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暮色同人]跌落暮色·争取》 第1页 [bl同人] 《(跌落暮色同人)跌落暮色·争取》作者:月与纪【完结】 简介: 「修漫,哥喜欢你。」 修漫 我爱你 不知是谁偷偷燃放了烟火,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跌落暮色》by渐夏衍生(度娘看原文) *如有oc,在此至歉 (陆修远视角,因为有很多的局限性,写的不多。文笔不是特别好,新加了第11章,欢迎大家观看。我不打算写12章了,本来连11章都不应该有的。但因为我很喜欢那句「我从十七楼跳了下去,跌进了我哥怀里。」在加上我总觉得陆修远不应该就这样离开所以才有了第11章的出现。如果真有来生,他们应该还会是男生,只不过这次估计是一起长大的竹马。) 第1章 我叫陆修远,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是我的弟弟陆修漫。 算起来他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妈妈刚怀上他时,爸爸希望是个女孩。名字和我的一样取自屈原的名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所以爸爸那时说:「叫陆漫漫吧!」 但没想到妈妈生出来了个男孩,自然不能再用陆漫漫这个名字。 那时我灵光乍现说:「我叫陆修远,那弟弟就叫陆修漫吧!」 我正想着,突然听见了开门声。八成是我那刚开学的弟弟回来了。 果然我刚出书房门见我弟把书包丢在沙发上。 他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问我:「你今天怎么没出去玩?」 我嘆了口气,用手揉了揉眉心:「害!你上学第一天我出去玩,有点于心不忍。」 结果这小子上来就甩了我一脸水丢下一句:「少幸灾乐祸。」就想跑。 不过没跑成,被我拦腰抱住了。隔着校服粗糙的布料我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腰很细,那一瞬间我好想对他做点什么。 我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笑着骂了他一句:「小混蛋。」 说完这句我弟挣开我跑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想他要是不是我弟就好了。 实在是睡不着,凌晨5点我刚打开房门。 就见我弟站在客厅里,下面挂着空挡。 我稍稍愣了一下,打趣道:「呦,大早上遛鸟呢!」 结果我弟飞快的逃回他卧室,他说:「你有b啊?五点多起来干什么!」 看着他紧闭的房门,我用舌头顶了顶右边的腮帮子,太他m可爱了。 我还没开学,我弟去上学的时候我就显得有些闲了。 今天约了之前的同学,刚好散散心,喜欢他,也不能满脑子都是他啊! 我们坐在餐厅里时我装作无意的问他:「哎!你怎么看tx恋?」 他不答反问:「突然问这个干嘛?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又道:「虽然你长得是很好看,但……」 我笑:「扯淡!我就随口一说,就算我是,我瞎了也不会看上你啊!」 他立马装作不乐意的样子说:「怎么说话的?罚你请这顿啊!」 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回家时我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没有看见我弟于是问了一嘴,我妈说他去睡觉了。 睡得还挺早。 隔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修漫说他周末要考试,一考就得考到九点。 这破学校真tm不干人事! 我妈一听连忙说让我去接他,我说「行。」顺便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当天我算着时间往学校走,结果刚到河堤那远远的就看见三个男人围着我弟。 我赶紧往那边赶。 我看见有一个人一拳打在了修漫脸上,我离他们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一脚踹在了修漫肚子上。 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还手! 我气急三两下放倒了他们,当然下手也很重。 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他嘴角渗着血,眼框都紫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校门口等我。 他没吱声,什么也没说。我便更加生气了。 我一路拉着他的手回家,却也实在不想理他。 回到家我妈看见修漫的脸差点哭出来。她急急忙忙的去找医药箱。 而修漫他竟然还有心情照镜子,不过也好,让他看看自己莽撞行事的后果。 我夺过我妈手里的医药箱,给他上药。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在心里回了个「对。」 但面上一脸冷漠,没有回他的意思。 可能是这药弄得伤口有点疼,他眼眶都红了。 我在心里嘆了口气,有些心疼的问他:「还疼吗?」 他委屈的点点头。我天!别这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啊! 我抓着他的手说:「是哥不好,来晚了。」 我们对视了十几秒,他突然可怜兮兮的问我:「哥,我周一能好吗?」 我把人搂在怀里,不停的在他耳边道歉,声音有些发抖。 第二天我推掉了本来约好的朋友,见他起来就去厨房给煮了个鸡蛋给他揉眼睛。 为什么我觉得他有一点暗爽? 第2章 八月,我的通知书下来了。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一流大学。 第2页 说实话,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还是很激动。 当天我约了同学去吃饭唱歌。 修漫让我快结束的时候发消息给他,他来接我。 我点点头。 我爸妈一起经营一所规模不算很大的公司,总之生活还算滋润。 但一到年底就会很忙。 我虽然人在外面但还是会忍不住记挂着家里那位。 十一点的时候终于大家决定要散场了,我发了消息给修漫。 我喝了点酒有些微醺。 修漫接过了我的双肩背包。 我同学都认识修漫,其中一个喝多了的男生抓着修漫的肩,「小漫啊,今天你哥可收了一兜子小姑娘的情书!你可得好好给自己物色嫂子啊!」 确实收了不少,毕竟不收不太好。 修漫冲着那人笑了笑,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修漫笑得有些勉强。 上了计程车我说我有点困,修漫让我靠在他肩上。 完了,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回了家,我说要去洗澡。其实是想借着洗澡冷静冷静。 结果我刚出来就见他把我今天收的情书撕了个粉碎。还一脸厌恶的看着那些碎片。 我叫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我,攥着手里的碎纸,眼里满是慌乱。他突然就哭了。 他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没有……我只是……我……喜欢你。」 我没什么表情的追问:「你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是恋人之间的那种。 我走过去抱住了他,他趴在我肩头问我:「哥,我是不是不正常?」 不正常?或许吧!但什么才算正常呢?随大众吗? 我说:「没事,我也不正常。」 他又问我会不会谈女朋友? 我说:「修漫,哥喜欢你。」 那天我们接/吻了,我抱着他在我床上睡的。 之后他总会在夜里悄悄的跑进我的房间,钻进我的被窝,让我抱着他睡,又会在天亮之前回自己房。 修漫的唇很软,像一块棉花糖。他的模样让人很想把他摁在c上狠狠欺负。 那天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上他了,我说是。 他又问我为什么不跟他说,我说他还太小了,我不能带坏了他 。 他颇为不满的抱怨:「那你现在还抓着我又q又垦?」 我说:「你还小。」 他于是话风一转说:「哥,我们这叫□□。」 我当时回他说:「没事,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九月,我们都要开学了。这意味着我们有行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彼此了。 