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晚》 第1页 [gl百合] 《秋来晚》作者:康来【完结+番外】 文案: 火辣姐姐美人攻x傲娇祖宗学妹受 年龄差了一岁,双向奔赴,受救赎攻 两个小姑娘青涩直白的明恋故事。 註:本文是百合,慎入 本文与现实中有多多少少不相似。 完结康家甜饼,请放心使用~ 标籤:甜宠 he 小甜点 第1章 贼 寒风刺骨,罗西惜半夜不睡觉,脑子一片混乱不堪,她想自己会和谁一起白头偕老,或者她会一个人然后领养一个小姑娘,陪着小姑娘长大? 这些事想的有的远,罗西惜现在该想改怎么跟爸爸妈妈解释,她喜欢女孩子是一件千古难逢的事,感觉罗西惜说出来,t她家祖先都要冒出来打她了。 她心眼大,倒不是很在意好不好被当成变态,被人孤立,罗西惜可乐观了。 窗口响了一下,罗西惜瞬间爆炸,坐了起来,爬到窗口趴在飘窗往外看。 阴暗的树影下似乎站着个人,在干嘛呢?……罗西惜努力让自己能看到下面的人,她看出来是个女生,高高的个子……操,她在爬我家树?!! 她立马打开窗户,憋着怒气,喊:「喂,你个小龟孙干嘛呢,我家那是苹果树,你给我爬坏了咋办,嗯?!!」 女生停下手腿,侧脸看罗西惜,但尽是看了一眼,就回头继续动作。 罗西惜看没有用,只能在原地跺脚生闷气。那苹果树是她5岁时和爸爸一起种的,罗西惜一直把它看作宝,还取了名,叫「年多多」,因为种树要费心思,要很多年,所以就叫多多。 这时,那女孩的手不知何时放到了飘窗护栏上,罗西惜不敢相信,这人一跳这么高。 她家是独楼,罗西惜住二楼,树长了12年,也已经长到了她窗门口了,离窗口只有半米左右。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私闯名宅!!我告诉你,我家有钱,你去隔壁房间找我爸,你别杀我!」罗西惜脑洞大开,一连想,大半夜的,来找她,又是爬窗户,肯定是小偷!! 女孩不见外的坐到罗西惜的摇椅上,挥手道:「给我拿瓶水,谢谢。」她嗓子干的有点可怕,像个几天没喝水的干尸。 罗西惜哪见过这场面,只能当小偷选点选渴了,要喝水,喝完再找她爸要赎金。 罗西惜从她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快乐水,小心翼翼的试探女孩:「只有这个了,要不要。」 女孩身材苗条,脸型官正,长的也好看,眉毛紧皱,看来是真的很累。177左右的身子骨全埋在摇椅里,一时安静。 罗西惜拿累了,想收回手,这时确被拿走了,她有的懵愣。 女孩全身嗦冷,罗西惜感到了她的寒冷,把空调打开了,凑到她边上,询问:「我姓罗,名字是妈妈取的,罗西惜,西方的西,珍惜的惜。你怎么称唿。」 女孩唿了口气月亮微微透进来的光能让她勉强看清罗西惜的长相,细眉毛,小嘟嘴,倒还看的过去:「胡…」她莫名顿了下,「胡情晚。」 「奥奥。你是个学生吧,感觉和我差不多年纪,我过完生日17。对了,你不是来打劫的吧。」罗西惜有点话多,喋喋不休的在胡情晚身边唠叨。 胡情晚并不是很想回答,但她被最后一个问题问的有点想笑,她反问:「如果我是打劫的,早就把你绑起来了,不是吗?」 她把快乐水瓶盖盖上,放到摇椅边上的圆桌上,垂头注视罗西惜。 罗西惜点点脑袋,回答她:「这个你要问问我的脑子。还有呀,你为什么会来我家,我家不是很有钱的哦。」 她有些大胆子了,靠着自己身子小,成功钻进了胡情晚的胳膊窝下面,然后腿脚动了动:「摇椅摇一摇。」 胡情晚好笑:「我18了,也在这边住,和爸妈吵架就出来了,已经一天,他们没来找我,我就看见你房右边的防盗窗没关,想进去喝口水出来。」 她说完,像是嘆了口气,罗西惜听到了,没有先去看防盗窗,继续问她:「你在哪上学,我可以去找你,你在我家住吧,你可以每天爬窗户上来,我接机。」 胡情晚移身,坐起来,罗西惜没了靠背,就一下躺到了摇椅上。 「一中,留个电话给你,纸能来。」胡情晚直接起身。 「好,你直说,我记背忘录。」罗西惜说着,就从摇椅枕头后面抽出手机:「说吧。」 胡情晚给她报了一个手机号,就又跳到了窗边,打算离开:「走了,回家。」 罗西惜浅浅拜手:「嗯嗯,周一上学见。」 胡情晚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她们真的很有缘,是同一所学校。 罗西惜第二天早上黑眼圈被拉的很重,罗爸爸看不下去,训她:「昨晚熬夜了?一天天不成样。」 罗西惜没心没肺的瞌睡着,嘴边敷衍起来:「嗯……嗯,饿,饿了。」她右手刚到嘴边的白米粥又掉了下去,罗妈妈也看不下去,餵了她一口。 「来来来,妈妈餵你奥。」罗妈妈对罗西惜是完全盛满耐心的,哄孩子似的让罗西惜张口。 罗爸爸看不起罗西惜,鄙视的眼光到了眼前又收了回去,继续喝粥。 这时候,罗西惜好像醒了一下,端起还剩半碗的白米粥就咕噜咕噜的灌,差点把罗妈妈吓傻了。 第2页 她喝完就嘟囔要去学校,罗妈妈也是扭不过她,只能放她走。 一个早上,罗西惜都没什么精神,连「男闺蜜」林粟苏找她聊天,也是敷衍了事。 直到上体育课,因为教他们的老师请假没来,就由高三的体育老师来,罗西惜本觉得都一样,但当她看到了某人,她觉得自己开心极了。 胡情晚体育运动很好,罗西惜就不行了她干脆利落的请了假,和大多女孩们都一样,月经来了。 罗西惜请完假就慢慢走在操场中心的那一片草坪上,手里握着快乐水,一直保持走在和胡情晚并排不会落后。 高三老师将近让他们跑了十圈,看大家都累了,才松懈让休息。 胡情晚跑的不是很严重,比起其他女孩们,她的反应反而更加平淡,罗西惜慢走都有的累了。 罗西惜把自己带的快乐水给胡情晚,胡情晚正在脱校服……身材真好,罗西惜有的痴呆。 她把水拿在手里,等胡情晚拿走。 胡情晚身穿着一件紧身短袖,棕褐色,把她的肤色显的黑了。胡情晚身材的确不错,总的来说是腰细,胸是刚刚好的程度。 胡情晚拿过水,看见又是快乐水时就想调侃几句:「喝可乐?不解渴吧。」 -------------------- 半夜存的搞子 第2章 不安好心 罗西惜从她手里抢过可乐,鼓起腮帮嘟囔:「爱喝不喝,我又不稀害给你喝。」 她直接扭开,咕噜咕噜给喝掉一半,胡情晚轻声笑,罗西惜喘口气瞪了她一眼。 胡情晚说:「你有点傻啊?」 罗西惜还没来得及回答,脖子突然被勾住了:「嘿,老大,你从哪儿认识的学姐?」 是罗西惜的好兄弟曹威霆和男闺蜜林粟苏。 曹威霆看向胡情晚,把她从下到上看了边……身材比他老大好:「西惜,介绍给我们兄弟几个呗!?」 呵,我还没勾到人呢,你还想?罗西惜白了他一眼,就挣扎了出来,躲到林粟苏身后:「姐姐,曹威霆不安好心,不要和他处对象。」 林粟苏辛灾乐货,憋屈着笑。 曹威霆有点气急败坏,掐了她两下,罗西惜反手就是一下。 胡情晚觉得像是小学生打架,逗弄罗西惜:「罗西惜,你是发育不良吗?这么幼稚?」 「嗯…我胸部是有点平。」罗西惜低头看。 「噗。」林粟苏第一个笑了出来,他忍了好久。 罗西惜处地方便,捅了下林粟苏的腰部,耳朵逐渐微红,鼻子哼出了几声。 记得后来时,很长一段时间,胡情晚就喜欢和她说,小朋友长大啦,都不是假小子了。罗西惜也会压在沙发上开心的笑。 曹威霆突然把手机拿出来,伸给胡情晚:「学姐,加个qq吧。」 那几年qq是除微信以外,社交的软体,也是年轻人喜爱的潮流。曹威霆也是紧跟潮流用的qq。 胡情晚还在好笑着罗西惜的耳朵,先愣了会,但很快就给了曹威霆回答:「我没有qq,微信也没有,手机号记不住,手机也没带。」 她说话引起罗西惜注意,她们对视一眼,罗西惜明白了,胡情晚其实是不想社交才这么说的。 她明白完,开始为胡情晚圆场::曹威霆,你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样,粟苏还没有想着加呢,你还先上了?」 秋光潋滟,少年少女是无忧无虑的。一些男男女女嬉笑打骂也只是百人之中罢了。 阳光暖暖的,照在罗西惜脸上,她眨巴眨巴眼,身上的校服印照出阳光的倒影,她继续和曹威霆打闹。 第3章 找她 九月中旬,实验一中下了通知给住宿生放了半天假,回家拿秋装。 罗西惜和大多学生不是一条回家路,和林粟苏一行人分别后,就想都不想的打算走。 胡情晚看她一点不带脑子,悄悄跟在她身后,护送罗西惜回家。 她撩起碎发,盘到耳垂下,黑压压的头髮散发淡淡的洗髮液味道。 转过小巷口就是小区门口,罗西惜停下了,胡情晚本因为她会发现自己,结果没想到,是去买了小卖铺余存的雪糕。 心真大?她摸着手指关节,揉出细小的汗珠。 罗西惜花钱随意,她买了一堆东西,胡情晚侧着身看过去,似乎都是些零食,手中也拿着草莓味可爱多。 甜筒的味道还不错,罗西惜一脸幸福,把它吃的渣都不剩,看得出来是不错。 她其实不知道,她家和胡情晚家只隔了一户人家,双方的父母是多年友谊,她出生不久就还见过一次那时一岁的胡情晚。 直到到家,罗西惜都没发现胡情晚一直在她身后跟着。 「程思婪女士,您女儿回来喽!?」罗西惜拿钥匙打开门,第一步找妈妈。 罗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沖她笑:「西西啊,我知道你回来,就打算做点饼干,没想到这么快啊?」她说着走上前帮罗西惜拿过书包,觉得重打开看,「你呀,书包是拿来放衣服,咋又买这么多零食。」 「哎呦,我这不是路上饿了嘛~也需要补充一下啦!」罗西惜凑过去撒娇。 「你呀~」罗妈妈把她书包放到沙发上,「一会儿我再给你拿个包单独装零食,带去学校吧,别半夜饿了。」 罗妈妈大学学的烹饪营养专业,和罗爸爸有孩子之前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营养师,有了罗西惜哥哥罗伊勛时她就下了决心好好照顾孩子,于是辞职做起家庭主妇。 第3页 她把罗伊勛培养的很好,他五岁就算是个成功的先例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罗西惜。 「西西,你上楼把你衣服下,拿下来我来收拾下。」罗妈妈把烤好的小熊饼干放到茶几上,:「我再去拿点果汁。」 「哦……」罗西惜顺手把手中的书放在茶几上,起身上楼。 门微微打开,罗西惜房间算大的,床靠着衣柜,小小的床头柜摆放着相框,十几岁的少年抱着稚嫩的甜娃娃,轻风把女孩的两个小辫子吹了起来,少年朝着镜头笑,女孩而还没反应。 罗西惜抬脚拿出高架上的纯手工围巾和罗伊勛送她的毛绒帽,虽然现在戴还早,但她觉得,哥哥送的东西肯定要拿出来啊。 一堆前几年火爆到今年却无人问津的秋季卫衣让她脑瓜子头疼,想着要不再买点新衣服,于是拿了几件看着还行的衣服塞在怀里。 帽子和围巾偷藏在衣服里,罗妈妈是不会让她带的。 「妈妈,感觉该买新衣服了。」她扬身抱着衣服躺着沙发上,抬手拿饼干。 罗妈妈打掉她的手,瞪了罗西惜一眼:「洗手去。过几天我去商场帮你哥买生日礼物时帮你选选吧。」 罗伊勛生日的确快到了,罗西惜从书包里翻出零食,从低面找到手机:「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给罗伊勛发了个红包,配文:哥哥生日我得上课哦,所以提前祝哥哥生日快乐啦! 罗伊勛:好。 清冷的客厅里,胡情晚一头埋在沙发中,等待奶娘杨玉敏把衣服收拾好。 「晚儿,你的衣服放好了,还有啊,先生和夫人出差了,一个月后回来。」杨玉敏悄悄放下提包,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钱不多,上学用。」 胡情晚张开紧握的双拳,杨玉敏放了上去,离开去厨房:「吃过午饭再去学校吧?」 她应了一声,同意了。 午后时光,罗西惜在家吃完饭打算回学校,学校是要求在七点之前回来,正好是上晚自习的时间,现在的时间说略有点早,但她还是打算先出门。 她走出家门,打开手机拨通了胡情晚的电话,对方是秒接,没有说什么,只有疲惫的喘息声。 罗西惜一如既往的清爽,和胡情晚打招唿:「姐姐~你家在哪,我出来了,去你家呀?」 -------------------- 中秋小更啊 第4章 吃串 胡情晚勾勾嘴角,没犹豫,提了包跑了出去,眼见隔壁邻居门口站了个姑娘。 是罗西希,还在拿着手机,对着那头的她说话:「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妈妈做了饼干,带了点,先给你吃,再给林粟苏?」 她声音带着疑问,不确定的印线给你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看见你了,转头右边。」 罗西希看过来了,短髮被风同时吹起,髮丝撩过她的脸庞,胡情晚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总的来说,应该是惊讶。 人影主动走来,越来越近,笑容满面,罗西希还是喜欢主动的。 「情晚。」罗西希停了笑,对她说。 胡情晚感觉好笑,一天给自己了两个新称唿 ,还是脑大:「你怎么给我这么多称唿,我可只比你大一岁。」 罗西希可不管这些,她开心就好,谁不让她开心,都是坏蛋。 「我喜欢叫你姐姐,姐姐不喜欢嘛?」 「好,没有不喜欢。」 按理说,没有什么不喜欢的,但从小到大,胡情晚第一次被人叫姐姐,难免不习惯,语气仍有点不悦。 秋季刚刚来到,路上的梧桐叶掉落几片,但还是有的,一棵棵树栽在路边小巷,很正常。 一路上,都是罗西希说,胡情晚答,这孩子话多,点子也多,没有一点冷场。 到了学校,罗西希热情给了胡情晚一个拥抱,说自己会想她的,让她照顾好自己。 「……又不是见不到了。」胡情晚被夸张到了。 「就是想你嘛~」 高二学业已经算重的了,不过是刚刚开始半个月,罗西希所在的班级,除了她自己,所以人都已经开始准备下周月考的备考状态,可她一点不慌。 还在闲聊…… 「粟苏,一会儿下课我给你一袋子饼干,我妈妈亲自做的,好吃哦。」罗西希点了点林粟苏的肩膀,压着声音告诉他。 今天来监晚自习的是一名学生会的学姐,和罗西希关系很扯蛋,干过架的那种。 还是因为个科老师要外出学习,班主任有事要早退,才找来了这人。 虽然罗西希不明白为什么干过架差点被处分的人可以进学生会,自己不能,不过她也不想去,很麻烦,一天天有很多事情要干。 林粟苏知道如果不回答罗西希,那还会纠缠着自己,便小声「嗯」了下。 「黄安渔,你要不要?」 「……滚…!」 翻译过来,班长:我不想和傻子说话。 晚自习第一节 结束,大多数学生去食堂吃饭。 罗西希对食堂餐不感兴趣,问起曹威霆吃什么。 「别忘了,我走读生,现在就走了,回家吃,你不想吃食堂,去小卖部喽~」 说完,不留念,走了。 「好吧好吧,去小卖部。」罗西希起身,打算买盒自热小火锅,去热水室吃,不然自己吃的味道太大,会被发现。 第4页 小卖部应有俱全,什么锅碗调盆虽然没得,但这种某嗨锅还是存在的。 除了小火锅,罗西希又买了一个金枪鱼饭糰,没有金枪鱼肉片,但多少是个可吃的东西。 罗西希多少是有点姿色,嘟嘟小可爱的性子下是个勐女。 肉乎乎的脸是讨人喜的,小卖部老闆是个喜欢小孩的大姐姐,见罗西希可爱,多给了一个饭糰。 她感觉占了便宜,喜滋滋的,回教室就把两个饭糰塞肚子里,噎的慌。 「胡情晚!」熟悉的名字突然出现,慌的罗西希又打了个饱嗝儿,从声音的方向寻去。 是名带着值周生牌子的高三生,但她的注意点不在这身上,他后面,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胡情晚! 她下意识低估了一声「姐姐」,被凑过去的黄安渔听见了。 「……罗西希,我俩不熟吧?」 罗西希反应过来了,愣了下:「不是叫你。班长,那个外面的人是干嘛的?」 「噢,高三学姐胡情晚和应白媛,两个是值周生,这周巡高二晚自习。」黄安渔没有敷衍,讲的清清楚楚,罗西希明白了。 「我都不知道…」罗西希说着还失落了,垂了垂脑袋。 「你能知道就怪了,每次升国旗和广播你都不听,好歹你马上也要进社团呢。」黄安渔话里话外都是虽然学习不好,但还请好好听话。 外面的胡情晚准备走了,到现在也没发现罗西希,一阵伤心上头,转手掏出夹在课本里的手机,发了条简讯。 罗西希:姐姐想你了。 外面的胡情晚拿起来手机,是给罗西希回信息。 胡情晚:晚上后门集合,带你吃烧烤。 罗西希:「!!!??」 罗西惜看了眼窗外,果然,她也在看自己,一脸温和,给罗西希比了个耶,走了。 第5章 英文稿 「阿嘶,这太辣了...」,罗西希辣出了鼻涕泡,可嘴还是不停,吃货的力量。 一边吃羊肉串的胡情晚望了眼她,继续撸串:「还行吧」 「喝口水,给。」胡情晚看不下去,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罗西希看了一眼,拒绝:「我要喝快乐水,谁喝农夫山泉啊!?太low了?!」 胡情晚没想惯着她:「农夫山泉有点甜,也是糖水,喝吧,不喝就继续吃,吃完带你走。「 罗西希::「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所以别爱上我。」 罗西惜回到宿舍时,室友几人还未入睡,围上来询问。 「西西,你出去干什么?」尤甜甜把右耳的耳机取下,听罗西惜回答。 「哦,和晚情学姐翻墙出去掐饭。」罗西惜拖鞋穿室内拖鞋,连着把宿舍床帘拉上换睡衣。 尤甜甜惊,翻墙出去是得全校通报和扣学分,罗西惜就算了,这孩子经常翻,家里有钱,而胡情晚是传说中家里家徒四壁的人,可能只有身手好吧。 「西西,你妈妈做的饼干好好吃哦,下次再给我们带呗?」黄安渔还叼着刚刚吃一半的饼干,表情幸福。 罗西惜拉开床帘,她对黄安渔的评价满意:「是吗?我知道了,下星期我跟我妈妈说。」 「好~」 晚上十点,一中休息时间到,宿舍楼全楼灯光灭了。 顿时传来一阵哀嚎。 「啊啊啊!~」对面702宿舍几个女生阵阵怒吼,罗西惜同是这样。 终于,黄安渔躺在床上始终忍不住,下床到罗西惜床边一脚踢到靠墙边:「妈的,罗西惜你个二货,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 「额啊,妈妈呀!呜呜……」 第二天上课,罗西惜果不其然,旷课两节加早自习,刚到班级时,巧合遇到来监督上课的班主任。 又是噼头盖脸一顿骂。 「罗西惜你一天天就知道睡睡睡,我听说你们宿舍还又因为你被举报了,说吵!!?」刘不易气在心头,之前罗西惜高一的班主任白月就提醒过他,这孩子不太乖。 可不是,不是不乖,是宁死不该! 「老刘~我这次真的错了!让我进去吧?好嘛?」罗西惜长在蜜罐头里,小时候想干嘛就干嘛,即使长大,撒个娇,也就可以全都算了。 刘不易教书十多年,哪样学生都带过,面不改色,推了一下眼睛:「这个星期除了你自己的值周范围,其他也归你。」 「啊?!啊啊啊!」罗西惜重新发出昨日的怒吼哀怨。 「报告……」罗西惜有气无力敲着门框,看着屋里安静的上课氛围,自己突然的一句话显的格格不入。 这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名年轻有为的女士,对学生们幽默自然,也喜欢孩子。 「罗同学又迟到了?英语课都敢迟到啊?」魏玉一脸嬉笑,凝视着傻傻的罗西惜,放下了手中书本,摆手让她进来。 看见魏玉让自己进去,罗西惜心花怒放,走进去坐下,自然得很。 前桌林粟苏转过头轻轻撇了她一眼,缓缓坐过去写纸条。 林粟苏动作很轻,几乎没什么声音,魏玉又全心投入讲课,根本没有在意。 很快,一条纸条递给了罗西惜,长长的几行字,把罗西惜问得有点左右为难。 林:你还进不进广播社团,下午有个英文意志文稿要读,应白媛学姐让我找你搭档。 第5页 林粟苏在高一时就进了广播社团,算是罗西惜的前辈,他声音一直是温柔系列的,读英文时,能让人生出心动的感觉。 罗:呃呃,我这有点麻烦吧,你也知道,我不大喜欢广播,要不是你的面子,我早拒绝了。 她的成绩向来是不大好,但英语却是拔尖,可许是家族遗传,罗妈妈就经常和她说,罗伊勛上学时,高考英语全省第一,他们家外交能力一直很好。 林:同意吧,快。 罗:知道了,下午和你去。 罗西惜垂眼看稿子,稿子整篇讲得都是必须努力学习,为祖国贡献,很无聊一事,却被她看得很重。 这是她除了被通告,第一次和全校学生认识,虽可能别人都认不出是她罗西惜,但国家,必然要看重。 因为罗西惜的经常旷课翻墙事件,广播社团大部分人对罗西惜都不客气,喜气洋洋,没有一丝不善和宁静的冷清。 「西惜同学,稿子呢就是你俩介绍一下自己后,开始一段一段念就可以,一人一句,一句念完就对方念,最后一句一起。」应白媛柔顺的头髮顺着低身而慢慢往下,她靠在罗西惜边上,「你先说第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罗西惜对应白媛有种本能的讨厌,但表现不是明显,一直尽量远离她。 最后一节晚自习,罗西惜几人开始播稿。 前奏温婉女音粤语歌过后,媒体箱中传来孩子气的悦耳音:「各位学生,老师下午好,我是高二学生罗。」 林粟苏紧接着:「我是高二学生林。」 远处集中精神在写练习的胡情晚,听到媒体传来的声音,愣神住,刚刚想完的思路短路,下意识抬头看向媒体箱。 声音不断,依旧的愉悦。 此时,她的心,随英文读出,慢慢涌出。 第6章 请家长 胡情晚一时没有从罗西惜的声音中回神,愣了几秒,同桌汤月发现异常,在她眼睑边挥挥手,提醒:「情晚,高三不是发呆的时候了。」 一句话激活了她:「…知道了,刚刚不小心留神了一下广播。」 汤月点头,学习委员的话还是有点用的。 胡情晚重新读了一遍题目,把重点部分画画记记,让自己的半心不在的灵魂回到题目上。 广播室,应白媛帮着其他人员有序整理工具,罗西惜习惯清闲和被伺候,双手空着在一旁当监工。 几个女同学有点看不惯罗西惜一副自在样,堆在一起叽叽歪歪,说闲话不显事大,几句坏话进进出出在罗西惜耳朵里。 女孩们看见她似乎已经发现他们几个人的话,本以为她会赖不住面子,会帮忙,反过来,罗西惜故意打倒一瓶水,她司空见惯,指着闲话女孩们的首领就让她过来。 女孩显有点心虚,眉头一皱惊笑了一下:「我?」 「嗯,过来。」 一地水蔓延在面积小巧的广播室,不一会儿吸引住几人注意,女孩受不了这种目光,沖罗西惜走去。 「搞什么?」女孩不耐烦,语气里带个人情绪,也夹杂着对罗西惜的不屑。 罗西惜冷哼一声,勾勾嘴唇,神秘笑笑:「来,擦干净,跪着擦。」 自尊心霎那间被受侮辱,女孩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我的名声你不知道?」罗西惜气得心里反白眼,自己不好活,还能惯着她? 「好,我记住了,我告诉你,我是白语涵,等着吧!」白语涵没等罗西惜说什么就想走,却被一把抓住。 「擦干净再走,不然没人擦。」林苏粟见罗西惜不管后果直话,他也不能看这人走。 「…曹敏你擦!?!」白语涵嗓门大,把刚刚一起说话的女孩拽出来,就走。 林粟苏没在拦,打这双手,防止脏了。 晚自习下课,罗西惜马上逃出班主任的魔爪,跑出来给胡情晚发消息:情晚下课了吗? 一分钟过去,没回。 应该没下课,罗西惜想,她打算自己先吃饭,吃完再去找胡情晚,带她吃。 觉得想法不错,乐陶陶收起手机朝食堂去。 她丝毫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危险。 「大哥,嫂子说的那女的长的还行,只可惜得罪嫂子了。」一脸猥琐的男人靠着墙面,手指间夹着一根十几块的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后劲。 为首的男人冷笑:「不就是想玩玩那女的吗?行,报完仇先给你玩。」 「得嘞!」 「大哥,看!那是不是姓罗的!」一个瘦兮兮的男人指向痞笑着的罗西惜。 「嗯,上!?」 「上!」 眼前一黑 罗西惜顿时变脸,抬头。 「就你姓罗?」首领头昂着,脸上露出和白语涵差距不大的不屑。 罗西惜放直身子:「你?是?」 「你不用知道。」瘦兮兮男人帮衬道。 罗西惜本意挽起长袖:「干架?」 「如何?怂了吗?」猥琐男调戏。 「没~来啊,都上!」 几人冲上去,忽然,昏暗的小里亮出一束光芒。 「干什么!?!你们几个几班的?」主任是名女教师,平时就一脸凶,鼻樑上戴眼镜,高挑的个子有丝逼人的压迫。 猥琐男前几天刚被请过家长,顿时哑巴了,慢动作放下刚刚想打向罗西惜的手,结巴道:「主,主任好!」随后一个90度鞠躬。 第6页 「王微!?前天刚打人请家长,屡次不改?又来!」主任恨铁不成钢,举起教棍就要打,眼睛却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旁可怜兮兮的罗西惜,「罗西惜?你一个女生,杵这干什么?」 「他们打算干的人是我啊,主任,该怎么办吶,我好可怜。」罗西惜摆出狗狗眼。 主任放下教棍,背过身挥手:「都去我办公室!罗西惜你又不是个善茬!?」 晚上,罗西惜家。 罗伊勛临时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回家陪父母。 吃饭时,罗爸爸手机响了。 三人互相看看。 「呃,是我的,我看看。」罗爸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划开,瞳孔也随着变大。 罗伊勛首次放下筷子,问:「爸,怎么了?」 罗爸爸腼腆笑,似乎在忍耐怒火:「西西,……班主任说,她今天晚自习结束在食堂附近被高三几个男的堵了,正在要干上去时被逮住了,要请家长谈话,明天……」 这次罗西惜的请家长是常事,可因为打架斗殴又是第一次,罗爸爸感到烦恼,一个妈生的孩子,差距真大。 「妈,爸,我明天去吧,我马上就回去了,见不到西西,就刚好去学校看看她。」罗伊勛提议,罗爸爸眼里立刻发出闪灵的光。 「真的?」 「真的,我去。」 「好!太好了!」 第7章 报选 罗伊勛去学校时,帮罗妈妈给罗西惜带了新衣裳和一些自制饼干,心意满满的。 那秋季的天,罗伊勛体本就寒,刚是秋初,他就穿上了毛衣棉袄,厚实的衣服没把他完美的身材遮掩。 他给罗西惜班主任打了电话,他曾也是刘不易的学生,对于优秀毕业生,刘不易对待客客气气,亲自来了校门口迎接。 「哎,你这个妹妹啊,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啦!」刘不易身子轻挨着罗伊勛,嘴上还在评价着。 罗伊勛眼睑下垂,嘴角勾起着:「西西都是被我宠坏了,刘老师,她就喜欢别人顺着她。」 刘不易长嘆气,挥挥手:「不说糟心事了。这次罗总怎么没来?」 「爸爸有点事情,妈妈今天要和朋友吃饭,我这几天在家就来了。」罗伊勛闪亮的双眼重新睁开,「前面就是您办公室了吧?」 「嗯,罗西惜在里面。」 「我去看看。!」罗伊勛从小把罗西惜带大,他八岁时就知道怎么给妹妹换尿布了,对罗西惜看得比前程都重要。 不大的办公桌前堆了四个人,四人旁边还有四位看上去年龄对比较大的成年人。 「西西?哥哥来了。」罗伊勛试探问,他拍打一下罗西惜的肩膀。 罗西惜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哥哥,但还有疑惑,抱上去才说:「哥哥怎么来了?」 「不开心吗?」罗伊勛顺过手抚摸罗西惜的脑袋,眼神拂过那几个男生,还真是什么鸡狗鸭鹅都有。 「没有!」 刘不易嘴上咳咳几声,示意他们待会儿在嘘寒问暖。 二人分开彼此,笔直了胸脯站在一起。 主任能把这件事交给刘不易处理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是在主任身上或许罗西惜更加不听话了。 「王微奶奶,上次您家孩子……」 交谈没有过许久,很快罗西惜就摆脱了罪证的启发者,并向班主任请假一节课要求去宿舍,刘不易忙着当罗尔莫斯,根本听都没听,签好名字就集中于探案。 枫叶树树叶懒散飘扬在空中,罗西惜脖子上围着围巾,一点儿都不热。女宿舍身处中心图书馆只有不到100米。 「你进去吧,西西我下午就走了,要回北京。」罗伊勛垂髮把手里的提包给罗西惜。 「啊~好吧。「罗西惜失落拿起包,沖他挥挥手,「再见哦。」 他挺身往前斜了一步,低弯长身,修长的手从棉袄口袋里拿出,将罗西惜的脑袋扣到自己肩膀上,低温着声音说,「好好学习,今年过年我会回来。」 罗西惜脚步主动上前,手肘垂弯勾着罗伊勛的腰,缓缓道:「哥哥要好好赚钱!没钱告诉我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只见怀里的人似笑了声,被寒风吹红的鼻尖挺拔的离开罗西惜眼睑中,他走了,走之前,对她说:「自己留着吧,买好吃的。」 胡情晚班里发生突发事件,课堂上因模考她的前桌考差了,并且无理顶嘴咒骂,便被老师挨了一巴掌,先天性心脏病立刻发作,昏迷过去。 做完班长,胡情晚被叫去送她回宿舍,老师当时其实也有些慌,结巴得指向她的手都有些茫然。 胡情晚把人的肩膀搭在自己身上,朝老师比了一个ok,表示没有问题。 她平时看着苗条无力,但反而她力气极大并且有些肌肉和麒麟臂,背一个人对她没有问题。 一路上她一直冷着脸,或是嫌麻烦,或是烦躁,总之就是一团窝在脑袋上黑线。 下一节课之前必须提前到达班级,她不愿麻烦,想扔人到宿舍床上就跑。 即将到宿舍时,那个女孩似乎醒了,低着声音喃喃自语:「嗯……」 「醒了?醒了就下来。」胡情晚耳朵一直很好,她把人背到花坛边的石砖上,把手空出一支迅速整理长发。 女孩还未从惊吓中会神,一脸错愕看着面前冷漠态度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人。 第7页 「……好,我知道了。」她跳下肩膀,石砖重重落在脚下。 胡情晚打算走,忽然看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顿顿,面前的宿舍楼下正是罗西惜和某一不认识男人。 她不明白上课时间为什么罗西惜会出现在这,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一男人和罗西惜做亲密动作。 私事不能干扰,胡情晚安慰自己,将仅剩的嫉妒藏于心中,抛给女孩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要么和我回班给老师道歉,要么自己会宿舍休息,明天道歉。」 女孩似乎回宿舍了,可许是想要能拖就拖。 回班级时,第三节 课恰好结束,黑板上板正的写着歷史作业。 罗西惜在回班级前,换了一件高领毛衫,毛衫上的味道带着清心是薄荷味,看来罗妈妈换洗衣液了,她对此满意,本来柑橘味的她闻了好几年了。 下节课的老师提前到班,是数学也就是刘不易教的,他已经把事情整理完了,进班时,眼神一直不动声色的望着罗西惜,可能是欣慰。 老师的到来,本是乱成一锅粥的班级变得沉重安静,罗西惜草草结束自己的聊天,无精打采坐在位置上。 「好,都在是吧?我宣布一件事。」 刘不易刚说完,底下传来哀嚎,他们都知道只有刘不易有事,那都不能是件好事。 刘不易司空见惯,大声咳了一下缓解吵闹:「下星期六抽考,你们都稳定点,别搞砸了。还有学校学生会社团招人了,我有几个报名表,要的来拿。」 话音刚落,没有声音,持久不见有人上台。 「行吧,那这个机会我们班就不……」刘不易想说不用要了,可这时有人出现在了面前。 「给我一张吧,老刘,我报篮球社长。」是罗西惜,像个玩笑。 夕阳落在她的长髮上,微棕的发色略显黄亮,她脸颊微微扬起,带着笑容。 「开玩笑?罗西惜你别凑热闹了!?哈哈哈~」 「对啊,罗西惜 学生会又不是你有钱能进的。」 「要测试呢,你又不行!」 底下学生嘲讽连篇,反过来罗西惜还是一脸从容,在几张纸里跳挑挑剔剔,拿了一张最感觉没有褶皱的纸张:「好啦!你们都等着吧!」 第8章 误会 西方太阳暗淡下来,周五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那节课下课,胡情晚比往日收拾书包快了几个度。 她知道高二晚自习会比他们快,晚自习虽然结束,却仍有试卷翻动响起的聒噪声,换做以前,胡情晚通常会坐在位置上写完一张试卷才会离开。 少女摇摆着马尾,从阶梯上快速飞奔下楼,最后一个阶梯,险些踩空坠落。 明明和平日无一不同,一样的周六,一样的晚霞,但好像多了几分枯燥与不安。 教学楼旁的枫树叶纷飞扬散,巴掌般的叶子纷落在胡情晚的脚下,一声声脆响,是叶子踩碎的声音。 罗西惜与黄安渔并肩走出教室,远处,胡情晚望着他们,脸上的疑惑的神情未减半分。 她的笑容一直那么乖甜,胡情晚暗道。 胡情晚背靠墙,等待她们走过去。 碎步慢慢走着,竟然没有丝毫的想要抬头意识,胡情晚太想太想让眼里的人现在就发现自己,看她惊讶的样子,再拿玩味的笑容面对她。 夏末仅剩的蝉鸣长吟不断,藏于树叶下的偷偷喃语。 半晌,胡情晚终于等不住了,一挺身挡住罗西惜的视野:「你是瞒了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嗯?」 罗西惜退步抬眸注视,愣神住:「…!什么?」 「你说呢?小西西同学。」胡情晚没给楼梯下,紧追上去,踏上一步。 气势上来,一边看戏的学生顿时来了兴致,可近距离的黄安渔并不是这样,她和罗西惜同时慌张,咽口水。 见此景,暴者还是没有舒服,勾嘴邪笑,等待回答。 黄安渔茫然中用手肘撞撞罗西惜,意识她快点,不要拖拖拉拉。 「啊…姐姐,我这个人实在太迷煳了,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呗?」罗西惜歪头浅笑,似于天空星河一样灿烂。 光是一个笑,胡情晚就感觉到这个人是真的爱撩,靠在墙上的右手没有想要放下的意识过了几秒,许是觉得人眼的视线太过不自在,拉起罗西惜望门口沖。 「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太急了吧?!」罗西惜左手揉捏住刚被拽红的手腕,她虽然看着胖嘟嘟的,但白净的皮肤却很柔弱。 脑子里一进入罗西惜的声音,胡情晚就会回想到那天下午的场景,她有种预感,自己讨厌那个男人,甚至是厌恶。 神经让她冷静下来,她缓和语气,慢吞吞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西西?告诉我好不好啊,那天在宿舍楼下和你拥抱的男人是谁?」 罗西惜霎那间手也不痛了,就是脑瓜子好像是被撞了似的,嗡嗡直响:「嗯……是哥哥吗?那是我亲哥啊,罗伊勛。」 一个星期的苦恼在这刻彻底释放,她轻了一口气,朝罗西惜笑:「好,是亲哥啊。」 仅仅这一天,一中论台关于胡情晚的搜索信息再多了一条,除外,她于罗西惜一同冲上热搜。 「惊!我校学生胡情晚竟和校霸有仇,本人有幸在场。」 下面随即一张近战角度图。 第8页 罗西惜平时不怎么刷论台,再加上今日元气已经被消耗完了,她实在没力气去干这种事,她刚躺下,枕边是手机传来音乐。 一看备註,是尤甜甜。 「喂,甜甜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嘛~」罗西惜顺过手边的漫画书,翻到上次看得页数,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脑袋之间。 对面的人声音急促,安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西西,你上咱们学校论台热搜了!!?」 「不可能!我这几天没干架的!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证!!」她气得毛炸了,她好奇又是谁干得,造谣可耻。 「不是那个,你和胡情晚学姐说是有什么仇,并且配了一张神图。」尤甜甜绕有兴致,迅速发过来图片。 罗西惜放大照片,图中自己被胡情晚紧紧扣在墙上,从照片的角度看,二人距离只差那么一个吻。 