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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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星河璀璨》作者：御川不洗手【完结+番外】


    文案：


    安稳了一辈子的宋知夏在45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再醒来时重回17岁的夏天，那一天她在舞室里接到《璀璨星河》节目组的电话邀约，问她想不想参加女团选秀。


    上辈子的她说我妈不让，然后继续读书毕业进厂考编，一人两猫三餐四季，生活平淡安稳。


    这辈子她只想了半秒钟，就欢脱地收拾行李去了录制基地。


    她爱舞台爱了一辈子，更热爱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自己，她想要做一场独属于自己的女团梦，她想要拼尽一切站在舞台上。


    才不是因为她馋女人馋了半辈子。


    即使她成为《璀璨星河》节目里的团宠，即使被形形色色的漂亮姐姐吸来吸去，即使整个节目都在卖姬炒cp，她也会严格约束自己，牢记远离直女，含泪封心锁爱，做那一个敲不响勾不住没有世俗欲望的木头钟。


    但是，练习生里最漂亮，最冷淡，最不好相处的大主唱杭棋，为什么要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亲她呢？


    *


    杭棋是直女。


    她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即使她从未谈过恋爱。或者说爱这个字在她的身上只具有嘲讽意义和现实主义，并没有任何正向价值。


    直到那个小脸通红的实在太可爱的女孩瞪着她内双的、眼角下垂的圆眼睛，说她耍流氓，说她是直的还要撩她，撩了她又不负责。


    她可以负责的啊。


    如果负责的代价是以后就可以总和她待在一起，随时随地看着她的笑容，能近距离地看见她为了舞台拼尽全力的热血生命力，看见她瞪圆的生气或是躲闪的眼睛，更过分一点的话，她只对她一个人好，只愿意把手交到她一个人手里。


    那她似乎愿意做所有不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


    璀璨星河节目爆火，cp众多，真假难辨，有人说她们直女卖姬天打雷噼，有人说甄姬混入其中，星河内部练习生们的私生活混乱不堪。


    聚众贴贴的练习生们：「不信谣，不传谣，我们都是纯洁的友谊。」


    洁身自好的宋知夏：斯哈，斯哈，还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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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牛狗系小太阳蛋丝儿vs冷淡狐系御姐沃寇


    内容标籤： 都市情缘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知夏，杭棋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薛丁格的直


    立意：努力奋斗出道成就星途璀璨


    第1章


    这是一个温暖的春日，学校的树木微微泛着嫩绿，樱花正开得盛，有小鸟在花丛中叫得好听。


    a市某中学老师办公室里，一位老师拿着教案进了办公室：


    「在楼梯口听见张老师在电话里跟人吵架。」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好多移动凳子的声音。


    「张老师不像是会跟人吵架的。」


    「听语气像是跟家里人。」


    凳子又移回去：「家事啊，那还是别过问了。」


    不一会儿，张老师拿着手机回来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年过四十的张老师气质卓越，长得漂亮，为人热情和善。即使已经有夫有崽，在学校内也一直十分受欢迎，带哪个班哪个班的英语成绩好。张老师家庭和睦，和丈夫感情一直很好，女儿更是重点中学的学生，很少见到她和别人红脸生气。


    怎么会和家里人吵架呢？


    几百公里外的b市，刚刚拎着行李跑来两天宋知夏同学看着自己亲爱的母亲挂掉的电话，轻嘆口气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


    「不能丢了吧，我就这一个手机。」


    工作人员：「不能，丢了节目组赔。」


    听这意思怎么似乎好像真的会丢一样。


    宋知夏抬头，看看眼前这座巨大影视基地的建筑，手指收紧，抓了下背包带。


    她算是偷跑来参加节目的，她的父母完全不同意一个刚上高二的成绩还十分不错的孩子来搞这些。


    何况宋知夏从来都不是一个出格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被车祸巨大的撞击疼得五脏六腑移位，混沌间听见有人问，你这辈子有遗憾么。


    麻蛋，都说国外有濒死实验，没听说临死前还会被人问「你的梦想是什么」这种狗屁东西。


    她已经记不清她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自己在混沌里骂骂咧咧，可能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于是骂得格外痛快。


    然后她就获得了一张说不清道不明的「幸运入场券」，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梦，就怕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宋知夏今年17岁，几天前，她再次接到曾经接到过的那个她惦记了一辈子的电话，来自《璀璨星河》选人组，问她想不想参加女团选秀。


    她说她想。


    然后她就拎着行李来了。


    《璀璨星河》目前只是一个并不太受关注的普通选秀节目。内娱选秀节目虽然一直拥有稳定的受众，但偶像团体本身没有发展平台，也没有哪个团真正地做到「破圈」而被大众熟知，所以选秀节目该做还做，观众该看还会看，小爱豆们出道即巅峰，随即各凭本事拍戏做网红在娱乐圈里刨食。爱豆本是追逐唱跳梦想的职业，但太少人把这个真的当成自己的梦想。


    很少，当然不是没有。


    而且宋知夏比谁都清楚地知道，偶像组合的蓝海时代已经悄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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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乖乖地听安排走流程，走近演播大楼，跟着只因刚进到一间选手待机室里，就全身被定住，悄悄地小心地唿气。


    《璀璨星河》后来被称为「选秀届颜值天花板」，此时此刻她一下子被十几个漂亮鲜活的女生们齐刷刷看着，天生不直的宋知夏在心里大声芜湖，宛若置身天堂，只好睁着眼睛瞧她们，大气都不敢出。


    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女生长相甜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好，我叫——」


    赵晴，没出道但进了决赛，最后排名第14。


    「赵晴，初雪娱乐，那边都是我的队员。」


    宋知夏露出大大的微笑：「你好。」


    赵晴知道她是个人练习生，可能是怕她寂寞，便一直跟她聊天：


    「你紧张吗？」


    宋知夏摇头。


    赵晴羡慕：「我都紧张死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还不紧张。」


    「因为我高兴。」宋知夏笑得灿烂。


    非常高兴。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圆眼睛会可爱地眯起来，不笑的时候又亮晶晶的，内双的眼角下垂，是十分漂亮的狗狗眼。


    这样真切的笑容实在很有感染力，赵晴便也放松下来，笑着问：「你多大了？」


    「周岁17。」


    「好小啊，我21了。」


    宋知夏眯眯眼：「几岁而已，没有很小啦，姐姐好。」


    嘴甜，人也甜，很讨人喜欢。


    不过半小时，宋知夏就认识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练习生，并获得了对这些漂亮姐姐们喊姐姐的权利。


    一位卖崽青蛙内胆的名叫孙大宝，也是十分开朗的清纯小美女一枚，孙大宝跟宋知夏聊了半天，聊起这次节目没有主持人，主要导师是姚乐然，选出来的限定团也是要进姚乐然的「星夜」公司的。


    宋知夏心想，导师是连翘啊，没想到这节目组还真的行，都马上开录了还在放烟雾弹。


    「本来说瀚海娱乐的陈汀来，我刚才挨个屋看了一下，确实没来，听闻一直没什么资源的她突然接到了一个大导的本子，马上去拍电影了，好羡慕。」


    宋知夏心想，陈汀会来的啊，她最后出道了啊。


    这孙大宝，什么路数，一个卖崽的青蛙都哪里来的假消息。


    正热闹地聊着，空气却忽然安静下来。


    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宋知夏还在惊讶于孙大宝那张叭叭叭的小嘴里不断吐出的假消息，见她们忽然都不说话，才茫然看向门口。


    这一看，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那人愣神。


    来的女生看上去有一米七左右，半长的头髮扎在身后，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人。即使相隔有点远，宋知夏也能清晰地看见她漆黑带着冷清的瞳仁下，那丝冰山也掩盖不住的艷色。


    杭棋。


    以第5名的成绩出道的杭棋。漂亮到只靠一张脸就能让支持她的人在粉黑大战里打个三天三夜的杭棋。


    但这并不是宋知夏会呆愣的理由。


    待机室内，练习生们不再沉默，开始赞嘆于杭棋的美貌，杭棋却没有和任何人攀谈的意思，挑了距离门口最近的椅子坐下，开始玩手机。


    孙大宝发现宋知夏有点奇怪，她呆呆地看着杭棋，像是被定了身。


    于是孙大宝晃她的眼睛，捏她的脸，她都像个木头桩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


    宋知夏想，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杭棋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璀璨星河》这档节目，杭棋是第三期作为补位练习生空降来的，初舞台录制里根本没有她。


    就因为她空降而来，挤进了出道位，又总是冷着一张脸，出道之后突然被爆出和导师连翘是亲属关系，黑粉铺天盖地，之后关于她耍大牌脾气大情商低的新闻一刻都没有停止，即使在出道即大火的限定团内，她也是人气偏低且争议最大的人，她除了团体活动几乎不参加任何圈内活动，网友甚至联名给公司要求她退团，说她败坏团队名声，阻碍团体发展。


    两年后限定团彻底解散，杭棋便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内，再次看到和她有关的新闻，是说她嫁了富豪，后来又说富豪破产，评论区揶揄她出来做擦边主播赚钱养家的人到处都是。但关于她本人的新闻倒是一点都没有，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


    如今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和她记忆中一样高冷不近人情的美人随意地坐在门口，半垂着头看着手机，她的髮丝垂在脸颊，从头髮里露出来的耳朵白皙小巧，和她冷艷的外表极度不符，看上去竟然有些可爱。


    宋知夏觉得自己脑子应该是坏了，或者这个世界也坏了，她是不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17岁，她进入的不是自己以前的故事，而是平行世界里的另外一个故事？


    待机室外，工作人员突然忙碌，对讲机滋啦啦的电流声随处都在响，执行导演进门拍拍手让大家做好准备，录制很快就要开始，选手们纷纷紧张起来，互相检查彼此的服装妆容，化妆师加紧给选手么补妆，执行导演穿过人群，随手指了指宋知夏：


    「你，第一个进，多给点反应，懂吧？」


    这种节目里第一个进自然是要做reaction担当的，起码会保证几十秒钟的有效镜头，这种事情怎样都应该提前定好给一个比较不错的公司的练习生。如今却就这样随便地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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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顿时恍然。


    哪里不对劲，要说起来，从她来到这里那一刻起，一切就不对劲了。


    在原本的故事线里，最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难道不是她么？


    ***


    第一期节目在第一期录制一个月后播出，一整天的录制播出两期。一个月之后，远在a市的张老师和老公在周五的晚上心情复杂地点开后浪视频，张老师问：


    「哪个啊老宋？」


    老宋：「可能还没到时间。」


    张老师扶着额头：「到了喊我，我头疼，先歇会儿。」


    老宋赶紧去给她按脑袋，等终于到了八点，老宋又赶紧去刷新手机，投屏到电视上看。


    老宋：「封面没有咱闺女。」


    张老师神情不虞：「有她就有鬼了，她是个什么啊？在学校，她是班级前几名，长得好看，校花说不上，怎么也是个班花，现在她算什么啊？咱们优秀就跟人家比优秀的地方，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跟人家的长处比，她……」


    打断张老师絮絮叨叨的不是老宋，而是节目前面的铺垫过后的第一个选手镜头。


    一个身材比例完美的女孩的背影独自走向黑暗的演播大厅，随着大厅的湖蓝色灯光一点点地点亮，音乐也滚向高潮，戛然而止处，镜头直接怼在宋知夏的脸上。


    张老师瞠目结舌地看着70寸高画质电视里，她亲生女儿那张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但整张脸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


    初始是迷茫，像是被一团迷煳困住不知所措，随着一盏一盏亮起的灯光，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慢慢转变成坚定，眼底的期待和兴奋慢慢浮出水面，继而像是彻底抛开了什么束缚，缓缓绽放的微笑像一朵温暖的向日葵，瞳仁清澈，微微下垂的眼角，她的快乐犹如实质，像是一只在向日葵田里打滚的萨摩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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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程若晚24岁的时候做了一场梦。


    她有了一个专属于她的，贴心的，赤诚的恋人，她教会她什么是义无反顾的爱，她回报给她的更加浓烈的情。


    后来，她亲手打碎了这场梦。


    二。


    你遇见过坏女人么？


    林雾精緻的眉眼恍惚一瞬，便蛮不在意的笑了：「我不就是？」


    林雾，a大最年轻的教授，林氏集团独女。多金漂亮个子高，烟嗓好听又会照顾人。白天在教室带着无框眼镜斯文败类满口仁义道德，晚上去酒吧勾贴上来的美女的丝袜。


    无数女人往小林总身上贴，她随心挑看着顺眼的玩玩，床品好人品好，对情人又十分大方，即使从来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也还是有女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地去跳她这片养鱼的海。


    一场酒局，林雾带来了她的新欢。这次的女人一双眼睛如丝如媚，一袭红裙包裹下的身材蛊人。


    如此浓墨重彩，免不了被人打量，林雾十分大方地推女人的后背：「陪他们玩玩。」


    女人一笑，便勾掉场上一半人的心魂。


    十分钟后，小林总臭着一张脸把人拉走了。


    三。


    多年前，林雾看向程若晚时，亮晶晶的一双眼睛里全是她，紧张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再见时，她搂着一个美人的腰，吸一口唇边的细烟，把雾气吐在雨幕里，看着穿着清凉，站在雨中有些狼狈的程若晚：「程小姐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讲。」


    程若晚很缺钱。


    所以她当晚便和林雾去了酒店。


    一次之后，程若晚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夜愣神，未曾想被林雾渡了烟到口中，被她缠着又来。翌日半醒之间，听见林雾讲：


    「缺钱记得找我，对你我会大方一些。」


    从那以后，林雾大方了一次又一次，过夜之后转帐从不吝啬。


    业内都说程若晚背后有人，程若晚从来不承认也不否认，无论应对林雾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她都足够听话，用心地把林雾伺候得舒服。几年后她攒够了钱，把身上所有剩余的钱都还给林雾，不再管她要任何东西，跟她告别。


    一夜过后，程若晚推着行李刚要离开酒店，林雾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她便笑，用多年前一样青涩的语气软软地叫晚姐姐。


    #程若晚，是谁允许你全身而退的。#


    #斯文败类狼崽子御姐教授vs媚骨天成香艷型小演员


    #


    #排雷：不双洁


    #一个和亲手养大的狼崽子纠缠不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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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吉大利，新文顺利！


    感谢一直以来关注我的朋友们，我又回来了！！


    第2章


    摄影师和剪辑师都毫不吝啬，完整地给出了这个长达5秒的怼脸镜头，在宋知夏本人对一些事情从迷茫到接受的心里转变里，镜头里她浑然天成的眼神转变就像是上天赋予的礼物。


    在之后关于《璀璨星河》的热搜和安利视频中，这个几秒钟的镜头被反覆剪辑运用，而宋知夏也第一次像一只快乐的小狗一样出现在公众视野，从此开启了她作为星河练习生的吸粉之路。


    她在突然接到reaction任务的时候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她认知中的世界了，有些事情和她记忆中的一样，有些不一样。它们之间毫无规律，而她已经上了这驶离港口的船，并且迫切地希望这条大船能开到一片更加宽阔蔚蓝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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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很好呀。


    反正宋知夏作为练习生宋知夏的人生本就不存在，怎么开始都是新鲜的。


    原本应该在第三期才出场的杭棋终于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她的初舞台。在初舞台她唱了一首自己原创的r&b歌曲。嗓音有足够的厚度又带着空灵的尾韵，在转音的时候十分有腔调，该厚的时候厚，该甜的时候甜，整首歌唱完，像是在慵懒的夏日傍晚看着海边的日落喝下一杯带着冰块的盐渍柠檬气泡水，是完完全全的音色流氓。让她在第一期播出乃至播出之前的宣传期内人气便持续高位，节目播出之后更是人气暴涨。


    等到公布初评级结果时，原本都不该有初评级舞台存在的杭棋和宋知夏都得了a。


    宋知夏大为震惊，甚至跟导师们反覆确认了两遍。她素人一个，初舞台不一剪梅就不错了，哪想过初舞台会分到a。


    声乐导师被她逗笑，姚乐然举起话筒：「你实在不想去a班的话，我们商量看能不能调整一下。」


    宋知夏麻熘行礼：「不用了谢谢老师。」


    就当是新手村福利吧，该拿赶紧拿。


    宋知夏惊魂未定地回到座位上喝水。


    坐在她旁边的赵晴赶紧吹起彩虹屁：「夏夏你跳舞好厉害！我听她们说你是练舞室的老师？！」


    「倒也不是老师，在表哥开的练舞室跳了几年的舞……」虽然那个舞室很有名，已经在a市和b市开了很多分店，并且很多人都开玩笑叫她小老师。


    「素人还solo舞台你是唯一一个，换成我肯定没这个勇气，你跳舞又好看，拿a是你应得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宋知夏连连摆手：「我solo过来是因为临时决定参赛，没来得及找人组队，舞蹈我都选的在舞室练熟了的……」


    她停顿了一会儿：「行吧，我觉得你很有眼光，嘿嘿。」


    她笑起来实在是讨人喜欢，赵晴没忍住捏捏她的耳朵：「这样才对，你才多大一点儿，不用太谦虚。」


    「不谦虚就自大，自大就狂妄。」宋知夏说。


    坐在前排的孙大宝回头：「没事，我觉得你狂妄不起来，每当你狂妄的时候，想想刚才那几个厉害的，白渊，许诺，雍幼柏，沈书怡，杭棋……」


    宋知夏示意她停止：「可以了，谢谢你。」


    《璀璨星河》的选手水平有多强她比谁都清楚，说那些。


    孙大宝不一样，孙大宝走的是路线，她初舞台翻车翻得厉害，但唱歌其实还可以，所以排到了d。


    此时正是初舞台的录制中间的休息时间，选手们吃过了节目组发的盒饭正在消食聊天，孙大宝多少有点话痨了，她英勇无畏，说想要去认识一下杭棋。


    说起杭棋，除了她令人惊艷的外貌和初舞台展现出不俗的实力以外，她还是星夜传媒的艺人。


    《璀璨星河》的主导师姚乐然，是女团「旅行者」的队长、全能制作人，同时也参与编曲、作词、概念策划。星夜传媒是她开的公司。


    「旅行者」目前在国内知名度尚可，主要活跃舞台在东南亚，在国内观众只隐约听说过这个团的时候，「旅行者」已经环大陆在亚洲十个国家和地区看了十几场万人演唱会，场场爆满。


    按宋知夏的记忆，「旅行者」是内娱偶像产业蓝海的先行者，限定团「nine stars」就是排头兵，这两个女团前后脚踹开内娱偶像产业的大门，迎来了偶像产业的蓬勃发展。


    姚乐然在前年创立公司星夜传媒，独立管理「旅行者」。《璀璨星河》与星夜传媒合作，选出的限定团签约星夜传媒，履行为期两年的限定团活动合约。


    也就是说，姚乐然不仅是主导师，还是出道限定团的直属老闆，而杭棋是星夜传媒成立以来公布的唯一一位旗下艺人，她成为限定团内定选手出道的概率本就非常大，除非她自己实力拉跨。


    但杭棋的实力自然不拉跨，大家听了她的初舞台，甚至觉得她来当女团有点屈才。


    赵晴：「她看上去有些冷诶。」


    孙大宝：「试试嘛，不试试怎么会有故事。」


    孙大宝去了。


    孙大宝回来了。


    「没要到微信。」她摊手说：「杭棋姐姐十动然拒。」


    赵晴好奇：「怎么拒绝的啊？」


    「她说她没带手机。」


    周围的人：……


    宋知夏十分理解：「她说的是实话吧，我们的手机不是都被收了吗。」


    孙大宝：「你不会聪明得只带了一个手机吧？」


    宋知夏：……


    她一个高中生，又是偷跑出来的，哪里提前准备再买一部手机。


    噗嗤一声笑从后面传来，宋知夏回头，看见眉眼弯弯的唐识雪。


    唐识雪也是高位出道的人气选手，当年在电视上宋知夏就疯狂舔过屏，如今近看更是好看得一塌煳涂，她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美得很有攻击性，像是古早电视剧里过分漂亮的恶毒女二，笑起来却十分清新温柔。


    说来也奇怪，她左面坐着赵晴，另一侧是许诺，前面坐着孙大宝，后面坐着唐识雪。宋知夏也不知道她的新手村福利还自带吸人气属性么，为什么她的前后左右都是人气选手。


    如此一直录制到傍晚终于结束，选手们终于结束录制松了一口气。作为导师的姚乐然拿着话筒叮嘱选手们要好好努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工作人员组织选手离开录制大厅，直接推着行李去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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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和唐识雪分到了一个宿舍。


    这次a班的房间是水绿色，清凉好看的颜色，宋知夏很喜欢，给她们提供的长短两款训练服也都是相应的水绿色，上面印着大大的a字符。


    宋知夏捧着水绿色训练服：「也不知道能穿几天，走了也能赚两件衣服，不亏。」


    唐识雪：「你喜欢我的也给你。」


    啊，来自直女的温柔，真香。


    「你不会的，你会一直待在a班。」宋知夏笃定道。


    两个人没有再聊这件事，走廊里外都吵吵嚷嚷的，摄像头一直开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宋知夏很快地捕捉到一个人影走到隔壁。


    「白渊住旁边诶。」她说。


    上辈子看节目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白渊跳舞，还把她所有的舞台视频扒下来仔细研究。后来她发现白渊跳舞的力度高、气质干净、姿态慵懒都属于她的天赋，模仿是模仿不来的，宋知夏的舞蹈力度达不到她的标准，但她也在白渊身上也学到了一些东西来弥补了自己跳舞的短板。


    唐识雪见她伸出脑袋往白渊走过的方向瞧，也过去跟她一起瞧，又看看她：「去要微信啊。」


    宋知夏有点面对偶像的害羞在：「算了吧。」而后又欲盖弥彰地强调一下：「我又没有手机。」


    唐识雪递过来一个手机：「这个是来的时候是刚买的，里面没有存东西，借你用。我手里还有两个足够了。」


    宋知夏震惊于她带着的手机数量，又连连推脱觉得不好意思，唐识雪说她没手机干什么都不方便，说了一阵，宋知夏想想便拿了，星星眼看向唐识雪。


    「雪雪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唐识雪：「因为你的名字和我是cp啊。」


    这是真的，宋知夏早就发现了，几十年前就发现了，但她不敢说。


    还是直女会磕。


    唐识雪接着问：「所以，去要微信吗？」


    宋知夏摸摸头：「再说吧，怪不好意思的。」


    「噫，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听说你在待机室人缘就超好，是个社牛来着。」


    「我才不是社牛，孙大宝才是。」


    「嗯，不过孙大宝好像死磕杭棋了，她去要电话受挫，回宿舍的时候还说要继续找她。」


    宋知夏：「……」


    ——所以没人相信有人是真的不带第二个手机是么。


    她们刚聊到这儿，便见到推着行李箱的杭棋站在她们宿舍门口，一双眼睛盯着她俩看。


    宋知夏：？


    杭棋看了她们好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门牌号，开口：


    「是525吗？」


    「是啊。」


    杭棋又低头，明目张胆地摸出手机看。


    ——行吧，确实没人不带第二个手机，除了宋知夏。


    因为杭棋看手机看得有点久了，宋知夏好心道：「你是找不到你的宿舍了吗，我记得你好像在隔壁。喏——」


    她来的时候注意看过，a班一共4个宿舍，她把几个宿舍都有谁快速地过了一遍。宋知夏的记忆力很好，过一遍的事她能记得很清楚。


    宋知夏带着人出门左拐，杭棋就跟在她后面。


    她们来到523，宋知夏看看门口的名单，哈一声：「果然，你住这里。」


    她说完，见杭棋还在认真地看着名单，看了好几秒。


    「谢谢。」她好像是终于看清了，朝宋知夏点点头。


    表情还是冷冷的，却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她的感谢并不敷衍。


    什么嘛，原来并不是传说中那样不好交往。


    宋知夏朝她笑：「不客气。」


    第3章


    523也住着白渊。


    宋知夏有点子不好意思在的，但来都来了，于是露出看上去十分亲近可爱的笑容跟白渊打招唿。


    白渊在台下和在台上没有什么差别，洒脱随性好说话，也笑着说：「你好夏夏，听说你是这届最小的，舞跳得很好看。」


    宋知夏赶紧摆手：「别夸，我还要向你多学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舞蹈。」


    白渊疑惑：「一直？我之前没出道过啊。」


    宋知夏：「……你们公司放出过你的练习视频。」


    「哦对。」白渊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么说你关注我挺久了？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平时都在哪个舞室练舞啊，你是真的舞蹈老师吗？现在招舞蹈老师都要年纪这么小的吗？你练舞几年了啊？你那儿还缺老师不？你一个月多少钱呀？」


    宋知夏：……我偶像怎么还是一个话痨么？


    杭棋像是完全不在意她们的聊天，把行李箱推进房间内，开始收拾东西。


    宋知夏和白渊加了微信之后就离开了523，一到走廊就看见穿着紫色队服的孙大宝，开心地问她杭棋在哪个宿舍。


    「你还真死磕？」


    「死磕什么？」


    宋知夏一边想着还是直女会，一边指523：「在这儿。」


    孙大宝满脸开心：「好嘞。」


    她看了眼孙大宝欢脱的背影，就回到自己宿舍继续收拾东西，洗漱上床，跟舍友们甜甜地打招唿说晚安，525的灯便熄灭了。


    折腾了一整天又是适应环境的第一天，日常熬夜的年轻人也架不住疲倦，很快整个宿舍楼都安静下来。


    宋知夏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想着老天爷跟她玩重生但没完全重生的戏码，她倒是无所谓并且充满感激，但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去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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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至今还记得一组彩票号码，开奖日期是2个月后，她妈妈张老师生日那天。


    她上辈子只买过这一张彩票，那一年张老师生日，她放学的时候踩到了狗屎。


    于是她去买了一张彩票，没中。后来看到开奖信息，还故意记住了中奖号码，中二时期突发奇想觉得也许以后会有用。


    她的记忆力很好，这一记，就记到了现在。


    ***


    《璀璨星河》在b市郊区录制，虽然称为新区开发，原本都是村子，所以选手被封闭在那里录制也被戏称为进村。


    宋知夏的爸妈看到第一期节目正片的时候，宋知夏已经进村一个月了。


    宋知夏从小算是一个学霸，又足够听话懂事，乖巧可爱的一个漂亮小孩儿，张老师满心疼爱，从来没有操心过她。却未曾想这一个月，把这十七年的心都操完了。


    一开始跟女儿怒吼着吵架，后来女儿的手机说是被节目组收走了，架都没法吵，又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张老师又生气又担心，有几次都把血压气高了，请了两天假回家休养。


    几周后女儿只敢打电话给老宋，先是悄悄问了她妈身体如何，又说自己吃好喝好不用担心，然后支支吾吾地让老宋关心一下《璀璨星河》的新闻，周五就要播出了，他们可以看看。


    夹在老婆和女儿之间的老宋费了不少功夫，主要还是张老师气累了，于是在周五这天还是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看起了节目。


    夫妻俩都没有想到，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女儿在电视里骤然出现，居然会耀眼成那个样子。


    节目上线第一期就火了。


    或者说其实在这一周的集中宣传期内，节目就有了火的雏形。


    张老师在学校偶尔会听见学生或者办公室的年轻老师在聊，她一边装作不想听的样子，一边仔细地竖起耳朵听她们讨论，说来说去都是某人和某人好甜，说得张老师一头雾水。


    在宣发阶段，节目组秉承摆烂但剑走偏锋的心态，用一个月的时间一点点地放出「爱豆群像」。


    他们深知娱乐圈不缺美女，单一的美女照片再好看大家也看得很多了，于是放出来的全是练习生们围在一起讨论问题的照片，一起吃饭的照片，累得靠在一起午休的照片，练习的照片。女生们穿着方便训练的运动服，露出的腰腹、胳膊和肩颈透着汗水，脸上的妆容很淡，头髮扎起来脸颊会落下汗湿的髮丝，她们的美丽清澈干净毫不虚假，认真努力的鲜活模样、在一起时女性之间那种朦胧的、散发着暧昧香气的氛围感一下子收穫了无数网友的心。


    在第一期开播之前，节目组发的九宫格照片甚至都有几万转，不是娱乐区的大v都在转发。同时只凭这些照片就刺激了以老福特为首的同人文太太的创作激情。


    宋知夏很幸运地在一张照片上露了脸，她的水蓝色作训服的短袖捲起来，露出肩膀和手臂，下摆也系起来，露出一小截腰腹，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仰着头，汗水从脸侧的髮丝滑下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前面，胳膊支在膝盖上，手臂线条十分漂亮，扬起的脸蛋线条十分清秀漂亮。


    她对面看着的人，是杭棋。


    杭棋穿着自己的短款t恤，正对着镜子练舞，她的脸冷清又太美丽，把这张简单的练习室照片拍出杂志大片的感觉。


    这是一张她和杭棋的双人照，宋知夏似乎是扮演老师的角色，帮着杭棋纠正她舞蹈中的问题，但当老师的眼神清澈明亮又是仰着头，当学生的潋着一双冷清漂亮的丹凤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学生怎么看也不是服管的样子，若是学生想蹲下来勾勾手，小老师怕是只能咽口水犹豫着答应，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


    上面的内容是照片发出后被转了几千次的文案，转发文案全是斯哈斯哈。


    白渊还把这段追着宋知夏念，把宋知夏烦得直躲她。


    总之，到第一期播出之前，星河的内部cp就已经因为节目组释放的各种物料初见雏形并拥有了一定的市场关注度，等第一期播出之后，随着选手们的颜值、实力不俗频上热搜，在观众反覆观看的几个神级初舞台之外，cp们成雨后春笋之势茁壮成长，直接造成了第一期节目的火爆。


    张老师看过正片之后，周一一上班，就获得了整个办公室老师的热情追问——


    「张老师！这确实是夏夏对吧！之前我就觉得有一张照片像她，正巧你休假了没好意思问，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你女儿居然去选秀了 ？！」


    「我的天张老师！夏夏长得这么好看跳舞这么好的吗！」


    每个办公室都会有的资深阴阳同事发言：「张老师你女儿这是要当大明星了啊！」


    张老师按住隐隐跳动的太阳穴不想说话。


    a市某重点高中实验班炸得比张老师的头要厉害几十倍。


    教学楼里课间也不让讲话，老师们却发现每堂课间学生们走得都很干净，到了操场聚成一团一团，围在中心的人是大喇叭冯煊。


    冯煊：「我打电话问了，宋知夏的手机是收上去的，她妈妈跟她吵了一个月，现在吵她也听不到，她妈妈气得不行。」


    「这个不重要，她怎么去的啊，她真的要当明星吗？她不高考了啊？她想走艺术生吗？」


    冯煊：「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敢问啊，她妈妈都气成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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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真是自己偷跑的？」


    「算是吧，她妈妈不同意，但她说跑就跑，她爸妈没办法才来学校补了假条，都去了教务处呢，没有家长同意好像学籍就没了。」


    「嚯，真没看出来宋知夏这么刚，她平时一点都不叛逆，那么乖的。」


    「我不管，我好羡慕她，而且她在节目真的超！美！我靠我以前只是觉得她长得蛮好看，没想过她这么好看！！比许诺也没有差多少啊！」


    冯煊忽然骄傲：「还是我慧眼识珠，我从小学就知道她好看。再说去录节目肯定有化妆师的，宋知夏平时就涂个水擦个大宝，现在化了妆自然就不一样。」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和明星是同学的事情，没想到还能发生在咱们身上。」


    「我以后每期都要看，希望宋知夏出道，我要给她投票。」


    「我还是喜欢许诺。」


    「滚吧你是叛徒。」


    「哈哈哈……」


    几百公里之外的村内，宋知夏深吸一口气看着杭棋，轻声说：「再来。」


    不是她故意轻声，是她嗓子这两天上火，直接哑了。上火的原因，就是面前这位「不好相处」「浑身黑点」的大美女，此刻正用一双眼睛冷冷地瞧着她，和网友们磕得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蹲下来笑着勾勾手，也没有跳得很好看，更没有说些什么让小老师脸红心跳的话。


    杭棋根本就是点点头，喝口水，扭扭脖子，便重新对着镜子跳起舞来，又古板，又听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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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进村一个月，宋知夏对白渊的偶像滤镜可谓砸得稀碎。白渊这人在舞台上帅到人飞裤子，在台下简直像个调皮的小孩，十分不靠谱。


    她和白渊是在主题曲任务里彻底熟悉起来的。


    主题曲的学习给每个人五天时间，第四天进行第一次评级，重新确定班次，第五天正式登上舞台进行《璀璨星河》的主题曲录制。


    初舞台录制几天后，就发布了主题曲任务。《璀璨星河》的主题曲并不十分甜腻，清新元气，只是音调略微偏高，不在宋知夏熟悉的音域内。本来她唱歌也就是ktv一般麦霸水平，对她来讲挑战还是挺大的。


    想表现得好，就得加紧练。


    任务发布结束，节目组的导师便都撤了，每个班级有自己的练习室，大电视内循环播放主题曲舞蹈，舞蹈和声乐老师每天只辅导她们各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靠自己练习。


    一片清新养眼的水绿色中，宋知夏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杭棋，她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也不和别人聊天。


    真是好孤僻的美女。


    也不知道孙大宝和她有没有故事。


    她好羡慕直女，直女就是可以到处撩妹，还可以随便炒姐妹情，她不一样，就怕节目结束所有直女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抽离，只剩她还在戏里出不来，那就白瞎这张幸运入场券了。


    娱乐圈真假难辨，单说这卖腐卖姬有市场，事实上真姬又能有几个，眼前的99个人九成九都是铁直，她们怎么卖姬都无所谓，可千万别带她。她这辈子打定主意远离直女，碰都不会再碰一下。


    任务发布结束，她和唐识雪刚进a班专属练习室，白渊就朝她们打了招唿：「老师一会儿就来，让咱们先练。」


    宋知夏点头：「练呗。我们可以自己先扒舞，老师好像也不会手把手地教，只是抓抓重点。」


    白渊：「舞蹈比较费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边扒一边练，到时候再往里加歌就好。」


    也不知这一来一回的对话怎么发展的，宋知夏就和白渊、唐识雪凑在一起，还有其他一些舞蹈跳得比较好的人开始扒舞，舞蹈一般的人见有人带着扒舞，便也来跟着一起学。


    舞蹈老师来的时候夸赞了一句：「果然是a班，效率真高。」


    舞蹈对宋知夏来说并不难，白渊更是比她要强上许多，她们两个一天就把舞基本跳熟了，第二天便主动带着班里其他人一起跳。虽然是个人战，但舞蹈毕竟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磨练，大家既然都是一个班的，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些舞蹈水平不行的人跟不上。


    a班也有很多舞蹈成问题的人，但其他人多少还算过得去，也有怎么都过不去的，比如杭棋。


    宋知夏是第二天傍晚发现她的舞蹈不行的，明明初舞台她准备的舞蹈还算不错。


    杭棋用她那张冷艷的脸蛋对着她，说：「我就会那个，练了好久。」


    宋知夏挠挠脸：「你跳一遍主题曲我看看。」


    于是杭棋就跳了一遍。


    宋知夏看了看白渊，白渊朝她摊开两只手掌，挑了一下眉。


    在第三期节目里收录了宋知夏拉着白渊商量的全过程。按理说其他a班的练习生，包括杭棋，跳得怎么样也不归宋知夏管，但宋知夏见杭棋在角落里呆着，也不和人说话，一副拽拽的模样，宋知夏忽然就想起那天她对着她说谢谢，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的真诚很明显。


    人似乎还不错。


    也许这次因为一开始的不同，杭棋的演艺生涯也就不必伴随着满天飞的黑料和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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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宋知夏提议道：「要不我们两个分工一下。」


    白渊：「行，我带其他人，你带她。」


    宋知夏：……这又是为什么。


    白渊哼唧了一声：「杭棋太冷了，我这人也没有那么社牛，怕和她交流不好，我看她对你态度不错。」


    宋知夏的偶像滤镜开始崩塌，表情有一点点的嫌弃。


    节目播出时守着看得观众已经颇具规模，弹幕一排排飘过：


    【我的小白老公居然会！撒！娇！】


    白渊继续劝：「你歌是不是还没练好，可以让她教你唱歌。」


    宋知夏的白眼翻够了，手指比出一个□□，白渊也比出一个□□，朝她眨眼睛。


    【小白你和小宋两个1不要总是黏在一起了，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路人，刚来，她们是cp吗？】


    【她们不是，她们是兄弟。】


    【女团说什么兄弟，没意思。】


    【比喻嘛，那么敏感干嘛，都是很大气有少年感的妹妹啊，宋知夏可爱狗系小男孩，白渊我老公。】


    【清醒一点，怎么还抢别人老公呢。】


    【宋知夏长得这么甜居然被你们说成小男孩，我不理解。】


    【老公教学的时候太帅了，我的天，其他妹妹不会流口水吗？】


    【张子兰流口水我看见了。】


    【张子兰：不信谣不传谣。】


    【杭棋还是太冷了啊，她这个人设真不好，不合群，之前练舞的时候就她站在一边和别人不一样。】


    宋知夏喝口水就要去找杭棋，期间唐识雪还来跟宋知夏说了两句话，笑容满面地举起两只拳头：「加油！」


    宋知夏也举起两只拳头，中气十足：「加油！」


    【给路人安利一下，这两位才是官配，单看名字就配得要命。】


    【谁能想到唐姐长得这么姐，人居然软软的，好配小宋这个热血社牛。】


    【热血社牛是孙大宝吧。】


    【孙大宝是热血笨蛋。】


    【不许这样说我青蛙宝！】


    ……


    镜头一转，宋知夏跟杭棋像谈什么正经事一样商量。


    「我教你跳舞，你教我唱歌，行吗？」


    杭棋说：「好，有劳你费心了。」


    【过节了过节了，因为一张照片而寡淡到第三期节目的下棋p过节了。】


    【下棋p一直在等今天，昨天看见预告就在等，果然是主题曲练习室发生的故事！快节目组给我放！把母带放出来！】


    【杭棋居然好懂礼貌。】


    【人设吧，都是人设。】


    【对不起我不在乎她说什么，我只觉得她这张脸牛逼。】


    然后便再也没有宋知夏的镜头了，杭棋练习的镜头倒是有几秒钟的快剪。节目组剪辑了很多低位班级的素材，其中不乏许多初评级的遗珠。


    在「下棋p」缺糖吃的哀嚎声里，宋知夏和杭棋两个人结结实实地练了三天三夜，每天最多只睡四个小时。


    宋知夏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脖子上挂着毛巾，髮丝湿了干干了湿，一双眼睛有些发直地看着前面，杭棋还在练。


    喜欢女人的宋知夏第一次觉得原来美女也有看够了的时候——她这两天可能是刚融入环境有些上火，已经没有力气去看杭棋的长相头髮和身段，杭棋的舞蹈进步缓慢，但毕竟也在进步，而宋知夏除了尽心尽力地教，她舞蹈早就没有问题，但她嗓子又因为上火变得沙哑，只能一边喝水，一边吃药，一边看着杭棋的舞蹈动作，顺便放空。


    此时是夜里十点，第二天便要录制主题曲评价视频。


    在这期间，孙大宝来看她们，说隔壁几个练习室也有一些人在练，宋知夏便去看了许诺、赵晴等人，聊了一会儿天大家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等回来的时候看见唐识雪在等她一起回去，她跟唐识雪说了会儿话，撵她赶快回去休息。


    「我再待一会儿吧，这几天习惯了，回去早了我也睡不着。」她对唐识雪说。


    唐识雪看看一声不吭还在镜子前联繫的杭棋，眼神收回，拍拍宋知夏的胳膊：「那我回去了。」


    「嗯，小心点。」宋知夏叮嘱完还觉得不放心，扑腾着手脚站起来：「你等一下，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回。」


    宋知夏再回来，这一层果真就只剩下她和杭棋了。


    其实杭棋动作已经记得很熟，放着音乐能全程跟下来，只是像是上了发条但动作并不标准的机器人，一板一眼地做着动作，像是广播体操。


    唯一的优点是她的节奏都是对的，而且脸好看。


    杭棋见她回来，也歇下来，拎一瓶矿泉水走到宋知夏身边，和她一样坐在地上，喘着气喝水。


    宋知夏：「刚练完少喝点，要不胃受不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杭棋喝到嘴里的水就咽不下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知夏轻嘆口气，拍拍杭棋的后背。


    杭棋咳嗽完，深吸一口气，说了谢谢。


    宋知夏：噗。


    对于宋知夏突如其来的笑，杭棋似乎有些不解，但她的脸上也看不出过多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知夏。


    宋知夏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丁点了解杭棋这个人了，她现在应该并不是不高兴的意思。


    宋知夏仔细地看看杭棋那张好看的脸，认真发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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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说话是可以说，我只是比较无趣。」


    「无趣的人会说自己无趣吗？」


    「会，无趣又不是傻，我是冷场王。」杭棋的语调也是平的，像是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挺好相处的。」


    「我人品是可以的，有基本的三观，讲道德。」


    宋知夏鼓掌：「那还真是了不起。」


    杭棋像是听不懂她的揶揄：「是很基本的标准，但圈内能做到的也不多，你以后接触到他们，要小心一些。」


    哦哦哦。


    她居然真的在认真提建议。


    在漂亮得有点祸国殃民的外表下，杭棋说话意外地有点像个很好相处的老实人。


    第5章


    宋知夏有点怀疑杭棋如果真是一个人品不错又好相处的老实美女，加上她的外表，会不会被人骗啊。


    杭棋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十分健谈：「你嗓子还疼吗？」


    「好一些了。」


    「如果还行的话，你唱一遍试试，一边跳一边唱，站着唱不行。」


    宋知夏唱跳完一遍，杭棋继续给她纠正了一些气息方面的错误。


    两个人又练了一个小时，宋知夏躺在地板上歇着，杭棋去摸了一个小盒子递过来。


    宋知夏有些不好意思：「我托场务姐姐帮我去买药了。」


    「先吃吧，这个药效果很好，没有副作用，我还备了很多。」


    真的很好相处，而且话也并不少。


    两个人太累了，坐在地板上一时都不想动。


    宋知夏：「我们这样发呆会被播出去吗？」


    「应该不会，100个人，我们的镜头不会太多。」


    「也是，而且镜头量这种东西，全看节目组怎么剪，想推谁谁的镜头就多，还有得有意思，有故事线。」


    杭棋沉默了。


    宋知夏猜这题对杭棋来讲有些超纲。


    她想说你是星夜的，镜头量的事你不用操心，但她决定不讲这些。这些内容没必要在她们都一门心思努力的时候讲出来。


    宋知夏实在很累了，但又觉得这种累很爽，因为她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事情而努力，所以她很开心，她的开心如有实质一样散发出来，躺在她旁边的杭棋沉默再三，还是开口：


    「你看上去好像很愉快。」


    宋知夏：「是啊，来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杭棋没说话。宋知夏猜她也许并不理解，忍不住吐槽道：「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过得有多无趣，每天的生活就像是看了一百遍的旧报纸。除了考试，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了一件事拼命的感觉了。」


    杭棋的声音也是冷清的，又很好听，像是冬天的喀纳斯湖：


    「你很想出道做爱豆吗？」


    宋知夏：「想啊。你不想？」


    杭棋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宋知夏侧头，看她即使躺着也完美无缺的侧脸。


    「让我猜猜，你并不想参加这个节目，但因为一些压力，或者不听话就要回去继承家业之类的，所以勉强来了？」


    杭棋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她。


    宋知夏被她的眼神冰了一下，撇撇嘴。


    「没有。」杭棋在解释，声音有些温润：「没有家业，来也不勉强，生活所迫，如果我不来节目里露露脸，我的歌怕是更没人听。」


    「怎么会，你初舞台那首歌那么好听！而且有一首『sometimes』也是你原创的歌，在短视频平台很火啊。」


    「火的是翻唱，各种变奏版本，dj版本，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版本，哦对，还有抄袭版本。」杭棋一只胳膊枕在自己的脑袋下面：「我那天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个版本，每一个作为bgm的使用次数都比原作高几万倍。」


    那倒是。


    宋知夏甚至只听过变奏版，冯煊还用那个歌拍过短视频，要拉着她一起。


    宋知夏捏着自己的小腿，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会讲话的。


    杭棋突然笑了下：


    「你看，我就说我是冷场王，你这么快乐的人都没话讲了。」


    她的笑容一下子闪到了宋知夏的眼睛。


    确诊女通讯录自带的人生错觉：她跟我说话，她对我笑，她摸我，她看我跟别人在一起吃醋，她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她九成九是个直女。


    老娘打死也不沾直女。


    凌晨三点两个人才回到宿舍，杭棋向宋知夏要了微信号。


    宋知夏忽然燃起了八卦之心：「孙大宝第一天管你要微信，你为什么不给她，还要编理由。」


    杭棋的眼睛迷茫了一瞬，便清晰起来：「那天我把手机顺手放在包里，包放在后台，没带在身上。」


    原来如此，很有杭棋个人特色的无趣的答案。


    杭棋都要走了，忽然又站住，在宿舍走廊的灯光下，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上打下阴影。


    「你不喜欢她？」


    宋知夏愣住：「什么。」


    「那个青蛙妹妹，你不喜欢她吗？」


    宋知夏的眼珠子转了半圈，不太明白杭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她后来找我，我也没给她微信。」杭棋说着，朝她挥挥手：「很晚了，早点睡。」


    直到洗完澡在床上躺下，宋知夏才明白过来杭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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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好像是以为她问那个问题是因为她不喜欢孙大宝，所以不想要杭棋给孙大宝微信。


    ……不是，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在撩我？嗯？


    离谱。


    直女不可以随便撩人的，撩了人又从来不负责。


    哼。


    翌日，主题曲评级录制当日。


    宋知夏刷着牙都在打哈欠，卫生间有两面镜子，唐识雪进来看见了，从她身后蹭过去，笑着拍她的屁股：「早说了让你早点回来休息，喊你你又不走。」


    后面半句话的尾音有些婉转，眯着眼睛刷牙的宋知夏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看着镜子里素颜的唐识雪，从脸一路往下看，在心里骂一句，这姐真她娘的好看。


    麻蛋，直女最会了，麻蛋。


    她吐掉嘴里的泡沫，把自己一张小脸洗得香喷喷，幻想着如果自己有女朋友，大概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关上卫生间的门，朝她狂甩舌头。


    自从进村每天面对这么多漂亮姐姐，宋知夏的脑补功力日渐增长，感觉再过不久她肆意生长的荷尔蒙就要憋不住，除了通过日常疯狂训练消散掉，大概就只能去老福特亲自下场写自己的同人文缓解心理需求了。


    现实中的宋知夏只是对唐识雪挥挥手：「我先去换衣服。」


    练习生们陆续打着哈欠去食堂，又从食堂去录制大厅。白渊蹭到宋知夏旁边说：


    「小宋你是不是最近说我坏话了，我这几天总是打喷嚏。」


    严重睡眠不足的宋知夏今天的热情程度也大打折扣：「打喷嚏想起我了，所以你也觉得你有错是不是？」


    白渊嘿嘿一笑，拽她的胳膊：「没有哇，没有哇。」


    这星河矿工让她当的，成天在她身上撒好几斤的娇。


    走着走着又遇见了孙大宝，她一下子挽住宋知夏的另一只胳膊：「我紧张。」


    三个人扒在一起看上去太傻了，星河矿工十分注重形象，把宋知夏的胳膊松开了。


    「你不要传染这种不必要的情绪。」宋知夏推孙大宝的脑阔，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杭棋的微信你要到了吗？」


    孙大宝瘪嘴：「没呢，这姐太冷了。」


    宋知夏承认她有点子被爽到。


    「那你干嘛死磕她？」


    「没死磕啊。」孙大宝摇头晃脑：「长得美的我都要了，唐姐姐我也要了哦。」


    好傢伙，以为很专一，没想到广撒网，这只青蛙真是个肆无忌惮的海王，宋知夏好生羡慕。


    宋知夏回头看唐识雪，唐识雪吐槽：「昨天问我要的，我还问她不是磕杭棋么，她说别人一要就给，杭棋就是不给，她才总找她的。」


    宋知夏：「那你的确也是蛮执着。」


    「嗨，胆子不大哪来的故事。」


    从食堂到录制大厅的一段路，零零散散站着不少人，举着手机拿着相机在拍，还有人在喊：


    「白渊！啊啊啊我老公！」


    「张子兰你聪明一点！别让妈妈担心！」


    「王薇，薇薇啊啊啊——」


    「许诺许诺许诺！！！好好吃饭许诺！！」


    主题曲评级还没录制，这个时候节目的第一期还没有播出，节目只是开始宣发而已。宋知夏不理解地想这个时候能来看她们上班的，都得是什么级别的接生粉，真是恨不得从偶像们娘胎就开始追了。


    有人在热情地喊：「唐识雪！唐识雪！」


    宋知夏学着她们的语气挥爪子：「唐识雪唐识雪。」


    唐识雪正笑着跟粉丝打招唿，听见旁边的人在闹，嗔怪地瞪她一眼，伸手把她乱挥的爪子按下来。


    「啊啊啊啊小宋啊啊啊——」


    宋知夏都走出去好远了，才反应过来喊的是她。


    她十分惊奇地瞪大眼睛瞧着喊她的两个戴着口罩的女生。


    她，宋知夏，一介素人，才进村一周，居然有粉丝？


    那两个人见她看过来激动地挥着手：


    「小宋照顾好自己啊！加油！」


    「特别喜欢你跳舞，你最棒了！」


    宋知夏懵圈脸，但还是朝两个女生挥挥手，又在脑袋上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好神奇，我居然也有粉丝的吗。」


    唐识雪：「我们每天上下班网上都有照片和视频的。」


    「但我是素人诶。」


    唐识雪好笑地看着她，柔声道：「但是你长得很可爱啊，你自己不知道吗？」


    宋知夏：呜。


    唐识雪为什么这样？你们直女为什么都这样？


    你们再这样对我我可就不控制了啊，我不控制起来很可怕的，你们是不会明白想女人想了几十年的女本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不会明白的！！！


    第6章


    直女最可怕了。


    宋知夏比谁都知道这一点。


    她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在直女身上翻车的最直接办法就是远离直女。即使她很久没有谈恋爱了，即使她如今在女明星堆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样貌好身材好青春洋溢各有特色的女生聚在一起，即使现在这个地方对她来讲就是人间天堂。


    她每天都要告诉自己好好生活，知道自己是谁，封心锁爱，不要辜负老天爷给她的人生体验券。


    搞什么对象，直女都留给男人吧，爱谁喜欢谁喜欢，反正她宋知夏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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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制大厅内，主题曲评级正式开始。


    身穿5种颜色运动服的女孩们在2号练习厅的台阶上坐好。每组面前一个摄像头。每次音乐来5个人一起唱跳，这样可以考察选手的抗扰能力，如果记不熟的话，非常容易被其他人影响。为了听清每个人的歌声，还给个人配备了耳麦。


    穿着水绿色训练服的宋知夏抱着膝盖坐着，大家都很紧张，人多在一起又忍不住说话，一时间2号练习厅热热闹闹，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广播喊话，让大家做好准备，5分钟之后第一批选手正式开始评测。


    初舞台的位置直接影响的是节目首播谁最先被观众看见，而掉到f班的选手们只能呆在角落里，也许全场都不见得会有一个镜头照到她们，初舞台之后便是一公，一公之后就会淘汰一大批人，这些被淘汰的选手只能在节目里待三周，很多人有可能一个镜头都没有。


    她忽然回头，在自己身后看见了杭棋。


    杭棋今天依旧顶着一张冷艷到牛逼的脸，正盯着立在前面的摄像机看，见宋知夏回头了，眼神才缓慢地转到她脸上。


    宋知夏忽然很想知道刚才杭棋有没有被粉丝们喊名字。她这张脸肯定有粉丝的，唱歌又那么牛逼。


    宋知夏拍拍她垂下来的手：「不用紧张，你很厉害的，练习都那么努力了。」


    杭棋点点头：「我知道。」


    宋知夏皱了下鼻子回了头。


    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下，杭棋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也一样，谢谢。」


    宋知夏：「你大喘气。」


    杭棋浅浅地笑了下：「没有，是你太心急。」


    宋知夏被她笑得头晕目眩，赶紧又回过头来。


    不慌，都是直女引诱我的手段而已。


    广播宣布初舞台评级录像正式开始。


    主题曲只练了这几天，和她们准备充分的初舞台完全不一样，第一个上压力最大也最紧张，而且录像是导师回去才看的，顺序又不重要。一时间所有班的人都静默了一会儿，白渊第一个站出来：


    「我来吧。」


    a班的选手使劲拍手，张子兰的手都要拍烂了。


    等每一组的第一位都站好，音乐响起，个人录制正式开始。


    白渊稳定发挥，舞蹈动作标准又帅气，带着她独特的韵味，她嗓音也好听，歌唱得很稳定，表情管理宋知夏看不见，但肯定不差。


    其他班级的第一位相对来讲都比较稳定，不够自信的人也不会第一个上来。


    除去开头几位的紧张情绪，随着时间流逝，宋知夏还是觉得干坐着等没有意思，于是跟唐识雪说：「下一个我上。」


    唐识雪点头：「那你去完了我去。」


    宋知夏回头看看杭棋：「你呢？」


    杭棋抿唇：「我都行。」


    宋知夏也不知道都行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再想，上一个人跳完，她便站起来去带耳麦。


    深唿吸，想想自己在练舞室练得那些年，自信一些，大声唱。


    音乐开始。


    隔壁b班的一名选手拍拍同伴：「你看，宋知夏很厉害诶。」


    同伴：「是啊，她初评级和杭棋轮番炸场子呢。」


    「舞蹈动作一个都没有错。」


    「a班的实力好强啊。」


    「也不是都行，上一个不是歌词都没记住。」


    坐在旁边的许诺听见她们说话，也转头去看a班那里，音乐接近尾声，是体力消耗最大的dancebreack部分，宋知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转身蹦跳站得稳当，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力气。最后一句尾音稍微飘了些，但好在声音大，底气足也没跑调，总体是特别优秀的完成度。


    五个人都结束了，坐着的选手给她们鼓掌。


    宋知夏甩开站在脸上汗湿的头髮，走到一旁让工作人员帮着把麦摘下去，b组已经开始喊下一位了，许诺收回目光，站起来道：「我来。」


    许诺和这次并没有来的陈汀是《璀璨星河》用来引流的两位人气最高的练习生。她是曾经出道过的爱豆，但当时煳到不行，都没什么人听过，后来演了网剧变得小有名气，今年23岁。在所有选手中，许诺不仅人气数一数二，脸也美得突出，不骄不躁，星味十足。


    许诺签约了太阳影业。太阳影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主要投资制作电影，财大气粗，旗下签约演员无数，算是娱乐资本巨头。拥有几乎所有先天优势条件的许诺参加节目，让每个在场的人都猜测她成团出道的可能性超过90%。许诺的初舞台评级为b，不错的一个成绩，没有人因为她是b而小瞧她，根据以往其他的选秀节目经验来看，很多初舞台在c在d的练习生最终出道也十分正常，何况许诺的唱跳水平也并不差。


    宋知夏摘掉耳麦，唐识雪正好下台阶过来，宋知夏朝她露出大大的笑脸，唐识雪也沖她笑，跟她击掌：「做得好！」


    「你也会的。」宋知夏像是一只小狗满意地摇尾巴。


    回到座位上，宋知夏一身，抬眼看了杭棋一眼，见她似乎还是她去之前的表情和坐姿，因为觉得和她已经很熟了，所以好心地问：「你紧张吗？」


    杭棋微微皱眉，摇摇头。


    「那怎么了，我现在没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杭棋：「倒也不用，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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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


    「你们一个接一个，太密了，我总是抢不到好的时机。」杭棋平静地道。


    宋知夏一时无话可说。


    杭棋看看她，很明显地思考了一下，似乎怕她不理解，于是对她解释：


    「我以前上自习课老师答疑，我想要去问老师问题，但总有同学抢在前面，于是一整节自习课，我都在等那个时机。」


    宋知夏：……


    「挺难的。」杭棋评价道，神情认真，一点都没有跟她在开玩笑。


    唐识雪回来了，也是稳定发挥，她舞蹈比宋知夏差一点，但那点差距上了舞台差不多忽略不计，唱歌比宋知夏好，高音也可以轻松唱上去，唱跳起来表情管理十分优秀，是很厉害的女团种子选手，也是宋知夏非常想要学习的对象。


    宋知夏扬起一张小脸给她鼓掌。


    杭棋等到每组都还剩四五个人的时候，宋知夏眼看着杭棋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还在等，于是回头扯杭棋的袖子：「快，现在去，最后一个关注度高压力大，你早跳完早完事。」


    杭棋被她拉得站起来，去工作人员那边带麦。


    整场主题曲评级每组的练习生都会出现一些状况，a班也有初舞台十分吸引眼球，在今天舞蹈也忘歌词也忘了的人，别的班更多，有那肢体不协调的，干脆站桩唱歌，有唱歌不行的，只哼哼了两声就只跳舞，有不少被旁边人干扰到忘了动作的，还有人急的哭了，c班和d班有两个人互相抄作业，结果跳了一支与主题曲完全无关的奇奇怪怪的舞蹈，宋知夏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开心地当着乐子人。


    杭棋前半段跳得不错，唱得尤其好。主题曲是略偏尖细的音调，到了高音大部分人需要用假声，杭棋是直接真声唱上去的，毫不费力，声音又厚又好听，要不是这首元气小甜歌限制，她都能唱出远征军的气势。


    但她跳到最后卡了壳，忘记了一点舞蹈动作。


    就这一点失误，在评级中大概就是决定性的失误。若是想争名次，最起码的要求是舞蹈和歌都完整，表情管理到位，更高层次的要求是舞蹈和声音都赏心悦目，再高一层的需求，大概就是抓人眼球的魅力和星味。


    宋知夏今天倒是有惊无险，歌算是完整唱下来没跑调，杭棋这种动作卡壳的，怕是很难有很好的成绩了。


    宋知夏抠着自己水绿色的短袖袖子，在杭棋回来的时候看她的表情。


    还是那副样子，平静无波。


    宋知夏：……


    因为和杭棋也算战友了，宋知夏实在不打算憋着不说话，转过身对她梅开二度：「你紧张了吗？」


    杭棋：「没有啊。」


    宋知夏捕捉到惯常的「没有」后面加了一个「啊」，知道她心情是真的没有不好，于是彻底放下心。杭棋比她想像中的更好相处，甚至……她的性格意外地有些太好一点。


    「你练习得那么认真，几乎不会跳错动作的。」


    杭棋嗯了一声，眼神飘忽一瞬，似乎在不好意思：「刚才忽然有点走神。」


    「……走神是什么鬼。」


    「旁边的人。」杭棋的脑袋稍微歪了一下，看向b班的位置，露出她有点圆的耳朵，和冷艷的外表极不相称，看上去有些许可爱。


    「她跑调得厉害，我一时没忍住。」


    宋知夏：好吧。


    杭棋：「对不起。」


    宋知夏睁大眼睛摆手：「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杭棋的眼睛带了一点笑意，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之前说过的，我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你帮我练习吗？」


    宋知夏自然不会说不可以。


    她说这些话，大概是心里已经很清楚自己不会留在a班了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6 18:53:41~2023-02-19 11:0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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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主题曲舞台评级录制结束，选手们获得了半天假期。宋知夏跟唐识雪去吃中午饭，余光看见杭棋一个人走掉。


    她似乎总是独来独往。


    主题曲在第一期正式上线前一周由官方号发出，当时张老师被气到回家休息了几天，而且张老师不会玩微博和各种视频号，所以并没有提前看见拥有自家女儿好多秒镜头的主题曲。


    除了自带粉丝的一些明星选手备受瞩目，甚至在官博下方都有粉丝组织空瓶之外，初c才是所有人都关注的焦点。


    主题曲公开之后，节目组就买了热搜，本就十分受关注的节目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网友，相关词条一条条地网上搜，其中关于初c的讨论占据高位，一个名字出现在所有网友的眼睛里。


    初c是白渊。


    【这c位帅！死！谁！了！】


    【靠，我以为这种帅姐姐只会在短视频里刷到，还是那种被滤镜磨皮瘦脸浓妆之后的。】


    【她长相一点都不男，甚至很美，但一跳起舞来，我的妈呀！！！】


    【白渊你小子如果不喜欢女的我会很难过。】


    【她跳起舞来好开心潇洒的感觉啊，但是该说不说这种小甜歌其实并不是太适合她，但她跳出了自己的味道。】


    下面这条热评被顶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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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的味道就好像那个学校里那个平时不听老师话的校霸，但又特别照顾学妹，期末考试挠着头髮恶补考得不赖，然后痞笑着跟老师说我继续跳舞去了哦。又乖又坏做什么都很优秀的那副自由散漫劲谁懂！】


    宋知夏懂，她很懂。


    作为一个弯的，她在星河的日子就像一只掉到猫薄荷里的猫，一只掉到米缸里的老鼠，挨个欣赏都欣赏不过来，怎么会不懂每个人的闪光点在哪里。


    选初c的时候，导师选出3个人让所有人投票，分别是白渊，许诺，沈书怡。


    沈书怡是一位常年参加选秀的老秀人了，唱跳水平很高，但初舞台似乎选曲并不经验，所以被分到了b。但她和许诺在主题曲评级中都特别亮眼，许诺的表情管理堪称一绝，沈书怡精气神特别足，她曾经跑过不少商演，是那种特别能调动观众情绪的选手。


    主题曲评级后，两个人都从b升到了a，并且和原本在a班的白渊一起竞争主题曲的c位。


    单论实力，白渊大于沈书怡大于许诺，但选女团又不是单纯选舞者和歌手，另外两个人气很高，粉丝基数也大，这三个人的初c投票很有看头。


    宋知夏没管那些，把票投给白渊。她觉得白渊这人虽然直接把杭棋仍跟她不管不顾，但她是没心没肺干净利落的性格，她觉得宋知夏和杭棋关系好，就把杭棋交给宋知夏带，一点都没想过宋知夏看见杭棋顶着那张脸和没有任何问题的舞蹈动作跳成ai是多么难受，最后捲成那个样子也是宋知夏活该。


    总之宋知夏平心而论，白渊的实力不必质疑，为人处事干净利落，不计较得失，又是所有路过的女生都要喊一句老公的美女，等节目播出，妥妥的吸粉大杀器，而且吸的一定全是女粉。


    最终白渊当选c位，宋知夏押宝成功，手都要拍烂了。这段被保留在节目里，观众纷纷表示人家当c你一个降到b班的那么开心，你俩肯定偷偷谈了。


    【靠，好磕，我为我之前觉得她们是兄弟道歉。】


    【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们是兄弟，小宋对谁都像一只开心的狗狗，白渊看谁都像是看她老婆。】


    【御姐渣特和她的快乐小狗是吧，谢谢你好心人，我又磕到了。】


    主题曲评级结束后，原本的a班只留下不到一半人，唐识雪留在a班，从b班到d班都有人升到a班，班级变化非常大，宋知夏对于自己分到b班毫不意外，她有些关心杭棋会去哪。


    姚乐然打开评级结果，对着话筒念：


    「杭棋：a。」


    选手们纷纷鼓掌，宋知夏有一瞬的恍惚，也跟着鼓起掌来。


    杭棋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去领了自己的卡片，脚步稍微停顿了两秒，一句话没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晴从c升到b，宋知夏仰着一张小脸跟她击掌，赵晴笑着说：「我开心也就算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我去哪里都有熟人，这还不开心？」宋知夏道。


    孙大宝从d升到了c，她和她的好朋友们纷纷告别，转过头就开始喊话宋知夏：「我下次肯定得去你那。」


    宋知夏朝她略略略：「我下次在哪儿你知道么你就来我这儿。」


    「你在哪儿我都去，你小子专门去漂亮姐姐多的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


    宋知夏：……


    孙大宝你能不能憋瞎说了。


    重新分班结束，第二天便要正式录制主题曲。a班的人大部分会拥有最多的镜头，其他人镜头多少全看命。


    晚上敷个昂贵的面膜早点睡，明天美美的，争取多搞几个镜头才是正经。


    还有，不能再掉名次了。虽然最后的出道位总有一两个一开始不受重视的人，但保持a班出道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何况名次一直掉。


    再掉的话，对不起她跳的这么多年舞，再说她长得又可爱。


    晚上吃过饭，回宿舍的路上，旁边还是能看见不少等着自家爱豆的粉丝，唐识雪还是和她走在一起，在跟冲着她来的几个人打招唿。


    宋知夏正好奇地看着那些粉丝，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侧头看过去。


    是杭棋。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这条路上有昏黄的路灯，杭棋那张漂亮的脸蛋看不太清晰，那双眼睛在夜里倒是明亮，能看出来她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杭棋只说了一个字。


    宋知夏：「？」


    在她欲言又止的时候，唐识雪已经跟粉丝们打完了招唿，回过头自然地拉住宋知夏的胳膊，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杭棋。


    杭棋：「没事。」


    然后她便往外走了两步，脚步慢了点，走在她们身后。


    宋知夏：……


    宋知夏站住，唐识雪也跟着站住。


    三个人互相看来看去。


    宋知夏的后勃颈泛出一阵凉意，她怎么都觉得这个情景看上去有些许的奇怪，在事态变得更奇怪之前，她语气欢快：「一起走一起走，别耽误睡觉。」


    最终三个人还是一起回到了宿舍。


    找机会困难户杭棋终于在宋知夏进宿舍之前叫住了她。


    宋知夏暗自松一口气，她可算憋出话来了，不然总是跟在她和唐识雪背后，直让她不知所措，心里打鼓。


    两个人在走廊的窗台边说话。


    杭棋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留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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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挠挠脸：「你表现得不错的。」


    杭棋摇摇头。


    宋知夏也不太会和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交流。她不喜欢看别人这样别扭，本来杭棋获得什么名次也不是她说了算，她也只是和杭棋一起努力过一段时间，杭棋又没有对不起她。


    「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一起加油，如果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跟用心教我唱歌啊。」


    一般人听到这话大概答应着便完了，杭棋却对宋知夏道：「从今往后，我每天除了自己练习之外，如果你方便的话，都会给你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教你唱歌，我去找你。」


    ***


    节目正式播出第一期的时候，杭棋的提议被宋知夏否定了，她并不觉得杭棋欠她什么，并且安慰她放宽心。


    第一期播出后，宋知夏凭藉第一期开场的那个怼脸镜头，主题曲里元气满满的微笑，还有她和很多选手之间十分不错的化学反应，让她这个素人在第一期播出之后真正拥有了一些人气，但她毕竟缺少曝光，属于名字偶尔会被开贴顺便提及，大众认可度蛮高，但没有死忠的类型。


    各大论坛的娱乐博主一直在发星河相关，娱乐圈小组首页飘满了星河相关的帖子。在张老师和老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浪潮直接席捲了他们身边的亲朋好友，电话打个不停，全是来问他们女儿怎么不上学，跑去当明星了。


    张老师：虽然觉得女儿表现得真不错且在电视里看着真漂亮不愧是我生的崽但听别人说她不上学去当明星还是会特别烦躁.jpg


    宋知夏给她老爹打电话，张老师接了，语气不善地问她吃得怎么样，有没有生病。


    「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跟他们争，你争不过他们，过过瘾被淘汰就回来得了。」张老师说：「听人说娱乐圈可黑了呢。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你表哥那里跳舞，一跳就跳了十几年，人心都跳野了。」


    心理成熟的宋知夏不是很在乎张老师那些拥有老旧思想的念念叨叨，反正她离家很远，偶尔被母亲念叨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上辈子宋知夏出车祸的时候，张老师和老宋年纪都不小了，身体也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正是需要孩子陪伴常去医院的年岁。想到在那个世界，独生女突发事故，老头老太太还不知道多悲痛难过，他们后面的日子又要怎么过，宋知夏心就软软的，任由张老师絮絮叨叨。


    挂电话之前，张老师又说：「既然要做就好好做，你没当过明星，但我看你在电视里也很好看，你跳舞那么多年，我看也不输给其他人，不要就觉得自己不如她们了，你哪里不好？」


    宋知夏：「……我哪里都好。」


    张老师：「对的，因为你是我生的，我就哪里都好，你爸也不赖，一米八的个子又不秃头。」


    宋知夏嗯嗯嗯。


    「行了，挂了吧，上课去了。」


    「妈，今天周日。」


    周日的练习生们拥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宋知夏跟爸妈都打过电话报过平安，把该洗的衣服都洗了，想起自己的短板，于是在微信里约了声乐老师，往录音室走——她早就加了声乐老师微信，老师说录音室没人的时候她可以过来用。


    没事练练唱歌吧。


    拎着一瓶水进入没人的录音室，按照之前和杭棋聊过的练习方式，和跟声乐老师套近乎得来的练习方式开始练歌，一练又是一下午，傍晚作息颠倒的声乐老师打着哈欠拿着咖啡进门来，两个人又就唱歌交流了好久，宋知夏跟老师学过不少东西，然后去跟赵晴一起吃饭。


    收拾东西离开录音室，在空荡的走廊里转个弯，便听见有人在打电话。


    听声音有些熟悉。


    她看看左右，发现了逃生楼梯，于是打算不坐电梯——被人听见打电话这种事还是尽量不要让对方知道比较好，不然会有些尴尬。


    拉开逃生楼梯的门，只听了一些语气词的宋知夏终于听清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有多少钱就做什么样的节目，徐总的好意暂时不需要，帮我谢谢他。」


    宋知夏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并且迅速想起讲电话的人，是姚乐然。


    第8章


    翌日周一，正式开启为期两周的一公选曲和组队练习。


    一公大概是所有选秀节目的分水岭，节目好不好看，出不出圈，初评级只是炒一炒话题度，真正圈粉的还是一公舞台。如果一公舞台不好看，节目就算是可以抬走了。


    一公之后也会进行首轮淘汰，生存战正式开始。


    换了班级之后宿舍也跟着换了，宋知夏和赵晴一个宿舍，收起了她的水绿色训练服，穿着明黄色的训练服和赵晴一起去食堂吃饭，刚坐下唐识雪也来了，不一会儿孙大宝也来了，宋知夏对孙大宝展开嫌弃攻击：


    「你跑来干嘛，哪都有你。」


    孙大宝不是第一次来找宋知夏吃饭了，闻言更加死皮赖脸：「我又没吃你家饭。唐姐来你都不说她！你不爱我了！」


    唐识雪瞪圆眼睛：「为什么叫我唐姐。」


    赵晴给孙大宝一个鸡腿：「快吃把祖宗，没多少时间了。」


    孙大宝一下子被顺毛，低头吃饭。


    宋知夏对赵晴怒目圆睁：「为什么给她，为什么我没有？」


    赵晴笑得不行：「我就拿了一个。」


    唐识雪把自己盘子里的鹌鹑蛋给她：「行了行了，给你这个，快吃吧听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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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熊孩子终于老实吃饭了。


    宋知夏还在那说着话，余光看见杭棋一个人端着盘子从她们这桌热热闹闹的人旁边走过，走到不远处一个单独的桌子坐下，一个人吃饭。


    赵晴看她说说话不说了，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


    其他人也一起顺着宋知夏的目标往那边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食堂的落地窗，洒在杭棋的背影上，她眉目清浅地吃着饭，一边专注地看手机。她的眼睛本就生得漂亮，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很有一种多情的韵味，看着手机时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独有心中欢喜的朦胧气质。


    她用修长的手指刷着手机，果然是弹钢琴弹吉他的手，指甲圆润，干净漂亮。她的头髮轻轻垂下来，被她顺手掖在耳后，露出那只白皙小巧的耳朵。


    好看得很，像是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的神女。


    孙大宝：「宋知夏，好看吗？」


    宋知夏：「好看。」


    孙大宝：「喜欢吗？」


    「喜……」宋知夏举起勺子柄敲她脑阔：「喜欢怎么了，欣赏美女怎么了，有本事你捂住眼睛别看！」


    孙大宝：「我不我不，我也喜欢，我就要看！」


    唐识雪捂着额头，觉得甚是吵闹。


    今早的上班路，人似乎比之前多了很多，宋知夏看见她的那两个粉丝还在，十分热情地朝她挥手，走到她们面前时便停下来。


    「你们多大了，不上学吗？」她问。


    两个粉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卡壳一会儿才说：「我们读大学，学校离这不是很远，早上没课才过来的。」


    宋知夏的表情这才好很多，笑着眯起眼睛：「那就好，不要耽误自己的事情哦，也不用天天都来，不值得的。」


    这段视频被放到微博。


    夏天的小狗：#宋知夏超话#啊小宋是什么神仙，这就是素人爱豆的魅力吗，不值得的，嗷嗷嗷嗷我哭死，她看向我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可爱的小狗狗【视频】


    【啊她真这么说啊。】


    【靠靠她问你们不上学吗的时候，冷脸好帅！小宋不是只有可爱的呜呜呜。】


    【小宋多大啊。】


    【还没过18岁生日，很小的年纪。】


    【妈呀冷脸妹妹好绝，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好像真的很不高兴。】


    这段视频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忽然上了微博热门，前面带了璀璨星河的tag，八成是节目组看见有流量所以推了。


    娱乐早八点v:星河人气练习生宋知夏上班路视频，对粉丝说「你们不上学吗？」【视频】


    好奇点进来的路人纷纷评论：


    【她脾气不太好啊。】


    【一个视频就能看出脾气不好了，楼上还是别空口鉴了，小宋煳煳的本来就没几个粉丝。】


    【装的吧，进娱乐圈不就是想割粉丝韭菜，还要装成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又当又立。】


    【还问别人不上学吗，她才是不到18岁的年纪就进娱乐圈，她哪有立场教育别人。】


    【现在兴风作浪的小煳豆这么多，真心想问一句她是谁？】


    宋知夏仅有的几个粉丝开始在热门安利她的初舞台视频。宋知夏的表哥也赶紧用舞室官方帐号「蹭热度」，经过精心剪辑后的「宋知夏练舞合集」。


    宋知夏第二天上班路上肉眼可见自己多了两个粉丝，热情地向她招手喊她名字的人变成了四个。


    宋知夏站定，叉腰，瞪眼睛：「几点了还不回去上学？」


    粉丝1：「今天没课！」


    「什么学校总没有课。」宋知夏往前走两步，四个粉丝纷纷尖叫起来。宋知夏没崩住，笑了下：「叫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老师。」


    粉丝2：「小宋我不上学，我有的是时间。」


    宋知夏：「不上学你不上班吶，不找工作呀？」


    「十点上班，早着呢。」


    宋知夏瞪大眼睛：「什么工作十点上班，忙吗，赚得多吗？」


    唐识雪在后面喊：「宋知夏！你再磨蹭又要迟到啦！」


    嗷嗷嗷下雪cp发糖！！


    宋知夏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跟那几个粉丝挥手：「赶紧走赶紧走，这么老远我又不报销路费。」


    「夏天的小狗」已经算是宋知夏的铁粉了，每天上班路等着的都有她，她每天都会上传宋知夏的上班视频，有人问她怎么不拍下班路，她说下班不拍了，很难拍到，不光宋知夏，每个人练到几点的都有，这批妹妹真的都很拼。


    【就拍到过一次，但是不敢喊她，怕她又气唿唿地来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只敢远远地拍一下，是夜里十一点多。】夏天的小狗发了一个并不十分清晰的视频，黑夜里，昏暗的灯光下，宋知夏的黄色训练服外面还套了一件运动服，短裤运动鞋，耳朵上挂着耳机，半低着头往前走，能看出来没怎么化妆，就这样素着一张脸在路灯下走过，不像白天那样热热闹闹，看上去反倒有些孤独。


    【实锤，宋知夏确实脾气不好，冷脸素颜我好爱。】


    【她私下是不是真没有那么爱笑啊。】


    宋知夏冤枉，她那天只是累得不行，再说一个人走在路上还要笑真的不会精神有问题么。


    她现在压力有点大。


    时间回到录制一公选曲那天。


    节目组制定的规则是先组队，后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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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节目刚播出第一期，还没有开通投票通道，所以现在在a班的20名练习生拥有歌曲的优先选择权。所有从b班到f班的选手，到投票间进行无记名投票，a班选手根据投票排名从高到低，前12名a班选手拥有选择队友的权利。」


    宋知夏走去投票，在所有的摄像机的见证下，接到了坐在a班的唐识雪的疯狂笔芯。


    宋知夏脸都快要笑烂了，谁能拒绝唐小妈对自己发射爱心呢。


    眼角的余光看见坐在唐识雪前面的杭棋，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还是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宋知夏脚步一顿，接着往投票间走去。


    投票间里有笔有一摞纸，还有摄像头，说是无记名投票，其实是让选手写完给摄像头看的，至于节目怎么剪就是节目组的事了。


    宋知夏想了片刻，低头写下名字，给摄像头看。


    回到座位上，赵晴问：「你写了谁？」


    宋知夏：「无记名嘛，才不告诉你。」


    赵晴：「你是关系好的人太多，怕是不知道写谁好了，我写的唐识雪。」


    宋知夏嘿嘿嘿。


    赵晴打她：「你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全世界都知道宋知夏写的白渊。】


    【唐：终究是错付了。】


    【宋知夏和白渊真的我哭死，她好像永远站在白渊那边，好忠诚一狗子。】


    【妈呀渴死我了。】


    宋知夏选白渊，客观来讲，看重的是她强大的唱跳能力和吸粉能力，她本来就该是这节目的大c，当然现在的「本来」也不好说，她记得一公的时候白渊大放异彩，她那一组练习生名次都不算低，主观来讲宋知夏有抱大腿的嫌疑，但她的确很信任白渊。在她的世界里，限定团出道，陈汀许诺都是人气大户，但真正能让整个团的舞台被珍藏反覆观看的还是来自「概念中心」唱跳俱佳的白渊part。宋知夏喜欢这样纯靠实力征服一切的人。


    投票结束，公布a班得票数，白渊第一，许诺第二，唐识雪第三，沈书怡第四……


    杭棋第十六，没有选择队友的权利。


    一片掌声中，宋知夏托着下巴想，杭棋会不会集体生活都过不好啊，她总是独来独往，是不是真的不合群呢，自己这票如果投她了，她的名次会不会高一点呢？


    十二名a班选手一字排开，从白渊开始，她喊到谁，谁就必须成为她的队员，反对无效，她喊完了下一个人喊，然后再从她开始。


    白渊直接喊：「宋知夏。」


    【双向奔赴，美帝了朋友们。】


    【白渊作为第一名放着8个a班的不选选了b班的宋知夏，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啊啊啊我的下雪cp就这么be了吗？】


    【竹马终究还是比不过天降，唐姐有时候太温柔了一些，一看就拴不住狗。】


    宋知夏拍拍屁股站起来之前还不忘跟赵晴显摆：「我就选的白渊啊，嘿嘿嘿。」


    赵晴看不得她那骄傲的样子，用力拍也只能拍到她的小腿。


    宋知夏和白渊击掌，唐识雪在旁边朝她皱鼻子，宋知夏又伸手去拉唐识雪的手，中间生生地隔了一个许诺。


    【橘势混乱。】


    【礼貌：你许诺吗？】


    许诺开始接着往下选人，她喊了杭棋的名字。


    接下来便是持续选人，有8人队8个，9人队4个，选人的a班选手在选到第8个时可按顺序决定是否再选，白渊认为9人的队形会更好看所以选了9个人，放眼一望，宋知夏熟悉的人除了白渊，一个没有。


    已经和她记忆中的队伍完全不一样了。


    节目组公布12首歌曲，练习室前的大电视上每首歌最高潮的编舞部分播放了30秒，配合着歌曲一起放给大家听，因为舞蹈编舞师都已经编好了，8人队有8首歌可以选，9人队有4首歌可以选。


    歌曲倒是和记忆中完全一样。9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商讨哪首歌可以。


    宋知夏：「我觉得第二首挺好。」


    在以前的世界里，白渊那组是选了第二组的，最终的结果是全组第一，白渊个人获得mvp，一跃成为节目最大黑马。只要正常选了第二首，有核心人物白渊在，她们这组应该也会取得很好的成绩。


    谁料白渊这个天生反骨的开口：「我喜欢三。」


    宋知夏：……


    怎么，这个世界的白渊的喜好还和以往不一样么？


    宋知夏：「三会不会太难。」


    「所以你觉得我干嘛第一个就选你？」


    宋知夏无语地看着白渊。


    白渊似乎早已下定了决心，意气风发地道：「你跳舞跳得好，教人也教得好，我选的这些人，都是很有舞蹈天赋的，就是为了给你教，你没问题的！就这么搞！」


    作者有话说：


    开始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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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宋知夏不是没有努力地试图争一下第二首，只是白渊解释地逻辑十分严谨：「二是传唱度极高但动作中规中矩的舞曲，不容易出彩，观众还容易因为听到太火太熟悉的曲子会拿着我们的舞台跟网上那些擦边短视频做对比，不太能突出我们选手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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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无语：「我们有什么个性？」


    「本来如果没有你，我会求稳选二的，既然我们队伍有你了，你的跳舞水平我清楚，不挑战一下三都对不起你。」


    宋知夏：又怪我咯。


    宋知夏：「其实你对得起我的……」


    「你不想跟我一起跳出整个盛夏吗？」


    宋知夏惊恐的后退半步，被她的话土到说不出什么来。


    白渊十分开心：「就这么定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队伍其他人自然是听实力最好的，纷纷表示没问题。


    so.