我跟修漫保证,每个周未都会回来。 他攥着我的领子,恶狠狠的威胁我,不可以跟漂亮姐姐搞在一起。 我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他一口,说就他一个。 小醋包,哈哈哈。 国庆前的一个周未,我从学校回来。修漫在饭桌上说国庆想和我去附近的一个刚建好的古镇玩两天,顺便一起过个生日。 爸倒是没什么看法,他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挺累的。妈倒是一直喋喋不休,一会儿「孩子长大了!不想和父母待在一起了!」 一会儿「儿大不由娘啊!」 我们都没说话。 深夜修漫轻车熟路的爬上我的床,我把人压在身下问:「小兔崽子,计划什么呢?」 没想到他趁我不注意翻身骑在我肚子上,亲了我一口说:「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这儿的人会这么多,修漫到底在计划什么啊? 走在青石板衔上,周围是摊贩的叫卖声,人潮里,修漫把手放进我的兜里,和我的手握在一起。 我转头看着他笑。 我们一路从镇东走到镇西,中午吃了一顿特色小炒,都瘫在了椅子上。 晚上又去撸了串,我们沿着河往酒店走。走到树下修漫突然亲了我一下。 我偏过头说:「有人,宝贝儿。」 他又上来堵住了我的嘴,亲\得我说不出话。 真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到了酒店订好的房间里,修漫跟我抢厕所。 他从小就喜欢洗澡无论春夏秋冬,洗的时间还长,从前我总笑话他像个小姑娘。 他出来换我进去,我不太喜欢吹头髮,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头髮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流着水。 而修漫……他脖子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繫着个漂亮的蝴蝶结。 正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 他笑着对我说:「哥,生日快乐。」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修漫。三两步上了床,他扑在我怀里,我们肆意的亲吻着。 第3章 事后我抱着他去厕所清洗。 他突然打破了夜里的寂静他问我:「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告诉别人?」 我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说:「可以,但没必要。」 我总会说他还小,还没成年,还没上大学,这样对他不好。 他问我是不是想当睡了不认帐的渣男。 我扇了他屁/股一下,他哼唧一声往我怀里钻了钻。 我们便谁都不再说话,迷迷煳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把修漫从床上拉起来笑着问他:「还能走吗?」 第3页 下一秒一个枕头朝我飞来,就听修漫气急败坏的骂道:「这都是因为谁啊!」 我见他扶着墙艰难的走着,但没两步就不行了。 奇怪明明他身上都没什么伤啊?我走道他面前背对着他蹲下说:「疼得厉害吗?上来,哥背你。」 他说:「不用你背。」然后绕过我异常缓慢的朝前走着。 我笑着跟上。 我们在楼下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说实话我们都不太想回去,但修漫明天要上课。 回到家,爸妈问我们玩的怎么样,都是我在说,而修漫看得出他在尽量保持一个正常的姿态坐在沙发上。 我从包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两个小挂件,当作纪念品送给爸妈。 聊到一半修漫回房写作业去了。 上了大学也没见得有多,高中老师总说:「你们现在苦三年,到了大学就好了。」 我现在真想把我手上这些写都写不完的论文甩他们脸上。 周末修漫跟我说了学校校运会的事,我掐着他的脸说:「小兔崽子,挑衅你哥呢?」 我在高中的一千米记录至今还没有人破。 他拍开我的手说:「滚远点,谁要跟你比?」 我凑过去吻他,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我洗了个苹果递到他嘴边问:「你们校运会还是十月底那三天?」 他应了一声,咬了一口苹果。 我算着时间跟辅导员请了假,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千米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我看着修漫的速度估计这都已经第二圈了,我喊道:「陆修漫!加油!」 见他愣愣的看着我,我又喊:「跑啊!笨蛋!」 他一路飞奔超过了前面的一个人,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沖向了终点。 就听他的同学喊:「我艹牛bi啊!陆哥!」 我知道他拿了第一。 他刚跑完一千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笑:「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吗?」 他的一个同学朝我叫了一声「哥哥好!」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哥哥好!」 我把手上的购物袋递给最开始喊「哥哥好!」的那个男生说:「你们好,我买了点零食,你们分一下吧!」说完我拦着修漫的腰朝别处走去。 修漫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害,你哥好歹也呆了三年,再进不来了才有意思呢!」 他于是又满眼期待的问我:「那我们明天篮球赛你还在吗?」 我搂着他说:「哪能不在啊宝贝儿!我假都请了,酒店都订好了,放心吧!」 结果他一个激动就要来亲我,我连忙一躲无奈到:「在学校呢宝贝儿!注意点影响。」 他笑了笑,抱住了我。 「好了好了,你快去和你同学待会儿吧,快到放学的点儿了,我一会儿在门口等你,带你去吃饭。」我揉了揉修漫的头髮。 他「嗯」了一声朝他们班走去,我又喊他:「别忘了给妈打个电话!」 他回了我个好,顺便还给我来了个飞吻,我做了个接收到了的动作。 下午我和修漫去撸了串,他本来是想吃火锅的,但考虑到他明天还有篮球赛,被我驳回了。 我把他送到楼下,就回了酒店。 次日一早我买了早餐站在离家不远的一颗树下等他。 他到也没让我等太久。 我们一起去他学校。 我看着他在场上带着球做了两三个花式的不能再花式的过人,接着又跳起来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 我笑着看他,我从前教他这个还真没教错啊! 一下场他手里就接了四五瓶水。 男朋友魅力太大怎么办? 我在一旁看戏,等人都散了才捏着嗓子问他:「陆大帅哥,您打算喝那一瓶啊?」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醋王?」他抢过我喝了一半的水,仰头灌下去,我这才拿出纸来给他擦汗。 我和他坐在一起看了场比赛,中午又请他们班的人吃了顿饭。 第4章 眼看修漫投的这个三分球就要进,一个人把他撞到了地上。 廾!现在高中生打球都这么黑了吗? 我有些担心的站起来,就见修漫从地上爬起来。 我看见他带着伤还要硬撑着继续,知道他是想以球服人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继续看球。 最后毫无疑问,他们班赢了。 脱离了人群修漫整个人都粘在我身上哼哼唧唧的喊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不挺沉着冷静的嘛!」我弹了他一下,接着凑到他耳边说,「我的小修漫还挺男人的。」 爸妈出差了,临走给我发简讯,说家里阿姨有事回去了,让我带着修漫吃饭。 结果就吃到了床上。 (略~~关键写了过不了审的!) 过了我的生日下个月就是修漫的生日,说来也巧,不算年份的话我刚好比修漫大了整整一个月。 当天我好不容易下了课,刚出校门就被他扑了个满怀。 「等多久了?脸都冻红了。」我携着他的手呵气,又用我的手暖他的脸,他在我手上亲了亲。 我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那家我早就看好了的名叫「永生」的纹身店。 第4页 老闆跟我们打招唿。 修漫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纹身。 