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逆袭,三爷追妻不手软》 第1章:怒甩男友 “好狗不挡道,让开!”咖啡厅门口,花兮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拦路的男人。 “兮兮,打电话你怎么不接?”男人试图去牵她的手,被花兮冷冷甩开。 “赵启封,你懂什么叫分手吗?” 花兮想要走,却被男人挡住,“我没同意。” 花兮一挑秀眉,轻嗤一声,“老娘甩你,还需要你同意?!” “兮兮,我跟你解释过了,我对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她们找你只是为了钱。”赵启封好言解释。 “为了钱?”花兮笑笑,“赵公子,你嫖.连钱都不付的?” “兮兮,别闹了,咱们去车上聊。”来看戏的群众们将几乎是将两人围了起来,赵启封有些扯不下面子。 “谁特么跟你闹,赵启封我跟你在一起三个月,头上的绿帽子摞一摞都要上天了,你知道绿帽子社吗?我要是进去就直接是至尊vip会员。” 花兮越说越气愤,“我说这大夏天的,我家门前的树上怎么这么多知了在叫,原来特么的它们一直在告诉我——绿了,绿了!” 想想还真是憋屈! “兮兮,我跟她们来往都是因为工作。”赵启封试图解释。 “工作需要是吧?”他不要脸,她就没有必要给他留了,“你丫投资理财,投资的是t,需要每天验货是吧!” “出一次差换一个女人,你还做什么理财直接去卖肾更容易发家致富,出价200万都嫌低!你要是只出.轨也就算了,可特么三天两头有女人找我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工资?我再顺便给你做个表格,记录一下你每月偷吃的效率?!” 咖啡厅二楼靠窗位置一男人目光漆黑如夜幕又沉静如深海,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只一眼就知道他并非善类,但却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女人倒是有趣。”薄唇轻抿了一口咖啡,眼底闪过笑意。 “三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一旁看着的马仔试探地问道。 秦南爵骨骼分明的指尖轻轻的叩击着桌面,眸色深深看着下面的动静,没有说话。 “你赵公子喜欢玩,别带上我啊,你说我正在睡觉呢,一个视频给我发过来了,怎么着啊,是想让我给你们刷个飞机巨轮呗。” “兮兮,一定要这样得理不饶人?”赵启封被她数落的脸红脖子粗,但是碍于面子却不能怎么招她。 花兮是知道他什么德性的,这才故意拔高了音调,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老娘这口气可是憋了好几天了,你丫自己送上门找骂,就不要怪她。 “我知道以前是我的不对,只要你肯回来,我保证把以前的陋习都改掉……” 花兮阻断他鬼都不信的谎话,“所以……你是以后打算给那女人绑起来呗?赵公子,你看这样可好,以后你要是需要工具呢,我来给你寄。” 第2章:奉陪到底 “噗嗤。”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抑制不住发出一笑声,这个时候不少忍耐不住的众人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赵启封面红脖子粗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推开众人,狼狈的跑上了车。 花兮见此,翻了个白眼。 “戏看完了,大家散了吧。” 活动了下脖颈,花兮抬脚准备离开,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花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刚才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赵启封。 滑开接听键,“怎么,还想找骂?!” 赵启封恶狠狠的眯起眸子,“花兮你一个未成年就跟人胡来的货,我那是看的上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仙女了?!” “赵启封我就算是再怎么,也比你干净的多。”花兮伶牙俐齿的回击,这些年无数的人拿她当年被人强迫的事情来攻击她,她早已经百毒不清。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赵启封阴恻恻地威胁。 花兮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会怕?不过……”她有意的顿了顿,“相比于我的这些旧闻,赵公子的一些新闻一定会更加的吸引眼球。” “你这个贱人,你——” “赵启封!”花兮凌然喊了声他的名字,“咱们好聚好散,想要鱼死网破,我花兮一定奉陪到底!” 不等他说话,花兮便挂断了电话。 轿车的赵启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半晌指尖在手机上按了两下,调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给我把花兮那个贱人弄点货,送到**酒店1606号房。” 他惦记了这么久的一块肥肉,说什么也要吃进肚子里! 发泄完的花兮神清气爽的站在路边等公交车,准备在回家之后好好地睡个美容觉。 结果旁边窜出两个男人拽着她的手就把她往一边停着的车里推。 花兮整个人一激灵,现在买卖人口的都这么猖狂了? 青天白日的在路边就敢抢人! “救命!救命!有人拐卖人口!”花兮扯开嗓子一阵吼,不停地厮打两人。 她的呼救声引来了不少人,其中一名男人眼看事情不对,连忙道:“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她是我表妹想要离家出走,我跟表哥是来接她回家的。” 此话一出,想要上前帮忙的群众都犹豫了。 花兮见此心下一凉,突然想起现在人口贩子的招数,就是喜欢假扮女孩的丈夫或者家属,让群众信以为真,不强加干涉。 她可不想被拐卖到大山沟里给人当媳妇,保不齐连命都丢了。 心下着急,脑子却变得异常清醒过来,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她只能自救。 一口咬在男人堵住自己嘴巴的手上,嗓门放到最大,“你是谁表哥,我有你们这种亲戚真是上辈子倒了血霉,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她才16岁啊,你到底是不是人!现在还想打我的主意,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两个“人贩子”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 他们不过是奉三爷的命令带个人,怎么乱伦都出来了? 路人见有劲爆的八卦听,一个个都围了上来,想要围观年度大戏。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时候,花兮一个高踢腿直接正中其中一人的下巴,“你丫个挨千刀的。”直接将人踢晕乎了,倒在地上。 第3章:非洲看企鹅 另外一男人见同伴倒下了,就想要上前给她点颜色瞧瞧。 却被身后围观的路人拦了下来,花兮见此,连忙上前补了两脚。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两个人贩子一个翻着白眼,一个满脸是血。 而花兮一脸兴奋激动的正在给路人道谢。 现在谁是谁非已经搞不清楚了,警察只好先救人,将两个“人贩子”送去了医院,把花兮留下做笔录。 秦南爵这边刚从局长那里品完茶聊完正事,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做笔录的花兮。 一天之内两度相见,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 “我跟你们说警察叔叔,现在的人贩子太猖獗了点,光天化日的就敢抢人,如果今天他们抢的是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警察哭笑不得的纠正她,“小姑娘,我还不到三十,叫同志就行,叔叔就不用了。” 闻言,花兮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面颊一红,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口误。” 秦南爵厉眸扫过来的时候,正好捕捉到她微红的面颊,眸色一深。 “是你自作主张?” 马仔跟在他身后一顿,低声道:“是,只是没有想到派过去的那两人竟是个蠢货,被一个女人弄进了警局。” 这简直就就是莫大的耻辱。 秦三爷没有说话,没有怪罪也没有不满,只是道:“人怎么样了?” “听说……打进了医院。”马仔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女人,那可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 “医院?”秦南爵玩味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眼眸微勾玩世不恭,“就她一个人?” “是。” 看着花兮悄生生的小脸,秦南爵狂狷倨傲的眉尾上挑,似是而非地说了句,“这小娘们长得倒像是劳资的女人。” 皮肤白白的,身子娇娇的,搞起来定是够味。 马仔没有听清楚他的话,问了句,“三爷,你说像谁?” 秦南爵给了他一脚,裹了裹腮,邪魅的眉眼张扬,“像劳资儿他娘。” 马仔捂着被踢痛的腿,一瘸一拐的追上去,“三爷,你什么时候有崽了?” 他没有崽,什么时候保不齐就搞出来了。 车上。 “三爷,那女人打了咱们的人,就这么算了?”马仔看着越来越远的警局,一时搞不清楚三爷的心思,他们不应该给警局施压,给那女人颜色瞧瞧? “没算。”秦三爷喉结上下滚动了回,凌厉的眸子像是在回味什么,“搞到床上再算。” 马仔咳嗽一声,“三爷的意思是……” 秦南爵庸庸懒懒地瞥了眼腕上的手表,“把人给请过来,办不到,爷送你去非洲照看企鹅。” “三爷,非洲没有企鹅,企鹅在……” “艹,就你看过两天书。”叨着根烟,一巴掌拍在马仔的脑门上,阴恻恻威胁,“还不滚下去弄人。” 被丢下车的马仔看着一骑绝尘的轿车,有苦难言。 那女人现在八成还在警局呢,他……他去哪里弄人。 走出警局,浑身轻松的花兮,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两拨抱着相同目的的人正在朝她靠近。 在一拐弯处,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后面喊自己的名字,花兮疑惑的转过头。 “唔——”被人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大哥,这小娘们长得可真带劲儿,比暗夜培养的那群小婊子还要漂亮上几分。”前来负责抓人的一个,望着花兮俏丽的小脸啧啧赞叹。 “长得不漂亮能入得了赵公子的眼?”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轻唾一口,掏出一针管。 第4章:似曾相识 “大哥你这是要给这女人打药?” “赵公子特意吩咐了,这女人烈的很,不弄点药恐怕玩不起来。”大哥将针管插进了花兮的手臂上,将里面的药水推了进去。 昏迷中的花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皱了下眉。 “把人留下!”马仔带人赶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行人正开着车窗将要给花兮注射进去,当即大吼一声。 马仔是来“请”人的,身后就跟了一小弟,对方却是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两队人马一对峙,马仔原本的豪气冲天顿时消了不少。 没做多想,连忙就拨通了秦南爵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秦三爷,一边听着,一边玩味花开手中的银质打火机。 翻盖,阖上。 翻盖,阖上。 乐此不疲。 就在马仔迟迟等不到他的回音,着急上火的时候,秦三爷终于开了尊口,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流痞做派,“等爷去掀了这群崽子的头盖骨。” “好咧,三爷。” 在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花兮似乎隐隐的看到一飞驰而来的轿车,有一伟岸的身影带着满身的痞,夹杂着周身的傲,踩着硬质皮鞋,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却带给她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身后是拳头击打在肌肉上的声音和有人哀嚎求饶的叫声。 当他将自己抱起的那一刻,花兮莫名的就感到了某种荒唐的踏实感,手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颈。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笑声,“这么快就投怀了?” 花兮闻言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晚上十点,名流官邸。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花兮的脸上更衬得肌肤如雪,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颤,脖颈处很疼,浑身却像是被浸泡在沸水中一样。 热,渴。 惺惺然睁开了眼,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这是哪里? 她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像走出了警局,又听见了有人叫她,然后呢……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浑身虚软的无力,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拍了拍自己的脑瓜想要清醒一些。 但是却像是醉酒的人一样,意识照旧模糊。 朦朦胧胧的她将房间巡视了一遍,黑白色调的装修,透着股精英的味道,可偏偏屋内的摆设却又让人有种不着调的痞气。 渴——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水杯,想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循着声音,花兮脚步虚浮的走到了浴室门口。 她敲了两下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一气之下便直接推开了门。 男人精壮的腰身最先引入眼帘,身形修长却不显瘦弱,麦色的肌理被水浸湿,带着股情色的味道,丹凤眸凌冽桀骜如同九天鹰隼,嘴角噙着一抹薄浅的邪笑,危险却又引人深陷。 周遭的事物她都看不真切,却偏偏看清楚了他的眸子。 第5章:简直勇气可嘉 她怔在原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记不起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南爵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上前两步,长臂一揽,将人禁锢到了身前,花洒从头顶落下,窸窸窣窣的水珠中,她感觉自己似乎更渴了。 “你……有水吗?”她问。 秦南爵胸腔中传来低沉的笑声,水珠从发丝间滑落,穿过美人尖,滑过侧脸线条,一路向下—— “劳资身上只有牛奶没有水。”男人轻?佻的挑起她的下颌,硬挺的鼻尖在她的脖颈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嗓音喑哑道:“爷觉得你倒是有很多水,嗯?” 花兮看着眼前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觉得眼前这人像极了她心底的那个,手指不受控制的就摸上了他英俊的面孔。 “你说,你为什么会是我小jiujiu呢?”轻语咛喃,带着无尽压抑、痛苦、不甘和愤恨。 你怎么能是我小jiujiu呢? 怎么能啊! 秦南爵狭长的丹凤眸子睨着怀中的女人,眼底闪过兴趣,还是个心有所属的娘们。 如果他没记错,这小娘们刚刚甩了男友,现在这是又冒出个小jiujiu? “告诉爷,还干净吗?”勾起她的下颌,兴趣盎然的看着她红扑扑的面颊,大掌禁锢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花兮现在很难受,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口中说着,“热,小jiujiu,我好热。” 感受着怀中人的馨香,秦南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次,他从来都不是习惯委屈自己的人,低头,印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 多年的痴恋得到了回应,花兮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声音低低带着无尽的魅惑,“小jiujiu。” 艹,想他纵横商界的秦三爷,竟然要当人替身? 虽是这小娘们软软很想搞,可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 捏着花兮的小脸,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小娘们给爷看清楚了,我是谁。” 她踮起脚尖,盯着他喉骨上滚动的水珠,已然是神志不清,娇娇软软的说道:“小jiujiu,兮兮好热,这里好难受。” 说着拿起男人的手放在了胸?口上。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水花下勾勒出迷人的身形,秦南爵不禁低咒一声,“艹,老子不是你小jiujiu。” “小jiujiu,你看看兮兮,兮兮真的好难受。”她软糯的像一只小奶猫,喊的秦南爵恨不能当即将人就地正法。 “特么的,逼劳资是不是?”想他秦三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你干啊,有本事你来啊,小jiujiu你不是正人君子吗?你不是一直装作不懂我的心思吗?现在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吗?!”她是彻底将他当成了鬼佬子的小jiujiu。 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条线,真是操蛋,这小娘们就是欠! “劳资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滚出去,否则爷不管你是不是清醒!” 被呵斥的花兮,抬起圆滚滚的眸子,张口就朝他的脖颈咬了上去,“谁要你给机会……” 每次看他穿军装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做了。 她想,早就想了。 一直都在想。 秦南爵剑眉一挑,很好,真你娘的好,简直是勇气可嘉。 “自己送上门的,待会儿可别哭。” 第6章:我很喜欢 他不弄到她哭,他三爷的名头就倒过来写。 手摸到她的领口,微一用力“刺啦——” 将她身上的白衬衫从中s开,露出白皙迷人的肌肤,玲珑剔透的身段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偏她还不怕死的冲他挺了挺胸,仰着小脸冲他叫嚣,“我是不是比白依依身材好多了?” 被那白色勾住了眼球的秦南爵,哪里还有功夫管白依依是哪根葱,扣住她的腰,让她与他肌肤相贴,“听着,不管你心里有谁,以后都只能有劳资。” 在他没有厌倦她之前,她这眼里心里都要是干净的。 缠着他的身体娇娇软软的如同水蛇,“小jiujiu你都石更了,还在等什么?” 他是在正常不过的男人,还是一个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举动,“小娘们,你……”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间,凌冽的眸子下移,某处已经被小女人握在了手中。 惹火到这种程度,偏她神志不清,不知道危险降临,还在那仰着一张俏生生的脸挑衅:“小jiujiu你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吗?你不是只喜欢白依依吗?” 秦南爵厉眸布上了阴霾,咬着她不讨人喜的小嘴儿,将她抵在了墙上。 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狂狷的邪气,嗓音低沉喑哑宛若是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勾引爷的女人中,你是最成功的……” 那手感令他着迷,性感的喉结滚动,“你的身体,我很喜欢。” 莫名的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花兮痴痴一笑,眼神迷离,“你的,我也喜欢。” “嗬——”秦南爵低沉的嗓音引起胸腔震动,炙热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开,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将人牢牢的禁锢在了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 眸光深不可测,大掌下移,激战一触而发—— 砰! 酒店楼下传来一声枪响。 “三爷不好了,有个当兵的带着人说是要你把小娘们交出去。”马仔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哐哐”地砸门,生怕他听不见。 “艹。”已经是箭在弦上,现在让他停下,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把人给我打出去!” 马仔一脸焦急,“三爷,那个领头说咱们劫了他的外甥女,要是不交人,就要直接闯进来。” 外甥女? 小jiujiu? 靠之。 是来找这小娘们的。 “让他给老子滚!”什么外不外甥女,现在这女人就是他嘴边的肥肉,天王老子也甭想坏了他的好事儿。 “三爷,那女人身上好像有定位,顾北城已经带人冲上来了。”马仔在门外心急如焚。 砰—— 马仔的话音话音刚落不久,房门便被人从外面踹开。 …… 花兮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双小手按住,“兮兮,你还在挂吊针。” 花城宇抿着小嘴,萌哒哒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 花兮一顿,“你怎么会在这里?” “兮兮被坏人捉走了,我担心你,就让小舅姥爷把我接来了。”花小宇半趴在她的身上,小脑袋一个劲儿往她的怀里钻。 花兮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让小宇担心了,以后兮兮会小心的。” “兮兮,你永远都不能丢下小宇,小宇见不到你会害怕。”小家伙颤抖着身体,似乎是真的害怕到了极致。 第7章:花家二小姐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这些年花兮赚的钱大半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但是这种治疗始终是饮鸩止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康复。 三四年前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当在孤儿院见到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宇的时候,她觉得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她想要帮助这个孩子。 “怎么了这是?”顾北城手中掂着饭盒,看着病床上的两人,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 花兮一直都觉得,顾北城就是自己此生的阳光,她在十六岁那年坠入黑暗,先是母亲离世,紧接着自己在小巷内被一不明身份的男人强暴,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再到得知自己怀有身孕——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还没有成年的花兮身上,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完了。 她都要放弃自己这烂泥一样的人生了,可是顾北城却将她从泥潭中拉了回来。 “兮兮,姐姐临死之前让我照顾你,听小舅舅的话,任何痛苦都会过去。”那个漆黑如幕的夜晚,她看见他的笑容比繁星还要闪耀。 “小舅舅。” “小舅老爷。”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喊出了声。 顾北城一身军装,庄严肃穆,可是嘴角的笑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身体好点了吗?” “就是腿有点疼。”花兮动了动被子底下的腿,腿根处又酸又痛的难受。 顾北城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脑海中浮现出当自己闯进酒店时,她被人扯开腿压在墙上的模样。 “小舅舅?”见他半天不说话,脸色难堪,花兮狐疑地喊道。 “……没事。”顾北城躲避开她的眼睛,眼神闪躲。 花兮心中疑虑更深,然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幕羞耻的画面,她似乎…… 似乎…… 嗯,跟一个男人在浴室玩起了羞耻y? “刷”地一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当起了缩头乌龟,靠之,没脸见人了。 小宇说是小舅舅把她带回来的,那他岂不是都看见了!!! “你们都出去,不要叫我,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被子里的花兮闷闷地哀嚎。 老娘的一世英名!! 花城宇与顾北城相视一眼,继而爆发出一声大笑。 花兮一头黑线,没感情了,“嚯”地一下拉下被子,“小舅舅你告诉我,那个猥琐的受精卵是谁?!” 顾北城:“……” 花小宇一脸呆萌的歪着头问她,“兮兮,谁是猥琐的受精卵?受精卵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忘记小宇还在这里,一时口不择言的花兮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麻蛋,再见到那个受精卵,她要爆了他的卵。 花兮的恢复力堪称是打不死的小强,等体内被注射的药物被清除干净后,便闲不住的执意出了院。 花小宇也被送回了学校。 在回自己的小公寓之前,花兮去了趟商场,准备买点东西晚上给花小宇做顿丰盛的。 等她推着小推车经过化妆品区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一款香水。 当她刚准备让工作人员拿过来看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令人厌烦不已的声音,“呦,我当时谁污染了这一块区域的空气,原来是我们花家的二小姐。” “花韵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你忘记了,这花兮当年不是因为私生活混乱已经被逐出了花家?”花韵的好姐妹孙芸芸阴阳怪调地说道。 第8章:幺蛾子 花韵装模作样的掩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呦,我这看到花兮一时太兴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花兮冷眼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戏精,指着柜台上看中的香水说道:“美女,把那款给我看看。” 花韵看着花兮挑选的那瓶香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嘲讽道:“我说妹妹,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审美还是那么的独特,还是说最近手头已经紧到……只能买些不入流的香水了?” 花兮一向的行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丫要是非要犯贱,我就送你上天! 樱唇勾起,眉目含笑,她的长相属于清纯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笑起来的时候分外的迷人,“怎么?花大小姐是想要教我怎么挑香水?” 花韵盛气凌人的抬起下巴,“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花兮弯起眉眼,眸中闪过狡黠,“既然花大小姐想要赐教,那我就请教了……” “我想要一款闻起来就让人欲罢不能,有品位,有逼格,高贵中不失婊气,野鸡中鹤立鸡群,茫茫人海中骚的若即若离,让人只要闻到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的香水。” 花兮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她每说一句,花韵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怎么样,见多识广的花大小姐是没用过,还是不肯跟我共享?”你丫的,让你拽,真是给你脸了! 花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 “啧啧。”花兮俏生生的小脸上满是失望,吃惊道:“怎么,不知道?” 见好友被为难,孙芸芸坐不住了,大声责难道:“难怪你丑闻满天,一个大家小姐满嘴的污言秽语,简直是在丢人现眼。” 花兮毫不留情的怼回去,“老娘丑闻满天是吃你家大米,抢你男人,还是掘你家祖坟了?老娘凭自己的本事污言秽语,干你底事?!” 这群人这两天是疯了,上赶着到她跟前找骂是吧? “嘟嘟嘟……”手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花兮打开手机一看,是小家伙发来的短信,让她记得晚上答应去练武场的事情。 花小宇身体不好,却很喜欢学些拳脚功夫。 她家小宝贝召唤,她就大慈大悲的放过这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女人。 大摇大摆的推着小推车离开。 留下两个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的女人。 …… 名流官邸。 马仔拿着遥控器在偌大的放映屏上一张张的翻动着照片,神情忐忑,一脸要哭的模样。 秦南爵面无表情的斜靠在沙发上,眉尾玩味的上翘,“你小子是想找死?” 马仔大呼饶命,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了,“三爷,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姨夫人的意思,我哪里敢不从。” 秦南爵翘着二郎腿,慵懒的磕着瓜子,神情寡淡,“你是听小姨的还是老子的?” “我……我……”马仔欲哭无泪。 这让他怎么选? 谁不知道姨夫人是三爷身边仅有的亲人,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他选谁都是两个字——完蛋。 李希飞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马仔哆哆嗦嗦,秦南爵一脸冰冷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姨夫人。”马仔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的喊了声。 李希飞瞥了两眼放映屏上放映的照片,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瞪了一眼秦南爵,“你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9章:女人操心太多老得快 秦南爵瞥了眼杵在那边的马仔,道:“还不出去,留在这准备下崽?” 等马仔逃命似的离开,秦南爵磕着瓜子,拧了拧眉,“小姨,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处理?”李希飞闻言暴跳如雷,“你处理的结果就是快三十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是准备孤独终老不成?” “前两天你李伯家的女儿,牛津大学的博士生,温文尔雅的女学者,你见到人家是怎么说的?”李希飞想起他做的混帐事,就脑壳疼,“你跟人家一个女孩子说,人家长得像你最讨厌的蚂蚱,所以你们不合适?!!” 这是即将而立之年的男人干出来的事吗?! “再上一个,人家华明集团的女强人,你嫌弃人家的鼻孔形状不美观……” “上上个,你说,人家的头旋跟你方向不一样……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秦南爵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角,漆黑如同夜幕的眸子寡了寡,随口丢出去一句荤话,“今晚上我给你弄出一个种来,行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李希飞指了指放映屏上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道,“这些都是凉城的名媛,哪一个不是风华正茂,你一个都瞧不上?” 秦南爵目光淡淡的在上面扫了一眼,“瞧不上。” 李希飞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道:“瞧不上女人,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男人?” 正在磕着瓜子的秦三爷一个不留神咬在了舌头上,低咒一声“艹”,“小姨,女人操心太多老得快,你瞅瞅你眼角都有皱纹了。” 李希飞笑骂一句,“你就给我这胡说八道,我告诉你秦南爵,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小姨,一个星期内给我找个女人回来,听见没有?!” 秦南爵被这如同紧箍咒一般的声音扰的烦了,敷衍一句,“知道了。” “一周后见不到人,我就没你这个外甥。”李希飞简直是操碎了心,看着他玩世不恭的侧脸,轻叹了一口气,半晌又艰难的补充了句,“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男的……男的也凑活吧……” 秦南爵:“……” …… 进了练武场的花小宇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白嫩嫩的小脸上盛满了笑容,不用花兮带着就一溜烟的蹿没了影儿。 小家伙长了一张灵气的小脸,虽还年幼却足以窥探日后的风华,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来视察的小老板。 小正太在这种地方并不少见,但是如此萌的人一脸血的还是罕见的,不少怪阿姨怪姐姐们惊呼着凑到小宇面前,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就直接上了手。 花小宇瞪着大大的眼睛的看着眼前一边捏自己的脸,一边打呼“可爱”的女人们,吓得一溜烟的逃跑了。 两根小短腿倒腾的极快,如同踩上了风火轮一般。 身后是一群女人的呼喊声。 小家伙没头苍蝇一般跑进了一装修精美的电梯内,电梯一路向上,最终在顶层停了下来。 当电梯门开的一瞬间,花城宇的眼睛顿时一亮,这里竟然是一个大型的运动场,他和兮兮来了这么多次,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花小宇左瞅瞅右看看,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 第10章:你娶兮兮好不好 当走到里面看到台上正在对打的两个男人的时候,小家伙的眼睛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迈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 格斗台是单独隔离出来的一块,台上的秦南爵和职业格斗教练打得不可开交。 秦南爵天生嗜武,每逢周一周五不来活动活动筋骨,他浑身就像是长了虱子一样的难受,格斗教练是这间练武场最专业身手最好的,但是在你来我往间却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小家伙眼睛忽闪忽闪的直发亮,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在热烈的涌动着。 从外面的马仔看到这莫名其妙闯入的小家伙表情有些奇怪,要知道他们三爷凶神恶煞的名头和冷脸可是吓哭过不少孩童,这是哪里来的怪胎,竟然一点都不畏惧,反而兴致勃勃? 不等他问清楚花城宇的身份,台上的秦南爵发出一声冷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格斗教练已经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秦三爷以绝对压倒性的姿态将人扣在了地上。 胜负,已分。 格斗教练伸手示意投降,阴沉凌冽的秦三爷神情一松,站起了身,气息细微的乱。 额头不满了汗珠,额发根部亦被打湿。 接过马仔递上来的毛巾,略低着头,狂放不羁的擦拭了下,刀锋精心雕刻的一张脸慵懒中透着流痞。 花城宇看着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小脸蛋红红的。 这个叔叔……这个叔叔,超级棒啊。 如果由他保护兮兮,那以后一定没有人再敢欺负兮兮了。 这样想着,小家伙抬着小脚丫上前了两步。 刚刚经历了一场肾上腺素急速上升的运动,厉眸陡然瞥到一步步正准备上前的小家伙,秦南爵一个冷眼犀利的扫了过去,眸光中布满了冷意。 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即使是一身材魁梧的大汉都要抖上三抖,更何论是一个小孩子,花城宇即使是再胆大,也着实被这一眼给骇住了,小身板绷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眼神戒备的瞅着秦南爵。 那模样就像是严阵以待的小豹子。 秦南爵眉角微微上弯,眸中染上惊诧,这小鬼头明明畏惧他,却倔强的与他对视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的兴趣,还有几分的眼熟。 胡乱的抓了一把头发,冷着音调,居高临下的睨着:“哪里来的小崽子?” “你这个老男人!我没有名字的吗?!!”花城宇仰着气鼓鼓的小脸吼了回去,脾气这么差,要是欺负兮兮怎么办? 不远处守着的保镖,刚刚站起身的教练,站在一旁的马仔,一个个都冒出了冷汗,嘴角抽了抽:真是个小祖宗。 秦三爷那可是出了名的狂暴,但凡是招惹到他的,无一不是生死无门,在场的几个人生怕三爷发飙直接上去将眼前的小家伙给解决了。 但是,一秒…… 两秒…… 十秒钟过去了,秦三爷都一动不动。 不正常,简直太不正常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三爷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一直冷着脸的秦南爵扬了扬唇角,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有点本事。” 马仔掏了掏耳朵,揉了揉眼睛。 艹,他的眼睛没聋吧?耳朵没瞎吧? 小家伙蹬着两只小短腿,冲到秦南爵的脚边,小手拽着他的长腿,语调娇娇嫩嫩,“叔叔,你有女朋友吗?” 秦三爷日理万机,压根没有将还没有他腿长的花小宇放在眼里,绕过他径直走开。 花城宇见此抿了抿小嘴儿,蹬着小短腿追了上去,跑到秦南爵的前面,伸开手臂将人拦了下来,绷直一张小脸道,“怪蜀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秦南爵微敛着眸子,低头睨着小矮子宇,眸色阴寒,神情狂狷,“滚开。” 花小宇被他的冷脸骇住,但即使如此却还是固执的拽着他的裤脚不肯撒手。 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用那略带稚嫩,却包含着无尽崇拜的声音说道,“你很厉害。” 秦南爵幽深如狼的眸子泛着幽芒,“矮土豆,劳资厉不厉害用你说?” 花小宇原是平素不喜秦三爷这般目中无人,但是已经被他刚才表现出来的强大所震撼,罔顾他的冷脸,弯起眼角,笑道:“怪蜀黍,你娶兮兮好不好?” 似乎是生怕他不乐意,花城宇小童鞋开始了王婆卖瓜的模式,“兮兮长得很漂亮,很会挣钱,还会做饭,身上还香香的呢……” 秦南爵原本冷着的脸在花城宇说出“兮兮”二字的时候变了变,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他想要搞的那个女人,似乎名字里也有一个兮字。 最主要,那女人,身上……也很香,香到他一靠近,就想要…… 第11章:这棵矮土豆还你 “怪蜀黍!”花城宇小童鞋蓦然提高了嗓门,将某三爷的遐思阻断,“怪蜀黍,你怎么不说话?” 狐疑的瞅着秦南爵,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难道你是在y淫我家的兮兮吗?” “噗嗤”一旁的马仔憋得脸都红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这颗矮土豆简直就是一人才。 秦南爵面无表情的冷眸扫了过去。 马仔脸上的笑容当即僵在了脸上,讪讪着解释,“那个,三爷,这个……” “滚。”秦三爷面色不善的低吼一声。 马仔识趣的带着所有的保镖和教练走了出去,偌大的室内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 花城宇看着被关上的门,防备的后退了两步,小脸绷得紧紧的,“你想要绑架我吗?我告诉你,我们家可没有钱,你打错主意了……” 秦南爵大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肆意狂狷的眉眼张扬,“矮土豆我问你,你说的兮兮是不是叫花兮?” 花小宇点点头,“你认识兮兮?” 什么叫做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还没有去找,这就自己送上了门。 花兮,上辈子你一定欠老子很多钱。 大掌提溜着小家伙后领,让花城宇整个人腾空,宛若是在提溜一麻袋,“走,去找花兮。” 花城宇蹬着两支小短腿在空中扑棱,“你以大欺小,你不是男人。” 秦三爷扬手就在他的屁股蛋子上扇了一巴掌,“再乱动,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花小宇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小手捂着嘴巴,不敢再言语。 练武场一楼,花兮正在焦急的向工作人员询问花城宇的下落。 花小宇听见花兮的声音,大眼睛猛然间变得蹭亮,伸手呼喊,“兮兮,兮兮我在这里。” 花兮听见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秦南爵提溜起来的花小宇,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伸手就准备将他救出。 秦南爵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花小宇可怜巴巴的瞅着花兮,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兮兮,这个怪蜀黍他欺负我。” “这位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您……”花兮踟蹰了一下腹稿,抬起潋滟的眸子,却陡然间撞进了一片幽深的海洋中,剩下的话卡在了喉间。 眸深似海,好似顷刻间就能将人溺毙。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花兮拧起眉头。 “……爷只跟女人在床上见面。”秦南爵痞气十足,眉眼狂肆。 花兮摸了摸精小的下巴,弯起眉眼,“看来是没见过。” 秦南爵:“……”欠欠的小娘们。 “你提着的是我儿子,把人放了。”花兮双手环胸,直言命令。 秦南爵从一无所有成为如今凉城人人都要尊称一声的秦三爷,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一句,而今这小女人竟然命令他——把人放了? 这倒真是,有趣。 “今天出门忘开车了。”秦三爷将花小宇放到地上,蓦然说了一句。 “所以呢?”花兮扬眉。 “送我回去,这颗矮土豆还你。” 矮土豆花小宇:“……”怒,他会长大的,好吗?! 最后在秦三爷盛气凌人加之仗势欺人的威逼利诱下,花兮勉为其难的答应送他回家。 在地下停车场内,花兮看着大刺咧咧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又看了眼委委屈屈被扔在后座的花城宇小童鞋,不由得翻了个长长的白眼。 一言不发的踩下了油门,然后陡然停下。 踩下油门,陡然停下。 踩下油门,陡然停下。 车每次起步的时候上下一耸一耸,一耸一耸…… 起初秦南爵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当十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没有驶离停车场,秦三爷看不下去了,低骂一句,“你特么日车啊。” 花兮瞥都没有瞥他一眼,直接就回了句,“不然特么日你啊。” 第12章:兮兮,下雨了 这是离合出问题了,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秦南爵烦躁的抓了把头,胸腔中涌动着一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走,下去。” 花兮狐疑的瞟他一眼,“你想干嘛?” “劳资跟你一起把车抬回家。” 花兮:“……” 自从上车后被无视的彻底的花城宇:“……” 当轿车正常行驶在路上的时候,秦三爷悄生生的掏出了手机,漫不经心的将一条短信编辑了出去,一秒钟后抵达了马仔的手机里。 马仔看着三爷发回来的指令,一脸的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毛要人工降雨? 最近的空气质量不是挺好的吗? 即使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三爷的命令就是圣旨,他哪里敢不从,急匆匆的去联系降雨的相关事宜。 于是当抵达花兮三人抵达名流官邸的时候,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就跟发神经一样的“哗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 花兮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一脸哔了狗的模样,这丫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说下雨就下雨半点准备都不给的? 花小宇望着车窗外的大雨,小小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一团,小脸煞白,轻声的咛喃一句:“兮兮,下雨了……” 花兮像是触电一般猛然的转过头,她蓦然响起小家伙的身世,慌忙朝他伸出了手臂,轻抚着他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不怕。” 秦南爵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半晌痞气十足的来了句,“小土豆怕打雷?” 花兮横了他一眼:典型的明知故问。 秦三爷手指在下巴上滑动两下,决定做回“好人好事”,“去我家坐坐吧,免得小土豆给吓破了胆。” 花兮拧起眉头,瞥了眼花城宇恐惧害怕的眼神,勉强答应了这个建议,但是在下车之前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你要是敢乱来,我咬死你。” 秦三爷闻言低咒一声,“艹,劳资要是想把你弄上床,方法多的是。” 不情不愿的上有什么意思,看这牙尖嘴利白白嫩嫩的小娘们自己躺在那,才够味儿。 瓢泼的大雨下个不停,花小宇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等花兮终于将他的情绪安抚好了,花小宇童鞋也睡着了。 无奈,花兮只好将他放到客房里,给他盖上被子,免得他着凉。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花兮揉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臂。 “嗡嗡——” 口袋中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赵启封。 花兮嘴角冷嘲地勾起,手指轻轻一划,挂断。 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喜欢找骂的。 然后就在她挂断后的三四秒钟,电话又一次响起,反反复复扰人的可以。 半晌过后,花兮扬了下头,主动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不过拨通的并不是赵启封的号而是顾北城的。 “小舅舅你睡了吗?”声音娇娇软软,是她在顾北城身边时一贯的姿态。 “……” 两人电话交流了半个小时之久,挂断电话后花兮神情疲倦的颓然倚靠在沙发背上,手机倏地一滑从指间滑落。 当她慢慢的会转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机,竟然好死不死的掉到了两个沙发的夹缝中。 这叫什么? 倒霉的时候喝个凉水都塞牙是不是?! 她最近的运气还真是——背。 因为室内的温度适中,她在哄花城宇睡觉的时候便脱掉了外套,如今只穿了一件鹅黄色裙,裙子既不保守也不性感,属于中规中矩的类型,很符合她一贯的穿衣习惯。 然而事情总不是十全十美,而这个裙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短,在膝盖以上。 当然若是正常情况下是很正常的长度,不过膝盖上一点,但是若是趴下或者蹲下的时候,就会,嗯……走光什么的。 花兮环视了一圈客厅,没有人。 而且那个老男人似乎还在楼上洗澡,所有只要她动作快一点不会有人看见。 青颜抱着速战速决的思想迅速的趴下,手指开始往沙发底部的夹缝中去探。 手指慢慢的向里面滑去,差一点了,就差一点…… 第13章:火气这么大 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她身后似乎有人。 因为捡东西姿势,她需要不断向前伸手,裙子也不断地向上。 “啊!”蓦然看到一双男人的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花兮爆发出一阵惊声尖叫。 眼眸慢慢的向上移,因为角度的关系,让男人本就令人伟岸的身高变得更加的高大巍峨,一脸促狭的睨着她。 花兮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蒙住了,总之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全部的动作,整个人僵在那里。 秦南爵上前了一步,眸光漆黑宛若尘世中打翻的砚台,一身宽大的睡袍让他显得几分邪魅,视线轻佻暧昧的在她的身上滑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她白皙的长腿上。 花兮察觉到他的视线,忙不迭的起身,垂着眸子,手指拉扯着裙摆。 这样尴尬难堪的场面让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而与难堪相伴随的就是滔天的怒火,唇瓣微颤着,羞恼万分:“大叔!你就不怕长针眼吗?!” “哦?”尾音拖长兼带上扬,“难道不是你有意勾·引?” 秦南爵漆黑的眸,邪肆的声,英俊的眉,加之暗红色的睡袍尽显一派慵懒性感。 有意? 这么说他认为刚才是她……故意的? 血脉上涌,圆滚滚的眸子瞪的如同铜铃,“自作多情是一种病,得治!”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娇俏模样,不知为何秦南爵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刚才她捡东西的画面。 白白嫩嫩的,跟颗大白菜似的。 还有上一次这个女人在浴室的模样…… 想到这,男人眼底沉了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涌起的热血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邪魅狂狷,“衣衫不整想要爬上我床的,你不是第一个。” 嗬,花兮简直要忍不住大笑三声,“大叔,您老年纪大了就不要每天满脑子的污秽思想,免得提前步入秃顶的光荣行列”。 她引?诱他? 笑话。 她不挑的吗?! 甩下这句话,花兮转身便想要上楼,手机拿不到她就明天找工具再来拿。 她想走,却不代表这秦南爵也想要放人,这小娘们劲劲儿模样,真他娘的让人心痒难耐的很。 手臂猛地被人拽住,男人的手掌是炽热的,仿佛可以透过肌理直达心脏。 长臂一弯将她拉到身前,强势的扣住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大叔?” “喜欢这种调调的,嗯?” “要你管!”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扑在她的面上,带来心悸的味道,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直接怼了回去。 扣在她腰际的手收紧,两人鼻息相间,邪肆的眉眼向她靠近,“……火气这么大,欠的你,嗯?” “你……松手!”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防止他越来越近的举动。 然而她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没有丝毫的用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开,带着蛊惑的味道“松哪?” 第14章:有人来了,松手 “上一次在酒店你可是荡的很,怎么现在准备演回良家妇女了?”男人眼底深邃,嘴角似笑非笑。 不知道被触及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有些话不过脑的脱口而出,“老娘荡不荡,良家不良家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瓦斯吸多了,脑子秀逗了?!” 男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嗓音又沉又哑:“伶牙俐齿,逼着我现在就办了你?!” 花兮看着男人阴沉的可以滴出水的脸,睫毛轻颤着不言一词。 就在两人僵持着,客厅内蓦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花兮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想要男人,毕竟他们现在的姿势着实有点引人遐想:“有人来了,松手!”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慵散惬意的看着她慌乱的神色,“怕了?” 刚才跟他呛呛的本事哪去了? 他还真以为这小娘们天不怕地不怕呢。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花兮的脸色开始大变。 下一秒眼前的景物一晃,整个人被一路拖到了飘窗,腰部有条手臂死死的扣着她,让她没有半分挣脱的可能。 直到后背被按到了飘窗的玻璃上,花兮眉头紧锁,“你有病是……” 话语声全部哑在了喉间,因为男人就着握着她腰的姿势,向上拱了一下精壮的腰身。 花兮倒抽一口凉气,面色通红。 “怎么不说了,嗯?”这张小嘴儿不是巴巴的,能说的很? 花兮横他一眼,眸子里怒火满满,“你究竟想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男人扑洒在她的面庞上的炽热呼吸,以及上下起伏的胸膛—— 温香软玉的在怀,令他有些欲/罢不能。 “想……干/你。”眯起狭长的眸子,大掌微微勾起她精小的下巴,漆黑双眸深沉似海。 “不就不怕我断了你的子孙根!”花兮冷下脸,同时也寒了音调。 “怎么断?夹……”飘窗外是瓢泼的大雨,“哗哗”的流水声,声声入耳,夜幕中他的轮廓带着魅色。 “你无耻。”低吼一声。 男人俯下头,低沉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跟我试试?我的技术还不错……” “秦南爵,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好好说话!”推搡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很怕?” “滥交易得艾滋,你难道不知道?”花兮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道。 “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没有想要欲拒还迎,什么都没有,您老贵人事忙,就别在我这里废太多脑细胞了。” 艾滋?这小娘们真敢说。 “如此说来,真的是我误会了?”秦三爷若有所思的看她,似乎是在探究她话语里的真伪。 花兮刚准备点头,就听见男人缓慢喑哑的声音传入耳际,“常言不是说,女人多半口是心非?” 花兮深吸一口气,再三冷静,生怕自己一个条件反射,在他这张俊脸上留下什么不该留的印记,“我说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不信,你难道非要我说我对你觊觎已久你才信?” “承认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花兮气急反笑,“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就……随你好了。” 她可没有本事叫醒装睡的人。 喜欢自作多情,那就悉听尊便。 “既然认下了,那我们来说说,你如此费尽心思引?诱我的事情该怎么办,嗯?”语调狂肆,不跟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痞气十足的秦三爷低下头,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薄唇蓦然就印了上去。 第15章:火冒三丈 “你……”花兮看着慢慢靠近的薄唇,反应迅速的撇过头去。 只差两厘米的距离,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从他秦三爷从一无所有的小混混爬到如今的地位开始,多少女人见到他就恨不能直接扑上来的,且不论跟了他能得到的好处,就说他的样貌身材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 第一次竟然有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亲近,这还真是……有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吗?”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但是男人肆意妄为习惯了,哪有闲情雅致跟她讲道理,扬起不羁的眉眼,“偶尔强迫一下倒也不错。” 花兮:“……” 不错? 这清奇的脑回路跟她在一个频道上吗?! 还是说这大叔就是与众不同,脑子不正常。 “违背当事人意愿的行为,都是强暴!”气鼓鼓着腮帮子,义正言辞的训斥。 秦南爵骨骼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深幽的眉眼中盛满漆黑的夜色,喉骨中发出一声“嗬”,“你确定事情发展到最后还会是违背,不是配合,嗯?” 花兮咬唇,“无耻。” 指尖在她的唇瓣上触碰着,继而按压了一下,“这张小嘴儿这么不讨喜,不知道在床上也是。” 花兮极力克制这才没有一巴掌扇过去, “你丫少拿我的忍耐当做不要脸的资本!”再敢胡来,她爆了他的卵,免得以后祸害别人。 秦三爷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邪肆,狂狷,不可一世,“欲拒还迎?”薄唇一张一合轻飘飘的冒出一句。 花兮简直要神经错乱,怎么她说什么,他都能用他那非比寻常人的脑回路,做出与众不同的解释? “你一定要这么咬着我不放是不是?” 没错,就是咬着,像是发q的狼狗。 “我兄弟被你刺激到了,怎么放?” 花兮闻言先是面色一红,然后就是愤懑,“你想发疯就找个愿意陪你的女人,我没兴趣!”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三爷?”马仔拿着电话,四处找人,却没有找到,听到这边有动静,便不确定的出声喊了句。 花兮听着临近的脚步声,想着两人现在这般容易引人遐想的姿势,脊背都崩成了一根弦,“松开,有人叫你……” “扭的这么sao,究竟是想我松开还是继续弄你?”故意歪曲她挣扎的动作,嗓音低低沉沉,满是惑人的气息。 花兮一怔,又急又气,这男人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三观。 “不扭了?”剑眉微挑,视线在她的身上流连一圈。 蓦然说了一句,“触感不错。” 触感? 什么……触感?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花兮面颊宛若是染了最绚丽的胭脂,整个人变得怒不可遏,低吼一声:“你不要脸。” “三爷?”听见飘窗处细微的动静,马仔疑惑着走进。 听着里面的脚步声,花兮心跳的很快,莫名的就有种即将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撑在他胸膛上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着,瞧着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秦南爵见此,恶劣的笑意挂在嘴角,似乎是生怕她的神经还不够紧绷。 低头将她敏感的耳垂,含在口中,甚至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让花兮几欲抓狂。 火冒三丈的花兮,将什么理智全都一股脑的扔进了臭水沟。 去他的理智。 再在这鬼地方呆下去,她都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第16章:所谓重口 不管不顾的一把将男人推开,也不管外面的马仔会不会听见,听见之后会有什么感想了,葱白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翘李妈,你个猥琐的受精卵,香蕉你个不拿拿,你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那气势如虹的模样,就差头顶冒火了。 m~biubiubiu~qaq! 飘窗外拿着手机的马仔:“……” 是他的耳朵灌风聋了吗? 怎么听见有人在怒骂……而且骂的还是——三爷? 就在马仔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喊的时候,花兮一把打开了飘窗的门,一脸愤慨的走了出来。 马仔见此,悄摸声的往里面瞥了眼,结果一眼就撞到了秦三爷那张铁青的脸。 “……”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因为花小宇恐惧下雨天的原因,花兮只好在名流官邸留了一晚。 花城宇还在睡觉,花兮却早早地就醒了过来,许是因为认床的原因,许是因为处于陌生的地方,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好。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那个该死的男人还在她的梦境中折腾,简直是欺人太甚。 揉搓着睡的蓬松凌乱的长发,花兮晕晕乎乎的走在走廊上,准备洗漱。 “啊……唔……”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默然就听到某一房间内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口今。 花兮:“……” 这是持续了一晚上还是刚刚开始? 花兮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就准备快步走过去,但是很多时候事情总不会那么的……顺心。 就比如现在。 花兮刚刚抬起脚,就听到某个发出不明暧昧声音的房间里传出了某人痞气十足的声音,“谁在外面?” 听到这痞声痞气的语调,花兮蓦然就有种感觉,他是故意的,绝壁是故意的。 她站在那,不知道究竟是该进还是该退。 秦南爵没有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不耐烦的又说了句,“傻站在满外做什么?生崽吗?” 花兮跺了一下脚,大步踏了进去。 她有什么好畏惧的,上演春宫图的又不是她。 饶是花兮心中有所准备,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玩这么重口的? 震撼,震撼。 社会,社会。 视线直接越过地上衣着暴露并且被绑成粽子的女人落在秦南爵身上,秦三爷赤裸上身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健硕的线条极富力感和冲击力,西装裤的裤腰微微向下,深蓝色平角裤边线上的ck字母露出,肤色古铜,尽显野性与狂肆男人味。 花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自知的“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秦南爵将她咽口水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收在眼底:艹,这小娘们还说对他无感。 “擦干净你的口水,把马仔给我叫来。” 男色再诱人,一张口破功破到外星球,花兮长长的翻了个白眼,转身下了楼。 难得这丫头听话一回,秦南爵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邪魅玩味,看的地上的女人不禁心神一荡。 “三爷……”娇娇滴滴的喊了句。 秦南爵眼眸也不抬的低低“嗯”了声。 “人家这样绑着好难受,给人家解开嘛。”女人眉梢尽是风情,身体凑近他修长的腿,似有若无的蹭着,“好不好嘛?” “嗬。”秦南爵低低的轻笑一声,这种送上门的货色他还看不上。 就在女人以为自己有机会与他更近一步的时候,男人抬脚踩在了她的手上,疼的女人当即顿时五官变形,“嘶……” 秦南爵笑的狂狷痞气,“往哪蹭呢?” 第17章:痞到骨子里 “三爷……” 三爷眯着狭长的眸子,薄唇轻抿,蓦然起身勾起她的下巴,身上浓烈的烟草味,“来之前没打听清楚?” “我秦南爵从不要送上门的女人,因为……”磁性喑哑的嗓音,如同被砂纸打磨一般的粗粒,钻进人心的轻蔑,“廉价。” 女人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很快的恢复如常,即使被这样带有明显轻蔑的字眼侮辱,她照旧媚眼如丝,“三爷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廉价?” 秦南爵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指,神情寡淡,“没必要。” 而此时马仔已经走了进来,秦南爵擦拭了一下手指,将纸巾顺手扔进纸篓,“送王总回去。” 跟在后面的花兮听到地上女人的身份不禁微微惊讶,她原以为是哪家夜总会的小姐,现在看来竟是某公司的高管? 见他注意已定,女人倒是很明智的没有多做纠缠,自顾自的解开身上的捆绑后站了起来。 花兮看的瞠目结舌,这绳子竟然是这女人……自己绑的? 长见识了。 涨姿势了。 直到马仔跟那女人一同出去,花兮都没有从这一事实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把抽屉里的内库拿给我一条。”不知道何时已经走进了浴室的秦南爵蓦然喊了一句。 花兮脊背一僵,她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吗? 心下不禁开始对于男人的行为进行腹诽: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他们有熟到可以拿这么私密东西的地步吗? 就在她考虑着准备脚底抹油溜人的时候,秦南爵似乎是猜透了她的小心思,不咸不淡却痞痞道:“准备让我出来自己拿?” 花兮不禁脑补了一下某幅少儿不宜的画面,恶寒的摇了摇头。 走到抽屉旁,看着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内裤,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该拿哪一个呢? 秦南爵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动静,又喊了一声:“人呢?” 花兮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里面的款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好多呢……你想要哪一个?” 秦南爵闻言,眼神一深,“你喜欢哪个?” 花兮凝眸:“……” 她一个女的为什么要喜欢男士内裤? 随手抽出了一条黑色的的,“梆梆梆”地敲响了浴室的门。 “门没关,拿进来。” 花兮抿唇,隔着浴室的门想象着男人说这句话时欠揍的表情,恶狠狠的把内裤扔在了门上,“你去死。” 她一定是脑子犯抽了才会给他拿什么玩意儿内裤。 怒火冲冲的花兮,扔完之后就准备迈腿离开,只是—— 秦南爵从来都不是按正常方式出牌的人。 一只沾着水汽水珠的长臂从夹门伸了出来,一把就握住了她的纤腰。 陡然被人抱住的花兮,眉心一跳,抬眸的时候,不期然就撞进了一片深幽的眸光。 他的目光中带着令人心颤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 “你。”性感的薄唇溢出一个字,与此同时大掌微一用力,勾住她的纤腰往上提了提。 刚刚冲了澡的秦南爵身上溢满了水珠,幽深的目光,带着暧昧与蛊惑。 “你有洗澡被人观看的癖好是不是?”花兮轻咬下唇,反唇相讥。 低下头,湿热的气息在她的嘴角漾开:“如果爷说,有被你观看的癖好呢,嗯?” 痞到骨子里的坏男人。 第18章:恶劣的男人 撩拨她还上瘾了是怎么着?! 花兮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再抬眸的时候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我只是来送个内裤的……” 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提秦南爵的眸子忽的变得更加暗沉,身体叫嚣的也越加厉害,恨不能直接将她拨拆入腹。 花兮的手臂撑住他的胸膛,再一次的强调:“我真的只是来送内……” 这个小娘们,就会点火! 握着她的手腕,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将两人贴的更紧:“东西呢?” 花兮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那东西刚才……好像被她……扔了? 薄唇啃咬着她如玉的耳垂:“小娘们,问你话呢……” 不知道是浴室内的温度太高,还是血液升温的太快,总之花兮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炽热,恼羞成怒一句:“扔了!” 扔了? 很好。 大掌环住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精致的下颌,两人鼻息相间:“作为赔偿,把你的给我,嗯?” 把她的给他? 花兮因为激动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臭不要脸。” 秦三爷扬起邪肆魅惑的眉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娘们你以为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跟你上床?” 花兮抿唇,冷冷嘲讽,“难道不是?” “不是。”秦南爵回答的分外肯定,在花兮质疑的目光下顿了顿,继续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想试试沙发,嗯……厨房,阳台,野地也可以。” 花兮:“……” 这死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老老实实的话! …… 从名门官邸出来后,花兮先送了花城宇去学校。 花小宇依依不舍的跟花兮到了声“再见”,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校门。 花兮微笑着冲他摆手,在附近的大商场里逛了逛,准备买点必需品回家,原本是打算一会儿就出来,却没成想这东逛逛西看看转眼就过了时间。 不知道是老天爷诚信跟她作对还是怎样,刚刚准备走出商场的花兮发现外面竟然好巧不巧的又下起了雨。 花兮提着东西,不禁想要仰天长叹,她最近是萧敬腾附体了不成? 犹豫了犹豫放弃了奔向地铁站的打算,准备伸手拦截一辆出租车。 雨势越拉越大,手机上不断地提醒着大雨橙色预警,连续拦截了三辆车,出租车师傅们一听说她要去的地方正好是雨势最大的地点之一,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拒载。 就在她一筹莫展,准备今天将就一下找个酒店住一晚的时候,一辆拉风的路虎缓慢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花兮看着车窗缓缓摇下,下一秒蓦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南爵狂狷的眉眼微微上扬,回视了她一眼,“上车。”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着昨天她也送过他回家,便自我安慰,这不过是礼尚往来。 没有做过多的犹豫,手搭在了后车门上,一拉—— 没拉开。 花兮顿了一下,拧起眉头,略带尴尬,是她用力太小了? 再拉,失败。 第三次尝试,再拉—— 还是没动静。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怀疑,花兮不禁想要破口大骂。 是他主动说让她上车,结果在她准备开车门的时候竟然恶劣的将车门给锁了!! 你丫,简直欺人太甚! 花兮皮“呼哧哧”走到车窗前,笑肉不笑瞪着他,“耍我,好玩吗?” 秦南爵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轻佻的弧度,“我可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花兮抿唇:“所以呢?” 第19章:谁要你喜欢 一开始就是在逗她玩是吗? 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只要他敢点头,就会像只小兽一样的扑上去咬断他的咽喉。 “前面来。”秦三爷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勉为其难的开了金口。 花兮轻嗤一笑,打开了副驾驶位子上的车门。 龟毛的男人。 街市上的路灯明闪闪,将凉城燃成了不夜。 外面大雨倾盆,车内却是寂静一片。 男人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边将温热的大掌缓缓地放到了她的美腿上,甚至有意无意的摩搓了两下。 花兮当即一激灵,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怒不可遏:“把手拿开!” 难怪一定要她坐在副驾驶上,就是为了方便对她动手动脚是不是?! 车子遇到了不平滑的路面,颠簸中他将手移向了腿g的位置。 花兮的心猛然间跳动了一下—— 花兮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秦南爵,我要告你非礼!” “明知道我想上你的心思,还坐在我面前,想一面矜持着一面又耐不住寂寞?”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花兮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有没有被碰过?”将路虎调成了自动挡,薄唇压在她的耳边,声线丝丝魅惑,“我检查一下,是不是崭新的,嗯?” “你……你不要脸。”在他的怀中挣扎,若不是她的手被他禁锢住了,花兮真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要是崭新的,我会……很高兴。”邪肆低沉的嗓音骚动着她的耳朵。 “你兄弟才是崭新的!”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男人的眸子幽深如海,“试一试?” 咬牙,切齿,“抱歉,我怕警察叔叔误认为我在嫖娼!” 嫖娼? 这小娘们真是敢说。 修长有力的双手潇洒的扯开了领带,露出健硕的胸膛—— “你……你解领带干什么?”花兮向后仰了仰,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要是发情……就叫别的女人来……” 秦南爵闻言,低低笑出声,指尖划着她娇嫩的面积,低头将唇压在她的耳垂上:“别的女人我怕自己会……阳?痿。” 花兮愣了两秒,然后脸色一阵红一阵铁青,“我艹,秦南爵你……好不要脸。” 指头按住她暴怒的嘴唇:“女孩子还是不要信口雌黄的好,你没那能力……”顿了顿,又说道,“倒是可以被*。” 花兮:“你大爷的,走开!” 这丫简直就是流氓中的战斗机,她甘拜下风。 秦南爵强壮的身躯紧紧压着她软软的身体,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托住她的腰,让她挺直在他的眼前,“这张嘴巴,实在不讨喜。” 而对付这种不讨喜的女人,通常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堵住。 是铺天盖地的热吻袭来。 花兮脑海中一千只草泥马飞过,不讨喜,谁又要你喜欢!! 紧扣贝齿,就是不让他得逞。 秦南爵也不恼,灵巧的舌在她的唇瓣上来来回回的流连,但是收效甚微,她打定了主意跟他犟到底,如果不是怕他在她张口之后长驱直入,她丫刚才就咬上去了。 秦南爵眼神一深,放在她腰际的手在她的软肉上捏了两下,花兮很怕痒,当即就想要张嘴骂他,“你……魂……唔……” 就在她启唇的那一瞬间,秦南爵趁势而入,舌头顺势滑进了她的口腔,任她再抵抗也无法。 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不住的在她的身上磨搓着,花兮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意图,脸色铁青,却不敢再惹他。 她这怕这个没有三观的男人,会在这轿车内做些什么。 在他激烈地亲吻中,花兮觉得自己的舌头麻了,头也晕晕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直到他终于亲够了,啃够了,这才放过她,也让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有感觉了?”秦南爵微微的气息凌乱,声音带着喑哑。 第20章:扬起高傲的下颌 花兮狠狠地瞪他,“感觉你妹。” 秦南爵:“我检查检查。” “你……” 秦南爵又一次啃上了她的唇,花兮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块猪肉,在被一只狼狗疯狂的啃食。 等她差不多要缺氧的时候,秦南爵这才放开她:“还骂不骂了?” 花兮恶狠狠的瞪他,却不敢再开口,否则她想她今天一定会死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中。 “啧啧,这小眼神,是在向我表示欲求不满?” 花兮看着他痞气十足的浅笑,恨的牙根痒痒,手腕一用力抓着他的领带,将他拉低了一些,低低柔柔道:“我可不是欲求不满一直等着……你的吗……” 秦南爵的眼眸变得漆黑如夜幕,手指摸着她的后脑勺,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一会儿……可不要哭……” “嗯……”名字笑靥如花,然后—— 猛地曲起膝盖,重重的朝着他的命门踹去,“发?情找别人去!” 房车的门与此同时打开,花兮一个箭步迈了出去,下车的速度惊人的快。 手上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小刀—— 秦南爵的脸色铁青的垂下眸,看着西装裤裆?部被划开的大口子,看着窗户外的女人狠狠的咬牙:“花、兮!” 等他抓到她,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绑在床上好好的玩她一个月!!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保不齐现在就断子绝孙了! 那小娘们刚才那一脚可不是虚的。 花兮对于他的咆哮声置若罔闻,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双眸子眸子熠熠生辉。 从那一年的变故开始,她身上少不了的就是防身用的小东西,她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伤害,当年是她年纪小,被那个浑身散发着阴戾的男人骇住,以至于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逃脱不掉。 她的人生也因为那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天堂跌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狱。 16岁的花兮不懂得保护自己,21岁的花兮也不会再步当年的后尘。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当他陷入情欲的时候就是他防备最为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动手,逃走的可能性几乎可以称的上是百分之百。 她花兮一向是最为记仇的人,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她挑、逗,就该承受她的报复。 所以刚才她不光是划破了他的裤子,让他没有脸下车,更是朝着他的命根子狠狠来了一脚! 朝着躲在房车内想要杀人却不敢出来的秦南爵,扬起高傲的下巴。 她就不信他有种出来,除非是不要脸了! 她的猜想是对的,即使现在的秦三爷气的要喷火,即使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车门。 花兮想象着秦南爵那张铁青的脸,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魂蛋,敢打老娘的主意,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光着屁股做人!! 刚才她就应该再下狠手一点,不应该只划破他的裤子,而是应该再狠心一点直接让他后半辈子都不能再睡女人。 秦南爵一手盖在裤子那条巨大的裂缝上,厉眸看着挑衅的女人。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 他秦南爵玩了一辈子鸟,没想到现在竟然反被鸟啄了眼,还是只母鸟。 正在公司忙着公务的马仔接到了一通电话,“**路,买套我能穿的西装,马上滚过来。” 说罢,不等马仔反应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马仔看着被关断的手机,一脸的莫名:这是谁不怕死的惹到三爷了? 随后马仔进行了一系列深刻的自我反思,当一番头脑风暴后确定不是自己后,拿着车钥匙去了**路。 与此同时正在出租车上的花兮美目一闪,掏出手机就近查了一家牛郎店,然后直接一个电话到了过去。 “**路有一辆停在路边的路虎,里面有位姓秦的先生有需要……” “价钱?好说……秦先生有的是钱,只要你们把他弄舒服了,一切都好说……” 第21章:冷嘲热讽 “哦……忘了说,秦先生喜欢当下面的那个。” “对,已经脱好了衣服……” “是,喜欢粗暴一点的方式……” “……” 秦南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等到马仔,反而等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秦先生?”其中一人惊讶的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男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喜欢被压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盯着猛然被打开的车门,让秦南爵的眼睛简直就要喷火了,尤其是这两个男人看着他的神情时,更是有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滚!” “妈的,婊?子装什么,既然叫我们来了,玩什么欲擒故纵!”其中一人的脾气显然是不太好。 秦南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受到的奇耻大辱。 “你、说、什、么?!” “我……”大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那人拦住了,但看秦南爵给人的气度,就知道不是个善茬,他们惹不起:“这位先生不要生气,我们也是收到电话这才来的。” 秦南爵:“滚!” 车门被“砰”的一声关掉,秦南爵咬牙切齿:“花兮!” …… 乘坐出租车,顺利的回到小公寓。 还没有等她打开门,身后蓦然冒出一道阴影,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花兮心下一惊,秦南爵这么快就来找她算账了? 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禁长舒了口气,语气不善道,“赵公子有何贵干?” 赵启封面色铁青的俯视着她,“那个野男人是谁?” 花兮抽回自己的手,“赵大公子有闲工夫在这里找茬,倒不如勤快点去医院,免得哪一天在不知道的时候,艾滋病的大门已经为你打开……” 冷嘲热讽当她不会吗? “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你去哪了?” 花兮冷笑一声,满是嘲讽,“赵启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冷淡的态度让赵启封抓狂,倏地一下将她按在门上,以身高优势将她禁锢住,伸手便想要去扯她的衣服,“交往几个月都不让我碰一下,刚跟我分手就迫不及待的夜不归宿,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是吗?!” “啪——”花兮扬手便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赵启封你自己龌龊,就不要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的不要脸!” 赵启封摸着被打痛的脸,眼神狠厉,抬手就想要打下去,“你这个贱……” “赵启封你想干什么!”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接着就是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赵启封扯开。 一身军装的顾北城以绝对的保护姿态将花兮挡在身后,军人的庄严肃穆在这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们顾家的人也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 赵启封不屑地瞅了他一眼,眼神狠辣,“你们顾家的人?花家都不承认她了,你倒是无所顾忌,你们舅甥之间倒是情深意重啊,难不成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赵启封你吞了粪来的!”花兮忍不住爆了粗口。 “赵家虽然家底还算殷实,但是得罪了我,你觉得这生意还能安稳的做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 “滚!”顾北城厉声一句。 砰—— 第22章:你看那是谁 门关的声音极大,赵启封看着紧闭的房门,阴沉着面孔朝着大门狠狠踹了一脚。 花兮站在窗口看着赵启封飞驰而去。 “兮兮?兮兮!”顾北城连呼唤了数声,这才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花兮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北城不赞同的目光。 花兮一怔,“小舅舅怎么了?” “你……舍不得他?”犹豫了下说辞,顾北城拧着眉头看她。 花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干脆演化成了大笑,就差在地上打起滚来,“小舅舅,你想什么?” 那种人渣,怎么值得她念念不忘? 顾北城狐疑的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探究她话语里的真假。 花兮径直坐在沙发上由着他审视,目光沉静。 他不会知道,花兮舍不得的不是赵启封,而是她的身边少了一个像他的人。 她就想是一个执拗的小孩子,想要在这大千世界中再拼拼凑凑一个叫做顾北城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半晌,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顾北城这才收回了视线,说起了今天来的正事,“明天有空吗?有一个酒会,我想你陪我出席一下。” 花兮一顿,疑惑的抬眸望他,“哎?小舅舅不找白依依吗?” 顾北城认真的眸子望着她,似乎她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他是一个难得温柔的男人,花兮在还小的时候就沉醉了这一双眸子中。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却没有发现,而是自顾自道:“你也大了,多出席一些这样的场合,对你以后有好处。” 花兮微微勾唇,你瞧,多温柔的人,明明跟她有些扯不开的血脉,却偏偏长成了她最喜欢的模样。 酒会上觥筹交错,每当有人向顾北城打招呼,他都会温和的向众人介绍花兮,“这是我外甥女,以后还请多关照……” 花兮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微笑,可是到了最后脸都要笑僵了,便连忙扯了扯顾北城的衣袖,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想去休息休息。” 顾北城睨了眼她放在腮帮子的手,低低的笑出了声,“笑不出来了?” 花兮抿抿唇,“这是个体力活,不太适合我。” 顾北城宠溺的勾了下她笔挺的鼻子,“你啊……” 花兮一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但是刚坐下没多久,好巧不巧的被迎面一个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泼了满身的红酒。 女人惊慌失措的捂着嘴巴,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副慌张的模样让花兮不好再多作指责,纵使心中有些不满也只好作罢。 女人虽递上了纸巾却无济于事,红酒的污渍本就难以去除,纸巾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花兮只好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准备去简单的处理一下。 雪白的裙子上被染上了酒渍就像是白玉有了裂痕,再精致漂亮也变得廉价起来。 花兮不想以这幅模样回到就会现场,便索性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人迹较少的泳池旁边待着。 而一处房间内,两个都不待见她的女人却凑在了一起。 花韵看着游泳池边上的花兮,对着白依依招了招手,“依依姐,你看那是谁?” 白依依整了整裙摆,淡淡的目光扫了过去,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她怎么会在这里?” 花韵轻轻一笑,眼睛似有若无的朝她瞥了瞥,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白依依:“有什么话就直说。” 花韵“犹豫”了片刻,这才“婉转”地说道:“北城舅舅一向待花兮这个外甥女很好,听说这一次是北城舅舅在为她铺路呢……” 白依依当即冷哼一声:扯不掉的狗皮膏药。 酒会进行到一半,顾北城朝着花兮坐的地方瞥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人,询问了一下侍者才知道她去了洗手间,便也就没有多想。 花兮百无聊赖的坐在水池旁边,闲的冒泡的玩起了消消乐。 等玩够了,伸了伸懒腰,将手机收起来,就准备起身回酒会里面。 “花兮。”一道清丽的声音叫住了她。 第23章:丢人,真丢人 听到这个声音,花兮的眉头一皱,却也停下了脚步,即使她并不想。 白依依径直走到她面前,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直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花兮皱起好看的眉,“作为相看两厌的你我,有什么好聊的?” 她跟白依依从见到的第一面就不对付,花兮讨厌白依依总是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婊样,白依依厌恶她带走了顾北城太多的注意力。 “如果……我要聊的是顾北城呢?”白依依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遗漏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花兮果然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你想说什么?” 白依依踩着恨天高,一步步的向她靠近,比花兮要高出半个头,双手环胸,几分居高临下地警告道:“你一不是什么未成年少女,而不是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处女,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自己的舅舅。” 顾北城带白依依见的第一个家人,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而是那时刚刚成年的花兮。 关于花兮的事情,白依依早就有所耳闻,毕竟上流圈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说实话,她看不上这个未成年就被强暴,又怀过孕的女孩,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检点,如果不是她再外面勾三搭四,怎么会被人强暴。 更让白依依不能接受的一点还在顾北城身上,只要是有花兮在的场合,她白依依就像是他眼中的配角,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花兮微微仰头看着特意前来警告她的白依依,神情散漫道:“说完了?” 这就是她所谓要跟她聊的关于顾北城的事情? 无聊的很。 “如果你说完了,我先走了,小舅舅还等着我呢。” “你!”对于花兮漫不经心的态度,白依依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上不下的难受。 花兮抬脚准备离开,白依依却不想就这样放她走,一把上前抓住了花兮的手腕,泳池旁边的地面有积水,白依依一个没站稳,就要往泳池里摔去。 花兮被她拽住了手腕,下意识的便想着趁势拉她一把。 被拉住的白依依面容苍白的站稳了脚跟,却转瞬间就翻脸不认人,狠狠的准备把花兮推下去。 如今已经是深秋,掉下泳池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花兮顿时脸色大变,她没成像农夫与蛇的故事竟然会在自己身上上演,在落水的那一刻,她拽住了白依依的手腕—— “噗通”“噗通”两声落水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的落在了水池中。 “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路过的侍者看到有人落水连忙惊呼。 外面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正在里面参加酒会的人,众人一股脑的朝泳池涌了过来。 “救……救命。”白依依奋力的挣扎。 花兮学过游泳,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水,但是基本的自救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偏偏白依依像是疯了一样的拼命扯着她。 “放手……唔……”花兮几度想要甩开白依依的手,但是都没能如愿。 最后白依依干脆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花兮的身上,很快连头都没进了水里,想要呼救能不行。 花兮简直恨得牙根痒痒,白依依这是摆明了想要她的命吧? 深秋的水虽不至于彻骨的冷,但也禁不住长时间的浸泡,没多久花兮就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想她一世英名,难道今天就要折在白依依手里? 这跟被猪干掉了有什么两样? 丢人,真丢人。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花兮似乎听到白依依喊了句“北城”。 顾北城没有想到掉进水里的竟然是他的女朋友白依依,连忙脱了外套,猛地一下子就跳进了水里。 “依依别怕,我来了……” 第24章:可真没用 白依依哭喊着向他招手,顺势放开了花兮,埋在水中的脚蹬在了花兮的身上,以便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很快的白依依被顾北城救了上去,双手交握按压着她的胸腔,逼出呼吸道中的水,“依依,依依没事了,没事了……” 顾北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依依的身上,以至于连周围人喊“水里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头也不回的抱着白依依离开。 花兮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脑袋浮出水面,但是看到的却是顾北城抱着白依依离开的背影。 没有任何犹豫的背影。 她的眼中闪过受伤的颜色,嘴角染上了苦涩的笑意。 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一道健硕的身影一个俯冲就跳了进来。 他的速度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面前。 男人宽厚的大掌托着她的腰,将她的上半身扯出了水面,“真没用,平时不是挺机灵的……” “关键时刻掉链子……” 秦南爵一边拖着她往岸边划,一边低咒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娘们就是个蠢的。 花兮被拖到了岸边,秦三爷充分的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做糙汉,二话不说就在她的胸口重重拍了两下。 如果不是他刚刚救了自己,花兮简直要怀疑这人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谋杀她。 没被水淹死,倒是差点被他拍出去半条命。 “三爷,没事吧。”马仔紧忙递上了外套。 秦南爵接过外套的时候,正巧看到纱裙粘在身上,凹凸身形毕现的花兮。 烦躁的扯过外套,一把盖在了她的身上。 花兮看着陡然被丢到自己身上的外套,唇瓣动了动,感激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被秦南爵阻断,“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多缓缓。” 花兮将感激的话尽数咽了下去,他不想听,她还不乐意说呢。 身上即使有了他的外套,但花兮还是打了个寒颤。 “娇贵的很。”秦南爵吐槽一句,却在下一秒将人整个的抱在了怀中。 花兮浑身冰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考虑合适不合适了保命要紧,下意识的就往他的怀里钻。 “很冷?”男人低眸睨了她一眼。 花兮的上下牙齿都在打颤,粉嫩的唇瓣冻成了紫红色:这不是废话吗? 秦三爷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印了一下,然后离开,痞痞道:“是有点冷。” 花兮:“……” 秦南爵一路径直将人抱到了二楼的客房,一路上花兮忍不住大了数个喷嚏。 男人的脚步也随之加快,脚还没有迈进客房,就开始让马仔打开了空调。 被放在床上的花兮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再加上空调的威力,小脸这才慢慢的有了点血色。 想要稍微活动一下,就听见骨头在“咔咔”作响,听起来有几分的恐怖。 在她的身体状态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男人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花兮像是触电一般,瞪大了眼睛,防备的问道:“你干什么?” 第25章:水里的人是谁?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说老子干什么?” 花兮往后移了移,瞪圆了眼睛,“我警告你别趁人之危。” 这小娘们防他就跟防狼似的,看起来真是碍眼。 “就这么喜欢穿湿衣服?”秦三爷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花兮闻言有些扭捏,似乎还是心中有所顾忌。 “艹,欠你的,我去放热水。” 等他放完热水回来的时候,发现花兮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眉心当即一跳,这女人就是来折磨他的。 动作粗鲁的连人带被子整个抱起,走去了浴室。 马仔看着自己三爷的动作,下巴都要惊掉了,为毛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三爷——霸道却又不失柔情细致的三爷? 艹,一定是他看错了,那柔情细致几个字可跟他们的彪汉子三爷没有半毛钱关系。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在关上浴室的门之前,秦南爵不忘撂下一句。 花兮浑身湿漉漉的,被子也被浸湿了大半。 被男人抱着有点难受,小身板就开始牛啊扭啊的,哼哼唧唧的就想要张口说些什么。 秦南爵率先识破了她的意图,干净利落的甩下两个字阻了她的话,“闭嘴。” 花兮:“……” 略带粗糙的指腹触碰到了她的皮肤,花兮的身子立马僵硬了起来,“不许动。” “在我这里哪有不许的事情。”男人痞气十足的勾起唇角。 手忙脚乱的花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白皙的脚丫一下子就蹬在了他的脸上,然后—— 世界就此安静了。 半晌,浴室内爆发出一声怒吼,“花、兮!” 另一件客房内,白依依洗过了澡柔弱无骨的靠在顾北城的身上,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似乎是吓得不轻,“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 说着说着便开始泣不成声。 顾北城是最温和的男友,抱着她的肩膀,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别怕,已经没事了。” 白依依将他抱的更紧,然后说了句,“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今天……恐怕就要被花兮给害死了。” 顾北城放在她肩上的手一怔,“你说什么?” 花兮? 她掉进泳池跟花兮有什么关系? 顾北城心中蓦然有了不好的猜想,整个人僵在那里。 白依依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是花兮,是花兮把我推下去的。” “这不可能。”顾北城下意识的反驳。 下一秒,他的手用力的钳制住白依依的肩膀,将她从怀中扯出来,神情有些慌乱,“跟你一起掉进去的是……是花兮?” 当时情况太混乱,他一直看到了水面上的白依依,根本没有注意到水下还有一个。 现在想来,当时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说了句“里面还有一个”。 所以…… “你抓的我好痛。”白依依哀嚎一声。 “你回答我的问题。”顾北城没有松手,而是执着的想要知道答案。 “是她,就是她,她害人不成才会自己失足跟我一起掉进去……” 得到了答案后,顾北城陡然松了手,“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不许去。”白依依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顾北城乍然听到花兮落水的事情,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着,偏偏她还在这里不依不饶,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扯开她的手,匆匆冲了出去。 白依依看着自己垂落下来的手,满腔的愤恨,眼睛中仿佛是淬了毒。 第26章:当年抛妻弃女 顺手抄起桌边的东西,猛地往墙上扔了过去,怒色难平,“顾北城!” 顾北城现在满脑子都是花兮沉溺在水池中的模样,脚步凌乱,连忙询问了数个人,这才了解到了花兮现在的下落。 花父刚应酬完就听说两人落水的消息,赶到的时候,秦南爵已经将花兮从浴室抱了出来,身上裹着浴巾。 秦南爵的名字这几年在商界可以说得上是如雷贯耳,花父一直想要跟其搭上关系,但却一直没有找到门路,这陡然看到,一下子就将自己来的目的给抛到了脑后,“秦三爷。” 秦南爵刚才为了将那不老实的小母豹子按到浴缸里驱寒,着实费了一番的功夫,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出来正准备让人送件衣服过来,却陡然看到了不请自入的某人,流痞的面容上染了几分的不喜,“何事?” 面对秦南爵毫不掩饰的凝眉,花父一顿,脑子转得飞快,左顾右盼道:“这……我听说我那顽劣的女儿跟人一同落了水,这才来……看看……” 紧急时刻,花父想起了自己一开始来的目的。 女儿? 秦南爵拧了拧眉,这老家伙是花兮的父亲? 他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共同点。 那女人虽然嘴巴不讨喜一点,长得到还是很可人,而眼前的这老家伙……怎么看都让他有种不爽的感觉。 “她没事,你回吧。”对于看不上的人,秦三爷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花父,哪里肯就这样走,找了个理由道,“花兮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不看到她平安无事,我怎么能安心……” 秦南爵倚靠在沙发背上,翘着长腿,点了一支烟,一边吞咽吐雾着,一边道:“怕我吃了她?” 花父连忙摆手,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阎王,“三爷说笑了……不知道小女怎么会在您这里?” 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打探着两人的关系。 秦南爵没有回答,反而是眯着不羁的眉眼,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你真是花兮的爹?” 他怎么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半分属于父爱的光芒,倒是看到了不少的算计。 被质疑身份,花父讪讪,想要发怒,却没有那个胆量,“三爷说笑了。” 花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花父正在对着秦南爵点头哈腰的模样,简直将势利与奉承演绎到了极致。 花兮不自觉的就拧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父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将慈父二字演绎到了极致,满脸堆积着关怀,“你瞧瞧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这一次要不是有三爷在,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花兮听着他假的不能再假的话,强忍住想要作呕的心思,“花先生莫不是忘了咱们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被她如此下面子,花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若是放在平时早就已经大发雷霆,但是现在却碍于秦南爵在场,生生的咽下了心中的这口气。 “你瞧瞧这孩子怎么还跟自己的亲生父亲闹脾气,这父女两个哪有隔夜仇。” 花兮闻言蓦然就笑了,而且是一笑就不可收拾起来,最后笑道腮帮子都痛了,这才不得不忍下了笑意,“花先生当年婚内出轨,抛妻弃女,以致结发之妻郁结而终,现在来能厚颜无耻的跟我说父女这两个字?” 斜眉冷看,“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她跟他早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可言,他们之间谈及这两个字,除了可笑就是荒唐。 正在抽烟的秦南爵闻言抬起了狭长的眸子,看着花兮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而变得红扑扑的面颊,眉眼闪了闪。 父女离心,抛妻弃女吗? 第27章:你没错 还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面对花兮的指责,花父有些下不了台面,想要打死这个不孝女,却打不定她跟秦南爵的关系,不敢轻易的动手,只好道:“我跟你母亲结婚多年,感情早就淡了,后来遇见你阿姨,这才重新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我是对不起你的母亲,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来了,谁又能挡的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花兮冷冷的看着他,“的确是挡不住,不过就是结婚之后遇见更喜欢的对象了嘛,别着急,以后你还会遇到的……” “你会遇到更喜欢的。” “超级喜欢的。” “终极喜欢的。” “终极亲妈爆炸喜欢的。” “终极亲妈爆炸螺旋升天喜欢的。” “终极亲妈爆炸螺旋升天鸡儿邦邦硬喜欢的。” “终极亲妈爆炸螺旋升天鸡儿邦邦硬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喜欢的。” “不就是出个轨吗?现在会,以后会,将来七老八十了看见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姑娘该硬还是硬,那时候就看你是苟延残喘还是追求‘真爱’呗……但是!” 花兮陡然停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能不能拜托你花先生,不要再来脏了我的耳朵和眼睛?!” 他不嫌他的感情事脏,她却半分都不想奉陪! 花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高高的抬起了手掌,“你这个……” 秦南爵猛然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向了花父的手臂,花父哀嚎一声,手擦过她的面颊,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同时传了过来,“兮兮……” 花兮没有时间去看那烟灰缸的来向,只是下意识的就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北城。 面对生身父亲都可以坚强若斯的花兮,却在看到顾北城的那一刻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看着顾北城尚没有换下的湿衣服,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他抱着白依依离去时的背影。 那时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白依依,一眼都不曾投给她。 花兮的心忽然间就很痛很痛,心下生气,语气就好不到哪去:“你来干什么?” 从花母将花兮交托给顾北城的那一天起,花兮对他这个小舅舅就依赖的很,几乎从未曾有过冷言冷语,如今乍然听到,顾北城便知道这小丫头是再跟他闹脾气呢。 上前一步,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兮兮,是我的错,我当时不知道你也在水里。” 花兮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年少时的经历,她比之一般的女孩要心思敏感也多疑的多,听着他的话,脑海中想的却是:若是真的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当时她也在水里。 微一能解释的就是,当时的他满心满眼里只有白依依。 占据他脑海眼底的不是她花兮,而是白依依。 “小舅舅……你没错。”半晌花兮轻声说了句。 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太在乎自己的女朋友,这……算什么错呢。 一直没有出声的秦南爵在花兮吐出“小舅舅”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心跳了跳。 第28章:打算卖女求荣? 顾北城听到她不轻不重的话,心下一慌,上前握住她的手,急忙解释,“兮兮你听我说,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水下,如果我知道,我一定……” 花兮打断他的话,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知道当时我也在,小舅舅会第一个救我吗?” “……”顾北城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也不能回答。 “对不起。”除了道歉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了,小舅舅你不用道歉。”那种情况第一个救她是情分,不救她选择救白依依也无可厚非,她不想指责他。 可是心却痛到无法呼吸。 “兮兮……”顾北城想要伸手去碰她的头发,却被花兮闪开。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花兮抬着眸子认真的看着他,“小舅舅,我说了不怪你,但是……我现在不想见你,去找白依依吧。” 她从始自终都很冷静,连现在不想见他这样的话,说的都很冷静,但顾北城却觉得心口闷闷的。 久久,在她坚持的目光下,顾北城抬起了脚,说了声,“好。” 在离开之前,顾北城的目光扫了眼秦南爵,目光冷冷带着警告。 秦南爵吐了口烟,不以为然。 “花先生请回吧。”赶走了一个,花兮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对着花国道说道。 “兮兮咱们是父女,你就……”一定要闹到不可挽回的田地,这句话还没有说完。 便被花兮毫不客气的给阻断,“花先生喜欢攀龙附凤的心思果真是百年不变,怎么当年愿意卖身给我母亲得到今日的地位,如今打算卖女求荣了?” 她不知道秦南爵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能让花国道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五年前,花国道将她视作垃圾赶出花家的时候,可是冷酷无情的很,如今竟然还能想起他们是父女的关系,除了想要利用她攀上秦南爵,她想不出第二种答案。 “你这个混账,怎么跟父亲说话!”花国道面子上过不去,第一反应就是举起了手。 既已断绝了父女情分,花兮自然不会傻到站在那里让他打,正待她准备闪开的时候,一双坚实的手臂已经先他一步牢牢的钳制住了花国道的举起的手。 花兮下意识的朝着手臂主人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侧脸,那双狭长的眸子收敛了痞气,剩有的只有凌厉。 “在老子面前动老子的女人?” 动容不超过两秒,花兮感激的话顷刻间就卡在了喉间,“你胡说些什么?!” 秦南爵低垂着眸子睨了她一眼,流痞,无赖,“睡过一间屋子,拿过劳资的内?裤,亲密接触过老子的兄弟……难不成你想提上裤子不认人?” 花兮抿唇,如果不是考虑到敌我实力悬殊,她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秦无赖口中的睡过一间屋子:他恶意人工降雨,花小宇怕下雨,两人被迫留在名流官邸那一晚。 