上一锹土。 机车轰鸣,九条薄膜带如同九条银链,在播种机的带动下,缓缓的笔直的伸向前方,原本丑陋的泥土,瞬间被薄膜覆盖了起来,近处没有被覆盖的地方显得更加丑陋不堪了,薄膜的边沿已经被播种机盖好了,雇工们每间隔一米的一锹土,放到了薄膜的正中,成了这银练上的紫色的点缀,土壤中的水汽在刚刚镇压好的地方泛了起来,原本透明的的薄膜变成了白色,如同一条条洁白的哈达。 悦娣从来都没有见过着气势恢宏的播种的场景,他被眼前着新奇的播种方式深深的吸引了,先前的不快,在不知不觉中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开心的和嫂子说笑着,忽东忽西的跳跃着,在负责的四个薄膜之间,隔一段,发现镇压的不够的地方,加上一锹土,不需要加土的地方就扛着铁锹走过,她问嫂子道:“嫂子,这个棉花苗怎么从薄膜里钻出来呢”? “棉花苗不可能自己从薄膜里钻出来,需要人工在有棉花苗的地方,钻一个洞,把苗放出来,这是膜下点播技术,也就是播种机先下种子,后铺薄膜”。 “嫂子,要把这么多的棉花苗一颗颗的放出来,很麻烦呀?” “是的,而且非常累人,一个人一天也就解放两个薄膜的棉花苗,可以挣到一百多块钱”。 “哇,那还是很赚钱的呀,那你这160亩地,要花多少钱来解放棉花苗呢”? “傻妹儿,这个你可以算呀,我家的160亩地,一个薄膜就是一米宽,一千米长,算算一个薄膜是多少亩地,我家有多少个薄膜,算出来了没有”? “应该有100左右”? “准确的说,我家要播种多少个薄膜”? “应该就是101个的样子” “傻妹儿,怎么可能是101个呢,你没有发现播种机是一次九个薄膜吗,我们这块地,准确的说是99个薄膜,那个播种机不可能一两个薄膜跑一趟的”。 “那剩下的土地就不种了”? “哪有剩下的土地,你没发现,地中间需要留下一条路吗”? “对对对,我把这个忽略了”。 “傻妹儿,书本和实际是有距离的,我家这块地,加上边边角角,实际上有163亩,地边上没有种棉花的地方可以种一点花生,葵花,玉米什么的,这需要人工点种,一两天就搞完了,这样,自己家吃的油就不用买了,玉米可以养猪养鸡养羊,可以收一两千公斤玉米”。 “嫂子你们好能干哦,我都佩服死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家基本上都是雇人干活,我和你哥基本上就是管理,并没有多累,不过说不累也不对,管理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这个棉花苗,你就必须在播种后的第四天就要到地里来观察了,如果不及时解放出来,就会被高温烫死了,那就完蛋了”。 “有那么严重” “当然,如果高温烫死了棉花苗,一年就没有希望了,就只好喝西北风了”。 “那会不会出现那种现象呢”? “管理到位,一棵都不会烫死,管理不到位,就会烫死很多,没有苗了,减产就是必然的了,这种现象在咱们兵团不大可能出现,连队有技术员,有干部天天在地里转,他们就是农业专家,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也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年终收益”。 “这个连队的技术员还是很好的”。 “那是当然的,不仅是技术员很好,连队里的领导都很好,这样说吧,在兵团,你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队也不会让你饿死,连队会管你吃管你住,只要你勤劳,你什么技术都没有,你都可以赚到钱,再退一步,就算你是个傻子,只要你不懒,一年都会有不错的收入,一切资金和农业技术,连队都是无偿支持的,一切劳务用工,劳工价格,连队都可以辅助解决”。 “这么好呀”? “你不信,你看今天我们地里的雇工,这个活需要脑子吗,不需要,60元一天,中午还要鸡鸭鱼肉管一餐饭,解放棉花苗,就是在有棉苗的地方扣一个小洞,根本不需要什么脑子,100多一天,过几天又要间苗,再过几天要打顶,打完顶,过几天就该收棉花了,光是捡棉花,两个月的时间,有些人一年就可以赚到上万块钱,河南、四川每年都组织大量的劳务工到新疆来捡棉花,你知道吧”。 “新疆有这么多的棉花”? “新疆有这么多棉花?新疆棉花产量是全国的四分之三,全球棉花的六分之一,新疆棉花质量世界驰名,你看你穿的衣服可能就是新疆的棉花做的,看看你哥哥穿的t恤,是去年日本的客商送的,就是用新疆棉花做成的,180克棉花做成的衣服,售价230元人民币,我们棉农卖给轧花厂的价格是多少,籽棉四块五一公斤,狗日的日本鬼子,把钱挣炸了”。 “日本鬼子太坏了,不卖给他”。 “卖给谁都是这样呀,日本鬼子给的钱可能还要多一点呢,要不然国家能卖给他,棉花全身都是宝,棉籽可以榨油,可以吃,也可以作润滑油,棉籽壳可以做饲料,棉花杆可以加工成做家具用的板材,国家把钱也挣炸了,最苦的就是农民,四块五一公斤,这个价格实在是太少了,太低了,别看我家现在160亩地,亩产都在400公斤,一年下来,除了成本,最多也就10万元,国家太富了,农民太穷了。不过也还好,比起在老家种地还是好得多,在这里就算是差点,一年也能挣个15万,我和你哥哥平摊也有七万五了,家里四个人平分,也有小4万元了,你当老师一年最多也就一万元,我们比你强得太多了”。 “当老师工资就是少,也够吃饭,不能和你们比,老师也有自己的优势,最起码可以穿干净衣服,可以有假期,钱是少了点,不过也没事,老师花钱的地方不多”。 “傻妹儿,你当老师,别人还是很尊重的,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放心,你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都商量好了,你出嫁,我们保证让你风风光光,一点问题都没有,平时蔬菜水果,柴米油盐肉蛋奶,我们都给你送去,你的一千多块钱根本不用怎么花,自己留着吧”。 “哪怎么行呢?” “傻了吧,我们是你的哥哥嫂嫂,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耶,我们不管你,还是那么一回事吗,这是我们的责任”。 棉花播种机在地里来回走了11趟,花了4个小时,悦山的160亩地就播种结束了,雇工们撤到了另一块地,悦山收拾完剩下的农资,也扛了一把铁锹来到赵晓丽他两个人的面前,仔细的检查着雇工们的镇压情况,和悦娣赵晓丽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几个小时的奔忙,反而使他显得更加轻松了。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7 悦山、悦河忙完了春播,他们在播种后的第10天,解放完了棉花苗,田地里的农活告一段落,5月3日周五晚上,一家九口雇了一辆中巴车,驱车560公里来到了乌鲁木齐,周六一大早,悦河陪着悦娣去买钢琴,悦山带着两妯娌和孩子们,在乌鲁木齐天山百货大楼买其他东西,周六下午的六点多钟,一家九口才再次汇合,悦娣买了一架星海牌钢琴,花了一万四千伍佰元,赵晓丽,孙丽容,买了满满的一小货车物品,什么煤气灶,抽油烟机,热水器,电风扇,小冰箱,窗帘布,小饭桌,锅碗瓢盆一大推,还买了几大包衣服,孩子们买够了学习用品、玩具和各种食品饮料,都换上了新衣服,大有暴发户到城里抢东西的味道。 他们兴高采烈的聚集在一起,放声笑谈着准备回家,一辆满载十七人的中巴车,被人和物品挤得满满当当。汽车启动,穿行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大哥二哥有点累了,上车就抽烟,一根接一根,就没见他们第二次用过打火机,好在夏天,车窗都开着,要不然,车里早就变成老鼠洞了。俩妯娌意犹未尽,坐在后排,翻着包,议论着自己新买的东西,这个贵那个贱争论,然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孩子们在悦娣面前炫耀着自己的玩具和小食品,在姑姑面前邀宠,鼻涕流流的李玉婧,骑在悦娣的腿上,没完没了的吃东西,时不时的往姑姑的嘴里塞进带着鼻涕的小食品,悦娣装着吃的好香的样子,不停的给李玉婧擦鼻涕。那三个孩子就像野牛,在车厢里来来回回的奔跑,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样的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天黑,天黑了,欢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他们都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天的早晨六点,天已经朦朦亮了,汽车昨晚就停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高泉,离家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窗外清晨的微风轻轻的抚慰着路旁的树木,路上的车辆不多,公路两旁的炊烟,在微风的吹拂下,袅袅升起,汽车奋力的奔跑着,时速已经超过了九十公里,很快到了托托,道路两旁的树木,摇动得比先前幅度大了很多,树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摇摆着,悦山告诉悦娣,这里是风区,常年都有很大的风,现在这点风在这里还不能算是刮风了。汽车继续前行,在离家50公里的地方,路旁的植被梢已经被风刮得不再回摆了,碗口大小的树木的末梢被风刮得都快要打到地面,汽车玻璃上时而传来飞沙撞击的声响,汽车放慢了速度,前方的能见度明显差了很多,百米之外已是浑天黑地,离家还有二十公里了,车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了,大风刮得汽车不停的左右摇摆,窗外的泥沙就像暴雨一般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哗哗哗”的声响,悦娣非常担心玻璃是否能经受的起飞沙的冲击,汽车的摇晃,让他隐隐约约的感到恐惧,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早已醒来,默默的看着窗外,悦山悦河不停的抽着烟,汽车里充满了烟气和尘土的气味,四个小孩子也醒了,呆呆的看着窗外,先前的那种疯劲也不知被谁收走了。离家还有十公里了,司机再也不想走了,窗外的能见度不足五米,大风刮得汽车摇摆得如同跳舞一般,悦山鼓励驾驶员,不要怕,离家不远了,道路已经非常熟悉,可以压着中间的黄线继续向前。汽车司机不想走,可是也不愿在这风中等待,只好硬着头皮,压着黄线,每小时10公里的速度,继续向家慢慢的靠近。 九点半,汽车终于开到了悦山的院子里,院子周围的大树挡住了一些风,院子里风小了很多,院子里的景物爽朗了很多,车门打开,一股强烈得气流把刚要冲下车的10岁李立春,吹了回来,他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靠着座椅站稳了,悦山把他拉住了,自己先下了车,把四个孩子抱进了屋子里,悦山让大家下了车,躲进了房子里,司机下车,打电话给家人报了平安,悦山安排休息,车上的物品等风小一些直接开到学校悦娣的宿舍卸货,这时一家人都不说话,购物时的疯狂,此时此刻再也提不起来了。家里停电了,黑漆漆的看不清别人的脸,赵晓丽一言不发,她点亮了一只蜡烛,烛光照亮了她昏黄的脸,悦山悦河又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孙丽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天塌地陷的恐怖的景象,她有点想哭,悦山悦河抽烟太多了,烟味熏得孙丽容猛烈的咳嗽起来,她一把夺下悦河的香烟,狠狠的扔到地上,一脚踏上去,扭动着脚,踩灭了悦河的香烟,悦山看到老二媳妇发狠了,也主动把自己的香烟掐灭了。他们闷看着窗外,搓着自己的双手,无可奈何的叹息,只有李玉婧在悦娣的怀里依然快乐的吃着她的东西,在姑姑悦娣的脸上蹭她就要流到地上的鼻涕,风没完没了的刮着,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突然,悦山的院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悦山赶忙开了院门,敲门的是邻居,右边院子的彭大志的媳妇唐素芳,悦山开门,唐素芳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他告诉悦山,她男人彭大志气死了。悦山脑袋“轰”的一声,如一声巨雷劈到了他的头顶,他大声的叫来悦河,快步跑向了彭大志的院子里。 原来,今天早晨8点多钟,彭大志顶着12级以上的大风去看自己的棉花地,棉花地里的薄膜已经全部被掀了起来,幼嫩的棉花苗被大风全部刮死,9点多钟,彭大志回到家中,就后悔去年冬天为了提高棉花单产,砍掉了棉花地边上的防风林,生气,急躁,一坐到沙发上,就再也没有起来,媳妇发现老公半天没有动静,一摸才知道。45岁的彭大志死了。 悦山到场,赶快给连队打电话,连队迅速向团领导报告,团领导,连队领导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他们把彭大志抬上救护车,一路飞驰,送进了医院,一切都过去了,彭大志确实死了。 悦娣被安排在家带孩子,孙丽容、赵晓丽也去了彭大志家,陪着伤心欲绝的唐素芳,团领导派来了工作组,心理咨询师,安排彭大志家人前往医院,保险公司迅速反应,也立即投入抢险现场。 团领导深入到田间地头,查看灾情,现场办公,发出了一道道责任明确的指令。 24小时后,星期一的早晨8点,风终于停了下来,悦山把悦娣的东西送到了宿舍,他来不及多管,就直奔自己的庄稼地了,悦娣接到学校通知,学校放假三天,全体教职工全员出动,参加救灾劳动,学校规定,家里亲人有种地的,可以回到亲人家里劳动。悦娣又回到了大哥的家中,她飞速奔向到哥哥的棉花地,一路上的景象让她心烦意乱,满地的残枝败叶,狼藉的堆积在通往棉花地的道路两旁,隔一段路,就有水桶粗细的枯树被连根拔起,露出狰狞的面目,其间也有碗口大小的活树被拦腰折断,路旁的沙土被风刮出了波浪式的纹路,路上掉落的金属物件,被沙石磨得雪亮,发出刺眼的光芒。哥哥嫂嫂早到了地里,哥哥悦山家的棉花地的四周都有长势茂盛的高大树木,这场大风刮倒了几颗碗口粗细的树,被风刮坏的树木的枝条,胡乱的散落在薄膜上,煞是难看,地里的棉花并无大碍,悦娣看到大哥大嫂脸上的愁容消散了许多,问起二哥家的受灾情况,悦山告诉他,打电话问了,问题不大,悦娣放心了,赵晓丽告诉悦娣,多亏了这些被折断的树,是他们挡住了狂风,要不然就很惨了,嫂子说棉花苗损失了百分之十,如果后期加强管理,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损失。悦娣和哥哥嫂嫂来到果园,也有少许果子掉在了地上,但基本上没有太多问题,悦山对悦河家不放心,带着悦娣和赵晓丽开车去到悦河的棉花地,悦河两口子正在地里忙碌着,有少量的薄膜被吹了起来,他们正在重新人工补铺地膜。悦山初步估计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如果即时补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悦山把赵晓丽和悦娣留到了悦河家,自己到悦河家里接走了两个孩子,回到家中去处理自己家里的事了。 保险公司安排了机车,给彭大志家的200多亩地重新补种,学校的50多个年轻教师自带午饭被安排到他家干义务劳动,副团长亲自到场指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展开着,三天的救灾劳动,让悦娣的哥哥嫂嫂脸上轻松了下来,三天的救灾劳动辛苦了,悦山宰了三只鸡,加了点中药材丹桂,取名叫丹桂鸡,一家人九口坐在一起,又说笑着吃喝起来,李玉婧吞着鼻涕,啃着鸡腿,用衣袖擦着嘴上的油水,继续索要鸡翅。 45岁的彭大志确确实实的死了,后悔死的,彭大志死了,同情他的人并不是很多,原因只有两个字“科学”,埋葬他的那一天,人们找不到更多的溢美之词,只能用彭大志同志永垂不朽来替代更多的话语,入土仪式尚未结束,人们又嘻哈了起来,村落宁静,依旧炊烟袅袅。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8 悦山、悦河忙完自己的救灾农活,在悦山家大吃一顿之后,他们开车来到悦娣的宿舍,大大小小的九个人挤满了悦娣的宿舍,宿舍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悦娣住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小一点的卧室留给了两个男孩子个孩子,李玉婧和李玉倩跟她同住一个房间,孙丽容像个将军一样的指挥着大家干这干那,悦河挂窗帘,悦山组装那些还没有装好的家具,悦娣收拾自己的钢琴,赵晓丽收拾厨房,孙丽容一边指挥,一边打扫卫生,几个孩子就放了羊了,没人管他们,李立春和李立夏在自己的房间里讨论在哪里睡觉,在哪里写作业,李玉婧和李玉倩在悦娣铺好的床上打闹发疯,她们在床上摔跤,犹如动物世界,李玉倩大两岁,力气自然比李玉婧要大得多,她也有点怕妹妹的鼻涕蹭到自己的脸上,所以她有点躲让着妹妹,李玉婧可是不知道轻重,在没有规则的比赛中,李玉婧眼看就要输了,她发了狠,直接咬了李玉倩一口,李玉倩疼的哇哇大哭起来,赵晓丽冲了进来,发现李玉倩手臂被咬出深深的牙印,她气愤的叫来孙丽容,要问责,孙丽容二话不说,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李玉婧屁股上,李玉婧也大哭起来。这边的调停还没结束,李立春和李立夏又争吵了起来,紧接着就打了起来,悦河拉开了两个小家伙,把他俩各打五十大板,悦娣的宿舍人气大增了,真有那么一点鸡飞狗跳孩子哭的意境。 宿舍收拾好了,悦山、悦河两口子坐了下来,悦娣把四个孩子叫到跟前,让他们站好队,立正,训斥起来,意思就是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就关到门外去喂狼,这里真有狼的,当然学校是不会有的,悦山悦河家的鸡鸭都被狼吃过,孩子们都知道自己家的鸡鸭被狼吃的事,悦娣告诉孩子们要互相谦让,不准争抢,李立春要带好弟弟妹妹,要有个大哥哥的样子。四个家长也训斥自己的孩子,吓唬孩子说,不听话,就不要你们了,让老哈萨抱走,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四个孩子老实了,悦娣继续训斥,上学的,要考班里前几名,十名以后不给饭吃。每天一个人跟着练钢琴,不认真,打手! 一切准备就绪了,天已经很晚了,哥哥嫂嫂们都回家了,孩子们也该睡觉了,悦娣做完这些事已经十二点了,他还需要看看明天早晨的语文课程,直到晚上一点也没有一点睡意,他真想摸摸钢琴,可实在太晚了,孩子们都进入梦乡了,明天再说吧。 她想到校园走走,他开了门,静静的走出了宿舍,校园已经十分宁静,天空如洗,一轮皓月如银盘一般挂在空中,只有在离月亮很远的地方才闪动着几颗时隐时现的星星,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泻在校园的花草上,清晰的描绘出悦娣的拉长的黑影,悦娣已经十分留意自己的脚步,可是依然分明的传出“嗒嗒嗒”声响,今晚的月光,让她想起六年前和孙策在晒谷场上的一次散步,也是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是孙策考上南城大学,父亲孙家常为了庆祝儿子考上大学放电影的那个夜晚,他和孙策哥哥,肩并着肩,手挽着手,行走在晒谷场的小道上。今天的月色比那天更加明亮,疏疏落落的树缝间楼下金黄色的月光,在在个金黄色的背景上,月光描绘出一幅幅巨大的水墨山水,夜游的小昆虫再低声鸣叫,呼朋引伴,今晚更是一个低眉密语的好时光,然而在这月光下,悦娣只能独自彷徨,孙策的书信他已经看了无数次了,去美国,去美国自己可以干点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做哥哥的寄生虫,万一那天孙策有那么一点多余的想法,自己还能有什么依靠,况且自己追求独立的生活,不想靠着哥哥生活一辈子。音乐,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把音乐重新捡起来,离开钢琴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好几个月没有练声了,嗓子早就锈迹斑斑了,先前黄露老师的训练计划,自己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这段时间一耽搁,本已提高的水平,一停下,又回到了原点,一切训练又要从头开始,好在自己现在又有了一个做老师的机会,也不管是不是音乐老师,学校毕竟是一个文化场所,即使自己练声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晚上练声肯定不合适,那就早晨去练,早晨到田径场,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悦娣计划着,如果给孩子做饭半个小时,吃饭半个小时,上学路上20分钟,就需要一个半小时,自己上班是十点,那么八点半就必须为孩子准备早饭了,如果要练声一个小时,那么起床的时间就应该事早晨七点了,学校允许中午可以稍微提前一点接孩子,自己接送李玉婧也没有问题,还可以让李立春去接妹妹,那样就可以提前一点回到宿舍给孩子们准备午饭,中午是没有时间弹琴的,下午没有课的老师可以不坐班,可以在家里备课,这是一个很好的练唱练琴的时间,下午放学后,可以教孩子们练琴,晚上可以带着孩子们玩一玩,也可以在比较早的时间段里带着孩子到这操场上来唱歌。悦娣漫步在月光中,安排着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学习计划。 新疆五月的清晨,有些凉意习习,早晨七点,天刚放亮,悦娣就在田径场的中央“噫噫噫、啊啊啊”练习起来,练习了半个来小时,悦娣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她想唱一首歌,再试试,看看自己退步到了那种程度,她放开声音唱起了十分熟悉的歌——《嫂子颂》,宁静的清晨,悦娣的歌声极富穿透力,刚才的练声就引来了早起的师生们的驻足,唱歌更使得驻足者围拢了过来,听完一曲,围观者不愿离去,纷纷要求再唱,悦娣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围观得感觉了,她来了一些兴致,反正是练唱歌,唱就唱吧,一首接一首,没完没了,她几乎有点忘记了时间了,快到九点得时候,她才猛然想起宿舍里还有几个小孩要吃饭,她飞奔回了宿舍,还没进门,就听到两三个孩子在家里嚎啕大哭,李玉倩、李玉婧醒来了,他们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和平时不大一样了,起床又没有看到妈妈,就以为被老哈萨抱走了,所以就大哭了起来,虽然李立春一直得哄他俩,可是怎么也无法让他俩停止嚎啕,李玉婧更是吵着闹着要找妈妈,看不到妈妈,李玉婧哭得十分得伤心,不停得抽噎,眼泪鼻涕摸了一脸,悦娣进到屋里,看到姑姑回来,四个孩子似乎都有了一些安全感,悦娣抱着李玉婧,不停得给孩子们道歉,给李玉婧洗脸,让其他三个赶紧自己洗漱,做早饭来不及了,只能先到学校食堂去吃早饭了,悦娣让上学的三个孩子带好书包,自己牵着李玉婧,就冲进了学校的食堂,他们进到食堂的时间就已经时九点十分了,要是悦娣自己,五分钟就可以吃完早饭了,可是带着四个孩子,李立春虽然大点,也基本上做不了什么事,悦娣就只能安排他看好弟弟妹妹,悦娣就在窗口和饭桌间,来来回回的跑,刚一转身,那三个小家伙为了抢夺更多的鸡蛋又打起来了,李立夏把李玉倩推倒在地,李立春要去拉开,被李立夏咬了一口,痛得在一边抹眼泪,李玉婧看到哥哥打姐姐,高兴得“咿咿呀呀”又蹦又跳,悦娣气得,她放下手中得饭菜,把李立夏抓了过来,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严厉的命令他,“坐下,再打人,再咬人撕烂你的嘴!”几个孩子吃顿早饭半个小时都没有完成,李玉婧还得追着喂一口,悦娣急了,不吃就算了,反正幼儿园里有加餐,离上课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她果断命令,让立春带着妹妹李玉婧到幼儿园,中午负责把妹妹接回来,让立夏和李玉倩自己赶快走,不能在路上在打架,再打架,中午不准吃饭,悦娣飞奔回了宿舍,赶快洗了一把脸,照了照自己得形象,拿起课本飞进了教学楼。 上午课后,悦娣提前了半个小时,回到家中,她要赶快做午饭,不然那帮小东西回来,就跟牢房里放出来的一样,悦娣拿米做饭,做多少合适呢,一人一小碗米吧,一碗米大约250克,五碗米就有一公斤多了,因为考虑到要给孩子们做饭,悦山买电饭锅的时候,就买了一个8升的大锅,悦娣考虑到孩子们能吃,又加了一点米,把饭做好了。冰箱里的羊肉是昨天晚上就放到冷藏箱里的,比较好切,切了四五个大土豆,做了红烧羊肉,又炒了一个素白菜。做了西红柿鸡蛋汤。一切做好了,孩子们也回来了。人还没有进门,“姑姑,我饿了”的叫喊声就传了进来,悦娣赶忙安排他们吃饭,几个家伙首先下手的是红烧羊肉,可是刚吃一口,就吐了出来,悦娣觉得奇怪,自己尝尝,羊肉实在是太硬了,根本吃不动,不仅如此,腥膻味太大了,简直没法吃,尝尝素白菜,还行,味道很不错,喝点汤,非常鲜美,就是羊肉自己以前也没做过,谁知道这么难煮。他让孩子们吃菜,先不吃肉,下顿再吃肉,可是几个孩子没人听他的,除了吃点洋芋块,白菜动都不动一下筷子,吃着吃着,李玉倩哭了,悦娣莫名其妙,忙问哭啥,李玉倩告诉姑姑,没肉吃,心里难受,李玉婧也不愿吃饭,悦娣喂它一口白菜,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李立春、李立夏闷闷不乐,有气无力的吃着白米饭,一口菜都不吃,悦娣给他们夹菜,立春勉强受着,看看吞咽的表情,就跟吃氰化钾一样难受,立夏不吃,捣蛋,故意把大白菜往碗边拨弄,搞得一桌子的饭菜。立春盛了第二次饭,把锅里的饭刮的干干净净,立夏第二次盛饭时,锅里已经没有了,把碗往盆子里一甩,站在门边,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不敢大哭,今天早晨姑姑已经收拾他了,只是在哪里抽噎,悦娣觉得自己似乎犯了天大的罪过,她把立夏拉过来,稍作安慰,然后给孩子们每人五元钱,让他们自己去买零食,这下,孩子们破涕为笑了。 一餐饭,让悦娣深感带好这几个小家伙的不易,孩子们饭量之大,出乎她的意外,特别是那个李立春和李立夏,真是吓死人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一点不假,孩子们爱吃肉,没有肉就吃不下饭,孩子们不愿意吃素菜,基本上不喝汤,这些习惯真是给了这个姑姑当头一棒,看样子,以后做饭还得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否则搞得跟后娘一样。不过这些习惯也不好,要改,但是一下就改过来,孩子们一定接受不了,要慢慢来,吃饭前先喝点汤多好呀,既容易吃饱,又不易吃的太多,要是孩子们有这样的习惯就好了,悦娣这样总结着。 孩子们很快就买回了自己喜欢的零食,小狗啃骨头一般的津津有味的吃着,追着姑姑,要和她分享,悦娣不爱吃零食,为了让孩子们高兴,尝尝,也装出太好吃了的样子,那些小食品味道确实不错,就连方便面都是那么脆香脆香的,孩子们爱吃,是有原因的。 下午上学的时候,悦娣问孩子们晚上要吃点啥,孩子意见比较统一,他们要吃拉条子,我的妈呀,这不是让悦娣难堪吗,悦娣哪会做什么拉条子,来新疆才一个月,自己一次拌面都没吃过,而且悦娣看到别人吃拌面,老有一种厌恶的感觉,因为那面条咋看咋像肚子里的肥虫,可是孩子们却爱吃,这怎么办呢,下午没课,自己可以在房子里研究研究,满足孩子们的要求,他们毕竟刚刚离开爸爸妈妈生活,要多给他们一点温暖。悦娣这样想着,可是做拉条子是自己从来也没有搞过的事,无从下手呀,怎么办呢,他找到隔壁的单干户老师,希望向他学习, 隔壁的宿舍是一个男教师,叫高树军,新疆奎屯人,27岁,身材高大,人很帅气,教高中化学。悦娣说明来意,高老师非常热情,也十分乐意帮忙。悦娣把高老师请进自己的房间,高老师发现悦娣的钢琴,很想摸摸,悦娣请他弹一曲,高老师十分为难,说自己没有学过,不会弹,可是喜欢听钢琴曲,悦娣谦和的说自己以前学过,不过弹得不好,要听,可以弹一曲,悦娣担心打扰别的老师备课或者休息,要去关门,高老师说没有问题,希望悦娣不要关门,悦娣心想,很可能是高老师担心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也就同意了高老师不关门的想法,悦娣坐下来,稍微试音,一曲《献给爱丽丝》在悦娣的指尖流淌出来,音乐声清丽柔美,星海牌钢琴确实不错,音色十分纯正,悦娣指法娴熟,高老师很快就被那溪流似的琴声所吸引,不觉中,悦娣的门口站了好几位男男女女的年轻教师,他们都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生怕踩断了这满地的乐声。一曲弹罢,老师们掌声热烈,悦娣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这十来个不速之客,这些老师,他只有两三个比较熟悉,音乐的力量把他们汇集到了一起。 大家纷纷赞美,“李老师弹的太好了,简直就和录音磁带一样了”。 “比录音磁带好听多了,录音磁带哪有这么纯正的音色”。 “李老师再来一曲吧”。 悦娣“老师们找位置坐吧,哎呀,可能凳子不够,没有打扰到大家吧”。 “说哪里话?没有打扰我们,我们站一会,继续弹吧”。 悦娣:“以后每天也许都要练习一两个小时,唱一个小时歌,会不会影响大家,我大学的专业是音乐”。 “你练吧,我们正好想听,你这个水平应该可以卖门票了”。 “谢谢大家夸赞,我再给大家弹奏,大家想听,随时可以进来”。 “我们想听,更想跟你学习”。 “这个……这个……有点为难了,我还带了哥哥的四个孩子,不过偶尔学习一下,切磋一下也没事”。 高树军老师说到:“本来今天李老师让我教她做拉条子的,她说小孩子要吃拉条子,我过来专门来教她的,看到钢琴,我就请她弹一曲,没想到这么高的水平,这样我先教他和面,醒面,过二十分钟再弹吧,大家先回去备上一会儿课,等会我叫你们”。 大家都明白做拉条子的程序,都高高兴兴的撤离了,悦娣不懂,高老师告诉他,做拉条子比较费时间,但是只要熟悉了,也是很快的,这是新疆的特色美食,所以孩子们爱吃。悦娣心想,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四个小人怎么意见那么统一呢,原来是新疆特色美食!狗东西,真会折磨人。 高树军拿面,他问悦娣需要做几份,悦娣想想说,做六份吧,他把高老师的也算上了,高老师很开心,他拿了六小碗面,每碗大约200克,悦娣让他再多加两碗面粉,说孩子们中午没吃饱,高老师拿好面,在一个小盆中兑好了小半盆子盐水,尝尝,稍咸,她让悦娣也尝尝,说这个咸度正好,他告诉悦娣,每次盐水可以适当多一点,以免水不够,二次加水咸度不一致,用不完倒了就可以了,浪费不了什么,高老师开始往面中加水,一边加水一边用手搅动面粉,所有的面粉基本上都结成小面团了,就不再加水,他开始用力的揉面团,揉了大约10分钟,面盆中已经没有了面粉的痕迹,面盆已经干干净净,面团表面已经十分光滑了,她让悦娣摸一摸面团的表皮,感受一下和面的程度,然后用一块保鲜膜封住了面盆,放到了一边,又过了十来分钟,高老师打开保鲜膜,她让悦娣再摸一摸,用指头压一压面团,面团比先前软了一些,高老师把面团放到面板上压成一个大饼,厚度大约一厘米多一点,用刀把面饼切成食指粗细的面条,再把面条搓成圆形,一根接一根的盘在盆子中,盘一层再刷一层油,最后再用保鲜膜封号面盆子,备菜,悦娣拿出了羊肉,高老师切好,加上一些洋葱丁,一点酱油,一点淀粉和盐味精,抓了抓放到了一边,高老师切了白菜小半盆子,几个青辣椒,两个西红柿,把剩下的洋葱也切了,准备了一小堆姜葱蒜,一切准备就结束了,高老师告诉悦娣,这是做拉面最容易学会的一种方式,拉面是一个技术活,其他做法是需要训练的,这种做法不需要训练。 高老师做完这些准备,大约花了40分钟,因为要教给李悦娣做拉面的方法,加上做的量也比较大,所以慢了一些,悦娣十分感激,她让高老师休息,可以叫大家来听音乐了,悦娣开始弹琴,之后又连续唱了一个小时的歌曲,直到下午六点十分,孩子们要放学了,他的演凑和演唱才停了下来,继续开始做拉条子。 一大锅水很快就烧开了,高老师让悦娣注意观察他的手上的动作,高老师左手拉出一根面条,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捻搓,左手快速的往后拉拽,不一会面板上就拉出了一大团,然后,两手把面条犹如织毛衣倒线一样的绕到手上,有节奏的慢慢拉几次,然后有力地在面板上摔打,那动作犹如白鹤亮翅,优美异常,面条被摔打得很细了,然后放到沸腾的锅里,用筷子稍微拨弄,等到水再次沸腾后,再煮一两分钟,就捞出来,放到凉水或凉开水中,面条结束,炒菜,高老师倒了小半锅油,烧到油面有些青烟,把腌好的肉倒了进去,过油,一两分钟就捞出来,倒掉锅中的油,洗锅,烧热后再加两大勺油,爆炒过油的羊肉后,加菜各种调料,勾芡,盛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拌面菜做好了。这时孩子们都回来了,看到他们的拌面,一个个的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一人一大盘子,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孩子们吃的香极了,悦娣也吃,味道真是美极了,唉,哪是孩子们不爱吃菜呀,是不爱吃姑姑炒的素白菜,原来如此!一顿饭后,架也不打了,妈也不想了,个个眉飞色舞。李玉倩留下练琴,李立春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儿了,让他们疯去吧,要不然一会儿又该要找妈妈了。 月亮升起来了,悦娣找到正在操场上疯狂的三个小孩子,李立春要听姑姑唱歌,悦娣给他们唱了一首歌《小二放牛》,照样围过来一大波人,照例下不来台……。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了,悦娣明天的课还没有准备好,他打发孩子自己准备睡觉,她想看看明天的课程,几个小家伙一天来把她搞得筋疲力尽,这才四个孩子,爸爸妈妈可是养育了五个孩子,真是不易呀,有句话说:“养儿才知父母恩”。真是这样,悦娣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了,她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一看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9 悦娣成天被四个孩子搞得精疲力尽,可算是把哥哥嫂嫂们解放了出来,孙丽蓉、赵晓丽每周一、二、四就给悦娣送菜送米,在悦娣的宿舍呆上一天,悦娣独自带孩子的时间就是每周三,带孩子不容易的想法常常闪过她的心头,他和哥哥嫂嫂们商量,希望大家能把爸爸妈妈接到新疆来住一段时间,这样儿孙都在跟前,可以安享天伦。哥哥嫂嫂也都非常高兴,他们都认为父母现在年龄还不算太大,到了新疆也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家乡以外的世界。 李悦娣在学校工作的时间已经半年了,不知不觉中,到了收棉花的季节,学生都放了半个月农忙假,在这十五天里,学校组织老师参加团里安排的拾花突击劳动,悦娣的两个哥哥家里种了地,悦娣不用跟着学校的教师队伍每天转战,假期结束,只要悦娣哥哥开具一张拾花公斤数的证明就可以了,这可把悦娣解放了出来,她到大哥二哥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天天下地摘棉花。 悦娣到新疆的时间不长,新疆的气候她特别适应,特别是夏天,太阳下很热,走出有阳光的地方,就感到特别的凉爽,不像老家,到处热的跟桑拿房一样,最理想的是,夏天中午,外面热到近四十度,到了晚上,睡觉依然要盖被子,睡觉特别踏实,这种气候对老人的健康应该特别有好处。 新疆的瓜果特别丰富。大米的口感比老家的不知道要好处多少倍,大哥家里一年四季,苹果、葡萄、香梨、蟠桃、应有尽有,在老家吃一个苹果都要下很大的决心,在这里哥哥家地里,地上掉下的水果都比老家市场上卖的好上多少倍,要说葡萄那就更加明显了,丢在地上鸡都不吃的葡萄,也比老家的香甜多少倍,吃一颗老家的葡萄,酸的眼睛都睁不开,在这里,收剩下的挂在葡萄藤上不要的埋在土里的葡萄,口感都一样纯正香甜。 最值得一提的是维族老乡烤的羊肉串,真是烤肉的最高境界,那些少数民族朋友对待顾客就跟对待上帝一样热情,哈萨克老乡家里的酸奶,配上一点桑果汁,那真是天下一绝。