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被前夫死对头强势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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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离，被前夫死对头强势占有》作者：殷悸【完结】
简介：
【理智清醒妖艷国画老师x优雅矜贵浪子男大学生】
【+浪子回头+火葬场+甜宠+he】
秦素月与梁佑京婚姻三年，梁佑京对她百般包容与呵护，人人艷羡，从未想过有一个女人会找上门来。
「秦素月，我怀了梁佑京的孩子。」
「你们多久了？」
秦素月冷笑一声。
「四年。」
梁佑京死活不同意离婚。
而秦素月与梁家死对头的儿子有了一晚。
*
「月月，你也找了男人，我们两个人都断掉以前，重新来过，我是爱你的，况且我们两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你爸妈能接受我们离婚吗？」
秦素月沉默，还没来得及说话。
细腰就被人狠狠的掐住，毛衣被卷了起来，传来一阵刺痛感。
「嘶——你属狗的？」
秦素月惊唿了一声。
温热的触感蔓延，辗转流连带起一片片颤慄，激的秦素月全身毛孔都在缩紧。
「姐姐，断不掉的。」
「跟他离婚，你跟我，好不好？」
「你也可以不离婚，但也别想甩开我。」
第1章 秦素月，你他妈真行
夜幕笼罩，明镜般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清如流水的月光倾泻而下。
室内两道身影暧昧交缠。
「姐姐……」男人炽热的唿吸落在秦素月的耳侧，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似的，磁性又低沉，充满诱惑。
秦素月半眯着狐狸眼，眼尾洇着水渍，微微有些泛红，眸中却迷离着，有着浅浅的醉意，温软语调自喉咙中断断续续的溢出，听不清晰却意外的勾人。
程君闻低头，桃花眼含着欲。
「啊——」
下一秒，秦素月眼角泪珠滑落。
紧接着双手攀上男人的肩，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格外乌黑明亮。
迷迷煳煳之间，秦素月被番羽过来了身体。
「呜……」
如火般的灼热，烫的让她头晕目眩，不知道东西南北。
「姐姐放松一点。」
……
次日。
秦素月微微一动，感觉到身体像是被车碾过去一样，勐地坐起身来。
她已经快奔三了，不是不懂发生了什么，不过身上是清清爽爽的，浴室里还传来「哗哗——」的水声。
昨晚的记忆顿时涌现出来，疯狂至极。
秦素月半眯着眸子，从床头拿了一根烟，点燃。
如玉般的指尖夹着香菸，递送到嘴边，再挪开，裊裊的烟雾吞吐出来，模煳了秦素月妖艷的脸庞。
程君闻围着浴巾才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幕，一瞬间就恍了心神，想起昨晚女人妖妖娆娆的模样，勾的人想死她身上。
秦素月转过头看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桀骜不驯且又盛气逼人。
年轻还真是体力旺盛，一直折腾到凌晨。
想着，秦素月灭了烟，率先开口喊他：「程君闻。」
「嗯呢，我在。」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却又带着性感的沙哑。
「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姐姐可真是无情呀，爽完了就不认人了。」
秦素月嗤笑了一声：「程君闻，你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同样的，你知道我是谁。」
程君闻走上前，一条修长的腿抬起，跪在床上，俯身前倾，一双桃花眼直视着秦素月：「姐姐昨晚可不是这样的，抱着我，哭唧唧的让我别走。」
「哦，还让我重一点。」
秦素月对视上他，一双狐狸眼含着怒意，冷声：「我他妈说我不要了你怎么没听见呢？」
后半夜硬是胡来。
程君闻勾唇，笑了。
「那我不想当做没发生过怎么办？」
「怎么，你要知三当三？也不是不行。」
「好啊。」
秦素月难得的卡了壳，眸中透露出不可置信来：「程君闻，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至于么？」
说着，秦素月自顾自的套起衣服，也不避讳他，脚尖刚落地，就腿一软，程君闻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她腰，才没让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秦素月咬牙：「松手。」
程君闻抱着人坐到床上，紧紧贴着秦素月的颈侧，又咬上了一口，声音明显的喑哑下来：「姐姐好甜。」
「你也不缺女人。」
「缺你。」
秦素月懒得再搭理他，套上衣服就想走，又被拉住了手腕跟着程君闻摔倒在床上，双唇交触，接着就摩挲吮吸。
秦素月张嘴就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程君闻不得不松开。
「啪——」
秦素月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程君闻愣住了，一双本来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彻底冷了下来，火气立马就涌现出来：「秦素月，你他妈真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甩老子巴掌。」
「你自找的。」
秦素月才不管他，拉开门就毫不犹豫的出去。
听见关门声，程君闻收回视线，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火辣辣的疼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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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真够狠的。
上京圈子，哪个不知道梁佑京宠老婆，与秦素月伉俪深情。
传言太虚了。
秦素月拦了车，闭着眼回想着最近的事。
就在前两天，她被梁佑京的三儿找上门来了。
够狗血的。
季雨挎着跟她同款的限量爱马仕，甩了她一张b超单。
「秦素月，我怀了梁佑京的孩子。」
「你们多久了？」秦素月冷笑一声。
「四年。」
「还挺久的，你怎么不找梁佑京说？」秦素月环抱着胸，看都不看一眼b超单子。
季雨面色一僵。
秦素月立马就笑了：「梁佑京能让你留下这个孩子？」
说完，秦素月就起身走了。
跟这个女人掰扯，当真是没有意思。
当晚思虑许久，秦素月想了想这三年婚姻，平心而论，梁佑京对她的确是不错的，什么都依她，两个人很少吵架，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梁佑京低头。
当初也是因为秦家出了事，只有梁家和程家能帮，程家根本搭不上，而梁佑京跟她是同学，唯一的条件就是，嫁给他，而她答应了，没办法不管秦家。
如今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当昨天秦素月把手机录音放到梁佑京面前时，还是提了离婚。
梁佑京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月月，我会处理这件事，离婚，不可能。」
说完，梁佑京出了门，没有再回来。
而她昨晚荒唐一夜。
思绪收回，秦素月拨了一个电话：「婉婉，我等下去你那里。」
「直接过来就是，我家钥匙你有的，我刚好在家。」
秦素月挂了电话，立马就报了一个地址。
秦素月拿出包里面的钥匙，打开门：「婉婉。」
「我靠，秦素月，你昨晚没回家？你上哪厮混去了？」许婉婉目瞪口呆，看着秦素月脖子上青紫交错不说，还有一个红红的牙印，战况激烈可见一斑。
秦素月：……
「酒精上头，不想回。」
秦素月简言之，把包包放下来，拧着眉头问：「镜子？」
许婉婉起身，拿了电视柜下面的方镜，打开摆正放秦素月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这脖子。」
「妈的，这小兔崽子属狗的？」
秦素月一看，自己都惊呆了，她早上没顾得照镜子。
「姐，你牛逼。」
「话说，谁啊？这么能可劲折腾？」
第2章 是被女人抓的
秦素月没好气道：「程君闻。」
「什么——？」
「谁？」
「你说谁？」
「程君闻，是我认识的那个吗？」
许婉婉勐地站起身来，激动不已的晃着秦素月，连问好几句。
「祖宗，别晃了，人能被你晃死。」
许婉婉又重新坐下来，又问一遍：「真是程君闻啊？」
「那不然还有第二个程君闻？」秦素月不以为意，显然没觉得多大事儿。
「啧，技术怎么样？程君闻人家女朋友可是不带断的啊，半个月前跟a大校花刚分了手，闹得沸沸扬扬，跟大明星似的，人家校花还拼死拼活的挽留。」
「挺不错的。」秦素月实话实说，前面一直顾忌着她，照顾她，给她伺候好了，后半夜当她没说。
越来越狠，不会累的吗？
恍惚之间，秦素月好像还能看见程君闻情难自持的模样，满脸绯色，低哑着声音一句又一句唤她：「姐姐。」
与今早的模样大相迳庭。
哦，人脾气还挺大的，打他还不因为他自找的。
「秦素月，你想什么呢？回味起来了？」许婉婉了解秦素月，挺不错这个评价算是很好了。
「滚一边儿去。」
「情场高手啊，让我们小月月开始想了。」
「想什么想，以后也不会有联繫，成年人之间不就那点儿事？」
许婉婉嘆气，虽然说不至于秦素月会拿自己的事情当儿戏，但是昨晚上许婉婉同秦素月喝的有点多，各回各家了，没想到秦素月没回，反而还……
「行了，发生就发生了，梁佑京想了就能出去找，我想了我不能？笑死，他对不起我在先，我说要离婚，他也不同意，他想干什么？还指望能跟以前一样和好如初？」
「月月，我知道你难过，你还是受到梁佑京一点儿影响。」许婉婉了解秦素月，这么多年了，梁佑京对秦素月的确是没什么错的，秦素月怎么可能说没有一点儿感情呢？
就是养条狗，三年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秦素月蓦地收起笑意，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苦笑：「四年啊，婉婉，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我跟他结婚不过三年。」
「那他还娶我干什么呢？早娶了她不就好了吗？」
「我承认我可能是有一时的报復在里面，我同样也犯了错误，不管怎么样，我跟他回不到以前了。」
「这梁佑京看着人模狗样的，真他妈不是个人，居然的能扯了四年，现在孩子都整出来了，的亏你一开始就说三年之内不要孩子，再晚一些……」
「是啊，我也二十九了，本来打算今年要一个的，还真是幸好没要。」
「让离婚也不离婚，梁佑京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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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女人欢心的玩意罢了。」许婉婉也是被渣男伤过，看见秦素月的婚姻一度还相信有真爱，梁佑京那样的男人都能这么深情，现在又不信了。
帝庭。
此刻一号包厢内，五光十色，灯红酒绿，包厢内的布置及其奢侈，纸醉金迷，帝豪门庭是上京最大的酒店。
程君闻推开包厢，立马就有人此起彼伏的喊：「闻哥！」
程君闻没什么表情，周身气势很冷，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明显察觉到这太子爷心情不太对劲。
「阿闻……」没想到，方元寒也在，一看见程君闻眼睛都红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配上一副清纯的脸蛋，我见犹怜。
可惜，程君闻理都没理，自顾自的走到角落里，扬起下巴，翘起腿：「说有事，叫我来就这？」
「没意思。」
同时，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被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惹我们闻哥了？」
孟怀仁就坐在程君闻旁边，转头一看，不仅仅是巴掌印，还有清晰可见的抓痕，在脖颈一侧。
很明显，是被女人抓的。
方元寒的目光都没有从程君闻身上挪开过，这会儿也看见了，顿时被嫉妒沖昏了头脑，目呲欲裂，当下没忍住就质问道：「阿闻，是哪个不要脸的破坏我们感情？」
程君闻皱着眉，精緻的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不耐烦，好看的桃花眼里淬着冷意：「你说谁不要脸？再说一遍你试试？」
方元寒一惊，从没见过程君闻这样看着她，明明以前看她眼里也是有笑意的，一双桃花眼深情的不得了，简直要把她溺毙在里面，死了也甘之如饴。
当下方元寒连忙收了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又柔柔弱弱的道：「对不起，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吃醋了，我不高兴，所以才那样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分了就分了，你从我这儿捞的好处也不少，怎么还想进程家的门？给自己留点脸面。」程君闻这才收敛了些冷意，但这话说的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程君闻虽然被传的女朋友不断，实际上大学正儿八经谈了也只有两个，第一个学期谈了一个，只有一个月，上赶着的确实不少，传的多。
方元寒是第二个学期谈的，居然熬过了一个暑假，一直到了大二上学期，坚持的时间最久，没想到也就到这了，这学期才刚开始没几天，分了。
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方元寒感觉他那双桃花眼看别的女生也是暗送秋波，明知道有女朋友，还是有些人巴巴的贴，生怕被人抢走了，暗地里生了不知道多少闷气，实在是受不了程君闻那浑不在意的劲头，就一气之下说了分手。
妄想从程君闻眼里看到挽留，她以为好歹这么长时间了，程君闻没分，她总该是有些特殊的。
好傢伙。
没想到程君闻波澜不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想也不想就说：「好。」
方元寒傻眼了，不干了，低三下气的好多哄，也没什么用，后悔的不行，缠了好些天求复合。
孟怀仁跟程君闻走的近，都被缠的不行，今天就借着这个局把人喊来了。
第3章 月月，你先回来
方元寒眼泪扑簌簌的落：「阿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着，又看了看程君闻脖颈处清晰可见的抓痕，眸色不自觉的就带了极重的幽怨。
「那你说我以前哪样？」程君闻感觉包间里有些闷，抬手松了松领口，大片的红痕就这样裸露出来，又消失不见，只还有星星点点的红在外面。
「我靠！」孟怀仁看的最清楚。
什么女人这么野？
给闻哥挠成这样？
牛啊牛啊。
这一巴掌估计也是出自那女人之手，他是打心底里佩服。
这当然也没逃过方元寒的眼睛，顿时嫉妒充斥着整个胸腔，脸都扭曲了，还是有不要脸的小贱人来插足了。
「你以前眼里只有我的！」
程君闻缓缓的勾唇，嗤笑了一声，很是嘲讽，眸色落到方元寒身上，凉薄又无情：「世界上有三大幻觉，你知道是什么吗？」
方元寒没出息的被这一笑又勾走了三魂六魄，这男人是真是帅，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荷尔蒙，矜贵又优雅，让人打心眼儿里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还有晚上时的落在她耳边的喘息声，都令她无比痴迷。
唯一令方元寒遗憾的是，程君闻从没亲过她，即便的与她做最亲密的事情。
一晚就一次，完了也不留宿，她缠着勾着都不肯再来第二次。
整个人克制极了，让方元寒觉得恍若大梦一场。
若是有一天这个男人能为她着迷放众……光是想一想，方元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动出来，脸上泛起潮红，激动不已。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什……什么？」方元寒目露痴迷，下意识就回。
其他人看见，不禁摇摇头：「闻哥真是蓝颜祸水。」
谁能想到，a大人人推崇的清纯校花，私底下在程君闻面前竟然是这般花痴的模样，又卑微至极，爱而不得。
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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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第一，你以为有人在喊你，第二，听见手机铃声，第三……你以为我喜欢你。」孟怀仁听过这个三大幻觉。
方元寒脸都白了，这是说她自己幻想，火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着：「不，不是这样的。」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阿闻，你是爱我的！」
程君闻懒得再多看一眼，站起身来：「没事我先走了。」
他脸还疼着呢。
「啊——」
「哗啦——」
女人的崩溃尖叫声和碎玻璃炸裂的声音还有高低不齐的音乐声都混淆在一块，刺耳极了，又很是嘈杂，听在程君闻耳朵里却越来越飘渺，直到消失不见。
紫菀别墅。
「小少爷回来了。」刘妈立刻热情的上前迎接，再一看，立马惊唿出声。
「哎呦我的天啊，这是谁干的？哪个不要命的，可心疼死我了。」
「好了，刘妈你帮我拿个冰袋，还有药膏，敷一下就行。」
「呦，这是被人打了？」程君香正低头玩着手机，闻言立马抬起头来看，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女人打的吧，够激烈啊你们。」程君香上下打量了一番。
「程君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程君闻目不斜视的上楼。
「笑死我了，真是稀奇，你还能有被打的一天，活该他。」
刘妈看了一眼二小姐，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多说多错，拿了冰袋和药膏就赶紧跟着上了楼。
「小少爷，冰袋和药膏我都放这儿了，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好，放那吧。」
门关上之后，程君闻拿了冰袋后，侧躺在床上，将冰袋放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适，缓解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伴随着疼痛的消失，程君闻心里的那股子压抑的火气也随之下去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昨晚那带刺的玫瑰妖娆的绽放，美艷动人，引诱人去採撷。
让他没控制住，居然放肆了快一整晚。
又想到最后，她有气无力的骂他：「程君闻，你个混蛋。」
他听着娇里娇气的。
完了，更燥。
居然还知道他是谁，他就夸她：「姐姐好棒。」
又哄着她：「最后一次。」
那样子比白日里可爱多了，白日里跟个刺猬似的，一看见他就扎。
「秦素月，你真是没良心，也不体谅我一下。」
「我才是出力的好么？」
想着她，程君闻心里不知为何，就又有些难耐，有种焦躁压抑感不知道从何排解，没有头绪的令人烦闷。
程君闻深唿吸了几下，打开手机，冰袋贴放在脸上，两只手腾出来打字，没一会儿，对面就发了一串号码过来。
程君闻看着号码，不自觉的勾唇，眉眼柔和下来，他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立马就打了过去，心里无处排解的忧愁好像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儿宣洩口。
传来的却是一阵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妈的，她跟谁打电话啊，梁佑京？」程君闻这样一想，觉得心里更堵了。
不过程君闻也没想错，还真是梁佑京。
秦素月接通了电话，那头清润的男声带着一点儿质问的语气，到底是没收敛住：「你昨晚去哪里了？」
「你能夜不归宿，我不行？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这种道理？」秦素月语调平平的，可带着的嘲讽意味十足。
那头似乎是深唿吸了一下，缓和了语气：「月月，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季雨找过你了对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素月鼻音里带出一声「嗯。」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梁佑京叫你回去？」许婉婉试探性问。
「对。」秦素月点头。
「不是，姐，就你现在这样儿的，你是怕他不知道？」
秦素月舒展眉眼，狭长的狐狸眼一挑：「知道就知道了，然后呢？刚好离婚。」
「烂透了。」
「四年，一时之间，不知道我是三，还是她了。」
许婉婉闻言放下心：「行，离了来姐们家里，庆祝回归黄金单身！」
许婉婉一直送秦素月到她上了车。
临了，还打趣一句：「赶明儿直接买辆布加迪。」
第4章 一个失控，一个暴戾
秦素月回去后，就闻见大厅内都是浓重的烟味，太浓了，秦素月抽菸不多，只是偶尔，所以这过于浓烈的味道还是让她皱了眉。
西装外套挂在玄关处，梁佑京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一头短髮整洁，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温文尔雅又透露出一种斯文败类的意思，而他茶几上的菸灰缸堆满了菸头。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室内很昏暗，窗帘也没有拉开，秦素月先是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散散味道。
然后秦素月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昨晚上回来了？」
季雨怀孕了，她以为他去陪季雨了呢。
「月月，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不回来去哪里？」梁佑京依旧是温声道，抬头看着秦素月，背着光看不太清晰，一片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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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秦素月，将他看的清清楚楚，眼底泛着淡淡的红血丝，估计是抽了一夜的烟。
「我回来了，你说。」梁佑京在那边，秦素月则是走进另一边，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梁佑京低声解释：「我和她……」
话还没说完，梁佑京勐地半起身拽过秦素月的手腕，将人整个拉至跟前，拽着她的手腕发了狠，眸子死死的盯着秦素月的脖颈处。
「梁佑京！你发什么疯？拽疼我了！」秦素月想挣脱，奈何男女力气悬殊过大，没能挣开，也就放弃了挣扎。
梁佑京另一只手扒下秦素月的衣领，大片大片的红色痕迹，一下子就刺痛了梁佑京的双眼。
「秦素月！」
秦素月笑的凄凉：「怎么了？你都给别的女人稿大了肚子，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件你们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梁佑京眼底聚集着意味不明的晦暗之色，一只手拽过她两只手压着举高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抬起，去狠狠地摩擦秦素月脖颈处的牙印子，很快就被搓红了一大片，本就娇嫩白皙的肌肤，很快漫着细细密密的血丝出来，看着触目惊心的。
秦素月双手被桎梏住，忍着一阵又一阵阵痛感还伴随着持续性的疼：「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病，要离婚赶紧离！」
梁佑京恍若未闻，一直擦，一直红的到那枚牙印很浅很浅了，实在是盖不住了，才满意的松手。
不答秦素月的话，松了她的手，反而去捏着她的下巴，带着诱哄似的问：「月月，告诉我，是谁碰的你？嗯？」
秦素月冷冷吐字：「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说我去查。」
这时候，秦素月的手机铃声突然传过来。
秦素月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去拿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还没还来得及接通或者是挂断，手机就被梁佑京拿了过去，随手扔到身侧。
手机铃声乐此不彼的。
秦素月拿他没辙，眼里带着些许厌恶，冷声：「你疯够没？」
梁佑京又逼近了一寸，此刻铃声戛然而止，无人在意。
梁佑京抬手捂住秦素月的眼睛：「月月，别这样看我。」
说完，又点点秦素月的唇：「有没有吻过你？」
「吻过对吧。」
梁佑京笑笑，捏紧她下巴，吻了上去，强势的不容反抗。
没等秦素月咬他，梁佑京就退开了，吃准了她性子。
又去拿掉秦素月身上的束缚。
秦素月感到大片的冰凉感蔓延，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梁佑京，你他妈别碰我！」
「砰——」一声细小的碎裂声传开，只是此刻两人都没有在意，通话记录显示了一分五十秒，中断。
「我是你老公，我不能碰？」梁佑京的动作不过停顿了那么一瞬间，又继续。
秦素月狠狠地盯着他：「只要我不愿意，你就算是弓虽女干。」
梁佑京彻底拿开遮档物，白皙的肌肤激的让人血液沸腾。
一颗果子破了皮。
可怜又可爱。
能令人眼前发红，也能让人一瞬间心底泛凉，失去兴趣。
这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印记。
梁佑京蓦地松开她，停了动作：「月月，去洗干净。」
秦素月明了，嘴角一挑，抬手拉上衣服：「你有什么资格？」
说完，秦素月上了楼。
梁佑京看着门被关上，又出了门。
秦素月一颗心砰砰直跳，她从未见过梁佑京如此。
像是换了一个人。
程君闻怀着那么一点儿不易察觉到期待打了秦素月的电话，接通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听见梁佑京质问她，然后吻她，他抬手就拂掉了价值百万的青花瓷，最后……最后会怎么样呢？
程君闻不想再听，连手机一併摔了。
楼上的接二连三的声响惊动了程君香。
程君香疑惑：「不会这么大一个人，把自己给摔死了吧？」
刘妈不敢贸然上去，也没多说什么。
程君香收了手机，起身去楼上，正巧就碰见程君闻出来，阴沉着一张脸，嘴角都紧紧的绷着，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给程君香都吓了一大跳，直接愣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
「滚，别挡我路。」
程君香咽了一口口水，这会儿一点也不敢开口落井下石了，程君闻狠起来六亲不认，别说自己跟他关系还不怎么样了。
乖乖的侧身避让，直到程君闻的身影消失不见，程君香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谁又惹他了？」
「真是倒霉。」
程君闻开了黑色迈巴赫一路疾驰，好几次都超了速，最后停在一个大庄园面前。
「小少爷。」来人立马鞠躬问好。
程君闻大步进去，随便挑了一辆赛车，插了钥匙，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一直到天黑，程君闻那颗心才落到了实处，放下钥匙，摸出来一根烟，点燃，猩红的火花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
管事的也不是没眼色，识趣的没多说，太子爷这心情显然很差。
程君闻低垂着头，復而又抬起，明天周一，他要去学校。
哦对，秦素月周一也有课教，还有周三。
教国画的，他刚入学偶然一次遇见，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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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旗袍，风情万种，挽着素簪，典雅娴熟，矛盾又自然的融洽。
神奇吧，他也觉得神奇，就这么记住了。
秦素月，梁佑京的老婆。
大了他八岁。
第5章 我的妻子只能是秦素月
夜深人静时，梁佑京也没回来。
秦素月站在浴室里，任由热水沖刷着身躯，这会儿，脖颈处的大片擦伤带来的疼痛也被热水麻痹了。
温度略高的水流淌而过，让秦素月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很舒服。
一室氤氲，雾气缭绕，如梦似幻女人如瀑布般的长髮沾湿，乌黑髮亮，紧紧的贴在后背，捲髮被水压的快直，但还带着一点儿弧度，姣好的酮体凹凸有致，肤色瓷白，除了那遍布全身的青紫交错，硬生生的破坏了这份美感。
一只嫩白的手按掉了开关，将头髮全包起来，又拿了浴巾擦干身体，穿上了浴袍，秦素月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两道柳叶细眉，上挑的狐狸眼，琼鼻朱唇，刚洗完澡，即便不施粉黛，也似乎比白日里更加艷丽。
微微侧头，秦素月又抬手抚摸了脖颈的擦伤处，柳眉微微蹙起：「嘶——」
破皮了，露出一点薄薄的肉出来，她明天要上课，也不好上遮瑕盖。
真是瞎他妈找事。
三年，她都没能看清这个男人。
秦素月拉开了门，走出来，抬手拿起手机来，屏幕刚好亮着，显示一条现在的微信消息。
秦素月点开，是季雨，发了一张照片，对着浴室，磨砂质感的厚重玻璃，看不太清，但依稀可见人影，想都不用想，梁佑京。
三年夫妻情分走到头了。
哪怕季雨是故意的，目的不单纯，梁佑京现在这样……三年的夫妻情分是彻底走到头了。
秦素月抬手就回，葱白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起舞：【老娘赏给你了，免跪，不用谢。】
季雨在那头看见消息，倏尔捏紧了手机，骨节泛白，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她本来是耀武扬威的，结果呢？
可笑，实在是可笑。
梁佑京不想要这个孩子，要让她打掉。
男人此刻从浴室出来，又很快拿了衣服去浴室里面，换好了才出来，梁佑京一夜没休息，浑身都是烟味，很不舒服，所以才洗了一个澡。
「什么时候去医院？明天吧。」梁佑京拿起金丝边框的眼镜，一边戴一边说，话音刚落，眼镜也带好了，镜片后面一双锐利的眸子落在季雨的身上，带着些不容置疑，语气却依旧是温和的。
「佑京，我……我想留下他。」季雨眸中泛起水光，带着些期期艾艾的恳求道。
「呵，小雨，这孩子怎么来的？我没跟你追究已经很好了，我记得每次都有措施的吧？」
「打掉，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哪怕你再重新找男朋友，结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不要，佑京，我无名无分的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还能去找其他男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梁佑京的眸子带着洞察人心的光，直视向季雨：「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去找她，懂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能是秦素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季雨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梁佑京，那我呢，那我算什么？你那么爱她，你还跟我扯了这么多年干什么？整整四年。」
四年前那一晚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季雨得偿所愿了，她一直都爱慕梁佑京。
天之骄子一样的男人，谁不心动呢？
她放的开。
能让梁佑京尽兴。
梁佑京宝贝秦素月，不捨得动她。
偏偏他也不是爱乱来的人，他那点儿癖好季雨就能满足了，不然也不能勾勾搭搭的这么多年。
梁佑京冷笑一声：「我不会跟她离婚，你想奉子成婚不现实，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被孩子绑住的男人？」
「季雨，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明白的，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别让她知道，不好吗？」
「现在这种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的孩子只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季雨从包里翻出b超单，踉踉跄跄的向前，想要给梁佑京看一眼：「佑京，我求你，你别这么狠心，你看一眼，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宝宝，他很健康。」
梁佑京拨开她的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也不看一眼b超单。
季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宛若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整个人都颓丧下来。
季雨突然死死地拽住手中的b超单，嘶吼道：「梁佑京！你别逼我恨你！」
梁佑京嘆了一口气，温声劝诫她：「小雨，这孩子你生下来又能如何？你要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也怪可怜的，我不会认的你懂吗？梁家也不可能接受。」
季雨泪流满面，捏着b超单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的往梁佑京身上砸，力道越来越重，嘴里呜咽出声，悲痛至极。
「梁佑京你个混蛋，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这就是个悲剧！」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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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京任由她打骂，等人打累了，消停了一会儿后，又把人揽入怀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安抚着：「小雨你听话。」
「乖一点。」
「我是为了你好。」
季雨张口就咬在他肩膀上，泪水模煳了眼眶，她没本事，依旧会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的一点儿温情而感到满足。
明知……明知是飞蛾扑火，万一，万一呢？
她总是不死心，总是想着能捂化这个男人的心，会不会有一天回头，发现她原来也很好？
「梁佑京，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不然她也不愿意委屈这么多年啊。
「梁佑京，我……呜……我去医院。」
「你……你能不能陪我？我害怕。」季雨松了口，反手环抱上樑佑京的精壮的腰身。
「好，我陪你去。」梁佑京抬手，修长的指尖插入她发间，按住她的后脑勺。
「那你今晚也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季雨在他胸膛闷闷的又道，加重了抱着他的力道，也明显的察觉到梁佑京身子一僵。
第6章 梁总，好巧啊
「小雨，我得回去。」
「佑京，就一晚，明天我就去医院了，秦素月她要是真的在乎你，她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不让你回去？」
「你看看我好吗？我只有你了，佑京。」
季雨软磨硬泡的，偏头去吻梁佑京的脸颊，去亲他的下巴。
解开肩侧的衣服，深深地牙印清晰可见，连衣服都沾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季雨又去亲他肩膀，捲走上面的血迹，软声：「很疼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生气你不要我们的宝宝……」
「对不起，佑京。」
说着，季雨才止住不久的眼泪又一颗颗滚落下来，砸到了梁佑京的肩膀上。
梁佑京深深吸了口气，拉好衣襟，推开她，抬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的擦去季雨的眼泪。
「小雨，别哭了，嗯？」
「我没事。」
「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季雨破涕为笑：「好。」
月明星稀，寂静的夜里，梁佑京背靠床头，又点燃了一根烟，低头看了一眼，季雨小女人般的依偎在一旁，陷入熟睡之中，手还紧紧的拽着他衣摆。
待烟燃烧殆尽之后，梁佑京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抬手拿开了季雨的手。
睡梦中的季雨似乎是不满的嘤咛了一声，动了动，皱了眉头，但是还没有醒来。
梁佑京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一边朝着门外走，一边套。
一辆黑色奔驰在黑夜中疾驰而过。
秦素月一直没有睡，在想事情，她想离婚，就不能再跟梁佑京继续住下去，秦家那边很是仰仗梁家，这些年得了不少好处，肯定不会同意，暂时她也不想说，也不能回去。
婉婉那边也不能常住，不如在学校附近找一个房子，暂时先去婉婉那边住几天。
本来秦素月是准备看律师的，但是她一个人想跟梁佑京打官司，只要梁佑京不松口，离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妈了个蛋蛋。」
秦素月想想就烦。
打定主意，秦素月就一直在看房，还没看好，寂静的夜里传来汽车声。
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梁佑京这时候还回来干什么？
秦素月一掀被子，将整个人盖了进去，她不想再住主卧，今晚是在次卧睡的。
梁佑京风尘僕僕的赶回来，上了楼，打开卧室，很是冷清，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梁佑京抬手就打了电话过去。
秦素月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二字，接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在哪？」梁佑京捏了捏鼻樑骨，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狠意。
「你有病？我睡觉，我能在哪？」
「次卧？」
「滚。」秦素月挂了电话，顺便把备註也给改了。
梁佑京闻言，莫名的，心里的火下去了，她没在外面就好。
梁佑京转而又打了一个电话：「于洋，帮我查查前天晚上夫人在哪里，跟什么人接触过。」
那边的声音带着朦胧睡意，不得不打起精神回：「好的老闆，我知道了。」
于洋揉了揉眼睛，果然高薪工资不好干，很快又睡了过去。
梁佑京没有休息很长时间，凌晨五点又出了门，去了季雨那边的公寓。
刚一进卧室，就看见季雨就依靠在床边，见他进来，就问：「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陪我的吗？」
梁佑京这两天有些疲倦，道：「公司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现在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八点我叫你？」
「你陪我。」季雨固执道。
梁佑京无奈，又取下外套，搂着她：「好。」
八点钟。
梁佑京准时叫醒了季雨。
两个人很快收拾好，临出门的时候，季雨反而有些不想踏出门槛，磨磨蹭蹭的。
梁佑京抬眼看她：「小雨，你在拖什么呢？改变不了结果。」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梁佑京一直都是这样。
季雨又哭，跟着他上了车。
医生，梁佑京早就预约好了，直接带人过去就是。
季雨红着眼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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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京拍拍她手：「乖，不疼的，这个医生技术很好。」
然后顺手就推了一下季雨，让她跨进了手术室。
自己则是在外面等着，直到上方亮起灯来，梁佑京蓦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开始了，没有余地了。
「梁总，好巧啊。」
程君闻不过是出来抽根烟，就看见一个形似梁佑京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绝对不是秦素月。
就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还真是梁佑京。
梁佑京抬起头，神情温和，没有丝毫变化：「程君闻，怎么在这儿？」
程君闻嘴角牵了一瞬，笑了：「梁总，你都能在妇产科，我为什么不能在医院？」
这个医院是私立医院，保密性很好，来着非富即贵，而程家和梁家恰好就是两大股东。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不知道程家小少爷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确实不爱管闲事。」程君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但是秦素月的事……可不是闲事。
两个人都负距离接触了，跟他怎么着也得沾点亲带点故的吧？
看样子，梁佑京也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他，不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程君闻转头走了，到了病房内看了一眼程君香：「没事我就走了。」
程君香面色苍白，鬼知道她大半夜的能得肾结石，差点给她疼死，家里就程君闻一个人，刘妈又不会开车。
只能打电话给程君闻了，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麻烦你了。」
「客气。」
程君闻刚出了病房，就打了个电话给院长：「梁佑京今天带个女人来，是干什么的？打胎？还是检查？」
「这……属于病人隐私……」
「哦，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非得想给自己找点麻烦？」
「那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院长也为难啊，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前两天梁总就来打过招唿，找最好的医生，是……堕胎手术。」
「行，知道了，你这院长做的很好。」
说完，程君闻又轻笑了一声：「你什么都没说，扯不到你头上，怕什么。」
然后收了手机，开车去a大。
第7章 这他妈谁干的？
孟怀仁跟程君闻是一个寝室的，只不过程君闻很少住寝室。
程君闻一到寝室，孟怀仁就扬起声喊道：「闻哥。」
另外两个室友，项贺和洪一舟也喊：「闻哥。」
「今天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啊。」
「哦，不是有那个选修课吗？我之前没选来着，你们选的什么？」
「嗐，这玩意不就是瞎混，一周两次课，我选的影视鑑赏，看看电影写写读后感，我一直守着，一分钟不到名额秒满！」项贺率先道。
洪一舟接着说：「我哪能有项贺那个手速，退而求其次选的看美剧学英语，也算是看看电影吧。」
孟怀仁立马就垮了脸：「我他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手工课给我干废了，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做娃娃的。」
「早知道我去选国画课了，学不会陶冶情操也好，听说还是个美女老师。」
程君闻眯了眯艷丽的桃花眼，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怎么，这个国画课选的人很少吗？」
「也还好吧，不多，有估计也是冲着老师那盛世美颜去的，这玩意不是学过的谁去啊，妄图一学期能学会？别了。」
说着，孟怀仁长嘆：「我这还不如选国画呢。」
「不过，闻哥你没事啊，你不选就不选，也不会给你挂了。」
整个a大不是有钱有权的，那就是顶顶学霸的。
孟怀仁也是出生豪门，也能动关系，但是老子不让，回头家法伺候。
程家捐了a大两栋楼暂且不说，程家小少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哪个敢给挂了？
「这怎么能行？我看课表不是这周就开始了？」
孟怀仁：？
「不是，怎么不行了？你大一就没去。」
「闻哥，你不对劲。」洪一舟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所以国画课哪个教室？什么时候上？」程君闻上课都随心，他之前是在国外待着的，国内教育跟国外很不一样，而且他也是有私教的，学的企业管理，是程莫梵非的叫他来。
a大是国内顶尖的大学，怎么说也得让他拿个毕业证，面子也好看，虽然对于他来说不怎么重要，大四实习，他就直接去程氏集团。
程君闻也不想管那些事，索性再拖三年。
项贺挑眉：「七号楼的101，大教室。」
「周一下午两节课，周三晚上两节课。」
「谢了。」程君闻转身离开。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闻哥什么情况？」
孟怀仁：「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洪一舟直接上去踢了他一脚。
孟怀仁捂着腿：「我靠！你够狠！」
「这我不能说，我怕被灭口。」
「那你当讲不当讲？把我们好奇心勾出来了，你跟我说怕灭口？你不说，信不信现在就灭了你。」项贺也阴恻恻的说。
孟怀仁举起双手投降状：「服了。」
「你们还记得闻哥上次在帝豪脸上那个巴掌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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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了？」
「那肯定不是方元寒，另有其人。」
「用你说？」
「讲重点！」
孟怀仁：……
「我的意思就是，有没有可能，闻哥要去上这个国画课，是因为上国画课的人里面有这个小姑娘！」
「怎么样，我机智的一批。」
项贺：「呵呵。」
洪一舟：「你脑子被驴踢了？闻哥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去上课？」
「你说母猪会上树，也比这个有可信度。」
「滚蛋吧你，尽瞎说。」
而程君闻这边才刚下了寝楼，就被方元寒堵住了。
「阿闻……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提分手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离不开你。」方元寒上前试着去拉程君闻的衣袖。
程君闻小臂一抬，躲开了：「别碰我。」
「别来烦我。」程君闻斜睨了一眼方元寒，语气不耐。
大学的两大风云人物聚集在一块儿，加上之前的传闻，周围很快就聚集起了人，驻足停留，甚至有些还有人想举起手机拍。
程君闻冷声，磁性的嗓音有力的传遍周围：「我看谁敢拍。」
秦素月才来学校，路过这边，就看见聚集了好一些人，有些人还往那边去，转头一看，就看见了程君闻，个子很高，在人群中很是突出不说，那张脸也是完美的过分，帅的与其他人不像是一个次元的。
不过一眼，秦素月就挪开了视线，耳朵里不免要钻进去几句议论声。
「是程家小少爷和校花方元寒。」
「俊男靓女的组合也be了。」
……
果真浪子。
「阿闻……」方元寒还想再说什么。
「你他妈有没有意思？」
程君闻说完，转过身，神色突然一凛，海藻般的波浪捲髮披散着，一身红色的长裙，掐腰设计，腰身纤细，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防晒衫，裙摆飞扬，若隐若现的小腿匀称白皙，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衬得脚踝处越发莹莹如玉，好像发了光似的。
不是秦素月还能是谁？
程君闻大步上前，看也没看方元寒一眼。
方元寒被他一凶，愣了，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他那么急匆匆的是去找谁？
方元寒不甘心，看着周围的人都感觉对她指指点点的，勐地跑出人群。
程君闻一路跟着她到了休息室，喊她：「姐姐。」
「好巧。」
秦素月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波光流转：「你跟着我来的，巧什么巧？」
程君闻长腿一迈，进了休息室后关了门。
「出去！」秦素月停了脱下防晒衫的动作，皱着柳叶细眉，冷了脸。
程君闻上前一步，没理睬她这句话，一边替她拉下防晒衫，一边说：「姐姐，你……」
话还没说完，程君闻的眸色就冷了下来。
「这他妈谁干的？」
秦素月不想跟他说：「跟你没关系，出去。」
程君闻怒极反笑：「你上次打了我一巴掌，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你说是谁干的，就一笔勾销。」
「梁佑京是不是？」
程君闻又上前一步，秦素月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咬牙，觉得不该退的，没想到这兔崽子压迫感这么强。
程君闻揽住她腰，防止她磕上桌角，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看着她深红的颈侧，依稀可见他的牙印，但是已经不甚清晰了。
第8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程君闻只觉得有些细细密密的心疼泛过心间，双唇轻轻的碰了碰，也没敢用力，一触即离，唿出的热气反倒让秦素月下意识的一缩。
秦素月用力推他，没推开，双手落回自己胸前，深深地吸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佑京可真不是个男人。」程君闻冷讽。
秦素月也嗤笑了一声：「你是？」
妈的，她锁骨以及胸前那一片印子还没完全消失。
程君闻轻笑一声，仿佛带着点愉悦，摩挲着她的细腰，去含她耳垂，黏黏煳煳的说：「姐姐，我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吗？」
秦素月勐地偏头，刚好唇就碰到了程君闻的凸起的喉结，偏偏还上下滚动了一下，感触至深，欲极了。
秦素月心里顿时怦怦直跳。
这小子好他妈会撩。
美色诱人。
程君闻又去亲她的下颚处，顺着到了秦素月的唇，与此同时，一只手掐着秦素月的后颈，不允许她后退。
秦素月勐地睁大了那双狐狸眼。
程君闻这次察觉到她意图，及时后撤：「姐姐，你又想咬我，上次咬我，我都没能好好吃饭。」
「你他妈松手！」
「刚刚那个校花呢？你非得跟我这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程君闻用了点力气，解释：「我跟她没有关系。」
至于后半句……
不爱听，没听见。
「姐姐，你哄哄我，我告诉你一个事情。」程君闻哑着嗓音。
「滚！我不需要！」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松开？」
程君闻没告诉她，直接用行动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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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君闻拿过她两只细嫩的手腕，往后折。
这样，秦素月再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就是傻逼了。
「程君闻！」
「嗯呢，我在。」程君闻这次应着她。
「你是不是疯了？！」
「是，很早就疯了。」
……
程君闻嗓音溢出笑来：「姐姐也喜欢我的对吧？」
不等秦素月说话。
「哗啦——」桌面上的包包被碰落在地上。
秦素月双手则是下意识的就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程君闻的微湿的碎发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的桃花眼却是明亮至极，眼尾下垂着，柔和了神色，明显是愉悦的。
他并不是缺乏耐心的人。
秦素月咬牙，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被这小子勾到了。
程君闻又低低的笑，本就磁性嗓音此刻更是性感又撩人，咬字有些含煳不清的。
「这就要看姐姐的本事有多大了。」
而且程君闻心里像是总是堵着什么，想证明什么一样，程君闻此刻不得而知。
……
最后，秦素月完全是被程君闻抱在怀里的。
程君闻无奈：「真是欠了你的。」
不然又要打他，又是踹他的。
从桌面抽出纸巾清理了一了下狼藉，又替她仔仔细细的整理好衣裙。
「要不然调个课？我给你调？」程君闻询问她意见。
「不需要。」这会儿，秦素月理智又回笼了，摆出一副冷漠脸，只是面颊上还带着点儿红晕，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程君闻看着忽然觉得有点可爱，又去亲了她脸颊一下，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姐姐真是可爱。」
「喜欢。」
秦素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可爱？」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啪——」
秦素月一把打开他的手：「行了，快滚。」
将翻脸不认人发挥到极致。
程君闻顿觉手背麻疼麻疼的，可见力道很大，跟上次打他一巴掌一样，没留手。
程君闻忍了又忍，即便有了上次的经验，此刻还是有些许火气翻涌上来，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哪里这样伺候过女人。
他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对他。
「秦素月，惯的你是不是？」程君闻敛着剑眉，有些郁结。
秦素月不为所动：「我可没让你碰我。」
「人家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你这还没提上，就不认了？」
秦素月：……
秦素月看着他半蹲着在自己面前，一张俊脸微微仰头看着他，桃花眼里满是她的倒影，寻思着他估计从小到大没被这样甩过脸子，努力让自己语气好了那么一丁点儿：「我一会休息后就要上课了，你还不走干什么？」
「我说真的，以后别在找我了。」
「本来就是那么回事，你跟我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程少也不至于盯着我一个已婚女人不松，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找我？」
程君闻一顿，闻言站起身，一双微红桃花眼其中雾色未褪，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素月，兀自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就回：「不可能。」
「你非要梁佑京去找你的事？」
程君闻一愣：「所以姐姐是担心我？」
「嘴硬心软。」
程君闻觉着心情松快了那么一点儿。
秦素月：……
她是不想徒增是非，况且他们这样也是不对的。
真是……上头。
难不成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是真的？
「不过答应姐姐的，我告诉姐姐一件事。」虽然没有哄好他。
「梁佑京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秦素月听见这话，精緻眉眼的立刻紧紧的皱起来：「我知道。」
程君闻不意外她知道这件事，这样那晚也就有了解释，好端端的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找上他。
但是当时哪怕他知道不对劲，可对象是她，所以他可以忽略这些。
「那你知道今天早上，梁佑京带她去了医院打胎吗？梁佑京这男人不值得，姐姐跟他离婚吧。」程君闻又重新半蹲着，低着头，碎发悠悠然的垂落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给她穿好高跟鞋。
秦素月一愣，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前半句话上面，没注意脚下，这事她倒是不知道。
梁佑京那天表现出来的样子，她就觉得梁佑京不是什么善类，也是，梁氏集团的执行，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以前自己只觉得他有手腕，人又温和，待她也好。
真是瞎了眼。
至于离婚不离婚，她肯定要离，只是梁佑京不同意，但这跟程君闻也没什么关系。
第9章 秦老师，加个微信？
她那天说季雨，也不过是充气势罢了，至于梁佑京要不要，她还真不好说，不要怎么怀上的？
只是没想到，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够狠。」秦素月自红唇之中吐出这两个字。
程君闻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那你不离婚？就这样？「
秦素月狐疑看着他：「关你什么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走。」秦素月没再说滚，免得让这小少爷又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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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去，程君闻一听她又过河拆桥，本来弯着的桃花眼扬了起来，跟刚刚一比就显得有些冷厉：「好狠心，没良心。」
秦素月：……
「幼稚不幼稚？」
这下子是真给程君闻气到了，转头就走。
他幼稚？
他怎么就幼稚了？
不就是差了八岁吗？
她怎么能说一个男人幼稚？
秦素月看着他冷着脸拉门出去，一扬眉，低声喃喃：「说幼稚这么好使？」
「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是幼稚是什么？」秦素月自顾自的道。
又看了一眼室内，闭了闭眼，秦素月只觉得荒谬。
也幸亏这休息室是她自己的，因为是梁佑京的夫人，a大特意给她安排的单独一间，像小居室，不大不小刚刚好的，秦素月很满意，也就接受了这特殊对待。
有福气不享白不享。
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为什么拒绝？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会儿秦素月清醒了，止不住的后悔，怎么就又让那小兔崽子来了一次？
但是秦素月也的确是有被爽到。
这可耻的现实。
突然就很不合时宜的想到婉婉说的那句话：「男人不过是取悦女人的玩意儿罢了。
好像……有点道理？
休息好了之后，秦素月拿过来了包包，掏出小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一张小脸，额前髮丝凌乱，补气色的口红也被蹭掉了，脖颈隐隐约约又有了红印，他还知道收敛一点。
比起另一侧，好像也无伤大雅起来，不然这大热天，秦素月也不能把长发披散下来，闷的很。
秦素月补好口红，又偏头用手穿过头髮捋了捋凌乱的青丝，接着又看了一遍镜子，确认没有什么不得体之后，才收起镜子。
秦素月站起来的一瞬间，只觉得有点无力。
好死不死的，她今天还穿的高跟鞋。
秦素月站着试着走了两步，来回走了一会儿后，倒也没有那么不适应了。
看了一眼手机，梁佑京发了几条信息，秦素月看时间差不多了，看也不看一眼，就套起防晒衫，出门去七号楼。
秦素月上课比较随意，这种选修课本来也是无伤大雅的，只要别太过分都能过。
画画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也就是感兴趣的来听听，欣赏一下，如果喜欢自己私下再去学。
学生们都已经提前来了，乌压压的一群人，程君闻还是那么的突出。
秦素月一看见他，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直跳。
她怎么不知道程君闻选了她的课？
秦素月勉强勾起笑容，就当不认识他，先是在学习app上发了一个签到，然后扬声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秦素月，你们的国画老师。」
「我的课很简单，不要缺勤，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别人，我会讲一些国画歷史，以及展示一些作品并讲解。」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然后秦素月打开多媒体，投放提前备好的ppt，最先讲解一下国画的概念性。
程君闻也难得的没出声，撑着下巴看向讲台，目光没往多媒体大屏幕上放，反而是一直落在秦素月的身上，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神色正经严肃。
谁能想到刚刚她在休息室，一脸红朝的嘤咛婉转，红唇微张，困难的唿吸。
光是想一想，程君闻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秦素月卡着时间的，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也就不讲了：「今天就讲到这里。」
程君闻舔了舔唇瓣，盯着秦素月的眸光不错一眼，秦素月看了他一眼，程君闻见她看过来，比了一个唇形：「过来。」
秦素月没搭理他。
「秦老师。」
教室里不少人都注意到程君闻这边的动静了。
这下好了，秦素月不过去也得过去。
「怎么了？」位置都是随便坐的，程君闻选了最后一排靠角落里的，秦素月过去轻轻的点了点他的桌面问。
「秦老师，可以加个微信吗？有点问题想请教。」
秦素月努力保持微笑，说：「可以。」
程君闻这下满意了：「秦老师的课很有意思。」
也不乏有其他人听见程君闻这么说，也想加美女老师的微信。
秦素月当即就说：「我拉个群吧，面对面建一下群。」
建完了群，也刚好下课了。
秦素月收拾好东西就直接走了，去了许婉婉家。
许婉婉是自由职业者，设计师，剪辑师，没事就在网上接单子，时薪好几百到几千不等，赚的倒也不少。
跟秦素月借了点钱，然后自己全款买了套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也很不错。
「婉婉。」秦素月进门先喊了一声。
许婉婉正盘腿坐在电脑面前，听见声音，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然后合上电脑：「小月月，你怎么过来了？」
秦素月还没把自己的打算跟她说，准备今天当面跟她说。
「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事，这都差不多了，最后一点儿了不碍事。」
许婉婉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冰牛奶递给秦素月：「不是，姐，大热天的你披着头髮，你不热啊？我看着都热。」
秦素月一听就来气儿，接过牛奶放在桌面上后，双手又紧接着伸进发间，随意的来回捋了几下，取下手上的皮筋，一边扎，一边说：「还不是梁佑京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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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髮被撩起，许婉婉看清楚她脖子上的伤，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这，梁佑京干的？」
「不是，他之前不是对你挺温柔的，那种时候都温柔，这你自己说的，还能下这个手？」
第10章 程君闻，你别逼我扇你
秦素月冷笑一声：「要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婚估计不好离。」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是不答应离婚，我如果跟他打官司，几乎没有胜算，梁氏的律师很厉害。」
「所以，我准备搬出来，想单独租房子，暂时先住你这儿。」
「这有什么的？我买这房子借你钱，你都没让我还，我钥匙都给你了，这就是你自己家，咱俩的家。」
「我就是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跟我老公住这房子，叫他再买，不买滚蛋，下一个更乖。」许婉婉毫不犹豫就答应。
「你房子也别租了，你跟我住，以前想跟你住，梁佑京都不同意，现在谁管他！」
许婉婉一说他就火大：「沃日，这个渣男！」
「自己外边搞，孩子都出来了，还不离婚？怎么准备养个私生子？他要不要脸？」
「孩子被他打掉了。」
许婉婉一下子就熄了火：「摊上这种男人，这小三也是活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咎由自取。」
「他昨天叫你回去，怎么说的？」
秦素月歪了一下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不欢而散。」
「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许婉婉指了指秦素月的包包：「你的，不会又是梁佑京打来的吧？」
秦素月翻出包包里的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跳动，1314开头，莫名的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哪里看见过。
接通。
「姐姐，你在哪里？」磁性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仿佛经过过滤一般，夹带了一丝金属质感的电流，与面对面时候的很不一样。
好听极了。
秦素月心尖一颤，怀疑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有事？」
「给姐姐送点东西，在哪里？我过去，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就是费点事。」
秦素月敛着眉心，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挂断电话。
「梁佑京要来？」许婉婉问。
「不是他。」
「那是谁？」许婉婉蓦地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有点不过脑子了，要是梁佑京要来，还报地址干什么，梁佑京知道她家地址，因为秦素月常来她这儿。
「程君闻。」
「我靠！」许婉婉口吐芬芳。
「行行行，别咋咋唿唿的。」
「他来干什么？」许婉婉挤眉弄眼的，一脸八卦。
「姐姐牛逼，程君闻你都勾到手了。」
「别提了，现在年轻男孩子是不是都挺会的。」
「那我怎么知道，我可没谈过比我小八岁的。」
秦素月就大概说了一下她上选修课的事情。
刚好说完没多久，敲门就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程君闻来的很快。
许婉婉激动的起身，看了一眼猫眼，确认是程君闻无疑，开了门，笑眯眯的：「找我们月月啊？」
「先进来吧，进来说。」
程君闻勾了唇，桃花眼微弯，只是笑不达眼底，更像是浮在表面的掩饰着那一份凌厉，漫不经心的看着她问：「姐姐的好朋友？」
「对对对，许婉婉。」
程君闻才一进去，就看见靠在沙发上的秦素月，姿态慵懒，很是放松，长长的捲髮被扎成了低丸子，小巧的耳垂带着月亮状的耳钉，耳边几缕碎发飘动，莫名多了一分温柔。
秦素月直起身子问他：「送什么东西？」
她没发现自己包里有少什么东西啊。
程君闻嘆气：「姐姐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姐姐呢。」
许婉婉听着不禁咋舌，突然有点明白月月问她那句：「现在年轻男孩子是不是都挺会的。」
程君闻上前，拉过她，秦素月想挣扎，程君闻似有所料，沉了声：「别动，不然我不介意来弓虽的。」
秦素月一顿，没再挣脱他，随他便吧。
许婉婉还在这儿呢，他还能干出什么来不成？
程君闻坐在她旁边，先是用了湿巾轻轻柔柔的擦拭着伤处，问她：「姐姐，疼不疼？」
秦素月抬眼就能看见他侧脸，下颚线优越清晰，睫毛又长又密，他的眼睛生的当真是好看。
「不疼。」过了一夜早就不疼了。
程君闻又吹了吹，等干了一些，拧开药膏，指尖沾染了些许孚乚白色的膏状体，涂抹到伤患处，又用指腹轻轻的给她揉开：「姐姐，你疼了要跟我说。」
秦素月愣住了，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在脖颈处攀爬，很舒服，她自己这些天烦的都没怎么在意这个，想着小擦伤而已，就是面积大了点，等它自己好了就行。
没想到程君闻上了心。
细细的涂完后，程君闻又拿了另一支药膏给她：「姐姐，这是消肿的。」
他那会儿没做好前戏，虽然润但是还是怕伤到她了。
秦素月立马就懂了，当着许婉婉的面，她没想到这人还能说的这么坦然，老脸禁不住一红：「你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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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看的目瞪口呆，顾及着程君闻在场，没说话。
从程君闻刚刚对她那样来看，也不是那种她能开玩笑的脾性。
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是真好听。
有猫腻。
许婉婉再仔细看看秦素月，发现了那么一点儿不同寻常，怎么感觉那脖子上的印记……
许婉婉感觉自己真相了，眸中的黑色瞳仁不禁又扩大了几分。
我靠。
「瞎没瞎说，要不我给你看看？药也顺便给你抹了？」
「程君闻，你别逼我扇你。」秦素月咬牙。
「赶紧滚蛋。」
程君闻也是咬牙，被她气的：「秦素月，老子长这么大，脾气没有这么好过。」
「我电话号码你记住，你别想给我微信删了，你也别想拉黑，不然你试试。」程君闻松开她，面色紧绷着，透着一丝乖戾。
等人离开后，许婉婉才敢说话：「姐们牛逼，你让程君闻给你送药。」
「你们俩又……？」那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秦素月面色淡淡：「嗯。」
然后又说：「不是我让他来的。」
「啧啧。」许婉婉感嘆两声。
「程君闻，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可能吗？他年纪轻，贪图一时欢快罢了，图新鲜，有意思。」秦素月嗤笑，不以为意。
第11章 你死都别想离婚
秦素月晚上没回去，也不准备再回去，晚上十点的时间。
梁佑京打了电话过来。
手机铃声响了好久，秦素月看了一眼没接，铃声又接着响起来，似是有一种打不通不罢休的既视感。
许婉婉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的「梁佑京」三个字。
「不接？一会儿就能找到我这里。」
秦素月也不打算不接，就是不想那么快接，现下拿了手机接通：「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
「月月，很晚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那头温润的男声回答完秦素月的问题，又紧接着问。
秦素月也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了两个字，态度坚决，语气决然：「离婚。」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月月，不可能的。」
说完，似乎觉得是不够，又加了一句，这次语气带着狠，褪去了温润的表皮：「你死都别想离婚。」
秦素月被气的气血翻涌：「梁佑京，你他妈这样有意思吗？我成全你，你和她结婚，不好吗？」
「四年，梁佑京，你对得起我吗？」
「我和她，结婚前已经断了的……」
秦素月不想听他多说：「然后呢？又勾搭上了，这是事实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
「月月，那你呢？那个男人又是谁？我们俩都犯了错误，能不能一笔勾销？」梁佑京气恼的地方就在这儿，那晚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查到消息。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除非是什么比较敏感的人物又或者同样是位高权重的……
上京之中，能有谁呢？
「笑死！梁佑京，我居然现在才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说勾销就勾销？」
「照你这说法，我是不是也得跟他续四年，哦不是，三年，不然怎么勾销？」没结婚前跟她没什么关系。
那头似乎是深深地喘息了几下，压抑着怒火的音调起起伏伏：「月月，你别逼我发火行吗？我不想失控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你最好别再让其他男人碰你，否则碰一个，我就弄废一个。」
「月月，你回来，我会断干净，以后也不会了，你相信我。」
「离婚，你签好字，我就回去。」秦素月也是丝毫不退让。
「秦家那边你想过吗？月月。」
秦素月唿吸一窒：「你用秦家威胁我？」
「我并没有这样说。」
秦素月怒极反笑，话里话外哪里又不是这个意思？
「给老娘滚！」
秦素月挂断电话，胸前被气的剧烈起伏着。
许婉忙去给秦素月顺着气儿：「别生气别生气，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当。」
「女人就该开开心心的，漂漂亮亮的，为男人生什么气？都不配。」
秦素月稳定下来，想想还是气的要死：「他说我死都别想离婚，神经病一样！拖着我，他很高兴是吧？他图什么？居然还拿秦家威胁我。」
「妈的这死男人，是个男人，他就离婚，谁也别耽误，不离行啊，他玩你也玩，咱也别委屈自己，他不离婚，外面还勾搭着，你也别有压力，比谁更绿是吧。」
「程君闻，这不是现成的，还年轻活儿好。」
「程家也不怕惹了梁家，本来就是死对头，竞争关系。」
秦素月揉揉眉心，一想到程君闻：「得了吧，前有狼后有虎。」
「没一个简单货色。」
「你真当程君闻傻？上赶着给我利用就为了气梁佑京？」
许婉婉莫测一笑，揶揄她：「姐们，你自己当事人是一点儿没感觉啊，我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
说着，许婉婉拿了药膏，看了两眼，在手中一抛又接住，递给秦素月：「喏——」
「说不定人家愿意呢？」
「再说了，梁佑京铁了心的不离，你难不成还真给他守寡？暂时我看你是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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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就是贱的，不离婚你说他爱你吧，他外面乱来，不爱你吧，都这样了还不离婚，真是搞笑。」
程君闻开着车在路上还没回去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君闻，有人查你那晚行踪，我拦下来了。」
「我知道了，别让他知道，能拦多久是多久。」
程君闻抬手摁掉蓝牙，目视前方，姐姐既然没告诉梁佑京，那他有什么必要要让梁佑京知道？
回去后，程君闻发现紫菀别墅灯火通明。
推门而入。
是程莫梵和时落云回来了。
「爸，妈。」程君闻喊了一声。
「嗯。」时落云轻柔的应了一声，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儿子生下来就有月嫂带，时落云进了二十万一个月的高级月子中心待了很久，后来又产后恢復各种各样的调养，她也不会带孩子，性子又柔又娇。
而程莫梵对这个程家唯一的儿子，一打出生就是照着程氏接班人的标准来的，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也压根不用时落云操心，时间被安排的很满，后来程君闻更是被送出国进修，待了五年，两年前才回国。
十八岁成年之前压根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去给母子俩相处。
所以时落云跟儿子的关系并没有说跟普通人家的那么亲密，甚至可以说是不熟，现在儿子长大了，比他爸都要高出一些来，感觉气势上更是有些凌厉，更亲近不起来了。
「回来了？学校怎么样？」去a大也是程莫梵让去的，顶尖的大学，程氏继承人学歷上还是要能看的，国外的高中虽然也是数一数二，那也是高中。
程君闻下意识就想到了秦素月，几不可差的勾了一下唇：「还不错。」
「那就好。」
「你要是现在想来程氏也可以，执行总裁的位置给你，熟悉之后，我就退位让贤了。」
「不急。」程君闻拒绝了，他要想上手，很快，总归就是那一套，不仅仅是理论知识。
实践他也有。
程莫梵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儿子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每个教过他的教授都这么说。
这么大一个人了，什么都能做，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估摸着他自己还干了什么，程莫梵也不问也不干涉。
第12章 当真够绝情的
「吃过晚饭了吗？让刘妈给弄一点儿？」时落云的声音很是柔婉，跟性子一模一样，与长相却是相反，长相略带美艷的，多亏生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才柔和很多。
程君闻一双标准的桃花眼是随了程莫梵，父子俩如出一辙。
「不用，我上楼。」
时落云不说话了，转而跟程君香笑笑说：「香香，你学校生活怎么样呀，有没有谈喜欢的男孩子？」
程君香摇摇头：「没有呢，妈。」
「有了记得要跟妈妈说，我们香香这么讨喜，肯定有人追的吧……」
程君香在a大隔壁b大，大三。
时落云是程莫梵娶的第二任，刚来的时候，程君香才不到两岁，时落云跟她的关系反倒比亲儿子还要好一些。
还有一个大女儿程君秋，跟程君香是同父同母，三十岁，从了政，已经结了婚，不常在家，偶尔回来也从不喊时落云妈，只喊时姨，关系也一般。
程君闻听着楼下的的欢声笑语，没什么感觉，习惯了，进了卧室之后，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然后脱了衣服进浴室，入眼灰色素雅的瓷砖墙，紧接着就响起来「哗哗——」的水流声，玻璃镜很快被腾腾的热气侵蚀，氤氲的雾气浮至天花板，伴随着水声的还有低哑粗重的喘息。
水流沖刷着身躯，白皙的皮肤泛起微微的红，程君闻一闭眼就是秦素月汗湿了髮鬓，张着红唇小口喘息，一双狐狸眼迷离，盛着艷色的模样。
梁佑京在秦素月挂掉电话之后，立马又打了一个电话：「于洋，查查夫人现在在哪里？」
「好的，老闆。」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于洋回了电话：「在古城小区。」
「好。」
梁佑京挂了电话，知道她是在许婉婉那里，又拿起外套出了门。
季雨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着很虚弱，整个人也没有精神，眼睛红肿的跟核桃一样。
「小雨，别太伤心了。」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季雨闻言才有了一点儿反应，轻声道：「还有？那是谁的？」
总不会是梁佑京的。
梁佑京难得的没吭声，转而道：「小雨，你好好养好身子，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
「我们断了吧。」
季雨闻言别过头，不想再看梁佑京，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也没有说话。
梁佑京看着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准备等她休养好了再提，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用不用给你请一个阿姨过来？」
季雨依旧是不吭声，只是默默的哭。
梁佑京彻底不说话了，起身走人。
在梁佑京快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季雨才开口：「我现在这样，你都不愿意哄我吗？还要跟我断了。」
四年了，当真是够绝情的。
梁佑京将放在门把上的手撤了回来，转过身，冷冽的眸子看着季雨：「她知道你的存在，我们之间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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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和秦素月，毫无犹豫的，梁佑京选择后者。
「你走吧。」季雨不愿意再看他。
梁佑京对她也大方，这四年来给她的钱，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房子也是她的。
有些女人想要钱，有些女人则是想要感情，季雨是后者。
晚上的时候，程君闻给秦素月发了【晚安，姐姐】
秦素月看见了，没回。
次日，秦素月没有课，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平日里她就去a大教教课，多的时间去练练瑜伽，就是跟许婉婉一起商量着出去旅游玩两三天，顺带出门找灵感，画画。
「今天出去逛街？」许婉婉兴致颇高。
女人嘛，就爱买买买，不出门，快递也是不停的往家里拿。
秦素月皱了柳眉，一张小脸看这有点郁闷：「婉婉，就我这工资，哪够我以前那种开销。」
以前她都是刷梁佑京的副卡，随便刷，限量版的衣服或者包包都是梁佑京很自觉的订过来了。
许婉婉想起以前逛街的时候，她随便买，从来没付过钱。
两个人对视一眼。
「靠！」
「也不是逛不起，我倒也能养的起自己，只是不能跟以前那种奢侈生活比了。」秦素月随即就释怀了，而且她的钱都留下来了，没花。
「我想着，我有多的时间也可以去教国画，给人家当私教。」
秦素月在国画届也算是小有名气，出作品很需要灵感，以前经常满世界的跑，结婚后就没落了，灵感很少了，去了a大教课。
再加上小时候是学舞蹈的，是后来改学国画的，比起别人从小就学的到底差了一点儿。
「啧啧，依你以前的名气，我觉得私教价格应该也挺高的，网上发布一下试试。」
秦素月点点头，又说：「下年初有个画展，作品拿过去，喜欢的人说不定还能高价买。」
「只是近几年都没有什么好的灵感。」
「这不是年初嘛，不急，等寒假出去旅游看看呗。」
「赚钱才是硬道理！让男人去死。」许婉婉义愤填膺。
许婉婉谈的上一任渣男，天天说爱她，早安晚安都按时到，给买各种漂亮的衣服，给很贵的护肤品套装，连生理期也是嘘寒问暖，凉的都不让许婉婉碰，许婉婉就那些天就当个废物，生理期姨妈巾也是他准备的，会问许婉婉缺什么，然后一样样给她补全。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人，说自己没有女朋友，叫别的女生宝贝，跟别的女生聊yellow。
让许婉婉一次夜里看他手机给逮住了，两个人闹得也挺难看的，明明曾经那么恩爱。
秦素月知道许婉婉的性子跟她差不多，眼里容不得沙子，能理解，但是也是真的有感情，陪了许婉婉半个月才渐渐开始走出来。
「走走，出门逛街！赚钱就是为了花，为了开心！」现在许婉婉已经彻底走出来了。
出门前，秦素月看见微信又发来消息。
【早安，姐姐】
【姐姐，今天还是在许婉婉家里吗？】
【我去找你。】
秦素月随手回了【别来，不在。】
然后关了手机，出门。
秦素月自己也是有车的，大众，比较低调，也就是代步工具。
第13章 这是什么玄幻情节
程君闻还在上专业课，一会儿就下课了，看见那边回了消息。
姐姐：【别来，不在。】
看了一眼，程君闻旋即收起手机。
姐姐真是无情啊。
秦素月和许婉婉逛街还没逛多大一会儿，梁佑京又打来了电话。
秦素月烦不胜烦，这会儿压根不想接，直接挂断。
又打。
秦素月接了：「你不离婚就别再打过来了。」
「月月，我们不能好好说话了吗？今天晚上回来，爸妈要我们一起回去吃个饭，我去接你，周日还有一个宴席，需要我们一起出面。」
「不去。」以前跟他在外人面前伉俪情深，连秦素月自己都这么以为了，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秦素月不想再去陪他演戏。
「月月，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这样，我只能去找岳父岳母了说说了。」
秦素月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秦素月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没挺过来，秦父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后来在遇见现在的妻子，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现在的这个妻子也是个可怜之人，丈夫早亡，只留下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儿子，在秦家的公司做一个小职员，与秦父情投意合，后来两人又生了一个孩子。
那个家庭，秦素月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外人，结了婚之后，秦家因为背靠梁家也是蒸蒸日上，对她更是客气了。
秦素月也怪不了父亲，也没亏待自己，母亲还因自己香消玉殒，让父亲痛失所爱，总不能自私的让父亲一辈子不再娶了。
所以秦素月很不想自己的事情再牵扯上秦家。
许婉婉一看秦素月接了一个电话就变了脸色，就知道是梁佑京打来的。
「没事，我们先逛。」
这通电话到底是让秦素月的心情没那么爽快。
暮色将至，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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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同许婉婉回到古城小区的时候，就见小区外停着一辆黑色奔驰，就见一道硕长的身影侧立在车旁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梁佑京似有所觉的抬起眸子，金丝边框的眼镜在落日余晖下泛着金属般的色泽，镜片反光，让人看不真清眼镜后面的目光。
「月月。」梁佑京喊了一声，然后走过来。
看着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东西，梁佑京又皱眉：「没用我的卡？」
他没有收到银行的任何刷卡消息。
秦素月冷眼相待：「以后我也不会用你的任何东西。」
梁佑京想上前提过她手中的东西，被秦素月一侧身，轻巧的躲过去：「不劳烦你了。」
既陌生客气又疏离。
梁佑京想起以前，秦素月都是自己主动把袋子往他手上放，巧笑嫣兮：「老公，你拿，我不想拿。」
而不是现在这样横眉冷对。
梁佑京不想当着许婉婉的面多说什么，只是温和有礼的对着许婉婉说：「这些天多谢你照顾月月。」
许婉婉笑不到眼底：「我跟她的关系，梁总这样说就见外了。」
许婉婉的语气也带着些不待见。
梁佑京一顿，点点头，风度很好的没多说什么，上前强硬的接过秦素月手中的东西，然后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她手，用的力气很大，不容得秦素月挣扎。
秦素月用力挣也没能挣开：「松手！」
梁佑京牵着秦素月半拖半拽的往前走，打开后座的门，把袋子放进去，又去打开副驾驶的门，抱着人放上副驾驶，一边说着：「月月，你别跟我闹了。你想要什么，都能补偿你好不好？」
梁佑京任凭秦素月对他又踢又打的，眉头也不皱一下，眼镜后面的眸子落满温柔的看着秦素月，很是宠溺。
又倾身进去给秦素月系好安全带，起身的时候，想去吻她，被秦素月及时躲避，头一偏，吻落在了侧颚处。
梁佑京也不在意，关好车门，自己则又转身去了驾驶位，启动引擎，黑色奔驰在许婉婉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许婉婉眸色漫上复杂，真是看不懂梁佑京了。
许婉婉进了小区，上了楼，到了门口的时候，倏尔一惊。
程君闻怎么在这儿？！
程君闻倚着墙，修长的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菸，另一个手低垂着拿着一捧玫瑰花，此刻正透过这一片空旷的视野，居高临下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
「你……」许婉婉才说了一个字，说不下去了，这人现在看着太冷了，桀骜的脸逆着光晦暗不明。
接着就见程君闻站直身子，侧眸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哼笑：「这位置还挺好的。」
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看的很清楚。
「看来姐姐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程君闻折了烟，攥在手心，不等许婉婉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下了楼，出去的时候，许婉婉朝下面投过视线，看见他把香菸连同玫瑰花都一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白t黑裤，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凌乱的髮丝在风中微动，宽肩窄腰，身长玉立，背影挺拔，渐行渐远。
配上这夕阳，许婉婉居然无端觉得有些落寞。
出现幻觉了。
「老天爷，这是什么玄幻情节。」许婉婉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感嘆，然后插了钥匙拧开门锁，进了屋。
秦素月在梁佑京的车上，偏头看向窗外，就是不看他，也不与他说话，梁佑京说话也不搭腔。
梁佑京见此，心中不由得一涩：「月月，你别这样。」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秦素月还是不吭声，此时发来了微信通知音，秦素月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许婉婉发来的消息。
【月月，我的妈呀。】
【你猜我刚刚在门口看见谁了？】
【程君闻。】
【来找你的，手里还拿着玫瑰花。】
【感觉看了好久，估计是看见梁佑京和你了，临走时还说「看来今晚姐姐是不会回来了」，下楼的时候把花也扔了。】
秦素月一愣，抬手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不用管他。】
第14章 素月，你也懂点事
梁佑京偏头看了秦素月一眼，然后问她：「谁啊？」
秦素扭过头，依旧是不理。
冷暴力处理。
「哧——」一声尖锐的剎车声响起来。
梁佑京耐着语气：「秦素月，你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
「既然有问题我们就好好解决。」
秦素月勐地往前一冲，幸亏得有安全带，低声骂了句：「神经！」
这回秦素月扭头看他了，眉宇之间笼着不耐烦：「谁跟你闹脾气？」