    就算白渊看中了第三首，歌也还是要争的。


    选歌的方法是做游戏——拔河。


    白渊拍手：「没问题啊没问题，咱们组跳舞好的多，跳舞好的人都有劲！没问题！」


    她们如今转移到一个空旷的场地上进行拍摄，面前十几台摄像机，几十个工作人员，活生生搞成了大型体育赛事的气势。宋知夏已经没有力气跟白渊拌嘴了，她扭着脖子压腿，希望一会儿不会一轮游。


    结果她们倒是没有一轮游了，4个队伍两两先比，优胜队再比，她们第一场胜，第二场输，所以还要再比第三场。


    第三场，她们和许诺那一队比。


    宋知夏带着白手套的手刚抓了抓绳子，抬头便看见和她面对面不远处，在许诺那一队站第一的杭棋。


    杭棋站得笔直，看见她看她，忽然笑了一下。


    宋知夏：？


    干嘛忽然用美貌迷惑我。不好使的，我现在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


    连比好几场，身体有点子虚的宋知夏想着这些没有用的，好好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拎起很重很重的绳子。


    拔河开始，宋知夏身体后倾，按照口号用力，还得记得保持面部表情——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摄像头拍，可不敢脸部代偿。


    还好绳子在一点点往她的方向移动，宋知夏想着可算，可算是最后一场了，这样下去还没开始练舞，自己先嗝屁了，正混乱地机械地用着力，抬头便看见杭棋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她的一双眼睛居然一直在看她，见她看过来，还有空朝她笑了一下。


    她笑的时候，宋知夏这边一个用力，绳子中心彻底偏移过线。


    她们赢了。


    宋知夏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头看杭棋站直了身子，气也不喘，汗也没流。


    白渊快乐得像一个傻孩子，跑过来拥抱宋知夏，宋知夏本来就累，更是没有力气反抗，半张脸从她的肩膀露出来，抿着嘴唇翻白眼：「你都不累的。」


    「你累啦，以后我带着你好好练，这点小力气上了舞台可不行的。」


    宋知夏哼唧一声，不想说话。


    隐约间她好像余光看见杭棋走开了。


    她刚才笑个什么鬼。


    ***


    在4支队伍里白渊队拿了第2，还好第1的队伍根本不想跳白渊看好的那首曲子，于是白渊如愿以偿拿到了她想要的歌。


    宋知夏坐在草地上，看白渊活蹦乱跳地把她选好的曲子举在手里晃。


    一个叫丁紫苏的女生凑到宋知夏身边问：「这首歌很难吧。」


    「还可以，只要训练强度够。」宋知夏稍微违心，但也是事实，毕竟队伍这么多人，很难做到所有人都以同样的强度持续训练，大家的天赋和底子也都不一样。


    丁紫苏点头：「强度大一点没事的，能练好就行。」


    宋知夏有点好奇地看丁紫苏一眼，她穿着f班的灰色不起眼的衣服，白渊是第四个选的她，在几乎没人选f班的人的时候她就选了，她说是提前看好的跳舞很好的人。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好的，白渊这个人，活该她斩女。


    今天录完已经很晚了，宋知夏晃晃荡盪地往宿舍走，一路上唐识雪在她耳朵边念叨她，故意埋怨她不选她啊，说白渊选她了她那么开心地就跟人家跑了啊……


    偏偏还是温柔嗔怪的语气，明知道对方也不当真，听在耳朵里总是让人心里软软的不好意思，宋知夏这个本就不直的更是受不了，在宿舍楼下差点就没忍住要牵人家手去哄了。


    想想还是别作死，于是轻微地哼唧一声：「那我给你买好吃的吧？」


    唐识雪也学她哼唧：「行啊，我明天要喝奶茶。」


    多大个事儿，喝个奶茶而已，喜欢就点一本！


    宋知夏一边想着唐识雪怎么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又会照顾人又会撒娇的，她比自己大几岁来着，总之比自己大就是赚了好吧，谁会不喜欢姐姐呢。


    上楼梯就又见到了杭棋。


    更神奇的是她居然和许诺在一起，似乎在说些什么。


    宋知夏也有话想要跟杭棋说，但看见她们两个，她才觉得站在楼梯口说话这种行为多少有些怪异，于是她决定装作没看见。


    宋知夏也只是想问问，你今天拔河是给我放水了吗。后来她想想觉得问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必要，杭棋怎么回答都可以。


    无所谓了，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公舞台练习正式开始。


    白渊：「首先我们需要选一个队长。」


    宋知夏拍手：「好，下一趴，这趴没什么争议。」


    虽说如此，大家还是举手表决了一下，白渊全票通过。


    白渊感谢了所有人，问：「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对这首歌没什么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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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员a：「还好。」


    队员b：「我听队长的。」


    白渊认真地盯着队员：「相信我，这首歌跳好了，会很炸场。」


    丁紫苏：「我同意队长，我也觉得这首歌很不错，动作虽然难但不是故意上那种奇怪的难度，属于很正统的编舞，表现好了会有很好的效果。」


    白渊打了一个响指：「是的，前提是表现好，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反正我们来了，就不能白来，刻苦努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每一次公演都是决定生死的机会，排名什么的瞬息万变，我是觉得我们不能留遗憾，而且我觉得这支舞蹈以你们的水平完全都可以达到。」


    宋知夏想，白渊果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对舞台拥有绝对热情的人，是团队的灵魂主心骨，可以做政委。


    队员被她劝服了，眼神和之前很不一样，充满了斗志和野心。


    白渊问宋知夏：「你呢，什么意见？」


    「我什么意见你不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哪次不是直接和你站在一起。」


    白渊、抱住她拍了拍后背。


    宋知夏：「既然下决心了，那就事不宜迟赶紧练，大家加油！」


    9个手背摞在一起，吼地一声举到天上。


    每组会分配专业的舞蹈老师进行舞蹈教学，舞蹈教第二天白渊和宋知夏就基本顺下来了，第三天开始有舞蹈老师在的时候其他队员拼命学，老师不在的时候主要靠白渊和宋知夏帮着顺动作。


    节目播出时，白渊队伍的part剪辑了宋知夏蹲在落地的镜子前，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每一个宋知夏都会仔细地盯着看，一位队员祝乐跳完之后，宋知夏站起来：「这里不要这样，腿往外打开，胳膊抬高——」


    她一边说，一边和队员跳同样的动作，对比骤然明显。


    队员恍然大悟。


    「不要管腿，先动手，对，手先顺下来。」


    「左边扭胯，右踢腿，你先把手背起来，先做腿部动作。」


    「身体不要前倾，对，头摆正，收下巴，挺胸，567走——对了！」


    与之前教学的语气不同，宋知夏喊某人的时候会扯着嗓子：「白渊——」


    「诶诶诶。」


    在旁边一对一纠正队员动作的白队长走过来。


    「表情管理。」宋知夏指指丁紫苏：「动作没问题，这孩子脸是僵的，一点都不笑。你来教。」


    【哈哈哈白渊哈哈哈。】


    【我老公好听她老婆的话。】


    【你们关系都好混乱。】


    【宋知夏平时看着好可爱，以为是软软的性格，教人的时候难得地靠谱诶。】


    【白渊都听她的说这些。】


    用了四天，每个队员的舞蹈动作已经全部能顺下来了，白渊盯着队员们跳完一边录制的视频，说：「不行，不够齐，力度也不够。接下来我们死扣动作。」


    这边白渊带着全队每天开始健身举铁波比跳，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抠，另一边宋知夏对着歌曲犯了难。


    「没有能唱的啊。」白渊挠头。


    白渊自己的嗓音不差，但也仅仅是不差，这首歌有一处高音部分，在这样高强度的舞蹈动作下大部分人连稳定的中低音都唱不好。


    尝试了几遍，9个人里4个人唱歌很稳定，其他人只能分一些不会出错的简单语句，那段高音还是没人能唱。


    白渊：「一个一个试一下吧。」


    全员喊不上去，唯一能勉强喊上去的居然是丁紫苏。


    白渊拍板：「这段就你唱了，唱的时候可以不跳这一块，站桩唱，我们可以把舞蹈动作调一下。」


    宋知夏在练习室一遍又一遍练习唱跳的时候，丁紫苏就在一旁一点点地唱歌，她开合跳唱歌，波比跳唱歌，平板支撑唱歌，举铁唱歌。


    宋知夏喘着气，从内心深处认真地佩服起丁紫苏来。


    趁着休息的时候宋知夏和丁紫苏聊天，知道她也是一个素人，家在农村条件也不好，签了一个特别破的小公司，她学习成绩不好，想要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出道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没什么天赋，就是肯吃苦，好看的女生那么多，如果没有别人付出得多，别人又怎么能看见我。」丁紫苏说道。


    宋知夏看着她那双清澈得有些一根筋的眼睛，笑着夸她：「你很厉害。」


    丁紫苏的声音一天比一天好，训练第六天，她已经能正常地唱完整那段高音，受到声乐老师的大力赞扬。


    队员们衷心地为丁紫苏高兴，宋知夏拍着手，想到刚才声乐老师对她说她嗓音条件其实很好，发音方式也比以前强了很多，但还是「有待提高」。


    「音准偏低、气息不足。」声乐老师这样讲。


    但是要怎么改呢，声乐老师指导了一些小方法，她照着练了几天，有进步但并不多。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练舞室还有几个人在，蹲着擦汗的宋知夏练累了，看丁紫苏还在跑步机上唱歌，不免开始心疼她嗓子别这么给自己练废了，一边又思考她自己应该怎么练才会更好。


    思来想去，她走出练舞室，隔壁练舞室果然也还亮着灯。


    她站在门口从小窗往里看，如愿以偿地看见了杭棋。


    第10章


    杭棋上次提出的教学建议宋知夏并没有答应。杭棋在那之后找过她几次，宋知夏都以队伍每天都练到深夜为理由，拒绝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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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好好练吧，一公这么重要，我有需要会找你的。」


    宋知夏不想让杭棋过多牵扯她这边。本来杭棋名次多少也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宋知夏觉得自己初舞台还不应该是a呢，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她只是随口一句客套话把杭棋撵走去自己练习，没想到还真有来找她的一天。


    杭棋正在练舞。


    她进步很大，看上去舞蹈已经很成样子了，但还是对自己不够满意，于是一遍一遍地磕动作。


    宋知夏站看她跳舞。


    不愧是网友封的星河第一美，杭棋的外貌的确是只看脸就可以下一碗饭的程度。跳舞时因为热所以穿着露腰的小背心，腰腹部的线上透着一层薄汗。


    嘶。


    宋知夏把眼神挪走，不再看她汗湿的腹部。


    等杭棋终于休息了，宋知夏刚想敲门进，却忽然撞进杭棋的那双眼睛里。


    杭棋在看她，然后弯腰拿了瓶水，走向门外。


    整个录制基地到处都是摄像头，宋知夏稍微推开半步，给杭棋让出位置，看她仰头喝完水，扎成马尾的头髮被汗水湿透贴在脸上，肩颈线条十分美妙，没想到一个大vocal身材也这么好。


    「你有空吗，我想麻烦你教我唱歌。」宋知夏说。


    杭棋喝完了水，问：「什么时候。」


    「今天就算了，太晚了，明天吧。我们组还有个姐姐练得太狠了，你也帮帮她，我怕她嗓子废掉。」


    杭棋拧上瓶盖：「不晚，现在去看看？」


    宋知夏便跟着她往自己队的练舞室走，在后面小声说谢谢。


    「嗯，不用谢。」


    这句话的声音听上去是带着笑的。宋知夏觉得杭棋有些莫名其妙，最近怎么总是在对着她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已经快十一点了，丁紫苏还在唱。


    宋知夏喊她歇一歇，杭棋让她喝口水，先站桩唱一下，等唱完了思考片刻，指出一些问题，并建议道：「练唱歌不是几天就行的事，需要自己领悟，和跳舞不一样，不需要集中练习，要给嗓子足够的休息时间，你的嗓子已经超负荷了，现在可以只练舞，不过我建议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去做一份练习唱歌的时间表发给宋知夏，你照着练就好，欲速则不达。」


    丁紫苏说了好几声谢谢，差点鞠躬。


    「那我先回去了。」丁紫苏看看宋知夏：「小宋你走吗，我们一起走。」


    宋知夏：「杭棋教完你了还没教我，我也有向她请教的。」


    「那我等你一会儿吧。」丁紫苏又走到镜子前去练跳舞。


    宋知夏看着丁紫苏道：「有时候看看她，就觉得我这点努力也算不上什么。」


    杭棋的声音波澜不惊：「开始吧，唱一遍我听。」


    ……


    杭棋给宋知夏指出了很多问题，还是那句话：「我做一个针对你的练习版本，晚上一併发给你。」


    宋知夏好奇：「照着你说的练的话，要多久能把歌练好？」


    杭棋无声地看她一眼。


    宋知夏撇嘴，举起两只爪子：「好嘛，欲速则不达，我不问了。」


    「时间不是问题，技巧、情感、唱商、身体状态，都是唱歌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着急，看你什么时候能开窍。」


    杭棋看看还在对着镜子练习的丁紫苏，对宋知夏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也要找我。」


    宋知夏：啊？


    「之前说的每天给你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你既然不拒绝了，我就要兑现。」


    这人还挺轴。


    宋知夏：「那我也答应你教你跳舞了。」


    「你还有你们队的很多人要教吧，这个无所谓，我们队也有跳舞好的人可以教我。」


    是哦，她们队还有跳舞也不算好的人，比如许诺，最近她和许诺好像走得很近，早上吃饭的时候，居然见到总是一个人吃饭的杭棋和许诺坐在一起了。


    杭棋：「走了。」


    她就这样走了。


    回到宿舍以后，宋知夏实在累得不行，洗过澡又把衣服洗了，等收拾完再上床已经是两点钟，杭棋已经发来了两份文档，一份给丁紫苏，一份给宋知夏。


    宋知夏仔细地看过自己那份，又点开给丁紫苏的那份看了一下。


    没有给自己的写的多。


    宋知夏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开心。


    一公歌曲练习第七天，一公中期考评，节目今天播出第二期，并开通了线上投票通道。


    线上投票平台需要每个人的手机号註册，每人每天只能投一票。从这天开始，每位选手的去留将直接取决于每周统计一次的个人票数。


    早上醒来，宋知夏就觉得的脑袋有些昏沉，她这些天状态一直不太好，比以往更容易累。之前还以为是拔河加上练舞教舞蹈累的，拿温度计一量，37度9。


    赵晴担忧地道：「这是发烧啊，怎么办，今天还有中期考核。」


    宋知夏拧开水瓶吃药，咳嗽两声，挥挥手道：「才中期考核，很幸运了，不是上舞台那天。」


    想想她带了两盒连花清瘟，先给宿舍所有人发一圈让她们吃，又到队伍里发了一圈。


    「每个人都多喝热水，千万别被我传染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喷嚏。


    中期考核是很重要的环节，内容是一定会播出的。至今宋知夏还不知道自己在节目里镜头量的多少，到底是种子选手还是祭天成员，只能吃一堆退烧药，然后使劲喝水之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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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导师都来了，也来了比平时更多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白渊摸宋知夏的额头，顺便弄乱了她的头髮。


    宋知夏：「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要防爆我。」


    白渊龇牙咧嘴：「呸。」


    宋知夏是真的很难受，刚吃完退烧药，整个人都发困，没有力气，自从开始跳舞之后她很少发烧，都快忘记发烧是什么感觉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小团。


    她们现在在自己的练习室，听到工作人员喊之后再去往导师在的练习室进行中期考核。队员们趁这个时间继续练习，宋知夏推白渊：「别管我，你们先练，我歇一会儿。」


    她就这样歇了好一会儿，一直歇到工作人员来喊她们。


    白渊有点担忧地看看宋知夏。


    宋知夏喝几口水，拍拍屁股：「上！」


    作者有话说：


    开启榜单短小模式


    第11章


    做中期考核的练习室比较大，她们进去的时候，上一队的人刚摆好队形，看样子是一个队表演的时候，后面的队可以在旁边看。


    摆好队形的队伍是唐识雪那一队，赵晴看见她进来，开心地朝她瞪眼睛——导师和摄像机都在前面，她不好打招唿。


    宋知夏伸出爪子朝赵晴挠了挠，又朝唐识雪挠了挠。


    等她们都在地板上坐好，音乐开始，唐识雪队开始表演。


    宋知夏把自己团成一小团，瞪大眼睛看她们。


    练习这些天，她第一次看别的队的完整的表演，这是一个8人队，选择了一首有点小众但很耐听的歌曲，编舞不算难且有亮点，唐识雪队完成得挺好，唐识雪尤其凸出，赵晴的声音丝滑柔韧，刷地一下就上去了，让宋知夏着实惊讶了一下。


    之前知道赵晴唱歌不错，没想到她唱得真的很不错。


    看完这一队的表演，宋知夏下意识鼓掌，白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不如咱们。」


    宋知夏：……


    「我说真的，你听导师评价。」


    街舞冠军导师：「不行。」


    气氛一下子凝结住。


    「整体来看，精神状态差很多，有好几个人表情不达标，我就直接点名了，xxx，xxx，你们的眼神太空洞，xx你笑得太假了，表情要自然一点，xxx你的舞蹈动作直接不达标，腿和胳膊该到的位置都不够，xx你抢拍很严重。你们现在这个状态上台，差得太远了，一点舞台观赏性都没有。唐识雪。」


    唐识雪说了声到。


    「你的状态也不够，你不应该是这种水平，是太累了吗？还是其他学员你带不动？」


    此话一出，无人敢应答。


    唐识雪的确在这一队里的实力稍微强一些，但也不能说「其他学员你带不动」这种话，她远达不到导师的水准，而她作为队长，一整个队伍表现得不好，她肯定难辞其咎，这话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摄像机疯狂拍摄被批评的选手们的表情，有些选手已经低下头，被架在火上的唐识雪直直地看着街舞老师，没有说话。


    都不知道最终能剪辑成什么样子。


    宋知夏咬着手，直勾勾地盯着那台在拍唐识雪的摄像机，像要给它盯穿了。


    从初舞台开始，宋知夏就对节目的剪辑重心有了隐隐的担忧，无论是她镜头分量不小且一开始就是a，还是杭棋有明显失误之后还是a，这种节目想让谁是「皇族」其实很容易，最可怕的是恶剪。


    之前的世界里，节目组的最大问题除了恶剪还有做票。有一些本来人气很高的选手到了后期没了镜头，最终出道的队伍几乎没有素人和小公司签约艺人，全是各大娱乐公司的签约明星，自带流量横空出世。后来有人爆料，决赛那天真实的投票排名里有4位选手被挤出出道位。但没有证据且没有人去告这件事，大众也只是当成一个谈资来听。


    只是那些本来想依靠这档节目逆天改命的小爱豆们失去了本该属于她们的机会，这个世界本来就一点都称不上公平。


    这组的评价结束，白渊这一队便要上场，宋知夏因为坐了很久，站起来就晃了一下，她赶紧自己站稳，不准备让任何人看出来。


    唐识雪的队伍往门外走，即使在众多摄像机的拍摄下，宋知夏还是伸手拽了她的手，看了她一眼。


    唐识雪的眼圈微红，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用手指指门外。


    宋知夏点点头，把手收回来。


    她没想到这段会被剪进节目里，直到她看见这期节目，才恍然星河这档节目对于「卖姬」这两个字简直充满了野心。


    白渊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下一队又进来了，第一个走近来的是许诺，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杭棋。


    宋知夏只看了她们一眼，音乐便响起来，她一下子变了表情，昏沉的脑子思维跟不上，身体倒是先一步动起来。


    今天《璀璨星河》播出第二期。


    某知名娱乐论坛的热帖刷了屏。


    标题一：初舞台基本可以确定星河是走实力派选秀路线了，舞台和灯光花了钱，镜头也会拍，选手质量高，导师认真点评，还没请流量当什么主持人


    标题二：初舞台前三排名：《盗梦》（白渊）《echo》（杭棋）《向左一厘米》（雍幼柏），谁同意？


    标题三：白渊这一队的初舞台封神了吧【视频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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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四：谁家的门面是主唱——杭棋不值得拥有一个安利贴么


    标题五：怎么看沈书怡在争c的时候这番言论，她觉得不公平，那她作为回锅肉参加那么多次选秀对普通人公平吗？


    标题六：可以说吗，许诺并不出彩


    标题七：白渊跳舞可以，唱歌不好听


    标题八：白渊16岁在学校街舞比赛的视频，整了吧？


    标题九：作为初c的白渊除了她自己的初舞台表演外，镜头只有2分钟，这合理吗？


    14楼：如果不是看了主题曲根本不知道她是c的程度。


    37楼：其他人几分钟楼主贴一下


    52楼：许诺7min,唐识雪5min31s,雍幼柏4min12s,沈书怡4min03s,杭棋3min13s……


    84楼：确实少，不像是初c的待遇，不会是祭天剧本吧


    96楼：不知道白渊是不是祭天剧本，反正许诺肯定是皇族剧本


    149楼：节目组捧许诺没意思，她就算出道了也是当演员，要不然节目组根本也没想好好做女团


    229楼：谁想好好做女团，各大公司给她们送来不都是为了赚钱，女团哪有赚钱重要


    剩下的楼里是许诺的粉黑大战。


    ……


    短视频平台上，每个初舞台随时刷新点击量，也被搬到论坛热议，播放量最高的是白渊，第二许诺，第三杭棋，第四雍幼柏，第五孙大宝。


    孙大宝的片段还包括她的#青蛙倒霉合集#，她以前做孤寡青蛙内胆的时候经常开卖孩子直播，做了一个直播的搞笑片段合集，加上她两场初舞台中间说过的几句话，成为星河第一搞笑女。


    抛开孙大宝不谈，白渊是节目组第一个拥有极高热度的选手，初舞台上热搜，初c的练习视频也被节目组提前放出，以往的视频也被频繁扒出，越来越多的人被这个长得漂亮跳舞特帅的女生吸引，甚至有不少在热搜被她吸引才跑去看了节目的路人。


    在璀璨星河录制基地的练习室内，白渊正刚刚完成一公中期考核，队员们喘着气，安静而忐忑地等待导师评价。


    第12章


    宋知夏实在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璀璨星河的导师一共有五位，除了中心导师算是ace的姚乐然之外，还有一名街舞比赛冠军的舞蹈导师，一名现代舞导师，一名年轻创作型歌手，一名中年唱跳歌手。


    街舞导师：「舞蹈不错，动作抠得很细，整体性很强而且齐，是下了功夫的。丁紫苏。」


    丁紫苏喊了声到。


    「表情有点过了，现在感觉太用力，能看出来你很努力，你身上有一股拼劲，希望你继续加油好吗？」


    中年歌手点评：「唱歌就差一些了。」


    姚乐然点头：「整体没有特别能唱的，最高的音给丁紫苏了，倒是喊上去了，但是一听就是硬喊的。」


    年轻歌手笑着说：「到舞台如果能硬喊上去其实也不差，不过这也说明你有实力，再练练就会好很多，发音的时候……」


    歌手导师又点评了几个人，然后说：「宋知夏你是感冒了吗？」


    「嗯，不过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中年歌手点点头，抬眼看了一下她，忽然眯起眼睛笑：「别紧张，本来就感冒，嘴唇都吓白了。」


    宋知夏瞪圆她的眼睛，想说我才没有吓白，我怕你个球，我天不怕地不怕。


    「舞蹈很好，唱歌比初舞台进步很多，可能是因为感冒所以高音不稳，这段时间不要练得太狠，如果正式上台的时候嗓子还是不舒服，可以取巧劲，等课后找声乐老师或者找我都可以教教你。」


    宋知夏没想到感冒居然也可以获得这么好的评价，于是继续瞪圆她的眼睛。


    导师们都笑了。


    姚乐然：「继续练习，都很不错，加油！」


    ……


    宋知夏已经得了一种叫做被过分夸奖就觉得有诈的病。


    她们离开练习室时，宋知夏看见杭棋和其他的队员一起坐在地板上，眼睛朝她看过来。


    节目播出第二期，宋知夏的初舞台表演播放量排到第九，她倒是不在乎这个，不给她一剪梅还能拥有姓名就不错了，再跟爸妈打电话的时候，张老师说已经安排同事和邻居给她投票了。


    宋知夏：……


    行吧，她脸皮厚。


    投票通道在播出第二期之后正式开启，宋知夏不想关心那个，她现在能做的是在还在节目的时间里尽可能地留得长久，镜头和话题之类的她不懂也不想参与，能做的只有好好练习。


    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发低烧的事情，挂了电话之后喝了点水，就又去练习室。


    今天杭棋依旧在晚上的时候来听她和丁紫苏唱歌，丁紫苏在中期考核之后找了声乐导师请教发声问题，居然和杭棋教的几乎一样，丁紫苏感谢了导师，回到练习室就到处找杭棋，说给她买了奶茶，要感谢她。


    「我也没什么钱，虽然签了公司，但是公司不给工资的，说要靠我自己赚。」


    年轻的女孩身材纤细，汗湿着头髮，不好意思地咬唇，递给杭棋两杯奶茶：「不嫌弃的话喝吧。」


    杭棋：「我喝甜的唱歌嗓子会不舒服，你也记住，以后要少吃甜的东西。」


    丁紫苏哦了一声，有些落寞地把口袋收回来。


    杭棋单手勾住口袋：「刚考核完，今天喝一次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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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紫苏便又高兴起来，看杭棋真的插上吸管开始喝奶茶，满足地跑去一边练习了。


    杭棋吸着奶茶，一边说：「丁紫苏很厉害。」


    宋知夏：「我知道啊。」


    杭棋眯起眼睛笑，问：「吃药了吗？」


    宋知夏两根手指弯起来，指她的两只眼睛：「你怎么总冲着我笑。」


    杭棋：「有吗，我没注意。」


    宋知夏：……


    是她的错觉吗，杭棋不像是那么单纯的老实人，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腹黑。


    刚才那一套哄妹子的招数简直行云流水，得亏杭棋不是弯的，丁紫苏也不是，要不然她俩不得原地修成正果，作为旁观者的宋知夏大笔怒写一千字选秀百合文「练习室的那些事」磕她们的cp。


    「她是纯靠毅力往上拼，你却出乎我的意料，唱商居然出人意料得强。」


    宋知夏：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哈。


    杭棋吸着奶茶唿噜唿噜，一边眯眯眼。


    眯眯眼都是怪物。


    她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姐高冷。


    「你今天就不要练唱了，先把病养好，这两天多喝水，少说话，等好一些了再练唱歌。」


    「我担心时间会不会不够。」


    「你现在的水平只要正常发挥，就能唱得很好，所以不用担心。」


    因为杭棋的专业能力和经验丰富的歌手差别不大，宋知夏对她的话还是很相信的。


    所以后面几天她主要在练舞蹈，对着镜子练表情，不停地看国外优秀女团成员的表情管理，还有帮助队友们把每一个动作都抠到极致。


    丁紫苏被导师说表情太过之后，跟着宋知夏一起练习表情。


    全队表情最好的白渊是天生的表情匠人，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能恰到好处地展现所有舞曲概念，加上她张弛有度极具控制力的舞蹈，是看一次直拍就会垂直入坑的程度。


    宋知夏和丁紫苏就扒着白渊让她教表情。


    白渊给予两个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的人评价：「像两个精神状态堪忧的傻杯。」


    丁紫苏每天不到六点就来练习室，一直能练到晚上十二点甚至更晚，回去加上洗漱也只能睡四个多小时。在丁紫苏这位卷王之王的带领下，她们这一队的所有队员都卷得不行，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在这种氛围下，宋知夏第三天就在杭棋的练习室外面探头探脑，等她出来了，急着问：「我可以练唱歌了吧。」


    「可不可以你自己不知道？」杭棋说。


    宋知夏清清嗓子，啊——啊——


    像脑子不聪明的乌鸦。


    然后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下垂眼说：「我觉得可以了。」


    杭棋：「可以你就练呗，问我干嘛。」


    宋知夏朝杭棋皱眉瞪眼睛。


    杭棋弯起眼角。


    宋知夏不理她了，回到练习室先站桩唱歌，唱了几次找到状态之后再一边跳一边唱。这样又练了一整天，晚上白渊给所有队员买了果茶和章鱼小丸子，大家也都跳累了，一起坐在地板上吃东西。


    宋知夏：「啊——太幸福了，如果再能泡个澡。」


    丁紫苏：「宿舍可以洗澡啊。」


    「泡澡啊，泡澡，温泉池子里好好地泡透了，再被搓澡阿姨好好地搓一遍，再喝掉一壶茶，啊~~~~」


    北方孩子纷纷满脸嚮往，南方孩子表示难以理解，丁紫苏更是目露惊恐。


    宋知夏拍她：「我一定要带你搓一次。」


    丁紫苏：「不不不我怕疼。」


    「你都把膝盖练成这样了都不怕疼，搓个澡疼什么疼，我小时候也怕疼，现在时间长了不搓是真的难受。」宋知夏蛊惑她。


    疲倦之后的一些小喜悦会得到非常巨大的满足，比如坐在地上吃平时顾不上吃的小吃，喝好喝的饮料，畅想这段累到什么都没有空闲的时间过去以后的放松时刻，会让人瞬间感受到人生简直充满了期待。


    其他的队也都没有闲着，每个人几乎都在拼尽全力为了眼前「一公」这个目标努力，从长远的时间来看，这场表演不过是这些人生命中很小的一朵浪花，但她们看不了那么远，这段为了近在眼前的目标付出全部努力的热情，才是热血漫画中最吸引人的桥段。


    第13章


    节目第三期播出在一公表演录制的前夜。


    第三期的内容是主题曲练习、主题曲评级、初c选举过程、主题曲录制。


    人气选手们相关的话题依旧热闹，但白渊依旧凭着她过人的舞台表现力当之无愧地成为本期话题度最高的人，节目上架两小时后，她的名字就上了热搜。主题曲mv被放在热搜最显眼的位置，节目组又放出了全部学员的直拍，而几乎没有人会心情平静地从白渊的直拍中走出来。


    标题：史上最伟大的初c


    15楼：白渊的业务能力优秀到她如果不出道这节目直接白干的程度


    58楼：其实比较担心白渊的光芒太耀眼，让她没有竞争力的话，这节目就没什么看头了


    63楼：不用担心，第一不争了，大家还是会为了出道位打得头破血流


    69楼：我比较担心和她一个队的人，一方面会因为她把队伍带飞，同时其他人的光芒很明显会被她掩盖掉，这种节目出道是一方面，不被人记住才是最惨的。


    作为「最惨的」人之一，宋知夏目前的投票排名在46，按现在的排名出道肯定很难。她看过之后就关掉手机不看了，继续抿着唇做最后的练习。

 第23页

    第二日便是一公。


    第一次公演舞台，一档选秀节目的走势，所有选手的将来，全都交付在这一场小小的表演上。


    白渊说：「今天不要练习太晚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录制，我们应该休息休息。」


    于是久违地在十点多就离开了练习室，宋知夏收拾东西的时候，杭棋敲门进来。


    白渊一张表情十分丰富的脸顿时快乐起来：「我们今天结束得早，不练了不练了，小宋也不跟你练了，她要回去休息。」


    杭棋：「哦是吗。」


    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宋知夏，白渊也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瞧着她，宋知夏忽然觉得奇怪的压力给到她身上。


    「是啊，今天就这样了。」她说。


    杭棋：「我还以为你想今天再练练，把嗓子打开，明天会更稳妥一些。」


    宋知夏还没表态，丁紫苏先兴奋地举手：「那我想再练练。」


    白渊比较反对最后一天还要卷，队伍紧绷了这么多天，她想要让大家轻松一点，于是拍拍手：「练什么练，今天都不练了，回去睡觉！」


    杭棋看白渊一眼：「想留下来练一练的你又拦不住，有些人晚上回去早了还睡不着。」


    丁紫苏点头：「啊对对对，我再练一会儿。」


    杭棋看向宋知夏：「你呢？」


    宋知夏：「我回去休息了，今天想早点睡。」


    白渊眯起一双眼睛笑。


    杭棋面无表情：「行，那我就陪紫苏练一会儿。」


    白渊：「你天天往我们这边走，你们队员没有意见吗？」


    杭棋：「你问问她们不就知道了。」


    宋知夏：……


    宋知夏都差点忘了，杭棋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


    她今天确实不是很想继续练，这段时间的神经太紧绷，哪怕今晚不容易入睡，她也想让自己能稍微保证一下睡眠。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丁紫苏已经开始唱歌了，杭棋坐在沙发上听她唱。


    宋知夏跟她们打了招唿，就和白渊还有其他队员一起离开了练习室。


    下班的那条路上亮着路灯，因为是难得的十点多回去，所以也难得地见到了在道路一边等着的人。


    白渊朝她们招手的时候，宋知夏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总是来看她的粉丝。


    她站住，两根手指弯起来，指着那个人。


    夏天的小狗非常开心地啊了一声，一边用手机录着，一边朝宋知夏挥手。


    宋知夏朝她走过来。


    「这么晚了你自己来！！！」一见面就皱着眉头生气，但即使生气也十分可爱，脸上似乎刚洗过，纯纯的素颜，显得一张小脸好看又可爱，像是初生的小动物。


    夏天的小狗捂着嘴，拽过来旁边一个女同学：「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宋知夏看看她朋友，表情变得同情：「很不容易吧，大晚上的。」


    夏天的小狗：「你怎么不问问我容不容易，我是你亲粉丝。」


    「亲粉丝哪有这么不听话的，这么晚还来。」宋知夏一只手挥得像是螺旋桨：「快走快走，这么晚了可怎么回去。」


    「我学校走走就十五分钟。」


    「那也快走，都这么晚了，两个女生多不安全。」宋知夏左右看看：「他们没有认识的人了吗？最好有个男生送你们回去。」


    旁边站着的一个男生举手：「我们一个学校的，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这个男生刚才热情地喊过白渊的名字，是白渊的粉丝。


    宋知夏看看夏天的小狗：「你们认识吗？」


    夏天的小狗摇头。


    宋知夏：「不好意思，介不介意我看一下学生证？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们是因为我过来，我还是想为她们两个负一下责。」


    男生递给她，宋知夏说了谢谢，看过之后又看了夏天的小狗的学生证，把证件还给他们。


    宋知夏伸出□□手对那个男生：「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可以相信你吧？」


    男生：「放心吧，都是校友。」


    宋知夏：「谢谢你。」


    她接着对夏天的小狗说：「以后晚上不可以再来了，早上再说，但晚上一定不可以再来了，赶紧回去，早点睡觉。如果再在晚上看见你就开除粉籍。」


    微博。


    夏天的小狗：#璀璨星河##宋知夏#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晚上去看小宋啦，今天正好朋友聚会晚了点，顺便熘过去看她的，我没想到真能看见她！练习好辛苦十点多都算早回去的，能看见她我已经很兴奋了，但是！但是！被自家爱豆「教训」的粉丝就是我啦，谢谢送我回来的白渊粉丝小哥哥@担担面不加醋，最后再说一句素颜冷脸的小宋好帅呜呜呜，大家快来投票呜呜呜，这样可爱的会跟粉丝聊天还会担心粉丝安全去看男生学生证的小狗狗不值得一个出道位吗呜呜呜【视频】


    夏天的小狗放了整段视频，视频中宋知夏的素颜漂亮，皱着眉头的时候小表情像是一只野生的可爱小狗。


    第14章


    因为三期节目对宋知夏有兴趣的为数不多的粉丝聚集过来，纷纷评论：


    【嗷嗷嗷嗷这是我家的小狗老公！】


    【要学生证的时候好帅！】


    【真的想得很全面了，说是一个学校的所以要看一下学生证，顺便记住名字，一旦有什么事她也算各公众人物能帮助发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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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觉得有些做作吗，人家男生好心帮忙还要看人家学生证，那也是隐私吧，公众人物就可以随便看人隐私吗？】


    这条回復下面不少人开始回復，渐渐也有人吵架。


    【说是一个学校的但毕竟是男生，看一下学生证确认一下怎么了，而且宋知夏的态度也很有礼貌】


    【录着像呢，男生好意思说不给看吗？】


    【那宋知夏还说谢谢了呢。】


    【对啊，帮你是本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想看学生证就看。】


    【作为一个女生如果帮自己的朋友找一个男性同伴，看看他的学生证确认一下是否一个学校的也不过分吧，女生在外总是要小心一些的，怎么到了宋知夏这儿就是她过分了呢，如果她不看会不会又被人说不小心求证，随便把粉丝託付给来路不明的男性送回去。】


    【这粉丝自己不也是成年人吗，她自己没有判断能力吗，需要宋知夏在这里装什么宠粉人设？】


    【博主懂事和宋知夏多想一些是两回事。】


    ……


    一直吵了上百条，被搬到了一直关注璀璨星河的娱乐论坛，在娱乐论坛又吵了几百楼，被营销号又转回微博。


    #宋知夏看学生证#这个看上去并不正面的词条上了热搜，把矛头直指她看人学生证的行为，因为上了热搜，顿时引来无数人的围观讨论。


    觉得没有问题和挑毛病的人各成一派，近乎对半开，很快支持宋知夏的声音就被反对的一方压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身宋知夏还是一个小煳人，支持她的大多数是路好，没有几个粉丝，最多路过说一句「不至于吧，我觉得没什么毛病啊，有必要涛成这样吗。」就走了。


    而反对的网友往往真的会尽心尽力挑毛病，从她的表情，语气，行为是否合理，是否说明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是不是故意演得，又开扒她的背景家世，分析这个人是不是表演型人格，是不是厌男，立人设，等等等等，到后来在他们嘴里，宋知夏已经成为「故意让粉丝半夜陪她演戏还要伤害主动帮忙的男同学立宠粉人设不顾他人死活为了红什么流量都要的素人」一名。


    夏天的小狗带着宋知夏仅有的粉丝到处澄清，声音也压不过「正义路人」的评价，在微博上欲哭无泪。


    睡了一夜好觉的宋知夏睁开眼睛，想起今天是一公录制现场。


    她刚想要刷刷微博，想想决定今天让自己彻底远离网络，不去看什么排名和乱七八糟的信息，好好做自己该做的表演就好，成绩什么的，她又说了不算。


    上班的路上却又见到了夏天的小狗，扁着一张脸委委屈屈地朝她招手：「小宋小宋你要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宋知夏露出大大的笑容，朝她挥挥手，走到近前还是站住，盯着她道：


    「反正我说话你也不听，今天来一次就好了，晚上估计会很晚。」


    夏天的小狗：「宝宝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也是观众呀？」


    视频里的宋知夏惊讶了一瞬，便满脸忧愁：「你这样录视频，被你老师发现了，不会过来抓你吗？」


    夏天的小狗想要解释读大学的话老师是不会管那么多的，但唐识雪已经在喊她了。


    夏天的小狗用力挥手：「快去吧宝贝，公演加油！宝贝最棒了！！我永远支持你！！」


    宋知夏朝她挥挥手，又比了个爱心。


    选手们都进入了录制大厅，夏天的小狗和朋友先去吃早饭休息一下，等到上午十点多再排队进入演播厅做观众。


    朋友本来不是宋知夏的粉丝，只是昨天被夏天的小狗拉过来看看热闹的，第一次见到宋知夏的时候，就十分惊讶于她在上下班的路上居然会停下脚步跟粉丝说话。


    「她竟然认识你？」


    「我们小宋的粉丝比较少嘛，认识我也正常。」


    朋友就有点明白了，小煳豆嘛。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宋知夏居然还会关心她们太晚走夜路不安全，更是没想到谢过了送她们回寝室的校友，居然还会亲眼目睹一场与她有关的网络骂战。夏天的小狗气得一晚上没睡好，她早上听说了之后，也忽然生气起来。


    「可是她真的是在替我们考虑啊。我们都很感谢她，送我们回来的师兄人也很好，大家都没有不满意，网友在不满意什么？宋知夏人这么好。」


    所以人这么好的宋知夏此时就拥有了两位死忠粉。


    夏天的小狗把刚才录的视频放到微博上。


    【一公上班路，丝毫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依旧是元气满满的修勾，会替我总来看她会被老师抓住小辫子而发愁，宝贝你这么单纯将来一定会被人捉住吃掉的，不如跟我回家（呲熘呲熘），一公加油宝贝！】


    视频里，宋知夏素净一张小脸，美貌却闪闪发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所以开心快乐和发愁看上去十分显而易见。


    【我怎么忽然觉得宋知夏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聪明。】


    【啊啊啊宝宝不要听上边的人乱说，宝宝很聪明。】


    【上面的不要溺爱，孩子虽然不大但也快成年了。】


    【心软软，还是一个可爱的宝宝啊。】


    【咦，粉丝真噁心，会拿公众人物的身份查看别人隐私的人会是什么小白花吗，还宝宝，进娱乐圈的有几个单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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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下面又开始吵架。


    夏天的小狗气唿唿地扔手机：「又有人来犯贱了，我们小宋这么煳怎么就有黑粉了啊？是不是要火了？」


    朋友劝她：「这倒不是，我追星这么多年知道有些路人会高贵且嘴贱一些，不用把他们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当回事，有讨论度对宋知夏也算是好事，毕竟她这么煳。」


    「可是我想让她干干净净地火啊，她才17岁。」


    朋友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干干净净地火，当公众人物，有话题就有流量，这点节目组不要更懂，就用来骗你这种小傻子。」


    夏天的小狗不高兴：「那你干嘛还说要和我一起粉小宋。」


    「因为她真的替我们的安全考虑过，是一个真人啊，我也不想看一个17岁的小孩被人恶意评价，所以趁她还没火，赶紧搞一下，将来她如果变了我再脱粉。」朋友嘻嘻哈哈。


    她说得一点没错，在这件事情发酵之前，宋知夏这个名字在论坛的题目上几乎看不见，最多就是在楼里提名，如今再打开几个大的娱乐组，首页飘着的星河相关，以宋知夏作为标题的讨论随处可见，有几栋高楼还在添砖加瓦。


    夏天的小狗：「我不管，只要她还在当爱豆，我就支持她。」


    这家肯德基里全是聊得热火朝天的年轻人，等到九点半的时候大家又纷纷都站起来往一个方向走，都是去星河演播大厅做观众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6 09:34:48~2023-02-27 08:4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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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想要来现场当观众的人在节目组官博留言，经过节目组的筛选后获得入场票，还有一部分是本地的高校和大型企业赠票，不过璀璨星河播出三期以来，播放量和话题度一路走高，出现了像白渊、许诺、唐识雪等五六个话题度很高的选手，在娱乐市场略显颓势的当下，已经算是国内目前最火的综艺，所以赠票其实并不多，很多选手堪称吸粉机器，比如白渊的微博超话就已经排到了20以内，直接碾压一众流量小花。


    第一次追秀人的夏天的小狗顺着越来越庞大的人群来到了录制大厅外面的广场，这边已经有很多人带着手幅了。


    夏天的小狗一拍大腿：「怎么忘了这个事，果然是第一次线下追星，啥也不懂，别人都有条幅，我们小宋没有，她知道了肯定伤心。」


    朋友眼尖地看到几个拿着亮黄色手幅的人，拍拍夏天的小狗：「那些人是不也是宋知夏的粉丝啊？」


    手幅上写着大大的「宋知夏」三个字，两个人走过去一问才知道，这几个人真的是宋知夏的亲粉丝。


    「你就是夏天的小狗？」粉丝1好奇地问：「你居然不是大粉？我们还说今天过来找找组织，手幅是我们自印的。」


    夏天的小狗：「说来惭愧，我只是贪图我们宋知夏的美貌所以天天来蹲她，其实我没怎么追过星，也不会当大粉，我就做一个前线粉好啦。」


    「那你可以做站姐诶，具体怎么做我也不会，我们刚才聊过，大家基本都是初恋追星的。」


    夏天的小狗有些心动。


    朋友拍她：「放心，我有认识的站姐朋友，你如果想要做，我可以把她的联繫方式给你，让她教教你。」


    粉丝们互相交换了联繫方式，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入场时间，一公录制正式开始是十二点，节目组给每个人发了小面包牛奶香肠。


    虽然没什么人愿意吃，但毕竟节目组也是有心了。


    待机室内气氛十分紧张，已经化完妆的宋知夏看着此情此景，说：「谁上过春晚，是不就和现在一样？」


    唐识雪也刚化好妆，听她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吐槽道：「你怎么这么轻松？」


    「我很少紧张啊，天生的。」


    宋知夏斜倚着桌子看唐识雪。


    她穿着和队友概念统一的服装，黑色紧身衣，皮质包臀长裙，宋知夏看了眼裙子的长度觉得安心，又确认过里面穿了安全裤，妆面已经结束了，一眼看去妩媚妖艷，宋知夏没忍住，吹了下口哨。


    「好适合演恶女，褒义的那种，我想想，美艷后妈？」


    唐识雪露出嗔怪的表情：「我可不相信是什么好词。」


    「是好词啊，你一看小说就看得少。」宋知夏愉快地晃着两条腿。


    跟唐识雪比起来，她这边倒是更像少年组，妆容衬託了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角站着的星星更突出她的元气，穿着学院派毛衣，脖子上挂着漂亮的小领结，裙子下面是一双匀称的腿，袜子小皮鞋，一条编发藏在中长发里掖在耳后，看上去绝对不超过18岁。


    唐识雪：「我是后妈你是什么，我捡来的便宜女儿吗？」


    宋知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桥段，于是对着唐识雪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嘿嘿嘿起来。


    正在她嘿嘿嘿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了一袭白裙，似乎还有一张过于耀眼的脸。


    她扭头去看。


    「你好。」顶着一张化完全妆堪称牛逼的脸的杭棋，声音依旧清冷好听，低声说话的时候意外的带一些哑，宋知夏出了一会儿神，幻想她这句话若是说在别人耳边该是何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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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麦好像戴得有些不对。」她转过身去，负责服装的姐姐撩起她的头髮顺在她胸前，她穿着一条连衣裙，偏偏在腰间露出一抹肌肤，从侧面看去，薄薄的一截，麦克戴在腰上直往下坠。


    服装姐姐：「还是要收收腰。」


    杭棋：「好。」


    很乖巧，她虽然对谁都没有什么表情，但别人说什么似乎都是听的。


    宋知夏两只脚缠在一起，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杭棋的腰看。


    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腿。


    宋知夏回头，唐识雪用脚刚刚踢了她，又瞪了她一眼。


    宋知夏：？


    时间不多了，每个人都在加快进度检查自己的妆造，妆造没问题的队伍聚在一起复习舞台，互相加油打气。


    孙大宝路过的时候哈哈大笑：「宋知夏，整个节目组的新鲜衣服都被你们穿上了吧！」


    宋知夏：「幼儿园大班毕业，怎么了，不服？」


    两个小学鸡斗嘴，其他人也挤挤攘攘地来到待机室坐好，这边有很多摄像机会拍她们的反应，按着顺序依次上场，待机室前是巨大的电视，镜头里观众们已经基本坐好了，有很多人举着手幅，每个人都拿着节目组发的可以变色的应援棒。


    第一个上场的组已经去后台准备了，气氛忽然变得十分紧张。


    宋知夏觉得身边的人似乎在抖，于是看一眼，丁紫苏果然在抖，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她拍拍丁紫苏，又转头去看白渊，白渊扭着脖子，抻胳膊抻腿，深唿吸。


    于是她又去拍白渊。


    白渊：「干嘛？」


    「看你紧张，安慰安慰你。」


    白渊羞涩一笑，靠在她肩膀上：「你这个时候还蛮可靠的嘛。」


    宋知夏拍胸脯：「我的肩膀是姐姐们的依靠。」


    白渊：「真可爱，那我可以抱你吗？」


    宋知夏义正言辞：「为团队献身了，可以的。」


    白渊大大方方地搂住宋知夏的腰，被旁边的队友吐槽：「可别把装蹭花了呀我的队长。」


    队长现在就是个嘤嘤怪：「我不管我不管。」


    白渊靠在宋知夏肩膀，小声问：「网上的事你别看，少操心，不用在意的。」


    宋知夏：「嗯？什么事？」


    白渊抬起头，转转眼睛看着她：「你没上网吧。」


    「没有，我连排名都不看的。」宋知夏说。


    白渊就笑起来，明明在舞台上帅得让人只想喊老公，笑得时候眯缝着眼睛却像一只猫咪。


    「这样很好。」白渊一只手捏捏宋知夏的脸蛋：「很让人安心啊夏夏。」


    说完她就又像一只猫一样跟宋知夏贴贴。


    宋知夏想，我只是上舞台不紧张，不是面对美女不紧张，老公你这样对我不好。


    电视里，节目组特邀的一公主持人——一名刚刚红起来的流量花盛装出场，全场欢唿声骤起，一公录制迎来了第一个激动人心的高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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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夏天的小狗以前喜欢过几个演员，但都没有到要追着跑的地步。


    若不是那天偶然刷到了宋知夏的跳舞视频，又顺着连结去看了节目，录制现场又恰巧离她的学校坐公交车十几分钟，再加上她一时兴起来看看她的那一天，宋知夏看见了她，并且停下了脚步。


    一个月之前，她才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没事就想来看看这个才17岁妹妹的死忠粉，也想不到她如今会站在这个巨大的演播厅中间，和上千个人站在一起，热情激动地挥舞着手幅，大声喊着宋知夏的名字。


    流量花的出场把舞台推向了第一个高潮，夏天的小狗待在人群里，兴奋地握着朋友的手，不停地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欢唿，等待着表演开始。


    12支队伍在几天前通过接力障碍比赛确定了表演顺序。排名第一的队伍可以先抽。比赛那天可能是平时练得太勐了，队员们状态很不好，白渊练舞意外抻了劲，宋知夏感冒发烧，其他人也生病的生病，受伤的受伤，除了丁紫苏，其他人都认命地摆烂了。


    白渊挥挥手：「反正得第一也只不过第一个抽，这东西看脸，小丁你抽到什么是什么，不过是个顺序，搞不好到时候剪辑出来顺序还变呢。」


    于是白渊队在「十分努力」的情况下跑了第十，丁紫苏伸手一抽，抽到个第二。


    宋知夏带头鼓掌：「好！早表演完早休息！而且还不是第一！小丁厉害！」


    白渊也使劲鼓掌：「小丁厉害！」


    第一队开场就是一首劲舞，一下子就把场子热了起来。夏天的小狗的位置还很不错，近距离地看见练习生们就站在她不远处跳舞唱歌，她们的妆容，漂亮的脸蛋，一个个的大长腿和马甲线，把夏天的小狗晃得眼晕。


    这一组最亮眼的是樊梦泽，一个长得像小鹿一样的漂亮女生，一开口却是大vocal，高音一下子就顶上去了，跳舞也好看，ending的时候她站c，笑起来击中一众观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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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樊梦泽！！！！」隔壁阵营的女粉陷入癫狂。


    刚刚熟悉起来的宋知夏粉丝——网名叫四月烧腊，对夏天的小狗说：「樊梦泽的人气也高，现在排名好像在二十几呢，出道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夏天的小狗想到宋知夏那四十多名的排名，还有最近在她身上的那些因为她才出现的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争议，咬住牙齿使劲喊：「宋知夏！宋知夏！」


    烧腊：「别喊这么早，留着点儿嗓子，还不知道多久能出来呢，真出来了你都没有力气喊。」


    话音刚落，流量小花满面喜气地介绍第二队出场。


    「即将出场的队伍，让我们欢迎：白渊、李青彤、王沅、宋知夏、陈晚、孙远宁、张晨光、丁紫苏、崔迪！」


    烧腊：「啊啊啊啊啊啊宋知夏啊啊啊！！！」


    夏天的小狗和朋友：……


    耳朵废了。


    但怕是心脏废得更快。


    从9个人走上台的那一刻开始，夏天的小狗十分自豪于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自家正主，并且激动地左手抓住朋友的胳膊，右手抓住烧腊，嗷嗷地喊：「啊啊啊小宋小宋——」


    烧腊比她嗓门还大：「宋知夏看看妈妈！妈妈在这里！！妈妈爱你！！！」


    不过他们嗓门再大，也大不过白渊的粉丝，作为星河目前为止顶尖的人气选手，喊白渊的人从数量到嗓门要远远超过宋知夏这边，宋知夏这边喊妈妈，那边在喊老公和老婆。


    白渊睁大眼睛，先是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一声，手掌朝下又挥了一下，笑着嗔怪地看着她们。


    粉丝们不叫了，在小声发癫嗷嗷嗷。


    这队人也不知道穿得是什么青少年花花绿绿亚比风，多亏了姐姐妹妹们脸都好看，一眼望过去宋知夏就有些突出，因为她的外貌本就是可爱挂，穿着这套带点暗黑的学院派制服，像是第一次出门吃人的幼年。


    也太可爱了叭，嗷嗷嗷。


    灯光暗下，舞台开始。


    昏暗的猩红色灯光，惆怅又有一丝诡异的吟唱，学校走廊里的脚步声，哒、哒、哒。


    灯光亮起，白渊的头髮向后撩起，她今天的服装有绷带元素，露出有血痕的脸，脸色惨白，嘴唇鲜红。


    她唱了两句，略低且稳定的声线，舒服的咬字，松弛的尾调像是在慢悠悠地诉说着故事。打在她脸上的灯光忽然暗下来，下一束灯光打在小丑服装的丁紫苏脸上，接着是库洛米李青彤、废土风张晨光……


    「这不是个比较欢快的歌吗？」小狗的朋友疑惑地道。


    「不知道。」夏天的小狗捂着嘴：「但是有点吓人。」


    背景音乐加入了弦乐，在弦乐越来越激烈，诡异的气氛堆到高潮后灯光骤亮，宋知夏出现在舞台中间，穿着崩坏的校服唱出了本首歌第一句killing party，她的声音是有些清亮的女中音，并和前面所有的人那种幽怨、孤独、崩坏的表情不同，她露出了笑容。


    如何形容这种笑容呢，乍一看天真可爱，多看两秒就有些疯批。


    音乐在此时骤然变化成热烈和欢快的鼓点，所有奇奇怪怪五颜六色的女孩们聚在一起，开始剧烈且疯狂地跳舞。


    这是这首歌的第一次齐舞，齐到满场震惊。


    齐舞之后是一人一句地唱跳，她们队伍的舞蹈动作十分剧烈，尤其是白渊、宋知夏、丁紫苏三个人，白渊核心控制力超强，用最慵懒随性的态度做最标准的舞蹈动作，还有匠人级的表情管理；宋知夏元气开朗，像是一只浑身使不完的热情的疯批小殭尸，丁紫苏冷着一张脸做最强力度的舞蹈动作，随便一个点头都像是要点走自己的生命。


    一首节奏紧凑的舞曲被改编得「面目全非」，killing part多到让人目不暇接，最后的两段高音丁紫苏唱完宋知夏接，接得顺畅无比，她自己唱完都觉得嘚瑟，于是冲着摄像头露出大大的笑容。


    接着便是结束前的舞蹈，这次不是齐舞，每个人有节奏一致但独具个性的舞蹈动作，接着又是大段且激烈的齐舞，队形频繁变换，每个人都有极为有效的c位镜头，到白渊最后ending，灯光再次暗下，再缓缓亮起，每个人侧着脸看向镜头诡异地笑，半张脸在黑暗里，极致的狂欢与极致的安静对比强烈，让台下的观众沉寂了好一阵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唿。


    「嗷嗷嗷嗷白渊！！！老公！！！我老婆！！——」


    「张晨光好样的！！！」


    「丁紫苏你太牛逼了——！」


    灯光亮起的前一秒，有人大喊：


    「宋知夏你给妈妈做自己！！！」


    ending已经结束，亮起的灯光和摄像机都对准了一脸震惊的宋知夏，她果然在做自己，震惊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清澈且有些愚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8 08:41:14~2023-03-01 08:2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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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刨除掉拉票的废话和主持人的废话，直到白渊这一队的人离开舞台，夏天的小狗的心脏都没有停止狂跳，当然这也并不怪她，她身边的所有宋知夏粉丝都像是吃了药，做出了许多类似返祖的行为。


    「啊啊啊我们的宝贝也太牛逼了吧！！」

 第28页

    「她不是跳舞好吗，什么时候唱歌也这么好了，她们队的高音居然让她唱！」


    「虽然大概率是有垫音的，但是宝宝唱得好！！」


    「而且她一点都不怯场，果然是天生爱豆啊啊啊。」


    「表现得也太好了，无论是舞蹈还是vocal，她只要站c我根本不可能看别人，本来舞就跳得好，怎么会有这么热情洋溢的小狗啊！！」


    「靠这一队磨得也太好了，不可以全员直通吗？」


    「这个表演真的绝了，舞台策划，氛围，选手的表现，白渊就不说了，我真觉得搞到真的了啊，小宋绝对是有星味儿的，她跳舞唱歌那感觉太对了！我觉得这个表演在一公能封神。」


    为了保证票数准确，选手们的投票当场就会被公布在大屏幕上。全场两千名观众亲眼目睹了白渊队的票数直接达到了一千八百多票，明显获得了比第一队高出大几百票的票差。


    除了团队投票之外，每个人还可以投出最喜爱的选手1-3名，宋知夏的粉丝疯狂地用投票器把宋知夏排到第一位。为了避免粉丝控票，节目组只给粉丝留了一共五百张的票，其余一千五百张都不是死忠粉，相对来说会公平很多，最终选手们和队伍们的票数还要累加导师少部分票数，得出综合评价后会在节目里公布。一公排名第一的队伍全员在原有的排名基础上加票，获得全场人气王的选手再加票。


    看完宋知夏的舞台，宋知夏的粉丝就持续处于亢奋阶段，一直亢奋地看完了全场，一直看到粉丝们一起去聚了餐，交换了联繫方式，坐车回到寝室，夏天的小狗觉得还在梦里。


    朋友的微博名叫「觉可以不睡饭不能不吃」，今天已经被一群粉丝们起了「吃饭」这个简单的名字。吃饭打开微博，对夏天的小狗说：「你的粉丝又涨了好几百个，我觉得宋知夏这波争议大概率有效吸粉了，正好今天一公，你要不要写个repo啊？」


    夏天的小狗：「会写的。」


    「你先让我回味一阵。」


    然后吃饭就亲眼看见夏天的小狗坐在桌子前，捧着手机嘿嘿嘿了一晚上。


    论初恋追星就去追真人且看过神级现场的后劲有多大。虽然这个神级暂时是小狗自己封的。


    夏天的小狗的repo写得洋洋洒洒，把一公舞台上白渊队的整体表现和宋知夏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吹得天花乱坠。


    吃饭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这样期待值拉得也太高了，会不会让他们逆反啊？」


    小狗：「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这么夸我会受不了的。」


    写repo的不止夏天的小狗，还有很多去了现场的粉丝，这些粉丝里面烧腊粉丝数最多，已经有几千粉，其次就是夏天的小狗，因为宋知夏的超话人少，两个人直接变成了超话大咖，忽然就成为大粉的小狗自觉担起了重任，除了上课学习之外，用心搞起了粉丝事业。


    多家粉丝写的大量repo都在微博上互相被转发，没有看到现场的粉丝纷纷抓耳挠腮，上下飞舞，很快就被搬到了论坛。


    标题1：星河一公现场repo，白渊队表现突出，获得现场最高票


    标题2：宋知夏粉丝说她是全场ace


    1-15楼：？？？


    16楼：破坏队形，仗煳行兇吧，宋知夏根本都不在出道位里，还全场ace


    37楼：是仗着自己是名人对路人态度强硬的小姐姐一枚啊。


    56楼：这家正主眼看着就要被淘汰了，粉丝倒是心比天高。


    67楼：我去超话看了一圈，就几个粉丝蹦跶的倒是欢。


    76楼：素人粉丝怎么比再就业自带流量的粉丝还高贵啊


    全楼都在嘲，有些说粉丝自嗨没必要升堂的言论被淹没在声讨大军里，关于宋知夏看别人学生证的楼又被翻出来开始盖。


    一公repo的词条也上了热搜，配合刚刚播出的第三期正片，和最近关于星河练习生其他各种各样的厂外话题持续发酵，每一件事都在影响每位练习生的票数。


    粉丝们激情上脑，控评拉票到处宣传，节目组开始想方设法营造话题，有些cp初见苗头，营销号大批下场，过往的真假黑料陆续开扒。这些信息给一个不怎么熟悉娱乐圈运行规则的人看，看一会儿脑子就要疼。


    宋知夏就是这样的人，于是她只是打开微博看了五分钟，看完了夸自己的话，就退出了，她怕看多了头晕。


    她下了场之后头就有些晕了，按理说感冒已经彻底好了，不应该再有什么生理上的不舒服，但也许是在台上太嗨了？她不太清楚，总之下了台的她情不自禁地抱住白渊，又去抱了丁紫苏和其他队友，抱一圈之后又去抱白渊：


    「队长，挺好的吧？挺好的吧？」


    白渊也笑，一边笑一边摸她的脑袋：「你问我，我也是表演者，我上哪里知道你表演的好不好，我只知道我们队肯定好！」


    宋知夏蹦来蹦去：「看回放看回放。」


    「现在看不了的，节目在录制，我们得回待机室。」


    宋知夏就拽着白渊的胳膊哼哼唧唧。


    白渊看她那副样子，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哎呦，可爱死了。」


    张晨光也来掐她，李青彤也来掐她，丁紫苏的一双手跃跃欲试，刚凑到宋知夏脸颊旁，宋知夏就生气了：「啊啊啊不要掐，都把脸掐大了！！」


    等到票数出来，一群人又激动地抱了，在后台合影，才回到待机室，此时下一队的人已经在台上表演，宋知夏的大脑还兴奋着，刚走近待机室的门，就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第29页

    「啊对不起对不起。」宋知夏小鸡啄米。


    杭棋一言不发，等到宋知夏抬眼，才看见她疑似笑过的一双漂亮眼睛。


    宋知夏：？


    「没关系。」杭棋这才说道，眼睛垂下，仔细看看，啊了一声。


    「好像刮到了。」


    宋知夏没听清，她觉得自己和杭棋的距离有些太近，刚后退一步，便发现一股力道牵扯着她，她稍微后退一点，杭棋便往前蹭一步，莫名其妙地贴她更紧了。


    属于杭棋身上的香水味道一下子充斥进她的鼻腔，化妆师不提供香水，这种味道是杭棋自己的，一股清凉的水生调。


    第18章


    宋知夏的脑子本就因为表演之后的兴奋而超负荷运行，此时满脑子都是这股水生调的味道，还有杭棋那副笑过之后装正经，偏偏又有些奇怪的黏煳煳的眼神，她又离她这么近，她那张过分精緻的脸就在离她脸几公分远的地方，她的眼妆化得真好看，于是脑子里便充斥了很多荷尔蒙分泌的某些在此时并不需要的物质。


    她想：杭棋这人是不是喜欢我。


    杭棋垂下眼睛，看见宋知夏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不变，轻轻嘆一口气，抬头找服装师。


    宋知夏想，她嘆气干嘛，她已经暗示过我很多次了吗？是我一直没注意？


    宋知夏想，她身上真好闻。


    宋知夏不敢抬头了，她离她太近了，杭棋的皮肤好像也挺白的，她的脖子看上去怎么那么性感，锁骨也好看，锁骨中间还有颗痣。


    服装师好奇：「怎么了呢？」


    杭棋：「刮到了。」


    服装师拽了拽两个人腰部的麦克连接起来的位置。


    两个人跟着一起晃动起来。杭棋的表情有些无奈，宋知夏依旧迷迷煳煳。


    「怎么回事，怎么缠得这么紧。」化妆师嘟囔一句。


    说起来慢，但其实一切也只发生在半分钟之内，待机室门口总有工作人员和要上场做准备和下场结束的练习生们进进出出，也有去上厕所和要做后采的练习生被一个个地叫走，宋知夏暂时丢失的脑仁回到大脑本体的时候，便听见工作人员喊：


    「许诺，你们这队该准备了！」


    于是鼓掌声欢唿声加油打气声同时响起，宋知夏看看杭棋，一下子就想起来她此时此刻就得上场。


    服装师也有些急，两个人的裙子和麦克不知怎的就缠得缠缠绵绵，几秒之间还真的很难分。


    宋知夏福至心灵，直接一把把自己的麦克薅下来，帮助服装师快速地理清了线，又迅速伸手环住杭棋的腰，把她自己的线在后面理顺好，服装师在替她整理被扯得有些松散的裙子，让她能在舞台上安心跳舞不会让裙子掉下来。


    宋知夏把一切做完，看服装师姐姐也迅速地整理好杭棋的裙子，于是她后腿一大步，和杭棋保持了十分礼貌的安全距离，眨巴着一双眼睛表情端庄地看着她，就差弯腰说一句「您走好」了。


    许诺带着队友们走出门口，看见站在门口的杭棋，松一口气：「你在这儿，该我们上场了！」


    说完她还奇怪地看看在两米远的地方板板正正站着的宋知夏，觉得这个场景说不出的怪异。


    杭棋点点头，对服装师说了谢谢，又看了宋知夏一眼，便和队友们一起往舞台上走。


    宋知夏回到座位上，像白渊这一队早就表演完的选手们正是放下重担拼命嗨的阶段，白渊好奇地问：「你怎么才回来，去卫生间了吗？」


    宋知夏摇摇头。


    她只是此时此刻想抠出一座城堡，然后住进里面，顺便把自己埋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还好，她早就习惯在女生面前隐藏自己的那些废料想法，刚才她应该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不得体的行为。


    除了在心里多想了好几遍杭棋是不是喜欢她。


    清醒一点宋知夏，不要在这里找女人！就算你再馋女人都不可以！


    所以她伸出两只手，拍了拍白渊的脸。


    白渊：……


    「我想要打醒我自己。」宋知夏说。


    「打醒你自己为什么要打我。」白渊说。


    「因为你好看，而且你是队长。」宋知夏说。


    白渊就原谅她了。


    许诺这一队的表演也很不错，关于许诺本人的争议从节目开播就一直存在，这次的舞台她却真的很吸睛，面对镜头恰到好处甜美的表情，精心设计的讨喜却不油腻的小动作，还有她本来就完全不差的业务能力，有句话说得好，演员和爱豆有壁，她的表情管理和白渊一样堪称一绝。


    杭棋则是稳定发挥，音色流氓的稳定发挥，脸蛋长得也美，舞蹈跳得也算过关，但宋知夏看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再下一队是唐识雪，唐识雪一上场就美得待机室所有人嗷嗷叫。之前也知道她好看，但找对了妆造的唐识雪美得一骑绝尘，她在舞台上冷脸抬眸，舞蹈动作干净利落，像是伺机而动的恶女。赵晴的表现也十分不错，穿着黑色小裙子的女生化着冷艷的妆容，一改温柔的气质，利落的个性一下子就凸显出来。


    她们看过一队又一队的表演，12支队伍的唱跳风格基本不同，大部分走酷飒风，还有温柔风，森系风，风，刀群舞风，性感风，还有白渊这一队的纯发疯……


    最终的投票结果在最后一队表演完毕后当场就出现了，在所有观众的见证下，白渊队的确获得了全场最高的票数，队员们每人都能获得票数加成，这些票数能够为她们在首次排名不被淘汰提供巨大的帮助，尤其是对宋知夏这种排在四十多名的人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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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渊队的队员们快乐地抱在待机室里转圈圈。


    一公表演正式结束，每个人的后採录过之后，节目组又当场公布了每一队获得观众最喜爱票数最高队员的名次，每个人也会获得相应的加票。


    但每个队伍的人气最高基本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个荣誉大家本来的关心度并不高。


    直到宋知夏的名字压过白渊，成为白渊队观众最喜爱队员第一名，获得全场mvp的称号。


    ***


    一公现场大量文字repo出来后，又出现了「白渊队内ace是宋知夏而不是白渊」的内部传言，因为马上就要进行一公之后的首次排位和淘汰，此时排名是封着不让网友们看的，所以传言无从求证。但很快这条传言却在某些不明原因的操纵下上了热搜，营销号下场主持话题，路人吃瓜，夹带着对宋知夏之前那些行为的批判讨论，白渊粉丝纷纷生气起来，要跟宋知夏的粉丝吵架。


    评论区宋知夏粉丝被单方面控评碾压。


    有些小学鸡粉丝不服气，跑去宋知夏粉丝超话，看见她家大粉——那个叫「夏天的小狗」的人，发的最新微博说：


    【我们家粉丝如果不会吵架呢就还是不要出去了，我看你们吵得也不怎么样。】


    白渊粉丝：……


    这家粉怎么回事。


    第19章


    其实宋知夏的粉丝也并不是与世无争，只是宋知夏最近的流量有些骤高了，让夏天的小狗和其他老粉水土不服。


    短视频平台上，营销号发的她看男生学生证的视频点击量破了百万，舞室发布的一条她练舞的短视频也同时破了百万，因为营销号下面人们对于宋知夏的行为褒贬不一，于是夏天的小狗为了挽回爱豆的声誉，剪辑了宋知夏上下班混剪视频发上去——经常素面朝天但天生丽质眼睛圆圆的17岁女孩直视镜头，有的时候用两根手指指着粉丝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着「你不上学吗？」「你学校不管你吗？」「不要再来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好好上学把你们学校那么不好考。」「你们老师看到你这样不会来抓你吧。」之类真的在替粉丝髮愁的话。以及自然而然地向粉丝哼唧着撒了娇，软软的。


    学传媒的夏天的小狗学着营销号做出夺人眼球的标题：宋知夏真的只有17岁吗？


    观看数在几天之内破了10万，又被搬到微博，双向反馈，流量疯狂增长。


    又有人说自己是宋知夏的同学，宋知夏在重点中学读书，常年在全校排名前二百，按平时成绩考985不成问题。她也是从小读书读到大的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是真的有在替粉丝考虑好好读大学的事情。


    夏天的小狗没有什么管理经验，也不想和别人吵架，她跟烧腊商量之后，决定自己只做一个产出短视频，偶尔拍拍线下的粉丝，她是出于对粉圈的不理解和不贊同才说了那番话并且置顶，反正宋粉能听进去就听嘛，听不进去她也管不着，私信都关掉了省得看见闹心的小学生粉丝，甚至把微博背景换成了在敲钟的和尚表示自己佛系追星的决心。


    作为和很多家粉丝吵架吵了几年过来的吃饭和夏天的小狗不一样，她是越虐越死忠一点就炸的类型，鑑于小狗实在佛系，吃饭也一改以往的狂野作风，不想着跟人吵架，只是越被骂越死忠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如此一来小学鸡粉丝在宋知夏的粉圈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总体来讲就是我们以安利、和热爱为主，至于能吸多少粉，留多少粉，就看爱豆您自己了，妈妈看好你哦。


    白渊粉丝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宋知夏超话，现实世界里的宋知夏一头雾水地跟父母通话。


    「你表哥可没有给你买粉。」张老师第一次比较认真地跟她聊节目的事：「你应该也没买吧，你都没什么钱。」


    宋知夏：「……好的我知道我现在有点火了。」


    「你会不会被人盯上了啊，你王阿姨说现在喜欢搞这个，把一个人的名声捧得很高，然后搞臭掉。」


    宋知夏撇嘴：「王阿姨怎么这么懂。」


    「她女儿追那个韩国明星的吗，她女儿跟她说的。王阿姨很赶时髦的，她上礼拜买那件衣服巴拉巴拉……」


    宋知夏：……


    又说了一些让家人安心的话才把电话挂断。


    宋知夏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也觉得莫名其妙，节目组很明显有意在推她的热度，但下一步是什么，是会继续推她这个素人，还是王阿姨说的那样单纯把她作为引流的工具人，她不清楚。


    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验，她对节目组的骚操作保持谨慎和警惕的态度。


    希望她拿的不是祭天剧本，如果是她技不如人进不了出道位也就算了，如果纯纯把她祭天，或者本就进了出道位结果后期被一剪梅踢出局，那她是不是得提前做好准备。


    还有队内观众投票数第一这种事。她的人气和白渊差一个大量级，当天来现场的白渊粉丝大概占所有粉丝的三分之一。别说她当时是蒙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都充满了惊诧。


    那几天，很多不熟悉的人见到她的笑容都有些奇怪，夹杂着审视、疑惑和揣测，估计已经有人开始觉得她是皇族。


    最后还是白渊无所谓地安慰她：「你本来就很强，现场画面我还没看，但根据彩排和平时练习，你的声乐进步非常大，得到这个票数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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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哇靠你居然这么轻描淡写么？」


    「姐不要这个ace排名也碾压你不是吗？」白渊朝她笑。


    宋知夏：……


    「好啦好啦。」白渊使劲捏她的脸：「不要别扭，我不喜欢别扭，我觉得你很强以才第一个选你来我的队，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出道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我喜欢有能力的人匹配得上她的人气，如果你的人气和能力足够挑战我的c位，我会很高兴地和你好好比一比，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宋知夏：「我明白，但我觉得你有点高看我，你是不是我粉丝？你是不是关注了我超话？」


    白渊嘿嘿嘿：「我小号关注了，怎样。」


    宋知夏：「哇，你居然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狗狗如果喜欢我还可以用大号关注你。」


    「那你就会被宿管发现并且没收你的第四个手机。」


    星河内部传言，因为ace的事情宋知夏和白渊闹掰了，两个人在食堂打得好惨，宋知夏的脸都要被白渊掐肿了。


    和外面的舆论热度空前且乱七八糟一样，星河内部也有自己的舆论场。


    好在宋知夏自己一直是舆论绝缘体，她不太关注网络上对她的评价，同样不太关注身边人对她的评价。还好她的朋友们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唐识雪对她还是很好，总在吃饭的时候找她，她到现在用的还是唐识雪的手机，赵晴总是和她一起去练习室，孙大宝依旧皮得很总是惹她，白渊比之前更过分一些，总是趁她不备摸她的脸。


    宋知夏：「白渊你放尊重一点。」


    白渊：「叫姐姐。」


    「白渊姐姐你放尊重一点。」


    「我才不要。」白渊笑嘻嘻地捏她的耳朵。


    对于白渊这种完全无视女同之间安全距离的帅御姐宋知夏真是没什么办法，她世界和平地想着白渊如果真是弯的简直要造福万千女粉，但又怕白渊如果真是弯的，最近她似乎对自己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难不成她想和自己处对象？


    这个想法简直要吓死宋知夏了，于是她决定不想。


    毕竟谁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白渊的腹肌喊过老公呢。


    呲熘。


    如此脑子里只有这些和她关系很好的姐姐们，宋知夏度过了兵荒马乱的两天，也是一公过后让选手们休息了两天，这日便要录制第一次公布排名和淘汰现场。


    第20章


    上班路，两边都是粉丝，夏天的小狗和吃饭没来，来了好几个之前没怎么见过的粉丝，比夏天的小狗还热情，嗷嗷嗷地喊着宋知夏加油。


    宋知夏朝她们挥挥手，没有再问她们怎么不去上学了，只是说：「快点回去吧，记得吃早饭。」


    粉丝：「小宋为什么要抢我们的词！」


    宋知夏：「因为我刚吃完早饭，吃饭的事你们不用替我操心啦。」


    每日赶粉行为达成（1/1）。


    刚到录制大厅，丁紫苏就蹭了过来：「夏，我害怕。」


    「不怕，我们队都加了高分的。」


    就坐在她们身后的一个人说了一句：「宋知夏肯定不害怕，她不光加了高分，还加了你们队里的ace分。」


    丁紫苏、宋知夏和赵晴三个人一起回头。


    说风凉话的人没想到这三个人会一起看她，顿时有些慌张，笑着说：「哎呀，随口一说。」


    赵晴：「那你还是别随口了，想想再说。」


    宋知夏一手搂住左右一个人的脖子，把她们的脑袋带回来：「怎么回事，我瞪她就行了，你俩凑什么热闹。」


    「凑什么热闹？」


    真凑热闹的人来了，白渊坐在丁紫苏旁边，扭头看了看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眼神，对方起身换了个座位，然后白渊又笑眯眯地回过头来。


    宋知夏：「你怎么又过来了。」


    「喜欢你呗。」白渊说。


    宋知夏十分想站起来说要不我走。


    白渊嘴上说着「喜欢你」，手掌倒是拍着丁紫苏的后背：「你放心，这次肯定在，我带出来的队，起码这次不会让任何人淘汰。」


    宋知夏决定这次不反驳白渊当队长之后总有些画饼嫌疑的自信心，她们队里只有丁紫苏是f班出身，排名最底的一个人，如果要淘汰，丁紫苏的可能最大。


    小丁有天赋，小丁又这么努力，小丁一定不会被淘汰的。


    她握住丁紫苏的手。


    演播厅后台待机室，拥有多机位能看见选手目前状态的大电视前，姚乐然在抽菸。


    杭棋敲门进来的时候，被屋子里的烟味熏得皱起眉头。


    「啊，抱歉。」姚乐然把女士香菸按灭在菸灰缸里。


    「连翘说你戒了。」杭棋面无表情，直到盯着姚乐然打开窗通了一会儿风，才不情不愿地进门，又把门关上。


    姚乐然笑着看她：「你姐说什么你都信。」


    杭棋：「所以她说你们两个分了我也信了。」


    姚乐然让她坐，她没坐，靠着墙站着。


    姚乐然没有强求，换了话题：「我看最近的录制内容，发现你状态有些不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可以告诉公司或者告诉我。」


    杭棋：「就不麻烦您了。」


    「倒不是麻烦我，你是我公司旗下艺人，我不是来关心你，是来提醒你，如果因为你个人的问题让你的名次持续走低，最后无法出道，那你就是公司失败的商品，公司不会再花心思让你作为歌手出道，毕竟公司的钱也不多，将来运营限定团也需要不少的资金。这样一来，你的歌还会像以前一样没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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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说：「我可以走了吗？」


    姚乐然笑得十分友好：「去吧，好好把你的问题解决掉，状态调整好，别让你姐担心。」


    首次公布排名伴随着璀璨星河的首次淘汰，这一场录制从上午十点开始。


    璀璨星河并没有设置专门的主持人，今天来宣布排位的是姚乐然。


    作为现役女团天花板团队当之无愧的ace，姚乐然衣着正式，微笑着进行了温柔充满关切和鼓励的开场白，选手们穿着统一的正式表演制服，板板正正地坐在位置上，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生死。


    姚乐然会按顺序公布从第49-40名，39名-30名，29名-20名，19名-10名练习生，前9名和第50名最后公布。


    宋知夏深吸一口气，握住了丁紫苏的手。


    同一时间，某初中课任老师办公室。


    张老师上完了下午的课，她今天就没有课了，回办公室喝口水的功夫，她的亲外甥就打了电话来。


    张老师放低了声音说话，像是生怕其他人听见似的。


    「得她打电话来我才能知道啊，你别去烦她啊，小心她借别人的手机被没收了。」


    「说是唐识雪那女娃娃借给她的手机。」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寄就行了，我才不给你转达，你妹妹的事你不关心，自己倒是跑去追星了。」


    「不许烦她，下回她打电话来我替你传达一下。」


    「养你不如养块叉烧……没什么没良心，你给你妹妹买手机是应该的，她替你赚了多少钱……好了好了，挂了。」


    她把电话挂掉，清清嗓子刚坐直，旁边就凑过来一个老师：「张老师，你家女儿……」


    张老师：「我去一下厕所。」


    「哎哎哎，没有别的意思，我女儿很喜欢你家夏夏，她以前不去节目的时候就喜欢，你知道的呀，孩子磨了我好几天，能让夏夏给我家闺女签个名不？」


    张老师实在地讲：「她都还不是明星呢，她非要去，我才让她去一次，到时候出不了道，她还是要去读大学的，签名这种小事无所谓，但你可提前先跟旺旺说好了，她追这个星还不是个星呢，要不旺旺等她出道了，我专门让她给签好看的，要不然放家里就是个废纸，你看怎么样？」


    ……


    拜非常谨慎的母亲性格所赐，宋知夏也非常谨慎。


    她晚上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张老师先是传达了宋知夏表哥的需求，他想要宋知夏给他打个电话。


    「你哥想要小唐的签名，你量力而行，不用什么都答应他，不方便说的就不要他手机了，小唐对你挺好的，别给人家添麻烦。」


    宋知夏没在意，答应了自己会处理，又说了些闲话，才扭扭捏捏地说：「今天录第一次淘汰了。」


    张老师：「看您老人家这意思，第一关过了呗。」


    「是呢。」


    「排第几啊？」


    宋知夏：「十八。」


    宋妈妈：「几十八？」


    宋知夏：「……就十八。」


    「九十八不该淘汰了吗？」


    「……」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字数比较少，大家再坚持坚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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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总之，排名第十八的宋知夏不仅没被淘汰，排名甚至沖得有些过快。


    当然和她一公加分有关系，同时和她最近居高不下的人气有更直接的关系。


    星河练习生内部关于排名也有诸多讨论，等到周六最新排名在网上公开时，一下子少了一半只剩50人的排名引发了讨论。


    【精品】星河公开排名汇总楼


    本楼根据官方公开数据，每周六中午12:00更新官方排名，想看数据的朋友点只看楼主。


    676楼（楼主）：x月x日一公淘汰后首次排名【图片】


    677楼：卧槽，宋知夏窜那么快？直接冲到18？一公之前她不是40多吗？


    678楼：宋知夏是加了分的吗？


    696楼：去微博看了，有人分析她的涨幅，repo说在一公现场白渊队拿了第一，这样一看宋知夏压过白渊拿了队内ace的传闻大概率是真的，再加上她自己最近也吸粉了吧。


    700楼：她能压过白渊当队内ace？扯呢？


    711楼：杭棋又降了，现在第14，我还以为她稳出道位呢。


    713楼：14也是有机会出道的，这才一公。


    716楼：白渊没有ace加分也能稳第一，这人肯定稳了。


    718楼：因为业务能力是真的好又好看又帅。


    724楼：丁紫苏是谁？也窜的好快，之前50多名直接27？！


    726楼：丁紫苏最牛逼的难道不是开局f班？唱不会跳不会的，节目组做票了吧？


    732楼：那就是白渊队第一把丁紫苏抬起来的呗。


    735楼：那白渊就是个大血包吧，靠我倒是想看看一公白渊这队到底是什么表演，让我老公被吸血成这个样子。


    ……


    当天晚上播出璀璨星河第四期，内容为一公前的选曲、分组以及100人的大团建。为下一周的第五期做了绝对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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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一公repo和公开的票数排名已经让人清晰地知道还有哪些人留了下来，本期除了高位人气选手，其他关注点注点都在那些忽然起飞的选手身上，比如宋知夏，丁紫苏，还有人气下滑得十分厉害的杭棋。


    明明还刚从a班掉到b班的宋知夏第一个被白渊选走这件事直接公屏上一大批人大唿磕到，播到第四期，节目组终于走向了组cp的支线任务，白渊也确实不负众望，明明还有好多a班的优秀选手，非要笑眯眯地第一个喊宋知夏的表情看上去也太过好磕。还有在选队长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宋知夏写的白渊。」「答应了姐姐却写老公的屑小狗。」还有「终究是错付了的唐识雪。」让唐宋白的大三角实在稳固。从选曲一开始就是大型双向奔赴现场，后期白渊队无论是拔河选曲，还是勤奋练习，白渊和宋知夏都展现出非常教科书一样的「我懂你，你也懂我，我惯着你，你也惯着我」这种微妙且踏实的氛围。配合着因为练习得太过拼命而被白渊和宋知夏过于关照的丁紫苏，一家三口的小品正式上演，看客们纷纷大唿满足。


    和白渊这队往死里练的疯批状态不同，许诺那一队走的是优质选手路线，因为队内每个人都很强，杭棋沉闷的性格在其中显得并不突出，她的镜头也不多，仅有的几个镜头还有一个是她一边喝水，一边路过白渊队的练习室，并且敲敲门进去了。


    节目组把杭棋教宋知夏和丁紫苏唱歌的内容剪了半分钟进去。


    【杭棋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要去教其他队的队员？】


    【宋知夏到底是什么皇族，人气选手都跟她玩得好也就算了，杭棋自己的人气都下降成这样，还要去帮她？】


    【宋知夏镜头多，杭棋也是为了蹭镜头才找她的，这叫炒cp抱大腿，再说杭棋主题曲的时候都失误了还留在a班本来就是走后门，要说皇族宋知夏可没有杭棋皇。】


    【下棋cp已经过世到这种地步了吗？都没人知道这对从宣传期就开始有苗头了吗？】


    【没有，她们两个看上去交集并不大，而且杭棋看上去跟谁都不好磕，冷冰冰的，人缘不太好的样子。】


    其他各组也各有着重刻画的地方，比如出生在国外的雍幼柏教孤寡青蛙孙大宝英文唱腔，干教不会干教不会，最后观众都崩溃了雍幼柏还在教。唐识雪和赵晴配合得过于默契导致她去看宋知夏的行为即使被剪进去也要被观众们弹幕劝说「不然咱们看看赵晴吧，宋知夏这边属实有些海王了，姐我怕你插不进去」之类的话。无论在团建活动还是在练习室里，许诺总是想着杭棋，节目组把许诺喊的「杭棋」全都剪在一起，画面一转杭棋路过白渊队又敲敲门进了练习室，这鬼才剪辑谁看了不说一句杀人诛心，纷纷劝杭棋回头看看你自家望眼欲穿的甜妹队长，三角形很稳定多边形到底算怎么回事。


    节目组是懂炒cp的，一下子炒了这么多对。


    【道理我都懂，宋知夏是什么情况。】


    【她和唐识雪是名字cp，对仗工整的天生一对，一开始就有cp超话的，和白渊是这次异军突起，看着太像灵魂伴侣了别人似乎完全插不进去，和杭棋……没什么磕点，目前看是杭姐单方面主动的样子，另外宋知夏和赵晴关系也好的，第一期两个人一直坐在一起有镜头的。按理说她跟许诺也是有cp的，第一期两个人也有铜矿镜头。】


    【好傢伙，铜矿即cp呗？】


    【我懂了，宋知夏就是靠这些cp冲上18名的吧，我说节目组你别皇得太过分了，人只有17岁未成年还是个孩子，再这样弄下去可就不怪观众逆反了。】


    ……


    话总归不是什么好话，节目组怎么想的宋知夏不知道，但她可以选择不看。


    本周经歷了一公、一公之后的排名和淘汰，公布淘汰那天既紧张，又为那些淘汰掉的选手遗憾，有几个宋知夏和她们还有些熟，谁又不是抱着出道梦来的这里，看着离开的人心情总归也不是太好。


    白渊、许诺和沈书怡前三名的地位不变，唐识雪冲到了第4。宋知夏很为她开心，当晚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买好了礼物，蹭到人家的宿舍和人家庆祝了半天才走。


    唉，她要是个直的，说死也要留下来和唐识雪一起睡，香香软软的，想想都会开心一个月。


    嗯？直的为什么要和她一起睡？


    把这种心情先放一边，剩下的50个人竞争会更加激烈。


    一公结束，紧接着就是二公的选曲和练习，她的第18名是各种因素综合起来的18名，加上节目组一直在这推波助澜却稍纵即逝的流量，谁都说不好下一次排名她会排到第几，二公舞台依旧如履薄冰，对她尤为重要。


    在这样忙碌的情绪里，她毫无防备地在厕所里看见了抽菸的杭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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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厕所里有人抽菸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训练压力大，有人有抽菸的习惯但不能出现在镜头内，大部分人会选择躲在厕所里抽。


    宋知夏却从未想过杭棋会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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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站在靠内侧的窗前，把窗开了一个小缝，女士细杆香菸夹在手指上，一双眼睛看着走过来又停住脚步的宋知夏，停了一秒，把烟拈在窗台上熄灭，把剩下大半根烟扔进垃圾桶内。


    宋知夏后知后觉：「啊，不好意思。」


    杭棋：「是我给别人造成了困扰，你干嘛说不好意思。」


    宋知夏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那你补回来。」


    杭棋：「你说过了，我就不补了。」


    嘿，气人。


    杭棋去洗手台用了洗手液仔细地洗手，宋知夏好奇：「抽菸的人也会讨厌烟味吗？」


    她恍然，也许是怕别人闻到。


    杭棋：「讨厌的。」


    她用纸巾擦干手，又补了一句：「很讨厌。」


    她收拾好自己，见宋知夏还站在那里，礼貌地点点头，离开了卫生间。


    宋知夏想到几天前，她就觉得杭棋这段时间似乎不太对劲，想着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结果排名加淘汰，忙忙碌碌地就忘了这件事。


    洗好了手，宋知夏想去找杭棋说说，没想到一走出卫生间，就在外面杭棋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她。


    宋知夏顿时停住脚步。


    她学聪明了，此时此刻她如果问：「你在等我？」杭棋八成会说：「不等你，等别人。」或者笑着说：「你怎么想得那么美。」


    宋知夏没说话，只睁着一双圆眼镜看她，杭棋径直走到她身边说：


    「走吧。」


    两个人走在走廊里，宋知夏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杭棋嗯了一声。


    宋知夏也不知道她该不该问得太深，于是换了个方式：「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啊对了，我给你点几杯果茶喝，我知道有几种口味的果茶好喝又不胖，配方我研究过的，如果宿舍有厨房的话我就给你做了，我做奶茶一绝，我妈我同学都说好喝。」


    她掏出手机来，杭棋侧着头看她操作，按了一会儿，宋知夏笑眯眯地看她：「好了！」


    她看上去实在快乐，所以杭棋也有点快乐，跟着她笑了才问：「听说你的手机是唐识雪的。」


    「嗯。不过这个很快就要还给她了。」


    宋知夏：「你怎么知道的。」


    杭棋：「关于你的传言很多。」


    宋知夏哦一声，没再细究，又问她：「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教我那么长时间唱歌了，要不我继续陪你练舞？」


    杭棋：「练舞暂时不用，但我的确有需要拜託你的事情。」


    她站住脚步，看着宋知夏说：「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很影响我的状态。我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好像很容易开心。」


    宋知夏觉得自己听懂了，但又没听懂。


    「可是我不知道你怎样才会开心。」


    杭棋说：「那这样吧，我看你有很多朋友，你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


    百度百科说杭棋今年22岁，出生在英国，刚刚在英国读完大学，今年才回到国内，她17岁就出了第一支单曲，这些年每年出一张专辑做原创音乐，歌曲很好听，但人就是不火。


    看不出什么。


    杭棋说想要做宋知夏的朋友，宋知夏小学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直白的请求。


    朋友哪里有这样交的，都是喜欢做一样的事情又聊得来，自然而然就成为朋友了。杭棋不会是没有交过朋友吧。


    宋知夏想到杭棋在星河的练习生里基本属于随时会飘走的背景板的程度。正片里若不是故意剪出来她的线，怕是在谁的镜头里都看不见她。看多了争议言论的宋知夏也忍不住去想，杭棋终于知道为自己争取镜头了么，毕竟按照上期的剪辑内容看，节目组在她身上的线剪得还算蛮重的，因为她一个人背了好几对cp。


    不过无所谓的，杭棋是真正帮过自己的人。


    她先是答应了杭棋可以做她的朋友，过了几小时又特意去她宿舍找她，把她带到楼梯的角落里。


    「是这样，虽然我现在看上去有点火，镜头也多，但我并没有什么背景，也许哪天节目组就会恶剪我。」


    杭棋眨眨眼睛，唔了一声。


    宋知夏看她似乎是没怎么懂，于是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提醒你一点，跟我走得近也不是那么安全。哪天节目组抽风把我一剪梅了，你也一剪梅了。」


    杭棋恍然：「你以为我是要蹭你热度才说想和你做朋友？」


    昂，是啊。


    宋知夏没说话。


    杭棋笑了，伸出手，宋知夏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脸颊好像是被她的手碰了一下。


    明显的微凉，但指腹的感觉却莫名其妙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是温热的。


    啊啊啊你这个人干嘛动手动脚。


    「你果然，很会让人开心。」杭棋说，稍微俯下身，仔细地盯着宋知夏的眼睛。


    「她们说你的眼睛是小狗眼，我一直没看明白，我想仔细看看行吗。」


    杭棋离她太近了。


    杭棋的瞳仁浅灰，眼尾轻微上挑，嘴唇偏薄也在微微上翘，略微有点狐狸相，自古以来狐狸相都是大美女，杭棋就是那越是面无表情，越是一眼惊艷的大美女。


    她离得这么近，宋知夏一眼就能看见她浅灰色瞳仁，她浓密的睫毛和眼角，一整只眼睛都是大写的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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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自己则是野生眉，内双且眼角下垂的圆眼睛，加上直鼻樑和圆鼻头，路过的蚂蚁都要说一句可爱。宋知夏被杭棋的一双里面撒了钻的眼睛勾得没边儿，生怕杭棋来一句可爱，显得她气势上特别的不如人。


    结果杭棋还是眼睛里含着笑，说了一句可爱。


    「果然很像狗狗。」


    宋知夏不服：「哪里像了！」


    「无辜又惊恐的样子最像。」


    杭棋直起身子。


    宋知夏：「所以你现在开心了吗？」


    杭棋点头：「小宋同学很有用。」


    「那你还真是挺容易满足的。」


    宋知夏吐槽完就跑掉了，不想再跟杭棋说话。


    贴脸美女给她的冲击太大，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受不了，于是选择暂时远离危险。


    要是杭棋知道她是弯的估计会后悔吧。


    要不然哪天就告诉她，吓死她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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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这天是休息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是正式二公选曲的录制，又是为期两周的重头戏。晚上白渊组织了一次聚餐，她还偷偷带了红酒。


    大家挤在白渊的宿舍里涮火锅。


    「未成年人不许喝酒，未成年举手！」


    宋知夏举手。


    只有宋知夏一个人举手。


    宋知夏默默地把手放下了，抱着膝盖瘪嘴。


    在场的姐姐们也不知怎么，就是喜欢逗她，一边说着年轻多好啊，才17岁，一边把好菜都从她眼前拿走了，说姐姐们需要补营养，小孩子少吃点。


    宋知夏：「你们听听这话，可有半点逻辑。」


    「有逻辑啊，小孩就应该听姐姐的话。」白渊说。


    宋知夏很想说，不要在女同面前说姐姐和小孩两个词，会过敏。


    大家热热闹闹地一边涮火锅，一边看最新一期的节目，唐识雪把烫好的肉堆满一个碟子递给宋知夏，宋知夏接过来，挨着唐识雪蹭蹭。


    感动死了。这姐姐真好。


    白渊：「唉唉唉我刚涮好的干嘛给她。」


    「年级小就是用来宠的嘛，你干嘛跟她争，你多大她多大？」


    唐识雪故意这么说，没想到白渊更没脸没皮，哼哼唧唧扔筷子：「都没人给我夹，这肉我不吃了。」


    宋知夏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你最好不吃，你不吃我就都吃了。」


    唐识雪又盛了一盘给白渊：「吃吧吃吧。」


    哼哼唧唧的白渊不哼唧了，快快乐乐地吃肉。


    赵晴：「唐识雪，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孙大宝：「唐姐姐我也要。」


    唐识雪：「自己盛，我累了。」


    孙大宝也开始哼唧，于是这个家不能没有的唐识雪就给每个人都盛了肉，宋知夏看不过去，自己夹了肉又夹了虾滑送到她碗里，换来她温柔地笑着说谢谢。


    宋知夏仗着自己还小理直气壮：「你不用管她们，你管我一个人就行了，她们都有手有脚的。」


    孙大宝：「你没手？你没脚？」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白渊：「谁啊，紫苏吗？」


    「她说她晚一点来。」宋知夏十分勤快地站起来去开门，然后屋子里的人们就看见杭棋拎着东西进来了。


    白渊想组织吃火锅，目的是为了热闹，只要是关系还不错的，都可以一起来吃。而杭棋的到来也是情理之中——她现在和白渊、唐识雪一个寝室。


    就是现在这个已经充斥了一些火锅味道的寝室。


    寝室楼里的每一层都是有公共休息区域的，那边有沙发，有电视，有零食，还有摄像头。但在公共区域吃饭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话，邀请谁又成了难题，所以也只能在寝室里吃一下，趁机搞点酒喝喝。


    杭棋带了两个袋子来，满满当当的零食饮料和酒。


    杭棋坐下之后，室内迎来了第一次安静。


    白渊倒是觉得无所谓，本来她们就是舍友，杭棋也只是话少一些，并没有不好相处，说：「让你直接吃就好，干嘛还去买东西，自己捞肉哈，别指望唐识雪帮你夹，她现在只给宋知夏夹了。」


    宋知夏：「白渊你真是好小的心眼。」


    白渊：「哼哼哼。」


    五个人坐得挨挨挤挤，杭棋看了一眼，唐识雪往宋知夏这边挪了挪：「杭棋你坐这边吧。」


    杭棋看看白渊，再看看唐识雪，搬着凳子：「我还是坐这边吧。」


    白渊：「嘿，你还真信宋知夏的话。」


    杭棋坐在宋知夏和赵晴中间，唐识雪往白渊那边挪了些，这次才真是和她结结实实地挨着坐了。


    宋知夏：「小雪离她近也不要给她夹肉，她这一会儿就没停下，让她少吃点。」


    白渊：「我才不像你非要让人家给你夹，我自力更生。」


    「也不知道谁刚才跟小学鸡一样跟我争来争去，差点为小雪的一口肉哭了。」


    宋知夏跟白渊斗嘴斗得上头，再一回头，发现自己的碗又满了。


    杭棋：「多吃点，年纪小，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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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渊筷子一扔：「我生气了，我不吃了。」


    唐识雪：「来来来，喝酒吧，你不是想喝酒吗。」


    白渊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明显故意闹着小脾气，唐识雪一直在对着白渊顺毛，孙大宝吃肉吃得开心，赵晴非常认真地在看节目，宋知夏刚跟别人说了句什么，回头看自己的碗就都是满的。


    「杭棋。」


    「嗯？」杭棋给她装了满满一碟巴沙鱼：「这个不胖。」


    宋知夏稍微侧头，小声说：「你倒是也不用对我这么好。」


    杭棋：「我就跟你熟。」


    宋知夏：「……你跟你的舍友不熟么？」


    杭棋：「我觉得她们两个不是很需要我插手。」


    白渊现在不哼唧了，也在看节目，唐识雪安静地坐在她旁边，一边聊节目，一边关注着锅里的肉。就在宋知夏看过去的那一刻，白渊还给唐识雪夹了两片水晶牛肉。


    「你看还是我对你好吧。」白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有些嘚瑟地歪着。


    唐识雪说了谢谢。


    宋知夏咬着筷子卡巴眼睛。


    好磕，真好磕。


    孙大宝：「宋知夏你现在还好吗，我看网上骂你的人超多，把你小学的黑料都扒出来了。」


    宋知夏疑惑：「我小学有什么黑料。」


    孙大宝：「说你早恋，小学同时和两个男生谈恋爱。」


    宋知夏：「……你确定说得是我？」


    「有人自称你小学同学的现身说法，还上了热搜，你被人骂了半天。」


    宋知夏想说他放屁，她从小学就弯了，哪来的两个男生谈恋爱，她长到17岁都没能早恋成功还同时谈两个？造谣的人没有心！


    「这种热搜节目组也买？」她看看杭棋：「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觉得距离我被一剪梅的日子也快了。」


    杭棋的脸上一直都是那副平静得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模样，却在宋知夏说完这些之后勾起唇角微笑。笑意直达眼底，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包含了无数欲说还休的词句。


    宋知夏心里一跳，赶紧移开眼神。


    妈妈呀。


    杭棋的脸本就好看，宋知夏从来不敢多看，这次离得很近，她又笑着，她的眼睛这样专注地看着别人时实在太显多情和深情，一不小心就要让她怀疑她是真的喜欢她。


    她别这样，她害怕。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啦！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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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杭棋虽然话少, 但也从不会给别人添麻烦，老老实实地坐着夹肉，所以气氛很快就又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儿, 丁紫苏也来了，宋知夏啪嗒啪嗒跑去开门, 丁紫苏有些拘谨，坐在孙大宝旁边, 坐好了才看见杭棋，举着啤酒非要给杭棋敬酒, 还叫她老师。


    杭棋：「那倒是不用这么称唿我。」


    丁紫苏很坚持, 并且一仰头喝掉了一杯。


    杭棋只好也跟着喝了一杯, 哪知道丁紫苏所谓的敬酒是一连三杯。


    丁紫苏一杯一杯地灌自己，杭棋看看宋知夏, 宋知夏卡巴着一双眼睛也瞧着她。


    杭棋只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丁紫苏说老师喝一杯就行了，她自己喝三杯，又说了谢谢老师之类的话, 喝得在场的人一脸懵圈, 三杯喝完, 宋知夏赶紧给她夹了些肉和菜让她吃。


    白渊搓搓手：「说起来我们都还没怎么喝呢, 来姐妹们, 在一起的时光不易，相聚就是有缘, 感谢我们身边遇见的每一个人, 干杯！」


    好老套的祝酒词。


    宋知夏举着矿泉水跟她们干杯。


    聊起节目来, 宋知夏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这个状态不对, 一看就是节目组的炮灰。


    白渊说不会, 她已经算是人气选手了，人气选手的意思是不光有人气，还要留着气人。


    宋知夏说我搞不好留着就是用来气你的，小心你的绝对c位，白渊说你来啊我早说过我不怕你，我当你是对手。孙大宝说她能待一天是一天，希望二公之后继续留下来就足够了，赵晴说她想出道，虽然觉得有些渺茫。唐识雪说公司和她的目的都是c位出道，但她似乎最多也很难够得到那个位置。


    「除了你还有许诺呢。」唐识雪对白渊说。


    白渊摇头：「许诺的实力不太行。」


    「但她人气高，很高。」


    此时几个人正在看的节目正好播到许诺那队一公练习的镜头，许诺的故事线完整，她对自己的队员十分耐心，不厌其烦地和节目组沟通细节，在被导师评论表现一般的时候，找导师详细问了他们的问题，第一个到练习室，刻苦地联繫自己的部分，队友们不会的部分就到处找人帮着教，尤其到处找杭棋的镜头被反覆剪辑，被网友说成操碎了心的小妈妈。


    众人纷纷看向杭棋。


    「所以你们队长在找你的时候，你跑我这儿来干嘛。」白渊问。


    杭棋：「恶剪了，我都是等我们队内练习结束之后才过来的。我肯定要保证自己队伍的表演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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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白不嫌事大，又喜欢跟杭棋多说话，很直接地问：「你觉得你们队长能当c吗，她现在跟白渊票数差距并不大，而且粉丝还多。」


    杭棋摇摇头。


    「不能啊？」孙大宝眼露精光。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骗我这个老实人。」杭棋一本正经地说。


    她根本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没有给她机会发挥，她心里明镜似的。宋知夏在心里吐槽。


    众人闹了半宿，酒足饭饱之后留下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了才走。作为全场唯一没有喝酒的人，宋知夏把垃圾扔好，确定每个人都能独立洗澡休息，才离开了这间宿舍。


    杭棋洗漱之后躺下，听着唐识雪和白渊聊天，突然冒出一句话。


    「唐识雪。」


    唐识雪答应一声，吓了一跳。


    「宋知夏把手机还给你了吗，我看她换手机了。」


    唐识雪觉得莫名，还是说：「嗯，她表哥给她买了新手机寄来，我的她还给我了，还给我买了礼物。」


    白渊：「杭棋你好像真的很关心宋知夏啊。」


    杭棋沉默片刻，说：「最小的小孩嘛。」


    白渊：「我也就比她大个几岁，都没人关心我。」


    唐识雪：「行了，成天到晚撒娇，未成年都比你像姐姐。」


    她们继续说着话，杭棋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慢慢地睡着了。


    翌日，正式进入二公阶段的录制。


    宋知夏一大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她随时要提防节目组用完她就扔，把她一剪梅，所以二公她甚至要表现得更好才行。