还有野蘑菇,每到下点小雨,哥哥嫂嫂就到荒滩的红柳根下挖蘑菇,挖这种蘑菇需要技术和经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哥哥嫂嫂都有经验,他们拿住一根一米多长的细铁棍,就跟日本鬼子找地雷一样,觉得差不多了,就用细铁棍插下去,拔出来看看铁棍,铁棍上如果有湿气,闻闻有蘑菇的香味,就用手扒开泥土,有的深达四五十公分,拔开就是一大推,一个窝子有时可以收到三四公斤,大的一个就有三百多克,那蘑菇,出土时洁白鲜嫩,简单处理,就鲜香无比,夏天蘑菇多了,吃不了,晒成干,炖肉,村落外就能闻到那种奇异的香味。 新疆的食品无论什么,都犹如法国的香水,纯净,浓烈,悠长。悦娣到过上海,上海人小气,特别是有些上海男人,那种斤斤计较有时真是让人讨厌,关键就是上海的物产不如新疆丰富,上海人多,平均分配后,每个人就所剩无几,不小气怎么行呢,哪里像新疆人,那些民族老乡,人和人相见,认识不认识都热情招呼,要是到了民族老乡家中,哪有说计较什么的,心快掏出来了。人大气主要是物产富饶,在新疆,一个几米大的水坑里,就能抓到几大筐鱼,哪里像在内地的家乡,为了在水田里找到一条二指宽的小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哥哥院子里的西红柿,我的那个天哪,一根藤上从下到上,接几十个拳头大小的西红柿,那黄瓜更是如此,接的没完没了,那长豆角,结的跟珍珠链子一样,一波又一波,连续两三个月,不下霜不摆休。新疆真是上天赐予的一块巨大的圣地。 真是有点心有灵犀,悦娣刚有了这点想法,刚和哥哥嫂嫂商量好这件事,父亲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要到新疆来,父亲说10月1日国庆节下午7点从cd启程,火车到乌鲁木齐只需要58个小时,让悦娣去乌鲁木齐接他们,悦娣对乌鲁木齐不太熟悉,要二嫂孙丽蓉同去,孙丽蓉异常高兴,真是没想到,这边刚说,那边就居然到了,真是邪了门了! 接过父母的行囊,坐上西去的列车,窗外迷人的秋色尽收眼底,边塞之秋让人心醉,它以新疆人特有的气质展现在远游的旅者面前,它美得那样浓艳、净爽、热切。古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悦娣以为,身在庐山的人们可能不易感受到庐山之景的变幻,然而在西部边地,景致的奇幻总像初涉情场的大胆小伙,表达总是那样直截了当,悦娣醉心于这边地之秋。十月,西伯利亚的凉风常带些许寒意柔滑地拂过,恰似轻柔细腻的丝绸流拂过手臂,于是盼望已久的金秋在羞羞答答的寒气中姗姗来到。最先感受到的是蓄满了蜜糖的果实和攒够了阅历的树叶。这时的人们即使宅男怨女也不堪忍受外界的吸咐,纷纷笑盈盈比肩这边塞的秋色。 应该带着父母来一次异域的远足,爸爸妈妈也就六十来岁,也应该有这个体力,悦娣这样想着,附近的景点实在太多,夏天里和学校的老师们到过的地方,都是一些收费的景点,除此之外,其实很多地方,都不比那些收费点差,而且特点更加鲜明。哈萨村就是其中之一。这一路可以看看阿拉山口的国门,艾比湖的鸟岛,魔鬼城的红柳,哈萨村的胡杨。 爸爸妈妈到达的第三天,旅途的疲倦已经过去,父亲已经精神矍铄,母亲也完全恢复了体力,悦娣带着二老和那四个孩子出发了,他们要去100多公里以外的哈萨村。 走过阿拉山口,沿着艾比湖东面的碱滩,穿越约30公里的一片戈壁,可以找到一个哈萨村的地域,父母体力不够,又有孩子同行,他们只能坐车走走停停,如果驴友同行,最好是徒步穿越这30公里的戈壁,因为这沿线本身就是美不胜收的画毯。虽说是戈壁,人迹罕至,但一路走来,总让人目不暇给。 走出阿拉山口5公里,在艾比湖的东面,有一大片鸟类自然保护区,这里栖息着上百种鸟,是鸟类爱好者摄影的天堂,在这一大片滩涂上,飞鸟时起时伏,时翔时息,时散时聚,时而如犁,时而如龙,时而如漫天星辰,玩意酣畅,自在怡然。继续前行,便到了一处尚未命名的风蚀沙丘,由于阿拉山口常年大风。此处的沙丘便在风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各种你见所未见的奇观。移步沙园轻轻地探入。待一足立定,黄细的沙粒便瞬间漫过你的鞋面。既而并不会再往下沉。因为这一大片沙滩只是风力吹来的沙粒,不算太厚,下面的戈壁滩沉积得非常的厚实,因而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前行,一座座如沙雕一样的城堡就出现在你面前。如蘑菇、如毡房、如怪兽、如飞鸟、如刀枪、如波浪、如天仙;应有尽有。其间杂以枯木树根,恰似生机勃然的冥灵世界。人行其中,时而惊憾,时而欣喜,时而羞切,时而怡然。沙漠植被,梭梭,麻黄草,刺牙子,红柳树,芦苇杂生其间。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绿色生机,但这种环境下的植物也各取所得,生气昂然,因为人迹罕至,各种沙漠动物也能在此寻得自得其然的乐园。 驱车走过这魔鬼城似的沙丘,不远处的一大片金色的胡杨林,就呈现在面前,前方就是所谓的哈萨克村的地界了,那金黄的胡杨林招引着人们,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汽车飞驰,一条小溪横亘在面前,车路已到尽头。 小溪如银蛇般地蜿蜒流过眼前,清澈的泉水缓缓趟过办露半隐羞涩的卵石,时不时翻腾起形似琉璃的水帘,小河两岸杂呈一人难以合抱的圆石,就如天鸡撇下的粒粒神蛋,滚圆而饱满,这些浑圆的卵石,是千万年来洪水冲刷的见证,现在是仲秋的季节,小溪潺潺而有诗意,水中的鱼儿,在阳光下逆水而行,鳞片的反光照得人心动,似乎一弯腰就可以捉到那活泼的精灵,踏着突兀的卵石,阵阵的香甜杂着牛粪燃烧的青草味,在暖洋洋的秋风吹拂下,荡入心扉,这是哈萨克村牧民在烤馕,沿着牛羊走过的一条小路,踩着或干或鲜粪便,不必苦恼,即便踩上鲜稀的牛粪,粘到鞋上也只有淡淡的青草味,并无腐败恶臭。眼前斑斓的色彩,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人们似乎进入了一个黄金粉饰的三d空间,黄色成为这个凝结时空的主基调,其他色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整个村落在黄灿中展示着雍容华贵的身姿,如风韵当年的皇后,气宇轩昂地站在你的身旁,一种情不自禁的景象充盈着整个心田,悦娣游历过江南仲春时节盛开的油菜花,赏玩过新疆兵团连片万亩的菊花,然而,眼前的金色,远不是那些景象可以比拟的,这里的黄色是灵动的,微风下,金甲摇曳,挑逗着路人,那黄色从大地一直延伸到天际,与蓝天辉映,与白云成趣。村里哈萨克村民新奇地打量着悦娣这群并非外地的来客,孩子们围着他们欢快的跑来跑去,然后在家长们招呼下各自散去,继续他们的游戏,村里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欢笑,金色映照下牛马散漫地在村旁的林间啃食着发黄的干草,对悦娣一行人的赏玩毫不在意,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他们的美味。 沿着村里的小路向南行进,是一片叹为观止的胡杨林,由于气候干旱和艾比湖周边的农业开发,原本近在咫尺的艾比湖水远远地退去了,哈萨村干旱加剧,就连极其耐旱的胡杨红柳芦苇和一些低矮的灌木也在逐渐的萎缩,村南倒伏了大片胡杨,这一片胡杨长在完全沙化的土地中,显得异常的顽强,它们姿态各异,有的如干瘦的老人坚定站立着,有的如负重纤夫的斜躺着,有的如干枯的骡马歪斜地平躺着,有的如张牙舞爪的虬龙奋力伸展着,最令人感动是在一棵倒下干枯胡杨树上,却分明站着一颗手臂大小的新枝,新枝完全寄生在树根完全露出地面的树干上显得生机盎然,令人想到满心满意关注孩子的家长,同行司机突然惊呼起来:“看,夫妻树”。这是两株胡杨,从根部看,相距至少10米,树干却朝着彼此的方向倾斜着,树冠交会在一起,形似热恋中青年男女,拥抱亲吻着,在这干旱到风动沙流的荒漠中,这对夫妻却坚韧地彼此恩爱,亲昵,相濡以沫。这让尘世间多少为利而偶的夫妻汗颜,在这大片枯倒的胡杨林中,也有成片成簇的红柳,仲秋夜里的微霜把红柳熏染得更加深红,那艳丽的深红夹杂在从地面伸向苍穹的灿黄,整个原野也变成了一幅幅主题鲜明的画卷,令人流连忘返。 哈萨村最美的景致在入夜时分,落日尚在天际,月亮已经升起,哈萨克牧民以悠扬的歌声驱赶着他们的羊群,骏马、牧羊犬伴着歌声悠然的迈着回家的脚步,落日没有了先前刺眼的光芒,鲜红如血,大如车轮的清晰轮廓,在艳红的晚霞中,显得异常妩媚妖艳,霞光已无法照亮周围的一切,而那些枯倒的梧桐,一簇簇红柳周围的土丘和灌木却变成鬼斧神工剪影,月光普照,那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实在是饱受城市喧嚣纷扰的人们净化灵魂天堂。 一天跑下来,爸爸妈妈已经十分的困倦了,他们回到悦山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已经黑了下来,赵晓丽和孙丽蓉在准备晚饭了,母亲去看儿媳妇做饭了,四个孩子到家就饿狼一样抱着家里的水果就狂吃大嚼。悦山和悦河都不见人影,孙丽蓉看到父母回来,就走了出来,问他们是否玩的开心,老两口兴致勃勃,讲述一路的见闻,讲述孙子与他们亲密的故事,老汉突然发现,两个儿子不在家,忙问孙丽蓉,孙丽蓉告诉父亲,说两人还在棉花场忙着,老汉有点不快,这么晚了,还不收工,忙啥呢?孙丽蓉告诉父亲,今天哥哥悦山家里收棉花,悦河也在帮忙,明天就该到自己家里收棉花了。孙丽蓉介绍说:兄弟两个雇佣了52个劳务工,一周在悦山家,一周在悦河家,卖苹果葡萄的时候,这五十二个劳务工还需要去摘苹果和葡萄。悦山在连队的农机库房用了三间大房子,一间伙房,两间住房,把这五十个人安置了下来,到悦河用工的时候,他们就用一辆大拖拉机,把这五十个人每天来回接送。这五十二个劳务工不需要他们做饭,只需要提供每公斤0.1元的生活费即可,他们自己做饭。50人下地拾花,一人做饭,一人上午晒棉花,把前一天晒好的棉花装到轧花厂提供的袋子中,装上车,下午负责登记每人每天的拾花量,下午悦山悦河只负责到轧花厂去卖棉花,把已经卖出的公斤数和晒花工进行比较,找到差额,落实到每个人头上,晚上拾花工就可领到两三天前的拾花费了,做饭的和晒花的工钱拿拾花工的平均数的百分之八十。因为悦山支付的是卖到轧花厂的实际公斤数,所以比一般人家的毛重工钱要高一些,悦山支付工钱是全季节通价,每公斤高达1.1元,拾花能手一天可以挣到一百四五十元,差的一天也有四五十元,两个杂工可以达到70元,悦山悦河每天支付的工钱高达4000元,加上伙食费每天近五千元。 父亲和悦娣听到孙丽蓉介绍这样的数字,都有些吃惊,替悦山悦河揪心,悦山家收棉花雇佣了五十个劳务工,一个月的工钱就是十五万元,两个月就是三十万,这是个天文数字,他俩很想去看看小子们忙碌的样子。 孙丽蓉带着父亲和李悦娣来到棉花堆场,堆场由五张大棚布铺成,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三大堆棉花,每垛都有将近五吨棉花,这是三天的收采成果,路灯下,悦山、悦河穿得跟相亲的一样,坐在离棉花垛十几米的一张单人床上抽烟,看上去十分的悠闲,这大大出乎李老汉和悦娣的意料,这大忙的季节,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还这么衣冠楚楚,周吴郑王,哥俩看到三人过来,也都站了起来,让老爷子坐下,悦娣说:“哥哥,你们要相亲呀,这么周正” 悦河说:“老板就要有个老板的样子,再小的老板也是老板,再有钱顾工也是顾工”。 悦娣:“我以为你们惯着嫂子呢,大忙季节,两嫂子还搞得跟逛街的一样,原来你们也这样”。 悦山:“我们是心累,用不着身体累哟,这里面的名堂多得很,我和你二哥都一直在研究这些问题,现在我们在这里等着付工钱,看,一大包钱”。 父亲看了看:“一大包零钱。搞这么多零钱干啥”。 悦山:“老板要把钱支付到每一个拾花工人头上,这样老板才有权威,如果直接给代工的班长,老板就没有威信了。所以要搞这么多零钱”。 父亲:“你两个狗东西,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不要坑人,做人要厚道”。 悦河:“知道,知道,我两特厚道,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会年年到我家打工”。 父亲:“这还差不多,你们怎么厚道的”。 悦河:“我大哥掉到地上的苹果,每天给他们每人两三个,我家的葡萄,每天搞几箱子,大哥家、我家的鸡鸭每周送来四五只,一分钱都不扣他们的。这还不厚道”。 父亲:“妈的,真会糊弄人,聪明!”。 悦河:“你看谁生的,能傻吗”? 老汉高兴了:“走,回家吃饭” 悦山:“你们先走,我们要处理完这事才回去,要不然那些劳务工有意见,悦娣小妹,你们放农忙假,别的老师都在拾棉花,你想不想捡一天棉花,体验一下”。 悦娣:“很想去呀,你们没安排呀”。 悦河:“这样,明天所有人都到我家摘棉花,你也去干一天,试试,要不然学校问起来,你撒谎都不会”。 悦山:“小妹,你估计你一天能捡到多少公斤”。 悦娣:“应该和大嫂二嫂差不多吧”。 悦山:“是吗?你大嫂二嫂可都是拾花高手”。 悦娣:“骗人,大嫂二嫂天天打扮的跟城里的贵妇一样,还拾花高手呢”? 悦河:“你不信,我告诉你,你大嫂二嫂一天都可以捡到150公斤左右,李立春10岁,能捡到45公斤,7岁立夏和玉倩可以捡到15公斤,你捡30公斤就可以了”。 悦娣:“二哥,你太小看我了,嫂子们150,立春都45,我30”? 悦河:“30就不少了,你要捡到30公斤,明天我给你100块钱,另外还背着你,围着晒场跑一圈”。 悦娣:“说话算数”! 悦河:“当然” 悦山:“不要逞能,你二哥说的没错,第一次摘棉花的人都不会很多,要煎熬一周,就不一样了,一周后能摘三四十公斤,一个月以后你也可以摘到五六十公斤,能超过你的二位嫂子的人,不多,这需要天赋,就跟你唱歌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唱到你那种程度的,我和你二哥,拼了老命也就捡上120公斤,你大嫂最多的一次摘过六大包,193公斤,你二嫂也差不多”。 悦娣:“你看你说得多玄乎,摘棉花也要天赋”? 悦河:“我可以肯定,你肯定不行,你长相就不是拾花的人,你看你这身段,从哪看,你干农活都不行”。 悦娣:“从哪能看出来我不行”? 悦山:“屁股,你看你是个什么屁股,那么小,哪能干农活,你看看你二嫂的屁股是啥样的”。 悦娣:“看哪儿不能看,看屁股,你不看看,我的手有多么灵巧,摘棉花用屁股摘吗?”李老汉:“你个死丫头,啥时候都死犟,去吧,既然是打赌,那我就做见证人,他不给你,我给你”。 孙丽蓉:“老爹我们先回去吧,小妹,明天你二哥肯定输”。 悦河:“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们,完事儿,我们就回去”。 大嫂赵晓丽听孙丽蓉说悦娣想拾棉花,也来了兴致,两人打算陪悦娣玩一天。 第二天早上七点,屋外寒意瑟瑟,李悦娣穿上了两件加厚的毛衣,也挡不住入骨的寒意,她的上下牙有些不听招呼,总是互相打架,她搓着手缩着脖子和大嫂二嫂来到了悦河的棉花地。悦河家的棉田犹如一块巨大的洁白的地毯,展现在悦娣的面前,从头望向地尾,一千米长的地块,有点无边无垠的意味,景象十分宏伟壮观,棉花叶子大部分已经干枯掉落了,棉花从最下面的一朵,一直开到了顶端,一朵朵棉花怒放在枝条上,恰似精雕细刻的盆景,盛开得如玉兰一般,耀眼逼人。 悦河的棉花地比悦山的要小二十亩,只有140亩地,90个薄膜。孙丽蓉到地头的时候,五十个拾花工已经抓好阄,因为棉花的长势有好有差,大家都愿意采摘长势好的地方,为了公平,拾花工们就采用这样的一种潜规则。每天一次抓阄,决定自己在地里的位置。他们一人9个薄膜,间隔50米,依次往下排,已经排到了地头往下的250米处,这250米的地块没有收完,所有人都不可以往下走,采摘得比较慢的所占的地块,常常就被高手们蚕食。悦娣三人从二百五十米处按照拾花工的规则,一人占据9个薄膜。孙丽蓉守边,地边的棉花被人趟过,棉花杆有点乱了,不大好采收,孙丽蓉是主人,最难的活自然就有自己干了。悦娣分在了大嫂二嫂之间,姑嫂和拾花工一样,带好医生护士一样的白色帽子,腰上系好一个能装十几公斤籽棉的大围裙一样的袋子,那形象有澳洲袋鼠。悦娣下到地里,前行不到五米。露水湿透了她的外层裤子,孙丽蓉过来教悦娣怎么拾花,双手交替采花,指尖要压紧棉花,不能留下“羊胡子”,也就是不能把一两个棉籽留在棉花壳里,眼要盯准了,不能把棉花叶子混在棉花里,僵瓣花要采下来放到小袋子里,二嫂交代完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们开始采摘了。 悦娣刚要摘下有生以来的第一朵棉花的时候,她的手摇动了棉花的枝条,棉花叶子上隐藏的杀手——蚊子,就飞了起来,在悦娣的鼻子边嗡嗡的乱叫,悦娣采摘了两三朵棉花,蚊子就狠狠的袭击了她的右面的腮帮子,悦娣觉得针扎一般,一巴掌打了下去,脸被打的有些发木,那蚊子却唱一个高音,“嗡”,就飞走了,悦娣继续摘棉花,蚊子继续攻击她的裸露的部位,悦娣继续打蚊子“啪、啪、啪”。棉花没有收上几朵,蚊子却得罪了不少,她的脸都快要被扇肿了,她起身看看大嫂二嫂,她俩正神态自若的采摘着棉花,双手如机器一般,看不清运动的轨迹,似乎根本就没有蚊子,看样子,这个蚊子就像是她家养的狗,专门欺负陌生人,大嫂虽然不是这地里的主人,但是,也经常来到这地里干活,蚊子都熟悉他们了,悦娣这样胡乱的猜想着。不对呀,那些拾花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一个打蚊子的都没有,一定是蚊子有点排外思想,就像人一样,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总是被很多人欺负,时间长了也就没事了。人类的排外心理是很重的,蚊子也是如此,这是人家的领地,岂容他人搅动,这蚊子也是小家子气,大度一点,好吗! 悦娣一边打蚊子,一边一朵又一朵的采摘着眼前的棉花,她也想两只手交替采摘,眼睛却盯不过来,只能一只手采摘,摘一朵,就交到另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抓不住了,就放到腰上的小腹前的袋子里。十来分钟过去了,悦娣单行前进了不到一米,看看二位嫂嫂,一次性关照四个薄膜,已经前行了四五米了。悦娣急了,照这速度,二位嫂嫂的采摘速度是自己的20倍,看看嫂子们走过的地方,一点白色都没有了,自己走过的一米远,不是留下了几大朵没有摘到,就是已经摘过的地方羊胡子一大片,悦娣采摘的地方,几乎是每朵都有一小撮胡子留下,这不仅仅是个速度的问题,更突出的问题是质量。悦娣前行不到两米,二位嫂嫂就倒了腰上的第一袋子棉花,装在大袋子里,足有半袋子。看看悦娣腰上的棉花,连一个袋子角也没有撑起来。 中午一点多钟,太阳光照的人脸火烧一般,悦娣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村衣了,天太热了,真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悦娣不停的喝水,人成了漏勺,喝多少进去就立刻漏多少出来。汗水不停的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来,跨过眉毛,流到她的眼里,辣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痒得一扣就不想松手,喝了一上午的水,居然一点想解手的意念都没有,最不能忍受的,在这关键时刻,居然来起了例假,悦娣浑身难受,她真想再脱衣服,甚至胸罩,甚至裤衩,可地里大部分都是男人,怎能不知羞耻呢,好不容易,二哥送饭来了,劳务工们的饭也送来了,悦娣没有觉得有多饿,她最需要的是找个阴凉处稍作休整,看看二位嫂嫂,已经都装满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至少有七八十公斤了,自己也学着嫂子的样子,倒了一次腰上的棉花,六七公斤可能还是有的,想起昨天大哥说的7岁的立夏和玉倩都可以采摘倒15公斤,悦娣真是无地自容,不管怎样,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坚持坚持,下午努把力,肯定可以捡得更多。 悦河看看悦娣采摘的棉花袋子,连鼓励带奚落的说到:“小妹,你搞得不错耶,肯定能比李玉倩捡得多”。 悦娣面对哥哥的玩笑,羞愧难当,上花桥也不会这么脸红,其实悦娣脸红不完全是因为羞愧,太阳的毒辣也是一个方面。悦娣没有多少胃口,考虑到下午的几个小时,她还是吃了不少,再难受,也要坚持,绝不中途退场,一定要超过三十公斤,否则怎么抬头呀,悦娣在心中这样想着。 劳务工和嫂子中午并不休息,一边嚼着馒头,一边找着大袋子,上午的袋子不够,悦河又送来了一批大袋子。可是每人还不到一个,孙丽蓉找了劳务工的带班班长,让他安排晒花工来收花,把上午的100多个袋子都倒出来,带班班长的把这想法告诉了大家,有的人怕耽误功夫,很有意见,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要不然捡好的棉花就只好倒在地上了,那可是钱!那怎么能行呢! 劳务工们饭还没有吞下喉咙,就开始工作了,悦娣想,这可能是天底下最爱劳动的一帮人了,在这些劳务工的眼里,捡棉花,捡的哪是棉花,那就是一张一张的人民币呀!捡的是老人药费,捡的是孩子的衣衫和学费,捡的是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捡的是冬天里的春天,捡的是自己的尊严。 嫂子也不休息,吃完饭,喝点水也开始劳动了,悦娣饭刚下肚,瞌睡虫就来找她算账了,欠着吧,悦娣安慰着自己的瞌睡虫。昨天还以为嫂子们天天都跟逛大街的一样,今天算是见识了,见识了嫂子是怎样逛街的,她找到了嫂子们在乌鲁木齐大把花钱的理由。悦娣硬着头皮又开始了拾棉花,饭后,她觉得腰好像有点不舒服了,看看嫂子们,嫂子们早就不再弯腰了,她们都双膝长跪在地上,双手翻腾着。悦娣也跪下来,感觉一下子舒服了很多,过了一会,又觉得膝盖跪得疼痛,改个姿势,干脆蹲着,蹲了一阵子,觉得腿肚子好像有点抽筋,她觉得还不如把棉花袋子解下来坐着,坐着捡棉花,手常常被棉花壳划出一条条白色的划痕,十分不方便,还不如把棉花袋子垫在胸前趴着,趴了一会,这姿势实在不雅,干脆还是站着,悦娣不停的否定着自己捡棉花的姿态,最后觉得最舒服的姿态就是躺着了,躺在棉花袋子上试试,躺着,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一朵棉花都捡不了。 一下午,李悦娣除了没有尝试倒立以外,她用尽了身体可以做到的其他一切姿态,一点也不敢有所懈怠,身体上的不舒服其实是可以接受的,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眼睛,盯不准棉花,还有就是那双并不太听话的手,老是让她在同一朵棉花上,连扣四五次,才把那朵棉花扣得没有太明显的羊胡子,她拼死拼活的采摘,大嫂二嫂摘完自己的一大片,也来悦娣的区域采摘,在靠近悦娣身边的时候,就给悦娣丢上几把,下午七点收称,大嫂171公斤,二嫂164公斤,悦娣居然爆了表,30.5公斤,悦娣十分开心,不管怎样,总算过了哥哥们画的红线,保住了自己的颜面,虽然两个嫂子都给她抓了几把,那也是成功呀! 父亲见证了悦河给了悦娣一百块钱,还见证了悦河背着悦娣围着晒场跑了一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没办法,愿赌服输,李老汉开心极了,三个小东西多好呀,还像小时候一样好玩,赵晓丽、孙丽蓉互相使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笑了。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0 一天的劳作,让悦娣腰酸背痛腿抽筋,回到二哥家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坐到沙发上就不想再动弹,三个小不点立刻围了上来,要和姑姑挤到一起,悦娣累得一点也不想理他们,她微闭双眼,养一养神,可三个孩子在她身上爬上爬下,最讨厌的是李玉婧,悦娣刚要闭眼,她就用手指去扒开姑姑的眼睛,要姑姑陪他们玩,要姑姑给他们讲故事,悦娣十分无奈,几次推脱,要他们找爷爷奶奶玩,三个孩子对爷爷奶奶不是很熟悉,不愿意找爷爷奶奶,钱老太太看悦娣实在有点累了,看看两个媳妇,跟什么都没做一样,回到家就换衣服,穿得跟走亲戚的一样,她十分纳闷,死丫头采摘了三十公斤。累成这个熊样,那两个,一百六七,啥事都没有,还在和做饭的悦山说说笑笑,她不明白,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老汉看到孩子们继续纠缠悦娣,心理很是怜爱女儿,他要把孙子带走,让死丫头休息一下。老汉拿出了绝招:“来来来,夏儿,你们三个,我这里有钱,你们要不要去买东西吃”。 三个孙子稚嫩的齐声道:“要,爷爷,我要” 老汉给老伴使个眼色,意思是看看死丫头,累的成啥样子了,要她带孙子出去玩,让死丫头迷瞪一会儿,老汉说:“奶奶带你们去买好不好”孩子们:“不,奶奶打人!”钱老太太不好意思了,其实做奶奶的从来也没打过这些孙子,只是常常威胁他们:“不听话,打死你”,老汉说道:“好吧,爷爷奶奶带你们一起去吧”。他们进了商店,孩子们一点也不客气,李老汉将近花了一百块钱,给孩子们买了一大堆小食品。狗一样,孩子们叼上东西就跑了,并不和爷爷奶奶玩儿,三个小东西直接就飞向家里,李玉婧小,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哭闹着要哥哥等她。李立夏跑跑停停,遛狗一样,遛着妹妹追赶。李老汉和钱老太太跟在后面揪着心,深怕孩子们摔倒了。老汉老太到家,发现悦娣已经缓了过来,又和孩子们打闹了,三个小东西都想在姑姑哪里邀宠,纷纷炫耀着自己的小食品。钱老太太检讨着自己,思考着孙子们不愿意跟她的原因,她想:可能是带得太少了,祖孙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三个东西都在新疆,天远地荒的,一年见不了一会面,自己和老东西一天一天的年岁大了,孩子们不在身边,老两口常常是大眼瞪小眼儿,要是有个孙子在身边该多好呀,要是这次能把老二家的那个姑娘带回老家去上学,就再好不过了。她把想法告诉老汉,老汉也深有同感,但是他们不清楚老二和老二媳妇舍不舍得,要是不舍得那不是个人家的心头肉吗,这么小的孩子看不到娘也很可怜,天天哭闹也很麻烦。要想把这个孙子带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钱老太太下定了决心,他跟老汉商量,老二的工作由老头子负责做通,老二孝顺,还是可以体谅父母的。孩子的工作由她来完成,她觉得这段时间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自己和李玉婧的关系,应该问题不大。小孩子就是狗,多给一个骨头,她就会对你好的,钱老太这样想着。 悦河直到孩子们都睡了才回家,悦山给他端上饭菜,在悦河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伊力特酒,问问父母,问问媳妇们要不要来一口,媳妇们都表示要喝点。李老汉也想喝点,却又抱怨悦山不早点喝酒,快睡觉了才想起喝酒。悦山说本来想着大家要推辞,结果都想喝点,干脆大家等上20分钟,自己到连队的卤肉店买点卤肉再喝,悦河也不在吃饭,和老爹老娘,媳妇妹妹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父亲:“悦河,你们这么忙,两个孩子上学问题大呀”。 悦河:“妹妹在学校教书,她帮大忙了” 父亲:“你妹妹一个人,又要教书,带四个孩子,你家老二那么小,你妹妹都累死了,况且,你妹妹才23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哪能把孩子带好,他现在连个对象都没定下来,要是孙策黄了,她带着四个孩子,哪有时间去找对象呀”。 悦娣:“爸,没事,孙策哥哥不是还没黄嘛”。 母亲:“别多嘴。孙策没黄,你到美国去就没黄,不到美国去能不黄吗?趁早死心吧,该找对象,就找,能找到差不多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也让我们两个老人放心”。 悦河:“就是,我看你们迟早要黄,你们的爱好都不同,两个人有那么要强,怎么能走到一起呀”。 父亲:“就是呀,可是悦河呀,妹妹教书还要带四个孩子,哪有时间谈恋爱呢,男孩子们看到你妹妹带四个孩子,不觉得麻烦吗,我看最麻烦就是你那个老二李玉婧,好动得不得了,刚才你妹妹累了,想闭会眼睛,你那个姑娘,就用手把悦娣的眼睛扒开,多缠人呀”。 悦河:“就是辛苦妹妹了,可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母亲:“有呀,就怕你们两口子舍不得”。 孙丽蓉:“没事,妈,你先说说”。 母亲:“你爸想的事,还是你爸说吧”。 父亲:“我们想来想去,觉得我们老两口暂时养孩子几年,一方面减轻一点你们的负担,另外,老家的教学质量还是要高于新疆,在老家去上学,然后回来考试,你看多好呀,我和你妈年龄大了,你们常年不在身边,有时候想你们,担心你们,就只能看天数星星,要是李玉婧在我们身边,那该多好呀”。 孙丽蓉:“悦河,这事还是要好好想想,我这没问题,关键是你们二老这个身体,受得了吗,那个李玉婧可缠人了”。 母亲赶忙接过话来:“我们身体好着呢,没有问题,我喜欢孙子缠着”。 悦河:“妈,你别把孩子惯坏了哦,媳妇说没问题,我还能说啥,带回去吧,只要李玉婧愿意跟你” 母亲:“那肯定的,我不会太惯她的” 悦山很快买回七八样凉菜,加上刚才端到桌上的两个热菜,一桌晚宴就搞好了,一家七口围坐起来。悦山说话了:“悦娣,今天感觉怎样” 悦娣:“一个字,累。两个字,太累,三个字,实在累,四个字,实在太累” 悦河:“五个字呢?” 孙丽蓉:“实在太累了” 悦山“那六个字呢?” 李老汉:“实在太累了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钱老太太说道:“我看还是不累,累了还斗嘴,要吃就吃嘛,要喝酒喝嘛” 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议论着,悦山提议,让爸爸妈妈近几天出去玩一玩,到伊犁去,妹妹放棉花假了,有时间作陪,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新疆很美的季节了,悦娣听了哥哥的建议非常开心,她十分乐意陪着爸爸妈妈出去旅游,二哥李悦河建议,把孩子们也带上,一方面,农忙季节小孩子在家没人管,另一方面孩子们出去也可以见识见识,对以后写作文有好处,孙丽蓉说,带着孩子就不能再跟旅行团了,路也不远,不包一辆车,这样可以随时停车,孩子们想解个手也方便,包一辆九座的客车,找一个技术好的,对伊犁比较熟悉的驾驶员,还可以当向导。 赵晓丽说道:“包车旅游,可能比较贵吧,孩子都小,要是坐车都不要票的” 孙丽蓉:“座客车虽然不要票,可是也没有座位,坐到大人的身上,大人孩子都受罪”。 赵晓丽:“那还是包车吧,贵就贵吧” 悦山说:“也没有多贵,管驾驶员吃住,一天最多300,跑的路并不是很多,费不了多少油,他们出去玩五天,四个小孩都可以跟四个大人睡觉,住宿费就不是很多了,吃饭就更没有几个钱了,所有费用加在一起4000元,怎么都够了,一天的拾花费都用不完”。 悦娣:“大哥财大气粗” 悦山:“财不大,气也不粗,该花的钱,这么一点,花在父母孩子身上,完全是应该的” 悦河:“这次费用我出吧,哥哥出的钱太多了” 孙丽蓉:“就是,这次让我们表现一下”。 赵晓丽:“哎呀,还是大哥吧,多大点事嘛,十几颗苹果树嘛,有什么呢” 孙丽蓉:“你们两个,每次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不要惯着我们哟” 说着,大哥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悦娣,告诉了悦娣密码,说道:“自己去取吧,回来再给我,这张卡上有一万多块,足够了。你们回来,我家就该收苹果了,大家都到我家干三四天活”。 悦娣:大哥,要收苹果了?今年的产量怎样?” 赵晓丽:“比去年稍好点,可能到六千了吧” 悦娣:“价格呢?” 悦山:“比去年略好,9厘米大果1.8元,8厘米标准果1.5元,7厘米三级果子,1.3元,6厘米次品果子0.8元” 悦娣:“那5厘米的呢?” 赵晓丽:“5厘米的果子就埋在地里当肥料” 父亲李老汉:“那多可惜呀” 母亲钱老太太:“就是呀,收回来吃呀” 悦河:“谁吃,好的都吃不了。那种果子也可以买,0.1元一公斤,还不够采摘费,干脆,用杆子打一打,掉在地理,当有机肥” 母亲:“咦,太可惜了,捡回来喂猪也可以呀!” 赵晓丽:“妈,那东西捡不完,20亩地,要收那种果子,可以收几卡车,太耽误事了,苹果的浪费不大,要说浪费大,还是葡萄,收购商只要好的,稍微差点的葡萄挂的满树都是,要是喜欢葡萄干,等到下雪前,要埋葡萄藤子的时候,去捡,一个人一天就可以收到几百公斤葡萄干,这都是风干的葡萄干,比专门加工的还要好,谁要?新疆这个大面积的种植,在我们当地就不值钱,干脆埋在地里当肥料,明年的果子接多点,长大点,不是很好嘛”。 母亲:“咦,太可惜了,四川人吃葡萄干都一颗一颗的数着吃,你们这么浪费” 悦山:“妈,你吃葡萄干数着了吗?你说要多少,我都给你寄多少了嘛” 母亲:“我以为你们要花钱买,我就不敢多要,一年才一二十公斤,早知道这样,我一年让你寄上一百公斤,你舅舅家的人,周围的邻居,想吃的不得了,我都没敢多送” 悦山:“寄东西也要花钱,8块钱一公斤,一百公斤就是800块” 李老汉:“尼玛这回你又算小账了,尼玛算算大帐嘛,亲朋好友白吃你的吗,还有悦秀家、悦美家,都给寄一点嘛,留到地里当肥料,你们真是做的出来”。 悦河:“老爹,就算给你寄1000公斤,也不到我们两家挂在藤上葡萄干的三分之一,哥哥40亩,我家20亩,上交到连队每亩地优质鲜果八九百公斤,你想想有多少葡萄吧,你想想,你能吃多少,20粒葡萄你都吃不完”。 李老汉:“瞎说,20粒葡萄我吃不了,100粒老子也吃得了” 悦山:“老爹,妹妹和你一样犟,悦河说的没错,我们的葡萄,糖含量达到百分之二十四,不像四川的葡萄不甜,二十粒葡萄,就是二十粒糖,你吃得了二十颗糖嘛。” 悦娣:“你说老老爹犟,怎么扯上我了,对了,爸妈来了三四天了,也不见你们摘葡萄给他们吃” 孙丽蓉:“去摘呀,院子多得很,我去摘几串,你个懒妹子,我们没有想起来,你也不动手” 悦娣:“嫂子,我和你一起” 孙丽蓉:“给我打电筒,一个品种来一串吧” 悦河:“傻婆姨,哪能要那么多,有个两三串就可以了,吃不了,丢了,鸡都不吃”。 母亲:“又瞎说,鸡不吃葡萄” 赵晓丽:“妈,那葡萄太甜了,鸡真不吃,不信,你丢一颗糖在地上,你看鸡吃不吃” 孙丽蓉很快摘来几串葡萄,父亲母亲尝尝,真是甜得牙疼。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1 天山是新疆“三山夹两盆”的中部的山脉,这是李悦娣从高中教材中得知的基本的信息,后来再看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对天山的神奇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那飞瀑,那冰洞,还有那金色的马鞍,和衣着貂裘的少年,都来自于天山剑客的传奇,悦娣虽然到新疆已经半年多了,也没有出去走过几次,这次父母来此,有了哥哥支助,也可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了。考虑到父母和孩子们的年龄,悦娣自然不能带到大山的深处,只能沿着城市走走,看看新疆的风土人情。 按照拟好的计划,李悦娣将带着爸爸妈妈及四个侄子,经博乐到伊犁旅行五天,第一天上午,他们驱车100公里,到达博乐市,他们要在博乐驻留一天,上午带着父母孩子逛逛街,博乐市的城市街景很值得一看,下午可以看看博乐市的滨河公园,那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她们在上午的11点住进了中亚大酒店,离中午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出了门。驾驶员师傅是悦山的老朋友了,技术一流,为人和善,过去在旅游公司开大车,嫌工资太少,干脆自己单干,挣多挣少无所谓,图个痛快。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给悦娣他们当起了导游,他介绍道:有人说博乐市的街景可比4a级景区,在我看来4a级景区远没有博乐市街景雅致,博乐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园林,街景主要集中在三路三河的网格式布置中,三路:是由北而南的大道,以北京路为中轴,文化路和团结路对称辅行在中轴的两侧,如果把三路看成经线,那么纬线就是三大水系了,三大水系以博乐河水系为轴,开屏湖和青河水系辅行在南北两边,城市的布局体现了中轴对称的设计理念,城市街道两边以黄色紫色的榆树丛为基调,在主色调的基础上长满着各具特色多彩的鲜花,整个城市如花枝招展的少女,尽显动人的姿容。