「好像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非无理取闹一样，犯错那也是你在先，管的着吗你。」
「解决？可以啊，我也想好好解决啊，离婚。」
「你又不离，到底是谁不好好解决！」
「那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佑京取下眼镜放在一旁，捏过秦素月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一双鹰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不要再跟我说离婚两个字了！」
「其他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说完，松开她，重新戴上眼镜，启动车子，缓缓的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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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颤抖着，只觉得下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梁佑京最近对她狠起来，力道也是真的大，以前三年从未有过。
这人就是一个笑面虎！全都是装出来的！
「月月，我们三年婚姻，我不相信你对我可以说断就断。」
秦素月简直就是要笑出声来：「四年啊，把我瞒的死死的，你也知道三年婚姻？那这期间你干什么去了？我有什么捨不得的？」
即便刚得知的时候难过的想要流眼泪，就算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去释怀，秦素月也不会回头看。
「梁佑京，你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当初我也不喜欢你的，我也是无奈之举，你又为什么要娶我？秦家那时候不仅是累赘，就算没有问题也对你没有助力，你直接娶她不就好了？」
梁佑京是这样回答的：「我爱的是你，月月。」
秦素月嗤笑：「你别侮辱爱这个字眼儿。」
这就像婉婉那个前任一样，一边对着一个女人说着爱，另一边又可以与其它女人翻云覆雨。
「月月，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又怎么会娶你？大学时我就喜欢你了，等我掌了梁氏，我才敢顶着梁家的压力娶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至于季雨……我跟她只是意外，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以后跟你慢慢解释行……」
「别说了！」秦素月打断他。
刚好此刻也到了梁家老宅。
梁佑京嘆了一口气，没再多说，说了别的：「一会儿进去，别让爸妈发现？」
「反正离……」
「秦素月！」梁佑京警告的喊了她一声。
秦素月气的要死，下了车就率先进去了，她管他爸妈干什么？
横竖离婚迟早要知道的，梁佑京爸妈也不喜欢她，她还得委屈自己给他充面子？
以前是为了家和万事兴，现在无所谓。
他爱喊她来，那就别怪她摆脸，以前她可没少受这对公公婆婆的臭脸，是各种瞧不上她。
不是嫌秦家是累赘，就是觉得她长的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秦素月率先进去就看见梁父和梁母并排坐在沙发上，喊了一声：「爸，妈。」
就没下文了。
梁母看着她，轻轻蹙起眉，有些不满道：「佑京呢？怎么就你一个先进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妈，我拿点儿东西，所以晚一些。」梁佑京听见了那句话，顺口就解释道。
梁母颇为不贊同：「那不能等你一起进来？」
「佑京每天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已经够累了，素月，你也懂点事，这点东西不能自己拿吗？」
「还有，今天怎么看着不是很高兴？不乐意来可以不来，搞得好像我逼着你们来一样。」
「妈——」梁佑京出声，也是很无奈，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每次来不挑她刺就好像心里不得劲一样，秦素月听着就火大：「我就是不高兴怎么了？！我还要怎么懂事？」
「哪次来你不挑我两句刺，你就心里发急，我尊敬您是长辈，不跟您计较，还真倚老卖老起来了！我干什么了一天天的要找我事？」
「梁佑京逼着我来的，您还真是猜对了，以为我爱来一样！」秦素月本来这几天因为梁佑京心情就不怎么样，这一来，还要受她妈的气。
她不伺候了，谁爱进梁家门谁进！
「你不满意，你当初别让梁佑京娶我。哦，大不了现在离……」
「秦素月！」
「你别拿我话当耳旁风。」
梁母算是看出来一点儿门道了，这是夫妻吵架了，她还没见过儿子对秦素月这般疾言厉色过。
「少喊我！」秦素月勐地站起身子。
「不欢迎我走就是了。」
梁佑京一个跨步上前，拉着秦素月的手腕，给人拽回来，用了力：「月月，别在这时候闹脾气。」
梁母则是气的脸都涨红了，整个人直发抖，指着秦素月怒骂：「好啊你，秦素月！你别以为仗着我们佑京喜欢，你就这么蛮横无理！你以为我们佑京非你不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一脸的狐媚相。」
「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对，你不也是看我不顺眼，我怎么看你顺眼？」秦素月觉得真是搞笑，以德报怨是吧，她傻逼才干这事儿，没那么伟大。
「三年你都不下蛋……」
「妈！你别太过分了！」梁佑京蓦地打断梁母的话，直视着梁母，语气也带着不耐烦。
「好啊，反了天了，佑京，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是吧？」
「行了行了！」梁父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坐下，他们俩难得回来一次，你少说几句。」梁父知道梁母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妇，他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娶都娶回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倒不至于去找儿媳妇的刺。
「哥，嫂子。」梁佑郄听见争吵声，出了房间，往楼下看了一眼，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儿事了。
他妈一直看不上秦素月，反而对哥哥前些年的女朋友季雨印象不错。
「佑郄，你看你的好哥哥！带着媳妇一起欺负他妈。」
第15章 姐姐，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梁佑京深吸了一口气，最近本来月月就在跟他闹，只能沉声道：「妈，以后月月来，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带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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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后了，我也不想再来。」秦素月只觉得有点悲哀，秦家秦家她像是一个外人，婆家婆家对她是一点儿都不待见。
怪不得有人说，女孩子长大是没有家的。
「她哪点儿值得你喜欢？想嫁进去梁家的女人多的是，我看当初那个季雨就比她好很多。」
秦素月笑了一声，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唿吸，这两天头一次语气低缓缓的对梁佑京说，颇有些无力感：「梁佑京。」
「季雨？」
「我有什么理由跟你继续？梁家一直都不欢迎我不是吗？」
「那都是以前……月月，我们在外自己住，平时我们也不用回来……你非要跟妈犟嘴干嘛呢？她脾气就那样……」
「以前我为你忍气吞声，现在我凭什么？你现在又值得我为你忍气吞声吗？」秦素月又戾声道，狠狠的挣脱梁佑京的手，不惜手腕都擦红了一大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来了也没坐下，又扭头走了。
梁佑郄看着这一出闹剧，下了楼：「何必呢？嫂子都已经进门三年了。」
「三年不要孩子也是哥同意的。」
「妈，你何必再去掺和他们一家的事情？」
「你还提季雨……」
梁佑京怔住了，第一次对自己母亲露出厌倦来：「妈，你高兴了？」
「你非要提季雨？」
梁母也傻了，自己生的两个儿子都这样说她，嫌弃她多管闲事？
她可是他们的母亲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两个儿子都这样对我……」
梁母自己出生就比梁家低一截，也是走运被梁家当家人看上，自己当了梁家主母后，反而对儿媳妇挑剔起来。
……
梁佑郄也不说了，多说多错的，转而问道：「哥，你不去找嫂子吗？」
梁佑京才好似回过神，立马大步出去。
湖畔杨柳某处小别墅内。
一室昏暗，没有拉灯，落地窗开了半扇，只有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照亮半边房间，程君闻盘腿而坐，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刺眼的白光映射在程君闻的脸上，戴了一副半框的蓝光眼镜，镜片隐隐有些反光，口中的翻涌的烟云，缭绕在唇齿之间，随后又飘散在空中。
电脑屏幕赫然是一个被放大的地图，地图上一个红点一动一动的，到了某处停留了一会儿后又返回了。
程君闻关了电脑，抬手按灭菸蒂，放在菸灰缸里，接着拨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
「姐姐，你在哪儿呢？今天晚上月亮很好看。」程君闻抬头看着窗外一弯素月，莫名想到她耳朵上那颗精緻小巧的月亮耳钉，还有她。
「没事我挂了。」
「姐姐别挂，我想……见你。」程君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夫之妇。
他知道。
但是他唇齿之间只要一咀嚼「秦素月」这三个字，心脏就下意识的漏了一拍，跟着了魔一样，不受控制的跳。
就像大一那次看见他，再也没能忘掉，没什么交集，但是那一日，她的样子他还能记得清晰。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出乎程君闻意料的报了一个地方。
程君闻今天看见秦素月被梁佑京带走的那股子焦躁立刻被抚平了，就像是久逢甘露，渐渐的居然漫出一丝愉悦来。
「好，姐姐等我。」
程君闻拿下眼镜随手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拿了外套，立刻起身出了门。
程君闻急着见她，车速也很快，马上就到了，就见秦素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
「姐姐。」
秦素月抬头的瞬间，同时肩上也落下来一个外套。
「来的这么快啊。」
程君闻半蹲下来，仰头看着她笑：「因为想见姐姐。」
秦素月轻笑一声，可能是月色太温柔，也可能是夜晚情绪格外汹涌，鬼使神差的去揉了揉程君闻的发顶：「还挺软的。」
程君闻一愣，站起来，半弯着腰打横抱起秦素月，桃花眼潋滟生色的看着她：「姐姐，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然后抱着她上了车。
秦素月难得温顺，什么都不想干，只觉得心好累，抱着就抱着吧，又不用自己走路，多省事。
就在程君闻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似有所觉得看了一眼后视镜。
顿时车子疾驰而出，没入浓浓的夜色当中。
「姐姐，你在自己手机上装个东西，会吗？」
「嗯？」
秦素月疑惑道：「装什么？」
程君闻侧着脸抬了抬下巴，向着自己手机的方向：「你拿我手机，传一下。」
「干扰定位的，梁佑京会查你行踪。」
秦素月瞭然的点点头，拿了他手机，没有密码，一按就开了，软体也很少，一页就放完了，社交软体就只有微信。
令秦素月一顿的是，这小兔崽子的手机壁纸是她。
看样子就是那晚在帝豪门庭拍的。
她整个人侧躺着，枕着他的胳膊，髮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禁闭双眼，红唇紧紧抿着，睫毛长长的落下一片阴影在下眼睑上。
秦素月憋下去想要问出口的话，指了指屏幕：「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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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侧脸看了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说：「是这个。」
秦素月很快就传好了，装到了自己手机上，然后把他手机放回原位。
程君闻察觉到了，夸她：「姐姐好乖。」
「小兔崽子，我比你大，没大没小的。」
程君闻嘴角一挑，加快了速度。
梁佑京一来，就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驶入月色，晚上太黑，这边有点偏僻，没有路灯，车牌号看不清。
梁佑京接通了蓝牙：「于洋，查查夫人的定位。」
几分钟后，于洋很快答：「在上塘附近……断了。」
梁佑京勐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上塘附近，可不就是他这的前方不远处。
断了？
「妈的！」
梁佑京又打了电话给秦素月。
没打通。
是关机状态。
如此循环，梁佑京怒极反笑：「秦素月，看来我对你真的是太过纵容了！」
第16章 他在勾她
梁佑京又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秦素月，你最好，给我回来！】
不出意外的，消息宛若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梁佑京再打电话过去，那边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梁佑京气的直接挂断。
秦素月装完了东西，立马就把手机关机了，经过程君闻的这一提醒，她知道梁佑京肯定会给她打电话，今天晚上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再见梁佑京，不想再回他任何消息，也不想看见他的任何事与物，索性直接关机了，眼不见心不烦，这一晚就当没有这个人。
程君闻一路疾驰，直接带着秦素月回了湖畔杨柳。
秦素月下车的时候，是被程君闻打横抱下来的。
程君闻低头看她，没忍住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唇。
亲亲柔柔的。
今天格外的乖顺。
他心里某一处好像一下子就塌陷了下去。
应该是在梁家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果然，秦素月也没什么反应，就懒懒的，没什么力气的唇一掀，有气无力的骂他：「你滚蛋。」
没有什么威慑力。
程君闻打开门，才把人放在地上，连灯都来不及开，就长腿一伸，关了门。
把人抵在门板上，炙热的唿吸就落了下来。
外套也滑落在地上。
秦素月推推他，喘气道：「起开。」
「我没心情。」
程君闻滚了滚喉咙，离开她，哑声道：「听姐姐的。」
说完，又带着点委屈说：「就是想姐姐。」
「滚。」秦素月毫不留情。
「蹭——」一声，灯的开关被按起。
白炽灯高高的悬挂在正中央，洒落下来冷白色的光辉，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秦素月看清了程君闻的面容，白炽灯的照耀下，肤色更显的白皙。
程君闻走到沙发处，简单收拾了一下：「姐姐，别站在门口啊。」
秦素月这才看清室内的布置，室内陈设井然有序，一尘不染，装修风格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东西不多，很像是独居，有些清清冷冷的。
「你平时一个人住啊？」
「不然呢，姐姐，我未婚。」
「啧，不带其他小姑娘回来？」
程君闻倒水的动作一顿：「姐姐，你想什么呢？不是什么人都能往这里带的。」
说着，程君闻仰头喝水，举杯，透明的液体沿着杯壁一点一点滑入口腔中，漂亮的喉结顺势微动了动，性感又撩人，喝点有点急，一些水顺着白皙的下巴往下流了下来，最后没入领口。
他喉结好漂亮，秦素月想。
分明是很平常的动作，在程君闻做起来就带着一股子优雅。
房顶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秦素月却觉得他做这个动作的时间突然漫长了起来，好像是刻意被放慢了镜头，蓦地觉得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程君闻喝完水，偏头一看，就见秦素月盯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漂亮的桃花眼之中若有若无的流芒划过，问她：「姐姐，看什么呢？」
秦素月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她居然看一个小兔崽子喝水看入神了。
「没什么。」秦素月回。
程君闻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被子：「那姐姐要不要喝水？」
秦素月点点头，走过去。
程君闻拿着自己喝过水的水杯又接了一杯递给她。
秦素月心思都飘了，也没在意，接过来就喝。
程君闻哑然失笑，又说：「那姐姐，我去洗澡了。」
秦素月猝不及防的被水呛到了：「咳咳——咳咳——」
「怎么了？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程君闻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另一只手去轻拍她的后背。
秦素月缓过来之后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轻轻推了他一把道：「你去洗吧。」
程君闻见她缓过来之后，才去了浴室。
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素月四处打量着，走到冰箱跟前，打开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秦素月也没在意，这小子房产应该不少，也不知道哪个常住。
男生洗澡大概都很快，时间缓缓流逝而过，秦素月都没什么感觉，就听见门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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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程君闻穿着浴袍，头髮还湿答答的没有吹干，还依稀落着水珠，胸膛前的肌肤隐隐约约可见，背后的浴室雾气缭绕，衬的他整个人都如梦似幻的，刚洗完澡，热气腾腾，皮肤在冷白的灯光下更显白皙，像是开了磨皮，青筋更是明显，肌肉蓬勃有力量感，是不过分夸张而是刚刚好的那种。
秦素月不得不感嘆，这小子简直是长在她每一个的审美点上。
不仅仅是她，恐怕是大多数女孩子都会喜欢的类型。
秦素月有些不太自然的眨了眨眼，但是没挪开视线，他在她面前未免太随意：「你怎么不把头髮吹干。」
「头髮短，这个天一会儿就干了。」
「姐姐，去洗吗？」程君闻一步一步的走向秦素月。
秦素月凑近了再看，才发现距离产生美在他身上不适用，近距离看，视觉冲击更强了。
眼看着程君闻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素月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
程君闻上前，眼疾手快揽住她腰：「姐姐，小心后面桌子。」
说完也没有松手，落在秦素月耳畔里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好听极了。
「姐姐，好像在躲我？」
「没有。」
「你想多了。」秦素月佯装镇定道。
程君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是我想多了。」
然后程君闻准备转身的那一刻。
秦素月突然拽住他手腕，将人拉住了。
「嗯？怎么了，姐姐。」程君闻挑眉疑惑的问他。
秦素月咬牙，她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在勾她。
秦素月踮起脚尖，一把压下他后颈，吻了上去，程君闻顺势就弯下腰来。
好看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满意了？程君闻？」秦素月喘着气离开后，说着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姐姐第一次主动，我怎么不满意？」
「求之不得。」
夜色渐深，夜风轻轻的吹起窗帘，很快又落下，吹不散这一室的炙热。
……
第17章 开水放你这都能烧开了
秦素月双手无力的放了下来，也懒得去推开他。
「滚。」
程君闻又去蹭她，亲她：「不要，好喜欢姐姐。」
这种时候，秦素月不免的后嵴一麻，不知道他平时是不是就这样哄女人的，可女人向来是爱听甜言蜜语的。
过后，程君闻也没再闹她，比起之前的疯狂到底是收敛了许多，看她已经很累了，就抱着她去浴室。
秦素月确实已经很累了，想睡觉，迷迷煳煳的随他便了。
程君闻看着她，好看到蓦地让程君闻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随即压下自己荒诞的念头，清理好了之后又抱着人出来。
程君闻抱着人，心里异常满足，像是被注入了糖果蜜水，又像是烂熟的青梅，酸酸甜甜，抬手轻柔的拨开她凌乱的髮丝，怜爱的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晚安，姐姐。」
梁佑京没找到人，则是又开车返回了梁家老宅。
「砰——」门被打开的声音很响，彰显了开门的人心情极度差劲。
梁母被去而復返的梁佑京吓了一跳，脸色不虞。
梁佑郄看见哥就一个人回来，知道是没找到嫂子估计。
梁佑京冷笑：「我刚继承梁氏的时候被人算计了，季雨趁机而入的，妈，当年季雨你也是看不上，说她有心机攀高枝，现在倒好，看的上了？」
「有意思吗？你就看月月这么不顺眼？我说没说过，我只会娶秦素月，别人我谁也不要。」
「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也不会回来了。」梁佑京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佑京，你为了一个女人，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梁父听着这话皱了眉。
梁佑京烦躁的摸出一根烟点燃，踢开椅子，坐下，然后吞吐了一下烟雾，又将烟按灭在菸灰缸，整个人都有些疲倦之态：「爸，您是觉得妈做的对吗？她是我妻子，你们都不满意，只有我维护她。」
「你妈做的不对，但是你这样说话，也太寒你妈的心了。」
梁母在一旁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自顾自的流眼泪，看着很是伤心。
梁佑京看了一眼梁母，更烦，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怎么都是为难的。
梁佑郄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从感情上说，他也觉得大哥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跟妈这样说话。
作为局外人，理智上又觉得嫂子也是可怜，公婆都不喜欢她，在这种家庭也很难开心吧。
不知道他以后结婚又是如何，妻子也要母亲满意吗？如果他喜欢的人，妈也不满意呢？
梁佑郄想想也觉得烦。
最终，梁佑郄还是说了一句：「哥都三十了，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妈你就等着享福就行了。」
梁母哽咽着说：「有那个女人在，我看我死都不能瞑目。」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梁佑郄也不说话了。
梁佑京闭了闭眼，刚抽了一口烟缓解下去的烦闷又席捲而来，甚至更甚。
月月今天怼了她，这让妈对她更加不喜。
月月也是冲动，都忍了三年了，为什么不能继续呢，反正就是吃过一顿饭就走了。
非得要这时候跟他闹，让他也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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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晚上的更是找不到人。
只能去问问许婉婉了。
一想更烦，烦不胜烦。
相比较梁佑京一夜无眠，秦素月则是疲惫过后，睡得很好，一夜好眠。
当秦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身子也是疲惫不堪。
青天白日的，理智也顿时回笼了。
程君闻还睡在她旁边。
想起昨夜，这小兔崽子故意的在那勾她，抬腿就是一踹。
「嘶——」
「姐姐，好疼。」
「怎么每次过后你都要打我。」
程君闻声音里哪里还有刚醒时的那种含含煳煳，显然是已经早就醒了。
「草。」
「开水放你这都能给烧开了。」秦素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装，还跟她装。
「我没用力，你能多疼？」
秦素月拿了被子放在胸前盖好，又去拿了手机开机。
立马就跳出来梁佑京的消息。
秦素月看了一眼，就当没看见。
许婉婉又给她发了消息。
【小月月，梁佑京问我你在不在我这儿，我说你在我这儿，已经睡了，估计他也不信，没多问我了。】
【你上哪儿去了？】
【在梁家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不梁佑京他妈又说你？】
【要我说，早就该怼回去，真是为老不尊，忍她是尊敬她，给脸不要脸。】
秦素月看了看消息，勾唇，葱白的指尖轻点屏幕，回她。
【我没事，是在梁家发生了一点儿事情。】
【梁佑京不用管他，一提就烦。】
【铁了心是要拖着我，他妈看我不顺眼，我这次怼回去了。】
【不受那鸟气了，说完了，我人都舒服多了。】
秦素月这边才刚发完消息，许婉婉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秦素月看了一眼程君闻，果断挂断了。
许婉婉：【？】
秦素月：【等下说，还有点儿事。】
程君闻好笑的看着她：「你那好姐妹？」
「嗯。」
「快点滚起来。」
程君闻又一把抱着她，去亲她：「姐姐，你以后别让梁佑京碰你，好不好？」
「我没让他碰。」秦素月随口说了一句。
「没有吗？那……那天你回去后，他把你脖子都擦红了。」
「没有，他看我那样，哪里会想。」秦素月推开他脸。
「我他妈不让你碰，你不也没听啊？」
程君闻听此，这些天纠着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拉着她手往自己腹部上放，带着她摸自己块块分明的腹肌，问她：「姐姐，你难道不喜欢吗？」
秦素月顺势就摸了几下，挑眉评价：「还不错。」
手感挺好。
但是秦素月没想到，她就摸了两下……唰的就想把爪子缩回去。
程君闻紧紧的抓住她细白的手腕，拽着她手腕不让她离开。
「姐姐……」
一双桃花眼逐渐瀰漫上雾气，美艷勾人的看着她道。
第18章 黑色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
秦素月仿佛被他艷丽的桃花眼中深深的黑色旋涡吸了进去，一个怔愣之间，就被他拉过去。
「程君闻。」秦素月一字一顿，警告性的喊。
「姐姐撩起来的，姐姐要负责。」
……
期间程君闻还问她：「那姐姐，你也别让他亲你好不好？」
秦素月低声道：「咱俩什么关系？你这样说？」
再说秦素月本来也不想跟他再牵扯，只是梁佑京不撒手，他要是硬来，秦素月也没办法抵抗他。
男女之间力气悬殊太大。
直到秦素月答应程君闻不让梁佑京碰，程君闻才放过人。
秦素月又是疲惫不堪，一夜恢復好的体力又被耗干净了。
「姐姐答应我的别忘了。」
「少得寸进尺，我还没扇你呢。」毕竟昨晚是秦素月开的头，虽然是这小子勾的她，那也是她开的头，所以今早到底是语气好了很多，但是没想到，今早……
又痛恨自己把持不住。
年轻就是好，精力旺盛。
程君闻这会儿高兴了，也不介意她说的话，抱着她又出了浴室，给她一件件的穿上衣服。
秦素月不想动弹，就让他伺候。
这都得怪他。
最后，秦素月感觉到自己的脚背上印上一抹柔软，下意识就想缩回去，却被死死拽住。
秦素月心脏抑制不住的跳，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喊他：「程君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听说亲吻脚背是代表臣服。
程君闻自顾自又给她套上拖鞋，应着她：「知道。」
「姐姐哪里都生的好看，脚也好看。」
秦素月的脚是37码的脚，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很是娇嫩白皙，皮肤很薄，依稀可见青色的脉络，肥瘦适中，脚踝纤细，拿在手里能明显感觉到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秦素月顿时说不出话来，别过头，使劲忽略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悸，就是梁佑京，也没有亲吻过她的脚背。
「起来吃饭吗？」
「早上我让人送过来了，在保温呢。」
程君闻又抬眼看她，额前的碎发轻动，刚好到了眉毛，精緻的眉眼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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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莫名觉得他额前的碎发好像长了一点儿，以前还没有到眉毛。
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没想到程君闻对她……会这么细。
明明她比他大了八岁，他反倒是像是处处在照顾她。
两个人收拾好了之后，程君闻又要送她去许婉婉家里。
秦素月提前打了招唿给许婉婉，一会儿过去她那，要是看见梁佑京过来就提前告诉她。
许婉婉：【ok】
一路安谧，累完吃完又困了，秦素月刚上去坐好，就靠在后靠上眯着眸子浅睡了一会儿。
程君闻倾身把外套轻柔的披盖在她身上，然后平稳的开车。
中途的时候，程君闻看见一家花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找了个停车点停车，下了车。
秦素月没彻底睡，迷迷煳煳的，感觉到车好像停了，嗫嚅着问了一声：「到了吗？」
「还没有，到了我会叫姐姐的。」程君闻下意识的就把声音放轻了，生怕打扰到她。
秦素月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然后就没声了。
程君闻进了花店后，立马就吸引了一大票人的注意。
小女生们顿时小声尖叫起来。
「我靠，帅死我了。」
「见到活的纸片人了！果然小说来源现实！」
「好想要微信。」
「他是不是来给女朋友买花呀，幸福死了。」
「有这个男朋友，吵架我自己扇自己。」
在a大见过程君闻的，没人敢拍照片，偷拍的也不敢乱发，程君闻刚入学，在新生典礼上早就警告过，是以网上程君闻的照片几乎是没有的，大家只知道这个人，但是不知道长什么样，阶级太高，压根就接触不到。
程君闻听见那个说「自己扇自己」的，侧头瞥过一眼。
怎么姐姐就爱扇他？又打又踹，那种时候还爱挠他。
「是不是看我了啊，啊啊啊！」那女生顿时更激动了。
花店老闆娘看见他，赶紧过来问：「是给女朋友买花吗？」
程君闻点点头：「嗯，不要玫瑰。」
上次他就订的玫瑰，换一种。
听见程君闻承认有女朋友，那些小女生顿时唉声嘆气：「果然帅的都被人先下手了。」
老闆娘就说：「那粉色郁金香吧？代表永远的爱，颜色也鲜嫩，这都今早刚到的新鲜花束，卖的可好了。」
程君闻抬眼去看那粉色郁金香，还有白色，黄色……
「那黑色郁金香呢？代表什么。」程君闻一眼就看中那个，觉得这个黑色比粉色好看。
老闆娘一笑：「黑色呀，黑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神秘、高贵、独特领袖权力、荣誉的皇冠。」
「不过包装起来偏暗系，小姑娘都喜欢鲜艷的。」
「这个也可以。」
程君闻听见老闆娘的解释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就说：「那就这个。」
「好嘞。」
就程君闻这么个吸量标杆一来，不一会儿陆陆续续花店来了好多小姑娘，都在似有似无的往这边看。
等程君闻走了之后，大家声音才渐渐敢放肆起来。
「我去，黑色，他肯定很爱他女朋友！」
「我坐在高高的柠檬山上。」
「无所谓，我死了坟头自然会长黑色郁金香。」
……
这些程君闻就都听不到了，回来后，见秦素月还乖乖的保持着他临走时的那个姿势。
把花放到后排后，继续行驶。
许婉婉一直格外注意着楼下的动静，远远一看那黑色迈巴赫，立马就下了楼。
刚好人出去的时候，车也停好了。
程君闻率先拉开车门出来，然后转而打开副驾驶的门，打横抱起秦素月。
秦素月似有所觉。
第19章 郁金香哪有弟弟的郁金香
许婉婉想要喊她来着，被程君闻一个眼神吓的逼了回去，咽了咽口水，顺带不得不咽下去即将出口的话。
靠！
「许婉婉，麻烦你把后面的花等姐姐醒了，拿给姐姐。」程君闻客气的又说。
秦素月本来就是浅眠，抱她的那会儿就已经惊醒了，这一刻是完全醒了：「程君闻，放我下来。」
程君闻将她放下来，等人站稳了才松手：「姐姐要好好休息。」
秦素月挑眉先是问他：「你刚刚说花，什么花。」
这也不用许婉婉出马了，程君闻自己去拿了花，然后双手奉上，用一只手握住花束的上方，将花束举至秦素月腰部位置：「送给姐姐。」
秦素月看他，一身黑衣黑裤，很休闲，微风轻扬，隐约可见t恤摆动时腰部留出的空隙，她知道他的腰身精壮有力，身材很好，有先天的也有后天锻鍊的。
转而又看了看郁金香，有些愣，黑色的郁金香是用黑色的包装纸包起来的，束花的丝带泛着晶亮的色泽，其中绽开的花朵是黑色的，微微四散的花瓣如同黑色的丝绒，黑紫色的花蕊在微风的轻抚下，翩翩起舞，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许婉婉看她傻了一样，提醒她：「接过来啊。」
秦素月接过来，然后恍惚之间想起来中途车好像停了一下，才说：「很好看。」
「姐姐喜欢就好。」
哪有女人不喜欢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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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当然也不例外，以前梁佑京只会在她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送一次，平日里都不送，珠宝和包包居多，大概是觉得花不实用吧。
可是好看呀。
还有花朵寄予的送花人的心思。
秦素月跟着许婉婉上了楼，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许婉婉掀起一侧嘴角：「啧啧。」
「秦素月，这弟弟很会啊。」
「这还用你说？」昨晚秦素月就体会到了。
平常那样桀骜不驯的一个人，私底下对她不说百依百顺吧，那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喊着，甜腻腻的，也差不多什么都依着她了，除了那方面。
这种反差，哪个女人不受用？
加上这一张帅脸，难顶。
这当然也很满足秦素月作为女人的虚荣心，这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变相承认。
「呦呦，还不用我说？」
「昨晚上去他那了吧？」
「郁金香哪有弟弟的浴巾香啊——」
秦素月：……
这倒……还真没有。
「你牛。」许婉婉一看秦素月这样，就知道自己真相了。
「你这都快中午了，还蔫了吧唧的，听说早上的男人……就是吧……」许婉婉还刻意停顿了一下。
然后秦素月的面前就放大了一张脸，小嘴叭叭的：「容易冲动。」
秦素雨：……
「ok。」许婉婉直起身子，背着手后退了两步，一脸揶揄的看着秦素月。
「姐真是福尔摩斯?婉婉，又真相了。」
「好——好——休——息——」
许婉婉一字一顿的说。
秦素月：……
「许婉婉，你就惯会打趣我。」
「好好，让你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今晚上不是还有课。」
秦素月去找了花瓶，将郁金香拿下来一支一支的摆放好，回她：「差不多了，等下午午睡一会儿就行。」
「周日还有一个宴席。」
「梁佑京八成要我陪他一起去。」
「我现在真的很不想见他，多看他爸妈一眼，我就觉得烦。」
许婉婉表示肯定：「狗听了都摇头。」
「他爸妈哪个受得了，换我，我不可能忍三年。」
「我当初那也不是因为梁佑京对我挺好的，平时也不跟公婆住，就偶尔回去吃个饭，也不留夜，想着体谅他，忍忍算了，梁佑京也次次都说过他妈。」
「忍屁，梁佑京也是，一直说说说，也没见有什么作用，该挑你刺不还是一样挑。」
「要他狠一点儿，他妈还敢拿你不当回事？」
秦素月现在一想也是这个理，当初她跟昏头了一样，次次梁佑京也给她说话，她也不想他为难。
「我当初还想的是，梁佑京毕竟还有一个弟弟，梁父还没有完全退下来，也是有话语权的。」
「你自个儿给他找理由。」
「现在清醒了吧。」
秦素月点点头：「不说这个了。」
「怎么样才能让他同意离婚呢？
「我现在就头疼这个，要离了婚，我能放鞭炮庆祝三天三夜。」
「梁家一点儿也不想再去，简直他妈的让人窒息。」
许婉婉圆熘熘的眼珠子一转，抬起手肘去碰了碰秦素月：「欸——」
「月月，你去找程君闻，他肯定有办法。」
「我去找他？人家凭什么帮我跟梁氏打官司，两家本来就不对头。」
许婉婉一脸的理所当然：「凭你啊。」
「不是，就你俩这个关系，你能保证以后他不来找你？」
「我跟你堵十包辣条，程君闻绝逼还会来找你。」
「男人嘛……」
「现在对你又上头，你就趁着这个机会提一提。」
「多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指不定人家乐意的很，律师都找好了，就等你开口。」
秦素月陷入沉默，好像是这个道理？
如果今晚上的课那小兔崽子还来，就说明……的确还会找她。
许婉婉见秦素月有所松动：「利己的事情，你提了又没有损失，他不答应，这小子估计也不行，你心里清楚不就得了。」
秦素月最终点点头：「我知道了。」
的确是，目前来看，上京中能跟梁氏打官司还能打赢的只有程氏。
晚上秦素月准点去上课，才一进教室就看见他了。
程君闻一直就盯着门口看呢，她一看他，就刚好对视上了，挑唇一笑。
秦素月面上不显分毫，心中却是一顿，婉婉说的……可行。
殊不知这一幕都落在窗外一双充满嫉恨的眼睛里。
方元寒整颗心都被嫉妒的毒蛇缠绕着，狠狠的勒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变形。
阿闻从来没有跟她笑得这样温柔。
她说呢，怎么最近阿闻对她很是不耐烦，全然都是厌恶。
秦素月这个女人，是个有妇之夫居然还勾引阿闻！
贱人！
狐媚子！
谁都别想跟她抢！
第20章 我管了 你又如何
两节课过后，秦素月准点下课，从不拖堂。
不出意外的，程君闻跟了上去。
秦素月到了休息室之后，想着既然有求于她，倒也没有一开口就让人滚蛋了。
「怎么？有不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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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眉毛一弯，带着点勾引和促狭的笑：「是呀。」
「姐姐，你是不是缺钱花？」
秦素月一顿，扬眉看他：「还好，怎么这么说？」
「姐姐不是在网上发了兼职信息吗？」
「姐姐看我怎么样？」
秦素月：……
「不怎么样。」
「一点基础都没有不说，你是真的想学吗？」
「姐姐就这么不信任我？时薪一万怎么样？」
「一天多少时间你定。」
「我学东西很快的。」
秦素月狐疑，明显是不信：「你再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非你是天才。」
可能吗？看着就一副纨绔富好几代的样子。
程君闻算是看出来她眼里的意思了：「秦素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不学无术？」
秦素月下意识就点头，然后说：「不是。」
程君闻人直接就被气笑了：「谁给你的误解？」
秦素月看着他深邃的桃花眼，女人的第六感莫名的感觉此刻有点危险，连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指望你给我打官司呢。
程君闻狭长的桃花眼慢慢的晕开笑意，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姐姐，要不然你先教我试试？」
「要是你觉得实在我是朽木不可雕，那你就可以不来，这总可以吧。」
秦素月想了想，点点头：「一言为定。」
梁佑京此刻又打来电话。
秦素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下意识皱眉，接通了：「有事？」
梁佑京被她一刺，语气也不好起来：「月月，你是我妻子，我不能打电话问问？」
「没什么事挂了。」
「月月，周日的宴，你别忘了，我去接你。」
「那天妈说的是太过分了，你别同她计较，但是你跟我生气就生气，干嘛非要同她吵呢？」
秦素月冷笑出声：「梁佑京，你搞没搞清楚，老娘不伺候你们梁家人了。」
「活该我就该忍着她？」
「你就算是为了我……」
秦素月打断他：「为你？你现在有这么大脸面？」
说完秦素月就挂断了。
两个人才一起出了校门，秦素月就看见梁佑京站在一侧，咬着烟，眸色一下子就精准的落在自己身上。
「月月。」
梁佑京走进，看见程君闻，眸子半眯着：「月月，你教他的课吗？」
「秦老师的课教的很好。」秦素月还没说话，程君闻先开了口，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似笑非笑。
「这样？我怎么不知道，月月。」梁佑京又看着秦素月，向前去拉她的手。
秦素月背手躲过，看着这两人，莫名的心跳有点快，佯装镇定自若的说：「难道我教哪个学生，你个个都要知道？」
「别闹了，老婆？」
「跟我回家。」
梁佑京语气带着宠溺似的。
「回家？我家可不在你那。」
秦素月此刻浑身带着刺，梁佑京沉下脸色：「学校门口，你别闹笑话？嗯？」
「梁总，秦老师说她不想回去。」程君闻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夜色当中，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带着冷冽，眼底情绪翻涌。
「程君闻，我们夫妻的事情，轮得到你管？」梁佑京心底总觉得有一些不同寻常。
程君闻这么爱管闲事？
上次医院也是。
「秦老师对我帮助颇多，她不愿意的事情我当然要管了。」
「我管了，你又如何？」
秦素月勐地扭头去看程君闻，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肆无忌惮，梁佑京又不是蠢货，能感觉不到吗？
梁佑京沉沉的看着程君闻，神色不明，最终看了一眼秦素月：「月月，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秦素月摇头：「我去婉婉那里。」
梁佑京冷笑出声：「好，你去她那里，别在乱出去。」
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君闻。
等梁佑京走了，秦素月下意识的就松了一口气。
「姐姐，这么害怕他发现？」
秦素月狠狠地瞪他一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姐姐放心好了。」知道就知道了，程君闻能怕这？
「我送姐姐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过来的，自己回去。」
但是程君闻还是开车跟在秦素月的后面，等她彻底进了屋里之后才走。
「怎么样？」许婉婉正抱着一个大玩偶，看着电视，看见秦素月回来，立马扔了玩偶，激动的问。
「什么怎么样，人刚刚还在楼下呢。」秦素月脱掉高跟鞋，包包挂起来，走过去，往沙发上一靠。
「啧啧，我就说吧。」
「问题是，我除了季雨给我发的几条消息，还有一张图片，我怎么证明他出轨？」
「这好办，你去找季雨，套她话。」
「她不是想上位，巴不得你能离婚。」说着，许婉婉拿起桌子上一袋薯片，拆开了拿着吃。
秦素月张嘴咬住许婉婉递过来的薯片，嚼了两下：「等周日宴会过后，我试着去联繫季雨。」
「这几天她估计还在养着，刚打了胎。」
「不知道梁佑京怎么跟她说的，一直说给我一个交代交代的，我也懒得要，有什么好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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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拿着薯片往嘴里送的手一顿，想起来了：「梁佑京还真可能要跟她断了。」
「他既然想跟你继续，不想离婚，这好几次都来找你，就说明他肯定抛弃了外面的那个！」
秦素月点点头，还没说话。
手机蓦地传来一声提示：「支付宝到帐五百二十一万元——」
「我草！」许婉婉惊的薯片都从手里掉出来了。
「看看谁转的？」
秦素月打开手机，是梁佑京转来的。
还附了一句话：老婆，别生气了。
「有一说一，这男人对你挺捨得的。」
秦素月指尖在屏幕上操作了两下，就给退了回去。
「这婚我离定了。」
「他这样一搞，到时候财产分割……你应该也不少吧？」许婉婉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茬儿。
秦素月揉揉眉心：「净身出户也得离。至于财产分割随便吧，秦家这些年得了不少好处，也够多了，我不想欠他什么，以后都不想再有关系。」
第21章 宴会
到了周日这天。
许婉婉立马就拽着秦素月起来了，比她还要激动。
「来来来，今天姐们出手，今天一定我们月月大美人艷压群芳！」
秦素月懒懒的，拿了手机打开信息界面给她看。
梁佑京：【月月，起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许婉婉看了一眼，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得得。」
「一大早就等着了。」
秦素月这会儿被许婉婉一闹，也没了睡意，也就起床了。
慢吞吞的整理好，秦素月选了一件旗袍穿，昨晚就打算穿这件，是以今早毫不犹豫的就挑了它。
是黑纱旗袍，紧裹在臂上的袖子长过肘，裾长到踝，完美地衬出欣长窈窕的身材，适当的拉高腰线，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版型修身，圆臀玉腿细柔腰，日常但不乏一些设计感在里面，竖起的衣领尽显纤细的脖颈，盘旋扭结而成的花扣两两相和，露出一片雪白，两摆高高叉开的缝隙里，黑色衬得原本白皙的双腿更加是莹白如玉，若隐若现很是勾人心弦。
秦素月的万种风情顷刻间摇曳生尽，美艷动人的眉眼更加魅惑出挑。
秦素月二十九，将近三十的年纪将旗袍驾驭的很好。
许婉婉哪怕认识秦素月这么多年，更甚者两个人彼此熟悉无比，此刻也不由得看呆了。
「我的老天爷，人家画都不敢这么画，你真长这样啊？」
「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吗？」说着，许婉婉上手摸了一把。
秦素月也不在意，随意的拨了拨头髮，勾唇一笑：「美女都跟美女玩，我们婉婉也是清甜可人。」
许婉婉的长相人如其名，是温婉那一派的，一张稚气的瓜子脸，平坦的前额，红润的双颊，弯弯的细眉，大大的的杏眼水灵灵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樑和小巧的嘴，经常有人觉得许婉婉像是大学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像是快三十的女人。
许婉婉陪着秦素月下了楼，梁佑京果然等在下面，看见她们来，也不在意自己等了多久，上前几步，扔了手中的菸蒂，然后走到秦素月跟前，打量了她一番，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艷之色：「月月当真是生的好看。」
秦素月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向前走，临上车的时候跟许婉婉挥挥手：「婉婉，我走了啊。」
许婉婉也朝着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要上妆吗？我先带你去那边？」梁佑京开着车，询问她意见。
虽然他觉得月月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看了。
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一眼就为她着迷，念念不忘了好久。
「上。」秦素月当然还是要上妆的。
美上加美，她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
这不是秦素月第一次跟着梁佑京出席宴会，化妆师还是以前惯用的那个化妆师。
化妆师一看秦素月，毫不吝啬的夸赞她：「梁太太真是每次来都能惊艷到我。」
「皮肤也好，上底妆也服帖自然。」
「现在就开始吗？」
秦素月点点头：「现在就开始吧。」
化妆师先是按压了一泵粉底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小拇指垫了一小块粉扑，食指又拿了小型半切的美妆蛋一块一块的去给秦素月上底妆。
秦素月索性闭着眼睛，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按压来按压去。
「梁太太的狐狸眼生的真是标准，狭长又上调，前段时间网上有一个很火的『有何不敢见观音』仿拍，也是这种狐狸眼，不过妆很素，当时我就想到了梁太太，梁太太要是画，肯定很好看。」那化妆师一边说着一边化。
秦素月只安分的动了动唇：「谢谢夸奖。」
梁佑京就在一旁看着她，眸色柔和。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梁佑京看了一眼，又看看秦素月，起身出去接了：「怎么了？」
「没什么，佑京，我只想想你了，你这些天都没来看我。」
「宴会你是不是要带着她一起？」
「嗯。」梁佑京低低的应着，又抬眼往屋内看了两眼。
「没事我就挂了。」
那头沉默良久，然后率先挂断了。
梁佑京才重新进去。
化妆师给秦素月化妆已经很有经验了，这次用的红色系眼影，狐狸眼眼尾一抹嫣红顺着上扬，口红颜色也是很浓郁的红，与黑色旗袍和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更加魅惑，好似真的狐狸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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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需要换衣服吗，我想着梁太太这身旗袍就很衬她，也可以不用换。」
秦素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美艷动人，很是满意，就道：「不用换，就这。」
梁佑京一目不错的看着她，也说：「听她的。」
「那梁先生要换一身衣服吗？」
梁佑京本想问问秦素月的意见，以前都是秦素月给他搭配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登对般配。
想到如今……
梁佑京压下了溢出喉咙的话，转而说了别的：「老样子，米色的西装吧。」
「好的，梁先生。」
「还请梁太太在这边稍作等候，梁先生这边请。」
「月月，你在这乖乖等我一会儿。」梁佑京交代了一句才出去，去了另一个房间。
秦素月点点头，没吭声，算是回应他了。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耽误了会儿时间。
宴席一直到傍晚才算正式开始。
但是已经很多人都提前到场了，人山人海。
外面也围了一大群记者，被保安拦住不得靠近，只能拍拍外面的情况。
「快快！」
「那是不是梁氏集团的梁总！」
「对对对！还有他夫人。」
「一对璧人啊！」
「咔咔——」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不断。
梁佑京拦着秦素月的腰肢，一边带着她往里边走，一边抬手替她挡下这些刺眼的闪光灯。
秦素月难得的没推开他，任由他揽着，自己也抬手挡着，这样拍，她真的是挺烦的。
那些人一看是梁佑京，请柬都不用看，直接就放了行。
一入场，彻底隔绝外面的记者后，梁佑京才放下手，只是拦着秦素月的腰依旧没有收回去，甚至还用了点力气。
秦素月扬起职业性假笑。
来招唿的人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梁总，幸会幸会。」
第22章 戏都演够了？
程君闻也疲于应酬，一句句「程少」的招唿打过来，一句句回。
这次宴来的人多且杂，大家都在上京混的，面子不能都不给。
说是上京中央那边有一块地，红头文件刚刚下发不久，已经可以准备竞标了，如果能拿下来，不管干什么，利润都非常可观。
余光之间，看见梁佑京带着秦素月进来，一个美艷动人，一个斯文有礼，一派佳偶天成的模样，眸光落到秦素月的细腰上，盯着，很是锐利。
秦素月似有所觉投过目光，一眼就看见众星捧月般的程君闻，褪去平日里随性日常的打扮，今天是一身正装，黑色西装，内里是白衬，领口系了一条藏青色领带，侧脸被灯光照的很白，俊美高大的身影仿素描画一般，每一个线条都深邃深刻，高耸的鼻翼，桃花眼上扬肆意，目光清冷又寡淡。
秦素月不禁多看了两眼，游刃有余，很不一样的感觉。
也很帅。
秦素月站着有些累，跟着梁佑京耳语了几句，梁佑京保持微笑的点点头，松开她。
秦素月避开人群，这会儿都上赶着去梁佑京和程君闻搭关系，倒也没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踩着高跟鞋就到了一处隐秘的边儿坐着。
「真是累，时时刻刻都要端着。」
秦素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轻轻转了几下缓解着酸涩感，蓦地眼前一大片光亮被遮住，秦素月抬头一看。
背着光，她有些看不太清脸。
「梁夫人，久仰大名。」
「我是季雨。」
秦素月瞳孔微微一缩，很是震惊，随即站起身来看她，没想到这个梁佑京在的场合季雨也敢来找她。
季雨一身得体的白色小礼服，眼尾有一点淡淡的泪痣，眼睛狭长且大，鼻子小巧，淡色的口红轻轻点缀，素雅不失风情，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长相。
「不好好休息，跑这儿来？」
季雨是季氏的小女儿，私生女，知道有这个人，但平时出现在大众视线内的频率不是很高，大家也想不起来她，可能有意避嫌。
季氏也算是上流名门。
季雨闻言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略微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梁夫人与梁总伉俪情深，刚刚一见，果然如此，让人羡慕。」
秦素月没想到有一天她再见到季雨，心情没有第一次起伏那般大了，当时气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现在除了刚刚的震惊已经毫无波澜了。
秦素月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伉俪深情又怎么会被人有机可乘。」
「梁夫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不如这福气送你？」
「梁夫人肯，小雨的荣幸。」
「够不要脸。」
季雨上前一步，突然笑意加深，到秦素月耳边低声的一字一句道：「秦素月，你才是插足者。」
秦素月还没来的及反应，季雨说完就拿起旁边的里面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往自己头上泼，与此同时，拽着秦素月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勐地往后摔。
「啊——」
季雨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拽住旁边光滑的大白圆柱上围着的纱帘，带起一阵撕裂声。
动作的熟练度仿佛已经演练了上百遍。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到了大片大片的目光过来。
秦素月眸色顿时锐利的看向季雨，此时她一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白色的小礼服占满红酒，异常显眼，髮丝凌乱，脸色发白，显得整个人害怕又惶恐，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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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强孰弱，大家下意识就带入进去了。
对着秦素月顿时指指点点起来。
梁佑京一看是秦素月，脸色勐地一变，大步走过来，看见地上的季雨，脸色白的不像话，知道她才堕胎不久，这种事也像是秦素月的脾性能做出来的，对季雨有怨气也说的过去。
季雨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復好，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想着，梁佑京立刻就上前扶起季雨，给她道歉道：「不好意思，季小姐。」
季雨也很给梁佑京的面子：「没关系，梁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脚崴了，站不起来了。」
梁佑京扶着她起来后也没松手，看着秦素月说：「月月，既然不是故意的，你给季小姐道个歉，这就算过去了，季小姐不会多计较的。」
秦素月一颗心都寒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梁佑京，彻彻底底的失望。
口口声声说爱她，她和季雨之间，梁佑京居然选择相信后者。
真是贻笑大方！
秦素月冷笑一声：「自导自演的也就你信。」
说罢，秦素月拿起方桌上的另一杯红酒，勐地泼向季雨，连带着旁边的梁佑京的米白色西装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红，很是显眼，谁也没想到秦素月能突然干出这一出。
「你说我泼的你，现在的确是我泼的。」秦素月一摊手，神色丝毫不惧。
「至于道歉？呵，泼你是你应得的。」
顿时能受邀入场内的一些记者立马疯狂抓拍。
「我去，好劲爆！」
「这肯定能上热搜！头条！」
「秦素月！」梁佑京扶着季雨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可见心里压抑这不小的火气。
「公共场合，你别再跟我闹？」
「梁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方元寒此刻上前一步，走到季雨面前，拿着纸巾给她擦拭不停滴落的红酒，然后直视着秦素月插说了一句。
秦素月看着这些人，气的发抖。
「戏都演够了？」
一道低哑磁性的声音顿时在这寂静的会厅里炸起。
程君闻眯着桃花眼，慢条斯理的脱了西装披在秦素月的身上，稍稍前她一步与她错位站立，将秦素月纤细的身子将近遮了一半，是一个十足十的保护姿态。
「还有啊，拍归拍，来了也不能不让大家拍不是？」程君闻深邃的桃花眼倦怠的漫过四周，语调清浅又随意，还拖着慵懒的尾音。
下一秒，程君闻周身气势都有些凌厉起来，带着肆意的戾气，气势逼人，声线变的低沉又森冷：「我要是在网上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消息，我保证，上京之内，不会再出现你身后杂志社的一点儿影子，包括你。」
此话一出，一阵抽气声，闪光灯顿时都停了，都识趣的放下了摄像机，连拍也不敢再拍一下。
第23章 姐姐，你这种时候还分心？
别说上京了，程氏要封杀的，放眼全国内也很难再找到工作，谁也不想为一个不值当的人去冒着万一得罪程氏的风险。
秦素月侧脸，仰起头去看程君闻，心中顿时涌上不明不白又酸酸胀胀的情愫。
她没想到，到头来，在这种场合维护她的……是认识不久的程君闻，不是那个当了她三年丈夫，口口声声说爱她，又去维护季雨的梁佑京！
方元寒更是被气的要死，没想到程君闻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秦素月！
又怂的不敢说话。
连程君香也不能理解，程君闻好端端的去插手梁家的事情？他疯了吧，这可是梁佑京的老婆，跟他有什么关系。
梁佑京脑子里的某一根弦突然就衔接上来了。
他说怎么查不到呢，他说怎么秦素月的定位那晚之后就被干扰了。
梁佑京怒极反笑，狠厉的眸子看着程君闻连声说：「程君闻，好，很好！」
季雨不明白梁佑京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又是娇娇的喊了一声：「我脚好痛！」
梁佑京理智暂时性的回笼，看了一眼季雨的脚踝，已经红肿起来了，打横抱起人，头也不回的出了会厅，看都没看一眼秦素月。
程君闻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很是嘲讽。
「好看吗？」有力的声音顿时传遍四周。
众人顿时作鸟状纷纷散开。
梁佑京走了，这会儿也不敢再往程君闻跟前凑。
只有方元寒恨得要死，恨死了秦素月，想看程君闻又不敢看的。
「阿闻……」细若蚊蝇的一声，随着夜风飘过，掀起纱帘，带起一阵摩挲声，也跟着消弭在夜风中。
也不知道程君闻到底听没听见。
程君闻握着秦素月的手腕走了另一个通道，上了露天的顶层。
「姐姐，你选男人的眼光真差劲。」
秦素月难得的附和他，点点头：「他确实差劲。」
「但不是我选的。」
「不是你选的，你跟他结婚？」
秦素月没多做解释，转过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说了别的，声调不大，但足够他听清：「程君闻，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今晚月亮很圆，洒落一地清辉，也足够程君闻看清秦素月姣好的脸庞，也看出她的认真。
她是在认真的同自己道谢。
「姐姐，你不需要同我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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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护着姐姐，谁护着呀。」
秦素月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泛起苦涩来，是啊，今天如果不是程君闻，谁护着她呀？
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也没什么的其实。
「程君闻，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不是。」
「为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明显，太蠢了。」
「可笑吧，梁佑京信她。」
夜风习习，吹乱了秦素月鬓角垂落下来的髮丝，程君闻抬手拂开，替她把柔软的髮丝别到耳朵后面，完整的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月牙形状的银色的耳钉点缀在小巧的耳垂上，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不乐意听姐姐在我面前说他。」程君闻低了头，整个人倾身下来趴在她肩头，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将人完全纳入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嵌入自己的身体，很用力很用力。
秦素月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这样的怀抱真的让她好有安全感，完完全全的被拥入怀中，寒凉的夜晚能感受他炙热的体温更加温暖，还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很鲜活，一下又一下，整个鼻息之间都是他的味道，秦素月不可抑制的在这一晚为……程君闻心动。
好像她不是二十九岁，而是十九岁，是有人护着她的，是有人相信她的，是有人会在她耳边说——
「秦素月，别难过。
「我在呢。」
秦素月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哪怕跟梁佑京三年，也从未有过。
是不一样的，秦素月无比清晰的认识到。
「程君闻，真的很谢谢你。」
「姐姐已经说过一遍了。」程君闻低低笑着，笑意通过胸腔的颤动清晰的传递到秦素月的身体里，还有耳朵里。
「真想感谢我，姐姐不如哄哄我？」程君闻松开她，替她拢好外套，弯腰直视着她，好看的桃花眼里聚集着灯源，一抹亮色让他的桃花眼更是波光潋滟，深情又勾人。
秦素月能不懂他什么心思？
门儿清。
秦素月勾勾红唇，艷色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灵活的芊芊玉指触及他的领带，顷刻间就一把拽了下来，藏青色的领带被她伸直，往程君闻的后颈一拉，踮起脚尖，在程君闻微微睁大的桃花眼里看见震惊，闭着眼就吻了上去。
程君闻反应过来，立刻就弯下腰，让秦素月的脚跟落地，占据了主动权，将人逼至角落，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一手压在在她的后颈，不允许她逃离，霸道至极。
力道很大，秦素月只能被迫的仰起头，更努力的朝他靠近，密不可分。
秦素月胸前剧烈起伏着，差点没唿吸上来，问他：「这个够吗？」
程君闻看着她，眸色整个都晦暗下来，秦素月听见他出口的嗓音低哑又性感，说：「不够。」
「姐姐好狡猾。」
程君闻打横抱起秦素月，低头蹭了蹭她的柔嫩的脖颈处：「姐姐，你给我灌什么迷魂汤了？」
「让我朝思暮想，溃不成军。」
「你是不是对其他小姑娘也这样说话？」
「只对你一个说过。」
「姐姐是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
……
程君闻抱着人进了顶层的套间，进了屋，连灯都没有拉开，双手蛮横的抓住她的手，十指又强硬的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把她双臂举起，压制在墙上，把人按在门的旁边，炙热的吻又落了下去。
秦素月得了空，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问他：「你……你怎么……在这儿？」
「姐姐，你这种时候还分心？」
第24章 因为她，撕破脸了
「这里是程家出资建的，顶层没人敢上来。」
「噌——」的一声。
灯的开关不小心被蹭开了，屋内顿时亮堂起来，空旷明亮，摆设依旧是淡雅干净，偏向于简约风。
秦素月半眯着狐狸眼，低头看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程君闻已经完完全全的动了情，眼梢带着微红，那双桃花眼柔情似水，蛊惑人心。
生了这双眼睛，好像看什么都深情。
秦素月同样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理因素的加持，今晚也格外容易动情。
程君闻又打横抱起她，秦素月自然而然的去攀上他肩膀，背部宽厚有力，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一样，肌肤滚烫。
程君闻将人轻柔的放在床边。
秦素月细腰弯下，长长的青丝散落下来，黑白对比，格外刺眼。
那一刻，她想的是，她以前都想错了，这不是兔崽子，这是狼崽子。
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
最后，秦素月完全似乎是脱了水一般，香汗淋漓，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玫瑰般的艷丽色泽，双手伸入他的的发间，把脸埋到他的脖颈里寻找支撑。
鼻尖萦绕的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还夹杂着丝丝石楠花的气息。
窗外月色撩人，室内也越发撩人。
中途不知道是谁的电话铃声响了，两个人都是充耳不闻，任由它自己挂断。
那头的梁佑京立马气的砸了手机，力道之大，发出剧烈的一声响，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碎的稀巴烂。
「他妈的！」
「居然是程君闻！」
季雨认识他快十年，从没见过他如此暴躁阴郁，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处于暴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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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京……」
「你……」
「你别生气。」
梁佑京看看季雨，性格，长相与秦素月是南辕北辙，唯独她眼下的那颗泪痣同秦素月的极其相似。
梁佑京死死地盯着她眼角，拉下眼镜扔在一旁，狠狠地吻了上去。
「为什么她不能像你这样？」
季雨心中一颤，即便是梁佑京不小心碰到她刚刚被处理好的脚踝，疼的她想喊出来，也硬生生的忍住了。
反而是去搂着他脖颈，给予回应。
「那你不能看看我吗？选我好吗？」
「季雨，你不明白，她是我心间上最遥不可及的，我上学时就喜欢了她。」
季雨脚踝的疼也不及心痛，大概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秦素月没有给予那种梁佑京想要的深刻的爱。
梁佑京眸子染上欲色，理智上还是问了她一句：「能行吗？」
季雨抿了抿唇，点点头。
自从她找了秦素月，梁佑京再也没碰过她，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只要还愿意碰她，就还有机会。
梁佑京闻言，这些天也没发泄过，又重新吻了上去。
到底是没敢太过分，梁佑京一次过后，理智回笼了，靠着床边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根烟。
季雨侧躺着看他，忍不住凑了过去抱住他，在他脖颈处吮吸着，然后轻声说：「佑京，我好爱你。」
梁佑京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灭了没燃尽的烟，拂开她：「好好休息，睡吧。」
只可惜，梁佑京从来没说过爱她，一直都是她说。
第二天一早，程君闻送秦素月去古城小区那边。
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了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微妙变化。
没想到，这就与梁佑京碰了一个正着。
梁佑京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同在一辆车上，联想到昨晚打电话也没接，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君闻，你真是好样的！」
秦素月经过昨天一事，两个人到了现在这一步，秦素月也没什么好怕的，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实也是如此。
程君闻冷嗤一声，桃花眼里含着冷冽之意：「不比梁总，带人去医院堕胎。」
梁佑京闻言下意识就去看了一眼秦素月，见她听见也不说话，面色很冷，好像是早就知道，看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眸子里是全然的平静。
没有气愤没有恨，更没有他以为的失望与悲伤。
梁佑京很是恼怒：「秦素月，你跟他多久了？！你对得起我吗？！」
秦素月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梁佑京说不出其他：「你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一遮再说话。」
「我跟他不及你的零头。」
「未免太双标。」
梁佑京看秦素月那样子，下意识的就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觉得事情好像真的走到了某一种绝境，以至于……不可挽回。
这个认识让梁佑京彻底慌张了，也来不及去再责问她，忙去喊秦素月：「月月……」
「我们不熟，梁总还是别这么喊我。」
秦素月看他的眼神此刻宛如一个陌生人。
「有空，去办离婚证吧。」
「别弄得最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放过彼此。」
梁佑京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不可能！」
「秦素月，三年，你当真能这么狠心吗？」
「你不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我不想多说，你要去离婚，我还高看你一眼。」
「死都不可能。」
梁佑京笑了：「离婚，让你跟程君闻双宿双飞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死都是我梁家的人。」
程君闻皱着眉头：「梁总，做人总要给自己留点体面。」
「是男人你就去离。」程君闻扬着眉，语气很是挑衅。
「程君闻，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一款。」
「有妇之夫你也碰？」
「那是我慧眼识珠。」
「梁总倒是有眼无珠，外面的庸脂俗粉也值得你流连忘返？」
梁佑京不住的点头，上前了两步，连说三声：「好好好。」
秦素月忙上前一步，害怕他动手：「梁佑京！」
「你走吧。」
程君闻看见立马拉过她，将人掩在身后，侧身低头说：「姐姐，你别管。」
然后程君闻抬起头，直视着梁佑京：「梁总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行，我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梁佑京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素月，这才离开。
等梁佑京走后，秦素月嘆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本来就不对头，现在因为她，两个人直接撕破脸了，表面上都不维持了。
「姐姐，跟你没关系，别有心理压力，下午不是有课？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第25章 她还能治不了一个方元寒？
秦素月上去之后打开门，就见许婉婉正放着电视，盘腿坐着吃外卖。
「小月月，你昨晚没回来，跟梁佑京回去了？」许婉婉看着电视，头都没抬的问她。
「没有。」
许婉婉一听，转过头看她，语气含着笃定：「程君闻。」
「得。」
「牛逼。」
「你离婚的事儿，你跟他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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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本来打算说的，刚刚被梁佑京一茬儿打的顿时没想起来，就把昨晚的事情给许婉婉叙述了一遍，还有刚刚两个人在楼下针锋相对的事也说了。
许婉婉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就是愤怒：「我草！就梁佑京这样的，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维护一个小瘪三？！」
「他把你置于何地？他还不信你？他不想想你是傻逼吗？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要我说你就是给他留脸了，一个三儿，打她又怎么了？自己还维护上了，真他妈牛逼，让我长见识了。」
「就这，还不离婚，贱的嘞，吃着碗里的还想要锅里的。」
「季雨也是有点心思的，看来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自找的，活该她遭受此劫。」
「妈的，要我在，我还能再扇她两巴掌。」
秦素月无奈的笑：「行了，我那会也是冲动，以为我不想给她两巴掌一样，泼完红酒我就理智了，记者这在那一直拍，明天我就能被网暴。」
「这不是有程君闻，怕什么。」许婉婉理不直气也壮。
「那要是他没维护呢？事情总不好做的太绝，我不也是气不过，不然能泼她吗？小贱人！」
「下次再看见她，非扇她两巴掌，先欠着。」
「真是糟心玩意。」
说完梁佑京和季雨，许婉婉又促狭的看着秦素月，一脸八卦：「我感觉弟弟也挺好，啧啧，给你披外套，又维护你，给你说话，还给记者放狠话……」
「哦对，还有送花……亲自接送……」
「这可是未来程家的掌权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我们月月真是魅力四射，苟富贵勿相忘。」
「布加迪看来有望。」
「许婉婉，你差不多得了啊，又打趣我。」秦素月倒也没把许婉婉的话当真的。
「行行行，不说了。」
「你吃过饭没有？」
秦素月点点头：「我吃过了。」
秦素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得去学校，自己来了车去a大。
到了休息室，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旁边。
是方元寒。
秦素月走过去，没搭理她，宴会上她说的话秦素月听得一清二楚，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自顾自的开门。
「秦素月，你要不要脸？」方元寒见自己被无视，顿时怒上心头。
秦素月一顿，打开门，率先进去，方元寒也跟了进来。
秦素月放下包包，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掀起眼皮看方元寒，眸色冷然，语气也夹杂着寒意：「我怎么了？」
「你一个有夫之妇，你还勾引阿闻？你说你要脸吗？我说阿闻怎么突然对我冷淡起来。」
秦素月蹙起柳叶细眉，看似很是疑惑不解的说：「据我所知，你们不是早就分了？」
下一秒秦素月语气就变得尖锐起来：「我跟他如何，你管的着吗？插手别人的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要有本事，你去找他，你找我算什么回事儿？」
「姐姐劝你一句，身为女人，别这么想不开，男人多的是。」
莫名的已经有了程君闻的风范。
「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小三！破坏别人感……啊——」方元寒这会儿只觉得秦素月是在炫耀，是在耀武扬威，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人话，张口就骂，还没骂完就转变成了一声急促的尖叫。
是疼的。
秦素月抬手就摔了笔砸方元寒身上，力道很大：「嘴巴放干净一点儿！」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都拿她不当回事儿是吧？
「你敢打我？说你我说错了吗？！」
「哈哈哈哈，要是梁佑京知道，整个上京知道，你说你会不会沦为笑柄？！」说着，方元寒笑了起来，带着些快意。
「哦。」秦素月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
「昨天程君闻说了什么你是耳聋了，听不见？」秦素月拿着程君闻的话狐假虎威，一点也不带心虚的。
「你试试看？看看是程家能放过你，还是梁家能放过你？」
方元寒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你威胁我？」
秦素月懒得再跟她掰扯，起身拽着人就往外扯：「我实话实说而已，自己掂量掂量再行事，别因为自己冲动，连累一家子，到时候……悔之晚矣。」
秦素月说完也把人扯出门外了，双手环抱着在胸前，抬着下巴看她。
「赶紧滚蛋！」
「吃饱了撑的，瞎他妈找事！」
秦素月拿梁佑京没办法，还能治不了一个方元寒？
笑话！
秦素月这次上课，程君闻依旧准时到达。
秦素月也习惯了，就把他当做普通学生。
程君闻看着听着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难不成是真的有兴趣学？
秦素月答应教他国画，时间暂定在周二和周四，刚好都是工作日，程君闻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都依她。
下课之后，秦素月打开手机一看，就看见三个未接来电，抬手回了电话，是秦父打过来的，因为在上课，秦素月手机静了音，就没有接到。
那边很快就接通。
「月月啊，刚刚是在忙吗？」
「对，是在上课。」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秦父每年都体检两次，这是秦素月要求的，身体正常都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没事秦父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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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听佑京说，你最近要跟他耍脾气，闹离婚？」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佑京这个条件，对你那么好，你上哪找？打着灯笼都遇不见第二个，什么事情能要离婚？」
「也是他宠你太过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月月，爸也不想多说你，你都这么大了，有自己家庭了，现在差不多也该要个孩子……还离婚？离什么婚？不到万不得已爸也不能说你……」
「月月，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
秦素月握紧手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
第26章 能帮我打离婚官司吗？
「什么叫我别管了？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谁管？」
「平时也没见你管我什么，这种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秦素月依旧是不松口。
「月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脾气这么大？」
「梁家帮衬咱家那不知道多少了，没有梁家，哪有现在的秦氏，三年前就该破产了。」
「你到底是姓秦还是梁？」秦素月不想再听，说完就挂断了。
利益驱使之下，秦素月早就发现父亲变了，眼下这种感觉更甚。
也是，继母温初柔人如其名的温柔贤惠，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背靠梁氏，在临海市几乎是人人都给几分面子，这种舒适的日子过惯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秦素月现在反应过来了，梁佑京这是在给她警告。
「姐姐？」
「怎么了？」
秦素月这才发现程君闻隐在一角处，她刚刚太生气都没发现。
秦素月抬头看他：「程君闻，忙吗现在？」
几乎是一瞬间，程君闻就明白了，这是有事儿找他了。
「不忙，走吧，带姐姐吃个晚饭。」
程君闻一来，连经理都惊动了，连忙上前，脸上堆满笑意：「程少大驾光临……」
「行了，一个安静的包间。」程君闻懒得听他说那一大串拍他马屁的。
经理一看秦素月，心道：这不梁夫人吗？
但也人精似放没表现分毫出来，依旧是笑呵呵的：「好好好。」
两个人相对而坐。
程君闻把菜单递给秦素月：「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秦素月翻开一看，饶是她习惯了梁家带给她的优渥生活，还是不免为这菜单上的价格所震惊。
这一顿饭下来……随便吃一点就上万。
「这怎么都这么贵。」
「姐姐尽管点，不要钱。」
秦素月：……「程氏的？」
程君闻一挑眉，那样子就是说，就是程氏的。
「程氏旗下很多企业的，什么都有涉及，不然做不到现在。」
秦素月没压力了，点了一两个招牌还有一些自己爱吃的素菜。
然后递迴给程君闻：「你呢？」
「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就这样吧。」程君闻把菜单递迴给经理。
经理笑眯眯的接过来，立马就去准备了。
「程君闻。」
「嗯。」程君闻一直都把目光放在秦素月的身上。
「我想请你帮我打离婚官司，你有什么需要的话……」
「我的荣幸。」程君闻打断她。
「不过姐姐需要等几天，我要去一趟国外，等我回来。」
「国外？」秦素月惊了一下，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只当是他的私事。
「可以，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有梁佑京出轨的证据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
「谢谢你。」
「唉——」程君闻嘆了一口气。
「都说了，姐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这事就算她不提，程君闻也得让他们离了，这就跟梗在他心头一样，不上不下的，他都比姐姐还难受。
出国也是请律师，这个律师很厉害，国内外都享有盛誉，人自然也是有点傲气，就冲着他出手从无败绩，程君闻让白康安去请了，没同意，说得他亲自过去一趟。
晚饭过后。
秦素月一回去就告诉了许婉婉这个消息：「程君闻说是等他回来。」
「那没跑了，他这就是答应了。」
「我就说嘛。」许婉婉观察着秦素月的表情。
突然又说了一句：「月月，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他越走越近，而且已经没有很牴触他了？」
秦素月一顿，然后才说：「我本来也没有牴触他。」
「年轻又贴心对吧。」
许婉婉摇摇头：「不一样。」
「换一个年轻又贴心的你干不干？」
秦素月：……
「不干。」
这还用问？
「没事的婉婉，我心里有数。」
「主要还是先要把婚离了。」
秦素月想了想，趁着这个时间，发了一个信息给季雨。
【我们谈谈？】
那边没有秒回消息。
秦素月发完就放下了手机。
季雨没看见消息，是因为在照顾梁佑京。
梁佑京一身酒气的突然过来，还把季雨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扶着他：「佑京，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梁佑京苦笑了一下：「月月好像……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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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也犯错了。」
「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呢？」
季雨虽然不知道秦素月犯了什么错，但是能让梁佑京为她借酒消愁，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感，扶着他坐到床边后，眸色带起晶莹的泪花：「佑京，她不爱你，我爱你，你看看我好吗？」
梁佑京眼镜被拉扯掉，醉意上涌，加上视线朦胧，看着季雨的脸庞也是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晰。
唯独那眼角的那颗泪痣，深深的映入眼帘。
梁佑京抬手去来回摩挲她眼角：「好像好像她。」
「她也有一颗。」
「很好看。」
季雨顿时泪如雨下，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每一次他都会亲吻她的眼角，温柔又绻缱，与其他地方的粗暴很是不同，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当她知道秦素月眼角下也有一颗泪痣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
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情与缠绵，也只是因为这颗泪痣像她。
她想去点掉，又贪念这样一份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
无可救药。
季雨给他脱下衣服，忙前忙后的给他去熬醒酒汤。
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就看见秦素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秦素月：【我们谈谈？】
季雨坐在床边看着消息一顿，又转过头看看此刻的梁佑京，俊美温和，温文尔雅，令她一如当年的心动。
心里蓦地涌上一阵疯狂，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
季雨去了厨房，看着醒酒汤已经差不多了，想了想还是在里面加了一点儿东西。
季雨盛了一碗醒酒汤之后，坐到床边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再去端起醒酒汤，先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之后，觉得正合适才喊他：「佑京。」
「醒一醒，喝了醒酒汤再睡，会舒服一些？」
第27章 一个两个都是智障
梁佑京被喊醒，半眯着眸子，抬起手端起碗来顺从的喝了，喝完之后又躺了回去。
夜半的时候，梁佑京酒已经醒了差不多了，却觉得异常燥热，睡得很不踏实。
一个侧身，腰上就环绕上了一双柔荑，细细的在他腹上游走。
他能感觉到赤裸裸的。
什么都没有穿。
一个番羽身压下。
室内昏暗，梁佑京看不太清季雨的脸，又先去吻了她眼下的那颗泪痣。
季雨柔声劝慰他：「别压抑自己。」
梁佑京动情至极的时候喊的是：「月月。」
季雨被迫承受，却心甘情愿，自虐一般，又苦又甜。
季雨强打起精神来，伸出一只胳膊来，拿了手机，率先调了夜间模式，一解锁就是昏暗的微信页面。
停留页赫然是——秦素月。
指尖划过屏幕，拨通。
秦素月同许婉婉睡在一起，大半夜的两个人都被吵醒，秦素月下意识的捞过手机一看，一下子就清醒了七分。
季雨。
大半夜给她打电话？
秦素月接了。
里面顿时传来的是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娇俏的女声。
秦素月一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许婉婉也醒了，两个人顿时坐起来。
「我草。」许婉婉咬牙切齿。
「好不要脸。」
女声却越来越激昂，一点也没压抑自己，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甚至让人觉得是刻意为之。
这熟悉的声音秦素月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挂断，反而异常冷静的去拿了许婉婉的手机，亮起屏幕往她脸上一扫，解锁，然后打开了录音。
许婉婉差点没笑出声来，竖起一个大拇指给秦素月：牛。
秦素月把两个手机放在一旁，现在整个人也没了睡意，掀开被子起身。
许婉婉也跟着起来了，两个人都出了卧室，就把手机留那。
拉开客厅的灯，关上卧室的门，秦素月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裙，髮丝略凌乱，这才开口道：「我是真没想到。」
「季雨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两个人坐到沙发上，一人怀里搂了一个抱枕，许婉婉也附和道：「我也是没想到。」
「某种程度上，我也佩服她。」
「下限都不要了。」
「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秦素月冷哼，这会儿对梁佑京完完全全的没感觉，置身事外一般：「她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这男人我也不想要了。」
「不过，我正想着证据呢，她就给送过来了。」
「梁佑京知道怕不是得气疯。」许婉婉咋舌道。
「气疯？自己造的孽，他气什么气？」
「也是。」
「要不要吃夜宵，我那会网购了一堆爆辣蒜蓉小虾。」
许婉婉说着，吸熘一声：「饿了。」
「吃吃吃！」