我生怕他不喜欢:「早就想了,你……不喜欢?」 他疯狂的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想好纹什么。」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说:「要不然纹无穷吧,从负无穷到正无穷。」 说实话纹身是真的疼。 到修漫纹的时候看着他痛到变形的脸,我一蹦一跳的到他身旁把我的手递到他嘴边叫他疼的话可以抓我。 他拍开我的手咬着牙说不疼,下一秒他就把他的脸撇了过去。 纹身店的老闆笑了笑。 纹完,我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擦了擦他头上渗出的汗,问他,「还能走吗?不行哥背你。」 修漫很是要强的推开我往地上沖结果脚一软又跌回了我怀里。 因为修漫暂时下不了地,我们就在纹身店多待了会儿。 老闆打趣说我们长得像。 我说:「他是我弟。」 她挑眉看了我俩一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过了会,她拿了两瓶水给我们。 她说走你们认为对的路就行,别想太多。 直到我扶着修漫一瘸一拐地离开那里,她还对我们说欢迎下次光临。 我说,让修漫以后和我上同一所大学,然后一起去别的城市工作,等到经济完全独立之后,再回来和爸妈说这件事,他们要是同意,我们就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在外面让他们眼不为静,偷偷给他们养老送终。 他笑笑说:「好。」 窗外暴雨狂风吹打着不剩几片叶子的树枝,我们在这个小房间里yi n乱。 回家前我们用裤子遮住了纹身。 十二月底。 那天我刚上完上午可就见爸妈和辅导员站在不远处等我。 直觉告诉我,出事了。 果然爸妈把我带回了家。 他们把手机摆在我面前,满屏的都是我和修漫的亲密照,尽管拍得都不太清晰。 晚上我爸看见修漫回来走过去就要扇他,我连忙冲过去替他挡下。 我把他护在身后说:「是我的问题,您别打他。」 「你还知道!有你这么教弟弟的吗!我看你们俩都是bt!」我爸又一脚踹在我小腹上,我向修漫这边微微倾了倾,回头跟他说,别怕,没事。 我妈骂我们在学校丢人现眼。 我们被锁在各自的房间里,隔天也没有去学校。 我不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无论如何现在还没事。 被关的这几天我并没有想太多别的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修漫这么一闹会不会高考失利。 一月五号。 爸妈终于把我们放了出来,经管我和修漫什么也没说但却一直在对视。 我爸让我两坐,他自己点了一根烟,他以前从来不在家里抽菸。 他说,他知道我们都是好孩子,不是我们想要做这种事的,我妈在一边掩面而泣,说让我们别多想,已经给我们办休学。 休学?!他想干嘛?! 我爸说:「有病……就得治!」 有病?我并不这么觉得。 我问:「怎么治?」 我爸说已经联繫好了专门的治疗机构,也算是新学校,要我们去好好配合治疗,我妈推出来两个行李箱,说今天下午会有人来接我们。 我又问:「什么地方。」 那时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我却还是心存侥倖,万一呢?我不信任会那么狠心。 他说:「芳菲书院。」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看着向我靠了靠的修漫,用口型安慰他:「没事,别怕。」 我试图据理力争劝我爸放弃这个想法,我告诉他那种地方是不合法的。 他却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骂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下午四个中年男人来到我家,没人说话。 气氛也诡异的可怕。 我们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一路驶出市区。一路上的枯枝都在寒风中颤抖着,隔着车窗。 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在处山根底下停了,我们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拿出来,我其至不知道行李箱里有些什么。 抬头,我看见一扇生了镜的铁门,旁边有一间小小的传达室,再往上,写着四个大字:芳菲书院。 铁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盘着头髮的女人,看起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她说,进来吧。语气又冷漠又生硬。修漫看向我,我对他做唇语,没事。 第5章 这里的房子最高也只有两层,很是破败。 我们进去时恰巧有人在「军训」我们的到来无疑引得了众人的关注。 结果就见那些偏过头看我们的人,毫不留情的被打了一顿。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叫「静心室」的地方里。 里面有一排一小间一小间的房子。 我们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子里。 进去了才让我真正意识到这个地方的落败。 里面竟然有铁栏杆把房间分成两半,最多也就十平米,像个笼子一样。他们把我赶进去,拿走我的行李,锁上了门。 全程没有人说一句话,就像例行公事。 为了这迎面而来的腐败气息,我是真不愿意再打量这如同猪卷一般的「房间」。 第5页 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不知道修漫那边会不会好一点。 直到第二天才有人来送饭,也不能算是饭,毕竟两个发霉的馒头和一点点白菜帮子换在以前……算了。 事实证明我一天只有一顿饭。 修漫应该也一样,让他受苦了。 这里总会出现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会被关在这里多久,修漫会不会害怕。 不知道第几天的时候我被他们连托带拽的把我弄出来,我看见了修漫。 他的脸色很差。 我们被带去洗了澡,然后到了一处公寓楼,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屋子上面写着,3106。 这个时候应该是午休时间,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两个男生正坐在c上,看见我们进来立即站了起来,我看着两个都和我差不多大。 一个五官还算端正,有点少白头,但低着头脸上有明显的惧色。另一个略显斯文,戴着圆框眼镜,没有任何表情。 让我们叫他教官的人给我们安排了床铺,打开了我们的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和杂物乱扔一气,可并没有发现什么违禁物品,走的时候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我们把行李摆放整齐,本来想和舍友认识认识,可教官走后,他俩就上床躺下了,丝毫没有和我们说话的意思。 我们也只好上了床。 这里一共有六张架子床,但由于加上我和修漫这个房间也只有四个人的缘故,我们都只能睡下铺,我和修漫正好睡对面。 刚刚在来的路上王教官把我们往后的作息时间交待了一遍。 早上五点起床跑五千米,早饭后上读经课,下午进行军事训练,晚饭后上修身课,十点半熄灯。除非报告,否则不允许私自交谈。 我们被排到了五班,和我们宿舍那个没戴眼镜的人一个班,那个戴眼镜的在三班。 每个班的人都不太多,女生只有一个班。 那个王教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第一次知道站军姿竟然会是一个小时起步。 修漫身体不太好此时有些晃。 「干嘛呢!你在这儿晃什么晃!」王教官一皮带抽在他背上,我心头勐得一颤。 「砰!」我听见了有人倒地的声音,王教官离开修漫身边。修漫顺势蹲下去。 「那边怎么回事!一个个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啊!」王教官边吼边走过去,手里皮带甩的唿唿生风。 我偏过头去只见一个男生直直躺在地上,但他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动。 「你!把他弄去医务室!一天天净给我找事!」王教官指着旁边的一个男生,一脸厌恶地说,「等他醒了跟他说,去跑三千米在入列!」 我见修漫迟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有些担忧的过去我问他:「修漫,还不舒服吗?」 