悦娣想,果然是旅游公司出来的,导游水平不低,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带着客人旅游了,博乐的概述虽然是点到为止,却又恰如其分,师傅在每到一个值得留念的地方都停车小憩,忙前忙后的给悦娣他们照相,让他们留下幸福的身影。中午简单的午餐后,稍作休整,他们就去了滨河公园。 师傅把车停到了博乐河大桥,带着悦娣家的老老小小,一同游玩,博乐河大桥由七孔彩虹似得拱弧构成,跨过大约1000米宽阔的湖面,远远望去,如一条巨龙,波浪式的身躯凌驾于空中,首尾扎入湖面,壮丽恢宏,华彩雄伟。 湖面微风吹拂,掀起层层波浪,各种水鸟尽情的嬉戏,时翔是聚,怡然自得,沿着湖岸向西行进,是一条长约10公里的画带,画带的两边长满了三叶草,深蓝的湖面与两岸的绿树碧草相映成趣,碧草中盛开的各色鲜花,如珠宝似的点缀着湖岸。 从博乐河大桥西行约1公里,有一个巨大的水闸,水闸上面的河段高出下段十几米,随着水闸的开启,巨大的水龙冲将出来,发出雷鸣般怒吼,形成摄人心魄的水瀑,瀑布坠入下游湖面与巨石迎头相撞,溅起汹涌的浪花,浪花滚动着,随着水面的加宽,慢慢地消失在铜镜一般的湖中心。走过这一道水闸,才真正来到游人众多的滨河公园,沿着步道继续西行,穿过水闸,行走在河岸大堤之上,公园的另一天地展现在你的面前,这里亭台楼榭,步道回廊尽收眼底,湖面小船游曳,水鸟相嬉,两岸垂柳在微风中轻歌曼舞,尽显姿容。水清如镜,岸上建筑与葱茏的花草树木倒影水中,形成水天一色壮美诗篇。穿行在难见边际南岸的密林,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落下参差斑驳的倩影,密林深处的男女倾述着他们衷肠。 走过金水桥下的隧道,便来到了风帆广场,桥东的水车与桥西的风帆互相妆点,恰似一艘鼓满风帆的巨轮,风帆广场并不大,从风帆广场到河面落差约有10米,多块梯田层降到河面,水流漫过田埂,形成透明的瀑布,要是夜晚,瀑布下彩灯照射,一定是美轮美奂了,从风帆广场继续上行数百步穿过索桥,走过文化路桥下的隧道,便来到博乐河上的第八桥了,这里是博乐动物园所在地,这里水流交错,繁花怒放。人行其中,似乎进入到来了一个色彩交错的画廊之中,人在画中走,画在身边流。登上河的南边高地,顺着怒吼的水流往北看,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金色,北岸连绵数里的白,在秋风的爱抚中,从树顶到每一个树杈上,色彩都在逐次变幻,白杨树旁生长着比大树略低的色彩纷繁的树,红的、黄的、紫的、粉的、绿的错杂其中。北岸的茂盛的水草把一大片湿地用深绿色遮盖起来,帅男靓女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块,跳跃其间,偶尔驻足,摆出妩媚动人的姿态,留影期间。欢笑声,尖叫声荡漾在水草间,惊起深藏飞鸟。水声、人声、鸟声融合一体,恰似一场震撼心扉的交响乐。沿着高处下行,在水流舒缓的回水湾,水面清澈见底,鱼儿游动,如无所依。几位垂钓爱者正专注于他们的鱼漂,不时起竿收鱼,宛如江南水乡的钓翁。 李老汉一路游玩,一路惊叹,在电视里看新疆,除了沙漠和骆驼,看到的就是维吾尔姑娘在葡萄架下跳舞,从没有看到新疆也有如此美丽的景致,真是不到新疆不知新疆有多美呀,难怪自己家的三个小东西,到了新疆就不想回去了。 美丽的博乐让李老汉有点难以把控自己的情绪,原本以为,歌曲《我们新疆好地方》只是唱唱歌而已,没有想到新疆竟然如此灵秀,特点鲜明,它有着异域的本底,也有着家乡的华彩,一切都融合的那样天衣无缝,一切都那样恰到好处,大有增一点太肥,减一分太瘦的景致。 第二天,悦娣继续向西进发,第一站是离博乐市90公里的赛里木湖,博乐人把赛里木湖叫海西,可能是湖面宽阔象海一样吧。汽车连续40公里上坡,有时速度都快接近步行了,发动机发出愤怒的吼叫,汽车跌跌撞撞继续上行,终于爬过了四台,到达了海拔2000多米的高处,从上往下看,赛里木湖象一颗璀璨的蓝宝石高悬于天山西部断陷盆地之间,群山环绕、天水相映。司机师傅又开始给悦娣做简单的科普:赛里木湖古称“西方净海”,流传着成吉思汗点将台、湖中怪物大青羊、湖心风洞旋涡、湖底磁场传说等故事。这些传说为赛里木湖蒙上了一层极富想象力的神秘面纱。 秋天的赛里木湖深远、空灵。由于海拔较高,气温较低,悦娣下车就分明的感到家里早晨起床时的凉意,她回到车上,让父母和孩子们又加了一点衣服,带着他们来到湖边。刚才汽车上坡时的那种昏昏沉沉,瞬间消失,全身顿感舒爽,洁净的空气使人立刻兴奋起来,秋天的赛里木湖显得轮廓分明,碧蓝的湖水在微风的鼓动下翻着波浪一直延伸到天际、湖岸衰草绵绵,一片金黄,湛蓝的天空下,一团团白云,摆弄这各种妩媚的姿态,慢慢的从远处飘到近前,那云团仿佛触手可及,云团下墨绿塔松巍然矗立,远处藏青的山腰被云带缠绕,天鹅滑翔在云山之间,一派紫气东来气象,仿佛仙境一般。碧水是眸、黄岸似肌、绿松如睫、青山成眉,她含情脉脉,送走遍地的花黄;她依依不舍,惜别秀雅的仙鹤,她眼望着深蓝的天空,期待雪花飘落,她微闭多情的双眸,盼望着春天的临幸。 悦娣带着父母和孩子来到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水中卵石历历可数,湖岸沙滩如一张巨大的地毯,随意坐卧,看云说水,孩子们奔跑在沙滩上,做各种游戏,李老汉也来了兴致,用小棍在沙地上练起了书法,钱老太太总想抓住李玉婧,却总被李玉婧挣脱,她没有更多的办法,捡起岸边的小片石,打起了水漂。这是她儿时的游戏,她玩得不错,别看她六十多岁了,一个片石下水,总能激起七八个漂来,悦娣看得很有意思,也跟着老娘一起玩,李玉婧也跑了过来,抓起石头,往水里丢,一个漂都打不起来,李玉婧看奶奶打漂有些入迷,钱老太太发现李玉婧看她,十分开心,她拿起一个小片石,让李玉婧手拿着,抓住小家伙的手,一丢,小石块起了三个漂,李玉婧要再来,又起了三个漂,李玉婧跳了起来,要奶奶继续教她,把钱老太太乐得不知说啥好,她明白了,现在的小孩子,想要收买,仅仅是吃的东西是不够的,要想办法和他们玩儿,玩儿比吃更有效!李玉婧,老子可算找到你软肋了,我说那帮子小东西怎么这么黏糊小姑姑呢,原来是姑姑常常带他们玩,钱老太太老太太得意的想着,我跟你李玉婧玩上那么一个月,惯着她点,不要凶她,不信还抓不住你! 司机在悦娣家人上车后,再次仔细检查了轮胎和刹车,上了车,开始严肃的对大家说道:“下面要过松树头了,大人不能再抱着孩子了,孩子们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拉好安全带,这段路有点陡,下坡刹车比较多”。悦娣立刻安排好孩子,警告孩子们:“不准打闹,不准开窗户,不听话,下次不带出来玩”悦娣给爸爸妈妈拉好安全带,自己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汽车开始前行,进入到松树头的盘山道中。汽车到松树头的最高点,然后往下,从山顶到沟底,相对高度接近2000米,汽车要贴着山体上的z字型的盘山路走30多公里,完成这将近2000米的落差,悦娣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汽车从高处直接开向了山谷,她下意思的抓紧了车顶上的抓手,眼看汽车即将滑出道路,她有点想往车后躲避,用力的顶着座椅的靠背,背心渗出了冷汗,眼看就要滑出道路,悦娣才发现前面有一个类似于胳膊肘一样的拐弯,司机点一点刹车,汽车缓缓通过弯道,真是一场虚惊,可是汽车的右边已经到了道路的边沿,悦娣从侧面看出去,已经看不到路边,只见无数个z字型的道路。一直折叠着延伸到了深不见底的山谷,她下意识的往汽车的中间挪,看看前方,一辆大型货车,拉满了货物,如蜗牛一般的慢慢向着自己的小车挤了过来了,悦娣汗毛竖了起来,两腿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抖动,驾驶员轻轻踩一踩刹车,减慢了速度,贴着货车的车厢滑了下去,悦娣看到辆车之间可能也就10厘米,大汽车上捆扎货物的大绳子的分股都能看清楚,好险哪,悦娣看看驾驶员师傅,专注的看着前方,气定神闲,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汽车下了几个拐,距离沟底近了一些,悦娣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下来,看看窗外,两面山峰对峙,高入云端,陡峭的岩壁上,一只只洁白的山羊悠闲的啃噬着牧草,白云飘动,阳光时照时阴,羊群在晦明变化中,若隐若现,真是难以想象,那山岩上的羊都是怎么上去的,怎么下得来。汽车继续下行,山路两边的雪松如持枪守卫的战士,坚强的守护者脚下的土地,大片大片的松树林,遮天蔽日,连缀到一起,构成了一个无边的松海,“奶奶,看,看,小松鼠,小松鼠,小兔子,小兔子”李玉婧高声叫嚷起来。大家立刻顺着李玉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松林边上,几只松鼠欢腾的跳跃在松鼠的枝头,享受着松果的美味,树下兔子跳跃觅食,钱老太太看着李玉婧,心理真是乐开了花,小狗崽子,老子用个水漂就把你给套住了,看到好玩的都不叫别人,第一个就叫奶奶,这说明狗东西心中确实装着奶奶了,这是把她带回老家的最重要的一步,看样子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开了,钱老太太有些得意,招呼这孙儿们,不让打开窗户,不要乱动,她拿出一些小食品让孩子们吃,安抚着孩子们激动的情绪。 汽车下行的坡度小了很多,车速稍微快了起来,这时对岸山顶飞下一股巨大的水流,与山体岩石相撞,形成无数道大大小小飞瀑,那水帘从半空中直接砸到了沟谷之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真是雷霆万钧万炮齐鸣,水帘从空中坠下,水雾从谷底升腾,对抗着,撞击着,怒目相向。巨浪滚滚,咆哮着,怒吼着,如巨龙一般翻腾着冲下沟谷。巨大的声响让悦娣的耳膜感到十分难受,她的脑袋有些胀疼,司机让她不停的张嘴,合上,再张嘴,再合上,没几下,悦娣感觉舒服了很多,汽车飞驰起来,他们已经走出了最危险地段,前方是一段挂壁公路,公路离沟谷并不很高了,但是悬崖峭壁,无法把山体全部移开,只好在山体上修成一节一节的隧道,多节组成,形成了这果子沟独有的奇观,悦娣看着前方的摇摇欲坠的山石,她真担心,那些石头滚落下来,砸到自己的头上,汽车飞驰,悦娣缩着脖子,一路纠结着,终于前方的视野宽广了,两面庄稼地无边无垠了,仿佛来到了cd平原,汽车在清水河停了下来。 悦娣下车,带着家人踏入这久负盛名的小镇,清水河镇是一个三岔路口,西去霍尔果斯口岸,东南去伊宁市,东北去乌鲁木齐。清水河,是一个魅力十足的边塞小镇。说她魅力十足,是因为她有美丽的容貌,宜人的气候,富饶的物产。 悦娣一行,穿行在小镇的街上,这里的街道格局和四川老家已有这明显的差,但也是人烟阜盛,两面店铺生意兴隆,商人的高声叫卖之声此起彼伏,维族老乡的甜瓜,堆在街旁,散发出浓郁的甜香,几家民族老乡的烤肉店抄着并不地道的汉语高声的招徕顾客,“唉,羊肉串,羊肉串,又香又大的羊肉串,来一串呀,来一串”,李玉婧,大声叫嚷,奶奶,奶奶,我要吃羊肉串,钱老太太老太太十分开心,她想:好呀,你个小东西,你终于要我给你买吃的了,火候快到了。她不敢怠慢,马上让悦娣带着孩子们在一家烤肉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没人两大串,李玉婧吃完还要,悦娣拦着了母亲,说是吃太多了,一会就吃不了饭了,李玉婧不愿意,缠着奶奶,钱老太太又给她买了一串,这下可算是把李玉婧拴住了。 清水河这里的旅游景点很多,有以杏花驰名的大西沟,有薰衣草基地,有马鹿繁育基地,有惠远林则徐纪念塔,人文和自然风光都远负盛名。因为老人孩子的体力问题,他们选择了游历熏衣草基地。 走出清水河镇五公里,就来到了伊犁人引以为傲的薰衣草基地,薰衣草有“香草之后”的美誉,原产于地中海沿岸、如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其叶形花色优美典雅,蓝紫色花序颖长秀丽。走进基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蓝紫色的花海,香气馥郁,令人心醉。 父亲问道:“种这么多的薰衣草干什么”。 悦娣说:“薰衣草就是一种香料,主要用于人体的保健”。 母亲:“这个薰衣草有啥保健作用”。 悦娣说:“作用可多了,比如说女人的美容,可以让皮肤更加细滑有光泽,加速伤口愈合,对烧烫灼晒伤有奇效,可抑制细菌、减少疤痕。茎和叶都可入药,有健胃、发汗、止痛之功效,是治疗伤风感冒、腹痛、湿疹的良药,特别是做枕头,可以提高人的睡眠质量,这个东西好得很。” 父亲:“我们买一些回去送人”。 悦娣:“在这里就有卖的,可以直接买花,也可以买精油,不过精油很贵,妈你买两瓶送给大嫂二嫂吧,还有大姐二姐。送别人就不要买精油了,买花就可以了”。 母亲:“送人就送好的嘛,买点花去糊弄人像啥”。 悦娣:“妈,你好大方哦,精油一瓶就一百多块,花一小包五块”。 母亲:“这么贵!那还是算了,不买了,唉,还是买几瓶吧,买五瓶,我给你也买一瓶”。 老太太和店员讨价还价,结果花了750元,买了5瓶精油,她的心流血了,但还是很开心,值!钱就该这么花,老太太很会宽自己的心。 悦娣发现母亲很是心疼自己的钱,说道:“妈,这个精油真是好东西,你送给自己的孩子们,孩子们都高兴死了,以后好好伺候你,不是什么都好了吗,妈,这个薰衣草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 “姑姑,你快讲讲,我们都想听”,孩子们也来了兴趣。悦娣给他们讲述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有一个女孩子她经常坐在街边,茫然而无辜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默默地说:‘如果真的有天使,我希望他把我的头发变得和别人的一样。“女孩长着一头紫色的长发……天空中顿时闪起一片光芒,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向他们落下,流光飞舞中,女孩头发的颜色化成一片光雾,渗透到所有的薰衣草花瓣上,女孩的头发渐渐变成了金色,光耀夺目,纯白的薰衣草则变成了紫色的海洋。从那以后,薰衣草就一直是紫色的了,人们都说,这花的颜色就是爱情的颜色。” 李老汉和孩子们都听得入了迷,悦娣讲完了好半天,他们才会过劲来,李老汉说道:小东西,真尼玛会扇忽人,比老子还会扇忽”。 李立春:“姑姑,那后来呢?” 李悦娣:“没有后来了” 李玉倩:“那那个小伙子和小姐姐怎样了” 李悦娣:“你们可以自己想呀,你想他们怎样就怎样了,故事都是人编出来的呀,你们也可以编故事呀” 一家人对薰衣草有了更多的联想,孩子们在争论着故事的续集,看看眼前大片的蓝紫的世界,他们都肃然起敬了。 伊犁惠远的古长城很值得一看,因为古长城有着厚重的历史,在天将黒的时候,他们才从惠远赶到了伊犁,伊犁的夜景不错,但老人孩子都累了,悦娣只好作罢,明天他们主要的去处是伊犁河大桥,林则徐纪念馆,和白杨沟,悦娣翻看气旅游的资料,为下一站做准备。 第三天早晨,他们来到了伊犁河大桥,孩子们在爷爷奶奶的带领下,去了游乐场,悦娣独自一人去坐水上摩托,摩托艇驾驶员一看到年轻漂亮的妹妹就兴奋,使出了最高技术,摩托艇发出巨大的声响,风驰电掣的飞跑起来,有时船体完全掠出了水面,悦娣的长发被飓风吹了起来,风筝飘带一般,她感觉像有人在用力的拉拽自己脑袋。小船忽左忽右的剧烈摇摆,眼看就要向左边翻船,忽然又向右边翻了过去,小船以极高的速度拐弯,旋转,刚刚进到浪底,又忽然向上猛烈抬高,悦娣感觉一会儿被抛到空中,一会儿又像是一块大石头压住,心跳到了嗓子眼,悦娣从上船一直高声尖叫到下船,下船,她眩晕得站立不稳,两股颤颤,几乎不会走路了,冷汗湿透了她的背心、手心、和脚心,船夫小哥扶住了她,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太刺激了,太刺激了!爽死了,爽死了,爽死了! 悦娣调整好情绪带着大家前往林则徐纪念堂。初中课本中对林则徐又极其简答的记载,悦娣知道的信息只有两点:虎门销烟,和湖广总督。至于湖广总督到底有多大一个官,她也不是很清楚。 林则徐纪念馆是伊宁市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馆内陈列以林则徐生平及谪戍伊犁事迹为主题,陈列着历史文物千余件,包括清代官服,皇帝诏书,抗击英军使用的火器,大刀长矛,还有一架马车,和当代毒品样品等,李玉婧最是可笑,非要让爷爷抱她到马车上去玩,好在管理人员阻止,要不然李老汉真是下不来台,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虎门销烟和修建潢渠的的蜡像群雕。蜡像栩栩如生,仿佛真人站立,四个孩子都忍不住要动手摸摸,都想和蜡像对话, 馆内导游介绍馆藏历史,1840年林则徐为了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认清了鸦片的毒害,“长此下去国家将无筹响的白银,民间将无当兵的壮丁”他力排众议凑请道光批准在广州虎门销毁英商的鸦片,组织广州的军队和人民起来抗击船坚炮利的英帝国主义,英军碰不动钉子,啃污泥,掉头北上攻浙江,清军无备,势如破竹,投降派反咬一口,说林则徐惹事生非,道光帝昏庸不明事理,胆小动摇,最终罢免林则徐的钦差大臣两广总督职务。尽管如此,他没有因成为罪臣而颓废,没有因为冤屈而气愤,他仍然以兼济天下的热心,在伊犁勘测地形,组织各族百姓修水渠发展农业生产,钱不够还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银子都拿出来供修渠用。他自己过着清苦的生活。伊宁的潢渠修成,昏庸的道光帝下召表彰伊犁将军阿布泰,一字未提林则徐,林又请命去南疆修渠。在南疆一年跑遍了南疆八城。那时的交通工具是槽子车,坐在车里颠跛不堪…… 他这种气度,正如他写的盈联;“壁立千细无欲则刚,海汭百川有容仍大。”当林则徐告别家人时口占两首诗;“出门一笑莫心哀,浩荡襟收到处开……,”可见他的胸怀气质是多么的宽广修养是多么的深厚! 他在新疆3年时间,胸怀“*******,*******”的崇高爱国主义信念,不顾政治上所处的逆境积极捐办皇渠龙口工程、履堪南疆、推广先进生产技术、关心边防和少数民族疾苦,受到新疆各族人民的爱戴和景仰。 听着导游的介绍,悦娣十分感动,先贤们了不起,即使是贬谪到新疆戍边,仍然不改自己的爱国情怀,虽然居功至伟,不被朝廷认可,也不因此而沮丧,实在令人敬佩之至。林则徐修建潢渠,给新疆各族人民带来了福祉,这是新疆各族人民大团结的典范。 参观结束,他们走出了展厅。 李立春有些感动,他对李老汉说:“爷爷,这个林爷爷好了不起哟,我要向他学习,好好学习,以后当一个像林爷爷一样的好官”。 悦娣:“啊哟,不得了了,要那样的话,姑姑就要沾你的光了”。 李立春:“像林爷爷那样,你就沾不上光了,他到新疆是一个人来的,家里一个人都没带”。 悦娣:“咦,好像就是哦,物质上沾不上光,精神上也可以沾光哦”。 李立春:“精神上怎么沾光嘛”。 李老汉:“就是可以在别人面前显摆你,说起你,可以觉得有面子”。 李立春:“爷爷,面子很重要吗?” 李老汉:“当然很重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呀” 李立春:“人就为一张脸活着呀?” 钱老太太:“人活着要要脸,要不,你现在脱了裤子,在这院子拉屎试试”。 李立春:“咦,我不干”。 老太太:“为啥呢”。 李立春:“咦,羞死人了”。 老太太:“对了,这就对了,这就是面子”。 悦娣:“妈,你好聪明哟,你那么聪明,咱生个我这么傻的女儿呢?大学都考不上”。 老太太:“变种了呗,人家家湾竹子生了一个直笋子,像孙策,我是直竹子生了一个弯笋子,像你”。 悦娣:“妈,你真会说话,搞得我都没话说了” 母亲:“那个电视上不是常说一句话,叫什么,高手在民间,晓得吧,高手”。 父亲:“个子就那么点高,手再高能高到那里去,你老汉要是皇帝,你才可能是格格,你老汉是蠢材,你就是个笨蛋”。 母亲:“瞎说,自古寒门出贵子,你看林则徐,小时候家里多穷,长大了做官做到湖广总督,钦差大臣,代表皇帝”。 悦娣对立春说道:“看到没有,奶奶多厉害,奶奶说了,寒门可以出贵子,你好好读书吧。让我们家也出个贵子”。 李立春:“姑姑,我一定好好学习,像林爷爷一样”。 他们一路先聊着走了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两点了,司机还要赶路,催促悦娣抓紧时间,伊宁市到那拉提还有300多公里,还需要将近5个小时,悦娣看看一家老小都有些累了,决定干脆不到白杨沟了,直接到那拉提吧,师傅开心的笑了。 那拉提草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的亚高山草甸植物区,它地处天山腹地,位于被誉为“塞外江南”的伊犁河谷东端,总面积4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1800米,年降雨量约880毫米,年平均气温在20摄氏度左右。那拉提草原是发育在第三纪古洪积层上的山地草场,东南接那拉提高岭,势如屏障,西北沿巩乃斯河上游谷地断落,地势大面积倾斜,山泉密布,溪流纵横,是巩乃斯草原的重要夏牧场。这里山峦起伏,绿草如茵,既有草原的辽阔,又有泉溪的柔美,河谷、山峰、深峡、森林的交相辉映,在新疆的浩瀚大漠中,那拉提犹如一块镶嵌在黄丝缎上的碧玉,耀眼夺目。 气车驶入那拉提,那铺天盖地的绿色立刻令人心旷神怡!草原绿意盎然,碧茵似锦的草毯上,繁星般五颜六色的小花儿散落其间,人们经不住那绿毯的吸附,纷纷坐卧其间,仰望苍穹,云朵低垂,似与游人低语,油油的青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人似乎要被这清香融化。 极目远眺,哈萨克人的点点毡房和图瓦人的尖顶木屋山落在绿草铺就的草原上,起伏跌宕的山峦,蓊郁挺拔的云杉,与藏青色的远山构成了一幅幅动人的水墨山水,草原的尽头,高耸云端的雪峰发出耀眼的光芒,如果在是傍晚,鲜红落日映照大地,更显出一派恢弘的景象。 离开那拉提,离开伊犁,悦娣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情,这里的一切如此的美好,让人魂牵梦萦。告别之际,悦娣才真正领什么叫“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 李老汉回到家,他愤愤不平的告诉家人,以后再有人说新疆只有沙漠骆驼和维吾尔族姑娘在跳舞,我就冲上去,直接扇他妈的两个耳光。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2 悦娣带着父母在博乐和伊犁转了五天,李老汉老汉彻底转变了以前对新疆的臆测,他以前只是在电视和一些报纸杂志上看到过对新疆的描述,不是亲临这片热土,对于新疆这块神奇的土地没有太多的了解,这次亲临,让他看到了新疆除了风景迷人以外,更多的是新疆人的大度、淳朴和智慧,新疆人来自五湖四海,汇聚着五湖四海的文化,汇聚着五湖四海的智慧,他们以敞开胸怀迎接远客,他们盛情真诚待人接物,新疆人正用自己的勤劳和勇敢,给这美丽大地换上更加华彩的衣衫。 回到大儿子悦山家中,悦山已经在开始采收苹果了,今年的苹果和葡萄都卖给了同一个广州的客商,这是今年春天就定好的合同,果品要求十分严苛,果品含糖量,果品形状,果品的颜色,大小都有严格的数据要求。收购商自己带着质检员,监督着果农分级装箱,想要以次充好,蒙混过关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赵晓丽在苹果地头给大家分了工,悦山家里原来雇佣的52个临时工全体出动,三人一组,采摘两人,分类装箱一人,悦山、悦河,开着两辆农用车,跟在他们的旁边,李老汉、李悦娣和客商的质检员都拿着标准铁环跟在车边,抽检分级情况,钱老太太和两个儿媳妇,负责收称和调整每箱的重量。悦山和悦河负责把分级的果品送到公路上的集装箱车上。 他们来到地里,一股股浓郁的苹果甜香味令人垂涎,粉红的果实挂满了枝头,一般枝条上都有四五个拳头大小的艳丽的大果,有的枝条甚至达到十几个,这是李老汉没有见过的奇观,李老汉没想到的是儿子的苹果居然接的如此之多,要是在老家,一颗很大的苹果树也接不了几个果子,这里的苹果数量差不多快赶上老家的李子了。五十二个劳务工不到半个小时就送来了第一批、每组至少十二箱,悦娣和李老汉再次检查苹果质量,客商质检员在苹果箱上贴上了一个分级标签,交给赵晓丽等,她们简单调整一下每箱的重量,就装上了车。第一波次还没有点验结束,第二波次就交了过来,悦山催促着赵晓丽,要加快节奏装车转运,十几分钟必须搞完一波次,如果延后了,就窝工了,孙丽蓉和赵晓丽加快了速度,悦山拉走了200箱,悦河迅速接驳。悦山把车开到集装箱车前,车上客商的4个工人已在等候,第二质检员根据第一质检员的分类情况,做了封签,分类码放,在悦河还没开出之前,悦山回到了接驳点。 一上午下来,李老汉觉得自己跟看美女一样,饱死眼睛饿死屌,他一个苹果都没来及吃,客商质检员看老头特别认真,干脆把质检标志给了他,自己跑到地边,在冬天盖果树的棉帘垛上抽烟睡觉了,李老汉顿时觉得责任重大,他一方面要代表客商,另一方面要维护儿子的利益,人家客商信任自己,可不能坑了人家,在李老汉的信条中,宁肯自己吃点亏,也不能让人家说三道四,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让人家背地里指指戳戳,谁受得了。李老汉老汉对苹果分级要求更加严格了,常常把劳务工初选好的一两个果子,放到下一个等级箱中,悦娣给他使眼色,他装着没看见,仍然我行我素,悦娣时不时把老汉挑出来的果子,拿起来和老汉辩论,老汉说:“娃娃,对自己要求高点有好处,人家客商不是傻子,你拿出来的这个果子是勉强够标准,把勉强够标准的放到标准级别中,看上去你占了便宜,实际上还是你吃了亏,你今年这么搞,明年人家多来几个质检员,不让我们插手,那不就完了吗,再过分点,明年人家直接就不收你家的了,要是卖不出去咱办,是不是吃大亏了”。 “爸,你说的好像有道理,苹果不会卖不出去的,收购商会很多的”。 “娃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假如这个客商看不上你的东西,其他客商也一样看不上,果农有联系,人家客商更有联系,他们都是一家人。” “爸,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客商还是一家人呢” “娃娃,老人知事百事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我的没错,自以为是的人实际上就是傻子,做人啥时候都需要诚实守信,特别是做生意,不讲诚信,就把生意做不下去,耍小聪明,最终是要吃大亏的”。 “爸,你咋跟思想政治课的老师一样” “思想政治就是教孩子怎么做人嘛,我说的话也是教你做人,你说得对,我就是政治课老师,你这个学生要学好哦,不能说一套做一套,让别人给你翻白眼”。 “爸,别看你是个老古董,但是你说的有道理,你和我妈一样会说话” “我比你妈讲理多了,你妈有时不讲道理,特别是要睡个懒觉,你妈就用凉水泼,我怕她,怕了她一辈子了”。 “爸,你是耙耳朵哦”。 “要不是耙耳朵,还有你呀,早他妈的崩掉了,人呀,这辈子时间不长,彼此让着点,不要那么较真,才可以过好一辈子,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尽量少一点叮叮当当,老了才更能彼此照应,就算是有点叮叮当当,也要宽容对方,别看你妈那么厉害,他也宽容我的错误”。 “爸,你说的对,我记住了” “你当老师了,对孩子也要这样,要真心实意的对待每一个学生,不要性子急,要宽容孩子,要给孩子留面子,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孔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道吧。” “爸,你懂得太多了” “我吃得盐多,生活常识,我肯定知道一些的” “教书要努力,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不要偏心,对这个好对那个不好是错误的!” “爸,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教书”。 中午饭在一点钟准时送了过来,大米干饭、猪肉炖粉条、土豆炖鸡,鸡蛋西红柿汤,加上六十五套餐具,送餐的人拉了满满一三轮车。大家就在苹果园中吃了午饭,一上午的劳作,让李老汉老汉觉得有些腰酸,他看看儿子和媳妇,他们一上午都马不停蹄的搬运10公斤的苹果箱,每次看上去不重,可是一上午装了二十多车,他们也够辛苦了,在这里挣钱也是不容易的,前两天丫头捡了30公斤棉花,累的跟龟孙子一样,但是在新疆,人口比较少,挣钱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只要愿意干点啥,都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李老汉老汉常常想,要是老家的四川人,迁移上一半来新疆该多好呀,这里怎样也比老家的农村好过得多! 悦娣在苹果园干了四天,还没有来得及给二位哥哥忙完,她的农忙假就结束了,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带孩子上课和自我的训练了,他依然是忙得团团转,钱老太太到了悦娣的家中,看到丫头忙得昏天黑地,更加坚定了带走李玉婧的决心。 天快要下雪了,房间里已经开始供暖气了,室内变得非常舒适,李老汉老汉有点不想回去了,老家的冬天实在太难受了,他和老伴商量,等过了冬天才回到四川,老伴不愿意,老家还有两家人呢,外孙子郑秋才两岁,多可爱呀,需要人看呀,怎么能耐在新疆不回家呢,况且现在老大老二都已经忙完了一切农活,天天除了上午要去连队学技术外,下午打麻将,晚上跳舞,成天的喝酒吃肉,两个儿媳妇,把孩子交给了悦娣,可是把他们给解放了,她们想起来了,就倒着班到悦娣那里去做顿饭,想不起来的时候,就伙同到一起,跑到城里去购物,买一大推的东西回来,李老汉老两口的吃的穿的买了一大推。钱老太太常常看不惯两个媳妇这样花钱,认为这两家伙就是两个败家的娘们,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怎么就败家了,钱是人家挣的,难道不该花吗?可是这么花钱,挣的再多也受不了呀,钱老太太尤其生气的是,两个家伙买完东西回来,就嘻嘻哈哈的争论,没完没了,有时还拽上自己,比过来划过去,还买那么多新潮的衣服让自己穿,怎么穿的出去!要是老家的一帮姐们看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可是李老汉还常常给媳妇们帮腔,说什么“好看!好看”,让人受不了。老都老了,还这么妖精,哪里有点做老人的样子,钱老太太决计要走了,李老汉再三要求,钱老太太同意在新疆呆到立冬后才回去。 比较大的问题是怎样把李玉婧带走,李玉婧不愿跟自己走怎么办,钱老太太老太成天都在想办法,还是要骗,要哄,要去带她,现在到立冬还有十几天,干脆这段时间把李玉婧接回来,不上幼儿园了,自己带着,加深加深感情,钱老太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二悦河,悦河同意,孙丽蓉还是有点舍不得,她看不到李玉婧那副鼻子溜溜的样子,心里也是空唠唠的,可是,细想想,孩子由奶奶带走,肯定不会受委屈,也罢,带走吧,钱老太太直接到学校悦娣的哪里,接走了李玉婧。 立冬后的第二天,李老汉老两口带着孙女李玉婧启程回老家了,孙丽蓉哭得红肿了眼,赵晓丽和李悦娣怎么安慰都没有用,最后,把默不作声的悦河暴揍一顿才算罢了休。 学校接到了团里的通知,元旦要搞新年庆典的文艺节目,学校独立专场,时间长度两个半小时,学校为此成立了“迎新春文艺汇演组织机构”,校长郭成强亲自挂帅,三个副校长按照分管人员,组织节目。 语文组的任务事确保4个节目登台演出,确保两个节目获奖,否则语文组长的津贴全部扣掉,语文组长郭怀阳召集全体教师商议,大家一致认为李悦娣老师可以承担两个独唱节目,至少有一个可以获奖,另外两个节目难度比较大,语文老师的专长是朗诵,可以搞一个朗诵类节目,还有一个搞点啥呢,舞蹈显然不行,太费时间了,教学任务那么重,搞不好学生的成绩,年底就没有了奖金,大家都不愿意在节目上花太多的功夫,他们讨论十分激烈,直到最后也没有定下来。悦娣是语文教师兼音乐教师,音乐组要承担六个节目,要确保三个节目获奖,组长廖海星看到任务就头大,音乐教师加上李悦娣一共就七个个人,一有活动就这么重的任务,年年如此,回回时间紧,任务重,质量高,真是太难了。大家一起商议,决定李悦娣负责两个独唱节目,必须有一个获奖。悦娣一听,立刻说出了不同意见:“语文组给了我两首独唱任务,无论我节目质量有多好,评委不可能给同一个人同类型节目两个奖励,演节目不是语文组的专长,他们做一个获奖节目不容易,我想尽量为语文组拿到一个奖项,音乐组这边的节目只能凑个数量”。廖海星不同意悦娣的说法,他要去和郭怀阳组长辩论,郭怀阳几句话就把廖海星给顶了回去,他说:“李悦娣是学校招聘的语文教师,兼任音乐课,不是音乐教师兼任语文课,李悦娣每周语文课11节,音乐课4节,当然是语文老师,怎么能让她放弃给语文组争光呢”廖海星说不过郭怀阳,只好作罢,他想,干脆让李悦娣和其他老师配合,搞一个其他类型的节目,避开类型重复,这样获奖的可能性也比较大,把独唱任务交给组里的其他老师,给李悦娣安排一个戏曲联唱,和一个男女声情歌对唱,廖海星和悦娣商量,悦娣认为自己虽然唱歌较好,但是唱戏就不一定能行,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在台上搞一个钢琴演奏,组长认为主意不错,同意了悦娣的想法。廖海星要给大家安排独唱节目,而且还有获奖要求,几个老师都有点不敢接任务,他们心里都明白,要和李悦娣较量,胜算不大,到时语文组一等奖,音乐组二等奖,在学校在没法交差,要是李悦娣的节目算音乐组,即使李悦娣第一、自己第二,也是可以接受的。搞来搞去,组长还是觉得需要和语文组商量,悦娣必须在音乐组独唱一首歌,实在不行,钢琴独奏算语文的,语文组人多,搬钢琴也没有什么难度,音乐组长嘴都磨破了,希望语文组长给自己留点面子,语文组长禁不住纠缠,终于同意了悦娣在音乐组独唱,在语文组情歌对唱和钢琴独奏,两位组长的争夺才烽火暂歇。 接下来语文组老师坐蜡了,平时歌唱得好的几个男教师没有一个敢和李老师对唱,差距太大了,没法配合,最后组长生气了,说由李悦娣挑选,或者抓阄,大家都不赞成抓阄,组长把几个男教师组织起来,让悦娣过来挑选,悦娣有些不好意思,她感觉有点像父亲给别人家里抓猪仔,几个男教师心理都希望被挑上又害怕被挑上,没挑上,失去了和漂亮妹妹合作的机会,失去了歌唱得那么好的漂亮妹妹合作的机会实在可惜,可是挑上了,自己的差距太大了,人家一听,实在太丢脸了。五六个男教师站在一起,悦娣开始叫他们练声“啊、啊、啊啊,噢、噢、噢、噢”,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剩下了林世军老师,林世军老师三十五六岁,形象英俊,音域较宽,音色浑厚,但是很不稳定,悦娣让林老师试唱《逛新城》和《芦笙恋歌》让组长决定,组长选定了《逛新城》,问题是需要简单的舞蹈,林老师一点也不会,悦娣只好一点一点的编排,训练。 语文组的三个节目得到了落实,还差一个,组长还想让悦娣再来一个节目,悦娣不答应了,她有经验了,不能逞能,把其他老师都掩盖了不好,即使是他们节目只是凑个数,也应该让老师们在团领导面前露个脸,她给组长建议,可以结合学校实际,编一个群口的三句半,让没有节目的所有语文老师都登台,宣传一下学校,也可以表扬表扬自己,展示一下语文老师的风采,组长觉得很有道理,他立即动手编写三句半,题目就叫《表表咱自己》,组长要求悦娣负责语文组节目的排练和编审,因为她是内行,悦娣推脱,说自己家里有三个侄儿还要照顾,忙不过来,组长说:“好了!不要推了!既然是那样,这段时间里,你只负责上课,学生作业组里的老师帮着改,晚上排节目,可以把孩子带来,大家都可以看着点”。面对郭怀阳组长的诚意,悦娣答应了他。 元旦的文艺汇演和悦娣在明月乡的演出一样,悦娣的节目依然叫好之声山呼海啸,再来一首的呼喊声让她有点下不来台,但是她没有再演唱,她不能太过于张扬,老老实实的回到后台,郭校长来找过她,希望她答应观众的要求再唱几首歌,悦娣没有答应,理由是不能破坏节目的整体性。校长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毕竟悦娣说的是对的。 演出结束,有些年轻观众跑到后台,要和悦娣合影,要悦娣给他们签名,悦娣被他们挤来挤去的,都有些站立不稳,她没有经历过这阵势,总是担心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人耍流氓,到时喊一个“李悦娣,我爱你!”让老师们听到了,多不好意思,明天还要上课呢,学生知道了,就不好办了,他高声叫喊校长,校长来到跟前,给观众陪着笑脸解释,大意是,李悦娣不是明星,就是学校的普通老师,大家喜欢可以随时到学校找她,今天演出结束了,但是还有颁奖仪式,李老师今天就不给大家合影签名了,欢迎大家以后到学校去找她。 