    上班路上看见了夏天的小狗和吃饭，还有好多没有见过的新粉丝，都拿着手机在录她，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


    「宋知夏！！！」


    「小宋看看妈妈！！」


    「宋知夏你今天超级帅气！」


    夏天的小狗和吃饭都挂着黑眼圈，宋知夏感谢了一圈，看见她们皱了下鼻子：「你们是不是熬夜了？」


    吃饭回答：「她被人气到剪辑了一晚上视频，我跟人家吵了大半宿。」


    宋知夏：「赶紧回去睡觉，今天录二公，我不到晚上十一点不出来的，还有，不用在网上跟人吵架啊，真没必要，追星什么的你们自己开心就好了啊，看见我拍完我就都走吧走吧哈！照片都拍完了吗？」


    「拍完啦——」


    宋知夏挥手：「拜拜，都回去吧。」


    粉丝们一路拍着她进入录制和练习的大楼，激动地七嘴八舌：


    「啊小宋同学果然会跟粉丝说话！」


    「现在已经有其他人也像她一样跟粉丝说话了，但小宋绝对是最早跟粉丝说话的，有夏天的视频为证，而且小宋一直在赶粉笑死，其他人根本不赶。」


    「小宋现在也不赶了，她说她赶累了，反正我们也不听。」


    「她好真诚。」


    「我甚至会觉得她粉丝过敏，她看见粉丝多会很惊恐。」


    「哈哈哈不要乱讲。」


    ……


    一号演播厅，50人乖乖坐好的大场面，二公分组和选曲录制正式开始。


    璀璨星河节目的第二次公演会着重为观众展示练习生们的创作能力这件事练习生们提前就听说了。


    创作者在唱跳届一直都是稀缺资源，尤其在音乐市场已经萎靡很久的内娱。音乐市场不够完善，版权不够受重视，创作者难以获得相应的回报，创作的土壤便越来越贫瘠。有些选秀节目试水了几次发现效果不好，在以后的选秀节目中便把创作环节直接去掉了。一方面具有创作能力的练习生实在太少，另一方面原创对于唱跳舞台的加成几乎为零，就算没有原创，也并不耽误爱豆们靠脸、舞台表现力和人气吸粉。


    但璀璨星河却又把这个环节加了回来，并放在至关重要的二公比拼里。


    在场50名练习生里拥有音乐创作经验的不超过5个，如果选择vocal，在这个环节拥有一个会创作的队友当然会大大地减少一支队伍的训练难度。但如果是dance组就没有太大所谓，基本跳舞跳得好的多少都会一些编舞。


    等待录制开始的时间里，宋知夏发现杭棋就坐在她前面。


    其他会创作的人大部分是rap担，会写旋律的除了杭棋，还有一位樊梦泽，她读音乐学院，写过一两首歌曲，有一首歌还算小有名气。樊梦泽一公之后名次进入了出道位，是人气高位的出道种子选手。


    这几个会创作的人都有人在找她们聊天，只有杭棋这边没人找。


    宋知夏亲眼看见她旁边的女生找她聊了两句话，杭棋回了两句，女生就聊不下去了，转而去跟另一侧的女生说话。


    估计又不知道拿什么话噎死了人。


    宋知夏拍拍杭棋的肩膀。


    杭棋回头，沖她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很随意自然，直白地向宋知夏传达着「我和你很熟」的讯息。


    宋知夏呆了半秒，小声在她耳边说：「可以了，不要再笑了。」


    杭棋的表情变得疑惑。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次想不想和我一个队？」


    杭棋的眼睛弯弯，比刚才笑意更浓。


    刚才跟杭棋搭过话的女生，还有女生旁边坐着的女生，满脸惊奇地看着她们。


    「好啦，不要再笑了，我当你答应了哦。」宋知夏赶紧向后坐好，杭棋也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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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总是冷着脸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对她笑成那副有些不值钱的模样。


    她那敏感的弱小的女同心灵已经没有什么抵抗力了，怕是哪一天就会溺死在这快乐的米缸里。


    五位导师入场，录制正式开始。


    姚乐然依旧作为爱豆届的大前辈，发布二公分组和选曲任务。


    二公的任务名是「创作对决」，分为vocal组4组，dance组4组，一共8组，以组为单位进行独自对决。vocal组是要写歌的，dance组节目组给歌，但要自己编舞。


    节目组放dance组的四首歌给大家听的时候，宋知夏才犯了难，她想和杭棋一队，但杭棋应该是想要去vocal的。


    宋知夏想去dance。她唱歌目前只能说有进步，不拉跨，在主唱堆里并不显眼，还是跳舞的她比较有魅力。


    并且作为舞台的视觉呈现效果来讲，同等水平下一般来讲，跳舞比唱歌在舞台表现力上是要更占优势的。


    她仔细地看过四支舞曲，选择了心中的pick 1和pick 2，然后拍拍杭棋，眼睛还盯着大屏幕，俯下身小声说：


    「我想去dance，我们这次还是别组队了。」


    杭棋转身转得比较努力，把一整张脸对着宋知夏。


    「为什么？」


    宋知夏：「……我唱歌不如跳舞，我想去dance队。」


    杭棋：「为什么不组队了，我可以去dance。」


    宋知夏：……


    杭棋轻笑一下，拍拍宋知夏的膝盖，回了头。


    好的吧。


    杭棋去dance，可以的。


    她之前状态和情绪不大对劲，因为没有被抓住闪光点名次也掉出了出道位，二公是她最重要的翻盘机会，也是展现她歌曲创作能力的机会，她不去搞原创音乐的队伍当大主唱，要来跳舞。


    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下面大家依次来到熟悉的小黑屋，选择自己的志愿，桌面上有两叠小卡片，蓝色的是vocal，红色的是dance，大家把自己的名字填到相应的卡片上，并投入箱子里，提示一下，不是所有人的志愿都能成真哦。」


    小黑屋，摄像头，上一次宋知夏就在那里上演了答应唐识雪又和白渊双箭头的经典老番，那段剪辑在视频网站点击量已经破80万，兢兢业业地成为白渊宋知夏这对cp的「结婚证明」。


    她拍拍杭棋的肩膀，又俯下身说：「你再考虑一下，我们做朋友是朋友，但组队这种事是大事，你现在的排名很危险，需要用歌曲创作这个杀手锏突出你自己，你来dance组太吃亏了，如果这次我和你都能留下，下一次肯定也还有组队的机会，没必要这样，早知道你为了我要去dance我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了。」


    她说了一大堆话，杭棋给宋知夏展露了她完美的侧颜：「嗯，好。」


    宋知夏：「……我怎么觉得你又憋着坏呢。」


    杭棋：「答应你你又不相信。」


    「……你答应就好。」


    很快就到了杭棋，她站起来走向「小黑屋」，没有往旁边看一眼。


    宋知夏目送她去了又回来，想要问问她，想想自己问来问去怪烦人的，于是什么都没说，自己去投了红色的dance。


    50个人都投完之后，姚乐然举着话筒，向大家宣布分组的方式——盲抽。


    第一个拥有抽人权利的是排名第50位的练习生。


    姚乐然：「因为这位同学目前来讲最为幸运，来，柳小路。」


    一个个子很高的长髮女生站起来。


    宋知夏看着她，她没有和她说过话，只对她有点印象，一公的时候她跟许诺杭棋是一队，印象里她跳舞不错，总是晚来早走，和杭棋一样并不合群。


    柳小路走下台阶，走到姚乐然面前的两个大投票箱面前，面对着49名练习生。


    宋知夏仔细看看她，才发现她长得很秀气好看，就是一边的嘴角似乎总是上翘，显得有点bking。


    「柳小路同学，作为第50名选手，你的志愿是什么？」


    「dance。」柳小路回答。


    「那你就作为dance的第一组，请你现在在dance的红色卡片里选出5或6张，作为你的队友。」


    柳小路笑了下：「好像拆卡直播。」


    众人闹笑。


    卡片确实只有三寸大小，现在已经被工作人员整理好，整齐地码放在漂亮的盒子里，赵晴吐槽：


    「如果是桌球就更好了，像彩票抽大奖。」


    柳小路的拆卡直播梗还没有过去：「是我自己抽还是您帮我抽？」


    姚乐然：「你自己抽，也可以说数字，让工作人员帮你拿。」


    柳小路：「那我要自己拿，咱们节目组不如现在就搞一个直播抽卡，感觉似乎会吸引很多人。」


    节目组当然并没有开直播，这种节目就是靠剪辑、氛围营造、故事构造才会更加吸引人，轻易可不会开直播的。


    不过现场看着的练习生们，倒是真跟看拆卡一样，刺激得很。


    镜头直直地怼在五摞卡片上，柳小路说：「每一摞的最后一个吧，我都是最后一个了，她们应该跟我很有缘。」


    她自己动手，从每一摞小卡片的最后拿走一张，都正面朝下摊在桌子上。


    镜头拍得她像是个变魔术的。


    柳小路似乎很享受这个时刻，全场的人和摄像机都怼在她的手上，她笑着慢吞吞地给镜头展示第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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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


    离得最近的姚乐然：「你得先给我看吶。」


    「我以为镜头先吃。」柳小路嘴贫得很。


    姚乐然：「第一位，杭棋。」


    全场譁然。


    宋知夏：……


    杭棋站起来，无视全场的议论声，走下台阶。


    「我就顺着念了。」姚乐然清清嗓子：「丁紫苏、崔迪，还有……」


    「宋知夏。」


    宋知夏两眼一黑。


    赵晴在旁边疯狂地怼她：「啊哈哈哈夏夏，杭棋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开心，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一直磕你们两个来着，总之你快去全场都在看你。」


    宋知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台阶，她迷迷煳煳地走到柳小路这一队的最后，又不知怎的感觉有人走到了她后面。


    她因为磨蹭了一阵，所以应该是最晚下台阶的，后面应该不会有人站才对。


    杭棋：「宋知夏。」


    宋知夏回头，杭棋在她后面着看她，眼睛带着笑。


    「说在一个队就能在一个队，好神奇。」杭棋说。


    宋知夏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吐槽她说好的选vocal结果在这是要干嘛，还是该吐槽好神奇到底是有多神奇，神奇到她说什么都会成真的话，那她说一下自己会出道不过分吧。


    她都不敢多想自己在这一队的命运——一公每队的人多，100人里选队员组队本就参差不齐，还好队员们普遍天赋都不是特别差，唯一的f队员丁紫苏还是个拼命的，还有白渊一个顶五个，她完全铆着一股劲跟着一起拼，没有觉得任何不安全。


    但这队……


    柳小路排第50，崔迪之前是她的队友排39，丁紫苏逆袭到27，宋知夏自己18还是个十分虚着的名次，全队最高名次是本应该是大vocal突然跑来做dancer的第14名杭棋。


    五个人里一个在出道位的都没有，怎么说呢，她们这队挑大樑的人，怕就是她这个很虚的18名了。


    她忽然觉得距离自己回家的路好像又近了一些呢。


    8组队员终于通过抽卡决定完毕。


    dance组的4首歌曲还需要挑一下。规则是综合每个dance组成员的现有排名算出平均数，排名靠前的队伍先挑。


    宋知夏：呕吼，完蛋。


    如她所料，她这一队果然排名垫底。


    剩下的那支舞曲也是她不想选的两首歌之一。


    录制终于结束了，宋知夏觉得自己脑瓜子生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杭棋：「去练习吧队长。」


    宋知夏：「……谁是队长？」


    杭棋看了其他三个人一眼，三个人纷纷看向宋知夏。


    宋知夏唿出一口气，挺直嵴背：「走吧。」


    摄像机跟着她们一路走到练习室，五个人围着坐在地板上，大眼瞪小眼。


    宋知夏两只手的两根手指怼在自己的太阳穴，她知道她不说话的话，其他人也会没有士气，于是深唿吸：「好，不管那么多，我们先听音乐，然后开始编舞。有编舞经验的人？」


    没有人回应她。


    宋知夏：「那这样，小丁姐姐你跟我一起想想编舞，其他的人……杭棋能拜託你一下，听听这首歌可以怎么改么？」


    杭棋：「歌你也想改编？」


    「以我的观点看，这首歌目前不是很适合展现出好看的舞蹈。这次我们地狱模式开局，想多了没用，我希望我们能利用两天的时间初步完成歌曲的重新编曲和编舞，剩下的时间一边练习一边调整。先给各位说一下，我上一次跟白渊的队，当时想要一鸣惊人，所以当时全员都豁出去的练，白渊跳舞那么好一人，每天也只睡几个小时，我们把每个人的胳膊都扒到同一个高度才算完。这一次只能比上一次更辛苦，大家心里有个数。」


    柳小路：「又要编曲，又要编舞，双倍的工作量啊。」


    宋知夏：「我们手里的底牌太弱了，其他的dance组都太强，不拼尽全力就真的不会被人看到。」


    众人沉默。


    宋知夏拍拍手：「没关系，说白了不就是博镜头量的事情，我们足够努力，镜头也会偏爱一些的，总之大家加油！」


    丁紫苏听见努力加油之类的字眼就会兴奋，她第一个把手举起来：「加油！」


    崔迪也是一个能唱能跳的女生，长相清纯，性格直爽，是一位地道的「东北夹子」。她答应着：「放心吧小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咱们一共就五个人儿，就憋分什么你我了，有劲儿一起使。」


    宋知夏看着柳小路。


    柳小路清清嗓子：「看我干嘛，我会努力的。」


    「上一次我经常看见你下午就回宿舍了。」


    「我练会了当然就走了。」


    宋知夏看看杭棋，杭棋说：「小路很聪明，舞蹈动作记得又快又牢，所以她自己会了就回去休息。」


    这倒是出乎意料，还以为她只是单纯摆烂。


    不过宋知夏还是强调：「这一次不行，动作跳会了只是基础，队内要达到刀群舞的效果，每个人的killing part也必须展现魅力精益求精，我不会逼着你必须熬夜，但你自己的部分和团体配合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就不可以走。」


    杭棋一言不发，小队长突然变得很强势，和以前跟大家在一起被宠着投餵的小姑娘一点都不一样。


    柳小路杵着下巴，冲着宋知夏笑：「行啊，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保证，我肯定不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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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着嘴角笑的时候，是一副痞里痞气的少女模样，看上去十分有魅力。


    宋知夏松一口气，再看向杭棋，在心里早就不知道吐槽了她多少次，一个舞蹈只算及格的大vocal跑来dance组跟别的大舞担pk这种事她早就不敢想，现在只想着杭棋发挥能力，先把歌编好，也不知道杭棋会不会编曲。


    杭棋没说话，宋知夏瞪眼睛，意思是让她表个态，杭棋的眼睛稍微转转，说：「我现在就去拿设备，编曲的电脑在宿舍。」


    宋知夏：「去吧，就在这屋编，舞蹈和歌要结合着编才行。」


    星河练习生今日谈资：年仅17岁的宋知夏成了她们那支dance队的队长，五个人从进了练习室就没出来过，中午饭都不到食堂吃，直接叫了外卖来。


    来参加璀璨星河的练习生的年纪普遍集中在18-23岁之间，宋知夏已经是节目里年纪很小的孩子了，虽然都知道她跳舞好，在她家亲戚开的舞室做了很多年的「小老师」，但真到当老师当队长的时候又难免让人怀疑。


    尤其在其他三个dance组分别有白渊、雍幼柏、唐识雪等优秀练习生的情况下，每一队都有一到两位已经在出道位的人气大dancer。再看宋知夏那队的成员组成，谁都觉得这队这次差不多已经提前出局了。


    赵晴：「要不我一会儿给她们带点儿饭去吧。」


    白渊：「带也没用，这时候吃不下的，我懂这种感觉，谁让柳小路抽卡这把臭手，全队排名最高还是个不会跳舞的杭棋。」


    孙大宝插嘴：「哪怕队里带个许诺呢。」


    「我听见了哦。」


    几个人回头，端着餐盘路过的许诺站在她们的桌子后面。


    许诺面无表情帝看了孙大宝一会儿，端着盘子走掉了。


    孙大宝缩着脖子。许诺平时漂亮可爱的甜妹一枚，面无表情的时候还真挺吓人，何况还是她先说人家坏话。


    许诺端着盘子坐到座位上，她的队友们坐在旁边，好奇地问：「你跟白渊她们说什么了，表情好像不太好。」


    许诺：「没事，逗她们玩儿的。」


    她吃掉一块南瓜，没有负担的甘甜味道在口中蔓延，她心情很好地眯起眼睛。


    「宋知夏那组是寄了，表现得再好最多也就多一些逆袭的镜头，只是白渊居然和唐识雪在一队，那队就有些太强了点。」


    「反正我们是vocal组，dance争成什么样我们也都无所谓的。」


    许诺吃完饭，往练习室走，路过宋知夏那一队，从门口的玻璃往里看。


    五个人围在一起坐着，宋知夏半长的头髮扎在脑后，正说着什么，杭棋的手指一边在电脑上滑动，其他队员也在发表意见，说到某处时，宋知夏兴奋地拍手，举起手掌跟杭棋击掌，杭棋在跟她争辩，又无奈地和她击掌，两个人争论了一会儿，宋知夏开心地抓住杭棋的手，杭棋无奈地瞧着她，宋知夏又抓着她的手晃。


    于是杭棋就笑了。


    许诺看了一会儿，瞭然地离开。


    准备二公的日子辛苦又漫长，还带着对自己作品的不确定性。dance组的编舞还好说，vocal组从头写歌更是困难。每一组除了吃饭和休息有时间聊聊别组的八卦，其他时间都在忙着自己组的作品。


    两天过后，宋知夏这支祭天队的舞蹈和编曲出来了。五个人这两天基本没有睡觉，作品出来的时候宋知夏先让每个人回去睡一会儿，她自己则是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带着编曲去找指导老师。


    指导老师有些关心她：「看你这眼圈子，没怎么睡觉吧。」


    宋知夏说了还成，给老师放编曲，放的过程中，杭棋敲敲门进来了。


    「咦，你不睡了吗？」宋知夏问。


    杭棋：「睡不着，再说编曲的事，我在场好一点。」


    「我还想让你多睡会，我录了音，结束之后你拿去听就好。」


    老师听完，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一点建议。杭棋和老师讨论了两句，一边拿本子记下来，老师讲了讲来了兴致，甚至和她一起当场修改起来。


    宋知夏松了一大口气：「还是你来了好。」


    两个人和老师一直弄到夜里，对老师千恩万谢之后，又回到练习室。


    杭棋：「你先去睡觉吧，我正好再休整一下。」


    宋知夏摇头：「没事，我在这儿再琢磨一下编舞也配合着编曲改一改能好点。」


    两个人一时无话，一个戴着耳机敲电脑，一个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在镜子前跳舞。


    如此又是一个大半夜，宋知夏转个圈的功夫摔了跤，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杭棋哎一声，把电脑放到一边，跑过去扶她。


    「没事没事。」宋知夏咧着嘴：「常有的事情，小事一桩。」


    她站起来，杭棋蹲下，看她穿着短裤露出的膝盖，一块大大的淤青，好在没有磕破出血。


    「回去睡觉，今天不弄了。」杭棋说。


    宋知夏也知道体力不支，脑子也快跟不上，于是看着杭棋收拾好东西，缓慢地往外走。


    杭棋抓着她的胳膊直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跳着走吧。」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常跳舞的，膝盖哪能没有伤。」


    杭棋嗯一声：「你如果不怕社死我就背着你走。」


    「那我还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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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往外挪着小步子走。


    宋知夏：「我们这样好像兄弟哦。」


    杭棋：「公主抱不像兄弟，但我抱不动。」


    「大可不必，谢谢您的诚实。」


    杭棋弯起眼睛。


    宋知夏一挪一蹦，本来走得认真，但杭棋身上的味道总是往鼻子里飘。


    「你用什么沐浴露，挺好闻的。」


    杭棋说了牌子：「我还有一瓶，回去送给你。」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杭棋大概是对浪漫过敏，死直女。


    这样也挺好，遇到那种会撩的，宋知夏怕是要吓死。


    刚这样想过，杭棋就开始了死直女的没有边界感的攻击。


    杭棋：「不是总跳舞吗，腰怎么还这么薄，像是一用力就要断似的。」


    宋知夏：……


    「你身上的味道也好闻，闻着不像是沐浴露，是你自己的味道吗？」


    宋知夏：……


    「你怎么像个小动物。我是说，从早到晚都活蹦乱跳，怪可爱的。」


    月色很好，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五月底，宋知夏穿着方便练习的短袖短裤，一瘸一拐地蹦跳着，听杭棋说话。


    「我之前就总是想，怎么会有人总是这么活泼，精力如果用完了，你要靠什么恢復？」


    杭棋说完，又问：「怎么不说话？」


    宋知夏的声音扁扁：「现在就用完了，很累，不想说话。」


    杭棋笑了一声，抓紧她的胳膊。


    她一路把人扶到宿舍，还好宿舍有电梯，按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门里是刚刚练习完并且洗过澡的许诺。


    许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轻轻地啊了一声。


    杭棋也楞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唿，扶着宋知夏进了电梯。


    宋知夏因为睡眠不足，以及杭棋刚刚说过的话也不知戳中她哪里，忽然就不想维持社交感情，于是理直气壮地放纵自己没有说话，柔弱地靠在杭棋身上。


    电梯门关上了。


    许诺问：「这是怎么了？」


    杭棋：「练习的时候摔倒了。」


    许诺：「哦。」


    宋知夏想，这还用问，总不至于是走路的时候平地摔的。


    电梯门又开，许诺先出去，回头看了走路虽然艰难但还算可以走动的两个人，再没说什么话，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知夏：「嘶。」


    杭棋发出短促的疑问。


    「我总觉得许诺似乎对你不太一般。上一期节目你也看了吧。」


    杭棋嗯声。


    「你们很熟吗？」


    「还可以，许诺做队长蛮负责。」


    宋知夏：「我是说私人关系。」


    杭棋：「怎么算私人关系？」


    「就像那天，我们一起吃火锅的关系。」


    杭棋：「但是那天我们一起吃火锅是因为在我的宿舍。」


    宋知夏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的她知道了，她不会再问这个死直女这些问题了。


    马上就走到宋知夏的宿舍门口，杭棋说：「论私人关系，在这里，谁都不如你。」


    宋知夏躺在床上，还在想杭棋说的这句话，嚼碎了在脑子里反覆揉捏，最后化作一句麻蛋直女最会了，然后带着好心情去做梦。


    第二天醒来，赵晴关心地看她的膝盖，她自己却活动一下，把护膝和绷带都绑好，精神抖擞地洗漱去练习室。


    「怎么受伤了心情还这么好。」赵晴说。


    因为她昨天晚上做了好梦，梦里她还在这里录制璀璨星河，不知怎的就不再遵守通讯录德成了海王，一会儿凑在唐识雪身上闻她的香味，一会儿被白渊喊宝宝还让她摸她的腹肌，一会儿摸赵晴的手，就连没怎么说过话的一身贵气的雍幼柏都来关心她，并且抱抱她，至于杭棋……


    杭棋沖她笑，用她的美貌迷惑了她，勾着她的下巴亲。


    靠，精神抖擞。


    感觉现在让她编十个舞她都能熬夜编出来。


    作者有话说：


    一公排名：


    1、白渊 2、许诺 3、沈书怡 4、唐识雪 5、雍幼柏 6、范祉琪 7、张晨光 8、于旦 9、樊梦泽


    13、李青彤 14、杭棋 15、赵晴 18、宋知夏


    27、丁紫苏 36、孙大宝


    50、柳小路


    入v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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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编曲和编舞又通过一整天的打磨, 给老师们都再看过，宋知夏拍拍手，说先这样练着, 一边练到时候发现问题再改。


    如此就继续白天黑夜地练习，每天依旧只睡几个小时, 练到周六都过了也没有空去看最新一期的节目。


    在周日的傍晚，因为每个人都很努力, 所以歌曲和舞蹈都初步练成，宋知夏放了所有人的假, 这天可以八九点钟回去睡个好觉, 周一继续练习十几个小时以上。于是她们吃过饭之后, 回去直接洗漱上床，宋知夏想着又是一周, 于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老师就轻微嘆了口气。


    宋知夏顿时紧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经过快两个月不见, 张老师终于从气到生病变成勉强接受, 再到认真关心, 毕竟是自己亲生娃, 又在里面拼命吃苦。最近她母亲的心态已经调整得挺好, 宋知夏不知道又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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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事，我是担心你。」


    宋知夏松一口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现在和之前可不一样了。你爸今天又给你打了些钱, 可不能亏待自己。」


    宋知夏越来越迷茫：「发生什么了, 我只顾着练习, 也不怎么看手机。」


    张老师嘆气：「妈妈担心你万一真出道了可怎么办。」


    宋知夏：……？


    「唉, 周六这期我和你爸看了, 你的镜头多的很, 我们宝宝在台上真好看，跳舞也好看，表情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像明星呢。」


    「昨天有老师说，看到你上那个热搜了，就去问你哥，你哥说你现在人气很高，最新的排名你都快进前十了。」


    「宝宝你在听吗？」


    宋知夏清清嗓子：「啊，在。」


    张老师嘆口气：「没事，我不给你压力，反正你都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随着自己的心情好好做吧，尽全力不后悔就好，如果真是让你走了狗屎运出道了，我和你爸怎么也得花钱供你。」


    宋知夏的脑子被她妈搞得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扯出一条线来：


    「妈，先不提我能不能出道这件事，谁告诉你我出道要你和我爸花钱供的啊，不应该我赚钱吗？」


    「害，你这是青春饭，能不能挣到钱先不说，你这样连学都上不了，将来如果不做这行了，工作都找不到，可不得准备着些。还有娱乐圈那些烂事那么多，咱们不去和别人争什么资源，可千万不要去陪什么不正经的人吃饭，你爸妈有钱供你。行了不说了，挂了。」


    说了一堆宋知夏根本没办法消化的东西，正进入更年期的张老师就又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宋知夏回到宿舍洗漱完，看见赵晴和李青彤在讨论网上的帖子，果然赵晴看见她十分激动：「来来来。」


    宋知夏：「正好，我妈刚才跟我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昨天刚播的那期一公正式舞台爆了。」


    宋知夏贴面膜的手短暂地停顿一下。


    因为没日没夜地练习，她都忘了昨天播出的那期是一公。记忆里《璀璨星河》的确是一公彻底现象级大火，并且就此打开偶像市场的大门。只是现在这些情况都不一定与她的记忆一样，所以她早就不去在意排名热度之类的东西。


    即使白渊任性地选了另一首歌，即使全场mvp从白渊变成了宋知夏，即使其他的队伍应该也与之前的排名并不完全一样，但一公还是爆了。


    「各大平台的数据断层，打开短视频平台好几个点击破几十万的舞台，娱乐论坛前50飘着40个星河相关的贴，直到今天还有选手们的热搜，嗯，其中就有你。」


    宋知夏一脸懵逼，有她这个素人什么事。


    赵晴和李青彤说这个一点都不困：「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这些舆论啊，你这个年纪难道不是一直长在手机上吗？」


    宋知夏：「哪儿有时间啊。」


    「倒也是，没事，我们给你总结。」


    从直拍热度和排名来看，一公之后白渊继续稳居高位，许诺在第二也非常稳，火箭般往上窜的是宋知夏，因为一公表现很好加上队内ace的争议导致网友粉丝到现在还在吵架。其他大部分在出道位的人气选手热度都比以前高出好几倍，一些热门选手的数据全方位掰头。


    白渊和许诺的粉丝成了老对家，撕得昏天黑地，唐识雪雍幼柏沈书怡等人的粉丝互相争3-9的名次而互相摩擦，每天都有新的虐粉点。


    数据方面，娱乐圈小组前50个帖子星河相关能占三十多个，过了一天还有三条相关热搜挂在热搜榜。一公出圈的舞台有四五个之多，在视频网站和短视频平台点击量都创新高，其中白渊队的舞台在微博八十万转，评论破二十万，只过了一天全平台点击量破四百万，白渊和宋知夏的个人直拍点击量均破百万。海外流媒体点击量也居高不下，白渊队舞台油管点击破八十万还在迅勐增长，七八个人气选手的个人油管直拍也破了百万，总之数据堪称内娱歷届选秀最牛。


    cp热度也在疯狂上涨，目前人气最高的cp是白渊和宋知夏，第二是唐识雪和宋知夏，第三是许诺和杭棋，第四是唐识雪和白渊……其中白渊和宋知夏的「白送cp」超话已经冲到cp榜第3，在一众男男cp里，几乎所有的女女cp都来自璀璨星河。


    话题度方面，扒黑料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白渊被扒不好好念书学习成绩差是学校里的小混混，许诺是之前在拍戏的时候被爆耍大牌，唐识雪小时候在贴吧追某女星追到疯狂跟别人骂战骂了一天一夜，沈书怡文化课分数不够进入某重点中学疑似走后门，雍幼柏小时候是童星，上节目的时候情商低把别的小孩惹哭了，樊梦泽被扒前男友是娱乐圈某小演员等等……宋知夏的黑料是疑似小学早恋且脚踏两只小男孩的船，宋知夏本人对此表示过分无语。


    「一个我家邻居，天天甩着大鼻涕跟着我上学放学的幼稚boy，一个是班级里小孩起闹非要说他是班草，我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的，这也算黑料！？」


    「没事啦，你的这点『黑料』不如说是笑料，网友都在下面哈哈哈呢。」


    宋知夏跟着她们看了会儿论坛，只觉得脑壳生疼：「我睡觉了，困得要死。」


    赵晴：「睡吧睡吧，我一会儿把这边的灯关了。」

 第43页

    「谢谢你宝儿。」宋知夏沖她笑过，爬上了床。


    入睡前宋知夏想，说我跟几个男的传绯闻都没事，千万别传我和女生的就行。


    杭棋在楼梯一角讲完电话，回头就看见许诺站在她身后。


    杭棋：「有事找我？」


    许诺也不绕弯子：「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杭棋没说话。


    「你是想出道的对吗？」


    杭棋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我就直说了，炒一下cp怎么样？」


    ***


    女女cp虽然有些小众，不如男男cp的粉丝那样疯，但这群cp粉似乎十分长情，这点从「旅行者」的走红路线上便可窥知一二。


    虽然谁都不能说「旅行者」是因为卖姬火的，但姚乐然和连翘的cp在东南亚地区火到天崩地裂的程度，无疑给组合源源不断地吸引了无数粉丝。在璀璨星河爆火之前，她们是所有blcp里唯一长居前三的女女cp，至今也仍然稳居cp榜高位。并且这些粉丝给「旅行者」的热度长红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璀璨星河从宣发期就做足了炒cp的姿势，并且作为拥有选秀颜值天花板的节目，平时只需要把一些人气选手的日常互动剪成故事线扔到节目里，就足够让无数路人嗑生嗑死。如今一些人气cp向剪辑甚至要比一些舞台的点击量都高，关于cp的二创视频热度也很高，有些人还没有粉上练习生本人先粉上了cp，天天跑字母站和老福特做产出，个个都是人才，实乃当代文豪。


    而cp最火能火到什么程度？是能让cp双方直接从煳咖变顶流的程度。


    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白渊来看宋知夏，顺便给她看了她们两个点击量最高的cp向剪辑视频，点击量破百万且因为这个视频让「白送」cp直接上了一整天的热搜。


    宋知夏：「这名字也太难听了。」


    白渊：「别说那些没用的，快看快看。」


    宋知夏想，我一个女通讯录，怎么好意思看。我已经十分谨言慎行了，被她们剪出来这些片段里为什么我和你的对视总是这么深情，还有白渊你的眼神什么时候可以不那么饱含深意，你什么时候帮我整理衣服的啊？我跟唐识雪笑的时候你干嘛那样看着我啊？还有弹幕里那些人，到底是哪看出来的占有欲啊？我明明一点都没看出来被你们说得再看视频忽然就看出来了，这让我该怎么面对白渊，啊？


    你们当直女的都能不能好好当，不守直德。


    白渊满脸兴奋：「怎么样，我觉得剪得不错。」


    宋知夏：「你离我远一点吧，我们现在应该避嫌。」


    「避个毛线嫌，我又没有对象，你有啊？你怕他误会？」


    「……」


    「真有啊？」白渊一下瞪大眼睛：「你还未成年怎么可以有对象，干什么的，多大了，家里条件怎么样，有发展吗就跟你谈？」


    宋知夏瘪嘴：「求别问了，没有，我看cp视频过敏行了吧。」


    白渊哦一声，觉得很是无聊：「多有意思啊，你真没意思。」


    没意思就没意思，把她送走了宋知夏才松一口气。


    在她没注意的角落，杭棋一边仰头喝水，一边思考着记住了白渊和宋知夏絮絮叨叨的视频名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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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今天是周一, 傍晚导师们会来每个组看看练习情况，因为是独立创作，早些看歌曲和舞蹈的完成度她们还能有一些时间改。


    这次没有和别的组一起, 是导师们到每一个练习室亲自看的。一曲表演完，导师们思索良久, 姚乐然第一个说话。


    「杭棋，你重新编的曲？」


    杭棋说了是。


    姚乐然：「歌曲很好。」


    中年歌手贊同：「编曲拯救了这支并不适合dance的曲子, 杭棋你不在vocal组有些可惜了，很多观众不在意编曲质量, 所以体现不出你的能力。」


    杭棋：「没事, 在这里我也很开心。」


    姚乐然揉了揉眉毛。


    街舞老师指出编舞需要改进的一些地方, 宋知夏仔细地记了。因为街舞老师一直笑着说话，这集播出的时候, 路人和粉丝纷纷发弹幕：


    【老刘也被小宋可爱到了吗？】


    【小宋那副样子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又可爱。】


    【妈妈哈特软软。】


    【你们当妈，我来当老婆，有人看见我老公脖子上跳出来的汗了吗, 还有她t恤下面刚刚漏了腹肌, 嗷嗷嗷嗷老公好辣。】


    【我怎么觉得宋知夏越来越好看了, 以前只是可爱, 现在做队长之后变得可靠好多, 怎么美貌也升级了呢。】


    【宋知夏是老公的话她老公白渊算什么。】


    【没事，她们两个都是我老公。】


    【cp粉别来这ky, 白渊没在这儿。】


    街舞老师用和颜悦色地道：「舞蹈编的很不错, 宋知夏, 是你自己编的吗？」


    「队员们一起编的, 大家都提了意见。」


    「很好, 但你们的对手强劲, 所以继续加油。」


    导师们和摄像导演们结束拍摄往门外走，姚乐然回头看了一眼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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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刘老师提出来的修改意见，宋知夏坐在地上改编舞，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杭棋：「我留下吧，你一个人太晚不安全。」


    其实大家都吃住在这个训练基地，没有什么不安全的，但作为女性，再小心也不过分。


    等队员们都收拾东西回去休息，杭棋拿了水过来，不知为什么就上手撸了一把她松散地扎个小辫子的头髮。


    宋知夏捂住脑壳，瞪她。


    杭棋也坐在地板上，拿过电脑来戴耳机，反覆听她的编曲。


    行吧，谁让团宠没人权。


    两人无话到夜里十一点，有人敲门探出一颗脑袋，是唐识雪。


    宋知夏一下子笑开，朝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雪——」


    对于一个字的亲暱称唿，带着耳机的杭棋敏锐地捕捉到，一下子便把头抬起来。


    唐识雪穿着舒服的训练服进了门，自然地抓住宋知夏的手：「怎么还不走？」


    「改改动作，弄完走了。」


    「太辛苦了我们小宝宝。」


    宋知夏想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别这么叫我，却被小宝宝这三个字甜得五迷三道，没忍住就晃着唐识雪的胳膊哼唧了一声。


    唐识雪这时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


    带着浅绿色耳机的杭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唐识雪觉得杭棋的表情有点怪，她又跟宋知夏说了几句话，见宋知夏确实也没法走，便和她告别，又跟杭棋打了招唿。杭棋点点头就算是回应。


    等唐识雪走掉，宋知夏吐槽她：「你还真的蛮冷淡，好歹是你室友，吃过火锅的交情，人家笑着跟你打招唿，你对人家热情点啊。」


    杭棋：「谁吃不起吗？」


    宋知夏：「……」


    这什么没情商的小学鸡回应。


    杭棋把耳机摘下来，不弄了，电脑收拾好，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杭棋：「你说过要和我做朋友。」


    宋知夏觉得她这句话简直毫无前因后果。


    「但是你和她们关系都比我好，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么？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你可以告诉我。」


    ***


    周一早上六点半，a市某重点中学理科某班的学生已经开始上早自习了。


    但早自习前总有那么几分钟，刚来的同学们可以闲聊几句，缓解一下早起不定的情绪。


    女同学们都有些亢奋。


    一个男同学悄悄蹭到聊得有些热闹的女同学那里，听了一会儿才说：「居然还在聊宋知夏吗？」


    冯煊——12班民推班花，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宋知夏有意见？」


    男同学：「哪敢有意见，她是你铁瓷嘛，都是我们的好同学，她发达了我们跟着沾光。」


    冯煊哼一声：「算你会说话。」


    旁边的女同学比冯煊还要兴奋：「宋知夏也就算了，她是我们亲同学嘛，我们聊的是白渊和唐识雪。」


    女同学2:「妈呀她俩简直渴死我了，角落里找糖，傲娇御姐和美貌小妈呜呜呜，白渊是什么蛊神。」


    「我看你就是喜欢白渊吧。」


    「我对白渊也就还好，但是白渊的cp我都喜欢hhh，说句大实话我不是很羡慕宋知夏现在这么火，但是宋知夏能和白渊炒cp我简直羡慕死你们知道吗？！」


    「你有毒哈哈哈。」


    「呜呜呜谁懂我一想到宋知夏能摸白渊的腹肌我就咬着被子嗷嗷叫。」


    「反正大家都是亲同学，要不要让宋知夏介绍白渊跟你认识。」


    「不了，我觉得我会心脏骤停，白渊影响我好好学习建设祖国，不过如果宋知夏真的喜欢白渊的话妈妈同意这门婚事，我是说宋知夏你小子最好给我多摸摸白渊的腹肌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真的是好疯啊我的天不过我喜欢，我也馋唐识雪的胸。」


    「靠你更变态，不过我也馋哈哈哈。」


    「不然我梦一下宋知夏替我们摸完白渊的腹肌再摸唐识雪的胸。」


    「雍幼柏请求出战，我觉得这姐浑身上下都是名品。」


    「我们杭棋不用那些，我们杭棋只靠一张脸就赢了。」


    「靠我一点都不羡慕宋知夏火啊，我只羡慕她能摸到那么多漂亮姐姐，你们看最新一期没有，啊啊啊那些姐姐都好喜欢她我靠，我这辈子没这么羡慕她过，她考在我前面的时候我都没在意的。」


    男同学坐回自己的座位，跟同桌说：「咱们班女生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的样子，她们为什么对一群女的那么热情，又不是男明星，一群女的值得她们这么追？」


    同桌是一个很少说话一心学习的学霸，随口劝道：「嗯，那你还真是见识少了。如今这世道，喜欢看美女的可不仅是男的。」


    冯煊拍桌子：「怎么了，我们夏夏怎么了，夏夏跳舞好长得好看人气高还是团宠，你们就应该好好地给她应援投票，别的姐姐最多是逢场作戏，我们娘家人应该向着谁你们应该清楚吧？」


    女生们答应着，笑着闹着，铃声响起开始早自习，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轻声嘆一口气，开启了作为高中生在巨大压力下学习的平凡且普通的一天。


    并不远的几百公里之外，宋知夏在宿舍的床上睁开眼，满脑子都是杭棋顶着她那张多看一眼都要交钱的脸，说「你跟她们关系都比我好」时那副虽然并不明显但能看出来委屈，或者说是吃醋也并不过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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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了，宋知夏想，不是杭棋疯了，就是她疯了。


    她今天的脑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昏昏沉沉的，像是脑浆都被晃匀了一样。


    她艰难地爬起来，拿出手机看两眼，就看见冯煊跟她说的每日一大堆废话。


    自从她进村，原来的微信号就彻底不登录了，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点轰炸到脑袋发麻，吓得她赶紧退出，还好她还有另外一个只有爸妈的微信号，朋友只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其中就有一个冯煊。


    「你给我努力一点！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你的cp们，我是说行大家都是亲生同学，一起拉手上厕所分纸分卫生巾的交情，让她们粉上你着实为难了一点，但你怎么也得保持住自己的高人气！给我出道！就算不能出道，也给我好好地摸白渊的腹肌和唐识雪的胸！这是妈妈交给你的任务！！」


    宋知夏已经稀成一锅粥的脑袋瞬间清醒，斗志昂扬地给冯煊打字：


    「谁是妈妈！你占谁便宜？！呸！！！」


    说完又气不过，洗漱之后去吃饭，在食堂看见了唐识雪和白渊，举起手机拍了合照要故意气气她的同学们，被宿管阿姨远远发现，吓得她饭都没吃完就跑。


    难关还是要过的。


    宋知夏和队友们忙着排练动作，练得身上的汗出了又干，干了又湿。多亏她在舞室做并不算老师的小老师很多年，知道该如何修改编舞动作能达到想要的效果。新的编舞动作定下来之后剩下的时间便不是太多，需要队友们更加努力训练。这样一来，意料之外也算情理之中的，杭棋的舞蹈跳得实在一般，随着大家训练强度增大，每个人都在进步，就她没什么变化。


    宋知夏插着腰，因为反覆出汗她把t恤脱掉了，身上只有一件运动内衣，露出的身体线条健康漂亮，锁骨往上脖子纤细，髮丝被汗水粘在脸上，又顺着脖子流淌回明晰的锁骨窝里。


    如今是晚上七点，六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天色刚刚黑透，宋知夏喘匀了气，说：「杭棋要加练，其他人可以自己练自己的部分，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再合。」


    丁紫苏：「我不急着回去，我再练会儿。」


    宋知夏：「行，你们看着弄。」


    她说完，拎着水坐在地板上，脸上没了什么笑模样，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杭棋跳舞，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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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柳小路本来都去收拾东西了, 看见丁紫苏真就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就连崔迪也跟着她一起，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包, 出去晃荡一圈，带了一兜子水来放在一边, 又晃荡着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跳。


    宋知夏和杭棋占据了镜子前的一小块地方。


    杭棋跳了一遍又一遍。宋知夏终于说了话, 话里带着越来越盛的火气：


    「我说停你就停，停。好, 手高度不够。」


    「停, 腿为什么掉下来, 我说停你要停住。」


    「停，卡点不对, 这个时候是这个动作吗？？」


    ……


    柳小路耳朵抖抖。


    也是，任谁教一个不是特别灵光的学生脾气都不会好，宋知夏平时又开朗热情好说话, 但她对舞蹈要求向来严格, 杭棋又不知怎的, 怎么练都差点意思。


    柳小路去别的组看过, 别的队长似乎都没有宋知夏这样严格, 她带头不睡觉而且对每个人的舞蹈动作扣得特别细，当然柳小路更庆幸当队长的不是丁紫苏。


    毕竟丁紫苏是要把队长也卷死的女人。


    丁紫苏这个卷生卷死的女人正对着镜子练得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宋知夏教过她, 说她力度很够, 但有些过, 这样一场跳下来会脱力, 而且没有轻重缓急, 观赏度不够。她需要学会松弛。


    但丁紫苏一旦跳上头就像是要跳到天崩地裂，动作标准用力，像是小学的时候站在班级第一排领舞的满怀热情的脖子扬得比天高的优秀少先队员。


    一场跳完，丁紫苏估计是把自己的脑浆晃匀了，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板上喝水。


    柳小路蹲下来：「丁姐，队长让你松弛一点。」


    丁紫苏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柳小路的头髮散下来，她无所谓地别到耳后，勾起嘴角朝丁紫苏笑：「松弛这块我最在行，我可以教你。」


    崔迪跟着柳小路和丁紫苏一起研究「力度」和「松弛」之间的辩证关系，过了两个小时，拿着水瓶的宋知夏过来看她们，夸奖柳小路。


    「教得好，以后可以当舞蹈老师。」


    柳小路：「我就教丁姐行，一般人都比丁姐聪明，知道不用一直用力气，就丁姐傻。」


    丁紫苏：……


    崔迪把自己的killing part又练过几遍，便收拾东西准备洗洗回去休息，这才看见杭棋也累了，这几个小时里她被宋知夏单训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过，她穿着的无袖的背心早已湿透，正发懵地坐在地板上。


    「杭棋，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别虚脱了。」崔迪说。


    杭棋点点头，眼睛像是有些虚焦。


    宋知夏走回来，看见杭棋正有些呆滞地吃崔迪给她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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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迪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杭棋依旧只是点点头，宋知夏插着腰，喘着气跟她道别，送她离开练习室，又叮嘱她一些事，免不了又要去关心她自己走不安全，又去隔壁找人陪她一起回。


    等宋知夏终于回来，也不去看杭棋看她的眼神，脸色不太好地坐着喝水，没有说话，和平时很不一样。


    杭棋垂下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流汗，喘气，喝水，一直喝到柳小路累了。


    柳小路看着两个差点把自己喝成水牛的别扭美女，说：「丁姐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怎么样？」


    丁紫苏：「我还想再练一会儿。」


    「不可以哦，你现在需要松弛，现在回去休息也是学好松弛的一步。」


    然后柳小路就搂着丁紫苏的脖子把她带走了。


    宋知夏最近脑浆浑浊，脑壳生疼，连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得都没在意，后面这一两个小时虽然没有跳舞，但教杭棋比她自己练舞累多了。


    练习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墙上的时钟走到十点半。


    杭棋就是不先开口说话。


    宋知夏想，呵，她到底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杭棋好相处，分明是在她生气的时候话都不会跟你好好说的别扭人一个，这样的人处对象是不是也会冷暴力。


    这傢伙仗着自己脸好身材好，从昨天晚上说完那种在宋知夏听来很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因为宋知夏没有回应她无聊的小学鸡争宠言论，于是这一整天都一声不吭。她如果听话跳的好便也算了，也不知道是学不会，还是不用心，跳了一天都还像机器人一样没有灵魂。宋知夏本来也不是什么温柔好老师，哪里见过这样一声不吭又干教不会的石头。


    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


    这女人现在又在喝水，怎么没把她自己喝成个大水球，知道自己侧颜好看是吧，喝水就喝水，干嘛撩头髮。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杭棋把空空的水瓶扔进垃圾桶，终于开口了：「练吗？」


    宋知夏坐在地板上，两只胳膊撑着膝盖拿着水瓶，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练吧，我该教的已经教了。」


    宋知夏绝对不会对丁紫苏她们说这样的话，她现在是在生杭棋的气。


    杭棋看她已经垂下眼睛，真就并不是很想理她的模样，自己到镜子前跳了一遍，自言自语：


    「这胳膊这么抬对吗？」


    「我这两个动作好像总是连不起来。」


    「嘶，大腿根好像扯到了。」


    宋知夏没搭理她，自己刷手机。


    杭棋两只手垂下，径直走到宋知夏面前蹲下。


    宋知夏抬眼。


    杭棋的美是直观的，客观的，只一眼就会给人冲击力十足的冰山玫瑰，在她这样面无表情又小蹙眉的时候，那种美丽只会更容易戳中人心。她轻轻皱着眉头，看上去像是一只没人要的漂亮的白毛狐狸。


    「你这就不理我了。连之前说好的也不算了吗？」


    甩什么锅，撒什么娇，美人计没用，老娘封心锁爱。


    宋知夏悄悄移开眼神不理她。


    但杭棋一蹲就是好久，宋知夏刷手机的手指移动得越来越快，她被杭棋盯得有点烦躁，再抬眼，就看见杭棋还是那副眼神，十分认真地瞧着她。


    太近了。


    宋知夏更烦躁了。


    她关上手机，咬了下嘴唇，跟杭棋摊牌，她不喜欢这样别别扭扭的，没劲。


    「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不问你，但你今天的表现我很生气。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你会作曲编曲就已经很厉害，你初舞台也证明你是会跳舞的，只是没有掌握节奏，那我教你节奏，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呢，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闹别扭？」


    杭棋轻轻地嗯一声。


    「我最讨厌有人拿舞台开玩笑。」宋知夏很认真地说。


    杭棋沉默，宋知夏见她这样，心里一片死寂，准备站起来离开，不想要再跟她说话了。


    大不了把她一直安排在后面，也不会影响太多舞台效果。


    她刚要起身，杭棋就开口：「对不起。」


    宋知夏看了她一眼，继续起身收拾自己东西。


    「我来这儿之前从来没跳过舞，初舞台那支舞是我学了两个月学成那样的，我能力的确有限，今天也确实跟你闹了别扭，但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对不起。」


    宋知夏把包拎起来挎在身上，看了她一眼。


    杭棋蹲累了，坐在地上。


    「都几点了，不走吗？」宋知夏的火气还没消。


    两个人离开了练习室。


    路上依旧无话，宋知夏还是不想说话，她今天累得很了。


    杭棋：「我昨天问你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宋知夏：「我也没说你不是。」


    「但你对我和你对她们不一样，你跟每个人关系都很好。」


    「杭棋，你要允许这个世界是有『团宠』这种人存在的。」


    宋知夏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害臊。


    「总之是因为我年纪小，长得又漂亮可爱。所以我招人喜欢一点也是应该的。她们都是好人，对我都很好，我对她们好，她们对我也好，人和人之间做朋友就很简单啊。」


    「也许她们有其他的目的，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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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站住，盯着她：「你是指什么？」


    杭棋抿唇，眼神闪烁。


    宋知夏皱起眉头。


    杭棋见她又开始不高兴，举起两只手：「是我不对。」


    宋知夏：「别的我不管，起码在我的队伍里，我不管是蹭热度还是炒cp，我只希望我的队员能好好练舞，对得起这个舞台。如果只是想和我做朋友的话也很简单，和之前一样，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大家互相帮助，我从来也没有不把你当朋友。如果你对我的处事方式有意见，还是对我其他的朋友伙伴有意见，那我建议你不要有意见。」


    杭棋：「我没有意见，我只是不懂。我不想惹你生气，总之，对不起，不会再这样了。」


    她连道歉的话也只会这几句。


    时间太晚了，没有人来等练习生们下班，她们也是最后一批回宿舍的人，街上没有一个人，初夏的夜晚风很舒服，宋知夏恍然想到她和杭棋似乎总是在夜里一起回去，明明她经常吐槽这人性格不讨喜，不会说话，就会气人。


    路灯下，因为宋知夏站着，所以杭棋也站着，安静地看着宋知夏，被昏黄的路灯中和了气质里的冷，倒显得温润柔软。


    宋知夏忽然就不打算生她的气了，没必要，杭棋气人又不是一天两天，她承认错误就好。


    「回去吧，早些睡。你不要想那些没用的，好好练舞，真诚对待队友和伙伴，我就会很高兴了。」


    「那我像唐识雪一样对你，你也会很高兴吗？」


    宋知夏有些不理解：「唐识雪怎么对我了？」


    路灯下，杭棋凑近了一点，挪到宋知夏面前。


    杭棋的瞳仁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黝黑深邃，路灯又给她的眼睛罩上一圈金光，像是午后瑰丽的琥珀，也像是雾气瀰漫的湖水。


    杭棋伸手，抓住了宋知夏的手。


    宋知夏一下子僵住，手指头都不敢动。


    「唐识雪总是随便就拉你的手和胳膊，你总是抱她。我以为你交朋友就是那样的，所以如果我像唐识雪一样对你，你也会对我那样吗？」


    作者有话说：


    死直脑袋是真的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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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宋知夏一时无话可说。


    她知道有些直女会吃女生的醋, 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占有欲，又要抓住她们的女性舔狗，又一心想要和男人结婚。当然在杭棋身上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她是真的不会交朋友，所以才总是把自己对标成其他人。


    可是人又不是机器, 宋知夏对孙大宝和对唐识雪怎么能一样，一个她天天拌嘴, 一个她做梦都想啵嘴。


    宋知夏看着杭棋的眼睛，伸出手, 啪叽。


    她轻轻地打了杭棋的脸。


    嘆口气：「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想这些了杭棋同学？」


    杭棋被她打得有点懵, 她呆了一会儿, 然后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宋知夏的肩膀。


    这是一个充满了友情的拥抱。


    宋知夏：……我打你, 你为什么要抱我。


    但她得承认，这个拥抱虽然足够吓到她蜷缩，但好久好久没有漂亮姐姐这样抱她了, 就算是唐识雪也没有这样抱过她。


    所以她没有推开她, 在她怀里发出灵魂疑问：「你到底为什么对和我做朋友这么执着啊？」


    「因为你可爱漂亮, 为人亲和热情, 对我很好, 有责任心，跳舞也好。」


    宋知夏：「……孙大宝也可爱。」


    「没有, 你最可爱。」


    宋知夏的心空跳一拍。


    杭棋只是并不了解什么是女同, 杭棋没有过什么朋友, 所以, 一个想和她亲近做朋友的拥抱而已, 很合理, 宋知夏，大方一点。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过了一会儿，杭棋满足地松开胳膊，一双漂亮的、深邃的、冰冷的眼睛有些快乐地瞧着她。


    宋知夏忽然有了负罪感。


    「我们现在真是朋友了吧。」杭棋说。


    宋知夏沉默地看了她几秒，伸出手掌，啪叽。


    杭棋今天晚上被拍了第二次脸，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于是有些莫名。


    「不是。」她否认了。


    「你不好好跳舞的话就不是，跳好了才是，我只跟跳舞好的人做朋友。」


    ***


    周三，导师们不放心，又来各组看了一遍。


    宋知夏这一队表演完，导师们头碰头商议交换眼神，最终还是姚乐然先说话。点评了所有人，之后由衷地说出很好两个字。


    「杭棋，你早这样，我也不用替你操那么多心。」


    宋知夏叉着腰喘气，满脑子都是，杭棋你这女人真狠。


    几个组目前的状况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传开了，星河内部传言，宋知夏那队爆了冷门，搞不好会逆风翻盘。


    「说是小宋的舞蹈编的特别神，五个人都跟不要命一样的练，最可怕的是——」孙大宝满脸兴奋：「传说杭棋现在跳舞跳得很好，丁紫苏也好，崔迪不用说了，柳小路一点也不拉跨，总之就是很好。」


    白渊一脸不可置信：「谁传出来的消息，可信吗？我前几天还去看了她们，杭棋跳得那叫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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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识雪拍她一下，白渊果断不说了，憋着嘴装乖宝宝。


    唐识雪建议：「不然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看。」


    于是吃完饭，她们就去宋知夏队伍的练习室强势围观。


    结果从窗户那边挤破头，只看见宋知夏坐在地板上，一个一个地纠正四位队员的动作，忙得没有空。


    白渊：「老毛病犯了，扣得贼细，所以她才累，以前有我在，现在这孩子自己挑大樑，也不知道这几天睡了几个小时。」


    傍晚，唐识雪带了奶茶来。


    宋知夏拖着长音：「姐—姐——你给我们买奶茶，你的队友不会生—气—吧—」


    「白渊才不敢跟我生气。」唐识雪笑着分奶茶，伸手扯宋知夏的脸蛋：「就你这个狗宝让人操心，别人无所谓的呀。」


    宋知夏皱皱鼻子，十分艰难地忍耐住想要和温柔宠溺的小唐姐姐贴贴的冲动，只能抓着她的手哼哼唧唧地不捨得放。


    队员们围在一起谢过唐识雪开始分奶茶，杭棋面无表情地随手拿了一杯，说：


    「队长，你刚才说话好像网上说的绿茶。」


    空寂静谧。


    柳小路噗一声。


    丁紫苏茫然：「你笑什么？」


    柳小路摇摇头，憋笑憋出内伤。


    又是十点钟告一段落的练习日，大家都收拾要走了，杭棋说：「队长我是不是应该加练一下。」


    宋知夏：「不用，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练。」


    「可是我这个动作一直也做不好。」


    「你练这一会儿也练不好。」


    「那不一定呢。」杭棋瞧着她：「我现在进步很快的，都不一定的。」


    宋知夏叉着腰，瞅她两秒，说：「行，你留下来练，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多睡觉，饿了就吃，现在运动量大多吃点没事。」


    丁紫苏：「那我也再练一……」


    柳小路一把抓住丁紫苏的后勃颈：「走了走了。」


    都走了，宋知夏挥挥手：「那你先练着，我困了，先回去，你也别太晚。」


    杭棋刚跳了一半忽然就停下来，盯着宋知夏看。


    宋知夏摊手：「怎么了？」


    杭棋：「你不陪我吗？」


    「队长也不能每个人都陪吧，不然我岂不是根本睡不了多久。」


    杭棋啊了一声，眼睛垂下又抬起来，神色和语气变得柔和：


    「今天导师都夸我了，你还没有夸我。」


    宋知夏：……


    「导师是有专业水准的前辈，她们说你好，你当然就很好，比我的夸奖含金量高多了。」


    杭棋盯着她看，又是那副求关注的眼神。


    宋知夏有点泄气，摊了下手说：「你现在跳得很好，像我说的一样，你不缺跳舞的天赋，你之前根本没有用心，如果不是我那样刺激你，你根本也不会进步那么快，杭棋，你拥有的已经是很多人没有这种好运获得的东西，你为什么还不珍惜呢。」


    杭棋：「你生我气了吗。」


    「我有什么立场生你的气，我只是你暂时的队长，下一次如果我进了需要唱歌的组，我还会比你差很多，搞不好还需要你来带，还要看你的脸色，看你愿不愿意带我。」


    她这话说得并不留情。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别扭起来，杭棋的脸冷下来，没有说话。


    宋知夏也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不留情面，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杭棋这种人，直女卖姬或者单纯的闺蜜情她都可以跟别人演，但杭棋的情况很不一样，她像个缺爱的直女，会在不经意之间触碰甚至侵犯宋知夏的禁区。


    宋知夏背好自己装东西的小包：「我先回去了。」


    杭棋没说话，一双眼睛瞧着她。


    宋知夏挥挥手，推门走了。


    杭棋站在灯火通明的练习室里，往后捋了好几下头髮，左右走了几步，坐在地板上，对着镜子看自己。


    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来翻通讯录。


    一个电话拨出去，她又想起什么，站起来想要找耳机，显得有些慌乱，还没来得及走到自己的包面前，练习室的门一下子又被拉开。


    宋知夏站在门口。


    杭棋身形顿住。


    「你还要练多久？」宋知夏问。


    杭棋：「练一会儿。」


    「不太久的话，我可以陪你一会儿。」


    宋知夏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子病，但她又不放心杭棋自己在这儿。


    她本就不放心任何女生，尤其是好看的女生独自行动，她知道漂亮对于女性来讲既会给她们带来好处，也会带来很多甚至更多的麻烦，还会带来一旦出现就会严重到无法估计的危险。


    所以无论怎样，她都觉得女生在夜里应当有人陪着一起行动。


    宋知夏坐到沙发上：「我今天有点累，歇一会儿，你自己练吧。」


    杭棋说了好。


    她真就只练了一会儿。


    宋知夏看看时间，一脸无奈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杭棋：「真就十分钟？」


    杭棋嗯一声，去收拾自己的包：「走吧。」


    ***


    唐识雪来宋知夏的宿舍找她。


    赵晴说：「还没回来呢。」


    唐识雪觉得奇怪，刚才在走廊里见到了丁紫苏，她才觉得宋知夏应当回来了。丁紫苏一般应该是她们队伍里最晚回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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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孩子还没回来吗？


    刚想着要不打电话问问，门口就晃回来一个人，一看就累得不行，唐识雪上前就抓住宋知夏的手，自然地把人拽到跟前。


    「累了吧，怎么这么晚啊。」


    宋知夏一看见她就笑，最近也的确睡眠不足，一下子就把脑袋埋在唐识雪肩窝了。


    「嗯哼哼，累。」


    「洗过澡了吧。」


    「洗完了更累。」


    「那就好好睡，睡觉和吃饭一定要保证的，你们组为什么都不去食堂了啊。」


    「呜……我下次才不要当队长了。」


    「好，下次你跟我一组，肯定不让你当队长。」


    宋知夏高兴地哼哼唧唧。


    怎么会有唐识雪这么香香软软对她又好的温柔姐姐，呜呜呜。


    赵晴：「噫，受不了受不了。」


    宋知夏：「你受不了什么我也没有少抱你。」


    赵晴：「你跟我就总嘴硬，什么时候能像这样软乎乎的。」


    宋知夏急眼：「谁软乎乎的，我才没有！」


    唐识雪就笑：「又不是说你坏话。」


    寝室内热热闹闹，谁都没有注意到杭棋在门口晃了两次。


    作者有话说：


    小杭的日常：求关注求关注求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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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赵晴躺在床上问宋知夏：「你有心事吗？」


    宋知夏慢吞吞地爬上床：「没有啊。」


    「有也没事, 你还在青春期嘛，想不明白的记得要问，想吐槽的可以说, 自己憋着会很累，你现在都已经够累了。」


    谁说不是呢, 宋知夏幽幽地嘆了口气。


    杭棋让她很是犯愁。


    她想让杭棋和她适当保持距离，不要每天都是一副求关注的样子, 也不要把她的友情作为好好练习的条件。但想想自己和唐识雪赵晴根本也没有保持距离，女本子和直女之间的区别她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晰, 更没法跟杭棋明说。


    她仔细反省, 发现自己平时跟美女姐姐们实在是有些拉扯不清无法无天, 虽然她已经足够清心寡欲了，架不住好多漂亮姐姐聚众吸她, 她又喜欢她们，漂亮姐姐谁不喜欢，女人谁不喜欢, 她跟她们偶尔贴贴一下又有什么办法。


    想来想去, 在下班回宿舍的路上, 她对杭棋说：「以后我再不跟你谈这个了, 我不想跟明明有天赋却不努力的人做朋友。杭棋, 你拥有很多人没有的天赋，我不想看见你被浪费掉, 更不想看见你是为了和我交朋友才去努力, 没有人能为你的人生负责, 除了你自己。」


    言尽于此, 如果杭棋不爱听也没办法, 杭棋有那么好的天赋, 那么出色的外表，如果真的用和她做朋友这样幼稚的理由摆烂，宋知夏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不想了，翻篇。


    从这天之后，杭棋比之前要更加用心，跟丁紫苏一样卷到很晚，也终于展现出她不俗的天赋。


    宋知夏不再过度关心杭棋，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把这支小小的五人队伍带好，希望这些人在二公能全员晋级，没有人被淘汰。


    周五晚上和张老师打电话，张老师一改往日的「喜怒无常」，格外温柔地嘘寒问暖。


    想必在外面她的争议似乎也越来越大。


    「冯煊今天特意来家里，说你在练习她不好意思打扰你，让你好好努力，同学们都是向着你的，你又没有黑料，不用理那些舆论，还说要等着你出道给她发白渊雍幼柏的自拍。」


    宋知夏：「……我谢谢她。」


    前些天，有人把宋知夏从小学用的微博、贴吧、某瓣、某乎帐号都扒出来，小学鸡宋知夏那些中二发言被扒得裤衩都不剩，最近话题爆炸的内容是宋同学早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对着女明星、女歌手、女性动漫角色表达出执着且热烈的喜好，且小学生用词说好听叫直白大胆，说不好听，就是学会什么词说什么词，说自己是来a市旅游的都没人信。


    #宋知夏发言#上了热搜，大流量的营销号贴了宋知夏的发言汇总，评论区挤满了人，正反两方辩手下场吵架。


    反方辩手：


    【从小学就会卖姬了。】


    【不会是个甄姬吧？】


    【小学生哪懂什么，不过是喜欢美女罢了，少给她贴标籤中了资本的圈套搞火她，谁不知道现在搞姬流量高，娱乐圈卖过姬的哪个没谈一堆男朋友。】


    【没什么文化的样子，从小就口无遮拦，用词不堪入目，果然素质低。】


    正方辩手：


    【小学生跟风吹逼而已，而且在网上说些烧话又没什么。】


    【只有我在替她社死吗？想想如果我有一天火了会被扒这些，那我宁愿一辈子没火过。】


    【她品味不错，喜欢的都是我喜欢的，更爱了。】


    【能说吗，如果她是男明星的狂热粉我觉得蛮赶粉的，但看见她只会对美女流口水，我就忽然想转粉了。】


    【我是真心觉得这姐不直。】


    宋知夏知道这件事的确老脸一红，说烧话是一方面，关键当时还中二，脑子多少也有点病，什么话烧说什么，如今不堪回首也就算了，自己这个队长可还怎么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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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一想，爱服众不服众，一共四个队员，谁也不是傻子，有丁紫苏这个卷王在，宋知夏完全不担心队伍齐心向上的凝聚力，之前杭棋是一个例外，她现在倒是收起了让人看不懂的心思一心练习，她赶上队伍的进度也特别快，合体练习5次有3次宋知夏都很满意，然后再去对剩下的2次出现的问题进行细緻地修改。


    5个人把每一点时间都用来泡练习室。宋知夏不看微博不上网，少与其他练习生接触只和自己的队员泡在一起，早出晚归见舍友的时间都少，完全阻隔了网上舆论对她的一切影响。


    除了某天中午，几个人吃完饭准备稍微在练习室休息一下继续练，杭棋坐在宋知夏旁边，忽然开口问她：


    「路过为什么会被扣？被扣了为什么会无助？」


    宋知夏：……


    她觉得杭棋在讽刺她。


    杭棋睁着一双漂亮眼睛看她，眼神里的疑惑清晰可见：


    「你喜欢那个女明星，为什么看见她的视频会无助。七星娱乐是一个公司吗，没怎么听过。」


    她指的是宋知夏三年前，一直到现在都非常喜欢的本命影后，看到剧照就会转发然后大放厥词的那种。杭棋念出来的都是宋知夏放出来的厥词。


    宋知夏一连平静地回看她，平静得像是西湖的水她的泪。


    杭棋闭嘴转过头去，不一会儿又问：「她长得和白渊有一点点像，你也喜欢白渊吗？」


    宋知夏：「我开始练舞了。」


    杭棋，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


    她却不知道，杭棋每天上床之前都会打开备忘录，仔细地记录需要学习的知识，然后去各大论坛，一点点地学习那些说着「行话」的粉丝们。


    二公彩排之后，虽然导师们的评价还算可以，宋知夏紧绷着神经觉得灯光不对，回看舞台效果时发现到歌曲的高潮部分舞美喧宾夺主，人也看不太清晰。


    她想问崔迪：「你觉得舞台效果怎么样？」


    崔迪：「我觉得挺酷炫的。」


    柳小路说：「队长是不是怕看不清人？刚才我也跟场务聊了这件事，她说正式舞台会让雾少一些。」


    宋知夏还是不放心，思索片刻，起身去找场务。


    杭棋抓了下她的袖口：「我跟你一起去。编曲我还想改一下，目前的舞美对我想表达的编曲效果有点合不上。」


    宋知夏恍然，作为编曲者，舞台呈现的效果也许的确需要先跟作为编曲者的杭棋达成一致。


    于是两个人就地讨论，宋知夏只说了她想要的场景效果，杭棋很快表示她想再把和弦在高潮处再铺垫几层做变化，就能配合着宋知夏的想法烘托出很好的舞台气氛。


    宋知夏觉得她说得轻巧：「我才说了几句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了？」


    杭棋嗯一声：「你想演森林里快乐的疯子。」


    宋知夏：……


    去他娘森林里的疯子，是精灵！渴望自由、星空和风的精灵！


    杭棋：「就是这回事，但以我看你编的舞蹈，是想要我们跳成疯子的。」


    然后又补充：「褒义，形容你的编舞生命力旺盛的意思。现在的舞台朦胧感太大，生命力体现不足，如果你想要特别旺盛的生命力，不光舞台需要改动，我之前的编曲在舞台上显得就不够庞大，不够向死而生。所以我想改掉编曲。」


    宋知夏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瞧着她，有点亮晶晶的。


    杭棋轻笑了一下：「对吧，小疯子。」


    ……你才小疯子。


    这次选到的曲子只是一首平庸的爱情歌曲，宋知夏抓住其中几句歌词的灵感做了编舞，队员们只知道她想做森系风，但不参与创作的队员们的确对于她想做什么样的舞台没有特别清晰的认识。


    如今她对舞台效果不满意，想想又不知该怎么跟场务准确地沟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正苦恼又不得不做时，杭棋用三言两语就说到她最想表达的深层含义，一下子就让她觉得自己有了懂她的战友。


    宋知夏的心底忽然涌上丝丝缕缕的震惊和小小的欢喜，看着杭棋那张光是看着就巴不得和她陷入爱情的脸，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这句小疯子气到。


    呸呸呸。


    杭棋看她的表情就笑：「走吧，不是急着去找场务，我陪你一起。」


    如此一来，倒是很快就不气了。本来也没有多生气。


    宋知夏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吐槽：


    「我发现了，你就是喜欢开我的玩笑，你分明很会逗小姑娘，怎么没见你去逗逗别人，成天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就在我跟前现原形。」


    杭棋：「这是朋友特有的待遇，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像你，朋友到处都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应该的。」


    宋知夏悄悄翻白眼。


    两个人去找了场务，果真有杭棋在事半功倍很多，宋知夏说的那些场务表示为难，杭棋语气冷冰冰地帮腔，直接表示「哪个人说了算，我直接去找他。」


    场务被她的气场压到，说打电话问问，劝她们先回去。


    杭棋不走，抱着胳膊站着，盯着场务看。


    她冷着脸的时候向来有些吓人。


    场务打了十几分钟电话，回来说会尽量按着宋知夏的要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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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不要尽量，缺钱管星夜要，姚乐然会给你们。」


    场务：……


    宋知夏：……


    虽然选出来的限定团的确交给星夜运营没错，但这幅明目张胆卖老闆的二世祖行为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走出演播厅，在谈判里起了决定性作用的杭棋：「我要去改编曲了。」


    宋知夏说好。


    杭棋问：「一起吗？我在练习室改。」


    她这个人不光脸好看，专业能力上十分靠得住，如今看来，似乎别的地方也蛮靠得住。她有种很纯粹的犟劲，该负责的好好做的事情不会含煳。只要不总缠着她求关注，杭棋甚至是特别值得信任的好伙伴。团队里有这样一个人会让队长省很多力气。


    所以她之前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的舞蹈，就因为和她闹别扭？在她的心里，出道算什么，舞台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宋知夏：「好，我也要想想动作。」


    到了练习室，丁紫苏这个卷王也在，顺便带着崔迪和柳小路一起。于是卷王之队又练到深夜。


    二公正式公演前一天，宋知夏终于确认了舞台效果达到预期，而杭棋在走廊的拐角遇到等她的许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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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许诺笑了一下, 开门见山：「你们小队长在网上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知道杭棋现在不会掏手机看，许诺直接给她解释：


    「白送cp现在正在热搜第五。之前宋知夏因为以前的网上言论导致风评两极分化严重，最近播出的练习花絮用一种很高明的手法剪辑了白送cp的暗线, 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白渊的人气本来就高，宋知夏冲劲足, 虽然实力普通，但话题度从来不少, 如今更是把『白送cp』直接送成顶流cp，你老闆的cp都要暂避风头。呵, 这节目别的不说, 剪辑师真应该花重金挖一下。」


    杭棋：「不普通。」


    许诺：「？」


    「宋知夏实力不普通, 只因为是素人，所以关注度少。而且她带队教舞蹈认真负责一视同仁, 特别努力，不要小瞧她。」


    许诺深唿吸一次，耐着性子道：「我是说, 你拒绝和我炒cp, 却一直和她走得近, 估计你也是占了想和她炒的意思。但宋知夏这个人朋友多, 且不论你和她的cp根本排不上她所有cp的前五, 单说白送cp的人气已经开始反哺节目了，你怎么追也追不上, 除非你的人气逆天涨得比白渊还高。」


    「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 我们的cp粉也不少。这节目就这么点事儿, 你是个聪明人, cp有多能吸粉你不是不知道, 整个节目的练习生都在炒, 你为什么不吃这口红利呢？」


    杭棋思索片刻，问许诺：


    「只要我的人气比白渊还高，我和宋知夏的cp，就能成为人气最高的cp吗？」


    许诺：……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哦，她好像刚回国也没几年。


    许诺忽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算了，你洗洗睡吧。」


    杭棋要么是故意拒绝她，要么就是个听不懂话的纯傻子，活该她长成这样一幅样貌人气却跌得如此厉害，孺子不可教也。


    许诺彻底放弃她了。


    ***


    没有混娱乐圈的人不知道舆论和流量的重要性。甚至要超出任何明星、团体和策划本身。


    姚乐然最近脑子涨得很。


    星夜娱乐刚刚和后浪视频的《璀璨星河》节目负责人开了见面会。


    节目正稳步以超出预期的热度强势占领着内娱市场，之前毫不在意的资本发现星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忽然吃到了一块香甜硕大的蛋糕，于是一边在茶余饭后嘲笑一句走了狗屎运，一边随意地计划着分一杯羹。


    于是有很多资本开始找姚乐然谈资本进驻的事。


    资本的进驻对于星夜这个只是为了运营自己团队才成立的小公司来讲自然利大于弊，但有违姚乐然的初衷，所以她需要担心的事情很多。


    同时还有其他的资本根本看不上星夜，第一块蛋糕被吃掉，那就吃掉第二块，第三块，直到蚕食掉这个市场的其余全部。选秀节目只是偶像组合市场的一小部分，为了盘活市场赚到钱，需要形成一条产业链。一档节目才能火几个月，而一个规则的制定，则会影响整个内娱几十年乃至以后的格局。


    《璀璨星河》的节目负责人带来消息，某大公司已经开始频繁接触卫视台，从来办不下去的打歌节目甚至有可能上星播出。


    换言之，就算《璀璨星河》火了，选出来的限定团也是国内最火的偶像组合，但如果资本真的愿意好好做打歌节目，《璀璨星河》的团也需要拜山贴才能获得在舞台曝光的机会。


    市中心的办公大楼某层，姚乐然按着太阳穴，正靠在办公椅上喘口气，门被敲了两声推开。


    来人一双眼睛如雾又明亮，面容姣好，只是神情并不明朗。


    姚乐然看着连翘，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连翘走到椅子前，似乎是马上就要发火的状态，却轻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忽然变成雾气萦绕般暧昧，她就那么站着瞧着姚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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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然可受不了她这样，赶紧站起来，牵过她的手默默地按着道：「累吗？」


    连翘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哼。


    姚乐然嘆气，上前抱住连翘：「宝宝我也累。」


    连翘：……


    人前揣着八百个心眼的狐狸，到她面前却只会拙劣且故意地装得不值钱又不讲理，以博取她的同情。


    姚乐然的脸在连翘的脖子里轻轻蹭，手掌拍她的后背。女性之间的肢体安抚比世界上很多安慰都有用，尤其是心之所向的恋人之间。


    连翘卸下力气，姚乐然紧紧地抱住她，手上用她喜欢的力度不轻不重地按着她肩胛和颈椎易疲劳的地方，一边嘟嘟囔囔：「你是因为杭棋的事情找我吗，唉，她也是让我操碎了心，不抢镜头不表现没有故事线，原创和vocal这么好的机会她却非要去dance组，我分明都劝过她了。」


    连翘不置可否，姚乐然赶紧把话跟上：「但我一直关注着她们那组，练得很拼，彩排看过之后效果非常不错，二公拿个前三应该不成问题。也许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呢，她那脾气，比我还臭八百倍，我说话她从来不听，你是知道的。」


    连翘便说了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嗯，你没有问题，都是她的问题。」


    火药味颤颤悠悠地又起来了。


    姚乐然直接扁着嘴：「那我也错了嘛，我应该天天追着她催她。」


    连翘：「我又没这么说。我是让你别管她，你非要去管，她喜欢和你对着干你不知道？」


    姚乐然：……


    姚乐然终于想明白连翘似乎并不是对她兴师问罪。


    连翘：「我一来你就只会跟我聊杭棋，搞得像是什么姐宝女和嫂子之间的家庭伦理剧，姚乐然，你今天跟我约回家看电影是几点？」


    姚乐然：……


    连翘掐住某位矮子攻的后脖颈：「你晚上睡沙发。」


    又是一个周六的傍晚，时间已经进入盛夏，天气燥热，老旧的小区榆树参天。张老师来到小区超市，一进门就被老闆娘热情地招唿：


    「张老师！你家夏夏还在节目里呢？」


    张老师的话带着谦虚：「哎呀还不知道会呆到什么时候，也许下周就回家了。」


    「回家了也是大明星，我们女儿预定一个签名照被忘了。」


    张老师：「回家了就不火了，签名照可就不值钱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嘛，而且也可以去做直播带货，赚得比名牌大学生多多了呢。」


    张老师回到家，对老宋吐槽：「一开始觉得她就是玩玩高兴就好，后来突然火了又觉得火了也不错，现在想想，对孩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她学了一身浮躁气，回来之后不好好学习，那这辈子不就完了。」


    老宋：「不能不能，闺女除了前几年叛逆了点儿，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踏实孩子，从来不习惯投机倒把走捷径，浮躁不了，回来了肯定也会好好学习。再说，你怎么就知道她会淘汰回来，万一真出道了呢。」


    张老师：「不能不能，我这几天跟学校里年轻的几个老师取了经，像夏夏这种，估计是当靶子的，后期搞不好要用舆论搞她，然后没有镜头，在最后一期，那个什么天，祭天。」


    宋爸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老师：「我得去打听补习班的老师了，等孩子回来了这段时间落下来的课给她一对一辅导一下，把后路给她铺好了。」


    就在自家父母为自己的后路费心的时候，二公录制现场，人声鼎沸、情绪高涨、音乐声停下，欢唿声久久未能平息的演播大厅内，做了十分震撼效果的舞台布景前，宋知夏站在c位，眯着眼睛喘着气看台下的观众们，想，这真是一场极致热情的梦，像是把整个人生最璀璨的部分都放在了此时此刻的灯光之下，舞台之上，自己就是整个宇宙的中心，是人生的全部热情的具象化。


    这就是舞台，这就是爱豆。


    这就是她滚烫的人生，是她用尽全力做到最好的舞台，她很满足。


    她就这样在舞台上，在几千名并不都是自己粉丝的观众面前，在无数的摄像头前，滋生出前所未有的野心。


    夏天的小狗和吃饭照常去了现场，结束后又等了下班路已经是夜里，好在第二天还是周末，粉丝们还有时间一起聚餐，每个人都在下面疯狂地写repo.