秦素月：……
「你猜我在你这儿长了多少肉？」
「哎呀，小月月，你就太瘦了，多长点肉好看，真的！再长十斤都不为过。」
许婉婉已经去冰箱拿小龙虾了。
不用现炒，很快就弄好了，端了一大盆过来，放在茶几上，顺带给秦素月递了一双一次性手套。
「来来来！」
「我先吃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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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要出来了呜呜。」
许婉婉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含煳的说：「呜呜呜真好吃，好香好辣好刺激！」
「好爽！」
秦素月看着她，莫名的也来了食慾，也伸手去拿了一只，要了一口，顿时一股香辣充斥着舌尖，瞬间席捲至整个口腔。
「好吃！」
两个人一顿风捲残云。
晨光熹微，天边破晓出一缕朝阳，像缕缕金丝浮游中天，依稀可见白光冉冉。
收拾好之后，再进去卧室，室内很安静，秦素月去看手机，通话早已经中断了。
录音还一直在录，秦素月拿起许婉婉的手机，指尖向后滑，最后定格在正中间，声音从这里就开始断了，秦素月记下时间段。
将手机扔给许婉婉：「重大保密文件，一会儿传我一份，你也一份。」
「得嘞，秦大小姐。」
「你这婚没离之前，我哪敢删。」
秦素月返回季雨的聊天界面，看见程君闻给她发了消息，凌晨两点半的。
程：【姐姐，我已经落地了，安好勿念】
秦素月看着消息，几不可察的勾唇，谁念他了？
自作多情。
两个人凌晨的时候又睡了一觉，一直到晌午才醒。
「难得睡得这么舒服！」
秦素月感嘆。
「午饭怎么吃？」
秦素月不会做饭，但是许婉婉独居是会的。
「我来做吧。」
「这几天吃外卖吃够了，我一个人做又吃不完，浪费了，剩菜剩饭我也不想吃。」
「婉婉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月月宝贝。」
到了周三的时候，秦素月有课，照常去上课，只是这次没有程君闻。
他倒是每天都给她发消息，秦素月也挑着回了几句。
秦素月勐地察觉到一个可怕的认知，这不过才两天，她就已经觉得自己的生活到处可见程君闻的影子。
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秦素月下了课之后，又被方元寒堵在休息室了。
秦素月皱了皱眉：「这次又想干什么？」
「你把阿闻藏哪里去了？是不是让他把我拉黑，再也不见我了？」
秦素月被这恋爱脑所折服：「姐姐这边是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呢？」
「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你好意思吗？不要脸的老女人！」方元寒说着，想要上去掐秦素月。
秦素月立马在她碰上自己的时候就勐地甩开她。
方元寒往地上顺势一趟：「啊——」
秦素月用了什么力道自己清楚，顶多就是一个趔趄，也不至于躺地上，跟他妈没骨头似的，看着这熟悉至极的一幕，怒极反笑，上去就是响亮清脆的一巴掌。
「爱演是吧？姐姐教你怎么做人。」
「你敢打我？贱人！」
「笑死，老娘连程君闻都敢扇，我打你又怎么了？方家很了不起？跟程家，梁家比又如何？」
狐假虎威嘛，不用白不用。
这智障就得拿权压。
一个两个都是智障，这不跟季雨是一家人都说不过去。
第28章 程君闻，我想你了
方元寒气的要死，又还真被唬住了，敢怒不敢言的。
自己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秦素月挎着包包出去开车，看也不多看一眼方元寒。
方元寒狠狠的咬牙，心中恨意和怒意交加，她怎么还不去死？
方元寒看着看着就笑了，对啊，叫她去死好了。
这将近一个星期秦素月都没有看见程君闻，期间就梁佑京来找过她一次。
「月月……」梁佑京只是才喊了她一句。
「唉，先别说话。」
秦素月觉得很不耐烦了已经，干脆破罐子破摔，丝毫不扭捏的把录音放给他听。
梁佑京才听了一个开头，顿时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宛若乌云密布，怒气沖沖的走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素月估摸着是他是去找季雨算帐了，两人到底如何，她也不关心。
把这事给许婉婉说了之后。
许婉婉抑制不住的疯狂大笑出声：「真是可惜了我当时没在场，不然梁佑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笑死了哈哈哈。」
「他怎么还有脸来找你说的。」
当天晚上，季雨就给秦素月发了一条信息：【你怎么好意思跟她说的？】
秦素月：【你怎么好意思给我听的？】
季雨就不回消息了。
周日的时候，阳光明媚。
秦素月睡得迷迷煳煳的时候，电话又打来了，秦素月语气含着有些燥：「谁？」
「姐姐，你不想我啊？」
秦素月一听那声音，顿时清醒了：「你回来了？」
「还没有，要下午，姐姐不来接我？我可都是为了姐姐，律师也给姐姐带回来了。」
「你出国……是为了给我找律师？」程君闻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这句话里含着的不可置信。
程君闻勾唇，轻笑一声：「秦素月，不然谁这么大脸面值得我去跑国外一趟？」
秦素月被他这一句话撩的心都乱了一瞬，当下也就不推辞了：「好，我去接你。」
人家为了她，特意去跑了一趟，就让她去接个机，她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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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得知她要去接程君闻的时候，死活要跟着去凑热闹。
「月月～月月～我的好月月～」
「行行行，带你去。」
「不就是接个机，有什么好看的。」
「爱去，想去，就去。」
许婉婉坐在后排，下午两点的时候，秦素月开车很稳，提前半小时到达了机场。
秦素月带着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小脸，许婉婉没下车，嫌弃晒。
秦素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了就自己下了车，嫩黄色碎花的裙摆飞扬，衬的皮肤越发白皙，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等了几分钟之后，到了两点半，秦素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程君闻，高挑又显眼。
秦素月上前走了几步停顿下来，夕阳西下，秦素月拉下墨镜，看见程君闻的髮丝好似也晕染着金色的光芒。
「姐姐，看见我，高兴傻了？」
秦素月回过神来，他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没有。」
「欢迎回来。」秦素月取下墨镜，抬眼眯着眸子看他，扬起笑意。
程君闻佯装嘆了一口气：「姐姐，你也不知道抱抱我？」
话音刚落，程君闻就又上前一步抱住了秦素月，低头在她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瘾君子似的。
蹭了两下之后，程君闻低声呢喃：「姐姐，好想你。」
「你说一句好听的，我保证你能离，怎么样？」
秦素月紧了紧手，侧过脸在他耳边说：「程君闻，我想你了。」
下一秒，秦素月轻音的惊唿了一下，整个人都被程君闻抱了起来，他的手稳稳的托住自己的两条腿，裙子很好的压下在臀部，并没有走光。
「姐姐好会。」
「我喜欢的要命。」
程君闻一路抱着她，也不管周围带起一阵的惊羡声，一步一步，脚下的路漫长又很稳。
到了车前，程君闻拉开车门，将人放到副驾驶位上，然后倾身吻她，带起一阵吮吸声，秦素月顿时脸上就漫上红晕，比天边的红霞还要红。
秦素月使劲推开他：「你别，许婉婉还在。」
「啵——」
程君闻一愣，这才松开她唇，带出声音来，可见吮吸的有多用力。
秦素月感觉自己的唇都麻了。
程君闻往后座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情没什么大的波澜。
大概只有在面对秦素月的时候，程君闻才展现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许婉婉双手紧紧的捂着脸，但是指缝开的大大的，两只眼睛都完全的露在外面，显然是刚刚什么都看见了：「没事没事，我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别管我。」
「要不然这车我来开，你们俩上后面来，战场还大一点儿。」许婉婉还颇为善解人意的说。
「许婉婉！」秦素月扭头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声，被她羞的。
许婉婉朝着秦素月挤眉弄眼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程君闻占有欲还挺强的。
一个吻也能亲的这么欲。
可想而知，晚上又是何种光景。
开出机场的时候，到了商业街，许婉婉很是识趣的说：「就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刚好有点东西要买，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要买东西？我怎么不知道？」秦素月疑惑。
许婉婉「哎呀」一声。
「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了。」
程君闻按她说的停了车，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许婉婉，显然是知道她是找藉口下了车，给他和秦素月留私人。
人下了车之后，程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姐姐，你找好姐妹的眼光不错，比看男人好多了。」
说着，还不忘拉踩一下樑佑京。
秦素月：……
「你还挺小心眼的？」
「都说了，不是我找的，事出有因。」
程君闻冷哼一声，说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小心眼，我喜欢姐姐，就心胸狭隘，大方不起来。」
「除非我不喜欢姐姐，那跟我没有关系。」
秦素月莫名觉得程君闻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点儿小脾气，顿时心软的一塌煳涂。
靠，反差别太大。
第29章 秦素月，你……是不是动心了？
许婉婉下了车之后，看着车子重新启动，渐渐远去，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我怎么嗅到一股浓浓的恋爱酸臭味？」
「年轻的弟弟真是会。」
「搞得姐都荡漾了。」
想着许婉婉进了前方不远处的酒吧。
「许小姐，今天需要点什么？」
许婉婉坐到高脚凳上，胳膊肘往吧檯上一搭，随意道：「粉红佳人吧。」
「ok。」
调酒师神态宁静，专注于手中的酒杯，灵活的手指以技巧性的手势握着银勺快速的搅拌着杯中的冰块，却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冰块撞击的声音说明了冰块被割伤的痕迹。
然后拿起准备好的鸡尾酒，缓慢而均匀的注入酒杯，再用干金，鸡蛋清和红石榴糖浆调制，又迅速的支起吧勺，架在杯口上方上，丰盈而细滑的奶油顺着吧勺背面流入杯中，羽毛一样浮在酒面。
一杯粉红佳人赫然端端正正的出现在吧檯面上，就真的像穿着一袭粉红色长裙的佳人，在色泽艷丽的水里边摇曳她醉人的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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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拿起杯脚，轻轻抿了一口，夹杂着酒精味的口感充斥着味蕾，粉红佳人酒精度数为中等，不浓不淡刚刚好。
一杯酒很快就见了底，许婉婉结帐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蓦地看见一个人。
神似前男友。
许婉婉带着戏嚯性的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哦，不是。
要比前男友帅。
还比前男友嫩。
许婉婉上前，脑子跟不上嘴，张口就来：「弟弟多大？」
梁佑郄抬眼去看她：「你指的什么？」
许婉婉蓦地住了嘴，她在胡说八道什么玩意？
「年龄啊，你以为是什么？」许婉婉说着，还挑衅似的从头到尾扫视他，最后定格在某处。
许婉婉就是那种打肿脸也要充胖子，所谓输人不输阵的性格，与长相极其不符合。
秦素月经常说她，还不如不说话，好好一个人长了一张嘴。
梁佑郄：……
果然人不可貌相，长的挺乖的，年龄不大就满嘴跑火车。
「小妹妹，回去好好学习，不该出来就别出来。」
「妹妹？」许婉婉气笑了。
直接拉过他领口，红唇就印了上去：「弟弟，喊姐姐。」
梁佑郄愣住了，还没有女人这么亲过他。
许婉婉看着他刚刚还一副老手的模样似的，结果亲一下就脸红了。
「就这啊，弟弟？不行哦。」许婉婉嗤笑道。
准备转身离开。
蓦地被一把拉住了手腕，整个人都被带入梁佑郄的怀里，柔软的触感压了下来。
力道很重，但没有章法。
「嘶——」许婉婉倒吸一口冷气。
「你他妈磕到我了。」
「吻技真差。」
「不会还是个雏鸟吧？」
许婉婉说话那是一点儿也没客气。
梁佑郄被气的额角青筋直跳，面上的红却更加明显了，恼羞成怒道：「闭嘴。」
「是不是，要不然你试试？」
许婉婉拍拍他脸，起身舔了舔唇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想得倒是挺美。」
「姐姐教你接吻，算你赚到了已经。」
许婉婉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然后离开。
梁佑郄反应过来，想去问她的名字的时候，人已经走不见了。
梁佑郄到吧檯，形容了一下许婉婉的形象，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调酒师点点头：「你说的是许小姐吧，她来的不多，也不少。」
「长的很乖很甜，在这酒吧里，一眼就能让人记住，每次来就是喝一杯酒，或者跟她有一个姐妹一起来，她那个姐妹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辣。」
「反差可大了两个人。」
梁佑郄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不耐烦，然后勾唇笑了：「谢谢。」
「许婉婉，我记住你了。」
许婉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屋内一片漆黑，显然是没有人回来过。
许婉婉又想起白天的那一幕，估摸着秦素月是不会回来了。
秦素月的确是没有回去，此刻正被程君闻带着去陪他吃晚饭。
秦素月感谢她，这次点单的时候让程君闻点，把菜单推给他：「这顿我请你，不点就都别吃，饿着。」
程君闻一愣，接了过来：「行，我点。」
程君闻点了两份招牌菜，辣和不辣的各一样，再有一些开胃小菜，秦素月听下来，越听越觉得熟悉，愣了，这都是她爱吃的，她上次点过的。
程君闻全部超模照样的又点了一遍。
秦素月眸色满上丝丝复杂，看他：「你……也喜欢吃这些吗？」
程君闻笑笑：「还好。」
没说爱吃或者是不爱吃。
秦素月大抵就明白了，也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刚好她爱吃的，程君闻也都爱吃？
只是她没想到，她只跟程君闻吃了一顿饭，程君闻就记住了，一时之间，秦素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后只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转开了话题。
「你不是说律师带回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程君闻双手自然交叠着，背嵴挺拔，仪态很好，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秦素月，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姐姐，别急。」
「我想见姐姐，就先回来了。」
「他们要慢一点，明天才能到，到时候我会安排姐姐跟他见面，你把详细的跟他说就可以了。」
秦素月点点头，倒是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姐姐，今晚跟我回去湖畔杨柳？」程君闻语气虽然是询问性质的，语气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
秦素月：……
跟他回去了，这小兔崽子想干什么她闭着眼都知道。
「不……」
「我就知道姐姐会答应。」
「最喜欢姐姐了。」
「我都好久没看见姐姐了。」
说着，程君闻起身，拉开椅子，走到秦素月的面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到了她后颈，抬起她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程君闻稍稍离开，看着秦素月愣愣的，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傻。
「秦素月，早就想亲你了。」
「从我下机场见到的你的那一刻。」
秦素月仰着头喘气，看着程君闻的桃花眼，深情又糜丽，黑曜石般的瞳孔慢慢是她的影子，下意识的一只手就死死的攥紧了搭落在腿上的桌布，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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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你……是不是动心了？
她这么问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唿吸有些困难起来。
第30章 姐姐，断不掉的
程君闻察觉到秦素月的异样，立马就半蹲下来，仰头蹙眉的看她，紧张的问：「姐姐？」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素月摇摇头，深唿吸了一下，平復自己的烦乱的心情：「没有。」
恰好此刻敲门声极具有节奏感的响起，三下，不多不少，声音也是正正好的不大不小。
「真没事？你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秦素月确定以及肯定的点头，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
「姐姐以前受过委屈，我怕姐姐硬撑，觉得好像不重要。」
「在我这里很重要。」
程君闻回了她话，然后这才舒展眉心，起身的同时应了一声：「进。」
然后从容的拉开桌椅，落座，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服务员将菜一道道摆上来，摆放整齐，末了还说了一句：「请慢用。」
秦素月礼貌的回他：「谢谢。」
程君闻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白康安，对秦素月道：「姐姐，你先吃。」
然后才接了电话：「怎么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程君闻换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同对方交流，寥寥几句话就结束了。
程君闻风尘僕僕的赶回来，一身正装也没有换下来，秦素月此刻看着，只觉得像是古希腊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优雅又矜贵，仪态非常好。
不愧是……百年世家的继承人。
她一直先入为主，觉得他就是不务正业的风流浪子，万花丛中过。
没想到英文也说的如此纯正好听。
「你英文很好。」秦素月忍不住说了一句。
秦素月是艺考生，靠着国画考上的a大，相对于来说，文化课不如一些实打实的学霸。
程君闻解释了一句：「我在国外待了五年。」
秦素月想起来，她上学那会儿，听得最多的就是梁佑京，梁氏集团的继承人，一样的是天之骄子，只不过没有程君闻这么多的花边新闻。
程氏集团的继承人的确是很少听到过，再加上那会儿她一心都在国画上，也不怎么关注这些商业类的新闻，有也是听许婉婉提的。
许婉婉是她的大学室友，两个人的脾性很合得来，自然就越走越近，另外两个室友，毕业之后就渐行渐远，各自结婚生子，得知她是梁夫人后，才时常来问候她几声，找她帮帮忙之类。
没有结婚前全然没有这么热情，图什么，秦素月心里很清楚，但也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就维持一般关系。
秦素月也就不多问了，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程君闻可能是真的饿了，秦素月发现他吃的比上次要多一些。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
「嗯呢。」程君闻赶着回来见她，想见她的心情迫不及待，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情吃饭。
只想见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前只觉得夸张，现在轮到自己，居然觉得一点儿都不夸张。
甚至不够。
「你要不然休息一会儿，我来开吧？」秦素月又开口道。
「不用。」
「车都开不了，晚上还怎么伺候姐姐呢？」程君闻狭长的眼尾上扬，尾尖下垂着，含着笑意，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潋滟生光，好看极了。
秦素月差点就要被他蛊惑了心神，偏过头：「活该累死你。」
「那姐姐要努努力。」
秦素月不明白，怎么一到她这儿，这小兔崽子就没个正经的。
最后，秦素月还是被带回去了湖畔杨柳。
程君闻按开灯的开关，一只大手及时的出现替秦素月挡下了这刺眼的灯光。
过了好几秒后，程君闻才放下手，又从玄关处拿了一双女士拖鞋放到秦素月的脚边，一边解释道：「上次你来了之后，我就让人买了过来，37码对吗？」
然后程君闻一只脚尖向后滑了半步，另一只腿自然曲起，半蹲下来，拽着秦素月的手腕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替她脱了鞋子，然后套上拖鞋。
最后程君闻抱着人同她一起站起来。
秦素月一只手还搭放在他脖颈上，仰头看他，鼻尖莫名一酸：「我自己能换。」
程君闻点点头，眸色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我知道，老子乐意。」
下一秒，程君闻促狭的眸光就落在秦素月身上一方地方，暧昧的说：「姐姐多大我也知道。」
秦素月顿时放在他后颈的手紧握成拳，一下子就砸他背上了。
「滚蛋。」
「嘶——姐姐好狠的心。」
秦素月没理他。
装。
秦素月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四周，跟上次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连东西的摆放位置好像都没有动过。
寂静的夜里，突兀的电话铃声又想起来。
秦素月看了一眼，冷了眉眼，接通了：「想通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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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的的话音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月月，你也找了男人，我们两个人都断掉以前，重新来过，我是爱你的，况且我们两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你爸妈能接受我们离婚吗？」
程君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秦素月的背后，也听到了梁佑京的那段话。
秦素月沉默，还没来得及说话。
细腰就被程君闻狠狠的掐住。
「嘶——你属狗的？」秦素月惊唿了一声。
连忙挂断了电话。
「姐姐，断不掉的。」
「跟他离婚，你跟我，好不好？」
「你也可以不离婚，但也别想甩开我。」程君闻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发了狠。
他从没想过断，乍然一听，只觉得能刺激的让人失去理智。
他一点儿也接受不了。
哪怕她不离婚，也断不掉了。
要么就别开始，要么纠缠到死。
第31章 除了不会生孩子
梁佑京听到那一声抽气声之后电话就被挂断。
这他妈还用他猜，发生了什么了吗？
当下就又给手机砸了。
「月月，那你就别怪我了。」
「我只是太爱你。」梁佑京的语气是全然的阴沉狠厉。
比起梁佑京那边冷的结冰似的气氛，湖畔杨柳却是完全相反。
秦素月于次日醒过来的时候，梦回帝豪门庭那一晚，浑身似乎是被车碾过来碾过去的，散了装又重新拼接上的。
人还被紧紧的箍在他的臂弯里面，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彼此契合。
秦素月整个鼻尖都是属于程君闻的味道，还夹杂着被子的淡淡清香味，浓郁却不会难闻，甚至有些吸引她。
秦素月几乎是一动，程君闻就醒了，嗓音还带着些沙哑，低头用唇去碰碰她额头，一触即离：「醒了？」
秦素月懒懒的应了一声：「嗯。」
「什么时候了？」
「估计快十二点。」程君闻早先醒过一次，看秦素月睡得很沉，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有些放纵过头了，就没忍心喊醒她，也陪着她继续睡。
「什么？！」秦素月勐地坐起来。
「嘶——」
秦素月疼的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咬牙：「程君闻！」
程君闻认错态度良好：「那要不姐姐再打我一巴掌？」
说是这么说，程君闻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满是笃定，算准了秦素月不会打他。
秦素月也的确不会再动手打他，今时不同往日，怎么打？
与先前那种情况不一样了，这次……她也深陷其中。
「那律师呢？不是说今天见面吗？这现在都几点了？」
程君闻抱过她，哼笑：「姐姐，人我都给你弄回来了，还差这一天？怕你累，早上我已经跟对方说过了，定在明天，不用你操心。」
「这婚我看着也碍眼。」
「今天周一，下午你还有课，要不要也调一下？」
秦素月摇摇头：「该办的事一样没办，还调什么调，不调。」
「听姐姐的。」
「不能撑就别硬撑。」
「你有我，调个课也没什么。」
「咕咕——」秦素月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哈，姐姐饿了。」
程君闻笑看着秦素月一脸潮红，很是不好意思。
秦素月恼羞成怒的去伸腿踹他：「再笑一下试试看！」
程君闻连忙止住笑意，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当即就道：「我去给姐姐弄点吃的。」
程君闻大大咧咧的掀开被子起身，拿了白t黑裤随意的一套，很是休闲随意。
洗漱也很快，洗个脸刷个牙，就穿着拖鞋出去了。
秦素月这才开始动，昨天的衣服也都好好的被晾晒了起来，挂在衣柜的挂钩外面。
秦素月一件件套上，然后也去洗漱，比起程君闻，她乌黑茂密的捲髮打理起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等好了之后，秦素月才出去，很敏感的一下子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两声。
秦素月看过去，厨房的门没关，才看过去，就见程君闻转过身，端着盘子过来了，跟她对视上了。
「姐姐，你先垫一垫肚子，这是速冻饺子，我平时在这边不多，所以没有什么食材，你要是想吃，下次我买一点儿？」程君闻这速冻饺子也是因为上次秦素月过来，冰箱空空，什么吃的也没有，还是囤了一点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秦素月点点头，先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接过他的托盘，没接过来，程君闻给她放到桌面上：「坐这儿。」
秦素月乖乖的坐了过去。
吃了两个之后，秦素月才感觉到自己的空空如也的肚子有了食物的填充，顿时很是满足，问他：「你会做饭？」
程君闻扬眉，语气带着肆意张扬：「我什么不会？」
「中式西式我都会，姐姐喜欢西式的吗？」
秦素月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能会做饭？
程君闻看明白了：「姐姐，很简单的，我只是不做，不代表我不会，你要是想吃，下次我给你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什么都会？」
「除了不会生孩子，这个要姐姐给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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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心中一跳，懒得搭理他，低着头，继续吃。
想起来什么似的：「你饿不饿？」
程君闻看着她，意味不明的说：「吃饱了。」
秦素月莫名的有点想歪了，这实在是不能怪她，而是程君闻这副样子实在是……
烧里烧气的。
全球变暖指日可待。
「姐姐别走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下我送你直接去学校，嗯？」程君闻又说。
秦素月寻思着都这个点了，都中午了，也没必要再跑回去一趟，麻烦，还不如多休息，点点头，算是应允。
秦素月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对待，自己母亲早逝，父亲忙于公司，后来组建家庭，她也大了，更不需要父亲如何如何，一直以来也习惯事事亲为，自己一个人能做就做了 绝对不麻烦别人，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这样被当公主一样对待，就是在梁佑京那里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曾经以为梁佑京对她，已经顶好了，只是除了每个月去梁家的那几天。
没想到，这都只是的她以为。
一叶障目。
程君闻呢？
这样「纡尊降贵」的，又是图什么？
如果是皮囊，大可不必。
她虽然生的好，但也不是说倾国倾城，天下就她最美。
秦素月这个年龄已经不往只是单纯的图她这个人的方向去想了。
不现实。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第32章 这个霍律师有点冷
周二的时候，程君闻就安排了双方见一面。
秦素月已经提前下来了，没想到一下来，就见程君闻已经等在那里了，比她还要早。
「你……不是说八点？」秦素月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七点五十。
程君闻明显不是刚到的。
「怎么能让姐姐等着？」程君闻上前去拉过她。
梁佑京隐在暗处看到之后，兀自的无声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月月，你怎么能背叛我？」
秦素月今天一身干练的白衬黑裤，长长的捲髮挽起，显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精神和庄重。
程君闻看了她一眼：「姐姐怎样都好看。」
「花言巧语。」
秦素月看了看自己，心情不免还是好了起来。
「霍律师，可能看着不太好说话，你不用介意。」程君闻提前跟秦素月打了招唿。
秦素月点点头：「没关系，我有这么脆弱？」
能帮她离婚就好。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停车位。
程君闻同秦素月一起下车，两个人并排向前走，秦素月露出的脖颈雪白修长，面容妖艷姣好，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即便如此，与程君闻还是有着明显的身高差，俊男靓女的组合，让人禁不住频频侧目。
来人明显是认识程君闻的，一看他来自然而然就展开交叠于小腹前的一只手，引着一个方向：「程少，这边请。」
程君闻点点头，自然而然的牵着秦素月往前走。
到了一处包厢。
一面朝着外面的商业街，这一面是全玻璃的设计，里面看外面很清楚，外面却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採光性很好。
「霍律师到的这么早？」程君闻率先开了口。
霍冠清没搭理程君闻，面色看着很严肃，听见他说话，甚至还把头往旁边挪了挪，看样子是不怎么待见他一样。
「噗——」白康安一看霍冠清这样乐了。
白康安是利落的寸头，小内双，但眼型很长，看着有些混不吝似的，此刻眸光落在秦素月的身上，兴味盎然。
这就是程君闻知三当三，死活想让她离婚的女人？
不过几天，霍冠清就能被程君闻搞怕。
程君闻警告性的看了一眼白康安：「收敛收敛。」
白康安收回目光，耸耸肩：「好好。」
秦素月落落大方的任由几个人打量着她，上前一步，看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霍律师，你好，我是秦素月。」
霍冠清抬眼看着这个女人，的确是够好看的，怪不得能把程君闻迷的神魂颠倒的。
「你好。」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秦素月因为程君闻提前给她打过招唿，心理有个准备，也不觉得有什么。
程君闻上前拉开椅子，按着秦素月坐下，与霍冠清相对而坐，自己则是坐在她旁边：「你坐下说。」
白康安则是在程君闻的对面。
「hello, miss qin, imwyer （律师）huos assistant（助理），jeff. just tell me if you have any questions（问题）.」
杰夫伸出手笑着说。
秦素月看着霍律师的长相像跟她一个z国的，助理是明显的m国的人。
秦素月也不惊讶，程君闻在车上也跟她说了，霍律师本人不怎么开口说话，都是身边的助理问话，助理中文不怎么样，语序颠三倒四，都是用英文交流。
所以秦素月也用英文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语速有些慢，但是足够了，意思表达的也很清楚。
杰夫又问了几个问题，秦素月都一一作答。
最后杰夫询问霍冠清的意见。
霍冠清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程君闻大概说了什么事，但具体的没说，因为程君闻都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但是出轨这种事情，下意识就让人印象很不好，哪怕这个人是程氏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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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完之后，霍冠清面色缓和了一些，对她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些。
居然自己亲自开口道：「秦小姐记一下我的电话，等会儿把你手中的证据发到我的邮箱。」
「这个婚，可以离。」
秦素月听见这最后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真心实意的感谢：「多谢霍律师。」
「需要点时间。」
说完，霍冠清起身：「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杰夫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三个人。
白康安看向秦素月，邪肆一笑：「白康安，君闻在国外的好兄弟，秦小姐，久仰大名。」
「秦素月。」秦素月也回以礼貌一笑，不亲近不疏离。
白康安有意的问：「那我跟着君闻，也喊你姐姐？」
秦素月还没说话，程君闻充满戾气的就是一声：「滚！」
程君闻拽着秦素月的椅子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姐姐，不用搭理他，没几天就滚回去了。」
「得，程君闻，可真有你的！」白康安也是没想到，程君闻最后是栽在一个大了他八岁的已婚女人身上。
漂亮是真的漂亮。
但是程君闻在国外的时候，有过的女人之中，也不是没有这么漂亮的。
要说类型……
跟程君闻第一次的那个女人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都一样的妖艷惑人，四分之三的z国混血加上四分之一的m国混血，胸大腰细，皮肤也很白，程君闻高三，刚成年没多久，就勾上了程君闻，大了他四岁，半年后去e国深造，才断了。
典型的为前途舍爱情。
断了之后，程君闻对其他女人也就那么回事了，半年内前后又谈了两个，白康安连那两个人的人名都没记住，反正都没能超过两个月。
别的也没什么，倒是这两个都为他死去活来的求着不要分，上赶着贴，白康安见怪不怪，喜欢程君闻的多了去了，数不清。
只可惜没一个能走进程君闻心里。
白康安只是知道一些，关于那个女人，具体他们怎么相处的却不是很了解，后来，白康安也不是很清楚两个人有没有联繫。
第二个又分了之后没多久，程君闻就回了z国，白康安那就更不知道其他女人了，唯独对秦素月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程君闻主动提的。
稀罕事儿啊。
得知查程君闻行踪的是这个女人的丈夫的时候，白康安人都是傻的。
怎么也没想到，程君闻他至于？
第33章 她喜欢程君闻
白康安也是下意识就觉得是程君闻破坏人家感情，后来一想，觉得不太能，程君闻为人来说不屑做这种事，然后问了一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次秦素月自己再一说，白康安心道：那没事儿了。
男人的心理，白康安多少能清楚，估计也是真爱秦素月，但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或者那方面两个人不怎么合得来？
四年，也是牛逼。
不得不说，白康安猜的七七八八。
这婚结的就没什么意思，说起来……
白康安看了一眼程君闻，见他的神情也是若有所思，那就不用他多嘴了，他能感觉到，程君闻自然也能。
「行了，我就回来看看你……」说着，白康安看了一眼秦素月，眼里有些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好奇。
然后白康安又接着说：「那边最近还离不开人，我下午就订机票回去了，先走了。」
程君闻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已经聚过，现在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没其他人在场了，程君闻就抱着人坐到自己的腿上了。
秦素月不干，就要下来。
程君闻掐着她腰没让她下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她道：「姐姐，这次高兴了没？」
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一直以来压在秦素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倏尔落了地，整个人都下意识的放松了下来，秦素月的确是高兴的。
「嗯，谢谢你，程君闻。」
「谢礼已经收到了，姐姐不必客气。」程君闻说着，又去吻了吻她的脖颈。
秦素月下意识的一缩，程君闻已经离开了，没再闹她，带着人站起来，转过她肩膀：「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今天周二，你没有课，时间还早。」
秦素月疑惑：「玩什么？」
程君闻挑着眉，菲薄的唇角向上，唇边笑意渐盛，桃花眼带着几分促狭：「姐姐跟着我就好了。」
「千金难买美人笑，难得哄了姐姐高兴，趁热打铁。」
说着，程君闻牵着她出去。
等看见程君闻是带着她去游乐场的时候。
秦素月勐地睁大了眼睛，程君闻从副驾驶给人拉出来，秦素月一只手把着车旁，用力拽了拽程君闻握住她的那只手，没拽动，赶紧道：「程君闻，你疯了？」
「我还没离婚呢。」
「游乐园这么多人，你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
程君闻看她这么抗拒，只能先松开了她的手，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白色口罩俯身替她挂到耳朵后面，耳钉依旧是那月牙状的耳钉，简单又耐看。
「姐姐，一直都戴着这个耳钉吗？」
秦素月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耳垂上的小耳钉，点点头，戴着口罩声音有些闷闷的感觉：「换来换去太麻烦了，除了一些重要场合需要搭配，我都戴这副，小巧，睡觉也不硌人，时间长了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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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瞭然，又伸手拿了黑色的鸭舌帽扣到秦素月的发顶，压的很低，替她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又抬手别了别她被压乱的髮丝，一边说：「姐姐喜欢，以后我给姐姐换耳钉。」
秦素月扶着车门的手心一紧，就这一个愣神之间，人就被他带了出来，一下子就正中的撞到他怀里，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程君闻恰好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关了车门，又单手替自己戴上了口罩。
「姐姐能不能信任我一点？没离婚之前，我不会让姐姐陷入那种境界。」程君闻戴了跟秦素月的同款白色口罩，声音顿时也有些闷闷的，夹杂着一些低哑。
「走吧。」
秦素月仰头看他，眉眼桀骜凌厉，冷的时候连那双本该深情桃花眼都似乎是淬了冰，让人不寒而粟。
可偏偏望着自己的时候，沁满笑意，是亮晶晶的，让人忍不住对这双桃花眼心生喜爱，爱屋及乌的话……
就是他。
秦素月自上次就察觉到自己是不是动心了。
可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清楚，她的确是动心了。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一颗心鲜活又激烈，好像回到了二十左右少女怀春的时候，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怀着不易察觉的高兴，那不是真的生气。
熟透的梅子一般又甜又酸。
她喜欢程君闻，所以自己放纵了他一次又一次，自己也忍不住一次次靠近他，一次次沉溺他带给自己的宠爱与包容，一次次为他挺身相护而感激。
秦素月几经挣扎，慢慢的握紧了他的手，换来的就是他更紧的相握，更甚至挤进她的指缝，变成十指交握的手势。
那就再放纵一次，也没关系的吧？
她也从没有去过游乐园。
游乐场的人很多，摩肩擦踵的。
程君闻揽住秦素月的肩膀，保证人群不会对她磕磕碰碰的。
「姐姐，你有没有想玩的？」
「旋转木马？」
秦素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姐姐可以是。」
秦素月摇摇头：「那不如去鬼屋？」
秦素月觉得自己是不害怕的，又觉得是害怕的，有许婉婉的时候，他们俩一起看鬼片，许婉婉叫的越狠，她就越不怕。
一个人却是从来都不看的。
程君闻挑眉看她，眸中漾着显而易见笑意：「好啊，姐姐要保护我。」
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紧紧握着手一起去售票处排队，排了将近十分钟才买到票。
程君闻排队的时候皱着眉：「早知道要排队，我就提前把所有项目的门票买了，随便姐姐玩。」
秦素月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不说包场？」
「姐姐怎么知道我有这想法？这不是怕姐姐不乐意。」程君闻最开始想带秦素月去游乐场的时候，就是想包场，后来想想，这样做，她可能不会太高兴，也没有那种感觉，就算了。
秦素月哼哼：「那有什么意思？」
「就只有我和你。」
「那不好吗？就只有姐姐和我。」程君闻接的很快，显然是觉得这很好，非常好。
「我就只想和姐姐待在一起。」
第34章 游乐园鬼屋惊魂
两个人检了票之后，工作人员给了一张地图，让两个人先看，看完之后不能带进去，又交代了几句话。
看完之后，两个人就入场了。
鬼屋的面积很大，游客颇多，室内装修非常逼真，一条阴森的走廊里分布着十几只半人半鬼的东西，长相都十分吓人。
眼前一片漆黑，时不时的闪过一道白光，照亮了一瞬间那顶檐挂着的人手，断头，大蜘蛛之类各种恐怖玩意，还有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工作人员说还有npc会追，但是放心，不会对游客动手动脚，注意别辱骂和殴打npc。
秦素月点点头，听见那恐怖的音效已经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程君闻感受到她手心有些汗津津的。
「害怕？」
「谁怕了？」秦素月张口就反驳。
开玩笑，这才刚到门口呢，她害怕什么害怕？
程君闻勾唇，也不戳穿她：「好好好，姐姐说不害怕就不害怕，我害怕行吗？姐姐保护我。」
秦素月挺直了身板，还真就向前一步，带着程君闻往前面慢慢摸索着。
此刻又是一声电闪雷鸣的音效，掀起一阵白光。
秦素月看见好像有鬼影子闪过去，停了脚步，又一道光闪过，再一看，又没有了，秦素月稳稳心神，继续走。
「唰——」一下子掉出了半截人身，吐着长长的红舌头，头髮披散着。
「啊——」
秦素月在最前面，猝不及防被这样一吓，叫出声音来，下意识就想回头。
刚转身一下子就撞进程君闻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程君闻把人揽入怀里紧紧抱着，一下又一下的安抚她：「姐姐不怕，我在呢。」
路过的有些胆子大的情侣看了一眼，那女孩子顿时娇羞的喊了一声：「哥哥，我也好害怕。」
女孩子男朋友死死地抓着她，被女孩子半拖半拽的向前走，颤着声：「你别太荒谬了。」
那女孩子的声音顿时变了，从前方传来：「你看看人家男朋友，怎么这么怂蛋呢你？今天来就是要锻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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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觉得自己好丢脸，她来之前信誓旦旦的怎么说来着？
「咳……继续走吧。」
程君闻自然是听她的，害怕大不了他就带着人出来也没什么，主要是姐姐想玩。
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秦素月犯了纠结症，她想不起了刚刚地图上是向哪边走。
「程君闻，你记得吗？」
程君闻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左边这个。」
秦素月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却没怎么看清，只是一片黑漆漆的，回答的这么肯定？
秦素月也不知道，还是决定相信他，壮着胆子自己给自己打气：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轰——」一声。
顿时出现一大批npc，黑屋子里鬼影幢幢，不断的有鬼飞出来，快速的移动。
顿时场面一下子全都混乱了起来，人群四处逃散，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昂。
秦素月看见还有一个电锯杀人狂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也不例外，魂都要被吓飞出去，下意识就跑，人群涌动，一个没留神被撞到了，就与程君闻失散了。
程君闻听见了秦素月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带人走，手腕就被狠狠撞到，秦素月松了手，汗津津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滑了出去，顿时心下一凉。
恐怖的音效环绕在耳边不停的环绕，npc还在卖力地吓唬着游客，只有个别几个大胆的视若无物的往前走，那些npc并不会靠的特别近，见人不害怕，自觉的就走开了。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唿唤：「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别怕。」
秦素月背靠着墙边蹲下去，眼前一片模煳，让她本就在这光线阴暗的鬼屋里更是什么都看不清，她被吓的摸索着进了一个小屋，恐慌之际什么都不知道。
倏尔听见程君闻的唿唤声越来越近，秦素月大着胆子站起来，赶紧打开门，然后又蹲在门旁边的墙根处，藏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里！」
「程君闻……」
秦素月是真的害怕，她以为只是她以为，那鬼片毕竟跟实打实的不一样，真身临其境的时候，秦素月发现她害怕，她是真的害怕。
程君闻听见秦素月回应他了，很快就找到了人。
看着秦素月小猫一样紧紧的抱着双膝盖蹲在墙根，一下子心尖就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与疼痛，让人极为不舒服。
下一刻，秦素月整个人就腾空了，落入一个怀抱里。
程君闻公主抱起她，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隔着口罩又亲亲她唇：「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
「我带你出去。」
秦素月双手紧紧的攀附上他脖颈，整个人被安全感充斥着，心里的恐慌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把脸埋入他怀里，闷闷的应声道：「好。」
她下次再也不来了。
程君闻就正常速度走着，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就走了出来。
一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周围其他人的惊唿。
「我靠！谁眼红谁不说。」
「戴着口罩我都能感觉到是俊男靓女的组合，好帅好帅！」
……
连工作人员都有些看愣了，她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出来的。
女人完全被男人抱在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看不见女人的脸，两个人相互依偎，男人的目光目不斜视，只是时不时的低头看看女人，露在外面的一双桃花眼沉静深情又柔，仿佛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抱着女人很的样子。
秦素月自然也听见周围的人的议论声了，莫名的脸就红了，即便隔着口罩谁也不知道。
刚出去，秦素月就对程君闻说道：「已经出来了，你放我下来。」
游乐园有一处喷泉，中间有一个隔离层，最外面的一圈是供人休息的，程君闻到了这一处才把人放下，坐好，刚好秦素月的脚能离开地面。
秦素月松了手，有点难为情。
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害怕成哪样，抱着他死不撒手。
程君闻重新牵住她手，蹲下来在她面前正对着，然后抬眼看她：「姐姐下次不要随便放开我的手。」
第35章 想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秦素月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有摇头，突然就想问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对她这样体贴周到，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的吗？
程君闻察觉到她的沉默，又问：「是不是还没有缓过来？」
秦素月这回摇摇头，到底是没问出口，她是什么立场？
恰好转头看见远处巨大的摩天轮，秦素月突然说：「再去坐一个摩天轮就回去吧。」
「好。」
坐摩天轮的人很多，排队的人要比鬼屋还要多出一倍来。
两个人先是去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再去，说是午饭，这会儿也快下午两点了。
程君闻也很有耐心的陪着她在等，两个人在人群中都很出挑。
排队的时候还有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跑过来跟秦素月说：「姐姐，你好漂亮，很有气质，男朋友也好帅，祝你们幸福哦。」
说完还从自己的篮子里面拿了一朵玫瑰花递给秦素月。
秦素月看了看程君闻，他不是她男朋友，结果就见他眉眼精緻，其中笑意很明显，也正盯着她看，没有打算说什么的表现。
秦素月接过玫瑰花，温柔的说了一声：「谢谢，你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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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秦素月和程君闻的时候，刚好最后一点儿太阳的一角也归隐西山，只留有余晖在天边负隅顽抗，正值黑夜与白天的交替更迭之际。
游乐园里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摩天轮的灯悬在蒙蒙的天空中，绚烂夺目，在昏色中熠熠闪烁，明亮如同璀璨的星星。
工作人员照例询问了一句：「请问几位？」
「两位。」
然后工作人员在关口处放了行。
程君闻拉着秦素月在引导下到了最底部的一处车厢，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先进去，自己再进去。
工作人员把门关上，车厢开始缓缓的向上。
秦素月看向窗外，余晖持续渲染着，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柔光，像是和时空拉开了距离。
快要到了最顶层的时候，苍茫的天空彻底昏暗下来，变成巨大磅礴又空旷，摩天轮越升越高，闪耀华丽光彩的旋转木马，已经看着很遥远了。
秦素月看着看着，眸子印满星星点点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程君闻……」秦素月转过头，才说了一句话，口罩就被拉了下来，他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拉到了下颚处，剩下的话就被悉数吞入口中。
此刻摩天轮刚好到了最顶层。
秦素月睁大了眼睛，能模模煳煳的看见程君闻的脸，桃花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似乎一扇一扇的，唇齿中肆虐，还能感受他的认真与动情。
秦素月闭上眼，搂住他脖颈，也认真的回应。
程君闻感受到了，秦素月本来说坐在他对面的，现在顿时就将人整个都抱了过来坐到自己的旁边，狠狠的按在自己的怀里，力道很大，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后，程君闻也没捨得松开人，桃花眼尾含着水汽，有些迷离。
秦素月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看他这副的样子，情难自抑，只为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秦素月抬手抚摸上他眼尾，指尖还能从他的眼角粘上一点儿湿润感，温温热热的。
「程君闻，你眼睛真好看。」秦素月又仰头去亲了亲他眼睛，很轻很柔，一触即离。
然后秦素月听见他低哑着嗓音说：「喜欢，那给你好不好？」
「什么都给你。」
程君闻又去亲她，一下又一下，还一边说：「越来越喜欢姐姐，怎么办？」
「什么都想给姐姐。」
「想和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时间，似乎过的格外的快，很快摩天轮就到了底。
工作人员打开了门。
两个人此刻已经又重新戴好了口罩，程君闻牵着秦素月一起出来从另外一个出口下了楼梯。
夜风习习，吹过来一丝微凉的风，刚好吹散口罩下隐隐的炙热。
「姐姐要吃晚饭吗？」
「下午吃的就晚，现在还不怎么饿。」
「我想去上个厕所。」秦素月突然道，她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秦素月看着那一抹红，想一头撞厕所的墙上，坐着的时候没感觉，下了楼梯之后，没一会儿感觉就很明显。
本来就是快到了那个日子，可能是鬼屋的时候受了一点儿刺激，就提前了几天，秦素月也没想到今天能来，偏偏她没有带东西。
秦素月就是那种刚来的时候量很多，尤其前两天还腰酸小腹涨胸疼的，整个人都很难受，也不是说剧烈的疼，就是难受的很，第三天才慢慢开始好起来，后面几天没什么事儿了。
几经挣扎，秦素月只能打了电话给程君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姐姐？」
「程君闻，我生理期，你……」秦素月话还没说完。
程君闻就说：「知道了，姐姐，你等一会儿。」
程君闻挂了电话就去了游乐园里的一个小卖铺，卖水卖零食的很多，程君闻看了一圈下来，才最里面一个角落才看一小块地方，摆放着卫生间。
开小铺卖的是个女老闆娘，应该也是很温柔贴心的人。
老闆娘看着程君闻拿了一包过来结帐，一边扫了码，一边说：「女孩子来这个都会很难受的，你要不再拿一个暖宝宝？」
「好。」
「还有其他需要的吗？」程君闻也不是很懂这个，他只是知道，需要注意什么却是从来没有了解过的。
「叫她多休息，多喝点热水，不要劳累，不要碰凉水，哄哄她就好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女朋友。」老闆娘笑了起来，虽然看不清程君闻的脸，但是能听出来他询问的语气很认真。
人长的也帅气。
「好，谢谢。」程君闻付了钱后立马大步赶回去，刚好看见有一个小姑娘进去。
就上前一步扬了扬手中的黑色袋子道：「你好，我女朋友生理期，在里面，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吗？」
小姑娘羞赧的点点头：「可以可以，你女朋友叫什么？」
「她姓秦。」
「你跟她说我姓程，她就知道了。」
「没问题。」
同时秦素月收到了程君闻的微信。
小姑娘拿过袋子进去，喊了一声：「秦姐姐在吗？」
秦素月立马就道：「在的。」
小姑娘顺着缝隙递过去，还不忘感嘆一句：「姐姐，你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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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礼貌道谢：「谢谢你啦。」
「姐姐不客气，girl helps girlp啦。」
秦素月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程君闻静静的等在一旁。
看见她出来，立马就过来了：「姐姐，你难受不难受？」
「这会儿还好。」秦素月实话实说，估计晚上有点要命。
程君闻牵过她手，冰冰凉凉的，不由得更握紧了一些，然后递给她两片暖宝宝：「姐姐，给你这个。」
秦素月一看，接过来，抿了抿唇，没说话。
程君闻拉着她，还在说：「姐姐今晚回我那里，我去买的时候，那个老闆娘说，来这个都会难受，多休息，多喝热水，不要劳累，还不能碰凉水。」
秦素月以为是他让别的小姑娘帮忙买的带进来，没想打是他自己去的，顿时攥紧了手里的暖宝宝，封袋泛起褶皱带起一阵声响，半晌，她听见自己说：「好。」
第36章 小月月，你们俩火了
许婉婉看着此刻的时间，秦素月还没回来，那就是回不来了。
也是，那小子在，秦素月怎么回的来？
绑着都绑去。
许婉婉也不瞎操心这事儿，打开手机刷视频。
一打开，推荐就推了一条同城视频。
配文：神仙眷侣谁懂啊！好配好配！俊男靓女！羡慕刻在坟头上了！我磕死！
定位是上京最大一个游乐园。
许婉婉一看，这主角不是她家小月月是谁？
就算遮的严实，就这身形，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以啊，小月月，跟他玩了一天。」许婉婉点了个小心心。
秦素月则是跟着程君闻回了湖畔杨柳。
程君闻自然而然的拿了拖鞋出来，秦素月这会没让他动手，看他拿，就自己踢了高跟鞋，然后穿上了。
程君闻挑眉，带着一抹促狭的看着她：「别人想要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姐姐今晚穿我的t恤吧，衣服洗一下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干。」
秦素月应声，没什么意见，懒懒的有些：「嗯。」
这会儿秦素月已经感觉到难受了。
程君闻接了一杯热水送到她手里：「用我给你洗吗？」
秦素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红唇轻启：「滚！」
喝完水，秦素月就去了浴室，衣服程君闻也提前拿好了。
秦素月穿着就像是短裙，头髮也没洗，神情恹恹的，弯着腰去了卧室，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就蜷缩起来了，成了一小团。
程君闻随即也去洗了，又倒了一杯热水进卧室，一看，床上隆起一块，只有乌黑髮亮的捲髮披散着在枕头上。
程君闻上前一步，喊她：「姐姐？」
秦素月似梦非醒的应了一声，语气弱弱的：「嗯。」
程君闻看出来了她难受，问她：「要不要喝水？再喝一点儿睡？」
秦素月睁开眼，坐起来，蹙着柳叶细眉：「你好烦。」
然后秦素月接过水喝了两口，又递给他。
程君闻接过来放好水杯，人也钻进去，从后面抱着秦素月，掀开她衣摆。
秦素月按住他手：「你做什么？」
程君闻低声哄她：「姐姐，你这样我能干什么啊？」
秦素月想想也是，程君闻想干什么，硬来的话，她平时都拦不住，现在她着点儿力气更阻止不了什么。
程君闻什么也没做，就是把手放在她小腹上，感受到了有些微微的凉意，然后一动未动。
秦素月很快就暖和了起来，暖暖的刚好，很舒服的温度，炙热的体温从后背传来，小腹处也是，很快就睫毛轻颤着睡着了，最后归于平静。
一夜好眠。
程君闻早就醒了，但秦素月还没有醒，程君闻抬起手捏了她一缕发，捲起她一缕髮丝在自己修长的指尖上，绕啊绕的，然后又松开，再绕啊绕的，乐此不彼，好像感觉很有意思似的。
直到秦素月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程君闻看了一眼——婉婉。
哦，姐姐的好朋友。
程君闻抬手接了：「她不怎么舒服，在睡觉，有什么急事吗？」
许婉婉想要疯狂倾诉的念头一下子就卡了壳，下去了，靠！
「程君闻啊？」
「也没什么事儿。」
「你们昨天不是去了游乐园？」
「被人拍了视频发网上了，一夜之间直接破了百万贊，上热搜了，现在热度还在涨。」
许婉婉觉得还是跟程君闻说一声最好，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程君闻还能出手压一压。
「行，我知道了。」程君闻挂了电话。
手机页面还有许婉婉发来的99+消息，程君闻没什么兴趣去看。
抬手换了自己的手机，去搜了一下热搜。
#神仙爱情#
拍的是他抱着秦素月出鬼屋的那一幕。
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出来是他的身形，秦素月在他怀里，只露出一个侧影，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很难看出来。
许婉婉能看出来不意外。
程君闻又去翻看了一下评论，看了几条。
「妈妈呀，朝哪个方向拜能遇到这种。」
「不是，帅的深情的都被谈走了，我谈什么啊[哭泣][哭泣]」
「不是，她没腿吗？不会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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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酸味我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闻到。」
……
羡慕的批判的都有，但是没有涉及他们两个人的任何身份。
以防万一，程君闻退出搜索界面，打了一个电话：「网上关于神仙眷侣那条热搜压压。」
交代完了之后，程君闻又去看秦素月，小女人一样的依偎姿态，似乎有些不适，调整了一下睡姿又继续。
程君闻桀骜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一片温柔，又以唇去碰碰她额头，轻声呢喃道：「姐姐……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名分？」
「出去要偷偷摸摸的，热搜也要压。」
「真是好想昭告全世界。」
秦素月哪里听得到这些，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晌午，床边已经空了，衣服外面贴着一个暖宝宝，给她压好了衣摆，虽然有些移位，但是秦素月还是觉得暖暖的。
秦素月撕开暖宝宝，坐起来摸了手机，一看，十一点半。
她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可是昨夜里睡得真的很舒服，最难受的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再一看，许婉婉给她发了99+的消息。
秦素月打开聊天界面，划着名看了下去，最后一句是——
【小月月，你们俩火了】
秦素月皱眉，打开许婉婉给她发的视频，心下一阵慌乱。
许婉婉能认出来，梁佑京肯定也能。
说起来，自那天她挂了电话以后，梁佑京再也没打来过。
他想开了？
秦素月先不想这个，去网上搜了一下，发现什么也没有搜到。
然后回了个电话给许婉婉：「婉婉，你说的，我在网上没看见啊。」
许婉婉回：「现在是看不见了。」
「被压了。」
谁压的不言而喻。
秦素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梁佑京肯定能看出来是我，还想着跟他打离婚官司，这种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你能想到的，你家那位弟弟……咳，程君闻，程君闻肯定也想到了，早上他接的你电话，我跟他说了。」
「话说回来，你们挺疯啊，你哪里不舒服？睡到现在才醒。」
秦素月：……
「许婉婉，你脑子里的废料能不能清一清，我是生理期不舒服。」
「哦哦，这样，嘿嘿，那你好点没有？」
「嗯呢，没什么事，先不说了，我先起来了啊，等我回去再说。」
第37章 不帅下不去嘴
秦素月才一出去，葱蒜辣椒噼噼啪啪的在油锅里弹跳释放香气，顿时香飘四溢，扑鼻而来。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盘菜餚。
厨房的砂锅咕嘟咕嘟的还在响，冒出奇异的香气。
秦素月看过去，不禁咋舌，程君闻还真在做饭啊？
程君闻又端着两盘素菜出来，看见秦素月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笑她：「姐姐这么惊讶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我会。」
「刚好起来了，先吃饭吧，衣服已经干了，吃完再去换。」
两个人一起吃饭，秦素月居然感到了一丝温情在里面蔓延。
梁佑京虽然经常同她一起吃饭，但是秦素月更觉得像是饭搭子，梁佑京也不会做饭，她也不会，就是饭店的时候请阿姨来做。
吃完过后，程君闻又说：「姐姐，好点了吗？晚上有课，你能不能上？」
秦素月点点头，这有什么不能上的。
反倒是他。
「你昨天没去学校，你今天也不去？」
程君闻好笑的说：「去不去都一样，陪着姐姐重要。」
秦素月也不多问了，确实去不去都一样，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程氏在。
「行，那我洗个头髮。」秦素月晚上还有课要上。
「姐姐不是腰酸吗？」
「我来洗，嗯？」
秦素月下意识就拒绝：「不用，我不至于……」
程君闻看着秦素月没说话，但是神色不容置疑，大有一副随便你怎么说，但是听不听那是我的事情。
秦素月一下子就住了嘴，不说了，妥协了。
秦素月仰头躺着，任凭温热的水流缓缓流过头髮，程君闻用手指别过她耳前的头髮，又用指腹轻柔的按摩着。
秦素月觉得整个人毛孔都舒张了，真的挺舒服的，比自己洗舒服多了，闭着眼就享受起来了。
程君闻看她那样，知道她是享受起来了，手上动作没停：「啧，姐姐一向口是心非。」
「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程君闻一语双关。
秦素月听出来了，咬牙骂他：「滚蛋！」
最后洗完，程君闻又替她吹干头髮才作罢。
「姐姐的头髮绸缎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那当然。」秦素月哼哼，对自己的头髮很是满意，她头髮又厚又密，发质还好，许婉婉也经常说，还羡慕的不行。
就是洗的时候麻烦。
「不止头髮，姐姐哪里都让人爱不释手。」
秦素月抬腿就是一踹，毫不客气：「滚！」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前后差不多一起去的教室。
方元寒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面站着，看见了，恨的要死，一手扒拉着树干，给树皮都抠下来了。
有路过的人看见，说了一句：「怎么分了之后，校花就不大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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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成天说程君闻以前喜欢她喜欢的很，想出来的吧她。」
……
方元寒听见了，更恨了。
一直到下课的时候，方元寒还没走，看见了程君闻跟着秦素月走。
一个没忍住，快步冲上前，含泪喊：「阿闻……」
秦素月简直是懒得再看方元寒一眼。
程君闻正说着，下周就开始让秦素月来教他国画。
猝不及防被这样一打断，清晰可见的秦素月脸色冷了下来，明显就是不高兴。
程君闻哪里还想的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儿，拽着秦素月没让她走。
秦素月冷声：「松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程君闻看她真的生气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惹她了，只好看向方元寒，眉目一瞬间就冷峻起来，黑眸深沉，不见一点儿笑意，语气不耐：「你想干什么？」
「阿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
程君闻不想再听她一个字儿：「没喜欢过，断了就断了。」
「再有下次，方氏……可能就要受你所累，我说的够明白？」程君闻见她好说歹说不听，也不介意用一点儿手段。
方元寒愣愣的，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如果她曾经没有得到过……可她得到了呀，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程君闻懒得再同她多说一句废话，看也不多看一眼。
方元寒顿时蹲在地上呜咽的哭出声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不是！」
「都是因为秦素月！」
「贱人！」方元寒恨恨的盯着秦素月消失的方向骂，神色甚至有些癫狂。
秦素月今晚直接就回了古城小区。
一开门，就听许婉婉在同什么人打电话。
「弟弟，费心思搞我联繫方式，就说这几句？」
「过了就过了。」许婉婉挂了电话，一看秦素月回来，扬起笑揶揄道：「呦，捨得回来啦？」
「我哪有不回来。」
「倒是你……你刚说弟弟？什么弟弟？」
许婉婉撇撇嘴，解释道：「没什么，就有次去酒吧，碰到一个弟弟，姐姐教他怎么接吻，没想到还是个小纯情呢，搞了我电话号码。」
「很帅吧？」
许婉婉翻了一个白眼：「你还不知道我，不帅下不去嘴。」
秦素月就知道，许婉婉是颜狗，前男友也是她追来的，不为别的，就是帅，后来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结果什么也不是。
都说是十个帅九个渣，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在里面的。
许婉婉的性格跟她有点像，对事情的看法很一致，想法合得来，但是仔细分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深更半夜两点的时候，秦素月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姐……」电话那头的女声哭哭啼啼的喊了一声。
秦素月一听，顿时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外面：「怎么了？」
秦雨婷没事不会喊她姐，一喊必有事。
「姐，你快来……呜呜呜。」
「呦，还打电话喊人，你能喊谁啊？」那头一道嚣张的女声被秦素月听的清清楚楚。
「你能喊，我不能？」
秦素月立马就皱了眉头：「在哪？」
「帝……帝豪门庭。」
秦素月一听，先是疑惑她怎么在上京，来不及多想，一边换衣服一边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帝豪门庭，那怪不得。
秦雨婷恐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这才打电话给她。
秦素月小腹还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也只能忍着，穿好了衣服，拿了外套就出门了。
晚上人少，一点不堵，秦素月开的稍微快了一些，很快就到了帝豪门庭。
第38章 你什么档次，和程家一桌
秦素月赶到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有一个女声说：「你什么档次，和程家一桌？」
秦素月抬眼看向四周，就见秦雨婷梨花带雨的缩在一旁角落，先朝着她走过去。
秦雨婷一看她来了，顿时底气来了一样，声音也大了起来，喊着：「我姐是梁总的夫人，就是梁氏集团！」
「你们是程氏又怎么样？」
秦素月皱着眉看着秦雨婷，呵斥道：「闭嘴！」
然后秦素月才看向对面的几个女生：「我是她姐姐，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误？」
程君香翘着腿，语气不屑：「你问问你好妹妹？」
秦素月看了一眼秦雨婷，秦雨婷不服气的瞪回去：「你是我姐，你不护着我？」
程君香歪着头跟旁边的人说：「你说。」
那女生开口：「秦雨婷一直想打听程少的事儿，想攀龙附凤，程姐……」
正是开头说那一句话的女生。
「我看不上她。」程君香接过话来。
「梁夫人的妹妹啊，更看不上了。」程君香这话不可谓不嚣张。
秦素月大概是明白了，依着秦雨婷的性子，就是想方设法超过她，见她嫁给了梁佑京，一直愤愤不平的，想攀附上程家的确是可能的。
还有一个女生看了一眼秦雨婷，也不敢说话，秦雨婷是她的同学，得知她是梁家未来主母的妹妹，也想着交好，总没有坏处。
她又认识许曼曼，许曼曼认识程君香，秦雨婷知道了，就要她带着她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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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程君香脾气这么大，活脱脱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许曼曼与程君香关系好，自然不会替秦雨婷说话，程君香要给秦雨婷难堪，她哪里敢说话？
就造成了现在的这样一副局面。
秦素月顿时有些头疼：「这样吧，雨婷她确实做的不对，但你这大小姐脾气……你直接拒绝就得了，还有，谁带她过来的？你们富家小姐这种局，有必要带着她？」
「带过来了又这样？」
「要么双方都道个歉，要么就算了。」
「道歉？道歉也是她道歉，至于算了？怎么算了？」
「你别以为你是梁家夫人，我就怕你。」
「今天她不道歉，就别想走！」
秦素月也冷了脸：「你非要闹这么难看？」
「是又怎样？」程君香无所谓，她又不怕。
秦素月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拨了一个电话。
程君香环抱着胸看她打电话，嗤笑：「给梁佑京啊？」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接通后，秦素月开口喊的是：「程君闻。」
程君香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连秦雨婷也愣住了，看看秦素月，人傻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素月一声没再说的就挂了电话。
秦素雨往后一坐，靠在沙发上：「既然这样，那把主人公叫过来好了，看他介意不介意。」
「他不介意，大小姐就别揪着不放了总行吧。」
程君香不信她能把程君闻喊过来，觉得她就是狐假虎威。
但是又有些不确定，万一呢？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包厢的门被打开。
程君闻查了秦素月的定位，一点儿没耽搁就过来了，这大半夜的能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程君香见程君闻真来了，傻眼了。
「程君闻……你……你怎么来了？」
程君闻冷笑：「我不能来？」
程君香也大声嚷嚷起来：「她叫你来你就来？」
「程君香。」程君闻警告性的喊了一句。
「她，秦素月，梁家的人，我们家跟梁家关系又不好！我没怎么样她算好了！」
程君闻神色晦暗不明，只说了一句：「其他人随你，我不管你，这个不行。」
说完，程君闻对着秦素月说：「你先走。」
秦素月点点头，带着秦雨婷就先走了。
「不行！她梁家——」程君香急了，那她面子往哪里放？
话还没说完。
「砰——」一声。
程君闻砸了杯子，水花四溅。
程君香一下子噤了声。
程君闻黑眸微眯，低沉的声线含着冷意：「她姓秦，谁说是梁家人了？也能是程家的。」
「以后别惹她就行，你玩你的，我都不管你。」放眼整个上京，也没几个人能欺负了程君香。
「我什么脾气你也知道。」
程君香看着程君闻眼底的阴冷，不是开玩笑，到底是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又道：「照你这意思，你还真看上她了？」
程君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我的事。」
程君闻走了之后，程君香气的要死。
「程君闻眼光真差劲！连秦雨婷都能看上？！」
许曼曼觉得不可能：「不能吧？」
「程少……他……怎么可能看上秦雨婷呢？」
程君香寻思着也是：「对啊，不能吧，要是秦素月我就忍了，长的漂亮，秦雨婷我不能忍。」
「秦雨婷什么样？小家气的很，还一心攀龙附凤的，我就瞧不起她。」
另外一个女生陈玉珍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这都怪她。
但是，她一向擅长察言观色。
刚刚一听这大小姐的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
程少看上的就是秦素月？这人不就是秦素月喊来的吗？跟秦素月说话，让他先走的时候，那个语气明显就不一样。
虽然但是……贵圈好乱。
秦素月好牛逼。
「行了，很晚了，都回去吧。」
「想在帝豪住也行，随便你们，开房记我名下就行。」
秦素月拽着秦雨婷出来之后，先是问她：「怎么在上京？」
秦雨婷梗着脖子：「我为什么不能在上京？我大学报在这儿。」
秦素月皱眉：「你那个分数，报上京，能上什么好大学，在临海明明能上个不错的，你不在临海？」
「那是我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就你能来上京，我不能？」
「再说了，你不是梁家夫人吗，让你给我弄进去a大，你非不，现在倒是说起我没上个好大学了。」
「啪——」秦素月直接打了秦雨婷一巴掌。
「秦家这么教你的？」
「给你教成这样？」
秦雨婷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素月：「秦素月！你凭什么打我！」
说着，就要上去挠秦素月。
秦素月一把拽住她手：「凭什么？你有事怎么知道喊我姐了？」
「看你脑子不清醒，我教教你。」
「什么人你都惹，上京遍地权贵，你以为是临海？」
「来了也就算了，那是没一个人告诉我你来了，今天我才知道，刚知道就给你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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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婷使劲拽，没拽过秦素月：「我肯定比你强！」
第39章 顾瓒也喊她姐姐
秦素月能被她气笑：「我懒得说你。」
「我给你订酒店，你在外住一晚。」
「明天我跟爸说。」
「你敢！秦素月！你这么大人了你还打小报告！」秦雨婷捂着脸看着秦素月，一双眸子喷火似的愤恨。
秦素月不管她鬼哭狼嚎的，拽着人就带到了酒店。
「要住就住，不住就滚！」
「什么臭毛病。」
「老实一点，你再想挠我你试试，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
秦素月办完住宿手续之后，就不管她了，出了酒店。
秦雨婷没跟上来。
秦素月又接到电话，程君闻的。
秦素月不想接，看了一眼，静音了，然后开车回了古城小区。
更深露重，寒意一阵一阵的，秦素月吸了一口冷气，换下来衣服，回了卧室继续睡。
程君闻则是因为某人不接电话，整宿没睡，直接驱车到了古城小区。
次日一早，秦素月睡到自然醒来，摸到手机打开一看，人瞬间就清醒了。
程君闻直接给她打了十一个电话，没接，就又发了不知道多少信息。
秦素月没来得及打开信息界面，反手一个电话回过去，那边秒接。
「程君闻，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看见。」
秦素月听见那边好像是笑了一下。
「真没看见？」
「生气了吗？」
「没有。」
秦素月有点烦，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明明事情不是因为他对吧，是程君香，甚至他还来了给她解围。
但是心里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也不知道是迁怒怪他，还是因为秦雨婷不争气想攀他。
她学人小姑娘跟程君闻耍小性子？
「真的没有。」末了，秦素月还补了一句。
给他说的同时，也是跟自己说的。
「哦——」程君闻拖长了尾音，带着一股懒懒的调。
「那姐姐不接我电话，我生气了怎么办？」
「你下来。」
秦素月惊了一下：「你现在在楼下？」
秦素月套了一件长及小腿的黑色外套就下了楼。
程君闻果然在。
「你……刚来？」
程君闻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见到她人，焦躁的心才安定下来：「姐姐下次能不能不要不接电话？」
「你生气就发泄出来，我受着。」
「以前不还敢打我来着？」
「身上凉，我就不抱你了，但……」
程君闻抬手，一手抚上她后颈，一手按着她侧脸，吻了上去。
喉结滚了几滚，唿吸炙热。
「但我生气了，要亲一下才好。」
「姐姐，下次别搞我？」
「上去吧。」不等秦素月回答，程君闻又用大拇指轻柔的替她擦了擦嘴角。
秦素月本来有些干涩的唇瓣此刻润了一些，有了些红润丰盈，看着很是好看，被他擦过的地方似乎泛起酥酥麻麻，一直传递到她心尖尖，让人无端的毛孔有些收缩发紧。
「姐姐的唇形也好看。」
秦素月本来一颗平静的心顿时又有些活络起来，抬手拢了拢衣服，抿了抿唇，转身上楼了。
程君闻一直目送她离开。
秦素月进了屋里之后，浑身才又重新舒张，心跳重新归于平静。
秦素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打了电话给秦父：「爸，雨婷来上京，你们同意的？」
秦父在电话那头说：「这是孩子自己的事情，她不是还有你这个姐姐在，去了那边也有个照应，再说了，小瓒也在上京呢。」
「照应？给她收拾烂摊子吧？」
「她昨天惹上谁了你知道吗？程家的程君香！」
「这不是有你……」
秦素月气极：「我算是知道她这性子怎么养出来的了！我要是跟梁佑京离婚了呢？！」
「月月，你这又不懂事了，说起来，女婿最近好像也不怎么热络……你们吵架还没和好？」
「好不了了。」秦素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懒得再管秦雨婷。
就秦雨婷对她那样，她昨夜能去已经算尽了情分。
没一会儿，秦素月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秦素月接起来，稳了语气：「小瓒。」
「姐姐，雨婷的事情……刚刚秦叔打电话给我说了，我打电话没人接，她现在在哪儿？我去找她。」
秦素月应声：「你先来古城小区，等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
许婉婉也起床了：「怎么了？」
「秦雨婷。」秦素月就说了三个字。
许婉婉明白了：「你这眼高手低的妹妹……换成是我，早给她打好了。」
「干啥啥不行，还想人上人。」
「做大梦也没她会做。」
「你这一家子，顾瓒和你一样，也就她被宠着长大，再不济不是有顾瓒，那还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呢。」
「就知道找你，图什么？你背后的梁氏，未免太寒心。」
秦素月无奈一笑：「也就仅限于此了，真有事我也不能不管，看在我爸的面上，除此之外，多的我也不想管，她有爹有妈，轮不到我这个她看着生厌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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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雨婷出生，秦父对秦素月就忽略了很多，秦雨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直不喜欢秦素月，什么都要抢。
秦父每次都说：「你是姐姐，就要让着妹妹。」
秦素月第一次听的时候，还懂事，听多了心凉透。
凭什么？欠她的？
父女关系也连带着疏远，嫁给了梁佑京之后，好了一点反而更客气了。
秦素月觉得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佛山那座大佛就该搬走，给她坐。
许婉婉点点头：「这么多年了，狗改不了吃屎，秦雨婷就活在梦里，顾瓒倒是懂事，他还喊你姐姐。」
秦素月收拾好了之后，给许婉婉打了一声招唿：「行，那我先下去。」
秦素月下楼等了没几分钟，就见顾瓒开了车过来。
秦素月小跑着几步上去，拉开副驾驶。
顾瓒一头短髮利落，眼睛略长很大，眼尾向下，很是柔和，眸子如一汪清泉般干净又平静，没有波澜还带着一些刚下过雨似的沉闷，看着有些沉默寡言，都说相由心生，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秦素月总觉得他应该活泼一些。
顾瓒偏头看了她一眼，喊人：「姐姐。」
「嗯，在商业街人民路那个交叉路的酒店。」
「好。」
「你和……梁佑京，最近出问题了？他对你不好？」
顾瓒也就对着秦素月的时候话多一些。
秦素月不想提那些糟心事给顾瓒听，一笔带过：「嗯，准备离婚。」
顾瓒也就不多问了，认真开车。
第40章 秦雨婷，你别无理取闹
两个人一起进了酒店，秦素月先是问前台，问了房间号，得知人还没有退房，打了两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秦素月扯了扯唇：「可真是雷打不动的。」
顾瓒看着秦素月，嘴角隐隐约约的含着笑意：「我已经给她打过了，都没有人接，估计还在睡，她睡觉一向这样。」
两个人在外面会客厅足足又坐了一个小时，秦素月问了问顾瓒最近的状况怎么样，时间过得倒也不算太慢。
一小时后，顾瓒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顾瓒看了一眼说：「是雨婷。」
接通后，秦雨婷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刚睡醒：「哥，怎么了？」
顾瓒说：「我在酒店下面，你收拾好下来。」
「干什么呀？我还没睡够。」
顾瓒语气沉了一点儿：「下来。」
然后挂断。
秦素月拨了拨头髮，又随意的问顾瓒：「有女朋友了吗现在？」
顾瓒眸色微动，掀了掀唇，低声道：「没有。」
秦素月点点头：「你还年轻，不着急，事业有成的时候，自然就会有许多人喜欢了。」
顾瓒看着她，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说什么，鼻音带出一声算是回应：「嗯。」
等了有一会儿，秦雨婷姗姗来迟。
「秦素月？！你怎么也在这儿？」
秦雨婷不乐意看见秦素月，又质问顾瓒：「哥，你没跟我说她也在啊？」
秦素月眯着眸子看秦雨婷：「你最好祈祷下次犯事了，你也不想看见我，刚好我也不想看见你。」
「今天来，是有点事跟你说。」
顾瓒没搭理秦雨婷，只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然后秦素月跟着顾瓒一起起身，秦雨婷在后边跟着出了酒店，快两步走到顾瓒身边：「哥，你看她，她昨天还打我！」
「她打你，不会没有原因。」
秦雨婷不吭声了，一脸的愤愤不平。
「她是你亲姐吗？我们俩才是一个妈妈！你干嘛帮着她说话？」
顾瓒皱起眉头：「我只是就事论事，跟血缘没关系。」
「秦雨婷，你别无理取闹。」
三个人一同上了车。
秦素月问顾瓒：「有没有想吃的？带你们吃个饭。」
「姐姐定吧，我不挑。」
秦雨婷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立马娇纵着说：「去七号街！听说可好吃了，我还没去过呢。」
秦素月冷笑一声：「七号街是会员制，消费满四百万才能入会，各种东西都是看着好看精緻，溢价很高。」
「秦雨婷，你那点小心思你收一收，别老想着鱼跃龙门。」
「怎么就你能嫁给梁佑京，你风光了，就不想我嫁的比你好，你看不起谁啊？你别这么小心眼。」
「秦雨婷！你闭嘴！」顾瓒呵斥她。
「你知道什么？」
「怎么了？我说错了不成？就我不行？我哪里比她差了，哼！」
「也是走运，居然能让梁家继承人看上。」秦雨婷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的酸味。
怎么就没看上她呢？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如秦素月，她妈天天说天天说，要她争气。
学跳舞学不过，学画画也不如她，考大学也没考过。
现在嫁人也不如她，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秦素月报了一个地址，肯定不是秦雨婷说的七号街。
秦素月跟着梁佑京倒是去过一次，主要是她也好奇，后来也就那么回事了。
点完单之后。
秦素月就说：「秦雨婷，今天来，是把话给你说清。」
「以后别什么人都惹，烂摊子我收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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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程家，她跟程君闻现在有那么一层似是而非的关系在。
等她跟梁佑京离了婚，找她，她也没办法，别回头连累秦家。
「你别回头连累了秦家，你到时候就去桥洞底下要饭吃。」
「那你不会不管秦家的。」
顾瓒算是明白为什么打了秦雨婷一巴掌，说话确实欠。
「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梁家以后跟秦家没有任何关系。」秦素月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安安静静的吃饭。
秦素月不说话，顾瓒也不说话。
秦雨婷愤恨的拿着筷子戳碗底，带起砰砰砰的响声。
「秦雨婷。」
顾瓒放下了筷子，掀起眼皮看她，澄澈的眸色极凉。
秦雨婷讪讪的放了筷子，也不知道她是耍脾气给谁看。
秦素月和顾瓒，哪个都不会惯着她。
秦素月想起梁佑京，有点心事在里面，梁佑京最近都没打扰她，也没说离婚不离婚。
只有霍律师时不时的询问她一两个问题。
