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性》 第1页 《妄性》作者：南派不是北【完结+番外】 前面:狗血狗血超狗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自打杜无哲遇上和自己常常一起罚站的许言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他。 所以他选择把努力花在自己身上，让许言知道他值得去爱。 结果最牛逼的是许言也喜欢杜无哲，许言也是这么想的。 可人生怎会一直顺利下去呢? *** 「我们谈恋爱吧，谈悄无声息的恋爱，谈他们偏见的恋爱。」 「少年在阳光下的操场自由奔跑，那是妄性，也是年少轻狂」 「少年的心动猝不及防，像在熊熊烈火中奔跑的俊马，无边无涯。」 结局he 前期狗血，只要你能熬过狗血片段你就胜了。 —————————— 欢迎提建议。 写文期间小说人物的人设什么一切都有可能变动，自行观看即可【玫瑰】 内容标籤： 花季雨季 情深 王牌 -叮铃铃-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课堂，而声音的来源正是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男生，那个男生有点懵的抬起头，就在抬头的那一刻… -嗖- 一根粉笔就这样无辜的飘了过去，那男生反应很快，一下就从「懵」变成了「惊吓」，那根粉笔就这样砸在墙上，掉到地上，碎了，墙上和地上也沾了白色的粉末，可想而知，这一砸有多用力。 「杜!无!哲!你怎么又在课上玩手机？不是说了你不看就不管你吗？!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扰乱课堂纪律了？!」 「王老师!我不…没有!手机只是…!」哪位叫杜无哲的同学因为慌忙而一个词都没说出来的「解释」道。 话音未落，老师就大喊道「你，给我出去站着!!!!」 只是忘关机了。 杜无哲无奈，只好拖着步伐走出「美好」的教室。 「等下!手机放下!」 「……」杜无哲只好放下手机。 -教室外的楼道里- 「唉呀妈呀，兄弟，你也被罚了呀!」杜无哲看着这位眼熟的隔壁班同学。 「……」可是，这位同学似乎不领杜同学的情，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风景有我帅吗？你看的那么入迷？」杜无哲似乎对谁都自来熟。 「比你好看」哪位惜字如的「童鞋」终于说话了，虽然只有几个字… 「……哎呦，别这么无情嘛～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仪表不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面如冠玉，唇似涂脂……」杜无哲口无遮拦的夸奖着自己英俊的面貌。 「……」那位同学似乎不想再理他，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唉，你别看了啊，和我说说话嘛，要知道，帅哥是很孤独的……」杜无哲又开始了。 那同学白了他一眼，对他竖起了国际手势…… 杜无哲看到了后，卑微的走到角落画起了小圈圈。 -叮铃铃，同学们下课了!去到操场，唿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放松身心……- 「去你妈的，外面下雨呢!」杜无哲骂到。 没错，刚才哪位同学看到的就是雨天……毕竟，要是不下雨，杜无哲早在阳光下站着了。 噔噔 「王老师好!」杜无哲忙装起无辜的表情。 可是老师连看都没看一眼。 杜无哲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就连那为和他一起的同学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下，因为太快了。 「看来我还是不招人喜欢，哈哈哈哈……」杜无哲像是自嘲的对自己说话，有点讽刺。 「……」那同学听到了，似乎有点不相信是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许言同学，你进来吧，下次上课不要睡觉了。」一位身材高挑的老师出来对哪位同学说到。 「知道了，梁老师」那位叫许言的同学看了杜无哲一眼就进去了。 原来他叫许言啊，杜无哲心道。 许言一进班，班里连老师都管不住的吵闹，顿时鸦雀无声--- 「看来以后要让许言出去，下课再进来，这样班里纪律就会好很多，反正许言上课也不听」梁老师心道。 而教室外，杜无哲还在楼道里站着，直到……他听到了办公室老师的对话。 「唉，王老师，那不是杜无哲吗？怎么，又上课玩手机罚了？」一位老师对王老师说到。 「对啊，他以前不是学校最得意的王牌吗？怎么高二就这样了？」有一位老师说到。 王老师不语，只是默默地攥着拳。 但她们都错了，他们不知道一个假期里，杜无哲都经歷了什么，是有多打击他，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呵，又说王牌，除了王牌，她们眼里还有什么？」杜无哲双眼无神的自言自语道。 这一切，都被班里的八卦张周羽收进眼底。 「同学们！杜哥又一次被老师们口中的「王牌」所打到了!真是绝了!」张舟俞大声宣传道。 「卧槽，真的吗？这他妈真的是绝」语文课代表赵一篪大声说道 「还能是假的吗？这都多少次了？」 数学课代表白婧给了赵一篪一记白眼。 「对对对，我贊同婧姐的话」班长彭毅是对白婧竖起了大拇指。 第2页 -叮铃铃，同学们，上课了，回到教室专心学习吧……- 「卧槽……」在门外的杜无哲大骂一声，心想「怎么还不让老子回去？腿都站麻了，艹。」 针对 -噔噔噔-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破了杜无哲的哀嚎。 「杜无哲，你回去吧，以后再玩手机，小心我抽你！」王老师面带嫌弃的对杜无哲说。 「好嘞王老师！以后不玩了！」杜无哲欢天喜地的蹦回了教室。 原本很安静的班级，一见杜无哲进来全都炸了。 「卧槽！杜哥，你刚才的情绪全都被张舟俞看见了看见了！快去揍他！」班长彭毅对杜无哲大喊道。 「对杜哥！就是张舟俞那个东西看到了！」白婧大声附和道。 杜无哲只是看了一眼张舟俞，却让他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安静！」王老师看到班里的吵闹不禁生气的喊了一句。 全班顿时安静了下来…… 「杜无哲！你偏要打扰这个班学习吗？我是不是给你脸让你进来了！」王老师对这杜无哲大喊道。 杜无哲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老师的怒吼，而是老师的那一句「这个班」，这就明显摆明王老师从没把他看做这个班的人，这不禁让杜无哲有些失望。 「……」杜无哲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有些讽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怎么？不服？不服你好好学啊！摆脸色给谁看呢？！」虽然那只是一瞬，但还是被王老师看见了，这让王老师更生气了。 「不是？我怎么了？」杜无哲有些疑惑看着王老师。 「怎么了？呵，杜无哲，你好好看看，你这什么表情？啊？你还要脸吗？」王老师直接骂起来杜无哲了。 「艹，老子在忍你最后一次，在逼逼老子不管你谁直接骂！」杜无哲用着最后的忍耐力想着等会怎么怼这个「老女人」了，毕竟家长也放弃自己了。 「你不说话？好，这节课上自习，让隔壁老师来看班，彭毅，你去办公室让梁老师来，反正他们班这节体育课。杜无哲！你来一趟办公室！」王老师嫌弃的瞥了一眼杜无哲。 「……王雅雯！你他妈特意针对我？老子妈的招你惹你了？你看不惯我去跟校长说把我开了啊，他妈你没本事别逼逼我！」杜无哲再也忍不了了，所有情绪要么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王老师。 「……」全班同学。 「杜……杜无哲，你……你」，王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惊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我去办公室，你他妈的来啊，老子怕你啊？！」杜无哲对着王老师吼道。 「……」王老师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杜无哲摔门而出。 「……王老师……还去叫梁老师吗？」彭毅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 「……去，当然去……我先去看看杜无哲……」王老师死撑这最后一点勇气去见杜无哲。 -砰- 「艹她姥姥的，老子妈的给她脸了！」杜无哲心里骂着老师的的祖宗十八代。 「杜……杜无哲，你有本事了？当我真不敢开你？」王老师勉强稳住了自己，但还是磕巴了一下。 「那你开啊！」杜无哲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王老师。 在杜无哲心里，要不是办公室老师都去上课了，估计面前这个「老女人」早就让别的老师骂他了。 「好啊你，我现在就去和校长说，你等着！」王老师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呵，开就开，老子怕你？」杜无哲笑了笑，关掉了手机录音……。 -15分钟后- 「杜无哲，你又闯祸了？」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 「哦呵呵呵，李校长，我又闯祸了呢，您开了我呀。」杜无哲皮笑肉不笑的对李校长说。 「你高一不是挺好吗？怎么一个暑假就这样了？有什么事和我谈谈，别憋着。」李校长浑然不知杜无哲在嘲笑他，反而心平气和的问他暑假怎么了。 杜无哲不习惯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诉苦，就编了个谎言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压力罢了。」说完还不忘撇嘴一笑。 「哦，压力大呀，那你不然在家休息几天再来，缓一缓。」李校长竟然还信了。 「呵呵，老子哪有家可待？」杜无哲心里嘲讽到。 「不用不用，直接开了得。」杜无哲说。 「呀，这不行啊，还是要学的啊！」李校长有点惊讶的说到。 「您老人家开了吧！他顶撞我！太不尊重我了！」王老师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可，直接说到。 「啊？雅雯，你有证据吗？」李校长有点不相信王老师说的话。 「真的！您老人家心我还是信他？」王老师有点受不了了。 「真的。」 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 「什么？！杜无哲！你真顶撞老师了？」李校长的芝麻眼睁的贼熘圆。 「对，我有证据，但是是她先惹我的。」杜无哲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 「！」 「！」 去死 「杜无哲！你偏要打扰这个班学习吗？我是不是给你脸让你进来了！」王老师对这杜无哲大声怒喊的声音充彻着办公室…… 「怎么？不服？不服你好好学啊！摆脸色给谁看呢？！」又是一句怒喊。 第3页 杜无哲的手指尖在微微的颤抖……每一句话都深之入骨的刺穿了杜无哲的心和全身，每一句都是，甚至连一个停顿都是…… 「不是？我怎么了？」杜无哲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了？呵，杜无哲，你好好看看，你这什么表情？啊？你还要脸吗？」王老师骂杜无哲的话也毫无保留的录了下来…… 整个手都开始颤抖了……为什么……停不下来……为什么……我那么想哭……？ 「……！」王老师 「……！！！！」李校长 「你……你怎么会？！」王老师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雅雯……你是真的先骂了杜无哲，然后杜无哲才回怼你吗？」李校长说完忍不住嘆了口气。 「……是」王老师有点尴尬。 「但是！他扰乱课堂纪律还给我脸色看！」王老师不知道有哪来的脸又开始理直气壮的说了起来。 「……那是彭毅先开的头……你为什么赖我头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独无哲用略微沙哑的声音来口说了一句话。 「……」 「这……雅雯……你……」李校长有惊了。 「那……那又怎样，还不是你进来以后彭毅才说的吗？还不是赖你！」王老师还在狡辩。 「好，先放下这件事，那你无端辱骂学生……」杜无哲顿了顿，调整了下唿吸有道「又算哪一出？」 又一阵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是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滴答滴答的声音犹如人生时间的流逝，又快又慢……那种令人窒息的威严仿佛要把人逼死，又像人无济于事的辩解…… 「那……这……还是应该算老师的责任……毕竟老师对学生无端辱骂还是违反禁令的……雅雯，我给你轻点……先闭关反省1个月吧……」李校长又嘆了口气，有些怜悯的说到。 「好」王老师竟干脆的答应了。 「……」杜无哲没有说话，但是还是被王老师干脆的答应怔住了。 「但是，我希望校长您可以给我一个找杜无哲聊聊的时间。」王老师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 「可以」李校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个可能会让杜无哲有危险的条件。 「……」杜无哲虽嘴上不反抗但是心里还是很抗拒的。 「来，杜无哲，你过来」王老师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当时辱骂杜无哲的声音，而是像个母亲叫孩子过去一般温柔，有点让人不适应。 杜无哲反应过来后，李校长已经走了。他只好跟着王老师过去了。 「这里，到了。」王老师又变回了那高冷的样子。 「这是……」杜无哲从没来过这里。 「废器材室」王老师平淡的吐出了一句话，仿佛与她无关。 「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杜无哲听到废器材室，就有点毛骨悚然，所以话语也有点过激了。 因为传说以前有个学生因为把老师惹了，结果老师怒了，把学生带到器材室骂了一顿，但是由于老师还不解气，就把学生又揍了一顿，结果学生因为老师在器材室自杀了，传闻是上吊我而死，旁边还有刀和血迹，而那个老师也在当晚被杀死了，但是没有人查出是谁杀的，后来学校没人提了，但也没人在进去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你和你谈谈而已啊哈哈哈！」王老师的话语逐渐疯狂了起来。 「不要……不要……」杜无慌了，他退去了校霸的气势，只是一步步的倒退。直到退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别怕，我不打你。而是杀了你」王老师狂笑着走向杜无哲走去…… 「！」杜无哲的眼睛睁的贼熘圆，已经麻木了仿佛。 只见王雅雯，右手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眉刀 ，步步逼近。 「为什么校长听你？凭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闭关反省，你却可以继续好好的上课！」王雅雯已经逼近疯狂，手上的眉刀也因为生气而颤抖。 杜无哲没有说话，但不代表他不害怕。他看向四周，有摄像头！但估计早坏了。也就放弃了。他闭上了眼睛，准备面临死亡，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高兴，也很激动，就像一个人求死一般，巴不得快点死一样。 王雅雯的眉刀已经要贴到杜无哲的脖子了，并且没有停下，还在靠近…… ——刷—— 眉刀用力划破了杜无哲的脖子，但是因为太久没用，所以只是划破了皮，离动脉还差一点的位置，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杜无哲跌坐在地上，但却好像没有痛觉般，黑白的校服中白色的部分被苍白的脖颈的血液染红了，而王老师就在看到血液流到校服时，竟还没有清醒，还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工作，再次将那眉刀划向了杜无哲的脖颈，杜无哲习惯的拿手一档，可这一档…… ——噗—— 鲜血喷出—— 杜无哲的手腕被划得烂烂的了，鲜血流的满地都是，满身都是，杜无哲用尽全力把手一甩，碰掉了王雅雯手中的眉刀，满手的血也不差那几滴，而那几滴正好在碰掉没到的同时甩到了王雅雯的眼睛里，王雅雯就在那时好像清醒了，但是不知道又怎么了，看见杜无哲就生气，想在拿刀把他杀了，可是手却被杜无哲拉住了，因为有血，黏煳煳的，握着很不舒服，王雅雯手一甩，很的就甩掉了，又神志不清的连爬带跑的那起眉刀。 第4页 「不要……」杜无哲拼命地阻止，他知道没用，但是手却也没阻止，不是没力气，而是不想。就在话一出口，杜无哲就觉得自己很傻，也觉得没必要，但还是说出口了。 但是王雅雯却转头了，杜无哲正觉的离谱之时，王雅雯是不捅他了，而是转为掐他。 「艹你妈个逼了……」杜无哲骂起了脏话，「妈的不捅变掐我？还嫌我不会死吗？操！」话到嘴边，杜无哲却没说，因为已经掐住了脖子，掐的杜无哲伤口疼。 好在王雅雯手上全是血，抓这滑，让杜无哲还能勉强唿吸，但是也快唿不动了。 「您……您他妈给个痛快吧！……艹……真给啊………妈的……」杜无哲骂到。 本来杜无哲是忍不了才说的，但是没想到王雅雯真的更使劲了，是刚才的3倍，此时杜无哲已经唿吸不了了，他管不得伤口的痛了，只能使劲反抗，但是手腕的一大道口子不争气的又流血又发麻有疼，杜无哲想上左手，但是可惜左手更没劲了。 杜无哲突然放弃抵抗，手锤了下来，眼前已经模煳了，窒息的感觉领他头晕眼花，伤口也都开始发作了，侯间的惺甜也都涌了上来，只要一放松，全身都酸软无力了。身上也满是自己的鲜血，校服除了黑的地方，其他全是血红色，以及面前的王雅雯也满身是血，但都是杜无哲的血…… 血……为什么……我还是要死了？真好…… ——砰砰砰—— 废器材室的门突然想起一阵拍门声，随即是一群人的质问声。 「许言，你确定会在这里？」 这是梁老师的声音，还有……许言？ 「对啊，这里这么就没人来，王老师怎么可能在这里？」 这又是白婧的声音…… 「全教学楼都找了，他们不在，还能在操场？」 呵，许言啊，你可真聪明…… 「……」大家好像有觉得许言说的有道理，毕竟雨下这么大，不会打个伞出去吧。 「咳咳」杜无哲突然侯间一松，勐的把侯间的血咳了出来。而映入眼帘的是王雅雯那张惊恐的脸。 「咳，王老师，咳咳，您只终于清醒了……咳咳」杜无哲边咳边感慨的说道。 「唉，你们听到没有，杜无哲好像在里面说话了！」有一个人大喊道。 「废话……咳咳」杜无哲骂到。 「怎……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了？！是我干的？！」王雅雯惊恐的大喊道。 「哎，真的哎，王老师还在说什么，这是我干的吗这样的话，但是杜哥好像在咳嗽……」张舟俞吧耳朵从门上拿了下来紧接着说「门打不开，锁上了，唉」 一听咳嗽，这是我干的吗？，许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 「那咋办啊，万一人出事了怎么办啊？」外面一片恐慌。 「门开开吧」杜无哲努力的说了一句话。 「不……不……不！」王雅雯大喊道。 ——砰！—— 「　门……开了？」张舟俞惊讶的说。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默默地看向一脚把门踹开的许言。 「妈的，进去啊」许言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们。 「好浓的血腥，呕……」彭毅说到。 闻到血腥味，许言已经手脚冰凉了，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许言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废器材室。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杜无哲和王雅雯，只觉得自己身上冰凉的想个死人…… 判期 「……！」许言愣住了… 他看到的，是血…全是血，还有……满身是血的杜无哲… 「艹！叫120啊，妈的…」许言虽然是吼得，但还是有些许颤抖。 「怎么了？杜无哲出了什么事吗？！」梁老师边说边跑了进来。 「……！！！」梁老师看到眼前这毛骨悚然的一幕，惊到说不出话。 「卧槽！杜哥！！」高2一一班的人都沖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吓到芬芳喊娘。 「都让一下，谢谢！」急救车来了，医生也沖了进来。 「快送医院！」医生也惊了，毕竟自己也很少见过把自己学生整到医院抢救的的老师，也是疯了。 「王雅雯！你怎么这样！杜无哲再怎么样，你也不至于想把他给杀了啊！你真的疯了！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了利益杀了自己的学生！你也是教书加了近十年的人了，你怎么……唉，学校你真的待不下去了！」李校长不顾自己「靓丽」形象的对着王雅雯批评到。 「我……是杜无哲…」话音未落，就被一直沉默的许言打断了。 「王雅雯，你混蛋，傻逼吧！对自己的学生大开杀手，疯了？杜无哲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你的错！你思过有错吗？你这种人偏心到了一定程度！连杀人放火都做的出来！真是噁心！艹，你他妈死全家都活该！」许言一口气骂了王雅雯祖宗十八代，让全场的人都惊了，就连王雅雯都说不出了。 「许言…」梁老师尝试着缓解一下许言的怒气，但却被许言给打断了。 「闭嘴！」许言已经暴躁到了连自己老师都打断的程度，他双手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打王雅雯一拳似的。 「我…我明明没有！」王雅雯还在放屁一样的狡辩。 第5页 「没有你个咸猪头！艹，亲眼所见，你还在那放屁，真有你的！」许言不顾一切形象的又骂了一顿王雅雯。 「……我……」王雅雯只说了一个「我」字。 「我你妈个头！」许言句句紧逼的骂着王雅雯，一句不让。 「……」全场都把机会让给了许言，连校长都要忍不住对许言是大拇指。 「咳，好了，许言，你先走，王雅雯，你过来。」李校长趁着许言休息的空隙把王雅雯带走了。 「哼，见你一次，医院的空位就要少一个。」许言瞪了一眼王雅雯，转身走了。 「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许言在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现在终于可以唿吸了。 -警察局- 「说吧，你怎么回事。」警察1死死的盯着王雅雯。 「我……我…」王雅雯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来一个字。 「为自己的利益伤害自己的学生」李校长毫不留情的说出了王雅雯事。 「伤了？怎么伤的，伤成什么样了？」警察2问到。 「那眉刀，把学生的脖子割烂，还有手腕，最后还拿手掐脖子，唉……」李校长又嘆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嘆气的机率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知道！」李雅雯惊讶的问到。 「废话，你真当监控真坏了？我们当时没有想到会在那种地方，就没看那块的监控，后来都找了，找到哪里后，我就让人去查那调监了，唉…」李校长无奈的说到，并且又嘆了一口气。 「……」王雅雯沉默了。 「好，知道了，人怎么了？」警察1问到。 「在医院呢，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还好，但住院是不会少的…」李校长说到。 「好，知道了。您先回去吧，我们自会带到法院。」警察2瞥了一眼王雅雯，转头又对李校长说。 「好…」李校长答应了。 李校长出去对着王雅雯说到「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是致人重伤，所以法院应该叛你5年，这是很少的了，你认不认？」 「我…我认…」王雅雯用快哭的声音说～到。 「那走吧，法院会解决你的。」警察1说到，并带走了王雅雯。 「终于好了，唿…」李校长看到这件事上了新闻，并没有太激动，反而松了一口气。 「报告」突然有人进来了。 「进，咦？许言，你怎么来了？杜无哲同学怎么样了？」李校长见是许言，便立马问到杜无哲怎么样了。 「他还好，已经没事了，但不过还是要好好在医院住1个月。」许言平淡的说到，但是眼里的一点点担心还是暴露了。 「哦，好的，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李校长问到。 「就是说这件事而已。」许言说到。 「哦好。」李校长释然的点点头，又说到「那你先走吧。别耽误上课了」 「好，校长再见。」许言很想说我又不听课，为什么要回去，但是也总不能一直待在校长这里吧，所以也就答应了。 「唿…终于好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不对，我怎么会在乎他，一定是我多想了…」许言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纯洁，还开始担心杜无哲，实在有点不可思议，所以开始努力给自己灌鸡汤，开始上课听讲，虽然听不懂还是。 -一周后的数学课上- 「许言，你出去！」梁老师对着上课睡觉的许言喊道。 「　嗯」许言懒懒的答道。 出教室后 「嘶，感觉没有姓杜的那个傻逼，一个人站着还有点无聊了。许言琢磨着。 「怎么？想我了？」一个至纯的声音响起。 「！」 月考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要1个月吗？」许言有点不可思议，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当然是我太帅，这么快就满血復活了啊哈哈哈哈……」杜无哲先毫不掩饰的傻笑起来。 「说实话。」许言捏了捏拳头 ，威胁一个伤员。 「呃…呵呵…我其实是被新老师叫来的…叫来…叫来月考…」杜无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实话。 也就是说他的伤还没好透……许言没有回答，只是自己想自己想说的话，还有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担心。 「咋了，看不起我？你杜哥可是铁打的，不怕死」杜无哲看出了许言的担心所以就安慰了一下。 「滚吧你！」许言有点怒了，直接放狠话了。 「哈哈，好嘞哥，我一会来陪你啊。」杜无哲笑着说道。 5分钟后 「嘿！我来了」杜无哲真的来了… 「……」许言沉默了。 「有病」虽然，许言只吐出了平淡又有侮辱性的两个字，但是自己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嘿嘿」杜无哲笑着走了过去，一只手搭在了许言的肩膀上。 「你…」许言第一次被人这样搭着，难免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所以脸有点红了。 「怎么？没被男的搂过？也对，你没有朋友。杜无哲自问自答道。 「……」许言很尴尬，但是自己下意识的不想把他得手掰开。 第6页 「对了，你不是要月考吗？怎么不复习了？」许言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唉，就是来打酱油的，反正都不会。」杜无哲笑着说道。 「呵…呵…」许言彻底无语了，把他的手掰开了。 「欸…」杜无哲似乎想把手在搭上去，但是却自觉的收了回来。 -叮铃铃- 下课了。 「下课了，走了，拜。」许言一如既往的都下一句冷话就走了。 就在许言转身的那一瞬间，杜无哲的笑容消失了，留下的只剩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好像杜无哲出院以后，就变了，但也好像没变…好像还是嬉皮笑脸的，又好像变得冷酷无情甚至无义。 「欸，你们发现没有，杜哥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有点偏向校霸的样子了，还有点不爱说笑，不爱上课睡觉了。」白婧说到。 「是哎」张舟俞点头附和道。 接二连三的人也都表示贊同，但由于要高二的第一次月考了，所以也就先放后了，毕竟新老师面前，谁都想留个好影响。 可是这一周过的很不一样。 「杜哥，今晚出去吃吗？」同学1问到 「不了」杜无哲平淡回到。 「杜哥 ，上晚自习去吗？」彭毅问到。 「不」杜无哲一如既往的平淡说到。 「　眼看就到月考了，杜无哲怎么还不紧张？」新来的徐老师疑惑的问道周围的老师。 「哎呀，小萍，你可不知道啊，他以前可好了，次次第一，但到了高二，这成绩就下降的贼快了。」一边的老师说到。 「哦，原来如此，我回头问问他去，给他做点心理调节，免得分班分到不好的，到时侯压力更大了可不好了。」徐萍老师说到。 「你可真是个好老师啊，你知道杜无哲前一任老师那件事吧，差点把杜无哲…唉，这孩子也不容易啊。」那位老师嘆道。 「听说了，所以才要给他做心理调节啊。」徐萍老师也嘆道。 转眼间还有3天就月考了，而杜无哲却还在玩手机，上课不听，越来越差。 「彭毅，你叫杜无哲来办公室一下吧。」徐萍和彭毅说到。 「杜哥，徐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彭毅对着做在班里发呆的杜无哲大喊道。 「嗯，知道了。」杜无哲起身。 「徐老师，您叫我有事吗？」杜无哲进了办公室的门，对徐老师问到。 「杜无哲，你最近有什么事吗？和老师说说，分班很重要的，不要因为一些琐事而影响到自己了。」徐老师一脸认真的对杜无哲说到。 「没有」杜无哲轻轻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　啊…」徐老师有些尴尬。 「那你就好好学习…上课认真点，争取分到个好班…」徐老师对杜无哲说。 「嗯，知道了，老师再见。」杜无哲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唉，这孩子，心事那么明显都不说…」徐老师自言自语道。 「唉，杜哥，老师找你说什么了？」彭毅等人立马上前问道。 「滚」杜无哲心情不好，于是就这说了这一个字，但这却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就这样，一天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转眼间到了分班月考。 「今天月考，同学们都好好考，有不会的留最后在写，不要乱飘被人的。」徐老师再三强调道。 「考试试捲髮下来后，同学们先写自己的班级，姓名，学校，考号……」监考老师的话，杜无哲除了前面的话，剩下的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考试开始！」 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努力想题，只有一个人不合群的在桌子上趴着。 「艹…有犯病了…」杜无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自己的手抖，但却依旧无济于事，后来杜无哲为了不打扰到别人，只好自己从口袋里把美工刀拿出来，在自己手上往死里划，看到流血，才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被控制住。 「班长…这道题怎么写？」 「艹，老子也不会…」 「婧姐？」 「滚，我也不会…！」 「安静！好好答题！再说一句成绩全部作废！！」 「……………」 杜无哲「……」 —150分钟后— 「时间到！考试结束！都交卷！」监考老师吼道。 大部分人都唉声嘆气，还有部分人还在奋笔疾书，还有人觉得自己稳了，像傻屌一样炫耀。 杜无哲随随便便的就把只填了几个空和选择题的做了，剩下的大题…呃…大题都填了abcd…………… 「你们那道2题选的什么啊？我选的a！」一位同学喊道。 「卧槽！我，选的也是a！」一位同学激动的喊道。 「这么无聊啊…一群闲的没事干的人」杜无哲嘲笑道，但声音不大，被人群淹没了。 杜无哲觉得班里太烦了，于是出了班门，去到了学校的天台，他打开手机，从工具框里找到了录音……在话说出口前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用极其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好累…我好像去死…我真的累了…我真的累…我想以前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彻底崩溃，脑海中那些令他失望，崩溃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如果眼泪把眼睛煳住了…是不是就不用看见他们的仇恨了？」杜无哲崩溃的哭着，一点也不掩饰…哭的让他窒息，甚至想吐…… 第7页 「……杜无哲……」这一幕被同样想来天台唿吸新鲜空气却晚了一步的许言通通收入眼中，就连手上的伤也被看见了，还在流血…… 冷漠 「杜无哲……」 「啊！许言啊…你也这么闲啊，呵呵」杜无哲掩饰着自己，干笑了两声。 「你…还好吗？」许言说出了一句自己死也不会说的话。 「啊，我没事啊，我只是被风吹的眼睛干，哈哈。」杜无哲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睛干笑了两声。 「哦……」许言明显不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先走了啊，拜拜！」杜无哲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天台。 「我操……吓死了，应该没被发现吧」杜无哲暗自摸了把冷汗。 「以后还是开朗点吧，不要被人发现好！」杜无哲默默的给自己立下了一个开朗的人设。 「同学们！好消息！」彭毅挥舞着拳头大喊着。 「咋了？班长你这样子有点像面包超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一篪大笑道。 「哎呀！都闭嘴！」彭毅大吼了一句。 -寂静- 「嗯，好了，说正事！因为今年月考分班不大一样，所以咱们班不散！原因是按照学习来分的，但是咱们班％70是平均的，所以不用分咱们班！但是高二二班和四班要分，老师说等到后天成绩出来了，就开始分。」彭毅说道。 「我操！太好了！我不用死了！」 「咱们班不用分了！太好了啊啊啊！」 各种声音各种话都有，杜无哲也想参活一下，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杜哥！你激动吗？！咱们班不用分了！」白婧激动的问杜无哲。 「嗯，是挺好的！」杜无哲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那…那就好！」白婧看到杜无哲出院以后的第一次笑容，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找个理由去找别人聊天了。 「我有这么吓人吗？都跑干什么？」杜无哲一脸懵逼。 「都安静！」徐老师来了。 「彭毅也都说了吧，咱们班…」 「不分！」全班都大喊道。 老师被打断的很突然，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那同学们，既然都月考完等成绩和分班也还有几天，这两天老师都要去区里判卷子，就大家放半天假，下午会有老师来看班，主要是是今年有点特殊情况，所以学校安排的放假半天！」徐老师笑着说道。 「耶！！」全班都发出了欢唿，似乎月考成绩考得很好一样。 「但是下午两点别忘了回来上课啊！」徐老师冲着已经冲出教室外的同学大喊道。 徐老师没看见还做在自己位置上的杜无哲，就那起包走了。 「我也走？」杜无哲那么一瞬间觉得迷茫，回宿舍的话，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出了有一张床，似乎和教室也没什么不一样，在教室的话，还能少走几步。 「那就在教室待着吧！」杜无哲下决定后拿出手机，开了把游戏，结果往日的游戏大佬的感觉全没了，还被队友开麦骂菜。 「……」杜无哲也很无语自己这么菜。 「艹，不玩了」杜无哲把手机扔到一边，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今天天挺晴啊」杜无哲笑了，但只是随便的一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看着中午的阳光，杜无哲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杜哥？杜哥？」耳边传来了彭毅的声音 「嗯？」杜无哲迷迷煳煳的嗯了一声。 「上体育课去吗？」彭毅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杜无哲半眯着眼睛答道。 「等等，第一节不是物理课吗？」杜无哲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赶紧问了。 「是啊，但是你睡得太熟了，我们也不敢打扰你。」彭毅生怕他生气，所以说话声越来越小声。 「嗯，走吧。」杜无哲虽然说话很平淡，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连物理老师都不管他了… 到了操场，所有人都站成了四列。 「体委！」体育老师喊道。 「在！」李明响答道。 「先带着他们跑5圈，然后做热身，然后自由活动！」体育孔老师对李明响说到。 「好！」李明响应到。 -10分钟后- 「妈呀，终于跑完了！累死你爷爷我了！」一名同学忍不住吐槽道。 「对啊，操场这么大，跑完已经够了！就别做热身了！」有是一名同学的吐槽和请求。 「不行！必须要做！」李明响二话不说就开始做了，全班不得不唉声嘆气的跟着做热身。 「自由活动吧！」李明响终于对着快口吐灵魂的众人发声了。 「耶！」就在那一刻，所有人的灵魂似乎又被硬塞了回去一样的活了过来。 李明响「……」 杜无哲没有理会他们叫他一起去打球，反而去一旁的图书栏边上的座位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头上关于读书好处的鸡汤，撇了撇嘴，便转头看向了那群打篮球的人了。 「我操！好一个三分！准！」彭毅边对李明响竖了个大拇指边喊了一句。 「哇！好帅啊！」 杜无哲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一群新高一的学妹。 「……」 杜无哲这下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自由活动了…… 第8页 「我操！他看我了！」那名女生又喊到。 「？」杜无哲蒙了，是在看自己吗？ 「我的初恋啊啊啊啊！」旁边的女生也喊道。 「班长，她们好像在看杜哥……你不用这么尽力了…」张舟俞尴尬的小声提醒彭毅。 「……」这么一说，彭毅顿时停了下来，打了个手势，看向了杜无哲那边。 「还真是……难道我的魅力不够吗？」彭毅自我思考道。 杜无哲对女生没感觉，被女生盯着看久了有点不舒服，所以站起来直接走了，连看都没看。 「杜哥真是太有定力了！」彭毅张着嘴有点惊讶。 「算了，看我的！」彭毅拍了拍张舟俞的肩膀朝女生走了过去。 「学妹，别灰心，你看他就那样，要不…考虑下我？」彭毅对着那个女生道。 「不用了，谢谢」那学妹连看都没看彭毅就转身走了，留下来的彭毅尴尬的站在那没动，反倒张舟俞把他嘲笑了一顿。 「你怎么那么傻？人家喜欢的杜哥不是你哈哈哈，人家还以为你是神经病，你倒好，还说人家心上人！」张舟俞大笑道。 「真无聊」杜无哲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无情的对他们嘲笑，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女生都能让他们神魂颠倒。 「那个……你叫杜无哲吗……？」 分班 「那个……你叫杜无哲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杜无哲转头看了看，发现那个女生脸已经红的不得不得了了。 「就是…我从上次呢住院那件事……就一直在关注你…」那个女生一见到杜无哲就磕巴。 「嗯」杜无哲冷淡的回了一句，又道「没事我走了，再见，无缘再见。」 「我喜欢你！」那个女生一咬牙就对杜无哲表白了。 「？」杜无哲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很喜欢你！」那个女生脸红的都像西红柿了。 「卧槽杜哥牛掰啊。」彭毅看的一脸惊讶，张舟俞已经麻木了。 这不诚心找不痛快吗？杜无哲从来没对谁心动过啊！而且杜无哲面对这么可爱的女生竟然纹丝不动！不可思议啊！ 「抱歉，我不喜欢你，你好好学习吧，别想这齣有的没的！」杜无哲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那个女生一脸茫然站在那。 「……」其实许言这节课也是体育，他一直在看杜无哲，看到女生表白，心里很不痛快，但看到杜无哲拒绝有感觉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我操了……我最近怎么了？那么关注杜无哲干什么……」许言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拼命忍住了给自己两大耳光子的冲动。 「唉！杜哥，马上要下课了，一起回去吗？」张舟俞冲着杜无哲跑过去。 「嗯」杜无哲停下脚步等着张舟俞。 「听说下节课要……唔！」张舟俞跑得太快了，杜无哲勐地停下，就直接撞了个正着。 「分班是吧，没意思。」杜无哲没有在意被张舟俞撞了，只是平淡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皱纹，毫不犹豫的揭穿了他没说完的话。 「呜呜呜，杜哥你戳穿我就算了，还那么嫌弃我！」张舟俞看见杜无哲拍衣服还以为是他嫌弃自己，两只眼睛泪汪汪的。 「……你误会了…」杜无哲尴尬的对着他说了三个字，但是没有过多的去解释。 「嗯！就知道杜哥最好了！」张舟俞像个女生一样在杜无哲身边黏着。 「你一边去」杜无哲把张舟俞推到一边后还不忘再补一句「娘们唧唧的」。 张舟俞：「……」 -叮铃铃- 「妈耶终于下课了！期待下节课的分班！可能还不用上课哈哈哈！」一旁的张舟俞退下伪装，大喊了一句。 「……」杜无哲内心没什么变化，只是觉得有点小期待。在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 「同学们，现在我们就要分班了，等会老师们回去要分的班按照成绩选人，你们在班里上自习。」徐老师道。 「耶！」全班人都在因为不上课而欢唿。 「都安静了！」徐老师不得不在吼一声。 「杜哥，我看你这旁边常年没人敢坐，你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希望有人做你边上吧！」杜无哲的前桌说到。 「但愿吧」杜无哲懒懒的回了一句，因为他觉得自己旁边坐人没戏了。 -10分钟后- 一阵吵闹吵醒了因为无聊而睡着的杜无哲，他有些烦躁的抬起头来看看是谁那么吵。 「我操了这么多人！」杜无哲心道。 「好了！安静！现在开始调座位！你去哪位同学的后面，后面的同学转学了，你去那坐着，还有你去白婧旁边坐着，有不会的问她……」徐老师在那分座位，调来调去，就是不分杜无哲边上，宁可让李明响带几个男生去隔壁搬椅子桌子，把卫生角挪位置都不愿意看杜无哲边上空荡荡的位置一眼。 「无聊」杜无哲看和自己没啥事，就打算继续睡。 直到一声让杜无哲勐然清醒的话。 「这位同学，你可以去杜无哲那边坐吗，因为没地方了，所以……」 「可以」 「那……好」 杜无哲一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许言？！ 第9页 「你…」杜无哲看着许言走过来有点不知所措。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不知道，只能干看着他拉开座位，坐到位置上。 「怎么？不欢迎我？我还不想坐着呢。」许言看了一眼杜无哲，有点贬低的对杜无哲说到。 「没……」杜无哲赶紧收回目光。 但是此时两人的内心都有一点小窃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高兴。 到底是因为自己身边有人了，还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特殊的感觉…… 了解 「对了，你怎么分到我们班了？你学习很好吗？」杜无哲想起来这事就赶紧问了。 「我是被老师调过来的，老师也没说。」许言冷漠的回了一句。 「哦」杜无哲看他这么冷漠，也就不在开新话题聊了。 「同学们，今天分好了班，下课都别急着玩，都熟悉一下。」徐老师说道。 -叮铃铃- 下课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耶！」大部分人都欢唿一声，跑着过去找隔壁班自己早已喜欢或崇拜的人了。 「无聊」杜无哲习惯性的以为自己身边没有人，随口说道。 「我不是人？你怎么就无聊了？」许言看着杜无哲，眼中带有一丝丝伪装的很像的难过。 「啊，没有没有」杜无哲最看不惯别人可怜，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但是许言这样他似乎一点都不烦，反而有点觉得许言很可爱。 「那你还说无聊……」许言有点像撒娇的对杜无哲说道。 「啊，习惯而已，不要那么在意啊！」杜无哲有点慌了，他可不想把第一个同桌给毁了啊！ 「……」许言没有理他，他没有生气，只是… 想逗逗他～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啊，我真没有觉得你无聊，嫌弃你啊！」杜无哲看许言不理他真以为他生气了，只能一个劲的解释。 「滚！」许言觉得逗他没意思了，就只能说一句滚了。 「好吧……」杜无哲只能委屈的转过头，想办法哄着自己旁边的新同桌。 可是无济于事… 杜无哲尝试了很多方法，道歉，给现金，发誓以后不在无视他，都试了，可是许言怎么着都不理他，杜无哲只能暗自着急。 「不对啊，我那么在乎他干啥」杜无哲脑子一个灵光，心道不对。 「怎么了？」许言看到杜无哲突然愣住，有点疑惑的问。 「啊，没事没事，就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小言言～」杜无哲最后的声音带了一点弧度，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你…你别叫我小…言言，我跟你很熟吗！」许言虽什么说，但是听到杜无哲突然的「小言言」耳朵尖却突然有点红了。 「那你原谅我！不然我就一直叫你小言言！小言言，小言言，小言言！」杜无哲一口气叫了三声小言言，这样许言最后陪他玩的心情都没了。 「行行行，我原谅你！你别叫了！」许言实在受不住了，只好原谅了。 「嘿嘿，谢谢小言言！」杜无哲高兴的又叫了一声小言言。 许言「……」 -上课了！请同学们回到座位，专心听讲，不开小差，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加油！- 「每日魔音又开始了」杜无哲笑了一下，但是他还没有注意到许言一直在看他。 「咦？小言言你看我干什么？是我太帅了吗？」杜无哲一转身就看到了许言，而许言也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就大眼瞪小眼，极其「深情」。 「我没有！」许言反应过来已经两秒后了，只是脸颊有点泛红，配上耳朵上未消的红，实在可爱，让杜无哲忍不住多看了俩眼。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您好」 「好，同学们坐，这个课间大家都和新来的同学熟悉了吗？」徐老师说道。 「还不错了哈哈哈」 「可好了！」 「熟悉了，都好好相处哈哈」 各种回答让老师听不过来，而在杜无哲眼里，只有许言他一人让他熟悉了。 两人觉得无聊，随便一转头… 两眼对视，深情厚谊。 「咳」杜无哲第一个转头看向了窗外。 「……」许言也尴尬的把头转了过去。 仿佛那一刻，所有话语都消失了，世界安静的只剩他们，一切都停止了一般。 「好了好了，下课再聊，现在上课了！都把课本拿出来！」徐老师在自己翻书的时候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这群傻孩子，话真多。 「小言言，我睡会，一会老师要是来了叫我」杜无哲打了个哈欠，然后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等着许言的回答。 「……好吧」许言看着他这眼神，实在不好拒绝，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杜无哲就闷头睡觉了。 「这不像那天看到的杜无哲啊，是我记错了吗？」许言心里觉得现在的杜无哲有点怪，但是却又觉得很好，他…很喜欢。 「小言言，想什么呢？」杜无哲本来很想睡，但看到许言那样子又没有困意了。 「啊，没有！」许言被吓到了，声音大了一点。 「许言同学，你喊什么，扰乱了课堂纪律」，徐老师不满的教训着许言。 第10页 「你出去站着，十分钟后进来」徐老师说道。 「啊 ，老师，我刚才在许言听讲的时候，不小心踢了他一脚，他才大声说话的，我的错……」杜无哲怕他生自己的气，便赶紧编了个合理的理由。 「这样啊，那许言同学回去吧，杜无哲你小着点心。」徐老师说道。 「你干嘛帮我。」许言被杜无哲突然的「紧急救援」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上来了。 「我哪能看着我的小言言出去站着啊」杜无哲笑了笑对他说到。 「你…」许言感觉自己已经不好意思到极限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许言就是这样，打架第一名，不会说情话，很容易脸红，声音到时候（你懂的）就会糯糯的，软软的，酥酥的，听着让人心软。长得很好看，就是只要一不绷着脸就会变得乖乖的，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嘬两口。学习？他其实学习很好，只是考好了就要去参加什么比赛，他不想比，就只好装作学渣。 「杜无哲，你有喜欢的人吗？」许言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有啊，他可好看了，声音也好听，就是脾气有点差，不过他要是喜欢我，他脾气再差我都会包容。」杜无哲看着许言，眼里尽是温柔。 「其实……我也有喜欢的人…」许言把目光避开。 「……哈哈，是吗？那真巧」杜无哲也避开目光。 两人的心中，闪过了一丝空洞。 「那不挺好哈哈哈。」杜无哲假笑道。 「咳咳」许言不知道怎么接就只能尴尬的咳两声。 就这样一节课在无语中度过。 仿佛一切有变成了原来，刚有的一点热情全都化为灰烬，一点不剩，两人也都是心事重重，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这样熬到了晚自习，杜无哲想着晚上就不来这快睡觉了，还是在宿舍呆着吧，这样不会和许言碰面，也不会尴尬。 他不知道，许言也这么想。 「杜哥，晚上你来吗？我听说今晚的自习老师要开会，咱们可以尽情晚。」张舟俞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和杜无哲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来吧」杜无哲终究还是想和许言说清楚。 「许言你来吗？晚自习。」杜无哲问许言。 「你来吗？」许言不想去，但是如果杜无哲来他就去。他也想说个明白。 「我去」杜无哲说到。 「我也去，真巧。」许言说完就走了，他想先回宿舍静一会，免得到时候尴尬的说不出话。 「我靠，许言杜无哲一起来了！」有人小声答道。 「牛逼啊」还有人附和道。 「我觉得有机会可以磕这两个人。」 「……」两人本来对别人的话浑不在意，但听到要磕他们俩，他们顿时心跳加速。 「他们就是这么无聊，别理他们」杜无哲怕许言误会连忙解释道。 「他们说的也没错……」许言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杜无哲没听清楚，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他们俩。 「没什么！」许言回过神来。 「又不是什么不让人听的话，有什么啊」杜无哲笑道。 「我不说……」许言不敢说，他怕，不是怕拒绝自己，而是怕自己说出去让人嘲笑。 「……」杜无哲看他这么坚定，也就不说什么了。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男孩子……」许言突然弱弱的回了一句。 「！」杜无哲有点惊讶得看向许言。 突然。 「我也是」杜无哲笑了，这次。 是真心的笑了。 「…！」许言勐的回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杜无哲笑着的脸。 他勐的把脸转过去，脸已经红的不行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自作多情吧，他认为杜无哲喜欢他，下一秒…… -啪- 杜无哲拉住许言的手，对他笑着说：「你喜欢谁呀？那个男孩子真是有幸呢。」 「我不说！」许言勐地被人拉住有点不适应，他想挣开他，他不敢说，也不想说，现在说他鲁莽了。 「对不起……」杜无哲知道自己有点勐了，也看到许言在挣扎，就赶紧把手放开，把脸转过去。 「……」许言也把脸转过去，拿了本书假装读着。 「放尼玛狗屁啊，读书心静自然凉，屁话，为什么我心跳还这么快！」许言心里骂了发明这句话的人祖宗十八代，巴不得把书撕了。 杜无哲也是一样，趴在桌子上想睡着却死活睡不着，心里也是直跳。 后悔来这上晚自习了…… 下课了，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杜无哲还有许言了，两人现在腿都软了，一节课都缓不过来，思绪还停留在拉手的那一刻…… 「那个……你怎么还不走。」杜无哲问许言道。 「我…」许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场面又尴尬了。 两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动，经歷了刚才的几秒，就不行了…… 「那一起坐会？」杜无哲知道许言和自己一样，于是打破了尴尬。 「好……」许言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10分钟后 「我走了」许言腿不软了，就想赶紧走。 第11页 「嗯」杜无哲还坐在哪，不禁尴尬的咳嗽一声。 「他还没好？」许言有点疑惑，不过还是赶紧走了，不敢多停留一秒。 「终于走了。」杜无哲听着许言的脚步远去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小言言，我那么喜欢你，可是呀，到最后我还是要离开的…」杜无哲突然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走了」杜无哲站了起来，他其实腿不软，只是想等人走了往自己手上用美工刀划几道玩玩，结果因为许言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 「阿嚏」杜无哲打了个喷嚏，他一脸懵逼，看了看宿舍的空调。 「咦？没开啊，怎么打喷嚏了，算了，反正不是感冒。」说完杜无哲就躺到床上玩起手机了。 就这样到了凌晨两点。 「到点了，应该都睡了吧。」杜无哲把门开开看了看外面。 一片漆黑。 「欧了」杜无哲拍拍手，走向了宿舍楼顶。 「什么人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上楼声那么大。」有人探出头来对着杜无哲骂了一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杜无哲吓了一跳赶紧假装回去。 「真是的」那人把宿舍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唿，吓死我了」杜无哲有小声的又上了楼顶。 「？」许言被刚才的声音吵醒了，因为他本来就没睡多熟。 许言看到杜无哲在往楼上走，心里勐地一沉，觉得有不好的事情，经歷了月考后的那件事，许言对杜无哲上楼越来越小心了，于是他也跟了上去。 只见杜无哲熟练的撬开了门，走了进去。 「！！」许言心想这人到底走了多少次撬门才这么熟练！ 他在门口看着杜无哲站到了台子上，看了看下面，笑了一下，那一下很是享受，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自己解放了一样。 「杜无哲！！！」许言感觉不对，但是没想管，但是看到杜无哲笑的那么不自然，他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立马喊了杜无哲一声，可是杜无哲只是看了一眼许言，笑了一下，跳了下去。 「不要！！！」许言瞳孔勐地收缩，冲上去就拉，可是…… 没拉住… 「杜无哲！」许言勐的惊醒，才发现是梦，他唿了一口气，觉得梦不对，那么真实，就像… 预言一样… 「艹」许言觉得自己就是想让杜无哲死一样，抽了自己一巴掌，拿起手机一看。 「才三点啊」许言又躺了下来，死活都睡不着，心里只有杜无哲微笑着看着他跳下去的场面，许言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个场景，随行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拿出了五三做了起来。 「简单死了」许言做了两页就觉得没意思了，太简单了。 「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让杜无哲那个蠢货不做傻事吧」许言想了想，还是觉得梦有点真实，于是又躺回床上思考怎么让杜无哲不想自杀的方法… 再见 「要不…我和杜无哲表白？不行，万一他拒绝了呢？」许言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艹…我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啊！」许言把手搭在自己的脸上，手背贴着脸，感受到了脸上那灼热的温度。 「噗」许言突然笑了，他在想杜无哲那个傻瓜会不会喜欢自己呢？ 「痴心妄想」许言停止了笑容，眼角有些不争气的湿润了。 就这样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许言终于睡着了… 「叮铃铃！！」 一阵闹钟声吵醒了没睡几个小时的许言。 「唔…」许言翻了个身，心想自己今天好好补觉吧，不去上课了，反正老师也不管他。 「许言?」一个让许言勐的惊醒的声音想起。 「！」许言吓了一跳，惊到把枕头都给丢了。 这不是杜无哲吗？！ 「在吗？小言言?起床了吗?一起去吃饭吗？」杜无哲接二连三的问题向许言飙去。 「操…我醒了」许言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小言言是没睡好吗？精气神严重听着不足啊！用不用我给你请假，你睡觉?」杜无哲问许言道。 「不用…」许言本来很想说好的，但是一想高二的学业那么重要，还是算了。 就这样，杜无哲等着许言换衣服，洗脸刷牙…… 「走吧」许言出来了。 「你的黑眼圈…」杜无哲被许言的黑眼圈吓到了。 「没事，昨晚看手机来着。」许言冷冷道。 「哦……」杜无哲不敢多问，怕引来许言的烦躁。 「我吃完了，先走了」许言扔下盘子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唉 ，那我也走吧」杜无哲本来是陪许言吃的，结果许言吃的少，自己本来也不想吃任何东西的。 「小言言等等我！」杜无哲朝许言喊道。 「这个逼吃那么快?」许言心里想着 「唉！你们看！那两个学渣分到一块了！哈哈哈哈」 「……」 「什么牛马？」杜无哲看到许言的脸上阴霾，帮他骂了一句，因为他知道… 许言只会骂脏字，不会骂人…他素来不会骂人，不像杜无哲，从来都是脏的…都是没教养的畜生… 「没事」许言不想打人，只好忍着。 「………」杜无哲不想忍，他忍不了，他有病，忍不住的… 第12页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传遍了整个学校。 「杜无哲！！！你疯了？！你怎么就这样开打了?！」许言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赶紧上去阻拦。可是下一秒，他愣住了。 杜无哲的脸不再像原来那样开朗爱笑了，突然很冷漠，满脸阴霾，黑如锅底，让许言都快不认得了。 「救命……」那人连「啊」都没喊出来就被杜无哲把嘴捂上。 「我劝你老实点」杜无哲冷淡又充满威胁的声音响在了那位同学的耳边。 「呜呜呜…」那位同学吓到只能呜咽不敢出声。 「……！」许言已经麻木了，他彻底不认识这个杜无哲了…… 他就这么看着哪位同学被拖进男厕所，自己却想走也走不动，他只记得，杜无哲在走前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先走，我稍后，和老师请个假，理由麻烦了，谢谢小言言」 这句话最后的小言言令许言毛骨悚然，他不敢去想，杜无哲可能…… 是个多重人格或精神分裂！！！！ 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他也不多留，只好走开，他不敢想那个男生会被打成什么样，会不会住院?那杜无哲…会不会被处罚?会不会去派出所?想到这，许言觉得自己不能不管杜无哲，他转身跑向了男厕所。 「跪下！」 「呜……」 「还敢吗？」 「不…」 「还说我们吗？」 「不会了呜呜呜……」 「我们怎么样轮得着你个傻逼来管吗？」 「……」 「不服?你承认自己还傻逼还给我磕六个头我就不计较你。」 「杜无哲你疯了？！！！」许言一来就听到了这些对话，到最后的那句话，杜无哲这个变态一样的人还没忘了他！六个头…一个人三个…那就是两个人！被说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也就是说杜无哲他这个变态竟然没忘了他！ 磕头…承认自己是傻逼…… 这该多打击哪位同学的自尊心?该多难受? 「小言言?你来啦?我只是让他承认错……」杜无哲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了。 「你有精神分裂?妈的你真噁心！你知道这样他的自尊心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吗？！你他妈心里有点逼数吗？你说他是傻逼?你才是傻逼！艹！」许言觉得杜无哲实际比他想像的要噁心很多，所以生中骂了第一个人。 「……」杜无哲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早就感觉被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又被许言的一滴冷水给浇灭了。 「你不懂，许言，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杜无哲没有在叫许言为小言言，而是许言，声音冷的刺骨，连对那位同学那时的语气都没有了。 「你……打人还有理了？！」许言被杜无哲的语气给吓到了，不过还是喊了杜无哲一句。 哪位同学看见许言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赶紧躲到了许言身后，而杜无哲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打了个寒战。 「你不用怕……」许言小声对后面的人说道。 「……」那个人也还在打寒颤，但眼神也就回答了许言。 「啧」杜无哲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你别走！道歉！」许言对杜无哲喊道。 「凭什么？他骂我我还要和他道歉?许言，你脑子没问题吧？」杜无哲嘲讽到。 「那你还打他了！」许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都一个样…」杜无哲冷笑了一下，觉得没意思了。 「对不起」杜无哲对着那位同学道了歉。 「……没事……」那位同学还是怕。 许言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也愣了一下。 「我走了……」杜无哲笑了一下。 那个笑…… 不对！那个笑好像……昨晚梦里杜无哲跳楼前的笑！ 等许言反应过来杜无哲已经走远了。 「那个……谢谢你！我以后不说你们了……对不起！」 「没事」 「那我先走了……」 「嗯」 呢人走了后许言又愣了一会，才觉得不对劲，可是自己刚才都骂他了，现在去找他不合适，处于要脸，他还是放弃去找他了。 许言也回到了教室。 「许言，你怎么来这么晚?」徐老师问到。 「对不起……」 「下次注意吧，唉……」徐老师看到他这么诚恳的道歉也没有多批评了。 「对了，杜无哲呢？他和你在一块吗？」徐老师有问到。 「……我不知道，早上没看见……」许言听到杜无哲的名字愣了一下才编了个理由回到了座位。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走啊许哥，去找杜哥吗？」彭毅担心杜无哲便准备叫上许言一起去找杜无哲。 「……不了，我不想找」许言冷漠的拒绝了。 「你和杜哥闹掰了吗？」彭毅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就是不想理他而已，你被问这么多了，不是要去找杜无哲吗？去啊！」许言很不耐烦的终结了话题。 「哦哦别生气，我现在就走！」彭毅打了个招唿就冲出了班门。 「无聊……」许言虽然满不在乎杜无哲，但还是有点担心，那个笑很不自然，他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第13页 他要轻生……！！！ 「不会的……不会的」许言脸色顿时血色全无，苍白的像个死人。 「！许哥你脸色好差，没事吧？」有人来问许言。 「没事……」许言勉强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他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许言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他不会有事，但就不去找他…… 因为他怕啊！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祈祷，虽然自己很想去找他，但是他不是脸皮薄，而是他不敢，他怕一找到他他就跳了，他很怕，他不敢去看他，他不敢和他对视。 -叮铃铃！上课了！同学们快回到座位，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乐学会学！」 「好傢伙，换铃声了？」有人笑道。 许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桌旁，但没有人，他觉得要是杜无哲那个傻子在一定会笑出声来，可是彭毅还没回来…杜无哲也是…… 「报告！」彭毅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看见了许言的眼神，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许言的脸色更苍白了。 「上课！」 「起立！」 …… 许言听不下去了，不过自己感觉很不好，杜无哲可能会出事…… 「不会的……」许言摇了摇头。 「这节课继续把卷子讲一下啊，同学们认真听讲不要走神！许言！」徐老师点到许言了。 「对不起」许言似乎只会说对不起了。 「好好听讲！没什么对不起的，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学不学和我没关系」徐老师教育道。 「报告！老师好像您班的学生，跳……跳楼了！」一位进来的外班学生喊道。 许言看见人进来就有不好的预感了，结果听见最后一句话，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都模煳了，心跳似乎也停止了，血都冷了。 「什么？！」老师和班里的很多同学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许言旁边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都和许言有了共同的想法。 「快去看看吧老师！」哪位同过学提醒了还在懵逼状态的徐老师。 「哦哦好的！」徐老师赶紧沖了出去。 许言也出去了，他越走心越凉，早知道就该去找他了……指不定还有一点点希望啊…… 全班也都跟了出来。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人也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但是地上的血迹…… 许言已经快要晕死过去了，他要疯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眼角已有泪珠滑落…… 弃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许言脑海里炸开，他没想到杜无哲会这么坚决，问题就来了，从楼上跳下去不会死，但也不会留这么多的血啊！ 「徐老师！」 一阵喊声惊醒了正在思考的许言。 「徐老师您怎么了？！」 徐老师晕了过去，显然是被杜无哲的事情给吓到了。 「快打120！」有人喊道。 「不用……」许言说了一声。 「！」 全班都炸了。 「许言你疯了？杜无哲去医院了老师就不能?尊师重道个屁你！」 「你有病啊，要不是因为杜无哲那个畜生玩意徐老师会晕倒吗？！你有心吗你！」 各种骂声朝许言飙去。但许言不在意，他只在乎他们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杜哥一下怎么就成了畜生……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怕杜无哲那个神经病……呵。 许言冷笑了一下，不屑的「啧」了一下。 许言走了，也没在拦着他们打那没有用的120了。 「放学去看看杜无哲吧，明天周六也正好。」许言心想。 我还是放不下他… 回到教室许言看着窗外，思考着杜无哲会不会有事，不过…… 他都跳楼了，他的父母呢？会在哪里，知道这件事吗？ 「我他妈想多了……」许言骂了一声。 因为这件事是上午发生的，下午放学以后应该人没事了，不然早就传到九霄云外去了。 「同学们！先留下周六日的作业，卫生组在做下值日就走吧。」代课老师说道。 「耶！！」 那些人似乎没事一样，还和平常的状态一样，杜无哲也不过如此啊…… 嘲讽完后，不知不觉的就放了学，人也基本都走了，也没有人真的去做卫生，班里的一切仿佛都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去看杜无哲吧」许言神了懒腰拿起书包就走了。 北京医院… 「您好，我找一个病人，叫杜无哲。」许言找到住院部前台的护士问道。 「在…在408哪号房」前台的护士说。 这特么脸咋红了？是你许哥太帅了? 「嗯好的谢谢。」许言冷漠的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就像瞎了一样连看都没看护士小姐姐一眼。 许某一眼值千金。 护士：「……」 「408…」许言默念着上了电梯。 一路对着序号许言找到了杜无哲所在的那间病房。 噔噔噔 …… 噔噔噔 …… 「有人吗？」许言敲了几下门听没人应，就问了一下，指不定有他的父母呢? …… 「那我直接进了啊」许言话虽这么说，单手更快了一步打开了门。 第14页 一开门就是一股酒味，熏得许言转身就想吐，但…… 这你妈是医院啊！ 吓了一跳的许言赶紧冲进去看情况，也顾不得呕吐感了。 「杜无……」话到一半，许言愣住了。 杜无哲踏马扒在窗户边看特么正出神呢！ 「……」一阵无语 许言不敢打扰，只好先悄悄进去，不过进屋后的酒味熏得许言呕吐感以彭毅干饭的速度上升。 干饭中的彭毅：「……嗯……咋惹? 一进来就看到了台子上的酒瓶零零散散的到在那。 「杜无哲?」许言试探的问了一声。 「啊?啊！」杜无哲吓了一跳一转身看到许言更是差点从窗户一屁股蹦下去。 「你喝酒了?」许言不客气的问了一句。 「没…」杜无哲回了以后才发现不应该是他先问许言吗？！ 「你来着做什么！」杜无哲以惊人的反应力问了许言一句早该问的话。 「看看你，那桌上的酒瓶…」许言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爸喝的。」杜无哲犹豫了一下冷淡的回了一句。 「你爸来了?」许言难得想个问题机提了一堆问题。 「嗯」 「……」 尬聊结束！ 「呃…你好点了吗?医生有说什么吗？」许言又开始连珠炮式问问题。 「好多了，医生没说什么，还有你赶紧走吧，我爸一会儿回来了」杜无哲在最后的话里语气稍微急促了点。 许言「……」 你妈老子刚来就走，当计程车不要钱啊。 「为什么？」许言耐着性子问杜无哲。 「没有为什么，你走就对了」杜无哲也耐着性子回答他。 老子他妈还没生你气你还生上我气了?！ 「再见」许言看他没事也觉得无聊，走就走呗！ 「再见」 一阵不到10分钟的尬聊就这样以一个很特殊的赶人的方式结束了…… 真牛皮。 可许言没走，只是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杜无哲他爸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10分钟后…… 许言顿时眼前一亮，进病房和杜无哲长得像杜无哲的男人不是他爹还是谁！ 许言赶紧在他爸关门的时候凑过去，扒在门上听。 「爸……」杜无哲说。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 啥?没有他这个儿子! 这…上来就认亲啊！ 「……」 「怎么？有意见？！」杜无哲他爸似乎心情很不好。 「没」 「！」许言听到杜无哲那句「没」心都要停了，这么坚定的吗？ 「没有以后就别去死了！连累我！要死也别让我知道！」 「……好」 许言已经麻木了，这什么玩啊！ 「走了！」杜无哲他爸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卧槽！」许言在心里骂了一声就赶紧滚了。 咔嗒 门开了，许言就和没事人一样在门前假装繫鞋带。 真是个小机灵鬼。 杜无哲他爸只是撇了一眼许言就走了。 「……咳咳咳咳咳咳！」许言看杜无哲他爸走远了，就一直搁哪咳嗽。 艹你丫的，酒味怎么这么浓啊！！ 咳完许言本想进去问一下杜无哲，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好就走了。 正好让他冷静一下，反正有的是时间问。 许言回到学校宿舍觉得没意思了，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看了看□□。 没人发动态，最近都这么忙吗? 许言觉得手机不行了，随手一扔就挺尸似的在那躺着，一手搭脸一手垂在床边。 杜无哲现在怎么样了？ 许言不知道，但他内心却很慌很心疼。 另一边—— 「……」 杜无哲脸色苍白。就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妈这次怎么还没死成，没死成就算了…还特么没了个爹娘！」杜无哲口吐芬芳的骂着脏话。 算了，大不了自己在割腕！ 「就这样吧，到时候割腕吧」杜无哲笑了笑，接着躺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为什么要救?浪费义务资源吗？看不起我吗…? 他唯一的光都自己自愿熄灭了，他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天天住院天天住院，还不如进太平间划算，还要钱。 「广播一个通知！请师生快速撤回宿舍！学校发生了一起命案！」 「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杀人啦！」 「怎么回事？哪来的命案」 命案 「怎么回事？」许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广播整蒙了，就打了个电话给自己母亲。 「餵?小言啊，你们学校的事我知道了，你在宿舍里好好待着，别乱跑啊！」 「知道了，但是人怎么回事？谁杀的?」 「这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有命案，不过你放心，警察正在查呢」 「好，先挂了啊」许言没说两句就挂电话了。 「唉！这孩子…」许言妈妈只好嘆了口气。 当然，以许言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出去看看，毕竟作死第一名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咔嗒 门开了。 第15页 许言一出门就听到一堆人在哪给家长打电话，宿舍门都挡不住的声音…… 许言心想速战速决就赶紧跑了出去。 「王队！这个人的死法很特殊，不想是被人所杀，反而有点像……自杀，但是自杀也不可能这么狰狞，死前也有挣扎的痕迹，而且死者双手是炸开的，不可能拿刀啊！」一名警察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队长。 「……」队长似乎也在纳闷这伤口是怎么制成的。 这一切许言都看在眼里，许言不懂什么杀人的案子，但他也不傻。 这到伤口在脖子上，刀刃太正了，就像用尺子比出来的，他杀的话…就算是站在前面杀的，手肯定会别着的，在后面像这么大幅度的挣扎肯定会斜一点，除非先弄死，不过要是先弄死怎么可能手挡着脖子满脸惊恐?先掐死也不可能，服毒更不可能，表情实在不痛苦，除非…… 他是被吓死的！ 这种可能很大，但人吓死需要多可怕才能吓死，最多最多也是吓成神志不清，出现幻觉烙下心里阴影。这人的看了什么才会吓死。 许言也不肯定，但是他觉得吓死的可能最大，这样来造成他杀和自杀的纠结幻觉，让人只沉浸于这两种死法，不去让人想别的死法，真是有意思。 许言没多理会，转头就走，反正也和自己没关系，况且自己的想法也未必就对。 * * * 一晚上许言都没睡好，因为外面的惊恐声和电话声连连不断，吵的人心烦意乱，还有小女生的哭喊声。 真烦，待在宿舍里不出去瞎整不就好了? 许言翻了个身，拿到手机一开开。 微信直接99加…… 「谁啊，疯了吧」许言无语的打开了微信，结果一看全是杜无哲发的消息。 【学校命案的事知道吧?】 【这次我觉得这伤口像先吓死在杀的。】 【在吗？】 【打个电话吗？我帮你解释解释?】 然后都是语音电话…… 【不在吗？】 【那等明天早上吧】 「……………………」 杜无哲和许言想的一样，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许言想了一会，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出了几个字。 【在吗？打个电话】 那边秒回。 【在。】 叮铃铃。 「餵」 「嗯」 「那件事我和你想的一样，都是吓死的，不过那个人好像是教导王主任」「 「嗯」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一下，他也有可能不是吓死的，可能是收到了语言攻击，然后又受到了刺激。」 「不是没可能，但那个人和王主任有什么深仇大恨，设计的这么复杂就为了杀了他。」 「不知道，不过兇手肯定不好找，指纹没有，而且在哪块没有监控，一看就不是学生，学生没有这么密的心思。」 「嗯」 电话内头似乎有什么心事，老是沉默不语。 「你有什么心事吗？」许言拿出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勇气问了一句。 「…没…」 「我不信」 「真的没事，还有我马上就出院了，回去再说这件事吧，我看学校也停课了」 「嗯，那回头再说。」 电话内头挂断了电话。 许言明显不信，但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戳人家伤疤吧。 要杜无哲知道许言偷听他家人说话，不得更生他气吗？ 「慢着，我在和杜无哲讨论杀人案?」许言蒙的惊醒，觉得自己和杜无哲实在是有点吓人，两个没成年的小屁孩讨论杀人案，还说的有理有据！? 太不是人了啊！ 许言缓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去看看杜无哲不太好，毕竟他现在状态不好，又怕他在自杀。 * * * 「408号房，你该去做治疗了。」一位护士拍了拍408病房的门。 「我做这么多年的护士没见过这么不守时的病人！」那位护士在门外生气的对着自己旁边的小助理说到。 「卢姐，别生气了，他有精神分裂，也不能怪他……」那小助理安慰着卢姐。 「哼，408还没好吗？」卢姐有点生气了，但出于礼貌还是没有直接打开房门。 「好了好了」一个至纯的声音响起。 杜无哲从病房里走出来，擦了擦湿湿的头髮。 这身高差…… 「走吧，刚才洗澡，对不起。」杜无哲笑了一下。 「……」卢姐没有理会，只是在前面带路。 「今天，你先去做检查。」卢姐头也不回的对杜无哲说道。 「好」杜无哲懒懒的回了一句。 卢姐还好，可是身边的小护士早已脸红的和吃的苹果一样了。 看来还是在医院里见不到帅哥啊…… 「嗯……你是杜无哲吧?」一名老医生问。 「是，您是张大夫吧?」杜无哲礼貌的回了一句。 「……是」张大夫觉得这孩子在嘲他，但找不到证据。 「那你有什么症状？」」张大夫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和杜无哲谈。 「失眠，想死，老是手抖，其它我也不知道了，您来问吧。 「……好」张大夫觉得他有抑郁症，但不敢肯定。 这服缺德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抑郁症?！ 第16页 「有没有对任何事物失去兴趣?」 「有」 「有没有觉得自己活着很累?」 「有」 「食慾异常?」 「有」 「思维迟缓?」 「……有」 「那你和小卢去坐脑电图吧，初步诊断是抑郁症。」 「好」 「记得回来做完。」 「……」 * * * 「嗯……有什么想和我谈的吗？」 「动脉在哪?」 「……」 疯了，这人彻底疯了，在心理医生面前问动脉在哪?不是疯了还是什么？他觉得心理医生会告诉他吗？ 「哦对，你是心理医生，抱歉抱歉」 「………………」 张大夫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病人。 「我……没什么好谈的，就告诉我是不是抑郁症就行了」 「重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 「哦，要吃什么药吗？」 「建议你住院治疗和观察。」 「不」 「……」 「太贵了」 「……………………」 真无语了…… 「那你自己要定期来检查，按时吃药，要是有恶化记得来医院，别自己扛着。」 「行」 …… 「药单，拿着，一会去楼下自己开药。」 「好，医生再见」 ……再见… 最好永远不见！！！ 「先收拾东西准备滚蛋吧」杜无哲开完药，熘达到408把东西收拾好然后走人。 回归 「啊，好无聊」许言躺在床上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要是杜无哲那个傻子在该多好啊！」许言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句。 「现在能干点什么?」许言自问自答道。 「啊啊啊」许言有叫了几声，在这期间门不能出，外面全是警察，饭也是学校定时送，每天都上的网课。 太无聊了啊！ 这下好了，许言这种能憋死人的生物活活把自己憋死了。 * * * 「同学，你……」保安大叔疑惑的看着拉着行李箱比自己还高的帅小伙。 「…郝叔叔…我是那个天天写检讨天天翻墙的那个…」杜无哲无语了。 保安把他当什么玩意！ 「哦哦哦，杜同学啊，你怎么拉着李箱回来了?」 「我住院来着，那天您好像不值周。」 「哦哦，那你进吧，现在学校封着呢，查案子嘞，别乱跑啊」郝保安还不忘叮嘱一句。 「得！」杜无哲潇洒的走掉了。 …… 「这熟悉的校园」杜无哲装摸做样的说了一句。 「嗯……好像这间是我宿舍。」杜无哲从上到下的看了看门和门牌号。 抑郁傻了…… 「我日……」杜无哲被这突面而来的灰给呛的直咳嗽。 「……」杜无哲觉得自己就半个月没来不至于这么大灰吧? 「唉…算了先收拾吧」杜无哲也不懒，还是很勤快的，上来就开始收拾了。 半小时后…… 「啊哈哈哈，爷收拾完了！」杜无哲看着干净整洁的宿舍嘴角忍不住上扬。 虽然没人，但还是很好，毕竟孤独习惯了。 杜无哲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狗屁杀人案，老子才不管呢！ 大约躺了一会儿杜无哲才想起来还有许言内回事，便懒懒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出去了。 「嗯……好像是这间吧」杜无哲想了一会，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学校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可能……」杜无哲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在想了，直接上手敲许言的宿舍了。 咚咚咚 …… 咚咚咚 …… 咔嗒 门开了。 「谁啊……」许言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杜无哲看许言还在就松了口气，想着一会该怎么问许言。 「……」 「……」 「你怎么回来了?！」许言愣了一会才分辨出这是杜无哲的声音，他莫名有点激动，就像看见了希望一样。 「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杜无哲看着许言觉得他问的有点可笑，但他人也不客气的走进去坐了下来。 「我……」许言噎住了，他没想到杜无哲这样的反问。 「没事，那我问你，学校里怎么这么安静，就算有杀人案也不至于吧?」杜无哲也问了许言一个问题。 「因为……学校让安静，杀人犯可能没离开，要是太吵，不仅会引起杀人犯的注意，也有可能在杀人犯作案的时候太吵，听不见学生的唿救。」许言解释道。 「嗯……」杜无哲应了一声也没问了。 「那你也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我这吧?还这么不客气的就进去坐了。」许言的眼神仿佛能杀了杜无哲。 「……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杜无哲看到那眼神被吓了一跳，怂了起来。 「那就劳烦您出去，在自己那好好待着，别乱跑，到时候老师来巡查别赖我！」许言立马赶走了杜无哲，手和腿也都动了起来。 杜无哲：「………………」 「再……」杜无哲想道个别，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许言关门声打断了。 「再见！」许言也不忘说一句表示礼貌。 第17页 「那我走?」杜无哲有点郁闷的看了看空荡的宿舍楼的楼梯和紧闭的房门。 * * *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杜无哲才动了一下。 太特么无聊了啊，能干点啥?手机杜无哲一向没什么兴趣，找许言又怕被赶。 「艹……」杜无哲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骂了一句脏话。 但无聊并不是杜无哲一个人。 「啊草，什么时候才能上课！」来自隔壁宿舍的怒吼。 「别喊，我不想死」 「……」 「我想见到老师同学，我想上课，不想在上网课了，网课太麻烦了。」 「你在说话老子大嘴巴搂你」 「……」 杜无哲靠在墙边听了听隔壁宿舍的对话不禁笑出了声。 一群傻逼。 可他还是觉得没意思，对一切都没有一点兴趣，他心情也不差，也没犯病，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叮—— 有人给他发企鹅了。 杜无哲懒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是别人，不是许言，是他爸。 杜无哲皱了皱眉，把手机关上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爸的企鹅号，通常都是工作用的，不会随便用来聊天。 叮—— 又来…… 杜无哲不耐烦了，大开手机就回了一句「我都和你没关系了，能不能别烦老子?」可字打完，他才看清，他爸给他发的不是别的，而是「你在宿舍里不要出去，你们学校的事我也知道，好好待着，别乱跑」。 这不是在关心他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无哲捂着脸笑了起来，笑的很疯狂。 虚伪！！他妈的虚伪死了，这他妈肯定是给别人看的，他爸怎么可能关心他? 从小，他爸就只关心他弟，杜无凡！他弟就比他小了一岁，差距就出来了，杜无哲从小就在他奶奶那长大的，直到三岁才送回来上幼儿园，而他弟呢？从小就养尊处优，磕着碰着就去医院，他爸妈在杜无哲刚出生的时候就像让他没有烦恼，就起了杜无凡这个名字，而杜无哲呢?没辙了，辙——哲多像啊，杜无哲到死都不会忘了当时他三岁回来时，他那两岁的弟弟看着他，用疑惑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三岁的事情杜无哲都不记得了，唯独那一眼和他爸的一句「小凡，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畜生」，当时杜无哲虽然小，但他怎么都能感受到那是在骂他，当时杜无哲的眼睛就起雾了，现在想想，到也没什么。 反正畜生这一词，他都听习惯了。 现在，杜无哲还是不喜欢看不惯杜无凡，不因别的，就因为杜无哲一见到杜无凡杜无凡就给他摆脸色，他爸也不管，所以杜无哲才选择的住校。 杜无哲一想到这些就烦，看到他爸的企鹅更烦了，心里的烦躁一下就上来了，他不笑了，把手放下来，拿起手机，冷漠的回了一句。 「死了也不用你花钱葬我。」 对面回了一句—— 「小哲，别闹脾气了，爸的错，绝对没下次了，原谅爸吧！」 ……………… 「艹！！！」杜无哲被这虚伪噁心到了极致。 妈逼当初是谁冷着脸断绝关系的?当初杜无哲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不让他走，可是他脸色一甩就扔人走人了，现在倒好，装起可怜了? 还爸的错?噁心！ 杜无哲冷着脸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好在手机质量好没坏，消息还在发—— 「小哲，别想不开啊，医院和我说你有抑郁症了，对不起！爸的错，爸真的知道错了！」 「不要做傻事啊！」 「………………」 杜无哲冷着脸撇了一眼手机，看到这几句话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点悚然。 真是虚伪到了一定境界，真会演戏啊！ 「不要做傻事?」杜无哲笑了。 「妈的不要做傻事，当初在医院又是谁说要死不要在他面前死的！?」杜无哲不在理智，他把宿舍的椅子撂倒，桌子上的东西打翻。 在他面前提理智?不可能！ 声音惊动了隔壁宿舍的人，他们敲了敲门，问怎么了？ 他们怕是杀人犯，但转念一想这里没人住啊，难道杜无哲回来了?他们抱着不安的心态在门外等着。 ——咔嗒—— 门开了。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他们来不及惊讶，只是下意识看了看杜无哲。 他满手是血，手里还握着一片刀片。 「我操……」那群人惊呆了，突然加大声音喊了声我操。 周围的人都被声音吸引来了。 人群躁动都围了过来，杜无哲只是把门关上，里面就没有声音了。 那群人看了过来，只见刚才敲门的男孩不安的看了看周围，指了指门里。 他们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只听见门里传来了杜无哲的声音。 「滚！」 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囔。 他们都不敢说话了，有人低声问怎么回事，那个男孩子也就告诉他说杜无哲宿舍里一片狼藉，手上满是血，还握着刀片。 听到这就立马有人打电话给老师，整个四楼就堆满了人。 不一会，老师来了。 这么大动静老师也是蒙了，咋回事啊这? * * * 楼下这么大动静许言也不聋，带着起床气就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许言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索性爬起来去凑个热闹，许言并不爱凑热闹，但这次是第一次。 第18页 「老……老师…这里」那名同学战战兢兢的指着杜无哲的宿舍。 「杜无哲?」老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是这次杜无哲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杜无哲?！」老师声音大了一点，还敲了敲门。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正好，许言也下来了，他听见老师再喊杜无哲是就觉得大事不好，可能要出事便赶紧下来了，一看这么多人，不出事妈的见鬼了就…… 许言挤过人群到了靠近杜无哲宿舍的位置。 「发生什么了?你说话啊！」老师有些不安，毕竟杜无哲跳楼的这件事简直在学校里火炸了，谁不知道? 杜无哲在宿舍里面仿佛什么都听不到，耳朵嗡嗡的，手抖得不行，刀片一下没握住掉了，他仰起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连吃药都没用了，心里反而越来越乱，手机也在震动。 是他爸的电话，他爸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他都没接，他现在心里很燥，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很难受。 ——砰砰砰—— 门在被人砸，可是杜无哲没有心情去理会，门被他锁上了，钥匙也在他那，他们打不开门。 ——砰砰砰—— 有是砸门的声音，杜无哲把手插进头髮里，肩膀颤动，胳膊上刚割的伤口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而杜无哲就像感觉不到痛感一样，又哭又笑，一会仰头大笑一会埋头痛哭。 突然—— 门被打开了，所有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包括来着砸门的人也惊呆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孩子抱着头肩膀在颤抖，胳膊上全是新的刀痕，满地的血和零散的药片和包装，还有一个手机在震动…… 还是他爸的电话。 所有人在那一刻沉默了，就连许言也是。 一瞬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手机铃声和男孩子小声的笑声。 安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人相信这是他们往日那开朗的杜哥，更没有人想像到亲眼所见比自己想像更刺激。 「杜……杜无哲?」来的老师被这一幕吓得倒退一步。 「害……没事，就是有点烦。」杜无哲看这么多人只能强装镇定，笑了笑。 「你这样鬼他妈才信！」还没等老师说话就有同学帮老师说出了老师内心的想法。 「婧姐，信我，我真没事。」杜无哲看了看刚才说话的白婧，安慰了一句。 当然，这句不知道实在安慰白婧还是在骗自己。 「杜无哲」一局清冷的，好听的音色传进了杜无哲的耳朵里。 杜无哲勐的一震抬眼看了一下那人，笑了下没有说话，等着那人往下说。 「别想不开……」那人没有说完，卡到一半不说了。 「嗯?许言，我想不开了吗?我这不是很努力的活着呢吗?」杜无哲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这片狼藉我会收拾，不用麻烦你们」杜无哲看着他们说了这次「灾难」中最平静的一句话。 「杜哥……」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事」杜无哲也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杜同学……你用不用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老师开口说话了，只是很小心，因为他知道杜无哲会拒绝，但还是问了一句以示安慰。 「嗯，可以」所有人都没想到杜无哲会同意，他们眼里的杜哥是什么样的? 爱逞强，开朗，校霸，不服软，直男，中二…… 可谁料到他会同意?！ 可他们都不知道，杜无哲是因为这么多人他不容易控制情绪。 地上的手机不响了… 可人还没有缓过劲来。 「那和我走吧」老师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带着杜无哲就往医务室走。 走之前杜无哲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也是人，会疼会痒，不是神仙啊……」 * * * 杜无哲来到医务室，老师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敷衍的说了句「闲的时候划得」整得老师很无奈，当然，被无语到的不只是医务室的老师，还有陪他来的老师。 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医生又问了他的有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他想到了自己地上的药片肯定被人看到了，也就不瞒了。 「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不知道算不算心理上的问题。」 这话一出口，在医务室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绷带的麻木了，那酒精的手一滑酒精瓶掉地上了，不过还好没碎，问的人丧失了语言功能，身后的老师嘴皮子都在打颤。 缓了大约五分钟，那群人才缓过来，问诊医生定了定神心平气和地说道「那当然算，不过玩笑不能开太大，有证明吗？不是老师不信你啊！」话说到一半杜无哲就走了，最后一句看在强迫症的份上尴尬的说完了。 「他咋走了?」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你这不废话吗?李姐不是让他那诊断书吗?」身边的人小声回復道。 「哦对哦对」 * * * 此时人已经散完了，只有许言在门口待着，等杜无哲回来。 许言看到杜无哲回来，以为他弄完了，就问他「这么快?」 「没，拿个东西，你怎么还在这?」杜无哲边往里走边问。 「我想和你说件事……」许言咬咬牙说道。 第19页 「等会吧。」杜无哲看了眼时间说道。 「……」许言沉默了。 就在杜无哲拿完东西要出门的那一刻，许言拽住了他的校服袖子，对他道「别想不开，你有我。」说完不等杜无哲反应许言就走了。 杜无哲愣了一会，笑了笑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走远的许言说「可是没有人愿意陪我一直走啊。」 「来了阿姨」杜无哲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也没等人家发话就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晚……」李姐没有在乎「阿姨」这个称号，只是问他怎么这么晚。 「哦，刚才没找着」杜无哲编了个理由成功矇骗过关。 「哦哦，我看看」李姐把单子接过来看了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杜无哲，半晌才声音颤抖的开口道「你这么淡定，看过你这个单子没有?」 「没有啊，有什么好看的」杜无哲觉得莫名其妙，有结果单子看了一眼。 我操…… 重度精分，重度抑郁，重度焦虑……抑郁和焦虑总粗分七十八……差两分满分… 「我日他哥了……」杜无哲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也愣了一会。 「你这么年纪轻轻就……唉」李姐嘆了口气，觉得杜无哲这种孩子不容易，到底经歷了什么啊。 「没事我走了啊」杜无哲也有点困了。 「行，就你平常注意点情绪，少自残，定期检查，好好吃药……」李姐有嘱咐了好几句才肯撒手放人。 「阿姨再见」杜无哲随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真是有礼貌的好学生…… 杜无哲回去后并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走到了许言宿舍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咔嗒 门开了。 许言刚洗完澡，头髮还湿着，看见是杜无哲不免有些尴尬，刚准备把门关上，就见杜无哲先开口说话了。 「那个…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这样至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总的来说，就是很谢谢你」杜无哲看着许言，眼里透露出了少有的认真。 「没事……」许言稍微愣了一下才回话。 「还有就是，我一直不和别人说，只希望你能帮我保守一个秘密。」杜无哲对着许言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许言又愣了一下。 他竟然愿意把秘密交给他。。 「就……我其实家庭离异了，我父母去看管我…杜无凡了，我学习压力并不大，你看我天天上课睡觉打游戏像大的样子吗？我和你说就是心里堵，你可能会笑话我心理承受能力差，但我只是和你发泄一下下，并没有讨可怜，也希望你不要说我家庭离异的事，谢谢……」杜无哲一口气说出来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但出于现在不很信任许言，也就只说了一小部分，就连说「我弟」的时候都习惯性的改成了「杜无凡」毕竟自己和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言沉默了一会。 「傻瓜」许言说话了。 「家庭离异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如果你因为这个而伤心没必要，我觉得你要用开朗的想法去看待你的世界，离异家庭确实很不好，但希望你能快点好，快点再变回原来的那个杜无哲。」许言说了这学期最长的一句话，还是对杜无哲说的，他其实希望杜无哲好好的，能开朗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的。」许言怕杜无哲不放心又承诺了一遍。 「……」这次换杜无哲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许言这种性子会安慰他，还会这么诚恳的愿意保守他那像小脾气一样的秘密。 「谢谢」半晌，杜无哲才说了一句话。 「岁岁平安。」许言也回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晚安」就把门关上了。 「岁岁平安……」杜无哲感觉自己心里的石头放下很多了，那句话也是对着许言说的。 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 命案（二） 杜无哲在听了许言的话以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因别的只因自己至少还有人关心。 这就够了，杜无哲很会知足。 杜无哲把手机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爸的聊天记录，可这次很意外，杜无哲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疯，只是很冷静的撇了撇嘴，随手一个拉入黑名单。 