她绝望的哀嚎传到尤甜甜耳朵里,生无可恋的感觉上头了。 尤甜甜把眼镜往上稍微推,安抚道:「其实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你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可能校方会注意到。」 校方倒是小事,可自己喜欢女人,这张图太他们刺激了! 「呃,知道啦,我挂了吧,确实不是大事。」罗西惜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漫画书,拆开一包薯片。 「好…后天见吧。」 「啪啦!」薯片掉落在地,罗妈妈走了进来,巧合听见罗西惜刚刚的话。 「又是什么大事啊?打架不是解决了?」她手里拿着果盘,是给罗西惜送的,嘴角向上勾起,眼旁的法令纹跟着往上。 「妈妈呀,嗯……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今天和朋友打篮球有张帅照发在网上了,吸引了不少注意。」罗西惜撒起谎来,眼不眨,心不跳。 还没挂断电话的那头人:……无语。 罗妈妈无声点头,帮她拾起掉落的薯片,并将果盘放到圆桌上:「好好上学,别和男孩子似的,天天打篮球。」 「好了好了,知道啦!」 第9章 兼职好玩吗? 黑压压的卧室门亮了起来,胡太铭从国外高价买回的吊灯却没有那么大面积的亮光,胡情晚在心中默念一遍,没用。 她爸妈回来了,回来得太早,让胡情晚好日子还没过够,就要压力。 老式的欧风大床上乖乖躺着几件新衣,款式是那种偏成熟风格,英式衬衫边上带着纯黑显高贵的盒子。 胡情晚把书包丢到摇椅上,拖着鞋拖走过去,盒子里只有两颗闪亮的袖扣,许是搭配衬衫用的。 她对徐沁买的东西看得不重,重新盖上盒子,去了书桌前。 班主任陈令给她单独布置了卷子,是尖子班1班做的同款,她成绩不赖,但因为高二插班生的缘故才分到了七班。 对胡情晚来说,这些类型题目,她做得脑子都快生锈了,太常见的题,反反覆覆出,提不上她高尚的要求,和智力。 拥有天赋的人,不需要指引。 「晚儿,我是你杨姨,我给你热了牛奶。」敲门的人轻声说话,以防打扰到胡情晚学习。 胡情晚手心按住脖颈,揉上去:「姨,你进来吧。」 杨玉敏推门进来,头边往书桌上努,手上的玻璃杯上有明显的雾气,可许是刚热好就拿过来了。 清冷的房屋没有一点声音,这一家子就是这样,安静的可怕。死气沉沉的性子养成了胡情晚对外人总是会下意识想坏的心思。 「你好好写作业吧,吃饭了,夫人会过来叫你,你妈今天亲自去做的。」杨玉敏强调了是徐沁做的饭,示意她给面子。 模煳的灯光打在胡情晚身上,杨玉敏年纪大了,更是眼神不好,她看不清胡情晚的表情,只知道似乎笑了。 「好,姨,你放心吧。」胡情晚不会那么乖,可话里的保证还是骗到了杨玉敏。 「嗯,那我走了,今天姨的儿子回来,也得回去。」难怪杨玉敏已经把围裙拿下来了。 冷色调的客厅传来音声:「晚晚,你下来吧,妈妈做了红烧排骨,你喜欢的。」 徐沁一向温顺,她叫完胡情晚,去了书房叫小女儿胡羽南。 胡羽南比起胡情晚,乖了不少,自小和父母全国到处工作,爸爸妈妈都比较亲。 她这几天又转学去了汀水下学,正趴在比她人大几倍的桌上写作业,看着别提多滑稽。 「南南,咱们吃饭了,快出来吧。」徐沁没有靠近胡羽南,只是站在门口,轻轻说。 「嗯嗯!我知道啦,姐姐下来了嘛?」小姑娘手扶着桌角,一点点下椅子。 她小时候脚得了病,送去治的晚,就留下了病根,所以走路也就总喜欢扶东西。 这样子看起来可怜,徐沁也无心让她自己走到自己身边,徐沁快步过去,讲她抱起:「姐姐马上下来了,妈妈抱你走。「 胡羽南没吱声,可许是感到自己一点用没有,走来都要抱着,心中的自尊有点难受。 客厅还是一样冷清,没有家的态度,胡太铭在桌前忙着工作,胡情晚也很干脆,自己戴起耳机听起英语试题。 徐沁把女儿从怀里放到椅子上,去厨房端菜,瞧见要吃饭,胡家父女放下手里干的事,做好吃饭这件神圣的事。 「叮!」手机微信来了信息,从声音传播的方向分析,是胡情晚。 第9页 她避开父亲审视的目光,自我拿起手机回信息。 罗西惜:姐姐,咱俩上论坛热搜喽。 对方还在输入中。。。 几个字看得罗西惜闹心,心神不定,皱着眉头,像极了考试抓头的学生们。 九月底已经开始大度降温,窗外想着连绵的秋雨,到底来得迟了些,罗西惜窗户边的老苹果树叶子上滴滴答答落着露水。 罗西惜的家和胡情晚不一样,她家热闹,时不时还有串门的,现在晚时九点半,对面邻居还在和罗妈妈聊天。 在床上躺久了,身子也暖和多,她没开空调,因为罗妈妈说,现在开还早。 确实是,如果开了,许是会热。 聊天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终于消失,换来罗西惜等待已久的一句话。 胡情晚:没事,小打小闹,不需要管。 后颈发凉,秋风顺过床帘刮进来,这年秋天来得真晚,顺过罗西惜皮肤钻进衣领里,罗西惜冷颤。 看来星期一不能穿小裙子了,罗西惜心道。 顶着寒风,罗西惜裹被子关窗,滴答声与房屋划开结界,一切变得安静。 罗西惜:好冷啊,今年美术生真不容易,肯定要冻死手。 罗西惜初中学过几年素描写生,对冬日还要练习的美术生更是怜悯,要不是她爸不同意,她早给美术室捐两三个空调了。 胡情晚:嗯,都不容易。 都不容易,这话对了,胡情晚学理,罗西惜学文,二人都知道每天都随堂考和写不完的试卷给到的压力。 周日,罗西惜牵着她萤光绿的死飞自行车就奔去了胡情晚家,门铃响起的一刻,罗西惜幻想起胡情晚看见自己的惊讶。 「砰。」门打开了。 「surprise!惊不惊…喜?」罗西惜看着眼前中年的女人,满脸懵懂,和胡情晚特像,连嘴边的痣都一个位置。 徐沁半开着门,腰处的位置上有一双小手,旁边趴着脑袋,是胡羽南。 罗西惜蒙蒙看着眼前,胡羽南也特像胡情晚,双眼皮深,看谁都深情:「你找谁?我叫胡羽南,雪北香南的南。」胡羽南用觉得幽默的方式介绍自己。 「哦…你好阿姨,我是您邻居,我找情晚姐。」罗西惜尴尬摸头,顺便想把自己的小绿塞进地洞里,这种车不适合出现在长辈面前。 徐沁听到邻居二字,一脸恍然大悟:「是西西啊,我刚刚就觉得你眼熟,我是你徐沁姨,不记得吧?你一个月的时候我抱过你呢!」 这个阿姨真热情,虽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但装!看着是姐姐的妈妈。 「嗯,好几年了,我不记得了,那沁姨,情晚姐在吗?」罗西惜被带进了屋,她四处张望,但有感觉不礼貌,把脑袋偏回来。 胡羽南扶着徐沁的手坐下,嫩嫩道:「姐姐去兼职啦,她说想要训练自己,试试给别人家小孩补习,还可以拿钱赚。」 「嗯?」罗西惜新奇,她没兼职过,对这种事也没有接触,「真的吗?」 徐沁端来一盘水果,旁边放着快乐水:「哈哈,是啊,情晚太独立了,给的钱不花,要自己赚。」 她给罗西惜递叉子,西瓜都是无籽的,这种天还有西瓜,显然是高价买的,超甜。 胡羽南把自己的那份推给罗西惜,她知道这是姐姐的朋友,想讨好。 「嗯…小南南,兼职好玩吗?」 第10章 西西最好看 胡羽南被问的有些奇怪,歪歪脑袋,皱眉头在想什么:「不对,不好玩?姐姐每次回来都很累。」她看着徐沁,像是确认自己说的话无误。 她睫毛上翘,眼睛中被灯光照得有些反光,手心乖乖放在膝盖上,搓动着身上的短裙。 眼下重要的并不是观测胡羽南的一举一动,罗西惜连连移开打量的眼色,抿着小嘴点头:「徐阿姨,晚情什么时候回来,这么早就上班吗?」 徐沁温和的笑着,她自罗西惜刚出生就喜欢这孩子,既热情又漂亮,如若自家有个儿子可就和罗西惜定上娃娃亲。 「是啊,僱主家孩子课程紧,下午有钢琴课和油画课,只能调到上午,看着时间也快回来了。」 罗西惜顺着话题继续边吃边聊,嘴上还在咯咯的笑:「嘿嘿,那就行啦。」 她本意是打算让胡情晚陪自己一起去光康街区那边的网咖逛逛,能蹭盘水果,这波不亏。 徐沁和胡羽南看出来了,现在她很高兴,可把祖宗伺候好了。 徐沁心中倒吸凉气,和她继续攀谈。 「我和你叔以前就带着南南四处出差工作,晚晚又要她奶娘照顾就不操心,也就回来少,这几年才稳定下来。」徐沁移了身子,坐到罗西惜右侧,和胡羽南一起像个门神。 下午一点半,胡情晚回来了,的确像胡羽南说的那样,眼珠里写着疲倦,手里提了一个公文包。 「我回来——?西西?」胡情晚拖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拉着慢了点的神光又给了一个笑容过去。 罗西惜指尖随意摩擦鼻子尖,短髮毛躁躁的搭在耳垂下方,热情的眼里装满了爱。 「姐姐下午好~出去玩吗?」她迎了上去,温声请求。 胡情晚一点不吊胃口,全然不顾自己疲惫的身子,欠身弯腰穿刚脱下的运动鞋,动身往外走:「外套穿上,天气冷。」 第10页 冷光缓缓,朦胧里,她向她伸出来手。 光康街是开了几十年的老街,名声不小,假期人多,路上胡情晚一直牵着罗西惜,怕她走丢,像那天一样被自己爬树给骗忽悠了。 罗西惜被牵着动不了,死飞小绿也在姐姐手里拽着,闷得她难受,像个晒干的咸鱼一样拖着身子往前移动。 突然,手没人拽了,被汗浸湿的手心热燥燥的,她怔了一下,望着胡情晚皱鼻子看前方的样子。 「嗯?怎么了嘛,姐姐。」她顶着落阳,微棕色的头髮多了几分光泽。 胡情晚吧着急回復,朝前面继续冷眼,表情沉的看不清。 良久,罗西惜才隐约听见她细细的哼了一声,胡情晚将头髮撩起,能在这碰到南椿槿只能是她运气不佳。 胡情晚发质不软,属于坚硬却有很梳顺的,她指了指前面理髮店门口的人群,微微斜眼看罗西惜:「看到前面人了吗?和曹威霆一样。」 在罗西惜一个脑补下,立马意识到是胡情晚讨厌的人,那自己也就可以摆摆脸色。 曹威霆是谁,高二三班公认的狗腿子,名声扫地,论台上各种骂他的。天天跟在她身后拍拍马屁,一声一个老大的叫。 罗西惜不出奇胡情晚记名印象好,她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悄默默的伸出手,摆出中指,朝那群人的方向比。 「你本来是想来玩什么的?我陪你 不管他们。」胡情晚一眼就瞄到了罗西惜的小动作,尬得她立马收了手 静静听胡情晚说话。 「姐姐,」罗西惜突然叫了一声,「我想剪寸头。」这个想法可以删了。 悦风斜吹在她身上,长毛衫包裹的小臂不自觉冷缩了一下,素白的脸上也红了起来,闭着嘴,让人发现到她的不安。 而胡情晚则慢条斯理起来,牵车望理髮店走,跨了一大步,驻足停下来问她:「走不走?剪了头,我教你抽菸。」 恍然间,罗西惜觉得好笑,也觉得奇怪,音调低了低,反问:「姐姐,为人师表,还会抽菸?」 她步子紧跟胡情晚,步子平缓,保持离前人慢两步:「你晚儿姐,无所不能。」 俩人当着几个男女和南椿槿的面穿进店里,几人顿时就失笑,间隔一个玻璃门看着胡情晚。 托尼老师是店里老闆的媳妇,说话板正也很热情,看了罗西惜的脸也有点想拐回家当女儿养。 「染头吗?看着你年纪不大呀,是不是还上学呢,上学可不能染。」 托尼唠叨起来有点无趣,罗西惜却不烦,回话:「没有的,我17,那是我姐,我剪个短髮,男款的。」 胡情晚站在她身边,的确有些成年人的姐姐样,托尼信了,给罗西惜勾上围裙:「好嘞,小姑娘剪短髮多酷,太飒了,姨给你剪。」 「好,谢谢姨,嘿嘿…」罗西惜乐陶陶的,沖镜子里的胡情晚比耶。 门外站着的几人都不在看胡情晚,移开眼珠看南椿槿,南椿槿抿着嘴,脸上没有半点喜悦。 片刻,她才吱声:「挺好的,晚情有终于想开了, 「自由多了。」犹如悽惨的鸟儿又被活生生踩死,她又笑了,苦笑得样子实属让人心疼,「走吧。」 剪完头,胡情晚也已帮她付了帐,这时候罗西惜才发现胡情晚出来前连公文包都没来得急放在家里。 「哈哈,小姑娘短髮也漂亮。」托尼在边上拍了几张照片,说要纪念。 罗西惜被夸了高兴,撤掉围裙,抱上胡情晚,她笑吟吟的说:「好看吗?姐姐说嘛。」 招人稀罕,胡情晚手心痒痒,扶住了罗西惜的窄腰。 「好看,西西最还看了。」 第11章 「我进篮球社了!」 罗西惜短髮的造型一早就被刘不易骂了,说她不知道分界,女孩子留头短髮干什么。 「老刘,你观念太老成了吧,好了好了,我先进教室了。」罗西惜装听不懂话里意思,蹦蹦跶跶的去了教室。 刘不易「哎」的嘆口气,音中带着怒气,背着手离开了。 教室里还在喧闹,早读的语文成思老师难得晚到。罗西惜关门声音响亮,不少人齐刷刷看过去,懵着张脸。 许久才出了声,曹威霆第一个看出是罗西惜,直唿「帅」,被曹威霆吹马屁习惯了,罗西惜也没有了起初的得意。 随性笑了起来,林粟苏被这个笑苏到了,不等她坐下来,就开口说了句变态话:「你要是个男的,我早拿下你了。 她回了个白眼,大咧咧坐到林粟苏后面,臭骂:「林粟苏别盯着我看了,妈的。」 清爽的短髮定在她脸上有些违和感,小刷子似的睫毛巴巴得待在眼睛上,雪净净的脸上和周围男孩截然不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娘炮,知道的人都知道她的确是个女的。 班里一班的人都在往后排看,罗西惜自然的不行,从课兜里掏了老久,潇洒得甩头起身。 直到成思来了,那群人才悄默默转回头去。 成思一到班就发现了班里与往日的不同,脑袋也伸着脖子往后看,看见一个干净漂亮的「男」生才明白过来,班里有人逆袭帅哥了。 看完还不忘调侃:「呦,今天老爷几个们都那么喜欢那小白脸,」她走了过去,笑吟吟的,「就你,起来。」 罗西惜蒙了,板正的身板弯了弯,心道what? 第11页 她规规矩矩的扭着身子,站起来仰视成思,心里慌得一批,不敢笑了,心中默背《卫风·氓》,最后却一句也想不起来,干巴巴的抠手指。 「叫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班有你这号人?」成思说话从不犹豫,逮着罗西惜话不放。 「罗…罗西惜,老师,我是罗西惜」她卑微道,可怜的狗狗眼垂下来,看上去未满让人心疼。 成思被突兀的话给惊了,幸好表情管理到位,半眯起眼,上下看,许久才低估一句:「老刘也不管管…行了!咱们神经都缓过来,上课!」 中午天气以往的清凉,天却暗了下来,罗西惜和曹威霆几人刚出教学楼,林粟苏忧心忡忡看了眼天:「会下雨吧,西西带伞了吗?」 罗西惜站在中间,嘴里叼根棒棒糖,额头余留的发梢被她拿皮筋扎起来,露出光熘熘的皮肤:「没有,我一会问问晚情姐。」 「啾!」罗西惜后颈的发梢被拽住,疼得她鼻子哼了一声:「谁!……」她回过头看,刚刚崛起的怒气又变成枯萎的委屈,「干嘛嘛……」 背后的人一脸似笑,眼眸子里是快要溺出来的宠溺,胡情晚低了点腰,从阶梯上走下来,伸手递给她一把黑柄的伞:「吃饭去吧。」 眼眸倒映的另一双眼睛闭上取钱,捣蒜似的疯狂点头,几秒才回应胡情晚:「姐姐和我们一起吧!?」 「嗯,可以。」 曹威霆眼睛看呆了,眼神上下瞥胡情晚,穿校服,腿长,喉结滚动,热气表现在脸上,嘴停住不说话了,悄悄跟在后面。 「你可别看了,眼把人盯穿了都。」林粟苏压低声,身子靠在曹威霆后面,鼻腔里的热气唿在曹威霆脖颈上,酥麻。 「给老子滚,天天娘们唧唧的。饿死了,赶紧走。」曹威霆手心揉太阳穴,他没什么耐心和林粟苏扯话。 一中饭菜没有特色,平日几人会习惯出校去外面吃米线,但带上胡情晚不行,高三生午休时间极短,罗西惜眼珠子一转就带几人去a食堂请快餐了。 「姐姐,你的糖醋里嵴好吃嘛?」罗西惜早早扒拉完盘里的菜,舔嘴盯住胡情晚嘴边的里嵴。 胡情晚无奈,伸筷子改了方向递到她嘴巴上放:「吃吧,小馋猫。」她把右手靠在脑袋上,一脸宠溺,乐呵呵看罗西惜。 罗西惜甜甜的含到嘴里,眼睛眯眯的闭上,享受吃下,甜蜜蜜得比罗妈妈做的好吃:「姐姐餵得最好吃。」 她咬字真诚,眼睛还眯着,小嘴又张开期待下一个投喂,许久嘴里没味睁眼观测:「?」 桌子旁立这个人,罗西惜仰头看去,一脸熟悉,奥,她班长,黄安渔,她摆死,怨恨眼前的女人闹了她兴致:「干什么,有事就说。」 痴痴的样子十足摆明了「给我滚」的态度,黄安渔不恼,她是个干部,主动找罗西惜只能是正事,不卖她面子是早存在的事,可眼底下的事肯定会让罗西惜高兴。 「你进篮球社了,只是没成社长罢了。」黄安渔凑过去坐到罗西惜边上,对面的胡情晚略有兴趣,收了筷子把手摆在腿上。 黄安渔没什么喜色,低沉双眼,并不敢于胡情晚正面对上眼,呆呆拉过张纸巾擦干净抹上饭桌污渍的手:「幸好没当什么社长,那测试我看了,你做不到,身高都不一定达标。」 罗西惜丝毫没有把「社长」两字听进耳朵,激动站起身,大方得给胡情晚熊抱:「我进篮球社了!」声音并不宏伟,轻飘飘从胡情晚耳边走过,只像是单单抚过。 小发揪被一摆一摆的打在她脖子上,痒痒的,但现在她没有反应,只想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干什么呢,老大,你的几个跟班还在呢!」曹威霆可坐不住,眼里全是酸,跟柠檬精似的,酸出鼻涕来。 林粟苏不尬,歪了脑袋仿佛在磕面前甜甜的场面,实际手已经紧紧扭在曹威霆大腿上,舔了后槽牙才咬牙切齿轻声道:「曹威霆,你给老子闭嘴。」 曹威霆憋住「嘶」的一声,可怜巴巴看林粟苏,只可惜自己长相看着就是不好惹,更别提什么装可怜可爱了,看起来多有不协调,被林粟苏嫌弃眼神收了回去。 凝神注视完胡情晚伶俐的眼睛,罗西惜才觉得不好意思,慢吞吞放手,难堪急了:「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被我抱抱?」 -------------------- 小曹和粟粟是一对啦! 第12章 恋上了她 胡情晚留恋刚刚温和的拥抱,心不在焉扒拉着盘子里剩下的糖醋里嵴,停了好久,闷闷道:「喜欢西西抱,只喜欢西西。」 跟表白似的。 「哦……西西也只喜欢情晚!」罗西惜摇头晃脑着坐下去,一边的黄安渔不自在得盯她,嘴里不停「啧啧啧」。 「你俩真不像是个直的,你知道吗?」黄安渔压低声音,靠在罗西惜耳朵边,自然说。 在胡情晚眼瞳里,她看见的是黄安渔在嘀嘀咕咕着和罗西惜说些什么,久了一会儿只见罗西惜笑了,悠悠得不是大胆。 「你说我们像什么?」罗西惜扯散了额头前扎的揪揪,绑在后尾发上,加固。 黄安渔陷入沉思,眼神晃荡着在罗西惜胡情晚两个人之间逛游,然后垂垂长发目光定在不远的年轻情侣上:「看,和这差不多。」 烈阳从对面全玻璃里舖来,给黄安渔的白脸染上几丝黄蜡,谁也没给她脸色看。 第12页 「嗯?是嘛,嘿嘿,嘿嘿嘿……」罗西惜眨眨眼,压下眼瞳子又抬起看几次胡情晚,笑得更放肆。 整个人都扬着光,打上了与身不符的温和,她深深得带着几分感性拉起胡情晚不吃饭的手,搭在脸边:「姐姐,像情侣哎?」 「……」胡情晚沉重得抬眼,睫羽弯曲,漆黑浓密并没有什么感情。 她应该再小心一点才对,太早了,太早就掉进了罐子里,甜蜜得令人无法拒绝,坠落进铺好的陷阱和沉浸的甜语。 被当背景板林粟苏颤巍巍打断胡情晚张张合合的嘴,爽言:「吃饱了就走吧,学姐,你午休时间也少快回去休息?」 「是啊!黄安渔你帮咱们给学姐送送哈,我们带老大去趟小卖部!」曹威霆脑子难得灵活,和林粟苏合作拽着罗西惜往外走。 「哎!你干什么!」罗西惜还没这么狼狈过,手挣扎,却仍然被无情拉走。 午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皱,两个少女的相遇被秋风刚好带过,她们永记,那一年的秋天,来得比哪一年都青涩。 林荫小道上的枫叶红艷,罗西惜没什么好兴趣,脚尖踢着小石子,嘴巴撅起来,委屈极了。 林粟苏跟在边上,伸手抢过曹威霆买的气泡水,又递给了罗西惜:「西西,别气那么大,我知道你是同,但咱也不能硬去掰弯一个直的。」 话进罗西惜糟乱的脑里,更乱了。 对,胡情晚一个直的,好难掰弯,直女真的死路一条。 罗西惜平时大咧咧的,但其实是泪失禁体质,一不高兴难过眼睛就会湿漉漉。 眼圈泛红,密密的睫毛上沾上泪珠,闪亮朦胧。 「唔…粟苏你别瞎说了,姐姐也喜欢我的,她都说了!……」自己安慰果然没用,她有种难说的胜负欲,总想成为这场游戏的胜者。 祖宗,恋爱脑了啊你。 「呸呸呸,我错了好嘛,曹威霆你也哄哄?」曹威霆一直阴着张帅脸,眼神无波动看着地面,呆愣愣得像个傻子。 林粟苏抬脚过去都没反应,一冲动,「啪!」巴掌打在了曹威霆后脑上,声音不响,却引起罗西惜的神经。 曹威霆被打,人都不热了,白衣长袖上细汗毛立起,寸头的短毛齐刷刷直挺起来,眼珠速度极快,审视看林粟苏。 「你搞什么?!没看完我无聊着吗,惹事。」他摸着脑袋,刺发扎手心里,真没林粟苏的好摸。 这话不带宠溺,跟父亲训斥儿子一样,林粟苏也有小脾气,挎上罗西惜的手腕就快步走去教学楼。 没给任何追赶的机会。 「哎!粟苏,跑什么,带个小破孩别摔着了!」曹威霆直起身,手伸在裤口袋里,大声笑着。 罗西惜被风颳着,泪痕干裂,懵懵懂懂得跟着步子,跑动,傻乎乎得脸扬起笑,她想,哪怕没人爱她,也会有人喜欢她。 j市下雨算是常事,街上路人伞伞成群,罗西惜畏畏缩缩得躲在胡情晚棕皮大衣下,圆领卫衣皱成一团,像兔子似的哆嗦着。 「降温了,下次多穿点。」胡情晚把黑柄雨伞往罗西惜那里偏了些,肩头被雨点滴答滴答落湿,公交车迟迟不到。 公交在雨天较为难等,罗西惜颤抖着声音,紧绷身子道:「咱们还是走去吧,迟到不能考试了,老刘还得骂。」 胡情晚侧眼淡淡看过,短短的髮丝翘起,从上看去,迎上罗西惜忧伤的小颜情,可不慢,很快消失,那像一个幻觉。 她生于军事化管理家庭,祖祖代代唯一温和的母亲也会独独对她严肃,胡情晚自小受了洗脑,只有伪装才能过得好。 没有人比家人好,但家人也未必善良。 蹙眉,媳亮屏幕看了眼时间,娓娓道来:「6点半,7点考试,路程20分钟,走吧。」 「好嘛,姐姐背我呗,好睏……」罗西惜嗫嚅着,身子往里面供去。 小时候,罗伊勛带她玩,累了就背她,罗西惜早就习惯了,只要不想走路,就问哥哥索要抱抱。 雨帘偏偏,细密无缝,雨珠打在伞上,胡情晚沉默片刻,时久,她把伞给了罗西惜,蹲了身子。 不知怎么回事因为少女,她变得奇怪又没什么变化,对谁都和往日如同,目空无人,却唯独,恋上了她。 「上来。」 第13章 交给她,很放心 实验一中实行小考大部分是以周六为标准,考完试统一在校用餐,下午接着考。 刘不易在第一节 考试开始前特意去高二六班找了罗西惜,罗西惜成绩中等,时不时却还是会落尾,一个高二年纪十二班,按上一学期成绩分配。 他刚到窗边就看见埋头在打瞌睡的罗西惜,考场按成绩分,座位也是,只不过罗西惜坐的算是偏前,有点潜力。 「罗西惜!睡什么呢,没看见别人都在复习吗!?」刘不易抬手敲桌,罗西惜的座位恰巧靠窗,打人都方便了。 「啊?嗯…老刘啊,什么事。」罗西惜只抬头看了眼来人,随后趴下继续补觉,一剎那,刘不易感觉她晚上做贼去了。 教学楼外小雨酥酥,沉闷的天气的确使人发困,罗西惜冷得缩身,埋衣服里的脸表情抽了下,身上的寒意多添。 「不舒服?」刘不易本想骂她不知上取,看她身子都快想蜷缩在一起,才意识了什么不对,「要不让罗总来接你,我回给你卷子补考一下。。」 第13页 罗西惜终于坐直,嵴背直挺挺的,她穿衣从来不多,薄质的丝绒毛衣很显出身姿的动作:「不用,可能是感冒了吧,老刘你走吧,马上考试了。」 刘不易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拍了拍罗西惜的肩膀,赞嘆:「好孩子,有歧途!」 上午共两场考,考完一堆人都已经冲去了食堂,一号食堂因为今天考试特意加份了十分鸡腿,曹威霆也早早拉着林粟苏走了。 艹,把他们老大都忘了,狗东西。 高三生每个周六有强制式自习,上上午的,下午就不用来。 罗西惜不知自己是怎样撑着疲倦的身子奔来高三楼的,她只不过有点想姐姐了。 楼道里只有零零碎碎一些人,高三压力大,这点其他年级已经在食堂,她不知道胡情晚在几班,只能在楼道里碰运气。 「你好啊,是罗西惜学妹吧?记得我吗,我是应白媛。」应白媛伸手想要握手打招唿。 罗西惜浑噩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答应着,都忘了摆脾气,只是手还放口袋里,突然想到什么,问:「你,知道胡情晚姐姐在哪班嘛?」 好嘛,已经有主了,应白媛闪过一丝失落,收手笑:「有什么事吗?我们班,都在复习。」 「要你管,说。」罗西惜抬头与她正视,她没耐等。 应白媛上下扫了几眼,耸肩转身,长发随动作摆动:「跟我走吧。」 罗西惜怔了会儿,她不敢相信应白媛,可步子已经跟上,高三七班,闹腾。 「她在七班,我们班很多人多多少少是些富家子弟,所以…就是你看见的那样。」应白媛无奈笑了笑,朝里面走去,并回头,「你稍等。」 「……」罗西惜乖乖靠边,身子倚在白漆的墙上,她脑子好昏沉,用脑过度,该歇歇了。 如果姐姐在,她或许就没那么难受。 她撑不住了,身子下意识蜷缩蹲下,双臂绕在肩膀上,颤巍巍的,这几天降温的确有些快,罗妈妈的话应该听。 「呜……嘤嘤嘤…」呜咽的哭泣声阵阵,小声又闷,午时烈阳,暖阳千照,罗西惜只觉得还是冷。 胡情晚被应白媛拉出来,两人被门口蹲着的肉团吓到了,胡情晚揭眼挥了挥手,示意应白媛回去,这有她。 「西西?我是胡情晚。」她挽着头髮蹲下去,手心按在毛糙的糰子上,很可怜。 「哼…」一声闷哼从鼻腔里传出,罗西惜用衣襟擦泪,一动也让胡情晚看见了面孔,鼻尖红彤彤的,脸上铺着晚霞。 回答这声不满得是胡情晚的手,她将手捧住罗西惜的脸颊,肉乎乎得从手里淘气得露出些来:「还好吗,是不是,病了?」 「嗝…可,可能。」说完,她又认认真真唤了一声胡情晚,身子凑过去,记进了怀抱。 「在呢,去医务室,好不好。」胡情晚没动静,仔细观察着小酷包的状态,怕晕了。 两个人离得近,热气缠绕在耳畔旁,罗西惜几分安宁,她不想动:「我把自己交给你…你随便弄我,我都跟着你。」 几句话已经用尽了身体的力量,罗西惜脑袋无力搭在胡情晚肩膀上,胡情晚顺势扶她背站起来,都是冷汗。 她给大衣搭到罗西惜身上,把她安置到墙角坐着,进教室拿了件校服外套。 第一次背罗西惜时,还是少些不顺,第二次好了很多。 果然,有一就有二。 得给罗西惜请假,防止被当成缺考。 「应白媛,你帮我和高二年级主任说声,我带她…去医务室 」胡情晚将身上的人抖了抖,扬长而去。 交给她,很放心。 医务室内,白老医生给开了感冒颗粒和退烧药,看着病床上躺的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垂眸:「哎,年轻人哦,真是美丽冻人。」 啧,内涵。 胡情晚在边上抚摸着发梢,她很确定,眼前的小朋友喜欢她。 量体温是39.8,高达四十,胡情晚也是一惊感嘆,白老医生帮忙热了杯水,拿过去,慈善得面孔温文尔雅:「你餵弟弟药吧,高二考试总得赶上一场吧。」 「弟弟」在脑海里飘了会儿,愣了许久,发言:「不是弟弟,妹妹。」 「嗯…嗯?」晌午阳光醉人,白老医生懵了,「……年,年轻人,真酷!……」 说了自己都不信…… 「将来是爱人。」胡情晚毫不避讳,热毛巾重新涮洗好,搭到额头上,眼神里充满了暖意。 白老医生被梅花二度吓了一跳,不时,温言道:「挺好的,年轻旺盛,足够有勇气!」 是啊,少年爱情肆意,张狂嚣张,会顾忌什么阻碍恶言吗?他们是少年,本就是青春勿染的年纪,怎会呢。 胡情晚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狂妄的话,她把药片用干净的纸巾磨碎,苦,咽不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把塑料杯挨近到罗西惜嘴边,哄:「张嘴,听话。」 「嗯……」似乎是梦话,但真真切切能餵药进去了,张嘴张的很小,细微的小口。 「西西真乖。」 第14章 「还以为你走了。」 罗西惜醒来就发现肩被结结实实得抓着,圈在怀里,微移过头才看清人,胡情晚睡的浅,下意识就睁了眼。 「醒了,身体还舒服吗?」胡情晚把她伺候着扶起来,从放医物的小轮车上拿过体温表,甩了甩,「夹住,发烧都不自知。」 第14页 医务室开了暖气,暖红了罗西惜的耳根,人还未醒彻底,朦朦胧胧煳了把脸,含煳不清:「……蟹歇。」 一股子怪话,胡情晚扯扯嘴,轻轻哼了声,心里端的平水似要溢出来,把罗西惜的脑袋抵在胸膛:「乖乖的听话,留下来,在这里。」 所谓的留下来,是指留在j市,不管将来她会去哪,只愿归属是回来。 罗西惜勐然点点头,忽闪忽闪的杏眼迷着雾水,还没反应只顾着把体温表放进胳膊下面,胡情晚空出只手,看眼手机:「下午四点,还有两节考。」 「……不要刚刚醒就提考试啦,讨厌考试。」罗西惜乖顺得垂着大眼睛,眼儿里还有刚睡醒时的春水,可怜兮兮。 胡情晚拍了拍她的背,哄:「再躺会儿吧,休息好,才正要。」 「好~」罗西惜蹭了蹭胡情晚,腻歪得凑在一起。 最后一节考结束前,刘不易请走廊巡考的老师代自己监考,匆忙忙去了医务室,鼻樑上的眼镜框一颠一颠。 「老白啊,辛苦您了,罗西惜烧退了吗。」刘不易和白老医生嘘寒问暖了会儿,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基本同时入职,一起从清秀的男孩成了中年熟性男人。 「退了些,一个高三的小姑娘照顾的很好。」白阳拉开白帘子,高腿软床上倚坐着个女孩,旁边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倒热水。 胡情晚矮了矮腰,给水送到罗西惜手上,嘴里不停嘀咕多喝水,安顿好病患才坐在了旁边的塑料板凳上。 白阳再次感嘆:这孩子是个做护工的好料子! 刘不易迟疑看了看胡情晚,据其高三教师所说,此人成绩位居年纪前三,身材高挑,长相挑不出刺,平常待人一般,常用不屑的眼神,惹人不爽。 所以为什么,自班学生会招唿到这类人?还一眼温,和传闻不似!? 胡情晚注意了来人差异的目光,轻蔑的扫了一圈,西西看不上这种人。 「36.5,不烧了。」胡情晚喟嘆,忙活了老晚,奶唿唿的肉包子突然扁了,吓丢了魂。 好在人心善良美,没给闹出什么么蛾子。 刘不易不单单是为了学生来看望,老学生罗伊勛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个堆勐打电话过来求他去看望。 念在师生旧情,他就代表着罗家长兄和班里学生集体来看看,发个小烧,也把人哥哥急的,属实心闹。 刘不易其实还是焦急的,所以老师认为班级是团体,的确是此,以团为聚,少一不算聚。 「好了就行,呃,你今天就好好生歇着,明天考试结束我把今天考的卷子给你一份。」 罗西惜无力应着,手里的热水捂手,暖乎乎。 「谢谢老刘了。」她点点头,敷衍谢过。 新的一周,罗爸爸难得抛出金枝干,愿意载一次罗西惜,反被拒绝。 「不了爸爸,我和姐姐一起走!」罗西惜从罗妈妈手里接过装满饼干的保温盒,翘着羊尾辫就想开门。 她的短髮终没逃过罗妈妈的眼,被破天荒的唠叨一顿,然后硬生生扯出髮丝扎了两个揪揪。 「瞎认什么姐姐,我载两个人正不正?」罗爸爸拉住罗西惜衣领,将人按到餐椅上,自己站直身子让罗妈妈给系领带。 罗西惜后躺在椅子上,长长嘆气,她爸性子倔,只能顺着意思,无功復返了。 发烧那事也已经被刘不易穿到罗妈妈那,她褪去了薄毛衫,身上焕然一新,套上了厚绒毛外套,脖子上围着围巾。 早晨阳光意外的好,j市管神开眼。 碎阳透过了疏疏的梧桐叶,一缕阳光嵌在罗西惜面庞,她微低着头,惨烈的少女与阳同容。 罗爸爸从车库开出车来,一辆低调的奔驰,白漆为主,黑漆为辅,整体白艷,不多的贵气。 「叫你那朋友来吧。」罗爸爸看眼表,抬指让人上车。 「哦,你别吓到人家了。」罗西惜摁着数字,打过去电话,「姐姐,我在家门口爸爸车上,你出来吧。」 那头气息压闷,直直传着粗气,没声。 许久才来了声息:「吓死我了……」很小,足够被罗西惜听见,「还以为你走了。」 -------------------- 一切平安,快被烧死了,终于好了。 第15章 恋爱脑 一路上罗西惜都堆在胡情晚身边,这边哄哄那边撒娇,快到学校罗爸爸像是想起什么,挑挑眉。 「西西,你那个朋友是情晚吧?这么久不见我都没认出来。」罗爸爸行驶车拐了道,校门口已经进入眼帘。 胡情晚揭眼皮上下扫了一眼,轻飘飘道:「罗叔叔好,改日我去您家拜访您。」随即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十指紧扣。 摸索着往日情分,罗爸爸拉拉嘴角,和善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哎,就周六吧,我定个包间,把你爸约出来,咋俩兄弟嘘嘘情 。」 好了,行程上又多了项,胡情晚暗自心中言语,撇撇罗西惜惊喜神色的眼眸,瞭然,西西很高兴。 到校后,罗西惜挎上胡情晚的手腕,掂量掂量手里的书包,一前一后的摆动,不时还傻傻的嗔笑。 黑墨一样暗淡的眸子亮闪闪的盛着星星,嘴角微扬,眉心间透着喜色,脸颊上泛着粉红,白粉晕染,形成桃粉色。 「家长嘘情,有什么可高兴的?」胡情晚也难得笑了,幅度称好,不咧嘴,不抿唇,只是弯了几度,一剎那神情都注目在身边人。 第15页 或许,从身边人变为心上人也不是不可。 话进罗西惜的耳里,本认为会回她「是呀。」之类的默许,没想到却蹙起眉,皱巴的小脸转移方向与她对视:「才不是呢,是因为……嗯,不知道!」 她解开衣服纽扣,往后一挥,心塞都闷,和刚乐呵的面容有一股对比,罗西惜愈发觉得女神无法攻略,也待不下去了,朝人一比划就蹦着走在前面。 天渐光明,深秋依旧,朦胧復尔,不知情谊到哪。 罗西惜翘课不算经常,可早读缺总会不见人来,齐声读书中点点疏懒。 「老刘,通融一下呗……」罗西惜不怎么响亮的声音断了学子们的思路,懵神还有困气都散了。 刘不易反而吓了一跳,这样的有气无力的罗西惜没见过,差点背过气:「你这…进来吧。」 「是。」罗西惜拖拉拉的慢步去后排,林粟苏眯眼俏色看看她,递过去纸条,两句话。 —不高兴? —因为胡情晚学姐吗? 她坐回位置上转转手里的按动笔,想了会儿,似是解大题,刘不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计较。 少女眸光一望澈底,短短的依顺的低落下,认真的神色不免令人沉醉。 一阵子时间过去,罗西惜仰起半张脸,点点林粟苏肩膀:「你是我同僚,得帮我追女神吶,有报酬的粟粟。」 林粟苏怔怔,思绪万千在脑里转了转,郑重点头。 回復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罗西惜写字嚣张,这四字却写的意外的小巧青涩,很坚硬的欧体。 —合作愉快。 他骤然弯了眼眸,含笑的睑子里是有情谊的,林粟苏在心里暗自回覆:合作愉快。 在此以后,林粟苏每每偶遇到胡情晚,必得给好一顿劝说,再说说好话刷刷好感,若是和罗西惜一起偶遇,那就:「唉呀,不下心推到西西了。」 将两个人推到一起。 不出三日,罗西惜气沖沖的就找上了他,一脸的怒气,眉毛拧成团,拽起林粟苏手腕就往教师外走,吓得曹威霆急忙赶上去。 「哥,我求你,这招咱行不得,你得先配合我把她掰弯啊。」罗西惜双手紧握住林粟苏,脑袋低垂,只露出两个短短的小辫子。 林粟苏一懵,挠挠头,给曹威霆递递神情,告诉他没事,随之矮矮身子,瞅瞅人的状态才吞吞吐吐:「好?……这报酬挺难拿的?」 「只要你肯帮我,放心,钱都能到位。」罗西惜感到心被插了一刀。 平时爸爸给的零花钱和零用钱都不少,自己是个称职的小金牛,不是特别需要用钱就攒着,但这是为了自己的姻缘啊,是时候用了! 「得嘞!以后您就是我东家。」林粟苏巧笑,恭恭敬敬又叫了声「东家。」。 罗西惜处理好事,脸上勉勉强强有了喜色,拍拍林粟苏的肩膀,圆润的杏眼轻微的眨眨,开始了,新的一切。 周五最后一节下课,这次换作罗西惜找胡情晚。 她扎着小小的双丸子,一翘一翘,腿脚紧跟着步子,手挎在林粟苏手腕上。 罗西惜对爱情不问男女,她都是主动的那方,自小直言不讳,像个孩子,但同性恋属实需要考虑很多,她想哭过,这是不合俗的。 