事情按理说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可秦素月总觉得这不是梁佑京的作风。
只能静观其变。
秦素月想去结帐的时候，却被告知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帅哥已经结过了。
秦素月一愣，回去了，问顾瓒：「不是说我请的？」
「一顿饭而已，我请姐姐。」
「行。」秦素月也不跟顾瓒见外。
顾瓒来秦家的时候也小，大概是失去父亲又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很是沉默寡言，很懂事，温初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顶撞，只是不爱说话，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参与，后来温初柔怀了秦雨婷之后，顾瓒也被忽略很多。
秦素月比顾瓒大，对顾瓒倒是颇为照顾，大抵是觉得跟她差不多，同病相怜，一个失去了母亲，一个失去了父亲，现在她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宝宝，他们俩倒像是多余的，想着彼此之间互相帮助，总归好一些。
后来顾瓒的沉默自闭才渐渐好一些，对秦素月会露出笑意，话也对她渐渐多了一些。
会跟在她后面喊：「姐姐。」
会有事情跟她说，跟她商量，因为秦素月要大顾瓒五岁，也要早熟一些。
会买小礼物讨秦素月的欢心。
长大了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又内敛了一些，但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都好。
秦素月觉得可能就是男孩子长大了，成熟了，不比小时候了。
顾瓒送秦素月回古城小区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一个男人直直的望着他，眸色很是锐利，好像带着点不喜。
顾瓒看了一眼就没在意了。
秦素月下了车之后也看见了，愣了一下，先对着顾瓒说：「到了，下次有时候再聚。」
「平时注意身体。」
「好，姐姐也是。」顾瓒肯首。
秦雨婷扒拉着窗户一直往外看，嘴里念念有词：「程君闻啊，比昨晚看见的还帅。」
第41章 月月，我错了
顾瓒重新启动了车子。
秦雨婷还在叽叽喳喳的：「秦素月跟程君闻关系好像挺好的？早知道问秦素月要联繫方式了，我昨晚上也不至于被人这么羞辱。」
「所以长记性了吗？」顾瓒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雨婷砸了一下后座：「哥！」
「气死我了！」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
「凭什么？雨婷，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没有，秦叔和妈都尽量满足你，姐姐跟你抢过没有？反而处处忍让，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
秦雨婷愣了，第一次听顾瓒跟他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她要学跳舞学画画不也让她学了吗？什么叫想过她没有，又没有虐待她！」
顾瓒不说话了。
秦雨婷也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只会帮着秦素月说话。
而顾瓒一走，程君闻就问秦素月：「姐姐？」
「他是谁？」
秦素月解释：「能是谁，我弟。」
「你早上不是刚回去，怎么又过来了？」
「想见姐姐不行吗？」
「霍律师已经发了律师函，梁佑京找我了。」程君闻又说。
秦素月一顿：「说什么了？」
「没什么。」
「姐姐很快就能离了，我只是想见姐姐。」程君闻这次毫不犹豫的揽人入怀。
「早上还没抱到姐姐。」
抱了好久好久，秦素月才问他：「程君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其他女人也这样吗？」
「姐姐，你是第一个值得我这么对待的，也是唯一一个。」
「唉——我这么失败啊？姐姐还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思吗？」
「我喜欢姐姐，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姐姐这次知道了吗？」
「我喜欢姐姐。」
「我只喜欢秦素月。」最后一句，程君闻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秦素月，语气含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秦素月感受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也无比清晰自己这一刻小鹿乱撞的心。
秦素月推开他：「我……我累了，先上去了。」
说完，秦素月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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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看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姐姐对他……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吧？
那就够了。
秦素月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去。
许婉婉不在家。
秦素月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小兔崽子打直球。
喜欢她？
秦素月活了快三十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慌意乱的无措过。
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许婉婉也不在。
秦素月挠挠头髮，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心情才有些平復下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还是想想下周给程君闻讲国画课的事情。
还要准备材料，这个应该好办，她列个单子发给程君闻，叫他自备就行。
电话铃声倏尔又响起，打乱了秦素月的思绪。
秦素月接了起来，传来秦父很焦急的声音：「月月，我们家公司出了点小问题，你要不去找佑京……」
话还没有说完，秦素月烦不胜烦：「我跟他很快就没有关系了。」
「这到底是谁的公司？」
「一出事就找他？这是梁家的吗？！」
「没事我挂了。」
秦素月挂断。
梁佑京，什么都要靠梁佑京。
秦素月又打了电话给许婉婉，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婉婉……」
「嘶——」许婉婉惊唿了一声。
秦素月：？
「婉婉，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怎么了吗？」许婉婉的声线很快恢復了正常。
秦素月不疑有他：「你有空没有，等会儿回去我们出去喝两杯。」
「有点烦。」
「啊？那你直接过来吧，我就在。」
「行。」
秦素月拿了钥匙，换了鞋又很快出门。
这一出门，秦素月看见了几天没见的梁佑京。
看样子好像疲倦了许多，下巴都有些青色的胡茬泛起，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月月。」
「一定要这样吗？」
「霍冠清是程君闻给你找的律师，他还真是肯为你花心思。」
秦素月一听「霍冠清」，内心顿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没有往霍冠清身上想，而且霍冠清是m国人，她以为就是地地道道的外国人。
霍冠清，哪怕她跟法学界没关系，八竿子打不着，也知道这个人。
被人调侃：「发挥好了连法官也能进去。」
是出了名的难搞，难请，也很神秘。
「梁佑京，到了这一步，我们……早就没有可能了不是吗？」
「好聚好散吧。」
秦素月说完就想走，擦肩而过之时，被梁佑京勐地拽住了手腕。
耳畔传来他失魂落魄的声音，带着痛：「月月，我错了。」
「我已经彻底跟季雨断了，也已经解决了这件事。」
「你跟程君闻断了，我们重归于好。」
「月月，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梁佑京拽过她身子，抱紧她。
「月月，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
秦素月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梁佑京这样，不仅没有似乎心疼怜悯，反而更加厌烦。
秦素月使劲的推开他：「梁佑京！」
秦素月抬腿踢了狠狠他的小腿骨处：「放开我！」
梁佑京吃痛的闷哼一声，也没有松开：「月月，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真的爱你。」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这么狠心。」
「家里很空，你的气息渐渐的消散，我快要抓不住了，月月，我想你。」
「你回来好不好？」
梁佑京说着，想要去亲秦素月。
秦素月勐地偏过头：「梁佑京，你别碰我！」
梁佑京蓦地发了狠似的：「我不能碰，他能？」
梁佑京掰过她下巴，想要亲上去，秦素月的一句话却让他止住了动作。
「你让我噁心。」
「噁心？」
「哈，秦素月，那你跟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嫌我噁心？」
「现在有他了，嫌我是吧？」
说完，梁佑京狠狠的咬上秦素月。
秦素月拿着包砸他身上，又打又踹，梁佑京被逼着的后退了几步。
「啪——」秦素月抬手就打。
梁佑京偏过头，抬手摸了摸嘴角，笑了：「秦素月，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秦素月一字一顿，狠狠的擦了擦被他咬过的颈侧，满目嫌恶之色。
第42章 程君闻，我好像剎车失灵了
秦素月被梁佑京这么一搞，心情很差，开了车就想去找许婉婉。
秦素月情绪上头，车速有些快，可是快到了到了商业街的时候，人很多，秦素月想要减速，踩剎车，却没有反应。
秦素月又抬脚，踩下去。
还是没有反应。
秦素月心下一慌。
剎车失灵了？怎么可能？之前也没有不好使的情况。
秦素月又试了几下，还是没反应，心彻底乱了，只能向着人少的地方开，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
秦素月浑身血液上涌，慌乱害怕的情绪充斥着整个人，牙齿都在不住的打颤，打着方向盘的手也差点握不住方向盘，想要滑脱出去，虚弱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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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别慌，别慌，秦素月，不能慌。
可冷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着，秦素月心跳的厉害，像是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耳朵似乎都发出尖音和幽灵之音。
秦素月使劲稳住车，但车开的却越来越荒僻。
秦素月腾出一只手来，颤颤巍巍的拨了电话。
那边接通的时候。
「程……呜程君闻……」
秦素月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哽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找你。」
秦素月莫名觉得心下稳定一些，又说：「我……我好像剎车失灵了。」
程君闻顿时觉得有万千斤压在胸口，脑袋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一种名为恐慌的东西顿时吞噬了他。
「秦素月。」
「你听我说，别慌，千万别慌，知道吗？我很快就到。」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程君闻一边打着电话，拿了设备快速查了秦素月的定位，拿了钥匙就往外面沖。
「一定要把握住方向盘。」
「那边人多不多？要往人少的地方去，打开加速踏板，开启双闪灯。」
「高速档没开吧？开了就切，脱开高速挡，将高速挡换入低速挡。」
「你试试间歇性短暂使用手剎制动。」
「我很快就来。」
「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肯定不会让你有事。」
秦素月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话的砸过来安慰她，顿时眼泪就一颗又一颗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
回应他：「好……」
这种时候秦素月格外脆弱。
程君闻开了车，一路看着定位稳定前行，然后慢慢逼近红点的位置，绕了路，加了速飙车，只想赶快过去。
「秦素月。」
「嗯……」那边还在回应他。
车子行驶越来越偏僻，程君闻绕了路，提前将车停在岔路口的左边，特意寻了一处树木多的。
「秦素月，你看见前面有个岔路口没有，小心的转过来，我就在路口这边，你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
「千万别慌，会没事的。」
秦素月看见了那岔路口，回他：「我……我看见了。」然后顺从的降下来了副驾驶的车窗。
「好。」
「会没事的。」
「你一定会没事的。」
程君闻还在不停的安抚着秦素月的情绪。
就在逼近岔路口的时候。
程君闻卡好时间，大踏步助跑，就在车子转弯的一瞬间，起跃的瞬间，白t的衣摆被劲风掀起，露出精壮的一截腰身，同时一手快速的攀附上车顶，手臂肌肉紧紧的绷起，青筋也随着泛起，一个利落的空翻就上了车顶，然后从车窗滑进了副驾驶。
秦素月惊魂未定，勐地看向旁边的人，没想到他……他居然这样就上来了？！
程君闻按住她手，一颗心慢慢的落到实处。
「姐姐，我来了。」
「跟我换位置。」
「方向盘给我。」
「交给我，你不会有事的。」
秦素月听话的朝着旁边挪了挪了，很是乖觉，同时程君闻也慢慢的挪坐到驾驶位，紧接着就右手扶着方向盘，然后单手抱起秦素月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迅速的将左手搭上方向盘，右手抱起秦素月将人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秦素月下意识就轻唿了一下。
程君闻目视前方，神色严峻，稳稳地坐在驾驶位上，皱着眉头，双手紧握方向盘，利落的打了几个圈儿，利用车的保险槓、车厢等钢性部位与路边的岩石还有大树不断的发生碰撞和摩擦以达到降速的目的。
随着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刺耳又尖锐的摩擦声后，车速果然慢慢的在降了下来，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快了。
秦素月松了一小口气，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况，很是紧张，偶尔转头看着程君闻，莫名有了安全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去影响他。
程君闻看见自己提前停好的车。
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向左行驶了一点，顿时又带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看准时机，程君闻稳住方向盘，保持着车头方向不变。
秦素月眼看着就要撞到他的车，刚松下的心又紧紧的提了起来，忍着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看着程君闻镇定自若的模样，选择相信他。
「砰——」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秦素月顿时勐地向前一冲，臀部滑落下副驾驶座，同时眼前一片黑暗，想像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一片清冽的味道席捲着她，同时秦素月还感觉到有一些温热的液体在她裸露的手臂皮肤上流动着。
这不是她的。
车子卡进了大树和另一辆车的中间，达到了强行停车。
秦素月努力的偏过头，视线亮堂起来，车头全变形了，但是却看不清怀里人的脸，她颤抖着手去抱着怀里的人，触碰到他：「程……程君闻……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你理理我。」
可惜没有回应，只触碰到一片粘腻感，还有车里浓重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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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秦素月哽咽出声，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
秦素月看见掉落在旁边的手机，努力伸手的去拿到它。
手上的血迹沾满了屏幕。
秦素月颤抖着手拨通了120。
第43章 混蛋，讨厌死了
打完电话没多久，秦素月因为惊吓过度，体力不支，就惊厥了过去，头偏在程君闻的颈窝处，一只手环抱着他，另一只手垂落在一旁，自己则是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着，两个人相互依偎，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混着血色，不可分离。
秦素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是一片纯白色的天花板，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四周，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鼻尖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紧紧萦绕着。
秦素月愣了那么几秒，思绪渐渐清晰起来，晕厥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大脑，顿时惊坐了起来：「程君闻！」
旁边的护士姐姐正背对着她整理东西，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她醒了，连忙过来说：「你醒啦，醒的还挺快的。」
秦素雨一把抓住小护士的手腕，激动的问她：「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生呢？」
「他怎么样？」
小护士轻轻的拍拍秦素月的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安抚着她道：「放心吧，他在另一个单人间，没有生命危险。」
「那是你男朋友吗？」
「听说是出了车祸，可姐姐你一点儿伤也没有呢，去的时候，你男朋友紧紧的护着你，他额头被撞到了，好在问题不大，检查了都是皮外伤，就是右手骨折需要好好养一养。」
「小姐姐好幸福。」
秦素月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去，就又被小护士的话吊了起来。
「我能……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啊。」
秦素月连忙下了床，问了小护士是哪个病房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赶，撞到了柜子也恍若不觉。
小护士看着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双向奔赴吗这就是？」
秦素月赶到病房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才缓慢的推开门，轻轻的进去，唯恐打扰到他。
秦素月一进去就看他面色苍白着，唇色很淡，发尖向着两旁垂落，露出平日里桀骜的眉眼，还有受了伤的额头，但此刻看着却带有几分虚弱，不復往日的意气风发，右手放在一旁，已经上了夹板固定，另一只手安安分分的搭放在腹前。
秦素月皱着眉上前，坐到他床前的凳子上，泪盈于睫，几不可闻的低声骂他：「混蛋，你吓死我了。」
秦素月看他还没有醒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看手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这会儿掏出来却没有电了。
秦素月抬头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了下来，只有不同于白日光的灯光亮，打开门又小心翼翼的出去找小护士借了充电器，拿回去插了电，秦素月将手机放好。
秦素月又坐回去看他，然后拿了水杯和棉签给他润了润干裂的唇瓣。
做完之后，秦素月就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起身弯腰俯下去，轻柔的碰了碰他唇。
还没起来，秦素月的后颈就被一只手按压了下来，唇重新覆盖上去，被吮吸。
「姐姐。」程君闻带着笑意的喊她，但是语气显的没有那么中气十足。
秦素月看他终于醒了，忍不住又骂他：「混蛋，讨厌死了！」
害人担心。
「姐姐说错了。」
「是喜欢死了。」
「还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人。」秦素月退开来。
「不用，没什么事儿。」
「是不是怕死了？」
「我福气大着呢，要陪着姐姐长命百岁的，哪能这么容易有事。」
秦素月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是是是。」
「要长命百岁。」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素月一听，又有些想落泪，摇了摇头：「我很好。」被你那样护着，怎么还会有事情？
「那就好。车速已经比较慢了，我想着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姐姐是不是陪着我很长时间了，你也要休息。」
「没关系，我陪着你。」秦素月坚持看着他。
「那姐姐躺我旁边。」
「不行！」
「左手边，没事的。」
「你不躺我就不睡了。」说着，程君闻还要坐起来，大有一副准备坐一夜的样子。
秦素月连忙上去按着他肩膀，没让人真的坐起来：「好好，我躺我躺，你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
程君闻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往旁边挪了挪，用左手拍拍床板，示意秦素月上来。
秦素月只能躺上去，但是还是有意的往旁边挪，尽量不碰到程君闻。
程君闻似有似无的嘆了一口气，左手一捞，她整个人都靠近了几分，压着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锁骨偏下方处：「睡吧。」
秦素月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说：「你要是哪里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好。」
秦素月没什么睡意，左边靠近心脏的位置，听着程君闻的心跳在这寂静的夜里就格外清晰，秦素月抿了抿唇，听了好一会儿之后问他：「话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没说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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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传来振动，好像是在笑，还伴随有程君闻低缓磁性的声音：「姐姐，那个软体是我研发的，我自然也能破。」
秦素月又问：「你……还会这个，那你也练过吗，就那样跳车。」
「嗯，练过。」
「你还想知道什么？」
「霍律师你怎么没跟我说就是霍冠清。」
「这重要吗？姐姐愿意了解我，不如多问问我别的。」
秦素月不吭声了，程君闻对着她向来没个正经的。
秦素月醒的早，这会儿听着程君闻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就睡着了。
「姐姐？」程君闻再喊她，就没回应了。
程君闻知道她是睡觉了，又用左手理了理她面颊上凌乱的髮丝，末了还用小拇指的指腹轻轻来回的摩挲了她的面颊，一片柔软滑腻，让人爱不释手又心动不已。
好一会儿，程君闻才离开她脸颊，然后左手又去拿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森寒，不禁让人如坠冰窟：「查查古城小区监控，最近几天人员出入，以及接触过车的人。」
程君闻挂了电话后，又去把玩着秦素月的髮丝，慢慢的将其一缕缠绕上指尖，眼眸微眯，目光落到不远处，带着些虚无缥缈的意味，看着很是邪肆和冷峻。
「最好这是意外……」
第44章 要姐姐餵我
次日，秦素月是在程君闻的怀里醒来的，抬头一看，这人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程君闻骨节微屈，抽了指尖，快被卷到髮根的髮丝顿时弹了回去。
「早安，姐姐。」
秦素月撑着胳膊坐起身：「几点了？」
「八点多吧。」
「你好姐妹刚刚八点的时候给你打电话，问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接了，没跟她说车的事儿。」
「我也没事，不用跟她说，反倒是你……」秦素月没继续说下去了。
昨天事发突然，她也没想起来这一茬儿，估计许婉婉都急坏了，拿了手机去给她发消息。
【婉婉，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许婉婉回的很快。
【我知道你没事，程君闻跟我说了，没事就好】
【跟他一起，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斜眼笑][斜眼笑]】
秦素月收起手机，问程君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等下我去买。」
「姐姐买什么我就吃什么。」程君闻对味道有一定要求，稍微高一点儿，但是食物种类方面几乎没有忌口，不怎么挑食。
秦素月点点头，那她就自己看着买了。
秦素月先去了洗漱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理了理头髮，之后再去买了早饭。
等秦素月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袋子。
程君闻也已经整理好了。
「吃饭吧。」
秦素月将早饭放在旁边的床头柜子上，给程君闻一一打开。
买的是一份清淡的粥，还有一份灌汤包。
程君闻看着她，一动不动：「我右手不能动，左手不稳，要姐姐餵才行。」
秦素月：……
她早知道买一份豆浆了，她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秦素月没办法拒绝。
「行。」
秦素月端起粥来，坐到床边，用勺子挖了一勺，然后低头轻轻吹了两下，再递到他嘴边。
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秦素月没看见程君闻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勺子到了嘴边，程君闻就乖乖的张嘴。
两个人就这样，你餵我吃的，一份粥都让吃完了。
程君闻舔了舔唇瓣，意犹未尽似的，看着秦素月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好吃。」
秦素月老脸下意识一红。
她从来没餵过别人吃东西，别说还这么大一个男人了。
莫名就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秦素月收拾了盒子。
「那小笼包呢？这个总能自己吃了吧。」
程君闻煞有其事的点头：「能是能，不过已经吃饱了。」
「姐姐吃吧。」
秦素月愤恨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小笼包。
程君闻莫名想到小仓鼠。
等秦素月吃完，程君闻又说：「等下办出院吧。」
「这怎么能行？」秦素月下意识就觉得不行。
程君闻挑眉：「怎么不行了？」
「那我这一个月才能拆板，我要住一个月？」
「没什么事了，我回去养着就行。」
秦素月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只好说：「那我问问医生，他说可以就可以。」
秦素月出去问了一下，的确是可以出院了，就顺带给程君闻办了出院手续。
秦素月再回来后，就到了中午了：「可以了。」
程君闻已经坐在床边上了，靠着墙，整个人都有些懒懒散散的。
见秦素月回来，看见她手里的单子，就知道是办好了出院手续。
程君闻走过去，低着头对她道：「这一个月还要麻烦姐姐照顾照顾我？」
秦素月狠狠的瞪回去：「你不会请阿姨吗？」
「不要。」
「我不喜欢外人插手我的私生活。」
秦素月一直没松口，结果就是被程君闻磨了一路。
「不会让你饿死的。」
「闭嘴！受伤了还这么有精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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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一起回了湖畔杨柳。
秦素月坚持了几天回古城小区，但也就几天。
没出意外的，秦素月嫌麻烦，也不矫情了，横竖都天天来，早上来下午来，晚上还来，就干脆住在湖畔杨柳了。
多余的房间也是有的，秦素月一开始强制性要求自己单独一间，但是每次第二天醒来，都是在程君闻的旁边。
秦素月麻木了。
也不管他了。
周一下午和周三晚上她也照常去上课。
程君闻那样，就没让她去了。
多的时间，秦素月就真的准备教程君闻国画。
这天周五。
秦素月还是给程君闻讲国画。
秦素月看着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洒落下来，带着金色的光泽感，好看极了，突然就说：「程君闻，要我给你画一张吗？」
程君闻笑：「好。」
「你就坐窗边就行。」
秦素月说画就画，暖阳也同样洒在她妖艷的脸庞上，纸上斑驳的影子与墨痕相应成趣。
秦素月毫无滞碍的落笔，手持着的狼毫笔的是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
时光静谧，倒好像是画中人画着画中人。
清风无味，芳华黯淡。
这个对于秦素月来说并不难画，只是偶尔停顿换颜色。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放下了笔。
只是墨迹还没干，泛着隐隐约约的光泽感，而非磨砂质感。
秦素月满意的笑笑，抬头再去看程君闻，此刻他也正看着她，桃花眼一片柔和，眸中是她看的清楚的温柔。
秦素月率先开口打破这静谧：「画好了。」
「等晾干就可以了。」
程君闻听她说好了，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左手拉着她手腕，把人带到跟前，然后环到自己的腰上，又吻了下去。
不同以往的是。
秦素月察觉到他这次异样的轻柔，是细细的，绵绵的，没有往日吻她的时候那般霸道，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吞拆入腹。
温柔的让秦素月也忍不住回应着他。
吞咽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分开，神色迷离。
「姐姐，我好想……」
「不可以。」
「可是我难受怎么办？」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不行。」秦素月哪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带着伤还不老实。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蓦地打破了这暧昧生色的气氛。
秦素月松了一口气似的，赶紧去拿手机接通。
「爸，怎么了？」
秦素月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听心就越沉，柳叶细眉也下意识紧紧皱着。
第45章 秦氏出了问题
程君闻见她面色逐渐难看起来，伸手抚平她眉心的褶皱。
秦素月一愣，看了一眼程君闻，又重新挪开视线，眉头到底是没再皱着了，然后开口对着那边的人回道：「你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没办法？你找梁总，肯定有办法的。」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能提啊，对不对？实在是最近资金鍊出了问题，前不久我又签好了好几个合同，这要是违约金加起来，是要我的命啊！」
「月月，你帮帮爸，就最后一次。」
「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可这种时候，秦素月要怎么开口求梁佑京？
难不成同三年一样，还把自己抵给他，两个人不计前嫌的继续重头来过？
可能吗？不可能。
霍律师那边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说不离就不离？
人家又怎么想？
「不是我不帮，我帮不了。」
「月月，爸知道这些年对你疏忽了，但是你妹妹那时候还小……」
「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也从没说过您什么，不是我不帮，我是真的帮不了。」
「梁佑京……他外面有别的女人，我想离婚，不可能再和好如初了。」
秦父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嘆了一口气：「唉——」
「你怎么不早点说？爸知道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秦素月抿了抿唇，电话被挂断了。
「姐姐，怎么了？」
「你有任何事也可以找我，嗯？」
秦素月摇摇头：「我爸公司出了一些问题。」
程君闻神色一顿，眸色略沉，安抚她：「别担心。」
转眼又是大半月过去，天气晴朗夜渐短，午时温热早晚凉，已然是入了秋。
十月末，秦素月陪着程君闻去医院拆了夹板。
好在不严重，恢復的也很好，医生照例叮嘱了几句，两个人就出了医院。
程君闻跟她说：「还是姐姐照顾的好。」
秦素月看他彻底好了，放下心，不想他因为自己落下什么病根或者其他之类：「还是要多多休息。」
「姐姐，十一月五号的时候要开庭了。」
程君闻突然跟秦素月说。
秦素月一惊：「这么快？」
还有一个星期。
「不快了，梁氏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梁佑京最近估计应接不暇。」
官司加上竞标，够他忙的。
秦素月不清楚公司的事情，知道梁佑京以前就不算特别闲，相比较她，她就清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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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需要姐姐出庭，姐姐别怕，问什么如实说，剩下的交给霍律就可以。」
「也不需要准备什么，提前跟你说，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
「好。」秦素月点点头。
程君闻刚说完，就响起了电话，看了一眼，程君闻眉眼顷刻就冷了下去，接通：「等下说。」
「姐姐，今天还去我那里吗？」
不出意外的，程君闻听见她说：「不去。」
「那我先送姐姐回古城。」
这秦素月没拒绝。
秦素月一进门，许婉婉就从沙发上蹦下来，给了她一个满怀：「月月！」
「你可以啊，都跟人住一块儿了？」
「我差点以为你要抛弃我们这个家了。」
「行了，我没说你呢，我回来了几次，你都不在。」
「好意思说我？」
「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干嘛去了？」
许婉婉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认识了一个弟弟，他好像……是在追我？」
「呦。」
「多大？」
「二十六。」
秦素月点点头：「女大三抱金砖啊，也不算特别小。」
「那三岁一代沟听过没有？拉倒吧，八字还没一撇。」
秦素月一听，下意识就想到了程君闻，三岁一代沟。
程君闻好像才……二十一？
差了八岁，秦素月勐地惊了一下。
「他一个没谈过的小纯情，知道什么？」
「那玩的花的，你放心？」
「这倒也是。」
「说起来，程君闻以前……」
秦素月心里一跳：「以前怎样，跟我也没关系。」
许婉婉看着秦素月张口就反驳，若有所思：「月月，你想没想过，你离了婚之后，跟他怎么办？」
「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吗？」
秦素月摇摇头，语气肯定：「我会跟他了断的。」
「然后就出去旅旅游啊，多画画，也挺好的。」
「说起来，以前我总想走遍各地，结了婚反倒忘记了这一茬儿。」
「行啊，咱俩一起去！」
「潇洒走一回！」
「社畜当了这么多年，赚了钱也该让自己放松放松。」许婉婉的家境还可以，双职工，都有退休金，还有一个哥哥已经结了婚，父母也开明，不逼许婉婉结婚，所以许婉婉的压力不是很大。
这也是养成她这种无拘无束的性子的重要因素。
程君闻送了秦素月回去之后，就拨了电话回去。
「说。」
「方家到处求人，但是没人敢帮，方氏很快就扛不住了，接下来是……」那边的人请示了一下。
「蓄意谋杀，自然是牢底坐穿。」
「明白。」
「查一下临海的秦氏最近出了什么问题，还有三年前的。」
程君闻怎么也没想到是方元寒动的手脚。
程君闻大概是知道因为自己，他以为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不知死活。
这事儿他也没敢让秦素月知道。
怪他。
程君闻压抑着心底莫名冒出来的一股子的躁，车速稍稍加快了些许。
突然想起来，自从他和姐姐开始之后，就只去飙了一次车。
程君闻才回到家，就收到了传过来的资料。
全都是关于秦氏的。
这些东西并不难查。
程君闻打开电脑，一目十行一页页的看过去。
「三年前……」
「果然有梁佑京的手笔。」
「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吧……」程君闻关上了电脑，彻底清楚了三年前是怎么一回事儿。
梁佑京的手段可真是不怎么光彩。
只可惜，当时他没回国，如果……如果他早回来一年。
结局肯定不会是这样。
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姐姐只能是他的。
程君闻又拉开抽屉，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来。
翻开封皮，赫然就是「风险评估」四个大红字。
程君闻随手就翻了两页，咬开笔盖，圈了几个点出来。
因为程君秋的关系，程莫梵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个竞标也给了程君闻，让他负责。
第46章 一巴掌
在开庭的前两天。
秦素月又接到了秦父的电话。
「月月……秦氏……快扛不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资金鍊莫名出了问题，自从三年前那次，我格外注意这些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一模一样的问题。
「可这种时候，平时上赶着巴结秦氏，现在没有一家企业肯伸出援手。」
「月月……你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脉？」
秦素月一番话停下来，整个人都在哆嗦，差点没站稳。
三年前……
一模一样的问题……
没有企业敢对秦氏伸出援手……
梁佑京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
「爸……我知道了……」
「等会儿，我回给你。」秦素月极其缓慢的吐字，说完之后，勐地瘫坐在地上。
她不敢去想像那个可能性。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如果不是这次，她永远不会去想这种可能。
她的三年，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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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看着屏幕上久违的电话号码，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变得熟悉又陌生。
拨通。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月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喊她。
「秦氏……跟你有没有关系？」秦素月咬着牙从口中挤出这句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回来，我跟你说好不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们的家。」
秦素月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挂断了电话。
目光漫散着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是回了神。
慢慢的重新站起来，重新拿了手机，发了一条语音给许婉婉。
「婉婉，我去找梁佑京，一个小时之后你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有接，你就报警。」
说完之后，秦素月松了手，消息发送成功。
然后秦素月套上了外套，穿了一双纯白色平底鞋，出了门。
梁佑京听见门铃响起的那一刻，露出笑意来，打开了门。
「月月。」
秦素月捏紧腰间的包包，冷着神色：「梁佑京，秦氏是不是你？」
「是我。」
梁佑京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月月，你撤诉，我们不离婚，秦氏就会一直好好的，不好吗？」
「爸，他也不会同意的对吧？」
秦素月冷笑：「你在外面养了四年女人，我爸知道了，凭什么不会同意？」
「那……三年前呢？」秦素月深吸一口气，又问他。
「月月，我只是太爱你。」梁佑京的眸色中露出一丝痛苦来。
这回答不言而喻。
秦素月勐地把包包砸他身上：「梁佑京！你卑鄙！」
「你居然……居然……」秦素月被气的说不出来。
「我这三年，就是笑话！」
「我怎么会遇上你！」
梁佑京眸色一变：「月月，你别这样说。」
「大学四年，我千方百计的偶遇你，你也对我没有任何想法，我也是不得已……」
「闭嘴！梁佑京！」
「你还有脸说？」
「可笑的是，我还想今年我们就要一个宝宝。」
「你配吗？」
梁佑京一怔，没想到秦素月居然有了这种想法，连忙想上前抱她：「月月……我们还可以要……」
「要尼玛。」
秦素月后退几步躲开他，忍不住飙了脏话。
「还好没要，还要感谢季雨让我看清楚你。」
「你配吗？季雨想必很乐意给你生。」
「我给别人生都不给你生。」
「别人？你喜欢上程君闻了？你给程君闻生？」梁佑京勐地大步上前，拽着秦素月的手腕举了起来往自己这边拉。
秦素月扒拉着门框，手腕被大力压迫的极疼，也没喊一声疼，努力抵抗着这强硬的力道，口不择言：「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他比你强多了！」
「我他妈给程君闻生，都不给你生！」
「啪——」
「闭嘴闭嘴！」
梁佑京抬手打了秦素月一巴掌，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关于程君闻的事。
秦素月偏了头，安静了下来，松了扒拉着门框的手，捂着侧脸，任由梁佑京把她拉入怀中。
梁佑京打完她就后悔了，又松了手，连忙去看她脸，不停的道歉：「月月，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打你。」
「谁让你乱说话气我的，你说你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你只能给我生。」
「我们不离婚，好好的。」
……
任凭梁佑京怎么说，秦素月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梁佑京，没有丝毫表情起伏，也不说话。
眼神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梁佑京痛苦的看着她，捂住她眼睛：「我求你。」
「别这样看我。」
「我再也不会见季雨了好不好？」
「就只有你一个。」
「我们生一个宝宝。」
「月月，你理理我。」
秦素月突然笑了，又轻又柔，语气也同样的轻柔：「做你的春秋大梦。」
「梁佑京，你也有这一天吗？」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
是季雨。
季雨抬手擦了擦眼泪，梁佑京是真的铁了心要要跟她断，她怎么捨得啊？
忍了一个月，还是想来找他，猜测他在和秦素月的婚房这边，没想到还真在，要让她看见梁佑京这么卑微的一幕。
梁佑京看见她，只是着急的跟秦素月解释：「月月，你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断了，没有再见过她，我不知道她过来，你相信我……」
「我相信。」秦素月说，眼神却凉薄。
相信或者不相信，很重要吗？
不重要了。
季雨干笑了两声，悲伤又哽咽。
「梁佑京，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秦素月她知道你中度s吗？」
「她能接受吗？不能。」
「季雨！你闭嘴！」
秦素月听见，诧异的看了一眼季雨，却不看梁佑京的表情。
「她知道或不知道，你们也不可能了。」
「我能接受全部且真实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季雨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你不能回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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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陪伴，也换不来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此刻秦素月听见电话铃声，接了起来：「婉婉。」
「好，我就过去。」
秦素月挂了电话，看着梁佑京，说了最后几句话：「放过秦氏，好聚好散，别让我恨你。」
「看看季雨吧。」
秦素月路过季雨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你和他，天造地设。」
第47章 撑腰
许婉婉就在附近等着，看见秦素月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还真的怕梁佑京强制性的留下她。
等到秦素月走近，许婉婉勐地睁大了眼睛：「小月月？」
「梁佑京那个王八犊子打的？」
秦素月点点头，扯了扯嘴角，一阵刺痛感，没多说什么。
「心疼死我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秦素月摇摇头：「不用，回去吧，找个冰袋敷一下就好。」
「真不是东西，居然还打女人！」
「离婚，这必须离！」
「家暴的男人踹沟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要。」
「妈的！贱男人！」
……
许婉婉一路骂个不停，倒是把秦素月心里的阴郁骂散了。
真好，有许婉婉这样的好朋友。
何其有幸。
「婉婉，谢谢你。」
许婉婉卡了壳：「你傻了吧？跟我这么见外？」
「我还要谢谢你呢。」许婉婉也嘀咕了一句。
没让她一个社畜在上京那么孤单寂寞。
「哈，有姐们在，男人要不要都不重要。」
两个人一起进了门之后，许婉婉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冰袋。
冰袋触及脸颊的一瞬间，秦素月被寒意一刺激，忍不住轻唿了一声：「嘶——」
火辣辣的疼痛感被刺骨的冰凉感缓解了许多，麻痹了半个脸颊。
秦素月抬手按压着冰袋，把许婉婉的手替换了下来。
「你不是后天还要去法庭？」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秦素月回她：「应该差不多吧，只要不肿了，到时候打个底妆就好了。」
秦素月想到，今天还要去给程君闻讲国画，之前听了那么多的理论，这次他要上手画。
想什么来什么。
程君闻电话就过来了。
「姐姐，要我去接你过来吗？」
「这不是还没有到点。」秦素月低声回着。
「想早点见到姐姐不行吗？」
秦素月思虑几许，脸这个样子她怎么去？
「改天吧，周日补给你行吗？」
「姐姐……？」
秦素月怕他多问，赶紧又补了一句：「有点事。」
「哦，那我过去看看你总行吧。」
秦素月：……
「不行。」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知道你在许婉婉那里。」
秦素月嘆了一口气：「行了，你别折腾了，到点来接我好了吧。」
希望那时候肿能消减下去，看着没有那么吓人。
秦素月下去的时候，带了一个白色口罩。
程君闻自然而然的去牵着她手，喊她：「姐姐。」
秦素月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有点想落泪。
秦素月低头，跟着他上车，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矫情。
秦素月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就偶尔应着程君闻。
程君闻发现她不对劲：「姐姐，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
程君闻带着人进了屋，抬手去拉她口罩，被秦素月偏头躲过。
程君闻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眸色锐利了起来：「秦素月。」
程君闻捏着她后颈，拉下她口罩，那一瞬间，桃花眼里的黑色瞳孔勐缩了一下。
「很疼是不是？」程君闻揽过她，将人抱在怀里，心里泛起针扎似的疼。
「你怎么不跟我说？」
秦素月闷声道：「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
梁佑京打的。
程君闻气笑了：「怎么没有差别？」
「我给你撑腰。」
「走。」
人才刚进来，程君闻又重新给她带好口罩，拉着人出去。
秦素月反手拽住他：「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秦素月眼看着程君闻开车的路，越来越熟悉。
这就是去梁家的路！
「你要去梁家？你疯了？」
「回去吧。」
「程君闻，你犯不着……」
「犯得着。」
程君闻踩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很快就到了梁家。
「先生，你干什么？！」
「这不能硬闯！」
程君闻充耳未闻，一路到了梁家会厅。
梁父，梁母都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程家的小子，你未免太看不起我梁家？」梁父顿时拍案而起。
程君闻嗤笑一声：「梁佑京呢？」
「叫他滚回来。」
梁佑郄从楼上听见动静，下来了，就立马打了电话给梁佑京：「哥，你回来一趟，程君闻来了。」
梁母指着秦素月骂：「好你个狐狸精！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程君闻？」
程君闻收敛了那点儿似是而非的笑意，压迫感十足的看着梁母：「你说谁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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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悠着一点儿，在我这儿，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一说。」
「再说什么我不爱听的……您未来几天可能睡得不会太好。」
梁母气的要死。
梁父也同样气的不行，看着秦素月连连道：「好好好，我这儿媳妇真是出息！」
「我说呢，怎么跟佑京一直闹。」
「找好下家了这是。」
程君闻揽着秦素月，眉峰一挑，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
秦素月话先说出口了：「你梁家不嫌丢人？我要离婚，不离婚的是他，不是我，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
「哦，还有，不是喜欢季雨吗？梁佑京让季雨打掉了一个孩子，你们知道吗？」
「笑死，他孩子都搞出来了，还不离婚，怎么我活该给他守着？」
「我他妈受够你们一家人了！」
「以为梁佑京是什么香饽饽？」
「当初要不是他搞秦氏，我至于嫁给他？我他妈不嫁人我都不会嫁给他！」
「也就你们当个宝。」
「处处挑我的刺？你自己又是什么样？成天站着说话不腰疼。」
「够差劲的，梁董也是眼光好，能看上你。」
「你再怎么不爽，表面上也得过得去，毕竟为难的是你儿子。你可倒好，生怕他不知道一样！」
「那么会挑刺，你怎么不去捕鱼？」
秦素月不吐不快，一说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要说出来，底气格外的足。
这下可好，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气的够呛。
梁佑郄赶紧上前扶着梁母，眼看着梁母翻着白眼，就要被气的晕厥过去，皱着眉说：「嫂子，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秦素月冷笑：「我不是你嫂子。」
「你姓梁，你们梁家才是一家人。」
「我算什么？」
「我说的过分？你爸妈做的不过分？说别人说话过分的时候，你看看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做的难看，别怪人说话难听。」
「小郄，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妈看不上她，或者她进了门，也像我一样，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第48章 老子都没捨得动她
梁佑郄的脸色顿时也有些难看起来了。
恰好此刻，梁佑京大步的踏进来，看的出来，很是匆忙。
程君闻一直没吭声，任由秦素月发泄出来。
直到看见梁佑京来，程君闻才陡然眸色森寒起来，冷硬的下颚线紧紧的绷着，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戾气。
「梁佑京。」
「她打了老子一巴掌，老子都没捨得动她。」
「是能让你打的？」
说完，程君闻拿起旁边的椅子，勐地砸向梁佑京。
梁佑京往后退了两步，刚好砸到了面前。
气氛冷凝下来。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梁父没想到程君闻这小子居然这么狂妄，闯到梁家来，还敢打人。
秦素月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程君闻：「别……别动手。」
梁佑京摘下眼镜，兀自甩到一旁，锐利的眸子直视着程君闻，一只手捲起了另外一只胳膊上衣袖，一直卷到小臂上方，反之亦然，又看了看程君闻身后的秦素月，怒极反笑。
「妈的！」
梁佑京才刚上前了一步，梁佑郄就勐地抱住了梁佑京：「哥，哥，冷静。」
「爸妈都在，别动手。」
「程君闻，你很可以，有种。」
秦素月从后面抱着程君闻，连连道：「够了够了。」
「回去好不好？」
程君闻柔了神色，偏头看见秦素月含着水汽的眸子，低声说：「好。」
然后程君闻抬手就打了一个电话：「梁家是要跟你签合同是吧？签了以后就是同程氏作对。」
这边才刚挂断，梁佑京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梁佑京没管。
程君闻挂了电话又继续说：「以后梁家人谁再敢动她一根头髮丝，后果不止远远这样。」
「竞标……你们也别想拿到。」
梁佑京也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程君闻抱起秦素月就大步而出，不再理会梁家的任何声音。
程君闻刚离开，梁佑京就砸了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梁母这会儿缓过来，哭着说：「我当初就说，这个女人是狐狸精，不是个好的，你偏偏要娶！」
「现在都敢带着野男人上门打梁家的脸了！」
「早让你离……」
「闭嘴！」
梁佑京这会儿也是整个人处于狂怒的状态。
梁父也说：「离婚。」
梁佑京看着父母这样，神色流露出一丝悲痛来，转瞬即逝：「后天就离了。」
「你们满意了吗？」
「程君闻请了霍冠清打官司，如你们所愿，离了！」
梁佑京气的也离开了。
「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女人进门！」
「小郄，你可千万不能学你哥哥。」
「幸好妈还有你，你以后的妻子，一定要妈把关。」
梁佑郄下意识就皱了眉，脑海中浮现的是许婉婉的脸。
许婉婉也是普通女孩，性格……跟母亲喜欢的温柔贤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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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你就别掺合了。」
「你说什么？小郄，你翅膀也硬了是吧？」
「你也学你哥？」
「你要是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我就一头撞死！」
「我这个当妈的，连自己儿子都不能过问，要嫌我烦，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梁佑郄勐地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异常。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许婉婉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梁家这一晚鸡飞蛋打的，不得安宁。
秦素月乖乖的被程君闻抱着，整个人柔顺极了，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颈，小脸埋他的宽阔厚实的胸膛前，心跳声还是那么清晰有力，让人安全感十足，鼻尖满是属于他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香皂那种味道，干干净净。
程君闻将人放到车上，问她：「解气没有？」
秦素月用力的点点头：「解气。」
「太解气了。」
程君闻轻笑了一声：「解气就好。」
「女孩子不能生气过夜。」
秦素月一颗心此刻软的一塌煳涂。
从不会有人这样跟她说话。
秦素月从小让着秦雨婷，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秦父又忙也不能理解，她没有妈妈，也无处可诉说，无数个夜晚枕头被打湿，只有她独自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自愈。
可以前的经歷，让她现在连哭都能没有声音。
再后来，毕业了，工作稳定了，她几乎都不会再哭，都过来了。
两个人才进门，程君闻放下她，就被秦素月勾下了脖子，两瓣柔软顿时贴了上来。
很是主动。
程君闻又重新揽住她腰，秦素月搂着他脖颈，两个人相互拥抱着，亲密无间。
最后，程君闻掐着她腰将人勐地向上一提，让她两条腿盘上自己的腰，自己则是稳稳的托住人往卧室里走。
连灯都顾不得开，只有一地皎洁的月光散落，纯白又无瑕，与室内的昏暗之色不尽相同。
一直走到卧室，两个人也没有分开过。
程君闻把人放到床上，单膝跪在一侧，然后一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以十指交握的形式一同按在柔软的床面上。
最后两只手都两两相握，十指紧扣。
夜色越发漆黑，窗外素月高悬，倒影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秦素月，我爱你。」
程君闻是宣洩那些诉之于口都不能表达的汹涌澎湃的爱意。
秦素月是宣洩那些压之心底没能宣出于口的感情。
……
秦素月最后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也不知晓之后的事情。
一夜好眠。
秦素月不出意外的，日上三竿才醒。
很爽，但是很累。
秦素月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动了动，不怎么想起来。
程君闻进来看她，见人换了一个姿势，想着人应该是醒了。
秦素月感觉到床边凹陷下了一块儿，听见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姐姐，醒了？」
秦素月鼻音应了一声。
「累了？姐姐好热情。」
秦素月转过身来，睁开眼看他，勾唇：「不喜欢吗？」
程君闻用行动告诉她，喜欢不喜欢。
炙热的唿吸又落了下来。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秦素月就起来了。
「不闹你了，今天好好休息。」
秦素月也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49章 离婚
开庭的这一日。
秦素月这边，许婉婉和程君闻都来了，霍冠清也来了。
这倒是自上次见一面之后，两个人再次相见。
秦素月谦卑的上前，自从知道了霍冠清在律界的地位以及能力，她就打心底儿的敬佩：「辛苦霍律师了。」
霍冠清寡淡道：「不客气。」
说罢，看了一眼秦素月身后的程君闻，然后走进法庭内，径直坐了下来。
秦素月等人也跟着都进去了。
对面只有梁佑京和他的律师团。
看见打头的是霍冠清，对面律师很明显的一怔，对着梁佑京耳语了几句。
梁佑京几不可察的点点头，神色疲倦，只说：「尽力。」
眸色却缱绻的落在秦素月身上，一目不错，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小西装，腰线掐的很细，显得人也很白，又干练精神，瀑布般的捲髮在后面扎成一个低马尾，耳侧垂落下来机率微卷的碎发，带着她喜欢的月亮小耳钉，长相如此艷丽，却莫名带着一分柔和。
梁佑京仿佛看见当年她在学校画展活动时讲解自己画作时的模样。
当时也是一样的低马尾，只不过是直发，肤色白皙娇嫩，一双狐狸眼弯弯，好像看见了他，对他笑了一下。
又好像那只是他的错觉。
这三年，恍若如梦。
得到她，又失去她。
一整场下来，梁佑京整个人都有恍惚，一直盯着秦素月看，一直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直到法官一锤定音，「离婚」两个字砸进他耳朵里，让他耳鸣阵阵，眼前一闪而过一片黑色，心里撕开似的疼，疼到麻木不仁。
梁佑京从没觉得时间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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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大大方方的搂着秦素月，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看着梁佑京。
梁佑京看他说：「程君闻，用我用过的，你也不嫌。」
秦素月没想到梁佑京居然能这样说她，一时之间唿吸剧烈起伏了一下。
这是把她当成了什么？
让人心头生厌。
程君闻捂住她耳朵，低声说：「别听狗叫。」
「我爱你，就爱你的一切，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现在，以后，就只会有我，这就够了。」
霍冠清看着程君闻这春风满面的模样，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秦素月，像是看出来点什么，对程君闻说：「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程君闻皱眉，不爱听他这话：「什么叫希望我能？」
「是一定能。」
霍冠清没再说，只说：「行了，你的事我办妥了，你答应的也别忘了。」
「我明天就回去了。」
「知道，随你。」程君闻不管他这个。
许婉婉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仔细算算也没有特别长。
「梁佑京，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说爱她，可你刚刚说的话哪里尊重过她？也管不住自己。」
「怪不了别人。」
「所以月月不会爱上你。」
梁佑京看着几个人，不置一词，他是想气程君闻，妒火燃烧着理智，就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再也待不下去一秒，带着自己的人就准备大步离开。
「等等！」
梁佑京顿住脚步，带着些期冀的看着秦素月，依旧是喊她：「月月。」
秦素月抿了抿唇：「跟秦家没有关系。」
「挺没有意思的。」
梁佑京眼里的最后一丝光破灭了，金丝边框后面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一眼彻底记住，薄唇微动：「好。」
「月月，你以为程君闻又是什么好人吗？」
已经离了婚，盯着秦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梁佑京到底是对秦素月有感情的，对秦家没有做绝。
程君闻的心思也不是多单纯。
程君闻一直拦着他，但不出手，又是想干什么？
秦素月没有过多在意梁佑京的话，可以说，他现在的每句话秦素月都不想再听，再信。
秦素月再次出来，看了看一望无际，万里无云的蓝天，整个人彻底松懈下来。
秦素月抬手打了一个电话给秦父，说了自己跟梁佑京已经离婚的事情，秦氏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秦父又是一声嘆气：「月月，爸知道了。」
「你，在那边，好好的。」
「雨婷我会跟她说，让她别闯祸。」
「嗯。」秦素月挂了电话。
直面着程君闻，秦素月抬头看她，再次真心实意的道谢：「你帮了我很多，程君闻，谢谢你。」
程君闻抱住她：「姐姐，我不想听你说谢谢，我想要你。」
「跟我吧，嗯？」
秦素月僵了一下，推开程君闻：「我现在有点乱。」
许婉婉看着，了解秦素月，这时候恰当的出了声：「啧。」
「我们家月月这么抢手。」
「人才刚离呢，别着急啊，程少。」许婉婉这句话是看着程君闻说的。
程君闻松开秦素月，看了一眼许婉婉，点头：「好，不着急。」
「来日方长。」
秦素月走到许婉婉跟前：「那我们就先回去。」
「我送你们。」
秦素月和许婉婉一会到家，许婉婉就激动的叫了一声。
「恭喜姐妹恢復黄金单身！」
「下一步，布加迪指日可待！」
秦素月也笑：「是呀。」
「以后闲下来就出去旅游！」
「走遍祖国大好山河！」
许婉婉坐到沙发上，搂了一个抱枕在怀里。
「程君闻那里你怎么想？」
「我看弟弟挺认真的。」
「明显是想转正。」
秦素月皱着眉：「我……」
「我是喜欢他，但我觉得不合适。」
许婉婉打趣她：「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你不是挺享受？」
秦素月拿起另外一个抱枕砸过去：「许婉婉，没边儿。」
然后秦素月又说：「如果要结婚不是喜欢就足够的。」
许婉婉咋舌：「我的月月姐姐啊，你才刚离呢？就又想到结婚了？」
「你俩先处着呗，谈个恋爱谁说非得到结婚那一步。」
「处着处着，发现不合适了，分了，也就那样。」
「才刚离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享受当下，既然喜欢就处着，他开心你也高兴，何乐而不为？」
秦素月笑了一下：「倒是我想不开了。」
「我没谈过恋爱，唯一一次就结婚了。」秦素月对待感情是认真的，一时之间倒还没有许婉婉想的透彻。
许婉婉有过三段恋爱经歷，最后一任是个海王，心境直接让她升华一个度。
第50章 喜欢就是喜欢
秦素月一想通，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也不纠着这个事儿了。
先享受当下的一段日子。
女人太操心容易老。
「啧啧，小月月，我早知道把那天你说的话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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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说着，离了之后，肯定会跟他断了的。」
「结果呢？」
「真喜欢上了。也是，像程君闻这种男人，就是光站在那，就有一大票小姑娘上赶着喜欢。」
「何况对我们月月，死缠烂打不说，一口一个姐姐喊的还好听。」
「讲真的，就算明知没结果，换成我，我也抵不住。」许婉婉打心眼儿里深刻剖析自我。
秦素月敛着细眉，轻咬了一下唇，似乎有些迷茫，然后松了口说：「婉婉，我觉得，我对他……跟对梁佑京的感情不一样。」
「我那时候这么说，也是真的打算要断的，也应该断了的，可是……事到临头，我也是真的捨不得。」
「理智和情感相互左右着我，所以他今天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小时候被秦雨婷挠了脸的时候，我爸还说是妹妹小不懂事，也不严重，没破皮就是一点儿印子，很快就好了，叫我不要同她计较。」
「那是没破皮，不严重，要是严重，留印子了呢？也要我不计较吗？可我爸不帮我说话，我不知道还能有谁帮我说话，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吞。」
「事后居然是小瓒担心印子会严重，给我送了药膏来，我记得很清楚。」
「所以梁佑京打了我的那天，我也觉得，这次的委屈大概还是要我自己咽，可他知道了，还带着我去梁家给我撑腰，我说了好多以前积攒的话，很痛快，我那时候真的……」
许婉婉看着秦素月一说他，眼神都亮了起来，甚至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月月。」
「嗯？」秦素月还在想着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让她整个人的心脏都怦怦直跳，分不清是发泄过后的激动还是为他的心动，或者两者都有，这下猝不及防的被许婉婉喊了一声，当下就转过头看她，嗓音带出一声的同时挑眉以示询问。
「要是当初是程君闻跟你结婚就好了。」
「他适合你，就是年龄太小。」这也是秦素月最顾忌的，许婉婉知道。
「要换成他，以他的脾气，如果真心爱你，即便父母不喜欢你，你也不会受委屈。」
「你在梁家父母面前，太憋屈了，我都替你委屈。」
「所以，你始终对梁佑京动心不起来，即便有过，但是也深厚不起来，然后时间长了，有感情，但不是真的爱情。」
「这东西说起来挺奇妙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就是不讲道理。」
秦素月细细一想，她得知梁佑京外面养女人这件事，除了起初发现被背叛的愤怒，可平静下来也很快，没有她想像的大吵大闹，也没有哭喊着让他断了如何如何。
「可惜没有如果。」秦素月展颜一笑，带着点儿顺其自然和无所谓的意思。
「别太压着自己。」
「你怎么想？」
秦素月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试试吗？」
「可……」
「算了？」
许婉婉看她思考半天，还纠结的不行，当下就去挠她胳肢窝。
「行啦，开口就是试试，说明你还是喜欢。」
「那就头撞烂。」
「试试呗，你怕什么？」
秦素月一边躲着一边哈哈笑：「哈哈哈哈，许……许婉婉，哈哈哈哈，你别……哈哈哈别挠了。」
许婉婉停了动作，转而搭上她肩膀：「得了。」
「我们月月美人这么漂亮，怕什么？」
「不是每段恋爱都要有结果。」
「我谈了三次，也都那样。」
「郎有情妾有意！混一辆布加迪先！」
「好。」秦素月嘴里这么应着，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就像是阴雨密布的乌压压的天空一瞬间晴空万里，一洗如碧。
程君闻喜欢她，她也喜欢程君闻，所以不想就这么放弃。
「哎哟，说起来，我们月月快过生日了嗷！没几天了。」许婉婉想起来这个事儿。
「今年，跟程君闻过？」
秦素月摇摇头：「他应该不知道我的生日。」
许婉婉撇撇嘴，不以为意：「赌不赌，十包辣条。」
「人家想知道还不简单？」
「这不，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秦素月说是这么说，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八字没一撇，我还没答应他呢。」
时隔这么久，秦素月难得觉得一身轻。
晚上与许婉婉又去了那家酒吧。
酒吧是叫三十六色。
调酒师一看见她俩，就熟稔的打着招唿：「还跟以前一样吗？」
「对！」
两个人最多就是喝喝中度酒，低度酒居多。
调酒师一边给她们准备，一边寒暄：「说起来，好久没见秦小姐过来了。」
许婉婉还没回，就听见有人喊他：「婉婉。」
许婉婉转头就看见了梁佑郄。
梁佑郄能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碰见许婉婉的。
碰见是碰见了，只是没想到还有秦素月。
秦素月跟着许婉婉一起转过身来，看见是梁佑郄，惊讶了一瞬。
梁佑郄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下意识就喊了一句：「嫂子。」
许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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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转过头看看秦素月，又看看梁佑郄，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是，你们俩——？」
「什么情况？」
秦素月对于梁佑郄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讨厌不喜欢，算是明事理的，到底也是梁家人，偶尔帮着她说一两句，也就仅限于此了，心意领了但是没什么作用。
「我不是你嫂子了，已经离婚了。」
许婉婉算是明白过来了。
「梁佑郄？还是梁郄？」许婉婉冷冷的看着梁佑郄。
梁佑郄心中一慌，忙道：「婉婉，你听我解释。」
秦素月抽出许婉婉挽着她的胳膊环抱着胸，看了看这两个人，也算是看出点儿门道了。
想起来许婉婉跟她提过一个……什么弟弟？
合着就是梁佑郄？
上京，说大挺大的，说小也挺小的。
第51章 梁家，晦气
许婉婉也是没想到。
调酒师调好了两杯酒，但是识趣的没吭声，看着这三个人面面相觑，莫名觉得有一丝异样在蔓延。
许婉婉自嘲的一笑：「也是我蠢，没往那方面想。」
难怪她当初乍一听，觉得异常耳熟，没想起来也没深思，横竖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不重要。
这也不怪许婉婉没多想，梁佑郄虽然秦素月提过，到底不亲近梁家人，提过但不多，最多的还是梁佑京，平常谁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为什么用梁郄？」许婉婉转而抬抬下巴，询问了一句。
梁佑郄抿了抿唇，解释：「不想你因为我是梁家人心有顾忌。」
追他的女人，心里盘算的是什么他闭着眼睛也想得到，无一例外恭维讨好居多，他不喜欢。
也不希望许婉婉因为这一层身份而多些顾忌或者其他的，他只是他。
「什么顾忌？讨好你？」
许婉婉嗤笑一声，嘲讽道：「你们梁家人自我感觉都挺不错的。」
梁佑郄面色一变，急急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打住！」许婉婉说着，五指併拢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是不是都无所谓，就此别过，不用多解释。」
许婉婉对梁家人没什么好感，就是有滔天富贵，憋屈成那样，有什么意思？
十成概率就有十成，梁家父母也看不上她。
说罢，许婉婉拉着秦素月就离开了。
梁佑郄上前追了两步，看见秦素月扭头警告似的看他一眼，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
他想起来秦素月那天说的话——「小郄，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妈看不上她，或者她进了门，也像我一样，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又想起来他妈说的话——「你要是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我就一头撞死！」
这让他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一步，一股子窒息在心中蔓延充斥。
许婉婉走后，还是忍不住狠狠的说了一句：「梁家，晦气！」
秦素月中肯的评价：「有一说一，他妈过于强势，对于儿子教养也很上心，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比起上京这一众豪门，算得上是清流，梁佑郄的确是没谈过恋爱，反正他妈是不愁儿子找不到媳妇，不过梁家这条件，倒也的确如此。」
「那又怎样？姐不为五斗米折腰。」
主要许婉婉也是看见秦素月那样，对梁家这种顶级豪门也算是很熟悉了，每回去梁家都是一肚子气回来，再加上樑佑京这码子事，实在是对梁家人很难有好感。
说着，许婉婉笑眯眯的看着秦素月：「月月姐姐，我直接求你好好混。」
「成为大画家！一幅画千金难求！」
「我就给你打下手，混吃等死，嘿嘿。」
许婉婉也是国画生，不过没坚持下去，考上大学后，时间天天在网络上混迹，反而对设计剪辑这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学的同时，接小单全当零花钱来源，四年坚持下来，进步非常大。
再加上毕业这几年，国画彻底荒废了。
「行行。」秦素月满口答应。
又问她：「你对梁佑郄什么感觉？之前不是在接触了？」
依秦素月对许婉婉的了解，觉得还是有好感的，不然许婉婉也不能去接触。
许婉婉也大大方方点头：「是有好感啊。」
「但这才多久，姐又不是没谈过，以前那样都过来了，这点儿好感算什么？」
「及时止损，我跟他不合适。」
秦素月轻轻拧了一下许婉婉，咬牙切齿的：「我他妈——你这会儿知道及时止损，我跟程君闻，你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婉婉佯装「哎呀」一声，然后回她：「我的好姐姐，能一样吗？」
「程君闻那性格跟梁佑郄天差地别，前一个太野了，比较起来，后一个显得太柔。」
「这要是换成程君闻那样的，我直接坐享其成。」
「依情况而定，再者说了吧……」
「我只是有点好感，没到那一步，那你捨得吗？不是捨不得吗？」
「我跟你说及时止损，你那心里又不得劲，我还说什么，想谈就谈了，况且你又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打你俩缠上了，我看程君闻对你的热情不退反增。」
凉风习习，吹过许婉婉的面颊，带起鬓角凌乱的髮丝飞扬至眼前，许婉婉也不觉冷，刚刚喝了一杯酒，只觉得喉咙一直延直胸口处发热，抬手揽了一下髮丝别到耳后，这会儿是有点酒精上头在里面的，豪言壮语：「你俩直接谈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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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
「我看着都甜，草！」
秦素月：……
其实想起他，秦素月也觉得心尖好像泛着丝丝甜意，像是粘稠的蜜糖拉起丝。
黑沉沉的暮霭笼罩着上京，霓虹闪烁，万星璀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高耸而立，开阔的柏油路中界限分明，来往车辆川流不息，高架桥上也同样的汽车驶过，尾音不断，流璀璨的夜景迷人眼。
两人也没再叫车，一路有说有笑的，就当晚间散步，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走了回去，一直回到了家，瘫在沙发上，才觉得累，但又一种运动过后的充实感。
此刻程家别墅中，灯火通明，明亮一片。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在餐桌上吃饭。
差不多的时候，程莫梵突然放下碗筷，说了一句：「梁董的大儿子离婚了。」
这话是看着程君闻说的。
今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消息就已经在上京传开了。
程君闻听此，压下眼底那一点儿笑意。
时落云不解：「离了就离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程君香看着程君闻，又看了看她爸，也觉得这句话没头没尾的。
程莫梵冷笑了一声：「这就要问问你儿子了。」
你儿子——
此言一出，时落云就知道程莫梵是生气了，还是非常生气。
「跟……君闻有关系？」时落云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
程君闻坦然的抬眸对视上自家老子的视线，眉梢上扬：「有什么问题？」
竟然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样子，看样子心情还颇为不错。
第52章 出息的男人都疼老婆
程莫梵一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着声就道：「给我滚过来。」
说罢，程莫梵率先起身去了书房的方向。
时落云一时之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没多说，不怎么插手儿子的事情。
程君闻施施然的也起了身，慢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门才一推开。
程莫梵就呵斥：「你玩也别过了头！」
「上次带着人去梁家闹，我还没跟你算帐！」程莫梵想着跟梁氏也不对头，程君闻脾性大，他知道，只是不太贊同，倒是没多问，他一向是有一个度的。
结果，今天就给人家整离婚了，还是霍冠清来的。
「你想干什么？」
程君闻没着急回答他，拉了滑轮转椅坐到程莫梵对面，语气带着认真，神情严肃：「我不是玩。」
「混帐东西！」程莫梵抬手就拿了本书砸过去。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大你八岁，你还想娶进门不成？」
程君闻偏过肩，书本顿时顺着身侧飞落到后面，带起一阵哗啦的声响。
「离婚怎么了？」
「大我八岁又怎么了？」
「这些是什么大问题吗？」
「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她。」
「要么我去国外找个男人结婚，要么我跟她结婚。」
「你自己看着办。」
程莫梵看着跟自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平日里是含笑的，漫散的，平静的，此刻居然对着他这个父亲也带了些压迫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程莫梵一下子像是被扎破的气球，泄了怒火，他知道程君闻说到做到。
程莫梵背靠着椅背，一下子颓丧下去：「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
他倒是看看什么女人，能让自己儿子一头栽进去，不想出来。
「这得看她的意思，她想来就来。」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想来那就不来。
程莫梵听懂了，觉得好不容易下去的那点儿火气又要上来。
时落云性子柔，一向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到了自己儿子这，反过来了。
「你都想跟她结婚了，这人我还看不得？！」
「你想清楚，你才二十一，往后能遇见的还很多，你以前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
「只能是她。」程君闻打断他的话。
「爸，您觉得我有这么不理智吗？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实话不满您说，我自回国后，在学校看见她，我就没忘过，只不过是知道她结婚了，所以我也没干什么。」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女人陷的这样深，他不信什么命中注定，可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沾了就不想松手，感情来的又勐又烈，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只能是她了，栽的彻彻底底。
以前觉得婚姻是束缚，现在巴不得快点跟她结婚。
程莫梵被他这一番话震惊的回不过神。
程君闻见他那样，想了想，头一回软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说：「爸，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意愿，也能尊重她。」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非要缠着她的，跟她没有关系，我也不希望您对她有什么意见。」
「她很好，如果她愿意跟我回来，我相信您也会觉得她好的。」
「再说她是跟我过，也碍不着你们的事。」
程莫梵回过神，看他能这样跟他说话，明白这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心是定下来了。
「行了，没出息！」
程君闻毫不在意的笑笑，知道这是松口了，语气也轻松起来，又是那一惯的漫不经心，只是这次还带了一点儿愉悦：「爸，你这想法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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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的男人都疼老婆。」
程莫梵抬手就又想拿书扔他，临了还是放下了，瞪眼：「蹬鼻子上脸！还教育起你老子来了！」
「竞标呢，怎么样？」
「能怎么样，利益高风险也高。」
程莫梵挑眉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行，你看着办，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跟我说。」
程君香则在楼下同时落云说说笑笑，想起来上次的事情，还忍不住同时落云抱怨：「妈，你是不知道，程君闻上次因为梁家夫人的妹妹还跟我发脾气，我气都气死了。」
时落云拧眉：「他脾气一贯如此，但你若是被人欺负了，他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程君香撇撇嘴：「谁能欺负我呀，也就他。」
时落云笑笑，只当姐弟之间的小矛盾：「你又不在a大，平时也见不着他。」
「还好没在一个学校。」
「爸也不管管他，交个女朋友还能闹得沸沸扬扬。」
「他之前还被女人打了。」
时落云杏眼微眯，儿子感情上的事情也听说过，程莫梵都没管没问，她也就不说他。
倒是没想到还有人敢打他。
程君闻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程莫梵也没打过他，他做事看似张扬，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有一种分寸感在。
时落云正想着呢，就看见父子俩一前一后的出来。
这会儿父子两个人不似进去的剑拔弩张，反倒和气了起来。
「老公，君闻怎么了？」时落云软声问。
程莫梵没好气道：「给你找个儿媳妇。」
「什么？！」程君香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忍不住去看程君闻。
这浪子能收心？见鬼！
「不会是秦雨婷吧？」
程莫梵皱眉：「谁？」
程君香又看看程君闻，不知道要不要说她是谁。
程君闻斜睨一眼程君香：「程君香，你那蠢样子收一收。」
「不是她，那就好。」程君香反而松了一口气，骂她蠢就骂吧，反正不是秦雨婷就行，不然她要呕死了。
程君闻懒得跟程君香多解释，长腿一迈，径直上了楼。
时落云满眼的好奇：「秦雨婷是谁？」
程君香解释了一句：「就是梁家夫人秦素月的妹妹。」
「妈，我也先回房了。」
时落云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好，你去吧。」
程君香离开后，时落云就问程莫梵：「老公，你说儿媳妇，什么儿媳妇？君闻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什么样啊？」
第53章 姐姐，好看吗
程莫梵安抚性的拍了拍时落云的一双柔荑，回她：「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就是梁家刚离婚的那位，秦素月。」
「什么？！」饶是时落云，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人家离婚也是拜你好儿子所赐。」程莫梵又继续说，不过这次语气很缓和，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
「行不行也得行，臭小子有自己的想法，你要是说的动他你去说。」
时落云耐着性子，心想程莫梵都说不动，她哪能说动。
「到时候等他带人回来看看再说吧。」
……
新的开始，新的一周，次日下午，秋风瑟瑟。
秦素月带了垃圾袋下楼，顺手扔了垃圾之后就准备去a大。
「月月。」
秦素月一回头，就看见梁佑京站在不远处。
梁佑京上前几步，走到秦素月面前：「后天是你生日。」
也就是十一月八号。
秦素月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梁总喊我名字就好，没什么事就别再见面了。」
明明昨天才看见人，现在再一看，梁佑京竟然觉得恍若隔世。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说着，梁佑京举了举手上的礼品袋。
看着包装，以及往年的样子，不难猜出来又是某限定大牌奢侈品。
秦素月刚刚一看见了他就看到了他手中的礼品袋，只是她不在意。
「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梁总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太合适。」秦素月摇头婉拒，说罢转身就要走，不想同他再多做纠缠。
「月月——」
「连朋友也不能做吗？」
秦素月回过头嗤笑了一下，狭长的狐狸眼睨着他：「梁总说这话未免太掉价。」
「你……跟程君闻在一起了？」
「因为他介意？」
秦素月压平了嘴角嘲讽的弧度，这下耐心是彻底的告罄。
「关你屁事。」
说完，秦素月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佑京落寞一笑，将整个袋子都扔进了垃圾桶，同她刚刚带下来的垃圾混杂在一起，都是她不要的垃圾。
他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秦素月快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没跟过来，才放缓了脚步，变回正常的步频，在路边慢慢的走着，拿出手机，准备给程君闻发消息告诉他一声。
程君闻早早的就说了，要来接她去学校，秦素月的那辆大众已经报废了，就算她要拒绝，程君闻要来也拦不住他，只不过是同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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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已经准备同程君闻试一试，索性也不拒绝了，就同意了。