节目结束后宣布获奖节目:语文组四个节目全部获奖,悦娣的钢琴曲《献给爱丽丝》获得乐器表演类一等奖,悦娣的表演唱《逛新城》,获得二等奖,三句半《表表咱自己》语言类节目二等奖,配乐诗《我的祖国》获得语言类一等奖,悦娣承担的音乐组节目独唱《山歌好比春江水》获得独唱一等奖,音乐组其他老师获得一个二等一个三等奖,也都完成了任务,语文组老师们为自己组里的节目全部获奖兴奋不已,纷纷提议回办公室先庆祝一下,老师们回到学校,因为语文组全体老师们都参加了,尤其是群口三句半《表表咱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二等奖,可是这个节目却成了大家高声叫闹的基点,大家纷纷给郭怀阳老师提议要大吃一顿,郭老师答应了大家的要求,之后又纷纷要求要把孩子交给悦娣,辅导音乐课程,悦娣以带自己孩子为由,婉言拒绝,不过,偶尔辅导一下还是可以的,报酬是绝对不收的。 过完元旦,团里宣传科要来调人,校长无法阻拦,让宣教科长找悦娣谈,悦娣想到了在明月乡文化站工作时的情景,不愿去宣教科工作,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自己喜欢教学工作,同时身边有三个侄儿需要照管,孩子再次成了悦娣对付干扰的挡箭牌,没有几天悦娣教师工作转了正,评上了中教三级职称,继续教她的语文课,几个月的语文教学工作,让她慢慢的摸清了一些语文教学的规律,工作有了一些起色,因为教学工作所逼,她阅读了一些名著,知识面宽了很多,特别是对人的分析和理解有了更深的认识,更多的是学会了待人接物的一些方法。 春节前,悦娣接到了孙策的电话,大哭了数十场,孙丽蓉、赵晓丽安慰了她好几天,才止住了悦娣的伤感。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3 孙策遇到的艰难是悦娣怎么也想不到的,当悦娣在z团学校教书的时候,孙策已经在美国的哈弗大学上学接近一年了,大半年来,他不堪回首。虽然孙策的英语是通过了托福考试的,但是当他走下飞机,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英语,孙策拖着他沉重的行李,走出机场大门,他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他上了车,汽车启动,司机问他需要到什么地方,孙策说自己要到哈弗大学经济系,说了好几遍司机也没有听懂他表达的意思,他只好拿出笔来,把要表达的意思写下来,然后又连说带比划的又讲了好几遍,终于司机听出来他要到的地方了,这给孙策这个一向以英语成绩好而自豪的家伙当头一棒。 孙策按照租房合同上标注的地址,废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了自己租下的一间地下室,又是连说带比划带书写的交流,好不容易和房东说清楚了入住的意图,房东拿上钥匙,把他领到地方,房东打开地下室的房门,这是一间大约十平米的一个房间,房间比较低矮,没有收拾出来,里面杂乱不堪,一张小床和一张书桌就是房间里的全部家当,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房东把他带到在地下室的走廊中间,这里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和一个比较大的公用的厨房, 孙策放下自己的行李,看看入住的低矮杂乱的地下室,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这么一间破玩意地下室,居然一个月要花500美元!要是在国内,就算是南城,500美元租这样的地下室,三四年的租金都够了,“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来这里室求学的,不是来享受的,这些无所谓”,孙策宽慰着自己。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需要生活,先去买点米面油盐,开锅做饭,先活下来,其它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孙策走出地下室,在住地不远的地方,孙策看到了一家沃尔玛超市,孙策走了进去,他来到食材售卖区,吓人的价格立刻让他感到有点眩晕,一袋20磅,相当于9公斤的大米12美元,每公斤大米约11元人民币,国内大米才1元左右,光这一项就是国内生活成本的十倍,他看看菜油,每升18美元,我的个天哪,那价格相当于国内的多少倍了,孙策有点崩溃了,这样的价格怎么受的了呀,可是总不能把嘴封起来,不吃饭吧,必须买,不买吃什么呢,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买呀。孙策花了大概120美元,买回来了自己一周的最简单的食材,他心里十分难受,想想自己的老爹,在老家的农村,修地球一个月也挣不到一千元人民币,可是自己一周吃得最差也需要一千元人民币,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在他的心里燃烧着,他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会挣钱的本领,将来挣美国人的钱,以此来报复美国人,一定要挣大钱,回报爹娘,回报亲爱的恋人,还有家乡那些无私赞助的老乡们,为他们找回做人的尊严,让他们生活幸福,美丽的家园,你们期待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很多人常在嘴边挂着一句话,花钱能搞定的事,就不算事,确实如此,孙策接下来的事不是简单的花钱的问题了,英语交流是他遇到的最大障碍,他处处都需要他像哑语教师一样比划,孙策首先需要开通手机,因为银行开户或者学校办入学手续,都需要留下联系方式,他去到一家电信公司,拿出护照,连说带比划,好半天,店员才搞清楚他要干什么,服务生给他了一份电信用户合同,给他介绍起各种套餐,孙策听得有些似懂非懂,最后交了1000美元的押金,办理了一个为其两年的电信套餐,他拿到了一部新的苹果手机。但是电信押金让他十分心痛。办理完电话手续,又到银行开通一个帐户,同样费力九牛二虎之力申请了存押金,办信用卡,在银行和驻地之间来来回回跑了半个月,才拿到了一张银行卡。 办完入学手续的第二天,学校开始上课了,上午11点,孙策突然晕倒在教室里,然后是不省人事,同学们都吓坏了,赶忙叫来救护车,把孙策送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虚脱,医生在孙策苏醒后知道,来到美国后,孙策就一直拉肚子,水土严重不服,为了尽快完成一切手续,他都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以至于造成虚脱现象。 医院的各项检查周到细致,各项服务非常人性化,医护人员态度十分贴心,孙策非常满意,令孙策爆了头的是,诊疗费竟然高达1300美元,一个小小的拉肚子,在国内,就是一瓶荷香正气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连五角钱都花不到,在这里居然要花1300美元,孙策知道,李悦娣的父亲胃出血,在南城的大医院住院一周,才花了8000元人民币,这个美国,治疗一个腹泻的费用,比国内治疗胃出血的费用还要高,这哪里在治病,简直是在抢钱!最可笑的是,医生开具的药物里,居然有一台价值400美元的家用净水机,“我的个去!”孙策在心中暗骂着。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解决水土不服,补充营养的问题,孙策在医院打针吃药,虚脱现象很快得到解决,精神好了很多,医院并不让他出院,说是要等他完全康复,同班的一个美国女同学路易斯天天都来看他,路易斯长相较好,金发碧眼,身材高挑,肌肤白如玉兰,对孙策十分友善,总是嘘寒问暖,送汤送水,关怀备至。让孙策在这异国他乡里倍感温暖,几天后,路易斯告诉孙策说自己是孙策导师琼.路易斯的女儿,天天来看他是父亲的意思,父亲招收孙策到哈弗学习,是希望找到一个智慧的助手,能和他一起尽快论证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教授希望他尽快的好起来,尽快的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 孙策出院后,路易斯照常跑到孙策的住的地下室去看望他,天天都送来一些生活用品,孙策虽然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但是正所谓人穷志短,马廋毛长,他正需要资助,先收着吧,以后有机会报答她就可以了,路易斯让孙策搬出那个地下室,说地下室潮湿且通风不好,很容易生病,孙策不肯。孙策何尝不知道地下室潮湿通风不好,可是一个月500美元的房租已经让家里不堪重负了,如果另外找住所,那价格肯定会要老爹老娘的命! 路易斯看出了孙策不愿搬出地下室的原因,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父亲琼.路易斯教授,教授也曾历经贫困,年轻时也曾有过与孙策类似的经历,他十分同情理解孙策的为难之处,琼.路易斯教授的研究所有几个房间,是研究所配置给教授休息的地方,琼.路易斯教授的家离研究所不远,所以教授一般不再所里休息,只是工作时间才到办公室,基本上不到休息室,干脆让孙策住到了自己研究所的休息室里,教授的休息室面积比较大,足有五六十平米,是一间设施相当完备的公寓,吃住设备完全没有问题,只是需要自己动手,孙策不能接受路易斯的大礼,琼.路易斯教授看出了孙策的心理,这是所有穷人都有的心理,越穷越要面子,不肯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琼.路易斯教授对东方经济学颇有研究,他对东方文化也有一定的了解,特别是中国文化,要不然他怎么会找一个中国的留学生来做她的助手呢,在中国古代文人的意识中,“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什么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些意识教授都明白,因为这些意识也同样深刻的影响中国人的经济行为,研究经济规律,金融行为实际上就是在研究人文,因为人文直接作用于经济,比如中国人的从众心理,就为西方商业在中国找到市场打开了大门。“大家都有了,我怎么能没有呢”,这不正是商人迫切需要的商机嘛,在金融市场也是如此,某个中国人名人买了某只股票,大家知道后也立即跟进,结果股票就涨价了,美国文化里面这种从群心理就要轻一些,美国人追求个性,你买了某只股票,我就偏不买某只股票,结果股票的市盈率就基本稳定。教授完全能读懂孙策的内心世界,一天课后,他亲自找到了孙策,要孙策给他做助手,共同研究金融衍生产品问题,为了工作方便,孙策必须办到研究所,孙策十分感激,他明白教授是真心帮助他,以致于找了这样一个理由,让自己既保住了面子,也改善了住宿条件,也的确方便了课题研究。 小路易斯除了和孙策一起上课外。成天就泡在父亲的研究所,时常和孙策讨论问题,一起做作业,一起做课题。路易斯热情的红唇,耀眼的金发,白皙的肌肤,丰盈的体态,高挑的身姿,常常让孙策闪过诸多杂念,每当杂念升起,孙策总在内心自问,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人家路易斯是什么东西,这种稍显自卑的心理,让他不敢多想,他的位置摆的很正,与此同时,妹妹悦娣那端庄秀美的形象总是电影般的闪现在他的面前,每到此时,孙策常常在心中“呸!呸!呸!”的来上几下,警告着自己的那种念想,在他心里,他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圣诞节那天,路易斯很早就到了研究所,她带来了一瓶开了盖的红酒,两人坐下来一边闲聊,一边喝酒,一杯酒下肚,孙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孙策觉得可能是自己很长时间不喝酒的原因了,他没有在意,两人又喝了一杯,孙策感觉到浑身发热,手心和脚心都在冒汗,脑袋似乎大了一圈,他昏昏沉沉,没一会居然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悦娣,梦到自己孩提时和悦娣的摔跤游戏,他们彼此奋力的推搡厮打,扭摆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把对方死死地压在身下,不认输就绝不起身。孙策做了一夜的摔跤梦,筋疲力竭的醒来时,都有些睁不开眼,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路易斯躺在自己身边,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懊恼不已,推开路易斯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腿,坐在地上发呆,他头脑有些空白,他想起悦娣,想起自己对悦娣的承诺,深深的自责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拖鞋,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脸。 路易斯醒了,她十分不明白孙策为何要自残,她抓住了孙策的手,她问孙策:“whyisitonearth?” 孙策告诉了路易斯自己在国内的女朋友的事,路易斯说:“sunce,itdoesn’tmatter.wehavenothingtodowitheachother.wediditjustlikeagame.youneedn’tsayanythingtome.idon’twantyoutoberesponsibleforme.itisnormalforustodoitlikethisinamerica.youaren’ttomeforit,letalonehurtyourself.”。 -可是在孙策看来,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两杯红酒,就两杯红酒,就让自己犯下如此大错,这也太过于突然了,路易斯虽然帮过自己,他对路易斯的帮助有一些好感,有一些感激,可是对他来说,无论如何也没有达到以身相许的程度,他责怪着自己的愚蠢,责怪自己如父亲说的那样“骚情”,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他想到悦娣常常唱起的一首歌:“喔,为什么道别离,又说什么在一起,如今虽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说什么此情永不渝,说什么我爱你,如今依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路易斯看来,这确确实实的就是一次小小的游戏罢了,可是对孙策来说,这事怎么可以闹着玩儿呢,这事都闹着玩,还是个男人吗,只有那些人品龌龊的人才把这事闹着玩,他见识了东西方文化有差异,可是在这一点上,他孙策必须信守东方文化的传统观念,他从心里鄙视西方的这方面的所谓自由。 他想起几天前寄给悦娣的那封长信,信中讲明了从孩提时代到南城生活的点点滴滴,述说了来到美国的艰难,表达了自己希望悦娣尽快来到身边的愿望,然而眼下这是发生的竟让这般出人意料!他恨自己不是东西,他辜负了悦娣的等待,辜负了父母的希望,违背了父亲的警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实在无脸见人,他想给悦娣打电话,写信已经来不及了,让悦娣赶快到美国来,可是自己成那样了,还希望妹妹来踩踏这滩烂泥,他想起自己干的那种缺德事,就想扇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给悦娣打电话,打电话说什么,怎么说,怎么说得出口!要是悦娣真的来了,不管她知道不知道这些事,他孙策就那么心安理得嘛,悦娣英语成绩不好,我这样一味地要人家过来,这不是戳人家的脊梁骨吗,就算把英语学到自己的那种程度,到美国来就可以了吗,不是照样不行吗?自己成了那样一个缺德的人,还好意思要求别人来陪伴嘛,不让她来,告诉她分手,老乡们会怎么看,爸爸妈妈还怎么做人,学陈世美吗?考上状元,就不认自己的妻儿,陈世美不是被包公斩了吗,中国人还给包公叫了一千多年的好,可见中国人是多么恨陈世美的绝情,不做陈世美,不能做陈世美,不做又怎么办,孙策陷入了绝望之中,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不是妹妹李悦娣配不上自己,而是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再说“我爱你”,自己干的那叫什么猪狗事呀,让来不行,让不来不行,说分手不行,说不分手也不行,真是愁死人了!先躲起来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行吗?不行,躲起来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告诉悦娣自己的将来的位置在美国,不打算回国了,他赌定悦娣不会去美国,因为悦娣也很好强,应为悦娣喜欢音乐。让悦娣提出分手,这可能是唯一的选择,这种结果对路易斯也可以有所交代。 他拨通了悦娣的电话,稀里糊涂的说了一通自己的想法,悦娣哭了,哭的很伤心,最后悦娣提出了分手,但是他希望哥哥在美国能生活幸福,电话后,孙策再次用拖鞋扇了自己的脸,直到红肿如球。 过了两年,孙柯斯出生后,路易斯在一次游戏后回顾起她和孙策的第一次娱乐,原来路易斯在红酒中加了那么一些伟哥,孙策有些恼火,他责怪路易斯的鲁莽,可是对路易斯来说,这是十分正常的事,路易斯早就表明了态度,不需要对那点行为负责,是孙策自己非要负责的,孙策看到路易斯温柔可爱,两年来的相濡以沫,也有些割舍不下,况且孙柯斯已经出生了。 孙柯斯出生的那一年,孙策考入了哈弗大学经济类金融学博士,继续和导师琼.路易斯研究次级抵押贷款的相关课题。孙策和路易斯结了婚,路易斯在家照看着一家三口的生活,孙策的研究成果《thecontroloffinancialrisksassociatedwithsubprimemortgagesinrealestate》发表在金融时报上,已经在美国金融界引起轰动,美国花旗银行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随着孙策考入博士,孙策的经济状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孙策没有博士学位证书的情况下,花旗银行聘用他为次级抵押贷款助理分析师。孙策每月可以拿到接近一万美元的薪水,这是孙策到美国的第三年,也就是2002年。 孙策拿到薪水的第一个月起,他和已经找到工作的路易斯商量,要回报父母和家乡的父老乡亲,路易斯很支持,孙策每月给爸爸寄去8000美元,在2002年中,孙策寄回了10万美元,孙家常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同时还给村小学捐助了10万元人民币,用于村小学的日常开销,又给明月乡所有干部报了1000元的过年红包,花了将近12万元人民币,因为这些干部们为了孙策上哈弗大学,赞助过4万多元,现在有钱了,自然应该投桃报李。又给了李悦娣10万元人民币,李悦娣无论如何也不能收这一大笔钱,只收下了以前送给孙策的3万元学费,没有办法,孙家常又给悦娣买了一部4000多块的手机,悦娣收下了手机。给李老汉老汉买了一台34寸的大彩电,一辆嘉陵70轻骑摩托车和两部3000元的摩托罗拉手机,李老汉无论如何都不收,孙家常和老伴杜玉兰要给老哥哥老嫂子下跪,李老汉钱老太太才十分难为情的收下孙家常的赠品。 在这一年里,全村人红白喜事,孙家常都送1000元,村里人做正事有啥难处,只要开口,从不拒绝,有几个赌鬼也来借钱,孙家常不给他们现钱,而是说需要买啥东西,先欠账,东西拿回来,就给借钱,赌鬼们也钻不了空子,村里人都说孙家常做得对,孙家常这些年来一直指导老乡们种藕和生姜,大伙儿挣到了钱,日子好过多了,都很感激老孙,加之孙策又这般有出息,老乡们更是对老孙敬佩的五体投地,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有半点讥笑孙家常老婆跛脚了,都和孙家常家亲热了起来。 2003年3月孙家常老两口去了美国,6月又回来了,在美国实在活不下去,孙家常想家,想家里的一般哥们围着自己转,想家里的一帮老乡哄着捧着自己,可以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在这个美国,除了杜玉兰,一个给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太没意思了,杜玉兰更想家,在孙策家里呆着,比坐牢还难受,坐牢还有个说话的人,老两口根本无法出门,出门连厕所都找不到,孙策教过父母几个英语单词,可是怎么说怎么不像,没办法只好同意老两口回国,离开美国的时候,亲家琼.路易斯教授送给了孙家常5万美元,孙策和路易斯,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共计8万美元,孙家常又带回了13万美元,回到乡下自己的老窝里,老两口感到自家的猪圈都是那么的亲切,自己家的鸡窝都那么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周围的老哥哥老姐姐们,随便说,随便闹,然后给前来说说闹闹的老乡们每人5美元,让大家收好,做个纪念,这三个月可是把他们憋坏了。 孙家常、杜玉兰回国后又来找李老汉,无论如何都要借给李老汉2万美元,说是让侄儿们做点事,等孩子们有钱了,还给他就可以了,李老汉哪里肯要,孙家常杜玉兰又要跪下,孙家常激动的说道“我家孙策从小就接受悦娣的帮助,你家省吃省花给悦娣几个钱,悦娣都分一部分给孙策,现在孙策条件好了,回报他们是完全应该的,过去你家为我家走出困境出谋划策,为了鼓励我种生姜,甚至答应把宝贝女儿嫁到我家,这是情分,不是钱能换来的。孙策找了一个美国姑娘,我们两家孩子没有走到一起,都怪我家孙策,是我家孙策的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错,我们愿意认罚,孩子们分手了,但是他们心中都有对方,他们成了兄妹,我们四个老家伙,也可以成为兄弟姐妹呀,老哥哥,你的孩子们也是我的孩子呀,他们需要帮助,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所以这2万美金,你无论如何都要先收着,算我借个你们的,将来你们有钱了,还给我就行了,如果不够,我一定再给,老哥哥一定不要推辞”。 孙家常嘴都快磨破了,可是李老汉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实在没办法,李老汉老汉答应,问问孩子们,看有没有需要用钱的,需要随时找你借,孙家常杜玉兰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4 孙策和悦娣分了手,原因是孙策贪杯误事,二十多年来与妹妹悦娣的朝夕相处,让孙策有着深深的负疚感,在悦娣看来,他们之所以走不到一起,原因不仅仅是孙策的贪杯,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在哥哥的身边,要是自己在哥哥身边,那路易斯也就不可能在哥哥身上下功夫,即便是哥哥犯同样的错误,也是犯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叫什么错误,最主要原因的还是这个英语和他们各自的事业追求,哥哥追求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自己又不肯放弃对音乐的喜爱,以致于给了路易斯这样的机会,面对孙策这样的优秀人才,即使没有路易斯,也会有很多爱丽丝的追随,所以这样的结局虽然不容易被接受,但是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悦娣接受了现实,孙策却很难释怀,他心里想念妹妹,每次和路易斯肌肤相亲时,他的幻觉中总会出现悦娣的身影,让他情不自禁,让他堕入爱河,幻觉醒来,常常感到自责,一方面感到自己对不起身边的路易斯,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又感到更对不起的是妹妹悦娣,做梦都还在欺负妹妹,孙策这样的幻觉一直持续到孙克斯的降生,这种负罪感才稍稍有些消减。 孙策虽然没有和妹妹保持恋爱关系,可是二十多年的交往,青梅竹马的时光总是让他感到甜蜜。成不了夫妻,可以成为兄妹,他们本身就是兄妹,他们一直以兄妹相称,孙策想到必须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帮助妹妹,首先解决他的经济上的问题,其它问题还可以慢慢来,自己学的是金融专业,大的经济规律研究有难度,可要是让一个人摆脱贫困,那就不是问题了。 孙策每周从美国给悦娣打来长途电话,一通话就是一两个小时,东聊西聊,油盐酱醋,孙策在闲聊中无数次的劝慰妹妹,遇到合适的男士,就找一个,悦娣告诉孙策,没遇到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不合适,所以也不急着找。 2006年冬天,孙策做了美国花旗银行次级抵押贷款高级分析师,身边有了一个五六十人的研究团队,他作为团队主管月薪高达3万美元,这年他30岁,悦娣29岁。工资是人民币1500多元。孙策团队发现中国的股票市场好像有机会,他决定帮悦娣挣上一笔钱,摆脱经济上的困窘。 2006年12月3日这天,他要转给悦娣20万美元,悦娣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孙策知道妹妹是头犟驴,不肯收钱,孙策告诉她说: “悦娣,你先把这笔钱收着,这笔钱不是给你的,是我用来买股票,如果赚了钱,你就把20万美元和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给我爸爸妈妈,其他的就留给你,作为你的开户的报酬,如果赔了钱,无论赔多少,都与你没关系,你必须要帮我这个忙”。 悦娣说:“股票我又不懂,你自己搞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插手呢” 孙策说:“我在美国,我是美国公民,没有资格投资国内的股票,现在中国的股票市场有了机会,我怎么能看到机会不去抓住呢” 悦娣觉得有道理,把自己的工商银行银行卡号告诉了孙策,20万美元立刻到账,折合人民币154万元。悦娣在孙策转账的第二天就到宏源证券公司开通了沪深股票账户,证券公司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服务人员没有多少事可做,悦娣开户后,耐心细致的教悦娣怎么操作股票的买卖,直到悦娣比较熟练的运用程序。一切都准备结束,悦娣把孙策的154万元和自己的存款4万元都转到了股票账户上。 一切由孙策指导,账户开通后半个多月,12月23日这天,上证指数2741点,孙策让悦娣买进了第一支股票,五粮液,孙策让她买入40万元,12月27日,上证指数2722点,孙策又让悦娣买进了贵州茅台60万元,12月29日,孙策让悦娣买入武汉特钢40万元的,最后,孙策让悦娣把余下的14万元买了万科地产,悦娣把自己的4万元也买了股票,她买入了工商银行股票。 悦娣在元旦节后,把自己买了股票的事告诉了办公室里的老师,同时也告诉他们自己的前男友孙策,是美国花旗银行的高级分析师,孙策认为目前的中国股票市场上有机会,建议大家可以适当买一点,悦娣还说,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放到了股票市场了。 老师们都有些自命清高,对于股票他们也颇有微词,加之悦娣人微言轻,没有人听她叨叨,在老师们的眼里,股票和跳楼就是同一个意思,这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干的。悦娣无奈,他又把自己买了股票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同事兼好友,就是几年前教会自己做拌面的高树军老师、语文组长郭怀阳,音乐组长廖海星。这三位也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架不住悦娣的游说,都开了户,买入了一些股票。 悦娣天天看着自己的股票账户,每天都有几万元的波动,看到这么大的波动,她的嗓子眼就像塞进了棉花团似得发干,那三位只知道悦娣买了股票,并不知道她买了多少股票,他们都常常为几十元,几百元的波动而兴奋,时而高兴,时而垂头丧气,心理焦虑难安,好在整体上还是赚了一些钱,要不然李悦娣真不知道给他们怎么交代,悦娣被股票的波动吓的受不了,她不想干了,孙策告诉他,让她不要急,不要天天去看,该卖的时候,他会告诉的,一定不要去换股票,要坚信他这个高级分析师。悦娣把孙策的说法也同时告诉了那三位好友。 股票买入一个月后,悦娣看到股票市值已经达到了223万元,净赚了65万,悦娣吓得要死,这简直是比强盗还强盗,比抢银行都来得快。买入股票的那三位好友也都赚到了近万元。他们天天中午钻到悦娣的宿舍,盯着大盘的波动议论纷纷,这一时期,hr卫视天天也有股评节目,几个家伙也不管悦娣是不是未婚女性,泡在悦娣家中不走,他们几次想看悦娣的账户收入,悦娣没有答应他们。 这段时间,孙策和悦娣依然保持着每周一两个小时的通话,都在中午一两点钟,几个老师也想听听孙策对股票的分析,然后与hr卫视的说法做比较,看看他们的看法是否一致,悦娣干脆打开免提,让那三位听个够,他们还时不时的给孙策提一两个问题,孙策都耐心的给老师们解答。 悦娣在4月之前,不在办公室议论这些事,偶尔有老师说起股票来,悦娣也随便说几句,进入到4月,学校老师们都开始在课后议论股票了,在路上,无论与谁见面,大家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家的股票怎样了”。那些曾经清高的老师们也在攀比着这里长哪里短了,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成了股票分析师,什么k线,什么60天均线,什么一周走势,成了挂在嘴边的话题,个个逞能,人人讲得头头是道。 上证综合指数已经达到了4500点,悦娣趁那三位不在,看看自己的股票市值,已经达到了280万元,净赚120多万了。要是按悦娣的工资计算,悦娣三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老师们在办公室只有一个话题了——股票,路上无论见到谁都在问买股票了没有,赚钱了没有。很多没有开户的人急了,纷纷开户,证券公司门前排起了长龙,排队的黄牛们,直接把证券公司门前当成他家的大床,搭着帐篷住在了那里,一个开户排队号,买到了三千元,孙策电话告诉悦娣,不要急,沉住气,但是千万不要再往股票里投钱了,做好随时卖出的准备,悦娣的三个朋友,有点不相信孙策的话了,hr卫视分析师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中国股市即使涨到一万点,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语文组长郭怀阳又一次把家里的所有积蓄全部押上,他已经赚到了3万多元。此时不赚,更待何时,悦娣劝不住他,让孙策直接和郭老师通话,郭老师有一万多条理由应对着孙策的劝告,孙策也十分无奈。 在上证指数4900点的时候,老师们都疯了,纷纷劝告、诱骗,欺瞒自己的家人,借钱投入股票,悦娣看到大家急切的样子,把孙策说的不能再投入的讯息告诉了老师们,老师们哪有一个听得进去,好像在说“只许你挣钱,不许别人挣钱,看你咋想的”,悦娣无奈,老师们拼命投入,甚至家里打酱油的钱,大家恨不得把自己的嘴都暂时缝起来了,先不要吃饭了,股票要紧,节省出钱来,投入到股票市场,等着大把大把的拿筐子往自己家装钱,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此时比任何人都跳得高,学校开大会,郭校长的第一句话成了,“同志们,下午好,今天这么高兴,大家股票都涨了吧”,有的老师想辞职不干了,他们认为:炒股票不比教书强得多吗,教书一天三五十块钱,还不够老子在股票上半个小时的收入。学校早就人心浮动了。悦娣的大哥二哥也想买点,悦娣把孙策的话告诉了她们,他们才勉强同意不买股票,可是二嫂孙丽蓉还是买了10万元基金。 7月4日这天上午十二点,上证指数5420点,悦娣接到孙策电话,要她立即卖掉所有股票,这时的悦娣看看自己的市值已经343万元,净赚了185万元,悦娣用四万元买进的工商银行股票,总市值达到了六万九千元。悦娣把自己已经全部卖出股票的事告诉了办公室的老师们,并再次把自己前男友孙策的背景告诉了大家,希望大家马上卖出,可是一个听他的都没有,大家都讥笑他过于谨慎了,hr卫视分析师说一万点都不奇怪呢,悦娣卖出股票后的几天里,股票依旧疯了一样的向上涨,连续两天涨停,悦娣心理有点抱怨孙策,孙策告诉他,这是回光返照,马上就暴跌。终于在上证综合指数占到6124点时,中国石油发行了,当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股票跌停,孙策打来电话告诉悦娣,让她告诉老师们,不要怕割肉,第二天赶紧卖出,悦娣的三个朋友都卖了出去,因为孙策苦口婆心的劝告了他们将近3个小时,其他老师们,哪有听悦娣劝告的,大家都认为,股票的涨跌都是正常的,还在议论着股票要涨到一万点。连续三天跌停,指数到了4500点,老师们闭嘴了,孙策告诉悦娣,让老师们赶紧卖出,否则血本无归,哪有老师听她的,此时卖出,基本上都亏损一两万元了,又是连续三天暴跌,指数到了3500点,hr卫视卫视的分析师依然在强调很正常,孙策仍然强调卖出,老师们已经亏损一半,哪里敢卖出了。“股票,你是我爷爷好吗,不要再跌了,股票你是我祖宗,不要再跌了,股票,你要是个人,老子愿意把闺女赔给你,求求你不要再跌了”,人们天天都在这样祈福。可是股票依旧慢慢的跌,每天都在跌。网上已经曝出有人跳了楼,孙策依然强调卖出,直到2300点,他不再说什么了,他说这时买卖都没有意义了,他告诉悦娣三年内不能再玩股票,慢慢等待下一轮吧。悦娣把钱全部转入到自己的银行卡上,要全部转给孙家常,孙策告诉父亲可以收回150万元,孙家常告诉悦娣只收150万,悦娣不依不饶,孙家常给她翻了脸,问他还认不认这个叔叔婶婶,还认不认孙策这个哥哥,悦娣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了余下的187万元,放着吧,以后哥哥要用,再给他,悦娣这样想着。 悦娣用自己的7万元,又向大哥借了2万元,买了一辆崭新的捷达汽车。孙丽蓉投资的基金,在悦娣拼命劝导下,脱手较为及时,只损失了两千来块钱,问题不大。 一切看似趋于平静,周围人看到悦娣每天开着自己的新车匆匆忙忙的出入校园,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她常常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穿行,如芒刺在背。三个朋友欢天喜地,对她和孙策的崇拜达到了极点,他们虽然自己没有股票了,依然天天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股票指数的下跌,孜孜不倦的议论着亲爱的股票,恰似抱着已经夭折的亲儿子,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家股票慢慢的下跌,他们浑身感到舒爽,比偶尔偷情都舒爽,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成功感、成就感充满了他们的心间,他们意犹未尽赏析周围人的夫妻大战,幸灾乐祸看着别人家的骨肉分离,津津有味观赏着网上的跳楼报道,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悦娣对他们有些厌倦了,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怎么能这样呢,还是朋友吗? 第五章、那片神奇的沃土---15 2008年的夏日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季节,5月12日汶川发生了8.0级特大地震,股票市场从6124点下行到了1915点,寒冷到了冰点,天气与奥运会的热度却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极值。