可是啊,孩子都是孩子,要么天真烂漫不理会一切,要么胆大包天做那匹唯一但烈马,罗西惜即是后者。 「应媛学姐好。」林粟苏身边还有个旁外人,名为曹·不相关追人小队人员·不知情追人小队事情·只在乎老婆·威霆,两人都安分的给学姐问好,罗西惜张望着屋子里的学子们,根本不抬眼。 应媛长的清秀,不算绝美,不是国色天香,但笑起来却独特的暖意,她微微点头应下,曲曲嘴角,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凑巧,她注意到罗西惜寻找的的样子,身子倚在窗框上,厚实的羊绒外套往上拉着,露出茶色的内衫,侧脸看起来很有形:「罗西惜,找胡情晚吧,她不在,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你先走?」 「不要,你们先走吧,校园f3来日再聚。」罗西惜自称小团队为f3,眼巴巴的往高三楼的办公室去,去完没有就跑别楼,跑完才行。 手得能闲下,老师在姐姐身边,不得打电话,那只好发过去消息。 罗西惜:我来找你,在哪。 林粟苏把曹威霆身子拉下来,凑在耳朵边:「看到没,恋爱脑。」 曹威霆懵神,「啊?」了一声然后跟在身后,追问起来:「什么恋爱脑啊?粟粟你告诉玩呗。」 「不要不要,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林粟苏赌命的不说,一跳一蹦的走在前头,笑声浅浅。 第16章 「以后…都有我」 胡情晚拿完竞赛参选名额表就回了班级,位置上坐着个女孩,她不怎么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过去瞧了瞧,是应媛。 「你回来啦?我帮你整理了一下书包,一起走吗?」应媛点头笑笑,棕褐色的短髮垂落在眼前,挡住半直眼,提起书包给胡情晚。 可胡情晚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微微皱眉,把名额表递过去一张顺带将书包拿走:「我想你会需要。」 应媛展笑,从位置上移步抱起书本把单子夹进去,并肩与胡情晚舒坦的走出班级。 几秒后,像是刚想起来,张张小嘴,停下脚:「对了,你没有遇到小西惜吗?她去找你没有迎上来吗?」 第16页 胡情晚偏头凝视应媛的眼睛,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急迫,她的软肋应当藏于心头:「……」 她是沉默很沉默,心里却翻腾倒海,按亮手机,果然有那么几条来自西西的消息。 5:35 西西:我来找你,在哪。 5:40 西西:我去四楼数学办公室了,应该会找到你吧? 随后,现在是5:50,罗西惜还没有回来,胡情晚蹙起眉头,爆粗口的心思都有了,可是罗可人儿还没找到哪还有时间。 应媛看到她的神态,更是舒心,仰起脑袋,背起手,一副教书人的架势:「凡事不许急啦,情晚姐。」 现在胡情晚哪能听得进去应媛所说的一切,把黑色的虹光外套向上拉到脖间,几步跨上了楼梯。 等到人影已经飘散,应媛摇着头,淡淡笑起来,谁会是一个傻白甜啊,每个人都是有心眼的。 找到罗西惜的时候,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曲着腿蹲坐在办公室门口,脸沉没在衣领里面,眼神迷上了浓雾。 旁边放了个看着沉甸甸的书包,还有喝了半瓶的水,胡情晚认为那一刻天又立了起来,疾走过去,扶着人的胳膊半蹲下身。 「宝宝,好西西…」胡情晚捂住她的头,轻揉了一下,脸也埋上去,淡淡留下一秒的吻。 罗西惜一怔,委屈地咬住下唇瓣,伸手抹去大眼里含的泪,无法笑出:「你…我,他们都可怜我,还塞给我瓶水?」 胡情晚听后心梗,紧紧搂了一会儿罗西惜才缓过来,将人扶起来,盯着她还是有些桃粉的鼻尖,温湿的杏眼,不由感到唿吸暂停。 事情的由来是十分钟之前。 罗西惜本意是打算看完数学办公室就再去一躺胡情晚所在的班级,结果被一名中年教师拦住并拿给她一瓶水,笑里藏刀似地拍拍罗西惜的肩膀:「看你徘徊很久了,喝口水吧。」 「嗯?」罗西惜第一时刻就亮了红灯,惧怕那人,推搡着水最后还是被塞在了怀里,还一脸怨恨的警告:「自做清、高。」 她好笑的收了水,正准备和人解释一番,但人以没了踪迹,只有给罗西惜的那瓶水,证实他来过。 罗西惜当即就乱了思绪,虎头虎脑的就蹲在了办公室边上来往的学子们也都是高三生,哪能认得了她。 她没什么再多丰富的表情,皱了会儿眉毛,发一会儿呆再或者不知道为什么地傻笑上一阵。 就这么没有表情地思考了几分钟,总而言之,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我,都一五一十交代了,你呢你得说说吧,你干什么去了?」罗西惜的脑袋半倚在胡情晚的手臂上,她们边走边说,很快出了校门。 也是一直到现在,罗西惜都没动一下,成功的当了一颗牛皮糖,黏煳煳得粘在胡情晚身上,动作没变过,双手拉着人的一只胳膊,脸靠在上面。 胡情晚表示无奈,她挼了把罗西惜的头毛,左手提着两个人的包,都很沉,却没让她觉得苦。 「去拿了竞赛名额单,到了12月份集训。」胡情晚揽过罗西惜的腰,两个人像被涂了502胶水,无比粘稠。 罗西惜恍然大悟,可又突然如泄气的气球整个人搭在了胡情晚身上:「那我会想你的姐姐,我很想你怎么办吶?」 一中拐个角就是道枫树路,稀稀疏疏的林叶正是好久景时分,大片大片红黄相间的枫叶,踩上去声音清脆。 罗西惜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得看着胡情晚,呆萌糯糯想捏一下。 于是胡情晚就这么做了,手缓缓抚在罗西惜的左半脸,两指轻掐,和想的一样,软绵绵的。 「西西啊,为什么会想我呢?」胡情晚倾下身,手依然恋恋放在罗西惜的脸上,变回抚摸。 小道是由石子铺成的路,站立在上会些许的硌脚,j市的秋雨来了一阵又一阵,石子缝隙间残留点点露水。 此时罗西惜出了神,脑子空白,在这个城市发生的所有事件在一秒之际快速闪过,她红了耳,脸上有泛上了粉红。 无论换做是冬天,想必遇到同样的事,罗西惜还是会脸红,仍是不知所措。 像是偷偷被抓包的小孩。 胡情晚的娱乐活动范围不多,慢慢的她习惯上了埋头沉默也就实切成了别人口里「少年老成」。 可人们好似是忘了她是个属于青春眷属的少女,终是抵不过那些情意绵绵,满是暖意的世间。 这里的湿气味有股清新,罗西惜后退三步,却被紧紧的追上来,最后重重的靠在了枫树上,头被捂着。 胡情晚从未让她受过丁点皮肉上的苦。 风夹着夕阳慢落的一丝丝炽热吹过罗西惜的发梢,她偏过头不敢正视。 「我,就是喜欢你呗…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你。」罗西惜急得要哭,指甲掐住手心,落下了深红色的月弯。 话完,胡情晚稳稳的松口气,试探的伸出手尝试拥抱。 不待她主动,罗西惜哼唧着就抱了上去,胡情晚茫然,呆愣的垂手一会儿,急忙报上去好生安慰。 「好了,一切都好了,以后…都有我了。」胡情晚脸上印下喜悦,浅浅的弯嘴角,只知她现在是快乐的。 之后胡情晚是又把人背了回去,罗西惜脸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珠,把罗妈妈好一翻的心疼。 第17页 -------------------- 应媛是好人哈,只是玩心有点大,是个表面乖巧内心叛逆的小姑娘q~q (原本想让她们20章左右在一起的,不过提前也好哈) 第17章 「只给你靠的……」 「西西啊,快起来今天爸爸妈妈要去拜访徐沁家,再和他们去吃饭好不好?」罗妈妈置身拉开了窗帘,坐在床边轻轻拍打了一下。 罗西惜一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囊里,露出白皙的额头,罗妈妈帮她坐起来,从衣柜里选出一件深灰色毛绒衣还有圆领长袖衬衫:「今天不冷,就穿这个吧。」 晨起时分不算早,罗爸爸在穿衣镜面前摆了老久,最终定下了黑色牛仔夹克:「别说啊,这么多年不见,周一我看见情晚的时候长大了不少,挺有气质。」 窗外云密,紧凑的只露出太阳的半个角,罗西惜叼着叉烧包,右手勾起小皮鞋往脚上套,目光直射前方,懒散的立着。 罗妈妈总觉得这孩子阳刚气盛,今天却独独的会失神,她不满的叉起腰,眉毛上挑,偏过头问罗爸爸:「西西怎么回事呀,今天这么没精神。」 罗爸爸暗自腹诽认为罗西惜不是没精神,是傻了,他用手扳自己下巴,淡淡认同:「还是老胡家女儿好啊。」 「说什么呢!西西多可爱了,一天天的。」罗妈妈皱脸,扭起罗爸爸的耳朵,逼他认输,罗爸爸也很配合,装作疼痛,求饶,「错了错了老婆。」 护犊子的技能算是为母则必背,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些胆大,罗妈妈从不想让罗西惜像她哥哥一样争气,一个家,是需要温暖的。 「妈。」罗西惜转过头,神光黯淡,罗妈妈记得很清楚罗西惜曾在罗伊勛将要离家工作时流露出这个表情,罗妈妈应了声,认真地看过去。 「我一定,一定得向所有的正常人,低头吗?」罗西惜有意避开罗妈妈的炽热的眼神,扫向其他处。 可罗妈妈却很平静,笑逐颜开的背起挎包,弯弯地睫毛一翘:「哪有什么正常人,这人间,只讲是人。」 罗西惜沉吟稍下,转面回过一张大大的笑脸,她觉得自己今年是她的幸运年,遇到了情晚姐姐,遇到了毕生的爱人:「嗯!妈你说得对!」 对罗西惜来说,这十几年的生活都是随心所欲,像是平静慢流的清泉,受尽了家人们的宠幸,她自豪、傲慢,认为世上的人都是天使。 但天使,也是有伪装。 到底还是未处人事的孩子,偏见和厌恶,罗西惜都视而不见,可能,这个囚笼般的人世间,她是自由的。 「哎哟,沁沁咱们都多久没见了啊~西西你和情晚,一会儿带你们去吃饭。」罗妈妈在徐沁的招唿下坐到了沙发上,两个人开始商业互吹。 胡情晚一身宽松工装风,手插在阔腿裤袋中,长乌的头髮盘起,她笑着:「西西。」 「嗯…情晚姐姐。」罗西惜搓着小手,耳畔上挂着耳机,遮住了微红,「我想去你的房间。」 「好,西西想去哪里,姐姐都陪你。」胡情晚拉过罗西惜的手,紧紧牵握,她想与她共同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多好。 罗西惜第一次到这个房间,第一个感受是:「真灰,真白,真看不懂。」的的确确是这样,胡情晚对装修饰品都没什么想法,都是由胡太铭一手操办。 「以后我们有家了,都让你来。」胡情晚从背后抱上去,手勒住罗西惜的要,掐了掐,手感软软的,头放在人的肩膀,鼻樑凑上。 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要,愉悦、舒服。 罗西惜拖着人走,一步一步如同机器人般卡顿,而胡情晚也像个掉线木偶,控制地很顺利:「姐姐,你怎么了嘛?」 她觉得胡情晚这样很颓丧,跟远离海洋浪水的鲸鱼似的,快要断气哀鸣,胡情晚低垂眸子,嗅起罗西惜的体香,慢慢说:「我很累,西西。」 「喔…那!我的肩膀借你靠,一直借你!」罗西惜伸手拍拍自己另一边的肩膀,大方,「只给你靠的……。」 「好西西…」 「还有哦,姐姐,你今天怎的没去上早自习?」罗西惜转头看看她,忍不住摸摸胡情晚的头。 胡情晚轻轻抬开眼眸,淡淡:「逃课。」 罗西惜:「……」玩物丧志。 第18章 你们好可爱 当天晚上,罗妈妈和徐沁都去了小区附近商场,罗爸爸和胡太铭负责带着孩子。 「姐姐…还有西西姐,我可以和你们、玩吗?」胡羽南抓着门槛,脚摩擦着地面,低垂脑袋只露出乌漆麻黑的头髮。 罗西惜率先点头,仰起大大的微笑,考虑到胡羽南的腿她从床上爬起来把胡羽南牵着到床边:「嘿,我和情晚玩扑克牌,小南南会玩吗?」 「嗯?会哒!南南可以玩吗!?」胡羽南忍不住高兴,把手握成拳,翘起小腿和罗西惜坐在床上。 血脉相同,姐妹之间可许爱好相同,胡羽南喜欢这个姓罗的小姐姐,用她学过的知识来说,那么自己和姐姐就是黑暗的星星,西西姐而是小太阳! 胡情晚重新刷牌,分完之后用黑白k来分谁先出牌:「西西,出吧。」 「好~」 胡羽南看看姐姐又看看罗西惜,不自觉疑惑转而变得笑嘻嘻,她觉得高兴,居然能和姐姐一起玩,多亏了西西姐。 第18页 三个人玩了三局,本想着一人赢一局,结果胡情晚得了两局,胡羽南一局,罗西惜要哭死了,嘤嘤嘤地趴在胡情晚肩窝里,满脸写着闷闷不乐。 「西西姐,我们出去散步吧,我想去。」胡羽南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但还是一脸甜蜜看着罗西惜撒娇。 她头上裹了个小毯子,和皮肤颜色很衬显得她干净清纯,棕褐色的背带裤跨坐在床上,手握起毯子边角,微微露出脑袋,微微露出酒窝。 罗西惜听到这句话就沉默了,喃喃自语起来,含住手指,靠在胡情晚肩膀上,这个动作是比较依靠,让胡情晚感到舒服,按着罗西惜紧紧绑在怀里。 最后罗西惜还是真的同意,把胡羽南背起来,可胡情晚却不自在,觉得自己宠着顺着的宝宝却开始辛苦了,别提多难受了,直接把胡羽南从背上抱下来。 小区净化做的不错,绿色优化的小路,胡情晚半抱着胡羽南,两个女孩放在一起,像是俊姐靓妹。 罗西惜同手同脚地走在前头,脸上显笑,得体而温暖向着遇到的熟人们打招唿:「嘿,白姨我都吃过饭了 吃不下这些啦~」她腼腆地拿着一盒肉松小贝然后还了回去。 白姨不高兴了,装做生气皱眉还真像那么回事:「那给孩子吃啊,小孩子长身体,西西你也还小,多吃的,就当是你妈上次给我榴槤的报酬。」 「姨你真好。」罗西惜给人弯腰轻轻鞠了个45度的躬,把白姨送走后,拆开小贝拿给胡羽南,然后自己餵胡情晚,「姐姐吃!有一阵子我零花钱给我爸没收,零食都是阿姨她们接济的呢。」 胡情晚很少会吃这些食品,平时点心零食都是杨玉敏自己做的蛋糕饼干之类奶制品,微微轻疑,但考虑在这是她的宝贝喜欢的,那自己也得喜欢。 咬上一口在嘴里嚼起,海苔的脆香吱呀吱呀,肉松也鲜甜,咽下去,不约而同竟和胡羽南同一刻亮起眼睛:「好吃。」 罗西惜又被乐到,捂嘴夸张地笑弯腰,身子还在抖:「你们……你们好~可爱啊,唔唔…」 胡情晚空出一只手,按住罗西惜脑壳轻轻敲打,无奈嘆气,怎么办了,自己宠的宝贝只能继续宠。 深秋蔓延到初冬,翌日晨初,罗家阳台衣架上多了很多新衣,罗西惜被洗衣液的清香弄醒,鼻子勐地一吸,满屋子的薄荷味。 「妈~饿了!」罗西惜昨天从胡家回来就赶了作业,把周末作业写完已经凌晨,满打满算也才睡了四小时。 罗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撇了眼楼梯上挠头髮的罗西惜,埋怨:「睡多久了啊你,过来端豆脑,我自己做的你试试。」 罗西惜从楼梯上一步接一步慢慢下来,餐桌上的罗爸爸已经在吃,表情乐呵呵地,罗西惜肯定,一定很好喝,一下来了精神。 洒上些调料,挖起来含到嘴里,吃下去连忙称赞:「好!好喝!」 真不知道到底是胡情晚两人可爱还是罗西惜可爱。 -------------------- 后面几章咱们都是亲亲我我的情侣日常 第19章 情侣纹身 考虑到胡情晚周末需要家教,罗西惜跑到胡家打探出来胡情晚在哪里家教就骑车出发。 那户人家住在公寓楼,罗西惜进不去,在门口搓手手,等了好一会儿看见马路对面的烧烤摊来了兴致,一蹦一跳把自行车停好,喜滋滋跑去了烧烤摊。 烧烤摊老闆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小伙,和本地人一样,热情好客,一一给罗西惜看自家食材还有自己调的独家调料酱。 「姑娘,和小姐妹一起吃的啊?」小伙刷着辣酱,收工放在塑料盒子,一脸灿笑。 罗西惜和他聊得来,烤个串串的时间已经把人家底摸透,家里几口人也了解到了,她伸手拿过串串,开心说:「不是,爱人,她在这家教我来接她,嘿~」 「哟,别耽误学习了姑娘,这年纪就当家教,你对象不错啊。」小伙朝罗西惜招招手,随后忙活起自家摊子。 罗西惜很满意小伙的评价,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高兴,扬眉吐气起来,和小伙告别回过头准备回去找胡情晚就看见自行车边倚坐个少女。 头抬着,沉浸在自己构思的世界,在与罗西惜注视的那一刻微微愣起,很快恢復思绪朝罗西惜一笑,罗西惜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长款薄棉袄。 「情晚!~爱你,我买了烧烤我,那个哥哥很好送了我一串玉米粒。」罗西惜像是很高兴站了便宜,跑过去抱抱胡情晚,好一会才松开。 胡情晚宠溺般地微笑,将笑吟吟的女孩搂到怀里默默牵着车,想起来什么才说:「你来的刚好,走吧,这附近有纹身店,择日不如撞日带你去。」 「啊?我怕疼,姐~不想——纹。」罗西惜靠着人肩膀,没有表情地撒娇,嘴里叼着根羊肉串,说话时还是含煳。 「听话,疼就咬我,嗯?」胡情晚勾勾眼,披肩的头髮顺在另一边肩膀,罗西惜靠着软乎乎的棉袄舒服些。 话一出,罗西惜也乖了,沉默得默认答应,但脸上还是微红淡淡,耳根也害怕的通红,胡情晚知道小姑娘害怕特意试胆先来。 这是家老店,布置在满面繁荣街道的拐角,名是「遇春」来歷据说是老闆当年就是去纹身在老闆娘爸爸店里认识的,春就是爱情的春天。 第19页 老闆娘身材突兀有致,现在怀了孩子穿着孕装,平时都是她来上手操作,有了身孕就在边上指引老公,老闆仰着笑容:「哎?稀客啊,情晚怎的想来纹身了?」 胡情晚来来回回在这边家教了近一年,周围人也对这个年青聪明的孩子认识一番。 「嗯,有纸吗?我画出来。」胡情晚牵着罗西惜,脑子傻点的会觉得是关系好的闺蜜,可老闆老闆娘都见惯了,什么没见过,老闆轻轻嘆气摇摇头就递过去一张纸。 罗西惜凑过去看看,胡情晚拿着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简单来说是个太阳,周围围绕着点点星辰,另一半是两个小行星——不会发光的行星。 「情晚,你这是……要彩色的吗?」老闆娘过去瞟一眼,皱紧眉头,不知说些什么。 胡情晚闻言很平静,将其纸张抬起拿给老闆,眼神坚定:「是,行星黑白,太阳按照图上标的颜色来,我先纹,要太阳。」 罗西惜知道胡情晚要纹在腰线上后就急忙组织,特意强调两遍:「不可以!情晚长这么高,这么好看,以后我还想让她当模特呢!那些露腰衣服怎么穿啊?!?哥你纹她脚脖吧,好看!」 「那小孩你纹腰?」老闆停下手,和罗西惜商量,罗西惜挺直接不管其他,乐呵说,「行啊,情晚你就好好当个美人吧,嘿!」 这座小城的人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晴天是阴雨,黑云盖在阳边,将太阳实实遮掩,胡情晚感到幸运,她的身边就有个灿烂的太阳,暖阳生命中的每一秒。 做完一切之后她们休息了片刻才从店里出去,因为罗西惜实在走不了整个人身子都软趴趴,等胡情晚要走她还是哭凄凄不要走,于是胡情晚又承当走路机器,背起小孩往家走。 「姐姐,我们这算不算是情侣纹身了啊?」罗西惜虽然脚上疼,但嘴容然力气充沛,脑袋搭在胡情晚肩膀上,糯糯的唧巴嘴。 胡情晚配合得点点头,表情柔顺清淡,她好像平时都是这样,可是就是这张脸显得她高清无比,还自高自大,于是身边接近的人极少。 也有过喜欢她的男生,可最多是暗恋,有过明恋的也被她一一拒绝抗拒,恨不得把全身大码——生人勿近。 就逐渐变成校园御姐风女神,可难以接近就是远远眺望,谁会主动献殷勤。 然后罗西惜就成功暖了胡情晚,成了小太阳:「嘿嘿,情侣纹身,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哦!」 胡情晚:「嗯……嗯嗯。」 晚上,罗西惜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林粟苏,很高兴地发红包,虽然林工具人没坐什么帮助,但就当是给他自己买喜糖的钱吧~ 林粟苏当时吃着叔叔从国外寄回来的奶酪,看到消息后直接喷出,把林妈气得拿扫把干了他几拍。 林粟苏:不是,你也太浮夸了吧,万一学姐是个伪弯女你怎么办,纹身这玩腻老难洗掉了。 罗西惜收到消息气不打一处来,心骂了好一通林粟苏才消气:才不会,你就是嫉妒我们情晚姐和我这么甜,吃狗粮了吧? 林粟苏:……那你要是受苦了我不哄你。 罗西惜:才不需要呢! 俩人互怼几句也失了兴致,草草结尾各做各的事。 转眼间罗西惜已经与胡情晚在一起一个月,每天稍稍打闹一会儿给对方讲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再或者胡情晚给罗西惜讲题。 周五晚上,罗爸妈突兀的默契没有回家,罗家没有做饭阿姨和司机,算为时间心思都散漫些,于是罗西惜也慢吞吞敲响胡家大门。 罗西惜:「徐姨,借住一天呗!」 -------------------- 甜甜的情侣纹身都有啦,得给胡总吃点荤了吧~害羞.jpg 第20章 两个醋王 徐沁把人书包接在手里,上楼放好在书房把胡情晚叫出来招待:「情晚,西西爸妈今天不回来,你和妹妹照顾一下。」 被叫到名的胡羽南从爸爸怀里跳下来,不看故事书,一瘸一拐奔出主卧,犹疑道:「西西姐?」 「哎…噢噢,小南南吶,来,姐姐抱。」罗西惜矮身张开手臂期待胡羽南一身跑过来,撞在自己身上,怀住腰。 胡羽南很配合,起先还是犹豫,随即眼睛瞟到什么才慢慢延出笑容,在妈妈的笑里成功跑起来,然后人还没抱到突然悬空。 熟悉的感觉……胡羽南心虚撇了眼,是小气的姐姐:「姐姐……唔,要西西姐抱~」 胡情晚脸色逐渐黑沉,碍于徐沁在只好忍耐,掐紧自己拳头,另一只手拎起来罗西惜,将人死死一瞪:「……有吃的。。走。」 「噢……」罗西惜被松开,嗔怪地「哼」了一声。 在地面上跌坐一会儿,被徐沁扶起来:「情晚这几天跟杨阿姨学了糖醋里嵴,今天做给我们试试的,西西你来了刚好。」 「哎?姐姐记得我喜欢吃啊。」罗西惜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背起手微微傻笑起来。 饭后,罗西惜理所当然进了胡情晚房间,悠哉悠哉平躺在舒软的大床上,张开双臂,没有理的撒娇:「抱我去洗澡嘛~」 胡情晚一时间还真想惯着她把人抱起来,可理智先一步阻止了关节,像个老母亲将人拉起来,催促:「我给你拿睡衣和新内衣,等会儿拿给你。」 昏黄的吊灯有一搭没一搭工作着,照得罗西惜心烦意乱,很不自在地抛给胡情晚一个眼神:不理你了。 第20页 等人从浴室出来,胡情晚还是耐不下性子,因为罗西惜只穿了背心和一条绑在腰间的浴巾。 圆润的眼角边垂落髮丝,上面粘着水珠,瞳子理湿漉,软糯糯地嚷人误以为他哭了。 胡情晚没有上前帮她围上毯子,愣坐在床上,和罗西惜默契的沉默。 「你的,码太大了,空空的前面,难受。」罗西惜适当展开身子,用行动表明事实。 的确是这样,松垮垮的白色吊带搭在锁骨处,白皙突兀起的锁骨上泛着粉红,和它的主人相似。 「……先把睡衣穿上去,将就一下明天就好了。」胡情晚挠挠头顺势盖住眼睛,给足隐蔽。 哪只小孩丝毫不畏,简单套上奶黄色睡衣衬衫久爬上床,把胡情晚扑倒,脸上隐隐出笑。 「来呗,啵一个。」罗西惜大方翘起小嘴,离胡情晚唇瓣一厘米之遥,眉毛颤颤,轻轻等人自投罗网。 胡情晚咽下贪恋的口水,转而身子勐的一变,二人换了位置,现在胡情晚成了进攻方。 她矮身把人一整个罩在怀里,遮掩得严严实实 ,长发揽在肩前,轻触在罗西惜脸颊双旁,柔柔碰撞,有点痒。 「情…情晚……?」余音裊裊,完全将少女的青涩展透,罗西惜目光清亮,舌尖悄悄舔舔唇瓣,变得更加水润。 胡情晚把小毯攥到罗西惜手里,给她盖好,撑着床的手空出来,抚上昨日的纹身,忍不住探身吻过,引起罗西惜轻哼的吟声。 「嗯…姐姐,疼,那里疼。」罗西惜尽量平复音调,手紧紧环在胡情晚细颈,垂着脑袋仔细看胡情晚。 「……好。」于是胡情晚倾听教训,顺着腰往上寻逐。 可罗西惜耐不下性子,如小鸡啄米突然间仰起头,撞上胡情晚的唇,温情的不像个样子,停顿一秒后迅速但这一下落了头收了手。 但却撬开了胡情晚理智的大门,她一只手握住罗西惜双手,把人持住放到头上方,不给逃脱的机会,按住头勐亲,绵长细腻的醉 少女还有些羞涩,想要反抗般的挣扎双手,却落了空只得任由迎合。 这波欲拒还迎尽了胡情晚的兴趣,等人没了力气才松嘴,让罗西惜好好唿吸,随后抱紧住。 「姐姐!西西姐!我们玩昨天玩的吧!……西西姐?」胡羽南微微推开门,瞅过去一眼,只见得自家亲姐围抱住罗西惜,像是睡过去。 罗西惜摆摆手,连忙回她:「那个…小南南,明天玩好不好?」 「嗯!好,西西姐早点休息!~」胡羽南懂事的点点头,随之毫不出疑,一点点拖着身子向自己屋子走去,顺带帮忙带上了房门。 那天过后,罗西惜时常会在饭后来到胡家陪胡羽南玩游戏,走之前惯例去胡情晚房间,不给开荤,但会让胡情晚吻上几分钟,两人在抱上一会儿,就会满意。 这几天罗西惜个子长了些,头髮也跟着沾光即肩处,今天就被罗妈妈扎起了双马尾,选择了中性少年感搭配。 林粟苏嘴里嚼着奶糖,今天巧合地就与罗西惜撞了衫,看起来有十足的校园情侣感,他也挺喜欢装人设,于是很不经意的牵起罗西惜的手,走在校内花园里。 到食堂有一阵的路,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一硬一坚,罗西惜只认为是闺蜜之间的小亲密,所以也很顺然,一跳一蹦和林粟苏谈笑。 而二人后面跟着的两位攻很不爽快,互视一眼,分道走到自家小孩身边,悄悄拉衣袖,将两人距离拉开,手果不其然也被迫松开。 罗西惜偏头看胡情晚,微微蹙眉,张张口又想到了什么,眯眼笑了笑,她说:「两个醋王?」 林粟苏很贊同,从曹威霆裤口袋里很自然地掏出水果糖,朝罗西惜认真有郑重点头贊同:「就是说,醋王曹威霆,我和西西清、清、白、白,好嘛。」 「是是是,学姐,管好你家的,我们小粟很乖。」曹威霆揽过林粟苏腰,很随意地剥着剩下的糖块包装纸,然后餵进林粟苏嘴里。 胡情晚不怎么高兴的嗯了声,握罗西惜的手更加紧,她把头低了低在罗西惜耳畔边轻声戒告:「西西得听话,嗯?」 御姐「嗯」超撩人的好不好!?罗西惜很乖,沉重地应下,随胡情晚攀谈起来。 -------------------- 年后左右不出意外会完结。 第21章 八卦没用,她就是我爱人 一中论坛。 [特大爆料,高三年级第一胡情晚学姐与高二吊车尾罗西惜竟是爱人!!!] 周五晚上罗西惜正和胡情晚亲热,一阵音乐《好运来》打灭了暧昧的氛围,罗西惜尴尬极了,摸索着衣口袋接通电话。 「餵?啥事啊甜甜。」罗西惜本想暴脾气地朝来电人发脾气,可看见是尤甜甜又感觉是有重要事。 尤甜甜比她本人焦急,一手在电脑键盘上勐按字,为罗西惜辩护,一手拿着手机催:「西姐!求你看看论坛,你俩又火了……妈的。」 余音很浅的说了声粗话,尤甜甜性子有些慢热,平时人设比较甜美懂事,第一次在罗西惜面前说这种话,让罗西惜有点愧疚感。 罗西惜划开论坛,整个人还埋在胡情晚怀里的脑袋立马抬起来,勐然地跳起:「艹,谁tm消息那么灵通。」 尤甜甜夹住手机,双手打字:「我让我姐帮着查了,那婊子挺6还知道匿名。」 第21页 她姐是个警局副局长,单单练过黑客技能,黑一个学校论坛后台算是轻轻松松。 「哈哈…甜甜其实没必要这么帮我的,你也要自己的事情要做。」罗西惜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甜甜,趴在胡情晚肩窝,翻着评论。 谩骂的、支持的、鼓励的……什么都有,甚至打gg也在下面,罗西惜越看心情越糟糕,看到好的笑一笑,坏的锤胡情晚。 「没事!高一我被堵厕所欺负是你帮我,那之后就没人欺负我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尤甜甜那还是有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胡情晚此时也蹙眉陪罗西惜生气,把人手机拿过来息屏,还不忘和尤甜甜招唿声:「挂了,不用忙,风声过去了就好。」 「可——嘟嘟……」不等人话说完,传来了挂断的滴嘟声,胡情晚搂住罗西惜,将人盖在怀里。 这条帖子很快被罗西惜抛之脑后,第二天起床坐了会儿准备去胡家蹭顿饭。 「徐姨 今天咱们家吃啥?我自从来姨家你吃饭吃我妈做饭都不习惯啦~」罗西惜进来屋把房门给带上,跟着徐沁去厨房。 徐沁觉得小姑娘好玩,夸她嘴甜开始卖关子:「今天你们杨阿姨做了菠菜——」 杨玉敏端着面放到桌上,接话道:「牛肉面,小罗不是很喜欢牛肉吗?昨天我特意去市场买的新鲜牛肉,多吃点昂。」 两个人都很有兴致,可罗西惜却呆了好一会儿,徐沁赶忙上去握住她的肩关心:「没事吧,西惜怎么了啊?」 「没,就是吧…我不吃菠菜,特别是煮面,对不起啊阿姨。」罗西惜有点不知所措,背着手退了几步很纠结。 比起罗西惜不安,徐沁和杨玉敏却很奇异,她们对视一眼开怀大笑:「没事没事,西惜要是不想吃就不吃,玉敏啊,你给西惜烤个面包片怎么样啊?」 这话是询问罗西惜的,她重重点头,随后上楼去找情晚。 推开房门她就更高兴了,本想着和胡情晚分享一下,可屋里却没人,只有被窝上凸起的团团。 她一下认定胡情晚在赖床,发现了什么好笑的立马庆幸一笑,探身去掀开被子,却是胡羽南在里面趴着看图画书。 「小南南?你姐姐去哪了啊?」罗西惜大惑不解,颳了下鼻尖,很不舒服,躺到胡羽南怀里,凝视着她。 胡羽南看出她神情有些微微失神,于是乎胡羽南很快解答:「是,姐姐很早带着电脑去上课了。」 「嗯?对哦!」罗西惜勐拍一下脑袋,半搂一下胡羽南,今天周六早上胡情晚照常去上早自习。 她随手翻出手机按住微信,「嘟嘟嘟」蹦出几条消息,来自尤甜甜。 甜甜酱:西子,你俩的帖子被删了! 甜甜酱:我姐还没出手呢!谁啊那么6,背后大佬惹不起!!! 甜甜酱:回信息,激动.jpg 当然是胡情晚在一手帮忙,连夜提了尤甜甜姐姐的一步黑进校网把贴轻轻松松删除,并把一些评论不好的学子帐号统统註销掉。 而尤甜甜罗西惜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头脑简单,很巧合没有想到是胡情晚,俩人议论一会儿罗西惜就急急发消息给胡情晚。 罗西惜:哦哦哦!姐姐,咱们的帖子被删了高兴·jpg 一中早自习管理松懈,平时班主任也对周六早自习不怎么上心,基本让班长代理管班,胡情晚就搬凳子在讲桌上刷竞赛题。 黑墨色的瞳子被无框透明眼镜罩住,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小说中禁慾系恶毒。 长发这次不是披肩,用了个小小的发绳绑成丸子在头中间部分,白色衬衫外是校服衫,平均写完一个步骤抬眼检查纪律。 七班学生还是给了点胡情晚面子,不吵也不学,拿个手机在底下聊天,但有人了解到昨天帖子就会瞅瞅胡情晚。 「叮叮——」胡情晚手机响了,静静的房间里吵了声,在说谁找死在上课时给班长发消息。 于是那个找死的却让胡情晚笑了,嘴边的痣顺着笑往上勾了勾,她拿手机敲了几个字很快放下,迅速变脸伶俐地眼神轻飘飘瞟了眼在座的学生。 高三七班八卦组,这个小群是文艺委员自己单独建的,排除了胡情晚的那种。 男生a:靠北!女神恋爱了?嘤嘤嘤,人家失恋了艹! 男生b:不会是昨天帖子的学妹吧,我之前还喜欢过她,不过那姑娘太自来熟了! 女生a:可能是吧,但班长恋爱也没什么,马上高考就算恋爱也不会影响她。 男生c:9494! …… 基本全体人低头在看手机,胡情晚发现不对下位趁某男学子不注意,把手机从手里抽出来。 「……对我这么好奇?不如,亲自来问问。」胡情晚轻轻提眉,她生的白,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很轻易入了学子们的眼里。 果然,班长生气了,他们早节不保! 教室陷进一阵静谧,应白媛用着自己纪律委员的身份站了起来。 直视住胡情晚的眼睛,一脸甜笑。 学子们:大佬对手!有瓜吃。 「情晚啊,咱们班对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很好奇呢?不如给大家透露下。」 胡情晚冷着脸,髮丝很不对劲地炸起毛,她上前几步,慢慢吐字:「行啊,八卦没用,罗西惜,她就是我的爱人。」 第22页 -------------------- 甜甜酱家里教的最重要的就是重情重义,所以在朋友和爱人上无比认真^0^ 第22章 永远的小太阳 ~「不是吧,班长这么好的已女孩怎么会是同性恋啊……」 「就是,有病,她爸妈知道吗?」 ……吵闹声不断,胡情晚拍拍手,打断他们:「安静,学校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快高考了,写卷子吧。」 学子们缝上嘴,表面看上去他们都没有再往心里去,可胡情晚思绪飞扬出脑,早已料到他们会怎么想自己。 总之,任由事态逐渐严重是不可,她回到讲台拿起草稿本在上面画圈圈想事。 罗西惜从不会在意他人言论,可是胡情晚在意,怕她被刺激被伤害,哪怕自己受伤,西西也要护住。 她做好小太阳,围绕在世界个个角落,随意发光茂生,便是胡情晚希望的。 下课后,罗西惜很乖的执行自己作为女朋友的身份来接对象,熟悉的绿茵茵的自行车,烈焰的笑容在和人说话。 胡情晚走进发现是汤月,她们聊得很开,罗西惜纤薄的身姿没有衬出身上黑色短裙的艷丽,可却是暖暖温和的风格。 「嗯…是真的啦,月月不许和别人说哦。」罗西惜耳根很不刻意地露出来,盘起来的中式双丸子搭在耳畔后面。 前面的碎发垂在眼瞳边,眼线弯落,翘了起来,手很紧张磨着自行车把手,微微地显得在发呆。 「西西。」胡情晚唤她,走上去摸摸罗西惜脑袋,还是软糯糯的感觉,让她疲惫感受得些安心。 罗西惜从精神上抽回脑子,汤月识趣和她道白与朋友笑笑走开。 「你和汤月认识?还是,她来逼问你什么。」胡情晚牵起她的手,很不在意别人投射来的神光,放在唇边,稍稍吻去。 罗西惜点点头,脸上被撩得铺上淡粉的霞色,认真解释:「她以前和我是同学,五年级跳级去六年级,所以再见到她就比较高兴。」 「是么…」胡情晚眉头拧成川字,情晚委屈屈,弱弱问,「比见到我还要高兴?」 「嗯?」罗西惜心中默默惊嘆于胡情晚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嗤」一声笑了笑,凑到她身边,在她唇边的痣轻吻,「你是第一,不是高兴,是心动!」 两个人都不会看待别人怎么想,心里眼里都存在彼此。 罗西惜咯咯笑了会儿,这次不再牵车,胡情晚在后面看她骑车,看她下坡道时下意识尖叫,跟在她走,好像不坏。 她走在嚮往人间烟火最美骄阳之地,我是跟随者,便与她追寻艷阳。 一路走着,胡情晚并不问罗西惜去哪,反正她对象不会害她,只会更爱她。 到达地方后,胡情晚莫名感动熟悉,被牵上山路,路上有个浅水沟,弯弯的,里面盛着水。 「姐姐!我小时候爸带我和你去过哦,我们在上面野炊、露营,再上面是有个月老庙,但那时候我们没去。」 罗西惜握着胡情晚点手,十指轻轻扣在一起,她们停在半山腰,没往上再去,她说当时就在这露营的,带胡情晚来回忆回忆。 这个野山政府没有挖走拆迁,此地区偏僻,不在主城,所以一直荒废无人居住,胡情晚把自己风衣外套拿下里舖在地上。 罗西惜竖起无名指抬起来指上面还有红丝带绑着的破旧老庙,她欢笑:「那可寄託了好多人们的心愿和爱情呢,这月老庙据说可有用了,谁要是违背了心得会一辈子不幸福!」 红薄丝轻飘在橙黄的空中,无比耀眼独美。 少女直视殷红的带子,于她共享喜乐,而她不曾在看带子去,眼中倒出罗西惜曲曲的眼眸,心中万千言语被她感化。 「罗西惜。」 「在呢。」 「喜欢秋天吗?喜欢秋天的我吗?」 「喜欢!最喜欢的就是你啦!我喜欢——胡,情,晚!」 或许现在不能够接受她们的人很多,可是,既然彼此接受对方,那么和他人就无关。 今日是夕阳落幕,明日是拂晓日出,她们会珍惜每一刻每一时,因为世上有对方。 