但是,特么的,他们也没住一间屋子啊! 秦流氓口中的拿过内裤:花兮简直想要杀人,那不是他让她帮的忙吗?!!! 秦流痞口中亲密的接触过他的兄弟:靠之,那是他耍流氓,她自卫朝他踢了一脚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完全将花国道晾在了一旁。 就在花兮忍不住第三次翻了白眼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刺耳的女声,还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声。 第29章:用心歹毒 花兮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两道声音的主人——白依依和顾北城。 此刻花兮不想见到顾北城,更加不想见到白依依。 白依依这一次在泳池内,摆明了是想要她死。 若非她是顾北城的女朋友,花兮一早就去找她算账了。 怎么,现在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来耍存在感了?! “不行,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白依依情绪激动的甩开顾北城阻拦的手,怒火冲冲的推门就走了进来。 花兮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心思再跟眼前的男人斗嘴,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口。 当白依依怒吼着她的名字走进来的时候,花兮的眼神却是落在了顾北城身上。 她看着被她埋藏在心底五年的男人握着白依依的手臂,柔声的解释着什么。 至于在解释些什么,花兮并没有听进耳朵里,也不想听。 无非是某人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的戏码,她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只见顾北城搂着白依依的肩膀,带着轻哄意味的说道:“依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兮兮绝对不是心肠歹毒的女孩……” 他的话,让白依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顾北城,就是因为有你一直护着她,她才越来越无法无天,你的一味偏袒,只会害了她!” “依依,兮兮不是那种……”顾北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白依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白依依推开他,控诉的大声斥责着花兮,眼眶通红一片,仿佛受尽了委屈,“她不是哪种人?!她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故意把我推进泳池里,她分明就是想要害死我!”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其中尤以花国道的脸色变化最快,他瞥了眼花兮,然后看向了白依依问道:“白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在花国道看来花兮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他就犯不着为她得罪了白家。 “是不是真的,当事人不就在这里。”白依依冷嘲一声,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兮。 花国道扭过头,连问都不问上一句,便已然给花兮判了死刑,“花兮,给白小姐道歉。” 花兮见天算是在白依依的身上就见识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在花国道的身上见识了什么叫做两面三刀。 不过无所谓,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犯不着为了他们给自己找不痛快。 “戏演完了,就出去,我困了。” 顾北城可以说是看着花兮成人的,她的人品他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候爱闹些小脾气,但是绝对不会做出害人这种事情。 “依依,我说了,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自己的男朋友一点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让白依依心中憋闷多时的苦闷更加的强烈,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上来了,“能有什么误会?顾北城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你外甥女你信她,我是你女朋友,你却不信我?” 第30章:你奈我何? 顾北城凝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在意她,他又怎么会见她在水中就心急如焚,以至于没有发现水里还有一个花兮。 只是这种话,当着花兮的面,他说不出口。 白依依却不管这些,只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你不是哪个意思?你就是觉得我在说谎是不是?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冤枉她?” 白依依眼眶通红一片,直勾勾的看着顾北城,“我不会游泳,难道你还认为我会为了诬陷她,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顾北城,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方面他信任花兮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深知白依依是旱鸭子的事实。 再说白依依是典型的大小姐,平时娇惯的很,手指破了一点皮都能哭上半天,又怎么会拿自己去做陷阱? 顾北城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依照花兮的性子,这种掉档次的证明清白她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她发现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给她半点的表现机会,不然她就真的能不要脸的上天! “白依依,被害妄想症是一种精神疾病,我建议你去医院的精神科瞅瞅,早治疗早康复。”葱白的手指顺了顺还有些滴水的发丝,讥讽的看向白依依,“你这莫不是掉了一次水,把脑子长满了吧?你也会说咱们无冤无仇的,既然无冤无仇,我没事陪你一起掉水玩啊?!” 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也敢来她这里现眼。 “你自己为什么掉水里,我又是怎么被你拉进去的,你丫没有点b数,是不是?!” “花兮!”花国道怒吼一声,一副要被她气死的模样,“你一个女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 花兮抿唇一笑,歪着脑袋,气死人不偿命道:“我就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出口成脏的小仙女啊。” 你奈我何? 一旁看戏的秦南爵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小娘们的嘴一副既往的厉害,就是不知道做起那事来,是不是也这么…… 秦三爷不知不觉就跑偏了。 花兮张口一句闭口一句,说的白依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花兮,你……” “我好的很,不用你问候。”花兮截断她的话,既然开了腔,索性就说个痛快,“怎么着啊,连个话都说不顺畅了?真掉进水里的时候把脑子给灌满了?” 花兮虽然出身不低,但却在年少时经历了母死,被强暴,众叛亲离,流产等一系列的噩梦,心态及面对变故的能力比之一直是娇娇女的白依依不知道强了多少。 一番抢白之后,白依依基本上就是处于哑口无言,憋红了脸的状态。 半天才挤出一句,“果然跟传闻的一样没教养。” 这些年来面对鄙夷和辱骂,花兮早已经刀枪不入,只是眉眼越发的冷,“我有没有教养不需要你来评价,你没什么资格。” “够了!”花国道听不下去了,从花兮说出那句有娘生没爹养后,他就越发的看这个女儿不顺眼,脸色黑成一片,“给白小姐道歉。” 第31章:调监控吧 道歉? 花兮扬起骄傲的小脸,显得盛气凌人,“我没错,道什么歉?” 她问心无愧,凭什么道歉。 道歉,那是做错了事情的人才干的事情。 “我命令你道歉。”花国道厉声说了句,口气不善,难掩怒火。 命令? 真可笑,他凭什么命令她? 凭脸大吗? 花兮凉凉的到了一眼花国道,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白依依身上,“白依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保不齐那天玩脱了,可就……没有以后的……” “你……”白依依怒不可遏,她竟然咒她死。 花兮不想要再看到这三个人,一扭头,作势就朝着门口准备离开。 秦南爵却从后面扯住了她的手臂,似笑非笑道:“这样走了,以后可就说不清了,就甘心这样被人泼了脏水?” 从开始到现在,她恋了五年的小舅舅,她的便宜父亲,都没有说过一句相信她的话语,可这个仅仅是见了几面的男人却愿意给予她信任。 花兮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究竟是何种感觉,有点悲哀,又有点酸酸的难受。 “你信我?” “你还不至于蠢到害人的时候搭上自己。”秦南爵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让花兮莫名的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心中想要落泪,面上却笑得愈加的肆意,“是呢,这么蠢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我花兮。” 秦南爵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声音轻至不可闻的说了句:“小可怜虫。” “秦……秦三爷?”因为他的出声,白依依这才看清了一直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究竟是谁,一时间不禁有些结巴。 凉城乃至华国商圈谁人不知秦三爷的威名,这两年毒辣阎王的威名已经不再是那么的骇人听闻,但是在两年之前,秦南爵的名字那绝对就是活阎王的代称。 传闻当年的秦三爷没有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看高空坠体。 而这高空坠体的表演者当然就是得罪他的人。 白家虽也是凉城中的名门,但是在恶名赫赫的秦南爵面前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秦南爵邪肆的眉眼朝着白依依睨了过来,“贼喊捉贼?” 白依依摄于他的积威,没有敢直接反驳他的话,却也耐不住性子说道:“三爷,是花兮恶意把我推进了泳池,我只是想听她一句道歉,不过分吧?” 花兮对此冷笑一声。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中染上了一层阴郁之色,“恶意?无凭无据就听你这胡言乱语?” 他的声音极冷,眸中浸染了厉色,单只这样被他看着就无端的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白依依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紧抿着唇瓣,不甘地说了句,“我生性惧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我推下去,难不成我会自己跳进去不成?” 秦南爵掀掀眼皮,眸中恶意满满,性感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难说。” 白依依一噎,明明被气得要死,却偏偏不能,也不敢反驳些什么。 “调监控吧。”花兮沉声说了句,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白依依的身上。 第32章:替她道歉 在她的目光下,白依依挺了挺脊背,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见此,花兮的眸光闪了闪,大概也猜到了调监控会出现的结果。 一刻钟后,监控室传来消息。 泳池附近的监控——坏了。 闻言,白依依朝花兮投去挑衅的一眼,就算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又如何? 没有人证连物证都没有,那就没有人能证明花兮的清白,只要她咬死了是花兮推她入水的,花兮就是百口莫辩。 毕竟花兮可是多年前便已经是丑闻缠身的人,而她一向风评不错。 花兮也想到了这一层,不屑的勾起唇角:老娘丑闻那么多,还怕多担你这一条? “坏了?”秦南爵翘着二郎腿,不羁的嘴角微微上勾,“那就把今晚所有的监控都调出来。” 此言一出,花兮与白依依的脸色都变了变。 前者是不明白他如此执着的原因,后者完全是做贼心虚。 客房内只有录像放映的细微声音,半晌,秦南爵见画面一闪,猛然开了口,“停。” “倒回去。” 白依依是临时作案,但她有几分的小聪明,第一时间联系人将泳池内的监控给黑了,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百密一疏,连接泳池和旁边小道还有一个监控,而那监控所辐射的范围正好包括了白依依与花兮所站的位置。 当白依依看到那闪过的画面,脸色蓦然变得煞白。 当监控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是白依依害人不成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在花兮出手救她的时候,恩将仇报的将花兮推进了水里—— “噗通——” “噗通——” 两道水花响起,真相顷刻间明了。 现场打脸,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了,白依依脸色铁青,“我……” 她想要解释,却在接触到秦南爵晦涩阴霾的目光后,所有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事情就这样急转直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顾北城,他的面色有些复杂。 “啧啧啧……”花兮感慨出声,“白小姐,这出戏演的过瘾吗?” 有这演技,混娱乐圈,那绝对是影后级啊。 对于这啪啪打脸的变化,白依依不知所措的握住了顾北城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好不委屈。 花兮见此深吸了一口气,作为被冤枉的当事人她都没表现什么,她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原本花兮并未想怎么着她,但现在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眉眼一扬,状似宽宏大量道:“对于你冤枉我,有恶意将我推下水的事情……” 她原封不动将白依依最初指责她的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给我道个歉,不过分吧?” 白依依楚楚可怜的望着顾北城就是不说话,她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给花兮道歉,这个歉一旦道了,就意味着她以后要低花兮一头,她怎么甘愿,“北城……” 声音低低柔柔的好像弱不禁风的林妹妹。 花兮平素最讨厌这样矫情做作的女人,却偏生是她最爱之人喜欢的模样,花兮就像不明白了,男人难不成都喜欢这个调调的? 在白依依的眼泪攻势下,顾北城站了出来,“兮兮,这件事情是依依做的不对,我带她向你道歉……” 第33章:你像一个人 花兮望着他,觉得这一定是自己听到过的最憋屈的道歉。 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为了一个差点害死她的女人,给自己道歉…… 花兮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神情面对这可笑的画面,索性转身离开。 她走了,秦南爵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致,剑眉一挑,闲庭信步般迈着长腿离开。 …… 花兮走了没多远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停下脚步,怒色满脸,“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南爵流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凉的嘴角微微勾起,“拔*无情?” 自从,花兮遇见秦南爵简直就是见这世上所有粗俗的言语都听了个遍,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能拿抹布堵上他这张嘴,“秦南爵,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三爷摸了摸下颌,指尖在大拇指的扳指上转动了两下,“不喜欢这个词?那英雄救美怎么样?” 花兮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 秦南爵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道:“英雄救美不应该以身相许?” 花兮冷笑一声,“大叔,古时候英雄救美,如果美女满意才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是如果不满意你知道会说什么吗?” 秦南爵:“……” 花兮皮笑肉不笑:“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为由来是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秦三爷闻言轻笑出声,这小娘们就这张嘴厉害的很,半点亏都不吃。 “爷没有让女人出力的习惯,老子给你当牛做马。”半晌,秦三爷来了句。 花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蒙,“……什,什么?” 月色投映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影,酒红色衬衫,深蓝色西装外套,有种风花雪月的味道。 长腿几步迈进,轻佻的眉眼蛊惑,“老子给你当牛做马,你给草,就行。” 他给她当牛做马,让她给他草? 草? 艹! 花兮强压怒火,面红耳赤的训斥:“秦南爵你少给我耍流氓。” 漆黑的瞳注视着她,痞气,无赖,“这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你身上长了我喜欢的皮肉,老子偏偏是食肉动物。” 按照他的说法,食肉动物见到觊觎的肉,哪有不想尽办法吞进肚里的。 跟这种人理论,简直就是跟秀才遇上兵一般,有理都说不清。 花兮不想跟他多做纠缠,转身,快步离开。 然而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宛若是狗皮膏药。 十五分钟后,花兮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了句,“大叔,你不用工作?没事干的吗?” 秦南爵漫不经心的将袖口挽上,露出精壮有力的手臂,朝她走近一步,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花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特像一个人。” 夜风中,他的眸色深深,如同掩藏在时光沉淀的墨色,花兮竟然意外的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有种…… 嗯,说不出的味道。 “谁?你前女友?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这种梗,花兮心口胡诌,完全不过脑。 男人没有恼,反而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继而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像劳资的女人。” 第34章:不是劳资的女人 花兮没有防备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阵尖叫,“你放我下来。” 他呼出的炽热气息渗透入她的皮肤,滚烫的热度,“明知道我跟着你还偏偏跑到没有人的小巷子里,不是暗示我办了你?” 花兮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只有前方是几米处有一昏暗的路灯,这种地方五年前开始她就不敢再走。 “放……放开我。”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后,她的声音都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 “现在知道怕了?”秦南爵的眸光盯着黑乎乎的前方,“听说这条街道的路灯会在每天晚上的十点十分准时灭掉,这里的居民反映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解决,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森森,低沉中透着无边的凉意,在这样的晚上莫名的就让花兮感到一阵寒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少在这里唬人。” 秦南爵兴趣盎然的看着小女人强装冷静的模样,松开抱着她的手,双手环胸,道:“既然不害怕,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花兮定定的看着他,虽不情愿,但还是别扭地问了句,“你……不走吗?” 男人指了指跟她相反的方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同路。” “……”花兮差点咬碎了银牙,不同路? 他跟了她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他们不同路?! 可是怎么办? 人家都说跟她不同路了,她难道还能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不成?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算了,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可是太阳底下的好青年,倡导无神论的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怎么能害怕鬼这种东西。 “不怕,不怕……”花兮念念有词的往前走。 但是好巧不巧,一阵斜风刮来,紧接着那盏昏暗的路灯开始接触不良的一闪一闪,最后干脆“啪”地一声灭了。 “啊!”花兮一阵毛骨悚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什么骨气,什么脸皮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飞快的跑回去扑进了秦南爵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三爷将手中的干扰器放进了口袋,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 …… 随后,秦南爵以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为由,执意将她送回了小公寓。 花兮这一天又是落水又是撕逼,最后还受了惊吓,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跟他争辩,索性就随他去了。 回到家,花小宇在学校,周末才会被接过来,平时这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回到家,她换了身衣服,动作娴熟的给自己下了点面。 男人炽热的目光如影随形,花兮一个走神,猛地一下就将水龙头给掰坏了,她手忙脚乱的去关水阀,然而她今天一定是犯了太岁,水闸因为时间太久,竟然也被她——掰坏了! 花兮简直欲哭无泪,她今天这是走了什么邪运? 当秦南爵发现不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的可以。 秦三爷的目光在她的胸口停顿了一下,这才道:“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玩水。” 花兮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想办法。” 男人斜靠在门框上,淡然的很,“不是老子的家,不是老子的女人,不管。” 第35章:一颗大白葱 “……”花兮抿唇,赤裸裸的趁火打劫,“你想怎么样?!” 秦南爵斜眸瞥了她一眼,“我怕黑。” 拍黑? 她信了他的邪! “所以呢?” “今晚我睡这里。” 花兮:“……” 孤男寡女的,还是一个喜欢对她耍流氓的男人,她让他留下,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将她的犹豫可能在眼里,秦南爵幽幽的提醒,“再多想两分钟,可就要水漫金山了。” 花兮:“……” “你不许乱来。”犹豫了数秒后,花兮一咬牙,警告了句。 秦南爵掀了掀眼皮,走进了厨房,没说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一走进厨房,他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气味,第一反应就是把里面的窗户打开。 花兮见他不去修理水管净整些没用的有些急了,“你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直说,她现在打电话找物业说不定还来得及。 打开窗户后,秦三爷转身揽着她的腰,大掌“啪”地一声打在了她的臀上,狭长的眸子漆黑一片,“问老子行不行,嗯?” 花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兽,猛地推开他,葱白的手指指着他,眼眸瞪得如同铜铃,“你个老男人,你……你……” 秦南爵撸起袖子,瞥了她一眼,“煤气没关都不知道,想跟老子殉情?” 花兮举起的手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在拧坏水阀前准备关煤气的事情,水阀坏了,她的脑子竟然也跟着短路了。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异样…… 她不禁一阵后怕,下意识的就准备去开排烟罩,想要将这股子怪味去掉。 只是她起了这个念头,手还没有触碰到开关,就被男人一声冷呵被吓住了,“想死是不是?!” 花兮被他接连的训斥给整蒙了,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秦南爵看着小女人清澈的眼眸,不由得放软了声音,“煤气泄露不能见到任何的火花,你老实待着。” 花兮自知理亏,站在一旁,抿着唇。 秦南爵低头,先找了块毛巾将泄露的水管裹上,然后问她要来了工具箱,里面工具齐全,不消多久便控制住了这次意外。 花兮看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小声嘟囔了句,“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的声音极小,但却防不住男人的耳朵好使,一边换上新的水阀一边冷哼了句,“老子最大的本事是能搞得你欲仙欲死,要不要试试?” 花兮张了张嘴,想要怼过去,但是想了想,看在他为自己解决了一场麻烦的份上,就不没跟他计较,在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正巧这个时候,秦南爵抬眸,在不锈钢的餐具上就看到了她的动作,流痞的眸子一扬,说了句:“又在心里怎么骂老子呢?成天瞪老子,仗着老子稀罕你,欺负人是不是?” 男人即使半蹲着,身上的那股子痞,那股子匪,就难以掩饰,张狂的很。 但偏偏这样一个张狂到不可一世的男人,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的憋屈,竟让花兮感到一股子的反差萌。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等差不多要完工的时候,秦南爵斜眸瞥了眼她站立的方向,余光中,一双笔直白皙的小腿映入眼帘,直的就跟那大白葱似的,简直勾人的很。 第36章:糙汉子 腿上穿着的牛仔裤被水打湿了一些,他看着那裤子上的水印思绪有些飘,不知道这小娘们上身的衣服是不是也湿了? 按照刚才水阀呲水的量,应该是湿了。 快速的安好了水阀,秦南爵猛地起身,然后大刺咧咧的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 花兮被他看的有些心底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你看什么?” 这傻女看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光了,秦南爵在过饱了眼福之后,这才慢悠悠道:“粉色的?” “粉色?”花兮眨了眨眼,有些蒙。 秦南爵邪肆的眉尾上扬,“胸?罩。” 哄—— 花兮的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脖颈一阵僵硬,然后低下了头,看到了紧贴在身上的衬衫以及显露出来的内衣颜色。 水粉色的蕾丝花边,托住那鼓鼓的嫩白。 双臂迅速的挡在胸前,猛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发了高烧。 秦南爵看着她逃跑的身影,痞痞的嘴角勾起,害羞的小娘们。 五分钟后,花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了,但是秦南爵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俩。 这小娘们湿衣服连脱都没有脱,只是在外面罩了件外套,这是把他当狼防着呢。 艹,他要是想强来,就她这小身板挡得住?! 他修理水阀和水龙头,花兮自然也不好就一直没事儿人一样的干看着,找来拖把,准备把地上的水拖干。 等拖到他脚下的时候,花兮这才发现他的裤脚和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湿了,不自觉的拧了拧眉,想着是不是要去楼下的超市先给他买件替换的衣服。 “这边待会再拖。”见她拖到自己这边不动弹了,秦南爵下意识的说了句。 花兮点了点头。 秦南爵瞥了眼锅里的饭菜,随口问了句:“做的什么?” “面。” “什么面?” “清汤面。” 秦三爷朝她身上瞥了眼,“难怪身上没二两肉。” 不过,虽说这小娘们瘦得很,这该有肉的地方,倒是没少长。 花兮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要跟你一样长得五大三粗的?” “还文化人,这叫男人味,懂?” 花兮轻“嗬”一声,“现在流行小鲜肉。” “就那娘里娘气的东西,老子一个打他们十个。”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低声说了句:“糙汉。” “嘀嘀咕咕又骂老子什么呢?” 灵动的眼眸转了转,转而睁着大大的眼眸问:“我有说话吗?” 秦南爵:“……” 没有跟她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定了水阀,瞥了眼她闲置在一旁的锅,“坏了?” 花兮闻言敲了下自己不记事的脑门,“锅把儿松了,忘记买新的了。” 狭长的眸子看着窝在门口发丝散乱,眉头轻皱,像只小奶猫一样的小女人,一丝浅浅的笑意挂在了嘴角,弯腰在工具箱里找了找。 找了两根小螺丝,又拿了个钳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她弄好了。 花兮看着男人灵活粗粝的大掌,心下莫名的暖了暖,有股子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情绪涌动。 眼前的这个糙汉子,除了耍流氓,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第37章:酒后真言 秦南爵将工具箱阖上站起身的时候,看到小女人正在神游,大掌扣在她的脑袋上胡乱的揉了揉,流痞十足道:“在意淫老子?” 花兮“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皱着眉理了理被他揉乱的头发,心底的那抹异样消逝无痕,她是见鬼了才会觉得那一刻的他有股子迷人的味道。 “爆炒腰花,糖醋排骨,清炒西葫……”秦南爵走出厨房,大刺咧咧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 花兮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眸子睨着她,“晚上要吃的菜。” 花兮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我做?” 秦南爵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老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行,她忍。 当一个小时后,花兮将三菜一汤端上来的时候,男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座上。 花兮:“……” 秦南爵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里,嚼了嚼,“不错。” 看不出这小娘们还挺贤惠。 “现在开公司老板都这么闲的?”花兮忍不住问了句,据她所知,眼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男人手中可掌握着凉城半成的经济命脉,这样的人不应该忙的要死? 秦南爵将一腰花扔进嘴里,瞥她一眼,“拐弯抹角的赶老子?” “……”被拆穿目的的花兮眼眸闪了闪,笑道,“怎么会。” 秦南爵:“拿镜子去照照看自己笑的多假。” 花兮戳了戳碗里的饭,向他扬起一抹娇艳的笑,“大叔,你一定是眼神不太好。” 秦南爵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跟这伶牙俐齿的小娘们计较,绝对是要被气死,索性由她去了,想起刚才在厨房内看到的酒,问道:“酒杯呢?” “橱柜。” 秦南爵丢下手里的碗筷,迈着长腿去了厨房,酒杯连带白酒一同拿了回来。 “下酒菜,有吗?” 花兮颦了颦眉,仔仔细细的探究了一番这个下酒菜是什么东西…… 半晌,“是什么?” “……”秦南爵,“花生米,毛豆,豆芽……” 花兮恍然大悟,“花生在冰箱最里面,但……”那是生的,还没说完,秦南爵已经不见了身影。 秦南爵将花生米从冰箱里翻出来,找了个平底锅,倒上油,油热之后将花生米撒了进去,不停的来回翻炒,片刻后出锅,洒上点白糖,端了出来。 上桌之后,倒了两杯酒,朝她举了举。 花兮端着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狐疑的看着他,“现在当老板的连修水阀和做饭都成了必修课?” 如果他只是个小老板,她也就没什么疑问了,可据她事后所知,秦三爷的名头在凉城可那是响当当的,说句俗的,那就是财神爷。 这个有钱的一主儿,修水阀做饭如此熟练,不得不让人疑惑。 秦南爵抿了一口白酒,热辣的液体滑入喉间,带来难以言说的舒畅,“十四岁工地搬砖,十六岁高空给人擦玻璃,十七岁被人冤枉偷钱进了两个月局子,二十岁攒了点钱做了点小生意,二十二岁合伙人跑路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会做饭,早饿死了……” 第38章:喝了它 他浑不在意的细数着自己的过往,说到自己被骗的时候还会轻笑两声,似乎是在嘲笑那时的愚蠢。 花兮听着,慢慢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开始怔怔的看着桌上的花生粒出神。 秦南爵说完,瞥了眼一言不发的小女人扬了扬下巴,邪肆的眉眼带着促狭,“怎么,当真了?” 花兮一愣,“你编的?” 秦三爷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酒杯里的酒因为笑声洒出来一些,说了句:“傻女。” 察觉自己被骗的花兮怒不可遏,“无赖。” 自己也是蠢,竟然会相信他的话。 秦南爵笑了下,浑不在意她的咒骂,往嘴里仍了两颗花生粒,嚼的津津有味。 一场话题戛然而止。 事后花兮曾想过,也许当时他所言并非是谎话,毕竟秦三爷白手起家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过程是怎样的,他也从未曾向任何人谈及过。 一杯酒很快就入了肚,他嚼着花生米喝着酒,肆意极了,花兮禁不住诱惑,也照模照样的学了起来。 秦南爵见此,在暗中勾了勾唇角。 公寓内的白酒是朋友送的,花兮一直当做摆设放在厨房,她平时最多也就喝点红酒助助兴,因为她是属于易醉体质,每次只能是浅尝辄止。 但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她想要找个乌龟壳钻进去,将自己龟缩起来,这样心口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五年,花兮学会最多的就是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然后像个女战士一样的去战斗。 五年前,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毁了她的一切,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而她所以为的救赎,在今天,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花兮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葱白的手指摸到衣领扯开了些,露出了天鹅颈。 秦南爵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一边找着话题,“今天跟你一起落水的女人是你舅妈?” “哗啦……”一声舅妈,让花兮怒火中烧,差点将桌子掀了。 “什么舅妈!就她也配。”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继续喝着小酒,“配不配,那要看你舅舅。” 花兮双颊绯红,腮帮子气鼓鼓的,“我不承认。” 抿一口酒,“上了床,你承不承认,有用?” 瞪他,恶狠狠的瞪他。 秦南爵发现,这小女人醉酒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傻气。 让人想要狠狠欺负的傻气。 给她将杯子里就倒满,握着她的手,将酒杯放到了她红艳艳的嘴边,诱惑道:“喝了它。” 酒量早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面颊红扑扑的,唇齿间都是淡淡的酒香。 秦南爵靠近她一点,那股子女人香夹杂着酒香的味道酥酥麻麻的就钻进了心窝。 “你……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传来,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老流氓。” 这小娘们就是欠,不过比她大了个十来岁,成天不是“大叔”就是“老男人”的喊,现在连“老流氓”都出来了。 “找打是不是?” 第39章:黑暗中的明月 醉的晕乎乎的花兮,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手臂轻飘飘的推着他,“你离我远一点。” 远一点? 秦南爵握住她推搡的小手,将身子凑了过去,“这样?” 花兮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脑袋,戳着他的侧脸,晕晕乎乎道:“你……你谁啊?怎么在我家?” 秦南爵睨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真醉了?” 花兮拧了拧眉,“胡说,我怎么会醉。” 看来是真的醉了,秦南爵眸光闪了闪,“顾北城跟你什么关系?” 顾北城的名字一出,花兮脊背顿时一僵,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很久之后才有反应,而这反应却不过是苦笑一声,半晌一句,“……舅甥。” “还有呢?”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有些飘远,“没有了。” 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模样,跟他说没有? 狭长的眸子沉了沉,“看上他多久了?” “……五年。” 五年? 真特么长情的很,五年前她才多大,恐怕连成·年都没有。 不用他问,花兮便依然陷入了亘古的回忆中,“五年前,我失去了一切,人生无望,虽活尤死,爱我的因我而死,厌我的恨不得我死,唯有他……是我黑暗生活中的明月,皎洁,干净……” “只可惜……”花兮轻嗤一声,语调冷冷,“最后,那轮明月也成了别人的。” 当顾北城在水中抱起白依依的那一刻,花兮想,如果就那样被水溺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能让他就此愧疚一辈子,他此生都不会再能将她忘掉。 她这条命,看上去鲜活光亮,实际上早已经溃烂不堪。 就如同是一袭华美的袍,实际上长满了虱子。 “白依依没什么不好。”她说,“那怎么办呢,我就是看不顺眼……我这个人啊,其实阴暗的很,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可就是不愿意放手给他人。” 说了很长的话,她的声音慢慢的哑了,沙哑的声音好像能刺痛耳膜,“是不是觉得我很坏?触碰禁·忌伦·理,好妒癫疯……” 她将自己说的毫无可取之处,疯狂自虐,秦南爵就那样听着,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看透过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初见她,她伶牙俐齿将前男友数落的狼狈不堪,鲜活的如同盛日阳光下的红玫瑰。 他看到了红玫瑰的娇艳,却没有察觉红玫瑰的根部已经开始溃败。 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烦。 好像是说累了,她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眼皮一搭一搭的。 陡然听不见声音了,秦南爵眯着眼睛瞥了眼她,“困了?” “没……”说着,将桌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秦南爵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她喝完之后一阵猛咳,咳到连眼泪都出来了。 大掌移到她的身后,给她拍打着,最后干脆直接将人一提溜,放到了腿上,一边拍着一边没好气道:“瞅你这点能耐。” 许是真的难受,平素里伶牙俐齿的花兮难得的没有跟他犟,而是闷闷地说了句:“轻点拍,疼。” “还知道疼?”秦南爵在她的臀上来了一下,“上赶着给人家欺负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嗯?” 第40章:大早上发疯 花兮皱了皱娟秀的眉,不满他的言论,“我那是懒得跟她计较。” “嗬”秦南爵冷笑一声,没说话。 数秒后,她浅浅的呼吸传来,柔的,软的,轻的,随着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 瞥了眼小女人昏昏欲睡的模样,大拇指腹按在了她腰际陷下去的凹窝里,隔着几块布了,纤细的好像一用力就能从中折断。 指腹蹭了蹭,下一秒,眸光一沉,将人抱起,长腿迈进了卧室。 外套褪去,转眼只剩下两件轻薄的内衣,他半跪在床边,刀削般的侧脸上渗出了些许的汗珠,眸光在暗夜中散着幽深的光芒。 那片白,刺眼。 心中尚存一丝理智,一掌扣上,触电一般的麻。 危险近在尺咫,偏她睡得无比香甜。 秦南爵半生都没做过什么正人君子,半生浪荡,却做不到欺负一个睡死过去的女人。 艹,狠狠地啐了一声,大掌在她的腰上拧了把,“先给你留着。” 恶狠狠的掀起被子将人从头至尾裹得严严实实,咬牙,“时候到了,老子吃的你骨头渣都不剩。” 翌日,晨光洒满凉城,也洒在小公寓的窗户上。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花兮拍着胀痛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脑子有些断片,不知道今夕何夕。 直到脚尖碰到地上,身上凉凉的,脑海中断片的画面开始一一浮现,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地上散落的衣服。 僵硬着脖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猛地一下子跌回到了床上。 她浑身上下除了必要的遮挡空无一物,腰上、腿长,还有不知名的青痕。 心脏骤然急促的跳动,然后刹那间停止,下意识的咬紧了唇瓣,手指将床单纂的死紧,眼前漆黑一片,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清浅,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漆黑的小巷,巷子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和女孩儿凄厉的惨叫声—— 梦魇,纠缠她整整五年的梦魇。 当秦南爵放完水回来想要看看人醒了没有时候,入目的就是花兮惨白的面容。 指间还夹着只烟,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到门口传来,花兮原本僵直的脖颈陡然转了过去,让看到他赤裸着的上身时,像是封魔一般,眼睛一片殷红,二话不说抄起桌边的花瓶就扔了过去,“滚!” 她的动作突然带着凌厉,若非是秦南爵动作敏捷,恐怕直接就被砸中了脑袋。 及时躲开了,碎裂的瓷片还是不可避免的溅到了身上,在健硕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秦南爵睨了眼手臂上的口子,低咒一声,“大早上发疯呢?!” “……我、的、衣、服、是、你、脱、得?”一字一顿,如同从牙齿中碾压挤出。 他诚心逗她,浪荡的回了句,“脱了,看了,摸了。” 花兮的脸色白如薄纸,双眸颤了颤,一个劲的攥着床单。 秦南爵此时也看出了端倪,想着这傻女八成是误会了什么,张了张嘴,准备解释一二。 但花兮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光凌冽的就朝他刺了过来。 秦南爵一百个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艹,你这娘们疯了。” 第41章:五年前六月十六号 她也的确是疯了,五年前的一幕不断地在头脑中折磨着她的神经,此刻她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究竟是在那漆黑的小巷还是在公寓。 她神志恍惚,秦南爵也察觉到了异样,一边闪躲,一边试图唤醒她。 一心两用的后果就是被发了疯的小母豹子划上了手臂,这刀下去的力道没有半分的含糊,若非是他皮糙肉厚便直接可入了骨。 当他夺过她手中的刀,将人扣在墙上的时候,她还没有消停。 长腿插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她的手反扣在墙上,任凭她像是小母豹子般嘶吼着。 癫狂之时,她余光瞥见他的眸子,自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莫名熟悉的眸子,一瞬间跟五年前的一瞥重合—— “五年前六月十六号,你在哪?!” 秦南爵轻啐一口,神情不耐,“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问鬼呢。” 花兮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却也不再挣扎发疯。 半晌,就在秦南爵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放开。” 在确定她已经清醒,已经恢复正常之后,他这才松了手。 花兮活动了下手腕,走到衣柜前罩了件衣服披上,坐在床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是不是当年那个害得她一无所有的男人她会去考证,即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再看到他。 他虽是浪荡流痞不降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被一女人这样驱逐,面上还是过不去,转眼也寒下了脸,“你说什么?”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神情冷淡,“出去。” 一大早就跟他又是拼命又是发疯的,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耐心用尽,即使对她有几分兴趣,现在也耗尽。 狭长深邃的眸子凌厉睨过去,“认真的?” 她点头的瞬间,他泠然转身。 抄起客厅里的外套,重重的关门声响起。 花兮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以为自己能忘记,可入了骨的恨,怎么可能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就真的消逝无痕。 那漆黑的小巷,那像是野兽一般蓦然出现的男人,那撕?裂般的痛,怎么可能忘掉?! 她,忘不掉。 一辈子就忘不掉。 可是整整五年,她花了五年前的时间,都没有查出当年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如今这是要找到了的吗? 半个月,花兮尝试了所有的手段去查五年前六月份秦南爵的消息,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唯一能查到一点是他在那年的六月出了国,原因不明。 花兮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神经过敏看错了,毕竟人有相似,毕竟当年警察的调查结果,那个一夜之间将她的生活颠覆的败类是一不明身份的混混。 而秦南爵在五年前已经是事业处于上升期的老板。 半个月来,花兮的全部精力都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上,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以至于当她听到顾北城出事的事情之时没有半点的防备。 第42章:我不是小孩子了 两天前深海湾码头出了一批货,货单上报的是半成品机械,实际上出去的却是一批走私的军火,军火案一向是严查重判的罪。 从谁的眼皮底下溜走的,这玩忽职守的罪名也绝轻不了。 而这批军火最后消失的码头就在顾北城的管辖范围之下,当夜顾北城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组织了人员去查,但却徒劳无功。 花兮听闻消息后,第一时间给顾北城打去了电话,却没有人接。 无奈,只好打给了他手下的副官,副官听了她的问话后,沉默了下,在她的厉声逼问下这才吐了口,“顾营长这次恐怕是要载个跟头,这样的疏漏一旦被上面知道,难逃罪责……” 花兮闻言一颗心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 副官叹了口气,“树大招风,顾营长年纪轻轻升的太快,难免惹人妒忌,他又过于刚正……” “他会怎样?” “……墙倒众人推,出事到现在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 花兮的脑袋“嗡嗡”作响,官场自古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锦上添花者常有,雪中送炭着难求,这是常态。 “……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是顾营长思虑太多,不肯低头……”副官意有所指的说道。 花兮从中听出了某些味道,定了定心神,道:“你指的是什么?” 副官顿了顿,“听闻半个月前在一场酒会上,秦氏的那位救了你?” “秦南爵?”花兮蓦然出声。 “花小姐与他是否熟识?” “见过几次。” “那位听闻有些手段,花小姐若是认识,不妨……” 剩下的话,副官没有说下去,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很是清楚。 花兮听后没有出声,半晌就在副官不确定她还在不在听的时候,她这才幽幽出了声,这声音却一反常态,没了刚才的柔和,多了几分的凌厉和透彻,“什么时候副官对商场上的人和事已经了若指掌了?” 这话就是一柄刀子,一个不小心肩膀上的官衔保不准就被摘下。 副官一怔之后,打起了太极,“花小姐说笑了,我这不过是提一个小小的意见,如果花小姐觉得为难,大可以当没听过。”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过,从五年前开始,他便犹如她的生命之重。 挂断电话后,花兮飞车去了顾北城工作的地方。 当看到她一脸急色的模样出现的时候,顾北城短暂的愣了下,但是很快恢复如常,扬起了往常温润的笑容,“来了?” 曾经她无比迷恋这样的笑容,但是此刻却觉得异常的扎眼,她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她一无所知? 顾北城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对待闹脾气的小孩子,然后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这件事情你帮不上忙,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北城,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灼灼的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没有用“小舅舅”这个称呼。 顾北城深深地看她一眼,却很快的闪开了视线,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纸条给她,“你的工作在国外也没什么妨碍,去法国转转吧,半年之内不要回来。” 花兮瞪大了眼睛,没有去接那张纸条,“你要我走?” 第43章:秦总不见闲杂人等 花兮瞪大了眼睛,没有去接那张纸条,“你要我走?” 顾北城拿着纸条的手就放在半空中没有收回,两人就那样无声的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花兮凌然将纸条接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撕得粉碎,“我不走!” “兮兮,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他一旦倒台,看她不顺眼的那群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花兮眼睛一酸,心口闷闷,五年过去了,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在。 就在两人无声对峙,谁也不肯退一步的时候,副官敲门走了进来,“营长,上面要求……明天下午六点之前找到那批军火。”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私运军火是死罪,谁吞了进去肯吐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顾北城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此刻还是难免脸色白了白。 副官瞥了眼花兮,小心翼翼说道:“花小姐,十分钟后省厅的人要来,您在这里多有不便。” 花兮在临走之前,望了眼顾北城,然后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听见副官和顾北城的对话。 “营长既然秦氏的那位有门路……咱们不妨……” 顾北城按压了下额头,“无奸不商,秦南爵是出了名的不做亏本买卖,他要的报酬,我绝不能答应。” “秦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花小姐跟了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北城闻言,一把将桌案上的文件扫过在地上,冷声警告:“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副官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门就此阖上,花兮站在走廊上,久久没有动弹,直到双腿有了僵硬的迹象。 五年前他将她拉离深渊,如今在他穷途末路的时候,她如何能冷眼旁观。 她的人生本来就已经就已经溃烂不堪,舍得这身皮肉偿还他当年的帮助,未尝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花兮如此自嘲的想着。 下定了主意,她从来都是行动派。 给马仔打了电话,询问了秦南爵此刻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了高尔夫球场。 隔着空旷的距离,花兮看到了一深米白色运动装的秦南爵,夕阳下他的轮廓带着几分的不真切。 半个月前,她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但是转眼她就主动送上了门,简直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 秦南爵气场的身影立在高尔夫球场中央,手起杆落,球被抛掷空中,转眼准确无误的落在球洞中。 她试图向前凑近,却被保镖拦了下来,保镖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干什么的?” “我找秦南爵。” “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预约,秦总不见闲杂人等。” 花兮:“……” “我是花兮,你去通报一声。” 保镖冷冷的瞥她一眼,“没有预约,没有通报的必要。” “马仔呢?他会带我进去。” 保镖不为所动,“马哥不在。” “你……” “吵什么呢,这么热闹?”就在花兮与保镖争执不休的时候,一道妩媚的声音蓦然响起。 花兮闻声转身头,看到一翘着兰花指拿着红酒,穿着火辣性感的女人。 第44章:怎么给男人喂酒 她打量这个女人的时候,女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保镖见到这个女人,恭敬的回道,“李小姐,这个女人来找秦总,但是没有预约。” 女人听到花兮来的目的,脸色冷了冷,“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走想要往三爷身边凑,把她轰走,免得扰了三爷的兴致。”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近距离接触三爷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别的狐狸精坏了她的好事。 保镖听到命令准备将花兮赶走,花兮见此也不再估计什么形象,冲着秦南爵的背影就大声的喊了起来,“秦南爵,我是花兮!” 花兮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只看到他打球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回头,于是又喊了声,“我是花兮,我们谈谈。” 秦南爵将杆扔给一旁的工作人员,看都没看她一眼,单手揣兜,走去了遮阳伞。 女人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好事被破坏,见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挺着34d的胸脯,盛气凌人的对着保镖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人赶走。” 花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就在保镖不耐烦准备动手的时候,从球场上跑来一名工作人员制止了他的动作,对着花兮鞠了一躬,十分客气道:“花小姐,秦总让我带您进去。”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女人一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可这是秦南爵的命令,她没有违背的胆子。 于是在花兮抬脚之前,女人像只花蝴蝶一样的跑到了秦南爵的身边,胸?脯紧紧地压在他健硕的手臂上,嗲着嗓子撒娇:“三爷,你说过今天要人家陪的。” 秦南爵由着她的动作,漫不经心的抿了口红酒,邪肆的眸子带着一如既往的痞气,“有事?” 花兮抿了抿唇,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开个条件吧,你怎样才肯帮忙。” 秦南爵举起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匪气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有人说过,要我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花小姐可还记得?” 花兮凝眸,然后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将靠在他肩上的女人一把推开,倒了杯喝红酒,送到他面前,“我道歉。” 被推开的女人见此,嘲讽的轻嗤一声。 而秦南爵则是一脸兴致盎然的望着她,却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红酒,“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你想怎么样?” 剑眉一扬,“喂酒,会吗?” 花兮蓦然将酒杯放到他嘴角,可是他却连嘴都不张,而是冲着旁边被花兮推走的女人招了招手,“告诉她,怎么给男人喂酒。” 李小姐扭着翘臀,媚笑着将花兮挤到一边,抱着秦南爵的手臂媚笑道:“连喂酒这种活都不会,当婊子都不合格。” 说罢,艳红的唇含了一口酒,挺着傲人的胸围,朝着秦南爵缓缓的凑近——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秦南爵浪荡的眸子一眯,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掌心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李小姐原本满心欢喜,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陡然的变故让她一声尖叫倒在地上,嘴里的红酒尽数喷了出来,弄得满下巴都是,好不狼狈。 秦南爵直起身,漆黑深邃的瞳显露出危险的光芒,“你说……谁是婊子?” 第45章:文化人最烦 李小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楚楚可怜的望着秦南爵,企图勾起他的怜爱之心。 但她显然是打错了算盘,秦南爵这种男人心比石头还硬上三分,若非是放到了心里的,你死在他面前,他都不见得会眨一下眼睛。 薄唇微动,吐出冰冷无情的字眼,“滚。” 李小姐前一秒还飘飘忽忽的好像踩在云彩上,这一秒直接被掀倒至悬崖没有半分的防备。 她张皇无措的爬到秦南爵脚边,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哀求,“三爷,你说过今天要我陪,我现在回去……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您哪里不满意告诉我,我一定改,我马上就改。” 秦南爵无动于衷,嘴角照旧是噙着那抹浪荡的笑,可却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朝着保镖打了个响指,保镖当即上前将人拖走。 李小姐不甘心,几次想要挣脱来保镖的束缚冲过来,最后惹恼了拦人的保镖,直接拽着她的头发,硬生生的匠人拉走。 花兮看着上演在眼前的这一幕,淡淡的将眸子移开,投到了秦南爵的身上。 秦三爷颇有闲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翘着腿,晃着酒杯,道:“怕吗?” 花兮扬起好看的眉,不答反问,“你要我怕吗?” 那波澜不惊的小模样分明就是在说:我照你的剧本演,想要看害怕的表情还是不怕的?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低语一句“小娘们”,随后长臂一伸,蓦然将人往怀中一拉一带,动作连贯,行云流水般顺畅。 在来之前,花兮便知道,这男人绝对不会老实,事先给自己做好了心里暗示,所以这一次面对他的举动,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 秦南爵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修长的手指上慢慢的把玩,又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玩味道:“不玩刀了?” 花兮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这男人是在给她翻旧账,还记着她上次在车上割破他裤子让他出洋相的事情。 “刀多不安全,咱们今天不妨玩点不一样的。”巧笑倩兮,吴侬软语。 他瞥了眼她嘴角的笑意,丝毫不给面子的揭她的底,“笑这么假,丑死。” 花兮:“……” 这个死男人! 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被气死,眼角染上媚色,“大爷嫌奴家笑的不好,那大爷给笑个?”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而她却是皮与骨都拔尖的女人,酥起来魅色天成。 秦南爵眉心一跳,咬着她的耳朵,眸色几分迷离,“哪个小娘们跟老子说,强扭的瓜不甜,现在这瓜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被他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的花兮将头偏了偏,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尖,清了清嗓子,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脑子一抽,胡言乱语道:“强扭的瓜甜不甜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扭下来,扭下来就顺心了,它爱甜不甜,不甜可以蘸酱吃——清口,它……” 话语卡在了嘴边,花兮整个人处于蒙圈的状态:靠之,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刚才在说什么? 囧:刚才那胡话,一定不是她说的,对不对? 秦南爵剑眉高扬,似有所悟,“有道理,扭下来,甜不甜都是老子的。” 花兮:“……” 扣着她的腰,长臂微一用力,将她的姿势变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暧昧非常,“小娘们,今天这么乖,找干来的?” 花兮拧了拧眉,对于他粗俗的话有些不高兴,“你胡说些什么?” 秦南爵轻嗤一声,不以为意,“所以说文化人最烦,说个话就喜欢绕老绕去,老子看上你了,当然时刻就想干,难不成还给你供起来,天天上香参拜?” 第46章:你……粗俗 “你……粗俗。” 秦三爷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老子想跟你在床上打个滚,够文雅没?” 这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花兮没有耐心再跟他这里胡言乱语,硬着头皮,说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深海码头逃了一批军火的事情你知道吗?” 秦南爵斜眸望了她一眼,余晖下,她看到了他下颌上细微的青荏。 “我说你这小娘们今天怎么乖得跟奶猫儿似的,在这等着我呢?”略带粗粒的大掌捏着她的下颌,眸光微深。 她目光灼灼,语带急切,“这对你并非是全无好处,你如果能帮军方这么大一忙,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金色的余晖描绘着他的轮廓,薄唇弯起,浪荡不羁,“时至今日,你觉得一般的好处,能让我心动?” 言外之意,他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该有的金钱权势已经都有了,犯不着为了点蝇头小利冒风险。 她凝眉,目光紧紧。 他的指腹抚摸着她的侧脸,深邃的眸子闪过幽芒,“你希望他平安无事,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局势,不错。” “秦南爵。”她凝着他,“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吧。” 秦南爵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什么交易?” 她扬起唇畔,略略扬眉,柔和了眉眼,眼神勾人,“你保住他,明天我再回去……” 秦南爵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直到最后抵达一个再也不能深的弧度,他明明在笑,可是花兮却莫名的感觉到了森森冷意,“用陪我睡一觉为筹码,换他平安?” 捏着她下颌的手渐渐加深了力道,语气阴恻恻,“你倒是痴情的很!” 这小娘们可真敢说! 为了别的男人不惜爬上他的床? 葱白的手指摸向他坚毅的侧脸,红唇勾起,“一句话,答不答应?” 虽是疑问,但那笃定的模样,分明是料定了他会答应。 秦南爵锐利的眸子一眯,颜色森然,一字一顿道:“今晚,弄死你!” 秦南爵一路将花兮抱出了高尔夫球场,中途她曾试图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自己走路,却被男人逮着机会在她的tun上肆虐了下,“老实待着,乱动,扒光你。” 她丝毫不敢怀疑这男人的混账流氓程度,老老实实的被他抱着,不敢再乱来。 男人见此,嘴角噙起一抹浓烈的笑。 走到一半,花兮一转眼看到了刚才“请”李小姐离开的保镖,也是最初拦她的保镖,而此时的秦南爵也正好停下了脚步,停在保镖的前方。 保镖看着被秦南爵抱在怀中的花兮,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份不好的预感在瞥到秦南爵的脸色后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他结结巴巴的喊了句:“三……三爷。” “知道她是谁吗?”秦三爷蓦然起唇问了句。 保镖顿了顿,一时拿不定他这话真正的含义,“……花小姐?” “认清楚了?” 保镖连忙点头,“认清楚了。” 此时的花兮还没有明白秦南爵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究竟是何意,直到后来,她找他的时候,再没有被任何保镖阻拦过,这才反应过来。 她以为他会带她开车却一酒店之类的地方,毕竟那样足够——方便、快捷。 但,他驱车半个多小时将她带回来名流官邸。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用脚将门踢上,来不及到床上,一个转身,将人压倒了墙上,他炙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侵略味道,让她退无可退,只能被动的接受。 一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一手扣着她的纤腰。 吻,狂烈,霸道,带着席卷一切的狂野,将她的理智与呼吸击的粉碎。 衣服,脱落,她撇开脸,下意识的伸手推搡他,呼吸清浅:“……我先去洗澡。” 他薄凉的唇压在了她泛起微红的耳畔,细微的触碰带来酥麻的痒,“我不嫌弃。” 她浑身的神经崩成了一条弦,素手撑在他的胸口,“我嫌弃。” 男人的喉骨中发出一阵轻笑,“嫌弃谁?” 她说:“我自己。” 剑眉一扬,不由分说的将人扛起,然后直接的扔到了床上,用事实向她展示了自己的不在意。 下面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试图阻拦,但阻拦没有成功,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凶性。 肌肤相触的热度,难耐的低吼声传来—— 第47章:赔钱赔脸给你办事 求首定呐! 她抓住他的手,执意要去洗澡,他将她一把扣在怀中,大掌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的吻,是世间最烈的酒,碰之则醉,醉的不省人事。 窗外是皎洁的月色,而他蛮横的力道逐渐不受控制,她吃痛,轻皱眉。 他扯开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膛。 她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也不再想着后退。 秦南爵见此匪气的眼尾轻挑,嗓音喑哑如同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我秦南爵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上了老子的床,就没有你说停的资格。” 他一边解着皮带,一边跨?压在她的上方,“继续?” 他在给她最后的机会,现在说停,他还能给她留个囫囵的。 手攥紧了被单,眼睛闭的死死的,鼻腔中发出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嗯”。 顷刻间,阴影而下,侵略感极强的气息挤压着周围的空气。 山崩地裂,来势汹汹,天花板的灯刺眼的亮,他伏在她的身上,额角汗水浸透。 她脸色苍白的抓着床单,他自始自终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不错过她任何的神情变化。 当她隐忍痛苦的神情显露出来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咬牙,“这么贵的女人老子还是第一次碰,包五个大牌明星都花不了一批军火的钱,老子赔钱赔脸给你办事,就为了看你一脸不情愿?!” 花兮睁开清冷决绝的眼睛凝视着他,被吻的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老板想要我,我就值五个明星的价钱。” 秦南爵想要反驳,但是却心里明白这小女人说的是事实。 谁让特么他犯贱的,稀罕这么个女人! 瞧着小娘们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给她点教训,以后保不准就爬到他头上来了,粗粝的指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过,像是小虫爬过,“知道老子稀罕你这身皮肉,就可劲儿在我这张狂?” 话语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挺了一下腰,满意的看着她难受的发出一声轻咛。 一夜放纵,花兮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 身体累到极致,可她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秦南爵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吞云吐雾着,一边说道:“明天,你要的东西会重新出现在深海码头。” 花兮闻言眼神闪了闪,半天目光才聚焦到他身上,“你如果骗我,我跟你没完。” 他匪气的眸子在她的脸上过了过,“没完?正好。” 他正巧也没有跟她有完的意思。 缓过劲来后,花兮过着睡袍进了浴室,短短的路程她却走得异常的缓慢,双腿酸痛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秦南爵见此掀开被子,想要抱她进去,却被她躲开,“我自己来。” “艹”他低咒一声,“做都做了,矫情什么?” 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直看得他没了脾气,一甩手,重新回到了床上,冷冷丢下一句:“随你折腾。” 艹,他就是刚才下手太轻,就该弄得她起不来身,看这小娘们还有力气瞪她。 浴室内花兮反锁了门,又在门口停顿了片刻,等确定他不会闯进来之后,这才扯开睡袍开始在花洒下面冲洗,温热的水喷在身上,她扬起了脸。 她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嫌恶的使劲搓洗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想要在第一时间洗掉他留在她身上气息。 对于她来说,这幅身子从五年前就已经毁了,再脏一次也没什么不同。 洗完澡,站在偌大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脸,花兮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一次她舍了一身剐保住了顾北城的位置,就当是偿还了他五年前的维护之情吧。 他护她一场,即使不爱,也终究是她欠了他的情分。 当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卧室,床上放着一套新衣服,她拿起来看了看,正好是她的尺码。 没有矫情的穿上,走出卧室到客厅的时候,秦南爵与两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讲话,其中一个她见过是马仔,另外一个不认识。 听见她的脚步声,三个人同时将视线投了过来。 “嫂子。”马仔眼见的看到她脖子上的小草莓,挺了挺脊背,喊了句。 花兮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去纠正他的称呼,“我不是。” 马仔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三爷买下这别墅以来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过来,你不是嫂子谁是。” 说罢,一拳打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另一男人肩上,“还傻愣着干什么,叫嫂子啊!” 那人后知后觉,这才站起身,连忙喊了句:“嫂子。” 花兮:“……” 她瞥了眼神情懒散闷声不吭看戏的秦南爵,然后“蹬蹬”两步走过去,站到他跟前:“跟你属下解释下。” 秦三爷倨傲的瞅了她眼,在她认真的眸子下,将眼神落到了马仔两人的身上,顿了顿,道:“……以后都这么叫。” 马仔连忙点头:“是,三爷。” 花兮:“……” 花兮抿唇,将他手中的香烟夺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按在烟灰缸里,那股子恶狠狠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根烟,跟她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今天中午你就把东西弄过去,时间耽误的越久麻烦越多。” 秦南爵眯起狭长的眸子,痞气的眉尾微扬,嗤笑:“你当是搬萝卜,随你定时间?” 下午把这场危机给解了,他已经给足了面子。 花兮握了握拳头,冲他大吼,“多耽误一分钟,他要承受多少责难你知道吗?!” 这样不给秦南爵面子的呵斥,马仔从未见过,小心翼翼的朝着三爷看了看,生怕一场殃及池鱼的战斗就此开始。 但—— 他看了又看,都没有发现秦三爷有生气的迹象,惊讶之余对花兮的态度也更加的尊重了起来,笑着说道:“嫂子您消消气。” “没你事,坐下。”花兮一指他刚才坐着的地方。 马仔不敢不听,依言坐了回去。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秦南爵阴恻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起来。” 马仔像是屁股被刺了一般,连忙起身。 花兮声音拔高,“坐下!” 秦南爵:“起来。” 马仔欲哭无泪,抓了抓头,笑比哭难看,“三爷,嫂子……这你们闹别扭,能不能饶过小的?” 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谁是你嫂子!”花兮愤愤的吼了一句。 得,现在祸水东移了,马仔要死的心都有了,你们两口子吵架能不能不要牵扯无辜? 在她一而再的否认中,秦南爵的脸色也逐渐变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扯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露出健硕的胸膛以及上面红色的指痕,就那样大刺咧咧的展现在她眼前。 花兮见此,面上火烧火燎,仓皇移开了视线。 “几个小时前还叫的快活,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流痞,匪气中泛着邪气。 两人床上的事被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花兮怒目:“你……” “事情还没办就翻脸不认人,等事情给你办了,还不把我直接抛诸脑后?”转眼,他阴恻恻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兮沉了沉,脸色软了下来,“不会。” “不会?”秦三爷嗤笑,不信,这小娘们就是一白眼狼,当他真看不出来? “你想怎样?” 秦南爵抬手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轻轻拍了拍,“女人还是乖一点的好。” 太倔强的女人,终是让人有种想要摧毁的冲动。 花兮犹豫了片刻,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秦南爵顺势将她揽在怀中,侵略感十足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上了老子的床,别的男人以后,想都不准再想,懂?” 花兮凝眉,“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他嗤笑,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裤、链的位置,来来回回的磨着,“它认了你,这交易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花兮闻言咬牙,“你不要出尔反尔,过了一晚,交易就自行结束,你……” 手指按压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后续的话,“这小嘴软的跟棉花糖似的,就是说出的话不讨喜的紧……爽过,扭扭屁股就准备完事?” “想要提前几个小时,你给的筹码未免太轻了些。” 花兮脸一白,手指攥紧了衣角,“你想怎样?” 薄唇压在她的耳畔,丝丝入扣的痒,“做我的女人,嗯?” 花兮低怒,“你这是趁火打劫。” 他轻笑,毫不在意,“不趁火打劫,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是商人,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才划算。” 她绷直了身子,半敛着眸子,默不作声。 手指轻揩她嫩滑的面颊,嗓音低低沉沉带着蛊惑,“你这女人口是心非的紧,这一次如果能帮到你的不是我,是另外的男人,你愿意爬上另外一张床?” 花兮的心咯噔一下,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那是她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如果能帮她找到军火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可能是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可能是有特殊癖好的虐待狂,可能是…… 她还会愿意吗? 不会。 即使不愿意承认,她却不能不承认,自己之所以会来找他,是因为她在心底打定了他会帮她,也不会为难她。 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秦南爵流痞的嘴角微扬,“坏心眼的女人,仗着老子看中你,可劲儿欺负人,嗯?”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没有辩驳的说辞。 “床都上了,索性跟了我,命都给你。”指尖滑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又嫩又白,让他顷刻间又起了感觉。 “……不。”半晌她轻吐出一个字。 秦南爵在她脖颈上的手指一顿,一僵,停在那里,嗓音带着生硬与冷意,“再说一遍。” 花兮转过头,望着她的眸子,当真就再说了一遍,“不跟。” 秦南爵的脸色沉了下来,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你找死。” “三爷。”她说,“我对你没感觉,咱们不合适,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在我这浪费时间。” 她这种人也不配他上心,烂透了的魂,脏透了的身,犯不着再拿出来献丑。 “一晚上湿的跟水一样,没感觉?”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直接想要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花兮面红耳赤着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掰开,逃也似的离开。 马仔与另外一名属下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不善的秦南爵,道:“三爷,要不要我去把嫂子……请回来?” 男人沉着脸,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没有说话。 身心俱疲的回到小公寓,花兮只想要到头休息去,却不成想在门口看到了静静抽烟的顾北城。 她先是一愣,继而脸上挂上了如常的清浅笑意,“小舅舅是来看我的?” 顾北城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抽烟的动作,继而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 花兮浑身僵硬了起来,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于是不确定的喊了句,“小舅舅?” “对不起。”他说。 花兮的呼吸变得很浅很轻,眉头轻皱,带着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道歉?” “是我对不起你。”他说,“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ta……” ta? 花兮脸色一片惨白,没有半丝的血色,“你……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知道她昨晚做的事情? 是谁告诉她的? 秦南爵吗? 花兮的脑海中闪过种种的猜想,脑子乱得很,就好像是打了结的细线,越扯越乱。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静静的在空气中流逝,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久到花兮觉得自己都快成了一尊石雕,顾北城说话了,“酒会那天……有人看到你跟白依依之间发生的事情……” 嗡—— 花兮的脑子里像是飞进了一只苍蝇,胡乱蹿腾的让人心烦,却也让她似水般沉寂的心有了波动,她僵硬着脖颈望向他,“你说的是落水那件事?” 原来是她想多了。 还好,只是她想多了。 她的话,让顾北城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别的事情?” 花兮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面色恢复如常,三言两语将这个话题带过,“没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早就忘了。” 顾北城也跟着笑笑,“是,我们兮兮不是喜欢斤斤计较的女孩。” 花兮配合的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其实,她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只是白依依是他喜欢的人,她即使看不上,也不会为难。 只要白依依不来招惹她。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顾北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总是要找一个女人结婚,白依依虽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好在是真心爱他。 如此,她甘愿收回一颗心,退回外甥女的位置。 这几天顾北城为了军火的事情忙成了陀螺,饭也没吃过两口,花兮留他在家里吃饭,他点了点头。 “你先小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看着他眼底的青痕,花兮一边起身走向厨房,一边说道。 他说好,却在下一秒陡然叫住了她,“站住。” 花兮转过身,不明白他的声音为什么陡然冷了下来,“怎么了?” 顾北城眼神微眯,死死的盯着她的脖颈,那上面的红印在他的眼中显得分外的醒目,“脖子上的东西怎么回事?” 从五年前的那个夏夜开始,她交了两人男朋友,却都仅仅是牵牵手拥抱下的关系,从没有越过雷池一步,顾北城知道那是因为她心底里抗拒。 但如今…… “把衣领解开。” 花兮脑子一下子炸裂开,僵在当场一动不动。 昨天那晚,秦南爵不知道是不是疯了,一个劲儿的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皮肤很白,很容易就留下印记,她不知道顾北城脸色忽变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 花兮故作淡然的将衣领紧了紧,笑道:“小舅舅这是干什么?咱们虽然说是亲人,但毕竟男女有别,这么做恐怕不好吧?” 她将问题抛给了他。 顾北城闻言顿了顿,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话语里的不妥,眼前的女孩已经不在是需要他事事关心照看的少女,她已经是成年人。 即使他是她的小舅舅,说出让她解开衣领的话,任谁听了都不合适。 顾北城在这一刻忽然间觉得自己跟花兮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远了很多,那个总是喜欢缠着他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开始跟他渐行渐远,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她已经不再那么需要他。 无端的,他升起一股子浓重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令他觉得一阵烦躁。 “那个人是谁?”他目光如炬。 花兮漫不经心的笑笑,“小舅舅在说什么?” 他靠近她,身上的气息充盈在她的鼻尖,手指压在她的衣领,不断的向下试探。 花兮陡然按住他的手,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凝视着他,“小舅舅,这不合适。” 他任凭她握着,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陷入了僵持,谁也不肯轻易退一步。 周围的空气凝固般的沉重,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一阵又一阵。 花兮起身却开门,就看到副官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到顾北城的第一句话就是,“营长,军火找到了。” 顾北城一顿,面露惊色,快步走到他面前,“怎么找回来的?” “几个弟兄在临近的城郊结合部巡查,在一废弃的仓库发现几个摆放整齐的箱子,打开一看就是咱们辛辛苦苦要找的军火。” “核查过了?” “是,一支枪都没少,子弹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 “……” 花兮听着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秦南爵并没有骗她。 “人抓到了吗?”顾北城问道。 副官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营长,这次能够把东西找回来没有流出境外已经不容易,那伙人吞进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这一次……” 剩下的话,副官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这一次能够找回这批军火已经实属不易,整整五箱军火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放在废弃的仓库里,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故意放他们一马,这一次的劫就是他们的死劫。 顾北城读懂了他话语里的意思,沉默良久,神情一片阴霾。 半晌他将目光转了过来,“兮兮……” 四目相对,花兮握了握手指。 他问,“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花兮摇头,“没有。” “昨天还是一筹莫展的案子,今天陡然间便柳暗花明,兮兮,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兮抿了下唇,“他们或许一开始在深海码头运走军火就是为了挑衅,现在目的达到了,你们又查得紧,他们索性见好就收。” 顾北城冷笑,然后将目光移向了副官,“你觉得呢?” 副官在说话之前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花兮的方向,这才道:“有消息称……今天上去秦南爵联系了那边的人,许是……卖给了他一个面子。” “秦南爵?”顾北城在念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花兮的脸,“我们营与秦氏集团素无交集,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他……” 质疑的话,在目光落到花兮脖颈上的红印时有了答案。 顾北城的眼眸中闪过沉痛,他挥了挥手,让副官先去处理深海码头的事情,小公寓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兮兮,你不该这么做。”他的声音沉重。 花兮顿了顿,随后捋了捋头发,散漫问道:“不该哪样?” “你……”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那句话。 那句,不该上了秦南爵的床。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朝向了门口的方向,“我先走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在手指碰触门把的时候,他背对着她,低声说了句,“兮兮,我宁愿找不到那批军火。” 花兮看着他的后背,轻轻的笑了,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愿不愿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做了。 事已成定局。 当小公寓的门被关上,花兮脚下一软,坐在了沙发上,浑身的血液似乎在顷刻间都被凝固。 后来花兮从副官的口中得知,因为军火被及时的找到,顾北城并没有被上面过多的指责。 事情似乎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度过。 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又怎么可能雁过无痕。 凉城郊外,秦南爵看着眼前挡在面前的四五名彪形大汉,斜倚在车身上,匪气的剑眉微扬,“谁派你们来的?” “秦总得罪人太多,有人让我们给你点教训。” 秦南爵冷笑,“就凭你们?” “他在拖延时间,动手。”一人话落,其余人高举着棍棒便朝着秦南爵打来。 秦南爵伸手不错,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在一人挥着铁棒向他的脑袋打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胳膊被击中,秦南爵顿时冷汗之下,“艹。” 肩膀的疼痛激起了他心中的暴虐,咬着牙关,厉眸邪肆,“找死。” “这个时候还嘴硬,上头说了,只要留条命,往狠了打。” 艹,就这群渣滓还真的以为能翻了天去。 半个小时后,来找事的大汉被一个个撂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秦南爵舔了舔槽牙,口中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 “**路,来接我。”秦三爷大刺咧咧的划开手机,说道。 正在赶稿子的花兮看着手中的电话一脸懵,“你打错电话了吧?” “被一群疯狗咬了,不关心关心你男人,嗯?” 如果他在她面前,她一定一巴掌扇过去,简直不要脸,“你是谁男人!” 他站在风口的位置,烈烈的风清晰的传入那头,“胳膊断了,开不了车,你不来,今晚上只能在荒郊野外将就。”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格外的低沉,花兮下意识的咬了下唇,“你怎么不叫马仔去接你?” 她才不信,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会真的沦落到露宿街头。 他轻笑:“这么狼狈的,怎么能让外人看去。” 花兮:“……” 他跟自己的属下是外人,难不成跟她就是内人?! 半个小时后,一辆小轿车急速驶来。 当花兮滑下车窗,两人四目相对,秦南爵流痞邪肆的眸子笑意浅浅的望着她。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充满调侃意味的看着她。 大半夜的被拉来当司机不说,一个劲儿看着她是几个意思?! 花兮被他看出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道:“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秦南爵瞥了眼自己的手臂,微一耸肩,“应该是断了。” 花兮凝眉,“断了正好。” 秦南爵耷拉着胳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小娘们嘴硬的很。 “还不上车!”花兮被他看的心中一阵烦躁。 秦南爵剑眉一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侧脸上有一道细微的擦伤,为他原本就坚硬的五官多增加了一分的匪和痞。 花兮一言不发的转动方向盘,没有跟他多说一句的意思。 秦南爵也不恼,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看着窗外,半晌幽幽飘来一句,“有药店就把我先放下来,胳膊疼的厉害。” 花兮闻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继而冷冷的说道:“疼死你活该。” 多大的人了,还跟街头流氓地痞一样跟人打架! 伤处不见得多疼,但却被她的话气得不轻,“疼死我好让你找下家?” 花兮心中憋着一股子火,直接就呛了回去,“你活着我都能找下家。” 秦南爵气息微乱,掐死她的心都有,神情紧绷的森然,“前面停车。” 花兮瞥了眼他指的地方,看到那里正好有一家药店。 “唰——”的医生,车速不减的直接开了过去。 秦南爵:“……” 自动忽视某人想要吃人的目光,花兮带上蓝牙耳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柔柔的,“杨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打扰您,是这样……对,我有一个朋友胳膊受伤了……好,麻烦您了。” 挂断了电话,花兮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秦南爵目光灼热的望着她,舔了舔槽牙,“不是说要我疼死?怎么着,心疼了?” 花兮死死的握着方向盘,不禁有些懊悔刚才自己的举动,她一定是脑子犯抽了才会给他联系医生。 “谁说是给你看了,我今天下午路边捡了条狗前腿受伤了,我给它预约个医生不行啊!”她吼了回去。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幽幽道:“……狗受伤了,你预约省医院的主任?” 花兮:“……” 她就应该让他疼死!! 一个小时后,省医院。 秦南爵拿着拍的片子晃了晃,然后拎着药包走了出来。 花兮走在前面。 秦南爵看着她的背影,道:“走这么急去投胎?这有一病人没看见?” 花兮停下脚步,按了按胀痛的额头,指着腕上的手表,没好气道:“秦大老板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秦南爵瞥了眼时间,再看到她困倦的眉眼时,终于有些良心发现:“走吧。” 两人到了车前,花兮准备先开去名流官邸,然后自己再回家。 秦南爵率先察觉到了她的打算,扣上安全带之后紧接着说了一句,“别墅在装修,去你那吧。” 花兮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行。” “我睡沙发。” 花兮:“不行。” 秦南爵晃了晃负伤的胳膊,“就算是狼,现在也折了一条腿,吃不了你。” …… “沙发可以平展开,这是枕头和被子。”花兮一股脑的将东西给他抱了过来,放在沙发的一角。 秦南爵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像是个管家婆一样的忙碌着。 “借用浴室洗个澡。”跟那群瘪三打斗的时候,在地上摔来摔去的,现在浑身都是汗臭味。 “我去给你拿浴巾。”她转身去给他拿新的毛巾。 从衣柜里拿出还没有拆封的浴巾,花兮一转身,猛地撞到了一堵肉墙,而这堵肉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上衣脱了下来。 青紫的伤痕和健硕的肌肉交织着,狂野中是说不出的荷尔蒙爆表。 “你捡来干什么?”她后退一步。 看着她的举动,秦南爵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怎么不看我?” 花兮慢慢的抬起头,将手中的浴巾递到他面前,“满意了?浴室在外面。” 指腹轻轻的揩了下她的面颊,“花兮,你对我也来劲儿,对吗?” 花兮将往他身上一扔,向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胡言乱语就把你赶去睡大街。”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中拿出矿泉水喝了两口,将那抹不该存在的心跳压了下去。 秦南爵拿着浴巾去了浴室,她看着浴室的门关上,周围的空气中没有了那侵略感极强的气息,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刻钟左右,秦南爵一身湿气的走了出来。 腰上围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迈着长腿就那样大刺咧咧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好不见外道:“药在桌子上,给上下药。” 花兮正在摆弄手机,当听到他的话时,秀眉皱了皱,“你不要太过分。” “伤在后面,看不到。” 嗯,非常正当的理由。 他的后背上满是未干的水渍,花兮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直接关了花洒就过上了浴巾,连擦都没有擦一下。 他的肌肉健硕,宽肩窄腰,皮肤呈小麦色,标准的男模身材。 在擦药的时候,花兮竟然意外的发现他后腰的位置竟然有一处纹身,斜眼撇了下,打趣道:“秦总年少轻狂的时候,还在身上纹了女孩儿的名字?” 秦南爵不屑嗤笑,“那种娘里娘气的事情我会去做?” 花兮闻言又仔细看了两眼发现似乎确实不像是简单的纹身,倒像是…… “刀疤,只是那个太难看,抓了个纹身的师傅给纹了个东西遮了遮。”在她猜测的时候,秦南爵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 “刀伤很深?”普通的纹身并不伤及肌理,而他身上的这个好像是钻刻进了皮肉。 “命差点都折在上面。”他的语气平淡,散漫至极。 “从商之前,混社会的,你?” 他低笑,“在你眼里老子就不是好人是不是?” 这话她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他懒着嗓音回答,“不是说了,你长了一身劳资喜欢皮肉。” 这回答,这口气,狂妄邪肆到了极点。 给他擦药的手,“一不小心”就给用大了力道,疼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谋杀啊?!” 花兮微微勾起唇角,歉意道:“……手滑。” 秦南爵:“……” 这小娘们是故意的吧? 艹,故意的! …… 翌日花兮醒来的时候,秦南爵已经去公司。 床边的手机“嗡嗡”个没完,眯着尚未全部睁开的眼睛,划开了接听键,“……喂。” “哇……”电话那头猛然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吓得花兮一个激灵。 顿时所有的瞌睡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连忙坐起身,“怎么了,哭什么?” 电话那头的林思婷,哭的差点断了气,半天才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兮兮,我怀孕了……” 花兮脑子还没清醒,第一反应就是…… “孩子不是我的吧?” “哇,呜呜……”林思婷哭的更大声了,简直就是在控诉她的无耻行径。 花兮抓了把头发,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的是胡话,转了转圆滚滚的眸子,安慰道:“这个……怀孕,也挺好的,你想想现在你还年轻,怀了孕这个……身材容易恢复……” “再说,你跟你男朋友不是有结婚的打算,这个时候怀上孩子也没什么……”绞尽脑汁的为死党抒怀。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思婷的哭声就再也止不住,“那个混蛋……他把我甩了!” “什么?!”花兮一惊。 “他知道我怀孕了之后,马上就跟我提出了分手。” 花兮闻言心头的火气“蹭蹭”的直往上冒,“冲冠一怒为红颜”顿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我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简单的洗漱过后,画了个淡妆,动作一气呵成的开着车,就去到了渣男的工作地点,浑身泛着杀气的就走了进去。 “司铭,你给我滚出来!”花兮打着电话怒吼。 五分钟后,司铭坐着电梯,一身西装革履的走了下来。 四目相对,一个是怒火冲天,一个眼中却包含着难掩的激动。 怒火冲天的自然是花兮,而心情激动的是司铭。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司铭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当他再一次看到自己曾经爱了那么久的女人,再一次鲜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还是情不自禁的跳动。 花兮仰着明艳的面积,樱唇勾起冷笑:“你跟思婷是怎么回事?” “花兮,我跟她不合适,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好好照顾她,我根本不会答应跟她在一起,这一点我不信你不懂。”司铭语调深沉,“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司铭做人说话要讲良心,思婷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拍拍屁股就想要走人一点责任都不想付?!” 在人来人往的公司,她这样公开谈论他与林思婷之间的事情,司铭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手术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术后的营养费我也可以出,这样总算是对得起她了吧?” 花兮闻言怒极,一个巴掌就挥了上去,“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响亮的巴掌声在大厅里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司铭铁青着脸将她带到洗手间的偏僻位置。 “花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刚才那一巴掌就当是我对不起她挨得,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要。”司铭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花兮冷冷的看着他,“思婷当初看上你简直就是瞎了眼,留着你的钱日后给自己治病吧,我们不需要。孩子的去留问题你没资格决定!” 花兮的意思是由林思婷自己决定腹中孩子的去留问题,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可听在自私自利的人耳中就成了,她们想要用孩子当日后相威胁的工具。 “孩子就算是生下来我也绝对不会承认。”司铭急急说了一句。 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花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忍到了极致,挥手就想再给他一巴掌,打烂他的厚脸皮。 司铭吃过一次亏,怎么还会一动不动的任她动手,下意识的就伸手将她推开。 花兮正巧站在楼梯的边缘,被他这样一推,重心一个不稳,直直的就朝着楼梯跌了下去。 第48章:我还缺一个爹地 求首定! 在身体往下倒的瞬间,花兮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跌进了一熟悉温暖的怀抱。 她蒙蒙然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撞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倨傲、流痞,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 “……你,怎么在这里?” 秦南爵扣着她的腰,将她扶好,手骨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又被人欺负了?” 花兮捂着被敲痛的脑门,感激的话因为他粗鲁的举动给咽了下去,反驳,“没有。” 而且什么叫做……又被人欺负了?! 说的跟她很没用一样。 狭长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满是鄙夷,“蹄子有没有扭到?” 花兮樱唇微抿:你那才是蹄子,你那四个都是蹄子! “哎,站住!”花兮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的秦南爵吸引,等她想起司铭的时候,司铭已经跟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花兮想要追上去,却被秦南爵从后面一把扯了回来,“消停点,浑身没有二两肉还敢动手,看不见你身边有个喘气的爷们儿?” 花兮仰着小脸看他,“你要帮我?” “打了我的女人,能放他走?”秦南爵痞气十足的扬了扬眉,嘴角仰着一抹凌冽的笑。 花兮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一瞬间觉得—— 嗯……有点痞帅。 以至于忘记了反驳他那句“我的女人”。 “去男厕聊聊人生。”秦南爵抄起口袋中的打火机朝着司铭的后背扔了过去。 商圈混的,没有不认识秦南爵的,司铭并没有胆量对上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活阎王,涩着嗓子道:“秦总,我这工作上还有事情……” 秦南爵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人几乎给提溜起来,挑眉冷笑,“肯跟你去洗手间私聊,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等会儿画面太暴,没有马赛克,老子是怕影响市容。” 司铭虽说势不如人,但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被人这样拖着,脸色沉的难看。 秦南爵直接将人拖进了洗手间。 花兮看着秦南爵的动作,还不忘落井下石两句:“秦南爵,这丫就是一渣男,不用手下留情。” 五分钟后,男厕所传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在门口张望的花兮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听这动静,画面有点不忍直视吧? 因为惨叫声太过剧烈,厕所门口很快就围了一圈人,保安人员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但却发现男厕所的门已经被人反锁根本打不开。 “啊!” “啊!” “救命!”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来,花兮毫不怀疑如今进去会被溅一脸血。 一刻钟后,保安找来了钥匙准备开门,但是在钥匙还没有插进去的时候,门便自己开了—— 秦南爵一手插兜,一手扯了扯领带,闲散的从里面走出来,简直自带bgm。 “叫辆救护车。”手掌在保安的肩上拍了拍,丢下一句。 然后拽着花兮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现场,那淡然自若的态度看傻一众人。 “那个……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走出办公大楼,花兮客气的道谢之后,准备走人。 秦南爵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拖了回来,“去哪儿?” 花兮停下脚步,却没有看他,而是目光四处乱飘,“您贵人事忙,就不耽误你了。” “不想知道那人现在成什么样了?” 花兮一顿,“怎样了?” “12处骨折,中度脑震荡,5处软组织挫伤,体内淤血……” 花兮:“……” 还真是……专业的很。 这是打过多少架练出来? 秦南爵:“满意吗?” 花兮:“……嗯。” 她点头,秦南爵便笑了,伸出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下,“傻女。” …… “去哪?”秦南爵一手撑在车门上,问她。 花兮:“接儿子。” 秦南爵撑在车门上的手一顿,漆黑的眸子不见底色,“你有儿子了?” 花兮抬眸看向他,言笑晏晏,“秦总还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秦南爵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矮萌矮萌的小家伙,“那是你儿子?” 她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这个话题若是换了个人,她或许扭头就走了,不过由他提出来,她倒是想要好好地说一说。 因为她知道,无论一个男人对她的外表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一旦知道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多半都会选择离开。 五年来,她早已经见怪不怪。 “秦总恐怕还不知道,在凉城上流圈,花兮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秦南爵上了车,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模样。 “初中就跟混混鬼混,赶上高中就被人弄大了肚子……放荡,荒唐,人人为耻……”手,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嘴角浅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废话这么多,不用去接人了?”