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妹三岁半[快穿]》 第1页 [穿越重生] 《反派他妹三岁半()》作者:七彩叶子【完结】 简介: 三千小世界中受尽欺凌的孩子,长大后成了无恶不作的反派,他们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气,报復寻衅对世界充满了敌意。 直到有一天,那些反派身边多了一个软糯呆萌的小女娃,娇声甜软的喊着哥哥。 从此,反派们灰暗的人生有了色彩。 世界1:侯门外室子(已完成) 世界2:真假世子(已完成) 世界3:叛逆学渣(进行中) 阅读指南:治癒系暖文。 ? 内容标籤: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润润 ┃ 配角:反派哥哥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有了妹妹后悲惨反派成了人生赢家 立意:乐观向上,积极进取 第1章 侯门外室子1 寒鸦停在枝头,突然惊叫一声飞走,震落一地枯叶。 一大早,京城宣平侯府沈家便闹得人仰马翻,直到黄昏时分才慢慢停歇。 寿椿院主屋里,宣平侯夫人秦氏守在梨木雕花床前,看着脸色煞白的幼女,气得直骂,「沈涵那个小畜牲,不过一个外室子,换了旁的人家连府门也不会让他入,我不但认了他,让他做了侯府二公子,还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从未苛待过他半分,可他丝毫不念我的好,平日里便时常唆使下人编排、咒骂我和润姐儿,如今还将润姐儿推下荷花池,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夫人息怒,大夫说小姐已经没有大碍,您病了数载堪堪痊癒,可别气伤了身子。」吕妈妈紧张劝道。 秦氏怒道:「我怎能不气,要不是下人及时发现,润姐儿就要被沈涵那个小畜牲害死了。」 现下虽才是秋日里头,但池水已经冰冷,女儿才三岁半,落入池水中哪怕没伤及性命也定是冻坏了。 她到中年方得了这一个闺女,又因产子伤了身子无法照料女儿,只得送到娘家托母亲代为照顾,母女分别了整整三年半,如今接回身边不过半月就出了这样的事,叫她如何能不愤怒? 「夫人息怒,二公子一定不是故意的,这当中也许有什么误会。」送走大夫折身回来的妾室孙氏闻言忙向前劝道。 「下人亲眼看到沈涵将润姐儿按在水中,还能有什么误会,我看他就是成心想害死我的润姐儿,孙姨娘,你带人去把他拿下,给我家法伺候!」秦氏命道。 孙氏犹豫着提醒,「夫人,侯爷就要回来了,要不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秦氏此刻怒火交加哪肯等,见孙氏缩手缩脚不成气侯,便朝外间道:「溢哥儿,你姨娘胆小怕事,你是侯府长子,你去,替母亲,替你妹妹好好教训沈涵那个没人性的小畜牲!」 「是,母亲。」外间一个年仅十二三岁,挺拔隽秀的少年犹豫了片刻,抱拳应下。 孙氏一脸不安,「夫人,大公子年轻不经事,我还是一併去瞧瞧吧。」 秦氏哪顾得上她,握住女儿冰冷的手轻轻揉挫起来,「吕妈妈,再加些炭火,屋里还不够暖和。」 「是,夫人。」 沈溢走得极快,孙氏追上他时已经出了寿椿院的院门,孙氏叫住他好声劝道:「夫人气得很了,说的气话不作数,现在事情还未查清,可千万别真伤了二公子,你父亲回来不好交待。」 「姨娘放心,我知道分寸。」 沈溢带着人到了沈涵所在的听竹院,沈涵的贴身小厮林一不肯就犯,疯狗一般扑腾,伤了不少人。 「我家公子没有推小姐下水,他是被冤枉的。」林一护在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身前尖声喊道。 这是什么世道,救人的反被诬陷害人,还有没有天理? 沈溢扬手止了要冲过去的下人,向前一步道:「林一,你对二弟的忠心我自是明白,可是夫人已经下令要处置二弟,你这样只会让二弟落个忤逆不孝的罪名,还有二弟,你难道信不过大哥吗?母亲的话我不敢不听,但你也是我弟弟,我断不会真的伤你,你放心,不过是走下过场,让母亲暂时消气,我定会替你向母亲求情,洗刷你的冤屈。」 林一闻言转头看了自家腊黄消瘦的主子一眼,消了戾气。 沈溢让人将沈涵拿了,而后道:「做做样子就行了,别真的伤了二公子。」 「是,大公子。」下人们齐声应道。 沈溢转身要走,一直没出声的沈涵叫住他,「真的不是我推她下水的。」 「我当然知道,我会帮你查出真相的。」沈溢笑道。 沈涵常年阴郁的脸做不出笑模样,只能扯了扯嘴角,「多谢。」 沈溢离开了听竹院,他一走,院内就传出林一的尖叫声,「大公子不是说做做样子吗?你们怎么真的打二公子?」 * 润润迷迷煳煳的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是一直醒不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床边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以及站着好些个陌生的面孔,四周的一切也十分陌生,她便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凡间。 她本是天族公主,不过三百多岁的年纪,因哥哥被人陷害罚入凡尘歷劫,她不放心追随而来。 司命星君说这个叫沈润的小姑娘已经溺毙在荷花池,以后就由她代替沈润活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页 「夫人,小姐醒了!」吕妈妈不经意看到床上的小主子睁开了眼睛,高兴道。 秦氏定眼看去见女儿果然醒了,喜道:「润姐儿,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润润知道床前对她一脸关怀备至的妇人是她借用的这具身体的母亲,她对妇人并不反感,回应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母亲了。」秦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喜极而泣。 吕妈妈担心坏了,急忙劝道:「夫人,小姐已经没事了,您也歇歇吧。」 夫人高龄产女伤了身子,卧床养了三年多才好些,实在经不起如此大悲大喜。 「我不累,我不用歇,我要一直陪着润姐儿。」秦氏摇头。 从今以后她不会离开女儿半步。 吕妈妈还要再劝,润润这时出声了,「哥哥呢?」 「沈涵那个小畜牲将你推下了水,你大哥哥替母亲去教训他了,你想见大哥哥母亲让人去叫他过来可好?」秦氏柔声问道。 润润一听急了,「不是、不是的。」 「润姐儿,什么不是?」秦氏疑惑问。 润润摇头说:「不是哥哥推我下水的,不是的。」 来之前她找司命星君查看过哥哥在凡间的运薄,知道每一世哥哥的名字,这一世哥哥的名字就叫沈涵,一听哥哥在受教训润润就急了。 「润姐儿是说不是沈涵推你下水的?」秦氏惊讶问。 女儿向来与庶长子要好,她以为女儿提到的哥哥是沈溢,没想到竟是沈涵。 「哥哥他救了我。」 秦氏有些煳涂了,下人明明看到沈涵正将女儿按在水中,可女儿却说是沈涵救了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事情有疑点,还是先查清楚再做处置为好,毕竟侯爷快回来了。」吕妈妈道。 秦氏之前听不进劝是因为在气头上,此刻女儿没事了,理智也恢復正常,想到沈涵毕竟是沈家血脉,就算要处置也得经过丈夫同意,且女儿所说与她听到的有所出入,她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去一趟,把沈涵带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吕妈妈应下,「是,夫人。」 * 「啊——」听竹院内正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紧接着林一的骂声传出来,「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牲,竟然敢对二公子下此毒手,你们不得好死!」 张大看了看手中带血的鞭子,得意笑道:「二公子害了府中唯一的嫡出小姐,该受此罚。」 「我没有害人。」沈涵拽紧拳头,咬牙道。 「二公子这话说了多回,你看府中上下有人信吗?」张大拿着鞭子往一旁的盐水里醮了醮,狠狠朝沈涵抽了过去。 盐水碰到伤口,万虫啃食一般痛,沈涵几乎没晕过去,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二公子,二公子您没事吧?」林一急得往前爬,可他被捆着根本无法靠近主子,急得都要哭了。 沈涵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朝林一摇头示意没事。 林一又心疼又愤怒,朝张大喊道:「大公子明明说了只需做做样子,你们竟然私下对二公子下毒手,你们就不怕大公子知道了怪罪吗?」 「大公子心善不忍下手,但我们也得了夫人的命令要好好教训二公子,二公子要怪就怪夫人,可别怪我们。」 「夫人、夫人为何如此偏心,明明二公子和大公子一样都是侯府庶出的公子,可夫人对大公子如同亲生,对二公子却这般苛待……」 平日里夫人对二公子不闻不问,衣食住行连个下人都不如……这些便也罢了,可如今事情尚未查清,夫人就对二公子下此毒手,这不是摆明了要冤死二公子吗? 「二公子不过一个身份低贱的外室子,如何与大公子相较?大公子可是侯府唯一的妾室所出,又是长子,身份自是尊贵。」 林一哭喊道:「侯爷,侯爷您快回来看看啊,二公子要被人欺负死了……」 「侯爷常年在外征战,已数载不曾回来,林一,你就算喊破天也没用,再说了,侯爷压根就不在意二公子,回来也不会护着二公子的。」 「谁说侯爷不在意二公子?」林一反驳。 张大嗤笑一声,「如果侯爷在意的话每回寄家书回来怎么没提到二公子半个字?」见林一答不上话来,张大更得意了,「侯爷最疼小姐了,二公子害了小姐,侯爷也不会轻饶了他!」 「张大哥。」正在这时,有个下人急急进了屋,凑到张大耳边快速说了句话。 张大看了沈涵一眼,眼神闪过一抹阴狠,他扔了鞭子,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走向沈涵。 「你要做什么?」林一觉得事情不对劲,着急喊道。 张大冷声道:「二公子害死了小姐,夫人有令,要让二公子给小姐陪葬。」 「不要,二公子是侯府血脉,就算犯了错也得由侯爷亲自处置,夫人无权要二公子性命,我们要见夫人,我们要见夫人!」林一一边叫喊一边挣扎着爬向前。 张大没有理会林一的话,拔出匕首朝沈涵刺去。 第2章 侯门外室子2 眼见匕首就要刺进主子的身体,林一急得喊破了嗓子,「二公子——」 沈涵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眼底比利刃还要冰冷,他拽紧拳头,骨节一片森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页 他恨极了,就因为他是外室所出,所以父亲不疼,家人不爱,世人嘲讽漫骂,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可他却像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就连活着都是罪过。 他不曾感受到世间一丝一毫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欺凌。 这世间从未对他公平过! 如果有来世,他绝不会再屈辱的活着,不会再被人主宰命运,他要风风光光的活在人前,成为主宰他人命运之人! 「二公子可在?」 外面突然响起了吕妈妈的声音。 张大的匕首已经碰到了沈涵的衣衫,动作被这道声音乍然逼停,他在动手和收手之间犹豫了片刻的功夫房门就被推开了,吕妈妈带着人走了进来,他见没法再动手,赶紧收了匕首,堆上笑意迎向前。 「吕妈妈怎么亲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即可,怎好劳您亲自跑一趟。」 吕妈妈的视线越过张大看过去,见一个瘦弱腊黄的少年被捆在柱樑上,她中一惊,那是二公子沈涵吗?怎么与几年前她见到的如同两个人一般? 心中纵有百般疑惑,但此时也不宜多说,只道:「夫人要见二公子,我来请二公子过去。」 「容妈妈等上片刻,让小人收拾一番,以免惊扰了夫人。」张大忙道。 吕妈妈见沈涵衣衫都破了,露出一条条血红的伤痕,确实骇人,自家夫人身子不好见不得如此血腥,便要答应。 这时林一突然喊道:「夫人要杀二公子大可明着动手,私下用刑算哪门子作派?夫人好歹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千金,行事这般晦龊,真是叫人不耻。」 「放肆!」张大大声喝斥,「夫人也是你能辱骂的?你不要命了?」 吕妈妈也恼林一诋毁主子,但她更在意林一说的话,她扬手止了张大,向前问道:「夫人何时说要二公子性命?」 二公子害了小姐,夫人虽恨却也还有一丝理智,不过教训一番出出气,不曾说过要他性命,张大下手确实有些重了些,但她看着不过皮外伤,不会伤及性命,林一这话却是让夫人背上了杀人的罪名。 「刚刚……」 张大见情况不妙,一把沖向前捂住了林一的嘴,「吕妈妈不要听这小子混说,他是心疼二公子受罚这才胡言乱语,妈妈先去,小人收拾一番即刻就来。」 吕妈妈却察觉出事情不对劲,扫视着屋内情况,见林一被捆成粽子一般倒在地上,衣衫都磨破了,显然在地上挣扎了许久,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条带血的鞭子,一盆血红的水,触目惊心。 她拧了眉,看向张大,「你放开他,我倒要听他要如何胡言乱语。」 张大犹豫着不放手。 「怎么?你是大公子的人我的话便不作数了?」吕妈妈提高了声音道。 张大忙松了手,「小人岂敢,妈妈代表的是夫人,就算大公子在这也得给妈妈面子。」 吕妈妈满意的看他一眼,看向林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大怀中有匕首,刚刚要杀二公子。」林一急忙说重点。 吕妈妈眉头一跳,转向张大,「当真?」 「他胡说的,没有的事。」张大矢口否认。 林一道:「匕首就藏在他怀中,妈妈一搜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妈妈不会真的信他不信小人吧?小人可是替大公子办事的。」张大慌了神,忙弯下腰道。 吕妈妈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夫人与大公子母子情深,若受了林一挑拨伤了夫人和大公子的母子情份,这罪过她担当不起。 林一见吕妈妈犹豫,赶紧再道:「张大说是听从夫人之命,要让二公子给小姐陪葬!」 「胡说!」吕妈妈脸色大变,「小姐安好,何来陪葬一说?张大,你竟敢咒骂小姐?」 张大吓得冷汗直流,「妈妈明查,小人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咒骂小姐,是林一诬陷小人。」 「林一说你怀中有匕首,你若是清白的,便让我搜一搜。」吕妈妈道。 张大慌乱不已,「妈妈信不过小人还信不过大公子吗?」 「不必扯大公子了,大公子若在此,为证清白也会让人搜你的身。」吕妈妈说罢扬手让跟来的人搜身。 张大躲避不了,只得眼睁睁看着人将他怀中的匕首给搜了出来。 吕妈妈看到那把匕首脸色又沉了几分,「张大,你一併跟我去夫人跟前分说分说吧。」 * 「小姐总算醒了,先前可把妾身和大公子吓坏了。」孙氏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 沈溢欢喜道:「真是上天保佑,妹妹安好,母亲总算能安心了。」 秦氏点点头,「上天定是感受到我们对润姐儿的情意,这才不捨得将润姐儿带走的。」 「夫人说得是,不过也是小姐福大命大,有沈家列祖列宗保佑的缘故。」孙氏喜道。 秦氏觉得她说得有理,命道:「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去叩谢列祖列宗。」 沈溢却道:「既然妹妹无碍了,府中一切事务应由母亲安排做主才是。」 「大公子所言有理,妾身是妾室,之前是因为夫人身子不适才暂替夫人管家,如今夫人身子大好,理应归还管家权方是规矩。」孙氏也道。 秦氏见二人神色诚恳,不像做假,笑道:「你们对我的忠心我是知晓的,我病这些年,要不是孙姨娘替我掌管府中事务,溢哥儿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料,我的病未必能好,如今又出了润姐儿这样的事,我实在没心思管理府中事务,还是暂由孙姨娘替为掌管吧。」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页 「那妾身便听夫人的安排。」孙氏乖顺道。 一行几人在屋里说话,这时吕妈妈回来了,「夫人,二公子带来了。」见孙氏和沈溢也在,吕妈妈凑到秦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氏看向沈溢,脸色微沉,「张大可是你的人?」 「是,母亲。」沈溢脸色一变,掀袍跪下,「儿子违背母亲之命,请母亲责罚。」 秦氏挑眉,「这是何意?」 「儿子知道母亲气二弟害了妹妹,命儿子前去责罚二弟,但儿子念及手足之情不忍下手,只叫张大做做样子,想着母亲气消了查明事情真现再做定夺,儿子自作主张违背母亲命令,请母亲责罚。」 孙氏见状也忙跪了下去,「夫人要怪就怪妾身吧,是妾身劝说大公子顾念手足之情这才没有真的责罚二公子的。」 「是吗?」秦氏扫了母子二人一眼,对吕妈妈道:「让二公子进来吧。」 吕妈妈应下,转身出去把人带了进来。 秦氏看去,见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一身是伤的走了进来,一张腊黄的脸憔悴虚弱,似乎一阵风颳过来就会将他颳倒。 秦氏惊讶不已,沈涵怎的变成这般模样? 犹记得四年多前丈夫把年仅七岁的沈涵带回来,他虽也瘦小,但至少比现在强上许多,何以在侯府养了四年多反而瘦得皮包骨头了一般? 可她明明只是未与他亲近,不曾苛待过他分毫,一应吃穿用度都与沈溢一般无二,他如何就成了这般模样? 「二弟!」正在秦氏震惊之时,沈溢大步走向了沈涵,「怎么伤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扶着沈涵的林一怒道:「大公子何必假腥腥,张大不是都是听您的命令行事吗?」 他不傻,今日看吕妈妈的神情和态度,不像是夫人要对二公子下手,那就很可能是大公子了。 「张大你做了什么?」沈溢气得转向张大,「我明明让你做做样子,你怎么真的对二弟下狠手?我待你不薄,也待你家人不薄,你怎敢违背我的命令?」 张大看着沈溢,咬了咬牙,身子匍匐下去,「都是奴才自作主张,违背了大公子的命令,奴才甘愿受罚。」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评论哦。这章继续发红包。 第3章 侯门外室子3 林一惊讶,张大竟然把事情揽到了自己头上,可是他绝不相信张大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自作主张杀害二公子,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林一正要说话,这时沈溢跪在秦氏面前请罪道:「是儿子御下不严,这才让人伤了二弟,请母亲责罚。」 秦氏并没有回应沈溢,而是看向张大问,「你为何要自作主张?」 「回夫人,奴才是替小姐抱不平,小姐是侯府唯一的嫡出,又讨人喜欢,奴才虽是下人也甚是喜爱,可二公子却心思歹毒的要害小姐,奴才实在气不过这才……」张大说着怨恨的看了沈涵一眼,再道:「奴才愿意接受一切处罚,但奴才不后悔这样做!」 这番话说得义愤填膺,将一个忤逆犯上的恶奴瞬间变成了一心护主的忠僕,就算有错也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让人觉得情有可原。 吕妈妈出声问,「所以你怀藏匕首要杀二公子也是为了替小姐抱不平?」 「是,奴才以为小姐没了,悲愤交加,这才想杀了二公子替小姐报仇。」张大道。 吕妈妈,「可你为何要打着夫人的名号?你可是大公子的人。」 「大公子不久前当着众人的面让奴才不要真伤了二公子,奴才是想着要是说大公子让奴才做的,二公子定然不服要闹起来,奴才便不能替小姐报仇了,这才假借了夫人的名义行事。」张大辩解道。 林一忍不住怒道:「明明之前你只是鞭打二公子,后来有人传话你才对二公子下的杀手,定是有人指使你杀害二公子!」 「传话之人只说小姐醒了并无说其它,奴才是担心小姐没事了夫人和大公子不会再追究二公子,怕留二公子这等包藏祸心之人在小姐身边恐再伤了小姐,所以才决定杀了二公子以绝后患。」张大磕了个头,再道:「夫人明察,无人指使奴才,一切都是奴才一人所为。」 秦氏轻哼,「你倒敢做敢当?」 「是奴才做的奴才认,奴才愿受一切处罚,绝无二话。」张大果敢道。 沈溢也道:「母亲,儿子也愿受罚。」 张大和沈溢认错态度如此好,倒叫秦氏无法再说什么,正要让沈溢起身,这时,润润从屋里跑了出来。 「哥哥衣衫怎么都破了,还流血了,哥哥,你一定很疼对不对?」润润径直跑到了沈涵面前,心疼的问。 哥哥在凡间的模样和在天宫时一模一样,她确定这就是她的哥哥。 沈涵原本冷眼看着这一切,见小姑娘这般关切自己,倒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秦氏急得走向前,一把抱起女儿,「润姐儿,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要是再受了寒可如何是好?」转头喝斥守着女儿的下人,「你们就不知道拦着点?」 下人吓得连忙跪地请罪。 吕妈妈赶紧接过下人手中的毯子给小主子裹住。 「母亲,我不冷,哥哥冷,哥哥的衣衫又破又旧,他还流血了,哥哥好可怜。」润润指着地上的沈涵道。 秦氏看向沈涵,见他衣衫单薄,且都旧得发了黄,不悦的转向孙氏问:「我吩咐过,涵哥儿的吃穿用度与溢哥儿一般无二,何以他穿成这般,也瘦弱成这般?」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页 孙氏赶紧跪了下去,「妾身都是按夫人的吩咐给二公子发放份例,从不曾短过分毫,不过下人时常回禀二公子病弱,想来是疾病缠身才会虚弱至此。」 秦氏抱着女儿坐下来,「既然是按规矩发放,那为何涵哥儿的衣着会如此寒酸?」 若是体弱多病才瘦弱成这般倒也情有可原,但这衣着连个下人都不如又如何解释? 「夫人!」林一跪在地上,爬向前哭诉,「二公子根本没病,都是下人苛待才导致二公子消瘦,这些年二公子在府中过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还时常遭人欺凌,夫人屋中温暖如春,可听竹院冰寒刺骨,二公子连件御寒的厚衣也没有,奴才斗胆请问夫人,可否有把二公子当成侯府的子嗣?」 吕妈妈向前喝道:「放肆,夫人面前也敢如此无礼。」 当众责问当家主母,就算有天大的理儿也得减三分。 林一才不怕,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一定要替主子讨回一个公道,他正要再出声,被孙氏抢了先。 「夫人息怒,林一定然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替二公子鸣不平,还请夫人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妾身这就带他下去,定然补齐这些年的亏欠,平息他和二公子的怨愤。」 秦氏内心的火立即就被点着了,「怨愤,他们有何怨愤?我缠绵病榻数载,这是京城人人皆知之事,他们难道不知吗?纵有不察涵哥儿被人欺凌,他们亦可以亲自告到我面前来,可他们没有,只一味的在背后编排、辱骂、诅咒于我,哼!说我不曾把涵哥儿当侯府子嗣,我若不把他当侯府子嗣,我又何必让他入府?何必让他的名字记在沈家族谱之上?」 「退一步说,我病中这些年,同是侯府子嗣,溢哥儿都知道来我床前侍疾尽孝,可涵哥儿可曾露过一面?纵然我对溢哥儿和涵哥儿有区别之心,那也是因为溢哥儿比涵哥儿对我这个母亲更为孝顺的缘故。」 「夫人明察,二公子从未在背后说过夫人半句不是,夫人说让二公子亲自告到夫人面前,或是床前侍候尽孝,不是二公子不来,是二公子这些年压根就出不了院门啊。」林一勐的磕了几个头哭道。 秦氏喝道:「胡说,我又不曾下令囚禁他,何以出不了院门?」 「二公子堪七岁上孤身一人回到侯府,整整四年半,被困在听竹院一步也迈不出去,若不是今日夫人传见,二公子怕是要死在听竹院中了。」 秦氏并不信林一的话,只觉他是替沈涵找的藉口罢了,这时,怀中的女儿出声道:「有一次我经过哥哥的院子见外面守着好些人,他们还不让我靠近。」 秦氏可以不信林一,但信自己的女儿,拧眉转向孙氏问,「可有此事?」 「夫人,妾身不知,兴许是二公子正病着,下人怕小姐过了病气,这才不让小姐靠近二公子的院子。」孙氏道。 「我家公子身子极好,从未病过。」林一道。 若非公子身体好,又如何能挨到今日? 蝶衣这时出声道:「既说二公子无法离开听竹院,那今日为何又能出现在荷花池?」 林一道:「此事奴才和二公子也十分疑惑,为何多年不曾让二公子出院门,今日便可以了,还有人故意将二公子引至荷花池。」 秦氏微眯了眼。 「有人推我,是哥哥救了我。」润润这时也道。 秦氏问:「润姐儿可看清是何人推你入水?」 润润摇头,「是哥哥救了我。」 蝶衣道:「会不会是二公子先推了小姐下水,后又良心发现折身回去救小姐?」 「不是哥哥推我,哥哥救了我。」润润坚定道。 沈涵看着沈润,眼底的冰冷有些消散,原来这世间还有除了林一外的第二个人这般坚定的护他。 事情透着太多诡异,秦氏一时脑子有些乱,朝吕妈妈命道:「你亲自带人去查,看今日都有哪些人去过荷花池,我倒要看看堂堂侯府,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害唯一的嫡出小姐。」 「是,夫人。」 秦氏又看向孙氏和沈溢,「都起来吧,我有些乏了,润姐儿也需要休养,都回去,待事情查清再做定夺。」 孙氏和沈溢乖顺应下,带着人退了下去。 「吕妈妈,请最好的大夫给涵哥儿看伤,他的吃穿用度你亲自去安排。」秦氏看了不曾发过一言的沈涵一眼,再命道。 吕妈妈应下,「是。」 「夫人,奴才还有话要说。」林一却不肯就此甘休,爬向前再道。 秦氏道:「先回去,我会让人一一去核实你所说之言,若是事实,我会替你家公子做主的。」 「可是夫人……」 秦氏拧了眉,吕妈妈赶紧向前拉他,「林一,听夫人的安排,先扶二公子回去看伤要紧。」 林一也着实担心主子的伤,只得作罢,应了声是,起身扶起沈涵离去。 「哥哥……」润润不想和哥哥分开。 秦氏哄道:「哥哥受伤了,先让他医治,润姐儿病了,也需要休养,等你们都休养好了,以后说话的机会多得是。」 润润这才乖乖被秦氏抱回床上。 秦氏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又亲自添足了炭火,这才坐在床边一边哄女儿睡觉一边和吕妈妈说话。 「平日伺候小姐的人也要细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页 吕妈妈问:「夫人是觉得小姐身边有人包藏祸心?可是那些人都是老夫人安排的人,在厘州时就伺候小姐的,应该信得过。」 「我不怀疑他们的忠心,但我质疑他们的能力,是什么样的情况能把年仅三岁半的小主子一个人丢在水池附近?这样的人光有忠心有何用?不过是无用之辈。」秦氏怕吵到女儿,压低声音道。 吕妈妈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今日老奴见事情桩桩件件皆透着古怪,一时倒有些看不明白。」 「要查的地方很多,我身边的人手怕是不够,还是写信回秦家,让我兄长调派人手过来帮你吧。」秦氏道。 若不出今日之事,她还不知道她病的这些年,府中已然乱成这般。 吕妈妈犹豫着问,「夫人可是怀疑孙姨娘和大公子?」 「我当然不信他们敢有二心,但还是那句话,要是只有忠心没有能力,那便担不了大事。」 孙氏手握管家之权,就连恶奴欺主这种事都不曾察觉,当真是无用至极。 当然,若孙氏只是被蒙蔽便不过是无能了些,若是故意纵奴欺主…… 不。 秦氏否认了这个可能,她量孙氏没这个胆量。 沈家世代都是武将,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人丁越发凋零,到了丈夫这一辈便只有丈夫一个男丁,她嫁入沈家十数载无所出,为了替沈家延续香火不得不主动替丈夫纳妾。 孙氏自幼便到了她身边,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性子向来软弱乖顺,在侯府又无依无靠,因而她才挑中了孙氏。孙氏也争气,只与丈夫同房了一晚就怀上了,十个月后一举得男。这些年来孙氏母子又对她敬重有加,从无违逆,她向来很放心。 她不相信孙氏母子敢背着她做那些龌龊之事。 看着床上已然入睡的女儿,秦氏又揪紧了心,她是信任孙氏母子没错,但也不得不防,她不能让祸患隐在女儿身侧,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女儿分毫! 作者有话说: 收藏评论,红包红包。 第4章 侯门外室子4 秦氏让人传信回娘家求助任职翰林学士的兄长,秦大人只这一个妹妹和外甥女,疼得什么似的,一接到信立即将自家的心腹都派到了沈家,当日晚上宣平侯府便从里头堵死了,所有人只进不出。 吕妈妈一晚上没睡,带着人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查了个底朝天,天亮时分终是有了结果。 是时,秦氏正在镜前梳妆,听了吕妈妈的回禀颇为惊讶,「是润姐儿身边的橘络推润姐儿下水的?」 「回夫人,正是,是小姐身边另一个婢女半夏指认的橘络,说是昨日曾看到橘络神色慌乱的离开荷花池,不久后小姐就出事了,不过昨晚等老奴去找橘络查证,她已经悬樑自尽。」 「自尽了?」秦氏觉得事情蹊跷,遂问:「可有他杀的痕迹?」 「不像他杀。」 秦氏沉吟了片刻道:「橘络有何动机害润姐儿,她可是润姐儿的贴身婢女。」 在女儿回府后她便已经考评过女儿身边伺候之人的品性,那时并未发现橘络有异心,且那些下人都是母亲替女儿挑选出来的人,必是母亲信得过之人,不可能会对女儿下毒手。 「半夏说橘络嫉妒小姐得宠,曾几次当着她的面说过酸话。」 秦氏简直没气笑了:「一个婢女竟然嫉妒主子得宠?主僕本就是一体,润姐儿得宠她不是能得更多好处?何来嫉妒一说?」 吕妈妈道:「老奴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是牵强,可是橘络已死,无法求证。」 秦氏眯起眼,「昨日半夏为何不报?」 「半夏说小姐出事她慌了神,一心都在小姐身上,不曾多想,且有人亲看到二公子推小姐下水,她便以为不是橘络,如今查起来她才觉得橘络可疑。」 「半夏指认,橘络自尽,死无对证,就算橘络不是推润姐儿下水之人也得是了。」秦氏眼神泛出一丝凌厉,「看来有人是成心不想让我查出真相。」 吕妈妈问:「要不要再查?」 「不必了。」秦氏摇头,「步行此处已然查不出什么,无非又白白搭进去几条无辜的性命罢了。」 吕妈妈面色一松,「夫人心中明镜一般老奴就放心了。」 她就怕夫人病了多年,早就被表面的假象给蒙蔽。 「涵哥儿那边呢?」秦氏挑选了一支珠钗交给梳妆的婢女,再问。 「林一的话都一一核实了,确实是真的。」吕妈妈回道。 秦氏:「何人所为?」 「张大认下了一切。」 「张大?」 「是,张大说是他剋扣了二公子的份例,还暗中唆使下人欺凌二公子,老奴也确实在张大的屋子搜出不少的钱财。」 秦氏一边挑耳环一边问,「为何?」 「说是替大公子抱不平,他觉得大公子人品贵重,身份尊贵,二公子只是一个外室子,不该与大公子享受同等待遇,就连传出二公子编排夫人,咒骂夫人和小姐的也是他,就是为了让夫人厌恶二公子。」 秦氏啪的一声将挑好的耳环拍在桌上,怒道:「他一个下人有何资格插手主子之事?涵哥儿是我这个当家主母都认可的侯府公子,由得他一个下人来糟践?」 「还有,昨日在我跟前时他为何不认,偏要等到你带人去查他才承认?这当中明明有鬼,你去把他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页 吕妈妈便为难起来。 秦氏挑眉问:「怎么?他也自尽了?」 「张大自知死罪确实是要以死谢罪,但被老奴救下了,不过他咬断了舌头,开不了口了。」 秦氏气极,「简直岂有此理,我这个当家主母还未发话一个个就要死要活的,这传出去不知道的以为我这个侯夫人有多么兇残可怕!」 「夫人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吕妈妈忙劝道。 秦氏也知道事已至此气也无用,再者女儿还在睡觉,不愿惊醒了她,便慢慢平息了怒火,再问道:「涵哥儿的伤看过大夫没?」 「已经看过了,大夫还在府中,夫人可要问话。」 婢女正好给她梳妆好,秦氏起身道:「把大夫请过来。」 大夫很快被带到秦氏面前,秦氏喝了口参茶,问道:「二公子的伤势如何?」 「回夫人,二公子身上共六十九道鞭痕,伤口虽多但不深,都是皮外伤。」大夫回道。 秦氏脸色微变,「二公子年仅十一,这么多道伤定然遍布全身,他身子瘦弱能受得住吗?」 「夫人明鑑,这些皮外伤若在大人身上并不算严重,但二公子还是个孩子,身子又亏损得厉害,加之那伤口还有沾过盐水的迹象,都红肿起来了,这样冷的天,伤口不宜养护,恐会再次冻伤,情况不容乐观。」 秦氏握紧手中的杯盏,所以就算张大最后不杀沈涵,沈涵那一身的伤也许也会性命不保。 看来有人是成心想要沈涵的命! 吕妈妈看出秦氏心思,出声对大夫道:「你且留在府中,好好医治二公子,一定要医好二公子的伤。」 「是。」 大夫离去后,吕妈妈道:「夫人放心,听竹院那边老奴已经安排妥当,门窗都从新煳过了,被褥、冬衣、炭火都足足的,绝不叫二公子冻着。」 「若不是昨日亲见了涵哥儿我还不知他在府中受着罪,他虽是外室所出但终归是沈家的血脉,当初侯爷把他交到我手上,我也承诺过会待他与待溢哥儿一般无二,可如今……我有愧侯爷啊!」 「夫人不要自责,二公子一回来您就有了身孕,高龄有孕各种不适,那十个月简直是在水深火热中熬过来的,后产下小姐又伤了身子,就连小姐也无法照顾,送到了偏远的厘州托老夫人照料,接着您又缠绵病榻三年多,自顾尚且不暇,疏忽了二公子也是情有可原,我相信侯爷会理解夫人的难处,不会怪罪夫人的。」 秦氏按着胸口道:「侯爷虽不怪罪,但我良心难安,我对不起涵哥儿。」 「二公子虽受了诸多委屈,但并不是夫人的本意,日后夫人多多补偿,想来二公子亦不会记恨夫人。」 秦氏心中稍安,问道:「涵哥儿怎么样了?」 「昨日上了药便睡下了,我来禀夫人前去瞧过,还在睡,有大夫守着,夫人可以宽心……倒是那林一是个忠心的,一晚上守在二公子床边,天亮时分终是熬不住晕倒了。」吕妈妈感嘆道。 秦氏想了想道:「林一是侯爷安排照顾涵哥儿的人,他对涵哥儿越是忠心表示侯爷越在意涵哥儿。」 「侯爷既然在意二公子为何每回家书都不曾提二公子半个字?」吕妈妈不解问。 「想来侯爷有别的用意。」秦氏想了片刻,对吕妈妈道:「你吩咐下去,以后涵哥儿的份例照着润姐儿的来发放。」 吕妈妈惊讶,「如此一来,二公子的份例就要高过大公子了,大公子那边会不会?」 「照我说的去做即可。」秦氏轻轻用杯盖刮着茶水,神色不明。 「夫人,孙姨娘来了。」 秦氏放下杯盖,朝吕妈妈道:「你去把兄长派来的人安排住下,等天黑了再撤出去,别闹出动静。」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若传出去于沈家名声有损,她不希望让外人知道。 「是,夫人。」 孙氏一进屋便跪了下去,「妾身前来请罪,请夫人责罚。」 秦氏问:「孙姨娘这是做什么?」 「夫人信任妾身,这才将管家权交到妾身手中,妾身却没能替夫人管好府中上下,以至于出了张大这等欺主的恶奴,害得二公子遭受欺凌苦楚数载,张大是大公子的人,大公子心中愧疚,已经去家祠罚跪,妾身自知有罪,特来请夫人责罚。」 秦氏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摇,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本没学过管家之事,是我强行让你替我管家的,说起来是我的错。」 「不不,夫人何错之有?是妾身的错。」孙氏急道:「妾身不过是侯爷麾下一名下属之女,当年我父亲沙场战亡,母亲也随之去了,留下妾身一人孤苦无依,多亏侯爷怜悯,将妾身带回侯府交给夫人照顾,妾身这才有了倚仗。」 孙氏说着眼里泛起泪光,「这些年来侯爷不在家中,夫人待我们母子甚好,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邺国也未有哪家的主母对妾室庶子有夫人这般恩德的,妾身和大公子日夜都想着要如何回报夫人大恩,谁知恩情未报,却给夫人惹下这般祸事,妾身简直罪该万死。」 「说什么死不死的,言重了。」秦氏感嘆道:「这些年来我卧病在床,府中上下在你的管理下井然不紊,要不是有你替我分忧,又有溢哥儿在床前尽孝,我这身子也未必能好起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页 「再说了,我这辈子註定无子,将来我和润姐儿还得倚仗溢哥儿照拂,对你们母子好也是应当的。」 「夫人折煞妾身和大公子了,没有夫人就没有我们母子的今日,您是妾身的主子,大公子的母亲,妾身甘愿伺候您一辈子,日后大公子也定是要给夫人养老送终,亦要给小姐撑腰,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了小姐去。」孙氏赶紧道。 秦氏满意笑了,「你年幼时便到了我身边,还将你母亲的遗物红珊瑚手串赠于我,倒是我不慎将手串弄丢了,愧对了你的一番託付。」 孙氏脸色顿时一变,但很快恢復正常,「夫人言重了,那手串并不值钱,丢了便就丢了,不必挂在心上。」 秦氏细看着她,「手串虽不值钱,但却是你母亲的遗物,于你意义深重,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手串找回来的。」 「多谢夫人。」孙氏感激一拜。 秦氏扬手,「你起来吧,既然是下人的错,便与你无关,你也去叫溢哥儿起来,他的人品心性我是最明白不过的,张大的事断然与他无关,我不会怪他分毫。」 「妾身和大公子叩谢夫人大恩。」孙氏重重磕了头才起身离去。 待人离开,秦氏脸上的笑意立即散了去,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求收藏评论。 第5章 侯门外室子5 孙氏出得寿椿院,便拉着蝶衣快速离去,待到了无人之处方低声道:「夫人今日突然提到红珊瑚手串,我想起亡母心中忐忑不安。」 「那手串丢了多年早已无法寻回,姨娘若觉得愧对太太,便多多烧些纸钱给她老人家,想来太太会原谅姨娘的。」蝶衣安抚道。 孙氏拍拍她的手,「你所言甚是。」 吕妈妈安排好秦家的人后回来回復秦氏,见秦氏神色从未有过的冰冷,疑惑问:「夫人,怎么了?」 「孙姨娘早年送我的红珊瑚手串我不慎丢失了,今日突然想起来觉得愧对孙姨娘一番心意,吕妈妈,你让人寻一寻,尽量将那手串寻回来,那始终是孙姨娘亡母的遗物,意义非凡。」秦氏恢復往日的神色,轻道。 「是,夫人。」吕妈妈惊讶的看了秦氏一眼,并未多问福身应下,问道:「夫人,张大该如何处置?」 「像他这种欺主的贱奴,乱棍打死也不为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一条性命,就算是为润姐儿和涵哥儿积德留他一命吧,仗打五十赶出府去。」秦氏道。 吕妈妈应下,「是。」 「半夏不能留在润姐儿身边了,你给她寻个庄子,让她去做粗活吧。」秦氏再道。 吕妈妈担心,「橘络死了,半夏走了,小姐身边伺候的人手怕是不够,要不要在府中拨些人给小姐用。」 「我病了多年,府中的人心怕是早就变了,怎敢轻易放到润姐儿身边?这样吧,先把我身边的丁香给润姐儿用,你找人伢子来买些新人进府。」 吕妈妈点头,「新人无根基,只能依靠主子,必会对主子尽心尽力。」 「润姐儿自落水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了。」秦氏想到女儿,担忧起来。 吕妈妈劝道:「夫人不必担心,小姐定是受了惊吓,等养好了身子慢慢会好的。」 「希望如此。」 * 「母亲竟然没有杀张大,只是将他打一顿赶出去了?」沈溢一进孙氏的长意阁就忍不住感嘆道:「这种忤逆犯上的奴才母亲竟还留他性命,当真是心善。」 孙氏道:「可不是,夫人向来心软,又想着小姐刚死里逃生,所以想替小姐积德,这才没有要他性命。」 「只是张大如此欺主母亲都能饶其性命,妹妹身边的半夏怎么却赶去庄子了?」沈溢不解,「难道母亲不相信半夏的话,觉得不是橘络推妹妹下水的?」 孙氏摇头,「夫人是恼半夏私自丢下小姐一人在水边,这才将她罚去了庄子。」 「原来如此。」沈溢面色一松,坐下来喝了口茶,想到什么又黯然道:「都是我的不是,让张大这种小人暗中欺凌二弟多年,母亲定会觉得我无用,身为侯府长子,竟被下人蒙蔽。」 「大公子安心,这不是你的过错,夫人心中明白,不曾怪罪。」孙氏安抚道。 「可是二弟的份例……」沈溢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妥,解释道:「二弟受了多年委屈,母亲补偿他也是应当,我不是嫉妒二弟的份例高于我,只是担心母亲恼了我,以后不喜欢我了。」 「夫人只是为了安抚二公子,林一不是个忍气吞声的,要是他将事情闹出去,有损你的名声,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你,保全你和二公子的手足之情。」孙氏解释道。 沈溢这才露了笑,朝椿寿院的方向拱手一揖,「母亲处处为我着想,我感激不尽,日后我定会加倍孝敬母亲,疼爱弟妹。」 孙氏笑着点头,「理应如此。」 门外一道身影趁母子二人说话间悄悄离去。 「夫人,长意阁的人来报,孙姨娘和大公子并没有因为夫人给二公子抬份例而不满,反而感念夫人恩德,日后要更加孝敬夫人疼爱小姐。」吕妈妈得了消息后朝秦氏回道。 秦氏满意点头,「那便好,府中上下多派些人暗中盯着,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页 「夫人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听竹院内,大夫给沈涵上完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二公子的伤恢復得不错,只要不受寒,再有个十天半月就能痊癒了。」 别看这侯府二公子瘦弱,身体的恢復能力极强,那么重的伤不过数日就日渐消退下去,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多谢大夫。」沈涵扯了扯嘴角,朝林一道:「好好送大夫出去。」 林一客气的将大夫送了出去,待折身回来脸色就变得臭臭的。 沈涵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面前还有一盆火红的炭,炭火映照在脸上,让他惨白的脸色添了几分颜色,他看着林一问:「怎么了?」 「张大明明就是替人顶罪的,夫人竟然不再往下查了,这不是让真兇逍遥法外吗?这便也就罢了,张大所作所为就是死一百次也够了,夫人却还留他性命,只是打了一顿赶出府,这样的处罚也太轻了,对二公子不公平!」林一一边扒拉着炭火一边抱怨道。 沈涵似乎早就意料到这个结果,脸色平静。 「二公子,你也得学学大公子的油嘴滑舌才是,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二公子就是太过懂事了,从来不会哭闹,这才不受重视的。」林一再道。 沈涵道:「这个法子也得看是谁才有效,我无依无靠,就算闹起来旁人也不会向着我,只道我是出生卑贱不懂规矩、不知礼数、上不得台面罢了。」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吗?二公子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欺凌算什么?」林一一脸不甘。 沈涵看着他许久,突然笑了。 「二公子你笑了?」林一惊喜不已,他跟了二公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二公子笑,可是二公子笑什么?他不解问:「二公子为何笑?难道奴才说错了吗?」 「不是。」沈涵摇摇头,「林一,你放心吧,我等同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后不会再轻易任人欺凌了。」 林一笑着点头,想到什么又道:「不过夫人还是疼爱二公子的,自她知道二公子受苦后,不但将咱们的院子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还将伺候的下人都换了,更让二公子照着小姐的份例发放,这可是嫡出才有的尊贵,以后看府中那些势力小人还敢欺负二公子!」 沈涵没出声,他心里清楚秦氏这样做不过是畏惧人言和脸面,与疼爱他一说毫无关系。 林一继续说道:「这次二公子死里逃生多亏了小姐及时醒来证明了二公子的清白,二公子总算没白救她。」 想到那个一个劲为他说话的女娃娃,沈涵眸中也泛起一丝温度。 「不过小姐这几日不太好。」林一又道。 沈涵问:「如何不好?」 「公子你想啊,小姐才三岁半,虽然二公子及时拉住了她避免她溺水,可整个身子都泡在了冰冷的池水中,小姐那娇贵的身子如何受得住?所以她连发了好几日的高热,要不是夫人让管家拿着帖子入宫请了太医来给小姐医治,小姐就……」 沈涵想起那日他被人引至荷花池,见小小的身影在水中扑腾,原本觉得事情不对劲想要置身事外的他还是忍不住朝她伸出了手。 若不是那一丝恻忍之心,他也不会挨这一遭,不过,若非救了她,他至今仍身困在这小小院落无法脱身,也不会知道这府侯有的人看着像人实则是鬼。 林一还在絮叨个不停,「奴才今日去取饭食时听说小姐的高热昨日已经退了,太医今晨也回宫去了,想来小姐已经无碍。」 沈涵莫名的心头一松。 「二公子,小姐来了。」 林一弹跳起来,「小姐不是刚好些吗?怎么来咱们这了?」 「去看看。」沈涵道。 林一刚走到外间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粉色襦裙,戴着粉色斗篷,裹得只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丁香和一众婢女婆子,院子外还停着一顶暖轿,轿子旁站着好些小厮。 「奴才见过小姐。」林一赶紧行礼。 房门被关上,冷意被隔绝在外,润润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她晃了晃头,双丫髻上的粉色珠花也跟着晃了晃,她向前跑了两步,乌黑明亮的双眸中全是期待,「哥哥呢?」 丁香跟向前为她取下斗篷,又接过她手中的汤婆子,对林一道:「小姐一直记挂着二公子,身子刚好些就吵着要来看二公子,夫人只允了一刻钟时间,林一,快带小姐去见见二公子,好让小姐安心。」 「奴才谢小姐记挂二公子,二公子在屋里养着,小姐请跟奴才来。」林一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小姐自己还在病中,却冒着严寒过来看望二公子,真是难得。 润润跟着林一进了内室,一看到哥哥她乌黑明亮的眼里就泛出潋滟的光彩来,小短腿蹬蹬跑过去,甜甜的喊:「哥哥,哥哥。」 「小姐,您慢些。」丁香跟在后面着急不已,「您身子刚好些,可千万别摔了。」 林一也紧张,要是小姐在二公子这里摔了,夫人肯定会责怪二公子。 沈涵看着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小人儿,心底涌向一抹温热,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 「哥哥好些了吗?」润润听话坐了,圆熘熘的眼睛转了转,上下打量了哥哥一番,见他还是瘦弱,脸色也不大好,心疼不已,「哥哥还疼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页 沈涵摇摇头,「不疼了。」 「我也不难受了。」润润笑着道。 她借用的这具身体毫无法力,实在太弱了,病了好几日,弄得她都不能来看哥哥,今日终于好了,她才求母亲让她来看看哥哥,她真的太想哥哥了。 小姑娘像太阳一样,笑起来让人心里都不由得温暖,沈涵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幅度,「你别记挂我,好好养病。」 「我是神仙,不会有事的,哥哥也是神仙,也不会有事的。」润润脆生生道。 这话把丁香和林一都逗笑了,沈涵也以为是孩童天真的话语,没有人放在身上。 润润想到什么淡了笑,垂下头道:「可是哥哥会变坏……」 司命星君说哥哥生生世世都会投生成一个受苦受难的可怜孩子,长大后变得很坏很坏,如果他一直做坏事就永远不能重返天界了。 她追随哥哥而来,就是要阻止哥哥变坏,助哥哥早日重返天界的。 「你说什么?」沈涵没听清她的话。 润润抬起头,恢復笑意,「没什么啦,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世让哥哥彻底变坏是因为被冤枉害死了沈润。可如今她代替沈润活着,替哥哥洗刷了冤屈,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她相信只要她待在哥哥身边一定能改变更多事情,让哥哥不再变成一个坏人。 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这几个字像石子一样落到沈涵的心湖里,盪起圈圈涟漪,明明眼前的小姑娘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握着小拳头说要保护他,让人想笑,也让人触动。 润润只待了一刻钟就被丁香催着离开了,但她留下了不少东西,足足堆了半间屋子。 林一惊嘆不已,「小姐对二公子真好,不知道的以为她要把整个侯府搬来送给二公子呢。」 沈涵看着堆积成山的物品,脑海中仍还有小姑娘甜美可爱的模样,似乎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他,从未被人如此重视过,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美好,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作者有话说: 收藏快到碗里来。评论让红包飞吧。 第6章 侯门外室子6 「涵哥儿的身子可大好了?」秦氏打量着面前的沈涵,见他胖了些,脸色也不似半个月前那般腊黄憔悴,和善问道。 女儿的身子已经调理好了,给沈涵医治的大夫也在昨日就请辞离开,今日把沈涵叫过来,一是想确定他的伤是否真的痊癒,二来也将前头的事做一番了结。 沈涵语气冷淡的回,「好了。」 「那便好,这下你妹妹总算可以安心了。」秦氏宠爱的看了一眼身边规矩坐着的闺女。 沈涵看向沈润,见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笑容天真无邪又阳光明媚,瞬间融化了他眸中的冰冷。 「虽然事情你大概也都清楚了,但我还是想和你再解释一番,我之前因生下润姐儿伤了身子,缠绵病榻多年所以疏忽了你,导致你被恶奴欺凌。这些虽不是我的本意,但也确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了多年的苦,等你父亲回来我自会向他请罪。」秦氏道。 一旁的孙氏向前一步也道:「是妾身未能替夫人管好府中上下,这才让二公子受了委屈,请二公子恕罪。」 「二弟,是大哥的错,大哥对不住你。」沈溢也自责道。 沈涵恢復冰冷的神色,一言未发。 秦氏也不奢求能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原谅不怨怪的话,这孩子自被丈夫带回来便是冷僻孤傲,沉默寡言的性子,这些年遭受了那么多不公和欺凌,性格比以前有过之无不及。 她看了女儿一眼,再道:「你救了润姐儿性命,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涵仍是没出声,一旁的林一急得不行,但又不敢贸然插嘴,只得在心里干着急。 秦氏喝了口参茶,默了片刻又道:「孙姨娘说你自幼身子不好,三灾五病的,所以还未曾启蒙。」 「想来也是张大那恶奴欺上瞒下,这才耽误了二公子的学业。」孙氏愧疚道。 秦氏看她一眼,继续道:「以后涵哥儿的课业我会替他张罗起来,涵哥虽已经年过十一,只要他肯用心也还能追上来,不过就算追不上也无妨,咱们家是世袭的侯爵,他虽不是长子,不能袭爵,但也能一世富贵无忧的。」 「夫人所言甚是。」孙氏应道。 沈涵承诺道:「母亲放心,日后儿子一定会尽心照拂二弟。」 秦氏点点头,再看向沈涵,「今天叫你过来,除了说这些外还有一事,过几日凤阳王世子寿辰,邀请我们阖府前往,你还从未见过外人,这次便与我们一道去吧,我好正试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沈涵仍旧一言不发,林一生怕自家主子惹恼了夫人,也顾不得规矩赶紧代为出声,「谢夫人细心为二公子安排,二公子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二公子都听夫人的安排。」 「林一,你忠心护主,功不可没,等侯爷回来我定会如实禀报,让侯爷好生嘉奖于你。」秦氏看向林一道。 林一忙道:「奴才护主是天经地义之事,奴才不敢要任何赏赐,只要二公子好奴才就好。」 秦氏点点头,这才是值得重用的忠僕。 「吕妈妈,你开库房带二公子去挑些布料做新衣。」秦氏朝吕妈妈吩咐。 凤阳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家,穿着太过寒酸会惹人笑话,丢了侯府脸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页 吕妈妈应下,「是,夫人。」 「哥哥,润润也和你一起去。」润润见母亲总算说完了,迫不及待的跑到沈涵身边,拉住他的手笑道。 秦氏知道女儿自被沈涵救了后就对沈涵极为上心,也并未阻止,笑道:「润姐儿一併去吧。」 「谢母亲。」沈润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然后拉着沈涵高兴的跑了,林一和吕妈妈赶紧追出去。 「这孩子。」秦氏无奈摇了摇头,不过女儿又恢復了以往的活泼,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大公子,小姐和二公子怕是不懂得如何挑选,你去帮着一起挑吧。」孙氏朝沈溢道。 「是,姨娘。」沈溢应下,朝秦氏抱拳一揖,「母亲,儿子告退。」 秦氏见孙氏故意支走沈溢,应是有话要说,便道:「坐吧。」 孙氏道了谢轻轻坐了,「夫人,此番二公子遭恶奴欺凌皆因妾身管家不严所致,妾身自知能力不足,请愿将管家之权交还给夫人。」 「润姐儿身子也大好了,我近来倒是能空出时间来了,你也替我受累数载,就依你吧,也好让你过过轻省日子。」秦氏点头答应了。 孙氏忙站起身,感激道:「谢夫人体恤。」 「你先别急着将事情丢脱手,此次我带孩子们去凤阳王府参加宴席,府中事务还得劳你操心几日,待我回来再与你交接。」 孙氏看向秦氏,想说什么但终是没说,垂头应下,「是,夫人。」 出得寿椿院的门,蝶衣犹豫着开口,「往年都是姨娘四下应酬,奴婢以为夫人这次会带姨娘一起去凤阳王府呢。」 「往年夫人卧病在床我这才厚着脸皮替夫人外出应酬,已是于规矩不合,如今夫人身子大好了,我一个妾室哪有资格去正宴?夫人要是带了我一个妾室去,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孙氏走了几步再道:「再者凤阳王府是皇亲国戚,那种尊贵的地方我一个妾室如何能踏足?」 「可是姨娘往年不也去过吗?」蝶衣道。 「就算往年去过一两次也是因为凤阳王妃与夫人是闺中好友,凤阳王妃看在夫人的情面上这才抬举我罢了,如今夫人大好了我再跟去就实在太不懂规矩了。」孙氏左右看了看,轻声道:「日后不可质疑夫人的决定,免得徒生事端。」 蝶衣应下,「是,姨娘。」 主僕二人离去后,暗处一个人影也悄然离去。 秦氏得了禀报后,笑了。 * 凤阳王世子寿辰前一晚,秦氏在屋里查看参加宴席所用的物品,这时吕妈妈急匆匆进得屋来禀报,「夫人,刚得到消息,张大和半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秦氏侧头问。 吕妈妈回道:「半夏在庄子的河边洗衣衫时不慎落水身亡了,张大家中着了火,他被烧死在了大火中。」 秦氏轻笑,「这么巧?」 吕妈妈担心道:「夫人,他们二人同时出事,会不会另有原因?」 「意外而已。」秦氏不以为意,「张大就罢了,被赶出侯府的人,死了也与侯府无关,半夏的家人那边你差人送些银钱去,也算全了她与润姐儿主僕一场的情份。」 「是,夫人。」 * 「明日大公子要尽量带着些二公子,二公子还是第一次出府见生人,我担忧他紧张失了礼数,到时丢了侯府的脸面让夫人难做人。」孙氏一边替沈溢整理衣衫一边叮嘱道。 沈溢笑得温和,「姨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关照二弟。」 「夫人与凤阳王妃是闺中好友,只要二公子不犯大错,倒也不会有事,你谨慎些就是了。」 「好。」想到不久前得的消息,沈溢担忧道:「听说半夏和张大出事了?」 「夫人说是意外那便就是意外,大公子不要多想,明日王府的宴会更为重要。」 沈溢点了点头。 孙氏笑道:「新衣很合身,不用再改了,就是不知道二公子那边需不需要改动?」 林一捧着下人送过来的新衣高兴进了里屋,「二公子,明日去王府的新衣衫做好了,您快来试试。」 沈涵道:「不必试了,放着吧。」 「下人还在等着回话,二公子您还是试试吧。」 沈涵正在练字,头也未抬,「你去回话就说合适。」 林一无奈,只得嘆息一声放下衣衫转身出去了。 烛火摇曳,沈涵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十分认真,一旁桌上的新衣在烛火下泛着潋滟夺目的华贵光泽。 * 「哥哥。」润润跟着秦氏出了府门就见沈涵站在马车前,她忙欢喜的跑了过去。 沈涵见一袭粉衣,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朝他奔来,像只灵动可爱的蝴蝶,不由得温和了眉眼。 「哥哥今日真好看。」润润看着沈涵笑夸道。 沈涵道:「你也好看。」 「小姐本就天质卓然,这一打扮就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林一毫不吝啬的夸赞。 当然,自家公子穿上华丽的衣袍也好看得跟天上的神仙一样。 在府中调养了这个把月,公子眼见着高了也胖了,再细细打扮一番,瞧着比大公子还要强上几分。 润润被夸得咯咯直笑。 秦氏自也高兴有人这般夸女儿,笑看了林一一眼,「就你嘴甜。」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页 「奴才说的是实话,夫人您自个儿瞧瞧,看小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林一嬉皮笑脸道。 秦氏不由得看向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肉唿唿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笑起来唇红齿白,动人极了,一袭绣着梅花的华贵的衣裙衬得她粉嫩可爱又不失大家嫡女的气度,简直比像天上的仙童还要强上几分。 秦氏心中欢喜,不由得也看向沈涵,只见他身着淡蓝色锦袍,胸前绣着竹子花纹,端的是淡雅清秀,头髮用一支玉簪束着,干净整齐,五官俊秀,眼神清冷,站在阳光下,显出几分清冷华贵之感。 「润姐儿好看,涵哥儿也不错。」秦氏满意点头。 林一笑嘻嘻道:「那当然了,小姐和二公子是亲兄妹,小姐都这么好看,二公子能不好看吗?」 一番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母亲,儿子来迟了,还请恕罪。」这时,沈溢姗姗来迟。 他一袭月白锦袍,上面绣着山水墨画,身形修长,眉眼如画,往人前一站端的是温润如玉俏公子。 秦氏问:「溢哥儿向来是早起的,今日怎么来得这般迟?」 「儿子怕母亲吃不惯外面的食物,特意让下人煲了些参汤带上,好让母亲暖着肠胃,以免伤了身子。」沈溢看向身后提着食盒的小厮墨竹道。 秦氏一脸欣慰,「难为你这般孝顺。」 侯府出动了三辆马车,秦氏带着沈润坐在第一辆马车,领头先行,沈溢带着墨竹在第二辆马车,沈涵则和林一在第三辆马车。 马车里,林一嘟囔道:「大公子可厉害,明明是来晚了,可却找了那么好一个由头,叫人指不出他半点错,还得夸奖他。」 沈涵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出他的意思,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让我跟他学?」 林一应是。 沈涵嗤笑,「我可学不来那套虚伪作派。」 作者有话说: 宴会一般不会平静的。红包继续,收藏评论不要停。 第7章 侯门外室子7 「拜见王妃。」 「秦姐姐快起来,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多礼?」凤阳王妃亲自扶起秦氏,一脸是笑道。 她一身雍容华贵,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看上去白净红润,半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谢王妃。」 凤阳王妃打量了秦氏一番,放心点头,「多年不见姐姐,我这心里一直挂念着,如今见你气色不错,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劳烦王妃挂念,感激不尽。」 秦氏与凤阳王妃是闺中好友,但两人都各自嫁人几十年了,忙着各家之事来往早已稀疏,加之秦氏在病中时两人又数年不曾见面,本以为交情淡了,没想到凤阳王妃还是待她这般亲厚,秦氏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这些都是你的孩儿吧?」凤阳王妃朝秦氏身后看去,笑问。 秦氏点点头,「正是,溢哥儿你见过的,这是润姐儿和涵哥儿。」 「给王妃请安。」沈溢忙带着弟妹行礼。 凤阳王妃打量了沈溢和沈涵一眼,笑夸道:「大公子越发俊秀了,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那个粉嫩的小姑娘身上,顿时笑意浓了几分,「这便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长得真好,跟年画娃娃似的好看。」 「姨母。」润润甜甜的喊道。 秦氏纠正,「润姐儿,得称唿王妃,不可僭越。」 凤阳王妃连连摆手,「你我情同姐妹,润姐儿喊我姨母是对的,且她一喊我姨母我这心里就说不出的舒适。」她抬手轻轻抚上润润红润肉唿的小脸,「润姐儿,再喊声姨母来听听。」 「姨母。」润润乖巧听话的又喊了一声。 凤阳王妃喜上眉梢,一把抱起润润在她小脸上亲了几下,「真乖,姨母可稀罕你了。」 「我也喜欢姨母,姨母真好看。」 小姑娘长得冰雕玉琢本就惹人喜欢,身上香香的软软的,说起话来甜甜糯糯,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满是笑意,直叫人爱不释手。 「哎哟,咱们润姐儿的小嘴可真甜,说得姨母欢喜死了,快,樊嬷嬷,把我给润姐儿准备的见面礼拿来。」 身后的老妇忙递上一个精美的锦盒。 凤阳王妃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塞到润润手中,「这是姨母特意给你挑的,送给润姐儿把玩儿。」 「这太贵重了,使不得。」秦氏见那玉佩是上品,价值不菲,忙拒绝。 凤阳王妃笑道:「使得,我还犹觉不够,改日再挑些送到你府上给咱们润姐儿戴着玩儿。」 「谢姨母,这个玉真好看,但姨母更好看。」润润嘴甜道。 凤阳王妃被她逗得心花怒放,不由得对秦氏道:「秦妹妹,我可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个可爱贴心的闺女,要不我拿我家小子给你换得了。」 「王妃打趣了,你家世子身份贵重,又是王府独子,就算您捨得我也要不起。」秦氏回道。 凤阳王妃笑道:「我家不成器的儿子你定是看不上,我说的是我那年长润姐儿两岁的顽皮孙子。」 「宣平侯夫人好,我就是我祖母口中的顽皮孙子,我叫宁睿。」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人群中钻出来,朝秦氏行了一礼,古灵精怪道。 「这小子顽皮得很,不如润姐儿乖巧懂事,我与你换了罢。」凤阳王妃嗔了自家孙子一眼,喜爱的看向润润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页 「祖母,我虽顽皮但也孝顺,您别不要我呀。」宁睿抱住凤阳王妃撒起娇来。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 秦氏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感嘆道:「我比王妃还年长两岁,可您的孙子都比我的女儿大了。」 凤阳王妃一听这话忙朝身后的儿子道:「你带两位公子去男席那边,好生招待。」 「是,母亲。」凤阳王世子宁珂应下,带着沈溢和沈涵走了。 凤阳王妃又将润润放下来,拉过自家孙子,「你带小姑姑去玩儿,不可让小姑姑受伤,明白吗?」 「祖母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小姑姑!」宁睿拍了拍小胸脯,拉起润润的小手就走。 秦氏有些不放心女儿与她分开。 「放心吧,我保你的心肝儿平安无事,走吧,我们姐妹多年未见,找个清静之地说说体已话。」凤阳王夫人拉住秦氏的手拍了拍,安抚道。 秦氏一想也是,王府重地女儿定不会出什么事,且还有心腹丁香跟着女儿,遂放下心来,跟着凤阳王妃走了。 「沈兄,这位便是你家二弟?今日总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果真不同寻常啊。」 宁珂带着沈溢和沈涵到了男宾席,与沈溢交好的公子哥儿便围了上来,其中与沈溢最为要好的户部侍郎周家庶长子周宽眼神轻蔑的打量着沈涵,勾着沈溢的肩膀阴阳怪气道。 沈溢似乎没听出异样,笑着点头,「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二弟沈涵,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沈大公子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也会关照你二弟的。」 「对对,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周宽也道:「大家说得对,虽然沈二公子不过一个外室子,原不配与我们为伍,但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我们也会好好关照他的。」说着抬手拍了拍沈涵的脸,「沈二公子也别自卑,出身卑贱不是你的错……」 啪! 沈涵勐的打开了周宽的手。 周宽吃痛,顿时恼了,「你敢打我。」 「周兄,我家二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认生。」沈溢忙拦住周宽解释道。 沈涵冷眼看了沈溢一眼,转身离开。 周宽怒道:「你别走,还没向我赔礼道歉呢!」 「周兄息怒,二弟年幼不懂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向你赔不是,你就别与他计较了。」沈溢说罢拱手朝周宽一揖。 周宽扶住他,「沈兄这是做什么,错不在你……罢了罢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了。」 沈溢笑道:「多谢周兄大人有大量。」说罢又朝沈涵喊道:「二弟,莫要走远,马上开席了。」 沈涵却没有理会他。 周宽等人都替沈溢鸣不平,将沈涵谴责了个体无完肤。 宁珂正与宾客说话,不知沈家兄弟那边发生的事,无意中看到沈涵要离开,忙走向前道:「二公子跟我过去,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多谢,好意领了,但我喜清静,想自己走一走。」沈涵冷言拒绝。 宁珂脸色微沉:「那就不勉强二公子了。」随后吩咐下人:「带二公子去清静之处走走,好生伺候。」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走。」沈涵说罢带着林一走了。 宁珂的心腹小厮春来不满道,「世子,这宣平侯府二公子也太过无礼了。」 宁珂也十分恼怒,若不是因为母亲与宣平侯夫人的关系,沈家这两个庶子他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沈涵却敢给他甩脸色,简直岂有此理。 是沈涵自己不识抬举的,就随他去吧。 宁珂一念至此甩袖离开,「许久没有餵雪球了,走,去给它餵些吃食。」 「世子是又想雪球了吧?」春来笑呵呵的跟上去。 雪球是自家世子养的一只雪貂,是世子打猎时猎到的,见它见得雪白可爱,便养在了身边,世子最为喜爱,一日要看上无数遍。 「就你小子知道。」宁珂笑骂了一句,快步往自已的院中去了。 「小姑姑你看,树上有个鸟窝,里面还有小鸟呢。」宁睿拉着润润一路跑去了后花园,最后停在了一棵桂花树下。 润润仰头问:「真的有小鸟?你没骗我吗?」 现下是秋日里头,怎么会有小鸟?真当她是傻神仙吗? 「我当然没骗你,以前我还爬上树去看过,它们都没长毛,光熘熘的,可有趣了。」宁睿说着挽起袖子就要爬树,「你不信的话我爬上去拿下来给你看。」 「不看不看,羞羞脸。」润润捂住眼睛。 她在天宫时就看到过没穿衣衫的神鸟幼崽,可羞人了。 宁睿噗嗤笑出来,扯了看润润的小发包,「小姑姑你真可爱。」 林一跟着沈涵来到一处偏僻的凉亭,四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吹树枝的沙沙声,又冷又凄凉,他忍不住骂道:「那个周大公子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羞辱人?大公子怎会结交了这种人?」 沈涵:「一丘之貉。」 林一贊同点头,「可是二公子,您那般拒绝世子爷的好意怕是得罪了他?日后你如何在京城的贵公子圈子立足?」 「他们本就不会接受我的出生,又何须做无畏之事,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林一嘆息一声,「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不见人吧?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页 「现在我一无是处,做什么都是徒劳,待我日后有所成就,那些人自然不请自来。」沈涵折了枝树枝叼在嘴上,一副慵懒模样。 林一顿时笑了,「原来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那小人就放心了。」 「放心吧,你家公子我不会一辈子困在这浅滩的,终有一日,我会飞出困顿,飞在天。」沈涵道。 林一忙不迭点头,他相信公子一定会做到的。 「咝咝——」 主僕二人正在亭子里说着话,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叫声…… 作者有话说: 天天求收藏,收藏一定会多起来的对不对?红包继续哈。 第8章 侯门外室子8 「听说前些时日润姐儿不慎落水了?怎么回事?」凤阳王妃拉着秦氏在屋里坐下来,关切问道。 「润姐儿是被人推入水中的。」秦氏回道。 这事她瞒得严实,外人只知女儿不慎落水其余一概不知,换了旁人秦氏是不会说出实情的,但凤阳王妃待她亲厚无须瞒着。 「堂堂侯府,怎有如此歹毒之人?