7月12日这天,天气热得发了狂,一大早,太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到房间里,犹如电焊的光弧,宿舍热得让人心慌,房间里的电风扇已经很天都没有暂停过了,吹出来的风就好像是理发用得电吹风一样,干、热、燥,空气中飘着烫手的浮尘,让人无处躲藏。必须要尽快逃离这个宿舍,进山去,到山里去,避开这砖窑般热浪,李悦娣这样准备着。 去年夏天酷热难耐的时候,李悦娣卖掉自己前年在2700点时购进的工商银行股票,在上证综合指数5420点的时候卖出,悦娣赚了三万多元,周围人都讥笑她沉不住气,天天炫耀着自己在股票市场中的硕果,拼命的加仓,很多人把自己亲戚的钱都借来买了股票,甚至父母的救命钱也在所不惜。悦娣把孙策的意思早就告诉了大家,没用!悦娣管不了那么多,股票市值合计7万全部卖出。又向哥哥借了2万元,花了9万3千元,买了一辆崭新的捷达汽车。和学校的几个男女教师一起,带上户外用品,开车去了天山深处避暑。 进到能避暑的夏季牧场,要走30多公里羊群踩出来的便道,道路崎岖狭窄,险峻异常,大型车辆无法通过,绝大多数地方两车无法交错通过,山道上尖利的沙石在车辆轮胎挤压下,常常如流沙一般的滑动,汽车行驶在悬崖峭壁的山腰上,上不见顶,下不见底,沟壑深数百米,出发前老师们在一起交流驾车的技术要领:下坡道路,由于路基不稳,所以不能猛踩刹车,挡位不能一直保持在一档,换挡一定要迅速,右脚不能离开刹车,回来比去的时候要好一些,上坡加油要均衡,不能猛加油,否则出现摆尾现象,就很危险。悦娣是驾驶新手,认真的牢记着这些驾驶技巧,直到入脑入心,即使这样,真正自己开车行走在这羊肠小道上,偶尔看到深不可测的山谷,小腿肚子也都有些抽筋,上下牙不停的“磕打、磕打”,有些难以控制。即使要经历如此的惊心动魄,悦娣也不愿意呆在这个无处躲藏的酷热的闷罐子里,更高,更快,更强的奥运精神,激励着悦娣,要敢于挑战自我,她决心和大家一起再闯牧场。 天山北麓的群山深处,哈萨克牧民的毡房,如一顶顶洁白的蘑菇,星罗棋布的坐落在蓝天白云映衬的碧绿的草原上,这就是牧民们的夏季牧场,是悦娣和老师们要去避暑的圣地,这里海拔在2500米以上,高山上耀眼的积雪,在阳光的直射下,慢慢的消融着,汇聚成溪流,汇聚成飞瀑,汇聚成大河,带给人们清凉,滋养着大片大片的牧草。这里土地肥沃,水分充足,牧草大多没过人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也是对天山北麓夏季牧场的最好的描述。哈萨克牧民马合江一家居住的地方真有点人间仙境的意味,碧草如一张巨大无比的地毯,绿草间,各色的鲜花争奇斗艳,清凉的溪流,撞击着水中的卵石,形成一道道琉璃似的水帘,骏马奔驰,马鬃奋飞,时而高扬前蹄,亮出健硕的身姿,时而俯身呢喃,相亲相爱,牛羊悠闲的啃食着鲜香的牧草,尽情的分享着大自然给予的无限美味,牧羊犬欢跃的追赶着草地上觅食的小鸟,时不时的发出几次闲雅的吠声。牧民们对来自大山以外的人们充满着好奇和友好,纷纷来到近旁,攀谈山外的世界,分享醇香的奶酒,展现无邪的笑脸,表露浓浓的热情。 老师们上午10点在校门口集合,一共8辆车,20多个人,嘻嘻哈哈的出发了,出发半个来小时,车队过了n师师部,在一个上坡路段,悦娣加大了油门,正要加速冲上了坡顶,突然一辆轻骑摩托车,从高处逆向飞驰而来,说是迟,那是快,悦娣猛踩一脚刹车,刹车发出刺耳的持续尖利声响,“嘎嘎——”,车轮在路面上猛烈的刮划着,方向盘和刹车猛烈的抖动着,悦娣慌乱的躲闪着,摩托车带着一声巨响,猛烈的撞击到悦娣的车门上,接着又“嘭”一声巨响,悦娣感到自己被炸上了天,汽车前部似乎跳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到路面上,忽东忽西的乱窜几下,终于在左边路肩上停了下来,摩托车驾驶员从车上摔出五六米,摩托车前轮,被悦娣的车轮碾压,彻底变成了麻花,悦娣汽车的前轮由于刹车过猛,爆了胎,轮毂扭曲变型,悦娣从惊魂一刻中醒过来的时候,摩托车驾驶员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上去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悦娣浑身筛糠一般从驾驶室里出来,扶着车门,刚要站立,一泡热尿便喷射了出来,她的两个裤腿完全被尿液湿透了,两腿抖得几乎有些站立不稳,跟在悦娣后面的车辆也立即停车,过来帮忙。 悦娣的车门,右前车轮报废了,摩托车彻底坏了,碎片七零八落,到处都是,好在摩托车和汽车速度都不是很快,驾驶员身体并无大碍。同行老师立即报警,警察随即感到。 从警车上走出两位警官,一位年龄大约四十来岁,一位就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中年警官姓欧,是交警大队中队长,年轻人姓刘,警校毕业的见习警官。 欧警官向两个驾驶员索要驾驶证和行车证,悦娣交给了他,摩托车驾驶员王文志,男孩,今年不满15岁。没有驾驶证和摩托车行驶证,欧警官简单看了看现场车辆在地上的划痕,就清晰的判断出事故原因:摩托车逆行。交通事故责任由王文志全部承担,无照驾驶无证机动车,违法罚款2000元。并处赔偿悦娣车辆修理的一切费用共计8500元,小刘警官随即开出责任认定文书,王文志是未成年人,没有赔偿能力,只好由监护人王文志的监护人赔偿,警官通知王文志母亲到了场,王文志母亲叫单丽,下岗工人,赋闲在家,单亲家庭,经济比较困难,单丽一见到儿子被搓伤,心疼的看着儿子伤口上的血迹,大哭大闹,欧警官多方多次劝解无效,他很不高兴的说了几句难听话,单丽立刻和欧警官吵了起来,悦娣和老师们赶忙过来劝解,让他们不要吵闹,悦娣说自己的汽车已经买了全保,可以让保险公司出钱修车,只要公安出具责任书即可。欧警官见单丽有些可怜的样子,加之摩托车相对汽车而言,也算是弱势群体,他也有一点同情王文志,开出了责任均等的处理意见书。哪里想到,单丽并不满足,继续与警官纠缠,她不但一份钱都不想赔偿,还想要李悦娣赔偿他家的摩托车。欧警官十分恼火,说起了难听话:“我说单丽,人家已经原谅你了,愿意平分责任,刚才一切你都看到了,责任本来就全部是王文志的,你就算是个猪脑子也该搞清楚了,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没等欧警官说完话,单丽就哭闹着吼道:“你敢骂人,你算什么警察,到底谁的责任是不是你说了算?,刚才是我全责,马上又改成我是一半责任,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这是什么法律,有这么大的人为因素,你们就是故意给我孩子乱扣帽子,我家王文志逆行了吗,这样的摩托车满街都是,你就只看到我的,摩托车有几个有驾驶证,有几个车办了行车证,孩子怎么了,孩子不到16岁,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呢,我们是弱势群体,你们这帮猪狗警察不但不同情我们,还敢骂人,还敢玩弄手中的职权”。 欧警官忍无可忍训斥到:“我说你真是好坏不分东西,出于同情,人家承担一半责……” 单丽冲到欧警官面前:“你骂谁好坏部分,你骂谁是猪,你是警察吗?我看你像二流子。” 小刘警官看不下去,也来给中队长帮腔:“我看你才是二流子”。 单丽:“你个不说人话的小杂种,不收拾你,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说着就冲过去,一把撕下了刘警官的胸牌,欧警官想要制止,单丽又要想撕下欧警官的胸牌,欧警官见状,一躲闪,单丽惯性地摔在了地上。 王文志急忙打电话叫人来助阵,不到十分钟,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把两位警官围了起来,欧警官严厉的警告这群半大小子,双方对峙了好一阵子,欧警官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交警队大队长,让他保持冷静,他马上带人增援。 大队长带着三四个警察赶来了,呵退了围攻的那帮小孩子,冲到欧警官面前,厉声训斥起来,并当即宣布,撤销欧警官中队长职务,小刘警官延长一年的实习期。把坐到地上的单丽拉了起来,不停的赔礼道歉,这分明就是袭警,还向她赔礼道歉!李悦娣和老师们被搞得一头雾水,小刘警官被袭击,还被延长实习期?欧警官并没有什么错呀,人家混到四十多岁才混了一个中队长,说撤职就撤职?悦娣等二十多个老师把大队长围了起来,要大队长解释清楚,大队长说这事警察内部的事,老师们无权过问,但是老师们一向就有不说清楚不罢休得习惯,追着大队长,要他说明白为啥要撤中队长得职务,最后大队长只好说自己说不清楚,是公安局领导的命令,老师们一看这事复杂了,可是再复杂也要搞清楚。大队长希望老师们稍等一会,他把眼前的事处理一下,再说后话。老师们在一旁等待。 大队长打电话叫来保险公司理赔员,把悦娣得车和残破得摩托车拉走,让保险公司全责修理,理赔员十分无奈,这种事故,不管怎么宽松,也不可能保险公司全责,何况还有摩托车,他们和大队长啰嗦,大队长火了,大声训斥到:“还想不想混了,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这点事老子都摆不平,老子白当大队长了……,堤内损失堤外补,你们是猪吗?给老子滚,快去做自己得事”。两个保险员怏怏不快的把车送到了修理厂。大队长又当作单丽、王文志的面,在2000元的罚款书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叫来警车,把两人送回了家。 老师们更加看不懂大队长的所做所为,简直是毫无原则,不分是非曲直。他们一定要搞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老师们把大队长再次围了起来,大队长说出了真相,原来王文志的叔叔是州里的领导王杰同志,王文志,在单丽和欧警官争论的时候,给叔叔打了电话,叔叔王杰又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告诉局领导,欧警官处理的交通事故当事人是他地亲侄儿,希望公安局予根据事实依据,予以恰当的处理,领导就给大队长下了这样的命令。 老师们:“我们不管你怎么对王文志,可是你要撤欧警官的职务我们就不愿意,人家是依法办事,没有过错,走,我们到州政府去问问这事”。 大队长赶忙拦住大家:“这事你们不能干,要那样,我的职务都保不住了,今天这事欧警官有问题,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一方面责任分割变来变去,没有执法的严肃性,其二,就是骂人家,有损警察风纪”。 老师们:“责任分割本来就可以协商,这一点欧警官没错,至于欧警官骂人,虽然不对,但是情有可原,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多不讲理,走,大家到州党委去,我们倒要看看到底是权大还是法大”。 大队长:“老师们、老师们!听我说,中队长是好人我知道,有没有错,我也知道,今天不撤他的职务,我没法给局长交代,不过老师们请相信,我保证半年之内,让欧警官立功,到时候就自动恢复职务,我以人格担保”。 老师们:“那怎么行,我们去州政府”。 大队长再次劝阻:“老师们,你们要这样,我就完了,你们要保护欧警官,难道不想保护我吗?你们要是去了州政府对你们也有影响,你们这叫集体上访,你们单位会收拾你们的,这样,我保证,三个月内,恢复中队长老欧的职务,就这样吧,老师们,求你们了”。 老师们:“你要这样说,我们也能理解,这真他妈的是那个……。为了保护你这个大队长,我们就不去了,不过我们一定会过问欧警官的事的,希望大队长说话算数,我们也还有事,我们走吧,李悦娣,你就和大伙挤一挤吧,大家注意安全,出发”。 大队长双手相合,做出作揖的样子,不停的对老师们说到:“谢谢!谢谢!……”他目送着老师们的车队,车队远了,他松了一口气,钻进烤箱一般的警车里,耷拉着脑袋,沉默了,沉默了,他的心凉到了冰点。 第六章:寻梦---1 悦娣和学校的20多个老师一起去了天山北麓迷人的夏季牧场,20多天的牧场生活,让老师们身心得到了彻底放松,回到学校已经是8月4日,立秋了,天气的酷热已经过去,早晚都有了些许凉意。 8月1日,升级到高三的李立春已经提前上课了,李立夏和李玉倩升入高一,悦娣回来的那天,他们到学校报道,开始了新生的军训生活。悦娣看到校门口的通知栏中写的通知,似乎都与自己有关,一是,上级部门的两个通报,州领导王杰和市公安局副局长莫勇,涉嫌滥用职权,被停职调查;n师z团中学校长郭成强涉嫌受贿,被停职调查;二是,新的校委会研究决定,李悦娣本学年开始担任高中课程,任高一(1)班主任教师,兼两个班的语文课。 三个小家伙,已经跟悦娣在一起生活七年多了,学习成绩都很优秀,李玉倩最为突出,比较稳定的占据着年级的一二名,立夏学习成绩稍微差了点,初三时也是班里的前几名。立夏和玉倩的战斗从来就没有消停过,但是当其中谁被其他同学欺负,另一个必然两肋插刀。李立春也是老师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学校的老师们常常夸赞悦娣,说她把三个孩子带得都很好,学习成绩都很优秀。 悦娣到家时,看到三个孩子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心理很是开心,玉倩做饭比较好,她在厨房里忙碌着,立夏噘着嘴趴在地上,有点不高兴的用毛巾擦拭着地板,一边擦,一边唠叨着李玉倩欺负人一类的话,立春正埋头做着自己的作业。看到悦娣回来,三个小家伙都冲了过来,帮着拿东西,立夏很卖力气,一次就把姑姑的绝大部分东西搬到了姑姑的房间。 立夏放下东西就告诉悦娣:“姑姑,我和李玉倩都分到了你的班里,你带高一(一)班的班主任”。 “我看到了,好呀,不听话,我收拾起来就方便了” “姑姑,我啥时候不听话了,我听话”。 “那你在高一给我考个第一名”。 “不可能!姑姑,有李玉倩在,我不可能,我搞不过她,她是我的克星” “乱说,她啥时候成你的克星了”。 “姑姑,说良心话,我真的搞不过她,她确实是我的克星,你看她啥时候都欺负我,她自己做饭,干活了,心理就不平衡,就逼着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的擦地板,吃完饭她把碗一丢,坐到那里吃水果,又逼着我洗碗,我不干吧,她就揍我,揍就揍吧,又打不过我,我又害怕一下把她打坏了,真是憋屈死了,好不容易上高中了,还分到一个班,比学习成绩,她老是高我那么一点点,真是可恶!” “那姑姑趴在地上擦地板像不像狗一样呢,那么可恶,初中同学欺负她的时候,你还帮她”悦娣逗着立夏说。 “姑姑不像狗,姑姑趴下可优雅了,我像狗,李玉倩名义上还是我姐姐呀,虽然没个姐姐样,但是那也是血浓于水呀,我能不帮吗”。 “这话我爱听,以后别叮叮当当了,你们都长大了,再叮叮当当,就没个样子了,李玉倩,你是大姑娘了,以后要矜持点,别动不动就和弟弟打了,立夏,你也要有点男子汉的样子了,要大度一点,还那么斤斤计,较像啥,还有,学习上一定要敢于和姐姐比一比,谁说你就比不过她,男孩子只要努力,高中提高可快了,你必须要有挑战她的勇气” 李玉倩插话道:“姑姑,你偏心了哦,你怎么怂恿李立夏打败我”。 悦娣:“我让他在你面前认输可以吗”? 李玉倩说道:“这好像也不行”! 悦娣:“我让他打败你,你就轻易让他打败你吗,你也要敢于和他较量一番才行呀,你们以后要打,就在学习方面比拼吧,生活上的小事,再敢当当,我一起收拾”! “咦!你舍得吗”,玉倩和立夏一起说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看我舍不舍得,立春,高三了,怎样”? “作业太多了,搞死个人了”。 “你们两个,以后不准打扰哥哥学习了,哥哥高三了,你们要配合。” 立夏:“姑姑,你才30岁,怎么也跟老太婆一样,晓得了,放心” 悦娣在立夏的屁股上狠狠一巴掌:“你个熊孩子,谁老太婆了,讨厌!” 李玉倩“耶!耶!耶!” 立夏:“哎呀,姑姑,用点力呀,打得一点都不疼” 悦娣:“以后要真不听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爷爷可是教过我怎么对付坏人” 立夏:“爷爷教你怎么对付坏人!你怎么不交给我们”? 悦娣:“你身边有坏人吗”? 立夏:“好像用不着,不过技多不压身呀”。 悦娣:“好了,该教你的时候,就教给你了,吃饭去,坏蛋”。 正式上课以后,悦娣的生活和训练都有了规律。这一学年,悦娣第一次担任了高中两个班的语文课,教材比较生疏,所以备课量比以前有明显的增大。为了挤出下午时间来训练,常常备课到深夜。 一天备课结束后,她去翻翻已经熟睡的立春、立夏的作业,一个刺眼的分数印入她的眼帘,36分,我的妈呀,他急切的打开试卷,这是立春最近一次的化学测试卷,100分的试卷他居然只考了36分,悦娣有点不信自己的眼睛,她把试卷正反面又来回看了一遍,发现试卷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红叉,她相信了,她很想一巴掌把立春打起来,让他解释这是为什么,看到立春已经酣睡,她又不忍打扰,等着!明天找你算账! 悦娣上床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自问,立春这是怎么了,怎么成绩下滑到如此程度,悦娣自感压力山大,要是这样,怎么给大哥交代呀,这个死立春都在干什么,是不是早恋了,是不是偷懒了,是不是上课不专心了,是不是没有斗志了,是不是课程吃了夹生饭,是不是练得太少了,看上去,孩子挺刻苦的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悦娣她起床,再次翻看立春的书包,各科的试卷都有,语文121,数学117,英语135,物理58,生物79,悦娣大体一算,538分,还是不错的,主要问题是化学,其它基本正常,物理58分,虽然有点少,但是也不错,毕竟物理学科是高三最难的学科了,能及格的学生本来就不多,能到58分,很不错了。必须要想办法给他收拾一下化学学科,悦娣心中暗想,她回到床上,心情放松了很多,可是要帮立春提高化学成绩的想法,让她有些不能宁静,更无法入眠,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勉强迷瞪一会。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悦娣开始练琴,刚刚练习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敲门,悦娣开门,高树军带着他的五岁的女儿站在了门口,悦娣让进。高树军说希望悦娣教一教他女儿弹钢琴。高老师是和悦娣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事之一,悦娣到学校任教的那年元旦,高老师和本校的一个数学教师孟娜结了婚,搬出了学校提供的宿舍楼,到外面买了大一些的楼房,第二年生下女儿高璇璇,女儿聪明伶俐,令人怜爱,悦娣偶尔看到,也逗一逗孩子。去年炒股票高树军赚了5万多元,也买了一架钢琴,让四岁多的女儿学习音乐,自己也偶尔抹上几把。 悦娣听到高树军希望自己教教孩子弹琴,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高树军说要适当给悦娣报酬,悦娣推谢,高树军不肯,坚持要给,悦娣心想:高老师不就是化学老师吗,为什么不让他给我家立春补补课呢,这样我帮她,他帮我,换一换工,就不用谈钱的事了吗?悦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高老师满口答应了下来。 高三学生的课程被学校安排的满满当当,立春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悦娣不能让立春不上学校的课就回来听高老师的补习,只能麻烦高老师每天晚上十点半来家里给立春补习化学课程。 两三个月来,悦娣每天下午给高璇璇训练一个多小时,高璇璇的弹奏技术大为提高了,高树军也每天晚上来给立春补习一个多小时功课,辅导结束后,和悦娣稍微聊上几句,就超过十二点。学校的很多老师都看到高树军每天深更半夜从悦娣的房间里走出来,好事者由此联想,一系列的传奇便展开了。 几个闲的无聊的老师就胡吹乱侃,看到李悦娣走过后,悄悄的议论开来,“唉你看那个李悦娣,看上去正经的不得了,背地里和高树军胡搞,最近,我天天看到高树军半夜从李悦娣房子里出来”。 “我也看到了,有一天,我还在早晨看到高树军从那边过来,穿个运动裤,看到我了,就装着跑步的样子”。 “咦,那狗日的高树军,妈的,啥东西,人家李悦娣还是个姑娘呢,那个狗日的也敢下手”。 “狗屁姑娘,早就不是了,高树军那个狗日的不知道胡整多少年了”。 “你在哪里瞎说啥,李悦娣本来就是个姑娘,黄花大闺女呢”。 “过去是,现在肯定不是了,你看看,李悦娣刚到我们学校的时候,那身材是啥样的,现在那个身材是个啥样的”。 “你就是个流氓,你哪里不看,专看人家的身材,回家好好看看你老婆,什么东西,你他奶奶的灵魂肮脏”。 “我灵魂肮脏,我只守我老婆一个女人,高树军妈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高树军老婆孟娜也不管管自己老公,孟娜是不是妈的有障碍哟,放任老公在外面胡搞”。 “有本事去问一下孟娜老师不就知道了吗,你自己找孟娜试一下也行呀”。 “孟娜长得多好呀,高树军还在还外面胡来”。 “再好的衣服,穿上几水就变形了,在差的新衣服,穿上都很好看的,人呀,就是怪,很多人都喜新厌旧,要不然古代的皇上找那么多嫔妃干什么,难道皇后不够漂亮吗”。 “李悦娣也很漂亮哦,比孟娜漂亮多了,我看李悦娣有点像李丹璐,就是中央台播新闻的那个主持人”。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像,好像比李丹璐还要漂亮一点” “可惜了,一朵鲜花,被高树军那泡牛粪给污染了,我觉得哥几个,应该让高树军那个狗日的付出一点代价,他败坏我们老师的形象”。 “一个巴掌拍不响吧,两个都有错”。 “狗屁,人家李悦娣单身女人,主动找个男朋友也是应该的,高树军那个狗日的,家里有老婆,还他妈的勾引姑娘,像话吗?再说了,是高树军跑到李悦娣家,不是李悦娣跑到高树军家,责任肯定在高树军呀”。 “收拾高树军”! “怎么收拾”? “好办,咱们只需要这样……”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大约十二点,高树军的老婆悄悄的来到悦娣的家门前,敛神屏气的把耳朵贴在悦娣的防盗门上,听屋里的动静,两人的交谈,被孟娜听了个前言不搭后语。 高树军:“我说李老师呀,还是赶快成个家吧,你看你带三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悦娣:“成家好吗?我看现在这样才好呢,无牵无挂,三个孩子是我哥哥的,我想带就带,不想带随时可以不带,多自在呀,像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么自由吗?” 高树军:“孩子嘛,无所谓,他们的将来只能靠自己,我们还是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 悦娣:“高老师,你说得对,要不要孩子都可以,你看我这个当孩子的,给父母什么了,什么也给不了,你可能不是这样想的吧,要不然你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干啥呢”? “学点本事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要让她和你建立深厚的感情,从而影响她的成才之路,我走了”。 “坐会再走吧,那么急干啥,才十二点”。 孟娜听到高树军要走,悦娣挽留,她悄悄地的溜走了,走出楼门,孟娜浑身都在发抖,他胡思乱想:什么自由身、什么孩子无所谓、什么建立感情、什么那么急干啥,纯粹就是不要脸!高树军,老子不跟你离婚,老子连人都不是,王八蛋高树军,你不是要自由吗,老子要让你为自由付出代价,孩子无所谓,老子偏要把孩子给你,不是要建立感情吗,老子看你能建你妈个屁的感情!想到这些,她飞一样的跑回家中,抓了一个拖把放到自己的身边,坐到茶几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看电视,吃瓜子,茶几上明明白白的放着一个牛皮纸的小信封。 高树军哼着小曲,高高兴兴的回来了,看着老婆悠闲的嗑着瓜子,他也凑了过来,孟娜随便的问道:“今天晚上搞得怎样,人家满意不”?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不满意就再来一次”。 “不是说让你不要急嘛”? “我都慢慢的给他弄呀”! “那你给他弄出点啥了没有呀”? “难呀,他不会呀,来来回回,弄了一次又一次”! 孟娜突然暴怒起来,大声的怒斥道“我给你弄了一次又一次”!说着双手举起拖把棍,愤怒的向着高树军迎头劈了过来,孟娜要气死了,棍子举得很高,没有直接劈刀高树军身上,却把屋顶的大吊灯给劈了下来,砸到了高树军的身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高树军的脑袋被飞下来的玻璃割了一条口子,鲜血从眼角处流了下来,孟娜并不甘心,又把棍子奋力的横扫过来,高树军来不及躲闪,棍子的带着风,“嘭”的一声,砸到了高树军的肋骨上,拖把棍子从中间折断了,高树军立刻倒地大喊:“老婆住手,老婆怎么了,老婆怎么了?”孟娜哪里肯听高树军的求饶,用手中的半截棍子,雨点般的抽打到高树军的身上,突然的叫嚷声吓坏了熟睡的高璇璇,五岁的女儿高璇璇看到妈妈正在打爸爸,冲过来抱住了孟娜的大腿,孟娜累了,坐到了沙发上,把女儿摔倒一边,用棍子指着高树军愤怒的说道:“高树军!你给老子跪下,你看看!”说完,她把桌上的一个信封扔给了高树军。 高树军疼得在地上打了好一阵子滚,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抹一把脸上的鲜血。顺从的听着老婆的怒斥,跪在地上,两手发抖,打开书信,看了起来,大意是:高树军勾引良家妇女,猥亵李悦娣姑娘,踩了家花采野花,伤风败俗,是不是因为梦娜女士夫妻生活无能,放任丈夫外泄,如果不是,希望梦娜女士管管。高树军一看,脑袋“哄”的一下就要炸了,他明白自己挨揍的原因了,他大声的给梦娜说道:“这纯粹他妈的胡说八道,这个你也信!”孟娜气愤的说道:“开始我也不信,刚才我想去看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没进门就听到你和那个女人在叽叽咕咕。” 高树军捂着头上的流血的伤口,愤怒的说道:“你跟踪我?” 孟娜:“我跟踪你怎么了?老子在门外就听到你和那个女人搞得欢实,什么你妈的不是自由身了,什么他妈的有没有孩子不重要了,什么哎哟、哎哟,不要急了,尼玛今天搞了几回了,还尼玛公猪一样急!” 高树军满脸血痕,脑袋像个血球,继续辩解说道:“你都听了些什么呀,一派胡言!” “刚才,就在这里,我怎么问的,你怎么答的,还不承认,我问‘那你给他弄出点啥了没有呀’,你说‘难呀,他不会呀,来来回回,搞了一次又一次’。对不对?人家是大姑娘,没有你有经验,来来回回搞,搞了一次又一次,我问‘搞满意了吗’你说‘我这个人,你知道,不满意就再搞一次’这下搞满意了吧,女儿呀,璇璇,我可怜的女儿呀,你爹要给你找新妈了”孟娜一把搂过女儿嚎啕大哭起来,璇璇哪见过这阵势,抱着妈妈也大哭起来,一家人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了一样。 周围邻居被惊扰了起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到高树军的家门口围观,不停地有人重重的敲击高树军的家门,高树军不敢开门,他觉得这也太丢人了,可是外面的人只听到屋里嚎啕大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大声的说话,说是要几个人一起把大门撞开,没有办法,高树军只好开了门。邻居进到到屋内,看到满屋狼藉,吊灯玻璃飞溅了一地,高树军满脸是血,孟娜抱着孩子大哭不止,他们纷纷问原因为何?高树军不好意识说为什么,孟娜一边哭一边说着,说高树军打野食,不要脸,臭流氓,喜新厌旧,不是人,要抛弃她们母女,大家终于明白了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觉得无法插手,纷纷退了出去,年轻人嘛,哪家不是打打闹闹一辈子,那些男人们很多都认为,野花嘛,该采就得才采,我不去采摘,被人采了多可惜,那些劝告别人,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主要就是希望留着自己采,那个高树军也是,采野花这事怎么能让老婆知道呢,老婆知道了,不整死你,整死谁去?有人提议“算了算了,他们闹着吧,我们回家睡觉去,大家走吧”。 高树军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搞的这事,要是知道了非把他劁了不可,自己明明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结果搞成这样。高树军以为老婆闹一闹也就罢了,哪里知道,不动脑子的死老婆,数学教的那么好,在这个问题上居然一根筋,孩子哭累了,自己又睡下了,高树军把地板上的玻璃收拾完了,坐到了地上,孟娜突然拿出一把雪亮的剪刀,指着高树军说,要高树军把自己的一个指头剪掉,否则就自杀,孟娜用剪刀顶着自己的脖子,要高树军选择,这他妈的怎么可以选择呀,a、b、两个选项全是错的呀,高树军想着,孟娜异常愤怒数数倒计时,高树军绝望了,他知道老婆爱冲动,万一往自己身上扎下去,就完蛋了,他左劝右劝毫无作用,老婆死都不听她的,一个劲的倒计时10、9、8、7、6、5、4、3,高树军没有了办法,答应剪掉自己的一个指头。高树军说自己下不了手,要老婆动手剪,孟娜冲了过来,一把掏出高树军的一个指头,使劲一拽,就要打开剪刀开剪,高树军把头扭到了一边,做好了剧痛难忍的准备,孟娜看高树军任由自己拉拽那个要命的指头,她的心一下软了,把剪刀扔到一边,把高树军推到墙上,亲吻了起来,高树军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鲜血仍在慢慢的流,流到了孟娜的嘴里,很咸,很腥,孟娜知道,自己的男人为了保护自己连手指头都能舍得,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高树军的战争结束了,可战争引发的后遗症并没有消减,虽然没有发生在高树军和梦娜的身上,偏偏让李悦娣阴差阳错的中了招。 第二天上午11点多钟,新任校长郭成强把李悦娣叫到办公室,简单闲聊了几句,校长突然说要给李悦娣介绍对象,男士是团里计财科科长,科长38岁,只比李悦娣大八岁,老婆去年离了婚,有一个正在上初一年级的男孩子,早就盯上了李悦娣,要校长郭成强给他做媒,说要是同意的话,今天就可以住到一起。 李悦娣直接拒绝了校长的善意,校长没说什么,把一封信交给了悦娣,悦娣看信,她差点没有晕过去,信里的内容和写给高树军老婆的内容是一致的,大意也是指责高树军吃一个、夹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采野花,引诱李悦娣姑娘,每天一两点从未婚老姑娘的房间里出来,肯定没好事。 李悦娣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把信揉成一团,觉得不妥,又展开来,撕得粉碎,丢进了纸篓里,捂着脸跑出了校长室。 她一口气跑回到自己的宿舍,扑倒床上,就大哭了起来。难怪最近老有人看到自己后都在小声议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校长要给自己做媒,还说今天就可以住到一起,真是龌蹉至极!高树军和自己什么也没有,不就是给李立春补习了一段时间的化学课吗,居然让那帮人编出这样的传奇,小人,小人!可恶!可恶!悦娣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搞得真的没脸见人! 悦娣想到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如果真的离开,不是正好印证了那些流言蜚语吗,离开肯定不行,就算是要离开也不是眼下,她必须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心虚,悦娣平静下来,她给孟娜老师机打了一个电话,孟娜老师和自己关系不错,原因是去年李悦娣炒股票给他家赚了5万多块钱,悦娣告诉孟娜,说自己中午不想做饭,想到她家蹭饭,孟娜高兴答应了她的要求,孟娜已经和老公高树军和解了,而且天快亮的时候,高树军的表现相当相当的抢眼,孟娜坚信自己的老公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他相信李悦娣也不是那样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孟娜把她家昨天晚上发生的战斗告诉了悦娣,悦娣内心愤怒不已,可是表面装着特别惊讶的样子,然后大骂那些写信家伙的无耻。 这段时间里,悦娣不在让高树军到自己的家里给立春补课了,而是带着立春到高树军老师家里,悦娣天天和孟娜闲聊,散步购物都在一起,他俩买了几套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天天出入在一起,很快,一切流言消失了,很多人都说,“妈的,高树军那小子太有福气了,两个女人围着转”但是没有一个人再往坏处想,立春经高老师点拨后,化学成绩明显提高了,有的老师孩子见状,也要到高老师那里去补习化学课,也有找孟娜老师补习数学课的,一段时间以后,高老师、孟老师的课后补习班越来越红火了,挣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悦娣见一切都平静下来了,要离开这里的决心更加强烈了,一方面是这里的有些人,真是不好说,他们正事不做,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更重要的是自己追求音乐的梦想,在这里,虽然有比较多的训练时间,但是表演和切磋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这里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并不是很多,像王宏伟这样的本地高手,早就不在这里呆了,悦娣手边有将近200万元,放到银行也不是个事,应该把它用起来,就算是不用,也可以用这笔钱去一个好的音乐学院进修一下,悦娣想到了黄露老师,寒假干脆去一趟南城,拜访一下黄老师,看看黄老师能给自己那些建议,如果合适,就不回新疆了,新疆虽好,但文化气息还是需要提升的。自己已经快31岁了,该成家了,不成家,就成了那些不干正事的家伙编故事的材料了,悦娣想尽快成家,生一窝小兔崽子,1、2、3、4、5、6,每天数一数自己的孩子,那该多么幸福!悦娣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了一帮孩子,她似乎觉得孩子们都在叫她妈妈了,1、2、3、4、5……。 第六章:寻梦---2 李悦娣买好了一大包葡萄干、枸杞子、巴旦木、蘑菇干等新疆特产,向学校请了探亲假,先飞南城再回四川,南城虽是她的伤心之地,但也是她的成人之地,在这里的几个恩人是必须要拜望得,最重要的就是黄露和王东指导了,以及大地歌舞厅老板刘继宝和的老板娘马蕊姐,还有就是师范学院音乐系的李老师、菜摊的老板谷红,这些人,都是在自己困窘的时刻出手相助的人,都是自己的恩人,悦娣不敢忘记他们,也不能忘记他们。 悦娣住了进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去了师范学校,她找到了李老师的家,离开李老师已经九年,李老师的变化让她几乎无法相识,李老师已经不认识悦娣了,不是因为悦娣的变化,而是李老师身患严重的抑郁症,悦娣不明白,像李老师这样的一个音乐学院的老师,性格应该是很开朗的人,怎么会患上抑郁症!李老师的爱人说,主要的诱因还是学校的职称评审和学校的管理岗位的问题,李老师在学校任职多年,教出过很多优秀的音乐人才,可是学校在评教授级职称时,基本上不看成绩,而是看大家和职称推荐人员的关系,李老师是一个不愿巴结别人的人,想靠自己的本事和业绩,结果,连续五六年就没有通过推荐,另外就是,李老师一直想做点事,可是处处受到排挤,所以几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压抑的情绪之中,继而换上了这样一种怪病。因为长期吃抗抑郁药物,大脑受损严重,现在基本上不认识人了,不仅仅是李悦娣,很多过去的老朋友都不认识了,成天就只知道吃,吃了就拉,看到家里来客人了就高兴,就傻笑,因为客人们都带来吃的了。年纪轻轻的,才五十四岁,离正式退休都还有一年,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都怎么过哟。 