「晦气」杜无哲轻声骂了一句。 「嗯，这下心情好多了。」杜无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以后没有这个逼来烦我，我应该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杜无哲躺在床上笑了起来。 「立个小目标吧。」杜无哲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了笔和纸，认真地写下了几个大字。 —努力活着。— 这次的字很不寻常，不像往日那样飘，也不像往日那样洒脱，而是很规范的行楷。 杜无哲的字其实很好看，只是他不想写好，他也是从小练书法的人。 * * * 「广播一个通知广播一个通知。」宿舍门外的广播器响了起来。 「卧槽……又干什么!?」有人忍不住惊嘆。 「各位同学师生今天都可以到校上课了，原因班主任到班说明」 「我嘞个亲娘啊！我造啥子孽啊?」 「你不是前几天还嚷嚷着要去学校吗?怎么?怕了?」有人略带嘲讽的说了一句。 第20页 「……」 那边没声了。 「那我也走吧。」杜无哲起身准备套校服，结果愣了一下。 「我不是该随意的穿吗?我怎么套校服?」杜无哲想了想，算了，穿就穿吧，反正自己有时穿有时不出穿，也没必要了。 等杜无哲到了教室，全班基本都到齐了，所有人包括老师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那又怎么样?杜无哲照样跟瞎了一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全班：「………………」 「杜无哲，你知不知道昨天内事全校都知道了?」许言看着他说了一句。 「那又怎样?反正跳楼都知道了，这事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杜无哲懒散的靠在椅子背上，脚一蹬，椅子就起来了，虽然很危险，但杜无哲却很平静。 「包括抑郁症，焦虑症，精分。」许言又添上了一句。 「！」杜无哲下了一跳，椅子差点掀翻，还好反应快，赶紧落了下来。 「杜无哲……你干什么呢?」徐萍萍没有像平常那样凶他，而是比较温和的对他说。 这不就明摆着他有病要照顾着的心态吗? 「……」杜无哲很不爽，他不希望别人把他当病人看待，他希望的是把他当正常人看待。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那我来说明命案的事情了。」徐萍萍拍了拍黑板，对着那群不认真的孩子说道。 一听这句话，所有人都立马坐直身子，摆出一副「您请讲，我们洗耳恭听」的样子，就像小孩子要听老人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一样。 「……命案的受害者是教导主任王老师，这是你们应该知道，那杀害他的人你们要不要猜猜?」徐萍萍到这时候也就让他们说点话了，不然一会听见她说兇手是谁估计得炸了。 「老婆！」 「孩子！」 「仇人！」 许言没有说话，他只是单纯的分析了一下死亡原因，也没想过兇手是谁，他对这位教导主任王老师影响并没有多少。 许言突然回头看了看杜无哲，发现杜无哲是笑着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情理之中一样，有点毛骨悚然。 「唉……」徐萍萍也没有说对和错，只是嘆了口气，觉得他们的思想范围太狭窄了。 「你们说的都有可能，其实兇手是……」李萍萍刚要说话，就被某人抢先了一步。 「兇手是门口保安周叔叔吧。」杜无哲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全班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在无语杜无哲的思想，保安和教导主任有个屁关系嘞? 全班都不屑，只有徐萍萍被震惊了，这孩子怎们可能知道兇手?！猜也不可能猜的这么准确吧?！ 「对……杜无哲猜对了…。」徐萍萍说完就听见班里一片轰动。 「我操！杜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哥！你……！」 「真的是保安周叔叔?！杜哥你这也太牛逼了吧！！」 全班包括许言都震惊了，只有杜无哲还一副冷漠的表情，就像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头尾了。 「很简单啊，你们都不知道周叔叔和王老师是什么关系吗?」杜无哲有点嘲讽。 「啥关系?」 「周叔叔和王老师差不多大，结果来学校面试，王老师吧周叔叔的单子拿走了，ps重新列印了一份一样的，只是把名字抹掉了，后来周叔叔的解释也被淹没了，无奈，那一次也是巧，给他们面试的校长正好换了，老校长因为心肌梗没了，只能这么干了，因为这件事，周叔叔憋了好久，那天王老师又对他打击了一番。」杜无哲说完顿了一会，换了一下。 「王主任好」周叔叔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你好啊小保安」王老师就因这句话，激怒了本来就不爽的周叔。 「我草你妈！你还有脸提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老校长死了，现在坐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的人可是我！」 「那又怎样?反正老校长都死了，那位置不就是给我的吗?」 「……」 「随后，周叔叔就拿出了一段录像，这段录像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不过周叔叔也是厉害，这么多年沉着气，一直在搜集王老师的资料，也是够狠的。」杜无哲说完抱着头就靠在了椅子背上。 「我操……然后呢?怎么发现的?」 徐萍萍觉得自己没必要讲了，杜无哲基本都讲出来了。 「很简单，他自己承认了，因为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还没把王老师也拉下水而已，你说一个人才当保安每个月没多少钱的日子能理智多久?周叔叔能熬到现在已经超越了正常人了。」杜无哲说完笑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啊！那杜哥你又怎么知道的?」 这一句话说出了所有人心底自己都没发现的问题，杜无哲怎么知道的?！ 对啊！他怎么会知道！ 全班在这一问都瞬间静了下来，等着杜无哲的解释。 就连徐萍萍和许言都愣在哪里，等着杜无哲的答覆。 「呵，我怎么不知道了?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啊！」 「！！」 「杜……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无哲！你！」许言已经惊呆了。 全班又闹了起来。 误会 「哈哈哈，我说什么你们就信啊，友谊长存不错哎，这么信任我！」杜无哲突然笑了。 第21页 「……杜哥，你这样很伤我们对你那颗信任的心」一边的人有点伤心的对杜无哲说道。 「哎呀，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能控制那种麻烦的命案啊，太看得起我了吧哈哈哈」杜无哲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 听到这里，徐萍萍才放下心来，没成年怎么可能掌控命案呢?杜无哲说的也确实对。 「那杜哥你又是咋知道的?」彭毅嘴欠的来了一句。 全班：「………………」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上来了…… 「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练张舟俞那个包打听都不知道的事，你们杜哥我知道，其实我就是在昨天从医务室出来路过会议室听见的，不过门挺厚，我还得扒那听，整得我今天早上脖子和腰都疼！」杜无哲摆出一副腰疼的样子。 「哈哈哈哈，杜哥你先把腰和脖子练成张舟俞那样在去当包打听吧哈哈哈！！」全班都发出了爆笑如雷的样子。 就连许言也差点没忍住。 「许言，你怎么能笑我?」杜无哲有点纳闷的敲了敲许言的脑袋。 「我没有……」许言被杜无哲打的有点疼，摸了摸脑袋，确认没流血才说话。 「啊啊啊啊！！他俩好甜！」班里突然有个女生大喊了一声。 全班：「……………………」 完了，就连老师和许言杜无哲都愣那了。 「我操……杜哥和许哥可以啊……这么看确实挺般配的」他们俩的前桌嘿嘿一笑。 杜无哲许言：「……………………」 损友一窝堆。 「闭嘴吧你们！我和许言只是朋友关系！你们这些不纯洁的想法都收起来吧！」杜无哲开始了自己的辩解。 许言：「……」 「哎，许言同志你到说一句话啊，我一个人狡辩……啊呸，辩解没多少用啊！」杜无哲压低声音对许言道。 「那位女生，请问你从哪看到我俩甜的，你眼睛不好可以戴眼镜，实在不行我帮你出一毛去医院。」许言冷着脸对那为女生说道。 「………………」女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哥牛逼！我慷慨点，出一块！」全班都笑的不可开交。 「我出五块哈哈哈！」 「我两毛！」 「我五毛哈哈哈！ 「……都安静！！」徐萍萍觉得他们也该闹够了，就喊了一声。 全班没什么区别。 「唉……」徐萍萍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辞职了。 「你们在笑我让你们和她一起去医院，只不过她是眼科，你们神经科。」许言听到了徐萍萍的喊声，但看他们还在那鸡一样的笑，就笑着威胁了一句。 不过笑的并不友好… 但是好在还挺有用，全班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谢谢许言同学！」徐萍萍感激的向许言道了谢。 「嗯」许言冷冷的回了个「嗯」就不出声了。 「欸，许言你过来点」杜无哲往许言那挪了挪。 「干什么?」许言也弯下腰往他那挪了一点。 「小言言～」杜无哲有点玩弄似的喊了一声许言。 「你干什么……」许言被他叫的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有点红。 「就是想叫你啊」杜无哲露出了一个不安全的笑。 「你好点了吗?」许言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杜无哲。 「什么好点不好点?」杜无哲突然被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有点不适应。 不过虽然生硬，但还是很管用的。 「就是……那个病……」许言脸也开始红了。 「当然……」杜无哲把脸又凑近了许言一点，唿吸挨着许言，在他耳边又说了一句。 「好点了。」杜无哲说完又把脸凑回来，此时的许言脸已经彻底红了。 「喂！后面那两位同学！同学之间的关爱现在不太适合啊，在上课呢！专心点！」徐萍萍提醒了那两位还在座位下面偷偷摸摸说话的人。 「……咳」许言尴尬的咳了一声。 「噗……」杜无哲傻叉笑了一下。 许言：「……」 我日他个□□屁！这都笑得出来?！ 全班：「……………………」 目光再一次的聚集过来。 鬼知道这是全班沉默的第几次了。 「我就说他们俩很甜吧，还私会……」那名要去眼科的女生对着自己的同桌憨憨的笑着说了一句。 「哎嘿嘿，真不错，我可是磕学家。」那名同桌也嘿嘿一笑。 他俩说话声音小，也听不太见，只有她们俩听得见。 「好了好了！都安静！上课！」徐萍萍有喊了一句，不过没见效，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许言求助。 当然许言这次也没理她了。 「……张舟俞！你来解这道数学题！」徐萍萍看张舟俞那个可怜孩子说的最欢，就让他来解题缓解一下他那激动的心情。 「……」张舟俞安静了，他默默地走了上去，拿起了粉笔，严肃的看着老师，对老师敬畏的说了一句： 「徐老师，此题并非不会做，而是此题运用了外语的编法，让人死去活来，生不如死，这些字母让人写出了外语的博大精深，深入的写出了外语数学的困难，所以……」 「老师这两题是那一道?第一道吗?」 第22页 徐萍萍：「……对」 「报告！我不会！」张舟俞说完了自己的脱口秀坦白了自己的智商堪忧。 「……回去吧，好好听，别起闹了……」徐萍萍刚说完，全班就发出一片爆笑。 「哈哈哈哈，张舟俞你太秀了！文科生表示很欢迎你啊！」 「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可能只有一个子「秀」来表达了！」 「哥！我佩服你这口才啊，外国人听到得高兴死了哈哈哈！」 又起上哄了……不过这次还好，过两分钟就停了。 「好，我们继续来讲这两道题，这两道题是考试的时候最长考的题型……」 许言看了眼时间，也就还有十分钟下课，打死讲一题的一半。 反正他都会，没必要听了，索性直接爬下来睡觉了。 上午太阳正好晒到许言他们班，许言懒得拉窗帘，顶多是有点热，也无所谓了，把头埋起来就可以了。 突然…… 许言感觉自己的头被盖了一件衣服，隐约有拉链碰撞的声音，盖衣服的那人还贴心的在边上留了一个小口，方便许言唿吸。 场面很是温暖。徐萍萍看见了，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看在同学们听的都比较认真也要下课了，就不管了，反正都学废了，也没必要救了。 也有女生投来不正常的眼神，但也只是猥琐的笑了一会把头转了过去和自己的同桌窃窃私语。 聊的都不正常…… 十分钟后下课了，许言被铃声吵醒了，带着起床气，许言本来想的是不睡着，单纯闭目养神，结果那衣服有一股很香的柠檬味，这让许言感到很舒服，所以就睡着了。 带着起床气，许言把校服抖了下来，人还趴在桌子上，校服被人拿走了，还穿上了。 忽然有人在许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小言言睡醒了?嗯?」 声音是杜无哲，也就是说，校服也是杜无哲的……? 许言听见这声音也一下就醒来了，略显激动的看着杜无哲，杜无哲温柔的笑了一下，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可能是许言刚起来，没有注意到那一丝不属于同学和同桌之间微笑…… 和好 「啊！同学们！马上要解放了！中午一起去干饭啊！」张舟俞突然喊了一句。 「行！阿俞！哥陪你！」有人来了一句更噁心的。 「你俩行不行啊，腻歪死了」白婧有点反胃。 「你踏马抢我的阿俞?！」彭毅突然冒出来大喊一声。 阿俞…… 正在「暖味」的许言和杜无哲默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 「张舟俞和彭毅怎么越来越噁心人……」杜无哲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随后就噁心的说不出了。 「他俩是同性恋?」许言问杜无哲。 「不知道，看着有点像。」杜无哲想了一会说。 那和他和杜无哲一样吗?许言觉得他的想法不太可能，却又忍不住去想。 没可能的…… 「小言言，你知道吗?咱门学校的学生帖子里，有一个是说高一学弟的贴子，讲的好像是两个男生的爱情故事。」杜无哲把许言从想像中拉了回来。 「什么?」许言没听清楚就再问了一遍，可在杜无哲耳朵里就像在好奇贴子一样。 「嘿嘿，那俩听说是同性恋，就有一次，他们俩在校外墙角那块做很不可描述的事情，结果被同学看到了，还被拍照了，好在内俩里边有一个特有钱，给了拍照内人五百块钱让他不要发照片，内货自然同意了，但这不影响他发帖子。」杜无哲说完冷笑了一下。 「……」许言有点蒙了，这么详细杜无哲都记得? 不会他也想同性恋吧…… 许言这么一想，突然有点烦躁，习惯性挥了一下手，结果…… 拍到杜无哲了。 「我去，小言言你干啥，我做错什么了?你打我作甚?」杜无哲被这随手一挥打疼了。 「啊，对不起，手滑。」许言赶紧道了个歉，毕竟也确实是他的错。 「哦……」杜无哲忽然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你干什么?」许言觉得不对劲。 杜无哲笑着笑着突然亲了上去。 虽然只是亲脸，但许言还是愣住了，脸唰的就红了。 「你干什么！！」许言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两秒了。 「没什么啊，嘴滑」杜无哲舔了一下那红润的唇瓣笑了一下。 那个舔唇瓣的动作很上瘾，许言甚至想让他在来一次。 许言：「……」 内货不会真是同性恋吧……许言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 * * 「怎么办，小言言的脸好软，好想再亲一口」杜无哲此时内心已经翻山倒海。 「要不再来一次?」杜无哲看着许言那有点泛红晕的脸笑着说道。 本来是开玩笑，结果…… 「好啊」许言那小崽子毫无负担把脸凑了过去。 「我操……你真来啊！」杜无哲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懵，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不是说吗?那你亲呗」许言有把脸凑近了一点。 「脸不好，换个地方……?」杜无哲脑子里突然闪现一种比脸还软的部位。 「啊?」许言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结果下一秒。 第23页 杜无哲突然凑上前亲上了许言的嘴。 软软的…… 杜无哲很快就结束了，也不能算是亲，可以算是「啄」，啄完后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许言更不用提了，人都傻了。 这孩子真勇！ 「你特娘干什么！?」许言彻底炸毛了，但周围也有不少人投来了目光。 「你不是让我亲吗?我这不正好嘛……」杜无哲压低了声音，毕竟他不想让许言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丢脸，不过因为凑近了点的原因，也看起来有些暖味。 「哇哦！杜无哲你俩真合适啊！」有名女生突然说了一句。 「学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杜无哲见状赶紧打圆场。 「啧，你俩那么暖味，还不承认?」学姐又雪上加霜了一句。 杜无哲许言：「…………有毛病！」 这位学姐并不是真学姐，她本名其实叫李杨亭雪，一开始大家都爱叫她雪姐，后面逐渐演变成了学姐的谐音，不要看她名字起的多文雅多诗意，但她人却不给名字争口老气，她简直就是社交天花板，操作堪比杜无哲，性格开朗到太阳都让步，学习比杜无哲好很多很多，可以称——万能一姐。 「得得得，不跟你们计较了，马上上课了，下节物理啊！」李杨亭雪挥挥手转了过去。 「你打算睡觉吗?」杜无哲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许言一句。 「啊?不了吧」许言也没反应过来。 「哦，那我也不睡了。」杜无哲想了一会说道。 「怎么?今天要好好听课了?」许言嘲讽一样的漏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我……」杜无哲话刚说一半，就被上课铃声盖了过去。 「啊?」许言看着他的唇瓣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但老师已经进来了，他也不好再问了。 「好了，同学们，今天不讲新课了，把昨天晚上的物理家庭作业拿出来，今天讲卷子，」物理老师冷着脸说道。 「唉……张面瘫又来了」彭毅小声嘟囔了一句。 「彭毅?你说什么」张面瘫看彭毅发出了点声音，就问他。 「没什么！就问张舟俞是a卷还是b卷。」彭毅赶紧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张舟俞。 「张舟俞，他说的是真的吗?」张面瘫脸瘫的更冷了。 「真…真的！」张舟俞见势不好赶紧打个圆满的句号。 「嗯」张面瘫这才转身讲卷子。 「艹……彭大班长你太混蛋了吧……我手都出汗了」张舟俞赶紧趁着讲题的空子骂了彭毅一句。 「唉，我这不是看只有你了吗?要是读个和我同桌，我叫杜哥他指定能扯到同学有爱，还有我可能耳朵不好啊之类的……」彭毅无辜的超张舟俞眨眨眼。 「……」张舟俞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无奈的撇撇嘴，毕竟杜无哲确实会瞎掰扯很多屁话。 无辜躺枪的杜无哲：「???」 「好了，同学们，谁上来解决一下这道题。」张面瘫的话惊醒了一直在放空的杜无哲。 张面瘫扫视一眼全班，第一个就看到了刚回神的杜无哲。 「杜无哲，你上来解决这道题。」 「啊！啊?我?」杜无哲愣住了，他完全没听课，怎么可能会。 「对，就是你」张面瘫脸更瘫了。 「奥奥奥」杜无哲拉开椅子自信的走上前。 结果站在黑板面前拿着粉笔笑的像个傻逼。 「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出去站着，我告诉你，现在外面有外校老师巡查，你不嫌丢脸就出去站着！」张面瘫丝毫不留情。 「我……」杜无哲噎住了，他一项自尊心强，他不想被那么温柔的一个班主任再一次失望。 杜无哲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眼角莫名其妙有些湿润。 他其实会，他也在听，但他就是要装，因为他不想太学霸，他学习不怎么样，但他听课，只是不复习，讲完的临时做一下还是没问题。 刷刷刷—— 杜无哲的板书写的还可以，挺清秀。 「…………」张面瘫怔住了，他没想到杜无哲竟然能答出来，而且刚才讲的一步也没错没少。 不止老师，就连许言和全班都愣住了，全班一时间陷入有史以来最长的沉默。 「老师，我能回去了吗?我腿麻……」最后还是杜无哲打破了这一片静寂。 「……写的不错，继续努力，回去吧……」张老师说话时都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嗯」杜无哲顺其自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杜无哲……你不是一直在发呆吗？你怎么会做?」许言忍不住问了杜无哲一句。 「我……」杜无哲又噎住了，他不能说自己都会。 不然显得太装/逼了，也不怎么好。 「还有，你上课铃响的时候你说什么?」许言撇开了就话题开启了新话题。 「什么?」 「你说其实我……然后没了。」许言冷着脸看着他。 「哦，没什么，就是说我想睡觉，困死了。」杜无哲随便说了一句，极其敷衍。 许言当然不信，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杜无哲同学写的非常好，大家都要向他好好学习。」张面瘫在高二有史以来第一次夸杜无哲。 「好！！」彭毅带头鼓起了掌。 第24页 全班都鼓掌了，他们很多看不起杜无哲的也鼓掌了。 没有人说那道题如果没有以前和高二开学时学的那些知识是解不出来的，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们对杜无哲起了疑心。 胃病 叮铃铃。 「啊！家人们！下课了！美好的一天结束了！只要熬过晚自习一切就好了！」张舟俞一如既往地成为打头风。 虽然大家对杜无哲有疑心，但怎么说他也是他们班的哥，还是好好的算了。 「杜哥，我和阿俞最近发现楼下又开了一家火锅店，去尝试一下吗?」彭毅按住张舟俞饥渴难耐的脑袋瓜子对这杜无哲说到。 「可以，哎许言，你要一起去吗?」杜无哲回答完彭毅的问题就去问许言吃不吃了。 「……」莫名被敷衍的彭毅有点僵硬。 他僵硬的转身，僵硬的问后面关系比较好的人去不去吃火锅。 「可以」许言冷漠的回覆了杜无哲。 「大班长！许言也去。」杜无哲对彭毅喊道。 「哦哦，好」彭毅刚答应，突然又愣住了。 许言去???！！！ 」卧槽！许哥你去?！」彭毅不敢相信的喊道。 「不然呢?」许言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彭毅有点莫名其妙。 「没……没事」彭毅硬生生把后面的一句「就是觉得有点神奇」给吞了回去。 许言以前从不组团去吃饭，很多时候连晚饭都不吃。 * * * 「铁子们！今天周五，是个好日子！就在这里试一把！」张舟俞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慢着，它们家叫金辣城?」杜无哲有点无语。 「啊，对啊」张舟俞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杜无哲。 「名字有点辉煌的感觉。」杜无哲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真是刚开业，门口还有鲜花和红地毯，还有散落在地上的彩带，边上还有个牌子写着「大店开业，先到先得，新客户享五折优惠！」 「我们算新客户吧?」杜无哲又问。 「算吧……」彭毅出场了。 「哎呀，管他干嘛，先吃再说。」张舟俞拉着他们进去了。 「您好，几位?」店员小姐姐朝他们稍微鞠了个躬。 「八位。」张舟俞数了一下人头看看许言有没有来。 「好的里面请，这张大桌可以坐。」店员把菜单递给他们。 「要不来个九宫格的?爆辣的那种?」张舟俞问他们。 「我觉得可以」 「我能吃辣」 「嗯可以」杜无哲最后说的。 「那就点了！」张舟俞正准备画勾结果许言来了一句。 「能换个鸳鸯锅吗?」 「啊?许哥，你不能吃辣?」张舟俞有点不可思议。 「嗯……不过别太辣一下还好。」许言又补了一句。 「哦，那既然这样，还是来一半微辣一半爆辣的吧！」说完，张舟俞就画上了勾。 「再来几份羊肉，土豆，白萝蔔，豆皮，平菇，蒿子秆……」张舟俞点完菜后有准备点点儿酒。 「别喝酒了吧。」许言又冒出来说道。 「哎呀许哥，我们都大了，偶尔喝一点没事的。」张舟俞又说「要是你不能喝的话就去那瓶饮料或者水喝吧。」 「……」许言没有在理他们，只是站起来去拿了一瓶矿泉水，结果发现全是冰的，没有温的。 不一会，火锅就上了，辣味刺激着他们的味蕾和鼻腔。 「哎我跟你们说，赵元任最近抑郁了，他现在可悲伤了，就因为小测没考好被家长骂了一顿，现在一起吃饭他都拒绝说要学习刷题，我看着都心疼。」张舟俞有点可怜的开启了话题。 「我听说了，他内天被他妈打的鼻青脸肿，可吓人了。」一名女生说道。 「小溪说的还不完全对，他头还有点破皮出血。」有一名女生说道。 「赵元任是谁?」杜无哲突然冒泡问了一句。 全场静寂了几秒。 「卧槽哈哈哈，杜哥你连咱们班的赵元任都不认识了?」张舟俞最先笑了起来。 后来其他人也不争气的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菜可以吃了」彭毅就像个老父亲。 「味道还可以，比前面两家好多了。」 「还可以吧，第三家肯定有前面两家的经验了。 「喝酒不杜哥?」那名被称为小溪的女生问了杜无哲一句。 「不了，我不爱喝。」杜无哲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喝酒。 「哦……「小溪有点失落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喝！李晓曦同学！向我们的友谊进发！」另外一名女生给自己和李晓曦倒上了一杯酒。 「谢谢妍哥！我爱你」李晓曦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哇！女生闺蜜就是亲密啊！」一边的两名男生有点惊讶。 整顿饭好不容易在欢唿声和八卦声里进了尾声，一边没有说话的许言突然发话了。 「我去趟卫生间」许言站了起来。 「嗯，许哥快去快回啊！」张舟俞还沉浸在自己的八卦事件上，只是敷衍的对许言说了一句。 因为许言低着头，所以没人看到他脸苍白的像死人。 进了卫生间，许言就立马找了一个隔间进去，进去以后许言没有上厕所，而是蹲了下来，用手手紧紧的按着胃，他死都没想到今天会犯胃病，他确实能吃微辣，但今天就很神奇了，难道是喝了冰水的缘故? 第25页 过了十分钟左右，许言觉得好点了，就出去了，回到椅子上，许言稍稍弯了点背，让胃不那么疼。 突然，杜无哲莫名其妙的递给许言一杯热水。 「干嘛给我热水?」许言有点莫名其妙。 「有胃病还吃辣的?」杜无哲眼神里有些许生气。 「还喝冰水?」他眼里的怒气更重了，但莫名还有点心疼，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人家没热水。」许言好不容易才想了个理由脱身。 「你不会问服务员?人家着不可能没热水，我都接到了。」杜无哲一句话把许言有捆了起来。 「……行吧。」许言有点不好意思。 「一会他们这群傻子还要去卡拉ok，说要评出一届歌王，你就先回去吧。」杜无哲看着许言把热水喝下去眼里的怒气瞬间消了下去，只剩心疼。 「那你也去?」许言现在竟有点依赖杜无哲了。 「嗯……去吧，防止他们一个个成醉鬼回不来了。」杜无哲摸了摸许言的头，头髮很顺很好撸。 「哦」许言任由他撸来撸去，喝了热水以后胃疼也缓解了很多。 「杜哥！走！卡拉ok去！」张舟俞指着杜无哲喊到。 「行，许言就不去了，他有点困，先回去。」杜无哲站起来对张舟俞说道。 「哦……那怪可惜的，那许哥拜拜！」张舟俞丢下豪气的一句话就走了。 「你打车回去吗?」杜无哲问许言。 「嗯」许言挥了挥手机说道「打好了，你先去吧。」 「嗯，小言言再见～回去吃点药，别熬夜。」杜无哲一连串的问候让许言觉得有点惊讶。 很久没人这么关心他了。 「嗯」许言心里有点酸酸的。 杜无哲走了，许言站在原地没有动，知道打的车喇叭按了十多次许言才反应过来。 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 到了学校，许言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却没有睡着，打开手机翻到企鹅，里面的头像却都是灰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许言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以前没失眠过，今天确实意外，发着发着呆，许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睡着的那一刻，杜无哲他们也回来了。 补课 一晚上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许言的生物钟就准时叫醒了他，许言习惯性的开机了手机，结果打开企鹅一看。 班主任李老师：同学们，下周三我们将要迎来每月一度的月考，本次月考不分班，属于小测，大家调整好心态不必紧张，考试带好碳素笔，涂卡笔，铅笔，圆规，套尺，橡皮……即可，考试中途不要交头接耳，草稿纸自带，卷面整洁，答题完整……。 许言看了眼时间就没兴趣继续看一堆注意事项，反正自己也不好好考，就这样得了。 许言琢磨这要不要再睡会，正当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了。 「赵一篪?」许言对着人没什么影响，只记得他是个男生，还是什么课代表，不过自己怎么加他的? 最近赵一篪都不怎么活跃，让很多人都遗忘了他，不过这时候怎么打来了电话，许言犹豫了一下，点击通话。 「餵?许言?」找一篪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许言冷漠的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就没说话了。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就是班长他说这一次虽然不是大考，但也希望可以好好考，这样指不定可以少留点作业……」赵一篪唯唯诺诺的说。 「那干嘛不让彭毅自己来说?」许言皱了皱眉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敢……」 许言：「……」我他妈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那你继续说。」许言终于放弃了挣扎，索性直接躺棺/材。 「还有一件事，你不就是觉得我和杜无哲在一起会拉低平均分，所以你们要补课，以防自己班名声全毁。」许言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们的本意。 「许哥，我小看你了。」赵一篪隔着一根网线感嘆道。 「那你说时间吧，我去。」许言也不想让他们用一样的眼神和恳求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所以自己直接去得了。 「！行」赵一篪难掩不住的激动已经飘到了西伯利亚。 「时间是今天下午2点你看你有时间没没时间再调还有明天上学的晚自习时间或者早读早点来你自己看着办一会我拉你进一个群到时候正式时间在里面说。」赵一篪激动的忘记了喘气加逗号。 「可以……有谁去?」许言期盼着杜无哲也去。 「到时候内群里有谁谁就去，看老彭了」赵一篪缓了缓心情继续道。 「嗯，没别的事挂了。」许言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艹！太好了！」赵一篪在许言挂断电话后激动的骂了句脏话。 没两分钟，许言的手机里就多了一个群。 学习补课班[书] 全年前十的婧：卧槽许哥竟然进来了！@赵要前三，你真牛逼啊！ 赵要前三：那可不。 彭彭大班长：杜哥怎么那么难驯服，从早上六点我就让张舟俞去说服他了，这都九点了，三个小时，张舟俞还没回我！不可思议！ 许言看着彭毅的这条消息，把脸埋在枕头里笑了起来。 三个小时，六点到九点……这么难搞吗? 第26页 全年前十的婧：欸，许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彭彭大班长：对啊对啊！ ，：嗯。 许言看着他们的聊天，只得回復一个嗯。 彭彭大班长：许哥你要改名，改一个班级职位或者是本次月考的目标目标。 ，：哦，我没职位也没目标。 群聊里安静了整整5分钟。 侦探俞：说服不了杜哥，真的尽力了。 群聊里再次安静了5分钟。 彭彭大班长：那算了……唉。 侦探俞：兄弟们！我有办法了，开个语音，一会你们都闭麦别说话，我给你们看看这招管用程度！ 怎么可能说服杜无哲?许言心里讽刺了一下张舟俞。 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好了兄弟们，我要去杜哥宿舍了，我已经把群二维码发给他了，相信我可以。」张舟俞的声音传入了大家耳朵。 因为张舟俞要他们闭麦的原因，所以他们只能默默的在手机后嘲笑，张舟俞还能不知情的被骂。 「杜哥，是我！」张舟俞敲了敲门。 「进」杜无哲的声音因为隔着门有点闷闷的，但许言听见了莫名的有点激动。 「你被想让我去补课，没可能。」杜无哲开了门对着张舟俞冷漠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关门赶人，结果张舟俞内混蛋来了一句。 「慢着！许哥也去！！」张舟俞这一句出口，杜无哲似乎顿住了。 几秒后…… 「进去了，下午几点?」 「………………」 语音通话的人：「………………」 真是神了，真是太神了。 「一……一会发……「张舟俞没想到这么快，都没犹豫。 最后，杜无哲没有动静，张舟俞静静地退出了这栋宿舍楼。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再呆也没许言呆，他死也没想到，张舟俞内个显眼玩意儿会拿自己来说服杜无哲。 而且还那么管用?！ 许言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他看了一眼群聊，里面果然多了一个人，暱称是一个星号，简直比许言还省。 *：几点? 彭彭大班长：下午两点准时到咱学校的自习室。 *：嗯，还有彭毅，你的暱称能别这么骚吗? 彭班长：改名了，那杜哥你能不要和许哥的暱称那么亲吗? 杜无哲看到消息无语了一会，纤细的手点开了三个点，找到了彭毅所说的「相似」了。 ！ 一个逗号。 杜无哲愣了一会，笑了起来。 真几把像。 彭班长：好了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自己先刷一会题，加油。 群被禁言了。 时间就像山涧的流水一样，哗啦一声就到了。 「带什么好呢?」许言看了眼自己多到一个箱子塞不下的题本。」 「就带几套练习册吧。」许言想了一会拿出了几本没动笔的练习册。 没动笔并崭新的练习册确实很符合许言「学渣」的形象。 对于许言来说，没动笔的练习册就是太简单。 垃圾题。 许言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结果发现还有一个人比他还早。 「杜无哲?」许言有点惊诧的问了一句。 「嗯?」杜无哲回头看了一眼许言。 「小言言来了?这么早啊」杜无哲转着笔心不在焉的对许言敷衍道。 「你不更早?」许言把本一丢就坐那玩起手机了。 「许言」杜无哲突然没头没脑的叫了一声他。 「啊?」许言莫名其妙的转过头看着杜无哲。 「你……为什么要来」杜无哲眼中平淡的看着许言。 「因为他们希望我来，我不擅长拒绝，更何况他们班级好。」许言心道难道张舟俞没跟你说吗? 「哦，你不擅长拒绝……那为什么对我你就能那么坚定说出「不」来拒绝我。」杜无哲表面平静的说出了让自己最失望的话。 「我……」许言语塞了，他无法回怼，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永远都是会让你欲言又止的事实。 后来的他们什么都没说 ，班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多。 「嘿！许哥杜哥都来这么早啊！」一名男生说道。 「放屁！他俩永远是早到不早学的类型！」彭毅在一边拍了他脑袋一巴掌。 许言杜无哲：「………………」 「啊，ok了，同志们加油，好好努力，不会的问，但要努力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彭毅说完就开始了埋头苦读。 一个接一个跟连珠炮似的也开始了埋头苦读。 只有两位隐藏大佬纹丝不动。 后来还是许言先开始刷题，紧接着是杜无哲。 许言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所以动不动就是字写错，小数点标错等不该犯的毛病。 「艹……」许言小声骂了一句可还是没能把心思聚集起来。 过了一会，许言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法聚集注意力了。 他好像有点感冒。 头还晕晕的，嗓子也痒痒的。 「咳咳咳……」许言心道什么时候不好发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全班都抬了眼睛看着制造出声音的许言。 「咳咳……对不…咳…起。」许言赶紧起身走出教室，想换个星球继续生活。 第27页 一到楼道许言闻到消毒液的味道他就忍不住咳嗽，头昏脑涨的还带咳嗽并且这位病人还没穿外套就急急忙忙出来了，许言只能找个墙边蹲下来待一会儿。 许言现在走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要和彭毅说一声，许言一站起来眼前就一片黑，许言扶着墙稳稳了稳就回教室了。 「咳，彭毅，我先回去了，有点事。」许言说完也没等彭毅回復就拿上东西走人了。 许言正走在路上，突然感觉有个什么玩披自己头上了。 「下次感冒记得穿衣服。」是杜无哲的声音。 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之前课间杜无哲给许言披衣服的时候。 许言一转身就看到了到了杜无哲的脸，他们的脸进眼睛的瞳孔都看得见了，他们都愣了一会，杜无哲看着许言略显苍白的脸，最终还是没忍住借着近距离的藉口，悄悄的亲了一口许言转身走了。 许言摸着自己的脸笑了一下，要亲就大胆亲啊，拘束着干嘛。 许言披着那件有杜无哲味道的衣服转身下楼了。 回到宿舍许言并没有把衣服放到杜无哲宿舍，而是自己拿了回去。 群架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点，彭毅看了眼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 「啊，行了啊兄弟们，争取明天继续努力，为下周月考做准备。」彭毅自己说完就一熘烟跑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抱着自己的学习资料走了。 杜无哲对着外面的日落看了一会，收回了目光，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缓缓起身，他拿起自己的刷题本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好好考。 毕竟班里人都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他也不能丢脸啊。 但杜无哲并不打算在教室里学，毕竟休息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灯了。 他拿起本子走出了教室，并好习惯的把灯关上了。 他刚走出教学楼，还没走两步就被几个不知道哪个班的人堵上了。 「呦，这不杜无哲嘛?怎么?想好好学习了?」其中一名带头的男生插着裤兜抖着腿以自己觉得很帅很吊的姿势对杜无哲说话。 杜无哲：「……」这货羊癫疯了? 杜无哲只是用疑惑和关爱的眼神不好看着带头的男生，并回了一句—— 「是挺想学的，不过你这病在不治高考可能就耽误了——」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男生就准备一巴掌唿上来，还想再带一句霸气的「啧，你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把舌头割了」。 结果没打着人家还把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同学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突然中风了?你们这班是残疾班?没听说啊！」杜无哲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人却站在那纹丝不动。 「你！」带头的人指着他说不出话，他想打他，但他不确定打不打得过。 「想打人?来啊。」杜无哲一眼就看穿了内货的心思。 内人气的没法子，但又不敢自己出手，索性直接喊了一句「给我上！」 后面的几个人跟狗一样听话，说打就打。 杜无哲不屑的笑了一下，上来就把沖的最狠的人一脚踹到肚子上，把题本转移到左手，右手在一拉把他拉到身边。 「想打我?再练几年吧」说完就用膝盖把人顶趴那了。 剩下的人本来挺勇的，结果见状愣在原地硬是尴尬了半分钟，之后没人在敢沖了，看着带头最勇的人在地上趴着干呕，属实是没胆量了。 领头的人也没想到杜无哲几个月没打人还能这么勇。 「你……！」领头的人指着杜无哲气到不会说话。 「你什么你?就你这逼样，还敢带着一群听话却又怂了吧唧狗来干架?还找我干架?现眼玩意。」杜无哲肆无忌惮的嗤笑着他们。 愣了几秒钟杜无哲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把书本在腿上磕了磕从他们身边带着一股他独有的体香潇洒的走了。 那几个人愣是没敢拦，无奈只能先把在地上跟怀孕似的干呕的可怜孩子送去医务室。 「杜哥，我想请教你几道题……」 「哇！杜哥你又年纪第一了！」 「杜无哲这次还是全年级第一，继续保持，你看看你们天天的，学学人家」 「考前拜杜哥包考神附体，一包一个准！」 「小杜，你真是我们家的小状元。」 「杜无凡啊杜无凡，你也好好学你哥吧。」 「小杜，你这次考的那么好，有什么愿望爸帮你实现。」 「杜哥将来一定能成大才，高考绝对清华北大抢着要！」 同学老师父母一开始对他的拥戴和鼓励慢慢的变成了嘲讽和厌恶。 「呦，这不杜无哲嘛?想好好学习了?」 「啧，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对不起杜哥……我真的对你好失望，希望你以后好好学，年级第一就还是你的。」 「杜无哲，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怎么到高二就退步这么厉害了?」 「你这样真让我失望。」 「我和杜行威离了，你跟杜行威吧，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你太失望了。」 「杜无哲，你从此就不要跟着我了，和我断了联繫吧，我已经不是你妈了。」 「杜无哲你知道你现在没有妈妈只我有！你爸！她现在连杜无凡的妈都不算，你凑什么热闹?！」 第28页 从以前的辉煌到现在的落魄堕落，杜无哲经歷了太多，他甚至到现在还不懂，就因为自己考试没考好，所有人就要两面派吗? 只要自己学习好了，大家就会像以前那样吗? 会吗? 杜无哲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眼角莫名的湿润了，他也想回到原来，他的父母还很相爱，他也很招人喜欢，而不是现在—— 离异家庭，流言蜚语。 眼看又要发病了，杜无哲赶紧抽了自己一巴掌，清醒过来，他把手抬起来，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缓缓笑了。 自己就是这么没用，长这么大了，连父母都说服不了，自己都控制不住，也是挺废物的。 他起身吃了控制情绪的药，也没心思做别的事，就躺下睡了，反正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也起得来。 借着药物的作用杜无哲很快睡着了。 * * * 杜无哲这边睡得是挺香，许言就一点也不好了，他在犹豫，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衣服还杜无哲，不然明天他又要被扣分了。 想了半天，许言也没去，他想，明天再去吧。 许言觉得自己有点闲，就拿出题本想刷两道题，可是他发现自己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感冒的原因还是怎么了？ 许言想抽自己两巴掌，再怎么感冒也不能这样啊，自己以前可是发着高烧都能考第一的许言啊。 许言难受的看了半天题本还是把笔往桌上一摔躺床上了。 「艹……」许言骂了句脏话，越想越烦。 许言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没过多久果然就睡着了。 真管用。 * * * 「李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彭毅站在徐老师的宿舍面前满脸困意的问道。 「啊，是这样，咱们班我觉得有点单调，校长也说可以适当添一些装饰物，有的班选了手工的花之类的，还有的班添了图书角，很多班都搞得书香气很重，但校长到时候检查看这些肯定会腻歪，所以你和老师想想咱们班怎么弄吧，这么晚实在不好意思。」徐老师面露难色的说。 「哦，我想想……明天我给您结果吧，今天太晚了，脑子不转了……」彭毅尴尬的说道。 「哈哈，那好，我期待我们大班长的创意，那你先回去吧，早点睡，明天有个好结果很好精神来上课。」徐老师打了个哈哈。 「嗯嗯，老师再见！」 一关门，彭毅就瘫了。 这都什么事啊！ 花语 「唉，杜哥早啊，今天来的真够早的啊。」彭毅看着第一个到班的杜无哲有些惊讶。 」是啊，昨天睡得早，今天就起的早，早点就过来了。」杜无哲转着笔说道。 「欸，那彭大班长，你来这么早干嘛?我记得还有十分钟才到点啊。」杜无哲把笔扔到一边抬头盯着彭毅问道。 「昨天老师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让我装饰咱们班，说不要太大众，就别像别的班内样贴剪纸的，搁图书角的，都太没意思了，到时候校长检查都得看吐喽。」彭毅有点苦恼。 「结果我想了一晚上还没想到，杜哥你帮帮我吧！我谢谢你一辈子！」彭毅诚挚的目光看着杜无哲，就差跪那给他舔鞋了。 「呃……我帮你想想，你冷静点。」杜无哲突然感觉嗓子有点干巴巴的。 「好嘞，谢谢哥！啊不，谢谢爸！」彭毅简直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 「……彭毅，我觉得你脑子真的很不好使，别人剪纸图书角的，你就没想到养植物吗?」杜无哲看着彭毅有点心疼他的智商。 「我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彭毅一拍脑子顿时觉得智商下降一个度。 「那买啥植物?绿萝?」彭毅眼中刚闪出的一点智慧也没了。 「……中午我去买，这事交给我，你跟老师说就行了。」杜无哲觉得自己压力好大。 「好好好，杜哥，啊呸，爸。」彭毅真是倍感荣幸能有杜无哲这样的爹。 * 「老师！老师！我想好了，咱们班就摆植物吧，杜无哲给我提的意见，我觉得很不错！」 「嗯，可以，我也没想到啊哈哈，看来杜无哲脑子还是蛮够用的，那买什么想好了吗?」 「没，不过杜无哲说中午他去买，让我就跟您说一声。」 「嗯好，那就交给你们啦，我就不管了。」 「好的！我相信杜哥！」彭毅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 * * 不知不觉就中午了，铃声一响，还没等老师说下课，同学们就欢唿一声冲出了教室。 许言在自己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班里，阳光撒在他修长的睫毛上，他就像……光一样。 许言起身，发现杜无哲还没走，在座位上看手机，看手，像在打字和谁聊天。 杜无哲似乎注意到许言醒了，他打字打到一半就把手机关了随意的放到兜里，对他道：「醒了?去食堂吃还是随便吃点零食?」 许言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想了想说：「去食堂吧」 杜无哲也起身给许言让了道。 路上，杜无哲对许言说出了彭毅交给他的事。 杜无哲说：「其实我……想和你一起去买，你也帮我看看吧。」 许言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审美很低吗?」 第29页 杜无哲笑了一下。 「不怕……」他还有未尽之语是他不能说的。 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不论样貌怎样。 「哦……那行，我来挑吧。」许言一向冷漠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在阳光下，仿佛连眉梢都在微笑。 两人一路走到食堂，想着吃饭用不了几分钟，买花也用不了几分钟，就慢慢悠悠的等着排队。 好不容易拍排到了他们，结果饭基本都被抢没了，只能随便弄点凑活一下。 两人打完饭正找座位的时候，蓦的看见了一幕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场景。 一个男孩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身体往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倾了一点，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对面的男孩子立马红了脸，抬起手摸了一下对面的喉结来弥补他没有亲对面的「过错」。 许言和杜无哲看到这一幕脑中一片空白。 没错，这是一对gay…… 最后他俩相视一眼尴尬的咳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一顿饭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 两人看了眼时间，距离上下午的课还早，还有40多分钟，来得及，他们跟老人散步一样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花店，看到有客人来了，花店老闆娘立马笑脸相迎。 「你好，请问要什么花和植物吗？」老闆娘一上来就直戳重点。 「我们自己选吧。」许言上前直白的说道。 「小伙子如果要给你男朋友买花可以选满天星，这种花适合你们年轻人买给对象，不老气，有活力。」那花店老闆娘笑了一下，那扇子吧下半脸遮住，只留一双妩媚狐狸眼。 「…………」 「啊哈哈，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好意啊，我们是来给学校买花的，不是给对象买花，您也看得出来，我对象不爱说话，他很贊同您的想法啊！」杜无哲看架势不对，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 许言：「……」妈的谁是你对象。 「哦哦，那你们要自己选就去里面选吧，左边植物右边花，有标价。」老闆娘一看没意思就拿扇子指了一下位置就坐回去弄自己的插花了。 杜无哲扫了一眼颜色鲜艷的花，最终选择了报春花。 「这么多好看的花你怎么选了报春花?」许言愣了一下实在搞不懂杜无哲的心思。 「报春花的花语是青春」杜无哲说完看了许言一眼。 「我买花都看花语」 许言听到这话把头别过去，对他说：「哦，我看样子。」 随后他就拿了一盆绿萝。 「挺好的，保护眼睛。」杜无哲笑了一下。 「结帐。」 「一共85，现金支付宝?」 「支付宝吧。」杜无哲说着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许言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手机，脸色一下尴尬了起来。 「好了，走吧。」杜无哲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了点笑意，拉着他就往外走。 「啧啧啧，这年头的，小年轻就是年少轻狂啊，天天情侣手拉手的买花，结果买的花花语一个比一个离谱，终于看到了一个会买花的人来了，不容易啊。」老闆娘感嘆一声开始怀旧了。 * * * 杜无哲一进班，班里就炸了。 「哇！杜哥你买的花啊！」 「杜哥！！！」彭毅一下冲到杜无哲和许言面前，双手接过花和绿萝，张舟俞也双手迎接。 「你们干什么?有病啊?」杜无哲彻底无语了。 「这不是迎接我们的大英雄嘛」彭毅把花放到窗台上笑着说。 」得得得，你们先摆好再逼逼。」杜无哲坐回座位就开始玩起了手机。 许言坐在杜无哲边上，他第一次直视杜无哲的侧脸。 真挺好看的。 「杜哥！」彭毅叫爹似的喊了一声杜无哲。 「干什么?」杜无哲把手机扔进了桌兜看向了彭毅。 「我操……」杜无哲一眼望去，窗台上摆的植物挺好，问题是…… 老师讲台上怎么也摆了几支报春花? 「这是婧姐的想法……」彭毅摆摆手道。 「啧，你们懂不懂人情味啊！这样让老师开心指不定能少留点作业！」白婧白了彭毅和杜无哲一眼。 * * * 「哇！咱们班这些花是谁买的?摆出来效果真好！」徐萍萍惊讶的叫了一声，她没想到买花竟然能买的这么合适。 「杜无哲买的话！」彭毅站起来指向了杜无哲。 「绿萝许言买的。「杜无哲挑了一下眉。 「买的真好，真没想到你们俩学习不好但审美很好啊！」徐萍萍赞赏的对他们道。 「我也有份啊哈哈。」徐萍萍有看到自己讲台上的几支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就是讨好为了不留作业嘛，想的还挺深。 「这是白婧的想法！」彭毅又来了一句。 「既然你们今天为班级做出这么好的贡献，后天又要考试，那今天就让你们放松一下，今天不留作业了，你们自己好好复习吧，争取明天努努力。」徐萍萍话音刚落班里就一片欢唿声。 谁都是从这么小过来的，这点小心思徐萍萍还能不懂? 「好了好了，晚上不写作业现在可得好好学了，省的晚上玩嗨了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会了。」徐萍萍把一踏卷子发了下去。 「这节课把这张卷子的第一面做完，课间也做，实在想上厕所的去上。」徐萍萍没有听见以前一髮捲子就鬼哭狼嚎的声音。 第30页 而是安静的写题的声音。 翻动纸页的声音仿佛注满了青春，从期末到中考，从中考到高考，这里面都少不了青春的陪伴和时间的催促。 考试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月考的内天。 「这次月考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都考这么多次了，在不知道要求就该去抄学生守则了，记住了啊，这次考试考好有奖励，没考好自然也有「奖励」」徐萍萍在最后的奖励特意加重了读音。 「老师您放心吧！我们这次一定可以发挥好的！」彭毅坚定的说道。 「就是，就算后面内两位哥不行，咱还有李杨亭雪呢。」有一位不知名的同学在角落里喊了一句，结果成功引起了他口中后面两位哥的注意。 「他在放屁吧，老子学习一直都很好。」杜无哲对着许言用夸张的口型说道。 许言只是回他一个白眼。 有病，他这次能考到550以上我就……吃屎！ 距离考试还有10分钟，隔壁班的人来挑事了。 「你们班人呢?我找彭毅。「一个不穿校服的人站在门口插着兜抖着腿。 杜无哲一看，咦?这不是上次内个找打的羊癫疯吗?这次怎么又来了? 「怎么了？」彭毅一见到他就把脸冷了下来。 「没事，你们班不是天天学习吗？打个赌，你们班杜无哲，他的分要是比我高，那我就跪下给你们全班道歉，如果底，他就要跪下给我道歉。」 「……张纪中，你别过分，我是不会赌的，你玩狗血剧呢？神经病。」彭毅说完就准备关门。 「等下。」一双手挡住了门。 「杜哥……你不用和他废话，我拒绝了。」彭毅瞪着张纪中说到。 「别，你看我最近学习这么努力，赌一下就怎样，反正到时候给他道歉的也是我，不关你们事。」 「等下，你为什么要给他道歉?这不有病吗！」彭毅勐的反应过来。 「呃……上次我把他打了，不过这次用成绩说话还是很正常的……」杜无哲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是我不信任你，杜哥，你真的行吗?我们可是在保你的名誉，你不珍惜就别怪我们了。」彭毅抹了把脸转身走了。 「当然不会了。」杜无哲转身看向张纪中的那一瞬间，眼神就冷下去了。 「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你那张破嘴，哦，不对，你的膝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弯曲了。」杜无哲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张纪中确实胜券在握，他确实和他们班人说好抄答案的，但他没想到杜无哲会猜出来，这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同学，你干什么呢？快回去考试了。」徐萍萍走来拍了拍张纪中。 「啊哦，好的，老师再见。」他突然回神跑回了教室。 「小事情，这次他很肯定会耍花招，不过，他不会赢的。」杜无哲突然漏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许言看着他也有些怕，杜无哲给人的感觉就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范围，直接精准到小数点后百位的感觉。 「考试开始，不要交头接耳，这次考试为防止小抄等作弊，特意放置摄像头……」监考官话还没说完，许言就愣住了。 难怪杜无哲就自信，这下根本没法抄了。 考试开始了，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 许言也开始认真考了，没有把心思花在杜无哲身上了，他这次的目标是700以上，所以根本不会不集中注意力 可他没有注意到，杜无哲一脸不屑的看着卷子…… 时间犹如细沙一般，很快就过去了。 「考试结束！收卷了，别写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监考老师犀利的扫过教室，她突然愣住了。 有两位格格不入的大佬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呵，一看就是学渣，真的的学霸肯定不会考完就睡觉，而是检查卷子有没有漏题的和错题。」她再心里嘲讽了一遍后面两位隐藏大佬。 接着是各科的考试，每一科老师都能看到后面两位考到90分钟的时候就能趴桌子上睡觉的离谱场景。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没见识了了吗这件事，她再别的学校监考时根本没见过这样风/骚场景。 * * * 「啊！终于考完了！这次的题都好难，我能上600都是幸运了。」彭毅一出教室就崩溃了。 「哈哈哈，是很难啊……」杜无哲说完下意识的看向了许言。 「嗯，确实。」许言也说很难。 「屁，难你能考90分钟就开始睡觉?」彭毅内心已经开始窒息了，不过他想这两位爷也可能确实不会才睡觉的。 那杜无哲……唉。 「……彭毅，你能不要把心里的想法在脸上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就差把你的内心想法刻脸上了，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先想想怎么活下来吧。」杜无哲嘲讽的看了下彭毅。 但在彭毅眼里却自动转换成了怜惜。 「杜无哲！我告诉你，等这周过去，你就等着给我道歉吧！」张纪中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杜无哲大喊道。 「没事，疯狗犯狂犬病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先回去了啊，反正下午也没事，回去看会手机得了。」杜无哲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把我妈的遗产藏好，别让他发现我妈死了这件事，要是发现了，你就可以去和你姐相见了。」杜无哲说完就挂了。 第31页 咚咚咚 「谁啊」杜无哲立马把脸部表情调节了。 「我啊杜哥！」是白婧。 「进来吧，有事吗?」 「没，就是……我想知道，你是再装学渣吗?我看你考试的时候好像很平淡。」白婧酝酿了一下语气，尽量不表现的紧张。 「哦，我说是你信吗?」虽然白婧把紧张藏得很深，但终究没逃过杜无哲的眼睛。 「信啊，你说的我都信……」白婧手心已经出汗了，明明平常那么好相处的杜哥，今天怎么突然压迫感这么强。 「那我就是了。」杜无哲笑了一下，但在白婧眼里，那笑容简直就要吃小孩。 「怎么了？」杜无哲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婧冒冷汗的脸。 「没……没事，就是好奇而已。」白婧立马笑脸迎接，生怕杜无哲看出她的紧张。 「嗯，那你走吧。」杜无哲笑了一下。 「啊好，拜拜。」白婧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她刚其实听到了杜无哲打电话的过程，但没听清楚说的什么，但她听见了，那声音，就像冰山一样冷。 杜无哲怎么会没察觉到白婧来了，所以他才说一句就挂了。 「……」杜无哲笑了一下，把电话再次打了回去。 「杜总他……」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仿佛隐瞒着什么。 「杜总怎么了？知道那件事了?」杜无哲饶有兴趣的等着对面的回答。 「不是不是……！杜总他发现了你喜欢那个男生这件事这件事。」 「哦?那又怎样，他能威胁我吗?我现在对许言没有多少感情，就算那他威胁，我也不会动摇。」杜无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了不拖许言下水，只能这么说。 「好。」对面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不那么慌张了。 「你这个间谍好好当，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的。」杜无哲说到最后声音勐的冷到了极致，让电话对面的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是，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拔刀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发成绩的内天。 全班一片死寂，全都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等老师抱着卷子进教室。 但是坐在后排最应该担心成绩的两位大佬却无所谓的自己干自己事。 「……杜哥许哥，你们俩是不是该担心一下成绩?」找一篪看着他们憋了半天才逼自己说出这句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我觉得我自己稳了！」杜无哲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言在一边撇了一眼他，觉得他有点毛病。 怎么可能稳，哪来的迷之自信? 「那也未必啊」白婧突然发话了，原本有点生气的教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你是说我还是杜哥?」找一篪楞楞的问道。 「当然是你啊，不知道结果不要乱讲。」白婧在说出「那也未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周前杜无哲的话…… 「我说是你信吗?」 她本来不相信杜无哲能考好，但内天杜无哲说的话值得令人深思，但她根本没法思考，如果杜无哲学习一直很好，你为什么还要装呢?根本不通啊！ 全班整安静的时候，推门声想起了，所有人一下有紧张了起来。 果然，进来的是李萍萍。 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一直盯着最后两位大佬看。 全班都能理解，绝对是考砸了。 都考砸了咱们考场上还睡觉！真他妈离谱！ 「这次，我要先说两名进步很大的同学，我希望你们是真实成绩……」徐萍萍酝酿了一阵才说出这句话。 全班突然觉得不对劲，齐刷刷的看向后排的杜无哲和许言。 「许言这次的成绩是……738」徐萍萍看着成绩单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全班：「……」 艹……真他妈离谱到家了，这是人考的分吗？他抄也不可能抄成这么牛逼得分出来啊！ 「杜无哲这次的成绩……」徐萍萍顿住了，她咽了咽口水说到。 「743……」 「我靠！」彭毅再也憋不住了，他站起来吼出了全班的心声，包括在讲台上努力维持形象的徐萍萍。 杜无哲还是常态，但许言却惊着了，他没想到杜无哲成绩这么高，高到……有些变态。 「虽然我不相信你们的成绩，但我看过监控了，确实没有任何抄袭痕迹。」徐萍萍有些难消化。 「艹……」全班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位大佬。 老师开始一个一个说成绩，都考的不错，所以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骂人，而是讲题。 「天啊杜哥！你和许哥开外挂了吗?这么牛逼！考这么高！要我能考这么高，我妈直接爬山拜佛给祖宗说这种奇事！」彭毅一放学就对着杜无哲和许言不停的叭叭。 「嗯」许言看彭毅在哪独自说那么久也没人回答怪可怜的就嗯了一声示意在听。 「杜哥今天怎么这么冷静啊，许哥都回答我了。」彭毅讲了半天才发觉杜无哲状态不好。 「啊没事」杜无哲勐的反应过来彭毅在对自己说话。 「哦，你今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彭毅好奇的问道。 「没事，就是在想张纪中的事，他住宿吗?」杜无哲问道。 「哦，他不住宿，不过他应该还在教室。」彭毅一听这事就来劲，想赶紧吃瓜。 第32页 「等我一会。」杜无哲转身走了。 「许哥，凑热闹去吗？」 彭毅看了眼许言。 「去吧。」许言也控制不住好奇心打算去看一下张纪中跪下来道歉的样子。 * * * 「请问张纪中在吗?」杜无哲随手拉住一名刚从张纪中班出来的女生问道。 「……在的」那名女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好的谢谢。」杜无哲说完就放手走人了。 —砰— 杜无哲一脚把门踹开，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张纪中在吗？」杜无哲扫了一眼班里，没剩几个人，但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子上翘着个二郎腿的张纪中。 张纪中一见杜无哲来了而且表情还那么冷，就知道他一定来道歉了，立马嘲讽着颠走着过去。 「呦，挺守信啊，这么快就来跪了？不过既然是来道歉的……」张纪中顿了一下。 「表情就给老子正常点！」说完，张纪中就准备一脚踹到杜无哲膝盖上。 结果刚踹一半，杜无哲就把他的腿扫到了一边，反把张纪中给整跪了。 「我来是让你道歉的」杜无哲冷着脸看着他。 「……什么玩意?我道歉?你知道我考多少吗?586……」张纪中本来还想再说一句「你估计连400都没上吧」结果还没说完杜无哲就一脚踹到他肚子上了。 「呕……」张纪中嘴里嘲讽的话瞬间被踢成了形声字。 「真可惜呢，我743，还有，你嘲讽的话下次放前面说，不然我可能没耐心听你逼逼。」杜无哲笑了一下，但那是嘴角的运动与表情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无哲，你疯了吧?743?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编也编真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纪中一听就知道他在编，笑的也逐渐癫狂了起来。 「……」杜无哲没理他，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搜到了阳山一中的公众号，找到了高二年级榜。 「别笑了，自己看。」杜无哲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凑到了他的眼前。 张纪中扫了一眼排名。 第一……杜无哲，总分743。 草率了。 「这是……假的吧……」张纪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杜无哲怎么可能考这么高的分呢？ 本来想自己装个逼给班里仅剩的一个女生看，结果反倒让杜无哲装逼了。 「呵，就算这样又怎么了？你指不定是作弊呢，啧啧啧，垃圾也就只会作弊了。」张纪中站起来拍了拍灰决定在尝试装一次。 结果这次装逼彻底失败了。 杜无哲皱了下眉，他的所有耐心已经没了，没耐心陪他继续斗嘴，没耐心放证据，没耐心说话，所有的耐心仿佛就在这一刻跌入了无尽深渊。 他从校服兜里随手掏出了一把美工刀，这是他平常自残用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用在这方面。 他把刀抵在张纪中的脖子上，刀片就贴在张纪中的动脉上，张纪中瞬间愣在了原地，在骚的话也再也说不出来了，他想得到杜无哲能踹他打他，能急眼，但他万万没想到杜无哲会拔刀，虽然那只是一把小美工刀，但杜无哲却精准的抵在了他的动脉上。 张纪中冷汗瞬间就顺着额头滴了下来，一旁在打扫卫生的吃瓜群众也被吓了一跳，就连在楼梯口看热闹不嫌事大许言和彭毅也吓了一跳。 「我警告你张纪中，最后一次机会，在不跪下来道歉我很可能会让你和太平间的人作伴。」杜无哲冷冷的说道，他语气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在张纪中作死的话语中消失殆尽。 「我不跪！老子他妈的还有尊严，大不了你杀了我！」张纪中死鸭子嘴硬的对杜无哲说道，但话说完就后悔了。 现在根本没有老师，摄像头也是关着的，更何况杜无哲是神经病，根本不会在乎杀人灭口的事。 「别跟老子提什么破逼尊严，都是。」杜无哲说完就把刀贴的更死，正准备划下去的时候…… 许言冲过来把他的手掰开了，虽然这件事与他无关，但他也并不想看见杜无哲进监狱，他很清楚，杜无哲像这种杀人的事干得出来。 张纪中正准备接受死亡，甚至连痛感都有的时候，刀被移开了，他睁眼看见是许言保住了他的小命，顿时心里乱的一批。 杜无哲转头看向了许言，嘲讽的笑了一下，把刀收了起来。 「这次怪可惜的。」杜无哲看了眼受惊的张纪中说道。 啪 张纪中跪下了。 「我道歉，我认输，你要想拍就拍吧。」 杜无哲笑了笑，仿佛这是意料之中一样，他拿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准备拍下这美妙的一幕。 张纪中嘆了口气道「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不会再侮辱你们班了。」说完还磕了几个头，生怕杜无哲不满意似的。 「很好」杜无哲拍完立马笑脸相迎，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许言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他觉得杜无哲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像一个变态，不是那种变态，而是杀/人狂的那种变态。 甚至觉得人格扭曲。 「你走吧，视频我只给我们班人看，不会外漏，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反正我说的是真的。」杜无哲看着视频满意的笑着。 第33页 可视频里却传来了令人惊心胆战的声音。 「……」张纪中什么也没说就跑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遇到杜无哲。 许言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杜无哲，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现场效果好吧。」最终杜无哲先开了口。 「……」许言没有接话。 「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变态?」杜无哲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没……」彭毅在一旁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你怕我干什么?」杜无哲转身看着他。 「没事，我先走了啊拜拜」彭毅有些害怕，他只能赶紧走来逃避杜无哲的审问。 「都没人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杜无哲有看向许言。 「等你」许言冷淡的抛下了两个字。 「那走吧」杜无哲笑了，他知道许言是不会说话才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毕竟…… 他从小就不受人待见，都觉得……他是个怪物。 他一直都是孤独的……没有人爱他…从没有人… 遗愿 回到宿舍后，杜无哲打开了抽屉，拿出了抑郁症的检测单，然后…… 撕了！ 他把它撕成了碎片，紧接着有把抗抑的药给扔了，然而他没有犯病，而是格外的清醒。 「终于结束了，不用再装了。」杜无哲轻嗤一笑道。 原来…… 他一直在装病！ 他根本没有的什么抑郁症，也没有什么精神分裂，住院什么的都是假的，都是安排好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母亲的遗愿！ 这一切都发生在初三那一年…… 这时的杜无哲还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霸，但就在临近中考的那一天…… 「杜行戚！你为什么要骗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在了客厅。 「小唐，我真的和她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啊！」杜行戚一脸无奈的面对面前身着白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面容秀丽，杏目为清秀美丽的脸点缀了一点天真调皮，一头黑色长髮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她！就是杜无哲的母亲，唐哲柳。 只可惜，那双杏目再也没有了原本的天真烂漫，只剩失望和黑暗。 「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你会搂着她的腰，温柔的亲吻她的头髮吗?」唐哲柳最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只是……」 「和女员工之间的普通亲近吗?杜行戚，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唐哲柳闭上了那双杏目，睫毛颤动，仿佛把这双眼睛主人的悲伤全都抖了出来。 「小唐……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杜行戚也很崩溃，他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明白，无哲还在学习，别打扰他了，明天他去学校再说吧。」唐哲柳结束了话题。 「妈，发生什么了」他们口中的男生走出了房间，一双和唐哲柳一样的杏目清透。 他都听见了，却还要再问一遍，就像一个人犯人被判了死刑却还要在确定刑期一样。 「没事，你快去学习吧，到时候跟你说……」唐哲柳想抬手抚摸杜无哲的脑袋，可孩子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她只好无力的又把手放下。 「要离婚吗?」杜无哲面无表情的道。 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把她的心都看透了。 「……」唐哲柳看向了杜行戚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当然没有…」 「那你们闹什么矛盾?」杜无哲只是这么说，但双目早已看透一切。 「无哲……你不要和无凡说……他才初一，承受不起这么大的事……」唐哲柳最后只好无奈的告诉了他真相。 「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唐哲柳说穿了她和杜行戚的想法。 「嗯，我跟谁都行，你们定。」杜无哲虽嘴上这么说，但打心底还是想跟母亲走。 「你和无凡都跟爸爸吧，这样到时候还能再有个妈。」 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在内涵杜行戚有小/三了。 「……」杜行戚只是摇摇头离开了。 唐哲柳在那天之后再也没回过家。 「无哲，我真的不是出轨，我只是和合作伙伴……」 「别说了，我都听腻了，你换一个理由行吗?」杜无哲有些不耐烦。 「今天我们就要离婚了，合同已经签好了。」杜行戚说出了杜无哲最不想听的话。 虽然早已知晓，但从杜行戚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难掩的悲伤。 「嗯」一切的悲伤仿佛一句嗯就能掩盖过去。 所有事都会结束的，那些悲伤也会被时间所一带而过的…… 这是杜无哲安慰自己的唯一方法…… 这个是杜无凡恨杜无哲的原因了。 他欺骗了他…骗了他这么久，到最后杜无凡只能看着他的母亲离开，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恨啊！他恨死杜无哲了，如果杜无哲愿意和他说，那他还有机会跟母亲，可惜杜无哲瞒了他这么久……骗到了父母离婚……！ 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出轨而发生的。 这件事杜无哲也是在中考结束才了解到的。 唐哲柳并不是因为杜行戚和合作伙伴亲密而离婚的，她没有这么小气，而是因为…… 她得了癌症，是乳/腺癌，晚期了，活不了了，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爱的人伤心，她只能不辞而别。 第34页 其实杜无哲很早就看出来唐哲柳不对劲了，可他没有在乎，因为他一心只有学习。 他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去了解她的病情，指不定还有救… 杜无哲得知这件事是中考完唐哲柳工作室告诉他的。 「唉…小唐不是不爱你们，而是她迫不得已啊…「唐哲柳的秘书嘆了口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因为杜行戚出轨而离婚吗？」杜无哲皱了皱眉。 「她得了乳/腺癌，晚期，一开始没当回事，可能是工作太忙太累恶化了，最后医生告诉她没有几天了，她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然为什么还没签合同就离开这个家，其实再走的后一天，她就病世了，但她早签好了离婚合同，为了不让你们起疑心。」秘书眼中闪烁着泪光，毕竟都是跟了几年的秘书了。 「……」杜无哲没有什么大反应，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早已心灰意冷做好一切的准备。 麻木到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眼角已有泪水划过他俊秀的脸庞。 这场病世措不及防，杜无哲消化了还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他没有闲着，而是反覆阅读秘书给他的唐哲柳的遗书。 遗书的内容很短，但每个字都很值得回味。 「无哲，这是我让秘书给你的，我相信只有你能看懂里面的内容。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得癌症的事情，很抱歉没能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被你们担心。」开头的内容仿佛让女人身上那些艷丽的红玫瑰全部凋谢。 在美的玫瑰终究会会凋零，期待过花期又怎样，开花时美丽又怎样？最后腐烂的味道还不是被人厌恶，谁会在乎花开?他们只相信眼前的花落。 「剩下的内容我希望你可以看完，这是我的遗愿，首先，我在银行里存了点钱，这些是留给你的，到时候报我的名去取就好了，一共500万，这是我剩下所有的钱，这笔钱只有你能掌握，拿到他们手中就是乱花。」不用说他们是谁杜无哲也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所以，请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死」 表白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所有人最期待的时刻。 春游。 天气很热，但学校还是组织了一次春游，毕竟快期末考试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杜哥！终于！我活到了春游！太几把不容易了！」张舟俞激动的拍着桌面。 「听说这次春游一直到晚上，而且晚上还有烟花可以看！」白婧有些痴迷的说道。 「哦」杜无哲心里其实很拒绝去秋游。 「杜哥，你一定要去啊」彭毅转过头来看着杜无哲漏出了求求你的神情。 「……我不想去」杜无哲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有破功。 「许哥也去」彭毅好像还不死心。 「……那行吧」杜无哲忍了忍还是破功了。 「果然关键时刻许哥还是有用。」彭毅小声对张舟俞说道。 「呵…呵」张舟俞干笑了两声表示支持。 「同学们，我想你们也知道了秋游的事，这次春游学校组织活动是学校送你们去，晚上自己回来。」徐萍萍看着他们的样子也笑了笑。 「老师，需要带什么吗？」 「自己带就好，可以带手机零食，但在车上不许吃。」 「耶！让带手机！」不知道是谁打的头，全班都欢唿了起来。 「好了好了，明天的事今晚再说，现在好好上课。」徐萍萍拍了拍桌子道。 这一天的课所有人都很消停，因为只是为了明天秋游可以顺利一点。 * * * 「耶！下课了！杜哥许哥，去买零食吗?」彭毅拉着张舟俞兴致勃勃的冲着后排两人激动道。 「嗯」许言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去吗？杜无哲」许言转头看了眼杜无哲。 睡着了。 「喂，醒醒。」许言拍了拍他。 「让我自己待会，你们先去。」杜无哲趴在桌子上，声音有点模煳，但许言离得近，所以听见了。 「彭毅，你们先走，我和杜无哲一会一起。」许言先把他们给支棱走了。 「杜无哲，你怎么了?」许言拍了一下杜无哲。 「没事，就是想静静，有点烦。」杜无哲闷闷地说道。 「……」许言看了眼他，没有再多说。 五分钟后。 「好了，走吧。」杜无哲起身摸了一下许言的头。 「……」许言没有说话也跟着起身。 他们出了校门就往离学校最近的超市走去。 「你要买什么喝的吗?」杜无哲那个了购物篮问了一句许言。 「没有，矿泉水就好。」许言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那一起吧，我喝茉莉花茶。」杜无哲拉着许言的手就往饮料区走。 许言被错不及防拉了一下手，耳朵根有些泛红。 手很暖和。 「那你有想吃的零食吗?」杜无哲买完水看了看许言。 「我想吃糖。」许言想了想道，随后又觉得不够明确又说了一句—— 「草莓味的。」 「……」杜无哲看看许言，忍住了想亲上去的冲动道「好。」 到了零食区杜无哲看了眼薯片和果冻，觉得实在没必要，毕竟不爱吃，所以他绕了一圈也没买什么零食。 直到转到巧克力区。 「哥哥，我想要这个草莓味的巧克力，可是我够不着，我麻麻去买橘子了，能帮我拿一下嘛？」小女孩纯真的大眼睛看着许言。 第35页 「好，哥哥帮你拿。」许言帮小女孩拿下来了果冻，很温柔放到小女孩手里，还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哥哥！」小女孩漏出了还没长全的牙齿。 「嗯，快去吧。」许言轻笑了一下。 杜无哲看着这一切，第一次觉得许言真的很温柔，没有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帮我也那一块吧，我要牛奶味的。」杜无哲笑了笑。 「自己拿」许言看了眼杜无哲转身走了。 杜无的笑容没有下去，反而更加深了，他拿了两块巧克力也跟着走了。 「许哥！杜哥！」张舟俞和彭毅正在结帐，看到杜无哲和许言走来一下就更激动了。 看着他们满满一车零食，许言就知道他们进货了。 「你们怎么拿这么少?」彭毅看了一眼他们的购物车，里面的东西除了水，零食都很少。 「因为不爱吃。」杜无哲拿出手机准备结帐。 许言也没管是谁结帐，直径就把东西放到了台子上。 回到宿舍—— 「喂，明天可能去不了了，学校有事。」杜无哲对着电话说完就挂了。 电话内头的人不是外人，而是他的父亲。 * * * 「杜哥！杜哥！」白婧冲着杜无哲招了招手。 「嗯来了」杜无哲拖着步伐走了过来。 「怎么了?没睡好吗？」白婧看了眼杜无哲眼圈。 没有黑眼圈啊。 「不是，太久没这么早起了。」 「…………」 也对，他确实没这么早起过，要不是因为赶车，他估计还得脱一节课的时间。 「好了同学们，上了大巴以后自己选座，我就不强迫你们啦！」徐萍萍没穿的那么规矩了而是一身运动装，看着充满了少女感。 「老师您穿这个好好看啊！」有女生看的两眼放光到。 「哈哈哈哈，谢谢」徐萍萍笑了笑，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哈哈哈，老师好可爱。」女生们在车上和老师聊起了天，而男生则是把位置全让给了女生，自己自觉坐到了最后。 「唉，杜哥，你往常不是不来吗？」有男生好奇的问道。 「有烟花怎么能不看呢。」杜无哲懒洋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杜哥你要不要先睡会，我看你挺困的。」 「行」杜无哲也不讲究，说睡就睡。 「…………」所有人讨了个没趣和身边人就近聊了起来。 许言看着杜无哲的睡颜第一次觉得他面容放松很冷漠。 因为离得不太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好啦，都别睡了，下车，到地方啦！」徐萍萍冲车里喊了一声。 多人都下来了，只有杜无哲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赶紧走，一会跟不上队了。」许言看着杜无哲慢慢悠悠的像老大爷似的。 「嗯，知道」杜无哲嗓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这让许言咽了咽口水。 「今天星期几?」杜无哲突然开口道。 」星期五啊」许言看着杜无哲觉得他会不会睡傻了。 「哦，那今天不急着回去。」杜无哲挑了一下眉。 * * * 「好了同学们，现在你们自由活动吧，中午还来着集合就行！」徐萍萍说出了所有人期待已久的话。 「杜哥！许哥！去玩鬼屋吗?」彭毅带着一群男生跑到了杜无哲和许言面前。 「行啊」杜无哲漏出了自己怕怕的表情。 「行了，别装了，上次你去鬼屋，我喊了一声，你还抽了人家鬼一嘴巴子，就别装了。」一名男生有些无奈道。 抽npc?许言心里有些想笑，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抽人家吧。 「啧，竟说大实话，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抽他了，我已经学会控制手了。」杜无哲得意的扬了扬手。 「……」这踏马纯粹就是开玩笑啊！ 「行了行了，我和张舟俞买票，你们一会来鬼屋集合啊。」彭毅哈哈道。 * * * 「你怕吗?」临近进鬼屋前，杜无哲捏了捏许言的肩膀问道。 「我……怕」许言把那个不字生生吞了下去，他突然想捉弄一下杜无哲看看他什么反应。 「放心，哥在。」杜无哲搂住了许言。 「……」许言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习惯了。 进了鬼屋后，灯光组已经准备到位，音乐也放了起来，还有氛围组来的烟雾。 「……这次比上次内个没烟雾的好太多了。」杜无哲笑了两声。 「…杜哥你成心的吧」那名男生直直的看着杜无哲插在口袋的手道。 「嗖」一名披头散髮的女鬼突然从不知道的角落里窜了出来。 「杜哥，手！！」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杜无哲的手。 ………… 「怎么回事？」张舟俞楞楞的看着这一幕。 女鬼张牙舞爪的对着杜无哲，杜无哲一脸居高临上的看着女鬼。 「……帅小伙，你在陪我演一遍，这有监控，我得挣工资哈，一会儿我冲出来你喊一声装作很害怕就好，谢谢配合啊」那女鬼沖杜无哲点了点头道。 「杜哥真他妈牛逼，女鬼手把手教学尖叫演戏。」 「咱就是说杜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这一幕就连许言都看蒙了，这他妈又是」什么秀逼操作?！ 第36页 「哇！」那女鬼有一次敬业的扑了过来。 「……啊」杜无哲反应了两秒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行，算我输。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工作了。」女鬼似乎有点不甘心。 「卧槽，杜哥你这操作我只在网上见到过啊，现实里看真的很难不笑出声。」彭毅和张舟俞在一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行了，赶紧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太无聊了。」杜无哲摊了摊手。 走到门口时，杜无哲突然把脸凑到了许言面前。 「怎么样?这波操作是不是保护了我家小言言?」杜无哲的声音离许言很近。 许言看着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骚话来激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吧。」杜无哲回身走了。 一顿疯玩后到了中午。 「集合啦！」有女生大喊到。 午饭时间大家都随便吃了点，因为急着再去疯浪。 「着急也有个度，1点自由活动，休息一个小时。」徐萍萍看着他们属实无奈。 真是青春的最佳时光啊。 「杜哥，一会去玩什么啊？」有人凑了过来。 「上午很多项目都玩了，就差过山车吧，你们都不敢玩。」杜无哲冷漠的说出了现状。 「……」确实，很难不同意这个说法。 但也太直白了…… 「那一会去玩过山车吧！我觉得我又行了！」男生们表示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不好好玩一顿呢。 「那你们自己去，我不去了，我熘达两圈消消食。」杜无哲狡猾的笑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彭毅内心表示白期待了半天。 「你就是胆小吧。」许言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杜无哲。 「不是，其实我要打个电话，你们自己玩去吧。」杜无哲压低声音道。 「但你不许告诉别人」杜无哲笑了一下。 「哦」许言也不想偷听别人打电话，随口应了一声。 「那晚上见」杜无哲摆了摆手。 * * * 「许哥！快来！我买好票了」彭毅兴奋的喊道。 「彭大班长，你今天开销多少啊?我觉得你这一趟出来玩挺豪横，就是回去该吃土了。」张舟俞打量着他手里的票。 「害，好不容易来一次，身为班长，大方一点没坏处。」 「那赶紧走了，一会人家过山车可不等你。」许言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上了过山车，许言看着身边的男生，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往常在他身边坐着的都是杜无哲，可现在杜无哲去打电话了，他身边的人也不熟，整体看着很别扭，许言心里有些空洞。 「许哥……你不害怕吗?我怕我一会叫，你别一生气抽我啊」一旁的男生求饶道。 「你把我当什么玩?我脾气有那么差吗?」许言白了他一眼。 「有那么差」那名男生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过山车开始了，许言果不其然听见了身边男生的尖叫。 他说话算数，没有抽他，只是皱了皱眉。 妈的高八度海豚音都出来了。 许言一脸淡定，他觉得喊的人太小题大做了，过山车又不吃人，喊什么。 一顿旋转跳跃过后，终于停车了。 「呕……我快转吐了」彭毅面色难看。 「就这?」那名在许言身边尖叫的男生下来以后强装镇定道。 个屁。 许言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默默的嘲笑。 「行了，玩够了吗？」许言有些无奈，他发现这群人一自由活动就像降智了一样。 「许哥，你要不要去逛一会?我和他们在去玩一下摩天轮……」彭毅的声音在许言的审视下越来越小。 「去吧，我自己熘达会儿」许言说完转身走了。 许言给杜无哲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哪?我陪彭毅他们玩完了。】 【转身】 许言一愣，但愣了一秒以后他反应过来了，他一转头…… 杜无哲在哪，因为已经是下午，夕阳无限好配上青春洋溢的少年…… 真是绝美。 「许言！」杜无哲招了招手。 「嗯」许言走了上去，他越走越快，他走到了杜无哲身边，说道「你刚在和谁打电话?」。 「哈哈，没事啦，和我爸打电话。」杜无哲看着许言，许言的身上有一种他特有的香味，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事，小事都」杜无哲摸了一下许言的头，头髮很软。 许言没有反抗，只是嗯了一声。 185和183这之间差不了多少，但这么一看杜无哲就好像比许言高了很多一样。 「走吧，去找个地方等着看烟花吧。」杜无哲笑着对许言道。 这么亲密，知道的是朋友同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 * *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很快就晚上了。 「快了，七点放烟花，应该要放了。」杜无哲看样子很激动。 「嗯」许言其实也在期待，毕竟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烟花。 「快看」杜无哲的嗓音把许言拽回了现实。 放烟花了。 烟花出现了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许言以为就几分钟会结束，没想到持续了很久都没有停。 第37页 突然…… 杜无哲把脸凑到了许言面前，两人的唇瓣只剩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许言……我……」杜无哲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沙哑，不过很温柔，杜无哲的嗓音围绕着许言，两人相视无言，直到杜无哲的一句话让许言彻底愣住。 「我喜欢你」 「不管是粉身碎骨还是惹火烧身，我都不会后悔爱你，因为许言，是独一无二的。」 「………」许言愣在了原地，他听着表白不知所措。 杜无哲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 许言睁大了眼睛却没有躲开。 杜无哲肆意妄为的吻着他爱的人，而他的爱人，只是愣在原地傻傻的由他亲吻着。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杜无哲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道。 「我…抱歉我再考虑一下，我并不喜欢同性恋…」许言反应了几秒才回答。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喜欢他，但他不能当gay。 「好，听你的，你在考虑考虑吧，我会一直等你，知道我死的那一天。」杜无哲没有生气没有惊讶，仿佛这句拒绝是意料之中的。 「我……」许言心里一时有些难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小言言，你的初吻是我的了，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无时无刻的爱着你，保护你。」杜无哲笑的很傻。 「……」许言看着他，有些心塞。 * * * 到了很晚，许言才和杜无哲回去，回去的路上他们也碰到了同样很晚回去的彭毅和张舟俞。 「烟花真好看，是不是许哥杜哥?」张舟俞一脸陶醉。 「嗯，确实很好看。」杜无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那许哥觉得呢」 「嗯，很好看」 「哈哈哈，果然！张舟俞！我赌赢了，给我零食！」彭毅指着张舟俞大笑道。 「许哥！你怎么能和杜哥这样欺负我！」张舟俞悲伤的逃跑彭毅的追击。 世界这么大，由着他们挥洒自己的年少轻狂。 见面 自打杜无哲内次表白后，许言天天就在避着他，生怕他在做什么出格的事。 「许哥，你和杜哥吵架了?」彭毅欠揍的蹭了下许言。 「没」许言面无表情的拍了下衣服。 「哦」彭毅讨了个没趣，本来还想再问的，但看到许言一脸冷漠，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他们怎么可能没吵架嘛，就上次秋游……」彭毅小声的在张舟俞耳边说道，结果眼睛一瞟，就瞅见了他们许哥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看着他们。 他识趣的闭了嘴。 「杜五哲呢?他不来上晚自习吗?」李杨亭雪走过来看了眼许言身边的空位。 「他说他有事，让我请假。」许言双手环抱的往杜无哲的座位瞟了一眼。 「哦，你俩上次考试成绩那么好，上不上晚自习也都无所谓。」李杨亭雪突然有些委屈，自己的年年霸榜就这样被两位「学渣」给轻松的拿走了。 「嗯」许言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了。 * * * 「你迟到了」杜无哲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眯了下眼。 「抱歉，路上耽搁了。」那人坐下来从一旁拿起了菜单。 那人……正是杜无哲的父亲，杜行戚！ 「你想喝点什么？」杜行戚看着比上次见面要消瘦的多，脸色也更难看了。 「随便，我晚上回去还要作业，你要说什么都快点说。」杜无哲心不在焉的道。 「那喝茶吧，你有喜欢的茶吗？我记得你12，3岁是很爱喝蒙顶黄芽，但因为贵我不准你喝，然后你妈妈就偷偷给你买……」杜行戚越说声音越小，他说话的间隙业观察着杜无哲的表情变化，他看见杜无哲的脸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冰点。 「确实，不过我现在不爱喝了」杜无哲把脸色调好了以后微微笑了一下。 杜行戚最后什么也没点，只是要了两杯店里免费的柠檬水。 「平常那么会安慰别的人一个人，怎么就没法放过自己啊…」杜行戚看着杜无哲的脸嘆息了一声。 「什么意思?」杜无哲挑了挑眉。 「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自己?你觉得自己能瞒多久，你妈妈死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你觉得她那么大一个人死了我会不知道?虽然离婚了，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杜行戚看着杜无哲缓缓说出了最平静却让杜无哲最震惊的话。 「谁告诉你的?！」杜无哲愣了愣，但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其中染上了一点疯狂。 「她们不告诉我，我也自己会查，我早感觉小唐不对劲了，本来好好的，结果突然就这么离婚了，我也觉得不正常……她死的…很意难平」杜行戚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了他和唐哲柳的画面。 「我一定会把你宠成公主，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哈哈哈，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吧！」 * 「哲柳，你怎么这么美?」杜行戚搂了搂唐哲柳。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这么帅！」唐哲柳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因为你眼光好看上我了啊」杜行戚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手指把玩着她柔软浓密的黑髮。 「哈哈哈，那我眼光真好，找到了一个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第38页 * 年轻时的他们是多么甜蜜，结杜行戚甚至在想，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会不会还是那么美好。 他甚至后悔让唐哲柳生孩子…… 杜无哲也没好到哪，他突然很委屈很难受，他答应自己母亲的遗愿原来这么早就成笑话了。 「我可以说唐哲柳的死是因为你么?」杜无哲在这沉默中选择了开口。 「如果你恨，那就恨吧，我也恨我自己，当初那么傻，让她生下了你们。」杜行戚看着杜无哲，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可惜她太执着了。」杜无哲嘴角扬起了一股嘲讽的笑。 「是啊…执着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死亡。」杜行戚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 「……」杜无哲沉默了一会冒着风险开口：「你还知道关于唐哲柳去世后的什么事?」 「我还知道她的遗愿被公司烧了，这是她助理告诉我的。」杜行戚脸色略微有点沉。 「嗯……」杜无哲松了一口气，还好，唐哲柳助理骗了她。 「还有一件事…你为什么要装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你到底是怎么和医院搞关系的。」杜行戚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我…」杜无哲没想到他会问，不过他用最快的速度想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可能是他去医院查到的……想到这，杜无哲面色比杜行戚还要沉了好多。 