姐姐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凤阳王妃又惊又怒问。 「是伺候润姐儿的下人所为。」 「下人胆敢这般放肆?」 秦氏嘆息,「我病了多年,府中疏于管理已然乱了套。」 「要我说你也太宽了些,怎叫妾室管家,岂不乱套?」 管家便也罢了,就连应酬也让一个妾室出面,要不是看在秦氏的面上,那孙氏她绝不会让其入王府半步。 秦氏苦笑,「我病重缠身,连刚生下的姐儿都送去了娘家,又如何有精力管家?再说了,侯爷长年在外,我身边除了孙氏也无其他可用之人,且我病重之时溢哥儿又还年幼,我担心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孩子无人教导,王妃也知道,我家侯爷待我情深意重,我若有个不测,他定然不肯再续弦,我这才不得不抬举孙姨娘,让她代我行主母之责。」 她若真有不测丈夫又不肯续娶,总不能让沈溢由一个妾身抚养长大,所以她才计划着栽培孙氏,待她离世后让丈夫将孙氏扶正,沈溢便也能由庶子变为嫡子,撑起沈家的门楣。 「我知道你一心都为了你家侯爷和沈家着想,可正室和妾室向来就没有一条心的,我看你家也不如旁人夸的那般和睦安宁。」凤阳王妃道。 就拿润姐儿被人推落水中一事来说,堂堂侯府,下人竟然敢暗害唯一的嫡出小姐,足以见得孙氏与秦姐姐不是一条心。 「都是下人惹出来的事端,如今事情已经了结,孙氏多番提出要交还管家权,我也应允,我这身子好了起来,以前的打算就不做数了。」 她还活着自然孙氏就只能为妾,无论是管家还是养育子嗣之事都不用她再插手。 凤阳王妃还想提醒几句,但见秦氏似乎不愿多说便没再说什么。 「雪球呢?哪去了?」宁珂回到院子,见爱宠竟然不见了,怒得问看管的下人。 下人惊恐回道:「奴才去上了趟茅厕的功夫雪球就不见了,世子爷放心,奴才已派人四下去找,一定能找回来。」 「你也给我去找,找不回来提头来见!」 「是,世子!」 「二公子小心!」林一见一个白色不明物朝主子扑了过来,惊声提醒。 沈涵敏捷躲开了袭击,定眼一看,只见是一个通体雪白的东西,不是猫也不是狗,他疑惑问:「这是何物?」 「奴才也没见过……二公子小心,它又扑过来了……啊——」林一一把推开了沈涵,自己却没能躲过,胳膊被狠狠挠了一下。 沈涵脸色一变,沖向前将那东西从林一身上扒拉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是世子爷最喜欢的那只雪貂走失了,世子爷正派人寻找呢。」 沈溢担忧,「世子爷那只雪貂是林中猎回来的,会不会逃回林中去了?」 「世子爷养了大半年了,应该也养熟了,不会轻易离开吧?」 「都说貂最有灵性,世子爷这有吃有喝,它不会傻到回林中去挨饿受冻的。」 沈溢道:「希望如此,不然世子爷失了爱宠定然悲痛,今日可是他的生辰。」 下人在宴席上没找着雪球,便四下扩散往偏僻处去寻。 一行几人来到沈涵所在的凉亭,被里面的情形惊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叫着跑开:「不好了,雪球被人杀死了!」 「你说什么?雪球被人杀了?」宁珂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置信。 春来急问:「是何人杀了世子爷的爱宠?」 「是、是宣平侯府二公子。」 春来大惊,忙看向自家世子,只见愤怒瞬间爬上他的俊脸,下一刻他便怒气沖沖的走了,春来觉得事情不妙,一边追向前一边朝下人道:「快去禀报王妃。」 「劳王妃挂念多年,如今我有了润姐儿也无所求了,只要将润姐儿平安抚养长大我就心满意足。」秦氏一想到女儿就本能的露出温暖的笑意。 凤阳王妃也笑了,「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对润姐儿喜欢不已,这孩子长得好,性格也好,人见人爱的。」 「是啊,她外祖母也百般不捨得与她分开,疼得心肝儿肉似的。」秦氏笑道。 凤阳王妃,「这么好的孩子,谁能不喜欢?你家侯爷不也是为了润姐儿才请旨回京任职的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页 「是啊,侯爷那么忙,每年还是会去厘州一趟看望润姐儿,要知道侯府他都多年未回了。」 凤阳王妃又羡慕道:「秦姐姐虽然没有儿子,但你家侯爷始终待你数十年如一日,如今你们又有了嫡女,这好日子还在后头。」 秦氏听了这话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侯爷待我是真的情深意重。」 「你待他也好,否则你也不会主动给他纳妾,还把那外室所出的一併认下。」凤阳王妃想了想再道:「不过沈涵这次救了润姐儿,也算是你当初种的善因,结了善果。」 秦氏点点头,「王妃说得是……」 「王妃,出事了。」这时,樊嬷嬷走进来着急禀报。 秦氏下意识站起身,「是不是润姐儿出事了?」 「侯夫人别急,不是沈小姐,是、是……」樊嬷嬷欲言又止。 凤阳王妃问:「是什么?」 「是沈二公子将世子的雪球给杀了。」 凤阳王妃脸色一变,「什么?」 「你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最喜欢打猎垂钓、斗鸡熘狗这些个纨绔事儿,那雪球是只罕见的雪貂,他从林中猎回来的,喜爱得不行,平日连我家睿哥儿碰一下都不行,看得跟个宝贝疙瘩似的。」凤阳王妃一边带着秦氏往外走一边解释道。 秦氏一听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是我家涵哥儿故意为之,我绝不偏袒,不过还请王妃将事情查清再做定夺。」 沈涵毕竟是沈家人,又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她定要护他周全。 「你放心,不看旁人的面子,我还不看你和润姐儿的面子吗?」凤阳王妃拍拍她的手道。 「母亲,二弟他……」沈溢和众人已经先到了凉亭处,见秦氏来了赶紧向前着急道。 秦氏朝他投去一个稍安的眼神,和凤阳王妃一併走向前朝凉亭里看去,只见宁珂正抱着一只满身是血的白貂蹲在地上悲痛不已,林一和沈涵被人按在地上,头髮松散,衣衫破损,还受了伤,凉亭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趟血,刺眼夺目。 凤阳王妃也扫视了凉亭内一眼,朝宁珂道:「还不起来?像什么样儿?还有你们,把沈二公子放开。」 「不准放!」宁珂怒道:「沈涵主僕杀死了我的雪球,我要他们偿命。」 「不过一只畜牲,你要让侯府公子偿命?」凤阳王妃不悦反问。 宁珂悲声道:「雪球不是畜牲,它是有灵性的雪貂,珍贵无比,岂是某些低贱的外室子能比的。」 「不可胡言。」凤阳王妃歉疚的看向秦氏,「他气煳涂了,口不择言,姐姐不要见怪。」 秦氏道:「世子痛失爱宠一时悲痛我能理解,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家涵哥儿会动手杀了世子的爱宠?」 这事一看就不简单,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夫人,不关二公子的事,是那只貂突然发狂攻击二公子的,二公子只是为了自保才错手打死了它。」林一赶紧解释道。 宁珂反驳,「怎么可能?雪球向来乖顺从不伤人,一定是你们主僕见雪球珍贵想居为已有,这才惹恼雪球攻击你们的。」 「事情尚未查清,先把沈二公子放开。」凤阳王妃命道。 下人惧怕的看向宁珂。 林一气道:「就算是死刑犯也有资格辩解,堂堂王府皇亲国戚,竟如此做派,如何做臣民表率?」 「把人放开!」凤阳王妃眉头一跳,大声命道。 沈家下人的话有道理,王府若为一只畜牲冤了人命,传出去还得了? 凤阳王妃身居高位多年,威慑力非同一般,惊得下人立即松开了沈涵和林一。 沈溢忙走过去扶住沈涵,「二弟,你没事吧。」 沈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林一赶紧道:「我来扶着二公子,大公子别弄脏了衣衫。」 沈溢无奈,只好退到一旁。 「沈兄这是何必,我看他压根没把你这个长兄放在眼里。」周宽忍不住替沈溢抱不平。 沈溢摇摇头,「不是这样,二弟只是性子孤冷罢了。」 周宽嗤笑一声。 宁珂恼怒看着沈涵问:「你们说雪球突然攻击你们,可有人证?」 林一答不上话来,那时这里只有他们主僕二人,并无第三人。 宁珂冷哼一声,「既然没有人证,那定是你们对雪球起了歹念。」 「敢问世子,雪貂之前可有发生过攻击他人的情况?」秦氏出声问。 「从未。」 凤阳王妃也朝秦氏点了点头,这只雪貂确实乖顺,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让儿子养在身边。 秦氏又转向沈涵问道:「我不是让你和溢哥儿去宴席吗?你二人怎么来了此处?」 这里离宴席偏远,又无人烟,他们来这做什么? 「侯夫人,我家世子说要给你家二公子引荐了好友认识,你家二公子却说喜欢清静,特避到此处来的。」春来藉机告状。 秦氏拧了眉,「可有此事?」 林一解释道:「二公子只是第一次出门,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这才来此待上片刻静静心。」 秦氏心中暗恼,她特意将沈涵带来王府,就是想让他与京城的贵公子圈接触,为他日后铺路,可沈涵半点不领情,白白浪费她一片苦心。 说来说去今日祸事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如果他不随意离席,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页 但气恼归气恼,沈涵毕竟是沈家子,在人前她这个嫡母必须要护着他,她将怒气压下,朝宁珂道:「世子请看,我家涵哥儿和他的小厮身上有伤,证明涵哥儿主僕与世子的爱宠发生过搏斗,不排除有世子的爱宠先攻击我家涵哥儿的可能。」 「雪球向来温顺,且它极有灵性,若非察觉出有人要对它不利,它不会攻击他人。」宁珂道。 秦氏问:「敢问世子平时是如何看管雪球的?」 「圈养在笼中。」 秦氏就笑了,「世子说它温顺从不伤人,那是因为世子与它相处时日长,与世子熟络的缘故,可世子也不曾让它与外人接触,如何就断定它不攻击外人?且它来自山林,是野兽,野兽难训,遇到生人惊恐害怕露出凶性也有可能。」 「秦姐姐所言甚是,极有可能是雪貂伤人在先,二公子自保在后。」凤阳王妃贊同道。 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坏了儿子的名声,也影响了她与秦氏的感情。 宁珂不服,「难道就不是这外室子对雪球先起了歹心的缘故吗?」 「二公子年幼,就算见雪貂颜色好喜欢想逗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好好看管雪貂,让它跑出来伤人就是你的不对,沈家不曾怪你伤了二公子已经厚道,你还揪着不放,难不成在你眼中一个畜牲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没错,在我心中雪球就比那低贱的外室子贵重!」宁珂已然失了理智,脱口而出。 「你……」凤阳王妃气狠了,本能的扬手就朝儿子打去。 「呜呜呜呜……」 正在这时,一道孩童的哭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 沈涵:请叫我背锅侠。 我们打个商量,你们负责收藏评论,我负责发红包好不? 第9章 侯门外室子9 秦氏听出是女儿的哭声,惊得看去,见一个头髮凌乱,脸上脏污的女娃娃哭着走过来,不是女儿又是谁? 她急步向前一把搂住女儿问道:「润姐儿,这是怎么了?」 女儿与之前分开时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阳王妃已然顾不得教训儿子,急忙走过去查看润姐儿的情况,见润姐无明显的外伤这才问跟着润姐儿过来同样一身狼狈的宁睿,「让你照顾好小姑姑,你带小姑姑做了什么?」 之前她才信誓旦旦向秦氏保证润姐儿不会出事,如今润姐儿却成了这般模样,叫她如何与秦氏交待? 「祖母,不关孙儿的事。」宁睿委屈道。 凤阳王妃问:「不关你的事那小姑姑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雪球。」宁睿指着父亲怀里的雪貂说。 凤阳王妃眉头一跳:「雪球?」 「雪球它发疯了一样追着我和小姑姑,我和小姑姑一直跑啊跑啊,幸好在这里遇到了小姑姑的二哥哥,是小姑姑的二哥哥帮我们挡住了雪球,我们才得已逃脱。」宁睿一脸惊怕的说。 秦氏心惊肉跳,「润姐儿,你可有伤到哪里?」 吕妈妈闻言走到跟过来的丁香面前斥问:「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第一时间禀报夫人?」 「妈妈息怒……」丁香凑到吕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 吕妈妈面露惊讶,看了同样面露惊讶的沈涵一眼,不再出声。 「母亲,我好害怕,呜呜……」润润扑进秦氏怀中大哭起来。 秦氏心都要疼化了,她可怜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又遭了这般罪,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她来凤阳王府。 凤阳王妃急不可耐,朝樊嬷嬷吩咐,「快去请大夫来给沈小姐看看。」 樊妈妈应下急步离去。 宁珂仍不信雪球会突然袭击人,抓住儿子问:「雪球怎会无端追赶你们?是不是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没有,我和小姑姑在园子里看鸟窝,雪球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可吓人了,要不是我拉着小姑姑跑得快就见不着父亲了。」宁睿向来是坚强的性子,根本哭不出来,他只得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痛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凤阳王妃恼了,一把将孙子拉到怀中护住,沉着脸朝儿子喝斥,「你难道信一只畜牲也不信你儿子吗?瞧你儿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孙子向来皮实,就算摔得再重也绝不会哼一声,如今都哭了,定然是真的吓着了。 「堂堂侯府世子,整日不务正业,养什么畜牲?我看沈家二公子做得对,要是换了是我也得打死这只发狂的小畜牲。」 宁珂始终不信爱宠会突然发狂,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别的事情,可现在儿子也证实雪球扑人,便与沈涵主僕的话对上了,寡不敌众,不会有人再信他的说辞。 看着已经慢慢冰冷的雪貂,宁珂一口气憋在胸口,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这他娘的过的是什么破生辰?早知过这个生辰会让他失去雪球,他宁愿不过。 「王妃,大夫来了。」这时,樊妈妈去而復返,将府医带了过来。 凤阳王妃赶紧让大夫给沈润查看。 「回王妃,沈小姐身上并无伤痕,只是受了惊吓,吃几副安神的汤药即可。」大夫看过后回道。 凤阳王妃和秦氏都大松了口气。 大夫又给宁睿看过也无碍,再给沈涵看。 「沈家二公子身上有五六处抓痕,必须要好好上药,以免冻伤加重伤势。」大夫看过沈涵后回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页 凤阳王妃气得朝儿子训斥道:「瞧你那小畜牲都做了些什么?要是沈二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家如何向宣平侯府交待?」 宁珂不服气,「我的雪球不会随意伤人!」 他是王府独子,向来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今日这般委屈,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还说……」凤阳王妃气得再次扬起了手要教训儿子。 「世子说这貂不会随意伤人,我信。」却在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沈涵开口了。 众人看向他,皆十分惊讶,沈涵刚刚已然洗刷了冤屈,如此一说岂不是又将罪名揽到自己头上了吗? 宁珂更是又惊又疑惑的看着沈涵,不知道他所为何意? 凤阳王妃收回手,朝沈涵道:「沈二公子不用怕,本妃和你母亲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王妃。」沈涵行了一礼,看着宁珂手中的雪貂道:「只不过还请王妃一併为雪貂主持公道。」 什么意思? 凤阳王妃和众人皆是不解。 宁珂突然觉得这外世子顺眼了几分,走向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子爷,我家二弟定是受了惊吓说胡话呢。」沈溢走过来歉疚的朝宁珂说罢,低声朝沈涵道:「二弟,如今事情已经查清,你也洗脱了罪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别再生事了。」 沈涵冷眼看向沈溢,「查清了吗?我看未必。」 「二弟,大哥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有伤在身,妹妹也受了惊吓,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去吧,莫要闹了。」沈溢严肃了一分道。 沈溢这话一出大家都以为沈涵是心中委屈这才要闹事,都小声议论起来。 周宽走过来拉沈溢,「沈兄何必热脸贴人的冷屁股?他既然不领情,就别管他了。」 「周兄,他是我二弟,我如何能不管他?」沈溢推开周宽道。 两人你拉我扯的沈涵看不下去,直接道:「雪貂应是被人下了药,这才突然发狂袭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宁珂恍然大悟,「没错,雪球向来温顺,不可能随意伤人,一定有问题,林大夫,你快给雪球看看。」 林大夫看了看雪貂的尸体,又嗅了嗅它的气味,回道:「回世子,雪貂身上确实有种奇怪的气味,像是一种令牲畜兽性大变的药物,这种药物本是田地间的一种杂草,家养的牲畜若是食用过多则会发狂伤人。」 「你看看我身上。」沈涵这时走向前道。 大夫仔细查看过后道:「二公子身上也有这种药物,想来这就是雪貂发狂的真正原因了。」 「可是雪貂先扑的是我儿和沈小姐。」宁珂道。 林大夫查看宁睿身上,「小公子身上并无异样。」 秦氏道:「劳烦大夫再看看我家润姐儿。」 「沈小姐身上倒有淡淡的气味。」林大夫查看过后回。 秦氏便道:「定是润姐儿与涵哥儿接触过,所以才染上了涵哥儿身上的味道,可是涵哥儿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药物?」 难道是……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公子。」林一喊道:「说不定陷害二公子的人就在这。」 宁珂恼怒的扫向众人,朝大夫道:「你去看看。」 「珂儿。」凤阳王妃出声阻止,今日在场的都是来替儿子庆贺生辰的客人,若将他们全部查验岂不是在猜疑众人,实为不妥。 宁珂道:「母亲,你难道能容忍有人在王府行暗害他人之事吗?」 凤阳王妃向来正义,自然无法容易这种宵小在王府害人,加之一些与宁珂交好的贵公子都说不怕查,凤阳王妃只好同意了。 林大夫一番查探下来众人都无异常,沈溢主僕身上有香料的气息,墨竹解释道:「我家大公子与二公子一直待在一起,定是像小姐一样染上了二公子身上的气味。」 这个说法成立,大夫又看沈溢身边的周宽,最后在周宽身上搜出一个香包,「就是这位公子身上这种药物。」 「这不是我的!」周宽急忙否认,他从不用香料,身上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香包来?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求收藏《别怕,妈妈来了[快穿]》 文案:三千小世界中那些失去妈妈的孩子,无依无靠,受尽欺凌,活得卑微如尘。 直到有一天,凌华来到他们面前,温柔说:「别怕,妈妈来了。」 于是, 受尽欺凌的灰姑娘被宠成了小公主。 堕落天使成了享誉全球的高级律师。 长期挨打扭曲成恶魔的孩子成了商界奇才。 被嫌弃一无是处的真千金成了所有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阅读指南:主亲情暖文。 第10章 侯门外室子10 宁珂走向前夺过香包咬牙切齿道:「周宽,你竟然害本世子的雪球?」 「世子你听我解释,这香包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理由害您的爱宠啊。」周宽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原本是来看戏的,怎么火却烧到了他的身上? 林一道:「你不是要害世子的爱宠,你是要害我家二公子。」 「我为何要害沈涵?他一个低贱的外室子,有什么值得我加害的?」周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就是看不起我家二公子,所以才要设计害他,你想让我家二公子被雪貂咬伤,如果二公子不慎伤了雪貂,又会被世子责罚,一石二鸟。」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页 「胡说。」周宽急得辩解道:「我什么也没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现在大家看到的确实如林一所说的一样,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做,这香包不是我的。」周宽见无人信他,赶紧求助沈溢,「沈兄,我一直与你在一处,我做没做你最清楚了,你快替我向大家作证。」 沈溢一脸为难。 另一个与周宽不和的贵公子出声道:「周宽,你就别为难沈大公子了,就连我都好几次听到你当着沈大公子的面贬损沈二公子,你瞧不上沈二公子之事谁人不知?再说了,你上茅厕总不是和沈大公子一起的吧,中途你一个人离开我都看到了。」 「说不定雪球就是周公子偷偷放出来的。」春来也道。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不管周宽如何辩解都没有人信他,宁珂怒极,将他狠狠打了一顿抬回了周家,还放言此后凤阳王府与周家老死不相往来。 周大人原本要从户部侍郎升任户部尚书,被儿子这一连累升职之事泡了汤,一怒之下又打了周宽一顿,周宽险些命都丢了。 事情闹成这样,宴席是办不下去了,宾客都先后离了王府,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润润在宁家洗漱了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衫这才跟着秦氏回府,临走时她拉着宁睿走到一旁说悄悄话,「你帮了我的忙,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拉勾。」宁睿伸出一根小手指。 润润伸出小手指勾住,两人小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小朋友拉完勾捂着嘴笑了,润润低声提醒,「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小姑姑放心,我谁也不说。」宁睿拍拍胸膛保证。 他才不傻,说出去让爹知道定要揍得他屁股开花。 秦氏远远看着两个孩子的小动作,笑了。 「秦姐姐,真对不住,不但让二公子受了伤,还险些受了冤屈。」凤阳王妃也看了自家孙子一眼,歉疚的朝秦氏道。 秦氏摇摇头?蒊,看了一旁已然上了药换过衣衫的沈涵一眼,「王妃不必自责,此事说来涵哥儿也有责任,如果他不随意离席也不会被人暗算,吃一堑长一智,今日之事就当让他长个教训吧。」 「不管怎么样都是王府招待不周,改日我定亲自上门致歉。」凤阳王妃转向儿子轻喝,「你还愣着什么?赶紧向侯夫人和二公子赔礼道歉。」 宁珂不情不愿的抱拳,「对不住,是我没查清事情真现就妄下定论,险些冤枉了沈二公子。」 沈涵神色淡漠,并没出声。 这个歉是宁珂应该道的,他接受,但并不原谅。 秦氏道:「世子不必如此,涵哥儿失手打死了世子的爱宠,还望世子不要怪罪他年幼无知。」 「他也是遭人陷害,我不怪他。」宁珂道。 罪魁祸首已经处置,也算替雪球讨回了公道,沈涵虽打死了雪球但自己也受了伤算是得了教训,此事就两清了。 「多谢世子大人大量。」秦氏感激道。 凤阳王妃握住秦氏的手,「你谢他做什么?是他的宠物伤了二公子,理应由他赔偿你家二公子的汤药费才是。」 「我赔。」宁珂倒是爽快。 凤阳王妃这才看儿子顺眼了些,好生将秦氏一家送走了。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沈溢一下马车立即一脸歉疚的来到沈涵面前,「二弟……」 沈涵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朝秦氏一礼,带着林一进了府。 「母亲,都是儿子交友不慎,这才连累了二弟,请母亲责罚。」沈溢脸色变了变,只好转向秦氏请罪。 秦氏看向他,神色淡淡,「溢哥儿,你虽与周家大公子要好,但此事你不知情,便与你无关。」 「但我没有照顾好二弟,让二弟受了这般委屈,我这个做大哥的难辞其咎。」 秦氏道:「你的品性我最清楚,又怎么会迁怒于你?你也累一天了,回去歇息吧。」 「多谢母亲。」 哄女儿睡下后,秦氏坐到梳妆檯前,吕妈妈一边替她卸下钗环一边禀道:「丁香说雪貂根本没有追赶小姐和王府小公子,是小姐和小公子故意把自己弄脏弄乱,目的是要帮二公子证明清白。」 「我就知道是这样。」秦氏在王府时就察觉出了异常,只是没有揭露女儿罢了,她感嘆,「润姐儿还那般小,竟为了帮涵哥儿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撒谎,还拉着睿哥儿一块,亏得睿哥儿也听她的。」 「咱们小姐人见人爱,夫人没瞧见王府小公子都快成咱们小姐的尾巴了吗?咱们小姐啊是重情义之人,二公子救过小姐,小姐便懂得要护着二公子,夫人,这是好事。」吕妈妈笑道。 秦氏道:「我不是要怪润姐儿,说到底今日还得感谢润姐儿,要不是她撒那个谎,还查不出事情真现。」 「也是二公子聪慧,看出事情不对,自证了清白。」 秦氏点点头,想到什么,她再道:「只是今日的真现未必是真的真现。」 吕妈妈笑道:「夫人心如明镜。」 「今日之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秦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 吕妈妈问:「何人?」 「玉香。」 吕妈妈一愣,「玉香都离府多年了,一直杳无音信,夫人怎么想起她来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页 玉香与丁香一样都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但在夫人生下小姐后玉香突然就离开了侯府,从此以后下落不明。 「她好歹跟了我多年,与丁香一样是我身边得力的人,我总盼着她好的,你想办法寻一寻她,要是她过得好便也罢了,过得不好我这个当主子的总得帮扶?蒊一把。」秦氏抚上鬓边白髮,幽幽道。 吕妈妈笑着应道:「是,夫人就是宽厚仁善,奴婢们跟了您是三生有幸。」 「还有,雪貂是野兽,被它抓伤恐会有毒,得多份小心才行,你吩咐下去,再请大夫回来给涵哥儿看看伤。」 「是,夫人。」 听竹院内,林一一边给沈涵上药一边道:「夫人待二公子真好,今日在王府,夫人不惜得罪凤阳王府世子也要极力护着二公子,回来又请大夫给二公子看伤,还让大夫在府中住下,直到二公子伤愈,要是换了旁人家的嫡母,怎会对庶子这般重视。」 「还有小姐,要不是她和王府小公子突然站出来撒那个谎,凤阳王世子定然会揪着二公子不放,事情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不过也是二公子聪慧,竟猜到歹人就在当场,当众就将人给揪了出来。」 沈涵并没有听他絮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二公子在想什么?」林一见主子一直没出声,疑惑问。 沈涵道:「周宽不过替人背了黑锅罢了。」 「这还用得着说,定是那人……」想到隔墙有耳,林一住了嘴,只得低声怒道:「好歹毒的心思,今日若不是小姐相助,二公子就百口莫辩了。」 「林一,一味挨打的滋味儿好受吗?」沈涵问。 林一道:「当然不好受,奴才都要憋屈死了!」 沈涵眼神泛出阴森的寒意,「那咱们就还手。」 长意阁门窗紧闭,下人都被谴出院子,只有蝶衣和墨竹守在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屋里隐约传出争吵声,蝶衣和墨竹对视一眼,惧怕的垂下头。 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才平静,沈溢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带着墨竹头也不回的离了长意阁。 蝶衣进了屋,不多时又折身出来,独自往后花园去了。 听竹院那边,一个下人偷偷拿走了沈涵白日穿过的衣袍。 夜空中零星几颗星子挂着,无月,微风。 一道人影轻轻推开了一道房门钻进去,片刻后又悄然离开。 不多时,院墙上便站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影,那一双双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兇残的光茫。 「喵——」领头的黑影发出一阵悽厉的叫声,随后跳下院墙,沖向了一间开着窗户的屋子。 其余的黑影跟随而上,尽数跃窗而入。 沈溢睡得迷迷煳煳间听到了响动,他半睁开眼睛朝窗户处看去,隐约看到晃动的影子,定眼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醒了瞌睡,他坐起来正要叫人,一道又一道的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惊醒了守夜的下人。 下人点着灯急匆匆进了内室,只见无数的野猫正扑在自家主子身上抓挠撕咬,被褥上已是血红一片。 「大公子——」下人惊叫着冲出去,「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啊!」 作者有话说: 沈涵:一味挨打不是我的作风。 我们的口号是:收藏评论,红包继续。 第11章 侯门外室子11 秦氏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野猫已经被赶走了,大夫正在给沈溢看伤,孙氏正跌坐在床边哭得死去活来,一屋子的下人个个脸色铁青,大气也不敢喘。 院子外,守夜的下人被按在长凳上仗责,叫声悽厉。 秦氏见沈溢光着上半身,脸上,身上无一处好皮肉,就连头髮也秃了几处,伤口此时肿胀着,几乎认不出本来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秦氏震惊问,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孙氏哭着爬向前,「夫人,夫人,您一定要替大公子做主啊!」 沈溢见到秦氏也激动得要出声,被大夫给阻止了,「大公子,你莫要动,你这伤太重了,让小人好好给你清理上药。」 他本是秦氏请来给沈涵看伤的大夫,之前沈涵的伤已经让他头痛了,如今又来个更严重的,他暗嘆,这宣平侯府是不是流年不利,怎的祸事不断呢? 「溢哥儿,你别动,好好治伤,一切有母亲和你姨娘在,定替你做主。」秦氏安抚完沈溢带着孙氏出得里间,听完孙氏禀报这才知道沈溢是被一群野猫给袭击了。 「锦书院怎会有野猫?我在沈家住了几十年,从未遇到过此等骇人听闻之事。」秦氏惊讶。 孙氏哭道:「妾身也不知,那群野猫约摸有十几只,兇残无比,瞧都把大公子伤成什么样儿了啊?」 「沈家附近并无山林,那群野猫从何而来?就算来了沈家,为何又只进了溢哥儿一人的屋子,夜间门窗紧闭,野猫又是如何进来的?」秦氏丢出一连串问题。 「妾身也不知那些野猫从何而来,但守夜的下人竟在大冷天打开了窗户,野猫定是见大公子的屋子开着窗这才进来觅食,误伤了大公子。」孙氏说着怨恨的朝院外看了一眼。 秦氏顺着孙氏的视线看出去,下人已经没了声响。 「夫人,姨娘,人断气了。」蝶衣走进来禀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0页 孙氏怒道:「将他扔去乱葬岗,让他也尝尝被野兽啃食的滋味儿!」 蝶衣看向秦氏,秦氏扬手,示意她照做,蝶衣这才应下退了出去。 秦氏见守夜下人被拖走了,这才朝孙氏安抚,「孙姨娘也不要太过着急,我相信只要好生医治,溢哥儿的伤不会有大碍。」 「大公子伤得太重了,妾身实在是怕……求夫人下帖子,请钟太医过来给大公子看伤。」孙氏求道。 钟太医与沈家交好,秦氏病着这些年都是倚仗钟太医,上次润润高热不退也是请了钟太医过来看好的。 「等天一亮我就让人去请钟太医。」 回到寿椿院,秦氏问吕妈妈,「可有查出什么?」 「守夜的下人临死前说并未开窗。」吕妈妈回。 秦氏哦了一声,「这话你都听到了,孙姨娘应该也听到了,可她为何还要执意将人打死?是泄愤还是要隐瞒什么?」 「这个就要等大夫给大公子看完伤才能知道了。」吕妈妈道。 听竹院。 「二公子是没看到,大公子那张引以为傲的脸都坏成什么样了?肿得跟个猪头一样,可吓人了。」林一灌了口茶水,迫不及待的朝主子禀报。 沈涵嘴角轻扬,「恶报。」 「孙姨娘把守夜的下人仗毙了,夫人那边说要往下查。」 「放心吧,他们是不会让人往下查的。」 「查不查都无所谓,反正咱们已经出了口恶气。」林一一脸痛快道。 沈涵看他一眼,眸光阴鸷,「远远不够……」 「二公子,小姐来了。」这时,下人在外禀报。 几乎倾刻间沈涵眼底的森寒便散了干净,他朝林一示意。 林一点点头,出去将人迎了进来,「小姐这么早怎么就过来了?」 天才刚刚亮,是最冷的时候。 「哥哥昨日受伤了,我来看看哥哥。」沈润走到床边,见哥哥胳膊上裹着的布条染了血,心疼极了,「哥哥是不是很疼?」 沈涵心底泛出丝丝暖意,就连林一都更在意他的名声,只有这个小姑娘始终在意他疼不疼。 润润轻轻凑过去撅起小嘴唿气,「我给哥哥唿唿。」 温热的气息落在伤口上,痛意奇蹟般的减轻了,沈溢眉目染上柔色。 「小姐,昨日真是多谢您帮忙,才证明了二公子的清白。」林一感激说。 润润摇摇头表示不谢,以前在天宫都是哥哥保护她,如今轮到她护着哥哥了。 沈涵看着小姑娘问,「你怎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当然知道啊,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我永远都相信哥哥。」润润笑道。 沈涵微愣,从来没有人这般无条件的信任他,更没有人说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但他可以确实的是,这种感觉很好很好。 「哥哥别怕,润润会一直保护你的。」润润拍着小胸脯道。 小小人儿稚嫩的话语却莫名给了沈涵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忍不住露出笑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好,我不怕。」 「大夫说大公子屋中有许多那种令牲畜发狂的药物,所以才引来了野猫袭击。」吕妈妈朝秦氏道。 秦氏正在看帐本,闻言抬起头,「溢哥儿屋里为何会有那种药物?」 「这个……」吕妈妈笑而不语。 秦氏默了默,也笑了,「你说得不错,咱们二公子是真的聪慧。」 稀哗啦! 锦书院传出杯盏落地的碎响声,紧接着沈溢的吼声传出,「滚下去,都给我滚下去。」 孙氏急急走进屋,见状扬手示意下人退下去,然后走向前劝慰:「大公子别着急,只要好好养着,你的脸不会留疤的。」 「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些野猫会来袭击我?」沈溢抓住孙氏急问。 他的脸被布条裹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手上也缠着布条,因为太过激动伤口裂开,血染红了布条。 孙氏看向蝶衣质问:「我不是命你将那些药处理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大公子屋中?」 「奴婢昨晚已经照姨娘的吩咐将那些药埋在了后花园中,谁知竟不知被谁挖了出来,撒在了大公子的屋中。」蝶衣吓得跪地回道。 沈溢怒道:「是沈涵,一定是沈涵,他知道昨日在王府是我害他,所以才报復我的!」 孙氏赶紧让蝶衣出去守着,待蝶衣退出去关了门窗,孙氏才低声道:「你冷静些,未必就是他做的……」 「不是他是谁?昨日在王府他已经怀疑我了,要不是我将香包偷偷塞到周宽身上,被当众揪出来的人就是我。」沈溢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沈涵知晓了,那夫人定也知晓了,还有沈润落水的事……」 「闭嘴!」孙氏一把揪住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沈溢,低声喝斥,「你休要自乱了方寸!」 沈溢惊回了一丝理智,「姨娘,我、我只是怕……」 「怕什么?」孙氏凌厉道:「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一事未成,夫人、沈润、沈涵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我们何时、何时才能达成心愿?」沈溢慌乱道。 孙氏紧紧拽住沈溢的手,「虽一事未成,但我们亦好好的,你慌什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1页 「可是父亲就要回来了,我怕我们再也没机会了。」 孙氏眼神狠戾,「在你父亲回来前,我必将所有事情办妥!」 作者有话说: 侯爷:我从第一章回到十一章了还没回来,我容易吗? 红包红包! 第12章 侯门外室子12 「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溢的伤治癒了,可是脸上留下了一条条的疤痕,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怒得摔了铜镜,沖向前揪住大夫的衣领恶狠狠问:「你不是说我的脸不会留疤吗?现在为什么留了疤?」 「大公子,小人的医治方法绝不会错,是不是您没忌口,吃了发物所致?」大夫颤抖着声音道。 「我都是照你的话做的,饮食清淡,戒酒戒茶,没有碰一点发物。」 「如果一切照小人的话做是绝不会留疤的。」大夫想了想道:「可否让小人看看大公子平日的吃食?」 「我这就去取。」墨竹急忙离去。 片刻后墨竹带回了中午吃剩的饭菜,大夫一一查看,最后在菜里查出有姜汁和细碎的鱼肉。 「姜属于辛辣之物,鱼是发物,这两者食用后都会让伤口留疤,之前小人提醒过大公子不可食用。」大夫道。 沈溢看向墨竹怒问:「是谁往我的饭食中放姜汁和鱼肉的?」 「大公子,属下吩咐过厨房不可放这些东西,一定是厨房那边一时忘记了。」墨竹惶恐解释。 沈溢勐的将饭食掀翻在地,面目狰狞,「把那些该死的奴才给我统统杀了!」 「二公子!」林一从外面跑进屋里,兴沖沖朝正在练字的沈涵禀报,「大公子的脸留了疤,他气得发狂,命人将厨房的下人全杀了,奴才扒在墙根听了一会儿,里面叫得可悽惨了。」 沈涵并不惊讶,反而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 林一走到沈涵身边蹲下,痛快道:「要不是二公子命小人暗中在饭食中动手脚,还看不了今日这齣好戏呢。」 厨房的下人唯沈溢马首是瞻,又怎么敢违背沈溢的命令往饭食中放发物,是二公子命他暗中放进去的。 林一想到厨房的惨状忍不住咂舌,「咱们府中又多了几条冤死鬼喽!」 沈涵侧头看他,「你同情他们?」 「我才不同情那些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林一插着腰气道:「这些年他们故意给咱们送发霉发臭的饭菜,险些没毒死咱们,死了活该。」 沈涵冷笑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练字。 他说过只要让他活着他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窝囊,他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欺凌过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沈涵,你给我出来!」正在这时,沈溢的怒吼声在院子里响起。 林一眉头一跳,「大公子怎么来了?二公子您别出去,奴才先出去看看。」 院子里,沈溢带了不少人,来势汹汹,林一一看便知道来者不善,忙堆上笑容向前道:「大公子怎么来了?二公子正在做功课,要不大公子先回去,等二公子得了空亲自去锦书院找大公子说话。」 「拿下!」沈溢怒瞪着林一,朝身后的人命道。 几个下人沖向前将林一给拿了。 「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林一急问。 沈溢一脸怒恨,「自是捉拿犯上的贱奴!」 「不知林一犯了何错?」沈涵闻声走出来,看着沈溢冷声问道。 沈溢怒瞪着沈涵,咬牙切齿道:「林一犯了何错你难道不清楚吗?」 沈涵:「我若清楚又何须问你?」 「好,装傻是吗?那我来替你说,是你让林一这个贱奴往我饭食中放发物,想害得我的脸留疤!」沈溢指着脸上的疤痕,厉声道。 沈涵,「证据?」 「厨房的一个下人亲眼所见。」 林一喊道:「二公子只是关心大公子,所以让奴才多关心大公子的饮食,奴才并没有动手脚。」 「关心我?」沈溢一把揪住沈涵的衣领,怒不可遏,「你就是这样关心我的?」 沈涵推开他,嗤笑,「捉贼拿脏,那下人如果真的看到林一动手脚为何没有当场拿住林一,既然没有当场拿住便无法指证是林一做的。」 「二公子说得没错,我什么也没做,大公子不妨将那下人叫过来,奴才敢与他当面对质。」林一也道。 沈溢握紧拳头,那下人是在临死前说出林一的,如今已然断气,死无对证。 见沈溢不出声,林一便知道那下人定是来不了了,心下一松,「大公子要是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奴才不服,奴才要求见夫人!」 「一定是你暗中害我!」沈溢恼羞成怒,再次揪住了沈涵的衣领怒道:「这府中上下除了你还能有谁?」 沈涵反问:「我为何要害你?」 「因为……」沈溢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沈涵冷笑,「因为什么?因为以前你也是这般害我的是吗?」 「你胡说!」沈溢脸色大变。 沈涵眸光犀利,「承蒙你关照多年我才能有今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他看着沈溢那一脸的疤痕,勾起嘴角,「小小回礼,还望笑纳。」 沈溢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如同被什么烫到一般勐的松开他,惊得连退了数步,「你……」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2页 原来沈涵早就知道了一切! 沈溢带着人慌乱的走了,林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院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口。 「没事吧?」沈涵关切问。 林一摇头,「二公子,我没事。」想到刚刚沈溢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他痛快极了,「还是二公子厉害,三两句话就吓得他夹着尾巴跑了。」 「我说过,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也不会任人欺凌。」沈涵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林一跟上去,「二公子这样很好,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咱们!」 锦书院。 「你为何要去找沈涵?如今撕破脸皮,岂不打乱了我的计划!」孙氏看着沈溢恼道。 沈溢气不过,「他害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怎么不能去找他算帐?」 「那你的帐算成了吗?」孙氏反问。 沈溢咬了咬牙没作声。 孙氏气得甩袖,「我说了,我已经在暗中计划,不日就将成功,你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撕破脸皮,如今打草惊蛇,所有的计划都要功亏一篑!」 「什么打草惊蛇?蛇早已经知晓了一切,暗中盘踞伺机咬我们一口,儿子这一脸的疤痕就是被蛇咬的证据。」沈溢喊道。 孙氏不以为意,「他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无财无势的毛头小子,证据都已经毁了,就算他闹到明面上来也不用怕,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倒是你,如此沉不住气,自乱阵脚,才是万万不该!」 「难道要让我咽下这个哑巴亏吗?」沈溢不服气,「我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大局面前这些都是小事,等我的计划成了还怕没机会让你报仇吗?」孙氏喝道。 见沈溢仍不服气,孙氏只好换了方法,缓和了语气劝道:「我知道你是在意你脸上的疤,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祛除疤痕,定不会影响你的容貌。」 沈溢面色缓和下来。 孙氏拍拍他的肩膀,再道:「你暂且忍耐些,等事成之后沈涵交由你处置,到时你想打还是想杀都由你说了算。」 沈溢应道:「儿子都听姨娘的。」 寿椿院。 「兄弟俩差点打起来了?」秦氏得了吕妈妈的回报后惊讶问。 吕妈妈回道:「是的夫人,大公子带着人怒气沖沖的去了二公子的院子,大公子都动手了,但最后不知道二公子说了什么,大公子又息事宁人的走了。」 「以前真是小瞧了咱们二公子。」秦氏拿起桌上的书册,「前几日教导二公子功课的老师来禀,说咱们二公子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快,这才短短时日已经学完启蒙的所有书籍,能写会背,通晓文意,是个难得的人才。」 吕妈妈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咱们侯爷能文能武,二公子自然也聪慧。」 「原以为溢哥儿算是聪慧的了,没成想涵哥儿更胜一筹,这些年倒是埋没他了。」 「夫人不必自责,来日方长,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吕妈妈想到什么担忧道: 「只是大公子的容貌怕是毁了,日后的前程……」 秦氏嘆息,「溢哥儿,可惜了。」 吕妈妈笑道:「不过也没事,还有二公子呢。」 秦氏不置可否。 沈溢和沈涵都不是她所出,在她心中并无区别,只要还有子嗣继承沈家门楣就好。 放下书册,秦氏又拿起一封信来看。 「夫人,侯爷的信您已经看了数遍了,左右还有个十天半月侯爷就要到家了,到时看看真人岂不更好。」吕妈妈打趣道。 秦氏老脸一红,「休要胡言,让人听了岂不笑话。」 「这有何好笑话的,妻子思念离家多年的丈夫这是人之常情,夫人不必害羞。」 「你呀!」秦氏指了指她,无奈笑了笑,将信折好仔细放回去。 吕妈妈想到一事,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递上,「夫人,您让老奴找的东西找到了,夫人看看可是那件东西。」 秦氏接过锦盒打开,果然是一串火红的珊瑚手串,她拿起来细细把玩,眸光却泛出冷光,「正是此物。」 「还有,玉香也找到了。」吕妈妈再道:「夫人可要见见她?」 「主僕分别多年,怕见了伤情,还是你替我去见吧。」秦氏将手串放回锦盒,啪的一声合上盖子,道:「网撒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了,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谨慎些,别让入了网子的鱼儿给跑了。」 吕妈妈规矩应下,「是,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侯门外室子13 「小姐,您慢些走,不要摔了。」丁香见小主子走得飞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夫人将侯府的宝贝疙瘩交到她手上,她无时无刻不提着心,生怕出半点差错。 润润手中握着个糖人,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哥哥,「我要把最喜欢的糖人送给哥哥。」 「天儿冷,糖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化的,小姐别着急。」 润润当然知道糖人不会化,她只是太想哥哥了,想快些见到哥哥,还嫌走路太慢,索性跑了起来。 「小姐,你别跑啊,等等奴婢。」丁香吓得赶紧提着裙摆追向前。 润润一个劲往前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她抬头看去,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映入眼帘,她吓得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喊:「丁香姐姐,我撞鬼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3页 追上来的丁香忙抱住冲过来的小主子,好声好气哄道:「大白天哪来的鬼?小姐别怕。」 「有的,就在那边……」润润胖唿唿的小手指着身后的方向。 丁香顺着看过去,见是沈溢,忙对小主子道:「小姐,是大公子,不是……」那个鬼字她不敢再说出口,因为沈溢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大哥哥?」润润转头看去,见果然不是鬼,轻轻拍了拍胸口,她想了想,问:「大哥哥的脸怎么变成鬼脸了?以前也不这样的啊。」 沈溢被野猫抓伤之事太过骇人,秦氏并没有让润润知道,所以润润不知道沈溢的脸变成了这样。 丁香见沈溢神色越发阴沉吓人,惊了一跳,赶紧制止小主子,「小姐,别乱说。」 润润的话一字不落钻进了沈溢耳中,他握紧拳头,愤怒从心底爬出来。 他脸上不过有几道疤而已,沈润竟然说他是鬼,如果是旁的人他定命人打烂她那张臭嘴。 可她不是旁的人,她是沈润,宣平侯府唯一的嫡出,身份尊贵无比,在人前,他动不得她分毫,还不能表露分毫对她的不满。 「妹妹。」沈溢艰难的将愤怒压下,强露出往常的温和笑容走向前,「大哥哥脸受伤了,还未痊癒,吓到你了,是大哥哥的不对。」 润润虽知道他不是鬼但还是害怕他的脸,惧怕的躲进丁香怀中。 这种像惧怕洪水野兽一般的动作狠狠刺痛了沈溢的心,他咬了咬牙,极力忍着心底的情绪,轻声道:「我是大哥哥呀,你不认识大哥哥了?妹妹,这糖人是不是给大哥哥吃的?」 「不是,这是给哥哥的。」润润将糖人护在怀中,生怕被他抢去。 沈溢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復,「原来是给二哥哥的,妹妹现在都不喜欢和大哥哥玩了吗?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大哥哥的吗?」 自从她落水醒来后就再也不与他亲近了,若非秦氏那边并无举动,他都怀疑她知道了什么。 「哥哥救过我,我喜欢哥哥。」润润道。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谁对她好她就亲近谁,毫无伪装。 沈溢强撑着笑意,「倒也是,二哥哥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妹妹自然要好好感激他,那妹妹快去找二哥哥玩吧,只是要走慢些,别摔跤了,大哥哥会心疼的。」 丁香带着小主子走远了才暗松了口气,还好大公子没怪小姐说那些话,童言无忌,想来大公子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沈溢回到锦书院,没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摔东西的碎响声。 「大公子,您别这样……」墨竹看着被摔了个干净的屋子,抖着声音劝道。 沈溢冲过去拽住他的衣领怒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怕?像鬼一样吓人,对不对?」 「不不……」墨竹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得一个劲摇头。 他不敢说实话,大公子的模样确实很吓人,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吃人一般。 沈溢勐的将他推倒在地,怒恨交加,「都是沈涵将我害成这般,我绝不会放过他!」 「大、大公子息怒,再等等,姨娘会替大公子做主的。」墨竹跌坐在碎片上,却顾不得痛,赶紧爬起来劝道。 沈溢对着地上的碎片一通乱踢,整个人像发狂的野兽,「我等不了了,我要马上立刻让沈涵死!」 不止沈涵,还有沈润那个死丫头,他们不是兄妹情深吗?就让他们一併去地府继续做兄妹吧! 「哥哥,糖人甜吗?」润润托着雪腮,笑着问在吃糖人的沈涵。 沈涵点点头,「甜。」 他从未吃过糖人,原来糖人是这般好滋味儿,难怪小孩子都爱吃。 「这是我最喜欢的糖人,特意留给哥哥的,哥哥高兴吗?」 「高兴。」 润润笑眯了眼,「哥哥高兴我就高兴。」 沈涵心里又甜又暖,有人因为他高兴而高兴,这种感觉也很美妙。 「唉!」润润突然嘆起气来。 沈涵疑惑问:「怎么了?」 「我想出去看看糖人是怎么做出来的,可是母亲是一定不会让我出门的。」 沈润的母亲太过看中沈润了,因而她的行动受到了束缚,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想出趟门比登天还难。 小姑娘小脸皱成一团,很是不高兴。 沈涵不想她不高兴,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偷偷带你出去。」 「真的吗?」润润立即欢喜起来,想到什么又淡了笑容,「可是丁香姐姐看着呢,她不会让我出门的。」 沈涵,「小事一桩。」 丁香正在屋外和墨竹说话,一个婢女端着茶水过来撞在了她身上。 「怎么回事?这般毛躁怎么伺候公子?」丁香喝斥。 婢女吓得跪地请罪,「奴婢该死!」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该死?但在死之前先带丁香姐姐去把湿衣衫换了,要是冻着了丁香姐姐,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墨竹也跟着训道。 婢女应下,站起身,「姐姐跟我去换身衣衫,莫要着凉了。」 丁香不放心小主子,往屋里看去,夫人吩咐过,她不可以离开主子半步,去换衣衫便要违背主子的命令了。 墨竹道:「这里小人替姐姐守着,保准没事,倒是天寒地冻的姐姐要是不及时将湿衣衫换下来怕是要受寒,便无法伺候小姐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4页 丁香觉得他说得有理,只好提着湿漉漉的裙摆跟着婢女走了。 人一走,沈涵和润润就从屋里探了个头出来,润润夸道:「林一哥哥真厉害!」 林一就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走吧。」沈涵拉起润润的小手,「看完糖人就立即回来,丁香应该发现不了。」 林一跟上去,一边走邀功道:「二公子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丁香姐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二公子可以带着小姐多玩一会儿。」 「妹妹想多玩会儿吗?」沈涵问。 润润答:「想。」 「那我们就多玩会儿。」沈涵笑道。 林一见自家主子对小姐满是宠爱,忍不住高兴,二公子有人疼也知道疼人了,真好。 这么多年来,二公子只有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他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大公子。」墨竹急匆匆进了锦书阁,「二公子带着小姐出门了。」 「出门了?带了多少人?」沈溢忙问。 墨竹回:「只带了一个林一,连伺候小姐的丁香也没跟着。」 「寿椿院那边知道吗?」沈溢再问。 墨竹摇头,「他们瞒着夫人偷偷出的门。」 「太好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沈溢激动不已,下手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寿椿院。 「难为孙姨娘日日过来伺候我服用汤药,大夫说了,我再服用几副就可以停药了,到时你也可以轻省一些,多照顾照顾自个儿的身子。」秦氏一边拿帕子擦着嘴角的药汁一边笑道。 孙氏将药碗放到蝶衣捧着的托盘中,让蝶衣端下去,然后才毕恭毕敬的回:「伺候夫人是妾身的本分,就算夫人以后不服用汤药了,妾身也应该在夫人身侧伺候着。」 「你对我的忠心我都明白,等侯爷回来定会为你请功。」 孙氏喜道:「多谢夫人。」想到什么她又愁容遮面,「可是大公子的脸落了疤,侯爷定会怪罪妾身没有照顾好大公子。」 「那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侯爷是明事理之人,定不会怪罪于你。」秦氏喝了口茶,再道:「不过听说大公子打杀了厨房的一众下人,这是怎么回事?」 孙氏解释道:「是下人不小心将发物放在了大公子的饭食中,这才导致大公子脸上留了疤,大公子也是气极了,这才……妾身已经规劝过大公子,大公子也觉得下手重了,已经厚赐了他们的家人。」 「既然是下人犯错,便应当受罚。」秦氏沉了脸色道:「下人是越发没规矩了,一个个的不是欺主就是失职,得好好整顿才是。」 孙氏忙跪了下去,「都是妾身管家不严所致。」 她心中气极,之前她拉下人顶锅,如今沈涵同样利用下人暗害她儿子,偏偏两桩事都不能闹出来,只能哑巴吃黄连。 不过…… 孙氏看了看秦氏的脸色,很快,就不用再这样憋屈着了。 「你起来吧,你毕竟没有管家的经验,有所纰漏也情有可原,如今我重新管家,定会一点一点整顿起来,叫那些无法无天的知道侯府的规矩不是摆设。」秦氏威严道。 孙氏心头莫名打了个突,怎么觉得秦氏这话意有所指? 「是,夫人出自簪缨世族,又高居侯府主母多年,有您管着府中上下,定然不会再有人犯上作乱。」孙氏站起身奉承道。 秦氏笑了笑,端起茶喝起来。 沈溢站在角门边上,仰头望着东南方向,见远远的有一支炮仗迎空炸开,脑中回想起与墨竹的约定。 「此事我不宜出面,你替我去办,若得手,便放一支炮仗告知于我。」 炮仗声响,大事已成。 沈溢心中大喜,转身进了府门。 「溢哥儿的疤不用过于担心,我已经让钟太医调制祛除疤痕的药物,不日将成。」秦氏劝慰道。 孙氏感激不尽,「谢夫人。」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沈溢匆匆而来,急声禀道:「母亲,大事不好了,妹妹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收网了。 求收藏,红包继续。 第14章 侯门外室子14 「出什么事了?」秦氏惊得起身急问。 沈溢哭丧着脸道:「二弟带着妹妹出门了,在街上遇到了歹徒……」 「夫人!」秦氏脸色瞬间煞白,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去,好在吕妈妈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孙氏脸色也是一变,沈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还没到计划中的环节,她看了儿子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下暗恼儿子又自做主张。 但此时又不能表露,她赶紧压下情绪向前扶住秦氏劝道:「夫人别急,先听大公子说完。」 「溢、溢哥儿你、你快说,涵哥儿怎么、怎么会带润姐儿出、出门?」秦氏想到可能失去爱女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才说完。 吕妈妈问:「丁香呢?她不是贴身伺候小姐吗?小姐出门丁香为何不来禀报?」 「夫人、夫人……」正在这时,丁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请罪:「奴婢该死,没有照看好小姐。」 秦氏踉跄着走向前,「你为何让润姐儿出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5页 「夫人,奴婢未曾让小姐出门,小姐在听竹院与二公子玩耍,奴婢守在屋外,二公子院中的婢女不慎将茶水洒在了奴婢的衣裙上,奴婢只是去换了个衣裙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丁香匍匐在地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要是知道二公子要带小姐出门,奴婢就是冻死也不会离开小姐半步啊!」 如今想来那婢女定是故意弄湿她的衣衫好支开她,是二公子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小姐出门。 愚蠢! 秦氏指了指丁香,连骂都顾不得去骂,转向沈溢问道:「你妹妹到底怎样了?」 「那歹徒穷凶极恶,将二弟和妹妹抓走……杀害了!」沈溢悲痛的跪倒在地哭道。 秦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夫人!」孙氏和吕妈妈扶住秦氏跌在地上急得大喊,「夫人,您没事吧?夫人!」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别吓孩儿啊!」沈溢爬向前哭喊起来。 吕妈妈急得朝吓傻了的丁香命道:「快请大夫,快!」 丁香急得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下人们惊慌不已,四下奔走,倾刻间,寿椿院乱作一团。 * 「是不是你做的?」孙氏拉住沈溢急问。 大夫看过秦氏后,说是急火攻心才导致的昏厥,情况已经暂时稳住了,孙氏便急忙拉着儿子回了长意阁说话。 沈溢笑着承认,「是我做的。」 「你疯了!」孙氏饶是已经猜到结果,但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很惊怒,「我说了计划将成,你为什么又自作主张行事?」 沈溢不耐烦道:「姨娘总说计划将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仍是一事无成,这次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种事情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復,你怎可随意动手?」孙氏还是觉得他年纪尚轻,行事过于草率。 「怎么会有差池,现在事情不是已经办成了吗?」沈溢不悦道,「我轻松就除掉了沈涵和沈润,姨娘不但不夸我,还在训斥我,这是何意?」 孙氏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但这个时候又不能内讧,便缓和了语气问:「你真的确定他二人死了。」 「当然。」沈溢倒了杯茶水饮尽,再道:「墨竹亲自去办的,还能有错?」 孙氏再问:「墨竹人呢?尸体在何处?」 「墨竹定还是在处理后事,尸体在东南方的山头上。」 孙氏沉思。 沈溢看她一眼,不满道:「姨娘此时还在想什么?赶紧动手将寿椿院那个解决掉,然后整个沈家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时候动手?」孙氏揪着帕子不确定是不是能行。 沈溢搁了茶盏,「这个时候不动手还等何时?」 「可是夫人接手管家后把府中的人换了不少,我如今手中可用的不多,我不确定能万无一失。」孙氏心中没有把握。 万一事情败露,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沈溢道:「此时动手,外人定会说秦氏痛失爱女病死的,根本不会猜疑到我们身上,大好机会姨娘不把握,难道要等父亲回来将咱们过往所做的一切查出来吗?」 「你父亲最少还有三五日才会回来,还有时间再好好规划,溢儿,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操之过急。」孙氏劝道。 沈溢来了气,「要不是姨娘行事畏首畏尾,秦氏早死了,沈润那个唯一的嫡出也不会存在这世间,沈涵那个野种更不会活到现在,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姨娘还要优柔寡断,这才是要将我们过往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姨娘要是怕便躲在长意阁吧,所有的事儿子来做,到时姨娘只管看着儿子是如何在这侯府当家作主的便是。」 孙氏忙拉住要离去的沈溢,「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些年我何时怕过……好好好,我做便是。」 沈溢这才露了笑,转头望向门外的天空,仿佛侯府的一切已尽在手中,背嵴都不由得挺直了。 寿椿院。 吕妈妈打湿了帕子给秦氏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急得不行,「夫人,您可一定要撑住啊,侯爷就快到家了,到时候侯爷会替您替小姐讨回公道的。」 「吕妈妈,我的润姐儿呢?」秦氏整个人奄奄一息,还有一口气是在等着看女儿最后一面。 吕妈妈道:「老奴已经派人去接小姐回来,您好好养着身子,马上就能见到小姐了……」说到这,她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秦氏泪流不止,「我的润姐儿娇贵,怎么能待在荒林之中?我要亲自去接她回来!」 「夫人您别这样,大夫说了您得好好休养,您就听老奴的在府中等着小姐吧。」吕妈妈急得按住要起身的主子。 这时孙氏端着药进来了,见到屋内的情景眸光微沉,快步走向前,「夫人这是做什么?您还病着怎么能下床,快躺回去。」 「孙、孙姨娘,我要去接润姐儿,你、你陪我一道去。」秦氏拉住孙氏有气无力道。 孙氏道:「好,妾身陪您一起去接小姐,但夫人得先喝药,只有喝了药才有力气出门去接小姐不是?」 秦氏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将碗放下,急道:「可以了,现在可以出门去接我的润姐儿了。」只是药下了喉,刀割一般痛,秦氏捂住脖子痛苦不堪。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6页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吕妈妈急得扶住她惊喊。 秦氏说不出话来,痛苦的跌在床上,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一般。 「夫人,老奴这就去请大夫,孙姨娘,你照看着夫人!」吕妈妈说完急匆匆跑了出去。 孙氏见屋里只剩下她一人,也不装了,冷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问,「夫人,您是不是很难受?」 「你、你……下、下毒……」秦氏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问。 孙氏笑了笑,「不、不是妾身下毒,是您痛失爱女一病不起,药石顽极。」 「润、润姐儿也是、是你……」秦氏明白了一切,抓住她的手加大了力度。 孙氏道:「小姐是自己擅自出府运气不好遇到歹人这才出的意外,与妾身无关。」 「是你,就是你,孙姨娘,我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如此害我和润姐儿!」秦氏怒红了双眼。 孙氏被她抓疼了,勐的推开她,锐利道:「夫人这是失心疯了吧?我都说了不是我。」 「孙若兰,你装得真好,竟骗了我这么多年……」秦氏爬起来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她怒恨道:「我多年无子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孙氏只是笑看着她,没有回话。 秦氏悲声道:「事到如今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让我死个明白吗?你幼时便到了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你如同亲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死到临头还废话这么多!」孙氏担心吕妈妈带人回来将事情揭露,顾不得等药效发作,走向前掐住了秦氏的脖子,「你去死吧,别问这么多了,煳涂的死难道不好吗?何必要知道一切?」 秦氏因唿吸被阻而涨红了脸,她看着面前这个以往总是怯弱温顺的女人,如今却成了可怕的索命恶鬼,突然笑了,声音从牙缝中钻出来,「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在我面前装了这么多年,可真是辛苦你了!」 秦氏的笑十分怪异,孙氏莫名慌乱起来,她加大手中的力度,企图毁去秦氏脸上的笑容。 却在这时身上突然袭来一阵剧痛,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摔了出去,身体与地面发生撞击,钻心一般痛。 孙氏却顾不得身上的痛,转头寻找对她出手之人,只见不知何时,原本无人的屋里竟站满了人,吕妈妈、丁香、蝶衣以及一众婢女婆子,离他最近的则是一个手握宝剑,魁梧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盔甲,气势摄人,一张威严的脸此刻布满了怒火,孙氏对上他的视线,记忆一下子被勾出来,她心头一跳,脸色霎那间惨白下来,「侯、侯爷?」 作者有话说: 侯爷:我终于回来了。 第15章 侯门外室子15 「孙氏,是谁借了你胆子敢杀害夫人?」魁梧挺拔的男人走向前,怒指着孙氏质问。 孙氏没有认错人,他正是长年在外征战未归的宣平侯沈安。 沈安多年征战沙场,练就一身杀伐之气,他光是站在那就让孙氏软了手脚,如今出声质问,如同雷鸣压顶,吓得孙氏头都抬不起来,她匍匐在地,抖如筛糠。 沈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是还在归家的途中,尚有几日才到京城吗? 