    第一次来的新粉丝被吓到：「回去写也行吧。」换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不行。」


    夏天的小狗扯着已经喊得有点哑的嗓子：「回去就怕忘了，一定要现在就记下来。舞台上的小宋简直帅的发光！牛x炸了！」


    「从初舞台到一公再到二公居然也可以一次比一次脱胎换骨，牛叉我已经说腻了真的！」


    「我们小宋一定要出道啊妈妈送你出道，妈妈还想在舞台上看你好几年！」


    「真的牛x，今晚太亮眼了，舞蹈基本都是小宋编的，主持人还说舞美她也有参与，她才不到18岁怎么就这么优秀！」


    「也不知道怎么分的组，小宋这组先天条件很差，剩下那几个人气都一般，除了丁紫苏还可以高位练习生就剩下一个杭棋，偏偏杭棋是舞蹈不行的大vocal啊，但没想到这五个人舞台效果这么好！那个柳小路那么帅的吗？还有杭棋我靠我靠，我是宋粉也要说一句姐姐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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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说两句别家，这周围不少都是散了场来吃饭的，可别吵起来。」


    「哈哈哈我想起来某家和某家的粉丝在海底捞打架。」


    「哈哈哈好缺德，我也想到了。」


    「我看到那个视频还说当明星的粉丝之后果然脑子都不是很正常，结果我现在居然成了小宋的粉丝。」


    「我们宋粉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佛的吧，白渊许诺唐识雪这三家粉丝才叫恐怖。」


    一位混过多家粉圈的粉丝摇摇头：「这话可别说早了，总之我们几个玩得好的保持住就好，将来小宋越来越火，粉圈什么人就都会有，还有，小心cp粉。」


    第31章


    cp粉这种生物的特殊性远远凌驾于任何种类的粉丝之上。本来今天二公现场就有一批想当数量的白送cp粉聚在一起举灯牌, 懂事地离白渊和宋知夏的粉丝都很远，大家互相看不顺眼，但并没有说话, 所以也避免了一些纷争。


    站在台上倒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她们的嗓门也不知道去哪里训练过, 个个都是高分贝，宋知夏一眼就看见了「白送」两个字的大灯牌, 满脑子都是一会儿下台找白渊商量商量，她俩这cp名多少有些不吉利, 偏偏存在感又极强, 简直像是追着宋知夏要送她走一样。


    刚刚结束了二公表演的练习生和粉丝们差不多, 都处于紧张兴奋中久久缓不过神来，下了台的宋知夏直接伸出手臂, 队友们抱在一起。


    五个人喘着气，心脏剧烈地跳动，宋知夏拍拍她们的后背：「大家都很好, 非常非常好。」


    柳小路：「队长也很好, 你是最棒的队长。」


    丁紫苏：「队长我爱你。」


    崔迪：「我也爱, 不论这次结果怎么样, 在队长的带领下我一点遗憾都没有。」


    宋知夏：「早就想说了能不能不叫队长, 下次你们的队长肯定不是我了，我都不是你们专属的小宝贝了吗？」


    杭棋说：


    「谢谢你, 宋知夏。」


    其他人也一起说：「谢谢你, 宋知夏。」


    宋知夏：「谢谢杭棋, 谢谢小丁, 谢谢迪迪, 谢谢小路, 谢谢我们队里刻苦认真的每一个人！我们队就是最牛逼的！」


    杭棋：「队长不要说脏话。」


    「我们围在一起别人又听不见。」


    她们又紧紧地拥抱过对方，才算缓解掉这段时间以来的拼命和睡眠不足。


    在待机室听成绩，再到看其他组表演一直被摄像机记录reaction，正常二公录制结束已经是夜里，她们又带着全妆录了一整天。


    节目组来宣布二公录制结束，50个女生起立鼓掌欢唿，告别了二公的自己，她们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


    宋知夏小手一挥：「最后一次当你们的队长，都回去睡觉!不睡到明天中午不准起床。」


    柳小路：「厕所也不让上哇，宋知夏你好狠的心。」


    众人闹闹哄哄地往外走，下班路依旧等着很多粉丝，宋知夏笑着跟她们挥手聊了几句，问她们看了一天累不累，问她们回去有没有人一起走，给她们比了从唐识雪和赵晴那里学来的手指比心，脸颊笔芯，各种笔芯，转眼又看见了那个大大的「白送」灯牌，那个大嗓门的女生声嘶力竭：


    「宋知夏你要好好的！！！」


    旁边的宋粉看了都懵圈，你一个cp粉跟宋知夏说什么好好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女生下一句就是：「你和白渊都要好好的！你们要幸福！」


    宋知夏：……


    虽然但是，谢谢您的祝福，我一个人也会幸福的。


    宋知夏跟cp粉们挥了挥手，引得她们一阵激动嗷嗷乱叫。


    又走出很远，回寝室的队伍也越来越分散，杭棋的声音才从后面幽幽响起：


    「你们的cp现在这么火，你怎么不和白渊一起走，你不营业吗？」


    宋知夏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周围也没有别人，于是自在地道：「我又不故意炒，她们爱磕磕呗。」


    杭棋沉默，又道：「怎么叫故意炒，怎么叫无意炒呢，你没有故意，cp粉都已经这么多了。」


    这话真是让人酸掉了牙，杭棋这老毛病又犯了。


    宋知夏站住，回头。


    杭棋后知后觉，承认错误：「我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宋知夏翻了个白眼，路上还有人不断地过来，她继续往前走。


    杭棋快走两步，离她近了一点：「我只是好奇，没有不好的意思，我知道你没有故意炒，而且就算故意炒也没什么。」


    宋知夏不想搭理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们进入了全是人的电梯，上到五楼，宋知夏马上就要拐到自己的寝室，被杭棋一把拉住手腕。


    杭棋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点不好意思：「等一下，我们去那边。」


    那边是指五楼的公共休息区。


    本来很正常的话，让杭棋说出口就偏偏那么不正常。


    宋知夏的警惕不加掩饰。


    杭棋看见了她的神情，抿了一下唇，说：「这段时间，特别谢谢你，我知道你并不是对我特殊，你就是这样一个很负责任的人，虽然年纪最小，却从来不会害怕麻烦，你对很多人发自内心的好，所以别人才会都对你好。」


    宋知夏卡巴着一双眼睛没说话。


    杭棋：「我不会再纠结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事了，你以后还愿意跟我说话，就多说几句，我不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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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说完，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又有些犹豫，移开眼神，又把眼神移回来，看着宋知夏笑了下，说：「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辛苦，我以后也会对自己好好负责。」


    杭棋笑起来是真的好看，本来这张脸就长得冷艷无双，笑起来更是冰雪初融，一双浅色的瞳仁闪着冰河乍暖里闪烁着细碎的阳光，看着更是醉人。


    而且她很少对别人笑。平时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如今想想，她的所有的特殊情绪好像都留给了宋知夏。


    因为她的态度诚恳，宋知夏终于满意于她的态度，但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难过。


    毕竟哪个女同能果断拒绝一个对她很特殊的美女姐姐呢。


    宋知夏觉得自己牛叉炸了。寡了这么多年还能硬生生把一个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很明显在跟她示好的大美人搞得跟她保持距离封心锁爱，简直要给自己立一个圣人牌坊。


    这晚，宋知夏失眠了，她后悔地咬被单子。脑子里全是如果她稍微地哄骗一下杭棋，那人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和她贴贴，甚至会比唐识雪做得更亲密，比如亲亲什么的……而且不是她逼迫的，杭棋一定会很开心……


    嘶。


    怎么越想越觉得杭棋这个人要么就没有大智只有愚，要么就怕不是扮猪吃老虎。


    此时并无什么交集的宋知夏和许诺虚空对杭棋的评价达成了空前一致。


    就在这样后悔又惆怅的夜里，宋知夏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起她记忆中的日子后天就要到了。


    她要跟节目组请个假出去买彩票。


    ***


    二公结束之后，练习生们拥有了几天完整的休息日，宋知夏刚在想到底如何跟节目组请假，就得知节目组想要放她们几天假。


    不过节目组还是不建议大家回家，除非家离得近的，这几天可以稍微自由地出入录制基地，但不要懈怠，再过五天便接着录制，这几天是给大家好好休整的日子。


    宋知夏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递枕头，刚听到消息就撒丫子想要往外跑，结果忽然被一位副导演叫住。


    「17号要去拍摄杂志，别跑得太疯了，按时回来，上午八点大门统一出发。」导演言简意赅。宋知夏一下子拦住他：「什么杂志，都有谁啊？」


    「一本五大杂志的内页，就你们几个。」副导演说完就走了，像是很忙并不想多在宋知夏身上费时间。


    就你们几个，是哪几个。


    很快她就知道哪几个了，毕竟星河内部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放假第一天早上七点，宋知夏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往外跑。唐识雪本来和她约好了要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玩一整天，却完全不知道她七点就要走。


    住在隔壁寝室的唐识雪昏昏沉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我不管，我要睡觉。」


    宋知夏：「你睡吧，等你起来了，我们再在市里见就好，不着急哈，你多睡一会儿。」


    唐识雪用鼻音答应着，翻个身就睡了。


    宋知夏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坐着公交车来到最近最大的彩票站，去了才知道人家也还没上班，便只能找了家早点店，等到九点多才成为彩票站的第一位客人。


    老闆也刚睡醒没多久，打着哈欠：「想怎么买？」


    没怎么买过彩票的宋知夏：「我有想买的号。」


    老闆唔一声：「买多少？」


    宋知夏看看自己的帐户余额，张老师毕竟还是亲妈，怕她帐户里只有张老师还没收走的两千块压岁钱，一个人在外面穷困潦倒，又她打了八千块钱。


    宋知夏张张口，又想了想，还是说：「买八千。」


    老闆也蛮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大口气的人，一下子不困了。


    宋知夏还是决定留两千块过日子。毕竟这个世界的事情变化成什么样她也说不好。八千也不少了，等她录完节目捲铺盖回家应该能买得起机票，实在不行找表哥再借点儿。


    她走出彩票站，觉得自己口袋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于是她开始轰炸唐识雪：「该起了吧该起了吧该起了吧！」


    被消息轰炸醒的唐识雪：……


    快到中午，宋知夏才寡着一张小脸在市中心的某家肯德基等来了唐识雪，还有白渊，赵晴，孙大宝，丁紫苏，柳小路，崔迪。


    宋知夏：「离不离谱，就问你们离不离谱，这么多人要干嘛，我们要剧本杀吗？」


    于是几个人吃了午饭，跑去剧本杀。


    宋知夏不喜欢玩剧本杀，她的脑子当然不笨，她可以看小说，可以看各种文学作品，但并不是很喜欢看阅读理解，或是会议纪要。


    在她眼里，一群人坐在一起就手里那一本半厚不薄的书讨论来讨论去，就是在开一场狗血的藏头掖尾的故事会，于是席间她频频打哈欠，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矇混过关。


    六个小时后玩出了结果，宋知夏是兇手，唯一怀疑她的孙大宝被大家一起投死了。


    宋知夏比孙大宝还委屈：「不玩了不玩了，说好的出来逛街看电影吃好吃的！」


    为了弥补她的不满意，一群人第二天又跑出来玩，这次宋知夏不着急起床了，睡到日上三竿，一群人跑来她床下堵她，等她迷迷煳煳地爬起来，又看到自己的床下站了一群人，比起昨天的那些，又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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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耐心解释：「她说有一个叫剧本杀的东西很好玩，我说我没玩过，她们要带我去。」


    宋知夏：……


    宋知夏翻个身盖被子：「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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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小夏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怎么杭棋一来你就不想去，你是不是对杭棋有意见？」白渊的语气带着完全不怕被人发现的幸灾乐祸。


    宋知夏翻了个身，气沖沖地：「我有意见也是对你！」


    白渊摊手无辜：「我又怎么了？」


    「你没怎么, 你就是很讨厌。」宋知夏耍着小脾气。


    杭棋站在一边看她们斗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加入「吵架」的行列, 最后一群人上手要掀宋知夏被子，把宋知夏闹得哼哼唧唧：


    「我这就起来了你们离我远一点！」宋知夏气急败坏又心虚。


    一群漂亮女生来掀一个女同的被子, 真是人神共愤，丧尽天良。


    杭棋看着宋知夏头髮乱糟糟地穿着棉布睡衣, 从床上爬下来, 随手捋了一把头髮, 晃荡着去洗漱，像是刚刚从毛茸茸的被窝被挠醒的不情不愿的小动物。


    杭棋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背影去了卫生间, 亲眼看见她关上了门。


    唐识雪拍了白渊一下，又瞪她一眼。


    白渊：？


    「杭棋，你别在意啊, 白渊就是嘴欠。」唐识雪说。


    白渊：……


    杭棋：「没事。」


    白渊朝唐识雪撇撇嘴, 唐识雪再看她时, 刚撇上去的嘴角又下来了。


    在宋知夏的强烈不满下, 这次终于还是不玩剧本杀了, 改成密室。


    几个人选了一个口碑很好的恐怖密室。密室在市中心某购物中心，刚一进购物中心, 一群穿得漂亮各有特点气质出众的大美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等到了店里, 来玩密室的都是年轻人, 很快就认出了她们, 在等待开始的这段时间, 又有不少在外面逛街的人过来看, 白渊拿好眼罩给几个人分，回头就看见店里一下子挤进来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女生，正兴奋激动地拿手机在录她们。


    白渊：「怎么回事？」


    还没睡醒且完全素颜的宋知夏跟旁边喊她名字的女生挥挥手，然后眼神恢復呆滞，眯着眼睛在脑袋上笔芯。


    「啊啊啊夏夏好可爱——」


    唐识雪已经开启了粉丝见面模式，不时温柔地笑着对激动地跟她打招唿的路人问好，好在来看她们的人都很有礼貌，只是哇哇哇地惊嘆着捂嘴在旁边小声尖叫，更多人满脸兴奋安静地录视频。


    工作人员也比以往都要精神百倍，跟她们讲注意事项。丁紫苏一脸认真，站在她旁边的柳小路站没站相吊儿郎当地听着，唐识雪跟白渊说了什么活，白渊侧着头去听然后解释。孙大宝在熘号，满脸兴奋地不知道讲什么有趣的事给崔迪和赵晴听着，宋知夏满脸蒙圈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没睡醒，杭棋安静地站在她旁边，一张绝美冷脸还不时看向周围，在别人对她激动地尖叫的时候会把头扭走，偶尔再看一眼站得像桩子一样的宋知夏。


    白渊拍拍手：「都听懂了吧，咱们走。」


    杭棋有一点熘号，孙大宝刚喊完一嗓子，她就往前迈步，撞到慢半拍的宋知夏的身上。


    宋知夏回头。


    杭棋后退半步，低头瞧她。


    宋知夏眨眨眼睛，又缓慢地把脑袋转回去，不一会儿又转过来。


    「你怎么又在我后面。」宋知夏问。


    杭棋垂着眼沖她笑一下，没有说话。


    宋知夏也没想等她的回答，回过头继续往里走。


    对宋知夏来讲，密室肯定比剧本杀有意思多了。恐怖的氛围她也不是太害怕，除了全黑的环境有些紧张，整体的兴奋感确实越来越强。


    站在第一个的某白姓女子刚开始就尖叫了好多声后表示她怕黑怕鬼柔弱不能自理，不要当坦克站第一个。


    于是坦克的棒子越推越往后，宋知夏喊：「那我来！」


    走在最前面的宋知夏越玩越兴奋，在某个npc把人冲撞走的拐弯处，她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全是泡沫堆的地下室，并且听见了上面的关门声。


    「啊，这。」宋知夏拍拍衣服，环顾全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四周，一边摸身边的人：「谁跟我一起下来了啊？」


    她掉下来的时候一紧张，手指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衣服，顺便还摸了人家的胸。掉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到那个人和她一起下来了，并且还闷哼一声，不知道有没有磕着碰着。


    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人急促地唿吸了几声，说：「是我。」


    宋知夏沉默一秒：「杭棋你怎么又在我后面站着呢？」她明明记得自己当了坦克之后，身边就一直紧紧地围着唐识雪和孙大宝。


    杭棋：「凑巧吧。」她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她刚站起来。


    「有没有摔坏哪儿？」


    「没有，就是吓了一跳。」


    在黑暗里，前后左右都没了方向，心里的不安会无限放大，宋知夏摸摸自己的胳膊：「我们先找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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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温暖的手伸过来，先是抓住她的胳膊，然后牵住她的手。


    宋知夏瞬间安心很多，自然地回握过去。


    两个人找来找去，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亮着微弱灯光的密码锁。


    然后又要找密码。


    实在太黑了，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脚下的泡沫很碍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会儿，宋知夏就不走了。


    「歇会儿，要不等她们来救吧。」


    宋知夏坐在泡沫堆上，杭棋轻轻推她。


    ？


    「你坐那边。」


    她说的是微弱的密码锁灯光那边。


    「要不我看不见你。」杭棋说。


    宋知夏的心跳又空了一下。


    靠，谁说杭棋不会说话。


    宋知夏坐在密码锁边，杭棋挥挥手，确认碰到了宋知夏，说：「挺好的，你就在这儿，我刚刚似乎摸到了一点东西。」


    她松开了和宋知夏牵着的手，然后黑暗里就响起泡沫和衣服摩擦在一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宋知夏杵着下巴往黑暗里看，什么都看不见，便跟杭棋说话：「你说这泡沫他们平时洗么？会不会很脏？」


    「会吧，我闻着有股霉味儿。」杭棋的声音带着点儿轻微的喘息。


    宋知夏的耳朵动动，啧，真好听。


    「你刚才摸到什么了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摸一圈试试吧，要不也没事做。」


    「你以前玩过密室吗？」


    「没有。」


    杭棋又补充：「我刚回国，国外也没有这个。」


    「那你在国外都玩些什么？」


    杭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说：「也没有什么，不想出远门就看看电影，听音乐会，健身，偶尔去酒吧，想出去就自驾，划船。」


    「和朋友一起？」


    「自己。」杭棋又往另一边走：「我没什么朋友。」


    啊对的。


    宋知夏有点后悔，怎么又把话题拐到朋友上，又实在忍不住，反正漆黑一片，两个人看不见彼此，宋知夏倒是能直白地问出很多疑惑的事情。


    「为什么啊，你的性格其实还行。」


    除了求关注求关注的时候。


    找东西的杭棋嗯哼一声，语气有些愉悦。


    原来也是个臭屁美女。


    也是，长成这幅样子，又在音乐上那么有才华，当然应该骄傲。


    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靠近，杭棋似乎有点累了，身手摸了摸，摸到了宋知夏的胳膊。


    「歇一会儿。」杭棋紧挨着她坐下来。


    所以两个人等着就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办法。


    黑暗中如果不说话，唿吸声便清晰可闻，另一个人身上清浅的味道也闻得越来越清晰。宋知夏感受到杭棋的体温，在黑暗里有些不便于让人知道的小心思也觉得安全，所以慢慢且放纵地冒出了头。


    宋知夏悄悄使劲闻闻杭棋身上的味道。


    杭棋：「冷不冷？」


    宋知夏短促地哼一声。


    杭棋又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她的手指有明显的薄茧，是弹吉他弹钢琴的手，手指有骨节，修长，干净漂亮，没有指甲。


    宋知夏的脑子在描绘杭棋的手指形状，顺便流着口水。


    「怎么这么安静，怕黑吗？」


    杭棋说着，又靠近一些，伸出手搂住宋知夏的肩膀：「这里冷气确实给的比较足。」


    宋知夏嘶了一声。


    「怎么了？」


    声音低低的，尾音带着杭棋独有的慵懒和上挑。她侧身抱着她，是很礼貌的拥抱，但温暖且柔软，她的唿吸轻柔地扑在她的额头，宋知夏怀疑自己听见了杭棋的心跳，也许不是杭棋的，而是她自己的。


    宋知夏小心地屏住唿吸，乖乖地收着手脚，生怕自己在黑暗里干点儿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杭棋在黑暗里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得勾人，勾得宋知夏浑身一颤。


    「是真的不舒服吗？」她就要站起来：「那赶紧出去……」


    宋知夏抓她t恤下摆：「不用急，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怕黑。」


    嗯，虽然当坦克，但怕黑。


    杭棋摸出自己的手机，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又没有特别刺眼，宋知夏仔细看看，发现杭棋打开了手电筒，并用自己的手掌挡住。


    这样漏出来的光便十分柔和，刺不到眼睛。


    手机手电筒反射的光映照着杭棋精緻的，在黑暗里尤其漂亮的眉眼，谁料她看见宋知夏的表情，眼睛弯弯便笑了。


    宋知夏忽然瘪嘴：「你是不是嘲笑我怕黑。」


    「不是，我突然看见你的表情，觉得你可爱。」


    宋知夏：……


    杭棋的手机就这样发出被手指挡着的柔和的光，她杵着下巴瞧着宋知夏，眉眼弯弯地讲：


    「我知道小队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朋友了。」


    宋知夏：「为什么？」


    杭棋的眼神垂下，不往下说。


    宋知夏忽然紧张，怎么回事，气氛怎么突然这么暧昧了？在她没注意的角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杭棋没接着这个话题，她把手机放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牵着宋知夏的手。


    「我小时候经常转学，同学邻居都不固定，大了之后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太喜欢迁就别人，所以，可能就有些孤僻，也不太会和喜欢的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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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告诉自己三遍喜欢的人指的是普通朋友，才问：「那学音乐呢，你有老师吗？」


    「跟不同的老师学过钢琴和吉他和作曲，和作曲老师合作的时间也比较长，音乐上还是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到现在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也会找他们。」


    「这样就应该算朋友了吧。」


    杭棋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像是伙伴，志同道合，但不太会过问对方的生活，那边大多数人相处是这样的。我也蛮自在。」


    宋知夏了解了。杭棋大概就是一个人惯了，属于理性的，并不想跟别人牵扯过多的，感情有点淡漠的类型。


    两个人沉默一小会儿，杭棋又笑了下，低声问：「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吗？你不生气的那种。」


    「我早就不生气了啊。」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想见到我。」


    宋知夏：「……杭棋，是一个记仇的人吗？」


    杭棋：「没有吧。」


    「白渊开玩笑你都当真了，还从早上记到现在？」


    「和白渊没关系，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见到我。」


    「她们昨天非拉着我去剧本杀，我不喜欢剧本杀，我今天这么困就因为昨天消耗了太多脑细胞，所以听你说今天又要玩，才不想来的。」


    杭棋哦一声，道:「那不想玩就不玩嘛，玩你喜欢的就好，她们也是的，明知道你不喜欢，干嘛还要逼你浪费你的时间。」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大家一起出门还是需要互相迁就的。」


    杭棋没说话。


    宋知夏敏锐地察觉到杭棋也许并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为了维持关系而相互迁就。


    于是她说：「你看，就像现在我们待在这小黑屋里，你也不想在这儿，我也不想在这儿，但是机缘巧合我们就在这儿了，所以呢我们只需要考虑好如何让自己适当适应环境，比如找不到密码，我们就在这儿等待救援，那如果我们互相埋怨，非要指责对方为什么掉下来，或者为了避免陷入窘境一开始便拒绝和大家一起过来玩，那我们就缺少了一次和大家在一起的共同经歷，人和人是互相需要互相帮助的，尤其是我们这样需要组女团的人。」


    杭棋想了几秒，说：「我理解了，是我思维的问题。」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啦，你可能独来独往惯了。」


    「但你说的也不全对。」


    「我没有不想在这儿，能跟你单独待在一起说这么多话，我觉得特别高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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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宋知夏和杭棋过了快二十分钟, 才听见密码门外传来柳小路的声音：


    「密码，里面还有一组密码，我们要都输对才行。」


    宋知夏：「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不能吧, 我刚才从外面输入了，说还需要里面的一组密码。」


    「那我们还得找。」宋知夏嘆口气站起来：「干活吧杭棋。」


    杭棋拉拉她的袖子：「不用, 我找到了。」


    宋知夏：……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刚才。」


    「……刚才我们坐着聊了好久，那你岂不是早就找到了？」


    「嗯, 是啊。」


    理所当然的语气。


    杭棋一边说，一边在密码锁前面仔细辨认手里的谜题, 她都没有告诉宋知夏解题过程, 直接去按密码。


    「找到密码你怎么不开门呀？」


    「嗯……」微弱的密码锁灯光根本看不清杭棋的眼神, 她的语气迟疑了一会儿说：「既然找到了就不急，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我觉得这里比较安全，外面全是鬼。」


    倒也是的。


    她们刚才坐在这里，就一直听见外面白渊嘶吼的声音幸灾乐祸, 哦不, 幸灾乐祸的是宋知夏, 杭棋比较善良。


    杭棋输完了密码, 门咔哒一声缓慢地打开了, 早就适应了黑暗的两个人冷不丁看见外面泛红的灯光都眯起眼睛，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她们, 白渊一眼就看见她们两个牵着的手。


    白渊：「嗷嗷嗷嗷——」


    宋知夏陡然惊觉：「有鬼？」


    白渊比她更害怕, 声音又高了几度：「哪有鬼？！哪有鬼？！」


    唐识雪忍无可忍：「白渊你不要再喊了！！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小的人！！」


    ……


    过了快三个小时, 几个人终于结束了这场「南山医院」之旅。出啦又去吃了好吃的, 这一路都有人跟着拍, 网上早就传得铺天盖地。


    娱乐头条v：《璀璨星河》节目今天放假, 来看路人拍摄的练习生生图，和电视里看上去一不一样？【图片九宫格】


    星河节目组这一手的确很厉害。节目宣发时期用练习生的训练场景照拉近和观众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炒cp，吸足了眼球，如今更是趁着放假大家随意逛街，引发路人围观。


    星河练习生如今热度都很高，有好几个已经是新晋流量，尤其她们又是在做女团选秀，本就处于团体吸粉cp乱炖的阶段，她们的私下聚会被人看见，完全满足大众窥探明星私下真实生活的欲望，更给喜欢cp的粉丝提供了充足的糖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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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日星河人都在玩什么#上了热搜，缓慢且坚定地往热搜第一爬升。


    偶遇的生图和视频发的全网都是，练习生们本就都长得好看，身材苗条有致，衣品也是好看又随性。有的人在餐厅偶遇，有的在街上偶遇，不过一般最多只能看见两三个一起，像白渊这边一下子出现七八个跑去玩密室的倒是独一份，而且这几个人也不知怎么，也许是因为被拍到不是在等着剧本杀就是等着密室，被拍出来的视频怎么看怎么透露着百无聊赖的喜感，有讲八卦讲得一脸兴奋的，有吵嘴的，有犯困的，有无聊的，还有站着当木头桩子的，看着关系倒是确实好，牵手贴耳朵说话眼神拉丝之类的刺激事没少干，就是看上去像是一群怨种朋友。


    各家cp超话截取视频直拍，都在庆祝髮糖。


    某瓣大娱乐组高楼：星河练习生放假路人视角视频有，到底哪对是美帝？


    【我越看白糖越真，白渊看上去超黏唐姐的。】


    【柳小路和丁紫苏也很真，她俩二公一队，关系很好。】


    【柳小路不是快淘汰了吗？怎么和白渊玩得这么好了。】


    【二公repo出来之后经过合理推断，应该是因为某团宠的原因。】


    【宋知夏？】


    【谁家那么不要脸说自己是团宠，笑死。】


    【宋粉没说过，宋粉只知道看自家宝宝太可爱了纯素颜睡不醒像是个水嫩嫩的幼犬。】


    【二公现场反馈宋知夏是队长，而且似乎很强。】


    【不信谣不传谣，我们夏夏还是个孩子。】


    【这里是杭棋舔颜楼，这姐长得也太！好！看！了！】


    【这姐别的没毛病，就是性格不太好的样子。】


    【上面的又发洗脑包，她性格不好告诉你了？】


    【上下班都独来独往，被一起偶遇还只是站在最后也不说话，这性格也算好？】


    【杭棋和宋知夏真是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不会吵架了吧，还是关系不好？】


    【下棋p：不信谣不传谣，这分明是貌合神离破镜重圆。】


    【姐姐们都太好看了，她们现在还在那儿吗？我想去偶遇！！】


    ……


    众人吃过饭又去看了电影，结束之后才回到宿舍，休息第三日，一些人要去拍摄杂志。


    被选去拍杂志的人两天前在星河内部就已经传开了，分别是白渊、许诺、唐识雪、雍幼柏、沈书怡、张子兰、樊梦泽、于旦、赵晴、杭棋，还有宋知夏。


    除了目前排在前10名的练习生外，还选了一些人气选手，比如在二公前排名12的于旦，16的赵晴，17的张子兰，14的宋知夏等。


    宋知夏一大早定了闹钟，刚去洗漱完，就听见赵晴喊她。


    场务导演——那天拦住她跟她说这件事的那位导演，来到了她的宿舍门口，刚看见她，就语速很快地道：


    「宋知夏，这次你不用去了，继续休息吧。」


    她说完急匆匆地又走了。


    别说宋知夏楞在那里，赵晴都愣住，马上反应过来出去追场务导演。


    宋知夏听见她们在走廊说话，赵晴问为什么，导演说她只是传达，节目组定下的事，还告诉赵晴快点准备，九点准时出发，赵晴问其他人不变吗，导演说不变。


    赵晴回来的脸色有些不好，又很是担忧：「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对于她们来讲，无论将来能不能出道，搞不好上五大杂志内页的机会这辈子也没几个。都说选秀出道即巅峰不是没有道理，何况星河如今很火，搞不好她们所有人这辈子最火的时间段就是现在。


    所以拍摄杂志对于所有人来讲都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其他练习生不知道有多羡慕她们能去拍杂志。


    但给出来的机会又突然收回去，放谁身上都会尴尬和难过的。


    宋知夏拍拍她：「快收拾，快走，这很正常，进了村命运就不是自己的，别想那么多，你一会儿跟雪雪一起走哈。」


    她没有给赵晴尴尬的机会，既然都已经洗漱完了，于是也把自己收拾好，直接去了练习室。


    今天村里依旧安静，有的人还没醒，有的人回家或者出去玩了，没有人会在休息的日子去练习室，除了此时不知道去哪里但觉得去练习室准没错的宋知夏。


    刚到录音室准备开始练习，手机就响了。


    是杭棋。


    杭棋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在平时练习的日子里大家也都避免直接拿出手机通话，有事一般发微信，避免太明目张胆被人没收手机。


    宋知夏接了电话，像是冬天的湖水一样清冷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传过来。


    「你在哪里？」


    「录音室。」


    话筒里传来杭棋的唿吸声，她说：「你先来大门这边准备着，我马上问一下。」


    宋知夏：「不用了杭棋，你安心忙你的就好。」


    「怎么就不用了。」


    杭棋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好，宋知夏忽然也没了安慰她的好心情，于是也跟着夹枪带棍：


    「不然你让我去大门口干嘛？等着你去跟你老闆求情替我要回这个名额？你觉得你几句话你老闆就会听你的么？还是你觉得我站在大门口目送你们离开我的表情应该快乐并且无所谓，所以你们看着才会觉得很安心？」


    电话里没了声音，只有杭棋的唿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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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的语气变得轻柔：「我没事的杭棋，你好好拍摄，不用担心。」


    电话挂掉。


    杭棋没有再打来。


    宋知夏松一口气，随之而来是轻微的疲惫感。


    她想，大概这就开始了。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与她的世界大不相同，但星河节目组在那时的的确确恶剪过，也做票过。


    最终出道的9名队员有3名是原本排在10名之后，各大公司塞进来的「做票咖」，其他6名的名次也和实际票数不符。只因为限定团出道后爆火，粉丝成量级增长，胜者论英雄，所以即使后来被内部人员公开做票证据也无人在意，粉丝照样粉，韭菜照样割。


    被偷了人生的几个人之后又频繁地参与选秀，或者参加些没有名气的小综艺，跑一些商演，慢慢地支撑自己的生活。


    星夜传媒只是姚乐然刚成立没多久的一个小公司，即使在节目开播前没有引起关注，但送人进来的大小娱乐公司也有那么多，宋知夏至今连签约公司都没有的素人一个，节目组平衡不了人数的话，有所取捨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已经工作很多年的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早已没有气愤失望和抱怨，她一个人在封闭的、四周用隔音棉柔软地包裹着的录音室，戴着耳机，一动不动地想着事情。


    声乐导师按照下午的作息打着哈欠进门来时，看见宋知夏已经练习了很久，于是带上耳机听她唱得歌，一边啜着咖啡。


    等她唱完，导师说：「干嘛这么拼命，休息日都不知道松懈。」


    宋知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整理刚才练习的谱子，轻笑一下：「不拼命对不起老天爷啊。」


    导师想想，说：「我给你一首歌，你唱，我给你挑毛病。」


    宋知夏想了想才明白，这导师是要给她开小灶了。


    作者有话说：


    推推基友的文，白月光先爱小甜饼


    《和哭包白月光先婚后爱了》by十里长堤


    文案：


    林晚晴被家族当成联姻工具，她从小寄人篱下，只求能够来个脑子正常的，不折磨人。


    结果来了腿瘸的。


    传闻性格阴鸷，喜怒无常。


    结婚后，宴秋从后面抱着她睡，额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


    一整晚，没有一刻是安生的。


    她越想越离谱，为什么一个站不起来的人，能那么会欺负人！


    说好的分房睡，相敬如宾，不干涉私生活，都是骗人的。


    林晚晴被欺负地眼眶通红，哑着嗓子把她推开，如诉如泣，


    「离婚，分手！」


    宴秋一把将她的小妻子抱在腿上，浅笑道：「昨天晚上不满意吗，亲爱的可以随意提问题，我会改。」


    林晚晴气急，眼泪一个劲往下淌，


    「婚前你说你不会碰我，结果结婚当天就和我睡一块，你说隔日就分房，结果这栋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你说你是性冷淡，其实——」


    宴秋睫毛颤了颤：「我错了，对不起，可以去睡沙发。」


    让一个靠轮椅移动的人睡沙发，林晚晴不忍心。


    她忘了一句话：永远不要心疼女人，会变得不幸。


    ……


    宴秋早年有个白月光，她耗费心血，一步步往上爬，才能顺利联姻，把白月光拥入怀中。


    她担心腿疾让白月光嫌弃，担心野心勃勃吓到白月光，只能收敛本性，假装公事公办，文质彬彬。


    美人手戴婚戒，盛世婚礼举办完，她的克制裂开了一条缝。


    想亲手碰一碰肖想多年的白月光小姐。


    绝不做冒犯的事情。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超会撩人超会哭白月光小娇妻x占有欲极强的轮椅霸总


    封面是白月光小娇妻呀（商用模板）


    食用指南：


    1,1v1双洁无虐小甜文，从头甜到尾


    2，宴秋会站起来，别问，问就是晋江的医学奇蹟


    3，每天晚六点更新，日更到完结~


    第34章


    下午拍摄完, 杭棋又给宋知夏打了电话，宋知夏正在戴着耳机唱歌，没有注意手机。


    最后还是杭棋敲了敲门, 亲自找来了。


    声乐导师——并不是节目组请来的5位大牌导师之一，而是真正在日常为她们进行声乐教学的小老师, 平时做一些编曲、音乐制作、带带学生之类的工作，是一个很有艺术细菌长相的年轻男人, 看上去姐妹感有点重，所以宋知夏就和他越相处越像姐妹。


    杭棋敲门进来的时候, 宋知夏和导师坐得蛮近, 导师正拿着笔给她讲她的音准问题, 两个人因为有人来所以齐刷刷地回头，显得杭棋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速之客。


    杭棋面无表情, 看看宋知夏，又看看导师，又看看宋知夏。


    导师的铅笔头指向宋知夏：「找她？」


    杭棋点点头。


    导师看向宋知夏：「那你出去吧, 正好我还有点活儿没干, 净在你身上耽误时间了。」


    宋知夏离开录音室, 关上了门。


    杭棋比她高出半个头, 所以稍微垂着眼睛看着她, 说：


    「我的录音室更好。」


    啊？


    杭棋抬头看了看，又低头：「这里是临时装的, 设备都很一般, 录音效果也不好, 录制比赛的歌曲还够用, 如果想好好练习, 你可以去我的录音室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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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你的录音室平时我也去不了 。」


    「节目到后半程就不会管那么严了, 可以适当请假出去练习。有的人已经开始找很厉害的老师一对一指导了，你正好可以去我那里。」


    这宋知夏还真没想过，虽然听上去蛮有诱惑力，但是……


    「以我现在的唱歌水平，其实录音室也用不了太好的吧。」她说。


    杭棋：「倒也是没错。」


    宋知夏：……


    「不过总归是好的，能让你更容易地知道自己声音的问题出在哪儿。」


    宋知夏：「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当然不是，杭棋一时噎住。


    宋知夏问：「今天怎么样，拍摄得好吗？」


    「还行。我问了姚乐然。」


    宋知夏嗯一声，发现她又没动静了。


    宋知夏瞪她，摊开两只手：「没了？」


    「她说她也不知道，节目组有自己的运营团队，她只负责管理限定团，至于选谁出来她没有权利过问。」


    宋知夏点点头：「说得也没错。」


    杭棋：「你还好吗？」


    宋知夏也盯着她：「不可以这么问哦，我会很尴尬。」


    杭棋笑，她笑的时候会认真地盯着宋知夏瞧，会让人产生对面这个人对她很重要的错觉。但她只笑了一下就不笑了。


    「你看，你倒是比我还不高兴。你今天已经独得我恩宠啦，雪雪小丁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就接了你的，我对你好吧？」


    杭棋这才又发自内心地笑了，然后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应该没有。」


    「那就还是节目组故意的。」


    「是啊。」


    杭棋抿唇：「行，我知道了。你别想太多，我再问问。」


    「杭棋。」


    宋知夏说：「不用问了，这很正常，其实前几期有一些练习生早早地便没了镜头，她们的名字你可能如今都叫不出来了。」


    杭棋微微皱起眉头：「你和她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她们还有公司呢，我连个公司都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有些过分地受捧，从让我第一个镜头出现在节目里，让我做reaction，初评级还给我评了a，我已经比那些人多占了太多的资源。」


    「那是因为你能力强。」


    「她们也不差，哪有太差的呢。」


    杭棋摇摇头：「宋知夏，不管怎样，这些都不是节目组区别对待你的理由，虽然娱乐圈里没有公平，但我还是要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好的，我知道啦，谢谢你的关心。」


    杭棋走了，不是很高兴。


    宋知夏又觉得有些累，杭棋是在关心她，但遇到这种事，宋知夏不需要关心。现在每个人都已经是竞争者了，而面对这场节目组、选手和投票粉丝三方的博弈，只有节目组是最大的赢家，它不仅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甚至是可以直接宣读游戏结果的人。


    不拍杂志也许只是一个开始，很多人都在猜节目组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现在，关心她的朋友都会担心她，替她鸣不平，担忧她从此以后会不会就这样被节目组放弃，她们也会担心自己，节目组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被安排成这样。有些人可能会暗自庆幸，宋知夏从开播到现在已经收穫了很高的人气，没了她便又少一个人进出道位。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想法。只是宋知夏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其他人。


    她只是不想听安慰的话，然后再反过来去安慰别人，这样她会很累。


    比起其他人来讲，她早就预见了这一天，所以她反而对这件事本身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为了不让其他人过分困扰，她想躲几天。


    当天晚上，宋知夏没有回宿舍，赵晴第一个给她打电话，后来唐识雪又打，白渊又打，宋知夏无奈地说：「我告诉赵晴了呀，你们怎么一个问一遍。」


    唐识雪：「还不是担心你嘛，你到底在哪儿？」


    「在酒店啊，我想享受一下独自睡觉的感觉。」


    「你一个人啊，会不会不安全？哪个酒店啊？」唐识雪很是担心。


    「不会，市里的酒店，正规酒店，派出所就在隔壁，放心吧啊乖宝儿。」


    宋知夏挂了电话，独自一人享受快捷酒店的大床房，然后一边刷手机，一边盯着这期彩票的开奖号码。


    夜里十一点多，手机又响。


    宋知夏接了电话，无奈地问：「怎么大晚上的又不睡觉？」


    杭棋那边的声音带着风声，还有她的唿吸声：「是xx派出所旁边的快捷吗？」


    宋知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不会过来了吧？」


    「嗯。」她回答的声音在风里听得并不真切：「几零几？」


    宋知夏磕磕巴巴：「我我我，我是大床房，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杭棋：「我知道，你住哪间房，我来看看你。」


    宋知夏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说得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常用的语句，但是想想是杭棋，便觉得其实更危险的应该是她。


    「306.」


    「好，你等我一下。」


    等她一下？


    宋知夏赶紧收拾卫生。


    杭棋敲开门的时候，毕竟还是没收拾完，房间里充斥着烤串的味道，桌子上的「罪证」被她收拾到一边，因为觉得浪费所以没捨得扔，看上去十分丰盛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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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脱得到处都是，现在是六月，她洗过澡了，穿着大t恤和短裤，半长的头髮垂在肩上，一脸懵圈地瞧着她。


    杭棋看看宋知夏，若有所思：「你是真的出来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宋知夏翻白眼：「不然呢？」


    「我怕你想不通，心情不好，她们，唐识雪，也很担心你。而且很晚了，女生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杭棋又补充：「尤其是好看的女生。」


    宋知夏让出位置，好奇地看着杭棋手里拎着的塑胶袋：「吃的吗？」


    「嗯。」


    「你一会儿回去吗，我不习惯和别人……」


    「我也开了房间，明天正好带你去我的录音室。」


    宋知夏没话讲了，让她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坐在床上。


    杭棋怕她晚上没吃饭，带了便利店的一些速食。宋知夏如今当然已经看不上这些了，既然杭棋已经进了贼船，干脆拿手机点了一份海鲜粥，两个人直接在快捷酒店开趴。


    杭棋看看周围：「这里环境一般，早知道你想出来住，可以去我那里。」


    宋知夏送给她一根烤串连同一直竖起来的手掌：「打住，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住？」


    「想自己住。」


    「那我去你那里，你又要跟来。」


    「反正我现在也跟来了。」杭棋轻微地撇嘴：「你不喜欢我来是吧。」


    「说了想自己住嘛，谁来都不是自己住哇。」


    杭棋闷闷不乐。


    宋知夏现在的心情很好，她越看杭棋这幅样子越是喜欢，杭棋来之前她已经偷喝了一罐啤酒，此时对于自己的「喜欢」吓了一跳，但这一跳也是迷迷煳煳地慢半拍。


    所以她干脆理直气壮：「说你你不高兴了？」


    杭棋：「那我一会儿就走。」


    宋知夏就呵呵地傻笑：「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如果谈恋爱一定会被渣男骗。」


    杭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宋知夏问：「你谈过吗？」


    「没有。」


    「我看也是。」


    宋知夏发表「过来人」的见解：「天下渣男太多了，一定要小心男人，不然你不找吧，自己过也没什么不好，实在不行找个女的，我看蛮好，嘿嘿嘿嘿——」


    杭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胳膊杵着下巴，好奇地瞧着宋知夏。


    宋知夏很久没有吃垃圾食品了，正好趁今天吃了个嗨，一会儿海鲜粥又来了，她热情地招唿杭棋：「这家很好吃，高碳水，吃了肯定胖的好东西，快来快来。」


    杭棋：……


    最终两个人还是一起吃完了一份海鲜粥，宋知夏把烤串都吃光了，又喝了一罐啤酒。杭棋喝掉了一瓶她自己买来的草莓牛奶。


    杭棋说：「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没想到你是个酒鬼。」


    宋知夏红着一张脸，她一喝酒就上脸。


    「你原本以为我是一个粉嫩粉嫩的软妹子是吧，嘿嘿嘿。」


    杭棋看着她仔细想想，摇摇头：「要这么说，倒的确也不是的，看来还是我买错了。」


    宋知夏来了兴致：「那你觉得我像什么饮料？」


    杭棋从塑料口袋里拿出一罐橙色的北冰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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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杭棋来还想跟宋知夏讲一些正事。


    「姚乐然说——」


    宋知夏：「你又去问她了啊, 她没有烦死你？她是你老闆诶。」


    「没有，她不敢烦我。」


    宋知夏托着下巴，听她的「姚乐然说。」


    「姚乐然说, 她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节目组要怎么剪, 她最多就能保证节目组不恶剪我，节目组也不好做, 有各家练习生要照顾，还说现在找过来施加压力的公司很多, 她能保证自己对限定团的控制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说让我不要太关注你, 多想想自己该怎么进出道位，我如果票数少她都没有办法更别说管你了。」


    宋知夏点点头：「你老闆这是说了大实话, 她对你还蛮不错的。」


    杭棋美人撇嘴。


    美人做什么都很好看。


    杭棋也学着她撑着脑袋：「你怎么一点都不难受。」


    「早就想通了的事，有什么可难受的。」


    宋知夏忽然好奇：「诶，你过来找我, 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 我去哪她们一般都不怎么问。」


    宋知夏也撇嘴：「那她们没人说要过来？」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过来么。」杭棋恍然：「原来你只是不想要我过来。」


    宋知夏看见她那张脸上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不知怎的就起了捉弄她的坏心思。


    「你怎么这么容易不高兴啊。」


    「因为你惹我不高兴的。」


    「我开玩笑嘛。」


    「我不会应对别人的玩笑话。」


    「所以说你呀, 真的要小心被别人骗, 所以记得远离男人。」宋知夏借着酒劲发表自己的谆谆教诲。


    杭棋没说话。


    宋知夏怕她不信，于是把自己上辈子见识过的所有朋友身边那些渣男对象和她在工作中见识过的男人的光辉事迹一一讲给杭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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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杵着下巴瞧着她听, 在宋知夏义愤填膺的时候, 会挑一下眉梢, 或者哦一声, 以示尊敬。


    宋知夏好不容易讲完, 口干舌燥地又喝掉半罐啤酒, 想想美色当前，说那么多男人的事情实在晦气，于是把话题拉回杭棋身上，软下声音解释道：「我确实不想让人来，不过你来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而且你出来也很方便，如果唐识雪出来，怕是又带了一群人来，那今晚上我又要安慰她们，最后搞不好成了酒店轰趴。」


    她说到这儿，眨眨眼睛：「诶，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杭棋在刚才听男人故事的时候倒是显得和颜悦色，听到这里却一副没有被哄好的模样，冷着脸抿着唇喝北冰洋。


    「好啦，总之我很谢谢你担心我。我们干杯，从今天开始，杭棋就是宋知夏的好朋友啦！」


    杭棋：「你之前果然跟我说的不是真话，如今才当我是你的好朋友。」


    「不是不是，之前是朋友，现在是好朋友，你看我字眼用得多准确。」


    杭棋和她碰杯，一双浅色的瞳仁亮晶晶的。


    宋知夏心情很好，又问她：「你从小就去国外了，那你父母呢？」


    杭棋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剥她带来的橘子：「都还在，但是离婚了。」


    宋知夏：啊。


    「不过父母给我留了房子，我从小学就住寄宿式学校，放假了才回家，还好有地方住。」


    「那他们就不管你了？」


    「没法管，各自都成立了家庭，第二第三年，都生了孩子。本来想送我去福利院，我妈看我从小就能照顾好自己，于是徵求我的意见，我说不用，住福利院还麻烦，那么多人在一起，自己住多好。」


    「那不会不安全吗？」


    杭棋沉默了一会儿，说：「会。」


    宋知夏皱眉，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杭棋的手，摸着超舒服，宋知夏早就知道，如今再摸到那些薄茧，只觉得有些心疼。是不是从小就没有人去问她，练琴辛不辛苦，磨出茧子来疼不疼。


    杭棋用那双漂亮的，冷清又温润的眼睛瞧着她，神情平静地说：「那边qiang支管理松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后来我放假也申请留校，或者去艺术学校补习，平时在学校周边打工，成年之后就好了很多。」


    宋知夏抓着杭棋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就像宋知夏不想听见别人对她的安慰一样，现在即使安慰，也只是今日之水，哪能解得了多年之前远在异国一个小女孩的渴。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杭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下说：「谢谢你。」


    她什么都没说，谢什么。


    杭棋回握住她的手，握了一会儿便松开，总是蕴含着有些雾气的眼睛垂下看了眼手机：「很晚了，我回房去，你睡觉吧。」


    宋知夏想，这就要走了吗。


    她仰着头看她，一动不动。


    杭棋也看着她，忽然弯下腰。


    宋知夏瞪大眼睛。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啊？


    「让我想想。」杭棋的眼神从宋知夏的鼻子往下移动，凝聚在她的嘴唇上。


    「是……」杭棋的眼神又移动到宋知夏的眼睛，然后把说了一半的话吞回去，直起身子来。


    「晚安。」她说。


    宋知夏：……


    这是干嘛？好好地说这话又要凑近，凑近了又不亲。宋知夏颇有种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失落感。开始怀疑杭棋不是一个老实人吗？为什么会有错觉觉得她在故意吊着她？


    杭棋已经打开了宋知夏的房门：「早点休息，明天我电话喊你，去我那里练唱歌。」


    宋知夏：「杭棋！」


    「你大晚上过来看我，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种随意戏嚯的话宋知夏熟练地跟不同的人都说过很多遍，面对杭棋她却是第一次说。


    就很突然的，她就是想听杭棋说点什么。


    杭棋说：「嗯，喜欢你，怕你不安全，我出来也方便。」


    杭棋说：「晚安，小酒鬼。」


    门关上了。


    宋知夏靠了一声。


    她长记性了，她再也不过嘴瘾了！因为无论杭棋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会很难过的ok？


    杭棋背对着宋知夏的房门，站了许久，仔细地想过她嘴唇的样子，还有她那双震惊得十分可爱的小狗眼睛，轻轻地弯起眼角。


    张牙舞爪的小队长，每当她凑近认真看她，都会显得格外不堪一击。


    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会让她失态，她应该更大胆一些。


    比如……


    杭棋垂下眼睛，还是算了，不要把小队长吓跑。


    总是惊恐着的人分明更可爱。


    老实人……吗？


    杭棋低头，发微信给唐识雪：


    「她已经睡了，心情还好，看上去不是很想见人，明后天我正好有时间，我陪她练习，就剩两天了，你们好好休息吧，人少一些对她比较好，我话少，她会舒服一些。」


    唐识雪回：「明白了，好好陪陪她，辛苦你了。


    杭棋打字：「没关系。」


    一点都不辛苦呢。


    后来两天，杭棋和宋知夏都在她的录音室练习唱歌。


    五天假期很快便过去，正式开始录制三公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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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二公之后休息五天才公布二公排名和淘汰这种事在星河练习生之间已经颇有微词，宋知夏走在上班路上，看见柳小路和丁紫苏走在一起，她们的关系似乎很好，网上她俩的西皮也开始慢慢拥有姓名。


    说起一公之后排名第50的柳小路，没人比她现在更加危险，但节目组如今想玩什么花样都有可能。


    夏天的小狗和吃饭依旧在等宋知夏上班，夏天的小狗装备升级，拿着一部很好的相机拍宋知夏。


    宋知夏：「你居然有钱买这么好的相机！」


    小狗有点不好意思：「管我爸要的。」


    宋知夏嘆口气，走到小狗面前，旁边的其他「站姐」表面对着自家爱豆，其实都在偷偷注意她。


    「都多大了还跟爸爸要钱。都说了不要为我花这么多钱，把收款码打开。」


    小狗&吃饭：？


    宋知夏把吃饭拍她的手机挪过来，手把手地指导她：「打开微信，打开收付款，二维码收款」


    吃饭迷迷煳煳地打开二维码收款，宋知夏扫了，转过去五千块。


    「可能不够，不够也就不够了，这些当做我贊助你把我拍的好看一点，还有，不要逃课。」


    传到网上之后，热搜出现了一个词条#宋知夏带手机进村#


    被舍管收走手机的宋知夏：……


    知道宋知夏又开始用唐识雪手机的杭棋：……


    夏天的小狗和宋粉分明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宝宝怎么这么好，被网友嘻嘻哈哈地说宋知夏是星河养粉第一人，说宋知夏真金白银给粉丝花钱，走粉丝后门，抱粉丝大腿，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好意还是坏心，反正现在粉黑一套词，说出来的话真粉丝都不敢信，闹来闹去，一个人带头创建了#宋知夏带手机进村#的话题，大家刷来刷去，最后才发现这个人给白渊的视频点过贊。


    于是宋粉又和渊粉开始吵架，其他粉丝误伤看热闹下场吃瓜，直到把话题刷上榜一，翌日就有星河内部消息传出来说宋知夏的手机被没收了。


    宋粉哭哭啼啼，说宝宝我们对不起你。


    星河节目组紧张十足，导演敲桌子说不是不让她再上热搜了吗，执行导演说不是咱们买的，是自然流量，网友刷的，降下去还得花钱。


    白渊笑得想发财，去闹宋知夏，被护犊子的唐识雪追着敲脑袋。


    杭棋则直接递给宋知夏一部手机：「你用这个，也是新的。」


    宋知夏：「啊，不用，我用雪的就行，她这个里面还留着我当时存的一些东西。」


    唐识雪：「就怕你哪天要用，我也没格式化，这可真是巧。」


    于是杭棋这几天脸色又十分不好。


    作者有话说：


    夏夏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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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比起宋知夏手机被没收或者又上了一次热搜第一这种「大事」来讲, 二公的排名和淘汰才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重点。


    二公的排名和淘汰录了一整天，内部传言很快出来。二公舞台排名，炸裂全场的宋知夏队排第二, mvp是杭棋，所以除了杭棋之外, 其他人并没有额外加分。柳小路理所当然地离开了，崔迪呆在第36位, 成为留下来的最后一名幸运儿，丁紫苏又往前挤了几名, 来到第19, 宋知夏14, 杭棋9，挤进了出道位。


    这个阵容怎么说呢, 比她们之前的名次都有进步，但这个二公比了也就跟没比一样。


    星河的练习生都知道二公现场宋知夏队的舞台是相当炸裂的，她们都亲眼看过这一队的舞蹈, 跳得实在是又齐又好, 每个人都洋溢着热情, 把全部热血都投入到舞台上, 看得人十分动容, 二公的现场更是掀起整场的最高潮，repo都被各家粉丝吹上了天, 却得到如今这样的结果。


    本来先天不足的队, 几乎没有变化的排名, 人员淘汰上一方面, 更多则是对努力却没有结果结果的无力感。


    队伍的其他人一起去送柳小路。


    柳小路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是早晚的事, 能留下二公舞台我已经很满足了。」


    宋知夏没说话, 上前紧紧地拥抱她。


    柳小路总是有些不羁的眼神也柔软下来，摸着宋知夏的头髮：「辛苦了队长，不要让自己那么累，问心无愧就好，不过我真的好想看你在舞台上骄傲的样子。」


    宋知夏：「我一定会给你看的。」


    「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不要灰心。」


    「我才没有。」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有。我要回去继承家产了，如果你缺钱了告诉我，我个人还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的，比如投资个小公司之类的。」


    宋知夏：……


    柳小路和队友们一一拥抱，又使劲地抱丁紫苏：「走了丁姐，记得放松一些，你很厉害的。」


    丁紫苏哭的满脸泪水，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


    柳小路还是拉着行李箱走了。


    宋知夏比以往要沉默很多，白渊唐识雪赵晴孙大宝来找她，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

 第64页

    杭棋去录音室找她，声乐老师满脸无奈：「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把嗓子练坏了可就不可逆了。」


    宋知夏从录音室里出来，接过杭棋带给她的药片含着，声乐老师拿到了杭棋带来的咖啡续命，一边喝一边纠正宋知夏的问题，顺便吐槽她练得太狠这件事。


    宋知夏：「唔，我只是想发泄一下。」


    「想发泄你跳舞啊，嗓子可金贵着呢，你那胳膊腿摔摔打打又没什么事儿。」声乐导师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的那股劲儿拿捏得恰到好处。


    杭棋忽然就觉得很放心。


    后又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在放心什么。


    宋知夏：「得嘞，我去跳舞了，您歇着吧。」


    「歇什么歇啊，我还得给你们编下一场的歌儿。」


    声乐老师看看宋知夏：「你要不帮我听听怎么样？」


    宋知夏：「我可不了，早几天知道歌对我来讲也没什么用。」


    声乐老师那个劲儿又上来了：「怎么没用，你可以想办法提前选队员啊，你这时候了还不知道抱大腿？」


    宋知夏已经拎好了自己的东西，推了下杭棋，说：「还抱大腿，你看我像不像大腿。」


    声乐导师骂骂咧咧。


    离开录音室，宋知夏真就拐去练舞室，又让杭棋去忙不用搭理她。


    杭棋：「姚乐然说不用急，这才二公，她觉得你没有问题。她似乎突然对你有了信心，以前只劝我别管你，所以我想赶紧告诉你这件事。」


    宋知夏嗯一声。


    「别练太狠了吧，休整一下明天开始三公了。」


    宋知夏又嗯一声。


    进了练舞室，宋知夏忽然回头，把杭棋拦在外面。


    「不要跟我这么紧，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宋知夏问。


    杭棋：「我没有朋友也不想出去玩，衣服洗完了，作曲暂时没有灵感，跳舞也需要练。」


    宋知夏看她半晌，手一指：「隔壁练去，你在会影响我。」


    杭棋隔壁练去了。


    也是很巧，隔壁还有许诺在练。


    许诺看了一眼杭棋，什么都没说。


    等到中午吃饭，许诺见到宋知夏从隔壁练舞室出来去食堂，杭棋也一声不吭地跟上去，宋知夏跟杭棋说了什么，杭棋侧着头回她，神情很是有些乖顺。


    许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即有些恍然。


    宋知夏最近和以前不太一样，她的情绪不再外露，一声不吭地练习，话也少了很多。


    最新一期节目上线，是一公之后的淘汰评级那一期，网上继续吵得沸沸扬扬，说宋知夏是铁皇族，关于她的谣言到处都是，好在她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品学兼优，校外的朋友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在网上被扒那些脚趾扣地的发言，还真扒不出什么实质性的黑料。


    最新一期的节目里，被称为铁皇族的宋知夏一共也只有几秒钟公布排名时期的镜头，唐识雪忧愁地跟白渊聊这件事的时候，宋知夏来到她们宿舍，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这种双方都在试探的关系总要有一个人来打破的。


    宋知夏自认为自己十分成熟，也该她出来安慰一下大家了。


    赵晴、孙大宝和丁紫苏也来到这间宿舍，围在一起大骂节目组不做人。


    「沈书怡这几期也没什么镜头了，她之前是选初c的人气选手，节目组没少凭藉着她说的那些话做宣传。」


    「晴儿这几期的镜头也不多，你们公司没续费吗？」


    「不知道，我们公司太小，出道就是狗屎运，哪还有费可续。」


    「于旦也没什么镜头，还被恶剪了，她们那组她一个大vocal唱歌最好了，结果剪辑重心圈在其他人身上。」


    宋知夏：「还有一个人，樊梦泽。」


    孙大宝想了半天：「樊梦泽是，那个漂亮姐姐吗？」


    存在感太低了这姐，从一开始就处于一剪梅的状态，但她在一公就凭藉小鹿一样出众的外貌和空灵且过于稳定的嗓音吸粉无数，到现在虽然还在出道位里，但架不住期期都没有几分钟的镜头。


    沈书怡、樊梦泽、于旦，都是宋知夏记忆中曾经在出道位，却被做票最终未能出道的练习生。


    当然如今已经不是曾经的世界，宋知夏当然不敢说最终这几个人是否还会被做票，是否会出道，更不知道如果她们顺利出道了，和之前成员并不一样的「nine stars」会不会火。


    唐识雪突然抱住宋知夏：「别管别人了，你好好的就行。说句实话，我出道的可能性很大，但我想和你一起。」


    宋知夏的心里砰地爆出了烟花。她搂住唐识雪的腰，差点在她怀里哭出来。


    女同这辈子也逃不掉温柔姐姐的怀抱。


    宋知夏憋着嗓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啊，你一开始就对我很好，你自己是不是忘了？」


    「忘了，我只记得你很大方地给我手机用。」


    「你从来都不让我自己回去，每次都自己陪我或者找人陪我，你还会在我刷牙的时候把我牙杯里的水接好，把你的沐浴露随便地就给我用，你对人热情，初来乍到就对谁都满脸笑意，看上去永远活力满满，你做了很多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事呢。」


    「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啊。」


    「嗯，所以我也想做一件小事，就是和你一起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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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渊杵着下巴看她俩：「宋知夏会出道的，她如果不出道，这团我看组着也没什么意思。」


    唐识雪：「嗯，你是节目组你说了算。」


    白渊撇撇嘴，拍拍宋知夏的脑袋。


    宋知夏被唐识雪抱着正好呢，对突然被白渊拨弄脑袋这件事表示不满，于是瞪她，全然忘记自己上辈子还是白渊的亲生粉丝。


    最终大家约定不去想那么多，好好练习，好好比赛，无论谁出不出道，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来参加比赛的都是半只脚踏入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事件万事桩桩件件身不由己，只能做好自己之后把一切交给命运。


    姚乐然在夜里接到杭棋的电话。


    累了一天回家刚想抱抱老婆的便宜「姐夫」划开手机屏幕，走到阳台接电话。


    「不会还是宋知夏的事情吧？」姚乐然先发制人。


    电话那头沉默，姚乐然忽然觉得有趣：「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杭棋：「什么叫看上她。」


    姚乐然斟酌着，换了个说法：「就是你有些过于关注她了，不像是普通的同事。」


    「嗯，我们是好朋友。」


    姚乐然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见「好朋友」这三个字了，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于是着实恍惚了一下。


    杭棋：「宋知夏应该出道，她现在人气应该蛮高的，实力也很强，我知道节目组准备恶剪她，作为普通的练习生，她该做些什么才能提高她的出道机率呢？」


    姚乐然说：「那就是热度还不够大，人气还不够高。」


    「这还不够吗？她总上热搜，因为她对粉丝好，可爱，有意思。」


    姚乐然在电话里嘶了一声。


    「你知道星河现在吸粉的大杀器是什么吧。」


    「……」


    「是的，炒cp。」


    「据我从节目里观察，宋知夏是那种有天生cp体质的人，这样的人吸粉快是正常的，但她好像没有用力地炒过，节目组也没推。在这方面你可以想像办法。」


    连翘看向阳台，总觉得靠着栏杆讲电话的姚乐然瞧着脚晃来晃去，熟悉的捉弄人的样子，脑袋上似乎长出了恶魔的小角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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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三公阶段的录制正式开始。而三公的噱头之一便是助演嘉宾。


    根据以往有过选秀节目的经验, 助阵嘉宾这种事有时候是加成，有时候是花瓶，有时候甚至是反噬。但如果没有, 节目又少了不少新鲜感。节目组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吸引流量的好办法，嘉宾不仅要请, 还要请那种有流量的，有话题的, 能吵起来的，甚至能组cp的。


    星河节目组直接出了一招从一而终, 一改男团请女嘉宾、女团请男嘉宾的优良传统, 直接定下六位女嘉宾来助阵, 把搞姬选秀一走到底，不让任何一个雄性生物（除导师外）出现在节目里。


    宋知夏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海豹拍手。


    好耶！


    不管节目组剪辑做票多噁心人, 在这一点上节目组没有找男人来让她和其他姐妹围着亲亲蜜蜜宋知夏真的感谢总导演八辈祖宗。


    关于这六位女嘉宾究竟有谁也众说纷纭，每天晚上在宿舍也总有人把当天得知的内部消息迅速分享。如今节目不过剩下36个人，每一次的新消息不过一个小时便能传遍整个练习生队伍。很快她们就知道这6个人里, 有2名选秀出身的爱豆, 1名海外出道经验的爱豆, 1名人气歌手, 1名顶流花旦, 1名演技派青衣。


    就，都很好, 尤其是歌手、花旦和青衣, 每一个知名度都暴打整个星河36个人加在一起, 毕竟36个人怕是35个半父母亲戚全都不认识, 人再多也没有用。


    而且都很漂亮, 呲熘。


    助演嘉宾们都是出道的艺人, 都很忙，她们会先录制分组并进行练习，等到最后一两天助演嘉宾来合一下就行了。据闻以前有的助演嘉宾甚至只来练过一两个小时就美美拿钱走人。


    选曲和分组依旧录制了一整天，节目组这次的么蛾子更加么蛾子，36个人分6队，先是排名从1-6的6个人每人拿5支花，送给她们想选择的人，被选择的人有权接受花或者拒绝，限时之内组队不成功将被随机分配。


    录制开始半小时后，星河迎来了她的名场面——


    宋知夏呆坐在椅子上，独自面对面前的6朵颜色不同的玫瑰花。


    【哈哈哈哈哈哈笑发财了，原来宋知夏拿了万人迷剧本。】


    【还是排名前6的万人迷，人生巅峰了属于是。】


    【我宋姐帅气小老公怎会遭遇如此境地。】


    【说明星河满地飘0。】


    【根据一公现场和二公repo，宋知夏教人跳舞有一手的，实力强而且性格很好。】


    【看出来了，她好像和白渊唐识雪关系都很好，她不会只跟人气高的玩吧？】


    【管她跟不跟人气高的玩，给她花的6个哪个人气不高，看看她怎么选吧。】


    【不要道德绑架吧，她选谁不是她的自由吗，为什么不能选人气高的啊，这是比赛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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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最近白送和下雪cp打得很兇，宋知夏好难哈哈哈她到底要选谁？】


    宋知夏托着下巴看看6个人，尤其里面还有她的怨种朋友白渊和温柔姐姐唐识雪，想来想去便提议道：「要不你们看看再请别人试试，我考虑考虑？」


    唐识雪的眼神里的幽怨已经如有实质了。


    于是宋知夏就托着下巴看这几个人拿着各色的花朵穿梭于美女之间，有人被接受，有人被拒绝，花朵送来送去，有be也有he，每个美女的表情都十分微妙，她看得兴趣盎然，杭棋来到她的旁边：


    「你这场还想跟我一队吗？」


    宋知夏侧着头看看她：「谁找你了？」


    「许诺，她提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她那里。」


    「但许诺的唱跳能力确实不太够。」


    「嗯，没关系，你想去哪都可以带着我。」


    又来了，又是这幅让人无法拒绝的老实人样子。偏偏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瞧，那眼神她如今越看越觉得包含深意，总含着一股欲说还休暧昧不清的模样。


    宋知夏又不合时宜地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你真的有这么听话，我说什么你都听？」


    杭棋：「也不是都听的。」


    宋知夏撇嘴，回过头来。


    许诺来到她们面前：「商量好了么，要不要一起？宋知夏你如果来的话，你想要谁我就去争取谁。」


    宋知夏想了想，直接点名：「于旦，樊梦泽，沈书怡。」


    节目播出的时候，评论一下子炸开：


    【宋知夏早就想好了？】


    【最近的节目里宋知夏都没什么镜头，节目组好像给她祭天了，结果这期怕是没办法一剪梅，结果又让宋姐吸粉了，张嘴就说人名，起码证明她脑子里有想法，不是空空的草包。】


    宋知夏当然不是草包，她脑子里的东西太多。


    不就是一剪梅么，从以前到现在，节目组最想保的人里一定有许诺，当然也有杭棋。她只要和这两个人绑定好，她的镜头再少也少不了太多。


    三公里最出彩的歌，一首非常好听的慢歌，最需要大vocal，事已至此，干脆玩把大的，直接来个者联盟？


    被做票到出不了道的三个人全部加进来，星河三大vocal齐聚一堂，杭棋、于旦、樊梦泽全在这一队里，小ace偏舞蹈宋知夏，大ace沈书怡，许诺靠她的脸和舞台渲染力稳坐大c，完全是为了vocal准备的一个王者队伍。


    节目组有本事就把这组里占六分之四的宋知夏、樊梦泽、沈书怡、于旦四个人的镜头全都剪没。


    许诺把黄色的玫瑰花递给她：「成交。」


    「人齐了我再收，我说话算话。」宋知夏笑得像只狐狸狗。


    于是许诺出去转了一圈，带了人来。


    这期的后半段，宋知夏反正也知道自己没镜头，所以都在哄唐识雪。


    唐识雪：「讲道理你就根本不想跟我一个队是不是。」


    宋知夏：「是，我怕我看见你就笑，不捨得说你动作做得不对，也不好意思提建议。」


    然后唐识雪就被她哄好了。


    杭棋在旁边听得一声不吭。


    选曲环节，在宋知夏的建议下她们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当年获得全场最高票的哪首好听的曲子。


    宋知夏扭扭脖子，在这个下决心既然对镜头无能为力不如抱大腿躺赢的夜晚，这个深藏功与名的夜晚，心情还算不错地熘熘达达地回寝室，半路就被杭棋叫住说想要谈谈。


    杭棋：「你想不想跟我炒一下。」


    宋知夏：「炒什么？」


    杭棋的眼神飘忽一瞬，又回来：「cp。」


    宋知夏：……


    杭棋：「我就是一个建议，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找我。」


    宋知夏：「我不和人炒cp.」


    杭棋哦了一声。


    宋知夏：「你别是不相信吧，我现在有的cp我可都没认真炒过，我要是真营业我吓死你。」


    「你为什么不？你又不讨厌她们。」


    「就是因为不讨厌，所以不想炒。」


    「为什么，炒cp不是提升人气的办法吗？」


    宋知夏：「哎呀你好烦。」


    被说了烦的杭棋选择闭嘴。


    两个人在月光下各怀心思，慢慢地走回了寝室，这件事便就算过去，再也没人提过。


    翌日，三公练习正式开始。


    宋知夏从来没有跟这么多人气高的选手组队过，很快她就发现在这支队伍中她基本也不怎么需要当小老师，于是自觉「躺平」，只有在个别特殊需要的时候稍微教教杭棋和许诺动作，其他的时间就是练习，休息，快快乐乐的。


    沈书怡好奇地问宋知夏：「你最近是不是累了。」


    「没有哇，来吃水果。」宋知夏买了好多很贵的水果请大家吃。


    沈书怡：「早就听说你练习超拼，熬夜带着队一遍一遍练，所以二公你们的舞台才那样好。」


    宋知夏：「所以怎么练都没用啊。」


    倒也说得没错。


    沈书怡因为觉得尴尬所以没说话了，许诺看看宋知夏，柔声问：「这次你想要什么样的舞台可以说说吗？」


    宋知夏回忆起曾经全场炸裂的三公舞台，说：「真情实感。」


    「要把歌唱好，我们这一组都能唱，我和许诺算是不能唱的，所以不需要我练得多狠，舞蹈动作半天我们就都会了，关键就是怎么唱出真情实感来，这点你们大vocal有话语权，我听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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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书怡：「没错了，大vocal，杭棋你怎么想。」


    杭棋：「我觉得宋知夏说得对。」


    众人：……


    樊梦泽的声音软软地插进来：「我觉得要练和声吧。宋知夏和许诺唱得也不差啊，我们真的可以的。」


    于旦：「这样，我们几个可以叠和声，直接炫技怎么样，我能预感到我们会唱得很爽。」


    沈书怡看她们这幅样子，一拍手：「那就先理解歌词，再练歌。在保证情感输出的前提下，使劲炫技，加油！！」


    ***


    队里有想法的人多就是舒服，宋知夏很快乐，她非常主动地和许诺在一起连唱歌，很凑巧的是，许诺也总找她一起练习。


    两个「菜鸟」互相指正的日子过了半天，杭棋干脆成了她们的专属老师。


    于是宋知夏的目的达成，她所有的练习室内容都与许诺和杭棋有关。当然节目组也可以选择不剪她们这组的练习室内容。


    如此练了几天，樊梦泽也加入教学的日常。樊梦泽真是一个人很好的女生，说话比较慢，声音软软的，在宋知夏开玩笑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撒娇。


    「啊啊啊小宋你怎么这样——」


    于是宋知夏就很不守女通讯录德地总是跟樊梦泽开玩笑，假装吃掉了她的水果，喝掉了她的饮料，或者给所有人都买了奶茶，就是忘了她那一杯。


    樊梦泽吧啊字哼出了一个弧度来表示她的不满，宋知夏把那杯藏起来的奶茶给她看，又会换来她的小拳拳。


    杭棋吸着奶茶瞧她们。


    许诺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你看了不生气吗？」


    杭棋：？


    许诺弯着嘴角没说话。


    过不了一会儿，杭棋主动跟她说话：「你刚才说什么。」


    许诺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你不是喜欢宋知夏吗，看她和樊梦泽这么闹，不生气吗。」


    杭棋沉默，把头转回去，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我没有喜欢宋知夏，她只是朋友。」


    许诺有些敷衍地哦了一声。


    晚上练习结束，杭棋破天荒地跟在许诺身后离开练习室，一直到进了寝室的电梯，杭棋才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喜欢宋知夏，和我生气有什么关系。」


    许诺笑了下：「我还想你准备什么时候问我，还是你自己能想通，干脆就不问我了。」


    「这就是问题，我不知道我应该想通的事情是什么。」


    许诺嗯一声，却没有给杭棋想要的答案。


    杭棋觉得许诺和之前找她的几次不一样，分明是握了她的把柄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却不知为什么非要跟着她。


    跟到许诺的寝室门口，她回头看了看杭棋，说：「说出来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再想想吧，实在想不明白，再来找我。」


    她们说话的时间，电梯又开，宋知夏练习结束就去找了唐识雪，和白渊赵晴还有樊梦泽一起热热闹闹地挤在电梯里，电梯门打开之后一群人就拐过走廊，迎面看见了站在一起聊着什么悄悄话的杭棋和许诺。


    许诺心情十分美妙，笑着转身回了寝室。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如今已经到了六月的最后几天, 节目预计在七月下旬结束，全场只留下36人，赛程已经来到最后的阶段。


    星河之外, 一场旋涡已经悄然席捲内娱。


    姚乐然每天面对不知多少资本大佬，虚与委蛇之间颇有些焦头烂额, 虽然节目爆了，惹得资本纷纷下场, 但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爆过，这些资本家不想着瓜分市场, 倒是先想瓜分了她, 赚一波块钱。


    今天晚上又参加了两个局, 喝了很多酒，头疼得更加睡不着, 她洗了澡之后在窗边喝红酒，刷着手机里「旅行者」首次巡演的照片。


    旅行者下半年会出新专辑，她作为制作人, 每天在录音室和酒局之间往返, 感觉前所未有的割裂。她忽然觉得十分疲倦, 迷迷煳煳地想如果让她选择, 是更喜欢做旅行者的队长, 还是星夜传媒的法人。


    她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说明她已经很疲倦了, 起了放弃的念头。而这些资本每天都在用各种方式围猎她, 目的就是想让她放弃一样。


    太阳影业派来的人笑着说, 人不能既要也要, 对吧姚总。


    姚乐然捏捏眉心, 想要给连翘打电话, 看着凌晨两点多的时间还是作罢，坏心眼地翻到杭棋，想想她住宿舍还是算了。


    杭棋是一块珍宝，她比谁都知道，可惜她为人实在不善变通，帮不了她，估计她也不愿意帮。


    再说她拿什么帮，她自己都过成飢一顿饱一顿的模样，还指着星夜帮她发专辑。


    姚乐然躺着看星空，脑海里不期然出现一个在一个普通的夜里，给她打过电话的名字。


    早上七点，星河的工作人员还没全部到岗，姚乐然就到了。


    「在剪视频？」


    剪辑师有些奇怪姚乐然怎么会来看这个，答应了一声。


    「你剪吧，我就看看。」她搬了椅子坐在剪辑师旁边。


    主管没有什么拦着她的理由，毕竟姚乐然是璀璨星河这档节目的最大资方，于是送来茶水零食，姚乐然舒舒服服地坐着，看剪辑师工作了一上午。


    现在剪的是即将要播出的二公舞台和练习室，姚乐然完整地看见了几乎所有练习生的练习状态。有一组自然是十分突出，来得早，走得晚，军事化管理，那个自己练习完就总是坐在地板上长得清秀可爱的练习生有极强的舞蹈指导能力水平，对队员要求又极为严格，又经常会活跃气氛。她们从早到晚地努力，肉眼可见地越跳越好，坐在地板上的小老师似乎对舞台上展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十分看重，于是一边一边地加大舞蹈幅度，剪辑时间跨度一周之后，她们在练习室里的完整版舞蹈十分整齐流畅，再过几天，舞蹈力度和热情像是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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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姚乐然也看见随时带着笔记本做编曲的杭棋，一直在改动作的小老师，还有经常围坐在一起的队员们，她们关系很好，谁都可以提意见，小老师总会仔细地分析之后有所取捨，其他队员也并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那个总是比较随意的队员在这里也很合适，会配合小老师很好地活跃团队气氛，让氛围不那么紧绷。


    总之是很好剪故事线的一队，热血，努力，才华，团魂，cp，每个点都可以展现，但剪辑师直接大段大段剪走，只保留了少部分杭棋编曲的内容，一看时间，不过才一分钟。


    姚乐然一声不吭。剪辑师的手犹豫一下，又给杭棋多留了10秒。


    等到正式舞台，姚乐然被视频里呈现出的现场感染力深深地震撼到，剪辑师的手飞速挥舞，到宋知夏那净剪大全景。


    从头到尾，宋知夏能保留的镜头最多也不过几秒钟。


    姚乐然：「你们孙总在吗？」


    ***


    这段时间来村里採访的访谈节目也逐渐变多，每天就有一两家来，还有一些小的品牌活动。比如今天，一个非常老牌观众比较多的访谈节目来到村里，点名要几个热度非常高的cp做cp访谈。


    白送cp的热度居高不下，且和白糖cp，下雪cp缠缠绵绵地组了大三角，节目组大手一挥，直接选白糖cp上镜，加上节目组其他两对热门cp参与访谈，宋知夏毫无怨言，拍拍屁股乐得清闲。


    倚在练习室门上目送许诺和雍幼柏过去採访的杭棋再次发出炒作邀约：「你其实可以和我炒一炒的。」


    这次不用多练舞，她也不穿小背心了，把漂亮的腰线藏起来，穿着t恤看着倒很像青春女高，一双眼睛看着宋知夏，髮丝垂下来，像是初春乍暖的河流。


    宋知夏摊手：「无所谓，我不喜欢炒cp，反正都是假的，没意思。」


    杭棋：「那你觉得真的有意思吗？」


    「真的不会过审。」


    「但是粉丝都希望她们是真的。」


    「所以，游走在真和假之间的边缘的暧昧才最吸引人。大家都懂着呢。哦，你可能不太懂。」


    宋知夏回到练习室，扭扭脖子练发声。


    杭棋跟在她身后：「你为什么不喜欢，既然都是假的，不过是装装样子，反正都是好朋友，炒一下有什么不好。」


    宋知夏忽然生气：「你好烦人哦。」


    杭棋瞧着她，忽然觉得哪里打开了缺口。


    「你不喜欢炒cp，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谁都不炒，再说谁和我炒谁倒霉吧，我现在都被边缘化了。」


    「所以你可以和我炒，姚乐然说我只要水平不拉跨，出道应该没有问题。」


    哪有人把「我有后台」这样的话就这样讲出来的，宋知夏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他人的cp经过这么多期的经营都拥有很高的热度了，其实你最好是和白渊炒，但白渊找你你还总躲着，我知道你并不是不喜欢白渊，你很关心也很信任她，只能说明你真的不喜欢炒cp，你可能是对这件事有一些阴影，或者你不希望大家幻想你和哪个女生有那方面的关系，别人是巴不得粉丝那样想，你却很不想让粉丝那样想。所以你——」


    杭棋紧紧地盯着她，宋知夏被她说得浑身起了小疙瘩，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差点就要捂住她的嘴。


    「你恐同。」杭棋说。


    ……


    宋知夏沉默了一会儿，发出短促的疑问声。


    「恐同就是讨厌同性恋，你害怕她们假戏真做，你害怕她们来真的，因为你是直女。」


    宋知夏：……


    杭棋：「你不用担心，她们是不是直女我不知道，我肯定是直的。」


    宋知夏大声：「我知道的啦！」


    然后她就气鼓鼓地离开了练习室。


    杭棋呆呆地站在房间里，樊梦泽推门进来，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和夏夏吵架了吗？」


    杭棋如黛的眉心微蹙，疑惑地摸自己下巴：「没有，我好像把她惹生气了，是被我说中所以生气了吗，但我又不歧视她是直女。」


    樊梦泽：？


    她听见了什么颠倒三观的东西？


    宋知夏平復了好久的心情，在心里原谅了杭棋那个笨蛋，却又被执行导演拦住，说临时加了她的访谈。


    「我自己吗？」她觉得很奇怪。


    「和杭棋一起，快去吧。」还是之前通知她不去参加杂志拍摄的导演，此时倒是和颜悦色很多。


    宋知夏脑子懵圈地来到摆满摄像机的房间，杭棋已经坐在里面了。


    「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干嘛了，找姚乐然了？」宋知夏咬牙切齿地问她。


    杭棋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她。


    「我都知道你讨厌这个，怎么会去找她。」


    宋知夏和杭棋并排坐在摄像机面前，看上去像是刚刚得知自己要完成合约婚姻并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可怜人。


    下棋cp自然算是人气cp，因为正主一个冷一个根本不炒，cp物料寡到爆炸，cp超话的粉丝却十分沉溺于捡垃圾吃，自嗨到把这一对能跟白渊唐识雪搞出排列组合的大三角cp，可见粉丝比正主要努力得多了。


    访谈节目设置了很多问题，包括好多cp问答。


    「互相介绍一下对方吧。」

 第69页

    宋知夏看了眼杭棋：「这位是，星河颜值天花板，看脸就能下三碗饭的杭棋。」


    杭棋：「这位是宋知夏。」


    主持人：「……杭棋，多说几句介绍一下。」


    杭棋想了想，道：「我的好朋友宋知夏。」


    宋知夏的脸悄悄的红了，她从来没想过只是被人承认好朋友三个字都会脸红。不光她脸红，访谈播出之后弹幕全在脸红。


    【只是说好朋友而已我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太好磕了，说好朋友的时候杭姐的表情不要那样甜，似乎还在暗自得意啊，不就是好朋友怎么会这样啊。】


    【好磕什么，这不是be了吗，说是朋友。】


    【是好朋友，好，朋，友，好字拆开是女子……】


    【前面磕得好努力。】


    【主要是杭棋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实在称不上清白。】


    【宋知夏看上去也不清白，她不好意思什么！不就是好朋友吗啊！】


    主持人：「两个人私下称唿对方什么？」


    宋知夏：「杭棋。」


    杭棋：「宋知夏。」


    主持人：「……」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


    宋知夏：「我想想，主题曲吧？」


    杭棋：「是主题曲，你教我跳舞。」


    宋知夏：「但是真正说上话其实还在那个很后面，但是我有点忘了。」


    杭棋：「那之前算什么，我们没说过话吗？」


    宋知夏：……


    【杭姐有小脾气了，我就说杭姐这种大美女怎么会没有小脾气。】


    【小宋主题曲就在给杭姐当小老师啊，那张双人照片很火的，一堆同人文太太为爱发电。】


    【我，当时入坑，后来有点寡了谁懂。】


    主持人：「这样吧，我们准备了一些快问快答，每一个问题两个人要快速说出答案的。第一个问题，旅行喜欢做攻略还是不做攻略，321.」


    宋知夏：「做。」


    杭棋：「不做。」


    宋知夏：「你看我们就挺合不来的。」


    杭棋：「你做我不做不就行了，如果两个人都做的话会吵架，都不做的话似乎又容易出问题，这样最合适了。」


    宋知夏：……


    主持人：「恐怖片和喜剧片，321.」


    宋知夏&杭棋：「恐怖片。」


    宋知夏：「不过我从来不自己看恐怖片。」


    杭棋：「我还是挺爱陪别人看恐怖片的。」


    宋知夏：「你不是没朋友吗，你陪谁看？」


    杭棋：「我想像了一下陪你看，感觉会很有趣。」


    宋知夏：……


    主持人：「休息日会如何度过，a，和朋友出去玩一天，b，在家睡觉看电影玩游戏，321」


    宋知夏&杭棋：「a」


    宋知夏忽然生大气：「杭棋！！」


    杭棋：「我的朋友就是你啊。」


    宋知夏想，快让我毁灭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主持人问：「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宋知夏脑子一抽，说：「人品好，三观正，有道德。」


    杭棋忽然笑了，这一下春暖花开，让人移不开眼。


    【杭姐你的人设是高冷，你干嘛笑成那个不值钱的样子！】


    主持人干笑：「哈哈，那要求还真是不高，杭棋呢？」


    杭棋侧头看看宋知夏：「她这样的就很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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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这档访谈节目上线之后就引起轰动, 四个视频，四对星河最热cp，超话过年, 盘到包浆。


    在许诺雍幼柏的老夫老妻互相信任型，白渊唐识雪的宠溺姐姐和调皮求关注型, 李青彤范祉琪的暧昧推拉型之间，宋知夏和杭棋的营业夫妻貌离神合型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两个人一开始就是大写的不熟, 却实在架不住微表情透露的信息太多。


    宋知夏全程像是随时都要受惊吓的小动物，杭棋倒是沉稳拿捏, 明明什么都要顺着宋知夏说, 架不住她那张脸实在太好看, 美人一蹙眉一微笑，很容易就看懂她是在高兴还是在闹情绪。宋知夏说话的时候, 她那一双眼睛又只会盯着她看，嗑生嗑死的下棋粉差点就要原地写一篇御姐暗自勾引小老师的同人文出来。


    再加上那些放到cp届都十分炸裂的问答，下棋cp的超话排名坐着火箭往上飞。


    宋知夏和杭棋前后脚离开房间, 就问杭棋：「怎么突然把我叫来了啊？」


    杭棋摇头。


    宋知夏往前走几步, 又站住, 回头瞅着她：「你刚才好像有点不正常。」


    杭棋：「哪里又不正常了, 和我平时难道不一样？」


    似乎也差不多一样, 但宋知夏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往前走，杭棋跟在后面, 宋知夏很快站住回头, 指着她的脚：「不要跟着我了！」


    杭棋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讨厌我？」


    宋知夏有点抓狂：「我没有讨厌你, 但是你不要跟着我了, 容易出问题,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杭棋：「跟不跟你是我的自由, 你这次又不是小队长，而且就算你是小队长，我也不用事事都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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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跟着宋知夏，心情很好地走了。


    宋知夏觉得自己开始乱七八糟起来。


    杭棋找到姚乐然的时候，她又在抽菸。出乎姚乐然的意料，杭棋这次并没有不满意，自然地站到一边，于是姚乐然就知道杭棋的心情很不错。


    「只是给你们争取一个访谈，就这么开心？」


    杭棋一直勾起的嘴角稍微降下来。


    姚乐然透过她抽出来的烟雾看着杭棋，问：「你没谈过恋爱吧。」


    杭棋被她问得突兀，已经习惯了不给她好脸色的人只能平静地瞧着姚乐然表达自己的疑惑。


    「没谈过没关系，人嘛，总要吃吃爱情的苦。」


    杭棋：「谈恋爱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连翘的事我又不管。」


    姚乐然把烟按灭在菸灰缸里：「嗯，和你没什么关系，将来会和你有关系。别操心别人的事了，宋知夏那边，我会想办法，虽然不一定有用。」


    「你怎么捨得帮她了，之前我问你你都不松口。」


    「不是舍不捨得，是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现在有了？」


    「不好说，你知道我的确是尽力了就行。可以好好练习了吗？三天两头来找我，一年都跟我说不上这么多话，不知道好好表现为自己和公司负责，只顾着给别人挣口袋，你不是白眼狼谁是。」


    杭棋弯起眼角，似乎对白眼狼这个词语十分满意。


    ***


    在三公舞台练习的第二周，助演嘉宾终于开始陆续到位。


    经过节目组的花式商议，把那位大青衣分到了许诺这组。


    宋知夏十分兴奋。觉得自己简直何德何能，能有和在电视上出现的张老师都十分喜欢的演员同台的机会。而且这位青衣姐姐今年35岁，骨相优越气质卓绝，正是最吸引女本子的类型和年龄。


    所以她兴奋得在vocal学习和练习的过程里直接飞速进步，上了一整个level，抛弃经常单独加练的「差等生」二人组，直接盖过了许诺的vocal水平。


    许诺十分幽怨：「什么情况？」


    宋知夏乐呵呵：「我有诀窍了，我教你呀！」


    许诺不愧是星河的人气大c，她的长相清纯甜美，但她基本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该努力努力，该争镜头争镜头，该她拿的她一样不让。就连她的cp雍幼柏来看她，她都要拉着雍幼柏讨论问题，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也并不自私，该给大家买饮料买饮料，尤其因为自己表情管理能力突出，所以一直在盯着每个人训练表情管理。宋知夏莫名觉得许诺身上有种表面聪明内心一根筋的执着劲，于是就有点喜欢她。


    和野心家在一起练习会很单纯，也很舒适。


    她们两个倒是越走越近，从早到晚在一起练，到如今已经是互相点奶茶完全不用问对方口味，回宿舍会互相等着的关系了。


    杭棋在不知道多少次听见许诺一进练习室的门就问「宋知夏呢」之后觉得烦躁的情绪达到顶峰，于是提议说你们两个总在一起练习属于负负得负，进步太缓慢了，干脆她们几个大vocal搞分担，杭棋沈书怡负责宋知夏，樊梦泽于旦负责许诺。


    这一下倒是进步更快，两边在练习之余让她俩比赛唱歌，让声乐老师做评委，被宋知夏以大vocal和ace不务正业不好好炫技为由表达不满。几个大vocal真是把她和许诺当成调剂了，每天自己炫技完十分满足就开始互相掰头，除了杭棋之外每个人话都好多，练习室里每天格外地吵闹，吵得宋知夏总是捧着自己的脑袋生无可恋。


    樊梦泽抱她：「夏夏你好可爱姐姐亲亲~~」


    宋知夏惊恐，亲什么亲，亲出事了怎么办！


    大家终于发现宋知夏很好玩，她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像是眯着眼睛的小狗，身材比例好但个子并不高所以很好抱，尤其她经常会瞪圆眼睛显得很惊恐，她们凑她越近，她越惊恐。


    许诺更是肆无忌惮，总是突然笑着拨弄她的下巴：「咦，怎么回事，怎么又这么可爱。」


    没怎么回事！就是很有事！大事不妙的那种事！你不要动手动脚啊喂！


    在这种全员吸宋知夏的热闹氛围里，大青衣拎着她的行李箱来到星河录制基地。摄像头从一进门就跟着她剪辑素材，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内娱最大的娱乐帐号记者李小锤。


    李小锤像是嗅到珍惜血液的吸血鬼，看见青衣就满脸兴奋：「乔老师好，原来今天是您来练习的日子，这不赶巧了吗，不介意我们一起吧？」


    乔青衣轻微点点头，看了一眼李小锤：「怎么，这里面有故事？值得你亲自来一趟。」


    李小锤在记者届也算「臭名远扬」，主业是大狗仔，因为经营着一片繁茂的瓜田，瓜又大又保熟，所以深获网友的喜爱，如今也兼做採访，问题刁钻什么都拍，业内烦她烦得要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却非常支持。


    什么地方有她来，说明这里热度是真的高。


    「乔老师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个劳碌命。」李小锤笑得人畜无害，摄像机怼着乔青衣的脸拍，顺带一镜到底拍摄星河的录制环境。


    这楼刚建成就入住了这一批选秀的孩子，从宽敞的大厅上电梯，一楼是公演时要用的大演播厅，二楼是3个小的录制厅，三楼四楼全是练习室，五楼是录音室，六楼往上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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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和宿舍在旁边的楼里，李小锤说：「我有点想去宿舍，也许能堵到不少赖床的练习生，乔老师要不跟我们一起？」


    乔青衣摇头：「我直接去跟我要去的那一组汇合。」


    「这样啊。」李小锤说：「那我要跟乔老师一起走。」


    乔青衣轻微皱眉，当狗仔的果然是膏药转世。


    李小锤跟着乔青衣一路上了三楼，电梯门一开，还未等看见人，吵闹又充满活力的声音一下子传过来，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


    「孙大宝你走这个队形的时候怎么总撞我。」


    「我怎么觉得是你退早了呢。」


    「让队长评评理，柏柏啊——」


    李小锤和乔青衣走出了电梯，入眼是一块估计有一百多平的公共区域，两个人看见了吵吵闹闹的几个人。


    三楼的空调都比其他楼层更凉一点。公共区域内或站或坐了6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穿着颜色各异的t恤作训服，有两个因为练舞练到汗如雨下，脱下的t恤放在一边，穿着运动内衣坐在地上，或者弯着腰喘气，看上去是刚刚训练完。


    一个长着一双漂亮得恰到好处的三白眼，穿着水绿色t恤的女生站在最前面，身材纤细，腰板笔直，脖颈修长，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显出与众不同的书卷贵气。


    女生说：「你们两个都不太对，大宝慢半拍，青彤快半拍。」


    孙大宝开始和李青彤打猫猫拳。


    另一个女生说：「那我们再走一遍队形，走熟了再去吃饭。」


    长相清纯甜美的女生和浓眉大眼的漂亮女生拖着嗓音回答好。


    百闻不如一见，都说星河璀璨是选秀届的颜值天花板，如今只刚看见6个女生，就个顶个的年轻漂亮，活力四射。


    乔青衣稍微愣神的功夫，李小锤就凑上去拍她们，乔青衣没有理她，往其他的练习室走。谁料李小锤只拍了一会儿，就又磨磨唧唧地跟了过来。


    「练习生们努力得很，不让我拍。」李小锤依旧笑嘻嘻。


    乔青衣回头，见那位三白眼女生正盯着李小锤，表情十分严肃。


    小孩还挺有魄力的，乔青衣想。


    往一侧走就是标着不同房间号的练习室，这一层一共6个练习室，正好如今也只剩下6组，就全部集中在三楼。一行人先是路过1号练习室，里面似乎正在练习，能听见音乐声。李小锤和摄像机抢着从门上的玻璃往门里看，和摄影师差点打起来。


    乔青衣不管她，往前继续走。2号练习室走出来一个中长发的漂亮女生，正穿着作训服，叼着奶茶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迎面看见这么大阵仗不免一愣。


    本应该在和摄影师打架的李小锤不知脑袋上长了几只眼睛，大喊一声：「白渊！」


    白渊被她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就要转头跑。


    她只堪堪回到自己练习室的门口就被李小锤逮住了。


    「不介意我们採访一下吧。」李小锤乐呵呵：「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要跑啊，是在做什么不敢让摄像头拍的事吗？」


    白渊显得十分老实：「粉丝不让我喝奶茶了，但是我还在喝，我反省，我对不起我的粉丝。」


    李小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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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白渊这一组的队员们正在休息, 十分惊讶地看见半开的门外白渊被摄像头怼着採访，不一会儿採访的人就进了练习室，领头的女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乔青衣依旧没管, 继续往前走，李小锤快刀斩乱麻地问了几个问题, 迅速离开这间练习室，一边对摄像头说：「这队有些懈怠呀, 喝奶茶的喝奶茶，吃西瓜的吃西瓜, 又有人气最高的白渊在, 看样子对三公舞台很有信心,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话，乔青衣没管, 走廊里背对她们远远站着的一个女生倒是听见了。


    「人气最高？」


    女生侧过脸来，精緻得没有一点瑕疵的五官笑容十分甜美：「上次排名白渊不是人气最高哦。」


    她的面前站着另外一个眼睛圆圆的女生，正好奇地探出头来瞧他们, 一脸的震惊。


    许诺和宋知夏, 星河两大人气选手, 并且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忽然站在走廊上态度很是亲密, 似乎在说什么小话。


    李小锤的脑顶亮起五百瓦的大灯泡，兴奋地带着摄像机找到了目标：


    「你们不好好练习, 在这里干嘛呀？」


    许诺一脸的无所谓：「聊聊天。」


    「有什么话练习室里不能聊, 你们和其他练习生关系不好吗？」


    许诺：「都很好, 但和她关系更好, 所以想要单独聊两句, 至于聊得什么你们可以在这儿一起听。」


    然后她就自然地仿佛真的在接续之前的话题：「你说你想喝什么？」


    宋知夏：「我想喝芋泥。」


    许诺：「那玩意儿最胖人。」


    宋知夏：「你乱讲, 芋泥是芋头，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许诺：「你知道芋头里拌了多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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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那我就想喝个芋泥怎么了嘛。」


    李小锤：……


    怎么，两个看上去电流十足的人气选手单独在练习室门口聊这个么？你们星河的练习生每天是不是只关心奶茶？还真是性格都很独特诶。


    乔青衣：「李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开始排练了，晚上我还要坐飞机去赶下一个通告。」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拍一会儿就走。」李小锤挤进了练习室，一打开们就见屋里的其他几个人真是「形状各异」。


    杭棋在声乐导师旁边开着笔记本电脑，带着耳机似乎正在研究编曲问题，看上去最正常，看见她们进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如传闻一样十分冷淡。


    沈书怡躺在地板上似乎是要压腿，但本质是在玩自己的脚。


    樊梦泽和于旦在练习发声，然后就变成哦吼吼吼吼的笑声，此起彼伏的，根本停不下来。


    加上门口认真研究喝芋泥的两个人。


    这一队比刚才白渊那一队还不正经，似乎智商也有些不太够的样子。


    全程陪同的工作人员终于抢在李小锤开口之前给大家介绍了乔青衣，于旦赶紧出门找两个商量大事的人，6个人一字排开，「十分热情」地欢迎乔青衣，最热情的是宋知夏，刚刚在走廊她被李小锤的阵仗吓到，都忘记欣赏青衣姐姐的美貌，如今直接要把手掌拍烂，又十分害羞，被乔青衣看一眼就要不好意思。


    杭棋这才仔细抬眼看了看乔青衣，又仔细地看看宋知夏，然后歪着头陷入沉思。


    乔青衣：「麻烦大家了。」


    宋知夏：「不麻烦不麻烦，您来我们蓬荜生辉。」


    于是马上开始排练队形。这队终于也一改刚才涣散的气质，非常认真地排演起来，狗皮膏药李小锤根本没有走的意思，杭棋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工作人员：


    「我们准备整体彩排，她的摄像机提前录下来可以吗？」


    工作人员：「我也没有什么权利管。」


    懂了，跟节目组打好招唿的。


    杭棋点点头：「那就不管了，我们直接来。」


    李小锤：你们可以管管我的，不要只彩排啊，看彩排有什么意思啊喂！


    她试图採访人，问杭棋杭棋都不搭理她，问许诺，许诺对她皮笑肉不笑一下，问于旦和樊梦泽，两个人只会偶吼吼吼，问沈书怡，沈书怡说：「我们先练习吧，我们也不希望李小姐觉得我们组只会玩是吧。」


    她问宋知夏，宋知夏义正言辞：「乔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她宝贵的时间难道比你的採访还不重要吗？你可以先去别的组嘛。」


    好有道理。


    她怎么觉得这组全员白切黑呢。


    不过李小锤也不是吃素的，她人走了，却留下一台摄像机盯着这组拍。就算拍不到什么隐秘的东西，能拍到乔青衣和这组排练的母带回去再剪辑一下也算是个不小的噱头。


    晚上李小锤回去盯着剪辑师看母带，仔细地看了许诺那一队，翻过来覆过去地看，还真让她看出不少「好东西」。


    第二天，李小锤给她的团队开会。


    「诸君，我有点兴奋。」


    李小锤打开一个一个短视频，用雷射笔指着这些内容：


    「很乱啊，星河内部很乱啊，你们看看这一组，宋知夏像是乔青衣的迷妹，于旦和沈书怡都很爱和樊梦泽在一起，不过樊梦泽总是一副不聪明的样子，我观察樊梦泽是真的不聪明，于旦好像是在配合她，沈书怡跟许诺倒是一种又竞争又互相吸引的感觉，许诺跟宋知夏感觉像是单纯的关系好，所有人都很宠宋知夏，连新来的乔青衣都很喜欢她，除了杭棋，杭棋是对谁都很冷淡，但总是盯着宋知夏看，又经常会跟人感觉她好像不情愿，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总觉得她在这一队好像怨念极深的样子。」


    团队：……老闆，不是她们乱，是你磕得有点杂吧。


    李小锤按太阳穴：「我又不是cp脑我磕什么磕，这组翻来覆去就这点东西可以出东西我当然要剪进来！其实这些内容够做一期流量大的节目了，但我总觉得深挖杭棋的话肯定能挖出点东西来。」


    于是第二天李小锤又进村了，她要对杭棋进行单独採访。


    「你觉得你们队员关系怎么样？」


    杭棋：「挺好的。」


    「如果必须让你选一个人，你觉得你跟谁最合不来？」


    杭棋：「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女团学？」


    李小锤：……


    她不像是这么懂的人啊。


    杭棋：「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那我干脆就说我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好吧。我性格比较冷淡，不过大家都比较照顾我，我们相处起来也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你看上去总是有些不满。」


    「是我脸比较臭，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像在发脾气，其实我也许只是什么都没想，千万不要误会，脸臭和脸冷的人也很不容易的。」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显得她格外诚实，配合着说这样诚实的话时依旧冷淡的表情，倒显得这种薛丁格式澄清显得有点黑色幽默。


    「那选一个全队你最喜欢的人吧。」李小锤放弃了。


    杭棋想都没想，一双冷淡了一整场的眼睛有了笑模样：「宋知夏。」


    小锤娱乐室最新一期深入星河拍摄场地，揭露星河拍摄内幕，一上线很快就获得上万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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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是什么人间天堂！女生们就算穿着t恤满脸汗水的模样也好漂亮！何况还总有喜欢穿运动内衣露腰露马甲线的，众筹星河给孩子们把队服做成运动内衣的样子然后拍给我们看！！！】


    【感觉你村现在剩下的练习生们精神状态都有点堪忧。】


    【白渊我老公看见摄像头就要逃跑实在太可爱了！她是不是私下其实怂的一皮。】


    【那岂不是会被唐姐拿捏得死死的。】


    【西皮狗滚。】


    【唯粉不要管的太宽，这期你唐姐和你白姐的戏份还真是不少，被李小锤抓包的白姐不知怎么就出现在唐姐练习室手舞足蹈地跟唐姐唠嗑你看了不得气死。】


    【樊梦泽和于旦简直给我笑岔气，她俩智商加一起有没有一百。】


    【樊梦泽只是爱笑，谁说爱笑的人智商低！】


    【她们组可能是聪明人太多了，所以显得樊姐傻了一点。】


    【真是蛮多，多到小宋在那组都自由自在地摆烂了，只知道冲着乔青衣流口水。】


    【乔青衣真的好好看！气质太绝了！还好我是直女不然我就爱上了。】


    【你最好是，说谎手指短5cm】


    然后还有下棋p磕到昏厥的两句杭棋单独採访，以及粉丝之间的骂战和正义路人发言。


    【杭棋不论怎么解释，她不招人喜欢是真的，当爱豆是服务观众的，总是一副别人欠她多少钱的样子。而且她总扒着宋知夏炒cp是什么意思。】


    【许诺这人真是没有礼貌。】


    【雍幼柏也没有礼貌。】


    【谢谢楼上的两位，磕到了。】


    【白渊摆烂了，星河整体都挺摆烂的，看来是节目火了人飘了。】


    【宋知夏还真是谁火跟谁玩，乔青衣来了就扒着乔青衣蹭。】


    【许诺和白渊真是势如水火吧，当着李小锤的面就直接争第一打枪战了。】


    【她俩表面功夫都不做，将来真成团了难道还要打？】


    这期小锤娱乐室播出之后便开启在各大论坛长达半个月的女团学，各种帖子讨论指责各家骂战，夹杂着星河练习生的各种陈年黑料轮番上场，在三公之前把节目的热度又炒到一个新的高度。


    第41章


    练习室内, 选手们十分珍惜和乔青衣磨合的机会，毕竟她实在很忙，总共就只能来两天。


    乔青衣实在不好意思：「真不是藉口, 等我们结束了，我请你们吃饭。」


    沈书怡赶紧摆手：「不用啦乔老师, 您已经是很负责的了，何况您现在正在拍戏, 假也不好请。」


    「说起来你们也算是我的福星，本来都没什么戏拍, 想着没什么事才接受节目组邀约, 结果第二天就有一个之前没成的本子让我再去试镜。」乔青衣为人倒是和善, 对待她们这群未出道的小爱豆一点架子都没有。


    娱乐圈都有鄙视链，演电影的看不上演电视的, 青衣看不上流量花旦，演员看不上爱豆，作为娱乐圈最底层, 甚至连最底层都不配的练习生们本就对乔青衣带着崇拜滤镜, 见她这么有亲和力已经十分感谢, 何况她还说要请她们吃饭。


    乔青衣：「你们这组唱歌都太好听了, 我觉得你们这一组应该会有好结果, 我也希望看见你们都出道，如果出道了的话开演唱会什么的我也一定捧场。」


    她这话是眉眼弯弯地瞧着宋知夏说的。其实她瞧着谁说都行, 但也许是宋知夏很可爱, 不光是乔青衣, 谁都喜欢和她离得近一些, 贴贴抱抱摸摸脸摸摸屁股什么的, 宋知夏似乎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让所有人都觉她该帅气的时候帅气，该可爱时又可爱，有她在队里，又踏实负责，又可爱热情，所以谁都愿意跟她走得近。


    杭棋早就明白这件事，所以她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也的确并不是不高兴的模样，只是见宋知夏对乔青衣的确与旁人不同，便在冷着脸的同时多了些皱着眉的思索也是很正常的事。


    经过两天时间，乔青衣终于练好了歌，又把队形彻底排练完美之后，一行人送走了乔青衣，乔青衣分明和每个人都礼貌地打了招唿，偏偏到宋知夏这儿捏了捏她的脸。


    于是杭棋便趁周围没什么人，问宋知夏：


    「乔老师也算是你的朋友吗？」


    宋知夏现在听见杭棋说朋友两个字头就大，猜到她又吃了一些奇怪的名为我的朋友怎么朋友那么多的飞醋，于是解释：「不是，乔老师只是看我可爱。」


    杭棋就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冷潋着的眉眼微弯，宋知夏明白这是她心情很不错的意思。