悦娣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点什么,只是说,会好的,慢慢会好的,在李老师家里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悦娣便离开了,时间尚早,她想在这南城的大街上走走,南城毕竟是南城,街道比9年前已经有了更加明显的变化,变得更家宽敞更加干净了,快到春节了,大街小巷都挂上了迎接新春的大红灯笼,人们行色匆匆,摩肩接踵,马路上的车流依旧如一条条钢铁化身的长龙,蜿蜒流动,两旁的树木有的已经退去了丰满的姿容,那些不落叶的也变成了暗青色,与人为点缀的大红大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悦娣行走在街道上,她的心情很是悲凉,她无法理解李老师的抑郁症,她在内心不停的反问自己,怎么会这样,职称评定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人为因素,职称评定不应该看工作业绩吗,为什么很多像李老师这样业绩突出的人还不如和领导跑的勤的人来的快呢?悦娣现在是中教二级教师,明年也该评审中教一级了,如果自己留在学校教书,明年能评上吗?如果评不上,会不会也像李老师一样想不开呢?想不通是肯定的,有没有李老师那么严重是另当别论的,毕竟自己还很年轻。在学校,有很多老师是想做事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约束着他们的手脚呢,人家要做事,只要能从学校的利益出发,能做就应该让人家去做呀,这些实在的让悦娣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想不通。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呀不要把那些事看得那么重,职称是什么,不就是钱吗,人呀,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不必要那么认真,工作都是为社会服务的,可以尽力而为,不必拼死拼活,把自己身体累坏了,是没有人记得的,即使在你病痛的时候,单位人来看你一次,也是不能消减任何痛苦的,况且单位人来不来看望一次都是两可的事。就如李老师,今天病成这样,作为学生,也只能看看了事,还能给她做些什么,可是当初李老师为了自己是怎样付出的,这完全不能对等,她投下了桃,我却不能报李!这对李老师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公平!悦娣想起了红楼梦中的那个跛脚道人唱得那首《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是呀,人要把什么事都看开点,看不开,想不通,损害的就是自己,无欲无求自然也是不行的,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追求,不能活得跟行尸走肉一样,但是如果失败了就放不下,自然也是不行的,在追求的过程中,要多一些耕耘,不要做过多的收获的准备,耕耘是尽人事,结果要看天命,如果不尽人事,就想上天赐予福气那也是不可能的。做老师就想做好老师的事,不要去想做校长的事,做校长就做好校长的事,不要去想做局长的事,在什么坡,唱什么歌,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李老师之所以抑郁很可能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当老师却想了校长的事,这是何苦哟,可是,这个人呀,道理说来似乎人人都懂,可是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远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悦娣在街上走了很久,她要去看望的第二个人是谷红,就是在玲珑塔菜市场收留过悦娣,善待过悦娣的那位中年妇女,悦娣估计谷红的的年龄应该在55岁左右了,因为谷红的女儿和自己差不多大,9年来谷红有着怎样的变化,55岁,和李老师也差不多,不会也像李老师一样晚景凄凉吧,悦娣做好了谷红生活不尽人意的思想准备。 悦娣来到玲珑塔的菜市场,这里已经不是露天市场了,先前那种污水横流、烂菜腐臭的情形没有了,市场人潮涌动,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悦娣走到自己曾经卖菜的摊位前,不见谷红的影子,她向卖菜的姑娘打听谷红的去向,姑娘告诉她说:“谷总在办公室”,悦娣没有听得很真切,说道“我想问的是谷红?”姑娘说道:“知道,她是我们整个市场的总经理,办公室就在前面”,悦娣走过几个菜摊,她发现菜摊都是年轻姑娘在买菜,而且都穿上了统一的红马甲,戴一顶红色的小帽,马甲上别着工号牌,带着暗红色袖套,和乳胶手套,有点像飞机上的空姐。卖肉卖鱼的男人女人也都是这身装扮。悦娣觉得这有点谷红的风格,当初自己卖菜时,她就要自己穿上办公室白领一样的工作服。现在做了市场的老总,她这么做,也顺理成章。 悦娣进到谷红的办公室,谷红正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上的蔬菜,没有发现悦娣进来,悦娣看到,谷红的办公室非常讲究,沙发、茶几、老板办公桌,真皮转椅,电脑电话一应俱全,谷红装着十分讲究的高档小西装,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显得年轻有活力,她面色红润白皙,瘦了不少,显得很耐看,要不是记忆深刻,悦娣都不敢相认。悦娣轻轻的叫了一声,谷红才发现悦娣,意外相见,让谷红十分惊喜,她招呼悦娣落座,要来咖啡,热情的寒暄一番。悦娣说谷红的变化让她有点出乎意外,把谷红赞颂了好一阵子,说明自己来意是看望恩人,没想到恩人竟然发展得如此好。谷红也简单了解了悦娣的近况,说道: “悦娣,不要回新疆去教书了,到我这里来,你来做副总经理,工资不少于8000元,你看怎样” 悦娣说:“感谢谷婶,你总是在我困难的时候主动帮助我,你就是我的贵人,但是我这次出来,肯定还是要回去一趟的,学校的一切都没有交接,最重要的是,我出来还是想在音乐方面有所发展,暂时没有挣多少钱的想法”。 “你的先生和孩子怎样?” “谷婶,我还没结婚呢,哪有先生和孩子”。 “悦娣,你都30岁了吧,还没结婚,我的外孙子都8岁了,你家孙策呢”。 “他在美国纽约花旗银行做高级分析师,到美国的第二年就结婚了,妻子是同学路易斯,我们虽然没有成为夫妻,但他还是我哥哥,我们关系很好,我也想找对象结婚,之前的那些男的我都觉得不是很合适,所以就要没找”。 “那你就更不要走了,在我这里工作,现在的工作也很轻松了,看看电脑,下下订单,一点都不累,生意也好做,在南城人多,找对象肯定比你在新疆的选择面要大得多”。 “我不太想在南城呆,我想做音乐,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音乐梦想,找对象的事吧,要看缘分,急也没有用,我不想找个男人生娃娃就了事,还是要有点共同语言。我也有不回新疆的想法,就想出来闯一闯,在新疆实在是太安逸了,风景迷人,民风淳朴,一点竞争都没有,有点像养老。我还是比较喜欢生活在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地方,人太闲了,是非得很”。 “说的对,悦娣,人不能那么养尊处优,过惯了那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人就没有了往前走的动力,活着就没有多少意义,现在这个社会多好呀,只要踏踏实实的干,稍微动点心思,社会就会给你很丰厚的回报,社会给了我,我是不是也该给社会做点什么才像个样子呢”。 “哟,谷婶,觉悟高哟,有点像党员了”。 “不怕你笑话,我就想入党,不过有些时候看到有些党员干的那个缺德事吧,我又不想入党了”。 “婶,那不是主流呀,看问题看主流,你可以入党”。 “一个也不行呀,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汤呀”。 “谷婶,你应该入党,只有入党了,才能有办法把那颗老鼠屎给踢出来呀” “悦娣,你说的有道理,街道办事处都来我这里发展我好多次了,我还在犹豫,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决定了,积极向党组织靠拢,悦娣,你留下吧,我看你当老师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看问题看得更清楚了,全面了”。 “谷婶,你先别留我了,我先走走看,如果实在不行,我一定来找你”。 两个9年没有见面的恩人,两种完全不同的境遇,一个因为金钱和地位抑郁了,一个也因为金钱和地位却阳光灿烂。因何而如此呢? 悦娣回想着两位恩人的过去,李老师帮助自己,一方面看重自己的天赋,这里面未必然就是完全从我李悦娣的利益出发的,未必没有搞出点名堂高升一步的想法,还有就是自己曾经和孙策一起给她送去了一千多元的礼品,相当于卖菜五个月的工资,所以李老师非常上心,要是真的从我李悦娣的利益出发,她就不该收下那五个月的汗水。谷红帮助自己没有什么目的,如果一定要说有目的,就是填补女儿离开后的心理空缺,李老师帮自己,有点顺便的意味,谷红帮自己可是真心实意,真金白银的,李老师做事要求得到回报,要职称,要地位,谷红做事,在自己得到回报后想着回报社会,不同的生活态度,有着不同的人生结局。悦娣明白了,李老师没有评上教授绝不可能像他丈夫说的那么简单,也许另有隐情,甚至是不能说出口的隐情。李老师确实对自己有恩,对李老师患上抑郁症,作为一个报恩者是可以同情的,但是,从人品与结局的意义上来看,李老师不值得同情,谷红同样是恩人,她的真诚大度,她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和她回报社会的人品才真的值得人们称颂。 悦娣来到大地歌舞厅,歌舞厅已经该换了门厅,更改了名称,“天籁歌舞厅”的金字招牌高高的竖立在大楼的顶端。悦娣走进歌舞厅,歌厅里已经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服务员非常热情的招呼着悦娣,询问悦娣需要办理什么业务,悦娣说自己要找老板刘继宝,服务员告诉悦娣,这家歌舞厅的老板不姓刘,姓马,叫马蕊。悦娣明白,原来是马蕊接过了刘继宝的家业,悦娣来到马蕊的办公室,马蕊正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面对面的玩着扑克牌的接龙游戏,玩的十分投入,几乎是头顶着头了,以致于悦娣进来的时候,他俩谁也没有发现她,悦娣退到门边,敲敲门,马蕊说了一声“进来”,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他们的游戏,悦娣招呼道:“马蕊姐,好兴致呀”,马蕊抬起头来,才发现是李悦娣,那位年轻小伙子也抬起头来,看上去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那男生高大英俊,强壮帅气,显得潇洒挺拔。 “哦,李悦娣呀,找我有事吗?这是我的未婚夫”。 “没事,来看看你” “看我呀,谢谢,不仅是看看吧,是不是又想回来唱歌了”。 “就是看看,来感谢你,没想回来唱歌”。 “没想回来唱歌,找我做啥”? “你是我的恩人,自然要来看你”。 “恩人的话就不要讲了,有事说事吧”! “就只是来看你,这是一些新疆的特产,不成敬意”。 “新疆特产,南城街上到处都有,带它干啥,那么麻烦,谢谢了”。 “我想问问刘继宝老总在哪里办公”? 马蕊指一指窗外,说道:“他呀,他在对面的街边上修鞋店里办公,你可以去看看他”。 悦娣看到马蕊有些心不在焉、不咸不淡,她起身告辞,马蕊没有起身,继续和那个男生做他们的接龙游戏。 悦娣出门,他顺着马蕊手指的方向,去找刘继宝,她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马蕊姐对自己那么不咸不淡,自己是带着礼品去看她的,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这是为什么? 悦娣看到对面有几个修鞋的地摊摆在了人流穿行的街边,她走了过去,他向其中一个打听刘继宝的情况,那位修鞋师傅,抬起头来,悦娣吓了一跳,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想要强奸自己的饭馆大师傅李天亮,李天亮也认出了她,悦娣想要离开,李天亮一把抓住了她,和气的让她坐下,悦娣见街道人头攒动,知道李天亮不会把自己怎样,她坐下了,李天亮请求悦娣原谅他过去的无耻,说自己过去也是真心喜欢悦娣,喜欢就想占有,又不想婆婆妈妈的下功夫,所以犯下了那样的错误。悦娣听到李天亮的悔悟,心中有了一些同情,她问候李天亮近况,李天亮告诉她,自从悦娣离开后,自己当时就后悔了,以后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猪狗事,自己在医院治了很长时间的伤,小便出血了将近一年,后来结了婚,妻子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农村姑娘,但婚后,他们就没有过夫妻生活,姑娘刚开始还认为是害羞,后来发了自己没有了那个能力,妻子用尽了各种办法,自己都毫无反应,没有希望了,妻子跟自己的好友哥们何俊康发生了关系,妻子很过分,有一次乘他不在,带着何俊康在自己的家里的客厅地板上乱来,结果被李天亮看到,李天亮气不过,剁掉了何俊康的两个手指,自己进了两年监狱,离了婚,妻子做了饭馆王老板的小三,王老板不肯收留自己,坐了牢的人找工作很难,所以他就摆了这个修鞋摊,他今天拉住悦娣的目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道歉,另一方面是告诉悦娣何俊康一直想要报复悦娣,无数次的扬言,要报复李悦娣,他警告悦娣,那个牲口是干得出来那种事的,在南城一定要小心。 悦娣听着李天亮的诉说,心中涌起无限的愧疚之情,李天亮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又怎么能说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呢,悦娣非常后悔自己的残暴,即使当时是正当防卫,但是这过度的防卫给人家带来了一辈子伤害,她拉过李天亮满手硬茧的大手,放到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上,深深的忏悔自己的罪孽,她站起身,拿出自己包中的4000元现金,塞进了李天亮的包中,起身给李天亮深深的鞠了一躬,捂着着自己欲哭的嘴,匆匆离去。 悦娣跑出了好远,她隐隐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她回过头来,有没发现有自己熟悉的人,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再次传了出来,分明是在叫她,他听出来了,就是刘继宝的声音,他循声望去,人群之中,一个修鞋的小摊前分明的坐着刘继宝,悦娣走了过去,刘继宝面色黄中带黑,虽然只有三十来岁,可是前额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灰白的头发蓬乱不堪,满手污垢,手上的皮肤褶皱中夹着一条一条的黑色的印迹,悦娣简直不敢相认,她不相信,这就是9年前几乎天天送自己礼物,甚至一掷千金的刘继宝老板,就是吃猴头、坐牛头、的刘继宝经理。 悦娣来到近前,刘继宝招呼她坐下,放下手中的活计,和悦娣交谈起来。 悦娣:“刘经理,唉,算了,我叫你继宝哥吧,怎么会是这样?” 刘继宝:“悦娣,我真是个混蛋,我当初也是鬼迷心窍了,本来打算一直追求你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你爸爸病了,你走了,马蕊出现了,我和她见面的当天就那样了,马蕊很快进到了我的公司工作”。 悦娣:“你们两个都那样了,进到你的公司也很正常呀,我看你们是中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呀。” “悦娣呀,正因为那样,所以我就没有防范,每次提出要我给一点爱她的诚意,要我在她给我的一些诚意表示书上按手印,我急,想都没有想,看也没有看,就按下了手印,这样的过程将近半年,她提出要结婚,我们很快结了婚,父亲交出了自己的董事长的位置,给了她,她拿到了公司的财产大权,在当上公司董事长的第二天,就提出和我离婚,财产清算,结果我家在公司负债280万元,我不信,查账,发现,我家财产、股份、全部被我赠与给了公司股东马蕊,马蕊拿出了所有我按过手印的凭据,凭据上我的手印,公司印章,法人印章清清楚楚,我爸无话可说,她作为公司股东,财产投入全部在婚前,我和他婚后没有任何财产,只有债务,马蕊承担了债务的百分之二十,我家被大地歌舞厅彻底扫地出门,父亲不到五十岁,一气之下,一病不起,第二年的春天就离开了人世,母亲精神彻底垮了,疯了。我多次找马蕊说理,可是我一点道理都没有,多次被保安赶出来,没有办法,我无脸见人,我跳了楼”。 悦娣十分惊讶:“你跳楼!怎么会这样?” 刘继宝:“我从二楼跳下来,没有摔死,你看我现在这条腿彻底废了”。刘继宝让悦娣看看自己的右腿,伤心的说道。 悦娣:“继宝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悦娣妹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我这是罪有应得,当初我要是稳重一点,不理睬马蕊,专心追求你,即使追不上,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我肠子都悔青了!还有就是我和父亲金融债券和公司运营的知识远不如马蕊,没有知识害死人,要是我们稍微有点知识,我父亲不至于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直接交给马蕊,马蕊也不可能拿到公司的印章和我父亲的法人的印章,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那后来呢” “悦娣妹子呀,人情淡如水呀,我家在发达的时候,很多亲戚朋友都想着来投靠我家,爸爸为了自己的生意,一个都没有点头。我家衰败了,亲戚朋友自然也不肯搭理我们,见我家这样了,都躲着我,害怕我给他们找麻烦,中学时老师给我讲过一副对联,是那么写的,‘穷在闹市办海参席请不来有钱舅子;富在深山架开山炮轰不走舔肥龟儿’,当时只是觉得好笑,今天这在我家全都得到了验证!”。妈妈疯了,要钱治病,没有一个亲戚伸出一只援手。实在没有办法,我真想去死,可是我死了,我妈妈怎么办,我那疯了妈妈怎么活呀,我只能选择活下来,我活下来,妈妈才能活下来,要活下来,总要吃饭,我别无选择,就摆了这个修鞋的地摊,生意还不错,就是城管一天到晚的追赶,我和城管的斗争已经五六年了”。 “继宝哥,我能去看看阿姨吗”。 “妈妈疯了,已经不认识人了,我们没有房子了,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家里很乱” “没关系,继宝哥,我去看看阿姨”。 “好吧”刘继宝把东西收好,装在一辆人力三轮车上,让悦娣上车。 刘继宝骑着三轮车,东拐西拐,转过七八条小巷子,来到一个恶臭的废水沟旁,停了下来,沟渠的一边有几间低矮的小破房子,刘继宝租下其中一间,刘继宝下车后,拖着他那条废腿,推着三轮车,一瘸一拐走在前面,悦娣跟在刘继宝的三轮车后,走在无处下脚的小路上,思绪万千。他们进到房间门前。房门紧锁着,刘继宝开门,门刚开,一种恶臭迎面扑来,一个悲哀的凄厉的的声音吓了悦娣一跳“媳妇,媳妇,媳妇,馒头、馒头、馒头”。刘继宝安慰着悦娣不要害怕,告诉悦娣:“这就是我妈妈”。 这俨然是一个七八十岁的疯老婆子,悦娣知道,刘继宝的妈妈最多不过55岁,早年也是因为歌唱得不错,才认识了喜爱音乐的刘崇德。为了防止妈妈乱跑和破坏,刘继宝用一条铁链套在了妈妈的腰上,另一头连在墙壁的一个柱子上,妈妈的活动半径就只有一米。刘继宝放下东西,看看妈妈的手,手上全是屎,看样子,妈妈上午又吃屎了,他生气的训斥起来,一边训斥,一边给妈妈洗手,悦娣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礼品,走到门外,捂着鼻子,她想吐,她把刘继宝叫到外面,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但是看到刘继宝的这种状态,他又十分的无奈,不管怎样,刘继宝曾经是爱过自己的,虽不能说是真心实意,但是做的事还是善良的,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也是帮过自己的,自己的父亲在南城治疗期间,刘继宝也是跑前跑后的,即使刘继宝的帮助是出于在自己面前博取好感,那也没有什么错。现在刘继宝面对如此难处,悦娣怎能袖手旁观! 他对刘继宝说:“继宝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阿姨,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可是这样也是于心不忍呀,继宝哥,我曾经也许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追求过我,只是没有表白,今天我比你好一些,也许我可以帮你,你需要怎样的帮助”。 刘继宝说:“悦娣妹子,谢谢你,如果可能,我想把妈妈送到精神病院去住一阵子,治疗一下,现在主要是没有钱,亲戚朋友又不肯把钱借给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悦娣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另外你也不能继续摆修鞋摊了,你还有什么技术,能不能做鞋子”。 刘继宝说:“看我妈妈的病大概要一万多块钱,修鞋子的人应该都会做鞋子,我修了很多年了,知道做鞋子的要领”。 悦娣:“你有没发现周边的鞋子作坊需要转让,费用大概多少”。 “妹妹,你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我看了,有这种厂子,转让费大概五六十万” “现在先把阿姨送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然后送医院,马上。送完医院你带我去看看那个要转让的鞋厂”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就做……” 刘继宝带上母亲,洗完澡,用车拉上,路过修鞋摊点,悦娣叫上了李天亮,给刘继宝介绍认识,她告诉刘继宝说:“这是我的堂哥,你们以后可以兄弟相称”,李天亮背上刘继宝的妈妈,送进了医院,办完手续,悦娣预付了三万元,刘继宝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要给悦娣磕头,悦娣又把它训斥了一顿,三人迅速来到想转让的鞋厂,三人了解情况后,悦娣要刘继宝找来律师,签好合同,悦娣支付了85万元,买下了这个制鞋厂。悦娣说:“天亮哥,继宝哥,我买下这个厂就交个你们,一切我都不管,继宝哥以前做过管理,你就做厂长,天亮哥,你就做副厂长,有事你们商量着办,我没有利润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厂子要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不能乱来,做出点名堂来,你们还可以做点箱包之类的,销路也一定不错,你们要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争取早点找到媳妇,你们两个曾经都喜欢过我,我今天这么做,算是给你们还一个礼”。 李天亮跪下了,刘继宝也跪下了,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我们不配,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搞好这个厂子,力争一年翻两番”。 李天亮“妹妹,你真是我的亲妹妹,你以德报怨,让我怎么有脸呀,我一定配合好刘继宝哥哥,搞好这个厂,我腿脚好,我外面跑,继宝哥,你主内,抓好质量”。 悦娣说:“两位哥哥,这个厂子无论赚多少钱,你两把一半利润用到厂子的发展壮大上,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七作为继宝哥的工资,因为继宝哥还有一个有病的妈妈,百分之二十三作为天亮哥的工资,天亮哥有没有意见”。 “妹妹,这太多了,我理解,只有感激,没有意见”。 “天亮哥,继宝哥,我这里再给你们2万元服装费,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就是这个厂的厂长了,要有一个厂长的样子,马上买衣服,洗澡,理发,尤其是天亮哥,时刻都要把西装领带打上,再给你们10万元的流动资金,你们看够不够”。 刘继宝“妹呀,我亲妹妹也不过这样了,你都花了一百万了,我们两要干不好,还是人吗。我们一定努力”。 悦娣:“两位哥哥,这一百万,如果运转的好,就算我入股了,如果不好,你们也要尽量还清我的本金。还有以后找对象一定要稳重点,不要急,天亮哥,你一定要告诉人家实际情况,不要隐瞒,对方有孩子,比你们大一点也是可以的,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天亮哥,继宝家有困难,你要帮助一下,不要斤斤计较,你们是兄弟,一定要努力。继宝哥,黄露老师和王东老师在哪里”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们了,黄老师好像去了青歌赛当评委了,王东老师去了海域,我可以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 “对了,你们两个今天就必须买一部比较好的手机,把没办完的手续办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买上手机马上联系我”。 悦娣离开了制鞋厂,回到了入住的宾馆。刚到宾馆就接到了刘继宝的电话,他找到了黄露和王东的电话。 王东在海域,黄露在北京,悦娣准备先到海域去找王东老师,之后回到家乡看父母,以后有机会再到北京看望黄露老师。 悦娣在海域的“九天歌舞娱乐城”找到了王东,故友相见,两人十分高兴,王东是九天娱乐城的音乐主管,歌舞厅生意一般,也就是基本能够维持罢了。悦娣问起分别后大地歌舞厅的情况,王东不愿意说更多,主要意思是新任老板马蕊,太过于心黑,下死手整死了原来的刘崇德老板,大家都为这个抱不平,都不愿意执行马蕊的指令,还有就是马蕊不懂音乐,更不懂音乐人的心理,所以很快就和原来的十几个人闹崩了,那里面的老人全都出来了,马蕊重新组建了乐队,他们原来的大部分人都到了海域,现在这里的情况不好,都有另谋发展的想法,现在主要是在等机会。王东说,现在海域发展基本上是一日千里,机会非常多,北上广的很多人都来海域发展了,所以他建议,悦娣留在海域,先在自己的九天歌舞厅干几天,再想其他办法。 悦娣没有立即同意王东的意见,她想过完年去见一见黄露指导,然后再做决定,悦娣在海域溜达几天,海域的现代化和繁荣昌盛的现状,给悦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农历腊月二十三日这天,悦娣回到了明月乡,孙李村的家。孙策带着妻子路易斯和儿子孙克斯也在这天回到了家乡。 悦娣回到家,兄弟姊妹侄儿侄女也都到了家,一家人正在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年的物品,李老汉老汉精神矍铄,溜达着外孙子郑秋和李玉婧,在院子里做游戏,这两个小东西,给这老两口带来了无限的乐趣,要是没有这两个家伙,老两口都不知道怎么活。 李玉婧一转眼也都成了大姑娘了,正上初中二年级,郑秋上六年级。悦娣到家,李玉婧扑了过来,高兴的抱起姑姑转了几圈,放下后,又吊着姑姑的胳膊,显得极为自豪的样子,悦娣从到新疆就带李玉婧玩,擦不完的鼻涕是李玉婧最大的特点,郑秋和小姑姑不是很熟悉,并不过多的围着。现在李玉婧的鼻涕没有了,穿的干干净净,长得眉清目秀,真有点悦娣小时候的样子,老两口也把李玉婧当着悦娣来带,怜爱至极,李玉婧说东,爷爷奶奶不敢往西,要什么,即使是半夜三更,也要赶快去买来,说是要玩打水漂,即使打着手电筒,也得带到稻田里去玩上一把。好在李玉婧是女孩子,不算多么出格,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郑秋就大不一样了,读书不太认真,折腾老汉老太太,老汉老太拿他没招的时候,李玉婧站了出来,让郑秋站着,郑秋不敢坐着,这是多年来打出来的威信,郑秋岂敢造次,多年来,上学路上就是考验郑秋的战场,郑秋在家造次,折腾爷爷奶奶,李玉婧只是看着,不做过多的反应,到了上学路上,李玉婧就原形毕露,大打出手,直到郑秋彻底伏贴。郑秋不敢回来告诉爷爷奶奶,直到一次郑秋脸上有了血迹,才被爷爷奶奶发现,老两口心疼坏了,把李玉婧狠狠的收拾了一回,李玉婧不但不改正,反而变本加厉报复到郑秋的身上,从此郑秋老实了很多,他真的怕这个二姐。不过要是有外人欺负郑秋,李玉婧也是挺身而出的,所以郑秋虽然怕二姐,可还是天天和李玉婧混在一起,二姐是他的保护伞。 家里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需要悦娣做些什么,悦娣有些闲得无聊,她和李玉婧一起在比赛着背诵唐诗宋词,悦娣教初三已经三轮了,中学时语文就学得不错,李玉婧无论提问那首诗,悦娣都没有问题,李玉婧被悦娣一提问,就有点答不上来,急得抓耳挠腮,就在这时,孙策出现在悦娣的面前。 李玉婧虽然不太熟悉孙策,但是也听爷爷奶奶说起过,孙策是她学习的榜样,李玉婧拿出一个笔记本,要孙策给他签名,孙策签了名,小家伙得到了满足,跑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孙策和悦娣。十年不见,悦娣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他们这些年来几乎是每周都通电话,可是见面总觉得有千言万语,然而又不知从何说起,孙策请悦娣到外面走走,悦娣同意,他们来到后山的小路,这是他们打小割猪草常常要走的路,孙策开了口: “妹妹,最近好吗”? “还是可以的,你呢”。 “很好的,妹妹,新疆好吗”? “新疆当然好,风景好,人好,大度,人闲,生活节奏极慢。朋友要见面,打个电话,怎么还没到呀,对方回答道‘马上’,那你就放心等吧,一两个小时后,才能见到人”。 “也太慢了吧,这么慢的生活节奏,那经济发展可能不行吧”。 “不对,新疆物产特别丰富,工业资源,煤、铁、石油、风能、太阳能都特别丰富,克拉玛依的油田,原油都是露天的,我去看过,一大坑一大坑的,棉花产量高得吓死人,比我们这里的水稻产量都高,瓜果更是不得了,新疆的土地里,如果你想种点菜,往地里随意丢几颗种子,只要出苗了,浇点水,那个长得好得惊人,一根西红柿藤子能接二三十个拳头大小的西红柿,所以我们有的上班的人,就在家里用花盆种几棵苗,吃都吃不完”。 “妹妹,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新疆真是很神奇”。 “新疆最迷人的还是景色,不过景点的路途都比较远,新疆太大了,要是处处都像四川这样的气候,我估计能养活五亿人。不过,人和人不一样,我不是很喜欢新疆的慢节奏生活状态,跟养老似的,我过完年还是想到内地发展,我喜欢有挑战性的生活。你在美国怎么样”? “美国也是很不错的一个国家,经济发达,国内交通十分便捷,国民收入是目前的中国想到不敢想的,妹妹你怎么还不结婚”? “你说我怎么还不结婚?我和谁结婚去”! “你长得这么漂亮,找个男士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找个男人生孩子肯定不难,可是每次和别人一接触,我就想到你,你是我心中的妖怪”。 “对不起,妹妹,是我害了你”。 “话也不要那么说,是我自己的脑子不够活套,不过哥不用担心,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很多男生追我,无论在南城在新疆,还是在老家,都有,只要我一松口,马上就可以成家,哦,对了,这次我到南城,遇到了我在南城时欺负我的那个流氓李天亮,和原来大地歌舞厅的刘继宝,还有你的同学马蕊”。 “他们都怎样”? “你的同学马蕊,利用手段,害死了刘继宝的父亲,逼疯了刘继宝的母亲,刘继宝跳了楼,摔断了腿,现在摆了一个修鞋摊,没有了家,那种凄惨让人无法忍受,还有就是那个李天亮,就是那个流氓,现在人变了,变好了,就是没有了男人的功能,是被我打的,他老婆见他不行,就胡来,后来做了王老板的小三,前两天见到他,我都后悔死了,太惨了”。 “马蕊这么狠!有机会我去折腾她一下,你想不想要那个歌舞厅,我想办法给你搞过来,她马蕊还想翻天!李天亮是个流氓嘛,多惨都不值得同情”。 “哥,我发现你变了,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你想把你同学变成第二个刘继宝?李天亮是流氓不假,可那是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人家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日子又过的那么惨,又是因为我的一时的气愤,我不该内疚吗” 悦娣把自己花了一百万的事告诉了孙策,孙策没有责备他,只是说了句“傻妹,真是个好人,你肯定嫁个好人家,妹妹,需不需要用钱,需要我再给你一点”。 “那187万都是你的,你还要给我钱,你想买断我们的感情是吗”? “妹妹,那个187万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是你的投资回报,我再给你50万美金,如果没有用,现在就直接买成股票,现在的上证指数才2000点,你不要动,过上三五年,肯定能翻一番,到时候你再把着50万美金还给我就可以了,你看行吗”。 “不行”! “那这样,我是美国人,不能开户,这你知道,我借用你的账户买股票,赚了钱,利润我们三七分成可以吧,你七我三”。 “你七我三”。 “傻妹,我比你有钱多了,你挣个钱太难,我挣个钱跟喝凉水一样,所以必须是你七我三”。 “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别到时候,又和去年一样,本钱都没完全收回去” “我是你哥好吗,你分那么清楚干啥?妹妹,我真想把南城那个马蕊的歌舞厅给你拿过来,逗一逗马蕊,那简直是小菜一碟!要不你去做哪里的老总,让马蕊给你当副手”。 “哥,你怎么拿过来”? “一点小技巧!马蕊还没学会的技巧!通过一个花旗银行的投资路径,与当地政府合作,在她歌舞厅前面拟建摩天大楼,这样歌舞厅就被挡住了,就活不下去,她不就急于脱手,这样,不就很廉价了吗,买到手后,再把意向撤销,不就行了吗”。 “哥,你太坏了,良心都不要了,那是你的同学马蕊”! “不是为了你嘛,同学有你重要吗”? “我重要,你也不能那样”。 “我听你的,不使坏,不过,要搞垮她实在是太容易,我的背后可是花旗银行,有着强大的研究团队,资金实力”。 “你敢那么搞,我就和你断交”。 “说了不搞,就不搞嘛,断什么交哟”。 “路易斯,和孙克斯都回来了吗?我去看看”! “走吧,回家看看吧,看我常常给你打电话,路易斯也想见你”。 “我们见面不会打起来吧”! “看你哟,路易斯可是美国人,接受的可是西方文化,信奉的可是自由主义,不像你我接受的都是东方文化”。 “文化差异这么大吗”? “你们见面不就知道了,路易斯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会讲汉语吗”? “一点点”。 “孙克斯呢”? “能听懂一些,不会说”。 “我必须说英语吗”? “你还不如说汉语,你要说英语,他们恐怕一句都听不懂”。 “为啥呢”? “为啥?你的英语会吓死所有美国人的”。 “我能听懂一些奥巴马的演讲”。 “奥巴马可听不懂你是不是在诅咒他”。 “算了,还是说汉语吧”…… 第七章:淬火成钢---1 春节过后,悦娣和哥哥嫂嫂侄儿侄女回到新疆,她递交了辞职报告,把自己的汽车和钢琴给了二嫂孙丽蓉,花了将近8万元给了大哥在团部买了一间楼房。离开了新疆,带着余下的80万元现金和400万元的股票去了海域。 悦娣来到王东所在的九天歌舞娱乐城,王东把悦娣介绍给了老板王颖,王颖高兴的接纳了她,待遇和其他的演职人员一样,月工资4000元,外加出勤提成。公司提供25平米的单生公寓,公司为员工食堂提供免费的午餐和晚餐。 