「你是不是想问侯爷为何在此时回来了?」秦氏在吕妈妈的搀扶中下了床,走向前问。 孙氏听到秦氏的语气恢復了正常,抬头看过去,见秦氏竟然没事了,立即就明白之前秦氏根本就没有中毒,只是在伪装骗她,也是到了此刻她才想到,吕妈妈向来对秦氏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丢下秦氏独自待着亲自去请大夫,原来这一切都是秦氏给她下的套。 她中了秦氏的诡计。 孙氏咬牙切齿,「是你故意放出假消息!」 「没错,如果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让侯爷亲眼看到这齣戏呢?」秦氏笑道。 沈安走到秦氏身边紧张道:「夫人,你没事吧?」 他收到妻子的信,让他回来时不要声张,他不久前便已经到了京城,依妻子之言带着人悄声回了府,早在孙氏进屋前就在屋里了,孙氏所做所说他全都看到了,他万万没想到孙氏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妻子。 他心中无比愧疚,这些年他不在家中,不知道妻子受了多少委屈和暗害? 「侯爷放心,妾身无碍。」秦氏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孙氏,「妾身不明白,我自问待孙氏不薄,她为何屡次加害于我?」 孙氏最擅长的就是隐忍,一套伪装的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并没有因为沈安突然出现的恐惧和被秦氏哄骗的恼怒失了理智,她很快平息了情绪,并为自己想到了开脱之词。 她朝着沈安叩了个头,辩解道:「侯爷明察,妾身并非有意要加害夫人,小姐没了,夫人悲痛过度病倒,妾身只是不想看夫人那般痛苦这才想帮夫人减轻痛苦。」 「这样可笑的谎言你以为本侯会信?」沈安见她不说实话,向前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本侯立即杀了你。」 孙氏被踹倒在地,她寒心的看着沈安,「妾身的父亲替侯爷战死沙场,妾身也替沈安诞下男丁,侯爷就这般不念情份吗?」 「你父亲战死沙场那是为国为民,是英雄壮举,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敢提你父亲,你就不怕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吗?」沈安怒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7页 吕妈妈也道:「夫人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几次三番暗害夫人性命,你何曾念过夫人对你的情份?」 秦氏见她装出一副委屈模样,不耐烦道:「孙氏,你不必装了,你所做之事我已尽然知晓,看在你为沈家诞下过子嗣的份上,今日给你机会,你若自己说出一切我尚且可以看在往日情分上从轻发落。」 孙氏并不要这个机会,仍是道:「妾身所说都是真的,妾身并非有意要害夫人性命,只是不忍看夫人被痛苦折磨,这也是为了还夫人的恩情。」 「要还我恩情所以用麝香害我多年不孕?」秦氏反问。 孙氏心头一跳,「什么麝香?妾身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你不知?」秦氏轻哼,看向吕妈妈,吕妈妈拿过一个锦盒,秦氏接过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串珊瑚手串,「这串珊瑚手串你还认得吧?」 孙氏勐的看向蝶衣,这东西她不是早就让蝶衣暗中处理了吗?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秦氏手中? 秦氏也看了蝶衣一眼道:「你定是疑惑明明已经处理了这串手串,为何如今又回到了我手中是吗?所幸你身边的蝶衣是个贪财的,并没有毁掉这串手串,而是转手卖了出去,否则我也未必能将这手串找回来。」 眼神要是能杀人,蝶衣已经让孙氏给杀了数次了,孙氏瞪着蝶衣暗骂,这个蠢货,因小失大,一切都毁在她手上了。 蝶衣垂着头不敢看孙氏,当初她也是一念之差才没有毁掉手串,她哪里知道秦氏能将手串找回来? 「当年你被侯爷带回沈家,初初到我身边,你便拿出这串手串,说是你母亲的遗物,感激我像母亲一般疼惜你,你将手串赠我,必让我日夜都戴着你才安心,我信了,便日夜带在身上,以至于我多年无所出。」 秦氏紧紧拽着手串,眸光燃起怒火,她念着孙氏的心意将手串戴在身边十几年,没想到孙氏竟如此歹毒,害她险些绝了子嗣,要不是有一次她不慎将手串弄丢了,后来根本不可能怀上女儿。 不过现在看来,这手串不是无意丢失,而是孙氏怕她察觉出什么让人偷走,要毁灭证据。 孙氏狡辩道:「这手串确实是母亲遗物,我送给夫人也确实是感激夫人恩情。」 「钟太医看过了,手串中含有麝香,贴身佩戴会令人无法有孕。」秦氏冷道。 沈安怒得沖向前,「原来是你害得夫人多年不孕,你这个毒妇!」 「侯爷息怒。」秦氏拦下沈安,道:「妾身心中有许多疑惑,待她为妾身解惑后再处置不迟。」 沈安极力控制住自己要杀了孙氏的冲动,他可怜孙氏所以将她带回府中,没想到孙氏竟然恩将仇报,暗中加害妻子! 秦氏冷眼看着孙氏,疑惑问:「那年你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是如何懂得麝香会令女子不孕,往这手串中下药的?」 孙氏便藉机道:「夫人也说我年幼,我那时根本不懂麝香会令女子不孕,就算手串有问题,我也不知情。」 「好,此事你说你不知情,那我便当你不知情,那我怀着润姐儿在腹中时,你在安胎药中动手脚又如何解释?」秦氏恼怒再问。 手串丢了后她意外怀孕,可孕中百般不适,起初所有人都以为是她高龄有孕的缘故,却没想到是孙氏在药中动了手脚,想害死她的孩子。 孙氏心头又是一惊,这件事秦氏怎么也知道了? 见孙氏要否认,秦氏抢先道:「玉香我已经找到了。」她说完看向吕妈妈。 吕妈妈往外面一扬手,两个婆子带着一个与丁香年纪相仿的女子走了进来。 孙氏看到她心便慌了,当年事情失败后玉香就逃了,她苦寻多年无果,没想到让秦氏找到了。 「侯爷,夫人,都是孙姨娘指使我往夫人的安胎药中动手脚的,事情失败后我怕孙姨娘杀我灭口所以逃走了,这些年奴婢四下躲藏,才苟活至今,孙姨娘她心思恶毒,要害夫人腹中孩子!」玉香跪在地上,指着孙氏哭道。 沈安气极,忍不住又朝孙氏踹了一脚,「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毒妇!」 秦氏让人将玉香带下去,看着跌爬在地的孙氏再道:「之前润姐儿落水也是你让人做的,你还故意嫁祸给涵哥儿。」 孙氏忍着痛意,爬起来否认,「不是我,推小姐下水之人夫人不是查出来了吗?是伺候小姐的橘络。」 「可是半夏已经招了,是你命她推润姐儿下水并嫁祸给涵哥儿,事情败露后你又让她推给橘络,橘络也是你让半夏杀害做成自尽的假象来矇混过关。」秦氏道。 孙氏仍是死鸭子嘴硬,「夫人不必诈我,半夏早就死了,她怎么可能招供?」 「孙姨娘倒是希望我死了,这样你的罪行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 一道陌生又有一丝熟悉的声音响起,孙氏惊得看去,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从外面走进来,不是半夏又是谁? 半夏不是被她弄死了吗?她怎么会在这? 不,半夏没死,一切都是秦氏做的局! 孙氏很快明白了一切,秦氏是故意放半夏离开侯府,好让她有机会对半夏下手。 半夏没死,那么张大也定然还活着…… 「姨娘,让你失望了,我也还活着。」这时,张大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孙氏闭了闭眼,果然如此!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8页 半夏和张大跪在地上,将孙氏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张大怒视着孙氏,这个恶毒的女人,他为她认下一切罪行,她竟然派人杀他,要不是夫人命人救他性命,还请大夫给他医治好了舌头,他怎么能在这里痛诉孙氏的罪行? 「你不但要害我,害润姐儿,还要害涵哥儿,孙若兰,你好狠毒的心肠!」秦氏怒恨道。 孙氏在她面前装出柔弱躬顺的模样,一言一行从未露出破绽,要不是女儿落水之事太过蹊跷,她还不曾察觉身边信任之人竟然包藏祸心,狠辣至此。 孙氏仍旧矢口否认,「不是我,是这两个贱奴诬陷!」 「他们诬陷你,那墨竹呢?」秦氏看向门口。 立即有下人将墨竹带了进来。 孙氏看去,见墨竹被捆着,嘴还被堵住了,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儿子那边也失手了。 难怪秦氏此刻还有心思和她算帐,想来沈润那个死丫头根本没出事。 不出孙氏所料,下一刻,沈涵就拉着沈润走了进来,两人皆完好无损。 孙氏心沉到了谷底,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都怪沈溢行事草率,连累她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红包继续。 第16章 侯门外室子16 「父亲,母亲!」润润看到沈安和秦氏,高兴的跑了过去。 沈安一把将扑过来的小肉糰子搂进怀里,「润儿,宝贝闺女,让父亲好好看看!」 「润儿可想父亲啦。」润润抱着沈安的脖子撒娇,肉唿唿的小脸蹭了蹭沈安的脸。 沈润的记忆中,父亲是极疼她的,她也极喜欢父亲。 香香软软的小闺女爱的贴贴,让沈安的心都软化了,他抱紧女儿鼻尖发酸,「父亲也想润儿。」很想很想。 女儿是上天恩赐给他和妻子的孩子,他爱至心坎,在外征战这些年,没有一日不思念幼女,实在扛不住了便请旨回京,想要日夜陪在女儿身边。 想到女儿又小又柔弱,却有孙氏这毒妇隐在身侧伺机暗害,好在上天眷顾,女儿没有出事,否则没了宝贝女儿,他将要在悲痛遗憾之中了此残生。 「润姐儿,吓着了没?」秦氏宠爱的理了理女儿的碎发,柔声问。 润润摇头,「哥哥保护我,我不怕。」 秦氏看向沈涵,眼中满是赞许,这次多亏了沈涵暗中配合,事情才能办得这么顺利。 其实她知道沈溢要对沈涵和女儿下手,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女儿和沈涵的安危,没想到的是沈涵也早就察觉到了,与她的人来了个里应外合。 沈涵不愧是丈夫的血脉,敏锐又聪慧,将来极有可能也是个将才。 「这是出什么事了?二弟,妹妹,你们没事?太好了!」这时沈溢来了,看到沈涵和沈润安好,面露惊喜,无意中看到沈安,他欢喜得跑向前,抱拳一礼,「父亲回来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孩儿?」 视线一扫,无意中看到孙氏跪在地上,他疑惑问:「姨娘这是怎么了?」又扫到了半夏和张大以及墨竹,再次一惊:「半夏、张大竟还活着?墨竹你犯了何事?」 他脸色变了又变,神情懵懂无知又困惑,好似所有的事情他都毫不知情。 秦氏轻笑一声,问:「溢哥儿的意思是,你姨娘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沈溢愣愣的摇头,「母亲,姨娘她做了什么?」 孙氏看到儿子的举动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暗暗握紧了拳头,好半响松开,朝沈安和秦氏叩了个头道:「妾身认,一切都是妾身一人所为,大公子丝毫不知情。」 沈溢听到这话心头一松,对不住了姨娘,为今之计只能弃卒保帅。 「明明是沈溢要害我和妹妹,墨竹之前已经招了。」沈涵出声道。 沈安向前拔下塞着墨竹嘴巴的手帕,怒问:「说,究竟是谁让人暗害小姐和二公子的?」 「是……」墨竹看了看沈溢,改了口,「是孙姨娘。」 林一冲向前揪住墨竹急道:「明明之前你招认是大公子派你去杀害小姐和二公子的,你撒谎!」 「是孙姨娘派我去的,奴才只是想活命这才谎称是大公子,大公子是侯府子嗣,只有他才能保奴才性命!」墨竹慌乱解释道。 林一才不信,「不可能,你在撒谎!」 「二弟,妹妹,我为什么要害你们?你们都是我的手足亲人,我没有理由害你们啊!」沈溢出声辩解。 沈涵冷眼看着他,「害死了我和妹妹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子嗣,你最有害我们的动机!」不等沈溢再出声,沈涵再道:「而且上次在凤阳王府也是你害的我,并不是周宽。」 沈溢一脸无辜的摇头,「不是我,我毫不知情。」 沈涵看向林一,林一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手中捧着一套锦袍,他道:「这是二公子去凤阳王府时穿的衣袍,大夫看过了,说里面的药是提前浸泡进去的,所以衣袍送到二公子手中时已经被下了药。」 「周大公子身上被搜出来的药只是用于引雪貂去二公子身边所用,那药一直在大公子身上,所以大公子身上才会有那么浓的药味,事情败露后大公子就将药放到周大公子身上,嫁祸给了周大公子。」 沈溢看着那套锦袍心中暗惊,锦袍不是已经被毁了吗?怎么还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9页 「你是不是奇怪明明这身衣袍已经被你取走销毁,如今却还在?」沈涵走到他面前问,不待沈溢出声,他又道:「其实被你毁掉的不是我穿去凤阳王府那件衣袍。」 沈溢心中情绪暗涌,面上却仍是一副茫然无知的神色,「二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大公子别装了,事到如今,继续装又还有什么意思?」林一看到他那张伪善的脸就反感。 沈溢一脸受了委屈又不知如何辩解的急切神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关大公子的事,是我,往二公子衣袍中放药的人是我,那药也不在大公子身上,在墨竹身上,事情败露之后是墨竹将药放到了周大公子身上。」孙氏说罢,看了墨竹一眼。 墨竹连忙也道:「对,是奴才做的,大公子并不知情。」 秦氏默默看着这一幕,之前孙氏一直否认自己的所做所为,沈溢一来她就立即承认了,看来孙氏是想独自认下这一切,要把沈溢摘出去,沈溢是孙氏一手带大,得了孙氏伪装之术的真传,若无其它证据,今日想坐实沈溢的罪名是不可能了。 沈溢不过十三岁,没了孙氏在身边日后也成不了气侯。 一念至此,她转向孙氏问,「你为何要这般做?侯爷救你性命,又给了你安身之所,而我抚养你长大,待你如同亲人,我与侯爷对你的救命之恩和抚养之情,却换来你你屡次加害于我和沈家的子嗣吗?」 「那是因为我太过爱慕侯爷的缘故!」孙氏捂着脸哭诉起来,「当年我父亲阵亡,母亲也殉情而去,留下我孤苦无依还遭仇家追杀,乳母带着我逃了出来她却不慎坠落山崖,留下我孤独一人,眼看我就要惨死在仇家之手,是侯爷出现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视侯爷为天神一般,敬佩他、仰慕他。」 「回京城的一路上侯爷对我照顾有加,我更对侯爷依赖万分,可是回到沈家,我看到侯爷对你更加紧张疼宠,我心中嫉妒,所以才将有麝香的手串送给你,我虽年幼却也知晓,一个女人要是没有孩子是在夫家活不下去的,只要你一直不能生下子嗣,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你被休下堂,二是替丈夫纳妾。」 孙氏说着看向沈安,面露爱慕,「侯爷待你情如金坚,休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纳妾,这样我就有机会嫁给侯爷,成为侯爷最宠爱之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哪怕你一直生不出孩子侯爷也待你始终如一,纳我不过是为了让你继续安心留在沈家,做高高在上的宣平侯夫人罢了。」 「我明明为沈家生下了唯一的男丁,可是侯爷对我远不如待你那般情深,对大公子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甚至后面还带回了另一个男丁,沈涵不过是个低贱的外室子,凭什么与大公子享受同等待遇?所以我暗中剋扣他的份例,并纵容张大等人暗中欺凌他,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沈涵双拳紧握,眸露寒光,死死盯着孙氏。 孙氏抹了把脸上的泪,再道:「手串确实是我偷偷拿走的,我怕时间长了会被你察觉,可是我没料到拿走了手串后你竟然怀孕了,我怕你生下嫡子,我和大公子便在府中无法立足,所以收买玉香暗中下药,可谁曾想还是让你平安生下了孩子……只是让我庆幸的是那不过是个女儿,无法对大公子产生威胁。」 「既然你觉得润姐儿无法对溢哥儿产生威胁,你又为何要让半夏推润姐儿入水?」秦氏怒问。 孙氏道:「沈润虽是女儿,但侯爷对她疼宠有加,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去厘州探望,大公子九岁上只见过父亲一次,凭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要比大公子更得侯爷重视?我恨,我不许任何人抢走我和大公子的宠爱,我要杀了沈润,可是沈润远在厘州,我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起来,「我本想借你生产后取你性命,便暗中往你的汤药中下药,可是你竟在床上拖了三年多都没死,吕妈妈那个贱奴,护你护得跟个什么似的,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杀不了你了,只好停了你的药,让你身体好起来,这样一来沈润就会被接回来,到时候弄死了沈润,你痛失爱女还不是一命呜唿。」 「至于沈涵那个贱种,杀了沈润嫁祸给他,他也是死路一条,一石三鸟,乃妙计也!」孙氏说到这眼神布满阴狠,「可是沈润那个死丫头竟然没死,我只好命张大先除掉沈涵,没曾想沈润在紧要关头醒了,打乱了我的计划!」 「沈润那个死丫头,才三岁多,落了秋日的池水里竟然还能活下来,都怪她,要不是她活着我的计划也不会失败,我要杀了她!」孙氏说着就朝润润扑了过去。 沈安将女儿护在怀中,怒得抬脚朝她踹去,「疯妇,本侯面前你也敢放肆!」 「噗——」孙氏被踢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吐出口血来,哪怕如此她还是不停的骂道:「沈润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比我儿更得重视,还有沈涵,一个外室所出的贱种,凭什么享受嫡出的待遇,怪只怪老天无眼,几次三番也没能弄死他们!」 沈涵眼中已经迸出杀人的火花,要不是林一察觉到拦着他,他早就冲过去杀了孙氏。 「姨娘,你好煳涂啊,怎么能因爱生恨,做下这么多的错事?」沈溢走到孙氏身边,拉住她悲声喊道。 孙氏一脸狰狞的掐住沈溢的脖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还怪我?既然杀不了沈润和沈涵,我就杀了你,让你这个侯府长子和我一起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0页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沈安一共踢了孙氏多少脚?猜对有奖哈! 红包继续。 第17章 侯门外室子17 「姨娘,你放开我,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沈溢一边扒拉着孙氏掐住他脖子的手一边艰难劝道。 孙氏像疯了一般死掐住他不放,「你跟我一起死,一起死!」 沈安没想到孙氏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杀,又惊又怒之下命道:「还愣着做什么,救人啊。」 惊呆了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向前从孙氏手中救下了险些断气的沈溢。 「按住她!」孙氏还要扑向沈溢,沈安怒声命道。 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向前将孙氏死死按在地上。 「沈安,我那么爱你,你竟然只爱秦氏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你眼睛瞎了吗?我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之人!」孙氏动弹不得只得扯着嗓子骂道。 沈安怒喝:「你狭隘虚伪,自私恶毒,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也不配提爱!」 「侯爷,还是先将她带下去吧。」秦氏对沈安道。 孙氏已经露出本性,恐怕她再发疯伤了旁人。 沈安点头,正要出声,这时,下人匆匆来报:「侯爷,夫人,舅老爷来了。」 「兄长来了。」秦氏朝下人吩咐,「先请舅老爷去客厅用茶。」 下人回道:「舅老爷带了一份礼物过来,让奴才务必要在此时送给侯爷。」 「礼物?什么礼物?」沈安问。 下人慾言又止:「礼物就在院中。」 沈安与秦氏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疑惑,沈安道:「既然是舅兄一番心意,那便拿进来吧。」 下人转身出去,没多时带进来一个中年妇人。 「这是?」沈安见礼物竟是个妇人,甚是吃惊。 秦氏也拧了眉,不知兄长此举何意。 那妇人走向前,先朝沈安和秦氏行了一礼,而后在屋里扫了一圈,问道:「哪位是孙姨娘?」 吕妈妈看了看秦氏,给她指了路,「这位就是。」 「囡囡,我总算找到你了!」妇人扑过去抱住孙氏哭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脸疑惑,此人与孙氏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亲密? 孙氏只觉莫名其妙,也不叫骂了,朝妇人怒道:「你是谁?走开,别碰我!」 「囡囡,你不认识我了?」妇人抹了把泪拉着孙氏问。 孙氏一脸疑惑,「你是谁?」 「我是你的乳母啊,小姐!」妇人看着孙氏,突然沉了脸色,「你不是小姐,你是谁?」 孙氏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胳膊一凉,她低头一看,那妇人挽起了她的袖子,心中冒出一个猜想,她一惊,忙要挣脱妇人。 妇人却死死拉住孙氏,大声道:「我家小姐手臂上有一个胎记,她没有,她不是我家小姐孙若兰!」 孙氏脸色大变,慌乱道:「胡说,我就是孙若兰!」 「这是怎么回事?」秦氏惊得不行,孙氏怎么会不是孙若兰?如果她不是孙若兰,那她是谁? 就连沈安也吃了一惊,「她不是孙若兰?」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妇人转向沈安,回道:「民妇姓何,是孙家的乳母,我家小姐自幼便是由我带大的,老爷和太太离世后,小姐又被仇家追杀,民妇带着小姐一路逃亡,途中不慎坠落山崖,后来民妇被附近採药的村民所救这才活了下来,这些年民妇一直在找我家小姐,一直没找着,直到月前听闻小姐在宣平侯府这才寻了过来,正好遇到了秦大人,这才求他将民妇带来侯府与小姐相认。」 「囡囡是我家小姐的乳名,幼时民妇和老爷太太都是这般唤她,可刚刚民妇唤小姐的乳名,小姐竟然毫无反应,民妇见小姐长相与幼时全然不同,便起了疑,小姐左手臂上有一个胎记,而她手臂并无胎记,所以她不是我家小姐。」 孙氏急道:「我就是孙若兰,这个妇人并不是我乳母,她一定是假冒的。」 「这位妈妈说是孙姨娘的乳母,便是孙家人,可有证据证明身份?」秦氏问道。 孙氏极善诡辩,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制服她。 何妈妈从身上取出两张契书,「我自幼便卖入孙家为奴,这是我的籍契和文书。」 秦氏让吕妈妈接过来一看,点头道:「上面有官府的印章,她确实是孙家乳母没错。」她看向孙氏回想,「倒是孙姨娘来沈家时一无凭证二无信物……」 沈安点点头,「没错,当时我从歹人手中救下她,她说信物在逃亡时丢失了,如今想来定是在撒谎。」 那时孙氏年幼,且能说出孙家所有的情况,他便没有去怀疑她的身份,如今却觉得疑点重重。 「信物确实是丢失了,我就是孙若兰。」孙氏仍是咬死不松口。 何氏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但你看那是谁?」 孙氏转头看去,一个与她身量相仿,但脸色腊黄的农家妇人走了进来,她脸色又是一变。 「这是?」沈安看到她大惊,这女子的眉眼与战亡的下属十分相似,难道她才是孙若兰? 何妈妈走到妇人身边道:「这才是我家小姐孙若兰。」说着挽起她的左袖,露出她左臂上的胎记。 孙氏惊唿出声,「不可能,她怎么会没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1页 孙若兰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还活着? 「是,我没死。」农家妇人一步一步走向前,紧紧盯着孙氏道:「老天有眼,让我还留了一口气,被一个上山打猎的猎户所救,那时我还小,害怕仇家找到我要杀我,所以我不敢露面,跟着猎户回了家……二十多年了,你顶替我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孙氏被她要吃人的眼神惊得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孙若兰!」沈安向前揪住孙氏怒问。 孙氏抱着头语尖叫:「你是鬼,你别过来,我不怕你,我不怕……」 沈安见她状若疯癫,并不信她是真的疯了,怒声道:「你别以为装疯我便拿你没办法了,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无论如何要撬开她的嘴!」 立即有几个士兵进来将孙氏给拖走了。 「蝶衣是孙氏的心腹,定然也知晓许多事,一併带下去严加审问。」秦氏看向瑟瑟发抖的蝶衣道。 吕妈妈应下,扬手让两个婆子将蝶衣给带走了。 「父亲,怎么会这样?姨娘她怎么会……」沈溢着急不已的爬到沈安身前,话未说完便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沈安看了沈溢一眼,神情复杂,但还是让人将沈溢抬下去,请大夫给他医治。 秦氏又让吕妈妈先将墨竹、张大等人带下去看管起来,稍后再论罪处置。 「涵哥儿也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再来给你父亲请安。」秦氏看向沈涵道。 沈涵看了看自回来不曾看过他一眼的沈安,带着林一退了出去。 润润犯了困,也被丁香抱下去了。 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孙若兰主僕,沈安询问了孙若兰的近况,得知她这些年过得极苦,心中愧疚,「是我对不起你父亲,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侯爷也是被歹人蒙蔽,侯爷和夫人待那冒充之人极好便就是对我极好,我心中感激万分。」孙若兰感激道。 沈安看到她如同看到忠心下属,感触颇多,「你受了多年的苦,本侯定好好补偿你,你先和你乳母在府中住下,待查明所有事情再做安排。」 「谢侯爷。」孙若兰福身一礼,和乳母一起跟着下人走了。 秦氏和沈安换了身衣衫,这才去前厅见兄长。 前厅里坐着一个身着青色锦袍,面容端肃,一身儒雅清贵的中年男子,正是秦氏的兄长秦鸿。 夫妻二人走过去,互相见了礼,沈安朝秦鸿一揖,感激道:「这次多亏了舅兄,否则还不知道孙氏竟是他人冒名顶替。」 秦鸿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我也是凑巧碰到她们。」 秦氏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但当着丈夫的面又不好多问。 「只不过那孙氏的身份得好好查,看她潜伏在沈家是否有别的用意。」 「兄长的意思是?」秦氏想到一种可能,惊了一跳。 秦鸿负着手道:「妹夫征战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若让歹人钻了空子,这好不容易挣来的身家怕是不保。」 「兄长所言甚是。」沈安这才想到这上面来,眉头一跳。 秦鸿知道沈家正是多事之秋,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秦氏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侯爷,妾身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夫人别怕,有为夫在。」沈安握住她的手安抚,「我定会护你和润儿周全。」 秦氏依偎进丈夫怀中,听到丈夫强有力的心跳,这才稍安了心。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第18章 侯门外室子18 「二公子,奴才真没想到孙姨娘竟然不是真的孙家小姐,而是冒名顶替的,简直太可怕了!」 「这些年她在府中做了那么多害人之事,夫人、小姐还有二公子您都暗中遭了她的毒手,她表面装得多柔弱良善啊,竟然藏得如此之深,还有大公子,这次竟然让他逃脱了,这对母子可真难对付,要不是夫人暗中部署,至今还不能定孙氏的罪!」 「不过孙氏不是孙家小姐会是谁?又为何要冒名顶替到侯府里来?这背后会不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听竹院,林一便忍不住絮叨起来。 沈涵并没有回应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二公子,您怎么了?」林一见他不作声,问道:「您是不是在担心大公子逃脱了会有后患?您放心吧,侯爷回来了,有侯爷在谁也不敢再放肆,二公子以前受的委屈和欺凌侯爷都会替您讨回来的。」 沈涵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他不会的。」 「什么不会?二公子是说大公子不会再害人还是说侯爷不会替您做主?」 沈涵转头看着他,仿佛在问,你说呢? 林一接受到主子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侯爷怎么会不替您做主?侯爷可疼二公子了。」 「疼?」沈涵仿佛听到了笑话,「我从未发觉。」 「二公子别误会,侯爷是疼爱您的,侯爷只是……」林一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急得直挠头。 沈涵按住他,「你不用替他解释了,我都明白。」 如果父亲真的喜欢他,对他就应该像今日对沈润一样,和颜悦色,轻声细语,疼宠保护,而不是像对待陌生人一般。 他又不是傻子,明明亲疏一眼可辩,那些话不过是宽慰他这个可怜虫的谎言罢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2页 想来也是,就连沈溢这个正经纳的妾室所出的长子都不曾得沈安疼宠,更何况是他这个没名没分的外室所出的儿子? 他的母亲当年不过是有幸被沈安所救的难民,不念恩情便就罢了,还想攀附权贵,趁沈安酒醉爬了沈安的床,但她是个註定享不了福的,生他时难产而死,墓碑上连个名份也没有。 他的存在只会是沈安的耻辱,又凭什么得到沈安的疼爱呢? * 「侯爷呢?」秦氏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便问吕妈妈。 吕妈妈回:「侯爷入宫復旨去了,您再歇歇吧。」 「不了,还有很多事呢。」秦氏摇摇头,「孙氏那边可有招供?」 「没有,还疯着呢,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 秦氏拧了眉,她装疯定是为了隐瞒身份,她究竟是何人?如果她执意装疯隐瞒便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穿好衣衫,秦氏再问:「蝶衣那边招出什么了吗?」 吕妈妈摇头,「就之前咱们知道的那些,旁的便没有了,不过老奴已经告诉审问她的人不必留情,想来从她嘴里挖出消息是迟早之事。」 「我心里很是不安,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严加看管,万不可出任何差错。」秦氏按了按发慌的胸口道。 「夫人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 「润姐儿呢?可还在睡?」秦氏稍安了心,想到女儿再问。 吕妈妈笑道:「已经醒了。」 「我去瞧瞧她。」 丁香正要出门端果子,见秦氏和吕妈妈来了,忙福身行礼,「夫人。」 「小姐呢?」秦氏问。 丁香往屋里一指,抿嘴直笑,「抱着镜子照了好半响了。」 秦氏看过去,见小小的人儿坐在软榻上,怀里果然抱着个铜镜,小脑袋左歪歪右晃晃,小模样呆萌可爱。 「润姐儿。」她笑着走过去,坐下来问道:「镜子好玩吗?」 润润见秦氏来了,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母亲,润儿不是在玩。」 「那是在做什么?」秦氏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髮,宠爱问。 润润指了指镜子里的自己,「我在看我呀!」 她可可爱爱的模样把秦氏逗乐了,心中的愁烦瞬间就消散干净,秦氏笑着凑过去看镜子,「润姐儿好看吗?让母亲也看看。」 「好呀好呀!」润润把镜子移过去些,镜子里一下子映出母女两人的脸,润润看着镜子里的人,嘟起了小嘴,「好奇怪哦。」 秦氏问:「什么奇怪……」 「夫人,侯爷回来了。」这时,丁香从外面端着果子进来禀报。 秦氏停下问女儿的话,转向丁香,「侯爷要去君安院还是来这边?」 「侯爷本是要来看夫人和小姐的,但大公子醒了,请侯爷过去说话,侯爷差人来说,他先去了锦书院看看,等会儿就过来。」 秦氏暗想沈溢定是要替孙氏求情,不过丈夫未必会听,便没说什么,只道:「那你先把沐浴的热水准备好,等侯爷从大公子那回来好沐浴更衣。」 丈夫一路风尘僕僕回来,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定是一身难受,如今从宫中回来便也没有旁的事了,沐浴完换身轻便衣衫也舒服些。 「是,夫人。」丁香将果子放下,便转身出去安排了。 秦氏转向女儿,笑问:「润姐儿刚刚说什么奇怪?」 「丁香姐姐说孩儿都是像父亲的,可我看了镜子里的自己许久,怎么一点儿也不像父亲呀?」润润看了看秦氏,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润儿瞧着和母亲长得像呢。」 秦氏笑着解释,「孩儿有的像父亲,也有的像母亲,润姐儿像母亲也是正常的。」 润润哦了一声,问:「那哥哥呢?」 秦氏知道女儿说的哥哥是沈涵,便道:「你二哥哥也像他娘亲。」 其实她并没有见过沈涵的生母,丈夫也少有提起此人,但沈涵长得不像丈夫,那自然长得像生母。 「可是大哥哥为何不像父亲,也不像孙姨娘呢?」润润满是疑惑的问。 秦氏一愣,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吕妈妈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夫人,大公子会不会不是侯爷的血脉?」 秦氏拽紧手中的帕子,难道孙氏装疯就是为了隐瞒沈溢的真实身世? 「没错。」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秦氏转头看去,见一个端庄威仪的老妇人走了进来,面上一惊,「母亲,您怎么来了?」 丁香向前禀道:「奴婢听下人禀报老夫人来了,想着夫人和小姐定是想念老夫人,便将老夫人直接请了过来。」 秦氏朝她赞许点头,朝母亲福身一拜,「母亲是何时来京城的?怎么不叫人通知一声,女儿好去城门口接您。」 来人是秦氏的母亲李氏,她已是花甲之年,头髮花白,一身靛蓝色衣裙,手中还拄着一根拐仗,看上去十分威严。 「这些晚点再说,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李氏顾不得闲话家常,握住女儿的手,严肃道:「孙氏的身份我已经查出来了,你可知她是何人?」 「是何人?」 「周人。」 「周人?!」秦氏惊了一大跳。 李氏点点头,「没错,她并非我们邺国人,而是周国的奸细,自幼便被周国安排接近女婿,多年来潜伏在沈家,定然暗中做了许多不可告人之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3页 秦氏震惊不已,「怎么会?她怎么会是周国奸细?」 「如何不会?她幼时便知用麝香害你不孕,岂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会做之事?」李氏道。 吕妈妈直点头,「老夫人说得是,孙氏整个人都透着古怪。」 「禀夫人,蝶衣招供了。」这时下人来报。 吕妈妈走出去接过下人递来的供词一看,惊道:「夫人!」 秦氏看了供词也是脸色大变,「果然,沈溢果然不是沈家血脉!」 「此事事关重大,你家侯爷呢?快请他过来一同商议。」李氏道。 「侯爷去锦书院了……」秦氏想到什么惊道:「不好,侯爷有危险!」 作者有话说: 喜欢文文的帮忙收藏一个好吗?这收藏涨得一塌煳涂,好心塞! 第19章 侯门外室子19 听竹院。 「二公子,奴才觉得孙姨娘一定是在装疯,像她那种人怎么会因为事情败露而疯癫?她肯定自知逃脱不了死罪才装疯的。」 「不过您说大公子知不知道孙姨娘不是孙家小姐这件事?奴才觉得她定然知晓此事,孙姨娘所做的事情大公子都参与了,大公子晕倒也是装的,就是想藉机博取同情。」 「这不,侯爷一从宫中回来就去看他了,他一定在装可怜蒙蔽侯爷,让侯爷相信他对孙姨娘所做之事毫不知情……」 正在看书的沈溢在林一的絮叨中察觉到危机,惊道:「不好!」 * 「父亲,姨娘她的确做了许多的错事,但她都是因为太过爱慕父亲的缘故,求父亲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饶她性命,儿子愿意一辈子替姨娘赎罪!」沈溢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 沈安看着他,哪怕铁石心肠也生出一丝不忍来,长子虽不是心爱之人所出,他一向不喜欢,但终究是他的血脉,且他瞧着这孩子并不像他生母,是个重情重义良善纯净的孩子,以后沈家是必须由他来继承的,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还需要维繫。 他嘆息一声扶起他,「并非本侯不念旧情,只是你生母作恶多端,若留她性命恐会再生祸端,且如果她的所作所为传出去,于你日后的前程也无益,本侯会念及你与她的母子情份,给她个痛快,然后封锁消息,对外就说她病逝,也能保住你的名声。」 「父亲这般为孩儿打算,孩儿感激涕零,姨娘确实因爱生恨伤及了许多无辜,如果留姨娘性命对不住那些枉死她在手中的人命……」沈溢痛定思痛,抱拳一拜,「孩儿听父亲的安排便是。」 「好,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本侯心中甚是欣慰。」沈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溢露出天真的笑容,看了桌上的茶盏一眼,道:「父亲来了许久也没喝口茶,父亲,让孩儿给您倒盏茶吧。」 「不了,本侯还有事,你好生休养。」沈安站起身转身要走。 沈溢叫住他,「父亲,孩儿想为父亲斟茶已经许多年了,父亲就再待上片刻,圆了孩儿这个心愿吧!」 沈安见他一脸期待,想到这些年对他的冷落,心中不忍拒绝他这小小的请求,便转身坐下了。 「谢父亲。」沈溢惊喜万分,赶紧走到桌子前倒了盏茶,双手捧住,恭敬奉上,「父亲请用茶。」 * 「沈安,我才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爱我?你是个瞎眼的!」 「秦静淑,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你凭什么抢我的宠爱,我要杀了你……」 「我是孙若兰,我才是真正的孙若兰,你是鬼,是鬼!」 「走开,别过来,我不怕你!」 孙氏在屋里不停的叫喊,守在外面的下人耳朵都被吵聋了,忍不住抱怨,「这疯婆子真是要吵死人了,侯爷和夫人怎么还留着她,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什么也问不出来,瞒嘴的疯话,真晦气!」 「离远些,再这样下去耳朵非得吵聋了不可。」 下人远远退开,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孙氏的声音。 孙氏爬在门上,看着外面的动静,勾起了嘴角。 * 沈安接过茶盏,赞许的看了长子一眼,笑道:「你恭顺有礼,本侯甚是满意,只要你一心向善,本侯还是放心将沈家交到你手上的?」 「多谢父亲器重,可孩儿是罪人,不敢再有非份之想,但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好好辅助二弟,发扬沈家门楣。」沈溢谦顺道。 沈安淡了笑,「你二弟他不配继承侯爵之位,你是长子,沈家的一切日后都是要交到你手中的。」 沈溢又惊又喜,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父亲还愿让他继承沈家的一切。 视线扫向沈安手中的杯盏,他心中有些动摇。 「等下我装疯转移他们的注意,你找机会毒杀沈安。」 孙氏掐他脖子只是演戏,目的是向他传递消息。 想到自己与孙氏的所做所为,他又坚定了内心的决定,沈安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信任他只是暂时的,要是查出那些事情他也有份,定不会饶他。 一念至此,他笑道:「孩儿定不辜负父亲期望,父亲请用茶。」 沈安点点头,端起茶杯就要喝,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沈涵沖了进来,急道:「父亲别喝,茶里有毒。」 沈安惊得松开了手中的茶盏,豁然起身。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4页 茶盏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也洒落在地。 沈溢见计划失败,慌忙掩饰,「二弟你胡说什么?茶水怎么会有毒?」 「侯爷……」正在这时,秦氏也带着人赶来了,见沈安无事大松了口气,「侯爷无事就好。」 沈安急问:「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涵哥儿说得没错,茶水里确实有毒,他要害侯爷!」秦氏怒指着沈溢道。 沈溢急忙跪地,「母亲,您误会孩儿了,孩儿怎会害父亲?」 「大夫,你进来看看。」秦氏没有听他狡辩,朝跟过来的大夫道。 大夫查验了茶水,变了脸色,「茶水中确实有毒。」 「沈溢,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敢弒父!」沈安走向前拽住沈溢怒喝。 他以为沈溢与孙氏不同,是个良善的孩子,孙氏所做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可没想到沈溢与孙氏一样歹毒,竟然下毒毒害亲生父亲! 沈溢摇头,仍是一脸无辜,「孩儿不知情,不是孩儿做的,孩儿怎么会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别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侯爷的血脉!」秦氏喝道。 沈安震惊,「什么?」 沈溢竟然不是他的血脉? 沈溢脸色大变,没料到这件事情也让秦氏知道了,见沈安陷入震惊没有防备,他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从袖中取出匕首就朝沈安刺了过去。 「父亲小心!」沈涵一直盯着沈溢,见沈溢再起杀心,立即沖向前推开了沈安。 沈溢再次失败,怒恨的转向屡次坏他好事的沈涵,「叫你坏我好事,我杀了你!」 沈涵不过十二岁,用尽全力推开了沈安,自己却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未等他反应过来沈溢的匕首便朝他刺了过来。 眼看匕首就要刺进身体,这时一道粉色身影沖了过来,挡在了他面前。 「哥哥!」来人正是润润,她悄悄跟着秦氏过来,一直躲在门口,见哥哥有难便不管不顾的沖了进来。 沈涵听到这声哥哥心头就是一跳,心中浮现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沈润出事,勐的搂住小姑娘翻身倒向一侧。 「啊——」 可是哪怕错开了沈溢的夺命一击,匕首还是划伤了沈润的胳膊。 沈涵看着沈润血流不止的伤口,眸光一片森寒。 「润姐儿!」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秦氏反应过来时女儿已经受了伤,她扑过去抱住女儿,看到女儿胳膊的血吓得险些没晕过去,「你怎么这么傻呀,傻孩子!」 「畜牲!」沈安侧身一脚将沈溢踹飞了出去,匕首和沈溢同时跌落在地,他仍觉得不解气,一把拽起沈溢重重摔出门去。 沈溢跌爬在地,连吐了两口血。 「来人,将他捆……」 不等沈安的话说完,一道身影沖了出去,手中握着那把刺伤沈润的匕首,他跪坐在沈溢身上,握住匕首狠狠刺进了沈溢的胸口。 一下、两下、三下……他动作飞快,倾刻功夫就刺了十几下。 沈安大惊,「你做什么?」 「二公子!」林一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跑过去制止。 沈涵仍是不停,他一张脸上全溅了沈溢的血,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唯独那双眼睛泛着野兽一般兇残的阴森寒光。 「他死了,别刺了!」林一按住沈涵满是鲜血的手急喊。 沈涵这才停下动作看去,见沈溢早就瞪大眼睛断了气,而他胸前已是一片血肉模煳。 他冷笑一声,扔了匕首起身,看向惊呆了的众人,视线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润润脸上,他说:「别怕。」 他死了,不会再伤害你。 作者有话说: 润润: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求收藏评论,红包继续。 第20章 侯门外室子20 沈涵眸中布满了温柔,语气也十分轻柔,嘴角还挂着笑意,要不是他那一身的血,众人都以为刚刚杀人的不是他。 秦氏虽然第一时间捂住了润润的眼睛没让她看到沈涵杀人的全过程,但润润还是知道哥哥杀人了,她也知道哥哥是为了保护她才杀的人,她不想让哥哥担心,摇头说:「哥哥,我没事,不疼。」 大夫已经第一时间替她止了血包扎好了,她真的不疼了。 兄妹二人互相保护对方、安慰对方的画面把秦氏看哭了,她抹去眼角的泪,让人将女儿抱回寿椿院,再朝林一吩咐,「带二公子回听竹院沐浴更衣。」 她如何看不出来沈涵是因为看到女儿受伤才对沈溢下的狠手,沈涵平日里并不表露任何情感,可经此一事她看出来了,沈涵把女儿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有这样一个视女儿如命的人护着女儿,她就是马上死了也能放心了。 「是,夫人!」林一应下,扶住沈涵转身离开。 沈涵走时看了沈安一眼,见他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想来是没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没一个善茬,心中大为失望吧? 不过无所谓了,别人如何看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对他好的人。 沈溢断了气,但他双眼瞪大,险些要脱眶而出,足以表示他在临死前有多么震惊。 在咽气的前一刻他脑中多出了许许多多的记忆,那些记忆有些与他的过往重叠,有些却不径相同,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那些是他前世的记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5页 因为看到了前世的记忆他才无比震惊自己这一世竟会是这般结局。 明明上一世他和孙氏成功害死了沈润,秦氏也痛失爱女而死,沈安被冠上了谋逆的罪名被斩杀,他和姨娘功成身退回到周国,重赏封侯,一世富贵风光。 就连侥倖逃过一死的沈涵也成了一个扭曲变态的恶魔,被正义之士联合杀死,死状悽惨无比。 可如今,他和孙氏一事未成,他还死在了沈涵的手中。 怎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错? 是沈润,这一世沈润竟然没死,破坏了他和孙氏所有的计划,也改变了所有人的结局。 他不甘心,但却没有办法再扭转局势,在无比震惊和悲愤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好了,着火了!」 沈涵主僕一走,远处便传来了叫喊声。 「是长意阁的方向。」吕妈妈急道。 秦氏和沈安出去一看,果然长意阁的方向冒起了浓烟。 「怎么回事?」秦氏惊问。 沈安道:「去看看。」 一行人急匆匆到了长意阁,见火已经被扑灭了,火是从长意阁的主屋烧起来的,幸亏下人发现得及时,只烧了小小一角。 但孙氏不见了。 「定是那毒妇放的火!」沈安插着腰怒道。 秦氏心中不安,「让她逃了可如何是好?」 她知道孙氏会不安分,加派了人手看着他,可没想到她会纵火,如今让她逃了,岂不祸患无穷? 「淑儿别担心,人跑不了。」这时,李氏带着人来了。 秦氏和沈安走向前行礼,沈安道:「岳母何时来京的?」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今日刚到,还好让我赶上了。」李氏将孙氏的身份又对沈安说了一遍。 沈安脸色大变,「她竟是周国奸细?」 「好在一切安好,并未让她诡计得逞。」李氏道。 秦氏问道:「刚刚母亲说她跑不了,是否已经另作安排?」 「正是,你们看那是谁?」李氏说着朝身后看了一眼。 立即有两名婆子将一个一身狼狈的妇人给押了上来,正是纵火逃走的孙氏。 秦氏大喜,母亲竟然将她拿住了,太好了。 沈安沖向前拽住孙氏怒问:「说,你接近本侯,潜伏在侯府究竟有何目的?」 「都是因为妾身爱慕侯爷啊。」孙氏也不装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沈安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贱人,还不说实话!」 孙氏被打得髮髻都松了,脸上立即肿起五个手指印,嘴角也溢出血来,她丝毫不在意,笑看着沈安,「放心,一切还没结束呢!」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说,你说呀!」沈安掐住她的脖子怒问。 孙氏一直在笑,可是笑着笑着口中就溢出大量的黑血来。 沈安震惊,「服毒自尽!」 他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孙氏早在被李氏抓住时就服了毒药,此刻毒入肺腑回天乏术。 孙氏死了,死前那得意和算计的笑容让沈安十分不安,孙氏潜伏在沈家多年,背地里不知道还使了什么损人的阴招! 他转头看向秦氏,见妻子一脸惊恐之色,这一刻他明白,很多事情都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提前揭晓。 * 寿椿院。 李氏歉疚道:「我没料到孙氏还藏了毒药在身上,要是知道定然不会让她服毒自尽。」 「母亲不必自责,要不是您查出孙氏的身份,现在侯爷和整个沈家都要被那对母子给害了。」秦氏拍拍母亲的手安抚,想到什么问道:「只是母亲是怎么查出孙氏母子的身份的?」 李氏缓缓说来,「其实在你传信给你兄长索要人手时你兄长就将润姐儿落水的事写信告诉了我,我一接到信便知道是孙氏母子所为,便暗中调查,谁知竟让我查出孙氏是假冒的,但我知道若无真凭实据不能揭露孙氏真面目,便暗中寻找真正的孙家小姐,老天有眼,竟然让我找到了孙若兰主僕。」 秦氏笑道:「我就知道兄长不会那么巧正好遇到孙氏主僕,原来是母亲将她们送到兄长手中的。」 李氏点点头,继续道:「找到孙家主僕后我又暗查孙氏的真实身份,不料孙氏竟然是周国奸细,沈溢也并非是她所出,而是她从外面买回来的孩子。」 「我就说孙氏怎会如此有福气,只与侯爷同房一晚便怀上子嗣,原来她根本没怀孕!」 秦氏暗恨,孙氏这些年骗得她好苦,她把沈溢当成沈家长子,寄予厚望,疼宠有加十几年,可到头来沈溢竟然不是丈夫的血脉,她十几年的付出竟是错付。 李氏看了看女儿,低声道:「侯爷与孙氏同房那晚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这怎么可能?」秦氏惊讶。 她信同房一晚不会怀上孩子,可什么也没发生这怎么可能? 李氏道:「原本我只是有此一猜,所以在抓住孙氏后让人验了孙氏的身,她还是处子之身。」 秦氏惊得用帕子捂住嘴,半响方道:「可是如果侯爷没碰她,侯爷怎么会不知道沈溢不是沈家子?」 「你不是说过侯爷那晚喝醉了吗?想来侯爷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碰孙氏,如果孙氏再做出一番同房过的假象,足以瞒过所有人。」李氏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6页 秦氏点点头,心中阵阵后怕,「幸好及时发现了一切,否则整个沈家都要陷入万劫不復之地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润润跑了进来,「外祖母。」 李氏得站起身,迎向前搂住小心肝,「你受了伤,别跑,小心伤口再流血。」 她本以为查出一切便可避免一场祸事,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伤了外孙女。 「润儿没事啦,润儿好想外祖母。」润润小脸贴在李氏胸膛奶声奶气道。 这是孩童对极亲近之人才有的动作,也是沈润以前在厘州时经常对李氏做的动作。 李氏回想起亲自抚养外孙女的那三年多,感触不已,「我的润姐儿在外祖母身边长大,连皮儿都没破过一点,如今回来才多久,又是落水,又是惊吓,又是受伤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回京。」 「是女儿无能,没有保护好润姐儿。」秦氏心中愧疚道。 都是她被孙氏母子蒙蔽,错把豺狼当好人才连累了女儿。 李氏也知道女儿的处境,如今事情在女儿的干预下只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很难得,她抱着外孙女坐下来,道:「我也不是怪你,那对母子心思深沉,极善伪装,矇骗过了所有人,好在他们的奸计并未得逞,咱们的润姐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母亲说得是,不过还是多亏了涵哥儿及时救下了落水的润姐儿,否则……」秦氏不愿再说下去,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脸。 她无法想像失去女儿会怎么样,一往下想她的心就刀割一般疼。 孙氏就是太过了解女儿在她心中的份量,所以才会在弄不死她的情况下改为对女儿下手,女儿若出事她必不会独活。 李氏点点头,「起初侯爷带回一个外室子我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现在想来那外室子是你的福星。」 「是呢,他一回来我就有孕了,润姐儿兴许是他带来的,后来他又多番救润姐儿于危难。」秦氏也笑道。 润润高兴道:「哥哥是神仙。」 「是,哥哥是神仙,咱们家润姐儿也是神仙。」秦氏颳了刮女儿粉嫩的小鼻头宠爱道。 李氏搂紧外孙女道:「既然润姐儿是神仙,那上天一定会护佑你平安长大。」 她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女儿和外孙女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会的。」秦氏朝母亲道:「如今战事平定,奸细也除了,内外皆安,咱们一家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李氏,「沈涵是真心疼爱润姐儿的,日后由他继承侯爵之位,定能护润姐儿周全。」 秦氏点头贊同:「好在现在还有涵哥儿能继承门楣,否则我便要愧对列祖列宗了。」 她费尽心思给丈夫纳妾,本以为有了沈溢这个长子继承香火,谁知沈溢竟不是丈夫的孩子,要是丈夫后来没有带回沈涵,沈家就要无子绝后了。 李氏不置可否,这便是身为女人的悲哀,不过万幸的是女儿嫁了个好丈夫,想到这她问:「对了,侯爷呢?」 「在书房,说是要写摺子将家中之事奏明皇上。」 李氏点点头,道:「孙氏是周国奸细,这件事可大可小,及时禀明情况对侯爷和沈家都好。」 书房里,沈安握着笔迟迟没有下笔,尝试了数次都不成功只好搁了笔,犹豫再三,终是对亲卫肖武道:「去把二公子请过来。」 肖武自幼跟在沈安身边,立即就明白了主子的意图,微惊,「侯爷,要不再等等?」 「不能再等下去了。」 肖武担忧,「可是吴国那边还未回信。」 「管不了那么多,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必须要尽快了结。」沈安不安道。 假孙氏定有后招,他必须要早做打算。 肖武见主子已经做了决定,只得应道:「是,侯爷。」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沈安要找沈涵做什么? 第21章 侯门外室子21 「二公子放心,火已经扑灭,孙氏也自尽身亡,一切都结束了。」林一将打听来的消息禀报给主子。 沈涵泡在浴桶中,雾气萦绕之下见他神色明显一松,「那便好。」 「要我说二公子之前也太冲动了,怎么亲自动手杀了沈溢,他虽不是侯爷的亲生血脉,可也由不着二公子您动手杀他呀?」林一挽了袖子一边帮主子搓背一边道。 沈涵冷了眉眼,「我如何杀不得他?」 那对冒牌母子作恶多端,就那样死了都是便宜了他们,理应千刀万剐去餵狗。 「奴才的意思是侯爷和夫人都在,自会处置他,二公子手上犯不着沾上他的脏血。」林一解释道。 他知道二公子痛恨沈溢,可是他没料到今日二公子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沈溢,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要是传出个兇残的名声,对二公子日后不利。 且沈溢作恶多端必死无疑,二公子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沈涵阴沉沉道:「他伤了沈润,我不会让他多活一刻。」 沈润还那么小就能不顾性命也要护他,他又怎么会放过伤她的兇手? 沈溢伤她,他便要沈溢的命! 「奴才知道二公子是心疼小姐这才动的手,小姐对二公子好,二公子也对小姐好,这是好事,可是二公子以后千万莫要再这般行事了,您要想保护小姐须得先顾全您自个儿,您好好的才能护小姐周全不是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7页 沈涵也知道林一的话有道理,林一都是为了他好,但他仍是觉得今日没做错,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林一想到什么又笑道:「不过应该也没事,沈溢不是沈家血脉,以后二公子就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就算侯爷觉得二公子行为不当也断然不会责怪二公子。」 沈涵轻笑一声,他从未感受过父爱,沈安责不责怪他都不在意。 他活在这世间何其辛苦,喜欢他的人少之又少,厌恶他的人倒是数不清,他选择在意在意他的人就够了,至于那些不在意他的人,随他们怎么看他,无所谓。 「二公子,侯爷请您去书房。」这时,门外有下人来禀。 林一笑容一滞,「不会吧,侯爷这是要怪罪二公子?」 沈涵面无表情从水里出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林一忙拿起浴帕给他擦干了水,又帮他穿上干净衣衫,苦口婆心劝道:「二公子见到侯爷定要忍耐些,侯爷说什么您听着应着,千万千万别与侯爷顶嘴起冲突,侯爷常年领兵在外,甚为严苛,最不喜叛逆之人,比不得夫人温和大度,二公子如此聪慧,定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吧?」 沈涵见他如此紧张,嘆息一声,「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寿椿院。 「夫人,都是奴婢鬼迷心窍这才上了孙氏的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只是家中上有老母要养,下有幼子嗷嗷待哺,求夫人饶奴婢一条性命,奴婢感激万分。」玉香跪在地上一个劲朝秦氏磕头求道。 秦氏向来心软,听她如此说哪还忍心责罚,可一想到如果不是上天垂怜,她就失去女儿了,又硬起心肠道:「你和丁香自幼便跟在我身边,我视你们如亲人一般,从未亏待过你们分毫,我没料到我身边最信任之人会背叛我,你若只是害我,我尚且能原谅,可你要害我腹中孩子,我实不能饶你,念在主僕一场,我给你两条路选。」 「一,与你的家人一併流放,二,你伏罪,我善待你的家人。」 玉香看着秦氏严肃的脸好半响落泪磕头,「奴婢选二。」 秦氏见她为了家人宁愿捨弃性命,感嘆道:「好,你也不失为一个重情之人,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你的家人。」 玉香勐的朝秦氏磕了三个头,「奴婢谢夫人恩典。」 其实这些年来她逃亡在外家人过得极其不易,她之所以回来指认孙氏就是为了给家人谋个安稳的未来。 她了解秦氏的为人,若她认错伏罪,定会善待她的家人。 逃亡这么多年是她白赚的,如今她也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玉香被带了下去,半夏被带了进来。 半夏一看到李氏立即爬了过去,「老夫人,奴婢该死,辜负了老夫人的信任!」 李氏抬脚踹去,将半夏踹翻在地,她一掌拍在桌上,喝道:「你是我亲自挑选伺候润姐儿的人,本以为你对润姐儿忠心不二,谁料到你竟为了一点好处就背主,眼皮子浅的东西,你在厘州时我可缺过你的好处?我可有说过只要照顾好润姐儿定不会亏待你?你竟如此经不住诱惑,做出暗害主子之事!」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求老夫人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当牛做马报答老夫人的恩情。」半夏砰砰砰直磕头。 李氏丝毫不为所动,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怒火,「你本就是我秦家的奴婢,当牛做马也是应当,不过像你这种有二心之人我秦家可不敢用,谁知你哪天又反咬主子一口?」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半夏哭着求道:「求老夫人看在奴婢一家老小都在秦家侍候的份上,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我就是看着你是秦家的家生奴婢,所以才将我的宝贝心肝交给你照顾,可你是如何报答我的?来京之前我已经将你的家人都发卖干净,至于你,就替无辜枉死在你手中的橘络偿命吧!」 李氏说罢扬手让人将半夏带下去。 半夏惊呆了,她没想到家人也被她给连累了,如今性命难保,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李氏并没心软,让人将半夏拖下去。 秦氏看了母亲一眼,挺直了背嵴,命道:「严查府中众人,与那对母子往来之人全部发卖,一个不留。」 「蝶衣、张大、墨竹、玉香、半夏一律仗毙,传话下去,让府中所有人去看着,以后要是还有谁敢藏有二心,那几个便是下场!」 吕妈妈恭敬应下,「是,夫人!」 「还有,长意阁和锦书院里里外外给我搜干净,看那对冒牌母子是否还藏有祸端在府中。」秦氏再道。 「老奴领命。」 李氏对女儿的谨慎十分满意,她笑道:「你这边的事了了我便安心了,你手上还有诸多琐事要料理,我便不多留了。」 「母亲这是要回厘州吗?多留些时日吧,也好让润姐儿多陪陪您,尽尽孝心。」秦氏劝道。 李氏笑说:「我不回厘州,日后就在京中住下了,我捨不得润姐儿。」 「太好了。」秦氏欢喜,「以后女儿和润姐儿就能常常看到母亲了。」 李氏拍拍她的手,「我就住在你兄长家,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机会很多,不急于这一时,你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8页 「是,母亲。」秦氏起身扶起李氏,「女儿送母亲。」 * 「二公子请。」肖武看着面前的沈涵,神色复杂。 沈涵看他一眼,有些莫名,但未多言推门进了书房。 这是沈涵第一次进书房,只见里面全是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类书籍,他随意扫视了一眼,大多都是兵书,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兵器,没有任何鲜艷的颜色,一派肃穆庄严之气。 倒是书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是个妙龄女子,长像极美,不是秦氏也不是孙氏。 沈安正负着手站在画像前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 沈涵心中好奇,沈安最爱之人是秦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他书房中为何挂着别的女子画像?秦氏为何又半点也不介意?这女子究竟是谁? 听到脚步声,沈安转头,见沈涵来了,肃了神色道:「跪下。」 秦氏带着润润送走了李氏,折身回去的路上润润问:「母亲,前几日润儿去书房玩耍,见到了一幅画像可好看了,那画像上的人是谁呀?」 「你个小调皮蛋,不是让你不要随意去书房吗?那里面都是你父亲的宝贝。」秦氏笑着责备道。 润润吐了吐小舌头,晃着秦氏的手撒娇,「母亲,润儿下次不去了,您就告诉润儿那画像上的美人儿是谁吧。」 秦氏哪里抵挡得住女儿的撒娇,妥协了,「好啦,母亲告诉你就是了,那画像上的美人儿啊是你的姑母。」 「润儿怎么从未听闻有个姑母?她在哪呢?」润润歪着头疑惑问。 秦氏淡了笑容,「你姑母她十几年前就亡故了,那时润姐儿还尚未出生。」 沈家到了丈夫这一代就只剩了丈夫这一个男丁,再就是小姑子这个女儿,小姑子名叫沈宁,从小就跟个假小子一样跟着丈夫出入军营,有一次无意中在边关救了一个男子,后与那男子一见倾心,便远嫁了。 可后来他们险入权势之争,与那男子一併死在了一场混乱之中。 这件事成了丈夫心中一块伤疤,无人再敢提及沈宁之事,时间一长便没多少人记得沈宁的存在了。 书房那幅画像是沈宁十六岁之时亲手所绘,远嫁之时送给丈夫留作念想之物,多年来一直挂在书房,被丈夫视为珍宝,就连她也不敢轻易去动那幅画。 「原来是姑母啊,她不在人世了吗?好可惜哦。」润润瘪着小嘴有些难过,想到什么她挠了挠小脑袋道:「我瞧着哥哥与那画上的姑母长得相像,以为那便是哥哥的娘亲呢。」 秦氏迈步的动作一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作者有话说: 本文下周一入v,到时候会爆更,希望小可爱们继续支持,爱你们。 红包继续! 第22章 侯门外室子22 「本侯叫你跪下,你为何不跪?」沈安见面前的少年纹丝不动,不由得问道。 沈涵仰起头,眼里全是倔强,「我何错之有?」 沈安见他一脸冰寒冷漠,眸中满是叛逆不羁,面上浮现悔意,「是我的错!」 林一担心沈涵惹怒沈安急匆匆跟了过来,一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忙要冲进去。 肖武拦住他,「侯爷和二公子在里面说话,任何人不可入内。」 「肖大人,让小人进去吧,二公子不会说话,小人怕他惹怒了侯爷呀。」林一着急求道。 肖武,「我只遵侯爷的命令。」 林一着急却无计于事,只盼着自家主子能记得他的叮嘱,谁料下一刻里面便传出主子惊人的话。 「你生而不养,自然是你的错!」 林一吓得险些没给跪了,我的二公子哟,你这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你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呢? 完了完了,这下侯爷定会震怒,重罚二公子。 沈涵也以为自己的话会惹怒沈安,可没料到沈安竟然半响没有出声,他抬头看去,见沈安一脸悲痛之色,心中疑惑,正思索他为何会这般,沈安走到了他面前扶起了他。 沈涵惊讶,他竟没有生气? 「涵儿,是本侯的错,本侯对不住你!」沈安一脸歉疚道。 沈涵诧异的看着沈安,这是唱哪出? 沈安知道他心中疑惑,也不解释,而是拉着他走向前,「给她跪下。」 她? 沈涵这才明白之前沈安叫他跪下是给画中之人跪下,他更是疑惑不解。 「她是你母亲。」沈安悲声道。 沈涵吃惊,母亲? 他从未见过母亲的样子,今日才知道原来母亲是这般模样。 要是母亲活着他定然也是被疼宠着长大,不会孤苦伶仃的遭受那般欺凌痛苦。 想到过往的辛酸,沈涵曲膝跪了下去。 母亲,我是涵儿,我总算见到您了。 只是沈涵不明白,不是说沈安不喜母亲吗?又怎么会将母亲的画像挂在书房这等重地? 且看沈安的态度并不像不喜母亲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安回忆着过往,嘆息着出声,「这是你母亲的自画像,在你母亲出嫁之时亲自赠予本侯,给本侯留作念想之物。」 「我母亲出嫁之时?」沈涵满腹疑惑的看向沈安。 沈安蹲下来,按住沈涵的肩膀道:「孩子,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其实你并不是本侯的孩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9页 「什么?!」沈涵大惊。 他不是沈安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沈安再道:「画中女子是本侯的胞妹,沈宁。」 沈宁?! 沈涵听林一提过一嘴,说是远嫁到他国的沈家小姐,很早就亡故了。 他竟然是沈宁的儿子?沈安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舅父! 「多年前你母亲无意中救了吴国皇室旁支的王爷,两人互生了情愫,你母亲便远嫁到了吴国,可十三年前,你的父亲母亲捲入了一场阴谋中,被歹人害死了,你母亲在临死前将刚生下不久的你送出吴国,交到了本侯手中,託付本侯定要护你周全。」 「当时吴国纷乱,我怕你的身份暴露遭遇不测,所以将你託付给一家农户抚养至八岁才敢将你以外室子的身份送回沈家,其实你不是十二岁,而是十三岁。」 沈涵惊得目瞪口呆。 沈安继续道:「你母亲千辛万苦才将你救出,本侯对她立过誓,一定护你平安长大,这么多年来我不敢对你表露半点感情,就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暴露你的身份,本侯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平安长大,谁知道你在府中还是险些遭了贼人毒手。」 