一旁的服务员正擦着桌子，看到他们这脸色一回比一会沉，有一瞬间觉得他们是来杀人放火的，吓得赶紧跑了。 「对，我是去医院查了，医院取药名单里根本没有你，我不相信这么久过去了你的药还没吃完，所以我断定你是装的，不管你怎么和医院找关系的，我只想对你说一句： 「装的很像啊，连我都骗过去了。」杜行戚赞赏的看了一眼杜无哲。 「……」杜无哲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可惜我就是这么会找关系啊，几千就能找到关系，你知道我以前的主治医生吧，卢文娟，她是我见过最好找关系的了，我花了6500就拿到手了，住院费我交的，她就负责陪我演戏，再把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什么的检测表给我就成了。」杜无哲破罐子破摔全都说了出来。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杜行戚没有转移话题。 「……因为我想保守一个秘密」杜无哲没有说出那个秘密是遗书，毕竟如果他装病的话还可以少一点嫌疑。 「什么秘密?」杜行戚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杜无哲。 杜无哲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 「好了，我要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晚自习要开始了。」杜无哲起身，用手碰了碰凉了的柠檬水「谢谢你免费的柠檬水，不过我就不喝了，我不爱喝柠檬。」 「……」杜行戚看着他没有说话，只觉得他背后藏了很多秘密，但那种感觉却又像幻觉一样很快就消失了。 杜无哲藏的太深太隐蔽了，根本发现不了。 * * * 「报告」 「进」彭毅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无哲一开门，全班就开始起闹了。 「杜哥！杜哥！我听说你给许哥表白了！」有女生已经破音了。 「…………」杜无哲看了一眼在角落里低着头的许言。 完了。 杜无哲觉得自己可能没命了，同时又想把告发秘密的人摁在地上摩擦。 「咳，是这样的，我没有和许言表白，我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谣言，但我对许言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杜无哲开始了奥斯卡金奖的演戏。 许言终于抬起了头，杜无哲也看清了他。 他脸红了。 杜无哲咽了咽口水，没有在管那些人的八卦，而是直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别生气啊小言言，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杜无哲有些委屈。 「我没生你气。」许言把头扭过去道。 「那就好」杜无哲拍了拍许言的肩膀，许言下意识转身，结果刚一转身就被杜无哲的衣服盖住。 然后…… 杜无哲也把头伸了进来，他看着许言透亮的眼睛，去吻了他爱的少年。 这个吻很短暂，短到许言没反应过来。 「哇哦，你们在做什么?」有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切。 「没什么啊，我跟他说了一个秘密而已。」杜无哲笑了一下。 「我怎么这么不信?」全班又开始起闹了。 「爱信不信，我就是和他说了……」杜无哲装作神秘的道「彭毅你头上有根操场上的草。」 「……」彭毅赶紧摸了摸头髮，果然有一根。 一看就是体育课在草上躺着。 彭毅尴尬的连起闹的劲都没了。 「许言，我爱你」许言在吵闹中听见了这样一句话，不用多想，那一定是杜无哲。 探查 杜行戚不是那么信任杜无哲，所以他面对杜无哲说的话只能半信半疑。 既然怀疑，那就有假。 所以他亲自去了医院。 * * * 「请问你们精神科的卢文娟医生在吗？」杜行戚站在前台问道。 「现在不在呢，等一会卢姐吃完午饭就回来了，您先去二楼的椅子坐一会吧，一会卢姐回来我和她说一下。」前台的小护士指了指电梯示意杜行戚去二楼坐会。 「好的谢谢。」杜行戚压了压帽檐转身走了。 第39页 20分钟后。 「抱歉让您久等了」那令人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杜行戚的耳朵里。 「没事」杜行戚抬起眼眸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画了淡妆，显得很年轻，并不像快40的人，反而像快30的人，人也瘦。 卢文娟一看见杜行戚的面貌就定在了原地，面色顿时间苍白了下去。 这人长得是那么想杜无哲！！！ 「您是……」卢文娟决定先发制人。 「我是杜行戚，杜无哲的父亲，我想你知道杜无哲是谁，几个月过去你应该没忘掉他吧。」杜行戚把帽子摘了，略有兴趣的看着她脸色的变化。 「记得……所以你想来找我谈什么?如果你心理健康有问题那你不应该来找我，而是去找……」卢文娟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行戚打断了。 「我来和你谈谈杜无哲。」杜行戚冷着脸站起来。」 180多的身高和166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让卢文娟打了个冷战，以她的心理学，她可以很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友善来找她的，而是危险…… 「走，带我去你办公室，今天下午耽搁你一些时间。」杜行戚的话打断了卢文娟的想法。 「……」卢文娟冷静了一秒沉住气带着杜行戚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我想和你谈谈杜无哲的病情。」杜行戚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是想问我他为什么要拿钱收买我吧。」卢文娟也不傻，这脸色一看就是来问这种事的。 「你知道就好，说吧，起因经过结果，一字不落的告诉我，不然你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杜行戚往后一靠示意她可以开始说了。 「……」卢文娟虽然看着这人说话挺假的，但她能确认，面前的男人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因为他可能有很大的背景。 「行，我说，但以后你不许再找我的茬之类的。」卢文娟想胡乱说几句就忽悠过去，但她不知道的是杜无哲已经告诉杜行戚了一点。 「好」 「事情是这样的，杜无哲他吧……一直都有点心理问题，他挺缺爱的，所以花了点钱，找我套了关系，「买」下了这几份病例单，这样他就会觉得自己能得到家人的注意和关爱了。」卢文娟三言两语的忽悠着杜行戚。 「你在骗我」杜行戚看着面前的人用审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有，他确确实实的有些缺爱，」卢文娟没想到这货脑子这么灵，但她也确实没有说错，这也确实是其中一点，但她也明白，这么说可能太假了杜行戚不会信，所以她现在只能期待奇蹟出现。 「不过你不想说很正常，我会让你想说的」杜行戚看了眼门外站满的就诊人员，也没有打算继续刁难卢文娟，起身走了。 「……」卢文娟松了一口气，想着逃过了这一把，但她同时也开始担心，担心后面杜行戚会怎么样让她说出真相，但现在毕竟有法律，杜行戚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这样一想就舒服多了，她又开始面带微笑的开始上班工作了。 * * * 出了医院，杜行戚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杜无哲装病关他什么事，可能就是缺爱而已，缺爱自己给他点不就…… 缺爱?！ 杜行戚突然发现了问题的真正意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天谈话时，杜无哲跟自己还聊了关于唐哲柳的事，可唐哲柳已经死了，而自己又不待见不关注杜无哲，只关注杜无凡，这明显的偏爱……就算杜无哲在坚强，也会因为极度缺爱而想办法去引起他的注意从而让自己空洞的内心得到假象的父爱。 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唐哲柳死以后还另有情况。 杜行戚的脸黑了几分，但因为有帽子遮盖，路过的人看不见他下一秒就开着火箭冲过去杀人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站那像个傻逼，或者腿折了。 杜行戚捏了捏手指的骨节，仿佛那就是杜无哲，他心里默默的发了毒誓，自己不把杜无哲弄死你自己不姓杜。 □□崽子瞒天过海竟然瞒过了自己，而自己就和弱智一样还信了唐哲柳助理的话。 「操…」杜行戚暴了句粗口。 * * * 「杜无哲，这道题，别以为自己考了第一就不用学了，学霸就应该更严格……」徐萍萍被杜无哲和许言这次考试成绩给吓到了，到现在才勉强缓过劲来。 「这道题由（x+y+z)/3≥（xyz)^(1/3)得，x+y+z≥3(xyz)^(1/3)=3*100^(1/3) 即x=y=z时，x+y+z取最小值3*100^(1/3)，无最大值；」杜无哲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背答案。 「回答的非常好，坐下好好听课…」徐萍萍有点咬牙切齿，这小兔崽子刚才听没听她的苦口婆心。 「许言…这道题你觉得还有别的方法吗？」杜无哲偏了一点头对许言小声道。 「我在看第三题」许言撇了一眼大屏幕道。 「哦」杜无哲哦完也就没在打扰许言了。 —叮铃铃— 「好同学们，我留意下作业，刻下你们把我发的两套卷子写了，然后晚上晚自习把数学书第63，64，65页的题做了，明天课上讲，下课」 「哇！徐老师今天没拖堂唉！」李晓曦惊讶道。 「哈哈，你见过徐老师拖堂超过2分钟吗？」她旁边的女生笑道。 「陈诗妍！你丫的别拆我台」那名女生说完就往陈诗妍身上爬。 第40页 「哈哈哈哈哈哈，小溪，你别…痒！」陈诗妍变笑边把李晓曦往一边推。 被推的女孩子听见了自己的小名突然就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面前的女孩一把搂到了怀里。 「这才听话嘛」说完就亲上了她怀里小猫一样的女生。 「卧槽！！！！」全班发出了一阵能把学校震塌的芬芳。 许言杜无哲：「………………」 我草。 她们亲完以后一名脸不红心不跳的把她放开，一个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像洋娃娃似的被按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我……」过了一会李晓曦缓过来嘀咕了一声。 「那又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老婆」陈诗妍笑着摸了摸她身边的李晓曦。 「你们女生好亲近啊」彭毅已经震惊了。 「对啊，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亲亲搂搂怎么了？」陈诗妍挑了挑眉道。 听到这里许言和杜无哲突然对上了目光，两个突然跟烫眼似的把头扭开了。 「婧姐是没找到心爱之人，不然她也会这样。」 「婧姐也是同?！」全班再次发出了」尖叫。 「……滚一边子去！」白婧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怒吼。 「姐我错了」全班又齐声道歉。 [联赛篇]备考 「好了，同学们，今天吧，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徐萍萍装作神秘道。 「……」全班相视一眼，最后彭毅骨气勇气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坏消息!！」 彭毅说完全班都站了起来鼓掌，毕竟临近期中八成坏消息就是考试时间，好消息……估计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消息吧，莫过于延迟考试。 「好了好了好了，停停停，没那么可怕，你们就像要去奔赴断头台似的，坏消息是有个联考，挑中了高二，要在高二选两个代表去，剩下找几个人过去开开眼……」徐萍萍还没说完全班就开始起闹。 「许哥杜哥!许哥杜哥!」全班人开始不约而同看向了许言和杜无哲…… 突然看见了异常和谐的一幕……和谐到有些……基? 许言正趴在桌上睡觉，而杜无哲则是拿着今天刚讲过的物理卷子给许言挡太阳，自己在写数学题，许言看着刚被吵醒，眼神还有点朦胧，可能刚起有起床气，还皱了皱眉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连接顺畅。 「……」全班沉默了。 「老师，我也要去」李杨亭雪在沉默中脱颖而出。 「咳，好，既然如此，那就许言和杜无哲李杨亭雪去参加联赛吧，下周五在宜迦举行，你们好好准备，课间操去会议室开会。好，同学们，咱们今天来讲……」徐萍萍说完后很自然的拿起了教科书和卷子开始讲题。 许言杜无哲：「…………」这尼玛是要我们命啊。 上午的第二节课下课，许言和杜无哲并肩向会议室走去，李杨亭雪在他们身后活像一个摆设。 「报告——」杜无哲嘴上虽然喊着报告，但腿已经迈了进去。 「好，刚刚好到齐了，你们做吧。」李校长推了推黑框眼镜道。 高二除了杜无哲他们班还有另一个班的三位同学。 「这次来，想必你们都知道要干什么吧，没错是联赛，但这次联赛不像往年那么简单，不仅有五个学校一起比赛，还有三个阶段考，第一个阶段是抢答心算，就是老师在大屏幕上放题，一共十五道题，每道题按照题的难度来限制时间，基础题三分钟，难题八分钟以内，第二阶段就是笔试，写卷子，和平常模拟考规则啥的都一样，最后一个阶段，比较轻松，推理，老师会放五道大题，每个学校一道，难度系数很大，在十分钟之内解答出来，然后一个学校一个学校的来讲题，必须要把题讲的明明白白，讲得越仔细得分越高，这就是考察你们语言组织能力和对题理解的透不透彻。」李校长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对他们道：「这下明白了吗，以后每个课间和晚自习你们都过来训练，作业什么的看班主任收不收，这次你们好好答，答好了学校有奖励。」说完他把纸往在桌上磕了磕磕平。 「还有一会儿下操，你们做张基础卷子，二十分钟交卷。」 「…………」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许言和杜无哲兴致勃勃的把卷子接过来写。 「这套卷子真可笑，这些题有脑子的人都会。」许言看到卷子没忍住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剩下的人：……欸我头呢? 「可笑?这分明是幼稚园的题。」杜无哲看到后嘴角抽了抽。 剩下的人：…………我现在是不是该找妈妈? 「咳咳咳咳，你们俩，赶紧写题，别说没用的话了。」李校长被这两位大佬的惊人发言给吓到了，喝茶都给呛的直咳嗽。 20分钟后—— 「我去了，这题怎么这么难?!」大部分人都崩溃了，觉得自己六百六七十都是虚的。 「这就喊难了?这不过是前几年的考题，照你们这样还怎么考，杜无哲许言，你们刚刚还不挺豪横的……吗?」李校长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因为他看到两位大佬已经睡着了。 「………………」你没事吧??? 「到点了吗?」杜无哲硬是被吵醒了。 「嗯」许言抬起头来把卷子塞给了在一边懵逼的李校长，捎带手把杜无哲的也顺过去了。 第41页 李校长：「……」行，我认输。 「咳，好了，你们回去上课吧，晚自习来着 这，每个人讲一道题，轮着讲，正好练习一下联赛第三阶段的考试」李校长咳了一声率先拿起自己的保温茶杯和卷子走出会议室。 「我靠，杜哥许哥你俩开外挂啊，我听过你们的故事，但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牛逼，亲眼见到还是效果更好。」有一名戴眼镜的男生在他们身边感嘆道。 「这次的题不难，考的内容都是高二的题，连带内天指不定会靠高三的题，你们还是得好好在学学，不然联赛内天你们完了。」许言冷淡的说道。 「对啊兄弟，你们得好好复习了，高二的题都不会，那你们到时候联赛那么久准备当兵马俑坐哪啊。」杜无哲搭着许言的肩膀被自己最后的一句话给逗笑了。 「…………」您俩牛逼行了吗?? 「你和许言是怎么学的啊。」一直沉默的李杨亭雪开口道。 「嗯……我们……」杜无哲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可能是天赋型选手?」 「上课认真听，下课写题，写题要找课上老师讲的题，一看就知道怎么解的跳过，看着没法第一时间想到怎么解的就写，不会的或者写错的记到错题本，放学在复习一遍，把错题挡住自己写一遍，睡前十分钟在背书看错题，也可以用自己的话教别人这道题。」许言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方法都告诉了李杨亭雪。 「感觉好高大尚。」有几个人真心实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就是普通人学习的方法吗?」许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 「…………」您这是说我们连普通人都不配当? 「行了，你别逗他们了」杜无哲笑着走过来揽住许言的肩。 「没逗他们，本来就是」许言不满的皱了下眉。 「你觉得你的学习方法从你这种学霸嘴里说出来和普通人嘴里说出来能一样吗?」李杨亭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爱学不学」许言放弃和这群二百五交流，索性撂下一句爱学不学让他们自己琢磨。 * * * 早读： 「请高二数学竞赛选手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课间操： 「请高二数学竞赛选手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午休最后三十分钟： 「请高二数学竞赛选手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晚自习： 「请高二数学竞赛选手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高二数学竞赛参与者们「……………………」 操，这他妈有完没完，有二班内两位大佬在就行了，还用我们干什么?！ 「我第一次这么嚮往晚自习和课间操还有早读和午休。」 「我也是，我不想写题了，杜哥和许哥每次都是满分或接近满分，这不是打击我么么自尊心吗?」 「呵呵，这俩货我都怀疑开外挂，有他们这样的吗?一开始学习差的一批，结果现在直接逆袭?有这么快的吗？」 「……简直离谱!」 「再通知一遍！请高二数学竞赛选手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李校长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抱怨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去?! 「咳咳，这次是真开会了，不写题了，你们也知道下周五联赛在宜迦体育场举行吧，哪里比较大，下周一考完全天放半天假，你们不用太紧张，这些学校都菜……实力没你们强，然后就这些，明天早上再通知全校，你们也先别说出去，时间还有可能调整，然后……还有十分钟，你们写两道题吧。」李校长把试卷一一发下去了。 …… 说好的不写题呢?您健忘症啊? * * 「今天周五，还有一周呵呵。」路上隔壁班的学生嗤笑了一声。 「还要熬这么久……我累了」 「我也快挺不下去了，真的太累了，每天上完课还要去写题然后回宿舍回家写作业，我第一次这么嚮往课间操和早晚自习……」 另一边…… 「今天晚上太着急没吃饭，现在快10点还有外卖开门吗？我快饿死了。」杜无哲嘆了一口气道。 「不知道，你自己搜。」许言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就往宿舍走。 「唉许言你不吃饭啊，不饿吗？」杜无哲拉住了许言的手道。 「不饿，你自己吃去吧，我还要回去写作业。」许言把手挣开自顾自的往宿舍楼走去。 其他人：「………………」怎么看着有点cp感……不，一定是学习学出幻觉了… * * * 「操……」许言本来不咋饿，结果写着写着题有点渴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黑了一瞬间，他站了一会缓过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低血糖。 许言知道这个点肯定没店开着，学校也不会让外卖进出，索性直接躺在床上准备一觉到天亮再去吃早饭。 可是肚子的飢饿感越来越重，他反而却来越不困了。 许言索性打开手机翻企鹅动态转移注意力，结果刚打开企鹅就看见杜无哲发的消息。 杨　　两小时前—— 也就是他刚回宿舍的时候。 杜无哲/*：我偷偷翻墙出去买了点面包，你要不要? 许言思索了一下，我要是现在回復他会不会回我? 第42页 许言打字，要。不行，删了，这样杜无哲会不会觉得我占便宜? 于是许言在打字上就纠结了十分钟。 杜无哲/*：? 杜无哲/*：你打十分钟字了，是要给我发小作文吗?谢谢你! 许言被气笑了，谁要给你发小作文?不过杜无哲也挺牛逼，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许言不好意思发消息的尴尬。 ，：你那还有面包吗? 杜无哲/*：有，我现在给你拿。 许言没想到杜无哲这么干脆利落，也没哟嘲笑他，问他为什么。 两分钟以后—— 咚咚咚 「我是杜无哲，开下门」杜无哲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许言心道来的还挺快便下床开门去了。 「你的面包。」杜无哲把手里的塑胶袋递给许言。 「……谢谢」许言怔愣的一瞬间，他开门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杜无哲的神色很冷，冷到他都不认识，但在看向许言的时候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 「那我先回去了，不用付钱。」杜无哲薅了一把许言的头髮，手感很好。 「嗯……再见。」许言也没反抗，自顾自的关上门。 「靠……突然不饿了…」许言到现在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头上被杜无哲薅的余温。 * * * 「许哥，我跟你讲个八卦，今儿早上，我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徐萍萍老师的消息，听说她……」张舟俞讲的正起兴，结果被许言暴躁的打断了。 「不就是结婚吗，一群老师在那喊谁听不见?在门外头的人都能听见，你太在听不见你就是个聋子了。」许言皱了皱眉。 「…………」行，当我真心餵狗吧。 「聊什么呢?」杜无哲神清气爽的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往后一靠跟老大爷似的。 「没，第二排内个二货再聊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八卦。」许言冷着脸没有看杜无哲。 「哦，我不知道，今天起晚了，没听到。」杜无哲忍着揉许言的头的冲动笑着问道。 「没多大事，就是徐老师要结婚了，今早在食堂说……。」许言还没说完就不说了，转头疑惑的看向杜无哲。 「怎么了?」杜无哲感受到目光疑惑的看相序言，看到许言的眼神后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你没去食堂?没吃早饭?」许言皱了皱眉道。 「我不饿，昨晚吃的晚，不用管我。」杜无哲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许言的头髮。 「……」许言虽然没再问了，但漂亮清秀的眉依旧微微的皱着。 「你……」杜无哲和许言同时发话。 「你先说吧。」杜无哲温柔的笑了笑。 「你真没事?」许言思考了一下用自己认为最不以为然的语气说出了如同亲爹一样的关心话。 「……我真没事，我没你那么……没你那么没谱，放心。」杜无哲刚想说没你那么不注意自己身体，但又觉得这样说太亲密会让许言难堪就硬憋了回去。 「……行吧。」许言也没在多问转过身继续背单词。 「许言，你是在担心我吗?」杜无哲一脸认真的看着许言的侧脸，只见许言愣了一下道：「因为你是我同桌，仅此而已。」 明明初吻都给我了，却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杜无哲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令人烦躁的广播给打断了。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数学竞赛的同学们快速到达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又干什么啊!!!!! 「校长，你能不能放过我们一节课啊……」进到会议室以后有人忍不住对着校长抱怨了一句。 校长一直很仁慈，也很爱他的学生，所以听到抱怨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安慰。 「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写试卷了，也没多久时间了，你们听好了，这次考试提前了，下星期一就考，因为内个学校的评委老师下周除了周一都有事，所以必须得提前，你们这周末就好好复习，放平心态就好，不用太紧张，他们内些学校水平啥的都一般，咱们有杜……有你们，绝对没问题。」李校长本来想说有杜无哲和许言不用慌，结果顾及到其他同学的心情便硬生生掰了回去。 「我！靠！」本来心态就很炸的某些同学听到提前考试这话心态便直接崩溃，当着校长面骂出脏话来了。 「不是，这次考试那么难，就给不到一周的时间准备?!他把我们当神仙了啊!!」 「对啊，他以为人人都是天生的学神，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啊!哪有那么简单的数学题，都难死了!!!我周末就跳楼，妈的老子不活了。」 听到他们的抱怨校长没有骂他们爆粗口，而是嘆了口气安慰道：「没事，你们这样的学霸都崩溃了，那其他学校的呢?不得直接去死吗?好了好了，放平心态，好好考，努力就好了，这次考试提前也有他们的问题，考不好发挥失常学校也不会怪你们。」李校长拍了拍已经快要急哭却没有说话李杨亭雪。 这次考试难度很大，每次他们做试卷的时候都会被很多道题难住，根本不可能保证全对，甚至全错都有可能，两天时间根本复习不了什么，以这种难度下去顶多是做四套这样的试卷并都搞懂，根本来不及把所有题型给吃透，而且照这样的难度两天四张都很难…… 会议室陷入了全员消极的状态，只有两位大佬显得格格不入，一个兴奋，一个冷静，但眼低的一点高兴却藏不住。 第43页 「你俩……」 「早死早超生兄弟，考完就解放了，老师也说了不会怪你们什么，你们就放心考吧，有我和许言呢，万一这次考试的题很简单呢?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杜无哲在一边安慰着快要死了的同学。 「行了行了，先回去上课吧，你们好好学学杜无哲的心态吧。」李校长在一边被这幅场景给逗乐了。 那您怎么不想想他学习成绩呢? 很多人想说这句话，但他们也懒得说了。 等着周一考试吧，死就死吧，放弃挣扎了。 [联赛篇]第一 「杜哥许哥拜拜!下周一加油!」周五放学全班同学都在跟许言和杜无哲说加油，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 学霸上场carry能不激动吗? 「你们也太给我俩压力了吧，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一会校门关了。」杜无哲笑着摆摆手。 道别以后许言从兜里掏出手机，好像是有谁的电话，没等许言说杜无哲就自动迴避了。 「餵——」 「许言，是妈。」电话的另一头想起了许言熟悉的声音。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言皱了皱眉，他妈太久没跟他联繫了，久的连许言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妈。 「儿子，你今天能来一趟吗？妈有事找你。」 「行，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拜拜。」许言懒得再废话边快速挂了电话。 「我今天回家一趟，明天回来。」许言把手机放回兜里对杜无哲道。 「那成，你走吧，拜拜。」杜无哲笑了笑。 「拜拜。」许言摆摆手转身走了。 * * * ——叮咚 「来了，是许言吗？」门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但听起来比原来疲惫了许多。 「是。」许言正琢磨怎么问比较合适门就打开了。 「……」两人照面皆是一愣。 许言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认得了，原来还满头青丝却多了几根白髮，舒展滑嫩的眼角也有了一丝皱纹。 而在季佳眼里，她儿子又长高了，脸还是那么帅，只不过多了几分成熟，还是很冷，但没有原来那么凶。 「妈?」直到许言的一声妈季佳才回神。 「哦……妈在!进来了」季佳如梦初醒一般把许言拉了进来。 「许言，妈没什么多说的，你先吃饭吧，吃饭时再说，我去拿个东西。」季佳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房间的主人在翻找着什么。 「这个……你看看。」季佳把纸放到许言面前。 「这是什——」看到字许言愣住了。 是病例单。 名字是张园慎，这是许言表弟的名字，见过两面，长得不算好看，但挺清秀一小伙子。 只不过病例单上的病是……白血病。 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祖细胞的恶性克隆性疾病，因白血病细胞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而停滞在细胞发育的不同阶段。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白血病细胞大量增生积累，使正常造血受抑制并浸润其他器官组织。 这种病不好治，而且张园慎查出来还是晚期，本来很早就能发现，但是他父母常年在外奔波工作很难回来，只有姥姥姥爷在家照顾，他一开始异常流鼻血时他们都不在乎只认为是上火，直到他出现贫血、出血、白血病细胞增殖浸润等症状，以及淋巴结和肝脾大、骨骼和关节疼痛等症状所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如今查出来已经晚了，想治好很难了。 「你也看到了吧，他家里人逼着我们出钱治病，他父母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钱却少的可怜，只够他们每天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他姥姥姥爷身体也不是很好也需要钱来治，所有费用需要我们来出……」季佳揉了揉眉心疲惫道。 「行了，我都知道了，不给他们出钱，就算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了，凭什么他们家的屁事要我们家来承担，他们是废物吗?」许言打断季佳的话面如锅底道。 「可是……」季佳欲言又止，看到许言的脸色便没了下文。 「别说了，别理他们，把他们拉黑，我要上楼复习了，下周一联赛，明天我回学校。」许言把筷子放下便上楼了。 「……」季佳看了眼许言没动两口的饭嘆了口气。 * * * 「……靠」许言看着面前的习题觉得自己的水平突然回到了小学三年级，面前的题都变得陌生起来。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屁事谁学的下去??? 许言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题。 不写了。 许言打开企鹅随手翻了翻动态，看到了杜无哲百年不更的动态有了消息。 是一张图片，图片里有一只白猫，眼睛一蓝一绿，爪子像在打什么东西所以照出来是一团模煳的白色，但细看可以看到右下角有男生白皙，骨节分明细长的手在逗猫。 配的文案跟简洁但却能让人一下知道这张图的意思，只有三个字——新成员。 许言挑了挑眉，就没想到杜无哲还会养猫，想着想着手就不由自主的点击了保存。 许言就犹豫了两秒钟，评论就多了几条。 张指导：哇杜哥你养猫了?长得真好看，多大啊。 *回復张指导：确实好看，8个月。 白白婧婧：猫猫好可爱，叫什么呀？是什么品种? 第44页 *回復白白婧婧：嗯，没名字，山东狮子猫。 彭总：杜哥你手真好看……呸猫真好看， *回復彭总：……把你名字改了，还有张舟俞，幼不幼稚? 彭总回復*：难道和您还有许言一样改个冷淡的标点符号? 张指导回復*：难道和您还有许言一样改个冷淡的标点符号? 莫名被点名的许言：???关我屁事。 看完这波评论许言心情舒畅很多，甚至没注意自己给杜无哲点了个贊。 *：在吗？ 「……」早知道不点了。 ，：在，有事? *：打视频一起复习? 刚还说别人名字幼稚，现在你的行动已经很幼稚了好吗？复习还打视频? ，：行。 一个视频打了过来，许言随手点了一个接受。 视频里杜无哲正百无聊赖的转笔，看上去懒散却帅比。 许言咽了咽口水决定先发制人。 「你………」许言和杜无哲同时开了口。 许言怔愣了一下，而杜无哲则是挑了一下眉。 「你先说」杜无哲笑了一下。 「你在学什么?」许言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数学啊。」杜无哲愣了一下。 「哦。」许言忽然很想挂电话给自己做个了断，他这问的什么屁话啊！后天联赛不复习数学难道还复习语文?！ 「你在做那套卷子?」杜无哲看着屏幕里满脸怔愣尴尬的许言在内心疯狂的亲了几下。 「……就是……前年的联赛题」许言看着自己一笔没动的题眨了眨眼。 「嗯，写吧，不会的告诉我。」杜无哲停止了转笔开始专心写题。 「谁不会?你在搞笑?」许言冷笑一声往后靠到了椅背上，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没，我不会。」杜无哲的嗓音轻轻的飘到许言的耳朵里—— 「所以你能不能教教我?」 「……能。」行，算你识趣。 许言默默的捡起了被他扔到桌上的笔也开始写题。 和这人打视频的感受真奇怪，心里的烦闷莫名的消失了。 * * * 「走了。」许言把鞋穿上对季佳道。 「好，路上小心……」季佳话音刚落门就被关上了。 「唉。」看着紧闭的大门季佳由衷的嘆了口气，孩子长大了啊。 周日的教室都是开放的，因为有些住宿生周六日还会在教室里学习，所以学校从来不会再周六日停电锁教室。 「……」许言一进到教室就看见杜无哲也在教室写题。 「小言言来了?」杜无哲敏感的察觉到有人来了，没想到一抬眼看见是许言便愣了一下才说话。 「嗯。」许言没有多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来写题。 两人就这样写了一下午，虽然没说话，但许言的内心却已经编出了一本小小说。 这个逼怎么还不走?怎么这么尴尬。 明明就像普通自习课一样，怎么就是这么尬! 今天我拼了，谁先回宿舍谁输。 …… 「吃饭吗?」杜无哲打断了许言的内心编书。 「啊?随便。」许言正编的激烈突然被打断一时间也有点懵。 「想吃什么?我点。」杜无哲掏出手机就开始翻美团。 「我随便。」许言揉了揉鼻子继续埋头写题。 ——20分钟后 「我去取外卖，等我一会儿。」杜无哲起身揉了揉许言的头髮心情愉快的走出教室。 许言：「…………」 过了一会杜无哲就回来了，但许言写题写的太投入没注意到。 「吃吧。」杜无哲砰的一声把外卖放到许言面前，自己把椅子拉开坐下来看着许言。 「你不吃???」许言疑惑的看向杜无哲。 「不饿，你吃吧。」杜无哲把许言的题本随手搁进了许言的桌兜。 「你不饿你点什……」许言话说一半就闭嘴了，他拆外卖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当时杜无哲说点外卖的时候他瞅了一眼杜无哲的手机屏幕，显示晚上六点，正好是晚饭时间，之前吃火锅内次杜无哲也知道了他有胃病这件事，所以许言可以推断出，杜无哲是为了他才这么准点的点外卖。 想到这许言就安静很多，乖乖的把外卖拆开。 是清蒸鱼。 许言看了眼杜无哲，只见杜无哲在跟谁聊天打字也没往许言这看，许言就放心了，自己默默的吃起了杜无哲点的饭，饭很合许言的口味，但量太大许言差点被撑死。 吃完饭许言看了眼时间，七点多了，许言收拾了一下残局起身对杜无哲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说完许言就愣住了，他回去为什么要和杜无哲说??还要让他早点回去，他疯了吧。 「嗯，拜拜，明天见。」杜无哲眼底似带笑。 回到宿舍许言就一直心神不宁，以至于他发呆到晚上九点才想起来他没付杜无哲饭钱，他思考了一下，许言每次吃外卖都有个习惯，就是看一眼价钱和菜品种类。 他想了两秒就想起来今天这顿饭多少钱，他点开杜无哲的头像给对方转了53.4元，结果对方秒回。 *：不用。 *：就当是我请你吃的饭。 ，：行，谢谢。 许言懒得纠结这种事，对方爱收不收反正自己记得这事给他转过钱。 第45页 许言躺在床上，对于明天的联赛丝毫不在乎，只希望他内群亲戚别来烦他妈了。 想着想着许言就睡着了。 叮铃铃—— 许言被每天五点半必响的闹钟给吵醒了，因为许言本来睡眠就浅，一吵必醒，而且再也睡不着。 许言把闹钟关了以后发呆了两秒便起身洗漱。 咚咚咚—— 许言正写着题就被一阵闹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刚有思路的题一下就忘了。 许言带着不爽和哪个欠逼敲的门老子一定把他杀了的心去开门。 「你谁……」许言话说一半就闭嘴了，门前的人正是杜无哲。 「今天联赛，现在校长就让我们去准备。」杜无哲带着笑意道。 「哦。」许言一瞬间就熄了火。 到了会议室，许言一进门就看到了高二竞赛的所有人，但校长还没有到。 「这校长怎么还迟到?」许言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在群里发完通知自己就不来了。」有人摊了摊手表示无语。 「等着吧，校长来了也是写题，还不如不来呢。」 吱呀一声，学校万年不换的老门响了。 是校长。 但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五彩斑斓的。 「校长，这是什么?」李杨亭雪好奇的问道。 「秘密，联赛考好你们人人都有。」校长神秘的笑了笑。 「不会是题本吧，这玩意我太多了，宿舍放不下，这种礼物我还是不要了……」 「我也是。」很多人都符合道。 「还能有什么题本?是店里的题我都买了，要了也没用。」只有一位大佬皱了皱眉。 「我也是，再刷一遍也只会占地。」杜无哲也慢悠悠的发声了。 「行了行了，想什么呢，不是题本，这几天你们都快被题逼疯了，怎么会给你们发题本。」校长无奈的挥挥手。 「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许言和杜无哲都在欢唿。 许言总觉得在某些时间，杜无哲很冷，冷到许言都不认识，但在许言面前，杜无哲却又温柔的快化了。 这种感觉很纠结。 就像许言对杜无哲的感情一样，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喜欢杜无哲，偏偏每次见到杜无哲心跳却又不自觉的加快，对杜无哲所有拒绝的话都能被咽回去，许言从小没喜欢过什么人，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他对季佳的亲情也很模煳，因为父母离异，所以他对一切的事物或人的感情都变的很冷淡，表情也很少有变化跟面瘫一样，但在杜无哲这里一切好像都变了。 「好了好了，先来两张卷子提提神，一会准备坐大巴去比赛。」校长从身后的桌子上熟练的拿出两套卷子发下去。 「校长，高二的同学会跟过去吗?」有人发问。 「会，高二的人不算多，几辆大巴的事，咱学校又不是没钱，正好也让他们去见见世面，高一高三都在腾讯会议上看现场直播，毕竟这次联赛是个大事。」 「那挺好，让他们见见我们有牛逼!」那人挥了挥拳头。 …… 「许哥杜哥，我都紧张死了，您俩身为参赛者都不带紧张的吗?」张舟俞在一边激动的搓手。 「下午两点就结束了，而且这联赛有什么可紧张的?」许言是真的不理解，联赛有什么紧张的，又不是世界比赛。 「我贊同许言。」杜无哲在一边懒洋洋的道。 「……行，你们不紧张我紧张行了吧。」张舟俞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不再理会旁边两位大佬。 因为两所学校离得不远，所以30分钟就到了。 一下车身边的人就倒吸一口冷气，这阵仗属实吓人。 「各学校高二竞赛生请跟随王主任去校内做准备。」空中传出了广播的声音。 「走了。」杜无哲朝他们班的人摆了摆手。 「杜哥许哥加油！」 差不多等了十多分钟比赛才准备正式开始，坐在台子上的宜迦的主任清了清嗓子道：「2017届高二五校联赛现在开始！」 全场一片沸腾，甚至有学生都站了起来。 「首先是我们的宜迦八中的高二竞赛生出场。」 宜迦的校服颜色紫白色，校徽是一个像人的东西上有三颗星星，出场的几位选手各个寸头戴眼镜，却显得人面貌精神。 紧接着是章吉十八中，南凝三中，夏辉二中。 宜迦的王主任最后咳了两声喝了口水说出了最后一个人高中的名字—— 「最后有请阳山一中高二竞赛生……」话还没说完全场就沸腾了。 黑白色的校服衬得人很白，在加上走在最前面的两位大佬实在亮眼，长得又帅又高，搞得所有学校的女生直接站了起来巴不得举个应援牌。 坐在主席台上的老师除了阳山的校长以外都看直了眼睛。 「这俩孩子不去当艺术生属实可惜……」 「这就天生当模特的料啊。」 「李校长，这俩孩子长这么好看你确定学习没问题?」 「谁规定长得好学习就不行了，瞅把你封建的，这俩孩子学习好着呢，一会你就知道了。」李校长翻了个白眼。 「……」行，我拭目以待。 「三二一起!」 「阳山第一!阳山牛逼!」 「阳山最屌！！！」 第46页 阳山的人不顾形象的声音在体育馆迴荡。 「……行了行了，你们安静点，比赛开始了快。」李校长嘴上说这么说，但心里却默默地开心，这群孩子真团结。 各个选手围坐在一个椭圆形的桌子旁，各个嵴背挺直，有些甚至都出汗了。 主要是阳山的两位大佬一个漫不经心的转着刚发下来的中性笔，一个在刚发下来的草稿纸上乱划拉，看着那像学霸了?明明像个小混混！ 正在转笔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正在冒冷汗的人道：「同学你没事吧，体育馆也开着空调，你怎么出汗了?身体不舒服可以下场。」 「……我没事！」那人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蹦到体育馆房顶的樑上。 「他只是怕你一会被吊打不服拿身体不舒服来做藉口。」那位画草稿的同学抬起头对他解释道，眼里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你是不是蠢逼? 那人：「………………」 「首先第一阶段，抢答环节，基础题限时三分钟，难题限时八分钟，答完题按铃即可回答，回答时间限时十秒，十秒之内未能回答便自动记弃权此题霸占抢答名额，犯规者出赛。」一位老师上台把大屏幕调节了一下。 听到比赛开始时全场哔然。 「第一题，请看题，判断题。」那位老师把屏幕调节到了第一题，拿起表掐时间。 各校的人题才刚看三分之二，铃就响了。 「一分零三秒……阳山一中?！」掐表的老师都被吓到了，差点把表摔了。 体育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我操，这也太快了!我题都没看完!」一边夏辉的人发出了由衷的感嘆。 「阳山会不会是蒙的题……」有人在底交头接耳。 「请回答。」老师的声音打断了那些质疑的声音。 主席台上宜迦的老师蒙了。 「你们学校这学生不会真蒙题吧」宜迦的主任对李校长小声道。 「不可能，这不就让你看看我们阳山有多牛。」李校长话音刚落杜无哲的声音就响起。 「4236。」 全场消音。 「回答……。」台上的老师似是有点不可思议。 「正确！」 「我靠！这么牛逼?!这么快?!」 「阳山得两分。」台上的老师平復了一下心情。 「这破题老子都做几千遍了，一看就知道怎么解，这学校出题水平不行啊。」杜无哲有些无语。 「第二题现在开始。」 各校的人都意识到了阳山有多魔鬼，加速了看题时间。 但他们不知道这才是阳山那两位大佬的魔鬼答题速度还没开始。 叮—— 「五十八秒……阳山一中。」掐表老师已经麻木了。 「a。」许言冷静道。 「回答正确，阳山加两分。」 到第十题时，阳山得分10分，宜迦4分，剩下三所学校都得分2分，章吉没得分。 这可怕的差距让章吉的老师差点没背过气。 宜迦的老师勉强保持一点点的笑，夏辉和南凝的老师已经笑不出来了，只有阳山的李校长真实的微笑着。 到最后五道难题时宜迦的学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 「这几题分值大，咱们练的也多，好好答能超阳山。」宜迦的学生重拾自信。 此时此刻，阳山的两位大佬打了个哈欠拿起笔准备好好答题了。 「第一大题，限时八分钟。」 当各校的人看到题时就傻眼了。 这什么啊? 好像没学过啊…… 正当所有人愁眉苦脸时，阳山的两位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 三分十五秒，两位大佬答完题了，并且全对。 第一阶段结束，最终得分，阳山25分，宜迦9分，南凝7分，夏辉2分，章吉5分。 这下轮到夏辉的老师背过气了。 一下场阳山的人就被包围了。 「我操杜哥许哥你俩太几把帅了，我看主席台上除了咱李校长都快被气死了哈哈哈哈。」张舟俞围着他俩夸牛逼。 「恕我没文化，我只能说太吊了。」彭毅在一边都快疯了。 「感觉咱高二剩下去竞赛的人都像摆设哈哈哈哈哈我去。」 「行了，还有半个小时考试，我去趟厕所。」许言找了一个藉口脱离了人群。 杜无哲皱了皱眉快步跟了上去。 许言到了厕所关上门就是一顿吐，他早上写题写太认真没吃饭，导致自己犯了胃病，刚才考试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想吐了，好不容易熬过来更是巴不得把胃吐出来 吐完以后许言的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但总比原来又想吐又疼好。 许言出来洗了把脸刚想出去考试，转头就对上了杜无哲冷的不能再冷的脸。 完了，拉闸。 许言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杜无哲拉过去。 「又犯胃病了?」杜无哲的声音也很冷。 「……嗯。」许言快速抿了一下唇。 「早上没吃饭?」 「没有。」许言自知理亏，便乖乖的任杜无哲拉着手。 「一会还要考试……先回去……」许言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无哲拉到怀里。 「胃疼怎么不说?」 许言愣住了，杜无哲的声音有一点颤。 第47页 「我……当时在考试。」 「那你说了老师会允许你因身体原因退场。」杜无哲满眼心疼。 「我怕你一个人干不过他们……」许言话音刚落就被杜无哲打断了。 「他们都这么废物了你还怕我干不过他们?」杜无哲挑了下眉。 许言不说话了，久到杜无哲都以为他说完了。 「下次不会了。」过了很久许言才憋出这么一句。 「……」这次轮到杜无哲不说话了。 「一会儿你别上了，我跟老师说。」杜无哲伸手揉了揉许言的头。 「别，我行。」 「不疼了?」 「有点……不过不影响。」 「真的?」 「比你牙都真。」 「…………」 「你俩总算来了，准备准备第二阶段了，这波好好考，争取考个满分，你们是全村……全校的寄託和希望。」李校长拍了拍他俩的肩道。 「没问题，随便考考都能超过他们。」杜无哲笑了一下。 「我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你俩好好考，敢随便考你们要负全责。」 「现在下发试卷，第二阶段笔试部分，限时九十分钟，满分一百分。」监考老师喝了口枸杞水，把试卷一一下发。 「考试现在开始。」 夏辉的学生一个个紧皱眉头，因为上一阶段的分差太严重，导致他们这波心态不好，看所有的题都不会。 宜迦的学生前填空选择和计算做的飞快，但到后面画图和解决问题就彻底崩溃了。 这些题是不是都超纲了啊！ 阳山的人做的都怡然自得，这种题他们李校长让他们做的最多了。 考试进入了尾声，宜迦的人咬咬牙看向了阳山的人。 拽什么拽，这么难的题，我看你们怎么…… 我操??? 此时此刻，两位大佬其中一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个正支着脑袋转笔。 各校的人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自己却对面前的题无从下手，就在考试结束的最后两分钟，他们含泪写下了解冒号。 写解是理科生最后的尊严。 第二阶段考完以后学生先去吃饭，最后才是第三阶段的讲题环节。 「你们阳山是不是开挂啊?」一名夏辉的学生吃惊的看着杜无哲道。 「那有什么外挂不外挂的，只不过是比你们牛逼。」杜无哲懒得理他们只想带许言去吃饭。 「杜哥你和许哥瞅着太拽了……杜哥?」白婧刚夸两句就看见杜无哲拉着许言的手往食堂的方向去。 「……」白婧拿起手机就是一顿打字。 白白婧婧：诗妍!杜哥和许哥是真的! 绝不失言：等下聊，我给晓曦排队买冰沙呢。 白白婧婧：恋爱脑! 白婧忍不住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毕竟这对太好磕了。 白白婧婧：小溪在嘛？ 你不要失言哦：在的。 白白婧婧：你和诗妍情侣名? 你不要失言哦：对呀，失言谐音诗妍，我想的名。 白白婧婧：……行，你挺牛，我跟你讲杜哥和许哥这对cp真的可以磕一顿，他俩还牵手! 你不要失言哦：我噻，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又有cp磕了哈哈哈哈哈。 你不要失言哦：不聊了，走了。 白婧愣了愣，这语气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这么特么绝对是狗诗妍发的消息！ * * * 午休过去以后迎来了第三阶段，也就是决定命运的阶段，讲题。 「每个队可以在这五道题里选一道题讲，越难越好，讲的越仔细越好，限时十分钟。」 「首先有请第一个队伍——宜迦。」 「第二个队伍——南凝。」 「第三个队伍——夏辉。」 「第四个队伍——章吉。」 「最后一个队伍——阳山。」 「?这不欺负我们阳山吗?！凭什么我们前面的成绩那么好却让我们最后一个上！」有人在台下抱不平。 「各校老师一起决定的，与成绩无关。」台上的老师冷漠道。 那也就是说……李校长也同意。 不过俩学霸呢怕什么…… 宜迦因为是第一个，所以选择了最简单了。 对宜迦而言，现在已经不能追求难了，得追求质量。 后面的题渐渐就变难了，知道最后一个阳山一中登场，全场都蒙了。 「许言，你讲我讲?这题不算难，就是费口水。」杜无哲偏头问了一下许言。 「我随便。」许言看了眼题道。 「那你上?我看看小言言讲题水平怎么样。」杜无哲笑了笑。 「行啊。」许言确实无所谓，毕竟他以前很少讲题，上课都是听杜无哲讲题，今天正好试试。 「这题很简单，以点o为圆心，分别以1为半径作单位圆大⊙o、以1/2为半径作小⊙o，线段b1b2是大⊙o的一条弦，以b1b2为直径的圆是⊙c，由向量ab1⊥向量ab2知点a在⊙c上，由向量ap等于向量ab1+向量ab2知点p也在⊙c上，且点p和点a关于点c对称（即pa是⊙c的直径）。设⊙c与小⊙o的公共点为d. 令⊙c半径为r=b1b2/2(即半弦长)，oc=d(即弦心距)，则 考虑到op<1/2，于是⊙c的圆周上必须有点落在小⊙o内部，由图1可知，当⊙c和小⊙o外切时，r最小（即图1中⊙c）；当⊙c和小⊙o内切时，r最大（即图1中⊙c『）。（取开值） 第48页 下面先求出最值，由图1—— r?+d?=1 d=r±1/2 (外切时，d=oc=cd+od=r+1/2；内切时，d=oc』=c『d-od=r-1/2.) 于是r+(r±1/2)?=1 整理得8r±4r-3=0 解得r=(√7±1)/4 （负根已捨去） 于是(√7-1)/4 喜欢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点，许言想到自己之前答应他让他3.20来找自己就后悔，自己当时说话不过脑子吗? 许言面色沉重的揉了把脸，起身去衣柜里随便找了件短袖和长裤就往身上套。 反正今天不冷不热，就穿短袖得了。 换完衣服许言又开始思考人生，想一会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去面对杜无哲。 想着想着就到了约定的3.20，只听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许言迈着沉重的步伐把门打开，结果一开门自己就愣住了。 杜无哲和他穿的恰恰相反，许言是上面黑下面也黑，杜无哲是上面白下面黑只不过上半身穿的是长袖，显得整个人又高又帅。 「走吧，我们现在去刚刚好，他把定位发我了，离得不远，你想走过去还是坐车。」杜无哲看了眼手机。 「我……走过去吧，别浪费钱了，反正早到晚到到了就行，本来也不是很想参加。」许言突然觉得不后悔自己答应杜无哲这会过来找他的事了。 「行。」杜无哲也没计较，把手机打开导航就带着走了。 可能是因为太帅的原因，一路上有一堆人的视线都往许言和杜无哲那飘，甚至有两个跑过来要微信。 「内个……可以，加个……微，微信吗？」一名长得还算可爱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小跑过来问杜无哲。 「抱歉，我不喜欢结巴。」杜无哲一脸平静的拒绝了。 「……」那名女生愣了一下转头就跑。 「你好，可以加一下微信吗？认识一下?」一名长得很御姐范的女生霸气的甩了甩头髮把微信二维码递到了许言面前。 「抱歉，他有对象了。」杜无哲见许言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立马上前道。 「我……」许言刚想说我没有，但想到面前这个女生想和自己加微信边改口道：「确实有了。」 那名女生尴尬的连连道歉。 「早知道不走路了。」许言满头黑线。 杜无哲只是笑了一声没说话。 「还不是因为我们小言言长得太好看了。」杜无哲话一出许言的脸就红了。 「到了。」杜无哲毫无徵兆的停了下来，害得许言差点一头撞他身上。 「您好，我们和306号包间是一起的，杜无哲把手机举起来给服务员看。 「好的，需要我们为您……」服务员话还没说完杜无哲就呆着许言坐着电梯走了。 「带路吗。」服务员把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接着说完了。 「杜哥许哥!你们来啦!」白婧激动的挥手道。 「欢迎新人!」张舟俞装摸做样的夹着嗓子喊了一句。 许言略扫了一眼，有彭毅张舟俞，白婧，赵一篪，李晓曦，陈诗妍，和班里两个不太显眼的男生。 一共十个人刚好。 「杜哥许哥，您俩会唱什么，我给你们点上排队!」张舟俞热情洋溢的搜歌。 「我们不唱，我们来欣赏你们唱歌。」杜无哲冷静的打断了张舟俞。 「哦，那彭毅你在点两首。」张舟俞转身去折磨彭毅了。 「对了，我们点了酒，随便喝点，一会玩两把。」张舟俞抽空对杜无哲和许言介绍。 「嗯。」那两位却无动于衷的嗯了一声。 许言刚拿起桌上的酒想喝一口就被杜无哲给抢走了。 「你干什么?」许言纳闷道。 「你昨天刚胃疼过，今天别喝酒了，喝点热水。」杜无哲说罢便给许言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他手上。 「……今天又不疼，为什么不能喝。」许言喝不喝酒确实无所谓，但他今天不疼了为什么还不能喝? 「万一又犯了怎么办?别喝了，听话。」杜无哲带着一股哄小孩的语气道。 「……」许言想了下刚才的对话闭了嘴。 我就说怎么回味的时候那么怪，果然，跟三年级小孩互怼一样，想到这，许言的脸沉了一分，自己怎么这么幼稚。 「你也觉得刚才挺幼稚的吧。」在一边的杜无哲平静的看着许言。 「啊?」许言愣住了。 「哦，确实，刚才你跟个智障一样。」许言挑起一边嘴角道。 他本以为这样杜无哲会尴尬，但杜无哲却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许言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无哲用手捂住。 掌心的温热传到了许言的嘴，而杜无哲也感受着许言湿润有软软的唇贴在他的手心。 「我喜欢你，许言，相信我。」杜无哲说出的话让许言愣住了，杜无哲以前表白过他，他也觉得没什么，但杜无哲在这里又一次的表白让许言还是有点猝不及防。 记忆被拉回了当时秋游。 杜无哲也是用这样眼神和声音表白的，但这次却不一样，因为包厢很黑，所以他看不清杜无哲的神色，但他可以看见杜无哲的眼睛，那双杏眸很好看，里面有光，有许言的倒影，仿佛这眼眶就是为把许言框起来而准备的一样。 许言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并不知道杜无哲有多爱他，他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腻，所以才迟迟不敢答应。 第49页 「我……」许言很想说我也是，但他又想到了季佳，他神色暗淡，改口道：「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 他本以为杜无哲会离开再也不理他，但杜无哲并没有，他只是把手拿开，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杜无哲笑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许言愣住了，他突然很想对杜无哲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喜欢你。 但他不行，如果让季佳知道他儿子是个同性恋，季佳肯定会神经崩溃，所以许言不想再刺激她了。 「一样的月光，怎么看得我越来越心慌，你留下最清楚的步伐，竟是指引我孤单的方向。」 陈诗妍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干净还有点御。 「诗妍唱的好听!」白婧带头鼓起了掌。 「对对对，真的挺好听。」 「陈诗妍我爱你。」 在一边喝了两杯酒有点微醉的李晓曦终于忍不住亲了一口陈诗妍。 陈诗妍趁着歌曲的中间的空隙转头和李晓曦接了个短暂的吻。 「哇！！」众人也在一旁起闹。 就连许言和杜无哲也挑了挑眉。 杜无哲也转头，刚想说话就被许用没开的麦克风堵住了。 「你别说话。」许言冷道。 「……」杜无哲闭嘴了。 「杜哥，玩两把?」张舟俞拿着骰子和骰蛊走了过来。 「行。」杜无哲掀了掀眼皮，没多想就接了过来。 「杜哥大气!」张舟俞自信笑了笑。 「你这破运气能跟人家学霸比?」彭毅在一旁嗤笑道。 「有本事你和我玩，而且我运气很好ok?」张舟俞瞪了一眼彭毅。 「要不是我妈不让我喝我早把你灌倒了!」彭毅不堪示弱。 「屁!你就是酒量差!要不是上次你喝的跟死猪一样阿姨能不让你喝?」张舟俞不再理会彭毅，自顾自的坐下把蛊给杜无哲。 「我先?」杜无哲接过来道。 「没错，我等会再展示我自己。」张舟俞边活动手腕边回答杜无哲。 杜无哲也不多问，说完就麻熘的就报出了一个数字。 「3。」 杜无哲摇完打开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 「有!!」 杜无哲淡定的把骰子拿出来一颗递给张舟俞。 杜无哲一波下来就喝了一杯酒，张舟俞却喝了五杯，猜五个错五个。 「你这运气确实挺好。」杜无哲挑眉道。 「操！老子不信，再来!」张舟俞已经有点醉了，但还是倔强的想要再来一把。 「行，看在你这么勇的份上。」杜无哲说罢便报了一个数字。 「我去，杜哥你运气也太好了，又中了!」白婧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 张舟俞不服气的报了个数字六，结果又错了。 「妈的……怎么回事?」张舟俞有点暴躁。 「不行就算了，我怕到时候没人扛得动你。」杜无哲盯着张舟俞说出了现实。 「不可能，我一定行!」张舟俞依旧倔强。 一把下来杜无哲喝了两杯，张舟俞喝了四杯 。 「看到没，我这次运气就比上次好了一点，再来!」张舟俞一拍桌子豪横道。 杜无哲却拒绝了：「我不玩了，没意思。」 「……还有人要来吗?」 在一旁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许哥你……」张舟俞看向正在玩手机的许言想来说服他。 「滚。」许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嘞。」 「兄弟们，咱喝几杯?」一名男生拿了两瓶酒走过来对杜无哲道。 「嗯。」所有人没多想就应下来了。 「第一杯，恭喜杜哥获得联赛第一名!」 「第二杯，祝我们的友谊越来越好!」 「第三杯，祝我们考试能考个好成绩!」 「第四杯，祝我们……」 「哎我操不行了，喝不了了，你怎么这么能劝酒，我不喝了。」张舟俞摆摆手放下酒杯道。 「我也是我也是，你和杜哥喝吧我不行了。」接二连三有人放下了酒杯去抢麦或者玩手机。 「好，杜哥，咱俩来。」那男生又满上酒。 「……」杜无哲没说话，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喝的酒明显没有啤酒那么淡，反而有点像烈酒，但他也不自己喝的什么酒。 …… 「妈的杜哥牛逼，第十一杯，祝……。」那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 「你疯了?你倒好，喝的啤酒，你给杜无哲喝的什么酒?山西汾酒?」许言把杜无哲的酒杯拿走往干净的杯子里倒了一点，自己抿了一口。 味道很烈，顺着食管到胃里都很烧。 杜无哲刚刚喝了这么多杯…… 「杜哥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酒量……」那人怕杜无哲生气便赶紧道歉。 「没事，不过没想到你酒量还可以，喝这么多啤酒都没事。」杜无哲也不生气，反正就是几杯酒而已。 「哪有杜哥酒量这么好……喝这么多烈酒都不醉。」那人说完就跑一边去了，好像怕杜无哲吃了他一样。 「许言，不是让你别喝吗？」杜无哲转过身来看着许言。 「就抿了一小口，没事。」许言把杯子放下神情复杂的看着杜无哲：「倒是你，喝这么多胃不难受吗？」 第50页 杜无哲看许言没事也就放心，听到后面的话意识到许言在关心自己更是不由自主的把语气放温柔：「没事，我酒量比较好。」 确实好，以前他爸几乎天天应付酒局，有时候还会带上他，毕竟很多领导都知道杜行戚的儿子挺优秀，所以想见见，杜无哲也有时候会主动喝点酒尝个味，反正也没人看见没人管。 久而久之杜无哲也明白了自己的酒量，平时同学聚会被逼着去喝酒也都是让别人帮着挡酒的料，所以他自己也不在乎。 「……」许言也不再多问，他也看出来了，喝这么多也面不改色酒量能差就怪了。 时间过得倒是快，不一会就八点了，张舟俞开的包厢也到点了，所有人也都拿起东西往外走。 「你们都咋回去啊，一会我妈来接我。」彭毅道：「我妈说我要是敢喝酒就把我杀了，还好我当时忍住没听张舟俞的话，不然明天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哈哈哈哈哈，我和诗妍白婧一会aa打车回，正好顺路。」李晓曦晃了晃手机道。 「我们走路，学校离这不远。」那两名男生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先走了。 「许言我们打车吧，懒得走了。」杜无哲打开打车软体道。 「行。」许言也没多想就随口答应了。 「拜拜啊，明天见。」 「拜拜。」 杜无哲打的车很快就到了，上了车司机师傅还和他们聊了两句，无非就是什么学习咋样，高几了，高考紧不紧张这样的话题。 往日都应该是杜无哲积极的回答，但今晚的杜无哲格外的安静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太暗了许言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回答。 杜无哲虽然嘴上说着自己酒量好没事，但喝了那么多杯酒难免会有点犯噁心头晕，所以他才会打车，但可怕的是计程车上的皮味实在难闻，杜无哲刚想张口就想吐，所以索性不说话了。 「到了，下车了。」许言看到学校了就推了一下杜无哲。 「嗯。」杜无哲下车以后掏出手机把钱付了。 「我转你一半?」许言看了一眼杜无哲的手机屏幕道。 「没事，三十块钱的事。」杜无哲也没多想。 「这司机……顶多15块钱的路程被他拉到了两倍。」许言皱了皱眉。 「所以他才在车上和我们聊天凑近关系，不然到时候他涨价的时候怕我们投诉他。」杜无哲凉声道。 「……」许言虽然没说什么但他打心底还是很想去揍那个司机。 「走了，别多想了。」杜无哲揉了一把许言的头髮。 「……哦」许言那想打人的心情被杜无哲这一个顺毛的动作给瞬间蒸发了，他也感觉到杜无哲很轻的笑了一下。 希望 第二天一早班里就传来了徐萍萍的怒吼—— 「怎么这么多人缺早自习!」 「后面内俩谁?杜无哲许言?哦那没事了，看我干嘛?人俩缺个早自习也不耽误后面上课，其他人呢?昨晚通宵网吧?!」 「报告。」 「进，杜无哲?许言?你俩怎么迟到了?」徐萍萍见杜无哲和许言来了便赶紧揪着问。 「早上闹钟没响。」许言一脸淡定道。 「昨晚洗的校服，结果早上起来校服没干，找了半天新校服。」杜无哲也道。 「……」徐萍萍看了眼许言，没黑眼圈，确实不像通宵的人，又看了眼杜无哲，身上的校服干净到挑不了刺：「行我知道了，那你俩知道其他人干什么去了吗?彭毅张舟俞赵一篪……」 「昨晚他们看了一场恐怖电影，半夜睡不着来着。」杜无哲编了一个可信度极高的理由。 徐萍萍沉思片刻：「嗯……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俩跟着看了两眼觉得没意思走了。」许言站出来道。 「……行我知道了，进去背书吧。」徐萍萍侧身让他俩进教室自己去教学楼门前守人。 「你昨晚真把衣服洗了?」许言一脸质疑。 「假的，你闹钟真没响?」杜无哲反问。 「假的，响了我没起。」许言挑了一下嘴角。 杜无哲笑了一下便转头看书。 叮铃铃—— 「耶!下课了!」 「饿死我了，早上没吃饭。」 班里大部分人都下坐找人聊天或者一起上厕所出去遛弯，只有少数人还在拼命的背书。 「你吃饭了吗?」杜无哲转头看向正在写题的许言道。 「我既然迟到了，那肯定是吃了。」许言在草稿纸上边验算边回答杜无哲。 「哦。」 「那你呢?」 「啊?」杜无哲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看向许言。 「我问你吃没吃早饭。」许言也放下笔看向杜无哲。 「哦，当然吃了。」杜无哲忍着想捏一下许言脸的冲动回答道。 「嗯。」许言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了。 「我操!杜哥许哥!我的神!我爱你们!」 杜无哲和许言默契的眼皮一跳转头看去。 「杜哥!许哥!你们真是善意的谎言!」张舟俞和彭毅满脸眼泪鼻涕的朝着他俩跑了过来。 「离我远点。」许言淡定的往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想谢谢我们?午饭你们请。」杜无哲瞥了一眼向自己扑过来的彭毅。 「成成成，我请，出学校吃，想吃什么随便点，公子救命之恩我将……」彭毅看到杜无哲的眼神识趣的停了下来，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暴躁的打断了：「不用以身相许，你闭嘴就好。」 第51页 「……喔。」彭毅安静了。 「不过您俩编谎也编的太自然了，徐老师一点都没看出来?」张舟俞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两位大佬。 「没，你这么好奇是想学学?」杜无哲挑了下眉。 「不不不，我不学，学霸的本事我学不来。」张舟俞连忙摆手。 「行了，准备上课去吧，下不为例。」杜无哲笑笑便低头继续背书。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的下课铃一响班里很多同学就冲出教室奔向食堂。 「杜哥许哥!走，想吃什么随便挑。」张舟俞拉着彭毅站在班门口朝着杜无哲和许言招手。 「出去再看吧。」杜无哲把校服外套套上不紧不慢道。 「我随便。」许言也把椅子拉上。 * 「……这是什么?金色传说的筷子???」彭毅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新出的餐馆。 「我发誓我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名字。」彭毅咽了口口水道。 「就这家吧，试试。」杜无哲率先走进了餐厅。 「别事妈了，有饭就吃。」许言也跟着进去了。 「张舟俞，你觉得这名字听着能好吃吗?」彭毅拐了一下张舟俞道。 「首先这老闆绝对是个起名废，其次就是……你别事事儿的了，杜哥和许哥都进去了你就别管了。」张舟俞冷静道：「人不可貌相，餐馆也是，名字不代表什么。」 「………………」行，你们牛逼。 「服务员，菜单。」张舟俞把菜单接过来郑重其事的放到了许言和杜无哲手上道：「您俩点。」 「清汤葱花面。」杜无哲随便扫了一眼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也一样。」许言看着手机连头都没抬。 「……行，彭毅你吃什么?」张舟俞心道你们俩咋这么随意?到底是我请你们还是你们请我? 「我要一份滷肉盖饭再加一个鸡腿……」彭毅刚想说再来一个红糖糍就被张舟俞打断：「行了你别吃了，我没钱了。」 * 「您的两碗清汤葱花面来喽。」服务员热情的递了两双筷子给杜无哲和许言。 「哇，没想到名字这么土闻着这么香。」彭毅看的眼睛都直了。 「学霸的眼光。」张舟俞在一旁感嘆道。 「吃个饭能不能安静点?」杜无哲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俩。 「行，您俩慢慢吃。」 叮铃铃—— 「稍等，我去接个电话。」杜无哲放下筷子起身到门外去打电话。 「餵。」 「杜无哲，今天下午你晚自习别上了，来见我一趟，我简讯给你发地址。」 杜无哲眸色暗了暗：「杜行戚，我不是让你别来烦我么?怎么?还想让我旷课?疯了吧你?」 「……你让老师加一下我微信，我说，我保证下不为例，这是最后一次。」杜行戚顿了顿。 「不用，既然是最后一次那我绝对让你谈的舒服，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请假。」说罢杜无哲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 杜行戚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嘆了口气。 「杜哥，你打完了?这么快吗?」彭毅好奇的凑到杜无哲身旁。 「嗯，下午我晚自习不上，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不用来找我。」杜无哲不动声色的离彭毅远了一点。 许言吃饭的动作慢了一拍。 「哦，为什么啊?」彭毅说出了许言内心的想法，许言不禁竖起耳朵。 「家里私事，你们不用知道。」杜无哲应答如流。 「哦。」彭毅见自己没问出什么名堂便闭了麦。 「杜哥，你还吃吗?」张舟俞看了眼杜无哲基本没动两口的面道。 「不了，我本来也不太饿，实在不行我转你我这碗面的钱。」杜无哲看了眼张舟俞。 「没事没事，一碗面而已。」张舟俞继续埋头苦干。 「……」杜无哲看着手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眼神已经暗了下来。 「杜哥……你家是有丧事吗?你咋这个眼神。」彭毅咽下了嘴里的鸡腿肉道。 「没有，不过没比这好多少。」杜无哲调整了一下情绪道。 「哦……」彭毅也不多问了。 「朋友们吃完了吗?现在回学校还能再睡一会。」张舟俞兴致勃勃的站起来付款。 「嗯。」许言擦了一下嘴站起来往门外走，但看起来心不在焉 。 * 「徐老师，我晚自习请个假，我爸要见我。」杜无哲一到学校就去了徐萍萍的办公室。 「你爸爸找你有什么事?」徐萍萍应了一声问道。 「不知道，但他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杜无哲的脸色沉了沉。 「嗯，行吧，你到时候就跟着那群不上晚自习的人出去就好了，到时候我跟看班老师说。」徐萍萍也没多想就随口应下了，反正学习那么好，少一节晚自习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谢徐老师。」杜无哲边说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杜哥，请完假了?」彭毅打了个哈欠道。 「嗯。」杜无哲坐到座位上把老师留的数学卷子拿出来打算写两道。 「这么好请假啊……那我要是请的话老师能同意吗?」彭毅咂了咂舌。 「你去试试?」杜无哲笑了一下。 「那还是算了，我和学霸的差距就是老师不信任我。彭毅说完就趴下继续补觉了。 第52页 杜无哲看了一眼身边睡觉的许言，心里顿时没了写题的心思。 白哲的皮肤，又长又密的眼睫毛，这换谁来不心动? 其实从一开始杜无哲见到许言的那一刻杜无哲就知道许言会成为他戒不掉的毒/品，其实杜无哲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遇到许言起，他便知道自己是天生弯而不是后天掰弯的。 遇到许言的那一刻，杜无哲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变得鲜艷起来。 …… 「杜无哲，你要走了?」白婧看着杜无哲起身便好奇的询问道。 「晚自习请过假了，有点事，今天先不上。」杜无哲套上外套以后还不忘转头对许言道：「小言言拜拜。」 「嗯。」杜无哲话一出口许言的耳朵尖就红了。 杜无哲笑了笑便出了教室门。 杜无哲打开手机简讯看到了杜行戚发的地址。 又是那个咖啡馆，杜无哲扯了一下嘴角。 此时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开着空调，但杜行戚还是有些冒汗，不知道是不是好久不跟儿子说话了，还是因为这次谈话的重要性。 叮铃铃——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了，杜行戚习惯性的往回一看，果然，他儿子来了。 杜无哲扫了一眼咖啡店，一眼就望见了杜行戚和他身边的一个文件夹。 「赶紧，有话就说。」杜无哲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杜行戚道。 「我查到了一些资料，希望你可以解释清楚。」杜行戚也不堪示弱。 「……」杜无哲把那文件夹拿过来，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每一张纸。 第一张： 唐哲柳公司意外倒闭事件。 划拉翻页—— 第二张: 唐哲柳意外死亡与丈夫离婚。 继续翻页—— 第三张: 听闻唐哲柳让助理留给她儿子遗书! 这都什么玩意? 杜无哲没看完就把文件夹推到一边。 「我妈确实给我留遗书了，但她不让我告诉你。」杜无哲往后一靠散漫道。 「……你只要肯说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杜行戚早就料到他儿子会说这句话，所以早有准备。 「哦，我现在很好，没有什么需要的，这件事我只给你透露一点。」杜无哲顿了顿继续道：「唐哲柳确实死了，但她并不是想和你无缘无故离婚，反倒是你误会了她，具体怎么死的这上面没写，我只告诉你她不是意外死亡，而是得了一种病。」 「……还能再说点吗?」杜行戚听完略有震惊，但他还想知道别的，所以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能，哦对了，她的助理应该还在，哪个公司我不知道。」杜无哲抬了抬眼皮。 「你自己去问她助理吧，我不想食言。」 「你也自己好好想想，你当初为什么会误会她，她明明那么爱你。」杜无哲说罢便想起身。 「……好，我知道你不会再说什么了，但我想请你再喝一杯咖啡。」杜行戚的脑中闪过了他和唐哲柳所有美好的画面。 那时的他们确实很恩爱，他当时也是脑子秀逗，唐哲柳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么会因为搂个女员工就离婚，离婚那么麻烦，又不是小情侣分手 ，自己当时…… 罢了，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回不到过去了。 「不用，我不喝咖啡，晚上睡不着，现在回去还能在上会晚自习，你不和我拉扯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杜无哲没有理会他自己起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杜无哲整个人都很烦躁，他后悔当时透露了那么多，他站在路旁闭了闭眼，努力甩掉了一些燥的情绪，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唐哲柳的遗书晚上就必做噩梦。 这也是他不想见杜行戚的一个原因。 杜行戚太难缠了，导致他怎么也甩不掉，他曾经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这样不用再遮遮掩掩每天活在唐哲柳死的阴影里，也不用再为遗书的事而东躲西藏，但该死的是他遇到了许言。 因为许言他放弃了挣扎，他是一只禁锢在牢笼里的野兽，想要尝到鲜血的味道，但许言就像一位驯兽师，将杜无哲一切的情绪都能抚平。 杜无哲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万一杜行戚真查了该怎么办，过马路还差点被车撞了。 杜无哲经歷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到了校门口，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但杜无哲还是认出了在校门口的人是许言，那一瞬间杜无哲的烦躁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兴。 或许，人生有一位值得的人就很美好了，因为他将会是你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运动会]报名 「许言，你在门口等我?」杜无哲看了眼时间，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一会。 「……我跟老师说我要上厕所，老师没多想就把我放出来了。」许言想了想自己这么明显吗?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说谎了。 「谢谢。」杜无哲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许言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谢谢你愿意等我。」杜无哲笑了一下，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 「没事，都是同桌。」许言的手指在身后缠绕着。 「……」杜无哲察觉到了许言的小动作，很轻的笑了一下。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许言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第53页 「啊?」这下轮到了杜无哲愣住了。 「没事，当我没说。」许言突然很想穿越回去把刚才的自己给掐死。 没事找事问这一句干什么?人家不想说自己不就尴尬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一下……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杜无哲顿了一下道。 「哦。」许言当然知道这是假话，但他也不想逼杜无哲说。 「回去吧。」杜无哲轻轻的拍了两下许言的头。 「嗯。」许言垂眸眨了眨眼。 许言和杜无哲一进班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操！运动会！！」彭毅的声音在教室里迟迟没有消下去。 「…………」许言和杜无哲同时皱了皱眉。 他傻逼吗?运动会至于这么激动吗?不就是不上课吗? 「你喊什么喊，生怕老师在办公室听不见?」白婧不耐烦的掏了一下耳朵。 「对不起婧姐，但我实在太激动了，除非你把我的嘴给撕了不然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激动的心情……」彭毅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杜无哲许言你俩终于来了，我已经快被彭毅吵死了。」白婧仿佛看到救星。 「嗯。」许言瞥了一眼正暗自窃喜的彭毅。 「老师让我们先报名，去年我们班输给了隔壁班，得了倒数第二名，今年我们必须得正数第二名！」白婧激动的噌一下站了起来。 「你不必这么激动。」许言被白婧的架势吓了一跳，随后道：「为什么是第二不是第一?」 「……」白婧的眸子暗了暗道：「年年第一的那个班里有几个体育生，不知道今年这几个体育生走没走。」 「哦，那第二也挺好的。」许言嘴上虽这么说，但打心底还是有些疑惑，杜无哲体育应该不差啊，他们班怎么会得倒数第二? 去年的比赛许言没看，当时听到自愿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宿舍补觉，更何况38度的天在那比赛不得中暑? 「对了，这次是自愿参加吗?」许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嗯……这次是全校参加了。」白婧抿了一下嘴唇道。 「哦。」许言的脸色一下垮了，天气虽然比去年好点，但强制性参加还是有点噁心人的。 「……」白婧看到许言本来就冷的不行的脸又凉了一分心里不禁念叨起校长。 「大家来报名项目！能上的都上！「彭毅拿着手里的报名表激情澎湃的叫喊着。 就是没一个人去。 「…………」彭毅停下了，等了两秒他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喂，你们一个个残疾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不来报名?」 「不想报。」 「那彭大班长你怎么不去?」 「我……我是负责收集你们报名信息的，我又不参加。」彭毅被问住了，但过了两秒他又想到一个能把自己说服的理由。 「说白了你就是想吃瓜呗。」有人毫不留情的就拆穿了彭毅的小心思。 「我操了你们怎么这样啊，哪有人这么不尊重班长的，老师也说过，老师不在的时候班长就是老师……」彭毅话音刚落就瞥见了两位刚坐到座位上的大佬便一个急剎车附加漂移拐弯道：「杜哥许哥你俩能上吗?」 「不能。」杜无哲和许言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彭毅，并无视了彭毅被浇了一头冷水的表情。 「哦……」彭毅挠了挠头开始自闭。 许言有些疑惑，他不参加运动会是因为懒，那杜无哲这种热爱集体活动的人为什么不参加? 「呵。」许言突然轻笑了一声，他笑自己太傻，难道自己很了解杜无哲吗？ 「怎么了?」杜无哲一直在看许言，所以许言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没放过，包括前面的发呆和后面的嗤笑。 「没……」许言愣了一下转头就对上杜无哲的眼睛，他看着杜无哲的杏眸大脑也空白了几秒，随后无缝连接道：「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参加这次运动会。」 杜无哲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他似乎想隐瞒什么，但奈何面前的人是许言，他不想隐瞒他。 「我初三参加过一次运动会，当时老师把我推荐到了1500米，因为那个项目全班都没人报，本来不想答应，淡化还没出口就给我记上去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后来……」杜无哲太久没跟别人说这件事了，所以有点记不清过程了：「后来到我们内个1500的时候，我旁边有个男的，特别贱，他一直位于第一名的位置，那时候他已经拼命了，我当时还在匀速跑，所以没发生什么冲突，当时没人报1500的原因之一也是听说了这个男的要去所以都不报，就我一人不知情，所以我傻不拉几的就去了，后面我开始加速了，快跑到内人边上抢他第一的时候内个男的就开始犯贱了，我们班人都替我捏了一口气，希望我不要栽在内个傻逼身上。」 杜无哲回忆的时间许言的心脏已经有点紧了，手心也冒出了汗，比起没赢比赛的结局他更希望是杜无哲没栽在内个贱/逼身上。 「然后……我当时…嘶…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拼命地跑，结果就在我要抢先的那一瞬间。」 杜无哲平復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内个煞笔串道把我给绊了一跤。」 许言听到这松了一口气以为杜无哲没啥大事，结果下一秒又吸了回去。 第54页 「当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是肯定的，他把我绊了一跤自己也难免摔了，当然只是擦上没什么事，但当时我却因为没剎住一下跪那了。」杜无哲平静的叙述着整件事，仿佛被坑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当时我们班人就开始喷脏话了，骂内个人没妈，，骂他赢了比赛没了妈，贱/货，但这些都无济于事了，事情都发生了也没法逆转，当时我缓了一小会想起身，但发现起不来，一动就死疼死疼的，我才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时我脑子都是懵的，只觉得耳边的谩骂声和叫声以及老师的讲话声和维持秩序的声音都变得模煳，耳边一阵阵的耳鸣，连唿吸都变得断断续续，我忘了过程是什么样的，但我只记得后面我在医院，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身边医生的声音，后来我妈跟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两只腿骨折了，让我先别去上学了，先自学，我当时没有想像中的情绪激烈，而是平静，平静到像死水一样，内个男的家里也自然而然赔了钱，道了歉，但后来再也跑不了长跑了。」杜无哲把这件事平静的叙述完，随后看了眼许言。 许言低着头，看不清神态。 「没事，现在应该可以跑了。」杜无哲摸了摸许言的头安慰道。 「那你也别跑……」许言发自内心的给内个傻逼送了五百字小作文。 「嗯，好。」杜无哲的心像化了一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杜哥许哥，我求你们，您俩能跑3000和1500吗？班里没人报啊。」白婧生无可恋的来到许言和杜无哲的面前哀嚎。 「我可以，杜无哲就算了。」许言看了一眼杜无哲道。 「许言，你没参加过运动会吗，你没法两个都跑！」白婧直接崩溃，看向了唯一希望的杜哥。 「我跑3000吧。」杜无哲思考了片刻，不忍心让许言跑那么远。 「行嘞那许哥就1500，谢谢您俩！」白婧还没等许言说话就愉快的跳走了。 「……」许言发现杜无哲哪哪都好就是爱在自己发怒的边缘试探。 终于，他忍不住了。 「你他妈傻逼吗?刚答应完就给我打脸！」许言冷冷的看着杜无哲道。 「别生气别生气 我现在可以跑，都一年了没问题。」杜无哲笑着说，丝毫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许言冷如冰霜的表情让杜无哲很想笑。 「行了别生气了，这个学校又不一定会有内种傻逼。」杜无哲拍了拍许言的背。 班里的人都忙着鸡飞狗跳的报节目，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两个人的小动作。 「都回座位！」班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随后紧接着徐萍萍的怒吼。 「我在一楼都听得见你们的声音，报名个项目怎么这么难?！」徐萍萍忍无可忍，脸红的像番茄，显然被别的老师笑话自己班的学生不自律。 「老师，报完了。」彭毅颤颤巍巍的把自己手里已经皱巴的报名表递给老师。 「嗯……3000米杜无哲???1500许言???」徐萍萍懵了，班里有体育好的为什么不报，偏让两个学习好的跑。 「对对对，老师您不要小看他俩，他俩可牛了，跑步绝对能拿第一。」 「放屁……」许言刚想骂人就被杜无哲摁住了嘴。 「不要给我们扣帽子啊大班长。」杜无哲的声音有些刻意放长，导致彭毅感觉自己想在恐怖片里一样。 「这只是突出你俩很秀而已，没有必须拿第一的意思啊！」彭毅连忙道。 「行了，晚自习也磨得差不多了，都提前走吧，就提前五分钟校长注意不到，回去好好准备啊。」徐萍萍把桌上的教材垒好抬头笑了一下。 「徐老师威武！！」全班都发出了能把学校震塌的声音。 「别贫了赶紧走。」徐萍萍看着这群学生莫名的有些思念当年。 年少就是好，不惧一切而又活的自由。 [运动会]比赛 第二天一早班里的人就都到齐了，平日里卡着点进教室的人都提前5分钟进了班。 「完了，我觉得我彻底完了，我当时脑子一抽报了一个跳高，想想我平时跳绳都跳不了两个……我咋办啊。」有人在班里鬼哭狼嚎的抱怨自己当时有病。 「呵，你这还好，你看看我，被婧姐硬报了一个仰卧起坐，我说什么了吗?」彭毅在一旁冷笑。 「最难的还是杜哥和许哥，要跑3000和1500，这下来不得累死在操场。」 「确实，我记得去年我耍帅报了一个1500，当时跑完直接失去意识躺操场上了，差点把老师吓走掉，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耍帅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死。」有一名男生回想了自己的社死高一不禁哆嗦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才是真牛逼……」彭毅话音刚落就听班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全班：「………………」 「谁特么这么欠把门关这么严实。」某学霸许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是……我……」以为女生哆哆嗦嗦的举起手，已经准备好被许言一顿喷。 「……关这么紧是觉得主任听不见你们的声音吗？」许言只是语气不好，并没有女生想像中的暴力。 「许哥，杜哥呢?」张舟俞想活跃一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便壮着胆子问许言。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爹，我管他呢。」许言其实也有疑惑，但由于昨晚没睡好导致早上有起床气便不去想杜无哲。 第55页 「哦。」张舟俞识趣的闭了嘴。 全班安静了一分钟就有人开始继续窃窃私语，后面慢慢从窃窃私语转化成了有说有笑。 「……」许言并没有收到这群人的影响，依旧睡得很香。 「好了同学们，我现在来说一下，一会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上课就去操场集合，自己找座位每个班都有贴牌子，我现在有点事，你们保持安静，全学校就听咱们班声最大。」徐萍萍扫了一眼他们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啥事啊老师这么着急。」有人说出了全班的疑问。 结果导致全班的话题从运动会变成了猜测老师干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坏事。」张舟俞摸了摸下巴语重心长道。 「嗐，要是坏事老师就该面露紧张神色了让别的老师代课了。」有人甚至想往后一靠嗑瓜子去。 「唉，早自习好漫长，求求快点开始运动会。」 「妈的，你倒是希望快点开始，我不希望好吗？！你确实不用去上面顶着大太阳比赛，你只需要坐那喊两句嗑个瓜子很恰意的享受放假，那我们呢?」彭毅怒了，要是搞不好输了自己多没面子，但又实在赢不了比赛，这特么不矛盾么！ 「行了行了，大班长息怒。」那人笑着被他的大班长给了一巴掌。 「……」许言被徐萍萍的一句怒吼搞的睡意全无，导致他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下，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言正发着呆，班门就又一次被打开，许言懒得抬眸去看，只是玩笔。 「哇去！杜哥你才来！干什么去了?」杜无哲一进门班里就炸锅了，就连发呆的许言也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向杜无哲。 「没干什么，有点私事。」杜无哲注意到了一个人的目光，也扫了过去，与许言对上了眼镜。 「。」许言一愣，收回了目光。 「哎对了，杜哥你上楼的时候看见徐老师了吗?她干啥去了?」白婧好奇道。 杜无哲很快的笑了一下，便紧接着许言收回了目光，但听到了白婧的问题眼睛很快的暗了下来，但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復了原来的漫不经心：「跟我谈了点事。」杜无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告诉他们再问把你头拧下来。 「哦。」全班哦完以后都各自讨论各自的事去了，也没在管那么多。 「老师跟你说什么了?」许言没有在乎杜无哲让不让问，反正他也不怕杜无哲。 「我晚上跟老师请了假，去复查了一下腿，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让我悠着点，然后早上徐老师找我谈话，谈的就这事，问我能不能跑，有没有影响，反正问了一大堆，后面我和她再三确认没问题她才同意。」杜无哲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来撒没撒谎。 「哦。」许言本来也想劝劝杜无哲，但一想到医生都说没关系自己也就安静的闭了嘴。 「没关系，我给你赢个前三回来。」杜无哲温柔的摸了摸许言的头。 「那倒不用，在你自己努力的范围内就可以。」许言说完自己皱了皱眉，怎么自己说话突然这么肉麻了。 「好。」杜无哲笑了笑便收了手，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好了同学们，你们提前去操场准备一下。」徐萍萍急急忙忙的沖班里早就坐发霉的学生说了一句如同神明降世的话。 「耶！！」全班都跟逃命似的往外面沖，结果一出去楼道里全是已经要疯狂的学生。 杜无哲也趁着这个人多的时机悄悄牵了一下许言的手。 「干什么?」许言有写不解。 「想亲你，但你不让，所以只能牵一下。」杜无哲面无表情道，仿佛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一样。 「……」许言也懒得理他了，毕竟这种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人设显得有些猥/琐。 因为激动，所以全校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班的座位坐下了。 「咳咳，听得见吗？好的，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也是各位少年放飞自我，为班级争光的日子，那就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校长话音刚落就听全校人开始欢唿和鼓掌，毕竟这个运动会开的时间简直太绝了，可谓是好事连连。 「好了好了，现在就先有请学生代表发言，然后运动会正式开始！」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1班的杨宇，一年又一年，高三也快结束了，这也是我们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个运动会，这次的运动会或许对于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很普通甚至只是当做一个假期来看带，但对于高三的学姐学长们却意义非凡，所以，我们希望，这次运动会大家可以使出浑身解数来比赛…………」这位名叫杨宇的学生说了整整十分钟才把他手中的那一塌纸给你念完。 「彭毅你别睡了，要开始了。」张舟俞推了推已经要睡着的彭毅道。 「啊?哦……哦终于开始了我都做了一个梦了。」彭毅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 「现在，由我来公布！运动会，正式开始！」杨宇说完就得到了全场的鼓掌，但不是被他的演讲打动，而是因为运动会终于开始而感到高兴。 「首先有请我们第一个比赛项目，400米接力跑！」主持人的声音穿透者整个校园。 「哇哇哇，快看快看，高一的学弟！」班里有女生小声到，因为400米接力他们班没报，下下个比赛项目才有他们班。 第56页 「切，有我们杜哥许哥好看吗?」彭毅不屑一撇……结果当场就被惊到了。 这个学弟长得很干净，虽然没有班里两位大佬帅，但也能说是高一里比较突出的了。 「当然没有杜哥许哥帅了！就觉得小弟弟其实更好……」那名女生一脸花痴道。 「……」彭毅心想你们女生是变/态吗? 「快看，比赛开始了。」张舟俞推了一把正在思考人生的彭毅。 「哦哦。」彭毅立马回过神来看比赛。 这名高一的学生并没有多突出，但也不差，在第四第三徘徊，但带了第二棒格局就打开了，第二棒健步如飞，明显练过，跑步姿势都与第一棒小鲜肉不一样，这样他们班很快领先到了第一名，这一棒优势太大了，导致后面的两棒更加拼命，最终小鲜肉班荣获第一，明明跑的更快的事第二棒，但上台领奖的人却是小鲜肉。 但可惜人家长得好看，上台领奖给他们班长脸。 「唉，苦了第二棒了，明明最牛逼却还没去领奖 ……」彭毅话刚说一半就被女生不满的眼神给打断了。 「这货最牛逼。」彭毅立马改口道，看那群女生满意了才转头去看领奖台。 下一个项目是50米，他们班也没报，因为短跑都是蓄力，他们班的人都不行，所以理所应当的划了。 五十米有隔壁班的人，也有许言以前班认识的人。 「许言，那个是你以前班的人吗?」杜无哲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许言道。 「不记得了。」许言说的是实话，在以前内个班他几乎不说话，不是装逼高冷，而是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但这点让所有人都很怕他。 杜无哲点了点头：「哦，我看梁老师刚跟他说话来着，我就想着是你们班的人。」 「哦。」许言打心底还是比较喜欢梁老师的，毕竟自己以前是个学渣老要装作听不懂题，但梁老师却总是能原谅自己，并会给我单独讲题，虽然许言每次都能打瞌睡，但整体来说梁老师是个对同学很和睦很好的老师。 这次的五十米跑很无聊，有一个人连续抢跑了两次，导致许言都想站起来骂他是耳背还是腿不是自己的。 「哥们，你别抢跑了，这都两次了。」那名男生旁边的人无奈道。 「抱歉，下次不会了。」那名男生也很羞愧，毕竟自己现在非常给自己班丢脸。 枪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所有人都没有枪跑，很快就分出了胜负，那名抢跑两次的男生实力不差，拿了第一，许言以前班的同学拿了第三，并不是特别理想，但梁老师还是第一时间上午拍了拍那名学生，还递了一瓶水，这个行为让哪位同学激动的热泪盈眶，险些泪洒操场。 「到彭毅的仰卧起坐了。」许言瞥了一眼下面正紧张到搓手的彭毅。 「班长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胖的!」彭毅虽然不胖，太有些男生还是打趣的这么说好让彭毅放松一点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 「妈的，别的班都是女生参加这种项目，怎么到我们这就成男生了……」彭毅到不紧张比赛，而是尴尬全场只有他一个男生。 比赛开始，各位女生像火箭一样飞快的起来下去，只有彭毅不合群，慢慢悠悠的，但到最后的时候彭毅却开始拼命了，这就导致画风突变，跟前面反了过来一样，最后的成绩彭毅也不负众望的拿了第三，全场10人，并不靠后。 「我擦彭大班长你太牛逼了，没想到你在一群女生中还能脱颖而出。」彭毅一下来就被他们班同学包围了。 「明天我肯定腰酸背疼，别管我了。」彭毅已经开始脑补明天上学的样子了。 「没事，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张舟俞在一旁爹味十足的安慰着彭毅。 紧接着就是跳高，跳远这种比赛，但彭毅他们班表现的很一般，正在所有人绝望之时，一个救赎般的声音响起了。 「下一个比赛项目，1500米，请各班参赛选手到操场准备。」老师的声音响了起来。 「哇靠!许哥加油!」 「许言!你一定要拿一个第一回来!」 「小言言加油。「杜无哲弯着眼睛笑了笑了。 「……」许言并没有多大的感受，直觉得第不第一都无所谓了，能跑下来就不错了。 比赛开始，许言属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但他们班的人丝毫不慌，毕竟他们对许哥还是很有自信的，第三圈的时候前三位明显有些吃力，脚步也慢了下来，所以许言也理所应当的跑到了第二，此时此刻许言觉得1500哪有那么累，彭毅他们似乎就会唬他，跑到最后一圈半的时候除了许言开始加速其他一些人都似乎放弃挣扎一般开始慢跑，甚至有几个跑不动的直接开始走路，直到最后一刻许言很轻松的拿下了第一。 「我操了……我以为会很激烈，没想到这么清汤寡水，许哥拿第一拿的简直跟走自己家门一样顺畅……」彭毅已经惊呆了，他们的许哥似乎独自美丽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加油鼓气。 站在领奖台上的许言气都没怎么大喘这也和旁边唿哧带喘就差趴地上的一群人形成鲜明对比，许言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拿第一的不是自己。 「许言，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牛逼，1500你都不累吗?」许言一下台就被他们班的人包围了。 「还行。」许言想了一下，下一个项目就是杜无哲的3000了，这比1500要难多了。 第57页 更何况杜无哲的腿…… 「杜哥，我们指望你在拿一个第一回来了!虽然有一个霸榜第一的人在，但我还是觉得你可以!」赵一篪鼓起勇气拍了拍杜无哲的肩膀道。 「你加油，适度。「许言很简短的跟杜无哲说了一句 。 「好，小言言刚才真帅。」杜无哲笑着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缝道。 「……」许言被杜无哲的动作弄得脸色有些微红，人也有点不自在。 杜无哲上场后许多人都开始小声尖叫，毕竟长得这么帅也是难见，杜无哲一脸漫不经心，而他身边的人都快紧张死了。 枪声响起，杜无哲没有预想中的飞奔到第一占个位置，而是和许言一样选择了保守一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因为是15圈，所以很消耗体力，但目前为止的第一名却跟不要命似的飞奔，这给其他选手造成了无形的压力，仿佛这傻子有什么新战术一样。 前三圈他拼的是力气，但到了后面他就不行了，开始拼命地喘气，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给喘出来，步伐也慢了下来，后面的人也悄悄提速超过了他，杜无哲看了一眼他们依旧不紧不慢的跑，不一会就拉到了后面。 「杜哥疯了吗???怎么到最后面去了?」彭毅有些不解，但他的心声告诉他要相信杜无哲。 「……」许言的手心也有一点出汗，这样的差距杜无哲真的可以超过去吗？ 一圈又一圈，体力也在随着圈数一点一点下降，每个人的口中都涌上了一股铁锈味，肺也感觉要炸了，但都在坚持，跑到第十三圈的时候杜无哲自然而然的开始加速，超过了两个已经快跑勺掉的人，因为杜无哲开始加速拼命跑的缘故，腿上的旧伤也有点復发的架势，时有时无的刺痛感让杜无哲内心深处涌上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当年的恐惧，但一想到班里还有人等着他拿第一，他就抛下了一切心思开始加速。 