这世上美好泰平,所以没有过于惊艷的事物,于是上天在十几岁的青春赐给了胡情晚一个毕生爱惜的宝物。 罗西惜在落下晨曦前一刻,吻上胡情晚唇瓣,她的动作依然青涩陌生,她说我得爱你一辈子,我是为了你而活 ,没有你我会死。 「我也是,好西西。」胡情晚回吻。 她的吻通常强势霸道,不给喘息机会,若不是罗西惜知道胡情晚家里管教严,罗西惜会觉得她已经不干净了。 但就是不干净,她还是会爱上胡情晚,爱她,无关其类。 回家之后,罗西惜很清醒得看出自己爸爸的脸色不好看,连同妈妈也变得沉默不迎。 「这么晚回来,我还以为你打算离家出走呢!」罗爸爸抱肩,桌上摆着罗妈妈的手机,上面是一个聊天界面,备註:西西老师刘不易。 罗西惜灿灿一笑,木地板被拖动的布鞋拖磨出嘎吱声,她走过去,轻松坐下:「老刘友和你说什么了?他总喜欢大惊小怪。」 「呵!」罗爸爸讽刺一声,把手机狠狠丢过去,脸上苍穹地纹路往上一跳,「你自己想想你干了什么!?」 罗妈妈还是在护犊子,拽住罗爸爸手腕,手一瞬抓抓:「孩子不懂事,年纪小!」 第23页 这句话声音微弱糯糯,相比罗妈妈也感到罗西惜和女生恋爱如何不妥:「现在这事佬胡还不知道,你和我好好说说。」 小时候罗爸爸也爱极了这个女儿,就算长大发现她头脑笨顿,性子热烈,可难免会有刻骨子里的偏爱。 「没错啊…就是老——」罗西惜本意是坦白从严,放手一搏,却被罗妈妈很快插话。 「老罗!西西没什么过错,女孩子之间会亲来亲去还会牵牵手,大学我和秦安晗不也是吗?」 罗妈妈真心为了罗西惜好,她说完后,紧张看了眼罗西惜,温文用口语说:别怕,妈在呢。 可能是罗爸爸从始至终也未对罗西惜有什么希望,于是半信半疑也放了疑心,挥手把人放走。 罗父母在桌上静静吃完饭,罗妈妈去厨房特意煮罗碗番茄汤面,给端上楼,顺便安慰。 推开房门,罗妈妈看见屋里很压抑,沉暗的气氛一时让她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角落垂躺个人,手机光亮在脸上。 罗西惜没有被爸爸骂哭,是因为胡情晚一句话,她拿手背抹干净眼角的清泪,腼腆挂笑将面碗接过。 「谢谢妈,您早点休息,我待会自己洗碗。」罗西惜没让妈妈进屋,身子遮住半个门,把人送走,再一眼瞟过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胡情晚:你是我唯一的小太阳,所以要发光骄艷,我永远的小太阳。 -------------------- 汤月在第六章 出现过,我们情大佬也是会吃醋的! 第23章 有差距我就追,总能相爱 从山上回来的晚上,胡情晚也不好过,她脚腕处的纹身被发现,胡太铭一个老兵人事自觉得被忤逆,罚跪她几个钟头。 军人世家自然无法纹身,既然纹身可就无法参军,胡太铭想把人带去洗纹身,可却被回绝。 「你是怎么敢的!?还想不想在家里生活了!?」胡太铭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同视。 父女二人极其相似,胡情晚不笑时和胡太铭堪称一模一样。 紧肃的眉头轻微一跳,唇瓣抿下,淡定自若,和胡太铭相比,会少些大人的轻熟,但气势不下,一时没个示弱。 徐沁在边上带胡羽南,徐沁为女儿感到羞耻,头埋得低,手按住胡羽南的肩让她欣赏这场盛大的武台。 「为什么不去洗掉!这个有什么重要的!?有这个很多道路走不了——」胡太铭不等于罗爸爸的嘴口教育,他吼着,手也动着,以至于后面几句有点破音。 「……您无权知晓我的私生活。」胡情晚话说的去理直气壮,身子挺直不曲,凛凛瞪胡太铭。 胡太铭想都不想,从边上的圆角桌顺起杯子砸上去,随后飒气一走,留下个看上去潇洒冷淡的背影。 人没影子后胡羽南第一个上去抱住胡情晚,这个家里她是个孩子,没法说上什么权利说话。 徐沁捡起大片玻璃碎片,随口安排:「杨姐,你待会儿做好宵夜来收拾下这的玻璃渣啊。」 杨玉敏弹出个头,把地点记于心窝,含煳应着:「放心吧小沁,我给情晚再找点药。」 「谢了姐。」徐沁扶起胡情晚,稍稍安慰,「这里,只有你爸,他是领主、是狮子,我们,是万千忠民,尊敬他敬仰他。」 这句话含了不少pua带感,胡情晚只当耳旁风,被胡羽南的注视里到沙发上跌坐起,还要看手机回信息。 「姐姐,是谁啊。」胡羽南缩在她旁边,抱着膝盖,把头塞进去,不敢看胡情晚。 可胡情晚却意外的笑了,散落的长髮被勾到耳后,露出侧脸苦涩、情深的神情,胡羽南跳下沙发 正面抱一下她。 「我都知道的,知道的,是西西姐,姐姐不要难过啦,西西姐知道会伤心的。」胡羽南随意说着,这么小的孩子对感情用事一向懵懂,她不怎么在意,只想姐姐高兴。 胡情晚回过点头示意知道,将胡羽南哄去找徐沁睡觉,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杨玉敏过去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沉睡过去。 那个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轻轻划伤的,被贴上创口贴就见不到口子,还多了几分霸气。 但罗西惜发现后反应十分夸张,连送了一星期鸡蛋和热水还觉得不够。 11月速速归落,12月紧追,胡情晚前去参加集训,和罗西惜得分开好一阵子,手机没收,去的还是隔壁a市。 走之前前一天晚上去,罗西惜坐在胡情晚身上,深吻她好久。放下人后又被按到在床上,最后第二天罗西惜送她时围上了围巾,穿的严严实实。 胡情晚坐上车又觉得好笑,看着罗西惜要被林粟苏揭开围巾,炸唿骂他后细心围好后,又回望车走了没。 她很可爱,很温暖,总让胡情晚这块冰石头也有热度,车辆行驶迅速,不知过多久,胡情晚无法再看见罗西惜,看着窗外驶过的车、人还有高楼大厦。 胡情晚觉得,她们得有个家,伫立在城市中央,给罗西惜一片天空一片夕阳独赏的家。 这是胡情晚的希望,最后仅存活下的希望。 一个星期时间不断,也不长,a市天气温热,本地人说a市四季不分明,时常都是暖和的。 至此胡情晚想到了西惜,西西性子热情,整个人站在那都会洋溢出青春阳光的纯情,这儿适合她。 a大集训营宿舍。 第24页 宿舍里的都是姑娘,她们商量着集训结束再在a市逛逛,还给安利些化妆品、零食、漫画……很杂乱,这群孩子们默契,都把胡情晚遗漏在外,排挤了。 很快辅导员要来,姑娘们都很忙碌,和家里人道平安的道平安,和男朋友腻歪的腻歪,唯独胡情晚弯腰疯狂刷题。 应白媛有幸和她一个宿舍,纵身从床上下来到胡情晚桌前自认为很温和弯着小嘴,露出一颗小虎牙,脸上有点被热到的轻红:「情晚,不和小西说些道别语么?」 「嗯?」胡情晚摘下眼镜,草草扫了她一眼,又戴上眼镜,回归漫游题海的路途,「路上聊够了 ,这几天月考,西西总得考好点,不要打扰。」 其他姑娘听到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放了手机,也拿出习题来开开胃。 此时罗西惜那边刚刚咽下个包子,一只手握笔在写英语听力,手机在放听力,边写边画,魏玉在边上看得很满意,点点头去巡视别人。 这是节自习,罗西惜知道胡情晚将来会考上好大学去奔往最好的人生,可能是卑微自弱了,找出几套英语习题就在早读上写了起来。 逆袭上岸怎么说,她初中时成绩比现在还差,班主任恨她拉平均分于是搞了个扶弱,也就提了提。 她当时就死记硬背,才提上去,辅助罗西惜的那个学生告诉她的方法根本没用,罗西惜现在就用上去。 错不错不重要,她根本就屏第一直觉,反而犹犹豫豫会有纪律错误。 班里学生都是前一百五左右,曹威霆和林粟苏也是保持在末尾,只有罗西惜是个二百,以前不觉得有差距,现在反而有点微弱的炽感会袭来。 「喂,西西,纸条。」林粟苏压低声音,轻慢点点罗西惜肩头。 罗西惜暂停听力,接过纸条瞟了眼,突兀地嘆气,她没料到就连林粟苏都会感到她们彼此距离的遥远。 林:学姐和你不一样,你们差距太大了,以后会很累吧?西西。 林粟苏字力微重,弧度顿的位置恰好,很舒适的感觉。 罗西惜松开笔,侧过脑袋看看林粟苏,回头写字。 罗:有差距我就追,总能相爱。 第24章 我娶你可好 一中第一学期最后一个月考在周末两天,胡情晚周日也会提前自己坐车回来,集训营的学生们商量要去逛街,她不提意见,考完沖回宿舍收拾着行李走了。 考试只有一天,他们却整整待了一星期,胡情晚只想快点见到罗西惜,拿到手机第一刻,蹦出很多很多消息,来自罗西惜。 小西西宝贝:我们今天复习小考,语文,125还有文综250,我怎么想都觉得我老师在咒我。 小西西宝贝:我数学好差,咋整,刚上一百,103伤心·jpg 小西西宝贝:我想你了。 …… 几乎一天十几条,罗西惜仿佛不在意胡情晚的答覆,不抱怨不着急,知道人收了手机还是会发,所以她生活就回去了往日,无聊就刷题,捲入斗争。 胡情晚看了消息就焦急地沖司机师傅加快速度,她家西西那么可爱,好想咀一口。 而同时j市刚出考场的罗西惜。 一手揣着大堆的复习资料和试卷,一手端着盒关东煮,让林粟苏帮自己餵嘴里,别提多滋润了。 鼻头会有的红软软的,铺了桃红,嘴巴一点点嚼东西,动来动去。 经过月考前的小考,全年纪学子都知道这个叛逆的大小姐开始逆袭了,成绩突出了不少,追求者也很快的迅速增加,手里的关东煮就是白嫖的。 曹威霆帮她拆开情书,罗西惜一声「卧槽」随后两声是另俩人惊嘆的,一个男的,搞得情书别提多别致,粉粉嫩嫩,字迹小巧精细,鼻子凑近可以闻出淡淡的花香。 「妈耶,这情书情晚知道一定要生气!曹威霆你去给我扔啦。」罗西惜叼着最后一串海带结,把小盒子递给曹威霆,咂咂嘴。 「艾玛~有时候真心觉得有追求者也不是坏事,真好吃。」罗西惜拍拍肚子上的肉,很夸张地吸气,「唔!最近肉有点吃多了……」 林粟苏附和:「确实,快过年了,得减减肥了,西西。」他说归说,还是拿颗太妃糖塞人嘴里,两个腮帮鼓鼓的,像只偷吃瓜子的松鼠。 俩人放慢步子,互相调侃玩笑,有意等曹威霆跑腿回来,到电线桿边停下来回望后面垃圾堆边的曹威霆,身影逐渐放大清晰,走了过来。 还带回个胡情晚,胡情晚很自然跟在罗西惜旁边,罗西惜问她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早点见到你,也很好。」 曹威霆不知趣味,抱着脑袋悠哉悠哉轻步站在石阶上走,林粟苏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别当电灯泡,扭着人耳朵气沖沖带人走另一条路。 「我刚刚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听见你说什么追求者?」胡情晚像是闲谈,随口问,不刻意不质问。 罗西惜胳膊挎上胡情晚胳膊,脑袋蹭了蹭,闭眼浅息:「嗯嗯,是个高三学长,粟苏说是学生会的呢。」 胡情晚「嗯」了声,淡淡扫了眼身后尾随的男学生,想必就是他,她玩玩手指,从裤兜里掏出个耳机帮罗西惜戴上,另一个归自己。 「听什么?」罗西惜斜视看了眼耳垂边的纯白耳机,没说什么,跟着胡情晚跳上公交车,胡情晚投下几个硬币,带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用手机播上热门歌曲。 第25页 窗外街道景色凌乱,这座小城游走的人们渐渐退后,落日余晖喷洒在空中,混合着如同白絮的云彩悠悠飘过,罗西惜靠着胡情晚肩,沉睡去,以至于未能听入歌词。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好想和你拥有一个家。」 …… 胡情晚把她额上的碎发挽去,漠然吻去,淡淡的一下,汇聚交杂了勇气。 「等你长大,我娶你可好。」胡情晚抚上人的脸庞,耳边红艷滴血,长发垂落挡住罗西惜。 「唔…好……」罗西惜睡去,却不自知应了声,含煳不清,眼皮子跳跳,睡得不怎样安稳。 胡情晚听到回应,先是怔住,才抱了抱罗西惜,惊然又发现怀里的人背后都是冷汗,做噩梦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一遍又一遍嘀咕「别怕」一遍又一遍拍拍背。 车上人流很少,正是休息日的下午,车上零零碎碎几个人没有注意角落上坐着的两个少女。 到了小区附近后,胡情晚哄人起来,却叫不起来,熟略背起小孩下车,一大堆书本拜託售票员给搬下来,寄存在小卖店的奶奶那,一步步稳稳落下脚,带人回家。 「来啦,西西回来——情晚?」罗妈妈打开门,刚唤了遍人名胡情晚很快冲进去,直奔楼上。 「西西做噩梦,起不来!」胡情晚把人放到床上,到卫生间拿毛巾沾了点热水,轻轻帮忙擦汗,眉头一皱,眉心间有一个深深的马蹄印。 罗妈妈上楼想要帮忙,但考虑到罗西惜醒来后会劳累,还是瞅瞅房内的女儿一眼,随后去了一楼剥核桃,做了点虎皮核桃仁。 罗西惜的房间由蓝黄橙几个颜色配成,整个房间不大不小,灯光暖黄,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温暖、温馨,光打在罗西惜略显煞白的小脸,一会儿翻个头闹了很久。 隔壁胡家,徐沁坐立难安,抱着请假回来的胡羽南,时不时自言自语,嘀咕:「晚晚怎么还不回来……」 12月23号,一个普通的日子可同是胡情晚的生日,胡太铭想带一家人去吃饭,再给胡情晚稍稍道个歉。 「叮铃铃~」徐沁手机响了下,按到耳边接听完,嗯嗯几声,有点不安心,错愕看着胡太铭:「那个,老爷啊,晚晚不回来了,她在罗家,罗妈妈说会给晚晚过生日。」 「屁!这像什么话!去给我找回来!」胡太铭把手里的茶丢到地上,碎片掉到胡羽南脚边。 徐沁搂住女儿,垂脑袋不敢露出自己慌乱的表情,反驳:「老爷…晚晚大了,该有自己的自由了……」 她声音有点混乱,胡羽南侧过头,张开小嘴无能抗敌,咬咬下唇,转回去。 胡太铭直接起来,压下怒气,嗓音被火烧得沙哑:「随你便!胡情晚被你惯的!」 「是…」徐沁点点头,人走后,胡羽南帮她撩起头髮盘到耳后。 胡羽南不说话,扑在徐沁怀里。 这个家上下没有一个属于牢笼之外的自由人,她们承当玩物,胡情晚腻了,便被放下枷锁,有了太阳。 「您…还有我的,姐姐是西西姐的,但南南是妈妈的哦……」 -------------------- 这里说一下,我不知道高中这种竞赛是怎样的,全文架空,不要带入现实 第25章 生日快乐 夜里九点,罗西惜冷汗退下,颤颤睫毛,醒时眼尾红艷,手指轻轻抬了抬,胡情晚睡意全无,把人半拖过来,手臂环在罗西惜脖子上。 声音微抖,胡情晚第一次明白恐惧是什么:「没事就好……」 罗西惜尚未从梦境缓过来,手垂在半空中,被胡情晚一抱,往后仰过去,平躺在床上,迎合她,慢慢顺着腰线抱住:「不要怕,我没事的。」 她上次做噩梦已经过了7年,因为哥哥走了很不安,这次又是胡情晚,她站于高峰,离自己很远。 罗西惜在喊,让她回来,告离云端,奔落而下,坠进她的怀抱。 但胡情晚在笑,一身白衣,眉眼之间有丝冷气,在奔跑,越来越远,罗西惜像被捆住,只能张开双手,一点一点向前抓,却是空的。 「饿么?有核桃。」胡情晚平復心情,抚上罗西惜奶白细腻的皮肤,然后往下,到耳后,挠挠发尾。 罗西惜舒服地晃晃头,蹭蹭手心,察觉出胡情晚此时心情还是低落,便想着尽力讨好,轻轻抬头,把温和的吻薄薄吻上:「别伤心啦,我已经没事咯。」 鼻尖抵上胡情晚的鼻尖,眼线弯曲下,张开小嘴露出右颊的酒窝,真心实意笑眼看胡情晚。 剎那间,嘴被含主,热感袭来,胡情晚直接堵住她的笑,双手捧住人脸,舌头伸进去,在口腔里搅了好久。 「唔~」罗西惜要断气,氧气缺失过多,被放下候粗喘,贪婪得不停唿吸,拍着胸脯,让自己好受些。 胡情晚端起碗,捻起一粒核桃餵到嘴边:「吃一点,明天还要上课。」 「哦…」罗西惜把握好唿吸频率,小嘴张开成小三角,吃到核桃小角很快咬碎,咽下去,「不想吃了。」 「嗯。」胡情晚还是端着碗,起身准备带上门下去,罗西惜却唤了她一声,「胡情晚。」 被突然这样叫大名,她回头怔住,很不理解:「怎么了?」 罗西惜歪歪头,脸覆上红霞,斜视被囊,轻轻开口:「生日快乐哦……」 第26页 但胡情晚听见了,她愣住,回应一个笑,问她:「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不知,可能…心灵感应吧,嘿~」罗西惜敢与她对视,散去红腮,眼里藏星,把胡情晚塞在眼下,只愿将她私自占有。 胡情晚接受这个答案,丢过去一颗糖:「吃,垫垫肚子。」 「好~姐姐真好。」罗西惜在黑暗里摸索到糖,眯眼看出字,是颗金丝猴。 楼下厨房依然亮灯,胡情晚微疑,皱皱俊眉,稍稍慢了几分脚下速度,走过去,一对忙碌夫妇的身影,罗爸爸脸上抹了奶油,和罗妈妈嬉笑。 「情晚小时候一直跟她外婆过,和老胡关系不好,在我们家,就让她感受一下爱吧?」罗爸爸偏头和罗妈妈说话,手下还在切蓝莓。 罗妈妈很贊同,故作奇怪,把奶油涂好在蛋糕胚上,白了一眼老头子:「情晚啊,这么好一个姑娘,老胡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凶。」 厨房灯光不大,橱柜上放的cd机缓缓放着歌,夫妇二人依偎在一起,手下的蛋糕基本完型,罗妈妈只做了个6寸蛋糕,很小巧。 上面裱好花,放上小蓝莓,想要给拿出来,发现餐桌边抚着人手,顺着手臂往上看,罗妈妈笑:「情晚来啦?看来西西醒了,你来拿蛋糕,阿姨去叫她下来。」 这话落进胡情晚耳后,就不忍了,她红了眼眶,是有愧疚,认为是把罗家的宝贝女儿偷走,是有感动,叔姨对自己的好。 「阿姨…谢谢你了。」胡情晚意志没让自己落泪,眼角含上珠水,却刮在上头,偏偏不划下来。 罗爸爸很快也拿着些饮料出来,摆到桌上,替罗妈妈应:「不用不用,情晚你爸就是太俗气了,总把你当男生和军人一样严苛,要是在家待不下去,就来我们这,西西也是女孩子,你们一起也好。」 这个家的人一向温暖如春,胡情晚坠进一片光明的空中,就不会在回想黯淡无光布满黑暗的夜镜。 是的,谁会有了光,去吃回头夜呢? 罗西惜下来后,一整个人扑了上去,胡情晚克制住亲人的想法,搂住罗西惜的细腰,带人到餐桌边切蛋糕。 「姐姐姐姐!好好吃哦!」罗西惜挖了一小口,眼睛闪闪的,又弄起一大块给胡情晚塞到嘴里,「姐姐尝一尝!」 胡情晚对这种甜食没有过多欲望,搅舌咽下去,是香芋夹心的奶味,很不浮夸的甜,看向罗家一家人闪亮亮的目光,嗤笑:「好吃。」 「耶,西西呀,以后我做好点心你就叫你情晚姐来吃。」罗妈妈对他人的赞美很是在意,高高兴兴抱了一下罗爸爸,吩咐好罗西惜,不出意料打了哈欠。 年纪大了的人睡眠时间要求很多,不能像年轻人似的熬夜,罗爸爸牵着夫人准备上楼入睡:「别睡太晚,情晚今天留下来别回去了。」 「我知道了叔。」胡情晚点点头,默不作声和罗西惜坐在桌上吃蛋糕,罗西惜晃着小腿,打到胡情晚,还对她笑笑。 跟在诱惑撩拨似的,胡情晚硬气没亲她,今天已经满足了,明天上课不能累到西西。 于是只剩下罗西惜气鼓鼓地瞪她,胡情晚只觉得好笑,抬手摸摸头,亦是安慰:「乖,听话,小馋猫。」 罗西惜蔫巴巴地落下杏眼,装作不经意扫扫胡情晚,委屈屈自己消气:「知道啦...」 胡情晚起身作势要吻罗西惜,却是将核桃小碗和蛋糕盘一起放进洗碗机,罗西惜刚刚激动坐起来,又趴下去,小脸抵在桌面上。 「西西晚安。」胡情晚最后只是一口嘆气,吻吻她的头顶里,扳起人的下巴,侧脸落入眼里,她很沉默,沉不住气,淡淡亲去颊上。 罗西惜丝毫还未反应过来,怔神回过神,人已经上楼,在楼梯栏杆上对她笑。 「胡情晚,你个老狐狸~!」 -------------------- 情晚和西西一定要倖幸福福,长命百岁,貌美如花,福气沖天……西西是小太阳,一定要守护好她哦_(:3」∠)_ 第26章 属于你的 新春佳节,这个车马奔越的城市慢了下来,四处挂上剪纸、春联,罗伊勛赶在当天下午三时回来。 j市下了大雪,迷雾圈绕了整个世界,细细的雪粒子融化在她的衣裳上,罗西惜站在门口,她说雪好大,我看不见你了。 另位少女在笑,缓缓走来,眉宇间满含笑意,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不属于自己,她走上阶梯,在罗西惜眼里轻轻吻过她的眼角。 她们在春阳似的年纪里遇到了彼此,至此沦陷,从未变过。 罗西惜帮她重新围好围巾,不远处的啼鸣声扬来,二人目目相觑,相视一笑:「哥!情晚,我哥回来啦~」 罗伊勛推开车门,把迎面而来的罗西惜抱起来转转,向胡情晚介绍自己:「是西西朋友吧,我是哥哥罗伊勛。」 「胡情晚,伊勛哥见过我,胡太铭女儿。」胡情晚微微点头明白,与罗西勛默契握手。 聪慧如罗伊勛,一时脑海里的记忆想不明白,但既然是胡叔女儿,那想必是的:「西西和情晚进去吧,我去拿年货。」 「好~」罗西惜乖顺答应,牵起胡情晚的手,进了客厅。 罗家客厅有一面落地窗,雪幕中一道金芒覆在云边,射到院子的苹果树上,罗西惜依偎在胡情晚怀里,手里俏滋滋拿了瓶奶啤在灌。 第27页 「看见没?」罗西惜撞撞胡情晚,手里的抱枕滑落在沙发毯上,嘴里叼着奶啤罐子,口齿不清。 厨房罗夫妇从现在就在忙乎,顾不上腻歪的小情侣。 胡情晚撩去落眼前的碎发,垂头吻罗西惜额头,问:「看见什么?」 「我的'年多多'啊,就那个你当初趴的那颗树。」罗西惜一脸诧异,奶啤探身直接放桌上,正过脸不悦。 「嗯…西西有多多,情晚有西西。」胡情晚搂住她,蹭蹭肩头,作为示好。 罗西惜轻哼,换个动作伏在胡情晚身上,拿笔记本,播放《夏日友情天》。 电影主题曲开唱,罗西惜跟着哼唱,罗伊勛大包小包进屋里来,朝罗父母说声话:「爸妈,我回来了。」 「行啊行啊,你收拾下东西去,等下叫你胡叔一家来吃饭,晚上出去玩。」罗爸爸回头叮嘱,不出什么奇异的样子,转回去继续切食材。 「哎,好。」罗西勛对爸爸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瞄了眼沙发上看电影的俩人,没说什么,径直往楼上走。 胡太铭带妻子和胡羽南很快也过来,手里提了不少上门礼,徐沁从风衣里拿出两个红包,塞给罗伊勛,笑:「伊勛,你和小妹的。」 老套的客气推搡又上演了,罗伊勛也25了,对过年的这些小红包不怎么需要,可徐沁真挚的神情他最后败下拿给罗西惜。 「来,买点好吃的吧,收好。」罗伊勛摆着手,红色的包装被拿走,要走时余光扫见罗西惜要点钱,大方说,「我点过了,有一两千了都。」 「还挺多,姐姐,过完年我请你吃饭!」罗西惜满意收好钱到衣口袋里,面着胡情晚提议。 胡情晚已经变位置坐在了驼色单人沙发上,坐姿板正一丝不苟,端起茶杯饮上一口,没有回拒,仰起一张淡笑:「好。」 身上自带的雅气让罗西惜有点动心,学起胡情晚的样子,端起奶啤故作高调,手抵住罐子底,指尖按在罐口,饮下后,还是没忍住擦擦嘴角。 「姐姐,这样好怪?「罗西惜嘟囔着,小小的唇瓣有点光泽,粉润浅红,离剪髮已经过去好久,现在刘海浅浅遮盖住耳根,露出尖尖的耳朵。 午色冬阳,一缕灿阳透过薄纱窗帘闪进来,落进罗西惜的眼里,胡情晚的位置逆光,察觉到罗西惜被阳光刺到眼。 给罗西惜拿条毯子,青丝织成的线毛单,覆到人脸,半只瞳子暴露在外,胡情晚看见,杏眼慢慢变弯,小小的卧蚕跟着眼线向下。 「小太阳也会怕太阳啊?」胡情晚站起来,矮身调侃道,伸手挼把脑袋上的头髮。 「这世上万物都有生灵,自然生存法则,各有各的怕,姐姐也会有怕的事物的呀。」罗西惜探出半张脸,郑重中夹杂幼稚的青涩。 胡情晚认为这话不正确,可是是西西说的,那也有道理,坐到人旁边,餵过去一颗葡萄:「嗯。」 晚饭吃得不怎么愉快,两家人都是长辈在说话,四个小辈们几乎都沉头快速扒拉碗,时不时罗西惜插话提一下餐桌氛围。 「对了啊,伊勛今年都25了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吶?」催婚是避免不了的,罗伊勛心一跳,虽然早有料到,但还会有点害羞。 罗伊勛思绪断了头路,考虑一会儿,放下筷子,稳稳噹噹:「结婚是很正要的事情,我想,不能随便将就,但爸妈放心吧,遇到喜欢的,我会带她回来见你们。」 他们家里人都这样,喜欢追求自己的所爱,怎么随便怎么不行,罗爸妈都很贊同,点点头,又聊了些不怎么打紧的事。 饭后,天色还早,长辈们速速定张电影票,当年上映的电影 《流浪地球2》,罗伊勛放不下,跟着去。 胡情晚从冰箱里拿了盘绿豆糕,放到院子里的遮阳棚下的圆桌上,给罗西惜递进嘴里一块,葱绿的绿植摆在旁边,鞦韆椅坐了两个姑娘。 月明星稀,世事无常,淡色的空中挂上弯月,昏黄与浓夜交接,仿佛星海流入人间。 苹果树阴照出一片黑,树叶稀疏,安在枝头最后的叶子被清风草草刮落,罗西惜往胡情晚怀里挪挪身子,靠在胸脯边,倾听心跳的涌动。 「我也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院子,种下点向日葵,可是我感觉我好懒,姐姐种好不好。」罗西惜话落,作势打个哈欠。 向日葵?很像小太阳。 胡情晚鼻尖碰一下罗西惜头顶,清新的薄荷感,扳起罗西惜下巴,让她与自己同视,随后深吻,冷风中突入袭来的暖意填满罗西惜的口腔,粉艷的唇变得有珠光。 「嗯?唔…我现在不高兴了,我想要向日葵,好不好?」罗西惜无理撒娇,抱肩转过头,偷偷憋笑。 朦胧天际,胡情晚揽过罗西惜的腰,回应:「好,我给你一片向日葵,连我,也是万花之中,属于你的。」 -------------------- 新年提前更,到了22号会有特供哦(→o←) 第27章 藏在心里 新年春一过,罗西惜把f3团体都叫了出来,个个都有不少压岁钱,林粟苏叔叔更是大方,以万做单位的红包。 j市雪下过一夜就落在此地有,过膝的厚雪穿过罗西惜的牛仔裤,她将手放在嘴边取暖,在路边的小街摊等云吞。 林粟苏请客,几人不客气,面上桌都扒拉扒拉吃碗里的。 第28页 「喔,西西,话说你知道学姐大学去哪里上不?颁奖的时候只有她一个第一,感觉应该走保送首都的都大。」林粟苏放下筷子,郑重问。 的确很正要,罗西惜成绩是有提高,期末已经逆天开始向前五十晋级,但与胡情晚点差距还是较大,勉勉强强可以在首都上1本。 拌云吞味道死绝,罗西惜抽张餐纸擦擦嘴角,心里没有一点慌乱:「没事没事,一步之遥我便不以为然。」 曹威霆都被气到,咳嗽一声,林粟苏习以为常,手伸过去拍拍后背,再默契不过,好像生来就是如此。 「好,你乐观点就行,别总想那些事。」林粟苏点的是是云吞面,嗦完最后一口,从曹威霆手里接过纸巾。 请完客也不愿乱走,瞅一眼身下的雪,仨人落泪嘆气,难得的聚会以此告别。 回家路很长,其实罗西惜本来想把胡情晚捎上,可徐沁说她要预习和复习,一直在做卷子没有时间。 她也会想自己会不会配不上胡情晚,但生来骨子傲气蛮野惯了,罗西惜想到就会打岔然后一笑了之。 正午阳光四溅,院中的积雪都被清洁员扫开,罗爸妈今天要带兄妹二人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 罗西惜的奶奶安末珍有一门好手艺,沙发上的青丝薄单出自她手,罗西惜想请教安末珍,绣个平安福。 乡下老房子不破,和罗家的独栋小洋楼可以拼一下,奶奶一头银灰色的长髮捲毛搭在肩后,架着老花镜,在织手套。 罗伊勛给罗西惜的围巾就是跟安末珍学的。 「西西怎的想要平安福了呀?是有爱慕之人了吶。「安末珍给罗西惜找出根针还有彩色的不同线。 安末珍可不俗,也不嘴松,罗西惜挑好线球,挪身到她旁边,在耳边悄悄说:「她是我最喜欢的人啦,她是个女孩子。」 「这样啊,和人家好好的,想祝她什么语句?奶奶教你。」安末珍听后只愣一秒,可回想起孙女以前的顽皮,男孩子们都不喜欢,那女孩子肯定喜欢吧。 罗西惜不对这个答案疑惑,笑眯眯挤到安末珍旁边抱了一下,甜笑:「山上的风信开了,我想放进去些,就忧海散漫,常乐唯康。」 「都随你,小甜心。」安末珍穿起线来,框架做好,便交给罗西惜缝补。 夜里罗家一口围起来在烤火炉跟去唠嗑,罗西惜躲进楼顶,是一片小小的地盘,有个天窗,暖暖的黄色小檯灯照出来一点光明。 罗西惜打了视频给胡情晚,视频里胡情晚手里握笔,桌前摆着习题和杯子,注视他,笔在动是一圈一圈的画。 「情晚。」罗西惜嫣然一笑,手里勾起平安福,撞撞手机屏幕,「奶奶做的,我上山採花帮你装了点,喜欢吗?」 倏忽间,胡情晚完全是惊喜的脸色,眼尾微微变红,声音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真好看……」 红蓝之间掺和艷丽耀眼的深黄的字,小小的链子在上头,指尖按着链子,在屏幕前晃悠:「以后我每年都要给你做一个,我希望你每一年都要平平安安。」 她将黄色的字读出来,脸上始终堆笑:「祝情晚姐姐,犹海散漫,常乐唯康,还有,我会一直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小太阳。」 在乡下没有久留,待了三四天罗西惜先跟罗伊勛坐车回的j市,罗父母陪安末珍和罗仁松。 「哥,我去趟隔壁,你自己收拾行李然后去y市吧。」罗伊勛那边的工作耽误不了,很早就要回去。 罗西惜没等着人回復,急匆匆抓起小包就推开房门,都没关,罗伊勛拿妹妹没办法,耸耸肩上去关门。 徐沁在家给胡羽南辅导作业,被门铃吵到摸摸胡羽南的脑袋:「来了。」 「哎呦,西西你们家回来了啊,找情晚吧?她楼上你去吧。」徐沁脖颈上挂了个u形护颈枕,身上感觉有点懒懒的气息。 果然,才站了会儿,徐沁连打几个哈欠,罗西惜进去后看见徐沁往厨房里去,好像在跟杨玉敏说什么。 胡情晚仍然在刷题,要问她怎的不去补习,她辞了,最后半年专心学吧,她这样想的。 「噔噔~我来啦。」罗西惜倾身钻进去,「姐姐。」 胡情晚转下椅子,把无框眼镜摘下,扶着桌面起来迎过去抱抱:「好久不见啊,真的。」 「快看看。」罗西惜将小包里用包装纸装饰好的平安福掏出,「喜欢吗?」 第二次问了,胡情晚霎时有点懵,牵起人把人带到床上坐,接过平安福在手里摆弄:「很喜欢,我想去年,是我最幸运的一年。」 「那是,遇到我,你一定一定很幸运啊。」罗西惜吹嘘,揽着胡情晚的腰,渐渐晕睡。 胡情晚把人放好到床上,捻起被子,轻轻拍几下:「睡吧睡吧……」看着安静乖巧在面前睡觉的人,呆了几秒,抬起平安福放在鼻尖闻,细细的清香。 松开小链子,包内是碾碎的碎花,深紫的小球扁形,她拿起一颗,默默收回去。 她今天是穿了件奶驼色长袖毛衣和一条长款鱼尾裙,坐到罗西惜旁边裙摆被压皱,瞳子里强烈的爱意简直要陷出来,手抚在罗西惜糯糯的脸庞,几秒后,亲上去。 「唔?……」门外胡羽南亲眼见证这一刻,她本来在楼下,上来想拿一下书包却意外从门缝里看过。 第29页 胡情晚未发现这一下轻声,正常不过。 西西姐,被姐姐亲了?胡羽南年纪小小的,挠挠脖子想不透,可是,爸爸讨厌姐姐,还是藏在心里吧。 -------------------- 嘿,希望有海星,康砸哭嘁嘁π_π 第28章 喜欢姐姐 全校正式开学星期一,罗西惜跌跌撞撞走在枫林小路上,身后尾随着胡情晚,就像去年一样,一样的默默。 她昨天没睡好,罗妈妈说她又做噩梦了,守了一晚上,但梦没有醒,人还很颓废。 强撑身子,拖拉拖拉往前走,罗西惜感觉自己脑子晕唿唿的,还会打哈欠。 很快人马上要一头顶到树干上,胡情晚加快几步去前面,脑袋稳稳被胸膛挡住。 「卧槽?!」罗西惜顿然,人在受到惊吓会收紧瞳孔,胡情晚帮她放松,手指轻柔一下眉心。 胡情晚后背扎到了初芽的枫树,不疼,只是短暂的膈应,她护好了宝贝,宝贝事,她也没事。 「你怎么跟我后面啊?有没有伤到。」罗西惜点点胡情晚后背,让她回过来给自己看。 没有撩开衣服,毛衣开衫拖下去里面是线马甲,罗西惜钻进马甲里,摸摸背,幸好衣服保护好了:「ok了,没事。」 「好。」胡情晚惯性摸她头,顺着头落到脖子,她一刻有点坏心思,卡住罗西惜脖子,轻蔑眯起眼。 罗西惜一眼的瞪过去,双手抓住胡情晚,拼命咳嗽却不反抗,她认为姐姐不会让自己死,因为胡情晚会领她去活下半辈子。 况且胡情晚成年了,未成年保护法对她无效,死了,就让你说不出头地。 「宝宝,我们宝宝好乖。」胡情晚松散开紧绷的手腕,身子瘫软在罗西惜背后,她真想就这么好一辈子。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也就只想死在你手里,死在你怀里。」这是新声的恳求,未知回应,二人心明瞭然。 不曾被渲染的少女眼中是狂野与广阔,余光闪过树缝,斑纹落进她的眼里,会被碾碎,但被捡起,前路无忧,风华此时。 人间乱伦,唯你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周一升旗仪式,罗西惜个子一直不怎么拔高,站中间偏后,右手旁是林粟苏。 「寒假我送情晚一个平安福哦。」罗西惜不经意说,小脚垫着,往讲台上扫人,胡情晚还没上去。 林粟苏倚在曹威霆胸前,头髮被扒拉不成样,抱胸在闭目养神:「嗯…曹勾狗,你要不要,我买给你一箱。」 说到这,罗西惜哼一声,得瑟地吐舌头:「略略,我家的是自己做的,塞了风信进去呢,姐姐压在枕头下啦。」 曹威霆原本挺高兴,一听到人家是手缝的,低起头和林粟苏注视,眼睛娇滴滴的欲哭未哭:「操。」 「妈的,小爷做!做还不行?」林粟苏耐不住他一只大黄毛,怒骂一声,移开身子。 说实话,罗西惜特别讨厌学习,当初学个文,还是英语差不多随便选的。 魏玉认为老要开眼了,没有浪费好苗子,午休时常把人叫办公室开小灶。 由于英语一步逆袭,反倒让课代表司箐有点挂不住面子,舔人上去追着要补课:「姐,我的姐你,是我的神!」 「砰」一声倒跪在罗西惜面前,手里卷着张密密麻麻的习题纸,罗西惜咽下到嘴边的话, 黄安渔放下嘴里的薯片,把司箐拉过自己身边:「箐箐,我来教你啊。」 司箐微诧,把两个人放一起左左右右看几遍,慢条斯理地丢过去习题,皇上请不出,换个小王爷。 「得,我也退下去算了,司箐你坐。」罗西惜抓起零钱包,穿的墨绿色针织外套皱了几块。 眉目依旧暖气,拐过长廊自然从容小楼去小卖店。 晚自习前吃个饭,罗西惜在店里看来看去,倏忽想到保安室爷爷卖的烧串可能还有,敷衍找瓶乳酸菌付钱走去保安室。 路上发消息:林粟苏,帮我请个假,晚自习我不去了,你跟老刘说我肚子疼去宿舍了。 初春的月亮不明,迷幻雾蒙绕在月色四处,罗西惜哼唱过年听到的歌。 「与你不期遇见。」 秋季,她与「小窃贼」不约在一日相遇。 「陪伴你,去探索陆地。」 这世界还有很多罗西惜不懂的事情,所以,陪陪她,去懂得。 「这世界会有你我姓名。」 相信你我,都会相依在这时间,我们生于常春,肆意张扬。 …… 「西西。」有人在叫她,罗西惜嗯一声,后知后觉知道是胡情晚,灿笑。 「好学生怎么不去上课啊。」罗西惜迎光,薄亮的月如绸缎覆上,胡情晚把绸揭开,太阳属于她。 胡情晚抚上她的脸庞,贸然亲了上去,没有碰到唇,若有若无的蹭一下脸:「在楼上做题发呆,看见你。」 罗西惜皱眉,褪下自己白色外套垫脚披给胡情晚,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去上课啊,不许被我带坏了,我又不是苏妲己。」 因为是共同奔赴双方的,那既然我不厉害,你不厉害,我岂不是你的拖累? 枫树光秃秃,一整个树梢立在胡情晚头顶,勾上髮丝,看起来很怪。 被勾到头髮,胡情晚也有难受,伸手挥开树枝,把罗西惜按进怀里揉了揉:「好,我家西西要继承第一名的宝座啦。」 第30页 「是的呢,以后我还想和你一个城市上学。」罗西惜手呆呆抓着胡情晚开衫两边,远处看,一个绿色的小糰子躲在少女怀里。 胡情晚嘴角几乎不约而同抽一下,她脑子有点乱,搂一下环在自己身旁的罗西惜,问:「在,想我们的未来吗。」 「嗯,对呀,因为喜欢姐姐,想一直一直和姐姐在一起~」罗西惜骄傲地确定这个问题。 「乖。」 懵懵懂懂抱了会儿,罗西惜脱出她的怀抱,飞跑走去保安室,远远的传来,胡情晚听见:「叔!您看看什么好吃给我炸点!」 小吃猫…嗤。 第29章 晒死了 应白媛生日party在周六晚上,约了大堆的朋友到酒吧,当班上人邀请好,坐后排靠桌回消息的班长让所有人静声。 高三七班所有学子都知道,应班花和班长一直关系平衡,是在第一学期突然变得跌。 