秦南爵大掌扣在她的头顶,低沉痞懒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花兮浓密的睫毛微不可知的颤动了下,僵硬着脖子将头转了过来,“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她说她是个放荡到无药可救的女人,他没有听懂吗?! 秦南爵:“老子听力好的很。” 花兮:“那你……” 男人的回应是单手捏着她粉嫩的面颊向外扯了扯,然后觉得不够劲儿,干脆双手并用,将她瘦削的小脸扯成了大饼,“各凭本事做人渣,老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咱们正好绝配。” 一路上花兮都很难沉默,车在沉寂中开到了学校门口。 花城宇看到下车的花兮松开老师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奔向了花兮,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小脑袋在花兮的怀中蹭啊蹭,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兮兮,你今天来晚了一些呢。” 花兮摸着他的小脑袋,道歉:“是我的错,下一次不会了,好不好?” “嗯嗯。”花小宇乖巧的点头,同时还不忘在她的面颊上“吧唧”印上一口,“最喜欢兮兮了。” 两人亲亲热热的走向轿车,秦南爵看着亲近的两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这小娘们就从来没对他这么笑过。 花城宇被放到后座上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堂而皇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南爵,顿时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叫了句:“怪蜀黍!” 看着花小宇对秦南爵的热乎劲,花兮疑惑的看了眼男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对此秦南爵也表示无解,不过他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这棵矮土豆见到我的第一面说……”故意拖长了音调,“……让我娶你。” 花兮:“……” 透过后视镜,花兮瞥了两眼后座的小家伙,花小宇乖巧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你们再说什么,人家年纪小都听不懂”的模样。 轿车行驶到半道,花城宇再一次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怪蜀黍,你要跟我和兮兮一起回家吗?” 秦南爵瞥了眼一言不发的花兮,戏谑的问小家伙,“恐怕有人会不欢迎。” “不会哒,我和兮兮都很好客呢。”小家伙连忙道。 看着小家伙迫切的模样,秦南爵倒是有了几分疑惑,“想我去?” 花小宇点头如蒜。 秦南爵:“理由?”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嗯……我还缺一个爹地。” 花兮闻言,一个恍神,踩下了刹车,出于惯性三人都向前猛地一倾。 “花小宇!”花兮紧接着怒吼。 这熊孩子,瞎说些什么。 花城宇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看着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兮兮,你怎么了?” 花兮一阵头疼,她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较什么劲儿。 半晌,只能说一句:“不要乱说话。” 花小宇满眼疑惑,但却还是应了下来,“哦。” 车再一次正常行驶起来,只是花兮却明显的感觉到身旁那灼热的视线似乎能将她烤熟。 三人到了小公寓,花城宇抱着秦南爵的手臂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怪蜀黍,你也住在这里吗?” 秦南爵大掌扣着他的小脑袋,“嗯。” 花城宇萌萌的眼睛转了转,半晌说出一句令花兮差点吐血的话,“怪蜀黍你跟兮兮同居了?” 花兮狂汗,连忙捂着他的嘴巴,红着脸警告:“别瞎说。” 花城宇“唔唔”的张嘴想要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小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怎么了?”花兮瞧见他这模样问了句。 “兮兮,我想尿尿。”小家伙跺着脚,声音中带了点哭腔,显然是有些憋不住了。 秦南爵见此,长臂一伸,直接提溜着他的后领,大步流星的去了洗手间。 对此,花兮眼神闪了闪。 “砰”一大一小刚刚走进洗手间,洗手间里就传出一阵激烈的碰撞声。 花兮心一颤,连忙跑上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然后,愣在了当场—— 只见花小宇露出小屁屁站在马桶边,一脸的生无可恋,小手揪着的裤子上湿了一半,地上还有着不明的液?体。 而最要命的是,秦三爷的西装裤上也明显的暗下去了一块,仔细看一下西装裤上还有滴水的痕迹。 秦南爵一张脸阴沉的好似山雨欲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着。 花城宇见花兮来了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拽着小裤子颠到了她身后,一副怕怕的模样,小模样怯生生。 花兮将手放在小家伙的脑门上拍了拍,咽了咽口水,对着秦南爵道:“小孩子尿裤子很正常……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你……” 秦南爵一言不发,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她,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花兮有些怯意,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将花城宇挡在身后,直直的迎上他的眸子。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就在花兮认为他会发作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毛巾呢?” 语气平和,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花兮有些狐疑。 秦南爵看着她呆傻傻的模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毛巾。” 花兮缓过神来,连忙转身去拿。 小家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生怕被她留下。 花兮听见身后的动静,一转身就看到小家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睁着滚圆的大眼睛,裤子还没有提上,露着小屁股和小鸟儿。 心下一阵柔软,蹲下身将他湿漉漉的裤子脱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先去了卧室。 先让小家伙在卧室里带着,花兮翻出一块新的毛巾去了洗手间。 “浴巾和毛巾都在,你先洗洗,我去给小宇找件衣服。”说完,转身就去了卧室。 秦南爵低头看着手边的浴巾和毛巾,又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 花城宇踩着拖鞋趴在床上,将小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道:“兮兮,我不是故意的。” 花兮在小家伙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没人说你是故意的。” “可是……可是怪蜀黍,一定生气了是不是?”小家伙苦恼的将小脸皱成了包子。 摸摸他柔软的头发,“不会的,哪有大人会跟个孩子生气。” 小家伙探出脑袋,睁着大眼睛看她,“真的吗?” 花兮毫不犹豫的点头,“真的。” 花城宇伸着小胖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脸泛着微红,神情纠结,“那……怪蜀黍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花兮看着人小鬼大的小家伙,问道:“小宇很喜欢他?” 花城宇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说道:“兮兮,怪蜀黍很厉害哒,打架很厉害的。” 男孩对于武力和肌肉,不管是年少还是长大都信奉。 花城宇也不例外。 花兮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打架?” 而且,打架这种事情有值得推崇的地方吗? “在练武场。”小家伙现在想起当时的画面,还很是激动,眼睛发光。 花兮:“……” 虽然孩子还小,但是花兮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跟他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小宇,打架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都不能改变它不好的性质。” 花小宇忽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道:“可是兮兮……如果怪蜀黍打架很厉害,他就可以保护你了。” 小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是那么的纯净和干脆,他亲近秦南爵,甚至这份亲近中带着几分的讨好,为的是讨他的喜欢。 因为花小宇认为,能两三下打到练武场教练的秦南爵,可以如同保护神一样的守护着他的兮兮,让他的兮兮不再受到伤害。 花兮听着小家伙的话,蓦然鼻子一酸,“傻孩子。” 太多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感到心酸。 秦南爵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他不禁放慢了脚步。 透过卧室并未合死的门缝,秦南爵看到了里面的场景,花城宇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黏黏糊糊的趴在花兮的腿上撒娇。 “兮兮,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花兮浅浅的笑着,伸出葱白的手摸着他的小脑袋,“好。” 一大一小一言一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等花兮察觉到从门口射来的灼热视线时,秦南爵不知道已经站在那儿多久。 秦南爵腰间只围着一白色的浴袍,露出健硕的胸膛和有力的四肢。 四目相对的时候,花兮心跳慢了一拍。 花城宇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小脑袋看过去,当看到门口的秦南爵的时候先是一顿,然后红着小脸喊了声,“怪蜀黍。” 秦南爵迈着长腿推门而进,将小家伙一下子从床上提溜起来,夹在腰窝上,引起小家伙一阵尖叫。 “臭小子,瞎叫唤什么?”在他的小屁股上来了一下,“男子汉就你这点出息?” 花兮原本被他的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了,当听到小家伙的尖叫声时,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去阻止秦南爵的动作。 却没成想这男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小家伙驯服了。 翌日清晨,秦南爵接到公司的秘书打来的电话,拿着外套匆匆离开。 在秦南爵走后没多久,一名姓孙的律师找上了门。 花兮看着中年男人递上来的名片,“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中年男人托了托自己的眼镜,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是花氏的律师,想要关于花小姐名下股份的变更来跟您谈谈。” 股份变更? 花兮冷笑一声,“我名下的股份全都是我母亲生下留下的,花国道要是想打它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 “前夫人当年将股份转移到花小姐您名下的时候,您还不满18岁,并没有管理这些股份的能力……” “孙律师。”花兮打断他的话,“我今年已经21岁。” 孙律师笑笑,抹的瓦亮的头发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的凌厉,“话虽如此,但这么多年以来花氏都由花总一力打理,如今公司出了点问题,花小姐身为股东,更是子女,难道不应该尽点绵薄之力?” 花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差点笑出泪来,“孙律师所说的绵薄之力,就是要我心甘情愿的将先母呕心沥血打造的花氏拱手送给那对狗男女?” “花小姐。”孙律师不赞同的喊了她一声,“花总再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 “抱歉的很,五年前起,我花兮的父母就死绝了。”她笑着道。 “花小姐,花总的意思是让您自动放弃股份的继承权,不然……就请跟我们走一趟。”随着孙律师的话音落下,门外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 花兮嗤笑:“这么多年过去,花国道的手段还是那么老套。” “花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孙律师开口道,“你们怎么说也是父女,花总只是想要跟您好好谈谈,并没有别的意思。” 花兮扬了扬好看的眉,没有跟他做过多的争辩。 花国道那种利益至上抛妻弃女的人,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在去花宅之前,花兮给林思婷打了个电话,让她来照看花城宇。 到了花宅门前,花兮无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院落中的那片小小的花海上,曾经哪里栽种满了紫色的薰衣草,如今却是香味刺鼻的百合花。 紫色的薰衣草是她的母亲亲手栽种的,而现在的花夫人,花韵的生母喜欢的却是媚俗的香水百合。 这里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模样,也不再是她花兮记忆中的家。 走进了客厅,花国道和李云若花韵正在吃饭,餐桌上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花兮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她的出现,花家原本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了。 花韵最先做出了反应,状似手足情深的笑道:“兮兮回来了,吃饭了吗?跟我们一起吃吧。” 花韵和她那个母亲一样是天生的戏子,如果不是花兮早年在她的手里吃过太多亏,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花兮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不了,我怕消化不良。” 花国道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净,严肃的看着她,“一到家就胡闹,非要惹得全家人不舒坦你才开心是不是?!” 花兮笑,忽然间就改变的主意,站起身,走到餐桌旁,“说的是呢,我现在突然发现肚子好饿。” 既然他都说她是来找不痛快的,她不好好表现表现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称赞”。 既然她不开心,那就大家一起难受着吧。 拉开花韵旁边的椅子,坐下,“都看着我干什么?吃饭啊。” 自顾自的加了一块红烧肉,刚刚放到嘴里却又吐了出来,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道:“怎么这么难吃,这厨娘该开除了,做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在三人难看的脸色下,花兮旁若无人的开始着自己的表演,“啧啧,瞅瞅这个青菜,怎么跟没洗干净一样。” “再看看这个鸡翅膀……这不是放了毒吧……” 最后将饭桌上的菜都挑剔一边之后,花兮放下了筷子分外的嫌弃,“这么难吃的饭真难为你们能咽得下去,看来花氏最近的资金链确实出现了不小的问题,难怪心思又动到了我身上……” “花兮!”花国道将筷子往桌上一摔,满脸的怒火,“你这逆女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花兮咬咬唇,佯装不解,“花先生想必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想气死的意思……” 她笑的明媚,说出话的却是狠毒,“气死你我都先膈应到自己呢。” 打一开始花兮就知道这饭菜出自谁之手,她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要膈应他们。 她的母亲为花家耗尽了青春和生命,造就的荣华富贵却被他人顺手就给侵占了,她怎么能看着他们快活的活着。 “逆女,跟我去书房!”花国道指着花兮, 花兮站起身,捋了下长发,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 花韵和李云若看着花兮的背影,目光阴毒。 花韵气愤满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妈,我真想撕了她那张脸。” 李云若摸着手上戴着玉环,“她嚣张不了多久,你以为她这次会什么会出现在这……” …… 书房里,花兮斜靠在沙发上,斜眸望着花国道难看的脸色。 她知道花国道看不惯她这般模样,却偏偏故意为之。 “你准备一下,明天就把名下的股份让出来。”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这种事情放在五年前,花兮一定会跳起来跟他理论。 但现在不会了,她一脸平静的望着花国道,嘴角上扬着冷笑:“我不同意。”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让花国道气的瞪眼,“我是你父亲!” 花兮拨弄了下自己的指甲,嘴角噙着的冷笑上扬,“花先生看来是老了,老年痴呆竟然已经如此严重,咱们之间的父女关系不是你解除的?你这个父亲我可高攀不起。” “你这个逆女,翅膀硬了,敢和我顶嘴了?!”花国道大声呵斥。 花兮冷呵一声,视线淡淡的扫过他那张难看的老脸,“我手里的股份是我妈的,她为花氏奔波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另外一个女人抢去了所有,这股份既然现在到了我手里,我不论是送人喂狗,都轮不到你身上!” 花国道出身低,年轻的时候受尽了白眼,当上老板之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反驳他,更何况反驳他的还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最是让他受不了,也是他一直看不惯花兮的原因。 这个女儿跟她那个母亲一样,明明是个女人却总是妄图压他一头。 没有半分女人的柔媚。 “不交出股份,就给我马上嫁人。”花国道目光狠辣的看着她,那模样不像是在看女儿倒像是在看仇人。 花兮看他就像是在看个傻子,“我的事情,花先生似乎没有立场管。” 花国道见她软硬不吃,也不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撕破了脸皮,“聪明点你就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过去。” 花兮定定的看着他数秒,突然将恍然大悟,“原来……要股份是假,逼我嫁人才是真。” 单手撑在下巴上,好看的眉眼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倒是好奇的很,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绕这么一个大弯把我哐来?” 花国道眼神闪了闪,“我是你爸,让你嫁人,自然是为了你好。” “嗬”花兮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出这种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臊得慌?”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准备准备。”花国道直接说道。 下午,花国道在凉城最好的酒店伍茗定下了包厢,同时还不忘让李云若带着她去商场挑选一件合式的礼服。 花兮看着李云若在店里精挑细选的模样,不禁冷笑,“对方是承诺了你们什么好处,以至于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卖过去?” 李云若装聋作哑权当没有听见,随手拿了一件衣服问她,“这件怎么样?” 花兮眼神淡淡扫过去,是一件低胸露背装,穿上跟没穿差不多,这是巴不得她卖肉呢。 嘴角噙着一抹薄凉的笑,“果然是什么人挑什么衣服,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喜欢跟年轻人一样玩性感呢?花先生能受得了?” 李云若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只是这是在外面,她要保持自己一贯贤良淑德的模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花兮见她气得要死却不能表现出来的模样,心情一阵舒畅,不顾导购员怪异的脸色,随手拿了一保守的长裙道:“这件,给我包起来。” 李云若握了握拳,快步跟上她,出了店门,贴在她的耳边,“花兮你跟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一样的让人厌恶,难怪国道看不上你们母女。” 花兮蓦然转头,看着她得意的笑脸,恨不能一巴掌呼上去,“上位的小三终究还是小三,你在我面前有嚣张的资本?” 花兮嘲讽的看着她,“一个男人能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可要把人看仔细了,保不齐那天就被赶了出去。” “你!” “我好的紧。” 华灯初上,花兮一袭紫色长裙跟花国道和李云若走进了包厢。 包厢内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个人前不久还对着她柔情缠绵。 “是你!”花兮看着赵启封那张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她没有想到,跟花国道达成协议的人竟然是赵启封,她的前男友! 赵启封平时见到的花兮多半是素面朝天的,而即使是素面朝天的花兮便已经足够美丽,今天经过精心打扮过后的花兮更是明艳动人,让赵启封看的眼睛都直了。 连忙站起身,就走到了她身边,夸赞道:“你今天真漂亮。” 花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干晾着他。 既没有质问,也没有回应。 赵启封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是很快却又恢复如常,转过身向他的父亲和继母介绍,“这就是花兮,我的……女朋友。” 花兮嗤笑一声,纠正了他的话,“前女友,谢谢。” 她的话一处,包厢内的五人脸色都不太好,表面的笑容眼看就要维持不下去。 花国道见此,连忙上前,“我这个女儿就是喜欢胡言乱语,这小情侣哪有不闹别扭的,动不动就喜欢将分手挂在嘴边上。” 转过身责备花兮的不识相,“赵公子一表人才,你就不要胡闹了。” 花兮呵呵哒,表示无话可说。 身后的李云若推了她一下,好巧不巧的将她推到了赵启封那边。 花兮一个没站稳,向前踉跄了一下,赵启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花兮站直身体,将他的手拨开,生疏道:“谢谢。” 赵启封眸光肆意的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绅士的给她来开了椅子,“请坐。” 全程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样子,如果不是花兮了解他是什么人,保不齐还真会被他这幅模样欺骗。 只是这披着人皮的饿狼总是会露出马脚,这不还没坐下多久,赵启封就按耐不住了,借着给她夹菜的功夫,手就不老实的朝着她的胸口靠近了些。 花兮佯装去拿果汁,将他的手挡了过去。 今天既然是商量着订婚的,话题自然一直都在围绕着两人展开。 花兮不知道赵启封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全程一直将自己当做了隐形人,一言不发。 很快,花国道就跟赵启封的父亲商量出了结婚的日期,就在一个月后的今天。 即使她是当事人,却没有一个人征求她的意见。 “嚯”地一下站起身,椅子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 花国道以为她要反抗,脸色难看的投向她,目光警告:“怎么了?” 花兮自顾自的走向门口,“撑着了,去趟洗手间。” 撑着了是假,恶心着了才是真。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的听着桌上的五个人商量着她的卖身价钱,简直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再待下去,她恐怕会把吃的吐出来。 她一个人去,花国道自然是不放心,难保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朝着李云若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了上去。 花兮走到洗手间,靠在洗手台上,从手包中掏出了一只烟。 这几年她的烟瘾已经戒的差不多,但有些特殊的时候还是喜欢用尼古丁的味道稳定心神。 现在她的心情烦躁,烟抽的也狠了些,很快一支烟便到了尽头。 她瞥了眼洗手间一侧高高的窗户,心下计算着自己爬上去的可能去。 但是很快她就自嘲着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这可是32层,除非她是蜘蛛侠。 掏出手机,一目十行的将通讯录中的人名过了一遍,却发现能帮她摆脱危机的人几乎不存在,直到—— 她的手指滑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名上。 花兮的眼眸一顿,她的手机上什么时候有了秦南爵的电话? 如果是他的话,是不是这场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秦三爷的名头在商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他出面的话…… 这样想着,花兮鬼使神差的,手指就点了上去。 电话前脚刚拨出去,后脚李云若就走了进来。 花兮只好讲电话迅速挂断,快速的拿起粉底,对着镜子。 当李云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补妆的花兮。 “怎么?来看看我有没有跑?”花兮收起粉底,冷冷的瞥她一眼。 李云若笑的温婉,“你跑不了。” 门外守着的就是保镖,除非她有三头六臂,否则绝对走不出去。 花兮双臂环胸看着她,“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 李云若从身后掏出一件东西,在花兮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朝她喷了过来,“自然是来给你送礼的。” 她的动作很快,花兮连防备都来不及,只觉得眼前一花,猝不及防的吸进了不明气体。 向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洗手台上,花兮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质问,“你给我喷的是什么?!” 李云若将东西收起来,笑道:“一点助兴的东西而已。” 说罢,就准备走。 花兮想要伸手去拦她,却发现自己开始浑身无力起来。 下一秒,陡然瘫倒在地上,眼前顿时一黑。 李云若抬脚踢了踢她,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事情妥了,来把人弄走。” 数分钟后,一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了女厕所门口。 男人瞥了眼地上的花兮,语气压低道:“你去把门口的人支开。” 李云若点头,抬脚走了两步,却在手打来洗手间的门之前停了下来,叮嘱道:“一刻钟之内把人送到。” 男人压了压鸭舌帽,弯腰的时候露出胳膊上狰狞的刀疤,“拿钱办事,这是规矩。” 李云若这才安心。 但是紧接着却听见男人说,“你这便宜女儿长得倒是不错。” “人你不能动。”李云若警告,“钱的事情咱们好商量,你把人马上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男人搓搓手,粗糙的手指在花兮光滑娇嫩的小脸上摸了两把,“这一票五万。” 李云若皱眉,这件事就是狮子大开口:“一万。” 男人直起身,伸手抓住李云若的手臂,威胁:“一万,你当打发叫花子呢,五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 李云若打了个寒颤,咬牙,“好,五万就五万。” 五分钟后,李云若神态自若的回到了包厢,目光“不经意”的瞥向赵启封,微不可知的点了下头。 赵启封端起手边的高脚杯,兴奋的笑了笑。 “花兮呢?”花国道看到就她一个人回来,向后看了眼,问道。 李云若面不改色的说道:“她有点不舒服,还在洗手间。” 花国道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是觉得花兮在故意下他的面子,对这个女儿是越加的不喜欢。 但是所幸还有点用处,可以为他带来赵氏的注资。 秦氏32层,秦南爵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瞥了眼手机,鬼使神差的拿了过来。 划开的瞬间,他看到了一通来电显示,他认出那是花兮的手机号。 秦三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这小娘们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但是当看到那只有短短三秒的显示时,眉头又不自觉的拧了拧:这是……打错了? 第49章:狠狠地打! 花兮死死的咬着唇,直到那粉嫩的唇瓣传出浓郁的血腥味,她的神志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李云若是跟谁达成了协议,竟然敢在这里对她下手?! 花兮被人扔到了一无人的房间内,在男人将她扔下后,豁然睁开了眼睛。 踉跄着脚步冲到了门口,在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她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人,送来了?” 花兮的手一顿,她听出那是赵启封的声音。 所以今天的这场局,是赵启封和李云若设下的? 赵启封想要睡了她,而李云若想要再一次让她声名狼藉? 花兮后退了两步,在自己的腿根处狠狠地扭了一下,有疼痛暂时缓解大脑的眩晕感。 她现在不能出去,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赵启封马上就会进来,在他进来之前,她需要马上自救。 在短时间内,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将自己现在的定位发出去—— 门把,开始转动。 花兮手心出汗,最后时刻她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了不同的两个人——顾北城,秦南爵。 发给顾北城是出于多年以来的信任,而发给秦南爵……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只是,想发。 当赵启封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花兮。 他哼着小曲,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眼睛亮的吓人,三步化为两步就走了过来。 当初为了追她,他费尽了心思,想方设法的讨她的欢心,可是交往了三个月这个女人竟然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他赵启封玩了这么多女人还从没见过这样的。 不让他碰? 他想玩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上一次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早就该是他的人了。 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两把, 花兮在他的手摸上来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当他的手伸到裙子的拉链处,准备拉开拉链的时候,花兮陡然睁开眼睛,抄起手机,用手机的尖角处狠狠地朝着他的头砸去。 金属与头盖骨剧烈碰撞的声音传来,额头上滑下鲜红的血珠。 赵启封眼前一一片白光闪过,花兮沉着这个功夫将他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准备朝门外跑。 可是还没有等她走到门口,已经被反应过来的赵启封抓了回来。 头上的伤口让赵启封变得暴虐,抓住她的瞬间,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贱女人!” 花兮原本就是强行再靠意志力支撑,这猛然的一下让她顿时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她一倒下,赵启封就像是疯了一样的上前撕扯她的衣服。 花兮抓着手机再次试图去敲击他的头部,可是这一次赵启封已经有了防备,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 整个人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很快花兮身上小礼服就变成了几片碎布,露出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红色。 当他拉开裤子的拉链,准备对她施暴的时候,花兮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决心撞倒了墙边的花**。 花**落在地上破碎,花兮抓起地上碎落的碎片朝着赵启封的脖子处划去。 红色,刺眼的红色飞溅而出。 赵启封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嘴巴大张,像是即将要渴死的金鱼。 花兮扶着地站起身,有玻璃碎片扎进了手掌,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她死死的盯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赵启封,退到了墙角。 冰凉的墙壁却能带给她无上的安全感。 紫色的裙子上破烂不堪,上面还有殷红的血液,花兮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蹲在墙角,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无助,彷徨。 她以为经过了五年,无助这个词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可是…… 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嗡嗡——”刚才被赵蓝枫甩到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魂不守舍的花兮像是听到了救赎一般,猛然爬了过去,将手机拿了起来。 秦南爵三个字就像是救星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近乎是颤抖着双手划开了接听键。 “喂……”沙哑,颤抖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 秦南爵察觉到她的异样,急问:“我在酒店大厅,你在哪间房间?” 听到他就在酒店里,花兮强忍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不知道。” 手机中传来的哭腔,让秦南爵的心颤了颤,一边叫来相关人员查录像,一边柔声安慰她不要怕。 十分钟后,当秦南爵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蜷缩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小女人和满地的鲜血。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人从地上抱起,一边将她放到床上,一边想要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花兮按住了他的手,“叫……救护车。” 秦南爵闻言大惊,“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花兮的嗓音沙哑,指了指地上的赵启封。 秦南爵听到她没事,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下一秒,死死的将人抱在怀中,似乎是想要将她揉入骨血,“没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他恐怕真的会发疯。 她不知道,当他看到录像中她被人扛到房间里时,有多么的害怕。 她也不知道,当他踹门而进,看到一地浪迹时,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花兮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无力的手推了推他,“我喘不过气来了。” 秦南爵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松手。 再三确定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之后,将她抱出了房间,对着门口噤若寒蝉的经理淡淡丢下一句:“叫救护……嗯?” 花兮在他说出“救护车”三个字后,陡然扯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声音低低,“帮我……一个忙……” 她不能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李云若敢这样算计她,就该承受的起后果。 …… 名流官邸。 花兮怕自己不稳定的情绪和身体状况吓到花城宇,便由着秦南爵将她带回了名流官邸。 车上,花兮难受的紧咬着贝齿,下唇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秦南爵剑眉微拧,“松开。” 她难受得很,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额角溢出汗珠。 一个小时后,花国道脸色铁青的冲进了酒店的客房。 李云若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劝上两句,“国道,你冷静点,花兮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会?”花国道脸色难看,“16岁就能跟人搞大了肚子,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这个女儿就是他这辈子的耻辱,现在竟然敢在这个紧要关头跟人鬼混,摆明了是想要打他的脸。 李云若看着花国道怒不可遏的面容,暗自得意。 砰—— 花国道怒气冲冲的踹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手指颤抖的指着眼前的糜烂到充满血腥的场面,“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打算看好戏的李云若听见他的声音,怪异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下一秒却一个腿软倒在了地上,“这……怎么会这样?” 床上衣不蔽体的女人听见吵闹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花国道和李云若的时候,不解的喊了声,“爸,妈,你们怎么……” “啊!”花韵一不小心眼睛扫到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赵启封顿时吓破了胆。 但是惊吓并未就此终结,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记得她刚才明明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地上满是鲜血的人又是谁? “韵韵,韵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云若爬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慌忙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韵三魂没了七魄,结结巴巴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跟赵启封在一起?”李云若着急的吼道。 花韵连赵启封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回答的出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行了,现在马上打120,这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赵家不会放过我们。”花国道一阵头疼。 他想要打电话,但是李云若却阻止了他的行为,“不行,不能这样打电话。” 如果这个电话打出去,势必会惊动警察,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花韵的名声就保不出了。 “不打电话,难道要看着他死在这里?”花国道厉声道。 李云若站起身,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赵启封的呼吸,她感觉到他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尚存,也就是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先走,然后匿名联系客房的服务人员,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出现在这里。” 花国道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稍微想了想,便同意了她的意见。 李云若见他点头,连忙找了件衣服让花韵穿上,三人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但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警察迅速将人围了起来。 三人以“畏罪潜逃”的罪名被抓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正在泡冷水澡的花兮听见浴室的门被敲响。 “谁?” 秦南爵斜靠在门上,漫不经心的将事情跟她简单的说了说,“……现在人已经在局子里做客。” 花兮在冷水里待着一个小时后,冷的牙齿都在打颤,身上的火气这才慢慢的消了下去,“……谢谢。” 她的道谢,他并不稀罕,“准备泡到什么时候?”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么个大活人在眼前,她还嫌折腾什么? 又不是没做过,矫情。 又过了一刻钟,花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冰住了,这才从浴缸里走出来。 因为冷水泡的太久,她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咯吱”声。 用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等身体暖的差不多了,这才将衣服穿上。 打开浴室的门,一下子就撞进了秦南爵深邃的眼眸中,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门口。 “你……怎么还在?”她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秦南爵抓了把头发,邪肆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怕你死在里面。” 他的语气恶劣,可她却还是听出了她的关怀。 这个男人,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可他却帮了她很多次。 “这一次的事情,谢谢你。” “婆婆妈妈,废话这么多。”他不耐烦的转过身,耳根却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突显。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花兮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但是没有走两步,手腕便被用力的攥住,将她整个人重新拽了回来,“去哪?” 花兮拽了两下没有成功,抬眼看他,“松手。” “利用完了,一句谢谢就想走?” 他大晚上的又是找人,又是帮她报仇的,就图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谢谢? “你想怎么样?” 将人拽到床边,让她坐下,弯腰大掌按在她的肩上,不让她乱动。 花兮瞪大了眸子,满是防备的望着他。 她防他整天就跟防狼似的,秦南爵就奇了怪了,他长得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为什么向我求救,嗯?” 花兮的眼眸闪了闪,总不可能告诉他,是她一时冲动,心里觉得他会来救她吧。 “没有为什么,我当时那是群发的。”她扭过头,别扭的回答。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痞气眼尾上扬,“哦,短信是群发的……那,电话也是群打的?” 花兮囧:“……” 电话,群打的?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回答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碎了这一室的尴尬。 秦南爵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我养你们做什么……我有事,你们看着办……” “难办……那就收拾东西,跟我滚蛋!”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花兮悄咪咪的准备开溜,但是还没开始迈步子,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 秦南爵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打电话的口气愈加的恶劣起来,“明天上班之前解决不了……把辞职信都给我准备好了!” 花兮默,对电话中的人深表同情。 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秦南爵拖着她的,就扔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花兮手足无措的一脚就踢了上去,趁他躲闪的空档,从他的咯吱窝里钻了出来。 秦南爵脸色一沉,长臂一伸,就把准备脚底抹油的小女人给拽了回来。 “秦南爵,你给我放手!”再次被抓的花兮怒吼。 控制住她乱动的小手,将她禁锢在床和胸膛之间,秦南爵阴恻恻的威胁,“跑啊,怎么跑了?” 这小娘们就是欠的。 花兮半敛着眸子,耳边是他炽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声。 “抱歉。”她蓦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秦南爵一言不发的望着她,倒是很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应该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秦南爵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数秒,然后捏起她的下颌,“准备怎么赔偿?” 花兮绷着一张脸,半晌憋出一句,“……你去忙吧。” “呵”秦南爵冷笑一声,“说完了?”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他的目光如炬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花来,匪气的眸子点染上了凶意,“早晚有一天死你手上。” 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衣服上的纽扣,闷闷说道:“所以,为了你能长命百岁就离我远一点。” 秦南爵被她气乐了,捏着她的脸蛋就往外扯,活生生把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捏成了大饼,“整天就跟老子说些操蛋的屁话。” 在她气鼓鼓的神情中,秦南爵从床上站起身,在床边站定,整了整衣领,“折腾了这么久,老实睡在这儿,吃不了你。” 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迈着长腿离开。 花兮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神情有些迷茫。 翌日,花兮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心中记挂着小家伙,花兮一进门就开口喊,“小宇,妈咪回来了哦。” 可是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花城宇的声音。 花兮心下奇怪,一边换鞋,一边喊着林思婷的名字,同样的也没有人应。 她急急忙忙换好了鞋,走进客厅,却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花国道和旁边一脸害怕的花城宇。 她没有见到林思婷,恐怕是被人一早就赶走了。 该死,花兮心中低咒一声。 啪——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花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鞭子,猛地就甩在了她的身上。 “兮兮!”伴随着花城宇的惊呼声,花兮也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内显得尤为刺耳。 花兮被一鞭子抽在了地上,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鞭子没有任何的手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见面。 花兮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火辣辣的疼,让她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你凭什么打我?!”花兮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动手的花国道。 “为父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女!”花国道拿着鞭子指着她,怒吼。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导演的!” “我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算计我的!” 原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找她算账的,这一次只有花国道一个人来,恐怕那两母女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 这样想着,花兮心里的这口气蓦然就顺了不少。 “花先生,请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你我们现在关系,五年前我就跟花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今天你无故动手打人,我会向法院起诉你人身伤害。”花兮面无表情的说道。 “混账!”花国道被她的话彻底激怒,指着身后带来的保镖说道,“给我狠狠地打,我就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怎么起诉我!给我往死里打。” 花国道的话音一落,旁边就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接过他手中的鞭子朝着花兮走了过来。 花兮看着那人手中的鞭子瞳孔一阵收缩,下意识的就往后推。 花城宇心急如焚,张口狠狠咬在拦着他的保镖手上,想要跑到花兮面前。 但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是保镖的对手,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啊”。 花兮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就朝着他看去,正好看到他被甩到地上的情景,全身的血液顿时上涌到了头顶,“小宇。” 一边喊着一边就想要冲过去,但是却被挡了下来。 花兮的视线穿过拦着她的保镖投到花国道脸上,“对着孩子下手,卑鄙!” “一个贱种而已,当年你就不该生下他!” 关于花城宇,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花兮当年怀上的那个孩子,包括花国道。 花兮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什么,误会就误会了,对她来说花城宇就是她的孩子。 “给我看着这个贱种。”花国道嘱咐拦着花城宇的保镖,然后转身对着花兮身前的保镖说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那人闻言,握了握手中的鞭子,后退两步,高高的举起来鞭子。 花兮闭上了眼睛。 高扬的鞭子夹杂着风声,花兮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疼痛的再次到来。 她惊诧的抬起眸子,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牢牢的拽着鞭子,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鞭子夺了过来。 “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她的眉心顿时一跳,心中升起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 但是这份喜悦却在看到来人的脸时又沉了下来,来的是秦南爵身边的马仔并非是……他本人。 “你是谁,敢来管我的家事。”花国道看着陡然出现马仔,脸色难看,对着一旁的保镖说道,“把这个不孝女给我绑起来。” “我看谁敢动。”马仔厉吼一声。 花国道因为昨天的事情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跑出个程咬金,心中的怒火是“蹭蹭”的往上冒,指着花兮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绑起来打!” 这个不孝女竟然在背后算计他,他今天索性就打死了她,省的看了心烦。 花兮听着,不觉冷笑,这就是她的生父,对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来的友善。 “花小姐是三爷的人,你确定要动手?!”马仔眼看控制不住情况,将秦南爵搬了出来。 第50章:对不起,兮兮。 秦三爷的名号一处,花国道果然犹豫了下。 也想起来上次在酒会上秦南爵对她的维护,心下有了几分的忌惮,难道这两人私下真的有些什么特殊的交情? 对于花国道欺软怕硬的本性花兮是再熟悉不过,对此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马仔走到花国道身边,说道:“花小姐是三爷认定的人,平日里崴着个脚都要心疼上半天,今个儿却在这里挨了鞭子,三爷知道了恐怕……” 花兮一言不发的听着马仔在那里胡说八道。 花国道摄于秦三爷的名头倒是不敢动手了,但毕竟是混迹商圈多年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单单凭着马仔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收手。 “三爷的面子我自然是不敢不给,但今天这只是父亲要管教一下不听话的女儿,这不过分吧?” 马仔闻言却是不好再说什么,有些为难的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三爷让他送小嫂子回家,如果小嫂子在他眼前出了什么事情,三爷还不扒了他的皮。但这老头又是小嫂子的父亲,他总不能真的动手吧? 花兮看出了他的为难,看着花国道冷冷的嘲讽,“我跟你充其量不过是有些相同血缘的陌生人,父女?当初赶我出花家,坚决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女儿?” 若论厚颜无耻,花国道绝对是她见过最皮糙肉厚的人之一。 花国道原本因为马仔刚才的话刚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起来了,看向花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你这个孽障!” 他越是生气,花兮心里便越是畅快,“我如果是孽障,你是什么?畜生吗?” “砰”花国道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她的怒吼,“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花国道被彻底激怒。 “动我的人,代价你付得起吗?”门口传来一阵流痞的嗓音,不冷不热的,却带着无尚的攻击性。 马仔听到这道声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下他不用担心被三爷剥皮了。 相比于马仔的激动,花兮显得平静很多——他来了。 每当她孤立无援,每当她举目无依的时候,他似乎都会出现。 就好像是为她披荆斩棘的勇士,跋山涉水,只为她而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是那样的勾人。 “怪蜀黍。”花城宇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 花兮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逆光而来,身上带着金光,耀眼如同阿波罗临世。 秦南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浑身上下迅速的扫了一遍,当看到她身上那道长鞭痕的时候,整个人顷刻间被戾气弥漫,眼神冷冽如同腊月寒冰。 “怪蜀黍,他们欺负兮兮。”因为秦南爵的到来,花城宇得以挣脱保镖的束缚跑到他跟前告状。 狭长的眸子中痞气与匪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火,转头冷冷的看着屋内的花国道和拿着鞭子的保镖,“谁打的?!” 花兮看着他满目怒火的模样,心中变得柔软起来,抽了下酸酸的鼻子。 秦南爵听见动静,误以为她是疼的难受,脸色已经可以用阴寒还形容,“谁打的?” 她不说,花城宇却没有什么顾忌,指着花国道就嚷嚷道:“秦叔叔,是他,是他打的兮兮,还想要让别人打兮兮,兮兮好疼的……” 想要秦南爵报仇,小家伙狗腿的连称呼都转变了。 秦南爵闻言,一个箭步走到离自己近一些的那名拿着鞭子的保镖面前,长腿一伸,直接将人踢到地上。 那名保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呼,捂着刺痛的胸口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自己带来的人就这样被打,花国道的面子过不去,虽然畏惧秦三爷的恶名,但却难掩面色不善:“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南爵厉眸射向他,忽的便笑了,“打狗给狗主人看,看来你是没看明白。” 侮辱,自然是连带的。 斜眸瞥了眼花兮的方向,然后目光顿在花国道的脸上,凉凉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人能被瘪三欺辱了?” “你!”花国道恨不能咬碎了银牙,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她是我女儿,我教训自己的女儿有错?!” “花先生究竟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还是老年痴呆?谁是你女儿!”花兮幽幽说了一句。 “你这个不孝女。”花国道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的瞪着她,厉声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一辈子要受我的管教!我打你是天经地义,不要说是一鞭子就是今天把你打死在这儿都是应该。” 花兮冷笑,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只有在教训她的时候,才会存在的父亲。 跟这种人争辩都是在浪费唇舌。 秦南爵听着冷哼一声,捡起地上掉落的鞭子,拿在手里握了握。 反手一个漂亮的甩尾,在空中打出一个漂亮却冷厉的弧度,声音之大令人不由得一颤。 狭长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若深渊,冰寒的射向了花国道。 花国道被骇住,当即后退一步,下意识的防备着,“你……想干什么?” 猎豹一般的盯着他,“我秦南爵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天书,但有句话却记得清楚,花总知道是什么吗?” 花国道心中闪过不详,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南爵慢悠悠的,一字一顿从薄唇中吐出。 他每说一个字,便会上前一步,就像是戏弄猎物的雄鹰,不一下子咬死,而是慢慢的从心理上折磨。 “……你想干什么?”花国道畏惧的后退。 秦三爷商场上活阎王的名头从来就不是虚的,传闻在谈判席上,但凡是他冷下来脸来,对手不要说是谈判了,连说话都能被吓破了胆。 “啪”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 他的手劲儿要比花国道大得多,打下去的力道也重得多。 花国道已经步入老年,一鞭子下去脸色都白了,“噗通”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秦南爵丢开鞭子,弯腰将花兮拦腰抱起,转头看了眼地上的花国道,“滚。” 在两人走进卧室后,花国道在保镖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眼神狠厉的瞥了眼卧室的方向,“走。” 花小宇见此,一蹦一跳的也进了卧室。 秦南爵将花兮放到床上,听见身后传来的小动静,转过头去,“矮土豆,把医药箱拿来。” 花小宇萌萌的“哦”了一声,出去找医药箱。 花兮的鞭伤主要集中在后背上,秦南爵让她趴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鞭子打的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出血,血水凝结粘住了衣服,白皙娇嫩的肌肤上血痕显得尤为刺目。 秦南爵退到一半陡然就停下了动作,咬牙坚持的花兮感觉他停了下来,疑惑的转过头去,却一下子撞进了一片深海中。 她看到他的眼中盛满了疼惜。 他问,“疼吗?” 花兮顿了下,明明很疼却在他的注目下摇了摇头,“不疼。” “傻女。”他低骂,“在老子面前不是能耐的很,他打你,你就站在那儿挨打!” 花兮抿唇,半敛着眸子,“那老畜生不是说了,怎么说我都身上都流着他的血。” 她对这个父亲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但终究……存在着扯不断的血缘,他对她无情无义,她却做不到对他动手。 五年过去了,她还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秦南爵不屑一顾,“不过就是一颗精·子的事儿,那老家伙不过是在爽到的同时做了件人事。” 花兮:“……” 怎么什么话到这男人口中,都会变个味道。 小家伙抱着急救箱“蹬蹬”的跑了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秦南爵打开急救箱从中找出剪刀和药用酒精,轻手轻脚的给她处理伤口。 花城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眸亮了亮,心中蓦然的就升起一股子的自豪来:怪蜀黍果然是喜欢他家兮兮哒。 处理伤口的过程,即使他再小心,花兮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秦南爵侧眸看着小女人倔强着紧咬贝齿,不肯喊出一句的模样,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疼,就喊出来。” 水做的女人,该哭就哭,该喊就喊,忍着做什么。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嘴唇咬的发白,她却固执着摇头,“不疼。” “艹”秦南爵忍不住爆了声粗口,“疼死你活该。” 语气恶劣到极致,可那动作却又轻了轻。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谁都没有再说话,等秦南爵放下药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侧眸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花城宇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小手勾了勾他的袖子,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秦叔叔,咱们需要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秦南爵眉尾一挑,就这矮土豆,就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要跟他来场男人间的对话?!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在花小宇的坚持下,秦南爵跟着他走出了卧室,去到了客厅。 秦南爵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长腿翘着,流痞的眸子睨着他,“说吧,想怎么对话?” 花城宇在他的对面多坐下来,小手放在膝盖上,肉嘟嘟的小脸严肃正经的看着他,“秦叔叔,你喜欢兮兮吗?” 长腿晃了晃,“大人的事小屁孩少管。” 花城宇板着小脸,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倔强的看着他。 秦南爵发现这矮土豆倔起来的驴脾气,简直跟那小女人一模一样,难怪是母子。 “还有事?”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烟圈,懒懒问道。 “兮兮她……” “知道了。”秦南爵打断他的话,说了句。 花城宇眨眨眼睛:“哎?” 知道什么了? “你这猴精的小子一开始缠上劳资不就是为了找个靠山,现在目的达成了,还啰里巴索什么?”秦南爵不耐烦的说了句。 花城宇眨眨大大萌萌的眸子:“……” 他肿么觉得他们聊的不是一个话题呢? 他问怪蜀黍的好像是他喜不喜欢兮兮呐…… 三日后花兮再一次满血复活,进行了一次超市大购物之后,花兮结完账这边刚将东西装车,后脚顾北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 花兮不明所以,老实回答:“**路沃尔玛超市。” “我也在附近……你,咯,来接我一下。”顾北城打了个酒嗝,结结巴巴说道。 花兮不自觉的拧起了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她觉得打电话的顾北城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是她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好。” 一刻钟最后花兮到了顾北城说的地点,花兮去了才发现,他说的地方竟然就是凉城闻名的销金窝——毒药会所。 她找到他的时候,顾北城正从里面出来,脚步踉跄,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花兮连忙上前扶住他,一旁衣着暴·露的女人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姐妹儿规矩懂不懂,这是我的生意。” 花兮对此一阵无语,这是把她当成同行了不成? “他是我小舅,我来接人的。” “小舅?”女人的有些意外,眸光不确定的在两人身上打量,似乎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伪。 她审视的目光令花兮非常的不舒服,扶着顾北城的手晃了晃,“小舅舅,醒醒,我是花兮,来接你了。” 顾北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醉醺醺的抬眼看她,“兮兮?” “是我,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在花兮的记忆中,顾北城因为身份的原因非常自律,很少有醉酒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为证明她是不是真的,顾北城握着她的手逐渐加重了力道,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真的是兮兮……” 因为他力道太重,花兮皱了皱眉,“小舅舅,你弄疼我了。” “是兮兮,真的是兮兮……”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兮兮,咱们回家。” 花兮一脸的莫名其妙,今天的顾北城真的很奇怪。 就在顾北城准备拉着她离开的时候,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也走了出来,听到他要走,吊着嗓子冲他喊了一句,“我说北城啊……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就算是看上人家小姐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这是误将花兮当成了会所里的小姐。 “你这么干……就不怕白大小姐生气?”又一人打趣。 他们这些混在一起的朋友,都知道顾北城有个宝贝的女朋友是白大小姐,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花兮这个外甥女,无他,因为花兮不喜张扬。 “她不是小姐!”顾北城怒火冲天的冲着他们喊了一句。 “……不是,就不是,动什么气啊。”那两人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怒。 “但是身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男人嘛……喜欢玩,喜欢新鲜的是本性……但是玩归玩这措施还是要有的,不然万一哪天捅到白依依那里……” “说够了没有!”顾北城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风,没等那人说完,一拳就砸了上去。 砰—— 一拳打在那人的下颌骨上,直接倒在了地上。 出入毒药会所的哪个会是寻常人,哪个不是爷,哪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这陡然被打,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 “顾北城,你疯了是不是!”被打的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的指着他,“我好心劝你擦干净屁股,你竟然冲我动手!好端端干净的名门淑媛你放着不碰,偏偏动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耕过的地!” 他们这种人,喜欢找刺激,喜欢玩女人,却骨子里瞧不上自己轻易能上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污言秽语,花兮早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她能不在意,顾北城却忍不了,挥着拳头又想打上去,却被一旁的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干什么啊,这是,都是朋友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的。” 顾北城指着那人警告,“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外甥女,不是你嘴里那种女人!” 那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搞了个大乌龙。 看完了戏,花兮站了出来,眸光淡淡的扫向说她是小姐的男人,“嫖小姐又嫌小姐不干净,请问一个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男人被她堵的面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顾北城看着她熠熠生辉的俏脸,心下一热,拉着她的手去了车上。 花兮任凭他拽着,直到两人坐到了车上。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上车后,顾北城率先开口。 花兮转过头看他,“小舅舅,你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她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却让顾北城身体一僵,“……没什么。” “小舅舅也是来找乐子的?”气氛不知名的有些尴尬,花兮开了个玩笑,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但是却没有想到让气氛更冷了一些。 顾北城的脸色在她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沉了下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花兮微一抿唇,不置可否的怂了下肩,“小舅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兮兮。”顾北城陡然喊了她的名字,扳着脸道:“不要跟男人谈论这种问题。” 花兮颦眉,“这有什么吗……你可是我……唔……”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花兮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顾北城陡然低下来的头,和那柔软的触觉。 花兮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一阵放大,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炸裂开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 做梦都不会想到,顾北城,她的小舅舅,竟然会—— 吻她。 唇瓣触碰的刹那,花兮的脑子一片空白。 让她的意识复苏的是,顾北城竟然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想要长驱直入。 花兮像是触电一般,将他用力的推开,声音尖细中带着颤抖,“顾北城,你……你疯了!” 她是他的外甥女。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曾经千万次的,花兮也曾幻想过他有一天会发现她对他的喜欢,也曾幻想过终有一日他对她的照顾,不再处于亲情…… 她曾幻想过很多,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是那样的恐惧与害怕。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可是带给她的并不是心动而是陌生。 这种感觉……跟秦南爵带给她的完全不同。 秦南爵吻她的时候,她……会心颤,会……悸动。 而这个她自以为喜欢了五年的小舅舅,带给她的,却只有羞耻和难堪。 震惊与惊吓交织,却唯独没有欢喜。 她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看着他,神情防备。 震惊的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更加震惊的是顾北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鬼使神差的吻她。 面对花兮的防备和警惕,顾北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色煞白。 “兮兮,我……”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却找不到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的借口。 酒醉吗? 可是刚才的那一刻他明明异常的清醒。 “我刚才是……只是……对不起,兮兮。”解释的话,在对上她恐惧的目光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我知道小舅舅只是喝醉了。”她为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也是一个一戳就破的借口。 顾北城怔怔的看着她数秒,然后,点下了头。 算是默认了这个借口。 “既然小舅舅醉了,我先送你回家。”花兮说着踩下了油门。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花兮将驾驶座旁的窗户半降,呼呼的风吹过脸侧,似乎能进将车内的凝固的空气消散。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北城时不时的用一种矛盾纠结的目光投向她,炙热的,让她想要不察觉都难。 这个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花兮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方向旁,让她最感到困惑的并不是顾北城为什么突然吻她,而是为什么顾北城吻了她,她却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 她不是一直嫉妒白依依可以拥有他吗? 窗外的火烧云艳丽的连城不灭的云彩,灼烧了大半个天空。 车到顾宅停了下来。 顾北城瞥了眼一言不发的花兮,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手搭上车门,准备下车。 就在他一只腿已经迈到地上的时候,花兮的声音淡淡的在他身后响起了,“小舅舅。” 他的脊背一僵,轻声“嗯”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轻轻的说道。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就当那个吻不曾存在,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这样对谁都好。 顾北城没有转过头,所以花兮也没有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他竭力的克制心底里那么不应该存在的不舒服,数秒后才闷声说了一个“好”字。 顾北城下了车,冷着脸看着花兮飞驰而去的轿车,眉头未曾纾解。 看着车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消失,顾北城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站在那里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在小巷中浑身青紫遍布,那双眸子却写满了不屈和倔强的女孩。 …… 林思婷接到花兮电话的时候正在家中坐瑜伽。 半个月前她打掉了那个孩子,在家里颓了半个月,整天浑浑噩噩的长了不少的肉,现在正在争分夺秒的拯救自己的身材。 “来陪我喝酒啊。”花兮一个人坐在酒吧,声音幽幽的响起。 林思婷撇撇嘴,“你丫一个春风得意人生志满的,还会想起来约我喝酒呢。” 花兮笑骂一句,“废话可真多,一句话,来还是不来?” “来,可以白吃白喝,为什么不来。”林思婷说道。 花兮挂了电话,一杯一杯交替着来,都说酒能消愁,可是她却半点都没觉得。 反而是越喝越难受。 顾北城和秦南爵的脸不停地在脑中交织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脑子好像要炸掉一般。 林思婷还没有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夺命连环扣又打了过去。 酒喝得多了,眼神聚焦都成了问题,她迷迷糊糊的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喂?”低沉流痞的声音让花兮一阵恍惚,然后像是被扎到一样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握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花兮?” “说话……” “花兮!”久得不到回应,秦南爵有些恼了。 听着他的声音,花兮愣愣的,竟然做到了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电话里传来她熟悉的呼吸声,秦南爵简直都要怀疑她的手机被偷了。 “再不说话,挂了。”秦南爵威胁。 花兮樱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娇柔的女声,“哎三爷,打电话有什么意思……咱们去打球……” 花兮清楚地听到女人的说话声,迷糊不清的大脑陡然清醒了一瞬,她动作迅速的将电话挂断。 在她挂断电话的数秒钟后,吧台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她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挂断。 “美女,在等人?”一流里流气的男人端着酒杯坐到了她身边。 第51章:你!趁人之危。 花兮不与跟他纠缠,索性也就没有搭理。 但她不想要纠缠,男人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弃猎艳的机会,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动上了手握住了她握杯子的手。 花兮烦躁的把他的手甩开,想要换一个位置。 男人拽着她,不放她走,“跑什么啊,来别害羞,哥哥带你去车里玩儿。” 说着便准备拉着她走。 花兮顿时冷下脸来,“松手!” “没事儿……哥哥不会亏待你。”准备强行将她拖走。 花兮被他半揽着,顿时感到一阵的反胃,手脚并用的连踢带踹,试图拜托他的束缚。 她的反抗,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他在一旁可是观察这个女人很久了,长得清清纯纯的身材却出奇的好,那双眼睛简直勾人。 经过他的观察,只看到她打电话,但却没看到有人来,八成是跟男朋友之类的闹翻了在这借酒消愁。 想到这里,他便大着胆子来了。 “装什么纯,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就是在等男人。”男人握住她的手,“哥哥的技术好得很,保准你欲仙欲死,走吧……” 花兮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又被他这一通的纠缠,头晕眼花的反胃的感觉也更加严重了起来。 “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全部都吐到了男人的身上。 一股子酸腐味传来,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片的污秽物,脸色铁青,没吃到肉还惹得一身骚,气急之下也不再费唇舌,直接拖着花兮就向外走。 “跟我走!” 等到了车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把你的蹄子,拿开!”身后传来一阵低沉危险的声音。 男人原本没有在意,没提名没提姓的,谁知道喊的谁。 “砰……”一个酒杯朝着他直直的掷了过来,如果不是他听到旁边人的惊呼声下意识躲了一下,这材质坚硬的杯子估计就落在他的后脑勺上了。 酒杯落在地上碎成了数片。 男人有些后怕的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的秦南爵,酒红色西装,深蓝色衬衫,领口微敞,狭长的眸子深邃漆黑,身形颀长挺拔。 “哪里来的没长眼的玩意儿,你找死是不是?!”骂骂咧咧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花兮一阵作呕。 “唔……”手臂被一只遒劲的手臂拽向了左边。 花兮一个踉跄就跌进了充满淡淡烟草味的怀抱,秦南爵很高,足有185以上,花兮充其量不过165,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只,整个人都被笼罩着。 她抬眼看他,发现他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花兮皱了下好看的眉,这是谁惹他生气了不成? 秦南爵手臂一抬,有保镖迅速出现将纠缠的男人挡了下来。 “自己走,还是我找人送你?!”尾调上扬,只余冰寒。 任谁都能听出这个“送”字,包含的威胁。 男人看这架势,念念有词的骂了句“晦气”就走了。 花兮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就被男人拽着离开。 扣着她手腕的大掌力道很重,花兮酡着酒红的脸颊,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 这男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会是在哪里憋了火,准备往她身上发吧? 被塞到了车上,花兮还没坐稳,左歪右斜的差点撞到方向盘上。 秦南爵面色不善的将她扶正,给她扣上了安全带,“欠教训的小娘们。” …… 等花兮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的难受,撑着昏涨的脑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竟然在自己的房间。 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好像在酒吧喝酒,然后…… 似乎,秦南爵来了。 秦南爵? 花兮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衣服换过了。 然后她连忙扯了扯衣服去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然后发现—— 竟然,没有?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那个老男人每次见到她不是动手动脚就是直接动嘴的,面对昨天晚上送上门的“晚餐”竟然没动静? 花兮不禁没良心的想着:难道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就在她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思婷满脸肥皂泡泡的从浴室里探出头来,眯着眼睛一副发现奸情的模样,“兮兮啊……兮兮,真有你的。” 花兮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嫌弃的看着她满脸肥皂泡泡的脸,“洗你的脸去。” 林思婷小声嘀咕一句“先放你一马”然后,迅速的钻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林思婷迅速的冲到床上,一个狼扑就将准备起床的花兮扑倒在床上,咬着牙开始严刑逼供,“小婊砸,老实给姐姐交代,昨天把你抱回来的那个型男是谁?!” “什么型男?”花兮无语地问道。 “跟我装傻是不是?你说,什么时候背着老娘藏了野男人!”还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 花兮冲她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捂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推开,然后站起身,“妄想症犯了是不是,哪有什么野男人。” “不承认?我昨天可是亲耳听见小宝贝喊他什么秦叔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秦叔叔? 花兮还处在宿醉的脑子终于转了转,甩出去三个字,“秦南爵。” 林思婷平素没事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关注八卦杂志和财经报道,而经常关注财经杂志的人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秦南爵。 “嗷。”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林思婷狼吼一声,三步化作两步紧紧的抱着花兮,星星眼的望着她,“兮兮啊,咱们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姐妹,是不是死党?” 一连串的帽子盖下来,花兮不禁长长的送了她个白眼,“死开。” “花兮!”林思婷煞有其事的大声喊了起来。 对于这个痴汉似的死党,花兮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 “嘿嘿。”林思婷放开她,搓着手,笑眯眯的望着她,“……告诉姐姐,你们是不是做了?” 靠之,一上来就要这么劲爆的吗? “如你所见。”花兮转过身,去了洗漱间。 林思婷站在原地,贱兮兮的笑。 花兮刷牙的时候,猛然就听见门外的林思婷“嗷呜”一声之后的仰天长啸,“哇卡卡卡,老娘以后有靠山了。” 花兮:“……” 她真的不想承认外面的这个傻子是她朋友。 …… 每个周末,花兮都会陪着小家伙出去造作一番。 吃完了大餐之后,两人在步行街上晃晃悠悠的消食儿。 在经过一家电影院的时候,花小宇的眼神闪了闪,站在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偌大的海报。 花兮察觉到小家伙不动了,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是新上映不久的儿童电影。 陆陆续续的有家长带着孩子走进去,小家伙睁着萌死人的大眼睛冲她眨了眨,软着嗓子喊她,“兮兮……” 花兮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握住他的手往里面走,“走吧。” “嗯嗯。”小家伙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抱着她的胳膊傻笑。 花兮的心揉成一片,懂事的孩子总是分外的惹人心疼。 电影院正在上映的电影有很多,花兮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不再选选?” 小家伙很是坚定,“就看那个,我们班很多同学都跟爸爸妈妈一起看过了。” 花兮笑笑,带着他去买了爆米花和饮料。 等场次的一小段时间,花小宇说要去上厕所,花兮便在门外等他。 小家伙关上隔间的门,贼兮兮的在自己可以通讯的小手表上按了按,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正在听着经理进行工作汇报的秦南爵瞥了眼来电,示意经理暂停,长腿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喂?” 小家伙半捂着嘴巴,压低声音说道,“秦叔叔,我和兮兮在步行街看电影呢,你有时间吗?” 听着花城宇贼兮兮的声音,秦南爵就知道这是矮土豆自己的意思,八成是瞒着花兮打的电话。 “地点。” 花城宇人小鬼大的往他的手机上发了个定位过去,临挂断电话之前,还不忘再嘱咐一句,“秦叔叔你来的时候,一定要说这是偶遇哦。” 不然兮兮可能会生气哒。 “嗯。” 挂断了电话,花城宇握着自己的小心脏长舒了一口气“呼”。 来看电影这部电影的多数是家长和孩子,花城宇蹦蹦跳跳的从洗手间出来,兴高采烈的抱着自己的饮料亦步亦趋的跟着花兮去了位置上。 花兮选座位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人较少的位置,她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有人在她的附近说话或者进进出出。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小家伙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花兮倒是没有觉得这电影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半个小时后不禁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睡过去。 就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她旁边空着的位置似乎坐上了一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浓烈,恰到好处。 花兮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猛地将头转过去,就看到了一张明明灭灭的坚毅侧脸。 原本宽敞的位置因为身边多了男人的原因,周围都变得狭窄起来。 空气渐渐变得薄浅起来,鼻翼间萦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 他只是那样沉寂的坐着,周遭的人,都无法将他忽视。 “电影演到哪了?”他将头侧过来,薄唇压在她的耳畔问。 “额……”她也没看,怎么会知道。 见她半天不出声,秦南爵侧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说话?” 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他没说一句呼吸都会喷在她的脸上,花兮的面颊有些烫,但是所幸电影院里灯光昏暗,没人能看到她酡红的面颊。 “你……你去小宇那边坐,让他讲给你。”说着,便准备侧身,给他让位置。 只是屁股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座位,就被他用力的按了下去,“老实看电影。” 大掌扣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周遭的空气静到极致,花兮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期间她悄咪咪的瞥了眼男人的动静,发现他竟然一本正经看着屏幕,看不出情绪的涌动。 花兮抿了抿唇,合着就她一个人在七想八想。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花城宇一扭头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男人,一脸惊喜的轻呼一声,“秦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惊喜交加的模样,简直堪称影帝的演技,引不起任何的怀疑。 秦南爵瞧了眼他手上捧着的爆米花和嘴里正吸着的饮料,拧了拧眉,嗓音低沉道:“这种东西少吃一点。” 由于他说这话的时候,薄唇离得花兮特别近,以至于花兮有种错觉,这话倒像是对她说的。 作为一名资深的小吃货,花城宇很明智的忽视了他的话,瞅了瞅前面一家三口的做法,跟花兮商量道:“兮兮,我想坐中间可不可以?” 花兮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正准备起身,却听到秦南爵的声音传来,几分不耐:“多事。” 花城宇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说好要做彼此的小宝贝呢? 花兮最受不了的就是花小宇委屈,狠狠瞪了秦南爵一眼,向小家伙伸出了手臂,“来吧。” 小家伙顿时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抱着爆米花就爬了过来,顺道还在花兮的脸上“吧唧”一口,“兮兮,最喜欢你了。” 花兮笑着摸摸他的头。 秦南爵斜眼:“……” …… 秦南爵来的时候电影已经进行了大半,待了半个小时左右电影便结束了。 散场之后,众人一同涌向了出口的位置。 花城宇由于看电影的时候喝了太多的水,已结束就面红耳赤的拽着花兮的手,要去上厕所。 电影院的出口较窄,花兮和花城宇差点被挤成了麻花,花兮一边要抵御人流一边还要分精力护着花城宇不被挤走。 身后有莽撞的男人擦着她的肩膀挤了出去,花兮原本就没有站稳,这一下子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就在她踉跄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揽到了怀中。 等出了影院,花兮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很烫。 偏花小宇是个傻的,指着她的脸就惊呼一声,“兮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说完还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花兮:“……” 恼羞成怒的将小家伙拖到了洗手间门口,“去上厕所。” 花小宇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大事”,急匆匆的跑进了洗手间。 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花兮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就开口说了句:“昨天酒吧的事情,谢谢。” 秦南爵勾起唇角,存心逗她,流痞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了扫,“不用,反正我也没吃亏。” “嗯?”花兮扬眸,这是几个意思? “也没什么,就里面外面的摸了摸。”轻描淡写一句。 花兮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浓郁的睫毛颤了颤,怒火满满,“你!趁人之危。” “就你那晚上的模样,还指望我做柳下惠不成?”他理所当然道。 花兮的耳根火烧火燎的,对他无耻的下线再一次刷新。 回去的路上,花城宇拿着分开前秦南爵扔给他的玩具美滋滋的看着。 花兮瞥了他一眼,严肃道:“今天他怎么会来?” 花城宇拿着玩具的手一顿,然后小手绞在一起,一脸懵懂的看着她,装傻,“兮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花兮瞪他一眼,“再装。” 他从小撒谎的时候手指就会下意识的勾在一起,还在这里跟她演戏。 小家伙颓然的低下头,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玩具抱在怀中,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兮兮,秦叔叔很棒的。” 花兮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花城宇挠挠头,见她没有真的生气,连忙开始发挥自己溜须拍马的才能,“兮兮,你今天真漂亮。” 花兮面无表情的开着车,面庞在路灯的照映下呈现淡淡的光晕。 花城宇见她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开始在那自言自语,“兮兮,今天我很开心呢。” 在电影院里,左边是兮兮,右边是秦叔叔,他坐在中间,就像所有的小朋友一样,有高大的爹地也有漂亮温柔的妈咪。 回到家里,花城宇洗完澡后动作迅速的钻进了被窝,乖极了。 花兮狐疑的看他一眼,今天竟然没有缠着要跟自己睡。 被他掖好被子,花兮关掉灯,走了出去。 等门口的动静消失了,花城宇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将枕头下面的平板拿了出来,打开微信输入秦南爵的手机号然后发送了添加请求。 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左等右等,等到他困得都要睡着了,秦南爵那边才姗姗同意了他的请求。 屏幕一闪,花城宇一下子坐起身,为了不引起花兮的怀疑,小家伙选择了敲字而不是语音。 花小宇:秦叔叔,你在的吗? 秦南爵:难道是鬼在跟你聊天。 花小宇:……今天的电影很好看是不是? 秦南爵:说事。 花小宇:……那个,老师让下个星期跟爸爸妈妈做一个手工作业。 秦南爵:没空。 花小宇:(怒)我要去找小舅老爷。 秦南爵:…… 花城宇抿着唇看着平板,小手戳字飞快:我要再给自己找个别的爹地。 简而言之就是——你丫,出局了。 秦南爵翘着长腿,闲闲的打了一行字过去:皮痒是不是? 花城宇嘟唇不满,怪蜀黍。 秦南爵眯着眼眸思索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然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时间。 花城宇看着屏幕上的字得意的翘着嘴角,哼哼唧唧两句,故意等了几秒钟,这才回了过去:明天。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小的反思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可能会有点打击到秦南爵的积极性,于是画蛇添足的说了句:怪蜀黍,其实兮兮还是蛮喜欢你的。 已经打开电脑准备开远程会议的秦南爵,看到这一行字勾起了唇角。 于是素来以商界活阎王著称的秦三爷这一次会议开的那叫一个和颜悦色,以至于高层们都怀疑电脑那头的究竟还是不是他们的大老板。 翌日花城宇早早的就起了床,踩着小拖鞋蹦蹦哒哒跑到花兮身后,扬起了明媚的大笑脸,“兮兮,今天要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花兮蹲下身,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脸,“记得。” 小家伙傲娇的仰着小脸,满意的“嗯嗯”两声,“那我们待会去买材料?” 吃过早饭,两人出门,花兮却一眼就看到了门口斜倚在车身上吞咽吐雾的男人,湛蓝色风衣,白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三个纽扣,单手插在口袋里,周身弥漫着冷峻与匪气。 “呀,秦叔叔你怎么在这里?”花小宇率先出声。 如果花兮现在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是真的傻了,阴恻恻的咬牙,“花小宇!” 花小宇闻言高高的仰着小脸一脸懵懂,“兮兮,怎么了呀。” “你说呢?”花兮咬牙。 “这个……人家不知道啊。”小家伙十指指尖相对,装傻。 “不知道……你……”花兮正待发作,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秦南爵碾灭了烟,大步流星的走到两人面前,一把将小家伙提溜起,“行了,走吧。” 说着便一手提着花城宇一手牵着花兮走向了轿车停着的方向。 到了超市,花兮觉得小腹一阵阵隐隐的作痛,脑中一根弦忽的绷起。 “你们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她算了算日子,应该是例假要来了。 看着花兮跑去洗手间,花小宇仰着脸问秦南爵:“兮兮这是怎么了?” 秦南爵给他一个“劳资”怎么知道的眼神。 十分钟过去,秦南爵扫了一眼腕上的表,再看向洗手间的位置眼底染上了几分心急。 “兮兮,你好了吗?”花城宇也待不住了,清脆的童声喊了起来。 花兮出来的时候,捂着小腹,脸色有些苍白。 花城宇连忙跑了过去,小手摸着她的肚子,担忧的问道:“兮兮,你又肚子疼了吗?” 他知道每个月都有几天,兮兮的肚肚都会很痛。 花兮冲他勉强的笑笑,“没事。” “怎么了?”秦南爵走了上来,漆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第52章:傻女,不要怕。 花兮撇开视线,可他的目光却牢牢的看着她。 这样的注视,无端的就让花兮的耳根泛起微红。 为了逃离他的视线,花兮牵着花城宇几步走到了前面,“想买什么?” 花城宇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兮兮你决定好了。” “那小宇想要吃什么样的蛋糕?” 花小宇如同黑葡萄般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她,“兮兮想吃什么样的?” 花兮闻言忍不住弯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真乖。” 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早,并没有赶上高峰期。 小家伙一路走走停停,眼睛猛然瞥到了什么,顿时一亮,跟花兮说道:“兮兮,你在这里选,我去那边拿小饼干。” 花兮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就在不远处,点了点头,一个人站在货架边继续挑选。 她手指刚伸向货架,头顶便被一阴影笼罩。 她回头,却没有抬头,视线落在了他微敞的衬衫上,鼻翼间是他冷冽的气息。 他的长臂撑在货架上,修剪整洁的指甲搭在上面,问她,“要拿哪一个?” 她指了指第三排的第二个,“那个。” 他伸手拿下来,她下意识的去接,可是他却捏着没有松手。 她用力扯了扯,他纹丝不动。 “兮兮,我拿了两种果酱,你看选哪一个?”花城宇在不远处喊了一句。 这一声对于花兮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她连忙松了手,越过秦南爵走到花城宇身边。 花城宇一手拿着一种果酱,一脸的为难,“兮兮,你说选哪一个?” 他看着两种都很好的样子。 花兮拿过来瞅了瞅,“我看看。” “选什么选,两个都要了,省得麻烦。”秦南爵懒懒说了一句。 花兮将两个果酱都放进了购物车里,然后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在前面,刻意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秦南爵看着她的举动,深邃的眸子中意味不明。 三人回到小公寓,小家伙便兴奋的开始分配任务。 小短腿跑来跑去的,竟然还找出了自己没怎么用过的小围裙。 小家伙似模似样的搅拌着鸡蛋和牛奶,可没过几分钟就待不住了,丢下手里的活儿跑去看电视去了。 花兮看着被小家伙弄的一片狼藉的厨台,放弃了叫他再回来折腾的想法。 她弯腰去收拾,余光却瞥到一双男士皮鞋和笔挺的西装裤。 他……怎么进来了? 花兮顿了下,然后当做没看到,继续帮自己手里的事情。 但是他的存在实在太过有侵略性,她想要无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南爵一手插兜,一手自然下垂着,斜靠在门前,看着她装傻。 厨房内安静极了,花兮强制冷静,但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一阵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有事?”秦南爵掏出手机,看了她一眼之后,拿着手机转身向外走。 他离开,她紧绷的神经顿时就松懈了下来,花兮靠在厨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颊微红,心跳的很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觉得心乱的很。 客厅内不时传来小家伙的欢笑声,花兮不禁想要把这个小坏蛋揪过来打一顿,一点原则都没有,说做蛋糕是亲子活动,现在这是直接把活动交给她一个人了? 等蛋糕差不多完成了一半,花兮去洗手间了一趟。 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还在打电话的秦南爵。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笑的一脸荡漾,五官都柔和了不少,花兮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她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花兮下意识的咬了下唇,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秦南爵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到花兮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秦总日理万机,我这小庙就不留您了。” 秦南爵看着她,声音低低沉沉,“赶我?” 他的声线不似平日里的轻佻,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温柔,可是听在花兮的耳中却无异于是火上浇的一把油,每次对她就没有正经的时候,怎么,遇到心尖上的就变成温柔的狼狗了! 两厢对峙的时候,花城宇踩着小脚跑了过来,“兮兮,你怎么不在厨房了?” “你秦叔叔有事要先回去了,跟他说再见。”花兮对着他说道。 花城宇眨了眨眼睛,有些失落:“秦叔叔你要走了?”不是明明答应要陪他做蛋糕的吗? 秦南爵没有看他,而是目光紧紧的盯着花兮,再次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话:“赶我?” 花兮半敛着眸子,嗓音干涸的说了一句:“……是。” 或许是她无理取闹,许是她自私自利,她只是发现自己对秦南爵的感情有些不受控制了。 而这种不可控的感情,她要不得。 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不敢也不愿意再拿出来,经受任何人有可能存在的践踏。 秦南爵离开的时候将门甩的震天响。 花兮被这响动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一个小时后蛋糕做好了,可是花兮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小腹下坠的难受,胸口也憋闷的慌。 就在她准备去卧室躺着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她透过门前的监控看到是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花兮蓦然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是?” 两名警察同时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凉城**分局的,邻省的云市跟我们这边取得了联系,三个月前在云市的经名镇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煤矿事故,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花兮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煤矿事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三个月前**煤矿出现了坍塌,造成七人死亡五人重伤,根据调查事故的原因是开发商为了缩小投资采用了不符合国?家规定的设备设施……而最大的投资商就是花氏,而你花兮在此次事故中的主要负责人。” 花兮听完脑海中如同岩浆炸裂,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冷笑,人生如戏,有时候却比精心编排的戏码还要让人大跌眼镜。 她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花氏煤矿业的负责任了! 可笑,真是可笑。 两名警察听见她的笑声,互相看了一下,“事情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证,请你现在回警局跟我们协助调查。” 花兮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紧,强烈的愤怒让她的双肩都在颤抖。 僵持数分钟后,花兮打开了门。 花城宇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兮兮,他们是谁啊。” 花兮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对他说道,“我让你林阿姨来看着你,要好好听话知道吗?我很快就会来。” 花城宇的视线在她和两名警察身上转了转,乖巧的点下了头。 在临走之前,花兮给林思婷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林思婷是个暴脾气,听她说完直接问候了花国道的八辈祖宗,花兮哭笑不得,“婷婷,你是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林思婷:“……” …… “那个逆女在警局了?”花国道握着电话,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目光阴沉。 “一定要咬死了煤矿那边是她在负责,最好这一次能一箭双雕,把她手里的股份也弄过来。” 这个不孝女以为有了秦南爵做后盾就万事大吉? 既然握着花氏的大把股份不愿放手,那可不是要为花氏做出点牺牲。 花国道挂断了电话,转身坐在办公桌前。 桌边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划开了解锁键,“赵总?” “赵公子的伤势可好些了?” “那是意外,事情是我那个逆女做下的……是,不管怎么谁都是我的女儿,我们自然愿意做出补偿……” “是,您说的对……那就这样。” 砰—— 花国道猛地把手机甩了出去,眸子猩红一片,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都是花兮那个不孝女,跟她的母亲一样令人厌恶。 …… “三爷这是花小姐的资料……”马仔将资料递上去,犹豫了犹豫然后还是准备实话实说,“那个,花小姐五年前的事情闹得很大,虽然纸面的资料已经被人刻意抹去了,但却是上流圈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因为那件事情,花小姐多年来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大型的聚会……” 马仔说道这里顿了顿,心窝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谁能想到,看上去明艳张扬的女孩曾经会经历过那样的伤痛。 不要说她当时还只是一个花季少女,就是放到任何一个成年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秦南爵一目十行的将他送来的资料过了一遍,一开始指关节还在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但是很快的,手指停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好像是僵在了那里。 