王教官:「你又干嘛呢!让你说话了吗!你是想跑步还是晚上不想吃饭!啊?!」 王教官拿着他手里的皮带一遍一遍的抽打在我身上。 我挡在修漫面前,但我能感觉到他很想推开我。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解决事情的方式也简单粗暴,只有跑圈和打人这两种。 中间休息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对面班的教官生生把一根皮带抽断,周围没人吭声,那个被打的男孩也没有吭声。 甚至连一班的女孩也没有放过。 第6章 一月份我们浸没在汗水里,那些教官看我们的眼神仿佛我们每个人都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坐在一起。 这里的菜是真算不上好,不过好在修漫看上去还能接受。 晚上的修身课就是检查背诵,因为我们才来,所以站在后面背明天的内容——孟子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熄灯前洗漱完,宿舍其他两个没人说一句话就睡了。 修漫坐在我床上,抱着我。 修漫满眼是泪的问我「疼吗?」 「哥不疼,乖。」我揉揉他的头髮,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没两分钟,门就被踹开了。 眼镜帅哥和少白头立马站在地上,王教官指着我和修漫吼道,「你们俩!给我出来!」 我这才发现宿舍天花板四个角上的监控。 难怪会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宿舍。 我们站起来走出去,一下被屋外的两个教官按在墙上,王教官手里拿了个棍子朝我们走过来,那棍子是用白布包着的,还没看清楚,就听见王教官在我耳边吼, 「一天天就知道给老子找事情,晚上是不是不想睡了!」 我听见空气被撕破的声音,棍子落到了修漫身上,发出闷响。 紧接着铁棍一下又一下打在我们身上。 他大概抽了有二十几下停了手,「滚回去!管住你们的嘴!」 他们走后,我们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走会房间,主要是太疼得动不了。 我们回去看见人家俩都睡了,刚刚抽我们的声音在二楼迴响了那么久,他俩跟两尊雕像一样一动没动。 这么一闹,我们也不敢再有什么肢体接触,早睡早安生。 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很是分明。 早上我迷迷煳煳中听见了一些动静,原来是同宿舍的人起了。 我有点怀念早八了。 第6页 在这是真的睡得比狗晚起得还比鸡早。 五点。 教官拎着个棍子挨个宿舍叫人。 这五千米也不是说着玩玩的,真t娘的不当人。 一圈一圈很是磨人,我咬牙一直跟在修漫身后。 突然我听见了熟悉的皮带声,修漫应该也听见了,他回头看我,我只能示意他跟上。 谁知道我俩还没跑几步,前面又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你别打了!她有低血糖!」 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 我们又跑了几步,这时我才看清地上还躺了个短头髮的女生。 下一秒教官的咒骂声响起,他扬起手里的皮带又要打下去。 扎高马尾的女生挡在短头髮女生面前。 「对不起….教官……我……」短头髮艰难地解释,她想要推开高马尾,但她脸色苍白的厉害,两三下都没成功。 只见高马尾胳膊上被抽出来一道很深的红痕,她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竟然还有点像昨天的我和修漫。 修漫看了一眼我,我知道他是想去帮忙,点了点头。 「教官,她低血糖,跑不了了。」修漫挡住那两个姑娘,结结实实被皮带抽了一下,皮带扣蹭破了修漫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我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给他撑场子。 「你们!好!今天的早饭不淮吃!给我跑步!跑到上课为止!」也许是教官打够了,或者是饿了,恶狠狠地摆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我们四个在操场慢跑。 修漫有些担心的问那个短髮姑娘:「那个……你还能跑吗?」 她脸色白的吓人,汗水挂在她下巴上,头髮也被沾湿了。 结果那个短髮女生没说话,修漫反倒是被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狠狠瞪了一眼。 走走跑跑到了八点我们才被叫到教室。 还是昨天晚上修身课的老头给我们上课,其实也没有老的很夸张,约莫有五十多岁,课上得很一般打人却特别狠。 花了好几天,才摸清楚戴眼睛的那个名字叫楚羲和,少白头的叫陈郢。 每周五的晚上,修身课会取消,在礼堂进行一次学生集会,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参加。 要求屁股只能占椅子的三分之一,教官来回地走,手里的教鞭——就是被白布包着的的铁棍,唿唿作响。 但不是所有的教官都来开会,大概只有七八个。 大约坐了有十分钟吧,礼堂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第7章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挺着的肚子连着白衬衫一起被勒在裤腰带里,嘴角上挑,可脸上的表情绝对不能称之为笑。 他就是芳菲书院的院长,宋弥章。 「各位晚上好。」他开口,「又过了一周,很高兴再见到大家。」 「听说来了新同学,来,上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和修漫被粗暴的拎了上去。 他指着修漫说:「你先来说说吧。」 修漫说:「我叫陆修漫。」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他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觉得他看修漫的眼神有些过于赤l。 良久修漫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宋弥章嘴角上扬,看向王教官,王教官会意,上台把手里的教鞭递给他。 教鞭很快落在了修漫身上,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鞭接一鞭打在他身上。 在下一鞭落下之前我说:「因为我们在谈恋爱。」 修漫转过头来看我,宋弥章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随即转身向我走来「没问你的时候请不要说话。」 紧接着教鞭落下,我下意识的咬了咬唇。 突然我听见修漫颤抖着声音说:「因为我在和我哥谈恋爱!」 宋弥章的动作停了一下,问:「你是来接受治疗的吗?」 说着他又是一鞭落在我身上,真的很痛。 我看见修漫哭了,他说:「是!是!我是来接受治疗的!」 「和自己的亲哥哥发生不正当关系,是一件不道德、可耻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修漫这一次回答的异常快。 「希望你能通过之后在这里的学习,改掉你身上的坏毛病。」 他让人把修漫带下去坐着。 接着他又让我介绍自己,他问我,「你们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我很平静的回:「对不起。」 下一秒他又毫不留情的打了我一鞭。 「有人教过你和别人说话的语气吗?」 我余光看见有一个教官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修漫背后。 我心头一颤立马低下头说:「对不起,院长。」 「我不希望你再用刚刚那种无礼的语气懂吗?」 我低着头:「懂了,对不起。」 「你们都已经犯了罪,不应该被社会原谅,人人都会唾弃你们,但是在这里,你们将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你们应该——」 「感谢院长!感谢教官!感谢父母!」周围突然响起声音,很响亮,也很木讷,防佛一堆机器。 「很好,」宋弥章点点头,「今天有人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一开始还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有一个男生举了手,「星期二下午,我听见他俩在厕所说话。」 