「本侯看到你变成如今这般冷漠无情的模样,心中无比后悔,怪只怪本侯无能,才让你在那般困难的处境中存活,本侯每每想到你可能遭遇不测都后怕不已,所以不敢再隐瞒下去,冒着暴露你身份的危险也要将你的身份世告知于你。」 「涵儿,舅父对不起你母亲的託付,让你受苦了!」沈安按住沈涵的肩膀自责道。 沈涵惊得无以復加,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他以为他只是一个低贱的外室子,有着羞辱的出生,自幼无母护佑,无父疼宠,卑微如尘,蝼蚁一般苟活于世,谁知他竟出自于皇室,身份贵重,母亲到死还在为他打算,舅父为护他默默忍受着一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沈涵想到过往种种酸楚难耐,忍不住哭了。 如果沈安早些告诉他这一切,他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了。 那些吃过的苦并不算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无人爱他这件事情,这世间就连牲畜都有人庇护,可他一个大活人却从来没有人疼爱保护,何其可悲? 心中无爱,这些年他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对不起,是舅父错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痛苦!」沈安搂住他落下悔愧的泪水。 今日看外甥如同野兽一般杀人的时候,他真的惊呆了,他所希望的是这个孩子能安稳长大成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残忍弒杀的恶魔啊。 那一刻他就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再瞒下去,这个孩子是长大了,可是也长废了呀! 「舅父!」沈涵忍不住扑进沈安怀中痛哭起来,这一刻他将这些年隐忍的委屈和不甘统统释放出来。 林一半响没听到屋里有动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最后趁肖武不注意冲进了书房,「侯爷莫怪,二公子他不是有意……侯爷?二公子?」 他没看错吧?侯爷正和二公子抱头痛哭? 肖武急着跟进来请罪,「是属下没能拦住林一,属下该死。」 「无妨。」沈安放开沈涵,示意肖武出去,擦去眼泪笑看着林一道:「林一,这些年你没有辜负本侯的信任,一直护佑着二公子的周全,本侯会重赏你的。」 「侯爷,这一切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只是二公子这些年受尽苦楚,侯爷可要替二公子做主啊。」林一边哭边道。 沈安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涵儿了。」 「侯爷,好消息。」肖武突然进得书房,禀报。 沈安问:「什么好消息?」 「吴国那边传来消息,二公子可以回去了。」 沈安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等了十三年,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沈涵不解,「舅父?」 林一大惊,舅、舅父? 「孩子,快起来。」沈安扶起沈涵道:「你可以回家了,到时候认祖归宗,你就是吴国尊贵的皇子。」 「皇子?」沈涵惊讶。 舅父说父亲是吴国旁支的王爷,那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世子罢了,何以成了皇子? 林一张大嘴巴,还是皇、皇子? 沈安却并不解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 「我猜得果然不错,涵哥儿是宁妹妹所出。」秦氏从沈安口中得到确认后震惊道。 之前被丈夫安排伺候沈涵的林一那般忠心她便察觉出丈夫对沈涵的重视,本以为丈夫是想将侯爵之位传给沈涵,怕人暗中加害所以才假装不在意沈涵,谁知沈涵竟然不是丈夫的血脉。 沈安愧疚道:「夫人,对不起,为夫骗了你多年。」 哄骗妻子很不应该,但为了外甥能平安活着他不得不这样做,外甥的身份少一个人知晓就少一份危险,且妻子不知道实情于她也有好处。 「侯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涵哥儿,妹妹妹夫惨死,我原本以为刚出生不久的小外甥也没了,没想到他还活在人世,而且就在我身边……侯爷,说对不起的人是妾身才对,妾身没有照顾好涵哥儿,让他受了多年委屈。」秦氏自责道。 沈安摇头,「为夫不怪你,都是那对假冒的母子作的恶。」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0页 当年妹妹临死前放了一把火焚烧了寝宫,这才让害她之人以为孩子也与她一併烧死在大火中,藉机送出孩子,逃过一劫。 他本以为外甥在沈家会平安长大,没成想沈家竟也有周国的奸细,让外甥受尽了苦楚,险些酿成大祸。 「好在一切没有太过糟糕,涵哥儿也平安无事,否则妾身如何对得住死去的妹妹?」秦氏自责道。 沈安搂她入怀,「夫人不必自责,这些年为夫征战在外,没能护你周全,让你险些遭歹人毒手,是为夫对不住你。」 「侯爷肩负保家卫国的重任,在外征战九死一生,在妾身心中,侯爷没有对不起妾身,在妾身心中侯爷一直都是大英雄。」秦氏笑道。 沈安心中感动,「夫人,能娶到你是为夫此生之幸。」 「能嫁给侯爷也是妾身之幸……」秦氏想到什么悲痛道:「妾身无能,不能为沈家为侯爷生下男丁承继香火,如今沈溢、涵哥儿都不是沈家子,岂不叫沈家断了香火,后继无人?」 她本以为没了沈溢还有沈涵,可如今沈涵也不是沈家子,沈家就要绝后了。 沈安笑着劝道:「这是上天註定之事,为夫就算纳妾也无子,又何必强求?」 当初他是不肯纳孙氏为妾的,可拗不过妻子苦苦哀求才答应,有了沈溢他也未尝有多开心,他一生戎马,早已经将一切看淡,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妻子和女儿,只要她们母女能平平安安,他便无所求了。 「侯爷当初若不是娶了我,也不会落得个无子的下场,是妾身对不住侯爷,对不住沈家。」秦氏愧疚道。 沈安摇摇头,「夫人这话可不对,当初要不是我带回假孙氏,也不至于连累你被她暗害多年不孕,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他杀戮太多,所以子息缘薄,无子是命中注定,能与心爱之人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氏心中感动,「侯爷总是这般替妾身着想,侯爷对妾身的情意妾身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了。」 「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说什么偿还不偿还的,你平安康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 「哥哥要走了?要去哪?」润润着急问。 沈涵道:「我不是你的哥哥,而是表哥,如今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了。」 「你是我哥哥,你就是,哥哥不要走。」润润搂住哥哥都急哭了。 她不想和哥哥分开。 沈涵笑着哄道:「哥哥先回家看看,要是家里不好我就再回来,要是好就接你过去同住,如何?」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润润眼中含着泪珠问。 沈涵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点头,「当然能。」 润润这才笑起来,「拉勾。」 沈涵看着她伸出来的小手指,笑着勾上,「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嘻嘻。」润润这下放心了,搂住哥哥问:「哥哥要去多久?」 「很快,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沈涵揉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道。 润润点点头,「嗯,我乖乖听话,等着哥哥。」 一旁的林一傻笑个不停,原来他家二公子是吴国皇室所出,身份比小姐还要珍贵,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 几日后,沈涵和林一被肖武连夜送出了沈家,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京城。 「本侯已经知道了解你家中情况,你夫家尚有病弱老母,又有三子一女,你丈夫只是普通耕户,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回去补贴家用,你的几个儿子我也安排好了,让他们进军中歷练,将来建功立业,也好重振你父亲的威名。」沈安对孙若兰道。 孙若兰感激不尽,跪地叩了几个头,「多谢侯爷,三个孩子能有个好去处民妇就心满意足了,银钱我不要,此次前来一为揭露假冒之人,二来也是想见见侯爷和夫人,如今两愿皆成,还替儿子谋了前程,已然心满意足,怎可厚着脸皮再拿您的银子?」 「你拿着吧,本侯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当年却所救非人,让你受了多年的苦,那些银子就当是这些年本侯弥补对你的亏欠。」沈安道。 孙若兰仍是摇头,「父亲所愿无非是我能平安活着,我活着侯爷便不算失信于父亲,侯爷对假孙氏百般照料已经是对我的恩德,我不能再向侯爷索要好处。」 「小姐说得对,侯爷已是义薄云天,如果我们再无度索取,那就是糟践了老爷与侯爷的情份。」何氏也道。 秦氏劝道:「孙妹妹家中情况不好,拿些银钱回去补贴家用是应该的,就不要客气了,拿着吧。」 「多谢侯爷夫人的恩典,民妇的日子虽过得穷苦,但从无亏心,若索要了侯府的财物,此生都会瞧不起自己,这些年日子过得苦,但公婆宽厚,丈夫疼爱,儿女孝顺,日子也是平安顺遂,心中不曾有怨言,也请侯爷夫人宽心。」 沈安和孙氏对视了一眼,对孙若兰如此高洁的品性生了敬意。 孙氏主僕空着手离开了沈家,沈安感嘆不已:「果然是将门虎女,有他父亲当年的气节。」 秦氏贊同,看着真正的孙若兰,再想想假孙氏,当真是云泥之别。 「她家日子也确实悽苦,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这样吧,妾身命人暗中帮衬他们,也叫他们日子宽裕些。」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1页 沈安握住秦氏的手感激不已,「多谢夫人费心。」 「应该的。」秦氏笑着摇头,想到沈涵已经离开半个月了,担心问:「涵哥儿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润姐儿日日都念叨着他,瞧着都瘦了。」 「我已收到了肖武的传信,说涵儿已经顺利回到吴国,想来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了。」沈安道。 秦氏放了心,「那便好……」 「侯爷,夫人,大事不好了。」突然,下人匆匆来报。 秦氏惊了一跳,「怎么了?」 下人着急回道:「官差将侯府团团围住,说要、说要……捉拿通敌叛国的逆贼!」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更新的时间不变,中午12点爆更,希望小可爱们继续支持。 第23章 侯门外室子23 「通敌叛国的逆贼?」秦氏看了看沈安, 虽猜到什么还是问:「他们要抓谁?」 下人惊慌道:「是、是侯爷!」 秦氏脑中一阵轰鸣,一个不稳朝地上栽去,沈安连忙扶住他,「夫人!」 「怎么回事?侯爷, 这是怎么回事?」秦氏极力稳住心神, 抓住沈安急问。 丈夫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功臣, 怎么会变成通敌叛国的逆贼了? 想到假孙氏临死前说的话, 沈安便明白了。 他道:「一定是周国奸细搞的鬼,夫人别急,为夫出去看看。」 「可是他们要抓你……」秦氏急道。 沈安安抚道:「不用怕,我没有做任何叛逆之事, 不会有事的,我先去看看情况, 你带润儿在寿椿院等我消息。」 * 花园里, 润润正拿着小锄头在挖坑,她挖一个坑就朝旁边的宁睿道:「快放花种。」 宁睿听话的放了一颗种子,看了看寒风唿啸的天气问:「小姑姑, 你确定这么冷的天这些种子能发芽吗?」 他虽只有六岁,但也知道冬天不是播种的季节。 「我们先把种子埋下去, 等春天来了她不就能提前发芽了?」润润一副我小我有理的模样。 宁睿哪敢反驳她的话,就怕她不和自己玩儿,狗腿子一般连连点头,「小姑姑说得对, 小姑姑真聪明, 小姑姑种的花明年一定是最早开的。」 「那当然。」润润挺起小胸膛, 高兴道:「等哥哥回来看到我种的花一定很开心。」 宁睿撇嘴, 「你哥哥都走了这么久了, 说不定早把你忘了。」 「胡说啦!」润润气得跺脚,「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才不会把我忘了呢。」 宁睿见她生气连忙道:「好好好,小姑姑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姑姑,咱们别玩泥巴了,去吃点东西吧,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菊花饼呢。」 「菊花饼?」小吃货一听有好吃的立即亮了双眸。 他们神仙在天界是不用吃东西的,只需要吸收天地灵气就可以长大,可是她到了凡间才知道人是需要吃东西的,而且可好吃了。 宁睿扔了种子袋,又抢过润润手上的小锄头放下,拉着她跑进了一旁的亭子里。 「来,吃吧。」宁睿拿起一块嫩黄香软的菊花饼递过去。 丁香见状忙阻道:「小公子和小姐都没净手呢,一手泥怎么能吃东西?先等等,奴婢已经叫人去拿水了。」 润润嘟起小嘴,「能看不能吃,好烦哦。」 「不烦不烦,只稍等片刻就行,等会儿小姐多吃几块好吗?」丁香笑着哄道。 * 沈安出得府外,见领兵前来的是车骑将军钟睃,此人曾与他一起领兵征战,因战术不合而产生分歧,后便处处与他作对,是他在朝中为数不多的政敌。 若来的是旁人沈安尚有成算护沈家周全,可来的是钟睃…… 沈安忙朝另一亲卫程林吩咐,「去通知夫人,让她带润儿先从后门离开。」 「侯爷您呢?」程林担心问。 他与肖武都是自幼就跟在主子身边,肖武护送表公子回吴国了,只有他一人在侯爷身边,他断不能离开侯爷。 沈安道:「你不用管本侯,送夫人和小姐平安离开是你的使命。」 「可是……」 「执行命令!」 程林垂头抱拳应道:「属下领命!」 润润爬在桌子上,一边看着糕饼一边咽口水,只是她没等来净手的水却等来了秦氏。 「润姐儿!」秦氏四下找了个遍,总算在花园找到了女儿,她急忙进到凉亭抱住女儿,「出事了,快跟母亲回院子去。」 「母亲,我的糕饼。」润润伸手去拿饼,那么好吃的糕饼她还没吃着呢。 秦氏此时哪还管得了什么糕饼不糕饼的,抱起女儿就出了亭子,「丁香,派人送小公子回王府,前门走不了,记得走后门儿。」 「是,夫人。」丁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从未见自家端庄持重的夫人像今日这般慌乱的,赶紧听命行事。 「秦姨母,发生何事了?」宁睿还没和润润玩够,还不想回府。 一回到王府他就得念书,他不要念书。 秦氏正要出声,这时程林跑了过来,抱拳道:「夫人,侯爷命属下护送您和小姐从后门离开。」 「离开?」秦氏急问:「侯爷是不是出事了?」 「侯爷没事,只是来的人是车骑将军钟睃,侯爷担心钟将军公报私仇所以才命属下护送夫人和小姐离开,以保万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2页 「我怎么能走?」秦氏摇头,「我与侯爷是结髮夫妻,我们生死都是要在一处的,我不能丢下他一人离开。」 程林急道:「夫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姐着想啊。」 秦氏看向怀里的幼女,内心挣扎了片刻,做了决定,「你护送润姐儿走,我留下陪侯爷。」 「夫人!」程林抱拳跪地,「送夫人和小姐离开是侯爷给属下下达的命令,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 「是啊夫人,侯爷一身功勋不会有事的,您就先走吧。」吕妈妈也着急劝道。 丁香也跪下求道:「夫人,小姐年幼,离不得您,就算是为了小姐您一併走吧。」 秦氏看了看众人,红了眼眶,她搂紧怀中的女儿,歉疚道:「润姐儿,对不起,母亲不能丢下你父亲,你别怪母亲。」 「母亲。」润润见这场面已经知道沈家发生了大事,她抬起满是泥的小手捧住秦氏的脸道:「润儿也不走。」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沈润,可她在沈家这些时日沈家人待她很好,她可是神仙,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一个人走呢? 「不,润姐儿还小,以后的路还长,母亲不能让你犯险,听母亲的话,跟程林叔叔走,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秦氏说罢忍痛将女儿交给了丁香,「带小姐走!」 丁香哭道:「夫人……」 「如果你们不听我的,我立即撞死在此!」秦氏绝决道。 程林见夫人宁死也要与侯爷在一起,心中无比感动,他抱拳一拜,「属下领命!」 「快走,带润姐儿和小公子去凤阳王府。」秦氏忍住想哭的冲动,转身按住宁睿的肩膀,「请小公子代我向你母妃请求……护我儿平安!」 沈家出了事,秦家必也会受到牵连,现在只有凤阳王府能护住女儿了。 宁睿重重点头,「秦姨母放心,有我在,绝不让小姑姑受半点委屈。」 「多谢。」秦氏朝他福身一拜。 程林拉住宁睿,带着丁香和润润急急朝后门而去。 「母亲,母亲,别丢下润儿……」润润伸手朝秦氏喊道。 秦氏向前追了几步,泪如雨下,「润姐儿,要好好的!」 「夫人!」吕妈妈扶住秦氏。 秦氏道:「吕妈妈,你跟了我几十年了,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不能连累你,你也走吧。」 「夫人要是不让我跟我,我也撞死在这。」吕妈妈亦绝决道。 秦氏心中感动万分,她握住吕妈妈的手道:「好,我们一起陪着侯爷。」 「沈安,你通敌叛国,本将军奉圣上的旨意捉拿你归案,束手就擒吧。」府门口,车骑将军钟睃手中握剑,指着沈安道。 沈安冷笑,「本侯十二岁便入了军营,沙场征战三十几载,一身功勋,岂是你这小人随意能诬陷的?」 「是一身功勋还是一身罪孽到了牢中自有人审问,圣旨在此,莫要反抗,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念同朝之情!」钟睃看了一旁下属捧着的圣旨,威胁。 他与沈安为敌多年,自是了解沈安的脾性,他先礼后兵,便也就有了名目杀沈安了。 沈安嗤笑一声,「你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才对,何来的情宜?钟睃,你不用假惺惺。」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钟睃说罢拔剑而起。 沈安算了算时间,妻女应该已经离开,遂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侯自是不敢违抗,本侯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他才不会傻到上钟睃的当,当众违抗圣旨那可是死罪,不就给了钟睃一个杀他的机会了吗? 钟睃没料到沈安不反抗,动作一僵,「你果真愿意束手就擒?」 「本侯从未做半点对不起朝廷和皇上之事,本侯自然不惧,就算到了皇上面前,本侯也相信皇上圣明,会替本侯洗刷冤屈。」 钟睃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皇上的旨意是捉拿你一家,其它人呢?叫出来我一併带走!」 「怕是要让钟将军失望了,本侯的家人不在府中。」沈安笑道。 「沈安,你别以为我本将军不知道,你定是在此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家人出逃,不过失望的人是你,本将军已经将侯府团团围住,今日一个人也别想从本将军手中逃脱。」 「侯爷。」正在这时,秦氏在吕妈妈的搀扶下出来了。 沈安一惊,真如钟睃所说,夫人她们没能离开? 「润儿呢?」沈安迎向她着急问。 秦氏道:「侯爷,妾身不愿丢下你一人,所以让程林带润姐儿走了,妾身留下来陪侯爷。」 「夫人煳涂啊。」沈安急得不行,「本侯一个大男人不管是受罚还是入狱都不打紧,可你自幼娇贵,如何受得起这些?」 「妾身自嫁给侯爷便一直受侯爷保护,几十年了,侯爷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妾身在侯府中享福享乐,妾身心中一直愧对侯爷,此次无论如何妾身也要与侯爷共进退。」 沈安心中无比感动,但还是不愿她受半点苦,「夫人,你怎么这般傻?」 「别着急,本将军说了,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你们一个也跑不掉!」钟睃不耐烦打断了两人。 他甚是了解沈安,此人在战场上杀伐狠绝,可最大的软肋就是妻女,只要拿住他的软肋,不怕他不就犯。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3页 「将军!」突然一个官差慌乱而来,「后门处有人跑了。」 钟睃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本将军不是命人守住沈家所有的出口吗?怎么还有人逃脱?」 「是侯爷身边的程林大人带着一个婢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官差回道。 钟睃怒得一脚踹过去,「本将军说过,就算是苍蝇也不许放走,你们竟然放走了这么多人?干什么吃的?」 「将军饶命啊,那几人中有一个是凤阳王府的小公子,他以命相胁,属下不敢不放人啊。」官差被踹翻在地,爬起来回道。 钟睃惊得转向沈安,气急败坏,「好你个沈安,竟有这一手!」 凤阳王与圣上一母同胞,凤阳王英年早逝,留下寡母,皇上向来颇为怜悯,凤阳王府如今只凤阳王世子这对父子两条血脉,他的人自然不敢伤凤阳王小公子分毫。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今日凤阳王府小公子在沈家,让沈家人藉机脱逃! 真是气死他也! 「润姐儿平安离开了。」秦氏含着泪大松了口气。 沈安也放了心,凤阳王府小公子不顾性命相救女儿,这份恩情沈家绝不会忘。 「来人,将这两个逆贼拿下,府中之人一个不许放过都给我押入大牢,再派人前去凤阳王府追回出逃的逆贼!」钟睃怒声命道。 官差应下,分开两路行动。 沈安和秦氏被官差带走了,吕妈妈和一众下人也被抓了起来,府门被贴上封条,昔日风光的宣平侯府人去府空,只剩萧条。 凤阳王府。 世子妃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疼惜道:「你要救人做做样子就行了,怎么还真伤了自个儿?」 「那些官差就是不肯放小姑姑走,孩儿若不出点血他们怎么会怕?母妃,孩儿不疼,您别担心。」宁睿一脸轻松的安抚母亲。 当时官差拦住他们,他以性命相博才带走小姑姑,总算没有辜负秦姨母的託付。 世子妃看着儿子脖子边那条血红的伤口嗔道:「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疼?」 「睿哥儿,做得好,多亏你胆识过人救出了小姑姑,否则你小姑姑这么小怕是要受牢狱之灾了。」凤阳王妃将润润抱在怀中,朝孙子夸道。 宁睿立即露出骄傲的神色,「外祖母告诉过睿儿要保护好小姑姑,睿儿自是不会让小姑姑被人欺负,只是秦姨母和宣平侯被抓走了,祖母,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放心吧,我已经让你父亲入宫打探消息了。」凤阳王妃说罢看向润润,「润姐儿别担心,姨母一定会救出你父母的。」 润润哭了许久,眼睛都肿了,听到凤阳王妃的话感激说:「谢谢姨母。」 「禀王妃,外面来了一群官差,说要捉拿出逃的逆贼。」 宁睿急了,「祖母,他们来抓小姑姑了,怎么办?」 「润姐儿既然入了我王府的门就是我王府的人,我看谁敢动她一根头髮?」凤阳王妃站起身将润润交给儿媳妇,「你照顾好润姐儿,我去将人轰走。」 「是,母妃。」 润润不安出声,「姨母……」 「润姐儿你别怕,别说我与你母亲是至交好友,就算不是,沖你这声姨母我也会护你周全。」凤阳王妃揉揉润润的头,带着樊嬷嬷出了门。 前院,领头的官差正对管家道:「沈润是逆贼之后,我等奉旨捉拿,还请王府将贼人交出,不要为难我等。」 「这是凤阳王府,你们竟然带兵闯入,当真欺负我家王爷早逝,府中无人了吗?」管家沉声喝道。 他是宫中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怕这几个小小官差? 领头的官差当然也怕,这里毕竟是王府,虽只有孤儿寡母,但深得圣上恩宠,一不小心就会小命不保,但若带不回犯人,小命还是不保,左右都是死,好歹有圣上的旨意在,只能冒犯王府了。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府交出贼人,让我们回去交差。」 管家道:「王府重地,只有皇亲国戚,哪有贼人?你们这是陷王府于不义?」 领头的官差气恼道:「请管家不要为难我等,不然……」 「不然怎么样?」凤阳王妃一过来正好听到这话,怒声反问。 官差赶紧行礼,「见过凤阳王妃。」 「先夫虽然早逝,但本妃还活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入我王妃叫嚣的,带着你的人滚出去,本妃可以既往不咎!」凤阳王妃喝道。 官差被她的威仪震得垂下头去,但并没有动,「王妃恕罪,我等也是奉旨办差,捉拿脱逃的逆贼,冒犯王府也是不得已之事,只要王妃肯交出逆贼沈润,我等即刻离开。」 「放肆!」凤阳王妃扬手一巴掌打过去,直接将人煽倒在地,「王府没有逆贼,你竟敢诬陷皇亲国戚,来人,给本妃将这群狗东西打出去!」 管家扬手,立即有十几个拿棍棒的府卫沖了过来。 那官差被打得头破血流,落谎而逃了。 凤阳王妃威严命道:「给我将府门紧闭,若再有人敢闯进来,以私闯王府罪论处!」 「是,王妃。」 吴国都城。 金鸾殿。 「薛允,你身为我朝兵马大将军,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你围困百官,叛逆夺位,就不怕遭天下人唾骂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4页 「立即放了我等,否则别怪本官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世!」 文武百官被重兵围困于金鸾殿,一个个怒愤交加的谴责罪魁祸首。 一身铠甲,手握利剑的魁梧男人阴狠的扫视了众人一圈,拔剑而起割断了一个官员的喉咙。 血溅当场。 喧闹的殿内瞬间静如死寂。 薛允握着滴血的剑指着众人,兇恶的威胁,「我朝皇室已无一人可继帝位,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下周国正在攻打边境,本将军手握重兵,只要你们尊本将军为帝,本将军即刻带兵平敌,否则,国破家亡,覆巢之下无完卵,而等都得死!」 吴国子民视皇室为天,对皇室中人最为忠心,若有一人在他都不能成事,如今吴国皇室已经尽数被他暗害至死,皇室无人,他这个权势最盛之人便可明正言顺登基了。 至于这些个不服他的官员,只要杀几个便能震慑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夺得帝位,君临天下。 文官胆小已经吓得缩成一团,武官皆怒愤的盯着薛允,但亲眼看到官员死在面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年近半百,头髮花白的文官走向前,颤巍巍出声,「狗贼,皇室许你官职,赐你兵权,是要让你保家卫国的,而不是让你在这谋逆夺位,滥杀无辜!」 「柳大学士,你是文官之首,只要你同意尊本将军为帝,本将军仍保你官职和地位,如若不允,此人就是你的下场!」薛允走到他面前厉声道。 柳大学士心中惧怕,但并未退缩,「本官就是死也绝不会尊你这等狗贼为帝!」 「对,我等就是死也绝不让你如愿!」不少正义的官员都站了出来。 「好,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杀光所有人,到时本将军照样能称帝!」薛允气急败坏道。 柳大学士抖着声音喊道:「我柳氏一族世代受皇族厚待,本官这把年纪了还能以命报效朝廷,死而无撼,你杀得了本官之身,杀不了本官之心,狗贼,本官死后会去阎王那告你一状,让你的恶行无所遁形!」 薛允举起利剑怒骂,「老不死的,敢挡本将军的路,去死吧!」 「柳大学士!」官员们惊唿出声。 柳大学士闭上眼睛,已经做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眼看薛允的剑就要刺进柳大学士的身体,这时,殿外射来一支箭,直中薛允的胸口。 巨痛袭来,薛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手中的剑无力握住掉落在地,他也站不住重重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住。 柳大学士没等来痛意却听到了薛允的痛唿声,睁眼一看,薛允倒在地上直吐血,胸口插着支箭,他又惊又喜的转头看去,见殿外的士兵被另一队士兵给拿下了,一个身着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冷峻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不少手握兵器的士兵。 「是个孩子?」柳大学士惊呆了,救他之人竟然是个孩子。 薛允也震惊万分,捂着胸口看着走进来的少年,「你、你是谁?」 皇宫明明已经被他团团围住,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又是从哪里带来这么多的兵马? 「这是景王之子!」少年身后的肖武大声介绍道。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肖武护送回吴国的沈涵,他们一回到吴国就得知兵马大将军薛允意图夺位,并从沈安安插在吴国的探子口中得知,吴国皇室皆是薛允所害,包括沈宁夫妇,他们立即去军营亮明身份,调出兵马赶了过来。 「景王之子?」 「是景王之后,是皇室血脉!」 「我朝还有皇室倖存在世,天佑我大吴啊!」 柳大学士最为激动,一瘸一拐的走向前,仔细打量了沈涵一番,惊喜道:「像,像极了景王和景王妃!」 「不、不可能!」薛允强撑着坐起来,「皇室已无一人,此人定是假冒的!」 当初他勾结周国暗中谋害吴国皇室,就连旁支的景王一家也没放过,明明皇室已经无人,景王之子怎么还活在世间? 沈涵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亮给众人看。 「这是景王的令牌!」 「他真的是景王之子!」 薛允道:「令牌可以伪造,不足以证明身份!」 「这是我母妃临终前写的亲笔信!」沈涵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这些都是他离开邺国前沈安交给他的。 柳大学士接过一看,确实是景王妃沈宁的遗言,上面还有景王府的印章,是真的。 信中所书的是当初景王妃临死前纵火焚烧王府,目的就是将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平安慕容涵送出吴国,交给邺国的兄长沈安,并留下令牌和信涵,证明慕容涵的身份。 看过信后,留大学士悲声道:「这是做了什么孽,堂堂大吴的皇室血脉要送到他国方能活命?」 「我已经查清一切,暗中杀害皇室中人的就是薛允,他与周国里应外合,要谋夺吴国皇位!」沈涵高声道。 「狗贼!」柳大学士气极,「你这个通敌叛国的逆贼,你不得好死!」 沈涵捡起地上的剑走到薛允面前,「你暗害皇室数条人命,杀害我父母,戕害无辜官员,通敌叛国,陷百姓于水火,种种罪行令人髮指,不可饶恕!」 话落,他举剑刺进薛允的身体。 鲜血四溅,薛允瞪大双眼一命呜唿。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5页 沈涵举起剑道:「贼首已死,□□尽数擒获,各位大人不用怕!」 「好!」一殿的叫好声,官员们个个一脸痛快。 「恭请小王爷登基为帝!」柳大学士率先跪地道。 官员们皆跟着跪地请求,「恭请小王爷登基为帝!」 原本以为皇室无人,帝位要旁落,如今竟然还尚存一脉,老天有眼,保佑大吴不绝! 沈涵把剑交给肖武,高声道:「各位大人的请求慕容涵恭敬不如从命,诸位放心,待登基后我便立即领兵出征,击退敌军!」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好你个沈安,竟然敢通敌叛国,枉朕那般器重你,你该当何罪!」一身明黄龙袍的邺国皇帝朝跪在殿内的沈安怒道。 沈安抱拳回道,「皇上圣明,臣对皇上对邺国的忠心日月可鑑,臣绝没有行半点不忠之事,求皇上明察!」 「皇上,这是臣从宣平侯府搜出来的信件和信物,是宣平侯勾结周国的证据。」钟睃捧着一个匣子走向前。 邺帝看过信和信物怒得掀了桌子,「沈安,你太让朕失望了,来人将沈安押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皇上,那些都是假的,这是诬陷,皇上,臣一片丹心,您相信臣啊!」沈安着急解释道。 邺帝已不信他的话,扬手让侍卫将他拖走了。 钟睃得意极了,沈安,量你一身功勋又如何,只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就是死路一条。 多亏了宣平侯府那个孙姨娘将这些证据交到他手中,他才能这么顺利的绊倒沈安,真是大快人心! 邺帝走到钟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钟将军,这次多亏你及时发现沈安的罪行,免去一场祸患。」 「皇上,这是臣应该做的。」钟睃抱拳道。 邺帝满意极了,「好,这才是我朝的肱骨之臣。」 「皇上,大事不好了,刚刚接到八百里加急战报,周国兵马攻打边境,戌边将军请求支援!」 邺帝大惊,「边境不是平定了吗?怎会再起战事?」 「之前的平定很有可能是沈安制造的假象,沈安与周国定是准备里应外合,夺我大邺国江山。」钟睃赶紧道。 邺帝震怒,「该死的沈安,朕待他不薄,他竟然背叛朕和大邺!」 「皇上,周国来势汹汹,咱们该怎么办?」内宫担忧道。 钟睃见机会来了,跪地请命:「皇上,臣愿带兵前往边境平乱。」 「好,钟将军胆识过人,朕心甚慰,传朕旨意,封车骑将军钟睃为兵马大将军,即刻带兵前往边境抗敌。」 「臣领旨。」 侠口关。 邺、吴、周边境交汇处。 「你确定沈安已经被处斩?」钟睃朝打探消息回来的亲信再三询问。 亲信回道:「将军,属下确定。」 「好,沈安一死本将军便无所顾忌了,即刻传令下去,打开城门放周军入内,本将军要与周军联合杀回京城!皇位轮流坐,如今也该到我家了!」钟睃端起酒一口饮尽,摔了碗痛快道。 沈安骁勇,他一直十分忌惮,所以不敢举事,如今沈安没了,他便不必再怕了。 亲信激动不已,转身下去传令。 钟睃抹去嘴角的酒水站起身,拿起配剑得意的朝营帐外走去,「哈哈哈,这天下马上就是我的了……」 只是他刚撂开营帐的门帘,就见前去传令的亲信被人斩杀在外,一队兵马冲过来将营帐团团围住,为首的竟然是……沈安! 「沈安?!」钟睃大惊,「你、你不是死了吗?」看到沈安一脸是笑,他这才明白过来,「你没死?一切都是假的,你们在演戏骗本将军!」 沈安身着盔甲,一身威仪的走过来,「本侯若不演这齣戏又如何能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他料到假孙氏定是与朝中其它官员有勾结,早就将事情如实禀明了皇上,后又将计就计,与皇上演了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揪出与周国勾结的所有官员。 京城那些官员已经尽数拿下,剩下个钟睃,自然得他亲自过来。 钟睃见事情败露,大声命道:「来人,给本将军将这个逆贼抓起来!」 可四周的兵马无一人听他的。 「本将军是圣上亲封的兵马大将军,你们竟然不听本将军号令?」钟睃怒道。 沈安嗤笑,「你以为皇上真的封了你为兵马大将军吗?皇上早就知道你是奸细,又怎么会真的把兵马之权交于你手?」 上当了! 钟睃气得嘴都歪了。 「钟睃,你的亲信已经被本侯拿下,本侯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侯不顾同朝之情。」 这话是之前钟睃去侯府抓沈安时说的,如今异地而处,原话返还。 钟睃气急败坏的拔出剑来,「本将军就算死也绝不束手就擒!」 沈安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抬脚狠狠朝他踹去,「本侯便也罢了,粗人一个,受点委屈也无妨,但你吓着我妻儿了,本侯绝不饶你!」 原本暗中计划好一切,让程林送走妻女,谁知妻子不愿离开,倒是跟着他受了一场惊吓。 这笔帐自然是要算到钟睃这个狗贼头上。 钟睃被踹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未等他有所举动,几个士兵便冲过来将他给按住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6页 沈安命道:「将他捆了,带回京城听圣上发落!」而后扬袍而去,「传本侯军令,随本侯一併去助吴国杀敌!」 「是!」 * 东面战场,周军头领谢无天骑在马背上,看着面前的吴军首领嘲讽大笑,「吴国果真是无人了,竟叫一个毛头小儿领兵,哈哈哈……」 周军随之一阵轰笑。 吴军个个气得两腮鼓胀。 沈涵一身黑色盔甲,身后的黑色披风迎风而舞,他拉着僵绳,端坐在马背上,冷声道:「朕乃吴国新帝慕容涵,今日御驾亲征,就算死在这也绝不让尔等贼子踏入我国土地,伤我国子民!」 「万岁,万岁,万岁!」吴军闻言士气大涨,举着兵器喊道。 谢无天一脸嘲讽,「小皇帝?哈哈哈,莫不是还没断奶吧,赶紧回你娘怀中吃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沈涵平生最恨被人羞辱,此刻心中怒火狂烧,他拔剑而起,高声喊道:「我大吴的男儿们,随朕杀了这些无端挑起战事,陷万民于水火的共敌,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叫贼人奸计得逞!」 「是!」三军齐声回应,地动山摇。 谢无天丝毫不惧,「就凭你这小儿?我呸!」 「将军——」正在这时,有士兵来报,「大事不好了,我军后方有邺军围攻!」 谢无天脸色一变,「多少人马?」 「不知道多少人马,但领兵的是邺国的宣平侯沈安!」 谢无天大惊,「沈安?他不是死了吗?钟睃呢?」 沈安是邺国最骁勇善战之人,有他在此战危矣! 「邺军喊话,钟睃已经被沈安擒拿!」 谢无天慌了,沈安没死,钟睃被抓,不好,中计了! 「撤、撤退!」谢无天见情况不妙,赶紧命道。 沈涵笑道:「你们跑不了了,给朕杀!」 吴军得令,前锋将军领着前锋军驾马沖了出去,杀了周军一个措的不及。 前后夹击,周军逃无所逃,死伤无数。 谢无天见状也顾不上兵马,驾马独自逃了。 沈涵拿起弓箭追上去,回吴国的路上肖武教会了他射箭。 谢无天眼看着就要逃出重围,心里正高兴着,突然背后袭来一阵剧痛,他脸色惨白掉下马去,一命呜唿。 沈涵举起弓箭喊道:「周军主帅已被朕射杀,若弃甲投降者,朕既往不咎!」 周军闻言不少人都扔了兵器,跪地投降,拼死反抗的便被吴军和邺军斩杀。 一场大战就此落下帷幕。 沈涵高兴笑了,视线一扫看到远处坐在马背上看着他一脸是笑的沈安,他连忙驾马过去,抱拳:「舅父!」 「涵儿,好样儿的!」沈安跳下马,走向同样下了马的沈涵,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刚刚看到你杀敌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你母亲,你母亲虽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鬚眉,当年跟着我征战沙场,立下过不少功劳,若她不是遇到了你父亲,如今也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虎母无犬子,要是你母亲看到你如今模样,也会欣慰。」 沈涵感激道:「要不是舅父一力相护,我也不会有今日,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我不求任何回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沈安笑道。 沈涵在沈家做了十几年的儿子,从未看到过沈安笑,如今才知道沈安笑起来这么好看,他想起另一张干净甜美的笑脸,问道:「妹妹可安好?」 「好着呢,就是日日盼着你回家。」 提到女儿,沈安已然是慈父模样。 沈涵也笑了,他也想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了。 * 「宣平侯沈安平定战乱有功,特赐封为一等镇国公,其妻秦氏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女沈润封为长乐郡主,钦此!」 「恭喜镇国公,夫人,郡主!」 沈家大宴宾客,朝中文武百官皆到场,热闹非凡。 「这次可把我吓坏了,本以为你家侯爷真的出了事,我都做了万全准备,要冒死救人了,到头来竟是场戏,姐姐将我骗得好苦。」凤阳王妃委屈道。 秦氏握住她的手,「可不怪我,我也被蒙在鼓里,怪就怪我家侯爷竟连我也瞒着。」 她何偿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到头来辜负了她一番真情实意。 「那惩罚他不许入你房门。」凤阳王妃道。 秦氏笑着点头,「好,都听王妃的。」 「吴帝驾到!」 府门口传来通传声,众人齐齐看去,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有眼尖的认出少年,忍不住惊唿,「这不是沈家那个外室子吗?他怎么成了吴国皇帝?」 「嘘——」旁边的同伴惊得捂住了他的嘴,一脸惊恐道:「他如今贵为帝王,你还叫他外室子,不要命了?」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吓出一身冷汗来。 好在沈涵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带着人径直走到了沈家人面前。 他一到来让热闹的院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又惧怕的看着他,生怕他与他们翻旧帐。 沈涵今日来却并不是要报那些小恩小怨的,他是为了沈润而来。 「哥哥!」沈润本与宁睿在玩,见哥哥来了立即飞奔了过去。 沈涵弯腰抱住她,一脸的冰冷立即化成温柔,「哥哥回来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7页 「哥哥,润儿可想你了。」润润搂住哥哥委屈巴巴道。 沈涵道:「哥哥也想你,这不一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回来了,哥哥还给你带了礼物。」说罢看向身后一脸傻笑的林一。 林一接受到命令,拿出圣旨宣读。 「公主?」沈安和秦氏听完圣旨惊讶出声。 沈涵笑看着沈润,「没错,日后妹妹就是我大吴的长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 众人皆羡慕的看着沈润,这个小姑娘真是好福气,出身高贵不说,先后得两个国家赐封郡主、公主,这一身的荣华怕是世间也找不出第二人。 凤阳王妃怀的按住秦氏的手道:「真好,如今你家侯爷有了公爵之位,你也成了一品诰命夫人,润姐儿封了我邺国郡主,又得封了吴国公主,真是满门荣耀。」 「这次多亏有王妃相助,这才免去润姐儿受苦,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秦氏说着就拜了下去。 凤阳王妃扶住她,「我们之间何须多礼,不过你若真要谢我,就把润姐儿给我做孙儿媳妇吧。」 「这……」秦氏有些为难,「润姐儿和你家睿哥儿的辈份……」 凤阳王妃道:「咱们俩又不是亲姐妹,有啥辈份不辈份的,若不是我不喜人叫我老王妃,我家宁珂早就是凤阳王了,睿哥儿也是小世子,如果姐姐觉得我家睿哥儿配不上润姐儿,我立即让珂儿承袭王位,这世子配郡主,绝配。」 「王妃说的哪里话?」秦氏哭笑不得,「睿哥儿是皇亲国戚,岂会配不上润姐儿?只是两个孩子尚小,这事还早呢,等日后他们长大了,确实互相有情,我这个做母亲的绝不阻拦。」 凤阳王妃信心满满,「就凭他们俩的情意,将来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凤阳王妃自信料事如神,只是没想到却漏了另一个人。 「皇上,凤阳王小世子在宫外求了数日,一定要见长乐公主。」林一苦着脸禀报。 沈涵冷着脸道:「就说公主没空,不见。」 如今沈润是吴国唯一的公主,又有他这个皇帝护着,身份无比尊贵,又岂是一个小小世子能配得上的? 「可是小世子说如果皇上不让他见公主,他就不走了,要住在吴国。」林一为难道。 沈涵不耐烦道:「他爱走不走,反正绝不会让他见妹妹。」 得了消息的宁睿气得不行,「该死的沈涵,小姑姑可是我未来媳妇,他凭什么不让我见?」 「世子,要不咱们还是回邺国求老王妃想法子吧?」小厮秋来劝道。 宁睿插着腰,「这点小事还要去求祖母,指不定又要被祖母骂没用,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我见不到小姑姑。」 花园里,沈润正在挖坑种树,小脸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 「公主,让奴婢来吧,要是让皇上知道您亲自动手,奴婢恐会小命不保。」伺候的宫女紧张道。 整个吴国谁人不知小皇帝兇残暴戾,自登基以来为了稳固帝位杀了不少人,他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绝情的模样,唯独对小公主疼宠有加,平日里就是风大了扑着小公主他都要杀人,更何况小公主如今在动手种花,要是让小皇帝知道,她们必死无疑。 润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别怕啦,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才不会乱杀人哦。」 宫女对视一眼,都要哭了,小皇帝只对你一个人好,对别人才不好呢。 「这是在做什么?」这时沈涵正好来找沈润,见沈润竟然弄成泥人一般,大怒。 宫女吓得跪了一地,「皇上,是小公主执意要自己动手的,不是奴婢们偷懒。」 「一群废物,连公主都伺候不好,给朕拉下去全杀了!」沈涵命道。 润润放下锄头跑到沈涵面前阻止,「哥哥,是我自己要给哥哥种花看的,不关她们的事,哥哥不要杀她们。」 「好,哥哥不杀。」沈涵搂住小姑娘,和颜悦色道,但转向宫女后又一脸冰冷,「看在公主的份上饶了你们这次,都滚下去。」 宫女们连连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走了。 沈涵让人打了水来,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有什么事让宫女去做就行,你何必亲自动手?要是累着生病了怎么办?」 「我不累。」润润晃了晃小脑袋,指着自己种的花,「那一片都是润儿给哥哥种的花,等开了花一定很漂亮,哥哥看了就会开心。」 沈涵心中感动,「只要你时刻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沈润是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照亮他内心的一道光,给他温暖和爱,让他知道他也值得被爱,如今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自要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谁若是敢伤沈润一根头髮,他就杀他全家! 「哥哥别做坏事,也别杀人好不好?」润润拉着哥哥的手求道。 只要哥哥不做坏事才有机会回到天界,她要时时刻刻留在哥哥身边看着哥哥,不让他做一点点坏事。 沈涵哪忍心拒绝她的请求,笑着答应,「好,哥哥都听你的。」 「哥哥真好,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润润高兴的扑进哥哥怀里。 沈涵搂着软唿唿的小姑娘,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润姐儿。」这时,秦氏和沈安在宫人的带领下过来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8页 润润忙朝他们跑去,「父亲、母亲!」 「小乖乖,父亲抱。」沈安将扑过来的小肉糰子抱住,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有没有想父亲?」 润润奶声奶气说:「有。」 「有没有想母亲?」秦氏也问。 润润直点头,「也有。」 「那想我了吗?」宁睿从后面探出个头问。 润润笑问:「你怎么在这啊?」 「我来了许多天了,可是某些人不让我见你!」宁睿看着走过来的沈涵咬牙切齿道。 沈涵不悦的看向林一,你一个侍卫统领,连个人都拦不住? 林一用眼神扫了扫沈安夫妇,他去搬了救命啊。 沈涵暗恼,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让他接近沈润,他走向前一把推开宁睿,看着沈安和秦氏,「舅父、舅母。」 沈安和秦氏笑着朝他点头。 女儿被外甥接来了吴国,夫妻二人捨不得和女儿分开,便也来了吴国居住。 如今吴邺两国达成永不开战的协议,周国也灭掉了,天下太平,他们一家人可以尽情享受天伦之乐了。 沈安笑道:「今日天气好,我和你舅母打算带润儿出宫玩耍,皇上可要同去?」 「他事多,去不了。」宁睿忙道。 沈涵朝他甩去一记眼刀。 润润朝沈涵伸手,「哥哥一起去。」 要是她不在哥哥偷偷做坏事怎么办? 「好,哥哥也去。」沈涵得意的看了宁睿一眼。 林一默默看着这一幕,抿嘴直乐。 沈安抱着润润往外走,「出去玩喽!」 「舅父,让朕来抱妹妹吧。」沈涵追向前道。 沈安哪捨得把宝贵闺女给他,「皇上,还是让我抱吧,别累着你。」 「我不怕累,我来抱妹妹。」 宁睿推了沈涵一把,「我看国公抱小姑姑更稳妥。」 「小世子说得对,哈哈哈。」沈安大笑。 沈涵拿眼刀甩宁睿,宁睿毫不惧怕朝他做鬼脸。 秦氏将一切看在眼中,抿嘴直笑,有外甥这个护妹狂在,凤阳王妃要女儿做孙儿媳的梦怕是难圆喽! 第24章 真假世子1 鬼雾林位于京城西面落霞山后背, 那里怪树邪枝肆意生长,瘴气毒雾长年瀰漫,光线被隔绝在外,四下一片阴森, 还未靠近就勾出人内心的恐怖。 老王头在山林中採药已经四十个年头, 哪怕对这一片十分熟悉也不敢踏进鬼雾林。 他背着背蒌站在林子外, 时不时朝雾气瀰漫的林子里看去, 神色布满了担忧和着急。 嗷呜—— 突然林中传出一阵兇恶的狼叫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山林中迴荡着,十分瘆人。 要是换了旁人定然吓得屁股尿流的跑了,可老王头脸上却露出喜色, 甚至眼社是中还布满了期待。 随着狼叫声越来越近,很快雾气中便出现了一个影子, 若隐若现之下却不像狼。 那影子虽也是四肢着地行走, 但身形比狼要大许多。 影子一边嚎叫着一边警惕的四下查看,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慢慢出了林子。 明亮的光线下,看清了影子的真面目, 果然不是狼,而是一个人。 那是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 身上脏兮兮的,没有穿衣服和鞋子,只在私秘处围着块破破烂烂的布条,他头髮很长也很脏乱, 爬行时还拖在地上, 卷了不少树枝和枯叶, 看上去十分狼狈。 「狼娃!」老王头看到少年赶紧跑向前, 「我采了药来, 我这就给你上药。」 被叫做狼娃的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朝老王头仰起了头。 老王头撂开他的长髮,见他额头上有若大一个口子,血流到了脸上,已经干了,他又心疼又愤怒道:「京中那群世家子弟,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非得要来抓你做什么?瞧都把你打成什么样了?」 狼娃从来没有伤过人,那些世家子却要抓他,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说着放下背蒌,取出里面的草药捣碎了给他敷在伤口上,又拿布条给他缠住伤口,怜爱的帮他摘下头髮上的树枝枯叶,劝道:「狼娃,你跟我下山吧,这里不安全,那些世家子弟这次没抓到你是不会罢休的,保不准还会再来,你跟我下山,跟我一块住,我反正也是一个孤老头子,咱们爷俩日后就做个伴。」 他媳妇早年没了,也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他念着与媳妇的情份也没再娶,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靠着採药卖钱,有时候也给村里人看个头痛脑热,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狼娃是一年前他上山採药时发现的,那时候他与野兽打架受了伤晕倒在林中被他所救,狼娃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以为自己是头狼,独自生活在鬼雾林中,他很惧怕人,那次后便再没见过他,但后来有一次他採药从山上摔下来是狼娃救了他,一来二往的两人便熟络起来,他给他取名狼娃,时不时给他治身上的伤。 通过这一年来的了解,他发现狼娃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只是没有在人身边长大,所以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他爬行的动作和神态都像极了一头狼,又生活在鬼雾林这样骇人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京城的世家子弟们是怎么知道了狼娃的存在,来了不少人抓狼娃,狼娃咬伤了好几个人才逃走,但也被那些人打伤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9页 他不知道狼娃是谁,是怎么去到鬼雾林中的,但他不希望这个孩子一辈子在山林中度过,如果狼娃愿意,他会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狼娃,给狼娃盖屋娶妻,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狼娃却拒绝了老王头的好意,指了指装了药的背蒌。 「你还要药?」老王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狼娃点点头。 老王头嘆息一声,「好吧,你不肯走我也不勉强你,但你有事一定记得找我,山脚下第一间屋子就是我家,我要是发现那些世家子来了也会来通知你的。」 狼娃将草药叼在嘴里,看了老王头一眼,转身回了鬼雾林。 老王头看着他消失在雾气中,暗嘆了口气,也背起背蒌走了。 狼娃穿过层层叠叠的瘴气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那是一个山洞,洞口被山岩上垂下来的藤条遮盖住,十分隐蔽。 他钻进洞中,里面漆黑一团,但他常年生活的阴暗中,练就了超强的夜视力,洞中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山洞并不大,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山洞最里面用杂草垒了个窝,里面睡着一头狼。 那是头通体雪白的狼,但已经老迈,无法再外出捕猎。 它爬在窝里睡着了,但在狼娃一靠近山洞时它敏锐的洞察力就发觉了,只是没有危机所以并没有动作,待狼娃近身它才缓缓睁眼,眼神没有野兽的兇残,却散发出母亲的慈爱。 狼娃凑近它,将草药放在旁边,用头蹭了蹭雪狼的头,如同孩子对母亲撒娇一般。 雪狼抬起前爪抚摸狼娃包扎好的头,似乎在询问是谁给它包扎的。 狼娃回应了一句,看向雪狼的后爪。 原来雪狼也受了伤,后爪正流着血,看起来伤得极重,狼娃担忧的拧起眉,学着老王头的方法给雪狼上药。 京城誉王府。 「世子爷放心,我已经再派人去鬼雾林,这次一定将那狼人抓住,到时候定能帮世子爷赢了康王世子那只獒犬。」一身光鲜亮丽的少年胸有成竹道。 誉王府世子刘爻头戴玉冠,身着华服,脚踩高靴,端的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他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好,这次要是帮本世子赢了比赛,允之兄日后的前程就包在本世子身上了。」 「多谢世子爷。」邓允之欢喜不已。 他家是武将出生,靠着祖上的荫封得了个伯爵之位,可后辈中出息的子孙越发稀少,家中已经日渐凋落,父亲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这个长子身上,让他考取功名发扬邓家门楣,奈何他没有念书的天赋,屡次落榜,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他只能另僻蹊径,攀附上了誉王府的世子刘爻。 誉王虽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但有从龙之功,深得圣上器重,誉王府仅有一嫡子刘爻,也十分得圣上恩宠,只要讨得刘爻欢心,还怕没有好处吗? 誉王府与康王府向来不和,两府世子也是自小就开始斗智斗勇,这次康王世子不知从哪寻来一条兇勐无比的獒犬,在京中出尽了风头,誉王世子自是不快,让他想办法赢过康王世子。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闻落霞山后面的鬼雾林有一个狼人,兇狠无比,便打算捉了来献给刘爻,谁知却被那狼人给逃脱了。 不过他已经加派了人手,还花重金请了些武功高手,这次一定能将那狼人抓回来,到时候他便能平步青云了。 鬼雾林。 嗷呜—— 狼娃见雪狼后爪血流不止,急得冲出洞去。 雪狼低声唤他,可他已经消失不见,只得爬起来自己舔舐后爪的伤口。 老王头正给村里人看病回来,见一伙人往山上去了,急得不行,「不好,那群世家子又来抓狼娃了,我得赶紧去通知狼娃。」 「快些,兄弟们已经在鬼雾林设好陷阱,这次那狼人一定跑不了,我们赶紧上去帮忙!」 「三哥,到时候得了好处可别忘记兄弟几个啊。」 「放心吧,咱们是给誉王府世子办事,誉王可是圣上面前当红的人物,能少得了咱们的好处吗?」 「说得没错,到时候哥几个定是有拿不完的好处。」 「哈哈哈……」 老王头抄了条近路上山,远远听到这话大惊不已,不得了,已经有人在林中设了埋伏,狼娃有危险! 「都动作快点,别让狼人发现了!」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朝着众人命道。 他姓吕,是江湖中的剑客,常做些拿人钱财□□的活路,因脸上有道刀疤,人称刀疤吕。 一人不解问,「大哥,咱们怎么不进去抓狼人?」 「你懂个屁,鬼雾林里面深不可测,地势复杂,且都是毒瘴,多少年来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你要是不怕死你就进去,我不拦你!」刀疤吕喝道。 那人吓得不敢再出声,乖乖听话做事。 狼娃敏捷的穿过迷雾林,萦绕的雾气下见得他像野兽一般敏捷,眨眼功夫就镩出去几里路。 眼看快到林子口,他虽急多年来养成的警惕还是让他放慢了步子,仰头髮出阵阵狼嚎。 这样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若有人和野兽在附近,听到这样兇狠的狼嚎声一般都会避开,这样大幅度的降底了危险。 「狼人来了,快躲起来!」外面的人正好布置好陷阱,听到狼嚎声赶紧四下躲藏。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0页 狼娃一边嚎叫一边往外走,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他才加快速度出了林子,打算往山下去寻老王头。 只是刚跑了几步他就察觉到了异常,附近有人的气息! 常年生活在杳无人烟的深林中,让他对人的气息十分敏感,更何况是这么多人的气息,浓郁得想忽略都难。 雪狼告诉他,人类是最危险的动物,比山林中其它同类还要危险,遇到了一定要避开。 他收了步子,一边警惕的四下察看一边往后退。 「他要逃,快上,别让他跑了!」刀疤吕察觉到狼人的意图,顾不得等他掉进陷阱,带着人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狼娃发出阵阵低嚎,动作神态与狼如出一辙。 这声音尖锐刺耳,众人都有些发憷,手心不由得渗出冷汗来。 刀疤吕也怕,但想到事成之后得到的好处又壮起胆子,握紧剑朝众人命道:「抓住他!」 「是!」那伙人沖向前,朝狼人抛出一张网子。 狼娃闪身一躲,躲开了网子,敏捷的转身,一边嚎叫一边扑向那伙人。 众人作鸟兽散,一人跑时不慎摔了一跤,被狼娃扑倒在地,狠狠咬住了胳膊。 「啊——」那人痛得大叫。 刀疤吕趁狼人不备沖向前朝他的腿划了一剑。 狼娃痛得松开身下的人,转头看向伤他的人,眸光露出阴森的寒意,下一刻,他嚎叫着朝刀疤吕扑了过去。 刀疤吕有武功在身,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 狼娃扑了个空,正要回头再扑,被一张网子给罩住了。 十几个人拉着网子打转,将狼娃死死困住。 刀疤吕大喜,「抓住了!」 众人也都高兴不已,仿佛看到誉王府的赏赐就在眼前。 却在这时,一道白影扑了过来,咬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大叫一声松开了网子,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惊恐大叫。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白影就咬了好几个人,网子开了一个口子,狼人眼看要挣扎逃出。 刀疤吕惊得看去,见那白影是一头雪狼,他大叫,「又是那头老狼,不用怕!」 这雪狼虽身形硕大,但老迈无力,只能伤人不能要人性命。 之前他们抓雪狼时就遇到过这头老狼,也是因为它他们才失的手,不过这次他们准备万全,就算这头老狼在也未必能救走狼人。 众人一听是之前那头老狼,心下微松,咬紧牙关抓住网子,不让拼命挣扎的狼人逃脱。 刀疤吕飞身而上,握着剑朝仍在扑人的雪狼刺去。 雪狼年纪大了,先前就有伤在身,此刻扑咬了这么久体力本就不支,没有及时躲开刀疤吕的剑,被一剑刺中腹部,哀嚎一声,跌爬在地。 「嗷呜——」狼人见雪狼受伤,发起狂来,暴戾的撕开了困住他的网子,扑向刀疤吕。 刀疤吕震惊的看了一眼被甩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同伴,没料到这狼人如此兇残,见狼人朝他扑来,他飞身一闪躲开了狼人。 狼娃扑了个空,发出阵阵愤怒的叫声。 刀疤吕生出一计,他走到一个地方朝他扬手,「来呀,是我杀了你的狼母亲,你来咬我啊!」 狼娃怒红了眼,四脚着地,头垂在地面,翘起臀部,低吼一声跃身而上。 领头的人见狼人扑过来,冷笑一声闪身跳到一旁。 狼娃再次扑了个空,却掉进了一个陷阱里,紧接着一张网子罩住了他,他正欲冲出网子,迎面洒来一些粉末,他嗅到那味道失了力气,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抓住了,总算抓住了,哈哈哈……」 「大哥威武!」 「快拉上来。」 十几个人将狼娃拉出陷阱,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抬着往山下去了。 狼娃爬在铁笼里,动弹不得,他眼看着自己离雪狼越来越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一双眼睛布满血红。 老王头赶到鬼雾林的时候,那些人早就带着狼娃离开了,只有那头老迈的雪狼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跑过去察看,发出它经死了,腹部的血流了一地,是失血过多而亡。 老王头嗅到它身上有草药的味道,这才发现它后爪有上过药的痕迹,正是他给狼娃的草药,这才知道狼娃向他讨要药物是去给这头雪狼治伤的。 原来狼娃并非一个人生活在鬼雾林,还有这头雪狼。 老王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一定是这头雪狼养大了狼娃,狼娃不肯离开也是因为不愿离开养育他长大的雪狼。 可是现在狼娃被人抓走了,雪狼孤零零死在这里…… 雪狼一定是为了救狼娃才被那些人杀死的,一头狼都这般有情有义,那些人简直畜牲都不如。 纵然心中愤慨老王头也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老头子,根本没办法与京中那些世家子抗衡,他只能一边哭一边将雪狼埋了,希望老天保佑狼娃能平安无事。 誉王府后花园。 婢女紫云端了茶水点心过来,见小主子还在玩泥巴,忙向前劝道:「九小姐,快别玩了,过来吃些点心吧。」 一袭粉衣的小姑娘转过头,粉嫩嫩的小脸嵌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她沖紫云一笑,唇红齿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紫云姐姐,我还想再种些花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1页 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润润,她已经来到新地方好些日子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不在王府中,司命星君明明说他会安排她出现在哥哥身边的。 紫云笑道:「休息一会儿吧,瞧您这身泥,要是让老太妃看到了又得责怪奴婢没照顾好您了。」 「祖母和父王母妃去庙里祈福了,要明日才回来,她不会知道的啦。」润润一边说一边继续拿着小锄头挖坑。 虽然还没找到哥哥,但她相信哥哥一定会在王府,她先给哥哥种些花,等找到哥哥便可以带哥哥来看花了。 紫云道:「虽然老太妃不在府中,当她离府时嘱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您,快别玩了,小心受伤。」 府中有九位庶出的小姐,但唯独九小姐是在老太妃身边长大的,老太妃疼得心肝儿似的,就连嫡出的世子都比不过九小姐在老太妃心中的份量。 九小姐平日里十分乖巧,唯独爱玩泥巴,老太妃在府中时拘着她,她还不敢这般肆意,老太妃一走她就扛起小锄头来了花园,已经玩了一上午了,再玩下去定是要让人发现,若被老太妃知晓可不得了。 润润只好放下小锄头,「好吧。」 紫云一边给她净手,一边道:「九小姐,刚刚奴婢听闻世子爷从鬼雾林中抓回来一个狼人呢。」 「什么是狼人?」润润歪着小脑袋问。 紫云解释,「就是像狼一样的人。」 润润不明白,但想起在天界时听仙家提起过能化成人形的狼妖,她捂住小嘴,难道有妖怪? 「紫云姐姐,我想去看狼人。」润润便道。 紫云为难,「狼人兇残可怕,要是伤了九小姐怎么办?」 「我们躲得远远的看一眼,就一眼。」润润竖起一根肉唿唿的小手指。 紫云以为她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不忍拒绝,便答应了。 前院。 「世子爷,您看,这就是那个狼人。」邓允之指着铁笼里的人笑道。 刘爻围着铁笼转了一圈,「这就是狼人?他怎么不动,不会死了吧?」 要是死了如何帮他赢过刘屉? 「世子爷放心,他太过兇残,所以我让人用迷药迷晕了他。」邓允之解释。 刘爻放了心,正要再说什么铁笼里的人动了。 「他醒了,世子爷小心。」邓允之站在刘爻身前,护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狼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全是人类的气息,危险气息引发了他的警惕性,他爬起来,愤怒的撞击着铁笼,想要逃离禁锢。 刘爻被他的兇狠惊得再次后退,面上却欢喜不已,「果然兇残,不输刘屉那只獒犬!」 「这可是狼人,一直生活在鬼雾林中,那里常年布满瘴气和毒雾,野兽遍地,可他能活下来,足以见得他的本事。」邓允之道。 刘爻点头,「没错,此人一定能帮我获胜,你替本世子传出消息,本世子三日后要在斗场用狼人挑战刘屉的獒犬。」 这次看他如何削了刘屉的威风! 「是,世子。」邓允之应下,想到什么从身上掏出药来,「这狼人太过兇残,比试前还是让他昏迷着比较稳妥。」 要是逃了或者伤了人,可就不妙了。 刘爻见狼人一直在撞击铁笼,再这样下去不逃走也会受伤,要是受了伤就不能帮他赢过刘屉了,便接下了药。 将狼人迷晕后,刘爻就让人将铁笼抬下去,「关到别院去,严加看守,别让他逃了。」 「是,世子。」 「九小姐,他们出来了,您看,那笼子里关的就是狼人。」紫云带着润润躲在不远处,见下人抬着铁笼出来,忙低声道。 润润忙看过去,见笼子果然关着一个人,他脏兮兮的,还没穿衣衫,一头长髮上全是树叶,比时常来偷食的野猫瞧着还要可怜呢。 「紫云姐姐,他好可怜哦。」 紫云也点头,「是可怜。」 他明明是人,却被关在笼子里,像畜牲一样对待。 下人抬着铁笼经过,颠簸中狼人的脸正好侧过来,撞到了润润的视线中。 润润看着狼人的长相,惊得捂住小嘴,是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真假世子2 见狼人竟然是哥哥, 润润在心里着急不已的想着,哥哥怎么会是那个狼人?这是怎么回事? 「九小姐,他们走了,我们回去吧。」紫云见人走远了, 对小主子道。 润润拉着紫云的手问:「大哥哥抓狼人做什么?」 「奴婢听说大公子是要用狼人和康王世子的獒犬比斗。」 让哥哥和獒犬比斗?哥哥哪里斗得过兇勐的獒犬?而且哥哥是人怎么能和犬搏斗? 不行, 她要阻止这件事, 她要救哥哥出来。 回到住处润润将紫云打发下去, 并关上了门,然后朝寂静无人的屋里低声喊,「银雀姐姐,你出来。」 一道黑色身影立即闪现, 原来是个身着黑衣,整着头髮的女子, 她来到润润面前抱拳拜道:「属下见过九小姐。」 她是老太妃安排在暗中保护九小姐安危的人, 平日里都是隐在暗处,不会轻易暴露,若非九小姐唤她, 她不会出来。 