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我靠阴阳眼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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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同人] 《（七五同人）我靠阴阳眼破案》作者：七年玉【完结】

    穿到，顾泽清原本打算考科举走上人生巅峰，没想到他却靠一双阴阳眼破案走上了人生巅峰。

    他天生就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他能看到受害人的鬼魂。正因为这个，他帮忙破了不少兇杀案，变成了开封府有名的神探。

    内容标籤：七五 悬疑推理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泽清┃配角：包拯、展昭、公孙策┃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靠见鬼破案。

    立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1章 第一回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打破清晨定远县的安宁。

    「快来人啊，死人了！」

    惊恐的喊声，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当众人看到有一具尸体倒在道路上，纷纷露出惊悚的神色。

    这具尸体不仅一丝不挂，而且命根子没了，双/腿间血淋淋的，十分恐怖。最恐怖的是命根子就被丢在尸体旁，它被踩得稀巴烂。

    「恶……」

    不少人受不了眼前这一幕，呕吐了起来。

    众人指着尸体，议论纷纷。

    这不是第一具没有命根子的尸体。几日前，也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要比现在这具尸体瘦弱些，也要比这具尸体年轻一些。

    从这具尸体的面相来看，有四十多岁。它因为太胖，五官都被挤变形了。但是，它的一双眼睛却瞪得非常大，仿佛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样，像是生前遭遇过极度痛苦的事情。

    「这人是谁啊？」

    「我知道，他好像是梨花巷的张大虎。」

    「梨花巷的？离我们这有些远，他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

    梨花巷在定远县的东边，而尸体所在的梅花巷则在定远县的西边。这一东一西相距的甚远。

    「他在我们梅花巷被杀，难道兇手在我们梅花巷？」

    众人听到这话，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面露恐惧。

    就在众人说话间，来了两个捕快。

    这两个捕快一看尸体赤果，没有了命根子，就皱起了眉头，神色变得非常凝重。

    个子高的捕快蹲在尸体旁，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随即站起身对个子矮的捕快说道：「和三天前那具尸体的死法一样，像是被人抹了脖子，接着命根子没了。」

    个子矮的捕快说道：「那就是同一人杀的。」

    「应该是的。」个子高的捕快见尸体的命根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下意识的觉得一痛，无意识的把双腿并紧。

    「这应该是连环杀人案了吧，毕竟三天前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尸体？」个子矮的捕快说道，「不可能这么巧。」

    「当然不会这么巧。」

    有另外的捕快给尸体盖上白布，并把它抬起放在担架上。

    个子高的捕快和个子矮的捕快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询问围观的百姓。

    「你们有人认识他吗？」

    「大人，我认识他，他是梨花巷的张大虎。」

    「梨花巷？」个子高的和个子矮的捕快都面露惊愕，「你确定他是梨花巷的人？」

    「大人，我确定，我有一个兄弟住在梨花巷，和这个张大虎是邻居，我每次去我兄弟家喝酒，都能遇到他，还和他说过话。」

    「梨花巷可是在东边，这个张大虎怎么跑这么远来梅花巷？」个子高的捕快继续问刚才那人，「张大虎在梨花巷有亲戚或者朋友吗？」

    认识张大虎的人想了一想说：「我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这就怪了。」

    个子矮的捕快又询问众人：「昨天，你们中有人见过这个张大虎吗？」

    「没有。」

    「没见过。」

    个子高的捕快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们好好想想，真的没有见过这个张大虎吗？」

    「大人，我们真的没见过这个叫张大虎的。」

    「这人长这么胖，如果我们见过他，肯定会记得他。」

    「就是，我们这一片没有人长这么胖。」

    「大人，我们确定昨天没有见过这个人。」

    张大虎的尸体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个犹如怀了六七个月身孕的大肚子。

    个子高的和个子矮的捕快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才离开。临走前，他们叮嘱百姓，如果有谁想起有关张大虎的事情，一定要去县衙告诉他们。

    百姓们表示，如果他们听说了张大虎的事情，一定会去县衙。

    送走捕快，百姓们还在议论张大虎被杀一事。

    「你们说兇手为什么扒掉张大虎的衣服，还把他的命根子弄没了？」

    「难道是劫财？」

    「如果是劫财，为什么把他的命根子弄没了？」

    「割了就割了，兇手还把他的命根子跺烂，真的是太残忍了。」

    「这张大虎是不是惹到什么人呢？」

    「你们刚刚没有听到捕快的话么，这张大虎是第二个被这么杀的。」

    「对对对，他们还说是连环杀人案。」

    「这么说，还会有人被杀吗？」

    「死的都是男人，该不会接下来死的还是男人吧？」

    在场的男人听到如此说，一个个面如土色，惶恐不安。

    「我去看了，那个张大虎全身赤条条的，命根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大一片血。」顾母一面吃着馒头，一面跟顾泽清他们说道，「你们没看到，真的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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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清醒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心中一片唏嘘。

    顾父皱着眉头说道：「你跑去看，是不是闲得慌？」

    「大家都去看了。」顾母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去看怎么了？」

    顾父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怕长针眼？」

    「都没了，长什么睁眼。」顾母想到张大虎的尸体，有些嫌弃地说道，「那个张大虎长得太胖了，赤条条的跟一头肥猪一样，真难看。」

    「难看，你还去看。」

    「我这不是好奇么。」顾母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顾父的手臂，说道，「我跟你们说，那个张大虎死不瞑目，他的一双眼睛瞪得非常大。」

    顾泽清听到他娘这番话，眉心微微一皱。如果生前死不瞑目，死后一定会变成鬼，而且久久不会离去。为了安全起见，他这段时间还是远离那个地方，省得又被鬼缠上。

    顾父冷声道：「兇手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

    「对了，捕快说连续死了两个男人，而且还死的一模一样，说这是连环杀人案，大家都在说接下来还有男人被杀。」顾母看了看顾父和顾泽清，提醒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顾泽清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晚上一定不会出门。」就算顾母不说，顾泽清晚上也不会出门。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晚上几乎不出门。夜晚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因为他能看不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鬼。

    他天生就有阴阳眼，一生下来就能看到鬼。上辈子因为这个原因，他被各种鬼纠缠，过得非常辛苦。

    一个月前，原主因淋了雨，感冒发高烧，把小命烧没了，结果便宜了他这个来自一千年后的人。

    他刚穿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阴阳眼没了，以为老天爷终于可怜了他，收走了这该死的阴阳眼。他高兴没几天，阴阳眼又恢復了，差点把他气死。不过，他再气也没用，只能继续认命的接受。

    好在他前世应付鬼的经验非常多，这辈子穿到一千年前的宋朝见到鬼也没有什么。说实话，他对鬼的了解，甚至比人更了解。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也不知道县老爷什么时候能抓到兇手？」顾母说着，神色变得担忧不安起来，「如果一直抓不到兇手，那岂不是要一直死人啊？」

    顾泽清见他娘说着就害怕了起来，便开口安慰她道：「娘，包大人那么厉害，一定能很快抓到兇手的。」定远县的县老爷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包拯，包青天。

    顾父附和道：「清儿说的没错，包大人厉害，一定能抓到兇手。」

    顾母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父子么。」要是丈夫和儿子被杀，她这辈子就完了。「你们父子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大清早的胡说什么。」顾父装作不满地瞪了一眼顾母，「我和清儿会没事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呸呸呸。」顾母连吐了三口口水，接着又轻轻地打了自己嘴巴，「我这张臭嘴。」说着，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老天爷，我刚刚乱说的，您老人家就当做没听见。」

    顾泽清安抚他娘道：「娘，老天爷很忙，肯定没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你就放心吧。」

    「我们家没做过坏事，肯定会平平安安的。」顾母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很多，拿起两个馒头，分别放到顾父和顾泽清的碗里，「时候不早了，你们赶快吃，不要去医馆迟到了，也不要去书院迟到了。」

    顾父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医馆做大夫。顾泽清则在定远书院读书。

    父子俩不再耽搁，吃完早饭就一齐出门了。

    「爹，我们换条路走。」张大虎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梨花巷的主干道，平日里顾泽清他们要去医馆或者书院都要经过这条路。

    今日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顾泽清担心大白天就能见到鬼。他宁远绕远路，也不愿走梨花巷那条路。

    顾父心里也是有些忌讳的，听儿子这么说，点点头同意了。父子俩绕了个远路，幸好都没有迟到。

    到了书院，同窗们也都在说张大虎之死的事情。

    顾泽清听着同窗们讨论这件事情，并没有发表他的看法。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他并不想多关注，可惜事与愿违。

    申时末，书院下学。

    看着屋外的小雨，顾泽清一面在心里庆幸自己聪明带了伞，一面又担心出事。因为下雨天，最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顾泽清跟先生和同窗打完招唿后，就撑着伞走进雨中。虽然他特意绕过梨花巷那条路，但是还是见到了张大虎的鬼魂。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这次写新题材，写悬疑探案加玄学，希望小可爱们能喜欢。

    还是老规矩，日更，绝不会断更。

    入v前，每天早上06: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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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二回

    因下雨，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就连平日里在街道两旁摆摊的小商贩都不在。按理说，今日下雨，街道两旁应该有商贩贩卖雨伞，或者蓑衣，但是一个都没有。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死了两个人，闹得人心惶惶。这天还没有黑，就没有人敢出现在街上。

    张大虎的鬼魂飘荡在阴雨中的街道上，只见他的双/腿间不断地流着血，所经之处一片血腥，让人看了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过，从张大虎身边经过的人并看不到这触目惊心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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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看到这一幕的只有不远处的顾泽清。他倒不觉得有多可怕，毕竟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多了，早已麻木习惯了。

    张大虎的鬼魂漫无目的飘荡着，他的脸色青白，双眼跟死前一样瞪得非常大，神色木然。顾泽清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暂时还没有恢復理智。一般，刚死去变成鬼魂，不会立马恢復死前的记忆。有的会一两天恢復记忆，有的会一两个月或者一两年，甚至有的永远都不能恢復记忆。

    像张大虎这种死前遭遇到极大痛苦的会很快就会恢復记忆。如果不能满足他的愿望，那他的鬼魂将会永远不能消失。好在鬼魂不能变成恶鬼伤人，不然像张大虎这种惨死的，一定会变成恶鬼。

    虽说张大虎的鬼魂不能变成恶鬼伤人，但是他的鬼魂会久久不散，到时候要是被他的鬼魂缠上，他就没有宁静的日子过了。

    顾泽清装作没有看到不远处张大虎的鬼魂，神色淡定自若地拐进附近的一条小路。他走了一会儿，心下不放心，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见张大虎的鬼魂没有跟上来，他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在顾泽清的身影消失在小路里时，张大虎的鬼魂飘荡在小路的路口，他僵硬地转过头，因死前惊恐瞪大的双眼看向小路里。接着，他朝小路里飘了过去。

    顾泽清拐进的小路并不是他回家的道路。他又绕了好几条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家。平日里，从他家去定远书院，只需要两刻，但是因为今天绕了不少路，又加上下雨，路不好走，这才耽误不少时间。

    顾母见顾父回来了，但是儿子迟迟没有回来，心中便有些担忧，正准备和丈夫一起出去寻找顾泽清。就在此时，顾泽清回来了。

    在回家的途中，雨下大了不少，顾泽清的身上淋湿了不少。顾母见状，连忙拿干净的衣服给他换。

    「清儿，今日书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书院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是我走错路，绕了不少路，这才回来晚了。」顾泽清在回来的途中，不时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就怕张大虎的鬼魂跟着他。

    顾父给顾泽清端来一碗姜汤，让他赶紧喝下去，这样才不会受了风寒。

    顾泽清喝完一碗姜汤，身子微微发热，驱走了身上的寒气。

    「下雨天容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你绕路走是对的。」

    顾父不喜欢顾母说这种，微微皱着眉头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顾母是比较迷信的，深信这世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她也怕说多了，会招惹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好好好，不说了。」顾母看向儿子，问道，「清儿，肚子饿不饿？」

    「饿了。」顾泽清笑问道，「娘，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给你炖了人参鸡汤，你今晚可全部要喝完啊。」前段时日，儿子病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把顾母心疼坏了。这段时日，儿子终于能吃油荤，顾母就开始做各种好吃的给他补身子。

    「又喝汤啊，能不能不喝了？」这段时日天天喝汤，喝的顾泽清都想吐了。

    「不能，你身子还没有补好，必须喝汤。」顾母严肃道，「你爹从医馆里给你弄来参须，就是用来炖汤给你补身子的，你不能不喝。」

    虽说是人参鸡汤，其实是用参须炖的。顾家没有钱买人参，顾父只好跟东家买了些参须。

    「那爹、娘，你们也得喝一些。」

    「好，我们喝一些。」

    一家人来到厨房吃晚饭。这时，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点起烛火。但是，街道上却一片漆黑。

    顾泽清先给顾父和顾母盛了一碗汤，旋即才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儿子孝顺，顾父和顾母也没有推拒，端起汤喝了起来。

    顾父一面喝汤，一面询问顾泽清今天在书院学了什么。

    对儿子的学业，顾父一向重视。他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希望儿子能好好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顾泽清没有让顾父失望，从小读书就非常用功，功课在定远书院里也是名列前茅的。等他再大几岁，下场考科举，一定能攒一个功名回来。

    顾母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每次听丈夫和儿子说读书的事情，她都听得非常认真，并且为儿子感到骄傲。

    这边，顾家其乐融融。那边，县衙里却一片压抑。

    这才三四天就连续死了两个人，并且死法诡异，弄得整个定远县的百姓恐惧不安。最重要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如果不尽快找到兇手，势必还会有人被杀，届时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包拯拧紧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询问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可有什么发现？」

    候在一旁的公孙策，恭敬地答道：「大人，其实牛三和张大虎两人有一些共同点。」

    包拯问道：「有哪些共同点？」

    「首先，牛三和张大虎都是男人。其次，他们两人的年龄相仿，都是三四十岁。」

    包拯自然早就发现了这两个共同点。

    「大人，如果再不抓到兇手，还会有第三个人被杀。」公孙策猜测道，「这第三个人应该也和牛三他们一样是中年男人。」

    展昭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兇手要杀中年男人？」他面露疑惑地继续说道，「不管是牛三，还是张大虎都很强壮，兇手却轻易杀了他们，还割下……兇手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命根子弄没，并且还要踩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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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护卫问的很关键，这也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公孙策推测道：「兇手应该是年轻力壮的年轻男人，不然不能轻易地杀死牛三和张大虎。」

    「兇手下手这么狠，是不是和牛三他们有仇？」

    包拯微微颔首道：「应该有仇，而且极大。」

    「如果有仇，直接杀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割下那个东西？」展昭想到牛三和张大虎的惨状，心中不免也生出一抹寒意，毕竟命根子对男人来说太重要了。「而且是把整个都割了下来，而不是阉割，这太怪异了。」

    「阉割已是酷刑，没必要多此一举把整个割下来，这点着实古怪。」包拯道，「兇手还把命根子踩烂，这是泄愤。牛三和张大虎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兇手这么愤怒。」

    公孙策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地说道：「难道牛三和张大虎曾奸污兇手，或者其他什么人？」一般杀人泄愤，不会特意割下那个东西，更不会把割下的那个东西踩得稀巴烂。只有兇手或者兇手的亲朋好友曾被牛三他们奸污，这才让兇手恨极了他们，恨得不仅杀了他们，还割下他们的那个东西。

    包拯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我们只要仔细地调查牛三和张大虎的身边人，就能找到线索。」

    「我觉得一定是牛三他们奸污了兇手的亲朋好友。」

    公孙策看向展昭，惊疑地问道：「展护卫为何这么笃定？」

    「因为兇手武艺高强，从他能毫不费力的一刀杀了牛三和张大虎就能看出来。如果是兇手，牛三和张大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是兇手的亲朋好友。」

    「牛三和张大虎都喝醉了，不是武艺高强的人也能一刀杀了他们。」包拯神色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我们不能只找武艺高超的人。」

    「还有一点，兇手有可能是牛三和张大虎的熟人，请他们喝酒，等他们喝醉后，兇手一刀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公孙策言道：「如果兇手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是熟人的话，我们自然能找到兇手，就怕兇手不是熟人。」

    包拯这两番话说的前后矛盾，说的展昭有些煳涂了。

    「大人，您刚刚不是说是熟人作案么，怎么又说不是熟人？」

    「兇手有可能早就盯住牛三和张大虎，故意接近他们，请他们喝酒，也不是不可能。」

    公孙策觉得包拯这番推测很有道理，贊成道：「大人的这个推测很有可能。」

    包拯看向站在一旁的王朝马汉等人，吩咐道：「你们明日询问调查的时候，一定要问他们的家人，牛三他们最近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或者有没有听他们说过。」

    王朝等四人说道：「是，大人。」

    「张大虎是在牛三被杀后的第四天被杀，很有可能兇手会每隔三天杀人。」包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沉肃，「两天后，兇手很有可能杀第三人。我们要在第三人被杀之前，抓到兇手。」

    公孙策和展昭他们听如此说，心头一凛。

    「我们一定要在两天内抓到兇手。」如果两日内抓不到兇手，就会有第三人被杀，到时就会引得全县百姓恐慌不安。

    「是，大人。」

    包拯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这才让王朝马汉他们退下去。

    公孙策见时候不早，提醒包拯该吃晚饭。包拯就留下他和展昭一起吃晚饭。

    顾家，顾泽清一家人已经吃完早饭。

    顾泽清和顾父一面下棋，一面聊天。顾母坐在顾父的身边，边做鞋子，边看他们父子下棋。

    下了一会儿棋，顾泽清回到自己的屋子。他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看书学习。他深知想要在宋朝生活的好，就必须读书考科举。

    他上辈子不是学文的，没有仔细的读过四书五经。这辈子要想考中功名，那就得把四书五经学好。幸好他现在还小，还来得及十年苦读。

    亥时，顾泽清准时睡下。

    就在他刚睡下的时候，张大虎的鬼魂飘到了他家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开新文晚了很多，没想到还有很多小可爱注意到我开新文了，并留言支持，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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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三回

    一夜无梦。

    次日，卯时四刻，顾泽清准时醒来。

    见窗外还在下着雨，顾泽清心头微微一沉。他最不喜阴雨天，因为总是能见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突然之间，他心底涌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原本因为昨晚睡得好的好心情，此刻变得有些沉重。

    唉，希望今天能平平安安的，不会遇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其实，如果真的遇到了，顾泽清也不怕。

    「清儿，醒了吗？」顾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顾泽清的思绪。

    「醒了。」顾泽清收好思绪，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顾母见儿子神色有些恹恹的，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昨晚睡得很好，我就是见今天还在下雨，觉得有些烦。」顾泽清面露嫌弃道，「我讨厌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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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母听了，心中便放心了不少。

    「不是被吓到就好。」

    「娘，你被吓到了，昨晚没睡好？」

    「唉，早知道就不去凑热闹看。」顾母昨晚一整晚都在做梦，梦的全都是张大虎的尸首，吓的她一整晚都睡的不安宁。

    「娘，让爹给你开一副安神汤。」

    「你爹也这么说。」

    「娘，以后要是死人了，你就不要再去看热闹，毕竟晦气。」

    顾母被昨晚的梦吓得不轻，听到儿子这么说，连连点头说：「再也不去看了。」

    「娘，我们去吃早饭。」顾泽清挽起顾母的手臂，「等吃完早饭，娘你再补个觉。」

    见儿子这么关心她，顾母心里头高兴：「好，听你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饭。顾母昨晚被吓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没有再说张大虎之死的事情。

    吃完早饭，顾父和顾泽清一齐出门。

    顾父走在前面，打开院门。顾泽清跟在他的身后。当他走出大门，抬头一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大虎的鬼魂。瞳孔勐地一缩，不过他面上依旧平静，没有显露出半分。

    顾泽清镇定地撑着伞，没有跟在顾父身后，穿过张大虎的鬼魂。他特意绕开了下，从张大虎的鬼魂的左边走了过去。

    张大虎的鬼魂一直「盯」着顾泽清看，但是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顾泽清经过张大虎的身边时，余光观察了下他，发现他的双眼还是空洞，没有一点神采，就知道他还没有恢復生前的记忆。

    果然不祥！

    今早的预感果然灵验了！

    他昨日明明离张大虎的鬼魂很远，并没有和他碰上面，但是张大虎的鬼魂还是找上他了。他原以为特意饶了路，就不会被张大虎的鬼魂跟上，结果还是被跟上了。

    顾泽清没有回头，但是眼角余光看到张大虎的鬼魂跟在他的身后。

    或许是昨日他和张大虎的鬼魂出现在一条街道上，张大虎的鬼魂「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旋即循着「香味」找上门来。

    唉……他这吸引鬼魂的体质真的是……太糟心了。

    前世，很多鬼魂都跟他说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这股味道对鬼魂来说非常香。准确来说，非常吸引，会让鬼魂们不觉地跟着他。

    张大虎的鬼魂呆木地跟在顾泽清身后，他的双腿间依旧在流血，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飘到顾泽清的鼻前。这股血腥味中还夹杂着臭味，闻的顾泽清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顾泽清刚刚没有跟在顾父身后穿过张大虎的鬼魂，主要就是不想沾染到张大虎的血。一旦沾染到，洗都洗不掉，只能扔掉，或者烧掉。再者，还会被张大虎的鬼魂一直纠缠。不过，眼下的情况，就算没有沾染到张大虎身上的血，也被他缠上了。

    糟心！

    顾泽清在心里唉声嘆气了许久。算了，跟着就跟着吧，他只要当做看不到就行。

    顾父还是带着顾泽清绕了路。之后，顾父就去了医馆，顾泽清则去了书院。

    张大虎的鬼魂依旧跟在顾泽清的身后，直到到了定远书院，他才停下来。

    他被拦在了定远书院的门口。

    在顾泽清跨进定远书院时，他也跟着进去，结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然后摔倒在书院的大门口。

    顾泽清并没有回头看这一幕，他镇定地跨进书院，与相识的学子打招唿。

    张大虎的鬼魂爬起身，歪了歪头，接着又向书院内飘去，像是要跟上顾泽清。但是，他刚靠近定远书院的大门，又被狠狠地弹开。

    没有恢復生前记忆的他，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要跟上去，所以一遍遍飘向书院内，一遍遍被弹开倒在地上。

    书院是读书人的地方，这里充满了浩然正气，牛鬼蛇神是进不去的。

    先生还没有来上课，学子们聚在一起讨论牛三和张大虎被杀一事。

    他们一个个cos神探，推测兇手的身份。

    有的说兇手是江洋大盗。

    有的说兇手是杀手。

    有的说兇手是牛三或者张大虎的亲朋好友。

    总之，各抒己见。

    顾泽清没有参与他们，他在预习今日要上的内容，虽然昨晚已经预习过了。

    就在学子们热火朝天地讨论兇手是谁的时候，先生拿着书走了进来，学堂里顿时变得安静。

    与此同时，张、赵虎、王朝、马汉正带着人，询问牛三和张大虎的亲朋好友。

    他们仔细地询问，没放过任何一个人，但是他们并没有从牛三和张大虎的亲朋好友那里得知他们最想要的线索。

    之前，包拯猜测牛三和张大虎最近很有可能认识了新朋友，被新朋友请去喝酒。他特意交代张龙他们询问这件事情，但是牛三他们的家人说并没有听说有新认识的朋友。还有，他们在被杀的前几天并没有喝酒。只有在被杀的当晚，他们喝过酒。

    虽然张龙和王朝他们没有问到最重要的线索，但是他们还是查问到一些线索。

    包拯听完王朝他们的汇报后，一面捋着鬍子，一面说道：「牛三和张大虎又有了一个共同点。」

    公孙策反应极快道：「他们二人在街坊邻里的名声都很好。牛三是老实人，张大虎为人热情，很受街坊邻居的喜欢。」

    王朝说道：「我们询问牛三和张大虎的事情时，邻居们都说他们是好人，请包大人尽快抓到兇手，为他们报仇雪恨。」

 第6页

    包拯摆摆手道：「并不是这些。」

    他这话说的公孙策和王朝他们愣住了。他们面露不解的问道：「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他们二人都是再娶，并且继室都带来了女儿。」

    公孙策他们听如此说，先是惊讶了下，旋即面露恍然。

    「大人，您的意思是牛三和张大虎……」公孙策反应极快，明白包拯刚才那句话的深意。

    包拯对公孙策轻点了下头，随后望向王朝他们问道：「你们询问时，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室和继女是什么反应？」

    马汉他们听这么问，皱着眉头认真地回想了一番。

    「大人，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室都很伤心，并请求我们快点抓到兇手，为她们的官人报仇。」

    「他们的继女呢？」

    「牛三的继女比较胆小，一直躲在她娘身后，没说什么话。」王朝说道，「张大虎的继女则是一脸冷漠。」

    包拯听后，又问道：「他们的继女多大？」

    「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都及笄了。」

    展昭听到这，也明白了包拯的意思，「大人，您是怀疑牛三和张大虎对他们的继女意图不轨？」

    「也不是不可能。」包拯又对着王朝和马汉他们说道，「你们在暗中打探跟牛三他们继女来往的人。」

    公孙策问道：「大人，您是怀疑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的朋友杀了他们？」

    包拯颔首：「很有可能。」说毕，他又嘱咐张龙他们道，「你们务必小心打探，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大人。」张龙和赵虎他们退了下去。

    「大人，街坊邻居都说牛三和张大虎是好人，为什么您会觉得他们对继女意图不轨？」展昭今日也跟着去打探询问，问起牛三的情况时，街坊邻里都夸赞他是个老实的人，不仅能干，还经常帮助邻里，就是对待妻子和孩子们也非常好。

    他记得有个大婶说牛三经常买胭脂水粉或者布料给妻子和继女，夸他是个好官人，也是一个好父亲。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只看表面。」包拯意味深长地说道，「尤其是看起来老实无害的人。」

    公孙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非常贊同包拯这句话。他心服口服地说道：「还是大人心细如髮，想到了这一点。」

    包拯微微的笑了笑说：「破案不能放过每一个人，尤其是看起来不太可能的人。」

    展昭受教道：「大人，我也出去查探。」

    「去吧。」

    展昭和王朝他们又出去查询了一番，这次他们收穫了一些线索。

    而此刻，定远书院已经下学了。

    顾泽清走出书院大门，没有看到张大虎的鬼魂，稍稍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继续绕路回家。

    就在他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一个鬼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对他打招唿道：「顾相公，下学了啊。」

    顾泽清被眼前忽然冒出来的老鬼吓了一跳。他狠狠地瞪了眼前的老鬼，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冒出来吓人？」

    见顾泽清被他吓到，老鬼忙作揖赔礼：「是老朽不好，吓到了顾相公。」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眼前这个老鬼就是顾泽来后，第一个见到的鬼。他看起来六十多岁，面容虽然青白，但是神色并不恐怖，相反却非常温和。

    这个老鬼因为在人间飘荡了很多年，早已忘记自己姓谁名谁，也忘记自己多大，更别说生前的记忆。

    一般来说，很少有鬼能一直游荡在人间。一旦他们心中的执念消失，他们也就会消散。眼前的老鬼之所以一直没有消散，估计是心中的执念并没有消失。但是，他早已经忘了他的执念是什么。

    「顾相公，那个叫张大虎的鬼正在满大街大吼大叫，十分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老实人可不老实，千万不要被老实的外表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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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四回

    顾泽清压低伞，慢慢的走在阴雨中，问飘在他身边的老鬼：「怎么个大吼大叫法？」因为下着雨，雨滴在雨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正好盖过顾泽清说话的声音。

    「他就像疯了一样，满大街的乱窜，嘴里大吼着是谁杀了我。」老鬼桀桀的笑了起来，「这个叫张大虎的鬼竟然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真的是太好笑了。」

    顾泽清倒觉得正常，「他被杀前，应该没有看到杀他的人的面目，所以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那他岂不是要变成煳涂鬼了。」老鬼说着，啧起嘴来，「啧啧啧，连杀自己的人都不知道，真是太可怜了。」

    「有什么可怜的。」顾泽清信步走在雨中，语气不急不缓道，「他生前肯定做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惹的兇手这么残忍的杀他。」

    「顾相公的意思是他生前不是什么好人？」

    「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私仇，直接杀了张大虎就行了，没必要把他的命根子弄没了。

    老鬼被顾泽清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顾相公，那我去问问他。」

    「没用的，他应该只记得自己被杀时的情形，至于生前其他的记忆，他不会记得。」

 第7页

    「这是为何？」老鬼面露不解，「一般人死了变成鬼，过段时间就会恢復生前的记忆。虽然不能全部记得，但是能记得一大半。为什么张大虎不记得他生前的事情？」

    「他死前遭受极大的痛苦，变成鬼后就会变得极度的愤怒，他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想知道是谁杀了他，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记不起来。」顾泽清对鬼非常了解，像张大虎这种鬼，他前世见过太多。

    「原来如此。」老鬼朝顾泽清作了个揖，「老朽受教了。」

    顾泽清问道：「你接触牛三了吗？」

    「接触了，这个牛三变成鬼也是个孬种，问他什么事情都说不知道。」提到牛三，老鬼满脸的嘲讽不屑，「我看他吓破了胆。」

    顾泽清沉默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去接触张大虎。」

    老鬼犹豫了下，问道：「顾相公，那个张大虎不会吃了我吧？」

    「不会。」

    「他那个样子跟恶鬼一样，真的不会吃了我吗？」老鬼因为害怕，青白的脸上露出惊悚的神色。

    顾泽清从雨伞下抬起头，白了一眼老鬼：「这世上没有恶鬼，他不会变成恶鬼。」

    「真的没有恶鬼吗？」

    「你见过恶鬼吗？」

    老鬼仔细地想了一想说：「好像没有。」

    「那你还怕什么。」顾泽清见家门口就在前面，对老鬼说道，「我到家了，你可以离开了。」

    老鬼朝顾泽清行了个礼，「老朽告辞。」说毕，就飘走了。

    顾泽清推开院子大门，走进院内。饭菜香顿时扑鼻而来，令他食指大动。

    顾父比顾泽清早一些到家。他所在的医馆要比定远书院离家近。

    顾母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顾泽清回来吃饭。

    顾泽清先去更衣，换了一身衣服。

    「娘，你白天补觉了么，睡得怎么样？」

    「补了，睡了一下午，睡得很好。」顾母笑着说，「多亏了你爹的安神汤。」

    「爹的医术可是定远县最好的，他配的安神汤自然也是最好的。」顾家几代行医，医术在定远县非常有名。定远县的人病了，大多数都会来找顾父诊脉看病。「娘，你下午补觉的时候没有再做噩梦吧？」

    「没了，什么梦都没做。」顾母给顾泽清夹了两块鸡肉，「清儿，你今天在书院读书还好吧，没出什么事情吧？」

    「娘，书院里能出什么事情。」

    「我这不是怕那个杀人犯去书院杀人么。」顾母越想越觉得这事恐怖，「唉，也不知道包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杀人？」

    顾父说道：「以包大人的本事，一定很快就能抓到杀人犯。」

    顾泽清贊成他爹的话：「娘，你就放心吧，包大人肯定能抓到杀人犯。」自从包拯来到定远县任职后，不仅提高了定远县的民生，也让定远县没再出现一个冤案。

    「也是，包大人可是包青天。」顾母被顾泽清他们这么一安慰，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减少了很多。

    接下来，一家人没有再说这事，说起其他的事情。

    吃完晚饭，顾泽清就回房写功课。

    书院里的先生们怕学子们的心思都在杀人案上，无法静下心来学习，就给他们布置了很多功课。

    今天，先生就给顾泽清他们布置了一篇文章和一首诗。

    文章的题目是「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这句话选自《中庸》。

    科举考试中的题目，基本上都选自四书五经。

    顾泽清再次感嘆，幸好有原主的记忆，也有原主的学识，不然他一个来自一千年后的现代人真的不会写文言文的文章。

    写好先生布置的功课，顾泽清又复习了下今日所学的内容，之后又预习了下明天要学的内容。等忙好后，差不多亥时。

    顾泽清刚睡着没多久，就开始做梦。他在梦里看到张大虎。

    张大虎喝的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走在漆黑的巷子里。他嘴里还哼着小曲，心情看起来非常好。

    顾泽清跟在他身后，随他走进梨花巷了。

    当张大虎刚走进梨花巷，顾泽清就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现。他动作非常敏捷麻利，一刀抹了张大虎的脖子。

    这一刀并没有立马要了张大虎的命。张大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旋即就张开嘴想要唿救，但是他刚一张开嘴，嘴里就吐出很多鲜血来。

    这时，顾泽清又看到兇手手起刀落地把张大虎的命根子弄没了。

    「啊……」张大虎刚张开嘴准备叫疼，就断了气。他的一双眼因为痛苦瞪得非常大，一张肥胖的脸布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兇手看到张大虎在极度痛苦和恐惧下死掉，嘴里发出一声哼笑。接着，他抬起脚踩烂了张大虎的命根子。

    等踩完，他抬起脚在张大虎的肚子蹭了蹭，直到他的鞋底变得干净，他才离开。

    顾泽清想也没想地跟了上去，但是刚走几步，他就从梦境中醒来。

    黑暗中，顾泽清睁开双眼。他愣了愣，旋即坐起身，靠坐在床头，回想刚才的梦境。

    只要他碰到鬼，他当天晚上就会梦到这个鬼的一些事情。由于张大虎的鬼魂只记得被杀时的事情，所以他也只能梦到这些，梦不到其他的事情。

    刚才在梦中，顾泽清「亲眼目睹」了张大虎被杀的一幕，可惜没有看到兇手的长相。

 第8页

    兇手穿着夜行衣，严严实实的把脸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睛挺大的，也挺圆的。他的个子要比张大虎矮一些，差不多矮一个头的样子。

    张大虎的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五，那个兇手大概有一米六八至一米七的样子。兇手不胖，他站在张大虎的身前，看起来只有张大虎的一半。还有，兇手很白。

    兇手在杀张大虎的时候，露出了他的一双手。在月光下，他的一双手很白。

    在阉割张大虎的时候，兇手的动作非常熟练，一刀下去就没了。由此可见，兇手在切割方面很擅长。最后，兇手狠狠地踩了踩张大虎的命根子，像是在泄愤。

    对了，兇手在看到张大虎死了的时候，嘴里发出一声哼笑，这笑声听起来有些讥讽的意味，像是在说张大虎活该。

    顾泽清又认真地回想了下梦中的事情，发现没有他遗忘的事情。

    兇手蒙着脸，动作熟练又老辣，还非常干净，没有留下能识破他身份的破绽。要想在定远县里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

    顾泽清曲着右腿，右手搭在右膝盖上，食指轻轻地敲着膝盖。

    兇手很聪明，而且反侦察意识很强。

    他应该早就盯上张大虎，而且早已经策划好一切，所以在杀张大虎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利落。

    顾泽清原本想着，在梦境中如果看到有关兇手的线索，到时候就去县衙禀告，这样就能帮包青天他们快点抓到兇手。可惜，他没有看到有用的线索。

    这次的兇杀案怕是不容易破。

    等等，张大虎的被杀时的记忆没有关键的线索，说不定牛三那里有线索。

    牛三是第一个被杀的，说不定兇手在杀他的时候，没有那么小心，留下了些破绽。

    大多数连环杀人犯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有后面的谨慎小心，多多少少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过，等他第二次杀人的时候，他会汲取第一次杀人的经验，会变得非常小心，不会再留下明显的破绽。

    顾泽清决定明天让老鬼把牛三带到他的面前，他要见见牛三，从牛三这里获取线索。

    虽然在书院里，顾泽清没有跟同窗们讨论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关注，但是并不代表他毫不关心。他并不想有人再被杀。

    想好明天要做的事情后，顾泽清重新躺回床上，再次睡着。这次，他没有再做梦，这一觉睡到天亮。

    等他吃完早饭，跟着顾父一起出门的时候，就见到老鬼带着张大虎的鬼魂守在他家门口。

    张大虎的鬼魂依旧处于愤怒中，原本青白恐怖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可怕，看上去要是吃人一样。

    老鬼抬手打了下张大虎的后脑勺，「还不参见顾相公。」说毕，他率先向顾泽清作揖行礼。

    张大虎乖巧地学着老鬼的样子，向顾泽清行礼。

    顾泽清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对老鬼他们点了下头。

    老鬼拉着张大虎的鬼魂，一面跟在顾泽清的身后，一面向顾泽清汇报他昨晚得到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宋朝，一般称唿男人为相公。称唿丈夫为官人。

    其实，不应该称唿包拯为「大人」。一般直接叫他的官职。但是，在七侠五义的电视剧里称唿的是大人，我就这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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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五回

    老鬼从张大虎那里得到的讯息，和顾泽清梦到的内容一样，并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顾泽清和顾父分别后，就吩咐一直飘在他身旁的老鬼：「我晚上要见牛三，你带他来见我。」

    老鬼听如此说，微微惊讶了下，「您要见牛三？」不怪老鬼惊讶，之前老鬼问过顾泽清要不要见牛三，当时顾泽清拒绝了。

    「嗯，带他来见我，我亲自问问他。」

    「老朽遵命。」

    顾泽清没有再说什么。老鬼带着张大虎的鬼魂送他到书院门口。目睹顾泽清走进书院后，老鬼连忙带着张大虎离开。

    老鬼在人世间逗留久了，最怕这浩然正气。稍微靠近这定远书院，他就浑身不舒服。

    「老先生，顾相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要听他的话？」虽然张大虎因为太过愤怒，失去了生前的记忆，但是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再者，昨天晚上，他被老鬼狠狠地调教了一番，变听话了不少。

    「顾相公不是凡人，这世上只有他能看见我们。」提起顾泽清，老鬼语气里充满恭敬。「不仅如此，顾相公还是大富大贵之人。」

    张大虎听的懵懵懂懂，「顾相公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让他闻了，忍不住想要靠近顾相公。但是，顾相公身上还有一股其他的东西，让他又不能太靠近。

    老鬼双手揣在袖子里，老神在在地说道：「那是贵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张大虎听了后，满脸的崇敬。

    「顾相公真厉害。」

    老鬼一脸自豪地说道：「顾相公当然厉害。」说毕，抬手打了下张大虎的后脑勺，「走，找牛三去。」

    「牛三是谁？」

    「跟你一样是个死鬼。」老鬼拎着张大虎的后衣领去找牛三。

    牛三双手抱膝，可怜兮兮地蹲在他死在的地方。

    「牛三。」

    牛三见老鬼了，先是一惊，旋即连忙站起身向老鬼行礼问好。

 第9页

    张大虎见牛三的双腿间也一直在流血，就知道牛三和他一样被人杀了。

    接下来，老鬼就看到牛三和张大虎抱在一起诉苦痛哭的画面。

    此刻，定远书院里，顾泽清正在认真的读书学习。前世，他虽然学理，但是一直读到博士。之所以读到博士，是因为他知道读书人有一股浩然正气，妖魔鬼怪伤不了他。这就是他一直被鬼纠缠，但是并没有被鬼伤到的缘由。

    这一世，他选择继续读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要参加科举。

    在宋朝，文人地位高，如果能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他们一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而且还不会被欺负。最重要的是，宋朝的百姓的日子真不好过。别看宋朝的经济发达，但是赋税却非常多。这一层又一层的赋税，剥削的百姓苦不堪言。

    他上辈子听过一个歷史博主说过：在宋朝，民间百姓起义反抗是最多的。基本上三五天就有人起义。但是，在宋朝做官，不仅俸禄高，而且还有各种福利。哪怕不做官，只是做一个学子，也会有各种优待和补贴。

    就在顾泽清他们认真听先生讲解的时候，院长领着包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学堂内，登时掀起了一片轰动。

    虽说包拯现在只是定远县的县令，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但是在定远县他就是最大的官。再者，自从包拯来了定远县后，实施了一系列惠民的政策。最重要的是再也没有冤案发生，这让老百姓对他非常尊敬拥戴。

    学子们对包拯自然也是非常尊崇。除了上述的原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包拯当年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

    包拯非常重视定远书院的学子们。他时不时来书院鼓励学子们好好读书，将来为朝廷效力。有时候，他还会亲自做一回先生，教导学子们。

    他当年参加过科举考试，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他把他参加科举考试的经歷教给学子们，这对学子们来说是十分有用的。他还会跟学子们说科举考试考的内容，让学子们知道科举考试会考哪些内容，也让学子们知道科举考试的难度。所以，他每次来定远书院，学子们都十分欢迎。

    包拯今天之所以来定远书院，是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两桩命案。他担心会吓到学子们，让学子们无法安心读书学习。

    这是顾泽清第一次见到包拯，忍不住细细端详，随后在心里感嘆，果然和电视剧里一样黢黑，额头上有个月牙。虽然面相严肃，但是看望他们的眼神却非常温和。

    包拯每个月都会来定远书院。上个月，顾泽清生病在家休养，自然错过了包拯。

    察觉到有一股灼灼的视线，包拯看了过来，只见是一个眉眼精緻，皮肤白皙的少年。这少年有一双好看却又清凌凌的眼眸，但此刻这双眼里却充满仰慕，这让他不由地一怔。

    顾泽清见包拯朝他看了过来，立马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并朝包拯作了个揖：「学生顾泽清见过大人。」

    「顾泽清？」包拯一面捋了捋鬍子，一面夸赞道，「好名字，与你很是般配。」这孩子长得漂亮不说，一身的气度也是不凡。

    顾泽清没想到会被夸，微微惊了下，旋即谢道：「谢大人夸奖。」

    院长是知道顾泽清，见包拯夸他，忙介绍道：「大人，顾泽清读书非常用功，功课在书院里名列前茅，是个不错的孩子。」

    「哦，是吗？」包拯笑道，「那我考考你。」

    顾泽清不慌不忙，淡定自若道：「请大人出题。」

    见顾泽清一脸从容，包拯心想这孩子倒是自信，便开口出题：「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则不得其正……」

    顾泽清想也没有想地答道：「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他把这段内容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这段内容选自《大学》。

    包拯又出了一道题，是《论语》里的内容。顾泽清又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接着，包拯又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顾泽清又准确地说了出来。

    「不错。」包拯夸奖道。

    顾泽清并没有得意：「谢大人夸赞。」

    见顾泽清没有洋洋得意，包拯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便勉励他道：「要继续好好读书。」

    「是，大人。」

    其他学子见顾泽清被包拯褒扬，心中十分羡慕。

    包拯抬手示意顾泽清坐下来，接着询问先生刚刚在讲解什么。先生把他刚才讲解的内容，跟包拯说了一遍。

    他听了后，就接着先生说的内容，继续跟学子们讲解。

    学子们一个个端坐在桌前，竖起耳朵听包拯教导。

    包拯能考中进士，在四书五经上的造诣自然非常高，是书院里的先生不能及的。

    跟学子们讲解完这篇内容，包拯就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两桩命案。他让学子们不要被吓到，也不要分神，继续安心的读书。至于兇手，他一定会抓到。

    学子们听包拯如此说，当然会听话的读书。

    包拯还有公务要忙，并没有在定远书院久待。

    院长朝顾泽清使了个眼神，顾泽清立马会意，跟在院长身旁送包拯。

    送到门口，包拯就让院长和顾泽清他们停下来。临走前，包拯嘱咐顾泽清好好读书。

    顾泽清乖巧地应道，他一定会用功读书。

 第10页

    正说间，展昭和公孙策走了过来。

    院长朝展昭和公孙策行了个礼：「见过展护卫，见过公孙先生。」

    展护卫？

    公孙先生？

    顾泽清心中先是疑惑，旋即想到他们二人的身份，在心里惊道，这两人该不会是展昭和公孙策吧？

    他打量了下展护卫，身材修长，一身红衣更是衬得他面容俊朗。接着，他又暗暗地看了看公孙策，头戴方巾，身穿儒衣，留着很长的鬍鬚，一身儒雅。

    院长见顾泽清望着展昭和公孙策发呆，提醒他向展昭他们行礼。

    顾泽清回过神来，规规矩矩地向展昭和公孙策作揖行礼。

    展昭和公孙策早就注意到顾泽清，毕竟他的长相太过出色。

    院长向展昭他们介绍了下顾泽清，展昭他们客气地回了个礼。

    见公孙策他们有话要跟包拯说，院长就带着顾泽清向包拯辞别。

    「院长，展护卫是不是叫展昭，公孙先生是不是叫公孙策？」顾泽清心中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死心，向院长求证。

    「切不可直唿展护卫和公孙先生的名讳。」

    「学生知道。」顾泽清面色镇定，但是心中却惊涛骇浪。

    果真是展昭和公孙策！

    看来他不是穿到宋朝，而是穿到七侠五义了！

    与院长道别后，顾泽清回到学堂，立马被同窗们围住。

    同窗们问他，包大人跟他说了什么。还纷纷羡慕他能与包大人说话。

    另一处，公孙策和包拯坐在马车里，没有急着向包拯禀告事情，而是询问包拯，刚才见到的那个少年是谁。

    「他名叫顾泽清，很是聪慧。」

    「顾泽清，这名字到与他相配。」公孙策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俊秀的孩子，把展护卫都比了下去。」

    走在马车旁的展昭听到此话，笑着说：「我比不上他。」

    「这孩子不仅长相出色，一身气度也非常出众。」最让包拯印象深刻的就是顾泽清那双清凌凌的眼睛。

    「我观他面相，日后会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公孙策会一点看相之术，「没想到在定远县会有如此出色的人物。」

    包拯笑了笑，没有再说顾泽清，问起公孙策他们查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展昭？公孙策？我的天啊，居然是七侠五义。

    作者：你竟然才发现！

    顾泽清：之前没人跟我说展护卫和公孙先生的事情啊。

    凌晨更新不太好，那我把更新时间改在早上六点，这样小可爱们起床后就能看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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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六回

    得知自己穿到的是七侠五义的世界，顾泽清震惊了一会儿，随后就淡定地接受了。对他来说，穿到歷史上的宋朝和穿到七侠五义里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七侠五义里的背景也是宋朝。

    顾泽清没有因为展昭和公孙策的出现而分神，继续认真的听课。

    而此时，包拯已经回到县衙，听展昭和公孙策他们的汇报。

    公孙策他们按照包拯之前说的，暗地里探查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室和继女的情况。但是，他们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牛三和张大虎的邻居，都说他们对继室和继女非常好，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吵嘴打架。至于他们的继室和继女也在说牛三和张大虎他们好话。

    「我观察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说话时眼神闪躲，神色不自然，应该是说了谎。」

    「张大虎的继女说起张大虎时，我见她有些恐惧，想必也没有说实话。」

    「最奇怪的是他们的继室。她们说起牛三和张大虎时，都极力维护他们。」展昭说道，「我问她们，她们的女儿和牛三，张大虎的关系好不好。她们先是僵住了下，随后就说牛三和张大虎视她们的女儿如己出。我故意诈她们说，邻居说牛三和张大虎他们对她们的女儿不好，她们先是有些心虚，旋即竖眉地大骂起来，说邻居嫉妒他们家过得好，造谣他们家。」

    「大人，牛三和张大虎的妻女真的是太奇怪了，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包拯捋了捋鬍子说道：「果然如我所想，这牛三和张大虎对他们的继女图谋不轨。」

    「大人，我仔细观察她们，她们都手无缚鸡之力，并没有任何功夫，不像是能杀死牛三和张大虎。」展昭是习武之人，观察一个人，首先会观察他们会不会武功。「牛三和张大虎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毙命的，这不是她们能做到的。」

    公孙策说道：「我瞧着她们也没有本事杀了牛三和张大虎。」

    「你们有调查和她们来往的其他人吗？」包拯言道，「她们没有本事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但是她们身边的人有可能会帮她们杀人。」

    「大人，我们问过了，与她们来往的人并不多，都是街坊邻居。」

    「可有与男子来往，或者她们可许配了人家？」

    「并没有。关于这点也很奇怪，牛三和张大虎他们的继女都已及笄了，可是她们却没有许配人家。我问过他们的继室，她们说她们捨不得女儿早嫁，想在留两年。」

    公孙策道：「一般来说，做母亲的会在女儿及笄前，就会四处打听，寻找良婿。等及笄了，就会请媒人说媒。就算不想女儿早嫁，也会提前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绝不会拖着一直不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牛三和张大虎不许她们早早地把亲事定下。」

 第11页

    「很有可能。」包拯想了一想说，「兇手就是她们身边的人，对她们的情况很是了解，所以才会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你们继续调查她们身边的人。」

    「大人，继续调查她们，肯定问不出什么，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们只能暗中监视她们，这样才有可能发现她们身后之人。」

    「那你和王朝他们分成两拨，分别监视牛三的继女和张大虎的继女。」

    展昭和王朝他们领命道：「是，大人。」说毕，他们就退了出去。

    公孙策没有跟着出去，他不擅长监视人。

    「看来，牛三和张大虎他们强占了他们的继女。」

    「十之八九。」

    公孙策沉着脸骂道：「禽兽！」

    包拯倒是很平静，「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像牛三和张大虎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有很多。」

    「唉……」

    「不过，即使牛三和张大虎罪不可恕，也不能随意被人杀害，理应国法处置。」

    「大人说的是。」公孙策说道，「希望展护卫他们监视后，会有所发现。」

    因为包拯的到来，定远书院的学子们犹如打了鸡血一样读书，一个个也不再说张大虎他们被杀一事。

    顾泽清见状，在心里感嘆，这就是名人效应。

    下午，天气变好了，没有再下雨。不过，还是阴着的，这样就方便展昭他们暗中监视。

    申时末，书院准时下学，学子们没有久留，下了学就走。

    平日里下了学，学子们会留一会儿。但是，由于这几日发生了两桩命案，先生们就让他们下了学就回家。如果晚回去，说不定会出意外。

    顾泽清今天回家没有绕路，直接从梅花巷穿过，毕竟已经见过张大虎了。

    他到家时，就见老鬼带着张大虎和牛三的鬼魂守在他家门口。

    不用老鬼特意吩咐，张大虎和牛三恭恭敬敬地向顾泽清行礼。

    顾泽清看了看牛三，他虽脸色青白，但是长相普通，整个人还畏手畏脚的，一看就是胆小如鼠的人。不过，顾泽清从来不以貌取人。别看牛三长得老实，说不定内里横着了。

    牛三被顾泽清锐利的眼神看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

    「好了，你带他们离开吧。」

    老鬼以为顾泽清会问牛三一些事情，没想到顾泽清什么都没问。

    「顾相公，你不是有话要问牛三吗？」

    牛三哆哆嗦嗦地开口：「大人要是有话要问，小、小人一定说……」

    「你记得生前的事情吗？」

    牛三低着头说：「不记得，小人只记得自己被人杀了。」

    顾泽清听闻这话，并没有在意，挥挥手道：「老鬼，你带他们下去吧。」

    「是。」说毕，老鬼就带着牛三和张大虎他们离开了。

    顾泽清刚到家，就听顾父问他包拯去他们书院一事。

    「我听说包大人夸奖了你，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顾泽清惊诧道：「爹，你怎么知道的？」

    顾母笑道：「这件事情已经传遍全县城了，大家都说包大人夸赞你聪明，还让你好好读书。」

    「很多人看见你和院长送包大人出书院大门，包大人拉着你手，叮嘱你好好读书。」

    顾泽清对这件事情的传播速度感到心惊，不过细想定远县不大，平时一件小事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包大人可没有拉着我的手。」

    「清儿，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泽清把今日包拯去书院一事，一五一十地跟顾父和顾母说了。当然，包括他被包拯考问一事。

    顾父和顾母听了后，脸上满是喜悦和自豪的笑容。

    「清儿，你这次入了包大人的眼，对你大有好处。」顾父严肃道，「包大人可是进士出身，如果你能得到他的指点，对你日后考科举大有益处。」

    「今日包大人又跟我们说了不少考科举的事情，让我们受益匪浅。」他对宋朝科举一无所知。今日听包拯说考科举的时候，这让他对宋朝科举有了一定的了解。

    「如果包大人能指点你就好了。」

    「爹，包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指导我。」顾泽清可不敢想这事，「再说，包大人每个月都会来书院指导我们。如果我有问题想要请教，届时会请包大人指导的，想必包大人不会拒绝。」

    「如此也好。」顾父点点头说，「你读书已有七八年了，再过两年你也该考科举了。这两年里，你要是能时常得到包大人的指点，届时你考中的可能性很大。」

    「清儿，你爹说得对，等包大人去书院教导你们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的问。」

    「我会问的。」有包拯这个现成的大佬在，他要是不问，就是傻子。

    「吃晚饭了。」

    一家人坐在桌前，和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吃完晚饭，顾泽清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陪顾父和顾母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温书学习。

    他今日包拯说的一些话记了下来，尤其是书上的内容。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他的记忆力很好，但是保不齐他日后会忘。

    到了亥时，顾泽清准时睡下，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在做梦。准确来说，是牛三的记忆。

    他今晚见到牛三，没有仔细地询问牛三，就是因为他今晚会梦到牛三的事情。

 第12页

    顾泽清在梦境中，先看到的牛三被杀的情形。他和张大虎一样喝醉了，然后被突然出现的人杀了。

    看完牛三被杀的情景后，顾泽清原本以为梦境到此结束，没想到画面一转，转到牛三正在强占一个年轻的姑娘。

    这个时候的牛三哪里有他敦厚老实的模样，他神色变得非常兇狠。

    那个姑娘被他捂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满脸的绝望痛苦。

    过了一会儿，牛三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接着他恶狠狠地威胁年轻的姑娘，说她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他绝不会放过她们娘俩儿。

    接着画面一转，牛三和之前的年轻姑娘，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中年妇女殷勤地给牛三夹菜。牛三一副大爷的模样，趾高气扬的享受着中年妇女的伺候。

    画面又变了，又是牛三侵犯年轻姑娘的画面。就在此时，中年妇女站在门外，目睹又亲耳听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冲进去。接着，她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离开了。

    牛三的记忆，大多数都是他强占女孩的画面。

    顾泽清从梦中气醒，接着他悄悄出了门，把老鬼叫了过来。

    老鬼来的时候带着牛三和张大虎。顾泽清见到牛三，就想到他对他继女做的禽兽之事，直接动手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挺严重的，小可爱们记得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啊。出门一定要戴口罩，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了家就戴着。

    顾泽清：七侠五义也是宋朝，那会不会有那些名人？

    作者：你猜。

    赵旸：谁在cure我的先生们？

    顾泽清：你隔壁的男主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赵旸：我大宋皇太子啊，你刚刚不是觊觎我的先生们吗？

    顾泽清：这不是你的地盘，你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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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七回

    牛三从顾泽清的骂声中，得知他对继女做过的事情被知晓，吓得屁滚尿流。一边抱着头，一边求饶。

    老鬼听了牛三对继女做的禽兽事情后，也十分愤怒，加入顾泽清，和他一齐暴揍牛三。

    牛三被揍的惨叫声连连，吓得站在一旁的张大虎瑟瑟发抖。

    顾泽清揍了一会儿就没有再揍了，老鬼直接把牛三的鬼魂「撕」的魂飞魄散。

    站在一旁的张大虎眼睁睁地看着牛三被「撕」成碎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悚。

    老鬼还嫌不够解气，把牛三鬼魂的碎片，一脚脚的踩的稀巴烂。直到连渣都看不到，他这才停下来。

    「呸，真没看出来这个孬种竟然是个禽兽。」

    「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这种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人。」一想到今晚在梦境中看到的画面，顾泽清怒不可遏。

    「难怪他会被去了命根子。」老鬼气哼哼地说道，「真是活该！」

    顾泽清忽然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张大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张大虎的死法和牛三一样，看来他和牛三一样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张大虎连忙跪在地上，对着顾泽清不断地叩头：「顾相公饶命！顾相公饶命！顾相公饶命！」虽然张大虎刚变成鬼魂没多久，但是他直觉觉得牛三被撕成碎片，就是死了。

    老鬼狠狠地骂了一句：「禽兽不如的畜生。」说毕，就直接动手把张大虎的鬼魂「撕」了。他没有一下子撕完，而是一点点的撕。刚才撕牛三撕的太快，老鬼觉得便宜他了。现在轮到张大虎，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当然要狠狠地折磨他一番。

    鬼魂不会流血，但是也会疼。张大虎被撕的悽厉尖叫，幸好普通人听不到这一声声毛骨悚然的叫声，不然一定会被吓死过去。

    张大虎的鬼魂也被撕的魂飞魄散。老鬼还有些不解气，嘴里还骂着牛三和张大虎。

    「顾相公，您是怎么知道牛三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情？」老鬼好奇地问道，「老朽之前问他话，他不是摇头，就说不知道。您昨晚问他，他也说不记得生前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他撒谎的？」

    「梦到的。」顾泽清也不瞒老鬼，「我只要见到鬼，当天晚上就能梦到这个鬼的生前种种。」

    老鬼听了后，立马朝顾泽清作揖行礼：「相公您真是高人啊。」

    顾泽清摆摆手，没有再说这事，而是说起牛三和张大虎被杀一事。

    「老鬼，你去监视牛三和张大虎两家，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顾相公，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两人的人是英雄好汉，他这是为民除害啊。」

    「老鬼，兇手杀了牛三和张大虎，的确算是为民除害，但是他不能自作主张杀人，不然国法存在的意义何在。」顾泽清也认为牛三和张大虎该死，但是他们不该被随意杀害，「牛三和张大虎应该由包大人抓起来，再由包大人依法处置。」

    老鬼是知道包拯的能耐，听顾泽清如此说，贊同地点了点头：「顾相公说的是。」

    「像牛三和张大虎这种畜生就该以正典刑，这样才能震慑得住像他们一样的畜生，所以不能被人随意处置，得交给包大人处置。」

    「但是，牛三和张大虎他们死了，这……杀害他们的人是好人，如果让他被包大人抓到，岂不是要被砍头？」

    「是不是好人，不能因为他杀了牛三和张大虎来判定。」顾泽清严肃道，「至于他会不会被砍头，得看包大人怎么判。或许包大人看他为民除害的份上，不一定砍他的头。」

 第13页

    「包大人公正无私，想来不会砍了他的头。」老鬼深知包拯的为人，对他也十分的信任。

    「得赶快找到这个兇手，不然还会死人。」

    「顾相公，您的意思是那位好汉还会杀人？」

    顾泽清颔了颔首道：「嗯，他还会杀第三个像牛三他们这样的人，所以我们得在他杀第三个人之前找到他，不然他杀的人多了，到时候只能被砍头了。」

    老鬼也不想这位好汉被砍头，忙对顾泽清说道：「顾相公放心，老朽现在就去监视牛三和张大虎的家。」

    「明晚来找我，把你看到的跟我说。」顾泽清交代道，「一定要看仔细了。」

    「顾相公放心，老朽一定看仔细了。」说毕，老鬼朝顾泽清行了个礼，旋即就离开了。

    顾泽清小心翼翼回到家，没有惊醒顾父和顾母。

    重新躺回床上，顾泽清在心里琢磨着，等他找到兇手，再去县衙告诉包大人。现在就等老鬼从牛三和张大虎两家发现有用的线索。

    见鬼获得线索，从而找到兇手，帮忙破案这种事情，顾泽清上辈子就经常做。像这种连环杀人案，他上辈子就见过不少，还帮警方破了不少。甚至一些诡谲难以捉摸的命案，也是通过他看到鬼破的，因此他从警方那里得到不少锦旗奖励，也获得不少奖金。

    这辈子，他的阴阳眼没有失去，自然会像上辈子那样，通过看到鬼，获得线索帮忙破案。

    顾泽清在睡着前想道，希望老鬼能从牛三和张大虎两家那里获得关键的线索。

    老鬼飘到牛三和张大虎的家，见王朝和张龙他们也守在这里，心想顾相公猜测的没错。

    牛三和张大虎的家里没有读书人，老鬼能飘进去。黑暗中，他见张大虎的继女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嘴里念着「老天有眼」、「报应」等话。

    晚上，自然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老鬼还是守在他们两家。

    翌日，天气还是阴沉的厉害。不过，这倒方便老鬼出现，监视牛三和张大虎两家。

    今日，包拯没有再来书院，学子们还是跟往常一样读书。

    顾泽清他们正在跟先生学习《诗经》。他稍稍分了下神，心想他穿到了七五世界，不知道还有没有苏轼和王安石等名人。

    如果这个世界有苏轼和欧阳修他们等名人，那么今年苏轼已经满一岁了。歷史上的苏轼是一零三七年出生，今年是一零三八年。

    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他不能和苏轼他们兄弟一起参加科举考试，毕竟他要比苏轼他们大十几岁。不过，日后他要是考中进士，入朝为官，那么就能见到苏轼他们，还能和他们成为同僚。到时候他一定要和他们成为朋友。当然，前提条件是在这个世界，苏轼他们是存在的。

    等等，要想知道苏轼他们存不存在，有个办法可试一试。他记得歷史上，包拯和范仲淹是好友。如果范仲淹存在，那么苏轼他们肯定也在。等下次见到包大人，他问问有关范仲淹的事情。

    苏轼现在是一岁的奶娃娃，暂时不能成为朋友，但是有两个人可以结交，王安石和曾巩。歷史上的王安石比他大四岁，曾巩比他大六岁。他们岁数差不多大，要是巧的话，说不定他们能同期参加科举。

    顾泽清很快就收回思绪，继续认真听讲。他要想结交这些歷史上的牛逼人物，必须好好读书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做官。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考不中。好在他要过两三年才参加科举考试，还来得及认真备考。

    申时末，书院准时下学，顾泽清走出书院，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犹豫了一番。他想去牛三和张大虎的家看看，但是想到他和牛三他们无亲无故，忽然过去打听，显得有些奇怪。他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等老鬼来找他。

    等到晚上亥时，老鬼出现在顾泽清的家门口。

    顾泽清见到老鬼，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有什么发现？」

    「果然如相公所说，张大虎和牛三一样是个畜生……」老鬼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再加上他自己推测都告诉了顾泽清。

    顾泽清听完后，心里一点也不意外。

    老鬼又把展昭和王朝他们暗中监视一事跟顾泽清说了，顾泽清道：「看来包大人也猜到牛三和张大虎做的事情。」他又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顾相公，老朽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室和继女很少出门，与她们来往的人不多。再者，和她们交往的人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看起来不像是能杀牛三和张大虎的。」

    顾泽清听后，将眉心一皱，嘴里呢喃着：「这怎么可能？」以他的猜测，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人，一定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他们身边的人。

    「展护卫他们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怎么样？」

    老鬼摇了摇手说：「她们都非常胆小，根本不可能杀了牛三他们。」

    顾泽清心下疑虑，「那就奇怪了……」他紧皱着眉头思索，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兇手杀牛三和张大虎的动作非常利落，最重要的是他除去他们的命根子时的动作非常熟练，一刀下去就没了。这说明兇手是个老手。这个老手有可能是经常帮人阉割的人，不过这种人不应该在定远县，而应该在宫里。宫里的内侍都是太监，在当内侍前都要被阉割。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兇手是个屠夫。

 第14页

    如果是屠夫的话，那他就能动作熟练地杀了牛三他们，并且一刀除去他们的命根子。

    「老鬼，牛三和张大虎家附近有屠夫吗？」

    「屠夫？」老鬼先是愣了下，旋即说道，「没有屠夫，倒是有一个肉摊子，就在他们两家的附近。」

    顾泽清闻言，眼前登时一亮：「就是这个肉摊子。」

    「但是，顾相公，这个肉摊子的老闆是个姑娘，并不是男人。」

    「姑娘？」

    「没错，就是一个姑娘。」

    「你跟我仔细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岁的苏轼：啊呀啊呀……

    十七岁的王安石：阿嚏，谁在念叨我？

    十九岁的曾巩：难道是介甫在说我？

    顾泽清：什么时候能见到大佬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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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2-11-09 00:39:47~2022-11-10 00:5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晔子、黎明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第八回

    「娘，我今日要晚点回来，你和爹先吃晚饭，不用等我。」顾泽清决定今日下了学后，去看看肉摊子的姑娘。

    「要很晚吗？」要是以往顾泽清晚点回来，顾母倒是不会担心，但是这几日发生了两起命案，而且死的都是男人，顾母担忧儿子的安危。

    「不会很晚，我会很快回来的。」顾泽清知道顾母的担忧，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娘，被杀的两个人都是中年男人，我还是个孩子，不会有人杀我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个杀人犯见到男的就杀呢。」顾母越想越不放心，「我晚上和你爹一起去接你。」

    「那好吧。」他就是去看看那个肉摊子的姑娘，不会久待，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在他爹娘来接他之前，他应该能赶回来。「娘，我和爹先走了啊，你在家好好的。」

    「好好好，我在家好好的，你们父子俩也要好好的。」一日不抓到杀人犯，顾母一日就不放心顾泽清他们的安全。

    顾父和顾泽清一同离开了家，「你今日在学堂有什么事？」

    「我有些问题要请教先生。」顾泽清又说道，「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会很快回来的。」

    「请教先生问题，就好好的问，不要急着回来。」在顾父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儿子请教先生重要。

    「是，爹。」

    父子俩走到路口就分别了。

    顾泽清原本打算一早就去肉摊子，但是想到早上去买肉的人很多，他一个读书郎突然出现在买肉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他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下了学再去。那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买肉了。

    今日是休沐前的最后一天读书日，所以学子们的心情非常好。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学生们都期盼着放假。

    定远书院每个月月末都会让学子们休沐两天。这对顾泽清来说，一个月就放两天的假太少了。在现代，可是一个星期放两天假。

    虽说两天的假太少了，但是总比不放好。顾泽清昨晚已经想好，休沐的这两天做什么。

    学堂里，学子们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讨论休沐这两天去做什么。

    有同窗邀请顾泽清出去踏青。

    有同窗邀请顾泽清一起去书店买书。

    有同窗邀请顾泽清去他家做客，然后一起看书学习。

    有同窗邀请顾泽清踢蹴鞠……

    顾泽清人长得好看，学业出色，为人又谦逊，很受同窗们喜欢。每次休沐，同窗们都会邀请他一起玩。

    这次休沐，顾泽清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拒绝同窗们的邀请。

    学子们盼着休沐，先生们自然也期待着。

    今日的先生们的心情也非常好，一个个面带笑容，不像平日里板着脸。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学子们都觉得今天过得非常快，一眨眼就下学了。