    宋知夏有些疑惑，她居然真的想通了。


    在这之后杭棋也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不像以前总是执着于对宋知夏小蝌蚪找朋友，像是真正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她只是受欢迎这件事实，除了脸还是冷的，没有再对宋知夏的行为表达过不解和诉求。


    宋知夏松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她大骂自己脑子有病，怕杭棋死脑筋想不通想歪了，人家不想了你又失落个什么鬼。


    你都有这么多漂亮的姐姐妹妹了，干嘛还关注她这颗长得漂亮的歪脖树，宋知夏你果然是单身女本子，对美女的态度就是一个多多益善贪得无厌。


    正式彩排前最后一天，6个人拿着麦克连带走位唱完了一整首歌。


    声乐导师衷心地鼓掌：「牛啤，牛啤极了，曲子重新编得也更好听，四段和声叠加这种事除了你们队，我还真不敢给别的队写。完成度太高，真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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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你怎么说脏话呢，真没有素质。」


    声乐导师：「嘿！烦人劲儿的，不是你天天来蹭录音室的时候了。」


    许诺把麦克放下：「老师，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问题吗？」


    声乐导师给许诺和宋知夏开了一会儿小灶，白渊又探出脑袋进来探班，进门跟老师打了招唿，直接伸出胳膊搂宋知夏。


    宋知夏：「啊啊啊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有什么可尊重的，咱俩啥什么关系。」由于东北夹子崔迪这次又跟白渊一队，白渊那一队所有人都变成了这种口音。


    「让我瞧瞧，这瘦的。唐识雪抱了肯定要心疼。」


    宋知夏：「她心疼，你呢？」


    「我也心疼，心疼你吃的那些好东西都不知道吃到鬼肚子里去了。你看看我也瘦了，这次的歌怎么这么难听，麻蛋，节目组是怎么选的曲。」


    白渊看看队里这几个大vocal，两眼放光：「听说你们唱得巨好，唱一下我听听呗？你们不知道，成天跳舞的就喜欢听人唱歌，要不我把唐识雪也喊来一起听。」


    宋知夏：「不行，得加钱。」


    白渊：「小气劲儿的，加多少给唱？」


    说话间唐识雪还真来了，还带了她们队的人，宋知夏十动然拒：「明天彩排你们现场听，现场听，提前听我们害羞。」


    白渊跟唐识雪告状说宋知夏不跳舞了居然比之前还要瘦，唐识雪二话不说就抱过来，惊唿：「你怎么这么瘦了！」


    宋知夏：「我本来就小小的，因为我很可爱呀，所以你要更加疼爱我……」


    白渊凑到面色平静的杭棋旁边：「女同真可怕。」


    杭棋摇头：「宋知夏不是。」她刚想鸡血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一双不食人间烟火的漂亮眼睛里露出深藏功与名的满足神情。


    白渊：……？


    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吗？


    杭棋也怪，她一看就挺喜欢宋知夏的，以前唐识雪和宋知夏走得近，她分明情绪都不太高，这次这种胜券在握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搞得现在只有她不太高兴，显得她倒是怪里怪气的。


    于是白渊也不乐意，哼哼唧唧：「我要走了！」


    没人理她，还在蹭蹭香香姐姐的宋知夏随便挥挥手表示礼貌。


    白渊拍拍唐识雪：「我走了啊，回去练习了。」


    唐识雪奇怪地看她：「去呗，我们又不是一个队的。」


    白渊就气鼓鼓地走了。


    ***


    第二天三公彩排，两天后，三公舞台正式开始。


    这段时间，夏天的小狗的站姐技术学得飞快，她把宋知夏给的五千块钱转给其他负责管理的大粉作为买灯牌的活动经费，自己则是和吃饭一起远离粉圈纷争，用心做产出，快乐追线下。


    她和吃饭早早就定了三公的票，一个班的好多同学却都找到她，想要问问还有没有三公的票了。


    「星河现在太火了，黄牛现在都已经开始卖票了，正规渠道根本抢不到。」同学说。


    吃饭：「我帮你们问问大粉那边吧。不过如果从我们这儿买票，可是要作宋知夏粉丝入场的，你们如果有自己喜欢的最好别在我这儿买，不然站一起喊岔了会很尴尬。」


    同学们：「懂的懂的，真粉丝都去自己家超话买了，我们就散粉，不爱吵架不爱做数据那种，就是想看看漂亮姐姐，给谁应援都行，小宋多好啊，又有实力长得又好看性格也好的，给她应援没问题。」


    于是三公这天，小狗带了自己的一票同学来给宋知夏应援，想得却是这次宋知夏肯定不会担心她晚上回学校没人送了，呜呜呜她真好。


    「你们看小锤娱乐室了吗，这次小宋和许诺一组！还有沈书怡、樊梦泽！全是高位选手！」


    「盘包浆了好么！我也很喜欢许诺啊！她太漂亮了！」


    「论漂亮难道不是杭棋更漂亮。」


    「杭棋这姐漂亮归漂亮，看着不亲人，许诺太亲人了。」


    「嘘，小声点，别谈别家。」


    「倒也不用吵，主要是似杭棋这次也还是一组的。」


    「是的，我怎么觉得小宋从进村就一直跟杭棋在一起呢。」


    「我无所谓，都是高位人气选手，小宋上一公过得太惨了，整队里没有大腿抱，最近还总是没有镜头，我都怕她被祭天了。」


    「而且那个访谈超有趣，小宋都没跟李小锤说过话，但是她们队氛围看上去特别好，我看好几个姐姐总是和我们小宋贴贴，我都不知道羡慕谁。」


    ……


    同好在一起就是兴奋地有说不完的话，小狗和吃饭跟着大队伍一边聊一边挤进了演播厅。三公没有上班路，据说练习生们早上不到六点就去化妆了，她们见不到。


    进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小纠纷，下棋粉和白渊粉丝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说起下棋p们本来也寡得要死，结果接连两个访谈节目起死回生，超话里的二创太太实在是多，又剪视频又写文又画漫画，生生把一对过世cp给舞得坐了火箭。宋粉抱头路过，最怕殃及池鱼。结果还是被下棋p发现，想要蹭入宋粉队伍，被几个粉丝给嚷嚷撵走了。


    跟着来蹭票的同学：「……不都是宋知夏的粉丝吗？」


    宋粉：「不好说，不好说，西皮粉这种生物我们唯粉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容易互相牵扯上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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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一脸蒙圈，被宋粉劝：「好好看小宋就好啦，少提别家，远离cp粉，就能保平安。」


    演播大厅的火药味一公比一公足了，剩下的多半都是上过热搜的人气选手，还没开场粉丝之间就开始比拼应援，真观众区域的耳朵都要被这些热情洋溢的粉丝震出血来。好在三公舞台按时正式开始，才堪堪在眼瞅着就要吵起架来之前安抚住观众的情绪。


    后台，孙大宝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噗哈哈宋知夏你好好笑哈哈哈。」


    刚刚换上一套修身长裙从更衣室出来的宋知夏：……


    孙大宝你真的是好烦一只青蛙，话还多。


    宋知夏的确没怎么穿过这种衣服，一公她是鬼马学院派殭尸少女，二公她是森林里的疯子，平时在练习室，以前练舞室，也都是什么跳舞舒服穿什么，仔细想想家里的衣柜，平时上学穿校服，周末和假期穿得也都是运动裤白t。


    的确从来没有这样精緻过，黑色的侧边开叉的长裙，紧紧地贴在身上，让她怎么都不自在。


    作者有话说：


    想通只是因为杭姐以为小宋恐同，所以小宋只当其他人是姐妹，杭姐觉得自己也是姐妹，全天下都是纯洁的姐妹情，真好。感谢在2023-03-25 09:10:31~2023-03-26 09:3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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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这件衣服材质有点像是丝绸, 是服装师在她试过之后仔细调整之后的，完全符合她的身材曲线，也并没有约束的感觉, 甚至腰部臀部还很宽松，她在台上蹲起噼叉跳舞都没有问题。


    但她自己就是不太适应, 加上那个烦人的孙大宝在旁边聒噪，把宋知夏惹得走出试衣间就开始扭捏, 特别不好意思。


    空气安静了一瞬，孙大宝也笑够了, 就在宋知夏抛弃羞射打算跟孙大宝掰头个有你没我的时候, 此起彼伏的夸赞声骤然响起来。


    沈书怡：「好好看啊夏夏！」


    于旦：「不要理孙大宝, 夏夏你这样穿好妩媚哦！」


    宋知夏一脸惊恐：「我不配听见这两个字靴靴，你不如嘲笑我。」


    樊梦泽直接凑上去, 非常不见外地伸手一下子摸住了宋知夏的腰：「宝宝你的腰好细啊之前都没有发现，姐姐摸一下。」


    「啊啊啊樊梦泽你以前没有这样像流氓啊，你以前很克制的！」


    许诺：「那我以前够流氓吗？给我摸一下屁股。」


    「不免费给摸, 给钱！给钱！」


    杭棋冷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多少钱？」


    啊啊啊你们不可以聚众吸女本子, 女本子也是有尊严的！


    唐识雪和赵晴从卫生间回到更衣室时, 看见的就是这幅堪称x乱的奇特景象, 许诺这一组所有人都换好了黑色的礼服, 一个个美女曲线玲珑，像是散发着馥郁女人香气, 偏偏都聚在一起「挨挨蹭蹭」, 仔细看去, 夹在最中间的宋知夏小脸通红, 眼角甚至都是红的,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识雪和赵晴：……


    未成年的小朋友, 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她们闹了一会儿就散开，唐识雪和赵晴又去吸了一会儿宋知夏，从「拯救者」变成「加害者」只需要看一眼穿着紧身开叉礼服的某只不太适应的可怜小狗。


    唐识雪过够了瘾，又看一眼一直站在宋知夏身后，同样穿着黑色礼服，款式略有不同，却格外适配自身气质的杭棋，冷冰冰地站在一旁，简直要把「高岭之花」几个字具象化的杭棋，没忍住笑着说：「很漂亮啊杭棋，你真的好适合这套衣服。」


    杭棋：「谢谢。」


    唐识雪知道杭棋说谢谢就是真谢谢，和她冷淡的表情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就和赵晴一起去赶着化妆了，众人算是吸饱了宋知夏，杭棋才终于放心且舒心地把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其实那些人都克制了，这条裙子岂止是衬腰和臀，胸更是衬得厉害。


    如果不是穿了这条裙子，杭棋也不知道宋知夏的身材这样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真的吸累了，已经彻底不害羞，坐在化妆镜前让化妆师随便拾掇她那张脸，迷迷煳煳地发呆补觉。开叉的裙子散开，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和半截比起小腿来讲稍微有点肉感的大腿。


    她这样穿很是惊艷，像是一夜就长大了的小女孩，让人又欣慰，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像是深藏的宝藏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获得无数人的赞赏。


    杭棋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有些烦躁地换了个姿势站着，脑子里却被什么事情占据着，都不知道自己找地方坐一下。


    化妆师找来：「刚才说你就缺一副耳环，喏，找来了。」


    杭棋垂眸看着那副耳环，难得地出现放空的表情。


    「哎呀，你坐下呀，我够不着。」化妆师有些无奈。


    杭棋接过耳环：「我自己来吧，你去忙别的。」


    宋知夏听见她们的对话，想到杭棋这个人真是难怪会被人误解诋毁到那种程度，她不仅有什么说什么不说假话，还经常帮助别人，与人为善，不计较个人得失，只不过无论做什么，脸上总是冷淡，又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让人难以亲近，更容易让人误解她看不起对方，说出来的话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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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化妆师告一段落，宋知夏便回头看了眼杭棋，想要跟她说点什么。


    杭棋正在对着镜子戴耳环。


    镜子都是开了灯的，光打在脸上，能清晰地看见艺人脸上的瑕疵，但杭棋的一张脸完美得毫无瑕疵，灯光照过来，她化过妆的美貌像是杀人利器，看过来的人不仅被杀，而且足够心甘情愿。


    她侧着头，乌黑的长髮从一侧垂下，另一侧露出雪白的脖颈，连接着肩颈和锁骨线条，像是在雪山之间汩汩而下的翠蓝色河流上缓缓跳舞的日光。


    美人戴耳环，很简单的动作，一种幽暗的香气和诱惑于无声处满溢而来，像是某种不便言说的邀请。


    可能是因为，卸耳环也是这个动作。


    在暖黄的灯光下，棉质亲肤的床单被褥堆叠，美人卸下耳环首饰，去卸妆洗澡，带着满身暖香水汽吹发护肤，等待的人即使心痒难耐，也只是为了最终美人坐上了床。灯光暗下，月光透过纱织窗帘进来，她褪去浴袍，露出线条优美流畅的嵴背和臀线。


    宋知夏赶紧回头，一眼都不要再看了。


    杭棋戴好耳环，从镜子中仔细端详自己，便看见宋知夏一个「神摆尾」，一颗脑袋转的那叫一个快，差点就出了残影，顺便也看见了她耳朵外十分明显的一条红一直蔓延到耳垂。眼睛快速眨了好几下，小巧圆润的鼻尖更显得可爱。


    ？


    这是又看见什么了，怎么化个妆都要害羞的吗。


    没看出来她是这么容易害羞的性格，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王么？


    杭棋从镜子里看宋知夏，像是突然发现的绝佳的观测地点，好心情地弯起嘴角。


    录制大厅内，粉丝的气氛达到白热化的时候，主持人终于登场。


    这次请来的主持人是知名中年戏骨，一个帅气的。


    「话说星河真的蛮牛，看中了女团的cp市场，就连三公请的助演都是女性，真好！」


    「是啊是啊，虽然我对请来的这些明星都无感，但只要不找男人来害我们的眼睛我就愿意为了星河摇旗吶喊！」


    「都说出现在星河里的男人除了几个导师就只能是主持人。」


    「甚至连李小锤都是女的，星河找狗仔都不找赵大锤的。」


    「哈哈哈笑死。」


    主持人讲了好久的话，光念gg又念了好久。


    灯光暗下去，第一组表演终于开始了。夏天的小狗拿着手幅情绪激动地等着去见每一个练习生，像是见证她们努力实现的美梦。


    ＊＊＊


    两周之后的周五，张老师早早下了班，她如今早已习惯在周五的时候买好自己和老宋爱吃的东西，最好还是耐嚼的食物，比如鸭脖，鸭货，滷味，鱼皮花生。老宋喜欢喝点儿白的，张老师能喝一点啤酒，两个人把东西摆了一桌，满怀期待地打开电视，看一整晚的最新一期的璀璨星河。


    今天这期正好是三公舞台。


    宋知夏最近打电话来，还在村里，没有被淘汰。


    所以这孩子确定通过三公，下一次就是决赛了。


    张老师感慨：「这哪能想到她一直能待到决赛。」


    老宋也感慨：「我们单位一开始只有一个小老弟认识夏夏，他知道之后现在全楼都知道了，那些新来的小孩在食堂见了我都来问我夏夏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有人想要问夏夏微信，领导还找我谈话。」


    张老师紧张：「谈什么？你就是个闲职，你们领导还管这个？」


    「害，就是关心下属，闲聊，我就是个闲职又不碍着他什么事，再说也没有规定我们的亲属不让当明星。」


    电视里，三公舞台已经开始。第一组第二组都表演完，张老师认出第二组的唐识雪，宋知夏总在电话里夸她，一直藉手机给宋知夏用，对她又好，长得也漂亮，跳舞也好，唱歌也不差，张老师从一公开始就看好了这个女孩，在舞台上称得上美艷动人，直夸人家的孩子怎么长得，她父母得多好看她能这么好看，如今再看唐识雪自动带滤镜，已经成了死忠唐粉。


    「小唐这场表现真不错！」张老师打call。


    「好看，好看。」直男老宋打call。


    后来又给自家闺女提到过的几个人都夸了，赵晴夸了，白渊夸了，丁紫苏夸了，孙大宝夸了……终于等来第五个队伍，自家闺女终于出场。


    老宋激动：「看你闺女灯牌！」


    张老师看见了，一个大灯牌上面写着宋知夏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狗，灯牌下面一水的女生热烈地挥舞萤光棒，有两个女生歇斯底里：


    「宋知夏——！！」


    「夏夏看看妈妈——！！」


    亲妈张老师：……


    灯光迅速暗下，接着温柔的灯光亮起，布景出现在舞台，下一束灯光打在6个剪影上，女人们姿态优美，曲线曼妙，再一束灯光照到了她们的脸，音乐空格一拍，台下女生们的尖叫差点掀翻录制大厅的房顶。


    这是一首舞步简单着重展现vocal实力的歌曲。


    杭棋第一个开口，镜头怼到她脸上，直接把现场和看视频的所有人都惊艷到失语。


    与她的脸相比，她那冷润厚重律动感极强的嗓音甚至只能说锦上添花。


    第一个唱歌的定海神针结束，下一个镜头是许诺，然后是宋知夏。宋知夏出场的时候老宋的手摸住自己的心脏，张老师捂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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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来没见自家女儿这样好看过。


    这身衣服显得宋知夏身材比例特别好，从鬼马少女变得明媚灵动，头髮仔细做了造型，一张本就底子不差的脸妆面清透，眼下贴了碎钻，随着闪着光耳坠拨动，像是古蜀国养在深闺初长成的公主，优雅高贵与天真烂漫杂糅在一起，加上眼底和眼角着重突出的腮红，轻轻一笑，颇有些少女媚骨初成的味道。


    老宋一只手按住自己胸口：「老婆我为什么会难过。」


    张老师捂住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有点难过，可能是女儿长大了。」


    如果他们两个会冲浪，大概就会说：「爸爸不许你这样！」和「妈妈不许你这样！」但其实宋知夏也并没有怎么样，她只是穿个裙子。


    论坛和微博马上迎来一批大军鬼哭狼嚎，在无数三公相关的帖子里，关于许诺这一组的颜值讨论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宋知夏嫣然一笑的动图被宋粉截出来发博，然后迅速广为流传。


    【嗷嗷嗷嗷宋知夏进化了！！她不再是一直普通的狗子了！！】


    【靠宋知夏这么好看么？】


    【呜呜呜女儿长大了，女儿你在星河经歷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直接成熟了我的天啊。】


    【我怀疑前面在开车。】


    【前面的说完我满脑子晃色废料。】


    【前几天李小锤的节目有一个片段不就是许诺那一组聚众吸宋知夏吗？】


    【什么片段？我没看节目？】


    【好人来贴图了[聚众吸狗图片.jpg]】


    【靠，这什么完美的一群a聚众吸o的名场面。】


    【啊啊啊我们小宋是a！】


    【醒醒，星河没有1.】


    【嗷嗷嗷嗷谁懂宋知夏现在这种熟度刚刚好！好适合谈恋爱！好适合结婚！好适合当我老婆！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要我的命，或者是想爬我的床。】


    【姐妹你真是一个个梦飞出了天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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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许诺这组的三公舞台放在整个星河三次公演的纬度里, 也是最炸裂的存在。


    在此之前二公最出圈的舞台是白渊那一组的舞曲，再往前是一公白渊宋知夏那一组，但三公播出之后, 星河最好舞台彻底易位。没有一个看过这个舞台的人不起鸡皮疙瘩，然后把进度条拉到头再看一遍。


    只因为歌曲太好听了, 人又太好看了。


    专业人士从炫技的角度能说做出一个视频来分析，但作为观众, 只是知道当每个人开口时，当几个大vocal用饱含浓烈情感的高音和和声把歌唱到最后时, 才知道天籁两个字的具象化是什么意思。


    一首歌结束, 并不是一首完全悲伤的歌曲, 但粉丝们仿佛都触碰到歌曲饱含的全部深意，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下了眼泪, 接着把尖叫吼翻了天。


    宋知夏站在舞台上，一双眼睛早已红了。


    她以前更偏重舞曲，酣畅淋漓的舞蹈, 肆意迸发着的澎湃的少年激情, 站在舞台上跳完舞, 心脏跳得像是要离开胸腔, 灯光打在她的全身, 台下欢唿雷动，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但唱歌不是这样。她直到正式公演的这一日, 真正把一首歌用尽全部情感和技巧唱出来, 才知道当一首歌的歌手唱腔和情感完全合拍达成共鸣时, 她颅内究竟会高插o到什么地步。


    最后的和声是她跟杭棋唱的。


    一首歌唱完, 她盯着杭棋就流了眼泪, 一股冲动之下, 她差点就要哭唧唧地去抱着她哭。


    杭棋似乎看懂了，于是她在台上朝她笑了下。


    这还得了。


    宋知夏更委屈了。


    都怪歌词写得太感性，歌词是谁写的？


    哦，是杭棋。


    于是宋知夏的情绪更加失控，她往杭棋那边迈了一小步。


    杭棋看清了她的动作，直接走到她身旁，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世界安静了，与唱跳不同的躁动不安的心脏有了归处。宋知夏在杭棋的怀抱里一边获得贴心的安稳，一边强迫自己隐忍，若是在宿舍，她一定要抱着杭棋好好地哭一场，顺便再掐掐她，写的什么词，写的什么曲。


    她好伤心，哭死她了。


    随着节目播出，这首歌上线某云平台，播放量和收藏量呈指数级增长。舞台从布景到每个人的状态都完美得一点瑕疵都找不到。作为助演嘉宾，乔青衣独立于6人之外，是回忆里皎洁的云间月，6人与她没有实际互动，却每一个都在隔空传递着她们之间的情绪牵扯，这种渴望克制又满是遗憾的感情细腻又格外勾人，看得人抓心挠肝。


    现场的观众天灵盖炸裂，电视前的观众尾椎骨发麻。


    热帖标题1：星河三公全舞台汇总贴，真百花齐放，内娱舞台天花板


    热帖标题2：许诺队《云间月》封神谁同意？


    满屏的同意。


    【这6个女人站在一起，我才体会到古代昏君的快乐，我当皇帝我也不上朝，这破朝谁爱上谁上。】


    热帖标题3：星河三公，内娱选秀届舞台天花板


    5楼：虽然有点夸张，但楼主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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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帖标题4：我怀疑后浪已经掌握了打歌舞台的拍摄秘诀，星河三公舞台质量超高


    39楼：是的，歌曲和编舞质量很高，主要是舞台再也不土，摄像似乎比以前也会拍很多，后浪做节目还是有一套


    99楼：我现在怀疑，内娱舞台是不是站起来了


    内娱舞台站起来了么？


    【三公封神的原因，《云间月》《shadow》《好天气和猫和你》《结局》《牛仔裤》《梦》每一个舞台都不拉跨，每一个舞台放到以往的任何一档选秀节目都可以当全场最佳的地步，而这一场三公，全部撞在一起了，我甚至要怀疑后浪是不是把最好的选曲编舞、最好的舞美布景和最好的练习生们都放在这一场公演里。这就是目前内娱最高水准的公演，这场公演值得每个人反覆从头刷到尾，没有一个舞台是浪费的。】


    【站不站起来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死在白渊的腹肌下面了。】


    【上面的你躺的位置不太对吧。】


    【那我去埋唐识雪的熊。】


    【我去跪雍幼柏。】


    【沈书怡打我，打我！】


    【我去把樊梦泽领走，她看上去很好骗走的样子。】


    【我，我，我买了一跟好看的狗链……】


    宋粉大怒：【你不许说话！！】


    众网友：……


    怎么有一家从一开始画风就有些不太正常。


    【新人，慕名而来看直接看了三公，舞台都这么好看的吗！这些漂亮姐姐都是谁天啊！我在热搜出不去了。】


    出不去就出不去了。


    宋知夏也出不去了。


    她在台上情绪就有些控制不好，好在没有哭出太多眼泪，只是表演完眼圈红红的，举起话筒说话之前还打了个哭嗝，全场都在笑。


    等下了舞台，她一张脸红润润的颜色就消不掉。沈书怡牵着她回到待机室坐下，才发现她似乎还有些抖。


    一件毛毯直接披到宋知夏的身上，是杭棋拿来了她自己的。


    沈书怡握紧她的手：「你不舒服吗？」


    宋知夏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副委屈模样：「好像有点冷。」


    沈书怡摸摸她的额头，杭棋也不知道刚才什么时候去拿的毛毯，此时就坐在她们身后，一双眼睛盯着宋知夏。


    「有点烫，你脸也有点红。」沈书怡下意识摩挲着她的手背：「你得回去休息。」


    宋知夏挣扎：「我要听完结果。」


    「结果录制还要磨磨蹭蹭好久，你会坚持不住，又吹着空调的。」


    「没事，我这儿有毛毯呀。」宋知夏吸吸鼻子：「回去我也不安稳，书姐姐就让我看完结果嘛。」


    沈书怡瞪她一眼：「这个时候还会撒娇，真是病得轻了。」


    她对杭棋说：「你照看她一下，我去问问有没有药。」


    沈书怡走开，杭棋坐到宋知夏身旁，许诺过来坐在她另一边，也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于旦也来摸，樊梦泽也来摸。


    宋知夏：「……你们都不怕被我传染吗？」


    杭棋看着几个人又在聚众吸狗，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她又拿来一条毯子盖到宋知夏身上，想想虽然所有人都摸过了，但她还没有摸过。


    但宋知夏有点不耐烦，她病着好像格外娇气，刚才都跟许诺发小脾气了，她以前从来不发脾气。


    杭棋喉头微动，趁着给她裹毯子的时机，脑袋往前凑，轻轻贴在宋知夏的额角。


    离得最近的许诺瞪大眼睛。


    嚯。


    宋知夏转过头：「你干嘛呢。」


    杭棋：「挺烫的。」


    「要你说。」


    「38度。」


    「呵，你是温度计么？」


    于旦急匆匆地回来：「体温枪来了。」


    哔，38度整。


    宋知夏：……


    杭棋轻微抿一下唇，眼角带着点笑，又有一点得意：「从小就会，我有时候比温度计好用。」


    那还真是一个蛮厉害的特长呢。


    许诺勾起唇，饶有兴味地一声不吭，撑着下巴看着她们两个。


    这时电视里正在实况转播第六个舞台，待机室里的练习生们关注的重点都在舞台上，赵晴来看了宋知夏，宋知夏让她离远点，怕传染。


    赵晴：「这样也不行啊，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知夏有点累，摇摇头又觉得脑浆有点浑浊，于是只好拍拍赵晴的手背，加上她红红的眼眶，看着真是可怜，就像是病重的人在交代什么。


    赵晴一下子眼眶就红了，觉得心里特别不好受，抓着宋知夏的手不想走。


    不一会儿白渊也来了，关心了几句，就絮絮叨叨地劝她回去。


    沈书怡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种诡异的现状，六七个人都围在宋知夏旁边吵吵嚷嚷，在待机室的最后面，看着公演舞台的其他人也频频回头，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沈书怡觉得十分头疼：「该坐下都坐下！耽误别人看舞台，再不坐我就把她送回去了啊！」


    樊梦泽声音软软的：「送回去吧，她在这儿也看不见电视呀，离得这么远。」


    宋知夏哼唧一声：「我不是要看第六个舞台，我想看结果。」


    沈书怡拍手：「三秒马上坐好，不坐好我就生气了，3！」


    坐好了。


    沈书怡说话向来是好使的。她生气是真的会生气，不高兴也会真的不高兴，但又特别容易被哄好。嘴上说着不管却什么都要管。所以比起许诺，大家都会听沈书怡的话，许诺自己都会听。

 第79页

    沈书怡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递给宋知夏速效伤风胶囊：「这个还蛮有用的，先吃两片试试。」


    杭棋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


    宋知夏向她投来怀疑的眼神：「你是哆啦a梦吗，毯子拿出来的也快，水也快。」


    杭棋举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她的手里除了矿泉水，还拿着一个毛毯，一袋湿巾，一根棒棒糖。


    「你想用什么可以自己拿，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怕塞给你你不高兴。」


    宋知夏想起来了，杭棋有找不到时机的习惯。


    宋知夏：「你从哪里弄到这些的啊？」


    杭棋：「毛毯是问化妆师和场务姐姐要的，她们还准备了很多，湿巾和棒棒糖是我的，用来防止低血糖。」


    宋知夏不知怎的就很想跟她抬槓：「呵，不是说没朋友，关键时候还能要到这么多东西。」


    杭棋心平气和地解释：「不是朋友，场务姐姐给大家准备了很多，只有最下面那条毛毯是我自己带的。」


    许诺撑着下巴在一旁看得饶有兴味。


    沈书怡实在忍不了她们：「宋知夏你要不赶紧把药吃了，要不我就马上把你送回宿舍。」


    宋知夏这才赶紧吞了药。


    吃了药就犯困，第六组是唐识雪那组，她是一眼都没有看到，正想着唐识雪回来要生气，说不定要来惩罚她。惩罚，嘿嘿嘿。


    杭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红着眼圈笑，笑得像个小傻子。


    不一会儿，唐识雪就真的回来了，很快也知道了宋知夏发烧了，于是过来找她。


    宋知夏一下子抱住唐识雪：「雪雪呀——」


    唔，真好，埋到了想埋的位置呢。


    唐识雪摸摸她的头，担忧道：「不行啊，你还是回去休息，结果出来还要好久，今天又不会录制淘汰，你可以不在这儿的。」


    「我看到结果就走。」宋知夏蹭着唐识雪。


    正快乐着，就觉得有人拽她，把她硬生生地拽离了她做梦都想蹭想埋的地方。


    谁，是谁！


    杭棋：「你脸上的粉底都蹭到她的服装上了，会很难办。」


    宋知夏发脾气：「要你管！我自己给她洗！」


    杭棋一双总是烟熅着雾气的眼睛瞧着她，轻嘆口气，给她顺毛：「行吧，你想干嘛就去干嘛好了。」


    宋知夏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穿过她如瀑的黑髮，掐住杭棋戴着漂亮耳环的，乌黑微卷的长髮之间那只有点可爱的耳朵。


    「那我埋你的。」宋知夏说。


    作者有话说：


    隐忍许久的女通讯录血脉觉醒之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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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那我埋你的。


    杭棋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但她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宋知夏生气：「不让埋么？你好小气哦。」


    杭棋的眼睛轻微偏向一边，又转回来，清清嗓子：「可以。」


    宋知夏满意了。


    她一把搂住杭棋的脖子, 像是饿了好多天的小狼崽子，张嘴就要去啃她的脖子。被一直站在那边的沈书怡一把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干嘛呢干嘛呢, 你再不老实我真的送你回去了啊！」


    宋知夏：呜呜呜。


    沈书怡拽着宋知夏的后脖颈，还不忘数落许诺和杭棋：「你, 就惯的她，她现在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没看出来吗, 还有你, 坐得这么近就单纯看热闹。」


    杭棋轻微垂下眼睛, 抿唇不说话，许诺摊手：「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好遗憾哦。」


    「那么喜欢看回去让她俩演给你看，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许诺：「好哇好哇。」


    公演舞台全部结束，现场投票也终于结束了, 再现场统计并公布的票数里, 《云间月》没有什么疑问地获得全场最佳舞台。还在场内没走的粉丝们的唿喊声就连在待机室的练习生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灯牌举得高高, 发泄着全部的情绪。


    后来看视频的观众知道自己看了一场内娱最强的公演, 现场的观众又怎么会不知道。


    夏天的小狗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吃饭抱着她：「怎么回事。」


    「不知道，想到她们出道之后还不知道有几次上舞台的机会, 再看看她们所有人在台上拼尽全力闪着光唱歌跳舞的样子, 想到她们能追逐梦想的时间也就短短几十年, 总之诶不知怎么的就特别想哭, 都怪《云间月》呜呜呜……」


    吃饭：「……这还是三公你就哭成这样, 总决赛你可怎么办？」


    夏天的小狗：「呜呜呜。」


    宋知夏的粉丝这边哭的真的不少, 全场都有很多人在默默流泪，因为每个舞台都好看，每个人都鲜活地努力着，而且观众们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质量这样高的公演舞台，有人在散场了还在喊：


    「天生c 位许诺加油！！」


    「沈书怡！你这次一定出道！！」


    「白渊你必须给我大火！！」


    烧腊无用的胜负欲和大嗓门异军突起：「宋！知！夏！你很好！你比谁都优秀！妈妈在总决赛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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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像是被熬成一锅汤的脑浆忽然清晰：「 是在喊我吗？」


    沈书怡没好气：「是，她们如果知道你都这样了还在这儿扑杭棋估计要气死。「


    宋知夏：「不会的，我的亲粉丝，一定会高兴我占了便宜，怎么会生气。」


    众人：……


    总之宋知夏终于听见了结果，星河在现场公布的结果做不得假，但在后台还会加上导师评分，宋知夏等都等了，非要等着导师结果一併出来。姚乐然来到待机室，就见宋知夏裹着三四层毯子只露出一颗脑袋，以她为中心，练习生们的座位看上分布得十分奇怪。


    姚乐然：「干嘛都聚在后面，往前坐啊。」


    白渊：「导师们坐前面显得好看。」


    姚乐然：「净瞎说，导师们不用坐。」


    「先坐坐嘛，可能还要好一会儿呢。」


    姚乐然看看这群人，再看看宋知夏：「生病了？不舒服吗？」


    宋知夏：「我没事。」


    没事就怪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有她那个木头冰山一样的「小姨子「坐在她旁边，看上去活像是一名在病房外尽职尽责的丈夫。


    姚乐然轻轻勾唇，虽然有点对不起小宋同学，但她心情蛮不错。


    从某种程度来讲，姚乐然和杭棋是只要对方心里不舒坦，她们心里就会舒坦的关系。


    其他导师也陆续进了待机室，又经过一些漫长的，没什么用的铺垫，导师分数当场揭晓，《云间月》果然获得一致好评，成为三公最佳舞台，mvp的人选上，杭棋成为这一组的mvp，樊梦泽2票之差惜败。


    宋知夏鼓掌。杭棋应得的，即使在几个大vocal里她的嗓音也是极度优秀的存在，何况编曲改词她每次都没少付出，脸又长得那么漂亮。


    如果不是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成为吸粉大户，而不是日常靠脸惊艷众人的背景板。


    结果公布了快一个小时才算彻底结束，宋知夏被送回宿舍的时候药效上来，已经困得不行，又抱着唐识雪不撒手。


    唐识雪：「这样，我今晚陪她睡吧。」


    宋知夏听了之后根本止不住地嘿嘿嘿，一个劲说好。


    白渊：「不太合适，这床太小了，你俩在一起多挤啊，你在其他床睡还行，要不我也来陪她。」


    樊梦泽：「啊，那我也要陪她。」


    孙大宝：「我我我，我也要。」


    赵晴：「友情提示你们一下我们宿舍只有四张床，并且这间宿舍还有一个我。」


    孙大宝说了一个很好的提议：「那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宋知夏不想听她们吵闹，她现在只想抱着唐识雪香香软软地睡一晚上，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所以她第二日早上醒来，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姐姐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心情十分失落。


    怎么就连生病了都不能占点福利么呜呜呜，明明昨晚上一群人要陪她睡的。


    虽然不会跟节目里的直女们发生什么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老婆。


    赵晴见她醒了，赶紧来问她感觉怎么样，又给她拿来了早饭，说是早上杭棋带来的，今天是三公之后的休息日，大家可以休息三天，之后再开始录制。宋知夏问了晚上就没有人来她的床上陪她睡吗，赵晴表示因为大家都吵吵闹闹的，杭棋说避免传染，一个床上睡总归还是不太好，她提议大家晚上好好休息，反正她也在，要不然她们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


    赵晴：「夏夏你人缘不要太好，□□大家都要拿号码牌。」


    宋知夏想，你们倒是拿啊。


    都怨杭棋，杭棋这个时候倒是不挑时机了，话说得真赶趟，把人都撵走也就算了，有本事她自己来。


    刚刚睡醒的宋知夏把馋了几十年没有女人的长蘑菇的不讲道理的怨气全都在心里朝杭棋发了个遍。


    她烧已经退了，只是浑身疼又无力，于是还是要卧床，多喝水，吃药，好好吃饭。快中午的时候杭棋敲门进来了，对赵晴说她可以出去买东西逛街什么的，她来照看就好。


    杭棋：「我没什么想买的，也没什么人去找，总之比较方便。」


    杭棋没朋友的属性总是能让她在陪宋知夏的比赛中出类拔萃，让人无法反驳。


    宋知夏昏昏沉沉一整天，只在吃饭的时候跟杭棋说了点话，到晚上精神终于好了些，从床上往下面望，没看见人。


    再抬头，才看见杭棋在宋知夏的正对面，正躺在空着的床铺上看一本书。


    两个人在上铺面对面，杭棋很容易就能看见她的全部动作，无论是她嫌热踢开的被子，还是并不那么好的，一条腿跨在被子上的睡相。


    宋知夏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到自己下巴。


    杭棋抬眼：「醒了？好些了吗？」


    宋知夏嗯一声。


    杭棋坐起来，又跪起来，上铺行动不便，她只能这样往前挪几步，拿出体温枪：


    「看看多少度了。」


    宋知夏抓着被子：「你不是有特长吗，还用这个？」


    杭棋：「你想我测也行，我怕你不愿意。」


    宋知夏咬唇，这让她怎么回，她现在心理防线弱得很，随便一个漂亮姐姐撩她一下她就沦陷了。


    杭棋见她躺着不爱动，便起来下了床，走到宋知夏的床边，举起体温枪，在她头上嘀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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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度1。


    宋知夏哼唧一声，侧着头看杭棋。


    杭棋测完体温，看着宋知夏露在被子外面那颗圆咕隆咚的脑袋，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碰她的脑袋。


    「嗯，37度1.」


    宋知夏差点破口大骂，话到嘴边觉得还是应该对她好一点：


    「体温计都测过了你还测什么！」


    果然蔫儿坏，早就发现她一肚子坏水。


    杭棋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眼神下移，忽然便不笑了，出现了那种熟悉的，似乎有些饱含深意的眼神。


    宋知夏敏锐地看见她的喉咙好像动了一下。


    宋知夏也跟着垂眼。


    没什么啊，她捂得严严实实，只是露一颗脑袋而已。


    杭棋：「昨天你很想和唐识雪一起睡，抱着她不撒手。」


    宋知夏：「我们关系好嘛。」


    「你很喜欢抱她，都不怎么抱别人。」


    宋知夏清清嗓子：「因为雪雪很温柔，谁不喜欢温柔姐姐呢。」


    杭棋嗯一声，又问：「你想和她睡在一起，除了单纯的睡觉，还会做什么吗？」


    宋知夏：……


    那你可真就问着了。女本子会做的事情可多了呢，说出来吓死你。


    杭棋：「会做这个么？」


    她凑得更近了一些。


    宋知夏忽然想明白，她刚才往下看，看的是她的唇。


    唇上忽然冰凉温润，像是两片果冻轻轻碰上，杭棋的鼻子还碰到了她的鼻子，宋知夏本不十分清醒的脑子瞬间浑浊，像是一个因饥渴快要倒在沙漠的人，忽然遇到一朵亲吻她的带雨的云。


    杭棋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这样亲密的事，你会跟唐识雪做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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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做什么？啊？做什么啊？！


    宋知夏惊恐极了, 一下子拉开和杭棋的距离，结结巴巴：「你你你，你x骚扰我！！」


    杭棋：「朋友而已。」


    「谁谁谁告诉你朋友可以亲的！」


    杭棋：「朋友都可以蹭胸, 不可以亲么？」


    宋知夏：啊啊啊！你最好不是在说我！


    杭棋：「你总是很喜欢蹭唐识雪的胸。唐识雪确实比其他人都大一些，不过我也……」


    宋知夏：「啊啊啊你闭嘴！！」


    杭棋不说话了, 她很是自然地抿唇：「我点些夜宵吧，你现在应该饿了, 一天都没吃什么好吃的。」


    她转过身去，宋知夏没有看见她发红的耳朵。


    就就就, 白亲了呗？


    宋知夏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围着被子小心又气唿唿地瞧着她, 偏偏杭棋也不走，就在这间宿舍里点外卖, 看书，她还带了自己的电脑来，偶尔编编曲, 有时候也刷手机, 等外卖来了, 赵晴和唐识雪、白渊也回来了, 几个人一股脑地进到宿舍里, 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样了，又说给她买了好吃的, 还要来rua她露在被子外的额头和脸蛋。


    呜呜呜, 宋知夏觉得她本来已经降下温度的脑子又要烧起来了。


    这样浑浑噩噩地又睡了一夜, 翌日早上起来, 觉得身上黏腻又去洗了个澡, 再出来的时候便觉得浑身舒爽, 病魔应该已经放过了她跑去祸害下一个受害者了。


    下一个受害者是杭棋。


    杭棋是在这天上午开始咳嗽的，中午就发了低烧，赵晴说她在她们共同的宿舍照顾宋知夏呆的太久了，所以赵晴就很不好意思，觉得把杭棋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宋知夏，结果她也生病了，唐识雪又表示这和赵晴没有什么关系，孙大宝更是表示她三公之后板上钉钉的事，反正她也很快就要走了，其他人都还要继续练习，就应该她来照顾。


    宋知夏说还好你没来，我怕你气死我。


    吵吵嚷嚷的，杭棋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脸色苍白，看着十分可怜。


    宋知夏自然不是白眼狼，出于公心地表示杭棋既然是照顾她生病的，自然要由她来照顾，何况她刚刚好，比起其他人应该是有抗体的，她又没什么别的事情。


    于是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宋知夏快乐地刷着唐识雪的平板，杭棋躺着。


    杭棋这人病了和没病也没什么两样，安静地睡觉，醒了便安静地看手机，以及……安静地看着宋知夏。


    宋知夏看她那副样子，唇上挥之不去的触感因为怀念而愈发清晰，她越想越觉得生气，说：「你能不能别总看我。」


    杭棋在上铺垂下眼睛，哦了一声。


    她苍白着脸色一副安静的病美人模样，看上去有些委屈。


    宋知夏把手机放下：「所以你那天到底为什么要亲我？你看，把你自己给亲感冒了吧！」


    杭棋嗯一声，一双眼睛忽然变得亮晶晶的。


    宋知夏受不了她总这样看她，于是决定不理她，干自己的事情，看看舞蹈视频，拉郎视频，还有百合视频。


    杭棋吃饭的时候看见宋知夏看着的视频，虽然她很快就划走了，但她还记得那视频的标题。


    《长安不见旧时月》


    讲什么的？搜来看看。

 第82页

    杭棋病的快，好的也快，宋知夏跟她呆了大半天，唐识雪她们回来之后又在宿舍里聊了会儿天，三公之后的休息日最后一天，杭棋也退了烧。


    孙大宝兴奋：「今天一定要好好出去玩！明天录制淘汰我就要收拾行李了，你们再休假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宋知夏：「我病刚好，不能玩得太狠。」


    杭棋：「我也是。」


    孙大宝：「你俩坐小孩儿那桌！」


    孙大宝找的娱乐活动居然是去ktv。


    每一天都在唱歌跳舞的星河练习生们：……


    孙大宝：「我以后哪还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唱！我想听什么你们都得给我唱！！」


    还能说什么，去呗。


    此时已经是七月份，很多学校已经放了暑假，天气炎热，一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美少女又炸街了。


    这几日微博和论坛又被人拍了好多星河练习生逛街的照片和视频，美女们私服出去逛街喝奶茶抓娃娃爬山蹦极吃饭下午茶密室剧本杀甚至打麻将，随便一拍就是美女们气氛微妙地聚在一起，贴贴什么的常见，最甜的是不经意见的牵手，随意地帮着拿东西，一直替对方拍照，毫无防备地喝一杯饮料，明明一群人走在一起，偏偏要你去看我的隐形眼镜或是睫毛，偏偏要去拉你的手，等到无聊非要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再蹭蹭拱拱，脸或者唇埋在对方的脖颈内，好奇地问你用什么味道的香水。


    粉丝们嗷嗷叫，cp超话直接过大年，每次公演结束的cp超话榜都会迎来这样一次热潮，把所有cp超话都挤得退后，星河的众多cp大军慢腾腾地往前挪了一位又一位，整个微博都在磕。


    新入坑的想去找对甜的磕，点开cp超话界面不禁晕头转向，随便点进去都被甜到浑身发抖。


    【姐妹们，刷到哪对磕哪对就完了。】


    【可是我磕的这些不会be吧。】


    【三公前天刚结束，剩下的这些已经he了，肯定能走到总决赛。】


    孙大宝听不得这话，她在ktv里狂灌啤酒，然后举起话筒扯着嗓子喊：


    「你们都把自己唱得最拿手的歌唱！给！我！听！」


    一起来的有白渊，唐识雪，丁紫苏，赵晴，还有杭棋，宋知夏，常常混在一起的几个人，也是进入星河以来最熟悉的几个人。


    丁紫苏的排名比较神奇，从初舞台f班，到每次公演都能往前沖几十名，因为她实在太努力，并且她天赋其实很强，所以进步得十分明显。初舞台唱跳都不算及格，如今跳舞力度全场数一数二，节奏感超强，眼神犀利，唱歌也稳，已经成长为十分优秀的唱跳歌手了。


    节目组挖掘了她身上的特点，「星河卷王」的名号在几周之前彻底打响。她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普普通通的孩子，除了努力学习、努力拼搏之外毫无优点，她们从丁紫苏的成长轨迹中知道，原来只是努力也会有收穫，虽然不一定能比过别人，但一定能给自己最没有遗憾的交代。


    所以虽然三公排名没有公布，但丁紫苏二公就已经排到19，被淘汰的可能性很小。


    相比之下，二公排在32的孙大宝三公之后还留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举着啤酒：「没关系，我能留到三公，已经是超出预期的事情了，我以为我会一公一轮游，哈哈哈哈。白渊你大点声唱！你唱歌好听！你给我有勇气一点！」


    白渊：……


    谁让这只青蛙心情不算好，还能怎么样，惯着呗。


    每个人按着孙大宝的要求都唱了自己最拿手的歌，到杭棋这儿纯纯炫技，随便点一首就唱，唱得所有人颅内高朝，天灵盖都酥酥麻麻的。


    她唱歌的时候眼睛盯着屏幕，认真也冷清，唱高音时会闭眼，睫毛盖在眼睑，和高挺的鼻樑、唇线顺延下来，是比她的歌声还要优美的一段线条。


    宋知夏自从被她莫名其妙地亲过之后，总是会回想起那瞬间的触觉，独属于杭棋的水生调又带着暖香的香气，顺着软弹的唇瓣，像是渡了一口仙气一样碰到她的唇，原来杭棋这样的人唇瓣居然也是软软的，明明她的唇看上去蛮薄。她凑近的时候，那鼻子就这样在她面前晃，她鼻尖上还有一颗痣，宋知夏如今满脑子都是那颗痣。


    啊啊啊。


    她就说，她一个寡了这么多年的女同，来到这个全是美女的选秀节目本来就是小白兔进了狼圈。她拿的是重生体验版幸运入场券！不是和直女谈恋爱的通行证！面对这么多漂亮姐姐她能洁身自好没忍住到处撩骚已经很难了！她连cp都不敢炒，遇到困难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不敢惹直女，为什么直女要来惹她呀！


    呜呜呜。


    唐识雪去过卫生间，回来坐在宋知夏身旁，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关心地问：


    「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啊，不舒服你就躺一会儿吧，我去要个毛毯或者小被子给你。」


    宋知夏抓她的衣角：「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你——」


    看吧，被人亲过之后，心理防线直线下降，差点就要说出你陪陪我这种话来。


    唐识雪坐下来：「干嘛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宝要走了心情不好吗，那你去跟她说说话？」


    孙大宝也看见她一副委屈样了，坐到她身边抱她：「夏夏……你总跟我吵嘴，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呀，你一定要出道啊！我会给你应援的！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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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鼻头一酸，回抱孙大宝，她一个清秀小美女青蛙内胆，本就没上过大学，以前也是通过直播卖崽子赚钱的，这下没有出道成功，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样过。


    「你去读书吧，不然考个编也行呢。」宋知夏扁着嗓音说道。


    孙大宝拍她的脑袋：「阿这，你真像我妈。」


    「这什么这，你只是一个小美女，娱乐圈出道很难的，如果喜欢做女团还有机会的呀，回去之后读个大专，看看能不能专升本，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嘛。或者做自媒体，做直播帐号也行，总之要想好，千万别死吊在这一棵树上，你看沈书怡——」


    她闭嘴了，上辈子沈书怡就很执着，没在璀璨星河出道，又不停地参加各种选秀，一直参加到28岁多，倒是在娱乐圈混了些名声，但小明星也赚不到什么钱，到30多岁还在娱乐圈跑龙套。


    当然这些都是个人选择，宋知夏相信沈书怡是真的热爱舞台，但她也会为她觉得难过，因为在星河她原本是可以出道，并且火遍全国，拥有梦想中灿烂的人生。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她一定心有不甘吧。


    宋知夏现在就和这些鲜活的女生们生活在一起，她想要她们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一条路走到底当然需要足够的勇气、热血和浪漫，但她更希望她们过得好。娱乐圈鱼龙混杂本就毫无公平可言，张老师耳提面命害怕她走了歪路，就像是宋知夏如今对孙大宝的心情一样。


    就怕浮躁惯了，再也看不上脚踏实地的生活。


    孙大宝拍拍宋知夏的后背：「等我再联繫你。」


    宋知夏紧紧地回抱她，鼻子酸酸的，孙大宝不想让气氛变得这样不舍，于是站起来拿起话筒豪气干云：


    「今天我说了算，你们歌儿也唱完了，现在要给我表演一个节目！我们玩游戏！输了的打啵儿给我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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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众人：……


    总之, 今天孙大宝说了最算。


    众人围坐在一起，孙大宝满脸兴奋：「我一辈子行善积德，今天能看到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宋知夏：「你最好祈祷你自己别抽到。」


    孙大宝：「怎样, 亲到你们任何一个都是我赚好么？」


    宋知夏如坐针毡：「我还是不玩了，我刚感冒完, 别给你们传染上。」


    赵晴笑着：「人家杭棋都没说什么，你担心什么啊。杭棋你什么意见？」


    目前在场的人, 唐识雪和赵晴都表示为了满足孙大宝的心愿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是热闹吗, 白渊没提反对意见, 但明显很是兴奋, 宋知夏都要怀疑如果她不想玩白渊会过来掐她。


    只有杭棋没有明显地看出态度。


    直到被赵晴问到，才随意地说：「我可以。」


    宋知夏：……


    你当然可以, 没有游戏你都偷亲。她只知道女生们在一起亲亲摸摸这种事难以避免，没想到你杭棋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这么随意。


    游戏正式开始。一副扑克牌抽一圈，抽到相同数字和颜色的亲一下。抽到红桃真心话, 黑桃大冒险。


    孙大宝十分大方：「概率很低了, 我已经很善良了。」


    刚抽三张, 唐识雪就抽到了真心话。


    孙大宝：「我来问！唐姐谈过几个男朋友！」


    唐识雪：「爱豆不配谈恋爱。」


    孙大宝哼哼唧唧地不愿意。


    唐识雪：「那就两个吧。」


    孙大宝继续哼唧：「两个不是标准答案吗？这真心话有什么意思, 要不唐姐你喝酒吧！」


    唐姐喝酒了。


    白渊坐在旁边瞧她, 在昏暗的包厢里看不清表情。


    再往下抽，赵晴抽到大冒险。


    孙大宝：「你给你最好的女性朋友打电话告诉她你喜欢她！！」


    宋知夏忍无可忍：「孙大宝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登西。」


    孙大宝：「是你从初中就开始看的东西呀略略略。」


    早就被全网传播烧话皇色废料的宋知夏老实闭嘴。


    赵晴十分果断摸出手机拨号, 所有人都兴奋地盯着她的手机。


    拨号音刚响一声, 宋知夏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孙大宝：……


    赵晴满脸开心：「接呀接呀！」


    宋知夏接了：「餵。」


    「夏宝宝我喜欢你！」赵晴说得超大声。


    孙大宝：「不行不行, 这不算, 在场的不算！」


    「你刚刚又没说。」


    「下一个不算了, 你们一个个的太没劲了。」


    下一个受害者是丁紫苏, 她抽到真心话，孙大宝提问：


    「说一个在场的其他人的你讨厌的点，不可以说没有，不可以当老好人，必须说！」


    丁紫苏：「大宝你有时候话太多了，晚上睡觉之前总要讲好久的故事，我不好意思说，其实我都很困了，你还总给我讲。」


    孙大宝：……


    白渊终于说话了：「大宝，你这是何苦呢。」


    孙大宝：「我不管！我就要看你们打啵儿！」

 第84页

    她的愿望成真了，白渊抽到黑桃a，杭棋抽到了草花a。


    孙大宝一下子芜湖起来：「不可以拒绝！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白渊：「可以换人么？」


    孙大宝更兴奋了：「你想换谁？」


    白渊支支吾吾，看了眼唐识雪没说话。


    杭棋：「我拒绝。」


    孙大宝生气：「不可以拒绝！亲嘴你们有心理负担的话亲脸总行了吧！」


    白渊忽然有些烦躁，站起来：「来杭棋，亲个脸而已，我又不丑。」


    杭棋嗯一声：「那也是我吃亏。」


    嘿，白渊都要气死了。


    唐识雪：「好啦好啦，不要吵架，你们两个相亲相爱一点，来来来……」


    最终白渊还是妥协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凑近了，白渊：「你亲还是我亲。」


    杭棋：「要不我们石头剪刀布一下？」


    白渊：「算了，多大点事，我来。」


    在其他人炽热的目光下，白渊的唇只是轻轻地碰一下杭棋的脸，就像是一不小心蹭上去的一样。


    孙大宝：「吁——」


    白渊理直气壮：「第一次亲女生没经验怎么了，她亲也一样。」


    杭棋：「我不是第一次。」


    众人：……？


    宋知夏：「啊哈哈哈哈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今天天气很好，来来来干杯！」


    干杯了，干完杯孙大宝依旧不满足：「继续，继续我非要你们所有人都打啵儿才行。」


    白渊：「那亲过的再抽到就不用再亲了吧。」


    话音刚落，她就和唐识雪都抽到了红色的6，。


    白渊：「6，再亲一下也没什么。」


    唐识雪十分大方：「我都可以啊，亲脸不是吗？」


    她两只手扶住白渊乱动的脑袋，去亲她的脸蛋。


    白渊一个乱动，便碰上了她的唇。


    众人惊唿，宋知夏咬着手指头，口水在心里哗哗地流。


    两个人也只是嘴唇轻微碰触一下，唐识雪推开，嗔着拍白渊的脑门：「占我便宜！」


    白渊嚷嚷：「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我初吻！」


    唐识雪嗤一声：「谁信你初吻。」


    白渊愈发急了：「我骗你干嘛，我说初吻就初吻。」


    赵晴：「好了好了，先说好不管怎么亲可不带生气的。」


    在孙大宝的不看见大家亲过瘾就不放弃的坚持下，赵晴也抽到和唐识雪一样花色一样数字的牌，两个人亲亲热热地互相啵一口脸蛋，快快乐乐。


    孙大宝：「啊啊啊你们真没劲，就没人来个劲爆点儿的。」


    宋知夏刚想吐槽你可轻点作小心把自己折里面，没等开口，就发现自己手里的牌十分眼熟，半秒钟之前在杭棋那里见到了同花色的8.


    孙大宝：「888，发发发，快快快我要看！」


    宋知夏早就想好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推三阻四反而没什么意义，亲个脸蛋而已。只是怕什么来什么，杭棋偷亲她的事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但是想想忽然也想通了，毕竟杭棋在这方面不太懂，既然杭棋觉得朋友之间都可以随便亲，那亲一下她她总不会找她负责。


    来呗，宋知夏面向杭棋，瞪圆一双眼睛瞧着她。


    这不都轻车熟路了，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杭棋见她转过来，忽然轻笑了一下，包厢昏暗，宋知夏看不清杭棋的脸，还没想明白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她便偏头，对着她的唇亲了过来。


    宋知夏瞪圆了一双眼睛：！！！


    众人：！！！


    这可和白渊和唐识雪那种疑似不小心蹭上的不一样，杭棋是真的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和宋知夏亲吻，虽然也只是嘴唇碰到一起，但她根本没有分开的意思。


    包厢格外安静，每个人都紧紧地盯着她们，而她们就这样静静地亲了几秒钟，杭棋还无师自通地碾了碾嘴唇，开合之间，她的气息渡过来。


    宋知夏勐吸一口气，使劲后仰，惊恐地靠在沙发上。


    孙大宝拍大腿：「哎呀你躲什么！」


    杭棋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宋知夏还看见她舔了舔嘴唇。


    宋知夏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外一只手指向杭棋：「啊啊啊啊——」


    赵晴赶紧搂着她安慰：「没有事的夏夏，大家都是女生，杭棋长那么好看都不在意说起来还是你赚了呢。」


    宋知夏：「啊啊啊呜呜呜——」


    赚个屁，赚什么赚，这让她晚上怎么睡？亲脸不就行了吗你干嘛又亲嘴？！


    她作为一个弯的坚持到现在她容易么，呜呜呜。


    孙大宝：「这样，这样，我们换一个游戏，输了的两个人要舌吻……」


    宋知夏把包厢里的抱枕往孙大宝身上丢：「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


    离谱的游戏没有继续下去，孙大宝终于适可而止了。


    休息日的最后一晚，宋知夏迎来了理所当然的失眠。当然除了她，其他的人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宋知夏觉得自己是弯的真的好惨，如果她是一个海王就好了，在星河里搞一些什么露水情缘，节目结束就各奔东西，也不用管她们到底是不是直女，又不谈一辈子恋爱。


    但她又做不到，她找对象就好好找，谈恋爱就好好谈，而且她是真的不敢碰直女。

 第85页

    哪个女同没被直女伤过呢。


    幽幽嘆一口气的宋知夏想着今夜大概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却不曾想在隔壁寝室，杭棋也没睡着。


    她的备忘录已经记了有几千字，包括一些名词解释，各种app的用处，她从各类app里学到的知识，以及网友们对一些问答的回覆。


    她在备忘录记下今日份的感悟：


    【夏不喜欢亲吻，但别的女生不是很在意。如果是唐识雪要亲她，她应该不会这样生气。她对我还是跟别人不一样。】


    【应该让唐识雪亲一下她，看看她的反应。但我不是很想看到这个。】


    【夏恐同，绝对不跟练习生炒cp，但看百合剪辑视频，有老福特帐号，写过百合同人文，喜欢女明星，想要女明星x她，但她又说她是直女。她大概率不恐唐识雪，经常对她搂搂抱抱。】


    杭棋从头看了一下自己写得东西，在黑暗中恍然，写下今晚的最后一行字：


    【根据上面所有的线索总结，夏也许是深柜，并且喜欢唐识雪。】


    她眯起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这一行字。


    翌日录制非常重要的三公排名和淘汰，也是揭晓哪些人能够进入决赛的重要环节。


    赵晴发现宋知夏和杭棋双双顶着大黑眼圈，不解道：「你俩是半夜出去约会了么，怎么都没睡好？」


    她们两个都有气无力地没有回答，等到宿舍门口见到唐识雪和白渊，这俩人的黑眼圈一点没比那两个人小。


    睡了一夜好觉的赵晴：……？


    她们四个干什么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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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后来汇合的丁紫苏和孙大宝也看见这几个明显的黑眼圈挂脸的几个人十分离谱, 但因为今天是三公淘汰，大家想关注孙大宝的情绪，所以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什么讨论。


    化妆师都嚯一声：「你们几个这是熬夜打游戏了么？」


    几个人沉默。


    杭棋今天不仅脸色不好, 心情也很不好，宋知夏同时还能感受到并且她也能感觉到白渊的心情是好的, 唐识雪……看不出什么来。


    大家的情绪似乎都有点复杂。


    但宋知夏连自己能不能稳定进决赛还不一定，所以不打算分心思考这些。


    穿着正式制服的36名女生聚集在演播厅, 依旧是数不清的摄像头对着她们录制。录制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孙大宝最终排名32, 果然还是离开了星河。丁紫苏第16, 赵晴15。两个人都顺利地进入了决赛圈。宋知夏在此时此刻排名第9, 第一次进入了出道位。


    一共18名练习生最终参与决赛，选出9名成员正式出道。这18个自然也是节目至今人气最高的18个人, 每个人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粉丝，等到总决赛那天进行全程直播，和全体观众一起见证限定团的出生。


    公布结果的时候, 几个人跑去拥抱了孙大宝, 前一天还拿抱枕砸孙大宝的宋知夏红着眼圈哽咽着。


    「我在的时候你不珍惜我, 我要走了你倒是哭得厉害。」孙大宝吐槽宋知夏。


    宋知夏一边流眼泪, 一边拍孙大宝的脑袋。


    孙大宝性格直爽热情也会关心人, 又努力也不摆烂，相处这么久了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宋知夏只是日常跟她拌拌嘴而已, 想到她离开之后看不见这个活宝, 她的前途又不明朗, 自然心情不好受。


    最终录制结束, 几个人把孙大宝送到基地门口, 宋知夏叮嘱：「我说的话你上点儿心, 好好过日子，常联繫。」


    孙大宝：「知道了。」


    「做短视频除了卖崽，你这么社牛，可以做点有意思的内容。」宋知夏拿出一直以来想着的提议，是她上辈子刷到过的几类在后期比较火爆的视频类型：「我微信发你，你有空研究一下哈。」


    孙大宝抱过她，拍拍她：「你好好的，你唱歌跳舞都很厉害，长得也好看，性格也好，你一定会出道的，出道了请我吃饭！」


    说到后来又没正形。


    孙大宝拎着行李箱走了。


    当天再没有录制，练习生们休息半天，明天录制总决赛的分组，总决赛除了要准备分组舞台，还有集体大舞台，还有每个人的个人展示舞台，不过现在距离总决赛还有三周时间，足够她们练习。并且从三公结束开始，星河所有的舞台算是全部结束。更多的战争不在节目内，而在节目外了。


    18个人目前的训练状态就是主打一个陪伴，然后在节目外各显神通。最终有一半的人只能把这次当做一次经歷，剩下一半的人正式入行，敲开娱乐圈的大门，迎接属于她们的爱豆生涯。


    宋知夏给张老师打电话。


    张老师如今心平气和，关心她吃得怎么样，住得怎么样，有没有瘦的很厉害，还有什么时候回家。


    宋知夏：「两三周以后差不多就能回去了哦。」


    张老师松口气，语气更加温柔了：「赶紧回吧，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回来之后暑假好好补课，开学高三了不会落下太多的课。」


    宋知夏嗯一声。


    张老师：「那这个节目什么时候结束啊？」

 第86页

    宋知夏：「两三周之后啊。」


    张老师：「……你要待到节目结束？」


    宋知夏：「是啊，我半路走算违约。」


    张老师沉默一会儿问：「你进决赛了？」


    宋知夏：「诶嘿嘿。」


    宋知夏以为张老师还要絮絮叨叨，没想到张老师只是叮嘱她注意身体，在挂电话之前说：


    「你喜欢做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妈妈也希望你能心想事成，我和你爸研究一下买决赛的票去看你，你加油，争取有一个你喜欢的好结果就好。」


    张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批评归批评，数落归数落，该心疼她的时候一点不少。


    宋知夏吸吸鼻子：「我问问场务姐姐，选手的家人应该是有赠票的。」


    张老师：「赠的话多赠几张，你表哥急得不行，跟我提过好多次了，还有冯煊三天两头地来家里看我，还有你大姨，你二叔……」


    宋知夏：「……」


    找完场务姐姐，宋知夏回宿舍的时候忽然有些迷茫，这段时间高强度的训练让她已经习惯了泡练习室的日子。如今忽然没有那么强的压力了，倒是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忽然惊醒，一旦真出道了，这不就是她的日常。目前打歌舞台节目还没有设立，爱豆出道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舞台，如果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可不是每天都空虚着又着急着想赚钱，于是跑去干别的。


    这不行！中国女人就是要卷！


    姚乐然接到杭棋的电话，开场就呦了一声：「给我打电话真是少见，遇见什么麻烦了么？」


    杭棋：「你在哪？」


    姚乐然：「查岗啊，你又不是你姐。」


    杭棋沉默一会儿，姚乐然今天又烦到自家小姨子兼旗下唯一艺人，心情十分美丽。


    「我在你们录制基地，有事电话说还是要找我？」


    「我去找你。」电话说不清楚。


    杭棋坐电梯来到姚乐然在录制基地临时用的办公室，非常意外的，一进门便看见姚乐然的办公桌对面，坐着宋知夏。


    杭棋漂亮的眼睛一整个迷茫住，宋知夏倒是十分自在，问姚乐然：「这样好吗？」


    「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也无所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旗下的艺人，性格很臭，不会说话，爱钻牛角尖，不讨人喜欢，指望她赚钱我怕是要赔死。」


    杭棋的眉毛忍不住地跳，额角出现青筋。


    宋知夏点点头：「所以你准备靠限定团赚钱？」


    「限定团毕竟是限定团，赚不赚先不说，我是觉得国内的偶像市场怎样也该出现了，而如果真的在此时出现，『旅行者』必须成为先行军。」


    宋知夏点头表示理解。


    杭棋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姚乐然就喜欢看她不爽，于是颇有些开心地问：「先说说你的事，找我干嘛？」


    杭棋便闭嘴了。


    宋知夏站起来：「可能我在不太方便，我的事情完了，我先走。」


    杭棋瞧着她离开办公室，像是第一次发现宋知夏与平时不同的模样，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好久。


    姚乐然：「别看了，人都走了，看魂呢？」


    杭棋回过头来，坐在刚刚宋知夏坐过的座位上：「她来干嘛啊？」


    「谈点事情。」


    「她怎么会有事情跟你谈，你可别坑她。」


    姚乐然哈一声：「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可恶，连一个未成年的小孩都坑。」


    杭棋也哼一声：「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你当初可是自愿来公司的，不是我骗你来的。」


    「但是你骗了连翘。」


    「到底是谁告诉你我骗她的。」


    「她有一次心情不好告诉我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时候我们在闹别扭，闹分手，只是打情骂俏的一种，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不信。」


    「……你姐现在很幸福啊，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不信，你还说我回来可以好好做音乐，结果盗版满天飞。」


    「杭棋，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虽然是一个老闆，但我的公司也只是一个小公司，有些维权的事情我做了，但国内市场就是这样，侵权的我都告过，但下沉市场实在太过庞大，就算获得了赔偿，你的歌被抄袭转播这种事情也没法杜绝。」


    杭棋换了个坐姿：「所以，宋知夏找你干什么，为什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也要开始坑她了吗？」


    姚乐然气得差点想用打火机扔她：「你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性格真是差。如果不是你这张脸和你的才华还有你姐，我看谁愿意理你。」


    杭棋张张口，一双眼睛忽然充满了委屈，瘪嘴扭过头不说话了。


    姚乐然：……


    姚乐然：！！！


    她发现了什么。


    姚乐然赶紧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盯着杭棋道：「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讲啊，毕竟我也算是过来人，公司虽小没什么能耐，小事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她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兴奋。


    但杭棋明显在目前并不在意这些。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道跟谁说比较好，所以问问你。」


    姚乐然点头，满脸期待：「说吧。」

 第87页

    杭棋漂亮的眼睛犹豫一下：「你会保密的吧。」


    姚乐然：「你们练习生之间的事吗，你们都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出道的小菜鸟，就算出道了也归我管，还不值得我去告诉别人，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会解决。」


    杭棋皱眉：「倒也不用你解决。我想问，如果练习生里有人真的喜欢同样是练习生的女生，该怎么办？」


    姚乐然终于肆无忌惮地咧开嘴嘲笑她：「呦，终于开窍了，我以为你能想一辈子然后注孤生。」


    杭棋冷冷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姚乐然：「……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你么？」


    杭棋像是雕塑一样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当然不是我。」


    然后她的表情又变得有点委屈。


    姚乐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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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那你说的是谁？」


    杭棋抿唇：「先说, 你会对她们不利么？她们这样无论是单恋，还是互相喜欢，公司会管么？会影响她们出道么？」


    「不但不会影响她们出道, 如果她们之间真有这种苗头，无论是公司还是节目组都会利用这段关系剪辑与她们相关的cp内容吸粉, 这种真真假假的cp炒作是吸引流量的绝佳方式，至于她们两个的感情真不真, 没人在意，前提是她们不要被竞争对手拍到实锤。不过女生之间有实锤也很难, 亲亲抱抱什么的, 只要当事人不承认, 就没法认定她们真的在谈恋爱，也没法认定谁就是弯的。翻译一下, 百利无一害。」


    见杭棋没说话，姚乐然又加了一把火。


    「当然除了当事人有可能受情伤，或者露水情缘之类的情感纠葛之外。这些就是当事人考虑的事情了, 不在公司和节目组的考虑范围内。」


    杭棋：「喜欢一个人也会受伤么？」


    随后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点点头：「也对, 不喜欢就没有那么多问题,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可靠得很。」


    姚乐然：「所以, 是谁？」


    杭棋抿唇：「反正不是我。」


    姚乐然：「是宋知夏吧，她喜欢别人, 还是别人喜欢她？让我想想, 唐识雪？」


    杭棋看向姚乐然, 眼睛里的寒意都要把周围冻上。


    姚乐然哈哈一声：「她俩是真的啊？」


    杭棋：「不是, 只是我猜测。」


    姚乐然十分好心：「说说你怎么猜的, 以你的情商, 大概率猜的不对。」


    杭棋：。。


    在杭棋终于逻辑缜密地把她的想法都跟姚乐然讲完了的时候，宋知夏已经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跑去找唐识雪。


    「没什么事啊。」唐识雪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宋知夏：「就是感觉你像是没休息好，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讲，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在这儿的每一天我都很珍惜你的。」


    唐识雪就笑着拍拍她的脸：「知道啦，真是可爱的宝宝。」


    宋知夏鼓起脸颊，眼角余光看见白渊一边看手机，一边偷瞄她们。


    她俩肯定有事。


    姚乐然办公室，姚乐然终于听明白杭棋的想法，靠着办公椅道：


    「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就像我刚才说的，女生之间的情感你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就连女生们自己都说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喜欢女生的女生也不是所有漂亮女生都喜欢。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困扰，何况又与你无关。」


    杭棋皱眉没说话。


    「看，你又是这种自己琢磨的性格，你这种性格可不招小姑娘喜欢。」


    「我又不是弯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宋知夏也没说自己是弯的你怎么就不信？」


    姚乐然忽然想到什么：「不过你能分析出这么多还真是出乎我意料。」


    杭棋：「嗯，我看不懂的都会去网上问，所以知道了很多。」


    姚乐然鼓掌：「这真是不容易。那我请问一下杭棋小姐，你这么努力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杭棋瞧着她：「为什么？」


    「你能分析出这么多，证明你本来就很聪明。你只是情商低，不是智商低。」


    姚乐然说完，起身去泡茶：「你姐说，年纪都不小了，咖啡少喝，可以多喝点茶，但我总觉得茶里不也是□□，而且茶叶似乎水很深，实在良莠不齐，不过既然你姐都说了，该听她的就听她的吧。」


    她絮絮叨叨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推了一小盏茶给杭棋：「尝尝，不急着走，难得跟我聊这么多，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透了才好，你自己想，费神费心还总想错。」


    杭棋：「所以宋知夏为什么来找你？」


    「她入股星夜了。」


    杭棋：「……？？？」


    「虽然她本来也没多少钱。」


    姚乐然笑着：「这孩子跟我谈，说她有一千万，如果她入股星夜，可不可以保她自己不被恶剪。」


    「我跟她讲，你知不知道我们星夜这个小公司一股多少钱？即使是星夜这么小的一家娱乐公司，一千万最多也就是买了一些公司股票的小股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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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很是失落，不过我和她谈了很久，发现我们的观点十分契合，这孩子很有想法，本来星夜也面临很大的问题，有很多大资本公司都来跟我谈收购，我不想，我成立星夜不是为了换一笔钱，而是真的想把『旅行者』和内娱偶像产业做好的，现在想想，不过是年近三十，又开始面临月亮与六便士的选择，梦想又不能当饭吃，法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那段时间每天都面对各方的压力，谁都不好得罪，焦头烂额。」


    「是宋知夏睁着她那双还饱含着热情的眼睛来问我，一千万可不可以保留她的梦想，一千万可不可以为星夜提供足够的帮助，我忽然觉得虽然一千万不多，但她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战友。有她在，这条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烧水的水壶咕嘟咕嘟，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午后的时光闲适慵懒。


    「我接受了她的一千万，但她又没有成年，跟她做了协议，等她成年之后再让她成为星夜的小股东，同时也邀请她和我一起管理星夜，把她当成我的战友了。因为她这很少的钱，我忽然也有了对抗那些资本的勇气，于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闆我最近拒绝了所有的大资本收购，把星夜保存了下来，同时宋知夏最近一两期也再没有被恶剪，她才能顺利地进入决赛，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至于以后该怎么过，过一天算一天吧。」


    杭棋的眉眼恍惚，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她在节目里的恶剪，那时候杭棋提议炒cp她不同意，原来是她有自己的方式，充满热情努力地去做一些看上去难以成功的事，即使那样她也不炒cp。


    明明她的朋友那么多，明明她跟很多女生关系都很好，她不仅不跟杭棋炒，也从未主动跟白渊唐识雪等人炒。


    为什么，明明全星河的练习生都不在乎这个，都有意无意地卖姬，她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捷径？


    「所以她果然还是恐同的吧？」杭棋迷茫地问。


    姚乐然：「不一定哦。」


    「杭棋，你知道如果一个女生真的喜欢女生，她最不想沾的是什么人？」


    「是直女，很喜欢男人的直女，无论跟女生怎么炒作怎么暧昧，最终也还是会找男人结婚的直女。判断一个女生是否喜欢女生的标准十分困难，但你只需要看一点，这个女生她喜不喜欢男人。如果一个女生她非常讨厌男人，那她是弯的可能性高达90％。」


    杭棋：「可是，星河又没有男人。」


    「看她平时看不看帅哥，看不看耽美小说，有没有跟男人传过绯闻。不过这也不是完全绝对的评判标准，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


    杭棋今天的脑子有些超负荷，她独自消化了半晌，对姚乐然说：


    「可是她跟男生传过绯闻的。」


    「哦？什么绯闻？」


    「小学的时候有2个男朋友脚踏两只船。」杭棋说：「我是不信的，她不像这样同时谈两个的人。」


    姚乐然一时无语，沉默一会儿才问：「先不说宋知夏，你先想想你自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宋知夏。你和我关系不好，曾经一度因为和我吵架连节目都不想录了，总觉得我要害你，但你后来频繁找我，都是因为宋知夏。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杭棋一脸迷茫。


    「你很聪明，不需要我说你就能想明白，别逃避杭棋，把那个答案说出来。」


    杭棋把姚乐然给她的茶喝光，又喝了一杯，起身道：「我走了。」


    「总是逃避或者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是没有女生喜欢的哦。」姚乐然十分愉悦地叮嘱她。


    ***


    翌日，要录制一些决赛分组的内容。


    剪辑师剪辑这一期时，发现摄像机里，那个总是冷着脸不关心其他事情的杭棋整个化成瞭望夏石，总是盯着她瞧。白渊也不知怎么，也一直盯着唐识雪瞧。


    剪辑师：节目都快最后一期了这俩人突然开始炒cp，难道不是49年入国军？


    总决赛的舞台分为星河主题曲舞台、3组每组6人的决赛公演舞台，还有18个每个人个人展示的舞台。分舞台的形式干净直接：排名前三的选手站在前面，从第四名开始自愿战队选择，每队满6人便不再加人。


    三公排名前三名分别是许诺、白渊、樊梦泽。


    等到宋知夏选时，白渊那队已经拥有了唐识雪和杭棋，其他两人也都和宋知夏组过队，所以又出现了三队人眼巴巴地瞧着宋知夏的现状。


    「夏夏夏夏——！！！」白渊热情地挥舞她的双手。


    许诺也瞧着她，樊梦泽更是当着摄像机就撒娇：「啊——夏夏你来吧——」


    宋知夏：「……」


    她认命地去了白渊那一队。


    也是十分没有新意，最终白渊这一队以白渊、唐识雪、杭棋、宋知夏、赵晴、丁紫苏顺利成队，被隔壁沈书怡一个劲吐槽：


    「你们六个成天在一起都不腻的么？」


    宋知夏：……其实是有点。


    但，最后一次了呢，她们几个不在星河留下一个舞台，白瞎在一起厮混了这么久。


    话说杭棋这个情商低的冷葫芦到底是什么时候混入其中的，都怪那次吃火锅。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1 09:19:31~2023-04-02 07:5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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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分组之后, 又分了歌，反正总决赛表现得怎么样都好，歌任凭白渊去选。等一切都录制结束散场, 杭棋拉住宋知夏，说有话要说。


    宋知夏有点害怕杭棋的有话要说, 这姐最近的行为太超出她的认知，她脑子里一团乱, 根本也捋不清晰。


    星河的宿舍和刚来的时候那种热闹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之前住满了5层楼, 现在都集中在5楼。1-4层冷冷清清, 走近大厅都只能听见脚步声。


    她们选在四层待会儿, 这边也没有摄像头。


    宋知夏没说话，杭棋开口道：「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如果不方便的话不回答我也可以。」


    「你喜欢唐识雪吗？」


    宋知夏：「……哪种喜欢？」


    杭棋：「喜欢女生那样喜欢。」


    宋知夏：「喜欢啊，我也喜欢白渊，我甚至觉得许诺也不错。」


    四层只开了小灯, 只用来为晚归的练习生照照路, 杭棋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嘆口气：「不是对朋友的喜欢, 是那种, 谈恋爱一样的喜欢。」


    宋知夏没说话。


    杭棋看她一会儿, 说：「是我冒犯了，对不起。」


    「没有。」


    宋知夏回答她：「我觉得唐识雪是很好的姐姐, 我喜欢她, 但还达不到那种喜欢, 我不会对星河任何一个女生有那种想法。」


    杭棋有些急切：「为什么？」


    宋知夏：「因为我是直女。」


    ……


    空气静谧, 宋知夏深吸一口气, 只要说自己是直女, 绝对不会再让杭棋或者其他人有别的心思，反正这些人也都是直女，尤其像杭棋这种仗着自己直随便撩拨女本子心的选手，一定要把她扼杀到摇篮里。


    不然她爱上她之后，她再去跟富豪结婚，不如杀了她。


    宋知夏：「没事就回去休息吧，你之前……就当是和我做朋友，喜欢跟我贴贴，所以亲我，这我都不用你负责的。」


    杭棋：「我可以负责。」


    宋知夏：「你负个屁——」


    她说完便觉得有些粗鲁，刚把嘴闭上，就听见另外一侧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可以哦。」熟悉的女声，温柔的，带着笑意。


    然后一点哼唧声，宋知夏忽然认出来，这个声音绝对来自某个十分爱撒娇的星河矿工。


    杭棋也默契地没有说话，仔细地听着那边的声音，听不真切，似乎有一些轻微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些细小的气音。


    杭棋看向宋知夏，宋知夏的眼神忽然闪烁起来，一下子抓住了杭棋的手。


    杭棋：？


    宋知夏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满脸兴奋又隐忍。


    杭棋歪头，轻声说：「还要听吗，是不是不太好？」


    宋知夏点点头，看上去十分可惜地和杭棋轻手轻脚地去走楼梯，不敢打扰到任何人。


    杭棋：「是白渊吗？」


    宋知夏：「你也听出来了？」


    嗯，还挺明显的，虽然白渊可御可帅，在星河也的确很少有人会撒一吨的娇。


    宋知夏明显兴奋着，杭棋忽然想到她很喜欢看那种美女剪辑，百合剪辑，在心里笃定了她一点都不恐同，她很喜欢女人，也喜欢看女人们在一起。


    然后杭棋又恍然，白渊对面是唐识雪，她们刚才，应该在干一些不可言说的勾当。


    而宋知夏一点都没有生气。


    两个人爬上五楼，宋知夏看了杭棋一眼，刚想告别各自回去休息，就见杭棋眉目舒展，比跟她谈话之前还要开心。


    ？


    杭棋说：「宋知夏，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宋知夏：「……有道德，三观正，长得帅。」


    「我听姚乐然说，这几天有很多综艺和访谈会找我们参加，有一挡很火的娱乐综艺已经递来了邀请函，明后天我们可能就要去录制，一起去的嘉宾还有现在特别火的那位顶流男明星，应该是要一起做游戏。」


    宋知夏想都没想，下意识嫌弃一下：「惹咦，可以不去么？」


    杭棋好看的眉眼弯弯：「不行，你是人气选手，不去就是耍大牌。」


    宋知夏：「到底什么节目里可以没有男人。」


    「如果出道的话，我们的团综就没有男人。」


    宋知夏深以为然，出道啊……


    不知不觉就到现在这个阶段了，出道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她已经排名第九了，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像是做梦。


    她不敢多想，就怕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和杭棋分别回去睡觉，宋知夏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忽略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想到白渊和唐识雪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一听就是接吻的声音，激动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学孙大宝开个局让她俩当场甩舌头给她看。


    兴奋之后她又担心，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只是寻求刺激，还是真的互相喜欢？


    虽然别人的感情故事她管不了，但她真的很害怕被直女伤，或者她的朋友被直女伤。也没听说这两个人以前是弯的呢。


    宋知夏嘆息一声，翻个身睡觉。


    ***


    随着星河录制进入最终环节，村外的事情果然开始白热化起来。


    首先是来看上下班的粉丝已经成指数级增长，星河专门安排了几个保安维持秩序，单宋知夏自己，来看她的粉丝就从几个变成几十个，热热闹闹地喊她的名字，一会儿叫她宝宝，一会儿叫她老公，一会儿叫她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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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穿着大t恤大短裤踩着人字拖插着兜顶着起床气，站在她们面前跟她们挥手打了招唿，然后问夏天的小狗：「你别告诉我你没放假。」


    夏天的小狗对于在几十个人里宋知夏一定会跟她说话这件事都不知道自豪了多久，兴奋地说：「我找了一个实习，干一个月再走，正好能等到决赛。小宋小宋，上次跟我们一起来看三公的几个我们班的同学现在都支持你，他们天天都在给你投票！」


    「谢谢他们哦。」宋知夏朝粉丝们挥挥手，又在脑袋上比爱心：「天气太热了，都回去吧回去吧，决赛的票不要在黄牛那买，我会跟场务姐姐多争取一些的，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赚了钱。」


    粉丝大喊：「宝宝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


    宋知夏也对着她喊：「你们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花钱，你们将来还要找工作的！现在工作不好找！对自己的事上点心！」


    一个粉丝大喊：「夏夏！我是富婆！我有点小钱！」


    粉丝们哄然大笑，宋知夏：「我记住你了！我如果没出道我要去找你给我安排工作！！」


    喊话的是一个穿着的确很好看的姐姐，姐姐戴着口罩捂着嘴笑：「你来！我给你安排做我的秘书！！」


    #宋知夏让富婆安排工作#上了热搜，又引发一群粉黑大战和吃瓜观众的围观。宋粉直说我们小宋真是出息了，现在有这么多黑粉，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这姐卖姬卖得有点过分了吧。】


    【吸粉丝血，可恶。】


    【小宋在节目里从来没有主动炒cp，她的cp全是铜矿即发糖，和她本人无关。】


    【粉丝言论真是给我笑嘻了。】


    然后果然安排了10名人气选手上了如今内娱最火的综艺节目，节目里果然有那位顶流男明星。


    男明星身高腿长，长相英俊，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在含情脉脉。


    也是巧了，星河的练习生不知道是真都有姬属性，还是故意维持人设，每个人都躲他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看一眼就要血溅超话。


    在组队做游戏的环节里，因为每个要和男明星组队的女生都弃权了，导致男明星从头到尾都没女生跟他组队，最后节目主持人提议让男明星加入主持人队伍。


    节目播出后，男顶流的粉丝集体不满，和星河全体练习生对线，说她们还没出道就耍大牌，孤立前辈，前辈粉要教煳咖粉做人。顶流不愧是顶流，粉丝战斗力超强，从白渊到赵晴屠了一圈星河练习生的超话。


    吃饭给夏天的小狗科普，很多时候顶流粉丝说的「撕x即提咖」不是没有道理，遭遇顶流粉丝的撕x可以培养很多热血粉和战斗粉，尤其是那些本就战斗力不俗的粉丝群体。果然几个人气选手的粉丝觉得自家受了大委屈，虐了一大批粉，她们本就属于新晋热度极高的明星，某天白渊、许诺、唐识雪、雍幼柏，加上宋知夏，五个人的粉丝集体下场，打响了对战男顶流粉丝的撕x大战。


    后知后觉的宋知夏：道理她都懂，有她什么事？她的粉丝不是最听话最懂事最不会吵架的佛系粉吗？


    白渊：「你太久不看微博了。你还有小丁都是养成系的，小丁还有公司，你根本就素人一个，原本的粉丝是比较佛，但是养成系很容易吸粉虐粉，尤其吸战斗粉，你的超话早就不是以前的超话了，战斗力很强的她们。」


    宋知夏发愁：「她们能不能不要吵架。」


    「偶尔吵吵没事啦，你就算不让她们吵，她们换一个人粉也会吵。吵架就有流量，心照不宣的事情，但你要控制住粉丝别太过分就行，有的粉丝的确很过分，不过我们的粉丝应该达不到那种地步。」


    宋知夏还是觉得没必要，但别人毕竟也是为了她吵架，而且还是「五家联合」集体吵架，她也不适合出面劝，想想连发了几天佛祖打坐的图片，保佑她的粉丝无病无灾，万事顺意，各种上岸，心态平和。


    宋粉就一边吵架一边接好运，超话吵架言论与许愿贴齐飞，颇有种拎着棒子去拜佛的割裂感。


    这档综艺结束，节目组又接了一个综艺，突袭星河宿舍。


    问题是，练习生们并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这档节目的主持人依旧是李小锤。


    李小锤这次干脆不抗摄像机，直接安排好几个女工作人员举着gopro进入宿舍楼，力求最真的突袭效果，拍到最直接的一手八卦。


    所以当李小锤拍到雍幼柏和许诺睡在一张床上时，宋知夏的cpu都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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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李小锤带着人刚上五层, 就遇见了在走廊里待着的宋知夏。


    李小锤专门选了早上七点半，这个时间年轻人一般是起不来的，但听说星河的练习生都比较努力, 加上李小锤拍所有人都在睡觉的画面也的确没什么意思，于是选了这个有人起床洗漱有人通宵熬夜也有人还没起床的时间段, 能看见各式各样的人，才算是突击宿舍嘛。


    宋知夏看见李小锤的时候, 两个人都是一愣。


    李小锤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夏夏今天起这么早哇，这是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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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一本正经：「给公共区的花浇水。」


    李小锤：……


    宋知夏手里拎着一大瓶矿泉水, 穿着t恤短裤人字拖, 一张小脸干净漂亮嫩得水水噹噹, 皮肤好得让人嫉妒。


    宋知夏：「这么早你这是要来干嘛？」


    「新节目，突击星河宿舍。」李小锤旁边的女生手里的gopro给宋知夏拍得明明白白：「夏夏起这么早给花浇水, 真是热爱植物。」


    宋知夏：「昨天丁紫苏这个卷王练得太晚，晚上上楼的时候低血糖在这儿摔了，撞到了发财树, 我来看看发财树有没有被撞坏, 撞坏了可就不发财了。」


    李小锤：……


    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为了敷衍她找的一个离谱藉口。


    宋知夏继续问：「李小姐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我们随便逛逛。」


    宋知夏：「哦。那我陪你吧, 顺便给你介绍一下, 怕你走丢了。」


    李小锤：……


    总共就一层, 我还能走丢了。


    宋知夏对李小锤很是防备，她今天这么来怕是不知道会拍些什么东西回去添油加醋了, 宋知夏准备第一个进宿舍, 看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再让李小锤进。


    李小锤：「你去看发财树吧。」


    宋知夏：「一棵树呢, 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一行人熘达到最里面的宿舍, 宋知夏故意在走廊里大声说话, 尽量叫醒更多的人。


    5层现在有8间宿舍, 每间宿舍现在基本只住2-3人。最里面那间住着许诺和雍幼柏。


    宋知夏和许诺关系很不错，但和雍幼柏的确没有特别熟，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和雍幼柏分到一个组过，也只是在食堂宿舍见到打打招唿的关系。


    在521门口，宋知夏说：「我先进去看看，她们裸睡什么的，你们看见录上了也不合适，对吧？」


    李小锤就知道宋知夏非要跟着没安好心，她说的又不错，她只是来突击宿舍，就算真的拍到裸睡也是要必须剪掉不播的，但被拍的人也许会发脾气，在场的将来也有可能是小明星，虽然不一定有多红，但美女的脾气总是大的。


    李小锤后退半步：「你先吧。」


    摄像机一直拍摄，宋知夏敲敲门，听见里面有点声音：


    「谁啊。」没睡醒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来，是许诺。


    「宋知夏。」


    「唔，进来吧。」被子摩擦的声音。


    宋知夏回头看了眼李小锤：「我确认一下你们再进吼。」


    李小锤没说话，她手下的gopro倒是有自己的思想，刷地一下子从宋知夏悄悄打开的门缝伸了进去。


    许诺从床上抬起头，看了眼门口。


    宋知夏松口气：「都穿着衣服呢吧？」


    许诺嗯一声：「还有谁来了？」


    「李小锤带着她的节目。」


    宋知夏刚说完，在门外的李小锤就等不及了，热情地把门推开，镜头正大光明地进入了这件宿舍。


    「小锤突击室！！下面大家看见的是星河目前排名大c的许诺妹妹的纯！睡！颜……」


    李小锤聒噪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宋知夏和其他几个人站在宿舍中间，正呆愣地看着从许诺的被子里探出来的另一颗脑袋。


    雍幼柏眯着一双三白眼，表情十分不好地看着地上站着的一群人，她和许诺在一张床上睡，甚至连睡衣都是同款不同色的小熊图案。


    跟雍幼柏对比，许诺倒显得有些和颜悦色：「我们现在起床洗漱，先别拍了吧？」


    李小锤都不兴奋的时候，宋知夏的cpu也没烧完。


    除了雍幼柏明显因为被打扰到睡眠态度十分不好，看人就像是看死人一样的脸色之外，许诺倒是体体面面地回答了李小锤的问题：「关系比较好就睡在一起了。」


    李小锤：啊。


    都不给个藉口的么。


    站在走廊里持续燃烧cpu的宋知夏一边怀疑星河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除了她谁都像弯的，一边在进入白渊的宿舍时十分犹豫，她不进去又怕李小锤拍到什么，进去了又替她们脚趾扣地，刚要进门却见杭棋推门出来，在粗略了解一下情况之后没理李小锤，问宋知夏可不可以住她的宿舍。


    宋知夏惊疑不定：「干嘛要住我那？」


    杭棋眼神闪烁：「因为和你是朋友，喜欢你。」


    宋知夏：「啊啊啊你不要乱讲话！！」


    李小锤：吃瓜，jpg


    白渊和唐识雪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在洗漱，头髮扎在脑顶皮肤透亮素颜超美，看着是亲亲爱爱的两位舍友。


    为什么要用亲亲爱爱这个词？


    而且杭棋莫名由衷很多余的感觉。


    杭棋抿唇：「我今天可以搬过去不。」


    宋知夏揉着太阳穴：「我跟赵晴商量一下。」


    下一个宿舍就是宋知夏和赵晴的，很普通，赵晴在宿舍里做简易瑜伽，听说杭棋要过来住热情答应。


    只有宋知夏惊魂未定。


    再进下一个宿舍，沈书怡正在给樊梦泽画眼线，不知道是不是画得不好，樊梦泽又在拖长音撒娇，沈书怡嘿嘿嘿笑得一点都不正经。


    李小锤：6.