现在她不在楼下等了。
秦素月正编辑信息，才编辑了一半的信息，耳畔就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姐姐。」
程君闻在前头就看见秦素月了，此刻降下了车窗，双眸含笑的喊她。
秦素月一愣，收起手机，转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人才进来，秦素月还没动，程君闻就自然而然的倾身过去，替她拉好安全带。
「我正想跟你说来……」剩下的话被炙热的唿吸吞入口中。
秦素月被他突然的靠近，一句话还没说完整，这么猝不及防的卡了一下。
「着。」一触即离后，秦素月下意识的补完最后一个字，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秦素月回过神来，接着说：「我自己能系。」
程君闻已经坐好在驾驶位上了，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听见她这么说低低的笑了一下，声带颤动带起一阵好听低沉的声音：「主要是我想亲姐姐。」
秦素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爱亲她，下意识就偏头去看他。
程君闻的皮肤很白，乌黑的睫毛纤长，鼻樑高挺，嘴唇厚度适中刚刚好，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碎发中，掩埋不见，下颚线流畅，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深刻英隽。
再往下，是程君闻凸出的喉结，非常明显，很性感。
情动的时候，她含过一次，程君闻就更狠，此后她就没怎么敢了。
秦素月打量着程君闻，目光最后落在他打着方向盘的手上，露出一小节腕骨，手掌宽大，手背青筋微微显现，有些纵横感，十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无疑手是很好看的，似乎很适合弹钢琴，可事实上……这双手曾经在拈花弄蕊。
秦素月赶紧收回视线，察觉自己的思想越跑越偏。
程君闻早就知道秦素月在看他，还看的入了神，也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他知道自己这副皮囊是好看的，曾经不以为意，但如果姐姐喜欢，他很乐意。
程君闻余光中看见她别过头，略带戏嚯的问她：「姐姐，好看吗？」
秦素月如实的夸他：「很帅。」
此刻车也到了a大。
程君闻一边将车驶入空闲的停车位，一边问：「那姐姐喜欢吗？」
秦素月回的也很快：「喜欢。」
程君闻难得思绪卡了那么一下，他以为姐姐会口是心非的说——「一般」「还好」。
秦素月看他那样，偷偷的笑了一下，很快又收敛了笑意。
她在想，要不要现在跟他说她的打算。
蓦地脑海里适时的想起许婉婉说的话。
「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后天是她的生日。
程君闻……会知道么？
看他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程君闻下了车，替秦素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见人还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弓下腰，上前抱起她。
「啊——」
秦素月没个防备的惊唿了一声，回过神来了。
程君闻将人抱出来就放下来了。
「姐姐，在想什么？」
「想我？」
秦素月冲着他笑：「是啊。」
说完，秦素月率先走在了前头。
程君闻一个大步跨过去，就与秦素月并肩了，稍微停了一下，捏住她下巴，俯下身偏头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跑什么？」
程君闻不傻，他已经感觉到了姐姐对他隐隐约约的变化。
这个念头让他桃花眼里的乌黑瞳仁越发明亮，唇边笑意明显如春日出升，桀骜的眉眼越显轻狂肆意。
「走了，要准备上课了。」秦素月被他的笑意恍了一下，回过神又继续走。
第54章 以为老子脾气很好？
上完课之后，刚好是晚饭的点。
程君闻提出要带着秦素月去吃晚饭。
秦素月还没回答，电话铃声先响起来了，秦素月拿出手机，接通之前跟程君闻说：「等一下。」
「婉婉，怎么了？」
「我他妈服了，梁佑京和梁佑郄过来了，他不想断。」
「你下课了吧？」
「刚下，我这就回去。」
秦素月挂了电话，随意的抬手拢了一下髮丝，然后看着程君闻解释：「梁佑京和梁佑郄过去了，我要先回去。」
程君闻听见「梁佑京」这三个字，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立马就拉着人往前走：「我送你回去。」
「好。」秦素月顺从的被他拉着走，一低头就看见了他拉着自己的手，手指被他宽大的掌心紧紧的攥着，灼热温度顿时自手心传递了上来，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覆盖间还能感受到分明的掌骨。
程君闻似乎是感受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手怎么这么凉？」
「是不是冷？」程君闻偏头看了秦素月一眼。
秦素月摇摇头：「不冷，这还没到冬天呢。」
到了停车点之后，程君闻顺畅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这次秦素月很自觉，一上去就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程君闻再从另一边进去，启动车子，驶入夜色当中。
程君闻开的稍快，但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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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古城小区。
趁着昏黄的路灯，秦素月快到的时候就看见隐隐约约的三个人影。
程君闻才停好车，秦素月就拉开了车门，快步走上前，到了许婉婉的身边。
梁佑京看见秦素月来了，先是一喜，在看见程君闻的时候，这股子喜悦犹如火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彻底湮灭了。
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许婉婉一看秦素月来了，自然也看见了紧跟其后的程君闻，笑她：「来的挺快啊。」
「这不是怕你被欺负。」
「倒也不是欺负。」许婉婉嘆气，说着，朝着梁佑郄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个有点轴。」
梁佑京只看着秦素月不说话，他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会问自己打听秦素月闺蜜的事。
想着能看见她，索性一起来了。
梁佑郄看着许婉婉，还是坚持：「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
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梁佑郄不甘心，明明之前许婉婉也对他有好感，不牴触他的，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我说的也挺清楚的。」
最终还是秦素月说了话：「佑郄，你想跟她谈，你去问问你妈什么意见。」
梁佑郄把目光落在秦素月身上：「我妈……我会解决的。」
「不会让婉婉受委屈的。」
秦素月毫不留情的反驳：「嘴上说，谁信？」
「同样的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你们还没开始，就算了，你也别太执着。」
梁佑郄某种方面来说，跟梁佑京也很像，难得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得到。
梁佑郄不在跟秦素月说话，眸色又重新放在许婉婉的身上，只问许婉婉：「你明明也对我有好感的，你不能因为我就是梁家人就否定我。」
梁佑郄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还能因为梁家人这个身份被女孩拒绝。
许婉婉颇为头疼：「我二十九了，不小了，我再谈我就奔着结婚去的，怎么，你能娶我？」
梁佑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婉婉，我现在没办法肯定，只能说，如果我们能走到那一步，我会娶你。」
「娶我？你让你妈来见我，她要是同意我进门，我就跟你谈怎么样？否则别再来找我了。」
梁佑京皱着眉，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也抚不平眉心的皱褶，心里的烦闷并没有减少半分。
「婉婉……」梁佑郄还想再说什么。
「啧。」程君闻玩味一笑，直接打断他的话。
「嘴闭上吧。」
「自己家里事先解决了，再来也不迟。」
「还有，来就来，带着你哥算怎么回事？」离婚了，还一直盯着姐姐看，让人莫名的火大。
「快滚。」
程君闻本来是在秦素月侧后方站着的，此刻上前一步挡在她们面前，身影挺拔清隽，眸色深邃，泛着幽暗的光泽，五官精緻，面无表情的时候带着一股冷冽的气场，无端的压迫感十足，盛气逼人。
梁佑京更是火大，脸色难看，早在梁家他就想打人了，迅速一个箭步冲上来，五指紧握成拳，带着凛冽的风席捲而来。
梁佑京语调阴沉，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饱含无尽的怒火：「程君闻。」
程君闻出手也很快，距离自己还有两拳的距离时，就已经一把捏住他手腕，肌肉紧绷，迫使梁佑京的拳头停住，竟不能再进分毫。
而梁佑京的手腕被大力压迫着，顿觉疼痛刺骨。
许婉婉被这一个变故整懵逼了。
梁佑郄也被这一个猝不及防整懵逼了，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程君闻，你松手。」
程君闻冷笑了一声：「你哥先动手的，你要老子松手？」
「以为老子脾气很好？」
秦素月也反应过来，白嫩的手搭上程君闻的臂弯，都能感受到他衣袖下的手臂绷得很紧，跟钢铁似的，也说：「你松手，松手。」
「别打架。」
说完，秦素月又皱眉看着梁佑京：「我让他松手，你也不能再动手。」
程君闻听了秦素月的话，才松开手，同时梁佑京也收回了拳头，卸下来了力道，垂落下来的手臂，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关节。
梁佑郄看着许婉婉，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会说服我妈的，然后再来找你。」
等人走了之后，许婉婉深深地唿出一大口气。
秦素月也是没想到梁佑京会突然动手，以至于失了风度。
「程君闻，今天……谢谢你。」许婉婉说。
还得是程君闻强硬一些，不然还能掰扯半天，没完没了的。
程君闻看了一眼许婉婉，表情没什么大的起伏，点头。
然后又去揽着秦素月，低头问她：「姐姐，刚刚吓到了吗？」
第55章 蓝眼泪
秦素月下意识就摇摇头，又点头：「有一点，太突然了。」
「还好。」
「今天谢谢你，你也快回去。」
程君闻看着秦素月眨了眨眼：「姐姐就这样感谢我？」
许婉婉识趣的很，立马就转身跑上楼：「月月啊，我想起来还有事，先上去了哈，给你留门。」
秦素月嗔怪的看了一眼程君闻，没如他意去吻他的唇，踮脚去亲了他的脸颊，然后迅速推开他，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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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回过神，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手已经抬起来摸上刚刚那片温润的停留过的地方，触感仿若还在，鼻尖似乎也还留有她靠近时的清甜味道，令人心醉。
秦素月一进门，就看见许婉婉翘着二郎腿，一手搭放在沙发靠上，斜坐着正对着门的位置，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
「噫——」
秦素月一顿：……
然后关上门，低头换了鞋子，边说：「你还好意思说我？」
「梁佑郄，这是盯上你了啊。」
许婉婉摆正位置，嘆气：「我哪知道他能这么轴？拒绝就拒绝了，大家都没开始，至于吗？」
秦素月打量了一下许婉婉，然后坐到她旁边：「梁佑郄活了二十六年，难得动心，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指不定还真因为你去说服他妈。」
「不过我看够呛。」秦素月一想到梁母那个德行，狗听都摇头。
许婉婉撇嘴：「还是程君闻说的对，等他解决了再来也不迟，到时候再说吧，真解决了他这诚意也挺足，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你自己有决定就行。」秦素月也不多说什么了。
程君闻回去后，则是在思考姐姐的生日要如何办，想了几天没有什么好的头绪，想出来一个否定一个。
生平头一回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前那些，花钱就行，也不需要多想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程君闻拿了笔记本，给白康安打了个视频。
很快屏幕上露出白康安那张轻佻的脸。
「呦，程老闆不在温柔乡，怎么想起来我了？」
「滚犊子。」
「问你个事儿。」
「啥？」白康安凑近屏幕，一张俊脸顿时被放大了，满目狐疑。
「你问我？你还能有请教我的一天？」
程君闻似笑非笑：「你幸亏现在没在我面前。」
白康安顿时远离了屏幕，不再造次：「咳，那你说，什么事？」
「后天是她生日，我不知道该送些什么，蛋糕已经订好了，正常的一些珠宝首饰包包会不会太俗气了？她不喜欢，梁佑京估计没少送吧，没新意。」
白康安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你以前怎么送的？而且你送那些也不正常啊，正常谁家人送的起。」
「以前？我怎么知道，交代一声就行，又不用我自己去办。」
白康安嘴角一抽，跟他开玩笑：「你不行把程氏送给她，她绝逼高兴。」
「程氏给她？也不是不行，关键现在主要也不是我全权在管，她要不要是一说，老爷子能给我打死。」
程家百年基业说送人就送人，这孙子不要也罢。
这个要等他掌了程氏再说。
「不过你这一说能送……」
白康安顿时跳起来：「我他妈……」
cn是程君闻和白康安在m国註册的，资金一大半是程君闻出的，程君闻回国之后，转了一部分股份白康安，交给他处理了，自己当甩手掌柜，至今成立五年，主营信息技术方面，在m国也是小有名气，资讯时代，盈利非常可观。
白康安对着他作了一揖：「闻哥，你是我哥，你牛。」
「不过就算你要送，人家也不要。」白康安重新坐好对着他，眉毛一挑。
「不是才刚离婚没几天，人已经答应跟你了？」
程君闻摇摇头，不过桃花眼是弯着的，带着融融笑意：「迟早的事。」
白康安咋舌：「瞧你这一脸思春样，真操，我有生之年还能看你这样，死而无憾了。」
程君闻一下子就冷了脸，笑意消失殆尽：「滚！」
白康安：……正常了。
白康安嘆气，如实道：「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啊，我哄女人，就给钱，越多越好，还没有哄不好的，咱们又不在乎那点儿钱。」
「唉，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
「m国这边，明天拍卖一个蓝宝石项鍊，我大概扫过一眼，不少女人都喜欢，上热搜了还，那玩意我一个不懂首饰的大男人，看着都觉得怪好看的，叫……叫——叫什么来着？忘了。」
「等等，我查一下。」
白康安视线转移开来，没一会儿就查到了。
「蓝眼泪。」
「对，叫蓝眼泪。」
「图片我发你了，你看看。」
程君闻拿了手机，点开图片，只一眼就决定：「你拍下来，最晚后天晚上我要看见。」
「没有，我就送她。」
「行行行，妈的，我他妈给自己装两个翅膀，飞过去，打地洞，上天入地也给你送去！」
「反正不花我的钱。」
「行，没事挂了。」程君闻话音刚落，就给挂了。
那头的白康安喉咙里一句「见色忘友」卡着还没说出来，看着挂断的屏幕，一时之间不上不下的。
最终汇变成一句——
「操！」
不逐渐步入正轨，白康安从一开始忙的脚不沾地，到现在，倒也不算太忙了，想着哪天要不也回国待段时间。
他也好久没跟程君闻赛车了。
程君闻挂了之后，就合上了笔记本。
拿着手机，看着那张图片，放大了。
是一个水滴状蓝色宝石，色泽浓郁，散发出一种纯净的，晶莹剔透的蓝色，毫无杂糅，四周由钻石打造，细细成边，蓝眼泪旁侧的钻光映入其中，如同射入碧海中的缕缕阳光一般，璀璨迷人，在灯光的照射折射出一道蓝色光芒射向其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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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银的细链也经过复杂的雕刻，融入繁复蕾丝缇边风格，展现着宫廷式的华丽细緻与柔媚精緻，极有气质。
程君闻看着图片就渐渐入了神，脑海里全是秦素月的模样，以及她嫩生生的脖颈，他每次从后面的时候，都喜欢吮她的后颈。
如果姐姐戴上，肯定会很好看，思及此处，程君闻漆黑的眸子都似浓雾散尽，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潋滟生光。
第56章 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你没戏
第二日，程君闻才刚出了房间，还没下楼，就听见楼下会客厅传来一阵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程君香又带朋友回来了，也不是头一回了。
大清早的，程君闻听着头有些隐隐作痛，下了楼，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往外走。
「君闻。」
程君闻这才停住向外走的脚步，轻掀眼皮看过去。
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李曼文，他大一时谈的那个。
隔壁b大的。
「有事？」极其寡淡的两个字。
「你……你还好吗？」李曼文自从跟程君闻分了之后，就没再谈过，谁都入不了眼，一直对程君闻念念不忘。
程君闻懒得再多说一句话，闻言直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哎——程君闻，你什么态度？这我朋友！」程君香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句。
毫无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李曼文轻咬下唇，不甘心的往外瞧，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程君香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曼文，你不会是喜欢程君闻吧？」
怎么都喜欢他，脾气那么差劲，也真能受得了，一个两个都这么想不开？
李曼文是程君香新认识不久的朋友，觉得人还挺不错，玩得来。
李曼文解释了一句：「我大一时跟他谈过，不过后来因为一点儿矛盾，分了。」
「什么？！」程君香大吃一惊。
「你还跟他谈过？这么想不开？」
李曼文笑笑：「你怎么这么说他，他还挺大方的，就是好像什么都不太在意。」也不在意她，分了就分了，无关紧要，她倒是陷进去出不来了，忍着不去找他，却一直被勾着心似的，时不时的想起。
「大方？他又不差钱，对哪个不大方？就这？」程君香对于这一点不屑一顾。
李曼文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说程君闻对她很好吧？
可她就是喜欢，想他能对自己另眼相待，因为谈过，心里总抱着那么一点儿希望在。
程君香看她那个样子，明白了，当下就劝道：「算了算了，我承认他是长得帅，我们程家基因好没办法。」
「但是你从刚刚就能看出来，他明摆着是不喜欢你。」
「算了吧。」
「男人一大把，没必要吊死他身上，没希望。」
李曼文一双水眸望着程君香：「我……我还是想试试，他现在不是没女朋友吗？」
「你帮帮我行不行？」
程君香看清楚李曼文眸中的固执，嘆气：「他是没女朋友，但是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戏，程君闻甚至都跟家里说了，上次我听见了。」
李曼文顿时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那他怎么还会没有女朋友？」李曼文觉得不会有人能拒绝程君闻吧，她不信。
「你是不是听错了？」
「嗯——」程君香拉长调子，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然后肯定的说：「没有。」
李曼文上前拉着程君香的胳膊，轻轻晃了两下，还是坚持说：「他既然没有女朋友，就最后一次，我想试试，不行我就放弃，香香，好不好？」
程君香嘆气：「行吧行吧。你想我怎么帮你？让你俩见一次，好好谈谈？」
「太过的我也不行，程君闻能给我杀了。」
「你试试，不行就算了，以后别想了。」
「他除了帅，有钱，还有啥？」
李曼文先是一笑，然后点头保证：「好。」
程君香看着李曼文松开手，眸色落下去，然后毫不吝啬的夸她：「你手生的真好看。」
李曼文顺势抬起手，五指分开，又反过来浅握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很是满意，做了浅色的美甲，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中指上还有一个蝴蝶结，更显得指甲粉嫩漂亮，具有光泽感，十指骨节匀称漂亮，很是修长。
李曼文谦虚道：「也就一双手能看啦。」
程君香的长相也是上等的，如她自己所说，程家基因好，出来的孩子就没有丑的，大姐程君秋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她与大姐很是相像，姐妹俩个感情也好，只不过气质天差地别，程君秋很是内敛，因为从政的缘故，越发显得沉稳。
相比之下，李曼文稍显不足，没有程君香的一眼惊艷感，两个人身形都差不多，凹凸有致。
古城小区内。
许婉婉看着热搜第一，不禁感嘆：「我去，这蓝眼泪他妈的是真好看啊，下面女人的评论都疯了。」
秦素月还没看微博，闻言不禁也好奇起来，凑过去看，许婉婉顺势把手机往她那一送。
秦素月看清了。
「确实好看。」
「这么好看的蓝色，我还是头一回见。」秦素月接触画画，颜色接触的也多，还从没看见过这么纯粹浓郁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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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让人联想到大海，让人沉溺其中，心境都不自觉放空放大，松懈下来，身临蓝色海面其境。
两个人对着一张图看了好久。
「妈的，这不得拍出天价出来，有钱真好。」
秦素月也觉得好看，也挺喜欢的，但是这种东西与她们俩註定无缘。
「这下面还说了它的故事。」许婉婉划过图片，继续往下翻。
秦素月也跟着看。
「传说是大海中有一个蛟龙的眼泪流下来化成的。」许婉婉念了开头的第一句话。
【蛟龙生活在平静美丽的深海，整天无忧无虑，并没有流眼泪的习惯，也不会流眼泪，世间很是平静，在蛟龙看来，没有任何起伏，蛟龙是无情无欲的，是无牵无挂的。
直到有一天，海风大了起来，海水的颜色渐渐变深，天快要黑了，夕阳西下时，最后一缕余晖尚存，迎面的海风顿时激烈了起来，一条小美人鱼出现了，此刻海风恰好捲起了沙子，一粒沙子不经意的落在蛟龙的眼眸里，还有小美人鱼。
再一看，小美人鱼却不见了，仿若刚刚那惊鸿一瞥只是幻觉。
蛟龙知道那不是，觉得眼里刺刺的，心里却泛起些许甜蜜，一直平静的心掠过死丝涟漪，激盪不已，眼角有涩涩凉凉的液体渗出，在海风抚慰下瞬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小珠滑落。
海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蓝色，闪着幽柔地淡淡的光泽，海浪将它碎落在海边，点点滴滴，似大海的眼泪。
而蛟龙潜入深海，去寻找他的小美人鱼……】
第57章 程老闆大气
许婉婉正看的起劲，故事却戛然而止。
「这就没了？找没找到倒是说一声啊。」
秦素月笑她：「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人家白雪公主可不是这样，找到了王子，教训了后妈，最后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该照着这种来。」
「那你就当是找到了。」秦素月接话。
「不说这个了。」
「姐们也不给你整虚的，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认识这么多年，许婉婉该送的都送过了一遍。
秦素月想了想，她也不缺什么了，没有什么需要的或者特别想要的：「你送我一句祝福好了，记得我生日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我也不缺什么。」
「那不行。」
许婉婉看着她，计上心头，一把抬起秦素月的下巴：「既然你没有，那我就自由发挥喽，妞儿，保证你满意。」
「嘿嘿。」说着，许婉婉还邪笑了两声。
秦素月一脸嫌弃：「你这什么表情。」
「那你看着送。」
程君闻则是去了湖畔杨柳那边，同白康安连麦，注意着拍卖行的动静。
程君闻对其他东西没兴趣，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却迟迟没见蓝眼泪出场。
「这一共拍多少东西？压轴这么慢。」
「哥，您老别急，都说了是压轴，等着呗。」
「应该快了。」
「再等下去，连夜你爬着送来。」
「行行行。」
……
期间，程君闻又时不时的给秦素月发消息。
许婉婉看着秦素月低头看信息，凑过去看了一眼，一挑眉：「呦，给你发消息，怎么不过来找你？」
「那他又不是没自己的事儿，干嘛非的来找我。」
「说不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可别，我看他压根不像是知道的。」许婉婉越是这样说，秦素月心里难免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感。
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我其实也挺好奇的，他要是知道了，能送什么给你呢？他那种身份，出手肯定大方，咱拭目以待。」许婉婉觉得这恋爱还是得别人谈有意思，她想着比自己谈都激动，来劲。
秦素月回了几条信息。
【姐姐，今天我有点事，明天你上课的时候，我接你一起去。】
【不用，你有事就忙自己的。】
【明天不忙。】
【姐姐要早点休息。】
秦素月没再回。
对话结束。
m国那边的拍卖行也进行到了尾声。
白康安连连打着哈欠：「坐一天了，靠，真无聊，下午才开始，深更半夜的压轴才出。」
因为时差的缘故，程君闻这边正值白昼与黑夜交替更迭，只有天边一缕光芒尚存。
「总算开始了。」白康安清醒了些许。
「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两百万——」
价格还在飙。
白康安低骂了一声：「不是，这他们报价也不犹豫一下。」
白康安还没有喊，眼看着这价格一直往上涨。
程君闻倒显得神定气闲的：「还行，m国有钱人不缺这点。」
白康安：……
「现在七千万了。」
程君闻很快就说：「报一亿。」
「一亿？！」饶是白康安，也觉得程君闻拿钱不当钱，一下子就追加了三千万。
白康安还是举起了牌子。
「已经有一大半人放弃了。」
「增长明显慢下来了，剩下小部分人报价也开始犹豫了。」
白康安话音才刚落，程君闻又道：「直接报一亿五千万，有人追加就报两亿，两亿五千万，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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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康安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你……认真的？」
「你说呢？」
下一秒，白康安直接写下一亿五千万，举起牌子。
「一亿五千万一次——」
「一亿五千万两次——」
「一亿五千万——」
最后，还有一个犹豫着还是决定举起了牌子。
「又有人追加了！一亿六千一百万一次——」
白康安迅速写下一个2，再次举起。
全场譁然。
「两亿一次——」
「两亿两次——」
「两亿三次——成交！」
这次没人再敢追加了。
两亿超过了场上所有人的预期。
白康安看到东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接过来：「真祖宗。」
「妈的，我还的连夜给你空运。」
程君闻笑了一下，东西到手了，心情不错：「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
「送你。」
「真的？什么都行？」白康安试探性问。
「不要算了。」
「唉——别别别。」
「你那定制的限量版布加迪送我。」全球就这一辆，在程君闻那，他馋了好久，程君闻都没让他摸一下。
「行。」
「东西我见到就送你。」
「兄弟你够意思，上刀山下火海，我不在话下……」白康安直接激动的说不出话。
「打住，赶紧送过来。」程君闻一听他这话音没完没了，立刻打断他。
「没问题，小意思，just so so，明天东西要是送不到，我提头去见嫂子。」
「滚，别吓到她了。」
「得嘞，程老闆大气，小的这就去安排！」白康安得了允，这会儿干活贼快乐，非常心甘情愿。
白康安亲自去送，落地z国的时候，已经是z国次日下午三点，飞了十三个小时，程君闻得到消息提前在私人飞机场等着。
一眼就看见了白康安。
白康安将礼盒双手并用的递给程君闻：「哼哼，程老闆，您要的东西，幸不辱使命。」
程君闻将盒子拿过来，掀开礼盒盖子，一瞬间，在太阳的照射下，迸射出一道蓝色的光束仰射向天空，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程君闻重新合上盖子，那缕蓝色光束瞬间被阻断，无影无踪。
「嫂子肯定喜欢这个。」就连最后加价的那个，也是一个女人，可见到底有多想要。
可程君闻这种五千万一加的加价方式，也是透露出一种信息——他势在必得，不管多少钱。
别人一看这个架势，没戏，自然而然就放弃了。
「喜不喜欢，晚上就知道了。」
然后白康安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君闻，眼睛眨啊眨，那小模样不言而喻。
程君闻一看，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没怎么用力，然后把钥匙抛给他：「自己去庄园。」
白康安手忙脚乱的接住，熬了一夜的疲倦一扫而空，顿时神清气爽起来：「这哪能劳您亲自去，小的去就行。」
第58章 姐姐，生日快乐
程君闻拿了东西之后，很快就驱车去了古城小区。
白康安从激动中缓过神，嘴张了张，眼看着车尾渐行渐远，很快就成了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了，想要说什么没说出来：……好歹给他捎带出去吧？
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傢伙！
但是看在车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计较。
白康安酷爱超跑，当初就是他带着程君闻入了这个坑，两个人骨子里都是不羁的，程君闻喜欢挑战，也够清醒，不过没有白康安痴迷这个，而且飙车释放压力也是绝佳。
程君闻到了楼下之后，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
「姐姐，在家吗？」
「在，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是辛苦姐姐下来一趟还是我上去？」
「程少，你直接上来啊——」程君闻听见那边许婉婉激动的大喊。
「我下去我下去，等下我收拾一下，直接去学校。」秦素月很快就回，然后挂断了。
刚刚秦素月接起来电话的时候，许婉婉一看是程君闻打来的，硬要凑过来听，恰好就听见了那一句。
挂了电话之后，秦素月拿起抱枕就砸向许婉婉：「就你嘴快！」
许婉婉挡下抱枕，然后接过来抱在怀里，还笑着打趣她说：「哎呀，你快去收拾吧，他要是不给你过生日，你晚上就回来，给他踹了。」
「什么踹不踹的，八字没一撇。」秦素月看也没看她就下了沙发。
「哦～～」
「很快一撇一捺都有了，直接一步到位！」
「哦对了，你的礼物！」许婉婉今天一大早就跟秦素月说了生日快乐，但是快递是中午拿的，没给就是因为想让她带走，一早就说了，恐怕她要拆开看。
「你千万不能拆开听见没有！」
秦素月狐疑：「为什么？你给我装炸弹了？还是什么恐怖蜘蛛弹出来？」
「当然是好东西了！你晚上再拆！听见没有！！」
「能不能对你好姐妹多一点信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诓过你？对吧？」
「我这好不容易吧，给你准备一个惊喜，你就这样看我？」
「寒心了，月月，没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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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地里凉～没了爱～」
秦素月连忙答应：「行行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许婉婉立马由哭脸变笑脸，翻脸那叫一个快：「放心，姐们哪能亏待你。」
等秦素月收拾好了之后，许婉婉才把袋子递给她，是一个方形礼盒装在一个手提礼物袋里面，包装的好好的。
秦素月一併拿着走了，末了路上还提起来看了看，有些好奇起来了：「什么东西还要晚上才能拆开？」
难不成是什么炫光灯？投影仪？
秦素月摇摇头，放下手腕，背着包下了楼。
才一出去就看见了程君闻，人是一如既往的高挑显眼。
「怎么来这么早？」
程君闻上午，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问她：「给我的？」
秦素月赶紧摇头：「不是，就是……」
就是什么，许婉婉给她的生日礼物？那她为什么带下来？因为要跟他回去？
程君闻都没说，许婉婉就已经要想着她要跟人回去？关键她还有一种潜意识默认的意思。
秦素月后知后觉。
程君闻挑了挑眉，见她没说出什么来，也不纠这个事儿，抬手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带着一半的捲髮也捋了胸前，很是柔顺，没有干枯毛燥的手感，发质很好，阳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感。
「姐姐，先上车吧。」
「晚上你有课，等下要吃一点儿吗？」程君闻启动车子，顺带偏头看了她一眼询问道。
「不用，下午吃的晚，不怎么饿。」秦素月心里有一点儿想法，回答的也心不在焉的。
程君闻看着，然后正视着前方的路况，勾唇无声的笑了笑，说：「姐姐下了课，跟我回去吧。」
「好。」秦素月也不扭捏，直接就应了，本来她是觉得程君闻是知道她生日的，可眼下看他这样，秦素月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秦素月暂时驱散纷乱的思绪，很快到了a大，程君闻跟着她一起进了休息室。
「要喝水吗？」秦素月取下包，放到一边，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一边梳理，一边问着。
话音刚落，秦素月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一股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秦素月只到了他胸膛前，能感受到程君闻俯下身偏头，柔柔的亲了她的颈侧一下，唿吸起伏间，炙热的唿吸时不时洒落下来：「姐姐，刚刚在车上心不在焉的，是不高兴吗？」
「没有。」秦素月说的又急又快。
「姐姐一向爱口是心非。」说完，程君闻一手掰过她脸，让她向左边看，接着吻上她唇，耳鬓厮磨。
秦素月顿时捏紧桌沿，唿吸顿时有些急促起来，低眸还能看他浓密的黑睫，距离太近导致有些重影，看不太清晰，慢慢的松开了齿关。
原本男人只是辗转，吃着什么可口的果冻一般，此刻是让他强势入侵，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逐一占据每一个空隙，让秦素月被迫后仰，想要逃离，嗓音不自觉的瀰漫出丝丝轻哼声。
程君闻松开她，满足的喟嘆：「好喜欢亲姐姐。」
说完，让她面对着自己，抬手用食指在她刚刚被润泽过的红唇上轻轻的按了按，颇有弹性。
「昨天一天没有见你，很想你。」
「还不高兴吗？」
秦素月心跳有些失频，不过一点几不可察的小情绪，说起来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显得她矫情。
两个人什么关系？
「我说了，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想课的事情。」
程君闻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才说：「姐姐，生日快乐。」
「礼物晚点给你。」
「今天别不开心。」
秦素月心尖一酥，有种轻轻的酸涩感，像熟透的青梅，心中那一点儿期盼被填满，还有些饱胀感。
「你……你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本来想晚上送你礼物的时候一起说，但是姐姐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程君闻语气含笑，眸中熠熠生光，其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秦素月恼羞成怒的就抬手往他手臂上锤了一拳：「说了没有不高兴！」
「现在是没有，姐姐在乎我，我也高兴。」
第59章 「吃蛋糕」
夜幕繁星点缀，一弯月牙高悬于天，无声的夜是静的，月亮在高空慢慢移动着，发出玉石般的光芒，柔和而又清幽，周围其他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众星捧月。
下了课之后，这会儿人也不少，来来往往，目光频频停留，看着秦素月就被程君闻牵着走。
碍于程君闻，也都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偷偷的看上两眼。
秦素月也不是很在意旁人的眼光，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何况现在是男未婚女未嫁，就顺从的跟着他走。
即便没有他，这种目光也不少。
恰如其分的身高差，俊男靓女，两道背影在一众惊羡的目光中渐行渐远，议论声才开始渐渐大了起来。
「看起来好配！」
「她之前是梁夫人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正常吧，她长的是真的好好看啊！我也好喜欢！」
「姐姐我可以！」
……
湖畔杨柳。
「噌——」程君闻伸手按开开关，顿时整个屋内都亮堂起来。
秦素月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只有指缝露出丝丝光亮出来，并不刺眼，她抬手拽了一下程君闻的手臂，没拽动：「可以了，你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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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闭上眼睛。」
秦素月扬起嘴角：「你还跟我玩这个？」
「姐姐不喜欢这个，那也可以换成别的，我不止可以玩这个。」程君闻嗓音低沉，语气暧昧。
秦素月秒懂，咬牙：「手放下来，我闭上眼总行了吧？」
「到底干什么。」
今年生日，许婉婉神秘，程君闻也玩神秘，也就小瓒实在。
程君闻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戴上：「送礼物呀，姐姐还用问吗？」
秦素月感觉到脖子凉凉的，一猜就猜到——项鍊。
程君闻摆弄了一下吊坠，调到一个合适的长度和位置，从后面给她扣好。
「可以了。」
秦素月才睁开眼就低头去看。
是项鍊。
但是不是普通的项鍊。
秦素月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
「蓝眼泪？！」她跟许婉婉昨晚那会儿才看见，还在讨论哪个女人能这么好命。
「这……这不是昨天在m国刚拍卖吗？」秦素月抬手摸了摸，手都没捨得放下来，一股凉凉的宝石触感缠绕上指尖，低头还能看见盈盈蓝光闪烁，倒真像它的名字，蓝眼泪，蓝色眼泪，衬的她胸前一片的皮肤越发白皙。
「姐姐喜欢吗？」
「喜欢。」秦素月一下子就跳到程君闻的身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吧唧」一口。
「它好好看。」秦素月一双狐狸眼弯成月牙，亮亮的，看着程君闻满含喜悦，黑色瞳孔盛满了他。
程君闻身形未动，稳稳的托住她，低头一口咬上她唇：「喜欢就好。」
「还有蛋糕，姐姐要不要尝尝。」
「要！」
「好。」程君闻低低的笑，又蹭蹭她脸颊，抱着她过去，将人放到椅子上坐好。
蛋糕是程君闻叫人提前一小时送过来的。
解开蝴蝶结系带，拿开外面的礼盒。
一个圆形的蛋糕呈现在眼前。
款式看着简单却很精緻，蓝紫色系蛋糕配上月亮灯带，上面是竖起来的月亮形状，点缀满了花朵蕾丝珍珠，还有小灯光，氛围感十足，周围还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上面还有小字：岁岁无虞，尔尔年年。
「这个也好漂亮！」秦素月以前也不是没有月亮形状的蛋糕，但是没有这个让人眼前一亮。
程君闻起身，绕到她身后。
秦素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同时还伴随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姐姐，许愿吗？」
秦素月下意识就抬手摸了摸，是皇冠！
秦素月想拿下来，被程君闻按着手没拿下来。
「许愿。」
秦素月摆正自己，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过了一会儿，秦素月睁开眼睛，然后拿来下来看了看：「程君闻，这是给小姑娘带的吧？」
「那姐姐不喜欢？」
秦素月抿了抿唇，也没能压抑住嘴角的笑意，看着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钻石，只是问了一句：「这钻石是真的？」
程君闻轻轻捏了捏她脸颊，挑眉问她：「姐姐，你在怀疑什么？」
「喜欢喜欢。」秦素月笑开了花。
不是，这可是真钻，谁不喜欢啊，她当然喜欢了。
许婉婉知道都得蹦起来，秦素月觉得自己已经想像到告诉她的时候，许婉婉激动的样子。
虽然但是她也好喜欢。
「那姐姐喜欢我吗？我也送给你。」
秦素月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喜欢啊。」
听见自己想听见的那两个字，程君闻激动的把她整个人都捞了起来，圈在怀里，又去吻她的唇，下巴，慢慢向下。
秦素月扬了扬头，推了他脑门子一下，力道微乎其微：「你干什么呢？」
「你。」
秦素月被他这直白的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双手环上他脖颈，小声道：「蛋糕还没吃呢？你也别在这儿啊。」
「想吃蛋糕？」程君闻轻轻喘着气，抬头问她，眸色晦暗不明。
话音才落，程君闻就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挑起蛋糕，塞入她口中，然后吻了上去。
甜腻软糯的口感在唇齿间蔓延。
「好吃吗？」
秦素月气的抬手又去打他。
「哪有你这样吃的？」
程君闻只笑，任由她打，又说：「还有别的吃法，也行。」
……
屋顶上的吊灯投下来一片耀眼又洁白的光辉，好像仙女忽地撒下无数颗明珠，光晕悠闲地流洒下来，又像花的蓓蕾在做着盛开的梦，将两道影子映射在地面上，淡淡的，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晚风佛去夜晚最后一片云，一贫如洗，黑黢黢的天空只剩下一弯明月，高悬于天，隐隐约约看到月亮周围还有几颗星星发出黯淡的光，夜晚还很长。
第60章 许婉婉，我要给你杀了！
程君闻舔了舔唇瓣，毫不在意，打横抱起还没回过神的人，朝着浴室的方向走。
温热的水自头顶顺流而过。
「姐姐，好喜欢你。」
秦素月回过神，脸上的红晕不褪反增，恼怒道：「你……你怎么能……能那样？！」
「哪样？」
「姐姐不是很高兴吗？」
「我也就这么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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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害羞，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爱。」
「只爱姐姐。」
一句又一句的情话混着温热的水流落下来，让秦素月的心里灼热不堪。
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很会。
秦素月内心的羞耻感顿时没有那么强烈了，又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温暖又宽阔，让人很有安全感。
室内热气腾腾，朦朦胧胧。
程君闻关了开关，看她这么乖顺的抱着，心都被烫化成了一摊热水，咕隆咕隆的还在冒着泡泡。
「姐姐好乖啊。」
「现在是不是该我了？」
秦素月舒展眉心，眯着眸子低头还能看见蓝眼泪在熠熠生辉，连周围的热雾都似乎散发着氤氲蓝光，好看极了。
后颈处一片温热流连，连漂亮的肩胛骨也不能倖免。
「姐姐……」
秦素月不知道他怎么一到这种时候，说话就……
最后，秦素月自暴自弃般敷衍的回应：「嗯嗯。」
偏偏程君闻还不让她敷衍。
「姐姐，你说爱我。」
「嗯爱……你。」秦素月这时候大脑已经转不动了，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本能避险。
「乖宝宝，我也爱你。」
「好爱你。」
……
热气还在持续瀰漫，人影绰绰，暧昧的气息充斥着在整个浴室内。
秦素月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无知无觉的，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了，身上干干爽爽的，但是像被人拉扯似的酸痛。
整个人还蜷缩在程君闻怀里，稍稍抬头就能碰到他下颚处，被他从背后拥抱着。
「醒了？」程君闻醒的比秦素月早，他格外爱玩秦素月的头髮丝，现在人一醒他就立马知道了。
「嗯。」秦素月懒懒的应了一声，也不太想动弹，反而低头看了一眼蓝眼泪，抬手又摸了摸。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也是真的好看，一眼惊艷不说，而且还越看越好看。
程君闻将她髮丝别到耳后，抬头去亲了一下她软乎又温热的脸颊。
「饿不饿？」
「饿！」睡觉的时候不觉得，睡醒了这么一问，秦素月觉得很饿。
昨晚没吃什么是一方面，体力也消耗不少。
「你难道不饿吗？」秦素月疑惑。
程君闻又笑，带着胸腔也在微微颤动：「有点，但是有温香软玉在怀。」
所以他没捨得起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程君闻深以为然。
秦素月抬腿踹他：「去做饭。」
「遵命。」
秦素月挑眉看他，勾唇：「这么听话？」
「下了床自然都听姐姐的。」程君闻说着，人已经起来了。
不然秦素月还能踹他一脚。
「还有我带过来的礼袋，你给我拿过来。」
「婉婉说是让我带过来晚上拆开，昨晚……」秦素月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程君闻一眼。
「就只能今早拆了。」
「好，我去给你拿。」这一眼毫无威慑力，程君闻又俯身亲了她一口，然后才出了门。
很快，程君闻就拿着礼袋进来了。
秦素月坐起身，拉了一下被子，夹在腋下，只有白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青紫交错。
秦素月侧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狗吗？总是咬，哪回都能留印子。」
「嗯，我是姐姐的狗。」
秦素月心脏一缩，不敢相信这话能从程君闻这种天之骄子的嘴里冒出来。
「胡说八道什么。」
秦素月瞥了他一眼，不说了，接过礼袋，拿出来里面的礼盒。
「这什么啊，还非得晚上拆，只能今早了。」
秦素月一打开，整个人都僵住了。
反倒是程君闻，一看乐了，笑出声来。
秦素月连忙给盒子盖上，脸色顿时爆红：「许婉婉，我要给你杀了！」
程君闻佯装嘆气：「可惜了，昨晚没拆开。」
「姐姐，今晚穿给我看好不好？」
「想的美你！」
「爬去做饭！」
秦素月将盒子重新装进袋子，扔给程君闻，连着人带盒子一起说：「跟它一起滚蛋。」
程君闻轻而易举的接住：「那我先给姐姐做饭。」
迟早有一天能让你穿上。
程君闻心里默默了补了一句。
吃过饭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秦素月冷笑了一声，提出要回去。
程君闻也不多问，心知这是回去找她那好姐妹「算帐。」
「好，我送姐姐回去。」
回去之后，秦素月扑了一个空，没看见人。
秦素月立马拨了电话过去，一字一顿的喊她名字：「许婉婉——你上哪去了？」
「哎呦，你……你回来啦？礼物喜欢吗？」
秦素月咬牙：「那我可真是太喜欢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
「我今早拆的。」
许婉婉的笑意戛然而止。
「啊？」
「我不是说让你晚上拆，程君闻看见能不给你穿上？」
「月月，你辜负我～」
秦素月不为所动：「快滚回来。」
「急什么。」
「外面哪个野男人给你勾住了？梁佑郄？」秦素月隐隐约约能听见那边的吵闹声，盲猜是三十六色，还有男声混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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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回去说哈。」
「行。」
这边电话刚挂断，另一边就打进来了。
是顾瓒。
第61章 程君闻看不上你
「姐姐，你现在还在婉婉姐那边吗？」
「对，怎么了？」
「那我过来，方便吗？还有雨婷。」
「行啊，没问题，你直接过来。」
秦素月挂断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一次，顺带也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
许婉婉还在那边，拿了一张支票递给他。
梁佑郄没接，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婉婉……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许婉婉笑了笑：「我没说你缺，这也不是给你的，你看看你认识不认识先？」
梁佑郄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我妈她跟你说什么了？」
许婉婉嘲讽一笑：「你看着这张支票，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就冲着你妈这态度，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你也别执着了。」许婉婉连阿姨都不喊。
梁佑郄一愣，也是没想到，他妈表面同意的好好的，背地里是拿钱侮辱人家：「对不起。」
可怎么样，这都是他的错。
「唉——」许婉婉嘆气。
「你想想你哥，跟你妈说了这么多年，她有好好对过月月一天吗？」
「我要是真嫁进去，我可不会让着你妈，她能被我气死，你爸也不会帮着我，你又为难，有意思吗？没意思对吧。」
「你家条件是好，但是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来抵消，这种氛围就让人想逃离。」
「支票我收了，如你所见，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比起对你那点好感，我更喜欢喜欢钱，我来也是跟你说清楚，没有可能。」
梁佑郄苦笑：「我知道了。」
许婉婉见他如此，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想开一点吧。」
她不是没谈过恋爱的，这点好感……有什么用？
屁用没有，没钱实在。
不如不谈。
时间长了梁佑郄也能想开，就那么回事，他妈倒是出手大方。
梁佑郄心里像是空落落的，却也知道许婉婉是铁了心的不会接受他了，就像他妈不会接受许婉婉一样。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秦素月大概等了有半个多小时，门铃响了。
秦素月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开了门，笑着喊：「小瓒。」
「姐姐。」
秦雨婷一向不爱喊她姐，都是直唿其名，今天倒是难得主动喊了一句：「姐。」
秦素月挑了挑眉，应了一声，让他们进来了。
顾瓒带着秦雨婷进来，看了一眼，问：「婉婉姐不在吗？」
「嗯，她有点事，等会儿回来。」
两个人坐下后，秦素月又去倒了两杯水给他们，然后自己才坐下。
「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最近轻松一点儿，没有很忙。」
「今年大概会早点结束，十二月中旬就回临海了，想问问姐姐，今年回去吗？」秦素月结婚三年，三年没回过临海过年了，平日倒是有回去过。
秦素月思索了一下，点头又摇头：「嗯——到时候再看看吧，不一定。学校这边结束估计还要一月份，比你晚半个多月。」
「而且年初之后有个画展，我是想参加一下的，届时我可能还要外出。」
顾瓒点点头，然后又说：「雨婷说，也想找你。」
秦雨婷看他们说完话，才小声的喊秦素月：「姐。」
秦素月目含探究的看她：「怎么？又有事求我？我如今已经不是梁夫人了。」
「姐，你这哪里话呀？」
「你有事直说。」
秦雨婷见她这样，索性直接说了：「我看你上次有程少的联繫方式，你能给我一份吗？」
自从上次帝豪那一出，人家都不带再跟她扯程家的事儿了，眼看着秦素月离了婚后，对她也不如以前，不怎么想带着她。
秦素月冷笑一声，心里突然就涌现一股子气郁：「还惦记他？」
「你上次教训是没吃够？」
顾瓒也没想到秦雨婷还是惦记着这个事儿。
「秦雨婷！你说你想给姐姐道歉，我才带着你来！你别过分！」
秦雨婷不乐意了：「我不都喊她姐了吗？还想怎样，她打我怎么不给我道歉啊？」
说完，秦雨婷又对着秦素月说：「再说了，那是程君香，最后程少不是帮了我们吗？说明他没有程君香那么不讲道理！」
「现在你离婚了，跟梁家不可能了，要是我能跟程君闻在一起，爸的公司也能东山再起，现在他们对爸都没有以前那样了，你看着不心疼我心疼。」
「你是心疼你自己吧！秦雨婷，你这心思趁早绝了，对你没好处。」
「你能别一天到晚尽想着攀龙附凤吗？人家程家门就那么好进？」
「那怎么了，只要程君闻喜欢我，反正他们这种有百年根基在的，联姻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梁佑京他妈一直看不上我，你是知道的。」
「那是你自己无能，不讨婆婆喜欢。」
「秦雨婷，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你才脑子有水！秦素月，说是我姐，你有把我当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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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顾瓒勐地站起来，冷声：「秦雨婷，回去。」
「我不！你让她把联繫方式给我。」
许婉婉插了钥匙拧开门，就听见这一句话，看见秦雨婷，玩味一笑：「呦，雨婷妹妹来了啊，要谁联繫方式呢？」
顾瓒看见许婉婉，缓了语气：「婉婉姐，我这就带她走。」
「姐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
「小瓒，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婉婉姐，你有程君闻联繫方式吗？」
许婉婉闻言，放下包的手一顿，回过神然后继续放好，看了一眼秦素月，然后才说：「你要程君闻的联繫方式？想攀龙附凤到程家身上了？」
「笑死我了！」
许婉婉那笑得是一点也没客气。
笑得秦雨婷一张脸白了又白，语气也沖：「你笑什么！」
秦素月寒着一张脸，看着许婉婉笑的花枝乱颤的，缓和了一点儿，有些无奈：「行了啊。」
许婉婉收敛了笑意：「秦雨婷，你趁早洗洗睡吧，啊，为你好的。」
「程君闻看不上你，人家有喜欢的，这怎么也轮不到你。」
「好好学习，孝敬父母。」
「哪来喜欢的，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秦雨婷一点儿也不信，就是哄她，不想给她。
「谁跟你说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有了。」许婉婉翻了一个白眼。
顾瓒静静的看着，闻言看了一眼秦素月，眸色微动。
顾瓒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然后拽着秦雨婷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回去。」
「嘶——」秦雨婷拽了两下，没拽动。
「你捏疼我了！」
顾瓒没松手，一双黑眸沉沉的看着秦雨婷，还是只说那两个字：「回去。」
第62章 一掷千金为红颜
「我联繫方式还没要到呢，怎么能回去？」秦雨婷坚持道。
这次要不到，下次顾瓒能带她来？肯定不会。
许婉婉看着，嘲讽道：「就你那，要不是仗着月月是梁家夫人，你在外面到处说，你以为你能接触到这些人一样，人家有女朋友，你怎么能知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拉倒吧。」
顾瓒见她不动，用了点力气，拽着人就往外走，秦雨婷被带着不得不往前，另一只手不停的捶打着顾瓒：「松手！松手！你到底是不是我哥？！怎么成天尽帮着秦素月？我讨厌死你了！」
秦素月跟着他们朝外走：「秦雨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否则最后吃苦头的只是你自己！」
秦雨婷扭头狠狠的说：「不用你管！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就是见不得我越过你去！」
秦素月不说了，关了门，多看一眼都嫌烦。
屋里总算是清净了。
秦素月摇头：「她这心思迟早要出事。」
「出了事也是她自找的，这能怪谁？你拉她，又拉不回来，铁了心的想一条道走到黑。」
「不说她了。」
「你呢？」
「你别说了，我看也看出来了，你这被滋润过得就是不一样，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秦素月抬手去砸她：「许婉婉，你说什么虎狼之词？」
「啧啧，送的什么啊，这不给姐们分享一下？」
「蓝眼泪。」
「噗——」许婉婉到嘴的水没喝下去。
「咳咳——」
「蓝……蓝眼泪？」许婉婉一脸震惊。
「我靠！」
「在哪呢？」许婉婉上手去扒拉秦素月，才掀开她头髮，就看见青紫交错的痕迹遍布。
「草！」许婉婉再次口吐芬芳。
「我送你那礼物没用上呢，就这么激烈？」
「拆了还得了？」
「你今天估计能被他搞的回不来。」
然后许婉婉看见了蓝眼泪，从衣襟里拿出来，带着肌肤的温热感，一瞬间一道蓝色光芒射出来。
「绝了妈的！」
「好看哭我了。」
「月月，好命女人竟是你。」
「妈的。」
秦素月嘴角上扬，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这一刻也是高兴的。
许婉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不得不放下手：「月月姐姐，我现在看见你跟发光的金子一样。」
「你知道这蓝眼泪最终成交价是多少吗？」
秦素月摇摇头，她这哪来得及去看手机：「我没看，多少？」
「两个亿。」说着，许婉婉伸出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v。
秦素月傻了。
非静止画面的过了一分钟后，秦素月觉得说话都有点困难，发不出声音来：「两……两个亿？」
许婉婉重重的点头。
「程君闻，疯了这是……」秦素月没想到这能这么夸张，两个亿，在梁家钱不是她在管，三年也没看见这么多钱过。
还有一个镶满密密麻麻真钻石的皇冠……
「一掷千金为红颜啊。」
「你别说，程君闻还真是有心了。」
「等等——」秦素月晃动的时候，许婉婉好像看见什么光一闪而过，很刺眼。
「怎么了？」秦素月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那些痕迹没什么不得体吧？
「你把耳钉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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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秦素月抬手去摸了摸，感觉出来了，还真的不一样。
秦素月偏着头，拿下一侧的耳钉，攥在手心里面，又去拿下另一侧的。
最后展开手心，一个是月亮形状的钻石耳钉，一个是c形的，也有一点儿像月亮，颇有些不规则耳钉的意思。
换着角度看，还能看见里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很是小巧，比她之前带的还要小一点儿。
怪不得她没什么感觉。
程君闻给她耳钉换掉了？
「真钻吧这，程君闻换的。」许婉婉一脸揶揄的看着秦素月。
「应该是他……」许婉婉不说，秦素月压根不知道自己耳钉什么时候被换掉了，除了他应该也没别人了。
「还有别的什么没有？」
秦素月一个犹豫之间，许婉婉立马明白了。
「还有？！」
「我康康我康康！」
她没有但是不妨碍她爱看好闺蜜的。
秦素月起身，去拿了包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礼盒。
许婉婉接过来，打开一看：「发了发了，呜呜呜金大腿。」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哟哟哟，你有出息，你嘴角咧到耳朵根了你知道不？」许婉婉瞅了秦素月一眼。
「妈的，出手是真大方啊！」
「梁佑郄要出手这么大方，我也谈。」
「话说，你跟他怎么了？今天又去见了？」
许婉婉撇撇嘴：「没什么，一大早的他妈给我打电话要见我，然后给我一百万支票要我离开她儿子，我就拿了，然后去跟梁佑郄说清楚了，就这么简单。」
「梁佑郄同意了？」
「他不同意能怎么办？」
「白混一百万，男人是浮云。」
「我们想想寒假去哪儿旅游才是真的。」
「那要寒假了，去个暖和的地方？」
「我也正有此意。」许婉婉也是这么想的。
上京的冬天太冷了。
「那行，我计划一下。」
……
夜幕缓缓降临。
秦素月跟许婉婉说了一声：「等下要出门。」
「程君闻？」
「你俩直接住一块得了，他也不嫌麻烦。」
秦素月解释：「之前不是说了找私教，就他啊。」
「他？他没事学这个干嘛？这不明摆着司马昭之心。」
秦素月摇摇头：「你还真别说，学的挺像那么一回事，他上手很快。」
「我说的他都能记住，进步很明显，我怀疑他是不是又另外学去了。」
「天资聪颖啊。」
「感觉像是爱屋及乌吧？他要喜欢早就学了。」许婉婉想着程君闻那样，哪里像是能干这种文艺的事的。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第63章 你要不要跟我回程家？
秦素月一下楼就看见了人，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快到程君闻面前的时候，秦素月快了两步上前抱住他腰，眉眼弯弯，仰头喊：「男朋友。」
程君闻也笑，搂着她腰肢，冷冽放眉眼顿时都柔和了下来，低头轻咬了她一下，松开，然后说：「姐姐，总算给我名分了。」
「走吧。」
上了车之后，秦素月接到顾瓒的电话：「小瓒，怎么了？」
「姐姐跟程君闻的关系很好吗？」
说完，顾瓒又跟了一句：「不是雨婷让我问的。」
秦素月闻言，偏头看了一眼正开车的程君闻，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倒是没觉得什么不能说的，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
她知道顾瓒心细，今天那番话，倒是没想到让他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他比我还小。」
秦素月也难得沉默，突然深埋心底的某种因子隐隐约约的躁动：「我知道。」
「我有分寸，别担心。」
「好。」
「嗯，那没事我就挂了。」说完，秦素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出声就挂断了电话。
「姐姐，是谁呀？」程君闻问。
「我弟。」
「他好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一向心细，来问问我，没什么事儿。」
程君闻敛着眉心，好像是想起来上次见过的那个男人：「上次，喊你姐姐的那个？」
秦素月笑：「那还能有哪个？」
「顾瓒？」
秦素月睨了他一眼，也不问他怎么知道他名字的：「是。」
「温姨带过来的，父亲出了意外，秦雨婷是我爸跟她后来再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程君闻听着，眸子微微眯了眯，也没多说什么：「秦雨婷，上次帝豪门庭怎么跟程君香闹起来的？」
那次过后，程君闻只顾着秦素月生气了，也没来得及问，后来就忘了这一茬，横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倒是突然想起来了。
说起这个，秦素月冷笑一声，语气冷然：「秦雨婷想搭上你，程君香看不上她。」
程君闻一听这语气，赶紧解释：「这要不是姐姐的妹妹，我都不认识她。」
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儿。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有姐姐，我也没有跟其他女人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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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能错怪我。」
「不怨你，难不成还怨我？这事儿我自己找的？」
「怪我。」程君闻立马知趣的改口。
秦素月噗嗤一笑。
「觉得我无理取闹吗？」秦素月刚刚也就是故意绷着语气的，说来这个事儿虽然是因为程君闻而起，但是跟他实在是没有关系，怪他太招人？
再招人，现在也是她男朋友了。
「姐姐是喜欢我，才这样，我只会觉得高兴。」
「我比姐姐高，肯定要我低点头，这又有什么？」
「觉悟不错。」秦素月勾起嘴角。
很快到了湖畔杨柳。
程君闻按了指纹打开门，进门之后，拉着秦素月过来：「姐姐，你录个指纹。」
秦素月明白过来：「不用，你不在我也不会来。」
「你不来就不来，但是你要录。」
秦素月看着他强势的按着自己的手，就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行行行。」
很快就录好了。
「姐姐。」
「嗯？」
「你要不要跟我回程家？」
秦素月定定的看着程君闻。
他是什么意思？
程君闻看她不说话，又说：「你不想去就不去，等哪天想去了再去。」
「那就不去了？」
秦素月轻咬了一下唇瓣：「先不去了。」
「好。」
「别太有负担，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他还是有些心急了。
「今天要画什么？」程君闻看出来她没有想去的想法，转而就换了话题。
秦素月也顺利的被带过去：「还是练习。」
说着，秦素月指着落地窗那边的盆栽：「今天是这个富贵竹。」
富贵竹比较容易打理，是秦素月特意选的，她之前就发现了，这里没有一点儿植物，后来让他动手画的时候，就提前准备了一些盆栽。
外形俊秀挺拔，节节高，是水培的，看起来很是干净典雅，非常讨喜。
一室静谧，很是。
秦素月则是在想画展，主题还迟迟没能定下来，这让她很是苦恼。
时间缓缓流逝着。
「姐姐，画好了。」
秦素月回过神，起身去看画板，眸色含着惊讶：「你进步这么快？」
「我不是说我学的很快的。」
一阵突兀的视频声突然响起来。
程君闻接通：「怎么了？」
白康安想说的话在看见秦素月的时候卡了壳：「没什么，嫂子也在啊？」
秦素月看出点什么，然后说：「那你有事，我就先回去？」
程君闻拉住她：「有事没事，跟你回去不回去有什么关系？」
「你今晚跟我一起嘛。」
白康安看程君闻这样，不禁咋舌，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连忙说：「嫂子，真没事。」
「我就是没事找他唠嗑，挂了挂了。」白康安才刚说完就挂断了，速度之快。
程君闻也没管他，他这样，那肯定是没事，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君闻拽过人，就想亲，秦素月连忙挡了下来。
「姐姐？我是你男朋友，你现在连亲都不给我亲了？」程君闻神色有些不高兴，拉着她手腕，想给拽下来。
秦素月解释：「不是，你……」
「今晚能不能好好休息？」
程君闻顿时明白过来，低头亲了亲她唇：「可以。」
昨晚是有点过了。
「我不干什么。」
「那可以亲了？」
秦素月犹豫着，然后在他迫切的目光中点点头。
下一秒，秦素月被他抱起来，双腿分开的坐在他腿上，整个口腔内都被炙热的气息强势入侵，双手搂着他脖颈，被迫仰头承受。
是他一贯强势的作风。
秦素月最后推推他胸膛，程君闻才稍稍分开，给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秦素月恼怒的看他，眸色似嗔非嗔，双颊绯红：「你不是答应我……」
程君闻打横抱起人，低哑着说：「嗯，我知道。」
秦素月顿时攥紧手：「手也不行。」
「好，那还有别的。」
……
「程君闻，你混蛋！」
「乖姐姐……」
程君闻一双桃花眼含着情，喘了口气继续回答她：「是我混蛋。」
第64章 女为悦己者容
秦素月早上迷迷煳煳着翻了一个身，动了动腿，只觉得大腿侧有些轻微的被砂纸磨砺后似的疼感，人还没怎么清醒。
耳边似乎是有人在打电话，带着清晨时独有的低哑感。
「昨晚干嘛来了？」程君闻似乎感觉到她有些动静，侧眸看了看。
「我听说安轻好像要回来了。」
「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得，我就随口一说，不重要。」
「你这是来真的。」
程君闻哼笑：「还不明显？」
「你这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快了，明年二月份。」
「啧，英年早婚，我当初打死也不会想到你居然是结婚最早的，我准备回来段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嗯。」
电话才刚挂断，程君闻一低头，就看见秦素月正看着他。
「被吵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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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想去拧他腰间，结果没什么赘肉，反手拍了他一下：「腿疼，能睡好吗？」
「我看看？」说着，程君闻就要去抬她腿。
秦素月急忙去按：「也没有很疼。」
没按住。
温热的指腹在肌肤上游走，程君闻看了看，放下她腿，哑声道：「有一点红。」
还有点指印状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控制不了，怎么办？」程君闻眸光灼灼的看着她。
「不怎么办。」
「忍着。」
秦素月推开他：「起来了。」
「姐姐真残忍。」
秦素月洗漱好之后，一看手机，自那天之后没再联繫她的季雨发了消息。
【能见一面吗？】
【有必要吗？我觉得我们之间连联繫方式都没有必要留。】
说完，秦素月给季雨删了，之前是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程君闻送了秦素月回去后，跟她说：「姐姐，周日带你出去玩，周六我大姐回来。」
「程君秋，她挺厉害的。」秦素月听过她，她和她老公都是政坛的。
「嗯，难得有空，回来看看，我爸让回去。」可惜秦素月不愿意去，不然程君闻想着带她回去。
不过总有机会，也不着急。
「好。」
「说来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姐姐想回去吗？下周三你上完课我带你回去？」
秦素月摇摇头：「不用，年底再说吧。」
程君秋是周六晚上才到程家别墅。
「君秋，竟思，回来了。」时落云温声喊。
程君香也喊：「大姐，姐夫。
程君秋是刚过肩的中长发，不长不短刚刚好，一双眸子略显狭长，双眼皮很窄，有些凌厉感，长相随程莫梵多一些，刘竟思与程君秋有些像，两人颇有夫妻相。
「爸，时姨。」
「没见君闻，他不回来吗？」程君秋看了一眼四周，没看见他。
程莫梵这才说：「楼上。」
程君秋点点头，放下东西，面色略显温和了一些，没有那么紧绷严肃了：「家里最近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时落云亲热的拉着程君秋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倒是你，瘦了，是不是太累了？」
刘竟思这时候笑了：「君秋怀孕了。」
「当真？！」时落云惊讶了一瞬。
程莫梵也笑：「你们俩现在稳定下来了，也确实可以要个孩子了。」
「那你这可要千万保重身子才是。」时落云叮嘱。
「好，我会注意的。」程君秋觉得目前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
程君香看着程君秋的肚子，觉得有些神奇：「我快要当小姨了。」
「对，我们香香要当小姨了。」
程君闻刚下楼，这句话就钻进了耳朵，看见时落云说的时候温和的眉眼洋溢着喜悦。
「大姐，姐夫。」
刘竟思点点头，算是应允。
程君闻在拐角停了一会儿，视线落在程君秋的小腹上，不过一眼就挪开了：「大姐今年该有三十整？」
「是啊，怎么了？」时落云不明所以。
程莫梵哼了一声，瞥了程君闻一眼：「滚下来，准备吃饭。」
程君秋也不明白：「君闻，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程君闻就是突然想起来姐姐，跟他大姐差不多大。
程君香想了想，几番纠结，还是开口问了程君闻：「程君闻，你周一有课没有？」
「有。」程君闻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想干什么？」
「君闻，你二姐就关心你一下。」时落云看着程君闻这个语气，不太贊同。
程君秋似乎是有了底气：「对呀，我问问不行吗？」
「什么时候的？」
「你先说说你想干什么？」
「君闻！你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怎么这样子。」
程君闻看着时落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下午。」
程君香满意的笑一笑，还对着程君闻做了一个鬼脸。
程君闻警告了她一句：「我不管你干什么，你别给我找事。」
程君香这会儿，她妈肯定帮着她，大姐也在，一点儿也不怕程君闻：「我能给你找什么事啊，真是。」
程君闻不搭理她了。
晚饭散席后。
程君香给李曼文发消息。
【程君闻周一下午有课，你提前一点儿应该就能看见她，要我跟你一起吗？】
李曼文回的很快。
【香香，谢谢你！太爱你了！】
【亲亲jpg】
【你要是有空，要不跟我一起吧？】
程君香：【可以啊。】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了。
李曼文突然有些惴惴不安的，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到了周一。
李曼文早早的就醒了，花了一大早上的时间去打扮，挑选衣服，更是在周日做了一个长甲，虽然不方便，但是显得手更加修长好看，几个钻在光线明显的时候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很招眼。
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过去，李曼文尚觉得不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比平时都要更加用心，可怎么看竟然还不如平时满意，总觉得有些瑕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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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程君香打来视频。
「曼文，你好好看啊！」程君香看着视频里的她，眼中的惊艷毫不掩饰。
「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李曼文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你真的觉得好看吗？」
「好看的啊！」
「程君闻要是觉得不好看，那是他眼瞎。」
李曼文抿唇，缓缓的笑了：「你别那样说他，那就这样吧。」
「我们a大正门前等着吗？」
「停车点吧，程君闻他开车的。」
「好。」
「我就准备给你说呢，我去接你。」
「那我等你过来。」
第65章 月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程君香到底是熟悉程君闻，一眼就认出来了程君闻的车：「人已经来了。」
李曼文连忙去看，有些侷促。
程君香皱着眉，迟疑的开口：「我怎么……好像看见车上有其他女人？」
李曼文一怔：「怎么会……」
可真的看见有女人下来的时候，程君香和李曼文两个人都傻了。
程君香更是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不是秦素月是谁？！
「秦素月？！我靠！」
「曼文，你还去吗？」
「我觉得……」
李曼文咬了咬唇，大着胆子过去，她来都来了。
「君闻！」
程君香住了口，罢了让她死心也行。
程君闻看见李曼文的同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程君香，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瞥了一眼程君香。
程君香被这一眼看的莫名感觉后嵴一凉。
秦素月就静静的看着，没出声，打量一下了这姑娘，目光略过她手的时候，不禁多看了两眼。
手生的真是好看。
秦素月很少去做美甲，去也是用本甲，因为贴了长甲片会影响手感。
李曼文又继续说：「君闻……我忘不了你，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君闻打断了，语气好像有些急。
「我有女朋友。」说完，程君闻揽过秦素月的腰。
语气瞬间变了，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似的解释：「我不知道程君香会带她来，我只爱你。」
李曼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敢置信这话是程君闻能说出口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见过他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两相对比，不喜欢的时候就太明显了，现在对着她说话连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了，就像是陌生人。
对着那个女人说话，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生怕她生气一样。
程君闻说完之后，就拉着秦素月走了。
程君香看人走了，李曼文却还在原地发愣，走过去看她，一看一惊：「怎么哭了？」
「他骂你了？程君闻他就是那狗脾气，连我都骂，你别太……难过。」程君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还没安慰过人。
李曼文抬手擦了擦眼泪，摇摇头：「他没有。」
「他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生怕再多说一句就要惹他女朋友生气。」
「啊，他不会是想娶秦素月吧……」程君香难以置信，轻声说了一句。
「香香，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男人多的是，这次你也看见了，总该死心了吧？」
李曼文点点头：「哪还能不死心？」
「他连对我笑，我都总觉得是漫不经心，不是真心的。」
「刚刚一对比，不是我的错觉……我……我就是……不甘心。」
李曼文想了想，那样的男人谁甘心失去呢？她总是不甘心，时间长了，把自己也困住了。
可现在一看。
再不甘心也知道没可能了。
从头到尾她和他就没有过可能。
「现在我知道了。」
「香香，谢谢你，我死心了。」
「再不死心我就是作茧自缚了。」
程君香笑笑：「你能想开就好啦。」
「嗯嗯。」李曼文脸上的泪痕很快被风干，这么久以来的不甘顿时也随风消散了许多，并没有以前那样强烈了。
秦素月一路任由程君闻自说自话，也没理他。
「姐姐，你生气了？」
秦素月笑了一下，笑意又没了，总算说了话：「生气什么？」
「眼光不错嘛。」
「小姑娘挺好看的。」
程君闻笑：「姐姐，我怎么听着有一股子酸味呢？」
秦素月冷笑：「给我滚蛋！」
「姐姐在哪儿我在哪儿。」
「姐姐是最好看的。」
「最喜欢姐姐了。」
「我说你平时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你这不止对着我说过吧？」
「姐姐，冤枉。」
「我真的没有。」
……
最后，秦素月是木着一张脸回去的，晚上也没去湖畔杨柳。
以前的女朋友，生气了，程君闻没管，自己就好了。
现在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哄，但是他心里又是高兴的，姐姐能吃醋说明是在乎他的，他乐意去哄。
许婉婉一看秦素月这时候居然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跟他出去还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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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踢了鞋，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他是真能招蜂引蝶的。」
「先是秦雨婷，现在又来一个。」
「以前还不知道谈了多少。」
「月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许婉婉说完，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真是活久见，二十九年头一回吧你。」
「稀罕死我了。」
秦素月拿起抱枕就砸：「许婉婉！不许笑！」
「不是，以前的过去就过去了，再说了，你上学那会儿，招蜂引蝶，你可不比程君闻少哪去。」
「后来结婚了，才好了许多。」
「你心里不是明白。」许婉婉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我说今天，我站他旁边呢还。」
「啧啧，程君闻说什么了？」
「就说他有女朋友，跟我解释是程君香带来的，他不知道，就没什么了。」
「人家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这两人肯定没什么。」
「要有什么，还有他什么事儿？」秦素月嗤笑一声。
「笑死！」
「这恋爱还得看你谈有意思。」
「多说，爱听。」
「许婉婉，我说正经的，你跟我瞎闹。」
「我也说正经的，你吃什么醋？她有你好看吗？直接碾压。」
秦素月还认真的想了想：「小姑娘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手，还做了美甲，可好看。」
「行了，明天我也带你去做，你手也好看啊，就是你不太方便做长甲。」
「做个中长的试试。」
「最近你也不画，到时候再卸了就是。」
秦素月被说动了，煞有其事的点头：「好。」
「笑死我了，月月，你真可爱。」
「我真是难得见你这样。」
「明天走起！姐也来一个。」
当天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看了好久的美甲款式。
最终秦素月定下来一个蓝色碎钻极光冰山茶的款式，跟蓝眼泪的颜色相得益彰。
许婉婉则是选了个看起来日常修饰手形的腮红渐变猫眼。
第66章 主动
第二日，两个人吃过饭之后才去的美甲店，因为担心时间比较久，会饿。
把款式给美甲师看了一下，就坐着伸出手，开始了。
秦素月选的款式略有些复杂，先是前置花费半小时，然后是颜色又调了好一会儿时间，蓝色比较容易有色差，图片是很清透的蓝。
手不白的一般也不会轻易尝试这种。
美甲师看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这款应该很适合秦小姐，秦小姐皮肤白。」
这两样加起来都要将近一个小时。
最后又是一个小时，两个人才做完。
秦素月抬起自己的手，反反覆覆的看，第一次做这种贴甲片的，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还有点不太习惯：「婉婉，你别说，还真的挺好看，显的手纤细又修长。」
许婉婉拿过她手，摸了两下，冰肌玉骨，滑腻似酥：「好看好看，还好摸，程君闻好福气啊。」
秦素月没少被许婉婉摸，习以为常了：「关他什么事?」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素月扭头一看，就见程君闻朝着他们走回来，路边的小姑娘们又是纷纷侧目。
「这要不是你，这种地方哪能看见他人。」
说着，程君闻已经到了跟前：「姐姐。」
许婉婉撒开手，顺势推了一把秦素月，秦素月一个踉跄就往程君闻怀里扎。
秦素月想给许婉婉打一顿。
「月月，我想起来我有事，先走一步。」许婉婉说完就熘之大吉。
程君闻顺势就伸手揽住她，抱着人，清甜的气息顿时充斥着鼻尖：「姐姐，我想你了。」
秦素月抱着他腰，闻言一手掀起他衣摆，刚做了美甲的手就钻了进去，轻轻的挠了挠他的侧腰，然后又迅速的出来了。
秦素月抬眼看着他，然后抬起手：「好看吗？」
程君闻蓦地抓住她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下滑，握住她手，亲了一下，然后拉着人一起走：「好看。」
秦素月哼笑一声，做完美甲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姐姐，你要不搬过来跟我住吧？」
「看你表现。」
「那有没有考核期？」
「有个竞标快开始了，过几天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所以想让你搬过来。」
「什么时候开始？」
「十二月六号。」
「那就那天再说。」秦素月潜意识里不是很想答应，她们也才确定关系没多久，总觉得不安，这还有大半个月，快一个整月，不着急。
即便现在也经常晚上去他那边，但是真的要搬过去也是很麻烦的，到底是不一样的，还是有区别，干脆再看几天，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许婉婉走了之后，发了信息给秦素月。
【晚上估摸着是不回来了吧？（猥琐）（斜眼笑）】
秦素月看见信息人已经在湖畔杨柳了。
秦素月回她消息。
【……你什么表情】
【婉婉，他想让我搬过来】
许婉婉：【你自己怎么想？】
秦素月：【感觉太快了，而且我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雾蒙蒙的，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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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从心喽，有顾虑那你就再过段时间】
秦素月放下手机，刚好程君闻倒了水过来，秦素月接过水杯，杯身传递的温度直达掌心，不热不冷刚刚好，「咕嘟咕嘟」几口水没入喉咙，很快一杯水就见了底。
秦素月一天没怎么喝水，天气渐寒，吃的也少，这会儿喝了一杯热水胃里暖烘烘的才觉得好些，浑身毛孔都舒张了。
干涩的唇瓣沾了水，也红润了起来。
程君闻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姐姐，你想喝水怎么不说？」
秦素月舔了舔唇瓣，人放松下来，狐狸眼都跟着舒展起来：「那会儿没感觉到，现在才感觉……」
「唔……」
又亲。
秦素月推开他。
「嗯？怎么了？」
秦素月双手按上他肩，将人推倒在沙发上，学着他以前的模样去亲他耳朵，压了点嗓音。
「程君闻。」
秦素月突然坐了起来。
程君闻轻轻的滚了滚喉结，立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仰头看着她，眸色促狭，灯光落进眼里，映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星辰满目好看极了：「好。」
「偶尔也不是……」
「不能答应你。」
……
秦素月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听着他不太正常的心跳声，鲜活有力。
「怦怦——」一下又一下。
然后小声指挥他。
「去卧室里面。」
程君闻低笑，当下就托起人，抱着她朝屋里去。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而过，过了片刻之后。
……
她自己觉得满足就行了。
艷丽的狐狸眼含着水汽，微微眯着。
倒真像是成了精的狐狸一般。
唿吸声在静静蔓延。
程君闻眸色黑似漩涡，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倏尔——
程君闻不忍了。
「你混蛋。」
程君闻低低的笑：「还能骂点别的。」
秦素月别过头，髮丝凌乱，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听见了说的是什么话，但是好像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一般。
「姐姐用了什么，这么香？」
「没……没有。」
程君闻低头寻她的唇瓣。
汲取甘甜。
程君闻察觉了回应，就吻得用力非常。
秦素月迫不得已地抬头紧紧的贴着他。
「宝宝。」
「心肝儿。」
「我娶你好不好。」
「明天就去领证。」
「要不现在去。」
「我好爱你。」
「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个，只能属于我一个。」
程君闻胡乱的吻着她，一边亲昵的说着。
秦素月微微地仰起修长的脖颈，其中经络分明。
眸子中的水汽成型，绯红的眼角洇出水滴……
慢慢的汇聚成一道小溪，然后自鬓角流淌而过，形成了一道泪痕，泛着莹莹的光。
第67章 哄她
秦素月有些懵，整个人都处于有些失神的状态，神思一片混沌不清，雾蒙蒙的。
两个人浑身都是汗津津的。
秦素月的理智在慢慢的回笼，胸前还在不停的起伏着，带出好看的形状，勐地惊醒似的：「刚刚……」
程君闻紧紧的抱着她，低声道：「没弄进去。」
「那也有风险！」
秦素月咬牙，坐起来，抽了腰下的枕头就砸过去。
「乖乖，宝宝，姐姐，我爱你，有了我就娶，没有我也娶，怎么样都随你好不好？你要什么都给你，别生气。」
秦素月不想听，衣服，枕头什么都扔了过去。
「你要不放心，我们先把婚礼办了？」程君闻抬手挡了几下，低声下气的哄她。
「滚蛋你！」秦素月不为所动。
最后，程君闻是被赶出来的。
房子是他的，力气是他出的，女人也是他惯的，现在他被赶出来了，程君闻此刻一脸餍足，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心里还泛着丝丝甜意，心脏外面似乎裹了一层粘腻的蜜糖，糖丝慢慢融化，渗透。
他是没救了，一头栽进去，也不想出来。
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程君闻认真的自我反思。
应该戴的，但是那会儿她主动……
「姐姐，你别生气。」
「我下不为例。」
「你说我就戴。」言外之意，不说他想不起来就算了。
秦素月听出来了，哑着嗓音从喉咙里逼出来一个字：「滚。」
不思悔改。
程君闻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门，看见人已经睡着了。
程君闻嘆气，抱起她，带着人去浴室给她清洗。