他这般模样,冷、沉,骇人的可怖。 马仔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把手里的另一份资料递上去,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南爵翻完了手里的资料,指尖按压了下额角,有些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但是快到他抓不住。 眸光瞥到他手里还有的一份资料,“拿的什么?” “这个……是,是……”马仔结结巴巴。 “肾虚是不是?!”三爷心情不爽,这口气更是恶劣的很。 马仔咬了咬牙,把另一份资料递了上去,“花小姐患过一年多的抑郁症,这是当时的诊病资料。” 递上去之后,马仔迅速地找借口撤离,“那个三爷,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脚底抹油,逃的那叫一个快。 秦南爵拿着病历资料顿了顿,也没有追究那小子的怂样。 半晌终究还是翻开了资料。 资料还算详细,一笔笔,记录了一个少女被施暴,家破人亡,被赶出家门,受尽白眼一系列的痛苦呐喊。 他好像看到了当年只有16岁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场景。 心头的烦躁感更加的强烈,秦南爵生出了一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 那瘦的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小女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那个她视为眼珠子的矮土豆,是那一次灾难的产物? …… 啪—— 一记耀眼的灯光直直地打了过来,花兮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台摄像机。 三个人,两名警察和花兮。 对面的警察正襟危坐着,面无表情,一边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一边询问着。 然而即使他磨光了口水,花兮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两名警察互视了一眼,敲了敲桌子,花兮这才将头微微地抬了起来,只是依旧没有说话。 警察的脸和赵蓝枫的脸交替在她的眼前浮现着,要说没有恨一定是骗人的。 她那个父亲,间接直接的一而再将她推入无底的深渊。 她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 几番询问无果,警察只好将她带出了讯问室,走出询问时的她的脊背挺得笔直,面上无意思血色,仿若是风中摇曳着的蒲公英花,一吹就会消散在空中。 “我想打个电话。”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出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做了他人的替死鬼。 两名警察互视了一眼,点点头。 花兮掏出手机,轻声道了声谢。 没有过多的犹豫拨通了顾北城的电话,然而…… 没有人接。 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目光最后一个人名上,手指却怎么也划不下去,她亲口赶走的人,怎么能再厚着脸皮去救他。 收起电话,当她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手机却自己响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接通。 “在哪呢?”秦南爵的口气说不出的烦躁,花兮甚至怀疑如果她在他面前,会直接被掐死。 明明前一秒她还可以故作坚强的面对警察的逼问,但是这一刻却是鼻子犯酸。 “说话。”男人似乎有些不耐,语气并不好。 “我……在警局。”嗓音有些干涸,几分委屈。 秦南爵凝眉,没有问原因,简短的说了四个字,“我去接你。” 忽的所有的悲伤袭上心头,短短的四个字将她所有故作的坚强击的一败涂地,花兮蹲下了身,咬住了下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嘴角倾泻出了声音。 男人眉头紧锁,以为她是害怕了。 放柔了声音,“傻女,不要怕。” …… 通话结束后,花兮蹲在地上擦干了眼泪,挺直身板走进了临时看押嫌犯的牢房。 这个地方关押的多是一些地痞流氓,看到她精致的面容后,不住的有人冲着她吹口哨,高呼“美女看这边”“哥哥罩着你”“多少钱一晚”之类的言语。 花兮权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脑海中不住的回荡着的是男人那句坚定的言语,“别怕,我去接你。” 警察手中的证据不过是花国道刻意为之的造出来的假象,说她瞒着花氏以权谋私使用非正规渠道的弄来的设备设施,为了给她坐实这个罪名还伪造了她银行账户大规模资金流动的假象。 而云市出现了事故的矿场内所有规划事项的文件上,竟然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一环套一环,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为的就是拉她当替死鬼。 他们是父女,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人们顶多猜测这是一场弃居保帅的戏码,很少有人会猜测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么阴谋。 父亲两个字现在想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花兮靠坐在墙边,闭上眼睛。 花兮甚至不知道花国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曾经他是她伟岸的父亲,是一个好丈夫,是为家人遮风避雨的港湾,可是好像在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她被人施暴,母亲去世,她被赶出花家。 原本充斥着幸福与欢笑的花宅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花兮这边心思起伏,牢房的门悄无声息的从外面打开,一双黑色的硬质皮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蓦然间感到自己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揽进了怀中,熟悉而炙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了起来。 蒙蒙然的睁开眼,眼眸微微向上移,看到的就是男人棱角分明坚毅的下颌,薄凉的唇一张一合,“我带你回家。”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很快消失不见,似乎那一滴泪未曾出现过。 …… vip病房。 穿着病号服的白依依像是无尾熊一样的缠在顾北城的身上,那模样就像是想要独占玩具的骄纵公主。 “呜呜呜……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我好害怕……好害怕。”白依依靠在他的身上,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后怕。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没有来得及看,白依依便直接夺了过来,挂断。 再响,白依依直接把电话关机。 顾北城拧着眉,没有直接发火眉头却还深深的皱了起来。 从那天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开始,顾北城便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不自觉的拿白依依的所行所为与花兮作比较,然后再一次次的失望。 他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是危险的,甚至是有悖伦理的,但是他却抑制不住。 这种思想就像是春日里疯长的野草,不可抑止。 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后背,显然心思并不在这里。 白依依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嘟起了嘴像小孩子一样的撒娇道:“北城……你怎么还在走神啊……我这么可怜……”手指掐在了他的腰间的软肉。 腰际传来一阵刺痛,顾北城回过神来,“什……什么?” 白依依撅着小嘴,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故作娇憨可爱,“你在想什么呀?” 顾北城凝眸,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你怎么啦?”抬眼一派天真,宛若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离开。 在病房的门被关上的瞬间,白依依天真无邪的脸上收敛起了全部的温柔,呼啦一下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顾北城听见身后的动静,脚步一顿却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拿出了口袋中的电话拨了出去,回拨了过去。 但是却一直没有打通。 顾北城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半个小时后,顾北城出现在了警局门前,而就在他即将要进入警局之前,与一辆从警局内开出的轿车擦肩而过。 顾北城没有注意迎面而来的车,而车内的男人却瞥见了他,厉眸一闪,吻上了怀中的女人,花兮闭上了眼睛。 顾北城在警局外等了十分钟后接到了电话,“……顾营长,人已经被保释出去了。” “是谁?”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 顾北城握紧了电话,目光一瞥看到了拿着公文包的宋明,凉城闻名的大状。 秦氏氏集团的律师顾问,突然出现在警局,而花兮先他一步被保释,难不成保释她的人就是秦南爵? 又是那个男人! 顾北城握着方向盘的手泛起了青筋。 …… 花兮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在梦中,脑袋很沉,眼皮很重,手背上似乎被蚊子咬了一下,冰凉的液体熟进了血液,又上温暖的大手在她的眉宇间流连。 周围很静很静,静到只能听见偶尔的脚步声。 她的嘴唇很渴,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很。 蓦然有一双大手,微微托起她的下颌,将水杯放到了她的唇边,可是她还是没有张嘴的力气。 似乎耳畔想起了一声叹息,她的唇上印上了一薄凉的唇,炙热的那男性荷尔蒙让她的心出奇的安然,男人渡给她温热的水,她下意识的去吮?吸。 当男人喂完了水,离开她的唇瓣的时候,她像是害怕被遗弃的孩子,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不……不要走……” 下意识的呓语,眼角滑落一丝晶莹的露珠,落在洁白的枕巾上,留下淡淡的水印。 那双被她握着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撤回,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床边。 大掌扣小掌,窗外是纷飞的雨。 这年的盛夏,多了一个你。 …… 花兮醒来的时候一室的静谧,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皓月当空外面却是出奇的明亮。 原来在她睡着的时候凉城又下了一场倾盆的雨,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味。 视线慢慢的收回到室内眼眸流转便发现了身边躺着一个人,一双有力坚毅的手臂像是为她筑起的铜墙铁壁横更在她的身侧,她这才发现男人睡熟的姿态完全成一种保护式的狂狷。 而她就像是保护在这铜墙铁壁中没落的公主。 即使是睡着了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他的脸部线条即使是最顶级的雕刻工都无法复制的完美,微抿的薄唇薄凉却又温存。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她身处困境的时候,救了她多次。 当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花兮又是喜悦又是害怕。 喜的是她痛苦无助的时候总有一人如临天降,惧的是这种感情太过具有侵略性,她害怕自己紧守的一颗心就此沦陷,他对她当兴趣散尽的那一刻,会不会又是一番残忍冷酷? 她这样的人万没有看起来的果断,平素的冷厉果敢多数是为了掩藏内心的不安惶恐,就像如今多数女人的常态。 她们一样的向往被呵护在手心的生活,可是生活却并非是偶像剧,多数时候备尝艰辛,所有的苦难只能自己咽下。 花兮看着男人沉睡的模样,久久,久久。 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扯了出去,穿上棉拖,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片刻后卧室的门被关上,男人与此同时睁开了眼眸。 …… 站在别墅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紧了紧衣领,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红日将天空映照的仿佛是上了妆的少女。 “噔噔噔”一阵清脆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全部思绪,软软弱弱的花城宇抱住了她的腿。 小脑袋蹭着她的腿,仰着水汪汪软萌的大眼睛望着她,直看的人不由得柔了心肠。 花兮收敛起所有的阴郁,蹲下身子,摸摸他柔嫩的小脸,“跑这么急,怎么了?” 小家伙也不说话就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似乎还怕一眨眼睛就消失不见。 林思婷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慢点跑,宝贝。” 花兮凝眉问她,“这是怎么了?” “这小家伙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掀开被子就跑了出来,追都追不上啊。”林思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来自己真的是体力退化了,连个小孩子都追不上。 花兮看着小家伙,摸摸他柔软的短发,“做噩梦了?” 小家伙点头如蒜。 “梦都是反的,小宇是男子汉,不可以被梦吓到的哦。” 小家伙挺了挺小胸脯,“嗯嗯,我是男子汉,可以保护兮兮的男子汉。” 看着他的举动,花兮笑了,果然是小孩子,“你……”张嘴想要在说些什么,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了不远处。 男人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各扫视一遍之后,说道:“大的小的都不省心,回房间穿好衣服。” 小家伙嘴巴抿成一条线,显然有些不乐意,握着青颜的手不想放开。 而花兮呢,更是觉得被像小孩子一样的训斥有点下不了台,也没有动。 男人盯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声音沉了下来,“想要被打屁股吗?” 小家伙皱着小眉头,捂住了自己的小屁屁,怪蜀黍。 而花兮脸一红,莫名的瞅了一眼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觉得男人口中的打屁股书有着不同的含义。 林思婷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人,有种这是一家人的错觉。 小家伙最终在秦南爵的冷眼扫视下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思婷悄咪咪的打量着打量眼前这个,足以让女人腿软的荷尔蒙集合体。 在秦南爵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嚯”地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简直了。 对于林思婷痴汉的属性,花兮是再清楚不过,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口水擦一擦。” 林思婷闻言慌忙去抹嘴,哎呀,丢人,丢人,怎么能在大佬面前这个丢人。 “不舒服就在房间里多歇一会儿。”秦南爵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后收回,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花兮扯了下嘴角,“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秦南爵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漆黑的眼眸仿佛夜色,“你这娘们,也就这个时候听话。” 每次赶他的时候可是理直气壮的紧。 花兮摸摸鼻子,难得的没有跟他顶嘴。 没办法,谁让他帮了她呢。 第53章:丑闻曝光 吃早餐的时候,一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清脆笑声。 一大一小不知道刚才在玩什么游戏,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小家伙整个人都扑在秦南爵的怀中,大大的笑脸挂在脸上,秦南爵则是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握住他的腰,防止他一不小心摔下去。 林思婷则是一脸花痴的盯着秦南爵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花兮的目光闪了闪,看着林思婷的模样不禁陷入了深思:糙汉的行情这么好的吗? 闹腾着的两人同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花兮,小家伙热情的迎了上去,牵着她的手晃了晃。 秦南爵低眸睨了她一眼,“吃早餐吧。”说完自己率先朝着餐桌走去。 餐桌上男人坐在主座上,一左一右坐着花兮和花城宇,但是小家伙明显不太满意这样的座次,踩着小脚丫端着早餐走到了花兮身边。 萌哒哒的眼睛望着她,挨着她坐下,张开了小嘴,仿佛是等待喂食的小鸟雀。 “自己吃。”秦南爵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凌然开口。 被训斥的小家伙抿了抿嘴,原本闪着星星眼的萌娃瞬间蔫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目光瞅着花兮。 花兮自是受不了他的眼神,摸摸花小宇的脑袋,转头看向秦南爵,“小孩子是用来宠的。” 拿着报纸的男人抬起头来。 小家伙趁热打铁说道:“兮兮,今天让秦叔叔送我上学好不好?” 花兮一顿,这个…… 男人收起报纸,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匙,漫不经心地搅动着。 花小宇双手作揖望着花兮,拜托拜托。 “好吧。”花兮点头,硬着头皮转眸望向秦南爵,“你待会儿有空吗?” 秦南爵的神情极浅极淡,看了眼腕表,斜眸看过去,视线落在花兮的脸上,痞痞道:“今晚我睡这里。” 花兮:“……” 林思婷星星眼,好man。 “兮兮啊,这俗话说的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秦总帮了你这么多,你收留人家睡一晚怎么了。”林思婷对着花兮不住的眨眼睛,眼睛都笑没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花城宇也插了嘴,“兮兮,让秦叔叔留下嘛。” 于是餐厅内的三个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花兮的脸上,花兮头皮一阵发麻。 最后选择狠狠地瞪了林思婷一眼,眼神交流: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林思婷做痴汉状:大佬身强力壮,绝壁器?大活好,你脑子秀逗了,不抓紧上。 花兮简直就想要掀桌怒吼:老娘是那种为色所迷的人吗? 林思婷一脸拜服:大姐你不为色所迷无所谓,你不为活儿所迷,你丫造孽啊。 花兮:…… 损友,损友。 最后迫于形势,花兮只好点下了头。 …… 校门口,男人站在车边看着依依不舍的两人,看着花兮细心的为小家伙整理衣服照顾他背上小书包。 “乖,该去上学了。”花兮拍拍小家伙紧紧抱着自己的小手。 小家伙在她的怀中蹭了蹭,萌哒哒的大眼睛打着商量:“兮兮,老师教的东西我都会了,不能不去吗?” 花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三爷眉头一皱:“去上学,马上。” 花小宇嘴一瘪,眼眶红了起来。 花兮戳了戳他的嘴角,摆出一个笑脸,柔声笑道:“小孩子要乖乖上学才可爱哦,小宇一定是个喜欢学习的乖孩子,对吗?” 小家伙嘟了嘟嘴,然后扬了扬自己的脸颊:乖小孩要奖励,亲亲。 “mua……”吧唧在花城宇的脸上印上了一口。 小家伙甜甜的笑了,背着书包走向了等待多时的老师。 花兮看着小家伙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转眼却看到了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没有了花小宇车内的气氛带着怪异的寂静,花兮假意望着窗外,眼观鼻鼻观心。 秦南爵瞥了眼恨不能缩进角落的小女人,嘴角一扯,道:“要不要劳资给你买个龟壳,你钻进去。” 花兮嘴角一僵,“要你管。” “劳资管子宽,你不知道。”流痞的眼尾上扬。 “你管宽不宽跟我有什么关系!”想也不想的就反驳。 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管子如果不宽,你能爽?” 花兮:“……” 管子,宽…… “老流氓!”说话不带色,他就不会说了是不是! 秦南爵开着车,耳边是小女人的怒吼声,掏了掏耳朵,“哪天劳资给你按门上,衣服撕了,直接入,那才是流氓。” 这样说着,三爷不禁开始跑偏,整天被这小娘们流氓流氓的喊,不做点流氓的事儿简直对不起这个称呼,不然哪天……试试? 一定爽爆。 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搁后,还是等什么时候做习惯了,再来点刺激才行,不然以这小娘们脸皮薄的程度,保不齐以后见到他就跟见鬼似的。 “我前面下车!”花兮出声,简直不能再跟这个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秦南爵转动着方向盘并没有停车的意思,直到车子抵达小公寓这才踩下了刹车,花兮摸摸鼻子,扯开安全带,就跑下了车。 秦南爵看着她的背影,“啪”地一声点了一支烟,等烟抽完了这才启动了轿车,去了公司。 然而男人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驶离别墅没有多久,原本他认为已经走了别墅的花兮,从角落中重新走了出来,低垂着眸子跑了出去。 在街头拦了一辆车,报了花氏公司的地址,乘坐电梯直接来到了花国道的办公室门前。 “这位小姐你有预约吗?”还没有靠近办公室的门便被门口的秘书拦了下来。 花兮一言不发。 秘书是新来的,根本不知道花兮的身份,哦,不…… 准确来说,即使是公司的老人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花国道的女儿。 她没有做过多的理会,不顾秘书的阻拦就想要冲进去。 她想要问个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在解除了亲子关系后,竟然还想要让她做替罪羊?! 她花兮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 办公室外的吵闹声惊动了里面的人,门被人从里面缓缓地打开,走出来的花国道看到她似乎有片刻的惊讶,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花兮看着花国道,却发现他脸上带着让人想要忽视都做不到的红唇印,大腹便便的西装微带着些许的凌乱,因为被吵到了,眼神中带着恼怒和不满。 “花总……”办公室内一道柔媚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花兮清晰的看到花国道因为这道声音,身体细微的怔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仿若无骨的带着娇嗔的女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胳膊,丰乳肥臀尖下巴,活脱脱小网红的标配。 花国道握着女人的手,眼神却是瞥向了花兮,面色难看道:“谁允许你来的!” 花兮的视线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光着两条美腿的女人,只穿着上半身偌大的薄衬衫,膝盖处带着明显的红色印痕,面带春色,带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猜到方才办公室内发生了什么。 花兮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x,对于这种烂透了的人,她找他理论个什么劲儿! 花国道看着她嘲讽地目光,有种被老底被人揭穿的恼怒,“滚出去。” 原本花兮是准备离开的,但她自己想离开是一回事,被人赶走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前者是她的自由,后者怎么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偷?情的滋味很爽吧,我很好奇,你当年婚内出轨说跟李云若是真爱,现在不过区区数年,怎么,你真爱又换人了?” 因为花兮的突然出现,办公室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员工,被捉奸的女人听着外面指指点点的声音有些下不了台了,抱着花国道的胳膊撒娇:“花总,你看她在公司里大吵大闹的影响多不好。” 这叫什么? 倒打一耙? 死不要脸? 花兮不禁无语,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原以为花国道跟李云若母女已经是厚脸皮中的精英,没想到今儿又出现一个。 “这位小姐你是哪里坐?台的?这么快就听说了现任花太太的上位史准备效仿了?” 打脸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连带着。 “你!你……花总你看她,怎么能这么侮辱我。”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将头埋到花国道的肩上,上演了一出楚楚可怜的戏码。 “花兮,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花国道拍了拍女人的背,转眸对着花兮冷声道。 花兮轻笑,“花总似乎是忘了,我可是花氏的第二大股东,而且这一次托了你的福,还成为了云市煤矿业的负责人呢,这样大的分量,花氏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她不说,花国道一时都没有想起来自己拿她当靶子的事情。 只是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保释的你?”按理说这么大的案件,而且又是证据确凿,即使不能直接定案也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调查,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自由? “我被保释,花总似乎很意外?”花兮嘲讽的看向他,“这法律毕竟是用来惩治恶人的,我这么五讲四美的好青年,自然是不会被冤枉,但是……” 话锋一转,陡然凌厉起来,“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花总可要小心了。” 花国道动作一僵,然后义愤填膺道:“我小心什么,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花兮简直想要放声大笑,意味深长道:“希望花总不会被冤死的亡魂找上。” “你!”花国道指着她,面色铁青。 花氏员工听见这边的吵闹声,不少人趴在办公桌上耳朵确实直直的竖起,对于八卦人们与生俱来的好奇。 花兮从来不希望自己成为舆论的聚焦点,顺了顺长发,道:“花氏你也霸占十多年了,如今我突然想要回来了呢,到时候花总可不要舍不得。” “你说什么?!”花国道瞪大了眼珠,仿佛她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兮云淡风轻的笑笑,“这么吃惊做什么?怎么这个位置坐久了,竟然忘记当初是将它创立起来的?” 花兮上前两步,仰着与其母极像的眉眼看着他,在一字一顿道:“我母亲的东西,作为女儿怎么都要帮她讨回来不是吗?” 花氏是她母亲的心血,她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能容许它被花国道这个奸诈小人霸占。 从花氏出来,花兮一直在跟律师商谈关于她想要与花国道争夺花氏的事情,商谈来商谈去律师最后坦言,这是一场硬仗。 且不论花国道在花氏经营多年,就说当年花氏建立之初的老人多半都已经被清除出花氏,她想要争夺花氏的掌控权连个支持的人都没有,想要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网媒上一段视频和照片也在同时被广泛的传播,速度惊人。 照片上的女人被两三个男人摆弄出令人羞耻的姿态,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花兮看到视频和照片的时候正从商城出来,林思婷吞吞吐吐地询问她现在在哪里,还让她马上回去,不要再外面久待。 挂断了电话的瞬间,手机上便弹出了推送的八卦新闻,而被送上热门第一位的就是她的艳?照。 轰——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商场里看到她面容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而花兮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他们脸上或嫌恶或可怜的神情。 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洞,而这个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将她整个人淹没。 铺天盖地的报道让她有种回到了五年前的错觉。 恍恍惚惚的从商场走出来,原本已经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倾盆大作。 花兮呆呆的走在大雨中,任凭雨水浸湿了衣服。 商铺内避雨的路人像看疯子似的望着她。 “妈妈,妈妈!那个姐姐是不是傻了?”不谙世事的孩童奇怪的问着。 一旁的母亲连忙扶住她的嘴:“小孩子别乱说话。”明明是指责的话语却带着丝丝宠溺与关爱。 花兮不禁想,如果她的母亲还在,这个时候她也可以有副肩膀可以依靠,而不用打碎牙往肚里咽,即使遍体鳞伤却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港湾。 只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并不是被上帝眷顾的宠儿。 一把黑色的雨伞从天而降遮在了她的头顶,硬质皮鞋,笔挺西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浓密的睫毛上尽是雨珠,每一次的颤动都会有水珠从上面滑落,不用抬眼去看就知道这个又一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刻出现的男人是谁。 她像是个无措的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那里。 秦南爵沉着眉眼看着眼前被淋得像是落汤鸡一样的女人。 两人俱是无言,周围尽是雨水打在伞上面的声音。 “三爷这是见到熟人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花兮这才发现原来男人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非常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 女人穿着时装周最新的精致礼服,撑着一把白色头顶的雨伞,踩着高跟鞋,颦颦婷婷的站在秦南爵的身后。 男才女貌,很是登对的一对儿,花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女,眼眶一酸,眼角滑落下一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位小姐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花兮忽然间便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火爆荧屏的影后级大咖——赵颖颖。 自己的狼狈与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多么强烈的对比,不想要去看男人的神情,花兮转身就想要走,这个时候她只想要找个角落静一静。 秦南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臂微一用力,将她拉到怀中,雨伞撑在两人头顶的上方。她湿漉漉的衣服在扑进他怀中的瞬间,便将他定制的西服毁的一塌糊涂。 然而一向龟毛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强行抱着她塞进了车里。 赵颖颖旁观着男人一系列的举动,玩味的勾起嘴角,“看来今天这车我是不方便搭了。” 秦南爵偏头看了眼赵影后,微一思索,“让你的经纪人来。” 赵影后“噗嗤”一笑,“方便问一下你们的关系是?” “管鲍之交。”秦南爵关上了车门。 管鲍? 影后看着渐行渐远的轿车,嘴角的笑容加深,倒是个不错的形容词。 …… 一上车秦南爵就扔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衣服脱了。” 花兮凝眉转过头,就看见秦南爵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扔给她,“先穿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花兮拿着衣服没有动作,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简短的回复后,瞥了她一眼毒舌的补充了一句,“然后就看见一傻子在淋雨,嫌自己命长?” 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面颊的两侧,显得几分落寞。 难得的没有跟他犟嘴。 秦南爵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花兮咬了下唇瓣,没有出声。 冷然踩下了刹车,因为惯性她向前猛地一倾斜,还没有等她缓过神来,秦南爵大掌钳制住了她的下颌,“哑巴了?” 花兮看着眼前动怒的男人,有些晃神不解。 他为什么生气呢? 秦南爵强硬的将她扯过来,语气狂拽酷帅不可一世,“说出来,你就是杀了人,劳资都可以帮你解决。” 花兮抬起头看着他,他狂狷的话语敲击在她最脆弱的一角,所有的委屈和愤恨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泪一滴滴从眼眶中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灼烧的意味。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似乎烫到了心口,他低下头,对着她闪烁着泪光的眼角吻了上去。 薄凉的唇,苦涩的泪,花兮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秦南爵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最初的吻再正常不过,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浓浓的怜惜。 但是很快的吻就变了味道,那双扣在她脑后的手,慢慢的向下移,最后流连到了她的酥?胸上。 “唔……”大掌轻揉重抓,花兮从迷离中清醒过来。 然而他却像是中了毒一般,霸着她不放。 “嘟嘟嘟——” 后面传来一阵鸣笛声打破了车内炙热的氛围。 花兮这才发现车子停下的地方不是什么路边而是路中央。 这个地方车辆较少,好在没有引起交通拥堵,但是这样大刺咧咧的将车停在路中央这种吊炸天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花兮撇过头,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开车。 男人西装裤?内的小兄弟已经向她敬了礼,男人松手的瞬间,这一幕就这样无遮无澜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花兮面带绯红的将脸移开,心中轻唾一口:色胚子。 轿车直接开回了别墅,将她丢上楼,秦南爵便回到卧室洗澡换衣服。 花兮神情恍惚的站在客房内良久,这才拿起衣服去洗澡,穿着睡袍出来,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床边。 一转眼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耳边冥冥中又想起了某人那霸道到不可一世的言语:“说出来,你就是杀了人,劳资都可以帮你解决。” 如果遇见他,在她的心尚未伤痕累累结痂的时刻,或者他们之间便不会有如此多的犹豫不决。 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口早已经是车水马龙,一排排的豪车就像是大型的车展。 花兮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四处张望的花小宇。 “小宇!”花兮见他没有看见自己,出声喊了一句。 听见熟悉的声音,低着头走路的小家伙猛地一下子抬起头来,待看到门口的人是花兮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黑亮的闪动着光芒,嘴角开心的咧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她扑了过来,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就已经张开了手臂,那模样就是想要寻求庇护的小鹿。 花兮将他抱在怀中,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短发,“想我没有?” 花小宇忙不迭地点头:炒鸡想的。 红唇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真乖。” 小家伙脸一红,肉乎乎的小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唔,他都是大孩子了呢,好羞涩,好羞涩。 由于幼稚园放学很早,花兮看到不远处就是一大型的购物广场,便想着跟小家伙一起去逛一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缘故,花兮总觉得周围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她看来。 心下蓦然一惊,那些照片! 花兮牵着小家伙的手一顿,脚步停了下来,小家伙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明所以的目光投了过来。 “小宇今天我们还是先……”回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迎面便走来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在她面前的地上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跟男人乱搞还敢出来卖骚。”低头看了眼花城宇,更是言辞龌龊,“这是你跟哪个男人搞出来的野种啊,我要是你一定没有脸出来。” “在公共场合口出不逊,你确实没有脸再出来。”花兮握着拳头回了一句,抱着小家伙就准备离开。 然而那个女人却像是疯婆子一样,在商场内吵嚷了一句:“大家快来看啊,来看看网上艳?照门的女主角,跟三个男人胡搞还敢带着孩子出来,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花兮恨不能撕了她的嘴,但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中年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她与花城宇的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人,每一个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不少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照相录像。 这个世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样,总有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喜欢充当卫道士。 只要是没有瞎都能从网上的视频和照片中看出她的挣扎和反抗,可是却偏偏有人愿意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臆测。 花兮抱着小宇低着头往商场外跑,流言蜚语的攻击力很多时候大的惊人,如果今天只是她一个人她可以站出来跟他们理论。 但是她要顾及小孩子脆弱敏感的神经。 “呦,这不是网上那个骚?娘们……”就在他们即将要走出商场的时候,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了他们。 一个男人伸手就准备拽她。 “你干什么!”花兮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刚才围着的人又一次的围了上来,同时不少刚才只是远观的人也围了上来,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的严严实实。 出言不逊的流氓见观众多了起来,收敛起了原本只是玩闹一下的心思摆正了嘴脸,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指着她的脸义愤填膺的骂道:“骚?娘们劳资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出来卖的玩意儿,不干不净的真特么的恶心!怎么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是不是?! 三个男人才能塞?满你是不是?!” “滚开!” 与此同时网络上再一次炸开了锅。 “艳?照门的女主角我认识,那个女人16岁就跟男人鬼混甚至还怀上了孩子,身边带着个孩子还不停的勾三搭四,跟很多男人都发生过关系……”一个名为知情人的小号开始在网络上爆料。 “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分,但凡是个男人她就恨不能扑上去,潘金莲在世都没有她骚。” 一石激起千层浪,再一次炸开了锅。 其中有人敏锐的嗅到了这其中的问题——又不是明星红人,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丑闻,按理说很快便会被风起云涌的娱乐新闻压下去,为何会掀起全民的热议? 甚至堪比当年轰动一时的娱乐圈的艳?照事件? 这是这样质疑的声音在强大的水军面前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兮还在商场内听着众人污言秽语的攻击。 网络的能量是无穷的,所谓知情人的爆料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被送上了热门话题,拿着手机拍照的众人被弹出的最新消息吸引。 紧接着就有网友人肉出了艳?照事件的主人公的全部资料,包括五年前花兮“鬼混”被人强暴的事情。 花韵再接到了一通电话后,让佣人打开了电脑做了视频直播,对着镜头一件件地“如实”将花兮的陈年老底揭了出来。 第54章: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有好事者打开了视频,将手机的声音放到最大,周围的好事者也纷纷效仿将手机中的视频打开。 花兮听着手机中花韵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她是我的妹妹,之所以被逐出家门,是因为她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父亲多番教导都没有效果,最后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跟她断绝关系…… 虽然父亲将她逐出了家门,但是这些年却没有少给她拿钱,毕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心疼儿女的父母…… 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父亲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死性不改,出格的行为给花氏抹黑,身为她的姐姐我身边痛心。 但即使是这样,在这里我还是想说,花兮只要你肯回头,只要你以后……嗯,不要再跟那些个混混往来,花家随时都为你敞开大门,” 一番话说得感人至深,可是花兮却听得冷笑连连,花韵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摆明了是想要她死。 她怎么不知道花国道把她赶出家门后给她打过钱? 跟混混来往?笑话。 至于那花家的大门?总有一天她会挺胸抬头的走进去,然后把碍眼的苍蝇全部清除出去。 “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可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但现在花兮的个人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花氏的正常运作,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大病了一场……” 花韵每说一句,商场内的躁动便越大。 “这姐姐都站出来这么说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活着,真是不要脸。” “这个花家是不是就是那个……我艹,原来她就是当年跟人乱搞怀孕的少女,简直是贱到骨子里了。” “……” 花兮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咒骂,身体冷的彻骨,握着小家伙的手指都在颤抖。 如此的众口一词,她自己都要相信花兮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荡?妇了。 乱搞? 放?荡? 呵—— 颠倒黑白,大概就是形容现在这个局面了。 众人见她不说话自作聪明的认为她这是理亏,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做起了人生导师。 “有这么好的出身还出来乱搞,我要是有你这种女儿八成就被气死了。” “我要是你啊,与其被指指点点的还不如早一点死了的好。” “哎,赶紧死了算了,带着你这个私生子一起死了干净。” “……” “我没错!”花兮蓦然大吼一声。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都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悔改!” “妈的,这个贱人!”混乱中有人拿了拧开了一瓶汽水泼在了她的头上,甜粘的汽水粘糊糊的粘在头发上,一部分滚落了下来。 花城宇看着不住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二人,眼睛泛起了红光,下一秒松开花兮的手像是疯了一样的朝着对她泼汽水的男人扑了过去。 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指,下嘴快准狠,男人只来得及感觉到一阵刺痛,手指差一点被咬了下来。 啪—— 一巴掌扇在花城宇的脸上,将其整个人挥了出去—— 花兮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砰—— 小家伙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五官皱在了一起,脸颊上是鲜明的五指印,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 花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甩开面前围着的人,扎进了人群中,硬是挤到了小宇身边。 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手指颤抖的摸着他的脸,“小宇,小宇,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能让她走,她想趁机逃跑!”有人忽然大喊了一句,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说道,“你们看看事情都曝光了,她一点悔意都没有,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 “就是,不能让她走!” “拦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这种女人要是放在以前,就应该浸猪笼,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那里也去不了。” “跟男人胡搞是不是爽得很啊,这路边有几条野狗要不要我找来满足你。” 花兮听着眼前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师,目眦并裂,怀中的花城宇痛苦的翻来覆去。 “我是什么人,轮的到你们说三道四了!你们他妈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要我买挂窜天猴送你们上天!!” 是与非都没有搞明白,这群人又是哪来的脸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 而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们这种选择性失明的行为,花城宇被一个成年男人打到在地,这群人如果真的明白什么是善恶是否,矛头的指向就应该是那个男人。 一时的口舌之快真的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说她不要脸,让她去死? 这不是教唆自杀是什么!! 花兮冷眼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每一个人狰狞的面孔都牢牢的记在心底。 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有人上前夺走了她的手机,“还想报警?警察来了都救不了你,大家伙儿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招摇过市。” 随着话音的落定,不住的有人开始撕扯她的头发,衣服,手臂。 被她抱在怀中的小家伙被人推搡到了地上,花城宇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花兮被人欺负却不能有任何行动。 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无助的眼泪从眼角划过,一滴又一滴。 “兮兮,兮兮……” 一双又一双的手朝她伸了过来,花兮不住的后退,却被人层层的围了起来。 当有了第一个人冲她泼饮料后,就陆续有人将不知名的东西扔到她的身上,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群疯了的人。 花兮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人推倒在地上,只能抱着头将伤害降到最低。 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有人在拳打脚踢,甚至有人朝着她吐口水…… 现在一片混乱,人性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时候,往往展露出来的是最丑陋的一面。 他们打定了主意法不责众,他们这么多人即使为虎作伥,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难道要将这么多人都抓去坐牢? 显然不可能,顶多教育两句也就算了。 当这边的阵仗惊动了商场内的保安,“呜呜呜”鸣叫着的警车开来的时候,成百上千的人当即做鸟兽散。 花兮浑身散发着怪异的味道,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从地上抱起了小宇。 花城宇安静的趴在她的怀中,身上的疼痛却抵不上心上的难受,小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任凭她身上的污秽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们所站立的地方一片狼藉。 花兮垂着眸子一步步地朝着商场外面走去,每走一步都有不知名的液?体滴落在地上,这一大一小狼狈到了极点。 只是与狼狈的外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神情——都是出奇的冷。 一路上不住的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而此时的花兮已经不想要去深究,他们议论的究竟是艳?照还是此刻的狼狈。 花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拨通了花宅的电话,她与花家今后必当势不两立,但是她却想要死个明白,花韵今天唱的这出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他们商量好的要落井下石,彻底毁了她吗?! 电话响了数秒却始终没有人接。 花兮颤抖着双手又拨了一遍。 这一次接通了,是花家的一个老人儿接的。 “我找花国道。” 佣人听出了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随后略带几分可怜的说道:“花总交代了,以后你的电话花家的人都不允许接……花总还说这件事情花家不会对你伸出任何援助,花总说这是你不识好歹的下场。” 花兮冷冷一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声声凄厉。 她不说话,佣人就索性将花国道交代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花总说,让你如果还有点良心记得花家养你一场,自己的丑事就自己承担,不要给花家抹黑。” 头上的滑落的液体滴落在眼皮上,迷住了眼睛,眼睛张合了两下,流出了生理盐水。 养她一场? 他花国道是不是忘记自己怎么从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爬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的? 没有当年她的母亲不计一切的帮扶,会有他的今天?! 呵…… 所谓的贪得无厌,吸血鬼也不过如此。 …… 顾宅。 顾北城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一脚踢在桌子上,“轰隆”桌子倒地,桌上的瓷器摔得稀烂。 顾老太爷看着这一幕,眉头一跳:“你疯了吗?” “网上的事情,顾家也插手了是不是?!”顾北城撕吼一声,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他的父亲,他真的会忍不住动起手。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媒体都是嗜血的,网媒为了博关注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家是什么身份,想要引导一番舆论不过是一声招呼的事情,或者连招呼都不用,只要稍微表现出那么点意思,就会有无数阿谀奉承之辈争先恐后。 权势逼人的大家族从来都是最残忍无情的存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利益,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即使是至亲血肉也会袖手旁观的看着你被撕成粉碎。 他可以容忍家族的冷酷,却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他们作为伤害自己亲人的推手。 顾北城目眦并裂,军火事件,他谅解家族的袖手旁观,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他们的考验,但这一次他真的无法再自欺欺人。 顾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怒火冲天的儿子:“连最起码的自我防卫都做不到的人留着干什么?!既然名声已经臭了,顾家这把火添不添都一样。” “不一样!”顾北城眼眶泛红,“那是姐姐留下微一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顾家不缺的就是骨肉。”顾老太爷淡淡说道。 “……你们私下又达成了什么交易?”顾北城顿了顿,眸光泛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顾北城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好一句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但是……” 他话锋一转,说道:“您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我既然答应了姐姐要照顾她,这辈子就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事情已成定局,你这几天老实在家待着。”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顾北城疯狂的嘶吼。 “把少爷带回房间,这几天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他走出房门一步。”顾老太爷敲着手中的拐杖,冲进来两名大汉将顾北城架住。 “你们!滚开!”顾北城试图反抗,军队待了多年他的身手自然不差,冲进来的两人一时之间还真的拿不住他。 顾老太爷见此,恨恨的敲了两下地面。 很快门外又冲上来两人,四人联手,又都是练家子,顾北城很快就落了下风,被禁锢住手臂,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咔嚓。 门被从外面锁上,顾老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几天你老实在家待着,等事情平息,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啊!”顾北城挥手将桌边的瓷器扔在了门上。 “放我出去!” 顾老爷子听着房间内噼哩叭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将手中的拐杖纂的死紧,这个女人果然就是狐媚子,勾的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公然跟她作对。 “看好他,不允许他走出房间一步。” “是。” …… 秦氏,迈巴?赫开了回来,保镖带着人恭敬的拉开了车门。 “三爷。” “那个女人去接小宇了?” “是,两个小时以前就去了。”保镖看了一下时间。 秦南爵一边往里面走,一面沉声问道:“两个小时?” 按照时间来计算,人应该早该回家,怎么…… “给我查一下她现在的位置。”褪去罩在外面的风衣,放到佣人手上,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这几天网上的事情闹的越来越大,秦南爵甚至想要派两个保镖跟着她,但是却被花兮一口回绝。 “花小姐目前人在**路的……” “三爷出事了!”保镖还没汇报完,马仔便一脸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 秦南爵黑眸一沉,解着领带的手一顿,“什么事?!”陡然阴沉下来的男人双眸凝结着冰霜。 “这是网上被推上热门的视频,小嫂子被……被人围攻了……”马仔顶着头顶骇人的目光,一边将手机递上来,一边结结巴巴说道。 秦南爵瞥到手机上的时候,正好是花兮被人往身上泼东西的画面,一瞬间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秦南爵死死地盯着手机上花兮狼狈的面孔,那双黑葡萄般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狡黠,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寒意和恨意。 心口忽然间便憋闷的难受,将平板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疾言厉色中带着细微的颤抖,轻微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顾小姐在商场被人围住了,网上出现了……”马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网上出现了辱骂小嫂子的言论,再加上有花家的人说了一些诽谤的话,不明真相的群众就……这是现场路人录下的视频……” “马上备车。”秦南爵近乎是用吼地喊出这一番话,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终于还是显露出了他的慌乱。 是他大意了,还没有等他平息这次的事件,她这边就出事了。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出门。 花兮你要给我好好的,否则…… …… 没有人搭载,花兮就一路跑着将怀中的小家伙抱到了医院。 冲进医院的那一刻,她的浑身都湿透了,汗水混合着杂七杂八的饮料,头发散乱着,满面的惊慌。 “医生,医生呢!” 医院的护士医生第一时间将花城宇放到了推车上。 花兮蹲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守在门外,耳边回荡着小宇痛苦不堪的小脸,一颗心像是被放进了搅拌机。 空气冷冷清清的,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墨发打结的这一缕那一片,湿湿的粘在头皮上。 目光空洞的看着地面,心中一片荒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既然不明真相为什么可以仅凭网上空穴来风的言论就给她判了死刑?! 都说不知者无过,可是她真的做不到不恨不怨。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杀了那个出手打了花小宇的男人,剁掉所有冲她指指点点的手指。 而网上那些跟风将她的尊严见她的一毛不值的网友们,她都想要一个个将他们送进监狱,然后站在牢房外厉声质问他们:没有眼见,不明真相,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言语?! 她没错! 为什么要承受他们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正义感爆棚带来的难堪和屈辱! 她好恨,真的好恨。 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柔软白皙的手掌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 忽然,医院寂静的走廊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强风袭来,一双蹭光瓦亮的硬质皮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花兮麻木地坐在地上,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她似乎瞎了,也聋了,任何外界的声音动静都不想要去关注。 “花兮。” 狂狷霸道的男声高高的在她的头顶响起。 花兮抱着膝盖的手微不可知的颤抖了一下。 “你就这点本事?被人欺负了只会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男人站在她眼前,一双宛若孤狼般的厉眸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随后的数秒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就此凝结,不远处是一排整齐划一的保镖。 半晌花兮缓缓地抬起眸子,漆黑的眼底没有任何活的色彩,就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的行尸走肉。 她没有任何情感地问了一句:“我没有错,为什么全世界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污蔑我?” 秦南爵死死地盯着她,唯我独尊之气一览无余,这一次他没有一把将她抱起,而是冷冷的摧毁她从懂事以来,便开始遵守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生准则。 “因为你足够弱小,那群苍蝇一样的肮脏玩意儿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花兮,缩头乌龟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人生生破掉他赖以生存的龟壳。” “站起来,站起来你挥出拳头,将欺负过你的败类一个个踩到脚下!” 花兮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没有动容,没有神动,眼神空洞:“我……站不起来了。” 送花小宇来的时候已经近乎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站不起来了。 秦南爵神情凝重,片刻后走上前,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 花兮没有动作,无声的制止了他的举动,“小宇……还在里面。” “这边我会让人照看,你现在需要休息。”将满身污渍的她从地上抱起,薄凉的唇一张一合:“你累了。” 花兮没有再反抗,却攥着他的手臂不让他从这里离开,“我要等小宇出来。”言辞坚定,无可动摇。 秦南爵定定看着她数秒,“花兮一个女人如果连向男人服软都不会,真的很不讨喜。” 花兮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只是死死地抱着他,不愿离开。 秦南爵冷鸷的面庞上闪现出妥协,“我先带你去休息,然而我在这里守着。” 花兮虽然依旧没有点头答应,手指却有了松开的迹象。 男人见此再接再厉,“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保证矮土豆不会有任何事,听话。” 手指这才……慢慢的松了下来。 马仔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秦南爵冷眸扫过,“你现在这里守着,我待会过来。” “是,三爷。” 马仔点头如蒜,目光却忍不住瞥向了满身污秽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花兮。 一向有着洁癖的三爷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嗅觉一般,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面上没有任何厌恶的神色。 “三爷……我找人带小嫂子先去梳洗?”马仔试探性地问道。 “滚!”秦南爵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照顾了。 秦南爵抱着她去包扎伤口,花兮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句提线木偶。 秦南爵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她擦拭伤口,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的身上竟然又这么多的伤痕,这些伤痕就像是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一样,他即使想要忽略都不行。 滔?天的怒火席卷全身,疯狂的灼烧着。 当医生处理她被打破的嘴角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花兮皱了皱眉头,秦南爵看在眼底,有些暴躁,“处理好没有!” “好了,好了。”医生连忙将棉棒收好,恭敬地站起身,“三爷,这位小姐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擦点药,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就这样?”秦南爵有些质疑,厉眸瞥了过去,“我怎么看她身上的伤这么严重?!” 庸医? 秦三爷邪肆的目光中表露出浓浓的质疑。 被怀疑医术的医生连忙为自己辩白,“三爷,这位小姐的伤真的没有大碍,看起来严重是因为这位小姐的皮肤白嫩,任何伤痕看起来都会变得异常醒目,这才看起来很是严重。” “找个护工来。” 半个小时后,花兮洗干净了澡,换好了衣服出来。 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床边,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周身散发着无边的阴冷。 “把人全部找到……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给我查监控,一个不漏。” “做不到?我会亲自送你们到中东挖石油。” “……” 花兮靠在窗边,听着男人阴恻恻的话语,他打着通电话的目的她想她是知道的。 第55章:嘚!你是哪来的老男人? 秦南爵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花兮,刚洗完澡的她周身还带着朦胧的水汽。凌厉的眸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挂断了电话:“……就这样。” “怎么出来了?”迈着长腿走到她身边。 花兮错开他伸过来的手,做到了病床上:“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秦南爵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握紧了放下,“花兮,我是一个商人。” 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花兮的身体一僵,紧接着手指摸上了衣领,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半垂着眸子,让人无法看到她眼底的神色。 秦南爵盯着她的动作,在她倍感难堪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在你没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我可以尽量满足。” 他不懂的她坚持的理由,但是因为将她放到了心上,就愿意耐着性子陪她耗。 她的挣扎他看在眼里,为了不让她产生逆反,他不介意暂时忍上两天。 这一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倒不见得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个女人终究会是他的。 花兮自是不知道男人心中这番的诡谲,神情中有些动容。 女人的心可以很硬亦可以很柔软,每一次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会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她…… 不可能不心动的。 …… 翌日,秦南爵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将她塞到了车里,花兮知道多半是因为昨天的那通电话。 一路径直被带到了一处森冷的地下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花兮眼眸扫过去,眸光一深。 男人拉着她一步步地走到众人面前,许是认出了她,不少人惊魂未定的侧头看着停车场内整齐划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黑衣人,面上露出惊恐的颜色。 谁能告诉他们,他们为什么会被全部找出来? 是谁竟然有这样的势力和手段? 他们有的正在逛街在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被陡然冲进来的人捂住了口鼻,就失去了意识,等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有的正在家中睡觉,突然听见房门转动的声音…… 有的正在工作却被上司叫了出去…… 有的走在街头却猛然冲出来的女人咒骂说他弄掉了她的孩子…… 总之,最终他们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人绑住手脚,跪在了这处停车场内。 “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些人?”秦南爵将询问的目光投了过来。 花兮在众人可怖的眼神下,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这个是咒骂她不要脸,不配活着的。 这个是出手掐她的,扇她巴掌的。 这个是扯她衣服说要让她光着走出去的。 而这个……最不能原谅,他出手打了小宇宇,打了一个只有三四岁大的孩子! “很好。”男人冷声轻嗤,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摆在正中央的沙发上。 二人身后是整齐划一严阵以待的保镖,成一字排开。 花兮坐在秦南爵旁边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秦南爵双臂环胸,翘着修长的腿,依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深幽不见底。 谁都没有先说话,偌大的停车场内安静的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被反绑着跪在地上的人,嘴上贴着胶带,眼神中带着恐惧,这个时候他们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商场内以多欺少义愤填膺的“英雄们”,此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除了恐惧和害怕,就是瑟瑟发抖。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也警察都没有办法解决的袭击事件,竟然会在第二天以这种方式呈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面前。 “还记得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男人语气张狂,不可一世,“今天就连本带利的全部讨回来,弄死了,我替你埋尸。” 神情凉薄,似乎这数十条任命在他眼中就是蝼蚁,就是野草,任意宰割。 花兮握了握拳头,站起身,“你说的对,人若欺我,自当是要十倍奉还的。” 踩着脚步,每一步她都走的缓慢而又沉稳。 跪在地上的人,也随着她的每一步,心不住的颤动着。 “小嫂子这是他们的个人资料。”马仔恭敬地将一份资料送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花兮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没有去纠正这个称呼。 也许有些东西已经在变了,只是当事人没有察觉。 花兮打开资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全部身家信息,旁边附着照片,轻易地就可以让她辨别是谁的资料。 “李铭辉。”翻开第一页就是她最深恶痛绝的男人,一个连小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败类。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李铭辉听见她第一个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保镖接到秦南爵的眼神示意,上前一把揭掉他脸上的胶带。 胶带粘连着胡子,李铭辉发出一声惨叫,但是却没有了昨天那副站在道德顶端的盛气凌人,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这双狗眼瞎了,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 “做错事情道个歉就可以解决,那被你伤害的人真的很不值钱。”花兮冷冷的睨着他,将秦南爵的狂狷阴冷学去了七分。 秦南爵玩味的看着眼前爆发的小女人,嗯……发起火来到还有真的有几分模样。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是我手贱,是我手贱,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好不好……” 花兮看着他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没有丝毫的动容,心软也要分地方,“这群人里,你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她绝对不能原谅,他竟然对花城宇动手,想起小宇痛苦的在地上蜷曲着的模样,花兮就恨不能将跪在面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我错了,真的错了……” 没有办法站起身,李铭辉就一点点的挪到她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推卸责任,“我也是被网上的虚假信息迷惑,网上都在说你……说你……我在商场的时候才会一时头脑发热,但是我现在知道了……那些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 “呵……”花兮冷冷一笑,如果不是被抓到这里,如果不是她身后有秦南爵,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一番话吧。 有种人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今天她一时心软饶了他,明天说不定他又继续在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 所以…… 有时候既然佛渡不了人,那就让魔来吧,善念留给值得的人才有价值,否则就是愚蠢。 “砰——” 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李铭辉当即被踹倒在地。 眼见求饶没有用,李铭辉也不再苦苦哀求,反而变得强硬了起来,他就不信现在法制社会这群人还敢杀了他不成,多半是想教训教训他,顶多是被打一顿。 这样想着,李铭辉开始变得有恃无恐起来,躺在地上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不要以为你找了个金主来我就会怕你,荡?女人人唾弃,我有什么错!” 转头望向一言不发华然天成高高在上的秦南爵,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位兄弟我说你傻不傻,这种女人早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人玩过了,你有钱有势的,要什么干净的女人没有,犯不着为了这种女人惹麻烦。” 秦南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谁说……她是被我包养的?” “你……你什么意思?” 秦南爵斜眸望了一眼花兮的方向,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她是金主。” 花兮蓦然抬眸看向秦南爵,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地位贬到最低,只是为了抬高她…… 马仔站在一旁,听到秦南爵说的话后也是一顿,跟随他多时的保镖们看向花兮的眼神顿时变了。 这位花小姐在三爷心中的地位,恐怕是前所未有的高。 李铭辉更是傻了眼,呆呆地看着秦南爵似乎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可是没有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会拿地位面子这种事情开玩笑,眼前的女人难道真的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无所畏惧的神情顷刻间收敛了起来。 “要你命的人。”花兮压低了嗓音,阴沉地说道。 李铭辉倒在地上,面如土灰。 “砰”地一声将资料合上,冷冷开口:“我要李铭辉直到死都备受流言蜚语的骚扰,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人人喊打没有人会相信他。” 喜欢听信流言,那就一辈子与流言为伍。 秦南爵点头,对着马仔淡淡道:“按照她说的办。” 李铭辉脸色一脸惨白。 “我觉得与路边的流浪狗通?奸被人拍下视频倒是不错的戏码……”花兮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马仔一顿,这是不是有些…… 目光询问的投降秦南爵。 三爷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邪肆地勾起嘴角,“却是个不错的注意。” “不……不……”如果说刚才李铭辉是脸色苍白那现在就完全可以用惨白形容,“不要,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儿子已经十岁了,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 “我认错,我混蛋,我他妈该死,求求你,求求你……” 一边说着一边弯腰磕头,很快额头上就红肿了起来。 花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动容,“你出手打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也是一个父亲,如果你的孩子被人打的住进医院,你会选择原谅?” 李铭辉将头磕出了血,口中不住的咛喃:“不要……不要……” 秦南爵扬眸看向花兮,他很好奇这个女人会怎么选择,妇人之仁的宽恕还是以牙还牙? 花兮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冷眸看着李铭辉磕头,直到昏过去。 有些人,有些事情不值得原谅。 她也不愿意原谅。 “把人拖下去,按照刚才说的办。”秦南爵冷冷地开口。 两名保镖上前,将李铭辉拖了下去。 接下来的所有人,花兮按照手中的资料做了相应的惩处,或轻或重却都有同一点,全部围绕流言蜚语展开。 有黑历史的挖黑历史公布于众,没有的那就直接制造污点再散布。 求饶声哀嚎声连成一片,打亲情牌的,演苦情戏的,数不胜数,简直比她写的还要精彩。 ……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电闪雷鸣。 “你先回去,我回趟公司。”秦南爵侧脸在暗夜的掩映下更显得鬼斧神工。 花兮冷然抬头,“这么大的雨,就非要现在去处理?” 男人抬眸,双眸凝结着她看不懂的深邃,斜眸促狭:“怎么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 花兮抿唇,“自作多情。” 秦南爵见此伸手在她的长发了揉了揉,嘴角微不可知的上扬,举着保镖递上的伞,大踏步地朝着轿车走去,雨水中夹杂着他飘忽不定的话语,“送她回去。” 马仔上前为她撑起伞,“小嫂子,咱们先回去吧,三爷许是有事情要忙。” 花兮淡淡点头,是错觉吗? 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避着她,而避着她的事情极有可能与她有关。 秦南爵坐在豪车内,对着司机吩咐了地址,“去百里医院。” 车子启动,男人拿起手机,万丈玄冰凝结在眼底:“网上所有不利的谣言,24小时内消失干净……你看着办,警告无效就用强的……把这次幕后参与的人都给我揪出来,花家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把老底都掀出来……” 秦南爵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一个靠女人爬上位的男人能干净到哪里去?一个小三上位又不甘寂寞的女人龌龊事还能少得了……” 嘴角邪魅的勾起,“把所有查到的事情三天后全部曝光在媒体面前。” 想要用谣言无声无息的杀人? 他倒是很有兴趣给他们好好上一课,当然他可没有闲忙活的打算,倾覆了花家成为过街老鼠,就当是他们交的学费了。 迈步走进医院,心头隐隐地沉重了起来,自从方才在停车场接到百里青发来的信息为止,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 百里青将鉴定报告摆在他面前。 秦南爵凝眸径直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当视线扫视到—— 相似度百分之十七,判定无血缘关系,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瞳孔蓦然一收。 僵住了三秒之后,坐到椅子上,将鉴定书放到了桌上。 百里青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心思百转,“这究竟是你和谁的检验报告?” 秦南爵翘着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半晌就在百里青认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秦南爵这才缓缓开了口,“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五年前……我为什么出国?” 百里青疑惑的看着他,“不是你那个便宜爹赶走的?” 秦南爵喉咙一干,从口袋中抽出一支烟。 百里青阻止他,“医院禁止吸烟。” 秦三爷完全自动忽视了他的话,“啪”地一声将香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两口:“五年前我可能……动了一个女人。” 百里青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说什么?!” 秦南爵眯着狭长的眸子,似在回忆,又似茫然。 等百里青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秦南爵还是一声不吭,百里青只好问道:“为什么说是可能?” “……被下了药,记不太清。” “谁……能给你下药?”百里青狐疑。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秦南爵笑出了声,可是这笑声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有的只是寒冷和轻嘲,“除了那个想要留下种儿的老家伙,还能有谁?” 虽然百里青知道秦南爵与其父之间的恩怨,但是乍然听到还是忍不住的惊讶和后怕,好在那一次下的是催情药,如果是毒药…… 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以你这家伙变态的忍耐力就算是中了招,也不至于见到女人就上吧?” 百里青觉得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秦南爵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好像这个时候只有尼古丁的味道可以压抑住他内心的烦躁,“……不清楚。” 模模糊糊的他只记得当时那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勾人的很,比催情药还要让他难以抵抗。 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脑海中只有零碎的画面,最多的是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他一度以为那是中药之后出现的记忆混乱,后来又因为生意上出了一些问题他出了国,这件事情也就被抛在了脑后,但是现在—— 他翻了花兮的资料,五年前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个小女人出事的时间与他记忆出现断层的事件如此相近,不得不让他怀疑…… 于是他弄来了花城宇的头发,想要验一下血缘,看究竟是不是他的种儿。 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花城宇是他的孩子,这样他与花兮之间就有了扯不断的牵挂;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又恐惧,恐惧当年给花兮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混蛋真的是他。 他更怕那女人会因此恨上他。 毕竟她因为那次的伤害失去了至亲,也失去了安宁的生活,就此被污名缠身。 百里青看着他一变再变的神情,顿了顿,然后想起了什么,见鬼似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找到那个女人了?” 最可怕的不会也正好对那个女人动了心吧? 秦南爵表现的讳莫如深。 而百里青觉得自己的人生早到了欺凌,靠之,千年老铁树都开花了,为什么他的茅草屋上还是杂草丛生,没有长出一朵娇花? 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所以……那女人是谁?!” 是那位小仙女能收了这个孽障。 秦南爵流痞的眸光扫了过来,薄唇吐出两个字,“花、兮。”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只是,百里青看着死党骄傲的神情,很没有良心的给他泼了盆冷水,“骄傲什么?人家的孩子可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百年铁树秦三爷双眸凝结着寒冰,冷冷扫了他一眼,“有功夫跟个娘们一样的八婆,还不去如去跪破了童子身。” 百里青咬牙:“你最好乞求自己的感情跟生意一样风生水起。” 秦南爵淡淡凝眸:“那是自然。” 百里青:“……”他这句话真的没有祝福他的意思。 …… 秦南爵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打着现在事情未平息她一个女人住在小公寓不安全的借口,秦南爵强行将她留在了别墅。 花兮因为商场的事情也有些后怕,在男人再三保证不会乱来后,勉勉强强的留了下来。 “花兮呢?”他帮她出了这口气,这女人竟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没良心的女人。 “这……这个……小嫂子在房间。”马仔欲言又止。 秦南爵抬脚上楼,并没有将他的犹豫放在心上,但是当他推开客房卧室的门,叮铃哐啷滑过来两个酒瓶子,他蓦然就明白了马仔欲言又止的原因。 打开了房间内的开关,黑漆漆的室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孤狼般桀骜的眸子眯起,双手自然垂落插在口袋中,居高临下的睨着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酒瓶靠在床沿上的女人。 喝的迷迷糊糊的花兮,吧唧了两下嘴,许是一时没有适应陡然亮堂起来的环境,用手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线。 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眼前有人,醉醺醺的埋怨:“你这人好讨厌,谁让你开灯的。” 秦南爵流痞压的低低的,闻着她身上的酒味,眼神闪了闪,“为什么喝酒?” 花兮眨眨眼睛,小傲娇地说道:“我想喝酒喝,要你管。” 抬脚上前,骨骼分明的手指扯开领带,解开衬衫上面最上层的两颗纽扣,将喝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小女人从地上抱起。 从地上慢慢上升的花兮怀中还抱着酒瓶,蓦然捂住嘴巴,口齿不清闷闷地说道:“难受,想吐。” 秦南爵的脸沉了下来:“……” 见他没有动弹,花兮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气急败坏地又说了一句:“我要尿尿。” 秦南爵瞅着她被酒意熏得红红的面颊,将她送到了洗手间,站在马桶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恶质的问了一句:“不快点?” 喝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女人迷离的嘟了嘟红唇,手指放到牛仔裤上,东摸摸西摸摸,却没有任何的进展,不满地咛喃了一句:“我裤子上的扣子呢?谁偷走了它……” 秦南爵:“……”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弯腰将她牛仔裤上的扣子解开,拉链拉开……顿了一下直接将整条裤子都拉了下来,将她抱到马桶上,沉声:“尿吧。” 花兮晕晕乎乎的,坐在马桶上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男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不尿?” 花兮迷蒙的抬着双眸看他,“niao不出来。”然后直接从马桶上跳了下来。 赤?裸着白皙的双腿,裤?裤都被褪到了膝盖弯处,黑`森林醒目的呈现在男人的面前,秦南爵眼神深了深。 将她整个人从后面抱起,双手弯起她的膝盖,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站在了马桶旁,吹响了口哨。 膀`胱陡然一放松,女人发出一声轻声的呜咽。 黑`森林处锁着他的视线,他倒是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女人倒是每一处都长得合乎他的喜好。 纾解完生?理反应,可以用一身轻松来形容,花兮懒洋洋地靠在了他的胸口,脑子里轻飘飘的。 三爷着她,递过来两张纸巾,嗓音低沉喑哑:“你来擦?” 花兮不知所云的接过纸巾,沉了数秒后,一本正经的将纸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嗯,光线太刺眼,这样好多了。 秦南爵见她虎成这样,低咒了一句:“真是祖宗。” 将她放到洗手台上,腾出一只手给她擦,但是这位祖宗喝醉了酒简直就像是一只皮猴,一刻都不老实。 三爷的脸色一寸寸阴沉了下来,朝着她的臀?部就打了一下,花兮手指捂着屁?屁愤愤地瞪他,孙猴子一般吼了一声:“嘚!你是哪来的老男人?” 一声老男人,秦南爵的脸色完全可以用阴霾密布来形容。 将她扯到隔间的浴室,拿过莲蓬头,打开了冷水。 别墅内打开了暖气,很是温暖,但是直接下冷水,花兮还是打了个寒颤,第一反应就是躲。 三爷铁了心想要教训她,哪里是她能逃脱的,见她有想要躲的意思,直接扯开了她上身穿着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逃不掉,牛仔裤也因为这一拉一扯间脱落在地上,冰冰凉凉的水打在身上,青颜委屈的氤氲了眸子,也不说话咬着唇就那样看着他。 三爷眼眸顿了一下,肃穆的下达了命令:“把自己洗干净。” 眼眸带着雾气,发丝凌乱的搭在脸上:“我又没有脏,不要洗。” “……”醉酒之后,连智商也直线下降了不成? “你的小鲍鱼洗干净。” 第56章:她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 “哪里有鲍鱼?”花兮不解的扭头看他,满是困惑。 “……”秦三爷眼底闪过波澜,看着湿漉漉惹火不自知的女人,眉尾微微上扬说了句:“……小妹妹” 流痞的男人欺负她神志不清,占尽嘴上便宜。 花兮依旧不在状态,言情写了这么多,却在关键时刻卡了壳,“是谁?” 秦三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肌肉有些紧绷,“找给你看看?” 胡乱的点点头。 邪魅的眉眼点染上了无边风色,漫不经心的解开皮带,“好好看着,它是怎么找到你的小`妹妹,嗯?” 迷雾般的眸子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凉水被秦三爷换成了温水,柔柔的花洒从头顶上方洒下,舒服的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皮`带解开,秦南爵随手扔到地上,一把扯开衬衫,颗颗银质纽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滴水珠溅到健硕的胸肌上,古铜色的皮肤无尽的风色。 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喷薄而出的男性荷尔蒙令人晕眩,本就脑子不清楚的花兮如今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空气中都是桃红。 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为什么她有一种很好吃的感觉? 秦南爵看着她吞咽口水的动作,狭长的眸子促狭:“……饿了?”尾音拖的长长的,仿佛是深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 “嗯……”伸出小舌舔了舔唇瓣。 花兮的视线慢慢向下,蓦然抬眸,张嘴问了一句:“小哥,你出价多少?” 这是把他……当成夜店的少爷了。 眉头皱成大写的川字,阴沉的压了过去,颀长的身躯从她头顶上方压了下来,指腹磨搓着她的下颌,“把你卖了差不多可以抵一夜。” 她的脸红的不像样子,“太……太贵了。” 秦三爷压着她,危险地发出一声鼻音:“嗯?” “我……我不问了。”眨眨眼睛,真的太贵了。 秦南爵大掌扣着她的脑袋,眉头紧锁,眼底阴霾:“折腾这么久,你不问了?”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样的便宜。 指尖磨搓着她的眉眼,语稍微冷,“想问就问,不想问就直接撂挑子,小娘们谁给你的胆子?” 花兮眨眨眼睛:“我……我困了,想去睡觉。” 狂狷的挑起她的精致的下巴,微微使了点力道,“想逃?” 花兮痴痴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好不撩人,“那我补偿你一下。” 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朝圣一般的献上了红唇。 秦南爵的眼眸深深地宛若幽渊,狠狠地夺回了主动权。 撬开她的贝齿,席卷她口腔中全部的甜美,淡淡的酒香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星星之火一瞬之间就成为了燎原之势。 “唔……”秦三爷蓦然咬了她一下,她吃痛的想要撤退,但是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有被啃的份儿。 这个混蛋。 特么的,亲你就好好亲啊,怎么手还这么不老实。 秦三爷如同会读心术一般,放在她身上的手用力一揉,花兮顿时怒了,睁着氤氲的眸子咬了他的唇,唇齿分离的那一刻,怒火爆发了:“我就问你痛不痛!痛不痛!” 秦三爷沉着眸子,抹了一下被咬皮的薄唇。 这猫崽子下嘴可真狠。 “扯平了。”低醇的嗓音带着笑意。 “连个接吻都不会……呀,秦南爵我很鄙视你。”打了个酒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不会,你来教我?” “怎么……怎么教?”这么笨的男人,她教他会不会被咬死? 已经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某女一点都不记得,每一次自己是怎么酥软在秦三爷高超的吻技之下的。 “当然是……这样。”将她抱起,放到浴缸内。 浴缸一个人用是宽敞的,但是加上秦三爷修长挺拔的身影,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她被挤得有些不舒服,就想要起身。 但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会让秦三爷的呼吸一乱,低沉的嗓音迷惑着她早已经不太清晰的神志,“乖,别动。” 花兮疑惑不解的眨眨眸子,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麋鹿。 片刻后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的浮萍,被排击上岸转眼却又被浪潮卷进了海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海面上漂浮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终于可以上岸的时候,秦三爷炙热的唇就贴了上来,她的甘美被全部席卷干净。 “不……不要了。”素手推搡着他的胸膛。 秦三爷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下,嘴角泄出低低的笑意,“不舒服?” “你……我累了。”她哑着嗓音,继续推他。 瞥见她眉眼间的疲色,秦三爷伸手扯下浴巾,将她包裹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按摩床上。 在她面前慢条斯理的表演了一出美男出浴图。 半晌后抱着她走出浴室,叫来佣人,“去准备一杯姜茶。” 佣人下意识的去看了眼被秦南爵抱在怀中的花兮,双面绯红,眼带氤氲,再加上方才那并不小的低?吟声,即使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熬姜茶,莫不是太尽兴弄到浴池中的水都凉了? 佣人是个中年妇女早已经过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老脸发烫,看来这世家公爵即将要有一个女主人了。 佣人离开后,秦南爵见在他怀中软成一团的小女人抱到床上,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睡衣丢给她,“换上。” 浑身软绵绵的花兮眨了眨疲倦的双眸,没有动。 秦三爷盯着她的眸子数秒,俯下身子将她上身托起,看着她像是新出生的幼儿般听话的任他摆弄着,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一寸寸被绵软的睡意遮掩住,那犹如慢镜头一般的动作让秦南爵的乱了呼吸。 这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漆黑如夜幕的眸子闪着光芒“给我,嗯?” 花兮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似睁半睁的含情目,一个滚身将自己包裹在被子中,水盈盈的眸子防备地望着他,摇头,摇头,再摇头。 “我警告你不要再乱来,你……你……在欺负我,我就……就……”“就”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强有力的威胁,那股子呆楞劲儿,看的秦三爷简直要爆管而亡。 大掌将她从被子里掏出来,掀开她的睡衣,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妖精。” 挨了一巴掌的花兮甚至似乎清醒了些,捂着臀部开始挣扎,“秦南爵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压住她乱动的小细腿儿,流连于刚才那一下的触感,大掌又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 花兮蓦然“呜呜”地发出哭泣声,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床单上,秦三爷听见声音浑身一怔,将她翻过来,“打疼了?” 花兮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掉眼泪,一言不发。 秦南爵看着她眼角那晶莹的雨露,心中一阵烦躁,大掌给她揉了揉,却发现小女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片刻后秦三爷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冷了起来,“今天又是喝酒又是哭的,是在为花家的所作所为伤心还是难过该帮你的人没有出手?” 眼角滑下的泪顿了下,她自己都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作为。 只是有些难受,就想要大醉一场。 今天她亲眼看着那些在商场欺辱她的人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跪在她的脚边忏悔,求饶,不可否认那一刻她的心中是畅快的,只是畅快过后,更多的却是迷茫。 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即使被欺负了,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因为她没有任何防抗的力量。 面对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她能做的只能是承受,躲避。 而秦南爵不知道她心中的百转千回,看到的只是她的沉默,而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的一种,捏着她的下巴,狂狷道:“你敢在我面前再为别的什么人哭,我就弄死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他当回事的,也就这个女人了。 他可以惯着她,宠着她,却不代表她无视他。 被他捏的有点痛,原本已经凝结在眼眶中的泪光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秦南爵的眸子阴沉危险闪过,语气不善:“很好,你特么的就继续把劳资说的话当成是放屁!” 粗俗的咒骂一声,作势就要将她就地正法。 下面还酸软的难受,再来一次她明天就不用下床了,伸手捂住胸口的衣服,连忙解释:“我……我没有。” “没有想别人,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当成放屁?!” “都……都没有,你压得我难受,你先起来。”伸手去推他,“咱们有话好好说。” “三爷姜汤熬好了。”佣人站在门口敲击着两下门。 “拿进来。”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汤放到她的手心:“喝了。” 姜汤的味道近闻极重,花兮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味道,更何况喝起来味道更是难闻,这样想着便皱起了隽秀的眉,表示拒绝。 秦南爵现在正在气头上,见这小女人不识好歹的模样想要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薄唇对着姜汤,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不由分说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口中的东西渡了过去,花兮眉头紧锁,伸手不住的推他,但是他的臂膀就像是坚不可破的牢笼,她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半分。 “唔……你,你混蛋。”她哼哼唧唧的叫骂。 然而她每骂一句,秦三爷就会在喂汤的过程中恶质的咬她一下,最后花兮只能用愤愤不满的目光瞪他,不敢再叫骂一句。 这个秦三爷就是一没羞没臊的斯文败类。 喂完了一整碗的汤,秦南爵将碗递给佣人,“下去吧,把门关上。” 佣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人“秀恩爱”,连忙点头退了下去。 花兮觉得自己这张脸算是都丢尽了,折腾了这么久,酒意也醒的差不多了,脑子清醒了不少。 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也太有恃无恐了些,当着佣人的面都敢话来,你怎么不上天呢!” 秦三爷摸了摸下颌,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喜欢在天上做,明天我让人把飞机开来?” 她真想呵呵他一脸血,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拯救宇宙呢! 不将她的鄙夷放在心上,秦三爷大掌扣住她,沉着嗓音道:“现在先在床上将就将就,嗯?” 花兮:“你、不、要、脸!” “唔……” 秦三爷解开了身上穿的浴袍,挺直身体便准备进入正题,花兮蓦然忽闪忽闪眼眸,点点星光闪耀,“秦南爵我想吃饭。” 她不是故意捣乱的,是真的饿了。 这样煞风景的话也就只有这个混蛋女人才说的出来,秦南爵眉头紧锁,“……一会儿再吃。” 花兮当即控诉的看着他,软着声音,“我今天都没有吃饭……被你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这是虐待……我要吃饭!” 所以说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个时候让他停止,她是打算以后都让他不举是不是? 没心肝的女人! 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再接再厉卖可怜,她算是见识了这个男人就没有满足的时候,“我好饿……” 剑眉微皱,“我叫佣人去准备。” 轻轻的哼唧,“不要,我要吃你做的。” 折腾了她这么久,也该他付出点回报了。 揉捏着她的小脸左右拉扯,“小娘们,你要求太多了。” 花兮理直气壮,“三爷难道连礼尚往来都做不到?” 狠狠地朝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啃咬了一下,“喂饱了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来什么。” 黑葡萄般的水眸一转,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现在就想吃。” 再次虐待一下她粉嫩一如曾经的面颊,“等会儿,好好伺候着。” 随即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提溜的眼神转啊转,然后穿好衣服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嗯,压榨资本家的场景她不能错过。 一路紧跟在他的后面,穿过幽暗的楼梯。 到了厨房,打开了灯,她站在一旁双手托着腮在琉璃台上看着他健硕的身体做着最细致的举动,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但是花兮却觉得洗手做汤羹的男人才是最动人的,让她……不知不觉中就看入了迷。 秦三爷转过身看着她托着腮的痴迷模样,勾起邪肆的嘴角,“要吃什么,嗯?” 其实刚才她并不是很饿,充其量只是为了折腾他,不过现在……她好像真的饿了。 “……都可以。” 空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边坐着去。”她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害怕自己的做饭的心思会完全被勾走,那时候做的就不是饭而是她了。 “不要……”柔柔的吴侬软语托的长长的,嘴角轻微的翘起,“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做。” 小巧精致的脸上尽是笑意,透着一股子灵动脱俗。 这种压榨他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不能错过。 这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拉开冰箱门,稍稍的瞥了一下,因为每天做饭的佣人都是在外面采购了新鲜的蔬菜来做饭,所以冰箱里除了小部分食物外并没有很丰富。 不过只是喂饱一只小猫应该还是可以的。 稍稍的沉吟了一下,晚上不宜吃太过于油腻的东西不好消化,又不能吃太多免得消化不良,所以最好的是清淡可口的,于是三爷最后选择了做起来最快速,也是最适宜现在吃的面。 先切了一些大蒜和小辣椒,番茄,青菜,然后在碗中搅拌了一下鸡蛋。随后就是烧水,入锅…… 花兮一瞬不瞬的瞅了片刻,“要做面吗?” 秦三爷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下依旧不停地忙活着。 水开了之后,将蔬菜首先放了进去。 当一碗香喷喷的面被盛出来的时候,花兮惊叹的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很厉害呐。” 三爷终于高冷一次,没有搭理她的奉承。 胳膊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将筷子递给她,“去餐桌那边吃。” 从善如流的端着碗怪怪的做好,托着腮坐在餐桌上。 “嗯……好香。”浓浓的菜香加上劲道的面交织在一起,分分钟都能勾起人的食欲。 花兮十分孩子气的舔了舔唇角,垂涎的瞥了眼手边热腾腾香喷喷面,秦南爵的眼中闪过笑意。 就在她准备开动的时候,秦南爵打开了她的手—— “我来。” 啊咧? “为什么?”呆呆的问了一句,她觉得还是自己吃比较快。 秦南爵不禁要怀疑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写少女读物的都是这德行? 编故事的时候娴熟的好像身经百战似的,生活中就是一二傻子? “过来。”秦三爷沉声命令。 德行。 花兮心中轻嗤,面上却是一片乖巧,搬着椅子过去了。 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稍稍扬起小脸,张开粉嫩诱人的红唇,宛若等待喂养的小兽。 秦南爵熟练地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往她的口中送,她十分配合将脑袋伸了过去,然后“啊呜”一声,全部含了进去。 嗯……被人喂养的感觉也不是很差。 他把每次递送面的速度把的刚刚好,几乎是每当她前一口咀嚼完了,下一口就已经送到了她的唇边,他对细节的掌控几乎是令人咋舌的,这样默契与温馨的弥漫,让她甚至有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眼前只剩下了这个为他洗手做汤羹的男人。 都说君子远庖厨,殊不知当一个男人放下世俗的成见为一个女人走进厨房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朝着他不住地竖起大拇指,柳叶弯眉都含着笑意,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鼓着腮帮子,一边不住的“呜呜”的说着什么。 左胳膊伸出,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语音沙哑,宛若大自然最和谐的钢琴曲。 “吃完再说,丑死。”毒舌的打击她,只是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唔……”将口中的东西快速咽下,赞叹一声,“好吃!你不去做厨师简直太可惜。”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微微泛红的脸庞,以及那双如烟似雾的水眸中映照出的他的脸庞,心脏变得柔软至极。 嘴上却是傲慢至极:“那样会有很多人失业。” 花兮:“……”这人果然不能夸。 她还是好好吃饭吧。 在她欢快无忧的咀嚼中,他的眉眼渐渐地收敛,不再撑着下巴,而是将手伸到了她的嘴角。 “哎?”鼓着的腮帮子,不解的看着他。 “嘴角沾到东西了。”淡淡的解释。 