    先生们也不拖堂了，下了学就走了。学子们一个个欢唿着离开了书院。

    顾泽清刚走出书院，老鬼就飘来了。

    在老鬼的带路下，一刻后，顾泽清找到了肉摊子。很不巧，肉摊子已经收摊了。

    今日的猪肉卖的非常好，一上午的时间把肉全部卖了出去。

    老鬼知道肉摊子的姑娘的家在哪里，又带着顾泽清找到她家。

    她家也在杏花巷，跟牛三家在一个巷子里。不过，她家和牛三家在巷子的一头一尾。她家在杏花巷的巷尾，离梨花巷很近。

    杏花巷和梨花巷是邻居，彼此挨着的。

    「顾相公，老朽先进去看看，她在不在家。」说毕，老鬼就飘进了人家家里。很快，又飘了出来，对顾泽清说道，「顾相公，她在家，正在洗猪肠子。」

    顾泽清轻点了下头，旋即抬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女声：「谁啊？」

    老鬼在一旁说道：「这是她娘。」

    「我是来买肉的。」

    「买肉？」中年妇女一面走来，一面说道，「今天的肉卖完了。」说毕，打开院门，看到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相公站在门口。中年妇女愣住了，一时间忘了说话。

    眼前的中年妇女，身材高大，皮肤有些黑，面容有些凶，眼尾和嘴角布满了皱纹，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人。

 第15页

    顾泽清扬起笑脸：「不好意思，我是来买肉的。」

    中年妇女李翠花这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个好看的少年，穿着一身读书人穿的衣服，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小、小相公，对不住啊，今日的肉已经全部卖完了。」我的老天爷啊，这是哪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好看，跟画里走出来一样。

    「那有骨头吗？」顾泽清笑着说，「没有肉，我想买一些骨头。」

    「小相公，你买骨头做什么，骨头里一点肉都没有啊？」

    「阿姨，骨头可以炖汤啊，我爹说了骨头汤也很有用，多喝骨头汤对骨头好。」

    李翠花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满脸狐疑道：「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爹是大夫。」顾泽清认真道，「我爹说的不会错，所以阿姨，你家还有骨头吗？」

    「有的，还有很多。」李翠花说毕，这才发现一直让人家小相公站在门口，忙说道，「小相公，请进来。」

    「打扰了。」

    「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这小相公真的太客气了。

    顾泽清走进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坐在井边洗猪肠子的杨梅。

    李翠花见顾泽清望着她女儿，忙介绍道：「这是我大女儿杨梅。」说毕，她就对杨梅招了招手，「大梅，这位小相公来买骨头的。」

    杨梅放下手中的活，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拘谨地站起身朝顾泽清行了个礼。

    顾泽清作了个揖回应。

    他暗中仔细地观察了下杨梅。她个子高挑，身材瘦弱，长相普通，把她扔到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种。他又看了看她的一双手，很大，很粗糙，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姑娘的手。但是，很白，是那种长时间泡在水里的苍白。

    杨梅也偷偷地看着顾泽清，心头巨震，她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她突然觉得像这么好看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她们家里，因为她们家会脏了他的脚。

    李翠花找出一箩筐的骨头，有大有小。

    「小相公，这都是今天的骨头，非常新鲜。你想要多少？」

    顾泽清弯着腰，准备伸手去拿，却被李翠花阻止了。

    李翠花怕脏了顾泽清的手，「小相公，你想要哪根就跟我说，我帮你拿。」

    「那麻烦了。」顾泽清指了指两根筒子骨和几根排骨。

    李翠花正愁用什么给顾泽清装骨头，这时杨梅拿来一个小篮子。

    「娘，用这个装。」

    「小相公，只能用菜篮子给你装骨头了。」李翠花把顾泽清选好的骨头放进菜篮子。

    「那我明日把篮子给阿姨你送来。」

    「那真的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顾泽清接过一菜篮的骨头，问道，「阿姨多少钱？」

    「小相公，说实话骨头没人要，我们也没有卖过。再说，这骨头不值钱，你就拿走吧。」

    「这怎么行。」顾泽清从他的钱袋子里拿出十文钱递给李翠花，「阿姨，十文钱够不够？」

    「太多了太多了，小相公你要是不好意思，就给我两文钱吧。」

    顾泽清直接把手中的十文钱塞到李翠花的手里，「阿姨，这十文钱你必须拿着。」

    「这……」

    「阿姨，这猪骨头是好东西，你们可不要再扔了，可以拿来卖钱的……」顾泽清告诉李翠花好几种骨头的做法。

    李翠花和杨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没想到骨头还有这么多做法，而且听起来很好吃。

    「阿姨，你们记下了吗？」

    李翠花讪讪地笑了笑：「小相公，你说的太多，我没记下来。」

    「那你们识字吗？识字的话，我可以写下来给你们。」

    「大梅识字。」

    「那我现在写给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

    「举手之劳，阿姨你们不用放在心上。」顾泽清问道，「请问有桌子吗？」

    「小相公，你不嫌弃的话，里面请。」李翠花领着顾泽清进了她们家的堂屋，屋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但是却擦得非常干净。

    在顾泽清坐下来之前，李翠花和杨梅忙把桌子和凳子擦了擦。

    杨梅走进她屋里，拿出笔墨纸砚摆放到顾泽清的面前。

    「请用。」

    顾泽清忽然看到杨梅的右眼的眼角下一个坑，一个圆圆的小坑，这应该是痘坑。

    他的瞳孔勐地放大。之前在梦境中，他看到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的右眼角下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坑。

    看来，杨梅真的是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

    虽然顾泽清心中十分震惊，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他镇定自若地写下骨头的各种做法。

    李翠花和杨梅站在一旁，观看他写字。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惊嘆，这小相公人长得漂亮，字也写的非常好看。

    顾泽清穿来这段时间，日日练字，终于把字练的跟原主一样。不过，他并不觉得他的字写的有多好看。他的字在他们班上，只有中等水平。

    三刻后，顾泽清把写好的骨头的做法递给杨梅。

    「其实骨头的做法跟肉的做法一样，你们可以试试其他的做法。」

    杨梅双手接过菜谱，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

    顾泽清注意到她的手心布满了茧子，是经常拿刀造成的。

 第16页

    「小相公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李翠花把顾泽清塞给他的十文钱换给了他，「小相公，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要是再收你的钱，那我真不是东西。」

    顾泽清没有挣开李翠花的手，只好收回十文钱。

    「那阿姨，谢谢了。」

    「是我们该谢谢你。」她今天是走了什么运，竟然遇到这么好的小相公。不对，是老天爷把财神爷送到她们家门口。

    顾泽清灵机一动：「阿姨，骨头太大，我们家没有切骨头的刀，你们可以帮我切一切么。」

    「当然可以，大梅你帮小相公切一下。」

    「好。」

    顾泽清站在院子里，见杨梅动作熟练的切骨头。一刀落下，一根筒子骨就分成两段。就算切骨头的刀锋利，但是没有力气，也不可能这么利落地把骨头切好。

    杨梅把骨头切的非常整齐漂亮，顾泽清觉得她应该有强迫症，就像她把牛三和张大虎的那个东西切的干干净净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没想到会是痘坑暴露了你吧。

    杨梅：痘坑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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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九回

    「顾相公，杨家娘子真的是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吗？」

    顾泽清笃定的说道：「不会错的，就是她。」

    「她一个瘦弱的小娘子怎么能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老鬼不敢置信。

    「你没看到她切骨头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切不动。」

    「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杀了牛三和张大虎啊？」老鬼非常不解，「牛三和张大虎他们跟她无冤无仇。」

    「她应该认识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知道她们被牛三和张大虎侵犯一事，所以帮她们杀了他们。」这是顾泽清的推测。

    「还真是，我昨天监视的时候，牛三和张大虎的继女来杨家娘子的肉摊子买肉，她们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很不错。」

    「所以她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不奇怪。」

    「杨家娘子还真是女中豪杰。」老鬼语气里充满敬佩。

    顾泽清并没回应老鬼这句话。他在心里琢磨着，就算杨梅要帮她的好姐妹报仇，直接杀了牛三他们就好，为什么要把他们那个东西切了？切了也就算了，还踩的稀巴烂，这不仅仅是报仇了，应该是痛恨，极度痛恨。

    一般来说，不是当事人是不会痛恶的，除非她也遭受过同样的事情。

    「杨梅她爹呢？」

    「她没爹，她们家就母子三人，她还有个弟弟。今天她弟弟去乡下买猪了，所以您没有看到他。」

    「她娘以前再嫁过吗？」

    「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娘应该再嫁过，她应该也被继父侵犯过。」

    「不是吧？」

    「应该是。」不过，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还得问杨梅本人。

    老鬼恨恨地骂道：「这群畜生！」

    「老鬼，你去监视杨梅。」顾泽清见快要到他和爹娘约好的时间，不敢再耽搁，「我先回去了。」说毕，就跑了回去。

    「顾相公，您慢点，不要摔着了。」目送顾泽清离开后，老鬼听话地回到杨梅家。

    顾泽清赶在他爹娘出发前回到了家。

    顾母见儿子跑的气喘吁吁的，忙给他顺气：「你跑什么？」

    顾父注意到顾泽清手中拎着一篮子的骨头，疑惑地问道：「清儿，你手里的骨头哪来的？」

    顾母这才注意到，也好奇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一篮子骨头？」说毕，她还低头看了看，惊奇地嘆道，「这骨头是谁切的啊，切的真整齐漂亮……」刚说着，她就突然想到一个人，「这手艺是杏花巷的杨家娘子切的吧？」

    顾泽清惊了：「娘，这你都能看出来？」

    「整个定远县也只有这家娘子切肉切的漂亮整齐。」顾母问道，「你这骨头是从杨梅姑娘那里弄来的？」

    「她娘给的。」

    「李翠花那个抠货给的？」顾母满脸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泽清就把他去杨梅家买骨头一事跟他爹娘说了。当然，还包括他写了不少骨头做法一事。

    顾母听了，气的狠狠地拍了下儿子的后背。

    「你个傻小子，你把骨头的做法告诉李翠花做什么。明天，她肯定要卖骨头了。」

    「卖就卖呗，反正骨头又不贵。」

    顾母见儿子不以为意，气的狠狠地戳了戳顾泽清的额头：「你这傻小子竟然告诉别人怎么赚钱，你真是……」

    「她不收我骨头钱，那我应该投桃报李啊。」

    「清儿做得对。」顾父并不觉得儿子做得不对，「再说，让她们多赚点钱也是好事，毕竟她们寡母的也不容易。」

    听顾父这么说，顾泽清忙问道：「孤儿寡母？李阿姨的丈夫呢？」

    「她丈夫早就死了。」顾母说道，「说实话，她们娘三儿是挺可怜的。」

 第17页

    见他爹娘知道杨梅家的状况，顾泽清又问道：「李阿姨没有再嫁吗？」

    「嫁了，但是没两年，她的第二个丈夫也死了，于是就有人嚼舌根说她克夫，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嫁人，就和她闺女和儿子相依为命，好在她儿子和女儿听话懂事又能干，不然她的日子不好过。」被人说克夫，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想再嫁是不可能的事了。

    顾泽清问道：「那她和她第二个丈夫的关系好不好？」

    「挺好啊，她第二个丈夫是个能干人。他们现在开的肉摊子，就是她第二个丈夫的。」顾母又拍了下顾泽清的后背，「赶快去洗手。」

    顾泽清更衣后，换了身衣服来到厨房吃饭。他一面吃饭，一面向他爹娘打听李翠花他们家的事情。可惜，顾父和顾母对他们家的情况了解的不是很多。顾泽清没有打探他想要的讯息。

    吃完晚饭，顾母就开始炖顾泽清拿回来的骨头。这骨头汤要炖很长时间，这样才好喝。

    顾父是大夫，知道骨头的好处。他们家一年四季都喝骨头汤。后来，顾泽清告诉他们骨头还能红烧、糖醋、烧烤等做法。顾母自己还创造了其他做法，做的非常好吃。

    顾泽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先生们布置的功课完成，接着温习。在他睡觉前，顾母炖好了骨头汤，特意端来一碗让他喝。

    骨头都炖烂了，一咬就碎。骨头汤非常鲜美，顾泽清喝了一碗不过瘾，又喝了一碗。

    喝完汤，顾泽清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睡着前，他在心里纠结，是先去找包大人，还是找杨梅问清楚？

    如果直接去找杨梅，她不一定会跟他说实话。说不定她还会对他做不利的事情。他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她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绝对没有还击之力。

    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还是不要鲁莽地去找她。明日上午，他先把菜篮还给她们，然后就去县衙找包大人。

    翌日，开始休沐。

    顾泽清原本打算在休沐的时候睡懒觉，但是因为记挂案情，他只能和平时一样早起。

    吃完早饭，顾母陪着顾泽清一起还菜篮子。

    杨梅家的肉摊子前挤满了人，顾泽清他们一时半会儿挤不进去。

    「清儿，娘帮你还菜篮子，你去你家同窗家。」

    「好，那我先走了。」顾泽清跟顾母道别后，直接去了县衙。

    他来得巧，刚好遇到出门的展昭。

    展昭记得顾泽清，见他来县衙，心中有些讶异。

    顾泽清见到展昭，便走上前去，行了个礼：「见过展护卫。」

    展昭回了个礼：「顾相公来县衙有什么事情吗？」

    「展护卫直接叫我顾泽清吧。」顾泽清开门见山道，「我来找包大人，不知道包大人现在有空吗？」

    「有空，我带你去见包大人。」

    「麻烦展护卫了。」

    「一点也不麻烦。」展昭虽然跟顾泽清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他的印象非常好，「你今日怎么没去读书？」

    「今日和明日都休沐。」

    「原来如此。」

    展昭直接领着顾泽清去了县衙后堂。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包拯都会待在后堂的书房里看书，处理公务。

    包拯记得顾泽清，毕竟这孩子的容貌太过出色，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印象深刻，并且很难忘记。

    顾泽清见到包拯，没有墨迹，直接把他的来意说了出来。

    包拯和公孙策听到顾泽清说他知道杀死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是谁时，两人都惊得愣住了。刚准备离开的展昭，听到这话迅速地回身。

    「你知道兇手是谁？」

    「兇手是杏花巷的杨梅，他们家是开肉铺的，她负责帮忙切肉切骨头……」顾泽清先把杨梅的情况，详细地跟包拯他们说了。接着，他又跟包拯他们说了杨梅和牛三他们的继女是好朋友。最后，他又说了牛三和张大虎侵犯继女的事情。

    顾泽清说的有条有理，听得包拯他们非常吃惊。

    包拯他们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顾泽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顾泽清当然不能说他在梦里看到的。他只能说道：「我查的。」

    「查的？」

    「嗯，出事后，我暗中调查打听。」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有调查，虽然不是他亲自调查，但是他有让老鬼调查。「我觉得牛三和张大虎的死法太诡异了，如果是一般的仇杀案，只需要把他们杀死了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的那个东西切了，更没有必要踩得稀巴烂。于是，我就想到牛三和张大虎很有可能奸污了什么人。然后我去打听，发现他们都有继女，而且他们的继女都及笄了，但是却没有给她们说亲，这太奇怪了，我就猜想他们是不是强占了她们。」

    「我觉得能动作这么利落地把他们的那个东西切的干干净净，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经常做阉割的人，但是这种人应该在宫中，不可能在定远县。另一种就是经常做切割的人，那很有可能是屠夫。但是他们两家认识的人中没有屠夫，只有杨梅。」

    「我打听过了，牛三他们两家经常去杨梅那买肉，他们的继女和杨梅的关系不错。昨天我去杨梅家买骨头，发现她虽然瘦弱，但是力气却不小，轻松就能把骨头切开。不仅如此，她的动作非常熟练。我就觉得兇手是她了。」

 第18页

    「我怀疑她曾经也遭受过继父的侵犯。我听我爹娘说杨梅的娘亲曾经再嫁过，但是没几年她的第二个丈夫就过世了，我怀疑她的继父很有可能也是被她杀的。」

    「因为杨梅曾经遭遇这种事情，她特别同情可怜牛三他们的继女，所以她决定帮她们杀了牛三和张大虎……」

    顾泽清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听得包拯他们直点头。

    「包大人，您可以直接派人把杨梅抓来，然后您问一问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明天上榜，今晚加更，而且是两更，也就是今天更了三章，所以明天早上六点的更新取消了，后天早上六点正常更新。

    第10章 第十回

    展昭和王朝他们去抓杨梅的时候，杨梅一点也不意外，非常配合他们来到县衙。

    顾泽清没有站在公堂上，而是躲在里面。

    啪的一声，包拯用力地拍了下惊堂木，神色严厉道：「升堂。」

    「威武！」

    虽然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画面很多次，但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到，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心中不觉升起一抹敬畏。

    杨梅乖顺的跪在堂下。

    县衙门口挤满了人，其中包括顾母。

    展昭他们去抓杨梅的时候，顾母还在他们家的肉铺前。见杨梅被抓，就跟着大家一起来到县衙。

    「堂下何人？」

    「民女杨梅。」

    包拯问道：「杨梅，本官问你，你可知本官为何抓你？」

    「因为民女杀了牛三和张大虎。」

    杨梅直接承认，这让包拯和公孙策他们都非常惊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爽快承认自己是兇手的犯人。凡是被带到公堂上的犯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兇手，哪怕证据充足，他们也会咬死不承认。

    「他们该死！」杨梅忽然抬起脸来，神色变得非常愤怒，「他们都是畜生，都该死！」

    躲在里面的顾泽清听到杨梅如此说，在心里感慨道，果然如此。

    杨梅的面容因为太过忿恨，变得扭曲，看起来十分可怕。

    「包大人，他们都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们该死！该死！」杨梅怒吼道。

    包拯他们被突然发怒的杨梅吓到了，毕竟她之前非常温顺乖巧。

    「你为何说他们该死？」

    「他们……」杨梅刚准备开口，见公堂门卫挤满了人，顿时住了嘴。

    包拯注意到这一幕，对站在一旁的展昭使了个眼神。展昭立马会意，让围堵在门口的百姓离开。

    等百姓全部离开后，包拯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杨梅抬眸望着包拯，刚刚还在愤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祈求的神色。

    「包大人，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可以请你们保密吗？」刚说毕，她又特意强调道，「所有人都要保密，不能把我说的事情泄露出去。」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猜到杨梅接下来要说什么，点点头答应她道：「本官向你保证，接下来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听到包拯如此说，杨梅心里便放心了。

    「牛三和张大虎他们都是畜生，他们一直以来侵犯小莲和云儿。」说到这里，杨梅的双眼因为愤怒，变得赤红，「从小莲和云儿她们到他们家的时候，牛三和张大虎就对她们……」杨梅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咯咯响。

    包拯他们没有打扰杨梅，耐心地等她继续说。

    即使牛三和张大虎死了，杨梅依旧恨不得杀了他们。她因为太过愤怒，断断续续地把牛三和张大虎侵犯他们的继女一事说了出来。

    虽然包拯他们早就猜到牛三和张大虎的恶行，但是现在听杨梅说，他们心中也非常愤慨。

    展昭和王朝他们忍不住骂道：「畜生！」

    「他们就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杨梅此时已泪流满面，因为暴怒，瘦弱的身子抖得厉害，「小莲和云儿她们一直以来被他们糟蹋，她们胆小不敢反抗……」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说下去。

    包拯接着她未说完的话，说道：「于是你就杀了他们？」

    「对，我杀了他们！」杨梅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该死！」

    「你们为什么不报案？」包拯说道，「你们要是报案，牛三和张大虎会被判处斩立决。」

    「什么？」杨梅一脸惊愕，「他们会被砍头？」

    包拯微微颔首道：「没错。」

    「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有杀人才会被砍头，不知道……」杨梅虽然识字，但是她读的书并不多，更不知道大宋的律法。按照大宋律法，侵犯妇女者判斩立决，可惜杨梅她并不晓得。

    「唉……」包拯轻轻地嘆了口气，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杀了他们的？」

    「我故意勾引他们，在杀他们之前，把他们灌醉了，然后一刀杀了他们，接着把他们作恶的东西剁了……」

    杨梅从小莲和云儿那里得知牛三和张大虎的恶行后，决定杀了这两个畜生。她知道牛三和张大虎好、色，故意勾引他们。好、色的牛三和张大虎当然上当了，她约牛三和张大虎晚上见面，还叮嘱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悄悄的与她来见面。

    牛三和张大人自然乖乖地按照她的话做。深更半夜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来跟杨梅见面。

    杨梅把他们灌醉后，找了藉口暂时离开了下。等她回来，换上了夜行衣，动作利落地杀了他们。

 第19页

    躲在里面的顾泽清听到这番话，回想他在梦境中看到的牛三的记忆。他并没有在牛三的回忆中，见到牛三和杨梅喝酒。这点就很奇怪，难道牛三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牛三的记忆中，绝大多数都是他侵犯继女的画面。或许对他来说，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都不值得他用心记住。

    等杨梅说完她作案的过程后，包拯便问道：「小莲和云儿可知道你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

    杨梅摇了摇头说：「她们并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们。」说毕，她怕包拯不相信，急忙又说道，「包大人，我真的没有告诉她们，你不要抓她们。」

    「你既然没有告诉她们，她们也不是你的帮凶，本官自然不会抓她们。」包拯又问道，「你为何这么快承认自己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

    「因为我知道包大人你早晚会查到我。」杨梅深知包拯查案能力，心里清楚自己杀了人瞒不了包大人。

    自从包拯来定远县后，不管是偷盗，还是杀人，都被包拯查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冤案发生。

    杨梅说的没错，就算没有顾泽清的帮忙，包拯也会查到兇手是她，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快。

    「杨梅，本官问你，除了牛三和张大虎，你是否还杀了其他人？」

    杨梅没想到包拯会这么一问，不觉地惊愣住。她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包拯。她见包拯望着她的眼神锐利，不由地心慌，一时间忘了说话。

    见杨梅沉默不语，包拯只好接着问道：「杨梅，你是否杀了你的继父冯大力？」

    杨梅心头一震。她没想到包拯连这件事情都查到了。

    「是，我杀了他。」包大人不愧是包青天，连她五年前杀了冯大力一事都查到了。

    「冯大力是不是对你做过不轨之事？」

    提到这件事情，杨梅心中又是愤然又是噁心。

    「是，所以我杀了他。」

    「你是怎么杀他的？」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杀他。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从外面回来，我正好出去更衣，与他撞到，他一见我就起了色、心，伸手捂着我嘴，拖着我去了屋子后面，意图侵犯我，我挣扎中抓到一个棒子，对着他的头狠狠地打了下，他当时就倒在了地上，但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死……」

    「他嘴里骂我，还说不放过我，我一气之下又拿着棒子打他的头，很快他就没声了。这时，我才发现他被我打死了，然后我就把他的死伪装成意外摔死。」

    包拯听到这，开口问道：「伪装成意外摔死，当时的仵作没有发现吗？」

    杨梅冷笑一声：「当时的县令是个昏官，他并不想烦神调查这件事情，再说我们也不想追究兇手，他就把冯大力的死定义为意外摔死。」

    前任的定远县的县令，不仅是个昏官，还是个贪官，弄得定远县民不聊生。在包拯来定远县之前，前任县令一手造就了很多冤案。包拯刚到定远县的时候，忙着重审以前的冤案，整整忙了半年才清除完。

    包拯也知道前任县令的所作所为，见他如此草率的把冯大力之死定为意外，并不感到意外。

    「杨梅，如果本官今日没抓你，明日你是不是要杀第三人？」

    见包拯连这事也猜到了，杨梅已经不吃惊了。现在，在她心里，包拯无所不知。

    「是，这人叫王大庆，他一直暗中侵犯他隔壁的姑娘，那姑娘不敢告诉她家里人。」

    「你是怎么知道？」

    「一次偶然机会看到的。」

    「还有第四人吗？」

    「包大人，我只知道这三个人，其他人不知道。」杨梅痛恨自己能力有限，只知道这三个畜生。如果她要像包大人一样厉害，一定能揪出更多的畜生，让他们受到惩罚。

    「展护卫。」

    「属下在。」

    「你去把王大庆抓来。」

    「是，大人。」

    包拯看向杨梅，郑重地对她说道：「如果王大庆真如你所说那样，本官会依大宋律法处置他。」

    杨梅朝包拯磕了一个头：「谢包大人。」

    她犹豫了下道：「包大人，是我杀了牛三他们，和他人无关，我愿意接受惩罚。」

    包拯看着杨梅，心里很是为她可惜。

    「杨梅，你有一颗侠义之心，但是你用错了方法。」

    「包大人，我不后悔。」虽然知道报案，牛三和张大虎会被砍头，但是她已经杀了他们，狠狠地惩罚了他们，她不后悔。如果包大人不抓到她，她明日晚上会把王大庆杀了。「包大人，您刚才答应我的，我说的事情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你放心，你方才说的话，绝不会让县衙以外的人知道。」包拯知道杨梅是为了小莲和云儿的名声着想。

    「包大人，还有一件事情请您答应。」

    「你说。」

    「请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莲和云儿，我并不是单单为了她们杀了牛三他们。」杨梅不想让她们以为她是为她们杀了牛三他们，让她们觉得对不起她。

    「本官答应你，不告诉她们。」

    杨梅心里便放心了，面上也露出轻松的神色：「这样我被砍头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包拯让王朝和马汉他们带杨梅下去，随即他们去了后堂。

    公孙策一见顾泽清说道：「顾相公，全部你被说中了。」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查案如神，甚至比包大人还先破案。

 第20页

    包拯夸赞道：「英雄出少年。」

    顾泽清谦虚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谬赞了。」说着，他嘆道，「杨家娘子可惜了。」

    「是的，太可惜了。」

    「包大人，像她这种情况能申请减轻刑罚吗？」顾泽清说道，「哪怕是流放也比砍头好。」

    「我试试。」包拯也不想这么年轻的姑娘为牛三和张大虎那种人失去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奉上。明天早上六点的更新就没了。后天早上六点正常更新。

    小可爱们放心，杨梅会有一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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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十一回

    很快，王大庆被展昭他们押来县衙。一开始王大庆死不承认自己的兽行，大喊自己冤枉。在包拯严厉的审问下，王大庆吓破了胆，乖乖地把自己做的禽兽事情全部招了。

    站在一旁的展昭和王朝他们听了王大庆的招认后，恨不得直接揍死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王大庆的恶行比牛三他们还要严重，因为他长期侵犯人家隔壁姑娘十来年。在把他押入大牢之前，包拯先下令杖责他二十大板。如果杖责三十或者五十大板，王大庆的身子有可能受不住，这样他后面就不能砍头示众。

    王朝和张龙他们打板子很有经验，不会一下子把王大庆打死，但是会把王大庆打的半死，让他一时间死不了。

    在县衙门口挨打的王大庆，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百姓得知王大庆侵犯妇女，一个个都指着他骂，让王朝他们打很点。还有的直接朝王大庆吐口水。

    王大庆被拖下去的时候，就剩下两口气。这两口气能撑到他被砍头示众。

    被关入大牢的杨梅见王大庆打的半死拖进大牢，觉得很是痛快。

    「展护卫，王大庆这个畜生会被砍头吗？」杨梅不放心地问道。

    「你放心，包大人已经判斩立决了，过几日就会砍他的头。」

    杨梅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可惜，她不能亲眼看到王大庆这个畜生被砍头。

    「杨家娘子，包大人说了他会帮你求情。」展昭很是敬佩杨梅。明明是个姑娘，还没有武功，但是她却侠肝义胆地杀了牛三和张大虎这两个畜生。不说一般姑娘做不到，就是很多男人也做不到。

    杨梅听说，先是双眼亮了下，嘴角扬起一抹惊喜的笑容，但是很快她的嘴角就压了下去。

    展昭看她这副模样，心下有些疑惑，「你不高兴吗？」

    杨梅摇了摇头说：「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值得包大人为我这么做。」

    「你为何这么说？」

    「展护卫，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我不管是为了什么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但是我就是杀了人，我应该偿命的。」在杀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之前，杨梅就已经做好杀人偿命的准备。「展护卫，麻烦您帮我谢谢包大人，请他不要再为我的事情费心。」

    展昭安慰道：「杨家娘子，你不要多想，你这个情况是可以求情的，包大人为你求情算是分内之事。」

    「我没有多想。」杨梅微微的笑了笑，「我现在很平静。」其实，她一直在等包大人早点抓到她。这几日，包大人一直没有来抓她，她心里很是不安。如今她被包大人抓到大牢，她这才觉得心安。

    看着如释重负的杨梅，展昭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的说道：「你的话，我会帮你转达包大人。」

    杨梅朝展昭行了个礼：「谢谢展护卫。」

    展昭犹豫了下说道：「你想不想见你的家人？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帮你安排。」

    「可以吗，不会麻烦您吗？」

    「一点也不麻烦。」展昭笑道，「我这就去帮你安排。」

    「展护卫，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杨梅想在死前，跟娘亲和弟弟说一声「抱歉」。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展护卫慢走。」

    县衙的后堂里，包拯和公孙策在和顾泽清聊天，问他为什么会对破案感兴趣。

    顾泽清当然不能直接说他是因为能看到鬼，所以才帮忙破案的。他只能说他非常崇拜包拯，还说包拯是他的目标。他日后要是考取功名，要像包拯一样做一个断案如神，又一心为民的好官。

    听顾泽清如此说，包拯先是有些惊讶，旋即很是高兴。不过，他谦虚地表示他做的还不够好。

    顾泽清说在定远县百姓的心目中，包拯是全天下最好的官。大家都非常喜欢他。他还说顾父经常对他说，让他好好读书，日后考取功名，要做包大人一样的官。

    公孙策开玩笑说，如果顾泽清想要把包拯作为目标，那他得先考中进士。

    顾泽清说他会努力读书，日后争取考中进士。说毕，他厚着脸皮问包拯，如果他以后在读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请教他么。

    见顾泽清这么好学，包拯自然不会拒绝，让顾泽清大胆的来找他。

    其实，顾泽清原本想拜包拯为师的，但是他要突然这么说，肯定会吓到包拯。他先时常来请教包大人问题，等时间长了，他再问包大人可不可以收他为学生。

    正说话间，展昭回来了，把杨梅那番话向包拯转达了。

    包拯和顾泽清他们听后，心里都有些难受。

 第21页

    公孙策嘆道：「这么好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顾泽清想了一想说：「我觉得她是不想活了。」

    包拯他们听他这么说，纷纷惊愕地望着他：「何出此言？」

    「只怕她被她继父侵犯后就不想活了，但是因为她娘亲和弟弟，她才没有自尽。」像杨梅这种情况，顾泽清上辈子见过很多，「这几年，她是为了她娘亲和弟弟活着。她知道自己杀了人要偿命，现在即将被砍头，她心里反而轻松了。」

    展昭听顾泽清这番分析，忽然想到方才在牢里杨梅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脸恍然道：「难怪她不想包大人帮她求情。」

    顾泽清看向包拯，问道：「包大人，您还帮她求情吗？」

    「当然要帮她求情，她还年轻，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包拯对展昭说道，「展护卫，你去把她的家人请来，让他们见见面。或许见到家人，她就不想死了。」

    「属下这就去。」原本展昭是想跟包拯说这事的，没想到包拯主动提了。

    顾泽清问道：「包大人，您帮她求情的成功率有多大？」如果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就白给杨梅希望了么。

    包拯保守地说道：「有七八层的把握。」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公孙策言道：「希望杨家娘子不要白费大人的一片苦心。」

    李翠花和她儿子被展昭带到大牢里。一见到女儿，李翠花就哭了起来。她儿子也在一旁默默的哭泣。

    展昭没有打扰他们，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带李翠花他们来县衙大牢的路上，他就跟他们说了杨梅不想活一事。

    李翠花他们听说包大人会为杨梅求情，他们自然是万分感激，并且一定会劝女儿好好活下去。

    展昭没有急着回后堂，而是守在县衙大牢的门口。

    大牢里，李翠花他们娘三儿哭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杨梅之前杀冯大力一事，李翠花他们是知道的，还是他们帮忙把冯大力伪装成意外摔死。但是，他们不知道杨梅还杀了牛三和张大虎。

    李翠花得知女儿杀牛三和张大虎的缘由后，心里又气又无奈。她深知女儿被侵犯过后，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她也能理解女儿杀牛三和张大虎的心情，但是她气女儿不顾自己性命去杀人。

    把杨梅大骂了一番后，李翠花就说了包拯帮她求情一事，劝她听话，然后好好的活下来。但是杨梅拒绝了，她说她要偿命。

    不管李翠花他们怎么劝，杨梅就一心求死，气得李翠花昏了过去。

    展昭跟包拯他们说了这事。

    顾泽清听了后，担心杨梅会在大牢里自尽。

    包拯决定亲自去大牢劝劝杨梅，顾泽清跟着他一起去了。

    杨梅看到站在包拯身边的顾泽清，惊诧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包拯见杨梅认识顾泽清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顾泽清昨晚去了她家，还在她家买了不少骨头。

    「杨家娘子，是我告诉包大人，你是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

    「什么？」杨梅一脸震惊。

    「杨家娘子，我昨晚是故意去你家买骨头的，我是特意去见你的，确认你到底是不是杀了牛三和张大虎的兇手。」

    「您……不是包大人吗？」

    「不是本官，是顾泽清查到了你。」

    「包大人，可以让我跟她聊聊吗？」

    包拯看了看顾泽清，随后点了点头：「那你们聊。」说毕，包拯就带着公孙策和展昭他们离开了大牢。

    展昭不太相信顾泽清能劝说杨梅，「大人，顾相公毕竟是揭发杨家娘子杀害牛三和张大虎的人，杨家娘子说不定恨他，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展护卫，你错了，杨家娘子并不恨顾泽清，相反她对顾泽清很有好感，说不定顾泽清能劝她打消自尽的念头。」

    「好感？」展昭心想，他怎么没看出来。

    公孙策像是看出展昭心里的疑惑，笑着说道：「像顾相公这样长得好看的人，谁不喜欢。」

    展昭听说，瞬间明白公孙策的意思：「这倒是。」

    「等顾泽清的好消息吧。」

    大牢里，杨梅一反之前的轻松，在面对顾泽清时会不觉的紧张无措。

    「杨家娘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你杀了牛三他们吗？」

    「顾相公聪慧，知道是我杀了牛三他们很正常。」在杨梅心里，读书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他们能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毛病。

    顾泽清见杨梅不好奇，就没有跟她说这事，而是和她聊起家人。

    虽然杨梅之前拒绝了李翠花他们的劝说，但是顾泽清知道她是为了不连累她家人，所以才想一死了之。

    在杨梅心里，她还是在意李翠花他们的。顾泽清利用这点劝说她，没一会儿就说的她泪流满面。

    在顾泽清的劝说下，杨梅不打算轻生了。她决定听从顾泽清他们的话，好好的活下去。

    顾泽清临走前，杨梅朝他行了个大礼感激他。

    回到后堂，顾泽清把他劝说杨梅的过程跟包拯他们说了下。

    展昭没想到还真的被包拯说中了，杨梅不仅不恨顾泽清，还非常感激他。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把顾泽清夸赞了一番。其实，包拯也准备这么劝说杨梅的。

 第22页

    眼看快要午时了，顾泽清向包拯他们辞行。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故意询问包拯：「大人，您认识范仲淹范大人吗？」

    包拯一面捋着鬍子，一面笑着说：「自然认识，他是我的好友。」

    顾泽清听了后，心下非常激动。

    范仲淹存在，那苏轼他们肯定也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苏轼：咿呀咿呀……

    顾泽清：听不懂婴语。不过，未来的东坡先生，你得赶快长大啊。

    作者：日后，你要和苏辙一起捞苏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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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十二回

    王大庆被斩首的时候，定远县的百姓几乎都去围观，毕竟这件事情在定远县是一件大事。不过，顾泽清并没有去。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先生们不允许他们去看。

    以前，有学生前去观看行刑，然后被吓病了，而且病了很久。从那以后，书院就不允许学生跑去观看砍头。

    就算书院允许学生们前去观看，顾泽清也不会去。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有兴趣。

    顾母没有忍住，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又害怕，就拉着顾父一起去看。

    菜市口围满了人，在王大庆被行刑之前，包拯先是当众宣布他侵犯妇女的恶行，当然没有提被他侵犯的对象是谁。接着，他又告诉百姓，牛三和张大虎他们犯了跟王大庆一样罪行，按照大宋律法是要被判斩立决的。

    包拯还告诉百姓，如果被人侵犯，不要害怕报案。他不仅会帮他们处理兇犯，还会帮他们隐瞒姓名。

    百姓们得知王大庆和牛三他们的恶行后，对他们破口大骂。接着，百姓们拿着鸡蛋、菜、石头等东西砸向王大庆。

    王大庆在被砍头之前，被百姓们砸的头破血流。

    感受到百姓的愤怒，包拯没有再耽搁，宣布行刑。

    王大庆被按在狗头铡上，他早已经吓得尿了一地，但是嘴里还一直在求饶。

    刽子手吐了一口唾沫后，直接按下铡刀，王大庆人头落地。明明是很恐怖吓人的一面，但是在场的百姓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大快人心。

    隐藏在人群中的畜生们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胆小的甚至也被吓得尿裤子。

    顾泽清虽然没有去菜市口围观，但是等他晚上回到家，顾母绘声绘色地跟他说了说当时的情况。顾父也时不时插两句，语气跟顾母一样激动。

    「清儿，等你日后考取功名后，要做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在包拯来定远县之前，顾父希望儿子读书考科举做官，并不是为了百姓当官，而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不被当官的欺负。但是，自从包拯来到定远县后，处处为百姓考虑，为百姓伸张正义，这让顾父看到了一个好官，同时他也改变了想法，觉得儿子以后应该像包大人一样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越来越多，老百姓的日子才会有好日子过。

    「爹，如果我真的考取了功名，一定努力做一个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顾泽清神色认真地说道，「包大人是我的榜样。」

    听到儿子这么说，顾父心中很是欣慰和自豪：「好好好，我儿有志气。」

    顾母也是一脸骄傲：「清儿，娘相信你日后一定能像包大人一样。」

    在绝大数爹娘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优秀最好的，顾父和顾母也不例外。再者，顾泽清从小到大都非常听话懂事，读书从来没有让他们操心过。他们十分坚信顾泽清日后一定能考取到功名。

    「不过，话说回来，真没看出来王大庆和牛三他们是畜生……」定远县并不是很大，大多数百姓都互相认识。就算不认识，也听别人说过他们。「杨梅杀了他们，其实是为民除害啊，包大人不应该砍她的头。」

    「依照大宋的律法，杀人就要偿命，不管是为了什么杀人。」顾泽清趁机跟顾父顾母科普下大宋的律法，让他们知道擅自杀人是不可取的，会被律法惩罚的。

    「这么说，杨梅死定了？」

    「不一定，如果包大人为她求情，她很有可能不会被砍头。」

    「那包大人肯定会为她求情的。」顾母说的非常笃定，「太好了，杨梅不用死。」顾母之所以这么相信包拯会为杨梅求情，因为在她心里，包拯是个好官，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杨梅被砍头。

    「死罪或许可免，但是活罪难逃。」顾泽清说道，「她很有可能被判流放。」

    顾父说道：「流放总比砍头强，最起码她还活着。」

    「清儿，杨梅要是流放，会被流放到哪里啊，是不是很远的地方？」

    「两个地方。一个是瘴气很多的岭南，一个是沙门岛。」顾泽清言道，「这两个地方都非常遥远。」不过，包大人应该会帮杨梅打理好，让她在流放途中好过一些。

    「这……就不能流放其他的地方吗？」

    「没有其他的地方。」

    「唉，杨梅这姑娘真是命苦啊。」

    被顾母同情的杨梅，并不觉得自己命苦。此时，她和小莲，还有云儿三人抱头痛哭。

 第23页

    小莲和云儿并不是傻子，她们知道杨梅是为了她们杀了牛三和张大虎。她们觉得对不起杨梅。

    杨梅矢口否认，让她们不要多想，但是她们并不相信她的话。

    得知杨梅很有可能要被流放，她们要跟她一起流放。她去哪里，她们就要跟着去哪里。杨梅自然不同意她们这么做，但是她们心意已决。

    从大牢回到家后，小莲和云儿就跟她们的娘亲说，她们要一生跟着杨梅。

    她们的娘亲肯定不愿意，但是她们并没有开口反对，因为她们没脸反对。就在杨梅被抓的第二天，李翠花就找上她们，不仅把她们狠狠地大骂了一顿，还打了她们一顿。

    如果当时她们出面维护女儿，牛三和张大虎早就被抓了。就是因为她们的懦弱，不敢得罪牛三和张大虎，任由他们侵犯女儿，这才会导致杨梅杀了他们。

    小莲和云儿收拾好行李后，就去找李翠花，要和李翠花母子一道跟着杨梅一起流放。

    李翠花母子是不会让杨梅一个人流放去外地，他们会一路跟着。等到了流放之地，他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生活。

    几日后，关于杨梅的处置就下来了。包拯为她求情成功了，但是就像顾泽清所说的那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不管因为什么缘故杀人，杀人就是不对的，她被判流放到岭南。

    杨梅离开定远县的那一天，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来送她。百姓们担心她在路上没的吃，没的穿，也没的喝，就给李翠花他们送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有钱。

    顾泽清一家人并没有送吃的和喝的，而是送了一些药材给李翠花。在流放途中，杨梅和她的家人都很有可能会生病。如果不带上药材，他们一家人只怕还没有到岭南就病死了。

    李翠花没想到买药材。这几日，她忙着置办东西，所有东西都买了些，唯独忘了药材。见顾母送来药材，她当场就给顾母跪了下来。她心里清楚，顾母送来的药材，是救命的东西。

    定远县的百姓足足送了二三十里路，这才停下来，没有往前走。直到看不到杨梅和她的家人的身影，他们才返回定远县。

    杨梅被流放后，有几个人悄悄地去县衙报案，说她们被人侵犯。包拯派人调查，确认无误后，逮捕了几个人。之后。这几个人和王大庆一样被压在菜市口，当众行刑。

    包拯没有泄露报案的几个姑娘和妇女的讯息。那些没敢报案的人，见包大人真的帮她们隐瞒，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来到县衙报案。

    这段时日，菜市口一共砍了十来个人的脑袋，他们都是侵犯妇女的畜生。

    有一些有色、心，暂时没有色、胆的人见那些人都被砍了脑袋，一个个吓破了胆，不敢再有一点色心。

    一下子砍了十多个人的脑袋，造成的震慑可想而知。自这件事情后，定远县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再敢侵犯妇女和姑娘。

    这件事情结束后，定远县重新恢復了安宁。不过，百姓们变得忙碌了起来，因为春耕到了。

    包拯非常重视定远县的民生，尤其是粮食。每年的春耕，他都会亲自下田巡查，看看百姓的田地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每年的秋收，如果有的百姓家忙不过来秋收，他会让县衙里的人去帮忙。有时候，他还会亲自下田帮忙。

    不仅如此，他还会帮百姓联繫粮食商，货比三家后，哪家收购的价格高，能及时给钱不拖欠，他就让百姓卖给哪家。

    在包拯来到定远县后，定远县的产粮提高了很多，百姓的生活好了不少。他做的一切事情，百姓们都看在眼里，所以百姓们才会如此拥戴并相信他。

    等百姓们忙完春耕的事情，包拯打算鼓励百姓们种药材。这几年，京中药材的价格惊人，包拯觉得这不是好事。虽然定远县的药材价格没有京中的贵，但是也要比前几年贵。他认为只要普遍种植药材。等药材多了，它的价格自然会下降。

    他让定远县的百姓种植药材，一方面是为了稳固定远县的药材，不会让定远县出现千金难买药材，百姓买不起药材看病的情况。百姓买不起药材，这无异于在谋害百姓的性命。另一方面也能为百姓增加收入。百姓种的药材多，种的药材好，他会帮忙联繫药材商，然后把药材卖出去。

    包拯之所以想让百姓种药材，还是顾泽清告诉他的。

    顾泽清在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把从顾父那里听说药材普遍涨价一事告诉了包拯。然后又跟包拯说，可以让定远县的百姓种植药材增加收入。

    包拯原本就知道药材涨价一事，他也一直为此事忧心。听了顾泽清这个建议后，他觉得可行。不过，要等春耕结束后。

    在包拯心里，粮食要比药材重要的多。什么事情都不能耽搁春耕。

    话说回来，牛三和张大虎的鬼魂被老鬼撕了后，这段时日没有出现新的鬼魂。但是，就在昨晚，老鬼发现了一个无头、无手、无脚，只有半个身子的鬼。他立马向顾泽清报告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杨梅他们一家人会在岭南生活的很好，还有小莲和云儿她们。

    日后，男主还会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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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十三回

    「你说什么，无头、无手、无腿，只有上半身，你没错看吗？」顾泽清说毕，张嘴打了个哈欠。他刚睡着没多久，就被老鬼叫了起来。

    「顾相公，老朽真的没看错，真的只有半个身子。」老鬼说着，青白的面上露出惊悚的神色，「老朽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鬼，真的是吓死老朽了。」

    顾泽清的眉心皱了起来，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五马分尸啊。」

    老鬼惊叫道：「五马分尸？！」

    幸好只有顾泽清听到他的声音，别人听不到他的叫声，不然整条街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你小点声！」

    老鬼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

    「它生前如果不是被人五马分尸，就是死后被人肢解了。」

    「被人肢解？」老鬼惊恐道，「死后都不给人留全尸，这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杀父之仇，还是杀妻之仇啊？」

    顾泽清没有回答老鬼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它现在在哪？」因为不知道这个鬼魂是男是女，只能用「它」来称唿。

    「顾相公，你要去找它吗？」老鬼说道，「它在城外，顾相公你现在是出不了城门的，老朽去把它带来。」定远县晚上都有宵禁，晚上不仅不能出现在街上，更不能出城。

    顾泽清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过了子时，他得回屋睡觉，不然明日去书院读书一定会犯困。

    「今晚就算了，你明天晚上带它来见我。」说毕，他又张嘴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睡觉了。」

    「对哦，时候不早了，顾相公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顾泽清刚转身准备回屋，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向老鬼，叮嘱道：「老鬼，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你盯着它。」

    「顾相公，你放心，老朽会一直盯着它的。」

    顾泽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家。他实在是太困了，刚躺下就睡着了。

    老鬼听了顾泽清的话，飘到定远县城外，找到了那个半身的鬼。

    半身的鬼还是停留在原地，一直在原地转圈圈。老鬼在它身边，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鬼伸手在半身鬼的面前挥了挥，果然看不到他。

    对哦，它都没有头，那也就没有眼睛，怎么可能看的到他。

    老鬼对半身鬼大喊大叫了一会儿，见它还是没有反应，就知道它也听不见。

    唉，真是可怜。

    半身鬼一直在原地打转，老鬼就在它的身边，看着它打转。

    就在老鬼以为半身鬼要一整夜都在原地转圈圈的时候，它忽然离开了，往东边飘去。

    老鬼惊了下，接着急忙追了过去。

    半身鬼飘到一条河边，之后它就一动不动了。

    明明它没有眼睛，但是老鬼却感觉它在「盯」着河看。老鬼好奇地凑到它面前，学着它盯着河面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这条河是定远县城外的河，百姓们叫它「外河」。据说它是长河的支流。长河是一条非常长的河，横穿好几个州府。河水湍急，每到夏天下暴雨的时候，河水就会暴涨闹水灾。

    外河在定远县城外，就算受长河的影响发大水，也不会淹到定远县。

    外河的水非常浑浊，不说定远县里的人，就是这附近几个村庄的人都不会用它的水。

    老鬼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河水有什么特殊的吗？」

    半身鬼一直「站」在外河的河边，直到天亮也没有离开。

    在太阳升起来之前，老鬼拎着半身鬼离开了外河，去阴暗处隐藏了起来。

    鬼魂是不能见到阳光，不然会被太阳晒得魂飞魄散。

    昨晚睡得晚了，今日早上起来，顾泽清有些犯困，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打哈欠。

    顾父怕他上课的时候犯困，临走前让他喝了一杯浓茶。

    一杯浓茶下肚后，顾泽清果然清醒了不少。

    上课的时候，他没有想半身鬼。等休息的时候，他才开始思索半身鬼的事情，不知不觉地把半身鬼的模样画了下来。

    「泽清，你这是画的什么，怎么只有半个身子，还没有头和手？」问的人是顾泽清的同桌。

    「昨晚做梦梦到的鬼，它没头、没手、没腿，就半个身子。」

    同桌说道：「那你这是做噩梦了啊。」

    「不算吧，毕竟在梦里，它并没有对我做什么。」顾泽清右手撑着脸，左手食指点着画上的半身鬼，「你说什么仇要把人变成这样？」

    「那肯定是不共戴天之仇啊，不过你这是在做梦，你不用在意。」同桌拍了拍顾泽清的肩膀，提醒他道，「先生要来，你赶快把你这幅画收起来。」

    顾泽清刚把半身鬼的画收了起来，先生就进来了。他暂时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等到下了学，顾泽清在家门口看到老鬼拎着一个半身鬼在等他。

    「顾相公，老朽把它带来了。」老鬼拎起半身鬼的时候，它明显在挣扎。

    顾泽清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半身鬼，发现它的脖颈上的伤痕不平整，看起来不像是一刀砍下来的，像是砍了两刀。它两只手臂的伤口一长一短。右手臂留下了大概二十厘米长，左手臂留下了大概十厘米长。腰间的伤口是斜的，从左往右斜的。没有下半身。

 第25页

    老鬼见顾泽清一直盯着半身鬼看，有些好奇地问道：「顾相公，您在看什么呢？」

    「它是个姑娘。」这个半身鬼的胸前明显有点起伏。再说，它胸前穿的衣服是女性的里衣。

    「姑娘？」老鬼惊了，他把半身鬼拎到他眼前，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它是姑娘。「顾相公，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泽清没有搭理老鬼这个问题，「你把它放下来。」

    「是。」老鬼听话的把半身鬼放了下来。

    顾泽清盯着半身鬼身上的衣服看。人死前穿什么衣服，死后变成鬼也会穿同样的衣服。还有，人死的时候，身体是什么样，死后变成鬼也是什么样。

    这个半身鬼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和泥土弄得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来它原先的颜色。不过，能看清楚它上面的花纹，上面绣着蝴蝶，隐隐的好像泛着淡淡金光。

    因为是鬼魂，看不到半身鬼身上真实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是什么布料。如果抹胸上的蝴蝶是用金线绣制的，那么她非富即贵。

    「你昨晚跟着她，可有什么发现？」

    「有发现，它昨晚先是在我最先发现它的地方打转，后来跑去外河边，盯着外河看……」老鬼把昨晚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顾泽清说了一番。

    顾泽清听了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她被肢解后，她的身子被扔进了河里，很有可能是扔在了长河。」定远县外的外河是长河的支流，半身鬼很有可能从长河漂流到外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上半身漂流到了外河。」

    「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得先打捞才是。」

    「顾相公，老朽不会打捞。」他是鬼，打捞不了半身鬼的上半身。

    「我没让你去打捞，你待会潜下外河，找找看有没有她的上半身。」

    「行，我马上就去找。」说毕，老鬼就带着半身鬼离开了，回到了外河的河边。

    老鬼的动作很快，在顾泽清睡着前，飘了回来。

    「顾相公，被您说中了，它的上半身就在外河里。」外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河水浑浊，老鬼仔仔细细地找了两个时辰才寻到。「您真是神了。」可惜，他不能把半身鬼的上半身捞起来。

    「尸体在哪，鬼魂就会在哪，一般不会离得太远。」顾泽清言道，「你说她一直盯着外河看，那她的尸体肯定在外河里。」

    「还是顾相公聪明。」老鬼小小地拍了下顾泽清的马屁，旋即又问道，「顾相公，那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把她的上半身尸体捞起来，不过我得想想怎么跟包大人说，他才会相信我的话。」他突然跑去跟包大人说外河有一具上半身的尸体，包大人要是问他如何得知，他总不能说他见鬼得知的吧。

    「这简单啊，老朽託梦给包大人。」

    「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你能进县衙吗？」

    老鬼愣了下，旋即垂头丧气地说道：「不能。」

    「我自己想办法。」这可是一件难事。

    「对了，老鬼，你现在去一趟长河，向长河附近的鬼打听半身鬼的事情，最好能找到她的其他的部分，尤其是头。」没有头，他无法在梦里看到她的记忆，那就没法知道她的身份。

    「顾相公，您不是能梦到它的生前的事情吗？」

    「没有头，梦不到。」顾泽清嘆道，「人的记忆是储存在脑袋里的，哪怕死了也是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马上就去长河打听。」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老鬼朝顾泽清行了个礼，随后就带着半身鬼前往长河。

    顾泽清回到房间，继续睡觉。睡着前，他想着等老鬼打听到半身鬼的身份和她全部尸身的下落，然后再去县衙报案。不过，他还是得想好怎么跟包大人说这事。

    这次去长河，老鬼没有当晚赶回定远县。

    翌日，顾泽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的同窗中，有一个人的亲戚好像住在长河边。他可以向他打听一下，问问长河那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不是连环杀人案。

    最后还是求收藏！求留言！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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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十四回

    家里有亲戚住在长河边的同窗叫李明山，他道：「我爹前两天才去我姑姑家啊，没听他说长河有什么新鲜事情啊。」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李明山说的非常笃定，「我爹最爱凑热闹，如果长河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会回来说的。」

    顾泽清听李明山如此说，忽然想起李明山以前跟他吐槽过他爹太八卦，在外面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会回来说个天花乱坠，恨不得全县城的人都知道。

    「泽清，你问长河的事情做什么？」李明山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这么看来，半身女鬼很有可能不是在长河边被杀，但是有可能在长河边被抛尸。「没事了，你继续看书。」说毕，他回到自己的桌位上。

 第26页

    李明山听他如此说，没有在意，低头继续看书。

    顾泽清翻开之前他画的半身女鬼的画像，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包大人知道她的上半身被抛尸在外河里？

    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顾泽清只好先下学回家。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老鬼并没有出现书院的门口。

    顾泽清心里诧异：老鬼竟然还没有回来？

    老鬼办事一向很有效率，这次去长河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难道一直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被顾泽清猜中了，老鬼打听了一夜都没有打到有用的讯息。

    等顾泽清刚睡下没多久，老鬼这才回来找他。

    老鬼一见到顾泽清就说道：「顾相公，老朽把长河附近所有的地方都跑了一遍，那些鬼都说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杀人抛尸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见过半身鬼。」

    顾泽清难以置信道：「一个都没有？」

    「没有，我还特意问了长河里的水鬼们，他们都说见过半身鬼从长河往下漂，但是没有见过有人抛尸。」老鬼做事非常认真，他自己还特意跑到长河底下寻找半身鬼的其他部分，然而并没有找到。「他们一直待在长河里，如果有人杀人抛尸，他们肯定知道。」

    顾泽清摸着下巴，沉思道：「这就奇怪了。」

    「是啊，太奇怪了，好像半身鬼突然出现一样。」老鬼继续道，「长河附近的鬼也都在好奇半身鬼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只有上半身。」

    「看来，只有一种情况。」顾泽清嘆道，「半身鬼的上半身原本不是抛尸在长河，而是由于某种原因，漂流到长河，然后又从长河漂到外河。」

    「这么说，我们找不到半身鬼的其他尸身呢？」

    「很有可能半身鬼原本被抛尸的地方在很远的地方。」如果是这种情况，想要找到半身鬼的头颅会很难。

    「顾相公，这咋办啊？」

    「杀她的人很谨慎，我没猜错的话，兇手估计把半身鬼的每个部分都扔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个地方有可能相隔甚远。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找到半身鬼的某个部位，也凑不齐其他部位，这样就无法立案。」

    「好狠毒的心思啊。」老鬼一想到半身鬼是个女娃娃，年纪轻轻就被人杀了，还被人肢解，扔在不同的地方，他心里又气又心疼，「顾相公，老朽顺着长河，一个地方一个地方问，说不定会得到一些线索。」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就算去问了，也问不到什么东西。」顾泽清微微蹙着眉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捞起半身鬼的上半身，然后让仵作检查，看看她死了多久。如果死的太久，只怕更难找。」

    老鬼之前下过外河寻找半身鬼的上半身，没剩多少肉了，大部分都是白骨。从这个情况来看，半身鬼的上半身在河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具体多长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仵作验尸，只怕也验不到半身鬼什么时候死的。」如果在现代，还能通过科技，大概地能算到死亡时间，但是在古代，就很难验到了。「如果能找到她的头颅就好了。」这样，他就能通过半身鬼的记忆，知道她是谁，也能弄清楚她是怎么被杀的。

    「顾相公，老朽去试试，说不定就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头颅是找不到了。」杀死半身鬼的兇手很谨慎，也很聪明。只怕以他的手段，早就把半身鬼的头颅毁了，这样就算找齐了半身鬼所有的部位，但是没有头颅，依旧不会知道她是谁。只要弄不清楚半身鬼的身份，兇手就会一直安全。

    「怎么会找不到？」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兇手毁了半身鬼的头颅。」顾泽清说着，举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种可能，头颅就在兇手手里，或者兇手把半身鬼的头颅藏了起来，让人永远找不到。」

    「那这样，岂不是永远不知道半身鬼是谁了吗？」

    「兇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顾泽清感嘆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了。」他上辈子也遇到这种情况，不过现代科技发达，虽说花了不少时间寻找，但最终还是找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想找到半身鬼的头颅，无异于大海捞针。

    「杀半身鬼的兇手真的是太可恨了。」老鬼心中十分愤怒，但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非常聪明。」看出老鬼的沮丧，顾泽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试试去找，说不定你运气好，还真的能被你问到什么。」

    老鬼一闻此言，双眼登时一亮，眼中升起了一抹希望。

    「老朽的运气一向不错，一定能问到线索。」

    「那你去吧。」

    老鬼向顾泽清行了个礼：「顾相公，那老朽去了。」

    「去吧。」

    送走老鬼后，顾泽清摇了摇头，小声地呢喃道：「不可能问到的。」他刚才之所以这么对老鬼说，就是不想老鬼失望难过，因为老鬼心疼可怜半身鬼，想要帮她报仇。

    情况是这么分析的，顾泽清心里还是希望老鬼能问到一些，或者一丁点线索。

    比起老鬼询问线索，他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半身鬼的上半身打捞起来吧。

    就在顾泽清绞尽脑汁想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天爷帮了他一个忙。这几日忽然下起大雨，外河的河水涨了不少，也变湍急了不少。半身鬼的上半身被河水沖了出来，冲到了外河下游的稻田里，被农民发现。

 第27页

    王朝马汉和张龙赵虎他们去把半身鬼的上半身带回了县衙，让仵作验尸。就如顾泽清所料，半身鬼的上半身在河里泡的太久，很难推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不过，能大概猜测上半身尸体在水里泡了多久。

    从腐肉和白骨的痕迹来看，这具上半身的尸体大概在河里泡了三个月。当然，这只是一个估算，不一定准确。

    包拯立马派展昭和王朝他们沿着外河和长河，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询问。询问了大半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获得。不仅如此，他们也没有找到上半身尸体的其他部位。

    老鬼消失了快一个月，终于回来了。

    顾泽清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找到线索。这点，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些失落。

    「顾相公，老朽没用。」

    「我说过很有可能什么都问不到。」顾泽清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责。」

    「老朽跑了几十个地方，就连开封府都去了，问了不少鬼，没有一个鬼知道。」

    「不意外。」顾泽清言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兇手聪明，做事又小心周密，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任何线索并不奇怪。」

    「顾相公，半身鬼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老鬼很是不甘心的说道。

    「当然不会这么算了。不管兇手做的有多周全，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我们现在找不到，并不代表以后找不到。」顾泽清神色严肃地说道，「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朽相信顾相公。」

    「包大人他们也在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会有消息的。」

    「顾相公说的是。」

    顾泽清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老鬼，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吧。」

    「顾相公，老朽不是人，并不觉得累。」老鬼见顾泽清困了，忙向他辞行。

    顾泽清回到房间后，轻轻地嘆了口气。他刚才对老鬼说谎了，像半身鬼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是没有消息的，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杀她的兇手。

    希望能在他有生之年找到半身鬼的身份，找到杀害半身鬼的兇手。

    顾泽清没有再想这件事情，闭上眼继续睡觉。

    不仅顾泽清暂时放弃寻找半身鬼的讯息，就连包拯他们也暂且放弃寻找线索。不过，并不代表包拯从此就不再管这件事情。他还会调查这件事情，并且他之前写信给他朋友，请朋友们帮他打听寻找。人多力量大，希望能帮忙找到一点消息。

    上半身尸体这件事情，只好暂时搁置一旁。接下来，包拯他们要忙着准备端阳节。

    每年的端阳节，定远县都会举办赛龙舟大赛。

    身为县令，包拯要保证龙舟大赛顺利的举办，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因此，他吩咐展昭他们负责龙舟大赛的安全。

    这几日，展昭他们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这日，顾泽清下了学，在书院门口遇到展昭，走上前向他打了声招唿。

    由于顾泽清经常去县衙，向包拯请教问题，和县衙里的人都混熟了。

    「泽清，龙舟大赛，你们书院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家都非常期待，都在等端阳节的到来。」顾泽清说着，耸了耸肩，满脸可惜地说道，「可惜，我没有被选上。」

    「你太瘦弱了，如果想要参加龙舟大赛，就把自己变得强壮一些。」展昭还有事情要忙，没有和顾泽清多说，「等端阳节过后，我再教你功夫。」

    「好，师父那你先忙。」

    「都说了不要叫我师父。」展昭揉了揉顾泽清的脑袋，「我先走了。」

    「师父慢走。」

    前段时间，顾泽清拜了展昭为师，请展昭教他功夫。与其说是功夫，不如说是强身健体的招数。

    参加科举考试需要健康强壮的身体，不然扛不住。再者，他日后要去开封府参加殿试。如果不会一点防身功夫，说不定在去开封府的途中会被抢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可以猜猜半身鬼是怎么被杀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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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十五回

    定远县城外三十里地的吴家庄。

    此时，正是子时。

    黑沉沉的夜空中，悬挂着一弯散发着惨澹光芒的月牙。

    惨白的月光下，树影幻化成可怖的张扬舞爪的鬼影。

    树上的乌鸦一直在鸣叫。这一声声叫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在不远处，忽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响。这一带都是坟地，吴家庄死了人都会埋葬在这里。白天，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夜晚，更没有人来这里。但是，此刻却响起欢快热闹的声音，这太古怪了。

    很快，就见一群人抬着一个大红轿子慢慢走来。

    大红轿子旁，有人敲锣打鼓，有人吹笙，有人抬着嫁妆和聘礼。

    这是办喜事啊。

    居然有人大半夜娶妻！

    但是，在这些人脸上并没有看到喜悦，相反他们每个人的神色非常凝重和不安。

 第28页

    大红轿子的新娘，双手和双脚被紧紧绑着，嘴里塞着一块红布，让她说不出话来。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但是却无济于事。

    走在娇子旁的媒婆对她说道：「娘子，马上就到了。」

    新娘一闻此言，姣好清秀的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更加用力地挣扎着，用双脚撞击着轿子，发出反抗的声音。

    媒婆听到轿子里新娘发出绝望的呜咽声，心中很是不忍，但是她不能帮她，不然倒霉的就是她。

    「娘子，等到了地下，和你家官人好好过日子。」媒婆硬着头皮安慰道，「你放心，等你们行完礼，吴家就会烧很多银元宝给你们，让你们在地下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轿子里的新娘，急红了眼，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她就是无法挣脱绳索。想到她接下来的命运，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眼中满是绝望悲痛。她想要求救，想要求媒婆放了她，但是她的嘴巴被塞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媒婆虽然没有见到轿子里新娘的表情，但是她心里清楚新娘会痛恨他们。说不定死后会变成鬼来找他们报仇。

    「娘子，这一切都是你爹娘安排的，你要恨就恨你爹娘，不要恨我们这些无辜人。」媒婆也不想做这门亲事，但是她得罪不起吴家，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个媒。「娘子，冤有头债有主。」

    轿子里的新娘脸色惨白，双眸中满满的恨意。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没多久，迎亲的队伍来到坟地停了下来。轿子里的新娘子被人强硬的背了出来。

    新娘头上戴着盖头，看不到眼前的情况，但是她知道她到了坟地。

    「嘎~嘎~嘎~」坟地旁的树上，乌鸦们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里发毛。

    「吉时快到了，不要耽搁了，快点拜堂。」

    新娘被放在一个墓前。墓碑前摆放着一对红色龙凤蜡烛和几盘果子。

    媒婆扶着新娘站在墓前，接着一个灵牌塞到新娘的怀里。

    盖头下的新娘看到怀中的灵牌，神色惊悚又厌恶，想要把灵牌扔出去，但是她被绑着的双手被媒婆用力地按着，她动不了。

    就在这时，又吹起锣，打起鼓来。

    欢闹喜庆的声音，此时在所有人的耳里却异常恐怖。

    没一会儿，敲锣打鼓声再次停下。接着，新娘子就听到：「一拜天地」，她的头被媒婆按了下去。

    「二拜高堂。」

    新娘的头又被媒婆按了下去。

    「夫妻对拜。」

    新娘怀中的灵牌被拿走了，被另一个人拿着站在她的对面。

    媒婆再次按下新娘的头，让她与对面的灵牌对拜。

    红色盖头下，新娘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礼成，喝交杯酒。」

    新娘被强硬地灌下一杯酒，接着她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绞疼，嘴里吐出鲜血来。半晌后，新娘眼前一片黑暗，旋即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死之前，她满腔的愤怒和恨意。

    她不甘心！

    她好恨！

    她要变成厉鬼！

    她要杀了他们！

    新娘死不瞑目，一双眼瞪得非常大，眼中布满滔天的恨意。媒婆掀开盖头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到了。就连大师也被吓了一跳，他面上装的淡定，让人赶快把新娘放进棺材中。

    棺材里有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只剩下森森的白骨。一身红色嫁衣，死不瞑目的新娘被放在白骨的身边。

    「大师，她……」媒婆哆哆嗦嗦地开口，「她会不会找我们报仇？」

    大师见所有人都面露惊恐，故作镇定地朝他们笑了笑：「等待会合棺后，我会贴几张符纸，新娘绝对不会变成厉鬼害人。」

    听大师如此说，媒婆他们心里安心了不少。

    「现在撒红枣和花生。」大师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们在地下也能早生贵子。」

    媒婆他们不敢耽搁，一面赶紧把红枣和花生撒进棺材里，一面说道：「祝娘子和官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合棺！」

    众人急忙合上棺。

    大师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非常郑重且用力地贴在棺材上。

    「行了，埋土吧。」

    「大师，真的不会有事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大师故作从容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赶快埋土，不要打扰官人和娘子的洞房花烛夜。」