因为杜无哲提前一圈开始加速，所以导致更多的选手开始拼命跑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但他们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本来前面就比杜无哲累，到后面提前加速更是让自己后悔不已，尤其是第一名位置的那名练了五年还在练体育而今年突然不练的体育生，空气阻力本来就很大，这一加速直接原地去世，再强的耐力也抵不住许久不练已经松垮的肌肉。 「我□□操，杜哥要超了！！！」班里有人已经激动的破音，毕竟一个普通学生超过专业练过的体育生……这是他们能吹到高考结束。 「最后一圈！！」彭毅揽住张舟俞的脖子激动道。 「我……靠……彭毅…你要…勒死我……啊！」张舟俞虽然也激动，但被彭毅这么一勒还是差点上不来气。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操！杜哥超过去了！！」彭毅话音刚落就被杜无哲的秀操作给惊到起立。 许言也不知不觉的坐直了后背，等待结果的降临。 100米……50米……十米……最后五米！杜无哲在最后一下用腿发力冲过了终点线获得了第一！ 「啊啊啊啊啊！！！张舟俞！咱们班出3000米第一了！！」全班人的激动和高兴不比彭毅少半分，就连一直严肃的许言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杜无哲跑完还算可以，没有那么喘，后面的人先后冲过终点，脸红的仿佛要立马死操场上。 「同学，你太强了，跑这么牛逼。」那个前体育生用手支着膝盖对杜无哲比了个大拇指。 「过奖，也就一般般。」杜无哲则是笑了笑便上去领奖。 杜虽然腿旧伤復发，但他依旧为班级争了一次体育上的光，领奖过后杜无哲先是被徐萍萍拥抱了一下再是被全班一顿疯批拥抱。 「你腿没事吧。」许言其实注意到了杜无哲的腿一直在抖。 「没事，除了有一点疼以外都还好。」杜无哲笑了一下。 「哦，其实……你今天……跑步的时候…也…也很帅。」许言鼓起勇气说完便再一次脸红了。 「……」杜无哲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趁没人看的时候悄悄的亲了一下许言，许言也没反抗，仿佛认命一般，把杜无哲给逗笑了。 「杜哥许哥！快过来合影，就差你们俩了！」白婧笑嘻嘻的朝杜无哲和许言这边招手。 全班的第一次合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就连许言和杜无哲都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 时光定格在了这一刻，他们此时此刻的青春永远的留在了这张照片里。 少年在阳光下的操场自由奔跑，那是妄性，也是年少轻狂。 同住 运动会很快就结束了，但阳山毕竟是一中，也不可能下午放假，所以下午的几节课照常上。 「广播一个通知，广播一个通知，这周六周日请全体住宿生回家，学校宿舍周六周日有相关部门来检查卫生等质量问题，广播完毕。」 「我操，这么牛逼??」有人忍不住小声道。 「……」许言现在很想连抽2包烟。 干什么不好偏要让我们回家? 「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小言言不乐意?」杜无哲故意把声音放低道。 」对，我就是不乐意怎么着了，你不也要回去。」许言把指关节摁响道。 「行吧，这话也有道理。」杜无哲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别讨论了，今天才周二，离周六还有4天，这四天你们还要在学校度过呢。」物理老师拍了拍黑板。 第58页 这话听着确实很有道理，但也确实杀人诛心，此话一出全班就蔫了下来。 「很好，接下来我们来看这道题，为什么选c，哪位同学来说一下。」物理老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讲题。 下课铃一响班里的很多同学就开始前后左右各骚/扰一遍，住宿生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周五放学一起去嗨，也有很多心思细腻的女生讨论着去对方家一起写作业，只有许言暗自发愁。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去! 许言倒也不是不想回家见他妈和他妈唠嗑唠家常，而是不想面对季佳随着时光流逝的容颜，不想去接受她愁眉苦脸的朝许言一顿村口大妈般的输出。 所以许言很愁，要不然去跟学校说一声家里有事? 可以试试。 「小言言，想什么呢。「杜无哲把手支在许言的桌子上。 「没什么。」许言拍了一下杜无哲的胳膊示意他别把手支在他桌子上。 这个动作按普通人的角度看都很正常，但被办理某些女生看到就不一样了。 「啊啊啊啊，杜哥和许哥太甜了，刚才他俩内个动作简直不能再像小两口了。」一名女生立马转头对另一名女生道。 「我去，这么狠。」那名女生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杜无哲和许言那一桌，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目光。 杜无哲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很有杀伤力，许言的眼神……尖锐到能挖下来一块肉。 那名女生见状赶紧收回目光，结果刚收回来杜无哲就带着一点笑意道：「我们不是情侣，刚才的动作也是很平常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你们女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但这种玩笑开着没什么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名女生连忙道歉，虽然杜无哲是带着笑意说话的，但那点笑意却像谋杀别人前兴奋一下。 「……」杜无哲也不逗人家小女生了就转过头继续逗许言。 许言：「……你想死吗？」 下午的课过得格外漫长，但奈何还有4天，所有人不得不静下心来学习。 「杜哥许哥，我们约了周五晚上去嗨一把，但具体还没定去哪，你们一起吗？」晚自习结束后彭毅激动的凑到许言和杜无哲面前道。 「能别提前幻想你们美好的周五吗？」许言今天下午已经接到不下五个这种邀请了，现在看彭毅又来不禁有些不耐烦。 「嗐，这不一学期一次吗，我发现今年夏天没有那么热，所以想着晚上去公园嗨一下，听说今年公园有个挂许愿树的活动，正好被我们赶上了哈哈哈哈哈太幸福了最近真是。」彭毅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不去了，对许愿没兴趣。」许言很坚定的拒绝了，现在这个年龄除了许学习顺利还能许什么?更何况自己学习没问题。 「我去吧，我挺感兴趣的。」杜无哲收拾书桌的动作慢了一下：「我连愿望都想好了。」 「还是杜哥爽快，就这么定了，杜哥去许哥不去。」彭毅爽快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就这样一天接一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周五，所有人开心的时刻到了，但许言悲伤的时刻到了，因为就两天，所以学校没有让学生拿行李回去，有心血来潮的，但也只是极少数 ，这天也没有安排晚自习，所有人很早就放学回去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蹦蹦跳跳的出了校门口，学校的大门也关的越来越小，直到最后—— 「……」许言站在校门口，心情复杂又沉重，他转头对正在整装待发准备迎接检查人员的校长道：「校长，我家里没人，请问能不能让我住宿。」 「不能，许言，你要是没家回你可以和同学一起住。」校长给了许言一个看成「完美」的建议。 「求你了校长，让我住学校宿舍吧，以后我户口都给你管，命都是你的。」许言厚着脸皮对校长道。 「不行啊许言，你妈都跟我说今天要来接你了……」校长显然也被许言的言论给震惊了。 「行吧，谢谢校长。」许言黑着脸走出了校门，他在校门外专门停车的地方站了一会，没等到季佳，想了想还是自己往家走去。 许言到了家门口才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家门没关紧，许言的心脏咯噔一声，结果一进去发现季佳在收拾客厅。 「欸？许言，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没有晚自习吗？季佳听见动静抬起头一看是许言就放松了下来。 「没有。」许言咬了咬后槽牙道。 「哦，我还想着你晚自习结束去接你呢，既然这样妈先去做饭，你先去写点作业啊。」季佳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许言没有多说，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写作业。 不知写了多久，许言听见季佳喊他吃饭。 「许言啊，妈今天晚上有点事，一会吃完饭就要出门，你自己在家里好好的啊，写写作业写写题，出去熘达两圈也成，妈不能陪你实在是对不起……」季佳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了。 「没事，你去忙吧，我自己分配时间。」许言最不爱听到季佳跟他说对不起，更何况自己早习惯了。 「好，妈就知道你最听话了。」季佳给许言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心里有事欣慰有是苦涩。 季佳也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和许言渐渐地有些疏远，他们之间也感受不到亲情。 第59页 吃完饭季佳收拾完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许言不想写了一会作业突然想起来杜无哲他们今天晚上似乎是要去搞什么许愿树还是什么玩意，一点开q/q，果不其然，动态直接爆炸，全是秀许愿树，各种照片都有，也有合照，许言翻了很久，翻到手都酸了也没有翻到杜无哲的那一条。 杜无哲：在吗? 看见是杜无哲发的消息，许言的手都有点抖。 许言还没来得及回復杜无哲就又发了一条消息。 杜无哲：[视频] 许言点开视频一看，是那棵树，还有烟花，还有不该出现在视频里的张舟俞和彭毅。 ，：挺好看的。 杜无哲：你在干什么? ，：写作业 。 许言发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怎么有点暖昧?? 杜无哲：嗯。 对话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许言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几遍聊天记录，直到眼睛和手都酸了才停下来。 杜无哲只发给了他一人，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杜无哲的偏爱? 许言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多想了，有可能他每个人都发了啊，自己怎么这么自恋? 许言笑完就开始继续写作业了，写到半夜12点的时候季佳回来了。 那时候许言正全神贯注的写作业，没有听见季佳进门的声音。 「许言，下来，妈跟你说个事。」季佳坐在沙发上，明明天气不冷，季佳的唇色却显得很苍白。 许言皱了皱眉：「怎么了?」 「就是……你最近谈恋爱了吗?」季佳最近看到学生早恋成绩一落千丈这种新闻，所以导致她也有点害怕许言谈恋爱成绩下去这种事。 「没有，别多想。」许言冷淡道。 许言的冷淡的回答让季佳安心了，她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许言从小就没有对谁特别喜欢过，长大了更是没有对任何人表示过自己的爱慕，以前聚餐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牵了一下他的手，许言嘴上没说什么，但回到家就一直在洗手。 季佳也有想过许言会不会是同性恋，但后来他觉得许言不可能是弯的，毕竟许言从来没有说对男生感兴趣。 「那就好，这样妈就放心了。」季佳笑了笑。 「……」许言不再说什么，直径回到了卧室。 杜无哲：许言，你不是不想在你自己家呆着吗?要不然明天来我家?正好给你看看我家猫。 许言：「……?」 这货又受什么刺激了?? ，：?? 杜无哲：想你了。 ，：…… 许言正思考怎么回復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许言，妈明天要出门，可能一天都回不来，你自己在家成吗？」季佳隔着门对许言遗憾道。 「……」许言看了眼手机屏幕突然灵机一动。 「妈，正好明天我去我男同学家住，我去给他讲题，他家也离学校近。」许言说完就有点后悔。 「…那也行。」季佳有点惊讶，毕竟许言很少住别人家，但这样也正好给季佳省了点事。 季佳叮嘱完许言早点睡以后就走了，季佳走后许言越想越后悔，他凝重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念叨着。 我疯了吗?！ 许言深吸了两口气，想着这会不会是梦，就闭了眼睛期待醒来。 结果没等到梦醒就先睡着了。 等许言睁开眼睛时一是天亮，许言激动的打开手机一看。 周日。 我去他娘的。 许言在床上思考了两秒，拿起手机一看，早上8点，季佳应该已经走了，他起身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写完的作业以及没有盖盖子的笔皱了皱眉。 真的要去杜无哲家吗? 不对啊，自己虽然答应了季佳，但没答应杜无哲啊! 许言心里正高兴，手机就响了。 杜无哲：是我去接你还是我给你发地址你自己来我家? ，：?我不去你家住。 杜无哲：你妈昨天从学校群加了我，说今天你住我家，你妈有事，还把你家地址发过来了。 ，：。 杜无哲：不得不说，你妈真是神助攻，天助我也。 神你妈的助攻。 ，：你发你家地址，我去你家。 许言突然有点想哭。 杜无哲：[地址**园4-503] 杜无哲：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会带你去。 ，：行。 许言在想自己现在跳楼还来得及吗? 许言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听话的拿起作业穿好衣服打了个车去杜无哲家。 「小伙子是去补课吗?」司机看见许言手里的作业以为许言是去补课的。 「去同学家写作业。」许言很快的眨了下眼。 「哦，我跟你讲，我们那个，都是一个院子的，然后每次放学就凑一块写作业，那氛围，不会的还能互相问，不像你们现在，都能上网上查作业答案喽……」那名司机突然就开始讲起自己当年的故事，许言强撑着眼皮在那听。 好不容易到了，许言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许言找到了四号楼，正捉摸着是不是要门禁卡，结果一推…… 开了。 「管的这么不严吗？」许言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正好方便了许多。 上了五楼以后许言便开始找503，这一层拐弯抹角的，许言找了整整两分钟才找到杜无哲家，看着503的牌子，许言深唿吸了两下，正准备敲门门就开了。 第60页 是杜无哲。 杜无哲穿的很随意，普通的衬衣裤子，虽然衣服很普通，但显得人很帅。 「去吃饭吗?想吃什么?」杜无哲把许言手里的作业接过来搁到桌子上。 许言刚要张口说随便就听「喵」的一声。 许言低头一看，是杜无哲的猫，那只猫正在舔手，对许言一点都不认生。 杜无哲把猫抱起来对许言到：「摸吗？她不怕人。」 许言也没犹豫，摸了摸猫的头，结果那猫在杜无哲的怀里打起了唿噜。 「看来你摸的她很舒服啊。」杜无哲笑了笑，随后把猫放下了。 「好了，吃饭去吧。」杜无哲笑着把猫放下了，猫却丝毫不见外的蹭了蹭许言的腿。 许言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被萌到融化。 「走吧。」 这顿饭吃的很快，许言也不饿，所以吃的很少，但杜无哲又拿着许言胃不好为由又逼着喝了碗粥。 回到杜无哲家许言没有去写作业，而是把猫抱起来开始狂撸。 「你很喜欢她啊。」杜无哲看着这一幕有点想笑。 「嗯。」许言也不避讳，直接承认，反正自己确实很喜欢这只小猫。 「你还没给她取名字吗?」许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没，不知道叫什么。」杜无哲无奈道。 「哦，那你平常上学不管她她怎么活?」许言又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放学会回来陪她玩给她餵饭，会赶在校门关之前回来。」杜无哲用手指挠了挠猫的头。 「哦。」许言不在说话，安静的撸猫。 「言言。」杜无哲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 「喵～」 许言和猫同时转头，同时答应，动作整齐的可怕。 「哈哈哈哈，看来她很喜欢言言这个名字。」杜无哲笑了。 「……所以你刚才是叫我还是叫猫?」许言把毛放下准备揍一顿杜无哲在写作业。 「叫你，但没想到猫也回应了。」杜无哲笑道。 「哦。」许言感觉嗓子有些发干。 「那以后就叫她言言吧。」杜无哲看了一眼正在打滚的猫道。 「行。」许言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那你以后不许叫我言言。」随后的这一句让杜无哲彻底破防了。 「哈哈哈哈哈好。」杜无哲心想这怎么越听越像许言以前就答应杜无哲让他叫自己小言言? 「……妈的写作业吧。」许言自然也听出来，便忍无可忍的坐下开始写作业。 「好。」杜无哲敛了一些笑意也开始专注的写作业。 这一写就是一天，高二的作业量也属实多的惊人。 「终于写完了。」许言松了松手指。 「嗯，我也是。」杜无哲写完答也把快用完的笔换了个新的笔芯。 「七点多了。」杜无哲看了眼时间。 「怎么了?」许言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好多条季佳的消息，便一条一条的回覆。 「吃什么?」杜无哲点开某团开始点饭。 「不饿。」许言用惊人的手速给季佳汇报完今天都干了什么。 「随便吃点吧。」杜无哲说完两下就把饭点好了。 「我们这周围全是饭馆，很快就能到。」杜无哲把手机丢到一边道。 「哦，那挺好。」许言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杜无哲这是第几次请自己吃饭。 「我把钱转你吧。」许言很认真的对杜无哲道。 「没事，不用了，你都来我家了，就当是我请你。」杜无哲失笑。 「你都请我多少次了?」许言皱了皱眉。 「没关系啊，因为我喜欢你。」杜无哲揉了一把许言的头道。 「……」许言不再理会杜无哲。 于是剩下的时间两人吃饭洗漱都没有说话。 杜无哲正要开口就被许言抢先了一步。 「我住客厅吧。」许言道。 「没事，我住吧，我怕言言晚上怕人身上压着你，她放松的时候还是挺重的。」杜无哲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不怕，而且她也不重。」许言还没适应猫叫言言这个名字，所以反应有点迟钝。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睡一起也行。」杜无哲舔了一下嘴唇。 「也行。」许言没多想，毕竟自己在别人家，让别人睡沙发多不好意思啊。 但可惜的是许言这个想法没持续太久就破灭了，因为杜无哲和他同床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怎么还不睡?明天还是要上课。」杜无哲的嗓音有些哑。 「嗯。」许言含煳的嗯了一声。 这特么谁睡得着!是，杜无哲睡得很安稳，那我呢!? 许言的内心想法已经快溢出来了。 到了凌晨两点，许言终于在自己不现实却又控制不住的的冥想中进入了并不是很美好的梦境中。 备考 这一觉睡得虽然不踏实，但却很沉。 怎么个沉法? 第二天闹钟响了人没醒。 许言最后还是被杜无哲叫醒的。 妈的，拉闸。 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了，但许言洗漱换衣服都不墨迹很快。 「走吧，我家离学校近，走几分钟就到了。」杜无哲把猫粮倒好，正准备起身又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言言的头。 第61页 「行。」许言看着言言慢条斯理的吃饭莫名有点羡慕。 「下楼去买饭吧，边走边吃，不然来不及。」杜无哲其实不饿，但出于许言才给出了这么个意见。 「随便。」许言其实对上学迟到并不恐惧，毕竟当年天天迟到，自己都是学校翻墙的钻石vip了。 这一路虽然就几分钟，但却对许言很煎熬。 「内个……杜无哲，你前天不适合彭毅去许愿树来这吗？你许了什么愿望?」许言已经快尴尬的不行，便随口抛出了一个问题。 「……」杜无哲停下脚步略有惊讶的挑了挑眉。 「没事，当我什么也没说。」许言被杜无哲这一挑眉弄得头皮发麻。 自己有病啊！最近嘴怎么老飘…… 许言正低着头骂自己，突然感觉脑呆被手给挡住了。 许言一愣，抬起头才发现是杜无哲，而杜无哲面色奇怪的看着许言。 「你怎么不看路?都要撞树上了。」杜无哲把手收回来。 「我……踢石子呢，没注意看。「许言编了一个很不真实的理由。 杜无哲当然不信，但也发现了许言为什么这么心不在焉：「许的愿不能随便说出来，不然会不灵。」 许言小声嘀咕道：「这也信……」 杜无哲笑了。 「当然要信，我许的愿至关重要。」 于是这一路许言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许愿的事上，而是放在自己不要在撞到树上。 好在他们到了学校也没有迟到。 「这个周六日过得挺美的吧。」徐萍萍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审视了以前所有人。 「美！」班里很多人都表示这个周末过的很美好。 「……」徐萍萍只笑不答。 「我怎么总感觉徐老师有点怪怪的……她结婚生凤都不会跟我们这么笑的……」有人小声的对同桌道。 「我也觉得……徐老师今天好奇怪。」 「老师，你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有女生鼓起勇气问老师。 「不不不，不是我有高兴的事，而是你们有「高兴」的事。」徐萍萍的笑意更深了。 「我们?难道我们最近真被锦鲤附体了?」有些人睁大了眼有点难以置信。 「我操……最近怎么这么多好事……」 大家显然都相信了徐萍萍的话，但许言却皱了皱眉，他也觉得不对劲，最近怎么跟人生模拟器没有失误似的这么顺利，除非校长疯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开始上课，今天就先不讲题了，直接做卷子。」徐萍萍说完就到办公室里拿了一套厚厚的卷子回来。 「左右桌都分开。」 「啊?」班里很多人都妄想抄同桌的卷子，结果这个梦想也就此破裂了。 「啊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徐萍萍把卷子一一分发了下去。 「杜哥……这第一题咋写?」有人用气音对后桌的杜无哲小声道。 「第一题多简单啊，自己想。」杜无哲不是不想告诉对方答案，而是因为第一题确实很简单，杜无哲觉得没必要。 「我操……！」那人已经要抓狂了，本来想着不会就跳过最后再写，结果这一跳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这次考试绝对不是一般的课堂测试，就连杜无哲和许言这种学习很好的人都觉得大题有些难。 到了交卷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想原地自杀，但也有些特殊人群看起来自信满满，而杜无哲和许言依旧是那副样子，没有变化，让人摸不头内心真实想法。 「杜哥，选择题最后一道是选a吗？」有人抱着拼死一试的心态去对答案。 「不是啊，选d。」杜无哲皱了皱眉，怎么可能选a，这不就完美避开正确答案吗? 「算了，我去找许哥了。」那人漏出了扎心的表情。 「许哥，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是多少?」 「15。」许言头也不抬道。 「我操，我写的14。」彭毅激动的跳了起来。 「那你也不对啊。」张舟俞扯了一把彭毅道。 「可我离正确答案很近了啊。」彭毅沉默了半晌道。 「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最后一道大题写的是26！！」那人突然跟想不开一样拿头开始撞墙。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徐萍萍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以及一个二货在撞墙。 「都回座位呆着去，下午出成绩，都好好估一估自己能拿几分吧。」徐萍萍放出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能拿60分就是万幸了。」 「呵，我可能连40都到不了。」 「我操！婧姐哭了！」有人突然大喊一声。 全班齐刷刷的看向了白婧那块。 白婧正趴在桌子上，脸没漏出来看不出来哭没哭，但抖动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她。 「别哭呀，没考好不是什么问题，班里很多人都考好。」白婧的同桌拍着白婧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是……我怕我妈…骂我……」白婧一抽一抽的说道。 「没事啊婧姐，你学习都算好的了，你看看我们，回到家不得被家长谋/杀啊。」彭毅突然有点心酸，白婧这种学习不错的都哭了，那自己现在是不是也该哭一鼻子才对得起这卷子。 「没事的婧婧，这次考试确实很难，咱们班亭雪都有好多不会的呢。」李晓曦也安慰着白婧。 第62页 全班好不容易提升上去的一点氛围又被白婧这一哭给毁灭了，全班再次陷入了悲伤的情绪。 「来晚了啊，刚才校长叫我有点事，这节课我们写卷子啊。」物理老师急匆匆的进来，急匆匆的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又急匆匆的拿着水杯出了门。 「老师今天都咋了啊，怎么全让我们做卷子，是嫌徐老师给我们的暴击不够吗?」有人已经想流泪了。 「……」许言和杜无哲依旧一言不发淡定的一批，毕竟物理是他俩最拿手的科目。 「我操！！这么难?」班里的某一处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喊。 「我也是，这些题我根本看不懂，老师是不是拿成高三的了。」张舟俞刚淡定的说完就看到卷子上面写着高二两字：「操！谁管着玩儿叫高二的卷子?」 「都别吵了啊，今天让你们挑战一下自己，好好答啊。」物理老师拿着装满水得茶杯淡定的回到了班级。 全班开始做卷子，有些很努力，但也有些直接放弃开始睡觉。 「谁不写我就跟家长说了啊。」物理老师审视了一圈全班又低头继续看卷子。 那些睡觉的同学听到这话又默默的把头抬起来开始瞎编乱造答案。 卷子不多，但难，这节课一下课全班就又开始心理战了。 「我赌这判断题是对对错错对。」 「我赌判断题是错对错错错。」 「别赌了，等着下午上课老师公布吧。」彭毅又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大班长你想开了?」那人好奇的看着一脸悠闲的彭毅。 「不，我只是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过得不愉快。」彭毅摇了摇头。 又上了一节枯燥的课，但好在没有写卷子。 「一会儿还有最后一节课，希望不要再做卷子了。」 「妈的谁不是啊……」 「老师来了……」有女生小声提醒道。 「老师，您是要让我们做卷子吗?」彭毅决定先发制人。 「我不做卷子，我又不像前两节课的老师一样结课了。」英语老师失笑。 「好了，咱们今天把最后一个课时完成，下节课再做个练习，然后在做卷子。」英语老师翻开书开始自我陶醉试讲题。 班里的人都不喜欢英语，但奈何英语老师凶起来是真的吓人，所以很多人选择直接睡觉，但女生比较要脸，所以会努力集中注意力听课，并跟着老师附和几句。 这节课过的格外漫长，睡觉的人睡不好，听课的人又深受英语老师的折磨，时不时点名让人来回答问题，可怕的是老师头也不转，随机叫人，导致很多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课。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英语老师还拖堂。 「本来午饭时间就短而且食堂人多抢不着饭，英语老师这是几个意思……」彭毅看着时间忍不住的嘆息。 「你们着急吃饭我们教师不着急吗，我陪你们不吃饭还事这么多，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天都想的什么……」英语老师又开始喋喋不休讲与上课无关的课外话题了。 「完了……」全班唯一的希望再一次的破灭了。 等到十分钟以后英语老师成功被自己的话气走以后全班都想当年闹饥荒似的飞奔到食堂。 这会的食堂排队的人很多，但出校门吃完又来不及，索性就这么排着队。 排了半个小时，彭毅他们总算打上饭了，虽然好多菜都没有了，但能吃上饭就是万幸。 「杜哥，我怎么感觉我们的生活一下从天堂变成了地狱，感觉老师也突然变的很……」彭毅吃着青菜无奈道。 「别废话了赶紧吃，一会午休结束了。」许言冷着脸打断了彭毅。 「哦……」彭毅也不在废话了，就算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徐萍萍早上在跟他们说反话。 这个午休对于彭毅他们来说根本毫无睡意，想到下午的成绩他们就害怕，甚至有人悄悄得流了两滴眼泪，可能是幻想到父母骂他们的场景了吧。 午休还有五分钟结束的时候徐萍萍进来了。 「你们果然没睡啊，是不是心里对自己的成绩有个底了?」徐萍萍拿着卷子，脸色看不出来是好是坏。 「……」这下全班都敢吱声了。 「我先来说咱们班考的比较好的人，杜无哲，许言，陈诗妍，李晓曦，李杨亭雪，高航……」徐萍萍念完人名以后看了一眼白婧到：「某些同学，以前学的挺好的，结果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跟别人学坏了。」 这下换脑瘫来都知道徐萍萍在内涵白婧了，就差指着白婧的脑袋说「你，怎么还越学越差了?是不是跟别人学坏了?」 白婧自然而然也听出来老师在阴阳她，鼻头又浮上了一股酸酸的感觉…… 「我把卷子按组发下去，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考成什么样了。」徐萍萍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显然早有预料这群人会考这么拉闸。 「我靠……我90，比预想中的60高了一点欸……」有人激动的小声逼逼，结果被徐萍萍尖锐的目光给吓闭嘴了。 「我105，比平常拉胯，但这次的难度考这么高也算不错了…大题的分都没全扣……」 「好了，都交流玩自己的分数了吧，现在好好听着，笔记下课我挨个看，错题记得都写在错题本上，明天早读我检查。」徐萍萍抖了抖卷子开始讲题。 第63页 这节课没人敢松懈，看到自己的分数以后都开始感到了莫名其妙的紧迫感，都开始拼命地听课，就连许言和杜无哲都开始用功了。 徐萍萍快要下课的时候才面色复杂的停下了讲题。 「……?」全班都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徐萍萍，仿佛在问她怎么突然不讲了。 徐萍萍：「你们是不是很好奇老师们今天为什么突然要让你们做卷子?」 全班同学心说您还知道啊。 徐萍萍嘆了口气：「老师也知道你们可能有点猝不及防，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下下周就期末了，所以这两周我你们必须拼命的学才行，这套卷子和期末的难度差不多，十五年高二的卷子，想必你也知道难度有多大了吧。」 「……」全班都震惊了，他们想过考试，但没想过这么快期末，震惊和悲伤的同时他们也有一点开心，就是要放暑假了，但这点开心微不足道，甚至连小拇指甲盖都不足。 徐萍萍刚讲完就下课了，一下课所有人都沉默了，有的开始奋笔疾书疯狂学习，有的去找学霸抄课堂笔记，总之班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期末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很烦躁，看着不会的题和没背下来的书，全班人的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就知道老校长没安好心! 这明摆着就是先撒一把糖然后再抽你，不知道校长是好心还是不好心，总之对学生来说非常没好心。 一下午的课所有人都收了心开始认真听课不走神不睡觉，毕竟这次的考试也敲响了他们心里的警钟——再不学等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就该开席了。 期末 …… 因为临近期末，所有人都开始熬更守夜，女生不再发朋友圈，男生不再在同学群里刷屏。 「我感觉我快要被累死了。」班里有男生抱怨道。 「每次考试成绩一下来我就觉得我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赵一篪冷笑道。 「许言，不和我当同桌你想我吗？」杜无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和那些抱怨的人格格不入。 「你有病吗？」许言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打人的。 都要期末了这货不紧张反而在这问自己想不想他?当自己人民币啊人人都想！ 「就是问问而已……」杜无哲自己还先委屈上了。 「就几天没坐一起你怎么就跟变异了似的???」许言忍无可忍的握紧了拳头，内心深处在不断提醒自己大家违规杀人犯法。 「可是我想你了啊。」杜无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可是我不想你。」许言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块塌下去了，但许言也不说违心话。 「嗯。」杜无哲转过头继续写老师刚留的作业。 许言挑了挑眉，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没不对啊，这逼怎么就生气了?? 「你生什么气?」许言拍了一下杜无哲。 「没。」杜无哲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又怎么你了?」许言的耐心被杜无哲一点点消耗。 「我又没生气。」杜无哲的的口气依旧不咸不淡，这让许言有点生气。 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好吗?不怕自己憋死吗??闲的没事干乱发什么脾气? 妈的老子不哄了。 许言索性和杜无哲冷战，既他生气，那自己也生气，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杜哥，这题咋写……啊」彭毅最近格外的努力，虽然成绩没提升多少。 「拿过来，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杜无哲被彭毅的动作给气笑了。 彭毅一开始是想过去的，但看到杜无哲冷的掉冰碴子的脸色又识趣的退了回去。 「杜哥，我去找许哥吧，我看你写作业呢不太适合被打断……」彭毅老实的走向一旁的许言。 结果看到的是这位大佬的脸色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你干什么躲那么远啊?我吃人吗?」许言皱了皱眉。 「不是您吃人，就是我突然开窍了，觉得自己想想数学题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彭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疑惑的，难道这俩吵架了? 彭毅不敢多想，因为越想越可怕，但看着面前不会的题自己又有些想哭，根本看不懂啊！ 「婧姐我这题……」彭毅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婧轰走了，原因是在写作业。 「姐，我……」彭毅去找了李杨亭雪想问问，结果被正在专注背书的李杨亭雪一个眼刀给退了回去。 彭毅左看看右看看，陈诗妍再给李晓曦讲题，赵一篪在写卷子…… 「彭彭，我来给你讲吧～」张舟俞突然冒出来。 「滚！你给我讲?你怕是心怀鬼胎不想让我会这道题！」彭毅早已看穿了张舟俞的心思，便直接把人踹开。 或许是因为快要期末的原因，所以这场嬉闹终是没干起来就去学习了。 「彭毅，吃饭去?」一上午几乎全是自习，要么自己写作业，要么自学写题，老师就在那坐着，不会的就去问。 「不了不了，我卷子还没写完呢，你方便的话给我带一份就成。」彭毅有头不太的拒绝了。 「班长你最近怎么这么勤奋了?」有人好奇的问道。 「我爸说这次考试考好了给我200块钱，没考好给我烧200块钱。」彭毅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你爸好牛逼啊哈哈哈。」那人已经笑到捶桌子。 第64页 「给你烧200也不错啊。」那人边笑边道。 「可我还没找到对象，我不能死。」彭毅一脸认真，但那人却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真是人间清醒哈哈哈哈哈。」 「行了你赶紧吃饭去，记得给我带一份。」彭毅不想跟这种煞笔再聊天了，便用笔戳了一下那人的腰。 「哎呦我去……」那人被戳的吃痛，随后跑了两步出了班门。 * * *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每到新的一天时间就又紧了一点。 「你看看你们，以前不好好学，现在在这临阵磨枪。」徐萍萍看着最近一次的考试成绩默默的嘆了一口气。 虽然有进步，但还是太小了，这要搁期末怎么办啊。 急也没用，只能看他们给不给力了。 「哎呀，就差这么两天了，周三就考试了你们怎么还不着急啊，这可是要记到你们档案里的啊。」 「你们班现在就几个人期末能考的好一点，怎么弄得啊都，你们努力我们老师看的最清楚，你们成绩确实提升上去了一些，但离考好还远远不够！」 「我能做的只有为你们复习和讲题，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各科的老师都在为这个班的成绩而着急，有些人甚至都快被逼疯了，因为这次考试的难度太大了，光书上的内容根本不够，所以很多人也都去读课外名着，去看关于名着的题。 「考前拜杜哥和许哥行吗？这方法有用吗？有用我明天拜拜……」班里有些人已经学傻了快。 「没用，别信这有的没的。」杜无哲好笑道。 许言默默地撇了一眼杜无哲，已经快一周没说过话了，看来这逼併不是喜欢自己…… 「许言，放学来一趟天台。」杜无哲说完就干自己事去了，连给许言说我不去的机会都没留。 许言：「……」 谢谢，太谢谢你了。 许言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祈祷时间过得慢点，他不期待杜无哲能把这事忘了，毕竟自己都记着的这么清楚，杜无哲肯定记得更清楚。 叮铃铃—— 是下午放学的铃声。 「走吧。」杜无哲拍了一下许言便先除了班门。 「妈的……」许言深唿吸了两下也跟了出去，许言这辈子没这么憷过，杜无哲这事是第一次。 学校的楼顶虽然不开放，但可以从墙边翻进去。 「许言，对不起。」杜无哲上来这么一句整得许言差点从楼顶掉下去。 「你道什么歉？？？？」许言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应该惹你生气……」杜无哲说话时面不改色，甚至比许言的脸色好很多。 「没…事……」许言第一次有点不会说话了，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杜无哲先挑的事，但这么干脆的道歉是真实存在的吗？？？ 「以后不会了。」杜无哲其实当天就看出来许言跟自己冷战了，好几次想去道歉都被许言的眼刀给逼了回去，随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许言不生自己的气。 「哦。」许言想了想接道：「其实我没生气。」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道歉，本来就是我自作多情……」杜无哲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欠。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别一会被主任抓了。」许言一开始就没想生气的样子，这下杜无哲先道歉了就让许言心情好了很多。 杜无哲先也看出来许言不生自己的气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许言，后天考试你有把握考多少分？」下楼时杜无哲突然问道。 「680。」许言顿了一下。 「你也觉得这次考试很难吗？」杜无哲笑了一下：「我觉得我650都是问题。」 「……」许言当然不信杜无哲只能考650。 回到教室班里的人已经炸开了锅。 「我告诉你们，明天分考场，谁和杜哥许哥在一个考场谁就是天选考试人！」 「反正李杨亭学和陈诗妍李晓曦她们一定是和杜哥许哥一个考场，她们就是天选之子！」 「我记得好像不咋按成绩分班，都是随机的。」 「这都是看命运的抉择啊！」有人惊唿。 「一般随机分都很吓人，有写能和学霸分一个考场，但这也是心里安慰，根本看不了。」张舟俞翻了个白眼道。 「对对对你最清醒，赶紧学吧，快考试了再不学等着去考场送人头啊！」白婧不耐烦道。 「就是啊，你不想学别人还想学呢。」班里的女生也开始一一符合道。 在全班女生的谩骂下班里渐渐消停了，所有人也开始进入学习的状态，毕竟后天考试再不学是真的要废了。 「喂，你们班咋子回事嘛？全校都走了就你们班灯还亮着，快走快走。」一名老师路过他们班就顺带着催了一把。 「哦哦，马上。」 「我操11点了！」 班里的人还回家回家该回宿舍回宿舍，但大家回去以后都没有选择睡觉，而是选择了晚睡复习早起背书。 就最后一天了拼一把没什么不好。 最后一天的时候全班都有了统一的称号——熊猫。 「哈哈哈哈哈哈彭毅你昨晚是熬了多久啊，都有黑眼圈了哈哈哈哈！」 「操，你特么不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彭毅看着面前跟吸/毒了一样的张舟俞大笑道。 第65页 「你跟几天没吃饭一样哈哈哈哈哈！」 早自习全班挨个嘲讽了一遍以后便消停了。 不过临阵磨枪还真有用。 徐萍萍早上让他们做的卷子，下午出的成绩，都考的挺好。 「你们临阵磨枪还真能行啊！」徐萍萍惊讶道。 「我就说你们班可以吧，只要肯学学习就很好。」 「你们班就是懒，实际上如果好好学其实是可以学好啊。」 「这次考得不错啊，期末成绩……我这科应该不会差。」 昨天还在嘆息的老时间今天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开始夸这个班。 「我操……困死我了，昨天就睡了4个小时，还好有用，不然我能直接从楼顶跳下去。」有人伸了伸懒腰。 「我昨晚写题写到了四点，眼睛还没闭紧6点的闹铃就响了，我当时都觉得世界都颠倒了。」白婧撑着脑袋睏倦道。 「多的不说婧姐真女人。」彭毅顿时觉得自己睡太饱了，毕竟白婧为了考个好成绩也是真的拼了。 这一天所有人都过得很糟，再困也要学下去，再难记也要背下去。 「现在来发准考证啊，明天别乱跑早上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考场啊。」徐萍萍把准考证一一发下去。 「我靠！我和杜哥一个考场！」准考证发完以后所有人统一的做法就是去找学霸对照准考证。 「我去我也是！！」彭毅激动的都想掀桌子：「心理安慰啊！！太值了！」 「学神保佑我！」彭毅大喊道。 「我希望你死。」许言看到自己和杜无哲一个考场心里默默的咒了几句分考场的老师。 真尼玛会分。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早睡了，明天考试万一考场犯困就完犊子了。 * * * 「许哥！我爱你，祝我好运！」张舟俞在第二考场，和许言离得很近。 「有病啊你。」但许言似乎不领情，反而觉得这逼临近考试脑子还有点抽。 「小言言好好考。」杜无哲笑了笑。 「你也是。」许言虽然嘴上说着不让杜无哲叫他小言言，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无所谓。 考试开始，许言看了一眼题，心里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有什么难的？还没徐萍萍给他们的的题难，估计彭毅也这么觉得吧。 结果转头一看彭毅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 许言：「。」 许言也没多想，直接就开始写了，可能因为简单，还没到点就检查完两遍了，许言第二遍检查完时就确信自己这科肯定是满分了。 这就是学霸的自信。 许言一抬眼就看到杜无哲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了。 许言：「。」行，你最牛逼。 第一场考完有一会休息时间，这段时间很多人都会去对答案。 「卧槽我跟你们讲，题超级简单，我都没想到！」张舟俞激动道。 「我也是！感觉没有老师说的那么难。」 「那是因为你们学好了，程度到那了，不然肯定不行。」许言在一旁很冷静。 「学霸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哈。」 很快到了下一场考试，这场考试是语文，基础阅读都很简单，就是最后的作文有点难，但对学霸而言其实也还可以。 彭毅拍了拍胸口：「我了个擦，这次的作文好难，但还好我最后胡编乱造的写下来了。」 这一天就是在考试里度过，但大家都觉得轻松了很多，毕竟只剩明天了，马上就可以解放了！ 第二天的考试过去的很快，下午就完事了，还留了一个晚自习给学生。 「终于解放了！不管考得如何先玩为敬！」班里有人热情似火也有人为自己成绩担忧。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出成绩，我还等着我爸得两百块呢。」彭毅撑着下巴思考道。 「没事，很快就会出的，你爸是要求考多少分才能给你钱啊！」张舟俞问道。 「630以上，我觉得有点悬。」彭毅嘆了口气。 「还好吧，没那么吓人。」张舟俞似乎对自己的成绩信心十足。 「杜哥许哥，您俩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让我来羡慕羡慕。」 「700吧。」许言比较诚实。 「650。」杜无哲明显在开玩笑。 「别闹，650我也考不到。」有人在一旁悲伤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卑微了。」 「总之就是……考得好不好都无所谓了，我觉得我妈不会说我什么。」李晓曦吃着陈诗妍刚买的棒棒糖道。 李晓曦：「不过话说回来，我一开始成绩也很一般吧好像，考试发挥好了也就只能考个632，后来还是诗妍给我提上去的，踢了20多，现在650以上差不多。」 「好羡慕你们这种有对象的，而且对象还学习贼好，我都没有，我觉得我都得光棍一辈子。」彭毅突然觉得很心酸。 「兄弟们，明天约不约?开黑去?」 「不去，我打算睡觉，这几天熬夜熬太狠了。」张舟俞打了个哈欠。 「我不去。」许言一向不玩游戏，就连之前是学渣的时候他都不玩。 「杜……」那人刚先说杜哥你去吗就被打断。 「我不去谢谢好意。」杜无哲很干脆，他很少玩游戏，因为觉得打游戏太无聊了。 「学霸都不爱玩游戏的吗……」那人转身去找彭毅，结果彭毅也拒绝了。 第66页 「我靠彭大班长你怎么突然有点学霸的范了?」 「我只是先睡觉，我快困死了，你这么有精气神你自己玩去吧。」彭毅表示他也想玩，但他这种困的要死的状态去打游戏绝对是送人头坑队友的料。 「行吧，那后天呢?你和张舟俞去吗?」那人似乎是不甘心。 「笑死了，后天睡好觉了当然去了，不过大后天应该就出成绩了吧，我记得今天还有外校的老师来判卷。」彭毅又开始担心了。 「嗐，放心吧，你一定行的。」那人拍了拍彭毅的肩旁。 「我也想去试试网吧打游戏。」李晓曦举起手来，对于女生，去网吧这种不良行为她确实是第一次。 「……」全班的打闹声停了下来，都看向了李晓曦那一桌。 「姐，你认真的吗?」彭毅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对啊。」李晓曦是准三好学生，不骂脏话不打架学习还很ok。 「姐你叛逆期现在才来吗?这么延迟……」那人感觉自己在做梦，掐了一下自己，嘶，不是做梦。 「没有啊，就是想尝试一下。」李晓曦觉得没什么大事。 「姐，我跟你讲，网吧特别不好，尤其是环境，乌烟瘴气的，气味还特别难闻，还特别吵，都是垃圾人才去的地方。」因为陈诗妍去给老师搬东西了，所以还没回来，为了不带坏好学生，这群男生把自己的名誉都搭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真信啊，我当然不去了。」李晓曦突然笑道。 「????」那群苦口婆心半天的男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么?你骗我们?你怎么跟陈诗妍学坏了?」那人有点不是很相信。 陈诗妍以前就很爱捉弄人，但现在好了很多，毕竟都把重心放到了学业上面。 「没有啦，就是单纯闲的没事。」李晓曦话音刚落陈诗妍就回来了。 「你知道吗姐?你对象刚才学你捉弄我们。」那群男生见状赶紧告状。 「那又怎么了?」陈诗妍把老师给自己的奖励——两颗旺仔牛奶糖给了李晓曦。 「嘿嘿，就知道姐姐最好。」李晓曦毫不留情的就把糖收了起来。 「姐，你怎么这么惯李晓曦，她都学坏了！」彭毅已经快要惊讶死了。 「我惯我女朋友有错吗?」陈诗妍挑了挑眉表示不屑。 「……」行，没错，你说的都对。 「许言。」杜无哲看完他们嬉闹便转头去看许言。 「啊?」许言生的好看，像女生，但却很清秀，很帅。 「没事，就想叫叫你。」杜无哲嬉皮笑脸道。 「……无聊。」许言转过头不再和这种人废话。 或许在杜无哲心里，他和许言不需要多轰轰烈烈的热爱，也不需要许言喜欢他，他只希望他心爱之人能一直在他身侧，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 玫瑰 「杜哥，今天晚上去嗨一下吗?」彭毅凑过来问道。 「不去，没兴趣。」杜无哲很干脆的拒绝了。 「许哥也去。」彭毅突然感觉很熟悉。 当时补课的时候张舟俞也是用的这招让杜无哲来补课的。 时间过得好快，这件事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然而今天就已经期末考完了。 「放屁，老子不去。」许言冷冷的转头冷冷的发言再冷冷的转回去。 「我这不是为了让杜哥去捧个场子嘛……」彭毅支支吾吾半天。 「……」许言心说你这么骗他过去他到那只会给你砸场子。 「行吧，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彭毅也不强求杜无哲去，毕竟他们这叫最后的倔强和快乐人家学霸能和他们比吗? 「算了，我去吧，我看看你们最后能快乐成什么样子。」杜无哲思考了一会突然就同意了。 「我靠，杜哥，你也太给我们赏脸了。」彭毅差点感动到哭。 「许哥你去吧，我求你了！杜哥都去！」彭毅已经开始求人了，或许彭毅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为了让别人和他一起去嗨而求人。 「……」许言看了眼杜无哲，显然觉得他是叛徒。 「你也去吧。」杜无哲对着许言眨了眨眼，似乎是告诉许言你去了不用和他们玩。 「行，但前提是我不想干的事别逼我干。」许言答应了，他倒要看看杜无哲到底能玩出什么花。 「我操！ok！许哥大方！！」彭毅转身就去找张舟俞和别的人准备约一把。 」你要给我搞什么?」许言冷冷的看着杜无哲，明显是后悔了当时举动。 「等等就知道了。」杜无哲笑了一下。 「……我本来不想去的。」许言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大逼兜。 「没事，过去凑个数，省的他们烦你。」杜无哲笑意更深。 「……」许言知道杜无哲内心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但他也懒得问了，到时候再看吧。 「许哥杜哥，我们这边再考虑一下晚上去哪，差不多晚自习下课回家以后能给你们发地址。」彭毅恭恭敬敬对正在一脸嫌弃的许言和杜无哲道。 「你没想好还让我去??」许言有些无语。 「对啊对啊，你说晚上去嗨就应该提前想好啊。」杜无哲也在一边装腔作势的应和了许言两句。 「我也不想这样啊，本来想的去游乐园，结果人家张舟俞不愿意，说太幼稚了，行吧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但我觉得游乐园很好啊而且今天游乐园还是大促销……」彭毅在许言和杜无哲看傻逼的眼光下停了嘴。 第67页 「我第一次这么同意张舟俞说的话。」杜无哲凝重道。 「我也是。」许言也点了点头。 「你多大了还去游乐园，和小孩子抢项目??」杜无哲觉得彭毅有时候挺莫名其妙的。 「哪有啊，我只是……」彭毅想说我只是为了大促销，但这么说肯定会被骂，索性直接不说了。 「那我在和他们讨论一下吧，您俩没什么要求吧。「彭毅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两位大佬没话说了。 「除了游乐园其他都行。」许言已经快无语成面瘫了。 杜无哲：「我也是。」 「……行。「彭毅心酸的转过头去和张舟俞继续说晚上去哪嗨。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一响全班就飞一样的沖了出去。 于是校长在办公室的监控看到了一群人从学生变成了丧尸。 「……」校长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感慨，有一段时间没看见这群学生这么准时了。 杜无哲在宿舍里正百无聊赖的翻着他和许言的聊天记录，突然就收到了彭毅的消息。 彭毅：杜哥，我找到地方了，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玩，我看离饭店最近的玩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游乐园…… 「……」杜无哲心说算了，蹭个饭不玩就行了。 *:行。 杜无哲起身换了件衣服就去找许言了。 「在吗?」杜无哲敲了敲许言的宿舍门。 此时的许言其实正在睡觉，但很浅，所以杜无哲一敲门就行了。 「谁啊?」许言带着起床气准备去开门。 结果一开开…… 是杜无哲。 看到来的人是杜无哲许言的起床气顿时就下去一半了。 「彭毅告诉你地址了?」许言的脑子反应了一下道。 「嗯……先吃饭，再去游乐园，咱俩打车去吧。」杜无哲憋笑。 「……行。」许言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想刀彭毅。 「这次我打车吧。」许言站在学校门口道。 学校门口的车很好打，因为很多住宿生周五晚上回家的时候会坐计程车。 「行。「杜无哲也不推脱，毕竟许言是个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 * * * 「多少钱?」许言刚说出去就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对，便又加了一句：「师傅。」 「……20。」司机师傅明显被许言给冒犯到了。 「好。」许言二话不说就支付了。 「师傅再见。」许言又暖心的补充了一句，这就让师傅直接气心梗。 可能对许言来说这就是正常的对话，但对于司机师傅来说就像是看不起他一样。 许言刚下车司机师傅就一个油门飞了出去，留下许言一脸懵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言言你说话方式太硬核了，内司机刚才脸都绿了。」杜无哲笑的肚子疼。 「?」许言不理解，明明自己语气已经很和善了啊。 进了商场许言就感觉自己迷路了，商场一共有四层，每一层都大的吓人。 「他们在几层?」许言看向正在低头打字的杜无哲道。 「刚问了，说在第3层，他们吃的是火锅。」杜无哲抬了抬下巴。 许言：「走。」 杜无哲给看笑了，许言这架势看着不像去吃饭，而是像去杀人的。 到了火锅店以后就看见彭毅一群人招唿杜无哲和许言。 「杜哥你俩总算来了，菜都点好了，你们俩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再点。」彭毅把菜单推道他俩面前。 「不用了，跟着你们吃。」许言和杜无哲都拒绝了彭毅的好心。 「杜哥，我听说下周一就要出成绩了，感觉有点小激动，你们觉得我能不能考到660?」白婧激动的搓手。 「我们又没看你的卷子，我们哪知道，如果你都会那660还是有可能的。「杜无哲抢先回答道，如果让许言回答估计能把白婧气哭。 「懂了，我一定要自信！」白婧听了杜无哲的话顿时信心满满。 好在许言一直专注喝水，并没有说话插嘴，不然白婧真的有可能哭。 「您的锅来喽，小心别烫伤。」服务员把一口鸳鸯锅架了上去。 许言看了看，一半番茄锅一般辣的锅。 那没问题。 「你吃番茄锅吗?」杜无哲凑到许言耳边道。 许言：「嗯。」 菜一一上了上来，牛肉，羊肉，毛肚，红薯，丝瓜，娃娃菜…… 「兄弟们，先干一杯。」彭毅没有点酒，所以大家就用可乐或者别的饮料代替。 「祝我们期末顺利！」 「给。」杜无哲给许言夹了一片牛肉， 「谢谢。」许言丝毫不见外，想也没想就夹起来吃了。 这一举动或许对他俩而言很平常，但在外人面前就不一样了。 「呜呜呜，原来现在长得好看的小哥哥都凑一对了……」隔壁桌的女生推了一把自己的闺蜜。 「嗐，你是不是天天喊得不到就弯掉吗?这下不就实现了。」闺蜜没有领情，自顾自的吃着涮毛肚。 「哼，不懂磕cp……我靠我靠他看过来了！」那名女生正抱怨着就见杜无哲的眼神看过来了。 「哪?」闺蜜听到这句话顿时来劲了，cp无所谓但帅哥一定要看。 杜无哲若有所思的看了两眼那两名女生，抬起手揉了揉许言的头，示威般的转过头不再看那两名女生。 第68页 「我去……这不明摆着这俩是cp吗？」那名女生看呆了。 「人家的意思是别看他对象了。」闺蜜回答完便继续埋头苦干。 「就知道吃饭……」女生嘟了嘟嘴。 * * * 「杜哥，你怎么不吃了?」张舟俞问道。 「吃饱了。」杜无哲道。 「哦，那许哥也是吗?」张舟俞又转头看向许言。 「嗯。」许言正低头看手机，随便应了下来。 「那成，去游乐园吧。」彭毅起身去结帐。 「说句真话，我不想去。」张舟俞喝了口可乐道。 「我们女生去哪都无所谓。」白婧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爱去不去，最近的地方就这一个。」彭毅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们跟着你去行了吧。」张舟俞已经无所谓了，比起回家被他妈和他爸进行思想灌输还不如在外面多浪一会消磨时间。 「我和许言就不去了。」杜无哲突然道。 「为什么啊？」彭毅觉得奇怪，刚开始不是答应了吗? 「你们玩吧，我们本来就不太想玩。」许言顿时明白杜无哲的意思。 「哦，那行吧。」彭毅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俩社交孤僻症愿意跟着他们吃顿饭已经很赏脸了。 「嗯，走吧。」杜无哲对许言挑了挑眉，许言立马会意起身跟着杜无哲走了。 「你要干什么?回学校吗?」许言一出门就站在原地问杜无哲道。 「去个地方。」杜无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许言皱了皱眉，表示很懵逼，还要跑到别的地方去? 坐了十分钟的计程车他们终于到了杜无哲所说的地方。 「你要带去哪?」许言站在街拐角处问杜无哲。 「就在你面前。」杜无哲笑道。 「?花店?」许言愣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会不会是斜前…… 行吧，不可能。 一个修鞋店一个盲人按摩。 「就是花店，不用看了。」杜无哲对着左顾右盼的许言道。 「你带我来花店干什么????」许言这下彻底懵了。 杜无哲笑着打字。 「等我一下。」杜无哲把手机收起来，进了花店。 许言以为他又要给班级做贡献，所以没有多想，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看。 结果没两分钟杜无哲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的是玫……瑰? 「你买玫瑰干什么?给老师吗?这寓意可以吗……」许言或许是有点紧张，所以问的问题有点多，但杜无哲没有回答他。 「傻吗，我给你买的。」杜无哲笑着走到许言面前把玫瑰递给他。 「……?」许言脑子都不带转的，直接接了过来。 「干什么……」许言看着手里的一小束玫瑰有些脑短路。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吧，这次的意义不同，我爱你。」杜无哲笑了。 因为花店实在拐角处，很偏僻，没几个人看得见，这里潮湿阴暗又安静与外面的灯火阑珊又吵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花店我要选在犄角旮旯里的这家吗?」杜无哲一步一步的上前，许言被逼的步步后退，最后没路了，便索性靠到墙上。 「不知道……」许言话音刚落就被杜无哲堵上了嘴。 杜无哲再一次克制有温柔的吻了上去，许言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傻傻的被亲着也没有反抗。 杜无哲舔了一下许言的唇，许言被刺激的一个激灵，杜无哲只是笑笑便继续吻他，但出于慌张许言就跟个木偶一样待在原地人任人摆布。 这场吻持续了两分钟。 「现在知道了吧，这家门口和周围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所以我选了这家。」杜无哲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你那么突然干什么……」许言的脑子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我暗示的很明显了，没想到你那么僵。」杜无哲有些哭笑不得，刚才他亲许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许言全身都绷得很紧。 「走吧，一会看看门口的大爷在不在，在的话就翻墙吧，我最近才知道学校有一个监控死角不会被看到。」杜无哲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拿出手机麻利的打好回学校的车了。 「……」许言的脸有些红，他现在脑子很懵。 「这束玫瑰拿回去放着吧，过几天应该就会蔫了，到时候扔了就可以。」杜无哲贴心的补了一句。 回到宿舍许言的脸依旧有些潮红，他看着桌子上的玫瑰脑子里依旧是他和杜无哲接吻的情节。 「操……」许言心里苦，他感觉他毕生的吻都被杜无哲给抢走了。 许言想着分散一下注意力，打开q/q空间，果不其然，又是一堆人发的动态，有秀摩天轮的，也有秀自己玩过山车的，还有一些自信即巅峰的人，比如彭毅，还会秀两张自拍。 许言没多想，随手在彭毅的动态下面评论了一句「玩挺嗨。」 彭毅:许哥，您回去了? 早知道就不评论了，这怎么还跟杜无哲学坏了?? ，:嗯 彭毅:哥我首先感谢您的爱心评论，还有就是一个坏消息，就是老师刚才在群里说了，周日返校出成绩。 ，:挺好的，正好看看你能不能拿你爸的200块钱。 彭毅:qaq，您别说，我还真的听激动的，我今天可能是玩嗨了，我感觉我变自信了，我感觉我能考个好成绩。 第69页 ，: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就不好了。 许言随手打字，明摆着内涵彭毅。 彭毅:嗐，真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也没想在空间发我自拍的，但后来想想，到时候就删了，还不如让他停留在空间说说里。 ，:挺厉害。 许言回復完这一条就抛下手机决定睡觉了。 许言很少睡得这么早，所以有点不习惯，还是失眠到了11点才睡着。 彭毅:杜哥，我跟您讲，后天就出成绩了qaq *：好事。 彭毅:好啥啊，我万一没考到我爸给我定的分数咋办…… 彭毅心想你们这种学霸是挺轻松，那我呢！? *:随遇而安。 彭毅:许言好歹还会安慰我鼓励我，您怎么这么话少? *:许言给你发过消息了? 彭毅冷笑着打字: 没有，我厚着脸皮找他的。 *:哦，他鼓励你只是为了到时候烧钱的时候少烧一点你不会怪他而已。 彭毅心想您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彭毅:可能许哥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伤心了，谢谢你，我走了。 杜无哲看着屏幕上彭毅的话笑了一下。 终于把这逼打发走了。 杜无哲躺在床上，困意渐渐的涌了上来。 * * * 因为第二天没事，很多人都选择再出去玩一天然后迎接周日返校时领成绩的痛苦。 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比如许言。 许言一醒来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花，有的花已经蔫了，但也有的花依旧艷丽。 许言不忍心扔掉，便上网搜了做干花的方法。 许言出校门买了东西便开始做，做的毫不拖泥太水，就是五朵玫瑰毁了四朵。 许言有些暴躁，但还是沉下气来做最后一朵。 最后一朵玫瑰许言做的格外小心翼翼，把花瓣拆散，放在纸巾上，用硬纸壳包好，放入干燥剂带中，等三五天就好了。 许言满意了，三天刚好，今天明天和后天收拾东西回家。 但许言还没高兴一会就又进入了深思。 这玩意做成干花又有什么用??? 许言再一次打开百度。 看了一堆觉得没帮助，许言决定干了以后先收着，到时候再说。 或许在平常许言就不会把花做成干花，只是枯了就扔，但这次似乎不一样，但许言又说不出不一样在哪，可能是因为着束花是杜无哲送的吧。 许言活这么久没收到过花，还附赠一个两分钟的吻的那种，也或许有很多人都想，但真正敢做的，估计只有杜无哲了。 成绩 这天很快就到来了，很多人都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这所学校。 「许哥，真的不是我说，我请您做个人好吗?别人都紧张的要死就您在这睡的老悠闲了。」彭毅后背的校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滚，别吵。」许言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才开始犯困。 「杜哥，你来了！」彭毅对着门口的杜无哲招招手。 「怎么样，觉得自己能不能考好。」杜无哲撇了一眼彭毅就转头去问许言。 彭毅:「。」所以呢?我又被冷落了对吧?? 「还行吧，反正不会太差，这次的题没太难。」许言一看到杜无哲就想起了前天在花店门口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慌张。 「嗯。」杜无哲说罢就坐下了。 「内个……我把内天你给我的花做成了干花，可以保存的就一点……」许言越说越小声，毕竟他和杜无哲是没话说了才说这个，至少不能显得太尴尬吧。 「这么在乎我啊。」杜无哲听到这话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才露出了笑容。 「嗯。」许言顿了一下道：「在乎你的花，好看。」 怎么可能不在乎?这可是我爱的人送给我的第一束花啊。 「哦，真没想到大学霸的动手能力这么强啊。」杜无哲调戏般的对许言说。 「没有，我是按教程做的，你送我的花除了最后一朵做好了其他的全废了，扔了。」许言其实挺心疼那几朵花的，但又不好意思跟杜无哲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无哲对许言的手艺一向期望很高，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残忍。 「笑个屁。」许言的脸冷下来。 「好了好了不笑了。」杜无哲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徐萍萍，手里还拿着全班最害怕的成绩单。 「好了啊，别紧张，咱们班除了个别人考得不理想以外都考得很好。」徐萍萍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彭毅拍拍胸脯，显然是觉得自己不会试那个考得不好的人。 「我们先说退步的人啊，赵一篪593分，李文602分……」徐萍萍话音刚落班里就静下来了。 尤其是赵一篪，从考试完那天他心里就一直很忐忑，但没想到退步了这么多。 「赵一篪退步整整20分，距离你上次月考差了20分啊。」徐萍萍嘆了口气：「这20分要是搁高考你……唉」 徐萍萍也没想到，好好一个学生退步了这么多。 「然后来说一下进步的人，彭毅，635。」徐萍萍说完正准备热一下场就看见彭毅「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靠！！！」张舟俞也震惊了，他也没想到彭毅比预计的分高了5分。 第70页 「恭喜啊，大班长。」许言和杜无哲一一送上祝福。 「恭喜大班长喜拿200！」白婧好爽的带头鼓起了掌。 「呜呜呜……」彭毅已经快感动到落泪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当时的努力值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努力过了，也有成绩了，他不后悔当时那么拼。 「彭毅进步很大，为大家树立了一个学习榜样。」徐萍萍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等全班消停了徐萍萍才继续道:「全年级前两位大家不用猜也应该知道了。」 「除了杜无哲和许言还能有谁?」班里有人已经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我们班的杜无哲和许言，杜无哲成绩是718，许言的成绩是721，这两位的发挥也是一如既往的很好。」徐萍萍看着成绩单在心中默默的擦了把冷汗。 这分数是人能考出来的吗??? 「……」预想中全班的叫喊声没有出现，而是出奇的安静。 直到两秒以后—— 「牛逼！！学霸牛逼！」全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小言言考得不错。」杜无哲满意的点了点头。 「滚，别搞得自己跟我爹似的。」许言对自己的成绩一向都很无所谓，简单的题700以上就行。 「你们俩一会去校长办公室领一下奖状，顺便拍张照片，两位大状元。」徐萍萍说到最后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杜无哲许言:「。」 这节课徐萍萍只是简单的讲了两道比较难和全班出错多的题，并在最后说听不懂或者不会的题下课找她。 「杜哥许哥，你俩别做笔记了，徐老师上课不是说你们一会去找校长领奖状吗?」彭毅的心情格外的好，甚至想直接飞回家把成绩单扔到他爹脸上说你儿子出息了，给钱。 「嗯。」许言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指。 「你别写了，回来再写，赶紧去，一会上课迟到了。」许言轻轻的踹了一下杜无哲的椅子道。 「嗯好。」杜无哲以惊人的手速把笔记的最后几个字写完。 去校长室的一路杜无哲和许言收穫了不少崇拜的目光。 「天，这俩就是我们老师说的考700得牛逼人物吗？」 「呵呵，人家不仅学习好长得好好看。」 杜无哲听到这些话在心里默默的想到:「我在好看能有许言好看?」 到了校长办公室，杜无哲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呦，来啦，快快快，快进来，领完奖状以后要开视频会，您们俩准备一下演讲词，关于学习技巧的。」李校长走到桌子前面把两张奖状拿在了手上。 「先不给你们，去会议室，一会开会的时候在发。」校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说辞想好了没?」 「。」许言心说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想好。 「想好了。」杜无哲倒是淡定的回答了李校长。 「很好，一会讲的时候尽量不要磕巴，演讲时间尽量三分钟以内一分半以上，这个会议各校都会看见。」李校长满意道。 「?！」许言震惊了，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你真想好了?」许言还是有些不相信杜无哲。 「没有，只是为了骗校长让他放心。」杜无哲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挺牛逼。」许言倒不是怕一会开会，而是觉得有些愧疚，这样对校长真的好吗? 「没事，随便说说就好。」杜无哲看出来许言在想什么，挑起嘴角笑了笑。 * * * 「好，各位都听的见吧，听得见扣个1。」李校长在电脑前调试着会议软体。 「嗯……好，那么，咱们现在开始，首先就是要着重表扬一下我们学校两位状元，他们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在竞赛上也取得过优异的成绩为阳山一中增光添彩……」李校长看摄影师调整好摄像头便开始自己的激/情发言。 「估计他俩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叫上去即兴演讲……」彭毅呆滞的看着大屏幕上李校长的脸。 「希望不要出岔子，不然真的会很尴尬。」张舟俞在一旁附和道。 李校长夸完杜无哲和许言又开始夸阳山和阳山的老师:「我们阳山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我们的老师也都是资深学歷，每位老师都至少有十五年的教学经验，并且每位老师的教学质量都很好，带过的学生几本都能考入一流大学……」 「我觉得按李校长这个演讲时间，我们都能编出来至少五分钟的演讲稿了……」许言在一旁凉声道。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杜无哲已经有些困了。 「我感觉这不是即兴，校长的演讲时间也太长了，我这种作文一级差的人都在内心编了至少一分钟的演讲稿。」彭毅顿时对杜无哲和许言有重新拾起了信心。 「我怎么感觉校长的演讲说词有些耳熟……」张舟俞使劲回忆了一下。 「哦！对！老早以前我们刚入学时李校长就一顿夸阳山，说的不就是这个嘛，看来校长也没做什么充足的准备啊哈哈哈哈。」张舟俞还没笑几声就被徐萍萍严厉的声音给打断了。 「认真听校长演讲，底下别交头接耳。」 「好，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两位状元进行发言。」李校长终于在8分钟以后说完了，并咳了两声。 「我先上吧。」杜无哲说完就径直走到了台上。 第71页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老师，是她让我从一个学渣变成了现在考700分的状元，如果没有徐老师的耐心教导我是不会有现在理想的成绩……」杜无哲先是一顿乱编，一顿乱夸，但在屏幕前的徐萍萍脸却红了。 这学生不错，还知道夸夸老师…… 可实际上杜无哲的内心只想多遍点字，延长点时间让校长满意。 「在这里，我还要感谢我的同桌——许言，因为他成绩优异，所以我才会想追上去。」杜无哲突然冷不丁的提起了许言，但语气很平静，就像真的只是感谢他让他学会努力一样。 「最后，预祝所有人眼里有星辰，星辰有大海，谢谢大家。」杜无哲在鞠完躬的一瞬间屏幕前的人就都炸了。 「天，这孩子说的太好了，这要是我们学校的该多好……」某学校的老师漏出了羡慕的笑容，恨不得把杜无哲从阳山刨过来按到自己学校自己班。 「……好，杜无哲同学说的非常好，祝大家眼里有星辰，星辰有大海，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听许言的发言。」李校长也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杜无哲说的这么流利还这么牛逼。 「屏幕前的老师，同学，你们好，首先我要分享我的学习经验……」许言上来得一句话就让各校老师拿起了手机准备录音，同学也都拿起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学霸的学习方法。 「杜哥好随意，许哥好严谨。」白婧看的直接呆掉了。 过了几分钟许言结束了自己的演讲，这两位的演讲让除阳山以外的学校的老师抓狂，都在想要是这样的学生是自己班的多好，做梦都能笑醒。 这场会议很快就开完了，开完会以后杜无哲和许言一回到班就被一顿夸。 下午的课也就是各科老师讲题。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改卷子，许言没错太多很快就改完了。 「放学叫我，我睡会。」许言跟杜无哲说完就趴下了。 「……」杜无哲看了一眼许言，低下头撕了一张纸，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许言做了一个梦。 「对不起，许言。」一个男人在蹲着与许言对话。 ??你有病吗?把我当小孩? 许言刚这么想完，就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小孩。 许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短腿，不到一米三。 「你是谁?」许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爸爸，你要干什么去?」许言一张嘴就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一句。 「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好大学爸爸就回来看你！」那个男人本就不清晰得身影在说完这句话彻底消失了。 许言被人拍醒了，这个梦很短，但睁开眼教室里却没剩几个人了，剩下的也急着收拾书包。 「回宿舍吧。」杜无哲轻声道。 「嗯。」许言也差不多缓过劲了。 「我有点事就不等你了，你慢慢收拾。」杜无哲拿起书包就快步走了出去。 「……」许言并没有急着收拾书包回宿舍，而是靠到椅背上回忆起刚才做的梦。 许言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关系很好，天天腻歪在一起。 许言也记得有这么一个场景，就是他爸蹲下来对许言说了一大长串的话，然后再也消失不见了。 许言心想这应该就是梦里的场景吧。 他隐隐约约的想起来自己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工作，好像是消防员。 后面的内容许言不想在回忆了，因为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迷煳什么都不想思考，索性直接收拾书包回宿舍睡觉。 「?」许言突然看见一个纸片在自己桌兜里，正想着哪个缺德的傻逼趁自己睡着往自己桌兜里丢垃圾就看到纸里微微透露出来的字。 祝字…… 还是祝福语?许言直接被气笑了，结果一展开就脑短路了。 祝你在暑假天天开心。 这特么不是杜无哲的字迹吗？许言反应了一下掏出笔麻利的在「祝你暑假天天开心」后面写了三个字—— 你也是。 随后把这张纸片收到了书包最外层。 许言很少用过最外层，除了老师发的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查成绩要用的纸条许言会保管的好一点以外，其他书本和纸的都很随意。 就这样，许言出班门的时候变得格外清醒，不熬到凌晨一点睡不着的那种。 压力 因为学校还要发寒假作业，所以还有半天他们才彻底放假。 「彭毅，回去跟你爸说了吗?」张舟俞好奇的凑了过去。 「当然，他看完成绩单以后直接就把200转过来了。」彭毅提到这不禁骄傲的抬起了头。 「嗐，你爸看见杜哥和许哥的成绩以后没让你把钱退回去?」张舟俞笑嘻嘻的。 「……你有病吗?他肯定没有好吧。」彭毅心道他爸要是敢反悔他就要边哭边抱他大腿。 「来几个男生，抱一下假期作业。」徐萍萍冲着班门内喊了一声，这一喊一群男生沖了出去，但不包括杜无哲和许言。 「他们也太勐了，这么乐于助人怎么不用在学习上……」白婧的桌子被一个男生冲出去的时候撞歪了，边摆正边道。 「你俩怎么不去?」白婧看见两位大佬悠闲地坐在那不禁有些疑惑。 都已经是学霸了，为什么不愿意多帮老师承担一些? 第72页 「抢不过他们。」杜无哲玩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飘来的红线道。 「也是，毕竟这群人疯起来跟疯狗没什么区别……」白婧还为刚才男生鲁莽的动作而有些生气。 「婧姐，中午咱俩去吃什么好呀?」一旁的一名女生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白婧。 「随便，你想吃什么就什么吧，你定，我交钱。」白婧做事一向爽快，但不包括对男生。 「好嘞，谢谢姐。」那名女生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搜周边的饭店。 因为教导处就在二楼，所以男生很快就把寒假作业抱过来了。 「彭毅，你组织一下发作业，我去开个会。」徐萍萍吩咐完就走了。 这一走全班都飘了。 「靠！！！我熬过来了！！放假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都先想到开学前一晚的那个场景了，全球亮灯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们聊的正欢的时候杜无哲和许言已经开始看暑假作业了。 「这些题出的还可以，他们如果真想开学前一天补完有点难。」许言看了一眼正炸锅的班级道。 「校长真是太友好了，为了我们的学习还特意把后面的答案给撕了。」杜无哲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操！这无良老师怎么把答案撕了！」班上有些同学这才后知后觉。 「我的法克！这么难?」 全班人还没开心五分钟又安静了。 「老师怎么能这样……」有人小声道。 「我们只是想在暑假多玩一会而已啊。」张舟俞已经要流泪了。 「放弃挣扎吧，我已经看透了，老师就单纯不想让我们这个暑假好过。」彭毅冷笑道。 「去不了网吧了，玩不了手机了………」有人已经开始悲伤了。 全班就这样看着面前能把自己砸死的作业沉默了很久…… 「呦，不错啊，挺安静。」徐萍萍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惊讶，这个班只要他不在不是吵就是打。 「老师，您开会开了些什么内容啊。」班里的男生觉得肯定不是好事，毕竟这次的作业已经退了让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学校的压迫感。 「唉，说出来你们可能会很伤心……」徐萍萍话音刚落就被人抢了。 「那就不要讲了老师。」 「我也想啊，可惜你们必须听，这次的作业除了你们手里的作业还有我们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先来说我们这科啊。」徐萍萍思考了片刻道：「我不多留，在加十张卷子，每张正反面，不多吧。」 「……」不多，您觉得不多就行。 「我先去列印，等会各科老师会来留作业。」徐萍萍潇洒的背影让全班人彻底对暑假失去了希望。 「唉，我现在突然希望开学了。」 「别啊，暑假至少不用早起。」有人的内心还是很开朗的。 「……」去你妈的，把生物钟当空气? 「许哥，你预计这作业几天能写完?」彭毅心道这么多作业许言肯定没法在短时间内写完。 「估计要一段时间，毕竟其他科的老师还没有说其他科的作业。」许言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 「学霸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弃吧。」有人在一边已经开始挑着会写的写了。 「算了，暑假后期努努力就好了，前面几周先好好玩一顿再说，不能亏！」 「班长说的对，我们前几周先约一下，网吧，饭店，网红打卡地，都给他拿捏一顿！」 「明天正式放假，先去北京最近很火的饭店聚一顿吧。」张舟俞看着某视频软体里正在推荐暑假必去的几个地方的博主:「还得是这个博主，知道放两张图片。」 「好了啊同学们，咱们物理作业就留几张片子啊……有点少，再加点什么好呢?」物理老师急匆匆的跑过来，说完又觉得作业有点少。 「老师，求求您别留了，我们真的受不住了！」 「那也行，彭毅你把卷子发下去，我去别的班留作业了啊，同学们寒假愉快。」物理老师急着赶紧下班，便不再给他们多施加压力。 太好了，又忽悠走一个。 接下来的每个老师只要是要多留几项作业彭毅他们就卖惨，直到老师说不留了不留了为止。 「兄弟们准备沖，还有几分钟放学！」有些男生已经拿好书包准备冲刺了。 「急什么?先把我刚印好的卷子发下去。」徐萍萍抱着已经要掉的卷子用脚把门踹开。 「这么多！！！我怕不是还在梦里……」 「一个暑假呢，怕什么，三周还不够你们写?」徐萍萍翻了个白眼，表示对这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很无奈:「人家高三就放一周，然后开始补课到开学。」 「突然不想高中毕业了，高三就放一周?有暑假作业吗?」彭毅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有，每天都要留，然后提交。」徐萍萍对他们的大胆的言论很无所谓，毕竟你就算不想高考也必须要高考，除非有特殊原因。 「好了，收拾完书包赶紧回宿舍拿东西走吧，看把你们急的。」徐萍萍早已看透某些人着急回家放假，便不再多说。 等班里的所有人都走光以后，杜无哲才和许言动身。 「他们赶着投胎?」杜无哲对刚才疯狂的场景给惊到了。 「投胎也没他们这么急。」许言的笔很不幸的被人撞了下去，就跟之前白婧的桌子一样惨烈。 第73页 「走吧，你妈今天来接你吗?」杜无哲帮许言把笔捡起来道。 「谢谢，不来，她有事。」许言脱口而出，脑子都不带过一下的。 「我说句实话，你妈……其实挺不称职的，连儿子放假都不来接。」杜无哲其实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合适，但也确实是实话。 「没事啊，她只是忙，平常该陪我该跟我聊天她都会做。」许言顿了一下:「我也说句真的，你爸更不称职，你妈甚至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杜无哲听前面还好，但许言说到后面他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许言看到杜无哲的神情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没事，没什么的，我妈早就去世了。」杜无哲确实很无所谓，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连眼泪都没有流。 「哦。」许言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想过杜无哲家里环境什么的不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 母亲去世，父亲又不喜欢他…… 这种环境能生活下去真的很需要勇气。 杜无哲的生活就像一条快要□□死的鱼突然又放回水里，然后再拿出来一直这么循环，生不如死，每一次救赎都是为了下一个深渊做铺垫。 「回去吧，赶紧回家，手机联繫。」杜无哲笑了笑，显然对刚才许言的言论很无所谓。 「嗯。」许言也跟着杜无哲一起出了班门。 许言回到宿舍给杜无哲发了条消息说不用等他，让他先回去，自己便靠着椅子看着窗外开始发呆。 许言听着窗外国槐树上的蝉鸣，望着对面楼下一簇簇大叶黄杨和墙上的爬山虎。 叮—— 许言的手机响了，许言回过神拿起手机随意一瞥。 是杜无哲的消息。 杜无哲:嗯，早点回去。 ，:好。 过了一会，许言听见了下楼的声音，刚开始他还不确定是不是杜无哲，但后来他听到那个脚步声在许言的房门顿了一会才走开…… 是杜无哲，他的第一反应没错。 许言的行李很早就收拾完了，男生的东西很少，除了床上用品洗漱用品和书包里的文具以外就基本没有别的东西了。 许言正准备开门走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干花。 许言默默地折回来，把干花从桌子底下拿出来，干花已经成型了，但许言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用。 「我有病吧，做这玩意干什么?」许言的眉心抽了抽，早知道这玩意没用也占地就不做了，还是一开始冲动了。 但最后身体还是诚实的把花收进了书包。 许言正捉摸着是走过去还是打车回去就看到一个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小伙子，你是这个学校的吗?要不要我把你捎回家?」那名司机说话一股口音，却也很热情。 「可以啊。」许言心想这不天助我也，正好省时间。 「好勒，你家在哪啊?我都熟，你直接说就好。」司机看许言长得挺好看不禁在心里想，这年头的学生就是和当时不一样啊，估计很多小姑娘追。 「我家在同创……」许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机颜色严厉的打断了。 「抱歉小伙子，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自杀未遂，救护车警车都在那呢，我们这种车子过不去啊。」司机的眉毛皱皱:「你只能走回去了。」 「……好，谢谢您。」许言还是觉得不亏，至少早点知道这事早点回去。 叮铃铃—— 许言的手机铃声响了。 显示的是……警方?? 许言愣了一下，接通电话以后他就感觉手心在无缘无故的冒汗。 「请问你是许言吗？」 「嗯，我是。」许言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慢慢蔓延。 「那请问你是季佳的儿子吗?」警方又问到。 「是，请问我妈怎么了?」许言联想到刚才司机的话顿时觉得嵴背发凉，但又同时觉得不可能。 「你妈妈……她跳楼了，自杀未遂。」警方那边的语气变得很沉重。 「…………」而许言这边也很沉重。 「在医院吗?」许言的声音有些抖。 「在，还在昏迷，你要去看她吗，我接你去，到时候还需要通过你来了解一下情况。」 「嗯，行，我就在阳山一中的门口。」许言和警方挂断电话以后便站在原地回味刚才的话。 你妈妈她跳楼了，自杀未遂…… 这句话在许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有那么一瞬间许言感觉他在做梦，他早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大事不妙，结果他的想法真的成真了，他突然很狠自己，如果自己不想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警车来了，许言上了车以后就被一堆警察问心里状况和精神状况怎么样。 「嗯嗯，精神状况还可以，对于你母亲跳楼这件事你有什么了解的吗？」一名警察问，另一名警察记。 「我不清楚，只知道……她跟我说过她压力很大，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许言只是他们问一句他回答一句，并没有多余的话，比如问自己母亲身体状况等。 「那……你现在还好吗?」警方看这么秀气一小伙子挺不忍心的，也不知道这当妈的受了什么刺激愿意抛下自己这么好的儿子去自杀。 第74页 许言要摇了一下头：「我挺好，我想问一句，我妈她留遗书了吗?」 「留了，不长，你现在要看吗?本来想着等会再给你看的，没想到你自己先问上了。」警察把遗书掏出来递给许言。 许言接过来：「谢谢。」 遗书很短，只有不到三百字，也根本不是什么长篇大论的母子感人故事。 许言： 许言，妈妈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没有陪过你几回，我也不想隐瞒了，你爸爸很早就死在火场里了，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怕你难过，但想必你根本不会多闹，你现在也大了，不爱跟妈妈说话聊天了，但妈很欣慰，我儿子能这么优秀，墙上是你的奖状，柜子上是你的奖盃，奖牌，如果妈妈真的走了，你也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会和你爸在天上看着的。 季佳 内容就这点儿，很短，也很明白。 许言很早就有了猜测，就是他爸去世，现在得到了证实，他心里也就舒服了。 「你……」警方看许言发呆的样子想安慰两句。 「什么时候到?」许言看向警察的眼神又变的和平常一样。 「……马上了。」警察心道是自己多虑了，这孩子根本不存在情绪问题。 「嗯。」许言把遗书塞到自己校服兜里。 * * * 医院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每一次去医院都是为了看他爱的人…… 第一次是杜无哲，第二次…是季佳。 「我带你去病房吧。」警察拍了拍许言的肩膀。 「嗯，谢谢。」许言的心跳在逐渐加快，脖子上也出了点冷汗。 ，403，你自己进去看吧，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了。」警察等许言进去以后捎带手把门也关上了。 「……」许言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季佳心里突然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受。 明明很少说话，很少关心过自己，但亲人毕竟是亲人，血缘关系还是在的。 「妈……」许言想对季佳说话，但又不想打扰她。 「对不起……」许言逐渐有些哽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愧疚。 警察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看还没有动静就进门了，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一旁的许言和还没有醒的季佳。 「今天可能不会醒了，等明天吧，一会会有医生来给你汇报她的状况，明天醒了给我们打电话。」警察说完就走了，也不给许言说话的机会。 果不其然，没一会医生就来了，是个女医生。 「你是病人家属吧，我跟你说一下你妈妈的状况，你妈妈本来今天就能醒，但因为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会晚一点醒，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多处粉碎性骨折，好在你们家楼矮，碰巧她跳下去以后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而不是看热闹。」医生很快的说完了季佳的身体状况，嘱咐了一些恢復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就走了，临走前还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郝医生。」 「好，麻烦您了。」许言很客气的把医生送出了门。 多处粉碎性骨折…… 许言根本不敢想那会多疼，季佳到底是有多大的压力才会抛下自己去跳楼。 这一天许言失眠了，第二天早上五点才睡着…… 许言醒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季佳醒了没。 「还没醒啊……」许言自言自语道。 因为许言走的太急把书包行李都拿了过来，所以许言打算先写作业。 许言写了很久作业，从早上写到了晚上，直到天黑，除了医生来看病人他都基本没有分神。 「咳咳！」一阵嘶哑的咳嗽声传到了许言耳中。 许言听见后立马把笔扔开，转头看发现是季佳在咳嗽，他心里颤了一下，拿着椅子坐到了季佳身边。 「妈……?」许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季佳，想试探她是否醒了没有。 「许……言……妈…对不起……你。」季佳似乎还在梦中，呢喃着梦话。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应该是我对不起你。」许言听后第一反应就是沉默。 除非季佳找他，不然他不会和季佳讲话，他甚至一度讨厌季佳找他说话，但还是会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许言就像没有叛逆期一样，很少自己挑事，也不装逼，只要不是他实在不想干的事他基本都会答应，他的表现和成绩一直都很突出。 他不是装，只是性格本就如此冷淡，只是他没有个完整的家。 「妈，你要喝水吗？」许言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对季佳说话。 许言没得到回覆，却还是去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床头。 许言一夜都没有睡，他怕季佳突然醒来自己却还在睡觉，怕睡着不能及时叫到主治医生。 许言很愧疚，他希望自己可以弥补自己当时犯过的贱，他想穿越回去，想给当时饭桌上冷淡的自己一个巴掌，如果他把那种不现实的屁话换成安慰的话，季佳会不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如果当时自己愿意帮季佳分担一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一个能用的都没有，他后悔，但没有用，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活在了愧疚里出不来了。 许言看过季佳的报告单，两块肩胛骨，一块腰椎，两块胸椎，整整四块。 第75页 她…… 再也恢復不到原来那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言说了无数声对不起，却无济于事。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许言当然明白这一点，考试考七百分的人会不知道吗?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补偿罢了，仿佛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愧疚。 他还没有来的及跟季佳说自己考了全班第一，自己考了七百多分，他的喜悦硬生生被季佳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妈…」许言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甚至连对不起的音都发不准了，索性直接把椅子踹开，跪在病床前。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母亲赎罪，对不起说干了，他却还是没有缓解半分内心的愧疚。 自杀的人大多没死，没死的多数残疾，终生都要活在阴影里。 他们也会想，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死透?那群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那些人心里或许会这么想： 如果当初死了，我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晚上被之前的伤口疼醒，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自由奔跑，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或许还会选择自杀，让自己死的透彻一点，不给别人救自己的机会。 我看着活在光明里的人好生嫉妒，凭什么我要活在阴沟里，就因为我想死吗？ ……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谁生来都没有罪。 拥抱 就这样，季佳昏了多久，许言就跪了多久。 直到许言的腿都跪麻了，季佳也没醒。 太阳无声的升起来了，一缕阳光照在了病床上季佳苍白的脸庞。 许言抬了抬眼，终于看清了季佳的脸。 季佳的脸上比上次见面还要沧桑，就算是昏迷也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焦虑和不安。 「……」许言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几天不见季佳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季佳可是被身边人夸这皮肤好气色好的啊…… 改变一个人原来这么容易却又这么难。 许言想从地上站起来，但他发现他腿麻了站不起来。 许言轻嘆了一口气，用手撑着床缓缓的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感觉膝盖有股刺痛感，把裤腿拉起来一看—— 膝盖上有大片的淤青，有青有紫，均匀的混合在一起，还有几处有小红点。 「……」许言垂着眸子看了一会便挪开了视线。 床头的水已经冰凉，许言把水倒掉没有再接新的水，而是做到了桌前，他不知道季佳什么时候会醒，只知道他要保持清醒。 许言把手机拿出来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打开q/q就看见杜无哲发的一堆消息。 杜无哲：到家了吗? 是放假那天下午2点发的。 杜无哲：许言? 2点56发的。 杜无哲：我看到新闻了，你们小区有人跳楼了?你那没事吧? 这是3点半发的。 杜无哲：抱歉，消息过时间撤不回去了…… 这是3点44发的。 杜无哲：跳楼的是你妈妈…… 这是四点发的…… 因为有人爆料出了门牌号和地点，和许言家一个地方，所以他才推断出的。 有那么一瞬间杜无哲也很楞，他也根本没想到。 杜无哲：你还好吗? 今天发的。 许言翻着翻着突然很想哭。 本来没什么感觉，该哭也哭完了，结果杜无哲来这么一句突然想哭了。 许言把鼻头的酸楚强忍了下去，有些微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删除打错的拼音，最后费力的打出了一句话—— ，：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那边秒回。 杜无哲：你在医院吗? ，：嗯。 杜无哲：醒了吗? 许言没睡，所以杜无哲说的肯定是季佳。 ，：……没醒。 杜无哲：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许言愣了一下，他很想答应，但又怕吵到季佳，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杜无哲的好意。 ，：不用了，谢谢。 杜无哲：嗯，醒了跟我说一声。 许言心道跟你说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爹，但还是诚实的说了句好。 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 所有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嘴上一口一个许哥，一口一个杜哥，实际关心过他的人很少，所有人都只是把他们当成一个学神，当成一个朋友罢了。 或许到头来互相救赎的只有杜无哲和许言两个人。 许言始终摸不清自己对杜无哲的感情，或许是喜欢和爱，又或许只是朋友之间很平无奇的友谊。 但今天，他彻底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杜无哲，而不是把他当成朋友。 或许是杜无哲一次又一次对许言的包容，一次又一次对许言的关注，他把毕生所有的爱都用在了许言身上，也用行动证明了他爱的人是许言。 