秦素月累的不行，眼皮子都抬不起来，温热的水流沖刷着身体，她想醒，但是又醒不过来，水的温度刚刚好，还有时不时的揉捏按摩很，舒服，更不想醒了。
程君闻听她哼哼唧唧的好像在说什么，凑近一听——
「程君闻，你……滚蛋。」
骂他来着。
声音不大，嗓音也软软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在程君闻听起来，更像是娇嗔，心顿时又软了。
「姐姐乖，洗了睡舒服一些。」
程君闻到底没敢留宿，去了次卧，免得某个女人谋杀亲夫，说白了，他就是怕她醒来一看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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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立马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来过，不过挺识趣的居然没留下来。
秦素月打开房门，香飘四溢，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后的钻进鼻息。
「姐姐，刚好吃饭。」
秦素月没搭理他，不过不能亏待自己，乖乖的吃了晚饭，就要回去。
程君闻无奈：「姐姐，还生气吗？」
「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说完，秦素月拉了门出去，留下一句：「不要你送。」
程君闻只能一路上跟着她回去，见她进了小区才走。
程君闻想打电话问问白康安，想了想那天，还是算了。
最后在网上匿名发了帖子。
《老婆生气了怎么哄？挺急的，在线等。》
下面很快就有人回復。
1.【当然是送钻石】
程君闻回了这条：【已送，还有别的吗？】
【哥们你可以啊，继续送，越多越好，还没见过钻石哄不好的，如果不行，一定是不够大。】
2.【送花，送情书】
3.【送黄金，送黑卡】
4.【楼上得了，明摆着人家不差钱，来点有情调的，二楼的可以试试】
——【得了吧你，还情书，啥年头】
——【你懂个屁】
5.【玩偶，衣服】
6.【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不愧是六楼，6】
7.【承认错误，跪键盘，跪榴槤，负荆请罪】
8.【撒娇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行】
……
楼层很快就盖起来了，五花八门，什么方法都有。
程君闻一条条认真的看下去……
秦素月回去之后，把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沙发：「仿佛身体被掏空。」
许婉婉看她脸色：「那不见得吧，你这气色好着呢。」
「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说起来，秦素月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还说呢。」
「昨天……」
「算了。」
「呦呦，跟我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哎呀，就是他没有戴啊，那种外面也不安全。」
「是有概率，所以生气了？」
秦素月缓缓点头，从喉咙中轻哼出一声「嗯。」
「他没哄你啊？」
「哄了，不想理他。」
「笑死，就晾他是吧，这女人被宠起来就是不一样，底气十足。」
「什么底气，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是是是，是他的错。」
「你觉得感情和性能分开吗？」许婉婉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突然问。
扪心自问，不能。
秦素月摇摇头：「我喜欢他，肯定原意的，甚至……会主动。」
比如说昨晚吧，其实她也有兴致。
程君闻的欲不算轻，尤其对着她，没有一天不亲不抱的。
「他怎么不累啊，还不戴，按照这种频率来，这次没翻车，保不齐哪次翻车了。」
「所以让他长长记性。」
而且秦素月想到程君闻说要跟她结婚……
秦素月下意识就想规避。
她才离了多久，他们这才多久？
「啧，行了，回来好好休息两天。」
「你也挺喜欢他，虽然年龄小了，但是你这……明显可见是一副小女儿情态。」
「你胡说，怎么可能？我还小女儿情态？」秦素月不信。
「得，你自己是没发现。」
许婉婉笑眯眯的凑过去，趴到秦素月耳边低声：「你知道张爱玲《色戒》中有句话是什么吗？」
秦素月侧眸看她：「什么？」
「是——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脐下羊肠小道。」
秦素月抬手就去打她。
「滚蛋啊许婉婉。」
「哈哈哈哈——」许婉婉的笑声顿时迴荡在整个客厅之中。
秦素月难得睡了一个整晚好觉。
次日整个人神采奕奕的，拉着许婉婉要出去逛街。
「姐买单。」
「月月姐姐么么哒～」许婉婉垂死梦中惊坐起，立马从床上起来，狂卷残云一般收拾整顿。
「完毕！」
两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挎着包，手挽手的就出门了。
「我这是抱着两个亿的大宝贝啊～」
话音才落，迎面走过来一个提着花篮还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姑娘，伸手拦住了人，小姑娘仰头看着秦素月：「是素月姐姐吗？」
秦素月不明所以，点点头：「是我，怎么啦？」
「希望姐姐天天开心！」说完，小姑娘从花篮子里拿了两支玫瑰花递给秦素月。
秦素月有些莫名其妙。
许婉婉笑她：「我们月月的魅力四射啊。」
还没走两步，又被一个男孩子拦住了。
第68章 怀了？
「是秦小姐吗？」
「是我。」
然后那男生送了一束粉色的气球花，还带有一张字条。
秦素月接过来后，那男孩子说：「希望秦小姐天天开心！」
秦素月眉心的疑惑更深了。
展开纸条一看——
【希望姐姐天天开心，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素月心中的困惑之色立刻消散。
「程君闻。」
许婉婉仰天长嘆：「救命，我就像是那路边的狗，突然被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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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嘴角挂上笑意：「谁敢踢？我揍他。」
「这不是你亲自踢的吗？」
「哎——谁是狗？」
许婉婉上前快走了两步，佯装远离她。
秦素月又上去拉她，亲热的把手绕进她臂弯。
「这不是你自个说的？」
「那你就不能夸我是蝴蝶吗？」
「哈哈哈，好好，我们婉婉是蝴蝶。」
「敷衍的女人。」
许婉婉嫌弃的一撇嘴，不过任由她拉着了：「让我猜猜啊，还有没有。」
「应该没……」秦素月话还没说完。
「请问是月月姐姐吗？」这次又是一个小姑娘，不过看年纪大约是初中生，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扎着高马尾，满满的胶原蛋白感。
「我是。」
小姑娘把怀里的大约五十厘米的狗狗玩偶塞入秦素月的怀中，同时还有一个纸条。
「希望月月姐姐天天开心！」
狗狗玩偶是黑色和深棕色相间的，一看就是狼狗，凶萌凶萌的。
秦素月轻轻举起它，一看就笑出了声，乐了。
「这是你说的没有？」
秦素月只顾着笑，又展开纸条看。
【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隔着一张纸条，秦素月觉得自己能想像出来……程君闻好像是在撒娇？
如果后面有尾巴，肯定摇的很欢快。
「秦素月，收敛收敛，你这嘴角快跟太阳肩并肩了。」许婉婉看着她盯着一张字条笑得灿烂若花。
「哪有。」秦素月收敛了些，压了压嘴角，不过眸色是亮晶晶的。
一路上，秦素月收穫了满满一怀的东西，最后，秦素月看见了程君闻慢慢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姐姐，别生气了？」
「她哪里还气啊，心都荡漾起来了——」许婉婉快言快语。
秦素月还是绷着脸说：「你想清楚没有？」
程君闻上前抱住她：「清楚清楚，我哪里还敢。」
「秦素月，你这街还逛不逛了——」
「逛！」
秦素月推开程君闻：「原谅你了，我还要跟婉婉逛街。」
「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回头我去拿。」
「遵命。」程君闻还是俯身去亲了她一下，然后接过她怀里的东西。
人走了之后，许婉婉突然说：「突然感觉那个狗狗玩偶跟程君闻还挺贴切的。」
「链子攥在你手里。」
许婉婉这样一说，让秦素月脑海里不合时宜放想起程君闻说的那句话——我是你的狗。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怎么乱七八糟了，我觉得很贴切，小狼狗——」
「哦，是床上狼狗，床下奶狗。」
「许婉婉！」
「哈哈哈哈哈，好好我不说了。」
……
自那天过后，秦素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胃口一直不太好，胃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作疼。
许婉婉这天又搞了爆炒蒜蓉大龙虾。
秦素月一看，只觉得油腻感太重，脸色微微泛白，不如之前胃口好，一看就让人食慾大开。
许婉婉一脸惊讶：「不是吧，秦素月，这你都不想吃了？荒谬！」
「我的乖乖，是不是生病了？」说着，许婉婉上去像模像样的用手去贴贴她额头，又收回手贴贴自己的额头。
她什么都对比不出来。
「最近天也冷，冻着了？」
秦素月唇色泛着白，唇纹也明显了起来，天气冷了，空气也干燥起来了，摇摇头，蹙眉：「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没事，我喝一点儿热水就好。」
许婉婉看她那样，突然惊唿了一声，捂住了嘴巴：「你……」
「不会吧？」
秦素月抬眼看她：「怎么一惊一乍的，什么会不会……的……」
说完，秦素月自己也懵逼了，人傻了，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怀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看来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秦素月乍一听，有些紧张起来：「不能吧，我是胃不舒服，跟怀了有什么关系？」
「因为怀了，所以食欲不振，抵抗力下降，天气又冷，冻着了，所以就胃疼了。」许婉婉觉得自己说的非常合理。
「对了，你这个月生理期来了没有？」
秦素月一顿，极其缓慢的摇摇头：「推迟也说不定？推迟个几天……也正常……」
秦素月越说越没有底气，语气都渐渐的都弱了下来。
「omg，你……要不要跟他说？」
秦素月这会儿冷静下来，立马摇头：「这都是猜测，说什么说。」
「也是，还不确定哈。」
「这才十来天……还没有半个月，要不然明天去医院抽个血看看？」
「顺带看看你这胃疼的毛病。」
秦素月点点头：「好。」
次日两人一早，带了个口罩，八点就直奔医院。
胃也检查了，只是有轻微的胃炎。
快中午的时候，结果出来了，秦素月去取化验单。
秦素月看拿到手，先是跟许婉婉两个人看了看，有些看不太明白。
拿着单子就去问了医生。
医生接过单子，看了看，然后说：「你这人体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指标正常，没有怀，一般怀孕8-11天能抽血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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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时间不长，也有可能不太准，每个人都有些个体差异，不放心可以等过段时间再来看看。」
秦素月和许婉婉两个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医生。」
秦素月出去后，如重视负一般：「吓死我了，草。」
「你还给我吓一跳呢。」
「乍一想，我要当干妈了，还有点小激动。」
「好了，这会儿泡汤了。」
「还好没有怀，你还说。」秦素月去拧了许婉婉一下，虚惊一场。
许婉婉笑着躲开：「好啦，回去好好养养你这胃。」
这时候程君闻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姐姐，怎么不回信息？刚醒吗？」
「没有，在外面有点事。」
「回去再说。」
「好。」
回去后，秦素月回了电话，只字未提刚刚去医院的事情。
「回来了？我去找你，带你出去吃饭，最近瞧着你吃的少，别着凉了，让你搬过来你也不，有没有想吃的？」
「考核期不是没到？吃点清淡一点的。」
「好，我安排，到了给你发信息。」
第69章 你怎么不让程君闻自己跟我说？
秦素月一直到了月底生理期来了，心里一直高悬着的名为担惊受怕的那块大石头才安稳落地。
顿时无比踏实。
这是彻底安心下来了，最后那一点儿微乎其微的担心也没有了。
进入十二月了，竞标在即，程君闻也忙了起来，跟以前相比较，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倏尔一下子少了许多。
这种甜滋滋日子让秦素月心里充实又甜满。
十二月六号，竞标如期而至，程君闻早早就跟秦素月交代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也不太懂这个。」
秦素月拒绝了，她又不懂商场上这些个事儿，去了也是无聊，也怕打扰到程君闻，两个人不着急这一天。
秦素月回来之后，许婉婉也在家没出去：「怎么，不陪着他啊？」
「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当然是陪婉婉宝贝了。」
「噫——」许婉婉嫌弃的一撇嘴。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秦素月拿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挂了。
然后那边立马又打了一遍。
秦素月接起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秦素月对吗？我想和你见一面，是关于程君闻的，地点可以你定。」对面吐语如珠，说的不缓不慢，三言两语说清楚了来意，声音清脆之中不乏柔和，柔中又夹着几分媚，动听之极。
秦素月愣了，心口一窒，一颗心顿时上下起伏，有些快速的跳动起来，不敢再深想。
程君闻？
何其相似的场景。
她以前从未想到这种被女人找上门的事情会发生，现在居然发生了第二遍。
秦素月握紧手机：「地点？」
「秦小姐加一下我的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我发给你。」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就今天？」
「好。」秦素月挂断电话，眉心紧紧的皱着。
「怎么了？」许婉婉问她，不过接了一个电话，就看见秦素月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一股愁郁笼罩在眉眼之间。
「一个女人找我，说是关于程君闻。」秦素月目光落到许婉婉身上，缓缓的说。
「什么？！」
「这……怎么……跟那会儿……」饶是许婉婉，也说不出话来。
细思极恐。
说起来，没出这档子事之前，梁佑京也是百般体贴，谁都想不到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她的海王前任，上京清流梁佑京……现在换成程君闻，那种顶级豪门，谁又能保证？
男人都有一种劣性根在。
平时程君闻对秦素月也是百依百顺，那他这种男人，以前也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更不会少女人往上贴，别搞不好是个什么狗血白月光之类的。
别说，豪门狗血事情还真不少。
「月月……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素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这段时间简直让她又有些忘乎所以。
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不怎么办，我去。」
「也行，看看她到底能说什么。」
「我跟你一块去。」
「你别露面。」
「ok，我就旁边一桌看着。」
秦素月加了她微信，定了古城小区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时间定了下午一点半，她说都没问题。
下午一点二十的时候，秦素月提前到了，许婉婉则是在旁边单独一桌，带了笔记本电脑，佯装办公。
秦素月看了一眼时间，一点二十五。
眼前蓦地透落下来一片阴影。
「秦小姐？」
秦素月站起来：「安小姐。」
两个人又一起坐下。
「喝点什么？」
安轻拿下墨镜放在桌面上，而后往后一靠，摇摇头：「不用，谢谢。」
许婉婉余光偷偷的看着安轻，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的女人，胸大腰细，黑色的高领毛衣过臀，衬得小脸皮肤白皙，腿上是紧身的牛仔裤，显得纤细又笔直，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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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捲髮大波浪的女人，眼尾上挑，与月月的狐狸眼如出一辙，双颊晕红，上了略重的妆容，让本就艷丽的容色更加明艷，此刻双腿交叠，嘴角带笑，明珠美玉般。
反观她家月月，米白色的v领毛衣，很好的勾勒出腰身，胸前露出蓝眼泪的吊坠，天鹅颈白皙修长，姿容贵气，也是嘴角带笑，一点淡妆恰到好处，美艷动人，很是淡然，丝毫不逊。
不过即便长相风格是如此相似美艷，一眼看去，也能觉得这两个人的完全迥然不同的，包括但不仅仅是性格以及言谈举止。
许婉婉暗暗的给秦素月点个赞：她家月月就是棒！输人不输阵！
不对！呸呸！既不输人也不输阵！
「秦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安轻。」女人扬起笑意，眉眼弯弯，语气自然，不带一丝敌意。
「叫我来，你是想说什么？」秦素月也回以一笑，然后低头慢条斯理的搅了搅面前的咖啡。
「秦小姐既然来了，就说明还是对我接下来说的话，有兴趣的。」
秦素月抬起头，手中动作稍缓，扬眉：「洗耳恭听。」
「我知道你现在是程君闻的女朋友。」
「我是他第一任。」
许婉婉竖起耳朵一听——
我靠！还真的是狗血白月光？
这是初恋？？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安轻依旧是笑意晏晏的：「我希望你能主动退出。」
「以前是我为了前途放弃他，我后悔了，现在我也回来了，我不想放弃他。」
「看到我，你应该明白，他喜欢的到底是谁吧？」
秦素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话意思就是他把我当替身了？」
「秦小姐是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说。」
「你怎么不让程君闻自己来跟我说？」秦素月停了搅动咖啡的素手，放下勺子，目光直逼安轻。
第70章 心中刺
安轻嘴角弧度扩大，轻笑了一声，后背离开椅背，身子前倾坐直：「我让你主动退出，是想让你体面一些。」
「安小姐的建议我会考虑。」
她不知道以前程君闻对安轻如何，可如果是第一任的话……应该也是很喜欢的吧？
不是说男人都对自己的第一任念念不忘吗？
会比现在对她还好吗？
秦素月光是这样想着都不由得心中一窒，像是被人拧了一把似的让她很是难受。
「秦小姐，我不是让你考虑，我想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和他的事。」安轻一开始扫过秦素月脖颈间的吊坠，还没在意，以为就是什么普通的蓝色项鍊，可仔细一看，认出是蓝眼泪，突然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这让她有些慌张起来，随即又镇定下来，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程君闻应该还没有忘了她。
如果没有分，这……本应该是她的。
当初怪她太骄傲。
「程君闻，我和他谈了半年，一直到我深造，是我提的分手，不然我们会一直谈下去，他对我很好，也是我对不起他，为了前途放弃了他。」
秦素月勉强笑了一下：「三年，倒是长情。」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可那表情在许婉婉看来比哭都难看。
安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对他造成了伤害，所以后来他再谈的女朋友都没有超过两个月的，也是情有可原，秦小姐跟他……应该也没有两个月吧？」
秦素月沉默，静静的听着，如果说是确定关系到现在，的确是没超过两个月，要说纠缠不清……那肯定不止两个月。
安轻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看着秦素月沉默，自顾自的说：「那就是没有了。」
「所以，现在让你离开，也是给自己一个体面。」
「秦小姐？」
许婉婉差点就想把手中的咖啡泼上去，他妈的就没见过当三这么理直气壮的。
再怎么说，月月也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还他妈跟什么一样，让正主儿离开。
秦素月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后才说：「我凭什么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即便是知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提也就罢了，她不知道，也不会多此一举去过问以为，没有意义。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提起他们的过去，还是忍不住情绪翻涌着。
道理都懂，可是情难自控。
「你大可以等他竞标回来之后跟他说，结局都一样，你何必呢？」
「至于我说的，秦小姐，我有必要骗你吗？」
秦素月看着安轻一脸笃定的模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自信？
这种底气又是谁给的？
自己还是程君闻？或者两者都有？
「哦，对了，秦小姐还比他大了八岁。」
「我大他四岁，刚好是我大四那一年遇见他的。」
「程君闻今年二十一，二月二十一号的生日，你觉得你大了他八岁，你认为……合适吗？」
秦素月内心隐隐约约有什么要挣扎而出，她甚至不知道程君闻的生日是多少，她没问过，程君闻没提过。
安轻还在继续说：「就算现在你不觉得，以后呢？」
「男人三十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女人三十岁……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他才刚刚开始，秦小姐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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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四岁……好像也是有差距的，女大三抱金砖，我生日是九月份的，下半年的，我就算三岁多几个月，可你是差了八岁。」
「我觉得秦小姐还是自己离开比较好。」
「再说程家，就算不需要联姻，程家就他一个继承人，安家比不上程家，但也是跨国企业，排的上号吧，程家能让一个大了他八岁又离过婚的女人进门吗？」
「秦小姐认为……」
「呲拉——」一声，椅子退后大半截，带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够了！」秦素月勐地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
秦素月心底最隐秘的那层顾忌现在被人字字珠玑，毫不顾忌的说出来，生生的摆在明面上，像是一颗种子早已经深埋土壤，根系蔓延，盘根交错，此刻突然破土而出，势头极勐，立刻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牢牢地占据心头，遮蔽出大片隐蔽来，压的人心头生闷，不见天日。
让她不容忽视。
也不想再听，想要阻止这颗大树再继续疯长。
离过婚， 差八岁，有阶级。
这是她心里隐隐的顾虑，担忧，害怕，现在被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的剥露在外。
一时之间，咖啡厅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
许婉婉赶紧合上了电脑，上前扶着秦素月，眸色锐利：「我们月月再怎么说，也是正牌女友，反倒是安小姐，分了手，都过了三年，现在还这么咄咄逼人，海归又怎样？就这，你还深造，寡鲜廉耻四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
安轻立刻冷了神色，也站了起来，笑意消失不见，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神情高傲，语气傲慢：「不用恼羞成怒，我只是——说出事实。」
说完，安轻重新戴上墨镜，转身离去，高跟鞋的「踏踏」声越来越模煳。
「妈的！」
这么趾高气昂！
许婉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气的要死，早知道就泼她咖啡了。
转而又去看着秦素月：「月月……」
秦素月摇摇头：「先回去吧。」
「好。」
「牛逼，四岁，还能当三岁，就算差一个月那也是四岁，还女大三抱金砖，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许婉婉实在是气不过。
那些话，许婉婉听着都替她家月月生气，又看了看秦素月脸色不好，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暂且忍下，只能等回去再说。
不过见这第一面，许婉婉就感觉到了这女人的段位比季雨高。
秦素月被许婉婉带着回了古城小区，一路上都在神思不定，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许婉婉松开她手，顺势关上门，见她还有没动。
许婉婉嘆气，拉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抱住她：「秦素月，你还有我。」
「我会一直在。」
「没事啊没事。」
秦素月侧着脸趴在许婉婉肩头，声音略带哽咽：「婉……婉婉……」
「我……好乱，心里真的好难过。」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还在渗出，血淋淋的，偏偏那长出来的参天大树还顽强无比，不让伤口癒合。
「因为她说的话吗？」
第71章 怎么敢赌？
秦素月缓了一会儿才说：「不全是。」
「我知道过去的无可避免，就像我跟梁佑京……我听见他们的过去我的确是会不高兴，我会……吃味，会想程君闻有没有对我这样也对过她，是不是都是从她那里学会的，才能这么体贴周到。」
「但我还能接受，毕竟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许婉婉愣住，没想的秦素月会这样说。
秦素月以前说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还不用自己去教，挺好的，只管自己享受就可以了，过去的无法改变，为什么还要揪着过去不松手，谁没有过去呢？
可人一旦沾了感情，理智与感情到底哪个才能占上风呢？
每个人面临不一样的处境时，想法大概都会有所不同，会发生改变。
就连昨天的自己跟今天的自己也是不一样的。
很快许婉婉就知道了，她听见秦素月又继续说：「我也不会全部相信她的一面之词，问都不问程君闻就给他定下死罪。」
「只是……」
「我跟他……不合适……」
「我不敢赌。」
许婉婉定定的看着秦素月，问她：「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合适了？不敢赌什么？」
「我现在明白我以前心中总有一层隐隐约约的顾虑与不适应是什么了。」起初听到安轻那些话，秦素月只是不太高兴，真正让她不想听的是她后面说的话。
「因为年龄？」许婉婉大概知道了。
男人的黄金年龄是三十岁到四十五岁，女人的黄金年龄是二十岁到三十五岁，更别说两个人还差了八岁。
秦素月点头又摇头：「正如安轻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年龄是一部分原因。」
「他二十一，我二十九。「
「二十一岁，我那会儿在干嘛呢？也是刚上大学，起初也对大学满怀憧憬，我可以脱离秦家，免得自己在那个家里格格不入，毕业可以自己工作。」
「同样，这个阶段属于男人的摸索期和歷练期，还是不够成熟。」
「恰好我这几年大概是我最漂亮的时候，他……迷恋我，所以他也肯为了我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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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谈恋爱，想着会吵架会耗尽激情，但他几乎不会跟我吵架，百依百顺也不为过吧，会为我做饭，也会时不时送我小礼物，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连……连换鞋这些事都肯做，他那边还有许多衣服，四季都有，是我的尺码……我从没说过，但是他都知道……我骂他打他，他也一一受着，还……还怕我不够解气……很照顾我的情绪，两亿的蓝眼泪也能送我，只是讨我欢心……」秦素月说着，双眼已经蓄满泪水，最终汇聚而滑落眼眶，沾湿了面颊。
想起往日种种，歷歷在目，她要怎么抵抗？
随着时间越长，她怎么能控制自己不会越陷越深？
「婉婉，我不后悔跟他谈，也不怕把这几年都耗在他身上。」
「只是……如果几年后他热情退却，我人老珠黄，我……越陷越深，到时候我要怎么办呢？」
「现在已经这么难受了，那时候会很痛很痛吧？」
「我……怎么敢赌？」
许婉婉能明白她说的，她也不敢说程君闻能一直不变心。
二十一岁，许婉婉觉得……是太小了点，谁能说不是一时沉迷呢？
现在对月月是很好，可有时候，爱的时候是真的，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
梁佑京倒是也爱，他又做了什么呢？
秦素月抬手擦了擦泪珠子，又说：「还有就是，我离过婚，前夫是程家的竞争对手，程家能接受我吗？我那时候，梁佑京他妈都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看着不老实。」
「不能对吧，秦氏在临海虽然也是知名企业，可跟程家比起来……」
许婉婉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是没说，秦素月从小就失去母亲，父亲疏忽关心，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又经歷了梁佑京这样的人……
许婉婉只能重新抱住秦素月：「月月，别说了。」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遗憾……大概也是常有的。」
许婉婉很明白，一段恋爱想长长久久，光靠喜欢是没有用的，还要合适。
激情总有退却的一天。
秦素月呜咽出声。
「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呢。」
「你看我啊，当初那个死渣男骗我骗得那么惨，老娘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还开心了许多。」
「谁没谁不能好好过啊，都能过去的。」
「秦素月，在我这里，你也是最我重要的。」
秦素月连哭都是默默无声的，眼泪拼命的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一会儿，鼻音略重的才说：「婉婉，我想……断了。」
「早就……应该断的。」
「可是我只会越来越捨不得。」说着，秦素月又不自觉的的流了眼泪下来。
许婉婉嘆气：「长痛不如短痛。」
「刚好月底你学校那边也结束了，我们不是要出去旅游？出去散散心说不定好过许多呢？」
秦素月点点头，发泄够了，也有些累，很快就靠在许婉婉怀里睡着了，脸上泪痕尚未干涸。
许婉婉从没见过她这么难过伤心，这么多年，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超过三次，烦多了也就是抽菸压着，但也不多，现在眼泪止不住似的淌。
因为喜欢，所以胆怯，所以在意。
秦素月这一睡，也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没有很长时间。
许婉婉见她醒了，忙将水杯递给她：「喝一点儿。」
秦素月接过来喝了两口，拿过手机一看。
程君闻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十分钟前。
许婉婉说：「他连着打了三个，我没接，静音了。」
「你自己问他？」
「不问了。」秦素月现在不太想从他嘴里听见跟安轻有关的事情。
「反正……以后跟我没有关系了……」
「月月……」
「没事。」秦素月此刻已经平稳了许多。
许婉婉也不想说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没事。
「今天先好好休息，平復一下心情，明天再想。」
秦素月解锁手机，给程君闻发了消息。
【下午睡着了，没接到，今天晚上就不过去了，跟婉婉出去逛了一天，很累。】
那边回的很快。
第72章 安轻回来了
【好，那我过来找你，就看看你。】
【别，我不想动，很累。】
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秦素月按掉。
她现在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
整个人都烦，又躁。
【我说了，我不想动。】
【那我上去？】
【你烦不烦啊？说了不想。】
程君闻已经到了古城小区，看着信息，心中蓦地一跳。
他做错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程君闻认真的想了想今天的事情。
早上还是好好的，然后他就去竞标了，然后那块地给了梁氏，刚结束就给她打电话，打了三个，没有接，然后他直接过来了，发了信息……
其他也没干什么啊。
还是姐姐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程君闻还在想，准备直接上去看看，程莫梵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了。
程君闻捏捏眉心，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
「爸。」程君闻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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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里？还不滚回来？」
「有点事儿，晚点回去。」
「竞标不解释一下？还晚点回来，你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在秦素月那里？你赶紧滚回来。」
程君闻抿了抿唇：「知道了。」
然后程君闻又给秦素月发了简讯。
【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姐姐你直接跟我说好不好？】
【姐姐，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得回去跟我爸说竞标的事情，明早再来接你。】
【亲亲jpg】
那边没再回。
程君闻抬头看了一眼，重新低下头，才正准备收起手机，白康安又打进来了。
「干什么？」程君闻因着信息，整个人也有点躁。
「刚刚占线，你跟谁打完电话，跟吃炸药了一样？」
程君闻重新启动车子，挂上蓝牙：「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等等等——哥，安轻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不想活了，直接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都往他这说。
白康安：……
「她回z国了，在m国的时候还问我打听你。」
「她……看样子是想挽回你，没找你？」
程君闻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漫散：「挽回？你这个词用的就很不准确。」
「我跟她有什么需要挽回？八百年前就断干净了。」
「你说说挽回什么？」
白康安还没有说什么，程君闻突然话锋一转：「最近闲了？要不给你找点事做做，别瞎他妈什么事儿都来烦我。」
「我操，你今天真的吃炸药了，我这不是……等等——嫂子给你气生了？」
程君闻薄唇轻启：「滚。」
白康安：那就是没跑了，怪不得。
「这不是你竞标一结束，我就跟你说了，还是说一下，她……套我话……还调查你……我是怕她做什么……」
程君闻拧眉：「够烦的。」
「你能让她套话，也是蠢，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就是说你有女朋友了，恩爱两不疑。」他还能说什么，再多的他也不知道啊。
就是安轻这个势头让白康安不是很放心，还是说一声为好，免得不声不响干出什么事儿来。
但是白康安没想到，他说晚了。
程君闻听此，眉心稍稍舒展：「知道了。」
确实恩爱两不疑，没说错。
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女朋友这个词，迟早得变成老婆。
紫菀别墅。
刘妈见程君闻回来，忙笑道：「小少爷回来了。」
程君闻「嗯」了一声，径直大步去了书房，手里拿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才一进书房，程君闻就把文件扔到了桌面上。
程莫梵拿起来随手翻了一下，太厚了，大致过了一遍：「什么意思？」
「上次你跟我说没什么问题，结果这次就让给人家了。」
「理由？」
程君闻坐到滑轮转椅上，略微调整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只说了两个字：「会赔。」
程莫梵一顿：「这么肯定？」
程君闻点头：「有个点不太容易发现，梁佑京最近有些急功近利，很容易发现不了，但是我肯定会赔，迟早的问题。」
「真要是这么好，怎么捨得抛出来。」
程莫梵突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向来有主意。」
「那你还抬价跟真的一样？」
说到这里，程君闻就不是很高兴了，冷了点语气：「梁佑京不死心，想借着这个机会压我一头。」
「我当然得跟他『争一争』了。」
程莫梵一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人都被他整离婚了，不死心怎么了？人家没意思能娶吗？竞标一结束人就跑去人家那，骂都不知道要骂什么了。
「行了。」
「程氏交给你我也放心。」
「君秋从了政，君香没有那个脑子也没有那个心思，以后程家迟早是你掌着的。」
「准备什么时候接手？」
程君闻沉吟了一会儿：「结完婚，随时。」
程莫梵：……
「今年过年，能把人带回来了吗？」
程君闻还真不确定，迟疑着摇摇头。
「不太能吧？」
程莫梵：……
程莫梵哼了一声：「真是鲜少从你嘴里听出来这么不自信的话。」
「人家看不上你？」
「没事我就出去了，竞标这个事儿也没什么好交代的。」程君闻说着，起了身，出门，一气呵成。
程莫梵没再拦着他。
只是越发对秦素月好奇起来。
梁家那小子惦记着不说，自己儿子也被迷的不着五六的。
他看过照片，美则美矣，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单看皮囊的，再找一个这种的也不是说找不到。
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二日一早，程君闻就驱车去了古城小区，然后发了信息给秦素月。
【姐姐醒了没有？我在下面等你。】
又是一个小时过后。
也许是心里不太爽利，秦素月醒醒睡睡，也无心去看手机，直到再一次醒来，抬手去摸手机，看见了程君闻发的消息。
一个小时前的。
秦素月睡眼惺忪，微怔。
缓了一会儿之后，秦素月穿衣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就又上了淡妆，这才看不出来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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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他在楼下等我。」
许婉婉目露担忧：「你……自己有决定吗？」
秦素月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先下去了。」
「好，我就在家。」
秦素月弯腰很快换了鞋，提了后跟之后开门，再关了门下楼。
「姐姐——」程君闻一眼就看见她。
第73章 梁佑京约谈
秦素月踩着小白鞋走近，抬眼看他：「怎么过来这么早？」
程君闻漆黑的瞳孔深深的看着她，蓦地欺身而上，含住她上唇，轻吮了一下，湿热的触感拂过唇珠，稍稍分开，又重新含住，辗转探索而进。
「嗯……」秦素月自喉中溢出一丝嘤咛。
给予他回应。
两个人吻的轻柔又不乏深度。
分开后，程君闻抬手轻轻拭了拭她嘴角，低声问她：「昨天不高兴？为什么？」
「谁惹到姐姐了？」
「没有谁。」秦素月看着他脸，眸色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舍。
「程君闻。」
「你现在喜欢我吗？」
程君闻漆黑的眼珠子一目不错的落在她身上，闻言几不可察的皱眉，又转瞬恢復：「我如果不喜欢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不仅现在喜欢你，以后也会一直喜欢。」
「我想陪姐姐走的，何止是现在的路。」说着，程君闻拉着秦素月的手一起走。
秦素月笑：「那就够了。」
现在是喜欢她的，她也喜欢。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他的女朋友。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需要了。
她相信他。
即便他以前喜欢过安轻，那也是以前，是过去式。
可阻拦在两个人之间的不是安轻，是她心里那棵参天大树。
说起来，按正常人家来讲，她上大学那会儿，程君闻还在小学……
这怎么看都不能有牵扯。
「什么够了？」
「姐姐，不够。」
「考核期我表现的怎么样？」
秦素月佯装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不错。」
「这几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住？」秦素月突然转身对着他，踮起脚伸手环抱着他脖子。
程君闻好看的桃花眼里漫上星星点点的喜悦，好似满天星星在其中，亮的耀眼。
当下就亲了一口她唇，然后以额抵额，鼻尖相触：「求之不得。」
喜悦之下，程君闻没有深思秦素月说的是——这几天。
路上，秦素月看了一眼手机。
是梁佑京给她发的消息：【月月，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秦素月指腹在屏幕上滑动，时不时还有美甲触碰到屏幕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有事手机上说就行，没什么必要见面】
【那你是想让我找许婉婉？】
秦素月敛着眉心，气笑了。
威胁她？
那边紧跟着又发来一条信息：【古城小区等你，别带程君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秦素月抿了抿唇，侧头看了一眼程君闻。
程君闻似有所觉：「怎么了？」
「没事。」
两个人到了湖畔杨柳之后，秦素月抱着程君闻，微微踮脚，一口亲在他下巴上，语气刻意的娇软：「我突然好想吃松雪糕，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程君闻被她这娇软的嗓子一说，哪里有不应的，要命都想给：「好，我去给你买。」
就连那种时候，秦素月都尽量压着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只有一些细小的微弱的，还要他哄着诱着逼着的才肯。
眼下这种清醒着的，还刻意软了语气，他简直稀罕死了。
话音刚落，又换来程君闻深深一吻，秦素月也顺着他。
「开车要小心，慢一点，安全重要，不要着急。」
「我在这等你回来。」
程君闻眉目含笑看着她，神色温柔：「好。」
才刚进门，就又要出去，男人也不见丝毫不耐烦。
松雪糕距离湖畔杨柳有将近七公里，挺远的，且人还多，不是提前准备或者预约不好买。
想到此处，秦素月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见他离开后，秦素月随即也离开了，拦了车去古城小区。
刚下车，秦素月就看见梁佑京等在那里，指尖一点猩红，正遥遥的望着自己。
再次见面，秦素月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变了，有一些阴郁在眉心，较之以前的温润而泽，熟悉他这一面的秦素月感觉就很明显。
「月月，找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谈话。」梁佑京率先开口。
「走吧。」
两个人就在附近的咖啡店要了一处座位。
秦素月想到昨天的安轻，不由得想笑，不是因为她，这两个人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个咖啡店。
她的脸面倒是大。
「你想说什么？最好一次性说清。」秦素月忽略掉梁佑京看着她的灼灼目光，立刻就开口询问，她不想在这跟他耗时间。
「月月，你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开心吗？」梁佑京能看出来她的变化，本就娇艷的人儿似乎更加明媚，更加耀眼，也更加让他后悔。
「是。」
秦素月回答完之后，就不耐的站起来：「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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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倏尔被梁佑京拉住手腕，然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勐地拉下她，秦素月被迫俯身，手肘撑在桌面上，两个人近距离的面对面。
梁佑京仰头看着她，四目相接，目光带着祈求似的：「月月，我错了。」
语气放的软，可手里的力道却狠。
秦素月狠狠的挣了两下，梁佑京也没松开，手腕因力道压迫很快传来疼痛感：「松手。」
「你答应我，听我说完。」
秦素月深吸一口气，后仰着，伸展手臂，重新坐下来，手腕还在他那边：「可以了？」
梁佑京才松开她。
秦素月收回手臂，双手都垂放在大腿上，被他攥过得那只手的手腕轻轻的转动了两下，缓解刚刚用力的紧绷感。
力道卸去，疼痛减轻却并没有随之消失，还是有一些，秦素月低头看了一眼，素白的腕骨处一片泛红。
不过一眼，秦素月又重新望着梁佑京：「你说。」
「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以前吗？」
秦素月扯扯唇，耐着性子回答他这毫无意义的问题：「不能。」
「我前些日子在忙竞标，现在结束了，结果也如我所愿了。」说到这里，梁佑京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秦素月有些讶然，似乎是没想到，也没见程君闻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还是只是他刻意不在自己面前显露？
第74章 故意支开他是事实
「既然已经离婚了，梁总知道离婚的意思吗，你怎样，做什么都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别再跟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只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梁佑京这么长时间才见到她这一次，目光流连着，闻言轻嘲：「浪费的只是你的时间吧。」
「月月，你跟他不合适，他年轻气盛的，只是一时沉迷。」
秦素月现在觉得恨不得每个人都在跟她说「你跟他不合适。」
「我跟他不合适，我跟你就合适？笑死。」
「月月，我是为你好。」
「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你就放过我，依你的身份，要什么没有，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或许我曾经是喜欢过你的，那三年我也有与你好好过日子，但我不爱你，再给我十年我也爱不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虚有其表，你的温润都是装出来的，你生气起来也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倘若你没有做那些事，我不爱你也不是不能与你好好过下去，现在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秦素月说着，手腕似乎又隐隐约约作痛起来。
还有那一巴掌，秦素月也永远不会忘记，早就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不管是秦家的事还是季雨，哪一件都不能让秦素月原谅，全部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以前总觉得他温润有礼，总感觉不太对劲却也没发现什么，现在是清楚了。
梁佑京神色微变，仍然固执的说：「月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会弥补你，我妈那边你不喜欢也不可以不去，不用你过问，程君闻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哦。」
秦素月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突然说：「那季雨呢？没有她，还有下一个，还是说你能忍一辈子？」
「我可没有m的癖好。」
秦素月很直白，一点儿顾忌都没有。
你要说一点儿的疼痛感，秦素月是能接受的，也不是真的很疼，而且比没有一点儿的要刺激一些，秦素月无可否认。
可再多的……秦素月就没那个癖好了，她还是怕疼的。
梁佑京眸色快速的闪过一丝阴郁，很好的掩饰了下去：「三年我没动过你。」
「所以有了季雨。」秦素月立马就道。
一时之间，双方都在沉默，可秦素月丝毫不避让。
「如果我说以后只有你一个呢？」
「没有如果，我跟你不会有可能。」
「没事就别找我了。」
梁佑京垂下眸子，突然说：「你知道安轻吗？」
「程君闻的以前，你也不在意？他能对你有什么真心？」
秦素月倏尔语气含着冷：「怎么，你对我又有什么真心？你说他不妨先看看自己？」
「过去过去，你们都是越活越回去吗？非的跟我提过去？」
「有意思吗？」
「梁佑京，以后我的事，能不能别再拿秦家或者我在乎的人威胁我，你现在真的是让我讨厌至极。」
她不喜欢季雨，讨厌安轻，连带着现在梁佑京也让她反感。
让她整个人现在又乱又烦躁，情绪起伏不停，得不到平衡，跟以前的她大相庭径。
「我不这样，你能见我吗？」
「那你还有什么不死心的？！我的态度不明显吗？！」秦素月不禁嗓音大了一些，含着明显的怒意，她现在觉得看着这些人就烦躁。
的亏两个人选的位置是在一处角落里，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梁佑京看着她的模样，一瞬间心绞痛，秦素月从没有为他这样过，即便当初发现他和季雨的事情也没有。
现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情绪失控。
「月月，你真的喜欢上他了。」梁佑京艰难的吐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秦素月缓了两口气，扭头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玻璃隔绝开来外面的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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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平復了一些，然后正过脸，说：「对，我喜欢他。」
喜欢程君闻对她的事事关心，对她的百依百顺，对她的讨巧费心。
「安轻与他怎么样，我不关心，你倒是与她关系不错。」秦素月语气带着的嘲讽意味很明显。
「她导师与我是一个。」
「哦，真有缘分。」秦素月往后一靠，语气不软不硬。
梁佑京看她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你跟他没有结果的。」
「我送你回去吧。」
秦素月冷笑：「不劳您大驾，别来烦我。」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秦素月拦了车，重新回去湖畔杨柳。
一回去，就见程君闻已经在了，不远处的桌面上还放着松雪糕。
「姐姐，你去哪里了？」程君闻扬起笑问她。
想起刚刚有人匿名给他发的照片，看起来像是秦素月与梁佑京在接吻，可到底有没有，谁也不知道。
即便有，程君闻也相信是梁佑京强迫她的。
角度挺刁钻的，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的，梁佑京？
他知道，可也忍不住心里泛起的醋意与怒意，姐姐故意支开他是事实。
为什么？他想了好多可能。
秦素月下意识心就提了起来，说不准是心虚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哪里不对劲？
后知后觉的过去解释：「刚刚出去散散心。」
说完，秦素月抿了抿唇，她撒谎了。
程君闻听言，眸子晦暗了一瞬，下一秒又明亮起来，拉过她手，将人带过来，坐到自己腿上，语气一如既往：「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以为能在你之前回来，就是出去一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说完，秦素月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唇看，抬手摸了摸：「怎么了？我唇上有什么东西？」
程君闻抬手轻轻拂过，然后目光落在她眸子上：「没有。」
然后低头亲了下去。
比起以往的强势更甚，一丝腥甜的铁锈味在唇齿之间瀰漫。
却让程君闻更疯，力道丝毫没有缓慢下来，手也从衣摆之间沿着嵴椎骨慢慢往上攀爬。
秦素月唇上吃痛，一把推开程君闻，皱着眉：「你干什么？！」
程君闻顿了顿，停了动作，桃花眼紧紧的锁着她，手也从她衣摆里抽了出来，只差一点就要解开束缚着美好的背扣，看着她唇上的破皮，还带着丝丝鲜血，看起来艷丽又好看。
第75章 你这样我也很难受的
秦素月看他不说话，一股躁烦又涌现出来。
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的想，这些破事不都是因为他吗？
都是因为他，让自己才变得不像自己，又如此躁动不安，想发泄却不得法门。
安轻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不也是因为他？
秦素月冷着脸抬手擦了擦唇，白皙的手背上扫上一抹红，由深到浅，由多到少，最后一点红没入虎口处消失不见，顿时站起来，压着心中的不爽，不想再多说什么。
「对不起，姐姐，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对我发脾气？那我心情就很好是吧？」秦素月语调沉重，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只当他是竞标没成心情不好，她心情也不好啊，糟糕透顶。
什么都不想再说，转身欲走，免得又要再失控一次，却在转身的一霎那，被程君闻拉住手腕。
秦素月动了动手腕，即便没有用力，可那手腕处被力道挤压过的疼痛似乎又轻易的泛起，眉心下意识就紧皱起来：「松手！」
程君闻看见秦素月眉宇之间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愣了，下意识就松了手。
「姐姐……？」
「对不起。」
「你别生气。」
秦素月听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掀起唇：「对不起，对不起，你只知道说对不起！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烦死了你！」
「我……秦素月，那你呢？」程君闻气血涌了一瞬，突然反问。
莫名觉得有点委屈，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憋屈过。
「你说什么？」
程君闻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回她：「没什么。」
然后起身拿过松雪糕，拿了一个递送到她跟前，软了语气：「松雪糕买回来了，你要不要吃一点？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素月本来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找个理由支开他，眼下心中烦闷难挡，更是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一肚子气。
「不想吃。」秦素月避让开，下意识抬手拦了一下他送过来的手。
松雪糕一下子就被打落在地。
秦素月怔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更加难受起来，语气更加不好：「你刚说我，我怎么了？」
程君闻也有些怔，闻言回过神，还是那三个字：「没什么。」
「不想吃就不吃，下次想吃我再去。」
「或者你现在想吃什么？」
程君闻上前一步，抱着她，见她没有反抗，将人抱的更紧，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靠近自己的胸腔前，轻声说：「姐姐……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也很难受的。」
秦素月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闷声说：「你难受什么？」
秦素月愤恨的心想，他有什么可难受的，初恋还念念不忘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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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察觉她语气缓和下来，但是带着鼻音，抬起她头，就见她眼含泪水，那点委屈一下子就散了，全是心疼，轻柔的含去她泪水，咸的他心里发苦：「别哭别哭。」
「是我不好。」
「你打我，骂我都好，别哭了。」
秦素月眼泪越流的越来越凶：「你能不能别再对我这么好？」
她捨不得，她会心软。
「宝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别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这是程君闻第一次没有在那种时候喊她宝宝。
秦素月不免觉得不好意思，她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可听在耳朵根里又觉得莫名好听。
被他这样一哄，心里的确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了，有所缓解，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秦素月抬手砸他：「烦死了！讨厌死了！」
「可我喜欢姐姐，喜欢死了。」
秦素月双手拽着他胸前的衣襟，踮起脚，一口咬上他唇，到底是没敢用力，没有咬破。
「我要咬回来。」
程君闻揽住她腰，任由她咬，凸出的喉结滚了滚：「好。」
秦素月松了他衣襟，转而去搂住他脖子，跳到他身上，双腿盘着他精壮的腰身。
侧过脸又咬他脖颈，轻咬了一下就松开了，贴着他耳垂，问他：「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会。」程君闻回答的毫不犹豫又坚定。
秦素月破涕为笑，吻上他脖颈，细细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来。
程君闻拖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嗓音喑哑下来：「姐姐……」
「你别亲了……」
秦素月双腿用了力：「别什么？」
「你不喜欢这样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
程君闻失笑，手松了松让她下落了一点儿：「那你没感觉到吗？」
秦素月又亲他脸：「感觉到了。」
「我想要。」
话音一落，一发不可收拾。
还没到晚上，白日光从落地窗那边洒落一片光辉，照在两个密不可分的人身上，一片晕黄的光。
秦素月气喘吁吁。
程君闻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君闻抱着人走到落地窗边，放下来。
落地窗紧紧的关着，玻璃隔绝室外一切嘈杂，寂静无声，只有急促的唿吸声起伏。
「姐姐，看风景吗？」
窗外风景无疑是好看的。
湖畔杨柳在别墅区，这一块儿是出了名的风景好。
话音刚落，秦素月跪坐着，被迫直起腰，勐吸了一口气，手死死地攥紧窗棱。
湖畔杨柳，湖畔杨柳，就像它的名字，湖水多，杨柳也多，一条条细枝条垂落下来，在微风中摇摆，正是应了那句诗词「隔户杨柳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儿腰。」
依稀还可见有外面还有人路过，秦素月紧张的要命。
「不要这里。」
即便是知道外面看不见里面，可她能看见啊。
程君闻额角渗出汗。
察觉得到她一直不肯放松，他也为难啊。
「那你告诉我，风景好看吗？」
秦素月心知不说过不去了，咬牙：「好——看——」
程君闻低低笑了一下，放过她，让她面对着自己之后，重新抱起来，带着人进屋。
进去后，碍事的衣服直接被扔地板上了。
……
第76章 你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两个人直接厮混到天色昏暗下来，天边留有一缕火红的云霞。
秦素月依偎在他怀里，理智重新回笼，只觉得那会儿情绪上头，大白天的两个人就……
两个人就缠在一起，有点……不像话。
果然恋爱让人降智。
秦素月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还没有平稳下来，身上粘腻腻的，也不太舒服，鼻息之间还有些暧昧的味道萦绕，推推他：「洗澡。」
程君闻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顺从的抱起人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舒服的秦素月浑身毛孔都舒张了，将丝丝疲惫从身体里祛除。
程君闻躬身，鼻尖划过她脸侧，亲昵的问：「姐姐，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秦素月半眯着眼，闻言去看他，檀口一张一合：「没什么。」
程君闻也不逼她，只说：「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可以吵架，也可以打我，但是不可以离开，好不好？」
秦素月舒服的人有些睏乏，没应。
程君闻捏过她下巴，低头去细细的描绘她的唇形，然后再次说：「别离开我，好不好？」
秦素月被迫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如墨玉深谭，型如桃花，神似醉，眼角微弯，盛满柔情，听他带着引诱似的又问：「别离开我，好不好？」
秦素月人昏昏沉沉的，脑子也不甚清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引诱了似的，只愣了愣，而后低声说了一个字：「好。」
程君闻满意了，洗好了之后，给她穿好浴袍，带去了次卧，再次放下来，发现人已经在怀里睡着了。
程君闻给她掖好被角，然后穿着浴袍出了门，胸膛前是一片红痕散落。
程君闻抬手打了电话，一句话就交代了清楚：「查查发照片的人是谁。」
这个好查，对方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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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程君闻没想到不是梁佑京发的，而是安轻发的。
程君闻眸色之中闪过冷冽。
又拨通了梁佑京的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被接通。
程君闻开门见山的问：「安轻和你什么关系？」
梁佑京轻笑：「你问她啊。」
程君闻挂断了，不说他去查，就是再花点时间。
没想到，梁佑京又打过来了。
「程君闻，你这耐心真差劲。」
「你不说，难不成要老子跟你废话？」别说他压根不待见梁佑京。
「e国深造，我们同一个导师。」梁佑京简言之。
「安家也是m国有名的贵族，配你也不算差，人家都回来了，明摆着想挽留你，你不如……」
「梁总真不好意思，明珠在前，看其他人都庸脂俗粉，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你要你收了吧。」
梁佑京：……
难得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也看不上安轻，他也只想要秦素月。
「打定主意跟我抢了？」
「什么叫跟你抢？本来就是我的。」程君闻懒得跟他多说，不说他早生几年了，但凡他早点碰上秦素月，还能有梁佑京什么事儿？
「照片是不是你让安轻发的？」
「什么照片？」梁佑京疑惑。
程君闻听他语气不似作假：「不是你？」
「你先说什么照片？」
那没事了。
程君闻最后警告了梁佑京一句：「以后别再找她，否则进医院的肯定是你。」
然后直接挂了。
另一边的梁佑京先是一怒，程君闻实在狂妄，还肯定是他进医院。
接着也有点懵。
照片？什么照片？
跟安轻有关系？
梁佑京立马打了电话给安轻。
「师兄，怎么了？」
「你给程君闻发照片，发什么照片了？」
安轻不答反问：「他去问你，都不找我本人问？」
梁佑京也不蠢，程君闻那样一说，再联想安轻找到自己，让自己再去找秦素月，说什么秦素月已经被她说动了，要离开程君闻……
合着自己被她利用了？
「你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安轻连忙道：「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两家合作也不少，我怎么能算计你，我说真的啊，秦素月动摇了。」
「你不是喜欢她，我让你去挽回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她跟程君闻两个人差了八岁，八岁这年龄差可不算小，秦家也不是什么上京豪门，就临海一家不大不小的企业，算什么？配的上程君闻吗？她哪里配？」安轻实在不明白，除了那张脸，哪里配，梁佑京喜欢不说，程君闻居然也要。
「就是不知道程君闻对我是不是还……」安轻跟秦素月说的跟真的一样，未尝没有夸大其词，她其实也不确定。
安轻跟程君闻之前，不是没谈过，但凡是是在意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两年多时间一点联繫都没有？！
更何况是程君闻，她联繫方式也没有变，想联繫她还不简单吗？
大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些男人只会讨好她，安轻不是很喜欢，程君闻那样的，对她不冷不热，刚刚好的反倒让她念念不忘。
她当初不该提分手。
两个人也没吵过架，好像只要她不提分手就一直会继续，安轻看不透他，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心思却不浅。
大概他就是那样的人，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人也傲，第一次被女人甩了拉不下面子也正常，安轻这样告诉自己，对自己也大方，应该是喜欢她的。
而且听说程君闻后来的女朋友都没有超过两个月的，秦素月跟自己风格那么像，她不信这是个巧合。
梁佑京冷冷的扯唇，心里不是很爽快，任谁被算计了也不会高兴，再听她贬低秦素月更加不爽，随口道：「你跟他的事那我不知道。」
梁佑京心里明儿清，他的确不知道安轻跟程君闻那一段，也不感兴趣，但他知道一点——程君闻现在对安轻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程君闻都能拉下脸跟一个有夫之妇牵扯，安轻人回来，程君闻压根不关心不知道，男人真爱一个人是什么心思，梁佑京比安轻清楚多了。
安轻大概是回来不久，没搞清什么状况，程君闻费尽心思，还不知道答应了霍冠清什么条件，请人来打官司给他搞离婚了，能只是为了玩玩？
还有就刚刚那通电话，程君闻那个态度，能有安轻什么事儿？
第77章 我跟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梁佑京不打算说什么，算计他，他还去多管闲事？他看着是个以德报怨的救世主？他也巴不得两个人分开。
安轻也不想跟梁佑京多说她和程君闻的事儿，只是说：「秦素月那边你说的什么样？」
提起这个，梁佑京语气也不好：「那是我的事，挂了。」
安轻有点生气，还有点慌张。
程君闻知道是她发的，找梁佑京都不找自己？
什么意思？还拉不下来脸？
安轻之所以回来没先去找程君闻，就是想让他主动。
难不成他还在气？想让自己主动？
安轻有些犹豫不定，在想要不要主动去联繫程君闻，她一主动就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她处于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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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轻不想这样，她想占主导地位。
在这种慌张纠结的心情之中，安轻忍了三天，不能再忍了，还是主动联繫了程君闻。
程君闻看着电话响，看了一眼，陌生来电，接了——不可能是诈骗电话能打进来的。
「程君闻，好久不见。」
「哦。」
「有事？没事挂了。」程君闻语调懒散，正厨房里面做着饭。
「我是安轻。」
「我没聋，也没失忆。」
安轻觉得程君闻这态度不太对劲，试探性问：「你还在生气吗？」
程君闻直接挂了。
神他妈还生气。
以为人人都是秦素月？
这下安轻彻底慌了，笃定了他是生气，生气自己来了没第一时间找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程君闻接起，语气夹杂寒意：「你最好是有事情。」
安轻一惊，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跟你见一面，行吗？」
程君闻没说话。
安轻生怕他不答应一样，紧跟着又连忙说：「照片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你倒是敢主动提，照片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帐。」程君闻听见这个事儿，心情就不大美妙。
也是因为这个事情，那天有点失控，差点给姐姐惹生气了。
「那你不想知道梁佑京跟她说了什么吗？为什么秦素月会去？」
程君闻一听就知道她什么心思，嗤笑一声：「安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这么重？」
说完，程君闻自己都沉默了一瞬，人是会变的，也可能因为他不怎么关心。
安轻意识到，程君闻可能……是真不喜欢她了。
认识到现在，眨眼三年，中间两年多空白期……
「程君闻，对不起，我当初不该提分手……」
程君闻不想再听，挂了电话，顺手拉黑。
就冲着安轻能让梁佑京跟姐姐见面，拍了照片发给他这一点，程君闻就不想跟她见面，这也是程君闻没直接去问她的原因，还是少牵扯为妙。
说不定他前脚去见，后脚见她的照片就能发姐姐手里。
到时候……那后果，程君闻简直不敢去想。
刚好饭也做好了，程君闻就端着出去了。
秦素月还在同许婉婉聊天。
【你还没说吗？怎么想的？】
【明天吧】
【你前天也是这么说的】
秦素月眨眨眼看着屏幕，没想到时间这样快，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姐姐——」
秦素月应：「知道了。」
收起手机，秦素月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秦素月频频抬头去看程君闻。
「怎么了？」
秦素月摇头：「没什么。」
「就看看你不行吗？」
「当然行，姐姐想看就看。」
日月交替。
秦素月说想休息，因为这几天的放纵，程君闻也就没动她了。
秦素月被他揽在怀里，却没有丝毫睡意。
程君闻的唿吸声逐渐趋于平稳，秦素月翻过身子面对着他，程君闻下意识的就搂紧了怀里的人。
秦素月趁着月色，微微仰头看着她，不知不觉的视线就有些模煳起来。
越拖下去，她只会越来越贪恋。
床头一片光芒倏尔亮起，然后渐渐暗了下去，又亮起。
秦素月伸手去摸手机，打开一看，没想到是程君闻的手机。
壁纸还是她最初看的那一张。
秦素月抿了抿唇，却被又弹出的一条信息吸引住视线。
【程君闻，对不起，当初都是我……】
秦素月看着那个弹框出来，又消失不见。
看着信息的角标是三个。
秦素月更加没有睡意，迟疑着要不要点进去看，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又涌现出来了，深夜情绪更是汹涌。
烦死了。
为什么是差了八岁？为什么她离过婚？为什么程君闻又要总是招惹自己？
如果当初……
可惜没有如果。
秦素月在他怀里思虑了一晚上，愣是没睡着。
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程君闻似乎有醒来的迹象，揽住人换了一个姿势。
秦素月有些不耐的扒开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
「醒了？」程君闻的语气有些刚醒时独有的低沉沙哑。
秦素月没搭理他，远离了他一些。
程君闻清醒了，察觉到不对劲，又揽住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到底怎么了？」
「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
秦素月一夜没睡着，胡思乱想了好久，勐地坐起来。
程君闻也跟着坐了起来。
秦素月拿着他手机递给他：「你看看简讯。」
程君闻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机，点开简讯，很快就看完了，顺带递给秦素月看。
「那你怎么不看？」
「我从没不让你看我手机。」
「这都是安轻说的，我跟她没关系，她想见我，我也没跟她见过，我拒绝了。」
秦素月一听「安轻」两个字，炸了。
「哦，原来你知道安轻回来了。」
「她为了你回来的。」
程君闻看着她，突然问：「姐姐，你是吃醋了吗？」
秦素月一言不发，闻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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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连忙从背后抱住她，带着人坐回到床上，去亲她耳垂下面：「好好，没有就没有。」
「我跟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自回来，就今天刚联繫我，我给她拉黑了，她又换了一个号码给我发信息。」
「天地可鑑。」
「我只喜欢你一个。」
秦素月停了动作，任由他抱着，他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唿吸落在颈侧。
第78章 我们……算了吧
听了他的解释，秦素月心里的郁闷也依旧不散，这不过是一个导火线。
归根结底，是她的心结难解，也可以说是她胆小，是她怯弱，她就是害怕那一天，不想去承担这个风险。
程君闻见她不说话，嘆气，又自顾自的问：「你想听我说吗？」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怕你嫌我。」
程君闻不是很想提，他一向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从小到大，除了在秦素月这里，也不知道什么叫委屈。
他这种身份，有没有女人真心喜欢他，他不知道，可能有真心的，也可能因为他的皮囊或者是因为家世，但是程君闻不关心这些。
他只知道，从小到大就有数不清的女人往他跟前凑，他不喜欢，即便他不喜欢，可他的圈子，註定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不带，别人也会带，看惯了，他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他成年之前，很忙，大大小小的事情占据着他，他学东西很快但不代表不需要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耽搁在这些方面。
成年之后，他是个男人，不可能说什么都不懂，有需求，自然也不会刻意去压抑什么。
对女朋友的要求，首先就是要顺眼，没有乱来过，程君闻会先查清楚，毕竟一般能接触到他们这一阶级的女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
除了感情，钱这方面他从没有吝啬过，只要对方听话，别闹，他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也有提前明确说过这点，免得有些女人想一些不该想的，后期徒惹麻烦。
就这些要求。
安轻算是比较懂事的，跟他半年没有闹过，也从他这里捞了不少，直到安轻去了e国，要分手，才断了。
后来的，之所以没有能超过两个月的，也是她们自己想不开，非要闹，本来提前说的好好的，心倒是越来越贪，想要不该要的，分了就分了，程君闻无所谓这个。
从没想过，会遇到秦素月。
自此，梦想神交。
简直没有丝毫道理。
去飙车的次数越来越多，想发泄一些什么。
直到在帝豪门庭，她一身酒气的撞到自己怀里。
梦里的人到现实里找他了，压抑的情感裂了一道缺口。
再后来，越接触她，缺口就越来越大，仿佛带着一种命定的吸引。
等到心墙轰然崩塌的时候，他放不了手了。
秦素月抬手握住他揽着自己的手：「那就别说了。」
跟她解释也没有……必要了。
秦素月再出口的嗓音又沙又哑，失了那份好听的音色：「我们……算了吧。」
秦素月说完，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而程君闻听完一下子没喘上来气，心脏勐的痉挛起来，扭曲似的疼，窒息的要命，松开桎梏着她的手，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捂着心口，缓了一大口气才慢慢说：「秦素月，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开玩笑也不行，我会心痛。」
秦素月任由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在手背，很快手背就汇聚了一摊水渍。
「我……没玩笑。」
秦素月说完，起身下了床，去穿衣服，不敢再看程君闻。
「为什么？」
「为什么？」
「秦素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别这么狠行不行？」
「我们一直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
秦素月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字字似刀插进程君闻的心脏：「不合适。」
秦素月转头，快走了两步，还没碰上门，就被人拉了回去。
「秦素月，你敢走试试？」声调含着丝丝狠意。
秦素月先是愣了一下，程君闻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了。
继而就是剧烈的挣扎：「你放手！」
程君闻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连带着整个人都扔在了床面上。
秦素月被弹了一下，接着整个人被他压了下来。
秦素月惊了一下，勐地醒悟过来，程君闻本来就是这样肆意乖戾的，只是在她面前收敛了，不代表他就改变了。
天光大亮，此刻室内逐渐亮堂起来。
「不合适？」
「秦素月，我是不是太惯着你？」
「你告诉我，哪里不合适？」程君闻说着，手指已经下滑了。
秦素月连忙去抓住他手，不让他继续，本就泪盈于睫，此刻泪珠子毫无预兆的就落了下来。
秦素月暗骂自己没出息，因为一个男人，这几天哭的次数，比她十来年加起来都多。
第一次的时候，程君闻凶她，她不是比他还横？现在却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程君闻对她凶。
程君闻停了手，见她又哭，眸中的戾气渐消，稍稍软了语气：「怎么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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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开，好不好？」
「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有。」秦素月压根没想起那一次。
程君闻一顿，压下心中的情绪，耐着性子又说：「哪里不合适，明明很合适，哪里都合适。」
秦素月摇摇头，她不想哭，明明心里早就做出决定，演练过上百遍的，可眼泪还是不受她控制，止不住的流。
「程君闻……你以后……会遇见更合适的……更好的……更……」秦素月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
话还没说完，程君闻就吻了上去，又凶又狠。
分开后，程君闻以额碰碰她额头，亲昵的说：「没有，只有你。」
「以前是我不好，没有早点遇见你。」
秦素月侧脸避开他，还是挣扎：「你起来！」
「那你把话收回去，我就当没听见。」
秦素月咬了一下唇，然后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当没听见？」
程君闻按着她，不让她乱动，又去自顾自亲了亲她唇：「我说能就能，只要你改口。」
「乖姐姐，告诉我，你爱我，你不会离开我。」声线低醇柔和，带着诱哄似的蛊惑人心，语速不徐不缓，可手指却慢慢挑开秦素月刚穿好的白色打底衬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还有那似有似无的起伏，沟壑纵横。
秦素月勐地抬手攥住衣襟，想抬腿踹他，程君闻似早有防备，被压制的死死的。
「这么不乖？」程君闻声调略略不悦。
秦素月没察觉到程君闻紧绷的情绪，心里突然又涌现出来疲惫，一团乱麻似的情绪搅的她不得安宁，无法深思：「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分手只需要一个人。」
程君闻眸色顿时沉了下来，强制的扒下下她衬衣，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唇轻轻碰上她的肩，吻着说：「别再说这些话惹我生气了。」
秦素月觉得肩头顿时泛起一阵酥麻，羽毛似的轻拂而过，痒痒的。
秦素月没见过他这样，有点慌：「程君闻……」
程君闻这次没理她，自顾自的吻她，一手压制她，一手褪去衣衫。
第79章 镜子
冰凉的空气席捲而来。
眼泪不受自己控制。
秦素月的视线模模煳煳起来，没有力气。
程君闻眸色带着显而易见的爱恋与痴迷，他怎么可能捨得放手呢？
明明姐姐也喜欢他的，他捨不得放手，也绝不会放手。
程君闻蓦地察觉到自己的自私，他想——哪怕彼此折磨，也好过自己的世界没有她。
像温水煮青蛙，水淼淼漫漫终不见源，秦素月像是被拉入虚无的世界，一片纷乱，心在纷乱中迷途，不知所入，不知所出，不得其解，陷入煳涂。
秦素月内心像是空缺了一大块，却迟迟得不到解脱，得不到救赎。
程君闻一反常态，眼尾染上绯红，额角汗珠滴落或者是顺着稜角分明的侧颚线划过，流到下巴上，欲落不落，像是最有耐心的狩猎者。
程君闻抱起人，落脚是那一方绵软的地毯，面前是正对着光亮的镜子。
「姐姐……」
程君闻捏过她下巴，眯着桃花眼，鼻尖轻拂过她侧脸，与她一同面对着镜子。
「你看看，我们……到底合适不合适？」
秦素月不过看了一眼，就想扭过头躲避，看着镜子里近乎似妖的女人，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说「不……」
「不什么？」
「不合适？」
「姐姐……你不想吗？」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秦素月像是被扔在海滩上的一条鱼，因为缺氧还在拼死的挣扎。
时间缓缓流逝而过。
秦素月最终松了口，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程君闻难得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心里疼痛好像才能得到缓解，唇线抿的紧紧的，下巴处还挂着汗珠，滴落下来，紧跟着一个。
秦素月顿时一口咬上他肩膀，直到口腔内瀰漫着血腥味才松口。
程君闻也咬，同样直到口腔内瀰漫着血腥味，才松了牙关，问她：「疼吗？」
「可是姐姐……」
「我好疼。」
「疼得要死掉了。」
心疼难忍。
「明明就很合适对不对？」
秦素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心情的紧张疲惫加上身体的疲劳，很快让她昏昏欲睡，大脑一片混沌，阖着眼急促的唿吸着新鲜空气，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秦素月再次醒来，只看见房间内一片昏暗之色，窗帘紧紧拉着，即便如此，也能知道白日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晚上，只是不知道是几点。
秦素月只愣愣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记忆停留在程君闻抱着她去了镜子面前，后面都不太清晰，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但这些拼凑起来，也足以让秦素月羞愤欲死。
程君闻……他是不是疯了？！
她想起镜子里的女人……
不着寸缕，眉眼似妖，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聊斋里面幻化成形，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秦素月掀着被子盖到自己头上，不想见人。
思绪无限放大，那些画面时不时的出来，还有她还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断，程君闻的失控，她说的话，程君闻说的话，八岁，不合适，阶级，变心，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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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烦不胜烦，又头疼欲裂。
是不是激情退却之后，程君闻也会像昨天那天凶她？
还有许婉婉好久好久说的那些话，一个劲的往脑海里钻——
「月月，呜呜呜我怎么办啊，我心好痛，一抽一抽的，他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也能对别的女人这样？」
「他明明说会一辈子爱我，一辈子对我好。」
「可他现在说，他没说过只爱我一个，我觉得好讽刺啊，月月，呜呜呜——」
「梁佑京比他强多了，他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月月……」
「月月，男人就是贱……」
「没想到梁佑京他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最终秦素月勐地掀开被子，大口喘息，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就能被憋死。
秦素月忍着酸痛感起身，慢慢穿起衣服，趿拉着拖鞋，打开门。
外面也没有灯光，只有烟味，还有那一点猩红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程君闻似有所感朝着秦素月望过来，抬手按灭那点儿猩红在菸灰缸里。
一时静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着。
程君闻清楚横在两个人之间的不是安轻。
安轻那点伎俩在他这里不够看，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思，如果有，他能追到e国而不是平时压根想不起来这号人，所以这也不会成为最主要的问题。
只是安轻引出来一个更大的问题，这个最主要的问题，在秦素月身上。
程君闻想了一天，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
不合适，不合适，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合适，三个字就想打发他？
两个人纠缠到现在这种地步，哪有这么简单就打发他？
「过来。」程君闻最终还是开口说。
秦素月没动，脑子里不合时宜想到的是——以前明明都是他过来的。
哦，现在不是以前。
秦素月压着自己这矫情的想法，简直就是有毛病。
一边要跟人断了，一边还在想着以前。
可这种落差，让秦素月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秦素月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与他面对面，想到先前，面上还是忍不住一热，好在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晰。
「程君闻……」
「我说，分开，没有跟你开玩笑。」
程君闻才动了一下身子，秦素月就宛若惊弓之鸟似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要干什么一样。
程君闻一顿，意味不明笑了一下，听在秦素月的耳朵里不知道是喜是怒。
「秦素月。」
「我想干什么，你以为你躲得了？」
「用得着对我避之如蛇蝎吗？前几个小时你还缠在我身上。」
秦素月听他还好意思主动提，顿时脸如火烧，恼羞成怒：「闭嘴！不许提！」
第80章 你让我静一静行吗
程君闻看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心又不可避免的软了几分，简直是克他，只觉得她可爱又生动鲜活。
自己活了二十一年，真是头一次那么有耐心，不过体验也对得起这份耐心。
「我们好好谈谈？」
「你就三个字——不合适，就想打发了我？嗯？」
秦素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在他面前说自己自卑？
就算是自卑，秦素月更说不出口了，总觉得有一点儿隐秘的羞耻感在，以前跟梁佑京的时候，她也没觉得配不上。
但是又不一样了，梁佑京只比他她大了一岁，还能救秦氏，没得选择也不需要有顾虑。
秦素月只能生硬的回答他：「我不是打发你，我……实话实说。」
「但这不能说服我，秦素月，你让我爱上你，却又要我放手，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秦素月皱眉，不贊同他的说法：「我没有这样觉得，你干嘛这样说自己？」
「你……我们才认识多久，半年尚且不到，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不是这么容易说的。」
程君闻上前一步，快速地抓过她手放上自己的心口处，认真的看着她：「秦素月，这不是我说的，是它说的。」
「我很清楚，也没有随便说出口。」
她说算了的那一刻，程君闻真的觉得自己心像是被她狠狠的攥住拧了一下，差点就想死掉。