第7页 他指着前面两个男生说,「我……我就是问他借纸…...」被指的男生显然很恐惧,有些结巴,但好像没人听见他的话一样,他俩很快被教官拎了出去。 「你做的很好,记下这位同学的名字,你将得到应有的奖励。」宋弥章用赞赏的语气说。 互相松举?利用人性的自贪婪从而达到管理的最佳效果。 接着又有两三个男生女生举了手,又出去了好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出去的人被带到了台上跪成一排。 「缺陷应该得到纠正。」随着宋弥章的声音响起,手上的教鞭落在第一个人身上,那人的表情很快变得扭曲。 打了五下,换了下一个人,我听见女生小小的啜泣声。 他的「纠正」结束后,那些人站起来下了台,宋弥章微笑着望了望台下,开口,「周湲,你上来。」 我看见前几天的那个短髮女生颤了一下原来她叫周湲。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天的那个高马尾女生。 「跟我们说说你最近的生活吧。」宋弥章又露出那种笑容。 「我...…最近过得很好,教官和老师都在帮我改正错误,让我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很对不起我的父母,我对同性有不正当的想法,对不起他们生我养我,所以我想要留在这里好好改造自己,不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她的声看很又柔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像机器般生硬,显然这段话她已经烂熟于心了。 「那么你最想感谢谁呢?」宋弥章继续问。 「我最想感谢您,院长。要不是您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可能会越过道德的底线,做出更违背人伦的事情。」 宋弥章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让她下了台。 「楚羲和,你来」宋弥章又叫。 第8章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问。 「因为我犯了罪。」楚羲和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很干净,但又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冷气。 可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恐惧害怕,也没有绝望,很从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你说说,你和谁一起犯的罪,这次我想听到点不一样的答案。」 楚羲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抬手把眼睛摘了下来,握在手里,像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一样。 「他死了。」 宋弥章抬手就扇了楚羲和一耳光,但甚至挨打,楚羲和都显得很从容。 「跪下。」宋弥章命令道。 楚羲和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渐渐显露出来,但他仍然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他只是自顾自背对着我们跪下。 宋弥章挥起教鞭抽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只剩教鞭把空气划成一段一段的。 几鞭下去,楚羲和不断向前倾,手扶着地面来支撑他的身体,但却一声没吭。 我默默在心里数着:整整三十鞭。 果然下一秒宋弥章说:「下次就是三十二下了。」 三十二下?难道是每上去一次就加两下吗? 我有些不敢想像。 他戴上眼镜,从台上下来,很狼狈,但也很从容。 后面宋弥章又叫了几个人,有人直接在台上哭了出来,有人像周湲一样,说的话不人不鬼。 这是一个洗脑环节,将一些概念强加给人的脑子,通过痛觉刺激使它牢固,久而久之成为自然。 集会散了之后我们回了宿舍,楚羲和伤得很严重但他却没有一点要处理的意思。 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瓶药膏放在了离他很近的一个桌子上,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上床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药膏仍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我是真的挺佩服他的,满身的伤,不处理也不怕伤口溃烂或者灌脓。 而且还可以跑五千米和站军姿。 上周周五我和修漫在集会的时候被叫上了台,戴上心率测试仪,手指接触的那一刻,我们的心率都飙到了一百多,毫无疑问,我们都被打了,很重。 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碰到了修漫的手,我已经很多很多天没和修漫有任何接触了。 又过了一个月,午休的时候,教官进了我们宿舍,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儿。 我们照例都站在过道里,等着教官检查完他的行李之后出去。 那男孩就站在修漫正对面,个子有点矮,五官很清秀,我注意到他眼尾有一颗和修漫几乎一样的泪痣,年龄看着要比修漫都小不少,眼睛的大大的,脸上分明还惊魂未定。 等到教官出去,我们各自回到床上,他一个人将被翻乱的行李收拾好,小心的坐在床上。 他颤抖着声音对修漫说:「你好……我叫……苏容与……」 他的床位紧挨着修漫,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修漫用口型跟我说:「没事。」 果然没几分钟,教官再一次踹看了我们宿舍的门。 「你俩滚出来!」 外面很快传来了铁棒打在肉上的声音和那个新来的小孩的哭声。 打完之后修漫没有理他自顾自躺在床上,我偷偷看着他在修漫床边站了好久才回自己床铺。 可能是觉得自己拖累了人吧。 苏容与看着真的很怕疼,他下午站军姿的时候被教官打了好几次,眼泪止不住的流。 第8页 我见修漫跟着苏容与进了厕所,于是便有意无意的帮他放着风。 我猜他无非就是要说些什么不要相信任何人之类的话。 真是奇怪,明明不久之前这话还是别人对着我们说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苏容与一直在用行动证明他有多怕疼,楚羲和依然从容,陈郢也依然没什么存在感。 楚羲和又被随机叫上台了一次,他还是那句「他死了」,结果就真的被抽了三十二下。 他真有点怀疑楚羲和到底是不是人了,他竟然这么能忍就像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 不知不觉又过了大概一个月,三月初,天气没那么冷了,绿意正一点一点逼近。 第9章 那天在厕所修漫突然叫住我说苏容与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说那条路在宿舍楼前面那个拐角,第二个井盖。 没人的时间应该是三点到三点二十左右。 我说:「今天晚上两点五十五,咱俩前后出去看一眼教官是不是那个时候换班。」 我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手。 熄了灯之后,我默默的掐着时间。 二点五十五,我出去转了一圈。值班室和监控室也没有人。 初步判断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十分这段时间里没有人。 那么今晚我们就得到井地去看看了。 修漫和苏容与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说话的时候被教官发现了。 我有些担优的看着修漫,修漫朝我挑了挑眉示意他没事。 夜里两点五十五,知道了监控室里没人,我们便一起出了门。 「我比你矮,我下去,你在这儿看着,有事儿你就踩一下井盖。」修漫对我说,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上面肯定比下面安全,修漫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我自然也不想。但他确实比我矮,行动会方便一点。 我把井盖移到旁边,修漫顺着梯子下到底部,我又小心翼翼的把井盖盖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不太应景。 