或许杜无哲不需要许言也爱他，他只希望许言可以开开心心的，只希望他们能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一块。 他不贪心，他只是喜欢着一个人。 许言的存在对杜无哲来说就像毒/品一样，让人越来越离不开，越来越贪恋。 许言刷着空间里班上的人发的说说，有庆祝放假快乐的，也有抱怨老师留的作业多的以及秀自己出去旅游。 第76页 许言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几天前的，他把手机熄灭了，又不知道干什么，便发了「一会呆，什么也没有想，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被疼回神的。 许言这才缓缓的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胃部传来的痛感让许言直不起腰，许言从包里拿出来两颗胃药胡乱吞了下去，坐在椅子上等药起效。 许言想着一会出去随便吃点，尽量不要打扰到病房里的季佳。 许言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许言拿起来一看，是彭毅的消息。 许言懒得打字，直接按下了语音，结果一开口就跟拖拉机发动一样。 许言上滑取消了这段语音，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自己这是多久没说过话了才这么哑的? 许言心想自己这破嗓子还不如就这么闭着别去吓人了，就认命的打起了字。 彭毅：许哥，你写到了哪了作业，我刚打开随便看了一眼作业，发现一个会的也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废了[哭泣jpg] ，：写了一些了，你就是废了，自己心里这么清楚还来问我。 彭毅：我承认我很废物，但许哥，你还是伤到我的心了。 ，：那就赶紧滚。 彭毅：对了，哥，我还没问你呢。 许言心道要问什么?问我要答案吗？ 彭毅：你咋做到写这么快的，教教我吧，真心想写作业qaq ，：????只要都会就都能写的很快啊。 许言突然很不理解…… 彭毅：我踏马就是不会才问你的啊！！！ 对方有错别字所以撤回了。 但许言还是看到了。 ，：撤回有什么用?你当我盲人写作业玩手机精神可嘉? ，：不会还想写作业?我姥棺材盖掀了都不可能做到。 ，：哦对，当然这除了上网查答案。 彭毅：那我要谢谢你喽?谢谢你告诉我上网查答案。 ，：不用谢，你别遇到画图题写个略就行。 彭毅：。 彭毅心说您这是在内涵我吗?我就算傻也不至于傻成这狗样吧?? 结果彭毅真就上网查了。 …… 「过程略……」彭毅自信满满的在答题下面写了个过程略，然后写了个数字和答就丢笔打游戏去了。 *** 药起效很快，许言很快就不疼了，虽然许言站起来的一瞬间还有一点密密的刺痛感，但这种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 医院外很多吃饭的地，都很清淡，许言随便找了一家店就进去了。 「来份粥，谢谢。」 「得嘞，您稍等啊。」 这家店环境一般，但老闆很热情，店里的桌椅都是最便宜的那种，但却还是在这炎炎夏日装了一个空调。 饭也便宜的惊人，比普通价便宜了两倍，人家一份粥买十块，这家就卖4.5，甚至还用红字标註了包子和白粥不够无限续。 医院周围的店都很便宜，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些家庭很困难，钱不够，家里唯一一点储蓄都用在了给家里人看病。 或许是因为这些，所以他们才会降价到这种地步，只为了让他们多富裕一点，医院的饭很难吃，所以他们愿意捐赠一份爱心，让更多人有生的希望，尽管他们这种付出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尽管还是有很多人在手术台上永远停止了心跳，他们也依旧会坚持自己心中的这份执念。 医院的人们管这叫爱，对陌生人也是对身患绝症的人的爱。 许言刚坐下没一分钟饭就好了，许言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喝了点粥就走了，临走前，老闆还问许言是路过还是看病还是怎么样。 「小伙子，我看你神色挺好，不像是患病的人啊，你是路过还是去看病啊?」老闆边擦桌子边道。 「我去医院等一个很重要的人。」许言轻声道。 「嗐，我见过很多这样的，都是去医院看望重要的人的，每次都是愁眉苦脸的，打包完饭就飞奔回去，你这种不紧不慢的我倒是很少见，基本都是路过来吃饭的。」老闆很自来熟，没一会就和许言聊上了。 「因为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没醒，我也不愿意看到她躺在床上的样子。」许言说的很简短，但也很明白。 「哦，我懂了，你那个重要的人怎么了啊?」那老闆在专注收拾饭桌，没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 「……」许言沉默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回答的，但那只是一瞬间，后面他便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 那老闆见许言迟迟不说话，反应了一下自己刚说的话，也突然有些抱歉。 「对不起啊小伙子，我没注意……内个…实在不好意思。」那老闆也不年轻了，知道自己说错话就道歉，也不想某些小年轻一样死要脸。 「没事，那个很重要的人是我母亲，她……跳楼了，没成，被抢救过来了，医生说昏迷这么久是因为她之前精神一直很紧绷，很焦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会睡一段时间。」许言卡壳了一下。 「……」那老闆似乎也愣住了，他见过出车祸的，见过溺水的，但唯独没见过这种丢下这么好的儿子自己先跑路的人。 「你……别伤心啊，你母亲也抢救过来了，这证明老天爷都想帮你把，对了，你爸怎么没来?」那老闆强制性的转移了话题，但没想到这个话题更令许言难堪，不好回答。 第77页 「……我爸去世了。」许言本来有一点想骂人的，但转念一想无知者无畏，索性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老闆彻底不说话了，自己这嘴是开过光吗?这么牛逼。 「呃……内个，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老闆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说什么不好偏说这玩意，人家不抽自己两大嘴巴子自己都心虚！ 「我爸是消防员，在火场为了救人牺牲了。」许言倒是毫不避讳。 「那是大英雄啊！」那老闆见有客人来了便和许言赶紧到了别忙自己的去了。 许言走出店都在回味刚才的对话。 想到了最后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这老闆真牛逼，随便说都能戳中自己。 许言用最慢的速度回到了医院，走进季佳病房的那一刻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季佳醒了。 医生也在。 「……」许言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啊。」郝医生沖许言眨了眨眼道。 「妈……」许言从门口进来，越走越快。 「许……言啊……」季佳嗓子很哑，因为刚醒没喝水，还要做检查。 「妈，对不起。」许言看着季佳这幅样子突然一瞬间觉得人生很好了。 自己的母亲没有去世，她还在许言眼前。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妈……对不起你。」季佳的眼眶很快就红了。 「……」许言只是沉默。 「妈对不起你……抛下你一个人…」季佳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许言就绷不住了，一滴眼泪从他清瘦的脸庞滑落。 医生在一旁看的鼻头髮酸，或许是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了，又或许是替许言和他母亲的再一次相遇而感到高兴。 许言流了一滴眼泪就好了，毕竟他从小就不爱哭。 季佳很幸运，相当于去鬼门关跟看门的打了个招唿又回来了。 「你在一边坐着吧，我给她上药做检查。」郝医生把眼泪憋下去，然后走到了季佳身边给她换药。 「你去给你妈妈倒杯水吧。」郝医生头也不抬。 「嗯。」许言很麻熘的快走过去倒了杯温水。 「谢谢……」季佳全身都疼，一动就像要散架撕裂，许言看到以后快速上前给季佳一点一点餵。 「情况不差，几个月就能好，期间要做手术，康復训练，好了以后会烙下病根，不能剧烈运动，你上学没法经常来照顾季佳，也高二了吧，学业挺紧的，你可以找几个比较能信任的亲戚来照顾她，实在不行就让医生来。」郝医生语速飞快的跟许言和季佳汇报情况。 「我回去看看吧，看有没有亲戚能来。」许言嘴上是这么答应的，但实际上并没有这么想。 毕竟季佳就是因为这才跳的楼啊，谁会去管她呢? 许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记得警察还要来，让我等季佳醒了跟他们打电话，他们要来做笔录。」 「嗯，你打吧，我先撤了。」郝医生说完就往隔壁病房走去。 许言跟警察说完以后没多久就来了。 「我跟你母亲说，你先出去吧。」警察跟许言点了点头道。 「嗯。」许言出门的时候把门也给捎带手关上了。 许言心想这会时间他能干点什么，在医院里乱晃荡是不是显得自己是精神科的? 于是许言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许言打开了企鹅，找到了他通讯录里的杜无哲。 ，：在吗? 对面秒回—— 杜无哲：嗯，怎么了? ，：你方便出来一趟吗? 杜无哲：发地址。 许言心道还得是杜无哲懂自己。 ，：[共享位置] 杜无哲：去医院那? ，：嗯。 杜无哲：门口等我。 许言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人来陪自己唠嗑了。 十多分钟以后，许言在大门口正踢石子踢的高兴，就被一声「许言」给叫回神了。 「来了，怎么样?」杜无哲跑了两步跑到了许言面前。 「谁怎么样?我妈?」许言有点懵。 「……你和你妈。」杜无哲安静了一下。 「我妈……可能不太好，多处粉碎性骨折，要几个月才能好，我嘛……也就那样。」许言觉得在门外说有点尬，便拉着杜无哲道边上没人的小巷子里说。 「还好你没事。」杜无哲突然来着这么一句。 「啊?我有什么事?」许言觉得杜无哲今天说话格外奇怪，没头没脑的。 「心理上。」杜无哲道。 「哦，那没事。」许言开始四处乱瞟。 杜无哲看了一眼许言，总觉得哪不对劲。 许言怎么比之前矮了一点??? 杜无哲觉得不可能是自己长高了，他走远看了一眼许言的全身才发现许言的膝盖那有一点弯。 「你怎么弯着腿?」杜无哲有些不解。 「……这有点不好说。」许言哪敢说是自己跪的。 「……」杜无哲突然想通了，蹲下来把许言的裤腿拉了上去。 大片的紫和青还有红，看着很渗人，但杜无哲只觉得心疼，杜无哲皱了皱眉，把许言的裤腿放了下来开始和许言极限对视。 第78页 「……」许言也没想到成这逼样了，早上看还没这么吓人啊！ 不过没两秒许言就心虚了。 「我说我磕的你信吗?」许言小心翼翼道。 「嗯，我信，我信你能两边膝盖同时磕，还能磕的这么匀称。」杜无哲靠着墙道。 「……」行，你说的都对。 「我跪的，跪了一晚上。」许言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杜无哲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许言为什么跪。 杜无哲越想越心疼，最后直接走上前抱住了许言。 「……你干什么?」许言也没想到杜无哲反应这么大。 「我心疼你。」杜无哲的声音闷闷的。 「没事，不疼了。」许言心道自己为了安慰这么一个大男人竟说了这么多违心话。 「嗯，我抱会儿。」杜无哲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许言的头髮。 许言也放弃了，抱就抱吧，老子怕你?反正也没人…… 当我没想。 一个摄像头直直的盯着许言这个位置，转都不带转的。 监控室应该没人看。 嗯。 我想的没错。 许言心都凉了一半了。 「行了，你也抱够久了。」许言轻轻的推了杜无哲一下。 杜无哲起身了以后就一直盯着许言，这让许言有些头顶发凉，正想着是不是有水滴到自己头上了，结果一抬头…… 又一个摄像头直直的盯着许言和杜无哲。 许言的另一半心也凉了。 太帅了。 许言再一次很坚定的认为这个摄像头坏了，这个想法还没落实下去—— 摄像头转了一下。 许言：…… 「走吧。」许言生无可恋。 「嗯，那你回去吗?」杜无哲也很识趣。 「昂，警察找我了。」许言挥了挥手机上的警察来电道。 「好，有空我去陪你去探望你妈。」杜无哲挥了挥手和许言道别。 这一场见面很短，杜无哲却还是愿意来。 回家 许言上楼以后就一直很慌，他很清楚警察叫他是要干什么，他其实也知道一点情况，但他一直不敢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正确。 随着电梯的上移，许言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跟着加速。 许言到了病房门前，看见医生和警察凑到一堆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来了啊，你进去劝劝你妈吧，我们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警察和医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好。」许言心道合着你们这么久都在唬我呗。 「妈。」许言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打开了房门。 「你不用来劝我，我不会说的。」季佳似乎很坚定。 「……妈，他们只是了解情况，你说出来没事的。」许言心沉了沉。 「那也不行！！」季佳的声音突然升了好几个调，把门外的人和许言都吓了一跳。 「好好好，那你不跟他们说，跟我说总行了吧，有什么事不能老憋着，对身体也不好……」许言苦口婆心。 外面的人都对许言刮目相看，这种情况下换谁都要懵逼，谁还会想别的办法来让人说…… 「我也想告诉你啊，但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会告诉外面的人……」季佳似乎早就拆穿了许言。 所有人：「…………」 行吧，是我们太傻了，这换谁都能想得到。 「妈……那要怎么样你才能说出来?」许言不想强迫自己的母亲，便开始使软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我要是说了…他们就会把我杀了…」季佳前半句让人很窝火，但后半句却提起来了警方的好奇心。 「谁?」许言想不确定一般问了季佳。 「没！没谁。」季佳肯定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她不愿意承认。 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硬的警方试过，软的许言试过，可以确定了。 季佳刀枪不入，软硬不吃。 本来没什么大事，以后好好劝劝就好了，但现在不一样，季佳最后的那一句「他们就会把我杀了」彻底提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杀人没那么好杀，更何况还有警察，说这句话除了精神有问题就是自己吓自己。 「不然你们给我妈做个心理检查吧。」许言嘆了口气。 「我也觉得，病人可能因为长期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分裂或者焦虑症。」郝医生点点头：「你母亲下不了床，到时候让医生开病房就好了，等晚上吧，等你母亲精神状况好一点再说。」 「嗯，给你们添麻烦了。」许言道。 「没事，这种情况我们遇见的多了，但像她这样的还是少见。」警察摆摆手。 许言回到病房，看着熟睡的季佳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但同时他也有疑惑。 谁要杀了季佳?现在这个社会谁敢乱杀人? 但他也很担心，担心季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神经的问题，但好在今晚就能得出结论了。 许言就这么一直在病床旁边坐着，也不写作业，就只是单单的看着，对这季佳的脸发呆。 许言放空了自己，什么也没想，就在那坐着。 但这也不是没好处，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许言叫醒了。 是医生来了。 第79页 「她还没醒，你是想让我们叫醒她还是让她睡到自然醒。」医生双手环抱在胸前，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两个有区别吗?」许言看着医生心道这逼在拽什么? 「区别这么大你听不出来吗?一个时间短一个时间长，你赶紧选，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病人。」那医生似乎很不耐烦。 「叫醒她吧。」许言思考了片刻，但他思考的不是叫不叫醒，而是心理医生看病人的时候都这么不耐烦吗，毕竟许言也想尽快搞完。 「行，你赶紧叫，我先去看看别的病人用药情况。」那医生点了点头便走出了门。 许言看着医生的背影挑了挑眉。 这心理医生真的不该给自己检查一下心理吗? 「妈，醒醒。」许言在季佳耳边道。 季佳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熟睡。 「妈，起来做心理检查了。」这次许言的声音大了一点。 季佳皱了皱眉。 「妈。」许言这次轻轻推了一把季佳。 * * * 「你先出去吧，因为你目前没发现病床，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跟她沟通，没办法搞什么脑电波啊这种的。」医生跟许言交代完便把门关上了。 许言其实是有一点紧张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母亲最近总是有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但他不是心理医生，没法比，所以一直把自己这个想法藏着掖着。 但现在能证实了。 30分钟后—— 「你不用进去了，我跟你在外面说情况吧。」医生拿着报告单子走出来了。 「嗯。」许言嘴上很冷漠，但内心很激动。 「你母亲的情况其实不太好，但因为我们只是从嘴上沟通所以没办法确定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医生慢慢悠悠道。 「……嗯。」许言心道你能不能快点老子要听结果不是听过程。 「我从病人的各方面来观察了一下，她在说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是害怕，无助，所以从这里我可以肯定她是真的，毕竟这种发自内心的害怕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更何况她是因为跳楼导致的骨折。」医生喝了口茶道：「中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 「……」许言其实能料到结局，但真实听到还是有些受不了。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我刚给你母亲说的时候她其实很轻易就接受了，估计是对自己的精神状况已经有可以点猜测。」医生翻了翻自己的小册子。 「我已经把药给你母亲了，还有说明书也是，诊断书什么都都给你母亲了，你回去自己看吧。」医生说完快步走了。 许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季佳正躺在床上，表情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总比刚醒的时候好。 「妈，你也听见医生说的了。」许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季佳。 「嗯，我都知道。」季佳的语气中并没有不愉快，反而很轻松。 许言：??? 「你不用疑惑，这个医生很好，很懂我，我说的一切她都有认真的听完，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季佳躺在床上，干裂的唇扯了扯，幅度不大，但可以看出人很愉悦。 「嗯，那挺好。」许言嘴上这么说，但内心还是有些惊奇的。 这医生看着挺高冷挺凶，但没想到对待病人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也是没想到。 两面派医生。 「妈，你看说明书了吗?」许言拿起药瓶看了看。 「医生给我说了重点。」 「嗯，明天开始用药的话我今晚就先回去住。」许言心道医院也没自己呆的地方，前两天趴着睡都快落枕了。 「你回去吧，妈知道前几天你很累，作业也没写多少，你现在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更可况还有医生。」季佳看着许言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嗯，没事，那我就先拿东西走了。」许言想了想：「再见。」 「嗯，再见。」季佳笑着看许言走出了病房。 许言出了医院正准备打车就看见有一辆出租路过了医院。 许言看见连忙招了招手，好在那车停下了。 「去同创小区。」许言上车不等司机问就抢先一步说出了目的地。 「好嘞。」那司机人很爽快。 「小伙子，我听说你们小区出了一起自杀未遂的案子，送医院来着，刚好就是这个医院，你看到那人没?」司机看着许言八卦的心慢慢就体现了出来。 「……」许言正准备睡觉就听司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人是我妈，你有意见吗？ 「嗯，看到了，那人是我妈。」许言不想多绕弯子，索性直接大方的承认。 司机：……………… 是他编的还是我幻听了? 怎么这么巧?? 「小伙子……有些玩笑是开不起的。」司机还在强装镇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开玩笑。」许言笑了笑。 司机：………… 我信你妈…… 「我有诊断书，你要看么?」许言一句话和一个掏纸的动作让司机的心里话立马转了弯…… 妈可以早日康復。 司机内心是崩溃的，他哪里想的到这么巧。 「那……挺巧…不是，那我对我刚说的话道歉。」司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要不是他熟悉路有了肌肉记忆估计现在又该多了一起车祸案件了。 第80页 「嗯，没关系。」许言觉得无所谓，毕竟这个司机还算识趣。 「你内个……你妈妈现在什么状况啊。」司机觉得很尴尬，便随便找了点话题想缓解一下气氛。 「跳楼能有什么状况?」许言脑子懵了一下：「哦，多处粉碎性骨折。」 司机听后有些不忍：「这……想想都疼」司机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破防了：「你母亲是因为什么跳的楼啊。」 「……你觉得人为什么想死。」许言一个反问把司机问傻了。 「压力大呗，不想活了。」司机说完就通了。 「那不就成了。」许言困得要死，后面的话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司机。 司机见许言这么困也不再打扰他安安静静专心开/车了。 「到了，我给你便宜点吧，30。」司机看着许言有些不忍，便便宜了几块。 「嗯，谢谢，给你转过去了。」许言却浑然不知司机话里的内涵，还在为便宜了几块钱而感到开心。 「唉，这孩子…希望不要想他妈一样…想不开啊。」司机看着许言远去的背影不禁嘆息道。 但被说的人还开开心心的回家，对司机说的话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司机说他心理会不会变得和他妈一样。 许言到了家门口突然有些不想开门进去。 他在拿钥匙的一瞬间觉得很烦。 就算季佳在家里他也会觉得很冷清，更何况季佳不在。 这个家就跟深不见底的大海一般，进去就会被安静的房间压的喘不上气，就像陷进了大海深处一般，窒息又沉重。 许言本身就不喜欢热闹，这种冷清反而会让他感到舒服，但他现在怎么也舒服不起来，只觉得很难受。 如果片刻的清净是用自己母亲换来的那他宁愿不要。 但家还是要回的，许言沉默着打开了家门。 果不其然，一进去就是大海般的深沉，让人安静的喘不上气。 「我回来了。」许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并没有人回应，但许言就是想来这么一句虐一下自己。 「……」许言一直觉得从放假那天他就在做梦，先是季佳跳楼，又是季佳的心理疾病。 他到现在走路都很飘，所以他希望这一觉醒来一切都能有变化，他实在接受不了现在。 许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二点半。 「已经第二天了啊。」许言有些感嘆。 窗户还是开着的，晚上有点冷，还会颳风。 许言上前把窗户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脑子很懵，可能是在车上睡太久的缘故，他不想熬夜，只想睡觉。 许言麻利的把衣服换了，直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能变回从前。 或许人都是这样，上床前困得要死，结果一躺下就清醒了。 但许言不是，他只觉得自己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就像卸掉了所有包袱，很轻松。 果不其然，没十分钟许言就睡着了。 这一晚睡得很安稳，许言什么梦都没做。 * * * 叮铃铃—— 闹钟响了。 「操……」许言很是不耐烦，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许言根本不想起床。 但许言睡眠浅，一吵就醒了。 就这样，许言认命的拖着一脸怨气起了床。 许言早上没胃口，随便吃了一口就开始写作业，作业本来就很多，再加上前几天许言没写多少的缘故…… 许言现在感觉作业能压死自己。 许言专注力很强，写了两道题就彻底投入进去了。 叮—— 许言的手机响了。 「………」许言心道谁这么欠一大早给自己发消息。 张舟俞? 许言的内心顿时有些疑惑。 这个逼早上八点给自己发了一张图片是什么意思? 许言面无表情的打开又面无表情的退出。 张舟俞发的图片是美女黑丝照…… ，：???发错人了? 张舟俞：不，许哥我没有，这是一个网上很火的测试，我把这张照片发给很多人，看对方的反应。 ，：闲的没事干。 张舟俞：许哥！ 许言吓了一跳。 ，：我还没死。 张舟俞：你是弯的。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 许言也蒙了，什么叫自己是弯的?? 张舟俞：你是大直男！ ，：别当我瞎。 这下两边都不在说话了。 张舟俞的那句你是弯的让许言从早上到中午都很清醒。 许言也有些疑惑自己是直是弯，直到今天他看到黑丝照还毫无波澜和张舟俞的那一句你是弯的以及他对杜无哲的感情他就确定了。 自己估计是弯的。 妈的，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许言内心是崩溃的。 这要让季佳知道…… 他还不如跳楼自杀！ 叮咚—— 这特么又是电话铃声?！ 许言一脸黑线的拿起了手机。 接过来点人显示的是季佳。 「喂，妈，怎么了?」 「妈就是想你来一趟医院，不知道方不方便……」季佳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些不好意思。 第81页 「嗯，行。」许言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麻烦儿子了。」季佳说完便先一步挂了电话。 「……」许言不知道季佳什么时候会需要自己，所以他不管有多大的疑问他都会抛到脑后先去找季佳。 借宿 许言到了医院以后遇见了一个很大的阵仗。 一群医生围着一个人。 许言看不见里面围着的是什么人。 但他知道那个人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但许言没有多管，径直走向了电梯。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到了病房许言看见季佳躺在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有些不解。 这不好好的吗???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来陪我会，不然太无聊了，坐也坐不起来，也没法看手机。」季佳很大方的承认了。 「嗯。」许言看季佳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也就放心了。 「许言，你知道妈最讨厌什么吗?」季佳看着天花板道。 「……」许言也答不上来，因为他没有了解过季佳的喜好和最讨厌的东西。 所以他一直以为季佳没有不喜欢的，但此时此刻季佳要说了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最讨厌同性恋了。」季佳缓缓道。 「为什么?」许言彻底按耐不住了，因为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死同型恋啊。 「没有为什么，我一开始其实对同性恋没有什么大的概念，只觉得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就好，但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季佳嘆了口气。 「……」许言不敢再问为什么改变了，他怕季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炸了。 「你肯定在内心里问了一万个为什么吧。」季佳一眼就看穿了许言的心思。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许言也在内心中举双手双脚贊同季佳的话。 「我……」季佳缓缓的讲出了事实：「我当年在一个拐弯处看到了两个男的牵着手，我以为只是兄弟之间牵个手而已，然后面，我看到了这两人的对视，他们的对视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爱恋，你明白吗?」 「嗯。」许言心道不用我明白，这不就是同性恋吗。 「知道就好，但这不是最高/潮的。」季佳顿住了，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严重。 「怎么了?然后呢?」许言错愕的盯着季佳。 「然后其中一个人把手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脑后勺，光明正大的接了个吻，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我却感觉噁心的不得了，你知道吗?我当时想都不敢想，同性的两个人唾液交换……他们不噁心吗！」季佳回想起那天的画面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 「嗯，噁心。」许言说的当然都是违心话，但为了让季佳控制好情绪也只能这样了。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季佳突然转头对许言道。 「我是……个屁。」许言被季佳吓了一跳，一激动就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好在后面硬掰回来了。 「……」季佳显然还带着点迟疑，像许言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不仅是部分女生的理想型也是很多男生的理想0…… 「我真不是，我如果是就天打五雷轰。」许言冷静下来以后非常淡定的对季佳信誓旦旦。 虽然都是假话，但许言毕竟是说什么都能做到眼睛不眨的人。 「嗯。」季佳看着许言这么肯定也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 「你不用担心，我真不是。」许言看季佳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表情还是很不情愿便再一次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妈信你，但妈也想说你现在高二，很关键，马上就高三了，至少上了大学在谈恋爱……」季佳嘴上还在说着，但许言却没有听下去了。 又是关于自己学习的事。 谈恋爱又不会影响我智商和考大学，天天这么说也没意思。 「你听进去了吗?」季佳看许言心不在焉的盯着地板便停下了。 「啊?当然听进去了，我都会做到的。」许言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季佳。 「……嗯，那就好。」季佳知道许言根本没听，索性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还有吗?」许言心道在这里发呆消磨时间也不错。 「没了，就这么多了，你走吧。」 「?」许言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季佳可能生自己气了，便识趣的「嗯」了一声。 「再见。」许言又补充道：「以后有事叫我，我随时能来。」 季佳：「好。」 许言瞎下了楼就看见令他难忘的一幕。 一群医生围着一个病人，就在大堂，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有好多路人见状都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多看了一会。 许言眯了眯眼睛看见了那名病人正躺在病床上，许言正想着这人去没去世就见医生对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瘫倒在地。 那人估计是家属，病人也抢救失败了。 就见那名家属爬起来沉默了两秒，一个巴掌就唿了上去。 一旁的医生和群众见状大部分都冲上去拦住了家属。 许言却没动。 人都会死，只不过是分早和晚，知道这个道理的人都会明白。 早点死去留下的思念也就更少，晚点死去反而会更加难受。 第82页 医生没有错，医生不是神，该死就得死。 「！」许言的瞳孔突然放大，因为他记起来了。 这个病人是刚才他来医院时看到的那个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这二十分钟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你们明明说他的情况不算糟糕，为什么还是死了……！」那名家属被一群人拦着，眼中满是泪和恨。 「我们也没想到……抢救室还没空出来……我们只能在大厅进行抢救，大厅也没有多好的医疗设备，我们也尽力了啊……」那名女医生的脸肿了，是被打的，配上眼眶中的泪水本该显得很滑稽，但此时大家都很悲伤很沉默。 「阿程……我的阿程…」那名家属也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医生都在道歉。 「你们的道歉是无休止的，但我的阿程却永远停留在了26岁。」家属已经缓过劲了，她抹干眼泪，脸色虽然苍白却显得有力，但没过两秒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姑娘，别伤心了，人生死离别的场面很多，更疼的还在后面。」一位大爷拍了拍她。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始终不能接受他的离去，我和他一直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来是想给他送一枚戒指结婚的，我们两边的亲戚都很支持，但是我回到家正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看到他靠在沙发上气息和心跳越来越弱，我当时就吓蒙了，立马打了救护车，本来告诉我可以救活，最后又告诉我我们尽力了……」家属哭的妆都花了却仍旧停不下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祭日，医生先给我了希望，在给了我绝望。」家属看着床上早已没有生息的人扯了扯唇笑了：「与其给我虚假的希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我在自责和悲痛中度过。」 「……」医生看着男生冰冷的尸体沉默不语。 他们的内心也很自责，他们也很遗憾。 许言也是被一阵电话铃给闹回神的。 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电话来找我? 我身份证泄露了?都找到我要给我推销gg? 许言扪心自问了几百个问题，最终掏出手机差点把手机摔了。 显示来电…… 杜无哲。 「餵?」许言平復了心情走出了医院。 「我给你发个位置，一会你拿上作业去内个图书馆，彭毅他们硬要约你一起写作业……」杜无哲话音刚落就听见彭毅大喊了一句：「杜哥！！都说了不要跟许哥说是我们让的！！这样说服性就小了！！」 「我去，让他们闭嘴。」许言忍无可忍，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只有杜无哲能驯服的野兽??? 「太好了！！许哥要来！！我们的的希望都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彭毅你把嘴闭上，好，既然你来我把位置发你，差不多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先挂了啊，他们太吵了，拜拜。」杜无哲最后的拜拜暴露了他的真实语气，最后一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 「嗯，拜拜。」许言笑着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杜无哲就发来了地址。 许言看到后立马回家拿上作业往那边赶。 * * * 「许哥！！」彭毅看到许言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跟特么见了鬼一样，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好多都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许言尬的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不见天日。 「来了。」杜无哲看许言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笑个屁，我脸都要丢光了。」许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杜无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两下得了，赶紧走。」许言没好气道。 图书馆很安静，没有人讲话，杜无哲一行人也自然而然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也都闭了嘴开始安静的学习写作业。 「杜哥，这题咋写?」彭毅凑到杜无哲边上小声问道。 「书上有公式，自己看。」杜无哲依旧在淡定的写老师留的暑期日记。 编的可谓是不着痕迹，看不出来是编的。 「……」许言看着杜无哲逐渐飘起来的字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前面还是人写的，后面就是动物写的了。 很明显，杜无哲对这种奇奇怪怪的假期作业没有兴趣。 许言看着笔记本上记的公式，又看了一眼物理题…… 对不上号啊！ 许言拍了一下正写日记写的暴躁的杜无哲。 「嗯?」杜无哲立马从暴躁的情绪里抽出，温柔的看着许言。 「……」许言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我有题不会。」许言还是破防了。 「嗯，我看看。」杜无哲并没有说许言竟然还有不会的题，而是说我看看。 这就让许言很舒服。 「这道题不需要公式，公式对这道题来说就是一个套路，让你误以为需要公式，其实不难，就是浪费时间……」杜无哲跟许言讲到这许言就明白了。 「哦，我会了，谢谢啊。」许言脑子很聪明，一下就通。 「嗯，没事。」 「许哥，你物理写完没有，借我看看呗。」彭毅看着面前陌生的物理像许言发问道。 「……」许言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打开q/q，安静的找到彭毅，安静的翻到了他们之前聊的聊天记录递给了彭毅。 第83页 「许哥，你在内涵我什么?」彭毅微笑着看着许言。 「告诉你自己写题，别没事找事，马上高考了还想着抄答案?」许言冷笑道。 「……」彭毅彻底无话可说了。 「行，许哥，算你牛逼。」彭毅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埋头苦学。 「许言，你这波操作我属实是佩服。」杜无哲挑了挑眉。 「彭毅这种傻子很好打发，一句话的事。」许言没有抬头。 「哦，今晚一起去看个电影吗?」杜无哲道。 「啊?」许言抬起头了。 「你想去吗?」杜无哲依旧耐心道。 「想。」许言诚实道。 杜无哲：「好，一会咱们走。」 「彭毅他们不来吧。」许言问道。 「放心吧，他们不来。」杜无哲被许言整笑了。 「哦，为什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电影了?」许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杜无哲今天心情格外好。 「喜欢你，想跟你多接触接触。」杜无哲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哦，这搞得我们好像要约会一样。」许言正专注写题，一没注意就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漏了。 「…………」许言把答写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结果抬头刚想解释…… 杜无哲挑着眉直愣愣的看着许言。 许言本来想解释的，结果看到杜无哲这震惊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么说逗逗杜无哲也挺好玩的。 「许言，你刚说什么?」杜无哲嘴角抽了抽。 「我说我们这样私自出去看电影像约会一样。」许言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图书馆今天人很少，再加上杜无哲他们一行人坐的地方很偏，所以说话声音大点影响不了其他人。 「……」杜无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也忍不住。 杜无哲：「现在就去看。」 「啊???」许言懵了：「作业还还写完呢……」 「晚上回去再写，不差这一会。」杜无哲说完就气身走了。 许言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杜无哲站了起来。 「杜哥许哥，你们俩干什么去?」彭毅和杜无哲许言他们不是一个桌子，但彭毅还是注意到了他们。 「我和许言提前走，你们慢慢学。」杜无哲摆摆手。 「嗯。」许言也跟着杜无哲熘了。 「这就是学霸吗?」张舟俞羡慕极了，学霸就是这么飘。 「这周围就有一家电影院。」杜无哲看了眼地图道。 「……」许言正玩着手机，结果一听瞬间就支棱起来了：「你他妈邀请我看电影之前都没看过地图预约过?」 「嗯，临时想到的……」杜无哲有些尴尬。 「算了，你找吧。」许言道。 「……」这下轮到杜无哲懵了。 许言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 杜无哲来不及多想，赶紧把地点选好就拉着许言走了。 「你选的地方离我们远吗?」许言到现在都有些想吐。 「离得很近，走几步路的事，怎么了，不想坐车走?」杜无哲转头看向许言。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有点想吐，可能是坐车坐多了晕车吧。」许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杜无哲也没多想，便带着许言往电影院走。 * * * 「到了，你自己选自己想看什么电影吧。」杜无哲道。 「这部吧。」许言随手指了一个离他最近的电影。 「……」杜无哲看着许言：「你真得有认真看吗？」 「?怎么就没有了。」许言抬头一看—— 《青春年华，有你真好》 爱情片…… 自己手指开过光吗? 「对……对啊，就它吧。」许言硬着头皮。 「嗯，你想看就看，我去买票，你有什么想喝的或者想吃的吗?」杜无哲转头看向许言。 「没有。」许言现在正反胃着呢，看见什么都想吐。 当然除了杜无哲。 「嗯。」 杜无哲去买票以后许言就一直很社恐，站在原地不敢乱看。 周围全是情侣…… 「小哥哥，加个微信吗?」有一个女生举着自己的手机跑到许言面前道。 「你谁?」许言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女孩以为他不乐意加。 女生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你如果不想加可以说，不用这么内涵我……」 这波可以说是换谁都迷煳都心疼都想加，但许言不一样。 「不了。」许言道。 「别嘛，加一个。」那名女生似乎很不要脸。 「不，我不加外人微信。」许言耐着性子。 「加一个～」 「不。」 「加一个嘛哥哥。」那名女生的脸皮似乎比城墙还厚。 「我特么是gay！别烦我了行吗?你跟我很熟吗，你是我妈吗这么紧追不捨?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妈冬天追着我问我穿秋裤没有。」许言终于忍不住了。 「……」那名女生也被吓到了。 「gay……?」女生小心翼翼道。 「对，我是，我男朋友叫我了，我走了。」许言看见杜无哲买完票站在那便转身走了，留那名女生在人群中凌乱。 「那是谁?」杜无哲上来就致命一问。 第84页 「不认识，追着我问半天微信。」许言想到这事就来气。 「听见了。」杜无哲眼中的笑意更浓。 许言：「?」 「你后面说的那两句都听见了。」杜无哲道：「包括你周围的所有人。」 许言：「。」 不如咱别看电影了，自杀吧。 但票都买了，电影还是得看的。 「这女的有病吧，无缘无故亲这个男的干什么?」许言努力忘掉刚才的不愉快。 「嗯，确实。」杜无哲应和着。 「这男的吃肉塞牙缝了吗在这一直舔后槽牙。」许言看着这部烂剧有些一言难尽。 「嗯，你眼光真好，这么会挑电影。」杜无哲忍着笑。 许言：「……」 我也这么想的，我眼光真好。 这么多电影中就挑中了这部烂电影。 我站的地方真好，刚刚好站在这部电影边上！ * * * 好不容易把电影熬过去，正当许言觉得轻松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很烦的事。 又要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家。 许言其实很不乐意。 「许言，不介意的话你来我家住几天?」杜无哲倜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许言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啧，嘴比脑子快。 许言的内心已经绝望了…… 「因为你说我是你男朋友啊。」杜无哲这一句让许言直接脑短路。 许言：「。」 早知道当时就不嘴欠来这么一句了。 这下怎么圆啊…… 发烧 就这样，许言浑浑噩噩的就跟着杜无哲到了他家。 「我打个车吧，这离我家还有点距离。」杜无哲摸了摸许言的头。 「嗯。」许言很不情愿，但比起走路还是坐车更保险一点。 杜无哲看着打车软体脸色顿时有点不太好了。 「怎么了?」许言瞟了一眼杜无哲的打车软体…… 感觉自己也不太好了。 至少要等十分钟才能有车来?！ 「其实走回去也不是不行。」许言诚实道。 「……今天风大，有点冷。」杜无哲那捨得的让许言走回去。 「可是打不到车啊。」 「走回去至少三十分钟还要绕远道，坐车抄近道十分钟，加上打车的十分钟一共就二十分钟，哪个更划算你自己肯定知道。」 「行吧。」许言妥协了。 「嗯。」杜无哲满意了，因为这确实是实话，走回去确实比坐车回去费事，还冷的要死。 「这不是暑假吗?」许言有些不解：「怎么一会降温一会升温的，要死吧北京。」 「不知道。」杜无哲看着许言想笑。 忍了又忍…… 最终还是漏了一个气音。 「笑个屁，我都快被冻死了你还笑。」许言道。 「来我怀里?」杜无哲这句话看似开玩笑，实际上非常认真。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弱，冻十分钟不会感冒。」许言看杜无哲的手都抬起来了一点连忙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 「哦。」杜无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许言，我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对付她说的。」杜无哲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我认不认真?」许言直接被杜无哲的这几问给问蒙圈了。 「你说我是你男朋友和我是gay。」杜无哲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但许言听了却老脸一红。 「……你说呢?」许言也不好意思说是真的。 「我觉得是真的。」杜无哲笑道。 「咳！」许言听到这话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呛了一下：「你说的都对。」 「！」杜无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我告诉你啊，我不是你男朋友。」许言努力守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嗯。」杜无哲看着许言忍不住想亲一口。 太可爱了！ 「许言。」杜无哲叫了一声许言。 「干什么?」许言有些不耐烦。 这逼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没事，就叫叫你而已。」杜无哲道。 「……」许言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今天一整天过得太充实了，中午见证了爱情和死亡，下午又跑图书馆学了不到一个小时，快晚上的时候又接受了尴尬的洗礼和该死的爱情片以及牙缝大又二百五的缺心眼男主x傻不甜的女主。 「……」许言想到这不禁搓了一把脸。 太丢脸了今天，以后我再跟着杜无哲出来浪我就是傻逼。 「想什么呢?」杜无哲看见许言面如黑锅。 「没什么，我在想彭毅为什么这么混蛋。」许言磨了磨牙道。 「……」杜无哲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一言难尽：「彭毅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会不会抱着你的大腿哭诉。 「前提是他敢抱。」许言面无表情道。 「……嗯，确实，毕竟你也说过彭毅怂的要死。」杜无哲说完才反应过来今天他和许言说过的话比往常都要多很多倍。 甚至还有话题是许言打开的。 比如看电影许言吐槽男女主的时候。 杜无哲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有种被许言宠幸的感觉。 第85页 杜无哲：「你今天心情好吗?」 许言：「你有病吧，问我这个干什么?」 嗯，心情肯定还不错，不然不会骂我。 杜无哲也开心起来了。 「车到了。」杜无哲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色小车和自己手机地图上现实的车牌号和颜色。 「哦。」许言看着车靠边停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许言一开车门一股皮味扑面而来，许言进去以后实在忍不住在喉咙里呕了一声。 「想吐?」杜无哲看向许言。 「没有。」许言从余光看见司机师傅投开了锐利的目光。 「嗯。」杜无哲收回了视线。 许言这一路过得很辛苦，本来就想吐结果这司机还是个狂野派，开车开的贼快贼颠，再加上夏天一股皮子的味道更是让许言睡也睡不着醒着又想吐。 许言拿出手机想和杜无哲聊两句，结果刚打开手机没多久车就过了一个大砍，司机开的本来就快，这一下不说把许言的手机给颠飞，更是直接把许言五脏六腑都快给颠出来了。 「……」许言在缓过劲以后默默的把手机收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叮—— 许言的手机响了。 许言：「?」 刚想说谁没事干给自己发消息。 杜无哲：你刚找我干什么? 许言心想我找你问哪有卖骨灰盒和寿衣的。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来着。 杜无哲：我刚才看到你在线了，还看到对方正在输入。 ，：…… 杜无哲：有什么事不能大方的说吗？ 杜无哲：是不是因为这个司机? 杜无哲：还是因为什么? 致命三问。 许言有些想掐人中。 ，：没事，我闲得没事干试试新键盘。 杜无哲：新键盘怎么样?好看吗。 许言撇了一眼身边的杜无哲。 这货还在那笑。 许言把自己对杜无哲的恨都用在了键盘上。 ，：好看 你妈。 杜无哲：那太好了，到时候推荐给我。 ，：好。 许言心道这逼绝对在玩自己。 许言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杜无哲能玩我我不能玩他? 许言立马去软体商店下载了一个输入法。 许言就这样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註册了一个号。 ，：我现在发你吧。 杜无哲：嗯。 许言撇了一眼杜无哲的表情，表情成功从笑变成了挑眉。 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玩真的。 许言在心里已经笑吐血了。 许言在输入法里找了一个小白猫的键盘换上了，并截图和分享给了杜无哲。 ，：就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杜无哲：你喜欢这种??? ，：嗯。 许言又悄悄看了一眼杜无哲，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结果一个转头。 深情对视。 杜无哲看着许言，许言也看着杜无哲。 画面太美。 许言心道美到自己都不想面对了。 「许言，你玩我呢?」杜无哲的声音迴荡在许言的耳边。 * * * 「许言，你是认真的?」杜无哲下了车就拉着许言到了一棵树后面。 「什么认真的?」许言有些纳闷。 「键盘。」杜无哲想了一下：「你是真喜欢 ，你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逗我。」 许言眨着的眼睛道：「我真喜欢这种。」 「……你要是真喜欢我可以给你找找。」杜无哲道。 许言：「……」你真信啊。 「我就是喜欢那只猫而已。」许言补充道：「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嗯。」杜无哲点了一下头，因为晚上有点风了，杜无哲怕许言着凉，便拉着他赶紧往家走。 「那你觉得是键盘上的猫可爱还是言言可爱。」杜无哲边走边道。 「啊?」许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来上次许言去杜无哲家住了一晚，就因为那一晚，杜无哲给自己家猫取名叫言言。 「当然是言言可爱了，屏幕上的猫跟用了美颜一样眼镜大的吓人。」许言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嗯。」杜无哲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许言无语道：「你想就笑吧，我又不捶你。」 「我不笑。」 「笑。」 「不。」 「那很好，憋着别笑，这是你说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无哲本来憋回去了，结果许言一说…… 憋不住了。 「……」许言觉得手有点痒痒。 还不是挠一下能解决的，而是要锤一下人才能解决的。 许言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许言一个巴掌唿过去打在了杜无哲背上。 「咳咳咳咳咳咳……」杜无哲装摸做样的磕了两声。 「装什么装?我又没使劲。」许言对这种戏精体质有些无言以对。 「屁……你使劲了!」杜无哲屁字还没说完就憋回去了。 他哪敢在许言面前喷脏字。 「行，我使劲了行了吧，你能快点走吗?就这一小段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快被你磨成了30分钟了!」许言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第86页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在给杜无哲一巴掌的。 「行，回。」杜无哲心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怎么这么凶。 * * * 走到了单元楼门口许言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 一开门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让许言很舒服。 「许言，你晚上不吃饭吗?」杜无哲看了一眼许言道。 「不，我不饿。」许言很坚定的回答道。 「嗯。」 到杜无哲家门口的那一瞬间许言手又有些痒，但绝对不是想打人，而是想撸猫。 杜无哲掏钥匙的那一瞬间许言就听到房内传来了喵喵喵的叫声。 「言言再叫，不用管。」杜无哲脱口而出。 「我又不聋，听得出来是猫在叫。」许言看杜无哲的眼神都变了。 「嗯，我脱口而出的。」杜无哲解释道。 一开门，言言就沖了过来，杜无哲正准备迎接言言，就发现言言越过了自己沖向了许言。 「她要干什么?我没带吃的。」许言被蹭的有些受不了了。 「她想你抱她。」杜无哲话语里明显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你吃什么醋?」许言想也没想，毕竟杜无哲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字里行间里都透露着一股醋味。 「我喜欢的人被猫霸占了。」杜无哲不服气道。 「……」许言彻底无语了。 「喵～」言言叫了一声，打起了唿噜。 「她这是要干什么?不让我抱?」许言对猫的语言行动一概不通。 「她这是舒服。」杜无哲眼里也充满了酸意。 「哦。」许言看着杜无哲麻木的脸有些像逗逗他。 「言言真可爱，以后有空我常来看她啊。」许言话音刚落就见杜无哲把猫从许言怀里抱走了。 紧接着许言就被杜无哲狠狠的吻住了。 「唔唔唔!」许言被堵的说不出话。 杜无哲把唇瓣分开一点：「别唔，听不懂。」 接着又开始报復性的吻许言。 许言后悔了，他就不该说那些话。 得。 现在被亲的天旋地转的他能怎么办。 「喵～」言言被夹在他俩中间有些懵圈。 估计在想这个人类怎么把我抱走了还亲上对方了? 「唔!」许言挣扎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而杜无哲也亲舒坦了便放过了许言的唇。 「你干嘛?」许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道杜无哲刚才亲的真特么狠，快把自己嘴亲烂了。 「没干嘛，酸了。」杜无哲坦然道。 「你跟一只猫吃什么醋!」许言有些不理解。 「她是母猫。」杜无哲道。 「母的又怎么样!换只公的你不照样!」 「确实。」 「她只是只猫，我又没亲她只是抱了一下摸了两把，你怎么这么容易酸!」 「……噗」杜无哲突然笑了 「?笑屁。」许言有些纳闷，这人笑什么? 过了几秒，许言才后知后觉。 刚怎么这么像小情侣吵架…… 「……」许言就这么看着杜无哲在那笑，自己却麻的笑不出来。 「我去睡觉了，再见。」许言想换个星球生活，至少那个星球没有杜无哲。 「嗯，你先睡吧，我陪她玩会。」杜无哲拿出逗猫棒对许言道。 许言没多想就去睡觉了。 但这一夜过得并不顺利许言做梦了，做的梦还很玄幻。 许言梦到自己倒挂在房顶，脑瓜子很懵，看到什么都是漩涡一样的。 「许言?许言，许言你醒醒。」杜无哲的声音传入了许言的耳朵里。 但声音并不温柔，反而很着急。 许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浸湿了，头也很晕。 「嗯……」许言迷迷煳煳的嗯了一声。 「许言，你知道自己在发烧吗?」杜无哲的声音变回了原来的声调。 「?」许言这下彻底把眼睛睁开了。 「用不用去医院。」杜无哲说着就准备掏手机找医院。 「不用。」许言哑声道。 「真的不用?」杜无哲还是有些犹豫是听许言的话还是直接扛着人走。 「不用，真的不用量下/体温吃个感冒药过段时间就好了。」许言倒是很淡定，因为他其实从今天一整天都感觉自己鼻子不通气，嗓子也有点痒和哑，还想吐。 「我现在给你量。」杜无哲终于妥协了。 五分钟后—— 「38.4」杜无哲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去。 「没事!我吃点感冒药就好，真的，我感冒可以自愈。」许言觉得不够夸张便补充道：「发烧也是，可以自愈。」 许言看杜无哲一脸不信的表情便收了一点：「吃点药可以自愈的……」 「嗯。」杜无哲点了点头，但表情还是不信：「怎么发烧的?」 「……」许言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还能是怎么样?被车撵的?跳海淹的?割腕割的? 当然是着凉啊!!! 许言刚想说你是不是傻逼就感受到一阵凉风从他汗湿的后背掠过。 于是许言把傻逼这两个字咽了回去换成了另一句话。 「你特么大晚上开窗户有病啊?」许言满脸惊疑。 「……」 「我下午忘关了。」 第87页 「……」 恋爱 这一晚许言是睡踏实了，但杜无哲却睡的很不安稳。 于是第二天早上许言一睁眼就看到了杜无哲冤种一般的脸。 「许言。」杜无哲的嗓子很哑，乍一看精神状况还以为杜无哲是病人。 「？」许言对自己昨晚干的所有事一无所知。 「你知道你昨晚有多粘人吗？」杜无哲的眼皮跳了两下。 「？什么玩意，我黏人？？」许言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杜无哲的表情开始一言难尽。 许言努力回想昨晚的场景，却一个也想不起来。 「你昨天晚上主动来抱我。」杜无哲开始帮助许言恢復记忆。 「……」许言突然想起来了一点。 因为他自己当时发烧的原因，所以杜无哲睡得很晚，杜无哲那时候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的时候—— 许言抱住了他。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许言身上虽然很热，但人却很冷。 于是杜无哲顿时没了睡意。 「抱完以后你还嫌不得劲，我想翻个身还不行。」杜无哲道。 确实有这么一段，当时杜无哲也回抱了一会，然后准备翻身睡觉。 结果又被许言抱住了。 杜无哲当时内心里并没有不高兴，只是很困，但一想到抱着他的人是许言便使出所有的耐心 。 「当时我还跟你说话，你只是含煳的煳弄过去了了然后继续抱着我。」杜无哲的嘴一张一合叙述者昨夜的事，但许言已经尴尬到了极点。 「最重要的是。」杜无哲抿了一下嘴，似乎在憋笑，又似乎实在忍耐和纠结。 「是什么？」许言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后半夜还亲了我一下。」杜无哲说完许言就咳了起来。 「咳咳咳……」许言以为自己可能锤了一下或者对杜无哲怎么样，但万万没有想到会亲了一下他。 「你当时还说……」杜无哲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了。 「不要再说了，我并不想听，我想你也并不想说，咱们都好过一点。」许言抬手摁住了杜无哲的嘴。 「可是说出来我心里踏实啊。」杜无哲含煳不清道。 「但我不踏实，我希望你可以为大众找想。」许言捂得更紧了。 「……」杜无哲实在想说，便使了一个很流/氓的方法。 杜无哲先是填了一下许言的手心，但许言的反应并不大，只是单纯的缩了一下，并没有闪开。 「别闹。」许言道:「你再怎么样我都不会……」 结果杜无哲这下直接就着许言的手心亲了上去。 「我操——」许言毫无防备，因为胳膊根本没用力，再加上被杜无哲亲的猝不及防，许言直接就隔着手心和杜无哲亲上了。 杜无哲分开一点:「你昨晚还说……『杜无哲，让我亲一口』。」 紧接着杜无哲把许言的手心移开，彻彻底底的嘴亲嘴。 这次杜无哲亲的很勐，可以说是亲的许言嘴疼，但许言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只在意他昨晚的那句话。 杜无哲，让我亲一口。 「现在来成全你了。」杜无哲现在说的话和许言脑海里飘过的话形成了一段极其巧合的对话，但这对话也让许言脸红心跳加快。 当时许言可能在梦里，想找一切热乎的东西抱着，结果抱上了杜无哲这个幸运儿，抱就算了，还亲……亲也就算了，可以当做是他耍疯，但那句话…… 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这次杜无哲亲了很久，结束以后许言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怕我传染你吗？」许言的声音哑的跟十年没用的拖拉机启动了一样。 「不怕，你传染我我也心甘情愿。」杜无哲这句话说出来也不比许言的那句你亲我以后好。 也够疯的。 「……可如果你也发烧了那我们谁照顾谁？」许言已经考虑到了很往后且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上去了。 「……」杜无哲渐渐的有些难以言喻。 「可是我没伸舌头，也不一定会出传染。」杜无哲觉得许言可能是脑子烧傻了。 「哦。」许言呆呆的回应了一句。 「我再给你测个体温吧，我刚亲你的时候感觉你比昨天还要烫一点。」杜无哲说完便去掏床头柜上的体温计。 ＊＊＊ 「37.4」杜无哲看着体温计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免疫力到不错，退烧退的挺快。」杜无哲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满足。 「怎么？不担心自己被我传染了？」许言只是随口说的一句，杜无哲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你把我当什么人？」杜无哲的口气有些怒气。 「我把你当什么人？你觉得呢？」许言也不甘示弱。 「当成一个只顾自己的人？自私的人？」杜无哲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你在这跟我发什么脾气？」许言突然觉得很莫名其妙，这人无缘无故跟自己闹什么脾气？ 「你退烧了，我也很安心，但你的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只顾自己吗？」杜无哲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缓和。 许言顿住了，因为他突然理清楚杜无哲为什么跟自己发脾气了。 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在杜无哲耳朵里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刀。 第88页 杜无哲本是关心自己的，但自己却想成了另一种想法。 「……」许言呆在那不说话了，但这在杜无哲眼里变成了一中挑畔。 杜无哲看着许言越来越来气，但因为对方是许言他再气也捨不得打，只好独自起身走出了房门。 许言见状知道了杜无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急急忙忙的穿上鞋跟着他出了门。 但门外很冷，和屋内的温度形成了鲜明对比，许言一出门就冷的打了个颤。 「杜无哲……」许言想上去解释。 杜无哲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这让许言一个没剎住撞到了他的身上。 「有话就说。」杜无哲皱了皱眉。 「我……」许言听到杜无哲的口气愣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 杜无哲没了耐心，转身就走。 许言见他又要走了便直接脱口而出:「别走……」 杜无哲听到这话脚步勐的停住了，但并没有转身。 「对不起。」许言不希望杜无哲继续误会他。 这一次杜无哲转身了，或许是惊讶，也或许是别的，但脸上的表情很实际惊疑。 「我当时嘴欠，让你误会了我，是我的错。」许言脑袋有点懵，所以说的很乱:「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杜无哲显然被许言给吓到了，许言说过的对不起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我不是生气，我是气你这么不关心自己。」杜无哲说完就拉着许言进了屋子。 「……」许言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但他知道至少现在的杜无哲不生气了。 「许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杜无哲关上门，一点一点走向许言。 「……这种话你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许言尽力的保持自己的冷静。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杜无哲道:「是见到你就开心，还是想吻你？」 「我哪知道。」许言有些不镇定了。 「许言，你有没有喜欢我过我一秒，哪怕0.1秒也好。」 「……」许言不回復了。 「好吧。」杜无哲也有些失望，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打动许言的，但没想到许言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叮铃铃—— 许言的手机响了。 许言以前觉得手机响铃就是一种骚扰，但现在却变成了救赎一般的存在。 「我接个电话。」许言趁机推开了杜无哲。 「餵。」许言道。 「许哥！！」是张舟俞撕心裂肺的声音。 「你有病啊。」许言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显然被张舟俞的声音震到了。 「你看没看班级群，我□□们班主任疯了吧！」张舟俞的声音丝毫不减。 「什么？」许言也打开了班级群准备看看徐萍萍发了什么。 「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张舟俞的声音太大了，即使许言没有开免提也把杜无哲给吵过来了。 「我在找群。」许言翻着翻着发现有个他不认识的人给他发消息。 许言:「？」 「我看我自己的手机，你先回他。」杜无哲识趣的走开了。 「许哥，你看了吗？」张舟俞的声音从许言对手机里穿了出来。 「等会，我看个消息。」许言道。 「哦，那我先挂了，许哥你别忘了看啊。」 「嗯。」许言点开那人的动态，发现对方发的都是关于什么企业的。 许言越翻越眼熟，总觉得这个话语间有一些似曾相识，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杜无哲。」许言喊了一声房内的杜无哲道。 「嗯？」杜无哲听见许言叫他便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老师说了什么？」许言道。 「没什么，就说要提前五天开学。」 「……」许言有点无语:「我终于知道张舟俞情绪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不过我们的作业好像也没写多少。」杜无哲这一句话犹如惊雷般砸在许言的头上。 「我操！」许言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杜无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我操吓了一跳。 「我好多作业都在我们家，我得回去了很感谢你的照顾，再见。」许言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逃了」出去。 「……」杜无哲看着许言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气。 ＊ ＊ ＊ 许言这一路走的极快，直到离杜无哲家有两公里远的时候才放慢了脚步。 他倒不是害怕杜无哲，而是真心想快点回家写作业。 叮—— 有人给许言发消息了。 许言又想骂人了，最近为什么一群人追在他屁股后面打电话发消息？ 结果一看人就安静了。 是郝医生。 许言有些想不起啦自己什么时候加过她微信了，是季佳跳楼的那天还是什么时候。 郝医生:许言，你母亲恢復的很好，你最近就学习吧，你母亲的事我们会帮你安顿好的。 许言从见郝医生的第一眼就对她百分百信任。 许言只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好，麻烦了。 郝医生:没事。 对方和我方回復的都很冷淡，但还是能看出来对彼此的信任。 许言放下手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到了家许言才松了一口气。 第89页 毕竟社恐人是不是虚的。 许言坐下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卷子不禁有些感慨，最近因为季佳的事耽误了很多学业，不然他现在可能还在期待开学 「怎么这么多啊……」许言说出了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的话，毕竟他从来不会觉得作业多，而是会嫌作业太少。 许言一点也不想写，但在开学的促使下他最终还是动了笔。 许言就这么一直麻木的写，暑假日记都是编的，作业都写的很完美，都很天衣无缝，但许言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能是少了杜无哲吧。 「其实……一个人真的挺没意思的。」许言小声道。 「我也不喜欢孤独，不喜欢一个人。」许言对着面前的墙道。 有些人真的很讨厌孤独，却还显示的很高冷。 因为他们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交友罢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孤独啊，谁不嚮往小黑屋外的骄阳和草地。 许言待在死气沉沉的家里莫名有些胸闷，许言看了一眼面前的作业，默默地骂了一句老师。 留这么多作业是想让我们死吗？提前五天开学是想让我们全员跳楼自杀吗？ 正无聊，许言突然想到了一个能消磨时间的事。 打游戏。 许言想的是彭毅他们没事干也经常打游戏。 所以许言也想试试。 游戏下载好了以后，许言註册了一个帐号，暱称是「ydx/.」。 许言开的第一把，遇见猪队友送塔，然后许言举报了。 第二把，队里有绿茶，开麦小夹子叫对面哥哥别欺负人家嘛~ 结果又被许言给友情举报了。 第三把，队里有人网络伤感男神，在那装，结果许言这次不忍了，直接就开喷。 ydx/.:我们不是心理医生，你有心理疾病想不开该去找医生而不是这个游戏 不要离开顾泽:她和我说分手吧，那一晚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红着眼眶看着面前的红色感嘆号，你懂我的感受吗？ 许言有些想骂脏话，但收游戏影响不得不憋回去。 ydx/.:那你怎么就有心情来打游戏了？ 不要离开顾泽:游戏是我的发泄方式，只有玩起游戏我才能短暂的遗忘她的那句分手吧。 ydx/.:哦，因为太坑所以让你气到只想骂人对吧，但你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停过想你的前女友。 不要离开顾泽:那你就当遇见我这个队友倒霉吧……果然所有人对我都没有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人懂我的感受。 许言刚想打知道就好就见一个网络女神又钻了出来。 冷曦想要拥抱:顾泽，我懂你的感受，不用在乎他人的说法，过去的都是过去的 冷曦想要拥抱:别伤心了，我也有过你的感受。 不要离开顾泽:有感同身受的人便是好的，冷曦，认识一下吗？ 许言看不下去了，举报都不想举了，直接退出游戏并删除。 本来是因为心情不好来玩游戏的，结果玩完心情更不好了。 许言突然很想问问彭毅他们，这种弱智游戏他们是怎么玩的这么津津有味的，一群菜的抠脚的网络女神男神现场演绎峡谷cpdd，混子随处可见，就连氪金也都永远不停。 许言郁闷的要死，可想骂人。 但哪有人能供着他骂呢？ 许言已经闷到不行，但他也不想自言自语跟个傻逼一样。 许言突然很想杜无哲，很想很想。 他对自己对杜无哲的感情已经很明确了。 他就是喜欢他，就是想粘着他。 许言从来不会跟别人说对不起，除非是自己真的做错，但像今天这样干脆利落的就道了歉实在是不常见。 许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但这一次他没有找杜无哲，而是找的彭毅和张舟俞他们。 ，:在么？ 对面秒回。 彭毅:在的，亲，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喝酒。 彭毅:ok ，:你去叫人。 彭毅刚想打你咋不去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了。 许言主动找他一个都算是奇蹟了，更何况就找几个人而已，又害不死他。 于是他改嘴道「没问题。」 许言心情好多了，喝酒就喝酒，他又不慌自己的酒量，只要有人和他一起便是好事。 果不其然，彭毅交友极其广泛，不一会就一堆人加了许言，但许言却满头问号。 备註都是陪喝酒。 许言挑了几个正常的加了，其余的都回復人够了谢谢。 许言找了一家离的比较近的酒吧，把地址都发给了彭毅和那几个陪喝酒的人。 ，:地址发你了，问一句，他们都多大？ 许言觉得陪喝酒最小也就23，剩下的都年纪比较大。 彭毅:…… ，:？ ，:赶紧说。 ，:又不是一群满月的小孩。 彭毅:15-17，和咱们差不多。 许言觉得还行，既然年纪都差不多也就不会太尴尬。 ，:还行。 另一头的彭毅松了口气，他还怕许言说他脑子有病收未成年陪喝酒。 彭毅:ok，那现在就出发？ ，:嗯。 许言换了一身黑就出门了，毕竟他不喜欢酒水什么的撒在自己的白衣服上。 第90页 许言跟着导航打了个车，上了车许言就开始闷头玩手机。 司机见他是要去酒吧便有些父爱泛滥。 司机:「小伙子，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许言:「。」 「好的，我就跟朋友喝两杯。」许言想解释一下。 「没成年吧，没成年喝啥酒啊。」司机回想起当年的自己这个年华还在学习备战高考便有些不理解。 「没事干。」许言边打字回復边和司机极限拉扯。 「没事干就学习呀，你们这个年纪最该干的就是学习了，别一天天想着些没用的啊，成绩咋样啊？有600没有啊。」司机对于这种最不服气，上来就报个600分。 许言翻了一下相册，找到之前的成绩单。 「看。」许言把手机怼到了司机脸旁。 司机漫不经心得看了一眼，随后差点追尾。 「700？你是批的吧……」司机显然不相信。 「爱信不信。」许言有些恼了。 本来就是你先挑的事，结果在你意料之外就开始不信？ 许言在内心骂了司机一百遍。 好在司机不说话了，万一要是真的他肯定骂不过现在的不良少年。 但许言也不知道自己被标上了一个不良少年的名号。 到了地方许言付了钱便立马起身走人，要是以往常他肯定会说一句叔叔再见，但他实在是气不过这个司机。 这个司机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给他女儿发了一句「我今天遇到一个学习可好的小男生，考试700多分，你要想人家学习。」 许言一进去就被彭毅看见了，彭毅身边跟着一群人，看着不想什么好人，但对许言来说无所谓，就喝个酒，又不打架。 「你就是许言？」其中一个人的语气很是不服。 「是。」许言有些不理解，自己又干什么了？？ 「我还以为彭毅能和多社会的人在一块呢，原来就是个瘦几麻杆的瘦猴啊。」他身边的人很是看不起许言。 「彭毅，你交友范围很广啊。」许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在一旁埋着头的彭毅道。 「没没没……」彭毅本来是想叫几个社会哥们撑撑场子，结果现在好了，场子没撑成，倒是让许言和人家发生矛盾了。 「你网上不是挺拽的吗？线下怎么这么怂，连话都不敢说？彭毅管你叫哥真是太可笑了。」那人继续肆无忌惮。 「哦，我又没逼他。」许言突然不想喝酒了，觉得看着这群人这么拽又不敢打的可好玩。 那群人:「……」 有没有你这样欺负我们的？我们在这装模作样拽半天你在这看不起我们？ 「我警告你，别拽，到时候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们。」那群人在努力守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喝不喝了？不喝你们就滚蛋，在这装什么装？显你了？」许言有些不耐烦了，他来着和是喝酒的，不是听他们装逼的。 「来，喝，我怕你？」那群人见许言这幅样子更不服了。 「……」彭毅在一旁看着这幅场面吓的躲在角落不敢说话。 「先来五瓶啤的！」那些人气势很足，虽然点的是啤酒。 「白酒。」许言道。 「……」行，算你狠。 但实际上酒上来了许言喝了两杯就不喝了，因为许言的酒量可以谁说是很差，最多四杯，所以许言很识趣的停下了。 「就这还来喝酒？」那群人见许言不喝了便赶紧趁机展示自己的酒量。 「嗯，我酒量不行，单纯来这消磨时间，钱我付，你们别浪费，都喝完。」许言很诚实。 「许哥……我一直以为你酒量和杜哥一样好。」彭毅道。 「那你猜错了，我酒量可差，比张舟俞还拉。」许言看了一眼彭毅。 「用不用我给杜哥打电话让他过来？」彭毅补充道:「这群人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现眼，中二，许哥你别生气啊。」 「哦，我生什么气。」许言没有回答彭毅前一句，不知道是不想让杜无哲来还是怎么样。 「那就好。」彭毅见状赶紧以上厕所的藉口遛出了他们的视线个杜无哲打电话。 「杜哥！我给你发地址，许哥差点跟人打起来！」 「？你有病吧，谁干的过许言。」杜无哲很是不相信。 彭毅辩解道:「不是，就是我叫了一群陪许言喝酒的人，然后他们一到地方就嘲讽许言，许言看着是不生气，但我实在不相信许言真的不生气。」 「他喝酒了？」杜无哲的声音变了。 「是啊！我给你发地址，你赶紧过来。」 「嗯。」彭毅没来得及说再见对面就先挂了。 「你去上个厕所去那么久？」 「没有，便秘了。」 「……」 那群人虽然不相信彭毅，但还是不在问了，所以他们转向了许言:「瘦猴，我问你，会打架吗？长这么乖。」 「你试试？」许言玩着手机。 「来。」那群人被激怒了，在以前谁敢这么嚣张。 「没空。」许言道。 「怂了？」那群人很是不屑。 「嗯，我怂了。」许言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眼神冷的心惊。 「……」那群人看着面前嘴上说着我怂了但实际上眼神里充满不屑的人顿时觉得这个人他们看不懂。 第91页 「喝完了？那我就走了。」许言和他们僵持了很久，久到彭毅都想开口解围。 结果许言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嘲讽了我们这么久还想走？」那群人居高领下的看着许言。 「我不走和你们在这浪费时间？」许言嗤笑道。 「你……」那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 因为许言他们是包间，隔音很好，所以一点动静都听的很清楚。 「谁？」领头的人恶狠狠的转头，正准备教育一下来人就愣住了。 来的人面色很冷，就靠在门口，气场大到整个包间都安静的落针可闻。 「杜无哲？」许言第一时间是觉得疑惑，随后便看向了角落里的彭毅。 「你叫的人？」许言咬了咬牙。 「对不起许哥……我也没想到杜哥这么快就来了……」彭毅小心翼翼的。 「你们堵人是什么意思？」杜无哲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冷个十倍。 本身就很冷的音色在包间里还有回音，让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 「你谁？」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 「你爹。」杜无哲挑了挑眉。 那人:「。」 想打，但不敢，想骂，没胆量，怕骂不过。 「拽什么？」领头的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 「我靠……」后面的人在那感嘆这人的勇气。 那人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惊嘆的感觉，便蹬鼻子上脸道:「你是护着许言的人吧，我告诉你，许言就是个垃圾……」 那人话音刚落杜无哲就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力道之大，那人的屁股都离地了几厘米。 「我操……」彭毅和那群人吓了一跳。 「他是垃圾？那你是什么东西？」杜无哲蹲下来看着他:「他能考700分，而你，你连地瓜都考不了。」 杜无哲说完就起身拉着许言从众人害怕又无助的眼神前走出门。 「我靠……这哥们长得挺温柔，但怎么这么社会……」 「他可是杜哥啊……」彭毅还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可社会，上课逃课，不好好学习天天打架装逼。」 彭毅痴呆道:「他在我们学校考七百分啊，上课不逃课，妥妥的三好学生。」 剩下的人:「……」 学习比不过人家就算了，人家是三好学生，但一群社会哥拽也拽不过是怎么回事？ 杜无哲一进来他们腿都软了。 这其中也包括彭毅。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招惹阳山的人了啊……实在有点恐怖…万一以后内个什么许言来找我们了怎么办……」有人担心道。 「我也好害怕……他们不会霸/凌我吧…」 「不会的，杜哥和许哥人都很好的。」彭毅信誓旦旦。 「人如果真的好你觉得还会把我干飞吗？」 「……」算我们大意了。 「对了，彭毅，你们阳山的人都像他们这样吗？」领头的人点了一根烟道。 「不是，他们人真的很好，只是因为你们……」彭毅想说你们先挑的事，但一想到这几个哥们都是混社会的便硬生生咽了下去。 「想说是我们先挑的事对吧。」那人吐出嘴里的烟雾皱了皱眉:「内俩确定不是校霸？拽的那么真实。」 「校霸我不知道，但学霸是肯定的。」 「学霸都那么拽，你们阳山要疯？」 彭毅有些心不在焉:「那你们南凝呢？出了你们这么些人，天天以霸/凌为乐趣。」 「彭毅，别以为你是我们的好哥们我们就不会打你，平常说话也注意点。」领头那人对彭毅的话很是不屑。 彭毅:「哦。」 「哦什么？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我在想，刚才杜哥来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他了。」彭毅呆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彭毅的下文。 「以前他们都可温柔了。」彭毅想为杜无哲他们辩解两句。 「嗯，我真信你。」领头那人到现在脑瓜还磕的疼，屁股也是。 「……」彭毅抹了一把脸，彻底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 ＊ ＊ 「不得不说，你刚来的挺及时。」许言边走边对杜无哲道。 「我要是晚来了一会会怎么样？」杜无哲笑了。 「我可能真的会和这群傻逼干起来。」许言若有所思。 「现在想想我还挺后怕的。」杜无哲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许言也跟着站住了。 「他们那么多人，你就你一个人，万一我来晚了你们真的打起来了……我后怕你。」杜无哲感受着一阵阵斧头般的后怕。 「那没事，他们打不过我。」许言倒是信心满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不可能，要么是我干赢他们，要么就是不会打起来。」许言有些不服气。 杜无哲怎么跟爸爸教育儿子似的。 「嗯，你最吊。」杜无哲应和着。 正当许言准备走人的时候就听见杜无哲又问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打架的事我们不说，那你来解释一下你今天喝酒的事吧。」 「咳！」许言被扑面而来的风呛了一下。 「你感冒都没好透就去喝酒，闲的没事干？」杜无哲挑着眉。 第92页 「不是……你听我说，我没有，我当时感冒已经好了！」许言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嗯，不管你感冒好没好，你突然去喝酒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闲的没事干。」许言越说越不好意思。 「嗯，看出来你说的是实话了。」杜无哲也不想限制许言的生活，只是不想让许言和某些不好的人混在一起。 「……」许言其实有点醉了，毕竟自己酒量不好，但又实在不想在杜无哲面前发酒疯。 「怎么了？」杜无哲看到许言的脸有些微红。 「没事，我们走回去吧，晚上挺凉快的。」许言找了个藉口不想坐车。 「……嗯。」杜无哲想看看许言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许言也想坐车，但怕像上次那样遇见一个狂野派把自己摇吐了就完蛋了。 许言一路上越走越迷煳，到最后差点撞树上。 「许言，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杜无哲拉了一把许言。 「看你妹。」许言迷迷煳煳的嘟囔了一声。 「不看路等着被车撞？」杜无哲对许言的回答有些意外。 「许言，你是不是喝醉了。」杜无哲看许言的眼神渐渐的变了。 「没有啊。」许言道。 「……屁。」杜无哲嘆了口气，刚想叫车就被许言拦住了。 「我晕车，别打车了，我也不会晕路上，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会路过我家就把我送门口吧，我不打扰你回去休息了。」许言道。 「你今天怎么了？」杜无哲觉得这有些不想许言。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许言没有看到杜无哲的眼神。 「……」杜无哲见许言这么倔强便不再强迫着打车，而是跟着许言一起慢慢悠悠的走着回家。 「我们谈恋爱吧。」许言突然对杜无哲小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杜无哲感觉自己幻听了，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 「我说。」许言停下了脚步，声音也大了一倍:「我们谈恋爱吧，谈悄无声息的恋爱，谈他们偏见的恋爱。」 「……」杜无哲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清醒一些。 许言的眼神在暖色的路灯下很清明，一点醉意也没有。 「你认真的……？」杜无哲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觉得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他还不知道是人刷酒疯还是认真的，也不知道这块大馅饼里面是肉还是刀片。 「……」许言没有说话，只是抬了一下头搂住了杜无哲的脖子吻了上去。 往日都是许言懵逼不为所动，现在倒好，反过来了，轮到杜无哲懵逼了。 许言学着杜无哲当时亲他的样子，伸了一下舌头舔了一下杜无哲，结果这一下让杜无哲反攻了。 杜无哲这一次不像往常那样温柔，而是用舌头撬开许言的齿缝，和许言的舌头缠绕，杜无哲感受着许言嘴里的酒味，有清有苦涩，许言咽了一下口水，但不是他的，而是杜无哲的。 亲了一会，许言分开了杜无哲的嘴，第一句就是「你干嘛伸进来，我还没做好准备。」 于是杜无哲也不堪示弱道:「可是你先伸舌头的啊。」 这下许言彻底无话可说了。 「所以，你刚是真的吗？」杜无哲再一次确认到。 「是啊，不然我亲你干什么？」许言本意是借着一点醉酒的劲表白。 「哦。」杜无哲显然还有点受宠若惊。 哪有什么是比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说我们谈恋爱吧更好的事。 「外面怪冷的，回家吧。」许言顿了一下:「男朋友。」 杜无哲被这声男朋友给叫醒了，拉着许言就往自己家里快步走回去。 * * * 回到杜无哲的家以后，许言看着杜无哲找东西有些不理解。 「干什么？」许言疑惑道。 「许言，你确定今晚不犒劳一下男朋友吗？」杜无哲在许言的耳边道，杜无哲的气息在许言周身缠绕。 许言看清了杜无哲拿着的东西，顿时明白了。 「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我来就好。」杜无哲温柔的亲了一口许言。 * * * 「许言，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比中考考到阳山还高兴。」杜无哲柔声道。 「我也是，终于说出了真心话。」许言弯着眼睛笑了笑。 「你很早就喜欢我了？」杜无哲有些怔愣。 「嗯，从你和我经常罚站开始，我就对你有感觉了。」许言停了一下:「后来你跟我表白，我看清了我自己的心意，一直都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敢说，怕你对我三分钟热度，今天我本想借着酒劲和你说来着，结果……和你说的时候比我中考还清醒。」 「噗……」杜无哲笑了一下，低头看着许言，再一次温柔的吻住了自己的爱人。 一夜未眠。 惊喜 第二天，许言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许言费劲的转头看了一眼杜无哲…… 爱的对视。 「……」许言撇过头:「技术不行。」 杜无哲:「……」 「下次我尽量提升一下。」 「滚，以后不给你草了。」许言想起身喝口水，但奈何腰不允许。 第93页 「那你想给谁……」杜无哲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了。 「滚！」 「好的。」杜无哲识趣的闭了嘴。 「嘶……」许言想起床喝口水，结果一起身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很疼吗？」杜无哲起身扶了一把许言。 「你说呢？」许言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杜无哲无话可说了。 「对了！」许言突然想起来什么。 「怎么了？没拿作业是吗？我可以帮你去拿。」杜无哲想了一下。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昨晚光忙着做内个去了，你没给言言餵饭。」许言道。 「……」杜无哲安静下来，果然，听到了言言在门外喵喵叫。 估计饿坏了。 「那我先去给她倒饭，然后再去给你拿作业，你可以先睡一会，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早饭。」杜无哲规划了一下自己一早上的事。 总的来说就是所有事我做，许言躺着睡觉休息。 「你当我是废物吗？」许言忍不住了。 「没有，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就想的帮你多干一些事。」杜无哲实话实说。 「哦。」许言也不客气，知道杜无哲给猫餵完饭，出了门的时候许言才后知后觉。 昨天晚上一激动没控制住认了个男朋友回来…… 还把自己送出去了…… 许言揉了一把脸，觉得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没人管。 突然，许言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 他昨晚说的话…… 我们谈恋爱吧，谈悄无声息的恋爱，谈他们偏见的恋爱…… 草！好尼玛肉麻。 许言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喵~」言言竖着尾巴调跳到了床上。 「怎么了？」许言刚想把言言抱起来就见言言大方的躺倒在了许言的腿上。 「……」许言没见过这种场面。 「你是在碰瓷吗？」许言想了想又道:「是不是杜无哲以前亏待你，所以你在想我诉苦。」 「喵！」言言叫了一声，声音比较尖，就跟在附和许言的话一样。 「……」许言看着自己腿上的小白猫不禁感嘆。 原来杜无哲不仅虐待男朋友，还虐待小动物！ 许言有些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猫。 许言无聊到发霉，随便在通讯录里找了个人就开始翻那人的动态空间。 「怎么又是他？」还是上次那个人。 许言看着很眼熟，但又不认识，也不是到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他。 「……」许言翻那些关于宣传公司的动态有些不耐烦了，便滑了一下。 这人动态很少，一下就到底了。 「？！」许言看到了倒数第三个动态，是2014年的，是一张全家的合照。 正当许言想点进去看的时候杜无哲回来了。 「来吃饭吧。」杜无哲推开门:「需要我抱你吗，我很乐意的。」 「……」许言忍无可忍:「滚！」 但打脸打的很快，许言下床的时候全身都疼的发麻。 「我操……」许言刚下来就听见门口的人没忍住笑了一声。 许言:「……」 「你想死吗？」许言忍无可忍。 「不想，但如果是你来干我我很乐意。」杜无哲很认真。 「……」许言一想到干这个字就想到了昨晚他们干的亲密的事情。 「在床上吃还是在哪吃，我看你走路走的有些困难。」杜无哲说到后面声音就弱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许言的脸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凉了下去。 于是，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许言从卧室坚持到了客厅。 「对了，你这房子是租的吧，多少钱一个月啊，房东让养猫吗？」许言为了缓解尴尬随便找了两个话题。 「这种房子小，一个月3500，房东人好，看我在读高中就给我降了价，2600，他告诉我说养猫是我的自由，只要收拾的干净就可以。」 「哦。」许言不说话了。 这下好了，彻底没话题了。 「许言，后悔吗？」杜无哲突然发问。 「后悔什么？」许言觉得杜无哲有些莫名其妙。 「后不后悔昨天跟我表白。」杜无哲接道。 「后悔你妹。」许言直接爆了粗口。 「我要是真的后悔今天早上我就该给你两个大逼斗然后摔门走人了，还会在这里坐着悠哉悠哉的吃饭聊天吗？」许言的眼神比刚才更冷。 「对不起。」杜无哲见许言有些发火便老实巴交的认错。 「……」许言深吸一口气:「没事。」 杜无哲现在是男朋友，不能打，不能骂。 许言在心中把这几句话默念了几百遍。 杜无哲仿佛看出来了，便弯起眼睛笑了笑。 「笑个屁，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呛死你。」许言冷着脸。 「好。」杜无哲倒是很听话。 * * * 吃饱喝足以后还是要干点正事的，比如…… 写作业。 「我不想写。」许言道。 「谁都不想，本来能拖几天，结果现在好了，提前开学了。」杜无哲笑道:「这还是我认识的许言吗，怎么突然不想写作业了。」 「你不是说谁都不想写吗？我也一样啊，作业这么多。」许言看着面前能填平太平洋的作业不禁嘆了一口气。 第94页 「加油啊，小言言。」杜无哲笑眯眯的，丝毫不受作业还没写完的影响。 「……」你牛逼。 许言捏了一把拳头。 突然，许言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 不仅可以让自己轻松，还可以让杜无哲开心的棒男朋友做点事。 「哥哥。」许言道。 「？」杜无哲缓缓的转过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许言。 「怎么了？」杜无哲难以置信哥哥这种话能从许言嘴里说出来。 「帮我写嘛……哥哥～」许言看了一眼自己的作业，示意杜无哲。 其实许言心里想的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你妈了个逼的，我都这样了还不给我写作业？需要我把作业送你嘴里吗？ 「别闹，作业这种事我不帮你。」杜无哲倒是很干脆。 「为什么？」许言有些不解。 「因为我相信你可以的。」杜无哲用鼓励的语气对许言道。 「你相信关我什么事？」许言纳闷道:「我不相信我自己。」 「哦，可是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啊，所以你的一切都关我事。」杜无哲见缝插针。 「……」行，你有理，你特么最有理了！ 许言看着作业有些不想活了。 要不然我也跳个楼和我亲爱的妈妈一起躺床上吧。 「想什么呢？」杜无哲用作业本拍了一下许言的头:「没写的作业拿过来，男朋友帮你写。」 「……」许言呆呆的看着杜无哲，显然有些不相信杜无哲的做法和说法。 「真的，我不骗你，你要是担心我和你的字不一样我可以模仿。」杜无哲倒是很爽快。 「好，既然你不客气，那我也不客气了。」许言奸/笑道。 「这些，都是。」许言把一摊作业堆到杜无哲的面前。 许言本以为杜无哲会反悔，会不写，会有一言难尽的表情。 结果都没有。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写好了叫你。」杜无哲出乎意料的结果了许言惊人的作业量，二话不说就开始动笔。 这下不是杜无哲惊讶了，而是许言惊讶了。 许言目瞪口呆的盯着杜无哲，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杜无哲到也不催促，只是自顾自的写着属于许言的作业。 「你玩真的？」许言难以置信道。 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至于这么宠着吧，作业都包了。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吗？」杜无哲没有抬头。 「我以为是假的。」 「不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倒也是，你没骗过我。」 杜无哲听到这句话扯了一下嘴角，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了很多。 「哥哥加油哦。」许言玩着眼睛笑了笑便走开了。 * * * 当天下午，杜无哲就用自己惊人的手速把作业写完了。 「我操，杜哥你好牛逼啊。」许言看着面前跟自己写的几乎一样的作业不禁感嘆。 「那当然，我说到做到。」杜无哲温柔的亲了一口许言。 「这就是帮你写作业的酬劳。」杜无哲狡猾的笑了一下。 「别搞了啊杜哥，我今天可受不起你折腾。」许言看透了杜无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很坚定的拒绝了男朋友暗示式的邀请。 「哦。」