「情晚,你明天,有空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吗,是高三最后的闲时间了。」应白媛端起假笑。 七班学生议论,围周都的不好惬意崩紧身子,竖起耳朵,呆呆听起来。 胡情晚没抬眼,关节分明,微微凸起的骨子上挂了个小红绳,应白媛看得清楚,红绳上绑了干的风信。 「不——」胡情晚准备拒绝,手机那边通话的确小孩笑起来,比她这个受邀的人还开心,「好呀!去嘛去嘛,我刚好混进去看看!」 她打个深唿吸,鼻腔哼出一声嗯,摸摸手机屏幕显示的备註——小西风信。 早春的湿气未褪,淡风颳过窗边,嫩叶初露头枝,胡情晚意味不明,匆匆喜色探出一秒,速速脱去。 「去吧,我带个小朋友。」胡情晚细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托住下巴,喃喃细语轻声和罗西惜说话。 班里的cp粉们激动得和小姐妹们双脚跳起,是其他人没体验过的温柔宠溺。 一中校领导几年前有收到过学生在酒吧混事打架的,于是就在学校附近都安排了些眼忌。 所以应白媛找了个远地的酒吧,内部小道消息说是应班花老舅开的,挺高调的,楼上还有个撞球厅。 「可以啊,应班花用心了。」男生手里拿了威士忌,胳膊下枕着女生,说完把杯子里的酒饮下。 应白媛摇摇头,对这类人装一下就好,她给男生倒满酒,拿自己的微醺轻轻碰撞:「好日子嘛,高兴。」 这群出入茅庐的少年们多数还是惊奇,还有少部分的乖学子们有些怯弱,不沾酒上二楼打撞球。 罗西惜跟哥哥说了,罗伊勛没意见愿意帮她瞒过去。 这酒吧叫「遇炽」,舞池那的吵闹和四处酒精飞扬的感受都让胡情晚难受,可看了看怀里的乖宝喝酒被辣到的样子,实在可人。 「不能喝我们就不喝,我去送个礼物走完过场就走,好不好。」胡情晚揽过她,让她的脸依在胸旁。 「不想,我还是想喝。」罗西惜睡眠规律毕竟稳固,在霓虹灯下揉揉眼,她觉得莫名的涩,还有点酸。 胡情晚环住她的腰,下巴靠到罗西惜右肩上,哄:「西西不上酒桌,西西是娇妻。」 罗西惜脸上半张暖黄,弧度舒顺,勾勒出彩灯的璀璨,她认为自己找到了永远都依靠,拥上去闻体香。 很轻的,很弱的木质香。 「西西?」胡情晚犹疑,扒拉开罗西惜的碎发,按住脑袋强迫她抬起。 小馋猫睡过去了,胡情晚捏捏她脸上的婴儿肉,又软又白,是只小奶猫。 把人扶住站起来,矮身下去把人大横抱起来,垂视低下头,用舌吊起罗西惜的耳,吮吸一下,定下一颗草莓。 从黑衣里勾出个黑色小盒子,丢给另一桌的应白媛,口型示意:「带,西西,回家。」 她为了应付喝过几杯低度数,胡情晚打车,司机也是老手,瞟过怀里浑浑噩噩睡得不安静的醉人,把烟往窗外一丢。 「吐了50,要袋子加五毛。」司机师傅在导航上寻好路线,放首英文法语歌,蹦次蹦次摇头晃脑。 可能想飙车…… 酒吧附近的路道宽阔,深夜里人流很少,司机师傅转来转去的方向盘着实让胡情晚心梗。 手心愈发烫炽,一个拐角过去,几乎把人从右边甩到左边,胡情晚叫停:「师傅,我给您100,给我们一条生路。」 司机师傅哈笑,挥挥手把那句话挥走,看眼后视镜,不着目地起来:「怀里那小孩…姑娘对象吧,多大了啊。」 胡情晚搂得人颤了下,她把人抱直,用手抚慰,一下一下拍打后背:「嗯,过命的。」 有点幼稚,司机师傅没说什么,晃着脑袋悠哉悠哉驶车奔速。 下车前,补充:「年轻,嫩好啦,过好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以后的路发光发紫!久久啊朋友。」 没预料到会这样说,胡情晚下车的脚步一顿,随之头也不回默默摔门走开。 我胆小懦弱只敢将你环进身中,私密向你坦露。 她脸色冷不答,反而罗西惜意识潜在,声音怎说不清,可胡情晚很清晰的明白,罗西惜说:「谢谢您…」 「不用谢,西西骄傲放纵,身后我给你收摊子。」胡情晚稍稍抱紧一点。 罗爸妈想来是不会让女孩子家家这么晚才来家,顾虑到不惊扰他们,胡情晚把人带去自家。 第31页 把客厅落地灯打开,罗西惜安置到懒人沙发上躺着,胡情晚仰身去厨房挖几勺子蜂蜜酱搅拌几下。 「情、晚、姐。」罗西惜抱起胡羽南的兔子玩偶,眼神空虚,仰着脑袋看天花板。 胡情晚捞起本杂志,盖到她半沉的眼上,问:「醒了还要喝蜂蜜水吗?」 「要的呀,脑子腾腾的热。」罗西惜把杂志扔掉到沙发毯上,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胡情晚牵起她,她感觉重了很多,回头看看,小朋友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只让她拖。 她们僵持了一下,罗西惜摇摇头,眉心间露出疑虑,眨巴眨巴眼:「怎么,不走啦。」 罗西惜正直勾勾盯胡情晚点后脑勺,搞得胡情晚有点难为情。 「不可以再看了,再看就要被晒死了。」 -------------------- 年后可能不完结,要拖上一阵子tat 第30章 私奔到月球 周一到校,应白媛把那个黑盒子还给胡情晚,她有点变扭:「我问过我妈妈了,这个很贵。」 胡情晚在刷题,头都不抬,想着是徐沁给挑的她怎么懂:「素金而已,带着玩玩。」 「…好,谢谢你。」应白媛抿唇,僵硬地点头,回位后一直在摸那条项鍊。 周围都女孩对班长的大方第一次见,七班学生家境都是非富极富,可班花不同,好像家里父亲是赌徒,母亲全职带孩子,一直靠舅舅家接济。 生性卑微软糯,应白媛不敢过多与他人社交。 她是走读生,晚自习班里三分之二都出去吃饭,应白媛握紧盒子,悄悄塞进胡情晚抽屉最里面藏起来。 写了纸条,素净认真:不屈于物质下,我便一切拥有。 晚饭是陪罗西惜一起吃的,罗西惜脸皮厚,看时间还多就硬生生跟到了七班。 「嗯?姐姐,你抽屉里有个盒子。」罗西惜眼尖,伸手拿出来晃了晃。 上面粘的纸条是淡淡的抹茶绿,罗西惜撇嘴,扯下来磨一下:「情晚姐,是谁的?」 今天是马尾,吼得住的那种,头髮长了,乖乖顺在发圈上,高高的立在头顶,小熊髮夹卡在刘海旁。 她坐在胡情晚椅子上,打开那个盒子。 「咔。」 「哒。」 「咔。」 罗西惜打开两次,确认自己眼神没问题,眯起眼不敢碰,把盒子丢回桌肚里:「妈耶,这牌子我看我妈戴过,多少几万吧?」 胡情晚诺布过去,随手搬来椅子捞起张卷子圈画起来,轻飘飘瞧一眼,食指点点桌面:「应白媛生日礼物。」 「唔…好吧。」罗西惜小小的季度上来了,皱鼻子盯了胡情晚几眼,抓起她的手摸摸小红绳,「那我也要给你买。」 她这话豪横,引的胡情晚闹笑,刮一下罗西惜鼻头:「不用,风信绳子就好。」 说完竖起手展示一下自己绑的绳子,笑容的弧度拉大,那刻罗西惜突然发现,胡情晚是有虎牙的。 「西西,是最好的。」 胡情晚牵起她的右手,在无名指上轻轻一碰,「会将这只手指,变成璀璨的。」 教室后角落无人,寥寥几名留下吃饭糰馒头的拼命在赌前程刷题,安静细腻 空气中满是压力,谁会分神瞄一眼后面。 昏阳慵懒,西边沉阳,东边月升,罗西惜勾住胡情晚的手指,拉了拉,拇指重重按在一起:「说好的,得娶我回家了。」 「是。」胡情晚覆身去,下巴抵住肩头,灼灼的目光收下,睫毛低下,怎样暴躁怎样温情。 神明会有一种莫名的习惯,将把世上的黑暗全部照亮,引导坏人进入正轨。 二月,开始开学考720。 三月,一模成绩736。 五月,二模740。 正值六月。 高考前一晚是罗西惜陪胡情晚入睡,她从自己二楼小阳台里看见胡情晚屋里灯光未散,打了声招唿去了胡家。 「锵锵锵,还不睡嘛?」罗西惜钻进屋里,敲敲胡情晚后肩,「不许紧张啦,徐阿姨给你泡的牛奶,嗯?」 胡情晚把眼镜放下,把人按到怀里揉了揉,罗西惜餵她喝奶:「很害怕吗?二模成绩很好的啊,而且,没考好也没关系,西西养你一辈子。」 「好。明天会来接我结束吗?」胡情晚抱人上床,给捻好被子,坐在旁边。 罗西惜:「……」 「怎么不说话呢?」胡情晚煳开她的碎发,她好笑,但也失落沉默。 睡着了吗,小风信。 事实,怀里的宝贝在装睡,小时候晚上偷玩手机练出的本领。 六月七号。 上午两场考试,胡情晚语文第一个出考场,旷阔的校门有记者、有亲人,唯独不见罗西惜。 另一头买向日葵的罗西惜:「老闆姐姐!请您快一点,我家的已经给我发消息了出来了。」 老闆闻声速度绑好麻绳,罗西惜以为完工,抓起花准备扫码:「哎,别急呀,贺卡不写了吗?」 「对对对!姐给我一张。」罗西惜把笔盖叼嘴里,写字速快,飞凤舞的,说好听点就是潇洒。 她单手捧起花束,耀眼夺目的光奔跑在枫树路下,淡黄色的裙摆被风颳跑,阳光四溅,溅进她的眼里。 「胡情晚!我的阿晚。」罗西惜一头撞进海浪群花堆积起的人群,往中间被众星拱月的天使走去,「我来接你了!」 第32页 午时十一点半,是她们相拥的时间。 罗西惜的莽撞,让前方的人们失神错开身,让出空地,罗西惜堆上笑容,发梢上的汗珠划落,仰身扑过去。 「我爱你,你呢。」她轻声凑在胡情晚耳边说,不敢张扬跋扈。 相爱是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可我非想要宣布全世界,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年。 胡情晚搂紧她,双颊贴住,她和罗西惜共同抱花,跑出人群。 不知目的,只知你我。 很久,她们在一家凉粉店停下,罗西惜托下巴逼问:「你还没回答我,快点啊。」 胡情晚展开笑容,是那颗虎牙,小小一颗,罗西惜感觉胡情晚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爱笑,至少在自己这不是。 「当然,我也爱你,西西。」胡情晚夹起一筷子面递去嘴旁,「吃吧。」 罗西惜腮帮子张张,想起来什么,鼓囊囊地口腔迅速捣碎面咽下去,急切:「我们直接走不和你爸和徐阿姨说一声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想这个已经晚了,胡情晚扯了几度嘴角,抬手点一下她脑袋,好笑:「才想起来啊?别人第一个出考场採访,我出考场和你私奔啊。」 细微的夏风吹来,已经快要初夏,罗西惜身上的热感被风吹散,懒洋洋和她说:「不是不可以啊,要是有人追,我们就私奔到月球。」 年少言语肆意,罗西惜是认真的,牵起胡情晚的手带到心处,让她感受自己都心率。 「我,要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罗西惜看她,郑重承诺,瞳子里深情此刻。 「好,杀了我都好。」 -------------------- 有点清水文的带感了hhh我西好可,自产的cp我也要嗑死!!! 第31章 支柱 高考结束,七班学生商量要结伴去旅游,自然邀请了胡情晚,可被回绝了,藉口要等人。 6月25日成绩下来,罗西惜帮忙查电脑。 「切,真没意思,考生胡情晚自己来看看呀,总分735,加上竞赛分数746。」罗西惜转个椅子,跷二郎腿给胡情晚让座。 胡情晚嗯了声,上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问:「学什么专业好,你觉得呢?」 罗西惜半仰起头,眨眨眼:「我不知道啊,不过,我有点想让你学摄影,怎么样?」 摄影是罗西惜自认为觉得很浪漫的事情,胡情晚压下身来,揉了一下罗西惜头:「那,第一志愿填摄影,第二志愿填工商管理?」 「好啊,女精英,以后我没钱了,你养我!」罗西惜霸道起来,没得商量。 罗西惜倏地笑起来,揽过胡情晚的腰让她低了头下来,啄一下唇,贼兮兮地偷袭。 「养你一辈子,我的爱妻。」胡情晚回应她,半搂住人拍拍几下。 七月,罗西惜放了暑假,罗爸爸让她待在家里预习高三课程,被她跑了出来。 「姐姐!我们私奔吧,去看世界!」罗西惜背后挂包,头上侧戴了棒球帽,大胆地笑。 胡情晚撩起碎发到耳后,碎花短袖衬衫夹进白色牛仔短裤里,她伸手牵住罗西惜:「要订票的。」 是七月初,一个燥热难耐的季节,胡情晚定了最接近今日的航班e市看海。 飞机上罗西惜说了很多话,她说自己自小就很少去外地,罗伊勛小时候学习忙也不怎么带她闹。 「我以后带你,干什么都带着。」胡情晚帮她抹去嘴边零食的碎屑,亲上去舔了一下唇部,更加光泽粉润泉。 e市很好,风景优胜,本地人热情似火,胡情晚在一家离海不差几步的旅店住下。 到了的时候已经很晚,俩人收拾准备睡觉。 可洗澡都让二人感到为难,那卫生间有个大窗户,磨砂玻璃质感,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所作所为。 罗西惜茫然,咽下口水扯起胡情晚衣角就往里面走:「来吧!一起洗。」 胡情晚无奈,抬手抓抓罗西惜的后背,有些薄汗,她向前一步环住罗西惜,瞳子里泛出温情:「没事嗷,都没事没事,洗澡而已,西西不怕。」 「喔。」罗西惜顺毛,摆摆头把脑子里奇葩的想法吹走。 少女长得顺眼,看起来也乖巧,抱膝盖埋头沁在水中,偌大的浴缸把她显得娇小。 胡情晚脱好衣服也下来,如罗西惜想的一样,身材妙曼,该凸起来的地方都凸的正好,腰上有两条马甲线,罗西惜羡慕。 「唔,给我洗头髮。」罗西惜肆意指挥,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灌了点清水。 「好,西西大小姐。」胡情晚按了几次洗髮液,揉在罗西惜脑上,一轻一重很是温暖。 第二天,她们去看洱海,罗西惜把人字拖提在手里,沿沙滩往西方走,右手扣在胡情晚手里,海风落在脸上,轻松舒适。 「山海都带你看了,山海都归你,我也是你的。」罗西惜扭过头,抚上胡情晚的脸垫脚深吻。 相拥深吻过四五分钟,二人相视一笑,不顾他人言论神情,你乐即我乐。 胡情晚搂住她的腰,逮住人步步向前迎面,清风徐来,岁月如歌。 在e市停下看过郁金花还有当地特色景点,罗西惜抓住胡情晚把她回j市的机票改成y市:「为什么?」 「嘿,我哥在y市啊,而且y市也很好的。」罗西惜拍一下胡情晚屁股,朝她挑眉一笑。 第33页 一夜飞机赶去,罗伊勛知道妹妹过来接到了自己家,帮俩人拿行李,看上去乐呵,可亲人心灵感应让罗西惜亲切明白罗伊勛已经累了好几天。 「哥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罗西惜探出脑袋,手扶在驾驶座上,「难不成妈又给我找嫂子了?」 罗伊勛手已经汗湿,空出来调空调温度,长嘆气:「不是,实验室那边有点忙,不过嫂子的事情也有,所以两边都很忙。」 「……罗哥,您把我们放到家旅馆就好,我们不麻烦您了。」胡情晚是真真的不愿意麻烦别人,毕竟情侣住别人家是会不方便。 在罗伊勛家留下吃了午饭,聊到六点左右,胡情晚带罗西惜坐车走。 住的店叫栗子头旅游宾馆,代理老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叫李栗,她有些腼腆,把二人领去楼上房间,走前询问。 「请问你们晚上要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准备。」李栗说。 罗西惜讪笑,摆摆手:「没有啦,栗子姐你问问其他客人吧,我们出去吃。」 可,我只想问你,李栗没办法纠缠,纠结地搓搓手:「好,好的,西惜你们早点休息。」 「谢谢啦,栗子姐也是。」罗西惜不感奇异,无感无知,默默收拾行李。 胡情晚察觉出要被挖墙脚,伸手扯过罗西惜衣领,狠狠亲上去:「唔?」 门口李栗显然是没走,余光全然发现此动作,吓出一唿声,迅速拍门离开,不多留。 「干嘛突然亲我,要是栗子姐看见就不好了。」罗西惜嗔怪,瞪她一眼,有点小气。 已经看见了,胡情晚在心中说,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谁敢让小祖宗炸毛耶,胡情晚忐忑,晚上抱人睡觉身上有虚汗。 二日要爬山,罗西惜从小被养的娇惯,爬到紫藤树旁落下步子,耍无赖。 「走不了了。」罗西惜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搭在半空。 胡情晚伸手拉她到自己怀里,让她休息一下蹲下去:「上来。」 「哦。」罗西惜一跳,环住胡情晚脖颈处,把头放在那出细细喘吁。 胡情晚身上有汗水,黏黏腻腻会粘到,山很高,云很重,压得喘不过气,身上的人是支柱。 -------------------- 我纯纯瞎写,架空!!! 第32章 生命线 八月十五号,胡太铭来电话通知胡情晚已经收到首都大学摄影系的入取通知书,让她回家。 「晚晚,爸爸想给你办一个升学宴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会过来的。」徐沁第一个迎上归家的女儿。 胡情晚已经成年,即将也可以有稳定的收入,父母管得再多也不会怎么为难。 她拉走行李箱避开要帮忙的徐沁,径直上楼回房间:「随你们。」 首都大学在全国是有名排行的,是个属于学霸聚集地的大学,胡情晚已经和罗西惜知会过。 升学宴在午后,罗家父母没以为女儿的不听话生气,个子收拾打扮要参加宴会。 罗西惜穿衣随意,亮橘色薄丝短袖配百褶裙,窝在沙发里摆弄手机:「妈,您们好了吗?」 不知道怎么从半小时前胡情晚不再回她信息,罗西惜实在心烦担心,砸了好几下抱枕。 「快了啊,别——等等,妈妈去开下门。」罗妈妈奇怪,挎上的包重新放下,和罗爸爸一起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半,就被狂躁的拉开,罗妈妈想骂人看见是胡太铭拧在一起的眉头,换回疑惑:「老胡?您这怎么不在餐厅来我们家了呀?」 等胡太铭进屋,屋里的人才发现他身后拽着胡情晚,在白皙瘦弱的手腕上落下掐狠:「胡情晚!你自己给我说!」 声音震耳欲聋,在外面散步的人们张望过来,罗妈妈把被按住跪下的少女拉起来护在身后,罗爸爸赶紧关门。 罗西惜那刻迅速意识到被发现了,她想求证,投过去目光,瞳孔已经缩小,身子微微抖动。 在还剩最后一秒希望不是真的时,胡情晚向她点头,口型说:不怕,有我。 会不怕吗,不可能,罗西惜现在咽口水都疼,睫毛轻颤,她说:我怕。 「老胡啊,您有话好好说,别动孩子。」罗妈妈手虚虚捂住胡情晚,罗西惜已经走了过来,她能看出来,胡太铭神情仇恨,死死盯住她。 胡情晚冷哼,抬起头来紧紧握住罗西惜的手,抬起来在肩膀处,小红绳无比鲜艷:「我,和西西,是恋人。」 「啪!」几乎同一秒钟,胡太铭的底线被击破,抬起大手重重打了上去。 胡情晚偏过头,嘴里有股血腥味,她斜视扫了一圈罗家父母,震惊和惶恐不安都在。 她说:「我是不是,做了太多您所想的事,以至于…到现在,我无法摆脱您了。」 傲骨也需要低头臣服,胡情晚话落,本是紧扣的双手互相一摸对方,随之沉沉松下。 红线不断,半截开崩,织女一缝便是千年。 下雨了,夏雨乱散,罗西惜趴在床上看雨看那扇亮闪的窗,眼皮眨过,含泪睁开。 罗父母未责怪女儿,紧紧让她禁足,罗伊勛会来接她再办转学手续去y市读书。 胡情晚那边要留学,罗妈妈偷偷告诉她的。 「妈,你不是说…世上不分正常人吗,为什么胡叔叔看我们像看异类啊。」罗妈妈给她送饭,她不动缩在床地摊的角落抽泣。 第34页 罗妈妈把盘子放到书桌上,矮身温抚:「相信爱神,它会战胜世俗,好不好。」 「……我,不要输。」罗西惜喃喃道。 八月二十五,罗西惜的生日是罗伊勛带她吃了顿西餐度过,她不满意,因为少了个人。 她学了抽菸,从不敢多抽,一盒双喜薄荷爆珠可以抽半个月。 成绩一跃而起,第二年六月,她考上y市大大学的播音与主持专业,回j市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胡情晚,可泪总是先一反应流下。 饭桌上罗家父母和哥哥都默契不提胡情晚,唯独罗妈妈突然发现女儿头髮已经披肩,下意识说:「西西越来越像情晚了……。」 罗爸爸准备训斥,被罗西惜一笑堵住:「妈…我感觉我还不够呢。」 何止是罗妈妈发现出她的变化,连自己都明白,沉默了,安静、痴呆,每天只有做题会缓解压力。 刚到y市的新学校时,一中也开学了,罗西惜拼命适应新的环境,最后不成慢慢就被排挤了。 开学第一个星期三,林粟苏来找她。 罗西惜抱他哭了一晚上,哭完三点半休息?了半小时起来自己写作业,林粟苏说她好笑,笑完感觉不对:「罗西惜,你要不要出国?找胡情晚,我可以帮你。」 罗西惜怔住,她有考虑过,手抬起来擦掉泪珠子:「不用啦,会耽误她的。」 「她可能还就想让你耽误她啊,你就是太敏感了。」 少年敏感自弱,分出坚强一定也分出苦后知晓。 罗家隔壁,搬走了,那个她们相吻相拥的小房间的光不再是亮的,也没有一个长髮及腰的少女站在阳台上和她打招唿。 那顿饭吃完,无人知道罗西惜去了哪里,直到半夜大门发出声响。 「西西,你去哪里了,怎么买了束花?」罗伊勛拍开大灯,上去要接向日葵。 罗西惜没有给,捧在胸前,髮丝上的汗珠落在向日葵花心上:「去年我送姐姐一束风信,今年我送自己一束向日葵,你说漂亮吗?」 头髮被盘起来,用了纯白的髮带绑起,这是个晚上十点的日子,是罗西惜找了十几家花店才找到新鲜向日葵的日子。 「漂亮啊,贺卡写了什么?」罗伊勛关门,找出毛毯给罗西惜擦汗,「祝自己发财,是吧 ,你个小财迷。」 在开玩笑,可罗西惜没笑,拿起手机翻相册,找出一个满屏幕都是紫色风信的图片,她说:「小女子不才,未能留住阿姐一辈子。」 那图片上本是肆意骄傲的话,墨绿的贺卡上飞彪了几个字:小女子不才,但独让阿姐爱我一辈子。 罗西惜抱住罗西惜的肩,重重打了几下,安慰:「西西,过去都过去了,一个人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哪能过去,罗西惜抬头看罗伊勛,她哥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知道她:「……」 向日葵,沉默的爱吗?不会,我定要改变事实。 当上帝之手将生命线跌落深渊,我便不低头妥协,命是上天所赐,可是我所控制,那天也只是送货。 -------------------- 哈哈哈,今天二更,后面几天没法写了^0^ 新年特供 胡情晚和罗西惜在一起第n个新年,胡情晚带罗西惜全款在a市购入一套房。 她种了一片向日葵,已经翻好的新土上面滋润着光泽,后院的面积很大,橡木白色的栏杆罩住小院,罗西惜最近接的剧到了尾声,工作室没让她闲下来,很快塞了个言情。 新春刚种花自然还未能发芽,罗西惜在播音室录好预告的片段,伸个懒腰,起身去阳台,趴在栏杆上发呆。 背突然被搂住,罗西惜松开手转头看看:「姐姐回来啦?」她回身反抱住胡情晚的腰,歪歪头对她笑。 胡情晚接了个香水代言,公司给的人设一直是禁慾系的高冷女神,她觉得自己演得累,伏上罗西惜的肩膀,充电了。 「爸爸妈妈和爹娘下午会过来,我哥也带嫂子从y市赶来,咱们一家齐聚了?」罗西惜半扛住胡情晚,把人弄到自己工作用的摇椅上。 这几年胡情晚在国内发展一直是高峰,奢侈品代言和一些走秀会第一时间让她挑,有地位付出也不少。 不过,前阵子她公开女朋友闹了大事,据说要被雪藏,可这样的好苗子却没被放下,公司老闆花点钱降了热搜后,代言、综艺和走秀照样走。 罗西惜本来差点被气哭,还是胡情晚说:「我是靠实力的,所以西西不要难过好不好。」 晚上罗爸妈胡太铭他们最先到了a市,胡羽南沖在前面,紧紧和罗西惜抱在一起。 胡羽南已经上了高中,长相和姐姐的气质相差很多,一个像爸爸肃宁,一个像妈妈的文静,罗西惜很确切地感受到小姑娘已经比自己高,而且胸也大了很多。 「西西姐,我好想你,我姐对你好不好,你钱够不够花,我有小金库的。」胡羽南牵着罗西惜进宅子,留胡情晚招唿长辈。 罗西惜的生活从没拮据过,是不需要他人接济,更用不得胡羽南这个小孩来关心,她一笑而过,领人到厨房端菜。 她变化其实很多,用罗伊勛的话来说,就是说不幼稚了,变得温柔清净很多,罗西惜最大没变得其实还是喜欢吃糖醋里嵴,但不会做菜。 有时候罗西惜看见胡情晚做菜,都要感嘆幸好有个厨艺大师的女朋友。 第35页 一桌子饭菜只有一盘子水果沙拉出自罗西惜之手,即将开餐时,罗伊勛带媳妇和孩子也到了。 孩子才刚满月,罗西惜本和罗伊勛视频时见过了,但还是好奇极了,抱起小侄子,叫罗落鹤的小名:「喜福好呀,我是你姑姑哦。」 嫂子和罗伊勛都是温柔的人,鼻樑上架着眼镜是名心外科主治医生,算是年少有成,叫闻苒疑。 「哥嫂,你们快坐和爸妈爹娘吃饭,我和情晚照顾喜福。」罗西惜很爱惜小侄子,捏起他的小手,「来,和粑粑麻麻说再见。」 胡情晚上去搂住罗西惜,半抱着带人坐到沙发去,拿出婴儿包里的奶瓶,陪同罗西惜逗孩子。 喜福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口吸奶,好奇地不闭眼,牛奶喝得也一定不勐,他现在年纪很小很小,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姑父是个姐姐。 小宝宝喝完睡是常态,喜福咂咂嘴后慢慢地就昏睡过去了,罗西惜张望着餐厅,着急:「哥,喜福睡着了放哪里?」 罗伊勛带孩子一直心大,瞟了眼随口:「沙发吧。」 闻苒疑立刻回怼:「不可以!现在宝宝还在发育,我们有带移动小床,阿勛你去拿,妹妹把孩子给我我来抱。」 落下话后,拽起罗伊勛出去,慢慢矮身抱起喜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拍着孩子侧身,轻声哄着唱摇篮曲。 罗西惜根本没产生母亲的共鸣,想着要干饭奔去了餐桌看自己的里嵴还有没有,而胡情晚却愣了好一会儿。 「情晚,快点过来呀,爹快把你喜欢的蒜蓉鱼吃完啦!」罗西惜好心提醒,怕被胡太铭吃完,夹起一片肉放胡情晚碗里。 胡太铭被拆穿埋不了面子,立马反驳:「瞎说,你这孩子,就知道你家情晚,你爹我也是人对不对?」 前几年同意她们在一起后,胡太铭对罗西惜态度好了太多,觉得小姑娘可爱又乖,连他都想把老罗女儿抢走自己养。 「来了,爸,您吃。」胡情晚最后瞄了眼闻苒疑怀里的奶糰子,还是有点心悸,默默藏下心中所想,到罗西惜边上坐下。 年后四月。 向日葵满院子盛开,这座宅子里新添了两位小主人和猫主人。 胡情晚去福利院领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叫胡笛三岁了,一个是胡艇深十岁,小笛子有只猫,也被带回了,一直叫咪咪。 「小妈,娘说让你给咪咪重新取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啊?」小笛子一只手里抱着咪咪,一只手被艇深牵住,矗立在播音室门槛,不敢进去。 罗西惜在看楼下朝自己开花的向日葵,见儿子们过来,急急走过去抱起小笛子,也不偏心,衣角给艇深牵,坐到沙发上问怎么了。 小笛子坐在小妈怀里,害羞得小脸红扑扑,嘟着小嘴摸咪咪,还是很想交差:「小妈想要叫什么呀?娘亲说想叫西崽,不知小妈觉得怎么样。」 艇深知道弟弟紧张,默默把手递过去,小笛子心领神会,对艇深一笑,搭上手,被握住。 「你娘啊,就是个死鬼,不如叫情惜吧,好不好听?」罗西惜低头看小笛子,他怀里的小缅因对这个名字很满意,高傲地喵了声。 情惜情惜,要珍惜感情哦。 小笛子确实觉得好听,点点头,跳下小妈的抱,和哥哥一起去传话了。 胡情晚得知罗西惜想法后,淡淡一笑,推开办公室门前去播音室,两个小朋友相视一看,很默契避开话题,拿起自己的书,边撸猫边看书。 「西西,我们西西想取名叫情惜?很好听呢。」胡情晚把人绕住,亲亲眼尾亲亲鼻尖,前戏做够,吻上唇。 罗西惜被逗弄得想笑,嗤笑出来,回头抵住胡情晚的额头,双目撞上,眼里都是对方的倒映:「双儿一老婆还有一只猫,本小姐满意了。」 「嗯,小姐满意就好。」胡情晚笑去,拿起罗西惜手,在无名指上带戒指所落下的凹痕落下一吻。 我爱你,所以,捨不得你受一丁点苦,我会把我的世界献于你,至此不要离开我。 太阳永恆灿烂,我的少女永恆闪耀。 -------------------- 拜年啦!提前发咯亲们 第33章 重逢 去英国的签证没下来的那几个星期,胡太铭一家搬出庸澜苑,胡情晚在酒店度过。 她在即将去英国前一天去爬山了,那座野山,胡情晚不会停下在半山腰,一个劲上山去月老庙。 本在空中看见的几条红条露出真面目,几条红丝带打结绑在庙后的老槐树枝干上。 破庙子里带了零散老旧的木牌和几只毛躁炸开的毛笔。 胡情晚从黑色运动斜挎包中掏出一盒扁扁的盒子里面是黑墨,挑起毛笔沾了沾,蹲下找木牌。 桃花形状的纹路,细刻的精细,棕黑的旗褪了一半,胡情晚抬手摸凹凸的线条,放在石头上在背面写字。 人们都会与伴侣相约结伴一同写下所愿,却只剩胡情晚,她是个俗人,脱下家事和身份只不过是普通人。 黑墨在桃木上描写,一字一字、一心有一人。 她把雪纺长袖衬衫捲起来,提笔落字,却感到悲哀,额目皱起,有力的小臂肌肉颤抖,以至于最后一个康字变为波浪。 「叮叮叮……嗯?什么事,您请说。」来电人显示徐沁,改了,客气点早点走出这个家。 第36页 「情晚…签证那边下来了,我帮你挂了航班,是下午五点,你去吧。」徐沁明白胡情晚刻意的疏远,那头她瞳子水润,鹿眼里很是慌乱。 胡情晚抚上薄小的木牌,揉起之上还不曾晒干的名字,随意嗯下,直截了当挂断,捏捏太阳穴。 撩起一根系在树梢头的红条,勾进小孔,紧紧勒了好几下,愁容的面孔淡露出柔色,掂起小牌晃,在风中凌乱。 清风飘过,老槐树上嫩黄的小叶顺风齐齐摆头,胡情晚念:「小太阳,安康。」 秀气的字迹中发出暖风,被揉花的三字显得碍眼,她许诺爱人平安,不敢多求。 罗西惜、安康幸好。 四点。 胡情晚偷偷回了庸澜苑,不干什么,远远在隔了几栋楼的路灯旁站下,行人少,头靠在黑色杆子上发呆。 苹果树周围围了一整圈的郁金香,已经小巧的人红苹果挂在树上,白色的双人椅上有她们的回忆。 空虚恍惚的脑海里朦胧,她不清楚自己在干一些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干巴巴地看着小院,妄图改变事实。 「姐姐…姐!」 有人叫她,一声一声爽亮,胡情晚神经抽回,垂头,是胡羽南。 胡羽南是被徐沁送来的,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犟驴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乖乖就饭。 「…你来干什么。」胡情晚尽力发出温和的声调,可掉进胡羽南耳里,像是个怨妇。 闻声,胡羽南摆摆手让她蹲下,胡情晚照做,黑色风衣搭在水泥地上。 「不哭哭,南南知错了,南南不该说漏嘴。」胡情晚小手顺着下颚线抹去泪水。 如若不是胡羽南所说,胡情晚切实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抬胳膊像盖住双眼,胡羽南用小手用力的给搬开,说:「西西姐…会心疼的。」 泪珠子不定时坠下,她甚至无能为力的控制,空荡荡的人行道上静悄悄的,滴滴落落的抽泣声暴露。 「吶,姐姐,头髮,扎起来。」胡羽南不知哪里掏出一个小发圈,下面叠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妈妈收拾姐姐房间找出来的,阿姐看看是你的吗?」 偏开的脑袋不动些事扫过,宽肩不动声色默默抖了一下,捧住平安福放到心口,死水似的心脏用火把一火点完,是她的氧气。 「小,太阳…」胡情晚颤巍巍地将平安福放进口袋,她去酒店当晚就意识到不见了,急了很久。 胡羽南努力撑起身子环住胡情晚,把委屈的哼唧全部掩盖下去。 四点半,胡情晚被胡羽南拽起来,额头前的碎发染上水渍,黏煳煳粘在脸颊两边。 已经快要过臀的长髮一把套进小发圈里,高立在头顶,出现几分青春感。 下午的浓阳淡开,白云相间处包围光芒,一束晃眼的星芒为她展开,掉进心中。 英国伦敦。 胡情晚重读一年高中的时候被mniy模特公司的星探看上,纠缠了五四个星期,签了两年合同,第一次出台穿的是欧莱尔新季高定。 同时间,在y市罗西惜军训结束,日日课程排的不紧不严,朋友夏春窦和文朔亭知道她失恋还没走出来时常陪她出去。 20xx年,回秋。 黄江公司举行大型走秀,罗伊勛近30岁,坐到了实验室顶端的位置,被邀约来现场,可凑巧以为在外地让罗西惜替自己出场。 罗西惜穿着保守,白色波浪收肩膀过膝短裙,墨绿外套,手时刻都放口袋里面,近腰间的长髮用黄绿小丝带绑起,胸前的向日葵胸针扎在心口。 这次住办是面具t台,各大平牌的精美首饰挂在脖上、手上、脚腕…… 她始终低头髮呆看迅速闪过去的珠宝,没意思,没心情。。。 等等!罗西惜呆痴的脑子被点化,暗淡的眸子一亮,直起腰看过模特小姐的脸,正面看不清,可她知道,嘴边有痣。 手上是风信红绳,素朴不耀眼,却迷住在场人们的目光。 交谈声在耳边迴荡,几名外国大哥用手指道:「那是情晚小姐吧,真是漂亮。」 「话说她自从四年前当模特开始就戴着那个红绳吧,为何不摘下呢。」 「是啊……」 罗西惜退场了,她们单方面重逢有点让自己不知所措,叼起根双喜,用打火机点燃,靠在墙边,融入暗夜。 她抬头看一下下吐出的烟,白灰色的飘在天空。 这已经快五年,罗西惜大学都要毕业,不曾想人会突然出现,也没意识到时间过的多么快,文朔亭和夏春窦订婚就能证明了。 长发被拦到肩前,失神地眸子墨墨,手机里播放了文朔亭的语音。 「我们订婚典礼罗大小姐必须来!不来也意思一下,正不正?」 罗西惜扯嘴角,订婚了他们,真幸福。 q:红包给你满上,我也来。 春窦子老公:哎,大小姐就是豪气。 q:远方吹来风笛。 -------------------- 新梗各位都会了吗 嘤嘤嘤.jpg 重逢暂时先写一点 第34章 不苦 四年之内,胡情晚一步登天踏为mniy公司主捧模特,资源不错,经纪人的意思是让她往发展。 她不说不愿不说愿意,走秀和gg照常拍摄,一切由王厉安排。 回国是公司早准备好的,英国大学读完才从分公司调换。 第37页 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不止王厉忙,她也是日日走通告,公司老闆塞了个电视台採访,明晚上十点半的票赶去a市。 胡情晚身世已经公开,其他人的杂言碎语对她攻击性不高,背景好又是超模,有点黑料是普遍。 哪怕清白干净之身的胡情晚却也被狗仔挖出来抽菸的事情,王厉姐是开放的,说年轻人抽菸消愁正常,那些媒体喜欢添油加醋而已。 走秀结束,走过后门刚挑了根烟,身形微微一僵,不自觉抬起步子,挪到了小巷口。 暗黑里的繁星下,淡白的月光衬得少女惨白,上齿压菸头,剩下了半截,小指尖按住稳固。 烟雾缭绕在小巷子里,冒出来,遮住已经长相开明的少女,胡情晚左手扶住红绳,无比卑微低头不肯走。 罗西惜把菸头掐灭丢到地上,拍拍手余光斜视到胡情晚,惊愕住,轻轻歪头如四年前如出一辙,对她笑。 「大模特,还记得我吗…西西。」罗西惜背手,跟初次抽菸被逮到的孩子,不知所措,看不见的地方搓起手指。 声调开始颤抖,委屈和不安一时说不出来,眸子灌了水,水闸紧紧拴住。 胡情晚昂头踏过去一步,扯嘴却始终无法完全上弯,对眼前的人陌生、心酸,跟多的是不真实:「为什么抽菸了。」 憋出话来,有点严肃的威严,冷风一吹,黑金礼服设计露出锁骨和双臂,下脚腕的纹身彻底展示出来,黑长的头髮一览无余整头用髮夹卡起。 「没有吧…你本说教我抽菸但却失约了啊,我哥教的。」罗西惜保持距离,退步一脚,笑意深厚。 二人沉默,胡情晚想过无数个重逢时罗西惜的兴奋,或许还会抱住她哭上很久很久,但唯一没料到的,四年算不上短,任何人都可以有变化。 胡情晚最先打破安静,抬过手直接想要撩开罗西惜的外套要看那片星海纹身,可陌生感直觉迅速让罗西惜给出反应,抓住手。 「……纹身还在吗?我一直,都留着。」胡情晚抽回手,声音微弱,想从罗西惜的嘴里找出一丝丝的爱意。 罗西惜偏过头,抿唇,皙白的耳垂都不自觉间默默抖动:「 洗掉了,我是学生。」 「嗯?……」胡情晚怔住,眼睑里莫名的无措。 可是如果转过思念好好想想,的确是这样,一个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前途。 