修漫在下面推了推井盖,我连忙拉他上来。 此时是三点十六,任然没有人。 那应该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没人。 我对修漫说「再过五天,这五天每晚我和我哥都会下去踩点,确定一下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这样。」 当天晚上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陈郢,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信不过他。 他又问我要不要告诉楚羲和,我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最后我们决定让我去和楚羲和单独谈谈。 我在厕所叫住他问:「楚羲和,我们有个逃出去的办法,你要不要一起。」 楚羲和依然很淡定,仿佛曾经有很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我不参与。」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到:「也不会告密。」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天天都会去踩点,我们也确认了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内没人。 而这些时间足够我们逃跑了。 那天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曾经跟他说他觉得楚羲和不属于这里。 他嘆了口气说:「修漫,没有人是属于这里的。」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井盖边。 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出去后我们先往背后的山里跑。 这里之前我来过,山的那边是邻市,我们决定去那 的公安局报警。 苏容与肯定跟着我们,至于陈郢,分道扬镳或者一起走都可以。 爸妈可能不知道这里这个样子,我们说了他们可能也不会相信,但报警就不一样了。 下去前我和修漫难得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修漫第一个下去的,苏容与第二,陈郢第三,我最后。 但很快前面的人就不走了,我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容与有些纳闷的问修漫为什么不动,但修漫一直没回。 我喊了他一声。 接着修漫好像被什么人给抓了上去。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教官的声音:「都给我滚上来!」 苏容与被吓得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 教官把我们按住,强迫我们跪在地上,我看了修漫一眼,用眼神安慰他,别怕。 我看见陈郢站起来,走到了宋弥章身后,宋弥章拍了拍他的肩。 我看着陈郢,心里也不怨他,只是不太理解。 宋弥章给了他什么好处?可以踏得过逃出生天? 宋弥章走过了,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耳光。 他说:「都带回去。」 我们被带到思过室,所谓思过室,就是一个平房里面有一个个小房间,房间里面有像静心室一样的铁栏杆。 我们被分开关进去,我看见楚羲和也被带了过来,还是连累了他。 我的手被手铐铐在栏杆上,一个教官手里拿着教鞭,开始往我身上招唿。 隔壁情况应该也一样,因为我听见了苏容与撕心裂肺的哭声。 教鞭一下一下打在我身上,我咬紧牙关以免自己会疼的叫出声,白白引人担忧。 第9页 我靠着墙意识渐渐有些模煳。 后来我是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的。我不知道我晕了几天。 但我醒来就听说苏容与不见了。 宋弥章在周五的集会上说他跑了。 是跑了还是亖了。 第10章 陈郢换了宿舍,后来我听说好像是陈郢的一个什么人结婚了。 他举报了我们,换取了一个电话的机会。 但据说那通电话到最后都没有打通。 我曾经拉住楚羲和问他:「之前这里有没有像苏容与这样失踪的人?」 楚羲和没说话。 「楚羲和,你在这里待了三年。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对吗?」 楚羲和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修远:「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麻烦帮我照顾着点他。 我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在书院里摸索,很快我找到了修漫的□□和假护照。 那天上厕所我抱住修漫,难得的哭了。 我一遍遍跟他道着歉。 一月五号那天我想过带他跑的,我想过的……我应该不顾一切的带着他跑的,哪怕最后会留落街头,或者被抓回……是怎么样都好过什么都不做的老老实实进了这里。 后来修漫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他不在回应我的每一个眼神,他甚至都不再看我。 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份,每四个月,芳菲书院会组织学生给家里打一次电话,但会有教官全程监视着。 要求我们说的话已经在周五集会上训练了更多便了。 打电话那天修漫排在我身后好几个。 接我电话的是爸,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倦他问我:「修远啊!你在那里面过得怎么样?」 我有些机械的把台词说了一遍,他好像很欣慰。但我心里却没来由的发酸,也不是毫无根源吧。 我在心里说:「爸,我很快就要亖了,到时候您可一定记得带修漫出去。」 我刚回到宿舍没多久就又被几个教官抓了出去。 我被带到了静心室的电疗房里。 我看见修漫被压在地上,宋弥章那个王/八蛋正不停的扇他耳光。 修漫有些着急的喊:「你们干什么!这事和我哥没关系!」 宋弥章又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他说:「陆修漫,看来你还是不懂得要乖一点,我今天就让你记住一下。」 说完他又转过头来看我:「陆修远,你弟弟今天在电话里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想听听吗?」 我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这里有人qj他。」 我转头看向修漫,希望这只是他随口编的一个理由。 修漫显然害怕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语无伦次的解释:「哥……我……他……他qj我……真的……」 可我宁愿这是假的。 「你说什么!」天知道这一刻我有多想冲过去掐着宋弥章的脖子。 「你tm,畜s!c牲!」 他对修漫说:「你做错了事情,你哥是要接受惩罚的。」 话落一道电流贯彻着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发出了几声低吼。 我迷迷煳煳的好像听见修漫说:「你放开他!话是我说的,该被罚的是我!你放开他!」 没过一会儿,电流又高了一个档次。很快电流到了最高挡次,我都怀疑我今天会不会提前死在这了。 修漫说「哥!哥你坚持一下!爸爸妈妈会来的!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宋弥章说:「是你害了你哥,明白吗?」 修漫骂他畜s! 他突然叫停了电机,我下意识的跟着放松了一下。 修漫应该是叫了我。 但马上我又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 我下意识叫了一声,他们拔了我的一个指甲。 我大脑一片空白,刚被拔掉指甲的那跟手指还流着血,我恍惚中好像听见宋弥章问修漫:「知道错了吗?告诉院长,想救你哥吗?」 修漫说:「想!我想院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求求你放了我哥!」 m的!这个cs竟然让修漫跟他咬。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被滔天的怒火包裹住了,但很快这份怒火便变成了心疼,而这份心疼的尽头是满满的不甘和无力。 