    众人可不敢像平时那样闹洞房，乖巧地听大师的话，用最快的速度埋好棺材。

    大师带领着众人朝刚刚埋好的坟墓拜了拜，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接着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热热闹闹的坟地恢復了平时的冷寂。一旁树上的乌鸦们，一双双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望着刚刚举办「亲事」的坟墓。

    「嘎！嘎！嘎！」

    原本安静的乌鸦们倏然又叫了起来，这一声声的叫声比方才更加惊悚可怖。

    在乌鸦们的叫声中，一身红色嫁衣的鬼魂突然出现在坟墓外。

    「我这是变成鬼了吗？」新娘鬼魂忽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吓得一旁树上的乌鸦们都飞走了。

    「我要报仇！我要他们不得好死！」一声红衣，七窍流血的新娘鬼魂，扭曲着一张青白的脸，朝吴家庄「飞」去。

 第29页

    新娘鬼魂回到吴家庄，发现自己并不能报仇，满心的不甘。

    她试了各种办法，但是没有任何用。

    她不断地怒吼着：「为什么我不能杀他们，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可惜怒吼什么都改变不了。

    天亮了，新娘知道鬼不能见光，连忙离开了吴家庄，跑去山里躲了起来。

    她相信她一定能报仇，只是她刚变成鬼，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不能报仇。说不定等过段时间，她会变得厉害，到时候就能报仇。

    不急在这一时，她先忍一忍。她一定能报仇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新娘鬼魂每天晚上去吴家庄想要报仇，但是她发现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每晚的怒吼声，不甘的哭泣声，吓得附近所有动物瑟瑟发抖。

    这一晚，老鬼仍然在长河附近寻找半身鬼的线索。

    「老鬼，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有半身鬼的线索了？」

    「没有，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老鬼一听不是半身鬼的消息，顿时没了兴趣，很是敷衍地问道：「什么事情？」

    「听说定远县出现一个红衣恶鬼。」

    老鬼听说，忙问道：「定远县出现红衣恶鬼？」

    「是的，很多鬼都见到了，说她非常吓人。」说这话的鬼明明没有见过红衣恶鬼，但是也被吓得瑟瑟发抖。「据说她七窍流血，青面獠牙，指甲这么长……」说话的鬼张开双手臂，比划了红衣恶鬼的指甲长度。

    老鬼越听越觉得荒唐，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世上没有恶鬼。」

    「怎么不可能，很多鬼都见到了！」

    「顾相公说了我们鬼是不可能变成恶鬼的。」

    「你要是不信，你回去看看啊。」

    老鬼被说的很是好奇，「我现在就回去看看。」

    「老鬼，你小心点啊，千万不要被恶鬼吃了啊。」

    老鬼没有搭理，往定远县的方向飘去。等他回到定远县，并没有看到什么红衣恶鬼。他又去定远县城外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红衣恶鬼。

    没有找到红衣恶鬼，老鬼也就懒得再找。见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想了想，决定去外河找一找。

    虽然顾泽清告诉老鬼，长河附近和定远县附近不会有半身鬼的线索，但是老鬼还是不死心。再说，他晚上无所事事，不如找半身鬼的线索来打发时间。

    等天快要亮的时候，老鬼从外河里「爬」了起来。这时，他的眼前飘过一抹红色。他不由地愣了下，随即想到有可能是红衣恶鬼，忙追了过去。可惜，他晚了一步，没有追到红衣恶鬼。

    还真的有红衣恶鬼啊。

    定远县这一带是他的地盘，除了他和半身鬼，并没有其他的鬼。这个红衣恶鬼从哪里冒出来的？

    应该是这段时日出现的吧。

    他最近晚上都在长河，不在定远县，所以没看到过她。

    最近才出现的，也就是说红衣恶鬼才死没多久。其他鬼说她是红衣恶鬼，那么红衣恶鬼说不定是被人杀死的。

    这可是一件大事，得告诉顾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新案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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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十六回

    次日一早，定远县下起了大雨。

    这个季节正是梅雨季节，每年这个时候会经常下雨。

    顾母庆幸趁昨日天晴的时候，把家里的衣物和被褥都拿到院子里晒。

    顾父也庆幸昨日把药材全都拿出去晒了一天，不然接下来一段时日药材要被雨水浸湿。大部分的药材被雨水浸湿后，药效会大打折扣。

    「药材的价格越来越贵，幸好我们医馆自己种了不少药草。」一想到药材翻了几十倍的价格，顾父紧皱着眉头，心情非常沉重，「但是，还是有很多药材需要从外地购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朝廷都不管的吗？」顾母皱着脸说，「已经有很多老百姓吃不起药了。再这样下去，老百姓不是被饿死，而是因为没钱被病死的。」

    「我听包大人说，官家已经下旨恢復药材以往的价格，不允许涨价。」顾泽清一面喝粥排骨粥，一面说道，「开封府的药材价格已经降了。」

    「真的假的？」顾父吃惊道，「既然开封府的药材的价格降了，为什么其他地方的药材价格没降？」

    「很简单，地方官员跟药材商勾结，从高价的药材价格中获利。」药材价格暴涨，除了药材商得利，最得利的就是地方衙门。说不定很多地方衙门得到的利比药材商还多。

    药材商想要药材价格一直高，就必须和地方官员合作，拿出一半的利益，甚至高于一半的利益。

    地方官员从中获取暴力，赚的盆满钵满，哪里捨得让药材恢復正常价格。于是，他们欺上瞒下。

    「这就是很多地方的药材价格不降反涨的原因。」

    顾父恨恨地骂道：「该死的贪官，他们这是草菅人命！」

    「爹，你放心，包大人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并派展护卫他们去定远县附近的地方调查，等获得证据后，包大人就会上奏官家，届时定远县和附近地方的药材价格就会恢復正常。」

    定远县因为有包拯在，大部分的药材价格还算正常的，当然要比以往贵一点，但是贵的不夸张。剩下的一小部分药材是从外地收购的，因为收购的价格贵，所以定远县的药材商们不得不卖的贵，他们总不能亏本倒贴卖吧。好在定远县的百姓的身子还算健康，需要用昂贵的药材的人并不多。

 第30页

    顾母感嘆道：「幸好当官里还有包大人这样的好官，不然我们老百姓的日子真不好过。」

    「幸好我们定远县有包大人在。」顾父说道，「希望展护卫他们能快点找到证据。」

    「快了。」顾泽清喝完粥，继续说道，「听包大人说，因为药材暴涨的缘故，很多地方出现没钱看病病死的老百姓，其中还有很多小孩子。」

    顾父和顾母听到此话，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悲痛的神色。

    「真是造孽啊，这些人就不怕下地狱吗？」顾母忿恨地骂道，「这些人早晚都得遭报应，不得好死！」

    顾父沉着脸问道：「这药材的价格到底因为什么涨价的？」

    「因为官家。」

    顾父和顾母一闻此言，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

    「官家？」

    「对，因为官家喜欢吃蜜饯，而蜜饯是需要药材制作。」对于这段歷史，顾泽清还是知道的，「为了哄官家高兴，宫里的人就大量制作蜜饯，这就需要很多的药材。再者，民间见官家喜欢吃蜜饯，自然也要跟风一起吃，然后就出现药材供不应求的情况，药材的价格自然也就涨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顾父不敢相信药材的价格暴涨的缘故，是因为官家喜欢吃蜜饯。「不是说官家是仁君，怎么会……」

    一语未完，顾父的嘴巴就被顾母捂住。顾母瞪着他，小声地警告他道：「官人，你不想要命了啊，竟然说官家的坏话。」

    顾父拿开顾母的手，望向坐在对面的儿子，再次问道：「清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包大人亲口的，假不了。」

    「竟然是这样……」顾父冷笑道，「还真是荒唐。」

    「官家一开始并不知道药材涨价的缘故在他，他不知道他爱吃蜜饯会引发这么严重的事情。朝中很多大臣已经告知了官家，并且狠狠地把官家骂了一顿。前不久，包大人还上了一封奏摺，把官家批判了一番。」

    顾父和顾母听如此说，两人的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这这……包大人不要命了吗？」

    「身为臣子，有义务责任指出帝王的错误，这是包大人的原话。」顾泽清朝顾父他们安抚地笑了笑，「官家的确是仁君，并没有因此怪罪包大人，以及其他大臣。」

    顾父和顾母便放心了不少，「包大人没事就好。」定远县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好官，百姓们希望包大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永远做他们的青天大老爷。

    「身为帝王，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只是爱吃蜜饯，就引发各地出现很多惨案，所以官家最好不要表现出他的爱好，不然还会造成民不聊生的情况来。」虽然这么说对官家不公平，但是身为官家，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

    顾母听说，心里忍不住可怜官家：「其实这也不是官家的错。」

    顾父感慨道：「官家也不容易啊。」

    「爹，还是我们老百姓更不容易。」官家不会吃不起药，更不会因为吃不起药而病死。与其同情官家，不如多心疼自己。

    顾父明白顾泽清的意思，点点头贊成道：「这倒是，最苦的永远是我们老百姓。」说毕，父子俩收拾了下，旋即一齐出门。

    外面雨下的非常大，顾母让他们父子俩穿着蓑衣出门。如果打伞出门，等到了医馆和书院，顾父和顾泽清俩的全身都会被淋湿。

    刚走出院门，就见老鬼站在门口守着。

    老鬼恭恭敬敬地向顾泽清行了个礼，随即跟在他的身后。

    「顾相公，老朽还是没有找到半身鬼的线索。」

    顾泽清闻言，心里没有一点意外。顾父在他身边，他不好开口跟老鬼说话，只能点了下头。等到了路口跟顾父分开后，他这才开口跟老鬼说话。

    「你怎么捨得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在长河附近待上三五年？」

    听着顾泽清的调侃，老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相公，老朽这次回来是因为有新鬼出现。」他把从别的鬼那里听到的红衣恶鬼一事跟顾泽清说了。又说了他昨晚见到了红衣恶鬼。「顾相公，老朽觉得这个红衣恶鬼是被人杀死的。」

    「老鬼长进了不少，现在都会推理了。」

    「都是跟您学的。」老鬼有些羞赧地问道，「顾相公，老朽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正常死亡，鬼魂即使再捨不得人世间，也不会因此暴怒。」顾泽清边走在大雨中，边对老鬼说道，「只有生前惨遭被杀，死后变成鬼魂后才会愤怒。」

    「顾相公，老朽晚上就把红衣恶鬼带来见您。」

    「好。」

    说完红衣恶鬼的事情，老鬼又跟顾泽清说了不少他从别的鬼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其实，就是一些八卦。

    老鬼把顾泽清送到定远书院后，就飘去城外寻找红衣恶鬼。找了一上午，老鬼终于找到了红衣恶鬼。

    红衣恶鬼没想到还有别的鬼，毕竟她变成鬼这段时间内并没有见到其他鬼。

    老鬼被红衣恶鬼的模样吓的不轻，「你、你……是被人乱打死的吗？」

    「不是，我是被人毒死的。」红衣恶鬼一面说话，嘴里一面吐血。死后变成鬼魂，脸色会变得青白，又加上她七窍流血，模样十分可怖。

    「难怪你七窍流血，那你还记得是被谁毒死的吗？」

 第31页

    老鬼见红衣恶鬼忽然爆发滔天的怒气，原本就吓人的面孔变得扭曲阴鸷，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

    「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是谁毒死我的……」

    老鬼听完红衣恶鬼的话后，也非常愤怒。

    「绝不能放过那些人！」

    「我想报仇，但是我杀不了他们。」红衣恶鬼双眼流下血泪，语气里充满浓浓地绝望和不甘。

    说毕，她抬起赤红的双眸，满含期待地望着老鬼，「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杀了他们？」

    「卫娘子，我们鬼魂是伤不了人的。」

    「为什么？」红衣恶鬼接受不了，满目憎恨，神色扭曲地吼道，「他们毒死我，我为什么不能找他们报仇，杀了他们？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见红衣恶鬼一副被气疯的模样，老鬼心里有些怕，生怕她上前来把他撕了。

    「我有别的办法帮你报仇。」

    「什么办法？」红衣恶鬼急切地说道，「老先生求您快告诉我。」

    老鬼把顾泽清能看到鬼，并能帮鬼报官一事跟红衣恶鬼说了。他还说了几个月前，牛三和张大虎他们被杀一事。

    「老先生，您说的顾相公真的会帮我报官吗？」

    「顾相公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帮你的，而且也是他让老朽来找你的。」老鬼见红衣恶鬼恢復平静，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被人毒死，并且死的这么惨，顾相公不会坐视不管的。还有，顾相公是包大人的学生，他会跟包大人说的。你也知道包大人是个好官，他知道你的事情，一定会替你伸张正义的。」

    红衣恶鬼，也就是卫燕朝老鬼跪了下来，重重地朝他磕了三个头。

    老鬼见状，吓得赶紧扶起她。

    「卫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先生，请您现在带我去见顾相公。」

    「顾相公现在在书院读书，我们进不去的，只能等顾相公下学了，我们再去找他。」

    「好。」

    「你再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等申时下了学，顾泽清走出书院，一眼就看到站在老鬼身边穿着一身嫁衣的女鬼。

    七窍流血，满脸都是血，这副模样……难怪被说是恶鬼。

    一身嫁衣？

    难道是在新婚当天被毒死的？

    这也太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仁宗：朕没想到朕只是爱吃蜜饯，结果引起一系列血案。

    包拯：官家，您@￥￥&￥8￥￥*##@￥￥4

    宋仁宗：爱卿，朕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别喷。

    顾泽清：宋朝的文臣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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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十七回

    卫燕见到顾泽清时，被他出色的容貌震撼到了，直直地望着他发呆，直到老鬼提醒她，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无措地向顾泽清行礼。

    在书院门口，顾泽清也不好回礼，只好向卫燕点了下头。

    老鬼带着卫燕跟在顾泽清的身边，向他汇报卫燕被毒死一事。

    顾泽清听说卫燕是因为配阴婚，被活活的毒死，惊得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配阴婚，不应该是死人与活人配吗，怎么会把你毒死？」配阴婚这种事情，他前世就遇见过不少，大多数都是活人与死人配。当然，也有死人配死人，但是很少把人活活弄死配死人的。

    「他们要我死后与那个死鬼在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卫燕一提到这件事情，整个鬼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见卫燕气的头髮都飞了起来，顾泽清忙说道：「那你见到与你配阴魂的鬼了吗？」

    「没有，我变成鬼后，并没有见到那个死鬼。如果不是老鬼先生出现，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鬼。」

    顾泽清很会抓重点，问道：「这么说那个死鬼不是刚死的？」

    「不是，他死了二十年了。」卫燕把之前跟老鬼说过的话，再次跟顾泽清说了一遍。

    卫燕配阴婚的对象叫吴广田，是吴家的长子，二十年前因病去世。前段时日，他的弟弟吴广地做梦梦到他，他说他一个人在地下无依无靠，想要成家。

    吴广田病逝的时候，还很年轻，没来得及成家立业。死后想要在地下成家立业很正常，吴广地身为弟弟自然要满足他大哥这个愿望。

    配阴婚当然不能随便配，不仅要选一个吴广田生辰八字相配的人，还要年轻没成过婚，最重要的是面相看起来有福气。

    当年，吴广田病逝的时候，吴广地他们特意找了风水大师，给他选了一个风水宝地安葬。正因此，吴家渐渐变得有钱。如今，吴家早已成为富绅。

    为了能继续延迟吴家的财富，吴广田的阴魂对象，必须跟吴广田的八字合，还得跟吴家合。

    为了寻找适合的阴魂对象，这几年吴家广撒网找寻，终于在前段时日找到了方方面面和吴广田相配的卫燕。

    卫燕并不是吴家庄的人，而是隔壁李家庄的人。他们一家人原本也不是李家庄的村民，而是几年从外地逃难过来的。

    她原本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但是在逃难过程中，她的哥哥病死，两个姐姐卖给了别人。最后就剩下她和弟弟。

    他们一家人是外地人，在李家庄的日子不算好过，并不是李家庄的村民欺负他们，而是他们太穷了。

 第32页

    卫燕的父母年纪大了，再加上之前在逃难过程中伤了身子，又没有及时调养，这几年身子越来越不好，根本没法下地干重活。

    按理说，养家的重任应该交给她弟弟，但是她弟弟被她爹娘惯的十分懒惰。还有，卫父卫母因为死了一个儿子，对小儿子十分疼爱，捨不得他吃半点苦。于是，养家餬口的重任就压在了卫燕的肩上。

    卫燕毕竟是一个小娘子，她再能干，也养不活一家四口。她每天任劳任怨的干活，卫父卫母和她弟弟不仅不感激她，还责怪她没用。

    就在去年年底，吴家挑中了卫燕，派媒婆来说亲。

    卫父卫母当然非常愿意把女儿嫁给死人。对他们来说，只要有聘礼就好。

    卫燕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媒婆告诉她，她只是嫁给一个牌位，不需要为吴家开枝散叶。等她嫁进吴家，不仅能摆脱她父母和弟弟，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她想了想觉得媒婆说得对，于是就答应了。

    定亲后，卫燕并没有立马嫁进吴家，因为没有到良辰吉日，得等半年。

    吴家人嫌弃卫燕太瘦、太黑，就先把她接走，好吃好喝地养着她。

    这半年多，卫燕被养的很好，整个人变漂亮了不少。

    卫燕在吴家过的半年日子，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原本心里还有些排斥与死人成婚，但是渐渐的不排斥了，反而觉得老天爷可怜她，才会让她嫁到吴家。

    可惜，好梦不长。

    就在前些日子，媒婆告诉她要成婚了。她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并没有逃跑的意愿。就在成婚的前一晚，她不小心听到媒婆和管家的谈话，这才知道成婚的当天晚上，她要被毒死。

    当初，媒婆说亲的时候，说她不用死，只需要嫁给吴广田的牌位就行了。

    卫燕当然不想死，想要逃跑，但是被吴家人抓了回来，接着就被强压着成婚。

    听完卫燕的诉说，顾泽清的表情非常复杂：「让你嫁给死人，你还真嫁啊。」

    卫燕也认为自己很傻，「我以为只是嫁给吴广田的牌位。以前村里也有人配阴婚，就是嫁给牌位，不需要死，我也以为我也是这样，没想到媒婆和吴家骗我。」

    「把你接走养了半年，你就不觉得奇怪？」顾泽清心想这卫家娘子还真是单纯，「你就一点也不怀疑？」

    卫燕摇了摇头说：「媒婆说我太瘦太黑了，配不上吴广田，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我觉得媒婆说得对，就没有多想。」其实，她答应配阴婚的主要原因，是能摆脱爹娘他们。

    「待宰的羔羊，听说过吗？」

    卫燕轻点了下头：「听说过。」

    「你就是待宰的羔羊。」

    「顾相公，小燕主要是想摆脱她爹娘和弟弟，才答应配阴婚。」老鬼帮卫燕辩解道，「如果她知道要被毒死，肯定不会答应的。」

    卫燕低下头没有说话。

    老鬼问道：「顾相公，吴家这是杀人吧？」

    「当然是杀人，而且是有预谋的。」

    老鬼帮卫燕问道：「那顾相公您能帮小燕报案吗？」

    卫燕抬起头来，流着血泪的双眼满含祈求地望着顾泽清，跪在地上朝顾泽清磕了三个头：「求顾相公替我做主。」

    顾泽清朝老鬼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扶起卫燕。

    老鬼会意，伸手扶起卫燕。

    「你放心，我会帮你报案的，让害死你的人绳之以法。」

    卫燕满脸感激：「谢谢顾相公！谢谢顾相公！」

    「你这事急不了，我得想想怎么向包大人报案，总不能对包大人说我看到你的鬼魂，然后得知你被毒死一事。」顾泽清想了一想问道，「你有没有很要好的朋友？」

    「有，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沈桂兰。」卫燕说道，「我毒死之前，还跟她见过面。」

    「那她愿意为你报案吗？」顾泽清分析道，「她如果愿意出面为你报案会更好，毕竟她是你的好友，知道你的事情。她帮你报案的话，合情合理，包大人也不会有疑问。」而他报案的话，包大人肯定会有很多疑问。首先就会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肯定愿意。」卫燕说的非常笃定，「她要是知道我死了，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好，那等我休沐了，就去找你这个朋友，请她帮你报案。」

    「顾相公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对了，这个吴家是什么背景？」

    「吴家是做药材生意的，非常有钱。」卫燕言道，「听说他们家的药材铺遍布很多地方，就连开封府都有。对了，吴广地他们就住在开封府。留在吴家庄的人是三管家，他们负责看守吴家的老宅和祖坟。」

    「药材生意的？」

    老鬼见顾泽清的神色有些不对，忙关心地问道：「顾相公，有什么不对吗？」

    「听你的意思，吴家的药材生意做的很大？」

    卫燕点了点头道：「非常大。」

    「幸好定远县的县令是包大人，不然你这个案子怕是会不了了之。」

    老鬼和卫燕异口同声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吴家很有可能跟官府的人有勾结……等等，你刚刚说吴广地他们在开封府？」

    「对，他们几年前搬去开封府了。」

    「这下不好办了。」顾泽清微微皱着眉头说，「报案后，三管家和媒婆等人肯定会被绳之以法，但是吴广地他们就难办了。」

 第33页

    「顾相公的意思是包大人抓不了吴广地他们吗？」

    「包大人毕竟不是开封府的府尹，他只是定远县的县令，没资格在开封府抓人。再者，吴广地他们坚决不承认，一口咬定是三管家他们擅作主张，那就没法抓他们。除非三管家他们有证据证明是吴广地他们吩咐的。」顾泽清又问道，「你见过吴广地他们吗？」

    「没有，他们一直没有来吴家庄。」

    「也就是说这事从始至终都是三管家个媒婆他们安排的，对吗？」

    卫燕补充道：「还有那个大师。」

    「其实，整件事情吴广地这个弟弟是主谋，三管家和媒婆他们是帮凶，但是吴广地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吩咐的，那么就没法抓捕他们。」

    老鬼和卫燕他们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复杂，两张青白的脸上都露出茫然无助的神色。

    「那……要怎么办？」

    「吴家不简单，只怕还牵扯很多事情。」顾泽清猜测，吴家肯定参与了药材价格暴涨一事，并且一定与朝中的官员有勾结，说不定对方还位高权重。他不是担心包大人不敢得罪朝中的位高权重，而是这事查起来会很麻烦。

    卫燕听如此说，以为自己报仇无望了。

    「顾相公，包大人也不行吗？」

    「我可没有说包大人不行，只不过要抓捕吴广地他们会比较麻烦，而且要花费一些时间。」顾泽清安慰卫燕道，「你放心，包大人肯定为你做主的。」

    「真的吗？」

    「真的！只不过你需要等一段时间。」

    「等多久都可以。」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顾相公请吩咐。」

    「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吴家庄，监视三管家和媒婆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鬼瞬间明白顾泽清的意思，应道：「顾相公，我们现在就去。」说毕就带着卫燕离开了。

    还有一句话，顾泽清没跟老鬼他们说。吴广地他们要是参与到药材案中，牵涉的范围很有可能会非常大。不过，得要看吴广地他们在这之中是不是很重要。

    如果吴广地他们很重要，那么这件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麻烦。如果不重要，那么他们肯定会被捨弃，届时就会变得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卫燕：我错了┭┮﹏┭┮

    作者：有的便宜不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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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十八回

    吃完晚饭，顾泽清没有急着回房间温习功课，而是边喝茶，边和顾父聊天。

    「爹，你知道吴家庄的吴广田和吴广地兄弟俩吗？」

    顾父听到如此问，先是愣了下，接着颔了颔首道：「知道，你问他们做什么？」

    「我听说他们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做的非常大，现在非常有钱，都搬去开封府了，是不是真的？」果然如他所想，他爹果然知道吴广田他们兄弟。

    「是真的，不过并不是他们兄弟俩做起来的，只有吴广地一人，吴广田很早就死了。」顾父说道，「吴广地以前并不是药材贩子，而是我们医馆的一个伙计，专门负责去外地收购药材。」

    顾泽清听到这里，发出一声惊唿：「吴广地以前是你们医馆的伙计？」

    「是啊，在我们医馆做了好几年的伙计，他聪明机灵，口才好会讨价还价，他跟去取买药，会比旁人便宜些。」虽然很多年没有见过吴广地，但是顾父还是记得他的事情，「他经常在外面跑，又熟悉药材，然后自己又攒了一些钱，便离开医馆去做药材生意。他一开始做的不大，还经常卖药材给我们医馆。后来，他胆子大跑去北方，好像是西夏，还是金国那边，在那边弄到很多药材，然后运回大宋卖，从中赚了不少钱。之后，药材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有钱。」

    一旁的顾母插了一句嘴：「我还记得这个吴广地，几年前他回到定远县，来我们家劝说你去他在开封府的医馆，请你做坐诊大夫，是他吧？」

    「对，就是他。」

    顾泽清没想到他爹还被吴广地邀请过，心中很是诧异。他忙问道：「爹，你拒绝他呢？」

    顾父点了下头，道：「嗯，拒绝了。」

    「为什么？」顾泽清疑惑又不解地问道，「去开封府当坐诊大夫有什么不好？」

    「你爹是胆子小，不敢去开封府。」顾母斜了一眼顾父，毫不客气地嘲笑他道，「你爹从来没有去过大地方，也没有见过世面。再说，开封府的人非富即贵，如果治病治的不如贵人的愿，那你爹就倒霉了。」

    顾父当然不承认，他嘴硬地说道：「我拒绝，是因为我的医术一般。再者，开封府是京城，那里可是有太医的，我一个乡下大夫去开封府无异于班门弄斧。」

    「你就是胆小，就是怕。」在儿子面前，顾母可没给顾父颜面。

    顾父微微红着脸，不自然地反驳道：「你懂什么。」

    「爹，吴广地当初能邀请你去他的医馆坐诊，看来他很看重你啊，而且和你的关系也不错。」

    「他以前在医馆的时候，我们的关系是还不错。」时间久了，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顾父认真地回想一番才想起来一些事情，「我当时还不是坐诊大夫，还只是一个学徒，帮了他一些忙。」

 第34页

    顾泽清问道：「什么忙？」

    「他大哥身子不好，经常需要吃药。他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钱，我就时常帮他抓药。」顾父说着就长嘆息一声，「可惜，他大哥还是死了。」

    「他大哥得了什么病？」

    「主要是身子弱。他大哥是为了救他，伤了元气，没有及时好好调养，身子渐渐就不行了。」

    「为了救他？」顾泽清嘆道，难怪吴广地要给他大哥配阴婚。

    「他大冬天掉进河里，是他大哥把他从河里救了起来。那个时候，他大哥有伤，掉进冰河里，导致他大哥的伤雪上加霜，也彻底伤了身子。」顾父继续说道，「他大哥因为身子不好，死之前一直没有娶妻。因此，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大哥。」

    顾父说毕，见儿子微微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爹，吴广地这几年有在联繫过你吗？」

    「没有，自那次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人家早就是有钱大老闆，不可能会跟你爹这个穷大夫再做好兄弟。」

    「清儿，你怎么会问起吴广地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如果不是顾泽清今日提起吴广地，顾父早就忘记这个人了。

    顾泽清并没有直接回答顾父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爹，吴广地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是定远县有名的有钱人。」

    顾父立马明白顾泽清是什么意思，他拧起眉头问道：「你是说他倒卖药材，并且故意提高价格？」

    「爹，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做？」

    顾父闻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思忖了一会儿说：「如果是他刚开始售卖药材，他绝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故意提高价格，但是现在不好说了。」医馆的掌柜曾经说过，说吴广地的心思不纯，让他和吴广地大交道的时候留个心眼。

    「还有一件事情，吴广地给他病逝的大哥配阴魂，活活的把一个小娘子毒死。」

    「什么？」顾父和顾母同时惊叫道。

    顾泽清没有隐瞒，把卫燕被毒死一事跟他们说了。

    顾父和顾母听完后，两人的脸上布满愤怒。

    「这是草菅人命啊。」顾父没想到昔日的好友变成草菅人命的人。

    「人都死了，还配什么阴魂，真是造孽啊。」顾母心里很是不好受，「一个活生生的小娘子被毒死，真的是太残忍了。」

    「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恶毒……」虽然顾父知道吴广地的心思不纯，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吴广地会草菅人命。

    「开封府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齐聚地，而吴广地却把药材生意做到开封府，并且还开了医馆，爹你觉得他靠的是什么？」

    顾父反应很快，「你说他……」他的话未说完，但是从他吃惊的表情来看，他已猜到。

    「很有可能，不然他靠什么立足于开封府？」

    顾母听不到他们父子的哑谜，茫然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爹，如果吴广地派人来联繫你，直接拒绝，不要与他再有任何牵扯。」

    「他不可能会再联繫我，只怕他早已忘记我。」

    「我是说如果。」顾泽清也知道吴广地不太可能联繫他爹，但是要是吴广地别有所图，又忽然联繫他爹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

    顾父冷肃着一张脸说道：「我不会再跟他来往。」

    「你们父子俩在说什么？」顾母越来越听不懂顾泽清他们在说什么。

    「娘，你最好不要知道。」顾泽清站起身说道，「爹、娘，我先回房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说毕，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跟顾父说吴广地的事情。

    顾泽清觉得吴广地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爹知道的太多。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有麻烦，甚至是危险。

    回到房间后，顾泽清没有再想吴广地的事情，专心致志地温书。等到亥时，准时睡觉。

    老鬼和卫燕要监视三管家和媒婆，今晚是不会回来找他的。

    睡着前，顾泽清想了想，觉得明日得去一趟县衙，跟包大人提一提吴广地这个人。至于配阴婚毒死卫燕一事，等他去了李家庄再说。

    隔壁房间里，顾父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顾母被他吵的睡不着觉，把他骂了一顿。

    「老顾，你要是不想睡觉就出去。」

    「我是担心。」顾父这个人的心思有些敏感，「我没想到吴广地会杀人，虽然不是他亲自杀的。」

    「他变成大老闆，觉得自己有钱有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奇怪的。」顾母倒是不觉得奇怪，「包大人来之前，咱们县里这样的人还少吗？」

    「唉……」

    「你嘆什么气，他变成什么样，又和你没关系，你瞎操什么心。」顾母没好气地说道，「赶快睡觉，明日还要早起。」

    顾父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躺好没有再动，不过他还是迟迟没有睡。

    明日问问清儿，他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顾泽清准时醒来。他决定今日下了学后，就去县衙找包大人说一说吴广地的事情。

    一家人没有再说吴广地的事情，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饭。

    今日依旧在下着大雨，顾父和顾泽清只能继续穿着蓑衣出门。

    老鬼和卫燕早就在门口等候着顾泽清。他们先朝顾泽清作揖行礼，旋即跟在他身后，向他汇报昨晚他们监视的情况。

 第35页

    「清儿，你为什么会觉得吴广地有可能会联繫我？」顾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情？」

    「爹，我也只是猜测，不知道对不对。」顾泽清说道，「你和他是旧识，说不定会联繫你，但是到底会不会联繫你，我就不知道了。」

    飘在一旁的老鬼和卫燕听闻此言，青白恐怖的脸上都露出惊愕的神色：「旧识？」

    顾泽清没有搭理老鬼他们，继续对顾父说道：「我之所以这么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在定远县，包大人也在定远县。他要是联繫你，很有可能会向你打听包大人的事情。」

    「为什么会向我打听包大人的事情？」

    「因为包大人在暗中调查药材一事。」顾泽清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是秘密，爹你知道就好，不要对其他人说。」

    顾父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果吴广地真的联繫我，向我打听包大人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他。」刚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变得凝重担忧，「清儿，包大人调查药材一事不会有事吧？」包大人调查药材涨价一事，无异于挡人财路，会惹怒吴广地这些人，届时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包大人的。

    「包大人暗中调查，应该不会被察觉。再说，包大人身边有展护卫在，不会出事的。」

    「也是，展护卫武艺高强。」顾父心中便放心了不少。

    「爹，你认识吴广地一事，我想跟包大人说一声。」

    「我和你一起去说。」顾父道，「说不定还能帮到包大人。」

    「爹，我去说就行了。」顾泽清若有所思道，「你还是不要去县衙比较好。」说不定县衙里或者附近有吴广地的眼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世界盃了吗？

    这几天熬夜看世界盃看的是……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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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十九回

    下了学，顾泽清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县衙。

    穿着蓑衣走在大雨中，顾泽清莫名地有些担忧起来。他算了算，发现这场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七八日。看着情形，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再过几日就是端阳节了，如果雨不停，龙舟大赛怕是举办不了了。

    虽然他不能参加龙舟大赛，但是他还挺期待的，毕竟是定远县一年一度的龙舟大赛。唉，希望这场雨赶快停下来。如果再不停下来，龙舟大赛举办不了是小，引发洪水是大。

    顾泽清在心里祈祷一番，随即前往县衙。

    守在县衙门口廊下的捕快，一见来人是顾泽清，都非常客气地跟他打招唿。

    顾泽清也客客气气地跟他们问好，之后询问他们，包大人有没有空。可否为他通传一下。

    守在门口的捕快自然乐意帮他通传。没一会儿，就见展昭亲自出来接顾泽清。

    一身红衣的展昭撑着一把伞走在雨中，美的像一幅画。

    顾泽清忽然想到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先展昭行了个礼：「师父。」

    展昭颇为无奈地望着顾泽清：「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师父。」

    顾泽清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问道：「师父，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啊？」

    「接你啊。」展昭见顾泽清穿着蓑衣，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衣服没淋湿吧？」

    「没有。」顾泽清调侃道，「让师父亲自出来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对于徒弟的调侃，展昭本想狠狠地揉一揉顾泽清的头，但是顾泽清戴着蓑帽，只好放弃。

    「倒是你，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县衙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事情，关于药材一事的。」

    展昭听后，惊问道：「药材一事，你有线索了？」

    「是有点线索，但是重不重要，还得需要包大人调查。」

    「泽清，你还真是包大人的福星啊。」这段时间，包拯一直在暗中调查药材一事，但是查到的线索并没有什么用。就在包大人烦恼的时候，泽清却说他有药材的线索，还真是雪中送炭。

    「如果我真是福星，希望能给包大人带来好运。」

    师徒俩边说，边走进县衙后堂。

    展昭收起伞，亲自帮顾泽清脱下蓑衣。

    顾泽清的衣服虽然没湿，但是一双鞋子却湿了。展昭注意到这一点，去了他自己的房里，取来一双干净的鞋袜。

    虽然展昭的鞋袜对顾泽清来说很大，但是也只能先穿着了。他也没有客气，毕竟穿湿鞋袜很不舒服。

    公孙策亲自给顾泽清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喝几口暖暖身子。

    顾泽清喝完茶后，就把他爹认识吴广地一事告诉了包拯他们。

    包拯他们听说后，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没想到顾泽清的父亲居然认识跟药材一事有关的人。

    公孙策轻笑道：「泽清，你说的这事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包拯也笑道：「我们正在找一个突破口，没想到你就送来了。」

    公孙策感慨道：「泽清，你还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第36页

    「我也没想到我爹会认识跟药材一事有关的人，而且他们曾经还是好友。」顾泽清说道，「包大人，我觉得吴广地有可能会联繫我爹。」

    顾泽清又把他的猜想跟包拯他们说了说。包拯他们听了后，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包大人，虽然你在暗中调查药材一案，但是开封府那边应该还是有人知道了。」

    包拯捋了捋鬍子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开封府那边的人现在还没有动作，是因为您还没有查到什么。」顾泽清猜测道，「等到您查到什么，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公孙策言道：「我和包大人也猜到了，朝廷中有人庇护药材商，而且官职不低。」

    「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药材商都不会放弃这棵摇钱树，希望能从这棵摇钱树上获得更多的利益。」顾泽清神色严肃道，「包大人，您调查药材一事，无异于动人财帛。您现在没有调查重要的线索，那些人自然不会对您做什么，但是等您调查到一些事情，只怕那些人不会放过您，您到时候就有危险了。」

    包拯听到这话，神色没有任何波动，语气非常平静：「我早已料到。」

    「越是危险，说明药材一事严重，而且牵涉到的人不少，恐怕牵涉到朝中的官员有很多。」公孙策言道，「越是这样，越要调查。」

    包拯贊成公孙策的话，颔了颔首道：「不管药材一事牵涉有多广，牵扯到的朝中官员有多少，我会继续调查下去，势必除去这些害虫。」危害百姓性命，就等于危害江山社稷，这些人对包拯来说就是害虫，必须除去。

    看出顾泽清的担忧，展昭揉了揉他的头说：「我会保护好包大人的。」

    「有师父你在包大人身边，那些贼人是伤不了包大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朝中那些官员要是来阴的，包大人会防不胜防的。」

    包拯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朝顾泽清安抚地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泽清听到如此说，笑了笑道：「也是，船到前头自然直。」

    「官家是个英明的仁君，不会允许这些人利用药材一事祸国殃民。」包拯对自己的安危并不在意，他转移话题说道，「泽清，如果吴广地真的联繫你父亲，我希望你父亲能配合他。」

    顾泽清听到此话却把眉头皱了起来。他犹豫了下说：「包大人，我不希望我爹有危险。」药材一事真的太危险了，一旦捲入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包大人，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爹不行。如果吴广地真的联繫我爹，我来配合他。」

    「泽清，你就不怕危险吗？」

    「当然怕，不过这件事□□关不少百姓的性命，我身为读书人不能坐视不管。」顾泽清认真道，「我爹胆子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说不定他会坏事，所以还是我来代替我爹吧。」他有老鬼他们帮忙，如果有危险，他能提前知道。如果是他爹，他会关心则乱，不能冷静理智地做出判断。

    包拯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泽清，旋即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顾泽清笑着说：「我说过我以后要跟您一样做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我会派人调查吴广地，也会派人接触他，这样他就不会联繫你父亲，你父亲就不会捲入这场危险中。」包拯也是刚才想到的。

    「包大人，您是打算派人故意接近吴广地，然后再故意放消息给他？」

    见顾泽清这么快就猜到他的意图，包拯心里微微惊讶了下，随即笑道：「没错。」

    「包大人，如果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好，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公孙策见时候不早了，提醒包拯道：「大人，该用晚膳了。」

    顾泽清忙站起身说道：「包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泽清，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包拯语气温和道。

    公孙策和展昭他们也邀请顾泽清留下来吃晚饭。

    「泽清，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你这么晚回去也不方便，索性留下来吃晚饭，再留下来住一晚。」

    「啊？」怎么又变成住一晚？

    包拯看了看外面的大雨，贊同展昭的话：「泽清，这么大的雨，你回去后会淋湿的，要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就留下来住一晚吧。」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你今晚就跟我睡。」展昭揽着顾泽清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唿噜，也不脚臭。」

    「你父母见你这么晚不会去，应该会猜到你留在了县衙。再说，这么大的雨，你回去，你父母反而不放心。」公孙策劝道，「你就留下来住一晚。」

    「既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爽快，走，我带你去吃饭。」

    顾父和顾母见儿子迟迟没有回来，猜到他大概留在县衙吃晚饭了，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这么大的雨，包大人估计会留清儿住下来。」

    「这会不会太打扰包大人他们呢？」

    「清儿算是包大人的半个学生，应该不打扰，你就不要担心清儿了。」

    顾母听见如此说，心里便放心了。

    「清儿住在县衙也好。」

    顾泽清不是第一次在县衙吃晚饭，和包拯他们一起吃饭并不拘束，相反和他们有说有笑。

 第37页

    包拯平日里没有什么架子，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他都会和属下们一起吃。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十分热闹。

    顾泽清年龄最小，深受宠爱和照顾。大家都会把最好吃的菜夹给他。

    吃晚饭的时候，顾泽清把下大雨会引起洪水一事的担心跟包拯说了。

    包拯也有此担忧，这几日一直关注长河水位的变化，也提醒长河附近的同僚注意。

    吃完晚饭，顾泽清边喝茶，边和公孙策下棋。

    包拯不善棋艺，下棋不是顾泽清的对手。而公孙策擅长棋艺，并且非常高。他和顾泽清下棋会非常尽兴。

    下了两三盘棋后，顾泽清开始做功课。包拯坐在一旁，时不时指导他。

    等他做好功课，又跟着展昭一起去洗澡。

    县衙后院有一个澡堂子，是前任县令弄出来的。包拯没有毁掉它，反而利用了起来。县衙里的人都能在这个澡堂子洗澡。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顾泽清感觉一身清爽。随后，又跟着去了展昭的房间，和展昭睡在一张床上。睡觉前，他让展昭跟他说说江湖上的事情。

    展昭挑了一些有趣的江湖事情跟他说了说。

    顾泽清听的津津有味。听完后，他犯困地打了个哈欠。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忙说道：「师父，这次药材的事情真的很危险，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包大人。」

    「你放心，我会拼尽性命保护好包大人，绝不会让包大人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衣展昭真的好帅，帅的我差点都想把这文改成耽美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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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二十回

    自从卫燕死后，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开始变得惶恐不安，总觉得卫燕会变成恶鬼来找他们索命。

    他们吓的晚上不敢出门，还在家里贴满了符。即使这样，他们心里还是怕。

    卫燕见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吓的心虚害怕的模样，只觉得很是痛快，但是还不够痛快。如果她能变成恶鬼，找他们索命就好了。

    老鬼看出卫燕心里所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虽然你不能亲手报仇，但是顾相公会请包大人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届时你的仇就能抱了。」

    「叔，为什么我们死了能变成鬼，却变不成恶鬼？」卫燕变成鬼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对鬼，她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是说有恶鬼，还有地狱吗，为什么都没有？」

    这个问题难倒老鬼了，他抠了抠脸说：「这个……我也跟你一样以为会有恶鬼，还有地狱和黑白无常，但是我死了这么多年，并没有见到恶鬼和黑白无常。」

    「这是为什么啊？」卫燕很想变成恶鬼，找三管家和媒婆他们报仇雪恨。

    「顾相公曾经跟我说过，人死了基本如灯灭，但是有的人因为有执念，所以死后变成鬼魂。」老鬼说道，「如果我们心中的执念消失，我们也会消散。」

    「那我们消散了又去了哪里？」卫燕接着问道，「是去地府了吗？」

    「或许吧。」老鬼挠了挠头说，「我没消散过，不知道消散后到底去哪里。」

    「顾相公怎么说？」

    「顾相公说有可能去地府投胎转世，但是到底是不是，他也不晓得，毕竟他不是鬼。」

    「也是。」卫燕又问道，「为什么不能变成恶鬼？」

    「顾相公说是上天不允许，人死后因为执念变成鬼魂已经违背天理了，如果还能伤人，这世道就变乱了。」老鬼也曾经问过和卫燕一样的问题，「还有，人要是犯错，会有律法处置。」

    「可是不是每个坏人都能被律法处置，那这些坏人怎么办？」

    「这就是阎王老爷的事情了，阎王老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叔，你刚刚不是说不一定有地府吗，那怎么有阎王爷？」

    「那是因为我没遇见过，所以才说不一定。」老鬼言道，「再说，我没有见到过，并不代表没有啊。」

    卫燕被老鬼这番说辞说煳涂了，「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老鬼认真道：「我觉得是有的，不然那些坏人怎么办。」

    听见老鬼如此说，卫燕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我希望有阎王爷。」

    「我们相信有，那肯定有。」老鬼又拍了拍卫燕的肩膀，和蔼地对她笑道，「你的仇，不需要阎王爷审判，顾相公就能帮你报，所以你就不要想着变成恶鬼报仇。」

    「我想亲手报仇。」

    「亲不亲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仇能报，不是吗？」老郭继续劝慰道，「变成恶鬼有什么好，到时候你就不是你了。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老鬼的这番话说的卫燕沉默了。

    见她这样，老鬼没有再说什么，让她好好地想一想。

    吴府里，媒婆和三管家对着佛像又跪又拜，嘴里一直说「求菩萨保佑」这话。

    三叩九拜后，媒婆和三管家这才从小佛堂里出来。

    「老爷，让我们尽快物色下一个对象。」

 第38页

    媒婆听到这话，惊的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大变道：「还要找？」

    「每三年换一个，你忘了吗？」

    「这都换了多少个了。」媒婆皱着眉头，满脸惶恐不安道，「和大老爷的生辰八字的相配的姑娘很难找啊。」

    「所以，老爷让我们现在开始找，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找。」

    「我说老韩啊，老爷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要经常给大老爷换对象啊？」

    三管家道：「老爷想世世代代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皇帝也不能保证他们家世世代代都能做皇帝吧，老爷这么想真的是……太贪了。」媒婆想到卫燕被毒死时不甘怨恨的表情，她心里就发憷，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老韩，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卫家娘子变成恶鬼来找我索命。」一想到梦中的情形，媒婆害怕的瑟瑟发抖。

    三管家的脸色也变了，因为这段时日他也经常做噩梦。

    「你怕什么，不是有大师帮我们镇压么，你看这些年我们不都是好好的么。」三管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怕的很。

    「不，这次不一样，之前几个人死的时候都没有卫家娘子死的吓人，你忘了卫家娘子死之前说了什么吗？」媒婆因为太过害怕，抖得全身肥肉都在抖，「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这次我们怕是难逃了。」

    啪的一声，三管家被媒婆这话吓的手中的茶盏都掉在了地上。

    「我不想再找了，再害死人，我肯定会不得好死的……」媒婆这次真的被卫家娘子的死吓破胆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你以为你不想就能不想么。」三管家何尝不想不再找姑娘给大老爷配阴婚，但是这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你要是不找，死的就是你，难道你想死？」

    三管家这话吓住了媒婆，她全身僵住，脸色僵硬。

    「老爷吩咐的事情，我们只能照做，不做只有死路一条。」

    「哇啊……」媒婆忽然大叫了一声，旋即大哭了起来，哭的非常伤心。

    「哭什么哭……」三管家嘴上这么说，双眼却流下眼泪。

    「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肯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会被滚油锅的……会被阎王爷罚去投畜生道的……」媒婆越说越说伤心，哭的就更大声了。

    三管家也不想下辈子做畜生，但是他没法子。

    媒婆越哭越委屈，然后就控制不住，把这些年做的恶事全都说了出来。

    老鬼和卫燕听完媒婆这番话后，都惊呆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原本以为三管家他们是第一次给吴广田配阴婚，没想到并不是。在卫燕之前，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已经给吴广田配了三四次阴魂。

    他们没想到三管家他们每隔三年都会重新给吴广田配阴婚，这太惊人了！

    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当然不知道卫燕他们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继续说着。

    媒婆哭着哭着就哭累了，她站起身，抬手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最后一次，我再帮忙找最后一个。之后再也不帮忙找了，哪怕到时候老爷要杀我，我也不找了，我不想下辈子做畜生。」说毕，她就离开了。

    三管家没有阻拦媒婆，他深深无奈地嘆了口气，旋即也回了自己屋里。

    「我们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顾相公。」

    「好。」

    老鬼带着卫燕来到顾泽清的家门外。

    睡得正香的顾泽清被老鬼叫醒。他披着外袍，边打哈欠，边走了出来：「三更半夜的把我叫醒做什么？」幸好今晚没有再下雨，不然他还得冒着雨出来。

    「顾相公，对不住，把您吵醒，但是我们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向您禀告。」

    顾泽清听到如此说，心头一凛，忙正色问道：「什么事情？」

    老鬼说道：「顾相公，那个吴家不是第一次给吴广田配阴魂，在小燕之前，他们就给吴广田配了三四次阴魂。他们每三年都会重新给吴广地配阴婚。」

    「什么？」顾泽清原本昏昏欲睡，现在被老鬼这句话彻底惊醒了。

    「顾相公，我们亲耳听到的，是那个媒婆亲口说的，她害怕下辈子做畜生……」老鬼把媒婆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向顾泽清汇报。

    卫燕忿恨地说道：「我以为我是最倒霉的，没想到在我之前，还有人被害死。」

    「你们去之前被害死的几位娘子家，看看能不能打探什么消息。」顾泽清忙吩咐道，「最好打探清楚他们几家对女儿的死有没有愧疚，或者愤怒。」

    「是，顾相公，我们马上就去。」

    「端阳节，书院会休沐两天，我到时候去李家庄找你的好朋友。」

    卫燕听闻此言，忙向顾泽清行礼道谢：「谢谢顾相公。」

    「不客气，你们……」顾泽清又叮嘱了他们几句话，这才回房继续睡觉。

    老鬼和卫燕得令后，就忙着去那几家监视、打探消息。

    果然被顾泽清猜中了，端阳节的龙舟大赛因为下大雨取消。

    百姓们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各自在各自的家过端阳节。

    顾母包了很多馅儿的粽子，蜜枣粽子、桂圆粽子、梅子粽子等。她让顾泽清送一些粽子给包大人他们。

    除了他们家，其他家也送了不少粽子到县衙。

 第39页

    这是百姓们的一片心意，包拯没有拒绝。再说，就算他拒绝，百姓们也会坚持把粽子送到县衙。

    每逢过节，百姓们都会送吃食到县衙。端阳节送粽子，元宵节送元宵，过年送饺子。

    端阳节的第二日，书院依旧休沐，顾泽清打算去一趟李家庄。

    顾泽清并不打算让顾父和顾母知道他要去李家庄一事，只好向他们撒谎说他去县衙向包拯请教问题，晚上回来。顾父顾母自然不怀疑他的话，不过还是叮嘱他不要太过打扰包大人。

    出了家门，顾泽清租了一辆马车，直接朝定远县城外的李家庄奔去。

    在老鬼和卫燕的带领下，顾泽清直接来到卫燕的好友——沈桂兰家。其实，这次来李家庄，他并没有什么把握说服沈桂兰帮卫燕报案。

    吴广地在附近几个村子很有威名。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畏惧于他，不敢得罪于他。沈桂兰因此，不敢帮卫燕报案也不是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熬夜看世界盃，真的困死了……今晚继续熬夜看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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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二十一回

    这段时日一直下雨，但是今日并没有下雨，不过定远县城外的道路泥泞不堪，好在是乘坐马车出行，不然会弄的一身都是泥。由于道路不好走，等顾泽清抵达李家庄的时候，都快要午时了。

    老鬼和卫燕先去了沈桂兰的家，发现她并不在家，她一早就被父母赶去田地里干活，而他们却在家里悠闲的吃午饭。

    顾泽清让马车夫等他一会儿，他去田地找沈桂兰。等他到了田地，就见沈桂兰弓、着身在田地里拔草。

    卫燕看到这一幕，又气又心疼地流下血泪。

    老鬼气的大骂沈桂兰的家人不是人。

    沈桂兰家里的情况和卫燕家里的一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一样的是，沈桂兰和卫燕在家里不被待见，父母和兄弟都认为她们是赔钱货，家里的重活和轻活都是她们做，而她们的父母和兄弟却在家里享福。

    不一样的是，沈桂兰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她还是最小的。按理说，她应该备受父母兄弟疼爱，可惜并没有。

    沈桂兰和卫燕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们同病相怜。

    当初卫燕被吴家看中，沈桂兰没被选中，沈桂兰的父母兄弟还嫌弃她没用，对她各种谩骂。

    「沈家娘子。」顾泽清走在田埂上，对着正在田地里拔草的沈桂兰叫道。

    沈桂兰听到有人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了过去。见田埂上站着一个长相俊秀的公子，她不觉地愣住。

    顾泽清朝沈桂兰作了个揖，自我介绍道：「沈家娘子，我是顾泽清。」

    顾泽清？

    沈桂兰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顾泽清的名字，接着惊嘆道，这名字真好听，很配眼前这位公子。

    见沈桂兰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顾泽清只好说出他的来意：「今天冒然打扰，是为了卫家娘子的事情。」

    「卫家娘子？」刚刚还处于惊呆状态中的沈桂兰登时惊醒了过来，她忙问道，「是燕子吗？」

    「对，是卫燕，你和她认识，对不对？」

    「她怎么了？」沈桂兰面露担忧，急切地问道，「她是不是出事了？我前几日去吴家找她，吴家的人说她被接去开封府享福了，但是我不相信。如果燕子真的去了开封府，一定会告诉我的。」

    卫燕的鬼魂见好友一直记挂担心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酸涩，一双眼再次流下血泪。

    「她是出事了。」

    一听这话，沈桂兰急急忙忙地往田埂走去，但是因为走的太急，一不小心跌坐在田地里，弄得全身都是泥，但是她完全不在乎。

    看着沈桂兰这副担忧又在意卫燕的模样，顾泽清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或许事情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糟糕。

    沈桂兰走上田埂，顾及到她身上有泥，特意与顾泽清拉开了一段距离。她满脸焦急地问道：「燕子出了什么事情？」

    顾泽清环顾了四周，虽然附近的田地没有其他人，但是他们站在田埂上说话太显眼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对沈桂兰说道：「我们去那里说。」

    「好。」

    沈桂兰着急又无措地跟在顾泽清的身后。

    两人来到树下后，顾泽清对沈桂兰说道：「卫燕死了。」

    沈桂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道：「您刚才说什么？」一定是她听错了。

    顾泽清虽有些不忍，但是还是说道：「卫燕死了，被吴家人毒死的。」

    「吴家人毒死的？」沈桂兰愣愣地问道，「吴家人为什么要毒死燕子？」

    「给吴广田配阴魂。」

    「不是说燕子不会死么，为什么会把燕子毒死？」沈桂兰想到前段时间见好友，燕子一副轻松解脱的模样。燕子跟她说，她会老老实实待在吴家，然后攒一些钱给她，帮她从家里逃出来。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顾泽清简单地跟沈桂兰说了下卫燕被骗阴魂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40页

    沈桂兰听完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大哭的好友，卫燕蹲下神抱住她，和她一起痛哭。

    站在一旁的老鬼也在默默的流泪。

    顾泽清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沈桂兰的情绪平復下来。

    沈桂兰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静了下。她站起身向顾泽清行了个大礼：「顾相公，谢谢您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请你帮忙。」

    「找我帮忙？」沈桂兰一脸惊愕，「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希望你能到县衙为卫燕报案，你不希望卫燕就这么白白的被毒死吧？」顾泽清又说道，「你应该想帮卫燕报仇吧？」

    「我当然想帮燕子报仇，但是……」沈桂兰犹豫了下说，「我听说吴家人很厉害，我去县衙报案有用吗？」

    「你知道县令包大人吗？」

    「知道，我听说他是个青天大老爷。」

    「只要你去报案，包大人就会调查此事，届时就会把吴家人绳之以法。」顾泽清知道沈桂兰在担忧什么，安抚地对她说道，「吴家人再厉害也没有包大人厉害，你要相信包大人。」

    「我听说吴家人跟开封府当官的关系很好，包大人真的能把吴家人绳之以法吗？」

    「能……」顾泽清又跟沈桂兰说了一些包拯的事情。

    沈桂兰听完后，一阵沉默。

    对于沈桂兰这个反应，顾泽清并不奇怪，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害怕吴家人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不利？」

    沈桂兰抬起头，眼神忽然变得非常坚定。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怕。」

    「真的不怕吗？」顾泽清说道，「你害怕也很正常。」

    「我要给燕子报仇。」沈桂兰已经下定了决心，「顾相公，我现在就跟您去找包大人报案吗？」

    「你现在方便去吗？」

    沈桂兰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身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相公，您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跟您去找包大人。」

    「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我不跟他们说，我待会偷偷地跟你走。」

    「好，我在你们村头等你。」

    沈桂兰又向顾泽清行了个礼，随即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老鬼对哭的满脸都是血泪的卫燕说道：「小燕，你有一个好朋友。」

    「桂兰她一直都很好，可惜我们都命苦。」卫燕声音哽咽道，「我原本以为我嫁到吴家配阴婚是一件好事……我还想着我在吴家做工赚点钱，然后给桂兰，让她从家里逃出来，没想到我……」说到这里，卫燕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最好跟去她家看看，如果她家里人对她不利，你们就来告诉我。」

    「顾相公说的是，小燕，我们赶快跟去看看。」

    「好。」

    顾泽清则回到了马车旁，耐性地等着沈桂兰。

    这时，天又下起了雨。好在沈桂兰没有让顾泽清久等，很快就来了。

    沈桂兰的父母兄弟见她出去，以为她是出去继续干活，并没有怀疑她是要去县衙。

    在去定远县的路上，顾泽清仔细地跟沈桂兰说了说去县衙怎么报案一事。当然，他也跟沈桂兰说了，她报案的时候不要提到他，更不要说是他找她来报案的。

    沈桂兰问为什么，还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卫燕被毒死一事。

    来李家庄之前，顾泽清已经想好说词了。他说是他有一个朋友在吴家干活，得知卫燕被毒死一事。但是他那个朋友不敢出面报案，就跟他说了这事。他还说他那个朋友见过沈桂兰来吴家找过卫燕。

    沈桂兰自然相信顾泽清这番说词，并向顾泽清的朋友表示感谢。

    顾泽清说这是他和他朋友该做的，让沈桂兰不用太在意。

    沈桂兰毕竟没有报过案，更没有见过县令，心中自然紧张又害怕。顾泽清当然看出来了，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故意询问她有关卫燕的事情。

    她跟顾泽清说了很多卫燕的事情。说着说着，想到卫燕被毒死，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顾泽清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午饭，想起来他之前买的一些吃的，请沈桂兰和他一起吃点东西。

    沈桂兰一开始不好意思，说自己不饿。一语未完，她的肚子就饿的咕咕叫了起来。

    顾泽清拿起一个烧饼递给她，让她不要客气。还说她要是不吃饱，待会去县衙报案昏倒，那就不好了。

    沈桂兰听如此说，只好厚着脸皮吃了起来。

    顾泽清从卫燕这里听说了不少沈桂兰的事情。他心里清楚等沈桂兰报了案回去，肯定会被他父母兄弟打骂，甚至还会被吴家报復。

    「沈家娘子，你暂时会有危险，最好还是不要回李家庄。」

    沈桂兰已经料到了，她苦涩道：「我不回李家庄，我又能去哪里？」

    「你愿不愿意留在定远县做活养活自己？」

    沈桂兰听到这话，双眼顿时一亮，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当然愿意，我能留在定远县做活吗，有人愿意收留我干活吗？」

    「当然有，我娘平日里在家会绣一些东西卖给绣坊，我听她说绣坊需要秀女，你会刺绣吗？」

    「会，但是我绣的不太好，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要我？」

    卫燕在顾泽清旁边说道：「顾相公，桂兰很聪明的，她学东西一学就会。就算她现在绣的不好，但是只要她去了绣坊学一段时间，她就能绣好东西。」

 第41页

    「等报了案，我带你去试试，说不定绣坊会要你。」

    沈桂兰一脸感激道：「顾相公，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接下来，顾泽清跟沈桂兰说了些，她能在定远县做的活。除了绣坊要人，其他店铺也要女工，比如说医馆。顾父所在的医馆就需要医女。

    沈桂兰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她没想到她可以在定远县干活赚钱。这让她心中燃起了希望。

    未时末，顾泽清和沈桂兰终于回到定远县。他直接带着沈桂兰去县衙报案。当然，他装作半路遇到沈桂兰，好心地带着不知道县衙在哪里的她来报案。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幸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作者：真闺蜜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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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二十二回

    沈桂兰见到包拯后，表现的要比顾泽清想像的要好。虽然她跪在公堂上瑟瑟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但还是坚持把顾泽清交代给她的话说完了。

    包拯听完沈桂兰的报案后，十分愤怒，立马派展昭和王朝他们捉拿三管家和媒婆等人。

    沈桂兰见包大人不仅相信她的话，还马上派人去抓吴家人，她在心里十分庆幸自己听了顾相公的话来报案。

    报完案后，按理说沈桂兰应该离开，但是却被顾泽清带着去后堂见包大人。

    顾泽清把沈桂兰报案后会被吴家人报復的可能性跟包拯说了，向包拯建议留沈桂兰在县衙，她可以在县衙后院帮忙洗衣做饭。

    包拯听后，觉得顾泽清的话很有可能，同意了他这个提议。

    沈桂兰整个人傻了，她没想到她会被留在县衙做活，这是她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接着就跪在地上朝包拯磕了三个头，并且表示她什么活都会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让她做牛做马。

    包拯被沈桂兰的话都说的愣了下，旋即笑着说他不需要她做牛做马，还让她暂时安心地在县衙后院住下来。

    沈桂兰被包拯的家属带去了后院。临走前，她看了一眼顾泽清。

    等沈桂兰离开后，包拯捋着鬍子，笑问顾泽清道：「泽清，你认识沈家娘子。」

    顾泽清听包拯的语气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就知道包拯已经看出来了。他点头承认道：「今天刚认识的。」虽然他交代沈桂兰不要提及他，但是他知道以包大人敏锐的观察力一定能看出来他和沈桂兰相识。「是我去李家庄找她，然后请她来报案的。」

    对于顾泽清认识沈桂兰一事，包拯和公孙策他们不意外，但是他们诧异的是沈桂兰是顾泽清特意找来报案的。

    公孙策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地问道：「泽清，你为何请她来报案，而不是自己报案？」

    「因为她报案最为合适，而我不合适，毕竟我并不认识卫燕。」

    这话说的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有些茫然，「你不认识卫燕，又为何请沈家娘子来报案？」

    「大人，我虽然不认识卫燕，但是我知道她被毒死一事……」顾泽清把之前对沈桂兰的拿饭说辞又跟包拯他们说了一番，「我原本想装作不认识沈家娘子，没想到被您看了出来。」

    包拯明白顾泽清的顾忌，笑道：「倒不至于此。」

    「主要还是我报案不合适，所以才会出此下策。」顾泽清犹豫了下说道，「大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让沈家娘子在后院帮您做事。」

    包拯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

    「等案情结束，她要是回家，一定会被家里人折磨的……」顾泽清把沈桂兰家里的情况跟包拯他们说了说。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听完后，心情登时变得有些沉重。

    「既如此，那她就留下来吧。」县衙后院正好也缺人，包拯的夫人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之前，包拯说找人来帮忙，但是被他夫人拒绝了。他相信他夫人得知沈桂兰的情况，一定会留下沈桂兰。

    顾泽清见时候不早了，没有在县衙久留。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去见沈桂兰。他虽然和沈桂兰认识，但是毕竟今天才认识，最重要的是男女有别。如果他跟沈桂兰走的太近，会被人误会。

    包拯去了后院，跟他夫人说了沈桂兰的情况。他夫人二话没说地答应留下沈桂兰。

    他夫人亲自去问沈桂兰，愿不愿意留在他们家做事。

    沈桂兰自然求之不得。虽然之前顾泽清建议她去绣坊做工，但是她心里没底。如今县令夫人留她下来干活，她当然一百个愿意，哪怕不付她工钱也行。

    展昭和王朝他们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把三管家和媒婆他们抓了回来。

    因为时间太晚了，包拯并没有升堂，而是先把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关押在大牢里。

    媒婆本来就心虚害怕，如今又被抓来关入大牢，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三管家心里也恐惧。他早就听说过包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如今他们被包大人抓来，那包大人肯定是查到他们毒死卫家娘子和其他娘子一事。

 第42页

    这一晚，三管家和媒婆他们因为太过恐惧不宁，整整一夜没有睡着。

    次日一早，包拯一个个审讯三管家和媒婆他们。

    先审讯的是媒婆。

    媒婆本来胆子就不大，再加上她一直忘不了卫燕被毒死时的惨样，还有这段时间的心神不宁。不用包拯严厉逼问，她哆哆嗦嗦地把她干过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包拯听了后，让媒婆签字画押。媒婆听话，乖乖早做。

    「大人，不是我毒死卫家娘子她们吧，我现在又主动招认，能不能饶我一死？」媒婆不想死。

    「你虽然没有毒死卫家娘子她们，但是你是主犯，决不轻饶。」

    媒婆一闻此言，整张脸登时变得灰白，她哭着说：「包大人，我只是帮忙说媒，我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杀人，我不想的……我不想再帮吴家大老爷配阴婚，但是吴老爷……我要是不找，不去说媒，他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媒婆跪在地上，哭的非常大声，但是并没有引起包拯他们的同情。

    「关于吴家，你知道多少？」

    媒婆听到这话，想到吴家的手段，脸色瞬间变得惊悚。

    见媒婆沉默不言，包拯说道：「如果你能说出有关吴家的情况，说不定能戴罪立功。」

    一听能戴罪立功，媒婆双眼登时一亮，脸上惊惧的表情被惊喜取代，忙问道：「包大人，我真的可以戴罪立功吗？」

    「只要你说的内容有用，就有机会戴罪立功。」

    「如果我戴罪立功，是不是就不用被砍头？」

    「这就要看你说的内容有没有用。」

    「肯定有用的。」媒婆不在迟疑，把她知道的有关吴家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包拯听了后，就让人把媒婆带下去。关于她所说的话，他会派人调查。

    接着风水大师被提审。他比媒婆还要怕死，不等包拯开口问他，他主动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他知道的事情不多。

    接下来，其他人都纷纷招认，并且乖乖地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三管家是最后一个被审讯的。他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后来包拯给他看了其他人的供词，他这才开口承认，并且说他是主犯，跟他们家老爷没有任何关系。

    见三管家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包拯并不奇怪，他没有继续审问，让人把三管家押了下去。但是，三管家不再关在之前的牢房里，而是单独被关在一间很偏僻的牢房里。

    整理完媒婆他们的供词后，有不少有用的线索。包拯当天就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开封府的好友，请好友帮忙调查吴广地。

    与此同时，远在开封府的吴广地得知三管家和媒婆他们被抓一事。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三管家不会背叛他。再者，三管家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老爷，接下来要怎么做？」大管家问道。

    「配阴婚一事暂且停下，等风头过了再找。」

    「那……老韩怎么办？」大管家口中的老韩是三管家。

    「不用管他。」吴广地老神在在地说道，「他不敢背叛我。」

    三管家要是背叛吴广地，那么他的家人都会死。

    「老爷，包拯他会不会查到您？」大管家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查不到我。」吴广地倒不担忧这件事情，「就算他查到了我，他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是，老爷，这个包拯他不简单啊，他查案很厉害……」

    大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广地打断，「包拯他如果真的查到我，那他就到此为止了。」

    「也是，包拯不过是个县令，是小人多虑了。」

    吴广地想了想一说：「还是派人盯着包拯。」

    「是，老爷。」大管家行了个礼，随后退了出去吩咐人继续盯着包拯。

    远在定远县的顾泽清此时也下了学。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县衙，询问三管家和媒婆他们有没有招认。

    公孙策告诉顾泽清，三管家和媒婆他们都招认了，尤其是三管家承认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吴广地毫不知情。