「那么,你可以收下我现在的电话号码吗。」胡情晚挽住被打掉的手。 原本的微信和手机号和一系列社交帐号都被胡太铭註销办理新号。 给个巴掌给个甜枣,罗西惜觉得还是要收贱一点,瞅一眼自己腰间那还是有点刺痛的纹身,舔口后槽牙:「好。」 会场工作人员忙于收尾工作,后门地方无人,漆暗的空间里亮出一束光芒,胡情晚手指快速飞舞,丢回罗西惜怀中。 小心翼翼问:「明天,我可以约你吗?」 某个一霎那,两个人默契对视相望,罗西惜感到口渴,组织完语言,一抹淡笑:「知道了。」 阳光不刺,y市的秋天一季如春,罗西惜只觉得寒冷,薄羊绒大衣挎在身上,脑子埋在拼块冷色调的围巾,有一搭没一搭回罗伊勛话。 罗伊勛一如既往和她抱怨罗爸妈催婚的事情:「不说这个了,扫兴。」 然后满口聊笑地和罗西惜闲聊,手并在一起,托下巴,说到罗西惜学业,罗伊勛勃有兴致:「说啊,你学播音刚毕业准备干什么工作,哥哥帮你参考了几个。」 「嗯…不了哥哥,我想好了,做配音演员。」罗西惜仰脸,露出无数次一样的笑容,黏黏煳煳地奶音,「我想我会比哥哥先结婚。」 装修高端的咖啡厅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大气上档次的奔驰,穿抹胸裙的女人下车走下来,推开门引起他人眼球。 有眼力见的客人一惊唿,认出是mniy的胡情晚也安静压声音和同伴讨论。 所有人直视她走过桌子去最角落靠窗一名甜美的姑娘身前坐下,姑娘笑得很灿烂。 「大模特,好有名哦。」罗西惜昨天工作室给她塞过去一本叫《紫荆花》中的配角连翘,录了声展和预告,修修改改一晚上被叫醒两次,后面直接不睡了,熬了一夜。 显然胡情晚看出她的慵懒,瞟了眼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熬夜了:「困吗。」 笃定她会这么问,罗西惜撑住脑袋,抬手抿了一口咖啡,像极了几年前胡情晚的。 罗西惜眸子里散漫温情,纯真的少女长成了温婉贤淑的大人:「工作,我毕业了啊,也是该忙了,不对吗?」 反问句一出,胡情晚微微蹙眉,把罗西惜手里的咖啡拿过,一口饮下,很苦,没加糖的那种:「小姑娘还是喝奶茶吧。」 罗西惜没有反驳,点点头凝视胡情晚,想了想,嗤笑起来,平復好声韵,干涩:「这些年,谈恋爱了吗,不会还没忘掉我吧,我变了,不是『西西』了。」 怎能忘掉,怎能再爱,骄阳似火的少女点燃了她整个青春,说是白月光都不夸大。 「性格变了,但西西,本体还在,你就是你。」胡情晚讪笑,招来服务生把空咖啡杯撤下。 倏忽间没有了声响,罗西惜弯嘴低下头,手心下意识遮住脸,长发像帘子一样把可人儿藏住。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罗西惜笑颜,很快又慢悠悠说起自己,「我会时常梦见你,在y市我上大学,就没有回过j市,过年都是自己一个 。」 第38页 话落,胡情晚心中说不出的堵,她不知到底是自己经歷的这些还是面前薄弱的人:「苦不苦?」 「……不苦,因为你我都不苦。」 -------------------- 隔壁《沉水》在存稿了!!!西西子没洗纹身!是头倔西子,保,信我。! 第35章 和好? 胡情晚要人上了一碟子椰蓉酥,捻起一块递过薄唇一蹭:「吃甜的。」 罗西惜笑着抬身把小块的酥蓉含进嘴里,礼尚往来的性质上垂眸选了一块最小的,食指夹住趁其不备塞去:「身材保养,我知道的。」 窗外明媚的光明穿射过透亮的玻璃,洒到她的脸上,勾引出金灿的下颚线。 「你现在幸福吗。」胡情晚用纸巾擦一下唇部,淡红的口红被带下去,变得粉红。 拿到口里的酥蓉微微放下,但最后还是一不眨眼一口咽下,卧蚕上弯,忽闪忽闪的眸子藏下:「嗯…我超幸福的!」 罗父母见不到女儿是真的思念,罗爸爸说不孝心眼里却还是实在的难受,晚上打来视频。 大学四年罗西惜一直是走读,两层出租屋不大不小温馨可观,新婚小夫妇夏春窦两个人住隔壁,几个人算是一个较小的友谊圈子。 「爸妈,工作忙,体谅一下我好不好。」罗西惜不恋母了,端坐在沙发上,支架上架住手机。 罗妈妈沧桑不少,细密柔韧的捲髮多了几根白髮,罗妈妈声音依旧温切:「我知道,妈妈问你,国庆回来吗?妈妈想你。」 「……您们问哥哥,他回去我进就回。」罗伊勛工作才是真忙,过年回来都是不错的,那他当挡箭牌是个好棋子。 可罗爸爸勐然一嘚瑟笑起来,和罗妈妈同说:「你哥说回来,房间我们给你收拾。」 「嗯?」罗西惜挑眉,二老尽然有备而来,她轻笑,眼尾压下,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去就是了。」 热情的聊天话题结束,挂断后罗西惜仰躺在沙发上,缩身裹在一起,每个人都会长大,罗西惜却只学会了一半,伪装、笑容。 一个人的时候她好冷,y市的秋天来了,可罗西惜不喜欢秋天了。 有时,太阳也可以休息的,罗西惜端手机清理消息,十月不远,刚好回去约林粟苏几个搓顿饭。 同一时间栗子宾馆的酒吧吧檯。 李栗携女友贺束盏陪胡情晚谈心,李栗的性格变得开明很多,知道胡情晚的事情最开始心疼又笑了出来。 贺束盏没有阻拦,晃着鸡尾酒杯余光瞟了一眼胡情晚:「表明自己一直爱慕她,并且展开新一轮的追求…」 「这样吗?」胡情晚不怎信任。 眼前的女人估摸三十左右,狼尾短髮,纯黑金属耳钉勾在右耳,左手和李栗扣在一起:「自己想,我带李栗走了。」 说罢牵起李栗慢悠悠的走,西装外套去搭在吧檯椅子上未拿走,胡情晚也累了,王厉进来接她上车去机场,离开了y市。 王厉善于观察人心,在这一基础上曾未得罪过圈内人,看出胡情晚的紧迫,丢烟过去:「家里的事?」 「没。」胡情晚捧手机的手冒出一抖,捡起大腿上的细烟,定制款的火机上燃起光明,太阳形状的凹凸面反光。 「有心事瞒不住我,是不是和白月光重逢啦,我都知道你行程,能不明白?」王厉旁边的司机识相套耳塞,不敢问。 心里被明火烧熊的稻草一灭,冰灰灰的剩下谭慧,细长的手指压住菸头掐掉:「怎么哄。」 「…滚吧,我自己还单身了三十年了,怎么晓得。」王厉翻白眼,嫉妒的红眼病又犯了,不止没喜欢她的人,也没她喜欢的人,工作陪她孤寡。 隔日一早,罗西惜自然醒,工作室的老闆也就是汤月发消息在催她上班,两个人关系温和,到了后桌上一杯奶茶摆着。 罗西惜心暖暖的,捧起大杯奶茶朝透明玻璃办公室在打字的汤月笑了笑。 汤月空出手比了个no的手势,罗西惜蹙眉,周围同事探出头显然在看她,她尬笑着点点头。 奶茶包装上果然定了一个回形针勾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是列印出来的,但右下角多了一个墨色笔画的小太阳。 ——我一直都喜欢你,请允许我追求你,普通人那样。 她晃乎乎的笑笑,没喝奶茶,发现全塘更是笑出来。 点开通讯录发简讯,桌上的小向日葵醋栗起来,花瓣仰起,隔着半挡住的窗户笑吟吟地享受阳光。 ——恭喜你,报名成功,胡小姐。 桌面不大不小,一盆向日葵一个电脑,罗西惜趴身摆弄花瓣,耀黄璀璨。 下班她买了一束风信子,取出几朵,剩下的罗西惜找出一个瓷制花瓶,插了进去。 而所有同事也发现新来的小员工桌上的向日葵盆栽前多了一瓶风信。 胡情晚收到回復的时候在上妆,刷微博的屏幕上弹出消息,眼皮一跳,眼线画歪掉,化妆师脾气有点大,差点发飙被王厉压下来。 她招手让王厉过来掐了自己一下,不疼不痒就是真,划开屏幕激动地打了好几次话,最后一深唿吸,回道:嗯嗯,真高兴。 灵异城市的罗西惜笑得没气,她不能想像出胡情晚一本正经的样子和自己说很高兴是什么感受,但是是真的好笑。 一头微卷的羊毛髮拢在肩后,汤月也是她们爱情的知晓者,闪身再罗西惜背后跟着乐了几声:「又要和好了?」 第39页 罗西惜顿神,转过头摇了摇莞尔一笑:「 不呢。」 汤月弹她额头,插在白西装裤里的手抬起来,短髮直板生硬:「果然啊,你还是以前一样的皮。」 「没有没有啦,汤月你别乱说。」罗西惜吐舌,盖下手机,切换工作畅享模式。 -------------------- 椰蓉酥yyds,大家一定要尝试一下!作者自己有点讨厌椰子,不过这真的很绝绝子!还有作者元旦开学,更新会变得不规定些。 第36章 不商量 汤月和罗西惜相遇还是一个缘分,罗西惜大三在咖啡厅和汤月认出了对方,汤月那时候已经和朋友合伙开了工作室,罗西惜投了点小钱,毕业就进工作室上班。 工资和待遇都好,罗西惜接到的广播虽然是配角,可罗西惜比较满意的,比其他新员工好点。 下班邻桌的同事庄渔眠点点她的肩膀,罗西惜顺势往后一摊,淡笑起来:「小庄姐姐,怎么了都下班不走?」 庄渔眠把手机丢回口袋里,支身子在桌面上:「送奶茶的是哪个男的啊,追你都不知道你不喜欢奶茶吗?不会是弟弟?」 罗西惜没有想要回答的潜意识,一抹笑容淡化庄渔眠八卦的心思。 a市秋雨少许,沥沥拉拉的落在地面,工作室位于大厦的十一楼,罗西惜指指窗外昏暗的天气,惯性明白庄渔眠男友谢愁在外等:「小庄姐姐,再不下去今天你有鸡汤喝喽。」 「哈,你小子。」庄渔眠提起运动包,嘱咐,「你也早些走吧,雨一会儿下大了。」 庄渔眠知道这个新人对工作用心,没有再多说什么。 工作室没人了,除了播音室在补音的人和通常都会多留些时间的汤老闆都走差不多了。 罗西惜手机穆然震撼,俊美的眉梢蹙起,抬手瞟了一眼,简讯来自胡情晚。 胡情晚:天气预报上说,a市下雨了,有伞吗? 很傻的一条关心,罗西惜觉得自己没伞但不能打车吗,正准备反驳,胡情晚很快补充:下雨计程车少,公路上车多,你怎么回家。 「……」是有这个道理,罗西惜小跑到落地窗前,小庄姐姐和谢愁的车果真卡在了公司不远处。 罗西惜扶额,默默低声说卧槽,而胡情晚打来了电话:「西西,我,可以来接你吗?」 「嗯…你不在a市怎么接我,你也说了,车多。」罗西惜认定了,恋爱中的不管男女都是傻子。 可胡情晚似乎早有考虑,那头人得逞笑了一声:「没事啊,我们走回家,我赶回来了,也带伞了。」 罗西惜撑住下巴,撇撇嘴:「你现在如果出现在楼下,我就跟你走。」 「我在的,请你,陪我一起吧。」胡情晚目光四处搜索在空中的玻璃大厦上,一个小小的人脸贴在上面,白白净净,腮上还有些微粉。 胡情晚暗自喜悦,勾勾手,罗西惜眨巴眨巴眼睛,一蹦一跳迅速做电梯到了楼下,手被拉起:「还要我背吗?」 「要啊,一直都要。」罗西惜不拒,晃晃脑袋,忠诚的笑起来。 后来,罗伊勛从未再背过她,因为有了新的人能陪伴妹妹度过每个瞬间。 雨伞交替给罗西惜,胡情晚的真皮大衣沾染了水珠,脏了衣角。 九月初,一切都重新开始,她们的关系也是。 天气温湿暖和,罗西惜自认不喜欢这里,没有人情味,没有一丝一毫她曾热爱事物的痕迹。 如果说以前的她还不懂人情世故,和胡情晚是逆俗,那现在罗西惜应该是顺其心悸。 夕阳没有按约好的下午袭来,哩哩啰啰的雨滴落在小路的树梢,罗西惜发现,胡情晚和当年没什么变化,只是长大了。 「喂,胡情晚,你…知道我家在哪吗?带我乱走。」罗西惜倏地感觉不对劲,环着胡情晚的手松开,用胳膊肘撞她。 罗西惜的脾气还是会暴露出来,胡情晚明白她的娇气,并不是多么惊奇:「带你去我家,前面了。」 「嗯?行呗。」罗西惜转念一想,胡情晚到处奔波工作,更何况才回国,就算在a市有家她也该是租的。 显然易见,刚踏入新房的时候罗西惜一阵冷意上头,都说a市暖和,可新房不暖房自然还是会冷。 她转头凝视正在给她找拖鞋的胡情晚:「你还没有找朋友来暖房?」 「……抱歉,我去给你开空调,这房子经纪人帮忙租的,没几天。」胡情晚表达歉意,半跪在地板上帮罗西惜穿上拖鞋,小跑到客厅按了一下空调遥控器。 暖风出来后,罗西惜出于疑虑,被带着坐在沙发上才缓缓问:「以后不走了?在a市定居了吗。」 「有时候会去出差。」胡情晚点点头,端上去一杯大麦茶,「真的不走了,我想不用在偷偷去找你了。」 她不想将自己的付出全部埋在心底,邀功一样暗示。 罗西惜一怔,近乎酸疼的涩感上头,鼻尖通红,一半是难受一半是冷:「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的,想吃什么?」胡情晚一句话撇过,罗西惜没有办法,颤颤问她有什么菜。 胡情晚翻了会儿冰箱,捯饬出一小袋子大虾和黄瓜:「吃吗?」 罗西惜肯定胡情晚会做菜,勐地像捣蒜瓣似的点头,笑嘻嘻应下:「吃,还要饼干。」 第40页 胡情晚哪会拒绝,嘴边勾着浓浓的笑意,转然间胡情晚就递过去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巧克力碎屑装饰着的饼干:「很巧,经纪人居然也买了。」 「真的哎,巧克力的绝了,我上次吃还是妈妈做的。」罗西惜大眼睛一亮,捧住小盒子幸福的小酒窝露出来。 其实没有什么巧合的,胡情晚知道罗西惜喜欢的事情和食物,这款饼干她买过很多次做过很多次,她在适应罗西惜喜欢的事,让她们更好。 爱一个人总需要包容和妥协,但不代表我们需要。 罗西惜从不用包容她妥协她,只要爱她。 晚餐简单,凉拌黄瓜、油焖大虾,胡情晚提前剥好虾才叫来罗西惜吃饭,罗西惜长发有点麻烦,抬眼问:「有皮筋吗?」 胡情晚不作答,勾出一个皮筋,探身过去帮她梳头理髮。 罗西惜没有感觉到不合适,一个个虾仁塞进嘴里,吃得舒服:「好吃。」 「喜欢就好。」胡情晚扎好头髮,回神盯罗西惜吃饭,只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 一顿饭自己没吃着,罗西惜顿感不好意思,腼腆一笑询问:「你没吃,饿吗,我给你点外卖。」 「不用,减肥。」胡情晚谎称,伸手摸摸罗西惜的头,提议,「在这睡,不商量。」 第37章 前任 「你要干什么?」罗西惜警惕挑眉,靠在沙发上的身子条件反射般越来越往后推,胡情晚墨色的瞳孔定格在她眼中缩小的自己。 论多少次重来,胡情晚都不会不后悔,不就才华在社会上并不能展露,不就抛弃了家人的关系?她伸手拍拍罗西惜呆愣的脸,调笑:「不干什么,太晚了。」 安心的话陪衬下来罗西惜反而没有多么轻松,多了点落寞,低眸瞥了眼胡情晚:「衣服,房间,有没有。」 「嗯……衣服有,房间没有。」胡情晚没在说谎,这屋子是一居室,小小的。 耐不住胡情晚声音慢慢的磁性,罗西惜发不起火,弱弱的反驳:「没房间我怎么睡嘛。」 胡情晚噗笑一声,默默罗西惜的头髮,煳去她额前的碎发,半晌才回答:「和我睡。」 最后罗西惜没拒绝,揽起给自己的衣服奔去小浴室,不大的屋子安静了好一阵子,浴室的方向传来跺脚声,胡情晚笑了。 等着罗西惜从浴室别扭的洗好澡胡情晚早早的躺在床上盯着笔记本电脑,罗西惜挪身过去,眨眨眼:「你在干什么。」 「看股票。」胡情晚嘴角没有一丝变故。 罗西惜凑地更近,脑袋微微一侧嘟囔道:「你都不嫌自己钱多?」 胡情晚顺着她,脑袋也靠了过去,细腻的长髮一松动倒进罗西惜身上:「养你还不够。」 「切,我才不那么能吃。」罗西惜冷哼,看着屏幕上叠叠相依的数字,只觉得头晃,索性低头掰手指。 玩了一会儿有点困意,罗西惜乐得给自己找事干,扒拉起胡情晚的长髮,扎起麻花,很长很长,把自己弄的更加累。 原本认真的胡情晚身边安静的可人儿突然唿吸变慢了,她合上电脑,唇瓣在罗西惜耳尖轻轻碰了一下:「晚安,宝贝。」 因为在工作室附近,罗西惜起得意外的早,薄纱的窗帘半遮住浅阳,淡淡的微光射进来,罗西惜拢在胡情晚怀中,温暖。 「唔…起来。」罗西惜适应阳光散进自己眼中,抚上胡情晚的脸庞,点了点,「吃三明治。」 「知道啦…是要自己搭配还是我来。」胡情晚睡意不深,拉起自己的那半份被子,先打开空调找出合适的码数衣服丢过去,「吃完我再送你上班,好不好。」 罗西惜缩在被子里等外面暖和,半个脑袋留在外面点点头,乱糟糟的头髮结成了球:「我知道了。」 大厦外门禁不严厉,可以说是松散,罗西惜径直带胡情晚进去,接过背包打哈欠:「今天不下雨我知道,所以不要来接我,我有家。」 清早的冷风斜吹过,小绳子耸拉起来的长髮被带起,胡情晚低低头:「那你的衣服我给你送你家,你家在哪里,我有时间给你送过去。」 罗西惜吸吸鼻子,被冻着了:「逆阳公寓,10号楼204。」 胡情晚笑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挂到罗西惜脖子上,把两个抱肩的手握在手里吹了会儿热风塞进罗西惜大了一圈的风衣里。 「a市天气不冷,这天气就怕了?」胡情晚既心疼也好笑。 是这样的,天气温冷却实在的温和,罗西惜觉得没问题,憋嘴:「你多疼疼我,就好了。」 霸道蛮横,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可语气却如江南柔和的春水,比起威胁更似撒娇。 「好。」胡情晚满口好字,这么好的机会自然得去接下。 等电梯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庄渔眠小步追上来:「罗西惜,你认识胡情晚?」 「噢,情晚姐,我……谁呢?算是前任吧。」罗西惜驻足在电梯门口,和庄渔眠一起进电梯按了一下楼层。 庄渔眠直接笑了出来,手抵在嘴唇上面淡淡笑起来,挥挥手:「怎么可能啊……」 突然,她又松下手臂,庄渔眠奇怪:「不会真的吧,她可是名人,这样的话,我可跳槽去当记者了。」 此时罗西惜兴致也不怎么开朗,起床气还没消去,别提搭理庄渔眠了,嘴上应付了几句:「是的,高中的时候在一起的。」 第41页 「逗谁呢,你俩都是女孩,怎么会。」庄渔眠不怎么相信,眸子一关一开。 罗西惜一听到这倏地就有精神,嘴边平静的唇痕勾勾,却意外的渗人:「我无所谓,因为我无所不能。」 「叮。」电梯到了。, 罗西惜坐回工位上,天气不怎么阳媚,向日葵收拢在一起的荷包搭下,旁边的风信子高高耸耸的。 还是吧,需要认可。 汤月踏着高跟鞋,长裙微微摆在后面,走过去后敲敲罗西惜的桌面:「工作了,收拾收拾进播音室,搭档都进去了。」 「哦~」罗西惜使劲点头,从包里找出小夹子夹住的剧本,进了播音室。 汤月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没灭的电话号码,备註是情晚姐,她若有若无的笑,靠上去坐在桌面上拿手机记下号码。 「约上白媛搓一局吧。」汤月抹嘴笑,收手机跳下桌子,转身发消息给应白媛。 月牙:白媛,找时间一起吃顿饭,阿晚回来了。 应白媛大学毕业才来的y市,在一家口腔诊所当医生,刚接到消息手上拔好了一颗蛀牙收了手套:可以,周末下午六点钟。 于此同时胡情晚也接到通知,汤月说聚聚吧,我是汤月。 胡情晚皱眉,王厉推过去一杯咖啡,手托下巴:「朋友约你就去吧,这几天工作上没什么事,放松一下。」 「知道了。」胡情晚应下,回復上一个嗯。 这件事罗西惜也得知了,逼问了汤月后的确是的,愤愤地立马说那天自己来接。 胡情晚肯定高兴,兴沖沖的发了个幸福的笑脸。 -------------------- 明天正式上课,最后一更,周末见 第38章 幸福 周天日上三竿午分左右,一家私房川菜门口不约而同停下三辆车,衣着典雅的白衣女子走下来朝后面招招手。 「阿月,还有情晚,请下来吧。」应白媛背着手,开去停车的陈五一小跑过来搭上她的肩,先一步带人进去。 陈五一来的意思是想会会女朋友的朋友,他这个人心理有问题,觉得任何人都不是好人,怕那群人对应白媛不好。 他就提议说让应白媛带人来自己开的菜馆,自己地盘啥事都好搞。 胡情晚送走王厉,最后一个进包厢,,一眼瞟到坐在应白媛旁边叽叽喳喳的陈五一。 「介绍一下吗?」胡情晚抽开软椅,撩起头髮扎在头顶。 应白媛开笑,打过陈五一伸过来的手,点点头:「陈五一,这家店的老闆,我……」 「我是白白的老公,年后结婚的那种。」陈五一一横,食指比比自己,「叫小四哥。」 「哟?白媛你对象挺有个性啊,那叫什么来着,中二吧!哈哈……」汤月扶额笑了笑,抱着菜单勾了几道。 胡情晚挥挥手再搞了个贊,平静的唇线弯弯:「小四,请我们吃什么。」 陈五一撇嘴:「自个点,我家这祖传的手艺不赖。」 陈家庄祖传秘方别人挖不倒的宝贝被陈五一在饭局上大大方方说了来歷,应白媛说不上的无语,打起瞌睡。 胡情晚听得是多了些,挑了正要的记在备忘录里,备着下次在家做给罗西惜吃。 整个桌也就陈五一和胡情晚对菜谱有兴趣,其他两个姑娘刷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陈五一的话。 很多年过去了,应白媛早被陈五一的出现而改变,二人大学相识,一个是医学院的,一个是学烹饪的。 陈五一性子张扬,在一起后却莫名的浪漫,一个星期都会有小惊喜,因为宠爱,温暖了应白媛。 她最好,是陈五一最好的天赐礼物。 「白媛宝儿,咱们先回家吧,你都困了。」陈五一发觉老婆困了才收敛下来,揉揉应白媛的软发,单手环住应白媛的肩,带动身子往外走,「再见各位,这顿我请了。」 应白媛赶紧附和:「改天再聚,阿月、情晚。」 天渐凉,屋内热气吹得温暖,汤月指尖抚上脸庞,斜视一眼胡情晚,淡淡:「阿晚,你和西西是不是有矛盾。」 胡情晚并不避讳,承认:」嗯,说好去哪里都带着她的。」 「不怪你,年少无知,西西和我一个大学,我们这几年有联繫,罗叔叔那边准备给她找相亲对象了。」汤月把包里的几张聊天记录扔到桌上。 「耿麒麟,首都大学毕业,是名记者,用罗叔叔的话说,顾家还是名才子。」汤月改回高中那会当月老的专业,把弄手指,补充,「西西可能会喜欢。」 胡情晚没要,听着汤月的话,眉头越往后越皱:「不会。」 没有底气。 「你看,已经很久了,西西会有变化的。」欲情故纵这招还得靠她出手,汤月抬眼看看胡情晚,完全不耐。 不想把事闹得太僵,汤月挥挥手,起身拍拍羊绒裙子:「耿麒麟的详细资料我发简讯给你。」 「为什么帮我?」胡情晚点点桌子,审视的目光短浅扫了一圈。 汤月抱肩,近乎平静合理的语气,脸上颇为得意:「回归老行,牵红线。」 这话让胡情晚想起来高中那会儿汤月在高三届的学生们称为「感情调节师」。 因此赚过比小钱,主任知道自己拆散的情侣因为她再创辉煌愣是被气到发烧,于是后面就不了了之。 第42页 身影末了,胡情晚手机巧时分叮了一声,来电人小太阳,胡情晚立即接通,语色放温和:「西西,你来了吗?」 罗西惜声线哽咽,抽吸鼻子的一颤暴露了她的处境:「姐姐,发烧了,牙也疼。」 「发烧?牙疼?我去你家。」胡情晚没挂电话,快步从二楼下去,一边往街头走一边催王厉来接。 王厉那时正撩着汉,可悲的打工人「啧」了一声,放下陪酒小鲜肉的下巴:「赚钱去养你。」 小鲜肉蹭蹭鼻子,眼尾下垂显得再笑:「厉厉姐姐,勿忘我。」 没有回应。 罗西惜家门响了,她拖着长长的毛毯开门,见着人长相,眼角就红彤彤的,身子赖了上去,树懒似的双腿环住胡情晚的腰。 胡情晚在她眉心间落下轻薄的唇,空出手捏起罗西惜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唔…啊——」罗西惜下意识脑袋往后退,嘟嘟嘴还是听话的张嘴,一颗稀烂的蛀牙展露在眼前。 「我给你现在拔了,长疼不如短疼。」胡情晚耍宝般的心情调戏,右手把大门关上。 罗西惜憋嘴,立马讨好地靠在胡情晚肩窝上,毛茸茸的长髮闹得心痒痒。 「明天带你去拔牙,吃药没?」胡情晚抱着人上二楼,一个全玻璃景的阳台和床还有简单温馨的装饰。 长毛毯盖回身上,将两个人一起拢住,胡情晚往懒人沙发上依靠,支撑起罗西惜:「吃了,40度。」 胡情晚歪歪头,抹嘴笑出来,柔和的下颌线勾颌出完美的长相:「40度还知道找我啊,旧情復燃了?」 暖灯晃眼,罗西惜脸上晕染的红嫩,泪水打在眼眶,伸手紧紧抱住胡情晚的腰间,委屈的诉苦更如撒娇:「我不好,我这几年都不好都不幸福,我扮演很多人,可我只想做阿姐的小太阳。」 「……?」胡情晚一怔,她是在求和?一切来的过于奇怪,胡情晚捧起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罗西惜,心疼抹去泪,帮忙舔舐过余下的晶珠。 被弄的双颊黏黏煳煳的,牙也难受,罗西惜收回手想推开胡情晚,却被抱成死结,难以挣脱。 「我向神明祈祷,这是我们的故事开端。」胡情晚额头抵上,她愿一直追随光明,求得一个回头。 野草靠自我重生,她的西西不用。 我希望整个世界围绕在你身边,可我自私,我想困住你,拴住你飞向更高地方的翅翼。 「感谢你的每一次笑容,让我再次幸福。」 -------------------- 257270242,想来找康老爷玩的可以+作者的qq哦! 第39章 不许做赖皮猫 罗西惜第二天头不热了,脸不红了,只还生疼有牙,于是就被活生生疼醒了,胡情晚早在她呜一声的时候醒了,待她眼皮睁开,递上水:「哭了一晚,嗓子难受吧?」 「嗯…还好。」罗西惜一口闷了水,坐在床上发呆,不理胡情晚。 昨晚了了心结,胡情晚也是满意,自知她不想这么快开始发展,到也不急,张手拍拍罗西惜的肩膀,陪着发呆:「看牙医去,我认识一个医生。」 罗西惜定睛,毛躁的头毛往外翘,哭诉:「小时候拔过一颗了,不需要。」 还是五岁,拔完牙,罗爸爸心疼的不行,罗伊勛为了不让妹妹哭买了糖葫芦,最后也只吃到两颗,罗妈妈不给吃。 胡情晚耐性哄,罗西惜不想细听,马马虎虎答应就是了。 三两脚爬下床,她穿上拖鞋下楼,胡情晚托下巴在栏杆上往下看她,正猫着腰在镜子前看牙齿。 一声噗笑在安静的楼上里闯出来。 颐和口腔诊所。 「西西,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应白媛取下白色口罩,伸出手,抬头的角度恰好向阳。 罗西惜蓦然滞了一瞬。 她高中后再不见过应白媛,最开始对她柔情懦弱的嫌弃也忽失一去,相见后罗西惜惊讶于她的变化。 碎发被金属发卡夹在额头上顶,低丸子的髮型将温婉显得并不普遍,罗西惜本是沉重的脸色登时一变:「应学姐,大家都是别来无恙,反而我有恙,得看牙。」 「没有事的,给你特权,先给你拔掉。」现在已经是晌午,午饭的时间没什么人,本是老闆的她更是闲。 胡情晚一皱眉,抓起罗西惜的手腕往诊所外走,结果倏地就被甩开:「得了,学姐记得打个折,毕竟高中你还坑过我一回。」 说罢就蹦上台阶打开玻璃门,「砰!」一声门被甩上,眼皮一敛,像外面摆了个鬼脸。 四下静了会儿,胡情晚埋头低沉地笑几声,几步跨上去,朝应白媛抛了一个冷眼,应白媛眉毛一挑,口型出现两个字:不敢。 重新相见后,罗西惜习惯话痨,嘀嘀咕咕说了老一会儿到准备拔牙的时候还模模煳煳想说些什么结果口水沥沥拉拉流了下来,只能乖巧闭嘴。 之前都是安静得温弱,男的见着罗西惜这样爱说话,胡情晚陪衬地笑几声,「咔嚓咔嚓」把瘪嘴没法说话的可伶样收入相册。 应白媛心思细,打开闪灯看着口腔中的几颗牙,问题不大,只是蛀牙,她也喜欢和罗西惜唠嗑,说几句就好:「蛀牙啊,爱吃糖吗,学姐办公室有一会儿送你一袋。」 「哎…噢噢,写写!」罗西惜吐字不清,零散的碎发都被夹在后脑勺上,边上的胡情晚也是在闹笑。 第43页 拔完牙出门的时候嘴里塞了个棉花,她掏出来看了看,不止有血色还有口水,嫌弃得看了眼:「什么玩意…我想吃豆腐脑了。」 软绵绵的还白嫩嫩的,看见就想起豆腐,早饭都没吃,罗西惜看着就馋。 「一个小时后可以吃,好不好?」胡情晚按按她的头,推了她一把,给人放进车里,把前座的抱枕掏给她,「要听医生的话。」 罗西惜在高中就觉得除去情侣的身份胡情晚就跟她老妈似的,作为妈宝女,总是被治得一愣一愣。 听完罗西惜就不高兴了,吧唧一口口水,软软的头髮耸拉下来,悄咪咪又瞅了胡情晚一眼,只恨自己权威不大。 她早就迟到了上班的点,懒散地窝在软榻上给汤月发了请假条,理由是身体有恙。 结果是被驳回了,汤月发语音问她,懊恼的很:「你怎么可能有病,这几年身子不都挺好?」 罗西惜呵笑一声,她这个旧日学姐和现如今的老闆怎么可能关心她,她自来到y市,每年临至秋凉都会发烧生病,病根子就落下来了。 暗自白了老闆一眼,腼腆地回覆:「相信我,胡情晚可以证明我的病情。」 碍于对员工的不信任,汤月真的找来胡情晚询问,电话一被接通就是罗西惜的家。 这地方汤月也来过几次,橘猫画相框在胡情晚的背后,那是罗西惜20岁生日她送的。 「…你什么时候有我的微信的?」胡情晚暂且有点懵,看见有人来视屏下意识就接了,认清是汤月,脸色一沉。 汤月嗔怪道:「昨天吃饭你和小四聊得欢时偷摸你手机加的,密码是西西的生日,谁都知道。」 因为被打搅和乱动手机,胡情晚顿然起了怒意,抓抓头髮,亮眼的黑云呈现在镜头前,长直,护理得极好。 「哎哎,扯正事,西西生病了吗?给我请了个假。」汤月用钢笔点点红杉木桌面,瞳子里浅浅的笑意不深。 胡情晚偷摸着打哈欠,淡淡地展开手掌看指甲:「昨天发烧今天拔牙,没撒谎,小太阳是最不会撒谎的。」 她的嘴角噙笑,落日夕阳迎了一整个楼上,随后下坠,淌到腮旁,逆了天信了神。 汤月「啧啧」几声将其挂断,胡情晚在沙发上又怔了会儿,起身步步轻移上楼:「西西。」 罗西惜侧头看了眼默默转回去,刷手机:「干什么?」 一个下午都比较沉静,一人一个楼层,罗西惜没有赶她走换做以前胡情晚自会高兴,现在只觉得不知足。 「小太阳不撒谎的吧。」胡情晚坏笑,一二两楼是属于空心通声音的,自然被罗西惜听了进去。 「呃……唔,是。」罗西惜蓦地有些无措,眼睛转了一圈,摸摸鼻子。 一个不在意的小心思完全被暴露出来,胡情晚拧眉,轻轻点了一下罗西惜额头:「不许做赖皮猫,想转脸装不知道?」 语毕,干净轻薄的唇一低落含过罗西惜唇瓣,亲吻的清新,阳光洒在身上的舒适都一併袭来,和她的西西一个触感。 吻得不窒息,而只不过是接碰,法式舌吻暂且留着,罗西惜茫然,杏眼里装着星辉,银河似的耀眼,自然也是黑暗。 面色平常的女生恰恰地红了耳根不露痕迹,移开相贴的脑袋,手一颤一颤取下已经破旧颜色也早不鲜艷的红色风信子红绳:「小风信,嫁给我。」 是一个陈述句,她可以否定,但因为说话人是胡情晚,她不想否定。 「哎。」杏眼弯下,「我要嫁。」 -------------------- 大冤种在情人节和西西他们度过qaq 第40章 「我明白了。」 二人复合事情隔日边传到汤月耳里,顿了一早上人,直到从播音室出来,一脸求八卦的脸:「复合了,不是想让情晚得报復?」 「我什么时候说让姐姐得报復了,别瞎说。」罗西惜放下头戴式耳机,理理头髮一手抓住缝制的线帽,「是复合了,帮我和罗老闆说,他女儿有真爱,不和耿麒麟见面。」 汤月抿唇,嗤笑一声:「其实胡情晚也知道耿麒麟哦,我告诉她的,没想到牵红线对你们没用,还是太阳太灿烂了。」 罗西惜笑眼如月,她觉得自己不够好不能让每个人热爱,既如此,有阿姐一人就够。 「我希望你们一直一直都会支持我们,我喜欢她,超越爱的喜欢。」罗西惜桌面上再次增添一样物品,相框,里面的两位姑娘如今青春依旧,朝阳肆意。 高一头的女孩大衣里藏了个小脑袋,长发落在小脑袋额头上,眼里盈亮,笑着把相框往自己的方向移动几下。 「肯定,月老主持所有相恋者也。」汤月笑起来显贵气,丹凤眼上挑,倏地一怔,「靠,快看门口!」 罗西惜背后一暖,勐然想起胡情晚说中午来找自己吃饭,起身往门口扑去,结果刚要抱上去顿感不妙:「爸???耿麒麟??」 忽地,工作室里忙活的人被吸引注意,颇有兴趣的大量着,有眼力的人看见是罗家人便敛下眼。 半晌,罗西惜激动得心没减半,张开手装出不高兴:「不抱爸爸还想抱谁?爸妈想你了来看看,顺带麒麟和你见见面。」 罗西惜似是小巫见大巫,颤巍巍扫了他俩几眼:「哈哈~那么,妈妈呢?」妈妈好说话,还是需要一个肉盾的! 第44页 「妈妈说让我先来,反正要国庆了。」罗爸爸拍拍女儿肩膀,心疼,「瘦了啊?是不是外面饭吃不习惯,回家让妈妈给你做糖醋里嵴。」 「没有~那个,麒麟,你和爸爸跟我去,去休息室。」罗西惜不习惯众人的目光,眼神与汤月交流一下,借了休息室。 汤月礼貌上去带路,和罗爸爸笑了几句:「叔,你们来的太突然了,刚刚西西点了外卖,想去拥抱外卖的,饿了。」 迅速点了一个工作室大楼附近的外卖店,圆谎正要。 罗西惜知道汤月在帮忙,顺着慌说下去:「对,爸爸,待会咱们和耿麒麟吃饭去,我饿了。」 被点到名的耿麒麟有些羞涩,本就红艷的腮上又深上几度。 和罗叔叔说的一样,罗西惜眉眼温暖,说话声音爽朗,一眼看过去却温情脉脉。 「可以,小月坐下一起聊吧,西西的工作也是託了你的忙。」罗爸爸坐到沙发上,叫住准备离开的汤月。 汤月撩了一下发梢,浅笑过去坐在耿麒麟身边帮罗西惜阻止一下两个人尴尬的相视。 ……沉静片刻,大抵还是太久不见,罗爸爸对女儿随思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如罗妈妈心细,只会默默祈祷女儿。 年轻人的事情他喜欢帮忙,罗西惜刚上大学那会儿合作上朋友和兄弟会帮忙介绍女婿,认识罗爸爸的也都知道,护女儿,只招揽优秀顾家的赘婿。 耿麒麟就是他最新相中的,名牌大学会哄人也清纯,不比老胡家大小姐好?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扬唇笑,偏头问耿麒麟:「想吃什么,还有小月,等会咱们一块吃饭去。」 一群人闹笑了阵子,场面其乐融融,只有汤月和罗西惜心里慌得一批。 交谈半久,门外办公室二当家的文艺敲响门:「喂,西西,有人找,还有你的外卖。」错过身,来找的人露出容貌,痴笑着最后变得冷色。 罗爸爸在有声就转过头,一个空间里只有文艺与耿麒麟不知道发生什么,静谧半天,文艺「额」了一声:「那个,男的跟我出去…叔叔留下。」 耿麒麟不敢多言,下意识垂下脑袋错身离开沙发走了出去,刚到门槛处意识到被人瞟了眼,女人也对他冷眼相待。 文艺把外卖勾到胡情晚手里, 带着耿麒麟出来去,关门时略看了眼汤月,很尴尬地在扣手指。 「情晚来坐吧,回国了…国庆回j市吗?」罗爸爸不觉尴尬,本在俩人出现绯闻的时候就清楚一切,不是一时错的话那么就是一辈子的事。 胡情晚点头,黑色抹胸吊带裙外披了棕米色长大衣,头髮做了微卷的处理,挽裙坐下,朝罗西惜看去,正不知所措。 「应该,胡羽南成绩并不理想,明年中考,我回去一年。」胡情晚敲着沙发扶椅,本就想和罗西惜说,算是提前。 天色明昌,深蓝淡墨成水染似的,罗西惜背后是天海,她是住在天海的太阳王。 「挺好挺好,老胡前阵和我聚的时候提起过,南南已经不错,只是没到老胡的线。」罗爸爸良思了会儿,抬手,「吃饭吧,川菜?湘菜也不错,西西去叫麒麟。」 「爸…我不去。」罗西惜顶嘴,思虑着胡羽南的问题,这些年她们胡家姐妹俩的消息屈指可数,成绩差找个家教不就好?只有不找胡情晚,她愿意出学费。 罗爸爸没同意,声音烦了:「快去,麒麟哥对你多好。」 才见面几次就好…没情晚姐好。罗西惜耸耸肩:「那阿姐再见。」 果不其然,耿麒麟一直在门外守着,而文艺则死死贴着磨砂门想听听在说些什么。 她傲起头,抱着自己的肩膀,被带动的淡黄色长裙摆动:「你,别去吃饭,我给你转钱,自己买。」 几分钟,连带文艺都觉得罗西惜傻,推门出来的罗爸爸霎时没脸看人:「别瞎说,和麒麟哥哥道歉。」 耿麒麟含蓄了下,失望的心情达到了一半,抬起眸子:「叔叔,今儿个您和西西虚情,改日回j事见。」 罗爸爸长嘆几口气,心中散了五味瓶 不是滋味:「好孩子回去吧,回去。」 怔神,耿麒麟抬头对上已被泪模煳了眼的罗爸爸,无声胜有声,似乎是自己没什么用了。 纷乱的思绪无法打破现实,耿麒麟张了几次口,却都咽了下去:「我…明白了。」 -------------------- ψ(`?′)ψ想大家啦!康康饿饿,想要海星~ 第41章 幸好有嘴 和善菜馆。 几个人口味各不同,也得听长辈安排,罗爸爸选了工作室附近的土菜馆。 「你们吃什么?我点个鱼啊,你们看看。」罗爸爸把菜单推给别人,「孩子们随便点吧,我请客。」 场面上还算融合,罗西惜也顾着扒饭,罗爸爸问什么答什么。 「西西,你回j市和我们生活吧,工作上我也可以帮你。」最后一道大菜上桌,罗爸爸忽然道。 罗西惜含了一口三鲜粉,目光直射在胡情晚那边,一口否决:「不回,y市很好。」 罗爸爸不期望能劝说的了她,希望转向汤月,想着让汤月炒鱿鱼:「小月,西西不懂事,你来决定。」 「……」汤月只想埋头干饭,尬笑一声,挥挥手:「不行的叔叔,我们工作室在这方面上是要争取员工自愿。」 