「银雀姐姐。」润润着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2页 银雀道:「九小姐请吩咐。」 她以前是保护老太妃的,但如今老太妃将她给了九小姐, 就是九小姐的人,唯九小姐之命是从。 「帮我把关在别院的狼人救出来。」润润低声道。 银雀微惊,「这……」 狼人之事她已经知晓,她不明白九小姐为何要让她去救狼人, 但她知道此事不妥。 先别说那狼人是世子找回来的, 就光说那狼人之兇残, 九小姐也万万不可与他有所交集。 「银雀姐姐, 你就帮帮我吧, 那个哥哥好可怜,他明明是人却要被关在笼子里,还要被拿去和獒犬比斗,如果我不救他,他会死的。」润润哀求道。 原来九小姐只是同情那个狼人,可事情并不小,她须得请示老太妃,于是她抱拳道:「九小姐稍安毋躁,等老太妃回来请示了老太妃再救人也不迟。」 润润等不及了,她道:「我们先把人救出来,等祖母回来再告诉祖母就是了。」 「可是……」 润润拉住她哭着求道:「锦雀姐姐,你就帮帮我吧,呜呜,那个哥哥太可怜了,我不想看他被关在笼子里,他还受了伤,一定很疼的,呜呜呜呜……」 「九小姐别哭。」锦雀见小主子哭成这样又不知如何哄,情急之下只好答应了。 润润立即转哭为笑,「谢谢你锦雀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锦雀并不想拿这个好人卡,但奈何刚刚一时脑热答应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别院去救人。 「紫云姐姐。」锦雀一走润润就打开门喊人。 紫云闻声过来,「九小姐有何吩咐?」 「你帮我准备伤药、吃食,还有大哥哥那般年纪的人穿的衣衫。」润润勾着小手指说道。 紫云疑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想到什么她紧张起来:「小姐受伤了?」 「没有啦。」润润摇头,「我有旁的用处。」 紫云不解,「有什么用处?」 吃食和药,还有男子衣衫,九小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你帮我准备嘛,快去啦,好急的。」润润不想这个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便拉着她的手撒娇。 紫云,「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小主子这般可爱,她哪受得住她的撒娇,自是万事都答应她。 紫云很快就拿来了润润要的东西,润润打发她下去,关上门在屋里等锦雀带哥哥回来,可是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人也没回来就有些担心起来,正打算唤紫云去别院打听情况,这时里间传来了响动。 「回来了?」润润感觉迈着小短腿跑进了里间,见锦雀果然在,她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哥哥,润润欢喜不已,「锦雀姐姐,你真的把哥哥救出来了,你真厉害!」 锦雀苦着张脸,别院守备森严,她不敢轻易下手,只好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直到天黑了守卫换班她才有机会将人救出来。 「哥哥怎么了?」润润见哥哥不动,急问。 锦雀说:「世子给他用了迷药,他昏迷着。」 狼人兇残,也幸好是昏迷着,不然她还没办法这么顺利将人救出来。 「没事就好。」润润暗松了口气,看到他身上的伤,「我来给她上药。」 锦雀道:「属下来吧。」 润润点点头,将药交给她。 锦雀接过药坐在床边,先给他清理身上的伤口,待血迹清理干净,这才发现他额头上和腿上的伤最严重,额头上是被重物砸出来的,腿上的是剑伤,不过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好好调养不会有大碍。 这还是个孩子吧?他的父母难道不在了?怎么会一个人生活在鬼雾林那样的地方? 难怪九小姐说什么也要救他,这一身的伤,真真是可怜。 锦雀放下被染红了血的帕子,拿起伤药给他上药,正要碰到他的额头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她一跳,紧接着狼人弹跳起来快速朝她扑了过来,她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按回床上。 「嗷呜——」狼人一边嚎叫一边挣脱。 锦雀怕把人引来忙道:「别出声!我们是要救你!」 「哥哥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看,这是伤药,我们在给你上药呢!」润润也急得跑向前道。 狼娃看向润润,见她手上拿着的真是药,且自己所在之地也不是那个铁笼,没有再出声。 「是我家九小姐命我把你救出来的,你不要出声,要是让人知晓就麻烦了。」锦雀见他听懂了,赶紧再道。 狼娃看了看锦雀,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莫名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看到她就像看到了雪狼一样,很安心。 他向来惧怕人类,就连老王头也是在暗中观察了好久,确定他对自己没有威胁才敢与他接触,可是为什么这个小姑娘才第一次见就能让他觉得安心? 「九小姐,刚刚奴婢好像听到了狼叫,您没吓着吧?」推门声伴随着紫云的声音传来,惊了三人一跳。 狼人本能的要逃,锦雀按住他,「别出声。」 润润赶紧喊道:「紫云姐姐,我没吓到,你别进来。」 「怎么了?为什么奴婢不能进去?」紫云觉得今日九小姐很是奇怪。 润润道:「别进来嘛,人家有事呢。」 「好吧好吧,我不进去,您可饿了,要不要我拿晚饭过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3页 润润,「不用啦,我还有吃的呢。」 紫云这才想到之前给小主子准备了不少吃食,便道:「那行,您一个人玩会儿,有事就唤奴婢。」 「吓死我啦!」打发走了紫云,润润拍了拍胸口,一回头见锦雀还按着哥哥,忙跑过去道:「锦雀姐姐,你放开哥哥,别弄疼他啦。」 锦雀不放心道:「他警惕性很强,又暴躁,属下怕他伤了小姐。」 「没事啦,哥哥不会伤我。」润润去拉她。 锦雀仍是不放心,对狼人道:「我放开你,但你不能伤人,如果答应就点下头。」 她发现狼人不会说话只会像狼一样嚎叫。 狼娃犹豫着点了下头。 锦雀便将他松开了。 润润高兴的拿了吃食给他,「哥哥,是不是饿了?给。」 是吃的。 狼娃确实是饿极了,一整天没吃东西,还打了几架,这会子看到吃的也顾不得许多,抓过就往嘴里塞。 润润给他拿的是糕饼,并不大,他一口就吞了,见桌上还放着有,飞快爬了过去,蹲在凳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锦雀在他起身时就将润润护在了身后,见他不是要袭人而是去吃东西放了心。 润润从锦雀身后走出来,走到哥哥身边,给他倒了杯水,「哥哥,吃慢些啦,小心噎着哦。」 狼娃接过水一口喝了,仍觉不够,又抓起水壶勐灌了一通,啪的一声放下水壶,继续抓东西吃。 锦雀见他这般吃相暗嘆,这哪像人,分明与野狼一般无二,定是从小无人教他做人,所以他变成这样,真可怜。 将桌上的吃食都扫荡一空,他打了个饱嗝,这才停下动作。 「吃饱饱吗?不够还有哦。」润润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笑问。 狼娃看着身边的人,说不出为什么很喜欢,就像喜欢雪狼一样喜欢,见她沖自己笑,他就觉得心安温暖,回应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是吃饱了,摇头是不需要食物。 润润看懂了,高?蒊兴道:「那我给你上药吧。」 狼娃抬手摸了摸头,又垂头看了看脚上的伤,点头。 「我来吧。」锦雀怕小主子太小还不会。 狼娃却指着润润。 这是要让润润给他上药。 锦雀只好让小主子给他上药。 润润其实是会上药的,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哥哥也经常受伤都是她给他上的药,只是许久没有给人上药她有些生疏了。 看着小主子笨拙的给狼人上药,兇残的狼人乖顺的让她上药,锦雀稍安了心,他不伤害小主子就好,要是伤到了小主子,她无法向老太妃交待。 上好了药,润润又拿来衣衫,「这是我给哥哥准备的新衣衫,好看么?」 狼娃接过衣衫看了看,点头。 锦雀道:「你不会穿,我帮你。」 狼娃确实不会穿衣衫,雪狼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需要穿衣衫,直到他长大后发现林中的动物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光着身子的,所以才找了树叶遮体,后来遇到老王头,老王头给了他一身衣衫,但与林中野兽抢食时抓破了,只剩下一块破布,老王头要再给他新衣衫,他觉得穿在身上又热又碍事,所以没要。 可他如今与人类在一起,不穿衣衫觉得怪怪的,就答应了。 锦雀先给他擦干净身上的土,然后才给他穿上新衣衫,又梳理了头髮,一个俊逸的少年就出现了。 润润高兴得直拍手,「哥哥真好看。」 「等伤好了再沐浴会更好看。」锦雀道。 现在他有伤在身不能碰水,只能这样了。 狼娃摸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摸摸被束起来的头髮,莫名喜欢这样的自己,也学着润润的样子拍了拍手。 锦雀见他模仿能力很强,便教他,「以后要像我们这样走路,不要爬,你是人不是狼,不能再像狼一样了。」 狼娃已经从老王头口中得知自己是人了,也知道狼和人是不一样的,想了想跟着学了起来,但他从未这样走过路,根本就不能平衡,不小心摔爬在地。 「哥哥疼不疼。」润润跑过去扶起他紧张问。 狼娃倒是不觉得疼,只是他不会像人一样走路,有些丧气。 锦雀鼓励他,「没事的,你只是不习惯,慢慢的就好了,我们再试试。」 要是想帮他摆脱眼前的危机必须要让他变成真正的人,否则很快世子那边就会找过来,到时候他还是会被抓回去。 「哥哥加油,润儿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润润握起拳头给他打气。 狼娃点点头,爬起来继续学。 别院。 刘爻看着空空于也的铁笼大怒,「狼人呢?」 「奴才们不知道狼人何时逃了,奴才们并没听到响动!」守卫的下人跪了一地,吓得瑟瑟发抖。 「世子,狼人暴怒,如果自己逃走肯定会弄出响动,如今没有声响就不见了,定然是被旁人救走了。」刘爻的心腹常荣分析。 刘爻怒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人从王府救走?」 「各门各院都有人把守,没有任何一处禀报有人闯入,定然是内贼。」常荣思索了一会儿再道:「如果奴才没猜错,此人和狼人都尚在王府内。」 刘爻下令,「给我搜,一定要把贼人和狼人给本世子找出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4页 第26章 真假世子3 「九小姐, 出事了。」紫云着急在屋外禀报。 润润正在给累得满头大汗的哥哥擦汗,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问:「紫云姐姐,出什么事了?」 「世子爷抓来的那个狼人丢了, 世子爷正带人在府中各院寻找呢。」 润润惊得看向锦雀, 「怎么办?」 「九小姐别着急, 这里是老太妃的院子, 世子轻易不敢带人来搜,就算要搜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们还有时间。」锦雀安抚完润润转向狼人道:「我知道你学人走路很难,但你必须尽快学会, 就算不会走也要学会站立,否则我和九小姐都保不住你。」 狼人没有出声, 半响点了下头。 锦雀便又对小主子道:「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小姐, 奴婢进来了。」紫云道。 润润正准备阻止,锦雀道:「让她进来吧,紫云是九小姐的贴身婢女, 这事瞒不了她多久,而且还需要她帮忙。」 润润点点头, 朝门外道:「紫云姐姐,你进来吧。」 紫云进得里间的时候锦雀已经跃窗而去,她并没有发现锦雀的存在,但看到屋里的情况后就惊呆了, 「九小姐, 他是谁?」 狼人换了衣衫梳起了头髮, 她没有认出来。 狼娃见有陌生人进来, 本能的要逃, 润润按住他的手,「哥哥别怕,紫云姐姐是我的家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狼娃看了看紫云,又看了看小姑娘,没再动作。 「原来之前九小姐让奴婢准备药、吃食和衣衫是给这位公子的?」紫云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小主子今天怪怪的,原来在屋里藏了人,想到什么她急道:「九小姐不能把他留在屋里,他可是外男。」 小主子虽然还年幼,但此人终归是外男,小主子把人藏在屋里要是让人知道影响小主子的名声。 「紫云姐姐,他是狼人。」润润拉着紫云的手低声道。 紫云大惊,「什么?狼人!」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润润把小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紫云捂住嘴,眼神惊慌的朝外面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这才转向少年细看起来,见他确实有几分像狼人,急得拉着小主子走到一旁道:「九小姐,您怎么把狼人弄到这来了?要是被世子爷知晓就不得了了。」 她不知道九小姐是怎么把狼人弄来的,但这件事情很严重,要是被世子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九小姐的,况且现在老太妃又不在府中,没有人护得了九小姐。 「哥哥太可怜了,我不想看到他和獒犬比斗,他会没命的,紫云姐姐,我们就帮帮他吧。」润润扯着紫云的衣袖撒娇道。 紫云拉住她的小手,「九小姐,老太妃不在府中,我们没办法帮他。」 旁的事情她都可以依着九小姐,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我这就把他交给世子,就说他是偷跑来咱们这的,世子爷看在老太妃的面上不会责罚九小姐。」 九小姐的生母在她出生后就血崩而亡,她一个庶出的姑娘,又无亲娘护佑,是很难在王府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要不是自幼养在老太妃身边,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世子是府中唯一的嫡出,又是长子,深得王爷王妃宠爱,且他又是未来的一家之主,得罪了他九小姐能有好日子过吗? 再说了,狼人与九小姐无亲无故的,就算再同情也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紫云姐姐!」润润一把抱住要离开的紫云,苦苦哀求,「你别把哥哥交出去,哥哥要是被带走真的会死的。」 紫云道:「他是死是活与奴婢无关,奴婢的使命是照顾九小姐,奴婢绝不能让您有事,再说了,他是狼人,很危险的,九小姐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哥哥会走路,也不伤人,他是人,不是狼。」润润着急的看向哥哥,「哥哥,你走几步给紫云姐姐看。」 紫云迟疑了,如果此人真的像正常人一样,倒还能以此替九小姐开脱。 狼娃点点头,艰难的直起身,他还是不会站立,但他明白,如果还学不会人类走路的方式,他就活不了了,他想活着,他还没替雪狼报仇呢,还有小姑娘冒着危险救他,他不能让她失望。 他紧紧拽着拳头,挺起胸膛抬步往前走,第一步成功迈出去了,他心中一喜赶紧迈出第二步,可是他太急了一下子没稳住重重摔爬在地。 「他不会走路!」紫云转身又要走。 一个从小与野兽同居的人根本就没有半点人的样子,他就算穿上人的衣服也不像人,他这个样子根本就说服不了任何人,只会连累九小姐。 润润抱住她,「哥哥真的会走路,紫云姐姐你再等等。」她说完转向哥哥,「哥哥,你能行的,再试试好吗?」 她绝不能让哥哥再被关进铁笼子里,也不能让哥哥和獒犬比斗,哥哥那么好,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嘛? 狼人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依言爬起来继续走,可是这次他还是摔倒了。 跌倒又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如此往復了十几次,哪怕摔得一身是伤,他仍旧没有放弃。 润润心疼的哭了,「哥哥……」 她的哥哥是天族的太子,是未来的天帝啊,那般独一无二的神仙,世间难寻的好哥哥,怎么能受这么多的苦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5页 就连紫云也为狼人坚忍不拔的心性给触动了,这个少年和世子一般的年纪,可世子从小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长大,可他却与野兽为伍,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明明是个人却被当成牲畜一般对待,真是同人不同命。 又摔了五六次左右,狼人终于能直立行走了,虽然只成功走了两步。 润润心中欢喜不已,她满脸是泪的看着紫云,「姐姐看到了吗?哥哥他真的会走路,他也没伤我们,他是人,不是狼。」 饶是紫云再铁石心肠看到这样的场面也软了心肠,她蹲下来搂紧小主子道:「九小姐别哭,奴婢帮你留下他就是了。」 「谢谢紫云姐姐,我就知道我的紫云姐姐是个好人。」润润抱紧她高兴道。 紫云心里软成一片,小主子竟然不怪她,还说她是好人,可是真正的好人是您啊,我的九小姐。 紫云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对润润道:「我出去看看情况,您和他待在屋里别出去。」 润润自是点头答应,待人走了,她高兴的抱住哥哥,「哥哥会走路了,哥哥真厉害!」 狼娃感受到软唿唿香喷喷的小姑娘搂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舒服高兴,他也学着她搂他的动作搂住了她,不会说话的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嗷呜。 不是兇残的狼嚎,而是幼崽撒娇一般的低喃。 「嗷呜。」润润学着叫了一声,当是回应。 她叫得奶声奶气的,声音轻柔软糯,好听极了。 狼娃学着雪狼摸自己头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又垂头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她的小脸,表露内心对她的喜欢。 「哥哥,我叫刘润,小名润儿,你叫什么名字?」润润见哥哥对自己这般亲近,心里高兴极了,拉着哥哥的手问。 狼娃不知道怎么说,便摇了摇头。 润润以为他没名字,便道:「润儿帮哥哥取个名字吧,唔,哥哥是我的哥哥一定要跟我姓,就叫刘泽吧。」 哥哥在天界的名字就有一个泽字,她喜欢这个字。 狼娃想了片刻,笑着点头,刘泽这个名字比狼娃好听。 「九小姐。」这时,锦雀回来了。 润润忙问:「外面怎么样啦?」 「世子搜完了府中所有的院子,只剩老太妃这了。」锦雀道。 润润问:「那大哥哥会来祖母的院子里搜吗?」 「原本是不敢来的,可不知谁听到老太妃院子传出了狼叫声,世子便带着人过来了。」锦雀站狼人正站立着,她高兴道:「他会站了?」 「哥哥还会走路了呢。」润润一脸骄傲。 锦雀微放了心,「太好了,九小姐,你把他装扮成小厮,让他去守院子,应该能矇混过去。」 只要拖延到老太妃回来就没事了。 「好的锦雀姐姐。」 「九小姐。」这时紫云也回来了。 锦雀立即隐到了暗处。 紫云走到小主子面前急道:「世子带着人过来搜院了。」 「紫云姐姐别着急,我们把哥哥扮成小厮的样子,大哥哥肯定认不出来。」润润道。 紫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狼人现在变了个模样,世子一时半会儿肯定认不出,能躲过今日,等明日老太妃回来就有人护着九小姐了。 她立即去找了套小厮的衣服来,又将狼人头上的伤作了处理,还教了狼人简单行礼的动作,见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后就悄悄把狼人带到了院子里。 还好如今天黑了,院子里光线暗,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不会被发现。 紫云刚安排好一切刘爻就带着人进了院子,她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恢復平静,走向前行礼,「奴婢见过世子,这么晚了,世子过来可是要找九小姐?」 「本世子不是来找九妹妹的,本世子的狼人丢了,听说祖母院中曾有狼叫声,特带人过来寻。」刘爻对紫云并不客气。 在他心中刘润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要不是看在祖母的份上,他才不会多瞧她一眼。 紫云闻言面上惊讶,「狼人丢了奴婢竟不知道?奴婢一直与九小姐在屋里,不曾听到有狼叫声,不过世子要是不放心,命人搜便是,只是九小姐往常这个时候就犯困了,还请世子的人动作轻些,不要惊了九小姐。」 天刚擦黑的时候她确实听到有狼叫声,想来院里其它人也听到了,便把这件事给传了出去。 「去搜。」刘爻根本没理会紫云的话,不耐烦朝下人扬手。 下人却是懂得分寸的,九小姐虽是庶出但在老太妃身边长大,老太妃疼得厉害,世子可以不把九小姐放在眼里,他们做下人的可不敢。 一行人里里外外搜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来刘爻面前禀报,「回世子,没有。」 「搜仔细了没?可有漏掉没搜的屋子?」刘爻不悦问。 直觉告诉他狼人就在这个院子,定是下人没好好搜才没找到。 下人回道:「除了老太妃的寝屋,其它地方都搜过了。」 「寝屋为何不搜?」刘爻问。 下人惧怕道:「老太妃的寝屋,又有九小姐在安寝,奴才们不敢冒犯。」 「混帐!」刘爻怒道:「要是狼人藏在里面,伤了祖母和九妹妹怎么办?赶紧给本世子进去搜!」 下人仍是不敢,瑟缩着不动。 刘爻气得不行,「一群废物,本世子亲自带人去搜。」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6页 紫云也没阻拦,看了站在院里暗处的狼人一眼,跟了进去。 刘爻大力推开寝屋的门,紫云赶紧道:「世子轻些,别惊着九小姐。」 「她一个庶女算什么东西,要让本世子迁就她?」刘爻大声喝斥,「滚一边去,别在这碍本世子的事!」 紫云揪紧手指,心里无比疼惜小主子,也有些后悔一时心软帮小主子藏狼人了,以世子对小主子这般态度,要是查出狼人被小主子偷藏,定不会轻饶了小主子。 刘爻进得寝屋便四下翻找起来。 润润躺在床上装睡,假装被吵醒了,坐起来揉着眼睛,「紫云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呀?」 「九小姐别怕,是世子爷在找丢失的狼人,一会儿就好了。」紫云跑到床边安抚。 润润看向正在翻找的刘爻,「大哥哥丢东西了,要不要润儿帮你一起找?」 「不用!」刘爻不耐烦拒绝,他向来不喜刘润,一个低贱的庶女竟然比他这个嫡长子还得祖母宠爱,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好的命! 润润被吓了一跳,扑进紫云怀中。 紫云搂住她轻声哄道:「九小姐不怕,世子是您的亲兄长,不会伤害你的。」 刘爻听到这话嗤笑一声,继续翻找。 将屋里翻找了个遍仍没找到一点狼人的踪影,刘爻气急败坏的走了。 润润赶紧让紫云跟出去看情况,自己虽不能出去但也扒在门上往院子里看。 刘爻插着腰站在院子里,很是不甘心,府中上下已经搜寻了个遍,就是没有狼人,他已经让邓允之放出消息,还有两日就要与刘屉比试,没有了狼人他拿什么赢刘屉?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放走了他的狼人,要是让他查出来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可是就算不甘心也无用,就连祖母的院子都已经搜过了,想来狼人定然已经逃离了王府! 该死的,又白忙活一场! 「走!」刘爻怒喝一声带着人离去。 紫云见人终于走了大松了一口气,正要朝狼人走过去,这时院中一个小厮突然道:「你是谁呀?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刚刚出了院门的刘爻勐的停下步子看过来。 紫云脸色大变,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真假世子4 「问你话呢?你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吗?」小厮见人不出声, 没好气再道。 刘爻带着人折回院子,来到小厮面前问:「怎么回事?」 「世子,此人……」 「世子!」紫云跑过来抢过小厮的话道:「没事,太妃觉得院中人手不够, 所以调派了些新人过来。」 小厮却道:「紫云姑娘, 我怎么没听说要调新人过来?」 刘爻察觉到不对劲, 一把推开小厮走到低垂着头的狼人面前, 「抬起头让本世子看看。」 狼人没有动作,袖中的手已经蓄力,随时准备攻击。 常荣见一个小厮竟敢违抗世子的命令,向前一步大喝, 「你聋了吗?世子让你抬起头来!」 「世子,他是新来的, 不懂规矩, 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他这一次。」紫云忙挡在狼人面前求道。 刘爻朝着紫云怒喝:「滚开!」 紫云不让,还要再求,「世子……」 刘爻抬脚就要朝紫云踹去, 狼人见护着她的人有危险,已然做了出手的准备, 却在这时,一个小身影突然出现,一把抱住了刘爻的腿,「大哥哥, 别踢紫云姐姐嘛, 好疼的啦。」 「九小姐。」紫云没料到小主子会冲出来护着她, 又是感动又是惊怕。 狼人看到润润时便停下了动作, 小妹妹说过不能伤人, 不然就会被关进笼子里,他不想再被关起来。 刘爻抬手去推刘润,反感道:「放开本世子。」 「大哥哥答应润儿不踢人润儿才放开。」润润小小的人儿用力抱住刘爻的腿,使出了她平日在祖母面前撒娇卖萌的本事。 紫云姐姐一直照顾她,对她可好了,她不能让紫云姐姐受伤。 刘爻不是老太妃,并不觉得她可爱惹人疼,反而觉得更加厌烦,他勐的踢了一脚,将人给甩了出去。 「哎呀——」润润跌坐在地,疼得直喊。 紫云吓坏了,「九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润润将双手藏到身后。 紫云没看到她的手,但后面的狼人却看了个清楚,只见粉嫩的小手破了皮还出血了,看到那刺眼的血红,狼人胸腔内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勐的扑向前,将刘爻给扑倒在地,抬起手就要挠他的脸。 「哥哥!」润润急得大喊。 狼人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的常荣一脚踢开他,扶起刘爻,「世子,没事吧?」 「他是狼人!」刘爻认出扑他的人就是自己逃脱的狼人,怒声命道:「将他拿下!」 一众府卫立即朝被踢爬在地的狼人冲过去。 润润顾不得手疼,爬起来挡在了哥哥面前,「不要抓他!」 「是你把他放出来的?」刘爻明白了一切。 他真是小瞧这个小丫头片子了,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份胆识,连他的东西也敢偷! 润润道:「是我救他出来的,大哥哥,你放过他吧,他是人,人怎么能关在笼子里呢?」 「好你个刘润,平日里仗着祖母宠爱已是处处越过本世子一头,如今竟然还敢偷本世子的东西,你别以为有祖母护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这是誉王府,我是世子,未来的一家之主,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刘爻怒不可遏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7页 紫云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爬过去跪地磕头求道:「世子爷息怒,九小姐年幼无知,不过觉得狼人可怜这才做了错事,她还是个孩子,心里最是敬重世子爷这个兄长,哪里敢冒犯僭越世子爷?还请世子爷看在她自幼丧母,孤苦伶仃的份上,饶了九小姐这一次。」 「那狼人被本世子关在别院,有重兵把守,她是如何不动声色将狼人救走的?」刘爻走向前,弯身掐住紫云的下巴,「一定是你这个忠心护主的贱婢帮的她吧!」 紫云吓得全身颤抖,脸色白得不像话,她摇头,「不、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九小姐是如何把狼人救出来的。」 这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 「你是她贴身伺候的奴婢,你会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她是年幼无知,但你不年幼了,你竟然敢帮着她违逆本世子,你该死!」刘爻手一松就移到她的脖子上。 紫云被他的手钳固住脖子,觉得唿吸越发难受,苍白的脸慢慢涨红,「世、世子……」 「放开紫云姐姐!」润润扑过来去掰刘爻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啦,你要杀就杀润儿好了,不关紫云姐姐的事。」 「九、九小、小姐……」紫云见小主子这般护着她,心里别提多感动了,今日就是死了也算不枉此生。 润润力气太小根本就掰不开刘爻的手,情急之下张嘴咬了上去。 「啊——」刘爻痛得一边推开刘润,一边松开了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处,两排血红的牙印,怒火狂烧。 「九小姐!」紫云见小主子被推倒在地,顾不得自己刚死里逃生,爬过去将她扶起来,紧紧护在怀中,惊恐的看向因愤怒而变得面目狰狞的刘爻。 刘爻从身上取出把匕首来,哗的一声拔出,阴森的走向前,「你敢咬本世子,本世子杀了你!」 「嗷呜——」 常荣在润润去救紫云时已经带人抓住了狼人,此刻狼人见润润有危险正在拼命挣扎,奈何按住他的人太多,他根本就挣扎不脱,只得发出阵阵嚎叫。 紫云匍匐在地求道:「世子爷息怒,九小姐还是个孩子,她无意伤世子,世子爷要杀就杀奴婢吧!」 「你以为本世子会留你贱命吗?本世子今日要送你们主僕一起上路!」刘爻怒道。 紫云着急不已,「世子爷要杀奴婢,奴婢绝无二话,但九小姐是老太妃心尖上的人儿,要是世子爷杀了九小姐,恐世子也无法交待!」 「一个卑贱的庶女罢了,没了她刘润还有旁人,难道祖母会为了一个庶女迁怒本世子吗?」刘爻已经做了决定一定要杀了刘润。 刘润平日里比他更得祖母疼宠他已然恼怒于心,今日又这般放肆,新仇旧帐与她一併算。 紫云头已经磕出血了,仍是不能阻止刘爻,隐在暗处的锦雀见状现了身,飞身落在了润润面前。 「你是何人?」刘爻见一个身着黑衣,束着长发的干练女子突然出现,是他从未见过之人,疑惑问。 锦雀抱拳朝刘爻行礼,「属下锦雀是老太妃身边的人,奉命保护九小姐安危,请世子爷看在老太妃的份上,宽宥九小姐。」 「锦雀?你是皇祖父留给祖母的隐卫?」刘爻惊问。 祖母年轻时甚得皇祖父宠爱,皇祖父临终前还留下了一道圣旨,无论何人登基,绝不允许伤害祖母分毫,要不是祖母不喜权贵,父亲早就是皇帝,他也是储君…… 他年幼时便听闻皇祖父有一支隐卫,但皇祖父死后,那支隐卫便消失了,原来皇祖父把隐卫给了祖母,而如今祖母却命隐卫暗中保护刘润! 祖母竟然如此疼宠刘润,简直岂有此理! 他堂堂嫡长子都不能得到祖母的疼爱,刘润一个庶女凭什么得到这般厚爱? 锦雀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她确确实实是先皇的隐卫,在先皇崩逝后就奉旨效命老太妃,多年来一直暗中护卫老太妃的安危,直到三年前老太妃才将她派给九小姐。 老太妃之令,若九小姐有性命之忧方可现身,她知道九小姐是老太妃心中最最重要的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伤九小姐性命。 刘爻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看着锦雀道:「若本世子不宽宥她呢?」 刘润太过得宠,留着将来定是祸患,今日非杀不可! 「那属下就只能冒犯世子了。」锦雀道。 刘爻恼怒,「本世子倒是看你究竟敢不敢动本世子!」说罢,他握着匕首继续向前。 锦雀挡在润润面前,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发生了何事?」却在这时,院外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女声。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转头朝院外看去,见一个雍容华贵,肃穆威严的白髮老妇人带着一众婢女婆子站在那,正是去庙里上香明日才能回来的老太妃。 「老太妃回来了!」紫云激动得喊道。 锦雀暗松了口气,那她就不必出手了。 刘爻面色大变,祖母不是要明日才回来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了? 润润听到祖母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 刚刚大哥哥好可怕,竟然要杀她,她虽然锦雀姐姐会出来救她,但她还是害怕极了,只是哥哥还需要她保护,她只能强忍着害怕,这会子见祖母回来,知道有了靠山便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和委屈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8页 「润儿!」老太妃听到小孙女的哭声,带着人急忙进了院子,见小孙女跌坐在地,一身狼狈,哭得伤心不已,心中顿时疼惜万分。 「祖母,润儿好疼啊。」润润伸出满是血的双手给祖母看,瘪着小嘴可怜极了。 老太妃见到血脸色大变,向前握住小孙女的小手察看,见她伤得极重,顿时怒问:「发生了何事?九小姐怎么会弄成这般?」 她不过是去庙里上了个香,离开不过一日小孙女就见了血,好在她想念小孙女,连夜赶了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回老太妃,都是奴婢无用,没有照顾好九小姐。」紫云爬到老太妃面前连连磕头请罪。 老太妃见紫云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就连锦雀也现了身便知道事情不小,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刘爻,见他手上还握着把匕首,院中全是府中的守卫,顿时怒火中烧。 她走到刘爻面前,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世子又是握着匕首又是带着府卫的来老太婆的院子,意欲何为啊?」 她语气虽听不出异常,但称唿刘爻为世子,自己为老太婆,足以表明她内心的不满。 刘爻这才回过神来,收了匕首,抱拳道:「祖母,请听孙儿解释!」 「好啊,请你父王母妃一同来听吧!」 作者有话说: 老太妃是最疼润润的人,她一定会护着润润的啦。 第28章 真假世子5 老太妃的话音刚落, 她的心腹陶嬷嬷便朝身后的婢女扬手示意,那婢女立即转身走了。 誉王和誉王妃连夜赶路已是疲累不堪,正各回了各院准备沐浴休息,得到消息立即又赶到了老太妃的院子。 见院子里乱成一团, 誉王和誉王妃心里都浮现不好的预感, 誉王转向儿子, 严肃问:「爻儿, 你带着这么多府卫来你祖母的院子做什么?」 「祖母、父王、母妃,请听孩儿解释。」刘爻抱拳急道。 老太妃淡淡扫了他一眼,「说吧!」 刘爻便将狼人的事一一道来,不满的看了哭得直抽抽的刘润一眼道:「是九妹妹暗中将这狼人救了出来, 九妹妹还咬了我一口,我也是气极了这才不慎推伤了九妹妹。」 「如此说来倒是小九的不是了。」誉王妃最是疼儿子的, 这会子听到儿子这般说, 便觉得是小庶女以下犯上,儿子不过是教训一二,也算不得错。 润润哭道:「哥哥是人, 怎么能被关在铁笼子里,还与獒犬比斗呢?」 「什么狼人, 带上来让我看看。」老太妃威严出声。 常荣赶紧命人将狼人押到老太妃面前,「老太妃请看,这便是那兇残的狼人。」 「哥哥不兇残,哥哥没有伤人。」润润急道。 紫云也赶紧道:「这位公子与人一般无二。」 「奴婢可以作证, 他未曾伤人。」锦雀也道。 狼人原本还在反抗, 听到三人的话立即卸了力气, 任人按押着。 刘爻怒道:「他刚刚还险些咬伤本世子, 这么多人看着, 休想替他开脱。」 「那是因为世子伤了九小姐,公子着急这才向前护着九小姐。」紫云道。 锦雀,「人在情急之下动手伤人很正常,刚刚世子还不是因为九小姐咬了您一口便气极了要杀九小姐。」 刘爻怒道:「这怎么能一样?」 「如何不一样?」老太妃反问。 刘爻脱口而出,「他是卑贱的狼人,我是世子,自是不一样。」 「世子身份高贵确实不一样,所以你视人命如草芥,所以你连自己的血亲手足也要杀?」老太妃眸光越发锐利起来。 刘爻被严震慑得下意识低下了头。 陶嬷嬷得了紫云的暗示进屋里看了看,出来将屋里的情况低声禀给了主子。 老太妃喝斥,「咱们誉王府的世子果然能耐,竟带人抄自家的院子,就连我这个祖母的寝居也给抄了,真是好样的!」 「老太妃息怒。」常荣赶紧跪地辩解道:「世子爷也是怕狼人走脱伤了人,这才带人搜府的。」 老太妃看向他问:「这么说他不但没错还有功?」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常荣着急解释。 老太妃不耐烦喝道:「够了,我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都回吧!」 「儿子、儿媳告退。」誉王和誉王妃连忙行礼。 刘爻道:「那狼人……」 「何来狼人?」老太妃一记眼刀甩过去。 誉王赶紧拉儿子,「你祖母说得对,哪有什么狼人?赶紧退下,别打扰你祖母休息。」 他了解母亲这是不追究了,可要是再闹下去惹怒母亲事情就难以收场。 刘爻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回,可如今也无法得手了,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怒火行了一礼,带着人离去。 待人都走了,只留了自己院里的人,老太妃这才看了看狼人,命道:「把此人关起来,再去请大夫。」 「是!」 「祖母……」润润不想让祖母把哥哥关起来。 紫云却拉住她道:「没事的,老太妃不会伤害他,奴婢先陪你回屋里清理伤口。」 润润看了哥哥一眼,只好跟着紫云走了。 锦雀怕狼人反抗,低声道:「你先去,记得不可伤人,万事有九小姐在,别怕。」 狼人看了眼离开的润润,点了下头,跟着下人离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9页 老太妃回到屋里,见屋子被翻得乱七八遭怒不打一处来。 陶嬷嬷扶着她坐下,命人赶紧收拾屋子。 锦雀走进来,抱拳跪地,「锦雀有负老太妃所託,没有保护好九小姐。」 「把事情再说一遍。」老太妃端起茶喝了一口,道。 她自是不信刘爻的一面之词,她想知道实情。 锦雀便将小主子让她救狼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九小姐良善,不忍看那少年被当成牲畜一般关着,也不忍那少年被抓去与獒犬比斗丧命,这才命奴婢去救人,奴婢一时心软犯下大错,请太妃责罚。」 「你润儿何错之有?」老太妃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怒道:「刘爻身为世子,竟然为了逞一时威风,派人去鬼雾林那种地方抓狼人,若真的是狼倒也罢了,无非是荒唐些,可那是人,我朝从未有过用人与牲畜比斗之先例,他是想惹祸上身吗?」 锦雀点头道:「是啊,一条人命,奴婢尚且不忍,可世子却……」 「我以前也听闻过他张狂跋扈的名声,却也不知他竟如此残忍无情,对那狼人狠辣便也罢了,可是润儿是他的血亲,他竟半点手足之情也不念,如此行径,哪像是我的血脉,倒像是先逆王的种!」 吕嬷嬷一惊,「老太妃这是气狠了,说胡话呢,世子不过是年幼了些,所以行事不知分寸,怎么就扯到逆王一脉上去了。」 逆王当年造反,被当今皇上和王爷一起诛杀,无一丝血脉尚存。 「他已经十六,马上就是成亲的人,哪里年幼了?要真说到年幼,我润儿难道不比他年幼,一个三岁乳儿善且有怜悯之心,他倒好,兇残跋扈,目中无人,要不是我今日回来得及时,我润儿焉有命在?」 吕嬷嬷便不出声了。 「太妃,此次九小姐得罪了世子,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锦雀担忧道。 老太妃怒道:「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他为难润儿!」 不过锦雀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还活着刘爻便这般肆无忌惮的伤害小孙女,日后要是让他袭了王位,小孙女还有活路吗? 看来她得替小孙女另做打算才行。 * 刘爻回到院子后愤怒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誉王和誉王妃都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誉王恼道:「堂堂世子,发脾气就摔东西,成何体统?」 「体统,父王与我说体统,这王府早就没了体统,一个庶女都能爬到嫡子头上作威作福了,我这世子不当也罢!」刘爻气道。 誉王怒指着他,「你……」 「胡说什么呢?」眼见父子俩又要吵起来,誉王妃赶紧走向前打圆场,「你今日确实是过分了,你祖母也没说错你。」她拍了拍儿子安抚,转向丈夫:「不过母妃是不是对小九看重得太过了些?」 誉王自是不能指责自己的母亲,便道:「母妃也是看小九自幼丧母可怜,这才多疼爱几分。」 私心上他当然更疼爱儿子,但于孝道上他也不能去忤逆生母。 「小九是可怜,母妃要疼宠她妾身没意见,妾身也疼惜她,可她终归是庶出,再怎么样也不能越过嫡出去,要是嫡庶不分,可是要乱套的。」誉王妃道。 誉王觉得有理,他道:「我找机会会规劝母妃的。」 誉王妃满意点头,拉过儿子的手察看,「怎么伤得这么重?小九那孩子,下嘴也太狠了,这都险些见骨啦。」 誉王看去,果然见伤口严重,很是心疼,可想到儿子也伤了女儿,便道:「小孩子家家的咬一口能有多重,况且爻儿也伤了小九,便扯平了,请大夫来看看伤,上些药吧。」 儿子十六,小女儿才三岁半,两人各伤了对方,论起吃亏来还得是小女儿,母亲那边都不追究了,儿子要是再为此事闹起来,母亲定然也不会轻饶了儿子抄院子和要杀女儿之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儿子。 不如揭过不提,免得再吵闹个不休。 「不必了!」刘爻甩开母亲的手,「我算哪门子的世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小庶女,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胡说什么呢?」誉王妃急道。 刘爻指着老太妃院子的方向,「那个黑衣女子你们瞧见了吧?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誉王和誉王妃对视一眼,皆疑惑,怎么好好的又扯到女子身上了? 刘爻道:「她是皇祖父的隐卫。」 「隐卫?!」誉王妃吃惊。 誉王也很惊讶,但转而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果然父皇最宠爱的是母妃,竟连贴身保护他的隐卫都留给了母妃。」 刘爻见父亲还在高兴,气得不行,「隐卫是皇祖父留给祖母的,可祖母没有把隐卫给父王,也没有给我这个嫡长孙,却给了刘润那个小庶女,在祖母心中,什么儿子孙子都比不过那个小庶女。」 誉王脸上的笑立即散了干净。 誉王妃不满道:「母妃也着实是太偏心了些,竟连隐卫都给了小九,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在她心中小九比爻儿这个嫡子重要吗?难怪爻儿气得都要杀人了,换了谁也气不过啊。」 誉王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誉王妃继续煽风点火,「也怪我无能,只生下爻儿这一个儿子,府中其它侧妃妾室也没能生下男丁,当年小九的生母难产命悬一线,也是我无能没有及时给她请来大夫,母妃定是因为此事怨怪我,也是因为我才迁怒爻儿,不喜爻儿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0页 「你已经替本王生下嫡长子,功不可没,至于府中其它妾室生不出儿子如何能怪你?还有小九的生母……」誉王想到当年之事,心中就沉重起来,「妇人本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她没福气也不能怪你。」 誉王妃抹起泪来,「王爷心中明白妾室,可母妃不明白,母妃如今让小九越过爻儿去,就是明摆着在怨恨妾身,可怜爻儿明明是身份贵重的嫡子,却要被一个庶女压一头,背嵴都挺不直啊。」 「可不是,为此刘屉没少取笑孩儿,孩儿抓狼人也是想赢了刘屉一头,让他不敢再嘲笑孩儿,嘲笑誉王府,可刘润竟然命隐卫偷走了狼人,还为了个畜牲咬伤我这个嫡兄,父王,你让孩儿如何忍下这口气?」刘爻作委屈状。 别院守卫森严,一定是那个叫锦雀的隐卫救走狼人的,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能在守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人救走。 「此事明明是刘润的错,可祖母却为了护着刘润当众斥责我,这样打我的脸,以后我在府中还有何威严震慑下人?」 誉王脸黑如炭,怒得甩袖而去。 誉王妃和刘爻对视一眼,笑了。 「好了,你也别气了,你父王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誉王妃扶着儿子坐下来,劝慰道。 刘爻点点头,看向门外的眼神阴鸷狠毒,刘润,你给本世子等着,本世子迟早要你的小命! 大夫看过润润的伤后开了些药便离开了,紫云正在屋里给她上药,这时,老太妃来了,紫云赶紧起身,「太妃。」 「我来吧。」老太妃走过去坐下,接过紫云手中的药,轻轻给小孙女上药,「痛不痛?」 润润笑着摇头,「祖母,我不痛。」 「你不痛我痛。」老太妃道。 润润不解,「祖母为何疼?」 「伤在你身,疼在我心。」老太妃怜爱道。 润润就垂下了头,「对不起祖母。」 「你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可不许再这样胡来了。」老太妃哪捨得责怪她。 润润道:「可是我要是不帮忙,哥哥就会没命,我不想哥哥死。」 老太妃自然知道小孙女说的哥哥是那个狼人,她道:「我的润儿良善,有同情心,这是好事,只是你行事太过鲁莽,为了帮助他人把自己搭进去,这便不是明智之举,你要是想帮助别人,首先得保证你自己的安危,不然像今日这般行事,不但没有救到人,反而害了自己。」 润润点点头,「润儿知道了。」 「润儿以后行事一定要多思多虑,不可冲动行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祖母,为紫云,为锦雀着想。」老王妃一边给她轻轻上药一边柔声劝导,「我们都是疼爱你的人,你要是出了事我们也不会好过。」 紫云在旁边出声道:「老太妃说得对,不但我们这些人,还有肖侧妃,侧妃是为了生下九小姐才丧的命,九小姐若不爱惜自己,侧妃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提到肖氏,老太妃脸色沉了几分。 当年肖氏难产,作为王妃的苏氏却不肯给她请大夫,险些就一尸两命,最后还是肖氏命婢女取了匕首来,亲自剖开了自己的腹部取出了孩子,这才保住了小孙女的命。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啊。 第29章 真假世子6 刘润的生母肖氏是如何死的润润并不知道, 但她知道肖氏为了生刘润丢了自己的性命,老太妃是最疼她的人,紫云一直照顾她的日常起居,锦雀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这些人都是真正疼爱她的人。 看着头髮花白的老太妃, 又看着紫云额头上的伤, 还想到要是祖母没有回来哥哥就会被抓回去, 润润终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小脑袋,「祖母,紫云姐姐, 润儿知道了。」 「这便好。」老太妃给她上完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早些睡, 祖母也要回去歇下了。」 润润担忧哥哥,急道:「祖母,那哥哥呢?」 「你放心, 那孩子是你冒着性命之忧救下的,祖母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不会伤他的,但他身上有伤,祖母先请大夫给他治伤,等好了你们再一起玩耍, 如何?」 润润笑着点头, 起身规规矩矩福身, 「润儿谢祖母。」 老太妃笑看她一眼, 带着人走了。 「你派人去查一查那狼人的身份。」回主屋的路上, 老太妃对陶嬷嬷吩咐。 一个人怎么会好端端的生活在鬼雾林那种地方?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她必须要查清狼人的底细才放心让狼人与小孙女接触。 陶嬷嬷应道:「是。」 「请大夫给他看伤,然后再请人教教他规矩。」老太妃再道。 陶嬷嬷问:「太妃的意思是要留他在府中?」 「以润儿对他的在意,势必要留他在身边的,如果查清他身份清白,日后留在润儿身边做个跑腿的小厮也未尝不可,只是他是狼人,若想不招人口舌他必须要丢掉野兽的习性,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才行。」 堂堂王府多养个小厮还是养得起的,只是狼人自幼长在深山老林之中,常年与野兽为伍,得派人教他做人的规矩,免得孙子那边多嘴,而且也得确保他没有危险才能让小孙女与他接触。 陶嬷嬷点点头,「还是太妃思虑周全。」 *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1页 誉王妃劝好儿子后便回了自己的院中,一边坐在妆檯前卸去满头的钗环一边与心腹抱怨,「老太婆好歹也是皇妃,如何这般坏了规矩,放着嫡出长子不疼宠,非得把一个庶出的丫头片子当个宝似的,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老人向来怜幼,九小姐又是那般身世,太妃怜惜也情有可原。」庄嬷嬷轻声开解。 誉王妃气恼,「一个小小庶女,她那三两重的骨头得这般重视也不怕折了寿?到时候别落得个像她那福薄的生母一样的下场!」 提到肖氏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肖氏不过一个地方知县的女儿,有幸被王爷看重,由一个低贱的侍妾爬到了侧妃之位,行径何其谄媚下作……这对母女还真有本事,一个谄媚王爷,一个蛊惑老太婆,都是下作的贱胚子!」 「王妃这是在气什么呢?」庄嬷嬷笑道:「再如何肖氏也没了,九小姐不过是个小庶女,老太妃哪怕再宠爱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影响不了王妃和世子什么。」 誉王妃听到这话气果然消了些,「这倒也是,肖氏再厉害还不是一命呜唿。」 当年肖氏一心想生个儿子抢她的位置,她怎么会让肖氏平安生下孩子,便拖延了请大夫的时间,本以为肖氏会一尸两命,谁知肖氏那个贱人竟对自己下了那么狠的手,生生剖开了自己的肚皮,将腹中的孩子拽了出来。 好在只是个丫头片子,要真是个儿子,如今王府中焉有她和儿子的位置? 可哪怕是个丫头片子,如今也能越过她儿子去了,假以时日定然成了祸患…… 誉王妃眸中布满狠毒,「至于那个小庶女,本妃会给她选一门好婚事的。」 「是了,王妃您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不管是谁出的儿女都是您的孩子,由您做主他们的婚姻大事,您给他们挑选什么婚事,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庄嬷嬷笑道。 誉王妃露了笑,「你说得对,罢了,也没什么好气的,气坏了自个儿不划算。」 「王妃这般想就对了,夜深了奴婢伺候您安歇吧。」庄嬷嬷扶起她往床榻走去。 待伺候誉王妃睡下,庄嬷嬷轻轻关上门离去,打发了婢女们回了自己的屋子,片刻后她换了身夜行衣出了门,翻越重重高墙出了府。 一刻钟左右她落在了一处府邸前,抬头看了眼匾额,康王府三个大字在夜色中闪着华贵的光泽,她眯了眯眼,转身往后门去了。 翻墙入院,避开守卫,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熟络的推门而入。 「你来了。」屋里漆黑一团,一道空洞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分骇人。 庄嬷嬷并不惧怕,而是向前来到那声音前恭敬跪地,「主子。」 「近日如何?」那人隐在暗处看不清模样,唯独手上握着块令牌,但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的刻字。 庄嬷嬷回道:「其它的一切如常,只是今日刘爻从鬼雾林抓回来一个狼人……」 「狼人?」那人语气拔高了一度,「你想说什么?」 庄嬷嬷低下头,忐忑道:「属下担心那是当年被丢到鬼雾林中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当年被我们调包的那个孩子还活着,而且如今已经回到了誉王府?」 庄嬷嬷吓得后背阵阵发寒,硬着头皮道:「属下只是怀疑,并不确定就是他!」 「你查清楚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人握紧了手中的令牌,语气阴阳怪气,「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独自被丢在了鬼雾林那样的地方还能活下来,倒是有趣得紧。」 「兴许不是他呢,那地方进去过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更何况是个婴孩。」庄嬷嬷怀着一丝侥倖,想了想,她再多问了一句,「主子,如果是他属下该如何做?杀了他吗?」 「不必你动手,这人啊,死了有死了的好,没死有没死的用处,只要好好利用一番,于我们大有助益。」 庄嬷嬷抱拳应下,「是!」 * 「母妃,小九终究是庶出,您连隐卫都给也她用,是不是对她太过看重了?这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议论咱们誉王府?」 老太妃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合着你一大早来不是陪老太婆用早膳的?」 誉王吓得站起身,「母妃别动怒,儿子也是为了咱们誉王府着想,嫡庶有别,总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老太妃沉了脸色,「这府中还有规矩吗?昨天晚上我该让你亲自进来看看我这屋子被翻成什么模样才是!」 誉王垂下头不敢出声,儿子行事也确实是过了些,昨天晚上他回到院子时也被气得不行,也难怪母妃生气。 「百行孝为先,我朝又向来尊崇孝道,你看看你儿子昨日的所作所为,可有半点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老太妃瞪着儿子,「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有市井俗语,打狗还得看主人,润儿自幼便在我跟前养着,是我院中之人,你儿子昨日对她又是打又是杀的,这又是什么规矩?」 「提什么隐卫不该给润儿,不给润儿昨夜润儿已经惨死在你儿子手中了,那些隐卫是你父皇临终前赐给我的,便是我的人,我要给谁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退一步说,就算不提我这老太婆,润儿是你的女儿,他的亲妹妹,在自家院子对三岁幼妹喊打喊杀,你不去规劝你儿子,反倒跑到我面前来说小九的不是?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2页 誉王被骂得冷汗都下来了,弯着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润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生母为了平安给你生下这个孩子连命都丢了,你转身便忘枕边人我不管你,你不疼惜这个孩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但如今我来疼惜这个孩子你还要来多嘴的话,索性你也别喊我母妃了,我这老太婆也别在你跟前碍眼,等会子我便让人收拾东西,我带着润儿搬出去住,让你们一家人落个清静!」 誉王吓得屈膝便跪了下去,「母妃,儿子不过是随口一说,儿子哪怕说错了您是打是骂都成,怎么能搬出府去呢?这不是要叫儿子天打雷噼吗?」 「你们父父子子已经容不下我们祖孙二人,我们不搬走留在这讨人嫌吗?昨日得亏是我回来得及时,救下了润儿一命,要是下次我回来得不及时,润儿岂不是没命了?你们容不下这个孩子直说便是,我老太婆一人也能养活她,不是非得要在这讨你们一口饭吃。」 老太妃字字句句都是诛心之言,誉王羞愧得无言以对,直求道:「是儿子煳涂,是儿子的错,母妃息怒,儿子回去定然好生惩戒爻儿,并让爻儿前来向您和润儿赔礼道歉!」 「太妃,别生气了,王爷还是孝顺您的。」誉王走后,陶嬷嬷向前劝道。 老太妃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定是那对母子在他耳边吹了风,让他变成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煳涂蛋。」 「太妃心中也是看重王爷的,不然您难不成真的带着九小姐搬走?」陶嬷嬷给她添了些粥笑道。 老太妃道:「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再说了,咱们誉王是个耳根子软的,我要是走了这个家还不知道让那对恶毒的母子祸祸成什么样?」 「奴婢就知道您是吓王爷的,可王爷不知道,瞧刚刚被吓得那样儿,怪可怜的。」陶嬷嬷捂着嘴直乐。 老太妃想到刚刚儿子那吓跪了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活该,让他听信谗言!」 第30章 真假世子7 「什么?让我去赔礼道歉?」听到父亲的话, 刘爻如同一只炸毛的野兽,愤怒中带着惊讶的声音直直穿过门窗传到院中。 他本是等着父亲去给他讨公道,没成想公道没讨回来反倒是让他去给老太婆和小庶妹赔礼道歉,简直气死他也! 誉王没好气道:「你做出那么多的混帐事, 去赔礼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因为儿子做的那些事连累他一把年纪还被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儿子竟然还敢冲着他吼, 简直岂有此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誉王府,如果父王觉得那些事混帐我无话可说,但让我认错绝无可能!」 誉王气狠了,「你若不去向你祖母和你九妹妹认错你就给我滚出府去, 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混帐东西,如此目中无人, 再不好好教训日后还了得? 「父王为了一个庶女竟然连我这个嫡子也不要了, 好,你不要我,我还不稀罕当这个劳什子世子, 我也不用您赶,我自己走!」刘爻怒气说罢, 甩袖而去。 誉王气了个倒仰儿,捂着胸口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逆子,你这个逆子, 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刘爻压根没理会他的威胁, 带着常荣快速出了府门。 誉王气得险些没吐血。 「王妃, 不好了, 王爷和世子吵了一架, 离府出走了。」庄嬷嬷得到消息,着急进屋朝主子禀报。 誉王妃闻言豁然起身,「什么?吵架?他们父子为何突然吵架?」 「奴婢听说王爷让世子去给太妃和九小姐赔礼道歉,世子不肯去,便大吵了起来,誉王还让世子滚出府去,世子就真的负气走了。」 誉王妃气极,「王爷是老煳涂了吗?我们是让他去给爻儿讨公道的,他怎么反而让爻儿去给老太婆和那小庶女道歉了?」 「世子离了府,王爷放出话说从此没有世子这个儿子了,王妃,您赶紧想想法子呀!」庄嬷嬷急道。 世子可是她的小主子,要是被赶出誉王府,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吗? 誉王妃道:「走,去王爷院中。」 * 「吵了一架,还离家出走了?」老太妃得了消息后惊讶问。 陶嬷嬷回道:「可不是,王爷气狠了,都说了气话,说不认世子了呢。」 「这对父子,一个胸无丘壑只知无能狂怒,一个骄纵跋扈目中无人,有哪一点是像我和先帝的?」老太妃一脸失望。 陶嬷嬷劝道:「王爷还是聪慧的,否则誉王府也不会有今日,只世子年轻气盛了些,行事容易冲动罢了。」 「他聪慧?当年要不是我看出他不是当皇帝的料,主动放弃储位,他此时哪能安安稳稳在这享受太平日子?早就像逆王一样被满门抄斩了。」 陶嬷嬷笑道:「是是,最聪慧的当然还得是太妃您。」 「堂堂世子,一有不顺就离家出走,当他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吗?如此任性妄为可担得起皇亲国戚的这份尊崇?」老太妃气得头都痛了,抬手揉了揉眉心,直嘆气,「唉,咱们誉王这一众儿女,没一个成器的。」 「太妃这话可说错了,咱们九小姐可是聪慧过人的。」陶嬷嬷道。 这话老太妃贊同,「只有小九还有几分我与先帝的聪慧。」想了想她又道:「不过罢了,身为人臣恪守本份才是正道,过于聪慧未尝是件好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3页 「是呀,老太妃的心愿无非是儿孙们能平平安安的,要那么聪慧做什么?」陶嬷嬷一边给她按头一边笑道。 老太妃点点头,是啊,她不盼着儿孙们能多有出息,只希望她替他们挣来的这份荣华富贵能守住,一世安稳足矣。 「那王爷和世子那边咱们可要派人过去劝和?」陶嬷嬷见主子消了气,试探着问。 老太妃道:「不必,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咱们就当瞎了聋了,装不知道就行了。」 * 「本王过分?你没看见你儿子是如何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誉王插着腰,怒气道。 誉王妃道:「爻儿本就受了委屈,你还让他去认错,他如何能接受?他不是沖您发火,他是寒心啊,自己的父亲不护着他,还帮着外人欺负他……」 「谁是外人?母妃还是小九?」誉王怒声反问。 誉王妃拿帕子去擦眼泪,掩饰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的窘迫。 誉王失望道:「原来在你心中母妃和小九是外人,难怪母妃在府中待不下去了,要带着小九搬走,本王不在府中的时候,你和你儿子不知给了她们祖孙二人多少委屈受!」 「王爷这是什么话?我和爻儿如何敢给母妃委屈受?向来是母妃不喜我们母子,处处刁难,昨夜王爷不是没看到母妃是如何训斥爻儿的,爻儿被刘润咬伤,母妃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在母妃眼中,我和爻儿才是外人!」誉王妃气不过反驳道。 誉王回道:「难道母妃训斥错了吗?我朝从未有过自己抄自家院子之事,他不但带人抄院子,还要打杀手足,母妃身为他的祖母,难道训诫孙儿几句也不应当?」 「说什么小九咬伤你儿子,你儿子难道没伤小九吗?小九才三岁半,哪怕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要喊打喊杀吧?这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是不是你们母子早就容不下小九了?你们怎会如此恶毒,连个三岁稚子都容不下,本王还敢将这王府交到你们母子手吗?」 「我们何时容不下刘润?刘润有母妃护着,平日里连我这个嫡母也无法干涉她分毫,妾身是当家主母,府中庶出的儿女本该由我教养,母妃将她抱到身边已是坏了规矩,嫡庶不分,这才让爻儿受尽委屈,一时有了怨气,王爷不体恤,反而怪爻儿,世上哪有王爷这般做父亲的,一味的给亲生儿子头上扣屎盆子!」 誉王妃说到这委屈得不行,哭道:「作为儿媳,妾身从未有半丝对婆母不敬,如今却说妾身容不下母妃,岂不是说妾身忤逆不孝,这么大的罪名扣在妾身头上,妾身哪有活路,不如王爷一纸休书,妾身下堂去吧,免得落个莫虚有的罪名,活活让人逼死!」 「谁要逼死你了?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誉王觉得心累极了,「这个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们别走,我走,我走行不行!」 「王爷!」誉王妃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把丈夫逼走,一肚子气憋在胸口,险些没憋死,她气极败坏道:「好,你们都走,那我也走,我回娘家去,再也不回来了!」 「夫妇二人也大吵一架,先后离家出走了?」老太妃得了消息后惊得目瞪口呆。 陶妈妈一脸讪笑,「正是,都怒气沖沖的走了,说是不回来了。」 「不回来正好,我落个清静。」老太妃气道。 陶妈妈担心道:「太妃,这王爷王妃世子同时离府不归,传出去不太好吧?」 老太妃反问,「你都知道不好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她还没追究昨夜之事,这做错事的人倒是抖起来了,都是她平日太过纵容,这才让他们一个个无法无天。 「要不咱们还是派人去将他们请回来吧,事情闹大了伤的是誉王府的脸面。」 「不必去,他们爱回不回,毋须管他们。」老太妃站起身出了门,「走,我们去看润儿。」 陶嬷嬷嘆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狼人那边如何了?」老太妃一边出门一边问。 陶嬷嬷回道:「伤得很重,昏迷着还没醒。」 「也是个可怜孩子。」老太妃嘆息一声,「身世可查到了。」 陶嬷嬷摇头,「还没有眉目。」 「让大夫好生给他医治,吃穿用度也别亏待了他。」老太妃吩咐。 「是。」 澜润正在屋里喝药,听紫云说了府中发生的事,拧着小眉头道:「他们是因为润儿救了哥哥才吵架走的吗?」 「不关润儿的事。」紫云正要答话,正好进来的老太妃抢先道,紫云赶紧行了一礼。 润润也起身行了一礼,「祖母。」 「我来餵润儿喝药。」老太妃接过紫云手中的药碗,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餵到小孙女嘴边。 润润乖乖接了药喝下,歉疚道:「祖母,都是润儿的错啦,润儿让大家都吵架了。」 「与你无关,是他们不懂事,任性胡为。」老太妃笑着哄道。 润润道:「可是他们都不回家了怎么办呢?」 「他们只是一时生气罢了,气消了就回来了,你别管他们,乖乖把伤养好。」 润润点头,乖巧道:「是,祖母。」 皇宫。 「你已经在宫中留宿三日,宫中并无要事,是不是也该回府了?」坚帝看着面前的弟弟笑问。 誉王摇头,「臣弟不回去,皇兄就再多收留臣弟几日吧。」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4页 「堂堂王爷,被后宅之事吵得多日不敢归家,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坚帝嗔道。 誉王道:「谁爱笑话就笑话去吧,反正臣弟不回去,臣弟一回去就被吵得头痛。」 「你呀!」坚帝无奈摇头。 誉王嘆气道「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光齐家一桩已经让人心力交瘁,就别提治国平天下了,皇兄,臣弟敬佩您!」 「哈哈哈……」坚帝仰头大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看得复杂罢了。」 誉王一脸惧怕,「难,太难了,光是王爷已经难当,就别提皇帝了,父皇常说什么人做什么事,这话果然不假。」 「你呀,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离家多日就不怕太妃担忧?」坚定看他的眼神越发没有戒备,轻快笑问。 誉王府和康王府都有从龙之功,这两府中人越是出息能干能越是能影响到他的皇位,如今誉王府乱作一团,誉王意识到自己无能无法胜任皇帝之位,便对他毫无威胁了。 誉王道:「母妃正恼臣弟,巴不得我离她远些……皇兄,您就再多留臣弟几日吧,求您了。」 「好了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坚帝被他吵得无法,只好应下。 另一边,庄嬷嬷也在规劝誉王妃。 「三日了,王妃要是再不回府,府中就要失了您的掌控,您真的捨得放弃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吗?」 誉王妃道:「王爷要是不来接我,我就不回去。」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这次说什么也得让丈夫向她低头才行,否则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王爷自己尚且在宫中不曾归府,如何来接您啊?王妃,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咱们回府吧,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世子,也暂时忍一忍。」 「爻儿现在怎么样了?」提到儿子,誉王妃这才缓和了语气。 庄嬷嬷道:「世子这几日一直在酒楼买醉,您再不去寻他,这人得喝坏了。」 「这孩子,多大的事,犯得着连醉数日吗?」 庄嬷嬷暗想,你还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回了娘家,小主子年纪小,哪受得住? 「府中如何?」誉王妃又问。 庄嬷嬷回:「一切安心,并无异常,只是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府中之事,惹了不少流言蜚语。」 「都怪那该死的老太婆和小庶女,如今倒好,她们祖孙在府中享福,我和爻儿在外头遭罪。」誉王妃气道。 