    对于三管家这样的说辞，顾泽清一点也不意外。

    「大人，只怕三管家不会开口的，您应该审讯不出来什么了。」顾泽清说出他猜测，「恐怕他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包拯颔了颔首道：「这点，我也猜到了。」

    公孙策道：「要想调查吴广地，必须去开封府。」

    「看来，大人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包拯言道：「嗯。」

    「大人，您还记得那具上半身尸体吗？」

    听到顾泽清提起这件事情，包拯有些意外：「自然记得，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怀疑上半身尸体的主人是开封府的人，我还觉得她的其他部位也在开封府。」

    包拯和公孙策听后，都惊愕地望向顾泽清：「你为何这么认为？」

    「仵作曾说过上半身尸体上的衣服布料是罗，而且很有可能是婺州的暗花罗。」顾泽清说道，「暗花罗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我猜测上半身尸体的主人是贵门小姐，不是商人之女。」商人有钱，但是像暗花罗这种布料的衣服，不是他们能穿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上半身尸体的主人是权贵或者官宦之女。

    公孙策反驳道：「如果是贵门之女，她的家人会报案寻找。」

 第43页

    「公孙先生说的没错。」包拯捋着鬍子说道，「你说的这个猜测，我也想到了，也写信问过开封府府尹，但是他说这几年并没有贵女失踪。」

    顾泽清说出一个很大的猜想：「如果这个贵女被取代呢？」他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兇手要肢解上半身鬼，而且还要把她的身体部分扔到各个地方，不想让人找齐她的身体部位。最大的可能就是兇手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从这点来看，她的身份很不一般。如果是普通人，就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身鬼：我是谁？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会被肢解？

    小可爱们可以猜猜上半身鬼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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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二十三回

    包拯和公孙策，还有展昭和马汉他们正在县衙的后堂议事。

    「展护卫，你觉得泽清说的那个猜测可能吗？」

    「大人，在江湖上，易容术很常见，泽清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展昭说道，「就连我都会一些简单的易容术。」

    公孙策问道：「展护卫，江湖上真的有那种非常逼真的易容术吗？」

    展昭微微点了下头道：「有的，就跟本人一样。」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被这番话惊到了，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一样吗？」

    「面容是一模一样，但是其他方面不可能一样。」展昭的眉心微微皱起，「不过，如果易容的人很了解熟悉对方，即使是亲近的人也很难发现。」

    包拯听后，拧起双眉，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被取代之人就很难找出来。」

    「开封府达官贵人很多，他们的女儿也有很多，想要从中找到被取代贵女无异于大海捞针啊。」公孙策嘆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包拯严肃道：「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上半身尸体一案会水落石出。」话是这么说，但是包拯心里对找到上半身尸体的真实身份一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大人，等过段时间，我想去找我的朋友，向他打听易容一事。」展昭言道，「他对易容一事非常了解，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包拯闻言，面露笑容道：「展护卫，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你的朋友。」

    「大人，我担心您的安危，还是等药材一案结束后，我再去找我的朋友。」说到这里，展昭忽然露出一抹苦笑，「我这个朋友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找到他得花一段时间。」主要是他这个朋友喜欢易容，变成其他人的模样，所以想要找到他很不容易。

    包拯明白展昭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也好。」这件事情急不来。就算着急也没用。

    「话说回来，泽清真是才思敏捷，竟然想到易容术替代这方面来。」公孙策贊道，「年轻人的脑子就是灵活。」他们就没有想到这点。

    「年轻人就是敢想。」包拯猜测上半身尸体的身份非富即贵，但是没有想过她会是被他人取代的贵女。

    「大人，明日我就带着张龙和赵虎前往开封府。」公孙策虽然是包拯的师爷，但是他在开封府并没有怎么露过面。开封府的那些贵人并不认识他，他前去开封府调查药材一事最为合适。王朝和马汉比起展昭也不显眼，带他们去最合适。

    「好。」包拯郑重地叮嘱道，「公孙先生，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公孙策朝包拯行了个礼：「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所託。」

    接下来，几人商讨去开封府的安排，直到半夜才结束。

    「大人，一直徘徊在县衙附近的几只苍蝇不管吗？」这几日，一直有人在县衙附近监视。

    包拯想了一想说：「那就请展护卫抓住他们吧。」明日公孙先生他们就要前往开封府，这件事情不能让县衙外的那几只苍蝇把这事传到开封府去。「抓活口。」

    「大人放心。」展昭明白包拯的意思。没一会儿，他就押着徘徊在县衙附近的几只苍蝇来见包拯。

    包拯并没有对他们行刑，而是让他们传递假消息到开封府，混淆吴广地的视线。

    翌日一早，公孙策和王朝他们伪装成商人，悄无声息地前往开封府。

    公孙策他们离开没几日，三管家和媒婆他们的处决下来了。

    三管家承认自己是主犯，被判斩立决。

    风水大师和媒婆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毒死人，但是他们是主要从犯，被判流放，永不能回来。

    剩下的一些人有几个也判了斩立决，因为是他们动手给卫燕她们几个小娘子灌下毒、药的。还有几个人也被判了流放。

    三管家直到行刑的前一天也没有开口供出吴广地，坚持说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包拯和顾泽清他们猜到三管家的家人在吴广地的手里，他不敢供出吴广地很正常。再说，他们也认为三管家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而且不是重要的。

    三管家他们行刑的那一天，吸引了不少老百姓围观。包拯当众宣布他们的罪行，并且非常严肃地警告百姓们，配阴婚杀人是犯法的，按律是要当斩的。希望配阴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如果被他发现，决不轻饶。

 第44页

    卫燕被毒死一事，暂时到这里结束了。至于真正的主犯吴广地，得花点时间才能绳之以法。

    对于这个结果，卫燕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死前的愤怒和不甘消散了。不过，她还是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这个没法改变。

    顾泽清问卫燕：「一时半会儿是抓捕不了吴广地的，你打算怎么办？」

    「顾相公，其实我已经不恨了，抓不抓到吴广地，我已经不在意了。」卫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怪我自己。」

    「小燕，就算你不答应吴家的求情，吴广地他们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老鬼说的没错。你被他们盯上了，不想配阴魂也得配。」顾泽清沉着脸说道，「只要不抓到吴广地，像你这样的悲剧还会上演。」虽然三管家和媒婆他们被处罚了，但是吴广地为了他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放弃给他大哥配阴婚的。

    「顾相公，像吴广地这样的人绝不能放过，所以我想带着小燕去开封府监视吴广地。」老鬼早就有这种想法。

    卫燕听老鬼这么说，忙说道：「我愿意跟着去开封府。」

    「你们去开封府怕是会有危险，毕竟开封府是天子脚下，有龙气，对你们的鬼魂伤害很大。」顾泽清并不是没有想过让老鬼他们去开封府监视吴广地，但是开封府不是一般的地方。

    「顾相公，我之前去过开封府没事。」老鬼之前为了寻找上半身尸体的线索，去了一趟开封府。

    「你只是去了开封府的城外河边，并没有进入开封府城内，等你们进了城内，也不待不了多久。」虽说顾泽清没有去过开封府，不知道开封府里具体的情况，但是根据他上辈子的经验，京城离绝对有龙气，龙气会排斥外来的鬼魂。如果老鬼和卫燕是在开封府里死去的，也是在开封府变成鬼魂的，那么龙气暂时就不会伤他们，但是等时间长了他们会承受不住龙气，慢慢地消散。

    老鬼和卫燕两脸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龙气，你们长时间待在开封府会消失的。」顾泽清看了看老鬼他们，故意唬他们问道，「你们想要消失吗？」

    老鬼和卫燕动作一致的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想！」

    虽然卫燕的仇基本上报了，她也不恨了，但是她心中还有执念，不想消失，所以依旧存留在人世。

    「不想消失就不要去开封府，那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顾泽清也知道老鬼他们也是想帮忙，语气变得温和下来，「包大人已经派人去开封府了，过段时间一定会有结果，我们耐心等待吧。」

    老鬼和卫燕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就去长河下游的地方，继续寻找上半身鬼的尸体。」

    「是，顾相公。」说毕，老鬼拉着卫燕离开了。

    顾泽清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房间，准备继续睡觉。

    睡前，他想着药材一案不是他能继续插手的事了。再说，他也帮不上忙了。至于上半身鬼一事，只有等他去了开封府才能查。

    目前，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开封府。再者，他还得读书，也没有时间远行去开封府。只有日后参加殿试，才有机会去开封府。

    开封府啊……想到清明上河图的繁荣景象……顾泽清心里还是很期待去开封府的，想亲眼目睹下北宋的繁华。

    接下来的时日，定远县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命案，也没有出现新的鬼魂。

    老鬼和卫燕他们听了顾泽清的话去长河下游寻找线索，至今没有回来。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没有空调和电风扇的古代，夏天真是让人受不了。

    顾泽清热的晚上睡不好觉，也不能好好的看书。随后，他想到一个主意，用硝石制冰。有了冰后，变凉快了很多，可以安心地睡觉和读书。

    他没有想过用硝石制冰来赚钱，而是直接把硝石制冰的法子告诉了包拯，然后请包拯用县令的名义张贴，告诉全县的人，这样家家户户都能用上冰。

    包拯见顾泽清这么无私地奉献出制冰的法子，心中震惊又骄傲。他把制冰的法子张贴在县衙的门口，百姓们按照这个法子制造出冰来纳凉。

    百姓们原以为是包大人想出来的制冰法子，没想到却是定远书院的学生想出来的。包拯没有贪功，让百姓们知道制冰的法子是顾泽清想出来，也让百姓们知道是顾泽清主动愿意分享制冰的法子。

    他还特意写了一封奏摺给官家，把硝石制冰的法子告诉了官家。当然，在奏摺里，他没忘记写顾泽清。不仅如此，他还把顾泽清帮忙破了牛三和张大虎他们被杀一案一事也写在了奏摺里。最后，他狠狠地把顾泽清夸赞了一番。

    远在开封府的官家收到包拯这封奏摺时，心中十分吃惊。一是吃惊：有人想出用硝石制冰的法子。二是吃惊：他第一次见包拯这么赞赏一个人。

    看了包拯这封奏摺后，官家对顾泽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文里设定硝石制冰是男主想出来的。其实，在宋朝，已经有硝石制冰的法子。

    官家：很好，少年，你引起了朕的注意。

    顾泽清：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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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二十四回

    这段时日，定远书院给学生们放了假。

    虽然家里有冰，但是今天却闷热的厉害，待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一身的汗。顾泽清闷得受不了，跑去院子里，坐在枣树下面，一面扇着扇子，一面烧烤。

    烧烤架上，羊肉串和猪肉串发出滋滋的声响，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顾父时不时在肉串上撒些佐料，这让肉的香味更香了。

    顾母端着刚刚做好的粥走了出来，接着把粥放在枣树下的桌子上。

    「烤好了吗？」闻着烤肉的香味，顾母忍不住馋了，吞了吞口水。

    「快好了。」顾泽清说着，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冰沙，大口地吃了起来。

    自从有了冰，吃冰食就方便多了。

    顾母本来就擅长做饭。有了冰后，她弄出来很多冰食，又好吃又解暑。

    「好了。」顾父拿起烤好的肉串放进桌子上的盘子里。

    一家人坐在枣树下，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烧烤，十分快意。

    等吃完晚饭，一家人也没有急着回屋里，而是继续坐在枣树下乘凉。

    院子里，时不时吹来一阵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而屋里闷热的厉害，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今夜没有一点月光，也没有一点星光。顾泽清在枣树上挂了一个灯笼，稍微点亮下黑沉沉的夜。

    顾父之前在院子里烧了一些草，防蚊的。不然，他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会被蚊子咬的满身都是孢。

    一家人一面乘凉，一面话家常，气氛非常。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天空中一声惊雷唬了一跳。

    很快，就颳起大风。

    顾泽清他们忙回屋，赶紧把窗户关好。果然，没一会儿就下起大雨。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夜。临睡前，顾泽清心里有些担心长河和外河的河位。

    长河和外河的水流变得非常湍急，好在河位没有上涨很多。但是，接下来几天一直在下暴雨。

    这天仿佛被谁捅破了一般，雨水倾盆地往下倒。

    长河和外河的河位上涨了很多。好在外河在定远县城外，河两边也没有什么人家，就算河水蔓延到河岸，也不用担心会有百姓出事。

    但是，其他长河的支流因为暴雨的关系，水位漫过河堤。好在当地衙门都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出现大面积被淹没的情况。

    因为一直下暴雨的缘故，顾泽清这几日哪里都没有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读书复习。他原本想去县衙，询问下公孙策他们有没有消息。

    公孙策他们悄悄地去开封府去了一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打探到有用的线索没有。

    顾泽清迷迷煳煳想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有人叫他，顾泽清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仔细一听，是老鬼的声音。他精神一振，老鬼他们回来了？

    「顾相公！顾相公！顾相公！」

    老鬼和卫燕在屋外继续喊着，幸好别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不然都要被他们吵醒。

    顾泽清忙打开窗，向外望去，果然看到老鬼和卫燕。

    今晚的雨下小了很多，顾泽清披了件外袍，撑着伞走了出去。

    老鬼一见到顾泽清，先向他赔礼道歉：「顾相公，对不住，这么晚，还下着雨，把您叫出来。」

    顾泽清摆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他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老鬼他们长河下游寻找线索，这一去就去了一两个月。

    「顾相公，我们找到了。」老鬼神色激动地说道，「我们找到了上半身鬼的一只手。」

    卫燕在一旁连连点头：「在丰和县找到的。」

    顾泽清一听这话，急忙问道：「真的假的，你们确定是上半身鬼的手臂？」

    「是真的，我们把那只手带回来了，并且成功装在上半身鬼上。」老鬼说着，就把躲在他身后的上半身鬼拎了出来，「顾相公，您看。」

    顾泽清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装在上半身鬼的左臂上的「手臂」和伤口吻合，完完全全地装在了一起。

    「顾相公，是上半身鬼的手臂吧？」

    「是的。」顾泽清问道，「你们是在丰和县的河里找到的？」

    「不是我们找到的，是涨水把它沖了出来，它就剩下骨头了，一点肉都没有了。」

    「那她的左手臂现在在哪里？」

    「被丰和县的捕快拿走了。」

    顾泽清问道：「没有找到另外一只手臂吗？」

    老鬼和卫燕摇了摇头：「我们找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另一个手臂。」

    「一个手臂？」顾泽清眉心皱起，神色思索，喃喃道，「左手臂和右手臂竟然分开扔到不同的地方，兇手还真是万分谨慎小心。」

    「顾相公，左手臂在丰和县找到的，那么右手臂肯定也就在丰和县的附近。」老鬼说出自己的猜测，「老朽觉得右手臂肯定也在长河的下游。」

    顾泽清微微颔首：「很有可能。」

    「顾相公，这段时日河水上涨，说不定右手臂也被沖了出来，我和小燕继续去找，一定能找到。」找到上半身鬼的左手臂，老鬼看到了希望，觉得一定能找到右手臂。

 第46页

    「那你们继续找吧。」

    老鬼和卫燕没有久待，汇报完这件事情，他们就带着上半身鬼离开了。

    顾泽清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急着继续睡觉，而是从书柜里拿出一张舆图。在舆图上找到长河。

    长河的尽头在开封府，上半身鬼的上半身和手臂都是在河里找到。他猜测的没错，上半身鬼的一部分尸体先被扔进了汴河，然后顺着河水冲到支流的长河，再从长河飘到其他河里。

    上半身鬼果然是在开封府被杀，第一抛尸现场就是汴河。

    顾泽清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舆图，心中思忖道：上半身的尸体和一双手臂都被扔进了汴河，还剩下一双腿和一颗头颅。

    兇手心思缜密，不可能再把一双腿扔进汴河里，这样做太冒险了。那么，一双腿很有可能被扔到其他的地方，又或者直接埋了。

    不对，兇手对上半身鬼恨之入骨，不可能好心地把她的一双腿埋了。再扔进其他河里也不可能，毕竟开封府只有汴河流向其他地方，也只有汴河有支流。再者，扔进开封府里其他河流，容易被打捞出来，届时上半身的身份就很有可能被发现。

    兇手处理上半身的一双腿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直接扔到深山野林里，或者乱葬岗里，这样被找到的可能性很小。第二种：直接「毁尸灭迹」，让别的东西毁了她的一双腿。

    不管是哪种，找到上半身鬼的一双腿可能性都很小，甚至比找到她的头颅还要艰难。

    比起找手臂和找腿，找到头颅比较重要。就算找齐了双手和双腿，也确定不了她的身份，只有找到头颅，才能知道她是谁。

    可惜，她的头颅也不好找。

    顾泽清长嘆一口气，这暂时是个无解之题，想得再多也没用。嘆毕，他收起舆图放好。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翌日，没有再下暴雨，但是依旧在下着雨。

    顾泽清吃完早饭，就急急忙忙地去了一趟县衙。先是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被淹没，尤其是定远县附近的地方。

    包拯告诉顾泽清，定远县附近几个地方没有出事，但是其他县城都被淹没了。

    「唉，我们这里发洪灾，金陵那边闹旱灾。」包拯皱着眉头，神色很是沉重，「今年很多地方都不顺。」

    「唉，要是能把我们这边的暴雨转移一些到金陵那边就好了，这样金陵那边的百姓就不受干旱之苦。」

    包拯也想这样，但是老天爷不允许。

    「好在我们定远县没有出事。」

    「大人，百姓都说这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包拯惊愕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泽清笑道：「大家都说因为您是包青天，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所以老天爷才没有生气惩罚定远县。」在包拯来定远县之前，定远县大灾小灾不断，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包拯来了之后，定远县就变得风调雨顺，没有再出现任何灾难。百姓们觉得这是因为包拯是好人好官的缘故。

    包拯惊怔了下，半晌后才回过神说道：「希仁承受不起，希仁做的还不够好。」

    「大人，您已经做的够好了。」顾泽清转移话题，问起公孙策他们来，「公孙先生他们怎么样呢，进行的顺利吗？」

    「进行的还算顺利，收集到一些证据，但是关键证据的不足，还得继续寻找。」

    「公孙先生他们没事吧，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他们暂时没有危险。」

    顾泽清听到这话，心里便放心了，没有再问。涉及到药材一事，他一个外人不适合多问。

    「对了，泽清，我有事吩咐你。」

    顾泽清一听这话，立马摆出一副认真的态度：「大人，您请吩咐。」

    包拯看了看顾泽清，捋了捋鬍子说道：「你写一篇文章给我。」

    「啊？」顾泽清愣了愣，旋即面露惊疑地说道，「写文章，写什么文章？」他还以为包大人吩咐他的事情，跟药材一事有关，没想到是让他写文章。

    包拯略想了下道：「就写跟药材一事有关的文章。」

    「写药材一事有关的？」顾泽清心中暗忖，包大人这是要考他吗？「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其他要求，把你想写的全都写下来就可。」

    顾泽清站起身，行了个礼道：「是。」

    他又问道，「大人，期限是几天？」

    「你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拿给我。」包拯温和地笑道，「这件事情不急，你可以慢慢写。」

    「学生遵命。」

    见包拯还有事情要忙，顾泽清没有久待。

    等顾泽清离开后，展昭便问道：「大人，您为何让泽清写跟药材有关的文章？」

    包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自然是有用。」

    前两日，包拯收到官家回復他的奏摺。在奏摺里，官家对顾泽清很好奇，让包拯寄一份顾泽清写的文章给他看看。

    包拯怕吓到顾泽清，所以方才并没有把实情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身鬼的进度条：上半身+左手臂。

    还缺少右手臂、一双腿、一颗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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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二十五回

    老鬼和卫燕他们找了几日，终于找到另一只手臂，证实是上半身鬼的右手臂。这下，除了头颅，上半身鬼的上半身的部位凑齐了。

    包拯也收到了消息。他之前请其他县的县令帮忙寻找上半鬼的其他部位。丰和县的县令他们发现突然出现的手臂，就想到包拯的请求，立马写了封信给包拯，并把找到的手臂送到了定远县。

    仵作仔细地查验两只手臂。虽然都已经腐烂，只剩下骨头，但确实是之前上半身尸体的手臂。

    包拯神色沉重，语气悲痛道：「即使找到两只手臂，但是还是没有这具尸首的线索。」

    展昭安慰道：「大人，我们现在找到了手臂，接下来就能找到双腿和头颅，届时就能知道她的身份。」

    包拯摇了摇头说：「她的头颅和双腿怕是不好找。」

    顾泽清贊成地点了点头：「尤其是头颅。」

    接下来，他把他的猜测跟包拯他们说了说。

    包拯和展昭他们听完后，觉得顾泽清说的很对。

    展昭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岂不是永远不知道她的身份？」

    顾泽清耸了耸肩，故意用玩笑的口吻的说道：「这就要看我们运气好不好。如果我们的运气好，说不定日后能找到她的头颅，弄清楚她是谁。」

    包拯嘆息一声道：「泽清说的没错，接下来就看我们运气好不好呢。」

    展昭听顾泽清他们如此说，哭笑不得地说道：「没想到破案还要靠运气。」

    「师父，做任何事情都要靠运气，不仅是破案。」顾泽清见展昭有些失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师父，我相信我们的运气不错，以后肯定弄清楚上半身的身份。」

    包拯笑道：「只要我们不放弃，日后一定能找到上半身的身份。」

    展昭见顾泽清和包拯他们这么坚信，忍不住相信他们，「只要我们一直寻找，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包拯捋了捋鬍子道：「没错。」

    从别的县找回来的两只手臂和之前上半身安放在一个地方。因为没有找齐其他部分，暂时不能下葬。等日后找齐其他部分，再好好的安葬。

    顾泽清请教了包拯一些书本上的问题后，就回去了。

    展昭等顾泽清离开后，便开口问包拯道：「大人，您怎么不把文章的事情告诉泽清？」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展昭不太明白包拯的意思，「官家夸赞泽清的文章写的好，泽清要是知道会非常高兴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也会是巨大的压力。」包拯严肃着一张脸说道，「也有可能会让泽清得意忘形。泽清快要下场考试，我希望他在这段时间里能心无旁鹭的读书，这样他才能考得好。如果现在让他知道官家对他的夸赞，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包拯之前让顾泽清写的药材一事方面的文章，他写的非常好。他的辞藻并不华丽，甚至说非常朴实，但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地写出药材涨价一事给百姓带来的伤害，以及给江山社稷带来的危害。

    当时，他看泽清的文章，惊吓出一身冷汗。明明泽清和他的想法一样，但是看了泽清的文章后，他还是吓到了。

    最让他吃惊的是泽清这孩子才十三岁，看问题却这么犀利。泽清分析的每一点都有理有据，并不是在故意危言耸听。

    在文章里，泽清分析完药材涨价一事带来的危害后，又具体写出怎么控制药材的价格。这方面，泽清写的非常好，官家已经採纳。

    官家看了顾泽清的这篇文章，被深深地震撼到，大赞这篇文章写的好。他还把这篇文章拿给晏殊和欧阳修他们看。

    欧阳修他们看完后，也被深深地震惊到。他们不敢相信这篇犀利有深度的文章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写出来的。他们一开始以为是某个官员写的。

    顾泽清用词朴实，观点犀利，风格又一针见血，真的不像是年轻人写的，而像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人写的。

    再者，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写文章还是喜欢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即使欧阳修他们一些大臣提倡用朴实的文笔来写文章，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用浮夸的辞藻来展现自己的文采。

    晏殊和范仲淹是知道顾泽清的，毕竟包拯经常在信里提起他。

    虽然包拯没有正式收顾泽清为学生，但是晏殊和范仲淹他们早就认为顾泽清是包拯的弟子。

    对于好友这位有才能的弟子，晏殊和范仲淹他们也是非常好奇的。

    「现在正是泽清最关键的时候，绝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分神。」

    「还是大人您考虑的周全。」

    包拯微微笑了笑：「泽清这孩子勤勉又有才华，我希望他能考取功名，日后为朝廷效力。」

    「大人，泽清不会让您失望的。」展昭对顾泽清很有信心，觉得他一定能像包拯一样考中功名，日后也能像包拯一样做一个好官。

    「现在就让他静心地读书吧。」在包拯看来，太早接触权势对顾泽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不愿意告诉顾泽清这件事情。

 第48页

    官家对泽清的赞赏，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的方面是泽清还没有考科举就被官家关注，这对他日后的仕途很有帮助。坏的方面是他提前被官家关注，会招来其他人的猜忌或者嫉恨。

    好在科举考试一开始并不在开封府考，不然这对泽清来说很不利。

    顾泽清暂时不知道他写的文章已在朝中传开，并且被官家和朝中大臣们赞扬。他回到家后，认真地看书，然后准备写一篇文章。

    自从上次的药材一事的文章后，包拯就要求顾泽清经常写文章，不拘写什么。

    顾泽清觉得他多写写文章也好，写好后能得到包大人的指导，这对他来说很有帮助，这样等到明年参加州试的时候，他就不用为写文章发愁。

    就在顾泽清回家没多久时，包拯收到公孙策寄来的信件。

    「展护卫，我得去一趟开封府。」

    展昭问道：「现在就去吗？」

    「现在不行，等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大人，您走了，县衙怎么办？」

    包拯想了一想说道：「明日，我开始称病，让张龙他们暂时接管衙门事物。等我从开封府回来再处理。」公孙先生来信，已经查到药材涨价一事的关键证据，他必须尽快赶去开封府处理。

    「大人，跟泽清说一声吧。」展昭建议道，「如果有张龙他们处理不好的事情，可以让泽清帮忙处置。再者，如果定远县出现什么异常，也能让泽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昭很信任顾泽清的能力和为人，觉得他这个徒弟能处理好县衙的一些小事情。

    包拯觉得展昭这个提议很好，就让展昭把顾泽清叫来。

    顾泽清正在家里看书，听见展昭来找他，心下疑惑，毕竟他们才分别没多久。

    展昭看出顾泽清的疑惑，笑道：「包大人找你有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公孙先生来信了。」

    顾泽清一闻此言，双眼登时一亮，忙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展昭轻点了下头：「嗯，到了衙门再说。」

    等到了县衙，包拯没有具体地跟顾泽清说公孙策信中的内容，只说药材涨价一事有了很重要的线索，他得去一趟开封府，让顾泽清一面帮忙打掩护，一面帮张龙他们的忙。

    顾泽清得知有了重要线索，并没有追问是什么线索。他向包拯保证，一定会帮他打好掩护，不会让其他人得知包拯并不在定远县一事。也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张龙他们处理事情。

    「大人、师父，你们这次去开封府一定会有危险，你们千万要注意啊。」顾泽清很想跟着一起去开封府，但是他年幼又没有高强的武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跟着去了，说不定还是个累赘。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包大人的！」展昭深知这次去开封府危险重重，他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包大人。

    包拯仔细地交代顾泽清和张龙他们一些事情，让他们一定要守护好定远县。如果出了大事，一定要写信通知他。

    张龙他们对顾泽清十分信服。在包拯不在定远县的这段时日，他们愿意听顾泽清的安排。

    顾泽清晚上就留在县衙吃晚饭。

    晚饭是沈桂兰做的。她很会做饭，自从她留在县衙后院后，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

    她在县衙后院做得好，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开朗自信了不少。再者，她在县衙后院能吃饱饭，不用干什么重活，整个人也变胖了些，也长得好看了些。

    沈桂兰的家人有找过她，但是听说她帮卫燕报案得罪了吴家人，他们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就当她死了。

    顾泽清见沈桂兰端菜过来的时候，赵虎都是第一时间起身，伸手接过她端来的菜。在这个时候，沈桂兰会不觉脸红，然后不好意思地快速离开。

    展昭和张龙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会用戏嚯的眼神看向赵虎和沈桂兰。

    顾泽清倒是第一次见，先是非常震惊，随即也学着展昭他们用揶揄的眼神望向赵虎。

    赵虎被顾泽清他们看的有些难为情，微微红着脸，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发出两声傻笑。

    「赵大哥，你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饭。」顾泽清朝赵虎笑觑道，「毕竟桂兰阿姊是我带来的。」

    赵虎憨厚地笑道：「一定请！一定请！」

    顾泽清促狭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这下，赵虎的一张脸彻底红了，神色还有些紧张无措，忙摆手道：「顾相公，我们还没有……」

    张龙替赵虎说道：「赵虎说他还没有攒够钱，等他攒够钱立马就……」一句话未完，就被赵虎捂住了嘴巴。

    赵虎求饶的看向顾泽清：「顾相公，你不要再说了……」

    「没想到赵大哥还会害羞不好意思啊。」赵虎身材高大威勐，长相也非常兇勐，看外表以为会是一个很兇很难相处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纯情容易害羞的人。

    「哈哈哈哈……」

    这顿晚饭在调、笑赵虎中结束。

    顾泽清没有久待，吃完晚饭，喝了一会儿茶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沈桂兰送给他一些吃的，都是她自己做的。一直以来，她对顾泽清充满感激，认为顾泽清是她的大恩人。她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平日里做了一些好吃的，或者做一些东西送给顾泽清。

 第49页

    顾泽清知道这是沈桂兰的一片心意，也就没有拒绝。

    回到家后，顾泽清吩咐老鬼和卫燕「护送」包拯他们去开封府。如果包拯他们在途中出事，老鬼他们能第一时间通知的他。

    翌日，天微微亮，包拯就带着展昭悄悄地离开了定远县，前往开封府。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没想到我还有红娘体质。

    作者：以后可以继续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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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二十六回

    包拯和展昭他们的离开，定远县的百姓们毫无所觉。

    顾泽清每日都会去县衙，装作一副和平时一样。实际上，他去县衙是帮忙处理县衙里的一些事物，并不是政事。

    包拯不在，没有发生命案，并不代表县衙里没有其他事物。其实，县衙里有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几日，顾泽清帮张龙和赵虎处理了不少百姓之间的小事，比如说有两家因为一棵树吵架、打架。两人为追求一个娘子大打出手。两个商贩为抢生意打架闹事。还有人家的鸡被偷了等小事。

    张龙和赵虎他们身为县衙的捕快，对处于打架闹事一事很擅长处理，但是对查案寻找东西并不擅长。比如说方才提到的有人家的鸡被偷了，要查是谁偷的，他们就不行。还有的人家说钱被偷了，请他们帮忙破案寻找，他们也不行。好在有顾泽清在，可以帮他们。

    去县衙报案说家里的几只鸡被偷了，其实是邻居使唤他家的狗偷的，然后邻居偷偷地烧吃了。家里的钱被偷了，是她小儿子偷去喝花酒。

    报案说桃花巷的寡妇勾引她丈夫，事实相反，是她丈夫去骚扰人家，还造谣诋毁人家的名声。

    顾泽清让张龙和赵虎他们带着她的丈夫去了县衙，打了二十板子，洗清了寡妇的名声。

    有一位老人被人打晕，身上的钱财被人抢走。老人被打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打他人的面相，但是顾泽清一个时辰不到就查到是谁打晕了他。是老人的小儿子，他赌钱把钱输光了，回家问老人要钱，老人不给，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

    在顾泽清的审问下，老人的儿子以前还偷过别人家的钱。顾泽清让张龙和赵虎把他带回县衙，并且关入大牢。

    定远县不大，但是每天发生的小事却不少。如果只是靠张龙和赵虎，他们绝对会焦头烂额，处理不好。幸好有顾泽清在，他不仅能破案，还能劝和。

    上辈子，顾泽清经常处理鬼与鬼之间的事情，别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杀人放火的大事，他也能处理好。

    晚上，顾泽清在县衙和张龙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包拯的夫人见他们这几日辛苦，特意买了些肉，让沈桂兰做给他们吃。

    「也不知道包大人他们怎么样？」张龙停下筷子，表情很是担忧，「这都好几日了，包大人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虎倒不像张龙这么担心，他一面吃着饭，一面说道：「有展大哥在，大人他们肯定没事。」

    顾泽清停下手中的筷子，安抚地对张龙笑了笑：「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包大人他们应该进展的很顺利。再过几日，他们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听到顾泽清如此说，张龙心里便安心了不少：「顾相公说的是。」

    「包大人是好人，会洪福齐天的，绝对不会有事的。」赵虎相信好人有好报。在他心里，包大人是世上最好的官，也是最好的人，会有好报的，老天爷肯定会保佑他的。

    「在包大人他们回来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定远县，处理好百姓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要多想。」这段时日，顾泽清帮忙处理了不少事情。他感觉自己像居委会的「大妈」。

    「我知道了，顾相公。」张龙说毕，给顾泽清夹了几块红烧排骨，「顾相公，这几日辛苦你了，你多吃点肉补补。」

    「对，顾相公你要多吃肉。」赵虎也跟着夹了几块肉，放进顾泽清的碗里。「要是没有顾相公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包大人想的周到，让顾相公帮他们。

    「顾相公，您真厉害！」赵虎本来就对读书人充满敬佩。这几日，见识到顾泽清的处理能力后，他心里更加敬重顾泽清。「您以后当官，一定会跟包大人一样厉害！」

    见张龙和赵虎他们对他使用敬称，顾泽清心里很是无奈。他之前让他们不用对他这么尊敬客气，但是他们不听。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们了。

    「这不算什么。如果真的要跟包大人一样厉害，那我还有得学。」

    「顾相公，您一定可以的！」包大人和展大哥他们都说过，顾相公日后会很了不得。

    「我努力。」

    吃完晚饭，顾泽清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跟张龙他们讨论了下今日发生的事情。主要是告诉赵虎他们，他为什么会这么处理。

    张龙和赵虎他们没有读过什么书，又是莽夫，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是笨蛋。只要耐心地教导他们，他们就能学会。

    听完顾泽清的讲解后，张龙他们一脸恍然。他们心里清楚顾相公是在特意教他们，对此他们心里充满感激。

 第50页

    顾泽清被张龙和赵虎他们送回了家。这几日，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护送顾泽清回家。

    顾父和顾母见儿子回来了，忙问他有没有出事。

    包拯不在定远县一事，顾泽清没有隐瞒顾父和顾母，当然请他们保守了这个秘密。

    顾泽清告诉他们没有出事，就是包拯他们还没有消息。

    老鬼和卫燕他们暗中把包拯他们送到开封府后，就回到了定远县。他们两个之前不怕死的想跟着包拯他们一起进入开封府，结果被顾泽清说中了，他们根本没法进入开封府。刚飘到城门口，就被龙气弹了出去。为此，他们两个还被龙气伤到了。

    又过了几日，包拯他们终于了消息。

    张龙和赵虎他们识的字不多，一收到包拯寄回来的信件，就急急忙忙地来找顾泽清。

    顾泽清拿着信件去县衙后堂读给张龙他们听。在信中，包拯告诉顾泽清，吴广地已伏法。他不仅被判了斩立决，还被抄了家。可惜，吴广地被抓后没多久，就在狱中被人毒死。他们没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们查到了其他人，这人便是户部侍郎，他是药材价格暴涨一事的罪魁祸首。他也被判了斩立决，并且查抄全家。从他家里查抄出几十万贯钱，还有各种金银珠宝和古董字画。

    这件事情震惊朝野，官家雷霆震怒，下旨严查各地药材价格上涨一事。如有发现，一定严惩不贷。

    朝中除了户部侍郎，还有其他官员和权贵也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官家一律下旨严惩。

    包拯在信中只是简单地说了下处理的情况，并没有详细说具体的情况。但是，从这些处理的结果来看，这段时日开封府一定是兇险万分。

    「太好了，终于抓到罪魁祸首了。」

    赵虎满脸欢喜地说道：「包大人真厉害，不愧是包大人！」

    张龙这下心里彻底放心了：「我就知道包大人他们一定能抓到大坏蛋。」说毕，他见顾泽清微微蹙着眉头，心头微微一沉，忙问道，「顾相公，有什么不对吗？」

    「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包大人没有在信中明说，但是顾泽清直觉觉得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户部侍郎。户部侍郎不过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位高权重。「还有，朝中肯定有很多人对包大人不满，毕竟包大人断了他们的财路，包大人被人记恨上了。」

    张龙和赵虎听到此言，两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被浓浓的担忧不安取代。

    「顾相公，您的意思是包大人会有危险？」

    顾泽清轻点了下头：「嗯，不过明枪的话，师父能保护好包大人，最怕的是暗箭，只怕因为这件事情，朝中的一些官员和权贵们恨上包大人，会暗中使坏。」

    张龙和赵虎慌了，「他们要害包大人吗？」

    见张龙他们满脸的惊恐不安，顾泽清安慰他们道：「包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他们即使在暗中使坏找包大人的茬，也对付不了包大人。」好在官家是个明君，不是个煳涂蛋，不会轻易相信那些不实之言。「这次抓到药材价格上涨一案的罪魁祸首，包大人立了功，官家一定会奖赏包大人的，说不定包大人要升官了。」这么说，包大人要升开封府尹，要调到开封府了。

    「真的吗，包大人要升官了？」张龙和赵虎他们又高兴了起来。

    「肯定会升官的，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要跟着包大人去开封府了。」虽然早就知道包大人不会一直留在定远县，但是这么快就分别，顾泽清心里很是捨不得。

    张龙和赵虎他们满脸震惊：「去开封府？」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去开封府。

    「是啊，你们要跟着去开封府了。」顾泽清心里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是高兴，「听说开封府非常繁华，你们去了可要好好地感受一下。」

    「这……我们不敢想……」

    「好了，过几日包大人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们还得继续守护好定远县，不能松懈。」

    张龙和赵虎听到这话，两人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顾相公放心，我们不会松懈的。」

    此时，包拯正在宫中。

    官家听完包拯的话，非常诧异道：「包拯，你不想做开封府尹？」

    「官家，臣在定远县的任职还没有结束。」包拯恭敬道，「等臣任职结束，臣愿意做开封府府尹。」

    「朕记得你明年任职就要结束了吧？」

    「是的，臣想在任职结束前，再为定远县的百姓做一些事情。」包拯说道，「再者，臣突然离开定远县，官家您到时候也会突然安排一个人接替臣的位置，这在臣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臣希望在臣明年离开定远县之前，官家您能安排一个比臣优秀的人来接管定远县。」

    官家听后，明白包拯的意思。见包拯如此为定远县的百姓考虑，他心中很是欣慰。

    「既如此，朕先给你留着开封府尹的位置，等你明年回来。」

    「谢官家。」包拯并不想匆匆忙忙离开定远县，再说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官家又说起定远县的事情，他对这几年包拯做的事情很满意。

    说着定远县的事情，官家忽然想到包拯一直提到的顾泽清，他好奇地问道：「你那个学生顾泽清明年是不是要参加州试？」

    「是的。」

 第51页

    「他是个有才华的人，朕很期待他来开封府参加殿试。」官家说着，倏然想起一件事情，吩咐闫文应把东西拿来。

    「你的学生那篇药材文章写的非常不错，朕奖赏他一套文房四宝和两本御制的新书。」

    包拯忙伸出双手接住，并替顾泽清谢恩：「谢官家赏赐。」

    「你这位学生不错，朕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官家笑道，「朕很期待在三年后的殿试中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唉，我现在还小，还不能去开封府，不能去见那些大佬。

    隔壁文男主赵旸：你想见的大佬都在我身边，每天教导我读书，羡不羡慕？

    顾泽清：╭(╯^╰)╮不羡慕。

    小可爱们可以去隔壁完结文《大宋皇太子日常》看看，写北宋的，里面有各种大佬。

    最后还是求收藏！求留言！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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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二十七回

    几日后，包拯和公孙策他们从开封府悄悄摸摸的回来。从始至终，定远县的百姓都不知道他们的包大人离开过。

    此刻，顾泽清和包拯他们都齐聚在县衙的后堂。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跟顾泽清说了说他们到了开封府后发生的事情。果然被顾泽清猜中了，吴广地在药材一案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虽然吴广地死了，但是包拯他们还是通过他这条线，调查到不少有用的线索，从而揪出户部侍郎这条大鱼。但是，所有的线索到户部侍郎这里就断了。

    户部侍郎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幕后主使没有其他人了。

    包拯也知道户部侍郎并不是真的罪魁祸首，但是线索断了，他无法再查下去。再者，官家也让此事到此为止。

    顾泽清听到这里，面露疑惑地问道：「大人，官家为什么不让你继续查下去？」

    包拯捋着鬍子说道：「官家英明睿智，应该也知道户部侍郎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是线索在户部侍郎身上断了，再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官家明面上没有让我再查下去。」

    顾泽清很会抓关键，他瞬间明白了。

    「大人，官家明面上不让你查下去，但是私底下还是让你继续调查，对不对？」

    「对，但是这件事情必须隐秘进行。」

    「大人，官家是不是猜到了罪魁祸首是谁呢。」顾泽清忽然想到在七五里，庞太师是最大的反派，难道药材一案的罪魁祸首就是庞太师？

    包拯颔了颔首道：「官家心里有数，只是没有证据。」

    「大人，你也猜到了吧？」

    包拯微微地笑道：「嗯，但是没有证据。」

    他又说道：「药材一案暂时到此为止，幕后主使也不敢再在药材上动手脚，药材也不会再涨价了。」

    「幕后主使不会再在药材上下黑手，但是他会在其他事情上动歪脑筋。」

    包拯听顾泽清如此说，惊疑地问道：「泽清，为何如此说？」

    「因为他想继续搞钱，像他这种人，不可能因为药材一事被发现就放弃继续弄钱的想法。」顾泽清认真地分析道，「他这种人十分贪婪，不会嫌钱多。药材上搞不到钱了，那就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弄到钱。只要一日不除去他，他就会继续弄钱。」

    公孙策贊成顾泽清这番话，点了点头说：「泽清说的对。」

    「只怕在药材一案前，这个人就贪污受贿不少钱。」歷史上的庞籍是一个很好的官，但是在七五里，他却变成了大反派。「不过，药材一案会让他暂时变得老实，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等过段时间，他才会有动作。」

    包拯问道：「泽清，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大人，接下来他会对付你，毕竟你断了他这条财路，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包拯吃惊顾泽清这番话，在心里暗忖道，看来泽清也猜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呢。

    「我等着。」他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对方使出什么手段对付他，他都无惧。

    「这人还会继续作恶，早晚会露出破绽，届时就能找到扳倒他的关键证据。」顾泽清说道，「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吧。」

    听到顾泽清说的这么笃定，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心里有些诧异。

    展昭忽然说道：「这样的话，幕后主使岂不是又要作妖害人？」

    「师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暂时没有证据抓他。」

    包拯严肃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他露出尾巴。」

    展昭心里虽然气愤，但是也知道包拯和顾泽清他们说的对。换做是以前的他，绝对会直接杀到对方的府里，直取他的狗命。不过，现在的他不会这么做。像这种草菅人命的狗官，直接杀死他，太便宜他了。抓他伏法，让他所做的事情公布于天下，让他被天下人唾弃，让他名声扫地，这才会让他痛苦。

    说完药材一案的事情后，包拯拿出一大包的东西，递给顾泽清道：「泽清，这是给你的。」

 第52页

    顾泽清看着眼前这一大包的东西，惊了：「给我的，大人你们从开封府买的土特产吗？」说毕，伸手接过来，发现很沉，「什么东西这么沉？」

    公孙策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包拯沖顾泽清点了下头：「可以打开。」

    顾泽清把一大包东西放在地上，接着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书和一套文房四宝。

    包拯笑道：「这里面的书是我的好友送给你的。」

    好友？

    顾泽清想到了那个谁，双眼登时一亮，忙问道：「是范公吗？」

    「不是他，他在外地，是同叔和永叔他们。」包拯笑着说，「这些书是他们自己註解的，你看了会受益匪浅。」

    一听是晏殊和欧阳修他们自己註解的，顾泽清急忙地打开书，发现上面的确写满了註解，他如获至宝，欣喜若狂道：「这真的是给我的吗？」这可是大佬的註解啊，别人想求都求不到。如果拿出去卖，一本价值千金啊。

    「给你的。」

    「太好了。」顾泽清欢喜道，「大人，谢谢你。」他心里清楚，欧阳修和晏殊他们是看在包拯的面子上，才会送给他书。「我会好好看的。」

    「还有两本书是官家赏赐给你的。」包拯这次没有瞒着顾泽清，「文房四宝也是官家赏赐给你的。」

    「啊？官家赏赐给我的？」顾泽清惊呆了，「为什么官家会赏赐我？」

    公孙策为顾泽清解惑道：「因为大人在官家的面前说药材一案多亏了你的发现，才能查出这么多有用的线索。」

    顾泽清懵了：「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啊。」

    「泽清，是你发现卫燕毒死一事，又是你提供出吴广地的线索。」包拯言道，「药材一事之所以能顺利破案，你功不可没。」

    顾泽清连忙摆手，嘴里说道：「大人，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线索，并没有达到你说的功不可没的地步。」

    见顾泽清这么谦虚，包拯神色温和道：「泽清，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这就是官家赏赐你的缘故。」当然，包拯还是隐瞒了顾泽清写的那篇药材文章一事。「这是你应得的，你就安心地收下吧。」

    既然包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他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顾泽清站起身，朝东边的方向行了个礼：「学生顾泽清谢官家赏赐。」

    「泽清，你可不能辜负官家对你的赏赐，要好好读书，争取三年后去开封府参加殿试。」

    顾泽清正色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说毕，他神色变得犹疑起来。

    包拯见状，和蔼地对顾泽清笑了笑：「有话直说。」

    「大人，这次药材一案，你立了大功，是不是要升官调去开封府了，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定远县了？」见包拯他们迟迟没有提升官一事，顾泽清只好自己问出来。

    没想到顾泽清会问这个问题，包拯愣了下，旋即笑着说：「今年不走，明年去开封府。」

    他又补充了一句，「等明年任职期满，我再走。」

    顾泽清闻言，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大人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还很捨不得。」是真的捨不得，他并不想包大人他们离开定远县，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包大人不可能永远留在定远县。

    包拯他们也有些捨不得顾泽清，「今年不走，等你明年考完州试，我差不多该走了。」

    「那就剩半年的时间了。」明年二月初，州试开考。

    「我希望在我走之前，你能考中州试。」包拯忽然非常严厉地问道，「你能做到吗？」

    顾泽清心头一凛，神色肃然地说道：「能做到！」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公孙先生。」

    「我会的。」

    顾泽清知道包拯他们刚回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在县衙久待。展昭帮他提着一包的书，送他回家。

    虽然他说自己能拿得动，但是展昭并不这么认为。

    「师父，你们这次去开封府一定遇到了危险吧？」虽然包大人没说，但是顾泽清猜测不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

    「都没事了。」

    见展昭不愿意多说，顾泽清也就没有再问了，转移话题说起他学武的事情。

    展昭原本打算药材一事结束后，就去找他那个擅长易容术的朋友，但是想到包拯会有危险。再想到，顾泽清明年要参加科举，决定再过段时日去找他那个朋友。

    「明日开始，我继续教你。」

    顾泽清立马笑道：「谢师父。」科举考试可是很费身体的。有很多人在考完科举后大病一场，有的人在考科举过程中病倒，甚至还有人在科举考试中病死。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在明年参加科举考试前，他得好好的强身健体。

    这次展昭没有说什么不是他师父这类话，他伸手揉了揉顾泽清的头。

    「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得好好练。」

    「这是自然。」

    展昭把顾泽清送到家门口，就返回了县衙。

    县衙后堂里，包拯正在听张龙和赵虎汇报这段时日的事情。

    张龙和赵虎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包拯。当然，他们一直在夸赞顾泽清能干。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听了张龙他们的话，两人都非常吃惊。顾泽清的处理事情能力远超过他们的预想。

 第53页

    此时，在离定远县不远的地方，艾虎正在追杀一个採花大盗。

    这个採花大盗有些另类，他不是奸、污女人，而是男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男人。被他奸、杀的年轻男人超过了五个，至今为止还没有抓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我危险了。

    作者：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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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二十八回

    採花贼奸、杀年轻漂亮男人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并且已经传到了定远县。

    这个採花贼神出鬼没，几个州县的衙门一直抓不到他，无奈之下才会悬赏抓人，因此出现了像艾虎一样的赏金猎人。

    艾虎一路追踪这个採花贼，但是经常追到一半，就失去採花贼的踪迹。这次，她好不容易又得到了採花贼出没的消息，一路暗中调查跟踪，结果还是跟丢了。

    她是在离定远县几十里的地方跟丢了。她路上找人打听，得知前方几十里有个定远县，猜测採花贼说不定去了定远县。

    如果採花贼真的去了定远县，一定会再次下毒手的，她只要去定远县「守株待兔」，就一定能抓到他！

    艾虎毫不迟疑，急忙赶到定远县。

    在她抵达定远县的同时，包拯也收到了附近几个州县的求助。如果採花贼在定远县出现，请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兇残狠毒的採花贼。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看完求助信，目光一致地投向一旁的展昭。

    根据几个州县衙门提供的讯息，这个採花贼喜欢年轻英俊，漂亮好看，皮肤白皙的男人。而，展昭完全符合这个採花贼的喜好。

    展昭被包拯他们看的莫名其妙，忙问道：「怎么了？」

    「展护卫，抓捕採花贼一事就麻烦你了……」

    展昭听完包拯和公孙策他们的话，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无奈又是愤怒。

    「大人，您放心，只要那个採花贼来招惹我，我一定抓到他。」展昭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对人使出美男计。

    公孙策揶揄地笑道：「以展护卫的身手，这次的美男计一定能成功。」

    王朝和张龙他们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有人会喜欢男人，而且还奸、杀男人，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居然还有这样的採花贼？！」

    「为什么这个採花贼要姦杀男人？」

    「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好男风的。」公孙策说道，「据我所知，很多达官贵人喜欢养男宠，而且开封府还有男风的地方。」

    好男风这件事情，包拯早就知道。展昭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对此，他们并不见怪。

    王朝和张龙他们四个人惊的目瞪口呆：「……」

    「展护卫，这次就委屈你了。」

    展昭倒不介意：「大人，这没什么。」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展昭因为出色的长相，不仅被女人喜欢，也被男人追求。而且喜欢他的男人很多，还有不少男人疯狂追求他。「我一定会抓住他，为民除害！」

    「那顾相公岂不是危险了？」赵虎突然大叫道。

    张龙听后，也是一脸担忧的说道：「对啊，顾相公长得漂亮，那……採花贼会不会……」

    他们俩的这番话让包拯和展昭他们的脸色大变，他们也露出了同样担心的神色。

    展昭紧皱眉头说道：「如果採花贼真的来了定远县，那泽清就危险了。」

    公孙策颔了颔首道：「泽清的容貌比展护卫还要出色，一定会被採花贼盯上。」

    包拯立马吩咐道：「展护卫，泽清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身为顾泽清的师父展昭当然义不容辞：「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泽清。」

    「这段时日，展护卫你就跟在泽清的身边……」包拯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够安全，「展护卫，你还是把泽清带到县衙来吧。」

    「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全，我马上就去找泽清。」那个採花贼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来县衙犯奸作科吧。

    离书院下学还有段时间，展昭就在书院门口等着。

    院长得知展昭来了，亲自把他请了进去。

    展昭想了想，把採花贼姦杀年轻好看男子一事跟院长说了，让院长提醒书院的学生。

    院长一听这话，唬了一跳，忙请展昭尽快抓到採花贼。再者，他会提醒学生们，让学生们注意小心。

    展昭告诉院长，这段时间县衙的捕快们会在夜晚巡逻。如果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告诉捕快们。

    院长听完展昭的话，就急急忙忙前往各个学堂，通知这件事情。

    学生们听说后，自然各个惶恐不安。不过，院长特意叮嘱，长得不好看的学生就不要担心害怕。

    长得普通和不好看的学生们听到这话，心里便放心了。但是，过后他们回过神来，觉得他们好像被冒犯了。不过，还有很多学生自认为自己长得好看，觉得他们会有危险，吓得胆战心惊。

    当然有一个人被公认的长得漂亮，那就是顾泽清。

    当院长说完採花贼的事情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顾泽清，并且纷纷担忧他的安危。

 第54页

    顾泽清：「……」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院长也非常担忧顾泽清的安危，特意叮嘱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

    被特别关注的顾泽清，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出色的容貌而陷入危险，还真是……

    他跟师父学武学了一段时间，但是并不足以自保。要是他真的被变态採花贼盯上，那他就危险了。

    院长叮嘱完后，就让学生们提前下学。

    临走前，不少人对顾泽清表现出担忧。

    就在此时，展昭突然出现学堂里。

    见展昭亲自来接他，顾泽清很是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安心。

    展昭边走边告诉顾泽清，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这段时间就跟着他一起住在县衙。不仅如此，他每天都会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顾泽清当然非常感动，也非常感激。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并没有拒绝展昭的保护。

    他先回了一趟家，把採花贼一事跟顾父和顾母说了。

    顾父他们听后，心中自然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危。得知儿子要去县衙住，并且会被展昭贴身保护，他们这才放心很多。

    顾母帮顾泽清收拾了几件衣服，顾泽清自己收拾了些书，然后跟着展昭去了县衙。

    包拯他们见到顾泽清，安慰他不用太担心，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顾泽清已经不怎么害怕了，他还自我调侃，没想到长得好看也会招来危险，都怪他爹娘把他生的太好看了。

    见顾泽清还有心情开玩笑，包拯他们心里便放心了点。

    老鬼和卫燕得知有採花贼会盯上顾泽清，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不用顾泽清吩咐，主动地在定远县里寻找採花贼的踪迹。

    他们一定会找到採花贼，保护顾相公！

    吃过晚饭，顾泽清陪公孙策下几盘棋，随后读书温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包拯。

    看完书，又和展昭一起去洗澡，然后一起回房睡觉。

    临睡前，展昭问顾泽清怕不怕。顾泽清告诉他，说一点不怕，那是吓人，但是他相信师父会保护好他。

    顾泽清跟往常一样睡得非常安稳。翌日准时醒来，在县衙吃过早饭，就跟展昭一起去了书院。

    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展昭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他暗中留意。

    採花贼来定远县，是为了躲避赏金猎人的追杀，但是他没想到会在定远县遇到两个极品。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少美人，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眼前的两个，尤其是红衣男子身边的少年。容貌极为出色，比女人还要精緻漂亮，但是却没有半点女气。因为年纪不大，一张极为出众的脸上还带着青涩，这是最打动的地方。

    「听说有採花贼来我们定远县了。」

    「听说这个採花贼喜欢年轻好看的男人。」

    「那展护卫和顾相公岂不是危险了？」

    「展护卫武艺高强，一定能抓到採花贼的。」

    「难怪刚才看到展护卫和顾相公。」

    「展护卫和顾相公是我们定远县长得最好看的两个男人。」

    「尤其是顾相公，这么说顾相公危险了。」

    「有展护卫保护，顾相公肯定不会有事的。」

    採花贼听到这些话，心中大惊，他没想到长得好看的红衣男子竟然是南侠展昭！

    在江湖上闯荡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南侠展昭的大名。据说他武艺高强，嫉恶如仇，凡是落入他手中的恶徒，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刚刚见到极品美人变得蠢、蠢、欲、动的一颗心，此刻掉入了冰窖。

    採花贼虽然没有见过展昭，也没有跟展昭过过手，但是关于展昭的传闻，他听说不少。再者，他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就死在了展昭的剑下。

    他那个朋友为了躲避展昭的追杀，四处躲藏，甚至跑去了天涯海角，但是最后还是被展昭抓到，并被杀了。

    採花贼一想到展昭的恐怖之处，心中满是恐惧。

    定远县不能待了！

    他得赶快走，不然他一定会被展昭杀了！

    易了容的採花贼不敢再悠闲的喝茶，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开了。他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但是，那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少年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极品的美人，什么都没有做就离开，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不能就这么的离开。

    这次他要是离开了，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遇到这么极品的美人。

    就算死，他也要牡、丹、花下死！

    几年前，他就错失一个美人，让他抱憾终生。

    这次遇到的美人比几年前的那个更要出色，他绝对不能再错过。如果他再错过，只怕又会和之前一样再也没有机会。

    採花贼几年前遇到一个容貌出色的青年，那个时候他想行不轨之事，但是因为有人追杀他，他只好先放弃美人，逃命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忘记青年。等他找到青年时，青年已经成为权倾朝野的庞太师的女婿。他有色、心，但是没有色、胆去玩、弄庞太师的女婿，除非他想被全国通缉。

    或许老天爷也为他可惜错过几年前的美人，这次就安排一个更为出色的美人。

    他不能错过老天爷的美意！

 第55页

    採花贼色胆包天，决定留下来，并且一定要把美人弄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定远书院的学生们：泽清，好可怜！

    顾泽清：……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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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二十九回

    易了容的採花贼，长相普通，表情憨厚，是一个看起来很不显眼的普通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别人都不会看他两眼。

    花了半日的时间，採花贼已经把打听到顾泽清的情况。得知顾泽清是南侠展昭的弟子，还和县令包大人亲近，让他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并没有退缩。

    这段时日，採花贼被各路赏金猎人追杀。他深知自己这次插翅难逃。就算逃过了这次追杀，不一定能逃过下一次的追杀。既然都要死了，那他一定要在死之前风流快活一把。

    採花贼暂时不敢接近顾泽清，因为南侠展昭一直跟在顾泽清的身边。他心里清楚，只要他稍微忍不住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南侠展昭斩杀。

    为了能在死之前好好的风流一把，他可以慢慢的等。

    採花贼伪装成乞丐，蹲在定远书院对面的街道上乞讨。他的一双眼时不时看向定远书院的门口。

    没过一会儿，他就见南侠展昭来到定远书院。

    接着，他眼中的极品美人跟着南侠展昭一起走了出来。

    几年前遇到的庞太师的女婿都不如他！

    在死之前能遇到这么极品的美人，他死也无憾了！

    採花贼很小心，看了一眼顾泽清后，就连忙低下头，装作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展昭抬眸锐利地看向对面的街道，除了几个乞丐，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但是，刚才那股目光明显不怀好意。

    见展昭一直盯着对面街道看，顾泽清疑惑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顾泽清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老鬼和卫燕，朝他们轻点了下头。

    老鬼和卫燕会意，立马朝对面的街道飘了过去，寻找可疑人物。

    展昭边走，边关心地询问顾泽清，书院里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物。

    顾泽清暗中观察留意过，最近几日定远书院并没有奇怪的人。

    展昭得知採花贼会易容，担心採花贼会混进定远书院，暗中对顾泽清行不轨之事。

    顾泽清让展昭不要太过担心，因为他自己会小心注意的。

    展昭心里很是后悔当初没有跟好友好好学易容之术，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束手无措。如果他跟好友学了易容之术，就能找到易了容的採花贼，并把他抓捕归案，这样泽清就不用身处危险中。

    师徒俩边走边聊，时不时也看向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就在这时，顾泽清跟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撞了下。

    「对不住……」

    两人同时开口，接着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然后两人都惊愣住了。

    顾泽清惊愕地看着撞向他的人，在心里惊唿道，这不是艾虎吗？

    艾虎怔怔地望着顾泽清发呆，半晌都没有反应。

    顾泽清率先回过神来，再次向艾虎赔礼：「这位相公，对不住，你没事吧？」

    艾虎被顾泽清的出色的长相惊艷到了，听到顾泽清的赔礼，忙回过神来，一张脸微微泛红，连忙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刚说完，她又忙问道，「这位相公，你没事吧？」她刚刚在想採花贼的事情，走路时没有注意，没想到撞到这么好看的一位相公。

    顾泽清微微地笑了笑：「我没事。」

    他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加好看，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笑，但是依旧让艾虎移不开眼。

    艾虎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漂亮的人。她读书不多，只想到一个词——惊为天人！

    「这位相公，对不住，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看路。」说毕，她的一张脸更红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这么好看的人，艾虎是个小娘子，心中自然忍不住紧张害羞。

    「我也有错，所以你不用在意。」

    「那个……我叫艾虎，你叫什么名字？」虽然艾虎面对顾泽清有些侷促，但是她还是主动开口询问顾泽清的名字。

    艾虎经常在江湖闯荡，不拘小节，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大大咧咧。还有，江湖上的人都会询问对方的名字。

    被艾虎突然问名字的顾泽清怔了下，旋即笑着说：「我叫顾泽清。」

    艾虎下意识地开口念了一遍：「顾~泽~清~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谢谢夸奖！」顾泽清礼尚往来的夸赞道，「你的名字也很可爱。」

    艾虎一张脸迅速烧红了，接着面露无措，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毕，她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看着艾虎像是逃跑般的身影，顾泽清一脸不解，询问身边的展昭道：「师父，她跑什么？」

    刚才发生的一切，展昭都看在眼里。他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泽清的头，语气揶揄道：「人家害羞了。」

    「害羞了？」顾泽清回想了下艾虎刚才的脸色，发现还真是害羞了。「她害羞什么？」

 第56页

    「你说呢。」

    顾泽清装作臭屁地模样，笑道：「该不会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她害羞了？」

    「都怪你太好看了。」

    「这点，我大方承认。」

    展昭被突徒弟这番「不要脸」的话逗笑了，抬手轻拍了下他的后背：「走了。」

    他们没有急着回县衙，而是去顾泽清的家。

    这几日，顾泽清并不是每天都在县衙吃晚饭。

    艾虎一熘烟的跑到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一张脸滚烫，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一想到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艾虎觉得她的脸更烫了。她抬起两只手，不断地对自己的脸扇风。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接着，她想到了採花贼，大叫一声：「糟了！」顾泽清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会被採花贼盯上的。不行，她得保护他。

    艾虎又重新回到街上，回到刚才与顾泽清相遇的地方，在附近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她又询问了几个路人，但是他们并不认识顾泽清。

    等等，顾泽清好像穿的是书院的衣服。她转问附近有没有书院。

    得知定远县就一个书院，艾虎决定明日一早就去书院门口等顾泽清。

    顾泽清并不知道艾虎在找他，在家里吃了晚饭后，他跟着展昭回到了县衙。

    展昭回到县衙后，换了一身夜行衣，接着开始巡视寻找採花贼。

    另一边，老鬼和卫燕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他们回到县衙门口，在附近巡视。

    採花贼知道顾泽清住在县衙，但是他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胆地闯入县衙。当然，如果没有展昭，他早就潜入县衙。

    被极品美人勾的心痒痒，又暂时不能和美人风流快活。採花贼只好决定先去找一个清秀的小美人快活一下。他早就物色好了一个，就等子时过后去找。

    展昭并没有在外久找，亥时前就回到了县衙。他怕他离开县衙时间太长，会给採花贼可趁之机。

    艾虎也没忘记寻找採花贼。在宵禁前，她一直在寻找採花贼。

    採花贼耐着性子，等到子时一过，就开始行动。

    他的轻功还算不错，悄无声息地跳进他选好的人家。接着，对着屋子里吹了迷药。没一会儿，一家人都被迷药迷晕。

    採花贼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看中的小美人的房间，接着迫不及待地行不轨之事。其实，他平日里不喜欢把他看中的美人迷的不省人事，因为这样没有情趣。他喜欢他看中的美人醒着的，喜欢看美人在他的面前露出惊恐又沉迷的神色。

    他今日之所以没有像以往这么做，是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在没有抓到极品美人之前，他绝不能被发现。

    勉强的舒服后，採花贼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杀了对方，还十分认真地清理好一切。这样的话，等到天亮起来，对方也不会察觉自己被侵犯。

    天亮后，被採花贼侵犯的人醒来，他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就是更衣的时候有些疼。他以为是上火了，没当做一回事。

    吃早饭的时候，他母亲发现他脖子上有很多小红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说自己没事，脖子上的红印应该是蚊子咬的。他特别招蚊子喜欢，哪怕是冬天他也被会蚊子咬。

    吃完早饭，他就去书院了。

    等他到书院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没有见过的人等在书院门口。他稍微好奇了下，旋即就跟着同窗一起进了书院。

    艾虎天一亮就醒了，早饭都没有吃，就急急忙忙地来到定远书院的门口。

    她没有等太久，就见到了顾泽清。

    展昭送顾泽清来到定远书院，发现昨日撞见的小娘子竟然在书院门口。看她的模样，像是特意在等泽清。

    顾泽清也看出来了，心下很是疑惑。

    见到顾泽清，艾虎立马迎了上来，忙对他说道：「顾泽清，我是艾虎，昨日我们见到过，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特意找我的？」顾泽清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艾虎神色非常严肃地说道：「你现在很危险，我要保护你！」

    顾泽清听说，先是愣了愣，旋即面露困惑地问道：「我现在很危险，我有什么危险？」

    「採花贼……」艾虎把採花贼一事认真地跟顾泽清说了，「我可以肯定採花贼现在就在定远县里，你很有可能被他盯上了。」

    听完艾虎的话，顾泽清心里有些感动，毕竟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她因为担心他的安全，特意一早来书院门口等他，还特意跟他说採花贼一事。

    展昭突然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採花贼就在定远县？」

    「我一路追杀他，差点抓到了他，但是他太狡猾了，被他逃走了。这附近只有定远县，没有其他县城，我才笃定採花贼在定远县。」艾虎说道，「我追杀这个採花贼有一段时间了，对他的行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子，还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面对顾泽清，奸、杀两个字，艾虎说不出口。

    「总之，你现在很危险。不过你放心，我武功高，又见过採花贼，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页

    小可爱们放心，艾虎不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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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三十回