一切安顿结束,悦娣来到训练演出大厅,这是一个可以容纳200人跳舞的大舞厅,围着舞池,是一组一组的休息间,六个座位为一个单位,每个单位相对独立,大厅的正前面是一个高出舞池五六十厘米的舞台,舞台不大,长约10米,宽度约8米,高度约8米,舞台的正中是一块巨大的荧幕,用于演唱时的投影,舞台后半部分是一些乐器,是乐手们工作的地方。 王东是这里的音乐总监,乐手们大都认识悦娣,悦娣的到来让他们很开心,大家很长时间没有听到悦娣演唱了,纷纷要求悦娣试唱,悦娣正有此意。悦娣演唱了几首原来的歌曲,王东感觉到悦娣进步得比较明显,虽然很长时间不配合了,但是乐声响起,那种演唱的冲动立即就调动了起来。几曲唱罢,王东做了简单的点评: “李悦娣,你的演唱整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注意的,一是对歌曲的领悟问题,二是歌曲的情感把控不是很到位,与乐队的音色配合上还有一点瑕疵,第二首歌曲的那种调皮的意味表现的不够”,老歌曲就练到这里,下来后,自己每天上午到这里来把所有的歌曲逐一练一下,下面我们来练几首歌新歌:《遇上你是我的缘、》《坐上火车去拉萨》、《陪你一起看草原》李悦娣,这三首歌熟不熟悉,这三首歌都交给你唱,你不是刚从新疆来吗,新疆不是大草原吗?如果不熟悉,我们一起先看一看碟子,先模仿一下,乐队要注意一下vcd中的配器,各自记一下乐谱,等一会儿合起来” 悦娣:“这些歌曲都熟悉,只是大家没有配合,大家看看碟子,然后一起练吧”。 王东:“李悦娣,这周你和乐队配上20首歌,根据情况,每天至少要唱五首歌曲,今天这三首歌曲必须唱,再唱两首老歌。以后每天两首新歌,三首老歌”。 悦娣:“一定完成”。 王东:“大厅的歌曲唱完,才可以到包间唱歌,请一定要注意,到包间一定也是总台安排的,不能自作主张给客人加唱歌曲,李悦娣把明天你能唱的卡拉ok歌曲写一个菜单,交到总台,方便客人点餐”。 “包间可以拒绝吗?” “不能,不过你可以带乐手,提成平分,点的越多,你的单价就越高,现在是二十,将来可能就是一百。” 入夜,歌舞厅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舞厅从7点就开始用cd播放音乐,到了晚上八点,乐队开始工作,现场演奏和演唱才正式开始,乐队演奏了三只舞曲后,悦娣第一个登了场,第一首歌曲是《陪你一起看草原》: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有个心愿、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 悦娣深厚的演唱功底,和独特的声线,立刻打动了在场的所有舞者。这首歌曲虽然是诠释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在新疆的夏季牧场,悦娣也有着这相似的感受,伴随着演唱,辽阔的疆域、矫健的马匹、肥壮的羊群、清澈的泉水、朴实的牧民,还有丰富多彩的民族歌谣近在眼前。悦娣正是从这茫茫的草原欢歌而来,带着天籁般的声音,伴着青草的香气。 一首歌曲结束,下面跳舞者有人高声叫喊:“再唱一遍”,接着,又有无数个声音高喊:“再唱一遍”,悦娣看看王东,王东觉得这也是推销李悦娣的大好时机,对提升歌厅的上座率有帮助,于是简单的对报幕员交代了几句,报幕员登台,把李悦娣介绍了一番:“尊敬的各位来宾,刚才演唱的这位歌手是来自于新疆的李悦娣,李悦娣女士,在新疆从事的是音乐教育工作。是一位音乐教师,新疆辽阔的草原滋养了李老师淳朴的歌喉,今天我们聆听李老师的演唱,犹如把我们带进来那广袤无垠的美丽草原,增添了我们草原的无限向往之情,如果大家喜欢,李老师就一句一句的教大家唱一遍,就一遍,因为下面还有其他节目,没学会的明天再来。”悦娣再次登台,一句一句地教台下的舞者试唱这首歌曲,舞厅顿时成了音乐的课堂,整齐的跟随着悦娣,认真的演唱起来。 悦娣接下来的几首歌曲同样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悦娣在海域的首秀,完美结束。 悦娣下班,刚出大厅,就被几个人围了起来,他们请悦娣给他们签名,悦娣礼貌的接受了请求,与此同时,悦娣还接到了三四张名片,都是来自不同的歌舞厅,大舞台什么的。悦娣也都礼貌的收了下来。 深夜,悦娣正准备上床睡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悦娣挂上了,紧接着,这个号码又打了进来,悦娣没有接听,过了一会悦娣收到短信,内容是:希望悦娣到蓝梦大舞台工作,一切条件面谈,一定比九天歌舞娱乐城高出一倍。悦娣刚看完短信,电话又响了起来,悦娣挂上了电话,关了机,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悦娣打开手机,几十条短信立刻接了进来,悦娣大体上看了看,都是海域的一些歌舞厅,大舞台请她加盟的一些邀请信,条件有面谈的,有直接开价的,有一家直接把工资开到了月薪一万三千元加提成。悦娣看后,有些心跳,她不明白,怎么这么多的公司知道了她的情况,她一个刚到海域几天的人,就因为昨天晚上的演唱,才在这里露了面。要不然谁也不可能知道她。她想也许这些歌舞娱乐场所的邀请是真的,可是做人不能那样,自己本是来投奔王东老师的,怎么可以这样做人呢?钱对悦娣来说是很重要,但是做人也是要有原则的。 上午上班的时候,悦娣把自己的手机信息给王东看了,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王东老师立刻去找了王颖。下午,王颖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对公司的劳动纪律做了多项规定,尤其强调了泄露公司人员信息在内的公司机密,一定要追究法律责任的问题,王颖希望全体员工要以公司利益为重,公司发展了,收益好了,大家的工资才能更高,一切福利待遇才能更好。 第二天的晚上,九天歌舞娱乐城的客人明显比前一天增加了不少,一周后,娱乐城的人员流量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王颖特别开心,把公司最好的一间55平米的公寓给了悦娣,并且安排人员帮助悦娣搬了房子,这个房间比前面悦娣住的房子大了很多,各种生活设施都是崭新的,包括空调在内的所有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悦娣觉得有些难为情,她感觉好像自己在给公司提要求,贡献不大,要求很高,让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也罢,接受吧,不接受,公司会不会想着自己另有想法,接受了,公司也就安心了。 悦娣想到了爸爸妈妈,先前辞去教师的工作的事没跟他们商量,把两个老家伙气得半死,自己现在稳定了,应该让他们来这里玩一阵子。要不然他俩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混成啥样了,还在怄气呢。悦娣把其他公司高薪聘请的短消息转给了父亲,让父母不要担心,然后又打电话,请父母到海域,李老汉果真还在生气,推脱说要照管李玉婧和郑秋,悦娣又给二姐李悦秀打了电话,让李悦秀先照管一下两个孩子,让父母一定到海域看看,李老汉没有了借口,和钱老太太老太一起,到海域的小女儿哪里去晃荡一阵,悦娣每天都需要演出,每天下午的四点以后,悦娣就必须到公司训练,上午很闲,可以陪着爸爸妈妈逛街遛弯。 一天,一家三口正在街上闲逛,迎面走来几个年轻女人,看上去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拦住了他们,说是悦娣的歌迷,要悦娣给他们签名,悦娣签完名,几个人并不满足,要悦娣到楼里一起坐一坐,悦娣推说陪父母,不方便,几个姑娘便大伯长大妈短的把悦娣一家三口拉进了楼里,悦娣想,大白天的,歌迷们喜欢自己,也没什么要紧的,也就和爸爸妈妈放下了心,顺从了姑娘们的安排,几个姑娘把悦娣三口让进了一间屋子里,这是一间很大的会客厅,里面一位男士正在等他们,悦娣进门,男士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要和悦娣握手,悦娣勉强随从,男士请悦娣和父母入座。一个女孩子介绍说道:“李悦娣小姐,这是我们蓝梦大舞台的老总李焕生,多次邀请你,你都没有回应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请你了”。 “是这样,李总你好!” “李悦娣小姐,我们是一家人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500年前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可以这么说的”。 “我们蓝梦大舞台一直希望和你合作,希望你到我这里来工作,我们给你的待遇远比九天高得多,不知道李小姐是怎么想的”。 “九天的王东指导是我9年前的指导老师,我不能对不起朋友,钱是好东西,可是做人也不能仅仅为了钱吧” “李小姐,我看你经常带着爸爸妈妈在街上散步,街上空气可是不太好呀,海边可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愿意到我公司工作,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套160平米的海景房,如果你在我这里工作8年,这套房子产权就直接给你了,如果三年,你想买下这套房子,你只需要出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如果你只想在我这里工作一年,这套房子你就可以免费住4年,我的工资底薪是一万三,这样你的爸爸妈妈就不用在街上呼吸汽车尾气了,如果爸爸妈妈闲不住,哪里还有一小片菜地,每天上班,我们公司有专车接送,你看怎样”。 悦娣看看爸爸妈妈,悦娣对李总说道:“这事,我爸爸妈妈决定吧,爸爸妈妈你们拿主意吧”。 李老汉看看老伴儿,看看悦娣。他觉得这个死丫头肯定有什么名堂,这事让我们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家伙定,哪有这个道理!李老汉老汉不傻,他知道这是死丫头的推脱之词,真要拿决定,哪里轮得到他们,辞去教师的工作,让他们做决定了吗,狗崽子,没办法了,推给老子,李老汉老汉想着。 李老板看悦娣要爸爸妈妈做主,又来游说李老汉和钱老太太,李老汉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最后告诉李老板,这事要开家庭会议,回家商量后,一定电话告诉他,老板需要稍微等几天。李老板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悦娣三人出来,李老汉责怪悦娣把事往自己身上推,悦娣笑了,夸赞老爷子聪明,夸赞老娘不傻。 几个月下来,悦娣的收入都在8000元以上,是在新疆当教师工资的五六倍,老两口高兴了,李老汉呆了一阵子,他们又觉得海域似乎比新疆要好得多,又不愿回去了,钱老太太软磨硬泡,老汉还是不想走,最后老婆子下了狠手,才把老汉揪回了四川老家,回家前,老两口给悦娣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结婚,两年以内必须要抱孙子,悦娣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第七章:淬火成钢---2 李悦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仍然时常接到其他大舞台的邀请函,李悦娣的回复依然还是那句话,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各大舞台看看没有了多少希望,也就不再动这样的心思,悦娣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的生活,直到电视台举办歌手大赛。 高东电视台为了选派歌手参加省电视台的歌手大奖赛,特地主办本市歌手电视大奖赛,面向全市各个文艺团体组织初选,悦娣所在的九天歌舞娱乐城在王东的极力争取下,得到了一个参赛的名额,歌舞城的三个歌手王瑛,刘昌杰,和李悦娣都想参赛,三人都想通过这一比赛,扩大自己在歌迷中的影响力,他们认为,能获奖当然是好事,不能获奖同样可以让更多的歌迷认识自己,都是展示自我的一个好机会,一旦获奖,他们自我的身价就不一样了,无论将来走到哪里,都会比现有工资水平高很多。 王瑛是王东结拜的本家姐姐,四十多岁了,唱功扎实,虽然年龄稍大,但是打扮出来也是亭亭玉立,很有气质,刘昌杰是一位30多岁的男歌手,他有很多的女歌迷,每次到刘昌杰演唱结束,总有一些女孩子们找刘昌杰签名。李悦娣年龄最小,音色无疑是最好了。王东召集三位歌手,询问参赛意愿,三位歌手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参赛欲望,各自都认为自己有比较大的把握取得好成绩。王东没有的主意,他找到老板王颖商议。 老板王颖说道:“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之间来一次内部比赛,胜出者去参加比赛,搞一次比赛活动,不仅可以吸引更多人来歌舞厅娱乐,扩大我们娱乐城的影响力,对三位歌手也更加公平”。 王东说道:“要比赛的话,有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比赛的项目,二是,评委,三是,不能因为这次选拔,挫伤了三位歌手的积极性,要是直接选到李悦娣,我估计其他两位会不高兴”。 王颖说道:“这个简单,比赛项目就按国家电视台的青歌赛的项目来执行,评委更简单,直接找台下的观众就可以了,找80位观众投票即可,至于文化素质的问答试题和裁决我来请一位教授,视唱题目就由王总经理你自己出题,出二十道题,由歌手们抽签视唱,至于公司贡献的问题也好办,工作一年加一分,满分5分”。 王东说道:“这个方案不错,那我马上就着手办理,今晚就比赛”。 王东把这些娱乐城的选拔规定宣布后,悦娣明显的感受了,这次选拔对自己的不利,其它方面可以输的心服口服,工龄加分这一项,明显没有什么道理,王东宣布结束后,悦娣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王东的解释是,工龄说明了对娱乐城的贡献,面对利益分配,娱乐城肯定应该想贡献大的人倾斜。她不再多说什么,能参加固然是好事,要是不能参加,先向老师们学习学习也没有什么,自己毕竟年轻,以后的机会还很多,悦娣坦然的接受了这种规定。 可是刘昌杰不愿意了,他说:“我是一位男歌手,在各团体组织的歌手中,女歌手占绝大多数,男歌手一定很少,这次参赛一定有很大的优势,可以为我们的娱乐城挣得荣誉”。 王瑛立即反对:“现在早就男女平等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性别之分,比赛的关键还是看实力,不会注重性别的”。 刘昌杰还要争辩,王东打断了他的意见说:“行了行了,不要争辩了,是这个公司的人,就要按公司的要求去做,你一言我一语,没个规矩还行吗,每个人都只看到自己的优势,看不到别人的长处,怎么能行呢,不管是谁参赛,荣誉都是属于我们这个集体的,没有大家的努力,只靠你一个人能行吗,公司不宣传,不包装行吗?公司不配合你行吗?所以大家都不要争这个名额了,不管这次是谁参赛,下次有机会了,就应该是别人了,不能每次都是你,这次你们三人打一个比赛,胜者参赛,大家各自准备吧”。 悦娣知道,王瑛与自己相比已经有了5分的优势,刘昌杰也有4分的优势,自己刚来不到一年,工龄方面没有加分,要在演唱方面把这些不足找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悦娣十分清楚,王瑛和刘昌杰的演唱都有自身的特点,他们两个都是歌厅的老人了,台下的观众还是相当认可的,自己刚来不久,台下的观众都不是很熟悉,对观众的情感投入显然不如他们,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观众不熟悉不一定就一定是坏事情,很多人都喜欢新人,不喜欢老面孔,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音色,这方面一定要表现的更加出色一些。唱什么歌可以自己定,那还是干脆唱一首老歌《山歌好比春江水》,这首歌到哪里哪里人说她唱的好。悦娣想,这首歌一定可以赢得好评的,至于其他两项,她对对手也不了解,走着看吧,输了赢了都无所谓。 晚上9点,舞会进行到高潮,报幕员打断了大家的兴致,公布了公司的选拔歌手参赛的规定,请大家裁判,跳舞的人们兴致很高,争相配合娱乐城的请求,三位歌手按照抽签顺序登场,刘昌杰第一个登场,他演唱的歌曲是康熙王朝主题曲《向天再借五百年》。这段音乐的主旋律选取了内蒙古民歌《噶达梅林》的音乐元素,整个乐曲具有了蒙古音乐独有的宽广辽阔的基调和雄浑悲壮的感情色彩。刘昌杰雄浑的歌喉,显得深沉而动人,有着深厚的感染力,唱出了康熙皇帝的勇于进取豪气和敢打必胜的自信。刘昌杰的演唱,赢得了50个听众中的43位点赞。 第二位登场的是李悦娣,悦娣演唱的歌曲是《山歌好比长江水》,悦娣圆润热情的演唱,和他翠玉般的音色,得到了47位观众点赞。第三位王瑛的演唱得到了44位观众的认可,第二环节是视唱环节,总分是30分,王瑛,李悦娣和刘昌杰的得分分别是:22、23、25。第三环节,李悦娣、刘昌杰、王瑛、分别得分是11、11、12分,现场总分数为:刘昌杰79分,李悦娣:81分,王瑛78分,加上公司规定的加分为:刘昌杰和王瑛都得到83分,李悦娣81分,李悦娣被淘汰,刘昌杰和王瑛胜出,加试推迟到第二天进行。 下班以后,刘昌杰邀约李悦娣和王瑛出去吃宵夜,刘昌杰点了菜,他们要喝点酒,一方面感谢悦娣的理解,一方面也庆祝他们的初步成功,悦娣年龄小,不喝酒,平时也不吃太过于辛辣的东西,刘昌杰和王瑛并不是太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悦娣告诉他们,吃太多的辛辣的烧烤对嗓子不好,可是王瑛和刘昌杰并不听她的意见,依然我行我素的高兴的吃喝。他们很快喝完了自己面前的啤酒,刘昌杰又到吧台要了几瓶,并且都开了瓶,刘超杰又给悦娣和王瑛发了一瓶,悦娣坚持不再喝酒,王瑛却不客气,高兴的继续狂吃暴饮。直到夜深人静他们才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悦娣接到了蓝梦大舞台的老总李焕生的电话,悦娣知道,此时此刻李老板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挖走自己,李焕生一直派人来九天娱乐城消费,正如九天娱乐城也有人在蓝梦消费一样。李老板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推的本家之类的话,悦娣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问李老板电话的目的,李老板说自己希望悦娣跳槽到他的公司来上班,如果来,这次的电视台的歌手大赛就直接让她参加,如果不想去哪里上班也可以,希望李悦娣能代表蓝梦大舞台参赛。悦娣早就知道李老板的意思,果断的拒绝了李老板的请求,悦娣知道,九天和蓝梦就是竞争对手,她不可能工作在九天,却要代表蓝梦去参赛,更不可能刚来几天,就忘了是谁把自己带进海域这个地界,即使要跳槽,也不可能在海域跳槽,否则就太不仗义了。悦娣虽然想直接拒绝李老板的请求,但是并没有直接拒绝,她也给李老板一点希望,说,只要是九天娱乐城安排,她完全可以代表蓝梦参赛,希望李老板直接和九天的王颖和王东老师协商,李老板知道这是托词,但是他仍然不想放弃,给王东打了电话,王东有把球踢给了李悦娣,说只要李悦娣同意,他们没有意见,皮球就在悦娣和王东间踢来踢去,结果还是悦娣拒绝了李老板的请求。 下午集训的时候,王瑛嗓子出了问题,嘶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悦娣感到好生奇怪,他看看刘昌杰,刘昌杰有点回避悦娣的对视,悦娣明白了,这很可能是刘昌杰使了坏。悦娣这样怀疑着,王瑛说话都有点费力气,干脆也不再说话,更不要说唱歌了,她明白了,虽然平时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她想把昨天晚上和刘昌杰一起吃宵夜的事告诉王东,可是又怎么能说的出口呢,自己贪吃造成的,不仅是贪吃,她估计啤酒中一定有问题,李悦娣没问题是因为没有喝酒,刘昌杰没问题,是因为这酒就是他开的瓶,可是证据呢,没有任何证据,王瑛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东看到王瑛嗓子出了问题,就想推迟几天在决赛,刘昌杰说:“王姐经常闹嗓子,也不是这一回了,要是正式比赛也这样,我们娱乐城就完了”。 王东立刻反驳道:“是的,正式比赛闹嗓子,我们娱乐城就完了,王瑛每年都有几天这样的事,可是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避免,刘昌杰,你该不会不想参加我们的初选,就直接参加电视台的歌手大赛吧,人呀,关键时候总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今天李悦娣被蓝梦邀请直接参赛,人家李悦娣是怎么做的,李老板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才知道,蓝梦一直希望得到李悦娣的加盟,李悦娣已经多次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艺德,我们都是艺人,比赛成绩固然重要,一个人的艺德更重要,刘昌杰,如果你真的想为我们娱乐城争光,我看也可以,今天晚上王瑛没法和你比赛了,李悦娣和你再赛一场,你同样占有4分的优势,你看行不行”。 刘昌杰说到:“王指导,照你说的那样,昨天晚上的比赛就不算数了,昨天晚上我可是小胜了李悦娣的”。 王东:“你说的不错,昨天晚上你并没有取得第一名,你仍然需要和王瑛比赛决出胜负,今天王瑛闹嗓子了,言下之意,自然你就是第一名了是不是,如果不能那么说,那么你就和李悦娣再赛一场,昨天你不是小胜李悦娣吗,今天你还胜不了吗?你该不会心虚了吧”。 刘昌杰:“我心虚什么,比就比吧,规则和昨天晚上是不是一样?” 王东:“规则一样,你们各自准备吧” 李悦娣有些无心与刘昌杰争抢,被王东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悦娣只好参加比赛了。 李悦娣和刘昌杰的比赛被安排在晚上的十点,王瑛闹嗓子不能参赛了,她把自己不能参赛的原因归罪到了刘昌杰的头上,她宁可让李悦娣胜出,也不愿意让刘昌杰去参加比赛,王瑛给李悦娣出主意,要李悦娣唱一首具有挑战性的歌曲《青藏高原》,悦娣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刘昌杰的演唱实力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手中又有4分的优势,要想取胜难度很大,只有演唱高难度的歌曲才有可能找回这4分的差距,悦娣认为既然要比赛,就应该具有敢打必胜的勇气,也不一定非要那么客气,况且,刘昌杰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对付自己的同行,悦娣想一定不能让刘昌杰就这样轻易得手。即使是输了,也要让对手脱掉一层皮,悦娣同意王瑛的看法,选唱了《青藏高原》,刘昌杰也选唱了一首老歌《草原之恋》。 晚上十点,娱乐城内部歌手选拔赛决赛开始,一切规则都与昨天晚上相同,悦娣娣一个出场,悦娣高亢清丽的歌声,萦绕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王东、王瑛、以及老板王颖都为悦娣的歌声喝彩,开始投票了,悦娣的得票率低到让人难以置信,他仅仅得到了50票中的27票,刘昌杰的演唱结束后,刘昌杰得到了46票,悦娣傻眼了,王东、王瑛和王颖也都傻眼了。第二第三关的结果也是一悦的的全面失败而告终,刘昌杰的总分达到了84分,李悦娣只得到了65分。悦娣下场后,气得一句话也不说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王东找到悦娣,安慰她说:这明显是观众评委被人操纵了,你今天的演唱没有问题,正常的话应该在48分以上,刘昌杰的演唱虽然也不错,但最多也只有40分左右,老板王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要调查,一旦查实,要严肃处理,这么搞,老子的娱乐城不让别人笑掉大牙才怪”。他问李悦娣:“如果公司同意她代表别的公司参赛,她是否愿意”。 悦娣回答的很坚决,她说:“我今天失败了,对不起大家的信任,但是让我代表其他公司参赛,这显然不能做,我是娱乐城的员工,不可能做有损娱乐城的事”。 王颖被感动了,王瑛、王东也被感动了,王颖当即给王东交代,给李悦娣再涨两级工资,每个月增加三百块钱,给李悦娣和王瑛的宿舍配上钢琴和空调,特别提醒王东,坚决不给刘昌杰配置这些东西。王瑛、李悦娣塞翁失马,两人不知道如何感谢王颖和王东指导,纷纷表示一定努力工作,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刘昌杰参加了电视台的歌手大赛,第一轮就被淘汰,刘昌杰回到公司,公司董事会直接开除了刘昌杰,理由是:“工作能力差”。刘昌杰无话可说,只能背起行囊离开九天娱乐城,他走遍海域的所有歌舞厅,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收留它,他只好北漂,另谋生路。 李悦娣、王瑛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歌手大赛,但是它们也以刘昌杰的亲友团的身份见证歌手大赛的全过程,看清了自己和哪些优秀歌手之间的差距,回到公司,王东召集他俩研究提高业务水平的办法,李悦娣建议,希望王东老师和黄露老师联系,有机会请黄露老师来海域,给他们制定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王东认为很有道理,不管怎样,黄露指导的水平无疑是很高的,要是和黄露指导一起研究,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训练办法。他立即联系到了黄露指导,第二天就直接去了北京,向黄露指导请教,黄露指导把自己对李悦娣的训练思路托盘告诉了王东,王东回来后,再次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悦娣和王瑛在业务上,有了更加明显的进步。 第七章:淬火成钢---3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九天歌舞娱乐城的生意,比起悦娣刚到的那会好了一些,但是依然是不温不火。刘昌杰被开除后,九天又找了两三位歌手,但是水平也一般,悦娣已经做了歌手们的班长,王瑛也已退居二线,一般不登台了,负责歌厅的一些管理工作。王东经常把一些训练工作直接交给悦娣,悦娣实际上成了九天的音乐掌门人。 2013年的六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悦娣正在训练几个年轻人,突然,悦娣的妈妈出现在她的面前,悦娣十分诧异,老娘一点要来海域的迹象也没有,怎么突然出现了,悦娣既高兴又觉得一定有什么问题,她十分不安的问爸爸为什么没有来,母亲故作神秘,不告诉她,她把悦娣带到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前,悦娣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李天亮、刘继宝和刘继宝的已经痊愈母亲,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姑娘,他们一行七人。悦娣打电话给王东,交代了一下工作,自己就和爸爸妈妈一行人离开了娱乐城,刘继宝把大家领进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安排好了住宿,他们又聚集在了一起。 李悦娣有一大堆的疑惑,要刘继宝给她讲清楚,刘继宝说,现在的李天亮的口才比他好,他让李天亮讲。李天亮首先向悦娣介绍了两个姑娘,一个是自己的媳妇,已经有了生孕,两个多月了,一个是刘继宝的妻子。两个女人长相不算是很漂亮,但是都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很有一定文化修养的女人。 悦娣问道:“我说过的话,你们还记得不?” 这是天书,其他人不明白,李天亮却非常清楚,他告诉悦娣,他们没有骗人,结婚前他吃了一年中药,治好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非常好用了。 悦娣听到李天亮说自己非常好用,有些不好意思,刘继宝和悦娣都明白这个“好用”指的是什么。 李天亮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悦娣。 原来是悦娣三年以前在南城买下的那个皮鞋厂,经过两人的苦心经营,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第一年,他们的皮鞋厂就效益翻了一番,他们没有急于分红,他们更新了设备,扩展了厂房,招募了十几个水平更高的师傅,同时还到大学里招聘了两个懂得经营管理和市场营销的大学生,就是后来成为她两妻子的这两个人,他们开始只生产低端皮鞋,有了人才后,他们改变了思路,一方面生产皮鞋,一方面也生产箱包,李天亮和现在妻子一起搞销售,李天亮做实体销售,妻子做网上批发,现在他们的产品都是供不应求的,刘继宝主要抓产品的质量和组织生产,妻子主抓产品的款式设计。最值得一说的是,两年来他们和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合作,挂了人家的商标,销路更是一路飙升。现在的工厂已经更名为美姿皮业有限公司了,公司有了钱,刘继保治好了刘妈妈的病,李天亮也治好了自己的病,两人就急着完成悦娣交给的任务,找媳妇。他俩引进大学生时就预谋好了,到大学去找漂亮姑娘来做自己的助手,慢慢的培养亲密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和他们结了婚。 李天亮接着说道:“现在公司做得比较大了,运转也正常了,我们两个也有钱了,我们不能忘记你的帮助,就想着来看看你,为了给你一点惊喜,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前几天我们四个一起去了一趟四川,跑了一单业务,就干脆想着把伯父伯母一起接来看你了,伯父伯母不认识我,只认识继宝哥,还以为我是骗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二老,跟我们来了”。 刘继宝的母亲要给悦娣跪下,钱老太太一把拉住了她,刘妈妈纵然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对悦娣的感激之情,她热泪盈眶,潸然泪下,不知从何说起,钱老太太多方劝解,才止住了刘妈妈的哭泣。 李天亮说道:“悦娣小妹,我和继宝在最困难的时候,你帮助了我们,我们四个都商量了一下,我们先还给你100万元本金,另外我们在配送公司五分之一的股份给你,你看行不行”。 李悦娣问道:“五分之一的股份大概值多少钱?” 刘继宝说:“具体没有核算的很清楚,五分之一的股份大概有两千来万吧”。 李悦娣吓了一跳,两千多万!这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可以买下半个九天歌舞娱乐城了,这还了得,悦娣坚决不要,刘继宝的妈妈又要给悦娣跪下,结果还是李老汉裁判了一下,让悦娣接受公司十分之一的股份,悦娣依然觉得太多了,自己对公司没有做过任何事,就直接占据公司十分之一的股份实在是不合适,她依然推辞,说是最多接受二十分之一,刘继宝苦口婆心,李天亮泪流满面,总算把十分之一的股份合同让悦娣签了字,李老汉高兴的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悦娣请了几天假,带着大家在海域转了好几天,送走了刘继宝他们,悦娣把自己的一百万元的银行卡给了父亲,她自己很忙,无法照顾两位老人,她想让爸爸妈妈回到乡下去,李老汉和钱老太太拿到了悦娣给他们的一百万元,可是仍然不愿意回去,这回,他们意见空前一致,都说一定要见到女婿才走,这可把李悦娣难坏了。这事哪里是说有就可以有的! 李悦娣来到海域后,追求不少,其中不乏显贵人家的子弟,悦娣端庄秀丽,身材高挑,歌声悠扬,早就是歌迷们的最爱,她几乎每天都能接到追求者的各种形式的表白,然而悦娣无法抹去哥哥孙策的印记,和孙策虽然断了恋爱关系十多年了,然而每当她爱心萌动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孙策,这种情结始终无法让她释怀。她没有觉得有一位男士比较适合自己。悦娣也因此苦恼不已,为了摆脱这种困惑,她总是以近似于苛刻的要求训练自己,让训练来冲淡这种相思之苦。 李老汉老两口不走了,住在悦娣的家里,除了给李悦娣做点饭,什么事也没有,成天只有一句话要问悦娣:“今天有没有发现小伙子喜欢你”?悦娣十分无奈,时不时就和妈妈吵上一架,母亲钱老太太时而苦口婆心,时而破口大骂,时而哭哭啼啼,时而又和颜悦色,始终围绕着悦娣找对象这事表现出不同的态度。一天晚上,悦娣下班回家,老两口不等悦娣洗漱,就把悦娣捞了过来,他俩拿出一大叠照片,要悦娣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悦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爸爸妈妈是哪里弄来的,爸爸妈妈告诉悦娣是在一个婚介所三元一张买来的,悦娣仔细的看看照片,发现其中一张就是韩国著名歌星,她大笑了起来,爸爸妈妈一头雾水,不明白死丫头笑啥,忙问有什么好笑的,悦娣告诉他俩:“这是韩国歌星朴木珠”,老两口大吃一惊,“难道我们上当了”! 悦娣:“爸爸妈妈,你们在那个婚介所买的,花了多少钱”。 李老汉:“就在街边的一个婚介所买的,花了150块钱,我们看到婚介所男男女女的进进出出,我们就进去了,好几个人都买了这些照片”。 悦娣:“爸爸,那肯定是托,看到你们老两口进去了,演戏给你们看,想想,婚介所,怎么可能那么多人进进出出,跟赶场一样呀?” 钱老太太:“我看死丫头说得对,都怪你个老东西,不动脑子,走,我们找他们去”。 悦娣:“算了,爸妈,花钱又不多,没关系,人家要生存也不容易,为了骗你这150块钱,人家动用了那么多的人,不容易了”。 李老汉:“去他妈的不容易,老子明天找他们去”。 悦娣:“爸爸,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妈,爸爸到底七十几岁了?不要那么大的肝火,不要生气”。 钱老太太:“都是你个死丫头,害的我们都犯糊涂了,你爸爸比我只大一岁,七十四岁了,我今年七十三岁”。 李老汉:“就是的,你个死人不着急,折腾我们两个老东西,老子都七十四岁了,还看不到小女婿在哪里,你让老子怎么安生,儿呀,常言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收就自己去,你妈今年正好七十三岁呀”。 悦娣:“爸,你看你说些啥,妈妈这么健康,活到100岁都没有问题,七十三怕什么”。 钱老太太:“怕到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看不到女儿出嫁,就等于我和你爸爸没办法向祖宗交代,你都快35岁了,一个娃娃都没生,还是个老姑娘,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李老汉:“丈夫都没有,你让她怎么生娃娃,你嫁给我之前,怎么不在家里生几个娃娃?” 钱老太太:“悦娣儿呀,35岁了,再不生娃娃,就生不出来了,我看你将来老了怎么办”。 悦娣:“妈,一天到晚就说生娃娃,人家还没出嫁,就说生娃娃,羞不羞呀,你们两个都有七八个孙子了,不差这一个两个呀,急什么呀”。 李老汉:“没结婚,你要抓紧呀,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了,没有多少本钱了,再不找就没人要你了,不要认为自己才十七八岁,三十五了,孩子,你还要等个什么样的男人呀,我们不管那么多了,你不找,我们就不走了,你看你妈妈嘴上都急的起泡了”。 悦娣:“干什么呀,爸爸妈妈,找对象这事着急有什么用呀,总要找个合适的吧,我总不能象给猪配种一样,随便找个公猪配一下,生几个猪娃子就了事吧,爸爸,你知道的,就算是给母猪配种,也要选一个优良的公猪不是,也不是随便哪个公猪都有交配资格的呀”。 钱老太太:“羞死了,姑娘家家的,说这种话”。 悦娣:“你们逼我这么说话的呀” 李老汉:“逼你,也不能这么说话,说什么不好,说猪交配,羞死了”。 悦娣:“爸爸妈妈,不要逼我了,我一定尽快结婚,尽快让你们抱上孙子,好吗”。 