嗯,冲着他轻轻的扬起嘴角,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准备继续开吃,只是—— 他修长的手指却转战进入她的唇齿间,摸索了一下后,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吮吸了一下,“哄……”她的脑子炸开了锅,整个人僵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她傻傻的模样,让他的浑身为之一荡,魅惑非常的缠缠绵绵的看着她,冰海的眸子带着一股勾、引的味道,她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 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花兮摸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躁动。 “咳,咳……”唔,竟然呛住了,捂着嘴试图压抑住这股咳嗽,来不及思考口中的东西是否已经被完全嚼碎,便急急忙忙的吞咽了下去,等咽下去之后她这才痛痛快快的开始咳嗽。 递给她一杯水,轻轻拍击着她的背部,语气带着责备与嫌弃,“有人跟你抢吗?!” 花兮小眼神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怪她喽? 能怪她吗? 如果不是他用美色勾、引她,她会这样吗? 会吗?! “喝点水缓一下。”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却执意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嗯。”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他递到嘴边的水,粉嫩粉嫩的唇瓣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变得晶莹剔透,就像是刚刚摘下的樱桃。 秦南爵的眼神微暗在她看过的时候迅速的转身,拿过不远处的纸巾轻柔的为她擦拭嘴角的汁液,粉嫩的面颊过于的娇嫩,似乎只要他的手指稍一用力便会开始泛红,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莹润动人的光泽。 她的唇不小心含住他近在咫尺的指尖,“你……” 美色撩人不外如是。 第57章:家里女人管得紧 “花小姐不好了,商场内咱们找来带头闹事的人都不见了。” 花韵顿时脸色大变,拿着手机站到了窗边:“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听说是……秦三爷亲自带人查了商场内的监控,把闹事的人全都抓了。” “全都抓了?!”花韵不敢置信,“这是法制社会他想干什么!秦南爵他查到哪了?” “恐怕……” 挂断电话的花韵面如死灰,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依依姐出事了……” 白家接通电话的白依依面色冰冷,“记住是你们花家通了窟窿,与我白家无关。” “你想要过河拆桥!”花韵发出尖锐的叫声,“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敢落井下石,就不要怪我拉着大家一起死。” 白依依发出一声冷笑,挂断了电话。 花韵气急败坏的想要将手机摔在地上,背后却传来了用人的声音,“小姐,花总找您。” 花韵将高举的手放下,“知道了。” 花家书房内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霾,花国道坐在书房内,两道眉峰满是怒火中烧,双手握着椅子的两端,沉默着。 “爸。”花韵不安的喊了一声,花国道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转头问向旁边的助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闹事的人在一天之内声名狼藉。”助理后怕道。 “……去给我约秦总见面。”花国道沉思再三终于下了决定。 火已经烧了起来,很快就会烧到花家,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是他这一次被那个逆女气昏了头脑,做事冒进了。 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不孝女,竟然真的攀上了秦南爵这棵大树。 “是。” “爸……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花韵感到一股子不安。 “跪下!”茶杯砸到她脚边,花国道气呼呼的敲着桌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厌恶,当即大骂了两句:“孽障,孽障!” 花韵梗着脖子,一脸委屈:“我做错什么!” 这次的事情,她不是按照他的暗示来做的吗? 花韵不会知道,花国道这是完全把她当成了撒气桶。 “明天跟我去道歉。”无视花韵的委屈,花国道自顾自道。 花韵虽然点下了头,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只是他们想要道歉,也要看秦南爵给不给这个机会。 如果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贯彻的最彻底,那三爷一定位居榜首。 多日来的沉默,为的就是在最后关头给予敌人重击。 花韵散播了花兮的裸?照,他就同样找来花韵与不同男人的床照,尺度更大,画面更劲爆。 尤其是其中几张花韵与赵启封“浴血奋战”的照片更是抓人眼球。 想要压下网民的骚动和媒体的嗜血,那就需要更大的一场戏码来将前者压下去,而还有什么比名门小姐放?荡的私生活更吸引人眼球? 广大的网民多得是仇富者,花家大小姐这道光环,会更加的激发他们内心的嗜血,花韵会连累着花家蒙上一层洗不去的污秽。 这些照片,有花韵与各国男人的床照,有多人行的床?照,尺度之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甚至…… 其中一些较为私?密的照片玩的难度之高令人咋舌。 花韵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了恐惧的颜色,李云若也是心下一惊,“这,这是谁散布出去的?” 花韵爱玩她是知道的,但是为了却一向很有分寸,怎么会被人拍下这么多照片? 李云若的第一反应就是p的,但是这份笃定在触及花韵羞愤的神情时没有了。 李云若眼神几度变化,带着几分挣扎的问道:“以我们花家的关系,不能拦下来?” “拦下来?”花国道狠狠地剜了不言一词脸色苍白的花韵,“你认为这照片是谁弄出来的?!最近花家几番失利的竞标,你当真以为只是意外?!” 李云若心凉了大半,“秦南爵……真的动手了?” 为了一个女人?! “除了秦氏谁还能短短几天扭转舆论的本事。” “那现在怎么办?” 花国道眉头紧锁,“……恐怕没有办法,你难道忘记当初的李家是怎么消失的?” 李云若整个人一怔。 她怎么会忘记,凉城的上层圈又有谁敢忘记? 当初的李家何曾不是风光一时,最后不过是因为李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喝醉了冲撞了秦南爵,口中叫嚣着要让秦南爵在凉城混不下去。 一个星期后,凉城哪里还有什么李家。 思及此,花国道心口一阵冷意,秦南爵此次的目的恐怕不是想要借花韵的事情给花家施压这么简单。 他恐怕是要…… 斩草除根! 想到这种可能,花国道整个人往后一仰,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对,咱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李云若突然拔高声音说了一句。 花国道和花韵同时看向她。 李云若顿了顿,在两人的注视下,说道:“秦南爵做这么多既然都是为了花兮,那如果咱们把花兮打包送给他呢?” …… “三爷,花国道让人送来的请柬!”马仔将一份请柬递了上来。 正巧这个时候花兮刚刚下楼,听到了马仔的这句话。 秦南爵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花兮坐到他身边,等待他后面的话。 秦南爵抓起她的手慢慢的把玩着,“你觉得他请我去是为了什么?” 花兮抿唇,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秦南爵问她并不是一定要她回答。 “三爷,去还是不去?”马仔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谨慎的问了一句。 秦南爵忖度了一下,“去。” “不光我要去,你也去。”他将目光看向花兮,“不是一直想要把花氏抢过来?” 花兮一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知道。 “花氏原本就不是他的,我不过是见不得他们鸠占鹊巢。” 秦南爵对她的原因不是很在乎,总之一定是要给她拿回来就是了。 华灯初上,秦南爵下了车,然后转到一边,将手伸向她。 花兮犹豫了一秒,然后将手搭上去。 “兮兮……” 花兮没有想到顾北城也会来,陡然听到他的声音,僵直着脖颈将头转了过去。 顾北城几乎是两步上前,愧疚的望着她,“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花兮恍然,看来白依依在里面掺一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只是她不明白,很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白依依犯的错误,道歉的都是他。 他不会知道,花兮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道歉。 难得的,这一次秦三爷没有阻止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而是一反常态的自觉给他们腾出了空间,“你们先聊,我先进去。” 花兮低着头,见他要走,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秦南爵邪肆的眸子一顿,流痞的眸子望过来,旁若无人的跟她调情,“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我?” 花兮横他一眼。 秦南爵嘴角轻轻的勾起,摸了摸她的头,“五分钟之后如果你不进来,我就出来抓你,嗯?” 很痞的一句话,却莫名的带给花兮一种安全感。 花兮与顾北城在花宅树下席地而坐,花兮捡起地上的一片梧桐叶,说道:“小舅舅你知道吗?这颗梧桐树是在我出生那年妈妈种下的,她说树可以存活很久很久,即使有一天她不在了,也会有东西陪着我。” “兮兮,对不起。”听她提起姐姐,顾北城满心的愧疚。 “其实我特别讨厌你对我说这三个字。”花兮坦言,“明明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可是却一直在向我道歉。” 从白依依出现开始,他对她道歉的次数多到已经数不清。 “依依她……”顾北城忽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对白依依也越来越看不透,失望也在逐渐的累积。 “小舅舅。”花兮蓦然打断他准备解释的话,冲他笑笑,“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她了。” 她的笑容干净甜美,说:“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而且这一次也不准备原谅她,因为我很生气。” 她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原谅白依依对她的伤害,却不能原谅她的行为伤害到了花城宇。 有些事情是底线,不能碰。 顾北城看着她的笑容,有些恍惚,久久之后才说道:“……以后不会了。” 秦南爵走进客厅,迎面就看到了笑容满面的走来的花韵。 花韵见到他笑的跟吃了春药似的,嗲声嗲气道:“三爷。” 秦南爵瞥她一眼,匪气的唇启了下,“卖骚?” 花韵自幼身边围绕的都是明面上的斯文绅士,不管私下里玩的怎么开,这面上总是装的文雅,第一次碰到秦南爵这种浑身上下都透着匪气的男人。 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尴尬的轻笑两声,娇嗲,“三爷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那就找个听得懂的出来。”秦南爵毫不买账。 从来在男人面前吃的很开的花韵第一次被这样对待,顿了才能心平气和的谈起正事:“三爷觉得我妹妹花兮怎么样?” 这个时候都是想起是一家人了,下黑手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有留情,秦南爵嘲讽的想着。 但对于他看中的女人,他不会吝啬赞美之词,“很好。” “有多好?”花韵想着花国道交代的事情,急于想要知道花兮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 秦南爵可没有跟人谈自己女人喜好,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干你底事?” 几次三番被羞辱,花韵气的脸都红了,但是却不敢有所表示,只能干笑道:“如果三爷肯高抬贵手,那……花兮就是三爷您的人了。” 秦南爵凌厉的眸子蓦然瞪大。 花韵将他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以为他已经意动,继续说道:“只要三爷想,花兮以后就是您的附属品……直到您厌恶为止……” 后边半句话,完全是花韵自作主张说出来的。 在她看来,秦南爵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个女人。 秦南爵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有狗胆,在他面前公然跟他谈论这样的一场交易。 而听她话里的意思,这场交易竟然还是他们一家人决定之后的结果! 秦南爵从未像此刻这样愤怒过,恨不能亲手宰了这群狗娘养的。 他的女人,竟然被他们这样侮辱!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放花兮在院中跟顾北城聊天的决定,若是让那个小女人亲耳听见了,即使是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亲人说出这番话,也会难过吧。 强制冷静,秦南爵道:“她可是你们花家的人。” “三爷说笑了,凉城谁不知道花兮已经被赶出了花家。”花韵说道。 闻言,秦南爵觉得自己就是听了一场笑话,“我记得刚才还有人喊她是妹妹,就在前一秒还有人想要把她卖给我,现在人口贩子连人都还没有卖出去,就翻脸不认人了?” 赤裸裸的语言侮辱。 但他却尤觉得不够,一脚踢翻了不远处的一人高的瓷器,狂妄邪肆道:“去跟花国道那个老不死说的,然他准备好棺材本,不然哪天挂了之后横尸荒野,尸体被野狗叼了去。” 掉落的碎片四处飞溅,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 花国道闻声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猛然对上了秦南爵仿佛淬了毒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秦南爵迈腿离开,身后是花国道的呼喊声,“三爷……” 花兮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秦南爵满目阴寒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她迎上去问。 秦南爵二话不说,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顾北城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神闪了闪。 到了车上,花兮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额头上因为愤怒而涌现的青筋,想要伸手戳戳他的脸,却被他一把将手握在掌心。 男性的炽热温度传来,花兮的心颤了颤。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声,她佯装不经意的问道:“去里面谈了什么?” 狭长的眸子望着她,深邃如同深渊,半晌才道:“没什么。” “真的没有?”她显然是不信,他刚才那副模样都要杀人似的,怎么可能没事。 “还没跟老子上户口,就摆出管家婆的模样来了?”秦南爵轻佻的眉扬起,戏谑。 花兮顿时就老实了。 懒得管他。 …… 顾北城将车开到家门口,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花兮与秦南爵两人手牵手离开的背影。 缓慢的从暗格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日记本,手指在那娟秀的笔记上慢慢的磨搓着,一遍又一遍。 那是花兮从十五岁那年开始使用的日记本,日记本不大却很厚,厚厚的纸张记录了一个女孩三年的青春。 除了痛苦的回忆,还有……那份萌动的爱恋。 一个星期前,顾北城在曾经花兮住过的房间里偶然发现了这个日记本。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翻动了两页。 可就是这两页,让他发现了一件足够震惊的事情。 花兮……竟然早就喜欢上了他。 不,或许这份喜欢与男女之爱有些许的不同,更多的是有些病态的依赖。 可顾北城却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心脏处剧烈的跳动。 他知道这种跳动是不对的,可却控制不住。 也是在那一刻,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释,他会第一眼看上白依依的原因,他忍不住想要跟她亲近的原因,甚至忍不住想要吻她的原因…… 顾北城眸子嫣红,掏出口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两口,吞咽吐雾中他似乎看到那张如花的笑靥。 淡淡的尼古丁似乎可以麻痹胸口的难受。 直直地看着前方,直到眼皮发酸。 扔掉烟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响动,他的脖子上蓦然就多了一双白皙的手,顾北城猛地睁开眼睛。 下意识的扣住她的手反拧。 “啊!”来人发出一声痛呼,白依依娇滴滴地埋怨,“你弄痛人家了。” 看清楚来人,顾北城松开了手,面色不悦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依依双手环住他的胳膊,柔柔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一直不下车,就等不及自己上来了。” 顾北城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想要看见任何人,“下车!” 白依依像是无尾熊一样的扑进他的怀里,手指触摸着他的坚硬健硕的胸膛,“不要生气嘛,人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关心关心你。” 讨好的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下颌,声音刻意压低的婉转,“北城我想你了。”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的迷离,让人无法探知他究竟是在看眼前的人还是谁,“爱我吗?” 白依依眸光闪动了下,吻上了他的唇,“爱,一直爱,只爱你。” 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就喜欢上了。 手指滑向他下?身的拉链,手指探了进去,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我爱你……很爱你……” 顾北城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情话,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内的温度越升越高,喘?息声低吟声不绝于耳,顾北城放纵自己沉浸在欢愉中,他的心中一片干涸,急需要找些东西填满。 哪怕只是饮鸩止渴的欢乐,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 沉浸其中的白依依娇媚动人,脸上全是情动,直到她听到他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一句“兮兮……” 白依依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消,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他喊的人是……花兮?! 恨欲狂,她早该知道的!! …… 会所包厢内,等候多时的生意伙伴纷纷起身相迎。 这群人这次都没有带女伴,包厢正中间,调酒的服务员低着头,秦南爵帝王般华贵的坐在上首的沙发上,“怎么选在这儿?” “听说,来了几个妙人儿,咱们就想来尝尝鲜,今天三爷给面子咱们都玩得尽兴啊……” 有人将烟递给秦南爵,准备点上,秦南爵却用修长的手指将烟夹住,烟轻轻打了个转,握住烟尾放在鼻尖处。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秦南爵抬起眸子睨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模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男子手腕发酸,只觉自己像是被地狱中的修罗死死盯住,全身猛地一僵,开始渗出冷汗。 秦南爵见此嘴角轻扬,带着些许笑意,“别紧张,嗅烟只是习惯,我现在不想抽烟。” 说完自顾自的将烟放在烟灰缸内。 男子悻悻收回手,掌心全都是汗。 对此秦南爵神色加深,眸内陡地冷冽尽显。 香烟内的东西他并不陌生—— 那是,毒品。 毒品他见过的不少,但是却是从来不碰不沾。 但凡知晓他规矩的,再怎么扎着堆的玩,也无人敢扯上他。 这次,摆明是有不懂规矩不怕死的想阴他。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陪酒小姐穿着黑色的蕾丝短裙,走在前面的女子显然跟包房内的一人相熟,她扭着小腰直直的奔了过去,“李总……” “赵总……” 秦南爵的视线从烟上移开,抬起眸子的瞬间,穿过形色的莺莺燕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的女子。 她安静地跟在后面,并没有像其她人那般迫不及待地找着自己的金主,她垂着眼的模样竟与花兮有着几分的相似。 众人看着爷竟然死死的盯着一个女人看,顿时来了兴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暗自咋舌这三爷的眼睛真毒,这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低着头的模样真你妈的诱人。 “三爷对这个感兴趣?这小丫头是新来的,听说还是个雏呢。”进来的领班模样的女人调笑道。 “呦,美女,你怎么知道她还是雏?”有人在边上调笑。 “你们还不知道这行的规矩嘛,我们收之前都有医院的检查单,这丫头啊干净着呢。” “检验单现在还有什么取信价值,做个膜还不是件简单的事?” 那领班也是个人精,嬉笑道:“哟,瞧您说的,就算这处?女?膜是假的,你不一样爽到了吗?各位爷图的就是一高兴,还能在乎这点钱不是?” “哈哈哈——” 在男人的调笑中,站在领班边上的女孩被推到秦南爵跟前,“三爷,这妹妹今年大二,嫩着呢。” 秦南爵将女孩不动声色的推开,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淡淡道:“家里女人管得紧,不让碰外面的野花。” 第58章:三爷,要不要先去医院? 秦南爵将女孩不动声色的推开,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淡淡道:“家里女人管得紧,不让碰外面的野花。” 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秦三爷口中吐出,怎么都带着点说不出的怪异。 让人感觉有点像是……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对,秀恩爱。 秦南爵从会所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感到前方有人满身戾气的冲他走来。 “秦南爵,你对她做了什么?!”顾北城挥着拳头,二话不说的就打了上去。 秦南爵听见动静,邪肆的眸子射了过来,动作敏捷的躲过了他的进攻。 顾北城目眦并裂,眼底满是恨意,“不择手段对待一个女人,你无耻!” 秦南爵看清楚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挥手拦下了冲上来的保镖。 顾北城见他没有让保镖插手的意思,猛地一脚踢了过来。 秦南爵第一反应就是废了他的腿,但是脑海中蓦然一个念头闪过,向后退了退,没有选择进攻。 几个回合下来,马仔看的一脸莫名,三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直躲着不出手? 他们是亲自领教过秦南爵的身手的,绝对是以一敌三的好手,虽说顾北城从军多年伸手也不错,但也不至于节节败退。 他不出手,顾北城却是有备而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就捅了过来。 殷红的鲜血从肩膀处流了出来滴在地上,血肉划破的疼让秦南爵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保镖们看到顾北城刀上的血,一声惊呼:“三爷!” 顿时亮起来电棒,作势就要冲上来。 秦南爵挥手制止了他们,瞥了眼手上的肩膀,看着顾北城嗤笑:“就这点本事?” 听出他话语间的嘲讽,顾北城面露狰狞,“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 艳红的血染红了手臂,白色的领口也出现了红色的印痕,秦南爵丝毫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眼底惊澜只余狂狷,“要我的命?就凭你?不够资格。” “我等你看你能猖狂几时!”顾北城恶狠狠的甩下一句。 秦南爵轻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十足的loser,迈着步子朝他靠近,肩膀靠肩膀的低声说了一句,“顾营长发这大的火,想必是知道自己活的多失败了……靠女人相救,我如果是你就找个乌龟壳钻进去。” 三言两语间,秦南爵大致已经猜出了顾北城发疯的原因。 当时他答应帮花兮找出那批军火,他就没有打算把它当作秘密隐藏,他不会亲口说出来,但却知道顾北城总有一天会知晓。 他原以为这一天会很快,却没成想他等了两个月顾北城才来找他拼命。 就这接收消息的速度,难怪会被人摆了一道。 “你!”挥手就想要再给他一刀。 然而却被秦南爵一把握住了手腕,一个用力将他手中的刀折到了地上,神情不可一世道:“让你划这一刀不过是想要那个犟妞的愧疚,不然你以为……” 鼻孔发出一声轻笑,蔑视之意再清楚不过。 顾北城看着渐行渐远的跑车,僵在原地,蓦然踉跄了两下,颓生一股子的无力。 …… 车上的秦南爵已经解开了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嫣红的鲜血在肩膀上氤氲成一朵艳丽的红花。 马仔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伤口还在不住的向外溢着鲜血,触目红色灼烧着眼球,“三爷,要不要先去医院?” 秦南爵神情淡薄,似乎正涌着汩汩鲜血的不是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把纱布给我。” “三爷,还是把衬衫脱下,先上药吧。” “脱衣服?”秦南爵玩味地转动了指尖的扳指,“回别墅再说。” 马仔:“……” “三爷。” 秦南爵不急不慢的视线穿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马仔:“……” “把药箱里的纱布拿给我。” “是。” 司机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眉头都没眨的将纱布直直地绑在伤口上,被血染红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在白色的衬衫上磨搓着,比之前看起来还要可怖。 马仔有些不忍直视:“三爷,要不还是我来?” 秦南爵斜了他一眼,仰面倚在后座上,“用得着你吗?” 马仔顿时恍然大悟,三爷这又是受伤,又是缠纱布,又是抹鲜血的,合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小嫂子给他上药啊。 只是…… 这上了药而已弄个小伤也就算了,这流这么多血真是想想都肉疼。 这三爷真是太能下血本。 “给别墅打电话,然后把医生那小子也叫去。”秦南爵流痞的眸子一扬,波澜不惊的命令。 做戏还是需要做全套的。 马仔:“是。” 瞅了眼三爷的脸色,聪明的率先拨通了花兮的电话,并且打开了免提:“小嫂子。” 今天刚把花小宇从医院接回来的花兮,刚刚把黏人的小家伙哄睡,拿着手机来到了走廊,“马仔?” 马仔咽了咽口水,“小嫂子,今天顾北城拿着刀来找三爷,三爷受伤了,现在正赶回别墅,你准备好急救箱,我们一会儿就到。” 花兮一听男人受伤了,心蓦然“咯噔”了一下,急急忙忙地问道:“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以至于都没有听清楚是谁伤了他。 “都受伤了还回什么别墅,你马上送他去医院!” “三爷他……”马仔为难的瞥了一眼身后的秦南爵,拿不定主意。 由于开了免提,秦南爵将花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自己都解释不了问什么当听到这个女人为他的伤势担心的时候,他的心中说不出的愉悦。 那种喜悦比谈成一笔几十亿的生意还要有成就感。 “他怎么了?”花兮哪里知道马仔的为难纠结,见他突然没音了,整颗心都提了上来,“说话啊!” 马仔被她这一声怒吼怔了一下,求救的目光投向秦南爵,三爷痞气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医生马上就到。” 听见他的声音与平时一般无二,花兮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我在别墅等你,我现在去准备急救箱。” “嗯。”低醇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一刻钟左右,跑车停在了门口,花兮连忙迎了过来,此时天已经是漆黑一片。 秦南爵颀长挺拔的身影从迈巴赫上面走下来,一手插在裤兜内,一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西装懒懒散散地搭在身上,一边的肩膀上被鲜血尽染成了红色,缠绕着的纱布都能看到涌动的血流。 微一靠近,花兮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花兮这才想起马仔说是顾北城冲到公司门口伤了他,她不由得有些内疚。 顾北城与他无冤无仇,会动起手来,多半是因为她的原因。 秦南爵一下车就看到了呆愣在前方的小女人,目光投了过来,“傻女冷着生崽呢?扶我进去。” 花兮横他一眼,却还是小心的把他扶了进去。 马仔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三爷实在是太过老奸巨猾,为了得到小嫂子的重视和愧疚竟然玩的这么大。 小嫂子哪里能是他的对手,早晚要被他捏在手心里。 “三爷,那我就在这里等医生了。”遥遥喊了一声。 秦南爵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差别待遇可见一二。 花兮看着他还在不住向外冒的鲜血,声音中带着娇斥:“怎么不先去医院,医生来不也需要时间,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秦南爵眸色淡然的听着她的呵斥,凭借身高优势将她打量了一遍,她许是已经洗过准备上床睡觉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恬静怡然的味道。 小娘们一边小心翼翼地抚着他,一边呵斥着,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管家婆在训诫不听话的丈夫。 一缕秀发随风飘到了他的脸上,三爷伸出手抚了一下,指尖都残留着那股子散不去的味道。 “很疼吗?” 眼带心疼的抬眸。 四目相对,三爷的眼神闪了闪,将原本身轻如燕的步伐故意拖沓了两下,“可以忍受。” 可以忍受而不是不疼,常与文字打交道的花兮,自然是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意思。 扶着他的姿势更加的小心。 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佣人,花兮连忙冲他招手,“再叫两个人来,三爷受伤了。” 佣人闻言当即丢下手中的动作,连忙想要上前,但是—— 却接到了秦三爷警告的眼神。 佣人在别墅做久了,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花兮愧疚的说道:“花小姐还是亲自送三爷回房间吧,我这……我这还有事情没忙完……” 花兮狐疑的看着她:“什么事?” 佣人不自然的笑笑,“这个……这个……。” 佣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记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求救的眼神看向秦南爵:三爷,救命啊…… “哪有这么多可是,为你挨了一刀,让你扶一下很委屈?”秦南爵捏着花兮的手骨,满脸的不高兴。 花兮咬了一下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奇怪。 任劳任怨的扶着他上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他肩膀受伤了,连腿脚都不利索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当两人终于走到卧室的时候,花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床边。 秦南爵坐在一旁看着她大口喘息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改天给你找个健身教练,总要为以后做打算。” 他可不希望他的女人做一天要在床上瘫三天。 花兮连忙摆手,“不要……就让我这样混吃等死就好。” 丝毫没有意会某人的意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三爷见她累成那样竟然大发善心的没有再鄙夷她的智商。 当医生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花兮趴在床上大口喘息,面色潮红,衣衫凌乱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模样。 这两人难道是……刚刚做完某项运动? 秦南爵一记刀眼扫了过去,花兮听见声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问道:“你是……医生?” 私人医生抬了抬手中的医药箱。 花兮点点头,指着秦南爵说道:“你快看看他的伤势,他流了很多血,你看看是不是要去医院?” 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手中拿着消炎的药水,看了眼花兮,“把衣服帮他脱了。” 花兮顿了顿,为什么要她脱?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秦南爵邪气的眸子已经向她看了过来,同时张开了双臂,摆明了是让她伺候。 花兮:“……” 得,他是大爷。 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将他的衣服慢慢地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 只是往昔健硕完美的肩膀上却被一道血痕遮盖,鲜血染红了他的半条胳膊,显得分外的触目惊心,花兮只看着就觉得疼。 然而秦南爵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里,似乎伤的并不是他的胳膊。 看到他的伤口,医生也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刀口有点深。” 秦南爵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消毒,撒药粉,包纱布,“哪这么多废话。” 被骂的某医生转身看向一旁的花兮,“这位小姐,帮忙去倒杯水?” 花兮点头,然而下一秒手腕却被秦南爵修长的手指攥住。 不解的凝眉“怎么?” 秦南爵沉着眸子,瞥向私人医生,“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剩下的她来,你走吧。” 医生对此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三爷你这伤口很深,需要进行专业的治疗……” 刚给他消炎完,就直接撵人的,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 “不需要。”秦南爵开了腔。” 花兮:“……”她觉得还是需要的……吧? 只是没等她开口,医生已经被某人赶走。 花兮一脸的风中凌乱,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医生走了,所以……谁来处理伤口?” 三爷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定住,“你一个女人连包扎都不会?” 花兮哑然,满面的不可置信,“你把医生赶走,竟然想让我给你包扎?”这男人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秦南爵沉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嘴唇薄凉的勾起,一副了然的模样说了句:“果然。” “果然?什么?” “只有这幅身?子还有点用处。” 花兮:“……” 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拿起沙发和药?粉凑近他,然后“一不小心”,手指朝着他的伤口按了上去。 秦南爵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怒吼,“你想疼死老子!” 花兮面不改色的笑笑,眉眼弯弯的道歉,只是这道歉明显没有什么诚意可言,“哎呀,手滑了。” 秦南爵薄唇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眼眸痞痞地看着她。 没有理会他的怒气冲冲,花兮自顾自的收拾散落在地上带血的纱布,半晌当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问了一句:“小舅舅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动手?” 秦南爵漫不经心一句:“许是知道你一开始会跟劳资上床的原因……得了好处之后,还想要给自己立个牌坊。” 对此花兮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的伤口凉凉问了一句:“你不是伸手厉害的很,被伤成这样,不会就是个绣花枕头吧?” “绣花枕头能弄到你哭?”斜眸睨她一眼 花兮:“……” 疼死他活该。 伸手将她拽了过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揽住她的腰,脑袋压在她的肩上,呼吸扑洒在她的脖颈处,嗓音低沉的魅惑:“为你受了伤,就这么冷淡?” 薄凉中带着炙热的唇印在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舌尖在她的血脉上滑动,花兮浑身一怔,下一秒就想要躲开。 “躲什么?”秦南爵觉察到她的抗拒。 花兮拧着秀眉,低垂着眼眸,无精打采的模样。 “不高兴我碰你?”这种猜测一在脑海中闪现,秦南爵的眸子当即阴沉了下来,山雨欲来。 握着她腰肢的手收紧,力道之大让花兮错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他拦腰折断,他越是强势,花兮就越加有种自己被操?控着错觉。 抬起眸子,四目相对,“秦南爵我很感激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嗯,不要再进一步了。” 秦南爵坚毅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不要再进一步是几个意思?” 花兮觉抿唇,“我有自己想过的人生,平平淡淡的人生,这个人生里……不需要经天纬地的大人物。” 不需要……你。 他,她高攀不起。 也不想要高攀。 读懂了她话语中的意思,秦南爵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想要撕毁眼前的女人,而她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怒火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帮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但是我也只能感激……感情这两个字我不想碰,余生我只愿一个人过,三爷的错爱,我怕是承受不起……” 不等她将剩下的话说完,秦南爵已经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大掌钳制住她的下颌,“说,继续给老子说,让我听听这张小嘴还能说出什么让我生气的话来!” 花兮被他捏的有点痛,黑葡萄一般的水眸对上他满是怒火的厉眸,道:“我无意招惹你,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 秦南爵气不顺的冲她吼,“可你特么就是招惹了!从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 不知道是被他的吼声吓到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花兮哑然了。 粗粒手指捏着她的下颌,狭长的眸子眯起,邪佞道:“以前或许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花兮你给老子听好了!但凡是我秦南爵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你再敢多说一句惹老子不高兴的话来,明天咱们就直接领结婚证!” 花兮:“……” 薄凉的唇狠狠撕咬着她的唇齿,“听着,再敢说出让我不高兴的话,就做到你下不了床。” 花兮被他吻住,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秦南爵……”花兮伸手去推他,他的呼吸已经变得炽?热而娟狂,跟她的舌一再纠缠,带着她一再朝着无底的深渊下坠。 她是沉醉的,却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秦南爵,并不是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据为己有,你对我的执着只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你高高在上从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但凡是你多看两眼的女人都迫不及待的爬上你的床,我没有这样做,你便觉得新奇,甚至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但这种感觉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一种不甘心而已……” 两唇分离,他的眼底一片暗色危险而又冰寒,“想跟我撇清关系?想拍拍屁股就走?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 “那是你自愿的,我没有求过你。” “如果不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强占你,我特么会自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男人痞起来,所有人都只能退却。 花兮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是你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大掌扣着她的腰,指尖穿?过她的领口,在她的身上流连,锐利的眸子一眯,手下一用力,“搞都搞了,现在想跟我撇清关系?劳资惯着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听你特么一句不愿意?” 墨黑的眸子如同黑夜般剪瞳,满是森冷怒意。 他的手扣上,让她不能再冷静自持地与他冷着脸说话,明眸润唇,“你把手拿出来,我……我没有欠你什么……唔……啊……” 伸进她衣领的手指用力握紧。 听着她的话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眸光泛寒,蹙起剑眉,“现在跟我算账是不是?怎么每次一边爽着一边安?慰?自己是在还账?!劳资分分钟几千万是你还得起的?!” 花兮被他眼中的锐利森冷骇住。 “小算盘打的这么清楚,给劳资算账,惯的你嗯?!”气场冷冽,漆黑摄人。 花兮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她的眸底是一片阴影,眼眸紧缩,如果没有真的沉沦,她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跟他算清楚。 她沉着不说话,他的周身气压就越加的低,幽幽冷光,怒色满满,最后恨恨的甩下一句:“特么的,劳资白疼你。” 第59章:花兮,你吃醋了吗? 抽身离开,将门摔得巨响。 花兮一瞬不瞬的盯着不住轰鸣的门,想起刚才那一瞬他眼神中的空寡,久久无法回神,然后将脸埋在枕头里。 他的怒火她懂,他最后那一句怒气冲冲却满含着无奈放纵的话语,她懂。 只是她已经溃烂的心,怎么值得他上心。 “咚咚——”半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的神志唤了回来。 她走过去开门,看到的就是马仔面露焦急的模样,“小嫂子。” 花兮微微抬眸,“出什么事情了?” 马仔迟疑了一下,“小嫂子你是不是跟三爷闹别扭了?这大晚上的三爷怎么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花兮眼神闪烁,这…… “他许是有急事需要处理。” 这样的谎言明显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又怎么能瞒得过别人,马仔忍了忍却按耐不住心中的话,说道:“小嫂子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三爷对哪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三爷身边不乏投怀的美女,但三爷从未对谁另眼相待过,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上了心的……” 跟在秦南爵身边的都是一个个糙汉子,说不了什么矫情的话,这话已经说的足够委婉。 花兮神色微动,却没有应答。 …… 翌日,秦氏集团内部笼罩着一层低气压,被浓浓的阴霾掩盖。 顶层的会议室内,坐在主首位置上的秦南爵气场凛冽,周身裹着一层寒冰冷厉。下面坐着的高层们一个个如坐针毡,话语间都是谨慎再谨慎。 五个做工作回报的部门高管,三个被呵斥,剩下的两个战战兢兢。 一场回忆开了整整五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开到中午一点,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点,不少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却没有人敢做那出头的鸟来提醒一下满身戾气的大总裁。 助理在众人不住的示意下战战兢兢的提着胆子说道:“秦总,现在已经……已经一点多了。” 秦南爵眼瞳深眯,指尖交叉敲击了两下桌面,颀长伟岸的身体陡然站起长身立玉,气势逼人,“散会!” 大步流星的离开,当他走出去的那一刻,会议室内的低气压也在顷刻间消失,众人紧绷的神经一松,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助理紧跟着男人离去,暗中瞥了眼男人眸中的寒光,咽了咽口水,“秦总您这是……” 走进办公室扯下西装外套,甩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拽着领带,“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助理一凌,马上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递了上去,“按资料上的内容看,那个女人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艺术学院的在校生,家境不是很好……” “没问题?”秦南爵斜眸冷瞪,锐利森冷,“你想说是我多疑?” 先是试图对他用药,随后又出现一跟花兮有着几分相似的女人,一环接着一环,若非是他警备,恐怕一早就中了人家的套。 助理当即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他该是有多蠢才敢质疑大老板,“没……没有,我马上再去查。” 助理擦了擦额角的汗,准备离开。 “站住。”秦南爵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秦总,还有什么吩咐?”重压之下,助理都要哭了,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很高,但是真的容易折寿啊有木有? “……从顾北城身上查。” …… 会所,秦南爵毫不意外的再一次遇见了上次的的女孩。 秦南爵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张茉莉走到他身前,领班见她很是木讷,便在她背上使劲一推。 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一下子便摔在了秦南爵身上,十分狼狈。毒药会所服务员的裙子都很短,她半蹲着,一时间春光乍现。 她只顾着去拉裙子,秦南爵朝她伸出手,张茉莉慌忙抬头,却见他神色平静,“你的出场费是多少?” “我,我只陪酒。” 秦南爵双眸不期然划过她白嫩的脸,“叫什么名字?” “张茉莉。” 秦南爵沉默了片刻,望着她的眼眸变得深邃幽暗,“我买你出场,陪我一个晚上,你的学费我来付。” “秦……秦总,我只陪酒。”张茉莉结结巴巴道。 “只陪酒?”秦南爵玩味道。 顾北城费尽心思找她来,就单单是为了灌他酒? 欲拒还迎的手段,老套的掉牙。 不过他倒是有兴趣跟顾北城好好地玩玩,顺便探探那小娘们的心思。 …… 花兮接到马仔打来的电话,要她来毒药会所。 花兮满脑莫名,但是不等她问个所以然来,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毒药会所? 有什么事情非要她来? 带着疑问,花兮踏进了毒药,在经过一间包厢的时候门正好打开,一声带着不确定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兮兮?” 花兮听出顾北城的声音,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顾北城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你怎么会在这?” 兮兮侧过身子,微微皱起眉,“来找人。” “你是来找秦南爵的?”顾北城抓着她的手,问道。 花兮一声不吭,将他的手拉下去。 “不是。” “兮兮,听我的话,离开秦南爵……” “小舅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能为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负责。”她轻轻说。 顾北城听着她的话,蓦然间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小小日记本上的娟秀笔迹,也想起了以往她看他的眼神。 眼眸中似乎泛着星星碎碎的晨光,但是现在却没有了。 他试图再从她的眼睛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的晨光,但却不妨不过是徒然一场。 “我是为了你好。”顾北城看着她,扔下自己的筹码,“你知道秦南爵现在在做什么吗?他正在逍遥快活,他那间包房进去了一群小姐。” “够了!”花兮喝道,顾北城一怔。 花兮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变化,微微敛了敛神色,“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小舅舅了。” 花兮转过身离开,顾北城却不打算放她走打乱自己的计划。 花兮快走了两步,转个弯看到一扇门,没有多想就扭开了门把—— 张茉莉避开秦南爵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掌,娇滴滴地说了声,“秦总您不要这样……” 高脚杯在手中摇晃,殷红的液体摇曳生姿,秦南爵多喝了点酒,带着几分的醉意阑珊,“若我一定要呢?” 张茉莉下巴被他攫住,四目相对,她虽然先前练习过千万次,可真正面对这双漆黑摄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时,她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秦总,我……” 后半句还未说完,秦南爵就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他手臂揽住她的纤腰,健硕的胸膛贴向她,手朝着她的唇探了进去。 花兮推开门,“砰”地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一屋子的人因为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而抬起头,秦南爵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将张茉莉死死压在身下。 虽然他背对着花兮,可她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胸口蓦然一痛,头脑一片空白,方才还因为快走而跳动着的心瞬间冷却,冷到好像连呼吸道都凝固,她尝试着呼口气,却只余下阵阵刺痛。 这里面的人包括马仔在内是见过花兮的,见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进来,目光不住的移向了秦南爵。 小嫂子来了,这是要世界大战的节奏吗? 有人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一样眼高于顶的秦三爷为何会突然间对一个坐台小姐看上了眼,这回正主来了,相似的眉眼,相似的面部轮廓。 哪还有不明白。 这莫不是来…… “哎,小嫂子你来了啊。” 马仔放大了嗓音,试图给正在“温香暖玉”的秦南爵一点提醒。 花兮视线穿过秦南爵的背部,看到一张细嫩稚气的脸,气质干净,与毒药中的坐台小姐很是不同。 怪不得,能入了他的眼。 昨天还在对她食髓知味的男人,今天就被她看到这一幕,当真是好生讽刺。 男人果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原以为起码他是不同的。 看来又是她的一场痴人说梦,她可真是傻,竟然会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男人想要上你的时候,当然会说得天花乱坠。 许是终于感觉到了包厢内不一般的宁静,秦南爵双臂一撑,转过身来。 与她眼中的沉痛不同,秦南爵见是她,剑眉微扬,流痞的眉眼却很是平淡,“你怎么在这?” 花兮眼神一寒,没有说话。 马仔看出了这其中的暗波涌动,不动声色的试探:“三爷今天这酒也喝了,要不咱们先回去?” 秦南爵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张茉莉见状,佯装理了理衣服想出去,不出意外的被秦南爵扣住手腕,“留下来。” 张茉莉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花兮,欲拒还迎道:“这样……这样不好吧?” 嘴里说着不好,但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可没有半毛钱不好意思。 秦南爵对于矫情造作的女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忍着将人丢出去的冲动,转过头望向花兮,眼神幽芒:“三人行,要试一试?” 花兮眼前猛然间被一阵黑影遮盖,很快又恢复成一片清明。 旁边有玩的正欢的男人回神的瞬间正好听见秦南爵的这一句话,当即笑眯眯的附和:“秦总就是秦总,这两位妹妹倒是都娇嫩的很,气质也相似,这双飞起来,倒像是在玩双胞胎,够味!” 花兮是聪明人,她知道她这时候应该安静地退出去,拉上门,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保持她的气度与风华。 但是她却做不到理智,跨一步上前,“你让人把我叫来,就是想要我看这一幕?” 这是做什么? 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就想要给她难堪吗? “秦总,您别这样,我只是个陪酒的,您这样我会很为难。”张茉莉被他搂住肩膀动不了,双颊酡红,稚嫩中平添了一份妩媚。 “别动。”他微微压下脸,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仿佛下一刻就会贴在一起。 秦南爵看向花兮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皮赖脸的妒妇,“我叫你来?你当自己是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双眼使劲盯着秦南爵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如果不是他,那马仔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花兮将目光投向马仔。 马仔欲哭无泪,为什么三爷两口子闹别扭,左右为难的是他? “这个……小嫂子……是我自作主张叫你来的。”马仔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原本对于小嫂子这个称呼花兮已经不再排斥,但此刻却觉得分外讽刺。 “谁是你小嫂子!”她愤愤吼了一句,“你小嫂子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秦南爵听着,沉下了眸子。 这小娘们脑子是白长的? 谁都能担得起他手下的人恭恭敬敬喊上一句“嫂子”? “不玩,就出去。”秦南爵口气不悦,似乎在怪她怀了他们的兴致。 花兮转身离开,她多留在这一分钟,就多一份被人在这羞辱的可能。 “既然这样,如你所愿。” 这句话听在秦南爵耳中,无异于是威胁,秦南爵唇角漾出冷笑,握着张茉莉的手指纂的死紧。 走的倒真是干脆! 没有任何争风吃醋的模样,没有任何的纠缠咒骂,让她出去就出去。 床上怎么没见她这么干脆! 这女人但凡是有一点将他放在心上,就不会有这样的行径! “秦南爵,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她倔强地仰首,微微抬起下巴,将眼里的酸涩尽数吞咽回去。 她是巴不得离开他吧。 没心肝的女人! 秦南爵唇间溢出一丝冷笑,眼里的掀起巨浪令人近不得身,他操起桌上的酒瓶砸到她脚边,“滚!” 玻璃残渣飞溅到花兮裤腿上,这声破碎声就像是引爆的炸弹,所有不敢再说话,花兮只觉小腿一阵刺痛,她深深望了眼秦南爵,沉默。 空气中凝结的是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睨着他,极深极深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肢体僵硬着,脚步却一丝不落。 秦南爵看了眼她的背影,眼中隐藏着的情绪任谁都无法看破。 张茉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遇上花兮,而这一仗又胜利的如此轻而易举。。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看不懂,直觉深不可测到让人想要逃离。 “秦总,不去追吗?” “陪我喝酒,今晚你我要定了。”否则不是辜负了顾北城这番的大费周章。 “我只是个学生,求求您放过我吧。”嗲的酸掉牙。 花兮走出去,掩上门,耳中反复回旋的只有秦南爵最后的那句话,“你,我要定了。” 她就是个傻子,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谎言。 她扶着墙,弓着腰,手指扶上胸口,她想—— 她的心或许生病了。 疼得厉害。 …… 张茉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内时,一开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道身影。 她一惊,手中的东西一时间全部都掉在脚边。 而顾北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回来了?” 张茉莉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是。” 顾北城从包中掏出一沓钱,“这是5万押金,今天你做得不错。” 张茉莉站直身体,将买的东西放到桌上,“顾少如此大方,难道就不怕我拿到这5万之后翻脸不认账?” “你敢吗?”顾北城毫不在意,以他的权势即使她逃出天边他都能给她捉回来。 “我遇到她了。” “然后呢?” “我看得出她喜欢秦南爵,你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 “伤心?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桌子上的东西被顾北城盛怒之下扫到地上,“谁告诉你她喜欢秦南爵?” 张茉莉识相的闭上嘴巴,有些事情何须用人说,爱与不爱的问题只看眼神便可以明白一切。 “秦南爵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真心对一个女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她日后不受伤害。”他说的言辞凿凿,却忽略了自己隐藏伸出的私心。 张茉莉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今晚你们发生了什么?” “今晚……他说要我陪他。”张茉莉低垂着眼眸,声音很轻。 顾北城挑眉,“果真?” “但是因为花兮突然闯了进来,他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下面,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我教你?” 张茉莉沉默,她当然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搭进去。 就像顾北城说的秦南爵那种男人不可能会为任何女人流连,她的家境虽然平凡,但从懂事开始却已经学会了给自己增值,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飞上枝头。 她没有任何别的资本,除了这张脸就是这幅身子,她的身体是她的筹码,她并不想用在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身上。 “花兮今天已经撞见了我们,他们之间既然已经有了矛盾,那我是不是可以……” “你想退缩?你该知道我的最终目的不只是要他们之间有矛盾,我要你爬上秦南爵的床,只有这样花兮才会真的死心。” “不行……我不行,我觉得自己一眼就会被他看穿,顾少,求求你不要逼我。” 顾北城打定了主意,要她去做,“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等事情成功之后我可以送你去国外留学,但是……” 话锋陡然一转,“如果你不答应,我保证你连学都上不起。” …… 回到别墅,花兮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包行李,准备搬出去。 一边将衣服甩进行李箱,一边低咒着:“秦南爵你大爷的,姑奶奶不伺候了。” 整理完衣服,依旧气不顺的花兮抬起脚朝着床腿狠狠踢了一脚,“混蛋!” 当秦南爵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踢床的动作,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 听见动静的花兮下意识的转身,就看到了男人那双邪肆的眼睛,花兮见他笑意盈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拽起床上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一边扔着,一边咒骂着:“谁让你进来的!谁准你进来!你给我滚出去!” 她像是发疯了一般,逮着什么就朝他扔什么。 去你妹的修养,她在毒药会所就该拿起一瓶酒泼他身上。 秦南爵一开始任她发泄着,但是渐渐的却失去了耐心,这只小母猫发起火来倒是没完没了了。 当即三步化作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放开我!”她一声尖叫,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兽,剧烈的挣扎。 秦南爵一拧眉,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倒在床上,任凭她怎么捶打都没有放开。 很快两人衣衫凌乱的缠成一团,男人的脖子上也被她尖细的之间划上了一道红痕。 “乖一点,小娘们。”他扣住她的手压在头顶,温润嗓音溢出丝丝笑声,“包房里不是装的很冷静,现在又在发什么火,嗯?” 演的一出好戏,连他都骗过了。 还真以为这女人是根木头。 花兮先是一怔,听到他的笑声后愤怒升级,觉得很好笑是吗?! 是啊,尽管嘲笑她好了,明明说着不在乎,不喜欢,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是口是心非,所以他是特意来嘲笑她的是吗?! 越想越生气,身体里的邪火蹭蹭蹭的上升。 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 秦南爵见她的反抗越演愈烈,加重了力道,却还是有意识的掌控着力度,免得真的伤了她。 长腿压着她的,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她盈满怒火的模样,低迷声线道:“为什么生气,嗯?” “我就乐意生气,管你什么事!”她怒吼。 三爷薄唇弯起,“因为我碰了那个女人?” 花兮红了眼眶,他就是故意欺负她,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知道她…… “好玩吗?玩够了吗?!开心了吗?!”眼眶盈起氤氲的雾气。 见到她眼眶中的泪光,秦南爵一怔,扣着她的手松了松。 花兮沉寂将他推开,作势就要超门口奔去。 但是她的动作过于急切,没有站稳脚跟就急于想要跑开,一个不小心就要从床边摔下去。 秦南爵看的心惊肉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一拉一扯间两人再一次的跌倒了床上,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他在上,而是她压在了上面。 大掌扣在她的腰上,不让她再乱动。 动不了的花兮看着他那张脸就难受,眼泪啪啪的滚珠子一般落下。 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他伸手去给她擦,不再捉弄她了,老老实实的哄着;“别哭了,嗯?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甩开他的手,泪眼婆娑着瞪他,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到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你滚开。” 她的泪越掉越多,男人的神情也越加的诡谲莫测,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用低醇的嗓音问道:“花兮,你吃醋了吗?” 第60章:请……请你离开秦总。 “我没有!”她慌不择路般的否认。 只是有时候越是急于否认的事情越是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流痞的眉尾轻扬,“没有?没有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没有,你收拾东西干什么?劳资怎么闻到这屋子里满是酸醋的味道?” 她抿着唇,敛下眸子。 她想要闪躲,他却偏偏要她不得不正视他,大掌勾起她的下颌,声调微扬:“今天要是没有这一出,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劳资不弄下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准备装傻一辈子?” 他说的怒不可遏,她却始终都是沉默着。 睫毛轻颤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留下淡淡的剪影。 他不懂她究竟在害怕什么,跟了他秦南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轻吻着她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吻不尽,抬眸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决堤。 秦南爵僵在那里,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首席执行官,此刻却笨拙地轻哄着一个女人,“真是活祖宗,别哭了,你说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还不成?” 窗外是皎洁的明月,他柔声安慰着,她趴在他的肩头哭个不停。 房间内只有她抑制不住的哭声和他的轻语声,一边哄着大掌一边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唯恐她哭岔了气。 半晌,当她的哭声渐小渐熄的时候,抬起她尖小的下颌,“哭什么,嗯?” 花兮沉默着,红着眼眶,鼻尖也红红的,活像只小兔子。 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男人害怕再弄哭了她,只好由着她。 “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哭?”男人瞥了眼自己湿了大半的肩头,“今天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是有人特意找来的,没发现她长得有几分像你?” 谁找来的他却没说。 解释完,低头吻住她抽噎着小嘴,将她所有的苦涩一并吞下。 花兮有些别扭的将头扭开,心中却还是惦记着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你靠她那么紧,还调戏她……” “我洗过手了,洗了三遍。”三爷解释。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起到理想中的效果,花兮依旧沉着脸,“碰了她洗手就可以,那你跟女人上了床是不是洗个澡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男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就不该相信你。” 三爷低首浅笑,笑意直达眼底,“说来说去还是怪我碰了她?你倒是说说不该相信我什么?” 不该相信他什么? 当然是他骗她,说……说只对她有感觉! 但是这话她却是说不出口,花兮冷下来脸,“你自己清楚。” 指尖磨搓着她的小脸,墨色深瞳,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半弯下腰在她的耳畔低语:“对她我可没硬,倒是你刚在在我身上又是乱动又是乱蹭的,倒是惹出火来了。” 花兮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给我严肃点。” 她的气还没消呢。 三爷举手投降,“ok,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有人背后指使,不管是带毒品的香烟还是你看见的那个女人都是一个圈套,至于目的……还有待查。” “这下满意了?”朝她伸出手。 花兮还是躲了过去,她可没这么好糊弄,“所以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你做的都是将计就计?” 秦南爵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她眸冷如寒月,“将计就计就是你秦总亲自牺牲色相?”他是不是当她没有脑子,以他的身份觉得奇怪直接将人扣了不就是了,还用的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牺牲色相,怎么引蛇出洞?还生气呢?”不管她抗不抗拒,厚着脸凑近她,将身体紧贴着她,嗓音低沉喑哑,“乖,不生气了,我这难受着呢,嗯?” 腰身向前,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花兮脸红成片,不过不是羞的而是气的,“秦南爵你跟我解释,不让我生气,只是因为想要跟我上?床是不是?!” 她的怒吼声,让秦南爵一怔,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眼底划过深幽,“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气闷如同气球的花兮被他这一问当即变得哑口无言起来,这话她说的似乎有点过分了。 但是却倔强着不肯低头,是他先惹她生气的。 夜风呼啸着窗户,屋内低气压笼罩着。 秦南爵居高临下的睨着低垂着眼眸的小女人,真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良心,“怎么不说了,嗯?好好哄着不停,非要惹火了我才开心?” 她低着头,不说话。 然后他看见一颗金豆子又落了下来,秦南爵顿时头疼了,捧着她的小脸,“惹火了我,你倒是先哭了?先发制人你倒是掌握的如火纯青。” 将她的脸压在他的胸口,她清楚的听见他胸腔中强有力的心跳,深沉而又魔力,她听见他说:“花兮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掉泪,我会难受。” 夜未央,星如亮,数以万计的星星点缀在苍穹。 他的愿望终究还是没有实现,花兮这一生为数不多的落泪,都在他的眼前。 她抬眸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不敢相信如此柔软带着脆弱的话会出自眼前男人之口。 “秦南爵。”她唤。 “嗯?”他低眸,目光注视。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他沉吟了片刻,语带霸道,“不逼你一下,你能承认自己的心?我容你对我的忽视已经到了最后限度。” 花兮听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我承认我看见你那样对别的女人,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秦南爵……” “凉城谁都知道花兮声名狼藉……” 秦南爵目光深幽的睨着她,眉头微皱,“你在害怕什么?” 花兮低头看着地面,“你选择我可能会为人所诟病。” 她会是他的污点,如影随形的污点。 秦南爵的手指覆上她的,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扣着她的脑袋按在肩上,低醇的嗓音说了句:“傻女,劳资的事情谁敢废话一句。” 她的手臂僵了数秒,然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你说的对,我是怯弱如鼠……” 他不推她一步,她或许永远都不会踏出这一步。 秦南爵低头睨了她一眼,她浓郁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娇小又可怜。 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唇齿辗转间,他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开,“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还用得着今天这一出,嗯?” “所以你承认,那通电话是你让马仔打的了?”花兮后知后觉的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三爷勾唇,沉默。 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她有点不满,低声嘟囔着埋怨,“果然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老……” 她不知道的是她每说一个老字,秦南爵的眉头就皱紧一分,最后干脆直接以吻封缄,“有多老,嗯?哪一次没伺候舒服你?” 唇齿交缠间,她眼带迷离,脑子却还保持着清醒,“你的关注点不要老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能给我想要的,不管你再如何权势滔天,我也是不同意的。” 说她倔强也好,说她不懂得变通也好,说她破坏气氛也好,总之她有她的坚持。 秦南爵眸色微深,薄唇弯起,“起初我的确是存了玩你的心思,毕竟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兄弟有感觉的,但这不早就纠正错误了?倒是你这头犟驴,一直把劳资的面子踩在脚下,倒是嚣张的紧,嗯?” 侧面贴近他的胸口,粉腮红润,红唇蠕动,有些理亏地小声嘀咕,“好不是因为你……你每次都跟匹饿狼似得,能怪我防着你的……明总是说些让人那什么的话……” 三爷高挑眉头,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四目交?缠,“这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坦白说说,什么时候对我起的色心,嗯?” 花兮差一点咬碎了后槽牙,她什么时候对他起色心了? 刚想要否认,秦三爷捏着她下颌的手加重了力道,眼神阴恻恻的带着威胁。 似乎在说:你敢否认个试试?! 看着他薄怒的眸子,花兮咬了咬唇,低声道:“还没有确定关系,都这种态度……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呢,差评。” “呵。”秦南爵胸腔中泄出一声嗤笑,“你这女人倒真是欠的很。”黑眸深幽如同打碎的砚台,“欠?干欠?cao的欠。” 三言两句一准耍流氓,花兮算是看清楚这男人的习性了。 伸手推了推他,“整天污言秽语的,要被人听见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握紧她的腰肢,薄唇压在她的额顶,她软软的任他抱着,秦三爷促狭道:“劳资想上自己的女人哪里是不要脸?你这女人也就这身子诚实点。” 从他嘴里出来的,就没有什么好话。 不逗弄她两下,就浑身不对劲儿一般。 …… 毒药会所。 秦南爵单点了张茉莉,她进来的时候,穿着学生制服,显得一派纯情。 安静的包厢内只有两个人,张茉莉站在门口看到秦南爵,心中既是恐惧又是雀跃的光芒迅速蔓延。 恐惧的是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危险,雀跃的是如果她真的能得到他的欢心,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男人一边转动着指尖的红酒杯,殷红的液体撞击着杯壁。 张茉莉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低垂着头欲拒还迎地说道:“秦总,我只陪喝酒的,求您不要……” 这一次虽然依旧是拒绝,却没有一开始的真诚,显然是动了天大的心思,秦南爵将她的变化看在眼底,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一闪而逝。 “那我们今天就只喝酒。”秦南爵将桌上的酒杯拿起后压到她唇边,“喝。” 未曾碰过烈酒的张茉莉,只喝了一口,便开始咳嗽。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相比于陪?酒还是陪?睡来的简单?” 张茉莉面色潮红地擦了擦嘴角,脸一红,没有说话。 秦南爵放在口袋内的手机发出三下震动—— 他却并未理会。 包厢的门紧闭着,就像是禁锢的恶魔的牢笼。秦南爵将她拉到怀里,她撞似乖巧的伏在他的胸口,娇娇柔柔语带含春地唤了一声:“秦总……” “跟了我,你就不用待在毒药了,凉城的房产,你可以选一处自己喜欢的,你住着,想用的钱我会给你,至于你的人么……”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可是……”张茉莉佯装犹犹豫豫道,“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再找来?” “女朋友?” 张茉莉暗暗提示,“就是上一会儿来的那个。” “你是说花兮?”不以为意摆摆手,“玩玩而已,女人罢了……”他指尖拈起张茉莉一簇头发,攥在手心把玩。 张茉莉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待看到他是真的不以为意的时候,这才慢慢地相信了顾北城的话。 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没有心,对花兮也只是玩玩罢了。 秦南爵当晚就带着张茉莉离开了毒药,会所内的人纷纷艳羡的看着这一幕,直叹她的好命。 秦南爵给她安置的地方,是个装修精致的小型公寓,里头设施一应齐全,只是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模样,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 由于是和秦南爵住在一起,张茉莉不敢再贸然同顾北城联系,但是她的手机却是一直随身携带,一刻不离身。 花兮送小团子去学校后,带着幅墨镜,坐在咖啡店临窗的座位上,脸倚靠进椅背,微微上扬。 张茉莉没有想到,她竟然再一次看见了花兮。 顾北城和她约好了晚上见面,她打电话告诉秦南爵今天自己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秦南爵想也没有想的便答应了。 张茉莉原本接近秦南爵只是为了顾北城的命令,但是经过两天的相处去不知不觉的被他所吸引,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哪个女人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慢慢的她的心思出现了转变,她开始想要独占那个男人,开始真的想要……把花兮赶离他的身边。 花兮的咖啡喝到一半张茉莉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或许是她的记忆太好吧,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孩究竟是谁。花兮双眼藏在墨镜后面,“有事?” 摘下墨镜,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张茉莉双手紧握住放在膝盖上,这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才发现,花兮真的很美,美的张扬,漂亮的耀眼,气质自信从容。 这样的女人哪怕是扎进人群,也是惹人眼球的明珠。 “花兮……”张茉莉开口。 服务员在这时上前,“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拿铁咖啡,谢谢。” 服务员转身,花兮将手里的墨镜放到桌上,“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服务员将咖啡送到张茉莉面前。 张茉莉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花兮的耐心用光都没有等到她开口,最终决定拿着包走人。 “请……请你离开秦总。” 张茉莉见她要走,顿时急了,也不装纯了,闭上眼睛咬咬牙喊了出来。 花兮刚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直直地看着她:“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 所以那个男人说不让她管,一切都交给他的结果,就是让她再一次经受小三找上门? “你长的那么漂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张茉莉道。 花兮垂眸冷笑,“你也知道我漂亮,那么没我漂亮的你,拿什么跟我争?” 谦虚什么的,也要看人的好吗? 她现在很不爽,一点都不想要跟她客气。 “还有,不爱我的人?你又在说谁?秦南爵吗?” 那个男人,说不喜欢她了? “是。”张茉莉因为她的连番质问,有些难看地咬咬唇,“他说跟你只是玩玩,所以……” “所以你来的目的是宣誓主权的?”花兮勾起唇角。 张茉莉一只手伸进包内,死死的握紧掌心的东西,迟疑了三秒后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面上,是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张茉莉按下播放键,花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手攥紧了。 她听到秦南爵说,“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相比于陪酒还是陪?睡来的简单?” 她还听到他说,“你是说花兮?……玩玩而已……”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带来钻心的疼痛。 张茉莉将录音笔收回去,五个手指头都在颤抖,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心惊胆战。 两人都没有说话,再次地沉默。 秦南爵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巧合的碰见花兮和张茉莉,而这两个人竟然还在一起,这个时候他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与张茉莉视线错开的花兮好巧不巧的正好与他的视线撞上。 他敏锐的感觉到那双刚才眼眸变得冰冷黯然,那期间划过的伤痛如同一把尖刀刺在他的胸口,她的一个眼神原来竟可以将他刺的那么痛。 张茉莉察觉到了花兮的异样,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刚刚走进咖啡店的秦南爵。 三人同时一怔,张茉莉最快作出反应扬着手朝着秦南爵招呼,“这边。” 花兮看着她如同花蝴蝶一样的朝着秦南爵跑了过去,两人不知道耳语了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神柔情满怀。 花兮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缓慢的搅动着咖啡,她的心有些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闪现,这个男人是在欺骗她吗? 还是在演戏? 就在她思绪起伏的时候,张茉莉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顾小姐,秦总说横北国际新开了一家饰品店,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一脸殷切的说道。 花兮连眼神都没有甩她一个,即使她看错了人,即使她输的一败涂地,她也要挺直脊背骄傲地走下去。 “不用了……毕竟……我们并不是很熟。”声音细如薄冰。 张茉莉还在那里喋喋的炫耀着。 花兮的忍耐力一向不好,抬眸雷霆乍现,“秦南爵,我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旦你……越界,这一次就是你自己掐断了我们之间的纠缠。” 她在警告他。 张茉莉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在花兮话音落下后,她感到秦南爵再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惹到他了,为了扳回一局,一垛金莲脚,嘟起嘴不满的冲着花兮嗲嗲道:“花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你这样……这样,让秦总的面子往哪搁?” 她深知男人都爱面子,便有意离间两人。 “滚!”花兮冷冷的扫向她,她现在火很大最好谁都不要惹她! 她的眼神让张茉莉感到有些后怕,但是随即想为了能够成功挤走花兮,将眼前的男人握在掌心里,她在短暂的停顿后,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继续刺激花兮。 她抱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惹怒花兮,最好能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跟秦南爵大吵大闹。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一旦花兮这样做了,秦南爵十有八九就会在一怒之下跟她断绝往来,即使退一步,这次能让两人之间的嫌隙变得更大也是好的。 “花小姐……” “砰”将咖啡重重放在桌子上,冰冷刺骨的声音竟与秦南爵有着七分的相似,“听着,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不认识无关紧要的人。” 看着眼前炸毛的女人,秦南爵眼底浮现出点点的笑意,真想上前捏两把。 张茉莉词穷,只能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望向秦南爵,然而秦南爵只当没有看到,闲适的靠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恰巧这时有服务员端着周围不住冒着烟雾的冰水从这边经过,张茉莉眼神一动,稍稍伸出脚挡在了服务员要经过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里花兮所坐的位置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五,四,三,二,一…… “啊……”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尖叫,花兮感受到了一股肌肤迅速收缩的刺痛,原本粉润的小脸因为冰水的刺激变得有些惨白,两侧的发丝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两侧,上身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服务员惊恐的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那位小姐会突然把脚伸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花兮身上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品,服务员生怕因此丢了工作,不住地鞠躬道歉。 但是被她提到“这位小姐”张茉莉,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吵嚷道:“明明是你自己不上眼没看清楚路。”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脾气火爆的女人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张茉莉喊道,“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成……”瞥了一眼墙角立着的摄像头,嘲讽道,“要不要到店长那里把录像调出来甩你脸上!” 女人身边的男人伸手扯扯她,“不管你的事,不要乱说话。” 女人有些不满,“可是……” “听话。” “……” 声音渐消渐稀—— 秦南爵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垂下眼眸的花兮,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出。 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全程她的动作自然至极,这一刻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慢条斯理的花兮。 待擦得差不多了,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甩张茉莉那个女人一巴掌的时候。 她却轻轻地扶住了服务员不住道歉的动作,柔柔一笑如沐春风的美好,“不关你的事,去忙吧。” 服务员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如此宽容的客人,没有横眉冷对,没有不依不饶,就像是宽容善待朋友一般的友好。 “谢谢。”这是她说的最诚挚的一次。 这样宽容的姿态与刚才莫莉的不依不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高谁下在这一刻显得清晰无比。 就在所有人都在花兮的美好之时,她却再一次让所有人“惊艳”。 抄起桌边还剩下大半杯的咖啡,尽数泼在了张茉莉的脸上。 “啊……”眼睛里被滴进了咖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一杯泼了上来。 看着桌上空空的两杯咖啡,花兮有些叹息的说道:“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咖啡的,就这样都给了你,嗯……可惜了。” 第61章:打一巴掌揉三揉你玩的很愉快是不是?! 感慨完,毫不理会张茉莉的狼狈,拿着包就走。 在经过秦南爵身边的时候,花兮陡然停下了脚步,抿着粉唇,高扬下巴,挑衅,“怎么,秦总不去安慰安慰你的小情人?” 秦南爵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克制力都用在这一刻了,他几乎是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伸出手去捏她那张小脸的冲动,该死的,她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招人喜欢。 “不必。”因为她不配。 花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迈开步子走了。 …… 张茉莉转了多次车之后,终于遭到了顾北城在外面的住所,将录音笔交给他,却选择性的隐瞒了昨天在咖啡厅内发生的事情。 顾北城听完录音,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眼神深幽莫测,张茉莉想要看的真切却又不敢上前,直到他开口:“秦南爵怀疑你了吗?” “没有。” “很好,万事小心,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顾北城将录音笔握在掌心,“不过幸好,我找的是你,你的背景很干净他就是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顾北城顿了一下,“这段录音,暂时不要跟花兮听。” 张茉莉呼吸一滞,幸好,她隐瞒了昨天咖啡厅内的事情。 “知道了。” …… 秦南爵名下一别墅。 秦南爵到的时候,张茉莉刚刚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见他进来,连忙挂上笑容,“吃晚饭了吗?” 秦南爵将外套扔到沙发上,“吃过了。” 到这里之前才刚刚吃完。 张茉莉在他的注视下不自然的盛了饭坐下来,秦南爵就坐在她的对面,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食难下咽。 他虽然在浏览着手机的页面,可是偶尔射过来的灼人目光,却让她如鲠在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问道,殷勤道:“要再吃一些吗?” 秦南爵摇头。 在他的注视下张茉莉随便吃了两口,便急匆匆的开始去厨房收拾,然后将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 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还有意挑选了一件抹胸的短裙。 听着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秦南爵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右手轻晃几下酒杯后,将其中的一杯递向了走出浴室的张茉莉。 刚洗过澡的张茉莉娇怯地抬着眸子望向他,似乎是羞羞怯怯的模样,“我不想喝。” “喝一点而已。”秦南爵见她不接,便将酒杯放在她跟前。 张茉莉双手握住杯子,战战兢兢的看着秦南爵晃了下嫣红似血的红酒杯,气场凛冽:“从毒药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适应的怎么样了?” 张茉莉佯装紧张地握拢杯沿,“我……” “真的是处?女?” 张茉莉因为他这直白的问话,脸腾的一下子变得通红,“秦总……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她明白她这种女人最值钱的时候就在年轻和那张膜,在没有得到足够的保障之前,她不想要草率的将自己交出去。 “张茉莉。”男人放下酒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我的耐性一向不好,并且睚眦必报,让我不痛快的人,我会让他更难受……趁着我对你感兴趣的时候,睡了吧。”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顾北城巴不得的事情,可张茉莉却不想,只是她如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她想要坐等升值,无论是秦南爵还是顾北城都不会答应。 张茉莉扬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秦南爵摇晃着红酒杯,目不斜视地睨着张茉莉,直到她将口中的红酒全部咽下,眼角拉开深深地弧度,嘴角勾起一抹魅惑邪肆。 “不过是一层膜罢了,跟了我,你以后想要什么没有。” 张茉莉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秦南爵解开领带,“玩玩而已,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ml。” 张茉莉现在双颊酡红,已经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秦南爵眼神一暗,看着她软绵绵的贴在橱柜上。 张茉莉觉得自己的她眼皮很重,朦恍惚之间他隐隐约约的看到秦南爵拿着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她却无法看清楚。 她现在只想睡觉,重重地合上眼皮,意识最不清晰的时候,她似乎听到秦南爵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goodluck……” 然后,一双手便开始急躁的脱她的衣服…… 张茉莉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地包围着,她想要起身看个清楚,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身上的男人的动作粗鲁、急躁,似乎是要将她从中割裂,她痛地惨叫连连,却只能忍受,因为—— 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身上的男人不管不顾。 等醒来意识回笼,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一般,视线在房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昨天她迷糊间看到的类似于摄像头的东西。 张茉莉稍稍安下心,或许是意识不清的时候,看错了吧。 这时浴室的门打从里面打开,秦南爵刚洗完澡,精壮的上身赤?裸着,白色浴巾包裹着身体,头发微微还在渗着水,“终于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张茉莉瞬间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后背一阵发凉,昨天的记忆迅速席卷,她有些害怕的微微颤抖着。 秦南爵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床前,唇角噙笑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呵,精彩。” 张茉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羞耻,总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着“你……” 他昨晚给她的那杯酒里下了东西。 “不愿意?床都上了现在再矫情是不是晚了点?”秦南爵狭长的眸子眯起,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在张茉莉浑身疼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下,秦南爵在床沿边坐下,从桌子上的钱夹内掏出一张卡递给她,“拿着吧,这里面的钱够你一辈子的了。” 张茉莉眉心一跳,默不作声的收下。 当她手下银行卡的瞬间,秦南爵唇角轻扯,嘲讽的意味不言而明。 空气中暧?昧的情欲气息如此的浓重,秦南爵有些不悦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张茉莉趁机掀开被单,套上睡袍。 缓了三四秒后这才走下床,扶着墙走到浴室。 放开花洒,洒在身上。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秦南爵已经一身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指尖飞快的在平板上跳跃着,抬眸的瞬间看见张茉莉出来,操作完最后一步,下了线。 …… 下午张茉莉犹豫很久之后,还是决定去见顾北城。 “昨晚……我们上床了。” “真的?”顾北城闻言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的雀跃难以掩饰,“我就知道,秦南爵对她只是玩玩。” 在顾北城的思想中只要秦南爵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就说明秦南爵对花兮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他费尽心思的找到了张茉莉,却没有思索一下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破坏花兮与秦南爵的关系。 “现在他既已跟你上床,这件事情一旦被兮兮知道,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再跟秦南爵有任何的牵扯。” 张茉莉垂着头看着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心里异常的难受不甘。 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得到两个有权有势男人的在乎! 她自认为身材样貌都不输花兮,为什么自己却要低到尘埃里。 …… 初春的天气还带着微凉。 名流官邸内整个中央空调设备开启着,温暖绵延。 佣人们有条不紊的打扫卫生,花兮则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平板翻动着页面。 秦南爵走进来,佣人们最先发现了他,颔首问好之后将空间留给两人,花兮低着头看书,听见动静之后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秦南爵几步来到花兮身边,旁边的沙发陷进去一块,她好像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依旧没有抬头。 花兮头发随意的在头顶盘了个丸子头,简单的穿了件长及脚底的鹅黄色及膝的长毛衣,光着脚窝在沙发里头。 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慵懒的波斯小猫,秦南爵看的有些出神,花兮余光瞥了眼他,见他正直直的看着她,便转个身,直接背对着他。 似乎是没有看出她的不欢迎,秦南爵伸出手抱住她的腰,背对着他的花兮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平板,神色冷淡,他既然想抱,她也懒得挣扎,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凝滞。 当她仰头准备起身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阵黑影,她慌忙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然而下一秒眼睛又恢复了清明。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动作,秦南爵急忙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耍小孩子的脾气,不舒服就告诉我。”秦南爵将她扭过来,面对面的训斥。 花兮挣脱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穿上拖鞋,然而将脸转过去面向秦南爵,“秦总日理万机,忙完工作还要去找女人,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字一语满是讥讽,却带着浓浓的醋意,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飘散在两边的碎发,语气调笑暧?昧:“我在外面养着她是为了什么,不是都给你解释过了,嗯?” 冷然拍掉他的手,“谁知道你两面三刀的在打什么主意,保不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统统做过了。” 她当时一定是被下了蛊,才会相信这个满嘴谎言男人的话。 她越是生气男人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浓重,薄唇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醋什么呢,嗯?每天的货都交给谁了,你不清楚?” “我……我为什么要清楚!”扬着面颊否认,那股子理直气壮又面带绯红的模样着实招人。 秦南爵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两边揉捏着,深邃的眼眸不见底色,“牙尖嘴利。” “你放开我。”不满的模样娇俏而明媚。 双手捧住她乱舞的细腰,拉开她薄弱的手臂,俯下了头,嗓音清冽而沉稳,“乖,很快这场戏就唱到头了。” …… 翌日在偶然经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花兮恍然间被摆放在玻璃窗前的一条项链吸引。 倒不是项链有多么的精致漂亮,只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本就没有理由可讲,看见了第一眼就喜欢,没有缘由。而这边秦南爵与张茉莉也一同走在步行街上,颇有几分的漫不经心,无意中瞥过其中一家首饰店,竟望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秦南爵不动声色别开眼,而张茉莉却在此时停住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家店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好不好?” 秦南爵凝眉,“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我……我看中了里面的一样东西。” 饰品店内花兮指着橱柜上的项链,抽出一张卡递给销售员,“这个帮我包起来。” 此时张茉莉已经娇娇切切地挽着秦南爵的手臂,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 花兮转身的瞬间正好看到两人然后一怔,三人同时静立不动,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张茉莉松开手,仿若没有看见她一般的走进去,而秦南爵往那一站,几乎就堵住了出口。 “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首饰?” 张茉莉的视线在店内飞快的转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花兮手里的项链上,“老板,这款项链还有吗? “真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店里的所有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全市都找不出第二件。” 花兮握住手里的项链,突然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怎么?这是在上演泡沫剧? “既然没有,走吧。”秦南爵在门口催她。 张茉莉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哪里肯就这么离开,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软着声音娇滴滴的撒娇:“可我真的好喜欢这条项链……秦总,人家好不容看中一件首饰……” 花兮对于张茉莉会有这样的举动并不觉得意外,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她不能接受的是这个男人一面口口声声对她说一切只是演戏,又带着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正当她是没脾气还是傻子?! 但是更让她不能接受的还在后面—— “花兮。”他唤她。 花兮抬起眸子,曾经他唤她“花小姐”,情浓的时候唤她“宝贝”,如今就是“花兮”了,原来姓名竟也是有轮回的。 “开个价吧,这条项链我买了。”秦南爵淡淡地说道,眼神却带着几分的闪躲,似乎是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花兮冷冷的勾起嘴角,做都做出来,还有他秦三爷不敢面对的?! “老板,一旦钱货两清就意味着物品所有权转换成立,对吗?”花兮扬起着面庞说话确实对着问向店主。 “是,现在这条项链是您的了。”店主实事求是。 “我出双倍的钱。”张茉莉丝毫不肯让步,试图以此来让老板改变说辞,而老板却也只是摇摇手,“买卖关系已成立,这项链我做不了主。” 花兮冷冷勾起嘴角,转身便想走。 “秦总,我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买不到我会很难受的。人家从来没有给你要过什么的……”张茉莉连忙拽住秦南爵的胳膊撒娇。 秦南爵站在狭窄的门口,花兮一时之间出不去,薄唇微抿:“花兮。” 他开口,无非就是让她退让。 见此,花兮拆开包装盒,将项链攥在掌心,细细的打量了两下,“一条项链而已,也只得秦总亲自开口,想要是吗?” 手一松,项链落在地上,高跟鞋踩在上面,缓慢的碾了两下,“那就给你好了……自己捡吧。” 张茉莉望着地上的项链,直挺挺躺在那,上面已经有了细细的刮痕。 花兮扬着下巴,侧身从他身边高傲的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淡淡的说道:“秦南爵,我今天很失望。” 她不管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而纵容这个女人,她也不管他怎么解释他没有动张茉莉,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她现在看到的就是他为了别人的女人下她的面子。 他果真是一个不称职的伴侣,花兮如是想着。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在花兮离开之后张茉莉也就要离开,秦南爵却在这时拦住了她,“捡起来。” 张茉莉一怔,佯装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项链,捡起来。” “可是……已经脏了。” 秦南爵站在店门口,正好背对着阳光,刀刻般的面庞浸在阴暗之中,“既然想要,还会在乎它是不是脏了?捡起来。” 张茉莉被他秦南爵阴冷的神情骇住,不敢有任何的争辩,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将那条被花兮踩过之后弃如敝履的项链捡了起来。 秦南爵走过去,一声不吭的将她手里的项链拿过来,“既然喜欢,我给你戴起来。” 张茉莉神情屈辱难堪,而秦南爵站在她身后,低沉的嗓音说道:“果然很好看。” 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赞美项链本身。 项链戴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枷锁深深锁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戴好之后秦南爵越过她向店外走去,张茉莉顿了一下咬咬牙,跟了上去。 秦南爵搂着张茉莉的肩,“知道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张茉莉的视线飘忽,而后佯装懵懂的问道:“怎么了?” “她叫花兮。”秦南爵垂下双眸,望向她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然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顾北城的外甥女。” 张茉莉全身一颤,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顾北城的名字? 难道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一想到他已经发现了一切,张茉莉的嘴唇都在发抖,面部的肌肉极其僵硬的说了一句:“顾北城是谁?” 秦南爵睨着她心虚的模样,眸色深沉如夜。 半个小时后秦南爵将张茉莉送回别墅,便匆匆离开了。 他回到步行街,一模一样的项链当真如店主说的那样买不到,转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挑选了另外一条。 当秦南爵开车来回到世家公爵,上楼走向花兮房间的时候,惊异的发现门竟然是敞开的,眼神闪动了下,他进来时,花兮依旧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走到她身边,将兜内的首饰盒掏出来递给她。 花兮自然是没有接。 秦南爵只好将首饰盒塞到她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花兮大致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嘲讽着打开首饰盒,果不其然里面躺着条和白天式样相同的项链,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要昂贵上许多。 秦南爵将项链拿在手里,“我给你戴上,嗯?” 花兮止住他的动作,“秦南爵,打一巴掌揉三揉你玩的很愉快是不是?!” 秦南爵顿住,知小女人真的是生气了,便选择性的交了底,“张茉莉是有人特意找来,想给我制造麻烦……” 这个某人是谁他没有说,花兮也就只当是他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他说的理由一通又一通,她却不想要听,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我不想听你的诡辩,总之你就是没安好心看见女人就迈不动腿……” 一开始对她就是这般的套路。 秦南爵目光如钩,骨骼分明的手指摩搓到她的胸前,恶质的弹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娘们的醋意这么大的,嗯?有这闲工夫担心,倒不如多在劳资面前搔首弄姿几回,还用担心什么别的女人……” 花兮正想拿块抹布堵住这个男人的嘴,葱白的手指气的发颤地指着他,“你……你说什么呢?!” “搔首弄姿,穿点露?点的最好。”男人薄凉的声音重复,一字一顿,分外的清晰。 