这些日子她虽住在娘家,但吃不好睡不好,过得煎熬极了。 庄嬷嬷道:「王妃,忍一时之气,咱们回府吧,再闹下去就不单是脸面的问题了。」 誉王妃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去。」 「是,王妃。」 * 「九小姐,要买什么奴婢派人出来买便是,您还有伤在身,何必亲自出来呢?」紫云紧张的跟着小主子身后护着她,生怕路人冲撞了小主子。 润儿走在热闹的集市上,一边看两边的物品一边道:「祖母说我明日就能见到哥哥了,我想给哥哥买些礼物。」 「王府中什么贵重礼物没有,犯不着来街市上买。」 润润道:「不行,那些我看过了都不适合哥哥啦,我要亲自给哥哥挑选礼物。」 把街市逛了个遍,最终买了一大堆东西,都是吃食和小玩意儿,跟着紫云的两个婢女和两个小厮手中都提得满满当当。 「九小姐,买了这么多够了吗?要是够了就回吧,咱们都出来半日了,要是老太妃问起来不好交待。」紫云见天色不早了,劝道。 润润点头,「买够了,回吧。」 紫云暗松了口气,对婢女和小厮道:「你们先把东西拿到马车上放好,再把马车赶过来接九小姐。」 「是。」四人应下快速往停马车的地方而去。 紫云则陪着润润慢慢往马车的方向走。 集市旁的酒楼里,刘爻正和邓允之几个在喝酒,众人都已经半醉,说起话来囫囵不清。 「世子,这次咱们失约,康王世子满京城的笑话咱们,咱们几个都没脸见人了。」邓允之抱怨道。 刘爻气道:「都怪刘润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装好人偷走我的狼人,我们至于被刘屉那厮笑话吗?」 「世子可是未来的誉王,要我说也该拿出点一家之主的气概来,好好震慑一下那起子不长眼的小庶女。」 「是啊是啊。」 刘爻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吗?我祖母视好为眼珠子,我还没把她怎么样就被骂个狗血淋头,我要是真把她怎么样,我这世子都没得做。」想了想他再道:「不过不做就不做,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别说气话呀世子,您可是誉王府唯一的儿子,没了您誉王府就要绝后了。」 「没错,世子放心,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请您回去的。」 刘爻红着脸,「我不稀罕,抬我我都不回去。」 「哟,我当是谁在这,原来是誉王世子啊。」正在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刘爻等人看去,见是个一身华福,长得尖嘴猴腮的少年,正是刘爻的死对头,康王府世子刘屉。 刘爻一看到他就不由得来火,「滚开,本世子烦着呢,别来惹本世子。」 「烦?倒也是,要是我被扫地出门也烦。」刘屉不但不走,反而走过去坐在了刘爻身边,嗅着他身上的酒味一阵反胃,「真是难闻,一股丧家犬的恶臭!」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5页 「你说谁?」刘爻一把推开他,「刘屉,识相的赶紧滚,本世子今日没功夫和你斗嘴!」 刘屉险些被推倒,伸手揪住刘爻的衣领,「本世子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本世子怎么样?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还以为是世子呢?嚣张个屁!」 「找死!」刘爻被激怒,握起拳头就朝刘屉的脸砸去。 他本也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又喝了酒,眼神和准旨都不好,刘屉轻松就躲开了,反手给了他一拳,直接将人打爬在地。 邓允之等人哪敢参与这样的打斗,吓得作鸟兽散,一下子跑光了。 「世子!」常荣早在刘屉过来的时候就被刘屉的人给拿了,这会子见主子被打急得不行,但挣脱不了钳制,只能干着急。 刘爻痛得酒都醒了大半,爬起来指着刘屉,「你、你敢打本世子?!」 「打的就是你这个窝囊废!」刘屉拽起他一把将他从二楼给扔了下去。 「世子!」常荣急得喊破了嗓子,「你敢这样对世子,我家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刘屉丝毫不惧,「誉王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只知道谄媚拍马,我康王府会怕他?再说了,誉王已经说了,不认他这个儿子,所以他已经不是誉王府的世子,我想打便打!」 常荣都惊呆了,没想到刘屉今日这么大胆,不但敢打世子还当众辱骂王爷! 刘爻被从楼上扔下来,砸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他痛得险些没晕过去,但他清楚现在的处境对他十分不利,得赶紧离开,他爬起来就沖了出去。 紫云带着润润正好走到酒楼门口,突然冲出个人来吓了她们一跳,紫云本能的护在了润润面前,定眼一看,见是刘爻,惊得不行,「世子爷?」 刘爻没料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会撞见刘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此刻也没时间去找地洞钻了,因为刘屉已经带着人追了出来,他拔腿就跑,只是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拽住狠狠甩在了地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 「刘爻,你还想跑?」刘屉踩在刘爻背上,一脸得意的笑。 刘爻怒骂,「刘屉,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 「就你这窝囊废,单打独斗能打得过谁?」刘屉说着脚下直用力。 紫云和润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润润害怕的拉着紫云的衣袖,大哥哥平日在家中耀武扬威的,没想到在外面竟被人打成这样,好丢脸哦。 「康王世子,这好歹是我们誉王府的世子,您这般殴打,就不怕我家太妃和王爷进宫告你们康王府一状吗?」紫云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她向来不喜刘爻,但刘爻是誉王府的世子,未来的誉王,未来的一家之主当众被人殴打,整个誉王府都要丢尽脸面,日后九小姐也会抬不起头来做人。 刘屉阴森的看过去,见是一大一小主僕二人,嗤笑,「本世子道是谁,原来是誉王府的九小姐,怎么?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管我康王府的事?」 刘爻这个小庶妹他是见过的,听说自幼丧母,养在淑太妃身边,极得淑太妃宠爱,甚至越过了刘爻这个草包世子去,如果将她也打一顿,誉王府定然会有所举动,到时候便可藉机行事,扳倒誉王府了。 一念至此,他朝下人吩咐道:「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庶女抓回来一併打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真假世子8 紫云吓了一跳, 她刚刚只不过下意识维护了主家一句,作为下人护主是本能,她没料到会连累了小主子。 见刘屉的人冲过来,她张开手臂如同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将润润护在身后, 壮着胆子喊道:「九小姐是淑太妃心尖儿上的人, 你们要是敢动九小姐一根头髮, 淑太妃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康王府会怕她?给我上!」刘屉丝毫不惧, 扬手吩咐下人动手。 眼看刘屉的人就到了眼前,隐在人群中的锦雀现了身,三拳两脚将那些下人全给打爬在地。 「你是何人?」刘屉看了眼地上鬼哭狼嚎的下人一眼,惊讶的看向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 锦雀抱拳回道:「属下锦雀, 乃先皇之隐卫,现效命于淑太妃, 刚刚属下得罪了。」 「你是皇祖父的隐卫?皇祖父竟然将隐卫给了淑太妃!」刘屉惊呆了, 脚下无意识的加重了力度,踩得刘爻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满头的冷汗直流。 锦雀看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刘爻一眼, 没有出声,她的使命是保护九小姐, 旁的人与她无关。 她朝刘屉一礼,道:「属下护九小姐回府,告辞。」 下人爬起来要追,刘屉扬手阻道:「让她们走!」 整个誉王府的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皇祖父的隐卫他不敢与之动手, 否则, 皇宫那位饶不了他。 「刘润, 锦雀, 你们救救本世子啊。」刘爻本以来锦雀出现就有救了,没料到锦雀只救刘润不管他,急得喊道。 锦雀却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快速护着润润上了马车离去。 刘屉大笑不已,「没想到堂堂世子竟不如一个庶女,人家小庶女都有隐卫保护,而你这个废物一无所有!」 刘爻气得险些没吐血,他好歹是誉王府的世子,刘润的兄长,刘润竟然不管她自己走了,该死的小庶女,他早该弄死她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6页 「爻儿!」正在这时,誉王妃得到消息从围观的人群中沖了出来,「刘屉,你竟敢当街殴打我誉王府的世子,你好大的胆子!」 刘屉嗤笑一声,收回了脚,「行了,本世子也出够气了,回吧。」 下人们应了一声,跟着他离去。 被人直接无视,誉王妃恼羞成怒,朝庄嬷嬷命道:「给我拿下那恶徒!」 「王妃,世子受伤了,还是先带世子回府看大夫,算帐的事就交给王爷吧。」庄嬷嬷提醒道。 誉王府的世子被当街殴打已然是丢脸之事,如果王妃还要当街拿下康王府的世子打一顿,皇亲国戚当街互殴,不就让全京城的官民看了笑话。 再说了,主子寄居在康王府,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至于刘屉殴打少主的仇,主子和誉王府会替他报的,不急于这一时。 誉王妃自是以儿子为重,不再命人去追刘屉,急忙让人抬着儿子匆匆回了府。 刘爻哭喊着回了誉王府,他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觉得誉王府好的,半点也不记得之前喝酒时说就算来抬他也不回府的话。 回到府中,誉王妃立即让人请大夫来给儿子看伤,誉王也得知消息赶了回来,整个王府乱作一团。 老太妃那边也早在刘爻母子回府前就得知了一切,她怒得摔了杯盏,「好个康王府,竟骑到我誉王府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奴婢该死,没能保护好九小姐,让九小姐置于危险之中。」紫云跪地请罪。 老太妃道:「你也是忠心护主,何错之有,错的是刘屉,竟然嚣张至此,不但当街殴打我誉王府世子,还辱骂誉王和我,就连我年幼的润儿也不放过,此等恶毒之人若长存于世,以后我誉王府的人岂不是连府门都不能出了?」 「太妃,康王府本就视我们誉王府为眼中钉,此次属下身份暴露在康王世子面前,怕是……」锦雀担心道。 老太妃怒道:「怕什么?隐卫是先皇所赐,谁有意见找先皇去。」 她既然敢将锦雀给小孙女就早想到过会有暴露的一日,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王爷,王妃,世子身上的伤大多都是轻伤,唯独右腿有骨折的迹象,须得好生将养,否则留下病根,会影响世子行走。」大夫给刘爻看过伤后回道。 誉王妃脸色大变,「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的爻儿也许会成为跛子?」 「如果好生将养也许不会留下病根。」大夫也不敢确定会不会变成跛子。 誉王妃险些没晕过去,好在庄嬷嬷扶住了她,她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向前抓住誉王哭道:「王爷,咱们的爻儿被刘屉打残了,你得为爻儿讨回公道啊。」 「可恶的康王府,竟敢当街殴打爻儿,我这就去康王府找刘屉算帐!」康王转身就要往外走,却撞见母亲带着人过来了,忙止了步子,哀声道:「母妃,您看看爻儿被打成什么样了?」 老太妃在陶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先看了床上直喊哎哟的刘爻一眼,又询问了大夫具体情况,知道孙子没大事后就打发大夫下去开药,转向儿子,「你刚刚是要去哪?」 「儿子去康王府找刘屉算帐!」誉王气道。 老太妃喝道:「愚蠢!」 「母、母妃……」誉王一脸疑惑,「难道爻儿被打在这样,我们都不能去康王府讨个说法吗?」 誉王妃也哭道:「是啊,母妃,爻儿被刘屉当街殴打,这等奇耻大辱难道我们誉王府还要忍不成?」 「我问你们,爻儿为何会在街上与刘屉起冲突?」老太妃看着两人问。 誉王和誉王妃并不知道事情起因,这会子母亲问起来一句也答不上,誉王把常荣叫进来询问。 常荣身上也有伤,但并不太严重,他跪在地上哭着回道:「世子本来与几位好友在酒楼饮酒,康王世子带着人也去了酒楼,康王世子一见到世子就羞辱世子是丧家犬,还说世子被赶出了王府,不再是誉王府的人,世子气不过,这才与康王世子扭打起来,但康王世子人多势众,世子只带了奴才一人,寡不敌众,世子才被打成这般……」 誉王和誉王妃气极,一副狠不得要杀人的模样。 老太妃看着二人道:「今日之事都是爻儿活该!」 「母妃!」誉王震惊不已。 誉王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与怒火直言道:「事到如今,母妃半点不心疼爻儿,反倒说爻儿活该,在母妃心中可有爻儿这个孙子?」 她就说老太婆心中没有爻儿,只有刘润那个低贱的庶女! 「今日在街上,锦雀只护着九妹妹,眼看着我挨打却不出手,我堂堂世子竟还不如一个小庶女吗?」刘爻也悲愤道。 「好个锦雀,竟然敢看着爻儿挨打不管,这种人还配当什么隐卫?」誉王妃气急败坏道。 「润儿做错了什么要平白被你连累险些挨打?」老太妃喝斥完刘爻转向儿媳妇,「锦雀是先皇栽培出来的隐卫,只忠心正主,旁的人和事她是不会多管的,你说她不配当隐卫,是在指责先皇吗?」 誉王妃脸色一变,咬住唇不敢再出声。 刘爻悲痛道:「如果祖母将隐卫给了孙儿,孙儿何至于被打成这般惨状?祖母为何如此偏心?心中只有九妹妹,半点没有我这个孙儿?」 「你目中无人,行事荒唐,如果将隐卫给了你,这京中可还有安宁之日?」老太妃反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7页 刘爻咬着牙没出声。 老太妃怒看着他再问:「事到如今,你可知错?」 「孙儿不知何错之有?」刘爻赌气道。 「好,既然你不知错在哪里,今日我就让你明白。」老太妃怒极,一一道来:「先前你为了一时威风派人去鬼雾林中抓狼人,此为一错;带人抄自家院子,此为二错;不顾亲情打杀手足,此为三错;你父亲让你认错你不愿,顶撞长辈,离府出走,此为四错;身为王府世子连续数日酒楼买醉此为五错;借醉打架,此为六错!」 「是,这些都是孙儿一人之错,难道旁人没有错吗?」刘爻气急败坏道。 老太妃道:「旁人自然也有错,最错的就是你的父王母妃!他们生你却不教导于你,将你养成这般目无尊长,跋扈无礼,张狂恶劣的心性,特别是你的母妃,平日便纵容溺爱于你,替你掩饰了多少过错?还有,夫妻拌嘴本是小事,她竟然一怒之下跑回娘家,丢下若大一个家宅不顾,怎堪当家主母之责?」 誉王妃不服气出声道:「母妃此言差矣……」 「闭嘴!」誉王扬手打了她一巴掌,「母妃说得没错,咱们誉王府全然没有半点规矩,儿子敢顶撞父亲,儿媳敢顶撞婆母,反了天了!」 要是之前儿子不去抓狼人斗狠,不带人抄院子,肯去向母亲道歉,不顶撞他这个父亲,不离家出走,妻子不与他哭闹,不回娘家,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说来说去还是他平日太过纵容妻儿,才让誉王府乱成这般,酿就今日祸事。 誉王妃被这巴掌煽倒在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惊恐的看着丈夫,成亲十几年丈夫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并且当着婆母、儿子和这么多下人的面! 老太妃深吸一口气,道:「誉王妃德行有失,不堪为当家主母,即日起交出管家权,你好好闭门反思,待你知错那日我再将管家权交还给你。」 「母妃!」誉王妃脸色惨白,老太婆怎么能夺去她的管家权? 誉王道:「就依母妃的安排。」 誉王妃绝望的摊坐在地。 老太妃再道:「世子刘爻性格乖张,目无尊长,禁足院中,不得擅出,待伤好之后重学了规矩和做人的道理后方可解禁。」 「祖母,你……」刘爻气得狠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誉王妃爬到床边哭喊,「爻儿,爻儿……」 誉王终究还是心疼儿子,想替儿子求求情,但见老母亲威严肃穆,不容反驳,且儿子也确实太不像话,只好忍痛应道:「是。」 「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老太妃看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压下怒火带着陶嬷嬷离去。 誉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了上去。 到了老太妃的院中,母子二人饮了一盏茶老太妃都没出声,誉王忍不住道:「母妃,难道今日之事就真的算了吗?爻儿确实是自作自受,可我们誉王府的脸面何存啊?」 「去了康王府你能占到什么便宜?」老太妃抿了口茶,抬起眼皮看儿子,「康王武功比你高,脑瓜子比你灵活,城府比你深,你打不过他,斗不过他,别到头来自己折了进去。」 誉王心里不服气,「儿子有这么差吗?」 「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世上有比你蠢的人吗?」老太妃是真嫌弃这个儿子,但嫌弃归嫌弃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得帮的,她道:「你去康王府找人算帐,自己折进去便也罢了,就怕把整个誉王府都折进去。」 「母妃这话怎么说?」誉王不解问。 老太妃捧着茶盏道:「我问你,咱们眼下是什么情况?」 「眼下情况?当红,得宠,富贵风光啊。」誉王一一道来。 老太妃便道:「那你满足吗?」 「满足啊。」誉王直点头。 老太妃再问:「皇上知道你满足现状吗?」 「知道吧。」誉王并不确定。 他日日在皇兄面前哭诉不易,会不会让皇兄觉得他不满现状想更进一步? 老太妃无奈摇头,「得亏你是个蠢的,要是你像康王一样聪慧,咱们誉王府怕是没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过了。」 誉王越听越煳涂了,「母妃,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问你,如果你是皇帝,你身边有两位从龙之功的兄弟在侧,你可放心?」老太妃问。 誉王想了想,「那当然不放主,功高震主,要是他们有二心我的皇位岂不是不保?」 「连你这么蠢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你觉得皇上会不明白吗?」老太妃把玩着杯盖,笑道:「现下二王鼎力,咱们皇上最怕的就是你们威胁到他的皇位。」 「可是儿子没有这心思啊。」誉王急道。 老太妃轻笑,「帝王才不会管你有没有这份谋逆之心,他只会在意你有没有谋逆的能力。」 「母妃说得儿子那般无用,皇上定然也觉得儿子没有这能力呗。」誉王揪着手指委屈道。 老太妃道:「这是我乐意见到的,所以你日日去皇上面前哭诉不易我从未阻止,这次你躲进宫中,我亦未让人去寻你,就是想让皇上明白,你连个王爷都做不好,更别提当皇帝了。」 「原来母妃是故意让咱们府中乱作一团的。」誉王道。 老太妃欣慰的看他一眼,还算不太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8页 「可是这与我们去康王府算帐有何关系?」誉王不解问。 老太妃心中的欣慰立即散去,刚夸你不太蠢,现在又犯起蠢来了,她耐着性子解释,「你想啊,皇上乐见的是我们两府相斗,互相掣肘,如果我们誉王府落了下风,康王府一胜再胜,皇上会怎么样?」 「担心康王府实力强大,影响到他的皇位呗。」誉王脱口而出。 老太妃便笑了。 誉王一愣,「母妃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不去找康王府算帐,皇上也会替我们出手打压康王府?」 「没错,不用我们出手就能得到同样的效果,何必要去多此一举呢?」老太妃点头道。 誉王这才高兴起来,他问:「那我们要做什么?」 「装病。」 「装病?」 老太妃,「没错,誉王府唯一的男丁被打残了,我们能不病吗?你病、你媳妇病、我也病,最好润儿也病。」 「小九也病?」誉王又不明白了。 老太妃说:「润儿险些被刘屉打,她年幼哪受得这样的惊吓,自然要病了。」 「从老到幼都病了,足以彰现康王府的罪行,妙,这简直太妙了。」誉王激动的竖起大拇指,「母妃,果然还是您厉害。」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果然不错。 老太妃用杯盖颳了刮茶水,低头饮了一口,笑了。 * 康王府。 「混帐,谁让你打刘爻的?还当街殴打,你是要把我们康王府架在火上烤吗?」康王指着儿子大骂。 刘屉不以为意,「父王你怕什么?刘爻本就是一个窝囊废,我当街打他一顿,只会坐实他窝囊之名,这样皇上就更能明白咱们父子的能力了。」 「蠢货!」康王气得七窍生烟,「难道皇上不比你聪明?难道皇上不知道誉王无能吗?皇上为何还重用誉王,你明白这当中的缘由吗?」 刘屉道:「自是看在淑太妃那个老太婆的面子上,父王,你不知道吧,皇祖父把隐卫都留给淑太妃了,我今天亲眼所见,不过淑老太婆没有把隐卫给刘爻,却给了一个庶出的小孙女,那个叫刘润的小庶女,父王您也见过的……」 「闭嘴吧!」康王一副听不下去的模样,「你皇祖父为何会把隐卫留给淑太妃?他就是知道誉王无用,护不住淑太妃,所以才留隐卫保护淑太妃的,淑太妃为何不把隐卫给刘爻,而是给了一个庶出的小孙女?这是淑太妃在向皇上表明誉王府的忠心,皇上如今已经登基,不需要太过能干之人,你如今大出风头,岂不是引来皇上忌惮?」 「父王说这么多想是害怕淑太妃和誉王打上门来吧?」刘屉不服气道。 康王道:「誉王府要是打上门来才好,怕就怕他们不打上门来,那我们就麻烦了。」 见儿子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康王还想再骂,这时外面有人禀报,「王爷,皇上有旨,诏您立即入宫面圣。」 「看吧,大祸临头了。」康王面上惊慌,挫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命道:「来人,将世子捆了,再取荆条来!」 「父王,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屉急问。 康王怒道:「什么意思,带你进宫负荆请罪!」 * 「哥哥你看,这都是润儿去待市给你买的礼物,有糖人、有肉包子、有弹弓、有桃木剑、有糕饼、还有香喷喷的鸡腿。」润润将所有的东西推到哥哥面前,笑着道。 狼人看着满桌的东西感动极了,他望着娇嫩可爱的小姑娘,好半响艰难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哥哥,你会说话了?」润润高兴极了。 狼人点点头,站起身走了一圈,还跑了几步,「走、跑、都会。」 「好厉害呀!」润润激动得直拍小手。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哥哥就会走会跑还会说话了,现在的哥哥一点也不像狼人,像真正的人了呢。 狼人坐回去,拉住她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谢、谢。」 润润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他变得这么好都是因为她,在感谢她。 「不用谢啦,你是我哥哥。」润润摇摇小脑袋,欢喜道:「以后哥哥就能像真正的人一样啦。」 紫云也替狼人高兴,「老太妃说了,以后就让公子在九小姐身边跑跑腿,除了吃住全包还另给你发放月银。」 「润儿有好多银子,都给哥哥。」润润喜道。 狼人学着她的样子也笑了笑,「嗯嗯。」 「哥哥笑起来真好看。」润润扑进哥哥怀里,「哥哥,润儿喜欢你。」 狼人搂住软唿唿香喷喷的小姑娘,一字一字道:「我、也、喜、欢、你。」 第32章 真假世子9 「誉王府世子被康王府世子当街殴打致残, 整个誉王府上至老太妃下至三岁幼女皆一同病倒,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京城,所有人都在议论你康王府欺人之举,就连御史台的官员也联名上书让朕严惩此事, 康王啊康王, 你让朕如何向臣民交待?」坚帝指着跪在面前的康王一脸怒容道。 康王瑟瑟发抖, 「皇兄, 都是臣弟的错,臣弟无能,没有管教好逆子,请皇上责罚!」 「就连父皇都曾夸赞康王能干, 康王又怎么说是无能呢?」坚帝看着他问。 康王吓得连连磕头,「臣弟如何能干也不及皇兄之万一啊, 臣弟对皇兄的忠心日月可鑑!」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9页 「朕自是知晓你的忠心, 可天下人不知,你是朕的亲弟弟,世子是朕的亲侄儿, 朕不忍责罚,可若不罚又如何服众, 如何向受害的誉王府交待?」坚帝一脸为难道。 康王抖着声音道:「臣弟一定不会让皇上为难的,臣弟定然会给誉王府和臣民一个交待!」 背着荆条跪在殿外的刘屉见父亲出来,忙欢喜向前,「父王, 没事了, 皇上没有怪罪咱们?」 他在外面跪着未听到传召, 也没有听到降罪的旨意, 如今父亲又安然无恙的出来, 定是没事了。 康王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满是厌弃,大祸临头犹不自知,他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 「走吧。」康王压着怒火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往宫门口而去。 刘屉高兴极了,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刘屉夸道:「父王这招负荆请罪可真厉害,皇上竟然丝毫没有怪罪我们,父王,现在我身上的荆条可以取下来了吧?」 「回了家再取。」康王冷冷出声。 刘屉并非察觉出父亲的异常,高兴应道:「父王说得对,做戏做全套,回家再取好。」 马车一路驶出宫道慢慢出了宫门来到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康王听着外面的喧闹,出声命道:「停车。」 「父王,还没到家呢,停在这做什么?」刘屉疑惑不解的问,想了想高兴道:「父王是不是要与孩儿去酒楼喝酒庆祝?孩儿也正好准备好好庆祝咱们这次有惊无险。」 之前父亲将他捆进宫去他还有些害怕,怕皇上会降罪,如今能平安出宫,可不得好好庆祝一番。 康王没答他,率先下了马车。 刘屉兴沖沖的跟了下去,「父王,先帮孩儿把荆条取下来。」 康王没出声,但依言取下了他身上的荆条。 「父王,咱们去望月楼吧,那里的酒菜是京中最好的。」刘屉笑指着面前的酒楼道。 康王看了那酒楼一眼,问:「你就是在此处殴打刘爻的?」 「是啊,就是在这酒楼门口,父王您不知道当时围观了多少人,刘爻和誉王府的脸都丢尽了,以后都在京中抬不起头做人了。」刘屉说得兴高采烈,「我就说皇上是站在我们康王府这边的,我都把刘爻打残了皇上也没责怪我们……啊……」 身上突然袭来一阵痛意,刘屉转头看去见是父亲拿着荆条在抽打他,他惊道:「父王,你打我作何?」 「打的就是你这个混帐玩意儿!」康王握着荆条再次用力朝儿子身上抽去,「犯下滔天大罪还不自知,还腆着脸在这怡然自得,我打死你这个蠢货!」 「痛痛痛,父王,您别打我……」刘屉被打得连连大叫。 康王并不理会他的叫喊,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刘屉痛得左躲右闪,「父王,您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我没你这种跋扈张狂,愚蠢无知的儿子,今天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打死你,给誉王府和天下臣民一个交待!」康王见他还敢躲,狠狠一荆条抽在他腿上,直接将人给抽爬下了。 来往行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听说是康王责打儿子,一个个都高声叫好。 康王在这叫好声中打得越来越起劲,刘屉被打得嗷嗷直叫。 「太妃,王爷,刚得到消息,康王当街责打世子刘屉,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誉王高兴不已,问道:「还在打吗?」 要是还在打他也速去围观,好出口心中恶气。 「康王世子已经被打晕过去了,康王命人将他抬回了府。」 誉王便再问:「伤得严重吗?」 「听说挺严重的,血肉模煳,街上全是血。」 誉王扬手让下人退下,朝母亲喜道:「母妃,果然不出您所料,不用咱们动手也能出了这口恶气!」 「康王有勇有谋,是个能成大事的。」老太妃却感嘆道。 誉王不解,「这话怎么说?」 「他今日当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狠手,足以平息臣民之怨,我们誉王府日后也不能再说什么,这件事情便可就此了结。」 誉王不服气道:「康王那老小子竟然心肠这般硬,连亲生儿子也下得了狠手,对了,母妃,为何不是皇上降罪,而是康王自己动手责打刘屉?」 「咱们皇上何其聪慧?又怎么会亲自降罪?」老太妃笑道。 若她没猜错,坚帝只需要言语上敲打几句便足以令康王心惊胆寒了。 誉王边思索着边点头,转而想到刘屉被打之事笑道:「不管如何,咱们誉王府这口恶气是出了。」 老太妃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没再出声。 「奴才命人去康王府打听过了,康王世子伤得极重,一双腿废了,此生都不能再行走。」 誉王妃让下人退下去,高兴走到儿子床边,「爻儿,你听到了吗?你的仇报了。」 「太好了,不过没能取刘屉性命,还是便宜他了。」刘爻道。 誉王妃道:「取他性命有何用,生不如死活着才更令他痛苦。」 「母妃所言有理。」刘爻点点头。 誉王妃心里痛快不已,「你父皇说让咱们装病自有人替咱们出头,没想到还真说对了,这都是那老太婆的主意,没想到她还有两下子,不动声色就替咱们报了仇。」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0页 「与老太婆和何干?我不会领她的情。」刘爻握着拳头,「我被打成这般她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说我活该,她心中从来没有我这个孙儿,只有刘润那个低贱的庶女。」 誉王妃也被勾出了委屈和怨恨,「可不是,听说老太婆把那个狼人留在了刘润身边当小厮,供他吃住不说还给他发月银,一个畜牲都如此抬举,却独独对嫡亲的孙子这般冷漠无情,她真是老煳涂了。」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刘爻恶狠狠道。 誉王妃劝道:「爻儿,现在我们母子二人都在受罚,根本无法对付他们,先忍一忍,等日后再想办法。」 「我忍不了了。」刘爻怒道:「我们是不能出去,但院中的下人能行走,对付那个狼人,我自有办法。」 「爻儿的意思是?」 「狼人生性暴戾,只要我们让下人羞辱他,惹恼他动手杀了人,老太婆会再留着他吗?又或者狼人发起狂来杀了刘润,老太婆不是视刘润为心头肉吗?刘润没了,她还能活?」 誉王妃拍手叫好,「一石三鸟,果然妙计!」 刘爻冷哼一声,凡是与他作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康王府,别院。 「我说了不要与誉王府争斗,你为何就是不听?是不是想坏了我的计划?」漆黑的屋子里,男人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慄。 康王道:「与我无关,都是我那愚蠢的儿子,我已经打断了他的腿,日后不会再去寻誉王府的麻烦了。」 「我忍辱负重十几年,步步为营,等的就是报仇血恨的那一天,如果你敢坏我的计划,你什么都得不到!」 康王忍着憋屈,问道:「只是我不明白,这些年你一直让我不要与誉王府作对,到底为何?」 「不要多问,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到时候我报了仇,皇位归你,咱们各取所需。」 康王便道:「好,我都听你的便是。」 康王走后,庄嬷嬷才从暗处走出来,「主子。」 「你去解决了刘屉。」 庄嬷嬷一惊,「解决刘屉?主子,他已经双腿残疾,要不留他一命?」 「残疾可以医好,我不能给康王留一丁点希望。」 庄嬷嬷似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 「将来皇位是要留给爻儿的,只有让康王绝后才能保爻儿帝位无虞。」 庄嬷嬷顿时明白了一切,难怪主子寄居在康王府,与康王合谋却要让她潜伏到誉王妃身边,还将誉王府的世子调换,原来主子只是利用康王相助罢了,到时候扶持少主上位,名正言顺。 至于康王府和誉王府不过是为少主铺路的石头而已。 她心中一喜,赶紧应道:「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誉王府。 「九小姐三岁时便已经启蒙,公子还不识字吧,以后就跟着九小姐一起念书识字,人只有读书才能明理。」紫云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放在狼人面前,笑道。 锦雀道:「你若要在九小姐身边,须得学会些功夫,我知道你自身也挺厉害,但那是野兽防身之术,不是人的防身术,以后我每日都会教你功夫,这样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保护自己和九小姐了。」 狼人看着两人重重点头,半响艰难的说了一个好字。 润润高兴直拍手,「哥哥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再学会功夫和识字就是真正的人了,以后没有人敢再伤害哥哥。」 「公子要学的东西挺多的,定然艰难,不过不着急,咱们慢慢来,一定能一点一点学会的。」紫云鼓励道。 狼人心里可急了,他想尽快学会一切,这样才能找到杀害雪狼的人类,替雪狼报仇。 「公子先在这学习,我带九小姐去午歇中。」紫云见时辰到了,扶起润润离去。 润润一边打哈欠一边朝哥哥挥手,「哥哥,等会儿见。」 锦雀也退下了,狼人一个人在屋里认真学习,待学了写字又出到院子里练习锦雀教的功夫。 「你们瞧,那不是世子从鬼雾林中抓回来的狼人吗?」 「是啊是啊,穿上衣衫还挺像个人的。」 「像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野兽?九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让这样的怪物留在府中,要是伤了人可怎么是好?」 「对,怪物就是怪物,穿上人的衣衫扮成人的模样也还是怪物。」 「怪物,滚出去!」 几个下人路过见到狼人,纷纷辱骂起来,狼人听到这些不堪的言语,怒火丛生,他本能的就要扑上去,但想到锦雀和紫云说过要是他再露出狼人的习性就会被关起来。 要是被关起来他就不能去替雪狼报仇了。 想到雪狼,他将怒火压下,不理会那些下人的辱骂。 「明明是个畜牲也像变成人,你做梦!」 「打死这个畜牲!」 啪! 不知是谁扔了个石子过来,打在了狼人的额头上,刚刚癒合的伤口被这一砸又流了血,紧接着无数的石子朝狼人砸了过来,伴随着恶毒的话语,狼人忍无可忍,怒嚎一声朝她们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女神们,节日快乐! 第33章 真假世子10 见狼人发狂扑过来, 几个下人吓得慌乱逃跑,但他们怎么跑得过从小生活在林中的狼人,很快就被狼人追上,撞倒在地。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1页 狼人双眼通红, 嘴里发出低低的狼叫, 飞身向前扑在一个下人身上, 张嘴就朝那下人脖子咬去。 小时候雪狼教他捕猎时告诉过他, 脖子是动物命脉之所在,只要咬断命脉就可以取其性命,当时他问雪狼,人类也一样吗?雪狼回答是。 只要咬断这个人的命脉他就死了, 以后再也不会对他喊打喊杀。 「哥哥!」 却在他要碰到那人脖子时,一道惊慌的喊声响起, 听到这声哥哥他本能的顿了动作看去, 见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袭粉衣的小姑娘,正着急的看着他。 「不要, 不要伤人。」润润提着裙摆跑过去,急急劝阻。 狼人看了看小姑娘, 又看了看身下惊恐万分的下人,终是松开了手。 紫云惊魂未定的走向前喝斥,「你们不是我们院的下人,竟然跑到这来打骂九小姐的人, 谁给你们胆子这般以下犯上?来人, 将这几个混帐捆了, 交由老太妃处置。」 「是!」 润润扶着哥哥进了屋, 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哭着问:「哥哥是不是很疼?」 哥哥好可怜, 之前受的伤才好如今又受伤了,那些人也太坏了,怎么老是要伤哥哥嘛。 「不、疼。」狼人摇摇头,抬手给她擦去眼泪,「不、哭。」 润润哭得更伤心了,「哥哥明明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呜呜……」 「九小姐别难过了,老太妃会替公子出气的。」紫云柔声哄道。 狼人见小姑娘的眼泪像是怎么也擦不完一样,急得不行,「不、不哭,不疼……」 润润抱住哥哥,「是润儿没有保护好哥哥,润儿以后再也不和哥哥分开了。」 紫云也很自责,本以为老太妃都同意留下狼人了,便不会再有事,没想到她陪小主子午睡的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好在她们及时阻止了狼人伤人,不然事情就严重了。 见小姑娘这般自责难过,狼人心里也难受极了,早知道他就不出房门,要是待在屋里就不会遇到那些下人了。 锦雀走出来对狼人道:「你又忘记了我们说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像狼一样伤人?我教你的功夫你都忘了吗?」 要是狼人刚刚咬死了那些下人,他一定会被赶走,就不能留在九小姐身边了。 狼人现在也后悔了,他道:「以、后、不、会……」 以后他一定要克制,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再像狼一样伤人了,他不想让小姑娘像现在这般伤心难过。 * 「你们是谁院里的人?为何会跑到本妃和九小姐院中惹事生非?」老太妃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下人威严问。 那几个下人一身狼狈,刚死里逃生,正心神不宁,加之做贼心虚,哪敢出声,匍匐在地装哑巴。 老太妃可没耐心和他们耗下去,直接道:「不说话是吗?那就永远别开口了,带下去割了舌头。」 「太妃,奴才说,奴才说。」几个下人吓得争先恐后开口。 老太妃端起茶抿了一口,「说吧。」 「奴才们只是对狼人好奇,这才趁空闲结伴前来观看。」 「对对,奴才只是来看看狼人,没想到狼人竟然那般暴戾,险些咬死我们。」 「太妃,奴才们什么也没做,是狼人先扑咬奴才们的。」 老太妃冷眼扫了他们一眼,「本妃在宫中待了几十年,什么样的诡计没见过,你们以为这点谎话本妃都看不穿吗?既然你们不想说实话,本妃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说对狼人很好奇,那就送你们去鬼雾林看个够。」 鬼雾林那种地方有进无出,他们要是进去一定没命活着出来,几个下人吓得连连求饶。 「不要啊太妃!」 「奴才知错了。」 「奴才说,是世子让奴才们来找狼人,激怒狼人伤人的。」 「世子说只要狼人伤了人,就一定会被赶走。」 「世子还说……」那下人看了眼老太妃越发阴沉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老太妃盯着他,「还说什么?」 下人哪受得住老太妃这般威摄,不敢不说,「世子还说让我们引诱狼人攻击九小姐……」 「混帐!」老太妃勐的将手中的杯盏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好个刘爻,年纪不大,心肠却这般恶毒,世间难寻,本妃要是再纵容他,我的润儿迟早命丧他手!」 「太妃!」正在这时,陶嬷嬷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凑到老太妃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老太妃有更重要的事,便朝下人命道:「先将这几人拖下去。」 下人将那几个下人拖了下去,陶嬷嬷打发了屋里伺候的人,又将门窗全然紧闭,这才走回老太妃身边,一一将事情禀明。 「狼人的事久远,知晓的人甚少,奴婢派出去的人将鬼雾林附近的村落一一查了个遍只查到两个知情人。」 「一人姓王,是个早年丧妻的鳏夫,人称老王头,老王头常年在鬼雾林附近採药,他与狼人相识,从他口中得知,狼人是由一头通体雪白的狼养大的,他曾救过狼人,狼人也救过他,是狼人唯一接触过的人。」 「老王头可知道狼人来歷?」老太妃问。 陶嬷嬷摇头,「不知,他与狼人只相识一年。」 「另一人呢?」老太妃再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2页 陶嬷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另一人是个老猎户,姓马,人称老马,住在鬼雾林的东边的村子,十六年前他上山打猎经过鬼雾林外时无意中撞见几个人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丢进了鬼雾林。」 「狼人是被人丢进鬼雾林的?是家人还是仇人?」老太妃好奇问。 陶嬷嬷道:「是家人还是仇人没有人知道,但老马说那几个人是一女二男,衣着皆不普通,他躲在远处隐隐听抱着孩子的女人嘴里说着什么王府,命运,主子……」 「王府?」老太妃面上一惊,「你的意思是狼人很可能出自某个王府?」 陶嬷嬷脸色沉重的点头。 老太妃问:「老马可还听到别的什么?」 「没了,他离得远,加之又过去十几年,能回想起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不过……」陶嬷嬷一边从袖中掏东西一边再道:「当年老马不忍心孩子死在鬼雾林,想等那几个人走后去鬼雾林救出孩子,谁知来了一头雪狼要吃孩子,一番撕咬之下将孩子给叼进了深林,老马在林子口捡到这块襁褓碎布,他以为孩子定是被狼人吃了,就将布带了回去,好心给孩子立了一个衣冠冢,盼着他下一世能投个好胎。」 「奴婢派去的人挖开衣冠冢取出了这块碎布,发现布料很是特别,便送回来呈给太妃查看。」 老太妃接过布料细细观看,片刻后惊道:「这是宫中的雪缎!」 「奴婢瞧着也像雪缎,但年代久远,布料有些损坏不敢确定,如今太妃都说是雪缎,那奴婢便也能确定为是皇上在时独赏赐给太妃的雪缎了。」 老太妃握着布料回想道:「雪缎是最为柔软的布料,然是外邦进贡之物,数量不多,先皇恩宠本妃便将所有的雪缎独赏赐给了本妃,连当时的皇后和太子也未曾有,本妃一直用它做寝衣,上身极为舒适,直到出宫时仅剩下一匹,就送给了刚怀有身孕的儿媳妇,如果本妃没记错,咱们的誉王妃用它做了几套婴孩的小衣,剩下的便做了包裹婴孩的襁褓!」 「没错。」陶嬷嬷点点头。 老太妃看着手中的布料脑中浮现一个惊人的猜测,她摇头,「不会,不会的……」 陶嬷嬷赶紧向前扶住她,「太妃,雪缎兴许也不止咱们王府有,也许别人家也有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雪缎乃外邦贡品,何人胆大包天敢私藏私用?就算是别人敢私藏私用,那么当年那女子口中提到的王府又怎么解释?」老太妃看着陶嬷嬷,「你明明也与我一般猜测,否则刚刚神情也不会慌乱,亦不会如此谨慎小心遣退所有下人,关闭门窗才敢将事情说出来。」 陶嬷嬷道:「奴婢只是不愿相信。」 老太妃摆摆手,觉得脑中有些混乱,她稳住心神,慢慢分析,「如果当初雪狼没有吃掉那个孩子,而是把孩子养大成人,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狼人。」 「老王头说狼人是被一头雪狼养大,与老马口中的雪狼一致。」陶嬷嬷道。 老太妃点点头,继续说:「雪缎,加上那女子口中的王府,足以断定狼人的身份非富即贵,那女子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丢弃于鬼雾林那种地方,定是不想让孩子活,绝不是家人,是仇人。」 「本妃在宫中时一向不与人争,我儿又是个蠢的,没有人忌惮我们母子,若说仇人,便只有逆王一脉,可逆王一脉已尽数斩杀,他们不可能报復,那就是宫中那位?」老太妃说到这心中狂跳,「可是不会的,宫中那位若不容我们,随便找个由头便能杀了我们,何必如此迂迴?」 「可如果不是宫中那位,那还会有谁?」 陶嬷嬷道:「太妃,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狼人的身份,旁的奴婢慢慢派人再查。」 「对,先确定狼人身份,如果真是……那刘爻就不是我的孙儿!」老太妃在宫中看过不少钩心斗角,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见,一时慌了心神。 陶嬷嬷已经镇定下来,她道:「一步一步来,先查明狼人身份再说其它,只是该怎么查还请太妃示下。」 「孩子如果真是我誉王府的血脉,那必是从誉王妃身边被抱走的,你派人将誉王妃身边的人一一严查,特别是十六年前生产那日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的给我查。」 「是。」 「此事先不要声张,我们不知道调换孩子之人究竟有何用意,不能打草惊蛇,你暗中去查。」老太妃道。 陶嬷嬷,「奴婢明白。」 第34章 真假世子11 「母妃, 不可能的,爻儿怎么会?」誉王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道。 老太妃反问:「如何不会?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之前他当着府中众人的面就要杀润儿,如今明着杀不了就来暗的, 他年纪不大心思何其恶毒, 润儿才三岁半, 又是个姑娘家, 哪里碍着他要这般两次三番要润儿的命?」 「兴是那几个下人胡说,爻儿有伤在身,又被禁在院中,根本无法……」 老太妃打断他的话, 「你要是不信便把那几个犯事的下人带回去再审,看能否审出第二套说词来?」 誉王看了看母亲, 半响垂下头。 母亲的手段远高于他, 他相信母亲比他更有能力能审出实情,可是他始终不相信儿子会这般恶毒。 生在皇家,为了利益父子反目, 手足相残的事并不少见,可那也是男子之间的争斗, 小九是个女儿家,又是个仅三岁的乳儿,哪怕得母亲宠爱些,也丝毫不会威胁到儿子的地位, 儿子为何要与小九过不去?还非得要小九的性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3页 「你这个儿子啊, 言行品性皆无出众之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调包了, 根本不是我们誉王府的血脉呢。」老太妃试探着道。 其实她一直就觉得孙子不是她的血脉, 看来这个猜测要成真了。 誉王讪笑,「母妃玩笑了,爻儿怎么会不是我们誉王府的血脉呢?当初生产时儿子与母妃就在屋外,谁能有本事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把孩子调包?」 「倒也是。」老太妃看他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次是万幸,那孩子哪怕是被辱打也不曾伤人,但若有人再这般挑拨生事,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誉王道:「母妃何必要将那狼人留在身边,多危险,要儿子说还是赶他走算了,免得家宅不宁。」 「那孩子无家可归,要是我们不收留他,他又将变成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狼人,日后不知是何下场,上天有好生之德,终归是条性命,我们帮扶一把,兴许他将来有别的造化也不一定。」 誉王想了想再道:「那就将他送到庄子去,给他安排个活计,留在府中始终是个祸患。」 「他在府中这些时日从不曾伤人,在我的教导下也慢慢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样,要不是有人故意挑事,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誉王不去惩戒惹事之人,倒是要驱赶受害之人,这是什么道理?」老太妃面上不悦。 誉王解释道:「爻儿定然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赌气,所以才会一时想岔了,要是狼人不在府中了,他兴许就不会再……」 「闭嘴!」老太妃怒得拍桌,「原来你就是这般教导孩子的?难怪爻儿小小年纪会恶毒至此,都是你这个事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父亲给教坏的!」 「母妃息怒。」誉王吓得站起身拱手作揖,「狼人始终是外人,为了个外人惩戒亲子,这传出去旁人会议论我们誉王府亲疏不分。」 「之前爻儿要杀润儿,我管教爻儿你说我嫡庶不分,现在爻儿又要杀润儿,你又说我亲疏不分,怎么?润儿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血脉,可以任由她兄长打杀是吗?你个混帐煳涂东西,我与你说事非黑白,你与我说嫡庶亲疏,我简直是对牛弹琴,我不想见到你这个蠢样儿,你给我滚出去!」 誉王吓得连连请罪,然后落慌而逃。 老太妃无奈嘆气,她这是生了个什么叉烧儿子?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生! 「太妃别生气。」陶嬷嬷劝道。 老太妃道:「我如何能不气?他煳涂啊,爻儿是咱们誉王府唯一的男丁,若是品行不端,将来会惹出大祸的,爻儿如今在府中对着自己的骨肉手足都这般残忍狠毒,出去对外人岂不是更甚?他要是继续这般下去,小则祸害自身,大则连累满门,他出自皇族,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王爷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定会明白太妃的一片苦心。」陶嬷嬷朝外头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低声道:「再说了,世子的身份未明,太妃一腔真情或许错付了呢?」 老太妃看着她顿时消了气,「你说得对,我不必动气。」 誉王虽在母亲面前替儿子开脱,但还是跑到刘爻的院中将他痛骂了一通,并将那几个惹事的下人在他院中活活打死,以震慑其它人。 刘爻气疯了,待誉王走后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誉王妃匆匆赶来相劝,「这点小事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这是小事吗?我派去的人不但失手而回,还被当着我的面活活打死,世间还有比这个更大的事吗?」刘爻气得满脸通红。 誉王妃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安抚道:「几个下人而已,打死便打死了,改明儿个我再挑好的给你送来便是,至于狼人和小庶女那边,这次失手了还有下次,咱们来日方长,只是你莫要如此动怒,伤了身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刘爻的怒火慢慢消散。 誉王妃再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誉王府唯一的男丁,你父王和那老太婆都不会把你怎么样。」 「母妃说得对,他们再恼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日后这王府还是由我来继承。」刘爻高兴起来。 誉王妃点点头,「没错,所以你根本不必在意你父王和老太婆怎么说怎么看,只需要可重自己即可。」 「母妃,我实在受不了被人压着的憋屈日子了,要不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太婆弄死得了。」 誉王妃吓了一跳,赶紧看向身后的庄嬷嬷。 庄嬷嬷会意,退出去关上了门,还把守在外面的下人给遣出了院子。 誉王妃拉住儿子的手道:「爻儿,老太婆可不是那个小庶女,轻易不能动手,否则你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声,日后在京中如何立足?」 「只要咱们行事谨慎些做得不留痕迹,旁人便不会知道,老太婆年纪大了,死是迟早的事,咱们早些送她上路,也好早些当家做主。」刘爻道。 誉王妃犹豫。 这件事情太大了,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决定。 刘爻急道:「母妃已经被老太婆欺压了十几年,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母妃难道不想快些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吗?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儿子着想,只要有老太婆在一日,我就没有一日痛快日子过,难道母妃愿意看着儿子日日被禁足在屋里哪也去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4页 「我当然不愿意看你过这样憋屈的日子。」誉王妃心疼道:「我儿身份尊贵,却要过得连一个小庶女都不如,我又如何甘心。」 「既然母妃与孩儿的心在一处,那咱们联手弄死那个老太婆,日后这誉王府便由我们母子二人说了算,母妃想打杀哪个妾室就打杀哪个妾身,儿子都依着母妃。」刘爻许诺道。 誉王妃眸光慢慢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誉王府由自己发号施令的那天,她道:「好,母妃做。」 「太好了。」刘爻高兴不已。 誉王妃想了想道:「不过事情要好好谋划,不可操之过急,爻儿,你这段时日就消停些,也好好把伤养好,万不可留下病根。」 「孩儿都听母妃的。」 只要能杀了老太婆,他什么都愿意做。 「世子要杀了太妃?」庄嬷嬷听到这话惊了一跳。 誉王妃怒瞪她一眼,「你是想嚷嚷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王妃放心,下人们都让奴婢打发走了,不会让人听去的。」庄嬷嬷说完拨弄了几下烛火,待烛火变亮这才走到誉王妃身边替她松髮髻。 誉王妃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爻儿的心思也是本妃的心思,老不死的活着一日本妃与爻儿就没有一日舒坦日子过,不如弄死她直接当家做主。」 「可是太妃并非一般人,咱们能成事吗?」庄嬷嬷担忧。 主子那边并没有弄死淑太妃的计划,少主和誉王妃这般做会不会影响到主子的大计? 誉王妃冷笑,「老太婆聪明,本妃也不傻,她在本妃院中安排人,本妃也在她院中安排了人,那颗棋子藏了多年,也是时候用上了。」 庄嬷嬷道:「既然王妃心意已决,奴婢愿助王妃达成心愿。」 誉王妃笑看她一眼,「你放心吧,等成了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王妃。」 伺候誉王妃睡下,庄嬷嬷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身夜行衣依旧要出府。 夜深人静,誉王府上下都睡了,狼人独自坐在屋顶上望着月亮思念雪狼,那日被抓走后就再没回去过,也不知雪狼的尸体是否还在?转念一想那是深林之中,有许许多多的野兽,雪狼的尸体早就被野兽分食一空。 雪狼将他养育长大,他竟连它的尸体都无法保全,他太没用了。 越想心里越愧疚,狼人站起身,打算趁无人发现回林中看看,也许狼人的尸体还在,也许还剩下些残害,他至少要将它埋葬,不能让它在林中经受风吹雨打。 正要跃身而去,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出了院墙,狼人疑惑,那是谁? 见黑影慢慢远去,狼人也悄声跟了上去。 第35章 真假世子12 「主子, 少主的伤并无大碍,大夫说只要好生调理不会留下病根。」庄嬷嬷朝黑暗中的主子禀道。 「那便好,我儿是我唯一的希望,万不可出事。」 「主子放心, 属下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少主的。」 「狼人的事查得如何了?」 庄嬷嬷犹豫着回道:「查出来了, 狼人确实是属下当年丢进鬼雾林中的孩子。」 「果真是他, 那小畜牲的命还真是硬, 进了鬼雾林都还能活下来。」 狼人正趴在屋外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进耳中,顿时又惊又怒,原来他是被里面的人丢进鬼雾林的,这些年受尽苦楚, 都是拜他们所赐,他握紧拳头, 想要冲进去问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刚要推门被人拽住了胳膊,他转头一看见是锦雀。 锦雀早在狼人出府时便跟了上来,同样听到了屋里的话, 避免打草惊蛇她及时阻止了狼人的动作,她朝狼人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狼人暂忍下怒火, 与她继续听下去。 「少主视狼人如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但淑太妃护着狼人,少主无法得手, 便与誉王妃商议要直接弄死淑太妃, 主子, 此事可否会影响到您的復仇大计?」庄嬷嬷问道。 「不愧是我儿, 心够狠, 是个成大事的。」 庄嬷嬷试探着问:「那属下助少主成事?」 「本王隐忍这么多年,也该是向仇人讨回血债的时候了,你回去助我儿毒杀淑太妃那个死老太婆,拿下誉王府,本王这边也会尽快让康王起事!」 庄嬷嬷激动应道:「是!」 锦雀听到这已经是心惊胆战,赶紧拉着狼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两人快速回了誉王府,锦雀看着狼人道:「你先回屋里休息,什么都不要做。」 「杀!」狼人咬牙切齿道。 锦雀按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杀了他们报仇,但不是现在,我先将事情禀报给太妃,让太妃做主,你记住,万不可冲动行事,要是打草惊蛇,我们都会没命,你忍心看着九小姐丧命吗?」 狼人勐的摇头,「不。」 「那你就听我的,回屋里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狼人慢慢松开了拳头,转身走了。 锦雀看了看天色,也顾不得是半夜,进了老太妃的寝屋。 老太妃眠浅,锦雀到床边时她便察觉到了,本以为是守夜的下人,睁开眼睛一看见是锦雀,瞌睡立即醒了,「可是润儿出了什么事?」 她让锦雀暗中保护小孙女的安危,三年来,锦雀从未这个时候来找她,要不是小孙女出了大事,锦雀怎么会半夜前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5页 「太妃别着急,九小姐安好。」锦雀抱拳道。 淑太妃暗松了口气,问道:「那你为何半夜前来?」 「太妃恕罪,属下深夜前来,扰了太妃好梦,属下该死,但事关重大,属下不敢等。」锦雀跪地道。 淑太妃忙扬手,「我知你向来是稳重的,如果不是事情严重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起来说话。」 锦雀道了谢,站起身将事情一一禀报。 淑太妃大惊:「你说什么?爻儿不是我誉王府的血脉,而是被誉王妃身边的庄嬷嬷调了包,狼人才是我的亲孙儿,爻儿是逆王之子?逆王竟然还活着?」 一个个消息将老太妃惊得没了往日端庄,她揪着被子,内心一派波涛万顷,她已然猜到刘爻不是他的孙子,但她没料到刘爻竟然是逆王之子,更没料到逆王还活着! 「这些都是属下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句句属实,那逆王正藏在康王府的别院之中。」锦雀道。 淑太妃惊道:「没想到康王竟然敢私自救下逆王,还将逆贼藏于府中,他好大的胆子。」 锦雀看了老太妃一眼,忐忑再道:「属下还听到庄嬷嬷说,誉王妃与假世子合谋,要毒杀太妃您。」 「什么?」淑太妃怒从心起,「刘爻便也罢了,不是我誉王府的种不与我们一条心,可誉王妃竟也如此恶毒?」 锦雀道:「逆王让庄嬷嬷回来助假世子成事,他则教唆康王起事,太妃,事关重大,咱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我明白。」淑太妃慢慢平定下来,起初不知是谁调包孙子,不知有何意图,她惶惶难安,如今得知一切,她反倒安了心,她很快想到解决的法子,朝锦雀道:「你回去好好保护九小姐,旁的有我呢。」 锦雀抱拳应下,「是……」想到什么她还是道:「狼人,哦不,世子也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恨得要杀人,属下给劝下了。」 「苦了那孩子了,明早你把那孩子带到我这来,我私下与他见一面。」老太妃道。 「是,太妃。」 次日一早陶嬷嬷就从老太妃口中得知了一切,也是惊掉了下巴。 「奴婢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太可怕了。」 老太妃道:「之前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如今敌在明我们在暗,事情就好办多了。」 「太妃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 陶嬷嬷笑着应下,「是。」 锦雀将狼人带到了老太妃的屋里,陶嬷嬷亲自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屋里,老太妃看着眼前的孩子,老泪纵横,「孩子,我是祖母。」 「祖、祖……」狼人知道祖母是什么意思,他经常听小姑娘提到祖母,祖母是像雪狼一样的亲人。 老太妃含泪点头,「都怪祖母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奸人暗害,自出生便被丢到鬼雾林那样的地方,十六年来艰难求存,祖母对不起你。」 狼人一个劲摇头,「不、不,是、他、们、坏……」他着急的指着一个方向。 老太妃握住他的手,「你放心,祖母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孩子!」 没想到逆王将孙儿从誉王府带走扔进鬼雾林,他的儿子却将孙儿从鬼雾林中带回府中,这都是上苍的安排! 「谢、谢。」狼人一字一顿道。 老太妃拍拍他的手,「一家人不必说谢。」 狼人离去后老太妃便带着陶嬷嬷以给太后请安为由进了宫。 「嫔妾拜见太后。」老太妃朝凤座上的太后行礼。 一身雍容华贵的太后笑道:「淑太妃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昨夜梦见先皇,责怪嫔妾多日未进宫给太后请安,嫔妾心中惶恐。」淑太妃道。 太后开怀大笑,「妹妹这话哀家可不信,先皇是最疼妹妹的,又怎么会责怪妹妹?不过我们姐妹二人也确实数日未见,哀家十分想念我们一同在宫中的日子,来人,去备好酒好菜,哀家要与淑太妃共同午膳。」 「谢太后恩赏。」淑太妃行了谢礼,左右看了看,对太后道:「嫔妾太久没见太后,想与太后说几句体已话。」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会意,朝殿内的宫人命道。 心腹女官领命,带着人一一退了同去。 淑太妃这才向前几步道:「太后,借一步说话。」 太后与淑太妃在宫中同住几十年,向来了解淑太妃的为人,最是守礼端庄之人,如今这般模样是从未见过的,便察觉出她有事情,点点头,带着她进了内殿。 「妹妹何事如此慌张?」太后不解问。 淑太妃便将逆王之事一一道明。 太后大惊,「竟有此事?可当真?」 「本是锦雀无意撞见,嫔妾今日又特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千真万确,这才急急进来禀明太后。」淑太妃道。 太后手指相握,震惊不已,「逆王、逆王父子竟然死里逃生,还与康王暗中谋逆,他们好大的胆子。」 「十六年了,逆王不知在朝中笼络了多少官员为他所用,嫔妾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将所有逆贼尽数擒获,方保社稷永久安泰,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点头,「妹妹所言甚是,当初便是大意这才让逆王父子逃脱,险些颠覆朝纲,这次再不能大意了。」 「誉王府上下以太后和皇上马首是瞻,任凭太后皇上差遣!」淑太妃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6页 太后握住她的手,「多谢妹妹,事成之后哀家和皇上不会亏待誉王府的。」 淑太妃走后,太后的心腹嬷嬷李嬷嬷不解问:「淑太妃既然提前得知事情,为何不早早部署擒获逆王和康王,却要进宫给太后报信?明明是誉王府独一份的功劳,她竟不要?」 「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太后道。 李嬷嬷不明白。 太后笑道:「这世间之人有两种聪明人,一种是真正聪明的,一种是自认为聪明的,淑太妃就是前者。」 「何以见得?」李嬷嬷问。 太后道:「当初哀家与她一同入的宫,哀家家世强过她,而她容貌胜过哀家,可世间男子哪个不爱美人,先皇喜欢她,有意立她为后,可她明白,若得了后位就要失了帝王之心,所以拒绝了后位,请旨先皇立哀家为后。」 「哀家并不喜欢先皇,进宫本是为了家族强盛,我所求是后位,她将后位赠于哀家,哀家心中感激她,便成了她一道助力,而她失了后位却得了真心,一直恩宠不衰。」 李嬷嬷问:「太后就不担心淑太妃恩宠过盛,影响您与皇上的地位吗?」 「如何影响得到?」太后笑道:「我儿自幼聪慧,又得我悉心教导,人人都称是帝王之材,又是嫡出长子,身份何其尊贵。而誉王,原本就不够聪慧,淑太妃又不曾用心教导他,为了不让誉王抢了长子的名份,更是用药延迟了生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告诉哀家,她无意与哀家争斗。」 「她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未因为旁人言语而改变初衷,所以先帝众多妃嫔中最喜爱的就是她,她能凭藉几十年不衰的恩宠平平安安活着,也足以证明她的聪慧。」 「哀家所图与她所图并不相同,我们各取所需从来就不用争抢什么,所以能和睦相处。」 李嬷嬷明白了,笑道:「淑太妃再聪明也是趋于儿女之情之人,如何能与太后相比。」 太后扶了扶发上步摇,「各人所求不同罢了,淑太妃若所求的是权势,哀家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第36章 真假世子13 「王爷, 世子没了。」下人扑通跪在康王面前哀声禀报。 康王震惊万分,但仍不敢相信,站起身试探着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世子殁了。」下人哭道。 康王惊愣了半响, 然后摊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好一会儿他才从悲痛中找回一丝理智, 「世子是怎么殁的?」 是不是前些时日他那顿打才导致儿子丧命的?可是大夫明明说儿子的伤不会伤及性命的, 他只是怕儿子惹祸累及全家,所以才下手狠了些,儿子怎么会死? 「世子是被人毒害的。」下人悲愤回。 康王豁然起身,怒从心起, 「是谁敢毒害我儿?是谁?」 「下毒之人已经抓获,就在外面。」 康王怒道:「把歹人带进来!」 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下人押了进来, 康王认出他, 「此人不是世子院中之人吗?」 「他正是世子院中伺候的下人,是他在世子的饭食中下了药,毒害了世子。」 康王走向前, 一把揪住那人怒问:「你为什么要毒害世子?」 「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杀剐随你们的便, 但让我招出指使之人我绝不会说。」那人一脸倔强道。 康王掐住他的脖子,「有人指使你毒害我儿,到底是谁?不说现在就杀了你!」 「我若怕死就不会做,既然做了就不怕死, 康王要杀便杀!」那人毫无畏惧道。 康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险些就将他的脖子给掐断了, 但最后还是松开了他, 冷笑道:「你不怕死是吗?那本王就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取匕首来,本王要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一点一点放干他的血。」 说到这,康王拍拍他的脸,「你放心,本王府中的人都是宫中带出来的,他们的手段十分厉害,绝不会让你轻易断气,保证你能再活个一年半载。」 那人一听吓得变了脸色,「康王,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磨人!」 「你毒杀我儿,以下犯上之时就应该知道会有今日。」康王阴沉了脸色,接过下人递来的匕首,拽住那人的胳膊就要刺下去。 「不要,康王,你赐奴才一个痛快吧,奴才不怕死!」 「康王,求你了,杀了我吧!」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匕首刺进肉里,真正感受到了痛意,那下人便知道怕了,不似先前那般有骨气。 康王忍了带血的匕首,冷哼一声,死很简单,但生不如死就难多了。 那下人惊魂未定,抖着声音道:「命奴才对世子下手之人是、是宫里的人。」 康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王爷,别院那边有请。」这时,门外有人禀道。 康王拽紧拳头,好半响才将内心的惊怒压下去,扬手命人将毒害儿子的兇手带下去看管起来,他则往别院去了。 