    「李明山，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红点点？」一个同窗问道，「你不会出痘了吧？」

    听到这话，其他同窗都用惊恐又戒备的眼神望着李明山。

    「不是，我这是被蚊子咬的。」李明山抬手抠了抠脖子上的红点。他脖子上的红点一点也不痒，也不疼。「我经常被蚊子咬。」

    「这都秋天了，哪来的蚊子啊。」

    「秋天怎么没有蚊子。」李明山反驳道，「冬天都有蚊子，我冬天还经常被蚊子咬。」

    「泽清，你快给李明山看看，看他是不是出痘。」因为顾泽清的父亲是大夫，同窗们都觉得他也会一点医术。

    「我看看。」顾泽清走到李明山的面前，低下头认真地看他脖子上的红点。这些红点并不是苞，他问道，「明山，你脖子上的红点痒不痒，疼不疼？」

    李明山摇了摇头说：「不痒，也不疼。」

    「我记得你昨天并没有这些红点。」顾泽清一向细心，而且观察力敏锐。

    李明山轻点了下头说：「嗯，昨天没有的，今早起来才有的，应该是昨晚被蚊子咬的。」

    「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明山摇摇头：「没有。」

    「我给你把把脉吧。」原身从小跟顾父学过把脉，虽然没有顾父厉害，但是一些基本的脉相，他还是知道的。

    「好啊。」李明山朝顾泽清伸出手。

    顾泽清把手搭在李明山的脉搏上，认真地给他把了把脉，随后说道：「不是出痘，明山的身子很健康。」

    听到顾泽清这么说，之前怀疑李明山出痘的人便放心了：「那就好。」

    「我就说了我不是出痘，是被蚊子咬的。」

    「明山，你脖子上的红点应该不是蚊子咬的。」顾泽清说道，「蚊子咬出来的苞不可能一点都不疼，都不痒。」

    李明山闻言，一脸惊讶：「不是蚊子咬的，那是什么咬的？」

    「或许是别的虫子咬的。」

    「跳蚤咬的吧。」

    李明山一听是跳蚤咬的，吓得脸色大变，接着他就感觉全身痒了起来。

    「不是吧……」说着，他就要解开自己的衣服，要检查有没有跳蚤。

    顾泽清赶紧阻止了他，「明山，这是学堂，不能宽衣解带。」

    李明山听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学堂里宽衣解带很不雅，他忙拢好刚刚解开的衣服。

    「我去偏室，泽清你跟我一起去，帮我检查下有没有跳蚤。」

    「好。」

    顾泽清被李明山拉去了偏室。

    一进室内，李明山迫不及待的脱衣服。

    顾泽清看到他的后背、胸前、腿上都有红点，惊叫道：「明山，你怎么全身都是红点啊？」

    「什么，全身都是？」李明山急忙低下头查看，这才发现他的胸前有很多红点，而且红点有大有小。「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啊？」

    李明山的皮肤偏白，身上布满了红点，看起来有些吓人。

    「该不会真的是跳蚤吧？」李明山捡起衣服检查。

    「跳蚤那么小，你哪能看到。」顾泽清拿过李明山的衣服，用力地抖了抖，「这样就能把跳蚤抖掉。」

    李明山学着顾泽清的动作，非常用力地甩了甩衣服。

    「你昨晚睡觉被咬，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我睡觉睡得比较死，就是打雷都吵不醒我。」李明山看着他胸前的红点，皱着眉头，苦着脸说，「这跳蚤太厉害了吧，咬的我全身都是苞。」

    「等到中午，你跟我去一趟医馆，我让我爹给你开一瓶药，擦了药，你身上的红苞应该很快就会消失。」

    李明山摆摆手说：「不用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消，没必要擦药。」

    「你今晚还是用艾草洗澡吧。」顾泽清叮嘱道，「让你娘把你床上的东西全都洗一遍。对了，再买一些去跳蚤的药。」

    「好。」李明山有些嫌弃地说道，「我家怎么会有跳蚤呢？」

    「或许猫身上的跳蚤跑到你床上吧。」顾泽清之前听李明山说过，他们家养了一只猫。

    「有可能。」李明山一想到他身上的红点是跳蚤咬的，就浑身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见马上就要上课了，顾泽清提醒李明山赶快把衣服穿上。

    李明山穿之前，还不放心又用力地甩了甩衣服。随后，就跟着顾泽清一起出去了。

    顾泽清见李明山一直抓痒，便说道：「明山，不如你现在就回去好好洗个澡吧，不然你今天一整天都会挠痒，没法安心地上课。」

    李明山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痒，听顾泽清这么说，犹豫了下，点头道：「那我跟先生请个假。」

    先生听了李明山的话后，同意他请假回家。

    李明山一回家就跟他娘抱怨，说他床上有跳蚤，咬的他全身都是苞。

 第58页

    顾泽清并没有把李明山被咬的全身都是红苞一事放在心上，回到学堂后，他全神贯注地听课。

    中午，他跟他同桌一起前往饭堂。

    定远书院是饭堂的，学生们中午是不允许回家吃饭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顾泽清去打饭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下，幸好他同桌及时拉住了他，不然他就要摔个狗吃屎。

    两人打好饭，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顾泽清的左手手腕刚刚被同桌用力拉的有些疼，他活动了下手腕。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同桌拉红了。

    同桌见到后，忙道歉道：「泽清，对不住，我刚刚太用力了。」

    「刚才要不是你拉住我，我还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顾泽清笑着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谢什么。」

    「我就是太白了，稍微用点力，身上就会出现红痕……」顾泽清看着他手腕上三根手指头的红印，突然想到李明山腰上、臀部、大腿上的红印。都是椭圆形的红印，有些长，要比蚊虫咬的红苞大很多。

    就算是李明山自己抓的，那么印记应该是又细又长，而不是椭圆形的。他腰上的红印，明显是手指留下来的印记。

    手指明显不是李明山自己的，那么是谁的？

    顾泽清忽然想到了採花贼，惊得瞳孔勐地一缩，面上露出惊悚的神色。

    同桌见顾泽清的脸色不对劲，忙关心地问道：「泽清，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泽清越想越觉得李明山身上的红苞可疑，越想越觉得不像是被蚊虫咬出来的苞。

    李明山身上的红苞应该是被……

    顾泽清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十分难看。

    「泽清，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同桌被顾泽清大惊失色的模样吓到了。

    顾泽清回过神来，对同桌说道：「我想起来一件急事，先走了。」说毕，就匆匆忙忙跑走了。

    「泽清，你的饭还没吃……」

    「帮我留着。」

    顾泽清先去找先生请假，说他有事要找展昭，得马上去一趟县衙。

    先生见他一脸焦急，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他的请假。

    顾泽清刚走出书院，就见艾虎在门口。

    艾虎见顾泽清出来，忙走上前。她刚准备打招唿，就听到顾泽清说：「我有急事，得先去一趟县衙。」

    「我陪你去。」

    艾虎连忙追上顾泽清。

    顾泽清一路跑到县衙，包拯和展昭他们正在吃饭。见他这个时候出现，都很惊诧。

    「採花贼出现了。」顾泽清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

    「怎么回事？」

    顾泽清他们来到后堂。他把李明山身上发生的事情跟包拯他们说了说，以及向包拯他们展示他手腕的手指印。

    包拯他们听完后，觉得顾泽清分析的很对。

    「採花贼得手后，不是会杀了对方吗？」展昭疑惑道，「你的同窗没有被杀，会不会弄错了？」

    「师父，採花贼应该知道你们在抓他，他不敢暴露自己，所以没有杀我的同窗。」

    包拯微微颔首道：「泽清说的很有道理。」

    「採花贼今晚或许还会去找李明山。」顾泽清说道，「我们可以去李明山家的附近埋伏他。」

    「我去。」展昭说道，「我不会让採花贼发现我的存在。」

    展昭武艺高强，抓捕採花贼交给他最为合适。

    「既如此，展护卫你晚上蹲守在李明山的家。」

    「大人，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李明山。」如果让李明山知道他身上的红点不是跳蚤咬的，而是採花贼弄的，他绝对会大受打击，说不定还会不堪受辱，做出自尽的事情来。

    包拯明白顾泽清的意思，点点头说：「此事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顾泽清长嘆一口气道：「我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

    展昭抬手轻拍了拍顾泽清的后背，安慰他道：「说不定是错的。」

    公孙策见气氛有些沉重，转移话题道：「泽清，你吃午饭了吗，不如和我们一起吃？」

    「公孙先生不用了，我刚刚打好饭，正准备吃，我现在就回去吃。「说毕，朝包拯他们行了个礼，又连忙跑回书院。

    艾虎在县衙门口等顾泽清，见他出来，又跟上他，陪他一起回了书院。

    顾泽清此刻的心情乱糟糟的，暂时顾及不到艾虎，匆匆向她道了一声谢后，就进了书院。

    回到饭堂，他的饭还在，不过他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午休结束后，李明山就回到了书院。他回家后，用艾草洗了个澡，果然全身不痒了。他向顾泽清道了谢。

    看着李明生，顾泽清的心里很是不好受。心疼李明山，同时也愤恨採花贼。好在李明山并没有发现异常。

    顾泽清建议李明山下了学跟他去医馆买一瓶药，把他身上的红苞弄掉。

    李明山并不在意身上的红苞，但是他见顾泽清坚持让他擦药，只好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比赛，被西班牙气死了(??へ??╬)

    顾泽清：就让李明山认为他是被跳蚤咬了。

    作者：你需要杀虫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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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三十一回

    顾泽清让老鬼和卫燕守在李明山家的附近，「守株待兔」採花贼。如果展昭跟丢了採花贼，他们两个能及时跟住採花贼，并且弄清楚採花贼的落脚点。

    天一黑，老鬼和卫燕就蹲守在李明山家的附近。没过一会儿，一身夜行衣的展昭也出现在李明山的家。

    艾虎担心採花贼会对顾泽清下手，一直守在县衙的附近。她并不发觉展昭已经离开县衙，前往李明山的家。

    自从她在街上撞到顾泽清后，心中就一直担忧顾泽清的安危。她白天守在书院的附近，晚上守在县衙的附近。

    虽然顾泽清不需要她的保护，但是她还是坚持要保护他，她决不允许採花贼伤害到顾泽清。

    展昭很有耐心地守在李明山的家，他的一身夜行衣完美的融合在黑夜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

    被暗中保护的李明山并不知道展昭就在他家里，此时的他正在认真的温习功课。不到亥时，他就睡下了。

    县衙后堂里，顾泽清、包拯、公孙策他们都没睡，都在等展昭。

    顾泽清正在和公孙策下棋，包拯坐在一旁观看他们下棋。

    见时候不早了，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劝顾泽清去睡觉，毕竟明日一早他还要去读书。

    顾泽清猜想採花贼有可能凌晨作案，他一直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就听了包拯他们的话，回房睡觉。

    临睡前，他希望展昭今晚能顺利抓到採花贼，不然还会有人被採花贼玷污。

    过了子时，展昭打起精神，眼看四方耳听八方地等採花贼出现。

    没有让他久等，同样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採花贼出现在李明山的家。

    老鬼和卫燕紧紧地盯着採花贼。可惜，他们不能进李明山的家，不然就能「贴身」地盯着採花贼。

    展昭见採花贼出现，并没有急着现身抓他。

    採花贼跳进李明山家里的院子时，警惕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或者危险，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管子，接着对着李明山和他父母的房间吹迷烟。

    过了一会儿，採花贼大摇大摆地走进李明山的房间。他见李明山呈大字型的睡在床上，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接着，他迫不及待的脱裤子。

    就在这时，他的后勃颈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手中的动作顿住，接着他朝着西边的窗户扑了过去。

    展昭没想到採花贼竟然发现了他，愣了下，旋即立马追了上去。

    採花贼的轻功很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远离了李明山的家。

    展昭没有任何犹豫，朝南边追了过去。

    老鬼和卫燕见採花贼出来后，连忙跟上他。

    採花贼见有人紧跟着他，心中大惊。他赶紧加快速度逃离，但是身后的人却离他越来越近。

    他对他的轻功一向自以为傲，江湖上很少有人能追的上他，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被抓到的原因。但是，现在却有人能追上他，这让他非常吃惊惶恐。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南侠展昭。

    南侠展昭怎么会知道他去那里？

    难道他早就被南侠展昭发现？

    採花贼越想越心惊害怕，这让他脚下的速度慢了下来。

    展昭趁这个机会追了上来。月光下，展昭手中的剑泛着锋利的锋芒，毫不留情地朝採花贼刺了过去。

    採花贼心头髮寒，堪堪地躲了过去。

    展昭的剑紧追不捨，刺伤了採花贼的手臂。

    採花贼见自己不是展昭的对手。如果再纠缠下，他绝对会被南侠展昭抓到。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朝展昭撒了过去。

    展昭早就猜到採花贼会行此招，下意识的屏住唿吸，并且动作敏捷地躲了过去。

    接着，採花贼又向展昭扔出暗器。

    展昭挥着剑挡了下来。

    採花贼心急之下，把身上的药粉全都朝展昭撒了过去。

    展昭虽然一直提防，但是还是不小心吸进了些，登时头晕目眩。採花贼见展昭中招，立马拔腿逃跑。

    只是晕了一会儿，展昭就强逼着自己清醒，接着又追了上去。不过，就这一小会儿，採花贼的身影就消失了。

    展昭没有放弃，一处一处的寻找。

    採花贼在行动前，以防万一，提前给自己安排好逃路。此时的他，正躲在一个枯井里。

    这个枯井被一户人家改造了地窖，用来储存菜和粮食。在去李明山家之前，採花贼把枯井的井盖打开。如果发生意外，他能及时地躲进来。事实证明，他小心的做了提前准备是对的，不然他现在已经被南侠展昭杀了。

    这家的枯井位于猪圈旁，白天的话，仔细找还能看到。晚上的话，基本上看不到。

    採花贼在给自己寻找生路的时候，当然要给自己找一个隐蔽又安全的逃路。

    老鬼和卫燕飘在枯井的上方，盯着躲在枯井里採花贼。

    「叔，展护卫找不到这里，怎么办？」

    老鬼想了一想说：「不能放过这个採花贼，你去叫顾相公。」

 第60页

    「好，我现在就去叫。」卫燕立马朝县衙飘了过去。

    卫燕进不了县衙，只能站在县衙外，扯着嗓子大叫。

    「顾相公！顾相公！顾相公！」

    顾泽清睡眠不是很深，在卫燕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把他叫醒了。

    听卫燕的声音如此焦急，顾泽清心里一紧，连忙穿好衣服，接着急忙的跑出县衙。

    艾虎蹲在县衙门口打盹，见顾泽清突然跑出来，唬了一跳。她怔了下，接着追了上去。

    她边跑，边说：「顾泽清，这么晚你要去哪里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出来很危险啊。」

    「艾虎，我梦到了採花贼在哪里，想过去看看。」

    「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顾泽清拉着艾虎的手跑了起来。

    艾虎忽然被顾泽清拉住手腕，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接着一张脸烧红了起来。她呆呆地被顾泽清拉着跑。

    卫燕在前面带路，顾泽清拉着艾虎跟在她身后。

    等他们跑到採花贼所藏的地方时，採花贼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吓得从枯井里爬了出来，朝他准备好的第二条生路跑去。

    老鬼忙跟了上去。

    艾虎刚好看见採花贼，没有任何犹豫的追了上去。

    顾泽清让卫燕带他去找展昭。他担心靠艾虎一个人是抓不到採花贼。

    卫燕先去寻找展昭。

    展昭离他们不远，很快就找到了他。随后，她就带着顾泽清来找展昭。

    「师父。」

    展昭见叫他的人是顾泽清，心中大吃一惊，旋即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忙问道：「泽清，你怎么在这里？」

    顾泽清指了指东边的方向：「採花贼在那边，艾虎正在追他。」

    展昭正准备去追，但是他不放心顾泽清。

    「师父，我没事的，你赶快去追採花贼，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展昭没有再犹豫，向东边的方向追了过去。

    艾虎追丢了採花贼，一直在附近寻找。她见展昭来了，把刚才採花贼消失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艾虎，我去追採花贼，麻烦你回去保护泽清。」

    「展大侠，採花贼很会用药，你要小心。」艾虎叮嘱完展昭，就忙着去找顾泽清。她担心採花贼声东击西，这时正在抓顾泽清。

    幸好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见顾泽清好好的，心里松了一口大气。她忙跑到顾泽清的面前，接着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

    顾泽清突然被抱，不由地僵住。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艾虎的后背，笑着说：「我没事。」

    「你没事太好了。」艾虎放开顾泽清说道，「我刚刚真怕採花贼故意调虎离山，怕你被採花贼抓走了，幸好你没被抓走。」

    见艾虎是真的担忧他，顾泽清心头一片暖意。他感激地对艾虎笑了笑：「艾虎，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艾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抱了顾泽清，登时羞的一张脸微微泛红。她边慌张的摆手，边害羞无措的说道：「我……我刚才因为……」

    看出艾虎的窘迫，顾泽清安抚地对她笑道：「我没有在意，还有谢谢你回来找我。」

    艾虎听了这话，心中变得更加紧张侷促起来。她想说什么，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虎，我们现在去找我师父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可是你会有危险。」

    「有你在，我不会有危险的。」顾泽清对艾虎笑道，「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艾虎被顾泽清的笑容晃了眼，她呆呆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我们去找师父吧。」

    「好。」

    顾泽清朝跟在他身边的卫燕使了个眼神，卫燕立马会意，前去找老鬼。

    採花贼逃进了他安排好的地方，这让展昭再次追丢了他。不过，老鬼并没有跟丢他。

    见顾泽清往另一个方向走，艾虎疑惑地开口：「顾泽清，我们不是要找展大侠吗？」

    「我觉得採花贼有可能躲在这里。」顾泽清神色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艾虎，你能悄无声息地追踪他，不让他发现你吗？」

    「可以。」

    「那你先在这边找，我去把我师父叫来，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抓住他。」顾泽清说毕，见艾虎满含担忧地望着他，宽慰她道，「我不会有事的。」

    艾虎心中不觉升起一抹信任，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採花贼。」

    「你小心点。」

    「你也小心。」

    顾泽清跟艾虎道别后，忙着去找展昭。

    展昭很快就和艾虎汇合。他们在顾泽清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採花贼。

    採花贼见自己被艾虎和展昭包围，心中灰心了大半，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不过，他还是想博一次。

    可惜，展昭和艾虎对他早已防备。这次展昭没有再中招。

    在艾虎和展昭前后的攻击下，採花贼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

    他的双腿被展昭刺伤，想跑都跑不了。

    「能死在南侠展昭的剑下，是我的荣幸。」

    展昭没有搭理採花贼这句话，伸手点了他的穴，接着把他的双手紧紧捆绑住。

    艾虎一把扯下採花贼的面罩，露出一张非常普通的脸。与她之前见过的脸不一样，她在他脸上抓了抓，旋即揭开他的伪装，露出他真正的面容。

 第61页

    原以为採花贼的真面目会非常猥琐噁心，没想到却是一张有些斯文清秀的脸。

    「小娘子，我喜欢男人，你一直追我做什么……」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就被艾虎狠狠地揍了一拳。

    「展大侠，我们现在就杀了他吧。」

    「不行，我得带他去见包大人。」

    顾泽清的声音打断了展昭和艾虎的对话：「师父，你们抓到採花贼了吗？」

    採花贼听到顾泽清的声音，目光瞬间变得灼热起来。他忙转过头，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顾泽清，嘴里大叫着「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跟我一样熬夜看世界盃吗？

    如果有的话，我给大家一种养肾的养生茶，材料很简单，也很好买，

    材料：黑豆一把（要绿芯的），买之前最好问一下。桑葚几颗，黑枸杞几颗。如果你上火的话，就再加几片西洋参。如果没上火，就加几片黄芪。然后把这些放在养生壶里煮个五到十分钟。没有养生壶就用保温杯闷十五分钟。不想喝一点味道的就加些□□糖或者红糖。煮出来的味道还不错，我这几天天天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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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三十二回

    艾虎讨厌採花贼望向顾泽清的眼神，抬手就对着他的眼睛揍了两拳。

    「啊」的一声惨叫，採花贼的两只眼睛登时肿了起来。

    艾虎狠厉地威胁採花贼道：「你要是再用色、眯、眯的眼神看顾相公，我挖了你的双眼。」

    「小娘子，你这么兇狠，美人是不会喜欢你的……」採花贼的话还未说完，他又被艾虎揍了。

    艾虎下手非常狠，揍的採花贼的嘴角都流血了。

    「你再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採花贼被艾虎的狠劲儿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

    艾虎转头对展昭和顾泽清微微的笑了笑，完全没有刚才狠厉的样子：「他胡说的，你们不要信他的话。」

    展昭和顾泽清面面相觑，旋即动作一致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不相信他的话。」

    「美人，你今年几岁，什么时候生辰，喜欢吃什么，喜欢红色吗……」採花贼肿着一双眼，满眼垂、涎地望着顾泽清。

    一语未完，採花贼又被艾虎揍了。

    艾虎这次更用力，直接把採花贼揍的吐出血来。

    採花贼还想再说什么，结果又被艾虎揍了。艾虎一拳比一拳揍的狠，揍的採花贼惨叫不止。

    展昭怕艾虎把採花贼揍死，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艾少侠，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艾虎满脸嫌恶的说道：「他这种畜生死不足惜。」

    「他是死不足惜，但是他不能这么简单被你杀了，他必须被绳之以法，当众砍头，这才是他应得的下场。」展昭神色严厉地说道，「所以，我必须带他回去见包大人。」

    「艾虎，我师父说的对，像採花贼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就应该被国法处置，这样才能震慑得住像他这种人。」顾泽清知道大多数江湖人士都不太相信衙门，对艾虎说道，「包大人会秉公处置他的。」

    展昭问道：「艾少侠，你应该听说过包大人的事情吧？」

    艾虎点了下头道：「知道。」

    「那你可以相信包大人。」

    「艾虎，你是担心你的赏金吗？」顾泽清想了一想说道，「追捕採花贼，你出了力，我相信其他衙门提供的奖金，你还是会得到的。」

    艾虎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把这个畜生交给包大人处理。」

    「艾少侠，你要是不介意，愿意跟我们去见包大人吗？」

    顾泽清见艾虎有些不愿意，便对她微笑道：「包大人很好的，你不要怕。」

    「我才不怕。」艾虎不服气反驳道，「我跟你们去。」

    「既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展昭拎着採花贼的后衣领走在前面，顾泽清和艾虎走在后面。

    採花贼想要回头看顾泽清，但是他没法回头。不过，并不妨碍他嘴里说话。

    「美人，你知道么，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艾虎听採花贼这么说，心头立马升起一股怒火，准备再次揍他，不过被顾泽清阻止了。

    「不用搭理他。」

    「可是，他……」艾虎气愤地说道，「我还是割了他的舌头吧。」

    「你割了他的舌头，他就不能再说话，这样他就无法招认他以前做过的恶事。」顾泽清知道艾虎是因为他才会这么生採花贼的气，「你放心，我不生气，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听到顾泽清如此说，艾虎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採花贼继续说道：「我闯荡江湖几十年，见过不少美人，但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就连庞太师的女婿都没有你美。」

    顾泽清他们三人听到採花贼这句话，纷纷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庞太师的女婿？」

    「对，如果没有遇见你，他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差一点我就得到了他，可惜那个时候，我被人追杀，暂时就放过了他，等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已成为庞太师的女婿。」每次想起庞太师的女婿，採花贼满心的遗憾，「如今的他越发出色动人，可惜我得不到他了。」那天晚上，他已经迷晕了庞太师的女婿，就在他准备开吃的时候，有人来追杀他，害得他不得不离开。

 第62页

    艾虎冷笑道：「你胆子不小啊，竟敢觊觎庞太师的女婿。」

    「我要是胆子大，才不管他是不是庞太师的女婿。」採花贼很是傲慢地说道，「以我的本事，我能自由地出入太师府，早就把庞太师的女婿吃了。」

    提到庞太师，顾泽清想到之前的药材案一事，他故作无意地问道：「你就这么怕庞太师？」

    「那可是庞太师，权倾朝野。不仅如此，他在江湖上也有势力。」採花贼很怂的说道，「得罪太师府，不仅要被官兵追杀，还要被江湖人追杀。追杀我的人够多了，我可不想再被更多的人追杀。」

    「你知道药材涨价一事吗？」

    「药材涨价？」採花贼一脸茫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採花贼这副迷茫的模样，顾泽清就知道他对药材涨价一事不了解。

    「庞太师的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美人，他是大宋最美的探花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艾虎见採花贼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只觉得噁心，差点忍不住又去揍他。

    採花贼告诉顾泽清他们，庞太师的女婿叫孟远和，几年前考中探花，然后被庞太师的女儿看中，之后就成为了庞太师的女婿。

    他本身很有能力，又加上是庞太师的女婿的身份，他的仕途进行的非常顺利。这才没几年，他已经成为中书舍人，正四品的官。

    艾虎听完，不屑地说道：「我看他是为了做大官，所以才去做庞太师的女婿。这个庞太师，我可是听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你就错了，他一开始是不愿意做庞太师的女婿。」

    「一开始不愿意？」艾虎惊讶地问道，「那他怎么又愿意呢？」

    「如果他不愿意，他的相好就要死。」

    「什么，他还有个相好？」

    「没错，他这个相好和他，两人从小就定下了婚约。原本等他考中，他们两人就成婚，没想到他却被庞太师的女儿看中。」因为孟远和是採花贼的心头好，他把孟远和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并且表示自己有婚约，但是庞太师的女儿非他不嫁，庞太师只好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他的相好就会死。没办法，他只能答应和庞太师的女儿成亲。」

    艾虎忙问道：「那他的相好呢，庞太师放过她了吗？」

    「放过了，听说她和别人成亲了，过得还不错。」

    「庞太师真的太过分了！」艾虎恨恨地说道，「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刚说毕，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担忧地望着顾泽清，「你日后考中状元或者探花，不会也被庞太师的女儿看中，然后庞太师逼着你娶他的女儿吧？」

    採花贼说道：「庞太师还有个小女儿，岁数跟美人差不多大。」

    艾虎一听这话，心中更担心了：「那你岂不是危险了？」

    顾泽清倒是没有想到这点，现在听艾虎这么说，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不一定。

    「你就这么确定庞太师的小女儿会看中我？」

    艾虎和採花贼异口同声地说道：「她一定会看中你！」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到顾泽清，都会被他出色的容貌吸引。不可能有人看到他，不会喜欢他。

    「那我到时候会坚决拒绝，如果庞太师威胁我，我就去找官家告状。」顾泽清认真道，「我绝不会娶我不喜欢的人！」

    展昭斩钉截铁地说道：「有包大人在，他绝不会让泽清被庞太师威胁。」

    艾虎听说，心里便放心了。

    「那就好。」

    採花贼又说道：「其实，庞太师的几个女儿长得都很漂亮。孟远和之前不愿意跟庞太师的女儿成婚，现在和庞太师的女儿很恩爱。」

    「什么，他跟庞太师的女儿很相爱？」艾虎刚才还同情孟远和，现在听到採花贼这么说，她心里对孟远和充满愤怒，「他怎么能跟庞太师的女儿恩爱，他这么做对得起他的相好吗？」

    「庞太师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温柔可人，她又对深爱孟远和，孟远和怎么可能抵挡住？」採花贼到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再说日久能生情，孟远和爱上庞太师的女儿很正常。」

    艾虎骂道：「真是个混蛋！」

    「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很讨庞太师的喜欢。」

    顾泽清见採花贼这么了解孟远和的事情，不客气地吐槽他道：「你还真是惦记孟远和，把他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美人，除了你，他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是我最爱的人，我对他一直念念不忘，可惜到嘴的鸭子飞了。」因为没得手，採花贼一直忘不了孟远和。这些年，他还经常偷偷看孟远和。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动手。

    艾虎和顾泽清他们被採花贼这副「深情」的模样噁心到了，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还不是没有胆子。」艾虎嘲讽道。

    「如果他不是庞太师的女婿，我早就动手了。」採花贼嘆道，「现在看到他和庞太师的女儿相亲相爱，我这心里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孟远和能和庞太师的女儿相爱幸福。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他们幸福。

    艾虎冷声地骂道：「少在这里装深情了，你这个畜生。」说毕，她又把孟远和骂了，「那个孟远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庞太师女儿长得好看，对他温柔，他就忘了以前的相好，和庞太师的女儿相爱。」

 第63页

    「小……」採花贼刚准备开口叫「小娘子」，就见艾虎一个眼刀扫过来，吓得他连忙改口，「少侠，换做是你，你也会被庞太师的女儿感动，然后爱上她。」

    「我才不会！」

    「庞太师的女儿为了救孟远和受了重伤，休养了一年才好。」

    顾泽清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了救孟远和？」

    「孟远和被人追杀，是庞太师的女儿帮他挡了剑。」

    「孟远和被谁追杀？」

    「当然是恨庞太师的人，庞太师可是经常被人追杀，不过现在基本上没了。」

    艾虎问道：「为什么没了？」

    「因为庞太师请了江湖势力保护他啊。」

    展昭开口问道：「保护庞太师的江湖势力是什么势力？」

    「不知道，没听说过，不知道庞太师从哪里找来的。」採花贼调查过，也问了他不少朋友，都不知道这股江湖势力的来歷。「他们武功高强，手段狠毒，很多高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要是展大侠您，他们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对于採花贼的马屁，展昭视若无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我明明定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结果变成了12.26号，真的是无语了……

    这一章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这文中的庞太师，我改了下他的身份，让他不是歷史上的庞籍。歷史上的庞籍真的是一个好官，不忍心再黑他。这文后面会出现庞籍。现在这个庞太师是庞籍同父异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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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三十三回

    採花贼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乖乖地把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全部招了出来。他说的非常详细，把每次侵犯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还把每个人的反应都具体说了出来。

    他说这些的事情的时候，神色非常怀念，并且非常骄傲。

    其实，採花贼不止奸、杀了五个人，他这十几年来，一共奸、杀了十几二个年轻男子。

    包拯他们听完后，只觉得採花贼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幸好这次抓到了他，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男子被他祸害。

    採花贼被判斩立决，三日后午时在菜市口行刑。

    他在行刑前，吵着闹着要见顾泽清。

    包拯他们自然不会答应他这个无礼的请求，不过顾泽清本人倒是愿意见他。顾泽清很想知道採花贼临死前见他做什么。

    此刻，顾泽清在展昭和艾虎的陪伴下，来到县衙的大牢里。

    艾虎因为捉拿採花贼有功，拿到了其他衙门提供的赏金。按理说，採花贼已被抓，她也该功成身退，继续去其他的地方做赏金猎人，但是这次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给自己的理由是要亲眼看到採花贼被砍头，才能放心的离开。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她心里很清楚。

    採花贼见顾泽清来了，立马跑到牢门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他的眼神非常刻骨，像是要把顾泽清的容貌深深的记在脑子里一样。

    艾虎很不喜欢採花贼看顾泽清的眼神，走上前挡在顾泽清的身前，眼神兇狠地瞪着採花贼：「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採花贼被艾虎的话吓到了，赶紧收起自己太过露、骨的眼神，讨好地对艾虎他们笑了笑。

    顾泽清冷着脸问道：「为什么要见我？」

    「美人，我想在死之前看看你，这样我就死无遗憾了。」即将被砍头，採花贼的眼里和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畏惧死亡的惊恐。

    「哼，你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艾虎满脸憎恶的说道，「等你死了，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採花贼没有被艾虎这番话吓到，反而笑着说：「这是我罪有应得。」

    「只是想见我，没有话要说？」顾泽清总觉得採花贼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他之所以愿意来见他，就是想知道採花贼会对他说什么。「如果没有话，那我就走了。」

    「有有有。」採花贼忙说道，「我有话跟你说，你不要走。」

    顾泽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採花贼，「说。」

    「美人，开封府很危险，你以后千万不要去开封府。」

    採花贼这句话让顾泽清他们三人都愣了下。

    「为何这么说？」

    「像你这样的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採花贼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严肃，「你无权无势去了开封府会被那些人盯上的，尤其是你还是个读书人。」

    听了这话，顾泽清他们三人都一脸疑惑不解。

    顾泽清问道：「什么意思？」

    「这世上不止我一个好男风，你们觉得我做的事情太过残忍，但是跟那些人相比，我做的事情不过是毛毛雨。」

    艾虎听採花贼这么说，非常愤怒，一把伸手抓住採花贼的衣领，厉声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觉得你善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泽清很会抓採花贼刚才那句话的重点，「你是说在开封府有很多权贵好男风，跟你一样做了不少姦杀年轻男子的事情，甚至比你做的更过分更残忍，对吗？」

 第64页

    见顾泽清明白他的意思，採花贼忙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顾泽清轻拍了下艾虎的肩膀，示意她先放开採花贼。

    艾虎乖乖听话的松开了採花贼的衣领，退回到顾泽清的身边。

    「这些权贵是谁？」顾泽清想到上辈子一些变态，沉着脸问道，「他们玩弄的对象是不是还有孩子？」

    採花贼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果然如此。

    这样的变态，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有。

    「他们从各个地方买回来一些小孩子，然后养在一起。等长大一些，就把他们送到各个权贵那里。」说到这里，採花贼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顾泽清他们都明白送到权贵那里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美人，你太美了，你去了开封府会非常危险的。」

    顾泽清没有搭理採花贼的最后一句话，而是继续问他：「你知道这些权贵是谁，而且你还目睹过，对吗？」

    採花贼的眼神变得心虚起来，他撇过头说：「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看来这些权贵权势滔天啊。」

    採花贼见顾泽清猜到，忙警告提醒他道：「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问他们是谁。你知道了，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开封府的权贵就那些，你不说，我一个个猜也能猜得到……」

    採花贼急忙打断顾泽清的话，他大声地说道：「不能猜，你不能招惹他们，一旦你招惹了他们，你会死的很惨，相信我！」

    见採花贼一脸焦急又担心的表情，顾泽清心理暗忖道，看来被他猜中了，採花贼口中的权贵权势滔天。

    「我会量力而行。」他不是傻子，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下，去招惹那些权贵。

    「美人，你千万不要招惹他们！」採花贼不忍心顾泽清被那些人盯上。

    「我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不过，他们要是先主动招惹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那就好。」

    「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顾泽清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美人，你日后真的要去开封府，不要和孟远和走得太近。」

    艾虎说道：「孟远和不是你心心念念不忘的人么？」

    顾泽清心下奇怪，开口问道：「孟远和怎么了？」

    「他是个很危险的人。」

    「危险的人？」艾虎惊问道，「他怎么危险？」

    「说不上来，就感觉他很危险。」採花贼一直在暗中偷窥孟远和，对孟远和是又爱又怕，「其实，我觉得他与庞太师的女儿恩爱的有些不正常。」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昨晚你告诉我们，孟远和庞太师的女儿非常恩爱，还说孟远和是被庞太师的女儿感动了，现在你又说他们恩爱的不对劲。」

    「庞太师女儿曾经为孟远和受过伤，之后她又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一年吧。」採花贼说道，「庞太师女儿受伤的时候，孟远和很受感动，但是并没有爱上庞太师的女儿。后来，庞太师女儿生病，那一年里孟远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年后，庞太师的女儿好了后，孟远和就和她变得如胶似漆。」

    「以前孟远和看庞太师女儿的眼神虽然温和，但是眼里并没有一点柔情。之后，他看庞太师的女儿的眼神就变得温柔深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熟了，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一年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当然会变得相爱，也会变得相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艾虎嘲讽地说道，「而且你昨天也说了他们是日久生情。我看你就是嫉妒，就是忘不了孟远和。」

    对于艾虎的话，採花贼无法反驳。

    「先不管孟远和跟庞太师女儿的事情，只是孟远和这个人就很危险，美人你以后遇到他，离他远一点。」

    顾泽清一针见血地问道：「孟远和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说？」

    「美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就行。」

    「孟远和跟那些权贵有勾结？」

    「这倒没有，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听了採花贼这番话后，顾泽清心里有数了。他又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採花贼摇了摇头说：「没了。」

    「谢谢你特意告诉我这两件事情。」

    听到顾泽清的道谢，採花贼怔住了。半晌后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美人，你一定要好好的！」

    顾泽清虽然感谢採花贼告诉他这两件事，但是并不代表他被採花贼的话感动了。

    「等你下了地狱，好好的赎罪。」他又说道，「你罪孽深重，只怕十辈子都赎不完。」

    艾虎说道：「像他这种人一定会下油锅的。」

    「我会好好赎罪的。」

    顾泽清他们没有再搭理採花贼，转身离开了大牢。

    採花贼趴在门框上，拼命的伸脑袋看着顾泽清离开的背影。在他死之前，能遇到美人，是老天爷对他最后的怜悯。

    离开大牢后，顾泽清他们去了县衙后堂，把採花贼说的两件事情告诉了包拯。

    包拯没想到开封府竟然有权贵做出这种狠毒残忍的事情，心中非常愤怒。

 第65页

    「我会认真调查这件事情，决不允许他们再作恶。」

    「大人，对方都是权贵，您调查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我会谨慎的。」

    「大人，您对孟远和了解吗？」

    「不了解，不过倒是听说了他不少事情。」包拯微微蹙眉说道，「说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很有能力，但是手段有些不太好。」

    「原来如此。」也对，身为庞太师的女婿，怎么可能是个正直的人。

    「等你去开封府参加殿试的时候，孟远和已经不在开封府了。」包拯捋着鬍子说道，「他已经被官家调去江南任职，你不用担心会遇到他。」

    「那就好。」顾泽清倒也不是怕遇到孟远和。

    跟包拯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顾泽清就离开了县衙，艾虎陪在他身边。

    「艾虎，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当赏金猎人，寻找下个通缉犯吗？」

    艾虎抬手挠了挠头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艾虎，你武功高强，又非常有正义感，我觉得你可以留下来帮包大人他们的忙，或者可以留下来做捕快。」

    「你希望我留下来？」

    「你是我朋友，当然希望你留下来，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艾虎听顾泽清这么说，心中满是欢喜，脸上不觉露出灿烂的笑容。

    「艾虎，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吃晚饭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顾泽清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定远县城外的一个烧窑的地方发生了大火。好在烧窑的一家人侥倖的逃了出来，没有被烧死，不过他们家却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清：孟远和很危险，他做了什么？

    作者：做了很多。

    顾泽清：比如？

    作者：你猜。

    今晚巴西输了，真的被气死了，踢得什么鬼。原本以为巴西今年有可能夺冠，现在看来还是法国夺冠的希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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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三十四回

    採花贼斩首的那天，几乎所有的定远县百姓都去观看。

    包拯当众宣布採花贼的罪行，并且警告众人。不管是谁，只要犯了法，就一定会被绳之以法。还有，杀人偿命。

    有很多人跟採花贼有着同样的龌龊心思，只是他们没有採花贼的本事，没法採取行动，但是他们却一直有这个色、心。如今见本事滔天的採花贼被包大人抓到，还被包大人砍头，他们不可见人的心思登时消散。

    定远县的百姓有不少听说过採花贼一事，知道他本事非常大，附近几个州县的衙门都抓不到他，但是现在不仅被包大人抓到，还被包大人就地正法。这让定远县的百姓们明白一件事情，他们的包大人的本事非常大，能抓到别的州县衙门抓不到的人。这让百姓们越发崇敬包大人，同样也让那些有不轨心思的人越来越惧怕包拯。

    附近几个州县的百姓得知採花贼被斩后，当然非常高兴，纷纷夸赞包拯不愧是包青天。

    採花贼之前也在开封府奸、杀过人，开封府尹没有抓到他，还被官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如今得知包拯抓到了採花贼，官家毫不吝啬地把他夸赞了一番。

    包拯特意写了一封奏摺告诉官家，抓住採花贼一事，并不是他的功劳，最大的功劳是顾泽清。他把抓捕採花贼一事的详细过程呈报给官家，当然他没有具体说李明山被採花贼侵犯一事。

    官家看了包拯的奏摺后，心里对顾泽清越发好奇。他还特意把这件事情说给太后听，太后笑着说包拯找到了继承人。

    关于包拯和他徒弟一起抓住令人闻风丧胆的採花贼一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内侍们和宫女们闲暇的时候就会讨论此事。

    尚服局的一个宫女名叫素霞最喜欢听包拯破案抓坏人的事情，每次都会听得津津有味。

    高个宫女说道：「之前採花贼在开封府作案，开封府尹布下天罗地网都没有抓住，结果採花贼刚去定远县，就被包大人抓到，包大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矮个宫女道：「听说这次能抓住採花贼是包大人的学生的功劳，是他先发现採花贼的。」

    身材消瘦的宫女说道：「听说是包大人的学生使用美男计抓到的。」

    「什么，美男计？」

    「对，据说包大人的学生长得非常好看，採花贼去了定远县，马上盯上了包大人的学生，然后包大人的学生使用美男计，一下子就抓住了採花贼。」

    「我听说採花贼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子，这么看来，包大人的学生一定长得好看。」

    「当然好看，不然也不会被包大人的学生抓住。」

    「包大人的学生还是御猫大人的弟子，武艺也非常高强，这才和御猫大人一起抓住了採花贼。」

    「御猫大人也长得非常好看啊。」这个说话的宫女曾经有幸看到过展昭。

    「听说包大人的学生比御猫大人还要漂亮。」

 第66页

    「我的天爷啊，比御猫大人还要好看，那有多好看啊。」

    「比御猫大人还要好看，那要倾国倾城了啊。」

    「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能见到包大人的学生。」

    「有机会的，听说包大人的学生要参加科举考试，说不定日后他会来参加殿试，等他考中，我们就能看到。」

    「包大人这么厉害，他的学生肯定也非常聪明，一定能考中进士，到时候我们就能见到了。」高个宫女说完，见身边的素霞一直没有出声，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素霞，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喜欢听包大人破案的事情吗？你之前还说如果包大人在开封府，一定能抓到採花贼。」

    素霞淡笑道：「虽然包大人不在开封府，但是他还是抓到了採花贼，真是厉害。」

    高个宫女笑道：「包大人不是被叫包青天么，大家都说没有包大人破不了的案子。」

    素霞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她笑着说：「包大人不愧是包青天。」

    「世上如果多一些像包大人这样厉害的大人就好了，这样百姓就不会蒙受冤屈。」

    高个宫女的这句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是啊，世上的官要都是包大人这样，百姓就不会受欺负，真希望像包大人这样的官越来越多。」

    「官家仁慈英明，以后肯定会有更多像包大人的好官。」

    素霞跟着高个宫女她们把新做好的衣服送给各宫的娘子们，随后单独去了尚工局。

    尚服局和尚工局经常合作，两个局的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素霞经常来尚工局取东西，尚工局的人见怪不怪了。

    范婆婆见素霞来了，停下手中的活，转身出来找她。

    「有什么事情吗？」

    素霞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

    范婆婆见她一脸戒备的模样，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带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给她倒了一杯茶，范婆婆又问道：「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婆婆，您听说了包大人抓到採花贼一事吗？」

    「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早就在宫里传开了，宫里的人都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直到现在，尚工局的还津津乐道包大人抓到採花贼一事。

    「婆婆，大家都说包大人断案如神，能破别人破不了的案子，我觉得我们可以……」说到这里，素霞停了下来，但是她的表情却意有所指。

    范婆婆登时明白素霞的意思，脸色立马变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你想让包大人查那件事情？」

    素霞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

    「不可能的。」范婆婆摇了摇头说道，「那件事情太大，包大人只是一个县令，他不敢查的。」

    「我听说明年包大人就要做开封府尹。」

    「这又如何，那件事情谁查谁死，包大人再厉害也不敢查。」

    「可是我听说包大人为人正直，之前药材案谁都不敢查，包大人还不是查了。」

    「药材案能和那件事情相提并论吗？」范婆婆觉得素霞太异想天开了，「查那件事情，包大人不仅自己会死，甚至还会连累他的家人。你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查啊。」

    素霞心里清楚范婆婆说的对，但是她不愿放弃。

    「婆婆，我想试试。」

    「你疯了？」范婆婆被素霞的话吓到了，接着她沉声警告道，「你不想活了吗？」

    「婆婆，没有娘子，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为了给娘子报仇，我早就随娘子走了。」这些年来，素霞就靠着这口为娘子报仇的气活着。「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看到素霞眼中的坚持，范婆婆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继续劝说道：「素霞，就算你跑去跟包大人说那件事情，包大人也不会相信的。全天下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我觉得包大人会相信。」

    范婆婆不知道素霞为何这么信任包拯。见她如此坚持，她也只好随她。

    「等明年包大人回到开封府，我和你一起去见包大人。」

    素霞却摇了下头：「婆婆，我一个人去找包大人就够了。」

    「什么意思？」

    「婆婆，我们两个得有一个活着。如果我死了，那你就等机会公布那件事情。」素霞神色非常严肃，「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报仇成功。」

    范婆婆听后说道：「我比你年纪大，这次换我去说。如果我死了，你还有机会说。」她已经四十岁了，活不了几年了。要是能在死之前为娘子报仇，那她死也无憾了。

    「婆婆，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就让我先吧。」

    「素霞你还年轻，你……」

    素霞打断范婆婆的话，「我心意已决，婆婆你就不要劝我了。」

    范婆婆深知她的性子，知道不管怎么劝说，素霞都不会听她的。

    「素霞，我申请今年年底出宫，明年我偷偷地去找包大人，先跟他说那件事情。如果他愿意查，那我们就帮助他。如果他不愿意，那我就会死，届时你在宫里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你看这样行吗？」

    「婆婆，说好我去找包大人的。」

    「你怎么去找？」范婆婆说道，「就算明年包大人回到开封府，你一个后宫的宫女怎么去找她，包大人不可能来后宫，你也出不了宫去找他。」

 第67页

    这话说的素霞沉默了，半日后，她说道：「我可以想办法……」

    范婆婆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我们两个分工明确。」

    「可是……」

    「没有可是，你想为娘子报仇，我何尝不想。」范婆婆语气不容拒绝，「我待会就去申请今年年底出宫。」

    素霞只好听范婆婆的：「我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宫里。

    此时，远在定远县的顾泽清刚下学回到了家。见院子里摆放了很多罈子，有大有小。

    「清儿，回来了啊。」

    「娘，这些罈子摆在院子做什么，我们家竟然有这么多罈子？」

    顾父说道：「这些是你娘今日才买的。」

    「啊，娘你买这么多罈子做什么？」

    顾母笑道：「腌菜啊，今年我打算多腌一些菜。」

    「那也不用买这么罈子吧。」

    「这些罈子便宜，这十个才花十文钱。」

    「一文钱一个？」顾泽清拿起一个看了看，又敲了敲，「卖的这么便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

    「比如说容易碎。」

    「我试过了，还特意用开水烫，把它架在火上烤都没碎。」顾母说道，「老闆说了他们家之前被火烧了，整个家都烧没了，幸好他们做的陶罐和罈子没被烧，特意拿出来便宜卖掉，这样赚到的钱就能重新盖房子。」

    「原来急需用钱啊。」

    顾母又说道：「再说，罈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平日里最贵也就卖三五文钱一个。」

    「娘，你什么时候腌菜，需要我和爹帮你忙吗？」

    「过两天腌，现在我们去吃晚饭。」

    顾泽清放下手中的罈子，跟着顾父和顾母进了厨房。

    就在他们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摆放在院子里的罈子，有几个动了起来。明明没有风，也没有猫狗碰到它们，它们自己却晃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案情来了。

    我把七五电视剧中的一个案情改编了下。

    葡萄牙输了，唉，我的c罗啊，一直想要让葡萄牙获得世界盃冠绝，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如愿。看着他哭着立场，真的不好受，这是他最后一届的世界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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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三十五回

    几个罈子动的厉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从罈子里挣扎出来一样。可惜，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没法从罈子里挣脱出来。

    咚咚咚……几个罈子一直在动，但是正在厨房里吃晚饭的顾泽清他们并没有听到声响。

    罈子们动了一会儿就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动。院子里重新回归平静。

    吃晚饭的时候，顾母和顾泽清他们商量腌哪些菜比较好。

    顾泽清喜欢吃顾母腌制的萝蔔，酸甜可口，非常开胃下饭，他提议多腌制几坛。

    顾父喜欢吃酸豆角，希望顾母能多腌制几坛。

    对于丈夫和儿子的愿望，顾母自然前部满足。不过，这样的话，今天买的十个罈子就不够用了。

    「我明日再去买十个回来。」

    顾父道：「既然卖的便宜，那你便多买一些，家里的地窖够放。」

    顾泽清家里也有个地窖，冬日里用来堆放一些粮食和蔬菜。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明日去买二十个。」顾母笑着说，「再买二十个就够了。」

    「明日你去买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你不好拿。」顾父很是贴心的说道。

    「不用，老闆很是热情，他有一个板车，我今日买的时候，他就用板车给我送回来的。」顾母说道。

    「这老闆还不错。」

    「唉，这老闆也是可怜。前段时日，他家窑厂不小心走了火，把他家都给烧了，烧的一干二净，幸好他们一家人及时逃了出来，不然他们一家人都要被烧死。」顾母唏嘘道，「他们一家人也是有福气，能从大火中逃出来。这次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烧制瓷器容易走水，要千万小心才是。」顾泽清忽然想到如今天气变冷，百姓们会想尽各种办法取暖，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烤火。用木炭烤火，最容易出现一氧化碳中毒的情况。

    顾父和顾母见顾泽清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忙关心地问道：「清儿，怎么了？」

    顾泽清回过神来，对顾父他们安抚的笑了笑：「我刚刚想到现在天冷了，大家都喜欢烤火，我担心大家烤火的时候不小心，导致走水或者中毒。」

    「中毒？」顾父惊愕地问道，「烤火中毒？」

    顾母疑惑地问道：「烤火怎么会中毒？」

    「因为炭有毒。烤火的时候，如果紧闭房门和窗户，时间长了会中毒的，到时候就会出现头晕目眩、噁心想吐、四肢无力的情况。」顾泽清神色肃穆道，「严重的话，会窒息而死的。」

    顾母听完这话，惊唿道：「这么严重？」

    顾父听儿子这么说，忽然想到以前遇到的一些病人。

 第68页

    「难怪每年冬天都会死人，这些人死之前出现你说的症状，原来他们是烤火中毒。」

    顾母被儿子和丈夫的吓到了，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我们每次烤火的时候，房门和窗户没有紧关着。」不然他们一家人肯定也会中毒。

    「娘，你明日跟街坊邻居说说这事，让他们注意些。」

    「你放心，我明日一早起来就告诉大家，让大家烤火的时候注意。」

    「我明日去县衙跟包大人说一声，让包大人贴个告示，警告提醒大家。」

    顾父对顾泽清这么做很满意：「明日我也写一份告示贴在医馆的门口，让大家留意。」

    「娘，我们什么时候打年糕？」顾泽清有些想吃年糕和糍粑了。

    儿子的话题转换的有些快，顾母一时间没有跟上，愣了半晌才说道：「等我腌好了菜，就打年糕。」

    「好，到时候我帮忙一起打。」

    顾父也想吃年糕了，「那我明日多买些糯米回来。」

    一家人边吃饭，边聊起怎么吃年糕来。

    厨房里一片欢声笑语，听得几个罈子发出「呜呜」的悲伤哭声。

    吃完晚饭，顾泽清主动洗碗。顾父和顾母忙着切萝蔔。

    前几日，顾父帮顾母把地里的萝蔔全都拔了回来。

    顾泽清洗好碗，也帮忙切起萝蔔。

    咚咚咚的切菜声，让他们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声响。

    老鬼和卫燕没有守在院子外。他们在一家戏园子里听戏。

    卫燕发现变成鬼挺好的，不用为吃喝穿衣发愁，还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完戏，老鬼和卫燕从戏园子飘出来，飘到路边的小食摊子前闻香味。

    馄饨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他们不觉地馋了，可惜他们吃不到。做鬼也就这点不好。

    「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我都变成鬼大半年了。」

    老鬼笑嘻嘻地说道：「今年老朽终于不是一个鬼了，终于有鬼陪着老朽了。」

    「叔，你往年过年的时候会做什么？」

    「四处看看呗。」

    「那今年我们一起看。」卫燕一直很想去开封府，想看看京城的繁华，可惜去不了。

    「行啊，我跟你说定远县过年不怎么好玩，定州府非常热闹好玩，到时候我带你去。」

    卫燕没有去过定州府，听老鬼这么说，双眼登时变得亮晶晶，忙点头说道：「好啊好啊，除了定州府，还有哪里好玩？」

    「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跟你说……」两个鬼飘荡在定远县的主干道上，兴奋地聊着过年哪里好玩，哪里热闹，哪里好吃的最多。

    老鬼做鬼很多年了，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识过不少有趣好玩的事情，听得卫燕十分嚮往。

    「叔，我们明天去别的地方吧。」活着的时候，卫燕没有去过什么地方。现在死了做鬼，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那就没必要一直待在定远县。

    「行，明天就带你去定州府，不过走之前，我们得跟顾相公说一声。」

    「那我们过了亥时去找顾相公。」

    「我们不能离开定远县太久，说不定顾相公有事吩咐。」

    「我明白的。」

    顾泽清帮忙切了一会儿萝蔔后，就被顾母赶去读书了。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隔壁家的猫跑了进来，不小心撞到罈子。他急忙走了过去，检查罈子有没有摔碎。好在没有摔破。

    「娘，院子里风大，又有猫，把罈子放在院子里太危险了，容易摔碎。」

    在顾泽清拿起罈子那一刻起，罈子里的东西瞬间变得安静。

    「是哦，那就搬进来吧。」

    「我来搬，你们继续切萝蔔。」十个罈子，顾泽清没几趟就搬完了。

    「晚上冷，罈子也容易冻裂，还是放在厨房里安全。」

    「还是清儿考虑的周到。」

    「爹娘，那你们继续忙，我回房温书了。」

    顾泽清回到房间温习功课，等到亥时，准时睡下。

    就在他睡觉没多久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愣了一会儿，随即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顾相公，不好意思，这么晚把您叫醒。」

    顾泽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他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相公，我和叔想去外地玩几天，特意来跟您辞行的。」

    「去外地，你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小燕没去过外地，我打算带她去定州府看看，三五日就回来。」

    顾泽清轻点了下头说：「那你们去吧。」刚说毕，他想到明年二月初要去定州参加州试，忙嘱咐老鬼他们：「你们随便帮我打听关于州试的事情。」

    「包在我们身上。」

    老鬼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飘走了。

    顾泽清回到院子，刚准备进自己的房间时，听到厨房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瓷器碰撞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心里暗忖道，不会有猫熘进厨房撞到了罈子吧。

    他急忙走进厨房，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在桌子上摸到火摺子，点亮桌子的灯，然后就看到诡异的一幕。

    摆放在墙边的罈子，有几个在动。

    他没看错，罈子自己在动，前后左右的动。

 第69页

    难道真的是猫跑进了罈子里？

    顾泽清急忙走过去，拿起一个在动的罈子，低头往罈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又检查其他的罈子，并没有猫，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把罈子放回原处，盯着罈子看。它们没有再动。

    难道是他看错了？

    不可能啊，他刚才明明看的很清楚。

    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顾泽清倏然想到了什么，拿着刚才动的几个罈子走出院外，把它们摆在地上。接着，他站在一旁，耐性地等待。

    少顷，四个罈子剧烈的动了起来。接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救命！」

    再接着，顾泽清看到四个鬼魂。他们下半身在罈子里，无法从罈子里彻底飘出来。

    四个鬼魂看到彼此，哭着紧紧抱在一起。

    顾泽清站在一旁看着四个鬼魂重逢的画面，没有打断他们。不过，很快，鬼魂就发现了他。

    「啊……「四个鬼魂突然见有人，唬的大叫了起来。

    顾泽清捂着耳朵，非常无语地望着他们。

    「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顾泽清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罈子里？」

    「你能看见我们？」站在中间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叫地问道。

    「不然我在跟谁说话。」

    「你居然能看见我们，你真的能看见我们吗？」男人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也死了，变成鬼了吗？」

    「我是人，你们是鬼。」顾泽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从小就能看到鬼，你们为什么会在罈子里？」

    「太好了……」男人和他的家人们突然哭了起来，他们哽咽地说道，「终于有人能看见我们了！」

    「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们！」

    顾泽清看着又哭在一起的一家四口，在心里无奈嘆道，这家人的感情是不是太丰富了点。

    男人抱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哭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他擦了擦眼泪双手作揖地向顾泽清行了个礼。

    「这位相公，鄙人石文举，定州府人士，这是我的妻儿。」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朝顾泽清福了福身子：「妾身陈氏。」

    「漂亮哥哥，我叫婉儿。」小女孩甜甜地对顾泽清笑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娘还要好看。」

    站在小女孩子身边的男孩，怯怯地望着顾泽清，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犬子石定松。」

    顾泽清回礼道：「学生顾泽清。」

    「顾相公，求您帮我们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可爱，你们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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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三十六回

    顾泽清忙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石文举边流着泪，边说道：「顾相公，我们一家人是被人杀害的。」

    顾泽清听说，心中没有半点意外。

    「你们是怎么被人杀害的？」

    石文举想到他们惨死的情况，神色先是变得非常愤怒，接着又变得扭曲，「我们是被人扔进窑洞里活活烧死的。」

    顾泽清听了这话，惊愕道：「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他怕吵醒邻居，连忙放低声音，「被火活活的烧死，怎么回事？」

    他说毕，见石文举一家人都流下血泪。好在顾泽清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不然会被他们吓死。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我们一家人就不会被烧死……」陈氏面容悲伤的哭了起来，很快她的脸上挂着两条血泪。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

    「顾相公，我们一家人是从定州来定远县来探亲的。我们本来是乘坐马车的，但是马突然生病，马车夫只好拉着马回去了，我们一家人只能走路，当时我们觉得离定远县不远了，走着去也没有什么，一定能赶在天黑前走到定远县，没想到途中内子的脚不小崴了，我们只好慢慢的走，眼见着天快要黑了，我们决定找一户人家借宿……」

    说到这里，陈氏哭的更凶了。两个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附近只有一户人家，他们是烧窑做瓷器的。」石文举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一张脸因为太过气愤，再次变得阴鸷起来，十分吓人。

    顾泽清接着他的话，说到：「他们见你们一家人有钱，便起了歹心，杀了你们。」

    「对。一开始，他们一家人对我们一家人非常热情，还特意烧了一桌好饭好菜招待我们，我们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给了他们一贯钱。」石文举眼中满是恨意，他深吸几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才接着说道，「我知道财不露白，并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们很有钱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和我们有说有笑，问我们从哪里来，准备去哪里。「

    「我想着这并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就告诉他们我们从定州来，要去定远县探亲。他们说他们家离定远县还有二十里路，明日可以用驴车送我们去定远县，我自然感激不尽。」

 第70页

    说到这里，石文举又停了下来。

    顾泽清见他因为太过愤怒，全身充满血色的怒气。他开口打断他的怒火，替石文举说道：「你们见他们一家人热情朴实，渐渐地对他们一家人放松警惕，然后不小心透露你们家的情况，是不是？」

    「是，我不小心告诉他们，我们家在定远县开了一家布庄。他们立马欢喜说，他们去过我家布庄买过布。我一听是客人，就跟他们热聊了起来……我……」因为太过气愤和自责，石文举又无法继续说下去。

    顾泽清只好再次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你又不小心透露很多自家的状况，让他们知道你们一家人很有钱。」

    「是，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大意，我们一家人也不会……」

    陈氏打断石文举的话，「官人，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脚崴了，我们也不用去他们家借宿……」

    怕他们一家人又要抱头痛哭，顾泽清又说道：「你们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出事？」

    「是的，我们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他们给我们端来茶水。等我们喝完茶水，我们就昏了过去……」后面的话，石文举又没法说下去。

    「他们把你们迷晕了，然后扔进了窑洞，是吗？」

    「是……我们一家人被扔进窑洞，没多久就醒了，我们在窑洞里大声唿叫，他们一家人在窑洞外哈哈大笑……」

    「爹，我好疼！」

    「我也好疼……」

    石文举和陈氏紧紧抱住两个孩子，一家人又哭了起来。

    虽然石文举说的断断续续，但是顾泽清还是弄清楚他们的遭遇。只是稍微想像下他们被扔进窑洞烧的时候，他们忽然清醒唿叫的画面，顾泽清就觉得十分残忍。

    「他们一家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老头叫韩风，大儿子叫韩大虎，小儿子叫韩大豹……他们家住在离定远县二十里路的地方，那里就他们一家人，没有其他人家，所以我不知道叫什么地方。」

    「你跟我详细说说他们家附近的情况。」

    「他们家四周是树林，在南边有一个湖，还有一座土胚，离官道大概有十里路的距离……」石文举他们一家人绞尽脑汁的回想韩大虎他们家的位置。

    「你们说的这么详细，我能找到他们家。」顾泽清又问道，「你们随身的行李里有什么东西？」

    「我们带了十贯钱、一只玉手镯、一只金手镯和四个戒指。」石文举说道，「一个玉扳指、一个金戒指、一个玛瑙戒指、一个绛石戒指。这些都是我们准备送给亲戚的的。」

    「你们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不少钱啊。」

    「我们来定远县是来喝喜酒，我带这些首饰是送给我姑姑他们的。」石文举流着血泪说道。

    「你姑姑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明日我帮你们去找她？」

    「我姑姑叫石清慧，在定远县也开了一家布庄叫谢记布庄，在桂花巷上。」

    「我知道谢记布庄，我娘经常去你姑姑家布庄买布料。」谢记布庄在定远县很有名，不仅因为开的大，还因为布料的质量非常好，并且不是很贵。「我明日一早就去找你姑姑。」

    石文举一家人忙感激道：「顾相公，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石文举想了一想说：「顾相公，韩大虎和韩大豹长得非常壮……」

    听完石文举他们的话，顾泽清问道：「你们被杀多少天呢，今天十九了？「

    「那十天了了，我们初九出发的。」

    「十天呢？」顾泽清惊诧道，「这么久？」

    「我表妹十四成亲，我们原本打算在姑姑家多住几天，没想到……」

    「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你姑姑去县衙报案了，包大人派人去寻找过你们。」顾泽清听张龙他们提过一嘴这件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后面他没有询问过这件事情。

    「姑姑……」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把你们放回厨房里。明日一早，我找你姑姑，然后请她帮你们报案。」

    「多谢顾相公！」

    顾泽清又拎着四个罈子回到厨房。临走前，他叮嘱石文举他们道：「你们不要再弄出声响，惊醒我父母就不好了。」说毕，他转身离开了厨房，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他便梦到石文举一家人被害的详细过程。和石文举他们说的情况一模一样，不过梦中他们在窑洞火火被烧死的画面更加残酷。

    顾泽清从梦中惊醒，脑子里全都是他们一家人被扔进窑洞烧死的画面，耳朵里全都是他们一家人悽惨的叫声。

    其实，像这种情况，他前世遇到过很多，但是他做不到「麻木不仁」。见到了，他只会越来越痛恨兇手，也越来越觉得人类真的是世上最残忍的动物。

    顾泽清靠坐在床上，在思索着明天怎么跟石文举的姑姑说他们一家被烧死的事情。想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看来，只能用老办法，说他被託梦了。

    某种意义上来，他的确被託梦了。

    做生意的人都比较迷信，石文举的姑姑应该会相信他的话。

    顾泽清重新躺下，稳了稳心神后，才慢慢睡着。

    翌日，顾泽清准时醒来。

    顾父和顾母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清儿，你昨晚没睡好吗？」

 第71页

    「没睡好，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

    顾泽清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告诉他爹娘。

    「娘，我梦到你买回来的罈子里冒出来四个鬼……」

    「什么？」顾母惊叫道。

    「这四个鬼是一家人，他们被人杀了，然后扔进窑洞里被活活烧死……」顾泽清把石文举他们一家人被残忍杀害一事跟顾父他们说了。

    顾父和顾母听了后，吓得脸色苍白，神色惊恐。

    「这……」

    「娘，我觉得这是託梦……」

    「清儿，这只是梦，并不是真的，你不要乱想。」

    「爹，他们是谢记布庄的亲戚，我记得前段时日谢记布庄的老闆去县衙报案说她侄子一家人失踪了……」

    「我听石娘子说过这事，她的侄子一家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顾母吃惊地张大着嘴巴说道，「清儿真的被託梦了。」

    「我们得去谢记布庄，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我们现在就去。」顾母拉着顾泽清就往外走，顾父忙跟在身后。

    「娘，等一下，我拿罈子。」顾泽清去了厨房，把石文举他们一家人附身的罈子拿了出来，随后前往谢记布庄。

    石清慧他们一家人听完顾泽清的话后，先是大哭了起来，接着要去县衙报案。

    顾母这个时候想起来，她昨日买罈子的老闆好像叫韩大虎。

    事不宜迟，顾泽清一家人和石文举一家人一起前去县衙报案。

    包拯他们见顾泽清他们一早来报案，很是意外。当他们听完顾泽清的话，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虽然託梦这件事情很玄乎，但是包拯还是派王朝他们捉拿韩大虎他们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电视剧里乌盆案改编的。

    谢谢晴天小可爱指出前面的内容重复了。我的底稿的内容没有重复，更新复制的时候不小心把前一章后面的内容复制上了。

    捂脸，我真的不是在水字数，怪我自己不小心。

    小可爱们要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不要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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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三十七回

    王朝和张龙他们在韩大虎他们的新家里搜出手镯和戒指，还有十贯钱等属于石文举他们一家人的贵重物品。

    即使有这些首饰在，韩大虎一家人一开始是否认的，说这是他们捡到的。见他们死不承认，包拯下令使用刑罚。

    韩大虎他们一家人一开始不以为意，但是当他们被带到大牢里，看到那些刑具的时候，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承认他们杀了石文举一家人。

    他们说的供词跟顾泽清他们说的一模一样。

    当初，包拯他们听顾泽清他们说的时候，对韩大虎一家人的残忍行为十分愤怒。再次听到韩大虎他们说这件事情，包拯他们怒不可遏。

    韩大虎他们说起他们残忍杀害石文举一家人时，神色没有一点愧疚，也没有杀人的恐惧。他们神情非常淡定，甚至还有些不屑，怪石文举一家人蠢。

    见韩大虎他们一家人这么恶劣，王朝马汉他们差点忍不住走上前把他们一家人揍一顿。

    当包拯宣布斩立决的时候，韩大虎他们一家人终于怕了，他们眼里是满满的惊悚，刚刚还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经心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他们不停地向包拯磕头，请求包拯饶他们一命。

    包拯自然不会搭理，让王朝马汉他们押韩大虎他们一家人下去。

    石清慧他们一家人在公堂上泣不成声。他们边哭，边感谢包拯替她死去的侄子一家人伸张正义。

    走出县衙，石清慧他们一家人又朝顾泽清一家人跪了下来，感谢他们的帮忙。

    顾泽清一家人连忙伸手扶起石清慧一家人，「爹娘，你们送石姑姑他们一家人回去，我还有事跟包大人说。」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顾父和顾母陪着石清慧一家人离开了县衙。

    顾泽清回到县衙后堂，张龙他们立马朝他竖起大拇指。

    「顾相公，您真厉害。」

    「这是巧合。」顾泽清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应该是我娘买的那些罈子，我又伸手触碰了它们，所以才会被託梦。」

    公孙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感嘆道：「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託梦一事。」

    包拯倒是很淡定，他捋着鬍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父亲也曾託梦给我，他让我好好读书，好好照顾母亲和弟弟。」

    公孙策听到如此说，有些恍然地说道：「难怪大人您相信泽清他们的话，派张龙他们去捉拿韩大虎一家人。」一直以来，公孙策对这种鬼神的事情是不相信的，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