第45页 「爸,这事你没必要劝我,过节我就回去。」罗西惜整理一下衣领,起身挎上包,给汤月发了几个字,「我定了酒店,地址发汤月你手机里,帮我送一下我爸。」 汤月倒望着能早点了事,捣蒜般的点头。 罗西惜站在位置上过来会儿,她抬起胳膊,手指指了一圈锁定在胡情晚身上,眸子淡淡的曙光变得阴沉:「情晚姐,送我。」 「嗯。」胡情晚应答,提起黑色长裙悠悠地退出位置,手展开拉过罗西惜,离去。 车上两人交流不多,平平淡淡的,罗西惜脑袋枕在u形枕子里,闷闷不乐的垂着眼发呆。 「我还饿着呢,去你家。」罗西惜感觉路线不怎么正确,开口改意。 胡情晚把车行驶到路边小巷口,侧过身来,压住了罗西惜的上半身:「西西。」 罗西惜轻轻瞟了眼她,起风了,开着的车窗扫进风来,她低眸把窗户降下来,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缓缓回到胡情晚的视线里,墨色的瞳孔照出她的样子,脸色微红,不怎么深的妆容显得素。 「再等等我。」胡情晚张了好几次口才得以说出来,苦涩的安静。 一语末了,罗西惜怔住,直直盯住她,莫名的笑起来,心酸的疼哭,抹了一下杏眼,珠子断了线似的掉下来,笑声和涰泣交杂在一起。 宝蓝色的珍珠发卡被胡乱的抹眼泪动作往下移动几分,璀璨的白珍珠在暖灯下衬得更闪,它主人的脸庞也是。 秋中的季节很暗很暗,车里的暖灯开的足,胡情晚捧着她的脸抵在额头上吻了一下,是温暖的吻却是清冷的唇。 「你别…别再丢下我,行不行……我出钱给,给南南请私教…最好的,你不走。」罗西惜哭到后**脆不抹泪了,杏眼一眨一眨的噗泪。 罗西惜的长相一直属于暖味的,哭起来却同会令人可怜,胡情晚忙乱的亲吻她,眼尾、鼻子、脸颊、唇瓣。 「不是我丢下你,我是一直一直,在放弃自己。」胡情晚抚罗西惜脸庞,情意绵绵的望着她,眼睑细长的睫毛刷子一样扫了扫。 被雾气和泪水打乱迷煳的眼睛使罗西惜看不太清胡情晚的表情,黑乎乎白乎乎一大团的,她本是缩着身子,慢慢的展开环住胡情晚,温和的拍顺。 「姐姐,姐姐…我还是那个很爱你很爱你的罗西惜,你能不能别回去,回去那个地方。」罗西惜长裙划在身上,紧紧裹在上面,修饰出薄弱的身板。 她的确瘦弱,爱吃爱喝长不胖可是又满足不了,罗西惜在胡情晚离开后用了学习和吃喝填满自己空缺的心角。 不够…她需要的是爱不是饱满。 略略的悲哀流淌在心中,罗西惜脑袋靠在胡情晚肩窝,毛茸茸的头髮滑落下去。 「不回去不回去,我也爱你,我们都是最爱彼此的人。」胡情晚添干净罗西惜的眼角的泪珠,把她稳稳的抱在怀里哄。 等到罗西惜的泪珠已经不会增多,胡情晚把她放回副驾驶,给她盖了羊毛毯,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泪痕,还有些细细的抽泣声和颤哭声,胡情晚不做多问,细心地收拾洋娃娃。 洋娃娃乖巧的伸出脖子让胡情晚擦拭流到里面的泪水,眼睛闭着舒服些,哭得红肿像个核桃仁,闭眼也好,发炎难受。 「姐姐,我做泡芙吧,我会做点心。」罗西惜有点得意,冰敷着眼睛被盖着,没有办法看见胡情晚,她伸手摸索,「我牵你手。」 胡情晚伸出左手,单手开着车,挂着淡淡的笑,摸着略微冰凉的手,重重的相扣在一起:「好,你做,我打下手。」 幸好有嘴,才不至于聋哑便失去。 到家后,罗西惜的眼睛多少可以睁开,她揉揉眼,食材准备的工作都让胡情晚搞,自己做。 泡芙的做法很简单,但罗西惜讨厌教程,把菜谱丢到一边,随心所欲的做。 罗西惜做了放大版本的泡芙,端上桌胡情晚被吓了一跳,比了一下,比脸大:「西西,真的能吃?」 「当然,我对做点心是有信心的。」罗西惜不善于中西餐可点心甜品一类食物却是做的好一手。 她拿出水果刀,切下一小块插到胡情晚的小碟里,笑吟吟地:「尝尝,三种味道混的。」 切开后,泡芙的奶油还算分明,粉棕白,细腻的味道容易腻,也不多吃,胡情晚尝了口:「不错,你是不是,糖放太多了?」 罗西惜装傻:「怎么会,我知道你得保持身材的不可能放太多。」 胡情晚饮食习惯是按王厉的要求执行,糖分摄入过多不好因为胃病的原因进食也清淡,就不怎么发胖,含糖的东西也少量。 「不止这个,小太阳说实话,西西不撒谎。」胡情晚有耐心,搡了把罗西惜的脑袋,又尝了口泡芙,奶香奶香的。 罗西惜一听不止这个就慌了,本意只是想让胡情晚长点肉有点抵抗力,她也不是对谁都那么上心,肃眉抬头:「不会是胃病?」 网上传闻过,大多模特因为节食控体重早餐不吃得胃病,罗西惜扯扯她继续插泡芙的手肘:「不许吃 我明天带去给同事分了,你现在,回我话。」 很小的事情而已,被无比在意,胡情晚淡定道:「有胃病,喝酒喝出来的,别瞎想。」 -------------------- 成绩最近差了,大概周更会慢 第46页 第42章 见你爸妈,我当剑你当盾。 国庆前一天罗家子女先一步回j市,胡情晚临时通告当天才回去。 「西西,你本来说会比我先结婚,真的吗?」罗伊勛开车久,时不时和罗西惜谈个话题。 罗西惜侧脸贴在车靠椅上,心脏倏地一跳,有些懵。 她当时被迫出柜,罗伊勛晓得了只是沉默,不说不发表意见。 「嗯,我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哥,你会祝福我的。」罗西惜软软的说。 罗伊勛看她呆愣的表情,像明白过来什么,眼里闪过愁虑,很快消失,笑下去:「没什么的,哥哥希望我们西西幸福。」 云雾沉沉的,罗西惜把窗户按上去,手里把玩着手机,扔起来又接住。 刚打了几把游戏,夏春蕊俩人的婚礼在国庆假最后一天,十月四号,休息没几天。 离j市逐渐逼近,市区外的野山寺庙、一中、纹身店、补习的那座小区……还有,庸澜苑。 一老更老的夫妇坐在小园子里,那红通的果子树下是个新漆刷过的鞦韆,十几岁多的小女孩手握着捆鞦韆的麻绳,安静的平唇,没有幅度。 「西西…西西回来了,老头子,开去。」罗妈妈挽着罗爸爸的手肘,慢步走出花园。 有时候,最温馨的是有人一直会在等你。 或许,他们真的老了,耐心多了。 罗西惜跳下车,往树下看了几眼,那姑娘才绽开笑,跨过花群,到她面前,咬唇:「西西姐,真高兴你能回来。」 小姑娘长发到腰,遮住半张脸,细细的睫毛刷子似的一扫一扫,面孔像是刀一点点刻制的。 「南南吗?…这么大啦。」罗西惜干笑,从羽绒服里拿了几颗奶糖,「吃糖吧。」 胡羽南用手推掉,指指自己的小腿:「看,我腿治好了,我在实现舞蹈的梦想,所以…控制一下体重。」 罗西惜眸子一亮,蹲下身来,手慢慢的移到小腿那,在周围摸索空气的形状:「幸好,跑,是自由的开端。」 「妈妈,先进屋里去,也挺冷的。」罗西惜缩了缩身子,抓着胡羽南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偏头,「南南,来我们家玩吗?」 胡羽南有些漫不经心,掏掏耳朵:「家里很压抑,阿姨说累了就让我来西西姐你家。」 这话就像闲聊,脸上没表情,纤细的身子轻轻倚在罗西惜胳膊上:「阿姐那还好吗,我想她。」 大门被打开,这个房子依然不变,随凋零就重买的向日葵,沙发上摆了抱枕。 「她嘛?很好。」罗西惜仰笑,她习惯完美幅度的笑容,可胡情晚回来又变了,像青春时一样纯净美好的笑。 下一刻,好像一切被安抚好了。 胡羽南多年的愧疚散了,很好,好就好。 她大概的含蓄一下,泪水哗啦啦的划过眼袋,夜色本就深情,星星点点的。 俩夫妇和罗伊勛进了来,老爷子手里有个信封,牛皮纸包装:「哎!怎么哭了啊?」 「没事的叔叔!太高兴了…我姐明天就回来了,嘿嘿。哦,那信是我的吧。」胡羽南抓了把泪,伸手接信。 「那就行。」 罗伊勛:「什么信啊南南,该不是和西西一样,早恋了不敢网上聊。」 罗西惜凑过去要看,顺着回头打了几下罗伊勛:「呸!别扯我身上。」 胡羽南拆信封也有意避开了俩人,勾唇:「我的笔友,纪起非,爸不让我搞这些文学,就添了阿姨家的地址。」 「胡叔叔是想你读理科吧。」罗西惜带人坐在沙发上,懂事地接了行李包在手里,拿出几件礼物。 知道妈妈老了买了套新型护肤液,还有新的围棋,是给罗爸爸打发时间用的。 「该是的,我上了初中后他总和我唠叨理科多好多好。」胡羽南喃喃着信的内容,纪起非的文字精灵,只是诉说这阵子发生的事,却写的温馨写的清新不烦。 大房子里环境暖暖的,罗西惜耐心听胡羽南的吐槽,零散出的时间和罗妈爸几人讲几句。 天更晚,小女孩还没长大,家里催回家,胡羽南把信塞进小包里,离开了小区。 人走后,罗西惜突然迟钝,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的东西被清理打扫的干净,床铺没有一丝灰,罗西惜扫了眼,坐到床上,床垫子凹下去。 她摇摇头,拍了几下脸颊,躺下去,身后枕着枕头,倒也舒适。 真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 国庆她回来,罗西惜知道胡情晚得先去一躺胡家,静等消息才得以找她。 罗西惜真棒,所以西西会懂事。 俩人约在了杂街,这是前几年开的新街,没来过的说亏钱,来过的说,我靠,好便宜。 本来罗家定了国庆爬山,罗西惜秒速退掉了,说和老朋友聚聚,也没撒谎,情晚姐,也是朋友过来的。 胡情晚买了个猪蹄,拿着给罗西惜啃,温婉的笑始终对着罗西惜。 「那个,姐姐。」罗西惜把剩下的半个蹄子扔了,吃多腻。 「嗯。」 这是少女爱一个人的第五年,从高二到就业,罗西惜想说,便也说出来:「见你爸妈,这次我当剑你当盾。」 来的突然,胡情晚接话有点笨顿,眨了好几次眼睛,指着自己和罗西惜:「真的吗?」 第47页 「我这么好这么守诚信,怎么会说假话,我,要见胡太铭和徐沁。」罗西惜唤了夫妇大名。 「你愿意就行,那就见吧,结婚。」胡情晚挪脸过去,亲上一口,油腻腻的被蹭掉了,粘在了胡情晚嘴上。 回去时坐的公交,罗西惜像那年一样听歌,嘴里哼着,闭眼静静的靠着窗户。 眸子里映着快闪的路影子,她碎碎的唠叨,歌曲被盖了一半,轻轻的。 一个个街边小巷都刷过眼前,胡同的浓阴下年迈的夫妻、蛋糕店门口庆生的孩子、下水道旁的橘猫…… 都很好。 她们也很好。 慵懒的阳光散散的,不规则的打乱在市里的角落,橘猫伸了个懒腰,很快本在庆生的孩子其中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抱起它,口水粘在嘴上,还是亲亲橘猫。 罗西惜被逗笑,拉开车窗,「哎!」了一句,她穿的绒毛皮外套,粉嫩嫩的,凸显贵气。 她不说什么,始终堆笑脸,柔顺的下颚线越来越模煳,公交车渐远。 人真的幸福的时候,看着任何人都愿笑脸,都愿高兴。 -------------------- 一直在犹豫番外写什么好(?_?) 第43章 我很棒 回到慵澜苑时,傍晚久,罗西惜小步跑过到自家门口,敲敲门,迎笑拥抱一下开门的罗妈妈。 罗妈妈开门先瞧见了女儿在后是胡情晚,赶忙道:「情儿啊,快些进来。」 入大厅,罗伊勛正在和罗爸爸下新买的围棋,余光瞄到了胡情晚,起身引他们进来:「情儿是来拜访我爸妈的吧,我爸在里面捯饬他那围棋。」 胡情晚把手里满噹噹的购物袋放在了沙发角,被罗西惜带着坐在一边,攥紧了手,若不是自己平日手冷,她也不会发觉手心都在冒汗。 罗西惜双腿扣着枕头在沙发上蹲坐,捻了把开心果,一颗两颗的往嘴里塞:「姐姐来也打招唿……」 这不知道在向谁阴阳怪气。 老头子哼的一声,下出来的棋都被一砸:「你妈在就行,我招唿什么。」 「行了你俩,小孩似的拌嘴,一个二十几了,一个更是退休了还闹。」罗妈妈从冰箱里拿了昨天和罗西惜做的曲奇,摆到桌上,「我去泡茶,情儿来帮我吧。」 「不是!妈,姐姐是贵客,你怎么让人家干活呢。」罗西惜拉住要探身去厨房的胡情晚,她妈莫名其妙的。 胡情晚倒不在意,在罗妈妈回答前庇护:「没事,你不喜欢喝茶,我正好给你搞点果饮。」 这才讨好了罗西惜,让她松手。 罗伊勛叼个饼干继续下棋,实时还会注意一下厨房的两个背影。 道理说,罗伊勛的注意是有疑心的,罗妈妈确实和胡情晚说了些话,无恶意,轻声的询问。 「情儿,其实我都知道的,你和西西想重新在一起,这次回来大多是想破了我们和你父母那关,我不阻拦,老头子刀子嘴豆腐心,也会贊同的。只是,老胡那边,我帮你们。」罗妈妈摆弄手里的紫砂茶壶,泡茶的眼神柔腻。 风从窄小的窗户口顺进来,胡情晚被迷了眼睛,调果汁的手被打乱,多放了些,她静静听完罗妈妈的话,应了嗯。 很快,她思虑空白,握住水果刀切下一片柠檬,插上饮料杯壁:「您不怪我吗,我有病,所以让西西陷进了不可收拾的僵局。」 罗妈妈怔一稍时,手按住厨房的大理石桌面,偏头:「怎么会怪你,是我家女儿,她本就恋女,只是,第一次喜欢女孩。」 「我不是第一次。」胡情晚拿起饮料杯,罗妈妈没说话在等胡情晚的后端,「可第二次,我坚持热爱西西,第一次,南椿槿不值得。」 南椿槿,这是胡情晚平生最后一次叫她姓氏,就像所说,她不配。 回大厅后,胡情晚把饮料抵到罗西惜唇边,待她捧住杯子才松开,摊在沙发上。 罗妈妈把茶壶放在茶几上,给罗爸爸倒了一杯,拍拍他的肩,小声对罗爸爸私语:「好好和情儿谈谈,别学哑巴。」 罗爸爸「嘁」了一句,但也不敢慢待,把棋局打乱,不顾儿子说耍赖,转向胡情晚:「情晚啊,我就不试探了,你和西西又在一起了吧。」 胡情晚许是早已料到,点点头,像往年一样,把手和罗西惜扣在一起,放在沙发上,平静的表面,慌乱的心窝。 「嗯…你俩,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没,特别是见家长,情晚你这次上门拜访不算,礼物都不带一个,下次去你家西西别忘带了。」罗爸爸提点到位,呃呃呃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什么。 最后,也只不过嘱咐:「多回来看看,我和妈妈都很想西西。」 罗伊勛本对妹妹就是想她幸福就好,看着爸妈都说了吉利话,跟着乐几句:「那也好,胡叔那边,爸妈你们不必急,西西你们回去胡家我一起去。」 他将袖管挽起两折,一用力,跳动的肌肉隔着衬衫动:「实在不行,拉着劝一下。」 罗西惜冷颤,她哥哥笑时斯文尔雅的感觉,打人却是往狠的揍,初三欺负自己的几个小混混进了医院。 「哥哥,胡叔没亏待你吧。」罗西惜干笑,仰起头锤着沙发垫子笑出猪叫来。 她肤色白嫩透红,卧蚕饱满甜嫩,眉眼间给人清新脱俗的自然感,不管大了,总是有稚子的孩子气。 第48页 爱吃甜食从不挑食也是个好孩子,罗伊勛揉揉眼,觉得罗西惜还是三四岁的样子。 这种人最少,像是没心没肺的,人们说他们是吊儿郎当没前途,可不也好,单纯对世界永保希望。 闲聊落下根,罗家人擅自先定了见亲家母的日子。 就搁在第二天,联繫了胡羽南,告诉她这件事,胡羽南对见西西姐和见烟兄,都是激动的,保持了嘴严如瓶,等待他们到来。 新家是个公寓楼,两层通着能上下,胡羽南带着钥匙偷偷出小区接他们。 胡羽南跑过来搂了一下罗西惜,来了一个贴面礼,抬眸对上姐姐犀利的目光,怂怂地到旁边站着用脚尖画圈圈。 「南南,徐阿姨他们在家吗。」罗西惜从不迴避,为了缓解胡羽南害怕的心情,索性换话题。 胡羽南眼睛一亮一亮的,垂松的白色蛋糕短裙跟着耸动:「不在家!出去吃饭了,我说我不去就在家啦。」 罗西惜一挑眉,仰头看了眼阳光判断时候,她觉得有点愧疚:「这个点都中午了,没吃饭吧。」 「吃了,我煮了自嗨锅。」胡羽南沖她笑,拉着姐姐和西西姐就往自己那栋公寓楼带。 小区绿化和环境做的悠然,散步的老人跟在奔跑嬉闹的孩子后面,哪都说着快乐。 开了门后,罗西惜有点惊嘆,胡家的新家与往前的慵澜苑的家完全不同,个个房间都透着温暖如春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些不似。 罗伊勛坐到沙发上就抓住手机拨号码,罗西惜偷看:「哥,你现在就要和胡叔说吗,其实我们自己没问题。」 当话落后,罗伊勛也听进去,抬头,髮丝划过鼻头,发着灿灿的金光:「那我走?」 「是啊,我很棒,姐姐也是,所以哥哥,你走吧。「 -------------------- 终于做到提前更新了(??w?)?嘿 第44章 是秋天与太阳的永远 于是,罗伊勛被劝走了,留下三个姑娘。 罗西惜围绕着胡羽南的话题开聊,她眉毛是弯的,始终是,不笑也弯,和眼睛一起弯,即使让人生气也不忍发火。 「胡叔徐姨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泡泡面吧?你喜欢写作的话我送你台电脑,然后帮你找家平台签了?……」罗西惜也不管胡羽南回不回答,一股气说个没完。 胡情晚想,有时候话痨对象让人插不上话感觉疑惑,又有时候话痨对象小嘴叭叭不停的样子使人想亲。 遗憾的是,小话痨在说话的时候讨厌被亲个没完,会气唿唿的。 当天阳光还好,因为大阳台的缘故,尽数洒了出来。罗西惜守信,一说到买电脑就真的在网络上看了起来,胡羽南推脱说不要。 她们两个小孩能玩在一起属实是不让人惊讶,胡情晚倒了两杯凉茶,一人一杯放好,走到上开门大冰箱前,找零食。 「西西,我们家的冰箱也换成双开的吧。」胡情晚把里面的奶冻蛋糕找了出来,小块的,吃起来不腻。 「可以啊,多放些吃的。」罗西惜喜欢吃,做好点心会很治癒,心里有种成就感。 给蛋糕摆在小碟子上,拿了双份叉子,稳稳噹噹的放在茶几上。 罗西惜握着叉子糯糯地吃蛋糕,见胡羽南不吃,叉下来一块塞到胡羽南嘴里:「很好吃,你也得常吃甜的,小姑娘别减肥,会低血糖。」 她轻轻的说,一句关心的话,长辈对小辈的厚爱罢了。 如果可以回到小时候,两岁选择离开和留下,或许,胡情晚有了新的选择。 十六岁的她喜欢春天,南椿槿的爱天,因此她也喜欢,喜欢南方的春天,喜欢南春槿。 十七岁到至今为止,爱的是太阳,太阳远比春天耀眼,罗西惜,不止吸引了胡情晚,她值得被重重的放在心窝细细的呵护。 日光被门的打开径直扫了来,有股距离感的清冷夫妇,前头的徐沁撩了下厚发,对多了两人不多猜疑。 「西西啊~哎呦,这些年都不回来,徐姨都想你了。」徐沁放下了几个购物袋,趿着棉拖鞋到沙发边,贴面礼。 胡家的女人都很喜欢面对面客人来个拥抱,胡情晚不是,她生于胡家,不长于胡家,没这习惯。 胡太铭把手搭在徐沁肩膀上,拍了几下,郑重地窥了眼罗西惜:「行了,这么久不见,肯定有事说,别吓到孩子。」 徐沁连连说是,扶着罗西惜胳膊坐下,笑容都能僵死,整整的堆在脸上,没有一秒钟拉下脸来:「西西,找我们是什么事吗。」 「嗯…是吧,徐姨您知道的,四年前我们在一起那出闹的两家都不快…但这次!我想好好和您说说!」罗西惜愧疚不愿抬头。 下一秒,本来还是欢笑成群的屋子里沉静下来,罗西惜四处看了一下几个人的表情,疑虑地继续低头抠手指。 「情晚,你们…是又在一起了吗?」徐沁怯怯的问。 胡情晚点头,没了动作。 胡羽南因为是二人分别的佼佼者,就主动了勇气:「妈妈,我认为,婚姻就和面包蟹的交配一样,分不清人,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西西姐呢,他们只要对方的心。」 那话是没让夫妇俩插上一次嘴,每当徐沁想要说话就被胡羽南迅速的嘴炮抵了回去。 话头熘完一圈,胡太铭也不说什么,徐沁心软,被胡羽南劝了会儿动心了,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看向了胡太铭。 第49页 胡太铭已经抽了不知几根烟,他表面沉静实则心里一直在口口婆心的开导自己:「罢了,你们的事没有可能,这几年我找个机会给情晚相个亲,结婚就好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开导最后没用,罗西惜张开小嘴然后咬住下唇,缓缓的抬头,碎发跟着动作划过眼旁:「叔叔…换位思考,如果是您,也不会放弃的吧,对不起,我无法做到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你们都是女人!同性恋有病知不知道!??……我希望我的孩子是正常的,而你…与我们胡家无关。」 安静的胡情晚因害怕如几年前般实测再次离开,有些沉默,但也吞不下胡太铭的诋毁:「够了,胡太铭,您是长辈再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未来又如何,又不是您过这未来,我相安无事,我也宁愿不是你们胡家的孩子。」 不欢而散,两家人的关系即是变回冰雪。 胡情晚闯开公寓门,手紧紧的握着罗西惜,后面是追来的胡羽南,哭着喊着叫姐姐。 「姐!你不能不回来这个家,我还没长大!」『长大』二字好像让胡情晚心脏一瞬间停止,冷冷的跳动。 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好一会,转过头,待胡羽南的下话:「……我不能没有你,姐,我没长大,我是当年,被困在笼子里,的那个『你』啊。」 「一中、首都大学、公司继承……姐,这些,都是你本该承受的!我热爱写作和舞蹈因为公司和理科…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和西西姐一样,没有忧虑,自由生长的野草!?」 胡情晚的长髮遮了脸,冷冷的眸子看向胡羽南没半分亲情:「南南,你知道,我会不顾一切尽管的向前走。不管你是否喜欢胡家的这个公司,它现在,都是属于你的。我,下一次回来,将会带着以妻子之名的西西回来。」 闻声,胡羽南瞳孔微缩,垂下头,这对姐妹相背离去,走上各自的未来。 罗西惜没从胡羽南的话中了解什么,锁眉看着胡情晚,哪还管脸上流个不停的泪,抓着胡情晚衣角要答案。 胡情晚笑了笑:「没什么的,现在的我们,要考虑的是,一个月后到荷兰结婚邀请哪些人。」 罗西惜张口,下嘴唇被咬的泛白出血丝,杏眼中的水汽扩散:「我们吗?」 胡情晚弹了她一下脑袋,低头在侧脸上吧唧一口:「当然,是太阳的婚礼。」 当然,是秋天与太阳的永远。 -------------------- 呜呜呜,马上完结! 第45章 完结:她的幸运 荷兰正如传闻一样的开放 爱情不被闲置性别、女性实现穿衣自由……正如两个少女所想,她们是最适合的,最该永远幸福的。 二人在神父的祝福下奔跑在草坪,清风徐徐,罗伊勛也终或爱情,带着爱人小步跟在身后,慢慢,只有撒野的少女,持续疯狂。 秋天的常寒,即使是荷兰也有清清的微冷,罗西惜大笑,手被紧紧握住,一握,就再不想放下。 织女缝的红线她们等不到,只能等到彼此。 那日,所有人在祝愿她们,不是歧视不是乱语杂言,温暖了每个人,笑颜灿阳。 林粟苏手捧捧花,耀眼崔黄的向日葵花瓣盖在脸旁,他身着圣洁的伴郎服,眼中含光闪得璀璨:「西西,祝你以后,都会快乐。」 声音慢慢的爽朗,斯斯文文显然已经是个男人,可罗西惜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一声,捂着嘴:「粟苏,不要假正经。」 「是,我是假正经,但我真心真心,祝愿你,要快乐。」林粟苏依然笑着,捧花的手被拿走一只,被曹威霆牵住磨了又磨。 胡情晚道谢,附上统一的喜糖,国产奶糖,里面手写的贺卡,随机发送,盲盒似的快乐。 她们的婚礼盛大干净,来人众多,唯独不见胡家老夫妇和小女儿,罗西惜去给敬酒的时候,罗妈妈告诉她这事,便放下酒杯去高中校友那桌找胡情晚。 「这头髮编的怎么样?」罗西惜夺过酒杯闻了闻,淡淡的橙汁香,「不错嘛。……那边说话。」 应白媛身穿伴娘服,粉白薰染的色彩独自美丽,在后面笑道:「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听的?」 胡情晚提了下黑钻婚纱,对她低眸到笑,长直的黑髮被束起成编发丸子头,一颦一笑都是高雅与傲慢:「夫妻之事,可不能耽误。」 黑色婚纱正反衬的白婚纱更为纯洁盛情,钻石镶嵌在上,二者都无比闪璀,胡情晚踏高跟过去,把胳膊伸过去让罗西惜靠着休息。 「什么急事,都不不和叔叔他们喝饮料了。」胡情晚亲了亲罗西惜光滑的白额头,短髮扎起来不容易,还翘。 「你爸妈还有南南都没来……」罗西惜比本人都沮丧,垂哒哒的小脑袋宣洩不悦,纠结的时候习惯性扣手指。 胡情晚把自己手套出来,搭着手稳稳把罗西惜的手心拐走,讪笑:「没事,不缺他们。」 婚礼进行曲前奏曲开始,缓慢纯净的英文女声,下台的宾客们不噪乱,洋溢笑容,罗西惜垫脚在她脸庞轻轻亲了一下,跑去准备。 「罗小姐,你——」神父说在词,却迅速被夺走了剧本。 「我愿意,那么亲爱的胡小姐愿意…嫁给我吗?」罗西惜悠悠的抿笑,尽量安静不笑场。 这是该庄严肃静的,胡情晚答下了:「我当然愿意。」 第50页 罗胡两家结识多年,从二人父辈的参军过命的兄弟到她们相爱、结婚,喜欢你,是出生的事。 罗爸爸泪光满眼,重重地把罗西惜的手按在胡情晚的手心里,遮住脸:「嫁了女儿又心疼,真他娘的服了……」 众人顿笑。 罗妈妈上来几步把罗爸爸拉到边,昂头:「你们继续!你爸爸啊,就是捨不得。」 「嗯!我知道。」罗西惜说着。 霎时,她重新露出温软的笑凝神:「亲我。」 胡情晚扯嘴笑起来,开放自然,罗西惜能发现,很久不见的虎牙又出来。 木质的味道在嘴海里涌现,凉凉的唇,亲上去也是。 按住罗西惜下巴,缠绵的吻进行很久,神父也看不下去,都笑着。 罗西惜转过身,张扬地笑,拿着捧花胳膊往后蓄力,抛了出去:「接到花的人,永远幸福!」 捧花无人争夺,随抛物线肆意飞扬,最后坐落在林粟苏脚边,他拾起来,在空出挥了挥。 目光当然收到传达,罗西惜用力点头,她想让粟粟快乐幸福,那是她的朋友,小太阳的朋友是被洒满阳光,洒满祝福的。 「西西姐!」「情儿!」「孙媳妇!」…… 一阵闹腾的声音走来,保安在身后追赶,大约五个人跑了过来,最前方的是胡羽南,扑了过来,把花童的花瓣踩出了汁。 胡羽南抱住罗西惜,喃喃了会儿,跳下来:「姐,西西姐,我和奶奶爷爷外公外婆来看你结婚,父母亲他们在国内等你!」 两个女孩的相视一眼,看出胡家父母的妥协,如是轻松,笑成一团。 胡情晚奶奶姓邵,邵桂旻,端雅素朴的老人,捂着罗西惜的手,看个不停,无刻不表现出喜爱。 「奶奶,别吓着西西。」胡情晚哭笑不得,小太阳被围成一堆,倒是慌乱。 罗西惜奶奶安末珍扶着罗爸爸的手踏上台阶,给孙女开了条出路,先与亲家客套:「亲家,路途久远,去休息休息,吃些东西不如。」 邵桂旻也明白自己过于激动,温婉一笑过去,挽着丈夫的手臂,恋恋不捨的走了。 仪式草草了了,就该是敬酒,因为两家人只来了一对父母,胡情晚那边就是邵桂旻和丈夫代替。 喜事同天下人民乐。 18年时的秋,如常时般来晚,而今昔,四年后的秋,再不推迟,以回到爱秋的太阳身边。 j市,季的首字母,这是四季缠绵的城市,也是属于秋、属于她、我的城市。 如果有一天,一对新的姑娘在此地相恋,一定要找到她们,她们是首数先例,也是勇敢的战士。 不会迟到。 是她。 是我。 是秋。 是所有的幸福, 所有的幸运, 都在某一刻会降临, 持续等待,一个「幸」字的出现。 」一缕相思缠长时,摆手相挥似重年。」 泛黄的纸张间有一笔落下迟久的字,诗文是不曾所听闻。 是谁写? 我不知,似乎谁也不知晓,它可能是一个女人写的,也可以是任何人,当然不是人也可以。 一中外的石子小路的尽头她们走过,但世界的尽头,她们不知,但握着彼此的手,整个世界的尽头好像就在眼前。 罗西惜抱着胡情晚笑了很久,她相信自己的所遇所事都是幸运,眸中的人是情人是爱人。 也是,她的幸运。 ——全文完 -------------------- 终于完结,也是对第一章 熬夜想灵感的交代,康康依然还在,依然爱你们,依然会祝愿,西西和情晚姐的爱情,我最爱的姑娘和姑娘最爱的人一定是幸福自由的。 我会在大概这几周更新出番外,大概是应白媛视角和日常,准备番外共有三章。 选择用第一人称。 接下来的一年,慢慢来。 祝愿她们祝愿你们,都是自由的。 有情人本该眷属,而我也要。 # 完结番外 第46章 番外:高中的那群人 林粟苏在父亲的扶持和期望下半放弃了搞音乐的心思,一边在宠物医院给人治病一边和学音乐的曹威霆胡作非为。 罗西惜回j市看望同学的时候看出他的变化,不烦不作,眸子底都是冷气。 「粟粟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很懵?」罗西惜搂着胡情晚的手臂,眼睛纠结要不要去卧室看看林粟苏睡着了没。 曹威霆鼻樑架眼镜,衣着时尚,却比罗西惜开明了些:「没事的,其实呢,粟粟最近在愧疚我,说什么没给曹家生个后代,因为我妈呢从大学就不贊同我俩了,所以他最近就有点慵懒,相信我会好的。」 整个屋子是温暖温馨的装饰,是林粟苏的风格,罗西惜知道曹威霆会对林粟苏很好很好,可这种烦恼如果消去不掉,就要带着它活下半辈子了。 他人的事情罗西惜想说不好说,只得帮忙安慰了林粟苏几句,还要去别人家。 之后林粟苏不负所望,心情明亮,曹威霆祝贺他送了一只二哈,二哈叫酥饼,和林粟苏一样的疯。 黄安渔是学霸,不如胡情晚聪明,也不像罗西惜一般勤奋,但确实是聪慧,种子形选手。 在a市上本科,后面留学,近些日子回来了。 第51页 高三毕业那天她和司箐表白了,司箐没有回应,连消失好几年年,至今黄安渔还在找。 联繫了魏月老师才见着黄安渔,并打听到了司箐,司箐在一年前离世,葬在老乡村里。「 罗西惜告诉了黄安渔,安渔没哭,或许是累了太久,麻木了稍许。 「箐箐,司箐真的走了吗。」黄安渔静静得瘫在总监椅上,落寞地扫视了全玻璃大楼外。 胡情晚比黄安渔更会接受现实,在沙发上点动的手指停止:「班长,你是个聪明人,司箐死没死大概你早就知道,你只不过不愿相信。」 黄安渔瞧了她一眼,揉着太阳穴:「嗯,去看她吗?」 她没有否定自己不接受现实,罗西惜重重点头,胡情晚接着罗西惜的意愿同意。 司箐老家在花林县的老村子,那村子存在挺久的,司家人听说了小孙女的朋友要来,也热情。 司老爷子拄着拐棍一摇一晃得到黄安渔面前,手半抬在空中:「你啊…孩子,和箐箐……」 苍老的皱纹抽动,眼尾红了:「和箐箐,和箐箐真像……」 爱一个人会迁就他会像他,黄安渔咬咬下唇,一晃头,笑笑:「可不是,箐箐是个好孩子,我也是。」 被发好人卡只是表面,黄安渔爱她,司箐既然离开,那就说,好孩子。 司妈妈抹泪,小女儿走了一年了,心里的坎还是没过。 「不说了,不说了,我带你们啊,去看箐箐。」老爷子尽量憋住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司箐葬在山头头上,彩色的花花被插在上面,墓碑上写了:司治远宋娇之女,司箐之墓,。 司治远和宋娇都最爱司箐,司箐是司家最小的女儿最小的孙女,黄安渔都知道,她很幸福。 「箐箐,死了都不想见我,躲了我那么久,就死了吗?」黄安渔蹲下去,手搭在膝上,触了触石质墓碑,「她的骨灰不在这里。」 从感觉从心里,黄安渔感受,司箐不在这地下。 「箐箐的骨灰洒在了曼禾湖,她嚮往的地方。」司家大姐司镯玉推一下眼镜。 当天气色不怎好,冷色得很。 二哥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去你的,草,河水把她灰都tm给漂走了,还嚮往,服了。」 二哥司竹不是个聪明人,脾气隔辈随了老爷子,暴躁得很,但也真真的心疼司箐,边骂边哭。 黄安渔起身:「倒像她啊,可惜了的是,我想她也看不到了。」 说完,她伸了个腰,敛下眼,轻飘飘地走开,沿着小道下山。 司家人愣住。 罗西惜明白缘故,比如表露出深情还是埋下心结。 尤甜甜呢,一如既往的自由,大学毕业后嫁了爱人四面八方各地旅行。 尤甜甜生了对儿女,罗西惜知道了可高兴了,把放在胡爸家的胡艇深和放在罗爸家的小笛子接来带着俩儿子去啦人家里。 「呜!西西!好久不见。」尤甜甜把抱着的尤笑笑丢给她爸爸,高兴得抱住罗西惜。 罗西惜淡淡地笑,半弯腰下去:「你好啊,笑笑同学,这是胡笛和胡艇深哥哥。」 笑笑不像名字一样爱笑,摆个扑克脸,嘟着嘴藏在爸爸身后,哥哥肃厉奔着过来,抱着小笛子飞了一圈:「嘿嘿!妈妈,他好轻!」 尤甜甜赶忙上去把肃厉拉下来:「你这孩子,小笑,管管你哥!」 尤笑笑听话,走着大步过去,把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头的肃厉拉下来,拖到爸爸肃久南那:「爸爸,拴住哥哥。」 「领命。」 胡艇深护弟狂魔,想着就要上去打肃厉结果扑个空,蛮不爽。 两家孩子一见面就闹了不愉快,做饭阿姨做好饭,四个孩子,只有肃厉笑着上得桌。 吃饭时,小笛子和笑笑大眼盯大眼,小笛子不会挑话头,移开目光弱弱得扒拉饭。 一边的胡艇深气肃厉欺负人,皱着眉始终看着肃厉,肃厉扬着唇看他,眨眨眼,笑出声:「噗,哈哈!」 气得胡艇深脸红了,下了饭桌,转身就走,胡情晚知道大儿子性子不好,反手捞住他腰往回拽。 「肃厉,和哥哥道歉。」尤甜甜掐住肃厉的耳朵,疼得肃厉站起来叫唤。 「哎呀!妈,妈,我错了,哥哥,哥哥对不起~妈,快放了我吧!」肃厉又不是不会撒娇,闹在妈妈腰上缠了会,尤甜甜吃这招,松了手。 罗西惜笑得开怀:「甜甜,鹅鹅,鹅笑死我了,小厉怎么这么怂。」 「切,姐姐你小时候也怂得狠呢!」肃厉也不拿罗西惜当长辈,嘟着小嘴埋怨。 桌上人笑成一团。 这是最开心的一家了。 -------------------- 三个主要的配角就这些吧? 第47章 番外:应白媛 初识1 我是应白媛,腊月初八左右出生,好笑的是我自己都不太记清生日。 母亲说我该生在好些的家庭,我与兄妹寄人篱下住在舅舅家,舅舅不嫌弃我们,但我感觉很不好。 陈五一生日就如名字般,是五一劳动节出生的,好动顽劣,对川菜颇有天赋。 相遇第一眼,他正吹着冻伤的长手,脑袋夹着手机,嘴里囔囔的说话。 他在我们大学有些名声,陈五一会做饭,安静的样子极其温柔,声调好听,但性格暴躁,似乎有暴躁症。 第52页 小时候治到他,私家医生说没的治,除非被感化。 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草草想了些朋友对他的评价,敛眼提着室友的外卖回宿舍。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在和姐姐电话,他头上有三个姐姐,都是亲的,当时打电话的姐姐是大姐陈午夫,九一年出生,九月一。 「应白媛是吧?这都是你快递。」下一次再见便是帮舍友拿快递在快递站偶遇。 我疑虑蹭蹭的升上去,不见我开口,陈五一笑着打哈哈:「我们站长说每次都是你帮这些人拿快递,干脆让我们把名字都写你的了。」 站长是我们医学院同系同届的同学,这快递站是她闲来无事开的。 我没说话,抿唇蹲下来把一堆快递抱在手里,陈五一愁眉不解的看我:「不是,你干嘛天天帮这群女的带饭取快递,你是不是闲的慌?缺爱啊!」 这人说话过于刁难,我没理会,把快递盒子一层层叠到推车上,拉着小车走了。 后面快递站的人还在喃喃的不爽。 管他呢。 我们宿舍还好是在二楼,认识的熟人帮忙带到二楼也好,开了205号房门,三个各自风格美丽的姑娘扑了过来。 前面的是许迟烬,开放热闹,倒像是当年跟在胡情晚身边的小女朋友一样。 二者是肃静烟,我们系花,温婉贤淑实则开放。 最后是有名的富家女童虞,大方漂亮,好东西会和我们说。 「来来来,小白坐中间,拆快递!老规矩,混着拆。」肃静烟把我抱着么了口,把快递踢到一团。 因为三个人快递多,平时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聚在一起拆,童虞半跪在地上,手里把着个按摩仪,推动在脸颊上。 几个人笑在一起。 初识2 天气还没渐暖,因是舅舅生日,我回了j市。 很多人来庆生,衣着都艷了些,我知道自己穿个白棉袄过于丢脸,埋着头在角落的墙边发消息。 汤月和我一直有联繫,我从她那知道罗西惜过得一般,比高二的时候不大相似。并且汤月准备毕业后开工作室。 「小媛,别一个人待着,来,和舅舅的干儿子认识认识。」李康山唤了我,我耸耸肩,领命过去。 礼貌一笑,见着人正脸没脸色了,巧了,陈五一。 「哎?这位亲妹妹好像在哪见过。」