「听说世子殁了,康王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康王怒道:「是宫里那位……可是本王不明白,明明我儿已经是个身残之人,他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你有能力,能威胁到他的皇位,他自然不放心,若你康王府无后,任凭你再有能力也无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7页 其实刘屉是他命庄嬷嬷弄死的,故意在这个时候嫁祸给狗皇帝,就是希望康王起事,助他报仇。 如今誉王府那边已经行动了,康王府这边不能再等,但康王有野心却无胆识,要不在这个时候激他一把,他不会下定决定起事。 康王怒不可遏,「简直欺人太甚!」 刘坚那厮,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行龌龊之事,哪配当一国之君! 「康王被他欺压十几年之久,一味作低伏小,如今连独子也没了,还要继续忍下去吗?不如与我一併起事,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康王一惊,「此时起事,我们有胜算吗?」 这个时候刘坚正忌惮康王府,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现在起事不是最佳时机。 「誉王府那边我已经命人下手了,你若是再这般胆小怕事,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要不你认命算了,不要再有别的想法,窝囊待在这府中当你的康王吧!」 康王被他激怒,「本王绝不认命。」 他若是认命当初也就不会冒着灭门的危险救下逆王刘楚,更不会让他住在府中十六年之久,他要的就是有朝一日刘楚助他夺得皇位,不再过憋屈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你还犹豫什么?即刻召集你的人手与我一併起事!」 康王握拳道:「好,就依你,即刻起事!」 * 「祖母,您要让润儿去哪呀?」润润一大早就见紫云在收拾东西,不解的问。 老太妃搂住小孙女道:「府中有些事情要处理,祖母怕无暇顾及你,你出府玩两日,等事情办完了祖母就接你回来。」 「那哥哥呢?」润润再问。 老太妃笑道:「哥哥自然也陪你一块去玩儿。」 没想到小孙女一直叫的哥哥真的是他的兄长,虽然小孙女和孙子以前从未见过面,但血脉亲情是阻割不断的。 「太好啦。」润润高兴的拍了拍小手,想到什么她又依偎进老太妃怀中,「祖母可要快些去接润儿,润儿可想祖母,不想离开祖母太久啦。」 「好。」老太妃心里温暖极了,搂着肉唿唿香喷喷的小姑娘,笑道:「祖母也想润儿,也捨不得离润儿太久。」 紫云收拾好东西进屋禀报,「老太妃,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老太妃点点头,唤出锦雀叮嘱,「一定要保护好九小姐和……他,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是,属下领命。」锦雀抱拳应下。 老太妃又看了看小孙女,这才将她交给紫云,「从后门离开,不要惹人注意。」 后门她已经让陶嬷嬷打点好了,都是信得过之人,不会将他们离开的消息透露出去。 紫云福身一拜,拉着润润离去。 老太妃捨不得与小孙女分开,不舍的抹起了泪,但想到马上就能解决一切祸事,日后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她又露出了笑。 一柱香左右,陶嬷嬷回来回禀,「世子和九小姐已经离开了。」 「好,一切依计划行事吧。」老太妃严肃了脸,吩咐。 「是。」 * 誉王妃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刘爻忍不住出声道:「母妃,您别着急,坐下来等吧。」 「爻儿,午膳时间都过了,午膳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誉王妃着急问。 刘爻安抚,「咱们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肯定万无一失。」 「可……」誉王妃正要再说话,这时庄嬷嬷匆匆进了屋,她赶紧迎向前问:「怎么样?」 庄嬷嬷道:「王妃放心,一切顺利,老太妃院中已经乱作一团,王爷得知消息也过去了。」 「那爻儿,咱们也过去送你祖母一程。」誉王妃喜道。 刘爻一脸痛快之色,站起身,「是,母妃。」 「怎么回事?母妃怎么会中毒?是谁下的毒?」 母子二人匆匆到了老太妃院中便听到屋里传出誉王的怒问声,他们对视一眼,赶紧装作一副悲痛神色进了屋。 「母妃,母妃,这是出什么事了?」 「祖母,孙儿来了!」 誉王见妻儿来了,悲声道:「你们来了?母妃她……」 老太妃躺在床上,嘴角溢着血,已经不醒人事。 陶嬷嬷跪在床边直哭,屋里的婢女们也都哭得十分伤心。 誉王妃心中的欢喜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表露,强行压下情绪,装出一副震惊悲痛的模样问:「这是怎么回事?母妃好端端的怎么会……」 「王妃,是有人在太妃的饭食中下了毒,太妃中了剧毒!」陶嬷嬷哭着说道。 誉王妃一阵心虚,假装不知问:「何人如此歹毒,竟然给母妃下毒,可抓到下毒之人?」 「并未。」陶嬷嬷哭道。 誉王妃暗松了口气。 刘爻道:「祖母的毒可能解?」 誉王摇头,「你祖母中的毒十分霸道,加上你祖母年纪又大了,大夫说已经无力回天。」 「祖母!」刘爻扑到床边痛哭,「您别丢下孙儿啊,孙儿以前做了诸多错事,孙儿知错了,已经决定痛改前非,日后好好孝顺您,您怎么能离开呢?」 「母妃,是儿媳不懂事,没有好好孝敬您。」誉王妃也跪地哭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8页 誉王撕心裂肺的痛哭,「母妃,母妃,是儿子蠢,以前老是惹您生气,儿子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醒醒啊,您别离开儿子!」 一屋子的下人都跪地痛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阵阵。 刘爻假哭了一会子,发现没看到刘润,疑惑问:「九妹妹呢?祖母最疼九妹妹了,祖母出了事,她怎么不在跟前?」 「对啊,小九呢?」誉王妃也道。 誉王这才想起小女儿,「怕是还不知道母妃出了事,快,去叫九小姐过来。」 一个下人匆匆而去,不多时又急匆匆回来禀报,「九小姐屋中无人,不但九小姐不在,紫云和那个狼人也不在。」 「他们不在屋里去了何处?还不赶紧去找?」誉王大声喝道。 母妃最疼小女儿了,临走前是一定要见小女儿一面的。 下人应下匆匆离去。 誉王妃想了想,道:「兴是去府中哪处玩了,庄嬷嬷,你也带人去帮着找,一定要把九小姐找到。」 她话虽这样说,但眼神却是另一个意思,提前找到刘润,杀。 庄嬷嬷会意,带着人快速离去。 第37章 真假世子14 「王爷, 王妃,奴才们没有找到九小姐。」 誉王惊道:「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 小女儿才三岁多,不在府中会去了哪里? 「狼人呢?」誉王妃看向庄嬷嬷问。 「紫云和狼人都没找到。」庄嬷嬷回。 她带着人将王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刘润的半丝影子也没找到。 刘爻计从心起, 「父王, 母妃, 会不会是狼人毒害了祖母, 又掳走了九妹妹?」 「狼人?」誉王大惊。 誉王妃赶紧道:「爻儿所言有理,定是那恶毒的狼人害了母妃,掳走了小九,王爷, 赶紧报官捉拿狼人,救出小九。」 陶嬷嬷闻言出声道:「王爷不必着急, 九小姐身边有锦雀保护应该不会有大碍, 倒是太妃……」 誉王妃和刘爻果然恶毒,竟然事情栽赃到了世子头上,还好老太妃提前将世子和九小姐送出了府。 「对对, 小九身边有隐卫保护,不会有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母妃,得赶紧将母妃的毒解了。」誉王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母亲身上,便顾不得去管其它。 誉王妃道:「这样吧,咱们一边极力救治母妃, 一边派些府卫去寻小九。」 「母妃所言甚是。」刘爻贊同。 誉王便道:「就依王妃之意。」 出得院门, 誉王妃便对庄嬷嬷道:「你亲自带人去找, 找到了, 格杀毋论。」 「是, 王妃。」庄嬷嬷看了她一眼,垂头应下。 庄嬷嬷带着人出了王府,便让人先去寻找,她则往康王府的别院去了。 「主子,老太婆中了毒命不久矣,誉王又是个蠢货,誉王府已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 「很好。」 「只是,让狼人跑了。」庄嬷嬷道。 「跑了?」 「也不知是何时跑的,他走时还带走了九小姐刘润,不过誉王妃和少主将毒害淑太妃之事推到了他的头上,誉王妃也命属下寻到他后格杀毋论。」 「哈哈哈,誉王妃一定想不到她千万百计要弄死的人是她的亲生儿子,我真想快点看到誉王一家得知真现的样子了呢。」 庄嬷嬷也笑了,她问:「那属下这就去将人找到杀了。」 「不必理会了,誉王府得手,康王那边也起事了,这天下都在我们手中,不必急在此时杀他,你先跟我去将正事办了,再来料理这些小事。」 「是,主子。」 「对了,你去誉王府把我儿一併带上,我们父子分别十六年,也是时候相认了。」 庄嬷嬷激动应下,「是。」 刘爻正在屋里喝酒,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等老太婆一断气,本世子便是这王府的家主,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气了。」 「恭喜世子。」常荣笑着给他倒满酒。 刘爻拍拍他的肩膀,「等本世子当家作主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世子!」常荣欢喜不已。 主僕二人正说着庄嬷嬷走了进来,「世子,请跟奴婢走一趟,有人要见您。」 「有人要见我?谁呀?」刘爻放下酒杯问。 庄嬷嬷道:「世子去了就知道了。」 刘爻本不大想出去,想在府中等着老太婆断气,但又好奇究竟是何人要见他,且庄嬷嬷是母亲身边最信任之人,不会害他,他便答应了。 常荣也要跟上去,庄嬷嬷道:「你便留在府中听消息。」 「那世子,你快些回来,奴才准备好酒好菜等你。」 刘爻点点头,跟着庄嬷嬷走了。 出了府,拐进一个巷子里,刘爻奇怪问:「庄嬷嬷,我们要去何处?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 「世子别急,人就在前面。」庄嬷嬷一边安抚一边带着他到了一辆马车前,「世子,到了。」 刘爻看着面前的马车,并无任何标緻,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他问:「是何人?」 「世子进去一看便知。」庄嬷嬷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刘爻疑惑不解,又充满了好奇,他上了马车一看,里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是他从未见过之人,但看眉眼却有几丝眼熟感,他奇怪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9页 「坐。」中年男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 刘爻莫名觉得他身上有种亲切感,便没有拒绝,依言坐了过去。 中年男子含笑打量了他一番,眸中泛起泪光,「一别十六年,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到底是谁?」刘爻见他含泪欲哭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着急问道。 中年男子按住他的肩膀,「孩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刘爻震惊,「不可能,我父亲是誉王,你怎么可能是我父亲?」 中年男子道:「孩子,我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慢慢听我与你说,我叫刘圭……」 「刘圭?逆王刘圭!」刘爻惊得脸色大变,本能的挪开身体,与他拉开距离。 「逆王?」刘圭大笑,「如果现在皇位上坐的是我,逆王之名就是他刘坚了。」 刘爻震惊的看着他,内心一片慌乱。 刘圭道:「当初刘坚能力本不如我,若不是老天不助我,现在皇位上的人便是我刘圭了,我儿也不用自出生就被换到仇敌身边,忍辱负重,认贼作父!」 「你、你……」刘爻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圭继续道:「当初为父为了让你活下来,便让庄嬷嬷将你与誉王之子调包,这十六年来,为父卧薪尝胆,等的就是咱们父子相认这一天。」 刘圭朝刘爻靠近一些,「孩子,我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为父当年也是为了保全你才让你认贼作父,当年为父失去的如今都会一一讨回来,也会将本该属于你的皇位夺回来给你!」 「我也知道你在誉王府受了很多委屈,很快你就是一国之君了,生杀大权掌握在你手中,我们父子再也不用过憋屈的日子。」 刘爻惊道:「一国之君?」 「没错,这些年我寄居在康王府,康王一直为我所用,如今已经替我起事,很快就能助我们夺得皇位,以后你就是一国之君!」刘圭信心百倍道。 刘爻心中溢出丝丝喜悦,本以为掌控誉王府已是让他高兴之事,没想到现在还能当上一国之君,要是真的当了皇帝,他便能唿风唤雨,毫无畏惧了。 太好了! 原本是逆王之后的惊怕被即将成为一国之君的喜悦冲散干净,他抱拳朝刘圭一拜,「父亲。」 「你叫我什么?」刘圭激动不已。 刘爻復喊了一句:「父亲。」 「好儿子!」刘圭一把拥他入怀,「父亲将皇位送给你当我们父子相认的礼物!」 刘爻激动万分,「谢父亲!」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康王得手了。」庄嬷嬷在外面禀报。 刘圭放开刘爻,高兴不已,「太好了,爻儿,跟父亲进宫,取你的礼物!」 「是!」 马车出得黑暗的巷子,缓缓出现在明亮的街道上,刘圭撂开帘子看出去,「久违了阳光,久违了,这世间,我刘圭回来了。」 在康王府蛰伏了十六年,今天终于可以报了血海深仇,也可以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马车一路驶入宫门,守卫没有拦他们,径直进了内宫。 下了马车,刘爻跟在刘圭身后,见四下凌乱不堪,一地的鲜血和尸体,足以见得不久前进行了激烈的打斗,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他一阵胆战心惊。 刘圭轻声安抚,「我儿别怕,你马上就是一国之君了,没有任何人敢伤你。」 心中的惧意立即驱散干净,刘爻挺直了背嵴。 面前就是金鸾殿,刘圭和刘爻都激动不已,二人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迈了进去。 只是里面的一切与想像中并不相同,本以为被擒拿的刘坚正一身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本以为被控制的官员也平安无事的位列两旁,就连在府中守着淑太妃的誉王也在殿内。 父子二人惊了一跳,康王不是已经得手了吗?怎么会是这样? 不等二人想明白便有侍卫沖向前将他们给拿了。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刘爻又惊又怕的喊道。 誉王大步向前,看着刘爻不敢置信问:「爻儿,你喊谁父亲呢?」 母妃是假装中毒,刘圭还活着,康王还与刘圭合谋造反,儿子也跟刘圭在一起?还喊刘圭父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刘爻看着誉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刘圭看了殿内一眼,很快明白了一切,中计了。 淑太妃根本就没有中毒,康王也没有得手,他的计划已经泄露,有人将计就计,引他入套! 「逆王刘圭,你竟然没死!」坚帝虽已经得知一切,但亲眼看到刘圭还是很吃惊。 官员们也都惊得不行,当年逆王一脉已经被诛杀歹尽,刘圭是怎么逃脱生天的? 刘圭知道大势已去,悲从中来,他大声道:「是,我刘圭没死,还活着,苟且偷生了十六年,原本以为今日可以报了大家灭门之仇,夺回属于我的皇位,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贼老天,你怎么如此不长眼,两次都不助我!」 他恨,两次都是眼看着成功了,到头来功亏一篑,老天爷为什么就是不帮他? 「你的皇位?」坚帝怒道:「当初先皇明旨将皇位传给朕,封你和誉王、康王三人为亲王,辅佐于朕,可你竟然违背先皇旨意,逼宫造反……皇位从来就不属于你,何谈拿回?」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0页 「如今,你更是假死逃生十六年,贼心不死,与康王合谋,再行谋逆之举,要不是淑太妃提前得知消息告知朕与太后,皇城之中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刘圭,你多行不义,上天又如何会助你等贼子!」 第38章 真假世子15 「我能力强于你, 且又是长子,这皇位原本就属于我!」刘圭不服气喊道。 坚帝怒回,「本朝有史以来就是立嫡不立长,你是长子又如何, 一个庶出之人有何资格承袭皇位?」 「庶出?」刘圭一脸嘲讽, 「当年要不是崔氏更擅长谄媚惑主, 如今庶出的便是你刘坚!」 坚帝震怒, 「放肆,您竟敢胡言乱语羞辱太后和朕,你这个乱臣贼子!」 满朝谁人不知,当初先皇最宠爱的是淑太妃, 就算没有太后也轮不到刘圭的生母为后,刘圭明明就是胡言乱语, 诋毁太后名声。 「成王败寇, 我无话可说,不过刘坚,就算我死了, 你的皇位也未必能坐得稳!」刘圭得意道。 坚帝看着他冷笑,「是吗?你是说还有人受你蛊惑, 替你卖命是吗?那你看看那些都是谁?」 他一扬手,侍卫压着不少人走进殿来,刘圭看去,是以康王为首的无数朝中官员, 都是他这十六年来暗中笼络的助力, 如今竟然被尽数擒获。 十六年的谋划, 终是一场空了! 刘圭一个不稳险些倒地, 刘爻本能的要伸手去扶他, 但想到什么又停下了动作,本能挪开了几步,一副要与他划清界线的模样。 刘圭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但并没有责怪他,步行此处已经是死局,他不能连累儿子与他一併下黄泉! 前十六年他没有尽到父亲之责,如今刚刚相认,他许诺儿子的皇位也未能实现,他不能再连累儿子了。 他输了,他认,但他一定要保住儿子一命! 一念之至,他从身上掏出把匕首就朝刘爻刺去。 「爻儿小心!」誉王第一时间察觉到刘圭的意图,向前挡在了刘爻面前。 刘坚命道:「抓住他!」 侍卫向前抓住了刘圭,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刘爻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圭,没想到他竟然会杀自己。 众人也都大吃了一惊,只有坚帝看出了他的用意,高声道:「刘圭,你不必演戏,刘爻是你的儿子,你以为这样朕就能饶他性命吗?你们父子相认的那一刻你便将他拉进了鬼门关,如今再想救他已经晚了!」 「皇上,您说什么?爻儿是刘圭之子?」誉王震惊问。 满朝官员包括康王在内都惊呆了,刘爻不是誉王的独子吗?怎么会变成了逆王之子? 坚帝点头,「没错,刘爻是刘圭之子,十六年前他命誉王妃身边的庄嬷嬷调包了你的孩子,并将你刚出生的儿子残忍的扔进了鬼雾林中,不料那孩子福大命大,竟然活了下来。」 「调包,鬼雾林,狼人……皇上,难道那个狼人是臣弟的儿子?」誉王惊问。 坚帝:「正是。」 誉王脸色大变,看了看刘爻,又看向刘圭,怒从心起,扑过去朝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竟然暗中调包本王的儿子,十六年来本王替你这个逆贼养育儿子,本王的亲子却被你扔进鬼雾林那种地方,受尽苦楚,你这个没人性的狗贼,本王打死你!」 誉王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边骂打动手的样子十分不雅,但刘坚和百官都没有说什么,要是这事搁他们身上,没准比誉王还要激动。 刘圭也真是该死,十六年前造反不成竟想出这等诡计,假死逃生潜伏在康王府中不说,还将誉王府的世子给调了包,让誉王替他养了十六年的儿子,他则把人家的儿子活生生给扔进了鬼雾林那种地方,何其残忍狠毒! 「誉王不要为这等狗贼伤了自个儿身子。」刘坚扬手让侍卫拉开了誉王。 誉王跪倒在地哭道:「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和誉王府做主啊!」 「你放心,朕一定替誉王府做主,严惩狗贼!」刘坚说罢看向刘圭等人,「逆王刘圭,勾结官员,谋逆作乱,罪大恶极,依法判处凌迟之刑,其子刘爻,同罪。」 刘爻勐的跌坐在地,脸色一片惨白。 刘圭咬紧腮帮子拽紧拳头,他最终还是害了儿子,早知如此,他就不这么着急和儿子相认了,至少还能保住儿子一命。 「康王。」坚帝看向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康王,「当年朕命你去诛杀逆王一脉,可你竟私放逆王父子性命,十六年来与逆王合谋夺朕的皇位,你可知罪!」 康王跪在磕头,「皇上,臣弟知罪,愿认罪伏法,求皇上饶了臣弟的妻儿!」 「你早该清楚谋逆乃是灭族之罪,可你还是执意图谋不轨,对尔等逆贼朕绝不饶恕!」坚帝威严道。 康王面如死灰。 坚帝又看向那些官员,「所有与逆贼合谋者,诛灭九族!」 与刘圭合谋的官员个个面如死色,有几个甚至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满朝文官被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喘,就连誉王也吓白了脸。 这些年要不是母亲在身边处处提点,恐他也会被人揣度走错路,如今被凌迟被灭族的就是他了。 「带下去!」坚帝大手一扬。 侍卫立即将罪犯一一押下去。 刘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磕头求道:「皇上,饶了臣侄一命吧臣侄并未参与谋逆之事,臣侄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1页 「你虽事先不知情,但知情后却并未阻止,还与逆贼堂而皇之的来到皇宫,你之心与逆贼一般无二,理应同罪!」坚帝怒道。 刘爻砰砰砰直磕头,「我只是一时煳涂,饶了侄儿一命吧,皇上,求您了……」 不管他怎么求坚帝都无动于衷,情急之下刘爻又转向誉王,「父王,我是您的儿子啊,我在您身边十六年,就算不是亲父子但也胜过亲父子,您帮儿子求求情吧,儿子不想死啊。」 康王确实生气,恨刘圭调包他的儿子,一想到他替刘圭养了十六年孩子他就狠不得杀了刘圭,可当年之事刘爻毕竟不知情,这些年他也确实为刘爻付出了所有的父爱,面对刘爻的哭求他哪里忍心不管? 「皇上……」 「誉王,朕理解你的心情,但想一想你的亲生儿子吧。」不等誉王说完坚帝就阻止了他的求情。 誉王一愣,顺着坚帝的话往下想,亲生儿子刚生下来就被人扔进了鬼雾林那种地方,要不是他命大,如今尸骨都不知道去哪里寻了,而刘爻,明明早该随刘圭一起丧命的人却活得好好的,十六年来在整个誉王府的疼宠下过着风光富贵的日子。 在得知刘圭是他的亲生父亲后,刘爻全然不顾半点与誉王府的情份,与刘圭相认,还有,他与妻子一起合谋要毒害母亲…… 想到这,誉王勐的后退了一步,这样恶劣之人,他竟还对他不忍,他如何对得起儿子与母亲? 「带下去!」坚帝命道。 「父王,救我啊,我是您的儿子,我在您身边长大,没有血缘也有亲情啊,父王,你怎么这么狠心,眼看着我死却无动于衷,父王……」 侍卫大力将反抗的刘爻拖了出去,人走远了求饶声还声声传来。 誉王拽紧拳头,当什么也没听到。 誉王府。 「你说什么?爻儿不是咱们的儿子?是逆王刘圭之子?」誉王妃得知消息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爻儿怎么会不是我们的儿子?是不是搞错了?」 誉王道:「是庄嬷嬷调包了孩子。」 「庄嬷嬷是妾身的心腹,是妾身最信任之人,她怎么会调包妾身的孩子?不可能,我不信!」誉王妃急得朝婢女命道:「去,把庄嬷嬷找过来,我要亲自问她。」 「庄嬷嬷出去后就一直未归。」婢女回道。 誉王妃惊道:「一直未归,她去了何处?」想到什么她道:「对,是我派她去办事了,她一定是去办事耽误了。」 她派庄嬷嬷去杀狼人和刘润,庄嬷嬷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耽搁了才没有及时回来,庄嬷嬷绝不会背叛她。 誉王正要出声,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威严的女声,「不用找了,庄嬷嬷在这。」 「母妃。」誉王见母亲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誉王妃看去,见庄嬷嬷果然被人绑着带了进来,她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追杀刘润和狼人的事情被老太婆知道了,所以老太婆把庄嬷嬷给抓了? 「怎么回事就让她亲口跟你说吧。」老太妃在陶嬷嬷和誉王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庄嬷嬷被押到面前按跪在地,誉王妃向前推开按着她的下人,抓住庄嬷嬷的胳膊问:「庄嬷嬷,你告诉我,你没有调包我的孩子,爻儿不是什么逆王之子就是我和王爷的孩子对不对?」 「王妃,对不住了,是我骗了你,我本是逆王的人,一直潜伏在你身边,十六年前我奉命将你和誉王的孩子调了包,换成了逆王之子。」事到如今庄嬷嬷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如实相告。 誉王妃惊得跌坐在地,一个劲摇头,「不会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明明爻儿才是我的儿子,怎么会变成逆王之子?我的爻儿呢?你们把我的爻儿还给我!」 「醒醒吧!」誉王向前喝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接受现实吗?刘爻不是我们的儿子,他是刘圭之子,不久前他与刘圭相认,意图谋逆被皇上擒拿,马上就要杀头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要去找我的爻儿!」誉王妃仍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誉王一把将她拉回来,推倒在地,「刘爻已经被打入死牢,你是要与他一併死吗?」 「那我的孩子呢?」誉王妃摔在地上,痛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誉王道:「我们的孩子被她扔进了鬼雾林,成了狼人!」 「狼人?」誉王妃惊得瞪大双眼,「狼、狼人是我儿!」 誉王拽拳骂道:「之前我得知消息时也十分震惊,刘圭狗贼何其恶毒,竟行此龌龊之事,害得我们骨肉分离十六年,真该千刀万剐!」 「主子当初原本就没想让那孩子活着,我和主子也没料到那孩子竟然能活下来,鬼雾林是什么地方,常年毒瘴横生,野兽遍地,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可偏偏他活了下来!」庄嬷嬷愤恨道。 老太妃道:「这足以证明我孙儿命不该绝,老天有眼,让尔等逆贼的诡计不能得逞!」 「我早该杀了那狼人的,这样你们誉王府就真的绝后了!」庄嬷嬷一脸痛恨。 誉王妃扑过去抓住她质问,「你明明是我的心腹,你为何这样对我,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调包我的孩子,欺骗我这么多年,你良心何安?你这个背主的奴婢,你对得起我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2页 「像她这种人有什么良心?」誉王怒道。 庄嬷嬷冷笑,「我的主子是刘圭,我只听命于正主,你根本不是我的主子,何谈背主!」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誉王妃扑腾着。 「把她拉下去!」老太妃命道。 下人便将庄嬷嬷给拖了下去。 老太妃看着还要追向前的誉王妃道:「对我下毒之事是你和刘爻一起做的吧?」 誉王妃顿了步子,这才想起老太婆竟然没事了,她诧异的转头看去,「你没中毒?」 第39章 真假世子16 「蠢货, 母妃早就得知了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誉王怒声斥骂,「本王没想到你竟然敢毒害婆母,你这个毒妇!」 誉王妃回想之前的种种明白过来, 原来老太婆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在演戏蒙蔽她罢了, 所以刘润和儿子也是老太婆提前安排送走的, 并不是突然失踪。 事已至此她也不装了,气极败坏道:「我恶毒还不是被她逼的,这些年我处处被她压迫,日子过得何其憋屈, 我这个誉王妃成了京中所有人的笑话,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 「是我逼你暗害我儿的子嗣?还是我逼你眼看着润儿的生母难产不给她请大夫?你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若不是我偶尔还管一管你, 这誉王府早不知变成什么模样!」 老太妃见她竟无半丝悔意, 恼怒道:「你恶毒狭隘,才会把刘爻也教得恶毒狭隘,誉王府有今日之祸皆是你这些年造的孽,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报应报到了我孙儿你亲生儿子头上, 你还不悔改吗?」 「我儿被调包皆是你与王爷之祸,与我何干?」誉王妃不服气道:「我和孩子才是被你们母子连累的受害者。」 老太妃见她执迷不悟,也不愿与她多说,对誉王道:「我年纪大了, 也没几个年头好活, 府中之事我不再管了, 等事情了结我就带着润儿搬出去住, 所有的事情你自断吧!」 说完, 她站起身离去。 「母妃……」誉王急得叫住母亲,但母亲没有停下,带着人走了,誉王又急又恼,扬手打了誉王妃一巴掌,「你个毒妇,这些年来一直暗害我的子嗣,手上不知握了多少条人命,如今又忤逆不孝,毒害婆母,本王没你这么恶毒的王妃,本王要休了你!」 「你敢休我!」誉王妃震惊。 誉王气道:「本王如何不敢休你?你过往种种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本王就休得你!」 「你敢休我,我和你拼了!」誉王妃扑过去就撒起泼来。 誉王见她像极了市井泼妇,厌恶至极,一把将她推开,甩袖而去。 誉王妃跌爬在地,悲声痛哭起来。 老太妃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对陶嬷嬷咐吩,「事情了了,去将润儿和泽儿接回来吧。」 「是,太妃。」 * 「哥哥,我们要去哪呀?」润润拉着哥哥的手,走在崎岖的小路上,不解问。 狼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朋友。」 他如今说话越来越利落了,除了太长的句子不会说外,简单的话都能说得很好。 「哥哥在这有朋友吗?」润润望了望前面,这里好像是山脚下呢。 狼人点点头,拉着妹妹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座屋子前,正准备敲门,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背着背蒌的老头。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老王头,他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少年和小姑娘,并不认识,疑惑问:「你们是?」 「我,狼人。」狼人指了指自己。 老王头仔细看了看他,认了出来,惊喜道:「狼娃,你真的是狼娃?你还活着?」 狼人点了点头,「妹妹救了我,我找到了家人。」 「这位小姑娘救了你?你还找到了家人?太好了!」老王头激动不已,将兄妹二人请进了屋,坐下来拉着狼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胖了,也精神了,和以前大不一样,可见你这些日子是真的过得好。」 原本以为狼娃被人抓走定是活不了了,没想到他竟然好好活着,还找到了家人,真是幸运。 「雪狼?」狼人着急问。 老王头脸上的笑容一滞,悲从中来,「那日你被抓走后我在鬼雾林中外面看到了雪狼的尸体……」 「尸体、在哪?」狼人一脸难过问。 老王头道:「在鬼雾林外不远处,你可要去看看?」 狼人点了点头。 老王头拿了些香烛带着兄妹二人上了山。 「哥哥,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润润四下看了看,心疼问。 狼人摇头,指着一个地方,「住在那里面。」 润润看过去,雾气萦绕,还时不时传出野兽的叫声,十分渗人,她心里害怕,「哥哥……」 哥哥真可怜,是她来迟了,要是她来早些哥哥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没事,不怕。」狼人握紧她的小手,他找到家人了,以后他再也不用生活在森林中,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老王头带着兄妹二人来到了雪狼的坟前,说是坟,不过就是一个小土包。 狼人跪在土包前,磕了几个头,雪狼于他而言,是家人,也是恩人,当初若不是雪狼将他带回去抚养,他尸骨都被野兽啃干净了,哪能活到现在,寻到亲生的家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3页 「我会替你报仇。」狼人一字一字道。 下了山,兄妹二人就要离开了,他们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庄子,原本不能随意离开,狼人太过想念雪狼这才带着润润悄悄出来的,不能出来太久。 「狼娃,现在你找到家人爷爷就放心了,以后想爷爷了就回来看看。」老王头握着他的手不舍道。 狼人点点头,「誉王府,刘泽,妹妹刘润,爷爷寻我们。」 「狼娃,你是誉王府的人?太好了。」老王头欢喜不已,狼娃是王府中人,以后就再也不用怕人欺负他了,他笑着点头,「好,爷爷有空也会去看你们。」 「爷爷再见。」润润朝他挥了挥手。 老王头也挥挥手,眼里泛着泪光。 狼娃终于有家人,有人疼了。 回到庄子,老太妃派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兄妹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回了京城。 「这只狼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咱们杀的那只雪狼壮实多了。」 「没错,比雪狼壮实,一定能卖不少钱。」 「卖了钱带哥几个吃香的喝辣的去。」 「谢大哥。」 狼人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街上传来的说话声勐的睁开了眼睛,他撂开帘子寻声看去,见是一行三四个江湖打扮的男子,为首的脸上有道疤,正是那日抓他,并杀死雪狼之人。 「停车。」狼人着急出声。 车夫立即停下了车。 润润疑惑问:「哥哥,怎么了?」 「等我。」狼人丢下两个字快速下了车。 「公子,怎么了?」紫云走过来询问。 狼人指着不远处的人,「仇人。」 「哪个?」紫云看了看问。 狼人没回答,大步走过去,挡在了刀疤吕的面前。 刀疤吕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面色不悦:「干什么挡老子的路?滚开!」 他刀疤吕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京中贵公子圈都小有名气,一般人见到他不是惧怕就是客气,还没有人敢来他面前挑事的。 「你杀雪狼,我杀你。」狼人眸中全是怒火。 刀疤吕大惊,仔细看了看他,察觉出一丝熟悉,「你是狼人?」 之前他将狼人交给邓允之后拿了赏钱就走了,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他本以为这么久过去狼人已经没命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半点狼的影子也没有,要是不提到狼人,他还看不出来眼前的清贵公子是当初的狼人。 狼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快速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拧起甩在了地上。 刀疤吕痛得嗷嗷直叫,朝兄弟喊,「哥几个,给我弄死他!」 那几个同伙就要出手,被誉王府的府卫给拿下了。 紫云走过来拉住要动手的狼人,「公子,不要在这动手,奴婢让人将他一併带回府去再说!」 狼人点点头,收了手,带着人离去。 回到誉王府,紫云先将刀疤吕几个关起来,带着兄妹二人去见老太妃。 「祖母。」润润飞奔向前,扑进老太妃怀中,「润儿可想祖母了。」 老太妃搂住肉唿唿的小孙女,「祖母也想润儿。」 祖孙二人说了会子话,老太妃看向狼人,笑道:「事情都办完了,你父王马上就过来。」 话音刚落,誉王就进了屋,先朝老太妃行了礼,然后大步走到狼人面前,看了半响,红了眼眶,「我儿这些年受苦了,是父王没保护好你,父王对不起你。」 狼人看着他神情平淡,他早就见过誉王,可誉王对他并不友善,如今虽然知道誉王是他的父亲,他对誉王的印象也还如之前一样,并不愿亲近。 誉王也知道自己之前煳涂,还几次想要将儿子赶出府去,儿子对他冷淡他也没怪儿子,只道:「来日方长,咱们父子还有大半生的日子,父王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想到什么,他再道:「父王带你去见见你母妃吧。」 狼人就看向老太妃和润润,老太妃道:「去吧,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的母亲,你们母子分别十六年,该团聚了。」 她不喜儿媳妇,但也不会阻止孙子与亲生母亲亲近。 狼人便跟着誉王走了。 誉王妃一直在哭闹,屋里的东西被她摔了大半,听说儿子来了这才消停,见儿子站在门口她踩着一地的凌乱跑过去,「孩子,我的孩子,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狼人却躲开了她的手,冷淡的看着她。 他知道那些辱骂殴打他的下人都是誉王妃派去的,誉王妃虽是他的母亲,却不像雪狼那般疼爱他保护他,还要害他性命,他不喜这个母亲。 誉王妃被他的动作和眼神刺痛了心,「孩子,我是你的母妃啊,之前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所以……现在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过来,让母妃抱抱你。」 狼人无动于衷。 誉王妃哭了起来,「你在怪母妃是不是?母妃不是故意要害你,母妃不知道……」 怪就怪刘圭那个杀千刀的,调包了她的孩子,让她险些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也别急,孩子刚知道一切,还陌生,等慢慢的熟悉了就好了。」誉王忍不住劝道。 誉王妃恼怒问:「是不是老太婆教他不认我的?一定是老太婆和刘润那个小庶女教的,这是我的儿子,老太婆想要夺走我的儿子是不是?」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4页 「你胡说什么呢?」誉王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心劝她,她却说这些疯话。 誉王妃沖向前抓住狼人,「你父王要休了我,你帮我求求情,还有爻儿,她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是在我身边待了十几年,感情不是假的,你替他求求情,救他一命!」 「闭嘴!」誉王一把拽开誉王妃,气得不行,「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刘爻犯的是死罪,谁也救不了他,你要是捨不得他,就与他一块死吧!」 誉王说完气唿唿的拉着儿子离开,「简直是疯了,把她看住,别让她跑出去发疯!」 第40章 真假世子17 「孩子, 你别往心里去,你母亲她……」誉王歉疚的看着儿子,想要说几句安抚的话。 狼人冷淡出声,「我不在意。」 在他心中父亲母亲都是陌生人, 没有一点感情, 他们怎么样对他都不介意, 在他心中只有雪狼、妹妹和祖母, 就连锦雀和紫云都比父母更重要几分。 誉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亲生儿子就在面前可是却如同陌生人一样,而他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个尴尬的局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无比难受。 「有事, 走了。」狼人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回到老太妃的院中, 老太妃正和润润在说话, 见他回来了,润润立即起身跑向前,高兴的喊, 「哥哥回来了?」上下打量他一圈,担忧问:「哥哥受伤了吗?」 狼人笑着摇头, 「没有。」 与对誉王夫妇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们兄妹俩个到祖母这来。」老太妃笑着朝他们招手。 润润拉着哥哥的手走过去,左右依偎在老太妃身边,老太妃笑着揉揉他们的头,对狼人道:「听说润儿给你取名刘泽, 我觉得这个名字甚好, 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吧。」 狼人点点头。 老太妃再道:「从今以后你就是誉王府的世子刘泽, 再也不是无家可归的狼人了。」 「哥哥, 有家喽。」润润欢喜道。 刘泽也露出欢喜的笑容, 他不但有了家,还有了爱他护他的家人。 老太妃朝陶嬷嬷等人招手,「你们过来,见过世子。」 陶嬷嬷带着紫云和一屋子的下人跪地拜道:「奴婢们拜见世子。」 「你说免礼。」老太妃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孙子笑道。 刘泽,「免、礼。」 「谢世子。」陶嬷嬷等人行了礼,站起身。 老太妃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去,再看向孙子道:「听紫云说你从外面带了几个人回来?」 「他们杀了雪狼,我报仇。」刘泽怒道。 老太妃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几个人就是当初从鬼雾林将孙子抓回来的人,他们在抓孙子的过程还杀了要保护孙子的雪狼。 雪狼虽是野兽,但它将孙子养育长大,是誉王府的恩人,那几个人杀了雪狼誉王府自然不会轻饶。 老太妃问:「雪狼是你的恩人,你为它报仇是应该的,你想怎么做?」 「杀。」刘泽道。 老太妃握住孙子的手,「祖母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几个人身上背负了不少人命,将他们交到官府他们难逃一死,你还小,又是誉王府未来的家主,不必为那几个穷凶极恶之人脏了自己的手。」 「我、报仇。」刘泽指着自己,想要亲手替雪狼报仇。 老太妃摇摇头,「我们虽是皇亲国戚,但也不能私自用刑,听祖母的,交由官府查办。」 那几个人不是奴籍,他们不能私自处置,理应交给官府。 「我知道你对雪狼的感情,但你要的无非是那几个人的命,不用亲自动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润儿,祖母年纪大了,不知哪天就离开了人世,润儿还小,需要你照顾保护,你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而葬送了自己。」 刘泽看向一旁粉嫩可爱的小姑娘,半响,终是点头答应了。 老太妃笑了,握住孙子孙女的手,「你们是亲兄妹,以后要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扶持,这样祖母才能放心离开。」 「润儿不想和祖母分开。」润润抱着祖母的胳膊难过道。 刘泽也道:「不想。」 老太妃笑道:「好,咱们不分开。」 刀疤吕几个被关在一间杂屋中,外面有王府的府卫守着,他们被捆了手脚丢在地上,嘴也被堵住了,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他们不停的挣扎着,以图挣脱桎梏逃脱。 「世子。」突然,外面传来府卫的请安声。 几个人吓得不敢再挣扎,齐齐惊怕的朝门口看去。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几人一下子便认出他来,抓他们回来的狼人。 他们现在仍不知道为什么狼人没有死,还成了誉王府的世子,但他们知道落到狼人手中,他们没有好果子吃了。 刘泽走向前,看着一个个惊恐万分的男人,想到那日他们围困他,他拼尽一切也未能逃脱,还连累雪狼丧命,心中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杀了他给雪狼报仇。 想到祖母的话,他还是控制了要杀人的动手,只是伸手掐住刀疤吕的脖子,不杀他给他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别杀我,不要杀我,饶了我一条狗命吧。」刀疤吕吓坏了,着急求道。 其它几个人也都跪在地上直磕头,「饶了我们吧,世子,我们再也不敢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5页 「是刀疤吕杀的雪狼,不关我们的事。」 「对对,是刀疤吕杀的雪狼,也是他给你下的迷药,都是他做的。」 「你们……」刀疤吕简直没气疯了,这几个混蛋,竟然这么不讲义气。 刘泽不想听他们攀扯,一手掐着刀疤吕的脖子,一手握拳打在刀疤吕的肚子上。 刀疤吕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一张脸涨红。 刘泽连着打了他数拳,直到他吐血才罢手,又将其它几个也都打了一顿出气,这才离开。 出得门,他对守卫道:「送官府。」 「是,世子。」 刀疤吕几个本以为狼人打他们一顿就算了,刚为逃过一死庆幸,听到狼人要将他们送官府,吓得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誉王将刘泽的名字上到了皇家玉牒上,对外宣布了刘泽誉王府世子的身份,而这一日正好是刘爻父子行刑之日。 誉王府这边是热闹欢庆的宴会,法场那边是残忍可怕的酷刑,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逆王可真是罪大恶极,当年谋逆事败逃脱了十六年,还将自己的儿子换到了誉王府,本是该死的逆王之子成了风光的誉王世子,而真正的誉王府世子却被逆王给丢进了鬼雾林。」 「谁说不是呢?誉王府世子可真倒霉,刚出生就被丢进了鬼雾林那种鬼地方。」 「也是他福大命大,竟然还活了下来。」 「对对,真是福大命大,那样的情况下都还能活下来。」 「听说是一头雪狼将他养大的。」 「狼比人都有情有义。」 「那头雪狼现在岂不是成了誉王府的恩人?」 「成了啥恩人啊,那雪狼被人杀了。」 「被谁杀了?」 「就是刑场上那几个,看见没?」 众人望去,见刘圭父子身后果然还跪着几个人,原来正是被刘泽送去官府的刀疤吕几人,他们被官府查明身负数条人命,与刘圭父子一同行刑。 「真该死,那么有情有义的狼都给杀了。」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围观的百姓愤慨大喊。 刘爻吓得浑身发抖,他不想死,他才十六岁呀,他怎么能死呢,可是这些天他一直在求饶嗓子已经喊哑了现在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干着急。 刘圭并不怕死,前面的十六年是他赚的,能多活这些年已经满足了,可是他不想让儿子死,只是哪怕再不情愿也无能为力,他改变不了这个死局。 他转头看向儿子愧疚万分道:「爻儿,对不起,是父亲对不起你。」 刘爻红着眼睛看着刘圭,张嘴说了几名话。 他发不出声音,但刘圭却看出他的嘴型,也说的是你不是我父亲,我恨你。 刘圭头脑一阵眩晕,喉咙涌出一股腥咸,他勐的吐出一口血来。 「主子。」一旁的庄嬷嬷悲声唤道。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如今能陪主子一起死她无怨无悔,可是少主…… 是她没有安排好一切,是她大意了,才没有察觉事情提前泄露,要是她再小心些,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对不住主子的信任!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行刑的过程十分残忍,特别是刘圭,他受的是凌迟之刑,过程无比痛苦,他的叫声悽厉无比,响彻天迹。 「爻儿死了?」誉王妃得知消息后摊坐在地,「爻儿怎么能死,她是我疼爱了十六年的孩子啊。」 如今亲子不认她这个母亲,养子又死了,婆婆不喜她,丈夫要休了她,她成了一个千人厌万人嫌之人。 誉王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成了疯癫之状。 誉王终是看着多年情份没有休了她,但钉死了房门将她关在了屋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年后。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能别走吗?」誉王跪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老太妃看着他,一脸的嫌弃,「我只是带泽儿和润儿南下游玩,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什么?」 「儿子捨不得母妃。」誉王抽泣道。 老太妃哭笑不得,「瞧瞧你那出息样儿。」 「要不王爷同去?」陶嬷嬷笑问。 誉王双眼亮了,「可以么?母妃,儿子可以与你们同去吗?」 「你去干嘛?我和孩子们去玩乐,你是守在府中替皇上办差。」老太妃可嫌弃这个儿子了,不想带着他。 誉王眸光暗淡下去,「那母妃和泽儿润儿何时回来?」 「这可说不准,可能是几个月,可能是几年。」老太妃笑看着孙子孙女道。 刘泽和润润对视一眼,也笑了。 誉王急道:「那儿子不就不能在母妃身边尽孝了吗?」 「你不气我就不错了,尽孝之事有泽儿和润儿,用不着你。」老太妃说罢,左右拉着孙子不女上了马车。 誉王眼看着马车离去,哭喊道:「母妃,您要保重身子啊,儿子在府中等你们回来。」 马车远去,并没有回应,但隐隐传出嬉笑声,说不出的和睦。 「祖母,咱们要去哪玩呀?」润润搂着祖母的胳膊笑问。 老太妃笑道:「去江南,那里景色怡人,四季如春。」 「有好吃的吗?」润润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6页 老太妃宠爱的颳了刮她的鼻尖儿,「有。」 「太好啦。」润润拍着小手,欢喜万分。 老太妃笑道:「你呀,就想着吃。」 「不止润儿,还有哥哥。」润润赶紧偷偷去扯哥哥的衣袖,还朝她眨巴了几下眼睛。 刘泽被她可爱的小模样逗乐了,哪能不配合她,便点头笑道:「妹妹说得对,泽儿也爱这世间。」 这当誉王府世子的一年多来他学会了不少东西,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人了,他再不用祖母和妹妹护着,以后就由他来护着她们。 老太妃哪看不到孙子孙女的小动作,不由得哈哈大笑。 马车里传出阵阵欢笑声,幻化成一道道暖阳铺洒而下,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写完了,爱你们。 推一下新文《这个我来守护(快穿)》 顾玄墨穿越三千小世界守护一个个下场悲惨的女配,他要做的就是帮助她们逆袭剧本,打脸虐渣,走向人生巅峰。 世界1:真千金女配 假千金是穿越女,用窃取真千金的气运,把气运女主变成了悽惨女配。 顾玄墨:那就比比谁的系统更厉害吧! 世界2:文女配 隔房堂姐带着红包群重生回来,成为步步高升大女主,原本幸福一生的堂妹成了炮灰。 顾玄墨:不好意思,我是红包群群主。 世界3:女配 虐文女主绑定了换命系统,把自己的受虐命运都换给了好姐妹,虐文成了甜文。 顾玄墨:你有换命系统,我有反弹道具,被虐的还是你。 阅读指南:这就是一个超,入坑不亏! 第41章 叛逆学渣1 「才开学一个星期你就逃了三天学, 林飞,你到底想干嘛?」 「老师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可是这样你更要自立自强不是吗?再这样堕落下去,你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马上就要中考, 就算杨老师求你, 别再逃课了行吗?好好念书将来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教师办公室里, 中年男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解着班里的问题学生。 单瘦高挑的男生微垂着头, 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挡住了半张脸,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被训斥的人不是他一样。 杨老师看到他那头髮就恼火, 「把你这头长毛给我剪了,搞得跟个社会青年一样, 哪有半点初中生的样子?」 「校服也不穿, 还穿个拖鞋,要是人人都像你,学校岂不是乱套了?」 「……」 丁零零! 杨老师正训斥个不停, 上课铃声响了,他只得停下训诫, 朝他挥手,「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课去!」 林飞转身离开,留给人一个孤寂冷漠的背影。 杨老师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气。 「杨老师,你们班这林飞怕是拉不回来了。」旁边一个女老师出声说。 杨老师说得口干舌燥,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才答, 「拉不回来也得拉, 这孩子其实十分聪明, 要不是被家里拖累,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可你看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怕是要白费心思喽。」女老师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杨老师说了这么久,林飞同学怕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杨老师再嘆了口气,「能拉还是要尽力拉的,这孩子可怜。」 女老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想到林飞的身世也生出一丝同情来,便没有再劝杨老师放弃。 「飞哥!」 林飞一走出办公室便被等在走廊上的同学葛军勾住了肩膀,「我在外面都听到老班歇斯底里的骂声,你还好吧?」 他说着还在林飞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一直没有出声的林飞发出一声轻嘲,「又不是第一次挨训,我能有什么事?」 他早已经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所以说得云淡风轻。 「没事就好。」葛军大松了口气。 林飞撂开额头上的刘海,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搭配他精美的五官和脸形,好看极了。 葛军虽与林飞同桌三年,还是会时不时被林飞的长相惊艷,他暗嘆,就凭飞哥这长相,担得起三中的校草,要是飞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哪有崔时轩那小子什么事? 林飞见同桌兼好朋友盯着自己看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习以为常了,他一言不发抬步离去。 葛军回过神来见人已经走远了赶紧追上去,「飞哥,你去哪?上课了,回教室啊。」 「不回了,还有事。」林飞说完转身下了楼。 「你又逃课不怕老班再训你啊?」葛军见人下楼了,赶紧爬在二楼的扶廊上往下喊,「飞哥,你是不是又去打工?你要钱跟我说,我借你啊。」 林飞却没有再回话,很快便走远了。 葛军无奈嘆息,飞哥这性格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明明只要飞哥接受他的好意就能不这么辛苦的,可飞哥却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顶峰网吧。 「林飞啥时候来啊?我都等他半天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脸着急的问收银台的收银员。 收银员余露说:「平时这个时候就到了的,今天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三哥你再等等,我请你喝瓶可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7页 「露露还是这么大方,那行,看在露露你的面子上我再等等他。」 少年名叫赵一平,在家排行老三,熟悉的人都叫他老三或者三哥,是顶飞网吧的常客。 余露笑着拿了瓶百事可乐放在吧檯上,视线无意中扫到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进来了,定眼一看眸光就亮了,「三哥,林飞来了。」 赵一平转头看去,果然是林飞,大步走向前熟络的勾住了他的肩膀,「林飞,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三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林飞一边入收银台走一边问。 赵一平说:「肯定是有好事才找你呀,昨天晚上我和人约好今天打比赛,你帮我。」 「三哥,我还得上班呢。」林飞接过余露递来的工作服和帽子为难说。 赵一平夺过工作服,「你在这当网管能赚几个钱?你帮我打比赛,赢了给你这个数。」 林飞看着他伸出来的两根手指,心动了,转头看向余露。 赵一平立即说:「露露也有。」 余露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林飞便笑了,把帽子往头上一扣,「走。」 赵一平高兴不已,两人走到电脑前坐下,一边开机一边说:「这次对手实力不凡,不过我知道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咱们县城也只有你能帮我赢这场比赛了。」 林飞仰头甩开刘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虽没说什么保证会赢的话,但赵一平瞬间有了信心。 说话间电脑开好了,两人动作麻利的登录游戏帐号,戴上耳机,进入比赛。 余露拿了两瓶可乐放在两人旁边,然后静静在旁边看,只见林飞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无比快速敏捷,单看他的动作便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游戏的激烈程度。 余露看着林飞刘海下的半张侧脸,忍不住露出迷恋的神色。 顶峰网吧是林飞的工作之一,他只在这上半天班,其它的时间会在别的地方打工。 林飞的游戏打得好,这是县城网吧界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不少人会请他帮忙打比赛,这也是他收入的一部分来源。 余露刚成年不久,才刚来顶峰上班半年,与林飞认识也不过半年,但这半年来他们配合打得好,除了网吧的工资外还能拿不少的外快。 余露迷恋长相帅气,性格冷酷,游戏打得好的林飞,也愿意帮他打掩护,更何况她也还有好处拿。 收银台有人开机,余露只得回去工作。 林飞这边的游戏慢慢进入尾声,战况激烈。 「快快快,飞哥,干死他们!」赵一平一边将键盘敲得啪啪响一边沖旁边的林飞喊。 林飞神情平静,全然没有半点慌乱之色,快速敲了几个键,直接结束了游戏。 赵一平拿下耳机欢唿,「这就赢了!也太厉害了!」 林飞勾嘴一笑,也将耳机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林飞,你简直是我的偶像!」赵一平按住林飞的肩膀,激动不已。 林飞笑看着他。 赵一平一愣,然后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钱来,抽出两张一百的塞进他手中,又走到收银台抽了张五十的给余露,然后又拍了五十在收银台上,「露露,再给我拿包烟。」 「好嘞。」余露接过钱,笑着给他拿烟。 林飞将钱塞进兜里,正要去换工作服,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赵一平拿了烟正要点火,手机也响了。 「喂,我是林飞。」 「干嘛呀,这以急着结帐?」 「医院?」 「再来一局?」 「……我这就过去。」 「加大筹码,比就比!」 挂了电话,林飞放下工作服朝余露说:「有事,帮我请个假。」 「林飞,什么事啊,这么急?」 赵一平挂了电话,见林飞往门口去了,忙追向前,「林飞,又拢了一局,继续啊。」 「不了,有事。」 赵一平拦住他,「双倍价钱。」 「真有事,改天。」林飞说完饶开他快速走了。 赵一平沖他喊,「改天是什么时候,你给个准话。」 可是林飞已经走远了,没有再回话。 「不对劲啊,有钱都不赚不是林飞的风格啊。」赵一平点了支烟走回收银台。 余露也有些担心,「是啊,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林飞站在一张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一张脸虚弱,苍老,毫无血色。 这是临死之人的面色,两年前,奶奶死前就是这个样子。 林飞的手慢慢收紧,盯着床上的女人,一言不发。 「小飞……」床上的女人无力出声,「妈就要走了……」 林飞揪着心,回想着两年前奶奶离去时也说了这样的话。 她说:「小飞,奶奶就要走了,奶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奶奶走后,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时的他握着奶奶的手哭得泣不成声,他想留住奶奶,可还是没留住,后来,这世间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人也离开了,他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但那时,他心里还有一丝期待。 期待儿时曾给过他温暖和爱的妈妈有一日能想起他来,再回到他的身边。 今天他等到了,妈妈终于想起他了,可是为什么这天又是决别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8页 「我知道你在恨妈妈,妈妈也知道对不起你,当初不该抛下你离开,可是妈妈也有妈妈的苦衷,你爸他……」刘霞已经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她艰难的喘了一会儿气,才又慢慢说:「妈妈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若有来世妈妈再补偿你……」 人有来世吗? 如果有,他宁愿不是她的儿子。 少年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如同一棵孤寂的白杨树。 心率机已经在报警,刘霞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看向门口。 一个护士拉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刘霞看着女儿,泪流不止,「这是你妹妹,你帮妈妈照顾她……」 林飞侧头看去,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看,那眉眼像极了刘霞。 刘霞年轻时长得很好,他就遗传了刘霞的长相,小女孩也遗传了刘霞的长相,因此与他也长得极像。 「哥哥……」小女孩伸手去拉哥哥的手。 林飞甩开她,冲着床上的人怒问:「凭什么?」 他七岁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八年来不闻不问,如今要死了还给他一个拖油瓶,他凭什么要替她养孩子? 「她爸没了,她奶奶也不要她,我也要走了,她还小,妈只能把她託付给你……小飞、小飞……妈求你,帮妈照顾妹妹……」 林飞胸腔布满了委屈、怨恨和怒火,他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去。 「小飞……」刘霞急得要起身,可是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僵硬的倒在了床上,心率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飞已经迈出门的步子顿住。 护士走向前察看情况,并叫来医生进行抢救,病房里乱成一团。 但很快一切喧闹停止,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医生惋惜的摇头,给刘霞盖上白布,留下一句节哀便带着护士离去。 林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离开的,他整个人浑浑噩噩走在马路上,觉得世界变得暗淡无光。 头重脚轻,他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煳,最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去,他栽倒在地全然感觉不到痛,疲累感侵袭而来,他眼皮慢慢垂下来遮挡住眼前并不明亮的光线。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哥哥…… 作者有话说: 新的故事开始啦。 叶子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指甲切掉了一半,手痛得不行,所以昨天没更。 推一下新文《这个女配我来守护(快穿)》 顾玄墨穿越三千小世界守护一个个下场悲惨的女配,他要做的就是帮助她们逆袭剧本,打脸虐渣,走向人生巅峰。 世界1:真千金女配 假千金是穿越女,用系统窃取真千金的气运,把气运女主变成了悽惨女配。 顾玄墨:那就比比谁的系统更厉害吧! 世界2:种田文女配 隔房堂姐带着红包群重生回来,成为步步高升大女主,原本幸福一生的堂妹成了炮灰。 顾玄墨:不好意思,我是红包群群主。 世界3:虐文女配 虐文女主绑定了换命系统,把自己的受虐命运都换给了好姐妹,虐文成了甜文。 顾玄墨:你有换命系统,我有反弹道具,被虐的还是你。 阅读指南:这就是一个超爽文,入坑不亏! 第42章 叛逆学渣2 林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还很小,爸爸妈妈非常爱他,奶奶也还活着,一家人过着幸福和睦的生活。 可是等他长大了些, 爸爸妈妈就开始天天吵架, 甚至大打出手, 再后来妈妈提着个箱子离开了家, 他追着妈妈跑了好远好远,几乎喊哑了嗓子,妈妈也没有回头。 他天天坐在村口的树下等妈妈,盼着妈妈有一日能回来, 可是年復一年,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爸爸带回来一个女人, 从此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对他不闻不问,再后来那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爸爸就和他们搬去了县城买的新房子里, 彻底把他丢给了年迈的奶奶。 他跟着奶奶生活,一边想念着妈妈回家, 一边又盼望着爸爸来看他,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妈妈始终没有回来,爸爸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时匆匆来一趟, 留下一些为数不多的钱后便匆匆离去。 村里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 每次看到他们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都十分羡慕, 村里的孩子还骂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经常欺负他, 打骂他,他盼着有一天爸爸妈妈能回来保护他,可是并没有。 他哭着问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他了,奶奶每次都抱着他一起哭。 十三岁那年,奶奶病了,他听到医生对爸爸说放弃,爸爸就真的放弃了,可是他不想放弃,求爸爸救救奶奶,爸爸却大骂了他一顿,连医药费也不再出,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奶奶病得很厉害,再也不能照顾他,但他知道他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奶奶,他打工给奶奶赚医药费,他照顾奶奶,就像他小时候奶奶照顾他一样,无微不至。 他天天祈求上天,他不要妈妈,也不要爸爸了,但求老天不要带走奶奶,奶奶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没有抛弃他的人,他可以不要一切,但他不能没有奶奶。