突然一个教官又道我面前毫不犹豫的又拔了我的一个指甲。在那一瞬间我几乎是下意识叫出了声。 宋弥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修漫跪在我身旁哭,我说:「修漫,是哥没保护好你。」 彻底丧失意识之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一个想法仿佛成了执念。 我迟早要杀了他。 后来修漫经常会在站军姿或者别的什么时候被叫走,也出现了夜不归宿的情况。 我知道他可能经歷些什么,但经管我拼尽全力也没能杜绝这样的事。 我经常会被教官打得站都站不起来,但下一次这样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出来。 有一次宋弥章又叫人要把他带走。 「陆修漫!出列!」 我挡在他面前问:「你们要带他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也是欠打!」说着几个教官就同时围过来,要把修漫拉走。 皮带甩在我脸上,身上我却是铁了心要留下修漫。 修漫在我身后说:「哥!没事的!那快让开!」 第10页 我没动。 「哥你快让开吧!我求求你了!」 我还是没动。 最后他们还是把修漫带走了,我吐了血。 后来我不再去看修漫了,我也不再在他消失的时候去和教官起争执了。 我得养精蓄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漫也开始躲着我了。我像从前那般压下心头的情绪。 十月份有个家长交流日,所以九月开始教官就不再打人了,而是会记在一个本子上等家长交流日过后一起算。 十月三号交流日当天,早跑的时候我离修漫很近。快跑完的时候我上去搂了一下他的腰。 他吓得连忙将我推开。 小笨蛋,现在不让我抱,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哦! 教官果然对着我们吹了哨,「陆修远陆修漫!你俩给我离迹点!」接着在本子上记了我俩的名字。 他故意向前跑了几步,没一会我又跟了上来。 「你干嘛,想过了今天被抽死是不是啊!」他压低声音对我说。 「好久没抱你了。」我朝他笑了笑。 跑完步每个班的教官都会进行训话,家长在午饭的时候会进入食堂,意思就是让我们乖乖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菜里难得见了几片肉,也不再是清一色的萝蔔和白菜帮子了。 今天宋弥章会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因为家长们要参观食堂。 盛好了饭,我坐在修漫对面,看着他。但很快我就收回了视线。 不久宋弥章进来了,我看向修漫。 他好像有所察觉的抬起头看向我,这时宋弥章也刚好走到了我的桌子旁。 我沖他笑了一下。 抓着一根筷子将它直直插进宋弥章的喉咙里,然后又干脆利落的把筷子拔出来。 鲜血溅在雪白的墙上很是突兀。 毫不意外的我被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疼痛如雨点般落下,我望向被楚羲和和周湲还有那个高马尾女生拉着的人。 我听见他在叫哥,尽管我很想回应一下他。 但是我做不到。 谢谢你们了。 修漫说「求求你们……放开我……那是我哥……那是我哥啊!」 修漫, 我爱你。 修漫啊……不值当…… 第11章 死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离了体,我先是惊讶与人死后竟然真的会有灵魂这件事。修漫还在拼命的挣扎着,很快我注意到了人群之外的三个人……不,是魂。 一个是不久之前刚被我一筷子捅死的畜/牲,另外两个声量极高一个穿一身黑西装,一个只是一身白西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我看向他们时,他们也恰恰看向我,突然食堂的大门被撞开了,无数的家长涌了进来,楚羲和也放开了修漫,他迎着我跑来,他却直直穿过了我。 我转身看见他抱着我早已冰冷的尸骨亲吻,流泪。 我想走过去但却被定在了原地,黑白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 白无常面前凭空出现一块 ipad大小的电子屏幕,他看了一眼没什么感情的问:「陆修远,21岁?」 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嘀咕了句:「心理素质还挺好。」,黑无常开口:「你跟着我走。」 我没动,他自顾自走了一会意识到我没动转过头仿佛满脸写着「别找打」几个字,他提了一下手上拽着的链子给我展示:「 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链子的另一端绑的是宋弥章,他被五花大绑拖来拖去,但是却没有衬得满身满脸都是灰,还是他死的时候那样子。 我犹豫着看了眼被带走的修漫和满堂抱着自己儿女哭的人。 跟着他走进了一扇凭空出现的中式大门。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大厅,观察了一圈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地府里类似于法院的地方。 果不其然下一秒黑无常将手上的铁链一甩,宋弥章精确的跪在了中间。 他的正前方一个男鬼正紧皱着眉头翻越眼前的……嗯 ……ipad? 他悠悠开口:「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宋弥章老老实实的开了口,只是说话的方式不太像自愿的,他一字一顿的说「宋、弥、章。」 很快,那个鬼瞬移到了宋弥章眼前。看着好不正经的围着他飘了一圈又一圈一边飘一边说: 「宋弥章?你这一生可干了不少坏事啊?」 「触犯的人间法律少说都有10来条吧!」 「这够你牢底坐穿的吧?」 「啧啧啧」 「哎哟,这场外就有个你的仇人吧?」 「我看看啊!」 说着那块ipad屏幕又出现,那人划拉了几下说:「啧啧啧,你把人害得挺惨啊?」 「你这……」 「哈哈哈!好事!好事啊!」 那个鬼是真的笑得很开心,他慢慢悠悠的晃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冷冷的下达命令:「像这种压根没有投胎的必要,先按照规定去受刑,然后……不管怎么说他也得有个感同身受的过程不是?最后留这打工吧,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说他缺人手吗?安排下去,记得先灌孟婆汤。」 我感觉宋弥章要不是成了鬼魂都已经被吓尿了。 第11页 关键那人长相实在是恐怖,脸的一半毁了容,被不知道哪里长出来的枯花挡了大半,却在举手投足之间露出来,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手的骨头半露不露的,就好像生前拼命挖过什么东西挖的一样。 宋弥章很快被人拖了下去,白无常见我是个不生事的,也就是有意无意的推了我一把:「去,到你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上面负责审判的鬼还是问了一句:「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我回:「陆修远。」 他看了我一眼说:「好名字,你生前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以平平安安去投胎,但是……你死前不久杀了人。」 还没等我开口,他又说:「虽然也该死,但规矩不能破,同样下去受刑,然后想投胎就去,不想可以多留几日。」 好吧,各处有各处的规矩。 我后面还有很多鬼魂等着审判,他们死相各异,有些甚至面目全非。 不过这的刑罚是真的很让人难受,我属于被迫之下杀人,所以仅需受一天的雷刑,完了逃不过电了。 我都不知道我那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一想到某人要受整整81天,我就在心里暗爽。 后来因为修漫的原因我不太愿意走,已经跟地府里的各位混熟了。 那日我和审判官坐在奈何桥头和孟婆一起聊天,突然我发现有一些鬼魂好像是去了上界。 我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审判官:「没什么情况,有公假条,上去看一眼在世的亲人吧!或者做一些没做完的事,无非就是这些,只要情节不严重,其实地府是允许的。」 孟婆是一个短髮姑娘,很活泼,跟着凑热闹:「哎!你又不投胎,要不要申请个公假条?我俩给你走后门?」 我有些诧异的问:「这归你俩管?」 孟婆:「那倒不是,只不过……只需要有两位有头有脸的地府官员的签名就可以了,而且是越多越好。」 