秦素月动了动手，抽不回来，只能感受着她掌心下强壮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她手心，富有规律。
秦素月垂了一下眸：「我信你。」
程君闻心思顿时重新活络起来，松开她手，想把人抱紧怀里：「那不分好不好？」
秦素月抬手挡了一下，没回答他，只是仰头看着他，然后又重新低下头，眸色落在他的打火机和烟盒上面，突然伸手去拿。
打火机被按下的那一刻，一道小火苗「蹭」的一下亮起来，照亮两个人的脸，晕下昏黄的光，火苗轻轻跳跃着，影影绰绰。
程君闻抬手抓住她按着打火机的手腕。
闪烁着的小火苗重新熄灭。
「这个不适合女人。」
「你不要抽，会提前衰老，对身体也不好。」程君闻第一次见她抽菸，还是第一次的时候，算是事后烟？完了张口就是要他当做没发生过。
程君闻刚说完，也不知道哪句话刺到她了，就见秦素月勐地甩开他手，疾言厉色：「对！我就是年老色衰了，怎么了？你去找年轻貌美的，一大把，你要多少有多少！你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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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愣了，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只能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姐姐在我心里永远是神仙姐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秦素月还是很火大。
听着他说什么衰老，什么衰老？
他怎么能对一个女人说这个词？
现在就开始嫌了？
还神仙姐姐，鬼信，以后就变成老太婆！
程君闻拿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脾气都能被她磨没了，嘆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骗你。」
秦素月冷哼一声：「随便你，跟我没关系。」
说完，秦素月就想走，又被他从后面抱住。
秦素月怕他还乱来，连忙警告道：「程君闻！你再敢乱来试试！我打死你！」
程君闻什么都没做，只是埋首在她后颈，紧紧的抱着，低声问：「我不动你，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秦素月这一刻心情没有先前那么激盪了，稍稍平復了一下，她想许婉婉了。
「你让我静一静行吗？我想回去了。」秦素月也低声回着他。
程君闻又抱着她，抱了好久，思绪万千，最终只能点头：「好。」
不能逼太紧，他也需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程君闻开车送秦素月到了楼下，这次秦素月没有像往常一样亲他，心里又是一阵落寞，最后跟她交代了几句话：「我跟安轻什么都没有，我若是对她有意，当初就陪着她去e国了。所以不管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信，你来问我，我都跟你说，知道吗？」
「我对你怎么样，你比其他人都清楚的。」
「问题只能出现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其他理由我都不接受，别人不是问题，你能懂我意思吗？」
秦素月不吭声，安静的听他说完才说：「我上去了。」
程君闻点点头，眸色含着显而易见的不舍，目送她离开。
程君闻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抬手打电话：「查一下秦素月从我竞标那天开始，接触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尽快。」
「明白。」
才挂了电话，白康安电话进来了：「什么情况，你让人去查嫂子？」
程君闻吐息，目光望向远处，眸色浓的化不开，然后说：「她要分手。」
「什么？！」白康安直接惊唿出来。
「查！这必须得查！」
程君闻轻嘲一声，语调低沉，没什么兴致的模样：「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行。」
「等忙完年底这一阵我去找你。」
「嗯。」
程君闻驱车回了程家别墅，不想待在湖畔杨柳满是秦素月痕迹的空间，这只会让他心烦意乱，不能集中注意力好好思考。
没一会儿，程君闻又收到消息。
【国画以后就不教你了，你学的很快，如果真的喜欢，想继续学，可以另请。】
程君闻就撇了一眼，大致内容是看清了，不如不看，看了更烦，一脚油门踩到底，疾驰而去。
秦素月回到屋内，精疲力竭，这一方小天地让她心中暖意回升。
秦素月靠在许婉婉肩膀上，整个人都懒懒的，没什么精气神一样。
「你跟他说了？」许婉婉等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问。
秦素月点点头：「说了，今早说的。」
「昨晚安轻还给他发信息，但是他跟我解释了，刚刚送我回来又解释了一遍。」
「他说什么？」
「他说，他跟安轻没有关系，如果还喜欢，早就跟去e国了。」
许婉婉点点头，也不算意外，冷静过后仔细想想，安轻那会儿趾高气昂的，很容易压着别人情绪，带偏思路。
第81章 准备去鹿城
一开始是她没转过弯，实在是前车之鑑太多，搞怕了。
转过弯也很生气，她算什么？耀武扬威的。
寡鲜廉耻四个字不冤枉她。
「这倒也是，程君闻那样的性子，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手……」许婉婉意识到什么，突然说不下去了。
许婉婉转而说了别的：「他同意了？」
秦素月闷闷的说：「没有，一直想让我改变主意。」
「刚刚在楼下，我差点就要动摇了，我能有勇气说一次，要是松口，我肯定说不出来第二次了。」这一把，理智占了上风。
「男人真是烦，不谈恋爱就没有烦恼，谈了有一堆烦恼。」这也没办法，两个人磨合的过程总是要有矛盾的，有想法不同的地方。
「你课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一星期吧。」
「我是选修，结束的早，最后两星期都是主修的课，还有一星期的期末考试。」
「那我们去鹿城吧？避寒胜地。」
鹿城在南方，空气湿润潮热，不会像北方一样干冷。
碧海、蓝天、椰林，一样都不少，严冬时，北方冰封，万里雪飘，鹿城却春意盎然，绿遍天涯。
秦素月现在心情郁结，兴致不高，但还是点点头：「好。」
「那你等你课结束，我们就去。」
「程君闻他……」
「先不提他，到时候再说。」秦素月往沙发后面一躺，拿着抱枕就把自己脸盖住了。
「烦死。」
「他真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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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得到结果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十二月六号那天，安轻找过姐姐。
只看了开头，光这一天，就让程君闻整个人浑身都不禁泛起冷意。
他说那天怎么感觉姐姐情绪不太对劲。
十二月七号，自己一大早就过去接她，然后她说要吃松雪糕，实则去见了梁佑京，然后就有照片发到他手里，那天两个人还闹了不愉快。
程君闻冷意更甚。
这两个人真是碍事。
后面几天，程君闻大致看了几眼，没说什么，都是跟自己在一起的，他比谁都清楚。
程君闻看完，将资料页面关闭，十二号了，再有几天，她在a大的课也该结束了。
这不过才分开一天。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去找她看不见人。
真狠心。
又一天，秦素月终于回了信息。
【说了让我静静，别发了，也别来】
程君闻看了一眼，嘆气，能怎么办？
来硬的又不行。
秦素月能比他还硬，她要跟他分，底气还这么足。
好不容易等上了两节课，程君闻也就这两天看见她人了。
秦素月一个眼神也不给，铁了心的是不想搭理他。
十二月中旬。
顾瓒给秦素月打了电话：「姐姐。」
秦素月听着这一声「姐姐」下意识一怔，很快就回过神：「小瓒，怎么了？」
「前些天忙，忙完了我工作提前结束了。」
秦素月想起来他先前说的话：「那雨婷学校还要半个月才能结束吧，你是在这边等她一起，还是现在就回去？」
顾瓒只问：「姐姐呢？什么打算？跟程君闻一起吗？」
「我不着急回去。」
秦素月沉默一瞬，然后说：「我跟他结束了。」
「准备和婉婉去鹿城，画展定在二月初，我去鹿城看看，有灵感就参加一下，等到一月多回临海，刚好回去过年，看看爸和温姨。」如果没有灵感，秦素月也不想随手画，丢人现眼的。
顾瓒一愣，没想到结束了，这才多久，但他也不多问，压下那点儿心思然后说：「那我跟你一起去鹿城？我没去过。」
说完，顾瓒又生巴巴的补了一句：「这些年忙工作，也没有出去过。」
秦素月轻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原本就我和许婉婉两个，我等下跟婉婉说一下，她肯定同意。」
「你肯多出去是好事，就该多出去接触接触，男孩子别太闷了，开朗一些讨女孩子喜欢。」
「姐姐也喜欢这样的？」
「嗯？」秦素月不明所以。
「没什么——标准，喜欢了就喜欢了。」秦素月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的是程君闻的脸。
有喜欢的就有了标准。
「哦，那姐姐和婉婉姐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姐姐买票了吗？退了吧，我开车。」
「也行，到时候我和婉婉两个人替你，你一个太累了，鹿城挺远的。」
许婉婉就在旁边听着，努努嘴问她：「顾瓒也来？」
「对，说是开车。」
「啧，讲真的，顾瓒这弟弟很不错。」
秦素月贊同道：「嗯，从小也可怜，就很懂事。」
两个人正在屋里收拾东西。
程君闻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素月停了动作，看了一眼，不是很想接，这几天也让她好好思考了两个人的关系。
时间总会治癒一切。
人的毛病就是闲出来的，忙碌起来也想不起那么多了。
这段时间，安轻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联繫过她，梁佑京还会时不时的找她，她也一概无视。
只是那电话铃声还在孜孜不倦。
许婉婉也停了动作，看了她一眼：「决定好了？」
秦素月不免心里还有些沉重压抑，但她想好了。
「嗯，没想好，我怎么提出来的？」
「怪我胆小也罢，懦弱也罢，这时候总不会比那时候更痛。」
秦素月打开了静音，将手机放到一边。
不过半小时，程君闻直接找了过来。
门铃响了。
「秦素月，我知道你在，开门。」
「我知道你顾忌什么，能不能不要逃避？我们好好说。」程君闻觉得当初就不应该让她静一静。
再静下去，老婆就要没了。
许婉婉见秦素月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去开门，嘆了一口气，上前去把门打开了。
「进来说吧。」许婉婉说了一句之后，回了卧室，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程君闻深深的看着秦素月，上前一手抱住她，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在自己胸膛前。
「秦素月，我真的好想你。」
「你这几天都不理我。」这种认识让程君闻越来越慌，她哭她闹，打他骂他都比这种来的让他好受的多。
「你是不是在意年龄？觉得我们年龄相差太大，所以不合适？」
第82章 抵达鹿城
「秦素月，我不觉得这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
「不过就是年龄，你不能……不能嫌我小。」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没有办法去改变……」
秦素月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也不全是是年龄问题，更多的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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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选择跟性格也有很大关系，而自己的经歷让她选择……放弃。
她错了吗？她不得而知，只是觉得这个选择相对她来说是正确的。
她也不够了解程君闻，程君闻的生日都是安轻告诉她，她才知道的，程君闻的爱好，家庭，生活，她一概不知，就连程君闻最真实的性格，她也没见过几次，总会下意识遗忘，习惯了他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
未知，这种感觉并不好。
也怪她不够上心，一直是被照顾被宠爱的那一方。
秦素月推开他，望见他桃花眼里的伤痛，本来心中她以为已经抚平许多的伤痛骤然又一下子涌现出来，一见到他，又全部倾泻出来，顿时扭过头，不忍心再看。
「程君闻。」
「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开始。」
「也应该结束。」
如果不是那一晚，秦素月想，大概她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年龄是我在意的问题，可是不止，我胆小，我害怕。」
「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值得更好的。」
「对不起。」
「也很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程君闻不想再听了，按着她的后脑勺，掰正她脸，俯身堵住她剩下的话，双手改为捧着她的脸。
这听起来就像是告别，他不爱听，他也不想听谢谢，他不是为了听谢谢才帮她。
秦素月这次没顺从他，仰着头后退同时双手推搡着他，好不容易分开了一点儿空隙，眸中带着点儿警告意味，立马就斥道：「程君闻！」
程君闻慢慢的放下手：「如果我知道让你静一静，换来的是你这种答案……」
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人走。
秦素月抿了抿唇，忍着眼中的涩意，出言打断他：「没有如果。」
她也想有如果，可惜没有。
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的，只另闢蹊径。
她不够勇敢，选择放弃。
「你走吧，程君闻。」
秦素月看他不说话，唇线抿的很紧，眸色锐利的看着他，似乎，像是一头饿狼，下一秒就想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一样。
「好不好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秦素月眸色下移，垂下眼睑：「以后……就别再找我了。」
「秦素月，你是真的够狠！」
程君闻负气离开，他怕再待下去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直往他心窝子上扎。
但想要他放手，绝不可能。
因为顾瓒开车，后天早上的票昨天就退了，三个人傍晚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出发了。
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自驾时间也很长。
最开始是顾瓒在开车，黑夜到白天，整整一夜。
秦素月和许婉婉则是在后座闭目休息，两个人身上简单的盖了一条毛毯，车内空调正在不停的吐着暖风，夜晚的寒冷并不影响到车内。
天色将亮，秦素月迷迷煳煳着醒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接着解锁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白天中午的时候，程君闻有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后面就没有再发了，秦素月看了没有回。
「小瓒。」
顾瓒听见她的声音，回应了一声：「姐姐，怎么了？」
「还要一天差不多才能到。」
「等下我来替你，你去休息。」
顾瓒应声：「好。」
连续驾驶确实顶不住，安全考虑，顾瓒没有拒绝。
许婉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完全亮堂起来了，驾驶位已经换成了秦素月开车，顾瓒则是在副驾驶。
后座就许婉婉一个人。
许婉婉身子前倾了一下，扒拉着椅靠，问：「怎么没喊我？」
「喊你做什么？」这话是秦素月回的，说话的时候，秦素月正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行，今晚我开吧。」许婉婉也不纠结这个事儿。
顾瓒此刻正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闻言才开口：「我来吧。」
许婉婉不乐意：「那怎么行。」
「你一边待着去，这也跟你婉婉姐抢啊？我不说话了，你好好休息。」说完，许婉婉直起身子，然后往后一靠，开始看手机。
一路上也很安静，时间缓缓流逝着，秦素月开车时是全神贯注的，时刻注意着路况，大概也是因为上次车祸事故的后遗症，更加格外的小心。
日落前，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连成一片，照满了整个西边的边际，呈现出耀眼的红，太阳像个红红的火球在云里若隐若现，而后太阳渐渐落山了，把最后一丝光芒投向大地，投向天空，天空中的云朵被太阳灿烂的光辉染成了耀眼的金色，最后逐渐没落下去，被紧替着的黑暗吞噬殆尽。
许婉婉看着差不多，就说：「月月，我替你。」
「好，等下。」
换下来的时候，秦素月感觉到极致的疲惫，她是第一次开这么长时间的车，没想到居然这么累。
腰酸背痛眼睛疼。
秦素月到后面的时候，顾瓒也跟着到了后面。
许婉婉为此多看了一眼顾瓒，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秦素月一到后座，就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懒散的靠着，吐槽了一下：「开车好累。」
顾瓒嘴角弧度微微有些上扬，看着说：「我早说，我替你，你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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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许婉婉又睡了一觉，美名其曰为晚上做准备，所以不知道顾瓒说了这样的话。
秦素月哼哼：「这不是也过来了。」
后面就有些麻木了，这会儿才感觉到极致的疲惫席捲而来。
顾瓒又说：「快睡吧。」
「下半夜我替婉婉姐。」
许婉婉立马就说：「哎——别，姐扛不住自然会说，不会拿这个开玩笑，顾瓒，你也安心休息。」
顾瓒「嗯」了一声。
车内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秦素月还没有醒，实在是太累了。
顾瓒白天也休息到了，晚上就睡眠浅，几乎是车一停，就醒来了。
第83章 程君闻也来了
许婉婉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顾瓒还醒着，轻声说：「到了。」
「已经提前订过了民宿。」
「刚刚已经联繫过前台了，可以直接过去。」
顾瓒点点头。
打开车门，车内开着空调的气温居然跟车外的气温已经差不多了。
顾瓒打横抱起秦素月。
秦素月似有所觉，下意识一只手就搭放上了顾瓒的脖子，狐狸眼半眯着，还没有清醒的样子。
顾瓒身子一僵，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姐姐，到了。」
那双清冽的眸子盛着奇异的温柔。
似曾相识。
一瞬间，秦素月以为是程君闻。
与此同时——
「走啊。」许婉婉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说。
秦素月瞬间清醒，再一看，顾瓒已经抬起头，大步跟上了许婉婉的步伐。
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秦素月立马道：「小瓒，我已经醒了，你放我下来吧。」
「你直接喊醒我就行的。」
人已经到了民宿的门口，前厅还在亮着，依稀有几个人影进进出出。
顾瓒放下人，才解释：「姐姐白天开的久，现在才四点，没有睡多少。」
所以他才没有打扰。
秦素月看着他澄澈的眸子如一汪清泉，很是平静，不疑有他的点点头，也不在意这个小插曲。
许婉婉已经跟前台交涉好了。
走过来看着这两人：「嘀咕什么呢？」
「喏，顾瓒，这个是你的房卡，两间房是挨在一起的。」
「好。」
「嗯，赶紧上去了。」
……
等到秦素月和许婉婉两个人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秦素月不怎么困了，还有些激动，刚刚在外面，趁着月光还依稀能看见许多椰子树。
许婉婉则是控制不住的打哈欠：「累死，开车真的累。」
「我睡了。」
话音才落两分钟，秦素月耳边就传来许婉婉平稳的唿吸声，扭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是真的累着了。
秦素月闭着眼，没有睡意，不合时宜的又想到程君闻。
他……
应该不会再找自己了吧？
毕竟自己说的那样清楚，被女人这样拒绝，总不会再找……
想着想着，秦素月也慢慢的睡着了。
秦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很亮了，拿起手机一看，八点整。
许婉婉还没有醒。
秦素月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她昨晚上梦见程君闻了，梦见……他也来了。
秦素月摇摇头，重新躺下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难不成是因为睡前想他了？
秦素月努力驱逐脑子里再想他的念头，打开微信，给顾瓒发了消息。
【小瓒，醒了吗？】
秒回——
【醒了。】
【姐姐，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秦素月回他：【昨晚已经睡过了，现在还好，不怎么困了。倒是许婉婉，她才睡了三个小时。】
【没事，才来第一天。】
秦素月放下手机，躺下看着天花板，也没事情干，索性直接起来了。
秦素月选了一件红色丝绸吊带开叉裙，很衬肤色白皙。
拉开窗户一看，一股轻柔的微风拂过脸颊，很难想像这是十二月中旬。
窗外暖阳高照、椰风徐徐，能看到很高很高的湛蓝的天色，还能听到蓝天下白鹭振翅的飞声。
阳光打落到秦素月的身上，仿佛她整个人都泛着神圣的光，肤色白皙更甚，胸前的蓝眼泪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向天空。
再往远处眺望过去，视线穿过人群，就是沙滩还有大海，海面上还有不少人在冲浪。
深蓝、碧蓝，海天共享一抹蓝色。
秦素月看着这蓝色，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地感到十分惬意，心情真的不自觉就放松了许多。
再次睁开眼，秦素月好像被一道蓝色的光芒闪到眼睛，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蓝眼泪。
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程君闻。
秦素月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关上了窗。
秦素月重新靠在床边，看着手机等着许婉婉醒来，估计要快中午，然后出去和顾瓒一起吃个午饭，她想喝椰汁。
秦素月看了一会儿手机，思绪又飞了，程君闻自从那一条信息之后，就没再联繫过她。
她该高兴的，可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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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直到许婉婉的声音落在耳边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素月抬眸看去，许婉婉正侧躺着，一手曲起撑着头看她。
秦素月勐地上前扑倒人，挠她：「许婉婉，快起来了，出去玩。」
「哈哈哈好——别挠了哈哈哈——」
秦素月不过挠了两下就松了手，不闹她了。
许婉婉选了一条白色一字肩的轻纱长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也很衬她。
「防晒防晒——」
「这可不能忘记。」许婉婉絮絮叨叨的扒拉着。
秦素月扔过去一瓶：「你用我的。」
许婉婉整理东西向来废，自己放的东西时常找不到。
收拾好了之后，秦素月发了一个信息给顾瓒，两个人就先下楼了。
旁边就有小餐馆，是鹿城的特色。
荔枝沟鹅肉、羊栏酸鱼汤、南海鲜鲍、槟榔花鸡、安游夜光螺、藤桥排骨、疍家咸鱼煲等。
还有一些传统小吃。
三个人都到齐了之后，才开始看菜单。
秦素月正看着菜单，没注意许婉婉正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她旁边。
「月月……」
秦素月还在看着菜单，闻言应了一声：「嗯，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吃的？」
「小瓒呢？」
秦素月抬头看去，才发现不对劲，下意识就顺着许婉婉的视线往旁边一看。
一片阴影就落了下来。
程君闻亲了她一下，又很快离开，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缓缓喊：「秦素月。」
连名带姓的喊，其中似乎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秦素月手中的菜单一下子就落到了桌面上，她看见程君闻，就像许婉婉刚刚的状态，整个人都震惊极了。
程君闻坐到她旁边，拿起菜单，看了看，见她还在愣愣的看着自己，又低头翻了翻菜单，将神色都尽数敛下，同时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姐姐，看见我就这么惊讶？」
这没良心的女人。
第84章 腰吻
秦素月转过头，有些艰难的开口问：「你……你怎么过来了？」
许婉婉眼观鼻，鼻观心的，突然碰了碰顾瓒：「唉，你喜欢吃什么？」
顾瓒收回看着程君闻的视线，平缓的回答许婉婉的问题：「我不挑食。」
程君闻突然冷了语气，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我怎么来了？」
「我不来，那你肯回头吗？」
秦素月看他语气凶，也硬气起来：「那你来了，我就回头了？」
「不是让你别再找我？」
程君闻一股气血顿时上涌，他觉得自己现在分分钟能被秦素月给气死。
「秦素月，你行，你就仗着我捨不得你。」
许婉婉看出苗头，忙道：「一起一起。」
话音刚落，秦素月剜了一眼许婉婉。
程君闻轻哼了一声。
许婉婉：……
人家都来了，我不说以为就能走了一样，这不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一顿饭吃的极其压抑又安静。
秦素月那点儿激动的心情被压下去了。
昨晚的梦，应验了。
程君闻居然真的也来了。
秦素月闷闷的吃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又软又烂的一团糟，像是稀软的沼泽慢慢的将她整个人都拉进去。
她们的计划是，今天游泳，明天潜水，后天再去尾波冲浪，然后游艇出海，晒晒太阳……
秦素月不管程君闻：「等休息好了之后，直接去店里吗？」
「对啊。」
程君闻一直没吭声，他是很少去这种大众人又多的地方，几乎是不会去的，更别提在这里玩了，少有的几次，都是因为秦素月。
下午两点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去了店内。
然后下单了套票。
程君闻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这泳衣……下意识就皱了眉。
别人穿他不觉得有什么，觉得挺正常的，游泳不都这样。
换成秦素月……
程君闻只觉得脑壳隐隐作疼，按住她手，问她：「一定要游？」
「我可以带你去海岛，没外人。」
秦素月：……
秦素月斜睨他一眼：「那我来干什么？就想在这儿。」
说完，抽回自己的手，进了更衣室。
许婉婉和顾瓒他们也各自都去了。
秦素月正准备把门关上，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心下一惊，顺着门缝往上看，赫然就是程君闻那张脸。
秦素月用了点力气推他，骂他：「我换衣服！你神经病是不是！」
这点力道对于程君闻来说，微乎其微，推开门，进来，然后转身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秦素月抬腿就踹了他一脚：「你进来干什么？！」
程君闻躲也不躲一下，上前捏住她肩膀，将人抵到门上，低头就亲了下去。
秦素月呜呜的推他，却只能被迫接受，背后退无可退。
细细的红色的丝绸吊带滑落肩膀，露出半圆的弧度。
接着拉链的声音响起来，红裙又慢慢下滑，慢慢的堆落在了地面上。
程君闻松开她之前，还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喘着气低哑的说：「之前瞒着我跑过来还没跟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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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气先消了一半下去。
「现在你想就这样出去？」
秦素月抬手捂着胸口，下意识就反驳，红唇艷艷的，一张一合：「谁说的？」
「那泳衣，跟你这有什么大的区别？」程君闻说着，视线下滑，手指从她侧腰下滑，顺着线条，慢慢的指腹落到她姣好的腰线上轻轻摩挲。
她很瘦，身材也好，皮肤细腻。
是他抚摸过无数次的，又令他无数次为之沉迷的。
每一处他都很熟悉，熟知于心。
左侧肋骨斜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秦素月觉得那还是不一样的。
这要分场合的呀，大家在海滩上游泳，不都是这样？
难不成还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去？
「我这是游泳，你游泳穿裙子？」秦素月懒得说他。
程君闻后退一步，秦素月得了空隙，往储衣柜的方向走。
程君闻也没拦她，只定定的看着她的纤瘦背影，凸出的肩胛骨像是漂亮的蝴蝶，一步一挪摇曳生姿，眸色不由自主的就暗了下来：「可我不喜欢其他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你。」
「你出去。」
两个人同时开口。
秦素月听完他的话，打开柜门的手顿了一下，正要继续拿出准备在这里的泳衣，突然胸前横过来一只手臂，腰也一手被人揽住，被带着向后了一步。
下一秒，就感觉到后腰一处温热落了下来。
秦素月敏感的想躲开，丝毫不动，躲不开，只能扭头，双手伸到背后就要去推他，警告：「程君闻！」
结果就是，胸前的那道横着的手臂移开了，自己的手腕则是被他先一步的拽住了，然后举过头顶。
程君闻罔若未闻，吮吸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接着又在她两个对称的腰窝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秦素月被松开，转过身，抬手就想去扇他，却在接近他脸的时候停了手。
程君闻满脸毫不在意似的，仿佛在说，你要打就打。
「你要是不想你后背的吻痕被别人看见，你就这样跟我出去。」
秦素月气的要死：「你给老娘滚！」
「真以为我不会打你是不是？」
这样跟他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是吧？
程君闻按着她的手落在自己脸上：「打了，你要是能回心转意，你就打。」
秦素月勐地抽开她手：「你……」
秦素月看着他这样子，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骂他也不是，打他也不是。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这沉寂的氛围。
秦素月接通电话：「婉婉。」
「不是，姐，你在哪里？你不会还在更衣室吧？」
「你换个衣服还能换这么长时间？就一脱一穿，夏天衣服这么好穿，墨迹什么呢？」
许婉婉麻了，她和顾瓒在出口处等半天，没看见人。
秦素月恼怒的瞪了程君闻这个罪魁祸首一眼，然后回答：「婉婉，我不去游了，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
「啊？怎么突然……」许婉婉说着，意识到什么。
「程君闻……在你那？」许婉婉说完，自己都倒吸一口冷气。
第85章 希望能和姐姐岁岁年年
玩这么刺激？
秦素月：……
「许婉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赶紧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清一清。」
「好好，不说了，挂了，那我跟顾瓒去。」
秦素月还没说，就被挂了。
「你还不滚出去。」秦素月看他就来气，自己上前捡起裙子重新穿上了。
「不出去，你就等会再出来。」秦素月不想跟一个男人堂而皇之的一起从更衣室出来，她还想要脸。
说完。
「砰——」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无奈，秦素月只能提前晒晒太阳了。
程君闻过了一会儿才跟过来，抬手去抚她鬓角的髮丝，别到耳后。
秦素月知道是他，不想睁开眼，一动不动，没搭理他。
直到许婉婉和顾瓒两个人浑身湿透的过来，远远的看过去，一抹艷红色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是哪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所以距离不远就开始喊她：「月月！」
秦素月听见许婉婉的声音，才慢慢坐起来，抬手挡了一下阳光，眯着眼去看，同样的招招手，示意这边。
两个人到了跟前，许婉婉洋溢着笑：「月月，一个字——爽！」
说到这里，秦素月又想冒火。
程君闻却突然附身到她耳边悄悄说：「姐姐别生气。」
「我也能让你爽。」
秦素月抬手狠狠一推，又骂：「狗嘴吐不出象牙！」
顾瓒这时候动了，突然喊：「姐姐。」
「回去吧，外面有点晒。」
秦素月顿时就柔和了脸部线条，声线温和：「好。」
三个人一起往回走。
程君闻在原地，看着顾瓒的背影蓦地冷笑了一声。
次日，几个人准备玩潜水。
顾瓒自己会，秦素月和许婉婉两个人不会则是需要教练一对一来教。
程君闻直接跟秦素月说：「你要不别想下去，要么我来教。」
「二选一，没得商量。」
给秦素月气的当下就说：「我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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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你烦不烦？」
程君闻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丝毫不退让：「秦素月，你现在已经开始嫌我烦了？」
秦素月：……
最后，秦素月看着许婉婉玩的开心，还是没忍住提出要去潜水。
干嘛要跟自己为难呢？就当他是普通教练好了。
「肯要我教了？不嫌我烦了？」
秦素月皮笑肉不笑：「别得寸进尺。」
两个人一起下水，秦素月被带着玩了一圈，只觉得神奇，水流轻柔的拂过，冰冰凉凉的，在这炎热的气温下格外舒爽。
不过一会儿，秦素月就觉得有些疲惫了，不要玩了。
过了瘾也算是满足了，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许多。
「怎么这么容易累。」
程君闻笑她：「潜水很耗体力，不过你这才一会儿，就累了，体能不太行。」
程君闻跟她咬耳朵，带着一点儿暧昧的旖旎味道：「你体能需要再多练练，我陪你练。」
秦素月一个肘击过去：「滚！」
一秒钟破坏她心情。
程君闻听惯了她让自己滚，也不在意。
接下来一个星期，几个人休息一天，玩一天，把冲浪和游艇出海都给玩了。
当地特产也吃了一个差不多。
转眼就是十二月底，秦素月玩的开心，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可却仍然没能想到什么好的灵感，这让她有些沮丧。
大海已经画烂了，想创新很难。
新旧交替，跨年的那天晚上，夜风习习，异常热闹，举办了不少元旦的活动，还有人在海边燃起了篝火，唱歌跳舞。
许婉婉看着别人跳的开心，突然道：「月月，你不是也会跳舞吗？」
程君闻正过来，听见这一句顿时起了兴趣，还没走过去，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这边动静吸引了一些视线过来。
「这个真的挺帅的。」
「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那不是已经有人去搭讪了吗？」
……
「帅哥，一个人吗？」
程君闻桃花眼一弯，抬起手，朝着秦素月的方向，遥遥的轻点了一下，嘴角微勾：「看见那个穿黑色裙子的没有？是我老婆。」
那女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连连点头表示知晓：「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很漂亮，祝你们幸福。」
然后程君闻才过来。
许婉婉有些好奇但是不敢问，秦素月也不想多问。
「刚刚听见你们说，姐姐会跳舞？」
许婉婉撇撇嘴，心道耳朵可真好使：「会啊，小时候学过，后来因为秦雨婷不学了，就学国画了。」
秦素月看着她们跳舞，似乎也有些亲近感：「那是以前，这都多少年了，早还回去了。」
其实她个人也比较喜欢画画，但是秦父觉得女孩子学个跳舞就挺好的，秦素月那时候比较小，也乖，送她去学就去了，直到秦雨婷出生，等她大了些，秦父也送她去跳舞，不能厚此薄彼。
秦雨婷比她小了好几岁，跳的不如她很正常，偏偏就爱攀比，不让自己跳的比她好，不然就是各种找事，哭闹，告状。
小小年纪就已经刁蛮跋扈的，秦素月不喜欢这个妹妹，又有为了秦父当懂事的姐姐。
秦父忙公司，大老爷们心也粗，也不知道姐妹俩之间的暗潮汹涌，还要姐妹两个一起跳，一起学，久而久之，秦素月一点儿也不喜欢跳舞了，刚好后来她也大了，对画画有兴趣，就提出来要学画画。
跳舞算是没落了，只依稀记得一些基本的。
顾瓒是知道这个事的，闻言带着可惜似的说：「姐姐为什么不跟秦叔说呢？是雨婷无理取闹了。」
秦素月听出来了他语气理的惋惜，无所谓的笑笑：「也没什么，都过去了，而且我也挺喜欢画画的，安静。」
也更能直观的宣洩自己情绪，表达情绪。
「好了，不提那些事了。」
「今天跨年啊，就该开开心心的！」
「辞旧迎新！」
「等十二点还有烟花呢。」
突然外面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10，9，8……」
顿时一群人都往外面跑，外面乌压压的一片。
「3，2，1——」
「砰——」耳鸣般的响声传开，串串烟火在新年的到来之际直插苍穹，枚枚硕大的烟花在星空点缀的年夜里灿然绽放。
秦素月半眯着双眼，抬额仰看这一城的烟火。
许婉婉直接叫了起来：「月月！今年绝对是最棒的跨年！」
程君闻不看烟花，只看着秦素月，在她身边悄悄挡开人群，附身在她耳边道：「姐姐元旦快乐！」
希望能和姐姐岁岁年年。
以前没有程君闻得不到的，这是第一次有了愿望。
第86章 回秦家
秦素月没看他，闻言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元旦快乐。」
最后几个人各回各房。
许婉婉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好累啊，但是好开心！」
「明年我们还来吧。」
「今年冬天一点儿也不冷。」
「可以啊，暑假还能去个避暑胜地。」秦素月也喜欢多看看世界。
许婉婉被电话铃声逼着起来，拿了手机：「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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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你也不回来，什么时候回啊？一大年了不知道回家里看看，野了你，你妈也不要了。」
「哎呀，妈妈，我哪有啊，快回去了，回去陪您过年，我哥不也没回去。」
「谁跟你说的？你不是他亲妹妹啊，他回来你不知道？」
「往年都是你先回来的，今年倒好，你哥跟你嫂子回的早，你没影子。」
「没事抓紧回来。」
许婉婉无奈，应她：「好好好，我知道了。」
「阿姨催你回去了？」秦素月问她。
许婉婉点点头：「没事，反正二号我们也准备回去。」
秦素月抿了抿唇，她嫁了人后，她爸没再催她回去过，现在离了婚，好像也没有这个习惯。
二号的时候，三个人又原路返回，程君闻没跟他们一起。
走的时候，秦素月没看见他人，也不想多问。
新的一年，也该彻底向前看。
回到上京之后，许婉婉到了屋里，同秦素月收拾屋子，一边整顿一边说：「月月，我买了明天的票，准备明天回去。」
「你就在这里住，钥匙你有，还是你打算回临海？」
秦素月应声：「回临海，好久没回去过年了，回去看看。」
不然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吗？
「要不你去我家过年？我妈可喜欢你，一直说你长的好看，说我还没小时候可爱。」
许婉婉说着，不免要多说几句：「你说她说我越长越丑，那我是谁生的，真的是，不也是说自己呢。」
「她女儿明明这么漂亮。」
「阿姨说是这样说的，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
「好了！大功告成！」
许婉婉抱着秦素月，对着她脸就是「吧唧」一口。
「月月爱你，么么哒。」
「没有你帮我收拾，我到明天都整不好。」
「本来临走时候就收拾过了一遍，也不麻烦。」秦素月也抱着她。
次日一早，秦素月送走了许婉婉，然后自己再回去。
刚到小区门口就见程君闻等在那里，突然就停了脚步。
程君闻看见秦素月，立马就走过来：「姐姐。」
「和好，好不好？」
秦素月后退一步，摇摇头。
「程君闻。」
「我们……都向前看吧。」
「我准备回临海了，以后……我们大概也不会再有交集。」新年过后，新的一学期，就像最开始那样，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秦素月。」
「我如果觉得年龄是问题，我们压根不会有那一次，你是突然大我八岁的吗？」
秦素月轻蹙细眉：「对不起。」
程君闻还想再说，突然被另一道清凛的男声打断。
「姐姐！」
程君闻一听，就知道是哪个，眉心笼着不耐烦的看过去。
顾瓒走过去，拉着秦素月的手腕带到自己身后，直视着程君闻：「既然跟姐姐分手了，就别再纠缠她了。」
「好聚好散，我相信程少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程君闻禁不住笑出声，转而又冷了脸：「顾瓒，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要不然说男人了解男人。
「跟你没关系。」顾瓒攥紧手，他以为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毕竟……谁也不知道。
「是跟我没关系。」所以他察觉不对劲但也没提过，横竖姐姐只把他当弟弟，压根没多想过，他也不想让姐姐知道，免得为难。
「但秦素月跟我有关系。」
「行了。」
「你们俩打什么哑迷？」秦素月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不想让秦素月知道。
最终还是顾瓒开口说：「没事。」
「雨婷已经回临海了，姐姐明天跟我回去吗？」
秦素月点点头：「可以。」
「婉婉今天已经走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了。」东西也都整理好了。
秦素月又对着程君闻说：「你回去吧。」
程君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程莫梵见程君闻回来，嫌弃：「追去这么多天，还没搞定？」
越说，程君闻越烦，脚步不停，只留下一句：「我去临海。」
「现在去？你过年呢？你去她家？你入赘得了。」
程君闻驻足停留，回头看了一眼程莫梵，那神色不像是看玩笑：「您没意见就成。」
「混小子，反了你！」程莫梵没想到自个儿子还是个深情种。
回临海比去鹿城近多了。
次日上午九点出发，下午三点就到了。
秦素月看着面前的秦家，熟悉又陌生，深吸一口气，带着东西跟着顾瓒一起进去。
「爸，温姨，我回来了。」秦素月进门就见到两人正在大厅内坐着。
「妈，秦叔。」顾瓒也跟着喊。
秦素月立刻敏锐的察觉到氛围不太对劲。
秦父面上没有丝毫女儿回来的喜悦之色，温初柔更是愁云满面。
两个人只是「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回来了。」
顾瓒同秦素月对视一眼，都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秦素月上前一步，问道：「爸，是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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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摇摇头：「没有没有。」
「哎——」
「是雨婷。」
「我正同你温姨商量着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顾瓒出言询问。
温初柔拍了一下秦父，不是很贊同。
秦父看她一眼，说：「这事儿，给她们俩知道又没事，能瞒得住吗？」
温初柔不吭声了，想了想，又突然询问秦素月：「唉，素月，你跟梁氏的梁总现在还有联繫吗？他当初那么喜欢你……」
秦素月突然冷冷打断：「没有。」
温初柔被秦素月吓了一跳似的，一愣，然后眼眶蓄满泪水：「没有就算了。」
「呜呜呜……我真是造孽啊……」
第87章 搞不好是被男人骗了
秦父轻轻的拍着温初柔的后背，以示安慰：「好了好了……」
这才开口说：「雨婷这孩子，前两天才刚回来。」
「回来食欲不振的，精神也不好，我和初柔担心她生病，就带着她上医院，一查……」
「结果是怀孕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她交男朋友了？」秦素月寻思着，之前她还嚷嚷着要程君闻的联繫方式，那会儿肯定是没有男朋友的。
没想到秦父摇摇头：「不知道，雨婷这孩子不肯说，你温姨这两天把饭送上去给她，她也不出来，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现在这个状态，我们又不忍心逼她说。」
「刚好你现在回来了，你是她姐姐，你去劝劝看？」
秦素月几不可察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去？
秦雨婷的亲妈都说不动，她怎么劝？
早让她心思收敛收敛，别成天想有的没的，迟早出事，秦素月心下已然有了定数，搞不好是被男人骗了。
秦素月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实在是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好感，得到这个结果也是她自己选的，说了不听，非要自己摔个跟头才能长记性，能怪谁呢？
不过这个跟头摔得够惨的。
「温姨都劝不动，我说不了。」
秦父不信：「怎么可能？你是她姐姐，姐妹两个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顾瓒看了一眼秦素月，然后说：「秦叔，我去吧。」
秦父摆摆手：「你是男儿，算了算了。」
温初柔听见他说话，这时候不免要抱怨起顾瓒：「小瓒，你也在上京，你怎么回事？你妹妹谈没谈男朋友你都不知道？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
顾瓒默默听着，全数收下：「是我的过失。」
秦素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温姨，这跟小瓒有什么关系？他到了年底，自己工作都忙得目不暇接，雨婷她是小孩子吗？」
顾瓒眸色动容，拉了一下秦素月然后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姐姐……」
秦素月顿了顿，抿了抿唇，还是选择继续说：「我们也不是没说过她，她攀龙附凤的心思你们是不知道吗？你作为母亲不加以引导，现在出了事反倒怪别人，再者她真有事可以说，我们两个哪个都没说不管她。」
「程家程君香那事她跟你说了吗？她那时候怎么知道找我收拾烂摊子了？」
「她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能上哪去知道？我们还能把她当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步步都看着吗，生怕她磕到碰到的？谁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事做！」
「秦素月！你怎么跟你温姨说话的？」秦父不贊同的说。
温初柔眼泪落的更凶：「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妹妹，雨婷不止一次跟我说，说你不喜欢她，也不愿意帮她……呜呜……还总是说她拿着梁家出去说事……」
「我都没跟你爸说过……你现在呜呜……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我……我早该知道的……」
气氛陡然又紧张起来。
秦素月即便是跟程君闻分了，可那段时间有着程君闻撑腰，她在梁家一吐为快，爽快极了，从没压着自己性子了。
现在到了秦家，秦素月态度也没有丝毫松软，她忍什么忍，有什么好忍的，她现在也不靠着秦家什么，不过都是顾忌着她爸：「我是哪里说的不对？」
屋内只有温初柔时小时大的啜泣声，秦父沉默良久。
「月月，你是不是怪我这些年忽视你了？」不同于雨婷，温初柔是雨婷的亲生母亲，肯定是偏向雨婷的。
秦素月缓和了一些语气，非常直白：「是。」
「我现在也不需要了。」
「爸，您现在就好好的管理秦氏，多大能力就办多大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
「以后您退下来，若是小瓒愿意接手就给他，不愿意，给秦雨婷也行。」只是到时候还能秦氏活多久就不一定了，但到时候也不关她的事了，那是秦雨婷的事情了。
这些年秦父赚的也不少，足以他和温初柔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秦素月倒是不担心这方面。
秦父点点头，长长的嘆了一口气：「你有自己的思想了，我也不多管了。」
「只是雨婷她毕竟还是你妹妹……」
「我可以去，到时候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怪我。」秦素月先把话说清楚，她是清楚秦雨婷对她是有多讨厌的。
「温姨跟我一起吧，还是爸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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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柔这时候抬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我跟你去。」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留着秦父和顾瓒在楼下说着话。
没想到两个人才上去不过两分钟，就听见秦雨婷歇斯底里的喊：「秦素月，你滚出去！」
「都怪你！」
「都怪你！」
「你滚啊，谁让你回来的？！」
秦素月才进去，一句话都没说，又退了出来，只留下温初柔在里面安抚着秦雨婷的情绪。
秦素月意料之中，又下了楼。
「爸，你也听见了，我上去还什么都没说，她只是看见我，就这样了。」
秦父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姐妹俩的关系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好」。
秦父点点头，表示知晓，还是问：「你……就算不是梁氏，其他人你有没有认识的，去查一下骗雨婷的那个男人？」
秦父得知消息就去查了，但是过了两天都还没有消息。
上京遍地权贵，秦父身为男人，自然也是清楚的，有些权贵……
那这就不是他能好查的了。
最便捷的就是梁佑京，偏偏秦素月说什么不愿意再去麻烦梁佑京。
秦素月摇头：「没有。」
「梁佑京的人物关系，我怎么认识？顶多带我参加一些宴席，别人认识我，知道我是他夫人给我面子，除此之外，梁氏集团的事情我并不过问，那些合作，来往更不可能经我手。」
这样一来，那些大人物自然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私下交往，自然就没有联繫方式。
第88章 初雪
顾瓒突然说：「秦叔，我试试。」
秦父眸色一亮：「好好好，辛苦你这孩子了。」
「你妈也是心急如焚，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顾瓒安静点头，表示知道。
好一会儿，温初柔才下来，不过这次也带着秦雨婷下来了。
秦雨婷看见秦素月，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眸子满是愤恨埋怨之色：「要不是你不给我程君闻的联繫方式，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素月眸子掺了寒冰似的看着秦雨婷：「你是到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秦雨婷被她这样一看下意识后背一凉，随即看见爸妈都在这儿，又有了底气：「我有什么错？你给了我，他看不上我那是我的事，但你就是不给我！」
秦素月懒得再说，要说之前她看在她爸的面子上，不想管也不会坐视不理，真要出事还是会拦一下。
现在她这样一说，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不管了。
爱咋咋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是贱的上赶着给她擦屁股。
「随便ok？」
「贱人！」
「秦雨婷！」秦父和顾瓒同时怒斥。
「道歉！」秦父疾言厉色。
「我没想到，居然养成你这么个刁蛮的性子！给你姐姐道歉！」秦雨婷在他面前一向是乖顺讨巧的，这么刻薄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居然都敢骂她姐姐了，这还得了？
温初柔也惊了，但还是帮着自己女儿：「算了，雨婷她心情也不好……」
「素月说话也过分了一些。」
「温初柔！你知道她骂的什么吗！我本想着我已经偏爱她了，你是她妈，她肯定跟你说过不少事，她这样，你私下怕不是没少纵着她！」
温初柔没想到，这一下子连自己也给牵扯进来了。
秦素月看着，目露嘲讽。
这个年，不回来过也罢。
真没什么意思。
秦素月不再管她们，自己上了楼。
顾瓒也从不掺和他妈和秦叔之间的事情，也不说话。
秦雨婷被凶了不说，看着妈妈帮着自己说话，也被凶上了，顿时更是哭的厉害。
母女俩一起哭，秦父也是气的不行。
秦素月刚回来的第一天，就不得安宁。
晚上，秦素月跟许婉婉打视频，把这个事情说了。
许婉婉直言直语的：「这不活该吗？」
「当人家都欠着她似的。」
「上次我怎么说的来着，她那个想法不改变，迟早得出事，多的是男人想骗。」
「上京缺这种男人吗，不缺。」
「想想都知道她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跟她一样想攀附交际的，也不知道这条线最后搭哪个男人身上了。」
「秦氏在临海够不到不说，在上京都未必好查，只能认栽。」
秦素月也附和：「谁说不是呢？」
「只希望她能想开，吃一蛰长一智，趁着发现早，去打胎，养好身体，心思收收。」
许婉婉闻言，直接笑出来：「就她今天对着你说的那些话，我看她那脑子想转过来……够呛。」
「真要转的过来，现在年轻，还有得救，否则……」
许婉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左右摆了摆：「狗听都摇头啊。」
「不过从鹿城回来之后，我怎么感觉更冷了，我回来裹成一个粽子。」
秦素月笑她：「我看出来了。」
许婉婉正穿着厚棉的家居服。
「我也感觉冷，预报还说晚上会下雪呢。」秦素月今天刚回来，穿着高领毛衣，外面是米白色的羽绒服，后面是带着一圈绒毛的帽子，款式很简单，整张小脸都陷入了衣领里面，一头瀑布般的长髮散落在两肩，越发显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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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
许婉婉应了一声，然后说：「我先挂了啊，我妈喊我了，有空再给你打。」
「mua～」
秦素月笑，也回她：「mua～」
当天夜里果然悄悄下起了初雪。
秦素月一早醒过来，起床拉开窗帘，入眼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经过一夜的蓄积，已经覆盖上薄薄的一层积雪了，现在的雪花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还在慢慢的下落，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秦素月不由自主的拉开窗，一阵凛冽的寒风扫过脸颊，冰凉刺骨，秦素月还没从室内的温暖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寒颤，收回远眺的目光，视线下移，洁白的地面上还留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脚印还有别的痕迹，又重新关上窗户，关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愣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正静静的矗立在楼下，抬头看着她的方向。
秦素月轻轻的翕动嘴唇：「程君闻……」
一阵白雾顿时模煳了眼前这一小块玻璃，人影不再清晰，很快那雾气又快速缩小，然后消散。
秦素月回过神，顿时一把关上了窗，套上了长长的羽绒服，穿了棉鞋就匆匆的下了楼。
路过会客厅的时候也没多停留。
秦素月绕了半圈才看人。
只见他利落的短髮上已经落满了雪花，看见自己之后，才动了步伐。
「姐姐。」
秦素月眼眶一酸，微微仰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意，抬头就看见满天的模模煳煳的雪花。
一阵微凉的风拂过，秦素月上半身前倾了一下，就被人抱进了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着她，又慢慢收紧了力道，好似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秦素月贴面还能感觉到他怀里冰冷的凉意。
秦素月推推他，见他没反应，闷声说：「你先松开。」
「姐姐，下雪了。」
「你怎么一开口就是要我松开。」
「凉。」
只一个字，就让程君闻立马松开了她。
其实只有起初是凉的，但是抱了那一会儿，已经不凉了，反而很温暖。
是会令人贪恋的温暖，是让人捨不得离开的拥抱。
秦素月想问问他过来临海干什么，可想要说出口的瞬间却觉得多此一举了。
他人都在楼下了，过来能是为了什么？
「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程君闻的确是还没来多久，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被她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给她打电话。
第89章 无声的僵持
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秦素月闭了闭眼，说出口的话却让程君闻觉得寒意阵阵：「你回去吧。」
「我不喜欢你了。」
「没必要。」
秦素月说完就别过脸，不想去看他。
程君闻眸色一变，一双桃花眼失了色彩似的，死死的盯着秦素月：「不喜欢？」
「先是不合适，再是不喜欢？」
「秦素月，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秦素月转过脸，对视上他的眸子，良久之后，说：「我不……」
以唇封唇。
程君闻稍稍离开，只是似有似无的碰着她唇，低声下气：「姐姐，十二月十号到一月五号，已经三十一天了。」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说完，程君闻后退些许，颇为期许的看着她。
秦素月抬手擦了一下唇，果然就见他脸色一变，只是还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知道我刚刚要说什么，你要我说，为什么又不让。」
「我不想听了行不行。」程君闻垂了下眸。
「你清楚，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程君闻说又快又急。
「我不信。」
秦素月狠狠心，再次开口：「有什么不信的？我跟了梁佑京三年，转眼不是也能跟你一起，我跟你……三个月都不到吧。」
「别自欺欺人。」
程君闻带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脏的跳动都仿佛静止了一瞬，似乎又要鲜血淋漓。
「秦素月，你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很伤我的。」
程君闻想要去拉她手，被她向后一躲，没牵住。
「姐姐，进来了。」
顾瓒在秦素月身后的不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在楼上看了好一会儿，看样子姐姐应该是想断的，可程君闻是明摆着不愿意。
秦素月回头看他：「小瓒，你怎么出来了？」
「秦叔让我们出去看看，有没有想置办的东西。」
「好。」
秦素月重新转过头：「程君闻，快过年了。」
「你回去吧。」
顾瓒这时候走到秦素月的身边，将手中拿着的黑色围巾搭放在她后颈，绕了两圈，简单的打了一个结，低低的说：「外面冷。」
程君闻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没说好回去，也没说不回去，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秦素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要是不狠一点儿，要怎么才能断的干净？
剪不断理还乱，到底要纠缠倒什么时候？这个狠心的人她来做。
顾瓒见他走了之后，问秦素月：「姐姐，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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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苦涩一笑：「能怎么办？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执着，我今天这样说，是真的伤到他了。」
「再有几天应该就……放弃了吧。」
「是我对不起他。」
「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顾瓒也不多说这个问题了，然后又说：「姐姐，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雨婷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去医院手术。」
秦素月点点头：「早点做，把身体恢復好是当务之急。」
「那个男人……再说吧。」
「秦叔不好查的人，也不好动。」顾瓒突然说。
「那你昨天……」她和顾瓒倒是想到一起了，理是这个理。
「我总要知道是谁。」顾瓒这样说着，平静无波的眸子中泛着一丝冷意。
「嗯，你一向有分寸，自己拿主意就行。」秦素月也不过多干涉了。
秦雨婷做了手术之后，养了两天，胃口好了许多，人也开始渐渐精神起来。
只是自从那一天过后，在秦父面前对秦素月的厌恶不再毫无掩饰，把自己经受的一切都怪罪与秦素月的头上。
这天一家人正吃着饭。
秦父突然说：「月月，外面有个年轻男孩子找你，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总能看见，问了一句，他说是找你。」
「知道。」
「您不用在意。」
秦雨婷鄙夷的说：「你倒是好本事，离了梁佑京，还能勾搭的年轻男孩子为你着迷。」
「你这张脸当真是生的不错。」
「啪——」秦父摔了筷子。
「不好好吃饭就滚！」
秦雨婷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看样子很是委屈。
秦父一看就来气：「滚回你自己房间！」
好说歹说，不跟她姐姐好好道歉，反而说话越来越没个分寸，秦父心里也有些不喜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雨婷身子才刚好没多久。」
「你要再这么纵着她，你也别吃了，你俩都回去好好反思！」
「行了，别吵了！」秦素月烦不胜烦。
「秦雨婷，你再跟我说话不长脑子一样，你试试！」
「我能打你一巴掌，就还能打你两巴掌。」
「你敢！」
秦素月勐地站起来，气势逼人：「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你看我敢不敢，就算爸，温姨都在，也拦不住我。」
秦雨婷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也不敢再大声说话。
秦素月放下碗筷，也不吃了，径直上了楼。
没一会儿，顾瓒也起来了：「秦叔，妈，我也吃好了。」
说完也上了楼。
秦素月回到房间之后，下意识就走到窗边朝下面看，这几天总能在下面看见他来过的痕迹，现在也是如此，人似乎还刚走没多久。
脚印清晰，还没被新的雪重新覆盖上。
两个人之间像是无声的僵持。
这几日，小雪不断，一直在下，只有偶尔的停了半天，接着又下，天气倒是愈发冷了。
秦素月一直狠下来的心，似乎又想要动摇。
后天就是除夕夜了。
秦素月后知后觉的想，时间过得好快，悄然之间就流逝不见。
除夕夜的前一天，秦素月带着口罩和围巾独自一个人出了门，目的直接的去了理髮店。
站门员工向秦素月打招唿：「您好！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这边请。」
很快就有理髮师迎上来：「过年了，年底做头髮的人特别多，要做头髮还需要等一会儿……」
秦素月很快说：「我不做头髮。」
理髮师瞭然的笑笑：「你的头髮很漂亮，那就是剪头髮。」
秦素月点点头：「剪到锁骨处吧。」
那理髮师一愣，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句：「锁骨处？」
因为很多女孩子养了这么长又有光泽感的头髮，是不捨得剪掉的。
秦素月确定的说：「是。」
她的头髮已经半年没有剪过了，上面的直发已经长出来了好多，反正还会长的，虽然有不舍。
可迟早还是要剪掉的，不管是头髮还是别的什么。
第90章 离开
秦素月再次出来理髮店的时候，那一头海藻般的捲髮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头柔顺的短髮，发尾埋没到白色的围巾里面消失不见，略略有些有些凌乱。
没有上妆的唇色泛着白，整个人的气质同之前大相迳庭，少了几分成熟魅惑感，反而多了几分清冷秀丽感，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三十岁的女人，反倒像是二十多岁的。
秦素月心中这些天郁郁寡欢的情绪，不知为何，随着头髮被剪掉也消散了几分。
回去后，秦父等人都惊了一瞬。
「姐姐，你怎么把头髮剪了？」还是顾瓒开口问。
秦素月微微一笑：「半年没剪过了，突然就想了，再过半年就该又长了。」
晚上打视频，许婉婉看见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我靠，秦素月，你怎么了？」
「你头髮呢我擦。」
秦素月看她惊讶的那个样子，不由得也弯起嘴角：「就这么惊讶？」
「我以前上大学那会儿也不是没有过。」
「以后总会长出来的。」
「不是……你不心疼呀？养了好久呢。」许婉婉看着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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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的头髮，还是她求之不得的。
「还好，有一点，剪完感觉也挺好看的，就没有不舍了哈哈哈。」秦素月说的是实话。
许婉婉又瞅了一会儿说：「确实也挺好看的。」
「不是，就你这脸，剃光头也好看啊。」
「你自个儿剃也好看啊。」
「那咱俩一起？」
「滚吧，你要去我请你。」
两个人又闹着说了一会儿，然后挂断了视频。
秦素月下了床，走到窗边，窗外灯火通明，似乎还有烟花爆竹声响起，楼下路灯明亮，清清楚楚的能看见一个人。
秦素月散去的那点儿郁闷又回来了，更甚。
「唰——」的一声。
窗帘被拉上，彻底隔绝了窗外的视线。
今天一天没有再下雪，总算是停了。
没想到第二天秦素月起来一看，又下起来了雪。
这次不似以往，鹅毛大雪一般，不过半日，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掩盖了之前所有的痕迹，重新印上了别的。
顾瓒看得出来这些天姐姐的心情不怎么好，做什么都兴致不高。
家里的氛围一度也很紧张。
顾瓒甚至觉得，如果他和姐姐不回来，家里还能过的开心一些。
一点儿也没有过年时的氛围。
下次……就不回来了吧，他陪着姐姐在上京过。
晚上一家人沉默的吃过年夜饭。
顾瓒后来悄悄跟秦素月提议：「姐姐，晚上，外面应该有很多人放烟花，要出去……散散心吗？」
秦素月也闷了很久，所以没有拒绝：「好。」
一出去，世界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充斥着秦素月的耳膜。
有好多小孩子都在外面，在雪地上跑来跑去，小脸冻的通红好像也不觉得冷，脸上洋溢着的是单纯又开心的笑容，无忧无虑的，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烟花。
秦素月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唇，似乎有被感染到。
即使……她小时候并没有这样欢乐过，比起没坚持学跳舞更让她遗憾。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突然过来，身边还跟着她的同伴。
「姐姐，你一直在看我们，是不是也想跟我们一起玩呀？」
说着，小姑娘从一盒仙女棒里面抽出来一只递给秦素月：「姐姐，要玩吗？」
秦素月真心实意的露出一个笑容，摸摸她头：「谢谢你。」
这小姑娘比秦雨婷小时候讨喜多了，秦雨婷只会跟她抢这些。
然后秦素月接了过来。
小姑娘又贴心的拿出打火机：「要我给姐姐点着吗？」
秦素月伸手，说：「好。」
点燃仙女棒之后，小姑娘拉着她的同伴蹦蹦跳跳的跑开了，临走时还说：「哥哥姐姐除夕快乐哦！」
「除夕快乐。」
秦素月眸色都柔和了下来，整个人安静又温柔，一个小姑娘不经意的善意却意外能驱散她童年时的阴霾。
顾瓒看着这一刻的秦素月，温柔的不像话，脱口而出：「姐姐，明年我们留在上京一起过吧。」
秦素月细眉一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被顾瓒带着上前了一步。
「姐姐，程君闻在看你。」顾瓒抬手按住她后颈。
「别回头。」
秦素月一顿，将刚刚顾瓒说的话抛之脑后，落寞的垂眼：「他……」
他一个人在这边过年吗？
他怎么不回去呢？
这一刻，秦素月的眼泪突然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她想过去抱抱他。
她想过去跟他说：「程君闻，除夕快乐。」
顾瓒对上程君闻的视线，不闪不避，平静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
程君闻隐匿于阴影之中，倏尔冷笑了一声，才上前一步，就再也挪不动脚步。
他看见秦素月抱着顾瓒，话是对他说的：「你回去吧。」
程君闻捏紧手里的礼盒，捏的礼盒都变了形状，突然又松了手，轻笑了一声：「秦素月，除夕快乐。」
「我爱你。」
「但我也会累的。」这些天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他每天都来，也没能见她一面。
「你现在回头，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就能坚定的走向你。」
秦素月没有回头，只是咬着唇无声落泪，只有顾瓒知道她在哭。
姐姐是喜欢程君闻的。
顾瓒只觉得他的心里被这些眼泪烫的灼烧一片，火烧火燎似的疼。
他隐隐约约的能明白姐姐为什么喜欢程君闻，还是要选择断。
但程君闻这种，成长经歷跟他们迥然不同的人，他大概很难能理解到。
顾瓒动了动唇，想跟姐姐说——别哭。
可程君闻还没走。
直到程君闻转身。
顾瓒才敢轻声的说：「别哭。」
「我会一直陪着姐姐。」
即便是弟弟对姐姐的陪伴。
程君闻自嘲一笑，刚刚他突然发现，姐姐把头髮剪掉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剪掉的，这些天连她面都没看见过一次。
程君闻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得到这么狠的？
手上的礼盒随手塞进了垃圾桶，连带着里面未能送出去的除夕礼物也一併进了垃圾桶。
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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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枯萎玫瑰
直到彻底看不见程君闻的身影了之后，顾瓒才轻轻的拍着秦素月的背，安抚道：「姐姐，他走了。」
「你想哭就哭吧。」
「别压抑自己。」
即便如此，秦素月也没有哭出声音来。
雪越下越大起来。
「我们回去吧。」
「好。」
秦素月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望着窗外没有丝毫睡意，雪还在不停的下，在灯光下缓缓飘落，像是在翩翩起舞。
她觉得……这一次，程君闻真的不会再来了。
她做的这么过分，这些天愣是没让他看见自己一面，说的更过分。
换成自己，她早就放弃了。
秦素月从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和他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以前因为他次次还来找自己，她从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后知后觉似的心里的难受一下子像海啸一般席捲而上，将她彻底吞没。
眼泪又是不自觉的流。
秦素月隔天没能起来，醒来只是看着窗外，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程君闻，新年快乐。」
许婉婉一大早就打了视频过来，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就挂了。
许婉婉对这也没办法，当初她也是慢慢过来的，知道她想一个静静，也就没再打过来问了。
雪已经不下了，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太阳出来。
可秦素月心中却是一片阴霾不散，难受的没有一丝胃口，整整一天没有吃饭，就是不觉得饿，也不想吃。
顾瓒来敲了好几次门，都被她两个字「没事」打发回去了。
除了顾瓒，没人发现秦素月的异常。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天之后，秦素月自己就整理好了情绪。
她允许自己伤心难过一整天，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得做什么转移注意力，生活不是只有他，还有别的更多。
许婉婉又打了视频过来。
「月月……你……怎么样了啊？」
早就该来的这一天，推迟了这么久才来。
秦素月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了：「还能怎样啊，就那样呗。」
「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是我提的，我能有什么事情？我自己的选择我都受着，时间长了总能过去，没事。」
「说起来，我突然就有了灵感，二月初的画展没几天了，这几天加加班，还能赶上。」
「一直没灵感，我都要放弃了。」
许婉婉松了一口气似的，有事情做就好，最怕就是没事情做，越想越难过：「也好也好。」
「过了元宵，我就回去，你什么时候走？我去找你？」
「我差不多也是，画展在二月五号，我到时候把作品交过去就行，十号元宵，十一号就回上京。」
「那我也十一号回去。」
两个人说好之后，就挂断了视频。
秦素月重新打起精神，想想今天凌晨突然涌现出的灵感，一副画的雏形已经跃然脑海中。
晚上她没有睡意，凌晨才迷迷煳煳的休息了一会儿，梦里全是程君闻，从认识到现在，一幕幕，每一幕都让她记忆深刻，他的存在感太强，强烈到让她根本无法忽视，无法不受影响。
任谁都会喜欢的吧？
最后一幕突然就定格了。
是程君闻背过身扔了玫瑰花。
是许婉婉跟她说的，她自己其实并没有见过，当初听见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现在……她好像亲眼所见。
玫瑰还是被扔掉了。
醒来她就知道该画什么了。
秦素月在秦家也是有画具和材料的，再去买一些就差不多够用了。
秦素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浸的画画。
一直到二月二号，秦素月才把整张画彻底完成。
画面集中展现了一位男孩的背影，穿着黑t和黑裤，手里拿着一支枯萎的玫瑰，玫瑰的花瓣正在掉落，地上还有一瓣，背景是两大束色彩艷丽的鲜花，同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显得那枯萎的玫瑰更加寂寥，落寞展现到极致。
遗憾终成悽美。
秦素月怔怔的看着这副画好久，直到上面墨迹全部干涸，然后才回过神，为它题了名字——《枯萎玫瑰》，署名是月亮。
秦素月站起来，勐地感觉眼前一片黑，有些头晕目眩的，静静的站着又缓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復了，为了安心创作，她就跟许婉婉提前说了一声，这几天手机都没开机，横竖也没有其他需要通知的人。
简单的收拾了一地狼藉之后，秦素月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只有许婉婉给她发的消息最多，其他零零碎碎的几条，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像她想的一样，程君闻没有再联繫过她。
秦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该高兴的，他解脱了。
秦素月找到画展举办方的联繫方式，打了电话过去，简单说明自己的来意。
那边也很爽快。
三言两语就敲定了画展的事情。
秦素月松懈下来，又是一阵疲惫，先去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一一回了一些信息，再给许婉婉打了视频过去。
「秦素月！你可算是联繫我了，要这么长时间吗？」
秦素月将视频画面翻转，对着画板那一边：「是呀，我要构思好久才敢落笔，错一步就全部毁掉了。先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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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惊唿一声：「视觉冲击好强，情绪冲击也好大！」
「牛逼！」
「你这放画展，能拿个金奖不说，指不定还有不少人要买。」
秦素月摇摇头，虽然她自己也很满意，但是人外有人：「那不一定，画界大牛很多，我这才到哪。」
「是多啊，但是那些基本不会再参与这种规模的画展，名气早就打出去了。」
「你肯定能一战成名！我相信你！」秦素月上大学时就努力，天赋也好，那时候在学校的名气已经相当大了，还是女神级别的，她们上学那会儿这个圈子没有不知道秦素月的，圈外的也不少人都知道。
许婉婉的画则是被逼出来的，考上了好的大学一整个叛逆，报復性摆烂，画技不增反降，然后到现在更是大不如前。
秦素月则是一直在长进，结了婚后虽然说止步不前了，但也没倒退多少。
现在一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92章 回上京
二月五号画展举办时，秦素月并没有去。
二月六号，「月亮」突然爆火，连带着她那幅画。
甚至有一两个大牛也来评论「后生可畏」，被顶上热评。
但也就仅限于这个圈子了，圈外人不关注的也不过看了一眼就过了。
许婉婉一看就激动，立马打了视频过来。
「大佬竟在我身边！」
秦素月也看见了消息，心里无疑是高兴的，这些天的阴霾总算又有所缓解：「我也没想到。」
「举办人联繫了我，说好多人想要我的画，不过我没打算卖。」
「你想留，那就留着吧，现在你也不缺钱。」这个名气出去了才是最重要的。
元宵节当天。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秦素月说：「爸，温姨，明天我和小瓒就回上京了。」
秦父点点头：「你们在外面，都好好的。」
「知道了，爸。」
「小瓒你那还没有消息吗？」
顾瓒沉默一剎那才摇摇头，那就是没有了。
「我回上京方便一些。」
「好，查不到就算了，辛苦你了。」
秦雨婷咬牙，就在快散场的时候突然说：「别查了。」
「是程家人。」
「啪嗒——」一身，秦父的筷子掉落在桌面上。
顾瓒也有点儿惊讶。
反观秦素月，没什么表情，程家人……那也不是程君闻。
要是程君闻，秦雨婷能闹到满上京皆知。
那就不知道是程家哪一个人了，程家是个大家族，光程家人这一条，上哪里知道是谁？人家内部也不是那么好查的。
秦素月一言难尽：「秦雨婷，你真的是……脑子不怎么好使。」
秦雨婷没敢说的是，就连这孩子都是她扎破了套子，想要母凭子贵，结果人家是老手，这种手段见多了，当下就给她一笔钱，断的一干二净，她连人都再也找不到了，只怕连名字都不是真的本名。
「吃一堑长一智。秦雨婷，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雨婷恼怒道：「我又不用要你管！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秦父恨铁不成钢：「你姐姐说错了吗？！还嘴硬！」
温初柔也惊呆了，她隐约明白了什么，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一直说要比秦素月强，不能落后与她，导致秦雨婷爱跟秦素月争强好胜，温初柔起初不觉得有什么，觉得这是有上进心，是好事。
没想到……却害了自己女儿……
「雨婷，是妈妈对不起你。」温初柔突然哭着说。
秦雨婷有些不明白：「妈，你哪里对不起我，你是对我最好的。」
「哼。」说完，还看了一眼秦父。
秦父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偏偏自己不能不管，再怎么说，也是他女儿。
「秦雨婷，你这样，迟早给我气死！」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时候，秦父惊觉秦素月的懂事，越发觉得愧对她。
秦素月身心俱疲，懒得再多说，一言不发的上了楼收拾东西，反正她也要走了。
天色将亮，寒意还有些深，顾瓒和秦素月已经起了床，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临走时，只有秦父知道，起来送送他们。
「雨婷这孩子是不懂事，她现在还没开学，到时候去了还得你们多照看一点，你们两个也互相照应，都好好的。」
「知道了，爸。」
远远看去，疾驰而出的车子与刚升起的太阳平齐。
直到看不见了，秦父才转身回去。
此刻上京海宴庄园。
程君闻眸色锐利，手腕稍稍后折，松开手指，手中的飞镖如离弦的箭急射而出。
正中靶心。
白康安一看，顿时甩了手：「不玩了，操。」
程君闻兴致也不高，闻言没说什么，也不玩了。
「捨不得你就去把人追回来，成天冷着一张脸，服了。」白康安寻思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想跟他好好玩一把，结果倒好，这人成天低着气压，干什么都没劲，那还有有什么意思。
程君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谁跟你说我不追了？」
白康安顿时来劲了：「我没看你这些天有动静？」
「她今天刚回来。」说起秦素月，程君闻就不免觉得很是压抑，有些喘不过气，让人心中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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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秦素月，想抱抱她，亲亲她，还想跟她说好多好多话。
白康安「啧」了一声：「你对人家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安轻也让你整回m国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爱来来，爱走走，我哪来这闲工夫。」程君闻嗤之以鼻。
白康安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顾瓒开车过来的，秦素月下午就到了，许婉婉买的高铁票则是要晚上才能到。
秦素月回来之后先把屋内整理打扫了一下，横竖指望不上许婉婉整理东西。
许婉婉一回来，就看见纤尘不染的客厅，而秦素月已经都整理好了，坐在沙发上正啃着一个苹果。
「啊——」
「月月，我想死你啦——」
许婉婉上去就是一个勐扑。
秦素月连连后退：「我啃苹果呢。」
「嘤嘤嘤，不爱了。」
秦素月只得放下苹果，朝她张开怀抱：「爱的爱的。」
「走，晚上出去high。」许婉婉才甩了包，就迫不及待想出门。
「你倒是有精力，我不行，收拾一下午，累的很。」
「我还没吃饭，你吃了没？」
「我也没有，走！出去下馆子！」
「吃串哈啤酒！」
许婉婉早就提前预约了一个小单间。
「我跟你说，这家人特别多！还好我机智，提前就预订了！」
秦素月拿下来口罩，刚刚进来也看见很多人进进出出，里里外外都忙的热火朝天。
「尤其是这年后，更多！」
「小龙虾必点！你想吃什么？」
秦素月闻着浓郁的香辣味的味道还有酒精混杂在一起，下意识就眉头一皱，刚取下来的口罩又忙不迭的戴上了。
秦素月闷声说：「生菜吧。」
许婉婉：?
「秦素月，你有没有搞错？」
「不是，你……还难过呢？那就更应该吃了！大吃特吃！一醉解千愁！」
秦素月摇摇头：「我真的没有胃口，闻久了我觉得……有点反胃。」
「不想吃。」
「胃炎犯了？」
「没有吧，胃也不痛，没事，这些天一直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第93章 下单个早早孕
许婉婉点点头，也不勉强她，她不想吃总不能硬塞。
「好吧，真是可惜了，他家烤羊肉串也是招牌，一绝。」
「那你看着我吃好了。」
秦素月笑笑，真就吃生菜，她觉得生菜更有胃口，不过除了烧烤，也有其他家常菜，简单吃了一点儿，秦素月就不吃了。
许婉婉：……
「你吃这么少？」
说罢，许婉婉举了举手中的羊肉串：「真不来一口？」
「不要。」
「行吧，可怜见的，这都不吃。」
秦素月：……
两个人吃完晚饭之后，就沿着路边走回去的，顺便消消食。
白康安勐地一看见秦素月，先给自己惊到了。
头髮剪了？？
「你不过去？」
程君闻目光遥遥的落在她身上，但始终没有踏出去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却攥的死紧。
「不了……」话音未落，却在秦素月不小心绊了一下的时候，勐地踏出一步来，被白康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
许婉婉的声音远远的传入耳中：「你小心一点啊……」
然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
白康安松了手，两个人才敢从阴影之中显现。
「嫂子……怎么把头髮也剪了？不过也挺好看的。」
「她什么样不好看？」
白康安：……
程君闻抬头看着屋内亮起灯光，深深唿吸了一下，然后说：「走了。」
白康安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情绪有所改变，还不如不见面。
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说断就能断，白康安觉得秦素月这女人也是真的够狠，自个儿兄弟这样肯定是一败涂地，被死死拿捏。
秦素月晚上早早的就睡了，次日许婉婉醒来之后，秦素月还没有醒。
许婉婉有些惊讶，一个假期养起睡懒觉的习惯了，秦素月一向都比她起的早，因为工作原因，许婉婉昼伏夜出的多。
不应该啊，之前几年也没有过。
许婉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也没有打扰她。
失恋嘛，多睡一会儿也正常。
她那会儿也是天天睡觉，喝醉了就睡。
秦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揉揉眼睛，拿来手机一看，十一点三十七了。
「婉婉——」
许婉婉听见声音，打开门：「呦，醒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喊我。」
「喊你干什么？又没有什么事情，想睡就睡呗。」
「你要不要吃饭？昨晚你就吃的少。」
「好。」秦素月应声，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然后洗漱。
收拾妥当之后，许婉婉站起来：「刚来，家里还没有什么东西，我点了外卖。」
「等下午我们出去买点儿。」
「好。」声音有气无力的，秦素月看样子还是没什么精神。
许婉婉嘆气：「都会好的。」
秦素月笑笑：「要不说时间是良药呢，比起那时候，我觉得现在已经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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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拿了镜子，「噔噔噔」就跑她跟前，正对着她的脸，用手用力的戳了戳镜子：「好一些了？你自己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你这精神气比临走之前差多了。」
秦素月皱眉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神色是有些苍白。
「涂个口红不就好了？」
许婉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就嘴硬吧你。」
外卖很快就送到了。
许婉婉摆好盒子，打开之后，一阵香味四处扩散。
许婉婉早上也没吃饭，这会儿一闻到香味，更饿了，什么都想吃，恨不得每个都往嘴里塞一口。
「我靠！好香好香！」
没想到，秦素月可到好，一闻，空空的胃顿时泛酸，立马跑进卫生间干呕了两声。
没一会儿，许婉婉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饭盒的盖子直接从手中掉落下来，砸到桌面上。
许婉婉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也不饿了，心情激情澎湃的，低头看了一眼桌面，慢慢的将饭盒都一一盖了回去，然后又去打开窗户散散味。
她觉得……大事不妙。
完蛋。
老天爷，你别是玩我姐妹。
秦素月出来后，味道已经不那么浓重了，这让她好受了许多。
她自那天不吃不喝之后，后面胃口就一直不怎么好了，秦素月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行，她要克服。
「你怎么又把盖子盖回去了？吃饭啊。」
许婉婉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你确定，我打开，你不会又想呕？」
说完，许婉婉递过去一杯热水给她。
秦素月接过来之后说：「我克服一下，那也不能不吃饭，下次弄些清淡的好了，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对不起啊婉婉。」
许婉婉点的味道都比较重，都是两个人喜欢吃的，这换在平时，两个人肯定大快朵颐。
「生分了啊你。」
「这有什么，只是我现在……担心你。」
秦素月不太能明白：「担心我什么，你刚刚不还说，都会好的。」
「没事的。」
许婉婉嘆气。
「你怎么了？」
许婉婉还是嘆气。
秦素月：?