杜无哲一脸失望的坐回了位置，打算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过几天吧，过几天等我好了再满足你。」许言看着自家男朋友一脸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便提出了一个对他们双方都有利的要求。 「好。」杜无哲的眼神和表情顿时有了光，仿佛很期待那一天一样。 「那你写吧，我出去熘达两圈。」许言早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这一刻许言等了很久了。 「嗯，但我想问一句，你出门干什么？是不是太闷了。」杜无哲正想配着男朋友出门熘达就被许言摁住了。 「我要干点事情，你不能跟过来，你赶紧写作业吧，我不会找别人私奔去的。」许言觉得前面那一句显得有些假，便又加了一句。 应该够了吧。 「哦。」杜无哲明显又开始生闷气了，但他也不好意思说。 「别生气……算了，生去吧，一会你就不会生气了。」许言直接放弃哄人，说了声拜拜和等我就冲出了杜无哲的家门。 许言并没有瞎转，而是朝着什么方向走，像是有目的一样。 「到了。」许言表白那天就找了一家就近的戒指店。 「你好，我是昨天预约的那个人。」许言想快点拿戒指然后走人。 「好的，许先生是吗？您定制的钻戒是3050，您可以扫码付钱。」店员说完就去给许言拿戒指了。 许言贊了很久的钱，本来觉得没什么用，但有了杜无哲这个男朋友就自然有地方花了。 「好的，感谢您的光顾，祝您和心爱之人长长久久。」店员笑着把许言送了出去。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杜无哲刚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许言:「餵？」 「你在哪呢？」杜无哲的声音传了出来。 「马上回去。」许言不想让杜无哲了解更多，便三言两语的把人给骗了。 「嗯，那你快点，我作业写完了。」 「嗯嗯嗯。」许言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第95页 许言总感觉还差点什么，便上网搜了一下。 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许言突然想到做干花的内天。 搜出来的东西就和这一样…… 牛逼。 「……」许言被气笑了。 许言对百度已经无可奈何了。 我放弃，爹不搜了还不行吗？ 但许言还是感觉光送个戒指有些单调，送花又有些大众化。 突然，许言想到了一个创意。 虽然也挺大众，但至少比送花好点。 送蛋糕。 「哈哈哈哈……」许言刚是被百度逗笑，现在好了，被自己逗笑了，自己这个想法比百度都离谱。 但许言实在想不到能送什么了。 许言的内心是崩溃的。 给男朋友送个礼物怎么这么难啊。 最终，经过近十分钟的心理战，许言还是朝着蛋糕店走去。 步伐坚定的像去赴死。 * * * 「我回来了。」许言进杜无哲家门的时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你去干什么了？」杜无哲就坐在沙发上撸猫看手机。 「没干什么，出去转悠了两圈。」许言像撇开这个话题。 「你家周围风景挺好。」 「……」杜无哲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许言。 眼里充满了一言难尽。 「怎么了？」许言有些纳闷。 「许言，你确定是在我家周围转悠的？」杜无哲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许言更加的不理解了。 「对啊，难道不是吗？」 「等我换个衣服。」杜无哲转身就进了卧室。 许言:「？」 这傢伙又犯什么病。 杜无哲换好衣服以后才把刚才的话说完。 「走，我带你看看我们家周围是不是风景很好。」 「？」许言依旧是顶着满头的问号，但还是跟着杜无哲走了。 「你看看这风景好吗？」到了楼下，杜无哲让许言到小区门口看看周围。 其实这里的环境很一般，没有什么花草树木，一抬头也都是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毫无章法的电线桿子和电线。 人来人往，小孩老人都有，墙壁上也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有划痕，有gg，也有电话号，墙皮都已经掉的不成形，有些甚至能看到淡红色的砖头。 「……你要想到一种其他的可能。」许言直愣愣的转头看向杜无哲:「我没有在你家小区门口多停留。」 「那你去哪了？」杜无哲道。 「去外面的街道转了两圈。」许言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因为太吵了，摔炮声，还有买菜的喇叭和汽车的鸣笛。 「嗯。」杜无哲看出来许言不想在这里呆了:「回吧。」 「嗯嗯。」许言对这句话求之不得。 回去以后，许言又有些无聊了。 至于到什么地步…… 也就是给言言玩换装游戏，因为杜无哲前不久给言言买了一些衣服，但一直没穿，所以现在轮到许言来给言言穿了。 其实许言对给猫换装没什么兴趣，但人已经要憋发霉了，所以才找了点事干。 许言每换完一身衣服杜无哲就给言言拍一张照片，杜无哲本意是想让许言和言言一起拍的，但这个想法遭到了许言的严厉打击，所以最终还是没能落实下去。 「还没做好……」许言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声。 「什么？」杜无哲离许言不远，所以听见了。 「没什么。」许言勐的反应回来。 你妹的，无聊的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叮—— 许言的手机响了，许言感觉到了希望，结果一看…… 尊敬的用户，您上月结转剩余国内共享流量26.234gb，本月月底前有效。点击进入 https://u.???…查询详情。 「……」我认输。 许言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等的许言都要睡着了。 叮铃铃—— 来了一个电话。 许言又精神了。 「餵。」 「是许先生吗？您定制的蛋糕已经好了，您先爱可以过来取。」 「好的。」 许言干脆的挂了电话。 但现在迎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该怎么跟杜无哲说自己要出一趟门。 「杜无哲，我出一趟门，你在家里等着啊。」许言想了无数种解释，缺一个也没说，但凡自己说一个都有可能会被杜无哲拆穿。 「嗯。」杜无哲应了:「许言，你今天怎么老是往外面跑。」 「算了，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杜无哲最终还是没有问那么多问题。 但心里估计很捨不得许言吧。 许言看着杜无哲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自己也不是无缘无故出的门便狠心的转头就走。 「……」杜无哲看着关上的门心里有些惆怅。 出了门以后许言加快了脚步，因为天气转凉的原因，所以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 「您好，我来领蛋糕。」许言走到前台。 「好的，请你出示一下订单号和手机号。」 拿蛋糕的人动作倒是迅速，三下两下就打包好了。 甚至还装了蜡烛和生日帽。 「……」许言不想说话了，关她放什么呢，毕竟买蛋糕最多的就是过生日，哪有自己这样的。 第96页 「祝您或者您的朋友生日快乐，慢走。」店员小姐姐倒是很会说话。 「嗯谢谢。」许言自动屏蔽了生日快乐转换成了祝您和您的男朋友长长久久。 许言走到门口的桌子边，把蛋糕拆开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把戒指放了进去。 回到家的时候，许言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到了杜无哲家门口。 许言感觉自己没心跳了，第一次给别人送礼物还有些小紧张。 「我回来了。」许言脱了鞋，把蛋糕藏在了身后。 「嗯。」杜无哲就在沙发上玩手机。 许言有些不敢说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杜无哲可能生气了。 「杜无哲。」许言叫了一声。 「嗯。」杜无哲的声音加重了一些，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生气了。」许言越说越小声。 「没有。」杜无哲道。 声音毫无波澜。 「我买了一个蛋糕，你吃吗？」许言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但什么时候说错话不好，现在这么严肃的场面…… 许言想抽自己。 「我不爱吃甜的。」 「不行，你必须吃。」许言一激动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杜无哲:「……」 「那你拿出来吧。」 许言很干净利落的把盒子打开了。 一块两个人刚刚好的蛋糕。 是很普通的水果蛋糕，吃起来不会太甜也不会太酸。 但两人皆是无言，都不说话，只是深情的对视。 「吃啊。」许言道。 「嗯。」杜无哲嘴上虽然嗯了一声，但实际上也就用小叉子挖了一点点蛋糕。 「你吃这么点是生怕自己吃得到奶油吗。」许言靠在了椅背上。 「我不爱吃甜的。」杜无哲这次没有那么拽了，而是想认错一样，看上去可老实。 「……」许言也不想强迫别人:「那你再吃一点。」 杜无哲对自己男朋友还是很好的，说什么是什么，这不，男朋友让他再吃点他也就照做了。 杜无哲很会吃，刚好吃到了许言藏戒指的地方。 「这什么？」杜无哲拿出来一看。 闪闪发亮的一枚戒指。 「这……买蛋糕还带送戒指的？」杜无哲看向许言。 「……」许言无语了，索性直接转身亲上了杜无哲。 「你说呢？」许言眯了眯眼。 「你送的？」杜无哲危险的笑了一下。 「不然呢？花了我3000块钱，这都看不出来真假。」许言有些想嘲笑杜无哲的眼光。 「3000？」杜无哲有些难以置信:「你哪来的钱。」 「攒的啊，从小到大我父母给我的钱我都会能攒一点是一点。」许言心道自己攒了十几年还攒不出3000了？ 「……」杜无哲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许言会把自己攒了这么就的钱说给他就给他。 「看我干嘛？」许言被许言盯的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杜无哲收回目光，睫毛下的眼睛温柔的不成样子。 许言看着杜无哲，心不自觉的就软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嗯，我也是。」杜无哲把许言压倒在沙发。 杜无哲把戒指给许言带好，凑到许言的耳边。 「宝贝，你带戒指的手真好看。」 「是吗？那你一定要多看看。」许言说话时唿吸声和杜无哲缠绵着。 愿一直是我们。 开学 「马上要开学了。」许言在床上喃喃自语。 「这么晚还不睡，就因为这事？」杜无哲看许言一直没睡便也陪着许言不睡觉。 「嗯，开学还要有开学考试。」许言对开学其实没太大意见，就是对早起有些牴触。 「你是不想早起吧，那些开学考的题都简单的要死，你怎么可能不会？」杜无哲一眼就看穿了许言的小心思。 「以后我叫你就好了。」杜无哲道。 「那你要更早的起来然后跑到我的宿舍来敲门。」许言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 阳山不提倡住宿，而是提倡走读，因为大部分进阳山的学生都是本地户口或者离家不远和凭实力考进来的，所以很多宿舍都空着，许言和杜无哲比较幸运，宿舍里都没人，只有他们一个。 本来是有人要住许言的宿舍，结果一听里面有许言就在截止走读的最后一天办了一个走读证在校外的机器刷了一个脸。 「也不是不行，毕竟叫男朋友我还是很乐意的。」杜无哲笑道。 「那真谢谢你了，别到时候咱俩都没起来就成。」许言想到了那个画面不禁笑了。 「不过，这个暑假虽然短，但还是挺充实的。」许言的笑意更浓了:「毕竟……把男朋友拿下了。」 「我这个暑假也很幸运，喜欢的人跟我在一起了。」杜无哲抱住许言，两人贴的很近。 「行了，别腻歪了，要是让彭毅和张舟俞知道咱们两个搞事情他们绝对要八卦。」许言一想到彭毅嘴角就不自觉的抽搐。 「嗯，那就不让他们知道，你说过，我们要谈悄无声息的恋爱。」杜无哲温柔的亲了一口许言的额头。 「……」许言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肉麻情话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睡觉，后天就开学了。」 「嗯，晚安。」 第97页 * * * 第二天一早，许言本意是想睡个懒觉的，在假期最后一天享受一下，结果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谁啊……」许言迷迷煳煳的接起电话。 「许哥！！！」是彭毅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没死。」许言把手机拿远一点，以防自己耳朵吵聋。 「许哥！你作业写完了吗？明天开学了啊啊啊啊啊啊！」彭毅在那边持续输出。 「奥！」 许言听见电话内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想手拍头的声音，而且还不轻。 「妈，你打我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了彭毅的哀嚎。 「还能干嘛？知道要提前开学还在那玩游戏，叫你玩，现在作业写不完了吧？还想去嚯嚯别人？」 「不是妈，我在跟我们班学霸说话，他就是那个考试考700的那个学神……」彭毅话音刚落许言就有听见一声脆响。 估计又被打了。 「人家好的你不学，就在这打游戏，都快高考了，你能不能上点心？人家能考700你怎么就不能……」电话那头还在输出。 但好在彭毅挂了电话，不然许言就要一直听母子俩吵架了。 「所以彭毅到底要干什么。」许言转过头问杜无哲。 「不知道，可能是想抄作业。」杜无哲离不远，所以听见了彭毅和许言的对话。 「他妈不是说他一直在玩游戏吗，那估计就是作业没写。」杜无哲道。 「傻逼……」许言咬牙切齿。 「怎么了？」杜无哲见许言无缘无故的骂人有些不解。 「你骂彭毅干什么？」杜无哲看出来许言在骂彭毅。 「你觉得呢？」许言道:「他每次给我打电话挑的时间都是我有事的时候，他难道不会先发个消息吗？每一次打电话都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每次都是问我作业写没写完，能不能借我抄一下这种，他哪来的脸？」 许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彭毅是傻逼的味道。 「就因为这啊。」杜无哲看着许言有些想笑，但因为许言现在比较省我的缘故还是没能笑出来。 「我知道你想笑。」许言的眼神利的能杀人。 「没，我哪有那么闲？」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才骂的彭毅？」 「不是，我最近有些烦那种借作业抄的人。」许言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这么容易暴躁。 「……」杜无哲不管怎么样都是站许言这边的:「那以后彭毅要是跟你要作业抄的话你就和我说。」 「男朋友帮你骂人。」 「那真是谢谢你了。」许言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老师在群里发消息了。」杜无哲摸了一把许言的头。 「说什么，我不想看。」许言说白了就是懒得开q/q。 「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开学以后要开学考试。」杜无哲道。 「哦，那还好。」许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别人估计要遭殃了。」杜无哲道。 「比如……咳咳，你和我都清楚。」许言心想我们心知肚明。 「嗯，如果那人听见了估计也知道我们在说他。」杜无哲贊同般得点了点头。 「咱们作业都写完了吧，没有落下的吧。」许言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忘跟杜无哲确认一下作业情况。 「嗯，你放心吧，没有落下的。」杜无哲胸有成竹。 「那就好。」许言收拾完东西就拿起上学期的书复习。 「你还需要复习吗，这才放假两周，而且每天还都写作业，换个地方写作业而已，没有真给我们放假。」杜无哲笑了笑，笑容很是麻木。 「哦，也对，四捨五入一下就相当于没放假。」许言突然开窍了。 「那还复习个什么劲啊。」但许言转念一想。 那也不对啊，没有作业，不用复习，那他们现在干什么？ 就在这干坐着等开学吗？？？ 「许言。」杜无哲突然叫了一声许言。 「啊？」 「你几号的生日。」杜无哲很认真的看着许言。 「七月七号。」许言怕杜无哲失望便又补充了一句:「早过完了，我自己都没注意到，你呢？」 「哦，我？三月一号的，还早着呢。」杜无哲对生日一向没什么概念，只是知道自己又长了一岁。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许言了，他对生日的概念也在那一瞬间变了。 「那，下次过生日，我们就都成年了。」许言突然笑了:「我们在熬一熬，先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等成年以后，我们就光明正大的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好。」杜无哲看着许言，眼里满是爱恋。 「杜无哲。」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许言突然感觉自己打开了话题的大门。 「第一次罚站。」杜无哲缓缓道:「那一次我就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虽然明确了性取向，但我依旧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第一次罚站，还是入秋。 当时的杜无哲还是懵懂的，对喜欢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可能是个同。 但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厌恶自己，反而很轻易地就接受了。 或许是随性惯了，抓一片金黄的落叶就以为自己抓住了整个秋天。 第98页 他本以为日子已经很苦了，甚至一度怀疑自我。 可他遇见了许言，所以他想要努力，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拿出来，让许言知道，自己值得。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言鼻尖有些发酸。 我原以为我会一直那么腐败下去，是你将我从深渊拉到了平地，再一步步的带我升天。 我们彼此救赎。 我们相互扶持。 我们生生不息。 「现在，我们彼此的愿望也都实现了。」杜无哲道:「你明年高考想考哪个学校。」 「北大。」许言脱口而出。 「为什么？」杜无哲其实也有想到的，但他还是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想去他们学校的生物科学。」 「里面有那么多专业你就喜欢生物科学？」杜无哲知道许言生物好，但还是很好奇。 「嗯，就是喜欢生物。」许言顿了一下:「明年咱们学校应该会有保送名额，我想争取一下。」 「好，我支持你。」 只要你的选择正确，我都会支持你。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有无线的偏爱。 许言笑了笑:「那你想考哪个学校。」 「和你一样，北京大学。」杜无哲对经济学一直很感兴趣。 「哦，那很巧啊，到时候咱们就考一个学校。」许言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了高三还能不能学好，但至少现在他是没问题的。 「嗯。」 「说定了，以后谁不考北大谁是小狗。」 「幼不幼稚？」 「在你面前不幼稚。」 * * * 「我得回去一趟。」许言道。 「嗯。」杜无哲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要回去收拾东西。」许言开学就准备住宿。 「我知道。」杜无哲温柔了亲了一下许言。 「那就行，别又生我气就成。」 「又？」杜无哲眯了眯眼。 「没没没，当我没说。」许言把东西拿好，临走前还不忘跟杜无哲说一声明天见。 就这样，严重的社恐人士许言独自走在大街上。 许言不想打车，嫌浪费钱，毕竟买完戒指以后他就已经属于经济条件一般的那种。 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省着点用还是没错的。 许言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家，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感觉。 房子里没有人味儿也确实很难受，许言想，也难怪杜无哲会毫不犹豫的就养一只猫。 「……」这样一想许言也突然有些想养猫了。 可惜自己没那个条件。 许言有些愤恨自己。 许言干事很利索，三下两下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就差明天去学校整理了。 许言躺在床上，手机也不想看，动也不想动，睡也睡不着。 许言感觉自己和杜无哲谈恋爱以后自己就变得格外懒，什么都不想干。 也可能是因为表白过后那股紧绷的劲卸了吧。 许言一直觉得表白不是多难的事，因为杜无哲。 因为杜无哲跟他表白的那一天，杜无哲很平静而又炽烈的说出了我喜欢你。 所以这给许言一种错觉，就是表白很轻松。 所以许言表白的那一天许言喝醉了，但即使喝醉也没法像杜无哲那样轻松的说出一些肉麻的情话。 所以许言就很佩服杜无哲，佩服他那么热烈又那么收敛的爱。 杜无哲做的一切都很矛盾，但又莫名其妙的让人很舒服。 从确认感情到彻底在一起，许言花了近一学期，而杜无哲却只花了半个学期。 所以杜无哲很干脆很坚定，而许言就敏感多疑，始终不敢确认自己喜不喜欢杜无哲，如果不是杜无哲的一次次表白和一次次的热吻，许言到现在恐怕都只是一个自认为的直男。 「草……」许言突然通了。 「我早恋了……」许言的脸烧得慌。 平日里的三好学生许言早恋了。 许言有些窒息。 许言有些困，但他不想睡，因为这一睡就意味着明天一睁眼就要面对学校。 最终。 我们早恋的三好学生许言定了一个第二天早上5.30的闹钟安详的在晚上6点睡下了。 * * * 第二天早上许言恋恋不捨的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床。 去学校的路上许言果断的打了车，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提倡节俭。 毕竟在车上可以多睡一会。 「小伙子上的一中啊，学习应该不错吧。」 「嗯，还行。」许言眯着眼睛，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的司机特么是个话痨！看不出来老子很困吗？ 「唉，这么早就出门上学了，估计很困吧。」司机感嘆道:「谁不是呢，谁都一样。」 「……」许言听到后面的一句顿时精神了，安全带都拉上了。 我困不困不知道，但我知道，小伙子，你够判了，你疲劳驾驶！ 「嗐，怕啥，我就算是困飞了我都不会给你搞出个车祸，而且我现在也不困，精神着呢！」司机很坚定。 但许言不坚定啊！ 许言心道你要是敢犯困我立马起来给你两个大逼斗让你精神，我才17，我还不想死，我还没考上北大，我不能死。 「。」司机看许言的眼神格外的警惕，便识趣的闭了嘴不敢再说话，生怕哪句话惹到这尊大佛。 第99页 许言见司机安静了便准备闭目养神，但又怕自己睡着便在脑海里背课文。 结果越背越困…… 许言睁开眼，准备拼一把，下车就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许言看见门口的校长在那里喜笑颜开的迎接着入学的学生。 但入学的学生确实满脸疲惫和惊慌，和校长形成了鲜明对比，未免有些可笑。 许言这么一想，突然感觉校长笑的有那么一丝勉强。 「……」许言憋着笑下车，憋着笑和校长打招唿。 「许言啊，今天下午的开学考准备的怎么样啊。」校长看到许言就像看到光一样，立马从勉强的笑容变换为了真实的笑容。 「应该还可以。」许言也微笑着面对校长。 或许是因为谈恋爱的原因，许言想快点进教室看看杜无哲到没到。 许言敷衍完校长以后飞速的冲上了楼，一路上收货了不少的目光，起初，许言还以为自己身上那蹭上灰了，后来无意间听到别人说悄悄话才知道原由。 「这不就是那个在荣誉墙上的许言嘛……长得比照片还要好看一点唉……」 许言:「……」行吧，也算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荣誉墙」。 许言琢磨这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去找找看，那上面估计也有杜无哲。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校长又抽什么风，有事没事搞荣誉墙干什么？ 许言嗤笑了一声，觉得校长在做无用功。 到了教室同学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埋头补作业也有一些在复习。 「许哥，你卷子借我抄一下。」 「哪科？」许言挑了挑眉。 「所有。」那人眼巴巴的道。 「滚吧，你爹不借。」许言干脆的转身走人。 许言混不进去班里的热闹，便趴在桌子上等杜无哲来。 「我靠，外面炸了啊。」 确实，外面很吵，但不知道在吵什么，许言也没兴趣参与吃瓜。 「卧槽！杜哥？！」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 「？」许言懵懵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男朋友被一群人围着。 「操……」许言清醒了，比考试的时候还要清醒。 自己对象被女生包围能不气吗？ 许言深吸了一口气。 「杜无哲。」许言走到门口，冷冷的看着杜无哲。 「麻烦让一下。」杜无哲立刻明白了许言的意思。 「赶紧滚回来，别在外面浪」 意思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不是我招她们的，是她们自己跑过来的。」杜无哲委屈的跟许言告状。 「我知道，校长贴了一个荣誉墙。」许言简单的概括了原因。 「哦。」杜无哲悟了。 「你上来是不是也被人在后面说来着。」杜无哲看向许言。 「我走的比较快，没太听清楚，但是听到有人说荣誉墙的事了。」许言实话实说。 杜无哲:「这校长又抽什么风？」 许言:「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被一群不认识的女生围着你就不会反抗一下吗？就在那呆着。」 「我当然说了啊。」 确实，杜无哲确实反抗过。 但是有些女生太疯了，问他电话号码问他微信号。 杜无哲当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用比较柔和的声音跟她们说话。 好在杜无哲的话还比较管用，有人听，但好景不长，杜无哲到了教室门口又被隔壁班的人围住了。 谁不想吃瓜蹭蹭学霸的欧气，毕竟下午就要考试了，到头来还是要临时抱佛脚。 「哦。」许言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也有道理。 所以还是不要怪男朋友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就不会凶一点吗？这样不就没有现在这种破事了吗？ 但是人家的人设不能塌呀！ 许言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响，一个是劝许言原谅杜无哲，另一个是劝许言和杜无哲冷战并且责怪杜无哲。 罢了。 许言心道，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身份了，他们现在是情侣，不能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了。」许言觉得自己这么说杜无哲可能会理解错误，便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没生气。」 「你生气了。」 「没有。」 「有。」 「没有。」 「有！」 「……」 「行，我有，我生气了。」许言被杜无哲给气笑了，这人怎么还间接性幼稚发疯。 许言正笑着，杜无哲就悄悄地亲了一口许言。 「干嘛？」许言不笑了。 「让你消消气。」杜无哲笑眯眯的。 「你知道吗？你这个笑容怪欠抽的。」许言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 别拽 许言就这么和杜无哲僵持着，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说句认真的。」杜无哲打破了僵持。 「我觉得你吃醋的时候好可爱。」 「……」许言捏了捏拳头:「你想死吗？」 「不想。」杜无哲道:「或许以前想，但现在有心上人了，所以还是算了。」 「……」许言看着杜无哲，眼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什么。 第100页 「没事，现在有你了，一切都好起来了。」杜无哲温柔的顺着许言的头髮。 「行了，在班上呢。」许言犹豫了一秒便躲开了。 「嗯。」杜无哲被许言这种社恐的样子逗乐了。 「杜无哲，老师叫你去一趟办公室。」有人在门口叫了一声杜无哲。 「嗯。」杜无哲对许言道:「小言言等我哦。」 杜无哲以前经常进老师办公室，但很少是因为好事。 「老师，您叫我什么事？」杜无哲推开门。 办公室里的老师没什么变动，但看杜无哲的眼神都变了，从一开始的嫌弃到现在的羡慕。 杜无哲自动屏蔽这些老师投来的眼光，径直走到了徐萍萍的位置。 「是这样的。」徐萍萍笑眯眯的。 「因为高三基本上就很忙了，没什么时间好活动，所以学校想趁着你们还没高三的时候举行最后一次活动。」徐萍萍到头来都没说是什么活动，但杜无哲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 「嗯。」杜无哲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咱们学校想让高二的优秀学生去……」徐萍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老师打断了。 「去参加两个星期的数学班，具体还没说是要干什么，但选上你了。」 「对，就是郑老师说的。」 「我考虑考虑。」杜无哲有些犹豫。 「还有别人吗？」 「有，校长正在挑，到时候会一起通知的，你是第一个，所以就先告诉你了。」徐萍萍看出杜无哲在想什么。 「放心吧，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是阳山的。」 「嗯好。」杜无哲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有很大的概率许言也会去，但未必是数学班，可能是化学或者英语。」 「哎呀我不跟你解释了，总之你等着就好了。」徐萍萍感觉自己好像跟杜无哲说着什么天大的机密。 「老师再见。」杜无哲一路被徐萍萍连推带说的送出了办公室。 许言可能和自己不是一个学科班…… 杜无哲不在乎别的，只是有些捨不得许言。 好不容易在一块了，还没两天就要分开了。 杜无哲感觉自己变成了所谓的恋爱脑了。 「杜哥！徐老师跟你说什么了？透露一下。」杜无哲一进门就被全班包围。 「对啊对啊，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还看见徐老师和她办公室的老师一块出去开会。」 「没什么，到时候会跟你们说。」杜无哲有些烦，不想跟别人多说一句话。 「哦。」那群人感受到了杜无哲身上那股无形的冷气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怎么了？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心情这么不好。」许言拍了拍杜无哲。 」 「没什么，到时候你心情也会跟我一样差。」 「别咒我。」许言笑着拍了两下杜无哲。 「……」杜无哲看着许言，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今天下午考试，好好考，争取超过我。」许言一转头，对上了杜无哲充满委屈的眼神。 「……」许言深吸一口气:「我打你了吗？」 「没有。」杜无哲实话实说。 「那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干什么？」许言瞪了一眼杜无哲。 「不知道。」 「怎么和我谈恋爱以后你还降智了？？？」许言多少有些不解。 「只在你面前。」 「？」许言笑了。 这二货还真承认自己降智了。 * * * 因为是下午考试的原因，很多人中午都选择把饭打包带走，所以食堂的人都很少。 「今天食堂真清净啊。」彭毅在一旁道。 往日的食堂饭都打不上。 「都在复习呗，不像我们，心态极好。」张舟俞也在一遍应和。 结果这俩说话的功夫前面两位饭都打完了。 「…………」行，根本没听我们说话呗。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四个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下午考试你预计你能拿多少分？」许言对杜无哲道。 「不知道，估计超不了你。」 张舟俞:「……」 彭毅:「……」 学霸之间的谦虚。 「你俩不管多差都不会下700对吧。」彭毅顿时觉得碗里的红烧肉包不香了。 「不确定，估计上不了七百。」杜无哲很谦虚的安慰着彭毅。 「杜哥，这种事就不必谦虚了。」彭毅严肃道。 「……」杜无哲心道你还知道我在谦虚。 「我感觉两周过去我能上500都是个问题。」彭毅觉得心里苦。 「有没有可能。」许言淡然道。 「你连450都上不了。」 「许哥，虽然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我还是伤心了。」彭毅把饭倒了，彻底没了胃口。 「你俩就是上天派来让我减肥的对吧。」彭毅欲哭无泪。 「你怎么知道？」 「……」 「呦。」一个看着像混社会的人走了过来。 四人:「？？？」 「这不许言杜无哲嘛。」那人吹了一声口哨。 「你以为你现在很屌吗？」杜无哲淡定的吃着饭。 「……」 「我屌不屌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荣誉墙上的好学生现在可屌呢。」那人努力保持自己的面。 第101页 「你管我呢，就你这样的想上也上不去。」杜无哲句句扎心。 「你他妈的……」那人想上去把杜无哲的翻盘掀了。 「干什么？没钱吃饭了？」结果杜无哲比他反应快，先一步把盘子拿走了。 那人似乎不愿意尴尬，便把目标转移到了许言这边。 许言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米饭吃完。 并优雅的把盆扣到了那人的头上。 「我操……」彭毅和张舟俞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的场面。 「顺便帮我把盘子丢了。」许言拿了一张纸擦了擦手。 「……」菜汤顺着那人的头流了下来，那人被气得说不出话。 「操/你大爷。」那人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别操/我大爷了，我爷早死了。」许言擦完手顺便把纸团也丢到了那人的脸上。 「需要我把他骨灰给你挖出来让你操吗？」许言盯着他的眼神冷的让人哆嗦。 「……」那人也怂，敢怒不敢言。 「你叫什么？」杜无哲把饭倒了。 「滚……」那人气急败坏。 「你叫「滚」？」杜无哲略带惊讶的看着他。 「李何。」李何怕这俩揍他，不甘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杜无哲嗯了一声便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留下李何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李何擦着头髮和衣服，用他认为最恶毒的语气咒骂着杜无哲和许言。 「我操许哥刚才太吊了。」 「确实，不过刚才内人谁？」张舟俞附和道。 「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认识呢。」杜无哲放慢了脚步，等了一下许言。 「不认识，我们是好学生，从不认识这种二百五。」彭毅信誓旦旦。 「真好学生。」许言讽刺的笑了一下。 「话说回来，刚才内个人有股张纪中的味道。」彭毅回味了一下。 「估计又是他某个小弟。」 「这傻逼，信不信我弄……」彭毅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了。 「别惹事，不然到时候谁都不吃香。」 「哦。彭毅老实的闭了嘴。 「他应该不会来找我们吧。」张舟俞道。 「应该不会，下午考试，考完试就直接走人了，谁还会闲的没事来堵我们？」 「有道理。」 * * * 中午有些在睡觉，有些在复习，但睡觉的是大部分。 估计都躺平了。 「同学们，今天下午1点开始考试，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准备一下。」徐萍萍把考试时间写在了黑板上。 「老师，开学考分班吗？」有人冷不丁的问道。 「不分班，但是成绩要下发给家长……」徐萍萍似乎没说完，硬生生的给剎住了。 好在全班人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一点而是放在了考试，没有人听出来徐萍萍说话说一半。 「我去拿卷子，好好复习。」 徐萍萍一走班里就安静的闻针可落，其实有些人还是比较紧张的，但有些人似乎放弃了，告诉家长就告诉家长，大不了被打一顿的事。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的埋头苦学临阵磨枪，有的睡觉。 「好了啊，把书收起来，这次开学考是小考，不用那么紧张。」监考老师是一个男老师，班里的人都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 「这老师是不是新来的？」 「估计是刚来的吧，我看着挺年轻。」 「还挺帅的。」 男老师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很平静的髮捲子，对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毫不在意。 男老师走到杜无哲那一排的时候看了一眼杜无哲，似乎有些惊讶。 许言也观察到了，自打这个老师进来的时候杜无哲的脸就一直很凉。 这俩有难道仇吗？？？ 许言没有继续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考试上。 考完第一场以后彭毅已经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觉得考的怎么样？」许言逗趣似的对彭毅道。 「你看我想考的好的样子吗？」彭毅拉着个脸看着许言。 「能及格吗？」许言又来了一个灵魂拷问。 「……不能。」彭毅道:「许哥，真不是我说，你怎么比我妈和我爸还会问。」 「句句扎心。」彭毅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这里，被你的话给伤到了。」 「……」许言觉得彭毅精神不正常了。 许言一转身，就看见杜无哲坐在座位上发呆。 「想什么呢？」许言的手撑着桌子。 「没什么。」杜无哲被许言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了一跳。 「哦，我怎么感觉不是。」许言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问杜无哲是不是认识刚才内个新来的老师。 「想多了吧你。」杜无哲温柔的摸了把许言的头髮。 「……」许言被这么一揉顿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了第二场考试，语文。 语文的答题时间长，所以一下午就考了语文和数学，其他科目明天考。 「我觉得我语文稳了，别问我哪来的自信。」彭毅把头抬了起来:「我语文都写满了，怎么说也能得个几分吧。」 第102页 许言笑了:「写满谁不会啊，大不了把题目抄上去。」 「许哥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好多阅读题是抄题目上去的。」彭毅瞪大了眼睛看着许言。 「……」许言心想那你可真棒。 还有一节晚自习，但大家都没事干，所以有些偷偷的把手机拿出来玩，也有些直接光明正大的趴桌子上睡觉。 「许哥……来一把？」彭毅悄咪咪的对许言道。 「你看我像要打游戏的样子吗？」许言冷笑道。 「不像。」 「那不就行了。」 砰—— 一声巨响让全班的人都吓一激灵，睡觉的直接清醒，玩手机的手机都不要了直接丢了。 「……」进来的不是什么坏人，而是徐萍萍。 徐萍萍开门的声音极大，感觉像用脚踹开的。 「你们知道你们这次作业写的有多次吗？」徐萍萍生生给气笑了。 「我一个一个来说。」 「张齐。」徐萍萍的声音毫无波澜，回声在教室里迟迟不散，现场效果堪比密室。 「你作业怎么写的？」 「一共abc三个选项。」徐萍萍喝了口茶:「你给我选出来个d？！」 「上网抄的吧，来，这张卷子，答案加题目，拿纸给我抄五遍，然后班规给我抄三遍背下来，明天我检查。」 「……」有些人似乎做贼心虚，头一直低着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 「张舟俞。」 「到！」张舟俞吓一激灵，就差把桌子掀了。 「你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吗？」 「不知道。」 「那你一直低着头干什么？」 「您太兇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硬是被张舟俞给逗乐了。 「行了，别笑了。」徐萍萍也有点不好意思。 「张舟俞的错误很……离谱。」 「人家让你防写动物，你给我写着写着写跑题跑到做个阳光少年。」徐萍萍嘆了口气:「我看你确实挺阳光的。」 「哈哈哈哈……」底下又有些人被逗笑了。 「我不想说你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作业写成什么样。」徐萍萍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其他的做的都一般，但勉强能入眼。」 没被点名的人松了一口气。 彭毅刚想喘口气就听见徐萍萍突然喊他的名字。 「彭毅，我的大班长。」 「作业敷衍就算了，你敷衍还给我敷衍一个略？」 起初全班还没反应过来，但过了两秒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许言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 「你，真，特么，写，了，个，略？！」许言一字一顿道。 「……我哪知道啊。」彭毅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行了，彭毅，你就这么干吧，再犯这种弱智错误就别当班长了。」徐萍萍有些想逃离这个星球。 这都什么奇葩？？ 「自己干事，我去判卷子，别说话。」徐萍萍看见这群人就想到了那些令人头大的作业，丢下一句话就跑。 「我感觉我要完。」彭毅一脸绝望。 「我感觉我妈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让我爸来抽我，然后她来骂我。」彭毅一想到男女混合双打就有些想哭泣。 「暂时还不会。」许言道。 「估计会等到你开学考成绩出来了再打。」 「……」 「许哥，你不必这么伤我。」彭毅欲哭无泪。 「这个班长我不当了，谁爱噹噹去吧。」彭毅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退学。 「行了，还有一年半，下个学期好好学。」 「许哥，你人真好，嘲讽完我还会来安慰我。」如果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彭毅估计都想直接抱许言大腿好好哭一场。 * * * 晚自习结束以后住宿的回宿舍，走读的回家，老师也不管。 杜无哲这个学期申请了走读，因为家里有只猫，而许言还是一如既往地住宿。 阳山支持走读，所以不是情况特殊都是要求能走读就走读。 所以很多宿舍都是一个人住。 许言就是一个人住宿舍。 宿舍楼到教学楼的距离差不多是五分钟的路程。 许言先是回了一趟宿舍收拾了床，后脚就直接去食堂了。 或许是因为住宿生少的原因，食堂的人今天少的可怜。 许言随便点了两个菜就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了。 许言不饿，所以没吃两口就饱了。 许言琢磨这十点半才关宿舍楼大门，本来今天就上一节晚自习7.00就下课了，现在也不过八点多，就想在外面熘达两圈在回寝室。 「这不许言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许言身后响起。 但脚步声却很杂乱，所以不只一个人。 许言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这个声音就是李何这个贱逼的。 「找你爹干什么？」许言的勾了勾嘴角。 「我警告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小心我弄死你。」李何看着许言还是背对着他们，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看不起我们？」 「是啊，看不起你们这种不学无术，天天霸凌别人的弱者。」许言转过身看着他们，眼中的轻蔑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第103页 「……」那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言快速数了一遍，一共七个人，要是真打他肯定打不过，而且都人高马大，一个比一个壮。 但好在对面没有出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许言想在学校里这群人肯定不敢太猖狂。 结果这个想法还没落实下去就听李何道:「上。」 许言觉得这种台词太中二了，但奈何人家是真上而且打的是自己，便把这种想法抛到脑后。 「……」许言想跑，但跑也未必跑得了，只好深吸一口气等着这群小混混冲上来。 但许言并不是等着人家冲上来打自己的。 第一个小混混冲上来的同时许言找准时机一个拳头挥上去，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个小混混愣在原地，过了两秒鼻血流出来的时候才疼的满地打滚。 「鼻子挺硬啊。」许言甩了甩手，看着面前的准备打他的壮汉嘆了一口气，在拳头要挥上来的那一刻一个侧身躲开了，那人一看就是使了很大的劲，打了个空没剎住车就往前载去。 后面的几个人也沖了上来，都被许言给躲开了。 「说不过就动手？」许言觉得这群人就是靠蛮力和没脑子才站到的社会上的最底端。 「不然呢？对你慢条斯理的讲道理肯定讲不过啊。」李何也有点急了，看着一群壮汉打半天打不到许言便大喝一声:「一群废物让开让我来！」 那群人也早就被许言耗得没了力气，听到李何的话就瞬间停了手。 「看你这样子，没打过架吧。」徐许言看着李何挥着拳头就冲上来的样子莫名滑稽，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踹到了李何的肚子上，伤不到要害，但能疼好久。 李何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估计很想骂许言吧。 许言厌恶的看了地上的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个比一个垃圾。」 地上的人感受着许言看垃圾一般的目光，有一瞬间得迷茫。 人家又会打架学习又好，而自己呢？学习不行打架还打不过人家。 「走了，祝我们后会无期。」 回到宿舍，许言把脏了的校服洗了，他想把这些骯脏的泥土和那些人的气味洗的一干二净。 他其实在刚刚除了厌恶那群人同时也很厌恶自己。 他竟然会跟他们打架。 许言好久没打了，早就生疏了，或许是习惯了当所有人眼中好学生，所以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不学无术和李何他们一样的小混混。 许言不想回忆以前，因为那时候的他和没希望的学灰没什么区别。 我早就烂在泥土里了，但好在四季轮换，我遇见了愿意栽培我的人，让我重新生根发芽。 集训 立阳干什么都不紧不慢的，唯独考试考的比谁都利索。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人不想报而且也考不上的原因。 「我感觉我要死了，一会要考别的，我除了主课还有点记忆能勉强做出来一点，其他的我一概不记。」彭毅一见到许言就开始跑弹似的吐槽。 「嗯。」许言只是听着。 「对了，许哥，你衣服怎么还换了一身。」彭毅发现许言的校服换了一身，因为昨天的校服是旧的，今天就换了一身更白更新的。 「脏了。」许言的回答倒是很淡然。 「哦，刚一天就脏了啊。」彭毅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许言眸色沉了沉。 「嗯。」 「许哥，你脸咋这么阴森。」彭毅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到许言了。 「没事。」许言调整好情绪。 这一切杜无哲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许言爱干净，衣服肯定不会一天就脏。 但因为快要考试的缘故，杜无哲打算考完试再问。 监考老师依旧是昨天的那个男老师。 杜无哲这一次没有失态，反而很轻松的面对他。 果然，这一次那个男老师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好答题，别乱瞟别人的卷子。」 「……好的老师。」 这场考试过得很快，题也不难，所以很多人提前20分钟就丢笔了。 其中也包括不会的。 第一场考试结束以后杜无哲没有立马去找许言，虽然这种考试许言不会紧张，但他也觉得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便静静地看着许言趴在桌子上睡觉。 许言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整个脸都埋在了胳膊里。 看着许言的头，杜无哲突然很想上期揉一把，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考试开始，许言脑袋依旧很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特别困，即使考试也打不起精神来。 许言知道自己今天状态不好，所以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来考试。 结果还是空了一道大题，因为到后面他已经彻底不想思考了。 「我操……」彭毅看到许言提前放笔睡觉感到非常震惊。 最后一道大题就这么简单吗？？？ 杜无哲看着许言也有点疑惑，最后一道大题又臭又长，不可能提前这么早就放笔。 但杜无哲看到许言睡得这么香顿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他相信许言的实力。 「我靠许哥，你最后一题答案多少啊，我眼都要看瞎了，但不得不说，难道是不难，就是看着麻烦，我得的是3。」彭毅一下来就紧张的对答案。 第104页 「我也是3！！」张舟俞激动的抱住了彭毅。 最后一道大题分很高，做出来了也就基本能及格了。 「杜哥，你得的是3吗？」彭毅眼中的欣喜根本藏不住。 「嗯，答案就是3。」杜无哲点了点头。 「我操！！！太好了！！！对了！！！」彭毅有些哽咽:「我真没想到，我数学的大题终于做对一次了，以前都是做一半不会或者根本做不出来再或者就是写到最后错了……」 「行了，别这么激动。」杜无哲看了一眼许言，许言从交完卷子开始就一直在睡觉。 有这么困吗？ 「许哥，你最后一题得的什么，让我们一起来庆祝一下。」彭毅激动道。 「……」许言皱了一下眉，被彭毅这似哭不哭的声音吵的睡不着。 「没写。」 许言这话一出口，彭毅他们都安静了。 「啥……什么玩意？」彭毅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最后一道大题没写。」许言倒是很平静。 「……」彭毅和张舟俞都傻了。 没写？？ 许言今天疯了？ 杜无哲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他总感觉许言今天不对劲，但没想到这么不对劲。 就连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都没写。 「许言，出来一趟。」现在是午休，可以去吃饭也可以去休息。 「……」许言清醒一点了，跟着杜无哲出了门。 「怎么了？」许言看着杜无哲，心中有一万个不解。 我又干什么了？？？ 杜无哲也看着许言:「你今天怎么了？」 杜无哲伸手探了一下许言的额头，也不烫，没发烧。 「……」许言躲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许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真的？」杜无哲眼中得不信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 「嗯，就是有点困。」许言道。 「那你昨天衣服怎么脏了。」杜无哲一说到这个就看见许言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更加的苍白了。 「摔了，天太黑，出门眼瞎没看路。」许言脸不红心不跳。 「嗯，摔哪了？」杜无哲一点也不给许言撒谎的机会。 「趴草坪上了。」 「宿舍楼门口还有草坪？」 「食堂门口。」 「……」杜无哲看许言刀枪不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当的太失败了。 「我真没事。」许言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安慰杜无哲道。 「嗯。」杜无哲看许言稍微好点了就不在多说了。 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也没法强迫。 「回去吧。」许言正想转身走人又问道:「你吃饭吗？」 「不太饿。」杜无哲想了一下。 「嗯，那就回教室吧。」许言转身的那一刻被杜无哲拉住了手腕。 「许言。」杜无哲的嗓音有一点哑。 「以后有事能别瞒着我吗？」 「……」许言愣住了，他不是想瞒着杜无哲。 而是不能说。 如果把李何堵自己的事告诉了杜无哲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像，他不想把杜无哲也拖下水，不想影响他下午的考试。 这是许言最希望的事。 回到教室，许言带着复杂的心情坐到座位上。 许言看到杜无哲独自一个人生闷气突然觉得杜无哲怪可爱的。 「……」结果杜无哲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许言。 许言转过头，就跟偷看别人被当场抓住一样。 心虚的要死。 杜无哲看见许言这样，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下了。 「杜无哲，今天放学我想去看看我妈。」许言突然道。 班里的人有的去打球，有的去散步，有的去吃饭，只剩许言和杜无哲，所以一说话就有回音。 「嗯，好，我陪你。」杜无哲点了点头。 「谢谢。」许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别人陪着干事，而且次数还这么频繁。 「没事。」杜无哲看着许言，觉得许言总是乖的让人心疼。 许言去看季佳只是一个藉口，毕竟他很清楚，季佳不想见自己。 不在学校待着也只是因为不想看见李何。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厌烦自己现在的生活了。 或许是因为暑假髮生了太多烂事了吧。 许言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没有遇见杜无哲会怎么样，会不会就想当初一样一直堕落下去。 许言突然很害怕，怕自己变差，怕自己让人失望，怕杜无哲不愿意理自己。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质了，干什么事都提心弔胆的。 「在想什么？」杜无哲看了一眼许言，担心他胃不行就道:「用不用去给你买个面包什么的垫一下。」 「不用，我不饿。」许言被杜无哲的话吓了一跳。 许言今天状态很不对，杜无哲也越来越笃定他的这个想法。 因为许言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甚至连卷子都没写完。 「许言。」杜无哲决定再尝试一下。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干事也心不在焉的。」 「……」许言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就是心情有点不好，没事，过会就好了。」 第105页 「……」杜无哲皱了皱眉:「心情不好也能引起嗜睡？」 「不知道，反正没什么大事。」许言无所谓道。 「你为什么心情突然不好了？」杜无哲说完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 多的都有点爹味。 「……」许言摇了摇头。 杜无哲很心疼许言，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许言情绪稍好一点。 「没事，下午我能考试，你专心干你的事，我睡会。」许言上午考试的那股困意又涌了上来。 「嗯。」杜无哲看许言又趴下来睡觉，便拿出手机开始搜。 情绪低落和嗜睡。 搜出来的都是什么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杜无哲看了以后皱了皱眉。 他觉得许言不是这些，因为许言出现这两个症状就只有今天。 杜无哲突然笑了，他才认识许言多久啊就这么肯定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以前的许言沉默寡言，有什么事都自己闷着，憋着，怎么可能会说会表现出来。 杜无哲看了一眼睡觉的许言，觉得自己对许言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许言才行。 很快就到了下午考试的时间，杜无哲把许言叫醒。 「醒了，该考试了。」杜无哲怕了拍许言。 「嗯。」许言迷迷煳煳的抬起头。 许言清醒了一会，觉得自己比上午好多了。 「好点了吗？」杜无哲问道。 「嗯，好多了。」许言点了点头。 「这次别空题了。」杜无哲看着许言，眼中混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好。」许言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次的考试许言可以说是很认真了，至少比上午昏昏欲睡的好。 这次考完彭毅和张舟俞都小心翼翼的。 「干什么？」许言看着他俩。 「您这次空题了吗……？」彭毅和张舟俞很害怕他们面前的许哥又来一句「是，我空了怎么着？」 「没空，上午我是傻逼我现在还能是吗？」许言皱着眉，觉得面前的俩人脑子不太好使。 我有那么自信吗？？？ 许言很不理解这一点。 下午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一如既往地给他们留了一节晚自习。 「我不想上晚自习，我想逃课。」彭毅道。 「谁不是呢？可惜老师随时巡查。」有人边埋头学习边回答彭毅。 「……」你跟谁俩呢？ 彭毅一脸怨气的埋头打游戏，他玩的是单机游戏，所以不怕扣分。 「我感觉考试成绩应该会很快就下来。」有人手心冒汗，心里被不安填满。 「嗐，就这点小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别慌，大不了考差了被老师家长骂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人看的很开。 砰—— 所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门。 门还好没坏。 徐萍萍每次进来的方式都很特殊，要么是满脸笑容要么是破门而入。 这也导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粗暴的方式。 「昨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徐萍萍语气平静的如同死水。 这这种才最吓人，还不如直接开始骂人好。 「你们知道你们考成什么样吗？」徐萍萍道:「明天早上会出今天的考试成绩，你们等着吧。」 「我先来说昨天主科考的最好的。」 「许言杜无哲，这俩不用多说了吧，没个都考的很好，继续保持。」 「剩下退步的，彭毅，赵一篪。」徐萍萍笑了:「彭毅，你这个班长的位置不想要了可以直接说，我说过如果你在犯事我就撤你的职，以后好好考，这次我先不记，因为是开学考，不算犯错。」 「赵一篪，你退步的速度是怎么这么快的？暑假都没复习吗？」 「你不想学就滚出去，别学了。」徐萍萍不想浪费时间一一把成绩说了下去。 「你们班退步的少了很多，但还是不行，好好努力，不然高考肯定没戏，明天出总成绩，你们自己想想该怎么跟家长解释吧。」徐萍萍说完就转身走了，估计是判卷子去了。 「完蛋，我感觉我凉了。」彭毅已经绝望了。 「我感觉我今年不会好过了。」 「别说了，我想哭。」 许言心里其实有一点慌，因为自己空了一道分值很多的大题这件事徐萍萍肯定是会知道的。 他不是在乎颜面，而是怕季佳…… 晚自习临近结束时，徐萍萍又来了。 「还有一件事啊，就是我们阳山高三有保送名额，我们会选几名成绩优异的学生去参加集训从而有更大机率能让保送考试通过。」 「明天出完成绩以后会通知大家谁能去参加集训。」 「……」下面的人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讨论谁能去参加集训。 「别讨论了，到时候会说，谁都有可能。」徐萍萍打断了他们的猜想。 但徐萍萍心里是希望自己班里能出一个保送是一个。 以后说出去多骄傲啊。 而且获得保送是多么的有成就感。 下面的人等徐萍萍走后又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我觉得应该是杜哥和许哥。」 「我也觉得，就算考差了老师也会让他们去。」 「瞎说什么呢？人家可能考差吗？」 第106页 「……」 各种猜测都有，一个比一个离谱。 许言看快到点了，想着赶紧去医院看一眼季佳就走人。 「下课！」班里有人大唿一声，全班都跟疯了一样冲出了教室。 许言慢慢悠悠的站起来，一抬头发现杜无哲在等自己。 「走，我陪你去医院。」 「嗯。」许言垂了眸子，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 最喜欢的人陪着他去看最爱的人。 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许言想。 * * * 到了医院，许言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季佳的病房，结果刚准备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穿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一下把许言吓得根本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碎玻璃和水。 甚至还有陶瓷和盛开的鲜花。 许言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季佳刚刚情绪失控了。 「许言？」季佳抬起头，眼眸红的不成样子。 「妈，我来看看你。」许言平静道。 「好，等我叫人收拾一下。」季佳正准备按床头的唿叫器就被许言打断了。 「我来收拾吧，别麻烦医生了。」许言把东西拿出来，开始清扫一片狼藉。 「……」这一切被杜无哲收入眼中。 许言在季佳面前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或许是失去了父亲，就不想在失去母亲了吧。 杜无哲就这么一直在门口站着，有医生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进去他都只是回答他不方便去，他在等人。 许言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情绪明显不高，所杜无哲很识趣的闭了嘴没有说话。 「谢谢。」北京的晚上会有点小凤，吹着很舒服。 「谢什么？」杜无哲道。 「谢你今天愿意陪我来看我妈。」 「这难道不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吗？」杜无哲轻描淡写道。 「……」许言无话可说了，这也是事实。 「虽然是应该做的，但还是要奖励一下男朋友的。」许言说罢抬头亲了一下杜无哲。 杜无哲笑了笑，把许言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怼到墙上就开始吻许言。 这次吻的很温柔，带着对许言的心疼吻上去的。 「呜呜！」许言挣扎了一下。 杜无哲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勐。 许言被亲的有些懵，已经放弃了挣扎，随杜无哲亲去了。 就这样两人亲了很久，最后才恋恋不捨的分开了唇瓣。 「回家吧，你想来我家还是直接送你回你家。」杜无哲问道。 「我回我自己家吧。」许言不想麻烦杜无哲。 「……嗯。」杜无哲看出来了，虽然亲密的事情还在做，双方对彼此的喜欢也依旧只增不减。 但还是感觉莫名的有些怪。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家，许言才卸下那股在杜无哲面前有的劲。 他感觉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很累，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许言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难受这么久。 许言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另一头，杜无哲回到家，言言一如既往地过来蹭杜无哲，杜无哲给言言倒完饭，看着言言吃完就做到沙发上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言言很有灵性，明显知道自己主人心情不是很好，便乖乖跳到一边陪着杜无哲。 小猫恐怕也很奇怪为什么以前的那个男生没有来，但她不会说话，能做的也只有陪着杜无哲。 算了 第二天五点，许言就醒了，后面也睡不着。 今天要出成绩…… 许言揉了一把脸，他觉得自己肯定要凉，所以连觉都没睡好。 第一次考完试这么紧张。 许言没了睡意，起身洗漱完就准备去学校。 阳山早上五点就开校门，可以自己进去锻鍊和自习。 有人性，但不多。 许言出了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的一个机灵。 鬼天气。 许言在心里骂了一声便加快脚步往学校赶。 「同学来这么早啊。」保安在门口坐这，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嗯。」许言没有多解释，嗯完一声就进去了。 许言为了预习还特意在网上找好了教材准备预习，结果一进班就看见徐萍萍也在。 「老师好。」许言先打了招唿。 「嗯。」徐萍萍大量许言的眼神很奇怪。 「老师来的很早。」许言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先发制人。 「是，来判卷子。」徐萍萍自知自己的目光有些尖，便识趣的收了起来继续看卷子。 「……」许言没有说话，但他有预感，徐萍萍知道自己的成绩。 不然不可能这么冷漠和反常。 许言不是那种会主动张口问的人，自顾自的坐下来等上午出成绩。 但许言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学的时候徐萍萍一直在看他。 莫名有些头顶发凉。 许言硬着头皮不去看徐萍萍，准备和她来一波极限拉扯看谁先扛不住。 就这样两人一路拉扯到了早读。 「……老师好！」最先进门的男生在看到老师的那一刻起立马收起了自己那狂野的步伐规规矩矩的走路。 第107页 「嗯。」徐萍萍依旧不咸不淡。 这种态度应该说是很正常的，却在今天显得格外惊悚。 徐萍萍是懂让人害怕的。 陆陆续续的人都来了，有一些和第一个男生的反应一样，也有一些可能早就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所以在进门前就收敛了。 杜无哲来的时候许言已经开始悄默声的玩手机了。 「……」杜无哲笑了一下，坐到座位上没有打扰许言。 「你什么时候来的？」过了一阵子许言才注意到这个人的到来。 「我早来了，只是你玩手机不知道而已。」杜无哲看着许言，眼底的爱意藏也藏不住。 「哦，那……」许言想了一下:「早？」 「嗯，早。」杜无哲满意了，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许言的一句早。 这么看自己也怪傻逼的。 哪有男朋友这样变态啊。 早读上到一半徐萍萍就走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但是讲台上放了一沓卷子，这也被一些眼尖的同学给注意到了。 「班长，你去看看呗，提前看看我们的成绩，让心里也有个数。」有人提议。 「我哪敢啊，老师都说了我如果再犯错老师就撤我的位置。」彭毅缩了缩。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班长的位置？」 「不是啊，我要是被撤下来了我妈和我爸肯定要打死我的啊。」彭毅道。 「哦，也对，你爸妈都凶的要死。」那人打了个颤。 「咋了咋了，你见过他爸妈？」有人的八卦心被燃起了。 「那倒没有，之前我和彭毅玩游戏的时候，我们正玩到高潮，就听见彭毅麦的那头传来了一阵骂声。」 「又在玩游戏！信不信把你手机给你摔了！一天天不学无术，考这么差还好意思玩。」 「对不起妈，我的错！我不该玩手机我罪该万死，我应当千刀万剐别叫我爸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当时差点给我笑死了，彭毅卑微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这将会跟随大班长一辈子。」那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能是因为边说边笑的原因同学只听清楚了一个大概，而且加上那人讲的不够生动所以整个班鸦雀无声只有一个人还在跟二傻子一样笑。 「……」许言不关心彭毅他爹妈凶不凶，他只在乎自己的成绩考得怎么样。 「所以还有没有人去翻卷子了，还有20分钟下早读，别到时候徐老师来了。」有人和许言想到一块去了。 「你去呗，反正我们不敢，你翻一张说一个。」 「怕啥啊。」那人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万一这是老师留下的圈套呢？万一老师突然闯进来呢？」 「合着你就是黑我呢呗。」那人的嘴角抽了抽。 「成，我不冒险了，你们想知道成绩就自己翻去吧，就算老师不来我也告诉你们，教室，每个角都有监控，教师也可以再手机上查，你们自重，我走了。」那人双手抱拳，面色凝重的下了讲台。 「都怪你，差一点我们就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对不起嘛……」 「滚你妹的。」 「……」 早读就这样继续了，虽然所有人的心思还放在自己的成绩上面。 心惊胆战的早读下了以后就迎来了更心惊胆战的课件。 「还好第一节课不是徐萍萍的，不然该直接死了。」 「第一节课应该是发书吧。」有人冷不丁的来上一句。 不说还好，一说浇灭了所有人心头燃烧的一点希望之火。 「第一节课发书啊，来几个男生帮我搬书。」徐萍萍突然窜了出来。 往常的男生都很积极，但今天却都死气沉沉，最后硬被逼出来了几个去搬书。 但徐萍萍也没有多想，本来考试成绩就让她生气，现在他们一个个这样反而让徐萍萍心情好了一些。 「刚才彭毅那恋恋不捨的表情笑死我了，感觉他走在徐萍萍旁边会被吃了一样。」有人嘲笑道。 「换做是你你也得怂。」 「就是，就你这样的估计老师一点你名你就该腿软瘫地上了。」 「……」那人委屈道:「同学之间至于恶意这么大吗？」 「至于！」 * * *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书发完了还是要迎接自己考的跟狗屎一样的成绩。 「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吗？」徐萍萍坐在讲台上。 「……」下面的人哪敢回答想，都只敢疯狂的摇头。 「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徐萍萍把面前的卷子拿了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第一名杜无哲，考的很好，和平常一样，希望高考继续保持。」 「杜哥还是那么牛……把他的十分之一成绩给我我都能考好啊。」 「想考好就好好学习，在这做什么白日梦。」徐萍萍听见了毫不留情的批评道。 「……」那人缩了缩脖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往常考差了徐萍萍也不会说什么，但今天徐萍萍格外反常，就像快要被气死了一样。 「一会彭毅把卷子发了。」虚徐萍萍每说完一个的成绩就会看一眼许言。 说完所有人的成绩以后徐萍萍才缓缓看向许言:「同学们，我们有一位同学一直没有念成绩，你们知道是哪位同学吗？」 第108页 「……」班上没人敢说话，看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言。 许言在这一瞬间里想开了，考差就考差，大不了被骂，被笑两句而已。 「许言，692。」徐萍萍话音刚落全班就瞬间安静了。 「许哥竟然下了700……」 「但人家下了700考到了692还是很厉害啊。」 「最令人恼火的不是许言只考了692，而是你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没写。」 全班:「……」 这特么比听自己成绩还刺激！ 杜无哲看着许言，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许言毫无波澜，仿佛被骂的人是彭毅不是自己一般。 许言的淡定和徐萍萍的暴怒形成了对比，看着许言的眼神徐萍萍竟然骂着骂着自己冷静下来了，最后以一句发下卷子自己看结尾。 发下去卷子以后许言很认真的在看自己的失分点和错误，失分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大题没写导致的，加上许言那天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写出来的卷子比屎还拉闸。 而别的同学就是负责制造流言蜚语的，一个劲的编故事，有说许言为爱不写题的，还有说许言是因为打赌了，总之各个版本都编出来了。 杜无哲想上前骂他们，但他看到许言是满不在乎的表情也就收了手没有上前骂人。 「你不去管一下他们？」杜无哲还是有点怕事情传开了各种流言蜚语往许言身上飞。 「管他们干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许言满不在乎。 「……」杜无哲见许言态度这般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他自己注意一点。 * * * 下课以后有很多人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沉迷于自己的创作，平日里闹哄哄的教室现在也只有几个人窃窃私语。 果然，这一天学校的贴吧直接爆了，全在刷许言。 当然不是刷人，而是刷许言考试没上700的一些……故事。 「你这个版本好啊，等我转发一下。」班里的某些人明显还没有感受到危机的来临。 学号635824:虽然人家没上700但人家排名还是前几啊。 学号200148:回楼上，我不这么认为，学霸就应该起到带头作用，这一次退步这么多分只能说是起了个不好的作用，照他这么下去这个学霸的位置迟早得没，他们班也被他拉底了很多分吧，大题没写这种问题我只能说是低级问题，我看学校以后有什么活动还是别让这种学习不稳定的假学霸上了吧。 张饺:遇见一个道德绑架，大家快去喷，手动@学号200148。 学号200148:有病吧我操，我发评论和你有关系吗？显你光辉圣母形象了？ 学号200148:就这还在荣誉墙呢，校长眼瞎了？考试成绩都是作弊得来的吧。 学号635824:666，以为自己喷的很帅？就你这种羡慕嫉妒恨吧，一模上500没啊。 这是目前前几楼的聊天，互骂的热火朝天。 许言垂眸刷着手机，屏幕上学号200148的评论在许言的手机上迟迟没有划走。 许言没有那么花里胡哨，没贴防窥屏，加上那个用户写的一大串所以很好辨认。 杜无哲看见了以后只想替许言划走，因为那个同学说的太刺耳了，正常人看到都会觉得委屈。 他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一骂成名，让众人记住他，吹捧他。 但在嘲笑别人无能的同时，他也就成了人人眼中的小丑，滑稽，丑恶。 网络才是最能体现人心的地方。 杜无哲刚要伸手，就看见许言给那人点了一个贊然后划走了。 杜无哲:「……」 不带你这样给喷子点赞的。 杜无哲内心有些不解，他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只能自我安慰许言只是在嘲讽对方。 许言依旧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但杜无哲的心却始终悬在空中。 许言有时候过于理性了。 理性到看见骂自己的评论都无动于衷，甚至点赞。 杜无哲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学，有很多都在看着帖子笑，估计是看到了自己帖子的点击量越来越高了吧。 拿别人的痛点当自己的乐趣。 估计是觉得许言没说话就是默认他们的行为了吧。 杜无哲掏出手机翻了翻帖子，好在还有很多人是站许言这边的。 但是那个喷子的点赞却越来越多，这个发帖的地方老师看不到，所以同学一般都选择在这里匿名表白，每一天都能看到不同的追妻小故事，倒是很新奇，学校也很懂情趣的没有让管理员锁楼。 课间结束后，同学们还意犹未尽，把手机关了以后根本无心上课，满脑子都是他们的「杰作」。 人贪婪起来可以说是毫无约束，根本不在乎他人想法。 「你们班怎么回事，今天状态那么不好，就两个人一直在回答问题，其他人呢？掉线了？」 「……」班上的人看看老师，有转头看向那两位人人皆知的学霸。 行，我们认输。 被老师一顿骂之后，班里也消停点了，知道回答问题好好听课了。 「开学第一节课就这么不认真……这以后该怎么办啊……」老师嘀嘀咕咕的转过身继续讲课。 刚开学肯定还是有点不适应，虽然校园生活已经体验了将近12年，但玩心未变，认真上了一段时间就有很多人又开始开小差了。 第109页 这一次老师只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一下课所有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开始翻帖子和评论。 议论纷纷，有帮许言的，也有骂许言的。 估计是嫉妒许言太久了，但一直没有说，终于在这个帖子里找到了能骂人能释放自己对许言一直不满的言论的机会。 「你们班那个许言在吗？」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班里的人安静了一瞬，向门口看去。 「这谁啊……」 「……不认识，看样子估计不是个好东西。」 「我也觉得。」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彭毅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你爹。」那人道。 「拽什么啊，也不看看自己在谁班门口。」班里有人抱不平。 「闭嘴，你只需要告诉我许言是不是你们班的就可以，多余的话别说。」那人恶狠狠的。 「……」班里的人缩了缩脖子，看向了许言。 「有事？」许言见那人来者不善。 「就是你吧，装模作样的假学霸。」那人满眼厌恶。 「？我认识你吗。」许言满头问号，他努力搜寻记忆，却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们当然不认识了，每一次见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可能记得我。」 「？？？」许言彻底蒙了，他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了，只是因为自己不说话吗？ 什么时候不说话没表情也是罪了。 「别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啊。」彭毅不忍心看许言和这种傻逼说话，便开口解围。 「我不分青红皂白？他打我小弟的事我还没说呢。」 「你是内个李什么的什么人？」许言想起来一点了。 「李何，他哥。」 「哦。」许言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所以你是来报復我的吗？」许言问道。 「挺有自知之明。」 「那你在那扯我考试发挥失误了干什么？」 「……」那人愣住了，似乎在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先扯这件事。 「快上课了，下节课下课午休再来吧，有什么事可以解决，但别动手。」许言不想管这人是李何社会上的哪个大哥，只觉得很无聊，天天没事找事闲得发慌。 「你……！」那人话音未落就「砰」的一声被许言关在门外。 「我操，许哥你和上次那个李何打……」彭毅刚想问一嘴就被许言用眼神打断了。 刚才那人声音那么大…… 不会全听见了吧…… 许言倒是不怕别的，就怕杜无哲听见。 许言手足无措的回到了座位上，根本不敢转头看一眼杜无哲。 「许言，心虚了？」杜无哲的声音在许言头顶响起。 「……」许言不敢抬头，只敢低着头学习，但实际上一点书都没看进去。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许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下课收拾你。」杜无哲丢下一句话就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许言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害怕，一会下了课杜无哲肯定要比那个找上门的男的还吓人。 这节课许言格外珍惜格外认真，但这也导致这节课过得很快，仿佛上一秒刚上课下一秒就下课了。 「行，下课了，说吧，打架的事。」杜无哲走到许言的桌子前。 「不是，没打架，就是……」许言编了一半突然泄了气，说了实话:「是，打架了。」 许言省略了所有的修饰，连一点解释都没有，只是干巴的承认了自己犯的「罪」。 「许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还出去打架。」杜无哲嘆了一口气。 「我……」许言百口莫辩。 「但是你打架了至少要跟我说一声。」 「你考试失误就是因为这个打架的事吧。」杜无哲道。 「嗯。」许言索性承认。 「……」杜无哲哪知道许言会这么乖，训教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许言继续道歉。 「嗯，没有下次。」许言的每一句话都在杜无哲的预期外。 「走吧，吃饭。」杜无哲道。 「我不饿，你去吧，我要是饿了我自己有面包……」许言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好。」杜无哲知道许言在等那个人，没有多余的强求，摸了摸他的头就离开了。 「……」许言抿了一下唇坐在座位上等着那人来。 空荡荡的教室只有许言一个人，又安静又温暖。 秋日的阳光最舒服不过，，让人没一会就睏倦。 许言正昏昏欲睡，就听见门被打开了。 「来吧，道个歉就完事。」那人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缩头缩脑的李何。 许言觉得如果自己不道歉可能会被他们讲大道理，又觉得一个道歉没什么大不了，就起身走到李何的面前准备道歉。 「……」李何下意识躲闪，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许言道。 「大点声。」那人似乎很享受这种霸凌别人的快乐。 「对不起。」许言又道。 「行吧，再有下次就不是一个道歉能解决的事了。」其实他和李何也有点愣，他们也没想到许言会这么百依百顺。 第110页 所以他自动归类为许言害怕自己，所以才这么老实。 结果刚道完歉许言就反手一个甩门把门关上了。 但因为老师都在办公室楼道又很安静，那人和李何也不好发火，只好悻悻的离去。 许言一回去就直接开始睡觉，可能因为刚好有阳光的缘故，许言一觉睡到了午休下课。 许言是被吵闹声吵醒的。 「醒了？」杜无哲看到许言醒了，毫不犹豫的把书关上。 「那人又让你干什么过分的事吗？」杜无哲问道。 「没，就道了个歉。」许言刚起床脑子还有点懵。 「……」杜无哲很想说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但话早嘴边还是被咽了下去。 为什么？因为许言不喜欢挑事。 「同学们，下节课我们班要选三名去参加集训，学校已经选好了，下节课直接点名。」徐萍萍提前来到了教室。 「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三名。」有人翻了个白眼，表示很不屑。 但这一个细节也被许言看见了。 「ok，上课了，那我们现在说一下是那三位同学啊。」徐萍萍拿出了手机。 「杜无哲，许言，李杨亭雪。」徐萍萍道:「这几位同学学习上面很努力，所以学校让他们去参加集训，同学们掌声鼓励。」 「……」许言没有多大的表现，更像在思考些什么。 下了课许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教室，甚至连杜无哲都没有发现。 「老师，我不想去，我妈……在住院，我要去照顾她。」许言睁着眼睛说瞎话。 「既然这样，我就申请换一个人吧，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发挥失常了？」 「考试那天我有点不舒服，写到最后一题的时候有些懵，所以就没写。」许言依旧在说善意的谎言。 「哦，那你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啊，快回去吧，我现在跟上级说一声换人的事。」徐萍萍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徐萍萍又叫住了许言。 「曲浩。」许言一本正经。 「可是他……他学习很一般。」徐萍萍道。 「就是要让这种学习一般的去，增长自己的才能，还显得不偏心。」说到偏心这里许言的心莫名的酸了一下。 「有理，那我现在去跟上级汇报，你先回去吧。」徐萍萍也不想找别的人了，索性听了许言的话。 「好，老师再见。」解决了一桩事许言顿时觉得自己身心放松。 但是杜无哲…… 许言决定暂时不告诉杜无哲这件事，等到走的那天杜无哲也自然会知道。 他很大胆，却又很胆小。 就像他的爱一样，明明相互喜欢却总有一层隔膜。 「你刚干什么去了？」一回到教室许言就接受了杜无哲的採访。 「上了个厕所。」许言也笑着回答。 「哦。」杜无哲看许言滴水不漏便无话可说。 许言轻捏了一下杜无哲的手道:「别多想。」 杜无哲也仿佛明白一样，卡了个视角，轻轻的吻了一下许言。 暂别 北京入冬很快，上一秒你还在感嘆秋天真美真是个丰收的好季节下一秒它就给你入冬让你想躲在被窝里冬眠。 那天下午一下午许言都没有和杜无哲说过一句话，可以说是很反常了。 直到晚自习，许言写作业时才发现自己没带备用笔芯。 「杜无哲，借我一根笔芯。」许言小声道。 杜无哲想了一会，写了一张纸条，连着笔芯一块递给了许言。 许言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了笔芯和纸条。 你今天下午没和我说话。 纸条上的内容幼稚的不能再幼稚，很像小孩闹脾气。 许言笑了一下，换好笔芯以后在纸条上写到。 那也没见某人来找过我。 许言看着自己的回答觉得真是天衣无缝，转手就丢给了杜无哲。 杜无哲看到纸条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结果打开的一瞬间眼中的光就被熄灭了。 杜无哲瞥了一眼许言，发现罪魁祸首正悠哉悠哉的写题，丝毫没有注意到杜无哲尖锐又带点怨恨的目光。 杜无哲:「……」 就差我把眼珠子贴你脸上了是吧。 过了一会杜无哲又把纸条丢到了许言的桌上。 许言拿漫不经心的打开一看。 你真有理，哼。 「……」许言有些想锤人，尤其是看到后面的那个「哼」。 许言是真的有些感嘆，现在的高中男生脑子都退化了吗？？ 许言低头一顿奋笔疾书，杜无哲看到后在心里默默窃喜，自己终于能看到许言的长篇大论了。 即使是骂自己的。 许言把纸狠狠的扔到了杜无哲的桌子上，杜无哲却满不在乎。 垃圾你丢。 就这四个字。 许言至于写的那么使劲吗？ 纸都烂了。 杜无哲有些心疼自己的纸条。 杜无哲看许言写字的时候都在这一股怨气，不敢再给他丢纸条，怕下一秒许言就给他一大嘴巴子。 第一节自习一下课杜无哲就扒到许言的桌边开始一顿输出。 「我现在来找你了，和我说话。」 「不想和你说话。」 第111页 「你看吧，我找你你又嫌我烦，不找你说话你还赖我……」 「？？？」许言满头问号。 「谈个恋爱你至于吗？」许言发自内心的问道。 「至于，你现在是我对象。」杜无哲倒是很理直气壮。 「……」许言不想计较了，谈恋爱能让人降智这件事确实实锤了。 「行，放学以后你先别走，教室里待着。」许言道。 「好。」杜无哲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办。 下了最后一节晚自习以后所有人都赶着投胎似的往学校门口沖，只有杜无哲和许言在教室里坐着。 「？你要干什么？」杜无哲看着许言收拾桌面的背影有些不解。 「等着，你去找个监控死角。」许言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 「哦。」杜无哲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教室里只有两个摄像头，考场才有八个，所以不难找死角。 「找好了？」许言摁灭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杜无哲。 「嗯。」杜无哲站在那，显得整个人瘦高瘦高。 许言喉结滚动，快步走到杜无哲身前，微微仰头，然后…… 吻上了杜无哲。 杜无哲彻底懵了。 许言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杜无哲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许言楼上了杜无哲的脖子杜无哲才反应过来开始回吻许言。 过了有一阵两人才难捨难分的结束了这一段接吻。 「男朋友技术越来越好了。」杜无哲笑眯眯的看着许言。 「那不然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保留着初吻。」许言的语气多少带点抱怨。 「你是想说你不纯洁了吗？」 「……」是，我特么就想说我不纯洁了。 「嗯嗯嗯嗯，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许言冷笑道。 「我猜的……」杜无哲这一个回復直接让许言吐血。 「没情商。」许言翻了个白眼，觉得杜无哲就是在故意气自己。 「在床上的时候有。」 「……」 操，杜无哲怎么这么会说。 许言心道这男朋友我不要了，谁喜欢谁拿走吧。 天天开黄/腔可还好？ 「再这样以后不给你上了。」许言这句话听着也是在开黄/腔，但实则很能治住杜无哲。 「……哦。」杜无哲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许言看着杜无哲有些发自内心的想笑。 这就是所谓的妻管严吗？ 「你今天回家住还是住学校。」杜无哲突然开口。 「我……住学校吧。」许言也有些犹豫，住学校很无聊，没人说话手机还要被收。 但回了家依旧没人说话，只是手机不收而已。 「好吧。」杜无哲眼里的失望根本藏不住。 「怎么？你想我和你一块住？」许言看透了杜无哲的这点心思。 「嗯，你不在太无聊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今天不想出校门，你自己住吧。」许言说了太多的违心话，已经学会了说谎不眨眼，甚至是毫无破绽。 「好。」杜无哲嘴上很轻巧的就答应了，但实际上内心还是有千万个不舍。 「别这么腻歪了，赶紧回去吧，一会校门关了。」许言轻轻的推了一把杜无哲，似是在催促。 「……」杜无哲就这样一路被许言推出校门。 许言回到宿舍以后就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一晚上不见小情侣都能这么难受，那一个集训呢？整整半个月，这让人怎么过。 许言在学校不是没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只要想交就一定会有人来。 但是真正能让许言彻底放下戒备好好聊天的也就只有杜无哲了。 许言现在是不仅后悔自己拒绝了这么好的集训机会，还后悔自己和杜无哲表白在一起。 许言不能保证自己不参加集训就能百分百拿到保送名额，也不能保证自己保送考试能通过，但许言还是拒绝了集训。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对杜无哲的依赖。 明明很捨不得，却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老师的好意。 许言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许言一直有个疑惑，明明上了高中以后他对谁都没有心动过，是个很实在的直男，但自杜无哲表白以后他就发现自己是个gay。 没什么比这更离谱的了。 他已经没有脸面对季佳了。 他也不想让季佳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不然季佳在跳一次楼都不是问题。 许言躺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坐在书桌前预习。 叮—— 许言的手机在一边响了。 许言一开始觉得不是很重要，但后面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手机的声音给扯过去了只好无奈的看了一眼。 是他们班群在发消息。 发消息的人还是老师。 许言还是有些恼火自己因为手机打散了学习效率。 班主任徐老师:紧急通知！！所有集训生，明天下午三点准时去校长办公室开会。 班主任徐老师:@杜无哲@李杨亭雪@曲浩 曲浩:？？？ 曲浩:老师您艾特错人了？ 班主任徐老师:没有呀，就是你，许言把参加集训的人选给你了。 第112页 曲浩:那您怎么不来问问我！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有多愤怒。 许言憋笑憋的有些窒息。 班主任徐老师:你这次考试发挥的还不错，加上许言的理由很充足我也刚好急着去跟校长说，就直接同意了。 班主任徐老师:这次集训你好好参加，指不定还有保送名额。 曲浩:收到。 听到有保送名额就开窍了？ 许言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叮—— 又是一声。 许言眼里含着笑意，结果拿起手机一看…… 杜无哲…… 许言不笑了，他也彻底笑不出来了。 曲浩这个傻逼…… 和徐萍萍私信说不好吗？ 在班级群里声张什么啊。 杜无哲:老师在班级群里说的。 杜无哲:解释一下。 ，:徐萍萍不是曲浩解释过了吗？ 杜无哲:…… 杜无哲:我的意思是，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去了。 许言当然理解杜无哲。 满怀期待能和男朋友一起去参加集训指不定还能有保送结果男朋友无私的把位置给一个不熟的男生。 这换谁都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要去照顾我妈，所以才临时跟老师说的。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欺瞒。 那头过了很久都没有回覆。 许言也有点心虚，毕竟自己在撒谎。 他也有一瞬间的迷茫，迷茫自己当初为什么突然不想去参加集训。 是厌烦了自己现在被学校重视吗。 但如果回到以前那样被当成垃圾丢在一边许言估计也会不好受。 许言很纠结。 杜无哲:好。 许言从这短短一个字看出了杜无哲现在的心情有多不爽。 ，:没事，就那么一段时间而已。 许言有些绝望，自己最近怎么老说和自己本意相反的话。 杜无哲:嗯。 行，跟我生气是吧。 比冷战？ 许言冷笑。 论不看手机不聊天许言还没输过谁。 许言习惯性的想要删除加拉黑，但是最终还是收了手。 毕竟是自己男朋友，还是捨不得拉黑删除。 许言恨自己的心软。 就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男朋友吗？ 许言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网上流行的一种说法。 心软的神。 许言是住宿生，就在学校里，所以可以比走读生要晚起。 许言也理所应当的赖床了十几分钟。 许言到教室的时候离早读还有10分钟。 教室里已经来了将近一半多的人，剩下的基本都会踩点到。 在教室的人一看到许言就眼神躲闪，尤其是曲浩。 说人家坏话，结果人家还把名额给了他。 内心的愧疚怎么说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那个……许言。」曲浩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许言面前。 「嗯？」许言转头看向了曲浩。 眼中毫无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很冷淡。 「昨天……我不该……」曲浩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对不起。 毕竟他也不知道许言昨天听到自己说他坏话没有。 「昨天的事我也没想怪你，好好参加集训，别多想别的。」许言依旧是一脸漠然。 但就是这样的冷淡却让曲浩更加心怀感激。 「好……！」曲浩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但曲浩不知道的是昨天许言把位置给他只是单纯的想搞他，而不是别的感情。 * * * 「广播一个通知，广播一个通知，请高二集训生前往会议室开会，请高二集训生前往会议室开会。」 许言下意识想起身，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把名额免费送人了，为了不尴尬许言只好假装起身挪了一下椅子。 「我先去了。」杜无哲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抹了一把许言的头。 「……嗯。」许言没有反抗。 毕竟马上要见不到面了。 许言看着三个人离开教室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但许言很快调整好了这种状态，继续写作业。 这节课是自习，所以班里难免还是有人说话。 「好羡慕他们啊，都不用上课了。」有女生在后面抱怨。 「他们去集训了也要一如既往的上课，只不过是学的超前了一点而已。」 「也对，他们比我们还要累。」 「但是他们有保送名额啊……这一点谁想过。」 「不是我诅咒曲浩，我觉得他拿不到保送名额。」 听到这，许言默默地竖起了耳朵。 曲浩学习一般他知道，但是他觉得以曲浩的人缘不至于被这么在背后说。 「因为他考试的成绩都是作弊得来的啊。」 「！」许言的瞳孔缩了缩。 要以阳山的水准来说，根本不可能出现作弊的情况。 阳山考场一共八个摄像头，每个老师的手机都能看见每个考场学生的表现，学生一旦出现小动作就会放大，放大到你写的字都能看清的地步，而且进考场时不允许穿出现字母，数字，文字的衣服，只能穿纯色的衣服，还会有金属检测器来检测你身上是否有带电子产品或者别的东西。 第113页 如果查出作弊更是会严厉处分，出现作弊行为三次以上会被劝退。 「哎呦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 就您那大嗓门隔壁班都能听见了好吗。 「哦哦，那我再小点声……」 「你知道他是怎么作弊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我当时写完卷子扭了一下脖子想放松放松，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他似乎在捣鼓什么，后来我下课问他是不是作弊，他就跟我承认了。」 「不过说来也怪，他要是作弊的话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平稳。」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作弊不被老师发现？」 「这就不知道喽，这件事你别说出去啊 千万别外传。」 「okok。」 许言离她们座位不远，所以听的很清楚。 许言始终不敢相信曲浩像是那种有脑子能作弊的人。 用想怎么作弊的时间去学习不好吗？ 许言一直很看不起作弊的人也很厌恶作弊这种东西。 凭什么你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别人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许言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弊，即使不会也不会去抄。 「许言，老师叫你去一趟她办公室。」彭毅敲了敲门道。 「嗯。」许言都没注意到彭毅出过门。 听后面俩女生讲故事听入迷了。 不过讲的也是真的还不错，天大的机密被听到了。 许言愉快的起身，愉快的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报告。」 「进。」 「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许言直接开门见山。 「哦，没什么事，想的你既然不去集训了就帮我干点别的事，总之不能让你闲着。」徐萍萍看学霸的眼神总是笑咪咪的。 明明年纪不大却显得格外亲切和慈祥…… 一看就是在老年教师堆里混多了。 「嗯，什么事。」许言道。 「到也不难，帮我统计一下咱们班人的成绩，学校要求开个家长会，然后把排名和成绩都发给家长，然后过几天还要换座位，因为到时候杜无哲他们不在，所以你等那天找几个人把他们三个的座位按照成绩排名换一下。」徐萍萍边翻东西边给许言布置任务。 「找到了。」徐萍萍把纸摊在桌面上让许言看。 「这是隔壁梁老师的成绩单，你就照着这样的格式来搞就行，先算出总分，然后再把单科成绩一一列出来，每个人的成绩我到时候单独发给你，用电脑，或者手机都可以，不着急啊，下周一之前交给我就ok。」