我想我也许可以藉此机会去看看修慢。 于是我对着我认识的官员们一顿好说歹说,终于拿到了假条,而且还是非常稀有的一个签满了官员名字的假条。 上来以后我先回了家,现在我飘来飘去的也不费体力,但是也和走路的速度差不多,我嫌慢,就顺手抓了辆车当顺风车。 到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所有人都在家的吗? 我就在家里转了一圈,大多还保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较为整洁,而我的房间已经落了灰。 我在家里等到了深夜父母才开门进来,然后我却没有看到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又一直等等到第二天亮跟着他们出门。 我跟着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在进入一家精神病院的时候我见到了修漫。 再看见坐在病床上的人的时候我还是难掩惊讶,他变了好多。 我留在他身边,不再跟着父母到处跑。 那天我看见了楚羲和,他跟修漫说了好多,我就虚掩着抱着他安慰。 我承认在看见修漫在楚羲和怀里哭的时候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吃醋,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修漫说他要来找我,我那时候真的很慌,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与其让我看他现在这样面目全非的活着,不如我们一起投胎转世。 我还是经常陪着他,楚羲和也经常来看他。 后来他就出院了。 我还是跟着他。 很快到了除夕夜,我跟他一起感受着过年的氛围,他今天好像也很开心。 晚上他打发走了父母亲,在他们睡着以后,他走向了天台。 我跟他反方向行之来到了楼底。 不知是谁偷偷燃放了烟火,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他从楼上一跃而下,在某一瞬间与我的灵魂相触,抱了个满怀。 母亲视角 我曾经有两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孩子,他们成绩优异,讨人喜欢。是别的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关系一直很好,那年我大儿子考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小儿子也快冲刺高考了。 本来风平浪静未来充满希望的生活,被老师发来的一张张照片打破。 那是两个人的亲密照,很多尽管并不清晰但不难看出上面的人是修远和修漫。 我看了很多次,我甚至怀疑过有没有可能只是长得像……或者,或者……这些照片是p的也说不定呢? 他们爸爸气得不轻,说要去找他们两个。我硬拉着他说让我去……我承认我还是抱有侥倖心理的,我还是不相信。 经过考量我觉得先去找修远,毕竟修漫还要高考。 看见修远的时候他应该是跑过来的,出了一身的汗。 我真的难以将眼前这个满脸担忧的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的人和手机上那个跟自己亲d弟·发生·关系·的人连接在一起。 我拿出照片质问他,他没否认。 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我打了他一巴掌。 很重的一巴掌,这还是他长着么大我第一次打他。但比起心疼窒息感抢先一步包裹住了我,我说:「陆修远!你还是人吗!他是你弟!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们这是乱·伦!」 他还是什么都没多说只是道:「妈……你别……气坏了身子。」 第12页 我不愿意再与他多说,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件事我们应该装作不知道。 修远回家后被他爸打了,出于母亲的本能我是想拦一下的,但最终我什么都没做。 当天我们三个在客厅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修漫回来时大概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他们爸爸走过去就想打修漫,却被修远挡下了。 他甚至把修漫护在身后说,是他的问题,要打就打他。 他们爸爸说他们是bt,还往修远小腹上踹了一脚。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拦他,把修远和修漫关进各自的房间。后来……我就全身心的想投入工作。 修远和修漫都没再回学校。 但有问题终究是要面对的,几番商量之下我们觉得送他们去芳菲书院治病。只要病治好了,就没事了。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帮他们办理了休学,送他们去芳菲书院。 那段时间他们跟我们断了联繫,直到一年后的十月我们等来了第一次通话的机会。 我问了修漫好多问题,他的回答都很正常,他的病应该快治好了。 但当我要继续问的时候他突然说他被qf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心里是没来由的慌乱,我拉着他爸叫准备去看看情况却在半路收到了修漫的忏悔视频。没再多想,我甚至有点生气。 一切又恢復了平静,只是偶尔会有领居问起:「哎!你家那两个孩子呢?都好久没见了!」 我总是笑笑说:「他们去外地读书去了。」 不得不承认我很想他们,终于到了开放日。 我们和一众家长们来到里面,说实话这里很破我并不相信这种地方能教好学生。但没关系他们来这里最主要的还是治病。 食堂的门没开,可是孩子们却都在里面。 我是第一个走近的,入目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个人血溅得到处都是,修远脸上也有血。他被几个人拖到地上打。 修漫应该是想过去救修远但被拦住了。 其他家长也走近看见了这一幕,有人唏嘘,有人感嘆。 「这是什么情况?谁家的孩子啊?」 我懵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想办法开门。 大家也回过神来,帮忙。 再这样下去修远会死的。 门开了,他爸和别的家长去帮修远了。我抱着修漫叫他不要看。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真的不应该,至少不应该……送他们来着。 后来我们报了警,警察发现了修漫的假护照。 瞬间仿佛有一双无心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修远死了,修漫疯了。 我时长会想为什么我们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好在后来修漫渐渐恢復了正常。 今年过年……我们家少了一个人…… 修漫说想看春晚,我想着他被关在那种地方那么久这页正常便没管他了。 深夜,我被楼下的鸣笛声吵醒。没太在意,屋外的电视声停了,修漫应该是睡了。我这样想着便再次睡去。 然而在我快要再次睡熟时,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在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赶往医院时我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五点,手术结束。 医生沖我们说了句:「抱歉。」 我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爸站在窗台变,满眼的血丝,也许是哭过了。 见我醒来,他过来扶我。我闻见了他身上隆重的菸草味。 我闭了闭眼,强忍住泪水。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再后了我也生病了,但一直无心治疗,病情越来越严重,变成了不治之症。 他爸也渐渐憔悴,再不见当年的影子,公司也早就关了。 一月,外面还有积雪。很冷……多年前就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月份里,我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孩子,在往前两年……是我亲手将他们推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