    小锤突击室上线，观众顿时就炸开了锅。


    论坛热帖1：星河炒cp有点过了吧


    12楼：许诺和雍幼柏居然能睡到一个被窝，不提前演练好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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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好磕好磕，渴死了，雍幼柏起床是那副样子被许诺一句话就顺毛到什么话都没有实在太好磕了！！


    18楼：睡一个被窝怎么了，你出门没和朋友一起睡过大床房？


    20楼：问题是宿舍还有那么多张床，她俩这是干嘛呢？想炒的心思都上了天吧！


    45楼：沈书怡和樊梦泽也在炒，看见镜头来了忽然开始化妆。


    59楼：范祉琪和赵晴也在炒。


    65楼：赵晴明明在跟丁紫苏炒。


    58楼：白渊和唐识雪对着镜头在搞什么暗戳戳眉目传情。


    76楼：也就是对着镜头，私下估计话都不讲。


    82楼：没看杭棋都待不住了，要去宋知夏那住。


    100楼：……所以，整个星河练习生都亲亲蜜蜜炒cp，就宋知夏躲着杭棋是么？


    ***


    对于忽然要搬过来的杭棋，宋知夏把她堵在厕所里问：「什么情况。」


    「你不喜欢我搬过来么？」杭棋的眼睛微微垂下：「我以为我只要不粘着你烦你，你就能足够喜欢我了。」


    哦天吶。


    宋知夏心里一下子又软又酸：「没有没有，没有不喜欢你，我不配。」


    杭棋这种语气说话她简直招架不了，她哪配不喜欢这样一个大美人。


    杭棋：「但是你的确不欢迎我，还很明显。」


    宋知夏无力：「我的确有些敏感了，我的错，我没有不喜欢你。」


    「是吗。」十分伤心的语气，杭棋抿着唇，委屈且柔弱。


    宋知夏想，我真该死啊。


    于是她拉杭棋的手：「真的，当时我带着李小锤，格外敏感，害怕她拍出什么来添油加醋的，曲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别人都睡一个被窝都不怕曲解，天天在一起真真假假地炒cp也不怕曲解，你怕什么？」


    宋知夏愣住。


    杭棋悄悄贴近她的耳朵：「或许，别人都是假的，所以不怕，但你是……」


    真的。


    宋知夏睁大眼睛后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


    杭棋：「害怕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真的又怎么了。」


    宋知夏的脑子一团浆煳：「你你你，不要瞎说。「


    杭棋：「我要洗漱了，要一起吗？」


    宋知夏离开卫生间时脑子依旧不灵光，想了半天杭棋的话，忍不下去直接拉开卫生间的门。


    杭棋：……


    卫生间水汽萦绕，谁能想到杭棋说的洗漱，居然是洗了个澡么？


    而且她洗澡为什么不锁门！不知道屋里有个女同吗！啊！


    宋知夏砰地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赵晴回来，看见宋知夏满脸通红地原地转圈，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宋知夏：「我在冷静。」


    太难冷静了。


    杭棋这个妖孽！


    她知道这对一个血气方刚且寡了不知道几十年的女通讯录来讲事多大的刺激吗！虽然看不真切，但朦朦胧胧半遮半掩的，刺激更大了好吗！！


    呜呜呜，杭棋身材真好，怎么会有人脸长那么好，身材也那么好。


    赵晴惊恐：「夏夏！你流鼻血了！！」


    杭棋在这个时候从洗手间推门出来，头髮吹了半干，脖子上搭着毛巾，便听见赵晴喊了这么一声，她一下子走到宋知夏面前，一只手抵住她的额头让她后仰，顺手就拿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她的鼻血。


    毛巾上全是刚刚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里瞬间裹挟了宋知夏全身的沐浴露香气，是专属于杭棋的很好闻的味道。


    这条毛巾也许刚刚擦过杭棋的身体。


    赵晴：「夏夏你这鼻血怎么止不住啊！怎么越流越多啊！天吶天吶！」


    宋知夏仰着头想，要不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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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流鼻血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也算止住了血，只是杭棋的毛巾看着有些血腥，宋知夏只觉得不能要了。


    杭棋笑：「怎么就不能要了, 洗洗就行。「


    宋知夏：「哪那么好洗。扔了吧。」


    血渍很不好洗的，何况一条毛巾而已。


    等宋知夏缓缓神, 恢復过来之后，就听见杭棋在洗手间洗毛巾。


    过了半小时, 她拿着那条散发着洗衣液香气的毛巾出来给宋知夏看。


    「洗干净啦。」


    宋知夏有些无奈，看着杭棋很是高兴的脸又说不出来, 心里也软软的：「你怎么这么执着, 我自己弄弄脏的, 我还有新的毛巾给你换掉，这条我就拿去扔了。」


    杭棋：「不行, 我的毛巾，不让你扔。」


    语气颇有些难得的娇气。但要说娇气，她又洗了半小时的毛巾。


    宋知夏看不懂, 她就是觉得自从看过了洗澡的杭棋, 再看杭棋做什么都好像在勾引她。再说她这样娇气也足够自傲一个人, 干嘛要自己洗一条很难洗的毛巾？啊？怎么解释一下？除非这毛巾是她前女友送的。


    于是刚刚还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宋知夏憋嘴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然后看见杭棋用那条擦过她自己身体，又擦宋知夏鼻血的毛巾, 当着宋知夏的面, 擦了她自己那张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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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她为什么会觉得好银乱。


    杭棋擦过脸, 把毛巾挂起来晾好, 不知怎么又站着欣赏了会儿, 这件让宋知夏哪怕躺着休息也会满脑子颜色废料的事情才算过去。


    无人预测几天后因李小锤节目的播放，网上的舆论已经炸开锅，因为节目热度持续走高吸引了几乎全部内娱秀粉，各种唯粉，cp粉，还有吃瓜路人，在各大论坛吵吵嚷嚷，吵了一天之后，＃星河炒作＃和＃宋知夏恐女＃在热搜居高不下，＃星河炒作＃1个小时之后就降下去了，但宋知夏恐女这个词条就明晃晃地挂在热搜第一，谁都撼动不了她的绝对地位。


    而这个热搜是很明显的黑热搜，各大平台更是围绕这个话题拥有炒不完的架。


    【就一个很普通的突击宿舍的小访谈，揭露整个星河女人都在甜甜蜜蜜地炒作西皮，就宋知夏老老实实地不炒，你们就说她恐女，星河有本事别撤热搜，让大傢伙儿看看两个自相矛盾的热搜挂在一起多热闹。】


    【粉丝话术真的笑发财了，整个星河都炒你姐姐不炒是为什么，这么不合群，还不是因为她实在忍不了炒不下去，不是恐女是什么。】


    【就不能是恐同？】


    【也没人说星河都是女同啊，她恐个鬼的同。】


    【早就想说了，仗着自己年纪不大，一会儿说自己是团宠，一会儿又说当队长编舞带着练习舞台效果全靠她，简直就是星河的爹了，李小锤录个节目她都要挨个先敲门进去看看，粉丝去看她她都要管人家怎么回去，这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以为全世界的事她都能插手，这不就是对什么事都指手画脚的普信女？】


    【楼上一语中的啊。】


    【不喜欢什么热血人设，装得很，全世界就她有梦想，别人都是为了钱。】


    【扯远了，所以她到底恐不恐女，她不是以前还有好多喜欢女明星的发言么，怎么看都不能是恐女啊。】


    【也许年纪小不懂事跟风呢，也许不是恐女，就光恐星河的女生，也许就恐杭棋一个。】


    【抱走杭棋，杭棋只是礼貌地问一句能不能换宿舍，又没违法。】


    【不光是杭棋，现在热搜上那个视频不就剪了宋知夏在节目里全部的躲女生的视频，别人搂她胳膊抱她亲她她都是一副躲着的模样，要么就是她私下和别人都撕破脸了关系不好，要么就是她恐女。】


    【没错，而且她以前有过两个男朋友，我不相信一个爱女的人会有两个对象还脚踏两只船，很明显喜欢男人。】


    【别吵了，现在看见她就烦，本来星河挺好一个女性节目，宋知夏如果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又讨厌女同事们，不如就退赛吧，能力那么强自己出来solo得了。】


    ……


    舆论发酵当天，宋知夏就感觉出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彼时她们正在排练自己组的舞蹈，就在休息间隙宋知夏去了趟厕所就觉得哪里不对，正疑惑着推开练习室的门，就见杭棋正在打电话，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严肃，病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


    「为什么又没有办法？你们不是一条绳上的吗？你这个老闆当的是不是什么都说了不算？要不你还是被收购了得了。」


    宋知夏：……


    她能猜到杭棋是在跟谁打电话，顺便替姚乐然心疼一下，怕是要被杭棋在电话里气到心脏疼。


    杭棋挂掉电话之后也没松开宋知夏的手，而是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你老闆都没有办法？」白渊问。


    杭棋：「她从来都不顶什么用。」


    唐识雪：「想必是一些大资本压的，是后浪能干出来的事，况且热度越高对节目也好，哪怕是争议也能把节目的热度引爆到最后。不趁这个时候让大家吵架什么时候吵。只是但推她一个人出来也太可怜了。」


    宋知夏一脸懵：「到底怎么了？」


    于是大家剪短地讲了到底怎么了，并拿手机给她看。


    宋知夏：……哈？！


    说她什么她也就都算了，说她恐女？！！


    哈？！


    要不要她把她的脑子挖出来给网友们看看里面那些不健康不和谐的镜头里面的人哪有一个是雄性？


    都怕你们看了害怕，真的，我是为你们好才不告诉你们，你们居然怀疑我讨厌女人！喜！欢！男！人？！


    馋女人馋了一辈子的人会讨厌女人，怎么，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啊？！


    宋知夏捧着自己的脑袋，cpu差点又烧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我，讨厌女人？」她两眼迷茫地看着面前的队友，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几个女生：「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唐识雪十分担心地劝：「没事的啊夏夏，黑热搜嘛，瞎说什么的都有。「


    宋知夏眼睛发直：「你们不会也觉得我讨厌女生吧？」


    赵晴：「我们疯了我们这么想？傻孩子不要想不开哈。」


    「这不是想不想的开的问题，这是世界观崩塌的问题。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的人生，你们等一下。」


    宋知夏皱着眉头，眼睛从围在她周围的人身上转了一圈，抓过来杭棋的手，两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


    她凑近，仰起头，结结实实地，亲在杭棋的唇上。


    众人惊唿。


    白渊悄悄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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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没有像杭棋一样贴一下就完，她来就来个大的，杭棋本就没有准备，很轻易就被宋知夏的舌头攻占了领地。


    白渊的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


    杭棋只有一开始瞳孔地震，很快她的手就环住宋知夏的细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宋知夏坐在杭棋的两条腿之间，她越来越往前蹭，后来干脆坐着把两条腿伸向她的后腰。


    一切都舒服得正正好好。


    等宋知夏终于满足地离开杭棋，舔舔唇，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她然后满脸开心：


    「看！我没有问题！我喜欢女人！我亲她亲的我都有反应了！我生理和心理都没有问题，我！喜欢女人！」


    空气静谧。


    没有人说话，只有杭棋的眉眼愉悦，一双手根本也没有放开宋知夏。


    她们两个维持这种姿势，一直到丁紫苏发自肺腑地感慨一句：


    「哇，夏夏你好厉害哦。」


    宋知夏：……


    她哪厉害？


    而且她丁姐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崇拜？


    宋知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她一下子撤离了杭棋的怀抱，为了撤得快点，还用脚踹了她一下。


    众人还是没说话，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最终还是赵晴比较勇：「啊哈哈夏夏你为了证明这件事牺牲蛮多的。」


    白渊：「啊哈哈是啊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如把刚才那段发出去——」


    她的腰被唐识雪拧了一下，闭嘴不说了。


    宋知夏清清嗓子：「不用管了，我自己没有问题就行。」


    杭棋：「不管不行，现在的舆论趋势是觉得你恐女，所以不想让你出现在女团里，所以不有利于团结，要把你踢出出道位。」


    宋知夏：「这样，我找我那两个小学同学出面澄清一下。」


    赵晴举起手机：「有两个自称是你小学同学的男生出来澄清了说那么小的年纪大家只是关系好，没有早恋更没有脚踏两只船的事，你的粉丝都在转发，但网友不信，说那俩男生是你粉丝假扮的。而且他们的澄清也没上热搜，很快就被刷没了。」


    宋知夏：……


    果然这波熟悉的操作还是这么简单粗暴，只要看图说话，加资本推话题，黑的就会变成白的，且没有任何人去关心怀疑。一件事情在网络上的热度最多也就几周到几个月，将来事情会被澄清，但网友只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宋知夏是谁」，已经存在的事实已成事实，便早已无人关心了。


    宋知夏愣神的功夫，姚乐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受苦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知道我想保你，所以还是冲着我来的。这样，我再跟他们谈一谈，公司先出面把热搜降下来，其他的事情看谈得怎么样。」


    「你会做很大的让步吗？」


    「怎么说呢，作为星夜，任何一个决策也许就是改变命运的决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说了现在有勇气那就是要和他们干到底的。」


    宋知夏：「那，其实让人骂几句也没什么，你不要让步了。」


    「你不用管了，我有数。安心准备总决赛，总不至于比现在更糟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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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电话挂掉, 宋知夏说：「没什么事，大家好好练习吧。」


    杭棋：「有什么事就晚了。「


    白渊：「我公司不管我。」


    唐识雪：「我公司是管的，但这点小事而已。」


    赵晴：「我公司太小了, 管些没有用的，但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嘛。」


    丁紫苏 ：「是不是要发微博, 你们说我直接发，我跟你们一起。」


    宋知夏：「……你们要不要给自己公司打个电话。」


    唐识雪：「打什么电话, 搞不好就是哪家大公司搞得事情，公司肯定会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装煳涂发了就说一时气不过提朋友出头, 装傻不就行了。「


    杭棋笑了一下, 拿出手机：「我们一起编一下文案。」


    宋知夏恐女这件事从前一天晚上流量最高的黄金时间，闹到翌日下午, 该吃瓜的都吃差不多了，架也吵了不知道多少轮，大家都新鲜劲快过去时, 傍晚六点, 突然炸开了锅。


    杭棋v：【是被爱意包围也无条件爱着我们的小队长。【视频】】


    视频是宋知夏前几天过生日她们录的, 大家都聚在宋知夏的宿舍里, 藏了蛋糕给她, 她带着生日帽子对着蜡烛许愿，吹灭蜡烛之后被每个人沾了奶油往脸上涂, 她被每个人送的小礼物震惊到满脸都是开心, 白渊的声音一直在视频里吵吵嚷嚷, 她对着唐识雪撒娇, 然后跟唐识雪告白渊的状, 大家在一起亲亲热热, 互相搂搂抱抱贴贴的事情一件不少，宋知夏看着镜头：


    「杭棋你不吃是不是要躲着我们独自变瘦，妈妈不许你这样。」


    杭棋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她轻笑一声：「好的妈妈。」


    又苏又媚得好听。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任谁看了都说不出宋知夏讨厌她们，她们的日常就是这样，咋咋唿唿吵吵闹闹又互相在意，一群人在一起的快乐不需要任何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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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刚看完视频打算指点一下江山，白渊，唐识雪，赵晴，丁紫苏同时发了博，内容全是生日那天和宋知夏的「吻照」，每个人都亲着小花猫一样眯着眼睛笑的戴着生日帽子的宋知夏的脸，宋知夏的快乐如有实质一样满溢出来。


    在她们小组集体发博的十分钟之后，许诺发了一条博，是和宋知夏组队时，她练习受伤，宋知夏蹲着给她喷药，贴纱布，还要送她回去的视频，视频里宋知夏絮絮叨叨地说某个品牌的护膝多好用，处理完她的伤口之后直接给她一副，在看见她录视频的时候瞪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干嘛，难道要回去仔细欣赏我的美貌？哇许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


    沈书怡也发了视频，是宋知夏累得中午在沙发上睡着之后樊梦泽去捏她的鼻子，被她一把搂住抱在沙发上逼着她跟她一起睡，樊梦泽这个撒娇精哼哼唧唧地拖着长音，沈书怡在视频里笑的十分变态。


    之后没多久，整个星河还剩下的17个人全发了博，全都是和宋知夏的合照或者是视频。宋知夏要么和美女贴贴，要么在关心美女，要么正在被美女关心，人缘超好，谁都能上手捏她一把。


    【嚯，好恐女一人，含泪和女生们贴贴。】


    【疯魔了吧，宋知夏团宠的名号又不是节目组推的，是内部流出来的，加上她粉丝的上下班路透，哪次不是周围都跟着好几个关系好的练习生，她和白渊，唐识雪玩得好又不是一天两天，选人分组的时候哪次不是一堆人争着抢着要她，就因为一些剪辑说她恐女就恐女了，说关系不好就关系不好，真是颠倒黑白。】


    【如果这些都是装的，我只能说宋知夏你真是干大事的人。】


    【都散了吧散了吧，人家美女们亲亲热热，用得着你们这些丑八怪品头论足。】


    某小学男同学再次发声：【我说我是当事人你们又不信，宋知夏从小就跟女生玩的好，男生她都不理的，她从小长得就好看可爱，男生们想和她一起打玻璃球她都不愿意，害非逼着我说实话。】


    他的评论区又吸引了一群人跑去留言。


    【男同学，有没有可能小女孩并不喜欢在泥地里玩玻璃球。】


    男同学回：【不光玩玻璃球，我们还玩真人cs突突突】


    【男同学你现在脱单了吗？】


    【我才上高中，我爸妈和我老师都能看见我，别坑我兄弟姐妹们。】


    【也没啥可坑你的，感觉你不像是能脱单的样子。】


    男同学：……


    舆论一直热闹到晚上，当天晚上的练习也基本泡汤，白渊唐识雪赵晴都接了公司的电话。


    「我不知道啊，我很生气，我们都觉得这样不公平！大家一商量就都发了。」


    「她出道就出道啊，她不出道也不一定能轮到我，而且这也是个宣传机会啊。」


    宋知夏这才恍然，星河练习生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18个人最终能出道的只有9个，这18个人哪个不是没可能出道的，任何一个人不论什么原因人气下降，剩下的人出道的机会就多很多。


    她忽然意识到大家集体帮她背书的行为好像有点集体道德绑架，于是不安地对杭棋说：


    「这样其实对其他人不公平吧。一定有人不想发这条博。」


    杭棋：「我们没有要求其他人也发博，所以她们的行为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别想太多。」


    「那我们队里的人呢，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吗？就没人觉得我不在的话，她们的机会就会变多么？这样对她们很不好。」


    练习室内已经有人打完电话了，杭棋拉着宋知夏的手：「我们出来说。」


    星河剩下的练习生不多，但练习室依旧热闹，基本每个练习室里面都有人再联繫。晚上灯火通明，室外是即使到了夜晚也闷热的盛夏，室内空调全天开着，室内非常凉爽，在这样的夏夜里十分闲适。


    杭棋带着宋知夏来到公共区域边边，杭棋一只胳膊撑在墙上，有点挡着她的意思，又左右看了看，宋知夏靠墙站着，莫名就觉得她到处看看的样子好像偷那个情。


    心脏就跳得很快，最近她好像越来越没法抵挡杭棋，怎么看她都觉得她好。


    一定是亲嘴后遗症犯了。毕竟这么多年，她只亲过这一个人，这人还是个大美女，就像人都有初体验情节嘛，很正常的。


    杭棋见摄像头也没有过多的照顾这里，周围也没什么人，便回过头对她讲：「你想出道吗？」


    刚才还在瞎想些黏煳事情的宋知夏一下子来了精神：「当然想。」


    「想，还想这么多，如果你要照顾到每个人的想法，委屈的只会是自己。」


    「我也没有想照顾每个人的想法……」宋知夏越说越弱，有一点委屈。她也不想这样，只是集体生活过得多，她向来知道关系好这件事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也不想这样的。


    杭棋这样只顾着自己过得舒服的人当然体会不到。


    宋知夏于是抽空瞪了杭棋一眼，杭棋一直瞧着她，自然没有忽略她的任何眼神。


    「你对我有意见？」杭棋的语气颇有些不可置信：「你又为了别人讨厌我了？」


    宋知夏哎呀一声：「说得好像我经常为了别人讨厌你一样。」


    杭棋轻哼一声：「你向来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对别人就是亲亲热热照顾周到，对我你总是瞪眼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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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宋知夏迷茫，没有吧，不应该啊。


    杭棋轻嘆一口气：「行了，我不在乎那些。距离总决赛也没多久，这些时间你应该把一切的情谊社交人际关系之类的事情放在一边，尽全力让自己不后悔，少想一些事情，脑子会轻松很多。」


    宋知夏说好。


    杭棋摸摸她的头，一双垂着的眼睛里闪出笑意。


    「总这么乖乖的多好。」


    宋知夏朝她呲牙：「你一个根本不会交朋友的人，也就是这时候能教育我。」


    「我说得有道理啊，我又不强迫你，有没有道理你自己想，你也可以不听。」


    宋知夏跟她耍小脾气：「我就不听。」


    杭棋凑近了，她也没有比她高很多，宋知夏往后缩起脖子，看见杭棋的鼻尖都快要碰到她的鼻子。


    会被拍到的吧……


    她睫毛真长。


    她的嘴唇又薄又好看，看上去很好亲，其实亲上去也很好亲。


    上一次亲她是什么时候来着？


    一个小时之前。


    哇，我真是牛叉坏了，居然敢当着一个队的人的面强吻她。


    「宋知夏。」


    宋知夏打了个哆嗦，杭棋很少叫她全名。


    「你想什么呢，眼神看上去很——」她想了想学会的那些词，说：「——不清白。」


    宋知夏：「……」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亲我，队里那么多人？」


    「……」


    「还有，你觉得对不起队友，为什么要跟我讲，我也是你的队友，你担心对不起她们，就不担心对不起我么？」


    「……」


    宋知夏的眼神已经开始慌乱了。


    杭棋的身子似乎都贴了过来，她说话的气息扑在宋知夏的脸上，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


    「你你你离我远一点，你放尊重点，你好像那个，那个，在骚扰我。」


    杭棋挑眉：「不久之前你刚骚扰过我。」


    「是你先偷亲我的！」


    「这个我承认，我也承认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并且我会为这件事负责，只要你愿意。」


    宋知夏震惊：「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


    杭棋也不知道她现在笑成了一朵什么样的喇叭花，她只是控制不住又往前蹭蹭，想想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八成不太检点，像是把宋知夏当成自己圈养的一只美味的，可爱的，毛绒绒的矮脚曼基康，直让人想要抱着她吸她的肚皮，一直吸一直吸。


    「啊——！！」


    惊讶的叫声来自第三个人。


    宋知夏吓了一大跳，推开往她身上蹭的杭棋，又一下子躲在她身后。


    出来上厕所的樊梦泽看见杭棋和宋知夏，松了一口气：「是你们啊，吓死我了。」


    樊梦泽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绕过她们去卫生间了。


    宋知夏和杭棋站了半晌，宋知夏疑惑地问：「不是，她怎么对我们两个这么放心？」


    杭棋也皱着眉，眼神比刚才暗了很多。


    宋知夏一个激灵：「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杭棋：「没什么。」


    宋知夏惶恐：「不对，你得告诉我，你可别瞎想。」


    「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的cp是不是太不火了，别人看了也不信，所以觉得颇为遗憾，你的cp那么多，但明明一开始只有我。」


    宋知夏哆嗦一下。


    真是要了亲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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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星河全员下场的结果是, #星河团魂#上了热搜，点开全是正面宣传和网友感慨，这个差不多维持了三四天的舆论热潮以星河声势浩大的正向宣传作为结束, 把星河的热度再推向高潮，人气选手各自吸粉, 超话过年，再无人去讨论宋知夏的那些黑料。


    当然宋知夏吸了更多的粉, 毕竟谁不爱团宠呢。


    寡了很久的下棋p垂死病中惊坐起，众人咂摸半天, 觉得杭棋是第一个发宋知夏视频的人, 她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组, 而这个组的其他人分明发的都是图片。而且杭棋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也很是不一样。


    【杭姐冷脸无趣人缘差不是公认的吗，她这次居然第一个发博力挺。之前其他练习生黑料满天飞的时候, 杭姐可从来没有下场过。】


    【上面的你真的是粉丝？】


    【是真的，我只是欣赏姐的才华和脸，但姐人缘不好一直是星河边缘人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是她的脸和能力还有姚乐然, 八成早就捲铺盖回家了。】


    【作为一个下棋p看见你这么说姐实在是心疼。】


    【害, 有什么可心疼的, 杭姐的粉丝都是脸粉, 脸在江山在，姐对谁都一副看不上的样子大家超爱的, 但这次！很不一样！】


    下棋p闻风而来, 主要是杭棋的粉丝, 和她性格很像, 看谁都一副看不上的模样, 但不出去惹事, 说佛也佛，说清高也清高，总之不好相处。杭棋在星河人气练习生里的超话排名向来不高，纯靠她的脸撑出来的，很难遇见一个愿意真情实感说话的杭棋粉丝。


    杭棋粉丝：【这事要追溯到杭姐二公选dance，当时我是没什么感觉得，很正常，vocal在舞台上不太容易出彩，姐选个dance有看点也能挑战自己。但姐到了三公居然也和宋知夏一起？一公虽然不在一起，但学主题曲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宋知夏的路透非常多，偶尔也能看见视频里有杭姐的影子，总之她们关系应该从主题曲开始就不错。要知道姐，她，似乎，并不会社交，且人缘很差，我再强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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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被自家粉丝反覆强调人缘很差的杭姐。】


    【总之我觉得杭姐对小宋真的不一样，我甚至怀疑姐在星河也许唯一交到的朋友就是宋知夏。】


    【这位粉丝脑补的功力有点强了。】


    【披着杭棋粉丝的皮，别又是吹宋知夏团宠的。】


    【黑子滚粗壳。】


    【呜呜呜，交到的唯一朋友呜呜呜，好好磕。】


    【有什么好磕的，交个朋友而已。】


    杭棋粉丝最后说一句：【总之，我觉得姐对宋知夏不一般，希望宋知夏如果真的是她在星河结交的一位好朋友，希望姐能和小宋好好在一起，当一辈子的朋友，磕不磕cp的倒是无所谓，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也足够闪闪发光啊。】


    结尾忽然就很感动，无数粉丝被她惹得在下面哭哭。


    杭棋也刷到了。


    和宋知夏不同，杭棋因为要「学习」，所以已经养成了上网冲浪的习惯，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偷看自己的超话，宋知夏的超话，下棋cp超话，搜自己和宋知夏的名字，缩写，搜外号，比如杭姐，有时候她们会简略成一个「姐」字，她明明不是星河年纪最大的，反覆确认这个「姐」一般指代的就是她。宋知夏那边搜小宋，夏夏，还有奇奇怪怪的「三支香」，配着一个图，拜拜这位三支香，你也会成为人群里的团宠。以及各种与狗相关的词，也许都能找到宋知夏相关的秘密基地。


    总之，杭棋看见了这位粉丝真情实感被杭棋的其他粉丝和好多网友认定为杭棋黑宋知夏粉丝或者是挑货的发言。


    杭棋申请愉悦，顺手给她点了个贊。


    杭棋的微博没有小号，于是当晚#杭棋点赞#又上了热搜。


    姚乐然给她打电话：「不错，会炒。」


    杭棋皱眉：「炒什么？」


    「连我都要装煳涂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炒cp么？」杭棋微微皱眉：「我没有在炒。」


    「这还不叫炒，您老人家亲自点赞，亲自发博，这么明显的单箭头还不叫炒？这个人设其实也真不错，深情执着别太爱，很吸粉的。我好久没去老福特看同人文了，以前总去搜和你姐的拿来看，觉得她们写的不怎么样恨不得自己亲自写。不如我一会儿去搜搜看你俩是不是又有新的文当做睡前读物。」


    杭棋：「……」


    要姚乐然搜，不如她自己搜。


    去搜了一圈，杭棋的手指摸着下巴，觉得写的的确不甚满意。


    宋知夏怎么会是上面的那个？嗯？


    帅气小狗就在上面了？


    分明就是一个说两句就怕得要躲的怂气小动物。


    杭棋嗤笑一声，眯着一双烟熅的漂亮眼睛。


    宋知夏自然也看见杭棋的一系列骚操作了，她又不敢去问，最近杭棋戴着一副不顾她死活的横冲直撞的劲，没事就说喜欢她，这话哪是她能听得的，她甚至都不敢问，一句都不敢问，杭棋问她的事她都不敢回，她还问什么问。


    不听不看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想出道的孩子而已。


    星河练习生们继续进行总决赛训练，村外的舆论更是日新月异。进入暑假，学生们也有了空闲，入坑星河的人日益增多，有的是物料给他们补，各大公司也趁机纷纷发力，发出旗下艺人的一些个人视频，论坛超话每天都在过年。节目的热度持续走高，节目也在一期一期地播，很快便播到总决赛前最后一期，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盛夏最盛大的那场总决赛直播。


    补习班下课的冯煊接到张老师的电话，挂了之后跟同学们说：


    「宋知夏妈妈说总决赛邀请她们夫妻两个现场看，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看了，说她有熟识的一家串店有大电视的，她请我们去看，不用花钱。」


    同学们欢唿。


    「总决赛的票根本抢不到，每个练习生也只给两张亲人朋友票的。」


    「没关系！不现场看美女，跟同学们一起看美女也行！而且夏夏和我们是同学，又不是没看过！」


    「所以我想看的不是宋知夏，是杭棋诶。」


    「冯煊你打烂她的嘴，都不是亲同学。」


    「俺也一样，俺想看唐姐。」


    「俺要看白渊和许诺亲亲。」


    「我靠你有毒。」


    ……


    宋知夏听她妈妈讲已经收到票了，放心之余又有些惆怅，想着这短短几个月，在星河的日子就快要过完了。


    每天夜里，只要大家还有精力都会在宿舍里开趴，夜谈，聚在一起聊些心事，练习的时候很努力，休息下来又全是有笑有泪的事，宋知夏恍惚，觉得如果只是来这一遭，认识了这些人，在星河这个村里当成减肥营锻鍊了几个月，似乎也并不觉得遗憾。


    孙大宝不在，八卦的传播速度都慢了很多，据白渊带来的消息，一档打歌节目的预告已经放出来了，趁着星河热度高，节目的预热也做了起来，最近一直在网传拟邀名单。


    「现在就做打歌节目啊，哪有那么多团参加？」唐识雪说。


    「团其实有很多的，都是些小煳团，不过也不用想太多，前年选秀火的时候也搞这个节目了，煳得不行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星河成团了之后，第一份工作是什么。」


    宋知夏：「开演唱会。」


    众人：「……是疯了么，谁会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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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不要钱的那种。」然后她看向杭棋。


    杭棋：「跟旅行者一起开？」


    宋知夏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哎对对对。」


    杭棋瞧着她，宋知夏被她那双勾人的眼睛瞧的不敢嘚瑟，高兴一会儿就瘪嘴。


    杭棋眼睛里的笑意像是要渗出来：「干嘛不高兴了。」


    「因为你净瞎说。」宋知夏对她发展了乱甩锅技能。


    「不算瞎说，旅行者正在准备下一次世巡，限定团出道跟着蹭个演唱会也正常，要不然团平时也没有舞台，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想想，去蹭演唱会又不能只唱星河主题曲，应该出一首新歌。」杭棋继续说。


    宋知夏把下巴磕在膝盖上，是啊你说得都对，说得还真蛮准呢，只是上辈子ns跟旅行者蹭个演唱会没火，是半年后出了新歌才一炮而火的。


    仔细想想，那首新歌……


    好像作曲的确写着杭棋的名字。


    杭棋：「我最近正好做了一首歌，有点想发出来。」


    宋知夏：「啊啊啊你等你出道再说。」


    杭棋奇怪地道：「首先我不一定能出道，如果真出道了，我又不是只做了一首。」


    她把她的电脑转过来：「要给你们看看我的存货吗？」


    文件夹里用数字命名的音频文档，至少有20首以上。


    「这些都是来了之后做的，以前做的还没算。成熟的作品有5、6首，编曲都做好的那种，直接可以发歌。」


    众人：哇！！


    杭棋看着宋知夏：「而且我现在想发的歌是和星河练习生有关的，这个时候发才有意义，出道之后限定团的歌又不是我说了算。」


    宋知夏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杭棋牛叉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之前知道便知道了，从来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如今想来，ns出道之后很多歌曲都是杭棋作曲编曲，大火的歌很多，她分明是拥有极高才华能力的优秀歌手，最后怎能落到人气衰落无人问津的下场。


    她还嫁了一个富豪，富豪还破产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杭棋笑着捏捏宋知夏的脸蛋，手感真不错：「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还咬自己的嘴唇。」


    白渊：「震惊！宋知夏嫉妒杭棋有才华，看见杭棋有那么多存货，怒而自残！」


    宋知夏张牙舞爪地要去掐欠欠儿的白渊脖子。


    几天后，杭棋发了一个简短的mv，暮色，微风的天台，杭棋抱着吉他，穿着星河t恤，唱一首温柔的好听的自作曲。


    一天过去，这首歌在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登上榜首，视频出现在各大论坛上，在微博由杭棋本人发出的那条获得万转，各短视频平台热搜均在前五。


    在总决赛前最后一周，杭棋和她的歌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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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仔细想想, 杭棋在星河的确没有过太多吸粉的点。从一开始到现在，喜欢她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脸。


    但星河鲜活漂亮的女生那么多，各有各的美, 杭棋却能纯靠一张脸把人气稳定地维持在前十，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厉害的事。


    但当这个只有脸的「花瓶」忽然用她向来颇有厚度、吟唱清亮婉转的嗓音, 在夕阳的屋顶，弹着吉他唱一首安静的, 特别好听的歌，晚风吹过她的长髮,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夕阳, 像是凝住整个世界的温柔。


    她在这首歌的最后唱：


    「有三样东西, 看见就会开心，


    温柔的晚风, 夏天的橘子汽水，还有你。」


    整首歌的歌词很容易便能看出，讲的是少女们在这样的拥有灿烂阳光的日子里, 把汗水和希望化成阳光, 天上的星星, 水中的水草, 这些温柔又永恆的事物, 整首歌奋进又温柔，很容易便能听出是为了星河这段经歷做的歌曲。


    但结尾这两句却突然点出了一个「你」。


    明明之前整支歌曲都没有说「你」, 那么结尾突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主体, 听完歌曲的人除了感慨歌真好听, 杭姐真好看, 这氛围感超绝之外, 不少人都在问：你是谁？


    【认真答题：你应该只是一个大概的指代, 星河的其他练习生呗，说你们太直白了没意思。】


    【楼上的不认真答题会怎么样？】


    楼上的回答：【不认真答题：杭姐孔雀开屏了。】


    网友跑到#杭棋 晚风#的词条下面，除了听歌舔颜，就看见评论区一群一群的人在哦吼吼。


    【你们到底在哦吼吼什么？】


    【下棋p的快乐你不懂。】


    【新来的，不懂就问，杭姐的cp只有下棋？】


    【之前还有和许诺的，更寡，而且营业痕迹有点重并不好磕。许诺现在和雍幼柏的一张床cp正在拳打脚踢白糖竞争星河第一cp，我们捡垃圾的下棋p独自快乐。】


    【杭姐粉丝表示不认什么下棋，姐好不容易出了一首火的歌，自己作词自己作曲自己在天台弹吉他吹风唱，非要按头说是给你家写的，果然cp粉脑子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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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是唯粉，大家快跑，给想磕糖的打个gg，欢迎光临下棋cp超话，同人太太很多，换头文也多，满足你所有磕点，入股不亏。】


    ……


    在网友们在热搜和各大平台开贴讨论吵架的时候，杭棋的新歌以破竹之势霸了所有音乐软体的榜，视频转发量持续走高，杭棋这个年轻的音乐人终于做出了她的第一首广受好评的歌曲。


    姚乐然自然不会放弃这次大好的宣传机会，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杭棋之前的那些只闻其声不知道是她作曲的音乐作品，以及她从小独自生活，独自求学，会多种乐器，作词作曲能力很强，音域广嗓音醇厚。


    星夜公司放出的短短几分钟的「杭棋的一天」vlog里，记录了杭棋进村之前的某日生活片段，美女早上起床，穿着睡衣揉头髮，洗漱之后随便穿搭一件衬衫和垂质长裤，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带上耳饰和手鍊便拎着包去公司。


    看着视频咬手指的宋知夏想，也不知道姚乐然用什么方式让杭棋同意这样拍，以她的了解，杭棋似乎并不听姚乐然的话，这样拍摄杭棋绝大概率会觉得很烦。


    弹幕：【杭姐的手指真好看！！！】


    宋知夏擦擦口水。


    杭棋的手指抓着包带，拍摄的设备可能是gopro之类的运动相机，相机照到杭棋的锁骨、脖子，和她的下巴，还有她小巧耳垂上带着的素色耳钉。


    【太姬了谁懂！太姬了谁懂！】


    【我也觉得姬，但我并不懂，前辈解释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这锁骨，这脖子，这耳钉的样式，怎么不得是十年女同。】


    同样看见这条弹幕的杭棋：？？


    闻所未闻。


    杭棋来到星夜传媒，一个人坐电梯上楼，来到录音室，然后便是快剪的一整天的录音、编曲、调试，相机支在旁边没人管，杭棋工作的时候眼皮垂着，似乎不想理别人，也不想看手机休息，只杵着下巴，或者挠下巴，偶尔挠头髮，把一头乌黑浓密的长髮挠得有些乱糟糟，几缕头髮的髮根不羁地在脑顶翘起来。


    这段真的很无聊，但杭棋的脸在，所以大家看得一点都不无聊，并且在屏幕上嗷嗷嗷。


    【姐工作起来真的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魅力，我说的真的是字面意思，就是说如果现在星夜大楼炸了，姐可能也要先把手里的活干完才走。】


    【呜呜呜她真的是x冷淡吧我好爱。】


    干了不知多久的杭棋房门被人推开，有人送来了咖啡，等把饮料喝光，杭棋再离开星夜的大楼时已经是下午，一天没有吃东西的杭棋去了一家餐厅，她把相机架在对面，因为不太会调角度所以照到了她的脸，她当时正在摘口罩，见视频里出现了自己的脸，于是皱着眉一只手摘口罩，一只手把镜头往下按。


    所以镜头里又只有她的锁骨，还有锁骨之下。


    她又把镜头往上抬了抬，视频里此时没有音乐，清楚地听见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宋知夏：看，她果然很烦躁。


    【靠！杭姐真的有料！！】


    【冷脸勾口罩我真的爱死！！】


    【她皱着眉头把镜头往下按的时候，就像是在跟我发脾气，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向她的胸。】


    其他观众：……


    宋知夏：……


    杭棋无聊的一天vlog内容还包括之后她和公司其他人开会讨论歌曲创作，她去书店买书，去买了东西回家做饭，穿着棉质睡衣坐在地板上一边吃饭，一边看投影仪里的电影。她的生活的确没有朋友，甚至不会出现公司同事之外的人。


    视频里的杭棋关灯，也关了相机，出现花体字「good night」的时候，宋知夏觉得自己虽然已经躺在被子里悄悄地看了，但还是睡不着。


    呜。


    她翻了个身，睡不着也得睡，不然要怎样，跑去找杭棋说我有点想和你睡一个被窝么？


    疯了疯了。


    宋知夏想得没错，杭棋很烦这种无聊的东西，当初公司让她拍一个圈圈粉，她就很是不理解这么无聊的生活有什么可以圈粉的，但劝她拍的是连翘，她便也就拍了，只是连翘说的多做些有趣的事她完全当成耳边风，平时做什么，那天就做什么。


    她以为这东西拍完就算有朝一日发出来，她也完全不会去看，她自己会觉得有一点尴尬。


    但发出来之后，她却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弹幕和评论，看那些夸她姬，说姐姐超市我，说这样的姐姐谁不爱，说她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说姐姐我是直女我可以跟你睡觉吗之类的弹幕，看了很多遍。


    于是她忽然觉得这个视频拍得也不错，这么多人夸她呢。


    也不知道宋知夏看见没。


    杭棋看完了第十遍，直接把视频转发给宋知夏。


    本就睡不着的宋知夏手机亮了，她点开微信，看见了杭棋给她发的她刚刚也悄悄擦着口水看过很多遍视频连结。


    宋知夏：……


    而且，她们两个现在明明就睡得距离不超过三米。


    她也不睡觉也就算了，还在这儿给她发自己的视频，这是在干什么？


    宋知夏把手机按在被子里，探头去看她对面的杭棋。


    杭棋那边发出幽幽的光，能看见她被光线照着的发着白光的侧脸和一只耳朵。


    宋知夏又去看赵晴，赵晴那边倒是睡得安然，什么光线和声音都没有。

 第100页

    宋知夏咬唇，手指抓着被子，克制着想要去爬杭棋床的冲动。


    冲动，太冲动了，不能这样，一点道德都不讲的吗？


    手机又亮。


    杭棋：没睡呢吧。


    杭棋：没睡看一看。


    杭棋：微笑.jpg


    宋知夏看着这个微笑，手指又缩。


    杭棋和宋知夏睡得脚对脚，看又不方便看，必须要抻头看，宋知夏又抻头去看，看见杭棋忽然关掉了手机的灯光，在黑暗中看不清，却听见对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便是枕头放到她脚边的声音，似乎是怕她不知道，还故意拍了拍。


    宋知夏：……


    宋知夏不用手指抓被子了，她出于礼貌，也把枕头换了个方向。


    躺下之后，两颗脑袋便不隔着三四米了。


    杭棋：「看了么？」


    她的声音离她的耳朵好近。


    因为怕吵醒赵晴，所以她们都用气音说着话，难免会有种被对方的气息包围的错觉。


    宋知夏：「嗯。」


    「好看么？」


    「你说你自己吗？」


    「嗯哼。」


    宋知夏撇嘴：「还行吧。」


    「弹幕都说……」杭棋稍微往前凑凑：「说我好看，是女生很喜欢的类型，直女都喜欢我，你觉得呢？」


    宋知夏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个和之前缠着她求关注别无二致的人，与视频里看什么都烦躁的冷脸美人不是同一个人。


    见宋知夏没说话，杭棋又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一般。」宋知夏说。


    「唔，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改进一下？」


    「……」宋知夏不知道，她觉得视频里的杭棋超级适合做她女朋友。


    宋知夏呜咽一声：「我睡觉了。」


    「诶，怎么睡这么早。」


    宋知夏翻个身，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就露出一点脑顶。


    杭棋喊她两声，无果，不一会儿，宋知夏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是杭棋的手。


    她的手并不是碰了一下就挪开，而是一下一下地，用她那双弹琴的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脑壳。


    「晚安。」


    于是，宋知夏就不清不白地，熬了一晚上鹰。翌日起床的怨气笼罩着印堂以上，又给赵晴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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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距离总决赛直播就剩最后一周的时间了。


    虽说最终出道排名和总决赛当天的表现没什么关系, 但毕竟是现场直播，任何一个小的失误都会在同一时间被成千上万的观众看到，这种压力不是任何一个舞台能比得上的。


    所以就算熬了鹰的宋知夏都没有空去想些有的没的, 专注完善心态，提高业务能力, 持续加强练习。


    一周的时间很快，心理压力大又要忙着彩排,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大家回去卸妆时都没说什么话, 像是彻底没了力气。


    宋知夏把妆卸完, 瘫在椅子上：「啊————」


    空气重新活跃起来, 每个人都发出不同的哼唧声。


    从洗手间回来的白渊满耳朵都是鬼哭狼嚎。


    「别哼唧了！晚上吃火锅！」她说：「我们把海底捞点一本，大家aa, 有没有意见？」


    众人情绪瞬间高涨：「好诶！！」


    许诺有些不满：「这钱节目组居然不给出么？」


    于是过了半小时，她们接到节目组包晚上火锅的通知。


    宋知夏对许诺满脸崇拜：「你好厉害。」


    许诺：「公司花了钱的。」


    宋知夏就忽然觉得许诺和杭棋其实蛮配的。


    嗯……瞎说的，配什么配, 许诺和雍幼柏才配, 一个甜妹崩坏公主病, 一个贵气厌世三白眼。


    还睡一个床, 啧啧啧, 她都没能和谁睡一个床呢，跟杭棋最多也就是头对头, 脚对脚。


    也不知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衣服换完了也去洗干净了脸, 正对着镜子一边护肤一边发呆, 脑袋突然又被人摸了一把。


    宋知夏愤而抬头, 看见杭棋刚刚洗完脸, 额前一点髮丝还沾着水，素净着一张脸脖子上挂着毛巾，形状漂亮的野生眉下那双睫毛浓密的凤眼瞧着她弯眼角。


    咕咚。


    宋知夏悄悄地咽口水，把头扭开：「你干嘛摸我头，讨厌。」


    杭棋盯着她红起来的耳廓，眯着眼睛又摸一下她的脑袋。


    宋知夏觉得她欺人太甚，放弃了害羞，怒而瞪她。


    正好看见杭棋一只手抓着毛巾擦擦下巴上的水珠，领口扯开，锁骨和脖颈一览无疑。


    气鼓鼓的皮球又泄了气。


    宋知夏又扭头，一点都不敢看她了。


    杭棋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知怎么就突然红彤彤的一只，心里本就柔软的地方软了又软。


    走过了很多弯路的人通过各种努力，早已十分清楚自己对面前这个小人是什么样的感情。


    只是不敢轻举妄动，怕吓到对方，毕竟对方的情况有些难以琢磨，又喜欢美女，又不喜欢男人，胆子又小，怂的一批，似乎还有很重的心理负担，还要强调自己是直女。

 第101页

    随便出击她肯定要躲起来，甚至绝交也不是不可能。


    试探的脚步从来都没有停过，一开始是出于本能，闹出不少笑话，她想通之后便眯着眼睛决定忘掉自己之前的那些行为，心态换了，自然不会再那么傻地求关注。


    手段什么的，怎么也得匹配上她才行。


    杭棋：「我新换了洗面奶，这个味道很好闻，你闻闻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伸到宋知夏眼前，手腕上戴着一根普通的黑色发圈，衬得那腕骨都无比性感。


    宋知夏腰一下子就开始酸了。


    看手都会起反应，说出去谁都要说她是变态。


    杭棋看见她真的就动了动鼻子，满意地勾起唇角。果然是小动物，鼻子真的会动的。


    「好闻。」


    手腕上的血管明显的两根，青色和紫色，在宋知夏的眼里到处都是涩涩。温热的血液把手腕上洗面奶的味道蒸发出来，一点点地在她的鼻尖跳舞。


    「我我我去个洗手间。」她赶紧站起来，快速地出去了。


    杭棋盯着她离开。


    晚上吃火锅，18个人本想往死里点，奈何节目组点好了送来，翻来覆去就那几样，好在量够多，女生们本来又不能扯开肚子吃，于是勉强原谅了节目组的抠门行径。


    她们在宿舍五楼的公共区域吃着火锅唱着歌，啤酒一罐一罐地喝，摄像机在就在了，没人能阻挡她们薅节目组的羊毛，这个时候不快乐一下，聚在一起的日子真就过一天少一天。


    练习生们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有的哭了，有的笑得不行，喝到最后都有些失控，情绪逐渐低落，尤其是有些小公司且排名靠后的人，知道自己註定无法出道，只当这是最后的狂欢和告别。


    沈书怡说，摄像机录着，我们也不想搞什么煽情的内容，但如果真有人有什么想说的，就现在说。


    赵晴说，无论她出不出道都无所谓了，拥有这段和大家一起拼搏的时间已经足够，如果不能出道，她也不打算继续选秀，把唱跳当成爱好，去找其他的工作，或者如果有机会再组女团也不是不行，在村里的日子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人生经歷，感谢身边的每一个人。


    宋知夏抱着她哭。


    赵晴笑着捏她的脸：「哭什么，我又不是要走了，哎呀你好讨厌。」


    每个人都这样真情实感地感谢了很多人，于是说好的不走煽情的内容，最后还是哭作一团。宋知夏更是泪水充沛，谁说话她都要抱着人家哭，早就忘记了守什么通讯录德。


    等鼻头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小女孩被人从唐识雪怀里拽出来时，一脸懵的宋知夏抬头看看杭棋。


    杭棋：「轮到我了。」


    宋知夏等了半晌，说：「你倒是说话啊。」


    杭棋：「我想说的，她们都说过了，我又不想再重复一遍，要不你直接走流程？」


    众人闹笑。


    宋知夏想了两秒才想明白什么叫直接走流程，气死她了，啊啊啊杭棋这个人现在好喜欢气她，讨厌！


    宋知夏气得一点都不想走流程，于是17个美女姐姐就只有杭棋没有获得宋知夏的哭着抱抱。


    火锅局结束，自律的女孩子们决定出门散步，走他个一万步再回去睡觉。


    宋知夏：「白渊呢？」


    赵晴：「不知道啊，走到前面了吧。」


    杭棋还惦记着抱了全场不抱她的宋知夏，总觉得这件事怎么算都是她亏大了，正皱眉想着该怎么补偿回来，眼前飘过一抹熟悉的身影，钻到了后面融入夜色中。


    宋知夏走着走着，杭棋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


    「我看见白渊了。」


    宋知夏回头：「在哪儿呢？」


    杭棋：「在钻小树林。」


    宋知夏：……哈？


    「想不想去看看？」


    ……


    明明上次撞见白渊和唐识雪，杭棋是主动说听下去不太好的。


    她这是不是也开始bt了？


    宋知夏一边吐槽，一边跟着杭棋往宿舍楼后面的阴暗处钻，小声道：「你确定看的是她？」


    这地方到了夜里还挺黑的，有点吓人。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杭棋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小心点。」


    两个人十分小心，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


    等慢慢地挪过墙角，便看见有两个人影在树下，模模煳煳地瞧不真切。


    宋知夏抓着杭棋的手：「再往前是不是不太好？」


    杭棋嗯一声。


    宋知夏想想：「但是我有点想看。」


    她喝了酒，胆子要比之前大很多。


    杭棋：「那就去。」


    两个人牵着手，真就肆无忌惮地悄悄走到离那棵树最近的墙根下，蹲下抻着脑袋看。


    对面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宋知夏刚蹲下就后悔：「有蚊子咬我。」


    「蚊子肯定是有的。」杭棋小声说。


    宋知夏：「呜，那我打不打？」


    黑暗里，杭棋笑了一下。


    宋知夏：「……有这空，蚊子估计已经吸饱了，我已经获得了一个痒一晚上的蚊子包。」


    杭棋：「那我们走吧，反正她们两个做什么你应该都知道。」


    知道归知道，但还是想看嘛。


    宋知夏跟着杭棋又悄悄地走了，顺便小声吐槽：「她们不怕蚊子咬哦，真行。」

 第102页

    杭棋：「可能这种事就是即使被蚊子咬也要做的那种事吧，我不是很懂呢。」


    宋知夏闭嘴，还好她不懂。


    包果然是起来了，很痒。


    宋知夏走在村里的路上，一边挠胳膊，一边问：「你知道她们两个的事了啊。」


    「毕竟住在一起，那天我想搬去你的宿舍，就是因为我看见了。」


    宋知夏：「！！！看见什么了！」


    杭棋：「她们熄灯之后跑一张床上睡。」


    「然后呢！」


    「应该，亲了。」


    「然后呢然后呢！」


    「再就没什么，我把耳塞塞上了。」


    宋知夏挠蚊子包的手法越来越兴奋：「哎呀哎呀，我在现场就好了。」


    杭棋：「你在现场，要直播么？」


    宋知夏瞪她，她现在说话欠儿欠儿的。


    而后她又担忧：「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状态，是在谈恋爱，还是只是在这里求个刺激。她们是弯的么？」


    「我觉得，不应该把人定义成弯还是不弯吧，性向不是流动的么。」


    宋知夏瞬间警惕：「你怎么知道这话？」


    「我的微博评论经常会提到。」


    哦对的。


    「所以直变弯也是很正常的吧，她们也许只是互相爱上了，这是一件好事。」


    宋知夏没说话。


    两个人走到路灯下，宋知夏跺跺脚：「我想回去了。」


    杭棋看出她情绪低落，牵起她的胳膊：「我看看，很痒么？」


    她刚才挠得热闹，都有点挠破了。


    杭棋嘶一声：「回去给你擦止痒花露水，不要再碰它。」


    宋知夏被她牵着往回走，这样的夏夜里，跟杭棋一前一后回宿舍似乎已经成为很熟悉很习惯的事情。


    晚风吹过来，带来的味道是杭棋的洗面奶的味道，她的身上现在都是这种味道，淡淡的西瓜味，很好闻。


    宋知夏：「直变弯才没那么容易，很多人都说自己直变弯，结果……」


    她深吸一口气：「结果都不好，伤了别人的心。所以我从来都不信直变弯这种说辞。」


    杭棋眯起眼睛思索。


    她一直强调自己是直女，又不信直变弯，是说她不会接受这种事情么。


    明明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小动物，却在这件事上分外执着强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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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回到宿舍, 杭棋拿了止痒花露水来，给她的胳膊喷上，又用手指涂开。


    宋知夏的胳膊往后缩：「行了, 也不用涂得那么仔细。」


    杭棋涂到花露水都要浸润到自己的手指皮肤里才作罢。


    正揉着，宋知夏看见唐识雪回来了, 路过她的寝室，心情很好地跟她打了招唿。


    宋知夏卡巴着一双小狗眼睛, 十分有底气：「雪你过来。」


    唐识雪莫名过来。


    宋知夏站起来：「不对，我过去, 走走走。」


    杭棋就收拾个花露水的功夫, 宋知夏就拉着唐识雪跑没影了。


    宋知夏本来没想跟唐识雪谈, 但酒精上头，她忽然就十分有勇气, 出于对一直以来的好朋友的关心，她没多加犹豫，便和她打了直球：


    「你和白渊是来真的吗？」


    她们在唐识雪的宿舍, 白渊不在, 也不会有人来。


    唐识雪笑了一下, 拍拍宋知夏的手：「果然, 也只有你会来问, 别人就算看见了，也会当是炒作或者私事, 不会来问的。」


    宋知夏：「是啊, 我比较傻嘛, 也容易得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杭棋走得近了, 净学她的臭毛病。」


    唐识雪就笑：「那你和杭棋呢, 现在是什么关系？」


    宋知夏哈一声：「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哦不对，我认证了的，好朋友的关系。你别打岔，我记忆力好着呢。」


    唐识雪看她一脸的严肃，点点头：「我和白渊在谈呢。」


    宋知夏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很多，她咽咽口水：「来真的？」


    「目前是这样。」


    「你喜欢女生？」


    唐识雪笑着说：「只是觉得她很可爱。而且我不喜欢她，她就要闹。」


    宋知夏皱巴着一张脸：「那你，那你，可不能玩玩就算了。」


    唐识雪轻嘆一口气。


    宋知夏知道她这话说得越界，先不论怎么就认定对方只是玩玩，就算对方分手了，怎么又能说谈的这段感情没有用心。


    宋知夏承认错误：「对不起，你全当我放了一个屁吧。你们好好的，主要是你，一定要幸福就好。」


    唐识雪问：「你喜欢白渊吗？」


    宋知夏发懵：「啊？」


    「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她，她是你的偶像。」


    宋知夏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她跳舞很帅，人也不错，但我对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唐识雪：「如果有的话告诉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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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咣咣拍胸脯：「这个真没有，要有我也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唐识雪恍然地睁大眼睛。


    「不不不是，我也不喜欢你。」


    唐识雪的眼神颇为幽怨：「你不喜欢我啊。」


    宋知夏百口莫辩，最后落荒而逃。


    杭棋刚刚洗漱完，就看见宋知夏着急忙慌地回来了。


    「跟唐识雪谈了？」


    宋知夏嗯一声：「我脑子有点混乱，你先别管我。」


    说不管就不管，不一会儿赵晴也回来了，聊了几句话就熄灯睡觉，距离总决赛也没几天，除了多练习，还要多休息。


    宋知夏的枕头再也没有挪回去，所以她和杭棋还是头对头地睡。


    宋知夏翻个身，小声道：「其实唐识雪和白渊能在一起，我是高兴的。」


    杭棋嗯一声。


    「只是可能管得多了，雪雪以为我喜欢白渊或者喜欢她，唉，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其实以后她们搞对象的事我也要少管，唉。」


    杭棋也翻个身，脑袋似乎离宋知夏更近了一点。宋知夏都能感受到她的头顶带来的体温。


    「唉，好想看她们谈恋爱哦，她们可不可以在我面前谈？我好想问她们好多问题，我好想磕cp。」


    「我之前就看别人说，自己谈不如看别人谈，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别人的是神仙眷侣，自己的是一地鸡毛吧，不过八成遇人不淑，要谈就谈甜甜的恋爱，不舒服不喜欢就不要谈了，徒增烦恼。恋爱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明白了。但也许你自己谈的恋爱，比磕她们还甜。」


    宋知夏在黑暗里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自信。」


    杭棋：「我还是挺自信的。」


    宋知夏：……？


    「虽然我没谈过，但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让她很喜欢很喜欢我，我有道德底线，三观正，会宠人，也擅长被宠。不太粘人，但会吃醋，长得漂亮身材好，跟我谈，应该不亏。」


    宋知夏忽然情绪低落，半晌才嗯了一声。


    杭棋疑惑于她的反应，稍微抬头，看见她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


    杭棋仔细回忆一下自己说的话，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她继续：「也不知道谁那么走运，能跟我谈恋爱。」


    宋知夏把被子蒙到脑顶：「睡觉了。」


    杭棋：？？？


    生气了？


    她以为这样多少会撩到宋知夏一点。


    她哪里知道，宋知夏满脑子都是上辈子刷到的杭棋的老公，一个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


    哈特痛痛。


    美女怎么最后都会被狗男人糟蹋，难道是杭棋的日子真就过不下去，所以找了个有钱的男人？但杭棋不像是很追求物质生活的人，从来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钱，难道她出道了之后，进入娱乐圈被周围影响所以开始追求金钱了？呜呜呜，任何一种设想她只要想想就觉得好痛。


    好难过哦，这么漂亮唱歌又好听的一个姐姐，她又没谈过恋爱，虽然嘴毒脸冷吧，但心从来都是好的，她对我也好，并且从来不会那样对其他人，她……还亲我，她从来都不会亲别人的！她怎么可以去亲一只油腻猪头！！


    呜呜呜。


    翌日，宋知夏再次把自己熬成熊猫。


    杭棋无奈地拉她的手：「又为什么熬夜啊，想不通的事可以跟我讲，还是我惹你生气了？」


    宋知夏看着她拉她的手，心里又痛。


    就连吃饭的时候看见白渊和唐识雪互相搞小动作，她的心里都没有甜起来。


    练习时她状态也不好，恰逢姚乐然来挨个组看看情况，给大家加油打气，说外面现在热闹得很，节目组的宣发也好，广场上的各家粉丝也好，还有吃瓜乐子人，都做好准备在周末总决赛的时候打一场硬仗，让大家加油努力，结束之后找宋知夏单独聊聊。


    「怎么这个时候状态不好啊？」


    宋知夏打个哈欠：「只是没睡好。」


    「该调节的要调节好，以后如果出道了，压力会更大。」


    宋知夏说知道了。


    「可以去找杭棋让她帮帮你，她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好在情绪十分稳定，讨厌一个人要讨厌很久还记仇，喜欢谁估计也会喜欢很久的。」


    姚乐然说完，就见宋知夏一张脸更是皱皱巴巴。


    于是等都忙完了，姚乐然惬意地坐在办公椅上给杭棋打电话，用有些贱兮兮的语调调侃道：「你家小宋最近情绪不好哇，怎么回事。」


    杭棋嗯一声，情绪颇有些愉悦。


    小样，这不拿捏得你妥妥的。


    姚乐然十分快乐：「快总决赛了，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得注意着点儿她的情绪，多帮帮她。」


    「知道。」


    杭棋说完，又问：「她跟你说为什么情绪不好了吗？」


    姚乐然翻白眼，寻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嘴上倒是换一套说辞：「她跟我不熟，所以不会告诉我，就看她能跟谁讲了。」


    杭棋：「挂了。」


    总决赛前节目组不管很严格了，有些人想要回家或者有个人活动外出都比较正常，许诺前几天就出去拍了杂志。


    练到很晚的这一组回去休息，宋知夏看着面前白渊和唐识雪走在一起，好磕，真她娘的好磕。

 第104页

    杭棋：「我认识一个人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店，要不要去尝尝？」


    宋知夏惊讶地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杭棋：……


    吃顿饭而已。


    宋知夏没同意，一行人回了寝室洗漱累到不行上床休息，杭棋翻个身：「哎。」


    宋知夏：「哎什么哎，没心没肺地就知道吃。」


    杭棋沉默了。


    赵晴翻了个身，还好赵晴的睡眠质量向来好，基本熄灯了就能睡着，她们两个怎么说话她也听不见。


    宋知夏也觉得自己在面对杭棋的时候的确很容易生气，说完她又后悔，干嘛要这么对她。


    她想翻个身去看看杭棋，翻过来才发现杭棋居然两只手撑在枕头边，正看着她。


    宋知夏吓了一跳：「幸亏我知道是你，要不这黑灯瞎火的，不得吓死。」


    两个人现在都趴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


    即使在黑暗里，杭棋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也能看得很清楚，她身上的味道飘过来，宋知夏心里痒痒的。


    而且现在是晚上，在床上，杭棋这样好看的冷面御姐就在离她十几厘米的地方，正穿着睡衣瞧着她。


    宋知夏趴下了，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不想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杭棋也很安静，见她趴下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干嘛心情不好，你不是向来心态很好的大魔王么。」杭棋说。


    宋知夏：「我没有心情不好。」


    「白渊和唐识雪在一起你不高兴么？你似乎很担忧她们是不是认真的。」


    宋知夏想，现在她不太担忧这个了。


    「我虽然没有谈过，但感情这种东西只要无愧于心，不插足别人感情，怎么谈应该都可以。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总替别人担忧这些，也不知心里都装了多少东西。」


    宋知夏被她摸得脑袋舒服，趴在那瘪嘴，倒是没有反驳，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杭棋的声音继续从头顶带着气音轻声细语，慢悠悠地往她耳朵里钻。


    「有那个精力去担忧别人的感情生活，要不你也谈谈试试？我觉得我还挺合适的，你觉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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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宋知夏抬头。


    杭棋瞧着她, 在黑暗中只能看清她的一双眼睛。


    宋知夏：「我觉得不怎么样？」


    杭棋：「是我哪一点你不满意么？」


    宋知夏：「你是直女。」


    杭棋：「我现在弯了。」


    「呵，直女的把戏罢了。」


    杭棋歪头，又往前凑了凑。


    她们本就离得近, 这样一来简直就要唿吸相闻，宋知夏甚至能感觉到来自杭棋的体温, 心里砰砰直跳。


    杭棋：「我都不嫌弃你是直女，你干嘛还要嫌弃我。」


    宋知夏噎住：「我才不是。」


    「你说过你是。」


    「你也说你是啊！」


    「嗯, 但我现在弯了，而且我喜欢你。」


    宋知夏五雷轰顶, 然后气得不行, 谁让她这么好看一个大美女把我喜欢你这种话随随便便就挂在嘴边的！


    「你不要乱说话。」


    「为什么我说这个你不信呢。」


    「直女装姬是要天打雷噼的。」


    「那你觉得白渊还是唐识雪之前都是弯的么？她们不是也在一起了。」


    宋知夏瘪着嘴, 然后像一条扑腾的鱼一样趴到床上：「我不管，总之你不可以瞎讲, 睡觉，很快要总决赛了！」


    她躺下就躺下，再没有起来的意思。


    杭棋看了她一会儿, 思索许久才躺下, 翻个身轻声说晚安。


    宋知夏这一夜也是稀里煳涂, 觉倒是睡了, 满耳朵都是杭棋的「我喜欢你」。


    呔, 大胆女人，坏我修行。你是要和男人结婚的人, 哪里就能随随便便跟别的女人说什么我喜欢你, 你喜欢个锤子, 喜欢个球球, 喜欢个嘚嘚儿。


    总决赛前最后几天, 宋知夏真就不和杭棋说话了, 见面都绕路走，晚上回到寝室也赶紧洗漱睡觉，或者混在白渊那里。


    白渊拍拍宋知夏的肩膀：「你是知道内情的，我啊，谈个女朋友不容易。」


    宋知夏：……


    哪就不容易了，想当你老婆的女生从村里能一直排到□□好么。


    话虽如此，宋知夏当然也不方便总在白渊那里呆着，于是跑去跟许诺厮混。


    总决赛前几天，气氛已经到了十分紧张的地步，宋知夏给张老师和老宋打电话，确认她们已经来到附近并找了酒店住下，张老师告诉她安排了冯煊带着同学们去王阿姨开的串店，本来用于看球赛的投影仪被徵用现场直播总决赛。


    宋知夏十分不好意思：「那不是要把王阿姨的生意都搅黄了，你让冯煊她们小点声。」


    「王阿姨说黄不了，她在朋友圈里发了那天晚上要播璀璨星河成团夜，好多客人都订了桌要去看，生意甚至比平时要更好。」


    宋知夏没好意思问，去的会不会都是认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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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了，反正她在台上忙着表演，什么都不知道。


    决赛之前宋知夏又发了条微博，感谢粉丝们一直以来对她的支持，并且在评论区开始抽奖，一等奖三千块现金红包，二等奖到参与奖也都有小钱钱。


    宋粉：？？！！


    我们小宋怎么又开始给粉丝花钱了。


    【呜呜呜夏夏你现在都不赚钱吧哪来的钱给我们，我们都没有给你花钱。】


    宋知夏夏：「你们花了吧，每次来看我，做的那些灯牌条幅之类的，不都是你们花的钱。」


    【宝宝那是我们自愿的。】


    「我也是自愿的啊，红包而已，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看谁运气好咯。」


    【宝宝总决赛准备的怎么样啦？】


    「害可以，好累，并且有些紧张，第一次直播，咱就是说，如果我失误了或者怎么样，装作没看见就行了哈，别做表情包，靴靴。」


    这楼下面全是哈哈哈，然后果不其然开始斗图，放的全是宋知夏的表情包。


    【宝宝你在村里过得怎么样啊！白渊对你好不好哇！】


    评论：【这里是个人博，cp党滚粗！】


    宋知夏居然回復了这个cp粉：「蛮好，蛮好，星河的姐姐们对我都很好。」


    虽然是十分客套且没有什么问题的好话，之后所有cp相关的都被宋粉有意识地刷下去了，星河这么多人，别宋知夏回復了这个漏了那个，又要被人狙。


    【宝宝你是负五，我是负二，我们两个加一起是什么呀？】


    宋知夏夏：「负三。」


    【老婆，结婚，谢谢。】


    宋知夏夏：「不用谢，我未成年，不合法。」


    【夏夏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腹肌吗？】


    宋知夏夏：「我的不好看，白渊的好看，我让她拍给你看@渊渊相报何时了。」


    这条西皮粉又炸了，过了半小时，白渊过来发评论区一张图片，一张白纸，上面画着几个大方块。


    渊渊相报何时了：「看看看，使劲看。」


    也不知怎的，白渊来评论区之后，唐识雪也来了。


    唐识雪mar.：「我中奖的话算数吗？」


    宋知夏夏：「算倒是算，要不我微信直接发你红包，把机会留给我可怜的粉丝吧。」


    可怜的粉丝：【呜呜呜谢谢老闆……】


    初雪娱乐赵晴：「那我也来。」


    小丁紫苏：「我也来。」


    宋知夏夏：「……你们怎么回事。」


    杭棋：「钱够吗，我给你转一点，还上学的小孩哪来那么多钱。」


    【嗷嗷嗷嗷嗷————！！】


    杭棋的那条评论下面炸出一群姬崽和下棋粉，宋知夏没回她。


    论坛今日星河热帖：杭棋是不是炒得有些过了？


    【下棋这一对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越往后更是离谱，分明就是杭棋的单箭头吧，这次宋知夏的微博评论更是，宋知夏谁都回復了就没回她一个，其实宋知夏是不也知道她炒得过分，所以不想搭理她。】


    10楼：说的没错，从一开始这一对都是杭棋在主动。


    15楼：访谈什么的也都是杭棋一直盯着宋知夏看，每次给cp粉发糖都是杭棋在发，仔细想想宋知夏真的从来没主动过诶。


    32楼：所以我觉得宋知夏就算不恐同，估计也恐杭棋，她跟唐识雪就很自然地搂搂抱抱啊。


    50楼：楼上的说的有鼻子有眼，是忘了三公《云间月》宋知夏这个有名的拥抱杭棋的片段吗【动图.jpg】


    55楼：妈呀上面是不是都是宋粉，我早就发现宋粉最近很能打，这图太明显是宋知夏先伸手的。


    68楼：宋知夏只是伸了个手，杭棋怎么就去抱她了，人家让你抱了吗？


    然后楼里就开始吵架。有说宋知夏一介素人纯靠业务能力和个人魅力一路人气持续输出，人缘又好，杭棋配不上她；有说杭棋作曲天才还未出道就爆火了一首歌，宋知夏配不上她；粉丝们互相骂你才主动，你才单箭头，你全家都不成，笑死个人，这一闹就轰轰烈烈地闹了好几天，一直闹到总决赛。


    白渊这一队的气氛实在微妙，一对瞒着别人悄悄谈恋爱的，磁场看上去就与1其他人很是不一样，一对不说话的，杭棋给宋知夏递水她接了都不说话，一个卷王，一个睡神，能把舞台排演得没什么破绽说明大家的业务能力和上进心还是足够的。


    总决赛前夜，姚乐然举着话筒对大家加油打气做动员大会，会后又找了宋知夏和杭棋一起谈话，对着她们两个一脸无奈。


    「怎么回事，让你多注意一下她的心态，是不是被你直接搞崩了？」


    这话是对着杭棋说的，语气里的不满如有实质。


    杭棋一声不吭，姚乐然气得头大，还是宋知夏安慰她：「没事的，我心态超好，姐姐不用担心。」


    姚乐然的神情缓和很多，又瞪了杭棋一眼，对着宋知夏和颜悦色起来：「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稳住就好，反正也没人要求你们在明天表演得多惊艷，你肯定没问题的，等结束了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宋知夏：「好的呀。」


    杭棋的脸色冰冰凉凉，大夏天的都不用开空调。


    今天的下班路上全是人，都为了决赛前看自家爱豆一眼。宋知夏穿着短裤和作训t恤，蹦蹦跳跳走到夏天的小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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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小狗：「宝宝我中了五百块！！」


    宋知夏笑：「哇那真是不错，给你比个心。」


    吃饭：「宝宝我没中！」


    宋知夏：「没中也没关系，给你比个大心。」


    「宝宝晚饭吃的什么呀？」


    「吃的食堂，今天做了奥尔良鸡腿，还蛮好吃的。」


    「宝宝总决赛加油！」「宝宝好好睡觉！」「宝宝送你小花花！」


    宋知夏说了谢谢，接过那一支好看的黄玫瑰：「不要送东西啦，这次我就拿了，下次就不要了哦。拜拜，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几个人一起走千万不要落单哦。」


    隔壁杭棋的粉丝也在喊她，她只朝她们招了招手，就有粉丝尖叫：「杭棋嗷嗷嗷———」


    杭棋去收了粉丝给她的信，又招招手，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了，跟在宋知夏的身后，和其他练习生一样一前一后地往宿舍走。


    「她们两个好像真的在闹别扭诶。」


    「粉丝吵成那样，正主肯定不舒服，所以说没必要打得那么狠啊，这两家比许诺白渊粉丝撕得都凶。」


    「杭棋最近因为那首歌实火，宋知夏又一直很有人气，她们交集又多，比起白渊和许诺打了很久的两家，她们两家打起来比较有看头。」


    「害，真是没必要，大家起码也都是奋斗了好几个月的同事了，关系闹这么僵真的好么？」


    夏天的小狗看着宋知夏的背影，担忧地问：「夏夏会不会受排挤啊？」


    吃饭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按着目前来看，就算受排挤八成也是杭棋，我们小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受排挤的那一个。」


    夏天的小狗小声：「倒也是的。」


    当夜无话，宋知夏再度确认自家爸妈一切安好，和其他练习生们一样早早便躺下了，只是黑暗中有多少人失眠就不得而知，反正杭棋的唿吸近在耳边，宋知夏听了一夜。


    翌日傍晚，严格限制灯牌条幅的节星河节目组严阵以待，粉丝们拿着统一发放的应援棒有序进入演播大厅，张老师和老宋作为家属被安排走了vip通道，并坐在一个不错且靠前的位置。村外，各家各户的年轻人开始刷新后浪app，a市的某大排档，大屏幕已经做好了准备，场子里座无虚席，冯煊那一桌的同学们满脸兴奋地聊着天。


    忙碌慌乱的后台，已经换好第一套星河制服妆容也完整的宋知夏正在戴设备，她深吸一口气，分成三段唿出来，点了碎钻的眼角帅气又娇俏，抿着唇出奇地话少。


    等她把设备戴完并测试好，转身便撞见了同样刚戴完设备的杭棋。


    杭棋平静地瞧着她，忽然弯起眼角，笑着对她说：


    「加油，我在终点等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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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总决赛是现场直播, 灯光，舞台，山唿海啸的人生鼎沸, 无数对着舞台的摄像机，宋知夏站在装置上升到亮到像是太阳直射的舞台上时, 甚至以为自己至今还在梦里。


    这个美丽的梦境，真希望永远都不会醒来。


    场馆里簇拥着数不清的热爱着台上练习生的人们, 不论将来如何，他们在此时此刻是无条件地爱着她们, 宋知夏一眼就看见夏天的小狗和吃饭, 她们还像平时一样兴奋成不值钱的模样, 明明都来见过自己这么多回了，自己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哪里就值得她们这样热爱和喜欢。


    宋知夏朝她们笑，并悄悄地挥挥手。


    夏天的小狗：「啊啊啊啊啊——」


    尖叫划破长空，烧腊吃饭在旁边也兴奋的不行, 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 她们的夏宝宝居然还抽空朝她们笑！真是恨节目组不让带手机。


    「夏夏给妈妈出道啊啊啊——」


    宋知夏又往远处看看, 看见了做得比较显眼的张老师和老宋, 也朝他们笑。


    爸爸妈妈, 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总决赛从下午六点开始直播，一直播到十点。


    四个小时的时间, 包括了18位练习生的集体舞台, 分成3组的舞台, 还有每个人的solo舞台, 淘汰人气选手的返场表演。这是一场盛大的女团表演盛宴, 几十个漂亮女生在舞台上尽情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把最好的东西展现给观众和看着视频的所有人，所有舞台上的练习生都把这场表演当成自己难得的高光时刻。


    宋知夏全程都像是在做梦。


    即使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好，在自己的solo舞台上把最能展现自己实力的、难度最高的一支舞蹈跳得顺畅，听着台下成片的欢唿声，即使她们那一队的表演获得无数尖叫，她仍然觉得这是一场永远不想要醒来的梦境。


    直到无数的gg夹杂着难产一样的排名陆续公布，她都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到身体之外，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冷静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结果。


    总决赛公布排名的方式简单又粗暴：直接摇号。


    祖传桌球摇号机上线，机器里一公从一到九，摇到每一个球，球外面写着排名数字，打开球体，里面便写着练习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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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名练习生穿着经典皮肤站在台上，恍惚中看着摇号机慢慢转动，转出了第一个号，脑子里自动过滤了又臭又长的gg之后，那位娱乐圈当红流量小花公布了第七名的名字。


    第七名，唐识雪。


    全场譁然后掌声雷动，虽然唐识雪三次公演都没有离开过前五，但毕竟她出道了。


    宋知夏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忽然意识到她现在是在人生的分岔路口，这台摇号机就像是一台无情嘲笑人命运的机器，在场练习生的命运全靠她眯起眼睛窃笑着慢慢揭晓。


    唐识雪眼眶红红地说完了获奖感言，站在对面那个闪闪发光的，拥有9个位置的大展台上，那个数字七的位置。


    脑子里自动过滤一切没必要的又臭又长的gg和客套话，接下来的名次一个一个得到公布。


    「第五名，雍幼柏。」


    「第二名，白渊。」


    「第一名，许诺。」


    「第八名，杭棋。」


    杭棋站起来，走到360度舞台中心的麦克那里，简短直白的感谢的话讲完，她走到属于自己的8那个位置，转过身来，即使相隔有几百米，宋知夏也能看见她灼灼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她的喉咙微动，终于感受到十足的紧张。


    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呢。


    「第六名，丁紫苏。」


    全场譁然，丁紫苏初舞台分在f班，唱歌不行，跳舞一般，初舞台抢拍，后期纯靠坚持几个月每天只睡几个小时获得星河卷王的称号和相当过人的天赋一路逆袭，在三公之后排名第16，即便她能逆袭到16，也没人想到她真的能出道，居然还以第六名的名次出道了。


    各大论坛已经炸开锅，关于丁紫苏是否有后台是否做票的讨论沸沸扬扬。


    宋知夏恍惚一瞬，想着还有哪些名次没有公布。上辈子她记得出道名单的确没有丁紫苏，即使丁紫苏也很努力，但二公之后她的镜头便不多，最终以14名的成绩圆满结束自己在星河的修行，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但这次，她排第六，这个名次究竟是真是假？节目组难道又做票了么？


    「第四名，沈书怡。」


    「第三名，樊梦泽。」


    全场譁然，宋知夏一个激灵，她记得前世真正的票数帖子里，樊梦泽的确第三，沈书怡的确第四。


    于旦呢，于旦应该是第九。


    还剩第几了？


    「还剩第九了。」夏天的小狗急的直跺脚：「就剩第九了，我的天！！还没有宋知夏，怎么能没有宋知夏！！！」


    烧腊直接哭了：「呜呜呜呜……」


    吃饭吼她：「不许哭！！我们夏夏就算不出道也是我们一直支持的好孩子！不许哭！」


    「第九名——」


    流量小花打开那颗黄色的球，宋知夏看见她的微笑的表情，并且如之前一样说了好多废话：「是一名年纪很小的练习生呢。」


    宋知夏的脑子又开始恍惚，她的美甲已经被她自己扣掉了，而她却毫无知觉。


    「第九名——」


    宋知夏看向杭棋。


    杭棋一直在盯着她瞧，根本没有看向其他的地方。


    宋知夏想，你说过你会在终点等我的，对吧？


    「第九名——」


    张老师紧张地抓着老宋的衣服，把老宋一件体恤抓得十分破败。


    「第九名——」


    宋粉已经不说话了，倔强地举着应援棒，喊宋知夏的名字，说我会一直喜欢你，妈妈永远支持你，夏夏加油。


    「第九名，宋知夏。」


    烟花第九次绽放。


    欢唿第九次响起来，响彻录制大厅。


    宋知夏眯起眼睛，看着漫天飘散的彩带飞舞，想着因为是最后一个人，所以节目组终于捨得放了满场的彩带，因而第九名获得了全场最夸张的彩带祝福。


    「恭喜宋知夏，有请宋知夏走到舞台中间。」


    宋知夏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在舞台中间。


    无数摄像机的镜头都对准了她，录制大厅的欢唿声此起彼伏，宋粉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宋知夏没敢多看他们，也没敢看她的父母，她在努力保证自己走直线，在摄像头的直播下别在舞台上摔跤，或者顺拐。


    她走到整个舞台最中间，站在话筒后面。


    摄像机直接怼脸。


    宋知夏看着面前的摄像头，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张张口，全凭直觉说话：


    「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我的粉丝们，没有你们无条件的支持——」


    她顿了顿，补充：「当然，一开始我爸妈不让，我偷跑来的。」


    全场闹笑，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尖叫着喊她的名字。


    她的脑子也逐渐清晰，斟酌着认真地讲话：


    「总之，感谢一切爱着我，对我好的人们，感谢星河的所有人，是你们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让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温暖，就像是太阳照耀大地一样。因为有你们，才有今天这样快乐自由充满感恩的我，谢谢我遇见的所有人，希望宋知夏没有让你们失望。」


    她说到这儿就有些哽咽，看着直射她眼睛的那些灯光，成千上万的举着亮色应援棒的人们，欢唿声此起彼伏的场馆内，她看见了这条路的尽头，杭棋站在那，正微笑着看着她。


    她的眼泪湿润了两只眼睛，她看着亮着红灯的摄像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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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这个世界的一切。」


    音乐响起，她义无反顾地踩着这条路往前走，杭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最前面，迎着她走过去，伸开两只手臂。


    宋知夏走到她面前，杭棋抱住了她。


    宋知夏缩在杭棋的怀里，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去想，她什么都不怕。


    音乐声响彻夜空，这个拥抱在后来被称为星河的「世纪拥抱」，下棋已婚，旁人勿扰，磕得很爽谢谢。


    接下来公布限定团的名字，果然还是nine stars这个简称为ns，因为和任天堂的游戏机简称一致，又炒姐妹情发家并且在总决赛还要搞什么世纪拥抱，喜提花名「姬」。但有人觉得说「姬」是在夸这群假姬，并且预见她们出道即煳，所以也有叫「祭」「寄」等各种黑称不一而足。


    每个成员的花名也有人在起了，在没有达成一致的时候，统称为姬1到姬9。


    不过这个花名对于杭棋十分不友好，所以她得知之后脸黑了好久，烦躁得跟谁都不想说话。


    杭棋粉丝更是全网哭诉，最终还是给杭棋换了个姬面的花名，杭棋绝对是ns当之无愧的门面。


    当夜，星河的每个练习生结束之后直接换了衣服去聚会，不限于是否出道，只要来现场的全员参加，和所有参与「璀璨星河之夜」的明星们大搞聚会，合照传得满天都是。


    各大娱乐论坛被星河总决赛和姬团成团的消息占据大量板块，吵架的评价的扒女团学的扒票数造假的，一分钟出现一个新帖，总决赛的热潮轰轰烈烈，一直持续到三天后才逐渐消退。


    姬团成团后的第一个新闻，是星夜宣布一个月后「旅行者」将携带限定女团nine stars开启第三次环大陆巡演。并开放网上购票通道。


    #旅行者 ns#冲上热搜第一，点开第一条微博，一个大娱乐号发出疑问：


    【姬团一首歌都没发，刚出道就蹭巡演捞钱割选秀粉韭菜，星夜的算盘是藏都不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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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宋知夏出道了。


    这已经是从星河回到家里的第三天, 她依旧会做梦，梦见在村里和女孩子们拼搏奋斗的汗水，还有和她们那些亲亲热热的画面。


    醒来时都是笑着的, 要看好久的天花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节目录制基地。并且已经成为了一名女团成员, 已经出道了，她已经是一个小明星小爱豆了。


    她眨眨眼睛爬起了床。


    姬团成立后, 直接原地放假，其他成员晕乎乎地成了被领导许愿空头支票的员工, 只有宋知夏快快乐乐地回家睡大觉, 反正现在也是在放暑假, 她休息得心安理得。


    吃早饭的时候，张老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等开学吧。」宋知夏嚼着油条说。


    不上舞台, 身材都不用保持得太狠，偶尔吃点油条豆浆，浑身毛孔都舒张开了。


    「出门的话回不回家吃饭告诉一声。」自从女儿出道, 张老师对她也不似以前严格, 可能是觉得孩子心里有数, 也可能是把她当成了半个职场人。


    节目结束之后, 宋知夏就跟姚乐然谈过, 说自己大概率还是要高考的，要不然张老师要疯, 姚乐然专门就她的事情开了个公司会, 那天天气晴朗, 宋知夏来到星夜传媒, 在会议室看到了「旅行者」的全部成员。


    「旅行者」成员们饶有兴趣地对她问东问西, 尤其是连翘, 作为旅行者的门面，又是杭棋的姐姐，果然是大美人，性格和杭棋可不一样，十分温柔好说话的样子，宋知夏最喜欢这样的姐姐，几句话下来就把她迷得走不动路。


    后来杭棋也来了，加上公司的运营部和经纪部的负责人，整个会议室，也只有杭棋的表情最为冷淡看着不好相处。


    宋知夏想，这脾气，真没枉费她就算顶着这张脸，自己到最后才算咂摸出一点她身上的甜味来。


    虽然真就很甜就是了。


    本来没什么大事，一群人在会议室倒是劳师动众，最后定下来宋知夏该上学上学，该考试考试，不能耽误孩子念书，但姬团的舞台她必须要参加，比如一个月后旅行者就要进行巡演，原计划这次巡演便要带着姬团一起。


    「巡演你得去。」姚乐然说。


    「巡多久？」


    「一个多月吧，平均三天一场。」


    宋知夏算算：「可以的，也不用每天都在是吧。」


    「但这样你会很辛苦。」


    「没事，还年轻嘛。」宋知夏语气轻快。


    会议结束，旅行者的姐姐们又意犹未尽地跟宋知夏聊了好久才相继离去，杭棋开车送宋知夏去和父母一起，转天他们便要回a市了。


    宋知夏看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你对你公司的人也都没什么好脾气哦。」


    杭棋嗯一声，车内左转向的声音打着节奏，车外是晚高峰的车水马龙。


    转入主路，她才继续：「她们不怀好意。」


    「怎么就不怀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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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是红灯，杭棋侧头看她：「她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喜欢你。」


    她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把这种话随便地说出来，每次都噎得宋知夏一口大气喘不上来。


    「能不能别瞎说。」


    「我喜不喜欢你我自己清楚，当然不是瞎说。」


    绿灯亮了。


    杭棋起步，侧脸平静又理所当然。


    宋知夏有点气愤，她自己倒是爽，想说什么说什么，留她一个人思来想去，真是不公平。


    「你爱喜欢不喜欢。」宋知夏说。


    杭棋嗯一声：「对啊，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思考太多。」


    「搞得自己跟情圣一样，你可是直女，你将来是要跟男人结婚的。」


    杭棋皱眉：「哪个男人配和你比。」


    宋知夏呸呸呸，为什么要拿男人类比她，想想杭棋将来要嫁的那个油腻中年富商，更晦气了。


    把宋知夏送到地方，杭棋发现她心情更差，瞧着窗外不想同她讲话。


    杭棋替她解开安全带，看她还没有动的意思，用手背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讲，我又不要你负责的。」


    宋知夏回头瞪她：「你能不能就只跟我当队友？」


    杭棋：「我以为在总决赛你抱了我，就是接受我了。」


    「我不跟直女谈恋爱的。」


    「我弯了啊。」


    「你骗人！」


    杭棋唿出一口气，宋知夏知道她在无理取闹，但她又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开心和难过交织在一起，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她拉开车门：「你回去的路上慢点开。」


    杭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道：「等一下。」


    宋知夏没动。


    「把门关上。」


    宋知夏把门关上了。


    她干嘛要这么听杭棋的话？


    「宋知夏，你看着我的眼睛。」


    杭棋的眼睛很好看，她看着别人的时候，似乎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有在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只要她想，她分明也是个多情的人。


    宋知夏越看心越痒，想移开目光，被杭棋两只手扶住脸，不让她去看别的地方。


    「你相信我喜欢你么？」


    宋知夏哼哼一声。


    杭棋凑近，轻轻亲她的唇角。


    「信了么？」


    宋知夏的眼睛开始湿润。


    杭棋偏头，去吻她的唇。


    这次是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任何特定场景下的被迫亲吻。杭棋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一只手扶着宋知夏的脸颊，认真专注又执着。她的感情从这个吻绵延不断地侵入宋知夏的身体，她被她亲得脑子晕乎乎，抓住了杭棋腰间的衣服。


    也不知杭棋从哪里学的，她不只是浅尝，深入得不能再深入。


    她亲了好久，久到宋知夏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等她们终于分开时，宋知夏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杭棋餍足的神情明显慌乱，找了纸巾替她擦：「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你是个大坏蛋，明明是直的还要招惹我。」


    杭棋无奈：「到底什么时候我说我弯了你才会信。」


    「我不信呜呜呜。」


    她哭了多久，杭棋就替她擦了多久的眼泪，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全是温柔。


    宋知夏哪见过这阵仗，眼泪流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哭累了，杭棋摸摸她哭红的眼角，又轻轻吻了一下，这次宋知夏乖乖的，躲也不躲，也不反抗了。


    「你讨厌我么？」


    「我没有。」


    「唔，不讨厌就是喜欢？」


    「我也没有。」


    「原来宋知夏同学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接吻。」


    宋知夏瞪她。


    杭棋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她的手：「我不急，你慢慢想，但是我希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这边你不要再怀疑了，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就算你再笃定我会跟男人结婚，我现在也喜欢你。你可以不当我是弯的，也不当我是直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说我弯我就弯，你说我直我就直。」


    宋知夏盯着杭棋，脑子里想的是，老天爷给她的好运原来不是那几千万彩票，而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早知道上辈子不来选秀错过的是杭棋这样的人在车里对着她说这些话，那她一生都要后悔死的吧。


    杭棋：「你刚刚过完生日，才刚满18岁，还小。」


    宋知夏轻轻地嗯一声，她早就被杭棋的一番话迷失了心智，然后就被美色迷了眼，只知道盯着她瞧。


    「那，不急。」


    杭棋轻轻眯起眼睛，喉头滚动着，摸摸她的脸：


    「慢慢思考，别忘了我就好，等你想好了，我们再……」


    她的眼神下移，看向宋知夏的唇。


    车窗外是喧嚣的马路，车内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唿吸。杭棋的眼神宋知夏看得一清二楚，分明只是看着嘴唇，但很自然就会联想到其他地方。


    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干什么？


    啊啊啊宋知夏你不要再想了啊，刚才不是还在想当普通队友，现在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就这样和杭棋分开，离开了首都b市，和父母回到a市之后，宋知夏适当休息，和朋友到处吃吃喝喝玩玩，然后就要安排自己接下来的课程，高二的课她也落下不少，加上接下来的艺人行程，补课也要尽早。

 第110页

    这天正好是她和冯煊吃吃喝喝玩玩的好日子。


    宋知夏深知做人要低调，为了避免同学们把她当大熊猫，出去吃喝玩乐也只跟冯煊，冯煊倒是兴奋得不行，带着宋知夏又吃火锅又唱歌又喝奶茶，非得把她在村里的「辛秘往事」榨干了不可。


    「唐识雪人怎么样？」


    「好的嘞。」


    「赵晴呢？」


    「好的嘞。」


    冯煊拍她脑袋：「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爱豆的朋友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吗？杭棋呢？」


    宋知夏眼神躲闪：「脾气不好，人也冷冰冰的，一根筋，不是喜怒不形于色，是懒得理人而已，真到遇到重要人和事的时候，喜怒全在脸上，藏都不藏的。」


    她说完自己就先愣住，重要的人。


    心里泛出隐秘的，不能为外人道，甚至自己都没有完全接受的甜来，她啜一口奶茶，越喝越觉得甜。


    说好的不另外加糖，这杯怎么这么甜。


    冯煊啧一声：「看来网上说得也没错，杭棋长得这么好看，人气却一直中等偏下，就因为她情商低和别的练习生关系不好，你也别得罪她，她是星夜的人，听说还是姚乐然的小姨子呢，你可得小心点，不行躲着她算了。」


    冯煊自顾自说完，再看向宋知夏时，看见她瞪着一双圆眼睛十分不满地瞧着她。


    冯煊：？？？


    怎么了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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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姬团出道之后的第一个活动便是参与旅行者的巡演, 能开得起巡演如今也只有旅行者一个团，一方面提高现场实力，彰显影响力和实力, 另一方面的确能赚一波钱。所以姬团刚出道连新歌都还没发就要去巡演这件事在网上被讨伐也是很正常的。


    姬团的假日只维持了一周，就被召集起来到星夜做舞台训练。


    宋知夏集合之后第三天才来, 她忙着补课，姚乐然就让她可以晚点来, 姚乐然如今对宋知夏十分好说话，或者说旅行者这个五人团队宋知夏都十分优待, 宋知夏基本已经完成了从姬团团宠晋升到星夜团宠的身份跨越, 真是可喜可贺。


    姬团根本就没有发歌, 星夜紧锣密鼓地在制作新歌但也来不及，她们开会讨论给姬团两首歌让她们在台上表演一下, 起码把场子热起来，反正很多外国爱豆的拼盘演唱会和打歌节目也只表演一两首歌的，让她们先熟悉一下表演环境。


    「反正现在没有打歌舞台, 你们的确出道就没有工作了, 还不如跟我们去巡演。」姚乐然说。


    星夜策划了两首歌, 会作曲的樊梦泽和杭棋都表示不置可否, 而宋知夏则直接问：


    「这歌是谁选的啊？」


    姚乐然：「策划部一起选的, 虽然口水一些，但毕竟是演唱会表演嘛, 热个场子, 也容易叫人记住。」


    宋知夏捧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说呢, 好难听。


    记忆中让ns火的那首歌大概要半年之后才会出现, ns刚出道确实有几首难听的歌, 好像就是这几首。


    ns不是出道即火的，是过了一段尴尬的嘲笑期，才因为一首爆曲大火。火了之后的ns难免要被人扒黑歷史，被扒了这两首口水歌的打歌舞台，所有成员在台上假笑成一朵花的样子成了黑粉之间吵架互相甩图的利器，谁先被甩谁的粉丝就破口大骂。