徐萍萍分配完任务就继续忙活自己手头的工作。 「老师再见。」许言也很利索的回班了。 「老师跟你说啥了？」许言的前桌好奇的问道。 「说让我今晚去你家暗杀你。」许言抬眼看了一眼他。 「……」那人也知道自己不该问许言，毕竟问许言等于问了个寂寞。 许言嘴巴很紧，问不出来任何事。 「杜哥！你们回来了！」 「……」许言被这一声叫醒了，也跟着大群抬起头看向门口。 「嗯。」杜无哲也下意识看向许言，两人正好对上视线。 两人呆了两秒随即默契的转开视线。 「校长说没说你们什么时候走？」 许言被也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默默地竖起耳朵认真听。 「明天。」杜无哲轻声道。 「……」全班安静了一瞬，但很快又热闹起来了。 「那很好啊！早去早回嘛！」 「对啊对啊，杜哥你们一定要加油！」 「……」许言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实际上他在听到明天走的时候内心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反倒是高兴。 杜无哲走以后他指不定能踏实的学习。 杜无哲也是，能踏实的学习。 「那去几天啊。」 「半个月。」 「哦。」 「那也还好！就两周而已哈哈哈哈。」 「确实，时间很短。」杜无哲的目光一直盯着许言。 「那杜哥一定要努力拿个保送名额啊，这样谁说出去都长脸。」 「嗯。」杜无哲没有再多说，只是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许言依旧是沉默不语，只是在杜无哲坐下来的一瞬间抿了抿嘴。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杜无哲支着下巴。 「没有，我想问的他们都问过了。」许言这是实话。 「哦。」 许言依旧是一下午都没有和杜无哲说话，因为课间的时间所有人都围着杜无哲问问题。 但好在这一次杜无哲也没有给许言传小纸条惹许言烦了。 回去以后许言打开手机就发现徐萍萍已经把名单发给许言了。 许言回復了一句收到便开始做表格。 因为今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自习，所以作业留的不多，许言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写完了。 许言做完表格以后也差不多该交手机了，许言把表格发给徐萍萍以后就直接关机交给宿管，宿管也很喜欢这种交手机准时的学生，便给了许言一根棒棒糖。 许言看着手里那根玫瑰花味的棒棒糖有些一言难尽。 什么神奇的口味？？？ 第114页 难道宿管把草莓买成玫瑰了？？？ 许言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棒棒糖。 许言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要等到明天才能实现。 第二天一早，许言就穿好衣服到教室，饭都没吃。 许言在教室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杜无哲来了。 「你今天几点走？」许言道。 「一会，下了早读。」杜无哲看了一眼时间。 「好。」许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杜无哲开始自顾自的背单词。 杜无哲:「……」 早读一下，全班就开始跟三名要去参加集训的人挥手道别，唯有许言站在最后，等机会见缝插针的钻过去找杜无哲。 终于，人群散了，只留杜无哲站在门口等许言。 许言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许言先是把宿管做晚给他的玫瑰口味的棒棒糖给了杜无哲。 「虽然口味挺奇怪的，但玫瑰够浪漫了吧。」 「……」杜无哲做过无数种设想，但唯独没想到许言会给自己一根……玫瑰味的棒棒糖。 「够浪漫。」杜无哲笑了笑。 「那就成。」许言放下心来。 还好杜无哲没有因为味道而嫌…… 许言愣住了。 杜无哲抱住了他，没有往常的热吻，只有一个简单的拥抱。 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朋友之间的拥抱却让许言大脑一片空白。 许言把自己想好的暂别说辞给忘的一干二净，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几秒，许言才憋出来一句。 「男朋友，好好学。」 谣言 杜无哲一走，许言的生活又变成了原来那样暗淡无味。 「许哥，下节体育，一起打篮球吗？」 「不了，不会打。」 「……哦。」 怎么可能不会打，只是没兴趣而已。 许言才意识到杜无哲在的时候他有多开朗。 「许言，出来一下。」徐萍萍在门口朝许言招了招手。 「你真的是干活太利索了，一天就被我把表格交过来了，我都没想到，而且你做的还很标准。」徐萍萍先是一顿夸。 「嗯，作业写完的早，就找空闲做了。」 「我跟你讲，这个表格我是第一个交的，校长那时候还很震惊，问我是怎么这么快做好的，当时我说是我们班许言做的，校长当时就一顿夸你。」徐萍萍像个小孩子一样分享自己的喜悦。 「那就好。」许言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来丝毫的波澜。 「你表格交的早，我打算今天下午就调座位。」 「好。」许言说完这个字刚好就上课了。 「你先去上课吧，中午的时候我可能会找你。」徐萍萍摆摆手。 「嗯。」 许言一路小跑到操场，结果发现老师不在。 「老师没来？」许言拉住身边的彭毅道。 「没有啊，许哥你运气真好。」彭毅道。 「迟到了我也不怕啊，是徐老师找我又不是我自己逃课。」许言挑了挑眉。 「啥啊，徐老师又找你，给我们剧透一下呗……」彭毅的八卦心又燃起了。 「下午就知道了。」许言倒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奥。」彭毅很识趣的闭了嘴，毕竟问也肯定问不出来什么，想从许言嘴里套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阿嚏——」操场上接二连三的传来了打喷嚏的声音。 「不是我说，体委，咱能不能，去找一□□育老师，一直在这里干站着迟早得冻坏。」有人吸着鼻涕揣着手。 「对啊对啊，冷死了快。」 扑面而来的一阵冷风让操场直接变成坟地，所有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哆嗦着。 「好……我现在就去体育组找老师，你们站着别动啊。」体委也冷的要命，飞一样的往教学楼里沖。 「我操，地怎么这么凉！」 「你是傻吗？地板不凉难道是热的吗？」 「……我只是想坐会而已。」 「做个屁，万一那个体育老师通过监控看我们怎么办？到时候被罚你自己跑去别找我们。」 「哦。」 「杜哥他们太幸福了，逃过了体育课。」 「确实啊，万一他们不上体育……那他们该多好啊。」 「就是，便宜曲浩了。」 「同学们，体育老师说让我们自己练，先跑一个1500然后练引体向上。」体委回来了 ，还带来了同学们最「喜欢」的任务。 「那不就相当于没有吗？老师又不在。」有些人妄想偷懒。 「傻的吧你，每个办公室都有监控。」 「哦……」那人似乎不甘心:「1500计时吗？」 「计时，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老师说今天天冷了，让女生去器材室呆着，别在外面冻感冒了。」 「啊？？？」班里的男生发出了疑惑。 「老师怎么还重女轻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重男轻女的时代结束了男孩子们。」 「对啊，我们祖国未来的栋樑，靠你们喽。」女生们挽着手进了器材室，留下男生在操场凌乱。 「我们干完这节课该干的事是不是也能去器材室？」有人发问道。 「想多了兄弟，不能，老师说要是提前练完就让我们再跑一个800。」体委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第115页 「……」 「现在赶紧跑吧，万一下课没做完还要继续留着做，咱们在操场有很大的抢饭优势，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没有拖堂的好机会。」 「体委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开始跑！」 一整节课，全班的男生都跟疯了一样，跑步拼命的跑，引体向上拼命地做，好在时间刚刚好，刚下课他们就做完了最后一组引体向上。 正全身发酸的一行人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以自己100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食堂。 「谁都别跟我抢，食堂第一的位置是我的！」 「笑死了，你算老几？敢跟我抢饭？」 一节课的消耗确实很多，换谁谁都饿。 但许言就是很淡定的往食堂走，并没有跑。 他正在想下午换座位的事情。 他这次发挥不好，老师可能会把他调开，这样他就没法跟杜无哲做同桌了。 但他的成绩依旧是班里很多人达不到的境界，如果按排名分还不一定。 但是李杨亭雪的成绩很好，虽然没有许言高，但还是有可能会排到前面。 许言思来想去还是打算不想了，毕竟现在想也没用，到底还是要等下午才能知道结果。 * * * 许言这边好不到哪去杜无哲那也一样。 「咱们都是各校的精英，能来数学这个班的，也都是佼佼者，所以，请你们务必认真听课，保证两周后的考试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曲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自己的成绩都是靠作弊得来的，混在一群学霸当中压力更是大。 「先发一套最基础的卷子你们做一下，我先看看你们的基础如何。」老师目光严厉的扫过所有人。 「……」曲浩的手心开始出汗，因为他这次毫无防备，根本没法作弊，他又担心给学校丢脸又担心以前的事露馅。 「考试现在开始，就这两张卷子，给一节课45分钟的时间，做起来绰绰有余。」老师掐着时间道。 曲浩看见卷子更是两眼一抹黑。 这都是什么啊？我见过吗？老师好像都没讲过啊！ 曲浩想寻找和自己一样的人，结果余光扫过，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写题根本不存在不会。 曲浩这下彻底绝望了。 老天爷都在报復自己…… 曲浩硬着头皮做了两道题，结果刚准备解第三道大题就到了收卷时间，曲浩冷汗都下来了，头脑一热把所有选择题的答案都瞎填上了。 曲浩心想:能对一道是一道，反正自己也是倒数第一。 「好，下课休息十分钟，一会开始正式讲课。」老师抱着卷子出了班门。 一出班门所有的学生都去找同校的人对答案，李杨亭雪也理所应当的去找了杜无哲。 「杜哥，我觉得这次的题好难。」李杨亭雪摇了摇头:「我感觉我只能勉强及格。」 「还好，就是比开学考要难一点，并没有多难。」杜无哲倒是淡定。 「曲浩，你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了吗？」李杨亭雪觉得自己的尊严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便转身去找曲浩做心理安慰。 「唉，别说了，我后面一张卷子基本空白。」曲浩嘆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凉了。 「没事，中等生做这种题就是比较困难，以后好好听课就好了，一定会有进步的。」听到有人帮自己垫底，李杨亭雪的心情就愉快了很多。 曲浩完全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上课至少能听懂一点，结果上了课才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进度，完完全全就是跟着大家点头。 别人耳朵里老师是在讲课，而曲浩耳朵里老师是在念经，根本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但为了保住阳山的名气，曲浩决定下了课去找杜无哲问问题。 但曲浩又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情，就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课间，两节课一个半小时连着上。 曲浩听到第50分钟的时候思绪就已经飘到中午吃什么那去了。 谁专注力那么强能够保证自己一个半小时都在听课啊！！ 结果…… 全班都在认真听课跟着老师的进度走，只有曲浩在躺平不听课。 曲浩觉得自己不配在这里上课了。 「杜哥啊，你一会有时间吗？」曲浩搓了搓手。 「嗯。」 「那能不能把这节课交的东西重新给我讲一遍，实在是麻烦你了。」曲浩的脸有些烫。 长这么大第一次请教别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杜无哲点了点头继续道:「但要等到晚上。」 「没问题没问题，太感谢了。」曲浩在内心给杜无哲磕了两个头。 原来学霸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他们不会嘲讽学习一般的同学，也不会因为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骄傲自满。 曲浩在一旁感动的同时，杜无哲的心里却在想许言。 他在阳山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和那群傻逼再一次的发生矛盾？ 杜无哲感觉自己有点事多，毕竟他也看不到许言现在在干什么。 更何况许言是个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 * * 下午第一节课刚好是徐萍萍的课，许言吃完饭就回了教室。 毕竟徐萍萍说过午休会找许言。 第116页 「许言！你这么快就吃完饭了啊。」徐萍萍从教室外探了探头，看到许言脸上更是遮掩不住的开心。 「嗯，老徐师说过午休找我，我自然会吃的快一点。」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刚好列印完表格，下午第一节课就换座位。」 「对了，你了解咱们班人吗？」徐萍萍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还好。」许言当然知道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问自己知不知道班里有几对cp吗？ 许言并不是很了解，但耳濡目染久了也就知道班里的cp有哪些了。 毕竟有些cp实在太明显了，巴不得当着所有人面接吻。 「那正好，你看看我这个排座位的名单有没有那对……不是，那些人不合适。」徐萍萍说完抿了抿嘴，估计是在恨自己说漏了嘴。 「好。」许言有些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毕竟要给老师留点面子。 许言找出来了两对情侣，都是一男一女。 许言找完以后便开始看杜无哲坐在哪。 杜无哲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但是四周都没有许言。 许言在第三排最左边。 他和杜无哲没有坐到一块，反倒是曲浩，直接被老师从最后一排调到了第一排。 许言看完座位以后才发现老师根本没有全按照成绩分，而是随便调的，把矮的，近视的放到前两排，后面三排才是按成绩分的。 下午第一节课，许言亲眼目睹了小情侣分别时的痛苦和不舍，以及老师满意的目光。 许言的后桌是一个女生，刚下课就开始和许言凑近乎。 许言也在有意的躲避女生的贴近以及躲避一些话题。 「我靠……许哥和崔琪有事情啊。」彭毅道。 「放屁，你看许哥，明明就是再躲崔琪。」张舟俞给了彭毅一下子。 「有道理有道理……是我傻逼，许哥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货色。」彭毅连忙道歉:「对了，崔琪前任好像还挺多的吧，什么网恋高中初中大学都谈过，怎么说也有五六任了，我感觉她要是和许哥谈估计也谈不久。」 「狗屎，首先许哥就不会和她谈。」 「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嘛……」 张舟俞再一次熟练的给了彭毅一巴掌：「别插嘴！其次，她可能是真心喜欢许哥，不然也不至于刚坐到他后桌就这么噁心。」 「你这不也是在顺着我的例子说下去吗……」彭毅越说越小声。 彭毅和张舟俞倒不会对许言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我觉得崔琪喜欢许言。」 「我觉得他俩就是一对……你看这亲密的……都快抱一块了。」 「有点夸张，但我觉得他俩要一直是前后桌绝对会发生一些关系。」 「嗐，咱们班小情侣还少吗？多一对少一对都一样，更何况这崔琪，多少前任了，估计许言是不知道，不然肯定反手给她一嘴巴。」 「许言，你怎么做到学习这么好的呀。」崔琪的手搭在许言的椅子靠背上。 「上课认真听下课认真复习。」许言的身体不自觉的挺直了往前倾，仿佛椅背上的不是手而是硫酸。 「哦，可是我做不到哎，那怎么办呢。」崔琪的声音有些夹。 换常人来可能都已经有些心动了，毕竟甜妹谁不喜欢，但到许言这里确是心里一毛一哆嗦:「……不怎么办，做不到就註定超越不了别人。」 许言在写题，不想跟人说话的意思已经跟明显了，但崔琪依旧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哦，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许言的笔尖一顿，但只是一瞬间:「没有。」 他不能让别人起疑心。 崔琪勾起唇笑了笑:「那就好，以后……我来追你。」 「不谈恋爱。」许言的嘴角抽了抽，感觉后背发麻。 哪有这么直白的啊！ 「那我就一直喜欢你呗，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言想说你先把你的学习搞好再说，别一天天就想着谈恋爱。 更何况我有男朋友！ 许言想像那次和杜无哲去看电影一样说出「我是gay」这种话，但他不能说。 许言感觉心里憋的慌。 直到上课崔琪才恋恋不捨的把手从许言的椅背上挪开。 但许言还是不敢靠，感觉崔琪碰过的东西都不干净。 「我操？！」班上突然有人惊唿道。 「咋了咋了？」 许言也看了过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许言和崔琪是情侣？！」话一出口班上的人就安静了。 安静了三秒便开始窃窃私语。 许言僵在座位上，感觉血液都不流了。 崔琪在许言身后作死道:「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演演戏？装一下情侣。」 许言一字一顿:「装，你，妈。」 崔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然许言不会说脏话。 「这件事要是被老师知道会被处分哎。」 「可不是嘛，许言这个学霸的位置要坐不稳喽。」 许言想穿越到当时抽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不去参加集训啊，要是去了就不会有这种破事！ 许言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内心有一万个气氛和辩解却都说不出口。 第117页 「许哥……这个贴吧不知道是谁发的，说你俩有内情，是情侣。」张舟俞看许言一直沉默不语便走到许言身边来想安慰两句。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是哪个傻逼发的贴，散播的谣言。」许言咬牙切齿。 如果杜无哲没看见还好，但万一看见了许言就彻底凉了。 「许哥……贴吧的贊越来越多了。」张舟俞直愣愣的看着手机。 评论下面流言蜚语四溅，有骂许言的，也有骂崔琪的，更是有人直接骂父母的。 「现在谈恋爱的人也不少，怎么就抓着你不放啊。」 「我他妈哪知道。」许言看着评论，想让校长把自己从荣誉墙上撤下去。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崔琪也开始害怕了，万一传到老师耳朵里那就彻底完了。 「都说清者自清，但实际上谁会信清者的话？」许言笑道。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和杜无哲谈恋爱的事不会被人发现。 但眼下更严重的事好像不是他和杜无哲，而是他和崔琪的事情。 许言正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就上课了，许言一下午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但好在课不算难，许言随便听听就能听懂。 晚自习下课，许言回到宿舍就开始目光凝重的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要是解释估计也没人听，反而会起闹。 但要是不解释又会被认为是默认了这件事。 许言很想骂人。 为什么今年的破事这么多？ 许言很绝望，但凡那个什么崔琪没有来找他废话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那些骂人的评论在许言的头脑里挥之不去。 真噁心，最后一年半了谈恋爱，高考落榜生他提前预定了？ 没父母的东西，浪费人家女生的时间精力。 难怪他成绩退步呢，还不是因为不好好学习谈恋爱。 笑死了，谈恋爱就谈恋爱，还被同学发现了，真厉害。 「……」许言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骂，被人骂别人堵他都经歷过了，就这点小事他越想越觉得没必要。 如果被老师知道了就调监控，从高一到高二他和崔琪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查聊天纪录也可以，他q/q微信里的女生加起来不超过5个，也都是问题没说过话，问父母查行踪也可以，许言从没做过亏心事。 但要真这么查，他和杜无哲谈恋爱的事就可能会被发现。 但他可以说他和杜无哲是朋友关系，老师也不会不信，毕竟同性恋这种东西阳山几乎没有。 但也有可能只是没发现而已。 叮—— 许言拿起手机以为又是谁来八卦，结果发现是杜无哲。 杜无哲:许言，你可真厉害啊。 许言:…… ，:你听我解释。 ，:我和崔琪真的没有关系，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和你在一块的。 杜无哲:那他们为什么说你和崔琪成了。 ，:因为他们傻逼。 许言觉得打字太麻烦了，便直接摁下语音。 「今天调座位，崔琪坐在我后面，下了课一直问我一些有毛病的问题，然后还把手搭在我的椅背上，我也有躲她……但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看出来得我和崔琪是情侣的。」许言到后面甚至有些无奈。 过了几分钟，杜无哲才回话。 杜无哲:我信你，毕竟你不喜欢女的。 杜无哲:但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吗？ ，: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讲道理了！ 杜无哲:……也是。 杜无哲:那先看吧，如果这件事真的传到了老师耳朵里，那你就出来解释吧。 杜无哲:我想不会有人故意告老师。 杜无哲:毕竟情侣那么多，谁也不想惹事。 ，:那就先看吧。 许言看了一眼时间，该交手机了，正好这个话题也说完了。 ，:我交手机了啊，晚安。 杜无哲:晚安，两周后见。 许言犹豫再三，还是发送了一个小猫的表情包。 对面也很快回了一个表情包。 也是小白猫。 许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拽紧时间问道。 ，:对了，言言在家里怎么办。 杜无哲:我找人每天去给她按时餵饭铲猫砂了。 杜无哲:不要紧，不过真没想到你还关心这。 ，:…… ，:行了，我交手机了。 杜无哲:好的。 许言交完手机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但并不是没手机就轻松，而是因为他和杜无哲聊天的事。 这就是男朋友的魅力吗？ 许言顿时觉得除了和杜无哲分手一切就都是小事。 检讨 第二天许言进了教室就受到了班里同学异样的目光。 许言:「……」 许言看见崔琪也已经来了，却没有打招唿。 他现在只想和崔琪把关系扯开！ 许言也不是多需要人缘的人，有没有人和他一起他都不在乎。 但许言高估了自己，不仅自己班的人看他的眼神异样，就连全校都看他的眼神异样。 许言很想砸人，别人谈恋爱你们就疯狂磕cp，怎么轮到我就被你们这么看？ 更何况你们眼是瞎的吗？看不出来那是谣言啊！ 第118页 而且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崔琪走到一块了？ 许言在内心无声的骂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希望老师能发现这件事的，这样他解释以后就不用在被人背后说小话了。 这样的日子日復一日，许言以为他和崔琪再也不说话这件事就会被淡忘，但是他错了，这件事反而越来越让人关注。 「你知不知道，那个高二的许言，和女生谈恋爱被班里热发现了，然后发到了帖子上……」 「当然知道了，堂堂大学霸三好学生竟然谈恋爱，真是不可思议。」 「果然还是杜无哲好，看看人家，学习好，长得好，还不谈恋爱不喝酒抽菸，这才是我心中的理想型！」 「对啊，我听说好多女生都想等高考结束去表白他。」 「这其中就有我，我都打算好好学习了，毕竟人家大学霸不是清华就是北大，要先把学习搞好才可以入手他。」 「有道理，我今天回家就让我妈给我报名补习班。」 这些话许言当然都知道了。 彭毅和张舟俞天天在外面打听，听到的话自然也都乖乖报给许言。 「那两人那个班的？」许言道。 「好像是高一的。」 「天天在你背后说坏话，还对杜哥犯花痴。」 许言听完以后差点气死。 这群女生在背后说人坏话就算了，还惦记别人的男朋友？？？ 后来许言和彭毅出去上体育课的时候碰见了那两名女生。 「许哥，是这俩。」彭毅小声道。 许言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两名女生，那两名女生便吓得一哆嗦。 「怂。」许言道。 「确实，背后说别人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趾高气昂。」彭毅点点头。 「这种以后被诈骗都是轻的了，网上随便一句话就能信。」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样的生活重复了一天又一天，许言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人冤枉被人说坏话的日子。 「许哥天天这样不说话也不行啊。」彭毅碰了碰张舟俞的肩膀。 「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许哥这样早晚得憋出病，但他只要一说话就绝对要有一群傻逼来起闹，所以许哥不说话也是一个选择。」张舟俞嘆了一口气:「眼下就只能等杜哥回来了。」 「为啥？」彭毅有些不解。 「傻的吗？还能因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只有杜哥在的时候许哥才会愿意说话心情才会好一点。」张舟俞翻了个白眼。 「哦哦哦对，但还有一周杜哥才能回来……」彭毅算了一下时间。 「唉，只能祈祷这个谣言尽快下去吧。」张舟俞也很气，为什么全校就抓着许言和崔琪的事不放，还有那么多情侣怎么不去骂。 原来当优等生也会这么惨啊。 外人看来许言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但实际上许言什么事都没有，不说话也只是懒得说话，免得一开口就被人调侃。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许言也想等周六日的时候去看看季佳，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杜无哲他们那周六日也要上课，辛苦得很，许言也不想打扰他，便一直没给他发消息。 周五晚自习放学以后许言直接去了医院。 许言利索的找到了季佳的病房，一推门也是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和药味。 许言不禁反胃，病房里又酸又苦，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确实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你怎么来了？也没告诉我一声。」季佳正躺着仰望天花板发呆，看到许言来了心下更是一喜。 「妈，我开学考考差了。」许言开门见山:「我这次只考了692，老师推荐我去参加集训，我也没去，把名额给了同学。」 「……」季佳估计也愣住了，刚冒出的开心就被许言的话给压了下去。 「没事，你这样至少还能看看妈。」季佳哑着嗓子，勉强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他们集训如果学习在班里宁列前茅，会有保送名额。」许言不想瞒着季佳，毕竟这件事，季佳早晚要知道，还不如一次性说完。 「……」季佳彻底不说话了，也不想说话了，有那么一瞬间季佳是很累的，那种感觉很熟悉，就是那种之前被亲戚压榨的感觉。 「妈……对不起。」许言低着头说完了这句话。 许言确实很对不起季佳，毕竟自己干了很多事，都瞒着季佳没有说出来。 季佳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不用道歉，因为我也有一件坏消息要告诉你。」季佳勾唇笑了笑。 许言:…… 互相伤害是吗？ 「张园慎你还记得吗？」季佳道。 「……」许言想了想:「记得，那个白血病晚期的表弟。」 「对。」 「他怎么了？」许言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更严重了。」季佳的眼神暗了下来。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许言说完就反应过来了，还真跟他们有关系，因为张园慎病情的医疗费都是季佳叫。 季佳也看出来许言说完以后反应过来了，便没有挑刺:「我打算等我好了以后去山东。」 「去山东干什么？那不是诚心给自己找麻烦吗？」许言不解，现在这样季佳如果去山东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亲戚都在身边那当面压榨季佳都不成问题。 第119页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几天我都有想这个问题，所以我回去是为了找他们当面理论，他们总不会动手吧。」季佳道:「你专心在北京学习，这一次我自己可以解决。」 「嗯，那你就注意点吧。」许言心想要是真打起来了季佳这有伤在身也肯定打不过。 「我不在北京你一定要好好学，我差不多在寒假的时候走，下学期你就该高三了，一定要收收心，别再玩了，以你的成绩随随便便就能考个好大学，但还是要加把劲。」季佳也很捨不得许言，碎碎叨叨半天，就是让许言下学期好好学习别想别的事情。 「好。」许言知道高三很重要，毕竟那是决定人生的一年。 因为入冬所以天黑的很早，许言也和晋江聊了有一阵了，等医生来给季佳换药的时候许言也就走了。 但一出病房门，许言就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了。 以他现在在阳山的名气，要么就是每天被人嘲笑想要么就是每天被人内涵和冤枉。 这还不如跟着季佳回山东。 至少会少了很多麻烦。 但许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行，毕竟北京这边有杜无哲。 他哪里捨得的离开杜无哲去山东高考。 所以许言拐弯抹角的想了半天。 还是北京好，有爱人在身边一切流言蜚语都不重要。 许言回到家以后身心都很放松，但是并没有困意。 许言再一次点开了学校的贴吧，开始看起了那些「言情」小故事。 许言第一次觉得这些人写的还挺有意思，并没有想像中的深情。 但许言对看小说没有什么兴趣，看了几个就困了。 许言哈欠连连，也不打算熬夜，就直接洗洗睡了。 一晚上许言睡得很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就听见消息在那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许言挣扎着爬起来，准备设置一个免打扰和静音然后继续睡大觉。 因为刺眼，许言缓了好一会才看清屏幕，本以为只是微博或者百度推送的新闻，结果一看发现是彭毅在那哐哐发消息。 许言本意是不想看他发的废话的，结果无意中一撇撇到了处分这个字眼，许言就顿时清醒了。 什么处分？？ 处分谁？？ 许言赶紧把手机打开直冲q/q。 彭毅:许哥，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人把你「谈恋爱」的事告老师了。 彭毅:我听说会有处分。 彭毅: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是谁告的老师。 彭毅:告老师的那个应该就是发帖的那个。 彭毅:但也有可能不是，可能是某个缺爱的傻逼。 许言冷静了一下，捋了捋思路。 怎么看都是自己更有理一点，丝毫不带慌的。 更何况老师也肯定是站许言这一边。 但彭毅为什么要说处分的事？ ，:问到了吗？ 许言彻底清醒了，不通宵都睡不着的那种。 彭毅:我去许哥你没睡啊。 彭毅:还没。 ，:好。 彭毅:不过我觉得没啥大事，老师怎么可能处分你，也就那些傻逼会信你谈恋爱了。 ，:不一定。 许言觉得老师不一定会信，但也一定不会出来闢谣，可能会处分许言意思意思。 彭毅:凭啥啊，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学校那么多谈恋爱的都不管就揪着你不放了。 ，:看吧。 许言心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很残忍啊。 过了几分钟，彭毅发来了消息。 彭毅:问到了问到了，是高航。 ，:…… ，:高航是谁。 彭毅:…… 彭毅:我们班学习挺好的一个。 彭毅:傻逼。 ，:哦，想起来了，老师之前好像还念过他名。 彭毅:是的，他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和他关系好的哥们谈恋爱不会告，但一旦看不惯谁就绝对会告老师。 ，:我又没招他。 彭毅:那可能就是他看不惯你了…… ，:。 许言想了一下自己在学校里的行踪和人缘。 好像也不差？ ，:行了，就这样吧，我也不想管他了。 ，:睡了。 许言说完就开了免打扰和静音，双重安心。 黑暗中，许言一双眼睛睁的圆熘熘的。 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 第二天一早许言睁开眼已经快十点了。 自己都被告了还能睡得这么香。 许言回忆了一下昨晚，觉得老师周末可能不会找他，但下周一就不一定了。 许言把免打扰和静音关掉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他怕收到老师的消息。 不过还好，老师并没有跟许言发消息。 许言还没松一口气，就看见张舟俞早上八点发来的消息。 张舟俞:完了许哥，你赶紧想想怎么解释吧，我听说徐老师已经去找崔琪聊了。 张舟俞:操 张舟俞:还是打语音。 ，:十点了，还没找我。 张舟俞:？ 张舟俞:她和崔琪有多少要说的。 ，:你还希望徐萍萍来找我啊。 张舟俞:不希望，我只是气，气我被人骗了。 张舟俞:我听说崔琪被骂哭了，因为她妈就在她边上。 第120页 张舟俞:许哥，你父母不在你边上吧。 ，:不在。 ，:你还真信他们的话啊？ 张舟俞:当然不信了，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许言刚想回復一个瞎操心就见徐萍萍一个电话号给自己打过来。 许言:「……」 ，:祝我好运。 张舟俞:啊？ 许言全身都很紧张，比和老师面对面聊天还紧张。 「餵许言。」 「徐老师。」 「听说你和崔琪谈恋爱了啊。」 「没谈，只是普通的前后桌下课聊天互相熟悉一点而已。」 「那我咋听他们说你俩抱一块了啊。」 「没有，不信您星期一去调监控。」许言的嗓音有些冷。 许言也没想到这群傻逼还真敢说。 「行，崔琪刚才都被吓傻了，一个劲的说没有，还在那哭。」徐萍萍的声音带了点笑。 「……」许言心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哭。 「不过这件事都在学校传开了，都在睡你谈恋爱的事，这样，我信你没谈，但检讨还是要写的，不多啊，就1500，意思意思就成。」徐萍萍道。 「好，下周一升旗念对吧。」许言倒是很冷静。 「对，那就这样啊，拜拜。」 「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以后许言的消息就炸了，全在问许言和老师谈的怎么样了。 ，:就写个检讨1500字，也不多，下周一升旗念。 张舟俞:我操老师傻逼啊，老师还是认定你谈恋爱了啊。 ，:不知道，老师的语气倒是像在听热闹。 张舟俞:…… 张舟俞:老师就不能认真点吗？ ，:哈哈。 许言不看消息了，任由他们在那发消息，独自一人开始写检讨。 周六日一眨眼就过去了，许言也做好了万分的准备，准备开学站台上念检讨。 周一的早读徐萍萍没有来，估计在调监控。 许言和崔琪进班的时候班上的人都没有说话，估计都知道了他们念检讨的事了。 许言也懒得解释了，管他们怎么想，自己不理就行了。 但现实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好。 因为是冬季的原因，升旗仪式改到了第二节课大课间。 前两节课的课间许言过得非常不好，又是被人内涵又是被人阴阳怪气的「安慰」。 或许在外人看来是有点过分了，但许言却不在乎，事情过去就好了，一年半的时间，总能让这件事在他们心里淡忘下去。 好不容易开始升旗仪式，听完校长的一堆废话和演讲许言腿都已经站麻了。 「以前上台都是领奖，如今却站在这里念检讨，我感到很羞愧，首先，我不应该和同班同学崔琪谈恋爱。」许言读的时候面无表情，他早就做好十二分的当着全校面读检讨。 但真读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犯噁心。 「操……许哥真敢说啊…」彭毅在下面目瞪口呆。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许哥会解释一两句或者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上来就直接说。」张舟俞也被许言惊到了。 台下一片叽叽喳喳，许言全当没听见，继续读完自己的检讨。 许言读完检讨以后就轮到崔琪了，许言一身轻松，但崔琪却紧张的手出汗。 全校人都以为许言会安慰两句崔琪，不料许言开开心心的下了台连看都没看一眼崔琪。 这是真的情侣吗？还是分手了？ 有些人开始动摇自己的内心了。 如果这俩真的谈恋爱了校长应该会很严厉的处分，不可能就一张破检讨就完事。 但可惜还有很多人都是脑子没发育完全，遇事根本不思考，只会一味的相信眼前的假象。 「许哥，你是真的和崔琪在一块了？我一直以为那是谣言。」升旗仪式后有人找到了许言。 「你看我像会谈恋爱的人吗？」许言反问道。 「不像，所以我一开始也觉得你没有谈恋爱。」 「那不就行了。」许言笑了笑。 「既然你没谈你为什么不去找老师解释，你这样被冤枉我看着都难受啊。」 「老师应该相信我没谈，毕竟监控都查过了。」许言回到班级以后异样的眼神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不好意思的眼神闪躲。 「……」许言勾了勾唇，他就知道那些造谣的人被老师叫走骂了一顿。 许言不指望老师闢谣，毕竟整个阳山迷信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况这个学期熬过去他们就成高三的了，会有新一批的学弟学妹来阳山，到时候这种谣言自然而然就会散。 许言的心里有些窃喜。 许言现在只需要等自己男朋友回来然后跟男朋友汇报一下这件事就好了。 医院里。 季佳正在看短视频，无意间翻到了一个「教育类」视频。 「想知道自己家孩子是否谈恋爱或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需要以微信无法登录为需要借用孩子的手机来扫码为理由，这时候就可以开始查看孩子的手机聊天纪录……」 剩下的话季佳就没在听下去了，开始翻看评论区的评论。 恋恋不忘:我觉得这算侵犯孩子的隐私，而且吧能保证孩子没有删聊天记录吗？ 第121页 林仔:我帮你们试了一下，这招可以，只要孩子聊天纪录没删就可以查看。 你说什么？回復林仔:这么做有点过分了吧，对孩子也太不尊重了，孩子既然不想告诉你那就是有原因，你这样跟偷/窥有什么区别？ ……… 突变 这件事过去了也就好了，翻但依旧会有一些人对许言飞扬跋扈，但许言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 杜无哲那一边每天过得虽然累，但并没有那么多事。 曲浩每天都会在下课以后去找杜无哲补课。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曲浩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超负荷学习的日子。 学霸的日子虽然累，但收货却很多，曲浩现在已经可以听懂大部分的课程了……，虽然还是需要让杜无哲给自己补。 曲浩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现在这样他回阳山以后也能抬得起头。 「杜哥，我是不是有些进步了。」曲浩晚上找杜无哲补课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不是有些进步了」。 杜无哲每次也都会很配合的说有进步。 曲浩越来越觉得杜无哲人好了。 他曾一度认为杜无哲这种学霸看不上自己这种学民，甚至会排挤自己，嘲笑自己，但现实杜无哲一个都没干，反而很心平气和的给自己讲题，鼓励自己。 曲浩的内心波涛汹涌，却不知道杜无哲根本没在乎这些。 杜无哲在乎的是许言。 许言这么多天没给自己发消息，也不知道他在那怎么样了。 还有他和崔琪的事…… 处理好没。 杜无哲有些烦心，要是当初许言来参加集训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但这也怪不了许言，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件事。 但杜无哲也就只有晚上能撇开一切想想许言，毕竟在这里确实要比在学校累的多。 但话说回来，周六日的时候许言为什么没找自己，虽然这里周六日也要上课，但也就是一个补课并不是像平常一样上课。 杜无哲总归还是有点担心许言那件事的，但往上面聊也聊不清楚，只能等这周六周日见面聊。 * * * 许言也很想杜无哲，也很后悔当时自己一时冲动的选择。 但再怎么后悔也没办法。 「许哥，我想问问你这周六有时间没，我想找几个人一起来我家开黑，这周六日我父母都不在。」彭毅嘿嘿嘿的对许言道。 「看情况吧。」许言想了想，这个周末杜无哲也就回来了。 所以这个周末许言准备好好的和杜无哲在一块待着，哪也不去。 但由于彭大班长太过于热情导致许言不好意思直接说不，于是准备能拖一会是一会。 「好嘞！等到时候我在问问杜哥，看看他周六日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彭毅兴致勃勃。 许言:「……」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没把杜无哲忘记？ 许言想给彭毅来一巴掌。 「杜哥要是来的话你能来吗。」彭毅眼巴巴的看着许言。 「……」 「行。」许言心想反正杜无哲到时候也要听自己的，肯定是不去。 这么一想许言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许言想把住宿退了改成走读，这样子就可以经常和杜无哲在一块了。 下午一放学许言就去找了徐萍萍跟徐萍萍说退住宿的事，徐萍萍倒也不负众望的答应了，告诉许言说明天中午去找老师申请走读就可以。 第二天中午许言按照徐萍萍的话找到了办理走读的老师。 「老师您好，我想办理走读。」许言道。 「行，填表格了没。」老师推了一把眼镜，有种莫名其妙的威严。 「填了。」许言把表格交上去。 「那行，下午下课了来找我要走读证啊，然后明天开始就可以走读了。」办理的老师看表格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始给许言列印走读证给学校上报了。 「好的，谢谢老师。」许言出门的时候心情极佳，甚至带了点微笑。 这一周过得很漫长，因为每一天许言都在想杜无哲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在家的日子其实和在学校住宿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可以实现玩手机自由，晚上没人收手机而已。 许言躺在床上，盼望着赶紧到周六。 别的不说，两周见不到杜无哲还真有点想他。 许言看着手机上和杜无哲的聊天记录，不禁勾唇笑了笑。 杜无哲:还有几天就见面了，想我没？ ，:没有，别自恋。 杜无哲:可我很想小言言呢。 ，:我说过不许这么叫，噁心。 杜无哲:可是我只是打字，现实里可很少这么叫了。 ，:…… 杜无哲:彭毅说让我去他家玩，还说你要去。 ，:狗屁。 杜无哲:我就知道你没答应，所以我也婉拒了。 ，:嗯。 杜无哲:满意了？ 杜无哲:身为男朋友，我打算回去以后好好和许言在一块待着弥补自己 ，:别腻歪了，明天好好考试，赶紧复习去。 许言嘴上虽然凶了点，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杜无哲的。 杜无哲:好，老婆说的我都听。 许言的耳朵根很成功的被杜无哲撩红了。 第122页 就这一段对话许言来来回回看了整整十八遍，尤其是那句老婆说的我都听，许言更是盯着看的眼睛都快闪瞎。 许言现在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最好一秒一天的那种。 杜无哲那边撩完许言也就开始复习了，毕竟这次考试很重要，虽然杜无哲在这种班里学习依旧很好，但紧迫感还是要有的。 杜无哲还是第一次这样熬夜复习。 第二天考试，杜无哲淡定的坐在那里看公式，而曲浩则是满头冷汗，比来这里的第一次测验还紧张。 他一边安慰自己说不就是次考试吗，有什么好怕的，一边努力回想老师上课讲的和杜无哲下课给他教的内容。 可是他妈的一到关键时刻脑中就一片空白！！！ 曲浩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要不咱别考试了，直接上吊吧。 我觉得我考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都是第一。 倒数第一。 曲浩考试前绝望的一比那啥，但考试的时候却淡定了下来。 前面的基础题曲浩大部分都会。 曲浩很激动，但没时间激动，要是他没有问杜无哲让杜无哲教自己，那估计看到这些题都是一头雾水吧。 做到后面曲浩渐渐有些吃力，但好在在考试结束的最后一秒把试卷答完了。 但不一定对…… 曲浩紧张的搓手，准备迎接下午的考试。 好不容易考完试，曲浩准备去找杜无哲对答案却被李杨亭雪揪住了。 「别跟杜无哲对答案，不然你的好心情会被会掉。」李杨亭雪嘆了一口气。 「……」您这是在暗讽我吗？ 「有道理，我不对了，不搞自己心态，人人有……」曲浩话说到一半就看见李杨亭雪飞一样的冲到了杜无哲的身边开始对答案。 曲浩:「。」 其实你刚才是可以说「我要对答案你别跟我抢不然我把你头砍下来当球踢」这句话的。 我不会在乎。 但你欺骗人感情这件事就很过分。 曲浩欲哭无泪。 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但老师还是要装摸做样的吊他们胃口，说是要，下午公布成绩和排名。 「我感觉我凉了。」 「学霸，你别谦虚。」 「我想冲刺一下第一，我觉得我学的还不错。」 「第二我觉得有可能，毕竟那个阳山的学霸就是个外挂，你肯定超不过去。」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都是鼓励自己班同学，你倒好，胳膊肘子往外拐。」 「杜哥，我想对一下选择题答案。」挣扎了一个晚上曲浩还是鼓起勇气和杜无哲对答案。 「行，你记答案了吗？」杜无哲很爽快的掏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只记了前八道题的答案。」曲浩有些窒息。 我都是卡着点写完的你却还有时间记答案！？ 原来我和学霸的差距就是在这啊。 不过还好，曲浩八道选择题里至少对了6道，这对曲浩而言已经算是天大的进步了。 曲浩紧张的连饭都吃不下，其实他并不是很在乎成绩的好与坏，主要是他很担心自己考不好回去被人嘲笑。 至少不能再像第一次那样得个倒数第一。 「这一次啊，我要表扬一位同学，进步非常的大啊。」老师装摸做样的停顿了一下。 「你们猜猜是谁？」 「…………」 直接说会死吗老师？ 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班里的人一下就不紧张了。 「好，既然没人能猜出来，那我就直接说了。」 「那人就是！」 「……」 搞什么啊老师，您当您在录综艺啊。 「曲浩同学！」 「曲浩同学这次进步很大，一下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第8。」老师喝了一口普洱茶:「虽然还是倒数但进步，显而易见的大。」 曲浩本人听到以后直接愣住了，两周进步了整整八名。 曲浩最后还是在老师和同学的掌声中回神。 一下课曲浩就沖向了杜无哲给了杜无哲一个大大的拥抱。 杜无哲:「……」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我也算有对象的人了，要是被我对象看到估计会被揍得很惨。 于是杜无哲脑海中浮现出了许言和自己闹脾气的画面。 有点可爱，杜无哲在内心笑了笑。 「杜哥，这次进步这么大真的太谢谢你了。」曲浩激动的面红耳赤。 「没事，有进步就好，给你讲的同时也算是给我自己復盘。」杜无哲的语气依旧很平淡。 「嗯嗯，真的很谢谢。」曲浩咧嘴笑了笑。 杜无哲点了点头，内心和表面一样风平浪静。 只有我家小言言笑才能打动我，其他人一律不行。 杜无哲在心里冷笑。 * * * 周五这天放学许言还没来得及和杜无哲说话就被季佳一个电话叫去了医院。 「喂，妈，怎么了？」许言以为有什么大事。 「你来一趟医院，妈找你有事想当面谈。」季佳道。 「好。」于是许言又马不停蹄的跑向了医院。 一身校服在医院里格外显眼，不少人都盯着许言看。 许言无视这些目光，径直往病房走。 第123页 许言敲了敲门，等季佳说话后推开房门道:「妈，你找我什么事？」 「就是妈手机登不上去了，想借你的手机扫个码。」季佳挥了挥手机。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许言有些惊疑。 「不知道啊，总之上面说只要朋友扫码就可以登录，我就打算试试，到时候再看看里面的现金有没有被动过。」季佳无奈的摇摇头。 「那好。」许言没有再多想，直接把手机开开给了季佳。 「……你出去等。」季佳没想到许言这么信任自己，同时也放下心了。 看这样子也不像谈恋爱了。 「……」许言皱了皱眉，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转身走出了病房并关上了门。 许言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扫码就扫码把自己赶出来干什么？ 没了手机许言坐在门口有些坐立难安。 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看自己，许言在内心默默的祈祷季佳快点扫。 病房内的季佳拿到许言手机后微微有些手心冒汗，估计是第一次这样做贼心虚。 季佳第一个就是打开了许言的相册，准备看看有没有和女生的合照。 还好，里面全都是学习资料的截图或者一些风景照，没有任何自拍或者合照。 季佳松了一口气。 季佳把q/q点开，第一个就了置顶的杜无哲。 季佳一看就知道是男生，一脸没兴趣的点开准备随便看两眼就把手机还给许言。 结果她看到的第一句话就很亲密。 季佳感觉自己想被雷噼中一般，全身都麻木了，看到男朋友，老婆这类字眼更是噁心和反胃。 许言是同性恋…… 这句话围绕在季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他的聊天记录季佳已经无心看下去了，光是杜无哲这一波就已经伤害打满。 季佳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要不然再跳一次楼吧。 我一定是在做梦！！！ 季佳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和许言演了，她甚至想直接把手机甩许言脸上让许言滚蛋别当她孩子。 她一开始就怀疑许言是个同性恋，但这个想法一直没有落实，因为许言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更别说谈恋爱了。 季佳甚至都想好许言光棍一生该怎么办了，结果现在倒好，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打乱了季佳的计划，而且还他妈是个男的。 季佳有些唿吸不了。 「妈，你扫完了……」许言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 许言眼神好，加上季佳已经把许言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许言看着颜色就能盲猜出季佳看了他的聊天记录。 许言全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你他妈……是同性恋？」季佳很想起来抽一顿许言，但因为起不来，只能指着许言用语言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季佳从来不说脏话，除非逼急了才会说你有病这样没什么杀伤力的话，能说出带妈的脏话许言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给我来床边跪着！」季佳的嗓音很尖。 许言抿了抿嘴，乖乖跪在了季佳的床边。 「你是同性恋……你竟然是同性恋……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过呢？」季佳的嗓音有些颤。 「既然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山东，等寒假我给你办理退学和转户口学籍。」季佳冷静了一会。 「妈……我在这边还有可能能拿到保送，更何况这学期我过完就高三了……」许言话还没说完季佳就一个玻璃杯砸了过来。 许言不敢躲，但好在玻璃杯并没有砸中他而是砸中了后面的墙。 「你不就是想和那个杜无哲在一块吗？好等高考你们考同一个学校，你这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同性恋，就算你一辈子不找对象结婚我也不会在乎。」季佳面目狰狞，很显然对许言这件事恨到了极致。 「把玻璃碴子收拾干净，我现在会预定最快的监控，到时候我会让人上门安装到家里，就算只剩几个月我也不会让你和那个杜无哲在一块。」季佳说完过了几秒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我还会买监听器，每天都给我带着，洗澡的时候也给我放在一边能听到的范围，你要是敢摘下来一次我就弄死你，给你这两天的时间，和那个男孩把关系扯开。」 「……好。」许言闭了闭眼，起身去收拾玻璃渣子。 「对了，我如果在监控里看到你打字或者发语音聊天，我绝对不轻饶你，以后谁也不许聊天，我会跟老师说以后有什么事给你打电话。」 许言咬了一下舌尖，把大块的玻璃用手捡起来，正准备去拿扫把就听季佳道:「不许拿扫把，自己用手捡干净！」 许言皱了皱眉，但还是照做了。 玻璃渣把许言的手弄得血淋淋的。 一想到季佳刚才的话，许言就不自觉的捏了一把手中的玻璃碴。 鲜血染红了透明的玻璃，许言手中的仿佛不是玻璃，而是他破碎的心脏。 许言收拾完随便用水沖了一下就离开了。 季佳也不想管他，看他出了门便开始睡觉。 许言回到家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想，只想睡觉。 他和杜无哲只有两天时间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很怨恨自己的。 第124页 如果当初他多一点疑心在病房里站着。 那季佳也不会查他的聊天记录了吧。 …… 第二天一早，许言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许言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是杜无哲打的电话。 「餵。」许言没精打采的。 「小懒猪，来我家。」杜无哲的声音很温柔。 「哦。」许言说完便挂了电话，起床整理了一下便带着作业打车去了杜无哲家。 一路上许言都在睡觉。 到了杜无哲家，许言正准备敲门，突然鼻头一酸。 而门也正好被杜无哲从里面打开了。 于是杜无哲一开门就看到许言在那里打哈欠。 真是非常可爱！ 许言:「……」 开门大吉。 杜无哲倒是没在乎，笑了笑把许言拉了进去。 许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杜无哲用嘴堵上来了个舌吻。 「唔！」许言被亲的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舌头。 「这么久不见，想我没？」杜无哲笑的很温柔。 「……想了。」许言亲了一口杜无哲的唇角，一时间有些不想说自己要去山东的事。 「说说你和崔琪的那件事吧，处理好了吗？」杜无哲拉着许言坐到了沙发上，把许言环在怀里。 「喵~」言言跳上沙发蹭了蹭许言的胳膊。 「解决好了。」许言不想说自己还上台读检讨了这件事。 「嗯，怎么解决的。」 「有人告了老师，然后老师说读个检讨意思意思就得。」许言只好挑着重点讲。 「他们的错凭什么让你读检讨。」杜无哲面色一暗。 「没事没事，老师也不信，只不过是一位这件事传开了，所以读了一下检讨而已。」许言怕杜无哲抄傢伙去打人便赶紧圆场。 「嗯，这些天我都好想你。」杜无哲看着许言，一脸委屈。 「我也是。」许言勾唇笑了笑。 「我们一直在一起还不好，等大学毕业我就和你求婚。」杜无哲吻了吻许言的额头。 「……」许言抿了抿嘴，没说话。 「没关系，还有五年多的时间给你考虑，不急。」杜无哲道。 「嗯。」许言点点头，勾住杜无哲的脖子亲了上去。 「……」杜无哲一愣，随即笑笑把舌头伸了进去。 许言鼻头有些酸。 有些话他不想讲，但必须讲。 两人吻了一会才难捨难分的分开了唇。 许言抽手的一瞬间杜无哲就发现了许言受伤缠的纱布。 杜无哲皱眉道:「你手怎么了。」 「摔了。」许言的眼神很诚恳。 「也不知道慢点。」杜无哲还是很心疼。 「行了行了，也没什么大事。」许言把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杜无哲的头。 两个人写完作业也就到了晚上，许言吃完饭跟杜无哲说想早点睡。 于是两个人晚上九点就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许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杜无哲一眼就看穿了许言的心事。 「嗯。」许言又道:「我说完你别生气。」 「好。」杜无哲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学期过去，我就要走了，去山东上学高考。」 「为什么？」杜无哲把许言抱紧了一点。 「因为我妈知道我同性恋的事了……」许言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颤:「下周她会在家里按监控，还让我每天带着监听器不许摘，不许打字聊天，如果是老师找也只能打电话。」 「如果监听器摘了会怎么样？」杜无哲嗓音很哑。 「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 「你别生气……」 杜无哲把许言搂的很紧，仿佛要融入自己的骨肉:「我怎么会生气，我心疼你。」 「……」 「也就一年见不了面对吧，高考你再考回来。」杜无哲知道许言肯定劝过季佳让自己留在北京，但没有用，所以他只能抱有这一丝渺小的希望。 「不知道，如果我能考回来我就考北大。」 「好，那我也考北大。」杜无哲轻声道。 「睡吧，明天还有一天，大不了以后在学校写字聊天。」 「……」 许言把头埋在杜无哲的胸前，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却毫无睡意。 杜无哲也没有睡，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许言的背，感受着胸口的衣服被一股热流打湿。 …… 开会 星期日下午许言就接到了季佳的电话，季佳告诉许言让他下午准备一下，按监控的师傅会来，而且监听器也会在下午送到。 许言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监视是什么样的。 于是中午，许言就和杜无哲道别。 路上，许言都在安慰自己，不就是平日里说不了话吗？能看到对方就已经够了。 但不管许言怎么自我安慰，心里都还难免有些失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和杜无哲分手。 好像分了，但又好像没分。 只字未提分手，行动却很像分手。 许言到家还没坐两分钟就听见有人敲门，许言以为是按监控的来了，结果一开门发现是送快递的。 许言把快递拆了，果然是监听器，许言琢磨了一下准备等按监控的人按完以后去找季佳让季佳搞。 第125页 然后许言又坐在沙发上等人来。 直到下午4点半快5点人都没有来。 许言有些疑惑。 不会跑错门了吧？ 许言担心真是这样，于是打电话给了季佳。 「妈，装监控的人怎么还没来。」许言道。 「什么？还没到吗？」季佳显然也有些吃惊:「但是他们上午9点多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还有几个小时就回到。」 「是吗？我下午两点收到了监听器，然后就一直干坐着，也没见人来。」许言皱了皱眉。 「那你先挂了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季佳道。 「好。」 许言挂了电话，等了十几分钟季佳那还没有回话。 许言正想着要不要给季佳再打一个电话时，季佳就神预判的给许言打来了。 「怎么样了？」许言问道。 「等着吧，他们看错地址了，跑错地了，那家人也是买的监控，我们的地址也像，结果刚好就跑岔了。」季佳嘆了一口气。 「……行，那到时候他们装完监控我再去找你搞监听器？」 「可以。」季佳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也用不了太久，便同意了。 监听器在自己面前搞还是放心一些。 挂了电话，许言瘫坐在沙发上。 自己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许言有些无语。 五点多的时候门终于被敲响了，许言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按监控的来了。 「您好，请问您是季女士……的儿子吗？」按监控的人迟疑了一下道。 「是。」许言点了点头。 「那成，我尽量搞快点，真是抱歉，下午让您久等了。」按监控的师傅看眼前的小伙子还挺年轻，估摸着16，7岁。 许言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在客厅安监控，许言也不好意思自己回卧室或者看手机，便想找点话题聊。 「师傅……」 「孩子……」 两人异口同声，不知道哪来的默契。 「……」 「你先说吧。」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 许言和装监控的师傅:「……」 过了一会，许言开口道:「师傅，您先说吧，我说的不是什么要紧事。」 「哦哦，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好奇你是哪个学校的。」师傅道。 「我是阳山的。」 「好高中啊！大学肯定985211了。」 「没有没有，还是得看自己怎么学的。」许言谦虚道。 「嗐，我跟你讲，能在北京上学的都不是普通人……」师傅一说到这个嘴就跟加特林一样说个不停。 许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倒也不算无聊。 装监控装了一个多小时才装好，许言给季佳打电话让她註册app然后按照流程走。 随后许言拿着监听器就忘医院赶。 今天一天真是丰富多彩，许言忍不住在路上感嘆。 到了医院，许言把监听器递给季佳让季佳看。 「这个玩意你到时候放在你们校服的兜里，千万别搞丢。」季佳道。 「你衣服兜里没东西吧？」季佳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犀利的看向了许言。 许言:「……」 许言老实道:「空的，有时候会装饭卡。」 季佳淡淡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许言:「……」 你是怕我装保险套吗！？ 而且男的和男的用得着套吗？！ 许言的嘴角抽了抽。 监听器的步骤和监控差不了太多，都是安装app然后註册这样的，所以搞得很快，季佳让许言把监听器揣兜出去站着，谁是要看看效果。 于是许言被季佳拒之门外了。 许言在门外面刚好碰见了季佳的主治医生郝医生。 「许言啊，你母亲的身体恢復的很好，这周可能会做个手术，然后等几个月康復就可以了。」郝医生见许言刚好在门外便汇报了一下最近季佳的状态。 「那就好，那请问手术确定是这周几几点开始吗？」许言问道。 「没确定呢，要是确定了还要家属签字，你等通知就好。」郝医生拍了拍许言的肩也没再多说就走了。 许言回到病房:「效果可以吗？」 「非常可以，听的很清楚。」季佳心里一喜，觉得自己万无一失，许言也彻底能在自己的掌控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嗯，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 「好。」季佳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家许言就一直很拘谨，仿佛自己在别人家一样。 有那么多监控根本放不开啊！ 话也根本说不出口…… 许言也没想到原来本监视的生活会如此悲凉。 原来现实真的比想像要可怕的多。 许言心想自己换衣服的时候该怎么办，总不能不换衣服不洗澡吧。 就算是自己妈也难免有些不适应啊。 于是许言想到了一个很妙的方法。 那就是用毛巾遮上。 许言踩着板凳把毛巾盖在了监控上面，趁着这会赶紧把衣服换好，然后在把毛巾拿掉。 「……」许言在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气。 这样子谁睡得着觉啊！ 但躺床上总比干坐着强。 于是许言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漱。 第126页 许言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烦人的问题。 上厕所怎么上啊！上厕所也要听吗？ 许言咬了咬牙，把监听器拿了下来放到了外面。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上完厕所再带上。 每天都这么提心弔胆。 人生简直灰暗。 * * * 第二天许言眼底有些暗青，明显没睡好。 许言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样的日子习惯就好了。 许言依旧是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往常许言都是坐下来直接开始预习，但今天许言破天荒的趴在桌子上睡觉，谁都没有理。 杜无哲也坐在座位上心事重重。 许言这个样子旁人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但杜无哲却看的清清楚楚。 被人监视着，生活一定很不爽。 但许言不管这些，只想补觉。 以至于睡十分钟对他来说跟十秒钟一样。 许言拿出书刚想早读就见徐萍萍走了进来。 许言以为今天她看早读，也没有多想。 结果嘴还没张开就听徐萍萍道:「同学们明天下午开家长会，学校通知的，你们跟自己的家长说好，下午3点开始，开完提前放学。」 「耶！」 全班同学欢唿跃雀。 「……」 全班同学集体默契沉默。 「怎么了？」徐萍萍面色疑惑，显然看不懂这群人要干什么。 「耶是因为可以提前放学，沉默是因为家长要来了，命也该丢了。」彭毅声音低沉道。 「……」徐萍萍想憋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萍萍没憋住。 全班:「……」 就不能尊重一下我们吗！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就因为这啊，给你们搞得跟精神分裂似的。」徐萍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没什么大事，不会说你们坏话，你们成绩也不算太差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你们要是犯错指不定家长还会赖到我头上。」 「……」也对哦！ 全班人又开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还快不止一倍。 徐萍萍哭笑不得，只能反覆叮嘱他们别忘了跟家长说。 虽然她自己也会在家长群里通知。 所有人都在欢唿，只有许言一个人陷入了沉默。 自己的爹去世了母亲也在医院躺着。 这下谁来参加，自己的亲戚大部分又都在山东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买不着票。 许言陷入了沉思。 要不然大街上随便抓了一个老爷爷然后骗老师说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 好像行不通，自己身上还有监听器，要是被季佳知道估计得完蛋。 但是季佳肯定清楚自己没法让家长去参加家长会，所以一点都不慌，到时候季佳说就好了。 许言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才盘算好该怎么办。 但这也导致许言一整天都很清醒。 一放学很多走读生都飞一样的冲出了学校，迫不及待的准备回家然后跟父母说家长会的事情。 而许言就不一样了，与其回那个全是监控的家还不如去医院找季佳。 但由于作业还没写完的缘故许言打算去去就回速战速决。 怎么听着跟赴死似的…… 许言被自己逗乐了。 到了医院，季佳明显也在为这件事担心。 但许言要是请假肯定也不太行。 「我一会跟老师说我们家比较特殊没法让家长参与，可以让你记住以后回来告诉我们。」季佳得意道:「反正我有监听器，明天下午三点我听着就可以了，你把监听器到时候轻点捏在手里就成。」 「好。」许言表面面无表情实际上都快气死了。 给我装监听器还装出优越感了。 但许言不能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只能乖乖听着什么也不说。 回到家许言根本没时间思考明天该怎么办而是飞快的写作业。 写完作业许言直接睡了，根本不给季佳看自己干什么的机会。 许言发现自从自己被季佳盯着了以后作息就规律了许多。 真谢谢她，许言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昨晚本来就没睡好的原因，许言今晚入睡的就很快，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满屋子监控甚至还有监听器的生活。 第二天许言明显神清气爽好了许多。 果然习惯了啊…… 许言心想。 上午是正常的上课，中午的时候徐萍萍叫许言去门口迎接家长让家长在表格上籤到。 许言有些愣住了。 自己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啊！ 往常许言都是坐在班里当小透明，毕竟自己确实很不喜欢和家长说话，虽然在门口迎接家长只需要说「您好」和「请签一下字」这种话，但许言还是很不乐意。 「老师，您可以叫彭毅来，他会说。」许言皱了皱眉。 「哎呀，这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吗，你学习还好，在门口多给我们班争光。」徐萍萍倒是不以为然。 许言看徐萍萍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只好应下。 许言看了一眼杜无哲，杜无哲也刚好看这许言，两人刚好对上视线，许言立马转过头。 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心虚，就是不敢和杜无哲对视。 第127页 杜无哲见许言这样笑了笑，因为他看见许言的耳根有些红。 许言下午一直在做思想准备，把衣服整理的很整齐，面色也很淡定。 但实际上内心却波涛汹涌。 许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许言默默的说了一百遍您好请您签一下字这句话。 到了三点，许言拖着沉重得步伐走到了班门口。 别的班的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许言，跟观猴似的。 许言想买个坑把自己埋了，碑都不要立，最好是个无名坟头。 家长也都陆陆续续的进到了学校，许言第一个看见的家长浓妆艷抹，身上穿的也都是大牌子。 许言咽了咽口水:「您好请您签一下字。」 家长看了一眼许言随便在表格上勾了一下。 许言不在乎这个家长的态度怎么样，只是好奇的瞥了一眼是谁的家长。 后面许言就淡定了许多，您好请您签一下字这句话也说的很流利，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还带了点微笑。 很多都家长看到许言都是满眼喜欢，觉得这孩子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学习也一定很好。 前面又来了一个家长，是男的，估计是谁的父亲，许言没有多想，但那男人走进以后许言才看清。 这特么长得跟杜无哲怎么那么像！ 估计是杜无哲的爹吧。 即使许言再震惊，也还是面色如常且敬业的说出了「您好请您签一下字」这句话。 虽然自己差点把舌头都咬了，但还是硬生生的别回去了。 许言看了一眼单子，果然是杜无哲的父亲。 许言心想这算不算见了一次家长。 果不其然，杜行戚一进班就被班上人的视线死死的盯住了。 但是杜行戚不以为然，毕竟杜无哲跟自己说的时候只说了参与一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不需要装的多熟。 毕竟两个人都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亲情。 许言走进班跟老师说人都来齐了便坐回了座位上。 「家长们可以先看看孩子桌面上的书本，看看自己家孩子平常的作业和课堂练习的结果如何。」徐萍萍笑眯眯的，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许言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许哥，你家长怎么没来？」同桌趁他妈没注意的时候问道。 「有事，没空，所以没来。」许言想了想，倒也合情合理。 「那也应该参……」同桌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家长拽走了。 「这么简单的题你还错，你说说看，哪里难。」 许言瞬间放松，顿时很感谢这位家长让自己逃离了危机。 几分钟过去班上的家长也都大致看了一遍作业的完成情况。 「好，既然大家都看完了，那我现在来宣布一下班上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同学。」徐萍萍依旧笑魇如花。 「杜无哲和许言同学，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也曾代表学校参加了数学联赛，并荣获第一名的成绩。」徐萍萍道。 「不错啊你小子，学习挺好。」杜行戚略带点惊讶。 「不然呢？」杜无哲挑了挑眉。 许言本来昏昏欲睡，结果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清醒了。 「许言和杜无哲是哪个？」有家长问道。 「就是坐在第三排最左边的那个男生和第三排中间的那个。」徐萍萍道。 「哦，最左边那个就是在门口迎接我们的男生吗，果然，长得友好学习还很好啊。」很多家长都感嘆道。 许言嘴角抽了抽。 更想把自己找个地方埋了。 后面的家长会就很无聊了，走走流程，客套客套，许言眼睛都快听的闭一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长会结束，徐萍萍笑眯眯的把家长送走。 全把同学都琢磨着一会赶紧跑路，生怕跑慢了会被留下来。 「你们别着急跑，我还有事要说。」徐萍萍看这一群人的架势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家长会在校门口等走读的同学。」徐萍萍的一句话让众人彻底安心了。 「今天家长会表现得都不错，所以就不留作业了，让你们自己要回去复习啊，明天上课我要检查。」徐萍萍道。 「没问题老师！」班上的人只要一听到没作业就算是精神了，说话都喊的中气十足。 许言也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没作业是好事，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复习和预习。 许言回到家就接到了季佳的电话，许言以为季佳又有什么事要找他，便没有脱外套和鞋。 「喂，许言啊，妈就是想夸夸你，你今天表现得确实很好，也给妈长了脸。」季佳道。 「你和那个杜无哲以前还参加过联赛？」季佳问道。 「是，校长选的人。」许言赶紧撇清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没想到那个小子学习也挺好。」 「……嗯。」许言在心里有些窃喜。 许言希望季佳可以看开点，比如允许他们两个大学谈。 但现实很残忍，许言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但我依旧不会允许你同性恋的。」季佳的一句话戳破了现实。 「嗯，我知道，我不会同性恋的。」许言垂着眸子。 「我跟你直说吧，我这周五晚上7点的手术，做完恢復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我会尽快给你办理退学和户口迁移。」季佳道。 第128页 「到时候你放学来签字同意就可以了。」 「好。」许言眨了眨眼睛，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 「就是跟你说一声，挂了吧。」季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许言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杜无哲，也可能是季佳。 初冬的素魄倾泻一地，留下的是一片清冷。 分别 许言适应力很强，没两天就习惯了天天被人盯着的生活。 但他始终没有习惯不和杜无哲说话的日子。 这些天他最多和杜无哲写纸条聊天或者眼神交流，日子过得很是很无聊。 为了不让季佳怀疑自己许言甚至连彭毅和张舟俞都不理了。 「你有没有发现，许哥最近都不爱和我们说话了。」张舟俞委屈的跟彭毅诉苦。 「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许哥最近连杜哥都不理了，你觉得还能跟我们聊？」彭毅也有点沮丧，毕竟自己也没招惹许哥。 「许哥最近看着也不像有心事啊。」张舟俞摸了摸幻想中的鬍子。 「就凭你还能看出来许哥最近有没有心事？」彭毅翻了个白眼，明显对张舟俞很是不信任。 「……」张舟俞在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气。 但是许言这边却是很想说话的。 体育课他都不能摘监听器。 真是非常烦人。 因为身上和家里有那些烦人玩意所以许言往医院跑的次数也增多了。 周五那天许言第二节晚自习跟老师请了假提前走了，因为季佳要做手术他必须去签字。 离开教室时，许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杜无哲，眼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等到了医院季佳就已经准备进去了。 「许言是吧，快来签一下字。」医生看到许言后很是激动。 许言倒是没在乎，签完字听完季佳的一顿叮嘱便无事可做了。 许言看着手术室禁闭的大门，心里只希望季佳可以平平安安的。 做完手术已经很晚了，但是许言执意要等季佳醒来。 「时间会有点久，不知道你等不等的来。」医生好心劝道。 「没关系，久一点也无妨。」许言摇了摇头，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好吧，那你看着点时间，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母亲还没醒那你就等明天。」医生在心里嘆了一口气，给了一个时间限度。 「好。」许言答应了下来。 许言在一旁一边等季佳醒来一边在脑海中总结今天学的知识。 因为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了。 许言復盘完再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但看了一眼床上的季佳，依旧是没有要醒的样子。 许言嘆了一口气，因为不想给医生添麻烦，所以他打算等季佳醒了以后再说。 因为今天一天确实挺累的，许言坐车的时候都在睡，回了家更是连摄像头都懒得遮，找了个角落便把衣服三下两下换了便开始倒头睡。 一夜无梦，很是舒服。 许言就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手机也被季佳发的消息淹没。 妈:起床以后来医院。 上面还有几个电话，但因为许言睡得太死了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有接。 许言立马起来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时季佳也正好吃完午饭。 「妈，恢復的怎么样？」许言道。 「还不错，估计过几个月就能去山东了。」季佳喝了一口水:「你们学校打算几号考试。」 「不知道，应该再过个六七个月。」许言道:「估计放假不会超过两周，毕竟下学期高三了。」 「嗯，好。」季佳看了一眼许言:「站着不累吗？板凳拉过来坐。」 「对了，山东的教材和北京的不一样，你要是有时间就提前学一下，免得到时候跟不上。」季佳道。 「好。」许言点了点头，打算一会去书店找找教材。 「你还想聊天吗？不聊的话你就走吧，我要睡一会。」季佳打了个哈欠。 「不了，您睡吧。」许言把外套穿好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许言找了一家离自己家近的书店，这样到时候买完书直接走回去还能省点钱。 还能强身健体。 许言满意的在内心点了点头。 路上许言在百度上搜了山东那边的教材，确认了以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在车上看手机果然会晕车。 许言感觉自己的胃里在蹦迪。 胃酸都快蹦出来了。 许言很心累。 还好不容易到地方了，许言立马付了钱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堪比闪电。 司机:「……」 车里面是有毒药吗？ 怎么怕成这样。 许言到了书店正准备去二楼找教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无哲。 许言愣在原地，没想到杜无哲也来这个书店了。 杜无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身便和许言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许言有些尴尬，而杜无哲确实满眼惊讶。 许言想逃离这个书店或者假装和杜无哲不认识自顾自的上二楼。 但他发现自己就跟脚底抹了502一样，怎么都挪不动一步。 许言避开视线，随手拿了一本离自己最近的书想缓解尴尬。 第129页 结果随手一拿的结果…… 是一本哲学理论的书。 许言也顾不得那么多，翻开就看。 杜无哲往许言这边走了一点，许言余光看到后立马躲开了，速度比下车的时候都快，但人却还在淡定的看书。 杜无哲:「……」 没必要吧，我只是拿本书而已。 杜无哲知道许言并不是有意躲着自己，而是他现在不方便和自己靠太近。 但难道不是不说话就可以吗？？ 杜无哲也有点疑惑。 杜无哲刚挑好一本书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拉了过去。 慢着……我书还在书架那里！ 杜无哲心里很是绝望，万一一会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但是杜无哲也不好挣开那双手。 因为那人是许言。 书店的人本身就不是很多，许言低着头拉着杜无哲就往偏僻的角落走。 杜无哲看许言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能看见路吗？ 于是杜无哲就这么被许言一路拉着走到了监控盲区以及…… 空无一人的儿歌类区域。 杜无哲挑了挑眉，知道没法说话，正想用眼神交流就见许言的嘴贴了上来。 杜无哲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吻的悄无声息，四周更是寂静的让人心慌。 杜无哲搂住许言的腰，许言也很配合的勾住杜无哲的脖子。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吻了。 以后…… 怕也是没机会了。 许言正亲的专心，突然一阵电话铃打了过来。 许言带着一股很浓的怨气拿出手机。 杜无哲则是在一边哭笑不得。 电话显示是季佳，许言有些纳闷，季佳这会难道不应该还在睡觉吗？ 病人午觉才睡一个小时不到正常吗？ 许言退了一点怨气接了电话。 「喂，妈，有什么事吗。」 杜无哲看许言不方便正想转身离开却被许言一把拉住并瞪了一眼。 杜无哲无奈的站在原地，唿吸都很轻。 「就是好奇你那边监听器怎么没声音，我还以为你扔了还是怎么着了。」 「没，我在书店找书，书店人少所以没什么声音。」许言一脸淡定的撒谎。 熟练的让人心疼。 杜无哲在一边站着，就像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许言抿了抿嘴努力憋笑。 「那没什么事就先挂了。」许言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嗯好，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多逗留。」季佳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许言说再见的机会。 许言指了指手机，示意杜无哲在手机上打字聊天。 许言看杜无哲犹犹豫豫半天，实在是没忍住。 ，:打完字我一条一条的删除。 杜无哲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杜无哲:你妈妈让你去山东高考只是因为她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吗。 ，:不是，本来只要她去的，因为我表弟得了白血病。 杜无哲:嗯，知道了。 ，:我不想回去。 许言的表情也带了一点怨气。 杜无哲笑了笑。 杜无哲:熬过去就好了，加油[打call] 许言看着这个表情包差点笑出声。 杜无哲也不要那本书了，跟着许言在二楼挑山东的教材。 杜无哲盯着许言的侧脸，想把面前这个人的脸死死的刻在脑海，一辈子都忘不了。 许言感受到杜无哲灼热的目光了，但就是没有回头。 时间在这一瞬间过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都拉扯到了极限。 但时间终究会过去，许言买完书和杜无哲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走，丝毫犹豫也没有。 万一一会鬼使神差的跑到杜无哲家怎么办。 许言不敢多看。 毕竟那张脸是在太吸引人了。 许言回到家时手都冻麻了。 鬼知道这个天气那么冷！！ 许言脱外套的时候都很缓慢。 这个手怎么就不受控制了！ 许言内心很绝望。 好不容易把手捂暖和了，许言打算先把作业写了然后再去看看教材。 但这个作业一些就是按时算的。 写完已经晚上快十二点了。 许言打了个哈欠，决定先睡觉，明天再看教材。 但躺到床上的时候许言却睡意全无，但不困不代表不累，许言奔波了一中午也确确实实的很疲惫。 许言想就这样躺在床上呆一辈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许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却都是杜无哲的脸。 许言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点烫。 一想到自己今天一时冲动把人给强吻了，许言就感觉丢人。 为什么大脑每天都要在睡前復盘啊！ 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 * * 往后的日子许言依旧很，沉默，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没有再说什么或者怀疑什么。 老师也找过几次许言想谈谈，许言也都只是用一句「快高考了想收收心」来结束话题。 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天，许言接到了季佳的电话。 「许言啊，妈恢復的差不多了，后天就可以办出院了。」季佳的声音夹杂着快乐。 第130页 「嗯，好事。」许言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明天下午三点你来一趟医院，妈要跟你说事。」季佳喜气洋洋的，和许言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季佳只顾着开心却没注意到许言的不对劲。 挂断电话以后，许言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许言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星期日下午三点，许言准时赴约。 「许言，快过来，妈要问你一些事。」季佳朝许言招了招手。 「……」许言往季佳那里挪了几步。 「你这学期的知识都学完了吗。」 「嗯，学完了。」许言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那下周二我就去给你办退学，然后给你去迁移户口。」季佳规划的很清晰。 「妈，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期末了……你确定……」许言犹犹豫豫道。 「期末你考不考都无所谓，反正早晚要走，到时候还要去找房子找学校，麻烦事多了去了，早点退学更好。」季佳打断了许言。 「嗯，也好。」许言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星期一许言放学回家时看到了季佳，季佳正在那里做医生给她的康復动作。 「真是好久没跟你一起住了。」季佳听到动静头也不回道。 「嗯，你现在要那些监控也没什么用了。」许言想让季佳把监控拆了，但显然不可能。 「回山东的时候关机就好了。」季佳的回覆让许言彻底死心。 「反正你也喜欢这种生活，再坚持个把也没问题。」季佳活动了一下筋骨。 「嗯。」许言内心有些憋屈，但说不出口。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办退学还是自己在家里。」 「一起去吧。」许言犹豫了一下。 「嗯，好好和你的朋友道个别。」季佳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声音。 「……」许言没想到季佳还在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过也对，季佳就应该在这件事上耿耿于怀，不然他也就不用去山东了。 第二天一早许言就去办理退学了，季佳虽然腿受伤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办事效率，依旧是飞快的就办理好了。 「我回教室拿一下本。」许言道。 「快去快回。」季佳点了点头。 「许哥，你这就要走了啊。」彭毅有些捨不得。 「为什么啊，在这里不好吗？你还有机会拿保送。」 各种声音在许言耳边徘徊，但他一个都没有回覆，直到他听见了杜无哲的声音。 「以后见。」 声音很轻，还混在杂七八碎的话语里，按理来说应该听不到，但许言却听的一清二楚。 许言咬了一下舌尖，把东西收拾完便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明天去办理户口的事，今晚早点睡。」季佳道。 「嗯。」许言应了一声。 季佳也是想着赶紧办事办完好去山东，这样能快点找学校和房子。 星期三办理户口迁移的有些多，但好在办理起来很利索，三个工作日就能办好。 季佳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搜机票，尽量等办完就立马走。 季佳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第三天户口迁移办完以后，季佳立即带着许言去赶飞机，下午三点办完，晚上6点30的飞机。 上了飞机许言系好安全带就直接开始睡了，这几天跟着季佳四处奔波也属实累人。 八点多的时候飞机落地，但由于许言一路都在睡，下飞机的时候感觉脖子都落枕了。 「今晚咱们要去睡宾馆，明天晚上还要和你舅妈一起聚餐，你表弟也会在。」季佳便打车便道。 「嗯，但是张园慎不是在住院吗，怎么就跑出来了？」许言皱了皱眉。 「你这话说的，人家是专门为了见你一面从医院回来待一天，后天就又要走了。」季佳很想敲许言的脑袋。 「哦。」许言也觉得自己有点傻。 「明天去了见面要跟舅妈和舅舅打招唿然后祝福语，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嗯。」许言正出神出的专心，听到季佳的话立马回过神来。 去了宾馆许言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飞机上睡多了…… 许言很后悔，季佳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香，许言也不能出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的贼熘圆。 许言心想睡不着就想想明天见到舅妈舅舅该说什么。 许言莫名有种拜年挨个叫亲戚的感觉。 许言的生物钟很准时，五点三十就醒了，许言看季佳还在睡就没动，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放了半个小时许言终于躺不住了。 六点了，再不起床就太晚了。 许言把季佳叫醒，季佳睡眼朦胧的看着许言道:「六点你急什么？人家租房子的中介也才9点上班。」 许言:「……」 「你要是睡不着了就自己学习，功课也别落下。」季佳说完不等许言回復就又睡了过去。 「……」许言的表情逐渐一言难尽。 酒店倒是很良心，每个房子有2个檯灯。 许言巩固了一下高二的知识，随后便开始看高三的教材。 高三的内容明显比高二难了不止三倍，许言光是看肯定是看不懂的，总得要找点课听。 许言下载了听课的软体，戴上耳机便开始专心致志的上课。 第131页 季佳醒来时也已经八点了。 季佳看许言学习学的专心，没忍心打扰，随便点了一份早餐便爬起来慢慢悠悠的洗漱。 两人赶到中介那边时中介也刚刚好开门。 季佳和中介讲了一下具体想要的户型，中介一早就接了一个单自然是很勤快很利索，所以找房子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许言则是在一边悠闲悠闲的看看绿萝和金鱼随便熘达熘达。 不到一个小时就选好了房子，准备去实地看一下。 「这么快？万一学校离得很远呢？」许言有些惊疑，觉得季佳有点太冲动了。 「我租的房子旁边就有一个学校，是重点高中，你舅妈在那里当高三的年级主任，所以你靠关系随随便便就能进去，我也跟你舅妈沟通了，是可以的。」季佳淡定道。 「嗯。」许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看完房子，季佳觉得挺好的，大部分家具都准备齐了，只需要自己买生活用品和床单就可以。 许言第一次这么佩服季佳的办事效率。 这么快就搞定了所有事情。 根本就不像季佳说的那么麻烦啊！ 许言和季佳买完东西就往新房子搬，开始打扫，也提前退了酒店。 许言把晚上聚餐的说辞想了一遍，万事大吉以后就开始坐等聚餐开始了。 看许言一脸淡定季佳也就放下心了。 晚上许言和季佳往舅妈那里赶的时候许言莫名有些激动。 许言一直都很想再见见他那个略微有点悲惨的表弟张园慎。 现在终于要见到了。 叮咚—— 季佳按了按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是被一个长相稍微有点老的女人打开的。 「舅妈好。」许言进了屋给舅妈鞠了一个躬。 「舅舅好。」许言看见客厅坐着一个男人，盲猜那个是舅舅。 「哎呦，许言都长这么大了啊。」舅妈看着许言，满眼都是喜欢。 「……」许言觉得这是全国亲戚统一语录。 「小慎，快出来看你表哥了！」舅妈喊道。 「表哥来了啊！」一个看着不高的男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好你好，这么久不见长高了很多啊。」许言也套用了一下那句话。 张园慎有些胖，头髮因为生病都剃掉了，脸色看着很苍白但精神却很好。 「小慎听说表哥要来了激动了好几天，这不，现在见到了。」舅妈一笑脸上的皱纹就堆了起来。 「我也一直很想见大家，小慎这么开朗的男孩病一定会很快就好。」许言微笑道。 「……」季佳在一旁看着许言有些不可思议。 在外人面前笑的就那么开朗。 饭桌上舅妈一个劲的给许言添菜，不用问都知道舅妈很是喜欢许言。 吃完饭张园慎开口对许言道:「表哥，我想让你叫我高中的知识！」 「什么？！」许言差点被舅妈刚递来的苹果噎死。 张园慎休了一年的学治病，再怎么样初中都还没毕业啊，学到的知识也最多才到初二，怎么可能学的懂高中的题。 「我就是想听听，等我病好了，我就要读初三了。」张园慎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那我先教你高一的物理吧，摩擦力和重力。」许言想了一会，觉得这个比较简单，张园慎应该能听懂。 「好！」张园慎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和对学习的渴望。 「那许言就先和小慎玩去吧，我和你妈妈聊会天。」舅妈满脸笑容的目送许言和张园慎进卧室。 「这个是摩擦力的公式，我现在来给你讲一下。」许言的嗓音很温柔，让人很难不专心听。 「哇！我竟然听懂了！」张园慎道。 「是吗？那你以后高一应该就不愁了。」许言笑了笑。 「小慎，你和表哥聊完了吗？该睡觉了。」舅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哇，都已经十点半了啊，原来学习真的会让人失去时间概念。」 「嗯。」许言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又是哪学来的句子。 「妈妈妈妈，表哥真的好厉害！讲课真的好棒！以后我有不会的题就找表哥！」张园慎很是开心。 「好，就说你表哥学习很好，没骗你吧。」舅妈的眼睛笑的都成了一条缝 「嗯嗯，表哥真的好厉害！不进学习好，长得也好看，声音也好听！」张园慎道:「我以后也要变成表哥这样的才子！」 「哈哈哈哈哈哈。」在座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笑出了声。 「嗯，好好治病，以后也会变成像我一样的……才子。」许言忍笑忍得胃疼。 「好！」张园慎眼神坚定，像是立下了一个很大的目标。 回去的路上，季佳不禁感慨道:「你果然没白来一趟啊，看你表弟这幅样子，估计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病了。」 「嗯，心理作用也对治疗有帮助。」许言道。 「不过人各有各的命，有时候就算心理再强大，到头来老天不同意，也就都落空了。」 拼车 十二月份的北京。 寒风凛冽，渗透到骨子里的冷。 「喂，许言，在北京过得怎么样啊，今年春节打算回家过吗？」 「看情况，能抢到飞机票就回去。」许言站在北京医院的门口，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 第132页 「在北京过得……挺好的，公司也挺看重我。」 当年许言高考填志愿，季佳死活不让许言考到北京，执意要让他考山东大学。 许言拗不过季佳，只好第一志愿填了山东大学。 后面的四年，许言都在山东大学度过。 毕业后许言告诉季佳说自己想去北京发展，因为北京是首都，发展起来会好些。 季佳犹豫了一段时间觉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毕竟五年，也该放下了。 许言来了北京以后果真没有找过杜无哲，只是平平常常的独居。 「那就好，妈还怕你一个人在北京过得不好呢。」季佳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不会，在北京过得挺好，更何况还有绒绒。」 绒绒是许言养的松鼠，因为许言嫌一个人太孤单，想养一只动物陪自己。 许言上了大学以后经常看室友炫耀自己家养的鹦鹉，便有一些心动。 于是许言去了市场想找找有没有合自己心意的鹦鹉，准备找一只养。 但许言最后鹦鹉没养成，却拎了一只小松鼠回家。 因为那卖家家里繁殖松鼠但常年卖不出去，所以绒绒是被低价出售的。 当时许言看到绒绒时，绒绒缩成了一小团，看起来小小一团还毛茸茸的。 于是许言毫不犹豫的把它带回了家，果断抛弃了养鹦鹉。 「嗯，我知道，过年你要是回来的话，也可以把绒绒带回来，我听说飞机可以託运。」季佳一直都很渴望摸一把绒绒，毕竟她经常要求许言给自己发松鼠的照片。 「看情况。」许言依旧是这一句话。 褪去了高中时期的少年感，许言也成熟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他帅。 「那就好，我听你是在外面吧，赶紧回家，十二月份的北京很冷，别冻出毛病了。」季佳道。 「好，那先挂了。」 「嗯，拜拜。」 许言刚挂完电话就又来了一个电话。 许言有些不耐烦，但奈何打电话的人是自己的同时，只好接了。 「许言，咱们老闆今天心情特别好，听说晚上会有一个聚会，你参加吗？」 「参加吧。」许言心想就算自己拒绝老闆也肯定会把自己拉着过去。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同事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对了，你今天怎么请假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上班这么久你还是头一次请假。」 「没什么大事，老毛病而已。」