    包拯说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泽清之前曾梦到过採花贼藏匿之处。」

    这句话让公孙策和展昭他们用惊奇的眼神望着顾泽清，「这次的事情也是泽清梦到的，泽清难道你有预知梦的能力？」

    「预知梦？」顾泽清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我可没有这么厉害的能力，我只是碰巧梦到。」

    包拯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泽清，意味深长地说道：「泽清，这有可能不是碰巧。」

    「不是碰巧，难道我真的有预知梦的能力啊？」顾泽清的演技不错，微微瞪大了双眼，一张过分好看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我以前怎么没有梦到，这两次梦到肯定是巧合。」

 第72页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当有第三次的时候就不是巧合了。」包拯一脸深意地说道，「等你第三次梦到这些的事情，就不是巧合了。」

    顾泽清微微愣了愣，旋即笑着说：「如果我真的有这个能力，我求之不得。这样，以后就能帮很多人。」

    他的这句话让包拯他们怔了下，随即他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倒是很希望你有这个能力，这样你能帮我很多忙。」

    公孙策接着包拯的这句话说道：「泽清，你还真是包大人的福星啊。」

    展昭伸手摸了摸顾泽清的头，笑道：「小福星！」

    王朝和赵龙他们则是一脸佩服地望着顾泽清，「顾相公，您真的是太厉害了！」

    顾泽清被他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真的是福星，那就好了！」刚说毕，他又说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不要有这种能力。」

    包拯他们听了，纷纷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问道：「为何？」

    「这两次我梦到的事情都是跟案情有关，我不希望有第三次，这样就不会有案情，也不会有人被害。」

    没想到顾泽清是这个意思。

    包拯他们又是一脸欣慰：「你这么想是对的，但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我不想再梦到有人被扔进窑洞里活活烧死的画面……」顾泽清的脑子里还是有石文举他们一家人被扔进窑洞活活烧死的画面，耳朵里还有他们一家人悽厉的惨叫声。

    展昭虽然没有梦到，但是他之前听顾泽清说过这个画面，只是稍微想一下就让人受不了，更别说看到。他抬手拍了拍顾泽清的肩膀。

    「韩大虎一家人听到石文举他们一家人的惨叫声，在窑洞外笑的非常大声，笑的非常开心，他们是禽兽，是畜生！」顾泽清一想到这件事情，满脸怒色，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抓到他们，等他们一家人没钱了，他们会再次杀人。」

    包拯贊成顾泽清的话，沉着脸说道：「韩大虎他们一家人杀了石文举他们一家人后，不仅获得了丰厚的钱财，还从中获得了杀人的乐趣。就像泽清说的，他们日后会继续杀人。」

    「他们一家人是变态，这种人一开始会老老实实的过一生，但是一旦他们杀了人，他们就会从中获得乐趣，然后开始无休止的以杀人为乐。」顾泽清上辈子接触过很多这种变态，其中有不少变态死后不愿意消失变成了鬼。变成鬼遇到他后，向他炫耀他们杀了多少人，怎么杀人的。每次听了这些话，他都会把这些变态的鬼魂一点点的撕碎，让他们体验下死在他们手下的人的临终前的痛苦和绝望。

    他相信韩大虎一家人被砍头后，不会甘愿的消失，会变成鬼魂的。届时，他一定会一点点撕碎他们，让他们体验痛苦和绝望。

    王朝他们被顾泽清这番话吓到了。他们面色惊恐地吞了吞口水，庆幸地说道：「幸好抓到了他们，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死！」

    包拯长嘆一口气道：「像韩大虎他们这样的人，这世上还有很多。」

    公孙策嘆了嘆气说道：「是啊，不过我们能抓一个是一个。」

    包拯点了点头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抓到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

    「对了，大人，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

    包拯问道：「什么事情？」

    「帮忙找到韩大虎他们一家这段时日卖出去的瓷器。」顾泽清语气无比沉重地说道，「这些瓷器里有石文举他们一家人的骨灰或者骨头。找到它们，敲碎它们，然后埋葬它们，这样石文举他们一家人就能入土为安了。」

    包拯觉得顾泽清这个提议很好，点了点头，随即吩咐王朝他们：「去把韩大虎他们卖出去的瓷器全部找回来。」

    「是，大人。」王朝他们四个人领命退了出去。

    顾泽清又跟包拯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离开了县衙，前去谢记布庄。

    石清慧一家人在顾父和顾母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

    顾泽清把寻找韩大虎他们卖出去的瓷器一事跟石清慧他们说了。石清慧他们一家当然感激不尽，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石清慧他们一家人挽留顾泽清他们一家人吃饭，但是被顾父他们婉拒了。

    顾泽清回到家，和顾父把他们家买的十个罈子送到了谢记布庄。

    在王朝和张龙他们的寻找下，韩大虎他们之前卖出的瓷器全部找到了。不少之前买了瓷器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纷纷主动把瓷器送到谢记布庄。

    石清慧他们一家人愿意用钱买下来，但是百姓们却不愿意要，他们都说这不值几个钱。

    在县衙和街坊邻居的帮助下，所有瓷器都砸碎了，并且用棺材装着。

    石清慧一家人没有急着下葬石文举一家人，而是准备等韩大虎一家人斩首后再埋葬。她想让侄子一家人看着韩大虎一家人被行刑。

    三日后，韩大虎一家人被拉到菜市口斩首。

    在行刑前，百姓们愤怒地用石头、鸡蛋、蔬菜砸他们，砸的他们头破血流。

    百姓们大骂他们，骂他们是猪狗不如的畜生，骂他们会下十八层地狱……

    在百姓们的巨大气愤中，韩大虎他们一家被斩首。等他们被砍头后，百姓们拍手称快。

 第73页

    果然被顾泽清猜中了，斩首后，韩大虎他们一家人变成了鬼魂。

    他们见自己变成了鬼，以为还可以继续作恶，结果发现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气急败坏。顾泽清找到了他们，让石文举他们一家人亲自报仇。

    有顾泽清的帮忙，石文举他们一家人一点点撕碎了韩大虎他们的鬼魂。在这一刻，韩大虎他们一家人深刻的体会到浓浓的恐惧、痛苦，以及绝望。

    亲自报了仇，石文举他们一家人已经没有了怨气。他们不断地感激顾泽清后，慢慢的消失了。

    顾泽清希望像石文举一家人这样的惨剧不要再有，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每当这个时候，他特别庆幸自己有一双眼能看到鬼魂的阴阳眼。

    虽然他个人的能力有限，但是能帮到一个是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始终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人还是多做点好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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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三十八回

    早上醒来，定远县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

    顾泽清站在窗户边，寒冷刺骨的风迎面扑来，让他刚醒来有些昏沉的大脑登时变得清醒。

    「清儿，你醒了吗？」顾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起了。」顾泽清关上窗户，留了一个小缝通风，走到门后，打开房门。「早，娘。」

    「早。」顾母看了看儿子的穿着，见他穿的有些薄，连忙说道，「昨晚下了大雪，今天又变冷了，你穿的太少了，赶快再加一件。」说毕，顾母打开儿子的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件很厚的棉衣，旋即递与顾泽清，「穿上这件……对了，你叫羽绒服。」

    「娘，你们穿了么？」羽绒服是顾泽清叫顾母做的。请她先收集鸭绒和鹅绒，然后再做成棉衣。

    「穿了。」顾母笑着说，「你说的这个羽绒服穿着真暖和，比棉衣暖和多了。」

    顾泽清边换上羽绒服，边问顾母道：「娘，家里还有鸭绒和鹅绒吗？」

    「没了，我全都用来做衣服了。」顾母想到什么，惊叫道，「对了，我还给你做了一件，用鹅绒做的。」当然，马甲也是顾泽清叫顾母做的。

    「娘，马甲暂时不需要了。」顾泽清在羽绒服外面又穿了一件外袍，「我现在很暖和。」

    「还是我儿子聪明，可惜我收集的鸭绒和鹅绒不多。」顾母之前收集到的鸭毛和鹅毛，只能勉强地给他们一家三口做四五件衣服。

    「娘，年底了，县里杀鸭和杀鹅的人肯定很多，你可以趁机多收集。」顾泽清说道，「到时候还能做羽绒被子。」

    「做被子吗？」顾母双眼一亮说道，「那肯定暖和。」

    「肯定啊，对了，你到时候在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做几件羽绒服。」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顾母笑着说，「昨晚我跟你爹商量了，打算花点钱请人帮忙四处收集鸭毛和鹅毛，清儿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啊，这样就能收集到很多鸭毛和鹅毛，到时候就能做不少件羽绒服。」

    「做羽绒服有点麻烦，不然我想多做几件，然后拿去卖。」顾母见羽绒服暖和，而且别的地方没有卖的，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如果请人帮忙做，就会让他们知道羽绒服是怎么做的，到时候我们就赚不到钱了。」

    「娘，我们家不缺钱，没必要用羽绒服赚钱。」顾泽清边揽着顾母的手臂往外走，边说道，「鸭毛和鹅毛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让别人知道也没什么，到时候大家都能穿的暖和，这样不好吗？」

    顾母抬手拍了拍顾泽清的手背，满脸欣慰地笑道：「清儿，你这孩子的心地太善良了。」

    顾父听到了儿子这番话，心里非常认同。因笑道：「这几年的冬天越来越冷，有不少人冻病，甚至冻死。如果大家都能穿羽绒服，或许就不用冻着。」

    「你们父子倒是好心。」顾母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别人，而是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那些做衣服的商人肯定也知道，到时候他们就大肆收购鸭毛和鹅毛，然后他们做出来的羽绒服就会卖的很贵，届时还是有很多人买不起。」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顾泽清帮忙把早饭端到桌子上。

    顾母问道：「什么好处？」

    「让很多人多了一条赚钱的路，比如说大家知道羽绒服的好处后，就会有很多人养鸭和鹅，到时候他们不仅能卖鸭毛和鹅毛，还能卖鸭肉和鹅肉。」顾泽清又说道，「那些商人要请很多人做羽绒服，这样很多人就能赚钱养家，这岂不是好事？」

    顾父点了点头道：「凡是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

    顾母说不过他们父子，颇为无奈地说道：「你们说的对，不过我现在不会告诉别人，等我多做几件羽绒服后再跟别人说。」说毕，她指了指顾泽清和顾父，警告他们道，「你们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顾父和顾泽清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告诉别人。」

    顾母满意的笑了：「赶快吃早饭吧。」

 第74页

    吃完早饭，顾父和顾泽清一同出门。

    昨晚的雪下的非常大，但是今日的雪下有些小了。

    「爹，小心路滑。」

    「你也小心。」顾父边踩在雪地里，边笑着对顾泽清说道，「你娘做的羽绒足衣真暖和。」

    「爹，你今天坐诊就不会冻的脚疼了。」

    顾父在医馆坐诊的时候，并没有火烤。他每年到冬天的时候，脚都会冻的长冻疮。今年有了羽绒袜子，他的脚变暖和了不少。

    「你这个法子真不错。」顾泽清当初让顾母用鸭毛和鹅毛做衣服和袜子的时候，顾父觉得太异想天开了，但是穿了后，他觉得这个想法太妙了。「还是年轻人的脑子灵活。」

    「我这是突发奇想。」

    父子俩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泽清和顾父看了彼此一眼，随即连忙走了过去。就见钟家娘子坐在地上大哭，嘴里喊着「小宝」。

    顾父询问站在一旁的人：「钟家娘子怎么了？」

    「她小儿子不见了。」

    「什么？」顾泽清惊愕道，「钟小宝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天不见的。」

    顾泽清认识钟小宝，「小宝和他娘又吵架了，然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钟家住在巷头，顾泽清他们每天早晚都会路过他们家，经常见他们母子吵架。

    「好像是的，他爹和他哥昨天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不是出事了，就是被人拐走了。」

    「去县衙报案了没有？」

    「刚刚去了，希望包大人他们能找到小宝。」

    顾父猜测道：「小宝不一定出事，估计躲在哪里了。」

    那人道：「希望是这样。如果出事了，钟家娘子怕是……」

    「包大人他们肯定能找到。」

    顾父和顾泽清没有久待，毕竟他们两个还有事情。

    等在门口的艾虎见到顾泽清，欢喜地朝他跑了过去。

    「顾泽清，我回来了。」

    几个月前，艾虎离开了定远县，去别的地方继续做她的赏金猎人。

    再次见到艾虎，顾泽清还是非常高兴的。

    「艾虎，你什么时候到的定远县？」

    「昨晚到的，因为太晚了，就没去找你。」

    见艾虎的脸冻得有些红，顾泽清猜想她应该等他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怎么不去我家找我？」

    「我怕打扰到你们。」

    「你这次来定远县是为了……」顾泽清想了一想道，「定远县这两个月没有案子，也没有出任何事情，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算是吧。」艾虎笑呵呵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我可以留在定远县做捕快，帮包大人和展大侠他们。」

    「你这次来是打算留下来？」

    艾虎连连点头道：「是的，我想留下来。」她觉得只有留在包大人的身旁，或许能找到当年杀害她爹的兇手。「就是不知道包大人愿不愿意用我？」

    「你武功高强，又抓过不少罪犯，包大人肯定要你，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听话，不能擅自或者鲁莽行动，要按照规矩办事，你能做到吗？」

    「我能！」

    「那包大人肯定愿意用你。」

    艾虎见时候不早，不敢再耽搁顾泽清，忙说道：「你赶快进书院读书，等你下了学，我再来找你。」

    「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我自己跟包大人说。」

    「行，那我先去读书了，晚上见。」

    「晚上见。」

    艾虎目送顾泽清进了书院后，转身前往县衙。

    包拯听了艾虎的话，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打算先试用她一番。如果她表现的好，又乖乖遵照规矩办事，届时她就能成为县衙的捕快。

    艾虎自然欢喜不已，并且保证她一定会按照规矩办事。

    包拯知道艾虎以前做赏金猎人的时候，经常四处找人。在这方面，她非常有经验。就让她跟着展昭他们一去寻找钟小宝。

    艾虎没想到她第一天上岗就有事情做，自然想好好的表现。

    书院里，顾泽清暂时把钟小宝失踪一事抛之脑后，认真的听课。

    还有三个月，他就要去定州参加州试。这段时间，他要把他所有心思扑在读书上面。其他人也是。

    这段时日，书院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学生们一面抓紧时间听先生讲解以往州试的考题，一面紧张地准备考试。

    午时，顾泽清和同桌前往饭堂吃饭。

    只见饭堂里，几乎所有的学生边吃饭，边看书。

    顾泽清并没有拿书，不过他同桌拿了。

    他同桌跟其他人一样边吃饭，边看书。顾泽清跟他说过，这样吃饭，不仅对眼睛不好，对肠胃也不好。但是他同桌见其他人都这么做，他不做的话，感觉自己会落后其他人。

    顾泽清吃完午饭后，没有急着回学堂看书，而是坐在院子晒太阳。虽然州试迫在眉睫，但是没夸张到时时刻刻都要看书。

    对于州试，顾泽清还是有点把握考过的，考榜首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考榜首。

    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课继续。

    申时末，书院准时下学。

    顾泽清走出书院，没有在门口看到艾虎，心下有些疑惑，旋即往县衙走去。

 第75页

    县衙里只有包拯和公孙策在，其他人出去找钟小宝，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找到钟小宝？」如果是离家出走，钟小宝只会去他认识的人那里，展昭他们去找的话，就能找到他。

    「没有。」包拯的脸色有些凝重，「只怕钟小宝凶多吉少。」

    公孙策嘆气道：「很有可能出事了。」

    「希望只是出意外，这样还有生还的可能。如果是出事，只怕……」

    「如果是意外，这么冷的天，钟小宝的情况也不妙啊。」包拯拧着眉头说道，「希望展护卫他们能尽快找到他。」

    正说话间，展昭和艾虎他们回来了，带着找到的钟小宝尸体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起恢復正常更新，还是每天早上六点更新。

    新案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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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三十九回

    仵作仔细验完钟小宝的尸体，恭敬的向包拯汇报导：「大人，钟小宝并非是被冻死，而是因为心脏被挖而死。」

    「什么？」包拯的面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被挖心脏而死？」

    公孙策难以置信地问道：「他是活的时候，被人生生挖了心脏？」

    展昭惊唿道：「怎么可能？」

    艾虎和张龙他们惊叫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顾泽清倒是不吃惊，仿佛早就猜到了如此，但是听了仵作这么说，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您不会验错了吧？」艾虎有些不敢相信，「小宝还是个孩子，谁会这么残忍地活生生的挖出他的心脏？」

    仵作并没有恼怒艾虎质疑他的判断。他知道艾虎是不能接受钟小宝被人活活挖走心脏一事。

    「我没有验错，在钟小宝活着的时候，有人挖出了他的心脏。」仵作指了指钟小宝的遗容，向艾虎他们解释道，「他神色惊恐又痛苦，再看他的双眼，如果是死后被挖出心脏，他的双眼不会瞪得这么大。」钟小宝的一双眼睛瞪得非常大，瞳孔里满是惊悚与痛苦。如果不是生前遭受到极大的痛苦，一般眼睛不会瞪得这么大。

    「最重要的是你们看他的双手。」仵作抬起钟小宝的一双手，十个指头血淋漓。指甲尽数折断，指头全都抓破了。「这是他生前遭受痛苦时，用力抓木板留下来的伤口。还有他的双足，生前也拼命地蹬。你们看他的脚跟蹬破了皮，伤口非常深。」

    顾泽清接着仵作的话说道：「小宝生前被人绑在了木板上，眼睁睁地看着兇手开他的胸，取出他的心脏。」钟小宝的双手和双脚上都有捆绑的痕迹。

    仵作轻点了下头道：「没错。」

    「我的天爷，这……小宝只是一个孩子，兇手怎么这么丧尽天良……」艾虎他们又是惊又是怕又是怒，「到底什么人这么残忍对待一个孩子？」

    饶是包拯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什么发现？」

    公孙策也问道：「小宝有没有被下药？」

    「被下了迷药。」仵作想了一想，说出他的猜测，「小宝应该先是被迷药迷昏了，接着被硬生生的疼醒，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开胸破膛。」

    展昭满脸愤恨地说道：「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要活取一个小孩子的心脏？」

    顾泽清说道：「心脏在人活着的时候被取出来，还是会跳动的。兇手这么做，应该是想要活着的心脏。」他第一反应是换心，但是宋朝并没有换心手术。就算从活体里取出心脏，没有现代科技的保存箱，心脏很快就会停止跳动。

    展昭他们惊疑出声：「活着的心脏？」

    包拯拧紧双眉，脸色沉重：「兇手要活着的心脏做什么？」

    公孙策猜测道：「是为了吃吗？」

    「吃？！！！！」艾虎惊吓的尖叫道，「吃心脏？」

    「生吃心脏？」展昭冷着脸说道，「我见过人生吃蛇胆、蛇心、羊心或者牛心，但是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有人生吃人的心脏。」

    包拯满脸疑惑地说道：「兇手为什么要生吃活着的心脏，为什么不吃死人的心脏？」

    公孙策摇了摇头说：「这个，学生就不知道了。」刚刚他的话也是随口说出来的。

    「我有两个猜测。」

    听顾泽清这么说，包拯他们纷纷看向他，忙问道：「哪两个猜测？」

    「兇手大费周章地活生生的取出小宝的心脏，有可能是为了换心，把小宝健康跳动的心脏换到另一个人的胸膛里。」

    「这怎么可能？」未及说完，他的话就被赵虎他们打断。

    「换心？」包拯和公孙策他们也被顾泽清这个猜测震惊到了，「这世上当真有换心术吗？」

    展昭言道：「闻所未闻。」

    「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对的，不过当年华佗能开颅，那么世上也有可能有人开胸破膛的换心。顾泽清继续推测道，「或许兇手的孩子有心疾，并且快要死了，于是兇手想到了这个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是不可能。」

 第76页

    包拯觉得顾泽清这番推测也不是不可能，「泽清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艾虎忙问道：「如果换了心，另一个人就能活下来吗？」

    「不可能。从活人身上取出心脏，一开始心脏是活着的，但是没有特殊手段保存，心脏很快就会死掉，不再跳动。」顾泽清言道，「届时再把这颗心放进另一个人胸膛里也没用。」

    仵作贊成顾泽清的说法：「顾相公说的没错，从活人胸口里取出来的心脏，刚开始是活着的，但是会在一刻内死掉。」

    展昭忙说道：「既然从活人取出来的心脏很快就会死掉，那么就无法换心。」

    顾泽清颔了颔首道：「没错，所以很有可能是第二个猜测。」

    公孙策他们急忙地问道：「是什么？」

    「炼制丹药，又或者是药引子。」上辈子，顾泽清遇到过一件相似的事情，受害者都被挖出五脏六腑，然后他们的五脏六腑被炼制成了丹药。

    「丹药？」

    「没错，现在很多人想要修炼成仙，他们整日沉迷于炼丹，想要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或许心脏就是他们的长生不老药中的一味药。」在歷史上的各个朝代，很多人沉迷修仙炼丹。他记得曹皇后的第一个丈夫就整日沉迷于修仙。

    「很有可能。」包拯觉得很有可能是顾泽清的第二个猜测。

    公孙策点点头：「这个很有可能。」说着，他沉冷着脸，讽刺道，「那些想要修炼成仙的人都是疯子。为了能得道成仙，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展昭之前游歷江湖的时候，也接触过不少修道之士。他们大多数也沉迷于炼丹，而且炼丹的配药古里古怪。他认识一个道士就喜欢用牛眼、牛心或者羊心，又或者鹿角什么的炼制丹药。但是，用人心炼制丹药，他是第一次听说。

    包拯想到很多年前的一起案子，长嘆一口气道：「公孙先生说的对。」

    展昭道：「这么说，钟小宝的心脏被人挖走是为了炼制丹药？」

    「非常有可能。」包拯和公孙策他们都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现在有一个问题。」

    包拯问道：「什么问题？」

    「小宝是第一个受害者，还是在他之前，还有别人被活生生的挖走心脏？」顾泽清直觉觉得钟小宝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还有，兇手只对小宝这么大的孩子下毒手，还是对所有人下毒手？还有，兇手只对男人下毒手，还是男女老少都下毒手？」

    包拯立马吩咐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立马写信给附近几个地方的衙门，询问他们那里有没有出现钟小宝这种情况。」

    「学生马上就去写。」

    包拯嘆了嘆气道：「只怕钟小宝不是第一个。」

    「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我还觉得兇手有可能只取童年童女的心脏。」

    顾泽清这个猜测让包拯很惊奇，他问道：「泽清，你为什么认为兇手只会对童男童女下毒手？」

    「以前的人祭拜河神或者龙王的时候，不就喜欢用童男童女吗？」顾泽清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他上辈子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不是取童男童女的心脏，而是直接用童男童女的身体。「还有那些神神叨叨的人不也喜欢童男童女吗？还觉得童子的尿辟邪什么的。」

    「泽清说得有理。」包拯脸色很是凝重的说道，「必须尽快找到兇手，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被害。」

    「大人，我和艾虎立马去调查定远县的道观。」

    「师父，你们调查道观的时候，再问问他们定远县附近有没有代发修行的。」顾泽清说道，「我觉得正规的道士不会这么做，应该是那些想要得道成仙的人做的。」

    「好，我们会仔细调查的。」

    顾泽清把目光看向钟小宝的尸体，想到钟小宝的家人一直在寻找他，沉重的嘆气道：「钟家叔叔、婶婶怕是接受不了小宝的死。」

    「张龙，你们先去通知钟家人。」

    「是，大人。」

    不出顾泽清所料，当钟家人得知钟小宝已死一事后，钟家婶婶悽厉的大哭一声后就昏了过去。

    钟家其他人来接钟小宝回去的时候，见他的心脏被挖，自然接受不了，直接瘫软在地。

    很快，钟小宝被人生生挖了心脏而死一事在定远县传开。

    得知兇手要挖孩子的心脏，百姓们吓得胆战心惊。

    包拯贴了个告示，让大家看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单独出去。在找到兇手之前，孩子们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马上就要过年了，没想到却发生这么恐怖又残忍的事情。原本因为快要过年的喜庆气氛被惊悚气氛取代。一时间，定远县的百姓人人自危，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子的人家。

    顾泽清让老鬼和卫燕寻找钟小宝的鬼魂。钟小宝被活活挖了心脏而死，他死后肯定会变成鬼魂。

    老鬼和卫燕在钟小宝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找到了他的鬼魂。钟小宝因为死前遭受了极度痛苦，死后变成鬼魂什么都不知道。好在顾泽清能梦到他死前的事情。

    梦里，顾泽清看到钟小宝被活生生取走心脏的画面，跟仵作猜测的一样。不过，挖走钟小宝的人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脸上也戴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无法看到他的面容。

    从头上下，只能看到兇手的一双手。他的手极白，手指修长，指甲很长。他的手背上和手指上没有任何疤痕，也没有痣。如果想要靠一双没有任何特殊特徵的手寻找兇手，几乎不可能。

 第77页

    顾泽清让老鬼和卫燕这段时间就在定远县郊外的村庄或者庄子里寻找兇手。他猜测兇手很有可能窝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修炼炼丹。

    与此同时，在某个地方，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普通人的心脏和皇室子弟的心脏，你觉得哪个更有用？」

    「什么意思？」

    「皇室子弟身上多多少少会带着些龙气，我认为他们的心脏要比普通人的更有效果，你觉得呢？」

    「这是自然。」

    「那你想不想要皇室子弟的心脏？」

    「当然想要。」

    「那我这里有个人附和你的要求。」

    「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猜猜最后说的皇室子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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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四十回

    钟小宝出事后，展昭和艾虎他们调查了定远县附近所有的道观，查问了所有道士。有几个道士很古怪、可疑，因为这几个道士平日里喜欢用稀奇古怪的东西炼丹，比如说壁虎、驴蹄子、狗血等物，但是他们从来不敢用人的心脏炼制丹药。再说，他们所知的丹方里并没有童男或者童女的心脏这味药。最重要的是人命关天，他们再沉迷于修仙炼丹，也不敢杀人取心啊。

    用人心炼制丹药的道士，并不是正规的道士，而是野道士，不被他们正统道观承认。几个道观的观主告诉包拯他们，像这种不入流的野道士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要想找到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有，野道士得到了他需要的药引子心脏，那么接下来一段时日他会专心致志的炼丹。除非炼丹失败，不然他暂时不会出现。当然，如果炼丹成功了，那么他日后会继续取童男或者童女的心炼制丹药。

    果然被几个道观的观主说中了，这个野道士取了钟小宝的心脏后，仿佛销声匿迹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没有再发生类似钟小宝的事情。

    兇手暂时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兇手一日不抓到，百姓们会一日不安。包拯请附近几个州、府、县衙帮忙留意，一旦发现类似钟小宝的情况，一定要告诉他。

    虽然兇手暂时没有出现在定远县，但是包拯依旧派展昭和艾虎他们继续寻找兇手。

    展昭和王朝他们也不怕辛苦，一个村挨着一个村调查询问，并且通知村民们，如果发现有未见过的外人或者可疑的人，一定要告诉他们。展昭他们还叮嘱村民们，这段时日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单独的去村子以外的地方。

    顾泽清也让老鬼和卫燕帮忙寻找，他们两个在定远县附近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

    「顾相公，附近的几个县、几个州府，我们都去问过了，并没有可疑的道士。」

    卫燕接着老鬼的话说道：「也没有人的心脏被挖。」

    顾泽清微微蹙眉，「这就怪了。」

    老鬼点了点头道：「的确奇怪，这个野道士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兇手取人心炼制丹药，不可能是第一次，我在梦中看到的画面，他取人心的动作熟练，在取钟小宝的心脏之前，他应该取了不少人的心。」顾泽清右手捏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手肘，「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对啊，而且活取人心这么残忍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老鬼说道，「钟小宝这件事情已经传遍定远县附近几个州府了。」

    卫燕说道：「可是，附近几个地方的鬼都没有听说，也没有见过啊。」

    顾泽清紧皱着眉头说道：「除非没有人发现。」

    「没有人发现？」

    顾泽清颔了颔首道：「兇手之前活取人心害死的人没有被发现。」

    「可是，谁家的孩子要是没了，不可能不报案啊。」老鬼说道，「没听说哪家孩子出事。」

    卫燕说道：「这真的太奇怪了。」

    「还有一种情况，兇手之前从别的地方买了不少小孩。」顾泽清继续说道，「如果是买的话，那么有小孩子失踪，也没有人报案。」

    老鬼和卫燕听了后，觉得顾泽清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兇手以前活取人心的对象，应该都是他买来的孩子，他很小心，这次遇到钟小宝，或许是个意外。」顾泽清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见钟小宝一人，就带走了钟小宝，然后取走了钟小宝的心脏。他既然取活人的心脏，为的就是要活的心脏，他取了钟小宝的心脏后，一定马上就拿去炼制丹药，也就是说他还在定远县，躲在某个地方炼制丹药。」

    「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并没有找到啊。」

    「他一定还在定远县，并且还在炼制丹药。」顾泽清之前问过道士，他们一般炼制丹药需要几天，道士告诉他们，就算是最简单的丹方也要炼制四五天。如果是非常难得的丹药，最少要炼制十天半个月。有的甚至要炼制一个月。

    「兇手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在炼制丹药。」

    「附近的村庄、道观、庄子都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第78页

    「兇手应该躲在深山里炼制丹药。」顾泽清想到兇手那双手苍白的手，猜想兇手应该常年不见太阳，所以皮肤才会那么苍白。也就是说，兇手常年待在炼丹房里。「兇手不会是突发奇想的来到定远县，他还在定远县没离开。」

    「躲在山里？」老鬼有些头疼了，他苦着脸说，「顾相公，定远县大大小小的山可不少，只是靠我和小燕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

    「你们可以请其他的鬼帮忙寻找吗？」顾泽清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不管兇手这次炼丹成不成功，他还会继续活取人心，届时会再有孩子丧命，我不希望小宝的惨剧再次发生。」

    老鬼和卫燕也不忍心再有孩子被害死，他们忙说道：「我们去找别的鬼帮忙，他们应该会帮忙的。」

    「麻烦你们了。」

    「顾相公，一点都不麻烦。」老鬼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对了，老鬼你们去一趟开封府城外，问问城外的鬼，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开封府有什么人喜欢炼丹，而且还挺有名的。」

    「顾相公，您怀疑兇手是开封府的人？」

    「应该是。」顾泽清推测道，「据我所知，炼制丹药是一件非常花钱的事情。不说各种名贵药材，就说需要的丹砂和北帝玄珠就非常费钱，尤其是上等的丹砂和北帝玄珠，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兇手用人心炼制丹药，肯定需要上等的丹砂或者北帝玄珠，一般人可买不起，兇手非富即贵。」

    「定州府也有有钱人，不一定是开封府的人吧。」

    「上等的丹砂还容易买到，但是上等的北帝玄珠可不是那么好买的。」顾泽清言道，「应该只有繁华的开封府才能买到上等的北帝玄珠。」

    卫燕听到这里，满脸疑惑地问道：「顾相公，北帝玄珠是什么？」

    「一种硝石，但是它的纯度要高一些，一般人很难买到。」再者，顾泽清直觉觉得兇手是开封府的人。「你们去开封府城外打探下，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我去开封府城外打听消息，小燕你带着其他鬼去定远县的山里找兇手。」

    「好。」

    顾泽清交代完，老鬼带着卫燕离开了定远县。

    他们先是去找别的鬼帮忙。

    定远县附近几个地方的鬼都认识老鬼，而且和他的交情不错，愿意帮他这个忙。

    卫燕带着前来帮忙的鬼去定远县的山里寻找兇手，而老鬼去开封府打听。

    翌日，顾泽清准时醒来，刚坐起身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今日的气温明显比昨日降低了，体感应该有零下十几度。

    幸好他有羽绒服保暖，不然古代的冬天真不好过。

    「娘，你怎么起来了？」顾泽清说道，「不是跟您说了么，我和爹早上去店里吃早饭，您就不要起这么早。」

    顾母嗔怪地瞪了一眼顾泽清：「去外面店里吃早饭不要钱吗？」

    「也花不了几个钱啊。」顾泽清是心疼顾母，「这天越来越冷，您起这么早冷着了，怎么办？」

    顾母知道儿子是心疼她，心中自然觉得熨帖。她对顾泽清笑了笑说：「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就算你们父子不出门，我还是会这么早起来。」

    「娘，我要是你就睡懒觉。」

    「你明日不是要休沐了么，娘准许你睡懒觉。」

    顾泽清朝顾母行了个大礼，一脸感激地说道：「儿子谢母亲大人大恩。」

    顾泽被儿子这个行礼动作逗笑了，笑骂道：「大清早就跟我闹。」

    顾父在一旁凑趣地问道：「娘子大人，明日我也休沐，我可以睡懒吗？」

    顾母双手叉着腰，故作冷漠地望着顾父：「你不能睡懒觉。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得帮我干事。」

    顾父听后，满脸失落地嘆了口气：「我就知道。」

    「吃早饭吧。」

    顾母做了面汤。寒冷的早上，吃一碗热乎乎的面汤，全身都会暖和。

    「明日，你和我把买来的鸭毛和鹅毛清理下。」

    前段时间，顾母花钱请人收集鸭毛和鹅毛，收了十几斤。收回来的鸭毛和鹅毛不能直接做衣服，而要先清理一番，这样做出来的羽绒服穿在身上才不会有问题。

    虽然这几日天冷，但是中午和下午的太阳却非常大，正好能晒干清理好的鸭毛和鹅毛。

    明年二月，顾泽清要去定州府参加州试。顾母决定在儿子参加州试前，再给儿子做一床羽绒被。这样儿子就能带着羽绒被去考试，到时儿子在考房里睡觉，不会被冻的睡不着觉。她还得再给儿子做一件厚的羽绒服、裤子、袜子和棉鞋。这样儿子考试不会冻到，更不会冻的手僵写不了字。

    「行，明日我帮你。」

    「那我明日也帮忙吧。」

    「你明日开始就好好的休息几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顾母温柔道，「等休息好了，你就得好好温书了。」

    「我听娘的话。」

    正说话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钟家娘子上吊了。」

    顾泽清和顾父他们听到这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朝外面跑了出去。顾母也急忙追了上去。

    等他们赶到钟家时，钟家娘子被人救了下来，但是双眼却紧闭着。

    见顾父来了，大家忙请顾父救钟家娘子。

 第79页

    作者有话要说：

    被我猜中了，阿根廷总冠军。

    皇室子弟是谁，小可爱们都没有猜中啊，那这次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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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四十一回

    好在钟家娘子被及时救了下来，顾父施了几针，钟家娘子醒了过来。如果再晚点，钟家娘子就救不回来了。

    对于小儿子的死，钟家娘子觉得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那天骂了小儿子，小儿子也不会赌气跑出家。再加上，家里其他人也怪她害死小儿子，这让她越发活不下去。

    钟家娘子被救醒后，不仅不感激顾父，还怪顾父为什么救她。她要去地府找小儿子。

    街坊邻居忙劝钟家娘子，说她死了，钟小宝也活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害死钟小宝的兇手没有找到，还没有看到兇手伏法被斩首，她要是现在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在街坊邻居的劝说下，钟家娘子没有再寻死觅活。

    顾泽清他们一家人回到了自己的家，继续吃早饭。

    「也不能全怪翠梅，小宝从小就不听话，他不是第一次赌气跑出家。」顾母语气沉重道，「谁知道他这次跑出去就被人害死了。他要是不赌气跑出去就不会死。」

    「婶婶怪自己，叔叔他们也怪婶婶，只怕婶婶日后还是会寻短见。」小儿子死了，钟家娘子原本就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没想到她的家人还指责她。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顾泽清就是顾母的命根子。如果顾泽清出了什么意外，顾母也接受不了。

    顾父听到顾母这么说，立马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在这说什么胡话。」

    顾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抬手打了自己嘴巴几巴掌：「呸呸呸，我这臭嘴。」

    「爹、娘，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出事的。」顾泽清笑着说，「我还要考取功名，让你们以后过上好日子。」

    顾父和顾母听到这话，两人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爹娘等着。」

    「娘，你要是不放心钟家婶婶，你就多劝劝她吧。」不过，外人再怎么劝说，当事人自己想不开也没用。

    「我会多劝劝她的。」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虽然会吵嘴，但是对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街坊能帮一点是一点。

    顾泽清和顾父还要出门，父子俩不敢再耽搁，急忙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今日是今年最后一天上课，学生们的情绪非常高。

    先生们并没有教顾泽清他们新内容，而是总结了下今年一年的学业。

    下午下学前，先生们叮嘱顾泽清他们休沐期间不要只顾着玩，要好好看书，毕竟过完年，就要考州试了。

    下了学，顾泽清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县衙。他把昨晚跟老鬼他们说的猜测，又跟包拯他们说了一遍。

    包拯他们听了后，觉得顾泽清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大雪封山，不好进山搜索啊。」公孙策说道，「就算能进山，搜寻的过程中会非常危险。」

    包拯沉吟道：「我会请好友帮忙调查。」说毕，他又说道，「我亲自去一趟开封府。」

    「马上就要过年了，兇手应该不会在这段期间作案了吧。」艾虎猜测道，「兇手也要过年的吧。」

    「不一定，兇手虽然很有可能是权贵，但是他的性子一定古怪，不一定会回家过年。」顾泽清言道，「希望他在过年期间不要杀人。」

    包拯严肃道：「必须尽快抓到兇手。过两日，我就去开封府。」过两日，朝廷就会封笔，届时各地的衙门也会封笔。

    「明日，我们进山搜索。」展昭觉得一日不抓到兇手，定远县的孩子们就会有危险。

    艾虎忙说道：「我也去。」

    王朝他们自然不甘落后，「我们也去。我就不信，我们一座山一座山的寻找，找不到兇手。」

    包拯点了点头道：「这个年，大家辛苦一些，一定要找到兇手。」

    展昭和艾虎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是，大人。」

    「大人，我看了看定远县的舆图，我觉得有几处山能藏人。」

    「哪几座山？」包拯一边说，一边说拿出定远县的舆图，在桌子上摊开。

    顾泽清走了到桌边，手指了指几处的山。

    「大人，你看这几处山森林密布，而且位置隐秘，最重要的是它们都很高，肯定有山洞。」他又说道，「师父，你们去搜山的时候，可以找山下的村民帮忙带路。」

    展昭点头道：「好。」

    「展护卫，你们先从这几处山搜索。」包拯吩咐道，「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寻找兇手固然重要，但是展护卫他们的安危也非常重要。

    「是，大人。」

    顾泽清被包拯他们留了下来，在县衙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展昭和艾虎送顾泽清回家。

    「如果我这次也能梦到兇手在哪就好了。」顾泽清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之前跟包拯他们说了两次做梦梦到兇手也是故意的，这样他日后知道兇手在哪，包拯他们就不会觉得奇怪。

    展昭笑道：「那你得赶快梦到，这样我们就能过个好年。」

    「泽清，你一定能梦到！」艾虎鼓励顾泽清道，「上次抓採花贼，你就梦到了，这次你也能梦到！」

 第80页

    「那我得赶在过年前梦到，这样定远县的百姓们也能过个好年。」希望老鬼和卫燕他们能在过年前找到兇手的藏身之处。「师父，你们明日搜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展昭和艾虎把顾泽清送到家门口，随后返身回了县衙。

    顾泽清回到家，帮顾父和顾母处理了一会儿鸭毛和鹅毛。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温书学习。

    等到亥时，他没有急着睡下，而是等了一会儿老鬼和卫燕他们。等了半个时辰，没有等到老鬼他们，顾泽清这才睡下。

    接下来的几日，老鬼和卫燕他们并没有来找顾泽清，这意味着他们没有找到兇手。展昭和艾虎他们一行人也没有找到。但是，在过年前，老鬼的鬼朋友们找到了兇手的藏身之处。

    兇手的藏身之处在离定远县三十里外的长梅山里。

    长梅山是定远县城外最为险峻的山，是道士修炼的最佳场所。据说，在几十年前，长梅山里曾经出现过一个「神仙」。

    根据老鬼他们的描述，兇手藏身的洞穴里，炼制丹药的工具十分齐全。不仅如此，还布置的非常好。最重要的是里面的生活用品也非常齐全，一看就是有人常住的地方。不过，洞穴里的书架和书上积了很多灰尘。

    顾泽清猜想，兇手是最近才来长梅山的，但是长梅山里这个洞穴却早已存在，应该是以前修炼的人留下来的。兇手应该知道这个洞穴的存在，特意从开封府来到这里。

    兇手不在长梅山的洞穴里，很有可能是回开封府了。又或许他之前用钟小宝的心脏炼制的丹药成功了，他回开封府把这丹药献给了某人。

    过年期间，兇手应该不会回长梅山的炼丹室。等过完年，他肯定会回来。顾泽清让老鬼和卫燕他们监视。等兇手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他。

    在过年前没有抓到兇手，包拯和展昭他们的心里不好受。但是，包拯心中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他根据顾泽清给的猜测，发现的确有几个权贵家里有沉迷于修仙炼丹的人。他吩咐展昭和艾虎时刻监视这几个人，但是绝不能打草惊蛇。

    虽然没有抓到兇手，但是定远县的百姓们还是跟以往一样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过年。不过，他们一直谨记包拯的叮嘱，过年期间绝不让孩子们单独跑出去玩。

    上元节前，定远县没有再发生命案，这让百姓们过了一个安稳的年。

    顾泽清他们一家也过了一个安稳又安静的年。由于今年顾泽清要参加科举考试，顾父和顾母他们没有带顾泽清去亲戚家拜年。他们也没有让亲戚来拜年。

    在过年前，顾父和顾母他们就跟亲戚们打了招唿，说今年他们一家人就不去拜年了，也请亲戚们不要他们家拜年。

    亲朋好友们理解顾父他们的心情，过年期间没有来打扰。但是，在过年前，亲朋好友们就送来了拜年的礼物。

    上元节前，顾泽清除了给街坊邻居和包拯他们拜年，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看书。虽说他有很大的把握考过州试，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在州试前放松懈怠。

    写文章，作诗是他的弱项，过年期间他一直在练习写文章，作诗词。他写完后会拿给包拯过目。

    包拯批阅的非常认真，详细地指出顾泽清写的文章和诗词中的不足之处。

    这段时间的加强练习，顾泽清写文章和诗词的水平提升了不少，这让他对考过州试又多了几分把握。

    上元节这一天，天还没有亮，顾泽清就被顾母叫醒。

    顾母要带着他去寺庙烧香，祈求佛祖菩萨保佑他考中。

    虽然顾泽清觉得不烧香求福，他也有很大的把握考中，但是为了让顾母心安，他还是乖乖地听话去寺庙烧香。

    不止顾泽清，凡是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学子们都去寺庙烧香祈福。

    顾泽清跟着顾母拜了寺庙里所有的佛祖和菩萨，拜的非常虔诚，顾泽清的额头都磕红了。

    时间还早，顾泽清没急着回家，准备在寺庙附近走走，散散心。

    定远寺后山有一片竹林，很受定远县的文人学子们喜欢。他们经常来这片竹林喝酒，吟诗作赋。

    今日来竹林游玩的学子们很多，顾泽清没有去凑热闹，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这里离竹林有些远，是一片小树林，除了顾泽清，没有其他人。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他走了过去。

    顾泽清坐在石头上休息，感受着林间的安静。慢慢的，他的一颗心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要参加州试的缘故，他这段时日的心情并不平静，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还有些不安。

    顾泽清深吸一口气，忽然从林间的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以为自己闻错了，又仔细地闻了闻，发现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循着传来血腥味的方向，顾泽清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两刻后，他在草丛中看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些不舒服，还以为是羊了，没有心思码字更新。幸好没有羊，瞬间安心，恢復精神码字。

    没有羊的小可爱们一定要做好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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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四十二回

    顾泽清忙走了过去，见小孩的额头上和脸上全都是血，十分吓人。他忙伸手到小孩的脖颈，查探他还有没有脉搏。好在还有脉搏。接着，他又小心地检查了下小孩的伤口，发现小孩只有后脑勺有伤口，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

    小孩的后脑勺应该撞到了什么，破了一个口子，还在流血。再这么流下去，小孩会非常危险，顾泽清忙从袖中掏出巾帕捂住小孩后脑勺的伤口。

    得赶快处理小孩的伤口，不然小孩真的危险了。

    顾泽清动作小心地抱起小孩，接着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见这里只有他，没有其他人，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他急忙抱着小孩去了寺庙的客房，简单地处理了下小孩的伤口。

    清理好伤口，顾泽清这才发现小孩的后脑勺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小孩子额头上和面上的血已经被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顾泽清询问了下寺庙里的僧人，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小师父，如果这孩子的父母家人来寺庙寻找他，麻烦你们让他们去县衙找人。」为了安全起见，顾泽清并没有说出他家的地址。再说，他也会去县衙报案，请包大人他们帮忙寻找这孩子的家人。

    「好的，施主。」

    这孩子虽然只有后脑勺有伤口，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但是顾泽清担心这孩子有可能伤了脑子，必须得带回家让他爹看看。

    定远寺在定远县城外，走回去不太实际，好在寺庙山脚下有牛车。顾泽清租了一辆牛车，带着不知名的孩子回家了。

    顾父和顾母见顾泽清忽然带着一个受伤的孩子回来，唬了一大跳。顾父连忙把了把脉，并且仔细地检查了下这孩子后脑勺的伤口。

    「爹，他怎么样，没摔坏脑袋吧？」顾泽清猜想这个不知名的孩子应该是在跑步的时候，不小心跌倒，然后后脑勺撞到了石头。他担心这孩子的摔成了脑震盪。

    「他的脑袋撞的不轻，而且脑内有淤血。」顾父紧皱着眉头说道。

    「脑内有淤血会很危险吗？」顾泽清问道。

    「嗯，会很危险，不过施针的话，可以把他脑内的淤血放出来。」顾父说着，吩咐顾泽清道，「你把他抱起来，让他趴着，我现在就给他施针。」

    「好。」顾泽清按照顾父说的，把孩子抱了起来，让他趴在床上。

    顾父在这孩子的后脑勺上插了几根针。片刻后，这几根针的地方就开始流血。这流的是淤血，流出来是好事。

    施好针，顾泽清又重新让孩子平躺睡好。

    「爹，他什么时候能醒？」

    「以他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看看他明日能不能醒来。」顾父说道，「我得去医馆抓一些药。」

    「娘，你在家照看下这个孩子，我去县衙报案，这孩子的父母家人恐怕正着急的找他。」

    「对对对，你赶快去跟包大人说一声。」

    顾泽清跟着顾父一起出了门。他转道去了县衙，顾父转道去了医馆。

    他把捡到不知名的孩子的情况非常详细地跟包拯他们说了一番，「等那孩子醒来，才能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觉得那孩子应该是被人带到定远县，甚至有可能是被强硬的带来的。」

    包拯听到顾泽清这么猜测，惊愕地问道：「泽清，你为何如此说？」

    「大人，我问了我娘，那孩子穿的衣服的布料是上等的绢。我娘还说了，定远县是没有这么好的布料，我猜想这孩子应该是外地人。」顾泽清说着，就拧起了眉头，「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很有可能被拐了。」不然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倒在定远寺的后山，而且迟迟不见他的家人去找他。如果是跟家人一起去定远寺烧香祈福，他不见了，他的家人会发了疯一样在寺庙内找他，可是并没有。

    包拯微微颔了颔首：「等这孩子醒了，得知了他的身份，我派人通知他的父母家人。」

    「他家人现在肯定非常着急。」顾泽清说道，「希望他明天能醒来。」

    展昭抬手轻轻拍了下顾泽清的肩膀，「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父母家人。」

    「嗯。」

    艾虎见顾泽清他们说完小孩子的事情，忙说道：「今日是上元节，晚上会有灯会，泽清你去不去看？」

    张龙他们说道：「还有猜灯谜，顾相公去的话，一定能猜中很多灯谜。」

    马汉他们也忙说道：「还有很多好吃的。」

    公孙策笑着说：「还有上元节诗会。」

    「泽清，我们一起去玩吧。」艾虎双眼满含期待地望着顾泽清，「我还没有看过定远县的灯会，你陪我逛逛吧。」

    顾泽清犹豫了下，随后点点头答应了：「行，那我陪你逛逛，不过我不能逛太长时间，毕竟我家里还有个受伤的孩子。」

    艾虎见顾泽清答应了，小脸上立马露出欢喜的笑容：「那晚上我去找你。」

    「好。」顾泽清又跟包拯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等他回到家，顾父已经熬好了药，顾母正在餵那孩子喝药。

    不知名的孩子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是却非常乖巧地把餵进他嘴里的药吞了下去。

 第82页

    顾母餵好药，拿着巾帕擦了擦他嘴边的药渍。

    「这孩子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他不见了，他家人该有多着急啊。」

    「希望他能赶快醒来，这样就能通知他家人来找他。」顾泽清见孩子在昏睡中皱着一张小脸，不知道是被药苦到的，还是被后脑勺的伤疼的。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小孩紧皱的小脸瞬间舒展开来。

    「娘，我晚上出门去看灯会，要麻烦你帮忙照看下他了。」

    「多赢几个灯笼回来。」

    「没问题。」

    顾泽清吃完晚饭，就带着艾虎去逛灯会。

    展昭和王朝他们虽然没有跟着顾泽清他们一起逛灯会，但是他们一直在暗中巡逻。

    上元节灯会非常热闹，家长们基本上都会带着孩子出门看灯会。这个时候，孩子最容易弄丢或者走失。一旦走失，就容易被拐走，届时想要找回来会变得很难。再加上，之前取走钟小宝的兇手还没有找到，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艾虎拉着顾泽清一个摊子一个的逛。一路逛下来，买了不少吃的。

    见前面有猜灯谜的，顾泽清直接被艾虎拉了过去。

    顾泽清问艾虎喜欢哪个灯笼，他争取帮他赢到。

    艾虎指了挂在高处的一个老虎灯笼，「我要老虎灯笼。」

    「那我试试。」顾泽清走上前跟店家说了一声，店家取下老虎灯笼，并从里面拿出谜题。

    谜题是一首打油诗。顾泽清听完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答案。

    店家恭喜顾泽清答对，并把老虎灯笼地给了他。

    顾泽清拿到后，立马送给了艾虎。问她还要不要其他的灯笼。

    艾虎也不客气，又指了指其他几个灯笼。她要的灯笼，顾泽清都帮她赢到了。之后，顾泽清自己也选了几个灯笼。

    「泽清，你喜欢小兔子灯笼？」艾虎见顾泽清赢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兔子灯笼，心中十分吃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泽清，你是要把这个小兔子灯笼送给哪个小娘子吗？」她故作玩笑的问，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小娘子？」顾泽清无奈失笑，「我们家可没有小娘子，不过有一个受伤的小孩子，这个小兔子灯笼是送给他的。」

    听到顾泽清这么说，艾虎一颗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

    「泽清，你真好，等那个孩子醒了，看到你送给他的小兔子灯笼，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如果他没有出事，他现在应该和他父母家人一起逛灯会，他的哥哥会帮他赢灯笼。然而他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我家里。」

    「泽清，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肯定会很快醒来的，到时候我和展大侠一起送他回家。」刚说完，她又说道，「那我们再买一些好玩的东西给他。」

    在顾泽清他们逛灯会的时候，展昭和马汉他们抓到了几个拐子。

    这几个拐子趁着上元节人多，直接抢孩子。幸好展昭他们几个在附近巡逻，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抓住了拐子。

    顾泽清陪艾虎逛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艾虎把灯笼送回了县衙，便跟着展昭他们一起巡视。

    顾母见儿子给她赢回一个漂亮的琉璃灯笼，十分高兴。嘴里一直夸赞她儿子聪明又孝顺。

    顾泽清也给顾父赢了一个灯笼，一个做工精緻的骏马灯笼。顾父属马。他还给包拯和公孙策他们赢了灯笼，请艾虎转交给了他们。

    今晚，顾泽清一个人赢了十几个灯笼。如果他贪心点，能把今晚所有猜灯谜的摊子上的灯笼赢走。

    「娘，小包子今晚有醒来过吗？」因为不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顾泽清见他小脸白嫩嫩的，又肉嘟嘟的，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小包子」。

    「没有，一直都没有醒来。」顾母见儿子满脸担忧，安慰他道，「你爹说了他今晚不会醒过来，明天说不定会醒来。」

    「那就等明天吧。」

    第二天，小包子终于醒了，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爹娘是谁。

    顾泽清没想到小包子会失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猜猜小包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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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四十三回

    顾父说小包子失忆的原因，有可能是他脑内有淤血血块的缘故。再加上，他的后脑勺曾经受到过严重的撞击。

    如果想要恢復记忆，得先清除他脑内的淤血血块。但是，他脑内的淤血血块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全部清除，只能一点一点地清除，这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小包子忘记自己是谁，那就只能请包拯他们调查他的身份。

    顾泽清用木炭做了个炭笔，画了几张小包子的素描画像，这样方便寻找他的家人。

    包拯把顾泽清画的小包子的素描画像寄给附近的几个州县衙门。在顾泽清的建议下，他还给开封府尹寄了一张。

    小包子的家人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只能耐心地等消息。

    比起寻找小包子的家人，有一件事情更为重要。那就是寻找害死钟小宝的兇手。

 第83页

    老鬼和卫燕他们一直监视着长梅山的洞穴。上元节过后，终于把兇手等来了。

    顾泽清只好故技重施，告诉包拯和展昭他们，他梦到了兇手藏身之处。

    介于前两次顾泽清真的梦到了兇手藏身之处，包拯他们这次还是选择相信他。

    兇手武艺高强，如果不是有展昭在，只凭王朝马汉他们是抓不住兇手的。

    被展昭抓住后，兇手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在县衙大牢里服毒自杀了。

    「兇手为何自尽？」公孙策想不通，「他沉迷于修仙炼丹，不可能因为被抓就自尽。」

    包拯沉着脸说道：「兇手的面容曾被火烧毁，无法得知他的真实面目，这样也无法弄清楚他的身份。」兇手不是他心中怀疑的几个对象。「还有他曾经害过多少人。」

    展昭皱着眉头说道：「兇手的功夫，我不曾见过。」

    艾虎接着展昭的话说道：「如果知道他用的哪门哪派的功夫，就能查到他是谁。」

    王朝说道：「这人就是一个怪物。」

    一想到兇手的面容，王朝他们只觉得可怕又噁心。

    兇手的一张脸被烧的面目全非。不仅如此，他的上半身也被烧毁了。顾泽清猜测兇手以前炼制丹药的时候，出了意外烧毁了面容。

    「兇手的身份成谜，他炼制丹药的目的是什么也成谜。」公孙策说着，轻嘆一口气，「好在兇手已经死了，不用担心他会再次活取人的心脏。」

    包拯捋着鬍子说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同谋？如果有同谋，那么钟小宝的事情会再次上演。」

    顾泽清说道：「兇手的性子应该很孤僻，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同谋。」兇手以为他死了，就没人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无法得知他的目的，但是顾泽清却有办法。

    以兇手的性子，他死后肯定会变成鬼，毕竟他生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只要兇手死后变成鬼，顾泽清就能梦到他生前的事情，从而弄清楚他的身份。

    艾虎倒是很乐观地说道：「大家不要这么难过啊，兇手被我们抓到了，而且已经死了，就不会再有小孩子被害，这是一件好事情，不是么。」她又说道，「老百姓也不用害怕有人会害他们的孩子。」

    公孙策笑道：「这倒是，毕竟我们抓住了兇手。」

    「公孙先生，麻烦你写个告示，告诉大家兇手已经抓到了。」包拯很想查清楚兇手的身份，但是目前只知道兇手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其他的线索一个都没有，根本没法调查。

    包拯不想自己的手上有迷案，但是目前他手上已有两件悬案。之前的上半身尸体是谁，也没有调查到。

    很快，定远县的百姓们都知道害死钟小宝的兇手已抓到。他们放心的同时，纷纷称赞包拯厉害。

    有包拯这么厉害的县令在，定远县的百姓们倍感安心，可惜他们不知道包拯即将离开定远县。等州试结束后，包拯就将前往开封府任职。

    离二月初的州试没剩多少天了，这段时日顾泽清天天晚上来县衙请教包拯。准确来说，包拯给他开小灶。

    在县衙吃了晚饭，顾泽清就跟着包拯去了书房，开始考前一对一的教学。

    亥时初，考前指导结束。

    顾泽清收拾好书本，准备回家。虽然包拯让他住在县衙，但是他觉得这样太给人家添麻烦。再说，他家又不远。

    「泽清，参加州试的物品都备齐了吗？」包拯问道。

    「都准备齐了。」提到这件事情，顾泽清颇为无奈地笑道，「我娘都快要疯了，这段时间天天检查有没有遗忘或者遗漏的东西。」

    「你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你父母紧张是应该的。」包拯又问道，「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包拯就提醒顾泽清提前两三个月去定州定好客舍房间，不然等到州试前几日或者一个月去订，肯定是定不到好的房间。

    「找好了，我爹有个朋友在定州，他家有一处房屋在贡院的附近，走路过去只需要两刻的功夫。」顾泽清说道，「我爹提前大半年跟他朋友打了招唿，并且租了下来。这段时日，我爹和我娘把准好的东西都送了过去。」

    「你最好提前几日过去，先去熟悉下贡院附近的环境，也要熟悉你住的地方。」包拯建议道，「这样，你在考试前才能住的好。考试前，一定要睡好。」

    顾泽清乖巧地点了点头道：「过两日，书院让我们休沐，到时候我就和我爹娘提前过去。」

    定州离定远县不远，又加上他是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他爹娘比他还要紧张。不管他怎么说，他爹娘都要去定州陪他考试。

    他爹怕他考试前生病或者不舒服，到时候就能第一时间给他看病。他娘怕他去了定州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或者在外面吃饭吃坏肚子，所以决定跟他一起去定州，在他考试前，好好的伺候他，让他吃的好、喝的好、睡的好。

    见他爹娘坚持要陪考，顾泽清只能答应，不然他们在定远县会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你爹娘陪在你身边也好。」包拯也想陪顾泽清去定州，但是他要避嫌。

    「不让他们去，他们会担心死的。」顾泽清笑着问，「大人，您当年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家里人也像我爹娘一样吗？」

    包拯不觉回想起他当年参加科举考试的种种，面上露出怀念的笑容：「一样的，天下父母都一样。」他刚说完，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泽清，这次州试过后，想不想去国子监读书？」

 第84页

    「国子监读书？」顾泽清惊唿道。

    「你考过州试后，我打算推荐你去国子监读书，你意下如何？」包拯说道，「你可以和你父母商量下。」

    顾泽清瞪圆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大人，我能去国子监读书吗？」国子监是大宋最高学府，据他所知，一般人很难进国子监。他对自己在定远书院的成绩很自信，但是他这点成绩拿到国子监去，完全不够看吧。「需要我考榜首吗？可是，我没有信心能考到榜首。」

    「哈哈哈哈……」包拯轻笑道，「不需要你考榜首，你只需要考过这次的州试即可。」

    「啊，这么简单吗？」顾泽清还是不敢相信，「不是说国子监很难进么？」

    「有人推荐的话，就没有那么难进。」包拯神色一瞬间变得严肃，「泽清，国子监里有很多有名的先生，也有很多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学子，你进去读书，不仅能得到名师的指导，还能和学子们交流。我建议你去。」

    「大人，你推荐我去，会不会给你添麻烦？」顾泽清当然想去国子监读书。有句话叫，只要你能进国子监读书，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官场。

    「我身为臣子，有义务，也有资格向朝廷推举人才去国子监读书。」包拯满眼慈爱地望着顾泽清，语气和蔼道，「你不用担心会给我添麻烦。」

    「如果不会给大人你添麻烦，那我当然想去国子监读书。」别的不说，就沖国子监里的人脉，他也想去读书。能去国子监读书的人，不仅本身优秀，而且背后有靠山。这些人背后的靠山，大多数都是朝中的大臣，或者权贵，又或者名人。和这些人交好，对他日后做官有好处，或者帮助。

    「你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下。」

    「我爹娘肯定会同意的，他们巴不得我能去国子监读书。」顾泽清说完，微微蹙起眉头，面露担忧道，「大人，我只需要考过州试就可以了么，这条件会不会太低了点，真的不用我考榜首吗？」

    「不用，你只需要考过州试就可以了。不过，虽然有我的推荐，但是你还得通过国子监的考核。」包拯言道，「如果你没有通过国子监的考核，是不能进国子监读书的。」

    「你放心，我会努力考过国子监的考核。」

    「我相信你能通过。」

    包拯见时候不早了，没有再说什么，让展昭送顾泽清回家。

    顾泽清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不需要展昭送他回去。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展昭和艾虎还是坚持送他回家。

    还没有走到巷子口，顾泽清远远地看到顾父和小包子在巷子口等他。

    小包子眼尖地见到顾泽清，迫不及待地朝他跑了过去。

    顾父担心他跌倒，忙叫他慢些，小心些。

    顾泽清见状，忙朝小包子跑了过去，并蹲下神一把抱住冲进他怀中的小傢伙。

    小包子扑进顾泽清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顾泽清，嘴里一直叫着「哥哥」。

    顾泽清低下头，蹭了蹭小包子的脸，随即一把抱起小包子，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小包子的后脑勺。

    「你头上还有伤，跑出来做什么，头晕不晕？」

    小傢伙把脸埋在顾泽清的颈窝里，撒娇地蹭了蹭：「不晕。」

    顾父和展昭他们打过招唿后，很是无奈地对顾泽清说道：「小包子一直在等你回来。如果不是我拦着，他早就去县衙找你了。他知道你这个时候要回来，提前两刻拉着我在这里等你。」

    「不冷吗？」现在还是正月间，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晚上在家乖乖等我，不要再跑出来。要是生病了，我会生气的。」

    小包子撅了噘嘴，随即乖巧地了点了点头：「在家等哥哥。」

    见小包子这么可爱，艾虎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展昭想要抱他，他也不答应。一双小手紧紧抱着顾泽清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拉了一天的肚子，没状态码字就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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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四十四回

    或许是因为顾泽清救了小包子，又或许是因为古顾泽清长得好看，失去记忆的小包子特别黏顾泽清。

    明明是顾母一直在照顾他，餵他喝药，但是他却非常信任顾泽清，不怎么跟顾母亲近。为此，顾母还小小的吃醋了一番。

    顾泽清抱着小包子，边走，边问他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小包子双手抱着顾泽清的脖子不放手，软糯糯地告诉顾泽清，他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顾父走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眼中一片柔软。如果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应该就是这样。

    「哥哥，我想你。」小包子说完，有些害羞地把小脸再次埋进顾泽清的颈窝里。

    顾父在一旁笑道：「他今天一整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顾泽清微微侧过头，亲了亲小包子肉嘟嘟的小脸，语气温柔道：「哥哥也想你。」

    小包子听到这话，可爱的小脸立马露出欢喜又羞涩的笑容。

 第85页

    「我明日能跟哥哥一起去读书吗？」小包子眼巴巴地望着顾泽清说，「我会很乖的，不会吵到哥哥的。」

    见小包子这么黏他，顾泽清心头柔软了一片，温声对他说道：「哥哥读书的地方有很多人，他们都是哥哥的同窗，还有很多严厉的先生，先生会骂人，还会打人，你要去吗？」

    小包子被顾泽清这番话吓到了，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缩了缩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顾泽清举起小包子一只手，指了指他的手心说：「先生打手心很疼的，小包子想被打手心吗？」

    小包子连忙摇头说：「不想。」

    「那你乖乖在家等哥哥回家，不要跟哥哥去书院，好不好？」其实，顾泽清要带小包子去书院读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小包子乖乖听话不吵到别人就可，但是小包子的身份不明，带小包子去书院，让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弄清楚小包子身份之前，他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小包子会有危险。

    小包子乖顺地点了点头：「好。」

    「小包子真乖。」顾泽清忍不住又亲了亲小包子的小脸。

    小包子被亲小脸很高兴，欢喜地回亲了下顾泽清的脸。

    走到家门口，顾泽清见老鬼和卫燕抓着兇手的鬼魂等着他。他没有说话，使了个眼神给老鬼。

    老鬼瞬间会意，带着兇手的鬼魂继续等在顾泽清家门口。

    「娘，我们回来了。」顾泽清抱着小包子走进院内，大声地说道。

    顾母走了出来，忙关心地问道：「清儿，冷不冷，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下点饺子给你吃？」

    「娘，我不冷，也不饿。」顾泽清笑道，「我在县衙吃的很饱，夫人还特意让桂兰阿姊给我做了红烧排骨。」

    「这太麻烦夫人，明日我买些肉和骨头送去县衙。」顾母说道，「总不能让你一直在县衙白吃白喝。」

    「那娘你再买些水果。」

    「对了，今天清慧又送来不少布料，我明日选一些好的送给包夫人。」顾母说着，微微地嘆了口气，「我们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清慧送来的一些好的布料。」

    「娘，你要是送值钱的东西给包夫人，她绝对不会收的。」

    「那布料还送吗？」

    「送啊，虽然是一些好的布料，但是并不是贵重的布料，包夫人会收下的。」

    「行，那我明天一起送去。」顾母说完，看着一直黏在儿子身边的小包子，笑道，「清慧送来的布料不少，明日给小包子做两身新衣服。」小包子现在穿的衣服是顾泽清小时候穿的。

    顾泽清小时候的衣服，大多数都被顾母送人了，但是还是留下一部分。她留下这些旧衣服，准备日后给孙子穿。不过，现在要先给小包子穿了。

    小包子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婶婶。」

    顾母蹲下神，伸手捏了捏小包子的小脸，满脸宠溺地说道：「不客气。」

    她站起身再次问顾泽清道：「清儿，真的不需要我下点饺子给你吃？」

    「娘，我真的不饿。再说，我马上就要睡觉了，还吃什么饺子。」

    「热水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赶快去洗吧。」

    「洗之前，有一件好事要给你们说。」

    一听有好事，顾父和顾母满脸惊喜地问道：「什么好事？」

    「说出来会吓到你们，你们待会不要大喊大叫啊。」

    顾母催促问道：「什么好事？」

    「包大人说等我考过州试，就推荐我去国子监读书……」

    顾泽清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父和顾母高兴地尖叫了出来。

    「清儿，真的吗？」顾母紧紧抓着顾泽清的双手问道。

    「是真的，包大人让我回来跟你们商量下。」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顾父难得神色激动地说道，「当然要去读，砸锅卖铁都要去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顾母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国子监是什么样的书院。「包大人真的是太好了。」