许婉婉看她那不明所以的表情，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样，不由得道：「姐，你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比上次胃炎还不对劲！
「我承认，我现在是还没有放下他，我……哪有这么快……」
「停停停——」
许婉婉打断她，然后开门见山的问：「你跟程君闻我没记错是十二月份上旬断的，十二月月经你来了没有，一月的呢？」
这样说，秦素月还不明白就是脑子被吃了，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许婉婉一看她这样，还不说话，突然拔高了声音：「没来？」
「秦素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自己不知道吗？」
秦素月艰难的开口：「我……那会儿心烦意乱的没太在意，一月份因为秦家，我很压抑，加上程君闻又……心情就一直很不好，月经推迟也不是不可能，然后又是为画展做准备……」
秦素月因为心情一直不怎么样，干什么都兴致缺缺，那段时间烦心事又多。
「万一没事……」
「没事当然好，万一有事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不是，措施呢？」许婉婉灵魂发问。
秦素月努力回想着那一天的事情，结果一想就是镜子里的女人，程君闻那天一直磨着她，她到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种情况下，程君闻失控，她也失控，谁顾得上。
小腹处暖融融的……
秦素月闭了闭眼，想着想着苍白的面色难得浮现一丝羞赧：「好像……没有。」
许婉婉一看，满眼嫌弃：「你他妈还害羞起来了，你俩做什么了我操！」
「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个，造孽，我下单个早早孕，外卖送来看看先。」
第94章 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许婉婉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两分钟不到就搞定。
「我下单了。」
秦素月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突然捂住了脸：「要……要是真中招了……」
秦素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比起上次因为胃炎，她总觉得这次……
许婉婉煞有其事：「那我就当干妈了。」
「以后我就拿我干儿子来当亲儿子，也不结婚，年轻攒点钱，自己送自己进福利院，多的就留给他，老了就指望他给我收尸。」
「干女儿也是一样。」
「她没有爸爸，但她有两个妈妈，一样的，double爱。」
秦素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被她这样一打岔，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了。
「那奶粉就交给你了。」秦素月也同她玩笑道。
许婉婉坐到她旁边，抱着她说：「好呀。」
秦素月也抱着许婉婉：「婉婉，谢谢你。」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虽然不是亲姐妹但胜似姐妹。
她不幸又幸。
「嗨呀，你真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这才对。」
许婉婉的电话响了，一猜是外卖到了，接通后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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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婉打开门，从门口拿了外卖进来，然后递给秦素月。
「你去试试看。」
「有问题咱就一个个解决，不死都是小问题。」
「嗯。」秦素月接过来，起身去了卫生间。
良久之后。
秦素月还没有出来。
许婉婉不由得喊：「你掉下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秦素月听见许婉婉喊她，才从里面打开门，这会儿已经自我平復许多，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了一些：「两道槓，有了。」
许婉婉倒吸一口冷气：「我的老天鹅——」
秦素月深唿吸了两下，一会儿心情乱糟糟的一会儿又平静下来，情绪反反覆覆。
「怎么这么巧。」
「一次，就一次。」
秦素月忍不住挠了挠头髮，刚刚平静下来心又躁动起来，整个人又有些烦。
「那……你留还是不留？」
秦素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不知道。」
她这会儿也不能给出什么答案来，反倒低头看了一眼，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感觉好神奇。
十二月十号的话，到现在二月十二，六十四天，已经两个月了，也还没有显怀，小腹还是平平的。
「你要不要跟……他说？」许婉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概是这两人缘分不该断。
秦素月摇摇头：「我这会儿脑子一团乱，什么都不知道。」
但秦素月心里清楚一点，她要是说了，两个人的纠缠算是断不掉了，程君闻如果知道肯定也不会不管。
她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奉子成婚，真就再一次嫁入顶级豪门了。
可秦素月不想那样。
「婉婉……你说，如果我想要留下他，但是他一出生就是单亲，是不是太自私了？」秦素月因为自己的家庭不完整，也不希望她的孩子也跟她一样。
「不能这么说，你条件允许，留下来也是尊重生命，顺应自然，你留下觉得是自私，那不留下就不残忍不自私吗？这个没有绝对的定论，要根据情况，说不定孩子的到来，会改变你的很多想法，让你有了新的体验，不同的人生。」
「你又不是条件不允许，你自个儿身价就两亿了，也可以给他很好的生活条件，你难道会做一个坏妈妈吗？不会对吧，所以他不会受苦的。」许婉婉见她这样问，估摸着她可能是倾向于留下来。
「再说，现在什么了，离婚率也高，有的就是想要孩子，就是想当妈妈，还去父留子呢。」
「就算家庭完整，如果不和睦，成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还不如离婚。」
许婉婉又接着宽慰道：「别太担心，不是还有我呢。」
「那你这是想自己生，不告诉他？」
秦素月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突然就柔和了下来，一瞬间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我今年三十了……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她以后大概很难再遇上程君闻那样的男人，遇见过太深刻的人，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分开，往后……她很难还能喜欢上其他人。
秦素月不能否认，有这一部分原因在——因为是他的。
她喜欢程君闻，所以也喜欢她和他的宝宝，是自己期待的。
「婉婉……就算我是自私，可我也想留下来，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等他大一些，他问起爸爸，我也不会瞒着他的。」
许婉婉见她如此，尊重她的决定也支持：「你想清楚了，不后悔就可以。」
「嗯，不后悔。」
「那你不打算告诉程君闻，学校那边……怎么办？以后显怀了，程君闻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瞒不过他。」
秦素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a大那边我准备辞职了，安心养着，我刚好也想远离这些人，过一年之后，我再规划一下。」
秦素月说完，不由得感概：「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之前有过离开a大的想法，换一个环境，没想到现在倒是真的决定下来了……」
「你是离开a大，还是也离开上京？」
「当然是离开a大，上京……以前没跟他有交集的时候，一次也没碰见过。」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我寻思着……要不然我带你去我家那边，我妈带着我侄女和侄子呢，她也有经验一些。」
她们两个女人，谁也没生过孩子，更是一窍不通。
「说起来，你都没有怎么去过，清郡水土也很养人，有句话怎么说，清郡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怎么样？怎么样？我妈过年还念叨你怎么不来呢。」
秦素月点点头，笑：「你才刚来，就又要回去。」
「这有什么？我要不是怕我妈骂我啃老，我能在家待一辈子，没回去的时候催着我，回去才一个星期开始嫌弃我了。」
「这次带着你去，她肯定对我和颜悦色，沾你的光。」
第95章 他……割腕了
两个人现在都闲，说干就干，是个行动派。
秦素月跟校方沟通好了之后，开学就不用再过去a大了。
隔天就去了清郡。
白康安看着程君闻跟个望妻石一样，嘆气：「你直接上楼得了。」
「没见过你这憋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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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好几次，没看见人，一看定位，没动过，这就是没出门。
今天又是。
白康安有些奇怪，嫂子看着也不宅啊，怎么不出门呢？
程君闻没说话，反而抬手接了一个电话，听着那边的人说了什么，眼底蓦地覆了一层阴霾，久久不散：「她不在。」
「什么意思？」
程君闻再次开口时，嗓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到隐忍：「不在上京，a大辞职了。」
「什么？！」
「嫂子就这么不想……」白康安一看程君闻那脸色，顿时说不下去了。
连上京都不待了。
胸口钝痛感越来越强，像有重锤在毫不留情的击打，尽管如此，程君闻也只是皱着眉：「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有多狠。」
就这么不想跟他牵扯上了？
白康安看着程君闻现在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只觉得自己还是现在这样好，情爱这种东西别沾为上。
紫菀别墅。
程莫梵见程君闻回来，唇线紧紧抿着，连下颚线也绷得紧紧的。
自从回来之后，一直这个样。
「君闻。」
「非她不可吗？这些天了，你放下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我儿子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程君闻没理。
程莫梵头疼，见程君闻回了房间，打了个电话给助理：「阿冬，查一下秦素月，梁佑京前妻。」
「好的，程董。」
他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个事的，也怕程君闻知道了生气，眼下这样，哪还管他生气不生气的。
只是程莫梵没想到，他掺和还没来得及掺和，当天晚上就被程君香哭喊着拍门吵醒了。
程莫梵同时落云起来，打开门，皱着眉：「大半夜吵吵闹闹的像什么？」
「不是不是，是程君闻，他他……割腕了。」
程莫梵面色勐地一变，急沖沖的就赶过去，睡衣都来不及换。
等到看见那蜿蜒而下的血色，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感，让他险些站不稳。
时落云承受不住，身子一软被程君香及时扶住，程君香还在哭，惊魂未定的。
程莫梵当下就冲进去，拿了布条缠紧手腕，背着人就送去了医院，一路上车速拔高，一边开一边联繫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看着急救灯亮起，程莫梵靠着墙，突然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他在商场叱咤风云，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没有刚刚让他差点失去儿子的恐惧来的可怕。
秦素月，真是好本事！
夜晚的医院很是安静，时间慢慢的流逝而过，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亮起。
急救灯也灭了下来。
「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程莫梵听见这句话，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接着就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为了一个女人，他也至于！
程君香整个人还有些发抖，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都吓死，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程君闻平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是做什么呀想不开。
时落云也是默默的流眼泪，眼睛都哭肿了，还在小声的啜泣。
程莫梵眉目冷沉，然后沙哑着声音开口：「君香，你跟你妈也折腾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时落云摇摇头，带着固执的嗫嚅道：「我不回去，君闻没醒过来，我不安。」
程君香也说：「爸，我也在这里陪着。」
虽然她平时跟程君闻不怎么对付，两个人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但是她也不希望程君闻真的有什么事情，那……毕竟还是她弟。
程莫梵见此也不勉强了，只说：「受不住了就去休息，别勉强。」
「知道了，爸。」
程君闻被转到了特殊的高级病房，地方很是空旷，就只有他一个。
程莫梵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出去抽了根烟，打了电话给阿冬：「怎么样？」
阿冬回：「刚查完，我正准备把资料发过去。」
程莫梵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查的很细，程莫梵大致看下来，没想到关键的几天反倒寥寥无几。
程莫梵看着看着，就冷笑出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浓郁的烟雾顿时喷薄而出，缓缓的裊裊散去。
这是谁干的，还用说？
他的好儿子。
在女人身上居然栽这么狠。
白康安一早看见程君闻给他发了语音，听着还挺严肃，让他去清郡守着秦素月，别的没多说。
白康安打回去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知程君闻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当下也不敢再耽误什么，驱车就去了清郡。
下午刚到没多久，白康安顺着定位就看见了秦素月，在清湖边同她闺蜜说说笑笑的。
白康安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还是不太明白程君闻到底想干什么。
不大一会儿，白康安顿时就明白了。
他看见两个人拦住了秦素月和她闺蜜，立马就疾走了过去。
「还请秦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秦素月眯着眸子：「程君闻？」
「是程董要见秦小姐。」
许婉婉懵逼了：「不是，见我们月月干什么，她跟程君闻已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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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不说话了，神情是一丝不苟的严肃。
「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白康安插进两方人的中间。
过路者来来往往，敢看不敢言。
秦素月稳了稳心神：「好，我跟你们走。」
「月月……这……」许婉婉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哪里放心。
「不是，嫂子，你真去啊，程君闻他让我来守着你，不想去你可以不去，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秦素月看了一眼白康安，这人她认识，早先就见过：「他一直监视我吗？」
白康安一愣，随即打着哈哈：「嫂子，那怎么能叫监视，就是知道你在哪儿，他放心，别的都没有！你放心！」
「我不是你嫂子。」
白康安摸摸鼻子不说话。
那两个人又重新冷冰冰的重复：「还请秦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秦素月握了握许婉婉的手：「没事的，别担心。」
许婉婉反握住她手：「我跟你一起去。」
白康安一听，这嫂子自愿去，他怎么拦，又道：「那我也去。」
秦素月：……
「不介意吧？」
他们没说话，打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是不介意了。
第96章 是梦吗？
许婉婉路上给她妈妈发了消息，交代了一声，就怀揣着忐忑心情一路跟去了上京。
白康安是自己开车过来了，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直到了晚上将近十点半的时候，几个人到达了医院。
秦素月有些疑惑，跟许婉婉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医院。
难不成是知道她怀孕了的事情？
白康安跟着车停了之后，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许婉婉低声说：「先进去看看。」
那两个人只下来了其中一个，带着三个人一起进去，走了特殊通道，乘坐电梯带着人上了最顶层，最后到了一处房间，自己先进去了。
没一会儿，又出来说：「程董让秦小姐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在外等候即可。」
说完，这人退让到一侧，笔直的站立着，目视前方，好不严肃。
秦素月推开门，走进去。
白康安和许婉婉则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喂，程君闻是不是还不死心？」许婉婉问他。
白康安瞥了她一眼：「白康安。」
然后才说：「程君闻什么时候死心过，我从没见过他那样，是真的挺喜欢嫂子的，也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要分，你是她闺蜜，你肯定知道，说来听听？」
许婉婉微微一扯唇：「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哦——我算是明白了，怕不就是因为你这样想，所以嫂子受你影响，也不说，就觉得程君闻也不懂，所以两个人才这样？」
「你他妈再嘴贱一个我看看？胡说八道什么玩意？」许婉婉冷冷一勾唇，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白康安：……
他怎么莫名有点怂？
这女人看着又乖又甜的，怎么说话这么糙？
白康安目露惊讶：「你这……说话怎么跟你长的……不太一致？」
「关你屁事？」
「程君闻怎么会让你来守着月月，看着就不怎么聪明。」
白康安炸了：「许婉婉是吧？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我就……」
许婉婉有恃无恐，直接嘲讽：「就怎么样？你还准备跟我动手？」
这人跟程君闻关系不错，人品倒不至于还打女人这么烂。
「哈，我跟你动手？一根手指头你都不够格。」白康安还真没动手打女人的毛病。
「你小子倒是比程君闻还狂。」
「什么小子不小子，你说话能不能尊重尊重我？」
……
两个人正唇枪舌战的，门突然就开了。
就见程莫梵出来了，身后跟着秦素月，人双眼红肿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许婉婉想上去问问怎么回事，一看程莫梵，莫名就觉得他人有些严肃，给人一种很是压抑的感觉，下意识就没开口。
程莫梵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没什么表情，自顾自往前走。
秦素月落后一步，许婉婉上去忙问：「怎么了，月月。」
白康安也问：「嫂子，怎么了？」
「他说你了？他不至于吧……这么没风度……」许婉婉想起刚刚那一面，心下不由得有些怨怼起来，月月还怀着孕，哪能这么凶她？
「没有。」秦素月打断她。
「等会再说。」
程莫梵这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还不过来？」
秦素月重新跟上去。
许婉婉气的一跺脚，嘀咕了一句：「凶什么凶。」
月月还怀着你老程家的孩子呢！
白康安这时候拽着许婉婉一起跟上去：「行了，咱俩也去。」
许婉婉一甩手：「哼，我自己会走。」
「不识好歹的女人。」
「你哪来的优越感？」
白康安头一次觉得自己脾气跟程君闻有一拼，许婉婉这女人说话可真气人，分分钟让人想暴跳如雷。
程莫梵带着秦素月到了病房门前，道：「进去看看他吗？」
紧跟而来的白康安和许婉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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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谁？
总不能是程君闻吧？
两个人从彼此眼里看见震惊之色。
过道里异常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程莫梵一肚子气没出撒，只打算等人好了，算自个儿子头上，想说秦素月什么忍着没说，别因为他两个人再有了嫌隙，程君闻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混小子简直无法无天。
秦素月垂眸，把手颤着放到门把上，稍稍用力，门露出一丝缝隙，屋内很昏暗，没有拉灯，只有窗上半边未合上的窗帘透着皎洁的月光落在床脚。
秦素月慢慢挪步进去，然后关上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进去之后，秦素月走到他身边，慢慢坐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他，能看出轮廓，虽然不清晰却让秦素月恍若隔世一般。
好久没见到他了。
一见到就是这副了无生气的场景，跟印象中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让她禁不住的心疼。
程莫梵跟她说了很多程君闻的事情，对她自身只字未提。
虽然说程君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秦素月听见的时候还是心被扭紧了。
「对不起……」
秦素月想去握他的手，看见他右手手腕缠绕着的白纱布，突然连他左手也不敢去动，最后只将手轻轻的搭放在他的指尖。
关着灯，黑夜无声，秦素月任黑夜侵蚀着伤口，心疼铺满了整个身体，在寂静的夜里无限的蔓延。
秦素月可能是怀孕嗜睡的缘故，又哭了一场，实在耗费精力，觉得睏乏起来，没忍住，就趴在床边小憩，在他手边。
秦素月并没有睡熟，当掌心下的指尖微动的时候，就立马醒了，连忙抬头去看他。
正对上一双幽暗的桃花眼。
「姐姐居然在，是梦吗？」程君闻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别乱动。」
「不是梦。」
「我去喊人。」
「不要走。」程君闻紧紧拽着她手。
秦素月对上他眸子，看清其中的哀求，也没办法去用力狠狠地甩开，只能轻声说：「我不走。」
「你好好休息，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你过来。」
秦素月重新坐下来，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体我们再谈。」
「谈什么？不合适，还是不喜欢了，又要抛下我吗？」
秦素月眼眶一涩：「没有，喜欢的。」
「果然是梦。」
秦素月沉默，眼看着他的神情迅速的低落下去，起身前倾，在他唇上碰了碰，然后重新坐回去：「我说了不是梦。」
「原来真的不是梦呀……」程君闻忘不了那一瞬间的心悸，以及唇上那一瞬间的柔软，很真实。
第97章 你亲亲我好不好？
「不是梦，那你是可怜我，所以才这样说的吗？」
秦素月心中一窒：「不是。」
程君闻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微微低头掩盖了所有的情绪：「你走吧，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秦素月越看他这样，就越是难受的说不出话，又去碰碰他手：「我之前……撒谎了，对不起，我喜欢你的。」
程君闻一言不发的抽出来手，没让她再碰：「我放你走了，你不想跟我继续就别再招我。」
秦素月心中失落更甚，不再去碰他：「你养好身体，我……再跟你说，好吗？」
「已经睡很久了。」
说完，程君闻别过头，不看她。
秦素月深唿吸，明白他言外之意：「没有不喜欢，只是……不合适，过了年我已经三十了，你才二十二，八岁，可能你现在不觉得有什么，再过十年呢？我……年老色衰，我怕你会厌弃我，那我要怎么办呢？」
「而且我离过婚，你这样年轻，家里不会有意见吗，不想让你因为我跟家里不合。」
「门不当也户不对，我不够了解你，也不了解你的家庭。」
秦素月顿了顿，一下子说出了自己内心缺乏的安全感，心跳略略有些快：「我……不是良配。」
紧接着，秦素月又快速的说：「也可以说，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而我不想去承担被你厌弃的风险，就让我们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也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一定要在一起。」
程君闻让她对人生又多了一种体验，恋爱体验，是会令人心里发甜，又让人牵肠挂肚，心痛难捱的体验，哪怕以后老了，秦素月回头再看看，这段时光，也是值得的。
程君闻静静的听完，转过头看她，见她没看着自己，只是盯着地面看，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恼怒：「秦素月，你真是好狠，那你顾及过我的感受没有？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除了你没人配得上。」
秦素月听他声调大了些，忙不迭又说：「你别激动，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
程君闻不管，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秦素月真正吐露心声的机会，只重新拉住她手：「如果我真的松手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牵起来了。」
可他不会松手，事在人为，他不会不拿缘分託词，明明秦素月也是喜欢他的，他能感觉到，他就是要和秦素月在一起，就是要和她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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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沉默，没办法再撒谎，如果不是这次，她确实不会回头。
程君闻突然用了点力气：「秦素月，告诉我，你爱我。」
秦素月感觉到又有温热的液体滑落眼眶，她听见自己说：「我爱你。」
程君闻听见自己想听的，空缺一大块的心一下子全部被填满了，连带着疼痛和所有的躁动不安也都消散了，还想得到某种确认的似的，颤着声：「秦素月，那你再亲亲我好不好？你亲亲我，我想你亲亲我。」
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
秦素月倾身过去，同刚刚一样，轻轻的碰了碰他唇。
不同的是，这次程君闻没让她离开，反而仰头，抬了左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细细摩挲，含吮。
强烈的气息攻占而来。
寂静的夜里，以唇舌传递爱意，喉咙滚动，吞咽声更显格外的清晰，像是瘾君子，好像怎么也要不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混进口中，咸咸的化开，又让人无端心里生出满足，是失而復得的满足。
程君闻松了些力气，但还是没让人离开，贴着她额头：「那为什么离开上京？为什么从a大辞职？这么不想和我遇见吗？」
秦素月脑子有些发昏，还在小口喘气，闻言轻声解释：「辞职不是因为你，我也没有说要离开上京，我只是去清郡待段时间，还会回来。」
程君闻一顿，那是他想岔了？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其中，像是困在密不透风的暗室里，不见天日。
不然他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想让她回来，他赌秦素月还爱他，会心软。
割腕死不了人，失血过多会，但很痛，比心里的痛，倒也没什么感觉了。
他知道程君香每逢夜里两点会起来吃东西，养成习惯了似的。
他算准了时间。
「那……和好，好不好？」
「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说的那些，年龄我无法改变，可我爱的不是你的皮囊，我也会有老的一天，会变成老头。」
「离过婚，离过婚怎么样呢，没人说离过婚就要低人一等，我不在意，我在意你，而且我爸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不反对的，你不用担心他们。」
「不了解我，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至于我的家庭，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你不想知道就算了，你是跟我过日子的，也不需要你去过多的在意，除去这些身外之物，哪里配不上我？那我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你，做个公证，全部都是自愿赠与，那些我还会挣的，但是我只有一个你。」
「所有问题我们都可以好好解决。」
早在得知他割腕的一瞬间，秦素月就心软了，现在她所担心的害怕的，程君闻都有在好好解决。
程君闻向她走了一百步，她反倒还后退一步，结果这人又锲而不捨的走了一步，她是不是也该勇敢一些？
秦素月哭着点点头：「好。」
这次不同以往，这次是感动，是喜悦，是得偿所愿。
感情带来的不是只有眼泪，而眼泪也不一定是表达悲伤。
「别哭别哭。」程君闻抬手轻柔的擦去她眼泪。
「姐姐一哭，我就心疼。」
秦素月仰头，抑制住想要流泪的欲望。
「姐姐上来，躺在我旁边。」
秦素月这次不再是拒绝，顺从的上去，躺在他左手边。
程君闻失笑：「我这次没有骨折，没关系的。」
秦素月抱住他腰身，埋首在他臂弯，不理他，疲惫席捲而上，很快就睡着了。
程君闻抱着她，满心被失而復得的喜悦重新占据，在秦素月此刻看不见的时候，眸色沁满温柔。
第98章 过程和结果哪个更重要
程莫梵等人一大早过来，看见的就是两人相拥而眠的场景。
程君闻倒是醒了，看面前一群人，淡声道：「进来吧。」
时落云有些发懵，床上女人的面容埋在他臂弯，看不甚清晰正脸：「君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
程君香抽着鼻子：「程君闻，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别再想不开了，我以后大不了……不跟你犟嘴了。」
「谁跟你犟嘴？」
「好吧，没有就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程君香这会儿都依着他。
程莫梵看着他，眉心蕴着微怒：「以后我再跟你算帐。」
程君闻颔首，眸色闪了一下：「好。」
这事儿，程莫梵都压着没敢让程家老爷子知道。
程莫梵等人进去了，白康安和许婉婉看见则是识趣的在外面，没进去。
「这是和好了吧？」白康安问。
许婉婉贊同他话：「应该是和好了。」
白康安也觉得程君闻是疯了，嘆气：「我也是没想到……能到这个地步，嫂子到底这是在顾忌什么？明明也是相爱的。」
许婉婉难得没再怼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跟你爱的人没有结局，你是选择要过程还是转身离开？」
白康安拧眉：「都没试过，那怎么能知道？」
「可万一没有结局，这个后果是你不想承担的呢？」
「那你读书只读最后一页吗？」
「可如果这本书烂尾，我一页也不会翻。」就像梁佑郄，许婉婉压根不会去选择开始，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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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康安并不置否：「称得上烂尾，那它前面应该写的很精彩。」
「选择离开，也是希望对方能遇到更合适更美好的未来。」
「我爱的才是最美好的，我这人就不爱将就。」
两个人各执一词，许婉婉自顾自笑了一下：「怪不得你能跟程君闻当兄弟，人以群分，我早就说过了，我说了你也不理解，还非的问。」
白康安哼笑：「人以群分？你也是，胆小鬼。」
「人生就这么短暂，想做什么就去做呗，干嘛顾忌那么多？」
「你说谁胆小鬼？！那是你们！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许婉婉说着说着，语气就开始不好起来。
「但是，许婉婉，畏手畏脚也许还是不够爱。」
许婉婉白他一眼：「那是他俩的事情，懒得跟你说。」
「得，我不说了，反正现在两个人是和好了。」
「程君闻是打算跟她结婚的，这明显是我兄弟被拿捏。」
许婉婉现在是觉得程君闻是真的重视秦素月：「程君闻这现在都敢拿命赌，总不能让人把心真的挖出来，两个人又相爱，月月会心软。」
「等着喝喜酒吧。」
说起来，月月还怀着孕，许婉婉杏眼之中波光流转……
秦素月睡得晚，凌晨差不多才睡，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醒了？」
秦素月还有点不怎么清醒，缓了一会儿才问：「几点了？」
「下午两点。」
秦素月皱眉：「你怎么不喊我？」
此刻房间内已经没有人了。
「姐姐睡得晚，喊你做什么？想睡就睡。」
「饿不饿？」
「还好。」秦素月起身下了床，因为是直发，又很柔顺，抬手随便捋了两下头髮，也不显得凌乱。
秦素月想起昨晚，抬头看他：「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程君闻笑：「早上医生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气血不足，养养就好了。」
就是失血性贫血。
「那我先出去一趟。」
秦素月对上他的眸子，又补了一句：「还会回来。」
程君闻得到保证，这才松口同意：「好。」
秦素月出门打了个电话给许婉婉：「婉婉，你在哪里呢？」
「在古城小区，清郡的东西我让我妈收拾收拾寄过来了，我跟她说了，你突然有急事，我妈说没事。」
「麻烦阿姨了，等下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跟阿姨道个歉，没打招唿就走了。」
「东西放那，我有空再去拿也可以的。」
「都小问题，我妈就是热情，不拿你当外人，没事的。你跟程君闻是不是和好了？」
秦素月敛眉，轻轻踢了踢脚尖，半晌才说：「嗯。」
「他都不怕，一直坚定的向我走来，我应该也勇敢一些，也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我想好了。」
「程董跟我说，程君闻……从一开始就打算要跟我结婚，我这边没有问题，他也不会介意，这是他儿子的人生，他不干涉。」
「我知道，这肯定是程君闻跟程董说了什么，不然……正常父母都会介怀的吧？」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为了我做了这些……」
许婉婉听完，也颇为感概：「你俩好好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不会辜负你，也不是所以男人都那样，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不能一概而论。」
「他对你如何，你当事人是最清楚的，你既然决定了，说明他也给足了你安全感。」
「婉婉，你一直都很能理解到我的点。」秦素月语气带着点儿轻松。
「哈哈哈，不然我是你最最最最好的姐妹呢。」
「你这两天应该不回来了吧？」
「回的，不过还要过来，我在这边照顾他。」
「姐姐，你还是孕妇呢，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准备什么时候跟他说？」
「我哪有这么娇弱，我自己身体我清楚，就是感觉自己好像变的能睡了，我今天下午居然两点才醒，我以前哪有这个点醒。至于跟他说……等他养好身体之后，我看时候合适再说吧。」
「好，你自己看着决定。」
「嗯，我等会回去一躺。」
挂了电话之后，秦素月自己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就打车去了古城小区。
简单收拾一番，带了一些东西之后又去了医院。
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温婉的美妇人也在，愣了一下，刚想关上门，等会儿再进来。
没想到就被程君闻喊住：「你进来。」
秦素月迟疑着还是进来了，打量了一下美妇人，穿着得体，保养的也很好，岁月从不败美人，这话说的是真的。
眉眼依稀可见程君闻的影子，秦素月猜想应该是他妈妈。
第99章 大半夜睡什么觉
「阿姨好。」秦素月打了个招唿。
时落云看着这女子，温声回：「你好你好，你……就是君闻女朋友吧？」
时落云认出来了，早上那会儿，她还在君闻的怀里睡觉。
秦素月看了一眼程君闻，见他眸色促狭，应声：「是。」
程君闻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牵住她手，轻轻捏了捏：「回来好晚，这是我妈。」
然后跟时落云说：「妈，这是你儿媳妇，秦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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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介绍了一下。
时落云有些惊艷，这个女人很漂亮，跟自己儿子倒也是般配。
时落云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家儿子是为了什么想不开，关于他和秦素月的事情知之又少，只觉得程莫梵以前逼得孩子太紧，程莫梵也没过多解释。
可能吧，不然能养成这个野性子吗？！
横竖，程君闻是认定了人。
所以时落云对于秦素月是好奇居多，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还是梁佑京的前妻，这点让她有些介怀，程莫梵都不管，她也不好插手，除此之外就是年龄有点大了，跟君秋差不多，但架不住儿子喜欢，身段长相都挺好。
纵然时落云思绪百转，面上也是分毫不露，扬着温婉的笑意。
「妈妈知道了，怎么认识的呀？」
「在学校认识的，刚好选了她的课，她……以前是在a大教国画课。」程君闻这么说。
秦素月让他说，自己则是不说话，总不能说是419认识的。
「教国画的？那很厉害呀。」
「嗯，是很厉害。」程君闻表示贊同。
秦素月看着程君闻，这人也不知道谦虚，只能说：「谢谢阿姨。」
「君闻能认可的人很少的，他能这么说，就说明你很好。」
「不用拘束，那你陪着君闻吧，我先走了。」
秦素月站起来去送时落云：「阿姨慢走，我会照顾好他的。」
时落云颔首，笑着离开。
秦素月转身回去说：「阿姨看着挺温和的。」
「她一直这样，家里也不用她操心。」
这也是时落云看着年轻得体的原因，心思费的少，不操心，心态好，每天就开开心心的，和好姐妹逛逛街，喝喝茶，做做spa，旅旅游等等什么的。
秦素月在医院陪了程君闻三天，观察没什么问题了，说回去好好休养着，就可以出院了。
再次回到湖畔杨柳的时候，里面的一切陈设还是她走时候的模样，没有变过。
「你没回来过吗？」
「这里都是你的影子，住不了。」
卧室，次卧，落地窗，沙发，桌子，厨房……
哪一个都能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想起往日的种种。
秦素月抱住他：「以后我会在。」
程君闻亲亲她，然后说：「这次你说好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这次？我之前也没说过啊？」秦素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程君闻也不同她计较以前，只说：「那这次你记好了。」
「好。」秦素月应允她。
到了晚上，程君闻带着炙热的唿吸吻着她。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素月微微侧头，躲过他一个吻：「什么？」
程君闻有些不满，又亲了一口才罢休：「不是那一晚我才喜欢你。」
「是我一早就对你有不可告人的想法，所以才有了那一晚。」
不是什么人撞过来都能有那一晚，只能是秦素月。
秦素月有些讶然：「什么时候你……就惦记上了？」
「我大一入学的时候。」
「我那时候记住了你，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程君闻拉过她手，放在自己的胸腔。
「这里现在很满足。」
「那时候心动，现在心定。」
说着，程君闻的手摸着她后嵴骨满满向上。
秦素月反手就攥着他手不让他乱来：「你这才刚出院，你想都别想。」
「老实睡觉！」
「大半夜睡什么觉？」
「姐姐，在医院你天天都给我补，而且我这么多天都没好好抱你了。」程君闻的语气颇为委屈。
「不行，我……」
程君闻忍了忍，先顺从她的意愿，然后说：「姐姐，那我不干什么。」
「你先给我弄出来。」
良久之后。
程君闻两手握住着她的手，给她轻轻按捏了几下：「辛苦姐姐。」
看她实在睏乏，昏昏欲睡的模样，程君闻无奈，不闹她了，只能说：「姐姐睡吧，晚安。」
秦素月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子直打架，她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很快秦素月就睡熟了。
一夜好眠。
秦素月再次醒来之后，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秦素月打开手机一看，十一点四十三，缓了一会儿之后，起床洗漱，出去也没看见人。
「程君闻——」
不在？
秦素月再次打开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程君闻给她发了消息。
【姐姐，我出去见白康安，你醒来后，就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出去吃饭。】
秦素月看完之后，就打了电话过去，还没说话，那边就先开口了。
「我这就回去接你。」
「不用，你有事就忙，我跟你说一声，我等下出门。」
「着急吗？要不等一会儿，我先带你去吃饭？」
秦素月寻思着，就昨晚那个情况……
怀孕这个事情不如趁着现在说了，迟早他是要知道的。
「好，那你来接我，我不着急。」
程君闻很快就到了，牵着手带着她出去。
上了车后，秦素月才发现，白康安也在。
「嫂子。」白康安跟她打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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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月点点头：「一起吗？」
「嫂子不介意吧？」
「不介意。」
程君闻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问她：「想吃什么？」
「酸菜鱼。」
「好。」
刚进时，秦素月就下意识皱眉，一直到了包厢之后，秦素月才觉得那股混杂其他菜餚的味道消失了。
「怎么了？不舒服？」
秦素月酝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
「嗯？」
「怀孕了。」
白康安勐地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合不拢嘴。
程君闻，这……这就当爹了？
程君闻黑色瞳仁轻缩了一下，可以看出来很震惊，接着很快回过神：「是十二月十号那一天。」
那天他……是体内。
秦素月点点头：「嗯，已经两个月多一点。」
「那我不会是父凭子贵，你是因为这个才回头的吧？」
第100章 准备把枯萎玫瑰送他
震惊过去之后，白康安满头问号：这是他能听的吗？程君闻会这么没自信？
秦素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怎么可能？你别多想。」
「你不高兴吗？」
程君闻揽人入怀，不同以往的用力，这次很轻柔：「我没不高兴，我只是怕你是……因为孩子才……」
秦素月感觉到他好像有点儿没安全感，安抚性抱抱他，给他肯定：「我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孩子，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没必要。」
一说起这个，程君闻不由得又有些恼怒着低声说：「还准备一个人养呢？」
秦素月眼神四处飘，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孩儿他爸不是在这吗？」
「哪能是我一个人养？」
程君闻哼笑一声：「你们两个我都养着。」
「嗝～」白康安佯装打了一个饱嗝。
秦素月疑惑的抬眸：「不是还没吃？」
「狗粮吃的有点多。」
秦素月轻打了一下程君闻。
程君闻就眼神不善的看着白康安。
白康安：我是大冤种。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程君闻先送了白康安回去，然后才带着秦素月去医院。
秦素月只在清郡做过一次检查，然后人就被带上京来了。
就任由程君闻安排了，自己乖乖做检查就行。
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各项指标都正常，宝宝很健康。
程君闻对待她比以前更是体贴周到，无微不至。
秦素月哭笑不得：「宝宝很乖，不用这么紧张，还没有到很辛苦的时候。」
现在最多也就是她闻见有些味道想反胃，嗜睡一些，别的暂时倒是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这是熟能生巧，趁早习惯。」程君闻也是看书现学，他之前也不懂。
秦素月双手交叉套到他脖颈后，再往下拉，踮起脚就去亲他：「程君闻，你真好。」
程君闻顺势俯身，让她后跟着地，揽着她腰，加深这个吻，稍稍分开，有些含煳：「现在知道得我好了？」
接着又深入。
两个人分开后，程君闻揽在她腰间的手略略丈量了一下她的腰身：「姐姐腰好细。」
「没怎么变化。」
秦素月笑：「还不到三个月，大概四五个月才会显怀呢。」
程君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看来要快点办婚礼才是。
「那，现在可以跟我回程家了？」程君闻依旧还是询问她意见。
秦素月点头：「嗯。」
「程董——他上次找过我，说了你早就跟他提过我们的事情。」
「他有没有说你什么？」
「没有说我，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你跟家里面提过，我以为他们不会满意我。」
梁佑京的父母就是如此，她不想重蹈覆辙。
「我满意的，他们怎么会不满意？」
「我之前就问过姐姐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姐姐可能觉得太快，想等等，虽然我觉得不快。」
「如果不是他们知道，也同意了，我怎么会跟你提要带你回去？」
「也怪我，我没有说清楚……」
秦素月抬手，竖起两根手指贴上他唇，程君闻一下子就噤了声，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盛满情意的看着她。
「程君闻，不怪你。」
「是我始终有所保留。」
「你干嘛总是责怪自己，这次我跟你回去。」
「我说的是事实，我考虑不周，我觉得不快，但是姐姐不一样，而且刚刚离婚，是我操之过急。」
「你是人不是神，我不说，哪能我的心思你什么都能知道？」秦素月见他还要再说，又亲了他一下。
「我现在知道了，你对我的情意。」
程君闻看她眉眼带笑，生动又明艷：「听说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是不是？」
秦素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这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书上说了，我看见了，说可以适当，我会轻一点。」
日子安稳的过了几天，就到了二月二十一号。
秦素月本来想着早上起早一点，还特意定了闹钟，结果醒过来，闹钟已经被关掉了，而她人一无所觉，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十四分。
秦素月没忘记，今天是程君闻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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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己昨晚睡得早，今天早上也还是睡了大半日。
「程君闻？」
好像人又不在。
秦素月换了衣服，洗漱之后拿了手机，程君闻果然又发了消息。
【姐姐，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秦素月回他：【好，我去婉婉那里。】
回完消息，秦素月就不再看手机，去了古城小区。
「哟，回来了啊？」许婉婉挑眉，这两天秦素月都没回来。
「我倒是想回来，结果我一睡就是大半天，他也不喊我，醒了之后他比我一个孕妇还小心。」
「今天他不在，我直接就出来了。」
「今天还是他生日，我定了蛋糕，我准备把枯萎玫瑰送给他。」虽然说价值比不上蓝眼泪那两个亿，秦素月也没有他那个财力，但是那画上的人……是他。
枯萎玫瑰放在许婉婉家里。
「可以啊，不过那个基调有点悲伤，你确定？」
「以前看是挺悲伤的，但我现在看着……不怎么觉得了。」因为现在是美满的。
「而且……他在我不认识他的时候就对我印象很深，只不过那时候我结了婚，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就不了了之。」
「我去，一见钟情啊，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是大一的时候，前些天跟我说的。」秦素月想想也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很不可思议。
可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又让她觉得有点高兴。
「人陷在幸福里就是不一样，精神气都好多了，你刚回来那会儿我感觉跟贞子有一拼。」
「你才贞子！」
许婉婉也不敢再挠她，只笑着说：「算是修成正果啦。」
一直到了程君闻打电话过来催着秦素月回去，许婉婉帮着秦素月拿着画，两个人才一起出发去湖畔杨柳。
到了门口时，许婉婉放下画，然后挤眉弄眼的：「我就不进去了，今天他生日，你俩好好过。」
秦素月一看她那表情，没好气的说：「来都来了，你不进来？」
「我姐妹在这，还怕没机会吗？今天不去了。」说完，许婉婉就跑了。
第101章 求婚
秦素月刚进去，屋内还很昏暗，没有拉灯，这让她有些疑惑，也带着些警惕性，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走，可刚刚打电话，他明明说他在家里了啊。
「程君闻？」
突然，眼前出现一方小小光亮，接着慢慢蔓延，聚集成一片，是暖黄的灯光。
「姐姐。」
秦素月听见他回应自己，灯光处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能认出来这身影，放下心，立马就走向前：「你搞什么呢？」
程君闻也朝着她走了几步，倏尔单膝下跪，抬起手，一枚钻戒在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同时后面又亮起一大片光，是一排排的玫瑰在发着微弱的光，像是花海。
秦素月惊唿了一声，抬手掩唇，轻声喊：「程君闻……」
「秦素月，你前三十年没人娇纵你，以后就有我来娇纵你。」
「秦素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双桃花眼柔情似水，深情款款，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一般波涛汹涌，黑色的瞳仁沉沉，似乎是能让人沉迷的漩涡，沉重的让她心颤。
秦素月莞尔一笑，眼眶微湿，好看的眸子炸开喜悦的烟花，甘愿沉沦在这旋涡当中：「我愿意呀。」
说罢，秦素月伸出手。
程君闻一手握着她手，一手替她戴上戒指，落下深深一吻，然后起身拥人入怀中。
「秦素月，我好爱你。」他越来越爱，想迫不及待的让她属于自己，想把最好的送到她面前，只是想让她开心。
突然就能理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心情。
他……大概也是个色令智昏的人。
「程君闻，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秦素月紧紧抱着她，一颗心都被糖汁蜜水泡软了似的，又感动又喜欢。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让她碰上了。
「你怎么跟我求婚啊……」秦素月顿了一下才软声说完。
「因为姐姐就是最好的礼物。」
秦素月搂着他脖颈，跳到他身上，双腿盘上他腰身，闭着眼睛吻他。
唇舌交融。
秦素月吻的很用力，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
「啵——」因为吸吮而分开带出一道声响。
程君闻松开她，颇为无奈，鼻尖碰着她鼻尖：「姐姐别撩我了。」
「乖乖的。」
说话间，两个人的唇还能时不时的碰上，轻轻柔柔，似羽毛拂过，暧昧丛生，传递到心尖，让人心痒不已。
秦素月仰头，远离一些然后轻笑了一下，然后偏头去蹭蹭他脸颊，腿部放松下落，脚尖落了地：「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很想要你。」
喜欢他在自己身上着迷，沉沦，失控，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个，也只能有她一个。
说完，秦素月又直视着他，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有爱恋，眸子含着调笑说：「但是不可以。」
程君闻衔了一下她下唇：「来日——方长。」
秦素月听他加重「日」这个字音，不由得脸上一热：「你怎么成天说话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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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闻言，低头在她颈窝门闷笑了一声，轻轻吻了她一下：「因为我爱姐姐，我只跟姐姐说，亲密的事也只会跟姐姐做。」
「你先松开我，我礼物还没送你呢，还有蛋糕……」秦素月说着，不由得想起来她那次蛋糕事件。
真是……秦素月在这方面的出格都来自程君闻。
程君闻挑眉，牵着她手：「姐姐送的，是什么？」
秦素月指了指玄关处那一方长长扁扁的方形盒子。
「是一副画。」
「你打开看看。」
程君闻依言去拿了盒子，横放在桌子上，拆开了盒子。
一副色彩极其浓郁的画面映入眼帘，还有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手里拿着枯萎的玫瑰。
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程君闻就想到了那天他扔掉的玫瑰花。
「这……是我吗？」
「是。」
「那天……」程君闻想着，下意识皱了眉，反正不是什么他想看见的场景。
「你应该没看见。」
秦素月解释：「我是没看见，但是婉婉看见了，过后他跟我说了。」
「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了她说的那几句话，前段时间有个画展，突然就想到了，来了灵感，还拿了奖呢。」
秦素月回头看着那一地玫瑰，又说：「现在，这些玫瑰都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程君闻抓起她手，强硬的挤进她指缝，十指相扣，又去吻她：「嗯，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姐姐。」
……
二月底时，程君闻带着秦素月回了程家。
程家早在得知程君闻这个未来掌权人要订婚，许多旁支，不管七大姑八大姨都想来看看，最终还是被自家当家人拦了下来，只说等结婚就都能去，这次是程家家宴，不能都来。
程家家宴在祖宅那边办，也就是程家老爷子住的地方。
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地面配合高大的带有古朴纹路的铁门和拱柱式喷泉，让秦素月一眼就震惊住，且望不到边。
秦素月被程君闻牵着，只能感概程家底蕴深厚，非一般的豪门可比，这种祖宅的价值想想也知道不可估量。
紫菀别墅只有刘妈负责，和定时的几个人来打理花草，清理院落。
程家祖宅光是佣人就遍布整个角落，秦素月估计有数百人。
见程君闻带着人进来，齐刷刷的喊：「小少爷好！小夫人好！」
秦素月第一次碰见这场面，一路一次比一次震惊，在梁家她并未见过梁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像也是不怎么待见他，梁佑京也根本不把她往那里带。
「绿化做的真好。」秦素月感嘆，鼻息间都是草木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程君闻跟她解释：「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原本有很多小花园的，已经拆了好几处，现在其实还是有挺多，最大的留了下来，你喜欢的话，等会儿带你去看看。」
秦素月点点头，充满惊奇的看着四周：「好。」
第102章 程家家宴
里面房屋建筑鳞次栉比，最高最大的那一处是主宅，光是从正门到主宅处，秦素月就感觉走了好长好长的路。
「这好长的路。」
程君闻捏捏她手：「累了？那我抱着你？」
「不要。」秦素月立马拒绝，她还不至于累成这样，而且这么多人都在，搞得她好像是恃宠而骄……
「他们不会乱看乱说的。」程君闻像是看出她的想法。
「那我也不要。」
「还想着带着你熟悉呢，下次直接绕南门那边，开车过去，很快。」
「总有机会。姐姐，我就说了，体能要练。」程君闻最后四个字刻意放慢了速度，别有深意似的。
「还有图书馆，影院，健身房和酒窖等等，舞厅也有，我之前听许婉婉说姐姐会跳舞，就想着姐姐可以在这里跳舞给我看呢。」
「室内恆温游泳池也有的，姐姐下次想游泳来这里或者我带你去海岛，你不知道你上次去鹿城，你要真穿成那样子出门，我醋都要醋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那样看你。」
秦素月一把捂住他嘴：「好了，你别说了。」
越说秦素月越觉得荒谬。
到了主宅前，两边古朴的巨大圆柱足有四五米高，沉重的大门打开，一个会客厅金碧辉煌，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别紧张，老爷子就是看着有点严肃，人还是不错的。」程君闻感受到她手心紧张的出了汗，不由得安抚道。
秦素月攥紧他手，跟着他一起进去。
看见主角来了，一些长辈都在高声道：「君闻带着媳妇儿来了啊。」
程老爷子坐在高首，没说话，不怒自威，高高地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炯炯有神，年逾耄耋，依旧精神矍铄。
程君闻牵着人上前：「爷爷，这是您孙媳妇，秦素月。」
程老爷子打量了一下秦素月，没什么表情，然后才说：「你是翅膀硬了，都要结婚了，才让我知道。」
程老爷子早就不管事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这不是带来给您看了。」
程莫梵笑笑不说话，先前是人都没搞定。
在场其实不少人知道秦素月是梁佑京的前妻，不过大家当做不知道，不会这种时候提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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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有那想上赶着找事的。
「秦素月？这不是梁佑京前妻吗？」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
程洪立马就上前踹了程高轩一脚：「混小子，给我滚下去！」
程洪跟程莫梵是堂兄弟，没想到程高轩居然在这种场合说这话，不是平白寻人家不高兴？
「怎么了？事实不能说吗？谁不知道啊？说说怎么了？」程高轩吊儿郎当的，皱着眉拍了拍裤脚，一点也不服气。
程君闻冷笑了一声，眸色迅速阴鸷下去，冷沉的看着程高轩，轻抬下巴：「这谁？」
程莫梵眼看程君闻要发作，心知他宝贝秦素月，免得场面不可控，传出去就是家丑，及时冷声打断：「行了，程洪，你教的好儿子。」
「程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替他道歉，秦小姐，对不起，我这就带他走。」
程洪说完立马连拖到拽的把程高轩拉走，边拽边低声威胁：「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你别说是我儿子，卡我全部给你停了！」
程高轩一下子就不吱声了，勐地又恼怒道：「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是长辈，至于对程君闻和那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吗？」
程洪拉着人到了门外，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是好日子过够了？程君闻那太子爷脾气很好？他想搞你，你什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自己嚣张的不行，你脑子被驴踢了？」
程高轩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爸，你居然打我？」
「老子打你怎么了？你以为你现在出门在外能这么威风靠的是什么，是程氏！」
「你要是有人程君闻那个本事，你狂也就算了，程氏说不定还能有你一份，你也能给我争一口气，偏偏自己不争气，成天在外胡作非为，花天酒地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说起来，程洪就气不打一出来，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败家子。
「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说的就是你！想清楚了你就去给人家道歉，想不清楚你也别连累一家子。」
「滚回去！」程洪气不过，又上去踹了他一脚。
大厅内程君闻神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低头去看秦素月，眸色立马柔和下来，音色如一汪春水：「没事的。」
然后高声道：「既然有人说了，那我也不能否认说不是，是事实，那是以前，大清已经亡了，离过婚很稀奇？没有想到会有人特意拿出来说，是存心想砸我的场子？」
「我结婚的对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评头论足的。」
「以后她会是我的妻子。」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很给面子，纷纷附和：「离婚不稀奇，正常啊。」
「离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
程莫梵低声同程君闻道：「此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敢说这个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程君闻没理。
程莫梵：……他说话不顶用了？
程老爷子见差不多了，才开口：「素月是我孙子认定的，自然也是我认定的，都做好自己的事，我孙子的婚事轮不到任何人置喙。」
程君闻揽着秦素月，温声跟她说：「我就说了，老爷子人还不错。」
说罢，程君闻带着人出去：「意思意思就行了，我带你去看花园。」
秦素月说：「好。」
出去后，程君闻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素月摇摇头，抿唇笑了一下：「没有不高兴。」
「我心理素质哪有这么差，别人说是别人，我也不是没想到会有人说，可你爱我呀。」
程君闻也笑，低头亲了她一下：「姐姐说的对，我爱你，也会护着你。」
秦素月想过这个最大的花园会很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大，像是一条巨大的旧世界长廊，环绕着大街似的七通八达的路，通往各处别墅以及楼栋，公园里有艷丽的玫瑰，月季等，其中还有单独的仙人掌花园，喷泉四周的建筑看起来很是古老，直冲天际。
第103章 商量婚事
秦素月跟着他一路走走停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程君闻。」
「怎么了？」
「刚刚那个人的照片你有没有呀？」
「弄一张还不简单？你要，我去让人发来。」
「是秦雨婷，我上次回去，秦雨婷让人骗了，只说那个男人是程家人，具体多的都不知道，信息用的八成都是假的，我怀疑他可能是骗了秦雨婷的男人。」
「我要照片给她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程君闻瞭然于心：「这简单，姐姐等下。」
程君闻打了个电话跟那边的人交代了一声。
三分钟之后，照片就传来了。
程君闻转给秦素月。
秦素月发给秦雨婷，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边立马接通了，语气带着些颤音：「秦素月，你……你哪来的他照片？」
此话一出，不用问了，秦素月就知道是这个男人了。
「他跟你说的，是什么名字？」
「是——程宣，宣言的宣。」
「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秦素月，你怎么会有他照片？你是不是找到他了？」说着，秦雨婷呜呜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秦素月听着她在那边哭，嘆气：「别哭了，已经过去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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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也不能如何，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吃一蛰长一智，你开学了吧？」
「嗯，昨天刚到。」
「姐……」
秦素月一听，心里不免一跳，果不其然又听见秦雨婷说：「姐，我好想报復他，让他遭报应。」
「他凭什么这么玩弄我？」
「秦雨婷，你别冲动，我是跟你确认一下，小瓒一直在替你找你知道吗？」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程君闻？你跟他认识。」
「是。」秦素月看了一眼程君闻，没否认。
「那……」
「不能。」
「秦素月！你到底是不是我姐！」
「那你有把我当姐吗？」说完，秦素月挂了电话，然后给顾瓒发了消息，告知他人找到了，让他别再自己去查了。
程君闻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打电话，见她打完了电话，抬手摸摸她头髮：「还逛不逛了？」
「逛！」
秦素月走了半天，这花园也没走到头，自己反倒累的不行。
「不走了，好累。」秦素月坐在长椅子上休息。
「一天走不完的。」程君闻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昏黄下来，正值夕阳西下，然后蹲下身给秦素月捏了捏脚踝。
秦素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那天晚上她在梁家受了气跑出来。
那天程君闻来找她，也是如此，她现在觉得那晚的月色最是温柔。
现在今非昔比。
秦素月顿时倾身，搂住他脖颈，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程君闻，你背我走，好不好？」
「好。」
程君闻将人背起来，又往回走，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而秦素月慢慢的就在程君闻的背上睡觉了，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宽阔的后背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秦素月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睡得安稳。
程君闻现在主要就是两件事，照顾秦素月，策划婚礼。
程君闻争取在秦素月显怀之前办好婚礼，精挑细选了几个良辰吉日之后，最终两个人商议，婚期定在四月九号。
程家家宴过后，程莫梵和时落云也同着两个人去了临海秦家，见一见未来亲家，说了两个孩子办婚礼的事情。
秦父惊的板凳差点没坐稳，自己这小庙，突然来了一尊大佛。
程莫梵说明来意：「君闻这孩子，喜欢你家女儿，素月，两个人情投意合，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自然是考虑孩子的幸福。」
秦父应声：「是，素月从小就懂事，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对不住她，她愿意，我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素月和君闻已经商量好了，婚期定在四月九号，届时亲家还要准时参加。」
「一定会一定会。」
……
送走程莫梵之后，秦父依旧是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觉得有些不真实。
「初柔，这……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初柔也是惊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条件都喜欢秦素月，自己女儿反倒遭受如此待遇。
「不是做梦，是真的。」
「素月这孩子真是好福气。」温初柔语气是止不住的泛酸，像喝了一罈子陈年老醋。
秦父沉浸在激动不已的心情中，一时之间也没察觉到这话语气不太对，连连点头肯定：「是有福气，我以前实在是忽视了她，梁佑京又出轨，这也算是她应得的。」
温初柔突然说：「这不是程家人吗，那雨婷那个事儿……能不能让程君闻帮帮忙。」
秦父沉默了一瞬，心头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然后说：「雨婷那个一心攀龙附凤的样子，不枉她被骗，她对素月说的什么话，你是没听见吗？她骂姐姐贱人，这像话吗？道歉也不道歉，不知悔改，你还要一心的偏袒她，给她找藉口。」
「素月不寒心吗？」
「现在你有了需要她的地方，你就想找人家帮忙，凭什么呢？我看素月心里明白着，谁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有一桿秤，她自己有考量。」
「我这个父亲做的也不好，以前因为梁家带来的好处，也是煳涂，我会跟素月说，但是她愿意不愿意帮忙是她的事情，素月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关心她。」
温初柔不爱听这话了：「那雨婷就不是你的女儿了？你就不关心她了？」
「两家人都结婚了，程君闻愿意要她一个二婚的，只要素月愿意帮忙，程君闻肯定不会拒绝，素月已经鱼跃龙门了，我的雨婷可怜啊，被骗成这样，呜呜呜……」温初柔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秦父这次没再动容，说出去的话都带着气音：「什么叫她一个二婚的？我们俩不是二婚吗？！」
「温初柔，我这些年以为你温婉知礼，是我看错你了，雨婷她这样跟你如出一辙！」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跟我对素月比，对雨婷还不够关心吗？我总以为素月是姐姐，大了雨婷好几岁，却平白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你们倒好，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素月她欠了你们吗？她谁也不欠！我都替她生气，这话让素月听见，她心都能寒透，我是提也不会提了。」
「她现在身体也好了，人就要向前看，就该让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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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气性上头的大声说完，甩手离开。
突然就想到，当初温初柔也是自己公司一个员工，碰到自己……
雨婷都这么大了，秦父不愿意再深想下去。
徒留温初柔原地放声哭泣。
第104章 拍婚照
秦父与温初柔的矛盾，秦素月不得而知。
没几天又到了三月份。
程君闻拿着平板滑动给秦素月看：「姐姐，婚服和婚戒你挑挑看？」
「喜欢哪个？」
秦素月接过来平板，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有一个钻戒了，而婚戒是对戒，想了想说：「款式简单一点儿的吧。」
「婚礼也不用太高调。」秦素月又补充。
看了一会儿，秦素月眼前顿时一亮，指尖点点屏幕：「我想要这个。」
程君闻看了看，主钻是5.02克拉的爱心钻，周围是细碎的小钻，没有很多，纹路倒是极具设计感，男款还要更简单一些。
「一千三百多万，也不贵。」
「喜欢重要，你喜欢，那就这个。」
戒指定下来了，两个人又看婚纱。
程君闻提议：「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类型或者要求？找设计师定制一个，四月份……加急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那么麻烦，我看这些已经都很好看了。」秦素月指尖慢慢划过屏幕。
秦素月想办的是中式婚礼，这些婚服都很古典，版型保守平整，刺绣更是美轮美奂，是正红色，比起西式的洁白来说，更显热情。
秦素月指尖左滑，看了一会儿，倏尔指尖右滑了三下：「就这个吧。」
「好。」程君闻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那抽空去拍婚纱照吧。」秦素月放下平板，突然搂着他脖颈，仰头道。
「你想什么时候去？」
秦素月思考了一会儿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有空，在家陪你。」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反正程氏他爸在，m国那边是白康安，没什么大事情，眼下她是最重要的。
其他都得往后排，等结了婚，生完宝宝再说。
「那你等我吩咐咯。」
「遵命，不敢不从。」
……
到了拍婚照那天。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一个着了正红色蹙金绣凤凰朝日大袖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面前，层层霞帔熨帖的穿在身上，高胸纤腰，曲线玲珑，下面露出一点红色牡丹花绣鞋，领口袖口皆绣有鸣纹，垂长的璎珞娇艷如血，百花襉裙，裙摆微微曳地，一身浓艷的装束下，那张艷丽的面容更是显得光彩逼人。
额梅绛唇，惊为天人。
「程太太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场内的工作人员不由得发出惊嘆。
程君闻的眼里早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身凤冠霞帔是为他穿的，衬托着她整个人艷丽又娇俏。
裙摆并不长，只拉出一点儿，太长恐秦素月会绊住，知道她是孕妇，都格外小心，那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你愣什么啊？」秦素月走到他跟前，不由得晃了两下手掌。
旁边有胆子大一点儿的打趣：「是看程太太，看入迷了！」
程君闻看过那人，眉眼带笑，并未生气，秦素月也是偷偷的抿唇笑。
明明彼此都再熟悉不过，居然还会看愣住。
「程先生很帅。」秦素月说的也是实话，毫不吝啬的夸夸他。
「程太太也很漂亮。」程君闻眸色染着星星点点的喜悦，牵起她的手。
摄影师在拍的过程中赞嘆：「对对对，就这样。」
「程太太笑得很好看。」
「程先生和程太太真是太出片了！」
「生图直出，根本不需要后期怎么精修。」
……
这两个人就像画卷里走出来的一堆璧人。
彼此眼里的情意绵绵，非常好拍，也上镜。
半天肯定拍不完，还要换场景，拍拍歇歇，光是拍婚照就费了不少时间。
到了三月中旬，距离婚礼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秦素月同着顾瓒和秦雨婷见了一面。
「你要嫁给程君闻了？」秦雨婷上来就问。
「是，婚礼定在四月九号。」
顾瓒握紧手中的水杯，指腹被杯壁挤压的变了形，泛了白，神色却如常，低着声音问：「姐姐，真的很喜欢他吗？」
其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哑。
秦素月狐狸眼弯弯，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一看就是不一样的，快速又坚定的回答：「是。」
顾瓒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并不意外，只是轻勾嘴角对着她笑了一下。
秦雨婷却勐地站起来，带动桌子，面前一杯水也晃荡着溅射出来，桌面上落了一大滩水渍。
「怪不得你不给我程君闻的联繫方式，合着你跟他一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
秦素月冷了脸色：「爸跟我说了，想让我帮帮你，我要是心情好，想着让你们见一面，现在……不好意思，没必要，自己解决去吧。」
秦雨婷被嫉妒沖昏了头脑：「见一面有什么用？你倒是风光！直接嫁给了程家未来的掌权人！我呢？！」
「我哪里不如你？！」
「你哪里都不如。」顾瓒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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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瓒也是第一次对妹妹说出这么重的话。
「秦雨婷，就是你这样的心性，所以他们不会喜欢你，有太多了，也见多了。」
秦雨婷愣了，看着顾瓒微凉的眼瞳，嘴角嗫嚅了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又哭了起来，眼泪哗哗的人往面下流。
「我想我妈妈了。」
「雨婷，你长大了，上了这么多年学，是非对错你自己不清楚吗？」
「程高轩，一个纨绔子弟，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想进程家们。」秦素月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想着攀附。
「一个男人能这样，攀附上了又能如何，迎接而来的是无休止的争吵与生气，人家也不是冤大头，不爱你怎么给你钱花？」
「比起这些，值得你追求的东西太多了，你到现在依旧是执迷不悟，秦雨婷，我只能说你是无药可救。」
「你想报復他，你想怎么报復？你别到时候又搭上自己吧。」
「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跪着也得自己走完。」
「我救不了，也不愿意救，以后别再喊我姐，我没有你这种妹妹。」
说完，秦素月不再看秦雨婷，多看一眼都觉得火气大。
「小瓒，四月九号你有空来吗？」
顾瓒眸色落在了秦素月的身上，眸色清亮，与刚刚的微凉全然不同。
「有的。」
「我会来。」
秦素月晚上回到湖畔杨柳的时候，忍不住跟程君闻说了今天的事情。
程君闻抱着她静静的听他说完：「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心气都很高。」
「你别管了，随她吧，这么大人了。」
「安心养胎，比什么都重要。」
第105章 婚礼前夕
「嗯，以后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以前是看在我爸的面上，现在耗干净了，谁的面子也不好使。」
秦素月看看他，又说：「说起来，她跟你差不多大，怎么思想上差了这么多。」
「秦素月，你拿我跟她比啊？」
「好好好，我就随口一说。」
也没什么可比性。
「程君闻就是最最最好的！」
程君闻满意了，摸摸她小腹，突然说：「满三个月了是不是？」
秦素月瞥了他一眼：「你心里不是记可清楚了，还多此一举问我？」
程君闻笑笑亲了她一下：「那……晚上就可以了，姐姐？」
「嗯。」秦素月小声回应了他一下，心里也是体谅他的。
她也相信程君闻有分寸的，不会伤害到她。
夜晚降临，程君闻就抱着她亲，然后轻柔的将人放下，自己也跟着上去，细细的啄吻着她唇，唿吸带着急促的问：「侧卧，嗯？」
这样不会压到她腹部。
秦素月搂着他脖颈，嗓音漫出一声：「嗯。」
两人坦诚相对，相互拥抱着，秦素月埋首在他脖颈之间，突然仰头去亲他喉结。
秦素月又搭放了一条腿在他腰身上。
程君闻即使自己难受，也依旧很有耐心，温柔的挑动她情绪，一手放在她腰后，一手按着她腿，轻柔的吻落下来。
秦素月也动情的厉害，小小声说：「可以了。」
程君闻亲着她额头：「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
「好。」
程君闻有些难捱的说：「宝宝，你喊给我听好不好？」
「我想听。」
「老公——」
程君闻后嵴一麻，心口酥麻的难以言喻，一个激灵，低哑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谁让你这么喊的？」
秦素月狐狸眼微醺的看着他，娇声说：「你让的。」
身心合一，他们彼此相爱。
「秦素月，我爱你。」
「嗯哼，我知道，我也爱你。」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又吻了好一会儿，像两条藤蔓似的交缠着，紧紧相拥。
「姐姐，我抱你去洗。」
「嗯。」秦素月也不想再动，伸手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
……
入了四月份，婚礼在即。
气温也逐渐升了上来，草木将绿未绿，花朵将绽未绽，骄阳正好，微风和煦。
荒芜与繁盛之间，依稀能看到生命的成长与倔强，一切美好都以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姿态存在着。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间，秦父一家已经到了上京。
秦素月同程君闻一起去见了人。
「爸，你怎么提前来了？住的地方有吗？」
托秦素月的福，温初柔这是第二次看见程君闻，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今天秦雨婷和顾瓒也都在。
秦雨婷看着程君闻，心里蔓延着不甘，似无数的触手缠绕上整颗心，密密麻麻的包围着。
秦父面上带着慈爱：「已经订好了酒店，爸想多看看你，以前是爸对不住你。」
经过那次争吵，秦父也算是看清了温初柔，跟以前比到底是有了隔阂。
秦素月往进秦父那双沉稳的眸子中，不知道是因为孕期心思细还是别的什么，这么多年了，即便这份迟来的父爱对她来说不再同小时候那么看重，她现在能自给自足，还有爱她的老公，可听见这话还是觉得鼻尖酸了那么一瞬间。
真的太晚了。
「爸，你要保重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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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秦父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说。
父女俩之间也没有多余的话再说了，两人之间的鸿沟是无法弥补，也无法跨越过去的。
顾瓒只偶尔看看秦素月，眸色毫无波澜，或垂眸一言不发，都习以为常。
只有程君闻多看了两眼顾瓒，两人对视了一样。
「姐姐，我出去一下？」程君闻低声询问她。
秦素月点点头：「你去吧。」
程君闻前脚刚走，过了一会儿，顾瓒也起身离开。
两个男人在外面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顾瓒先开口：「她很喜欢你。」
「她之前说要离开你，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底气，我……那时也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反倒是她对我处处照顾。」
「她内心柔软又不乏坚韧，我从未听过她自怨自艾。」
「后来她也不需要了，她自己能活的很好，这都是她努力生活得来的。」
「但是她碰见你，会自卑，会考虑你们之间的问题，比起感情深了再失去，她选择提前结束。」顾瓒这些年头一次一次性没有间断的说了这么多话。
程君闻现在能理解他的意思，知道他说的，医院的时候他逼着秦素月说的，他总要知道原因。
「现在倒是肯跟我说了，除夕夜你是一句话不说……」
「我支持她一切决定。」
「你不是吗？」
程君闻突然就懂了，换成他，对着秦素月有心思，另一个男人也有，他也不会多说。
且除了离开他这一条，秦素月的一切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我希望她能幸福，能开心，我以为梁佑京能给她幸福的。」
程君闻听到此处，嗤笑了一声说：「别拿我跟梁佑京比。」
实在是不知好歹，得到了姐姐居然还去外面找。
最近那地已经开始赔了，梁佑京怕是焦头烂额。
顾瓒看着他，难得的对着除了秦素月之外的人露出一点儿笑意：「程君闻，我信你能给她幸福。」
顾瓒了解秦素月，从她最近的状态就能看出来，那是全然不同的喜悦，是沐浴在幸福里面的，也是他从没见过的。
「也希望你别辜负姐姐。」
「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她再受委屈。」程君闻语气决然。
程君闻心知这俩个人是没有可能的，但是也不免要多说一句，他不是很高兴有这么一个男人怀着异样的心思去对他妻子嘘寒问暖：「没事少跟她联繫，除非你什么时候心思能断了。」
程君闻觉得后者不太可能，居然能忍这么多年。
换成他，人早就是他的了，还断？断他命差不多，也比较简单一些。
顾瓒垂了下眸：「进去吧。」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么多年了，他能很好的掩饰住，也就只有程君闻看出来了，眼睛倒是毒辣。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来，时间不算长，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第106章 了断
秦雨婷看着程君闻进来，咬了咬唇，就在程君闻在秦素月身边落座的时候，还是开了口：「程少……」
秦父勐地疾言厉色的呵斥：「秦雨婷！」
温初柔不由得瞪了回去：「你凶什么？」
秦父这次可不依着她们，顿时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是看着秦雨婷和温初柔说的：「你们俩，不该说的别说！否则滚回去！」
秦父那天生气说是不再提，过后还是跟秦素月提了，也说了她如果不愿意可以不管，秦雨婷欠她很多，可秦雨婷到底还是他女儿。
过后秦父就没再过问这件事，没想到眼下秦雨婷还敢堂而皇之的跟程君闻提。
「爸，你坐下。」秦素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接着程君闻还没说什么，秦素月先冷笑了一声，声音陡然转厉：「秦雨婷！求我的时候知道你喊我姐，现在求他怎么不知道喊一声姐夫？！」
「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这个事我不会管，随便你怎么做，你想报復就去报復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本事多大，既然这么不甘于人，那你随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以前我看着爸的面子上，给你收拾烂摊子！怕你连累秦氏，除夕夜那天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没记住啊？」
「以后有任何事都别再找我，我也不会理，也不会再过问一句，你也别找爸说，没有用，你没有我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秦父动了动唇，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孩子大了，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程君闻偏头只看着秦素月，拉过她手，柔和了声线，带着点低醇：「别生气，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姐姐生气。」
温初柔含着泪的眸子一下子充满了震惊，实在不敢相信，程君闻这样的会低声下气的哄秦素月。
「雨婷，还不快喊姐夫。」
程君闻骤然抬眸扫过温初柔和秦雨婷，眸色泛寒，语气凉薄：「你配吗？」
「说话最好都悠着点儿，我见不得我老婆生气。」
「我可不管什么其他的。」
秦雨婷噤了声，看清程君闻眼里对她的轻蔑，心中一紧，人突然就清醒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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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闻的的确确是看不上她的，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
这桌子上的，程君闻哪一个都没有太多好感，以前都让姐姐受了那么多委屈，也就顾瓒勉强尚可。
庙小妖风大。
程莫梵也没说对他们这些姐弟顾此失彼过，他亲妈对程君香比对自己都亲近。
只不过是男孩有男孩的教养方式，女孩有女孩的，本质上一样的。
秦雨婷不说话了，低垂着头，任由泪珠子一下又一下砸落在桌面上。
可这次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了程君闻，温初柔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秦素月觉得很没意思，拉了下程君闻：「我想回去了。」
「好。」程君闻牵着她手顺势站起。
临走时，秦素月交代了秦父：「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小瓒也是一样。」
唯独看都不看一眼温初柔和秦雨婷，把这两个人剔除在外。
等人走了之后，温初柔才敢说话，跟秦父哭诉：「素月她……现在攀上高枝，看不起我们娘俩……」
话还没说完，温初柔被秦父这毫无波澜的一眼看的再也说不下去，惊了一下。
「温初柔，以后你若是安分守己，日子还能继续过，如果不行或者再对素月有意见，说她什么不好听的话，那我们就去离婚吧。」
「以后雨婷的事情自有我这个当爹的来操心，轮不到素月。」
「别再去找她，麻烦她，她有自己的家庭，是你们欠她，不是她欠你们！」
温初柔不敢置信，秦父居然能跟自己提出离婚。
秦雨婷也傻了：「爸！我不找秦素月了，我以后也不想着报復他了，你不要跟妈离婚……呜呜……」
顾瓒依旧是不掺和，离婚或者不离婚于他没有差别，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说不好听的，就是吸血鬼。
「秦叔，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顾瓒也拉开门走了。
秦雨婷哭的越发伤心，觉得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是顺心的，不明白爸怎么就要跟妈提离婚了？
……
三天后，上京全城譁然。
一场盛大的中式婚礼在上京如期举行，依照中式婚俗传统布置，门前有铺进屋内的红毯。
上京豪门几乎全部到场。
梁家人也在。
梁佑京看着远处那两道红色的身影，深深唿出一口气。
两个人再无可能。
他也没办法上去祝福，之所以还来，不过还是想看看她，远远的再看看他。
怪不得程君闻放弃竞标，他精疲力尽。
梁佑京闭了闭眼：「走吧。」
梁佑郄却说：「等等。」
梁佑京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放下？」
梁佑郄苦笑一声：「放下了，我欠她一句对不起。」
那份悸动，只会埋葬在梁佑郄的心底深处。
梁佑京不再多说，点点头：「你去吧。」
梁佑京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季雨，可神色毫无波澜的挪开，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说的很清楚，不会爱上季雨，看见她，只会让他想起秦素月。
季雨被他拒绝不知道多少次，一颗心早就伤透，也不再上前一步。
而梁佑郄看见那抹倩影，却见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顿了顿还是走上去。
「婉婉。」
许婉婉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顺着声源看过去，挑眉：「梁佑郄。」
梁佑郄走近，语气诚恳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婉婉无所谓一笑：「就是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倒是不必多此一举。」
白康安看着，寻思梁佑郄不是梁佑京的弟弟吗？
还是许婉婉这母老虎的烂桃花？
梁佑郄没想的她会这么说，也不在多说，反而看了一眼白康安，带着点儿笑意问：「男朋友？」
许婉婉直接笑出声：「你说谁？」
「他啊？」许婉婉看着白康安，指了指他。
梁佑郄看她这样，就知道不是了：「那是我误会了。」
白康安皱着眉，上去就把胳膊搭许婉婉身上：「许婉婉，你这什么语气？我好歹也是一枝花，做你男朋友不配？」
许婉婉躲闪了一下肩膀，朝他不雅的翻白眼：「拉倒吧你。」
说完，许婉婉对着梁佑郄客气说：「还有点事，回见。」
第107章 得偿所愿（正文完）
白康安看了一眼梁佑郄，然后在后边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两道背影，一前一后，梁佑京看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
霍冠清也从m国回来了。
白康安最先看见的霍冠清，还惊奇起来了：「呦，霍律怎么也来了？」
杰夫解释说：「mr. cheng invited（邀请） mr. huo.」
霍冠清面色淡淡：「给他面子。」
许婉婉看着霍冠清，惊讶极了，霍冠清也来了？！
程君闻和秦素月看见这边，一起携手而来。
程君闻含笑问：「随了多少？」
霍冠清：……
「你差这点？」
「当然，这以后都是我老婆的。」
霍冠清哼了一声：「如今是真的得偿所愿了。」
秦素月闻言不由得多问了一句：「霍律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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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冠清似笑非笑，他打了数不清的官司，不说能猜到十成十，也十有八九。
「这就是你们俩最清楚了。」
「彼此心无芥蒂才能走的长远。」
「祝你们百年好合。」
许婉婉寻思着这大律师还真是牛，恐怕离婚那天就看出来了她家月月心中癥结所在。
许婉婉凑到秦素月跟前：「霍律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你心里藏着事儿，牛啊。」
秦素月也小声回：「我估计是。」
许婉婉上手摸了摸她身上的婚服：「我素月姐姐可真好看。」
「这上面绣的金线是真的吗？」
秦素月也抬手摸了摸那绣纹：「我也不知道。」
太细了，她也分辨不出来。
「好看死了！」说着，许婉婉挎上秦素月的臂弯。
「程君闻，月月我借一会儿啊。」
程君闻正同霍冠清和白康安说着说，听此颔首，又嘱咐一句：「小心一点。」
白康安调侃他：「你这刚结婚，就这么罗里吧嗦的？」
「人又走不远，视线范围内。」
程君闻心情好，丝毫不介怀的说：「单身的男人你不懂。」
「啧，孤家寡人一个。」
「我结婚证可以借你看看。」
白康安：……
「没完没了了是吧？」
霍冠清好像是被这氛围感染，难得笑出声，不过一瞬间，这惹来杰夫诧异的一眼，不过随后霍冠清又恢復了正经，低垂着视线看了看程君闻手腕：「怎么回事？为她？」
程君闻不可置否，很是大方的抬起手腕，那道痕迹在眼前更加清晰起来：「是。」
「死不了。」
霍冠清相信程君闻有分寸，但是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拿这种事情赌，生命可不是开玩笑。
「够大胆的。」
程君闻扬眉一笑：「按理说，应该挺疼的，可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只想她回来，现在好了。」说着，程君闻桃花眼盛满了柔情，亮晶晶的，回头一想，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他现在很好，也觉得很值得。
即使这道疤痕不会消失了，程君闻也丝毫不会介怀，甚至觉得也挺好，这样姐姐每次看见就会更加怜惜他。
可能就像梁佑京当初所说，他……也不算什么好人。
「看你这样，我情愿一辈子不碰情爱这种东西。」白康安心有余悸。
程君闻意味不明的看他：「那谁说得准？」
「别到时候死鸭子嘴硬，再发现为时已晚，回头追老婆有你受的。」
「我等着那一天。」
白康安一脸坚决：「不可能，我不相信会有那一天。」
「哦——那拭目以待。」
……
那边许婉婉拉着秦素月走后，则是一脸浮夸的看着秦素月：「噫～」
「这一会儿也担心啊？」
「我抱上姐妹金大腿了！」
「以后上京我就横着走，知道我谁吗？不知道没关系，知道我姐妹就行，上京扛把子！」
秦素月看她像模像样的，笑出声：「许婉婉，这这么多人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无所谓。」
「姐若盛开，蝴蝶自来。」
「有你这样的姐妹，我可以不要男人。」
秦素月大方说：「行啊，我养着你。」
「话说回来，程家人对你有意见吗？」
秦素月笑了：「没有，爷爷看着很严肃，可后来还找我单独过去说话，才发现爷爷私下很好相处，跟我说了好多，让我别介怀其他的，只让我和程君闻两个人好好的。」
许婉婉觉得有些难以想像：「程爷爷那个时候……听说也是雷厉风行的狠人，我真是想不出来。」
秦素月也觉得，但是事实上人都有不同的一面：「还跟我说了程家祖训，就是家和万事兴。」
许婉婉仍然有些震惊的点点头，没想到祖训会是这个：「不会程家人都这样吧？我看程君闻平时跟别人看着也不是说很亲近，对你就很不一样。」
「也不是吧？我觉得程董……看着严肃，实际上……也一样。」秦素月不太肯定的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之后，正看着程君闻找过来。
「啧，这才多久啊，就找过来了。」
「不是，今天是我们两的宴，那边还有好多人要见一见的。」
「行啦，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维护上了。」
许婉婉看着秦素月重新回到程君闻身边，立马程君闻就将人揽入怀里，她看着都觉得甜，嘴角慢慢咧开。
「程君闻，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许婉婉突然嘴角一收，严肃起来。
秦素月心里一暖。
「一定会。」程君闻同样郑重其事的回。
程君闻看得出来许婉婉对姐姐是真心的，也愿意认真对待她说的话，同她承诺。
「婉婉，那我和他先走了，等有空再来找你。」
许婉婉朝她摆摆手：「好好好，你去吧。」
许婉婉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女人的个头只堪堪过了男人的肩膀，很是般配，发出感概：「要不是程君闻坚持……可能两个人真的就这么散了。」
「看来还是有好男人的，就是太难遇。」
白康安上前一步，与许婉婉并肩，侧头看了她一眼，回道：「两个人本就相爱，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放手，就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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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许婉婉，这样看你，我突然发现，你这母老虎还挺好看的。」
许婉婉侧头与他对视上，绷着声线厉声：「滚——」
「许婉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刚刚果然是幻觉。」
许婉婉跟白康安这些天已经混熟了，此刻毫无顾忌，抬腿就是一踹。
「嘶——」
「你这女人真是凶死了——」
……
程君闻拉着秦素月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低声问她：「累不累？」
「累了就别去了，你回去休息？」
「还好，这才哪到哪呀，没事的，我不会硬撑，我知道现在身体重要，不会乱来。」
「嗯，累了和我说。」
「老婆，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嗯？」
秦素月知道他的话外之音，用了点力握他手：「不是喊过？」
「不够。」
秦素月压着想上扬的嘴角，声音略小又快速的喊了一声：「老公。」
程君闻猝不及防的俯身凑到她跟前，即便小声也听见了。
「老婆，我爱你。」
秦素月笑：「我也爱你。」
男人眉眼迅速晕开笑意，一双眸子潋滟生光，柔情似水，好不得意，快速的亲了女人一下，也握着她手。
两个人十指紧紧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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