    选这两首歌度过这段尴尬的时期，那的确也是很尴尬的。


    宋知夏：「要不换两首吧。」


    杭棋面无表情：「我同意。」


    姚乐然脑袋大：「说换就换，你当我们选曲部是吃白饭的，好歌可遇不可求，再说审美又主观，当年我的那些自作曲我觉得很好，偏偏火的是一首我喝醉了随手写的口水歌，我找谁说理去？」


    杭棋：「歌而已，我的曲库那么多，你看着挑都挑不到合适的？」


    姚乐然：「杭棋，有时候不要盲目自信。」


    杭棋：「再盲目也不如你的选曲盲目。」


    火药味起来了，4名旅行者成员和8名姬团成员开始互相说好话稳定局面。


    杭棋在这种时候倔得很，即使同为创作型歌手的樊梦泽软软地劝，杭棋也依旧觉得姚乐然选的歌是依託答辩。


    姬团聚在一起开会。宋知夏有些担心杭棋这个人太强势又不会讲话，谁料她在会上平心静气，直接打开一个大文件夹。


    「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唱的每一首歌都像是我们的孩子，也是代表我们团队的作品，我觉得不能太随便了。我当然也不会说我作的歌就是好听，我从公司曲库里挑出所有的备选音乐，加上我和樊梦泽的自作曲，还有其他的原创作品打混在一起，大家盲选，选出哪首歌，我们就唱哪首歌怎么样？」


    樊梦泽：「我贊成。」


    姚乐然现在很头疼，旅行者巡演每天都要练习，她还要忙公司的事，正按着太阳穴靠咖啡续命的时候，沈书怡的电话打了过来。


    姬团的大c是许诺，队长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推选了沈书怡。沈书怡嘴硬心软，尤其负责，喜欢照顾每一个，喜欢训人也喜欢当妈，姬团没人不爱沈书怡。

 第111页

    沈书怡：「老闆，我们自己选出来巡演的歌曲了，我觉得要不你就听我们自己的怎么样，反正也是我们团自己的歌，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姚乐然：掐人中.jpg


    姬团选出来的两首歌曲，一首杭棋自作曲，一首樊梦泽自作曲。


    很好，宋知夏一首都没听过。


    所以她老老实实地凭良心盲选，然后老老实实地等待歌曲重新编曲和编舞，捧着电脑老老实实地补课自习，反正姬团都已经是姬团了，靠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何况这两首歌又着实好听。


    如此训练了快一个月，旅行者巡演就正式拉开序幕，星夜给姬团安排了一个大经纪人，又安排了一个专属服装师给她们搭衣服。


    宋知夏被从被窝里拖出来，满脑子都是睡前算的数学题，脑子十分昏沉：「搭什么衣服，表演的衣服不是搭好了吗？」


    唐识雪揉她的脑袋：「搭便服，我们要走机场。」


    ***


    ns成团后果然「出道即巅峰」，没有曝光也没人拍戏，只能蹭旅行者巡演这种边角料的活动，已经在网上被人嘲了好几轮。时间来到十月，旅行者和nine stars现身机场，正式开启巡演之路的新闻一下子占据头条，很快现场便传来记者和站姐粉丝拍的各种图片和视频。


    【寄可以啊，出山即出圈。】


    【才不到两个月，粉丝的劲头还没过，过两年你看看还有没有姓名了。】


    【旅行者在海外是真的牛，也不知道内地什么时候能有她们的市场，带着姬去巡演也算是个好饼了，我看还有姬粉骂师姐，真是白眼狼。】


    【哇哇哇谁允许杭棋戴！眼！镜！的！！这姐的美貌怎么还有升级的余地吗！太好看了！】


    【是的是的！我看到杭姐都被美懵了，来微博看大家夸夸结果都是嘲，走个机场嘲什么，看见姐姐就是赚到好吗！！】


    【许诺怎么也姐起来了，她不是甜美挂的吗？】


    【果然是姬团，姬圈的尽头是姐姐，被拿捏了。】


    【宋知夏都姐起来了说这些。】


    【楼上夹带私货，宋知夏哪姐了，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穿着黑白的衬衫更像大熊猫了。】


    宋知夏：？？？


    我不配，谢谢，熊猫那么可爱。而且我睡不醒是因为我熬夜学习。


    机场并不很长的一条路宋知夏差点被闪光灯闪得眼瞎，网上那些接机送机的不都是粉丝吗，粉丝不都是用手机吗，怎么这么多闪光灯？


    沈书怡：「正儿八经的记者，主要是拍旅行者的，捎带脚拍拍我们，毕竟热度还在，大家精神头打起来！宋知夏！」


    宋知夏立正，眯缝着眼睛。


    「眯着行，别闭上就行，要不太伤眼睛了。」沈书怡说。


    闪光灯不要钱地闪，闪个不停，杭棋皱了一下眉头，听见旁边轻轻哼唧一声，于是伸手，挡住了宋知夏的眼睛。


    宋知夏：「……你有病。」


    杭棋弯起嘴角。


    杭棋自然没有挡很久，如果挡得太久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对宋知夏不一定好，但稍微挡一下，姐妹情而已。


    下棋p又开始过年，节目结束之后，各家cp超话不仅没有衰败甚至欣欣向荣，真应了那句，cp的炒作不在戏里而在戏外，不在正主而在脑补。


    等终于上了飞机，又落了地，宋知夏脑子昏沉地住进酒店里，分到一个单间，因为沈书怡说孩子可能要上网课，所以自己住安静一些，其他人吵吵闹闹的忒招人烦。


    唐识雪拿着手机拍vlog，进到宋知夏房间时，她果然顶着黑眼圈在做学习笔记。


    「好辛苦啊我们夏夏，在参加巡演的间隙还要准备高考的小孩子，好厉害。」唐识雪说。


    宋知夏穿着白t大短裤，赤足踩在椅子上蜷缩着做题，对着镜头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然后又跟唐识雪要抱抱。


    vlog的镜头一转，杭棋也过来了，唐识雪吓了一跳，接着出现在镜头里的还有吵吵嚷嚷的白渊。


    【雪雪雪镜头移一下我要看下棋！！】


    【哇哇哇杭棋刚进门那个眼神一看就是吃醋了，刚才小宋可是又抱唐姐了，唐姐真是杭姐一生之敌。】


    【雪——雪——镜——头——】


    【喊什么喊，现在明明是白糖的戏份，下棋p自己产粮自己吃，别跑唐姐这儿拉屎。】


    于是又吵。


    杭棋给宋知夏带了一大盒子水果，因为要准备上台所以最奢侈的食物就是水果，其他人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的减脂餐消减在家休息时长出来的肉肉。即便如此，宋知夏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很久没有这么大强度的脑力劳动了，每天还要有好几个小时练习新歌，又是第一次面对万人唱的演唱会，相当于学了好久第一次交出了答卷，说不紧张是假的。


    冯煊打电话来关心她：「我看vlog了，你真一边准备演唱会一边备考啊。」


    宋知夏嘆气：「不然怎么办。」


    「要不你明年考？」


    「谁知道明年这时候我在忙什么呢，演唱会毕竟我们也不是主角，表演两首歌就下台了。」


    冯煊也嘆气：「太苦了宝子，我看内娱哪个明星爱豆也没有你努力，那帮子中学文凭的都不想着考个编制，他们看你不得自惭形秽。」


    「人家看不上这个文凭呗，不过也确实没用。」一天赚上百万的地方，要个大学文凭有什么用。宋知夏单纯是觉得自己都读到高二了且成绩那么好脑子又不差，这个时候不考大学将来肯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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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她记忆力很好，可以长长久久地记住很多当时看起来没什么用，但现在看来超级有用的事情。


    比如，她高考那年的卷子原题，目前已经回忆起了七八成，加上她自己的脑子还在，一边学习一边回忆，就算没全想起来，知识又没有白学。


    这不得考个清华？


    作者有话说：


    最近精神状态其实不太好，输出欲望降到很低，对所有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这本也不知道能写多久，不过我肯定会尽量好好把这个故事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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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考不考清华的, 宋知夏不敢说，但累点又没什么。


    只是唐识雪的vlog放到网上之后，关于她在备战高考的事情又引起不少讨论, 喜欢她的人觉得她实在是太努力了，不喜欢她的人觉得她摆拍, 装，倒要看看声势闹得这么大, 最后考个什么破学校。


    【估计是考艺校吧，女团出道不都是为了演戏。】


    【x影x电的考试好像没有她。】


    【那估计就是个破学校, 拿个文凭。】


    【她现在都出道了考个普通的学校也没什么用, 难道要去学会计。】


    【笑死, 女团成员学会计。】


    【女团成员还有考编成功上岸的呢，看不起女团？】


    旅行者第一场巡演开在香港, 票早就卖光了，据说姬团的粉丝贡献不少。


    姬团的粉丝名也没有最终定下来，网上给的花名是鸡丝, 先不管粉丝们多不愿意, 总之鸡丝们热情洋溢, 比旅行者的粉丝「机票」气势还足。


    如今娱乐圈也有一些大事发生, 首先是太阳娱乐制作的那档打歌节目没了下文, 偶像团体的春寒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一个顶流男艺人进了橘子，粉丝哭天抢地, 网友评价粉男艺人需谨慎, 不如多看看姐姐们。还有上辈子ns出道的大c陈汀出演了一部大导电影的女三, 最近上映之后表现十分出彩, 从一个不知名小爱豆直接跻身演员行业, 据说片约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星夜在准备巡演期间又完成了一轮融资, 正好靠巡演回血。


    形式瞬息万变。


    好在宋知夏并不在意这些，她第一次上演唱会，灯光亮起的时候有一瞬间全凭本能和肌肉记忆开始跳舞，但只几秒过后就适应了这种场合，台下是成片成片的蓝色海洋，那是旅行者的应援色——天空蓝，海洋蓝，冰川蓝，雾霾蓝的渐变色，代表着人出门旅行会遇见的所有蓝色。


    杭棋说这概念着实有些多余，最后那个飞机模样的应援棒闪着的光就是五彩斑斓的蓝而已。


    姬团的应援色还没出，鸡丝们拿着的是璀璨星河节目当时发放的粉色应援棒，这样说起来，姬团目前名不正言不顺，连出道发布会都没开，鸡丝和机票们日常吵架，姚乐然说这叫虐粉。


    反正星夜也的确没有空在融资和进行巡演的过程中马上给姬团开发布会，等等又没什么。


    抛开那些杂念，漫长的蓝色中间点缀着粉，看着却意外赏心悦目。


    此时旅行者已经表演了十多首歌，正好下场休息，姬团的主场，她们需要场两首9个人盲选选出来的歌。


    万人演唱会，无数爱豆的梦想，如今就成真在眼前。


    前奏的鼓点和音乐一听就抓耳，随着节奏和音乐交织在一起逐渐进入高潮，白渊剪短的一句歌声出来，鼓点随即在她声音之后炸裂，9名成员的队形和舞蹈动作从一开始就状若量角器，又齐力度又大，动作十分漂亮。


    曲子本身就足够悦耳，配合成熟的编曲和不定期空拍的鼓点，极度富有层次感，让人第一次听到副歌就要跟着节奏和音乐摇头晃脑。中后部特意留了dance break ，白渊站c位带着其他四位舞担，再舞台中央跳得像是五名特种兵又不失轻盈美感，从头到尾的队形变换之复杂，每个人part之亮眼程度，歌曲的动听程度和完整程度都达到内娱极高甚至顶尖水平，等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宋知夏跪在第一排c位盯着镜头眼神努力凌厉。这本就是一首十分飒气和帅气的歌，像是宣告曲，告诉这个世界，有一个属于nine stars的时代已经到来。


    又好听，又好看。


    宋知夏终于知道什么叫「山唿海啸」，在星河里观众再多，不过也就几千人，现在是上万人举着应援棒为她欢唿，即使大部分是机票，但毕竟在此刻，没有人觉得这首歌不好听，没人觉得这个舞台不好看。


    没人觉得台上的9个人不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队伍休整一下，沈书怡发言，感谢了一番观众和粉丝，于是开始下一首歌的舞台。


    第二首歌没有第一首歌那样具有舞曲特质，相比之下更加温柔耐听一些。成员们的舞蹈动作也简单很多，可以肆意地摇摆身体，只要在副歌部分跳齐，队形走好，其他时间的舞蹈发挥十分自由。


    宋知夏和白渊心照不宣，开始整活。


    两首歌下来，观众的欢唿声久久不散，旅行者上台后，姚乐然都笑着打趣：


    「怎样，我的助演嘉宾不是随便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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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是！」


    姚乐然调节着话筒：「星夜不养闲人，追我们你们可赚到了！」


    已经走到后台的杭棋撇撇嘴：「如果用她给的歌，怕是要被吐槽死。」


    丁紫苏一颗脑袋点得像是上了发条，然后星星眼看着杭棋和樊梦泽。


    樊梦泽十分激动，她之前也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创作者，和杭棋不同，杭棋之前有一首歌在星夜就火了，这却是樊梦泽第一首被团体真正拿到檯面上表演的歌曲，她问杭棋：


    「还行吧？还行吧？」


    「行不行你应该问她们，是她们选出来的曲子。」


    樊梦泽抓着杭棋的袖子哼哼唧唧，这倒不是她对杭棋有什么偏爱，樊梦泽惯会哼哼唧唧，姬团第一撒娇精。


    宋知夏看着两个人牵扯不清的袖子，和杭棋之前同款撇嘴。


    沈书怡给杭棋和樊梦泽一个大大的拥抱，夸奖她们的歌好听，几个人聚在一起，肾上腺素飙升的劲头还没过去，喘着气满是兴奋。


    白渊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这次能火。」


    雍幼柏：「本来就很火。」


    「更火，因为歌好听。不然我们以后所有的歌都让杭棋和樊梦泽包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还可以赚版权费。」


    樊梦泽：「我没有那么多歌，现在存货也就还有三首。」


    杭棋：「那就使劲写，或者——」


    宋知夏忽然警惕，果然看见她看向她的带着戏嚯又温暖笑着的眼神。


    「或者，谈个恋爱。」


    宋知夏：……


    谁跟你谈恋爱，你自己跟自己谈，呸。


    宋知夏的耳朵红了。


    旅行者第三次世界巡演香港场，当天在网上吵得热闹，除了旅行者的一些经典镜头，被讨论最多的就是ns的两首新歌。


    杭棋词曲一作的《落星》，樊梦泽曲一作的《许我》，演唱会不让放整首歌的视频，放了就要被封号，但二十秒现场录制视频却流到全网，恰好是dancebreak的部分，歌好听，人跳舞跳得好看又齐，看得人激动不已，分分惊唿内娱居然有这样质量的舞台，几乎媲美旅行者一开始的两首主打。


    【旅行者后来的歌也一般，一开始的两首歌简直惊艷，所以在海外才一下子爆火了。】


    【只有一小段也很好听，没想到杭棋和樊梦泽这么能写！！】


    【杭棋能写早就知道，樊梦泽的歌也好听，姬团也要走自作曲路线吗？】


    【这两首歌还没公开吧，居然先在演唱会表演了，】


    【谁懂啊家人们，这二十秒的视频突然让我有种买演唱会门票的冲动。】


    【我懂！！星夜除非现在就开发布会公布新歌，不然我也要买票去看了！正好没看过旅行者的演唱会，不如一起！】


    【这两首歌是真上头，她们舞蹈跳得也好，选秀终于出一个唱跳完全能拿得出手的团了，我现在当鸡丝还来得及么？】


    【除了名字不好听，一切都来得及。】


    ……


    旅行者在香港的第二场巡演票卖的比第一场还要多两千张，粉色应援棒数量比之前稍微多了一些些。


    到旅行者们去后台休息的时候，台下观众的欢唿声就延绵不绝，等姬团表演结束，姚乐然再上台，说：


    「我都听见了，不想让我们来？」


    观众扯着嗓子：「想——！！」


    姚乐然笑：「一群白眼狼。」


    姬团的两首歌随着旅行者的巡演不断在网上更新舞台，等旅行者表演完两场台湾场，开始跑东南亚，网上出现了完整的《落星》和《许你》演唱会现场。


    论坛热帖：还以为ns出道就割韭菜，没想到出道即王炸，这两首歌够她们吃一年的吧？


    楼里：现在说这些还为之过早了，毕竟女团还是很小众的，传播途径现在也只靠演唱会，水花不大。


    唱衰的言论依旧有很多，随着旅行者的巡演越走国家越多，不同服装的《落星》和《许你》舞台刷新着网友的兴趣，尤其是《许你》每场舞台甚至连舞蹈动作都不一样，很明显看出姬团成员们一开始认真拘谨，越到后期越放飞，等巡演开到泰国，姬团9个人简直游刃有余，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自信十足，慵懒的慵懒，性感的性感，帅气的帅气，《许你》这首歌简直是增加舞台适应度的大杀器，而《落星》的表演更加游刃有余，力度也一次比一次大，每次舞台成员们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腹肌线条，踢腿的力度，都像是把台下和网上的姬崽们压到床上炒四菜一汤。


    每一场巡演，姬团两首歌的评论区简直凑不齐一条苦茶。


    【呜呜呜睡不到白渊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白渊真的，馋死我了，我是直女。】


    【雍幼柏可以橄榄我么？】


    【杭棋，顺产，7斤，长得像你。】


    【宋知夏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狗攻，姐姐躺好了，你快一点。】


    杭棋微咪着眼睛看评论区发大水，轻车熟路地拐到宋知夏住着的单人间，给她送上今日份爱心水果，顺便逗逗这只「诡计多端」的小狗，看看她有多少手段，要不要往她身上使一使。


    敲门，门不开。


    杭棋皱眉，给宋知夏打电话，没接。


    她给沈书怡打电话，又打了客房服务，一番操作打开了宋知夏的房门，一开门就见宋知夏躺在卫生间门口的地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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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宋知夏醒来的时候, 想了好久也没想清楚自己这是在哪，还好很快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用电脑的杭棋。


    杭棋看见她醒，马上按铃叫护士来, 又伸手摸摸她的头髮，摸摸她的脸。


    「低血糖晕倒了。」杭棋说。


    她面无表情, 但宋知夏很敏感地察觉出她不高兴，头顶像是一团乌云压着, 一双眼睛里的武器夹着点风暴盯着她。


    宋知夏哦一声，把脸埋在她手里蹭蹭。


    肉眼可见的, 风暴消退, 杭棋的手捨不得离开, 又去摸她的耳朵。


    「每天读书又要练习，到把自己累得晕倒的地步, 你就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问你累不累，你都说没问题，饭又不肯多吃, 你就这么要强？就算要强, 你累了不知道缓解一下, 哪怕对我说一句呢, 就这么自己扛着是要感动中国吗？」


    ……好损。


    宋知夏委屈地瘪瘪嘴。


    杭棋可能是把自己说生气了, 眼神又暗下来，手往下摸到她的脖子, 轻轻地掐住。


    宋知夏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她。


    杭棋眯起眼睛：「不害怕吗？」


    宋知夏：「怕什么。」


    杭棋：「我用力, 你这小细脖子可就折了。」


    宋知夏眨眨眼睛：「那你为什么要用力。」


    杭棋咬牙：「因为生你的气。」


    护士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杭棋松了手, 一番检查之后叮嘱多休养一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回去要注意营养, 清淡饮食，不要劳累。


    不多时，唐识雪白渊丁紫苏沈书怡也都来了，几个人拿着东西带宋知夏出了医院回酒店，不多时旅行者的几个人也来了，大家给宋知夏带了一座小山的各种食物，让她首先把自己吃胖一点。


    姚乐然：「虽然没什么事了，但还是应该有人照顾一下，我看看谁晚上比较有空……」


    众人都看着杭棋。


    杭棋十分不爽地看着姚乐然。


    姚乐然哈哈两声：「那就杭棋留下来吧，咱们别打扰夏夏休息了，下一场在后天，夏夏就别上了。」


    宋知夏：「那不行，队形还得重排。」


    沈书怡：「重排而已，咱们这么专业，算个什么事。」


    白渊：「不重排也行，只空个位置就行。」


    姚乐然拍手：「就这么定了，杭棋，监督一下，宋知夏同学这几天必须增肥。」


    人们都走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宋知夏要去洗澡，杭棋垂着眉眼：「我帮你。」


    宋知夏赶紧摆手：「我还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杭棋瞧着她，勾唇：「不行，你得重视你自己的身体，最近要做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准备。」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问题，但不包括洗澡啊。」


    杭棋低垂眼睛：「你如果又在浴室摔倒了呢？」


    宋知夏：……


    虽然，但是。


    杭棋表情平静地看着她：「只是洗澡而已，而且我也被你看过了不是么？」


    也对。


    杭棋：「宋知夏，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要觉得我是一个色狼。我说过等你，就是等你，不会趁人之危。我还没有那么不堪。」


    这话怎么就说到这种程度了，宋知夏赶紧摆手：「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杭棋的长相才华和性格，去哪里都会被人当女神一样，哪里还至于到说自己没有那么不堪的地步。


    宋知夏手足无措：「这样你会湿吧。」


    杭棋嗯一声：「我和你一起洗。」


    啊，突然觉得是自己在占便宜诶。


    杭棋脱衣服脱得十分自然，一伸手就把t恤脱掉，里面穿着运动内衣，她背对着宋知夏，直接把运动内衣也脱掉了。


    宋知夏咽咽口水，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低着头不敢看她。


    热水淋到身上的一瞬间，宋知夏抬眼，看见了杭棋近在咫尺的眼睛。


    杭棋在给她打洗髮水。


    宋知夏：「……我真不至于不能自理。」


    「嗯。」


    杭棋一边答应着，一边rua她的脑袋。


    不知道第几次抬头，宋知夏的眼睛就再也没从杭棋的眼神里移开。


    杭棋认真地把她洗得干净，顺便也给自己洗得干净。她低着头打沐浴露的样子宋知夏只看一眼，就深深地烙在脑子里，像是出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明媚的阳光、温柔的春风、嫩绿的枝丫和粉嫩的花瓣，怕是这辈子都抹不去。


    都洗得干净了，热水从她们两个之间不停歇地淋下，杭棋隔着水雾轻轻地抬起宋知夏的下巴。


    「干嘛这么看着我？知道错了？要给我赔礼道歉？」


    宋知夏盯着她的眼睛，嗯一声。


    「道歉只靠说可不行哦。」


    宋知夏往前轻轻凑过去，亲了杭棋的唇。

 第115页

    很快，就分开了。


    两个人对视，热水源源不断地给她们传送热量，让宋知夏由内而外地热了起来。


    于是她又吻过去。


    杭棋的手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没有松手的意思。


    浴室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雾气已经大到两个人除了彼此，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宋知夏真就满眼都是杭棋，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她们抱着出了浴室，裹着浴巾跌到了床上。


    杭棋：「要不要吹一下头髮？」


    宋知夏不满足只亲她的唇，正沿着锁骨向下，想，你还有闲心要吹头髮？


    这是对我的挑战，老娘让你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吹头髮！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们就像是一点都捨不得分开的两只纠缠着抱团取暖的冷血动物，杭棋又捧着宋知夏的脑袋，轻微地喘着气，脸颊红润，美得像是一朵盛开的幽昙：


    「说好的，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宋知夏：「我有劲。」


    「不行，不能让你再累到。」


    宋知夏生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顺着我嘛！我是病人诶！」


    杭棋闭嘴了。


    后来，杭棋搂着宋知夏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在装病。」


    宋知夏自信心爆棚：「我当你是在夸我厉害了。」


    「嗯……」杭棋小小地没有控制住尾音，摸着她的脑袋：「很厉害。」


    「但是不要累到，注意……身体。」


    宋知夏不满意她的说教，堵住她很好尝的唇。


    好在，虽然杭棋在这种时候依旧不会说什么话，但她只盯着宋知夏瞧的雾气朦胧过分勾人的眼神，微醺的眼尾，轻柔摸着她脑袋的手指，都让宋知夏彻底上瘾，第一次没控制住，似乎让杭棋疼到了。


    宋知夏只能靠亲吻和不停的抚摸来缓解她的不适。


    好在身体底子在，杭棋的声音也终于变得好听起来，总是蕴藏着冰河的眼睛早就融化成春天的河流，一双平时就足够勾人的眼睛更是媚态横生。


    宋知夏上头得厉害，一次结束也缠着不放。


    杭棋肆意地摸着宋知夏清晰漂亮的马甲线，抽空喘着气说话：「不可以了，你会很累。」


    宋知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很结实，你摸摸看。」


    于是又纠缠在一起，杭棋捏住越来越往下的宋知夏的后勃颈：「不可以了，怎么都没够的，不然我来。」


    宋知夏瞧着她，笑得十分灿烂：


    「我没够也是没炒够你，又不是急着被你炒。」


    沉溺的眼神露出轻微的疑惑，然后瞭然：「原来这叫炒么。」


    「是呢，我这样，就只炒了一个菜，我还想炒个四菜一汤……」


    耳朵被人捏住，杭棋潋着一双眼睛：「不可以哦。」


    宋知夏哼唧。


    「睡觉，不然就我炒菜。」


    宋知夏躺下：「那我睡觉。」


    睡觉了自然也不安分，宋知夏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该埋的位置。


    杭棋提着她的后脖颈把她往外拉。


    「不要嘛……你都不疼我的，我那么累。」宋知夏又哼哼唧唧。


    杭棋松手：「那叫两句好听的来听听。」


    宋知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姐姐！」


    麻蛋她想叫情姐姐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是普通的年龄差异的姐姐，而是真正的，姐姐。


    她咂摸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又喊她：「女朋友！」


    杭棋白她一眼：「给了甜头知道叫女朋友了，之前我都直白地跟你表示了那么多次，也不知是谁推三阻四。」


    她一旦有了表情，神情变化得又好看又勾人，给白眼宋知夏也喜欢得要命，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瞧着杭棋：「是我，是我，我幼稚，我不懂事。」


    杭棋：「啧，好像渣男。」


    「呸呸呸，那么噁心的生物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


    宋知夏越看杭棋越是喜欢，亲了一下又一下，才安稳地躺下，抓着杭棋的手指睡。


    杭棋：「我又没答应你做女朋友。」


    宋知夏惊：「难道你想和我做p友？」


    「也不是不行。」


    宋知夏蹭一下坐起来，急了：「不行不行，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为什么不做女朋友啊。」


    杭棋躺着瞧她：「因为你总拒绝我，我总得生一段时间的气吧。」


    宋知夏：「你这样小心你会失去我。」


    杭棋坐起来，棉质的白色被子从她的肩膀滑下，头髮有些凌乱地垂在肩膀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宋知夏看得愣住，眼睛都不挪一下。


    杭棋把被子围在她身上：「身体没好，轻点嘚瑟，好好睡觉。」


    宋知夏看看杭棋，说：


    「我说错了，你不会失去我，我对感情很慎重，你知道的。」


    杭棋：「嗯，所以你这次有可能是，洗澡乱x？」


    杭棋拍拍身边的枕头：「睡吧。」


    宋知夏抓住她的手，急道：「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特别不随便的人，我既然跟你这个了，那我肯定就是死心塌地地喜欢你，肯定不会朝三暮四，也不会再顾虑别的，我跟你就只有恋爱可以谈，而且希望谈得越长久越好。」


    杭棋挑眉，唔了一声。


    宋知夏：「哎呀你怎么不信啊。」

 第116页

    杭棋勾住她的下巴：「那就，证明给我看。」


    作者有话说：


    小宋争取家庭地位：这样你可能会失去我！


    10秒钟后变成家庭弟位：不会不会，我跟你要谈好久好久好久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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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翌日, 姚乐然保持良好的晨跑习惯之后，去看看宋知夏，她拎着二人份的早餐, 敲了好久的门也不开。


    姚乐然害怕宋知夏身体没好利索，于是给杭棋打电话。


    电话也响了好久, 接通之后，姚乐然好奇：「嗓子怎么哑了？」


    杭棋清清嗓子：「没事。」


    「开门呀, 给你们带早餐了。」


    「等一会儿吧，现在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裸睡啊？」


    「嗯。」


    「你开个门缝把早餐拿回去就行, 再说穿上衣服不就得了。」


    门缝开了, 姚乐然把早餐递进去，眼尖地一下子就看见她繫到脖子上的浴袍, 和隐约露出来的一点红色痕迹。


    姚乐然：……


    「房间里，有蚊子？」


    杭棋：「嗯。」


    两个人对视2秒，姚乐然露出十分瞭然的神情。


    「病人你都下手？」姚乐然上下打量这她, 摇头：「不会是个渣体质吧。」


    杭棋面无表情地把早餐拿回去, 并且关上了门, 还上了锁。


    姚乐然在门口想了会儿, 莫名有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失落感, 猪是大美女杭棋。


    虽然，怎么看, 早晚也都有这一天。宋知夏那孩子, 分明也是很喜欢杭棋的, 杭棋那张脸的确唬人, 就是脾气臭。


    罢了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经过一晚上折腾, 宋知夏果然更虚弱了一点，穿着长袖坐在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看着杭棋给她拿来早饭，然后被杭棋餵饭。


    宋知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的确很没用，明明病着还要逞强。」杭棋说。


    宋知夏臊眉耷眼。


    手指拨过她的下巴：「张嘴。」


    张嘴了，一口一口，很是乖巧。


    杭棋的眉眼便带着满足，餵她喝掉了一碗粥，又餵她吃了几只虾饺。


    宋知夏的脸颊鼓鼓的：「味道不怎么样。」


    杭棋：「姚乐然太抠了，来国外了就买这，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饭店。」


    宋知夏十分快乐：「好哇。」


    杭棋的一只手指顶住她的额头：「好彻底了才行，现在去睡觉，今天睡一天。」


    宋知夏去睡一天，醒了就想起来自己算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就要找人。抱着人黏煳一会儿又困，醒了再找人。


    杭棋干脆也躺在床上，省得她醒了爬起床来找，她还要再给抱回床上，一来一回地颇折腾。


    宋知夏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格外黏人，有一次杭棋去拿饭的功夫，她都要下床去找，等看见人了又委屈，杭棋忍不住笑着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攻过一次倒是变成小奶猫了。」


    宋知夏：「你才小奶猫。」


    杭棋：「我不是，要是我也是小野猫。」


    靠。


    宋知夏：「我还是一个病人，你不可以这样。」


    「哪样？」


    杭棋叉起一块虾肉：「张嘴，啊。」


    要不是珍惜自己的身体，她今天一天就要恰自己八百回，直到掐得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才算完。


    她何德何能，撞了几十年钟终于离开了尼姑庵，还有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对象。


    吃完晚饭，宋知夏睡够了，杭棋说睡一天就必须睡一天，于是她躺在床上用手机发帖。


    【谁懂啊，昨天刚有的女朋友，女朋友好漂亮，身材好好，她好香，她凶我的时候好有魅力。】


    1楼-20楼：狗粮不吃。


    21楼：楼主展开说说。


    楼主：展不开了，总之我的皮展开了，我以前口是心非，其实馋姐姐馋了不知道多久，现在，嘿嘿嘿，真不愧是我，馋到了，自己都不敢信。


    23楼-40楼：不信谣不传谣。


    41楼：楼主哪儿找的女朋友啊！还是姐姐呜呜呜！我也想要姐姐！


    楼主：就，同事嘛。


    43楼：办公室恋情！！楼主女朋友是不是总监！！


    楼主：那倒不是，但她绝对有那个不顾他人死活逼着所有人加班的气质。


    45楼：……社畜听见楼主自豪的语气只想让这个世界毁灭掉谢谢。


    楼主：别灰心，你也会拥有光明的未来。


    47楼：楼主看我看我！我想听甜甜的恋爱故事！或者讲一些18x我也是不会介意的，话说楼主和姐姐到哪一步了，同居了吗！doi了吗！


    48楼：也未免太急了，不是昨天才有的女朋友今天就炒菜？


    楼主：……


    50楼：楼主你打省略号什么意思，你不会已经把坏事做完了吧。


    楼主：这怎么能叫坏事呢。


    53楼-60楼：来人，把楼主叉出去！

 第117页

    ……


    宋知夏这个帖子发在论坛活跃度最高的生活组，慢慢地盖起了高楼，杭棋把耳机摘下来休息一会儿，就看见宋知夏捧着手机在嘿嘿嘿。


    杭棋眯起眼睛，把靠在后腰的枕头拿下去，躺下来，头往宋知夏那边靠。


    宋知夏抬眼，看见她不忙了，一下子把手机扔到一边，就往杭棋身上扑。


    杭棋：「怎么，今日又变成小狗了。」


    如果有尾巴，宋知夏的尾巴大概已经摇断了。杭棋穿着很规矩的棉布睡衣，即使扣子都扣到最上面，宋知夏看着还是觉得性感，她抱着她仰着头，高兴地看着她。


    谁会拒绝一只快乐的漂亮小狗呢？


    杭棋垂着眉眼，挠挠她的脸颊：「想干嘛？」


    宋知夏舔舔嘴唇，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杭棋：「那种事不行，我明天要上台的。」


    哦对。


    宋知夏一下子蔫了，蔫归蔫，手倒是一点都不松：「那我就想抱着你。」


    杭棋：「那抱嘛。」


    她没有特意撒娇，但话只比平时多了些柔软的尾调，宋知夏的心里就开始发痒，蹭到她的脖子里亲她。


    杭棋揉着小狗的脑顶，仰着头眯着眼睛被她啃，啃了一会儿似是觉得不够，便把她的脑袋轻轻往另一侧拨。


    宋知夏毫无知觉，满是兴味地又去啃另一边。


    杭棋满意了，摸摸宋知夏的侧脸以示鼓励。


    小狗狗开窍了之后，似乎迫不及待就想要把所有的热情都贡献出来，果然和想像的一样，特别适合做她的女朋友。


    「你今天陪了我一天，明天上台可以么？」


    「所以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彩排。」


    宋知夏哦一声，因为起床就见不到她稍微不爽了两秒，然后很强的职业道德让她亮了眼睛：「明天我可以上台的啊。」


    「不行，你可不只是不舒服，你都晕倒了。」


    「已经休息好了嘛，我今天也吃得很好，而且都没有学习。」


    「姚乐然都让你休息了，你就好好休息。」


    「可是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啊。」


    杭棋皱眉，用手指怼她的额头：「听话。」


    已经盖了高楼的帖子，楼主又来说话。


    楼主：呜呜呜，姐姐好像很固执，不听我的。


    352楼：楼主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错了。


    353楼：楼主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错了。


    354楼：楼主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错了。


    ……


    378楼：感情里总是要有一方迁就一下另一方的，不过如果总是一方迁就，感情就不会长久，所以即使在一起了，学会推拉也是有助于感情发展的好习惯哦。


    宋知夏想，那就推拉呗，也不知道谁之前追着她求关注，现在倒是硬气得很。


    她故意转个身：「我生气了。」


    杭棋：「生气了就早点睡。」


    说完她就关了灯，只剩下两盏床头灯了。


    宋知夏觉得她这是到手了就开始飘，刚转过身多少想跟她理论理论，一转过来就闻到她身上的暖香味，她这个人就躺在她的身边，即使穿着棉质睡衣，只要这个人在，她的存在感就强到不行。


    还理论什么理论。


    宋知夏搂住杭棋的胳膊：「明天就让我上台嘛，成团之后第一次团体活动，第一次参加巡演，只有两首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坚持不下去的事情，不过就是累得狠了低血糖，养个一两天就好了呀，我又不能总躺着，总躺着我难受。」


    杭棋侧头看她：「本来也的确是养两天就好了，可是昨天晚上你又累了半宿。」


    宋知夏：……


    「我让酒店熬了红糖鸡蛋，明天你先好好喝掉。」杭棋把手里的kindle放在床头柜，躺下来，被宋知夏一下子抱了个满满当当。


    「喝掉之后，如果看上去还不错的话，再说。」


    宋知夏嘿嘿嘿，又把胳膊紧紧。


    这不就推拉了。撒撒娇，就松口了呢。


    杭棋果然还像以前一样好说话。


    ***


    翌日，宋知夏果真还是上台彩排，姬团其他人都来关心她，看她来了都想办法弄了些好吃的在后台，宋知夏强调她再吃下去晚上上台肚子要鼓，这可不行。


    说几句话，杭棋装着红糖红枣水的保温杯就递过来。


    白渊：「啧啧啧，看得跟什么似的。」


    宋知夏：「什么？」


    白渊：「什么你自己清楚咯。」


    宋知夏略略略：「不清楚，不懂，不知道。」


    白渊嘿一声：「你等我有空找你。」


    宋知夏想，你找我干什么，就许你有女朋友，不许我有女朋友。


    她一直在偷偷看杭棋，越看越高兴，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好看，我眼光真好，我寡了几十年受够了单身的苦，又不敢沾直女，封心锁爱没有世俗的欲望，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好人从来不去祸害别的女人，甚至在村里这么多美女姐姐的包围下我都能坚守本心，上天赐我杭棋这么一个人当女朋友，那都是我应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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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旅行者的巡演在11月初圆满完成。这次巡演不仅让旅行者的人气又高了一层, ns的知名度也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因为姬团的两首歌好听舞台又好看，除了姬团自己的粉丝之外，许多追过节目的, 或者只是对姬团不讨厌的、有点兴趣的，想要看看或者顺便看看旅行者的路人, 陆陆续续买了票来到巡演现场看一场演唱会。


    看过的粉丝说，姬团这两首歌没正式发布, 所以想听到只能去巡演现场看。早听一天，早享受一天。


    【鸡丝也太能吹了。】路人这样说。


    不论怎么讲, 巡演毕竟只是面对粉丝群体的盛典, 11月之后旅行者结束了巡演, 在11月地就马不停蹄地开了nine stars的发布会。


    8月成团，11月才开发布会, 鸡丝们讨伐星夜的话从未断过，姚乐然稳坐钓鱼台，只顾着准备发布会。


    等到发布会的这一天, ns全员出席, 并在发布会上正式发布了《落星》和《许我》, 两首歌的mv和音频同步上线平台。


    记者提问：「请问哪一首是主打曲呢？」


    沈书怡拿起话筒：「都不是哦。」


    记者：？


    沈书怡看向杭棋, 杭棋拿起自己面前的话筒：


    「主打曲还没有公布, 大概在半个月后会和大家见面。」


    记者：「所以主打曲也是杭棋制作的吗？」


    杭棋：「是的。」


    记者：「之前没听说ns是创作团体。」


    杭棋：「因为星夜选的歌队员们都觉得不好听。」


    姚乐然：……


    记者：「到底是创作团体，还是彰显杭棋一个人创作能力的团体呢？」


    杭棋看着那位提问的记者：「樊梦泽还在这儿呢, 《许我》那么好听, 被你吃了？」


    记者：……


    姚乐然不得不提前了宣布新曲的进度, 拿着话筒宣布：「半个月后不止发一首出道曲, 我们会出一张实体专辑, 包含6首歌, 除《落星》《许我》两首歌之外，还有一首是我们成员自己或者参与创作，敬请期待。」


    当夜#ns出道发布会#就登上娱乐榜热搜第一，关于新专辑歌曲的讨论热度持续走高。伴随着演唱会上十分火爆的两首歌上线各大平台，关于姬团的讨论逐渐热烈。


    有人说，姬团从出道到巡演，再到发布会，似乎真就想走偶像歌手路线呢。


    【上面说的真逗，选秀出来的难道不就是偶像歌手。】


    【你才逗，娱乐圈哪有爱豆真当爱豆，不是都去当演员和综艺咖了。】


    【那不是因为没有舞台吗，姬团靠着旅行者有巡演，又有制作人可以出专辑，就出呗。】


    狂热鸡丝：【你才靠旅行者，你全家都靠旅行者。】


    【没有舞台一切白费，除非姬团能保证自己出的歌都大火。】


    说起姬团出的歌，在几天前，宋知夏喜提有女朋友之后和女朋友的第一次吵架。


    巡演结束之后，姚乐然给姬团开会，讲了发布会的所有流程，包括选曲。


    「这次肯定不会让你们吐槽了。」姚乐然十分自信。


    demo1刚放了个开头，宋知夏就激动地说：「这首当主打！」


    众人：……


    姚乐然：「……咱要不再听会儿。」


    宋知夏缩头不说话了。


    不怪她激动，上辈子让ns真正大火的这首歌在这个时候就出来了，如果姬团直接拿这首歌当主打，简直是从巡演热度飙升到主打大爆无缝衔接。


    demo听完，宋知夏满脸都是兴奋，正等着姚乐然拍桌子，只听得杭棋的声音毫无感情色彩地响起：


    「一般，不如demo2.」


    宋知夏：……


    她瞪了杭棋一眼。


    杭棋的眼皮微垂：「夏夏觉得demo2不好听么？」


    这让她怎么说，demo2也好听，很好听，而且杭棋这么问，demo2肯定是她写的，宋知夏现在已经十分清楚她的女朋友特别自恋，只要是她写得歌就没有不好听的。


    宋知夏：「好听，但我建议主打曲选1。」


    杭棋抬眼瞧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无悲无喜。


    宋知夏知道她不高兴了这是。


    杭棋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这样不高兴了，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人冷冷的，看她的眼神总归温和，和对待别人不太一样。她现在这样，分明是跟自己发小脾气。


    杭棋：「给我一个理由。」


    宋知夏：「……demo1容易火。」


    杭棋呵一声，没做声。宋知夏都知道她想说什么，诸如「你说火就能火？」或者「火是什么，我做歌从来不看那种庸俗的东西。」


    唐识雪看这两个人似乎对上了，便出言缓解氛围：「各有喜好嘛，很正常，不然我们这次还盲选？」


    虽然都猜出哪一首是杭棋做的，但毕竟是一个团队，从一开始选歌就靠整个团队盲选，现在自然也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于是一番盲选，作为一个9人团队，demo2以一票之差高于demo1。


    杭棋抱着胳膊没说话。


    沈书怡：「那这样，就demo2……」


    宋知夏赶紧举手，然后看向姚乐然：「可不可以双主打？」


    杭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会议结束之后，她径直就走了，都没有等一下宋知夏。

 第119页

    她们如今结束了巡演回国，各自都回了自己的住处。大部分人在b市没有住处也不是b市人，星夜给租在一个小区的公寓里，大家都是邻居。


    宋知夏就住在公寓，隔壁是丁紫苏，对门是唐识雪。


    白渊是b市人，她根本家都不回，一个50平的单身公寓，她直接和唐识雪住一起。


    杭棋虽然算不上b市人，但她在b市购买的一套小房子，正在每月还月供。以杭棋现在的赚钱能力，日子过得算是比较清苦。


    但总归来讲，白渊都直接住到唐识雪家了，杭棋还没有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刚从国外回来宋知夏忙着搬家，杭棋帮了忙，把她在b市的住处拾掇利索，便各自忙碌，宋知夏每天上网课复习，杭棋忙着完善编曲。


    本来宋知夏也没想着和杭棋就这样住一起，毕竟她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但，她真就说不来就不来了，这天两个人明显闹了不愉快之后，她更是扭头就走，一副毫无留恋的样子。


    白渊拎着很多好吃的刷指纹进唐识雪家，恰好看见回家的宋知夏，表情变换的十分丰富。


    宋知夏看她。


    白渊：「自己回来的？」


    宋知夏想，那可不是么，哪像您二位这如胶似漆的。


    白渊害一声：「都是为了组合好，妻妻俩哪有隔夜仇，杭棋那人哄哄就好了。」


    宋知夏站了会儿：「谁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了？」


    白渊愣住。


    「我和她没关系。」


    宋知夏气鼓鼓地进屋，把门关上了。


    许你生气，还不许我生气了么，哼。


    姚乐然最近发现了，姬团最刺头的分明就是杭棋，只要涉及到选曲，她轻易不承认别人的歌比她的好听，实在有些霸道了些，一个组合可以做创作型组合，但不能自信到自大，说是盲选，她那副样子谁不知道哪首歌是她的。


    姚乐然怕杭棋这幅自大的样子直接把姬团搞得还未火就中道崩阻了。


    她怎么想都觉得要跟杭棋谈谈，于是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干嘛。


    「改编曲，调试一下。」杭棋说。


    杭棋笑一声：「怎么又调试，在会上不是自认为非常完美？」


    「我眼里完美没有用，需要听众的反馈，也需要大众认可，我的歌只比你选那首高一票，那肯定是我这首歌还有一些问题。」


    姚乐然看看表：「凌晨1点了。」


    「你不也没睡么，算计太多了失眠？」


    姚乐然已经被她不咸不淡地怼习惯了，也不生气：「高一票就烦躁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宋知夏反对啊。」


    杭棋：「她能代表听众，也是队员，队里还有其他人也选了另一首，所以问题肯定在。」


    「你不是无条件地觉得自己的歌最好听么？」


    「没有，我只对我觉得好的作品有自信，该争取的要争取罢了。」


    「准备弄到几点。」


    「满意为止。」


    姚乐然心情忽然就很愉悦，跟她闲聊：「我觉得你与其在这费劲扒拉地改编曲，不如去哄哄老婆，你不都吃干抹净了么？刚在一起正是很需要安全感的时候，你现在在工作室搞编曲，你女朋友呢？」


    杭棋的声音顿顿：「她应该在学习。」


    「嗯，你们各自努力，都有光明的未来，但你们的感情怕是很快就要熄火了。」


    杭棋：「挂了。」


    姚乐然开心地洗个澡去找女朋友睡觉了。


    杭棋又改了一会儿编曲，真就越改越烦躁，她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满了垃圾桶，挠挠头髮，又看手机，没人给她发消息。


    宋知夏熬夜怒刷一套真题，从数学刷到英语，做完英语做语文，她考题已经想出来差不多八成到顶，剩下的题全靠自身能力，毕竟就算是八成满分，考清华也考不上。


    不过话虽如此，也用不着熬夜刷题学成这样。


    等到凌晨2点，上下眼皮彻底不分你我，宋知夏嘆息一声，认命地想，两个眼皮子都知道搞对象，我这对象有了跟没有一样，不如不要算了。


    她躺到床上，关了灯，屋子里漆黑一片，迷迷煳煳睡着的时候，门口的密码锁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有人在输密码。


    宋知夏一个激灵坐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


    很快，门开了。


    宋知夏想起来，如果不是在一旁看到有人输密码这种可怕的事情存在的话，目前为止知道她密码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杭棋打开了门口的小射灯，站在玄关处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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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宋知夏想, 这大概是她恋爱后的第一次闹别扭，这个时候必须得顶住，第一次吵架不挣个高低, 以后岂不永远是家庭弟位。


    杭棋把包放到柜子上，换了鞋, 一边走，一边松开头绳, 揉揉紧绷的头皮，因为侧着头, 修长的脖颈在月光下十分吸人眼球。


    宋知夏的眼睛黏在她身上, 看着她一路走到床边, 坐下，看了她片刻, 就伸出胳膊抱她。

 第120页

    宋知夏梗着脖子还想着怎么要争个高低，一下子陷入一个柔软的熟悉的，最近不论做梦还是醒着都总想着的怀抱里,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手也自觉地抱住杭棋的腰, 脸颊在刚才惊鸿一瞥过的脖颈里蹭, 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到杭棋的怀抱里。


    她如果有尾巴的话, 此时一定摇得很快乐。


    杭棋嘆口气：「我这是找了个什么女朋友，不听话脾气又倔, 倒是知道占便宜。」


    刚刚把手伸进杭棋的衣摆正欢快摸腹肌的宋知夏讪讪地把手抽回来, 终于想起她似乎好像还在生气。


    嗯？因为什么生气来着。


    宋知夏：「明明你也很倔, 干嘛只说我。」


    「我以为你会迁就我一点。」


    「我也想你迁就我一点啊。」


    「我迁就了啊, 所以我来找你了, 毕竟我比你年纪大, 就当你还是个孩子。」


    宋知夏闭嘴了，真要论年纪，她都白活了半辈子，当然比杭棋要年长很多。


    所以她带入得太好了点，真就有些18岁的撒泼打滚不管不顾的样子跟杭棋闹别扭，如果按年龄算，她应该更包容或者先服软的，这样看来的确是不像话。


    杭棋摸摸她的后脑勺：「有没有给我留位置？」


    宋知夏麻熘地让出自己的这一侧，急急忙忙地让她也上床，然后迅速地钻进杭棋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说：「对不起嘛，我应该去找你的。」


    「不行，这么晚了，你出门不安全。」


    宋知夏更后悔了：「你更不安全，你那么好看，万一在路上叫人盯上了。」


    「我有车，可以开车来。」


    「那也不绝对安全，晚上必须要找个伴的。」


    「嗯，所以我们要不就住一起。」


    宋知夏仰头看她。


    杭棋摸摸她的脸：「你住我那，或者我搬过来。还是等你高考结束之后也可以，你会觉得我打扰你么。」


    宋知夏想，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想不开，拖到现在才跟杭棋搞对象。


    宋知夏想，她多该死啊，跟这么好的人搞对象，还要闹别扭，还要让她来迁就自己。


    她说：「杭棋。」


    「嗯？」杭棋微笑着捏捏她胶原蛋白充盈的脸。


    「我好喜欢你哦。」


    「只是喜欢吗？」杭棋的眼睛垂下来：「我以为你爱我。」


    宋知夏仰头去寻她的唇：「我当然爱。」


    「嗯，听上去不太真心。」


    「那你呢？」


    「你觉得我为什么先来找你？」


    「呜，我错了嘛，我不该跟你争辩那些。」


    「争辩事情很正常，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我觉得任何事都还不足以到撼动我喜欢你的地步，所以我愿意来看看你，有没有气到像一只河豚，给你顺顺毛。」


    宋知夏简直要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是个混到不能行的混蛋。


    「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嗯，我希望你有事情跟我讲，有情绪了也要记得找我，我是第一次恋爱，所以遇到事情了也不见得就会处理，你别躲着我就好。」


    「那我就肆无忌惮地黏着你了，你可别觉得烦。」


    「所以，住一起吗？」


    当晚的话题止步于此，宋知夏忍不住炒了个四菜一汤，杭棋累得半夜困顿，还在被宋知夏折腾。


    杭棋打个哈欠，推推仍旧十分努力的小狗脑袋：「算了，还是不要住一起了，耽误你学习。」


    宋知夏：「考復旦和考清华的区别而已，问题不大。」


    杭棋眯着眼睛看她：「人言否？」


    宋知夏顿时斗志昂扬：「居然不相信我，等半年之后我考给你看。」


    折腾了一夜，她们吵架的问题本质其实并没有解决，但宋知夏根本不在乎她们为什么要吵架了，杭棋说什么是什么，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和她的世界那么不一样，她自己都出道了，干嘛还要纠结那首歌到底会不会火。


    到天亮终于累了的小狗翻个身说：「你说了算，我相信你的音乐眼光。」


    听到这话，杭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脸色凝重地去找樊梦泽：「编曲改了，你帮我听听。」


    然后又去找许诺，雍幼柏，沈书怡。


    最后ns只好又开会，杭棋说：「别看我的面子，说实话，这两首歌到底哪一个更适合做主打。我也不想太武断，对我们的团队发展不好，一叶障目不思进取不是什么好事，我也希望听到各种不同的观点和声音。」


    于是大家开始各抒己见，说自己的想法，抛弃一切顾虑进行讨论。


    姚乐然听说姬团在公司会议室开会之后，敲敲门进去，靠着门说：「其实，两首主打歌也可以的。」


    众人：……


    「我们又不是只有主打歌才能进排行榜，说到底连音乐排行榜的机制都不健全，如果一张专辑的所有歌曲都好听，对团队来说是绝对的好事，所以，大不了再拍个mv，花不了多少钱。」


    不早说。


    宋知夏觉得姚乐然八成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歷练」杭棋。


    于是姚乐然就发现小情侣最近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天天上班下班旁若无人地黏黏煳煳也就算了，宋知夏看她似乎也带着点小情绪，跟杭棋看她的神情越来越像。


    嘿，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夏夏以前多可爱热情一个小孩，现在怎么就学会杭棋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杭棋是不是在小夏夏面前说我坏话了，讨厌。

 第121页

    ***


    11月中旬，深秋的日子，姬团的第一张专辑全平台发售。


    这年头除了追星的基本没人买专辑了，星夜延续了旅行者的策略，轻实体，着重销售电子专。一张专辑6首歌，售价8元钱，官方表示8元钱是4首歌的价格，已经在巡演打响名号的2首歌免费赠送。


    实体专辑的设计也十分讲究，样子像是一本书，没有过多的装饰，售价50元一张，价格不贵，拥有一本厚厚的写真。


    这个价格已经算得上十分良心，并且只有一个版本，看上去就像不想赚钱。


    许诺在接受採访时说：「专辑而已，大家喜欢就买来听听，要那么多版本说是收藏，脱粉了怕是要当成垃圾扔掉，我希望及时我们ns将来不再续约，这张专辑也是大家不捨得扔掉能留住偶尔听一听的好音乐。」


    很多人不禁要问，那星夜靠什么赚钱？又靠什么扩大姬团的知名度？专辑毕竟是小众的东西，花钱的歌大部分人是不会听的。


    星夜说，歌花钱，但mv不需要花钱。


    第一张专辑一共6首歌，双主打，主打曲1是一首舞曲《梵净山》，mv全实景拍摄，姬团在10月底的旅游淡季打包组团去了梵净山，在山上换不同的服装跳了几遍舞再回来做一些单独录制这条mv就算是拍完了。主打曲2是另一首歌曲《迷想》，mv干脆就是一条姬团众人拍的vlog。


    真就没怎么花钱。


    但看上去也不算是粗制滥造，怎么说，该有的也都有，架不住人美舞蹈漂亮，实景好看，vlog也是实景，请了国内拍摄地理风景大片获奖的大师操刀，可以说mv的钱主要就花在这位导演身上了。


    对于这种行为杭棋评价为一个本末倒置，十分瞧不上。


    但mv一经公开，已经先于歌曲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广受好评的除了这位导演之外，还有第一个镜头的头戴挂饰纱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宋知夏。


    【宋知夏好看得我已经哭了一场了。】


    【早说过宋知夏是皇族你们还不信。】


    【part一共15秒的皇族吗？】


    【多少part不重要，关键是开头的怼脸镜头为什么是她啊，她又不是最好看的。】


    【不是最好看的但是最适合头纱和头饰的，她好美！三公的时候就像是异国公主，她化这样的妆这样打扮本来就好看啊！】


    【又来辣菜了，什么叫最适合，我觉得许诺最适合。】


    ……


    又是吵吵吵的一天。


    除了吵架，这条mv拍的好看，歌又好听，舞蹈也好看，每个人都美出新高度是不争的事实，mv公布几天全平台播放量就破了千万。被杭棋成为本末倒置的东西反哺了歌曲，很多人看mv了解了歌，跑去收听发现要钱，狠心花了8块，发现是一张非常宝藏的专辑，没有一首歌不好听。


    至于杭棋作词作曲的《迷想》也因为过于敷衍但十分具有生活气息的mv，虽然获得超高的音乐收听和下载量，但mv的观看数量绝对比不上《梵净山》，星夜做总结会的时候，策划斟酌着说《梵净山》以mv取胜，《迷想》以音乐性取胜，杭棋全程冷着一张脸不开心。


    宋知夏在桌子下面悄悄揉杭棋的手。


    杭棋潋着眼皮，气顺了很多。


    她们已经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一切都刚刚开始，互相磨合，互相喜欢，宋知夏决定除了高考题目之外，再也不拿以前的经验去左右姬团的发展，而杭棋也比上辈子自己认知的更加才华横溢，她给她看过她电脑里存着的所有做好的歌曲，数量多，质量也好，宋知夏看过之后把电脑放一边，搂住杭棋的腰，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她。


    「我错了。」


    杭棋的脾气真的很好：「怎么了呢？」


    「我不该怀疑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对我们团很负责任，又这么有才华，是我太执拗了，只以为那首歌会大火，没想过你的那首也很好听，也忘了考虑过你为自己的歌付出了多少心血，明明遇见事情我应该无条件袒护你的。」


    杭棋的眉目柔顺，嘴上却说：「也不用，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勉强。」


    宋知夏把脑袋埋进她的脖子蹭：「怎么能说是勉强，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你快批评我。」


    杭棋的声音柔和：「我怎么捨得批评你。」


    宋知夏鼻头微酸，声音闷闷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又不是天生弯，我也没什么好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你不是，你是有才华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好的天使。」


    宋知夏的彩虹屁说来就来，说完还觉得说天使有点委屈杭棋：「不是天使，你应该是女王，神女……」


    杭棋捏捏她的脸：「差不多得了，你以前不还嫌弃我性格不好。」


    「我不是，我没有，我那时候眼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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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杭棋因为她瞎说话所以脸色变得冷了一点：「不许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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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呜一声：「姐姐可以再凶一点。」


    杭棋沉默。


    宋知夏差点咬自己的舌头, 一激动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听上去叫什么样子。


    杭棋：「怎么凶？骂人么？骂你是一只小傻狗？」


    小傻狗没有被凶到，小傻狗只是觉得杭棋可爱。


    她现在只觉得杭棋哪里都好。仔细想想她之前对杭棋的误解也好, 和她仅有的几次争执也好，都是因为她前世的记忆搞得她的执念很重。那可笑的执念早该抛开了, 姬团的人选都已经比上辈子差了那么多，还执念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早该想通的事她现在才想明白, 虽然觉得有些后悔，但好在杭棋很好, 好到从一开始其实就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好在抛开上辈子的一切执念以及不谈直女的坚持, 她承认她其实早就对杭棋一见钟情。


    这世间这么多人和事，为什么她会这么幸运, 是她上辈子出车祸的时候拯救了神明么？


    因此宋知夏对神明也产生了执念。


    她们拍mv去梵净山的时候，听说附近有一座很灵的乡间野庙，宋知夏想去, 杭棋也想去。


    宋知夏好奇：「你对寺庙感兴趣吗？」


    「心情会很平静, 会让我产生很多灵感, 这里香火太盛, 那味儿就少了很多。」她当时是这样对宋知夏说的。


    其实, 她有点想去拜一拜。


    以前杭棋逛寺庙，总觉得没什么可求的, 双手合十也只是希望一切顺利, 至于这个一切是什么, 她也答不上来, 只觉得菩萨佛陀应当自己看着办为好。


    如今她倒是忽然觉得有些东西要求。


    寺庙其实并不算很荒凉, 只是少有人来。秋天院子里的树木红黄相间, 看着很是好看。


    宋知夏在四处观望，有和尚从旁边的偏门走到后殿去，宋知夏说这庙应当不错，这和尚看上去都带着那么点出尘的意思，不像有些寺庙，和尚看着也不像真和尚。


    杭棋来到主殿，宋知夏和她一起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然后磕三个头，把随身带的硬币扔进了功德箱。


    宋知夏先是感谢佛祖，在心里默念，这一场人生已经太过幸运，本不该多求什么，若是贪心一些，许愿父母和杭棋平安健康，再过分一点的话，她想要杭棋一切都好。


    她自然希望爱情长久，但如果非要求的话，杭棋一切都好是她最大的心愿。


    出庙门来，遇见了难得漂亮的晚霞，两个人驻足许久，看见了刚才的那个和尚。


    和尚果真是正经和尚，眉目间平和端正，也不说话，朝她们二人行个佛礼，又多看了宋知夏一眼，颇有些洞悉一切的瞭然模样。


    二人回礼，宋知夏也多看了他几眼，想这位难道真是个德道的高僧？不会收了自己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妖孽吧？于是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看什么呢？」


    宋知夏看向杭棋，嗯，不高兴。


    宋知夏现在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到杭棋的情绪，对于杭棋会以为她和和尚有什么这件事虽然难以理解，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嘛，女朋友当然有不高兴的权利。


    宋知夏和她十指紧扣，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她：「看他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就想等我们年纪大了，一起找一个寺庙出家也蛮好，是不是也能修出慧根来，看看这山里云捲云舒，日子过得也轻松自在，六根清净。」


    杭棋：「估计不成，你那时一定还要粘着我钻我的被窝，佛祖看着肯定碍眼。」


    宋知夏赶紧捂她的嘴，杭棋露在手掌外的漂亮眉眼弯弯。


    宋知夏疯狂心动，拉着人就急着下山。


    果然，有杭棋在，她这六根怕是清净不了。


    ***


    姬团发的几首新歌反响都还算不错，时间也来到11月底，各大卫视已经开始邀请艺人参加跨年晚会。


    星夜开了很多会，旅行者和ns都被很多卫视发了邀请函，有个别请的，有组团请的，姚乐然肉眼可见的忙碌，相比之下姬团众人倒是一点都不忙了，又没有舞台，又没有综艺，除了个别在b市有住处的，其他人都住着近，今天约着去逛街，明天上你家吃口饭，一来二去的，倒是热闹得很。


    许诺这天找雍幼柏，雍幼柏说在樊梦泽这儿。


    反正许诺这天也没工作，拎着吃的来樊梦泽的家，一开门，50平米的单身公寓，挤了五个人玩德国心脏病。


    许诺：「……你们也不嫌挤得慌。」


    樊梦泽：「不挤的呀，地方够的。」


    白渊：「没事，嫌挤的已经回自己屋呆着了，一会儿饭点儿会来。」


    许诺把东西放下：「你们居然还要一起做饭吗？」


    白渊：「不，只是一起订餐。」


    「所以今天是大聚会吗，还有谁一会儿要过来，你都不告诉我一声。」许诺说的人是雍幼柏。


    雍幼柏：「不是聚会啊，只是日常。」


    日常？


    「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你们居然天天聚在一起玩游戏？」


    「也没有天天，几步路的事，杭棋就没来嘛，她嫌闹腾，你想找她去对门，哎哎哎我的我的我的！」


    屋子里乱成一锅粥。


    许诺反应了两秒：「你和杭棋不都不住这儿么。」


    白渊：「我们早就搬过来住了啊。」


    许诺的cpu烧热之后终于想明白事情的关键，原来整个姬团现在没住在这里的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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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丁紫苏又带了东西进门，雍幼柏说：「来小丁你过来玩。」起来去找许诺：「她们不是孤立你，她们只是在谈恋爱没空说这个。」


    许诺哦一声：「那你也谈恋爱？」


    「害，都没当回事，今天我们才聊起来大家怎么就都住一起了，杭棋也是今天才搬过来的。」


    许诺听明白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杭棋在哪儿呢，我找她。」


    杭棋本来犹豫，那天虽然说了要不要住一起，过后想想宋知夏正在要紧的时候，住一起肯定会影响她考试，于是第二天就说算了。


    但宋知夏不干，她现在处于解放天性的状态，什么都不在乎了的人现在只想黏着自己两辈子修来的漂亮老婆，哪捨得一天看不见杭棋，尤其是天天看白渊和唐识雪在她面前晃，你说没对象也就算了，她明明是有对象的，凭什么人家亲亲热热，就她寡王一路硕博。


    她不要，高考不过是想让这辈子没遗憾，她的目标已经从清华一路下滑到211就行，211大学出身的女团听着也不错啊，又不耽误她当爱豆。


    所以杭棋被她求着来住，杭棋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宋知夏都急了，抱着她不撒手问她到底怎么才能同意。


    杭棋的眼神往下：「那不得以身相许？」


    18岁的宋知夏，青春的灵气和热情就要满溢出来，皮肤是带着一点健康的小麦色，身体饱满有致，腰又细又薄又韧，一张小脸漂亮，很多时候又有点帅气，嘴唇微翘着很好亲，谁看了不馋。


    宋知夏：「早说啊。」


    宋知夏刷地一下就把t恤脱了，穿着内衣搂杭棋的脖子：「赶紧的吧，我之前还以为你怕累，早说你也馋我，来吧，别客气。」


    杭棋的眉心跳了两下，喉咙也跟着滚，垂着眼睛看了宋知夏一会儿。


    宋知夏：「赶紧的呀，我身材不好吗？你不喜欢？哎呀关了灯其实都一样……」


    她还在口出狂言的嘴被杭棋堵上了。


    于是已经占了便宜的杭棋自然再没什么理由，过几天就收拾东西挤来了宋知夏的公寓。她也问过宋知夏要不要住到她那里，她的房子大很多，住起来更舒服。宋知夏玩她的手指，整个人都缠着她，无所谓地道：「房子再大，我和你一张床就够睡了，住这里更方便，反正大家都住这里嘛。」


    杭棋就嗯一声，心情很好地亲她。


    许诺来宋知夏的公寓时，开门的是杭棋。


    「来看看你们，给你们带了吃的。」许诺说。


    杭棋让她进了门。


    宋知夏正在戴着耳机听网课，杭棋刚刚也在用电脑，公寓是一室一厅，两个人就在小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并排坐。


    许诺环顾这间小屋，再看看摆了满桌子高考真题的宋知夏，由衷感慨：


    「你们就算住一起也这么卷么？隔壁玩得都翻天了。」


    宋知夏：「嗨，我这不是有任务么，她不喜欢热闹。」


    杭棋心安理得地被宋知夏代言，什么话都没说，给许诺倒了一杯水。


    「不用麻烦，我就是听说你也搬过来了，所以来看看你们。」


    许诺说着不用麻烦，也没有走的意思，一双眼睛在杭棋和宋知夏之间逛了一圈，表情充满八卦的兴趣，偏偏嘴上还什么都不说，就满脸兴味地看着她们。


    杭棋倒是不在乎，宋知夏挠挠脸：「要不你想问啥就问？」


    许诺：「那我可就问了，你们谁攻？」


    宋知夏举手：「告诉你我们有什么好处。」


    许诺杵着下巴：「不告诉算了。」


    她无所谓，宋知夏倒是忍不住：「那你猜猜。」


    许诺看她那副样子：「你攻。」


    宋知夏很是快乐：「真是好眼光。」


    杭棋看宋知夏一眼，宋知夏收敛了一些，搂住杭棋的胳膊蹭她一下，像是一只忽然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狗。


    许诺在宋知夏这里吃饱了，满足地离开了，又回到闹哄哄的樊梦泽家，看一群人为了一个简单的游戏吵来吵去。


    姬团的好日子没过几天，星夜就通知她们加紧练习，准备跨年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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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严格意义上讲, 跨年舞台是姬团出道之后第一次在大众面前表演舞台，对一个团队发展非常重要。因为爱豆的生命就是舞台，而至今为止又没有合适的爱豆舞台, 所以每一次舞台都是每一个爱豆团体仅有的能展现自己团体的绝佳且唯一的机会。


    队友们很快进入了规律的练习作息，每天上午十点到练习室集中练习, 训练体能，练习整齐度, 到下午五点回去休息。这次星夜决定让她们表演新专辑中的《梵净山》《迷想》和《许你》三首歌，配合舞台效果打算再做一些改编。


    宋知夏被允许每天迟到早退, 留出一些时间去学习。


    姬团和旅行者打包去了和后浪视频深层合作的, 也是在每年跨年收视最高的一家电视台。12月初放出旅行者和ns参加电视台跨年, 还在听歌的粉丝又打了鸡血到处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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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舞台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旅行者靠巡演发家, 舞台吸粉利器，姬团差不多是一个路子，要不然也不能靠巡演上表演的两首歌就把热度一直维持到现在。】


    【粉丝言论笑死, 热度一直维持到现在不是靠五天一热搜么？】


    【这是文娱榜热搜, 不上这些上什么？你点进来看还要嘴一句的样子好好笑。】


    张老师最近也接受了自家女儿大言不惭说自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高考, 打电话的时候都不说她了, 她耳朵里听她说她高考没问题已经听腻了。


    「晚会几点开始？」张老师问。


    「啊？」宋知夏停止喋喋不休：「八点啊。」


    「说你的节目几点开始, 冯煊要问。」


    冯煊早就知道了，净瞎说。


    宋知夏知道张老师惯常的口嫌体正直, 也不拆穿：「大概10点左右吧。」


    「挺晚的了, 还有人看么。」


    「您说什么呢, 跨年诶, 越到12点越是大咖呢, 旅行者都在11点多才出来。再说现在年轻人有几个那么早睡。」


    张老师打个哈欠：「我和你爸那个点就该睡了, 倒霉孩子，为了你我俩还得熬夜。」


    宋知夏嘿嘿嘿：「您辛苦，给您捶腿，给您按摩。」


    张老师：「你去那个台有没有刘德华，你帮我要个签名。」


    宋知夏：「没有，那得是上春晚的咖，卫视台看不好请。不过有腾格尔老师，您要的话我去问问。」


    张老师：「不说那些，那些小男孩明星有很多吧，我看说有孙什么，夏什么，秦什么，都是现在小姑娘特别喜欢的那些男明星，都是顶流。」


    宋知夏小声纠正：「这几个就秦什么是顶流，那两个算不上。」


    「你声音干嘛突然这么小。」


    「我怕被他们粉丝听见跑出来追杀我。」


    张老师：「总之你小心点，离他们远一点，可别搞什么暧昧搞什么对象，王老师最近给我讲了很多，我在网上搜你的时候也能看见很多，理那些男生远一点，他们的粉丝都吓人。」


    「要么我为什么这么小声，我懂得。」


    「而且你才多大，你这个年纪，圈子里这么乱，你少和异性接触，我看你们团那些女孩子看着就都不错，你现在不是和她们都住的近嘛，你年纪小，就黏着她们，别让那些男孩来粘你，现在的男孩，沾了你被人发现，又要说你倒贴，你跟他谈恋爱，他在粉丝面前也不敢讲，我看他们一个个的一点都没有想负责任的样子，你找对象也不许找他们那样的。不对，你才刚18，可不许找对象，走都不要跟他们走得近，一定得小心。」


    宋知夏：「好的好的。」


    她对异性才没兴趣，她肯定躲着男明星们走。但对象她是谈了的，黏倒也是相当黏，天天晚上都黏在一张床上，嘴都时刻要黏在一起，平常白天也是黏，看不见人就想，看见了人就要贴贴，学习累了都要钻到人家的怀里，不累也总想着摸对方的手和胳膊。


    只不过要警惕那啥过度，她现在学习都只是出于责任心和本能而已。她亲爱的母亲还以为她没有搞对象，其实她连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要是让张老师知道估计要气的七窍生烟。


    于是宋知夏十分小心，分外乖巧，嘴巴甜甜。


    「知道吧，多跟你队友们在一起，等你们忙完了来家，我请她们吃饭。」


    宋知夏又是一番乖巧哄骗，把老母亲哄得放心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就欢快地去找她的亲亲女朋友，也不管杭棋打开电脑在干什么，直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小狗扑飞盘，小猫扑逗猫棒，主打一个热情洋溢，一下子就扑进杭棋的怀里，并轻车熟路地搂住她的脖子。


    杭棋嗯一声，看着她有些无奈地笑：「干嘛呢。」


    啊，我老婆声音真好听。


    宋知夏：「老婆亲亲。」


    杭棋轻轻挑眉：「呵，谁是你老婆，我可没有答应过。」


    「你是你是你就是，你不答应谁答应，你不是的话我就要孤独终老了，我没人要了，呜呜呜——」


    她随心所欲地卖惨，杭棋的手温柔地拍宋知夏的后背，接下来应当就要好好地哄她，然后再讨个亲亲，再去洗个澡，再……


    电脑屏幕里却突然传出来声音。


    「呦呦呦，还老婆亲亲，杭棋你现在可以的，不开窍就算了一开窍就直接开荤是吧。」


    宋知夏呆住，搂着杭棋的脖子看向电脑屏幕，见到了一个剪着短髮十分帅气漂亮的女人正十分有兴趣地看着她们。杭棋之前正在跟她视频。


    宋知夏回过头来看着杭棋：「你不是没朋友么？」


    杭棋：「不是朋友，只是伙伴。」


    电脑里的女人：「小妹妹，别被她骗了，她朋友多得是，还有不少喜欢她跟她告白的，我都追过她，她这人阴险的很，你可不要相信她这张嘴。」


    啪一声，电脑屏幕被杭棋合上。


    「不用理她，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女人，而且她有女朋友，不要听她瞎讲。」


    宋知夏卡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杭棋抿唇，轻轻地亲她。


    宋知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超像一个骗人的渣女。」


    杭棋瞧着她，眼神飘忽：「是吗。」


    宋知夏伸手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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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棋任由她对她上下其手，解释道：「确实只是伙伴，她现在也在国外，和其他几个人我们经常做音乐，关系熟悉一些，但确实算不上朋友，追我倒确实有过，但我觉得很莫名其妙，我当她是伙伴，她却想要和我谈恋爱，我也没有什么恋爱要跟她谈的。」


    宋知夏哦一声，依旧揉她的脸。


    杭棋顿了顿，搂住宋知夏的腰：「别生气，恋爱这种事，我只想和你谈。」


    宋知夏：「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骗我假装小白兔其实是个大海王？」


    杭棋轻轻唿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露馅吧，我不会藏一辈子。」


    宋知夏哦一声：「但是你看你现在好像就露馅了。」


    杭棋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恋爱中的我不听我不听，她思考了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自证，于是一动不动的她遭到了宋知夏的不满：


    「你哄哄我啊。」


    杭棋心里一松，她的女朋友给她台阶下，原来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她亲她的脸蛋，又亲她的唇。


    温度越来越高，宋知夏的腰被杭棋的手扶住，她搂着她的脖子，被她抱起来，两条腿环住她的腰。


    杭棋的声音暗哑，啄着她的唇轻声问：「去洗澡？」


    宋知夏的脸色红润，像是一颗可口的水蜜桃，说出来的话却让杭棋熊熊燃烧的火灭了一半。


    「我要学习了，我要考清华。」


    杭棋：……


    谁说她不生气的。


    果然，不论是朋友还是伙伴，全是害人精，还是独来独往的好。


    宋知夏当然没有生气，那个伙伴还是朋友第一句话她又不是没听见，一开窍就开荤什么的。


    再说她毕竟也认识杭棋半年多了，如果她这个人不好，她也不会这么上头。


    推拉而已嘛，木头脑袋当然要尝尝爱情的苦，反正我生气了，我吃醋了，来哄我啊。


    于是杭棋这几天多少带着些试探和小心，宋知夏要干嘛她都宠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宠到差点给她摘天上的月亮。


    直到几天后，宋知夏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套布料过于稀少的蕾丝透明内衣让她穿。


    杭棋一只手摸摸下巴，思考良久。


    宋知夏心里有点子发毛，这两天她假装生气被杭棋伺候得实在太舒服，差点忘了杭棋聪明得很一点都不傻。


    但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反正都临门一脚，铺垫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一定要自信！


    「我穿，你不穿么？」


    「我我就买了一套。」


    「唔。」杭棋接过这一团小小的布料。宋知夏的眼睛顿时开始冒绿光。


    杭棋看见了，杭棋装作没看见，杭棋去卫生间换衣服，进去之前还贴心地关了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她很懂。


    等她出来的时候，宋知夏更是忍不了，腰也酸小腹也酸，没等欣赏多久，就把人往床上扑，用嘴再去把好不容易哄骗人穿上的那点布料一点点地扯掉。


    这一晚上比以往都要激烈，宋知夏又累又不捨得停，杭棋捏着她的后脖颈哄她：「歇一会儿，又不是就这一天了。」


    宋知夏想，也是，又不是就这一天。


    她刚躺下歇一会儿，就被人压住，一动都不能动。


    杭棋骑在她身上，把长发捋到脑后，那点布料早就被扔到床下，她姿态随意慵懒，完全不在乎某只小狗那副心有余力不足的想要把她再吞一遍的眼神。


    「还生气么小宝。」


    呜呜，谁能拒绝自家漂亮女朋友叫自己小宝，呜呜呜。


    小宝不生气了，小宝只想在姐姐怀里打滚。


    「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像是知道宋知夏在想什么，杭棋俯身在宋知夏耳边说话：「明天你，可以晚些去练习，我替你请假。」


    当晚，宋知夏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也终于通过实践证明了跳舞的手大概不如弹钢琴弹吉他的手好用，好用得她想爆粗口，在求饶和求快一点之间反覆折磨，最后被做到哭，泪水被杭棋舔掉，她又受不了没出息地去索吻，求她别停，别离开她。


    杭棋声音低哑，在她耳边说：「不会离开。」


    宋知夏哼唧：「我不信。」


    杭棋：「我信就行。」


    宋知夏觉得她现在对杭棋称得上迷信，她说什么她都愿意信，所以她说她信，宋知夏就真的觉得，她和杭棋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她已经变成了她曾经十分唾弃的恋爱脑，她觉得她来这里的意义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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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时间飞快, 跨年夜到来。


    粉丝们的空瓶大战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队内掰头，队外吵架。姬团虽然出道时间并不长, 但死忠粉格外多，粉丝粘性大, 都是追团的粉丝，饭圈文化懂得也多, 战斗力丝毫不输各大流量。


    宋知夏偶然点进微博，看见夏天的小狗还是同往常一样到处庄重, 到处灭火, 便十分安心地在她的微博下面给她发了三个亲亲头像。

 第126页

    夏天的小狗：【啊啊啊宝贝！！！】


    其他粉丝：【啊啊啊你们是不是在谈！！！】


    夏天的小狗：【我为偶像正名！我们没有！但是我想！】


    杭棋看见了, 眯着眼睛瞧宋知夏：「她想？」


    宋知夏：「她不想，她瞎说, 你不要相信。」


    跨年晚会是直播。姬团穿着同一色系的舞台服装在后台画好了妆，舞台上直播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距离她们上台也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宋知夏谨记张老师的话, 和杭棋贴贴在一起, 生怕有什么人挤到她们之间。


    唐识雪总是冲着她们笑, 白渊朝宋知夏低声说：「注意一点。」


    宋知夏：「注意什么。」


    「太明显了。」白渊朝她的手努努嘴。


    宋知夏的手挽住杭棋的胳膊, 使劲把她的胳膊往自己胸上贴。


    宋知夏低头看看, 抬头看她：「不许我们关系好哇？」


    白渊被她噎到：「就嘴硬，就嘴硬, 小心传绯闻。」


    宋知夏：「传呀传呀, 传了她高兴, 只要别传我和别人就行。」


    白渊被她气跑了, 唐识雪笑着捏她的耳朵以示安慰。


    十点多, 终于轮到姬团上台。


    冯煊在家里呜呜喳喳, 她爸妈嫌她烦，她手舞足蹈：「宋知夏！宋知夏来了！」


    冯爸冯妈：「我看看我看看！！」


    姬团出来了，台下的观众鬼哭狼嚎。


    一曲《梵净山》之后紧跟着一曲《迷思》，冯煊的爸妈之前也被冯煊拉着看过节目，但他们对那节目兴趣不大，就看了一点宋知夏的部分就去干别的了，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女团在舞台上表演。


    这一看，就发现了新大陆。


    冯妈妈：「这是小宋！」


    冯爸爸：「不是，这哪是，这个是！」


    冯煊：「你俩脸盲啊！这个才是！」


    冯妈妈：「嗨，都太漂亮了，一时半会分不清。」


    冯煊：「你这番言论到网上简直要吵死。」


    冯爸爸：「对，这个是，哎呀，小宋现在这么好看了！」


    冯妈妈：「化妆化的嘛，煊煊花了不知道好不好看。」


    冯煊：「别想了，我底子比宋知夏差得远。」


    冯妈妈：「哎呀，哎呀，这群孩子这舞跳得，哎呀，太好看了！」


    冯爸爸：「这歌儿我是不是听过。」


    冯煊：「x音最近挺火啊，就那个扭胯舞。」


    冯爸爸：「哎对对对，这是她们的歌啊！」


    冯妈妈：「哎呀这群孩子，哎呀这个漂亮，哎呀这个舞是不是跳得挺好的煊煊？」


    冯煊：「当然好！她们的舞台质量一直内娱最强好吗！」


    两首歌表演完，冯妈妈还在哎呀哎呀，一会儿夸这个女孩腿长，一会儿夸那个女孩漂亮，对宋知夏更是使劲夸。


    「小宋跳舞是真的好看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哎呀她真是当明星的好料子，哎呀她这可是真的大明星了，哎呀她好漂亮！」


    冯爸爸此时会聪明地沉默，他实在不方便哎呀。


    两首歌跳完，沈书怡拿过话筒讲了几句场面话，话筒接着传给许诺，又递给白渊，其他的队员们喘会儿气，9个人站成一排，就算队列排得没有十分严苛，但一眼望去真是万花丛中迷人眼，又好看，又充满生命力，氛围也好。


    最后一首歌《许你》的舞蹈简单，她们跳得轻松，唱得游刃有余，宋知夏的舞台体质发作，冲着台下面的观众一连串花式比心。


    冯妈妈：「啊啊啊小宋真可爱！我要关注她的微博。」


    冯煊：……


    姬团的舞台结束，场上的欢唿声久久不息，论坛飞速开贴，热搜迅速安排，姬团的舞台终于第一次完完整整在现场展现给了所有的观众，而这张答卷得分十分耀眼，mv再好看，歌再好听，爱豆的生命力只在舞台。


    论坛高楼：永远爱姬团的舞台


    盖了几百楼的附议。


    等到钟声敲响，明星们一起站在舞台上庆祝新年，宋知夏看着漫天飞舞的彩带，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阳光下的琉璃珠子。


    杭棋认真地瞧着她，忽然一下子把她搂到自己这边。


    宋知夏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台上。


    她抬头看看杭棋，见杭棋面无表情地看着侧方，于是她回头，看见秦xx站在宋知夏身边，如果杭棋没有把她搂到自己这边，宋知夏和秦xx会贴得很近。


    秦xx礼貌地朝杭棋笑笑。


    杭棋的表情是宋知夏一眼就看懂的不满意，于是宋知夏不去理秦xx，仰头看杭棋，悄悄用额头去蹭她的下巴。


    像是讨好人又感谢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动物。


    杭棋眉眼弯弯地看她：「注意影响。」


    「你也是。」


    两个人同时看向观众，把这一场盛典庆祝到最后。


    新年第一天上午，杭棋宋知夏秦xx三个人的名字就挂在文娱榜热搜第一名一上午也不下来。


    ***


    论坛热帖1：果然卖姬发家的团炒cp永远不会缺席


    里面盖了几百楼说从星河到现在宋知夏杭棋的那些炒作细节，严厉谴责这种炒作上瘾的行为。


    【自己队内炒也就算了，我们外人看着噁心也不能说什么，把手伸到秦xx这真叫人不能忍。】


    论坛热帖2：但凡看过视频的怎么也埋怨不到女爱豆身上吧？

 第127页

    【你家哥哥贴多近你们自己不看看么(动图)】


    【剪辑的动图不认。】


    【你去看原视频这是连结。】


    【看了，不觉得帅哥有什么问题，杭棋和宋知夏就搞得像是受害者一样，是绿茶吧？】


    论坛热帖3：归根结底是杭棋太刻意了，人家近不近的和她有什么关系，炒作上瘾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稍微近点她都要管？她在队里不是什么都不管人缘也不好的人设吗？


    【杭棋想炒的心思溢出屏幕。】


    【谁知道是不是星夜让的，这团从出道以来真是砸钱营销，这下蹭了个大的。】


    【心疼帅哥。】


    【杭棋这么有才一个人就算要涨人气也别靠这种下三滥的蹭啊，真叫人噁心。】


    论坛热帖4：宋知夏最无辜吧，她什么都没干。


    【无辜什么，她也没少炒，看她和杭棋那副一个心思穿一条裤子的样子。】


    【据我观察杭棋不像是那么有心眼的样子，但凡她有点也不至于从节目里就脸臭一直到现在，搞不好都是宋知夏一手策划的。】


    【宋粉真是搞笑，这个时候自家装白莲花了。】


    【杭粉更搞笑，宋知夏根本什么都没干。】


    【路人觉得你们都搞笑，杭棋搂宋知夏，宋知夏笑得一脸荡漾，还什么都没干，在台上就炒了一盘菜好么。】


    【终于有人和我有同感了么，我不觉得两个姐是在炒作，我只替秦xx心疼，这部电影里的第三个人难道不是秦xx？】


    ……


    以理中客标榜的论坛都涛成这样，微博更是没眼看，一开始杭粉还和宋粉互撕，但眼看着被顶流粉按在地板上摩擦，什么恶臭言论都往身上泼，杭粉和宋粉哪能受这委屈，瞬间联合起来和秦xx的粉丝互撕，一时竟也撕个分庭抗礼。


    秦粉开始反间，装宋粉去骂杭粉，装杭粉去骂宋粉，于是两家粉丝便一会儿联合，一会儿内讧，大粉们每天打了鸡血一样累个半死。


    只有下棋粉在过年。


    下棋粉被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播的糖甜到昏厥，到处转了一圈发现都在骂自家两个宝贝倒贴她们哥哥，简直气死了下棋粉，于是宋粉和杭粉无论是联合还是内讧，都阻挡不了下棋粉怒髮冲冠。


    于是在宋粉和杭粉还没有摸清楚头脑的时候，下棋粉冲到吵架第一线，别人说你们倒贴，她说甜到你了吗气死你，别人说你们炒作，她说甜到你了吗略略略，她们说下棋是真爱，秦xx无论无意还是有心总之别来沾边，美女的旁边还是美女，美女只顾着看美女，你看这两位姐有人真心搭理过你们顶流咯咯么少在这儿刷存在感。


    下棋p实在太有底气太疯批，像一只精神状态堪忧的队伍不管不顾地突破对方防线，把秦xx贬的一文不值，气的顶流粉丝全员下场追着下棋p打，宋粉和杭粉也不吵了，跟着下棋粉打辅助，又学下棋粉的厚脸皮，秦粉说什么，都说两个女生贴贴轮到你家丑八怪在旁边乱跳，给秦粉气的不行。


    这场骂战持续了小一周，一周后星夜官方帐号和xx卫视官方帐号一起发博，宣布星夜联合后浪视频和xx卫视联合打造电视台打歌节目预计三月上线。


    秦粉暴怒：md，不仅吸我们哥哥的血，居然还蹭热度宣传新节目！！


    姚乐然蛮不在乎：「顶流的热度不要白不要嘛。」


    合伙人担忧：「他公司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心他们使坏。」


    「本来也没按什么好心，场上那么大地方，非要靠着我们宋知夏干嘛，没事，兵来将挡，现在热度正好当然要宣传，人火了自然会有人使坏，不是他也是别人。」


    到三月之前，秦xx的公司果然开始使坏，在网上掀起一阵抵制卖腐卖姬的舆论，许多苦cp粉久矣的粉丝联合起来一起刷话题，不知不觉越闹越大，把事情推向高潮的是一个娱乐帐号发了一个短视频，昏暗的类似夜店的场合模煳不清，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亲吻，她们的脑袋被圈出两个圈圈，贴着白渊和唐识雪的照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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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宋知夏之前想过, 万一姬团内部已经明确的她们两对被拍了，该怎么处理。


    杭棋说，被拍就说是姐妹情。


    但她们都没想过, 姐妹亲一起了怎么算。


    「这事儿吧，可大可小。」


    姬团其他的7个人都挤在樊梦泽家里, 在地毯上坐了一圈。


    沈书怡：「关键就是上面想让它大还是小。」


    雍幼柏：「和上面有什么关系。」


    「明星的事本来就可大可小。之前那阵抓偷shui漏shui，公布出来的一两个典型明星, 其实所有的娱乐公司都在被大范围地查，直接查出个影视寒冬, 好几年都缓不过来。所以还是看有没有人想借这个机会干点什么, 如果不想, 那就是个小绯闻而已，不承认不否认就过去了, 如果想……」


    樊梦泽：「不会以后女团选秀什么的，就没了吧。」


    众人沉默，宋知夏抠手指, 杭棋轻柔地捏着她的后脖颈。

 第128页

    许诺：「我觉得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女的和男的又不一样, 亲一下怎么了？」


    宋知夏：「对呀, 亲一下怎么了。」


    她说完就缩脖子闭嘴, 差点忘了她也是危险对象。本质来说也是她们这两对给其他人带来了困扰, 所以她又说了句对不起。


    樊梦泽：「你对不起什么呀，再说也没到那个程度呢, 我们别自己吓唬自己。」


    不多时, 白渊和唐识雪被放回来了, 一群人挤在樊梦泽家里, 樊梦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睁着一双眼睛紧张地瞧着她们。


    「姚总没说别的, 向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说她会观察舆论，暂时先不回应也不用管太多，观察就行。」


    众人松口气，听这样子像是问题不大，但是……


    许诺：「那你们两个看上去表情并不好。」


    白渊看看唐识雪，烦躁地挠挠头。


    唐识雪抬眼：「因为我们这几天正在闹分手。」


    众人：……


    这怎么讲，计划赶不上变化。


    许诺的兴趣又来了：「所以呢，分手了么？」


    白渊烦躁：「没，这样更没法分了。」


    别人恋情的事，人这么多也不好讲，众人选择闭嘴，许诺看上去忍了又忍才没问出来「为什么要分吶说出来听听呗」或者「要不分了也行，正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或者「别分吶，都被人拍了再分不就白被拍了」诸如此类这种不恰当的话。


    回到自己家，杭棋见宋知夏看上去并不放心，于是摸摸她的脖子：「她们自己谈感情，你别想太多，你现在是要好好学习的。」


    「之前就想过，她们两个如果之前不是弯的，也不知感情能多持久。不过我也知道这种想法没有必要，不论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牢固不破的。」


    这确实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杭棋端了两杯水来坐在地毯上，宋知夏靠到她的肩膀上。


    「你不是那种会为将来的事情担心的傻瓜吧。」杭棋问她。


    宋知夏摇头：「但我捨不得你离开我。」


    杭棋心情很好，没有人被自己女朋友这样说的时候心情会不好。


    「所以，谁说要离开你了？」


    宋知夏蹭她：「那你说点好话给我听。」


    杭棋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杭棋很喜欢很喜欢宋知夏。」


    宋知夏搂她：「现在是热恋期，如果你不上头了呢？」


    杭棋表示不理解：「喜欢一个人怎么能随便改，就像我喜欢一只可爱的小狗，我只会越来越喜欢，怎么会喜欢两天就不喜欢了？」


    「因为很多人，心很浮躁，贪得无厌，又看上了外面的其他小狗。」


    杭棋恍然，说：「那你放心，外面不会有比你还对我心意的小狗。」


    啧，好会。


    宋知夏捧着杭棋的脸亲她，她们的髮丝纠缠在一起，像是清晨湖面上的雾气，交融共生，分不清彼此。


    翌日，又有大娱乐号煽风点火。网上关于白糖的绯闻吵得很兇，姚乐然有些担忧找人打听会不会触碰到一些红线，就已经有电视台视频网站和相关同行打电话来，有两家之前谈好的合作对方表示先考虑一下，不急着签合同。


    姚乐然按着太阳穴，对连翘说：


    「我之前就跟杭棋说过，我们星夜就是一只小虾米，斗不过那些大鱼，你妹妹还不信。」


    「她精明着呢，哪里不信，她就是想和你对着干。」


    姚乐然幽幽地嘆气。


    下午，原本谈好打歌节目的电视台负责人也打来电话，说上面的态度如今不明，但如果事态还要如此继续发展，怕是打歌节目还要先搁置了。


    姚乐然把星夜的绝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这档打歌节目里，接完这个电话，她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掐着眉心谁都不想理。


    星夜的困境在业内传得很快。资源就这么多，到处都在卷，已经开始有公司琢磨着落井下石了，秦xx的公司又趁机添了把火，说姬团是甄姬，队内不止这一对，平时住在一起乱得很，谁是谁的前女友，谁和谁在谈同时在谈另一个，星河璀璨这档节目也是一个很乱的地方，100个练习生有不少都在搞对象。