花兮气的伸出拳头去打他,一张俏脸气的通红,咬着下唇怒骂:“你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精?虫上脑的败类,你……你,你简直就是一衣冠禽兽。” 因为愤怒她的面颊仿佛是染上了最绚丽的胭脂,在薄妆的修饰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勾的男人心痒痒的难受。 从来就不知道忍耐为何物的秦南爵自然没有委屈自己的喜好,心动不如行动,当即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有事,床上再说,嗯?” 第62章:她要……报仇。 一个月后,张茉莉发现自己的mc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怀着忐忑的去药店买了验孕棒,鲜红的两条杠提醒着她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怀孕了。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几乎吓晕在洗手间,浑身的力气在顷刻间被抽走—— 只有一夜而已,她当时醒来已经太晚,根本没有想到避孕的事情,当时当现实摆在眼前,她才开始后悔。 张茉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这样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北城,这个孩子她不能留,一是秦南爵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希望有女人在计划之外的怀孕,二是她现在还在上学怀孕的事情传出去,她势必会被学校劝退。 顾北城听了她结结巴巴的叙述之后,当即朗笑出声,“好,你做的很好。” 张茉莉心当即一沉,“这个孩子不能给留,你帮我联系医生做掉吧。” “为什么要做掉?”顾北城脸上笑意不减,这个是个绝好的机会“有了孩子为筹码,事情一定会进行的更加顺利,这个孩子不能流掉。” “你疯了吗?”张茉莉扬声,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狰狞的面孔:“我还要上学,怎么能怀孕?而且秦南爵是什么身份,他一定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生下来。” “没人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但是现在这个孩子的作用可是很大,等我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兮兮,到时候事情结束了,这个孩子究竟留不留下由你自己决定。” “你……”张茉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我等肚子大了,再去打掉?”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和护工,保障你的安全。” “顾北城,”张茉莉不甘的瞪大了眼,“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你知不知道孩子越长越大,流产的损害就越大,更何况我还是学生,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你的全部损失我会赔偿给你,50万够不够!!”顾北城面色不善,“这个孩子说什么也要留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能拿以后做筹码,我办不到。”张茉莉拿起包,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她没有走两步就被顾北城用力扯了回来,“张茉莉你听好了,如果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这事要是发生在花兮身上,你也能狠得下心对她吗?!”张茉莉愤怒之时口不择言。 顾北城一怔,随即想起五年前花兮被查出有孕时的模样。 “你不会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你们是舅侄,可你却……” “啪——”顾北城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甩出一巴掌,张茉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不知不觉中碰触到了顾北城的禁忌。 她捂住脸,推开他大步跑了出去。 在她回到别墅没多久,她就接到了秦南爵的电话。 她不敢告诉秦南爵自己怀孕的事情,当辗转反侧两天后最终决定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件事情更是全程瞒着顾北城的。 去往医院的路上,张茉莉从未有过的后悔,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为了钱答应顾北城的要求。 …… “喂,茉莉啊……”刚刚迈进医院的大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有事吗?”张茉莉有种不好的预感。 “茉莉啊,刚才有人往我们家寄了一个u盘,说是让我们一家人一起看,可是我跟你爸两个人都不会打开。” 张茉莉闻言当即掉头,跑出了医院。 u盘一插入电脑,里面便是各色蹿动的人影,舞池中央穿着暴露的女人不停地搔首弄姿。 张家父母看到这一幕之后,不住的指指点点,尽是不赞同与批评—— “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知道自爱。” “父母把他们养这么大就是让她们这么作践自己的?” “……” 父母的一声声一句句,就好像一把把利剑刺在她的胸口,带来火辣辣的疼。 这是谁做出的事情不言而明,顾北城这是在警告她,她逃不出他的手心。 他在警告她,如果不听他的命令生下这个孩子,他就会将她在毒药会所坐台的事情公之于众。 张茉莉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顾北城既然敢把这样的视频寄到她的家里,自然还有别的更加不堪入目的画面。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握住手里的包,瘫倒在椅子上。 浑浑噩噩的从家里出来,张茉莉觉得自己的前方一片黑暗,她好像落入了一张网里,使尽全力却还是挣脱不开。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体质的原因,接下来的几天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吃什么吐什么。 当秦南爵一勺鱼汤放到她碗里的时候,张茉莉抑制不住的开始干呕,随后连忙跑到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南爵正直直的望着她。 张茉莉心下一惊,生怕他联想到什么连忙解释:“我……我这几天肠胃不好。” 秦南爵放下手中的餐具,流痞的眸子沉寂:“张茉莉,你是不是有了? “不是的,我只是肠胃不好。”她慌忙摇头,生怕满了一秒引起他的怀疑,可是殊不知正是她如此急切的模样才更加显得是欲盖弥彰。 “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求证?”秦南爵的声音冷了下来。 张茉莉终究还是修炼过浅,自然是经不住惊吓,没两三句话就承认了下来,“是。” 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她几次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真正的吐出口。 十分钟后她低着头,“我知道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放心我会去医院做手术拿掉。” 这个孩子原本她就没有打算留着,现在不过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顾北城那边…… 她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当她完完全全的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喜爱,她完全可以谎称自己被顾北城威胁,暗中吹枕边风让秦南爵去对付顾北城。 秦南爵沉默许久,就在张茉莉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这才波澜不惊的开口:“我说过要你拿掉这个孩子?” 张茉莉惊魂不定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你还小,做流产手术对身体不好,既然怀上了,那就留着吧。” 她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 “可是我……我还要上学。” 秦南爵细细的沉吟了片刻,“我会让人给你办好休学手续,等你生下孩子再去也不迟。” 他会这样说完全不在张茉莉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当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残忍的让自己去把孩子做掉,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想这么多。 张茉莉的心有些动容,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怎么了?”秦南爵伸出手,温暖的掌心覆在她额头上。 张茉莉低垂下眼眸,“你真的要这个孩子?” “你既然已经跟了我,还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张茉莉无声沉默,现在除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已经无路可走。 也许,也许秦南爵是喜欢孩子的,她是不是可以奢望自己真的可以用这个孩子将他绑在身边? 秦南爵待了没有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去阳台打电话,办公用的电脑放在一旁。 顾北城最初让她接近秦南爵,主要是让她两件事情,一:逼走花兮。二:弄出秦氏集团不为人知的内幕。 她现在虽然已经将脚步偏向了秦南爵,但是为了暂时稳住顾北城,她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准备先给顾北城点甜头,免得顾北城狗急跳墙,将她不能为人知的录像公之于众。 当她确定秦南爵正在通话中,便犹犹豫豫地把电脑打开。 开机提示音响起,弹出来了密码输入框。 张茉莉脑子有些空白,将秦南爵的生日,手机号,车牌号都试了个遍,依旧没有打开。 最后情急之下她拨通了顾北城的电话,顾北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报出几个数字——花兮的生日,同时补充:“如果不行的话,想办法将电脑偷偷拿出来。” “那不行,他每天都会用到电脑,如果电脑不在了,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在他回来之前放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觉。” 张茉莉咽了口唾液,依令将花兮的生日输入了进去——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张茉莉惊慌中忙挂断手机,并将电脑关机。 秦南爵走进来,见她肢体僵硬的站在自己的电脑旁边,眼神一闪,“在做什么?” 张茉莉紧张的心跳个不停,说话都带了几分的结巴,“没……没什么啊。” 秦南爵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怎么在发抖?不舒服?” “没……没有。” 秦南爵手指微微敲击两下合着的电脑,张茉莉的心随着他的每一下敲动而颤抖一次。 “秦总?”张茉莉突然开口。 三爷微微颔首,“什么事?” 张茉莉犹豫了很久,这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秦南爵在然是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问他是不是会娶她。 “如果你不想带,可以由保姆来。” 秦南爵不着痕迹将话岔开,大打太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张茉莉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多问。 秦南爵眼角余光瞥过她失神的小脸,微微勾了勾唇瓣,似冷笑似嘲弄。 到了傍晚,两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内看电视,张茉莉见他坐着不动,犹豫着问道:“你今晚留在这里吗?” “嗯。” “那……” 秦南爵拉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都睡客房,免得伤到你。” 张茉莉挨着他的肩膀,心中暖暖的,一时忘形便说道:“你可以回家的。” “你怀孕了,自然是要多陪陪你。”秦南爵淡淡说着情话。 翌日醒来,秦南爵已经走了,电脑却不小心落下。 等了足有一刻钟,当她确定秦南爵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便马上按照昨天测出的密码输了进去。 里面存有的东西很多,而张茉莉对于商业的事情又知之甚少,根本无法辨别什么是顾北城需要的。 于是拨通了顾北城的电话,但是电话里叙述显然难度太大,最后只好约定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张茉莉惴惴不安的抱着电脑。 因为密码已经破解,顾北城极其顺利的就进入主程序,张茉莉看着键盘上他的手指如飞,“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不要再联系我。” 顾北城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电脑上,“只要你的任务一旦完成,我会做到承诺的……”来回查看各个文件中的内容,“怪不得最近通行的股票变动如此之大,原来是他在幕后搞鬼。” 张茉莉并不懂他的感慨代表着什么,只是直觉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 顾北城快速的浏览记忆着,“看来秦南爵对你还是很信任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你那里,都没有马上回来取。” 张茉莉闻言心中暗自欢喜,面上却是一脸的懵懂。 在顾北城将秦南爵电脑中的全部资料拷贝成功之后,张茉莉提着电脑小心翼翼回到别墅,幸运的是,秦南爵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只要这一次顾北城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与她的交易就可以停滞一段时间了。 顾北城根据拷贝的秦南爵电脑中的信息做足了准备,他筹备大批资金买下了通行集团投放在外的股票,同时还从秦南爵手中抢占了一大部分,他做了全部能做的准备,目的就是吃下这条大鱼,给秦南爵以重创。 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通行股票跌破零点,顾北城重金买下的股票成了一堆废纸。 他名下的公司因为资金大规模的调动,资金链断裂,即将面临破产的威胁。 一时之间顾北城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 而就在此时,他意外地得知了一件令他目眦并裂的消息。 五年前,秦南爵曾经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对一个女人用过强。 顾北城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担忧股票骤跌的事情,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手里有秦南爵亲口承认的录音,这件事情你查了五年,我可以把录音交给你,只要你……”花国道意味深长道。 “你想要什么?” 花国道也不跟他卖关子,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秦氏的打压已经将我们逼到了死胡同,录音我可以交给你,你要保证给我抱住花氏。” “花兮是你的亲女儿,你确定要拿这件事情给我做交易?” 花国道笑,“亲女儿?亲女儿联合外人想要逼死她的父亲?”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北城不想再跟他废话,“你的要求我答应,今天下午之前我要见到那段录音。” “成交。” …… 张茉莉怀孕后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别墅内,请了一个保姆完全当起了少奶奶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在她沉浸在崇敬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房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开。 秦南爵面色铁青,眼中泛着醒目的红血丝。 张茉莉见此心不由一沉,她想顾北城应该是有动作了。 “秦总,你……?” 秦南爵漆黑如夜幕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张茉莉后背发寒,“秦总……” “谁派你来的?” 张茉莉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谎言没有来得及编造一时之间慌了神,“你……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秦南爵一步步逼近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 秦南爵拿出一个信封,取出u盘,插到了电脑中……很快,那散发着糜烂与呻`吟灰暗的画面在屏幕上上演开来。 视屏中的场景,张茉莉记忆犹新,背景就是这栋别墅,而发出那不堪声音的主角就是她。 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视频中男人只露出了一个背部,看不到脸,而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拍的分外清晰。 迷离的双眼,低缓的呻吟,交织的身体,不看的抽动,每一秒都将她的表情拍的细腻非常。 张茉莉颓然倒在地上—— “你……你拍了视频?” “我拍的?”秦南爵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是凝结的冰霜:“我没事拍自己做?爱的场面回味吗?!” 张茉莉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你跟顾北城是怎么认识的?” 张茉莉迷茫的睁开眼,“顾北城……?”下一秒她浑身一颤,“他?不可能……不会的,他……” “不可能?”秦南爵厉声打断她的话,“这视频就是他寄过来的,他向我勒索五千万。” 张茉莉一瞬间如同坠入冰窖。 五千万? “这一次投资的公司损失惨重,五千万想来是他想要弥补这次的漏洞。” “是你,是你安排好了一切,电脑是你故意落在这的?”张茉莉蓦然抬起头。 他们的心思个个百转千回,她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他们利用来利用去,根本没有半分的意识。 “我安排的?是我要你偷拿的电脑?还是我让你把里面的东西出卖给顾北城?张茉莉我原以为你就是个单纯的女孩,没有想到竟然是顾北城派来设计我的阴谋!这些日子我有半分亏待过你吗?!!”秦南爵表现的一脸沉痛。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可是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会将我在毒药会所坐台的事告诉给我爸妈,秦总,你救救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张茉莉脑子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不是故意设计你的,我……只是被逼无奈……求求你,救救我。” 秦南爵心下冷然,面上却是轻叹了一口气,“五千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知道,我知道……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秦总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张茉莉慌了神。 秦南爵似是不忍,长臂揽过去将她楼在怀里,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行了,别哭了,我只是气不过你骗了我,既然你是我的人,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真的?”张茉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南爵竟然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救她,“谢谢,谢谢。” “但是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的钱多数都投进了股市,现在手头的半数不到,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筹集了。” 张茉莉闻言搂住他的手臂更加紧了,她想或许她以后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会救她于水火的男人,值得她为之付出一辈子。 撑在她头顶的秦南爵,唇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猎人一旦张开了大网,自然不会等你有所准备。张茉莉这边还在忐忑的等着秦南爵筹钱,父母已经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茉莉,出事了,你爸被你的事情气的差点中风了!” “妈,怎么了?”张茉莉胸口“砰砰”的跳动,她隐隐感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还有脸问……”张母在电话那头几乎哭的几度哽咽,“你自己就将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张茉莉挂断电话后,急匆匆的拦了一辆车赶回了家中。 就在她回家的那个小胡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定睛一看,面色惨白。 像是发了疯一样的伸手去撕那些照片。 目光所及的地方,贴满了她最不堪的——裸?照。 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很多已经折断,然而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痛一般,只是拼命的去撕那些照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撕了满怀抱的照片,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能战战兢兢的抱着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透过门都能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张茉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门的,她就看见狭窄的房间里挤满了东西,父亲躺在床上不住的抽搐,母亲跪在地上,像是个疯子一样的捶胸顿足。 她一进屋,张母率先冲过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虐啊,生了你这个女儿,造孽啊……” 张茉莉被她一巴掌打在地上,怀中的照片撒了一地。 看到这些照片张母的情绪更加崩溃,又上前狠狠给了她几巴掌。 张茉莉捂着脸,嘴角留下了血。 “你不是跟我和你爸说你在外面打工?!你的工作就是陪男人上床?!”张母将照片砸在她脸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女儿?!我跟你爸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么回报我们?!” “妈……”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张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看的照片满地都是。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咒骂与泪水。 好不容易养出的亭亭玉立的女儿,考上了大学,眼看就要有一番康庄大道,他们也总算是熬到了头,却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 这样的脏水足够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张茉莉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打在那些不堪的照片上,“妈……我错了,真的错了。” “错了?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张母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就是小老百姓不要跟那些有权有势的有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妈……我没……” “没有?没有对方会说你办砸了他交代的事情,要给你一个教训?!没有?对方会说你害他损失了一大笔钱?!” “茉莉啊,我跟你爸本本分分一辈子,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锥子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是顾北城,一定是他。 秦南爵说她害的他公司损失惨重,他一定是以为她背叛了他,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摄像头一定是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藏在她身上的,他怎么…… 怎么能这样对她?! 张茉莉现在心如死灰,她飞快爬起身,在母亲的谩骂中,冲了出去。 身后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而她不敢回头,不敢去听…… 顾北城,顾北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张茉莉跌跌撞撞跑过门口的那个小胡同,靠着电线杆的几个小流氓朝着她吹起了口哨,“呦,这不是那个什么高材生吗,据说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喂,你是出去当坐小姐了吗?……” “就是,来也跟哥几个玩玩,哥几个保准你舒坦。”他们的手上还拿着张茉莉尚没有来不及撕下来的照片。 她没有心思与他称口舌之快,头也不回地跑出弄堂,而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听之后,张茉莉一瞬间如遭雷击—— 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梦想,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学校,她才上了一年多就要被开除了。 那些照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有心人贴进了学校。 为什么连一点余地都不给她,为什么要毁掉她全部的希望。 张茉莉后背靠在一根电线杆,双腿弯曲,整个人滑了下去,前方一片黑暗——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报仇。 …… 第63章:张茉莉,那样我会嫌脏的…… 从出版社出来,花兮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顾北城。 花兮一顿,“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北城向她走过来,“路过这边正好看到你,待会还有事吗?” 花兮摇摇头,“没有。” “那好,新城路新开了家西餐厅,陪我去试试?” 花兮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顾北城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径直打开了车门。 花兮骑虎难下,只好将拒绝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轿车上,花兮侧眸看着窗外的风景,侧颜精致完美。 “想吃什么?”顾北城一边开车一边问着,不经意的瞥了眼身边花兮,眼眸深了深。 花兮有头浓密的长发,一侧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露出侧脸和漂亮的颈部。 没有遇见秦南爵的花兮或许漂亮,但那是一种纯净如水的美,让人赏心悦目却不会产生任何不好的遐想。 但是经过开发后的花兮,还是那样精致的五官,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女人的妩媚娇柔,让人看着不禁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我不挑食。”她对食物没有特别的钟爱,也极少有什么厌恶的。 到了西餐厅,花兮挑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在等餐的过程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顾北城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脸上。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的在空中遇上,花兮有些尴尬的仓皇将视线移开。 有些东西,曾经的依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甜品最先上来,顾北城示意侍者将东西放到她那边,“听说这家的甜品不错,尝尝。” “嗯。”花兮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好吃。” 顾北城看着她的笑脸,宠溺的笑笑,“喜欢就多吃一点。” 花兮触到他的眼神,眸光闪躲了下。 顾北城嘴角的笑意因为她的闪躲而淡了下来,这一次他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是真的在躲他。 牛排很快就上来了,顾北城在她吃甜点的时候,已经切好了一份牛排,放到她的面前。 花兮没有抬眼,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小舅舅。” 一声感激,无疑是在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北城胸口有股不舒服的感觉,放下刀叉,道:“兮兮,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我亲……” “小舅舅。”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花兮率先打算了他的话,“这家的牛排也很好吃。” 顾北城瞥了眼她一动没有动过的牛排,眉头拧起,“你还没有吃。” 花兮闻连忙吃了一口,然后说道:“很好吃,只看着就知道很好吃。” 顾北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兮兮,你在躲我?” 以前花兮很喜欢跟他单独相处,因为他身上总有种让她安心的味道,但是现在却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小舅舅……我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顾北城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白依依的电话。 他当着她的面接通了电话,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兮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的神情变化。 因为她在日记本上写过,她不愿意他跟白依依有太多单独的相处。 只是顾北城注定要失望了,从头至尾花兮都在安安静静的吃着牛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嗯……我在……”交代行程的时候,顾北城顿了顿,然后说道,“跟部队上的人同志……好,下一次带你来。” 部队上的同志? 花兮眉头微不可知的拧了拧,她什么时候成他部队上的同志了? 顾北城挂断了电话,正准备跟她解释一下自己刚才说谎的原因,就看见花兮放下了刀叉说道:“小舅舅我吃饱了。” “兮兮……这个东西你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花兮接过优盘,不明所以,“里面是什么?” 顾北城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一段音频……”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斜后方,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看着他们。 张茉莉望向不远处的两人,眼睛里满是恨意。 他得偿所愿了,花兮因为她的原因一定在跟秦南爵闹分手,他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可谁又来还她宁静的生活? 这样想着张茉莉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不会再视她为骄傲,相反会将她看做人生的耻辱,她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张茉莉打开一看是——秦南爵。 “你现在在哪里?” 张茉莉双拳紧握不住的颤抖,她拼命抑制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在外面。” “五千万已经筹好,你的事情不用再担心了。” 眼泪簌簌淌过脸庞,如果她早一步遇见秦南爵,是不是结局会圆满上很多? 只是这世间从来不存在如果,只有因果。 “谢谢你,秦总”张茉莉咬住唇角,“真的谢谢……不过我应该是用不着了。”挂断手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秦南爵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端微微向下倾斜,任由手机滑落到地上—— 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的印在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缓缓上扬的弧度,那是——稳操胜券的笃定。 …… 张茉莉给顾北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看着他不厌烦的将电话挂断。 她继续打,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厌其烦的想着,而他却不曾予理睬,直到最后终于被吵得不耐烦了,这才拿起电话站起来。 而与此同时—— 张茉莉挂断了电话,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拿着手机的顾北城看到面前的张茉莉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身后就是花兮。 花兮也听到声音,同时扭过头去。 但是却只来得及看见是谁,张茉莉已经将手从包内飞快地拿出来,然后抱住了顾北城的肩膀,顾北城还呈现着刚刚挂断手机的状态,接着身体陡然向下弯去。 这时花兮才看清楚,张茉莉手里竟握着把水果刀,而顾北城身上的胸口已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因为现在西餐厅内新开业人极少,他们选择的又是最角落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这边出现的状况。 花兮惊忙起身,手慌乱之下打翻了放在她面前的饮料。 顾北城左手按住小腹,身子痛地弯下去直不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张茉莉:“你……” “顾北城,你毁了我的一生,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吗?!!”张茉莉右手持刀,整个人近乎陷入了癫狂,眼中盛满了恨意,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遇上顾北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钱帮他去接近秦南爵。 张茉莉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对着他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顾北城忍住剧痛,对于她颠三倒四的言语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张茉莉哭着哭着就大笑了起来:“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是不是?你毁了我,现在却不敢承认了吗?!” 花兮两步走上前去,扶起他:“小舅舅,我送你去医院。” “站住!哪里也不许去!”张茉莉将带血的刀子指向花兮,“这件事情你也逃不了关系,如果不是我们长得像,我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样子……” “张茉莉,把刀放下,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顾北城膝盖跪在地毯上,低声呵斥。 “张茉莉,把刀放下,你难道要因为故意伤人罪毁掉自己的一辈子吗?!”花兮不会想到张茉莉的情绪会因为她的一番再正常不过的话而濒临崩溃。 “一辈子?!哈哈哈……我哪里还有一辈子可以毁的!”张茉莉声嘶力竭的把手中的刀子高高举起,“我,我变成如今这样你也是功不可没,我要杀了你!……” “兮兮,快走……”顾北城面色煞白的大吼一声。 花兮见状,知道张茉莉现在的情绪已经失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张茉莉却一下子横跨在她的面前,直直地将刀子对着她。 顾北城忍痛喊道:“这不关她的事,你让她走。” “不关她的事?”张茉莉声音颤抖,“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我跟她的那几分相似,我会被你选中吗?!如果不是被你选中我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你毁了我,而原因却是因为她!” 说罢,扬起的刀便朝向花兮扎去。 花兮只来得及看到刀尖泛出诡谲寒光,但是它来势太猛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开,顾北城就已然挡在了她的跟前,水果刀整把没入他腹部,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刀柄。 “小舅舅!”花兮双手忙扶住他倒下来的双肩。 张茉莉怔住,看着顾北城身上的那把刀,又僵着脖子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悲鸣一声,像是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小舅舅,你有没有事,你坚持住,我把上就送你去医院,马上……” 花兮被那嫣红的鲜血吓得手足无措,大声的呼喊想要向店员呼救,但是即使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却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整个西餐厅就好像没有任何人一般。 花兮慌忙的向四周望去—— 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 难怪刚才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个人来看热闹。 现在她已经来不及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被鲜血浸染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去拨打电话—— 然后手机却被一只大掌给拿了过去,她视线随之跟着抬起,就望见一张冷峻冰寒的眼眸。 “秦南爵。” “你出来很久了,我送你回去。” 花兮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她已经无暇去估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打电话救顾北城。 然而,戴着一副很薄的白手套的秦南爵,轻而易举的阻止了她。 花兮美目圆睁,心蓦然一咯噔,“你想干什么?” 秦南爵沉默着,眸光漆黑如夜,大掌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到西餐厅的门口,而昏迷中的顾北城身下的血几乎流成了一条小河。 花兮这才反应,他是想要见死不救,更或者——他想要顾北城死。 “秦南爵,你疯了是不是?那是一条人命……” 秦南爵周身犹如裹着一层寒冰,狭长的眸子睨着她:“是人命还是因为那是顾北城的命?” “你什么意思?”谁的命不是命?花兮并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不许你救他。”一手劈在她的后颈处,将昏迷的花兮带了出去。 “让所有看到的人把嘴巴闭紧了,记住我跟她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顾北城是被一个疯女人捅伤的。”离开之前,秦南爵冷声对着身后的保镖说道。 “是。” …… 在捅伤顾北城之后,张茉莉魂不守舍地跑进洗手间冲洗双手,出来时,直接被两个男人打晕之后带走。 秦南爵将花兮送到别墅后,径直驱车回到别墅,门口站着的两名男子见到他恭敬地鞠躬弯腰,男人推门进去,一眼就见张茉莉抱着双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秦南爵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倒在两个高脚杯内。 将其中一杯红酒递向她,张茉莉唇瓣刚刚凑至杯口,又缩了回去,“我……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喝吧。”秦南爵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轻啜一口酒,“出什么事了,吓成这样?” “秦总,我,我杀人了……”张茉莉颤抖着抱着自己的手臂,捅完顾北城之后她才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秦南爵修长的指尖转动着高脚杯,“果然女人的心狠起来比男人更深甚,我原本只是想让你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想到你竟然下了狠手,真是……” 似是感慨,似是冷嘲。 张茉莉蜷缩称一团的身体,再听了他的话后,狠狠一颤,“你……你什么意思?” “……那些照片拍的是不是很好看?”秦南爵倾起身,蛊惑众生的脸凑近她,凉薄的唇线轻扬,“我觉得应该还可以,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拍的效果有限。” 张茉莉震惊到的看着他,“你……是你做的?是你拍的照片和视频?” 摸着下巴睨着她,“我有说过是顾北城做的吗?” 张茉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是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北城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勾引我,嗯?”秦南爵唇瓣就着杯沿,色泽光润的红酒滑入他口中,“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些钱是拿不得的?那晚在毒药先是有人想要诱我吸食毒品,然后就巧合的遇见了你,这样显而易见的把戏也敢在我面前表演?至于……我电脑的密码也是顾北城告诉你的?真是蠢到让人汗颜,我如果要藏什么机密的事件会用花兮的生日?那不是堂而皇之地将把柄送给他?” 当一切的一切被解开,张茉莉才恍然间发现,原来她与顾北城在秦南爵的眼中自始自终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开始就自以为聪明的钻进了秦南爵事先做好的圈套里。 张茉莉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倒在沙发内,“你说过,你要这个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走吧……” 她蓦然间发现,他们之间的游戏,她根本连赌桌都没上就已经输的彻头彻尾。 秦南爵勾起薄唇,嘴角扯开讳莫如深的笑容。 张茉莉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瞳孔开始无限的放大:“你…” “孩子吗?你以为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的……秦总……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个孩子是那一晚……”张茉莉心里被满满的恐惧给填塞。 “那一晚?”秦南爵转动酒杯的手指一顿,“视频你都看了,竟然还认为那是我?” 那语气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击在她的身上“你……那个男人……” 秦南爵起身,“随便睡一个出入毒药的女人,张茉莉,那样我会嫌脏的……你不是想知道谁睡了你吗?”丢给她一个u盘,“这里面或许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这次可不要逮住个男人就要人负责。 张茉莉胸口闷住,感觉胸口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他……他是谁?” 秦南爵浅浅轻笑,“我也不知道。” 张茉莉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是谁?!”她情绪激动着就要扑向秦南爵,然后却被人押回了原地。 秦南爵示意两人将她松开,“谁?我还真不知道呢,一个牛郎而已还不值得我去认识。” 闻言张茉莉再也忍不住崩溃,放开声大哭起来。 “还想问吗……或许哪一天你空虚了,还可以再去找他。” 张茉莉恨恨的看着他,“秦南爵,你……不是人!” “惹上我秦南爵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当你答应顾北城算计我的时候,就该做好这样的准备。” 张茉莉哭的嗓子嘶哑,“你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好,也都是装出来的?” “嗬,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 张茉莉痛苦的捂住脸,“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张茉莉,其实你原本不过是一颗单纯的棋子,按照原本我的习惯,没有必要对你费这么大功夫的。只是你自己坏了分寸,当将把那杯凉水泼在花兮身上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不得善终。” 张茉莉怔怔出神,“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就是因为我泼了我一杯水?” “你说呢?” 张茉莉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既然犯规了,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 门口这时传来一阵动静,有人提医药箱出现在客厅,几步来到秦南爵身后。 秦南爵对着他点点头,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那人将一颗速溶的药丸丢进杯中。 秦南爵眼看着药片快速在水中溶解,对着他问道,“不会被查出来吧?” “秦总放心,就算最新的检查仪都查不出她吃过药。” 秦南爵点点头。 医生拿起那杯水递到张茉莉面前,神情平淡:“喝吧,很快就结束了。” 张茉莉摇着头,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刚刚他丢进去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我不要。” “你难道还要留着肚子里的孩子?”秦南爵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 张茉莉害怕的连连后退,“你就不怕有报应吗?要是今天跪在这的是花兮,你也会这样吗?” 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双眼看着那杯澄净的凉水,“你难道要在日后告诉自己的孩子,他的生父是个你都没有见过面的牛郎?” 张茉莉无力的颓然倒在地上,她根本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只是当秦南爵要逼她喝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挣扎。 她任命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心竟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人啊总是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张茉莉双手颤抖地握向水杯,阖上双眸,“秦总,我只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既然你想要我起坐牢,我就去坐,我会在牢中偿还自己所有的罪孽。” “如你所愿。”他原本也没打算对她的家人动手。 他秦南爵做事从没有累及无辜一说,原本他也没有打算对付她,只是她当棋子却失了分寸。 顾北城是军官,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伤总要有人承担责任。 听完他的承诺,张茉莉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法律规定怀孕的妇女犯罪可以免于暂免刑事追责,秦南爵要打掉她的孩子,并不是为了她的日后着想,而是想她能够毫无阻力的入狱。 药效来的很快,张茉莉蜷曲着躺在地上,双手不着痕迹地压住小腹。 “走。”秦南爵一声令下,保镖整齐划一的推门而出,偌大的别墅内渐渐地被血腥味弥漫,地上是殷红的鲜血。 有时候,有些错,不能犯。 第64章:秦南爵,我恨你!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佣人听见动静披着外衣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刚进门的秦南爵。 脱下外衣随手散漫的放到沙发上,“人呢?” 佣人当即会意,“花小姐应该在睡觉。” “嗯。” 踩着脚步上了楼,卧室内花兮穿着宽松的睡衣,许是房间内的温度太高,一只腿翘出了被子。 浓如墨染的黑发一般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黑与白的交织勾人眼球。 秦南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慢慢染上了沉色—— 走上前两步将她半压着被子扯开,花兮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葱白的手指攥紧了被子,同时翻了一个身。 睡裙的裙摆向上窜了窜,秦南爵呼吸一滞,扯了扯领带,解开袖口向上挽起,抬腿上了床。 沉睡中的花兮察觉到身后倚靠上了一处滚热的胸膛,有些不适的往旁边移了移。 她这一移将不要紧,修长的美腿彻底的显露无遗,香肩微露。 她的身高在女生中绝对不算低,但是在男人面前却显得分外的小巧玲珑,比例完美的身形因为侧卧的姿势显露无遗。 过去的那么多年,秦南爵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恋?欲的一天,但这玩意儿就跟吸毒一样,上了瘾就只能俯首称臣。 “唔。”当他将她放平在床上的时候,花兮不自觉的叮咛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拽着被子。 秦南爵看着她那副不肯撒手的小模样,莫名的就想起了白天这女人在咖啡厅对着受伤的顾北城不肯离开的模样,这心口的火“噌噌”地就往上升。 低头啃咬着她的嘴角,却唯独不去堵住那不停溢出声音的唇瓣。 花兮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绕住了,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花兮轻声哼哼了两声,扬起了脖子,男人颜眼色一深,低头咬了上去,那股子狠劲儿似乎是中世纪嗜血的吸血鬼。 暗示着某种欲?念痴狂。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花兮睁开了眼,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想要掀开被子起身,却带来一阵麻痹的酸胀感。 尤其是……那难以说出口的位置。 她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瞳孔一阵收缩,继而就是想要爆出口的冲动——禽兽! 她的胸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青紫色的吻痕,腿上还有被用力掐出的指印,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不用想都知道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花兮揉了揉眉心,低咒一声,从橱柜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这个该死的男人,自己爽过了竟然连给她清洗都没有,她浑身都充斥着那股子味道,简直是在考验她的神经。 花洒洒出温暖的水流,花兮整个人站在下面,发丝滑落在脸庞,她伸手撩了上去,然后不期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整个人当即一怔,昨天张茉莉发疯一样的将顾北城刺伤了,她想要大电话的时候被秦南爵打晕带了回来,那顾北城…… 脑海中绷紧了一条弦,随便的冲洗了一下,花兮就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整个人湿漉漉来不及擦干净头发,就那样冲下了楼。 她想要找秦南爵问昨天的事情,他们走后顾北城有没有被送去医院? “踏踏踏”地脚步声从楼上传来,餐桌上的花城宇和秦南爵听见声音同时朝着楼梯口望去。 小家伙看见花兮眼睛闪亮闪亮的,丢下小手中的面包便准备奔上去,却在下一秒被男人冰寒的声音吓得停住了脚步。 秦南爵见她披着浴巾,一手捂住胸口的模样,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声音如同冰刀子一般,“花兮!” 急急跑过来的花兮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但是一眨眼就抛掷到了脑后,两步跑到他面前,一手捂着胸口以防浴巾脱落,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神情焦急:“你……小舅舅怎么样了?” 一大早衣衫不整的来问他别的男人,秦南爵想要捏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一眼瞥到正在大厅内忙碌的佣人,当即吼了一声,“都下去!” 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马仔眼观鼻鼻观心,悄悄瞅了眼花兮,朝着佣人们做了个手势,很快偌大的客厅内疚只剩下三个人。 花兮被他一声怒吼,也骇在了那里,印象中这是秦南爵第一次将她面前表现出正经生气的模样。 而这怒火的来源,怎么感觉是因为她? “回去,把衣服穿好。”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握着杯子的手背上青筋冒出。 花兮却很不识趣的继续追问,“你先告诉我,小舅舅他……” “砰——”三爷将手中的被子摔到地上,溅起玻璃渣。 花兮剩下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她就是再傻也看出男人此刻的冷脸了。 果然下一秒秦南爵陡然站起身,慢慢的凑近她,周遭的空气也因为他的靠近被低气压覆盖。 有力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嘴角虽然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花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阴沉面庞,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什么?” 秦南爵锐利的眸子一眯,眼色森严,“这句话难道不该由我来问?穿成这样是想被干,嗯?” 花兮动了动,伸手想要去掰开他的手,秦南爵察觉到她的意图,大掌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肢,抬高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托到了餐桌了,“又想了?” 花兮一愣,面色泛红,“我是来找你……找你问……” 一只手指扣在了她的唇边,秦南爵喑哑中带着威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再让我从你这张小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用东西给你堵上。换一种能让我泻火的东西……” 能让他泻火的东西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写过如斯多的花兮自然是当即会意,脸上火烧火燎起来。 旁边的花城宇睁着不谙世事的大眼睛看着两人,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疑惑。 花兮瞥开脸不想要再看这个无耻的男人却撞进了花城宇的视线中,面对这小孩子单纯无暇的目光,她有些难堪,当即恼羞成怒的想要从餐桌上下去。 却被男人强硬的抵在上面。 “你……放开我。”这男人简直无耻,在小孩子面前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秦南爵将她搂在臂弯中,面色不善道:“再骚两下,想让我直接在这里办了你?” 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说来就来的欲,花兮不敢再动,只能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你放我下去。” 秦南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欲?火和怒火一齐涌了上来,“弄死你算了。” 花兮觉得今天这男人一定是大姨夫来了,要不然怎么一直阴着个脸,“你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呢。” 有事? 秦南爵听到这个两个字不用想就知道她想要去找顾北城,劳资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将人折腾掉半条命去,让她现在去? 去干什么? 去旧情复燃吗?! 沉着脸将她的腿掰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禁锢在怀中,“今天你哪也不准去!” “秦南爵,你神经病啊,小宇还在这呢!”花兮愤怒的怒吼。 秦南爵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腰上,“再骂一个?劳资惯得你!” “你有……” “嗯?”男人发出一声鼻音,将她剩下的话堵了下去。 花兮咬咬唇,却不敢再骂他了,谁知道这个没羞没臊的男人会不会真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 他不要脸,她可是还要做人的。 “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换衣服。” “现在想起换衣服了?穿成这样在我眼前晃……花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骚呢?”说着向前拱了拱腿。 花兮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轻咛,继而恼羞成怒,“你说我什么?!” 他…… 他竟然这么说她! “想再听一遍?”秦南爵的薄唇压在她的耳根上,“穿成这样,大清早的就想要找干是不是,嗯?” 花兮觉得他的这张嘴简直就是下流的代名词,她现在连骂他都懒得骂了,“放开我。” 秦三爷默不作声,随后一把将她抱起准备上楼。 花小宇看着他的动作,蹬着小腿跑到他面前,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秦南爵低眸睨了眼才到自己膝盖的小家伙,花兮挣脱着想要从他的怀中下来,男人伸手在她的臀上打了两下。 在她怒不可遏的视线下对花城宇说道:“她不舒服,痒得厉害,我带她上楼去打针,你好好吃饭。” 花小宇皱起小眉毛:“兮兮生病了?” 唔……打针好疼的,兮兮好可怜。 三言两语骗过了花城宇,秦南爵大步流星的朝着楼上走去,花兮一张俏脸红了又红,简直就是想要滴出血来。 到了房间后,忍耐多时的花兮爆发了,青葱般的小手指着男人,“你……你对着孩子瞎说什么!” “耍流氓你都不挑时间的吗?!” 什么叫做她痒的厉害? 什么叫做他要给她打针? 简直无耻到极点。 “你……你简直……”愤怒到极点,骂他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犯不着跟他比嘴皮子耍无赖,“小舅舅究竟怎么样了?” 被他这一阵搅和,她差点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秦南爵默不作声。 直到她等的不耐烦了,他这才缓缓地开口,“死不了。” “那……”她还要问些什么,秦三爷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再吵,搞死你。” 花兮抿住了唇,半晌后不满嘟囔了一句:“无耻……” …… 医院。 顾北城胸口包裹着层层的纱布,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顾母在一旁直掉眼泪,“我可怜的儿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叫做张茉莉的女人,我要她把牢底坐穿!” 顾北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白依依捧着鲜花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顾母热情的将她迎了进来,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你们年轻人聊,我这边还有点事情。” “谢谢伯母,我会照顾好北城的。”白依依乖巧大方的说道。 顾母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有你在,伯母放心。” 当病房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白依依见他理都不理自己,瘪了瘪嘴,坐到他跟前,“伤口还疼吗?” 顾北城转过头看她,当看到她眼睛中的担心与紧张后,再一次晃神起来,他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也从花兮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那是不是说…… 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白依依在那里说了半天,却没有听他附和一句,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待,不由得有些生气,“你……在想什么?” 顾北城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人家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白依依嘟着嘴,小女儿情态显露无疑。 顾北城看着她嘟起的红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当下心生疲惫,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丢了最珍贵的。 “原来是想我了。”半真半假的打趣。 白依依脸色一红,面露羞涩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你好讨厌……” 手摸着她的面颊,心头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 “秦南爵是你吗?”一周后的一天,花兮在别墅阁楼的抽屉里找到一张照片,那是一道背影,看不清楚脸的背影。 可就是这样一个背影让她晃遭雷击。 她满怀心事的走回了卧室。 然后接到了顾北城的电话。 “兮兮,我给你的u盘还在吗?” 花兮有些心不在焉的咛喃一句:“什么u盘?”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五年前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顾北城已经能下床走路,站到床边,看着天边灼眼的太阳。 五年前毁了她的人,是花兮心中遮不掉、剜不去的伤疤。 “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可是她不敢细想。 她承认这一刻她去怯懦了,胆怯了,恐惧了。 她忽然间开始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秦南爵的时候她会对他产生莫名熟悉感的原因。 那个沉痛的夜晚,漆黑的小巷,她不知道对她施暴的究竟是什么人,可她有两点是看到了的。 那人有一双狭长狠厉的眸子,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 u盘插进电脑,秦南爵的声音传入耳际,五年前我可能……动了一个女人。” “所以……那女人是谁?!” “花、兮。” “秦南爵,你骗我。”花兮自虐似的一遍遍听着耳机里的对话,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咛喃。 但是慢慢的双眸变得赤红,用力的将电脑摔到地上,整个人像是发疯一样的拼命踩着电脑。 “秦南爵,你骗我!” “你骗我!”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你!!怎么能是你!” 五年前的痛苦慢慢的和秦南爵的脸交织在一起,化为沉重的痛。 楼上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楼下佣人的注意,“花小姐,你没事吧?” “滚!”花兮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对着紧闭的门扔了过去。 上来查看情况的两个佣人互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和震惊。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两人都知道花兮在秦南爵心中的分量,不敢有任何的耽误,连忙将电话打了过去。 正在开会的秦南爵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眼眸一顿,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示意会议暂停之后,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佣人一边听着卧室里的动静,一边着急说道:“秦总,花小姐出事了,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开始在砸什么东西,后来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秦南爵的眉骨跳动了三下,“拿钥匙把门打开。” “花小姐?”佣人看着蜷缩在一角的花兮,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花兮睁着眼睛看着地面,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安静的吓人。 “秦总,花小姐的情况不太好……”这话已经是委婉的说法,哪里是不太好,简直就像是痴傻了一般。 秦南爵的握着手机的指尖在发抖,“摄像头打开。” 在佣人将摄像头对准她的时候,秦南爵看到了她眼角划出来的泪。 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睁着眼睛看着地面,眼角的泪却像是失控的水龙头。 秦南爵单只看着,心脏就像是塌了一角,“花兮。” 他的声音并不大,佣人打开了免提。 秦南爵的声音穿过手机传了过来,花兮的额头开始溢出层层冷汗,浑身都在发抖。 这样的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半晌她空洞的眸子看着佣人手里的手机,清浅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毁了我全部生活的人,会是你?”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铁锤砸在了他的心上,秦南爵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傻女……你在说什么?” 花兮空洞的眸子中藏着浓浓的恨意,秦南爵毫不怀疑如果他此刻在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拿刀将他捅死。 “秦南爵,我恨你!” 她的话深深的刺在他的心里,会议室内所有的高层都在同一时间看见,他们雷厉风行大杀四方的秦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脚步也在同时踉跄了一下。 秦南爵的心沉到了谷底,“谁告诉你的?” 花兮眼睛充血一般的望着他,恨意不加掩饰。 “我问谁特么告诉你的!”秦南爵受不了她这样子,怒吼一句。 花兮没有回答,而是扶着墙站直了身子,脚步虚浮却倔强的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给我拦住她!”秦南爵对着佣人大吼,“我没回去之前她哪也不能去!” 花兮听到他的话冷冷的勾起唇角,脚步坚定的向外走。 毫不意外的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与用人对峙着。 直到—— 院中响起一阵鸣笛声,花兮知道她可以走了。 顾北城一身军装,身后带着数人,“兮兮,咱们走。” 秦南爵清晰的听到了顾北城的声音,大步流星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留下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三爷,你冷静点。”追上去的马仔看着秦南爵想要杀人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憷。 秦南爵一把将人推开,“滚开!” 花兮被顾北城接走,他一路飙车去到了顾宅。 车还没停稳,他便急匆匆的解开了安全带,开门跳了下去。 暮色里,顾宅沉寂一片,门前是阻拦的士兵。 秦南爵就像是出山猛虎,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一手解决一个,嘶吼着喊着她的名字,“花兮,你给我出来!”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她痛他比她更痛。 他的声音响彻在顾宅,楼上的花兮听到他的声音将手边的东西都砸了,最后甚至开始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去割自己的手腕。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五年前。 顾北城看着她恐惧的模样,眼中闪过沉痛,他开始怀疑自己将事情告诉她是不是太残忍。 可是转眼这种想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南爵那种人渣,配不上她。 “兮兮,兮兮……我是小舅舅,我在,没人能伤害你……”顾北城手忙脚乱的将花兮抱在怀里。 花兮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早已经分不清楚现在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指甲抠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啊啊!救命!不要!!” “救我……求求你放过我……” 那年她十六岁,青春张扬,品学兼优,人人都爱花兮,成为了学校人所共知的一句话。 只是一切都毁了,她美好的全部,都被一个魔鬼毁掉了。 她原本拥有无限种可能的人生只剩了黑暗。 她的叫声传到楼下秦南爵的耳中,就像是心口被拉开一道血口子,他恨不能现在飞到她面前,“花兮!” 你要相信,我从未曾想过要伤害你。 我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你一分一毫。 “啊!不要!”花兮的尖叫声还在继续,她沉浸在梦魇中再也醒不过来。 如果当年伤她的不是一个叫秦南爵的男人,如果她没有爱上一个叫做秦南爵的男人。 在当年的祸首被找到的时候,她或许会难受,或许会放下沉重的负担,可那人偏偏是秦南爵。 为什么会是秦南爵?!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一声声质问,声嘶力竭。 第65章:我很害怕……拼命挣扎 “花兮!”他听见她的叫喊声想要冲上去解释,但是却不知道究竟该解释些什么。 马仔带着人追上来之后,形式发生了逆转。 秦南爵不再腹背受敌,很快就上了楼。 脚步沉重的迈完了最后一节楼梯。 不等他踹门,顾北城已经从里面将门打开,他手中拿着纱布,深色几分疲惫,“她现在不想见你,你也听到了,听到你的声音,她反射性的就想要逃……” 想着花兮的惨状,顾北城眼中泛着仇恨,“你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竟然还能逍遥整整五年,我会让你为曾经的事情付出代价。” 秦南爵猛然朝他靠近,用手肘将人卡在门上,眉眼中流痞不再有的只剩狠厉,如同扑食的猛虎,眼中嗜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弄死你!你那腌臜的心思,最好给我收好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他,不过是为了掩藏他龌龊的心思。 他秦南爵做错了事情,他认。 她要杀要刮,他眼皮都不会皱一下,可他顾北城是个什么东西,碰什么在这里指责他?! “秦南爵,你该死!”顾北城眼睛赤红,“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无疑是在秦南爵的心口上刺了重重一剑,他此刻的脑海中甚至涌现出一种危险的念头——杀了他。 杀了他,就没有人再阻碍他。 如果他早点一点弄死他,今天花兮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随后上来的马仔看着秦南爵眼中的杀意,脸色顿时一变,从后面死死的拖住他,“三爷,三爷冷静。” “他是小嫂子的亲人,你动了他,小嫂子那里该怎么交代。” 马仔知道花兮就是秦南爵的休止符,只有她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果然,花兮的名字一出,秦南爵眼中的杀意淡了些。 他不能让她再恨他了。 “砰,砰——”卧室里传来撞击墙面的声音。 秦南爵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顾北城也是一震,然后急匆匆的甩开他的手冲了进去,“兮兮不要伤害自己,你听我说,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 “你睁开眼睛看看,卧室小舅舅啊,兮兮不是说过最相信小舅舅吗?” 顾北城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轻声安抚着,“不要撞墙……兮兮不是说过自己很坚强,任何磨难都可以走过去。” 秦南爵在门口听着,整个人像是一块被钉住的铁板,神情僵硬。 马仔只看着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三爷咱们要不先回……” “三爷!”马仔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惊叫。 他看见那铁骨铮铮大杀四方的男人,竟然像是失去魂魄一般倒了下去 马仔想要扶他起来,却被秦南爵挥手打开,“你去……看看她的情况……” 他的嗓音干涸的不像话。 马仔踏进这扇门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是当他真的看到里面的情况后,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卧室内凌乱不堪,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片,地板上嫣红的血刺人眼球。 那血不是流淌出来的,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 角落里披头散发的缩着一个弱小的身影,她的指尖陷入胳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手臂被她抓的血肉模糊,血沾满了长裙。 马仔被眼前这一幕骇住,他完全不能将眼前这个自残的女人与他那个鲜活的小嫂子当成一个人。 当一个人太过痛苦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伤害自己的身体,试图以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心里的痛,医学上叫它——应激性障碍。 有些伤痛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减弱,但当有人将它重新揭开的时候,所造成的伤害或许比之第一次原生伤害还要重。 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她失去了一切,那时也许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上天给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只是一场考验。 可如今,她阴差阳错的爱上了当年摧毁她一切的祸首,她又该如何自我宽慰? 无数个午夜梦回,她哭着从梦中醒来,她发誓这辈子要让当年的那个人绳之以法…… 可那个人是秦南爵。 不知不觉中将她的心偷走的秦南爵…… 那个她的母亲,她幸福的生活一并带离的秦南爵。 马仔看着她,似乎看到了一只娇艳的玫瑰正在慢慢的枯萎,根部已经衰亡。 他感受到她的痛,却无法感同身受,因为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一回事儿,针扎不到谁身上,谁就不可能感到痛。 “小嫂……” 马仔试图跟她对话,但是却被顾北城打断,“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马仔沉声开口:“我来看看小嫂子的情况。” “不需要。”顾北城防备的拦着他,“从今以后兮兮跟秦南爵再无关系,如果真的要有那也是受害者和施暴人的关系!” 马仔眼神微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受害者和施暴人? 难道他还准备将这件事情捅到法院不成? “什么意思?”顾北城冷冷一笑,“回去告诉秦南爵,让他等着把牢底坐穿!” “顾北城如果不是你根本就搞不出这么多事情,小嫂子是你外甥女,你让她再经历一次当年的痛苦,你的心肠是黑的吗?!”马仔怒不可遏。 他的质问让顾北城一怔,看着花兮现在的模样,他或许在某一个瞬间后悔过,但…… 相比于让花兮就这样跟了秦南爵,他宁愿狠心一点。 想到这里秦南爵冷冷讥诮,“我心肠黑?难道是我逼他秦南爵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你!” “这里不欢迎你们,如果你想要再给秦南爵再多加一条私闯民宅的罪,大可以试一试。” “马仔,我们走。”门外传来秦南爵寡淡的声音。 马仔狠狠的甩了下手,离开。 车上,马仔想起刚才顾北城的态度还是有些激动和不甘,“三爷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嫂子给你带回来。” 秦南爵目光阴鸷的看着窗外,“不行。” 马仔惊诧,“为什么?” 秦南爵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待在顾北城身边,或许能让她快点走出来。” 即使不愿意承认,秦南爵也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花兮的内心深处其实对顾北城有着深深的依赖和信任,当年她受难之后将她拉出火海的第一个人,会在她的心里埋下可靠的种子。 这也是花兮为什么在得知真相后大受打击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顾北城的原因。 马仔拧了拧眉,不甘:“难道就这样任由他嚣张下去?那小子可是准备起诉你。” 起诉他? 秦南爵目光一暗,“随他去。” “三爷!” “去把那个叫林思婷的找过来。”秦南爵说道。 马仔不明所以,“这个时候不应该把花城宇找来?” 提到花城宇的名字,秦南爵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他与花兮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嗓音有些干涸,“不用了……” 这个时候把花城宇找来有害无益,只会让花兮更加的痛苦。 顾北城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间里,生怕她伤到自己。 在秦南爵走后不久,花兮就发起了高烧,巨大的心理负担,让她这场高烧来势汹汹。 顾老太爷看着他整天围着花兮转,耐心很快用尽,“你准备守到什么时候?!我早就说过不让你跟这个扫把星挨得太近,你什么时候能听进去!这整天不是撞墙就是割手腕,哪天人死在家里,你晦不晦气。” “够了!”顾北城怒吼一声,“就是你这种自私的想法,我姐才会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兮兮是她唯一的女儿,你难道想她死不瞑目吗?!” 面对顾北城的质问,顾老太爷心虚,却不肯服软,“当年要不是她执意嫁给花国道那个穷小子,会落到那步田地?” 顾北城冷笑一声,“就因为姐姐没有听从你的安排,为你的利益嫁人,你就跟她断绝关系,死都没让她再进家门?!” “顾北城!”顾老太爷怒不可遏,气得发抖,“你要为了这个小贱种跟我翻脸不成?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顾北城望着他,“五年前我就说过,谁都不能动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北城,你想要威胁我不成?!”顾老先生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北城默然无视,“我不想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但是也请您不要逼我,不然……”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顾老先生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气的将拐杖敲的“砰砰”响。 上了楼之后的顾北城按压着腰腹部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伤口刚缝合一周,还在恢复期,当时不顾医生的反对坚持出院,现在想必是又裂开了。 打开门走进去,想要看一下她的情况,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花兮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缩到了墙角。 顾北城看着她恐惧的模样,眼底闪过怜惜,“兮兮是我……我是小舅舅……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花兮紧紧地贴着墙,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双臂抱着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顾北城喉咙发干,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身前,“兮兮,喝点水吧。” 花兮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先是看着他手里的水,然后目光又渐渐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顾北城露出温润的笑容,一如五年前,“兮兮,你发烧了,需要多喝水补充水分……” 手掌尝试性的摸向她的头顶,“兮兮,忘了吗?我是小舅舅啊……来,把水喝了。” 花兮睁着眼睛望着他,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半晌似乎是认出他了,这才慢慢的接过了水杯。 顾北城看着她的动作,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的落了下去。 喝完水后,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疲惫的靠在墙上,半眯着眼睛,声音像是破锣,“小舅舅,帮我把思婷叫来吧……” “叫她来干什么?” “小舅舅,把思婷叫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北城狠狠的握了握拳,点头:“好,你躺到床上,我马上去联系她。” 花兮张开眼睛,挣扎着站起身体,但是由于蹲的久了腿已经麻了,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顾北城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不经意的躲开。 顾北城看着自己僵直在空中的手,眼神变了变。 目光逡巡在她的脸上,看到她脸上干涸的血迹,转身去向洗手间拿了块湿毛巾出来,“兮兮,我给你擦擦脸,好吗?” 花兮盯着他的手,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转动。 顾北城见此心中闪过微痛,语气更加的轻柔:“兮兮,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我是小舅舅啊……” 她的瞳孔游离,好像什么东西都进不到她的眼中。 就在顾北城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干涸的嗓音闷闷的又说了一句:“思婷呢?” 这是花兮发病以来,第一次再三强调想要见某一个人,顾北城涩涩问道:“你很想见她?为什么?” “想。”她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却没有再回答第二个。 顾北城见此,知道她在有意回避,没有再强求。 他现在不可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拿出手机在阳台把电话打了出去。 林思婷接到电话的后没有做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的林思婷看着十分钟前出现在她家里的秦南爵,很怂的问了一句:“三爷,你跟兮兮出什么事情了?” 秦南爵按压着胀痛的眉心,满身疲惫,只说了一句话:“去了之后,帮我好好照顾她……” 林思婷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心下极度好奇,却不敢一再追问。 林思婷半个小时后到了顾宅,下了车她就直直的往里面跑。 一开始因为太着急没有在意,但是当她到了客厅之后,渐渐的就放慢了脚步,不解的向四周看了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如果说门卫不拦她,是因为顾北城的吩咐,但这偌大的顾宅里面没有一个佣人,这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楼梯口便出现一道人影。 林思婷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看到顾北城手中拿着一个小碗,像是刚刚给谁喂完饭的模样。 “她在里面。”顾北城指着二楼的卧室说道。 林思婷拧了拧眉,觉得似乎情况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走廊内悄无声息,林思婷不自觉就放轻了脚步。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灯光亮的刺眼,窗帘却紧紧的拉上,地面似乎是刚刚清理过,可墙上还残存着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血迹。 林思婷不敢相信这里面住的人会是花兮。 她顿住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做。 床很大哦,可她却蜷缩在一角,即使闭着眼睛手指也死死的攥着被子。 “她刚睡下,每天能睡两个小时就不错了……”顾北城轻声在她的背后说道。 林思婷看着花兮额头上的伤,嗓子一片发干,“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跟花兮认识是在三年前,那时的花兮刚刚走出曾经的梦魇,虽然没有现在的鲜活,却也只是有些安静而已。 如今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林思婷的问题让顾北城的眼睛染上了赤红,从牙缝里迸出那个名字,“这一切都拜秦南爵所赐。” “秦总他……” “以后不要在兮兮面前提起这个名字。”顾北城显然不愿意跟她多说。 林思婷闻言,目光转而看向躺在床上的花兮,坐在床边,准备等她醒过来。 顾北城想要阻止她的时候已经晚了,花兮在感到有人靠近自己的时候,猛地一下子就将眼睛睁开。 林思婷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嘴巴动了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兮兮……” 花兮会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完全是反射性的举动,眼睛在短时间内还没有聚焦,数秒之后,这才看清楚坐在床边的人是谁,眼眸晃动了下。 花兮挣扎着起身,林思婷急忙去扶她,在手碰到她的胳膊的时候狠狠吃了一惊,短短几天没见,她身上已经没有二两肉瘦骨嶙峋。 林思婷急急忙忙将她打量了一遍,发现一个令她难过的事实,花兮的脸现在尖的不像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头顶竟然还生出了几根刺眼的白发。 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堵在了嗓子眼,眼眶倏地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兮兮……” 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吐出口的是,“兮兮你都这么瘦了,怎么还减肥,要我怎么活?” 往日里调侃的话,并没有起到活跃气氛的效果。 玩笑的话语更加衬托出如今的悲凉,花兮看着她,沙哑道:“……我没事。” 没事? 有事的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事。 明明心里的苦已经能将自己淹没,却还是要云淡风轻的对人说:我没事。 林思婷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你个傻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花兮想要冲她笑笑,但是嘴角刚刚扯上去却又不自觉的耷拉下来。 一个人当假笑都做不到的时候,该是多么悲哀。 林思婷抹了一把眼泪,声音轻颤,“兮兮……” 花兮冲她伸出手臂,“思婷,抱抱我好吗?” 一句话,让林思婷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猛地倾身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花兮将下巴压在她的肩头,怀抱被充满,冰冷的身体似乎回暖了一些。 林思婷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 好友的拥抱让花兮找回了一些神志,她哽咽着,“思婷,小宇呢?他还好吗?” 女人本弱,为母则强。 即使那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但却给了她数年的温暖,她早已经将他视如己出。 她的话让林思婷心下一喜,她还关心孩子就说明她还有牵挂,而有牵挂的人便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林思婷握着她的手,红着眼睛看她,“兮兮,小宇在学校很好,你……要不要见见他?” 她以为花兮提起花城宇是想要见见他,却没想到花兮却摇了摇头,“不用……” 她知道那孩子很好……就行了。 林思婷揣摩她话里的意思,如果真的关心花城宇为什么不见? 如果不关心,为什么还惦记着询问? “兮兮,你……” 在林思婷说话的同时,卧室的门打开,门口传来脚步声。 花兮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在林思婷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跳到床下蜷缩在墙角。 她的这一反应完全不在林思婷的预料之内,林思婷当即惊呼一声:“兮兮。” 顾北城听经动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护士似乎明白了什么,怒吼一声:“不长记性吗?进门叮嘱你们几次要敲门?!” 女护士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得不轻,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林思婷这时候才明白花兮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是在——恐惧。 对未知的声音和人,来自心底的恐惧。 林思婷没有想到花兮的病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上前抱着她,一遍遍轻哄着,“没事的兮兮,我是思婷啊,不会有人伤害你……” 顾北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强制冷静,压低声音对着女护士说了一句:“出去。” 卧室里的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开着,甚至在她强烈的要求下,顾北城找人多安了几个灯。 为的就是减少她的恐惧。 让她不会产生还身在那个漆黑小巷中的错觉。 “兮兮,地上凉,咱们去床上好不好?” 门被再一次阖上,花兮的神经这才慢慢的镇定下来。 再一次回床上,林思婷发现被子上有一小片血迹,她猛地去看花兮,一眼就看到了花兮破碎的指尖。 都说十指连心,可她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 林思婷握着她的掌心,咬住了唇。 花兮漆黑的瞳孔见不到任何的光亮,“思婷,我很害怕……我拼命的挣扎,他就绑住我的手……我求他,求他不要伤害我……” 第66章:他们之间或许就这样了 在叙述那段过往的时候,花兮的眼睛空洞的骇人。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要将我撕碎……我好疼……真的好疼……” “那些八卦记者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狗,一个个都扑了上来……他们整天蹲守在我住的地方,想要挖出上流小姐的丑闻……” “我妈……”花兮的几度哽咽,双手都在颤抖,“在赶来找我的时候出了车祸……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思婷你知道吗?她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我知道,她怕……她怕,她死以后,没有人能再拼出命保护她的女儿……” “后来,我怀孕了……”花兮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林思婷死死的咬住唇瓣,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 “可是没有了,在一个雨夜我滑了一跤,血水连着雨水,一条街都是红色。那红色,太刺眼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在我晕倒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个小孩在哭,他说他想要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看……即使他是魔鬼的孩子,可我从没有想过要杀死他,我甚至……甚至感到过他在跳动……” 花兮的眼睛中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的光亮,“那以后我得了抑郁症,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走出来……可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清醒……” “不清醒就不会清醒的面对这一切……醒来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了……最爱我的人都不在了……那个孩子没有了,我也被赶出了花家,什么都没有了……” 林思婷的呼吸一滞,忽然觉得很冷,冷到让人发抖。 花兮拽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如同机器,“后来,我遇见……遇见他……他说……可以保护我……他告诉我……” “告诉我……站起来,站起来你挥出拳头,将欺负过你的败类一个个踩到脚下……” “可是,思婷,如果伤害我最深的败类,是他呢?” “为什么会是他呢?” 她近乎咛喃,不需要任何的人的回答,只是那样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反反复复问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是他呢?” 伤她最深,害她失去一切,成为一滩烂泥的,为什么会是他呢? “兮兮……不要说了……不要想了……”林思婷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外人听来都能感到的彻骨疼痛,经历的人又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林思婷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双手在狠狠地揪着血脉,她如今明白了,明白秦南爵找到她时的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 她甚至有种感觉,这两人或许……就到这里了。 他们之间横着两条命,横着五年的恨,横着花兮一个幸福的青春,怎么能化解? 林思婷看着痛苦不已的花兮,忽然想起在她上车之前,跟在秦南爵身边有个叫马仔的男人跟她说的话,当时秦南爵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似乎……是,被人下了药…… 她犹犹豫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而这件事情就像是堵在嗓子眼的棉花,难受的很。 半晌她这才吞吞吐吐说了一句:“兮兮……五年前三爷之所以会……会那样,或许不是自愿……是被人算计?” 花兮沉默着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死气沉沉没有一点鲜活的颜色,“有什么两样……都是他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带给她痛苦的人,都是……他啊。 花兮干裂的嘴唇吐出生无可恋的字眼,“我好累了……可能,就这样永远睡过去,再好不过……” 这样,她就可以去找妈妈了。 这里太冷了,妈妈的怀抱会很温暖吧。 “花兮,我不许你做傻事!”林思婷听着她的话,吓得魂都没了,“咱们不提他了,不提他,你不要做啥事。” 林思婷无比后悔自己在这个时候提起秦南爵,有些痛不是当事人根本体会不到。 五年前的事情就是花兮心底一道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表面的愈合经不起任何的触碰,一旦碰到就是溃脓的伤口,比之最初更加的血肉模糊。 “兮兮,再坚持坚持好不好?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痛,它还有很多美好的地方……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去旅游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写作吗?咱们一边旅游,你一边寻找灵感,我就负责寻找每座城市好吃好玩的……” “咱们白天去游山逛水,晚上就找城市最繁华的街市胡吃海喝好不好?……所以,在坚持坚持好不好……就再坚持坚持,伤口总会好的,真的……会好的……” 说到最后,林思婷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话了,深及骨髓的伤口,真的能好吗? 会好吗? 花兮似乎很累了,今天她说了太多话,多到好像要将一辈子的话都一次性说完。 可是说完之后她又记不清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说了什么呢? 是小时候的趣事吗? 花兮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出神。 林思婷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兮兮,咱们去外面走走好吗?一直待在屋里会闷坏的。” 花兮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林思婷轻叹一口气,耐着性子对她说:“兮兮,出去走走,也许很多事情你就想明白了……” 她等来的不是花兮的点头,而是顾北城怒不可遏的声音:“林思婷我找你来是开解她,不是让你来耍心机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秦南爵吗?!” 花兮在听到“秦南爵”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呆滞的目光投向林思婷。 林思婷看着她的眼神头皮一阵发麻,解释道:“兮兮你相信我,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只是想带你去散散心……” “散心?”顾北城一把推开她,走到床边我这花兮的手,说道:“兮兮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收了秦南爵什么好处才想要把你带出去……你如果跟她走了,就是回到五年前的噩梦里去,你想想那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忘记自己那两年是怎么过的?” 花兮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林思婷有些急了,这顾北城摆明是想要疏远她们两人的距离,“兮兮,我们是死党我怎么可能做伤害你的事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思婷……”花兮喊了她一声,“你先回去吧。” 林思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我累了,思婷。”花兮闭上眼睛,似乎真的很疲惫。 林思婷只好作罢,顾北城一脸冰冷的看着她离开,在简单的安抚好花兮的情况后,抬腿追了过去。 “站住。” 走到客厅的林思婷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还有事?” 顾北城一脸冰冷的望着她,“今天在来之前,你见过秦南爵?” 林思婷无惧他的冷脸,“是又怎么样?” 顾北城眼中划过一抹狠厉,哪还有往日里的温和,“回去转告他,半个月后让他法庭上见。” 林思婷没有想过他竟然想要走法律程序,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疯了吗?你想让兮兮在法庭上,众目睽睽之下再重复一遍当年的伤痛?” 在林思婷看来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如果真的关心花兮,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 顾北城态度强硬,“罪犯伏法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这是残忍,你怎么忍心让她再面对一次那血淋淋的伤口?!”林思婷质问。 顾北城面孔冰寒,嗤笑:“妇人之仁,五年前他毁了兮兮平静的生活,让她众叛亲离,五年后又为了私欲逼迫兮兮跟他做交易,欺骗她的感情,他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林思婷不知道他口中的交易是什么,虽然认同秦南爵对花兮造成的伤害,但是她却一百个不赞同花兮上法庭与秦南爵对峙。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是真的关心花兮,就不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林思婷强制自己冷静,条理清晰的说道,“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你也看见了,让她上法庭那比杀了她还难受,有时候粉饰太平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对于她的话,顾北城冷嗤,“你不在这里当秦南爵的说客,她是我外甥女没有人会被我更在乎她,秦南爵这牢是坐定了,我会亲自替兮兮讨回公道。” 他态度坚决,根本不给林思婷插话的机会,恨得林思婷牙根痒痒,一甩手,走了。 在林思婷走后,顾北城没有直接去看花兮,而是去到了书房。 打开书房最里层的抽屉,拿出那本日记本。 指尖在上面慢慢的磨搓着,然后凑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 半眯着眼睛,轻声喊了一句:“兮兮……” 日记中写他是将她带出黑暗泥沼的明月,那五年之后她再一次陷入黑暗,这一次他将伤害她的人送进牢里,她会不会再一次对他产生无法割舍的依恋? …… 林思婷从顾宅出来,就看到站在车前的马仔,见到她连忙走了过来。 “林小姐,怎么样了?” 从花兮那里知道了秦南爵做过的事情,林思婷现在对秦南爵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不待见。 “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口气很冲的回了一句。 马仔被她吼的一愣,“林小姐?” “什么林不林小姐的,老娘叫林思婷,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离我们兮兮远一点,什么人啊,长的人模狗样的竟不干人事儿!” 听她这口气,马仔当即猜到,她一定是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了。 “林小姐要给人判死刑总要给个申辩的机会不是?我们三爷当时也是被人设计……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对小嫂子那股子认真劲儿,就是小嫂子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给摘下来……这原本好好的一对儿,如果不是顾北城搭错筋非要搅和,哪能闹到今天这地步。” “这几天为了小嫂子的事情,三爷连公司都不敢了,人整个瘦了一圈,刚才突然晕倒,这不才给抬医院去……” 马仔说的声情并茂,林思婷本就是个耳朵软的,再加上她原本对秦南爵印象就不错,这一番说辞下来,态度已然是变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严重吗?”许是刚才态度太强硬,陡然转变她自己觉得很怪异,别别扭扭半天才问了一句。 “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要不我带你去趟医院,你给三爷带去点小嫂子的消息,那一定比什么药都管用。”马仔试探性的说道。 林思婷咬咬牙,“行吧。” “好咧。”马仔给她打开车门,让她做进去。 到了医院,林思婷看着病床上的秦南爵,有些惊讶。 她在来的路上还在想他的病情是马仔为了博取同情分夸大了,但是现在看来,这那里是夸大了,而是说的太委婉了。 第一次见面还是浑身痞帅的秦三爷,这转眼就成了死气沉沉的病人。 要说这两人还真是像的很,一个个光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 林思婷心中原本的怨恨少了一半,所以说啊,这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不浅。 秦南爵还没醒,林思婷对着马仔说道:“兮兮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现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五年前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伯母还有那胎死腹中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中间隔着两条人命……她中间有提到花城宇那孩子,我想着如果把孩子给她送过去,会不会好一点?” 马仔也拿不定主意,现在对于面向花兮的任何举动就是最烫手的山芋,他不敢私自做任何的决定。 还没等他回答,林思婷就自己纠结起来了,“虽然她提到了小家伙,但是好像也没有想要见的意思,毕竟……花城宇的存在就是在无时无刻提醒她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但是,兮兮平时很喜欢小家伙……如果小家伙出现的时机好的话,说不定能让她重新燃起勇气面对生活也不一定……”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满脸纠结,拿不定主意。 原本出于昏迷中的秦南爵在听到花兮的名字后,手指轻轻动了动,几番费力之后唇瓣这才微微动了动。 只是他的声音太轻,马仔和林思婷只听到有人说话,却没听清楚究竟在说什么。 “三爷?”马仔试探性的朝着床上喊了一句。 秦南爵的阖上的眼睛动了动,数秒钟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马仔面上闪过欣喜,好在是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的秦南爵眸光中雷霆乍现,如果单指看那双眼睛,你完全想象不到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有多差,“不能让她现在见到孩子。” 马仔与林思婷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秦南爵挣扎着想要起身,马仔连忙提醒他,他现在还正在挂点滴,凑近两步把床调高了一点。 “三爷为什么说不让兮兮见到孩子?”林思婷问他。 秦南爵半敛着眸子,声音带着追悔与哀痛,“她会难受……” 很难受。 单只他知道自己曾失去过与她的孩子都觉得胸口憋的要死,那柔的跟水一样的小女人,怎么能受得住。 他现在只要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就恨不能杀了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混蛋。 中了药为什么选择乱跑而不是将自己关在那酒店里冲冷水澡。 他凄婉哀绝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人心中同时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来。 林思婷喜欢玩,交过的男朋友数都数不过来了吧,分的时候痛过,难受过,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殇若死的感觉。 现在她明白了,许是真的没有深爱过,可她却又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深爱过。 如果深爱是痛到骨子里,那她觉得还是敬谢不敏吧。 在顾宅对秦南爵慢慢的怨恨和仇视现在几乎消散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有心酸。 心酸花兮命运的坎坷,心酸原本两个相爱的人转眼间将对方伤的遍体鳞伤。 病房内死一般的沉寂,林思婷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八成会一时头脑发热,夸下为他们的爱情上刀山下火海的海口,于是就打算先溜走。 只是还没等她迈开脚步,秦南爵低沉喑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给你说了些什么?” 林思婷一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叫她怎么说? 兮兮说的那些她听了都受不了,如果被他这个当事人听了,难保……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 “她跟你说了五年前?”她想要躲闪,但秦南爵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林思婷苦着一张脸,满目纠结,“兮兮她……” 委婉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可能……对于以前的事情还是忘不掉吧……” 病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下,林思婷低着头去看地面,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 一周过后,花兮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不再拿头去撞墙,也不再将自己缩在墙角。 