    「清儿，只是让你考过州试就可以了吗？」顾父问道，「不需要你考中州试的榜首吗？我听说国子监很难进的。」

    「不需要考中州试的榜首，但是我还需要通过国子监的考核。」顾泽清把之前包拯对他说的那番话，详细地跟顾父和顾母说了。

    顾父和顾母听完后，对顾泽清充满信心：「清儿，爹娘相信你一定能通过国子监的考核。」

    「清儿，这是一次难得机会，你一定要通过国子监的考核，不要让包大人失望。」

    「爹娘，我会努力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州试，等州试考过后再考虑考国子监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考过州试。」顾父伸手拍了拍顾泽清的肩膀，满眼慈爱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带小包子去熟梳洗。」

    「爹娘，那我们去洗漱了。」

    洗漱好后，顾泽清带着小包子上床睡觉。

    小包子早就困了，一直在强撑着，一到床上就窝在顾泽清怀里睡着了。

    顾泽清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在等顾父和顾母睡下。

    顾父和顾母因为顾泽清要去国子监读书一事，兴奋地暂时睡不着觉。

 第86页

    「让清儿一个人去国子监读书，我不放心。」顾母就顾泽清一个儿子，让他一个人去外地读书，她心里非常不放心。「他爹，我们陪着清儿一起去开封府吧，不然清儿一个人去国子监读书太可怜了。」顾母捨不得顾泽清吃一点苦。

    顾父沉吟道：「我也有这个打算，但是我听说开封府租房非常贵，还有吃喝也不便宜。」说着，他的眉心皱了起来，「我们家并不富裕。」他们家的条件在定远县不愁吃喝，但是去了繁华的开封府，他们家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我们去开封府又不会坐吃山空啊，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大夫，我可以继续做我的绣娘。」顾母倒是想得开，「我们又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让我们一家人吃饱饭，清儿读得起书就行了。」

    「我怕我去了开封府，没人请我做大夫。」顾父想的比较多，担心的事情也比较多，「我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大夫，又不是神医，而开封府里医术精湛的大夫太多，我去了，真的会有人请我做大夫吗？」

    啪的一声，顾母抬手用力拍打了下顾父的后背。

    顾父不满地瞪向顾母：「你打我做什么。」

    顾母很是嫌弃地望着顾父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副窝囊样。」

    「我哪里窝囊呢？」

    「你是我们县最好的大夫，大家都说你医术好，县里很多疑难杂症都是你看好的，你去了开封府，怎么就不能继续做大夫呢？」顾母坐起身怒瞪着顾父，「你总是这样，不相信自己，怕这个怕那个，你不窝囊谁窝囊？」

    「你知道什么。」顾父不服气地反驳道，「那可是开封府，太医都在那里，我的医术怎么可能比得上太医？」

    「哈哈哈哈……」顾母忽然大笑道。

    顾父见顾母嘲笑他，气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顾母指着顾父说：「你的医术肯定比不上太医，但是你去开封府又不是去当太医的。再说，太医都在宫里，都是给官家和娘娘看病的，又不给平民老百姓看病，你跟太医比什么。」

    顾父被顾母说的愣住了。

    「你竟然拿你自己和太医比，谁给你脸了啊。」

    顾父：「……」

    「开封府的老百姓难道和我们定远县的百姓不一样么，难道他们得病还比我们高贵？」顾母嗤笑道，「又或者开封府的老百姓长得跟我们不一样？」

    顾父颇为无奈地看着顾母，道：「你在胡说什么。」

    「既然你觉得开封府的老百姓和我们一样，那你怕什么。」顾母没好气地说道，「你的医术又不会因为你是小县城的人而变差，你担心什么。」

    顾父想了一想，觉得顾母的话说的很对，随即自嘲地笑了笑：「你骂的没错，我窝囊没用，还没去开封府，就怕这个怕那个。」

    「你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顾母重新躺回床上，「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顾父笑道：「那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开封府。」

    「我跟你说……」

    夫妻俩又聊了一会儿去开封府的安排，这才睡着。

    等小包子和顾父他们睡着后，顾泽清起身去了院外。

    老鬼和卫燕押着兇手的鬼魂。

    兇手的鬼魂一直在挣扎，想要挣脱老鬼他们的钳制。

    「你是谁，为什么要活取人心？」顾泽清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在炼制什么丹药，你杀了多少孩子？」

    兇手的鬼魂恶狠狠地瞪着顾泽清。他的面容本来就恐怖，如今变得更加扭曲。

    「你竟然能看到鬼，你是谁？」

    「你在为谁炼制丹药？」

    兇手的鬼魂听到这话，立马警惕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你是谁？」

    兇手的鬼魂眼神冰冷地看着顾泽清，没有再开口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能知道你是谁么。」顾泽清冷笑道，「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就放过你，但是看你的样子，你是不会说的。」

    兇手的鬼魂不屑地看着顾泽清。

    「既如此，老鬼你们就一点点的折磨他吧。」顾泽清好心地提醒兇手的鬼魂，「虽然你已经死了，但是一点点撕碎你的鬼魂的话，会让你疼的生不如死。」

    兇手的鬼魂不相信顾泽清这句话。

    「对了，当你的魂魄被一点点撕完的时候，你就会魂飞魄散了，再也没有机会去地府投胎。」

    当然这句话是故意吓兇手的鬼魂。

    刚刚还一脸高傲的兇手的鬼魂，这时神情变了，眼底划过一抹恐惧。

    「老鬼，开始吧，给小宝报仇。」

    「是，顾相公。」

    「你们要做什么，滚开……啊……」

    老鬼直接把手伸到兇手的鬼魂的左边胸口，然后一点点地撕裂他的鬼魂。

    撕裂魂魄的痛苦不是兇手能承受得住的，他一直在惨叫：「啊……」

    在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开封府的副本即将开启。

    小可爱们，圣诞快乐！虽然咱不兴过洋节，但是咱可以找个藉口犒劳下自己，吃点好吃的，给自己买个礼物什么的。在周围遍地是羊的状况下，对自己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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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四十五回

    兇手的鬼魂被老鬼他们一点点地撕碎，直至消失不见。直到消失前，兇手的鬼魂还在惨叫。

 第87页

    老鬼和卫燕撕完兇手的鬼魂，只觉得神清气爽。

    「小宝，你的仇报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钟小宝之前因为死的太痛苦，变成鬼魂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几日他才慢慢的恢復了记忆。

    钟小宝可怜巴巴地望着顾泽清：「泽清哥哥，我真的不能活了么，你真的不能復活我吗？」他不想死，他想活。他想继续做爹娘的儿子，告诉娘，他没有怪她。

    顾泽清抬手揉了揉钟小宝的脑袋，无奈又好笑地说道：「小宝，我是人不是神，没法让你復活。」

    钟小宝失落地低下头，接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看到小宝这副模样，顾泽清和老鬼他们都不好受，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宝，你已经死了，没必要再留在世上，早点去地府投胎。」顾泽清只好扯谎安慰钟小宝，「你去地府投胎的话，还有机会再做你爹娘的孩子。」

    钟小宝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顾泽清：「泽清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我还能做我爹娘的孩子吗？」

    「当然有机会，你只要去地府投胎，等你娘再次怀有身孕，你就能再次成为她的孩子。」顾泽清说道，「不过，你要是像现在捨不得走，那就永远都做不了你爹娘的孩子了。」

    「我走，我马上走。」钟小宝急忙地说完，随即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泽清哥哥，我怎么走啊，往哪走啊？」

    「等你不再留念人世，会自动去地府。」顾泽清伸手点了下钟小宝的额头，温声道，「你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走，是因为你对人世还有留念。」

    钟小宝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因为被顾泽清说中了。

    「也不急在这几天。」顾泽清看向老鬼和卫燕，「你们这几天再照顾下他。」

    老鬼笑着说：「顾相公，您放心，我们会照看好小宝的。」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顾泽清说完，转身回到屋里。

    老鬼和卫燕带着钟小宝去了他家。钟小宝站在他爹娘的床边，一直不停地掉泪。

    顾泽清刚回到屋子里，身上还有凉，躺在床上与小包子保持距离。等他身子暖和了，这才让小包子滚进他的怀中。

    小包子双手和双脚紧紧地缠着顾泽清。

    顾泽清在心里庆幸，小包子小，身子轻，不然就这样压在他胸膛上，他可承受不住。

    小包子嘟着小嘴喊道：「哥哥……」

    顾泽清轻轻地拍了拍小包子的后背，随即闭上眼准备睡觉。

    没多久，顾泽清就梦到了兇手。先是兇手生前发生的事情。果然除了钟小宝，兇手还活取了其他小孩子的心脏。

    被顾泽清猜中了，兇手夺取心脏的对象是童男、童女。而且童男和童女绝大数都是兇手买回来的，所以才没有人报案。

    梦中，兇手生前的记忆还在往前推。

    「你炼制的长生不老丹药，需要童男和童女的心脏，并且还是要活的。」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留着长长的花白鬍子，穿着一身普通的便服。他身材精搜，精神奕奕，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

    兇手轻挑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捋了捋长鬍子说道：「并没有问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用皇室子弟的心脏来炼制丹药？」

    兇手讶异道：「皇室子弟？」

    「皇室子弟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龙气，用他的心脏炼制丹药，岂不是更好，你觉得呢？」

    「这是当然。」

    「我这里有个人很合适。」

    「谁？」

    「濮王的第十三个儿子，赵宗实。」

    「濮王的第十三个儿子？」兇手是知道濮王的，对他的儿子们也有点了解，「濮王那么多儿子，为什么是赵宗实？我记得赵宗实还有几个哥哥只比大他几岁，也很符合我的人选。」

    「赵宗实不同，他是濮王和濮王妃的幼子，身份更为尊贵。」老人继续说道，「赵宗实的命格贵不可言，用他的心脏炼制长身不老丹药最为合适。」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襄王的意思？」兇手问道，「濮王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襄王？」

    「濮王的儿子多，少了一个赵宗实，还有十几个儿子，但是对你来说，赵宗实可是最好的药引子。」老人没有回答兇手的问题。

    兇手不是傻子，听老人这么说，就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濮王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襄王，不过我很好奇，像濮王那种老实没胆的人怎么敢惹怒襄王？」

    老人见兇手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很是无奈地说道：「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兇手冷哼道：「襄王和濮王之间的恩怨，我没有兴趣知道。不过，你们要真是能把赵宗实送给我做药引了，我求之不得。」

    「上元节后，我会把赵宗实送给你。」

    「那我等着。」兇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真的不想回家？」老人忽然说道。

    兇手听到「家」这个字，嫌恶地皱起眉头说道：「我没有家，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字。」

    老人听他如此说，轻轻地嘆了口气，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希望你的长生不老丹药能早点炼制成功。」

 第88页

    「这是当然。」兇手说完，转身离开了。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是兇手和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二十多岁，一表人才，器宇轩昂。

    兇手称唿他为「襄王」。

    顾泽清忽然想到，在有关包拯的电视剧中，襄王好像也是反派。

    襄王询问兇手长生不老丹药炼制的怎么样了。兇手说还在炼制中，不过快要成功了。

    画面又是一转，是兇手炼制丹药出意外的记忆。这时的兇手还没有毁容，有着一张清秀的脸。

    兇手这个时候非常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别人叫他姚溯。

    梦中的记忆画面还在往前推，原来姚溯是姚家的儿子，不过是个外室子。一开始他的身份不被姚家接受，后来姚家见他读书厉害，有利用价值，就让他认祖归宗。

    像他这种外室子进入姚家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他本身又非常有才华，性子又高傲孤僻，在姚家待了几年后，就脱离了姚家，然后沉迷于修仙炼丹。

    他在炼丹上很有天赋，炼制出来的丹药很受追捧。在开封府的权贵圈子很有名。从这以后，他就更加沉迷于炼丹。

    为了炼制出更好的丹药，他的配方越来越诡异。几年前，他从一本留下来的丹方中发现了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配方，从那以后他就开始疯狂地实验。

    姚溯生前记忆的这个梦很长，直到顾泽清第二日醒来的前一刻还在做。

    一晚上都在做梦，顾泽清一整晚都没有好好的睡觉。翌日起来，他的精神不是很好。

    顾泽清刚坐起身，小包子就惊醒了。他软乎乎地叫了一声「哥哥」，随即爬起身扑进顾泽清的怀里。

    「哥哥要起来去读书，你乖乖在家。」顾泽清轻轻地拍了拍小包子的后背，「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懒觉。」

    小包子摇了摇头。

    「那就跟哥哥一起起来吧。」

    小包子点了点头。

    顾泽清先让小包子在被窝里躺一会儿，他自己先起床穿衣服，接着再给小包子穿衣服。

    小包子站在床上，张开双手乖乖让顾泽清给他穿衣服。

    等穿好衣服，小包子扑进顾泽清的怀里，双手抱着顾泽清的脖子，把他的小脸埋在顾泽清的颈窝里，蹭了蹭。

    顾泽清抱着小包子走出房间，带他去洗漱。

    顾母今天早上做了菜肉粥，给顾泽清和小包子各盛了一碗粥。

    小包子吃饭不需要人喂，他能自己吃。他吃的很慢，但是不会弄得脸上和桌面上都是粥。

    从小包子吃饭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的教养很好，他应该出生在很好的家庭里。

    顾泽清想到梦中那个老人对兇手姚溯说的那个孩子，濮王第十三个儿子赵宗实。

    赵宗实可是歷史上的宋英宗。按照歷史进程的话，再过几年赵宗实会被宋仁宗接到宫里抚养。

    在姚溯的记忆里，他并没有等到赵宗实，因为赵宗实丢了。姚溯和老人派人寻找赵宗实，但是并没有找到。

    小包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而且出现的非常突兀，这让顾泽清不得不怀疑小包子是赵宗实。

    「哥哥，我脸上沾到饭了吗？」小包子见顾泽清一直盯着他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饭粒，「没有啊……」

    「哥哥是见小包子可爱，所以才一直盯着看。」

    顾母笑着附和道：「没错，我们家的小包子真是可爱。」

    被夸可爱的小包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微微红着脸说道：「哥哥好看，哥哥最好看。」

    「你们两个都好看。」顾母在心里想道，如果小包子的父母家人找不到，他们就收养小包子，让小包子做泽清的弟弟。「对了，泽清，昨晚我跟你爹商量了，等你考完州试，你爹先去开封府租房子，到时候我和你爹陪你去开封府。」

    「好啊，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开封府。」就算顾母不说，顾泽清也会建议他爹娘跟着他一起去开封府。

    小包子扯了扯顾泽清的袖子，有些委屈地问道：「哥哥，我呢？」

    顾泽清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脸，笑着说：「当然是带着你一起去啊。」

    小包子听后，小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泽清看着小包子，心里暗忖道，如果小包子真的是赵宗实，那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小可爱猜中了，真的太聪明了，给你们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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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2-12-25 02:44:34~2022-12-26 01:4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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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四十六回

    今日是州试前的最后一日上课，不管是学生们，还是先生们的心情都非常激动、紧张。

    先生们今日没有讲解书本上的内容，而是再三叮嘱学生们考州试的时候不要紧张，要像平日里在书院一样放松，这样才能考好。还让学生们不要忘记带考试的东西。

    今天的先生们很啰嗦，一件事情反覆的讲，学生们不仅不嫌弃先生们唠叨，反而听得非常认真，生怕漏听先生们的每个字。

    说完考州试前的准备，先生们接着说考州试过程中需要注意什么。

 第89页

    书院的先生们都参加过州试，有的还不止参加一次，经验丰富。

    先生们把他们当年考州试的经验，毫不保留的全部传授给学生们，希望学生们能考好。

    定远书院是定远县唯一的书院，但是这些年来，定远书院考过州试的学生并不多。顾泽清他们这些学生是近年来资质最好的一批，定远书院的院长和先生们对顾泽清他们给予了厚望。

    等讲完这些事情，先生们提前让学生们回家休息。

    顾泽清他们几个平日里成绩好的学生被先生们留了下来。先生们并没有特别的话交代，只是让顾泽清他们几个一定不要紧张，好好的考。

    等从书院出来，时候还早，顾泽清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县衙。

    包拯他们正在收拾行李。等州试考完后，包拯就要去开封府任职。

    这段时日，包拯先让他的夫人带着孩子去开封府。

    包夫人他们先到开封府，整理新家，收拾行李。

    「泽清，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呢？」公孙策见顾泽清这个时候回来，表情很是惊讶。

    「提前下学了。」顾泽清问道，「公孙先生，包大人现在有空吗？」

    「包大人正在后堂处理公务。」

    「那我过会儿再去找他吧。」顾泽清见公孙策正在收拾东西，就帮他一起收拾。

    等收拾好东西，包拯也忙好了。

    顾泽清先是询问包拯有没有关于小包子身份的消息。包拯告诉他，暂时没有。

    附近几个州县的衙门都没有收到小孩子失踪的报案。开封府也没有。

    「大人，关于小包子的身份，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小包子有可能是皇室子弟。」顾泽清说道，「或许是某个王爷的儿子。」

    听到顾泽清这个猜测，包拯和公孙策都非常惊愕，他们忙问道：「你为何这么认为？」

    「首先是小包子之前穿的衣服，布料是上等的绢，我问过谢记布庄的老闆，他跟我说上等的绢，他在开封府都少见，还说上等的绢基本上是贡品，或者出自宫廷。」这件事情，顾泽清没有说谎。他还真的拿着小包子的衣服去询问谢记布庄的老闆。

    包拯和公孙策听后，觉得顾泽清这个推测有几分道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包子的教养很不错。从他吃饭，还有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能看出来他被教的很好。」

    公孙策见过小包子，点点头贊同地说道：「小包子虽然年幼，但是气度却不凡，这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大人、公孙先生，我还怀疑小包子并不是拐子拐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包拯惊疑地问道，「泽清，你当初猜测小包子是被拐子拐到定远县的，怎么现在又说不是拐子拐来的？」

    「大人，我当初猜测小包子是被人强硬带来定远县这点没错，但是强硬带来他的人是不明兇手的同伙。」顾泽清认真道，「我怀疑小包子是不明兇手的药，也就是说不明兇手要活取小包子的心脏。」

    「什么？」包拯和公孙策同时惊唿。

    「大人，小包子出现的太突兀了，最重要的是小包子出事后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寻找……」顾泽清有理有据地说出他的推测，「我怀疑不明兇手想要用皇室子弟的心脏来炼制他的丹药，小包子就是他的同伙寻来的皇室子弟。」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兇手和他的同伙选中了小包子？据他所知，濮王有十几二十的儿子，肯定有几个跟小包子差不多大的儿子，但偏偏为什么是小包子？

    包拯和公孙策听完后，觉得顾泽清这个推测说的很对。

    「我会写一封奏摺给官家，如果真的是某个王爷的儿子丢了，官家或许知道。」包拯说完，就提起笔开始写奏摺。

    写完奏摺，包拯把之前顾泽清画的小包子的画像夹在奏摺里。随即就派人把信送到驿馆，专门送信的驿馆。

    「如果真的如你猜测这样，官家收到我的奏摺后，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小包子回家。」

    「大人，明日我们就要去定州，到时候会带着小包子一起去。如果小包子的家人来定远县找人，届时麻烦你告诉他们小包子在定州。」

    「我会的。」

    接下来，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又叮嘱顾泽清一番。

    顾泽清没有在县衙久待，小包子还在家里等他，他回去晚了，小包子又要急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小包子就朝顾泽清跑了过来，嘴里甜甜的叫着：「哥哥。」

    顾泽清弯下腰，一把抱起小包子，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小脸。

    「今天在家乖不乖？」

    「哥哥，我非常乖的。」

    顾母见顾泽清这么早回来，忙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先生提前让我们回来了。」顾泽清见顾母在打包东西，大大小小的打了十几个，他惊诧道，「娘，你这是要把我们家搬到定州吗？」

    「这些东西都是常用的。」顾母说道，「这也没有多少东西。」

    「娘，我们在定州就住七八天，带几件换洗衣服就够了，没必要把家里锅碗瓢盆都带去。」州试，其实也就是解试，只考三场，一天一场，一共考三天。他们一家人提前五天去定州熟悉环境，加起来也有八天。

 第90页

    「还是自己家的东西用的安心。」顾母笑着说，「我们租牛车去定州，这些东西都能带上。」

    「娘，我们就住八天，没必要带很多东西。」

    「我心里有数，你带小包子去玩吧，我继续收拾东西。」

    顾泽清见顾母坚持要带这么多东西，也只好由着她了。他抱着小包子回到房间，拿出《千字文》递给了小包子。

    「小包子，这上面的字认识吗？」

    小包子点了点头说：「认识。」

    「那会写吗？」顾泽清递给小包子一支笔，鼓励他道，「写一个字给哥哥看看。」

    小包子结果笔，动作熟练的握着笔，在白纸上写下「天地玄黄」四个字。

    顾泽清看了看，小包子的字写的很工整漂亮，而且并不漂浮，这就意味着小包子以前在家的时候，天天练字。小包子看起来六七岁，但是看他写出来的字，应该不止两年。

    原主五岁启蒙，六七岁时写的字还有些飘，没有小包子写的稳。

    顾泽清猜测小包子应该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启蒙，读书写字。越是富贵人家，给孩子的启蒙的时间越早。

    「小包子写的真好。」顾泽清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夸奖道。

    被夸的小包子笑的非常开心，又写下「宇宙」四个字。

    「小包子，哥哥要看书，你自己写字，好不好？」

    小包子乖巧地点点头：「好。」

    顾泽清在小包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以往的州试考题看了起来。

    小包子写一个字，就抬头看一次顾泽清。

    顾泽清注意到他的目光，就会对他笑一笑。这时，小包子的脸上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包子写了一会儿字就累了，顾泽清把他抱进怀里。

    他乖乖靠在顾泽清的怀中，不吵也不乱动。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泽清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小包子身上。

    小包子蹭了蹭顾泽清的胸膛，小嘴里时不时喊着「哥哥」。

    见小包子这么依赖他，顾泽清眼中一片柔软。虽然他知道小包子有可能是歷史上的宋英宗，但是他没法把小包子当做宋英宗看待。或许是因为小包子太年幼了。

    不管小包子的真实身份是谁，但是此刻小包子只是小包子。

    过了一会儿，顾父回来了。

    顾泽清叫醒小包子，带着他出去吃晚饭。

    明日一家人要去定州，今晚是州试前最后一顿在家的晚饭，因此顾母做了锅子，也就是火锅。

    虽然不是冬天，但是正月底的天气还是非常寒冷，吃火锅最合适。

    小包子不能吃辣，他的菜都会先用清水刷洗一遍。

    顾母边吃饭，边说明日到了定州后的安排。顾泽清和顾父认真的听着。

    吃完晚饭，顾父给小包子施针排除脑内的淤血。

    顾泽清坐在床边，小包子趴在他的双腿上，一动不动地让顾父在他的后脑勺扎针。

    感觉到小包子的害怕，顾泽清一只手握住小包子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半个时辰后，顾父收起小包子后脑勺上的针。

    「小包子脑内的淤血排除完了。」

    顾泽清抱起小包子，让他舒服的坐在他的怀里。

    「爹，那小包子是不是很快就要恢復记忆了？」

    顾父摇了摇头：「小包子脑内还有血块，血块不消失，小包子就没法恢復记忆。」

    「有什么办法能清除血块吗？」

    「没有，只能等血块自己消失。」

    「那就只能等了。」好在他已经猜到小包子的身份。

    「小包子正在长身体，他脑内的血块会很快消失的，顶多等半年。」

    顾泽清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过不了多久，小包子的家人就会来接他，可是那个时候小包子并没有恢復记忆，面对犹如陌生人的家人，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回老家了，有些忙，没空码字。从今天起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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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四十七回

    翌日一早，顾泽清一家人就起了。

    顾母把常用的锅碗瓢盆打包起来了，没法做早饭，就让顾父在外面买了些回来。

    吃完早饭，顾泽清去县衙向包拯他们辞行。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旧话重提，再三叮嘱顾泽清一些注意事项。

    顾泽清一一认真听了，再次向包拯他们道谢。

    展昭和艾虎他们护送顾泽清他们一家人去定州。虽然顾泽清说不用，但是展昭他们坚持，也只好由他们了。

    顾父朋友借住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精巧干净。再者，因为在贡院附近，环境非常幽静，适合居住加读书。顾父的朋友很贴心，把屋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还送来不少日用物品。

    顾母一到新的房子，就忙着收拾。顾泽清带着小包子跟着顾父出门，去贡院附近走走逛逛。

    在贡院附近闲逛的人不止顾泽清他们，还有其他学子。不过，贡院不允许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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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院挺大的，虽然看起来不气派，但是却非常庄严。对读书学子来说，贡院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对顾泽清来说，贡院就是决定他日后人生的地方，毕竟州试考不得考得过，关乎他接下来能不能去国子监。

    「朝圣」完贡院后，顾父又带着顾泽清和小包子去逛定州最热闹的街道。

    定州府要比定远县大很多，自然也繁华许多，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延绵不绝。

    穿来这么久，顾泽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景象，有些目不暇给。

    小包子一手抓着顾泽清的手，一手指着路边小摊子，兴奋又好奇地询问是什么东西。

    顾泽清一一告诉他是什么，并买了些给他。

    小包子被顾泽清抱在怀里，一手拿着吃的，一手拿着玩具，小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父子三人一边逛，一边吃。

    见前面不远处几个学子向路人打听有空的客舍，路人告诉他们，整个定州府的客舍都住满了。

    几个学子顿时哭丧了脸，他们忘了提前来预定客舍，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父在一旁说这几位学子太粗心大意了，他们的家人也是。州试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提前做好准备。

    顾泽清并没有上前去多管闲事，毕竟这几个人是陌生人。如果把他们接回到家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者，有陌生人在家也不自在，他这几天还需要好好休息。

    顾父带着顾泽清他们去了定州府最好的酒楼，买了些菜带回去。今日才到定州府，顾母来不及去买菜，只能在外面买菜吃。

    刚走出酒楼，就听到外面吆喝卖州试的考题。还说是通过特殊渠道取得到的。这一听就是假的，但还是有人买了。

    离酒楼不远处有一家书店，顾泽清走了过去，买了些笔墨纸砚，又买了几本书。

    等他们回到家，麻利的顾母已经收拾安顿好新家。

    这是来定州的第一顿，顾父买了几个好菜，顾母也没怪他乱花钱。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午饭。

    吃完午饭，顾泽清带着小包子去午睡。顾父则带着顾母出门逛街，然后拜访他的朋友。

    一下午的时间，顾母就打听到哪家的菜又好又便宜，打听到哪家早饭好吃，点心好吃，布料又好又便宜，还打听到定州府哪个寺庙求功名最有名。

    下午逛街的时候，顾母买了不少菜回来，晚上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饭，并邀请了顾父的朋友一家人来吃饭。

    顾父的朋友在定州做粮食的生意。在很多年前，他生了一场怪病，是顾父治好了他，从那以后他们二人就成为了朋友。

    得知顾泽清要来定州参加州试，顾父的朋友主动联繫了顾父，并且要把他在贡院附近的屋子借给顾父他们。

    顾父自然不会拒绝。再说跟好朋友之间，也没必要客气。

    此刻，顾父和他的朋友边喝着酒，边聊着天。

    「这段时日，定州并不太平。」顾父的朋友原本不想说这事得，怕影响到顾泽清的考试，但是酒喝多了，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顾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朋友紧皱着眉头说道：「从去年年底开始，陆陆续续失踪了几个年轻的娘子，至今没有找到兇手。」

    顾泽清和顾父一听这话，父子俩同时惊愕道：「年轻的娘子失踪？」

    「对，已经失踪了两三个。」朋友脸色有些沉重地说道，「衙门不仅没有找到兇手，连兇手的线索都没有。」

    顾父说道：「这件事情怎么没听说过啊。」

    「对啊，也没有听包大人他们提起过。」

    朋友说道：「这件事情被隐瞒了下来。再者，失踪的娘子都是青楼女子，没人在乎，所以这事并没有传出去。」

    顾泽清蹙额说道：「因为是青楼女子，所以就不管她们的死活么。」

    「对很多人来说，恨不得青楼女子死光。」

    顾父道：「青楼女子也是人，怎么能不管不问。」

    朋友嘆道：「世人都觉得青楼女子骯脏，有几个在乎她们的生死。」

    这话说的顾父和顾泽清都沉默了，因为事实如此。

    「不过，这几日倒是没有青楼女子失踪。」朋友猜测道，「或许是因为州试即将开考的缘故，这几日定州的巡逻非常严。」

    「希望州试能顺利的举行。」顾父说道，「不要影响到泽清他们考试。」

    朋友笑道：「除非打仗，不然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耽误州试。」

    顾父他们没有再说青楼女子失踪的事情，转移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顾泽清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带着小包子回到房间看书。

    虽然过几日的州试只考三场，也只考三天，但是考试的内容却不少。

    北【宋初期的科举考试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进士，另一种是诸科。

    解试，也就是州试，和省试诸科考帖经和墨义。经的话，主要考《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周礼》、《仪礼》、《春秋左传》、《公羊传》、《毂梁传》等九经。墨义的话，主要考《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

    好在州试不太考赋。不过进士考的会着重考赋。】-选自《宋代科举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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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清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学霸，毕竟他上辈子的学习成绩不错，还考中了985。但是，穿到这里后，他发现自己变笨了。说实话如果没有原主的底子，他真的考不中。

    小包子听到顾泽清的嘆气声，停下手中的笔，抬眸担忧地望着他：「哥哥，你怎么了？」说完，他搁下手中的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顾泽清的身边。

    顾泽清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脸，笑着说：「哥哥没事，哥哥就是觉得考试不容易。」

    小包子双手握住顾泽清的手，仰着小脑袋，朝顾泽清甜甜地笑了笑：「哥哥聪明，哥哥一定能考中。」

    「承你吉言。」顾泽清抱起小包子坐在他的腿上，低头望着他问道，「小包子，你想不想你爹娘？」

    「爹娘？」小包子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哥哥，我不记得爹娘了。」

    「或许等你爹娘来了，你就记起你爹娘了。」

    「哥哥，我爹娘要来了吗？」小包子不记得任何人，对他的爹娘也没有任何记忆。他也不在乎爹娘来不来找他。

    「嗯，过段时间你的爹娘有可能会来找你。」

    小包子听到这话，小脸上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笑容，而是失落。

    顾泽清看到他这副模样，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脸，温声地问道：「小包子不想要找到爹娘吗？」

    「哥哥，我不记得爹娘。」

    「没事，你早晚会记起你家人的。」顾泽清说道，「你的爹娘现在正着急地找你。」

    小包子咬着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怯怯地说道：「哥哥，如果我的爹娘来找我，我是不是要离开你了？」

    顾泽清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的愣了下，随即问道：「小包子不想离开哥哥吗？」

    小包子扑进顾泽清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闷声道：「不想，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顾泽清安抚地拍了拍小包子的后背：「哥哥可以经常去看你。」

    「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小包子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只要哥哥。」

    顾泽清猜到小包子会有这个反应，忙安慰他道：「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小包子没有说话，埋在顾泽清的怀中，小声地哭着。

    顾泽清哄了很久，这才把小包子哄不哭了。但是，接下来，小包子就黏在了他身上。他只好抱着小包子看书，好在小包子安静又不乱动。

    小包子很快在顾泽清的怀里睡着了。即使这样，他的双手还是紧紧抓住顾泽清胸前的衣服不放。

    虽然顾泽清猜到小包子会捨不得离开他，但是现在看来，小包子对他的依赖比他想像中还要厉害。等濮王他们来了，小包子到时候怕是不愿意回家。

    一想到小包子会大哭，顾泽清就不忍心。不过，小包子见到濮王他们有可能会记起他们。

    算了，小包子家人一事，暂时搁置一旁。他现下还是专心应对州试吧。

    顾泽清看了一会儿书，忽然想到之前顾父朋友说的青楼女子失踪一事。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等亥时过后，家里所有人都睡下后，顾泽清出门见老鬼和卫燕。

    老鬼和卫燕他们也跟着来到定州。

    顾泽清把青楼女子失踪一事跟他们说了，让他们注意青楼女子的鬼魂。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州试的考试时间，我之前百度的时候说是在二月初，但是我在《宋代科举社会》这本书里看到的是在八月。

    本文还是定在二月吧。

    这两天没更新是因为我妈羊了。我从外地回来都没有羊，倒是我妈羊了。我和我爸还没有羊，但是感觉早晚都会羊。

    最后还是求收藏！求留言！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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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四十八回

    在州试开考前，顾泽清一直待在家里看书，没有再出去逛。小包子也一直待在他身边，安静乖巧地看书、写字。

    顾泽清见小包子忽然变得这么黏他，猜到应该是他之前对小包子说的那番话，让小傢伙不安了。

    失去记忆的小包子对认亲一事非常排斥，他不想离开顾泽清，这让顾泽清有些头疼。

    在州试开考的前一天，展昭带着艾虎来定州给顾泽清送信，信是包拯写的。

    在信中，包拯告诉顾泽清，小包子就是濮王的儿子。

    前段时日，濮王的第十三个儿子赵宗实突然消失不见，濮王立马派人寻找，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因为是家事，濮王并没有告诉官家。官家收到包拯的信件和那张素描画后，便把濮王召进宫询问。

    濮王看到那张小包子的素描画，忙问官家为什么会有他儿子的画像，还问官家是不是有他儿子的下落。

    官家便把包拯的奏摺递给他看，他看完后激动不已，要去定远县接回儿子。

    「宗实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你们任何人，你们去接他，他怕是不认识你们。」官家又说道，「救了宗实的一家人，此时正忙着州试，你们现在去接宗实，怕是会打扰他们，不如等州试结束，你们再去定远县接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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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听官家的。」濮王有十几个儿子，对于赵宗实这个儿子，他并不是很宠爱。如今得知儿子的下落，又知晓儿子平安无事，他心里便放心了，也不着急去接儿子回来。

    「等你们去定远县接宗实的时候，可要好好感谢顾家人。」

    「这是自然的。」

    「等把宗实从定远县接回，你带宗实给朕看看。」濮王的儿子太多，官家虽然见过，但是并不知道谁是谁。他之前看到赵宗实的画像，完全想不起这孩子是谁。

    听到管家这么说，濮王有些受宠若惊，旋即有些激动地说道：「是，官家。」濮王有很多儿子，但是没有一个儿子能入得了官家的眼。如果宗实这孩子能入得官家的眼，将会是宗实的福气。「官家，救了宗实的一家人是什么人？」

    「救了宗实的人叫顾泽清，是包拯的学生，非常有才华……」官家跟濮王说了不少关于顾泽清的事情。

    濮王见官家对顾泽清赞不绝口，心中便有了计较。等州试结束后，他要好好地重谢这个叫顾泽清的人。不仅如此，日后也要和顾家保持良好的关系。

    官家还有政事要忙，没有多留濮王。

    濮王一回到王府，就把赵宗实被顾泽清所救一事告诉了王妃。

    王妃得知儿子被人救了，而且活的好好的，这段时间一直悬挂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不过，宗实因摔伤脑子，暂时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记得我们了。」

    「什么？」王妃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

    「好在宗实福大命大。」

    「王爷，我们现在就去把宗实接回来。」王妃满脸焦急道，「宗实一定吃了不少苦。」

    濮王安抚王妃道：「宗实被顾家人照顾的很好，没有吃什么苦，也没有受什么委屈。他现在好好的。」

    「那我们也得赶快把他接回来。」自从赵宗实失踪后，王妃这段时日，寝食难安。如今得知小儿子的下落，她当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小儿子。

    「我们暂时不能去接宗实。」濮王说道，「救了宗实的那家的孩子要参加州试。官家让我们等州试结束后，再去定远县接宗实。」

    「我们去接宗实，跟那家孩子参加州试有什么关系？」王妃恨不得立马去定远县把小儿子接回来。

    「宗实很黏顾家那孩子，我们突然把他带走，他怕是会闹。」濮王说道，「等顾家那孩子考完州试，我们再去接宗实会好点。」

    在濮王的劝说下，王妃只好安耐住迫切想要见到儿子的心情，等顾泽清考完州试，再去定远县接小儿子。

    展昭道：「泽清，包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先安心地考州试。」

    顾泽清轻点了下头说：「好，我先安心地考州试。」

    「泽清，你一定能考上的。」艾虎鼓励道。

    「承你吉言。」顾泽清想到包拯即将前往开封府任职，忙问展昭他们道，「大人什么时候离开？」

    「还有十日就要离开了。」展昭笑道，「等你考完州试回去，包大人还在。」

    「太好了，这样我还能送你们。」

    展昭和艾虎没有在定州久待，跟顾泽清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动身回定远县了。

    包拯即将前往开封府任职，在离开定远县，他想安排交代好一切，所以这段时日展昭和艾虎他们很忙。

    「没想到小包子是濮王的儿子。」顾父和顾母得知小包子的真实身份后，心中十分震惊。虽然他们猜到小包子出身非富即贵，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小包子竟然是皇家人。

    「小包子是濮王的儿子，为什么会被人拐到我们定远县来？「顾母问道，「难道有什么阴谋？」话本子都是这么演的。

    顾泽清不好跟顾父和顾母说实话，只能说道：「或许吧。「

    顾母感嘆道：「皇家充满勾心斗角，小包子这么小就被人害，真是太可怜了。」

    「皇家是非多。」顾父说道，「不过，能找到小包子的家人也是一件好事情。」

    顾母却捨不得了：「我还想着收养小包子，让小包子做我们家小儿子。」这段时间的相处，顾母越发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包子。

    「娘，有我一个儿子还不够啊。」顾泽清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我这个儿子不好吗？」

    顾母忙哄道：「好好好，当然好，我儿子最好。」说着，她面上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没有兄弟姐妹。唉，都怪我身子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当年，顾母生顾泽清时难产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幸好最后救了回来，但是顾母再也无法怀孕生子。

    顾母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她曾劝过顾父纳妾，为顾家开枝散叶，但是顾父不同意。顾父觉得有一个儿子就够了。

    「娘，我不觉得孤单。再说，我不是有你和爹么。」顾泽清握住顾母的手，认真道，「娘，对我来说，有没有兄弟姐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爹好好的。」

    顾父开玩笑道：「等泽清日后成亲，让他多生几个孩子。」

    顾母觉得顾父这个主意好，满脸笑容地说道：「对对对，你日后成亲了，要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和孙女。」

    「好，没问题。」

    「一定要生一个孙女。」顾母笑盈盈地说道，「闺女像爹，到时候孙女就跟你一样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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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父附和道：「多生几个孙女。」

    顾泽清听父母这番话，心里很是哭笑不得。

    睡梦中的小包子被顾泽清他们一家人的笑声吵醒。他边揉着双眼，边走到顾泽清的身边，一脸好奇地问道：「哥哥，你们笑什么？」

    顾泽清伸手把小包子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睡的通红的小脸：「我们笑今晚有好吃的，你开不开心？」

    一听有好吃的，小包子的双眼登时变得亮晶晶的，满脸欢喜地说道：「开心。」

    顾泽清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包子的小脸，笑骂道：「小馋猫。」

    「小包子，婶婶抱抱你，好不好？」一想到小包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他们，顾母心里很是捨不得。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包子，也真的想把小包子当做小儿子养。可惜，她这个愿望不能实现。

    「好。」小包子从顾泽清的腿上跳了下去，乖乖地走到顾母的面前。

    顾母一把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

    顾泽清跟顾父和顾母商议过，在小包子的父母来接他之前，暂时不告诉他这件事情。等顾泽清考完州试，再告诉他这件事情。

    这几天，小包子因为这事就一直闷闷不乐，怕顾泽清他们不要他，非常黏他们。明日，顾泽清就要去贡院考州试，三天不能回来。如果在这个时候告诉小包子，他爹娘要来接他，只会让他更加不安。

    顾母抱了一会儿小包子，就把小包子递给了顾父。

    顾父也很喜欢小包子，抱着小包子也捨不得放手。

    感受到顾父和顾母对他的喜欢和疼爱，小包子的小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顾泽清带着小包子去院子跳房子玩，顾父和顾母准备晚饭。

    明日，顾泽清就要去贡院参加州试。今晚，顾母没有特意做一桌的好菜，而是做了一桌清淡的菜。

    在参加州试前，最好不要吃太过油腻的东西，也不要吃太多，不然会吃坏肚子。一旦吃坏肚子，就会影响考州试。

    吃完晚饭，顾泽清又喝了一大碗药。

    这碗药事顾父特意给顾泽清开的，为的就是预防风寒。

    二月初的天气，还是非常寒冷的，稍微不注意就会受风寒生病。

    顾父还给顾泽清准备了其他的药，比如说治肚子疼的、治睡不好的、治头疼的、治心慌的等药。准备这多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顾父和顾母又把顾泽清明日带进贡院的行李检查了一番，再三确定没有遗漏或者忘记东西，他们这才放心。

    一想到儿子要在贡院里考三天不能回家，顾母心里就担忧。她决定从明日起吃斋念佛，保佑儿子在贡院里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考完州试。

    明日寅时就要起床，顾泽清早早就睡下了。小包子知道他明日要参加州试，今晚就没有跟着他睡觉，他怕自己跟哥哥睡，会让哥哥睡不好，主动提出跟顾父和顾母睡。

    翌日，寅时，顾泽清迷迷煳煳的醒来。在家吃了早饭，就跟着顾父一齐前往贡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久等了，我回来更新了。

    虽然现在说新年快乐有些晚了，但是好在还没有初八。

    之前羊了，是真特么的难受啊。虽然一个星期就转阴了，但是后遗症却非常严重。或许是以前一直熬夜，这次阳康后，身体变得非常虚，全身没力气，胸口和后背疼，别说做事，就是走两步路就开始喘。晚上很早就困了，白天没什么精神，所以我就没有恢復码字更新。

    阳康后，我就沉下心来好好休养，养了一段时间，终于恢復大半了，不过上楼梯还是会喘。

    从今天起，恢復更新，还是每天早上六点更新，不会再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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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四十九回

    贡院门口站满了考生。在这些考生中，有年轻的、有中年的，还有头髮苍苍的老人。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紧张，或者严肃。

    顾父陪在顾泽清的身边，见到那些白髮苍苍的老人还要参加州试，万分感慨道：「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参加科举考试，真是不容易啊。」

    顾泽清压低声音说道：「这叫学到老，考到老。」如果换做是他，他绝不会考到老。考了五次，如果还考不上，他就不会再参加科举考试。不过，他能理解这些一大把年纪还在参加科举考试的人。他们即使一直考不中，但是能一直享受到考生的优待。当然，还有做学子的优惠。

    宋朝对文人学子很是厚待。凡是读书人都能受到当地衙门的补贴，比如说能领到米粮或者布匹等东西。如果参加科举考试，当地的衙门还会给钱。

    「爹，贡院马上就要开门了，你先回去吧。」卯时初，贡院准时开门，届时他们考生依序进入。

    「等你进去了，我再回去。」顾父感受到现场紧张的气氛，他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清儿，你不要紧张害怕，就跟在书院一样考。」

    上辈子从小学到大学，顾泽清经歷过大大小小无数次考试。哪怕他大学毕业了，还继续参加各种考试。对考试，他早就麻木的习惯了。

 第95页

    「爹，我现在的心情平静的很，倒是你在紧张。」顾泽清见顾父紧绷着身子，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好笑道，「爹，你又不参加州试，你心慌什么。」

    「我看所有人都在局促不安，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不安起来。」顾父说着，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情绪稍微减少了些，「你真的不怕？」他发现不少人都白了脸，身子抖的跟打摆子一样。

    「爹，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顾泽清神色镇定又从容，半点惊惶不安都没有。

    顾父仔细地打量了下儿子的脸色，见他跟平日里一样轻松，心中便放心了。

    「你不焦急害怕就好。」

    「爹，你待会回去后……」顾泽清见顾父比他慌张，只好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说一会儿，贡院的大门打开。接着，就见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片刻，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到门口。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贡院门口的考生，接着高声道：「排队进院。」

    他的话一说完，站在门口的考生自觉地整整齐齐排好队。

    「爹，你先回去吧。」

    「清儿，好好考。」顾父说完，就退到一旁。

    站在门口的考生们，排着队依序进入贡院。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考生们非常安静，没有弄出一点骚乱。

    顾泽清排队走进贡院，发现里面站满了带刀的侍卫。他们一个个面容肃穆，全身上下散发着肃杀之气，仿佛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战场，而不是考场。

    排在最前面的考生正在接受侍卫们的搜查。对于考生带进贡院的每个东西，侍卫们都会仔仔细细地检查很多遍，确定没有夹带东西，这才会放考生进号房。

    见侍卫们让考生脱下衣服，接着搜身。不仅如此，连鞋袜也要脱掉。

    几个侍卫把考生脱下来的衣服翻来覆去的查找，确定衣服里没有夹带任何东西，这才让考生穿回去。

    又有几个侍卫仔细检查考生的鞋子。怕考生的鞋底有机关藏小抄，侍卫们用刀子戳了戳鞋底，确定没有任何东西，这才把鞋子还给考生。

    除了搜身检查衣服和鞋子，还要检查考生的头。怕考生把小抄藏在头髮里，侍卫们直接让考生们解开头髮。

    等侍卫们检查好，考生们一个个披头散髮，衣衫凌乱，模样十分狼狈。换做这副模样出现在学堂，一定会被先生骂不成体统，但是在贡院，这副模样是对的，说明考生没有作弊。

    很快，就轮到了顾泽清。

    顾泽清先是很客气地跟侍卫们打了声招唿，又对他们说了一声「辛苦」，随后自觉地脱去衣服和鞋袜。

    侍卫们见顾泽清长得好看，对他们又有礼，自然会对他客气。

    搜身检查顾泽清的时候，他们的动作轻了很多。不仅如此，也不像之前几个那么反反覆覆的检查。

    「这位相公上衣服，小心受凉。」侍卫们把衣服和鞋袜还给顾泽清，等顾泽清穿好，他们这才检查他的头髮。

    顾泽清正准备解开头髮，让侍卫们检查，没想到被侍卫们阻止了。

    侍卫们拿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在顾泽清的头上戳了几下，确定头髮里没有藏东西，便让顾泽清进入号房。

    顾泽清拎着他的包袱，前往他所在的丁字号的号房，也就是考场。

    定州府的贡院有十个大号房，分别是甲、乙、丙、丁、戊……等。每个大号房里，还有几十个小号房，也就是小房间。

    这些小房间只有一平方的大小，左右两边和后边都是墙，正面对着的没有墙，也没有门，只有一块木板搭建的桌子，是用来给考生考试用的。

    顾泽清的运气不错，他的号房的后边墙上有个窗户，虽然会有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但是光线明亮。

    把带来的包袱放在桌上后，顾泽清又出了自己的小号房，站在自己的号房前。其他的考生亦是如此。

    等丁字号的号房的考生来齐后，负责监考丁字号的主考官带着侍卫出现。接着，主考官带着考生们向孔孟二圣行礼。

    等行完礼，主考官宣布考试的流程和规矩，特别强调要是发现作弊会被严惩。

    宋朝对科举考试作弊的惩罚非常严厉。首先，如果你作弊，那么和你一起连保的考生也会受到牵连。

    顾泽清是和他两个同窗结保的。他要是作弊，他两个同窗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不止如此，主考官和侍卫们也会受到牵连。

    其次，你今年考科举的结果会被取消。如果情况严重，你有可能几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甚至一生都不能参加科举。

    最后，你的名声没了。

    不要小看名声，不管在哪个朝代，书生的名声极为重要，一旦名声没了，仕途也没了。

    等主考官说完所有的事情后，顾泽清他们这才进入自己的号房。

    顾泽清忙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砚。纸，考生不能私带，号房会发试纸。

    试纸，就是考试用纸，并且官府还要加盖印信。等考试结束后，试纸还是要收上去，考生是不能带出去的。

    等考生们坐好后，贡院里忽然响起一声钟声。

    钟声响起后，侍卫们开始发放试纸和考卷。

    州试的第一天考贴经。

    顾泽清拿到考卷后，没有急着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从头到尾先把考卷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错字或者漏字，又或者有污垢不干净的地方。

 第96页

    在确认考卷没有问题时，他也大概看了看考题，发现不难，心中便长松了一口气。

    顾泽清这才不急不慢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他才开始答题。

    贴经考的范围很广，除了考《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还要考九经。

    考题出的很刁钻。比如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它会被遮挡住好几处，露出「时习」或者「说乎」等字样，剩下的就要由考生写全。

    虽然贴经考的「死板」，因为全都是书上的内容，但是要求考生对四书和九经熟记于心。很多考生没有考过州试，就是因为他们不能把这些书倒背如流。

    有一整天的时间考，顾泽清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写着。等到午时，侍卫们送来吃食，是两个烧饼和两个馒头。如果吃不饱，可以向侍卫们要。

    烧饼和馒头还是温的，应该刚从锅里拿出来。

    顾泽清烧了一壶开水，给自己泡了一盏茶。宋朝喝的茶，并不是顾泽清泡的茶，而是点茶。他喝不习惯点茶，就把泡茶弄了出来。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烧饼、肉干和蔬菜干。

    肉干是顾母特意为他做的。而蔬菜干，是他教顾母做的。

    考试的这三天，他总不能吃肉干，而不吃菜。于是，他就把蔬菜干弄了出来。

    吃完午饭，顾泽清取下木板，铺好被褥，准备睡个午觉。

    号房里是没有床的，只能把考试搭建桌子的木板取下来当床板用。

    或许是因为号房里，顾泽清这个午觉睡得时间并不长，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醒来后，他继续答题。

    在酉时前，他答完所有考题，并认真地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失误。

    酉时初，贡院里的钟声再次响起。主考官让考生们停笔，接着侍卫们收走考生们的考卷和试纸。

    主考官和侍卫们离开号房，但是考生们不能离开自己的号房。他们必须继续留在自己的小号房里。

    少顷，侍卫们又返回号房，送来晚饭，还是烧饼和馒头。

    顾泽清有些后悔没把方便面弄出来，不然他能煮方便面吃。等考完州试，他就把方便面弄出来，这样日后参加省试就能吃。

    虽然主考官不在，但是号房里还有侍卫监视，考生们不敢说话，都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晚饭。

    顾泽清吃完晚饭，又烧了一壶开水，用来洗漱。洗漱好，他心无旁鹭地睡下。而其他人久久无法入睡。

    翌日，卯时，顾泽清准时醒来。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他赶紧烧水洗漱，接着吃干粮。

    号房只提供午饭和晚饭，是不提供早饭的。

    卯时末，第二天的考试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宋朝的科举考试跟明清的不一样。宋朝的科举考试大部分延续了唐朝的，不像明清时期的完善。

    在宋朝，文人学子不仅地位高，享受到的待遇也是真的好。如果真的穿到宋朝，做个读书人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小可爱们对宋朝的科举感兴趣，可以去看《宋朝科举社会》这本书，里面详细地介绍了北宋和南宋的科举。北宋和南宋的科举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南宋做了些改变。

    在北宋宋徽宗时期，科举还加了一项绘画。宋徽宗喜欢画画，他还把画画弄到科举考试里。画画好的人，能当大官。

    最后还是要祝小可爱们兔年大吉，宏兔大展，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经过这次羊了后，我发现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重要。

    感谢在2023-01-27 23:22:00~2023-01-28 22:5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卷卷子@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五十回

    第二天考试中，有个考生忽然发疯大叫起来，嘴里叫着「我是状元」，旋即被侍卫拉了出去。

    在最后一天的考试中，有一个人吐血，然后死了。还有几个人考到一半昏了过去，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在顾泽清考试的这三天里，顾父每天都会来贡院门口看看。当他看到有学子被抬着出贡院。还看到有的学子被抬出来时，整个身子盖着白布，他被吓得不轻，这让他越发担心正在考试的儿子。

    被顾父担忧的顾泽清，在考试这三天里一直好好的，没有生病。不过，在号房里睡觉这件事情很是不好受。有的考生打唿、有的考生磨牙、有的考生说梦话，还有的考生晚上睡不着觉神神叨叨，吵的他没法睡个好觉。

    顾泽清决定等考完试，他要好好地睡三天觉，把这三天没睡好的觉补回来。

    最后一天的考试，考的主要是墨义，这是顾泽清最擅长的。他上午就考完了，但是因为不能提前交卷，他只能等酉时收卷才能离开号房。

    第三天的考试，顾泽清睡了一下午。这一下午，他睡得非常香甜，中途完全没有醒来过。如果不是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把他吵醒，估计他还会一直睡。

    侍卫收捲来到顾泽清的号房时，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顾泽清对侍卫微微的笑了笑，旋即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小声地说道：「终于结束了。」这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这狭小的号房里，真的不好受。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参加州试前跟师傅学武强身健体，不然以原主瘦弱的身子，一定会像今天上午那几个被抬出去的学子一样病倒。

 第97页

    等侍卫们收完考卷，考生们依序出去。

    出了号房，考生们还要排队出贡院。在出贡院的途中，没有一个考生说话，毕竟贡院是神圣之地，不能大声喧譁。

    顾泽清睡了一下午，整个人神清气爽，脸色红润，与其他考生形成强烈的对比。

    其他考生大多数神色凝重、脸色苍白、模样憔悴。还有一些考生面如土色，一副死了爹娘的绝望模样，这是认为自己没有考好的人。当然，也有一些考生，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脸上却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这是觉得自己考的不错的人。

    不管是考好，还是没考好的人，脸色不怎么好看，精神不太好。只有顾泽清一个人精神抖擞。

    站在贡院门口的顾父见出来的学子们一个个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心中越发担心儿子。儿子从小身子就不太好，虽然这半年把身子调养好了很多，但是底子还是有些虚，顾父担心儿子考完试出来，整个人脱了一层皮。

    顾父心里想着，这段时日一定要再给儿子好好调养。

    顾泽清脚步轻快地走出贡院，花了些力气在人山人海中找到了顾父。

    顾父瞧见儿子脸色红润，精神奕奕的模样，不由地一愣。

    「爹，你怎么了？」顾泽清见顾父一副吃惊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把手伸出来。」顾父说着，抬手摸了摸顾泽清的额头，见没有发烫，心中便放心了些。

    顾泽清依言朝顾父伸出右手，嘴里说道：「爹，我没事。」

    顾父仔细地给儿子把了把脉，确认儿子的脉相没有任何问题，他这心里才彻底放心。

    「我看别人考完试出来，脸色都苍白，一副虚弱无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也跟他们一样，没想到你身子康健的很。」

    「爹，你忘了我之前一直跟展护卫学武强身健体。」

    「我倒是把这事忘了。」顾父笑道，「现在看来，你跟展护卫学武学的很不错。」

    「自从跟师傅学武后，我的身子变康健了不少。」

    「这三天住在里面不好受吧？」顾父边走，边问，「没吃好，没睡好吧？」

    「吃肯定没有在家里吃的好，不过吃饱了。睡肯定没睡好，晚上睡觉吵得很……」顾泽清把晚上其他人打唿和说梦话一事跟顾父说了。

    顾父听了，满眼心疼地说道：「这三天，辛苦你了。」顾父和顾母就顾泽清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对他十分疼爱，从来捨不得让他吃半点苦，受一点委屈。他从小到大，哪里受的过这样的苦。

    「不辛苦。」顾泽清到不觉得辛苦，除了晚上睡不好这点，其他并没有什么。「爹，这三天你们担心坏了吧？」

    「我还好，就是你娘怕你在贡院吃不好、睡不好。」顾父嘴硬地说道，「还有小包子，天天眼巴巴地等你回来。」

    提到小包子，顾泽清就想到他的身世。

    「小包子这么黏我，过两日濮王和王妃来接他，可如何是好？」

    「或许小包子看到王爷和王妃，会认得他们，毕竟他们是小包子的爹娘。」顾父虽然心里捨不得小包子，但是小包子有自己的亲人，他必须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小包子回到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復记忆。」小包子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对他恢復记忆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小包子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很有可能会让他恢復记忆。

    「就怕小包子不愿意跟王爷他们回去。」别看小包子平日里乖巧懂事，但是脾气倔强的很。如果强硬地把他带回王府，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不愿意也得回去，毕竟王府才是他真正的家。」顾父说道，「我们赶快回去，你娘还在等我们呢。」

    顾母牵着小包子早早地在巷口等着。小包子眼尖，远远地看到顾泽清，嘴里欢喜地叫着「哥哥」，旋即朝顾泽清跑了过去。

    听到小包子的声音，顾泽清加快脚步，接着弯下腰，一把抱住冲进他怀中的小包子。

    小包子双手紧紧抱着顾泽清的脖子，把小脸埋进顾泽清的脖颈里，一直撒娇地蹭着。

    顾泽清边抱着小包子，边抬手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顾母也走了过来，先仔细地把顾泽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就皱着眉头说道：「瘦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说着，抬手摸了摸顾泽清的脸，语气里充满心疼，「脸也瘦了一圈，这三天你肯定没吃好、没睡好。」

    「娘，我吃得很饱，没有瘦。」

    「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还说没瘦。」顾母心疼死了，「这几日，一定要好好地给你补补。」

    一想到顾母做的那些补汤，顾泽清嘴里就泛起苦来：「娘，爹给我把过脉了，我身子健康的很，不需要进补。」

    「你都瘦了，怎么能不进补？」顾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这几天好好地给我喝补汤。」

    小包子伸手摸着顾泽清的脸，附和顾母的话说：「哥哥听话。」

    「你看小包子都让你进补。」

    「我喝，我一定喝！」喝就喝吧。

    「清儿，你这三天在里面怎么过的啊？」顾母又是好奇又是关心地问道。

    「娘，我跟你说……」顾泽清把这三天考试的情况，大概地跟顾母说了说。

    到了家，顾泽清没有急着吃饭，而是先去洗澡。

 第98页

    顾母早就给顾泽清烧了一锅热水。她还在热水中加了艾草，用艾草水洗澡对身体好。

    现在天气冷，没有流汗，但是顾泽清还是觉得脏。他觉得他一身都是屎尿味。

    三天不能离开号房，大小便都在号房里解决的。也就是说，他这三天一直跟屎尿朝夕相处。其他人也是如此。

    号房之间并不能阻挡彼此房里的气味，整个丁字号的号房里瀰漫着屎尿味。顾泽清觉得自己再多待一天，一定会被活活的熏死。

    回到家，顾泽清洗了三遍澡，他才觉得自己洗干净了，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屎尿味。

    顾母见顾泽清把自己洗的全身通红，好笑道：「你这是洗掉几层皮了？」

    「最起码三层。」顾泽清洗最后一遍澡的时候，也给小包子洗了。小包子之前抱他，他都觉得他身上的屎尿味传给小包子了。「幸好只考三天，要是考六天或者九天，我一定会被腌入味。」明清时期的科举考试，好像考九天。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穿到了宋朝，没有穿到明清。

    「你从小就爱干净，这三天真是委屈你了。」顾母边说，边给顾泽清盛了一碗汤，「你这三天吃的都是馒头和干粮，没吃油荤。现在不能突然吃太过油腻的东西，不然你会闹肚子，今晚就先吃一点油荤的东西。等过两天，你再吃大鱼大肉。」

    「好。」顾泽清洗完澡，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汤就仰头大口地喝了起来。「爹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定远？」

    「等放榜，我们再回去。」

    「那还要等一个月啊。」州试结束后，主考官们并不是立马就阅卷。

    为了防止主考官在阅卷的时候作弊，主要是怕主考官认出考生的笔迹，主考官们是不能直接批阅考生的考卷。有专门的人誊抄考生的考卷，主考官们批阅的是誊抄好的考卷。

    誊抄所有考生的考卷得花一段时间，再等主考官批阅，差不多要一个月后了。

    「包大人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了，我们回去送送他吧。」

    「包大人要离开了。」想起这件事情，顾父和顾母的脸上不觉露出失落的神色，「真捨不得包大人离开。」

    「也不知道新县令好不好？」

    「新县令肯定没有包大人好，但是应该不坏。」顾泽清道，「包大人不会让一个贪官接管定远县。」

    「说的也对，天下能有几个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

    「我们回去准备一些东西送给包大人，还有我们也得好好收拾东西，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也要去开封府。「

    听到顾父这么说，顾母这才想起来顾泽清要去国子监读书一事，神色登时变得激动：「对对对，我们得回去收拾东西，等放榜后，我们一家人也要去开封府。」

    考完州试，顾泽清对自己考过一事更加有信心。

    休息两天，他要为考国子监做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地图即将开启，在开封府男主会遇到一些大佬。

    小可爱们，我恢復更新了，你们咋不留言了，上一章一个评论都没有，哭唧唧。

    第51章 五十一回

    州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顾泽清一家人就回到了定远县。

    在回定远县前，之前发生的青楼女子失踪案没有再发生，但是之前消失的几个青楼女子的鬼魂也没有找到。

    以顾泽清的猜测，消失的青楼女子应该已经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死于非命。一般，死于非命的人都会变成鬼魂，不会直接去地府。但是，这几个失踪的青楼女子却没有变成鬼魂，这很不正常。

    没有变成鬼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毁了鬼魂。或者，在杀她们的时候，贴了符篆，直接让她们灰飞烟灭。

    上辈子，顾泽清没有遇到第二个有阴阳眼的人，但是他遇到过一些很厉害的道士。他们虽然看不见鬼魂，但是他们却能做法或者用符篆除去鬼魂。

    青楼几个女子的鬼魂消失，十之八九是被人除去了。这说明杀害青楼女子的人知道鬼魂的存在，并且有本事除掉鬼魂。当然，也有可能请道士除去的。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件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顾泽清有预感，还会有青楼女子消失。

    「顾相公，兇手为什么杀这些青楼女子？」老鬼疑惑地问道。

    「兇手有可能被青楼女子伤害过，至此对青楼女子恨之入骨，杀青楼女子泄愤。」顾泽清猜测道，「兇手或许以前跟青楼女子定情过，然后被青楼女子抛弃。」

    「情杀吗？」

    顾泽清微微颔首：「这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兇手的母亲有可能是青楼女子，他从小就厌恶青楼女子。」在上辈子，他曾遇到过这种事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青楼女子有什么东西是兇手需要的。」

    「需要青楼女子的东西？」

    卫燕说道：「钱吗？」

    「也有可能。」顾泽清直觉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青楼女子被世人不耻，她们失踪，不会有人真的关心在意，所以兇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掳走她们。」

    「青楼女子也都是可怜人啊。」卫燕并没有因为青楼女子身份低贱而不喜歧视她们，相反她非常同情她们。

    「这个兇手应该还会再杀青楼女子，老鬼你们就继续留在定州，继续盯着定州的青楼。」顾泽清笃定道，「我有预感，过几日兇手会再次动手。」

 第99页

    「兇手还要杀青楼女子？」老鬼和卫燕惊愕道，「可是，这段时日没有青楼女子失踪啊。」

    「这几日，兇手没有再次动手是因为州试。」顾泽清分析道，「州试期间，整个定州府全面戒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人巡视。兇手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除非他想被抓。」

    老鬼和卫燕听了顾泽清这番话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顾相公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守着的。」

    「兇手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能除去鬼魂，你们要是发现兇手，不要跟太紧。」顾泽清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递给老鬼他们，「这是我画的符篆，你们贴身戴好。」

    「符篆？」老鬼他们惊讶地接过顾泽清的符篆。「顾相公，您还会画符啊？」

    「会一点。」在前世，顾泽清曾经跟一个厉害的道士学过画符，「给你们的符篆，沾染了一些我身上的文气，会护着你们。」

    「顾相公，我们做鬼的不是不能碰文气吗？」像定远书院和贡院充满文气的地方，他们不仅不能进去，还不能靠近。

    「鬼的确不能碰文气，但是你们经常和我在一处，身上早就沾到我身上的文气。再者，我让我身上的文气不伤你们，所以能保护你们。」

    老鬼和卫燕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两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身上的文气要比之前重了些，这样就能多护住你们一分。」州试结束后，顾泽清发现他身上的文气比之前浓了些，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考过了州试。「有我的文气在，最起码能护住你们不被兇手除掉。」

    老鬼惊嘆道：「原来文气还能保护我们做鬼的。」

    「得经过我同意。我不允许的话，我的文气是会伤到你们的。」顾泽清笑道，「一般来说，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文气去保护鬼魂。」

    老鬼和卫燕忙向顾泽清行礼道谢：「谢顾相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泽清打断了：「你们一直帮我做事，我用我的文气保护你们是应该的。」

    老鬼和卫燕听到这话，心中十分感动。

    「顾相公，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做好。」他们变成鬼魂后，何其有幸遇到顾相公。

    「你们办事，我放心。」顾泽清又说道，「你们有了我画的符篆，可以进书院，也可以靠近身上有文气的人。」他又补充道，「对了，你们现在也可以进开封府了。」

    「啊？」老鬼和卫燕再次被惊到，「这……我们真的能进开封府吗？」

    「现在能进了。」顾泽清言道，「我参加完州试，身上的文气多了不少，你们能凭藉我的符篆进开封府。」

    「顾相公，您方才说您身上的文气多了不少，这是为何？」卫燕惊奇地问道。

    「因为我考过了州试。如果我没有考过州试，我身上的文气不会增加的。」

    老鬼和卫燕听到这话，忙向顾泽清道喜：「恭喜顾相公高中！」

    「高中不敢当，我只是先考过了州试。」顾泽清轻笑道，「等我考过殿试，才算是高中。」

    老鬼和卫燕对科举考试不了解。在他们眼里，顾相公考中州试就跟高中状元一样。

    「考过州试不是考中状元吗？」卫燕问道。

    「当然不是，考过州试，还要考省试。」顾泽清道，「考过省试，还要考殿试。考到殿试的第一名，才是考中状元。我离考状元还早着了。」

    老鬼和卫燕都一脸恍然：「原来要考这么多次啊，真是不容易。」

    「考科举自然不容易。」顾泽清说完，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定州这边，你们一定要盯紧了，绝不能错过兇手，不然还会有更多的青楼女子丧命。」

    老鬼脸色一肃：「顾相公，我们一定会盯紧兇手的，绝不让他跑了。」

    「发现兇手后，要立马来定远县通知我。」

    「是。」

    顾泽清又交代了一番话，这才让老鬼和卫燕离开。

    青楼女子失踪一事交给老鬼他们盯着后，顾泽清这才放心地离开定州，回到定远县。

    一回到定远县，顾泽清就去县衙看望包拯他们。

    包拯他们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就等离开了。

    这两日，定远县的百姓得知包拯要离开，前往开封府，都十分捨不得。不少百姓来到县衙门口，请求包拯不要离开。

    包拯在定远县的这三年，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百姓对他感激不尽。之前的县令是个大贪官，上上个县令也不是好官，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好官，百姓们自然捨不得包拯离开。