钱老太太:“这还差不多,我们就在这里等,不回去了” 悦娣:“你们在这里等,要是有个男生来了,方便吗,我放得开,男生放得开吗”。 李老汉:“有道理,只要你找,老子马上就走,老婆子,我们明天到南城去,这里到南城不远,说话就到了,有消息了我们就立即回来,以后必须每天打电话汇报进度”。 悦娣:“你们到南城干啥去?南城一个亲人也没有呀,还要每天打电话汇报进度,哪能每天有进度呢”。 李老汉:“没进度也要汇报,到南城干什么去,玩去呀,你不是在南城有个皮鞋厂吗,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呢,我要去看看,要是情况好,把你两个姐姐放到厂里去干活,也比在家里强呀”。 悦娣:“爸爸妈妈,李天亮和刘继宝都不容易,你们去了不要给人家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姐姐姐夫愿意去,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不能代替我去做什么老板,做管理,做销售都可以,只能拿工资,拿奖金,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钱老太太:“这个我们不比你更知道,还要你教,有机会,有工作,用别人是用,用自己人也是用,该怎样就怎样,不会提过分要求的”。 悦娣:“那我给他两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们吧”。 李老汉:“不用,我们自己去,我们一路玩着去,这一带很有看头,老子都没来过,老子要转转,先到上海,再到杭州,再到扬州,苏州”。 悦娣:“爸爸,你们好福气哟” 李老汉:“沾死丫头的光,老子高兴,老婆子准备一下,明天出发,我们给她腾位置,要是我们都回来了,还没有对象,我们就再也不走了”。 悦娣终于送走了爸爸妈妈,他可以安心的投入到自己的训练计划中了,每天清晨,天还不太亮,悦娣就在卫生间里咿咿吖吖的训练起来,一步步的训练自己的音阶,一遍过去,听一遍训练的录音,接着再来一遍,吃过早饭,结合钢琴训练自己的演唱,下午去演唱厅和乐队配合,请王东仔细的纠正自己的演唱,一遍又一遍。晚上娱乐城的演唱会,悦娣几乎是每天要唱五六首歌曲。在爸爸妈妈离开的日子里,她三天两头飞北京,找到黄露老师给她指导,时常和海域的歌手们交流演唱的心得,虚心向同行们求教,也耐心的指导同行的演唱,经过几个月废寝忘食的训练,悦娣的演唱技艺基本上达到了演唱会的水平。悦娣把自己想开一场音乐演唱会的想法告诉了王东,王东也觉得有必要组织一场这样的演出,这样可以大大提高九天歌舞娱乐城的知名度。同事也可以让九天的所有歌手都参与演唱会,只是不冲淡悦娣的演唱就可以了。王东把这想法上报给了公司董事会,公司同意了悦娣的想法。具体操作有王东全权负责。 就在悦娣和王东协商如何开音乐会的时候,悦娣突然接到爸爸李老汉从南城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钱老太太病重了,要她速到南城,悦娣觉得似乎天都快要塌陷了,其他一切都来不及多想了,母亲七十三岁,年龄不算很大,可这是老人们的一个坎,多少老人就在这个节点上离开人世,悦娣不敢再多想下去,其他一切在这突发情况下,都不重要了,她必须立即赶到南城。 悦娣赶到南城,李天亮和刘继宝早就把钱老太太安排进最好的医院,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刘继宝的母亲已经陪护好几天了。李老汉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惶惶不可终日。见到悦娣,眼泪尽然夺眶而出。医院初步诊断结果是胃癌。悦娣看到诊断书,立即昏了过去,刘继宝把悦娣抱到椅子上坐下,李天亮掐着悦娣的人中,好一阵子,悦娣才醒了过来。 悦娣醒来后,李天亮、刘继宝和他两的媳妇都来安慰悦娣,说是这种病是常见病。很重,但是并不是不能治疗,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了,医治这样的病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要悦娣一定要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要把悲伤的情绪带进病房。悦娣止住了悲伤,她要进到监护室看看妈妈。医院只准许经过严格消毒的人员进入,悦娣好说歹说,总算进去了。母亲看上去很虚弱,但是神智基本清楚,悦娣的心放下了一半,母亲见到女儿,说了两句话,要是平时,悦娣恐怕又要和妈妈吵起来,第一句是:“儿呀,我病了,我看不到我的小女婿了”第二句话是“我要回四川,我不想死在这里”,悦娣安慰着母亲说:“一切都会好了,没关系,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的小女婿了”。 母亲微微的笑了,伸出手来,摸摸女儿的脸,眼泪流了出来,悦娣握着母亲的手,她压抑着心中的伤情,平静的安慰着母亲,母亲先前的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融化了,脸上有了一些高兴的神色,值班医生过来了,说道:“老太太,好福气哟,你的病情是良性的,切除掉就没事了,高兴吧?这是化验报告,看看,家属准备交钱吧,预交六万元,我们马上安排手术,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家属不要和病人讲话了,让她好好休息,做好手术的准备”悦娣听到医生的介绍,也高兴了起来,她赶忙出了病房,把医生的诊断告诉了等在门外的所有人,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赶忙交了手术费用,李天亮安排大家的轮流值守,然后又各自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第七章:淬火成钢---4 悦娣母亲手术很成功,住院十多天就出了院,钱老太太要回四川老家,不想在南城住下去了,出院时,医生交代,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半年内需要每周到医院检查,半年后,需要一个月到医院检查一次,回到乡下显然不可能,能给癌症患者术后检查的医院最好是cd市的华西医院。悦娣没有更多的选择,母亲毕竟七十三岁了,搞得不好会要复发了,就麻烦了,要回四川,那也只有她跟着了,按医生的要求,至少一年悦娣都无法回到海域,悦娣干脆打电话给王东,说明情况后辞去了九天歌舞娱乐城的工作,回cd市陪同母亲看病。 悦娣回到cd市,租下了一套房子,伺候父母亲的衣食住行,母亲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慢慢的母亲也可以做家务了,悦娣打算找点事干,她在城市的大街上转了很多天,也没有看到一个合适自己歌舞厅,她很是烦闷,她想,找不合适的岗位,也可以看看其他的行当,发现cd市的饮食行业是最发达的了,如果开一家餐厅也是不错的选择,资金方面不是问题,可是自己一点管理经验也没有,这饭店怎么开呢,她想先到饭馆打工吧,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的,悦娣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寻找招收服务员的饭店,好不容易在蜀南路上的看到了莲花大酒楼的找工广告,悦娣应试后,做了莲花酒楼服务员。 悦娣虽然并不缺钱,目的是为了学习一些管理经验,可是她工作极为认真,真有点饭馆老板的责任心,很快得到了前堂经理和大家的好感,没几天就和大家混的很熟了。 一天中午,悦娣在给包间客人上菜时,其中客人看着悦娣有点目不转睛,同桌客人对这个盯着悦娣看的客人问道,是不是对这个服务生有意思,客人说面前这个服务生长得有一点象国家电视台的播音主持人柴璐,大伙都开始专注的看悦娣,然后是夸赞悦娣很漂亮也很有气质,都说这么漂亮的女生,当饭馆的服务生可惜了,有人问悦娣:“小妹妹,你会唱歌吗” 悦娣说:“会唱呀”。 客人说:“那你给我们唱一首怎么样?” 悦娣说:“吃饭唱歌,好像是新疆的蒙古人所特有的,在这里好像不多见哦” 客人说:“哟,妹妹到过新疆吗,还知道新疆蒙古人的一些习俗”。 悦娣说:“谈不上知道,只是见过一些蒙古族人吃饭时唱歌的情况”。 客人说:“最近几年草原歌曲很热哟,你在新疆肯定会唱草原歌曲吧,你给我们唱一首怎样?”。 悦娣说:“我唱歌,会影响你们吃饭的,我嗓门大,怕是要招来其他客人围观”。 客人说:“没事,你就唱吧,我们不怕别人看到”。 悦娣:“那我就给你们唱了一首新疆民歌,《祝酒歌》” “金杯里斟满了醇香的奶酒赛勒尔外冬赛朋友们欢聚一堂尽情干一杯……”汉语唱完,又用蒙古语唱了一遍,在座客人被李悦娣的甜美的歌喉,优美的旋律,天籁般的音色,深深的打动,他们分明的感受到了悦娣非同一般的演唱水平,叫好之声回响在整个饭店的楼层间,在旁边包间吃饭的客人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围了过来,霎时间把整个包间挤得水泄不通,包房里吃饭的客人也都站了起来,给挤进来的观众让出一点位置,好让他们有一点点立足之地。一曲唱吧,客人们那肯定放过她,又要她再唱几首其他歌曲,李悦娣又唱了一首《陪你一起看草原》,叫好之声,欢声雷动。包间的空间实在太小了,走廊里也都挤满了人,饭店的保安以为又打架了,老板也被惊动了,赶忙冲了过来,客人们还在往里面拥挤,有人建议李悦娣到大厅里,客人们立即响应,悦娣被推到了饭店的大堂,饭店大堂里的客人掌声一片,悦娣再唱一首《呼伦贝尔大草原》,整个大堂里的客人们都站了起来,跟着李悦娣一起歌唱,早把吃放这事忘在了脑后了,悦娣在食客们的邀请下一首又一首的演唱,吃完饭的不想走了,想进来的没有了座位置,挤在饭桌间不肯离去,可是把前堂的经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下午四点多,饭店所有的座位全部订满,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中午的食客,老板高兴的手舞足蹈,到了晚上六点,饭店就坐得满满当当,客人们纷纷要求李悦娣唱歌,店长没有办法,找来老板,老板也只好同意客人们的要求,悦娣做好了演唱的准备,店外的客人挤满在大门外,和店门口的保安发生了口角,纷纷要求要进入就餐,老板有点抓瞎了,不知道如何处理,有客人给老板建议,让老板同意悦娣唱歌,外面的客人排队拿号,里面的客人两个小时一周转,悦娣在每个周转的整点时间里唱三首歌,老板觉得有理,马上安排人员搬来了一套卡拉ok音响设备,老板大体上讲了一下就餐的规则,悦娣开始演唱,哪里还有人吃饭,全都站了起来,看悦娣演唱了,饭厅成了欢乐的海洋,悦娣唱了三首歌,到了后庭休息,老板跟了过来,他兴奋的给悦娣说:“李悦娣,你不用上菜了,唱歌就行了”。 悦娣说:“不行吧,咱们饭店的音响设备太差了,演唱环境也太差了,不适合演唱呀。” 老板郭荣宽说道:“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设备” 悦娣说:“我说了,你也办不到呀,不满你说,我就是以前在南城,在海域歌舞厅里工作的歌手,我倒你这里来工作,不是为了挣钱的额,就是想学习学习饭店的经营管理的”。 老板郭荣宽说道:“是这样呀,你说要什么,我一定办到,短期内办不到的,我争取一个月内办到”。 悦娣说:“有难度吧,设备是一方面,乐队你就办不到” 老板说:“只要生意好,这些都不是什么事,乐队也好办,我去请人”。 从此李悦娣再也不用给四个包间上菜了。李悦娣唱歌前,饭店的生意本来就比较好,唱歌后,饭店从此火爆了起来,一开始吃客们在莲花楼外拿号等待,三五个小时之后就可以进店吃饭,后来发展到,需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预定上莲花楼的一个座位。莲花楼老板郭荣宽如获珍宝,赚了个盆满钵满,李悦娣的工资由原来的两千五百元,一下子猛增到月工资三万元。由于莲花楼客人太多,老板郭荣宽又在三环路外买下了一个倒闭了的酒店,请了一个键盘手,一个萨克斯乐手,一个小提琴手,一个架子鼓手,一个小号手,两个刚从音乐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歌手,成立了自己的小乐队,乐队在自己的两个酒楼轮换演出,招徕客人,很快就盘活了三环路外的酒店。 张诚早在李悦娣到莲花楼工作前就在这里上班了,他是上海人,25岁,别看只是一个配菜的师傅,可是小伙子比较爱收拾自己,显得潇洒,清爽。李悦娣第一次见到张诚就被这位小伙子所吸引了,一天,大家正在吃饭期间,李悦娣盯着这长得和孙策一模一样的张诚发呆,大伙看到这一情景,就拿张诚和李悦娣开玩笑,张诚小伙也就顺杆爬的天天在李悦娣面前晃来晃去,天长日久,似乎觉得有了那么一点意思,老板郭荣宽看出他们两有了那么一点意思,也干脆把张诚调出后厨,安排张诚去乐队工作,李悦娣与张诚接触的机会更多了。 李悦娣的工资收入是饭店里所有人中最高的了,几乎是别人的七八倍,这让张诚十分的羡慕,悦娣年龄虽然比张诚大十岁,但是姿容和年龄并不对等,悦娣清纯,娇媚,丰满迷人,她身材高挑,正如亭亭玉立的一枝娇艳欲滴的荷花。张诚本有几分自卑,但常常在梦中与悦娣**,醒来时看看自己的**湿透,他发誓要把悦娣搞到手,他向悦娣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令他十分得意的是,悦娣一点也不反感他的追求,这让他胆量更大了,追求的勇气更足了,张诚怎么也没想到,悦娣之所以不烦他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和孙策一模一样。 悦娣的爸爸妈妈在cd市,依然是天天唠叨悦娣的婚事,悦娣没有了办法,发现张诚后,悦娣似乎有了一些依托,她想和张诚继续发展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有没有缘分,如果有缘,就继续发展,自己也不小了,应该有个家了,张诚几乎天天跟在悦娣的身后,不停的给悦娣献殷勤,无数次的在悦娣面前山盟海誓,悦娣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有几次晚上在公园里聊天的时候,张诚把悦娣搂进了怀里,刚要有点不对劲,就被悦娣气愤的推开了,然后就是好几天不理他,张诚又要几天几夜的煲电话粥,赔礼道歉,然后才有机会再次靠近悦娣,悦娣若即若离,关系始终无法明确,让张诚不知道从何下手,脸上的青春痘越来越多了,嘴皮动不动就起泡,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跑步3公里,腿上绑了两公斤的沙袋,偶尔手上还要抓上两块砖头,可是一睡觉就做梦,开始只是晚上,后来中午也做这样的梦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张诚没有再去找悦娣,悦娣也不想理睬张诚,还是张诚熬不过了,又唯唯诺诺的在悦娣的身边蹭来蹭去,百般殷勤,悦娣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跟他交往着,继续着他们的恋情,一直到悦娣报名参加新秀大道的比赛。 悦娣要准备新秀大道的比赛了,没有时间照顾爸爸妈妈,老两口身体也完全康复,悦娣给二老做过保证,春节期间一定带对象回乡下,老两口心满意足了,回到了乡下的老家。 悦娣经过了一关又一关的比赛,最终杀进了新秀大道的年度决赛圈,夺得了新秀大道年度亚军,成为了明月乡的第二个名人,也成为了记者们追逐的对象,记者们最感兴趣的是就是悦娣的成长野史,因为这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大家八卦的素材。 第八章:地老天荒---1 李悦娣被乡亲们请到村里的会议室,在一帮老乡的拷问下如坐针毡,对老乡们的盛情,她没有更多应对的办法,孙策就要出现了,她没有做好和孙策同时出现在老乡们面前的准备,要是老乡们拿他们开刷,没有办法解释,悦娣在心中有些抱怨孙策,早不回迟不回,偏偏这时回来!可是要是今年过年见不到孙策,她又该郁闷好一阵子,抱怨孙策过年也不回家看看,村长何树军把孙策带到了村里的会议室,悦娣很是难为情,起身要走。老乡们哪里肯放过她,坚决的把她和孙策摁在紧挨着的两个上座上。 一晃又是几年不见了,悦娣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孙策的旁边,但是老乡们的安排,她不好违背了,悦娣看到哥哥孙策手臂上戴着黑纱袖套,脸上也有些哀伤的倦意,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老乡们待到孙策坐定,便胡乱的向他俩没头没脑的提一些问题。悦娣和孙策都有点局促不安。 老乡:“孙策,昨天晚上看你妹妹新秀大道了没有”? 孙策:“看了,看了”。 老乡:“你在哪里看的呀?” 孙策:“在cd市”。 老乡:“你昨天咋不回来呀?” 孙策:“昨天下飞机就天黑了” 老乡:“昨天晚上,你妹妹好看不”? 孙策:“好看,好看”。 老乡:“比你媳妇路易斯好看吧”。 孙策不回答了,他没想到老乡们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哀伤。 老乡:“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孙策说道:“我媳妇路易斯不幸车祸,走了”。 老乡们惊讶不已,悦娣也大为吃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啥时候的事”? 孙策:“一个月前,他开车去洛杉矶办事,由于过度疲劳,回来时出了车祸,汽车翻下了悬崖,发生了爆炸,找到她身首时已经无法辨认”。 会场沉默了,大过年的,老乡们看到孙策哀伤的表情,觉得有些晦气,他们不再多说什么,慢慢的一个个都退出了会场,一个小学的男同学萧何走到孙策面前,他拉起孙策,要孙策跟他走,悦娣也要跟来,萧何把她摁住了,要她稍等一分钟,他把孙策叫到门外,悄悄的说道:“没事,不用悲伤,这是喜事!” 孙策说:“这怎么讲”? 萧何附在孙策的耳朵上说道:“人们常说,人生三大悲剧,少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偶,你现在是中年,丧偶不算丧事,用不着悲伤,现在好多人都说,四十岁的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你这是喜事,知道不?” 孙策低声严厉的说道:“瞎说一气,什么人嘛!这是人话吗”! 萧何并不生气,低声说道:“一点都不瞎说,这是现实,我给你说,李悦娣一直都在等你,到现在也没找个什么对象,刚才带了个男人回来,结果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孙策:“这个我知道” 萧何说道:“那就抓紧呀,因为有你,我们都没有向李悦娣下手,要不然还能留到现在”。 孙策:“那我谢谢同学们了,哦,对了,这次回来太匆忙了,没给大家买什么,你给我们队上原来和我玩得比较好的带点钱吧,我给你,你们平分一下,没来得及换人民币,就给你们美元吧”。说完孙策掏出一沓美元,数也没数就交给了同学萧何,那足足有五千美元。萧何高高兴兴的走了,孙策回到屋内,邀约悦娣回家吃饭。 悦娣起身回家,他们并排走在回家的这段小路上,悦娣问道:“刚才萧何怎么了,找你借钱?” 孙策:“没有,我送给他们一点钱,过年了,也没带礼物” 悦娣:“萧何找你说啥,还背着我”。 孙策:“萧何说让我和你结婚,我哪有那资格哟”。 悦娣:“谁说你没资格,你都把我害死了,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呀,你以前有家了,我不说了,今天既然那样了,就让我做你媳妇吧”。 孙策:“你不是找对象了吗”? 悦娣:“有你,他啥都不是,你可以不回美国吗”? 孙策:“这次回来,就不去美国了,就留在国内发展了,不过我带着孩子呀,对你不公平”。 悦娣:“我都快四十岁了,有个儿子不是很好嘛,肚子都没疼一下,就有个儿子,多好”! 孙策:“好呀,我求之不得!只是不能那么快,最起码也得半年,要不然被人会骂死我的”! 悦娣:“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年半载,反正这次我再也不想放弃了”。 孙策:“委屈你了,你怎么给你现在的男朋友解释呀”? 悦娣:“我从来就没有把他当男朋友看,至于解释,你就不管了,他之所以和我交往,一方面是为了解决他的***,还有就是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在莲花大酒楼的收入是他的八倍,我月收入四万多,他还不到五千元,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给他一笔钱,这事就交代了”。 孙策:“需要多少钱,我来出,你们平时在一起了吗?” 悦娣:“给他一万元就很多了,不过我可以给他十万元,我们平时在一起工作,从来都没有同居过,哥,我还是个姑娘”。 孙策:“妹妹,你真傻,这么多年了,你还守着,我太对不起你了,我不等了,管他别人说啥,我们马上结婚”。 悦娣:“不是说等等嘛,听说人家是姑娘就急了”。 孙策:“不等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算你有一窝孩子,我也要娶你,与你是不是姑娘没关系,我的手续还没完全办妥,过几天,我们一起去一次美国,办完手续就回来,你就当是结婚旅游吧”。 悦娣:“太好了,这样也可以不用给张诚什么解释了,我出国了,就说不回来了,他就不会纠缠了” 孙策:“好吧,就这样定下来,今天饭桌上给家里人宣布” 悦娣:“你还带着黑纱呢,取下来吧,回家把孙克斯的黑纱也取下来,把对路易斯的哀伤先放下吧,毕竟或者的人生活还得继续。孙克斯会接纳我吗”? 孙策:“他受的是美国教育,很快就会融入我们的生活的”。 悦娣孙策进了屋,孙家常赶忙让悦娣落了座,给悦娣端来热茶,脸上显得意味深长,家里昨天就请了人来做饭了,跛脚的杜玉兰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他把自己的ipad给了悦娣,让他玩游戏,悦娣简单的应付着孙家常的老两口,孙策看到老两口对悦娣的热情,十分开心,他把爸爸妈妈叫到另一个房间里,悦娣还没来得及看老太太在玩什么游戏,ipad就被郑秋夺了过去,李玉婧扑了过来,搂着悦娣的脖子继续玩自拍,发微信,李玉婧的大学同学微信群中热闹非凡,强烈要求李玉婧让姑姑说话,李玉婧也想显摆一下,纠缠着悦娣,要他在大学同学微信群中说话,悦娣觉得没有什么话题,不想说,可是拗不过李玉婧的纠缠,她在李玉婧的鼻子上狠狠的揪了一下,答应了李玉婧。二哥的女儿李玉婧从上幼儿园就跟着悦娣,从小就爱流鼻涕,悦娣不知每天要给她揪多少回,虽然悦娣在新疆教书是四个侄儿都跟过她,但是最讨悦娣喜欢的就是李玉婧了,她聪明伶俐,很多知识悦娣说一遍就记住了,别看那会儿才几岁,可特别知道关心人,心疼人,性格很犟,达不到目的就耍赖皮,那德行实在让悦娣怜爱。 悦娣正要在李玉婧的同学微信群众说话了,郑秋挤了过来,要悦娣在他的同学微信群众说话,李玉婧一个“去”,伸手一推,把郑秋推出去好几步,郑秋无奈,这个姐姐太厉害了,从小就收拾他,从来都不会让着他,上小学初中时,常常搞得他鼻青脸肿。虽说打不过,但是嘴上并不服,这次他并不和李玉婧争辩,说道:“我看看姑姑在你的同学群里说啥,总是可以的吧”? 李玉婧说道,“不准看!” 悦娣说:“李玉婧,让弟弟看看怎么了?” 李玉婧:“他烦人,他昨天晚上给乡长说我耍泼”。 郑秋:“什么人呀,还姐姐呢,记仇!还在姑姑这里告状,从小就不让我在爷爷奶奶那里告状的人,今天在姑姑面前告我的状,没劲!” 李玉婧:“好吧,姑姑同意了,那就看吧,以后不能乱说话哟,姑姑说话,你听着,不准说话”。 李玉婧又和悦娣郑秋头碰头的合了一张影,发了出去,打开微信语音聊天,让悦娣说话,悦娣说:“同学们过年好,感谢你们的支持”。 对方:“姑姑好,姑姑过年好,昨天晚上唱的太好了,我们特别崇拜你”。悦娣:“谢谢”! “姑姑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悦娣说“可以呀”。 同学们:“你要是我姑姑就好了,李玉婧你太有面子了,天天和明星在一起”。 郑秋激动了,插话道:“你们说昨天晚上裁判是不是黑哨”? 李玉婧气得一巴掌拍在郑秋的头上“闭嘴!二姑夫,管不管,滚开”。 同学说道:“哇,李玉婧,你好厉害哟”! 李玉婧:“我弟弟不懂事,乱说话”。 悦娣:“就是的,刚才是李玉婧的弟弟,他不懂事,乱说,同学们别在意”! 悦娣也推开了郑秋,不让他掺和他们说话了,悦娣和李玉婧的同学们继续高兴的聊着天。同学们兴致很高,要悦娣在群里给他们清唱几句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悦娣也唱了几句,同学们连声较好,房间里一大家子人,看着悦娣和李玉婧的同学们聊天,大气都不敢出,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开饭时间,他们总算停了下来。 郑秋又挤了过来,说:“姑姑,你给我买个手机吧,这个手机一点都不好”。 悦娣看看郑秋的手机:“oppor9,这已经是最好的手机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爷爷那个手机,苹果7plus”! 郑凯实在忍不住了训斥道:“郑秋,你到底想干啥,坐到我这里来,大过年的,你不要让老子动粗”。 钱老太太老太太说话了:“秋,到我这里来,老头,把手机给我,换一下,” 李老汉说:“我不想换,我还没拿热乎呢”! “换一下,什么没拿热乎,拿过来”钱老太太命令着。 李老汉:“你妈就霸道吧,给你”。 悦娣:“行了行了,妈,不换了,回头给他买一部就行了,过几天我要到美国去,我给你们都买一部”。 郑秋:“什么!你要到美国去?演出吗?” 悦娣:“和你孙策叔叔结婚,结婚旅行”。 大家一起:“什么?结婚?旅行?” 钱老太太:“太突然了吧!你们商量好了?你们不回来了?今天来的那个怎么办?想干啥就干啥”! 李老汉:“老婆子,别问了,一切都是天命,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准备喜宴吧”。 一直在和李立春玩耍的孙克斯听到了悦娣的说法,异常惊奇的说道:“oh,mygod,youwillmarrymyfather,iwillhaveanewmother,?a?chinesemother,butmyamericanmotherhasbeendeadforamonthitwastoosudden” 李立春说道:“children,pleaseblessthem,theyhavebeeninlovewitheachotherfordecades.itissocalledthatloversfinallygetmarried.youaremylittlebrother,howgood,grandfather,youwillhaveanotheryellow-hairedgrandson.“ 李老汉问道:“你们说的啥” 立春说道:“我说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他们,爷爷,你有黄毛孙子了” 李老汉:“哦,这个,卡姆,卡姆e)”李老汉招呼着孙克斯 立春:“go,callgrandfather,grandmother,快去,叫外公外婆” 孙克斯看看李老汉和钱老太太说道:“外公,外婆”李老汉乐颠了,孙克斯又来到悦娣跟前“妈咪,妈咪”,悦娣幸福的把孙克斯搂进了怀里。 孙家常一家三口商量完了,他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孙克斯正在叫悦娣“妈咪”,孙家常高兴之极,他幸福的说道:“老李,嫂子,孩子们,我家孙策是在你家帮助下长大的,尤其是我的媳妇李悦娣的帮助下长大的,孙策还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说过要娶悦娣为妻,悦娣十五岁的时候,就被我们家长认可了这桩婚事,他们在走到一起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曲折,这主要是我儿子孙策的过错,今天总算走到一起了,我们要祝福他们,孙策不再回美国工作了,过完年悦娣和他会去一趟美国,办理一下回国的手续,悦娣也一起去,算是他们的结婚旅行,孙克斯就不回去了,留在明月乡里上学,立春这几天多教教孩子的汉语,等孙策从美国回来,才把孙克斯带在身边,老李,嫂子,我们是真正的亲家了,我盼望这一天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老李、嫂子,孩子们,你们说这个喜宴怎么办吧,老李、嫂子,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李老汉:“我只有两个要求”钱老太太干忙拉了拉老头子的衣服说道:“我们没有要求,啥要求都没有”,李老汉说:“谁说的,我还没说呢,谁说没要求”,孙丽蓉拉了拉婆婆的衣服,说:“让老爹说话呀,妈,让老爹说吧”。李老汉说道:“第一点,你们不管到哪里工作,房子一定要买大一点,最好有三四百平方,我们几个想去就去了;第二点,你们一切都要抓紧办,悦娣不小了,至于婚礼,那就是个形式,我看就没必要那么讲究了,明天把全队的人请来吃顿饭,悦娣给大伙唱几首歌,答谢一下大家对你的支持就可以了”。 孙家常说:“老李,我们听你的,明天就请客,孙策,你今天再去银行取点美元,给队上的百十号人每人发六百美元红包,给你的兄弟姊妹,侄儿侄女,每人发两千美元红包”。 钱老太太:“老孙,太铺张了,一美元好多钱呢”。 孙策说道:“伯母,哦,该叫妈了,妈,没事,不多”。 孙家常:“不多,孙策上学是大伙凑的钱,今天他挣了钱,应该给大伙回报一点,老李,安排你家女婿郑凯全权操办这事好吗”。 钱老太太:“我看行,郑凯这事就由你安排了,明天悦娣不再见那些记者歌迷了,给村长讲一下,把那些歌迷挡一下,对了,还有一件事,娣儿,你跟我来一下”。 钱老太太把悦娣带到一个房间问道:“张诚怎么办?” 悦娣:“妈,这个不用操心了,这个人特别想钱,给他点钱就打发了” 钱老太太:“要不就多给点,毕竟人家和你相处了几年了”。 悦娣:“多给点是多少?” 钱老太太:“给他十几二十万吧,反正你也有钱,你们家孙策更有钱”。 悦娣:“我也没花过他一分钱,她找我,是他占了我得便宜,一个美女,陪了他三年,他还想要多少钱”。 钱老太太:“你们早就那个了,肚子也不见动静呀”。 悦娣:“妈,看你都想些啥,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屁,狗日孙策捡了一个大便宜”钱老太太说完,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的走了。 饭菜上了桌,一大家子人围坐桌前,觥筹交错,真诚的祝福在屋里回荡,两家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 第八章:地老天荒---2 悦娣、孙策,从美国回来就已经是四月了,他们买下的滨海别墅也已经重新整理好了,他们开始了国内的新生活,,孙策找到一家证券公司,在证券公司做高级投资分析师,悦娣暂时不想工作,一年多来,悦娣奔忙于新秀大道的各种活动之中,让他感到身心疲惫,接下来的美国之行更让她有些体力透支,毕竟是四十岁的女人了,不象二十岁那会儿,无论多么辛苦,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可以生龙活虎。悦娣常常起不了床,腰酸腿软,除了吃饭,她什么也不想做,每天都要到午睡后恢复过来,没几天,悦娣就觉得身体有些发胖了,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怀孕了,去了几次医院,检查结果,并没有怀上孩子,她有些担心了,担心自己很快发福,要是那样,这辈子就算交代了。孙策让悦娣到户外活动,不要一天到晚就待在家里,可以到海滨浴场去游泳,这样可以保持良好体型。 悦娣家距离海滨浴场不到三公里,碧海蓝天、一字形海滩、粉末状沙粒,招来无数的游人,男男女女身着极为简单的的泳衣,在沙滩上奔跑嬉戏。炎炎烈日下,很多俊男靓女甚至赤身裸体的躺在沙滩上,享受这日光浴,紧邻碧蓝的海水,悦娣也曾多次幻想着和哪里得男男女女一样,可以放肆的挥洒自己的热情,可是她总有些放不开,总是担心背后有无数的相机在对着这位新秀大道的亚军选手,所以他只有每天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才和孙策去海边用海水泡一泡脚,提着鞋子,在浅浅的海水中慢慢的走上几个来回。 悦娣、孙策都是水边长大的,就算是不学游泳,也会扑腾几下,孙策游泳的水平相当不错,中学时,门前的大河里常常有人用雷管炸鱼。一声闷响之后,水浪翻滚上来,两岸的男人女人就扑通下水,以最快的速度游向爆心,被震昏的鱼翻了上来,人们凭本事抢夺,孙策这时可以尽显身手,他一次可以抢到三条鱼,一手一条,嘴里还咬上一条。游到岸边,扔到悦娣的背篓里,又向中心又去,第二次的收获往往就比较少了,在中心踩水半天,也等不到一条鱼。悦娣游泳的水平不行,姿态也不优美,她只会“狗刨骚”这一种泳姿,所以常常只在岸边等待,孙策回到岸边,把鱼分成两份,自己留下较少的一份,悦娣家人多,较多的一份让给悦娣带回。 一个周六的下午,孙策终于把悦娣请到了海滨浴场,他们换上了泳装,悦娣带着泳圈,下到了咸腥的海水里,混入到嬉戏的人群中,很长时间不下水了,下到水中就兴奋了起来,他们尽兴的游玩,孙策时而潜水,游到悦娣的身后突然冒出来,袭击以下悦娣,时而潜水,从悦娣的两腿之间穿过,悦娣在惊恐尖叫中,感到异常的快乐和满足,累了,到沙滩上到头躺下,等到呼吸畅快均匀,他们又到海水中游戏,海滨浴场有两米水深的标志区域,他们不敢越过,就在这没过胸部的地方尽情的戏水。 下午五点多钟,风浪稍微大了一些,海浪涌动,人有些站立不稳,孙策依然和刚才一样,挑逗着心爱的妻子,一道大浪涌来,悦娣被浪花推出了好远,回头看看孙策,发现孙策并没有跟上来,她想,孙策肯定又在玩什么花样了,她等待着孙策突然从她的身边出现,过了好几分钟,却不见孙策的影子,她觉得不太对劲了,她游向刚才孙策出现的地方,仍然不见孙策,悦娣大声的呼喊,哪里还有孙策的影子和回声!悦娣感到不妙,大声向人群呼救,岸边的救生员驾着小船冲了过来,周围的游客也扑了过来,水并不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孙策的影子。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悦娣晕眩过去,几个游客急忙把她架上了岸,悦娣上岸,苏醒过来,她要冲进水中,被几个工作人员死命的抱住了,她拼命的呼喊孙策,希望孙策赶快出现,不要在做这种度躲猫猫的游戏了,可是,孙策没有出现。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救援的人越来越多了,110、119、120先后来到浴场,海滨浴场灯火通明,沙滩上聚集了大批的游客,警察驱离了游客,悦娣坐在岸边,被几个工作人员看护着,她不相信眼前这是真的,孙策的水性那么好,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她焦急万分地盼望着孙策从水中钻出来,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仍然不见孙策踪影。悦娣多少次要挣脱工作人员的约束,都被死死的抱住了,夜里两点多,孙策的身首从很远的地方打捞上来,肚子里灌满了水,早就停止呼吸! 孙策的确走了,晴天霹雳让悦娣彻底垮了,她伤心至极,多少次休克了过去,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十几岁开始,他俩就相依相携,相濡以沫。走过多少生活的艰难和曲折,刚刚开启幸福的大门,怎么就会有这样的结局!! 办完孙策的一切后事,她木讷了将近半年,好在兄弟姊妹,侄儿侄女们轮番陪护,悦娣才稍微好转了过来。她首先想到的是孩子孙克斯,苦命的儿呀,你先失母亲,再失父亲,你该怎么活呀!孩子你才13岁!谁是你的支柱,谁是你的温暖,谁是你的幸福呀,虽然孙克斯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那是哥哥孙策的孩子,当然就是自己的孩子! 孙策的离去使她完全没有了留在海域市的心情,她给刘继宝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工厂的情况,她想再起炉灶,带上儿子,带上资金,带上她那天籁般的歌唱,回到那童稚和青涩的故土,回到那山清水秀的家乡,回到那明月普照的地方。 完!-----谢谢欣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