许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哦……那今晚你还是别喝酒了，用茶水代替吧。」 「好，具体是今晚几点。」许言问道。 「好像是7点，今天不加班。」 「好。」 「那先挂了，好好休息哈。」 挂断电话许言站在原地。 许言每次有公司聚会都会拒绝，他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凑在一起，他只喜欢安安静静的干自己该干的事。 回到家，许言刚一开门就被一团红色的东西挡住了视线。 「……」许言有些无语的把那团毛球从自己脸上拽下来。 「吱！」那团红色毛球开心的叫道。 许言检查了一遍房子，确认它没有把家拆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绒绒今天挺乖啊。」许言笑着戳了一下小松鼠的脑袋。 「吱！！」小松鼠明显有些生气。 「行了你别叫了，你叫的太难听了。」许言扶额。 早知道松鼠的叫声这么爷们就养鹦鹉了，至少鹦鹉叫起来还挺清脆悦耳。 「……」绒绒黑豆大的眼睛委屈的盯着许言。 许言有些受不了，把它抱着进了卧室。 许言虽然说请假了，但还是很敬业的打开电脑居家办公。 绒绒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干什么，蹲在一边直勾勾的看许言。 许言给了绒绒两颗瓜子让它去嗑，免得它无聊。 许言办事一如既往地投入且效率高，办完事也差不多六点了，许言看了一眼公司大群，老闆也已经把详细地址和时间设为了群公告。 许言估摸了一下时间，准备六点20的时候出门，提前十分钟到。 许言一直没考驾照，只是因为许言不想考，觉得万一自己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故颳了蹭了还要花钱修，开车要是开不好还会出事，许言才不愿意。 与其自己开车心惊胆战还不如打车换个平安。 许言给绒绒准备好它吃的饭，陪着玩了一会便收拾收拾出了门。 许言一如既往地报了尾号，准备多睡一会。 毕竟这种聚会谁也说不好要开到多晚。 但司机明显没有让许言睡觉的意思。 「小伙子看着挺年轻啊，工作还顺利吗？」 许言:「……」 这种问题难道不是我妈该问的吗？ 「挺顺利的。」许言只好回復道。 「现在年轻人就是好，年轻好找工作。」司机感嘆了一下:「小伙子要考多少分啊，考的哪个大学。」 许言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许言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在阳山的那段时间。 每次打车司机都会问自己学习如何感嘆在阳山有多好。 「小伙子？」司机看许言不回復，又叫了一声。 「高考712，考的山大，后面来了北京发展。」许言道。 第133页 「呦！学习这么好啊，为什么不考北大啊，这成绩考北大绰绰有余。」司机惊了一下。 「家里人想让我在她视线范围，没让考出山东。」 「哦哦，那很正常啊，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我也不捨得让他考到外地去，可惜那小子不争气，北京的大学没考上，最后还是考到外地了。」司机有些想捶键盘。 「没事，考到外地也未尝不是好事。」许言安慰道。 「也是，让他自己生活，更独立一些，以后也不会天天粘在我们屁股后面。」司机想了一下，顿时开朗了。 后面司机又和许言唠了一些家常，许言也都一一回復，因为聊的很开心，所以司机便宜了许言几块钱。 许言也没推脱，很爽快的同意了。 这便宜白占白不占。 许言到包厢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许言嘴角抽了抽，有些社恐。 许言坐到了靠角落的位置，低头玩手机。 根本不想和那些人说话啊。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许言在内心磕了几个阿弥陀佛。 「呀，许言来了啊，今天怎么请假了啊，我听小琳说你今早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还是有人发现了许言。 「好多了，谢谢关心。」许言在内心比了一万个中指，但还是面带微笑的应付。 「那就好。」好在那人没有多聊，说完就转身走了。 「……」许言松了一口气，刚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玩手机就听一群人喊道:「老闆好！」 许言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甩出去，赶忙起身也跟着说「老闆好」。 「行行行，在外面还讲究什么，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在外面，我们就是一家人。」老闆很是大方道:「今天这顿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欢唿声和马屁声震耳欲聋，许言顿时觉得自己就不该来。 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不好吗，何必在这里待着。 「来，许言过来。」老闆朝许言挥挥手。 「……」许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挪了过去。 是真的挪过去。 许言欲哭无泪，自己现在只是想蹭顿饭而已。 老叫我干什么啊！ 「许言在咱们公司表现一直都很好，干活也踏实，最近有个项目谈的很成功，所以我想给你加点工资，你看怎么样。」老闆一直都很喜欢许言这种认真工作不摸鱼的类型。 「当然是好事，既然老闆主动跟我提加薪的事，那我以后也会更努力的干好自己现在的工作。」许言笑道。 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笑。 加薪啊！！！ 「那你想加多少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老闆又道。 「300到500吧。」许言想了一下。 「300加了个啥啊，直接给你加500。」老闆爽快道。 「谢谢老闆。」许言在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熬了一年终于加薪了！ 许言很想仰天大笑，但奈何周围全是人，只能压下心中的激动。 「老闆，我也想加薪，我不贪，就加三百。」有人趁着老闆心情好趁机上去想蹭一波。 「你加什么？你今年七月份才加过，更何况也没见你干活多勤快多认真。」老闆略微有些惊讶的撇了一眼那人。 「……」 老闆您真是偏心且油盐不进。 「行了行了不说加薪的事了，咱们来聊点家常。」老闆没有注意到那人哀怨的眼神，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和大家干。 许言心情极好，倒了一杯茶水也跟着站起来。 「今晚我还包了两间ktv，大家想去的就去啊。」 「好！」一行人兴致很好，过夜不过脑子就答应了。 许言应付完饭局已经是快九点，许言正想跟老闆说自己先走了就不多奉陪了就被老闆一把拉住。 「许言啊，你没喝多少酒，ktv就当给老闆赏脸。」老闆一脸淡定的对许言道。 「……好。」许言一咬牙，就当是为了今天加薪。 到了ktv，许言就在一边干坐着，要不是因为一群人又菜又爱唱时不时还来一段跑调的rap许言早就睡着了。 实在煎熬，许言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口水正准备喝就听一个人突然来了一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声音充满了力量。 「我操……咳咳咳。」许言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口水呛死自己。 许言欲哭无泪。 老闆还肯不肯放人啊…… 「那个……许言。」一名女同事走了过来，脸有点红。 「怎么了？」许言心道千万不要让自己送她。 「我……我……」那名女生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起一旁没开麦的麦克风，大喊一声:「许言！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全场都安静了，随即便开始起闹。 「……」许言直接傻在原地了。 我见过酒后发疯的，但没见过这么疯的啊！ 「抱歉，我不喜欢你。」许言在脑海里疯狂的翻阅这个人的名字，但始终不记得她叫什么。 「……」那名女生的眼眶微微泛红。 许言直接崩溃了。 我还没委屈你委屈啥啊！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第134页 「哎呦，许言你怎么这么狠心，要知道小柳在咱们公司是多少男生追不到的，你还不知道怜香惜玉。」有人走过来拍了拍许言的肩膀。 「……」许言嘴角抽了抽:「可是我不喜欢她，我连她名都不知道。」 「小柳，我就说吧，你跟他表白肯定行不通，现在好了，委屈的还是你。」一名女生走过来安慰小柳。 「……」许言看这场面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便留下一句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可谓是落荒而逃。 许言也没想到自己在一边坐着都能被人看到。 运气真是非常的差。 许言逃出ktv以后先是跟老闆说了一声，然后打算买一瓶水再回家。 真是很不幸运，在ktv坐那么久连口水都没混到。 许言买完水准备拼个车回去，毕竟今天在医院花钱花的有点多，工资也还没发，还是省点钱好。 好在很快就有人和许言拼车了，许言心下一喜。 终于能早点回去了。 许言一进车就感觉人生值得了。 良心司机。 不仅前排开了空调后排也开了。 非常幸福。 许言上了车就准备睡一路。 司机见许言上车就睡也没再说话，音乐也关了，安安静静的开车。 许言边睡边想。 这么好的司机真是万年难遇。 如果可以我想给他评一个十星好评。 过了几分钟，司机接上了那个拼车的人。 许言闭着眼睛，实在懒得睁眼。 于是他迷迷煳煳的听到了一句。 「杜总，您慢走。」 许言顿时清醒了。 但由于太暗他没有看清拼车的人的脸。 他发现自己一直就有个毛病。 就是只要听到杜这个姓氏就激动。 脑海里也浮现出了那谁谁的脸。 于是许言清醒了一段时间，但最后架不住车里太暖和，还是睡了过去。 拼车的那个人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只能看见眼睛，但睫毛很长。 拼车的人没有多看，低头继续打字。 滴—— 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剎车。 是一个外卖员闯了红灯。 司机骂了两句那人，说他不要命啊。 许言在睡觉所以毫无防备，直接甩了出去。 但好在拼车的人拉住了许言。 许言刚想道谢就感觉拉住自己的人身形一僵。 怎么了？ 「多……」许言抬眼看了一眼那人，顿时也愣住了。 是那张他曾经朝思暮想的脸。 杜无哲。 「谢。」许言把剩下那个字补完，轻轻挣开了杜无哲，默默地挪远了一点。 让我冷静一下。 「没关系。」杜无哲的嗓音也有一点沙哑。 杜无哲看着许言，目光仿佛能把许言看穿。 许言在一边彻底睡意全无。 来北京来一年了，头一次这么不知所措。 许言看着窗外，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他估计有新欢了吧。 长得那么帅还又那么有才。 刚还被叫杜总，估计现在也混了个好位置吧。 许言觉得就算杜无哲没有新欢自己也配不上他。 就此别过吧。 许言的心底有些失落，眼眶也有些酸。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心事这么爱胡思乱想。 可能是高三，也可能是大学。 他不记得了。 杜无哲在一边看着许言，直到眼睛盯酸了才看向别处。 他找了那么久的人。 却因为一次拼车找到了。 他甚至有些感谢司机地急剎车。 要不是司机的急剎车估计自己会再一次跟许言就这么擦肩而过。 杜无哲在内心想了好多句话，想在一会下车的时候挨个问许言。 当年为什么没有考北大。 在山东过得怎么样。 考的哪个大学？高考多少分？ 现在在哪里工作，一个月收入多少，现在过得怎么样。 杜无哲第一次这么激动，自从许言离开以后杜无哲每天都很煎熬。 觉得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期待高考。 虽然他不知道许言到时候会不会考到北大赴约，但他还是很盼望。 他相信许言。 相信许言会如约考到北大。 但后来却没有。 大学毕业以后杜无哲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成了现在的杜总。 一个事业有成，一个平平无奇。 明明当年都是荣誉墙上的人，都是参加了联赛取得了优异成绩的人。 如今却落得了不同的结果。 许言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幻想过如果当时季佳没有让自己去山东。 如今会不会过得更好。 因为季佳所谓的为了你好，许言放弃了事业，放弃了北京大学，放弃了曾经所有的荣誉，去了山东当了一个平常的高中生。 许言觉得不公平。 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认。 到了地方，许言飞快的下了车，速度让司机震惊。 许言走的很快，感觉身后的不是杜无哲而是鬼。 杜无哲在后面哭笑不得。 第135页 「喂，你干什么啊！小心我告你劫色。」许言被杜无哲一把从后面抱住。 「嗯。」杜无哲的下巴抵在许言的肩上。 「走了这么多年，许言，你个失约的小白眼狼。」 过去 「……」许言嘆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想失约当白眼狼啊！ 「我不是故意的。」许言撇撇嘴道。 「不听。」 「爱听不听。」许言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没救了。 「你哄我。」杜无哲继续死不要脸。 「……」许言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杜无哲的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声音很是僵硬，明显很不情愿。 「嗯，不生气了。」杜无哲倒是不在乎许言的语气，自己还挺开心。 「行了吧，我要回去了，有缘再见。」许言说完就走了，毫不留情。 杜无哲:「……」 「就打算这么把我晾着啊。」杜无哲有些委屈。 「……」许言依旧很坚定的往前走，没有丝毫要停的架势。 「我们现在算分手了吗？」杜无哲突然没有没脑的在后面来了一句。 许言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左脚踩右脚绊倒，好在杜无哲即使把他扶住了。 「你觉得算不算？」许言冷冷的盯着杜无哲。 「不算。」杜无哲想了一下补充道:「但是你又不肯理我。」 「……」许言冷静了一下，大脑飞快的转动。 然后他就突然来了一句:「你没家吗？」 杜无哲:「……」 什么？？？ 「不是…我想问你就是……你不回家吗？」许言想给自己两巴掌。 「我想回你家。」杜无哲舔着脸道。 「行。」许言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么爽快？我以为你会拒绝。」杜无哲笑魇如花。 「你说呢？我他妈快快冻死了，我就算拒拒绝，你也肯定会会跟上来。」许言说话已经有点颤了。 「……」杜无哲担心许言冻坏，便也没再多问，跟着许言往他家走。 「到了。」许言开门的一瞬间感受到一股暖流，舒服极了。 「吱！」绒绒扑了上来，结果看到后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时顿时蜷成一团缩在许言的怀里。 「这是你养的小……老鼠？」杜无哲前面没太看清，就只看见一团红色的毛球飞了过来。 许言:「……」 许言:「有没有可能它是松鼠。」 杜无哲干笑了两声。 杜无哲:「哈哈哈，那真是可爱。」 这位兄台你可真是虚伪至极。 「吱吱」小松鼠探出了一个脑袋，小黑豆大的眼睛看着杜无哲。 「你好。」杜无哲也盯着它。 一人一鼠就这么干瞪眼。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许言有点想给杜无哲一巴掌。 「？」杜无哲面露疑惑。 「它听不懂你说话！」许言道。 「……」杜无哲站在那:「哦。」 「哦个屁。」许言有些高血压，觉得自己当时就应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跑而不是把人带回来。 「要不然你现在回你家去吧。」许言道。 「不要。」 「……」 「以前怎么没见你脸皮这么厚？」 「因为我怕你再一声不吭的离开。」 「不会了。」 杜无哲有些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有工作，我不会因为你辞职离开。」许言低着头玩小松鼠。 「哦。」 「你嘴有问题吗老哦什么啊。」许言想把杜无哲踹出去。 杜无哲没有说话，一把拉住许言的手。 「干什么啊。」许言吓了一跳，差点把绒绒丢出去。 「吱！」绒绒也吓了一跳，抱紧了许言的另一只胳膊。 「许言。」杜无哲声音很低:「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许言在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气。 「那你又知道我有多想考回北京吗？」许言挣开杜无哲的手淡然道:「如果你不知道，就不要把自己说的多委屈。」 杜无哲愣住了。 他的许言变了。 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心软，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虽然冷漠但实际很温柔。 「你要是今晚执意要赖在我家，那就睡客厅。」许言道。 「不要。」 「那我住客厅。」许言以为杜无哲不想睡沙发。 「不是，我想和你一起睡。」杜无哲道。 「你有病吧死变/态。」许言脱口而出。 「……」 「不是……」许言想拍死自己。 怎么老是爱这样脱口而出啊…… 「那……一起睡？」许言想弥补一下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 「行。」杜无哲心情又好了。 「我先去洗个澡，今晚聚会一身酒味。」许言转身进了卧室拿衣服，把手机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杜无哲看着许言进了浴室以后便开始随便走走看看。 就算是一个人住，许言还是把房子收拾的很干净，阳台上还有几盆花和绿植。 茶几上有一个相框，是大学毕业照，相框里还有几片玫瑰干花。 第136页 杜无哲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许言站在中间，长相在人群中也出类拔萃。 原来他是山东大学毕业的啊…… 也是个好大学。 杜无哲松了一口气，高考估计稳定发挥考了七百多分吧。 叮—— 许言的手机响了，但是杜无哲没有理会。 叮—— 杜无哲没多想。 叮—— 杜无哲有点烦。 叮—— 叮—— 叮—— 叮—— 杜无哲皱了皱眉，心道谁这么晚还在给许言发消息。 杜无哲不想看许言的隐私，准备把许言的手机放到许言的卧室。 结果拿起来的时候屏幕亮了，杜无哲也下意识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一句很刺目的话。 高中同学/张启航:是不是很爽，这就是以前他带头霸凌你的下场，果然恶人有恶报。 杜无哲愣在原地，什么叫带头霸凌你的下场。 许言以前被人霸凌过吗？ 杜无哲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他想等到许言出来再问清楚，杜无哲的手指随便在许言的屏幕上划拉了一下，发现许言的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 杜无哲心里有点微微动摇。 经过一番挣扎，杜无哲还是果断选择看一眼那人的聊天记录。 高中同学/张启航:许言在吗在吗？ 高中同学/张启航:我跟你讲一个惊天大秘密。 高中同学/张启航:你还记得高三那个傻逼李德成吧。 高中同学/张启航:他大学不是没考上吗？ 杜无哲看着有点烦。 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在这玩断句呢？ 高中同学/张启航:他爸还是个老闆，然后他就去他爸那里打工。 高中同学/张启航:也算小半个啃老吧，毕竟他在公司也没干什么重要的事，还要靠他爸给他发工资，但是我听说前段时间他爸那个公司塌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估计现在焦头烂额。 高中同学/张启航:是不是很爽，这就是以前他带头霸凌你的下场，果然恶人有恶报。 杜无哲愣了一下，许言那个学校到底有多少奇葩？ 杜无哲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要加这个人的微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无哲加了那人的微信，发送好友信息时备註自己是许言的朋友。 d:你好。 张铁柱:你好，你是许言的朋友？ d:是。 杜无哲有些看不下去对方的暱称，改成了张启航。 张启航:你找我有什么是吗？ 张启航:你在许言身边吗？ 张启航:许言看没看见我发的消息。 d:他在洗澡，我无意间看到了你发的消息，想来问一下许言在你们那个学校过得怎么样。 对面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才回。 张启航:哦~在洗澡啊。 杜无哲有些无语。 你能不能看重点？ 杜无哲刚想打字在问一遍张启航就发来了消息。 张启航:许言啊，他高三那会挺惨的。 d:详细一点。 张启航: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以前老是被霸凌。 d:他没反抗过吗？为什么？ 张启航:反抗过啊，但是没有用，学校老师家长都不管他，甚至还经常说都是他的问题，至于为什么…… 张启航:因为他是从北京来的，我们这个一中虽然教室资歷都很好，但就是有那么一些老师和同学看不上外地来的，尤其是北京这种首都。 杜无哲有些难以置信。 d:好，我知道了，谢谢。 张启航:他被霸凌最惨的一次好像是被人差点在厕所强/暴，好在后面他把那人给打了，好像把门牙都给打掉了，然后就没事了，后来他被人传了好多流言蜚语，有一段时间还差点休学。 杜无哲看完觉得自己身在冰窖，全身都冷透了。 他的许言。 他捧在手心里的许言。 去了山东以后还被人霸凌甚至差点□□。 d:好，我知道了。 张启航:你要是问他的话就稍微委婉点，他表面上看着对这件事满不在乎实际上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的。 d:谢谢提醒，我会的。 杜无哲打完这行字许言也就刚好洗完澡出来了。 「卫生间的柜子里有一套洗漱用品，你自己看着用，睡衣你要是没有我这里有一套之前买大还退不掉的，你看你要不要。」许言打了个哈欠，明显困了。 「好。」杜无哲点了点头，进卫生间洗漱。 许言慢慢悠悠的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高中同学/张启航:[张铁柱和d的聊天记录] 高中同学/张启航:你朋友加了我然后问了你以前的事，你不会跑到山东来打我吧？ 许言嘴角抽了抽。 ，:我确实很想去打你。 随后许言大致看了一眼聊天记录，觉得一会杜无哲肯定要质问自己，便开始思考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许言躺在床上，心里很是紧张。 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许言躺在床上，思考现在把杜无哲踹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结果这个想法还没实行，杜无哲就进来了。 「……」许言赶紧装睡。 杜无哲上床以后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第137页 许言刚松一口气就被杜无哲一把抱住。 「咳！」许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都知道了……」杜无哲的眼眶有些酸。 「嗯。」许言在心里仰天长嘆。 交友不慎。 「你以前都被他们怎么样了？」杜无哲道。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逼着我吃辣椒把我什么祸事都推到我身上还捎带手把我手机砸了而已。」许言嗤笑道。 许言本来想在高三的时候好好学谁也不惹谁，但就因为是从北京来的就一直被别人看不起，不禁被人骂还被人打。 他也尝试打回去，但并没有用。 甚至被请了家长，被那人的家长逼着跪在地上磕头给他儿子道歉。 后面许言也习惯了，季佳也警告了自己有什么事都忍一忍，本来就是靠关系进的，万一出了个什么事被劝退了就彻底没地方上学了。 这些道理许言也都懂，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了。 于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对这种事无所谓了。 「嗯。」杜无哲抱紧了许言:「委屈吗？」 「不委屈。」许言冷笑道:「反正我最后考上了山大考上了985211，但是那群霸凌我的人没有，甚至连二本都没考上。」 「嗯，你最厉害了。」杜无哲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疼，疼痛如同涟漪一般分散到自己的全身:「那强/暴你的那个人呢？」 「……」许言嗓子有些紧。 「对不起，我不该说……」杜无哲反应过来以后有些想抽自己。 这嘴怎么这么贱。 「没事，都是过去了，还在意它干什么。」许言笑了笑:「那人强/暴我不仅没成还被我摁地上揍了一顿，好在这次老师站在了我这边，因为那人确实是个变/态，还是个同性恋，所以老想着把别人/上了，老师也知道，但因为家里有钱所以一直没全退成。」 「但好在这次他被劝退成功了。」许言道。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杜无哲还是在安慰许言。 「嗯，那就好。」杜无哲轻轻的亲了亲许言的额头。 「我还以为你去山东以后会过得很好。」 「也不算差。」 「这还不算差？」 「至少考上大学了。」许言一脸认真。 杜无哲借着一点月光看到了许言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嗯，小呆瓜，满脑子都是考大学和学习。」 「那你呢？过得怎么样。」许言漫不经心的玩杜无哲的头髮。 「我能过得怎么样，挺好的，高三去参加保送考试，保送了北大。」杜无哲笑了笑。 「……」许言的手僵了一下。 「可是我后来没有遇到你。」杜无哲声音有点哑，连带着揪起了许言的心。 「我问了好多系的学长和同学，都没有你……」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杜无哲也彻底接受了许言失约了这件事。 「对不起。」许言的声音很颤。 他想过杜无哲会去北大，但他没想到杜无哲会去找自己。 「就像你说的，都是过去了，至少现在，我找到你了。」杜无哲低头吻住许言。 许言难得没有反抗，只是有些僵硬。 「许言，你走就走，为什么要把q/q註销？」杜无哲有些不解:「手机号都变了。」 许言缓了一口气:「那群人把我手机摔了，连电话卡都没有留。」 「……」杜无哲咬了咬牙，有些想把那些人千刀万剐。 「不过没事，就算他们不砸我妈也迟早会砸。」许言嘆了一口气:「我妈那段时间情绪挺暴躁的，砸手机这种事迟早。」 「……」杜无哲看着怀里的人，很难想像他以前经歷了什么，他现在能做的，估计也就只有把许言往好了养，让许言现在过舒服。 「那你那个表弟呢？治好了吗？」杜无哲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他……」许言愣了一下。 「怎么了？」杜无哲有些不解，内心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最后没治好，还是走了。」 「……」 「对不起，我不知道。」杜无哲有些遗憾。 「没事，你也说了，你不知道。」虽然过去很久了，但许言还是有些难释怀。 许言拿到通知书准备去报导的时候。 张园慎去世了。 他参加葬礼的时候舅妈和舅舅都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那个说要成为像许言一样的才子的男生。 扛了那么久，却没扛过最后的病魔。 多好的一个男生啊。 许言经常感嘆。 「不想了，人既然已经走了就回不来了，他也一定不会想让你为此伤心。」杜无哲拍拍许言的背。 「我没事。」许言往杜无哲怀里钻了钻，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很是安心。 「至少我现在有你了，不像以前无依无靠。」许言吸了吸鼻子。 「嗯，你现在有我了，我也有你了。」杜无哲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有新欢呢。」许言闷闷道。 「怎么可能，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别人。」杜无哲失笑，这小脑瓜每天都在想什么？ 「那就行。」许言也有些困，迷迷煳煳的杜无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睡着。 第138页 「……」杜无哲看着怀里的许言，许言的睡颜很好看，很乖，线条很柔和。 杜无哲有些感慨。 当初保送的时候他也只是因为许言才激动了一段时间，事业有成的时候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可现在他看到了他的许言，他心心念念的许言。 他心里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他看到许言的一瞬间他的大脑都空白了。 那是他找了将近六年的人。 也是他喜欢了七年的人。 戒指 第二天杜无哲也准备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公司，毕竟今天也不是休息日。 但奈何许言睡眠很浅，杜无哲起床就算再轻许言还是能醒。 「这么早。」许言打了个哈欠，还有些没睡醒。 「嗯，我要先回一趟家，言言饿了一晚上估计快疯了，我得赶紧回去照顾它。」杜无哲摸了摸许言的头。 「我也要看猫。」许言心一狠，也跟着做起来。 但因为天气太冷许言一坐起来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别着凉了。」杜无哲好笑的给许言把衣服套上。 「……」但好在许言并没有被天气所打败，最终在杜无哲的帮助下顺利起了床。 「我们领导说今天给我们放一天假。」许言边刷牙边道。 「你们领导这么好，会不会显得我有一些太严厉了。」杜无哲认真地反思自己。 「不是。」许言吐掉牙膏漱了漱口:「我们昨晚聚会，估计好多人包括老闆喝了酒宿醉。」 许言想了想补充道:「但是我没有喝。」 杜无哲成功被许言逗笑了。 几年过去许言倒是有趣了不少，比以前那个行走的冰箱好多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喝酒了，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清醒。」杜无哲道。 「也对，我脑子不太好使。」许言换好衣服。 「慢着。」许言突然顿住了:「我今天不上班，那就是说我去完你家看完猫我再回来？」 「不。」杜无哲摇了摇头坏笑道:「你去我公司。」 许言:「……」 我最近耳疾有点严重，听别人说话都是反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助理天天催我找对象，这不，你一去刚好吗。」杜无哲倒是很无所谓。 许言欲哭无泪:「但是我不想去啊！」 「我想你陪着我。」杜无哲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许言。 「你别这么看我，怪……噁心的。」许言有些受不了杜无哲这拉丝的眼神。 「那你跟着我去公司。」 「不要。」 「那我就把你塞到我的车里。」 「……」 杜无哲有点幸灾乐祸，心想许言一定是被自己的恶趣味整到了，一定在想骂自己的话……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多久过的，买的什么车？后座有空调没。」许言抬头认真的看着杜无哲。 「……」 什么？ 「我大三就考了，不记得多久过得，反正没太久，开的宝马，后座没空调。」杜无哲有些搞不懂许言最后一个问题是干什么。 「好，那以后我坐你副驾。」许言点了点头。 「……」 我觉得我有点幻听。 「我想做后座是因为安全，但如果没有空调那就算了。」许言以为杜无哲不明白自己问的问题。 「嗯。」杜无哲从嗓子眼挤出来了一个字。 虽然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但只要是许言说的对就听就好了。 「你几点下班。」许言又问道。 「……」杜无哲心里琢磨了一下。 许言问几点下班是想考验自己对下级的关爱程度还是单纯随口一问…… 「几点啊，我要回来给松鼠餵饭。」许言有些不理解杜无哲怎么老是这么迟钝。 杜无哲:「……」 好吧我确实漏了一个可能性。 「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六点半下班。」杜无哲道。 「行，饿不死。」许言笑了笑。 「……」 「先去吃早饭吧。」杜无哲小心翼翼道，生怕许言又蹦出来什么惊奇言论。 「嗯。」好在许言没有。 杜无哲松了一口气。 买完早饭，杜无哲带着许言去了杜无哲的家。 「喵~」一团白色的身影飞奔了过来。 「慢点。」杜无哲把言言抱起来。 「喵！」言言看到许言的一瞬间顿时炸毛了。 「……」 我就知道这猫不记得自己了，但也不至于把我看的那么吓人吧。 「没事，过几天就熟了。」杜无哲给言言倒完饭，拉着许言往院子里走。 「车里有点冷，不过开会空调就好了。」杜无哲道。 「嗯，没事。」许言道。 许言突然有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按理来说昨晚就该问了。 「你有车啊。」 「对啊。」杜无哲看许言的眼神逐渐变了味。 「那你昨晚打什么车？」许言问道。 「……」杜无哲有些无语:「我很少开车去公司，大部分时候都是助理来接送我，昨天晚上刚好谈完项目，助理还有点事就没法送，我就只好打车了。」 「哦。」许言又问道:「那你今天助理怎么没来接送。」 第139页 「因为有你了，我以后都不会让她来接送了。」 许言想了一下，杜无哲这么说也确实说得通，自己也没必要在一直问了。 「小呆瓜。」杜无哲看着许言不禁笑出了声。 「……」许言冷冷的撇了一眼杜无哲，但也没再多说，把手伸到空调口悠闲的吹风。 「对了，彭毅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联繫吗？」许言突然想起来了他一直都很在意的一个问题。 「我还以为你都把他们忘了。」杜无哲失笑:「彭毅和张舟俞一起考到了不错的学校，后来工作了也就很少联繫的，但微信一直有联繫。」 「嗯，那挺好的。」许言心想这俩天天形影不离考到一起也算是正常。 「这周末聚一聚？他们一直都挺想你的，上了大学以后天天问我找到你没。」杜无哲笑了笑。 「可以，也不知道这俩找到对象没。」许言感觉自己有种媒婆的味道。 「估计没有，我看这俩八成会单身一辈子。」杜无哲没想到许言还在乎这个问题。 「别这么咒人家。」 「好。」 到了公司，一群人立马马蜂窝似的聚到了一块。 「杜总好。」 「嗯，早。」杜无哲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咦，后面这个帅哥是新来的吗？杜总亲自带过来的。」有人看见了许言。 「我是他……」许言刚想说我是他朋友就被杜无哲抢先一步。 「他是我男朋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包括杜无哲的助理。 「你们这什么表情，小李天天催我找对象，这不就来了吗。」杜无哲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一行人有些不解。 许言这边却是想把自己埋了。 一群人脑袋飞速旋转，然后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夫人好。」 许言:「……」 什么玩意？夫人？ 「……」杜无哲也哭笑不得。 「我叫许言，别叫我夫人。」许言黑着脸解释。 「好的，许夫人。」 「……」许言有些想揍人。 你们脑子一个个是秀逗了吗！ 「你们行了，叫他许言就可……以，别整这齣没用的。」 「好的老闆！」 许言有些无语。 这都哪来的狗屎默契啊！ 许言很窒息。 结果一早上没几个人专心干活全都跑来问许言是怎么和他们的杜总认识的。 「我们？」许言愣了一下:「高中就认识了，然后有段时间我去别的地方上学了，前不久在一起的。」 「啊啊啊啊！」有女生感嘆道:「原来是虐恋深情的破镜重圆啊！」 许言:「……」 这都什么词？我怎么听不懂。 「哇哦，高中就认识了啊。」一群人正准备在刨根问底一下杜无哲就来了。 「都干什么呢，回去工作。」 「……」一群人又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他们有种狗仔队的感觉。」许言有些一言难尽。 「嗯，不用在乎他们。」杜无哲笑道。 「他们问你什么了？」 「问我们的故事。」 「哦。」 「中午几点下班。」许言问道。 「十二点。」杜无还是有些不清楚许言想干什么，但回復的却很快。 「那行，下午几点上班。」许言打了个哈欠。 「两点半。」 「嗯。」许言点了点头:「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出去吃。」杜无哲憋笑。 「笑个屁，爱吃不吃。」许言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是看你太可爱了。」杜无哲赶紧上前讨好道。 「走开，你想压死我啊。」许言脸有些红:「这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家。」 「杜总我……」助理进来以后就看杜无哲和许言非常亲密的举动。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助理飞快的出去了并且把门关上了。 杜无哲许言:「……」 那个啥，美女你误会了。 「杜总和夫人真是好兴致啊！」 「对啊对啊，我进去的时候看他俩都快亲一块了。」 「以后进门前敲敲门，不然容易看到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有点想编本小说了，霸道和他的小娇妻。」 「可以，编好了要是出版绝对能火。」 一行人聊的眉飞色舞，甚至还有人嗑起了瓜子。 「都怪你！」许言看着杜无哲。 「我也不知道她会不敲门就进来啊。」杜无哲哭笑不得。 「那谁知道你上班的时间还这么放肆。」许言抱着枕头，很不爽。 「行了，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杜无哲上前亲了一下许言。 「以后在办公室和上班时间不许干这种事了。」 「好，听你的。」杜无哲笑笑。 真是越来越难哄了啊。 许言在一边坐着看杜无哲，越看越困。 虽然你很帅但天天看还是会腻。 许言的眼睛有些想闭上了。 「困了？困了就睡，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应该不会在不敲门进来。」杜无哲道。 「你以为我不想睡啊，你这个沙发太硬了，睡不着。」许言边打哈欠边道。 「……」 第140页 「你先起来一下。」杜无哲冷静道。 「咋了？」许言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 于是许言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沙发被人抬出去了。 许言站在办公室，风尘僕僕。 「老闆好偏心，当时我们去老办公室的时候也有说到过沙发太硬，但老闆都没管，直说摆摆样子，不常坐，现在夫人一来，歘一下就把沙发换了。」 「对啊对啊，你说说我们，多惨啊，看来以后我们要靠抱夫人大腿来生活了。」 「……」许言站在一边和杜无哲干瞪眼。 「你现在就把沙发换了我坐哪？一直站着吗？」许言有些无语。 「当然不是，我怎么捨得的让我们的言言一直站着。」杜无哲一脸无辜。 「……」许言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会坐到你腿上的。」 杜无哲一脸失望:「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都没法调/戏了」 「有病啊你。」许言想给杜无哲来一巴掌。 「我订的沙发中午就能送来，要不然……我先给你搬个凳子过来？」 「也行。」许言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已经被折腾的不困了。 许言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上午，中午杜无哲干完活准备叫许言去吃饭，结果许言一站起来感觉腰都要断了。 「嘶！」许言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杜无哲扶了一把许言。 「腰疼。」许言一脸委屈。 「我靠我靠，听到没有，咱夫人说腰疼。」门口的人道。 「我去，还真能听出来点什么。」 「咱老闆还真是厉害。」 「还能走吗？」杜无哲皱了皱眉。 「应该可以。」许言活动了一下，结果腰响了一下。 「……」杜无哲的眼中有些惊慌。 「……」许言看着杜无哲，缓缓开口道:「你这个椅子到底是拿什么做的？钛合金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拿的那个椅子。」杜无哲一脸委屈，小媳妇似的站在原地。 「算了，走，去吃饭。」许言拉着杜无哲往外面走。 结果一开门许言就看到一群人蹲在门口。 「……」 「啊，我们看这里有只小虫子，就想着来抓一下。」 许言也没有多说，拉着杜无哲就往外面走。 「慢点，也不怕腰……」 「闭嘴。」许言恶狠狠道。 「下午就有沙发了。」杜无哲转移话题。 「嗯，那是好事。」许言点了点头。 「你下午要睡觉吗？」杜无哲问道。 「睡，怎么不睡。」许言站在街边:「吃哪个？」 「你想吃哪个。」杜无哲反问。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许言撇了一眼杜无哲。 「……」 好像也没错。 「那吃这家的葱油面？」 「行。」许言没意见。 杜无哲见许言这么利索，也有点惊讶。 一顿饭吃的很快，吃完饭回到公司都还不到一点。 「这么早回来干什么？」杜无哲有些不理解，难道要睡觉吗？ 「蹭空调，外面太冷了。」许言道。 杜无哲:「……」 许言在一边蹭空调，杜无哲坐在座椅上看手机。 「老闆，沙发到了。」 「嗯，抬进来吧，谢谢。」杜无哲抬眸道。 「这客气啥啊，为了夫……许言，咱们干什么事都心甘情愿。」 许言在一边边吹空调边无辜躺枪。 「你看看这个沙发怎么样？」杜无哲道:「想到你不喜欢皮子味就订的绵的。」 「嗯，谢谢。」许言心里有点暖暖的。 「但我不一定会经常来。」许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大不了你辞职，我能养你。」杜无哲一脸认真。 「别闹，我是说认真的。」许言失笑。 「我也是认真的。」 「我昨天刚加薪，辞不了职。」许言道。 「哦，你一般几点下班。」杜无哲问道 「和你们一样。」许言想了一下。 「那你经常加班吗？」 「不加班，加班又不多给钱。」许言撇撇嘴。 「哈哈哈哈哈。」杜无哲成功被许言逗笑了。 「笑什么啊杜总，难道你们这加班多给钱？」 「当然不了。」杜无哲道。 「那不就行了。」许言躺在沙发上:「这沙发真舒服。」 「你喜欢就好。」杜无哲失笑。 许言在沙发上睡了一会，醒来以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醒了？饿没饿。」杜无哲正一脸专心的看着电脑屏幕。 「没。」许言想说你当我是猪啊吃完睡睡完吃，但看在杜无哲在工作就把这话憋回去了。 「嗯，那你在随便干点事或者直接回家，我今晚可能会加班。」杜无哲道。 「哦，我没驾照，没法回去，只能等你。」许言道。 「我让小李把你送回去。」 「好。」许言一口应下:「那我先回我家了，你到时候随便。」 「嗯，拜拜。」 上了车，许言坐在后座，有些不自在。 李助理:「你和老闆真的很恩爱啊，我还以为你会等老闆下班呢。」 「嗯，让你失望了，他加班普遍会到几点。」许言漫不经心的问道。 第141页 「平常都是十点十二点，但现在有你了他估计会早很多回去。」 「谢谢，知道了。」许言心想估计也没多久，在家里等他就好了。 到了家，许言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等杜无哲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无哲始终没有回来，许言想杜无哲是不是回他自己家了，准备发消息问一下。 ，:你加完班了吗？ 对面过了很久都没有回覆。 许言又打了电话，杜无哲还是没有接。 许言有些烦，摸着小松鼠在沙发上，眼眶有一些红。 等到十二点多的时候杜无哲还是没有任何回音，许言穿好衣服，想去对面的楼找人，结果刚一开门。 杜无哲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但许言没有管花不花的，一把上前抱住杜无哲。 「你他妈死哪去了。」许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杜无哲有些慌了，他也没想到许言会因为自己回家晚而哭。 「怎么了？」杜无哲把门关上，捧着许言的脸道。 许言的眼睛有些红，明显刚哭过。 「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许言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我去给你买花了，没有听见。」杜无哲想抽自己两巴掌。 买花就卖花干什么卡点啊。 「别哭了，看我给你买的花。」杜无哲把玫瑰送到了许言的面前。 「还是那么俗。」许言看着玫瑰上的两只小熊笑道。 「嗯，你知道这束花叫什么吗？」杜无哲看许言笑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就是普通的玫瑰吗？」许言疑惑的皱了皱眉。 「不是，它的名字叫你是唯一。」 「没比以前的审美高多少。」话虽这么说，但许言还是很口是心非的抱着花不放手。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杜无哲道。 「什么？」 杜无哲单膝跪地，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许言愣在原地。 直到杜无哲把戒指套到许言手上，许言才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许言有些无奈。 「我们又没法结婚。」许言笑道。 「那就出国结婚。」杜无哲道。 「可是我不想。」 「那就谈一辈子恋爱。」杜无哲亲了一口许言:「一张结婚证而已，没那么重要，你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嗯，好。」许言笑眯眯的，一把抱住杜无哲。 想与你白头皆老，一世倾城，做你人生中最炽热难忘的人。 少年的心动猝不及防，像在熊熊烈火中奔跑的骏马，无边无涯。 归属 这一晚，是许言六年来过得最舒服的一晚。 没有身心上的痛苦，也没有职场上的压力，安安稳稳的在心上人的怀里睡觉。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许言的脸上。 「几点了？」许言闭着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人。 「六点半，你现在起吗？」杜无哲道。 「嗯。」 许言今天想早一点去公司，毕竟加薪以后要更努力工作。 「我送你吗？」杜无哲问道。 「不了，我自己打车吧，咱俩也不顺路。」许言很干脆的拒绝了。 「好，听你的。」杜无哲吻了吻许言的额头。 许言还有些困，打算在车上睡会。 但这次的司机就没有那么好了。 没开空调，还开着前排的窗户。 许言在车上冻得瑟瑟发抖。 「阿嚏——」许言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后悔没坐杜无哲的车。 现在自己在这里受冻。 许言欲哭无泪，悔得肠子都青了。 许言也不好意思开口提关窗户的事，只好忍了一路冷风。 到了公司，许言飞快的就沖了进去。 感受到一股暖流以后许言才松了一口气。 许言接了一杯热水握在手上暖手，突然感觉手指有些硌。 戒指忘摘了…… 许言也不敢把戒指拿下来放，怕搞丢，只好厚着脸皮带着。 「许言，早啊。」同事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嗯，早。」许言打起精神挨个打招唿。 那个被拒绝的女生进办公室以后瞥了一眼许言，也没说话，就哼了一声。 许言:「……」 你哼什么哼啊，我招你惹你了。 许言感觉女生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还好自己是个弯的。 「别生气了，会有更好的。」 「哼。」 许言嘴角抽了抽，还在为自己那件事生气？？ 原来女生真的能因为一件小事生气那么久。 「许言，要不你劝劝她？」那名女生跑过来。 「为什么要我劝她？」许言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些想骂人。 「这……」那人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她跟我表白失败那是她的事，我不喜欢她那是我的事，我怎么劝？她又不是人民币为什么要人人都喜欢她。」许言冷冷道。 「……」那女生也是第一次见许言生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142页 「哎呀一早上班火药味别这么重嘛。」有同事看不下去过来劝道。 「那……我先走了。」那女生见许言态度坚定也识趣的跑了。 「许言，你对女生怎么能这么凶。」同事挪过来问道。 「我哪凶了？」许言疑惑道。 自己只是说话声音冷了一点怎么就成凶人家了。 「你这不是说话有点沖吗？」 「我一没大涵二没骂脏话三没人身攻击，哪里沖了。」 「……」 同事在心里仰天长嘆，心说这人怎么就是这么刀枪不入呢？ 更何况这人生气为什么这么冷静啊！！ 但凡他表情加点不屑他都好站在女生那边啊！ 「嗯，你说的都对。」同事心力交瘁。 「知道爹对就拿本子记下来。」许言脱口而出。 「……」 「……」 「当我没说。」许言一脸淡定。 「……」 你他妈让我怎么当你没说。 许言干完活觉得有些口渴，准备再去接一杯热水。 「唉许言啊。」排队接水的同事给许言打招唿。 「嗯，你好。」许言漫不经心的回应。 「哇，你有对象了啊。」同事看到许言手上的戒指声音也不禁大了一点。 「……」许言吓了一跳，同时也有慌。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啊……我……」许言大脑飞速旋转，想想出一个谎言来骗他们。 杜无哲怎么就把自己这个戒指套到了左手的中指上。 「什么？！许言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办公室里一群人都跑上来凑热闹。 许言:「……」 这群人的吃瓜速度不比杜无哲的人慢 不一会，茶水间就凑齐了一堆人，办公室没请假的人都整整齐齐的站在这里和许言干瞪眼。 许言心里很绝望，要是说自己只是不知道寓意估计不会有人相信。 「许言，你对象是谁啊。」有人问道。 「……」许言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对啊，你有对象怎么也不说一声，害得让小柳白白伤心了半天。」 许言心说要是我对象是前天刚找到的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更何况要真是这样她不得更伤心啊。 「哎呀你对象到底是谁，长得好不好看，你俩在一起过得怎么样，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叫什么，我看看你俩名字合不合。」 许言第一次这么害怕面前这些人。 需不需要我现在把我男朋友身份证号给你们读出来。 「我对象……」许言犹豫要不要说。 但如果自己不说以这群人的八卦能力估计也会刨根问底。 「长得还行，过得挺好，身高体重不知道，叫……」许言卡壳了。 「叫什么啊。」一群人眼神发光，几乎要把许言射穿。 「杜无哲。」许言被看的有些受不了。 「……」 「怎么了？」许言皱了皱眉。 「是那个大老闆杜无哲吗？」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许言。 「是啊，你们还认识第二个杜无哲？」许言有些无奈。 「你既然！认识杜无哲！」 「你是个弯的就算了，你对象怎么还是杜无哲！」 一群人倒吸一口冷气，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会骗我们的吧。」有人不相信。 「我骗你们干什么？」许言觉得这群人八成是疯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 「……」许言有些烦:「先出去行吗？」 一群人默契的退了出去。 「餵。」许言的语气有点差。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言言了？」杜无哲的声音里带了点挑/逗。 「……」许言脸有点烫:「正常说话。」 「哦，谁惹你了。」杜无哲正常了一点。 「没人惹我，我同事问我对象是谁，我说是你，他们不信，让我给你打电话。」许言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的表情从不信到目瞪口呆。 「哦，你开着免提吗？」杜无哲道。 「嗯。」 「我是许言男朋友，没什么不信的。」 许言脸一红，立马把电话挂了。 「我操……」一群人在那里看着许言，眼神都变了。 「老闆！！」 「老闆！」 许言吓了一跳，正想说这群人要干什么就见老闆走了过来。 「怎么了？嚎那么大声。」老闆也被吓了一跳。 「许言对象是杜总！」 「什么？！」老闆吓了一跳。 「是真的吗？」老闆眼巴巴的看着许言。 「……是真的。」许言有点想说是假的。 「许言！」老闆突然凑了过来，拉住许言的手，满眼深情。 「……」许言额角抽了一下。 我男朋友要是看到可能会把你走的鼻青脸肿。 「我们老闆之前和杜总谈项目，一直没谈成。」有人在边上给老闆助攻。 「所以……是想让我帮老闆把项目谈成？」许言理解了。 「估计是。」 「这个忙我帮不了。」许言摇了摇头:「这种事如果老闆的项目打动不了杜无哲那就算是我跪着也不行。」 「也是，是我有点失礼，这种事确实不应该让你来干。」老闆笑了笑，松开了许言的手。 第143页 松开的一瞬间许言顿时感觉自己解放了。 这件事虽然给同事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就没事了，大家也都没有很在乎。 下午许言干完工作也就准备卡点下班了。 一到点，许言就很利索的收拾东西走人了。 老闆也习惯了许言这种作风，也没有让他加班。 许言刚来的时候老闆让他加了一次班，结果许言跟他理论了半个小时，最后老闆全败。 但就因为许言这种性格，也让老闆很喜欢他。 许言想杜无哲这会应该还没下班，便直接打车去了杜无哲公司。 「杜总！！夫人来了！」有人提前报信。 「他怎么来了？」杜无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准备迎接许言。 许言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副很壮观的场景。 一群人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许言。 许言:「……」 搞什么啊，跟要办婚礼似的。 「都是你让他们这么搞得？」许言看着杜无哲。 「没，是他们自己要搞得。」杜无哲哭笑不得。 「哦。」许言有点想笑。 「怎么了？」杜无哲不太能理解许言的笑点。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好笑。」 「嗯，再等一会，我很快就下班了。」杜无哲温柔的摸了摸许言的头。 「哇啊啊啊，太好磕了！」 「温柔的摸头杀，简直了，谁懂！」 「不管怎么样，哲言永远的神。」 「吃饭了吗？」杜无哲问道。 「没呢，等你。」许言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杜无哲。 「这几年胃病好了吗？」 「……」许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就好，不许骗人。」 「好了。」许言道。 「什么时候好的。」杜无哲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许言有些不解。 「就随口问问，不方便说就不说。」 「我高三那段时间，被他们灌辣椒，然后急性胃黏膜损伤了，后来治了两个月治好了。」许言慢悠悠道。 高三那会许言正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结果遇到了那群霸凌他的人。 那群人手里拿了一罐辣椒，二话不说就往许言盘子里倒，逼着他吃下去。 许言最后边吃边被辣椒刺激的流眼泪，那群人还录了视频，好在最后没有发布出去。 那天下午许言就一直胃疼，还噁心想吐，回到家也没吃饭，说是没胃口。 晚上的时候许言才彻底忍不住吐了，吐出来的都是黑红色的血。 季佳也被吓了一跳，带着许言去了医院，最后诊断出是急性胃黏膜损伤。 「……」杜无哲听完后脸黑如锅底，表情仿佛要杀人。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许言心道怎么可能不严重自己当时几乎是天天吐。 「嗯。」杜无哲冷静了一下:「我和彭毅他们约的明天中午十一点，你要是想晚点也可以改成下午。」 「不用了，就中午。」许言一口拒绝。 「好。」 「约的哪啊。」许言问道:「别告诉我是学校。」 「那怎么可能，约的是饭馆。」杜无哲失笑。 「哦，那就是我想多了。」许言一脸淡定。 明天就要见到彭毅和张舟俞了，有点激动。 「你这是什么表情。」杜无哲看笑了。 「我在想明天见面了说什么，这么久没见总不能见了面就干瞪眼吧。」 「嗯，好，你慢慢想，我也快干完了.。」 回到家，许言依旧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你这……想这么久还没想好？」 「哎呀你帮我想想，我想不出来。」许言赖在杜无哲身上。 「这我想不了。」杜无哲笑道。 「对了，我老闆今天还想让我帮他把项目搞定。」许言一说到这个就有点来火。 「这种事你不应该轻轻松松吗？」 「轻松个屁啊，他的意思是他想在你这搞然后让我来做做中间商。」 「这……你最后怎么说的。」杜无哲愣了一下，这种事确实有点过分了。 「我当然拒绝了，这种事我才不干。」 「嗯。」杜无哲笑了笑。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见彭毅他们。」 「好。」 结果躺到床上，许言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还不睡？」杜无哲轻声问道。 「睡不着，我紧张的要死。」许言滚到杜无哲怀里。 「有什么紧张的，又不是见情敌。」杜无哲失笑。 「什么？我有情敌？」许言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 「没，打个比方。」杜无哲心说这抓重点抓的有点不太对啊。 「……」许言也无所谓。 反正戒指都给了，谁也抢不走自己男人了。 * * * 饭馆内。 「彭毅什么时候来？」 「快了估计。」 「……」 「紧张？」杜无哲好笑的看着许言。 「还好。」许言老实道。 「杜哥！！！」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杜无哲笑着朝那边招了招手。 许言则是紧张到后背一下就挺直了。 彭毅和张舟俞没有变多少，只不过成熟了许多，褪去了少年的稚嫩。 第144页 「……」 「许哥！！！」两人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停停停。」许言差点被震聋。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彭毅抓住许言的手。 「……」 不要说得我跟死了一样好吗！ 「对了，杜哥你是怎么找到许哥的。」张舟俞问道。 「拼车。」杜无哲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彭毅:「原来！」 张舟俞:「这就是缘分！」 许言杜无哲:「……」 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挺不错。 「话说回来，许哥高考考到哪个学校了啊。」 「山东大学。」 彭毅一拍大腿:「那也是个好学校啊，果然许哥不管到哪里都很牛逼。」 「……」许言被这种拍马屁的本领再一次震惊到了。 「你们两个大学考的同一个学校？」许言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话。 「是啊是啊，我们两个一起考的北师范，现在一起当老师，高三那会全班都挺努力的，也意识到了高考的严峻和重要性，所以到最后咱们班人考的都挺不错。」彭毅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水。 「嗯，那挺好。」许言笑了一下。 「许哥真是越长越帅了，也不知道找到对象没。」彭毅随口一问。 许言一僵，飞快的看了一眼杜无哲。 杜无哲失笑:「我是他对象。」 许言有些像吐血。 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果然。」张舟俞却一脸淡定。 「什么意思？」许言皱了皱眉，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 「高中就觉得你俩像一对，现在好了，你俩果然是。」张舟俞傻笑道。 「……」 这也能随便猜？ 「那你们呢？找到对象了吗？」许言反问。 「我们……」张舟俞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彭毅也有点脸红。 「你们不会……」许言仿佛知道了什么。 「是，我和彭毅现在是一对。」张舟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杜无哲和许言相视一笑，一幅我懂的表情。 随后几人聊了一点平常的事，又吃了一顿饭。 「好像也没那么紧张。」许言回到家伸了个懒腰道。 「我就说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杜无哲揉了一把许言的头髮。 「嗯，是我想多了。」许言窝在杜无哲怀里看手机。 「你中午点那么多干什么。」许言看着杜无哲。 「……」杜无哲恍然:「小懒猪，吃多了？」 「嗯。」许言起身。 「干什么去？」 「遛弯。」许言瞪了一眼杜无哲。 「你遛弯带绒绒干什么？」杜无哲挑了挑眉。 「带它一起，要不然该胖了。」许言一脸认真。 「……」杜无哲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你跟来做什么？」许言看向身后的杜无哲。 「带你去个地方。」杜无哲神秘兮兮道。 「？」许言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杜无哲上了车。 许言才发现杜无哲把车坐的皮子也换成了棉的，味道小了很多。 于是许言一路都心情甚好的摸小松鼠。 「到了。」杜无哲停下了车。 「这是……」许言看着面前的海滩一时间有一些震惊。 「等一会就日落了。」杜无哲低头吻了一下许言的额头。 「你要带我看日落？」许言有些惊喜。 这玩意不比看电影好！ 「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今天海边人也少。」杜无哲拉着许言的手。 「就一直这么站着？」许言心想要一直这么站着腿一定会断。 「当然不是。」杜无哲从后备箱拿了两把椅子下来。 「你准备这么齐全？」 「早就想这样了。」杜无哲失笑。 「比以前浪漫了，在网上搜了多少。」许言开玩笑道。 「搜了好多，都觉得没意思，只有这一条还可以。」杜无哲满眼都是爱意。 「哦。」许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杜无哲自然很好奇许言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那就是……」许言一把抱住杜无哲吻了上去。 「吱！」小松鼠夹在中间，有些生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杜无哲一愣，随即回吻了过去。 夕阳给金色的沙滩和大海又镀了一层黄金，海风吹过，风尘僕僕又温柔至极。 他们心有所属，突破了世俗的眼光，坦然又不失狂妄，赤诚且自由。 【正文完】 番外1 大年三十这一天，杜无哲亲手下厨给许言做了一桌子菜。 「没毒吧。」许言一脸惊疑。 「当然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炒个鸡蛋差点把厨房炸了啊。」杜无哲哭笑不得。 「你做的这个鱼挺好吃。」许言一脸淡定的吃着饭，尝试转移话题。 「好吃就多吃点。」杜无哲拉开椅子。 杜无哲:「对了，春晚你想看吗？想看的话我给你开电视。」 许言缓缓转头对杜无哲道:「我从住进来就没看过电视，你告诉我这个电视还能用？」 第145页 杜无哲:「……」 「要不然你把言言抱过来吧，我觉得她不会和绒绒打架。」许言实在有些心疼言言独自一猫在家里过年。 「只要你不怕她把绒绒吃了就好。」杜无哲边吃菜边道。 「……」这位兄台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 「要不然你等过完年搬家吧。」杜无哲突然来了一句。 「搬哪？露宿街头？」许言被杜无哲的惊人语录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搬到我家，这样就省的再来回跑了。」杜无哲哭笑不得。 「也好，那就过完年搬家。」 吃完饭，两个人虽然对春晚没有太多的想法但还是决定赏脸看一下。 许言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几年的春晚都跟爱国教育一样，不管是音乐还是小品都巴不得把你要爱国这四个字刻在头上。」 「确实，不过有些节目还是勉强能看过眼的。」 「不想看了。」许言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准备回卧室。 叮铃铃—— 「……」许言吓了一跳，小品里的大笑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我妈。」许言有些紧张。 「没事，接吧。」杜无哲在一边。 「喂，妈。」许言手心有些冒汗。 「许言啊，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许言放松了一点。 「我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女生，长得也乖性格也好，觉得和你挺般配的，也是北京，年后去不去见一见。」 「……」许言转头看向杜无哲。 「妈……我……」 「你怎么了？不想去见吗？」 「不是，就是我…」许言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你有对象了？」季佳一针见血。 「嗯。」许言冷汗都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跟妈说一声。」季佳嘆了一口气:「你去找以前那个孩子了吧。」 「……」许言唿吸一滞。 「我就知道你到了北京早晚会跟他在一块。」 季佳年纪也大了，也已经看开了。 未成年的时候谈恋爱季佳是打死也不允许的，大学的时候也可以借着没进入社会管着，但大学毕业以后彻底步入社会有自己的工作了季佳也就彻底管不了了。 更何况自己曾经欠了许言多少。 许言欠自己的早就换完了，只是自己还没能还自己欠许言的。 她欠许言的不只是肉/体的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和事业上的成就。 但许言始终没跟自己抱怨过一句。 某些时候，许言比季佳稳重的多。 所以她想。 她现在能弥补许言什么？ 似乎只有让他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那您……」许言有些犹豫。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等哪天休假了来山东，我也见见。」 「好！」许言心下一喜。 「那你们干你们的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 「听到没！」许言激动的拍了杜无哲一巴掌。 「嗯，听到了，有空回你娘家。」杜无哲笑道:「也不知道多少彩礼能把你娶回家。」 「不用彩礼，我妈能同意就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我比较慷慨，你免费就能拿走。」许言开心的脸都有些红了。 自己千盼万盼了六年的事。 终于成了啊。 新年第一件事就这么好。 许言欢天喜地，把小松鼠都快撸秃顶了。 「北京没法放烟花，好遗憾。」许言突然道。 「那咱们就去六环以外，那里允许放。」杜无哲道。 「可是买不着烟花啊。」许言有些闷闷不乐。 「六环外肯定会有很多人放烟花，到时候就去那看看就好。」杜无哲失笑。 还惦记着放烟花呢。 估计高兴坏了。 「好。」许言眼睛一亮。 「你要带绒绒吗？」杜无哲问道:「它会不会应激。」 「不带，带它做什么，万一下着了怎么办。」许言兴致勃勃，把绒绒放到一边起身去换衣服。 杜无哲哭笑不得，摸了摸小松鼠:「真可爱。」 「走！」许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上了车，许言坐在副驾，根本没有困意。 「看个烟花就这么开心？」杜无哲有些想笑。 「好几年没看了，以前过年都是窝在家里学习，春晚不看烟花不放。」许言道:「和刚被认可的男朋友过第一个春节自然要好好过。」 「嗯，你说的都对。」杜无哲被许言一脸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除了六环，许言果然看到了很多烟花，几乎是每过一条街就会有一些人放小烟花。 放礼炮的人还是要少一点。 不过许言也已经满足了。 许言和杜无哲下车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围观一下他们放烟花。 「我不敢点哎呀。」有一名女生娇滴滴的沖一旁的男生撒娇。 「……」许言和杜无哲双双无语。 你还能在假一点吗？ 「我不点。」男生道:「你点吧。」 「哎呀你点。」 「不，你点。」 许言有些想骂人，点个烟花你们两个在这里演什么？ 杜无哲正想拉着许言去别的地方看看就见许言已经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 第146页 杜无哲:「……」 「给我。」许言冷静道。 「？你谁？」 「你爹，点个烟花在这磨叽半天，再不点火摺子都要灭了。」许言凉凉道。 那两人:「……」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火摺子给了许言。 杜无哲在一旁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这么胆大了。 许言点完以后把东西丢给了那两个人，跑到一边开始欣赏烟花。 「……」那两个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 为什么半路会杀出来这样一个不速之客。 真是可恶。 许言欣赏完烟花便开开心心的拉着杜无哲走了。 留下那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个节过了跟没过有什么区别吗？ 烟花都不是自己放的！ 回到家，许言心情极好，也合理要求今晚要守岁。 「抢了别人的烟花你倒还挺开心。」杜无哲笑道。 「什么呀，我这叫做有理有据的让他们给我。」许言对杜无哲说的话很不满意。 自己什么时候抢了！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杜无哲哄道。 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搞了。 许言边守岁边给回復同乐。 一群人在给许言发新年快乐。 到后面许言的手甚至都有一点酸了。 通讯录怎么人这么多啊！ 「杜无哲。」许言只好求救。 「叫老公。」 「……」许言无语道:「别闹，你帮我回復一下同乐，有领导的话就多说两句好听的。」 「哦。」杜无哲没有动。 「……」许言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低声道:「老公。」 于是杜无哲很利索的把许言的手机拿了过来开始打字。 许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句老公换来了自己的双手解放。 甚好甚好。 「杜无哲，看个电影吧，不然我感觉我一会会睡着。」许言揉了揉眼睛。 「要实在困就去睡觉吧。」杜无哲不忍心看许言熬夜。 「没事，放吧，喜剧片最好。」 「好吧。」杜无哲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一部喜剧片。 但这个喜剧片最后笑着笑着就成了感人的母爱片。 「……」许言有些无语的看着杜无哲。 「你放的这是什么？」许言把杜无哲怼到沙发上:「说好的喜剧片呢？想骗我眼泪？」 「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哭。」杜无哲无奈的摊开手:「我也没料到到后面这么感人。」 于是看电影这个法子成功的失败了。 许言开始随便玩手机，找人聊天。 ，:张启航，出来聊天。 高中同学/张启航:不，我拒绝聊天，你不和你男朋友聊天和我聊干什么？ 许言刚想说和他没得聊。 高中同学/张启航:我怕你男朋友连夜来山东暗杀我，所以算了吧许言，我走了，你也别找我了。 ，:？？？ 许言有些后悔自己告诉他这件事了。 要是不说自己有男朋友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怎么了？没人跟你聊天吗？」杜无哲在一旁笑道。 「是不是你威胁他们。」许言瞪了一眼杜无哲。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杜无哲无辜的看着许言。 许言平復了一下心情，把杜无哲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 「你告诉我你这叫没威胁？」许言指着杜无哲的手机屏幕。 d:不许跟许言聊天。 张启航:…… 张启航:其实我是一个很有尊严的人，兄弟肯定更重要。 d:[转帐50元] 张启航:好嘞哥我现在就滚。 「五十元就能收买他，真有你的。」许言有些想把杜无哲揍一顿。 「可不是吗，指不定给他二十他都会被我收买。」杜无哲道:「真是太可惜了，多花了三十块钱。」 「……」许言终于忍无可忍，把杜无哲揍了一顿。 * * * 守到十一点半的时候许言就有一些困了，哈欠连连。 「要不然你先去睡觉？」杜无哲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许言很坚定。 「嗯好。」杜无哲也没强求许言。 但是到最后许言还是睡着了。 杜无哲哭笑不得，把许言抱进了卧室。 杜无哲随手翻开朋友圈看了一眼，发现许言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发了一条朋友圈。 ，:新的一年和心爱之人一起度过。 杜无哲笑着点了一个贊。 杜无哲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杜无哲回到房间坐到许言身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到十二点整的时候，杜无哲轻声道:「新年快乐，许言。」 许言迷迷煳煳的抱紧了杜无哲的胳膊，嗯了一声，随后也道:「同乐同乐……」 杜无哲失笑。 还真是让自己捡了一块宝啊。 番外2 【教师节篇】 高三开始，彭毅便和张舟俞约定好一起当老师。 两个人也开始变得形影不离。 直到高考，两个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考上大学以后张舟俞跟彭毅表了白，彭毅也欣然同意了。 第147页 毕竟是两情相悦，早已互相喜欢了许久。 两个人到大学毕业才跟各自的父母说起此事。 好在两个人的父母也都是很淡定，并没有像季佳一样。 「妈，你儿子变成同性恋为你延续不了子孙后代你都不骂两句吗？」彭毅有些惊讶。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彭夫人倒是很淡定。 「你自己开心就好，延不延续后代都无所谓，舟俞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俩个在一起我也放心。」彭建军道。 「爸，妈。」彭毅眼泪汪汪。 「行了行了，赶紧去问问小俞那边怎么样了。」彭夫人无语道。 「嗯！」彭毅感动的给张舟俞打电话。 「你那边怎么样了。」彭毅问道。 「我这边……」张舟俞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抢过了电话。 彭毅:「……」 彭毅:「？」 「小毅，你怎么看上这傻货的啊？」 「我……」彭毅语塞。 哪有上来就骂自己儿子傻的啊。 「我们早就觉得你们俩会在一起，毕竟日久生情，你俩以前天天黏煳在一起，不弯也得弯啊。」 「……」 「……」 有那么明显吗？ 「国内没法结婚，等放假了你们俩就去国外结婚吧。」 「啊？」彭毅有些懵。 这这这才刚跟家长说啊。 怎么就一下跑到结婚了？！ 「哎呀妈，我跟她说两句。」张舟俞在那边很是无奈。 「行行行，怕我抢你对象啊。」 「……」彭毅很想笑。 「小毅，就是结婚的事……」张舟俞顿了一下:「你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等你想好了跟我说。」 「好。」彭毅心里暖暖的。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告诉了家长这件事。 也误打误撞的聊到了结婚。 9.10 教师节。 「张舟俞，我觉得咱俩还是很幸福的。」彭毅一脸认真的看着张舟俞。 「嗯？」张舟俞有些不解。 「你想想，我是物理老师，你是化学老师，咱们俩都是副科老师，休息的时间也比那些主课老师长，而且咱们去阳山教书，还能和以前的老师见面呢。」彭毅条条有理。 「确实，今天教师节，咱们还能比别人多过一个节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小朋友会给我送礼物呢。」彭毅激动的搓了搓手。 「不是都明确规定老师不让收礼物吗？」 「你傻啊，说不让收礼物是指那些贵重要花钱的礼物，他们手工的礼物可以收。」彭毅有些无语的看着张舟俞。 「……」 行，你说的都对。 到了学校，彭毅一脸喜庆，和别的老师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咋这么开心啊彭老师。」数学老师走过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班物理考全年级第一。」彭毅带了一点炫耀。 「……」杀我别用成绩杀。 数学老师摆摆手离开。 「彭老师，分享一下你们班物理第一的秘诀呗。」隔壁班的物理老师跑过来。 「有什么秘诀？我以前就是阳山毕业的，它什么套路我最清楚，闭着眼给他们压题都能压中。」彭毅不禁感嘆:「阳山果然还是一点没变，尤其是出题的套路。」 「……」我又输了。 于是彭毅用自己的真诚打败了所有老师。 「小毅，你今天一共几节课？」张舟俞问道。 「我今天？」彭毅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于是掏出手机。 「……」自己的课自己都不记得？ 「哦哦，我今天的三节课一班，第六节课4班，下午晚自习还有一节我的大答疑，课比较少。」彭毅看向张舟俞道:「那你呢？」 「上午第四节，下午第五六都是我的。」 「那也还行。」彭毅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办公室给他门判作业了啊。」彭毅挥了挥手。 「嗯。」 「彭老师，教师节快乐！」在彭毅进班的一瞬间，全班整整齐齐的站起来道。 「哎呀谢谢谢谢。」彭毅受宠若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老师，既然今天是教师节……随堂考能不能取消？」 「对啊！万一我们考的太差怎么办，教师节的好心情不就毁了吗？」 「这……」彭毅有些为难。 「老师，求你了。」全班都在哀嚎。 彭毅很是理解学生的这种痛苦，毕竟自己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行吧行吧，今天不考，回去好好复习，明天连着两个课时考。」 「耶！」 「但你们记住啊，必须给我好好考，考差的人我就告诉你们班主任。」彭毅眯着眼睛威胁道。 全班同学没把这话当回事，毕竟彭毅每次都这么说，但实际上从来没实行过，就算考的再差也都是让后面单独补考。 除非班主任问起来，不然彭毅一直都绝口不提。 这也是学生喜欢彭毅的原因。 就因为彭毅上课方式和人好相处，所以让这个班的人都对物理很感兴趣。 彭毅怎么说也是一个好老师。 下了课，彭毅就收到了来自学生的礼物。 第148页 有自己做的礼物盒，也有信封，也有一些手巧的同学用纸做了花送给彭毅。 彭毅脸皮不见得多厚:「礼物嘛，看个心意就成，你们好好考试才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张舟俞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口是心非，在车上的时候明明还兴致勃勃的要收礼物，现在倒好，还不好意思了。 「嘿嘿，下午另一个班还有礼物可以收。」彭毅抱着一堆礼物沖张舟俞笑。 「就想着收礼物，要这些礼物摆在家里干什么？」张舟俞哭笑不得。 「你懂什么？发朋友圈，平常看着也赏心悦目。」彭毅心道这就是教师的力量。 「好好好。」张舟俞失笑。 「话说回来，下节课就到你了，下课以后我要看看你收到的礼物有没有我多。」彭毅笑嘻嘻的。 「好。」张舟俞温柔的摸了一把彭毅的头髮。 「上课。」张舟俞进班时并没有彭毅那么大阵仗，一节课上的和平常一样，毫无波澜。 「啧啧啧。」快下课的时候，彭毅跑到了张舟俞的班级门口直嘆气。 这老师当的多少有点太惨了吧。 完全没有自己班的学生热烈啊。 但彭毅错了。 张舟俞一下课就被学生塞了一堆信和手工。 彭毅:「……」 张舟俞:「……」 张舟俞看彭毅半天不说话以为生气了，便道:「要不我扔一些？」 彭毅哭笑不得:「你有病啊，学生给你的就好好收着，扔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张舟俞挠了挠脸颊。 「我生什么气。」彭毅无语。 「那就好。」 下午彭毅依旧是收到了很多礼物，张舟俞也不例外。 彭毅下午乐呵呵的拍照，然后想了半天文案才发的朋友圈。 余意:教师节快乐，同学们好好学习！[机智] 然后就是一堆图片。 张舟俞有些好笑。 「这就是你想了半天的文案？」 「文艺一点的想不到，太过开放的怕被主任看到，我也懒得屏蔽别人，所以就这个能行。」彭毅一脸无辜。 「……」张舟俞忍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舟俞没忍住。 「你笑的太大声了。」彭毅无语道。 「对不起，但是真的好好笑。」张舟俞丝毫没有歉意，反而越笑越起劲。 许哥:教师节快乐，彭老师。[阴险] 杜哥:收到这么多礼物张舟俞没吃醋吧？[狗头] 彭毅:「……」 这都是从哪学的表情包内涵人？？ 彭毅硬着头皮回復。 余意回復许哥:哈哈哈哈哈哈，谢谢许哥，那个表情包大可不必。 余意回復杜哥:杜总啊，他又不是脑子，这点事怎么会吃醋呢，更何况他也收礼物了我都没吃醋。[傲慢] 张舟俞看着这三个人的对话哭笑不得。 这都是干什么呢。 下午张舟俞在办公室等彭毅下课，结果收到了许言的消息。 许哥:你们现在在哪教书，阳山？ 一语:是的。 许哥:嗯，你和他都教什么？ 一语:他教物理我教化学。 许哥:挺好。 许哥:什么时候结婚。 张舟俞愣住了。 不是在聊教书的事吗？ 怎么跨度这么大，一下就到结婚去了？？ 一语:等放假就去国外结婚。 许哥:那挺好啊，到时候不介意我去蹭个席吧。 张舟俞:…… 一语:当然没问题。 许哥:等确定好时间了就把地点和具体时间发给我。 许哥:就是那种婚礼请束。 许哥:懂？[坏笑] 这个表情包…… 张舟俞嘴角抽了抽。 许言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还他高冷的许哥！！！ 不过许言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要赶紧准备亲事了。 今晚回去就跟彭毅说。 张舟俞心情极好。 等彭毅出来以后张舟俞不给彭毅跟同学挥手再见的机会直接拖着人就走。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彭毅吓了一跳。 「回家有急事。」张舟俞一脸凝重。 「……」看张舟俞这个表情彭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走。 「那你不会先回去啊。」彭毅有些疑惑。 「必须要等你。」 「……」 死犟！！ 于是彭毅被张舟俞快速的塞进车里，快速的开车回家。 「到底咋了？」彭毅挑眉。 「没什么大事。」 「……」彭毅咬了咬牙:「那你说的跟出了人命进了小偷丢了东西一样！」 「对不起嘛。」张舟俞主动认输。 「算了，说吧，什么事。」彭毅扶额。 「我们……」张舟俞坏笑一下。 「干什么？」彭毅有种不详的预感。 「来讨论一下亲事。」张舟俞说完就把彭毅压到了沙发上。 一夜缠绵。 番外3 【情侣冷战篇】 陈诗妍和李晓曦冷战了。 没错，就是冷战！ 原因是李晓曦出门没有跟陈诗妍说一声去哪。 第149页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李晓曦还遇到了变态，要不是陈诗妍去找人估计差点就被那人强/奸了。 陈诗妍刚来的时候李晓曦就被那个男人怼在墙角，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的监控盲区撕衣服。 当时陈诗妍第一反应又是想杀人，又是后怕，又是气。 可惜陈诗妍刚来那人就跑走了。 「妈的……」陈诗妍低声骂了一句。 「……」李晓曦明显还没缓过神，也被吓得不轻。 「怎么样？」陈诗妍帮李晓曦把衣服整理好，把外套套在了李晓曦的身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漏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在外面。 「没事。」李晓曦有点抖，除了害怕还有噁心。 「也不知道那人吃什么长大的，跑那么快。」陈诗妍目光阴沉。 因为没有证据，人也没有被强/奸成功，监控也没有，那人的脸也没看见，所以没有办法立案。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陈诗妍问道。 「没……没有，他带着头套……」李晓曦钻进陈诗妍的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 「这个傻逼倒是聪明。」陈诗妍暗骂一声，怕怀里的人着凉便赶紧带着回家。 李晓曦坐在沙发上，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也很苍白。 「他动你哪了？」陈诗妍皱了皱眉。 「衣服撕之前……就摸了一下……」李晓曦咽了咽口水，缓缓道:「就是那……」 「……」陈诗妍脸色一变，表情像是要吃人。 李晓曦二十年来从没被任何人摸过，除了陈诗妍，所以被别人这么一弄难免会难受很久。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陈诗妍问道。 「我……」李晓曦犹豫不决。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陈诗妍继续问。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那么多。」李晓曦有些烦。 「……」陈诗妍愣了一下。 自己确实管的有些多。 但至少要说一声吧，万一自己当时没赶到，那她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我也想有自己的空间，你老是这么管我真的挺烦。」李晓曦撇撇嘴。 「你是女生，一个人出门很危险！」陈诗妍皱着眉，语气沖了一点。 「那我自己注意不就好了。」李晓曦本来就因为那件事很烦，现在陈诗妍这么一说更烦了。 「你……」陈诗妍有些怒。 自己好心关心她她还不领情。 陈诗妍越想越气，最后索性起身回了房间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李晓曦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诗妍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一点委屈，但更多的是气。 我妈管的都没你多！ 李晓曦傲娇的撇过头。 看我们谁先道歉！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冷战，谁也不说话。 等到晚上，两个人也分开睡没有在一个卧室。 李晓曦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简直烦！ 第二天，李晓曦和陈诗妍依旧冷战。 房子里也安静的诡异。 没了平时的嬉闹，李晓曦也有点不适应。 但是就是傲娇，就是不愿意理陈诗妍。 第三天，依旧冷战。 陈诗妍对此毫无反应，依旧自己一个人生活。 李晓曦也咬咬牙，不愿意主动认错！ 甚至把情侣名和情侣头像都换了！ 婧姐:哦呦，和诗妍吵架了？ [白眼]:没有。 婧姐:口是心非，你的名字和头像出卖了你。 [白眼]:哦。 婧姐:说吧，怎么了。 [白眼]:我前天出门没跟她说，差点被强/奸，然后就是我嫌她管的太多，她嫌我不爱护自己，然后就冷战了。 白婧那边安静了好几分钟。 婧姐:这么大的事！ 婧姐:其实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白眼]:说说。 婧姐:你想想，你差点被强/奸，要不是诗妍即使赶到，那你不就遭殃了，所以诗妍要你的行程也是有情可原的，也是怕你被人那个啥，但是她有一点不对，那就是不应该老是这么束缚着你，不然你也不痛快。 [白眼]:有理。 [白眼]:那我呢？ 婧姐:你吧，就是太傲娇了，不喜欢别人管这点可以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不喜欢，但是你要往好了想，想想诗妍是为了你好，并不是要害你。 婧姐:你们俩好好聊聊吧，你把我这段话背下来然后去主动道歉，我想这次诗妍估计也被吓坏了。 [白眼]:好的谢谢婧姐[玫瑰][爱心] 婧姐:不用谢，你俩好好的就成。 李晓曦虽然很想去很陈诗妍说，但就是不好意思。 李晓曦很想给自己两刀。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啊！ 真是烦死了。 李晓曦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组织了很久的语言。 甚至还在网上搜「对象生气怎么哄。」 李晓曦想了一下，把对象改成了女朋友。 「女朋友生气怎么哄。」 1.语气要放好。 2.主动承认错误。 3.给她做饭。 4.给她买礼物。 5.给对象讲笑话。 李晓曦有些无语。 第一个和第二个都能做到。 第五个也可以，第四个也可以。 第150页 第三个自己是真的不行啊。 李晓曦是个实打实的手残党。 上次泡个茶都把自己烫伤了。 切个橙子要不是陈诗妍即使上去帮忙估计手指都能少两根。 李晓曦在网上开始搜礼物，有送各种花的，也有说送戒指的，总之花样很多，看的人眼花缭乱。 李晓曦眼皮越来越重，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晓曦。」陈诗妍进屋想找李晓曦谈话，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李晓曦趴在床上睡得一脸香甜，手机在一旁放着。 陈诗妍失笑，把李晓曦抱着放好，正准备把她的手机关上充电就看到了页面。 页面是淘宝，还是卖戒指的。 陈诗妍顿时惊呆了。 这是要给谁买戒指？！ 然后陈诗妍就看到了百度界面。 「给女朋友买什么礼物好。」 陈诗妍哭笑不得。 轻轻的亲了一口李晓曦。 「傻瓜。」陈诗妍柔声道。 第二天，李晓曦就发现自己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手机也安静的在一边充电。 「？！」李晓曦吓了一跳，回忆了一下。 自己昨晚不是在选礼物吗？ 怎么就睡着了！？ 而且自己有把手机充上电然后躺下睡觉吗？ 既然没有…… 那就一定是！ 陈！诗！妍！ 李晓曦顾不得别的，直接冲到了陈诗妍的房间。 「干什么？」陈诗妍正在换衣服，全身几乎是裸着的。 「我……」李晓曦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想说什么都想不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陈诗妍的身体。 「你……」陈诗妍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一把拉住李晓曦压在床上:「小色/狼。」 「我……就是想和你和好了。」李晓曦没有看陈诗妍，耳根微微泛红。 「哦，然后就开始搜给我买什么礼物了？」陈诗妍的声音就在李晓曦耳边。 「……」李晓曦有些起反应，但还是压了下去哑声道:「我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们都有错，你也是出于好心，所以才这样，我也是因为不想被别人管太多，所以当时语气有一点点的不好，所以……唔！」 李晓曦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诗妍低头吻住。 陈诗妍在接吻的空隙低声道:「我从来就没想过生你的气，那天也只是太担心你了，你若不喜欢以后我就不这样了，但你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 （此处省略晋江不让过审的403字） * * * 第二天李晓曦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享受被陈诗妍按腰。 「你按的时候轻点啊。」李晓曦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陈诗妍昨天确实有点过火了，一大早九点就开始，一直做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快十二点。 「哦。」李晓曦傲娇的撇过头。 「晓曦，你没生气吧。」陈诗妍有一点忐忑，怕李晓曦以后再也不让自己那个啥。 「没有啊。」李晓曦口是心非。 「……」陈诗妍也习惯了自己家女朋友的性子，在心里嘆了一口气继续任劳任怨的按腰。 李晓曦边舒服的享受边想。 以后再也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咳咳了！一咳咳就这么没时间观念！ 真是淫/盪至极！ 【番外完】 番外4 今天是2.14日。 情人节！ 当然许言并不喜欢过这种节日，因为他觉得很无聊且脑子有病。 外国人的节日自己凑什么热闹。 简直闲得发慌。 于是许言在星期二这一天依旧很积极的去上班，直接无视了杜无哲的存在。 杜无哲:「……」 情人节连一句情人节快乐都得不到吗？ 小言言怎么可以这么高冷。 到了公司许言被一群人围着问他要给杜无哲送什么礼物。 许言面无表情:「不过情人节。」 于是公司的人立马道:「我感觉杜总应该很想过，不然你试着准备一下。」 「不，我不过，谁爱过过去吧。」许言有些不理解这群人的脑迴路。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过情人节。 互相表达爱意送礼物发朋友圈官宣这种事难道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吗？ 为什么偏要等到情人节去干。 是为了是仪式感还是为了什么。 许言打了个哈欠，等电脑开机的时候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于是朋友圈「蹭」的一下多了好几条。 彭毅:情人节，有你真好。 配图是一束花和紧扣的双手。 一看就知道是张舟俞。 许言点了一个贊继续翻。 陈诗妍:你是最大。 李晓曦:天大地大。 许言愣了愣。 这样也行？ 许言点了一个贊，朋友圈里的情侣多的一批，都在秀恩爱，也有好多再说自己今年又还一个人过情人节，还有买花给自己的。 当然这都不算最离谱。 有一个人发了一张明星的照片，配文是「和我老公过情人节[爱心][爱心][玫瑰]」 许言直接被雷到炸毛。 原来情人节没对象看别人撒狗粮这件事已经成功逼疯了这么多人。 那自己身为有对象的人难道不应该给这些没对象的人伤口上撒盐吗？ 第151页 毕竟情人节就这一次啊，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要不然下一次秀恩爱就只能是明年或者我约二十或者二十一号了。 新年新气象，狗粮也要新的。 许言内心升起了一个坏坏的想法。 而此时此刻杜总那边明显就有点不好了。 由于自己男朋友不愿意过情人节而自己又很幼稚的想过这个节但不敢反抗男朋友这件事，杜总的脸从出门开始就很黑。 「杜总好。」下属见杜无哲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情人节咋还黑着一张脸啊。 怪吓人的。 「杜总……」助理兴高采烈的推门进来准备说工作的事情，结果看到杜无哲一脸煞气的看电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杜无哲转头，脸色依旧不见好转。 「没什么事，就是想说杜总最近印堂发黑啊哈哈哈哈哈……」助理说完便挪到了门外。 「……」杜无哲皱了皱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们这么害怕。 「杜总和许言吵架了吗？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助理挪出门以后非常的暴躁。…… 「不知道啊，但我感觉情人节应该不会吵架才对，自打他们的关系被我们知道以后就没见过他们吵架甚至每天都很恩爱，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吧。」有人一头雾水。 「唉，果然谈恋爱这种事非常让人费解，还是万年单身比较合适我。」助理听后眼里的疑惑全无只剩对单身的向忘和对谈恋爱的不感兴趣。 「其实咱们也没必要管，毕竟情侣之间有点矛盾还是很正常的，要是不吵架那才吓人才不正常，比如我和我女朋友就是。」 「你能和杜总许言比啊，人家是神仙眷侣你们最多是凡人谈恋爱。」有人一脸嫌弃。 「为什么？」那人不解。 「人家俩学习比你好，工资比你高，甚至有一个是你老闆，这一点你就已经输了。」 「……」好像也没毛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许言不想给杜总买礼物所以导致杜总生气的。」有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 「有可能，但我觉得又不太可能。」 「你这是什么屁话。」 「我觉得杜总不是会计较礼物的人。」 实际上杜总确实不是因为礼物生气，而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幼稚心里。 但杜无哲不这么认为。 过情人节明明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啊，怎么可能会幼稚。 都快许言太冷淡了。 自己简直可怜。 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一样。 直到下班，杜无哲的脸色依旧很差劲。 但他自己浑然不知，还觉得自己脸色很正常。 回到家，杜无哲立马就被许言抱住。 「怎么了？」杜无哲脸色好了很多。 男朋友愿意主动抱自己这件事很值得开心一下。 但许言没有说话，拉着杜无哲往卧室走去。 杜无哲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跟着许言没有多问。 「情人节快乐。」许言把卧室的灯打开，床上有用玫瑰花瓣摆成的爱心和love，最中心还有一件杜无哲喜欢的名牌外套。 「……」杜无哲一愣，他还以为许言不想过情人节。 「我确实不想过。」许言道:「但是我想为了你过一次。」 一开始他只想发个朋友圈虐一下狗，然后来他想到了杜无哲。 杜无哲并没有说他不想过，许言心里自然也清楚。 杜无哲不提是因为他不敢反抗许言怕许言生气，不理自己。 这点许言也很清楚。 杜无哲宠着自己惯着自己什么事都有着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但许言并不想要这种生活，他觉得情侣之间对对方的好应该是相互的。 所以他下了班立马冲去买了礼物。 不为了发朋友圈虐狗，只为了杜无哲。 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谢谢。」杜无哲眼眶有些发热:「情人节快乐。」 许言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 傲娇又毒舌，能像现在这样软下来很少见。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了。」许言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杜无哲试了一下衣服，不管是大小还是长短都很合适。 许言平常看着什么都不关心与世隔绝，但实际上暗中观察了杜无哲的很多。 他想要多了解杜无哲一点。 「杜无哲你知道吗，你助理今天给我发了一堆消息。」许言坐在床上一脸怨念的看着杜无哲。 「嗯？我怎么不知道。」杜无哲挂衣服的手一僵。 「她跟我说你今天一整天都乌云密布的。」许言回忆了一下:「还说你表情很吓人，跟要吃人一样。」 「……」杜无哲皱了皱眉:「我有吗？」 许言表情很是无语:「我觉得她没骗我。」 「为什么？」杜无哲继续问。 他确实没感觉到自己一天下来表情很吓人。 「因为我没给你过情人节呗。」许言撇撇嘴:「想不到堂堂杜总竟然还有如此小气的一面。」 杜无哲:「……」 好吧我可能确实有点心情差但也不至于表情要吃人吧。 第152页 「不过晚上给你补回来了，不生气了吧。」许言躺下拍了拍床:「睡觉。」 「要不然……我们来做点坏事？」 「明天还要上班！」许言惊怒交加:「你哪里来的鬼兴致？！」 「哪里来的？当然是小言言给的。」杜无哲眯着眼睛凑近许言。 「你你你还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许言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当然敢。」杜无哲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许言彻底无语了。 面前这个人应该是没救了。 杜无哲见许言没有再抗拒便翻身压住了许言。 房内春宵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