    其实，百姓们怕包拯离开后，来的新县令跟以前的县令一样是个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

    这些年来，定远县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自从包拯来了后，他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他们真的怕了，再也不想过以前苦不堪言的日子。

    他们想留下包拯，这样他们才能继续有好日子过。

    包拯何尝又捨得离开定远县。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留在定远县，继续为百姓造福。可惜，皇命难违，他必须去开封府任职。

    顾泽我问道：「大人，新的县令是谁，什么时候来定远县任职？」

    「新县令是翰林院的人，是三年前的探花郎。」包拯边捋鬍子，边说道，「我见过他，是个心性不错的人，也是一个有抱负，想要为百姓造福的人。」

 第100页

    听包拯这么说，顾泽清心里便放心了。

    「能被大人称赞的人，那一定很不错。」

    「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把定远县交给他，我也放心。」如果官家挑选出来的人，包拯不满意，他是不会回开封府的。

    包拯来到定远县后，他才知道定远县的百姓一直以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定远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在他这三年的努力下，定远县的百姓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些。如果他走了，新来的县令又让百姓们过上以前的苦日子，那他就太对不起百姓。

    一旁的公孙策说道：「包大人为新县令一事操了不少心，一直写奏摺询问官家挑选好人选了么。之前，官家挑选的几个人，包大人都不满意。官家只好再选，这才选了王相公。」

    「啊，还有这事？」顾泽清惊了，他没想到新县令的人选还要经过包拯的同意。

    「包大人跟官家说了，如果新县令的人选不好，他就不离开定远县。」

    包拯认真道：「我得为定远县的百姓负责。」

    「大人，您这么做，官家不恼吗？」

    「官家是个仁君，比我更关心百姓，他也希望定远县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包拯双手抱拳对开封府的方向拜了下。

    「官家真是一个仁君。」他对宋仁宗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手下有一批大佬的大臣。他多亏了这些大佬，才能把国家管理的好。

    「官家虽然年轻，但是却有一颗仁义之心。」提到官家，包拯满脸仰慕，语气充满恭敬，「官家虚怀若谷，听取採纳大臣们的建议。身为臣子，能遇到官家这样的仁君和明君，是我们的福气。泽清，你日后考中功名，入朝为官，一定要好好效忠朝廷，为官家分忧，为百姓造福。」

    顾泽清点点头，肃然道：「我一定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宋仁宗时期，大佬真的很多，而且都是我们初高中语文书上和歷史书上的人。

    害我们背书的就是这些大佬。他们一被贬，就会作诗作词，然后害苦了我们。

    第52章 五十二回

    「泽清，濮王和濮王妃明日会来定远县接小包子回去。」包拯道，「为了让你安心地考州试，官家特意让王爷他们晚些时候来接小包子。明日见到王爷和王妃，你应当向他们致谢。」

    顾泽清点了点头说：「这是应该的。」

    包拯见顾泽清有些捨不得，便温声地安慰他道：「小包子毕竟是濮王的儿子，他应该被接回王府。」

    「大人，我不是不想让小包子回家，而是担心小包子不愿意跟王爷他们回去。」

    包拯闻言，惊愕道：「小包子不愿意跟王爷他们回去？」

    「对现在的小包子来说，王爷和王妃就是陌生人，您说他愿意跟王爷和王妃走吗？」顾泽清倒是希望小包子明日见到王爷和王妃，能想起来是他的爹娘，这样他就能乖乖跟着王爷他们回王府。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小包子想起来王爷和王妃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小包子太黏我了，如果强行地把他从我身边拉走，只怕他会大哭大闹。」

    「等明日王爷他们来了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一旁的公孙策忽然开口：「泽清，州试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该为考国子监做准备呢？」

    听到公孙策这么说，包拯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忙对顾泽清说道：「我已经向国子监推荐了你。等你州试的成绩出来，你就可以去国子监参加考核。这段时日，你要在家好好温书，为考国子监做准备。」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国子监的考核对你来说并不难，你也不必太紧张。」包拯安抚顾泽清道，「更不要焦虑地睡不着觉。」

    「大人，您放心，我心大的很，绝不会因为要国子监就焦虑地睡不着觉。」考完州试后，顾泽清对自己考过国子监的考核更有信心了。

    听到顾泽清这么说，包拯和公孙策都不由地笑了：「心大好。」

    「这么说，我们和泽清分开不了多久，就要在开封府重逢了。」公孙策笑道。

    「公孙先生，我可捨不得和你们分开太长时间，你们等我一个月，到时候一定会在开封府和你们重逢。」

    见顾泽清这么有自信考过国子监的考核，包拯和公孙策笑的很是欣慰：「那我们就在开封府等你。」

    「大人，我爹娘打算跟我一起去开封府，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会住在开封府。」

    包拯笑着说：「你爹娘陪在你身边很好。」

    公孙策说道：「那你们要在开封府租房子啊。」

    「肯定要租房子的。」

    「那我们先帮你们找找房子。」公孙策问道，「泽清，你们能接受多少价位的房子？」

    「公孙先生，在开封府租房子一般要多少钱啊？」

    「据我所知，租公房的话，一个月四五百文钱。」公孙策说的【公房是罪定没收的私宅或者绝户人家的房屋充作公房。这些公房，一部分作为官府办公用房，另外一部分就用来出售。很多刚到开封府任职的官员没有钱，也会租公房住。】——选自《假装在宋朝生活》。

    「四五百文不贵，不过租公房的话，肯定会有其他人吧。「公房应该和上辈子的套间一样。「我们一家人挤在一间公房里住不太方便。我爹娘的意思是想租一间小院。」

 第101页

    「租一间小院的话，每个月大概一千多文。」公孙策又道，「稍微大的院子，会更贵。」

    「一千多文有些贵。」他爹现在每个月的工钱九百文，这还是定远县的工资。等到了开封府，他爹如果继续在医馆里做大夫，一个月的工钱应该会比现在高一些。不过，他爹刚去开封府做大夫，一个月的工钱恐怕不会太高，顶多一千多文，届时只能付房租，没钱吃饭穿衣。

    开封府的物价要比定远县高很多。要想在开封府吃得饱，一个月的工钱怕是要三四千文才够。

    三四千文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大钱。他爹不可能一到开封府，就能拿到三四千文的工钱。

    「泽清，你进了国子监，朝廷每个月都会给你发放几百文钱，还会发放一些米粮给你。」包拯对顾泽清的家里条件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一家人搬去开封府的话，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如果你在国子监的成绩出色，那么得到的补贴会更多。」

    顾泽清听了，双眼登时一亮，满脸惊喜地说道：「还有这种好事？」

    「朝廷知道大多数的学子的家境不太好，所以特设了一些补贴给学子，这样家境贫寒的学子不用为生计发愁，能专心的读书。」

    「我一定会在国子监里好好读书，争取领更多的补贴，这样不仅能帮家里省一笔钱，还能贴补家里。」顾泽清再次在心里感慨：宋朝真的是对读书人太好了。

    「泽清，我们先帮你们寻找小院，这样等你们一家人到了开封府，就能直接住进去。」

    顾泽清也不客气：「公孙先生，那就麻烦您了。」公孙先生他们对开封府熟悉，有他们帮忙找房子，他们一家人就省的被骗，也省的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找房子。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找一间好房子。」

    顾泽清站起身，向公孙策行了一个大礼：「谢谢公孙先生。」

    公孙策忙扶起顾泽清，「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不需要行这么大的礼。」

    「要的。」

    「泽清，既然你们一家人决定搬去开封府，那这几日你们先收拾出一些行李，届时放在我们的车上，我们先帮你们把行李带去开封府。」公孙策很是细心，「这样，你们一家人去开封府的时候就能少带一些东西。」

    「方便吗，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包拯笑道：「这是顺带的事情，一点也不麻烦。」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公孙策和包拯他们早就把顾泽清当做自家子侄对待。

    顾泽清又跟包拯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才离开县衙。回到家，他就跟顾父顾母说了公孙策他们帮忙找房子一事，还有帮忙带些行李一事。

    「这太麻烦包大人他们了吧。」顾父有些惶恐地说道，「包大人他们去了开封府一定会非常忙，怎么能让他们帮我们找房子。」

    顾母瞪了一眼顾泽清，斥责他道：「清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让包大人他们帮我们找房子。」

    「我们一家人没去过开封府，对开封府完全不熟悉，我们去找房子就跟无头苍蝇一样，说不定还会被骗，就只能麻烦公孙先生他们了。」比起顾父顾母，顾泽清就显得厚脸皮了，「爹娘，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我们在开封府安定下来，可以请包大人他们吃一顿饭，好好的感谢他们。」

    「包大人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一顿饭哪够。」

    「那就多请几顿。对了，包大人还说我如果考进国子监，每个月朝廷会给我发一些钱和米粮。」

    「真的吗？」

    「还有这种好事情吗？」

    顾泽清把包拯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又原封不动地告诉顾父顾母。

    顾父听完后，感嘆道：「国子监不愧是大宋最高学府。」

    顾母满脸笑容地说道：「清儿还没有当官，就能领朝廷发放的钱和粮食，真是厉害。「

    「还是读书好。」

    小包子在一边说道：「我也要好好读书，以后跟哥哥一样厉害。」

    顾泽清蹲下神，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脑袋，笑着说：「你以后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包子歪着小脑袋，小脸迷茫地问道：「哥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以后要比哥哥还厉害。」顾泽清想到小包子日后要做皇帝，神色忽然变得非常认真，「当然，你要想比哥哥厉害，日后要读很多的书。」

    小包子听懂了，随即摇了摇小脑袋：「我不要比哥哥厉害。」

    「这是为何？」

    小包子很是认真地说道：「哥哥最厉害。」在他心里，哥哥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没有人能比哥哥厉害，就是他自己也不能比哥哥厉害。

    「小包子，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比哥哥厉害的人有很多，你以后会肩负重任，所以你要读更多的书，做一个比哥哥厉害千倍万倍的人。」

    小包子执拗地说道：「哥哥最厉害。」

    顾泽清见小包子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说，而是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嘴真甜。」

    「哥哥本来就厉害。」

    顾泽清想到明日濮王和王妃要来寻小包子一事，在心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告诉小包子这件事情。

 第102页

    「小包子，明日你爹娘要来接你回家。」

    小包子听到这话，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小脸顿时僵住，接着就露出委屈不安的神色。

    顾父惊道：「王爷和王妃明日就要来了吗？」

    顾母有些慌了：「这……我们要做什么？」顾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包拯，没有见过王爷和王妃。想到明日要见濮王和王妃，她这个小老百姓肯定会惊慌失措。

    小包子伸手紧紧抓住顾泽清的袖子，委屈巴巴地望着顾泽清：「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顾泽清握住小包子的双手，神色非常温柔地说道：「小包子，哥哥不会不要你，哥哥会一直在，只要你想哥哥，可以随时来找哥哥。」

    小包子扑进顾泽清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憋着嘴哭道：「我不要离开哥哥，呜呜呜呜……我不要爹娘……我只要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北宋时期，开封府的房价真的非常高。苏轼他们这些当官也买不起房子，只能在开封府租房子。后来渐渐有钱了，才在开封府买了房子。

    房价高这件事情，真是从古至今的难题啊。

    我2023年的愿望，就是买房，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太大。可惜，暂时买不起，只能继续奋斗。

    感谢在2023-01-31 00:02:09~2023-01-31 23:4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淡定的靓50瓶；青空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五十三回

    顾泽清哄了半天，小包子终于没哭了，但是还是一脸委屈可怜的模样。

    看着小包子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顾父和顾母十分心疼。他们也捨不得小包子离开，但是王爷和王妃找上门，他们总不能不让王爷他们带走小包子。

    小包子寸步不离地跟在顾泽清身边，小手紧抓着顾泽清的衣服，仿佛他一松手，顾泽清就不要他似的。

    顾泽清看到小包子这副害怕不安的模样，心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无奈。

    每次顾泽清低头看向小包子，小包子就会对他露出一副「哥哥，你不要抛弃我」的可怜模样，这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人渣」。

    吃晚饭的时候，小包子瘪嘴不吃。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吃饭吃多了，所以哥哥他们才要赶他走。

    见小包子不愿意吃饭，顾泽清他们心疼坏了。顾泽清只好把小包子抱进怀里，亲自餵他吃饭。

    小包子一边乖乖地吃饭，一边无声地掉着金豆子。

    顾母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顾泽清放下手中的碗筷，从袖中拿出一条巾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小包子脸上的金豆子。

    「清儿，明日王爷他们来了，我们好好的跟他们说说，等小包子恢復记忆，再让小包子跟他们回去吧。」顾母说道，「现在小包子没有恢復记忆，不认识他们，跟他们回去，小包子会害怕的。」

    顾父也说道：「看这个情况，明日王爷他们带走小包子，小包子怕是会大哭大闹。等小包子回到王府，说不定还会偷偷跑出来找你。」

    顾泽清见小包子满含期待又怯怯地望着他，在心里深深无奈地嘆了口气。他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脸，「明日见到王爷和王妃，我会好好地跟他们说。」

    小包子听到这话，委屈巴巴的小脸上登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欢喜地扑进顾泽清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抱着顾泽清的腰。

    顾泽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包子的后背，无奈又宠溺地说道：「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吗？」

    小包子从顾泽清怀里抬起头，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顾泽清餵小包子吃饭，小包子再也没有掉金豆子。

    吃完晚饭，顾泽清牵着小包子出去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县衙。

    展昭他们见小包子来了，抢着抱他。

    小包子被展昭举高高，笑的非常开心。

    艾虎和王朝他们在一旁扮鬼脸逗小包子玩，逗得小包子咯咯笑个不停。

    县衙里的人都非常喜欢小包子，每次见到他，不是逗他玩，就是餵他吃好吃的。

    小孩子的笑脸和笑声很有感染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得笑出来。

    包拯问站在他身边的顾泽清：「泽清，你带小包子来县衙是不是有事？」

    「大人，小包子他……」顾泽清把晚饭前发生的事情跟包拯说了，「大人，如果小包子明日见到王爷和王妃，没有记起他们，可否请您帮忙劝说下王爷他们，等小包子恢復记忆，再让小包子回王府。」

    包拯捋了捋鬍子说道：「好，明日我会劝劝王爷。」

    「谢大人。」

    「不过，王爷他们要是坚持接小包子回去，我也无法阻拦。」

    小包子在县衙玩了一会儿就犯困了，乖巧地睡在顾泽清的怀里。

    展昭和艾虎送他们回去。展昭怕顾泽清抱着累，想要抱过小包子，但是小包子紧紧搂着顾泽清的脖子不放手。

    「泽清，等我们在开封府帮你们找到房子，你们一家人就搬来开封府吧。」艾虎怕吵醒顾泽清怀中的小包子，压低声音说道，「等我们到了开封府，立马就帮你们找房子。」

    顾泽清轻声道：「我暂时去不了开封府。」

 第103页

    「这是为何，你不是要去国子监读书吗？」艾虎不解地问道。

    「我得等州试放榜。」顾泽清说道，「等州试放了榜，我马上就去开封府找你们。」

    艾虎把这件事情忘了：「对哦，你还要等放榜。」

    展昭道：「放榜还得等一段时日。」

    「泽清，你肯定能考中了。」艾虎笑着说，「等你去开了封，我们请你吃饭，庆祝你考中。」

    「好啊，到时候你们带我去吃开封府好吃的。」

    「没问题。」

    在进家门之前，顾泽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忘了跟包拯说，忙对展昭说道：「师父，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跟大人说。」

    「什么事情？」

    「我在定州府考州试的时候，有几个青楼女子失踪。她们应该是被人掳走的，很有可能死于非命。」顾泽清神色严肃地说道，「定州府那边因为失踪的是青楼女子，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更没有仔细调查这件事情，我猜测还会有青楼女子消失丧命。」

    展昭听了，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一旁的艾虎气愤地说道：「因为是青楼女子，就对她们的死视而不见，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泽清，你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没错，我怀疑不止定州府有青楼女子失踪，还有其他地方的青楼女子消失。」这是顾泽清的直觉。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青楼女子不被重视，她们失踪了，也没有什么人在意，更没有人帮她们报官。就算报官了，官府也不会认真对待。兇手利用这点，一直暗中掳走青楼女子。」

    展昭觉得顾泽清这番话很有道理。他问道：「你觉得兇手掳走青楼女子，并杀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是为了泄愤，二是有某种目的。」顾泽清继续说道，「我直觉觉得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目的？」

    「青楼女子都是可怜人，兇手能在她们身上获得什么？」艾虎很小的时候就闯荡江湖，结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青楼女子。很多青楼女子是逼不得已，她们都有可怜的身世。对青楼女子，艾虎是非常同情的。「难道为了钱？青楼女子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啊。」

    「定州府失踪的青楼女子并没有接客，她们有的还没有及笄，有的及笄了，但是还没有接客。」顾泽清一脸深意地说道，「她们都是干净之身。兇手掳走她们，有可能是为了炼丹。」

    「炼丹？」展昭和艾虎惊唿道。他们随即想到之前钟小宝的死。

    「除了小孩，还有身子干净的女子也能被用来炼丹。」顾泽清觉得定州府青楼女子失踪一案，跟之前钟小宝之死有关联。钟小宝一案的背后的主谋是襄王，顾泽清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跟襄王脱不了关系。

    襄王让人炼丹，很有可能是送给朝中的大臣，或者皇亲贵胄，又或者管家。杀死钟小宝的姚溯已经死了，但是肯定有其他人给襄王炼丹。

    展昭听了顾泽清的话后，很敏锐地说道：「你觉得定州府青楼女子失踪一事跟钟小宝之死有关联。」

    「没错，而且还有幕后主使。」顾泽清不好直接说出襄王找人炼丹一事，毕竟无凭无据。「这个幕后主使应该找了很多人炼丹，之前害死钟小宝的兇手，不过是其中一个。」

    「这……」展昭一脸震惊。

    艾虎听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顾泽清的意思。

    「幕后主使为什么找很多人炼丹，怎么又和小宝的死有关？」

    「这两件事情必然有某种关联，幕后主使所图不小，请大人暗中调查有没有其他地方的青楼女子失踪。」顾泽清又道，「还请大人调查开封府是不是有很多达官贵人食用丹药，他们食用的丹药来自哪里。」

    「泽清，你的意思是幕后主使找人炼丹，炼出来的丹药送给开封府的达官贵人？」

    「很有可能，我还担心宫中的贵人也在食用丹药。」顾泽清特意把「宫中的贵人」咬的特别重。

    展昭一听，就明白顾泽清的意思。

    「我会把你这些话转告给大人。」说完，他戏嚯看了一眼顾泽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忘了，这可不像你。」

    「因为小包子的事情，我把这件事情忘了。」

    艾虎帮顾泽清找补道：「泽清现在不是想起来了么，并不晚。」

    顾泽清对艾虎感激地笑了笑，接着对展昭说道：「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对的，还得请大人调查。」

    「你的猜测一般都不会错。」展昭轻拍了下顾泽清的肩膀说道，「你可是福星，我现在就回去跟大人说。」说完，就带着艾虎回县衙。

    包拯和公孙策听完展昭的话，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凝重。

    「大人，泽清的这番猜测很有道理，这两件事情肯定有关联。」

    包拯沉冷着一张脸，语气严厉地说道：「这两件事情必须严查。」

    「大人，泽清担心开封府有很多贵人在食用丹药，尤其是宫中的贵人。」

    「官家年轻，倒是没有食用丹药，不过其他贵人……」包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眉心皱了起来，「有一个道士经常进宫给太后讲经。」

    公孙策忙说道：「太后说不定也吃了丹药。大人，得调查这个道士。」

    「我马上写一封奏摺给官家。」

 第104页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忙了一天，没时间码字，所以今天的更新改在了晚上。

    以后每天的更新都改在晚上六点更新。

    第54章 五十四回

    是夜。

    顾泽清靠坐在床上，小包子紧挨着他，听他说故事。

    讲了一会儿故事，顾泽清见小包子困得直点头，温声道：「困了，就睡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包子听到这话，立马惊醒，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困。」

    「真的不困？」

    小包子讨好地对顾泽清笑了笑：「不困，一点也不困。」他说着，一双手紧紧抱着顾泽清的左手，撒娇地说道，「哥哥，你继续说。」

    「好，哥哥继续说。」

    顾泽清刚说一会儿，又见小包子困得闭上眼。

    这孩子明明很困，却嘴硬说不困，真是……

    顾泽清放下手中的书，正准备抱起小包子，让他平躺在床上。没想到他刚动，小包子就惊醒了。

    小包子眼里一片恐慌，随即双手紧紧抱着顾泽清。

    顾泽清看到他这样，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小包子不困，但是哥哥困了，哥哥想躺下睡觉。」顾泽清伸手轻轻地拍着小包子的后背，语气带着安抚，「哥哥并不是想把你送走。」

    小包子从顾泽清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怯怯地望着他：「真的吗？」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顾泽清耐心地哄道，「我们一起躺下来睡觉，好不好？」

    小包子乖巧地点头：「好。」

    顾泽清抱着小包子躺了下来，小包子依旧用力地抱着他。

    「睡吧。」顾泽清把小包子抱在怀里，「哥哥不会走的，也不会送你走。」

    小包子蹭了蹭顾泽清的胸膛，随即乖乖闭上眼睡觉，但是他的一双手还是紧紧抓着顾泽清胸前的衣服不放。

    没一会儿，小包子在顾泽清的怀里睡着了，但是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一直蹙着。

    看到小包子这副惊惶不安的模样，顾泽清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明天濮王和濮王妃来了，一定要和他们好好地说说。

    顾泽清侧过身，把小包子整个人抱在怀里。他低下头，蹭了蹭小包子的脸，又轻轻地拍了拍的后背。在小包子耳边，非常温柔地说道：「不怕，哥哥一直都在。」

    睡梦中的小包子好像听到了顾泽清的话，刚刚还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但是一双手还是抓着顾泽清胸前的衣服不放。

    顾泽清哄了一会儿小包子，自己也犯困了。片刻后，他也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顾泽清迷迷煳煳听到哭泣声。他以为是鬼的哭泣声，很是无奈地睁开双眼，结果发现是小包子在哭。

    小包子并没有醒。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哭的非常伤心。

    顾泽清忙坐起身，把小包子抱了起来，边拍着他的后背，边安抚他。

    小包子在顾泽清的安抚下，渐渐没有再哭。

    下半夜，顾泽清担心小包子再哭，一直没有睡好，时不时醒来看小包子。

    翌日，顾泽清准时醒来，见小包子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小猫一样乖顺地窝在他怀里睡觉，他的心头不由地一软。不过，他想到今日濮王他们要来接小包子回王府，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胸前的衣服被小包子紧紧抓着，顾泽清不好起身。他怕他一起身，就惊醒了小包子。

    小包子昨晚睡得不好，顾泽清不捨得这么早就惊醒他。于是，就陪着小包子一起睡懒觉。

    顾父顾母早早就起了。今日濮王夫妇要来，他们昨晚也睡得不安稳，今日天还没有亮就醒了。

    顾母做好了早饭，见儿子迟迟没有起床，心下觉得奇怪。

    「泽清，怎么还没有起来？」

    顾父说道：「我去叫醒他。」

    他刚走到顾泽清的房间门口，就听到儿子正在和小包子说话。他抬手敲了敲门。

    顾父和顾母每次在进顾泽清的房间前，都会先敲门，得到顾泽清的同意后，他们才会进房间。

    「请进。」

    顾父走了进来，见顾泽清正在给小包子穿衣服。

    小包子见到顾父，乖巧又甜甜地叫道：「叔叔。」

    顾父神色温和地笑道：「小包子，今天早上有你喜欢吃的肉包子。」

    听到「肉包子」三个字，小包子的一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顾父见顾泽清给小包子穿好衣服，对小包子招了招手：「小包子，叔叔带你去洗漱。」

    小包子听话地走到顾父的身边，顾父伸手牵起他的小手去洗漱。

    顾泽清穿好衣服后，就去耳房找他们。

    顾母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饭，全都是小包子平日里爱吃的。

    小包子很聪明，看到这一桌丰盛的早饭，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的面上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看到小包子一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顾母和顾父心疼坏了，忙问怎么了。

    小包子紧抿着嘴，无声地掉眼泪。

    顾母忙把他抱进怀里：「我的小乖乖怎么了？」

    「小包子，哥哥跟你说一件事情。」

    小包子拼命摇头，并举起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想听」的模样。

    「小包子，哥哥知道你不想回你爹娘身边，哥哥也不勉强你。」顾泽清的语气非常温柔，「等你爹娘来了，哥哥会好好地跟他们说，请他们让你继续留在哥哥身边。」

 第105页

    「真的吗？」小包子惊喜地问道，「我真的可以继续留在哥哥身边吗？」

    「嗯，哥哥会跟你爹娘好好说的，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包子满脸泪水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不哭了。」

    「那好好吃早饭，好不好？」

    「好。」

    小包子不再伤心，开开心心地吃起早饭。他最喜欢吃肉包子，一口吃了三个肉包子。

    吃完早饭，顾泽清一家人就带着小包子去了县衙。

    在去县衙的路上，顾父抱着小包子走在前面，顾泽清和顾母走在后面。

    「泽清，王爷和王妃会答应你，让小包子继续留在我们家吗？」

    「他们要是心疼小包子，应该会答应。」顾泽清说道，「等我们去了开封府，王爷和王妃可以经常来我们家看望小包子，我们也可以经常带着小包子回王府。」

    「看到小包子方才那副委屈的样子，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顾母说道，「这段时日，我早就把小包子当做亲儿子，他要是真走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娘，你这是催我早点成婚，给你生孙子吗？」顾泽清故意这么说，逗顾母开心。

    「我倒是想啊，但是你现在还小，成亲的事不急。」顾母笑道，「你现在要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功名。等你考中功名，娘立马请媒婆说亲，给你找一个好媳妇。」

    「那我要是考不中功名，岂不是打一辈子光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背就被顾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顾母瞪着他，神色严厉地说道：「瞎说什么，你怎么可能考不中，赶快呸两声。」

    顾泽清听话照做：「呸呸呸，童言无忌，我一定能考中。」

    片刻后，一家人来到县衙。

    巳时初，濮王和濮王妃来到县衙。

    包拯带着顾泽清他们迎接他们夫妇。

    濮王是官家的堂兄弟，在一众王爷中并不起眼。跟其他王爷相比，他没有什么存在感。他唯一能赢得过其他王爷的地方，就是他生了很多儿子。

    赵家的子嗣一向都不多。除了官家至今没有儿子，其他宗室也没有多少儿子。濮王生了二十来个儿子，在赵家实属罕见。

    濮王和濮王妃穿的都很朴素，并不像戏文里那样穿金戴银，光芒四射。他们也非常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对顾泽清一家人，濮王和濮王妃非常感激，再三地向他们道谢。

    顾父和顾母面对濮王他们还是非常紧张害怕，哪怕濮王夫妇他们表现的非常和善。

    顾泽清倒是不怕，不卑不亢地和濮王夫妇说话。

    濮王和濮王妃第一眼见到顾泽清，就被他出色的长相惊到。接着，又发现他气度非凡，心想这位少年人日后肯定不凡。

    小包子见到濮王夫妇，并没有觉得亲切，反而很怕他们，一直躲在顾泽清的身后。

    濮王妃见小儿子一脸陌生地望着他们，心中很是难受。她想要抱一抱小儿子，但是小儿子却躲她远远的。

    小包子在顾泽清的劝说下，这才走到濮王妃的面前，让她抱他。

    濮王妃抱着失而復得的小儿子，双眼泛红。

    小包子被濮王妃抱了一会儿就不愿意了，从她怀中挣脱了出来，急忙跑到顾泽清的身后。

    见小儿子这么怕她，濮王妃满脸失落和伤心。

    「王妃，小包子……」顾泽清意识到在濮王妃他们面前说「小包子」不合适，立马改口道，「殿下他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记得你们是谁，所以你们现在对他来说是陌生人。」

    濮王安慰濮王妃道：「等回到开封府，就请宫中的太医好好地给宗实看看。」

    「王爷，学生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顾泽清对顾母他们使了个眼神，顾母他们会意，立马带着小包子退了出去。

    濮王妃见小儿子出去了，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泽清，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濮王对顾泽清的第一印象很好，就跟着包拯一起称唿顾泽清为「泽清」。

    「王爷，是这样的……」

    顾泽清把小包子的情况非常详细地跟濮王说了，当然包括小包子得知自己要被接走的反应。

    「王爷，如果你们带殿下回府，只怕殿下会非常害怕不安，这不利于殿下恢復记忆，学生担心殿下会从王府里逃出来。」

    「宗实这孩子一向胆小，平日里在王府也不怎么说话。」濮王说道，「你说的对，如果我们强硬地带他回去，只怕他会害怕。这孩子一害怕，就喜欢藏起来，让人找不到他。」

    「学生想请您答应，让殿下继续留在学生身边，等殿下恢復记忆，殿下一定会愿意回王府。」顾泽清说出自己的打算，「学生打算考国子监，过段时日我们一家人将会搬去开封府，到时候您和王妃可以经常来看望殿下，学生也可以经常带殿下去王府，您看如何？」

    濮王想了下说：「好，那就让宗实继续留在你身边。」

    顾泽清没想到濮王会这么轻易答应。他原以为濮王不会答应，所以请包拯帮忙说话，没想到不用。

    「王爷，您放心，学生一家人会照顾好殿下的。」

    「宗实比在王府里长胖了些，可见你们一家人把他照顾的很好，让你们一家人继续照顾他，本王很放心。」濮王之所以答应，自由他的考量。

 第106页

    「王爷，只怕王妃那边不会答应。」作为娘亲，濮王妃肯定想把小包子接回王府，不愿意让小包子继续留在顾泽清的身边。

    「王妃那边，本王和她说，她会答应的。」

    濮王府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濮王的这些儿子没有一个成器被官家重用，濮王一直为此事烦恼。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顾泽清，但是濮王能一眼看出来顾泽清日后肯定不凡。再者，顾泽清是包拯的学生，而包拯深受官家重用。还有，官家很好看顾泽清。如今把赵宗实留在顾泽清身边，对濮王府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恢復更新啦。

    咳咳咳，对不住各位小可爱，前段时间恢復更新没两天又失踪了。

    这段时间没有更新，是因为我去忙终生大事了。

    结个婚真不容易，七七八八的事情加起来太多了，根本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安定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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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五十五回

    不知道濮王怎么跟濮王妃说的，濮王妃最终也同意让小包子继续留在顾泽清他们身边。

    顾泽清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很波折，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小包子得知自己不用离开顾泽清，自然非常高兴。这段时日，他一直不安，就怕顾泽清不要他了。现在好了，他可以继续留在哥哥身边。

    濮王和濮王妃没有急着回开封府，而是在定远县待了两天。

    这两日，顾泽清一家人带着小包子陪着濮王他们四处游玩。

    虽然濮王不用上朝，但是王府里的事情并不少。过了两日，濮王夫妇跟包拯他们一道上路前往开封府。

    包拯离开的那天，定远县的百姓们全都来送他。

    老百姓们捨不得包拯走，但是他们没有开口挽留。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包拯这次去开封府是做大官。

    在百姓们看来，像包拯这样的好官做大官，能帮助更多的人。

    百姓们自发地带了不少东西前来送包拯。他们知道包拯不会收金银珠宝，就带着自家做的一些吃食，希望包拯能带在路上吃。

    包拯自然没收。他在定远县这三年，没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百姓们几乎都哭了。他们嘴里高喊着「包青天」，并祝福包拯一路平安，健康长寿。

    包拯早就红了双眼，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直到上了牛车，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公孙策和展昭他们也无声地流泪。他们也捨不得离开定远县，更捨不得这些质朴善良的百姓们。

    顾泽清没有跟其他人挤在一起送包拯，而是站在定远县的城墙上目送包拯他们。

    顾父站在顾泽清的身边，看着百姓们送包拯的壮观场面，严肃地对顾泽清说道：「泽清，包大人就是你学习的榜样，日后你考中、功名，一定要像包大人一样做个为民的好官。」

    「爹，我会的！」顾泽清看着百姓们不舍地送包拯这一幕，心中十分震撼，同时又觉得热血沸腾。

    顾父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顾泽清的肩膀，一脸慈爱地说道：「爹相信你以后能做到！」

    「必须做到。」原本顾泽清参加科举只想改变一家人的命运，让一家人的日子好过一些，但是自从认识包拯后，他就改变了想法。他被包拯的正直正义和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感染，他想跟包拯一样，做官不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民。

    在现代，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帮助一些人和鬼，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以后要是做了官，不仅能为百姓做很多事情，还能改变些什么。

    当然，他有自知之明，不能改变整个时代。但是，他能在他能力范围内改变一些什么。

    「小包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你有什么感想？」顾泽清特意带小包子来看百姓们送包拯的情形，他希望能在年幼的小包子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包大人好厉害，大家都捨不得他走。」

    顾泽清问道：「那你知道大家为什么捨不得包大人走吗？」

    「因为包大人是好人，大家都喜欢他。」小包子虽然年幼，但是他很聪慧。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虽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感受到了百姓们对包拯的依依不捨。他小小的心灵也受到了强大的震撼。

    「那你想不想成为包大人这样的好人，受百姓爱戴？」

    小包子想也没有想地说道：「想！」

    顾泽清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脸，笑着说：「如果你长大想要成为包大人这样受百姓拥护爱戴的人，那你以后也要像包大人一样为百姓伸张正义，为百姓做好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对歷史上的赵宗实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在位期间做过什么事情。但是，现在的赵宗实是小孩子，让他从小就知道为民着想，这样日后他做了皇帝，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小包子听得似懂非懂，「我知道了，哥哥！」

    「不过，在你长大之前，你得先好好读书。」顾泽清温声道，「多读书就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第107页

    「我会像哥哥一样多读书。」小包子以前在王府，也喜欢看书。他一个人能捧着一本书看一整天。「也会像哥哥一样厉害。」

    「好。」他日后除了教小包子读书，也会让他多看看民间的事情，让他从小就明白百姓的生活。「哥哥会好好教你。」

    小包子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乖巧地说道：「嗯！」

    包拯已经乘牛车离开了，但是百姓们并没有离开，一直追着他的牛车，继续送他。

    虽然包拯让百姓们回去，但是百姓们却坚持要送他，送他三十里路才停下来。

    濮王和濮王妃也被百姓们送包拯的场面震惊到了。他们没想到包拯这么受百姓爱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百姓们这么拥护一名官员，也是第一次见官员离开，百姓们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

    包拯对定远县的百姓们来说就是父母官。他走了，百姓们可不就死了爹娘么。

    定远县离开封府有些远，一日是到不了的。中途，濮王夫妇和包拯他们在驿馆休息。

    「包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在包拯面前，濮王一开始自称「本王」，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很是佩服包拯的为人和才华，对包拯很是尊重，不再自称「本王」，而是「我」。

    「王爷请说。」

    「泽清他们在开封府住的房子，我为他们安排好了。」濮王说道，「要麻烦你到时候说是你帮忙找到的。」

    「这是为何？」

    「我之前说送一处宅子给他们，但是泽清拒绝了。」濮王夫妇为了感谢顾泽清对赵宗实的救命之恩，特地带了不少金银珠宝做为感谢礼，但是顾泽清他们一家人拒绝了。他们说他们救赵宗实并不是为了钱财。「他们一家人对宗实有救命之恩，我想感谢他们，但是他们不收我的谢礼，我只能採取这个折中的办法，希望包大人帮我掩护。」

    「好，下官帮王爷隐瞒。」包拯虽然刚正不阿，但是并不带他不通晓人情世故。他心里清楚如果顾泽清他们一家人不收濮王的谢礼，只怕濮王会多想。

    「多谢包大人帮忙。」

    「王爷言重了。」

    「我在国子监有一处宅子，不是很大，环境很不错，适合泽清他们一家人居住。」濮王说道，「就请包大人说是你朋友的宅子，你朋友想找可靠的人住进去，照顾好宅子，不需要付租金。」

    包拯听了，心中微微讶异，遂说道：「王爷考虑的周全。」

    「对了，我在开封府也有一家医馆，我想送给泽清的父亲，但是他肯定不愿意收，又要请包大人帮忙了。」濮王虽然不上朝，在朝中也没有势力，但是有些家产。一家医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送给顾父，不仅能感谢他们对赵宗实的照顾，还能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请包大人说是你帮忙找的。」

    「好。」

    「国子监那处宅子的房契和医馆的房契，就先请包大人帮忙保管。等时机成熟，请包大人帮忙转交。」濮王相信包拯的为人，不会把这两处的房契占为己有。「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下官一定会找一个好的时机，把王爷的心意送给泽清他们。」一处宅子和一家医馆对普通百姓来说很贵重，但是对皇亲贵胄来说并不算什么。

    濮王举手抱拳向包拯道谢：「多谢包大人。」

    「王爷客气了。」

    「我原本还想给泽清安排先生，但是有包大人你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濮王在去定远县之前，就想好了怎么感谢顾泽清他们一家人。「差点忘了，王妃要送给泽清母亲一家绣坊，还请包大人帮忙。」

    包拯微微笑了笑：「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濮王又跟包拯聊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濮王妃见他回来，忙问道：「包大人答应了吗？」

    「答应了。」

    濮王妃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包大人竟然答应了？」她见包大人铁面无私，还以为他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包大人毕竟是官员，而且要职官员，怎么可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知道。」濮王说着，微微地嘆了口气，「可惜啊。」

    濮王妃疑惑地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与他深交，像他这样的人，值得深交。」不管是包拯的为人，还是他身居要位，都值得深交。「也不能与他走的太近，不然会害了他，也连累我自己。」

    朝中大臣要是与皇亲国戚走得太近，会被人议论。再者，他们濮王府没有什么势力，忽然与包拯走得太近，会让人误以为他有什么野心。

    濮王虽然一直烦恼王府没有什么势力，家中的孩子不能上朝，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样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们王府会平安无事。不过，要是他突然与包拯结交，濮王府说不定有危险。

    「这倒是。」他们濮王府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他们从不参与朝廷的事情，也不与朝中大臣往来。「等等，宗实跟泽清亲近，而泽清是包大人的学生，我们还不是跟包大人有关系吗？」

    「这不一样，宗实是孩子，而且他是被泽清救的，不是我们故意安排的。」濮王言道，「等到了开封府，我们就不便与包大人往来。」

    「王爷说的是。」

    第二日，濮王就向包拯他们辞行，他们要先走一步，要比包拯早几步进开封府。

 第108页

    包拯明白濮王这么做是为了避嫌，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两日，濮王夫妇先抵达开封府。

    濮王刚回来，就被官家召见。

    官家对顾泽清救赵宗实一事很好奇，详细地询问了一番。

    濮王一五一十地跟官家说了顾泽清怎么救赵宗实的。当然，他没忘记夸赞顾泽清一家人。

    官家听说顾泽清一家人拒绝了濮王的谢礼，心中有些意外，随即称赞顾泽清他们一家人仁义。

    濮王又跟官家说顾泽清要来开封府考国子监一事。官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包拯之前告诉过他。

    「官家，您没见到泽清那个孩子，您要是见到他，一定会被惊艷到。」濮王对顾泽清赞不绝口，「这孩子不管是相貌，还是气度都极为出色。不是臣夸大其词，臣在开封府没有见过哪家孩子比泽清的样貌好。」

    「听你这么说，朕越发好奇包拯这个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祝福，么么哒(づ￣3￣)づ╭??～

    作者：开封府的一处宅子，一家医馆，一家绣坊，大手笔啊。

    濮王：不算什么，只是一点薄礼。

    顾泽清：我人还没有去开封府，就先有了房？

    作者：你这辈子比上辈子混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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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五十六回

    包拯离开后，定远县仿佛一下子变安静了。百姓们还没有从包拯离开的悲痛中回过神来，这其中包括顾泽清。

    以往顾泽清都会去县衙找包拯请教一些问题，或者和公孙策下棋，又或者找展昭学武，和艾虎他们聊天。如今他们离开，顾泽清很不习惯，好在再过段时日，他们就能在开封府相逢。

    离去开封府也没有几日了。再过两日，州试的成绩即将公布。等州试一放榜，顾泽清一家人便要动身前往开封府。

    顾泽清的同窗们得知他即将前往开封府考国子监，纷纷邀请他做客，算是为他践行。

    邻居们得知此事后，也纷纷前来恭喜，夸赞顾泽清有出息，还说日后等顾泽清做了大官，让顾父和顾母他们不要忘了他们这些老朋友，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顾父和顾母待人温和客气，再加上顾父救助过不少人，得知他们要走，不少人来送东西。虽然顾父顾母拒绝了，但是大家坚持要送。有不少人扔下礼物，连忙跑走，完全不给顾父顾母他们拒绝的机会。

    原本家里的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而且都被包拯他们顺便带走了，但是这几日邻里街坊送来不少东西，他们不带走不好，只能收拾起来带走。

    顾父顾母他们原本打算租一辆牛车去开封府，现在看来还要再租两辆，不然邻居们送的东西拉不走。

    州试放榜的前一天，顾父打算带顾泽清和小包子去定州，这样第二天，他们可以早早地去等放榜，但是顾泽清觉得没必要。州试放榜后，会有公差前来报喜。不过，他想到定州青楼女子失踪一事，决定还是去定州看看。

    老鬼和卫燕他们一直在定州盯着，但是这段时日再也没有人失踪，这让顾泽清有些意外。

    以他的推测，州试结束后，兇手会再次掳走青楼女子，但是却没有，难道要等州试放榜后？又或者兇手已经掳够了人，暂时不需要干净的女子炼丹。

    如果等州试放榜后再继续掳人，那么老鬼他们就能抓到兇手的踪迹。如果兇手掳够了人，那么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再掳人，说不定他之后会换地方，这样找到他的踪迹就会变得很难。

    顾泽清希望是第一种，这样便能很快抓到兇手，可惜这不是他说了算。

    去了定州，顾泽清他们还是住在顾父朋友的家里，没有住在之前的屋子里。

    顾父的朋友开玩笑说，如果顾泽清考中州试，那么他就把他们住的那间房子租出去，或者卖出去，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出大价钱抢着要。

    吃完午饭，顾泽清带着小包子出去散步。顾父和他朋友没有跟着去，他们坐在院子里边喝茶，边聊天。

    明日，州试就要方便，今日定州府的街上十分热闹，放眼望去大多数都是年轻学子。

    不少人认出顾泽清，纷纷走上前来和他打招唿。

    顾泽清的容貌太过出色，在考场的时候特别引人注目。虽然那个时候学子们因为考州试很紧张，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顾泽清吸引。就连考场的主考官们和侍卫们也经常看向顾泽清。

    人家前来打招唿，顾泽清也不好说「我不认识你「之类的话，于是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他们坐在茶馆里，先是自我介绍一番，接着聊起州试的内容。

    顾泽清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喜欢炫耀自己的才学。他静静地听他们吹牛。

    见顾泽清谦逊有礼，这些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容貌太过出众，很容易引起其他的嫉妒，但是顾泽清一身气度不凡，又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再加上，他说话客客气气，很容易讨人喜欢。

    见他不怎么开口说自己的才学，不会有人觉得他是真的不会，而是认为他是在谦虚。

 第109页

    虽然顾泽清和他们不熟，但是听一群年轻学子们畅想未来，聊人生抱负，他也不由地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对未来充满希望。

    和学子们聊了一个多时辰，顾泽清便带着小包子离开了。怕顾父担心，顾泽清他们没有在外面久待。

    小包子也有些困了，回到顾父的朋友家就睡了。

    顾父的朋友有点事情，出去忙了。

    顾泽清和顾父坐在院子里，边下棋，边聊天。

    顾父见顾泽清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在担心明日放榜一事。

    「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怎么现在也紧张起来？」

    「爹，我不是在紧张明日放榜的事情，我是在犹豫……」顾泽清看着顾父，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顾父见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关心地问道：「犹豫什么？」

    顾泽清看了看顾父，犹豫了下开口道：「爹，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时候，叔叔说的青楼女子消失一事么？」

    顾父想了下，随即轻点了下头：「记得，怎么了？」

    「爹，定州青楼女子失踪一事并不是小事。」顾泽清神色严肃地说道，「它跟之前小宝被挖心脏一事有关。」

    「什么？」顾父大惊道，「跟小宝的死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小宝的死，还是定州青楼女子失踪都是跟炼丹有关……」顾泽清把他之前那番推测又跟顾父说了说，当然他说这一切都是包拯的推测。

    听完顾泽清这番话，顾父大惊失色道：「这……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爹，我在想要不要去青楼看看，问问关于消失的青楼女子的情况。」老鬼和卫燕一直守在青楼那里，但是他们并不能询问其他人关于消失女子的事情。

    「包大人叫你问的？」

    顾泽清轻摇了下头：「没有，包大人怎么可能让我去青楼询问，是我自己想去问问。如果能问到一些事情，等去了开封府就能跟包大人说。」

    「这事应该由定州府的捕快询问。」

    「爹，你忘了，定州府的府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顾泽清轻嘆一口气道，「青楼女子的失踪，没有什么人关心。甚至有很多人觉得她们活该消失。」

    「你一个人去青楼询问，我不放心。」顾父不太贊成顾泽清去青楼打听消失女子的事情。

    「爹，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这怎么行？」顾父被顾泽清这个提议吓到了，满脸惊恐地说道，「你娘要是知道我带你去青楼，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我一个人去，你不放心。让你陪我去，你又不去，那要怎么办？」

    「你非去不可吗？」顾父紧皱着眉头说道，「正经人不应该去青楼。再说，明日就要放榜，要是被人知道你在放榜前去青楼，一定会被人说闲话的，甚至有人趁机污衊你，说你风流成性，这样会有损你的名声。」

    顾父不是怕顾泽清去青楼做坏事。他相信他儿子是真的去打听事情，而不是为了风流快活。

    「你马上就要去开封府考国子监，如果让国子监的先生知道你在放榜前去青楼，只怕他们会认为你品性不好，不会要你的。」

    顾父这番话说的很对。虽然他去青楼是为了查案，但是别人不会相信，只觉得他风流。

    「泽清，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顾泽清想了想说：「好，那我不去了。」

    「以包大人的本事，肯定能抓到这幕后的主使，你就不要操心了。」顾父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顾泽清一个小孩子该管的。

    「也是。」顾泽清没有再说这事，继续和顾父下棋。

    此时，远在开封府的包拯已从官家那里得知顾泽清的州试的成绩。

    在州试放榜前，当地的官员会把考中的学子名单送到开封府。

    官家收到定州府送来的名单，见上面有「顾泽清」的名字，立马就把包拯叫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对包拯这个学生，官家一直都很关注。他还特意让定州府的府尹把顾泽清的考卷送到开封府来。

    当然，送来的考卷并是顾泽清手写的原卷，而不是专门官员誊抄的考卷。

    宋朝为了防止官员在批阅考卷时徇私舞弊，他们批阅的考卷并不是考生自己手写的考卷，而是由专门官员誊抄好的考卷。

    在考官们批阅学子的考卷前，会有专门的官员誊抄每个学子的考卷。当然，这些誊抄考卷的官员们也要经过严查的。如果他们故意抄错学子的考卷是要受到严重的惩罚。

    学子亲自写的考卷会被封印装起来，然后送到开封府。当然，送去的都是考过学子的考卷。没有考过的学子考卷会留在当地。

    官家拿到顾泽清的考卷后，便认真地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夸赞顾泽清写的好。

    「包拯，你这个学生的文章写的真不错。」

    包拯双手接过官家递来的考卷，低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你这个学生写的文章很有灵气啊。」虽然顾泽清的文章的用词并不华丽，甚至有些朴实无华，但是却字字珠玑。「你这个学生一定是有灵气的人。」

    「臣替泽清谢谢官家的夸赞。」

    「虽然你这个学生没有考第一，但是以他的年纪，在州试上考出第三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官家笑道，「你这个学生吃亏就吃在诗词上。他的诗没有他的文章有灵气。」

 第110页

    「泽清这孩子不太喜欢作诗。」包拯笑道，「他比较喜欢写文章。」

    「等他来了开封府，你这个先生可得好好地教他写诗词，让他的诗词跟他的文章一样有灵气，不然就太可惜了。」

    「官家说的是。等泽清来了开封府，臣定好好教他。」

    「从他写的文章能看出来，他是一个有赤诚之心的人，还是一个才思敏捷的人。」官家语含期待地说道，「朕真是越来越期待见到你这个学生。」

    「过两日，泽清应该就要来开封府了。」

    「到时候朕去你家做客，你可不要暴露朕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差点回不来晋江了，这段时间真绝望，幸好回来了，┭┮﹏┭┮

    感谢在2023-03-11 17:24:49~2023-03-31 19:2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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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五十七回

    在州试中考出第三的成绩，是顾泽清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他对自己考过州试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考前几名。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考中等偏下的成绩。就连中等偏上的成绩，他都没有想过。

    考中第三名，有奖励的。定州府的府尹和定远县的县令都会奖赏一些银子给顾泽清。

    定远县的新县令还没有到任，就由县丞代发，奖励顾泽清十两银子。

    定州府府尹奖赏顾泽清二十两银子。

    定远书院自从创办以来，第一次在科举考试中获得第三名的好成绩。以往的州试，定远书院考的最好的成绩是三十几名。

    顾泽清这次在州试中考了第三名，给定远书院创造了最好的成绩。定远书院自然要好好地奖赏他。

    定远书院的院长十分大方，直接奖赏顾泽清五十两银子。这五十两银子中，书院出了三十两，院子自己掏腰包出了二十两。

    定远县的一些富商和乡绅也纷纷来送礼恭喜顾泽清。顾泽清原本打算拒绝的，毕竟无功不受禄，他又不认识他们，但是这是规矩。

    凡是考中州试，或者解试，又或者殿试的人，定远县的富商们和乡绅们都会送礼恭祝。顾泽清不是第一个被他们送礼的人。

    他们送礼，一方面是为了结交，另一方面是为了资助。

    大多数的读书人，家里的条件都不怎么好。虽然当地衙门会补贴，让学子们能安心地继续读书，但是考试要花不少钱，尤其是去开封府参加殿试。

    去开封府，首先要路费，这路费还不便宜，身无分文怎么坐车或者乘船去开封府参加殿试。

    其次：在去开封府的途中要吃东西吧，总不能一路吃干粮吧。

    第三：在去开封府的途中得住宿吧，总不能一直住在破庙里，得找个客舍住下来吧。

    第四：等到了开封府，也要住宿吃喝吧。

    第五：笔墨纸砚得买，书也得买吧。

    第六：在开封府结识新朋友，得请人吃饭喝茶或者喝酒吧。

    总之，考试要花不少钱。这笔钱对很多学子来说是一笔巨款，没有家乡的富商和乡绅们资助，大多数学子是没法上京考试的。

    虽然顾泽清不需要富商和乡绅的资助，但是这是人家的一片好心，再说人家也没有要求他要回报什么的，如果拒绝，未免有些不识趣。

    顾泽清大大方方地收下大家的礼物，并非常真挚地向他们道谢。

    定远县最大酒楼的掌柜要帮顾泽清办谢师宴，不收钱。还说顾泽清能答应他这个请求，是他的荣幸。再者，是他沾了光。以后大家知道州试的第三名在他的酒楼办谢师宴，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沾喜庆，到时候他的酒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盛情难却，顾泽清只好答应。

    谢师宴只办了一天。接下来的两天，顾泽清他们一家人邀请街坊邻居吃饭。顾泽清考中州试的第三名，街坊邻居又破费送了些东西。

    热热闹闹地办了三天宴席。之后，顾泽清又被他的先生们和同窗们邀请去他们家做客。

    原本打算州试放榜后就在定远县待五天，然后第六天出发前往开封府。因为大家太热情，顾泽清多留了几天。

    就在出发前往去开封府的前一天，定州府尹特意派人请他去定州府做客。当然不是请他一个人做客，还去请了其他人，这些人是这次州试的前十名的学子。

    顾泽清是这次考中州试的学子中年龄最小的，也是定州府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第三名。

    在定州府待了三天，吃了三天的席。顾泽清急着要去开封府，还婉拒了不少邀请，不然得在定州府待十来天。

    怕被有人来送他们，顾泽清一家人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城离开了。

    老鬼和卫燕，还有那具只有上半身的鬼魂跟着顾泽清他们一起离开的。

    顾泽清之前让老鬼他们一直盯着定州府的青楼，盯了一两个月也没有等到兇犯再次出现。顾泽清猜测兇犯应该不会再来定州掳走青楼女子，就让老鬼他们跟着他去开封府。

    展昭和艾虎他们得知顾泽清他们已经出发在来开封府的路上。他们担心顾泽清一家人的安全，特意从开封府赶来保护他们。

    见到展昭他们，顾泽清很高兴，忙询问他们去了开封府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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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告诉顾泽清，他们在开封府很好，和在定远县并没有什么不同。

    艾虎说开封府有很多好吃的。等顾泽清到了，她带他去吃好吃的。

    展昭还告诉顾泽清，他们家的房子找好了，在国子监的附近，环境非常好。

    「是包大人一位同僚的房子，他被调去外地任职，最近几年内是不会回到开封府的。」展昭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他担心他的房子长时间没人住会坏，就请包大人帮他把房子租出去。他还特意强调了，他的房子只能租给读书人。」

    顾泽清听后，一脸讶异地说道：「这也太巧了吧。」

    「只能说你运气很好，正好碰到包大人的同僚被调去外地任职。」展昭轻笑道，「包大人这位同僚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地爱护他的房子。」

    顾母说道：「这是自然的，我们会当做自家爱护的。」

    「包大人的同僚因为知道你是包大人的学生，而且读书读的不错，就特意开了一个很低的价格，每个月只需要给他三百文的租金。」

    「三百文？」顾泽清被这个便宜的价格惊到了，「这也太少了吧。」

    「原本那位大人看在包大人的面上不打算收你们租金的，但是包大人说这样会让你们一家人觉得不好意思，于是那位大人就开出三百文的价格。」

    「这会不会不太好？」

    「这也是那位大人的一片心意。」展昭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好地爱惜他的房子。」

    「这……真是太感谢包大人，和那位大人了。」

    展昭又把顾父要去医馆做坐诊大夫一事也说了。还有顾母去绣坊做工一事也说了。

    顾父和顾母没想到包大人已经帮他们找好事情，这让他们非常感激。

    「对了，王爷给你们的新家置办了些东西。」展昭刚说完，就见顾父顾母面露不安，忙安慰他们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家常用物。」

    听到展昭这么说，顾父顾母心里就放心了。

    「不过，王爷送给泽清一个大礼。」

    顾泽清惊讶地问道：「什么大礼？」

    「王爷送给你一屋子的书，虽然都是手抄本，但是都是好书。」展昭笑道，「王爷猜想你应该不会拒绝这份礼物。」

    顾泽清也笑了：「这份礼物，我还真捨不得拒绝。」穿过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看的书太少了。原身看的书也不多。如今濮王送给他一屋子书，正合他意。

    展昭和艾虎又跟顾泽清他们说了不少开封府里的事情，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原本濮王打算派人来接顾泽清他们，但是后来见展昭他们亲自去接顾泽清一家人，他便放弃了。

    幸好展昭和艾虎他们来了，不然顾泽清他们一家人不能平平安安抵达开封府。

    到了开封府，顾泽清一家人没有急着先去感谢包拯。包拯让展昭告诉顾泽清他们，让他们先安顿好，等一切安顿好了再来找他也不迟。

    顾泽清他们一家人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在开封府的新家安顿好了。

    在这三天里，展昭和王朝他们，还有公孙策他们有过来帮忙。

    濮王和濮王妃也过来看了看他们。

    等新家彻底收拾好了，顾泽清便邀请包拯他们来家里做客，也邀请濮王夫妇俩。

    顾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招待包拯他们。

    招待完包拯他们后，顾父和顾母没有急着去做活，而是先好好地逛了逛开封府。

    艾虎刚到开封府没多久，就把整个开封府逛了一遍。她带着顾泽清一家人逛遍了开封府。

    来到开封府一段时日后，顾父和顾母这才前去医馆和绣坊做事。而顾泽清在留在家里看书温习。

    再过两日，他便要去国子监参加考核。

    在参加国子监考核的前一日，顾泽清被包拯叫去他家做客。

    顾泽清带着小包子前往包拯家做客，没想到包拯家有客人，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长相清秀。气质儒雅。

    这个年轻男人就是官家，他是特意来看顾泽清的。

    当官家看到顾泽清时，被他出色的容貌和出众的气度惊艷到了。

    之前，濮王在官家把顾泽清夸得天花乱坠，这让顾泽清在官家心里有了大概的形象，但是没想到顾泽清本人比官家想像的还要出色。

    官家见到顾泽清后，觉得之前濮王夸赞顾泽清那番话并没有夸大其词，反而嫌弃濮王说的不够好。

    见到顾泽清，官家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十分惊喜。

    包拯向顾泽清介绍，这位年轻男人是他的同僚，李家六郎。

    顾泽清没有怀疑包拯的话，恭恭敬敬地向官家行了个礼，称唿官家为「李大人」。

    官家说顾泽清是包拯的学生，就不要客气地叫他「李大人」，可以唤他一声「六叔」。

    「六叔？」顾泽清说道，「您这么年轻，我叫您六叔，会不会把您叫老了？」

    官家被贵族气这句话逗笑：「我比你大十几岁，你叫我一声叔是应该的。如果你不叫我叔，那我的辈分岂不是要比希仁矮一辈。」希仁是包拯的字。

    顾泽清觉得官家说的很有道理。他乖乖地对官家叫了一声「六叔」。

    作者有话要说：

    官家：泽清这孩子长得真好，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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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的皇帝都有些颜控，喜欢长得好看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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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五十八回

    顾泽清见这位李六叔总是盯着他看，「六叔，我身上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并没有不妥之处。」官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泽清，你平日里喜欢读什么书？」

    顾泽清答道：「喜欢史书多一些。」

    官家好奇地问道：「近日里读了什么史书？」

    「近日里在读《史记》。」在古代，没有手机和电脑玩，只能看书。平时闲暇的时候，他喜欢看史书打发时间，主要是史书里有故事可看。

    官家又问道：「你喜欢《史记》里的哪篇内容？」

    「我比较喜欢秦汉篇。」

    接下来，官家询问了很多关于歷史上的问题。顾泽清回答的思路与其他人不同，毕竟他是从后世来的，看待歷史问题比较客观，也比较一针见血。

    官家没想到顾泽清年纪轻轻在歷史上却有独特的见解。之后，官家又考察顾泽清四书的内容。

    顾泽清对答如流。

    官家越是和顾泽清聊，越是发现这孩子极其聪慧。

    顾泽清发现和这位李六叔聊天很舒服。他不会把他的观点强加给别人。

    一开始，他们两人在聊书上的内容，然后就变成了闲聊。

    「泽清日后考取功名，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和包大人一样。」

    「和希仁一样？」

    顾泽清轻轻点了点头道：「想要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破案。」

    「破案？」这个回答让官家有些意外。

    「对，我喜欢破案，尤其是破冤案。」顾泽清笑着说，「包大人破案如神，没有让定远县的百姓受到冤屈。」

    包拯笑道：「泽清在破案上很有天赋，之前定远县出现的几起命案都是泽清破解的。」

    官家道：「我听希仁说过你破案的事情，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在破案上这么有才华。」说完，他想起包拯之前提醒他炼丹一事，便好奇地询问顾泽清道，「听希仁说，你怀疑开封府中有人用人炼丹。」

    「对，他们用小孩子和年轻干净的女子炼丹。」顾泽清想起定州青楼女子失踪一案，面上不觉露出遗憾的神色，「州试前，定州有几个青楼女子消失。州试后，定州再也没有青楼女子消失，我怀疑兇犯暂时掳够了人。或者兇犯谨慎，转移到其他地方掳人。我原本以为能抓到兇犯的蛛丝马迹，结果兇犯太过聪明狡猾，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包拯皱起眉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已经请人帮忙调查，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小孩或者女子失踪。」

    「我怀疑这些年，应该有很多地方有小孩或者女子消失。」

    官家拧起双眉，脸色瞬间变得凝肃。

    「如果真是这样，这兇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这兇犯很谨慎，我怀疑他在每个地方掳走的人不多，不会引起当地衙门的注意，也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恐慌。」顾泽清一脸认真的说道，「就像定州消失的青楼女子一样。她们被世人不喜，世人觉得她们消失或者被杀都是她们自找的。再者，也没有人为她们报案，为她们寻找真相，然后她们消失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官家沉着脸说道：「青楼女子的性命难道不是性命了吗？」

    「在世人眼里，她们的性命一文不值，甚至还觉得有人杀她们是在做好事，或者是在替天行道。」顾泽清说着，发出一声沉重的嘆息，「世人不把出身低贱的人当人看，自然也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包拯也轻嘆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我会一直追查这件事情。」

    「希仁，这件事情你要追查到底，不能再让更多的无辜孩子和女子失去性命。」

    「李兄放心，我会追查到底的。」

    「大人，我也会帮忙追查的。」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上半身鬼魂的事情至今也是没有难点线索。

    「追查这件事情怕是有危险，泽清你不怕吗？」官家故意问道。

    「不怕，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彻查此事。」顾泽清严肃道。

    「你们还真是师徒啊。」官家笑道。

    「大人是我的榜样，我自然要向大人学习。」

    「这话说的好！」官家想起顾泽清要考国子监一事，关心地问道，「你明日要去考国子监，准备的怎么样呢，有没有信心考过？」

    「我准备的很好。」顾泽清谦虚地笑了笑，「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中。」他嘴上谦逊地说着，但是心里对自己考过国子监考核是很有信心的。这份信心是考中州试第三名成绩给的。

    「那你定能考进国子监。」

    「承六叔吉言。」

    这时，公孙策走了进来，提醒包拯他们，午饭做好了。

    包拯邀请官家去膳厅用膳。

    午膳是包拯夫人和沈桂兰做的，都是些家常小菜。

    官家坐下后，对顾泽清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他的身边。

    顾泽清牵着小包子在官家的身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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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看了看顾泽清，又看了看小包子，笑道：「你们俩不是亲兄弟，倒是长得有些相像。」

    「是吗？」顾泽清低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小包子。

    听到官家这么说，包拯和公孙策，还有展昭他们都好奇地盯着顾泽清和小包子。

    展昭满脸惊奇地说道：「李大人不说，还真没看出来。但是现在听李大人这么一说，发现他们俩长得还真是有些像。」

    艾虎说道：「长得都好看。」她又补了一句，「而且都很白。」

    包拯也笑道：「是有些相像。」

    小包子听说他长得像顾泽清，笑的非常开心。

    公孙策轻笑道：「这就是缘分。」

    官家看向顾泽清说道：「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像你这么好看。」

    顾泽清听到这话，一脸惊讶地问道：「六叔，你要当爹了吗？」他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像六叔这般的年纪，早就做父亲了。

    官家满脸喜悦地说道：「对，我又要当爹了，希望这次会是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麟儿。」官家盼儿子如盼甘霖。就在前几日，苗美人被诊出有身孕，可把官家高兴坏了。他有预感这次苗美人怀的一定是皇子，等皇子生下来，大臣们就不会再催着他生皇子。他心里的这块大石头也能落地了。

    被官家这么说，顾泽清有些受宠若惊。

    「六叔，您的孩子一定会很好看。」不是他自恋。他如今的长相太过出色，李六叔想要生一个跟他一样漂亮的儿子会很难。

    「承你吉言啊，哈哈哈哈哈……」

    「李兄，用膳吧。」

    「好，用膳。」

    因为不是休沐日，包拯并没有准备酒水。平日里，他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哪怕是官家来了，包拯也没有准备好酒。

    虽然吃的都是家常小菜，但是官家觉得味道不错。

    在用膳时，官家还亲切地给顾泽清和小包子夹了菜。

    用完午膳，官家问顾泽清会不会下棋。顾泽清说会下，但是下的不好。官家便让他陪他下一局。

    两人坐在院子的树下下棋。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没有打扰他们，他们在府衙的书房里办事。

    展昭站在窗口，看着坐在不远处正在下棋的官家和顾泽清。

    「官家好像很喜欢泽清。」

    公孙策纠正展昭的话道：「不是好像，是非常喜欢泽清。」

    「泽清长得这么好看，谁不喜欢啊。」艾虎说完这话，一张脸微微泛红。

    「方才官家说希望他的孩子能像泽清一样好看。」之前用午膳的时候，听到管家说这句话，展昭心里吓一跳，「看来，官家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展大哥，谁不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啊。」艾虎觉得展昭这句话说的有些多余，「再说，官家也是人，他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很正常啊。这就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展昭打趣艾虎道：「艾虎，没想到你还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啊。」

    「展大哥，我听出来了，你是在嘲笑我。」艾虎气恼地瞪着展昭，「我跟你说，我最近有在好好读书。」泽清读书那么厉害，她也要好好读书。

    「不容易啊，你终于知道好好读书了。」展昭再次看向顾泽清和官家，见他们有说有笑，「泽清要是知道他喊的六叔是官家，不知道会不会被吓一跳？」

    「大人，我们真的不告诉泽清这件事情吗？」艾虎觉得瞒着顾泽清是不对的，「泽清后面要是知道是官家，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官家不说，我们便不能说。」包拯说道，「泽清得知官家的身份后，应该不会生我们的气。」

    公孙策附和道：「官家暂时不想让泽清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想吓到泽清，或者是不想让泽清心里有压力。」

    官家下棋输给了顾泽清，「泽清，你的棋艺不错啊。」

    「六叔，您方才放水了，不然我不会赢您。」

    「来，再下一局。」

    这一局，官家没有再放水，但是还是输给了顾泽清。

    不是顾泽清的棋艺高超，而是官家的棋艺一般。

    官家的棋艺并不是太好，但是他又喜欢下棋。在宫里，陪他下棋的人都会让着他，这让他赢得很是不甘心。

    跟大臣们下棋，大多数也都会让着他，但是包拯却不会放水。

    每次跟包拯下棋，官家都输得一败涂地，弄得他很是没有面子，所以他不太爱跟包拯下棋。

    跟顾泽清下棋，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是输得却非常舒服。

    官家见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临走前，他叮嘱顾泽清明日好好考国子监的考核。等他考过了，他会来给他庆祝。

    作者有话要说：

    官家：就是，谁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啊。看着泽清这孩子，心情都不由地变好，胃口也不觉得变好。希望朕的儿子也能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