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祈求,还是无情的将奶奶带走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9页 从此,盼了多年的那个幸福和睦的家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偶尔在梦中梦到,可那般坚难才拼凑好的美好在梦醒后再一次支离破碎。 每每,他都心痛难耐。 林飞是被心口的痛意唤醒的,他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瘦弱的小脸,腊黄憔悴,唯独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像夜空璀璨的星星。 「哥哥醒了!」润润一直守在哥哥床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终于等到哥哥睁开了眼睛,她高兴极了。 这具身体的母亲死之前她才刚穿过来,对这个世界的事情都不清楚,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和以前的世界不一样,这里的人衣着打扮都怪头怪脑的,东西也都是她没见过的,十分吓人。 不过她一穿过来就找到了哥哥,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她就什么也不怕。 爬在床边睡着了的葛军被喊声惊醒,忙起身去看,见林飞果然醒了,大松了一口气,「飞哥,你总算醒了,你都昏睡了两天,简直要把我吓死了。」 「这是哪里?」林飞意识有些混乱,坐起来四下察看。 葛军扶住他,拿枕头塞在他后背,「这是人民医院,之前你在医院外晕倒了,多亏你妹妹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得知消息赶来把你送进了医院。」 「我怎么了?」林飞这才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是在医院外跌倒了。 葛军嘆气说:「医生说你低血糖,加上情绪起伏过度,这才晕倒的,飞哥,你是不是没吃早餐就去打工了?还有你妈妈的事我听说了,你别太……」 「她怎么样了?」林飞拽紧拳头问。 葛军说:「之前她的尸体没人认领,后来还是社区过来核实了情况才联繫她的家人过来将尸体领走了,听说已经安葬了。」 林飞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当年她毅然丢下他离开,没成想这些年她竟混成这样,死了连尸体都没有人认领,多可悲! 「她得了什么病?」林飞哪怕恨她,但还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葛军又嘆了口气,「我打听过了,你妈不是得病,是车祸,你继父……」接受到林飞锐利的视线他赶紧改口,「那男的开的车,他当场死亡,那男的的家人怪你妈害死了那男的,所以不管你妈的死活,甚至连孙女也不要了……」 葛军看了看旁边的小女孩,暗骂那家人做事太绝,连自家孩子都不要。 林飞也看向那个小女孩,难怪刘霞临死前会把他叫来託孤,原来和他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可是又关他什么事呢?他凭什么替刘霞养孩子? 葛军叫来医生,查看过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葛军伸了个懒腰,「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这两天你一直在这守着我?」林飞看着他问。 葛军晃着发酸的胳膊,「可不是,你妹妹还这么小,我不守着你怎么行?」 「你旷课不怕老班骂死你。」林飞心中感动,他虽然没有家人了,但还有个好兄弟,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葛军笑说:「老班知道我是真的有事才不会骂我,倒是你,一直旷课,老班气得冒烟,不过我告诉他你病了,他昨天还来医院看过你,走的时候一脸难过,应该不会骂你了。」 「他来看过我?」林飞惊讶。 葛军往旁边一指,「是啊,还买了不少水果。」 林飞看去,不过几根香蕉和几个橘子,也不多。 葛军不好意思说:「这两天你昏迷着,我守着你实在无聊就帮你吃了些,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你妹也吃了。」 润润眨巴着大眼睛,愣愣的点头,「我吃了。」 这个世界虽然与之前的世界都不一样,但食物很美味,她没忍住就和葛军哥哥偷吃了哥哥的果子。 她知道偷吃东西是不对的,但葛军哥哥说哥哥的就是她的,她可以吃。 「你看,我没骗你。」葛军笑指着润润说。 林飞嫌弃的看他一眼,起身下床,「你回去上课吧,我没事了。」 「我送你回家吧。」葛军说。 林飞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 「那你回去再好好休息几天,老班那我会替你请假的,你千万别再去打工了,医生说你劳累过度,这也是你昏迷的原因之一。」葛军不放心说。 林飞当然不会听他的,但不想听他啰嗦便不耐烦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 葛军撅了撅嘴,蹲下来和润润告别,「葛军哥哥走了,下次让你哥带你去我家玩,我请你吃好吃的。」 林飞这个便宜妹妹和他一样都是吃货,而且长得可可爱爱的,很讨人喜欢,他觉得林飞有个妹妹也好,免得孤家寡人的太冷清,有个人陪着他性格也就不会那么孤僻了。 「葛军哥哥再见。」润润朝他挥挥小手。 葛军也挥挥手,看了在收拾东西的林飞一眼,抬步离开。 林飞正好看到床头柜里的费用单,叫住了葛军,「医药费你帮我交的?」 「哦,是我交的。」葛军回头说。 林飞看了看费用,从身上掏钱,「我拿给你。」 「不用了,不就几百块钱的事,用不着你还。」葛军说着急步往外走。 林飞说:「那上学了还你。」 「飞哥,你能不这么拗吗?我们俩个分那么清做什么?」葛军有些生气,摆摆手,「你要是还我钱,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哼!」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0页 林飞看着他气唿唿的离开,不由得笑了,这小子,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收拾好东西林飞就离开了医院,压根没有理会润润。 润润也不在意哥哥有没有理自己,跟在哥哥身后寸步不离。 林飞知道小女孩跟着自己,头也没回出了医院,走到公交站台上了公交车。 润润也跟了上去,他见哥哥往一个长盒子里投钱,便也在兜里掏,可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委屈巴巴的垂下了头。 「车要开了,小妹妹快跟着你哥哥找位置坐下。」司机见小女孩垂头站在投币机前不动,提醒。 润润问:「不要钱?」 「一米以下儿童不收钱,你哥哥没和你说吗?快去坐下。」司机见她呆萌可爱,忍不住笑了。 润润眸光一亮,道了谢,屁癫屁癫跑过去坐在了哥哥后面的空位上。 林飞全程冷着脸,压根没管她。 润润半点也不在意,坐在位置上东摸摸西摸摸,左看看右看看,新奇极了。 这个地方好奇怪,但好有意思,都是她没见过的东西呢。 这是什么车呢?都不用马儿拉,也没有用仙法,可是它竟然自己会走,而且好大,可以坐好多人,真神奇! 还一点也不颠簸,稳稳噹噹的,好舒适。 润润守着哥哥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坐在舒适的车上有些犯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把小脑袋依靠在椅背上,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车子轻轻摇晃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飞到了家附近的站台就下了车,下车前看了凳子上睡着的小女孩一眼,抬步迈下了车。 司机没有发现小姑娘没有下车,径直将车开走了。 林飞站在站台,看着车子慢慢开远,紧了紧手中的东西,转身回家。 第43章 叛逆学渣3 走走停停公交车最终到达了终点站, 司机停好车后准备打扫车内卫生,发现车上还有一个小朋友,这才想起来是那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睡着了, 与她一起上车的哥哥却早不知在哪一站下了车。 司机遇到过很多次这种乘客坐过站的情况, 倒也不慌, 轻轻去叫小女孩, 「小妹妹,快醒醒。」 润润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还有一瞬间的意识模煳,她揉了揉眼睛, 看着面前一脸是笑的叔叔,露出疑惑的神色。 「睡煳涂了吧?都不知道在哪了?」司机家中也有一个女儿, 比眼前的小女孩大一点点, 因此司机对小女孩十分耐心,他弯着腰和小女孩说话,「看看这是哪?」 润润意识慢慢清明, 左右看了看,想起来了, 「车车?」 「是呢,你在坐车车,但你睡着了,你哥哥已经下车走了, 把你一个人忘在了车上。」司机说到这颇为无奈, 那少年看着也有十四五岁了, 怎么这么迷煳, 把妹妹给忘在了车上, 回到家父母不知道会怎么训他。 「哥哥!」润润急着要去找哥哥。 司机拦住她,问:「你别着急,你家在哪个站我让回的车送你回去。」 润润摇摇头,她不知道哥哥住在哪。 司机以为她年纪太小所以记不住,便道:「没问题,我去调监控帮你找找,你先跟我下车去休息室坐一会吧。」 「谢谢叔叔,叔叔你人真好。」润润感激的拉住了司机的手。 司机被她夸得笑起来,「真是个有礼貌又懂事的好孩子。」 * 林飞回到家便往床上一躺,胡乱想着那个小拖油瓶应该会被司机发现,然后司机会报警,她就会被送回她自己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知是身体还虚还是别的缘故,他想着想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煳煳间有人在敲门,他醒过来起身打开门,见外面站的是葛军,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飞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葛军问。 林飞正迷煳着,「我忘了什么?」 「你妹妹呀!」葛军从后面拉出来个小女孩,献宝一般说:「飞哥,你把你妹妹给落在公交车上了。」 林飞看去果然是被他丢下的小丫头,他顿时一阵头痛,不悦看着葛军,「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你忘了?22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在我家附近,我出门帮我妈扔垃圾正好看到司机带着你妹妹,我向前一问才知道你把你妹妹给落在车上了?」葛军一边拉着润润进屋一边继续说:「飞哥,你是不是一个人待久了,所以不小心忘记自己有个妹妹了?好在我遇到了你妹妹,不然你还得四处去找她。」 林飞暗骂,我找个屁,要你小子多事! 「来,妹妹,这就是你家,虽然有点乱,但收拾收拾还是廷好的。」葛军完全没察觉出林飞的异常,带着润润在屋里转悠起来。 林飞语气不善道:「这屋子这么窄住不下两个人。」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间,虽然带了厕所和厨房,但很狭窄,一个人住勉强可以,多个人哪里住得下? 「你妹妹这么小,用不了多少地方。」葛军看了看拧眉,「不过确实是有点小,要不飞哥你换个大点的房子?」 「没钱!」林飞不耐烦甩出两个字。 葛军随口答道:「你天天打工,钱都花哪去了?」想到什么他走过去凑近问:「你的债还没还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1页 他知道林飞为了替奶奶治病欠了不少钱,可是两年了,他应该也还清了才是。 林飞不出声。 葛军就想骂人了,「你爸呢?那可是他妈,他难道一分钱不出?说得过去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儿子不养就算了,连亲妈病了也不出一分钱,这简直畜牲嘛。 「我没爸!」林飞喊道。 葛军见他生气赶紧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就当他死了!」 润润本就有些害怕哥哥,这会子见哥哥和葛军哥哥吵起来了更怕了,揪着小手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殃及到她。 葛军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出声,「你还欠多少钱没还完?」 「干嘛?」林飞看着他,一脸我不会要你钱的神色。 葛军摊手投降,看了看小女孩,「你欠着债又要带着你妹妹,这日子怎么过?」 妹妹还这么小,飞哥又要打工又要上学怎么照顾她? 「我没想带她。」林飞没好气说。 葛军察觉出什么,「飞哥,你不会是故意把她丢在公交车上的吧?」 林飞看他一眼,假装去倒水掩饰心虚。 葛军跟上去,一脸不敢置信,「你不会吧?你不是最痛恨被人抛弃吗?当初你妈、你爸那样对你,你多恨他们,你如今也要做一个抛弃别人的人吗?这是你妹妹,她无家可归了,你不要她,难道让她流落街头,外面现在坏人那么多,要是她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你小时候还有个奶奶收留你,可你妹没有人要她,你是她哥,要是也不要她,你让她怎么办?」 「她有家人。」林飞恼火回道:「她也可以去找她奶奶,如果她奶奶不要她,可以报警,也可以叫社区去施压。」 葛军说:「她是女孩子,她奶奶肯定是重男轻女,就算最后留下她,往后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她会被虐待,可能还会被送人,要是送给居心不良的人,她这辈子就毁了。」 「飞哥,我知道你恨你妈,所以才迁怒你妹妹,但她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个和你一样可怜的孩子罢了。」 林飞拿着水壶的手收紧,情绪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汹涌着。 儿时的过往一幕幕闪过,像无数根针狠狠扎着他的心,血肉模煳,痛得窒息。 葛军见林飞半响不出声,无奈嘆息一声,「我没有体会过你以前的苦痛,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飞哥,我不说了,我先带你妹去我家让我妈帮着照顾一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告诉我。」 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妈妈老是说想要个女儿,如果林飞执意不肯接受这个妹妹,或许他家可以收养她。 总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真的无家可归。 葛军说完去拉小女孩的手,「妹妹,跟葛军哥哥回家好吗?葛军哥哥家有很多好吃的。」 「不,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润润摇摇头,躲开了他的手。 她听明白了,哥哥原来不是把她忘在了车上,而是故意丢下她的,哥哥并不想要她。 她不怪哥哥,在她来之前哥哥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她不会离开哥哥,只要她和哥哥在一起,她相信哥哥一定会喜欢她,接受她的。 葛军好声好气哄道她,「哥哥身体不舒服,不能照顾你,你先跟葛军哥哥回家,葛军哥哥家有个阿姨,会做各种好吃的,让她给妹妹做好吃的,等你哥哥身体好了咱们再回来,好不好?」 润润听到好吃的舔了舔嘴巴,她肚子好饿,好想吃东西,但看到哥哥她还是忍住了飢饿,摇头。 葛军觉得无力极了,插着腰在屋子走了几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葛军哥哥,我可以照顾哥哥的,我也会干活,我不会给哥哥添麻烦哦。」润润以为自己惹葛军哥哥生气了,走过去拉着葛军哥哥的手晃了晃。 葛军见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懂事,心里泛酸,「可你哥哥他……」 「把她留下,你走。」林飞这时出声了。 葛军惊喜,「飞哥,你?」 「走不走?这里可住不下三个人!」林飞不耐烦说。 葛军笑说:「走,立马走。」 谢天谢地,飞哥总算想通了。 他对小女孩说:「那你好好跟着你哥哥,葛军哥哥走了。」 「葛军哥哥后会有期。」润润笑着挥手。 后会有期? 葛军噗嗤笑出声来,「妹妹你也太可爱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润润。」 葛军点点头,「好,我记下了,再见,哦不,后会有期。」说话间还学着电视上的古人抱了抱拳,模样滑稽极了。 林飞险些被他的活宝样子逗笑,将人推出去关上了门,这才暗松了口气。 这小子,嘴真毒! 葛军出了门躲起来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走的,生怕林飞明着哄走他暗地里把润润给赶出去。 见林飞没有动静他这才放心离开,走了没多久想到什么拿出了手机。 林飞默默将屋里收拾了一番,狭窄的屋子变得整齐干净后便显得大了许多,可是屋子虽然大了些,但床只有一张,他惯不喜和别人睡一张床,这晚上还怎么睡是个难题。 正挠头思索着突然有人敲门,林飞以为葛军又回来了,打开门不耐烦说:「你有完没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2页 门外的人并不是葛军,而是一个外卖员,手里正提着东西。 「是林飞吗?这是你点的外卖,还有摺叠床,请你签收一下。」外卖小哥将东西递给他,笑说。 外卖和摺叠床?他没下单啊。 难道是葛军那小子? 这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葛军打来的,他接起来就听到他噼里啪啦的声音。 「外卖收到了吗?我给你和润润点了些吃的,我知道你家肯定没东西吃,你不吃润润也要吃……我也知道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所以给你买了个摺叠床,先将就着用,明天我想想办法给你们弄个大点的房子。」 林飞虽然觉得他叽叽喳喳的烦,但心里却溢出丝丝暖意。 葛军这小子一定是他的克星,他怎么就拿他没办法呢? 第44章 叛逆学渣4 葛军点的外卖十分丰盛, 有鱼有肉,有青菜有汤,摆满了林飞那张老旧的小桌。 香味一下子瀰漫在小单间里,润润捂着饿瘪了的小肚子站在一旁, 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美食, 不停的咽着口水。 林飞见她一副谗坏了的小模样, 忍不住出声, 「去洗手,过来吃饭。」 「好的哥哥!」润润转身就往厕所跑去,活了这么多世来从未有一次跑得这么快过。 洗干净小手出来,林飞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 对面的位置有一个小碗,碗里装了一平碗饭, 还有挑好鱼刺的鱼肉和一些猪肉。 「谢谢哥哥。」润润道了谢便坐下来开吃, 此刻的她已经全然顾不上自己是天族公主的身份,端起小碗,拿起筷子, 大口大口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林飞也很饿了,但他并没有吃得狼吞虎咽, 只是速度比往常要快一些,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小人儿,微微拧起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饿极了的人哪顾得上说话, 兄妹二人埋头将饭菜全消灭掉, 打了个饱嗝, 露出满足的笑容。 「哥哥, 我来洗碗。」润润连嘴角的饭粒也来不及擦就起身收拾了碗筷往厨房去了。 她知道哥哥只是暂时答应收留她, 她也向葛军哥哥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哥哥的,哥哥的病还没好一定不能干活,以后家里的活都她来干。 她虽小,但也活了好几世,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什么都见过,一定什么都会。 吃饱了饭似乎心情都好了,林飞竟然觉得小丫头看着也顺眼了几分,且她这么勤快,就当是多了个帮他干活的人,以后他还能轻松一些。 这样想着他心态平衡了,起身将桌上的垃圾扔掉,然后去鼓捣摺叠床。 把桌子推到角落,把摺叠床打开摆在屋子中间,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个枕着一床被子,齐活了。 今天晚上就让小丫头睡在摺叠床上,她人小,应该够睡了。 哗啦! 一道瓷器破碎的响声打断了林飞的思绪,他惊得跑去厨房一看,好傢伙,碗摔了一地。 「你做什么呢?」林飞恼火极了。 他就那么几个碗,全让她给造没了,又得花钱买碗。 润润垂着头站在一旁,手上全是泡沫,衣服还湿了大半,她小声说:「对不起哥哥,我不小心把碗摔了……」 她好笨哦,连个碗也不会洗,明明上两世的时候她偷偷去厨房看过厨娘们洗碗,很轻松也很简单呀,为什么到了她这觉得那么难呢? 「你是在帮我还是害我?」林飞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拉出厨房,「你给我一边待着去,别祸害我的东西。」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扫把将碎片扫起来,脸黑得不像话。 「你知不知道钱有多难来,一下子把我的碗全给摔了,以后用手掌心吃饭得了!」 润润可怜兮兮的站在那,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林飞清理了碎片,又将洗碗台上的水擦干,把地拖了,然后气唿唿的去洗澡。 润润垂头站着,小小的身影被自责和羞愧笼罩。 她想帮哥哥的,可是没想到摔了哥哥的东西,还惹得哥哥生气,她好没用。 林飞洗了澡出来,气消了些,但仍不想理会小丫头,擦干头髮就躺上了床。 润润咬了咬小嘴唇,揪着小手,手上的泡沫消失了,但粘唿唿的,好难受,她想去洗手但又怕哥哥生气发火,只好忍着难受一动不动的站着。 林飞背对着她躺着,没听到她有任何响动,转头看了眼,见她还垂着头站在那,像被人罚站似的,小模样十分可怜。 他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有些小题大作,不过就是摔了几个碗,就算买也花不了几个钱,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发火,把小孩给吓着了。 他想让她去睡觉,但又拉不下脸来,便等着她先出声给他台阶下,可是等啊等,等了许久她也没出声,倒是他犯了困一不小心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雨声响起,醒过来朝窗户外一看,果然下雨了,雨下得大,哗哗直响,伴随着风声,还挺吓人。 林飞起床去关了窗户,然后准备去上个厕所,无意间扫到那间摺叠床这才想起小丫头来,低头一找发现她坐在地上靠着摺叠床睡着了。 「哥哥,对不起……」 她睡梦中还在向他道歉。 林飞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3页 她那么小那么可怜,可他却还丢弃她凶她不理她,想到自己当年的无助和彷徨,小丫头定也像他一样难受,林飞后悔不已,他什么时候竟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他拽了拽拳头,抬步走到小丫头身边,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好瘦好轻,三岁半的孩子应该也有三十斤了吧,可她应该只有十几斤。 她拧着小眉头,在梦中还在自责,小手紧紧揪着没松开,这是害怕的表现。 林飞心里越发自责后悔,将她轻轻放在摺叠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抬手抚了抚她宁着的小眉头。 似感觉到了有人安抚,小丫头眉头松开,手也松开了,叫了声哥哥,嘴角上扬。 林飞见她笑了,沉重的心情也跟着一松,他转头看向大雨瓢泼的夜色,心底有什么在瓦解。 润润在睡梦中被美食的香味唤醒,她睁开眼睛见天已经亮了,而她睡在一张床上,还盖着被子,意识回拢,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赶紧坐了起来,四下寻找哥哥。 哥哥不在屋里,但桌上摆了吃的,厨房里传来响动。 润润跳下床,光着脚跑向厨房,见哥哥果然在里面,她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自责,小声喊,「哥哥。」 「醒了就去洗脸刷牙,等下吃早饭了。」林飞一边忙碌一边朝门口的小人儿说。 润润见哥哥似乎不生她的气了,眉眼都飞起来,「好的哥哥。」 「会刷牙吗?」林飞想到她才几岁,不知道会不会自己刷牙。 早上他起来出去给她买了洗漱用品,都放在洗手间了。 润润想说会,但想到昨天晚上出的丑,赶紧摇头。 林飞说:「那你等一下,我把粥端出去就帮你。」 润润应下,欢快去穿起鞋子,她想上厕所。 哥哥在医院昏迷那两天葛军哥哥教了她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当中就有上厕所。 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都不一样,连上茅厕也不一样,不过她喜欢这个世界的茅厕,一点也不臭。 林飞端了熬好的粥出来,润润正上完厕所,他走进去给她挤好牙膏,然后说:「张嘴。」 润润依言张开小嘴。 林飞见她两排像小贝壳一样的小牙齿又白又整齐,还挺好看的,见她不会做动作也没生气,自己做给她看,「咬住牙齿,这样。」 润润跟着学。 林飞轻轻给她刷牙,其实他从来没给小孩子刷过牙,但刷牙这事也不难,自己怎么刷就给她怎么刷。 「好痛。」润润一边躲一边喊。 林飞一愣,难道力气太大了? 「哥哥,我学会了,我自己来吧。」在医院的时候葛军哥哥已经教过她刷牙,她是会的。 林飞便把牙刷给了她,见她刷得还挺像样的便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润润暗松了口气,还好哥哥没生气,她快速刷完牙,又洗了小脸,出去找哥哥。 林飞准备好了她那份早饭,半碗粥,一份小菜,还有一个鸡蛋。 润润道了谢,开吃。 吃了早饭,林飞背起书包要出门,「你在家待着,哪也别去,我中午就回来做饭。」 「我要跟着哥哥。」润润不想和哥哥分开,要是哥哥一去不回怎么办?她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哥哥。 林飞说:「我去上学,不能带着你。」 「我不打扰哥哥,我在外面等。」润润说。 林飞自是不想带着她,多麻烦,但看她一副执意要跟着他的样子,想到昨天晚上的愧疚还是答应了。 第45章 叛逆学渣5 「飞哥!」葛军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 林飞险些吓了一跳, 拿眼横他,「你来干嘛?」 「我来等你一起去学校啊。」葛军说完看向一旁的润润,「妹妹早上好。」 润润朝他笑,「葛军哥哥好。」 「拿着, 送你的。」葛军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根棒棒糖来, 递给润润。 润润接过, 笑眯了眼, 「谢谢葛军哥哥。」 「不用谢。」葛军摆摆手,起身揽住林飞的肩膀,「飞哥,走, 上学去。」 林飞推开他,「我不去学校, 你自己走吧。」 「你不上学要干嘛?」葛军急问。 林飞反问:「你说呢?」 多了个拖油瓶要养, 不赚钱能行吗? 葛军下意识看向润润,明白了,「可你也不能不上学啊, 老班都说了,你要是再不去上学就开除你的学籍, 再怎么说也要把初中念完,要是没学歷,以后的日子更难。」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别管。」林飞有些不耐烦说。 葛军提高嗓音, 「我不管你谁管你?」意识到说错庆, 他赶紧放低了语气, 「飞哥, 你先和我去上课, 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个赚钱的门路。」 「什么门路?」林飞知道他是好心,也没生他的气,撇他一眼问道。 葛军说:「走走走,先上学再慢慢和你说,快迟早了。」 「带着她怎么上学?」林飞指了指拖油瓶子。 葛军向来鬼点子多,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法子,「我有办法。」 几分钟后,林飞几个站在了一家託儿所门口,墙壁上的gg写着一岁至六岁儿童,时托、半日托、全天托等字样儿。 林飞指了指面前,「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4页 上託儿所不用花钱吗?这算是什么办法? 「没错,咱们把妹妹放在託儿所,里面有专人看管,她还能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做游戏,咱们可以安心上学。」葛军一脸是笑的说。 他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就是把他送到託儿所的,他觉得托我所很好玩,比在家跟着大人好多了。 能交到朋友,还有学到东西,还有人专门看管,最好不过。 林飞白了他一眼,「没钱。」 「哎呀,别一天到晚钱钱钱的,有我葛军在,钱是问题吗?」葛军一副全天下我最有钱的模样。 林飞自然是不会要他的钱,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早就不会逃学打工还债了。 葛军知道他的性格,在他开口前说:「借你的,你以后赚了钱再还。」 反正他给林飞找的活儿来钱快,这钱林飞很快就会还上,不会有心理负担。 「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林飞还是不同意。 他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待着不也没事,干嘛要花钱请人看孩子? 葛军简直服了他,「总不能带着妹妹去上学吧,老师会让她进教室吗?就算老师让她进,进去了让她在学校坐一天?这跟关在她笼子里有什么两样儿?託儿所有我的熟人,给咱打折,花不了多少钱,你就听我一次行不?」 林飞看了看葛军,又看了看扒在门上往里看一脸新奇的小丫头,妥协了,「先试一下,别交钱。」 「好,都听你的。」葛军暗松了口气,只要他答应试就有希望将润润一直留在託儿所。 託儿所的园长与葛军很熟,爽快答应先让润润在託儿所待几天,不收钱,林飞这才满意,跟着葛军去了学校。 润润从没有去过託儿所这样的地方,对里面充满了好奇,里面的小朋友都和她差不多大,她一下子就和他们玩在了一块。 林飞和葛军进了教室,正好赶上第一节 课上课铃响,同学们见林飞竟然也来上课了都很惊讶,一些玩得好的同学都调侃起来,林飞没理会。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杨老师的课,他一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朝林飞的位置看去,见今天有人心头一松,面上也露出笑来。 臭小子总算是来上课了,再不来他都要没办法向学校交待了。 林飞学习起来还是很认真的,上课听得十分入神,笔记也做得整整齐齐,他也很聪明,虽然很久没来上课,老师讲的他也听得懂。 反倒是葛军上课老是走神,时不时找他说小话,一点也不专注。 林飞没理会他,他但妨做一件事都会很认真,要上课就好好上,要打工就好好干,从不三心二意。 一节课下来葛军都憋坏了,「飞哥,你也太认真了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三好学生呢。」 这一节课下来他嘴像被缝起来了一样,硬是没张过,他竟然也忍得住? 「不是你让我来上课的吗?坐在教室不好好上课,难道过来玩?」林飞反问。 他可不想浪费时间,他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葛军无话可答,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说得对。」想到什么,他又说:「你就不担心妹妹?」 他不提林飞都忘了拖油瓶了,但他并不担心,「瓶子在託儿所,能有什么事?」 而且託儿所是葛军找的,出了什么事也怪他。 「瓶子?」葛军挠了挠头,他记得妹妹的名字好像叫润润来着,什么时候又叫瓶子了? 林飞一边写字一边解说:「拖油瓶。」 葛军恍然大悟,不贊同说:「飞哥,那好歹是你妹妹,你叫人家瓶子不好吧?」 「名字只是代号。」林飞不以为意。 葛军说:「那我以前叫你飞机你为什么生气?」 他以前给林飞取了个飞机的外号,林飞不高兴,还揍过他呢。 「我和她能一样吗?」林飞不讲理说。 葛军切了一声,「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林飞收拾好东西起身出了教室。 葛军跟上去,「飞哥,今晚我请你和妹妹吃饭吧。」 「上完学了,现在可以说活的事了吧?」林飞一边走一边问。 中午放学后他和葛军准备去託儿所看瓶子,结果人家闭门午休,他们进不去,只能等下午放学再去接她,一天了,也不知道瓶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哭鼻子,有没有人欺负她。 想到昨天晚上他那么凶她她也没哭鼻子,应该不是个爱哭的小孩,至于说欺负,託儿所有人看着应该也不至于。 他没上过託儿所,也没上过幼儿园,是直接上的一年级,所以父託儿所、幼儿园这种机构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并不太清楚。 「晚上吃饭咱们慢慢说,飞哥,你不是也急着去接妹妹吗?」葛军快跑跟上他。 被看穿心思,林飞放慢步子,掩饰:「谁说我急着去接她了?」 一个拖油瓶,他才不在意。 葛军笑说:「你不着急去接妹妹,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是怕她在託儿所闯祸。」林飞找藉口。 葛军切了一声,「你就是担心妹妹,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懒得理你。」林飞横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葛军一副我早已看破一切的得意神色,赶紧追上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5页 「润润这孩子呀特别乖巧懂事,和班上的小朋友玩得很好,她还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也不哭闹,才来第一天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园长一脸的夸赞。 润润抱着哥哥的腿笑嘻嘻说:「哥哥,这里真好玩,有好多好多好玩的,还有好多好多小孩子,我喜欢这里。」 「我就知道妹妹喜欢这里,妹妹,明天还来这里玩好不好?」葛军揉揉小丫头的头问。 润润直点头,「好呀好呀。」 林飞就顺便问了一下託儿所的价格,全托的话一个学期要四五千块钱。 太贵了吧! 他从小学念到初中也没花这么多的学费。 园长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润润这孩子聪明乖巧,适应能力强,可以送到幼儿园去上小班了,幼儿园的价格比託儿所要便宜一些。」 对方的情况他从葛军那了解了,知道他们兄妹家境不好,她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再说还有葛军的情面在,不会为了赚钱就非得把人留在託儿所。 「幼儿园是什么价?」林飞问。 园长说:「像咱们这种小县城的话,普通的幼儿园一个学期也就二千多块钱左右。」 倒是便宜了一半。 「谢谢园长,我们会考虑的。」葛军和园长道了别,带着兄妹二人走了。 进了一家餐馆,坐下来点了菜,边等上菜边说话,葛军说:「飞哥,钱的事你真的不用担心,你不是打游戏特别厉害吗?我给你找了家游戏公司,里面有个测试游戏性能的活特别适合你。」 「待遇?」林飞喝了口水问。 葛军:「试用期两千,过了试用期三千。」 「要上学哪有时间去公司上班,而且我还没成年,正经公司不会要我。」林飞说。 其实他还是嫌待遇低了,这样的工资他打零工也可以拿到。 葛军说:「这活不用上全天,周末去就行,重点是可以学到东西。」 「什么意思?」林飞听出点门道来。 「飞哥,你不是想赚钱吗?你又喜欢游戏,为何不二者相结合,当成事业来做?」葛军引导他。 林飞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学做游戏软体?」 「没错啊,你在游戏这块上这么有天赋,只要好好学习一番,一定能做出比市面上更好的游戏,游戏这块多赚钱啊,到时候你就不必为赚钱而发愁了。」葛军说。 他常听父母提到游戏这块大有市场,想要入手却不得门道,林飞偏是这方面的天才,引导他往这方面发展,总比一直打临工要强吧。 最重要的是不用再耽误上学,一举两得。 林飞思索起来,听葛军这样一说确实是条好路子,他现在还欠着不少债,又多了个瓶子要养活,不找一条好路子是行不通的。 他确实喜欢游戏,也有自己做游戏的打算,只是他年纪小又没正经学过,没有门路,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好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一念至此,他朝葛军说:「好,你这活我接了。」 第46章 叛逆学渣6 在葛军的介绍下林飞去了那家游戏公司上班, 用空闲时间帮公司测试游戏,其余的时间就学习如何制作游戏,他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都十分认真。 润润也送到了幼儿园, 林飞借了葛军一些钱, 规规矩矩打了欠条, 等赚到钱一分不少的要还给他。 林飞每天要做很多的事情, 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根本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来忙别的,润润知道他忙尽量不给他添乱,乖乖吃饭, 乖乖睡觉,乖乖玩耍, 兄妹二人的日子过得十分忙碌且充实。 「今晚想吃什么?」下午去幼儿园接了润润, 回家的路上,林飞一边走一边问。 润润想了想,说:「面条。」 「你都连吃了一周面条了, 吃不腻?」 润润咂着小嘴,「面条好吃。」 林飞知道她懂事, 是怕他做饭耽误时间,所以才天天说要吃面条,但一直吃面条也不行,就打算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去, 晚上做饭吃。 「林飞。」兄妹二人正往菜市场走, 遇到了余露。 林飞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呀。」余露走到他面前, 一眼就看到了他身边的小姑娘, 问道:「这是你妹?」 林飞点了下头, 「嗯。」 「以前没听说你有妹妹啊。」余露疑惑。 林飞不想和她多说这些事,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飞,你不去网吧上班了吗?」 林飞摇头,「不去了。」 他有了正经的工作,又还要学习,没多余的时间去打小工了。 「你做得好好的怎么不去了?三哥他们一直在找你打游戏呢,出的价格可高了。」余露着急说。 林飞说:「我找到别的工作,网吧就不去了,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 「可是你不去大家都很想你。」余露继续劝他,「老闆还说要给你加工资呢。」 林飞仍是说:「马上中考了,我时间不够。」 不管余露怎么劝林飞都表示不会再回网吧上班,余露只好道:「那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不知道。」林飞拉起润润的小手,「我很忙,先走了。」 余露不甘心的撅了撅嘴,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萝蔔头来,连班都不上了,那她以后怎么才能见到他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6页 「那个姐姐是哥哥的朋友吗?」走远了,润润才问。 林飞,「算不上朋友,一起工作过,只能算同事。」 「可是她好像很喜欢哥哥。」润润说。 林飞没作声,那又怎么样?他可没心思想别的,他现在要做的事很多,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遭的事情。 忙碌且平静的日子易过,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月,林飞研发出了一款新的游戏,规模不大,但很有特色,一下子就被公司给看中了,高价买了去。 「哈哈哈,飞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这么快就赚到大钱了。」葛军高兴得不得了,揽着林飞的肩膀大笑个不停。 而且这两个月他没有再逃课,成绩也提升了不少,模拟考的时候挤进了全班前二十名,老班整天脸上都是乐呵呵的。 林飞拿出钱来塞给他,「这是之前借你的钱,还清了。」 「好,我就收下了,反正我知道你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搞不好到时候我还要麻烦飞哥带我飞呢!」葛军把钱收了,欢喜说。 林飞笑了笑,「这是迟早的事。」 「一点也不谦虚。」葛军笑看他一眼。 林飞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低头看向一旁傻乐的润润,「哥赚钱了,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哥都给你买。」 「钱钱存着,润润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买。」润润摇摇小脑袋说。 葛军揉揉她的头,「咱妹真懂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那当然,你也不看这是谁妹。」林飞得意道。 葛军失笑,「现在你承认是你妹妹了?之前谁不认她来着?」 「谁不认她了?你记错了。」林飞梗着脖子,拉着润润往前走。 葛军追向前,「你你你,就是你,你还把她给扔公交车上了。」 「胡说,没有的事。」林飞嘴硬不承认。 两人一把打闹一边走进人群,润润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六月迎来了中考,这天林飞嘴里叼着包子,含煳不清的叮嘱润润,「今天我要考试,下午要是不能及时去接你,你就在幼儿园等等,千万别跟陌生人走,知道吗?」 「哥哥,我记住啦。」润润乖巧点头。 林飞给她装好替换的小衣服,又装了汗巾和水壶和一些小零食,这才一边啃包子一边送她去上学。 幼儿园就在学校附近,但中考要换校,他在五中那边考试,五中离幼儿园可有一段距离,为了不迟早,林飞租了辆自行车,把人送到幼儿园就骑车飞快往五中去了。 一路飞骑,总算赶上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了在校外焦急等待的家长们一眼,抬步进了考场。 从小到大,不管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但每次看到那些学生在父母身边时他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他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脆弱的孩子,哪怕再也无法拥有他也不会在意了。 「终于结束了,可以去狂欢喽!」葛军将书包一扔,揽住林飞的肩膀轻松道。 林飞嫌弃的推开他,收拾桌子。 考完就放假了,他得收拾好东西回家。 葛军双手撑在桌上,问他,「飞哥,考得怎么样啊?」 「一般。」林飞淡淡丢出两个字。 葛军说:「听说每场考试你都是最早出考室的,怎么可能才考得一般?」 「成绩没出来,我怎么知道好不好?」林飞白了他一眼。 他确实是第一个出考室的,但也不代表他考得好啊,题是都会做,但做没做对谁知道? 葛军对他有信心,「你肯定考得好,最后一次模拟考你都挤进咱们班前十了,老班都说你中考一定没问题。」 「你呢?」林飞问。 葛军讪笑,「也一般。」 不过他是真考得一般,他太紧张了,中考前一晚上失眠,第二天考试一点精神也没有。 「那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林飞笑说。 葛军不满道:「失去我这个好兄弟,你会孤独的。」 「不会。」林飞将书包拉上,背在背上,往外走。 葛军忙拽起书包追上去,「飞哥,放假了咱们出去玩玩吧,放松放松,带上咱妹。」 「我要上班,没时间。」 葛军,「你又不是机器,总得停下休息啊。」 「我不用。」 葛军叫苦连天,「交友不慎啊。」 放假后林飞就将考试的事情给丢开了,一门心思的研究游戏,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他正好研究出一款新的游戏,转手把游戏买了高价,然后去查成绩,好傢伙,考上了一中。 葛军的电话催命一般打过来,才将他从惊喜中回神,他一接起来,葛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飞哥,你太牛了吧,一中可是重点高中,你竟然考上了一中。」 林飞问:「你呢?」 「很遗憾,你摆脱不了我了。」葛军笑得花枝乱颤。 林飞忍不住笑了,少年笑容灿烂干净,好看极了。 新的学期,林飞将润润换到了一中附近的幼儿园,还在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搬家这天,葛军带了朋友来帮忙。 「飞哥,你赶紧买个房子得了,这搬来搬去的怪累人。」葛军一边吃力的搬着东西进屋一边朝林飞抱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7页 林飞,「我又没喊你帮忙。」 「没良心。」葛军嗔了他一句,抹了把脸上的汗说:「说真的,飞哥,你啥时候买房?」 林飞拿眼横他,「我还没成年。」 「也是,那还得再等几年。」葛军只好苦哈哈的继续去搬东西了。 开了学,林飞的时间仍旧安排得很满,每天上学、工作、做游戏、带娃、一日三餐,忙得不可开交。 时光飞逝,转眼过去了三年,林飞和葛军高中要毕业了。 润润也上了小学,小丫头个头长了一大截,但还是粉粉嫩嫩的,人见人爱。 高考结束后,林飞也满了十八岁,这天,葛军带着人给他庆贺生日。 「飞哥,恭喜你,成年了。」葛军捧着蛋糕,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飞回想起这些年与葛军的过往,心中感激又感动,他抬手按住葛军的肩膀,「谢了,好兄弟。」 葛军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 生日后的第二天,林飞就和葛军去看房了,就在一中附近买了一套房,小两居,装修好的,带家电,拎包入住就行。 这几年林飞不但还完了给奶奶治病欠下的钱,还存了不少钱,够买那套小两居。 只是买了房后林飞又穷了,他对葛军说:「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要继续奋斗了。」 「得了吧你,十八岁就买房,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你是故意打击我吗?」葛军直翻白眼。 林飞笑说:「你多幸运,什么也不用做,房子车子存款就都有了,哪像我,一点一滴都要靠自己。」 「这话说得,你有本事嘛,我废啊。」葛军往沙发上一躺,「能者多劳,像我这种废材就只能当咸鱼了。」 林飞没理会他,「对了,润润还小,要是我们上大学去了她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呀?」葛军坐起来,「她才七岁,还得接送呢。」 林飞为难起来,这是个难题。 葛军想了想说:「要不这样,让她住我家去吧,我妈提了多好次想见见咱妹。」 「总不能一直麻烦你妈呀。」林飞说。 葛军道:「我们谁跟谁啊?就这么决定了。」 润润倒是与葛军的妈妈很投缘,两人相处半天就跟亲母女一样,葛军反而成了外人,被嫌弃得不行。 葛军无奈摇头,「瞧见没?我妈多喜欢咱妹,把咱妹放在我家,你啥也不用担心,安心上学就是了。」 「对对,把润润放在家里,你们都安心去上学,我来照顾她。」葛母听到这话立即答道。 润润也说:「我喜欢阿姨,我要住在这,哥哥不用担心我。」 「润润呀真可爱,我一直就想要个这样贴心懂事的闺女来着。」葛母揉揉润润肉嘟嘟的小脸,简直爱不释手。 润润搂住葛军,「阿姨,你真好。」 「小嘴直真甜,哈哈哈。」 林飞见状彻底放下心来。 林飞和葛军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邻省,来回要好几个小时的车,林飞还没钱买车,所以只能住校,每半个月回来一次看润润。 大学里,林飞和葛军准备合伙开公司了,就开游戏公司,两人找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干,四年里便将公司经营得小有规模。 大学毕业后林飞买了辆车,每天都会公司家里两头跑。 润润已经十一岁了,马上要念初中,林飞不放心她再住在葛家,便搬回了他们自己的房子。 「这房子旧了,等你念初中我就给你买个新房子,到时候写你的名字。」林飞朝在擦头髮的润润说。 润润笑着摇头,「哥,不用啦,这房子挺好的,咱们俩个人住,够了。」 十一岁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灵动,高挑秀气,好看极了。 「葛军那小子经常过来,我不想和他挤一张床。」林飞嫌弃说。 他已经二十一岁了,身形壮实高大,一张脸很帅气,气质也是酷酷的那种,很受女孩子喜欢,不过他拒绝了无数的追求者,他可没那心思想那些事情,他还有目标没有完成, 润润笑声如银铃,「听说葛军哥交女朋友了?」 「十几个了,这次又换了新的。」林飞更嫌弃了,「我坚决不和他睡一张床,噁心。」 润润噗嗤笑出声来,「葛军哥哥人缘真好。」 「他哪里是人缘好?他是花心,渣男。」林飞不满说。 润润放下毛巾走过去,挽住哥哥的胳膊,「那哥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她和哥哥都长大了,她希望哥哥能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幸福一生。 童年的遗憾和遭遇不要影响到他。 「我没那心思,我还要忙事业呢,再说了,你还这么小,我找啥女朋友?」林飞说。 润润说:「你找女朋友与我有什么关系嘛?」 「怎么没关系?要是我找个女朋友对你不好怎么办?」林飞挠了挠头,「反正我轻易是不会找女朋友的。」 润润感动极了,靠在哥哥的胳膊上,「谢谢你,哥哥。」 「谢什么?」林飞低头看着她白净的小脸,「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说才是。」 当初要不是她来到他身边,他未必会有今天,他估计还在逃学打工,还拒绝葛军的帮助,一个人苦苦撑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8页 她的到来让他有了更大的压力,而他将这份压力换成了动力,一路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要谢谢她。 「林飞家是这吗?」突然,外面传来喊门声。 林飞和润润对视一眼,走过去打开了门,外面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女人,都是不认识的,林飞疑惑:「你们是?」 「林飞,我们找林飞,你是不是林飞?」中年女人问。 林飞点头,「我是。」 「你是林飞,那她就是润润了?润润,我的孙女!」老太太一把拉过润润搂进怀里。 孙女? 她是润润的奶奶? 第47章 叛逆学渣7 被陌生人抱了个满怀, 润润很不习惯,连忙挣脱,往林飞身后躲,「你们是谁?」 「润润, 我是姑姑, 她是你奶奶啊。」中年女人介绍说。 姑姑, 奶奶? 润润一点印象也没有, 直摇头,「我不认识你们。」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这才多久怎么就给忘了?」中年女人不满说。 老太太伸手去拉润润,「躲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 让奶奶好好看看。」 「润润说了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林飞挡住老太太, 沉了脸色说。 原来这就是当初不要润润的奶奶和姑姑, 润润还那么小的时候她们不要她,如今长大了她们就来认亲了,想得美。 老太太不悦说:「她是我孙女, 我老张家的血脉,我们要带她回去。」 「当年你们去哪了?」林飞对她们毫不留情面, 「当年我妈死的时候,你们连她的尸体都不认领,润润才三岁半,你们不要她, 现在说她是你们家的血脉, 晚了!」 「当初我们也是想岔了, 你妈那个灾星, 害死了我儿子, 我这不是在气头上吗?如今我们都想开了,润润毕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我们要领回去。」老太太说。 中年女人直点头,「对对。」 林飞冷笑,「润润三岁半就跟着我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如今你们说要领回去就要领回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做什么?你还要阻拦我们不成?你要是敢阻拦,我们就去告你!」老太太一脸凶捍说。 林飞恼道:「你们去告啊,顺便告诉警察你们弃养幼童的事情,看警察是抓你们还是抓我!」 「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说啥告不告的,林飞,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把润润拉扯长大我们张家感激你,但润润始终是我们张家的孩子,总得认祖归宗,你就让我们带她回去吧。」中年女人打起了圆场。 林飞坚决,「想带润润走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你话也别说得太满,万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中年女人说。 林飞气笑了,「当初你们事情做得多绝,现在来说万事留一线?走走走,我们不想看到你们,马上走!」 林飞将她们推开,拉着润润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嗐,你这倒霉催的,你这样对待老人,你丧良心……」老太太砰砰拍着门骂道。 可是拍了半天门也没有开,中年女人拉住老太太说:「妈,别拍了,小心手疼。」 「英子,咱办呀?」老太太压低声音说:「咱们还能问他们要到钱吗?」 张英拉着母亲走远了些,说:「放心吧,林飞现在可有钱了,又把那死丫头看得极重,只要咱们闹一闹,林飞一定会给咱们钱,咱们多来闹几次就成了。」 「没想到那灾星还有点用,留了个死丫头,到头来还能帮咱们搞钱。」 「谁说不是呢,走走,我们明天再来。」 外面没了动静,润润这才敢出声,「哥哥,我不跟她们走,我不要和你分开。」 「别怕,哥哥绝不会和你分开的。」林飞搂住她说。 润润点点头,「我不记得她们了,她们不是我的家人,只有哥哥才是。」 林飞没出声,可是她始终是张家的孩子,她们如果拿住血缘亲情这一点,就算打官司也对他们不利。 只是这么多年了张家人都没露过面,怎么突然出现了? 这当中难道有什么古怪? 哄润润睡下后林飞就给葛军打了个电话,一听说事情葛军那边就骂开了。 「太不要脸了吧?当初对咱妹不闻不问的,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她们来要人了?这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厚颜无耻。」 林飞说:「别骂了,骂也没用,你帮我查一下张家为什么突然来要润润?再查一下张家这些年的事情。」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葛军爽快答应了。 次日一早林飞就和润润出门了,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张英母女找来的时候扑了个空,没办法,她们又找到了润润所在的小学,在门卫室闹了一通,都惊动了校领导。 校领导给林飞打了电话,让他尽快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影响到学校的老师和同学。 林飞气得不行,正要给葛军打电话问他查得怎么样了,葛军先打电话给他了,两人约在一间咖啡厅见面。 「飞哥,都查清了,张家之所以找来是因为听说你赚大钱了,想借要咱妹弄一些好处。」葛军说。 林飞恼火极了,「果然是为了好处,难道在她们眼里就只有好处?她们就从没把润润当成家人,嘴上说得好,实际上心思骯脏无比。」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9页 「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噁心的人。」葛军也气不过说。 林飞说:「这种人就不能顺她们的意,我让你查张家这些年的事查到了吗?」 「查到了,张家之所以为了钱找过来都是因为张英的儿子撞了人,对方要他们赔一大笔钱,他们拿不出钱,又听说你赚了大钱,这才找上门的。」 林飞,「原来如此。」 「还有一件事。」葛军身体前倾,神色认真起来。 林飞少有见他这样,忙问:「什么事?」 「咱妹不是你妈的亲生女儿。」葛军说。 林飞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咱妹是你妈当年捡的孩子,这事老张家的人都知道,而且老张家当年还不同意你妈带着咱妹,是你继父,哦不,张强同意带着咱妹才留在了老张家,但老张家的人对咱妹不好,没少打骂。」 林飞脸色变得凝重,「所以当初她死的时候才会把润润託付给我,润润不是张家的孩子,如果留在张家一定没好日子过。」 「你妈也肯定知道她死了张家不会要咱妹,这才把咱妹交到你手上的。」葛军心疼起润润来,「咱妹多可怜啊,还好遇到了你,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想到自己当初还差掉把润润弄丢,林飞愧疚不已,这些年说是他在照顾润润,实际上是润润治癒了他童年的创伤。 要不是有润润在身边温暖着他孤寂的内心,他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那些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日子就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啊。 在一点一滴的陪伴下,他慢慢长成了一个正常的人。 「飞哥,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想尽快解决,给她们一笔钱也就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葛军说。 林飞恼道:「凭什么?」 凭什么给那些无耻没有底线的人钱?他有钱可以捐给国家捐给穷苦人,为什么要给张家那群恶人? 「那就告他们,他们不占理,输定了。」葛军当然也不想轻易放过恶人,他刚刚不过试探林飞罢了。 林飞说:「请最好的律师,我要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没问题。」 张英母女还在策划第三场闹剧的时候警察就已经上门了,原来是张英儿子撞到的那家人将她们给告了,那家人起初是要钱,可后来改变了主意,一定要让张英的儿子坐牢。 林飞那边也向警察报了案,以张家弃养润润的事情为由,将张家人给告了。 张英母女被带到警察局,两个女人没见过世面,被吓唬几句就全招了,别说要领润润回去了,一直嚷嚷着润润不是张家的孩子,与张家没关系,说她们不是弃养。 润润既然不是张家的孩子,她们上门认领闹事就犯了法,要接受处罚。 结果一通闹下来,她们半点好处没得到,还受到了处罚。 张英的儿子也被抓了,张家人急得团团转,但家属那边不谅解,她们也无计可施。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几乎没耗费什么时间,林飞还藉机将润润的改了跟自己姓,以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家人了。 「干杯!」 事情圆满解决,林飞几个下馆子庆贺。 喝了杯酒,葛军一抹嘴说:「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说三道四了,咱妹是真正的咱妹了。」 「葛军哥这是喝醉了吗?」润润笑看他一眼,「这话说得跟饶口令似的。」 葛军哈哈大笑,「其实不管咱妹是不是亲妹,在我心里都是亲妹。」 「这话说得好。」林飞贊同,「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认了,是不是亲的又怎么样呢?反正是我妹妹。」 润润笑说:「我也是,你永远都是我哥。」 「我呢我呢?」葛军着急的指着自己。 润润说:「葛军哥也永远是我哥。」 「哈哈哈……」葛军开怀大笑。 一行三人正高高兴兴的吃喝着,这时林飞的电话响了,林飞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疑惑的接起来,「餵?」 只餵了一句便愣住,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 葛军和润润对视一眼,疑惑不已,「哥,怎么了?」 「他病了,要见我。」林飞收了手机,语气冷漠说。 这表情,这语气,葛军一下子猜到什么,「你爸?哦不,那个渣男?」 林飞点了下头。 「靠!」葛军气得不行,「这人穷的时候神仙都避着走,这一旦有钱了,连苍蝇都上赶着过沾惹了。」 润润不满说:「葛军哥,你这是什么比喻,一点也不恰当。」 「就这意思。」葛军气得拍桌,「飞哥,别理他,这么多年了他不管你,如今病了就来找你了,怎么着,久病床前无孝子,想让你去当孝子?」 林飞没做声,闷头喝了杯酒。 润润想了想说:「哥,你要去的话我陪你。」 「不是吧?飞哥?」葛军惊讶。 林飞说:「我不是要去当孝子,我是想……」 是想听他说后悔了,当初不该抛下他。 「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去吧。」葛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润润劝他,「葛军哥。」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葛军缓和了语气。 林飞摇头,「你也喝了酒。」 葛军翻了个白眼,「那我陪你打车去。」说完灌了杯酒,把杯子一扔,起身。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0页 一行三人打了个车往医院去了,林父的病房是独立病房,比林飞妈妈当年住的好多了,足以见得这些年林父的日子过得不错。 三人进了病房,林父躺在床上,他媳妇在餵他吃东西,旁边一个比林飞小几岁的少年不耐烦的在打游戏,声音开得很大,很吵。 「林飞?」林父看到人进来,一眼就认出儿子。 打游戏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更不耐烦,继续打。 林父的媳妇赵玲放下碗站起身,「你们聊聊,我们先出去。」说着去拉儿子,「小聪,走。」 「我不出去,要出去你出去。」林聪一把甩开母亲,继续打游戏。 赵玲劝了好几句,林聪都没反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林飞没理会他们,走到床边,「找我做什么?」 「爸病了,没多少日子了,想见见你。」林父说。 林飞冷笑,「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想起过我吧,到死了就想起我了,怎么的,你不管生,我还管死吗?」 林父脸色变得很难看,「小飞……」 「你凭什么这样跟我爸说话?」林聪指着林飞质问。 葛军喝了点酒,心中又憋着一团火,听到林聪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沖向前就给了那小子一拳,「给老子闭嘴!」 「小聪!」赵玲吓了一跳,走向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儿子,「你没事吧?」 林聪一把推开母亲,指着葛军,「你敢打我!」 「再敢废话,我还揍丫的!」葛军挥了挥拳头。 林聪个子没葛军高,气势也没他强,内心犯憷,只得转向父亲,「爸,他们打人!」 「跟你妈出去。」林父却说。 林聪,「爸!」 「出去。」林父声音提高了一分。 赵玲赶紧拉着儿子出去。 人走了,骂声还远远传进来,林飞当没听到,对润润说:「你和葛军也出去等我吧。」 「那哥,你有事就叫我们。」润润说。 林飞点点头,理了理她的头髮,宠爱说:「去吧。」 润润就拉着葛军出去了。 林父看着润润离去的身影,笑了,「那个就是你妈留给你的妹妹吧,长得真好看。」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林飞讽刺说。 林父一脸愧疚,「对不起小飞,这些年是我和你妈对不起你。」 「你别提我妈,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带给我的伤害并不一样。」林飞怨恨说。 妈妈走了,要是爸爸对他好,他也不至于孤独一人,而且还有奶奶,爸爸对不起的还有奶奶。 林父点头,「对,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难道不是吗?你对不起妈,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我,现在都是你的报应。」 「报应吗?」林父痛苦说:「也许是吧,是我的报应,小飞,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像当初那样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林飞摇头,「我不会原谅你,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就像她一样,她死了,我也一样没有原谅她,你们当初伤害我的时候就不该想着我会原谅。」 如果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情,到头来什么也不做就能得到原谅,这世道还有公平吗? 「可是爸也有苦衷。」林父悲声说。 林飞嗤笑,「是什么苦衷让你不认自己的母亲,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苦衷让你丧失做人的良知?你这种人不配当父亲,也不配当儿子,你是个失败者。」 「对,我是个失败者。」林父掩面痛哭,「我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所有人,都是我的错,我没良心,我不是人!」 「小飞,是爸爸对不起你……」 林飞看着他忏悔的样子,半点也不同情,丢下一句,「此生我都不会原谅你。」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林聪鼻青脸肿的被葛军按在墙壁上,润润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林飞走过去拉开葛军,「喝多了是不是?」 「这小子嘴里不干净,我收拾他!」葛军拍了拍手说。?蒊 林飞拉起润润的手,「走了。」 葛军指了指林聪,「再让我听到你放屁,老子还收拾你。」 林聪吓得缩进赵玲怀中。 一行三人上了车离开,刚走到半路上林飞就接到了赵玲的电话,电话那头赵玲哭着说林父走了,林飞说了句与他无关,然后挂了电话。 没多久,赵玲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说林父将三分之二的遗产给了他,林飞嗤之以鼻。 「我不要他的臭钱,葛军,你替我捐给国家。」林飞说。 葛军笑着答应,「没问题。」 他心情很爽,打了一架,渣男又死了,还给哥们儿留了一笔遗产,足以见得渣男后悔了,但让他最爽的是,林飞没有原谅渣男。 渣男怎么配得到原谅?就算死了也不配。 当晚,林飞做了个梦,梦里没有润润,但他过得很惨,逃学打工,后被开除学籍,提前步入社会,误入歧途,尝尽世间冷暖,孤零零死去。 临死前也没听到林父一句道歉,仿佛这世间从未有过他这样一个人一般。 再醒来,阳光灿烂,他走出房间便见明媚的少女站在那,沖他笑,「哥,早安。」 「早安。」林飞笑着回应,内心像此时的阳光一样明亮干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1页 他没有原谅父亲,但他内心藏了多年的恨意随着父亲的死消散,他终是与自己和解了。 * 润润睁开眼睛,见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天宫,意识回拢,她立即站起来往外跑。 「小公主,你去哪?」照顾她的仙娥着急追向前。 润润没理会她,径直往外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正是哥哥,立即欢喜道:「哥哥,你回来了?」 太子祁泽一把抱起妹妹,笑道:「哥哥回来了,这次多亏你下凡尘帮哥哥,哥哥才能这么快回来。」 在凡间的事情他都记得,要不是妹妹去帮他,他就要被困在无尽的怨气中,无法往生,也无法再回天宫。 「太子殿下。」仙娥忙朝他行礼。 一身仙气的年轻仙君轻轻点头示意,抱着润润往外走,「九天玄鸟听说我们回来,正在天宫献舞,哥哥带你去看。」 「好呀好呀。」润润搂住哥哥的脖子,高兴极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和哥哥分开了。 作者有话说: 这本就完结了,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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