她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对于她的变化,顾北城很高兴,围绕在他身上的戾气也逐渐消散,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润的顾北城。 两个人在一起回忆以前的趣事,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顾北城溺爱的看着她,神情动作温柔的不像样,他以为花兮又变成了那个依赖他的小姑娘,直到那天她忽然说道:“小舅舅,我想回去了。” 顾北城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回哪去?” 花兮抿了抿干涸的嘴角,“小舅舅马上就要订婚了,我也已经大了,一直跟你住在一起不太合适,我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什么叫属于你的地方?顾家就是你的家啊。” 花兮摇摇头,“小舅舅,顾宅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早已经没有家了。” 顾北城眼中闪过受伤,有些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我可以不订婚,如果你觉得待在这里不舒服,我可以跟你一起搬出去,西城区那片新建成了几栋别墅,我们可以……” 花兮打算他的话,认真的看着他,“小舅舅,你和白依依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会订婚然后结婚,这一点不应该因为我的原因而改变……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还住在一起恐怕会惹人非议。” 她将话说的很明白,可顾北城却像是没听懂一样的问她:“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结婚,那你呢?” 花兮愣了愣,“我当然……” 未完的话卡在了喉间再也没有吐出去。 花兮死死的盯着财经频道播放的最新一条新闻,“今日有人爆料,凉城新贵有着商场活阎王之称的秦南爵被起诉与五年前的一起强奸案有关……如果事实成立,将被判处……商业帝国秦氏股票因这一消息持续下跌……昔日驰骋商场战无不胜的秦三爷又该何去何从……本台将为您持续报道……” 顾北城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捅到电视台,急匆匆的关掉了电视机。 然后心有余悸的望向花兮,生怕她刚刚好转的病情再出现什么问题。 花兮愣在那里许久。 顾北城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兮兮?” 花兮缓缓的将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小舅舅,你起诉的吗?” 她现在在顾北城眼里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他小心的保护。 “兮兮,你只要安心养病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你受的苦,我会全部让他还回来。” 花兮唇瓣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缄默。 是夜,医院。 马仔战战兢兢的站在床边,秦南爵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 空气就此凝固。 马仔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三爷……这起诉的事情一定是顾北城的主意,小嫂子一定不知情……” 秦南爵面庞瘦削,神情憔悴,“是我欠她的。” 第67章:他是想要赎罪 如果这是她期望的,想要的,他……偿还。 马仔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还没有上法庭就已经放弃了申辩,还有什么希望。 “三爷你冷静一点,小嫂子现在跟顾北城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咱们根本不清楚,你要是就这样放弃,我是说如果,如果日后小嫂子受了委屈,你又在里面,该由谁站出来保护她?” “你难道忘记上一次在商场的事情了?” 马仔知道现在唯一能激起他斗志的,只剩下花兮了。 秦南爵眼眸漆黑一片,眼底是森冷的寒意,眸光犀利。 马仔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生怕他就此颓废下去。 半晌,秦南爵沙哑的嗓音说道:“去调查顾北城最近的动向……” 马仔一顿,眼中闪过欣喜,“好嘞。” 走到病房门口的马仔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当他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呢,小嫂子怎么可能会又跟那个人渣搞在一起……赵启封那小子不是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屁,你给劳资看仔细了再说话!” 马仔满目怒火,恨不能把守在顾宅的那人揪出来暴揍一顿,小嫂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心! “给我看仔细了,看他们去哪了?什么,顾北城也在?艹,三个人那能叫约会!你小子的脑子是被狗吃了?” 马仔一边咒骂一边往外走,却突然觉得颈后一凉,丝丝的冷气钻入了骨头。 他察觉到怪异猛一回头,顿时半条命都吓没了,对上秦南爵深不见底的眼睛,结结巴巴一句:“三……三爷,你怎么出来了?” 从喉骨中挤出的声音,让人只听着就无端的觉得难受,“她……可以出门了?” 马仔没有想到他问的第一句不是花兮为什么跟赵启封在一起,不是他们三人为什么凑在一起,而是她……可以出门了?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酸的难受,马仔舔了舔嘴唇,“这两天小嫂子的情况似乎是好了不少……所以,三爷咱们要不要?” 秦南爵闭了闭眼睛,嗓音喑哑至极,“她……不会回来了。” 马仔剩下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三爷难道就打算这样放弃小嫂子?” 放弃? 那跟剜了他的心有什么区别,垂在一侧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青筋暴出。 “马仔,你说……这心结,还有解开的一天吗?”他明明在笑,却偏偏让人觉得悲伤蔓延,“第一看上个女人,竟然还是个跟劳资有血海深仇的……这可,真是操蛋。” 马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因为似乎不管怎样回答,都是错。 两条人命,五年前沉痛的记忆,会有解开的一天吗? …… 花兮想要出去转转,顾北城不放心她一个人便执意跟着。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见赵启封,如果不是这一次的遇见,花兮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兮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边说着就想要上前握她的手,花兮下意识的将手移开。 赵启封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赵公子好久不见。”疏远一句,只是陌生人间的礼仪。 “兮兮,我们聊聊?”赵启封一脸受伤的望着她。 花兮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有话……”见她要走,赵启封慌忙想要去拽她,却被顾北城挡开。 花兮望了望顾北城,“小舅舅,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顾北城闻言没有再理会赵启封,两步走到她身边,“好,咱们回去。” 赵启封还想要追上来,被顾北城一个冷眼制止,“赵启封,不要再接近兮兮。” 赵启封看着他理所当然说出这话的模样,恨不能一拳打上去,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顾北城你有什么脸警告我,你心里藏着什么腌臜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不清楚吗?” 顾北城一顿,凌然的眸子射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启封意有所指道。 “你,胡说八道。”顾北城铁青着脸一句。 赵启封嗤笑:“果然是做贼心虚。” 车上,花兮看着脸色难看的顾北城,“赵启封跟你说了什么吗?” 顾北城脸色一僵,眼底布上隐瞒,轻声咳嗽一声后说道:“没什么。” 花兮见此没有再问,当一个人有意隐瞒的时候,就算是说了也是谎话,那还不如不说。 顾北城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赵启封的话,他对花兮……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是会跟他一样,感到震惊欣喜? 还是避他惟恐不及? 中途顾北城接了个电话,是白依依打来的,心不在焉的敷衍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花兮看着他,唇瓣动了动,“如果你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家。” “没什么事情。”顾北城脸色淡淡,“不过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花兮闻言拧了拧眉,她感觉到了他对白依依的冷淡和不耐烦。 “小舅舅,你……你们感情出现问题了?” 顾北城眉心一拧,他不能欺骗她说没有问题,他对白依依似乎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感觉。 “你不喜欢她了?”花兮试探一句。 顾北城想了很久,良久才回了一句:“也许吧。” 花兮沉默了片刻,问道:“是因为最近你一直陪着我忽略了她吗?” 她记得以前他和白依依的感情很好,甚至是无条件的信任她,就比如那一次白依依诬陷她落水的时候,他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就站在了白依依那边。 如今…… 顾北城一顿,这个问题他并不好回答,如果说跟她没关那是骗人的,自从他知道花兮对他的心思之后,他就不自觉的疏远了白依依。 可如果说跟她有关,这又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不要多想,是我跟她之间的问题。”思索片刻,顾北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 两天后花兮提出想要去见林思婷。 顾北城心中不愿,却不能拒绝,最后只能退一步,提出,“让佣人跟着你,如果身体不舒服也好有个照应。” 对此花兮并没有拒绝,“好。”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不要在外面待太长时间。”顾北城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 “好好照顾她。”顾北城意味深长的对着佣人说道。 花兮来的时候并没有跟林思婷说,以至于开门看到花兮的时候大吃一惊,“兮兮,你来了?” 花兮冲她扬了扬手里买的东西,“喏,送你的。” 林思婷一边伸手接过,一边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哎呀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竟然还都是我喜欢吃的呢。” 一句话充分暴露了吃货本质。 她们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佣人很识趣的坐在一旁,离开两人一段距离。 林思婷眼神询问花兮:这人谁啊? 花兮笑笑,“小舅舅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让家里的佣人跟着。” 林思婷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他那哪是单纯的担心你的身体……”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低,花兮只看到她的嘴巴在动,完全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林思婷冲她“嘿嘿”傻笑两声,“我说什么了吗?” 花兮朝她的脑袋拍了一下,“傻样。” 林思婷捂着头佯装很疼的样子,“最毒妇人心,身体刚恢复一点就来谋杀我。” 花兮闻言作势就要起身,“哎,看样子我还是走得好,免得待会儿某人被蚊子咬了都要怪到我身上,说我放进毒蚊子害她。” 林思婷拽住她,轻嗤,“德性。” 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看你这样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花兮喝了一口水,“差不多了。” 林思婷瞥了眼佣人方向,压低了声音,“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搬出来?你总不会打算一直待在顾北……顾宅吧?” 原本她想说待在顾北城身边,但是想了想觉得有几分怪异,话到嘴边换成了顾宅。 花兮半敛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垂下淡淡的剪影,“不会。” 林思婷看着她忽然低落下的情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这一握突然发现她的手竟然凉的吓人,“兮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花兮抽回手,睫毛颤了下,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天冷了吧?” 林思婷深深地看着她,没有拆穿她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谎言。 不要说现在只是初秋,就说她身上穿的大衣就足够保暖,怎么会是天气的原因…… 林思婷见她来,原本以为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看来恐怕是她过于乐观。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冷起,林思婷握着她的手,“兮兮,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想听,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看开点……他……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就差拿绳子把自己给绑起来,才能让自己忍着不来找你……当年的事情并非出自他的意愿……他接到律师函,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说都不肯找律师给自己申辩一句……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赎罪,可是兮兮……你真的想将他送进去吗?” 花兮的脊背僵直成一条线,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心中刺痛。 林思婷说完之后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下一叹,有些结恐怕要让当事人自己来解。 两人随后的对话,都没有再提及秦南爵。 后来林思婷提议两人去新开的商城转转,花兮点头说好。 花兮在试衣服的空档,林思婷接了一个电话,是马仔打来的。 那边马仔小心翼翼的开口:“林小姐……你跟小嫂子在一起?” 林思婷闻言拿着手机将四周迅速的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人,“你怎么知道?监视我?” 马仔连忙摆手加摇头,“哪能啊,有哥们看到小嫂子从顾宅出来了,我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有没有来找你。” 林思婷找了张椅子坐下,“行吧,勉强算是信了你的鬼话。” “那……你们现在在哪呢?”马仔接着问了一句。 林思婷也没有瞒他,将商场的名字说了一遍。 只是她刚说完,那边就传来马仔的一阵惊呼声,“你说,在哪?” “名家商城,怎么了?”林思婷一脸莫名其妙。 马仔一拍大腿,“完了。” “什么完了?你脑子瓦特了?” 马仔咽了咽唾沫,“你知道三爷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林思婷傻眼了,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你不会告诉我,他在名家商城……吧?” 马仔手掌拍在脑门上,“名家商城是秦氏名下的子公司,三爷……今天正好去视察……” “冤家路窄啊……”林思婷叹息一句,“现在怎么办?我带她马上走?” 马仔这边急得不行,口中念念有词,“先等等,让我想想……” “我想想……这样,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逛。” “继续逛?”林思婷压低声音问他,“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他们要是撞见怎么办?” “我现在给三爷打电话,让三爷先离开……小嫂子那边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搁在以前林思婷会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现在她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你确定,三爷知道兮兮在这里,能忍住不来看看?” “……”马仔一顿,这个时候也突然想起秦南爵最近的状态。 难道这两人就这样碰上? 马仔深吸一口气,小心求证,“小嫂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林思婷知道他想问什么,顿了顿如实回答,“……兮兮现在恐怕还是不适合跟他见面……” “哎……”马仔长叹一口气,“三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小嫂子了……整天,会议开着开着就发起带来,谁都知道他在想谁,现在人就在眼前,他怎么……能忍住就这样走开,看都不看一眼……” “可他如果一时冲动忍不住就这样出现在兮兮面前,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这两个人现在,根本不适合见面。 “这样,你先稳住小嫂子让她不要乱走……我打电话给三爷说是集团有事需要他马上处理,咱们分头行动,一定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见面……” 花兮换好了衣服从试衣间出来,看到林思婷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走过去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思婷在想什么?” 林思婷听见她的声音猛地一下子回过神来,“换好了?” 花兮穿着小洋裙在她眼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很好,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再试试这两件……”林思婷取下两件不同风格的裙子递给她,然后二话不说将她推进了试衣间,“快去试试吧。” 花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推了进去。 看着手上挂着的裙子,花兮一脸狐疑,这丫头是吃错什么药了? 心中抱怨,却还是如她所愿将两件裙子都试穿了一下,照镜子的时候花兮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这两件裙子的亮点在哪里? “思婷你真的觉得这两件裙子好看?” 她怎么还是觉得自己一开始选的那一件比较好? “我觉得吧……”林思婷摸了摸下巴,然后迅速又从衣架上拿下两件衣服塞给她,“我觉得你可以再试试这两件,快去快去。” 就这样花兮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被推进了试衣间。 等第四次林思婷再次准备故伎重施的时候,花兮不上当了,拨开她的手,狐疑的审视着她,“思婷,你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 “没啊。”林思婷摇头。 “没吃错药,你一个劲儿的要我试衣服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思婷摆出说教的面容,“不多试试怎么能选出最适合自己的呢?这俗话说的好,货比三家。” 花兮笑:“那你也不至于要我把整个店里的衣服都试一遍吧?” 林思婷瞅了瞅时间,小声的嘀咕一句:“这都四十分钟过去了,人应该走了吧……” “你说什么?”花兮凑近她问。 林思婷连忙摇头,“没啊,我是说……说……这衣服吧,我觉得……嗯……还是你一开始穿的那件最好看。” 花兮朝着她的脑门狠狠弹了一下,“你耍我呢?” 在花兮去结账的时候,林思婷紧忙给马仔发了一条短信:人走没?我撑不住了,兮兮衣服已经挑好了。 半晌没有收到回复,林思婷心下忐忑的跟花兮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时不时的瞅两眼手机。 花兮忽的一下子把她的手机抢了过去,“这是等谁消息呢?” 林思婷一惊,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连忙上去抢。 花兮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没有任何的准备,一下子就被她抢了回去。 林思婷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 这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这心惊肉跳的简直折寿。 “做什么亏心事了?”花兮促狭的打趣她。 林思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字还没有吐出口,花兮的余光却瞥到了一颀长挺拔的身影,心猛地一痛。 额头的泛起汗珠,她的呼吸变得清浅好像随时都有停止的可能。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死死的扣着掌心,用力,用力,再用力,指尖陷入掌心,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林思婷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兴致勃勃的说道:“兮兮你看,那家的糕点很好吃的样子……” “兮兮?”没有得到回应,林思婷转过头—— 然后剩下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白忙活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林思婷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马仔急匆匆的声音传来,“我这边进行的不太顺利,你那边怎么样?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思婷咽了口口水,重重的出了口气,“不用了——” “怎么了?” “已经,撞上了。”林思婷挂断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余光瞥到一抹红从花兮的指缝中落到地上,心下叹息一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兮兮,咱们回去吧。” 花兮像个木头人一样被她搀扶着向外走。 而站在高一层楼上的秦南爵握着拳头,眸光贪婪的望着她的背影,恨不能将她的每一根发丝都看清楚。 他的眼睛一片漆黑,里面是化不开的伤痛。 薄唇轻轻的扯了一下,喊出那令他肝肠寸断的名字,“花……兮。” 她们想要躲避,宁愿当一只缩图乌龟都不愿意面对那些伤痛,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们顺心如意。 “那是什么?”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 “这好像是前几天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你是说,关于秦氏五年前总裁强·奸的那个新闻?” “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女孩子也够倒霉的……” “听说那女孩最后弄了个家破人亡,真是可怜……” 商场的大屏幕上,被人暗箱操控,将五年前的资料全部抖了出来,包括当年花兮被施暴后记者拍下的照片…… 当时照片中的花兮脸上被打了马赛克,可身上破碎的校服裙,裸露出来皮肤上的青紫痕却十分的清晰。 五年前花兮尚未成年所以很多的照片上都打了马赛克,但像是刻意的一般,最后一张照片是花兮的近照! “靠,谁他妈这么缺德!”林思婷咒骂一句。 秦南爵看着大屏幕上的资料目眦并裂,一个电话打去了商场经理那里,“谁特么让你们乱放的,马上给我撤下来!” 经理战战兢兢地听着,连忙跑去看是怎么回事。 打电话的时候秦南爵便已经锁定好了花兮的位置,跑向电梯的方向。 她,能受得住吗? 伤口这样被撕烂,曝晒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花兮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如同洪水般的记忆充斥在头脑中,它们疯狂的四处乱窜,她的头好像要炸掉。 唇瓣毫无血色,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第68章:秦南爵这牢八成是……坐定了。 耳边是一道道的议论声,那些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耳朵。 “这才16岁就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可怜。” “不知道这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听这意思后来还怀孕了?” “是啊,不过那孩子终归是个孽种最后因为意外掉了。” “……” 花兮捂着耳朵,想要让他们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可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来。 有人很快的发现了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她,觉得有些眼熟,狐疑的向大屏幕上看去——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人小声道:“你看,这是不是一个人?” “……好像是。” “当事人在这里!”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周围的人迅速围了上来。 变故只在一瞬间,林思婷甚至没有来的及将花兮扶起来,就被陡然冲上来的人挤到了一边。 花兮的周围呜呜泱泱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就像是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的围着她指指点点。 花兮坐在地上,像是无助的稚儿,手臂抱着腿,将脸埋进去,肩膀轻颤。 她……在,害怕。 秦南爵冲过来的时候,眼睛赤红,蛮力推开所有人,冲到了最里面。 当看到花兮的状况后,恨不能杀了自己。 他就看到她小小的缩成一团,受尽周围人的议论。 秦南爵自始自终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总有这么多闲的蛋疼的人喜欢议论他人的是非,说几句闲话你能长命百岁还是能发财?! 他停在她跟前,额头冒着冷汗,想要弯腰将她抱起,却在手指即将触摸到她的时候,陡然收了回来。 声音像是从喉骨中挤出,他的心在此刻似乎停止了跳动,“乖女孩……还,好吗?” 我的女孩儿,你还好吗? 所爱隔山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花兮身体晃动了一下。 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她茫然无措的抬起头来,眼神慢慢的聚焦,然后,看到了他熟悉的面孔。 看清楚了他坚毅的五官,看到了他流痞的眸子,看到了他眼中的痛和伤。 她记得,那一次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是他带她走出了黑暗。 她记得…… “秦……”惨白的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秦南爵的心跳的很快,快到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她……不再害怕他了,是吗? 然而,他的名字还没有完全的吐出口,她忽然间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尖叫一声,“啊!不要过来!” 她爬着向后退,好像他是穷凶极恶的恶鬼。 秦南爵希翼的目光破成了碎片,跳动的心脏被绝望淹没。 他就像是陡然间被抽干了精魂,薄唇动了动想要告诉她,不要怕。 想要告诉她,秦南爵就是杀了自己,也绝不舍得再伤她半分。 可此刻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她听不进去。 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的恐惧和恨意,眼中的沉痛将世界淹没,赤红的眼睛再添上了几分的血色。 “小舅舅,小舅舅……思婷,救我……救我…… 她一声声的呼喊就像是刀子一下下的割扯着他的心脉,他的心顷刻间变得鲜血淋淋。 脚步顿在那里,不敢再上前一步,可却又不舍得离开。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一年了? 还是十年? 眼高于顶的秦南爵,自负掌控一切的秦南爵,活了近三十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无力到这种程度。 什么叫,求之不得。 什么叫,心如刀绞。 什么叫,无能为力。 什么叫,触不可及…… 他想这一刻,他都经历了,都尝过了。 这世界上最烈的酒,这世界上最苦的果,这世界上最痛的情,他都喝过吃过尝过了。 钝刀割心脉,痛。 他看着林思婷挤过人山人海,牵着她走开。 他听见她的哭声,抽抽泣泣,凄婉哀绝。 他看见她的身影削瘦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 她的背影消失在商场,秦南爵脚步踉跄了一下。 周围的议论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头痛欲裂,厉声吼了一句:“滚!” …… 商场发生的事情,花兮并没有跟顾北城说起。 顾北城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看着花兮良久,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将她逼得太紧。 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花兮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刚起床就被一阵夺命连环扣吵得头疼,她划开手机一看,竟然看到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而这十几通的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林思婷。 电话接通,林思婷火爆的脾气顿时就炸开了,“兮兮,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花兮掏了掏被震痛的耳朵,“出什么事情了?” “你……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林思婷吞吞吐吐半天,说了一句。 花兮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林思婷忍不住了,直接问了出来,“兮兮啊,你……你真的打算起诉他,让他坐牢吗?虽然他伤害到了你,但并不是自愿,当年的事情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你们真的要闹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吗?” 林思婷之所以再三的向她说起这件事情,不为别的,只是她看得出来,花兮对秦南爵并非是只有恨,她怕她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在这世界上,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奢侈品,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一旦你拥有了,那就不要轻易的将它弄丢了。 不然日后的漫漫数十年,悔恨会是伴随你走进黄土的那天。 “兮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花兮拉开窗户,刺眼的阳光洒在脸上,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思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明天就是终结,你不要再多说了。” 林思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兮兮,你疯了吗?” 她说了这么多,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花兮闭了闭眼睛,声音低至不可闻,“思婷,也许你觉得我残忍……可,我因为他失去了妈妈……” 她能原谅他毁了她的平静幸福的生活,可她该怎么原谅他间接的害死了她最亲的人。 “伯母的事情,那只是一场……”林思婷无力的想要跟她再说些什么。 “是意外。”花兮接过她没有说完的话,“可是,思婷……我妈在来医院看我途中去世的……” 而害她住院的,是,秦南爵。 林思婷的手无力的垂下,她常常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兮兮,秦南爵那样的男人无坚不摧,可……你能轻易的将他一击毙命,因为……他甘愿张开手臂将所有的弱点暴露在你面前,不做任何抵抗。” 能伤他的人,唯你一人而已。 暮色四合,名流官邸。 林思婷在门口看到已经等了很久的马仔,马仔见她到了连忙迎了过来,“林小姐,小嫂子怎么说?明天她真的会出面作证吗?” 林思婷沉重的点下了头。 马仔认不出发出一声低咒,“艹,怎么会这样?小嫂子真的这么狠心?” 林思婷白他一眼,“如果是你经历那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单只是作证那么简单了。” 这世界上的伤痛永远只有当事人最明白,外人怎么可能体会得到。 马仔哑了一句,裹了裹腮,没有争辩。 平心而论,这种事情,受害者上诉很正常,只是…… 两人走到客厅的事情,林思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满身颓废正在抽烟的秦南爵。 她走了过去,在沙发的一角坐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南爵静静的抽着烟,直到烟抽到尽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 而这个时候林思婷才发现烟灰缸里几乎盛满了烟头。 “她指正我,我接受。”半晌,秦南爵神情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林思婷与马仔面面相觑一眼,马仔坐不住了,“三爷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小嫂子现在一直住在顾宅,顾北城那小子早看你不顺眼,小嫂子一定是听信了他的鬼话,你不能就这样把自己赔进去。” 秦南爵空洞的目光看着烟灰缸的方向,声音沉沉,“她长白发了,也瘦了。” 马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秦南爵近乎自言自语道:“那天在商场,我看到了,她头上长了一撮白发,人也瘦了一圈。” “她不好受,如果……我去牢里待几年她能开心点,我去又何妨?”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的话很慢,无端的让林思婷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秦氏……你亲手创立的帝国,就这样不要了?”马仔的声音有些哑,情绪有些失控,“为了一个女人,你什么都不要了?” 面对马仔的指责,秦南爵没有做任何的争辩,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有些人,比权势地位要重的太多。 他甘愿。 …… 华灯初上,顾宅一片寂静。 花兮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发呆。 顾北城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放到她的手边,“明天要早起,怎么还没睡?” 花兮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舅舅,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北城坐在床边,“你说,我听着。” 花兮攥着手中的书,半敛着眸子,声音低了下去,“明天的事情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想……换了地方重新开始。” 凉城有着太多沉重的记忆,沉重到她想要逃离。 顾北城的脸沉了沉,眼睛紧紧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说:“因为他,是吗?” “五年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你都没有说过要离开,现在为了他……你想走?” 花兮望着他,认真说道:“小舅舅,我只是累了……” “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随便转转,等到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 …… 翌日,花兮很早就醒了。 她拿过手机一看,才五点钟。 五点钟天还没有亮,她踩着拖鞋拉开窗户,抱着手臂站在床边愣愣的看着窗外。 今天过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的生活中,不会再有秦南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是,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吃过早餐,顾北城开车送她到法院,“我会在下面陪你,不要怕,有什么话照实说,我跟法院的人已经打过招呼,只要你当场指认他,他没个十几二十年绝对出不来。” 花兮心不在焉的听着,手指不自觉的攥着衣服。 他们到的时候,法院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 秦南爵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花兮的身影,目光紧紧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顾北城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目光沉沉挑衅的看他一眼,然后握住了花兮的手,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花兮认真的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秦南爵执意不肯请律师,但是马仔和林思婷还是瞒着他把集团的法律顾问给叫了过来。 秦南爵看到法律顾问,一脸沉色的看着马仔,漆黑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我的话你没听见?谁让你自作主张把律师找来的?” 马仔有些急了,“三爷!” “我说了,这场官司,我不需要任何辩护。”秦南爵一意孤行,不容任何人反驳。 他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是在坐以待毙,自我放弃,“三爷,你不能!” 秦南爵没有理会他的心急,目光沉沉的望着花兮的背影,“只要她能舒坦一点,这牢坐坐也罢。” 说完,不等马仔等人有所反应,便抬起脚走进了法庭。 马仔在后面看着他一下下的迈过台阶,这心一下下也沉到了谷底。 偌大的秦氏,奋斗多年才有的商业帝国,今天过后,就要换姓了。 十点,准备工作就绪,法官宣布开庭。 秦南爵坐在被告席上,一袭深蓝色大衣,五官如同雕刻,眸光深邃,以往围绕周身的痞气不在,多的是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沉寂。 这一个月来关于两人的官司,凉城内议论纷纷。 毕竟这秦氏总裁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一个有权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五年前竟然是一个强奸犯,这样的冲击无异于是人们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顾北城坐在旁听席,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南爵浑不在意的模样。 审判长将这次的案件简单的说了一下:“五年前六月十六号,凉城新街路一小巷内发生一起恶性的强奸事件……五年后,当事人认出了当年的施暴者,便是秦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秦南爵……五年后重申这一案件,双方都已经到场……今天,由凉城市人民法院对被告人秦南爵提出起诉,起诉其强奸……” “被告现在可以由辩护律师发言……” 法律顾问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材料,准备站起身,却被秦南爵按了下来。 法官疑惑的看着这一幕,“被告人?” 秦南爵瞥眼了自始自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花兮,目光沉沉的看向法官,“我认罪,直接判吧。” 既然她要告他,他便顺着她。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好过点,索性就由她吧。 坐在旁听席的马仔将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头上,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秦南爵的话也引起这次庭审的观众一片哗然,就这么容易认罪了? 不给自己申辩一句? 在座的来之前哪个不是抱着要来看一场唇枪舌战戏法的? 可谁成想,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南爵是准备就这样认罪了?”一人小声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句。 “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毕竟五年前他可是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那可是权大势大的大老板,真的愿意就这样认罪伏法?” “我觉得不像,八成留有后招,这年头有钱人都惜命的很,一旦去坐个几年牢,出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认罪?” “……” “被告律师是否要放弃申辩?”法官再次问了一句。 毕竟这被告主动放弃申辩的机会的,他还从未见过。 “我方有话要说,五年前的强奸案并非是出于我当事人的自愿,他是被……”法律顾问下意识的就想要辩解。 “闭嘴!”秦南爵薄唇抿动,低吼一句。 法律顾问不认同的看向他,“三爷,你的就准备直接去坐牢?”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绝对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男人,更何况是一个走到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自己辛苦打下的商业帝国。 到了法庭上还不辩一词? “坐下。”秦南爵冷声又说了一句。 法律顾问见他注意已定,只好郁郁的坐下。 顾北城在下面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冷冷嘲笑一声:“装模作样。” 林思婷紧张的握住了马仔的胳膊,“怎么办?三爷根本不让律师说话,他不会是真的准备去坐牢吧?” 马仔握了握手掌,咬了咬牙,“三爷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律师上台。”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恐怕今天坐在被告席上的,只有秦南爵一个人。 “肃静”旁听席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法官敲了锤。 马仔紧紧地盯着花兮的位置,“现在就看小嫂子怎么说了……林小姐,你知道小嫂子的证词吗?” 林思婷摇了摇头,眼神闪躲:“不清楚。” 她其实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好再给马仔打击了。 按照花兮在电话里的意思,秦南爵这牢八成是……坐定了。 “下面请案件的被害人……陈词。” 秦南爵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地攥紧。 狭长的眸子在深深的看了眼花兮的身影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沉寂的等待一场风暴的来临。 颀长伟岸的身体屹立在那里,好像亘古的恒久。 傻女,不要怕。 我,在这里,等你的宣判。 花兮听到法官的话,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看向旁听席上的顾北城,看到他冲她露出坚定的笑容。 她看向旁听席上的林思婷和马仔,他们都在殷切的望着她。 她环视了一圈法庭内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唯独没有看秦南爵一眼。 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却只看到他紧闭的眼。 手中的档案资料上记录着五年前那让她痛不欲生的过往,她的眼前浮现出母亲惨白的脸。 她好像又一次看见那满街到的血。 头很疼,心口更是刺痛。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 往事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的划过。 法官很久都没有听到她说话,冰冷而严肃的声音透过传音器想起在法庭的每个角落,“被害人,现在轮到你陈词了。” 花兮的睫毛一颤,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到身边的律师轻轻的拍了拍,她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花小姐,法官说轮到你陈词了。”律师提醒一句。 花兮顿了顿,声音轻飘飘一句,“……好。”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在敛声屏气的等待着她的话,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控诉秦南爵当年的暴行? 诉说自己的怨恨? 还是僵硬的将当年的事情再说一遍? 法官威严的声音:“受害人不用害怕,请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我们会为你做出最公正的审判,现在本法官需要向你求证几件事情。” 到了最后时刻,全场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好。”她说。 顾北城挺直身子,看了眼被告席上的秦南爵。 他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用军火的事情去逼迫花兮。 那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被害人女士,现在本庭问你,你是否愿意作为直接证人,当庭指认被告人五年前的强奸案件?”法官的话传遍法庭的每个角落。 同时也敲击在花兮的心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都没有回答。 直到五秒过后,她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字一顿分外的清晰,“我……” 第69章:秦氏总裁,生死不明。 “我反对。”话语声传遍法庭,引起一片哗然。 顾北城闻言眼眸一缩,瞳孔里掀起惊涛骇浪,他不敢置信的望向花兮,好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而马仔和林思婷则是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两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的问对方,“我没听错吧?” “我没听错吧?” 马仔恨不能跳起来欢呼,“艹,刚才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林思婷除了震惊,倒是没有跟他一样欢喜,因为她了解花兮,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加的觉得可怜。 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很痛吧? 曾经发誓要送进牢里的罪魁祸首,如今却要由她自己亲自放了。 被告席上的秦南爵身体狠狠的一怔,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听到了什么? 她没有站在顾北城那边? 那是不是…… 她对他还有,还有,一丝丝,一丝丝的眷恋? 猛地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捕捉她的目光。 法官拧了拧眉,怀疑的目光在秦南爵与花兮的身上瞟了瞟,“受害人女士,在法庭上你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花兮明白他是在怀疑自己受人胁迫。 心痛的没有办法呼吸,当年她发誓要报复的凶手,如今什么都变了。 “我……没有被强暴……”她说。 放在桌下的手指死死的掐着腿上的软肉,眼角的泪一颗颗的滑落,可她还在继续,“五年前……他没有强暴我……” 法官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资料,“五年前你的事情闹的很大,当时还被媒体报道过,所以你没有被人施暴的说辞是不成立的,而被告人刚才已经承认……你又怎么说?” 嗜骨的痛渗过血脉,剜心剔骨,“五年前……是,我自愿的。” “自愿的?”法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秦南爵原本希翼的心,因为她的话落到了谷底。 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沉痛,瞳孔涣散,无法聚焦。 傻女人,你在……说什么啊。 花兮的话在现场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来这旁听的人,多数都是抱着要看恶有恶报戏码的群众,现在刚审了一办,受害人却告诉他们,自己是自愿的? 自愿的? 当年还只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 这翻转的戏码超乎所有人的预料,议论声此起彼伏,更多的是对于花兮不自爱的咒骂。 马仔与林思婷身为旁观者听着这些声音都觉得刺耳的很,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花兮。 谁都知道她可以听到,可她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北城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 兮兮,你疯了吗? 他想要起身,想要质问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知不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会毁了自己?! 相较于现场旁听者情绪的剧烈起伏,法官倒是一脸平静,一句是面无表情的严肃,“受害人女士,你是想要推翻起诉的事实,是吗?” “……是。” “被害人女士,你说自己五年前没有被人强暴?” “……是。” “你能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吗?” “……能。” 顾北城的脸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看着她跟法官的对话。 法官简单的和陪审员交换了一下意见,片刻后道:“被害人女士,现在请你讲述一下五年前的始末,我们对你的证词表示怀疑。” 一切就像她设想的那样,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五年前的“真相”。 “五年前的那个暑假我遇见了他……他比我大几岁,显得比同龄人都要成熟,后来……我向他表白……我们在一起了,那他喝了点酒……我是自愿的,只是后来太害怕,就谎称自己被强暴……” 她的话就像是丢在现场的一颗炸弹,“轰”的一声,引起轩然大波。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痛苦的眯起,睫毛在脸上留下漆黑的剪影,眼眸充血,心好像被撕裂一样。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五年前他根本不认识她,又何德何能让她一见倾心表白。 他年少与家里决裂,老头子身体不行了,便想着给秦家留个后代,可他是个逆骨根本不屑一顾,你越是逼他,他越是跟你对着干。 最后老头子没法儿了,就找人给他下了药,找了个女人给他。 他逃走了,跑到一处胡同,撞到了一个女孩儿,脚下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月光洒到那女孩身上,真美,真白,真干净啊。 她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惧意,问他,“先生,你没事吧?” 他没有说话,他怕自己沙哑的声音会吓到她。 可她却以为黑灯瞎火的他受伤了,伸出手想要去扶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脑海中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她在求饶,在哭。 在不停的求他,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她会出现在那个胡同里。 为什么他当年要跑进那个胡同里。 为什么阴差阳错的他伤害了他最舍不得伤害的人。 自愿? 傻女,你自愿什么? 拿谎言去遮掩当年的伤口,跟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你不疼吗,傻女? 心脏处好像涌进来很多水,将心淹没,将呼吸淹没。 法官看了眼旁听席上的顾北城,看着花兮道:“你说当年的事情是你自愿的?但根据当年的资料显示,当时第一时间你就配合警察想要抓到施暴之人,这跟你的证词似乎有出入。” “……当年我太害怕,所以……撒了谎。”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此刻的神情。 “按照你的证词,当时你们是情侣关系,那为什么之后的五年没有联系?”法官步步紧逼。 花兮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指,“我妈……在来医院看我的路上,出了车祸……他后来出国了。” 顿了顿,她哑着嗓音补充,“这些你们都能查出来。” 高明的谎言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台下的旁听席上,观众一个个怒其不争的看着她。 “小小年纪就敢胡来,出了事情,还对着警察撒谎,难怪当年会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不会是被威胁了,所以临时反口吧?毕竟人家可是大集团的老板……” “大集团的老板?威胁?你忘了她什么出身了?如果不是她自愿的,谁敢再法庭上威胁她?” “要我看,这女人就是个浪的,小小年纪就敢跟人玩野战。” “……” 一声声,一句句的议论与咒骂,清晰的传入花兮的耳中。 可她就像是个闭目塞听的聋哑,一言不发。 初冬了,今天的凉城好冷啊。 当法官宣布中间休息的时候,秦南爵像是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到花兮面前,却被顾北城拦了下来。 “秦南爵,这一次是兮兮心软,放你一马,你不要不识好歹。” “滚开!”秦南爵就像是一直绝望边缘挣扎怒吼的野兽,他想要去问问他心爱的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看着她将一切的辱骂和罪责承担下,这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她那么小,那么瘦弱的肩膀,不该承受这些。 不该…… “三爷。”马仔跑了过来,从后面拦住他,“三爷,冷静,这是在法院。” “她就在休息间里,她就在后面……”秦南爵痛苦的自言自语,神情恍惚,“我想要见见她……” 想要摸摸她,想要狠狠的抱抱她,想要轻声的告诉她:宝贝,不要怕…… 他这辈子唯一想要护在手心里的娇花啊,现在正在疼着呢。 顾北城去找花兮了,相比于在这里跟秦南爵硬碰硬,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找花兮问清楚。 “花兮,你出来!出来!”他发了疯的嘶吼,眸光染血。 林思婷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模样,听着他的嘶吼声,只觉得可怜。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事情,他们会是很般配恩爱的一对儿。 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花兮……”他的声音带着颤动。 “三爷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喊,只会司法人员带走。” 秦南爵似乎是听进去了,不再像是野兽一般的大喊大叫,他坐在地上,无力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是要告我吗?为什么事到临头,却又要反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替他承受这些辱骂和指指点点? 林思婷看的不忍,上前一步,“三爷,我去看看她吧。” 秦南爵身形一滞,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马仔看着眼前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男人,都不敢相信一个月前他还在商场上杀伐决断。 顾北城找到花兮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愣神。 他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坐在她面前,“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做了这么多,才将秦南爵逼到这个份上,结果被她轻而易举的就给毁了。 她面无血色的趴在桌子上,轻声的说:“小舅舅……我不想伤害他。” 不想伤害他? 顾北城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猛地站起身,“砰”的一下将椅子踢开,恨不能刨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面对他的不怒火,花兮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可也只是轻轻的颤动了下。 她的沉默,让他心底的怒火更盛,他晃动着她的胳膊,以发泄心中的火气,“你从头到位就没想过要告他是不是?!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你难道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了?你忘记自己以前是怎样发誓要找到他,将他亲手送进牢里的诺言了是不是?!” “小舅舅。”她就像是个破坏的娃娃,没有了灵魂,“他是秦南爵啊……” 顾北城红了眼,她的话就像是一道雷,狠狠批在他的心上。 他松了手,冷冷的笑起来。 “所以……你甘愿为了他承受那些辱骂?所以……你就这样糟蹋自己?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人都在怎么说你?!”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说出的话沙哑,“我知道。” “你知道?”顾北城拔高了声音,“你不知道!我看你是疯了!!” 花兮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小舅舅,放过他吧,就当……这是我对他最后的告别。” 顾北城一滞,望向她的眼睛带着审视和难以置信。 花兮闭了闭眼睛,任凭眼角的泪水划过,“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门外,准备敲门的林思婷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进去。 停在门口数分钟后,最终她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脚步一抬,走出了法院。 林思婷站在法院门口,想着花兮刚才的话,忍不住的感到心酸。 她给马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 马仔追问她花兮的情况,林思婷顿了很久,“跟三爷说……兮兮她……大概是决定放手了。” “放手了?放手了是什么意思?” “别再逼她了,如果她哪一天想开了,大概……还能做朋友吧。”林思婷低声一句。 “做朋友?”秦南爵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她说了什么?” 林思婷准备挂断电话,却没有想到秦南爵会夺了马仔的电话,“三爷……” “她到底说了什么?”颓然的,无力的。 “兮兮不会告你了,这是她……对你,最后的告别。” “最后的告别……” 最后的告别? 秦南爵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颓然挂断了电话。 林思婷拿着手机,看着远方阴沉下来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法院最终宣判秦南爵无罪,凉城纷纷扬扬一个月的谈资就这样告一段落。 …… 秦南爵单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被黑幕遮盖的天空,面色凝重。 很久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欧阳,帮我一个忙。” 闻言,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低笑:“秦总还有请我帮忙的时候?” 秦南爵自我嘲讽的勾起嘴角,眼睛微眯,“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行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明天晚上顾北城约我在暗河口见面,我需要你派人配合……对,让你的人将那里团团围住……自然是有人要我的命……” 欧阳发出一声嘲笑:“知道是场鸿门宴还去?” 秦南爵压了压眉心,“自然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女人?” “是。” “把你弄上法庭的那个?” “嗯。”秦南爵发出一声鼻音。 “我看你是疯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脖子已经吊上了,后退前进有什么区别?”他反问。 “别把自己玩进去。”欧阳沉声提醒一句。 “尽量……” 秦南爵挂断电话后,凝眸看着天边明明灭灭的星光,好像是张开了一张大网,网住了这万千生灵。 秦南爵眼前浮现出宣判之后顾北城来找他的画面。 “明天六点,暗河口,不见不散。” 秦南爵斜眸睨他一眼,“不去。” “如果事关兮兮呢?” “你要是个男人,就一个人来。” “……” 书房内。 “三爷,顾北城就没安什么好心,他让你去极有可能是个圈套,还是让我跟着吧。”马仔皱着眉提议。 “不用。”秦南爵否决,“我自己去。” 马仔急了,“三爷,人多还安全一些,谁知道顾北城安了什么心。” “不用再说了。”秦南爵摆手,“他奈何不了我。” 夜半,秦南爵打开手机想要给她打个电话,但是却总是在最后一秒收了手。 这一夜他没有睡,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晨曦破晓,看着黑夜被晨光转换。 走到衣柜前,修长的手指滑过一排排的西装,最后选择了一件纯白色的西装,白的炫目扎眼。 里面穿了件暗红色的衬衫,将他的俊逸的轮廓刻画的极近完美。 黑色的领带慢慢收紧,最后扣上袖子上的银质纽扣。 走出卧室之前秦南爵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给花兮发去了一条信息:“傻女,过两天带你去东北看雪,可好?” 花兮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同一时间顾北城接到了一通电话,“目标已出,半个小时后到达。” “好,给那边去个消息,告诉他们秦南爵已经出发,这一次能不能除掉人就看他们的本事了,除掉了秦南爵秦氏就是他们的了。” 两虎相争,借刀杀人。 秦南爵要怪就怪想要你命的人实在太多。 半个小时后,秦南爵到达码头,身子半倚在护栏上,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的暗潮涌动—— 欧阳的人已经在这周围布下了层层的陷阱,只要有人动手,他就有办法让他们有去无回。 他倒是要看看这次顾北城找来的帮手是谁! 秦氏想要弄死他,取而代之的人又是谁! 秦南爵手中自始自终紧握着手机,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 最后看了眼没有任何短信回复的手机,有些失望的准备关机。 但是就在他准备关机的那一瞬间,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江水重重的拍击着江面,浪花溅到了秦南爵的脚上。 秦南爵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滑开了手机,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喂?” 顾北城极冷极淡的声音传来:“秦南爵。” 秦南爵然后死死的握着手机:“怎么是你?花兮呢?” “她还在睡觉,我打这通电话,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什么?”秦南爵有股不好的预感。 而这时江边的空气也开始凝固,秦南爵知道有狙击手就在附近。 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他能够成功的躲过去—— 顾北城的声音中含着万丈玄冰,“兮兮昨天去了医院。” 秦南爵的一颗心提了上来,“她怎么了?” 狙击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就在秦南爵察觉到危险的时候,顾北城的声音如同梦魔一般声声钻入耳膜:“她怀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秦南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北城将他激动的声音停在耳朵里,然后给了他重重一击,“但是孩子已经打掉了……”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一句话,让秦南爵失去了敏锐察觉危险的神经。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在危险面前,如此失神,而这一次的失神却是致命—— “兮兮说,法院不告你不是原谅,而是想要你以命抵命!” “砰……” 电话掉落在地上的瞬间,子弹破风而来—— 他感觉到了,甚至看到了,他完全有能力在最后关头避开—— 但是他没有。 顾北城那一句话的威力比世界上任何的子弹都要厉害,当子弹钻入胸膛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疼痛。 他们的孩子? 水面上,大片的殷红如同最华美的红色绸缎,一波一波刺痛着眼眸。 顾北城透过周围嘈杂的呼喊声,知道了—— 秦南爵已被枪杀! 落入江中的秦南爵西装外套胸口的部分被染成了血红了,暗红色的衬衫与血水融为一体。 码头上守着的人看到这一幕,目眦并裂。 “三爷!” “三爷!” “秦总!” 一声声呼喊悲戚震荡,然而那个被呼喊的人却再也听不到—— 顾北城挂断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连带着秦南爵发来的那条短信。 城市的上空下了一场倾城的雪,洁白的雪遮盖住了一切的悲伤缠绵,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雪花飘下来,天空像挂起了一块帷幔。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屋顶被盖过了,树枝被压弯了,道路不见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辨不清东西南北。 花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这几天她的睡眠状况不是很好,昨天顾北城给她吃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 打开窗户,一股清新而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花兮眼前顿时一亮,庭院里那几棵光秃秃的树木积满了雪花,宛若一片洁白的花海。 她知道秦南爵死亡的消息是在晚上。 林思婷给她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问她的状况。 花兮一一笑着回答,直到看到电视机里播放的新闻—— 秦氏总裁于今日清晨掉入暗河口,生死不明。 “啪”地一下子手机掉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缩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好冷。 然后她忽然间就想到,暗河口有着凉城最湍急的河流,那又该有多冷呢? 第70章:握着手上的戒指哭的歇斯底里…… 一天后,警方宣布暗河口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由于暗河口内鱼类较多,指腹等已经被吃掉暂时没有办法辨别身份,只能等进一步的消息。 但根据知情人士爆料,这具尸体就是秦南爵,不论从身高体型来看都一模一样。 花兮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北城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在路上还买了鲜花。 一进门他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兮兮呢?” “小姐在卧室。” 脱下外衣,顾北城走上了二楼。 然而推开门的瞬间,顾北城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兮兮,你……在做什么?” 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的花兮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窗外有只蝴蝶被蜘蛛网困住了,我想救它。” 顾北城闻言极速跳动的心这才缓了下来,走上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柔声道:“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佣人,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间,花兮的身体一僵,但是很快的恢复如常,“小舅舅,今天早上我的心突然好痛,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北城愣了一下,“有让医生看过吗?” 花兮没有回答,只是道:“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今天…… 是秦南爵的尸体被找到的日子。 只是这个,他却不会告诉她。 顾北城皱皱眉:“不要乱想,你只是身体还没恢复好。” 花兮淡淡抬眸:“你生气了吗?” 顾北城摇摇头,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额头抵着她的,“我不会对你生气,永远不会。” 花兮淡淡将眸子移开,“小舅舅,我今天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了吗?”顾北城打趣着。 花兮摇摇头,“我梦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说要带我一起走。” 她说完后,歪着脑袋观察他的神情,顾北城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花兮伸出手戳了戳他,“你在想什么?” 顾北城猛然惊醒,看着花兮有片刻的恍惚,然后垂下眸子将眼中的神情全部掩下,“梦里的事情难免有时候荒唐离奇,不要想太多。身体好些了吗?” 花兮点点头:“你让人送来的补品我每天都在吃,但是……” “但是什么?” 花兮撇撇嘴:“我不想吃了,整天吃这些东西好烦。” 顾北城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不能太任性,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不能耍小性子知道吗?”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小舅舅我最近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北城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枕头,“等我找时间问问医生,看是不是服用药物的后遗症。” 翌日清晨,她起得很早。 言笑晏晏的跟碰面的第一个佣人打了招呼,这是这一阵子她住进顾宅之后第一次开心的笑容。 佣人看着她好像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切。 佣人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想要让她看看脚下,可—— 来不及了。 她像是只断了线的纸风筝,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佣人的脸色顿时煞白,“花……花小姐?” 花兮似乎听到了佣人的声音,又像是没有听见。 后来,是真的听不见了。 骨头与楼梯撞击的疼痛消散了她其余的感官,她试图想要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救护车紧急赶到,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将看热闹的人群驱散。 意识消散前的花兮仿佛看见那如同天神降临般永远会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男人,迈着行云流水的步伐,一步步向她靠近—— 轻柔的将她抱在怀中,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的宽阔,让人忍不住的沉迷。 他低醇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说,“傻女,不疼……” “傻女,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瞧天空的阴霾,是你的伤怀还是我的悲哀? 悲伤的秋千总有微风陪伴悲伤的秋千总有微风陪伴,孤寂的夜,总有繁星点点,蓦然回首,而你却不在我身边。 她掉落在楼梯下的手机还停留在拨电话的页面,上面有一百二十多个拨出去的电话,而这些电话都是同一个用户。 只是没有接通过一次。 …… 经过12个小时的抢救,医生满脸疲惫的走出了手术室。 林思婷,马仔,顾北城连忙围了上去,“怎么样了?人救活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常常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林思婷见此脑袋一晕,差一点就倒了下去,马仔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对着医生怒吼一声,“你丫究竟行不行?!怎么一个好好的活人到你手上就完蛋了呢?!” 医生凝眉,“这位家属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病人被送来的时候伤的实在太重,能保住她的命已经是万幸!” 林思婷连忙站起身子,急急的拽着医生的衣服问道:“命保住了?” 医生点点头,但是面上却半分的喜悦。 林思婷见此急急的问道:“那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她的问话让医生一阵沉默,而这沉默无疑是……死神的宣判。 “究竟怎么样了?!”马仔沉不住气了。 医生看着心急如火的两人,又叹了一口气,“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你是说兮兮现在是……是……”林思婷不忍心说出那残忍的三个字。 医生点头验证了她的猜测,“是,她现在处于的状态就是persistvegetativestates,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植物人?”林思婷口中咛喃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马仔也是紧皱着眉头,“还有醒来的希望吗?” 医生凝眉,如实说道,“关于植物人的苏醒时间,医学上还没有计算的时间界限,可能一天之后就能醒来,可能一个星期,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甚至是……十年……当然也有可能昏迷一辈子。” 一辈子? 等待生命耗尽,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面对这样的噩耗,人的力量显得那么的薄弱。 “还有一件事情是手术过程中才检查出来的……她从楼上摔下来的过程中,头部受到的重创尤为严重,虽然经过了手术,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即使有朝一日能够苏醒,恐怕……记忆方面会出现一些问题。” “失忆吗?”林思婷声音颤抖着问道。 医生点头,“是。” 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中满是压抑的沉重。 窗外墨色的黑云挤压着天空,冷色调灰白的云层下漆黑的乌鸦叫嚣着,凉城的一切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中,慢慢扩展,然后凝聚,风化,最后消失不见。 “不记得了未尝不是好事,每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获得幸福的时候,上天总是喜欢给她开玩笑,如果注定幸福总是要失去的,为什么一开始又要让她遇见呢……忘记了,就忘记吧……不记得了,心就不那么痛了……” 林思婷惆怅的看着窗外,然后转身走向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 病房内,花兮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色的管子,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医用仪器,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林思婷就那样看着,看着—— 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却又害怕将她弄疼了,想要握着她的手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她的手上扎满了针管,她不敢动…… “兮兮……” “兮兮……” 林思婷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是,没有回应。 花兮现在就像是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玩具,即使被重新粘合在一起,却没有办法将那伤痕累累的借口隐去。 “兮兮,你说过……活着是最大的幸事,人不管经历多大的苦难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生命。” 林思婷一边重复着,脑海中一边重现着当年花兮说这话时的场景。 那么努力活着的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吗…… “兮兮……你醒来啊!” 不管林思婷如何呼喊,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林思婷颓然的倒在床边,死死的咬着摇头,泪水决堤。 门外的医生和马仔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也心里堵的难受。 顾北城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那天,他默不作声的在医院里坐了一夜。 当夜值班的护士在巡查病房的时候,看到坐在走廊的男人手指捂着眼睛,隐隐有泪光闪现。 这种事情她见过太多,并没有太多的好奇,脚步未停的去了值班台。 …… 昏迷中的花兮在梦中迷途,梦中一个身形颀长伟岸的男人背光而站,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却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瞬,心脏骤停,然后热烈的跳动,撕心裂肺的跳动。 “你……是谁?”她捂着心脏询问。 男人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低醇的嗓音像是蕴藏千年的古酒,“花兮……你爱过我吗?” 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缓缓念念出的一瞬,她的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心底涌现出无限的悲伤,这份浓重的痛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好像要将她就此淹没。 “我……”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远处一穿着洁白婚纱的漂亮女人缓缓朝着男人走了过来,巧笑倩兮的扑到男人怀中,娇娇滴滴满怀爱意的叫了一声,“老公,婚礼要开始了,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弯下腰薄唇贴在女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人低低笑着,说了一声,“讨厌……” 花兮突然发现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脸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面对着她的女人,她也看不真切?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新娘的模样,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更怪异的事情出现了,这一次她看清楚了新娘的脸—— 可是为什么新娘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听见一直背对着的他的男人柔情万丈的唤了一声新娘的名字,而他喊的是,“花兮……” 这是…… 怎么一回事? 画面一闪,她来到了布置精美的婚礼现场,铺地的红地毯,鲜嫩欲滴的花蕾,衣着正式的人们,台上是郎才女貌的新郎和新娘…… 司仪笑的跟捡了钱一样,拿着麦克风说了一段喜庆的开场词,继而问道:“秦南爵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花兮女士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花兮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秦南爵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花兮站在一旁拼命的想要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却总是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个大致的轮廓…… 而当司仪的说起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她更是一怔,结婚的那个女人不光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样,可是那个男人呢? 她为什么听不清楚他的名字? 当她看着新郎将戒指戴在新娘手掌的时候,她的眼泪再一次滑落,她下意识的磨搓着自己的手指,却发现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枚跟新娘所戴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 她哭了,蹲在地上哭的像是个傻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没有人注意角落里有个女人握着手上的戒指哭的歇斯底里…… …… 一年后,林思婷照旧来到医院看望病床上的花兮。 她怀着沉痛的心情推开了病房的门—— 然而,原本应该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花兮却不见了! 她急急忙忙喊来医生护士询问情况,却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坐在轿车上的马仔一眼瞥到了前方不远处人行道上的一道身影,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醒了? 急忙下车,追了上去,抓住花兮的手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唯恐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小嫂子?” 花兮怔怔的回过头,看着这个忽然抓住自己不放的男人,空洞的眸子微颤,“你是谁?” 马仔被她问的一愣,“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转身便走。 马仔响起一年前医生的话,在她身后大喊了句:“你不记得我,那你还记得三爷吗?!!” 花兮陡然停下脚步,细细的将“三爷”两字在嘴边咛喃了两边,然后怔怔的回头:“那就是我要找的人吗?” 马仔仰头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看着成群的鸟儿在头顶飞过,视线怜惜的落在她瘦削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的身上,“你……” “告诉我,三爷是谁?!”没有回答老他的问题,花兮捂着胸口的位置,满目的悲戚。 马仔看着她,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泪光。 她果然是忘记了,忘记了一切,不记得了所有人。 忍下眼中的泪水,马仔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悲伤,哽咽着说:“对不起这位小姐,我认错人了……” 既然忘记了,那就永远的忘记吧,没有记忆,她或许会活的快活一点。 “告诉我,三爷是谁,是不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花兮忽然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低声的嘶吼,引来路人的注目,但她却毫无察觉。 马仔阖上双眸,泪眼惺忪中,他说:“不是……” 花兮颓然松开了双手,擦肩而过的瞬间,马仔听见她还在低声的咛喃:“那我……要找的人,究竟是谁?” 她是谁? 为什么会在医院? 为什么不记得了所有的事情? 醒来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于是她开始疯狂的寻找,可是她找不到……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么人,多大?叫什么?性别?什么模样? 马仔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里,上天何其残忍,给世人降下这么多的苦难。 车窗外花兮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她穿着病号服,站在凉城最繁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耳边似乎响起了谁流痞的话语,“傻女,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特像一个人……” “……像劳资的女人。” 她阖上了眼睛,街边一门店内响起动听的歌谣—— 旧盟转眼都成空 只剩夜色在朦胧 风花雪月入梦 原来我也曾爱过 任眼泪划伤面容 回忆让人更心痛 凉城中 不夜城的邂逅未断过 而你的温柔却早已年久失修 弄堂诉离愁 苔痕如伤口 我在那头 等你很久 …… 三年后。 某酒店作者年会。 “来来来……咱们举杯先敬花大作家一杯,恭喜她的作品成功签约赵人影视,这可是投资上亿的大制作啊,来来,大家敬她一杯……” 觥筹交错间,花兮被众人围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面色绯红,小脸白里透粉的像是娇嫩欲滴的红樱桃。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眼神淫?秽的在她窈窕的身子上来回扫视。 他看上这小丫头可是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被她推三阻四的没能把这块肥肉吃到肚子里,以他的身份这种年会他是没有来的必要的,但是么…… 为了能享受一把美人,他倒是不介意来凑凑热闹。 “李总……药已经下了。”一其貌不扬的男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耳语了一声。 李总赞赏的点点头,“把她弄到501房间。” “是。” 喝的昏昏沉沉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花兮想要拒绝着一杯杯的敬酒,但是却真真正正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盛情难却,她迷迷糊糊的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总看着她喝下那杯动了手脚的酒,搓了搓手心,扯了扯领带,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眼神示意不远处的一名女人,“一不小心”把酒水撒到了花兮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女人连忙道歉,拿起纸巾想要给她擦拭,但是红酒又怎么是纸巾就可以擦掉的呢,于是“愧疚”的说道,“我那里有一套新的礼服昨天刚买的,你跟我的身形较为相似,要不你试试,合适的话就先穿着,表示我的歉意。” 女人歉也到了,态度良好,还提出了解决的意见,花兮自然是不能说些什么,“没关系,衣服就不用了……我喝的有点多,正好先回去了……” 她说要走,围着敬酒的人自然是不乐意,大家这正在兴头上呢,而洒酒的女人也是一脸的为难,纷纷劝道,“要不去换一套吧,我们这还没正式开始呢……” “就是啊,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去换衣服吧,我们这还有事情想要请教呢……” 经不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花兮跟着女人上了楼。 “衣服在这里,你可以去里面换……”进了屋后,女人态度敷衍道。 对于她的陡然变脸,花兮眼眸一眯,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看着女人的脸不禁开始怀疑洒在她礼服上的酒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 嗓子渐渐变得干渴起来,身上像是发烧一般的开始变得滚烫,意识出现短暂的空洞…… 这种感觉—— 花兮陡然想到了什么,将女人递过来的衣服放到一边,作势就准备朝着门外走,这个地方不宜多待。 女人见她要走,连忙从后面拽住她,“花小姐,这衣服还没有换呢,你要去哪?” 花兮浑身生起不正常的燥热,俏生生的面颊上染上了红晕,眼神迷离,用指尖死死的扣着手掌试图用疼痛来换回意识暂时的清醒。 “放开!” 女人一把将站都站不稳的花兮摔到地上,居高临下的掐着腰说道:“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还能少受点苦。” “谁……让你来的?!”花兮倒在地上,强制自己冷静,大脑一片混沌,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啪”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李总走了进来,油腻腻的脸上布满了令人反感的淫?笑,“小美人我来告诉你我想干什么。” “李总……”原本还在趾高气扬的女人,见到李总连忙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朝他靠了过去,丰?乳?肥?臀在男人的敏?感部位来回的蹭,娇笑道,“李总,人家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可要好好犒劳人家。” 男人在她翘起的臀上狠狠捏了一把,“骚?货,晚上老公好好犒劳你。” 女人扯了扯自己礼服的肩带,向下拉了拉,朝着李总妩媚的抛了个媚眼,“李总待会儿操劳完……晚上还有力气弄人家的嘛……” 李总挺了挺腰,用将军肚朝着女人撞了两下,“能不能弄你,晚上不久知道了。” “哎呀,你讨厌。”女人捂着脸打情骂俏。 花兮看着你一眼我一语的两人,脑子虽然不太清楚却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李总她是有印象的,几次三番的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有几次趁着没人还向她提出要包?养她的言论,她简直像是踩到了屎一样的恶心。 她真的是很配合眼前的女人,竟然能对着这么一个脑满肠肥浑身赘肉的老男人露出娇羞的神情,靠之—— 真你妹的辣眼睛,她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洗洗眼睛。 花兮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站起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打情骂俏的两人,“不知道李总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总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将怀中的女人推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摆出一副人模狗样来,“花兮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如果你早一点从了我,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功夫,今天你要是乖乖的听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花兮娇俏的面颊和那身的媚骨,简直恨不能立马扑上去。 花兮嘲讽的勾起唇角,浑身的燥热让她急于想要发泄,脚下有些虚浮,“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要是长时间不出去,你就不怕把事情弄大?!” “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异样。”李总看她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强制硬撑的模样,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几步上前将她抱在拽中,“小美人儿……从第一次见到你我这心就痒的难受,跟着我保准你吃香喝辣的。”作势就准备拿他张臭嘴亲上来。 花兮浑身无力,挣脱不开他的手臂,转而用手挡住他凑近的臭嘴,“滚开!” “让我亲亲,亲亲你就舒服了……来把衣服脱了,咱们好好玩上几个小时。”没能一亲芳泽,李总也不生气,这么一个活色生香大美人都在他手里,脱了衣服还不是任他玩。 如果被这个一个男人上了,花兮觉得自己绝壁会做一辈子的噩梦,只要想想就觉得作呕,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张猪头一样的脸扇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得她的手隐隐作痛,一旁的女人和被打的李总都懵在了当场。 花兮趁势想要推开他超门外跑去,却被那猪头一样的男人从后面拽住了头发,竖眉怒斥,“你个贱人!” 他原本想着这个一个美人对她和颜悦色一点,现在看来刚才就应该直接艹了。 被拽着头发的花兮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被推到了地上,肥猪李总坐在了她身上,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两巴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去撕扯她的衣服,花兮怒目而视,“你敢动我,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李总让一旁看戏的女人出去,免得引起下面正在开年会的人怀疑,在女人走了后,捏着花兮的腮帮子将嘴巴凑了过去,“贱?货给脸不要脸,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唰——”撕?裂她身上的衣服,油腻的大掌在她白皙的身上摸去。 当他的手摸到她的那一刻,花兮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挣扎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李总推了一个大趔趄。 李总倒在地上后背着地,摔倒了尾巴骨痛的一阵呲牙咧嘴,肥腻的嘴脸上变得更加的面目可憎。 花兮慌不择路的从501逃出来,捂着胸口被撕?裂的裙子直直跑向电梯,她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电梯内走进了两个人,其中一道颀长巍峨的背影紧紧的吸引住了她,她一边跑一边喊,“等一下……” 电梯的门停住了阖上的动作。 花兮脑子一热跑了进去,一把拽住其中一个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男人,“拜托,有人要强?暴我,你暂时保护一下我好……” 一边急急的说出自己的请求,一边抬起眸子,当看清楚男人帅的犯规的颜值的时候,花兮愣在了当场。 她自认为见过不少帅哥,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极品的一张脸,冷峻却流痞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凉的唇,鬼斧神工的面颊,这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一张脸。 深蓝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西装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气质卓华中带着某种嗜骨的痞,只一眼就足够人沉迷。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心口却痛得厉害,本就虚浮的腿脚禁受不住这股子痛眼看就要像一旁歪去—— 花兮下意识的拽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身旁的杨助理看的目瞪口呆,boss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这女人恐怕不是断手就是要断脚了,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了。 然而——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他家大boss淡淡的视线从女人身上扫过,眼神极淡却暗藏汹涌,墨色深瞳带着玩味的薄凉笑意,嗓音低醇性感的念出她的名字,“花,兮。” 第71章:有些委屈,“你……很讨厌我啊?” 花兮迷茫的看着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名字的男人,心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因为药物白皙的皮肤上泛起淡淡的粉色,红唇一张一合,“我们认识吗?” 男人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仅仅五年这个女人竟然将他忘得干净,大掌摸向她巴掌大的小脸,磨搓着酡红的面颊,声音低迷危险,“竟然……忘了我?” 他的手很凉,摸得她很舒服,花兮不自觉的就想要往他身上靠去。 对于她的靠近,男人并没有躲开,反而是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味,看来是喝的不少。 杨助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简直要惊掉了下巴,大老板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 即使未婚妻都没有碰过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天上下红雨了不成? 男人淡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把会议延迟到明天,去开间房。” 杨助理:“……” 那好像一不小心窥视了什么了不得大事情,大老板这是准备…… “耳朵不好使?”男人冷冷睨着他。 杨助理连忙摒弃了心中的瞎想,摆正自己的姿态,“我马上去,马上去。” 花兮歪着脑袋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胸口闷闷地难受,听到他说什么开房顿时不满的嘟着红唇,“为什么要开房?你在想什么坏事情?” 她刚从虎口逃脱,总不会又掉了狼窝吧。 嗯……虽然这匹狼长得……有点过分的好看,但是,她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乱来的人。 无视她的问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插进口袋,神情冰寒,眼底惊澜。 身上像是火烧一般的难受,身上穿着衣服好碍事,她不住的想要将衣服扯下,意识已经不清。 他也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这才让助理去开放,想着她刚才衣衫不整的冲出某一房间的模样,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唔……好难受……”花兮轻声的咛喃,开始不老实的在男人身上蹭来蹭去,精致的眉毛微微的蹙起,像是极力在忍受什么。 “别动。”男人声音冰寒。 “唔……”她也不想动,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让她不住的想要做些什么。 柔软的身子在身上不住的蹭啊蹭的,即使没什么也被她蹭出火气了,男人有些心烦意乱的将她从怀中拉开。 陡然失去支撑的花兮踩着高跟鞋根本就站不稳,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后倒,男人深吸一口气低咒一声,还是伸出手臂扶住了她。 淡淡的烟草味再一次充斥在鼻翼间,她抓着他的衣服,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带冷贵颀长的男人,有些委屈,“你……很讨厌我啊?” 她不曾轻易对人撒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男人她就想哭,就觉得万分的委屈。 男人淡淡睨了她一眼,矜贵流痞,却透着股冷漠彻骨。 花兮委屈的撇撇嘴,眼巴巴的瞅着他,小女儿态的娇媚,“你为什么讨厌我啊,我吃你家大米,挖你家祖坟了啊。” 憨态十足的娇软,即使不满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着他靠过去。 见他虽然摆着一张冷脸却没有再推开她,花兮满足的发出一声低吟。 丰神朗目的男人身形一怔,肌肉紧绷起来,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丝滑诱人,半褪的衣服根本遮不住那窈窕的身形玲珑的曲线。 半晌她觉得腹部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扬着粉面眨着懵懂的眼睛,“大叔,你的皮带咯到我了。” 男人面色一僵,悄悄此时电梯的门打开,提溜着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已经等候在电梯门口的杨助理将房卡递了上来,“总裁。” 男人接过房卡打开门,直接将花兮扔了进去,在临进门之前对着助理丢下一句,“把今天的监控全部给我调出来。” “是。” …… 被丢进总统套房的花兮踉踉跄跄的倒在沙发上,甩掉鞋子,踩在冰冰凉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吟。 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口干舌燥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好像要浓烈到…… “嘶……”狠狠朝着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凭借着一闪而过的冷静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浴室。 打开凉水,站到下面,从头灌下的冷水让她打了个寒战。 紧咬着唇瓣,愣是站在水下一动不动。 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她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心中不住的咒骂今天过去,她非要剥了那个恶心的李总的皮不可。 冰凉的冷水冲淡了一些体内的热火,小腿却在这个时候不给力的抽筋了。 这股子酸爽简直是——毙了狗了。 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想要去按压一下抽筋的小腿,嘴角泄出一声声的浅呼。 男人听见浴室中的流水声,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眸中布满明明灭灭的光束。 扯了扯领带,将西装外套扔到一边,发出一声响动。 花兮听见动静,连忙回头,不期然的就撞进了男人幽深狭长的眸子中,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 他怎么会进来…… 眼眸一阵收缩,扶着墙面的手指慢慢的蜷曲,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虽然他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但是她可没有一夜?情的爱好。 男人迈着长腿一步步的向她靠近,浴室内只有浅浅的水流声。 花兮不住的向后退,直到后背紧紧的靠在了冰凉的墙面上,退无可退。 男人长身如玉在距离她仅有一米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在她的眼前盖上一层阴影,她因为冲了半天冷水澡的关系身上的小礼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身形样貌一览无余。 男人白衬衫,深蓝色西装裤,身形笔直修长,上下滚动的喉结既性感又禁欲。 “你……出去。”她现在难受的很,如果待会儿她忍不住扑上去将人给啃了,她颜面何存啊。 男人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清新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是男人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轰—— 花兮从未见过能将这么无赖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混账男人,将荤话说的这么信手拈来的指不定外面有多少女人,她如果因为一是一直不坚定把人给啃了,绝壁有得艾滋病的风险啊。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转身、右转、出去!” 男人大掌包裹住她的腰,挺了挺健硕的胸膛,让她感受到自己喷薄的肌肉,“我出去,谁满足你,嗯?” 葱白的手盖住他的脸,她咬牙切齿道,“闭上你的嘴巴,我用得着你满足?你吖一个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种?马,老娘如果今天顺了你意,保不准明天就要进医院去查有没有患病,我警告你不要打老娘的主意,否则我一定阉了你丫的。” 一口一句老娘说的男人一阵脸黑。 深邃幽冷的眸子冰寒的睨着她,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炽热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开,“我不在的这三年,用这张纯情的脸勾引了几个男?” 花兮迷茫的看着他,压根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男人见此低低一笑,三分嘲笑,七分冷漠,打横抱将人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徒生撕开她本就已经裂开的裙子,大掌一扬,裙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地上。 恶狠狠的啃咬着她的红唇。 三年,三年不曾享受过这滋味,男人疯魔一般的将所有感官都沉浸其中,花兮被他高超的吻技和饿虎扑食般的姿态骇住。 男人的大掌在她的身上点着火,引起一阵阵的战栗,她惊异的发现男人竟然对她的身体出奇的了解。 她不着半缕,他却只是解开了皮带。 她浑身不着一物,他衣冠整齐。 唇瓣抿成一条菲薄的弧度,幽深的眸子一片寒冰密布。 “想要吗?宝贝……” 花兮本能的想要点头,但是却看看停住,紧紧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说出有可能被侮辱的言语。 窗外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豪华的套房内传来男人浓重的喘息和女人软软的求饶声——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嗬……”男人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 …… 翌日醒来的瞬间花兮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重新拆卸过一遍似的,慢悠悠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按压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她昨天这是被灌了多少酒,怎么这么疼? 扬起的手臂嗖嗖的冷风钻了进来,花兮惊讶的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傻在了当场—— 谁能告诉她,她身上这如同狗啃一样的青青紫紫是哪来的?! 胸口那被像是擦伤一样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浮光掠影一般的闪现着昨天的画面,显示被李总那个猪头下药……然而在电梯里遇见一个长得很可口的男人…… 所以她身上的这些,这些……所以她遇见了一个斯文败类? 遇见了一个衣冠楚楚的色狼? 花兮一拍脑门,“呜呼哀哉,长了那么一张惨绝人寰的帅脸竟然是个禽兽!”你妈给你这么一张脸是让你犯罪的吗?! “没脸见人了?”低低醇醇的嗓音从门口响起。 花兮先是一怔继而脸色大变。 发怔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色狼吃完之后竟然没走,脸色大变是因为……这年头色狼都这么沉得住气了吗? 二话不说抄起身后的枕头就朝着声音的来源扔去,同时还不忘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紧紧地,一边包裹着自己一边怒骂,“你丫的不要脸的禽兽,你竟然还敢回来!!” 秦南爵不费吹灰之力的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修长的身形斜靠在门上,熨帖的西装合体的穿在身上,长腿矜贵的交叠,优雅衬衫微微解开两个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 “禽兽?”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菲薄的唇绽出薄凉的笑,“昨天是谁一副见着男人走不动的淫?荡模样在我身上自我安慰?” 花兮一怔,轻咬着薄唇,脑海中隐隐约约似乎好像大概浮现出在电梯里自己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虽然有点理亏,但是熟人却不能输阵势,“那……你看看不出我是被人下药了吗?!你这是趁火打劫。” 秦南爵嘴角溢出浅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送上门的肥肉,有不吃的道理?” 