陈五一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好像小学看的一本名着里的人物。 李康山拍了他脑袋一下:「别学人家贾宝玉,你不配啊。」 陈五一这才想对,伸出手,慵慵懒懒地握了我一下手,腰弯:「你好,应白媛。」 我草草跟着晃晃手,脱离墙角,陪李康山喝了杯果饮:「舅舅,您和陈五一怎么认识的?」 李康山抓抓鬍子:「也没什么的,就他们几个小伙子来我这喝酒k歌,然后呢,他们闹事,被我给批了顿。」 我说他厉害,笑几声。 跑去拿闲嘴点心的陈五一快步来到身边,看看我们二人:「聊了什么?」 「没事,年轻人一起玩吧我去后厨问问蛋糕送来没有。」李康山摆摆手,扬长而去。 初识3 再说聚会结束,我母亲按着我给舅舅磕头,嘴里囔囔着谢谢,我只得闭着眼,呆呆地低头、起头。 弟弟应思恩是老二,年纪稍大,却因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硬是没有跪一下。 家里老么是闺女,应闪闪,还在上初中,舅母心爱她,被牵着手在旁边看着。 一直磕,母亲的话好像说不完,干燥的唇一句句话都是感恩。 「够了吧。」阴沉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一只手映入眸中,我就着起来,我知道头上有印子,很丑,连忙把棉袄的帽子戴上。 陈五一在我旁边,是第一次离他那么久,身上有调料的混合味道,很有人烟味。 「知道干爹对你有恩,但自己闺女别嚯嚯了,看,多漂亮小姐姐额头都红了。」陈五一把我帽子掀起来一半,露出粉红的头顶,我捂住,瞪他。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蔓延在大厅里,陈五一领我走了,到了酒店下面的停车场,我的胳膊还被拉着。 我甩开他的手,摸摸鼻子:「陈五一,谢谢你。」 深蓝色的碎发把半张脸遮挡,眼眸子在暗暗的环境中闪烁,他没有在舅舅面前的耍宝感,冷冷的眯眼瞟了我一下:「嗯。」 我点点头,没看他,他也走了,没多说一句话,好像刚刚到举手之劳也只是举手之劳。 初识4 我共请了两天假,第二天在家也没闲得。 「阿事,那个陈五一你觉得怎么样?」母亲在我耳边唠叨。 阿事是我小名,因为世事难料,出生前医生说是男孩,结果是姑娘,就有了阿事的名字。 母亲说我是块木头,不会说话,我摇摇头,忽地又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黄绿色的沙发垫子洗了很多遍,泛白,应闪闪在画画,应思恩背单词,我也不知道想了什么,陪他们坐了一下午。 y市大学附近有家兰州拉面,许迟烬请我去了,她点了招牌,在桌前翘着脚,和对象聊天。 「杰森杰森!你不知道,我在路上看到美女了,她还朝我笑,我想要微信,没敢。」 「杰森~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第53页 「嗯,我想你了,杰森。」 许迟烬是好,但有个坏毛病,恋爱脑,宿舍里的人都愁得慌,恨不得扇她几个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许迟烬男友叫苏杰森,宅男但却帅得一批,许迟烬是个憨子花痴,见人长得温柔,立马陷入爱河。 结果人家半年陪漫画女友的时间都比一年陪许迟烬的多。 挂了电话,我又嗦了口面,许迟烬被我看得心痒痒,抬头撞上目光:「白媛,你怎么了?我脸上长痘了?」 「没,只是觉得你该分手。」我直接了断,收去神色,余光还在扫视。 许迟烬蹙眉看我,犹豫地把着筷子挑面。 她爱于听别人意见,但也不会所有都迁就,这个分手劝到大三,还没分。 「哎,应白媛是吧,帮我们小四哥付个帐哈,以后都是一家人。」 我白了一眼,那个黄毛刺头挑衅的歪嘴笑,上上下下玩着手里的雪碧罐子。 「谁是小四哥,谁又和你们一家?」我抽了张纸巾,抹抹嘴,许迟烬递给我他的口红,艷了些。 刺头的几个朋友挑挑眉:「四哥都不知道,陈氏集团小公子,陈五一!」 我懵了,好笑:「哦,因为他是老么对吧,上头有三个姐姐,陈午夫,闻苒疑,陈崇孝对吧。」 许迟烬像是吃到瓜,低着头吃面,实则笑得嘴要咧开。 「你别得瑟,我们四哥看得上你是福分,快,给我们付钱。」黄头也不反驳,铜色的脸上怒气不沾。 我撇嘴:「首先,我和你们的四哥没关系,其次,自己没钱,别出来吃饭乞讨。」 我拉了一把许迟烬,她早就吃好了,只不过想多听一会。 许迟烬抿嘴一笑,大雅得起身,在我身后慢步走着,到黄毛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的哭泣包子可不是真的好欺负。」 初识5 那事不久也传到了陈五一耳里,他没有作态,黄毛反而觉得陈五一新鲜感过了,隔天找我宿舍楼来。 宿管阿姨是个年青的姐姐,却拦得住身强体壮的大小伙,黄毛无奈得摸摸脑袋。 童虞请我们吃饭,几个漂浪姑娘刚收拾好下楼梯,就瞧见大高个被姐姐拦在宿舍门口的悲惨样子。 「应白媛。「他叫了我一声,我心中一乐,想着这人怎么就跟老鼠似的。 许迟烬拉住我的衣角,摇摇头:「干嘛管他,吃饭去。」 我瞟她一眼:「走吧,吃火锅去。」 准备就走,宿管姐姐见找我们的便回了宿管室,黄毛一步一拦,一步一拦。 我们走左他往左,我们往右他往右。 「喂,大哥,不就顿饭钱吗,你要是真的穷,路边拿个小铁碗蹲着去不就得了?」肃静烟掐着蛮腰,微卷的长髮侧边搭着。 黄毛就是不吭声,也不动身。 「放下。」一个低音冷色的男音从前面穿过来,哑哑的,像个渣男。 几个人目光都顺过去,除了黄毛只敢愣在原地发呆,他当然知道是谁,陈五一。 「小四哥……」黄毛待几人目光肆无忌惮地徘徊在他与小四哥后才反应好,弱弱的叫陈五一。 陈五一嘴里挂了根烟,掐在手里捏灭,冷眼相待:「欺负姑娘算什么本事?」 这下,我们倒解气了。 黄毛内心自然是不爽的,但他有不敢和陈五一顶嘴。 今年的冬天去得不快,y市就如之前一样,四季分工明了,不到年后,怕是没有暖的日子。 外面的风色不大不浅,男人还不像个男人,一贯作风正派,实际他才像是电影里的大boss。 后面,黄毛被拖走了,205宿舍的四个女孩再没见到过他。 初识6 这学期的课结束,大二就过了一半,回家过年我们一家会回j市。 陈五一是本地人,却也不回家,不是什么订不到票或堵车,单纯不想回去。 事外人,不好多问,和许迟烬她们打声招唿,我去坐大巴,离开y市。 j市的冬天比y市温和,一路到西南方向,树都比y市开的好,在车上把厚重的羽绒服换成薄一些棉服套在身上,丝丝冷意不足挂齿。 家里挂上了红对联,应闪闪和应思恩安安静静地在看春节晚会,母亲做年夜饭,没人过来接我。 睡死的父亲哪能起来,电视声音五十,愣是没吵醒他。 我把东西搬到卧室,发现本属于我的上卧被塞满了购物袋。 「妈!你过来。」 母亲应了好几声没动身,我干脆把应闪闪拉到房间里:「姐姐问你,上面的东西是谁的?」 闪闪眨眨眼,背着小手:「舅母买来的,妈就给放上面了。」 我内心翻白眼:「姐姐可以拿下来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当然。」 我爬上梯子,把十几个购物袋拖下来,放到地上:「闪闪,你先去玩吧。」 「嗯,我知道了。」 回到家就要收拾,我现在大抵是明白为什么大学生很多不回家过年了。 吃饭的时候,我爸在外面喝酒,大过节没人也出去,母亲骂了他好一阵。 「阿事,我给你个二维码,扫一下。」她给我架了一筷子肉,我端碗躲开,「为什么?」 她好人般的笑笑:「那是陈五一,我看你舅舅挺喜欢他,上次还说想让你俩凑一对,加一下吧。」 第54页 闪闪和思恩都知道大人的人情世故,我皱眉划开屏幕,点开微信,轻轻一扫。 「滴。」的一声,我们同时拿开手机,我是编辑验证信息,她是回信息。 我发完申请,退出微信,在繁多的应用软体中迷茫着,突然微信绿色的小头像上亮出红点。 我惊异的点开,验证通过。 聊天框上写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待了近一分钟。 五一:你好,应白媛。 初识7 陈五一微信名就叫五一,头像单调数字5。 他可能和五有缘,总喜欢五这个数。 我踌躇一会,回他过年好,陈五一没回,聊天框上始终保持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放下手机,扒拉几口饭,一边嚼一边思考,想着吃饭回消息不太好,补发:我吃饭,不说了。 果然,持续的正在输入停止,或许对面正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改良的话,面无表情的回覆我:好,明天见。 我没看懂他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疑惑得吃完饭,也把这事抛在脑后。 第二天,照例去舅舅家拜年。 舅母抱着闪闪亲了亲,转了个圈:「闪闪啊,明年就该在我们家过年了哦。」 应闪闪想下去,她也不小了,但不敢,母亲的目光过于强势。 李康山给每个孩子发了红包,连我都有。 李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娇纵的很,叫李汀溪。 自信高傲,在我们兄妹几个里是最受喜爱的,可舅母偏偏喜欢乖巧的女孩,便盯上了我们家的闪闪。 李汀溪止步在胡桃木楼梯上淡定地眺望一楼热闹的家人,全然没想加入我们。 我和她同岁,没她般可以骄傲,仰头仰视,我从四岁第一次踏进舅舅家里,就是这样看着李汀溪。 「应白媛。」 在李汀溪身后,陈五一意外的出现。 李汀溪回头看向他不是在叫自己,竟撇嘴了:「陈五一,你怎么还认识我妹妹了?」 她叫我妹妹没错,我小她一天。 陈五一似笑的一勾唇:「快递站相逢,我帮忙的地方。」 其实,我见过你好几次「第一面」。 我站在人群外,距离他们二者只有三节台阶,我却感觉隔了千里远。 我试着踏上去,没错,是可以落地,那么我们的距离谁说有多远。 「原来你说明天见是这个意思,汀溪姐,你那里多少钱了?」我和陈五一说了声话,没等回復,转向李汀溪。 李汀溪噗笑一句,怪我道:「五万多了,但是我们不如等陈五一他说完话,咱们姐妹俩再聊?」 我们双双看向他,陈五一耸耸肩没有话要说,李汀溪笑声明艷,牵着我进了偏厅。 偏厅是个小房间,靠在花园,一扇落地柏木窗,绿蓝色的双人沙发很有新生的感觉。 李汀溪半侧身子坐下来,扶着我的手:「说来有趣,陈五一第一次在十月放假那阵子好像是从y市那边过来玩,突然就成了我爸的干儿子,凭这个,我笑一年。」 我略显惊奇:「你们在那时候就认识了?」 「差不多。」李汀溪瞧着我奇怪,也不多言。 在这坐了些时候,听见大厅的大人在叫我们,就都过去了。 李汀溪走在我前面,黑色露脚背的绒质长裙连衣,大气美好的笑容也不是长久留在她脸上,多数,李汀溪没有表情。 舅舅母亲在沙发上已经东扯西扯一大堆了,可能是突然攀谈到我们几个,才想着孩子不见了。 陈五一理所应当坐在舅舅左边第二个,右边是李汀溪,左边第一个是舅母和应闪闪。 应思恩一个人坐一座,没话可说的打着哈切,他一年下来累得很。 我倒母亲那边凑个座,直勾勾的听他们聊天,不是家常就是孩子。 老人在聊天方面上,常会说或是一直说的都是孩子与家庭。 「五一和小媛是真的合适啊,等毕业就领证怎么样。」李康山目光看向我,我没答,笑笑撇过话题。 陈五一瞥了一眼李康山:「干爹,现在不流行包办婚礼了。」 我不知来意的想点点头贊同他,李康山那代人也都多少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没有感情可言。 李汀溪早就淡然,平平的唇角不扬,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弯着腿,随性听聊天。 我埋下了头不言,捏捏耳朵,有丝丝红气热热的。 初识8 之后也没多说话了,脸上倦意满满,下次见面是他约的,陈五一说带黄毛道歉。 是一家y市的川菜店。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那是陈家的百年老店了,虽然在这之前知道陈家是饮食公司,我没注意他们店名。 「这是你家店吗?」我把帆布包放到牛皮质的靠椅上,略显不搭。 陈五一一点头,笑眼微微的。 点了几样菜,我也不见有什么其他不一样,随便按了一个水煮片。 服务员「嗯」了一句,眨巴眨巴眼睛停留在我身边,我不说话她不说话。 陈五一轻声不耐烦地「啧」了一下,把菜单拿过来:「客人持续一分钟不说话,就拿给下一个。」 他这人做人不耐性,服务小姐的做法也不算是错误,陈五一的批判她也不敢回应。 第55页 慢慢的,菜也上来了,和陈五一不能一直没话说,另一边的黄毛端查一下他的神情,咳了几声:「那啥,应白媛,对不起了,不该让你给我们付钱。」 「嗯,不用道歉了。」我端起白开水杯子,抿了口,撑着脑袋用筷子叼起一片肉,酥酥的麻感适当。 米白色的圆领毛衣容易脏,距离桌面空了一个拳头,总感觉像小学生上课姿势。 黄毛习惯性抹了抹鼻子,漫不经心地吃菜。 饭桌上的窒息让人喘不过来气,陈五一死摆的扑克脸没有刻意的给我们看,随意的扫视周围。 「应白媛,你是我们学校医学专业的吧。」陈五一突然问我。 我点点头,一脸懵看他。 他道:「医生…挺好的。」 初识9 渐渐和他混熟也好多了,夏天初日,陈五一满身汗味的站在楼梯教室外等着。 陈五一试探的勾了一下我的后脑勺,爽歪歪的一笑:「走啊,吃饭去。」 我躲开了,瞟见他怔住的表情,扯嘴:「好了,你身上汗味太臭,就先等干净了再说?」 「噢。」大狗蛮不高兴似的。 大学门口有家小小的家常菜,老闆和老闆娘日常秀恩爱让个个单身狗大学生们无奈,也火到每个系的学院。 木老闆搂着老婆在彩电电视机旁,他们店通常让小女儿帮忙看着。 木橘放下画本,拍了老大的哈欠:「同学,吃些什么?」 我们在靠着门口的位置,一排椅子坐一个,木橘和我们报了几个菜名,叼着签字笔记好去了后厨。 「话说,应白媛,你认识西西…罗西惜吧。」他提到了西西二字我就明白是谁。 西西啊,罗西惜能有多好,谁都知道她。 陈五一慢慢的说:「罗家小女儿,她大哥和我姐大学一届的,高一开学她来y市找罗伊勛,遇到我帮我姐搬行李,就认识了。」 一点点语言说完,也解释清楚,无声对视:「认识啊,她是我一个同学的爱人。」 「嗯,我二姐也和我说了,那个同学是个女的吧,前年分开了。」陈五一淡定道。 我怔一秒,手扶住脑袋:「阿月捨不得她们分开的,她认为西西和情晚还是会重修旧好。」 木橘也点着头走过来了:「吶,橙汁两瓶,送你们,但是哈,陈五一可否把你兄弟卫好年介绍给我一下?」 「呵。」陈五一斜嘴一笑而过,抬起左眼,「卫好年炸毛了怎么办?」 木橘「嘿嘿嘿」的像个猥琐变态:「卫好年还不简单应付,你给我联繫方式就好。」 陈五一反而不理她,先行把两瓶橙汁塞进运动包里,自顾自翻起手机。 眼看着橙汁没了,木橘也不闹了直接要抢回来,被用手肘挡住往后面一扑。 木橘没捞到好,撇嘴重新看向我,「嗯,小姐姐~,你帮我呗,你看,你男朋友那么好都和你在一起,肯定爱你宠你的,帮我!」 陈五一眼皮一跳,视线杵在木橘脸上左看右看:「嘴挺甜,那我也不能再执意兄弟情意了,我把微信号抄给你。」 木橘一乐还没反应过来,抽了张便签纸和黑水笔:「哥!以后要是我俩结婚了,你就是我亲哥!」 旁边炕子上看电视的夫妻俩喷嚏两句,瞟了过来:「什么亲哥?我还没法子穿越时间去给你生个哥。」 「嘿嘿,没有什么亲哥的!」木橘搓搓鼻子,认真的用手机加起微信。 菜还没上呢,我一蹙眉,不明所以的看向陈五一:「怎么办,人家陷入爱河了。」 老闆娘可许也听到了,拍拍干坐着的老闆:「快去,给姑娘和小同学做饭去。」 老闆乖乖答应:「哎哎。」 初识10 吃完饭,再去了校园里的篮球场,卫好年在那里。 卫好年跨个投篮,裁判吹哨让人下场休息,这把友谊赛,也没讲究犯不犯规。 「哎?大哥,你特意来看我比赛啊。」卫好年用天蓝色的毛巾擦擦汗丝,吊儿郎当笑起来。 陈五一和他贼像,多了个酒窝,在右脸边:「对啊,我把你微信给了个妹子,记得同意下,不能让我白收了两瓶水,对吧?」 卫好年吹起小口哨:「哦,但我不谈恋爱的,我姐说,女孩子心容易碎,不让我谈。」 我忍不住笑了,什么国际好姐姐。 陈五一疑惑眯眼:「卫清好疯了吧,你难不成一辈子不谈。」 「没事啊,我姐奴啊。」卫好年温温和和的笑。 几个兄弟之间明白他最听卫清好的话,对他都是无奈一句话调侃。 日子一起玩久了,谁都不在意了。 轻飘飘的风来了,倒是夏天的清流:「陈五一,我走了,童虞和严肃烟在那。」 「嗯?哦。「陈五一略略往榆树阴瞄了几下,撒撒手让我走了。 童虞和严肃烟在树下闲聊议论那群打球的男儿们,严肃烟抱怨些什么,翘着脚尖,微卷的短髮乖顺的扎起小羊角辫:「童虞,你说,小媛是不是也要谈恋爱了,怎么就剩咱们了。」 我刚过去,她们聊到这,童虞眼神好,指指我用手势唤我过来:「小媛,我们正好聊到你,和我们说说,陈五一和你是不是有情况啊?」 童虞生性就直爽,八卦是日常,平日想说什么便都说出来,我坐到严肃烟边上,稳稳噹噹地落座:「没有事,我们就是熟人罢了,友人都算不了。」 第56页 「why?真的吗?耶!单身万岁哦~嘿嘿。」严肃烟知道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故作娇羞捂嘴甜笑。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迎合的贊同,大多在严肃烟的心里,男人都不是个东西,也是因为受了家庭影响。 中熟1 许迟烬和苏杰森分手了,她就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很不开心,先是缺了几节课,再是拉着我们去酒吧。 今天也是,新的一家酒吧,星果。 严肃烟是保持自己的「白月光」人设从不来这种地方,看着什么都好奇,也不管那些搭讪的哥们,直顾灌酒。 「童虞,纸醉金迷真的很舒服吗?」我见着酒吧中的人们,笑容放浪,仿佛从不被生活的挫折窒息。 童虞淡淡道:「当然,假如一块面包放在山崖上,你很需要它,于是选择爬山,而同时另一个人他走捷径,既有了面包也有了水。」 我反驳:「但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面包会很好吃,走捷径就和其他面包没有区别了。」 童虞扶额嘆口气:「祖宗,那这和纸醉金迷有合关系,他们快乐自然舒适。」 我心中恍然,自己带偏话题了,连连笑了几声打过去。 酒吧人多燥热,我嘱咐一下童虞看好许迟烬和严肃烟就先行出去。 星果酒吧外面是夜市街,打对面就有一条龙的长队,不知道去哪家店铺。 站在道路口,外面吵闹,在午夜点,我的大脑依然放空,冷兮兮的。 对面挂的牌子是烤冷面,网上火了一段时间,这几天余温支持着,人也多…… 「咻!」摩托车从我身边划过,车镜靠近眼角,即将撞上,身子倏地被拦住往后退。 等我回神看那辆扬长而去的摩托车时,拦住我的好心人气了:「你傻吗?」 我抬头看他,又是陈五一,黑色无袖汗衫,把少年修饰的高大,有他年年纪上不该有的冷漠有神。 「在发呆。」 陈五一喷了句脏话,我开笑问他:「笑什么?」 「笑你傻,发什么呆啊,憨子。」听后,我后悔问他这个问题了,随之不搭理他。 「喂,你怎么回家啊。」陈五一和我快走到公交站时突然问了。 我心中白了他一眼:「公交。」 永康路的公交十五分钟来一班,不满不快,夜班车就算少但也能等到。 陈五一拍拍我的肩膀,从自己口袋里勾了一个车钥匙:「别坐公交了,走,我骑摩托带你。」 我摇了几摇头,不乐意:「你自己骑摩托吧。」 「啧,你这孩子别那么倔,走了。」陈五一拽走我的手腕,而最后一班公交车刚好到站台,与我们擦肩而过。 中熟2 隔天在学校吃午饭,想起来昨天他倜然出现在永康路,不勉有些好奇。 小白:你昨天怎么在那里啊? 五一:三姐让我给她带份烤冷面,到了感觉路太长懒得排队就要走了看你被撞。 小白:那家店好吃吗? 五一:你想吃? 小白:室友给我安利了,但太火了,我下课也晚。 陈五一回了一个万能回覆:嗯。 我刚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样会有些老妈子的唠叨,那边就发来:我晚上来找你。 我:why? 他:不用管。 好吧,至少不会坑人。 晚上下了课回宿舍,四人轮流洗漱好,敷面膜敷面膜,追剧追剧,吃夜宵吃夜宵,我干干的站在小阳台上发蒙。 童虞刚榨的西瓜汁味道很足,水分大,清爽。 阳台上被我挂了风铃,写了几个字:一寸相思一寸灰。 李商隐写的,很美的句子吧。 「应白媛!」身后下方有人唤我,我伸长脖子往下瞧: 「陈五一。」 二楼,他听到了。 陈五一手里提了塑胶袋,我不知道是什么,朝他问:「陈五一,你拿的什么?」 他没说话,扯嘴笑一笑,招招手:「把你们的晾衣架递给我。」 我迷惑照办,长长的杆子递给他。 夜空中少年意气风发,黑色防晒服衬的月光圣洁,连略微巧克力色的肤色跟着变白。 「接着!」他把袋子挂在了杆子的v型勾勾上,往上放递。 我接住打开,是那家爆火的烤冷面店,瞬间大脑空白,转过头向他大声问:「你去永康路买的?」 「嗯。」这句嗯字咬的很轻,耳朵不留意会漏掉,因为四周无人,倒让我注意到。 我捻着叉子扎了一块放嘴里:「还是热的!你飞来的啊。」 陈五一擦擦鼻子:「没,坐公交去的,开摩托回来……」后面,我还没回他,他补充,「超速了,交警罚单了。」 我一怔,打开手机:「罚了多少,我发红包给你,连带烤冷面一起。」 「哎,」陈五一语气不好了,「我是那么抠里抠搜的人吗,别发了,小爷不差钱。」 「哦,那你快回宿舍吧,我们寝也要睡了。」 「知道了。」 中熟3 大四我们这届开始有实习,我们宿舍是第一批去外地实习的之一的,许迟烬和我一个地方,童虞严肃烟一起。 临走前一天晚上,陈五一问我了:「应白媛,毕业去哪工作。」 第57页 我淡淡一笑:「本地,你呢?」 「继承我家的饭店,或者去我大姐的餐饮连锁公司上班……都是本地,咱们还能联繫吧。」陈五一靠在门口。 因为是最后一年,很多人又要去实习,宿管姐姐允许了外来人进宿舍,一个人俩小时,三个三个进。 很人性。 我点点头:「可以啊,只要有时间我去你家蹭饭行呗?」 有点厚颜无耻,但也好歹相处快两年了,不算过分吧。 陈五一意外的允许我占小便宜,答应了,到了真时候我还是不好意思的:「算了吧,本该也到了各地奔波的年纪了,况且我们不该太好,会引人背后闲话。」 真是相处久了,我什么话都敢说了,陈五一显然有点点怒气上头了,蹙眉继续保持漫不经心:「那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是不是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我没答他,盖上自己的行李箱:「不知道。」 他如所想的那样,急了性子,深邃的眸子斜视了我几眼,起身向外去。 宿舍楼门口的光正面迎他,他跟着光走了。 中熟4 大四过半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不回家过年了,在a市戴着口罩在医院里来来回回,因为人手不够,我去了其他科帮忙,没歇一口气。 亲人离别令人悲哀,一面玻璃墙相隔的家人就在眼前怎么也抚摸不到。 观察室里的小男孩民乐是个很乖的孩子,他的爸爸妈妈在外地,爷爷奶奶带大,现在特殊期爷爷奶奶腿脚不便都在家里没有大人在身边,民乐很坚强。 「姐姐,有一个电话,对面的哥哥说他叫陈五一。」我在给他调药水,他帮忙接了来电话。 我不惊讶,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民乐,」把手机拿给姐姐。」 民乐小步跑来给我手机,我放在一边的桌上,把民乐哄回床上。 「陈五一,有事吗?」因为戴着口罩,说话不勉有些闷闷的。 对面的声音交杂,陈五一赶忙大声道:「应白媛,大四毕业礼你必须回来!知不知道?」 那阵子也快毕业了,如果不参加可以的,我听着他命令的语气,安抚:「现在情况特殊,y市或许更严重,别了吧。」 陈五一「操」了一句,反驳:「不严重不严重,让我见一面,就一面。」 我默默摇了摇头:「我在a市,这里严重,外地人除了志愿者都不能来,我们也不能出去。」 电话沉默,最后剩下:「嘟嘟……」声。 最后1.终 又有一批年轻的志愿者被送来,他们被安排好编号和帮忙的地方被分了过来。 来a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有八名志愿者,五男三女。 「哎,陈五一!帮忙把这箱口罩搬进去!」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却仍然很瘦弱的小姑娘朝另一旁在测体温的大白说。 大白笨顿的点头和附身搬东西的动作都被我收下眼底,这养尊处优的小四少爷来志愿了。 晚上和合租的朋友小小一同回到租的房子,我们讨论了今天。 「白媛,今天新来的志愿者有个叫陈五一的,他好像是y市某个公司董事长的弟弟吧,还是陈家的小儿子。」小小翻了个人,正对着我说话。 我当然知道这些,笑着捏捏她的脸:「是啊。」 小小抖抖自己的肉肉脸,噘嘴:「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怎么可能不眼熟,你看过他和我的合照啊小小。 第二天,刚到医院,突然有个不好的消息,民乐的病情恶化了,我不敢置信,昨天还好好的孩子今天就虚弱的插上唿吸面罩。 我尽量压住内心的悲伤,抚摸他的脑袋:「民乐,姐姐来了,你别哭别怕,会好的。」 我只能这样安慰,他似乎已经知道结果,却懂事的忘记苦恼疼痛。 那日,民乐的爷爷奶奶和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他离开了,十岁半,还没等到自己的生日。 下班时,零星几颗,黑云漫了整片天,或许等一切都好了,天也就亮了。 「应白媛。」有人喊我。 我放低看天空的眼睛向前瞄,戴着防护镜和口罩穿着防护服的大白出现在眼前,我呆呆一笑,是陈五一。 陈五一的到来我不是很惊喜,只觉得心酸,这段时光经歷很多不易,我张开双臂往他怀里走,他接住我,相拥在一起。 「陈五一,民乐死了,我不想当医生了。」我还是未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只觉得难受。 陈五一拍拍我的背:「白白,没事的,他这是个解脱。」 我还不知道自己哭得鼻涕流下,他也不擦默默抱着。 月牙伴在空中,少年忽然开口:「你这么怕人死,不如跟我吧,我不怕。」 我抬起头,正视他认真郑重的眼睛,抹了一下泪珠,抱抱他:「嗯,我跟你走。」 -------------------- 兄弟们啊,编了两星期多,小媛的番外才搞好。 第48章 番外:小笛子上学记 胡笛上中学时,胡艇深已经在首都上大学了,他本就捨不得哥哥走,现在又因为升学不适用天天失眠。 这些罗西惜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得了,胡情晚劝她说说没必要,况且胡艇深23岁本就比同龄人晚上一年学,现在自然要把学业看中,毕竟现在大四了。 这也有道理,罗西惜在陷入两面纠结时,尤甜甜告诉她一个秘密:「你家小深……和我家小厉在一起了……!」 第58页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下午,胡笛在去学校上晚自习的路上,胡情晚在公司处理事情,她得知了这条惊天的八卦。 毕竟当了十多年妈妈了,罗西惜出于担心想问问胡艇深,被尤甜甜拦住了,尤甜甜告诉她:「不要问,孩子谈恋爱不是我们谈。」 罗西惜一咬牙答应了,顺嘴换话题说起胡笛。 尤甜甜听完觉得好笑:「这不和你十岁你哥刚高考完走的那年一样吗?小笛子要么再适应适应或者让人扮演哥哥一样多照顾照顾他就好了。」 罗西惜灵光一现,盯着尤甜甜,眼睛闪闪的:「笑笑也是a市二中的吧。」 不清楚她什么鬼点子,尤甜甜顺着话头下去:「是啊。」 「得嘞,甜甜,你让笑笑多照顾照顾我们笑笑呗。」 尤甜甜提手拍了一下她后脑勺:「你打的这心思,也不是不行吧……」 后来,尤甜甜答应了。 随即在学校中扮演透明人的胡笛身边多了个透明人。 「胡笛,不许挑食。」 「胡笛,这题错了。」 「胡笛,别走太快。」 …… 尤笑笑不是很像哥哥,老妈子一样,叨叨的话总在耳边喃喃。 胡笛笨笨的听从,他不如尤笑笑聪明伶俐,连透明人这个身份都是真透明。 下课的时候,尤笑笑时而会被朋友拉去上厕所,他跟在后面,去隔壁男厕。 然后洗个手离开。 离开之后,他会回教室做练习题,但位置上总有女孩会坐着和朋友聊天,他好讨厌这个不经别人允许就坐他位置的女孩。 女孩是爽朗的过耳短髮,说话大声豪迈:「哎,看,咱们班娘炮副班长回来了。」 三个女孩笑在一块,胡笛没有搭理,默默坐到短髮女孩的位上,合理说这是没错的,女孩却不爽了:「你怎么坐我位置?!」 「那我坐在哪里。」胡笛抬眸。 女孩白了一眼:「你坐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笛敛下眼:「嗯,我坐哪里确实不管你事。」 阴阳人我也行。 「你!」那女孩一气,冷哼一声,「不想和傻子讲话。」 胡笛轻轻开口:「可我想和傻子说话。」 女孩被怼了难受,揉揉眼角就红了眼眶,胡笛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翻动树练习册的「唰唰」声断续。 她的朋友打抱不平:「喂,胡笛,你怎么这样对女孩子?」 胡笛扯嘴慵懒的笑:「不是我的错。」 另一个朋友不是个好生说话的脾气,直接上去抓住胡笛的蓝色卫衣领向上提:「想挨打?」 胡笛摇摇头:「当然不。」 「道歉。」 局面僵硬下来。一刻间,教室门又进来一个女孩,女孩单薄的身体挡在胡笛面前,她是尤笑笑:」干什么。」 「尤笑笑,没有你的事。」 尤笑笑摇摇头:「我是他姐,怎么没我事。」 胡笛茫然,赶忙看向尤笑笑,是不是说错话,结果没有,还是一脸认真的面对三个同学。 「噗,你是他姐姐?笑笑,别开玩笑哦。」被怼的女孩豁然开朗,抹去泪光,留下一句话带着朋友离开去了厕所。 尤笑笑转过头,面上没有情绪,轻轻张口:「胡笛,你不能总那么只怼人,像个受气包。」 「没有。」胡笛尽量辨别,两人相视很久,胡笛先开了话匣,「那你呢。」 「我怎么了?」 胡笛弯弯眼眸,刷子一样的小睫毛一展一展:「那你是不是我姐姐啊。」 素然静止,尤笑笑沉思半晌,用力点头:「当然。」 高二分文理科,胡笛学文,尤笑笑却意外的选了理科。 「咚咚。」胡笛在分班表出来后,一整个震惊住了,晚上犹豫再反来到了主卧找小妈。 胡笛听到应答再进去,倚在门框边:「娘亲,小妈。」 「哎,笛子,大晚上不睡觉,找妈妈们有事吗?」罗西惜从被单里探出脑袋。 胡情晚揽过她的肩膀,把罗西惜按在怀里,才缓缓抬眼询问:「这么晚了,别打扰我们睡觉。」 胡笛一颤,他,刚到胡家就怕娘亲,主要是太兇了,还是小妈好:「小妈,笑笑姐选的理科?」 罗西惜脑子一转,立马点头:「啊,是的,你甜甜阿姨说笑笑想以后参与相关职业,才选的理科。」 「嗯……好,我知道了。」胡笛不想无理取闹,应了回句,走出主卧去了隔壁侧卧。 他走后,罗西惜看着落寞的侧卧门口,倚着胡情晚的胸口问:「笛子是不是不高兴了?要不把他转去理科?」 胡情晚摇摇头:「别了,胡笛擅长什么我们心里也有数。」 「好吧。」 隔天,胡笛在后花园里看书,娘亲新拍的女刊,偏欧美,娘亲着实美貌,三十多的岁数,面上线条依然柔和舒适。 倏地,栅栏外有人叫他,胡笛慢慢抬眸,穿着运动长裤的尤笑笑在白色栅栏外,仰头笑:「笛子啊,来我家,我爸做了蛋挞。」 胡笛内心一暖,对啊,哪怕尤笑笑不和自己一个班一个科了,但,尤笑笑依然会在自己身边。 第49章 番外:十九岁胡情晚 十二月的冬天严寒,胡情晚环着手中的流浪猫,餵了一根火腿肠,随后把它放走。 第59页 英国的风还是刺骨,入冬她也懒得动,裹着狐狸皮外套,王厉催她上车,要去拍gg。 她上车把高跟鞋褪下,脚跟难受,胡情晚轻轻揉了揉。 王厉盯着她的脸,越看越喜欢,「啧啧」不停:「小情,你这十几岁的年纪,长得这么熟这么迷人随你家谁啊?」 胡情晚修长摆动的指尖停下,眯起长眼看她:」我父亲。」 话落,王厉愣了一秒拍拍脑袋:「啊,我忘了你讨厌你父亲。没事,你个美人胚子总会有个家。」 闻言,胡情晚挑眉平唇,张开几次嘴没回应。 拍gg的地方是要去那家公司,香水公司,大牌子。 胡情晚的样貌是属于欧美人的宠儿,不善良似魔鬼般毒辣。 「嗨!lily.」金色大波浪的女人飞吻着和王厉招唿,她叫mina,是胡情晚所在公司里受欢迎的化妆师,自己打车来gg公司和他们汇合。 王厉回吻一个,整理一下mina的衣领:「mina,帮她化好昨天定好的妆容。」 mina应好,让胡情晚坐在镜子前,帮她卸了早上化的淡妆:「lily,小情的皮肤状态太好了吧!」 她是英国人与中国人混血,从小在英国生活,口音有点怪,王厉想笑。 王厉咧开嘴:「现在知道当时咱们星探andro为什么看上她了吧,素颜美得要命,皮肤状态不用我们愁就完美,情商还高……就是一个缺点,小情厌世脸可能会让我们的金主爸爸没面子。」 说完,王厉和mina笑出来了:「非诚勿扰是吧!咱们小情是不用担心绯闻的啦。」 胡情晚始终不言,看着镜中眉眼间冷意都溺出来的人,果真是她自己。 一组gg拍完下午五六点,本身今天就是休假还被拉出来拍gg王厉也愧疚随之带她到餐厅吃披萨,顺便拍照片发到社交帐号上和粉丝们互动。 吃完饭七八点,胡情晚没让王厉送她回住的房屋,一个人慢步在异国的石子路,旁边恰好是半落的枫树叶,她低头蹲下去,双手盖住眼睛,不时,泪沁满了眼眶。 她距离罗西惜八千多公里,温润的长眼勾勾抬起望着月光,或许等到月亮不明的那刻,胡情晚才会离开罗西惜。 对于那年十九岁的胡情晚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即将要拥有幸福却又被推入了孤独。 隔日胡情晚没有工作,,她早上先去百货店买了一包猫粮,先去餵给流浪猫一碗,之后就把那包猫粮放在房子里厨房的角落。 那只猫有名牌,它的主人应该会把它接走,胡情晚颠起名牌看了眼,是中文名,叫哭包,胡情晚鼻子皱了皱:「哭包?」 猫咪还真的回应了摇摇尾巴:「喵~」 胡情晚捏捏它的脑袋:「哭包啊?你的主人应该快来了吧。」 这天气不好,黑压压一片乌云,胡情晚上楼拿了把伞撑开搭在墙的角落:「下雨了就躲这里。」 哭包好像通人性,甜甜地应声趴在雨伞下,仰着脑袋看胡情晚。 「拜。」胡情晚转身走了,在楼梯口还是回头瞧了几下,「算了。」 她回去把伞收了,抱着哭包上楼。 在屋里找了一个抱枕和小枕头给哭包睡着,没作何言论,在网上购置了一套猫咪用品。 她似乎在组建一个家庭,但紧缺一个会闹会笑的女主人。 购置完,胡情晚摊在沙发上,盯着落地灯,睡了过去。 圣诞节是国外的春节,胡情晚换了身红色鹅绒长裙发照片继续在帐号上营销,这套照片王厉很喜欢,用官方帐号评论了。 mniy:我们公司小情歌漂亮吧~ 胡情晚看见评论笑了,小情歌是粉丝给的别称,没想到被王厉知道了。 hu qing wan:夸大了。 那几年也就这样过去,一年后,胡情晚20岁那年,哭包走丢了,胡情晚没什么心情,只是家里堆在角落的猫咪窝落灰了。 她始终都关注着罗西惜的生活,靠打听,听汤月说,认识了谁,和谁结了梁子都知道。 罗西惜每年的变化照片胡情晚也看过,头髮越来越长,披肩了,比高二那年更可爱。 胡情晚从不相信自己不会再与罗西惜相遇,她只要好好努力,赚够钱回国了,她还是能见罗西惜。 很快,只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