    这番言论在整个内娱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炸得比较厉害。


    但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是，网上的舆论走向和他们想得不太一样。


    【靠靠靠我就说星河这节目不！白！追！】


    【100个练习生都十分银乱是么？我要看现场直播！！不论是写手文还是内部爆料，写给我看！！】


    【你是说姬团一整个团都很姬很银乱是么？我要看现场直播！！不论是写手文还是内部爆料，写给我看！！】


    【谁是谁前女友？！谁跟谁噼腿了吗？！谁又抛弃谁跟谁在一起了吗！告诉我！我要看！】


    【博主有视频就最好了，我可以花钱看。】


    【嘶，楼上的姐妹莫不是当百合剧看了。】


    【哎嘿嘿嘿我愿意超前点播。】


    【我不管，白糖是真的，有吻照的西皮你们有吗！你们没有！我有！！】


    【白松堂大三角你们都忘了么！唐识雪一定是踹了宋知夏跟白渊在一起的！！】


    【道理我都懂，凭什么我家小宋是被踹的那一个啊！】

 第129页

    【因为你家现在还是单身狗哎嘿嘿嘿，我们白糖有吻照你有吗你没有哎嘿嘿嘿。】


    幕后黑手：……


    怎么回事？


    现在的舆论都这么乱了么？没人管管么？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政策的铁拳了。


    政策的铁拳还没有落下来，但姚乐然和星夜已经被闻风而来的各大公司压得很难受了，姚乐然想了很多办法，见了很多老闆，前途并不明朗。


    姬团几个人总是在樊梦泽家里聚着，虽然说没有唉声嘆气，但也都知道星夜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她们姬团的前途也不知怎么走，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去干别的，还不如凑在一起。


    「白渊呢？」沈书怡问唐识雪。


    「她说要去一趟公司。」


    许诺：「你们和好了？」


    唐识雪嗯一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许诺：「担心倒不算太担心，既然和好了，我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要闹分手。」


    唐识雪：「她晚上睡觉总拽我被子，还是个矿工，t气太重，一点都不想被我反攻，我就跟她吵架，觉得她臭毛病太多了。」


    众人沉默。


    怎么说呢，这个原因，她们还不如不知道。


    宋知夏凑到杭棋耳朵边：「你看你看，这就是说感情什么的会被一些磨牙放屁之类的小事磨平，所以如果你发现我也有很多臭毛病，你难道不会跟我吵架么？」


    杭棋侧过头，以同样的声音小声道：「你的毛病，都很可爱。」


    宋知夏打了个哆嗦：「你好会。」


    「会什么。」杭棋顿了顿：「我只是说实话。」


    「而且，她们两个的感情，根本也没有被磨平，闹别扭而已，只要还互相挂念着，吵架也是情趣吧，我觉得。」


    宋知夏的手在下面悄悄摸杭棋的大腿：「你不仅会，你现在也好懂。」


    「嗯，我什么都懂，你又不是没试过。」


    许诺：「你俩干嘛呢，这儿还这么多人呢就捅捅咕咕的。」


    她俩端正了一下仪态。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还在想这些确实不对，宋知夏深刻反省。


    万一姬团这次真被终止活动什么的，宋知夏就太难受了，她觉得白渊和唐识雪是为她们挡刀的情侣，而她和杭棋就像是躲起来的坏人。


    第三天，没有等来铁拳。


    第四天，也没有等来铁拳。


    铁拳像是把姬团什么的这些东西忘记了，或者根本就当做这件事是一个简单的闹剧，圈内各大公司多方打听，都打听不出一点整治卖姬之类的行动。


    第五天，和星夜合作的电视台实在坐不住，托人去问了。得到的答覆是「这么小一件事还值得我们过问一下吗，忙着呢，去干点儿别的」之类这样的话。


    这件事传到姚乐然那边也快，当然这么详细的她并不知道，毕竟电视台是被训了，之所以传到她那边，是因为电视台说节目我们可以搞了，问题不大。


    姚乐然从捏眉心改成揉太阳穴，她给白渊打电话。


    到目前为止，这场危机除了姚乐然抓头髮熬了几天，星夜传媒忙得加了好几天的班，姬团众人也闹心了几天，基本无人受伤。


    杭棋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把在听网课的某只小狗抱到床上一个劲亲，差点把狗亲到急了反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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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姬团除了白糖, 又围在一起吃水果。


    「真是秦xx干的吗？」


    「不知道，八成是。」


    宋知夏气得不行：「有本事冲着我来，一开始也是冲着我来的, 干嘛惹别人。」


    许诺吐槽：「你们两个成天在屋里出都不出门，狗仔还都知道这里是宿舍, 你让对方怎么拍？」


    倒也是，她们自从在一起, 还真就没有外出约会过，连个电影都没看过。每天除了练习就是回家学习。


    「但这件事真就毫无水花确实很幸运了, 主要也是没想到, 大众对于女生们亲亲抱抱这种事接受程度这么高？」


    「女生天生就有优势吧, 何况卖姬又不是纯靠卖，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欢这个啊！」


    「是的, 白鹤圈姬圈同人圈都疯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秦xx找的那个爆料的号，爆得太劲爆了，所有人都在问他要视频, 简直要笑死。」


    「人气不降反升可还行。」


    「居然没有那种很烦人的家长去举报说带坏小孩子？」


    「这就是可大可小的范畴了, 再说几个家长掀不起什么风浪, 主要还是看有没有整治的意思。」


    正说着, 白渊和唐识雪回来了。


    9个人聚齐, 作为房屋主人的樊梦泽再次缩在一个角落，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队友们。


    知道大家都很关心她们, 白渊直接说：「彻底没有事了, 姚总说我们只要不回应不说话, 准备录制节目就好, 过段时间这事儿就过去了。」

 第130页

    众人鼓掌欢唿：「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解决了, 之前觉得怎么也得很困难, 起码打歌节目怕是要糟糕。」


    白渊：「嗯，我家里人也帮了点忙。」


    众人：？


    白渊：「我家里上头有人，能说得上话。招唿打好了，上面也没有想整治这种事情的想法，所以不承认不否认就好，所以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甚至纯纯增加热度。」


    众人：…………


    所以，传闻白渊是京城小王子，哦不，小公主，果然不是假的么。


    不早说，那这种小事确实完全不用担心啊。


    杭棋挑眉，看白渊都舒心很多，觉得她单纯地给姚乐然烦到这件事很得她的心意。


    宋知夏：「那秦xx不得气死。」


    杭棋：「怎么不气死他呢，活着也是个祸害。」


    宋知夏赶紧捂她的嘴：「童言无忌，嘴下留德，佛祖听了不高兴。」


    杭棋眯起眼睛：「佛祖更应该整治坏人，我只是实话实说。」


    虽然事情结束，宋知夏还是有些后怕的，之前她似乎都怕看见姬团的上限了。这种事别的不讲，对限定团的生命太伤了，一共只有两年，但凡出一点事情，对团队的发展就是致命打击。


    回到自己家，宋知夏问杭棋：「如果ns解散了你会做什么？」


    杭棋：「继续做音乐，当歌手。」


    倒也是，她的梦想一直都没有变过。


    「还有，继续做你的女朋友。」


    宋知夏搂住杭棋的脖子：「如果被发现的是我们，你要怎么做？」


    「为了团队和你的发展，我会忍住不公开。」


    宋知夏：「……」


    「听上去好委屈哦。可是公开的话，也许会被封杀，就做不了音乐了。」


    「做幕后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成为偶像。」


    「你不喜欢舞台吗？」


    杭棋看着她的眼睛笑：「本来还好，但因为你，开始喜欢了，你在舞台上最耀眼。所以我不会公开，什么时候你在舞台呆够了再说。」


    「那如果我在舞台呆够了，我们真公开的那一天，粉丝都该气死了。」


    「我看我们的粉丝接受能力很强。」


    上次大战之后，宋粉和杭棋达到了空前团结，都不好意思嘲笑下棋粉，三种粉丝不知为什么形成了稳定三角形的和谐氛围，正主蜜月期，粉丝也在蜜月期，杭棋觉得十分满意。


    宋知夏搂着她的脖子仰着头，心里除了甜就是甜，一点都不担心未来的所有事。


    「那肯定对你的事业发展有影响呀。」


    「我的能力还在就行了。」


    「这不就是恋爱脑？」


    杭棋轻轻去吻她：「我就是恋爱脑，你之前不知道吗？」


    啊，要死了，这女朋友让她谈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救了神明的命。


    很快就到了春节，姬团放假回家。


    杭棋在连翘家里过年，连翘的母亲是杭棋母亲的姐姐，也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她还有亲情的人，她很尊敬姨妈和连翘，赚的钱给她们买了很多东西，并且很听且只听连翘的话。


    所以连翘和姚乐然刚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到现在，杭棋都看姚乐然不顺眼。她们的爱情也不是一帆风顺，连翘也因为跟姚乐然在一起吃了不少苦，她现在跟家里出柜了的，和姨妈闹了好几年，好在如今已经风平浪静，姨夫姨妈也算是接受了连翘和姚乐然的状态。


    她今年照常过年，吃过年夜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翘看她在看手机，悄悄问：「想对象么？」


    杭棋的喉咙动动：「嗯。」


    连翘眉目弯弯：「我也想。」


    杭棋看看她。


    「老姚一会儿就来拜年。」


    杭棋从鼻子里哼一声。往年姚乐然也每年来拜年，但今年她忽然觉得她姐也不那么好了。


    姚乐然来的时候，她躲到房间里给宋知夏视频。


    电话接通，那边宋知夏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也悄悄地说话：「喂喂餵。」


    杭棋：「在你自己的房间吗？」


    「是的呀。」


    宋知夏看着杭棋那张脸，鼻子一酸：「杭棋我好想你。」


    杭棋抿唇：「我去a市找你。」


    「不用不用，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宋知夏趴在桌子上，一张脸耷拉着瞧杭棋，越瞧越觉得她女朋友怎么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是谁的女朋友啊，谁这么厉害是她的女朋友啊。


    想着想着，宋知夏就开心得要命，杭棋也不说话，垂着眼睛不知在干什么。


    宋知夏哼唧一声：「你要是来，我根本就在家待不下去，天天要和你厮混，张老师一定会难过，我一年也没和她在一起待几天。」


    杭棋就笑，说：「好，我不去，你好好和爸妈多待几天。」


    宋知夏开始无理取闹：「但是我想你怎么办？」


    杭棋：「那我们天天打电话。」


    「好，我也要像别人谈恋爱那样，要你打电话哄我睡觉。」


    宋知夏每年过年都要守岁熬通宵看电视的，今年倒是突然养生，和张老师老宋一个作息回房要睡觉。


    张老师十分欣慰：「进入社会也知道不熬夜重视身体了，我跟你讲你们这些跳舞的将来都是一身伤病，到老了都是病根根本治不了……」

 第131页

    宋知夏嗯嗯啊啊地答应着，跟爸妈说了新年快乐晚安，就钻到被子里电话拨过去，杭棋那边接的也快，生意带着笑意：


    「小宝睡这么早？」


    宋知夏酥了半边身子：「谁睡，我才不睡，我要听姐姐讲话。」


    「好，你想听我讲什么。」


    「讲什么都行，你讲就好。」


    「嗯——」杭棋那边窸窸窣窣：「我给你念书吧。」


    宋知夏就在杭棋冷清又温柔的声音里慢慢入睡，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入睡的，比如如此哄睡了几天，宋知夏睡不着，开始觉得口干舌燥，想要把杭棋压住，一边亲她，一边炒菜，一边还要她念书讲故事。


    她把这事给杭棋讲了。


    杭棋的评价只有四个字：「玩得挺花。」


    宋知夏在家里过到初十就实在待不下去了，拎着行李就往b市飞，张老师还没把自家闺女稀罕够，人就跑走了。


    回到b市，杭棋开车来接，在车上就扒着人家亲了个昏天暗地，还把杭棋新买的一件衬衫领子给扯坏了。


    杭棋低头瞧瞧已经掉了的扣子：「这件衬衫五千多。」


    宋知夏怂且有理：「卖这么贵还这么脆弱，怎么一扯就掉线了呢，假货！」


    杭棋笑，把领口拢拢，也拢不住那抹勾人视线的白。


    「谁搞坏的，是不是应该赔？」


    宋知夏缩在副驾驶：「我赔你一件更贵的。」


    杭棋凑过来亲她：「陪我炒个菜就行，你是菜。」


    杭棋那双要了命的手还在她腰上摩挲，宋知夏直接软在座椅上，化成了一滩水。


    没来之前她满怀雄心壮志，馋自家女朋友身子，肯定不得大吃特吃，怎么一落地被吃的就成了自己，偏偏还不能想，一想就没力气，她现在简直太易被推倒，怎么这样，明明她是攻，矮子攻，小狗攻，攻，同人文里攻的也都是她啊，她怎么到了这步境地。


    都怪杭棋的手。


    好馋。


    星夜娱乐也没放几天假，初五就开始上班忙碌了。宋知夏在正月十五的时候拎了一堆特产和礼物来找姚乐然，给她拜年的同时对她表达了关爱，旅行者的其他人也有份，但没有她和连翘两个人的多。


    姚乐然捏宋知夏的脸：「还是我女儿心疼我。」


    陪着一起来的杭棋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表示闻所未闻。


    连翘更夸张，直接给宋知夏一个红包，里面是一根漂亮的小金条。


    宋知夏对杭棋小声说：「公司福利这么好的？还是老闆娘亲自发。」


    杭棋：「我女朋友第一年过年，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宋知夏一点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只是抱杭棋的腰，快快乐乐地蹭蹭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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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三月, 打歌节目正式开始录制。自从姬团出道以来因为热度逐日上升，以前那些不温不火的爱豆团体也渐渐出来活动。节目组邀请了5个首发爱豆团体，除了姬团之外, 还有一些剧场爱豆组合、养成系组合、另外一档选秀节目退出的爱豆团体，还有一个小煳团。


    宋知夏一边录制节目, 一边准备最后的高考冲刺，节目录完她只在监视器里看自己的表现, 不行就重新录制，但节目播出之后的效果如何她就没有心思关注了, 反正现在的节目一半努力在节目本身, 剩下一半的努力都在节目之外。


    如此这档打歌节目就陆续播出, 等到五月份宋知夏结束了最后一期节目的录制，回到a市闭关全力准备高考。


    张老师数落她好久, 说她早该回来，又担心给她压力，所以一边天天给她准备营养餐和各种水果糕点, 一边把怨气都跟老宋发。


    一年以来都没来过学校的宋知夏可以选择在家单独复习, 但她还是回学校和同学们在一起。刨除掉每天很少的休息时间里所有的人都来问她娱乐圈八卦, 还有每节课的课间教室门口都围着一群人扒着门看宋知夏之外, 她还是觉得跟老师和同学在一起会更加安心。


    刚回来就赶上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一年没回学校的宋知夏直接考出一个年级第十五，把校长都震惊地请张老师来办公室喝茶并予以鼓励, 给张老师吓得够呛, 还以为孩子这么久了成绩太差考不上大学忐忑不安, 没想到比去选秀之前的成绩还好一些。


    又是一个课间, 宋知夏在做题, 冯煊又凑过来：「你谈恋爱没。」


    宋知夏手一抖, 几何题的辅助线打了个弯。


    「网上传你和秦xx有故事，怎么样，他帅不帅，到底有没有可能？」


    宋知夏看她：「我傻？我敢跟他有可能？」


    「哎呀那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他对你好像也有兴趣的样子，你们现在有很多cp粉你知道不。」


    宋知夏打个寒颤：「住嘴吧住嘴吧，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为什么啊，你这情绪不对，你跟他肯定有事。」


    宋知夏转过来看冯煊：「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喜欢女的。」


    冯煊嘻嘻哈哈：「知道知道，你们团的人都喜欢女的，你们是姬团嘛。」

 第132页

    宋知夏点点头：「知道就好，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男人，我讨厌男人。」


    冯煊：「喔，好吧，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还挺认真。」


    宋知夏以为她会消停会儿，没想到只过了几秒，冯煊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激动地问她：「那你喜欢哪个女人？你们团的？还是哪个女明星？你跟乔老师是不是关系不错，她当过你的助演嘉宾，之前有个乔老师的访谈还特意提及你了你看没，你们私下有没有一起吃过饭？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你不会喜欢我吧！」


    宋知夏：……


    别的都还好说，得亏杭棋不在，她如果在，那张脸怕是冷得冰冻三尺，没有一周根本缓不回来。


    高三学生的生活简单枯燥，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一个多月转瞬即逝，6月二十多号，宋知夏正式参加高考的第一天，张老师和老宋送孩子到考场，她刚要跟爸妈告别，眼睛瞬间捕捉到不远处一个帽子和口罩都遮不住外貌和气质的女人。


    杭棋的一双眼睛从帽檐下温柔地看向她。


    宋知夏两只眼睛瞬间放光，看看自家爸妈，再看看杭棋。


    杭棋干脆走过来，宋知夏赶紧也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带到爸妈面前：「这是杭棋，她——我们团其他人派她来送我上考场！」


    杭棋摘掉口罩，十分有礼貌地打招唿：「叔叔阿姨好。」


    张老师满脸笑容：「你好你好，有心了，你们工作很忙吧，还专程来一趟，住哪儿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可以住家里。」


    「今天刚到，已经订好酒店了，怕打扰你们就只跟夏夏说了一声。」


    张老师理解地点头：「那你们还要说说话吗？夏夏你时间够不？」


    也差不多快到进考场的时间了。宋知夏不能跟杭棋说太多，只能当着爸妈的面深深地看她几眼：「那我进去了。」


    杭棋的眉眼弯弯：「加油，你又认真又努力，肯定能取得你想要的成绩。」


    宋知夏悄悄地捏捏她的手，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欢快地跟爸妈挥手，深吸一口气进了考场。


    等宋知夏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杭棋还跟她爸妈站在一起，不禁惊掉了下巴：


    「你居然没回去等。」


    杭棋：「说的什么话，我是来陪你考试的，见一面我就走叫什么陪你考试。」


    张老师替杭棋说话：「小杭长得又好看，性格也好，想得也周到，她在旁边的酒店订了房间，我们刚才在那边休息，快到时间了我们才出来的。之前我和你爸想在车里凑合凑合得了，你爸还要去市场转转，这一下什么都不耽误，你真得谢谢她，哎呀你们团的感情是真好。」


    宋知夏乖巧地听她妈妈的话：「谢谢你啊。」


    杭棋嗯一声：「不客气，应该的。」


    中午饭回家吃，杭棋说可以定酒店的饭菜离得近，老宋说早上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也怕这天吃外边的东西不太干净，于是杭棋就这样第一次来到宋知夏的家里。


    张老师还十分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小杭要来，也没准备什么，都为了这孩子做得她爱吃的。」


    杭棋：「别见外阿姨，我不挑食，而且夏夏这几天考试要紧。」


    宋知夏低头吃着饭，手在下面偷偷摸杭棋的大腿。


    等吃过饭要午休，杭棋规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宋知夏悄悄勾她去卧室，她一动不动。


    「你考试要紧，这个时候不可以想那些。」


    「想哪些？」宋知夏趁着爸妈没注意，悄悄在她耳边说：「我就是想让你陪我睡个觉，不然我睡不着。」


    杭棋悄悄揉她的腰，也小声说：「等你明天考完，我让你一晚上睡不着。」


    宋知夏老实了，咽咽口水忍着独自去午休。


    她就是过个嘴瘾，真让杭棋这个时候陪她睡午觉，爸妈那解释不清是一方面，她不可能忍住不对她动手动脚，下午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银灰色请可怎么办。


    敲钟，敲钟，她最擅长敲钟。


    晚上杭棋住在考场旁边的酒店，要说她不是蓄谋已久都没人信，这家酒店因为距离考场很近，在考场出来的一个小时内就被订满了，杭棋都能订到一间，宋知夏悄悄说她心机重，被她在脖子上咬了个牙印，不一会儿就消了。


    等到最后一科英语考完，宋知夏长舒一口气。


    题还是那套她能回忆起80％原题的题目，反正她已经尽她所能完成了这套卷子，遗憾是真没有遗憾了，以这张占了便宜的卷子告别她的高中生涯，就像在告诉全世界她宋知夏的的确确是来这个世界占便宜的。


    就比如，如今站在考场外的，除了她亲爱的爸爸妈妈，还有她亲爱的女朋友。


    宋知夏欢乐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奖励她，她快乐地蹦蹦跳跳地走出考场，一下子抱住了杭棋。


    杭棋拍拍她的后背：「注意影响。」


    「队友情而已。」宋知夏说：「其他的情，我们晚上谈。」


    只抱了一会儿就松开，宋知夏又去抱张老师，雨露均沾地又抱了老宋，一点也没让人看出什么破绽。


    冯煊也考完了，心很大又十分欢快地出门找自己父母，然后又拉着父母去找宋知夏，冯爸冯妈自从看了跨年舞台和最近的打歌舞台，天天念叨着要看小宋，这次终于也让爸妈追星成功一回。

 第133页

    学校门口都是学生和学生家长，有警察在维持秩序，让家长接到学生就走。


    但有一处一直围着一些人，还要好多人拿着手机在拍。


    警察十分疑惑，上前劝说让他们散散。老宋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撤，主要是围过来的人太多。」


    说起围过来的人，其实从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有人认出宋知夏来，只不过碍于还在高考，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都忍着不上前，直到现在考完了，宋知夏刚抱完几个亲人，就被人围住兴奋地问这问那：


    「你是宋知夏吗！」


    「你是杭棋！你是杭棋！」


    「妈妈！妈妈！我和宋知夏一个考场！」


    「杭棋我好喜欢你！给我签个名吧杭棋！！」


    冯煊挤过来的时候都懵了，她喊一嗓子：「让一让啊让一让，在这儿呆着堵塞交通啊朋友们！」


    她们班一个男生看见这边人多，又听见冯煊在喊，于是问：「怎么了冯煊？」


    「宋知夏被人当大熊猫呢，快帮忙。」


    身高一米八体重二百斤的男生一下子过来：「来大家让一让，聚在这儿不安全，小心别踩踏了啊，大家上旁边宽阔的地方去。」


    杭棋从人一开始多的时候就护着宋知夏的肩膀，宋知夏嘶了一声：「你就比我高一点而已，干嘛你搂着我，我要搂你！」


    杭棋：「……」


    作者有话说：


    是快要完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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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宋知夏高考#上了热搜。


    热搜里是有人拍摄的考场门口的视频, 一群人围着宋知夏和她的同学家人，除了同学家人，杭棋居然也在, 她一只手很明显地护着宋知夏，然后宋知夏推她一把, 似乎在跟她吵架。


    【槽多无口不知道从哪说起，楼下来。】


    【首先, 人家高考这么多人围观是不是不太好？造成拥堵和踩踏怎么办！】


    【搞笑，说不定是宋小姐自己请的水军。】


    【宋知夏是高考生, 拍视频的也都是高考生和家长, 这是最后一科考完不影响考试状态了大家见到明星跑来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


    【呵呵, 当地政府知道宋知夏这么大咖来参加高考应该派保镖来是这个意思吧。】


    【下棋p集合！】


    【我在我在！杭姐是1！怎么就杭姐自己在，小情侣是真的不接收反驳！！】


    【同志们, 今夜回去大写五千字同人文，别拦我！】


    【给太太递笔，太太写完记得@我！】


    【世间熙熙攘攘, 小宋只知道和老婆吵架, 是真爱没错了。】


    【抱走杭棋, 队长沈书怡回復粉丝说姬□□杭棋一个人去陪宋知夏考试, 杭姐人美心善关心同事, 不是同事吸血的工具。】


    【下棋p集合！来欺负这个唯粉！！】


    下棋粉自从上次和秦xx的骂战一战成名之后，被杭粉和宋粉着实养起来了, 用唯粉的话讲, 现在她们可以踩着唯粉的头拉屎, 再也不是以前人人喊打的西皮粉了, 一些宋粉和杭粉十分不满, 每天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断, 还有一些宋粉杭粉选择躺平，反正都这样了，这俩正主也日常捆绑，反正都还是一个团也没什么个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一群人在网上吵来吵去，一个声音被顶到最高：


    【呵，高考的热搜都被这个爱豆占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考个什么野鸡大学。】


    半个多月后，成绩出来了。


    姚乐然：「这不得上个热搜。」


    宋知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别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你考这分，你自己说说，不上热搜捨得么？一辈子可就这一次。」


    宋知夏扭捏：「那行吧。」


    高考结束到高考成绩出来之前，宋知夏一直待在a市，和父母同学在一起，杭棋因为没什么理由待在a市所以早就回去了。宋知夏本来不捨得，后来想想春节就没在家待几天，正好这些日子也休整一下，多和同学在一起聚聚。


    当然在杭棋回去之前，宋知夏带她去见了几个要好的同学，被迫的。


    「她们太喜欢你了，非要看看你，你想见她们吗？」


    这是宋知夏藉口杭棋过来看她，所以要陪陪她不要冷落她，所以在高考结束当晚就和杭棋一起住到酒店里的那天问的。


    杭棋摸摸她的头髮：「关系好的同学吗？」


    「关系最好的就冯煊，她这个人心大，人品正直，也爱粘人，而且我们比较聊得来，其他的同学就比较一般。」


    「你捨得让我见谁，我就去见谁。」


    杭棋说这话的时候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在夜色里馋人得很。


    宋知夏当场就想说，我谁都不捨得让你见，这等美色给谁见我都吃亏。


    最后还是见了几个关系格外好的，宋知夏做东一起吃了个饭。


    这群人果然馋杭棋馋到不行，一顿饭一直在围着她问来问去。杭棋也难得的好脾气，谁问什么都适度地回答，脾气看上去一点都不臭，脸也不冷。


    朋友们快乐且不舍地和杭棋分别之后，宋知夏拽着人的衣服就到酒店一阵无能狂怒，把杭棋当成一只包子从头啃到脚，啃得杭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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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做1，退步了呀宝宝。」


    宝宝气得要死，一晚上没让杭棋睡觉。


    如今杭棋已经回到b市一周多了，宋知夏给姚乐然打完电话汇报，就给杭棋打，杭棋的声音偏冷：「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打给我。」


    「哎嘿嘿，你怎么知道。」


    「12点查分，现在是12点06.你给姚乐然打电话了？」


    「先把公司的事甩给她嘛，我们慢慢聊多久都无所谓，她已经开始研究上热搜的事情了呢。」


    也对。


    杭棋的声音舒展开：「所以，多少分。」


    「693。」宋知夏在心里讲，其实不算多，本来她600分稳拿，还以为能努努力够得上700，没想到还是懈怠了。


    「你们省去年清北的分数线都是685.」


    「嗯，所以，也不知道准不准。」


    「准不准也要这么报。学什么专业想好了么？」


    「得学一个好请假出来当爱豆的专业吧。」


    「嗯……有舞蹈专业么。」


    「那必然是没有的，又不是艺术学院。」


    「不然学个艺术相关的。」


    「那得考提前批次。」


    「唔，国内的高考我还是不太懂。」


    「没事呀，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太懂，张老师研究了，一会儿问问张老师。」


    「张老师现在在干嘛？」


    「在给别的老师打电话研究报志愿的事情。」


    「真不容易。」


    「等一下」宋知夏看看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了，刚才好像来了一个北大的电话。」


    ……


    如此聊了大半夜，翌日上午十点，#宋知夏高考成绩#上了热搜。


    宋知夏：「这么高调会不会影响我报志愿。」


    张老师：「清北都给你打电话了你怕什么，这个分稳进，就看你选什么专业了。」


    网上之前逼逼赖赖的人都闭嘴跑去在别的地方嘴，他们当然不会承认等着看笑话结果又给人家做了嫁衣，有少部分人喊教育部严查是不是高考作弊，成绩造假，被粉丝骂的也不敢露头。


    宋知夏在家报了志愿，最后又过了一个月出来录取成果，此时姬团在国内人气空前高涨，已经达到宋知夏印象中打开内娱爱豆市场大门的程度。


    之前的打歌节目取得空前的成功，宋知夏在报志愿期间刷了整档节目，虽然因为她出场不多所以镜头和后采都很少，但姬团在这个节目上无疑是闪亮的。整档节目做的也很用心，请来的团体也没有煳弄学，从第一期就开始变着花地内卷改编舞台。而除了姬团之外，另一挡选秀节目退出的还未解散的限定团因为有过一定得粉丝基数，并且面临解散由衷孤注一掷的热情，于是成为姬团非常有力的竞争对手，两个团联合把节目的第一期推到一个不错的高度。


    接下来其他团体也相继被卷到，随着节目的进程，一直在推出质量很不错的舞台。这档节目里还有赵晴，赵晴回到自己公司之后和公司的一些练习生组成小煳团，因为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居然抓住了机会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没有对手的节目不会成为优秀的节目，把舞台当做最大卖点的节目组也做到了不忘初心，到五月份最后几期的时候，几个团体的微博粉丝数量均已经涨了将近一倍，有不少娱乐评论者称这一年为偶像团体元年，不是选秀元年，爱豆们终于从选秀节目中又探出新的一步，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当在打歌节目中镜头很少的宋知夏终于交给大众一份异常完美的答卷时，姬团这场打开偶像市场的突围赛才有了一个意料之外且十分圆满的结果。


    宋知夏报完志愿就回了b市。等到7月，她的录取结果从网上查到，报了清华大学的金融专业，星夜娱乐发了录取结果的查询截图。铁打的高材生，铁打的学霸，神仙来了也要承认的程度。


    网友：【离谱，姬团不仅要做内娱打开爱豆市场大门的团，还要做学歷最高的团么？】


    【姬团还是有很多没怎么上过学的，不要神化她们，不过就宋知夏一个人牛逼罢了。】


    【不要求平均，上限够高就行，我看以后哪个团还能出个清华的。】


    -


    【倒也不用追求这个，锦上添花的东西，爱豆还是要好好做舞台。】


    【楼上有点爹味，姬团的舞台还有什么可说的，也就旅行者可以掰头一下。】


    【别招黑，打歌节目上那几个团我看都很不错，很有冲劲，就这样才对，偶像市场是真的起来了。】


    ……


    宋知夏本想就这样回b市，直接从b市上学，张老师开始不捨得，就是不让她走，她想想算了，在家多陪陪父母，正赶上暑假，于是和爸妈又趁着假期到处旅行，一直待到快9月开学才回b市，此时宋知夏已经寡了快两个月，差点没给她想死女朋友。


    这段时间姬团没有团体活动，除了许诺白渊唐识雪有一些个人资源和杂志拍摄之外，她们还在制作下一张专辑。星夜的打歌节目做得好，准备在11月再做一次，姬团要在11月之前发新歌，有新的舞台，再上台竞技。


    那么9月到11月之间，姬团除了准备新专辑没什么大事，星夜给姬团开会，说要做团综。


    「只有两年，当然要效果最大化，每年一档团综，两场打歌节目，一到两张新专辑，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第135页

    樊梦泽家，沈书怡一边说话，一边揉樊梦泽的头髮：「宋知夏两口子又哪去了。」


    「说晚一点儿来，夏夏自从回来就急吼吼得跟什么似的，这下还不如高考的时候，根本都不出屋。」


    「啧啧啧，得亏是俩女的，要不然怎么不得把孩子搞出来。」


    宋知夏恰好在此刻进门，急眼道：「白渊你在放什么厥词！」


    樊梦泽实在懒得每次都起来开门，于是告诉了所有队友家里的密码，此时见人进来高兴地挥挥手：「快坐快坐。」


    白渊：「还做什么做，人都快被榨干了。」


    宋知夏：「哼，你是被反攻了不开心吗，别以为我跟你似的不中用，我当0也十分优秀，干是不会干的，主要我们家杭棋厉害……」


    杭棋轻咳一声，悄悄捂住她的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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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9月, 宋知夏开学，团综录制。


    宋知夏一点都不觉得放松，清华的金融系, 能考来的哪个不是学霸，她刚上一周的课就后悔, 说早知道当初高考不考这么多分，或者干脆随便报一个985算了, 还能省心一些。


    「压力太大了，还要做团综, 还要准备新专辑。」


    她一放学就找杭棋哭唧唧, 现在可就真是0到不行, 多久没攻过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宋知夏去大学报到第一天又成了被围观的大熊猫。虽然top1大学的学子对来上学的明星并不感冒，但架不住好奇的人多, 拿手机来拍的人也多。


    上了大学学校也自由，人也自由，杭棋经常就来学校接人下课, 两个人就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走, 被人拍到过n回。


    【看, 让这种明星去知名学府, 就是找麻烦, 就是对学校的亵渎！】


    【清华女大表示楼上的想法闻所未闻，没觉得亵渎什么, 她俩又没在学校里亲嘴或者野战。】


    【楼上的学霸姐姐, 如果你哪天看见她们两个人在做你说的这种事, 拍个视频好么, 我愿意付费点播。】


    【好傢伙, 你们下棋p付费点播的梗算是过不去了。】


    宋知夏依旧保持着从参加星河起就不怎么看微博的优良传统, 她每天忙都忙不过来，甚至比高考那段时间还要离谱。


    杭棋问她要来了课表。


    宋知夏亲她：「要干嘛？」


    杭棋：「找机会去学校看我的小狗。」


    所以宋知夏每天上课就都很期待下课，也许哪一天哪一堂课下课，杭棋就会在学校里等她。


    这天杭棋就在等她。学校太大，教室也多，杭棋跟宋知夏约定基本会在比较明显的位置见。


    几次之后，宋知夏就知道杭棋惯常喜欢在门口附近的一颗三层楼的榕树下站着。


    杭棋平时不太注重穿着，她本来穿什么都好看。现在是九月，她要么t恤短裤，要么外罩一个棉质衬衫，带个鸭舌帽，主打一个舒适自在。今天宋知夏走过去，忽然看见那个站在榕树下的女人穿了一条修身长裙，没有戴帽子，只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露出来的眉眼精緻上了妆，随便一眼就是大美女，再看第二眼则是星味十足，已经有很多人悄悄在周围拍她了。


    宋知夏赶紧快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今天怎么穿这么好看！」


    杭棋弯起眉眼：「让我女朋友有面子。」


    宋知夏紧紧抱住她的胳膊。


    别说，面子是真的有面子，就是太辣太好看，衬托得她就是一个清纯女大。


    她说完，杭棋说：「巧了，我穿成这样，不就最配清纯女大。」


    宋知夏被她撩得不要不要的，和她十指紧扣，想把她赶紧领回家，又想好好和她逛到天昏地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女朋友。


    很多人拍，自然很多人发，微博下面很多人留言：


    【宋知夏上学的日常，看宋知夏上不上学就看杭棋有没有来就知道了。】


    【早就说了不要过多鼓励这种明星去上什么学，这下可好，又来一个蹭知名学府的。】


    【宋知夏去也就算了，杭棋干嘛总去，炒西皮都吵到大学里了是么？】


    【本校生也觉得烦，每次都要围一群人。】


    姚乐然给杭棋打电话：「差不多行了，我是建议你们不承认不否认，但你也太高调了，你看看你那天穿得像个什么？」


    「正常裙子，正常穿搭，你怎么还随地大小爹呢。」


    姚乐然：「……」


    虽然怼姚乐然是一定要当场怼完的，但杭棋心里也有数，下次再去学校，就又把自己的脸包裹得十分严实，只穿t恤长裤。


    但，人一旦成了明星，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何况杭棋就算不是明星，只随便穿件衣服站在那里都要被人多看好几眼，又何况宋知夏本来也是十分吸睛的存在。


    宋知夏远远看见树下那个人时，心里的甜还没等泛出来，就看见跟她聊天的两个女生。


    有勇气来聊天的人一直都很多，毕竟杭棋身边也没有保镖。


    宋知夏上学这些日子其实找她要微信的、给她拍照的、跟她自来熟的人很多。现在的年轻人胆子都大，擅长表现自己，她愿意给就给，不给也不会生气，反正没什么可损失的，也不见得是姬团粉丝，只是好奇想认识个明星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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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宋知夏一个没给，一律说公司不让。有那种喜欢冷嘲热讽她，意在说她大牌，明星不当跑来上学挤占别人名额假惺惺之类的，她也都当没听到。


    此时见到杭棋对着两个「清纯女大」眉目和煦，一点都不像她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那种生人勿进样子，心情一下子就不太好。


    见宋知夏来，两个女生也很是自然，打个招唿便走了，杭棋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看看她的脸色才笑：「怎么这幅表情。」


    「吃醋不懂吗。」宋知夏理直气壮。


    杭棋：「她们是姬团的粉丝。」


    宋知夏当然也只是随便一醋，她们本来就是公众人物，她选择来上学，杭棋来见她这种事，如果说完全又不想被人看见被人上网传播，多少显得矫揉造作，至于说炒作的心宋知夏是一丁点都没有，她愿意跟杭棋在家呆着，也愿意跟她出门逛街吃东西喝酒蹦迪，但确实也并不想她们两个被人围观然后发到网上说她们炒作。


    但她又捨不得，每天下课之后有杭棋在学校里等着她这种事，是她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一件事。


    被同学们围观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毕竟是公众人物。


    但当然不包括，宋知夏亲眼看见那个长相甜美的，总是在杭棋身边跟她说话的女生眼睛亮晶晶地说：「杭棋，我的微博名是……，我是你的铁粉，你们巡演的时候我去机场接过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时，还能十分淡定且理性。


    杭棋：「嗯，我认识你，谢谢喜欢。」


    「可以加联繫方式么？」


    「不太方便。」


    「那，我会在微博给你留言，加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那女生说完，又对宋知夏笑笑：「夏夏也是，加油。」


    宋知夏点头：「谢谢。」


    女生走开了，但宋知夏知道她还会来，只要杭棋还在。


    毕竟是粉丝，哪个明星能拒绝自己的粉丝和自己说话呢，她们又不是在工作，不过是私人行程，如果对粉丝不好还会被声讨。


    宋知夏没有说话，杭棋开车离开学校大门，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牵她的手：「压力太大么，怎么不说话，晚上要不要去吃好吃的？」


    宋知夏低头看杭棋的手，修长漂亮的带着薄茧的手指，手腕上带着宋知夏去寺庙求来的手环，黑色细细的在手腕一围，很衬她这个人，杭棋这个人本就随随便便吸引人得要命。


    杭棋看着她，凑近了。


    「绿灯了。」宋知夏说。


    杭棋回过头来，车辆缓缓启动，行驶平稳之后，杭棋又伸手摸宋知夏的脸。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宋知夏说。


    杭棋勾起唇角：「吃醋了？」


    宋知夏：「没有。」


    明知故问，杭棋这人聪明着，她哪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杭棋没有再问宋知夏，直接开车去了她们之前吃过的一家宋知夏觉得很好吃，但又咂舌于一顿饭就好几千的昂贵价格的店。停好了车宋知夏的表情还是不情不愿，等杭棋一路都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到了吧檯的位置，宋知夏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上来的前菜。


    杭棋幽幽地嘆气：「唉，我还不如一道一口就吃完的菜。」


    宋知夏拿筷子：「你一口才吃不完，你能耐得很，我得回去使劲吃，吃你一晚上。」


    杭棋继续嘆气：「你果然不爱我了，只要一晚上，一晚上又怎么够。」


    宋知夏：……


    这玉面狐狸在干嘛，跟别人散发了魅力又来勾引我，哼，我这么有骨气，肯定不会被她迷惑。


    说一晚上就一晚上，下一晚上看看我有没有心情。


    话虽如此，菜一道一道上，好吃又贵，宋知夏实在没有不吃的道理。她活两辈子按理说应该很成熟了，但遇到好吃的依旧会发自内心地快乐。


    杭棋便撑着脑袋看她吃，因为是套餐，一道菜也不过一两口，看她喜欢吃哪道，杭棋就把自己的那道给她吃。


    宋知夏当然知道她在撑着下巴看她，真是个狐狸精。


    等吃完了东西再回家，门刚关上，宋知夏就恶狠狠地把杭棋按在门上：


    「我看你今天就是故意勾引我。」


    杭棋：「你不要污衊我，你今天不跟我说话，跟我生气，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就来污衊我，果然到手了便不会珍惜。」


    她说话的尾音也不知跟谁学的，饱含了幽怨和无奈在里面，宋知夏气得直挠头，明明是她被漂亮女孩围着要微信，怎么她倒像是还受了委屈。


    于是宋知夏大声宣布：「我吃醋了！你要哄我！」


    杭棋：「吃的哪门子醋，别人是有你好看，还是我对别人比对你好，还是我请别人吃饭了，还是我把好吃的都给别人了，还是……我把我自己餵给别人吃了？」


    宋知夏：「……你强词夺理，你敢！你想都不要想！」


    杭棋笑着低头去吻她：「我也没想，都是你在想。」


    「你怨我！你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好，我错了，我不该对粉丝态度那么好，下次我躲着她点儿。」


    只能这样，又没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宋知夏没了脾气，但还是觉得不满意。


    杭棋问：「你这是要壁咚么？可是力气软软的，看上去像是要我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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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怒：「说好的我吃一晚上，有你什么事！」


    杭棋不管那些，自顾自地亲，她知道宋知夏就是虚怂，从来都会说大话。


    宋知夏被她亲得晕头转向，还想着自己生着气，又浑身发软想着反攻，后来实在没办法，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瞪着一双眼睛看杭棋：「不许亲！」


    杭棋眯着眼睛瞧她，嗯一声，推她去床上：


    「不亲就不亲。」


    后来，宋知夏哭唧唧，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说好的吃一晚上，为什么被吃的又是她。


    杭棋这个坏人，说不亲就真不亲了，她一颗心难受得很，没忍住哭了。


    杭棋这才真的慌了，抱着她到怀里去吻她大颗大颗流下来的眼泪：「我错了，我逗你玩儿的，我今天不该跟别的女生说话，这样，我下次不去你学校了，我们在外面约好不好？」


    宋知夏不是在哭这件事，但说到底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她又回答不出来，抽抽噎噎地搂杭棋的脖子，和□□无关，就是搂着不松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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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杭棋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来哄她高兴, 等她终于哭累了，杭棋悄悄她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明天录团综。」


    宋知夏嘴一瘪，又要委屈得哭了。


    肯定要肿, 肯定要被人看出来，呜呜呜怎么办呢。


    杭棋轻嘆一声, 哭笑不得：「用冰块敷敷就好，实在不行你就不录了, 姚乐然不敢说什么。」


    宋知夏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又搂着杭棋不松手。


    杭棋一边拍她的后背, 一边亲吻她：「好了, 为什么还不开心？是我态度不好？还是你心情不好？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宋知夏理智回得差不多了, 八爪鱼一样扒着她，她也不生气了, 现在剩下的基本都是丢脸。


    「没事，睡觉吧。」她鼻子堵着说。


    「不生气了？」


    早就不生气了，本来也没有怎么生气, 很难形容的一种心情, 她紧紧地抓住杭棋的衣服, 就觉得, 她现在恨不得和杭棋长在一起, 不要让她离开她，不要她去看别的女人, 也不想别人看她。


    她恍惚觉得, 只要是看过她的人, 都会被她吸引, 都会爱上她。


    她明明可以单身那么多年也过得不错, 但现在只要稍微想一下杭棋去喜欢了别人, 她就委屈得一天都过不下去。


    呸，恋爱脑，罚自己看十遍挖野菜。


    翌日录团综。


    宋知夏用冰敷了一早上的眼睛看上去还算可以，杭棋一直陪在她旁边，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又作又矫情，但杭棋若是要走，她又不愿意。


    虽然录制节目的准备阶段十分繁复，但团综的性质其实是九个人在一起完成任务。硬要说起来，跟聚在樊梦泽家里聊天玩闹也没有什么区别。


    气氛越来越轻松，所以宋知夏也越来越放松。有一个游戏叫做对视挑战，实在是很简单的小游戏。


    但宋知夏和杭棋对视的时候，因为当时团综已经录了两个小时，氛围实在是放松，她满眼睛都是杭棋那双勾人的漂亮眼睛，于是顿时守不住心里的防线，越靠越近，眼睛水润润地瞧着杭棋的眼睛鼻子嘴唇。


    杭棋瞪大了眼睛，又眯起来。


    这是危险的信号，在床上这样的时候，她是一定要反攻的。


    宋知夏终于清醒过来，赶紧后撤。


    杭棋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她命运的后脖颈：


    「嗯？刚才胆子那么大，这个时候倒是怂了。」


    宋知夏：「我不怂你想干嘛。」


    「明明是你先想。」


    「我咩有。」


    沈书怡吹哨子：「好了好了，两个人都眨眼了。」


    这段播出时的网友：「是眨眼的问题吗啊喂！你们姬团这群人不可以视而不见啊喂！明明刚才她们两个眼看着就要亲上了你们选择性看不见吗啊喂！！是不是别人不说话就当人时傻子啊！！」


    下棋p兴高采烈，到处过年。


    唯粉发怒，夏天的小狗到处好言相劝：「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夏夏和杭棋关系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好看一姐照顾我们宝贝，对我们宝贝这么好，我们还要能强求什么呢，难道真要自己上？你问问你自己又没房子又没钱的，难道要靠你养夏夏宝贝么？」


    宋粉：……


    这辈子没这么扎心过。


    杭粉一看这情况，也没了脾气，捏着鼻子说知道你家靠我们照顾就好，反正杭姐是1就行。


    一部分杭粉：「怎么是1就行，要我说还是做0爽，当1又辛苦又累的，我姐是0！」


    另一部分杭粉震怒：「你姐哪里0，你姐从头到脚都是1，以后说姐0的通通打成假粉。」


    于是姐1党和姐0党就吵了起来，误入战场的宋粉一脸懵逼。


    星河现在两大西皮，白糖有偷拍视频背书，距离公开就差一封官宣信，团综刚播就有播放量几十万上百万的cut，正在跟姚乐然连翘cp竞争内娱第一女女cp的名头。下棋cp倒是总有一种似真非假的朦胧感，和其他女团cp不同，白糖本就把基本是真四个字钉在脑门上，加上关于白糖和姬团那段时间的狗血爆料，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相信姬团的cp不是炒作，甚至竟然大概率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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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多离谱啊，你追的同性cp居然是真的，甚至有可能不止真一对，想都不敢想。


    所以团综上线之后，即使没一起都只是姬团众人在一起胡闹些没有用的东西，狼人杀，互相背叛，谁是卧底，户外任务等等，但9个人是通过选秀节目出来的，又熟关系又好。每个人都不小气，性格普遍比较随性，有说话十分好使但玩游戏智商很低又容易暴躁的老母亲沈书怡，有崩坏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黑暗萝莉许诺，有做事十分认真的老父亲雍幼柏，有搞笑熊孩子白渊，有配合着白渊暗地使坏的唐识雪，有一个劲帮倒忙的丁紫苏，有情商很高很会接话很适合做综艺的宋知夏，有对游戏兴趣不大对什么兴趣都不大但看上去只想看着宋知夏的杭棋。


    简直把粮往观众嘴里灌。


    团综播得热火朝天。


    宋知夏在学校里也慢慢有人跟她搭的话都变成：「杭棋今天来吗？」


    宋知夏：「不来了，她也忙。」


    是杭棋自己提出的，原因就是上一次她莫名其妙委屈成那个样子，杭棋决定尽量少在学校出现。


    「无论你们是不是真的，我都很喜欢你们。」同班的女孩子这样讲。


    宋知夏朝她笑：「谢谢你呀。」


    等到10月，姬团又出了新专辑，杭棋和樊梦泽又贡献了自己制作的歌曲，正赶上团综播得火热，日常占据后浪视频的搜索栏前两名。自家团综自然不要钱地宣传新歌，再等到11月，团综圆满收官，姬团很好地维持住热度，粉丝体量和粘性再创新高，很多人都因为姬团的团综圈粉才跑去听歌，死忠也呈倍数级增长。终于迎来那档打歌节目第二季的开播。


    因为第一季打下的良好基础，第二季已经称得上一个好饼，爱豆爱好者，舞台爱好者，鲜肉鲜花爱好者，秀粉，纷纷垂死病中惊坐起，帮助节目把声势造得很大。


    对于那些发展的十分一般但还坚持着的爱豆团体来讲，能参与这档打歌节目绝对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热度很高，节目也招了很多商。姚乐然和商业伙伴们约饭，商人们提出想要见见ns本人。


    「我们看好ns的未来才投资，一起吃个饭不会不赏脸吧？」


    宋知夏这天有课。


    姚乐然让她去吃饭，她一听是商业上的局，大唿无聊不去。


    娱乐圈也是职场，抛开有色眼镜来看，其实在职场中，陪合作伙伴吃个饭，喝个酒，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出道以来姬团的成员们基本都参加过不少饭局，集体参加的更不会有设有什么事情，何况星夜的高管也在，一般姬团在，姚乐然或者连翘一定会在，不会让她们吃了亏。


    但陪吃饭归陪吃饭，真心喜欢陪吃饭的人毕竟不多，又不熟，去了还得说漂亮话，没意思。


    姚乐然总是对宋知夏很宽容：「那这样，你放学之后就回去休息吧，差一个也无所谓。」


    宋知夏动动耳朵：「杭棋也去？」


    「这次的合作伙伴比较重要，又点名想看看全体，少一个就算了，少两三个不好看。她也没事，同意了。」


    宋知夏放学回到家，呆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一边想着自己现在怕是已经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然后给杭棋打电话。


    「还有多久啊。」她拖着声音问。


    杭棋的笑声清浅：「你得问老姚，我哪知道，磨磨唧唧的没个完。」


    宋知夏噘嘴：「那我去接你？」


    「虽然怼老姚很正常，但你不来吃饭却专心来接我，老姚怕是面子上过不去。再等会儿吧，听话。」


    于是宋知夏就一边写课程论文，一边等人，等到很晚很晚。


    杭棋结束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她就站在窗边，看星夜的一辆保姆车到了公寓楼下，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车。两个车上陆续下来姬团的人，宋知夏看着杭棋从黑车上下来，满心都是我老婆下车都那么好看，就见从黑车的另一侧下来一个男人，站着跟杭棋说了几句话，和其他人打了招唿，便又钻进车里，似乎是这次一起吃饭的人。


    杭棋打开房门，室内只开着昏黄的小夜灯，这是宋知夏的习惯。杭棋喊了声宝宝，把包在门口放好，换了鞋去找人。


    宋知夏站在窗边看她。


    「嗯？」


    杭棋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怎么了，这么想我，我回来都不来扑我吗？」


    宋知夏把脸蹭到她的脖颈处，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小声问她：「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杭棋：「哪有男人？」


    「就刚刚，和你一起下车，还跟你说话那个。」


    杭棋哦一声：「我没记他的名字。」


    「姓赵是吧。」


    「好像是，要不我问问姚乐然。」


    杭棋揉着宋知夏的头髮：「小宝贝不止要吃女人的醋，男人的也要吃么。是老姚请来的合作方，我都没记住他是哪个公司的，你这么能喝醋，以后可怎么办，要不你把我栓家里，我再也不出门了好不好？」


    宋知夏：「我又不是变态，我三观正，讲道德，人品好，心理健康，对对象的心理也健康。我才不会不让你出门呢。」


    「唔，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宋知夏小小声：「因为你会跟他结婚。」


    她自己说完这句话，就委屈得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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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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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她说的声音太小, 杭棋没听清，再问她，她又死活不说了, 只是比之前那次闹别扭还要变本加厉地抱紧她，一丁点都不捨得放。


    杭棋想洗澡, 宋知夏都不乐意。


    等好不容易收拾好躺下来，杭棋轻嘆一口气, 宋知夏蹭蹭她：「你烦我了么。」


    「没有，只是很想知道, 我做了哪些让你没有安全感的事, 我要怎么改你才会舒服一些。」


    宋知夏也不知道, 她知道杭棋根本也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她的问题, 她似乎把两辈子关于女朋友的执念全都具象化到杭棋一个人身上，以至于根本不敢想像如果没有了杭棋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世人若未见过光，永远留在黑暗里并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哪怕这辈子她和这位赵先生应当毫无关系, 宋知夏也怕得要命, 怕她又变直了, 怕她想要个男人组成世俗意义上的家庭, 怕她想当一个母亲。


    于是宋知夏忽然想到了什么, 急吼吼地压住杭棋：「我们要不要生一个孩子。」


    杭棋：……


    她摸摸宋知夏的脑袋：「你在烦恼什么，可以跟我讲讲么？」


    「不能讲。」宋知夏憋嘴。


    「那, 我是你的女朋友, 总该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难过。如果你总是自己想又不告诉我, 对我很不公平, 并且我会觉得你很不信任我。」


    宋知夏泄气：「我知道, 都是我的问题。」


    「是谁的问题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解决问题。」


    「杭棋，我爱死你这幅理智的样子了。」


    「你没有说反话吧？」


    「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蛮真诚，湿漉漉的，还发红。


    宋知夏控诉：「你理智又不逃避问题，对我又温柔，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并且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只会被情绪支配的傻瓜。」


    「不是的宝宝。」


    杭棋坐起来，瞧着她。


    「我失控过的。」


    「我怎么不记得。」


    「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忆一下。」


    杭棋牵起宋知夏的手，把她自己往她手心里送。


    破坏气氛。


    宋知夏咬牙切齿地把杭棋做了一顿，的确如她所讲，她眼角也会红，也会很脆弱，也会咬着唇瞧着宋知夏，就和很多次很多次，在宋知夏没注意的角落里，杭棋总是看着她一样。


    所以即使杭棋一直是这幅冷淡理智但温柔的样子，没有哭也没有闹过，宋知夏也没怀疑她对她的爱是假的。她的爱就像是温凉的湖水一样，轻柔地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她。


    宋知夏还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在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找来下棋粉剪辑的视频来看。


    所以她知道，杭棋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少过。在她没注意的角落里，杭棋那些自然且已经考虑镜头所以收敛了的小动作到处都是。仅靠这些就让西皮粉因为捡到暗糖磕生磕死，在无人的时候，杭棋有多纵容她，多喜欢和她在一起，多喜欢亲吻她，多喜欢叫她宝贝，小狗狗，多喜欢听她喊姐姐，宋知夏都知道的。


    即使这样，她心里还会经常因为担心杭棋离开她而觉得委屈，宋知夏认为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杭棋很无辜。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越缠杭棋越紧，她无所适从。


    夜晚的疲倦延伸到白天，宋知夏感冒了，头昏昏沉沉，她找关系还不错的班长请了假，让她帮忙给老师说一声，假条后补。


    「好的，不过你太认真啦，你这种职业特殊老师们都知道，不会为难你的。」班长说完，又补充：「好好养身体哦，我是你的舞台粉，想要看见在台上发光发热的小宋。啊！我还是西皮粉，让杭棋这几天好好照顾你呀。」


    宋知夏回了谢谢，想，杭棋这么好的人，有什么理由一直照顾我呢。


    杭棋早饭定了粥，拿回来，就看见某只委屈小狗又开始emo。


    杭棋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在宋知夏吃完饭的时候，拍拍桌子：「趁着今天休息，我们把问题解决掉。」


    宋知夏把碗一推，点点头就钻进杭棋怀里，动作简直娴熟丝滑。


    杭棋刚刚还严肃着的表情一下子裂开，她揉揉宋知夏的脑袋：「不说？就知道萌混过关是吧。」


    「说嘛，你太好了，但我总怕你离开我，怎么办嘛。」宋知夏自抱自泣。


    「我说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信？」


    宋知夏：「我已经到了从你嘴里说出你离开三个字，我就会难过的地步。你真烦人，好端端地跟我谈什么恋爱，我以前多独立自主一女的。」


    杭棋思考片刻：「那这样，我们分开几天。」


    宋知夏愣住，然后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


    「不住在一起，稍微分开几天，你试着过过那样的生活，然后再想想我们的关系。你记住，无论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我永远都在。」


    「那我现在就来找你。」宋知夏不讲武德：「游戏结束，我不想分开。」


    杭棋长处一口气，揉揉她的脑袋：「那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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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你信吗？人这一生反覆无常，谁能保证你永远爱我，万一你想和男人结婚了，万一你喜新厌旧了，万一你看上别的狗了…」


    「你要为这些万一，搭进去你和我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吗？」


    「…」


    杭棋眯起眼睛：「九月四号那个在走廊里要你微信的穿丝袜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张瑶。」


    「呵，记得倒是清楚。九月二十一日，你们学校一个打篮球的男生跟你聊了很久，他想干嘛？」


    「…没有很久，也就几句话，他就是想认识我，我说公司不让。」


    「十月份有一天你去教务处很久，出来的时候跟一个好看的女老师有说有笑的。」


    「那个老师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呵，你们女同不就喜欢姐姐。」


    宋知夏：…


    杭棋怎么连自己都骂。


    「还有那个秦xx，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到后来阴差阳错搞了白渊碰了钉子，但后来一直也找关系找人联繫你，有一次都找到你要请你吃饭对吧。」


    「只是他经纪人来问过我一次。」


    「嗯。」杭棋垂着眼睛：「就这，你还成天担心我会变心，你是觉得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么？」


    「那怎么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只是一个获得了幸运入场券的，平凡过一生的普通人罢了。她从来没有当自己是个明星，更不敢笃定她会和杭棋谈长长久久的一辈子的恋爱。


    杭棋瞭然：「你为什么不自信？你从来不紧张，舞台体质，採访综艺应对得体，所有人都说你是天生爱豆，你为什么不自信？」


    宋知夏发懵地看着她。


    她懂了这一切的根源，她总觉得一觉醒来，她就还是那个没有实现过梦想的，平凡的普通人，单身一辈子，过着平淡的生活，一人两猫三餐四季，整个世界除了逐渐老去的父母，没有人爱她，她渐渐与这世上一切的美好和爱失去了关系，甚至到了后来，整个宇宙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就像一颗微小的灰尘，她的存在，闪耀，逝去，没有人会在乎。


    杭棋两只手捧起她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宋知夏，你是我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人。我这么骄傲的人，不会轻易看上别人。你被我爱上，说明你非常优秀，你值得被我这么好的人喜欢，并且长长久久地喜欢下去。」


    宋知夏瞧着她没说话。


    杭棋亲她一下：「再不自信，罚你去自己的微博看一千条粉丝给你吹的彩虹屁！」


    这晚，宋知夏终于仔细认真地看了好多好多粉丝给她的评论。以前她觉得受不了，太肉麻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粘贴来的话，这说的是谁，反正不是我。


    现在，杭棋在她旁边一句一句地评价，说得很对，评价得很中肯，你当然这样好，你比他们说得还要好。嗯，你是她们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某只向来活力四射的小狗第一次在爱人一句一句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


    夜里，小狗搂着女朋友说谢谢你。


    「不客气。」女朋友心情很好地亲吻她的额头。


    「你要记住，世间万物都有因果，你是你现在的样子，都因为你值得。」


    「你这么这么好。」


    杭棋轻轻舔她的耳朵：「为了当你老婆。」


    宋知夏再也不难过了，她把杭棋压在床上，雄心壮志沖云天：「我又行了，我以后要当矿工，你可别后悔。」


    杭棋无所谓：「你当啊。」


    我倒是看看你能当多久。


    宋知夏绝对是爆发力强到把全部热情毫无保留地扔出来不顾后果的那种人。和她谈恋爱绝对不会失去安全感，因为小狗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她喜不喜欢，有多喜欢，杭棋从来都不会怀疑。热情且粘人会撒娇又肯干的女朋友，完全严丝合缝地长在杭棋的心里为爱情留下的一块柔软的水洼里。


    并且这水洼，也有慢慢满溢成湖泊的趋势。


    杭棋温柔地摸着宋知夏的脑袋瓜，你觉得上天对你厚待，我又何尝不觉得幸运。暗恋你那么久，我拥有的一切耐心，不过是为了你真的看到我，喜欢我，接受我。


    一切的心之所向都有归处，有回应，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笑着说：「傻瓜。」


    正努力的宋知夏：……


    她是不是在嘲笑我不行？？


    欺人太甚。


    夜色漫长，对相爱的人来讲却分外短暂。


    ***


    夏天的小狗今年大三，学校离清华也不远，但她不想要打扰宋知夏的生活，所以从来也没有去找过她，有一次也确实凑巧，她去那边找朋友，一转身就看见前面的路上有人激动地说着什么，心神一动，扭头就看见宋知夏素面朝天背着包下课。


    嗷嗷嗷嗷！这不沖！！


    宋知夏看见她在热情地招手，有一瞬间的恍惚，时间不过只过了不到两年，就像是过了好久好久，那些单纯为了实现梦想拼搏的日子，和朋友们混在一起挥洒汗水的日子，即使还是一个素人，却闪闪发光的日子，即使暗生情愫也单纯地互相喜欢，互相吸引，互相挂念对方的思念和喜欢隐秘且肆意生长的日子。


    「我可以拍个视频吗！反正来都来了。」


    「拍啊。」宋知夏朝她甜甜地笑：「谢谢你。」

 第141页

    夏天的小狗紧张又激动：「这又是谢我什么，你是偶像啊夏夏，喜欢你是我最开心的事。」


    手机录像已经打开，宋知夏跟夏天的小狗像是老朋友一样聊了很多，她来了电话，笑着接起：


    「来榕树下，我遇见了小狗。」


    「不是我啦！夏天的小狗！你好烦！」


    不一会儿，杭棋从另一侧走来，耀眼得像是踩着整个秋天的落叶。


    宋知夏自然地朝她伸出手，杭棋牵住，朝她笑了一下。


    岁月静好，眼睛里只有彼此的模样，被夏天的小狗完整地拍了下来。


    杭棋也对夏天的小狗笑：「谢谢你。」


    夏天的小狗鼻头一酸，赶紧摆手：「不用谢，你们好好的就行，百年好合。」


    两个人：……


    夏天的小狗一下子闭嘴，靠，唯粉当众叛变可还行。


    杭棋先笑了，对她说谢谢。两个人牵着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视频放上网，网友炸得飞天遁地。


    在年底的时候，宋知夏带杭棋回家过年，没有跟父母出柜，只是说杭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打算从此都照此办理，将来有人要问，她就说她是不婚主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告知父母一声，机会不合适的话不说也行，但总归是要让父母知道，她会过得很好就行。


    姬团在解散的那年已经成为内娱爱豆天花板，并且已经开始进军海外市场。但解散难免要解散的，每个成员都隶属于不同的公司，让限定团继续运行并不现实。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路线，有人当歌手，有人做做综艺，有人去拍戏，也有人重新组了团。女团解散后还有再组团这一选项已经是爱豆市场打开的一个显着标准。星夜的打歌节目已经彻底做起来了，逐渐要走每个月打歌的形式。


    宋知夏和杭棋，沈书怡，丁紫苏以及其他几个女练习生又组了新的团，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有访谈问杭棋：「之前一次访谈问你姬团解散后要做什么，你当时说要做独立音乐人，怎么现在又做了女团？」


    杭棋笑了下：「因为宋知夏喜欢。」


    网友说，这和节目组在台上给她举办婚礼没什么区别。


    后来的女爱豆聊起在圈内佩服的偶像，只要提及杭棋和宋知夏的，网友都要想想这爱豆到底有几分直。话题中心的两个人每天只顾着过自己的日子，把甜蜜酿成岁月的酒，回香悠长，足够度过漫长且平淡的岁月。


    多年之后，还有人问宋知夏，和杭棋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当爱豆的宋知夏两手一摊：


    「这么多年没分手这你们还不磕？」


    那可不就磕到时间和岁月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猝不及防就完结了朋友们


    还没有写番外，如果有的话，准备这些天看情况随缘更，更的话也是中午12：00哦，然后就彻底完结啦！感谢小伙伴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祝我的读者们都平安喜乐！感谢在2023-04-28 10:36:53~2023-04-29 10:4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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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要说吃醋这件事, 宋知夏深知她再爱吃醋，杭棋的醋她也根本吃不过来。


    打歌节目第二季第一期，已经名气很大的姬团在后台也很受欢迎, 宋知夏被人围着合影，好不容易突出重围, 去洗手间的时候就看见杭棋被更多漂亮的女爱豆们围着，那胳膊拉得, 那靠得叫一个近。


    她们刚刚换完服装，宋知夏都没能第一眼看见自己女朋友, 女朋友就出现在别人的手机里了。


    等人群终于散去, 宋知夏倒吸一口凉气。


    是谁给杭棋戴腿环的！！


    杭棋看见她, 眉眼一下子弯起来：「很漂亮。」


    这话该她说才对。


    当然，杭棋也不是漂亮, 是蛊人。只不过是一根简单的黑色皮带箍在腿上而已，宋知夏看着就皱眉头，那白皙的, 一动就能看见肌肉线条的大腿上, 那根带子太显眼, 显得整条腿特别匀称好摸, 又让人很想往上摸。


    呵。


    杭棋看着她的眼神,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孙姐给戴的，她说戴这个好看, 我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你也觉得不好看是不是？」


    「嗯, 不好看, 撤了吧。」


    杭棋：「我去找孙姐。」


    最终她还是没有戴这条腿环, 孙姐把腿环给了唐识雪, 这场打歌结束，唐识雪的直拍成为全团第一，甚至拥有了她的腿环直拍，所有的粉丝都在冲着唐识雪的大腿斯哈斯哈，把白渊斯哈得一周脾气都不好。


    杭棋摸摸下巴：「这原来是个好东西的么？」


    宋知夏义愤填膺：「什么好东西，才不是，你看白渊都气成什么样了。」


    「但唐识雪似乎并没有不高兴，而且我们团内的人气顺位似乎都变了，嗯——原来戴这么个东西就有这么好的作用，那下次我跟孙姐说一声，在另外一条腿也戴上，胳膊也戴上，脖子也戴上……」


    宋知夏想，这还得了。


    「我们打个商量呗。」


    宋知夏拿出一个包装：「你如果想穿，在家里穿就好，不用在台上穿。」


    杭棋：「我不想穿，只是粉丝想看，在家里穿粉丝又看不见，就没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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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夏一时无语，认命地说实话：「我就想让你穿给我看嘛，不想让你穿给别人看。」


    「为什么啊。」


    「还为什么，你看白渊那副丧气样子你还问为什么。」


    杭棋杵着下巴，很闲适地道：「可是我们是女偶像诶，我们的服装不应该首先服务粉丝和观众吗？怎么可以因为你们那些自私的小心思就不去穿那些衣服戴那些配饰呢。而且我如果穿得好看，搞不好我就更火了诶，成顶流也说不定呢。」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以女朋友的身份要求她不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这种人宋知夏也十分唾弃，老娘想穿什么穿什么，怎么谈个恋爱就要被人管，老娘才不要，还会吐槽一句对方控制欲强。


    但是，那是杭棋耶。


    她都不用在衣服上费什么心思，就只是呆在那里，就会吸引路过的人一半目光的杭棋诶。


    她再穿得稍微，只是稍微过分一点，就太过分了啊！


    宋知夏本就有点下垂的狗狗眼一耷，哼唧一声，转身走了。


    杭棋惊讶，怎么就走了。


    还以为会哄哄她，说说好话什么的。


    晚上在樊梦泽那里聚，唐识雪已经把白渊哄得差不多了，这边下棋倒是氛围奇怪，宋知夏把脸埋在碗里狂吃，一点不像以前，吃什么的倒是次要，总是盯着杭棋看的那副模样。


    许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噗呲噗呲，宋知夏。」


    宋知夏抬眉毛：「干嘛？」


    许诺笑着：「闹别扭了啊，说出来大家评评理。」


    评什么理，许诺就活该她进娱乐圈，她每天吃的瓜比她吃的饭都多，谁有什么事她都想知道，而且她似乎也都知道了，但她有个优点就是嘴严，不是十分相关的人她是不会告诉对方她知道的那些瓜的，所以宋知夏总觉得她吃那么多瓜又不吐，就不怕把自己憋死。


    宋知夏吃完饭，一推碗：「没事，我自己瞎生气。」


    杭棋倒是一直盯着宋知夏看，没说什么话。


    吃完饭玩了一会儿，丁紫苏去卫生间，杭棋顶她打一会儿扑克，宋知夏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许诺：「气性可挺大的，杭棋你干什么事惹她生气了。三个a」


    杭棋：「这个真没有，三个2.」


    「真没有假没有的，你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四个3.」


    「也不是不担心，俩王，顺子，四个10，我先撤了。」


    她们打的是一种计分形式的牌，对面的人是队友，队友牌好的话是要照顾队友先跑且力求能拿最多的分的。


    做她对面的白渊手里握着一手烂牌看她跑得利索，朝她吼道：「你能不能管管我死活！」


    坐在一边的唐识雪赶紧摸摸她的脸：「好啦好啦，我管，杭棋牌好你不会输太多的。」


    杭棋打开房门，宋知夏似乎在卫生间。


    杭棋轻嘆一口气，不过就想逗逗她，戴腿环这种配饰有什么样的效果，她看了这么久的微博又不是不知道。哪想过她这就生气了，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


    气到的女朋友还得自己哄，杭棋决定下次不玩了。


    不玩了……么？


    宋知夏从卫生间出来，穿着分明很普通，却怎么看怎么不普通的短袖上衣和短裤，上衣露出马甲线清晰的腹肌，短裤恰到好处地包裹住臀，身体健康充满活力，纤细却恰到好处饱满的曲线一览无遗。什么腿环，臂环，脖子上的小皮带，戴了个全套，还带着链子。


    她居然还有时间化了个纯欲妆。


    杭棋的喉咙动了两下，宋知夏就跪着贴上来，腿跪到杭棋的两腿之间，俯身悄悄地把她脖子上的链子往她手里塞。


    「好看吗？」


    杭棋眯着眼睛：「好看。」


    「想让别人看吗？」


    杭棋轻哼一声：「我挖了她们眼睛。」


    宋知夏：……


    这倒也是不必。


    杭棋的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了，眯着眼睛盯着腿看。


    宋知夏抿唇，膝盖又往前。


    杭棋轻哼一声，没忍住伸手，摸上了她的腿环。


    然后又往上，再也不客气了。


    期间宋知夏的腿环被拉下来，不一会儿又被拉上去，反反覆覆地折腾了好几回，把宋知夏都折腾出脾气来，抽空说她：「你累不累？」


    杭棋满意：「果然，还是戴着好看。」


    然后把她的腿併拢往上推，听她叫得好听。


    宋知夏这真是牺牲很大了，直折腾了半宿到完全没力气，杭棋还拽着她脖子上的链子不捨得松手，她摆摆手：「再戴我就是狗。」


    杭棋听了这话也要上头，本来都结束了，又把人反过来亲。


    宋知夏欲哭无泪：「下回必须你戴。」


    「我戴着上台？」


    「你戴上台一次，我戴上台两次。」


    「孙姐说了，一场只能有一个戴腿环的，不然太那啥。」


    「哪啥？」


    「明知故问的坏小狗。」


    宋知夏欲哭无泪，她粉丝到底为什么要让她狗塑，再说谁家的狗天天被人睡。


    「也要配合服装的，不是所有的服装都适合戴，说来说去，还是你在床上戴最好看。」


    「你戴也好看。」


    「没有你好看。」


    「我不嘛我不嘛——」宋知夏开始撒泼。

 第143页

    于是杭棋答应她下次戴回来弥补她。


    但令宋知夏没想到的是，杭棋这人居然穿着旗袍戴着腿环炒她，真是欺人太甚！


    杭棋：「我以为这件事一开始似乎是你先送到我手上的，那我不得享受。」


    宋知夏：「……我只是把配饰送到你手上，我又没送别的。」


    「嗯，我也只是戴了配饰，我也没干别的。」


    你干别的了啊！你现在就在干啊！穿着旗袍戴腿环都不是0，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翌日，宋知夏和白渊嘀嘀咕咕。


    宋知夏：「我想做1.」


    白渊看着她流下面条泪。


    「你现在也不当1了么？」


    「抢不过老婆，力气没有老婆大。」


    「好傢伙，这是大主舞该说的话么？」


    「呵呵，搞得你不是主舞一样。」


    宋知夏沉默：「为什么，她们两个不是姐么，还都是年上，年上姐不是受，天理难容。」


    白渊嘆息：「唐雪说让我找找自己的原因，搞得粉丝都说我最近跳舞变得0里0气。」


    宋知夏也嘆息。


    唐识雪问杭棋：「她们两个捅捅咕咕什么呢？」


    杭棋看看那两个坐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两个人，笑得眉眼弯弯：「没憋好话。」


    唐识雪深以为然：「该逼问一下。」


    「不用逼，受不了的时候什么都说。」


    「啧啧啧。」唐识雪也笑得眼睛弯弯：「你很懂嘛。」


    「不过也不能欺负得狠了，适当还是要给些甜枣子。」


    所以这天夜里，宋知夏就吃到了她的甜枣子。


    吃完一便她觉得有点遗憾，杭棋都困顿得要睡着了，又被拉起来穿衣服，等杭棋睁开眼，就看见宋知夏给她套上了旗袍，也戴上了腿环。


    于是杭棋以牙还牙：「你累不累？」


    「不累不累。」宋知夏满头的汗，把衣服给她穿好了，然后把她推倒在床上：「快，快来勾引我！」


    杭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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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在张老师絮絮叨叨的电话攻势下, 宋知夏决定回家待几天关爱一下老母亲。


    彼时姬团火得不行，却也面临解散，限定团的光芒既短暂又耀眼, 正是有随时解散的遗憾才更加吸引人。


    宋知夏跟经纪人打了招唿，又跟姚乐然也请了假, 推着箱子去坐高铁。b市和a市之间只有几百公里，高铁比飞机方便很多。


    杭棋要录制一档很火的推理综艺, 她因为这档综艺人气爆火，轻易也没法抽身, 宋知夏缠着她讨要够了便宜, 挥挥手让她赚钱养家, 她自己回家就好。


    杭棋送她去车站，一进大厅就皱起了眉头：


    「应该坐飞机的。」


    人太多了。坐飞机还可以走vip。


    「正好赶上假期的尾巴, 人多一点也正常。」


    宋知夏倒是没想太多，她是素人出来的，脑子里更多还是素人思维, 她甚至一度没有把自己当成过是一个明星, 除了可以和各种做梦时喜欢的女明星合照的时候。


    现在是八月, 正值暑假最热的时候, 她穿了防晒的衬衫, 里面是怕热穿的紧身小背心，舒适的短裤, 和杭棋的同款沙滩鞋, 牵着杭棋的手腕戴着情侣款手串, 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口罩, 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躲太阳。


    杭棋玩她的手指：「我送你上车。」


    「不要, 现在也不卖站台票了, 再说又没有行李。」


    「嗯，非要让我说我不捨得你走是吧。」


    「是的呀。」宋知夏的眼睛弯起来，两只手抱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说你怎么长的，就连肩膀的高度都恰好够我靠。」


    杭棋也抱着她的腰：「那就是为你长得呗。」


    宋知夏十分快乐，仰起脸带着口罩和她亲吻。


    车站人来人往，注意到她们的人不多，不多当然也不代表没有。


    何况她们的身材气质实在是吸引人。


    「快看快看，我靠，两个美女在亲亲！」


    「我靠我靠，这是我能看的么？」


    「你猜她们是不是一对。」


    「我猜她们应该不会是闺蜜吧，你能和我做到这种程度么？」


    「也不是不行，如果你给我钱的话。」


    「滚。」


    高铁到站，宋知夏再不愿意也还是要离开自己的亲亲老婆，杭棋悄悄勾她的手指，趁着人少，勾掉她的口罩去亲。


    之前看过美女亲亲的两个女生上了车还聊这件事，正聊到那两个人看不清脸但绝对是大美女，看着还有点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网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看她们。


    正聊着，其中一个女生眼看着窗外，那个刚刚看见过的女生之一推着行李箱路过她们的车厢，往一等座那个方向走。


    她拍拍朋友，两个人仔细盯着看了很久。

 第144页

    「果然是送别才那么黏人的吧。」


    「所以果然是一对吧。」


    「我怎么看着她好眼熟，你有没有觉得她像哪个明星？」


    「我不追星啊，我只认识巩俐。」


    「你可以的。」


    女生目送宋知夏离开，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想起来她到底是哪一个明星。


    事实上大概就是这样，中国人这么多，明星也多，从一线到三十八线应有尽有，只要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现在的人出门又大部分只盯着手机，很少有人去在意你到底是谁。


    宋知夏就这样顺利地到了家，在家过了几天混吃等死的快乐日子，她的亲戚朋友就轮番找她要来看她了。


    冯煊读了一个离家蛮远的大学，现在也正在放暑假，听说宋知夏回来了，激动得欢天喜地，一个劲喊她出来见面要请她吃饭。


    「你们团有没有人跟着你回来啊！」


    宋知夏呵一声：「女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为了见我。」


    「见你见你，主要是见你，外面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最关心你了。」冯煊的彩虹屁张口就来。


    「哦，是吗，我们团你最喜欢谁来着？唐识雪？」


    「不是不是，我现在喜欢杭棋。」


    宋知夏：……


    不是，你喜欢谁老婆呢？


    冯煊：「哎呀哎呀，喜欢她们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见你。」


    她们约在本地cbd里一家比较有名的西餐厅，约在一起的都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提前说好了想做朋友都不许发微博或者社交平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几个人就都做得稳稳噹噹，谁都不想当最后一个让宋知夏等着的人。


    结果宋知夏真就最后一个到，穿着t恤短裤帆布回力鞋，戴着帽子口罩，十分闲适随意地就来了。


    冯煊：「我还以为你会带几个保镖。」


    宋知夏：「那得是多大的咖才能有那排场。我没事儿，我都能跟你们去大排档吃。」


    话虽然这样说，当然没有人会带她去大排档吃饭。宋知夏从小在这儿长到大，真就没把自己当什么明星，朋友们聊一会儿天就发现了，宋知夏还是那个宋知夏，除了过早地进入社会开始赚钱之外，和之前并没有太多不同。


    哦，当然也还是有不同的，她如今更会穿衣化妆，也更注重皮肤保养，底子一点没变，只稍微收拾一下，颜值气质就要比以前好看n个量级。


    太好看了，女生们盯着她直夸赞，然后就开始向她讨要护肤和化妆经验，只要是宋知夏提到的护肤牌子就马上拿手机下单。


    宋知夏：「这个我送你们一套吧，就一套啊，多了我也没有，再用自己买。」


    女生们欢唿，唯一的男闺蜜：「那我呢？」


    「也给你一套，你送给你妈妈。」


    「那我自己没有礼物吗？」


    冯煊：「没有，不服憋着。」


    女生们聊完护肤，就要开始聊娱乐圈八卦了，对此宋知夏一律表示不听不看不知道，你们可别坑我。


    冯煊：「那行，不说其他人，说说你们团总行了吧。」


    宋知夏一摊手：「随便问，知无不言，什么都讲。」


    朋友1：「白渊和唐识雪到底是不是一对？」


    朋友2：「你和杭棋到底是不是一对？」


    朋友3：「许诺和雍幼柏到底是不是一对？」


    冯煊：「你们团有真情侣吗？」


    宋知夏：「再点点儿啥吧，我没吃饱。」


    众人：「靠，看来搞到真的了，所以到底哪一对是真的！」


    宋知夏到最后也没说清楚到底哪一对是真的，作为赔偿聊了好多姬团的日常，还有一些不痛不痒知道也问题不大的圈内八卦。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又准备去ktv，宋知夏进到包房的时候看见了杭棋的微信。


    「你被人拍了，在商场吃饭。」


    宋知夏：……


    说好的生我养我的小地方，说好的我只是个小咖，怎么还真会被人拍到？？


    杭棋又发：「你猜怎么着？」


    宋知夏打字：「怎么着？」


    「我正好也逛街呢。」


    「哦，所以呢。」


    「你不是不喜欢去ktv么，自从孙大宝闹过你之后。」


    宋知夏：「……谁说我不喜欢，我跟你闹别扭的时候才说不喜欢。」


    杭棋：「开门吧。」


    宋知夏鬼鬼祟祟地出了门，一眼就看见杭棋站在门口，她一下把人拉到角落里：「都有人拍你还来？」


    杭棋和她戴着同款鸭舌帽，同款口罩，手腕上同款手串，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有什么苟且的模样。


    杭棋哼一声：「这么久没见我，居然都不会想我，果然异地了感情就会变淡，我两小时之后的飞机回去，不打扰你和同学聚会了。」


    宋知夏哎哎哎，拉着她的手：「不要吧，这么容易生气。」


    杭棋面无表情：「我脾气本来就不好。」


    宋知夏最近多了个癖好，喜欢看杭棋冷脸，如果是冷脸吃醋就更好不过了，于是她现在正好犯了老婆瘾，手指缠着她的手指：「好嘛，对不起嘛，你怎么今天来，节目录完啦？什么时候走，能多待一阵不？」


    包厢的门开了，冯煊探头。


    宋知夏看看她。


    冯煊看看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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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煊：「我就是看看你去哪儿了，我真没想到还能看见第二个人。」


    宋知夏：「我们有点儿事要讲，我一会儿带她进去。」


    冯煊回到包厢嗷嗷嗷了。


    这天宋知夏的朋友们状似过年，围着杭棋像是看大熊猫，问了好多问题，歌都不想唱了。


    等大家的劲儿过去，才看出来这两个人简直肉眼可见的暧昧和猫腻，她们偶尔互相看一下的眼神都太不清白了。


    冯煊和朋友对视一眼。


    如果问宋知夏肯定不承认，杭棋的表情也冷淡看着也吓人，我们不问了，我们可以看。


    于是他们默契地给她们两个留出了空间，所以她们如愿以偿地看见她们两个在黑暗的角度里都干了些什么。


    哎嘿嘿嘿。


    这顿饭吃得真值。


    玩完了出门，两个人在商场的人流里自然地牵着手，朋友们在后面磕，宋知夏问：「你都说我被拍了，你不怕被人认出来？」


    「你没看微博吧。」


    「我光顾着看你了，哪有空看微博。」


    杭棋被取悦到，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拨一拨：「我瞎说的，没人拍你。」


    宋知夏：……


    杭棋：「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拍了，还拍了一路，你居然没有发现，对狗仔的敏感度太低，以后要多加训练。」


    「怎么训练？」


    「嗯，随时随地多被我拍一拍就好。」


    宋知夏懂：「夜里不会也想拍吧。」


    「也不是不可以。」


    「杭老师，没想到你这么涩情。」


    杭棋在推理综艺里不多言多语，从来不会被吓到，但为人冷淡却温柔会照顾人，脑子好使一句话杀死npc的功力很强，刚看被人误会说她装，一期过后不少人就开始喜欢她，因为她负责了姬团绝大多数主题曲的制作，从第二期就开始被人叫杭老师。


    年纪最小的杭老师，反差萌明显，人气上升得也明显，宋知夏的情敌日益增多。


    杭老师笑：「也不知道是谁总喜欢跟我演什么小妈文学的情景剧，让我穿高开叉的裙子又要戴腿环的，我可没有你那么多花活。」


    宋知夏被她说到腿软：「别说了，你真烦人，我跟我妈讲晚上要出去住。」


    杭棋笑，她因为拍摄连轴转了20小时，下飞机之前还困到不行，现在牵着她女朋友的手，饭也不想吃，觉似乎也不是太急着睡，心里的所有空虚都得以满足。


    别说没人拍，就算有人现在怼着她们的脸拍，杭棋也会对他和颜悦色。


    该逛街逛街，该吃饭吃饭，该见朋友见朋友，她的爱情和爱人都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才是她最开心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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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夏夏在圈里找一个吧。」


    宋知夏吃了一口饭, 听见不知道多少次亲戚姑婆说的这种调侃的话，理所当然地回应：「在找了在找了。」


    张老师一般都会在这时候反驳：「找什么找，她才多大。」


    事后张老师免不了耳提面命：「你那个什么娱乐圈里能有几个好人, 要找就出来找，找个喜欢你的, 对你好的，条件不差的, 要不你从你的粉丝里找一找。」


    啧，是亲妈。


    在家的日子闲适, 又免不了亲情之间的家长里短, 好在亲戚们总体来讲不算太讨厌, 宋知夏有的是应对他们的办法。


    杭棋跟她厮混了一周之后又飞走了，真就赚钱养家, 就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a市靠海，这次回来不知怎的就很喜欢看海，这天睡觉前刷到了情侣之间凌晨三点跑去看海的帖子, 忽然就心血来潮, 很想出去看海。


    和女朋友。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懂事的, 从来不会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但她犹豫了半宿, 在跟杭棋说晚安一个小时之后问她：「睡了么？」


    杭棋没回。


    那可能就真是睡了，杭棋的睡眠向来不错, 按宋知夏的话讲, 这人十分自洽, 什么事都想得很清楚, 从来不会内耗, 不顾他人死活。


    凌晨两点, 她穿戴整齐悄悄出了门。


    等她悄悄开着老宋那辆老车来到海边，拽出买回来没怎么用过的露营椅子，没有网上那种好看的灯，从车上找了一个手电筒放在脚边，想要拍个照，就看见杭棋十分钟之前回她：「怎么了狗宝？」


    真是够了，狗宝不是一种植物么。


    宋知夏心理泛着甜，正要打字回她，杭棋直接打了电话来。


    「没睡？」


    「嗯。」


    「那狗宝今天想干嘛，想我了吗？」


    宋知夏蹭着沙滩：「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看海。」


    杭棋沉默片刻：「你在家？」


    「我已经在海边了呀。」宋知夏吸吸鼻子，凌晨的海边有一点点冷，不过她穿得多：「我们视频怎么样？」


    杭棋：「等下，我查查航班。」


    宋知夏：……


    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她从来不作。


    宋知夏：「你现在飞来，太阳也升起来了呀。」


    「你是想看日出？」


    宋知夏：「也没有，但是太阳出来了，就不像现在这么好看了。」

 第146页

    杭棋嗯一声。


    「我是不是有点作。」宋知夏小心翼翼。


    杭棋笑，笑声苏得要命。


    「没有，这是女朋友应该有的权利。你不跟我作，难道要跟别人作？」


    宋知夏：「那就还是作嘛。」


    「哪有，我们狗宝善解人意，我去不了干脆自己跑去海边，这么好的小女孩是谁家的女朋友啊？」


    「你家的。」


    「嗯，我家的就等我，给我发个地址。」


    「你今天没有拍摄？」


    「没有，看我女朋友多好，找我都挑了个不耽误工作的日子。」


    上午六点，杭棋到了那片海滩。


    宋知夏也查了，没有时间太合适的航班，所以杭棋到的时候她实在惊讶：「我以为你会买五点那趟。」


    「我开车来的。「


    「开夜车这么危险！」宋知夏急得不行：「而且你还熬夜了。」


    杭棋嗯一声，抱住她把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所以我要先睡一觉。」


    宋知夏又想生气又心疼：「赶紧回酒店睡，今天看不到反正也是要明天看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多危险啊。」


    「我只是想，这么晚，你一个人待在海边，多不安全，我能早到片刻也是好的。而且清晨的海景这么漂亮，你一定很想尽快和我待在一起。」


    宋知夏把老宋的车开去另一个停车场，再回来开杭棋的车，给老宋发消息说有事，不想让老宋知道她要去干嘛。


    白天她把杭棋哄睡了，自己去买了东西，等杭棋睡醒了，先把亲女朋友按在床上滚一次床单，才带着她来到海边。


    凌晨的海是蓝黑色，天边泛着青紫，海浪一下一下地朝她们脚边涌来。


    宋知夏拿两只啤酒摆了好久，也没有摆出她想要的效果。


    杭棋拍拍她的脑袋：「我来。」


    她拿着一瓶啤酒，把另外一瓶塞到宋知夏手里：「这样拍。」


    两个玻璃瓶子交叉碰撞。


    宋知夏按下快门的瞬间，杭棋在镜头背后亲她的脸。


    宋知夏回头，杭棋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手机里放着音乐，海浪的声音一层一层，啤酒被扔到脚下，涌出的酒水被海浪带走。宋知夏捧着杭棋的脸，在她换气的时候也要追着她亲，像是个吃不饱的小动物。


    杭棋笑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


    我爱你。


    海浪还在不疲倦地捲来捲去，两张椅子有一张总归还是空下来了，再没有人过去坐。


    杭棋的微博比较文艺，发的照片向来很有艺术性，很少会出现人，这天她发了一张两瓶啤酒碰撞的照片，照片的氛围感很好，但更惹人关注的是这两个人是杭棋和谁。


    下棋粉：【看破就说破，肯定是小宋。】


    这张照片在当时并没有引发多大的反向，但在多年之后，宋知夏和杭棋两个人多少有些肆无忌惮的年纪里，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的一次被人拍到在机场牵手接吻的视频后，再一次作为早八百年就有姦情的证据被摆在檯面上。


    年过三十的宋知夏捅捅杭棋：「我们好久没去看海了诶。」


    杭棋笑：「那今晚就去，带一张椅子就好。」


    「要不干脆带张床？」


    「我看可以，带个帐篷直接当露营怎么样？」


    「怕会潮吧，听白渊说过有一种气垫床不知道好不好用。「


    找她们两个聊该怎么应对这次公开的姚乐然：……


    真就离谱。


    最终还是半公开不公开的状态，这样对大家都好。


    爱情就像是夜里的海，要说平静，其实深邃又藏着不可预知的暗礁，要说丰富多彩，其实不过也是日復一日地奔涌上岸又退回，岁月把一切情感都拉得很长，能长到把一切轰轰烈烈的事情都归于平淡，又在平淡里让人时刻感动于自己的幸运，和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实实在在的幸运。


    宋知夏觉得实在不该再瞒下去的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了张老师，一切包括她戛然而止的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入场券有多幸运。


    和大多数出柜的家庭一样，张老师经歷了很艰难的情感挣扎，宋知夏在这期间一直陪着她，她现在学会了杭棋的强大的内心，她的精神世界足够坚定，她把自己坚定的内心当成张老师心理转换的唯一解药。


    于是半年之后，张老师终于接受了孩子的一切，和老宋一起邀请杭棋来家里吃饭。


    不顾他人死活的杭棋在半夜醒了好几次，问趴在她身上的宋知夏张老师喜欢她温柔一点还是御姐一点。


    张老师和杭棋的相处也并没有一帆风顺，大概也磨合了小半年，到那一年的年底，张老师张罗年夜饭的时候，已经可以自然地跟别人提及「孩子们」三个字了。


    宋知夏本可以和杭棋定居在b市，不理父母就能少了很多烦恼。但她始终记着上辈子父母失独，杭棋这辈子又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于是才努力地坚持着做这件事，在大年三十的夜里，她爸妈终于发自内心地笑着给杭棋包了红包，并把她俩的手放在一处，让她哭了好久。


    杭棋这才过上了平时工作再忙，也会经常听到宋知夏说「妈邮了包子来」「妈邮了腊肉来」「妈邮了海鲜来，还叮嘱你多吃点，她还嫌我比你胖，哼」之类的吐槽的话。甚至接到了张老师的催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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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40岁的时候，有一当聚焦30＋女生的综艺邀请了两个人，宋知夏去了，在舞台上跳了一支舞，粉丝们全是面条泪，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还是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快乐小狗，只是长相里多了些被岁月眷顾的姐气，她在节目里理解人，照顾人，会说笑话，会大声快乐地笑，无数人说她日子过得应当不错，于是又扒她和多年的绯闻对象杭棋到底是不是真的。


    某期节目的一个片段，宋知夏和别人视频，笑得像是漫山遍野的迎春花。


    【宋姐这么多年还这么开朗，真好。】


    【她视频的对象似乎是个小孩。】


    【亲戚家的小孩吧。】


    直到视频里闪出一个一秒钟的女人都镜头，女人的头髮随意地扎起，把孩子抱走，宋知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委屈，跟爱人撒娇的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下棋粉：【别问，问了也不知道，再问就是稳稳的幸福。】


    白渊和唐识雪一人生了一个孩子，她们聚会的时候孩子满地跑，给宋知夏烦得够呛，如今内娱的爱豆市场蓬勃发展，小孩从十几岁就去当练习生的也有很多，宋知夏和白渊密谋等孩子长到10岁就送去星夜给姚乐然带，然后出道，然后在团里找老婆，说得嗨了被唐识雪一人敲一个脑袋，杭棋垂着眼睛瞧宋知夏吃瘪，在心里啧一声，到了夜里问她是不是对唐识雪还有什么想法，怎么那么听唐识雪的话。


    这位姐这口醋吃了十几年也是很不容易的。


    后来孩子果然去当了练习生，孩子觉得很奇怪，因为她的妈妈们总是凑在一起翻看练习生们的照片，笑得十分快乐。


    等到了青春期，孩子有了心事，犹豫着跟杭棋讲。


    杭棋眉目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为什么不跟你妈妈说？」


    「妈妈一定会非常开心地叫我沖。」孩子撇撇嘴，和宋知夏如出一辙。


    杭棋笑：「那我和你妈妈的说法一样。」


    「那要是太冒失，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办，如果她是个直女怎么办？如果她只是想把我当个消遣怎么办？」


    杭棋捏捏女孩的脸蛋：「我当初就没想这些，只是去做了，所以你妈妈才成了你妈妈。」


    孩子：「……」


    杭棋：「我教你一些方法，你拿笔记一下，怕你忘了。」


    宋知夏：「……」


    算了，谁让她，真的追到了呢。


    end.


    作者有话说：


    这篇到这儿就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