肥肉? 她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作家被这无耻的败类比喻为——肥肉? 婶子可忍,叔都不能忍。 “你才肥肉,你全家都是肥肉!” 秦南爵行云流水的掏出香烟,优雅的点燃,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薄唇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烟雾缭绕中,目光匪中带着痞,“花兮,三年不见你的演技倒是更上了一层了。” 三年? 花兮下意识的捂住胸口的位置,不明白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会引起内心自己的伤感惆怅,脸色便了便,下意识的问道:“你……我们以前认识?” 她眼中的迷茫引来他的轻笑,花兮看得出这笑带着嘲弄的意味。 她抿唇,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着眼前的男人解释自己的事情,“我……我三年前从楼梯上掉了下来,可能有些人记不清楚了。” 其实她不是记不清楚了,她也没有忘记很多人,只是单单忘记了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和事。 如果生活是五彩缤纷的彩虹,那与他有关的一切就是这道彩虹上被挖去的白点,彩虹还是那道彩虹,却出现了缺陷。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神情花兮有些看不真切,可是她却从内心里想要让他相信自己。 “你……不相信?” 秦南爵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抽了口烟,嘴角染上邪魅的笑却不达眼底,“有些人记不得了?” “嗯。”她点头。 “忘记了我?”男人又问。 她还是点头。 这一次男秦南爵没有再问,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望进她的心里。 即使她没有说谎,但是面对他灼热的视线竟然还是忍不住的心虚,似乎遗忘了他是犯了多么大的罪孽。 他就那样用意味不明的视线望着她,吸了一口烟,英俊的眉宇间都染上了森冷的邪气,“花兮……”他声音温柔的无以复加,她却感到了冰凉。 他看着她,嘴角微扬,“花兮,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她失去了那一年的记忆,林思婷顾北城等人也选择了隐瞒那一年的伤痛,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你……” 他不需要她的回答,淡淡笑道,“三年前把我像垃圾一样的丢掉,如今还想耍什么花招?” 花兮闻言脸色忽的变得煞白,自从见他就开始压抑的心脏此刻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的难受,“我……丢弃了你?” 怎么会呢?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他这么优秀,她怎么舍得? 她全都忘记了,自始自终她都不曾舍得抛弃他。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心痛了三年,痛到了麻木,她却活的风生水起,他就想要拉着她一起痛了,痛到撕心裂肺,痛到至死方休。 秦南爵微微的吐出一个烟圈,双眸空寡,“装失忆?” 往事历历在目,她现在跟他说她忘了? 他不信。 也不愿意相信。 花兮咬了咬唇,低眉敛目,“你……恨我?” 虽然他一直在笑,可她却只感到了寒冷。 “三年后故地重游,前女友过得无限风光,真是让人万分的不舒服,你说呢?”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在缓缓的吐雾,修长的指尖敲了敲烟,地面落下点点烟灰,深沉如海的眸子中酝酿了无限冷波,“所以……回来不将人好好收拾一顿,怎么对得起你当年抛弃之恩……只是没想到,还没等我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幅身子还是这么的酥媚入骨,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嗯?” 随手将烟头按压在墙上,慢慢碾了两下,慢慢走向她,指尖勾着她的一缕墨发,低低缓缓的笑了,“乖,告诉我……有多少人睡过你?” 花兮怔怔看着他的动作,继而大怒,“你什么意思?!” 他哪一只眼睛看出她是胡搞的女人!! 秦南爵骨骼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弯下腰,放到鼻翼间,深深地嗅了一下,“没有吗,嗯?” “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杏眸倔强的望着他,“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是不是?! 二话不说把她睡了,第二天还一个劲儿跟她在这里打哑谜,她是欠他钱还是咋的?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枕头呢,想睡就睡! 见她动怒了,他倒是心情莫名的就朗润起来,手臂环抱,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生气了?” 花兮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脾气都在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面前毁于一旦了,怒气冲天,两腮鼓鼓的像是充了气的青蛙,“我还不能生气了是吗?!” 秦南爵一把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中,手指捏着她的面颊,背后阳光洒在身上光影交错宛若天神。 她一阵恍惚,接着开始挣扎,气鼓鼓说道:“你放开我,是男人你就放开我!” 手指掐住她的面颊,薄唇压着她的耳垂,“是不是男人想要再感受一遍?试图激怒我,难道是又痒了,嗯?” 他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她握着被单的手微微颤抖,浓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面颊仿佛是染了世间最艳丽的胭脂,“你无耻。” 薄唇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沙哑的声音道:“比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掉自己腹中胎儿的女人来说……谁更无耻一点?!” 她的呼吸变得清浅,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痛上一分,明明脸色煞白却固执的仰着小脸,“你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了,信口雌黄就能让我相信!!” 她才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金钱对她来说根本不可能这么重要,重要到让她迷失自己的底线。 她的言辞凿凿并不能消减半分男人心中的怨恨,薄唇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哑声道:“记不记得不重要,宝贝……重新回到我身边,嗯?” 花兮好像是受到了惊吓,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不是恨我?” 舔了舔嘴唇,她一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他眼中明明是蚀骨的恨意却偏偏对着她言笑晏晏,明明恨不能掐死她却提出要她回到他身边。 且不论他们原本是不是在一起过,就是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好伐,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秦南爵眯起眸子,眼底惊澜是她猜不透的颜色,“矛盾吗?” 他问矛盾吗? 恨她和要她,矛盾吗? 花兮满眼的不可思议,“难道不矛盾吗?!” 薄唇勾起凉薄的嘲弄,“即便是又如何,我想要你,现在……”剑眉微扬,狂狷霸道尽显,“谁还有本事阻拦,嗯?” 花兮一怔,她失去了记忆并不知道两人之间曾经的纠缠,却还是震撼与男人说这话时的狠厉。 似乎是想要全世界宣告,他对她的执念。 花兮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她单看着男人英俊的却冷酷匪气的面庞,就觉得一阵阵寒意入骨。 思念与畏惧并存,想要亲近却又摄于他的冷寒。 她咬着唇低下了头,“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没有搞清楚,你最好不要乱来,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她觉得再聊下去,以他直男癌晚期的症状来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秦南爵闻言,玩味的勾起唇角,薄唇在她的耳蜗轻轻吹了口热气,低沉的嗓音调笑道:“乱来,又如何?” 说完,又凑近了一些,甚至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廓处舔了舔,“说啊,乱来,你又怎样?” 一阵电流从耳朵处迅速下窜,她面红耳赤的想要伸手去推他,可是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无法撼动半分。 察觉到她的反抗,秦南爵下一秒直接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刺激的她猛然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唔……”嘴角泄出一声浅浅的低吟,当她意识到自己发出的羞人声音后,恼羞成怒的将他推开。 裹在身上的被子也由此大开,她面红耳赤的将自己裹紧,“你别太过分!” 手指暧?昧的在嘴角轻轻滑了一下,眼光一闪,下一秒直接掀开她裹着的被子也钻了进去。 他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模样,长臂强势的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的怀中,“再叫两声,嗯?” 要疯! 第72章:这男人……也太胆妄为了。 花兮觉得自己的脸皮实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挣扎了两下,“你放开我。” 秦南爵收紧了手臂,同时捏住她的下颌,“不叫?我帮你……”强迫她张开嘴,强势的抢夺她所有的呼吸。 花兮脑海好像绽放出了无数的烟花继而却又归于沉寂,世界空白。 就在她沉浸其中的时候,秦南爵似笑非笑道,“想要了?”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浓烈的涌上心头,她挥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反而将晾在外面的食指和中指放在了她的唇边,上面隐隐的水渍,低声轻嘲,“尝尝自己的味道。” 花兮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愤怒。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清晰地传入耳朵,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又感到万分的委屈——他凭什么这么侮辱自己?! 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而秦南爵则是从容不迫的将皮带抽了出来,随手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声。 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那压在她唇上的手指更是让她心中升起无限的委屈,想要张口骂人却又不敢启唇,谁知道这个臭男人会不会趁机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 花兮觉得分外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泪眼朦胧中还不忘狠狠的瞪着他。 秦南爵因为她的眼泪有片刻的停顿,下一秒放在她唇边的手反扣着她的后脑,将她的红唇压过来,肆无忌惮的啃咬着,明明心软了,却还在嘴硬的嘲讽她,“床单都湿了,还在这里表演贞洁烈妇?” “唔……唔,我讨厌你……”被咬着唇,她口齿不清的含糊道。 “那就讨厌到底吧……”总比不记得我要强的多。 说罢,强势而入。 明明昨天晚上奋斗了半夜,现在又精力充沛的将她弄得又是哭又是求饶,折腾的她小死了好几回。 而每当她哭喊的时候,秦南爵总是恶质的慢条斯理的,像是在西餐厅享用美食一样的,将她吃干抹净。 窗外是萧瑟的秋风带来微凉的冷意,屋内却是一片的热火朝天,阳光洒落在窗户上,窗外的大树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剪影。 花兮好像陷入了一片沼泽中,她越是呼喊挣扎,陷的越快,最终越陷越深,而在她即将被淹没的时候,总是有一双粗壮坚实的手臂拽住她,在她以为自己要得救的时候,又猛然松手,冷眼看着她苦苦挣扎。 她快要被这种起起伏伏,一会儿生一会儿死的感觉折磨疯了,一面濒临死亡一面靠近救赎,她经不住折磨失去了理智。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牙齿咬着她的耳垂,恶质的笑道,“受不了了,就大声的喊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嗯?” 她倔强的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声让她感到羞耻的求饶声。 眼神一暗,这是准备跟他死扛到底? 好样的。 手指绕过她的长发,在指尖打着转,“要我逼你叫出来?” 她咬着唇,闭上眼睛,眼泪哗哗的掉。 就在她准备咬牙经受他又一轮的进攻的时候,秦南爵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随意睨了,原本打算挂断的动作停了下来,略作迟疑,腾出一只手,按了接听。 “媛媛……” 男人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缱绻,是在她面前不曾有的模样,花兮停止了眼泪,懵懵然睁开了眼—— 触眼可及的是男人嘴角那抹腻死人的温柔,她写了那么多感情故事,不用想就知道他对电话中的女人不一般…… 心脏紧缩的难受,骤然一停,她呆呆的看着男人温柔的侧脸。 “出什么事情了?……不用放在心上,我会替你处理好,嗯……好……”亲昵的声线,自然柔和,与对待她处处透着冰冷的态度截然不同。 充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忽的肆意,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死死的咬着唇瓣。 而男人却似乎没有发现她在哭泣,反而更加缠绵的对着电话中的女人说道,“想来?……可以,如果到了,我让人接你。” “不会……我在这边等你。” “……” “你来,风雨再大当然也要等。” “……” “不要多想,我会让人准备好别墅。” “……” “好,到时候见。” 后面秦南爵说了什么她已经不想听,你来,风雨再大我都等你,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她嘲讽的想着。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如此爱电话中的女人,又怎么忍心背叛她,跟她上床。 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驰骋着,却能对另一个女人柔情似水,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渣的不能再渣,花兮抽了抽鼻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伤心,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却不容许她继续这样低沉下去。 看着他浅笑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情话,她觉得分外的碍眼,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出轨的男人。 双腿加紧,满意的看到秦南爵的神情一顿,终于肯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邪肆地勾起唇角。 花兮见此笑的被他还灿烂,唇瓣未动,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渣男。 在他刚刚读懂这两个字后,花兮眼中闪过狡黠,忽的大声喊起来,“啊!亲爱的……” 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她闭着眼睛大声的叫喊着,每一个字都足够电话里的女人听的清清楚楚。 “亲爱的,你好讨厌……” “……用力吖……” “……” 秦南爵玩味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一副陷入高c的模样,刚才做的时候倒是没见她叫的这么欢,他打个电话她倒是高c起伏了。 保持着通话的状态,促狭的看着她叫 喊的正欢的花兮再也没有听见通话的声音,心下一动:这是做贼心虚给挂断了?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啊!” 发出一声惨叫,顿时吓得面色煞白,“你……你干什么?!”但是刚喊完,却又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面脸得不可思议。 不管她胆小,而是这男人……这男人……也太胆妄为了。 她刚才是假叫,他却故意弄她,并且丧心病狂的把手机放到了她的嘴边,完整的收录了她的叫声—— 相比于她剧烈的反应,秦南爵则是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手机,狭长深幽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怎么不叫了,嗯?” “三年不见你都能自我高c了?” 花兮面色微红,却还是不忘狠狠的瞪他,“这位先生,长在路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你既然有爱人还在外面胡搞,你对得起她吗?!” 还有一句质问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你还让她听见那种声音,你就不怕她伤心吗?! 秦南爵对此勾起冷嘲的笑,将手机甩到一边,低头朝着她白玉般的脖颈咬了下去,那股子狠劲儿就好像是准备要吸干她的血。 花兮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先是一怔继而开始拍打他的手臂,“呜呜……” 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不断地啃咬着,啃咬着,偶尔抬起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声音低醇沙哑,“对不对得起,你有什么评说的资格!” 半个小时候,他抽身离开,高达挺拔的身形站在床边,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卡住皮带—— 慢条斯理的整了整动作幅度太大时解开的袖口。 冷冷低眸瞥了眼瘫软在床上,被折腾得媚眼如丝的女人,眯着眼睛慵懒的勾唇,“还想再来一次?” 花兮裹了裹被子,怒目而视,“渣男,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在你女朋友面前拆穿你。” 秦南爵神情未变,淡淡勾起嘴角,“拆穿我?要不要我给你个机会大家一起坐下吃顿饭?” “你……”花兮瞥开视线,满脸鄙夷,“厚颜无耻!” “床上一直喊着——不要停的是谁?” 花兮双眸瞪的大大的,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混蛋! 她明明喊的是——不要,停! 哪里是不要听!! 但是这种话她却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简直要呕死的节奏,“你这是强?暴,我一定会报警抓你!!” 秦南爵压根没有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波澜不惊道:“强?奸还是合?奸,警方会看不出来?” 她呆住,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还能买通警察不成?!” 将袖口扣好,点了一支烟吞咽吐雾道,“除了那月中了,你身上还有什么伤痕证明是我强?暴的你?” “你……”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她扬了扬自己的优美的天鹅颈只见上面有一小块青紫格外的醒目,“这不是你咬的吗?!” 弹了一下烟灰,高挺的鼻子呼出青烟,烟雾的缭绕让他鬼斧神工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酒店的监控清楚的显示是你自己走到我身边,是你贴着我进了房间……警察是相信你的职业问题还是相信我强迫你?” 他在暗示她,警察会怀疑她是什么特殊的服务业人员。 她气急败坏,“你丫混蛋!” 秦南爵闻言掐着香烟的手一顿,没有再理会她的叫嚣,拿出电话随便拨了一个号码,简单的吩咐了一句,“把午餐送过来……”顿了顿,瞥了眼地上被撕碎的小洋裙,“再送一套连衣裙过来,及膝的,码数是……” 花兮听着他分毫不差的说出了自己的尺寸,抿了抿嘴,睡了一觉就清楚的记住了她的码数,果然是……老手。 她也是最近水逆的很,先是被李总那个臭男人算计了,现在就碰见一个混蛋男人,还被他给吃干抹净! 挂断了电话,男人抬脚往外走,嗓音低沉磁性地说道:“给你半个小时把自己洗干净,不然……我不介意亲自给你洗。” 花兮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扮鬼脸,该死的男人! 秦南爵背后好像是长了眼一般,冷然回头,正好看到她丑丑的鬼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是冷了下来,“还不动?真的要我动手?” 裹了裹腮,收回面部夸张的表情,丝毫没有被逮住的尴尬,听着她的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洗!” 在他离开卧室后,花兮揉着被折腾的快散架的腰撑着有些打颤的腿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温度适宜的水从头上淋下,浴室内很快盈了一层雾气。 当她洗完澡裹着酒店的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放了一件长的连衣裙。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午餐,而男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从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她早就饿了,他不在她正好可以吃的自在。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肠胃问题,她马不停蹄的离开这个房间,一辈子都不想要再看见那个无耻的男人。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两人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太阳出来露水便应该被蒸发干净不留痕迹了。 但是显然是她想多了—— 警察直接来到她家——搜查来了。 花兮正在写稿子,猛然听见有人按门铃,便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一道无害的平凡的声音:“查电路的。” 花兮没有多想便打开了门,然后就傻眼了,眨了眨眼睛严重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为什么大白天她家门口出现了三四个警察? “警察叔叔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警察们:“……” “咳。”带头的那名警察咳嗽了一声,摆正了自己的身份,“请你配合一下,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顾女士你藏d,我们照例要进行搜查,请你配合。” 虾米? 藏d?! “警察……警察叔叔你们不会是搞错对象了吧,我可是五星红旗下长大的根红苗正的红领巾。”花兮刚刚写到一傻白甜的女猪,角色有些轻微的混乱。 “你不是花兮?”警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花兮点点头,“我是花兮没错,但我真的没藏d。” “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藏没藏我们查过之后再定夺,请你配合。”说罢,一个看住她,另外两个进屋搜查—— 不消多大的功夫,两名警察拿着一个长宽高在10厘米左右的金属盒子走了出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花兮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盒子,她似乎看见过又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他们既然能把这个毫不起眼的盒子拿出来质问她,就代表这里面必然是有猫腻,她…… 不能轻易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一进门就已经说明了来意,是来查违禁品的,却不论是谁举报的她,就说盒子里的东西她根本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贸然回答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她思绪一直快速的起伏着,久久没有回答警察们的问题,问话的警察脸色有些变了,“花小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希望你配合。” 花兮抿了抿唇,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了,她还配合个毛线,配合他们把自己送进去吗? 咬了咬唇,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翻出来的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警察却不听她解释那么多,带着白手套径直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掏出两袋白色透明没有任何标记的粉状东西,放到鼻尖闻了闻,三人互视一眼。 “花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花兮看着那白色的两袋哪里不明白的,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摆了她一道。 先是被举报,警察上门,然后就直接搜出了违禁品,还真是环环相扣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她家里的? 花兮不动声色的将三名警察审视了一个遍,当瞥到其中一个人的眼睛的时候,那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回避了她的注视。 这就有意思了,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他是警察,两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回避什么? 灵动的眼眸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继而沉了下来,问道:“几位说是警察警员证拿出来看看。” “你现在是在怀疑我们?!”其中一个脾气有些急的,当即将不满全然表现在了脸上。 花兮淡淡的眸子看向他,“警察叔叔,你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冲进我家,又搜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违禁品,现在还准备让我跟你们走一趟,我要求仔细检查一下你们的警员证不过分吧?” “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好好的待在家里,却突然遇见这种事情,保不齐就被人陷害了呢,如果我不多个心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说呢?” 其中一人轻咳一声,将自己的警员证拿了出来,但是花兮却没有接,而是指了指刚才有意回避她眼睛的警察说道:“我要看他的警员证。” 脾气急的警察不乐意了,“给你看你就好好看,哪这么事情,你是不是在有意拖延时间耍着我们玩?” 花兮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如果你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谁的不一样吗?” 三人被堵的哑口无言,谁让人家说的在理呢。 看谁的不是看。 “小王把你的证件给她看一下。” 姓王的警察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警员证掏了出来,花兮接过来的时候又一次有意无意的划过了他的脸。他还不以外的再一次躲开,这是典型的心虚了。 警员证她并没有怎么仔细的看,反而是对这位王警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是不是就要看上两眼,另外两名警察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便说道:“现在证件你也看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花兮将证件还给王警官,还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征兆的,十分随意散漫的,淡淡问了一句,“王警官刚刚进警局不久啊……对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栽赃我?我出双倍给你怎么样?” 王警官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另外两名警察则认为花兮这是在侮辱他们神圣的职业,“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花兮似乎是没有听到自己被训斥,一如既往的看着王警官,“警察知法犯法贪污受贿可是要被严惩的,王警官大好的前提就甘心这样被蒙上污点?” 王警官与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羞愧,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承认。 花兮也没想要他承认,既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怎么会被她三言两语轻易地策反。 “花小姐,威胁警务人员罪加一等。”瞥了眼花兮沉静清艳的面容,“跟我们走一趟吧。” 花兮看着他们没有再多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每一位公民的责任,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打个电话。” “到警车上也有的是时间。”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在被带往警局的路上,花兮拨通了林思婷的电话,即使坐在警车内依旧不减从容气度,“思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秦南爵的男人?” 她隐约记得那个男人在床上打电话的时候,电话中的女人似乎叫了这个名字,她怀疑自己今天的遭遇十有八九与那个男人有关。 她平日里接触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她从那个男人眼中看到了恨意。 这也是她十分搞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恨她,怎么又能那么肆无忌惮跟她上?床? 时隔五年再一次从她口中听到秦南爵的名字,林思婷怅惘地叹了一口气,兜兜转转命中注定的遇见。 警车内十分寂静,花兮清晰地听到了林思婷的那一声叹息,她猜想那个叫做秦南爵的男人定然与她有着很深的纠缠。 要不然如何解释见到的第一面心脏处传来的疼痛。 “思婷……你在我醒来后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兮兮……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二十多年的记忆中唯独哪一段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偏偏忘记了三年前的那一段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她秦南爵的事情,只是尊重了她内心的决定。 选择性遗忘,如果不是痛彻心扉,又怎么会选择封闭回忆。 “所以……我跟他真的认识?”或者说并不止认识这么简单,“他恨我,也与那段记忆有关是吗?” 林思婷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遇的,只是听她话里的意思想必不会多么愉快,“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花兮沉默了片刻,选择了隐瞒那令人喷鼻血的画面,隐晦道:“偶遇。” 抚了抚眉头,跳过了这个话题,“思婷,我曾经……对不起他吗?” 林思婷沉默了片刻,“……你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吗? 花兮反复的品味这三个字,慢慢的她读出了悲壮的味道。 她低下头,神情淡淡:“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麻烦……你替我找个律师到警局,我这边出了点问题。” 林思婷秀眉一扬,“出什么事情了?” “有人想要我蹲监狱,不惜花大手笔在我家藏了违禁品。”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听得林思婷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花兮勾起冷嘲的嘴角,“昨天才见了面,今天就被弄到了警局,你觉不觉得这巧合的有点过分了?” 过于巧合的巧合多半是阴谋。 听懂了她话语里的意思,林思婷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倒是很符合秦南爵那种习惯了唯我独尊的男人的作风,“你放心,律师马上就到……但是兮兮,你有没有想过他可以设计你一次就能来第二次?” 总是这样被动的挨打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花兮抿了抿唇,脑海中浮现出秦南爵的一举一动,很多当时没有在意的细节,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了不小的收获,“不会再有第二次,毕竟……”眉眼因为点染了笑意为那张本就精致的小脸增色不少,“男女之间的恨意多半是因为念念不忘,思婷你说呢?” 一个惦记着她的男人,她还不信自己玩不转了! 林思婷额头滑过一道冷汗,合着她在这里为她担心,人家却根本不在意,“既然你都想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花兮摸摸鼻子,“我都被弄到警局了,你就这态度,良心被狗吃了?” 闺蜜两个开启了“撕逼”模式,“你既然有了对策还来我这里装可怜,你良心不会痛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宛若是在茶话会,看的警车内的警员们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坐在警车里跟坐在出租车里一样的惬意闲适,真的是长了见识。 …… 花兮当晚在警局住了一夜,曲腿坐在角落里,垂着脑袋看着地面。 现实的人生,往往比要精彩。 她不久前还在因为签约了大制作的影视沾沾自喜,准备赚名利,包养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呢,今天就被人算计到了警局里,还真是—— 操蛋的很。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她仰头看向窗外,脑海中不由得再一次浮现起了某人那张堪称鬼斧神工的英俊面庞,她虽不是个十足十的颜控却也是喜欢看脸的。 试想一个整日在的世界里描绘男主的英俊潇洒的作家,如果说不爱美男那也不可能不是? 想着想着,花兮蓦然发现,她写过所有的男主蓦然都有了脸—— 而那张脸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 邪魅的,温柔的,缠绵的,腹黑的,高冷的,矜贵的…… 第二天交涉了良久的律师跟她见了面。 他告诉她,这件事情似乎有人在故意压着。 同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道,“花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花兮抿了抿唇,继而咬牙,“你去找秦南爵!” 律师扬眸,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秦氏集团的——秦南爵?” 她已经从林思婷哪里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告诉他,让他滚过来见我!” 她原本以为他作这个妖是为了以施恩者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再羞辱她,但是她等了整整一夜,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简直是欺人太甚。 律师不知道她与秦南爵之间究竟有何关系,但是能这么称呼那位的,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 律师战战兢兢的将原话表述给了林思婷,原是想要让她给指条明路,但是谁成想她听完之后,微微一笑表示,“你现在是她的律师,她让你怎么说你如实说就是。” 想他怎么着也是知名的大状,现在弄得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苦笑一声:“林小姐虽然拿钱办事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也不能让我去送死啊,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他要是敢把花兮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秦南爵,估计他日后都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 所谓看戏的不嫌事大,林思婷笑的好不奸诈,“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觉得一个敢让秦南爵滚过来的女人在他心中会是怎样的地位?” 如果不是男人自己娇惯出来的女人,又有谁敢这么对他说话? 律师也是聪明人,经过她这一说也就明白了,只是还是有些后怕,这一紧张旧称呼不自觉的就冒了出来,“……我试试吧。” …… 当律师战战兢兢做了几番精神解压之后,终于鼓足勇气拨打了秦南爵助理的电话,“您好我是**律师事务所的赵明利,现在是花兮小姐的律师,是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助理便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花小姐的律师?秦总已经去处理了?” 已经去处理了? 赵律师一脸的茫然,所以也就是说……没他什么事情了? 摸摸后脑勺,一脸的欲哭无泪,他还真是接了一单无比轻松的案子。 …… 话分两端,花兮在警局等到秦南爵的到来,却迟迟没有看到人,越等越愤怒,越等越愤怒,最后干脆夜里睡觉的时候,将被子往旁边一放,直接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睡着了。 第二天就觉得头晕脑胀的,她就不信了那个死男人把她折腾到这里面,会不派人看着她,她都是要看看他能沉住气到什么时候。 走下床,没走两步,“砰——”地一声跌到地上,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脚踩在棉花上,摔倒了就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当有人看到的时候,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这里面的人上面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只关着不能出现任何纰漏的,这要是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他们可是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连忙火急火燎的给上面打电话,接到上面的指示忙不迭的将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同时不住的祈求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让这位姑奶奶出现什么问题啊。 …… 正在开高级会议的秦南爵正在听着下属的汇报,杨助理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男人示意暂停会议。 股东们经理人们面面相觑,特助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集团出了什么大问题? 杨助理俯首在男人的耳边小声地说道:“boss……警局那边传来消息,花小姐今天早上突然发起了高烧……人已经昏迷,现在正在医院。” 秦南爵转动着指环的手指一顿,嗓音低醇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警局的那群人都是死的吗?!” 跟在他身边多年,杨助理自然是听出了他的怒意,不禁深深的为看守花兮的那几名警察捏了一把汗,“厉少,这花小姐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哪里是能在那阴冷地方久待的,您看这时间也不短了,要不就暂且算了吧……” 见他神情微动,杨助理就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已经心软只是缺少个台阶下,于是继续说道:“听说花小姐发烧到了39°这人还没到医院就昏迷了……” 秦南爵高挑剑眉,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语气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他真实的意图,“39°?” 杨助理点点头,“是,警局那边的人是这么说的。” 会议室内的股东经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谈论什么,但是却同时对他们口中的这位“花小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据他们所知,未来的老板娘好像……不姓花吧? 难道又是一出豪门争斗? 对于八卦人们总是有一种天生的热衷,即使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也恨不能竖起耳朵一听究竟。 “她自己折腾的?” “这……”杨助理一时拿不准他问这话的目的,只能委婉的表示,“这最近天气有些转凉,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秦南爵后靠在椅子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明明灭灭,半晌后声音凌冽道,“你去把她的案子处理干净。” 杨助理会意,所谓处理干净就是不留一丝案底。 boss果然对花小姐是不同的,甚至比对未来的老板娘都要爱重。 …… 花兮睁开眼睛的时候,嗓音干渴的难受,又带着火辣辣的疼,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要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要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自己手面上正挂着吊针。 右手按压了一下额角,倒吸一口凉气,“痛。” 伫立在窗边的颀长身影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神来,凌厉狭长的眸子望过来,似乎能望进她的心里去,“醒了?” 第73章:小气又报复心重的小人!! 听见动静,她这才发现原来房间内还有一个人,顺着声源望去,看到的是男人一丝不苟的熨帖西装革履,由于他背光而立的原因,阳光从他的背后洒过来,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那张上帝精心雕刻的面容透视过阳光显得更加夺人心魄。 花兮觉得即使再看几次,这张脸真的是无可挑剔的迷人。 她能感觉的到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恨交织,她很好奇自己当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她总不会脑残到放掉这么一个人间极品吧? 她看着这个男人,向她一步步迈着长腿走过来,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错觉。 秦南爵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薄凉的唇扬起适宜的弧度,微微上扬的唇似温柔,似缠绵,似……嘲讽,“三年不见耍的手段一点进步都没有,嗯?” 被看穿的花兮有片刻的尴尬但很快就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盛气凌人的骄傲,“知道我耍手段你不是还来了吗?” 管他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你管我手段有没有进步,就算知道一切都是手段,你不还是来了? 这是她骄傲的资本,是她能在他面前不至于低一等的骄傲。 谈判从未输过的秦南爵有片刻的哑然,在事实面前他无从反驳,即使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该死的在意她。 但是两兵对峙怎么能输了阵仗,眼眸一转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满眼的不屑,“如果你只剩下这句身体来威胁我了,花兮,你未免活的太无趣了些。” 花兮勾了勾唇角,嬉笑道:“你一个无赖嫌弃我无趣,你的良心呢?” 秦南爵闻言低低的笑出声来,她看着他的笑容,满脸的得意,小样跟我斗。 触及到她眼底的骄傲,秦南爵轻咳了一声,止住了笑意,“小娘们。” 花兮:“……” 好歹也是一大老板资本家,说出这么粗俗的话真的好吗? 他的眼睛很深邃,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有一种全世界都没有她珍贵错觉,大掌摸着她的面颊,嗓音低醇如同千年的古酒,“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说?” 她脸一偏,目光避开他锐利的眸子。 秦南爵收回自己的手,将路过芳庆斋时买来的饭菜从桌边拿了过来,饭菜很丰盛,都是她喜欢吃的。 花兮看着他将深蓝色的袖扣微微上挽,饭盒共计三层,他一层层的打开,在她恨不能流口水的时候拆看筷子夹起一个,喂到她的唇边,“张嘴。” 花兮深深地咽了下唾沫,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 秦南爵流痞的眼眸深处是如同古井的暗色,低头睨着她,薄凉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不饿?警局的人说你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尝一尝,嗯?” 她沉默着,在探究他口中的以前。 温顺的张口将他夹过来的东西吃进去,她的温顺让他冷硬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一些。 花兮发现,只要她顺着他的时候,这个看起来狂狷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会不自觉的收敛起身上所有的戾气。 她一边享受着美男投喂一边细细的打量着他。 他知道她再看他,却当做没有看见,大度的任由她打量,偶尔她看的入神了,总会在他蛊惑的嗓音下乖乖的重新张口。 口味软甜的味道很合她的口味,她机械的咀嚼着,看着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面孔心中累计的疑惑愈加的浓重起来,“我们以前真的在一起过?” “装傻?” 闻言她就想要反驳,但是口中的东西还没有吃完,一不小心就呛到了,咳嗽的泪眼汪汪的好不难受,哀怨的看着他。 大掌勾起她精致的下颌,冷冽中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压了下来,红唇被被覆盖着,瞬间掠夺了她全部的呼吸和意识。 花兮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每根汗毛都在战栗,在男人高超的吻技下被撩拨到极致。 直到大脑开始缺氧,她才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开始手忙脚乱地推搡他。 只是她的细微的挣扎除了增加了点别样的情?趣外,再没有其他的作用。 她微微颤动了两下睫毛,秦南爵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慢慢的星星之火瞬间有了燎原之势,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地穿过她柔软的墨发,将她的头扣向自己,似啃咬似咀嚼。 孤狼般的眸子幽深深幽,深得似乎可以拧出墨来。 下一秒蓦地按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狠狠压向她嫣红的唇,用力地撕咬,让她退无可退,“傻女,听说发烧的时候那里温度也会比平时高,试试,嗯?” 花兮的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就在两人缓慢喘息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嘭嘭”地敲着门—— “兮兮?你怎么把门锁了?” 是林思婷的声音,花兮被拉回了些许神志,心里一慌,连忙推搡身上的男人,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外面有人!” 秦南爵堪堪停下动作,但是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眸光幽深不见底。 花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足够和缓的声音对着外面说道:“思婷,我……啊!” “嘭嘭!”林思婷见里面突然又没有了声音,敲得更是激烈了起来。 花兮几度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有些恨恨的声音说道:“哪也不许去!” 花兮眸光满含春水的瞪着他,但是这眼神非但没有什么慑服力,反而倒像是在—— 嗯……勾?引。 大掌按压着她的唇瓣,声音丝丝魅惑人心却带着隐隐的冷意,“让她进来看着我们‘打仗’嗯?” 花兮脑子当即卡壳,“……” 无耻。 “你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脸红吗?!” 秦南爵微微挑起剑眉,嘴角弧度浅浅,音调拖得长长的,性感与恶质并存,“欺负你,又如……何?” 说罢,低头看着她想要发火却因为受制于他只能默默忍耐的模样,手指顺毛一般的抚上她的面颊,低低浅笑,“生气了,嗯?”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怒,他明明知道外面有人还在这里作妖。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秦南爵的脸更冷了,解开领带把她没有挂吊针的那只手绑在了床头。 花兮挣脱了两下,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把另一只手上的针头拔掉的时候,秦南爵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想拔针?” 不需要她回答,他低眸说道,“你敢拔,我就给你换根粗的针扎进去。” 粗的针是什么意思,她竟然该死的分分钟意会了。 她不由得拔高了音调,“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陡然升高的音调,被门外的林思婷听见撬门的声音更响了,“兮兮?你怎么了?不会是晕了吧?” 林思婷想起警局说她高烧的事情。 “我现在找东西把门撞开,你等着我……” 说罢,门口脚步声急促的离开。 花兮听见林思婷的话顿时冷汗淋漓,急急道:“你马上给我解开!” 他们现在的姿势让人看见了,她以后就真的不要做人了。 相较于她的担心,秦南爵显得事不关己,捏着她的下巴,嘴角邪肆,“怕什么?又不是剥了你上演真人秀。” “秦南爵,你疯了是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跟她耍嘴皮子,待会儿林思婷如果真的破门而入了,她跟他没完! 秦南爵咬了一下她的唇,眼底尽是居高临下的轻嘲,“胆小鬼。” 他松开她,重新站回到床边,掏出了手机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不要让人接近病房五米之内。” 简短的吩咐,雷令风行的下达了指示,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现在可以了?” 花兮抿抿唇,“你给我解开。” 她的意思哪里是让他把林思婷拦下,明明是想要他放开他,偏偏这个男人选择装傻。 秦南爵拧了拧眸子,片刻后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好像是在面对什么国际大难题一样地说道:“我想睡你,解开了,你心甘情愿给我上?” 花兮:“……” 掀桌! 他特么是在逗她吗?! “秦南爵,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是一天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脑海中陡然想起一道还没有掀开的旧账。 她看中这个男人,也承认心口的位置在为他跳动,但是……不代表她会为了他抛弃自己人生的准则。 小三之流,无论多喜欢一个男人,她都不会去做。 秦南爵看了她一眼,凉薄道:“如果你感兴趣,大家可以见一面。” 见一面? 花兮脸色当即变得通红,这份红与娇羞无关,纯粹是被气得,“你……” 她闭了闭眼睛,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让自己足够冷静不至于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看来你是经验丰富的很,怎么,经常把自己的小情人带到正牌女友面前打麻将吗?!” 秦南爵掀了掀眸子,神情散漫,漫不经心,“吃醋?” 花兮盯着他,盯着盯着,忽的就笑了,笑的几多讽刺,“我又没吃饺子吃什么醋!秦南爵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当初给你分手?!” 三爷唇瓣微微翘起,弧度却是冷的,他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不急不慢道:“报复?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我费心报复?” 她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过了片刻,她抿唇道:“如果你不是报复我,为什么有了女朋友还要来纠缠我?” 三爷薄唇微扬,嗓音低醇,“难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既然是送上门的,我有不睡的理由?” 他的言外之意是,既然是她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他就顺道睡了。 毕竟不睡白不睡。 “睡前女友睡的这么娴熟乐此不疲的,你不会是当了三年和尚吧?”她仰着小脸,抿着唇嘲讽,眼中满是自得的光彩夺目。 酸人,她还不会吗?! 秦南爵的脸色顿时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却—— 没有反驳。 花兮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所以瞎掉了”,眼前这个一看就是习惯了唯我独尊的男人竟然真的…… “吃斋念佛”了三年? 是身体不行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在他向他的目光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看向他……的位置。 她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瓣,视线有些飘忽不定,轻咳了一声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嗯,这个,我,你,那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每当话要出口的时候都又咽了回去,心中有到声音告诉她,这个问题现在不适宜问出口,但是憋在心里她又难受的慌。 小脸满是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犹犹豫豫的模样,让秦南爵有些的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嗯……”她抿了抿唇,既然他让她说,那她就……不客气了,“这三年间你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对我……” 顿了一下,找了一个委婉点的形容词,“所以……我们才会每一次见面都在……在床上。” 秦南爵闻言显示一愣继而眼底泛起惊澜,狭长的眸子凌厉的眯起,语气冰寒似乎可以凝结时空,“怀疑我身体不行?” 这句话几乎是从喉间生生挤出来的。 花兮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生气了,毕竟哪有男人不在意这种事情的,明智的在这个时候保持了沉默。 但是拔了老虎的胡须是装死就能逃过的? 下一秒秦南爵冷笑一声,将她穿在身上的病号服给直接掀了,嘴角噙着薄凉的笑,“小娘们,惹怒我倒霉的总会是你,三年你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花兮想要伸手将自己掀下去,但是无奈一只手被绑着,一手正在挂吊针,瞥开眼睛,长长的翻了一个白眼,自我安慰道:不就是掀个衣服吗? 她人都被他睡了几回了,还在乎这个吗? 可是谁知,这个死秦南爵根本就不按常规出牌,掀开她的衣服既没有继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大爷一般的从床上起来衣冠楚楚的站在地上,慢条斯理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双手一左一右插在口袋中,唇角噙着一抹玩味,“身体不好,就不陪你玩了。” 不陪她玩了? 什么叫做不陪她玩了? 秦南爵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做“不玩了”。 动作闲适优雅的拿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语气堪称柔和地说道:“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自处,嗯?” 她……目瞪口呆的,继而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秦南爵你丫是不是有病!” 她不就是说出了她内心的猜想吗?! 他至于这么报复她?!! 回应她的是秦南爵转身离开的颀长背影…… 花兮气急败坏的喊他的名字,“秦南爵!你给我回来!” 秦南爵脚步不曾有一刻的停顿,“砰……”地一声关掉了门。 花兮恨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小气又报复心重的小人!! 把她这幅模样丢在这里,一手挂着吊瓶,一手被绑在床头而且还衣衫不整的,待会儿如果有人进来,她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扯掉手上的挂针,但是…… 天知道她有多怕疼,而且…… 这貌似也不好扯下来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年轻的小护士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她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单纯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结结巴巴道:“花……花小姐……你这是……这是……” “这是”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花兮简直要羞愤致死,却不得不出言提醒这个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小护士,“麻烦你帮我把领带解开。” 小护士闻言这才似乎从梦中醒来,连忙“哦哦”两声,将她的手解脱了下来。 花兮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号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谢,“谢谢。” 小护士纯情的脸蛋红扑扑的,“没……没事。” …… 花兮在医院待了一天就打道回府了。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那个秦南爵就时不时的蛮横无忌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管她怎么严防死守他都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她从没见过这么狂狷霸道的秦南爵,不管她怎么跟他讲道理,他都当她在自言自语,偶尔被惹烦了就冷冷睨她一眼,“嘴巴这么闲,想吃棒棒糖?” 花兮:“……” 她的生活几乎被他无孔不入的侵占着,花兮只好向好友大吐苦水。 将秦南爵所有的“恶行”倾诉了一遍,最后总结,“思婷,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那么大的产业他都不用忙的?有这种老板,集团早晚亏空完。” 林思婷波澜不惊的听着她的倾诉,幽幽的望了她一眼,“你很讨厌他?” 花兮抿抿唇,“那倒也不是,只是……” 她话说了一般,但却足够林思婷明白,即使没有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有些东西就像是埋藏在身体深处的本能,除非削骨剃肉否则…… 如何清除。 即使没有记忆,即使所有的所有都被淹没在尘埃中,只要一击触发,便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爱早已经是本能,除非今生不再遇见。 “我没有想到,即使分开三年,即使你已经不再记得,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扰乱了心智。”林思婷摇晃着咖啡杯,幽幽地说道。 花兮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 “既然这样……不如找他好好谈一谈,当初的事情错不在你们。”林思婷作为局外人,作为她多年的好友自然是真挚的希望她获得幸福。 花兮听着沉默了许久,半晌这才看着她的眼睛幽幽地说了一句,“我都不记得了,跟他谈什么?” 即使她想谈,也要知道谈什么不是? 林思婷一怔:“……”这件事情她倒是一时之间忘记了。 是啊,你让一个失忆的人怎么谈三年前的事情? “他……还不知道你失去了三年前的记忆?”林思婷虽然是如此问着,却觉得不太像,以秦南爵的手段怎么可能在见面之后不好好找人查一下她这几年的过往? 尤其是两人三年后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花兮视线默默在他的脸上划过,“第二天醒来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就已经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说了,他就算但是不信难道还没有长脑子去查一查?” 林思婷:“所以……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花兮恨的咬牙切齿,如果秦南爵在她面前,她恨不能上去咬上两口,“他就是在装傻想吃老娘的豆腐。” 林思婷:“……” …… 怀中揣着抱枕沉思的在书桌上画着故事的大纲,轻音乐舒缓的在房间内想起着,柔柔的氛围似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很多年,并不觉得有什么寂寞或者清冷,但是有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浮现出一副看不真切,如同雾里看花一般的画面,画面中的男人有双流痞又带着匪气的眸子。 她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过去的三年只是偶尔的闪过,但是最近出现的频率却大大增加了。 难道是因为三年前她记忆中的人……回来了的原因? …… 名流官邸。 阳光慢慢洒向水面,泛起层层金色的光辉。 秦南爵犹如水中蛟龙在泳池内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惊涛骇浪,健硕的臂膀有频率的快速交替,水面隐约不时露出人鱼曲线。 简约,宽阔的泳池旁是开满鲜花的小道,一阵风吹过花瓣忽的四散零落。 秦南爵从水中上岸,甩了下头上的水珠,披上椅子上放着的水蓝色袍子,斜倚在躺椅上,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浓郁的睫毛轻眨。 脚步声响起,一风姿绰约的女人慢慢靠近,试图勾起着他的欲、望—— 波光粼粼的水面,传来女人情动的声音,却唯独没有任何秦南爵的声音。 微风拂来,四散的花瓣落在秦南爵的背上,仿若唯美的烙印,此生的羁绊。 身下女人的模样渐渐变化,变成了花兮的面容,他就像是被什么猛然电击了似的,陡然将身上的女人推开。 女人毫无防备一下子倒在地上,先是一阵愣神,继而委屈的两眼泛红,哀哀怨怨地喊了一声:“南爵……” “你竟然在我的酒里xia药!”陡然拔高的声音,英俊的面容上被暴虐侵染,雷霆之怒不外如是。 陈媛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清醒过来,被他一声冷喝吓得忘记了反驳,双目垂泪的望着他。 半晌在秦南爵迈开长腿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跑上去从后边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凄凄怨怨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就不碰我?我究竟哪里不好?” 她从一出生就注定了高高在上,过着别人羡慕不来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她曾经以为只要是想要的就没有自己得不到的,直到遇见了他…… 她第一眼见到就为之色授魂与的男人,她深深地爱上了他,愿意为他改变自己骄纵的性格,只想要等到他的回眸,可是—— 没有,一次都没有。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他对她温柔体贴,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但是只有她知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谁能想象订婚三年以来,这个秦南爵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她一次,更别提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激烈的男女情事,但是直到有一天—— 她看见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不管对待任何人都是冷静疏离的秦南爵,那个对待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的秦南爵,那个即使是在身为未婚妻的她面前都冷静自持的秦南爵,那个不管她穿的多么性感在他面前晃悠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秦南爵,竟然—— 在书房里,对着电脑上一个女人的照片自w。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是冷心冷情,不是不需要发泄,而是要看人的。 “媛媛,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否则……你知道后果。”秦南爵冷冷甩下一句,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陈媛站在原地,看着他无情的背影蹲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佣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当作是没看见,转身离开,主人的事情他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秦南爵回到书房,下人连忙上前递上毛巾与红酒。 他一直觉得红酒要在这样的清晨喝才够味道,可是今天,他却有些厌恶了这种感觉。 …… 小公寓内。“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响起,滑开接听键,温和的女声响起,“喂你好,请问哪位?” “花兮。”只听声音便可以知道那人一定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拿着手机,她的名字舒缓动人的从他的嘴角泄出。 “你……想干什么?”花兮有些防备地问道,她可不认为他打电话只是为了慰问她。 “啧啧……”秦南爵有些不悦,“果然是下了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又是这一句,花兮下意识的想着,这秦南爵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 等等,花兮心下一惊,以前他也经常说这样不着调的话?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敛回心智,声音淡淡问道。 他简洁的扔过来一个地址,“我身体不舒服,你来照顾我。”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他说的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一m袭上心头不知道该不该讲,她是他的佣人?! “不去……” “如果时间到了,我没有看见人,我就让人把你绑过来!” “你……” “嘟嘟……”没有给她反驳的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花兮一向隐忍的性格都忍不住爆起了粗口,“浑蛋!” 将手机扔在床上,烦躁地抓着头发,这个混蛋! …… 盛世大厦顶层的vip套房。 灯光轻轻柔柔,显然是刻意调过。 花兮刚走进去,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声合上了,她下意识的脚步移向了门口的方向,懂点心理的人都知道,一个人的身体语言往往能够最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脚尖移向外围,这是想要逃离的下意识反应。 只是现实不容她离开,暗中悄悄的打量着四周,并没有看到秦南爵的影子。厅中偌大的弧形餐座上摆放着红酒,西餐,与蜡烛。 花兮抿了抿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她倒是要看看他又准备耍什么花招! 此时的花兮还不知道,秦南爵叫她来不是为了耍什么花招,而是…… 嗯,拿她当解药来着。 第74章:这死男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若大的落地窗映射着凉城的灯火辉煌,纤细的手指倒上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有种居高临下俯视万物的豪壮气魄。 怪不得如斯多的人迷恋权势,迷恋金钱,它在很多时候确实可以带给你相对意义上的满足快、感。 腰间突然多出一双强有力的大掌,花兮被强势的带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耳畔秦南爵湿热的呼吸传来。 将酒杯放在旁边的装饰台上,花兮转过身,注视着秦南爵深不见底的眸子,那犹如无边无际海洋般莫测的眸子。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刀刻般的面庞犹如最完美的雕塑品,黑色衬衫不羁的斜敞着露出一部分健硕的胸膛,野性的凌乱带有深深地诱惑。 薄唇微微轻启,“傻女,我好热——” “热?”花兮眨了眨眼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蒙了,室内的温度适宜,哪里热了? 她不知道的,此热非彼热——。 手掌摩搓着她细滑如同上好绸缎的面颊,淡淡说道:“身上热。” 花兮拍掉他的手,被说的不明所以,“别动手动脚的,你究竟找我来做什么?!” 紧紧捏起她精致的下巴,眼眸沉静如同前世打碎的陈墨,浓郁的深沉,“不小心喝错了东西,找你……自然是挥发药性。” 察觉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温度,花兮一阵哑然,挥发药性?! 能把ml说的这么文艺的她还会是第一遇见。 “松开!”他想要,她就要给啊!哪有这种好事! “去找你未婚妻去!”有些烦躁的冲他吼了一句。 惩罚性的咬在了她的玉耳上,“我去找她,再带上你?这么重口?“ 花兮一口气被喘匀差点被他气死,“你才重口,你全家都重口!”三观不正的人,果然脑回路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半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咛喃,仿若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乖,不要闹……很难受。”大掌随着话声开始她的胸前,腰际流连。 花兮皱起秀眉,眼眸闪过狡黠,弧度优美的手臂抬起—— 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秦南爵已经将她推按在了落地窗前。 身上的衣服在他手中没有几下便被撕毁,鹅黄色蕾丝长裙转身间便被毁于一旦。 “秦南爵,你精?虫上脑是不是?!”见自己的衣服被毁,花兮恼羞成怒。 “给你买新的。”语毕,打仗一用力,将她身上唯剩的能遮盖住身体的布料也摧毁了。 套房内一片激情如火,秦南爵握着她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就在花兮被他热烈的吻迷惑了心智,眼看两人就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甜腻的声音,“南爵……” 花兮听到这个声音,浑身滚烫的血液顷刻间冷却了下来。 秦南爵显然要比她沉醉其中的多,自动忽略了门外的声音,但是却感觉到了她忽然僵硬下来的身体,眉心微皱,“怎么了?” 花兮直视着他的眸子,眼底闪过矛盾和无措,更多的是纠结,如同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棉线死死缠在一起挣不脱,解不开。 “说话!”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幅模样,不声不响的,不言一词的,却将他排除在了生命之外。 “南爵……我是媛媛。”这一次不用她回答,门外的陈媛便代替她给了他答案。 陡然听见陈媛的声音,秦南爵冷硬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而听见门外女人自称“媛媛”,花兮知道了她的身份,秦南爵的未婚妻。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被正室捉奸在床? 花兮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刚才被蛊惑的神志顷刻间全部回笼,再看眼前的秦南爵,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怨恨,一股子埋怨,“既然你都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秦南爵触及她眼中的寒意,蓦然就想到了三年前她的绝情,面上的冰寒并不比她少上一分,“花兮,难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那是你趁人之危!”她怎么会知道那天好死不死的正好遇见他。 “我就算是趁人之危了,你又如何?!”冷冷的拖高音调,他懒得跟她讲道理。 有时候强权才是王道。 套房内两人争锋相对,套房外气氛也是一触即发,喊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陈媛有些急了,她给他下的药不跟女人上床根本挥发不出来,他又一个人跑了出来,她现在担心他在里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马上把门打开!”因为紧张陈媛这一声拔高了音调。 客房经理面露为难,“陈小姐这恐怕不合规矩,酒店规定除非客人允许,我们是不能打开房门的。” 尤其里面是这位阎王爷,即使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我是他未婚妻,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陈媛说道。 因为花兮与秦南爵就在客厅门口不远的地方,陈媛的声音又是属于尖细的类型,清晰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花兮出于本能的想要将压在身前的秦南爵推开,但是秦南爵却像是跟她对上了一般,分毫不肯移动位置。 他不肯动,她就越加的火大,“你未婚妻都追到这来了,你还不赶紧把嘴巴擦干净!” 出门偷吃偷的这么胆大妄为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修长的指尖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抚摸了两下,慢条斯理道:“你让我吃了吗?” 言外之意,我都还没吃到嘴里,又怎么擦干净? “你疯了是不是!”低吼一声,虽是愤怒却还是有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害怕什么?”俯下身与她对视,“害怕被捉奸?” 花兮咬咬唇,将脸瞥开,“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既然你有了未婚妻,就应该尊重她。” 秦南爵没有任何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指尖勾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两下,“不见面?未婚妻是未婚妻,你是你,矛盾吗?” 花兮听到他的话陡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泛着冷意,“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未婚妻是未婚妻,她是她?! “听不懂?”秦南爵扬眉。 花兮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响亮,这一巴掌她没有任何的保留,手掌都在微微的颤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南爵波澜不惊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珠,大掌蓦然捏着她的下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我说什么你听不懂?陈媛为什么会是的未婚妻,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当年你狠心绝情的时候不要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现在知道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完全不记得当年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办法跟他理论,也没有办法就事论事跟他讲道理。 “当年当年,你总是拿我忘记的事情跟我在这里吼,有什么意思?!这难道就能成为你劈腿的理由吗?!” 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紧,她粉嫩的面积上被按着的地方泛起白色,“花兮,你什么立场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一手提起她的腰,死死的压在一起,似乎连呼吸都在交融,“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是第三者?爽过了正义感就爆棚了?” “你无耻……”抬手就想要再给他一巴掌,却被已经有了防备的秦南爵死死的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听着。”秦南爵死死的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这是你欠我的,你应该为你当年的愚蠢买单!是你三年前的愚蠢将三年后的自己摆在了如今的位置上。”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 花兮有些烦躁的深深地皱起了眉,“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你究竟有完没完!你跟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人说三道四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那我不介意找人看着我们ml,然后用她的眼睛告诉你事实是怎样的。” 花兮那叫一个气啊,她跟他说话每次不用几句话就能绕道ml上! “你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秦南爵我跟你说我受够了!你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真的喊了!到时候让你未婚妻看看你的衣冠楚楚下的真面目!!”她像是发狂的小兽。 但是她阴恻恻的威胁并没有起到意料之中的效果,反而是换来了秦南爵低低的笑声,“需要我帮忙吗?” 花兮:“……” 一句mmb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节奏!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不跟他再扰弯子了,深吸一口气单刀直入,“你未婚妻现在就在门外,如果她成功说服经理打开了门,你准备怎么办?!” “无所谓。”秦南爵波澜不惊的回答。 花兮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好脾气都被这个秦南爵消除了,忍不住提高了音调,“无所谓?!” 他竟然说无所谓! 还有比他更无耻的秦南爵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让你未婚妻看见这一幕,你就不怕她跟你分手?”忍住想要杀人的心思,花兮好言相劝,“趁现在你穿好衣服走出去,然后说几句好话让她跟你离开,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就当自己的走在大街上被扑上来的疯子咬了。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秦南爵面色更冷,声音更沉。 花兮狐疑的望着他,“大哥,咱们两个在一个频道上吗?”他们现在谈论的难道不是怎么避过现在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吗? 秦南爵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颌,神情阴冷的可以滴出水来,“你再敢丢下我,用你那跟黑猩猩一样的智商私自决定任何事情,我就找条链子给你锁起来!” 花兮被他激怒了,扬着小脸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弱智呢!” “提你名道你姓了?捡骂是不是?”秦南爵高深莫测的睨她一眼。 “靠。”花兮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秦南爵:“你有这志向是好事,可你有这功能?” 花兮:“……” 这天没法聊了,他挤兑她上瘾了! 就在花兮不禁想要狠狠地翻个白眼的时候,门打开了—— 花兮顿时吓得一下子扑到秦南爵怀中,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她现在身上可是不着寸缕,要是被人看见她这辈子真的不用做人了。 秦南爵似乎也没有想到陈媛竟然真的可以说服经理打开门,顿时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刚才还一脸无所谓惧的小女人死死的扑进他的怀里,身体微微的颤动着。 他握紧了拳头,等不及关上门,只能顺手抄起一旁桌上的桌布猛地一下拉了过来,因为他的动作极快桌上的花瓶摇摇晃晃了两下竟然没有落到地上。 好在桌布勾搭,足够将她的身体遮盖住,确定她没有任何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后,将她藏到了自己身后。 而这个时候陈媛走了进来—— “南爵……”甜腻腻的声音响起,但是当看到秦南爵沉了的脸的时候,剩下的话哑在了嗓间。 秦南爵没有理会她,面色铁凝的冲她怒吼了一声,“滚出去!” 刚准备进门的客房经理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陈媛委委屈屈的抬着眸子看他,不期然的看到了他身后隐隐约约的人影—— 花兮知道这一次三个人算是真的遇上了,只是第一次做小三她,理亏的很,站在秦南爵身后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一边懊悔着今天不应该接受秦南爵的威胁,一边开始怨恨上了秦南爵,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遇见这么尴尬的局面。 她以为陈媛遇见这种场面的第一反应会是将她揪出来,但是陈媛接下来的做法却让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陈媛非但没有大吵大闹的跟她理论,没有向秦南爵要个说法,反而是气定神闲的转身将门关上,又淡然的折了回来。 依旧是甜腻腻的声音,依旧是撒娇卖萌的语气,她几步走上来缠着秦南爵的手臂,亲亲腻腻地问道,“南爵,这位小姐是谁啊?” 天真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或许更准确的说……她在选择性失明。 通常这种情况下,被未婚妻问出这种问题,如果换成任何男人都不会让她下不了台,毕竟……这样给男人面子的女人实在是罕见。 任谁都知道陈媛给足了秦南爵面子,也给他找好了台阶下,只要他随意介绍一下,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偏偏秦南爵并不是个喜欢按常路出牌的男人。 他的视线在花兮紧张的脸上瞥了两眼,又在陈媛殷切的目光中顿了一下,嗓音低低醇醇道:“花兮,前女友……”顿了顿,恶质的补充了一句,“甩了我的前女友。” 花兮恨的牙根痒痒,你丫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媛的脸色变了,退路就摆在他面前,他都无视而过。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花兮头皮一阵发麻,“那个……我还有事,要不你们先聊着。” 她作势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秦南爵冷静自持的声音,“花兮,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扒光了你。” 花兮蓦然顿住了脚步,冷然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他,“秦南爵,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有问题你就去找医生啊!” 这死男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未婚妻在这里她待着不是自找羞辱吗!还是说他就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话!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制,带着愤怒,带着埋怨的…… 而被骂的秦南爵一脸的无所谓,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陈媛自始自终都紧紧地注视着秦南爵的神情,她想看看这个手握无数人命运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没有…… 或者说是纵容,更为合适。 有了这个认知后,陈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无疑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女人,但是美丽的皮囊千千万万,她看不出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秦南爵这样的男人为之折服。 她在他身边三年,从给见过他给过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多的情绪变化…… 不,不是没有的。 陈媛猛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终于知道为何秦南爵对待这个女人如此纵容,难怪见到她的第一眼,她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眼前的女人是……当年那一次巧合她目睹秦南爵对着屏幕自?慰时偶然瞥到的面孔。 胸口剧烈的震动着,震颤着。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这三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三年,他们怎么又再一次遇见?! “这位小姐,你是?”陈媛按耐住心中的震颤,维持着优雅的淑女名媛的风范,面带微笑地问道。 花兮听见她的声音,将愤恨的视线从秦南爵的身上移开看向她沉默着,似乎在想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眼带防范。 从大家族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只一眼陈媛就读懂了花兮眼中隐藏的寒意,柔和的笑笑,“你不要误会,我看小姐长得很合眼缘想要结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陈媛是聪慧,花兮也不是傻子,她们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如果说陈媛心中没有点什么想法,她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如果真的不在意,她就不会选择留下来。 一个面对自己未婚夫出轨都能含笑面对情敌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傻就是心思深沉到了一定程度。 “秦总不是介绍过了,他的前女友而已。”花兮淡淡说道,并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虽然她很清楚即使今天她不透露自己的名字,以陈媛的身份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 但……那又如何,找人查出来的和她自己说的终究是不同的。 面对花兮的不冷不热,陈媛充分展现了什么是上层优雅淑女的高雅,淡淡的朝着她颔首并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陈媛,是……” 说到这里,娇羞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八方不动的秦南爵,小女儿情态尽显,“是……南爵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嗯,我很喜欢他。” 花兮不知道是不是国外的女人都这么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是她生性敏感的原因,她总觉得陈媛的语气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宣誓的味道。 “哦,我在这里恭喜二位了。”花兮视线有意无意的在秦南爵身上滑过,皮笑肉不笑的补充了一句,“秦总真是好福气。” 秦南爵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她的“恭喜”恨不能掀开她身上自己亲手裹上去的遮羞布狠狠地朝着她的屁?股打上两巴掌。 陈媛像是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亲亲腻腻的抱着他的手臂撒着娇,“人家有点困了,我们回家吧。” 花兮看着她抱着秦南爵手臂的动作,眼底闪过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悲伤,他是有未婚妻的秦南爵,不是她花兮的秦南爵…… 她不知道的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即使失忆了都还会为他而跳动的心,会忍心舍弃他。 一直注意着她这边动静的秦南爵,不期然的就看到了她眼中悲伤的颜色,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她在难过,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他却看出了。 蓦然侧目瞥了一眼抱着自己手臂的陈媛,淡淡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完全不负在花兮身边时的毫不掩饰,“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有事? 这是秦南爵常用的借口,陈媛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离开,可是心中知道却不代表就乐意这么做,笑嘻嘻的对着秦南爵撒娇,“哎呀,人家不要嘛,你既然有事我可以等你忙完一起回去。” 目光在花兮的身上扫了一眼,笑吟吟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小姐不如等南爵忙完之后,咱们三个一起去吃顿饭?” 花兮看着陈媛娇俏面容的甜美笑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这哪里是想要请她吃饭,分明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任谁都能听得出秦南爵的话是想要陈媛先回去,他有事情要跟花兮谈,而陈媛明明听懂了却偏偏装傻,让花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女人,她自始自终都微笑着,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是个狠角色,这是花兮给陈媛下的第一个定义。 秦南爵斜靠在沙发上,薄凉的唇角隐隐勾起浅浅的弧度,一双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的观察着花兮的神情变化。 “你说呢?”眼底缠绵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见他主动询问花兮的意见,陈媛的眼中掠过嫉妒的阴冷,伸手再一次抱住秦南爵,面上笑靥如花,声音甜得发腻,“竟然还是个冷美人呢,南爵,这位小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佯装天真的将对花兮的不满说了出来。 这样的手段在花兮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她见过的女人花招可是比这高超的多的多。 然而她的冷静,让一旁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秦南爵脸色更加的阴沉,这个小娘们这么淡然,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都没有把他真的放进心里! 这样的认知一点出现,便在顷刻间掀起滔天巨浪,“出去!” 陈媛笑意浅浅地望向前方一动不动的花兮,嘴上说着客套的话,眼中却是止不住的骄傲,“这位小姐,南爵的脾气不太好,要不你先出去?” 花兮顿了顿,红唇抿了抿,她现在就披着个桌布,真的走出去还不被人当成稀有动物一样的观赏,素手指了指秦南爵的身上的衣服,“你把衣服脱给我。” 陈媛闻言看着花兮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任谁都知道越是高高在上的秦南爵越是无法容忍他人直言的命令,她期待着待会儿花兮被毫不留情的丢出去的场景。 但是事情往往总是喜欢出乎意料,秦南爵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把手拿开……” 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一时间陈媛脸上的尴尬可想而知,“南爵,你……” “出去。” 陈媛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得惨白,此时她才明白,刚才秦南爵的那一声“出去”针对的并非是花兮而是她。 花兮凝眸看着一脸冷峻的秦南爵,一时之间也有点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下自己未婚妻的面子? 陈媛面色惨白,嘴角虽然扬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南爵,你在说什么?” 秦南爵没有说话却是眼色森然,即使无声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陈媛哪里肯走,她在他喝的东西里动了手脚,如果就这样走了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南爵,你身体不舒服我想要留下来照顾你吗。”陈媛暗自死死的握紧了双手,打定主意今天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走了。 花兮旁观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神情肃然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神情面对现在的情况,不过她有一点疑惑,这秦南爵明明生龙活虎的哪一点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陈媛。”秦南爵冷冷的薄唇中念出她的名字,气场凛冽,“出去。” 第75章:秦总,你要我们查的事情已经出来了 即使再不甘心,最终陈媛还是走了,准确一点说是被秦南爵幽深如狼的眼眸骇走的。经过三年的相处,她深知秦南爵说一不二的性子,忤逆他的意思,最后吃亏的定然是她。 临走之前,瞥向花兮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愤恨和厌恶,因为角度背着秦南爵的关系,陈媛没有再演戏将自己真是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花兮触及到她恶狠狠的目光,却是心下一阵轻松,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嘛,笑里藏刀的她看的都怪累得慌。 套房内再一次剩下两人,花兮与他之间相距不过数米,有点如坐针毡。 秦南爵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幽幽冷光的视线凝视着她,让她后被莫名的一阵发凉。 花兮嘴角扯了扯,裹了裹身上的桌布,“我要回去了。” 秦南爵原本叫她来是灭火的,经过这一折腾心火没下去反倒是愈演愈烈,“滚过来!” 她闻言摸摸自己的鼻子,“凭什么啊,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不要面子的!” 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一错误。 她不动,秦南爵心头的火烧的更加激烈,下一秒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花兮想都没有多想的直接想要甩开他的手。 然而忽的身体一轻,她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 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花兮在秦南爵促狭的视线下不由得恼羞成怒,素拳“啪”地盖到他脸上:“你放我下来!” 秦南爵顺势在她的后腰上拧了一下,警告她,“老实点。” 花兮吃痛这才老实了下来,他湿热的薄唇在她的嘴角漾开,“再乱动,在地上办了你。” 地上? “你眼中没有王法的!我要去告你。” “你试试,我倒想看看哪个法院敢受理。” “你这是仗势欺人。” “那又如何?” 花兮:“……” 不要跟无赖讲道理果然是千古佳训。 秦南爵将她扔到床上,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长长的羽毛,执起她的圆润白皙的小脚丫,朝着脚心的位置来回摩擦。 花兮从小就很怕痒,下意识的就是将脚丫撤回来,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按住,耳边响起一道警告的声音,“谁允许你动的,嗯?” “你无耻!”咬牙切齿道。 秦南爵恶劣的一手扣住她的下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难受的狼狈模样…… 如果痒到极致是绝对发不出笑声的,只会比听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不一会儿,花兮的额头上便开始布上了汗珠,她拼命的意识自己的呼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上的桌布在她痛苦不堪的情况下,已经是半遮半露。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不代表一直看着她的秦南爵也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深幽深幽宛若不见底的深渊。 原本强行压制的药性从下腹窜了上来。 花兮倔强地紧紧咬着唇瓣,坚决不肯开口说出一句服软的话。 “怎么,打算跟我死抗到底?”秦南爵冷冷的睨着她。 “你不要脸。”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还嘴硬?”看着她额头上布满的细小汗珠,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花兮狠狠地瞪着他,“你混蛋。” 秦南爵轻哼一声,“很好,果然是对你太过仁慈。”秦南爵眼神一暗将手中的羽毛扔下。 温热的大掌从她的脚踝一直向上抚摸,空气中尽是暧?昧的气息。 花兮死死闭上眼睛,不想要看到他此刻沉迷的模样。 他的呼吸在她的身上晕染开,她紧咬牙关,尽量保持呼吸的平静。 他的手却在顺着她的脊背向下,丝丝魅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膜,“睁开眼睛看着我,嗯?” 花兮的喘息变得不规律:“不……不要。” “不要?”手指在她身下微一用力,满意的看着她蹙起秀眉,“现在,还不要?”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 “很疼?”秦南爵一边慢慢动,一边恶质地问,“有多疼?” 他问得随意,根本没有打算要听她回答的意思。 花兮抿紧唇,闭着眼把头仰起来,没过多久就感觉秦南爵把她翻身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用太多花样,她却觉得比以往每次都要难熬。 他是摆明了不想让她舒坦,还不准她求饶,每当她刚要开口,他都会用薄唇死死的覆盖在她的红唇上。 …… 翌日花兮刚交完稿从编辑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从跑车内走出来的陈媛,绿灰色拼接包臀燕尾裙,外罩一驼色风衣,酒红色墨镜,大波浪长发,一举一动无不昭示着高贵的身份。 花兮并不想要与她打照面,即使知道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花小姐。”陈媛淡淡地对着她打了声招呼。 对于她能知道自己的姓氏,花兮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情绪,这年头想要查一个人实在是太过于简单的事情。 “陈小姐。”花兮同样冷淡的颔首,算是全了陌生人之间的礼仪。 陈媛双手环胸,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摘下酒红色的墨镜,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花小姐在这里见到我,似乎没有任何不感到任何惊讶?” 花兮看着她,声音细致绵延,“该来的总会来。” 陈媛笑笑,用那只拿着墨镜的手指遥遥的往旁边指了指,“前面有家咖啡厅,咱们坐下聊聊?” 花兮凝了凝眉,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她现在是一个“小三”的角色,不管是不是她有意的,她睡了人家未婚夫总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去跟“正室”到咖啡厅聊天? 她可没有这么好的雅兴,不管陈媛这次是来示威还是还甩钱的,她都没有兴致去配合呢。 “陈小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她的拒绝似乎也在陈媛的意料之中,两人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角开始了对话,“花小姐是南爵的前女友?” 这是明知故问吗? 花兮:“这个介绍我以为陈小姐昨天就知道了。” 秦南爵介绍她的时候,恶质的补充,让她想起来就想要咬死那个男人。 “的确。”陈媛赞同了她的话,“但既然是前女友还跟南爵纠缠不清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花小姐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说什么插足他人婚姻是可耻的了,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跟他的婚姻是两个企业的联姻,他不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结婚对象,我们的结合是两个企业的互利共赢,也许他喜欢跟你上床,但是绝对不会娶你……” 说到这里,陈媛的脸上扬起一抹对于高贵身份的自豪感,“花小姐想必也不想要一辈子就当个见不得人的情?妇吧?你……” 她还想要说着什么,已经被花兮一声冷笑打断,微微的扯动红唇凉薄开口,“陈小姐,有本事的女人对付男人,无能的女人对付女人,你们的联姻如果真的牢不可破你来到我这里展现什么优越感?” 不理会她僵硬到难看的脸色,花兮神情一片冷贵,“如果你有本事就管住自己的男人,不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来祸害人!” 昨天那个死秦南爵把她折腾的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她还有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 陈媛所有的优越感和得意顷刻间被打的烟消云散,“花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兮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张扬的甩了一下长发,精致的眉眼肆意的明媚,“陈小姐,难怪秦南爵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我面前说要把我把我介绍给你,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脑回路的,你难道看不出是你的未婚夫像牛皮膏一样的粘着我?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三观多么正派的人,但也不会去做他人婚姻中的小三,你与其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倒不如去管好自己的男人。”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一下下击打在陈媛的心灵深处,让原本以为自己身份高贵想要以势逼人的陈媛感到了自己的愚蠢。 而这样的感觉彻底的激怒了她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颜面,扬手一个巴掌就要甩上去—— 只是巴掌刚刚下落到一半便花兮扣住拦了下来,“陈小姐,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父母可没有惯着你为所欲为的义务,在中国凭着自己的性子对她人动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这样的脾气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甩下她的手,顺势将她向后一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冷冷甩下一句,抬腿离开。 陈媛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气的脸色铁青,恨不能将她的后背钻出一个洞来。 …… 回到公寓,她现在床上躺尸了半个小时,想了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却发现全部都被一张英俊的面孔覆盖。 “秦南爵……”她情不自禁的咛喃了一句。 命中注定的遇见,是逃离不开的劫难。 折腾了一天,空空如也的肚子叫嚣了起来,僵持了数分钟后不得不站起身煮点饭菜喂饱自己的五脏庙。 这边她刚刚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放入冰箱归类好,一阵清晰的门铃声响彻。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花兮猛地一惊,迟疑了数秒这才扶了扶脑袋走去门口。 惯性的从猫眼向外面瞅了一眼,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秦南爵。 他还敢来?!! 花兮见到这张脸就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他,她至于被陈媛那个女人惦记上?! 如果不是他,她会被人当面指责是小三?! 她就站在门旁,却没有开门的意思,就那样闲适的抱着双臂透着猫眼看着他站在门外。 秦南爵连按了三下都没有看到她有开门的意思,深不见底的眸子幽深的抬起看向猫眼的位置…… 不期然的四目相撞,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她却还是心下一惊,像是做了坏事一样的向后退了一步。 秦南爵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反应,直直地望着猫眼,薄唇一张一合,“傻女,把门打开。” 明明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门,花兮却有种两人之间空无一物的感觉,下意识的摇头拒绝。 她才不要。 这个混蛋男人见她除了上?床就没有别的事情。 她就不信她不开门,他还能一直待在门口不走。 秦南爵冥冥之中似乎了悟了她的想法,下一秒—— 径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 在花兮目瞪口呆中——打开了门。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打开的门,眼睛眨了眨,再眨眨,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在回荡着——他,为、什、么、有、她、家、的、钥、匙!!! “砰——”秦南爵反手关上了门,在她的目瞪口中高扬起了剑眉,一步步踩着锃光的皮鞋靠近,薄唇漾出点点笑意,低声轻笑间带着玩味,“不想开门?” 花兮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挺直了胸膛,大声呵斥,“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秦南爵晃荡了两下手中的钥匙,神情清清淡淡,回答的理所当然,“偷配的。” 花兮:我呵呵你一脸血! 偷配别人家钥匙很光荣吗?! 伸手,义正言辞,“还给我!”把钥匙留在他手里绝对是个祸害,合着以后他进她家都不用敲门了! 等等,敲门? 花兮眉头深深地皱起,“你既然有钥匙还按什么门铃?” 秦南爵嘴角勾起矜贵的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翩翩公子式的人物,“不请自入,似乎不太好。” 花兮:“……” “请问秦先生,既然你也知道不请自入不太好,那你是怎么站在这里的!!”这是什么?说一套做一套吗?花兮鄙夷的想着。 “呵……”秦南爵轻笑一声,“因为我喜欢。” 这股子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模样,花兮特想一巴掌挥过去。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招呼上去,已经被秦南爵一个箭步推到了身后的书架上。 秦南爵炽热的呼吸铺洒在脸上,手腕被抓,花兮抬脚就想要踢上去却被有所防备的秦南爵夹住了双腿。 她的力气于他来说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面颊被他的薄唇轻薄着,她想要挣脱最终却还是只能被动的接受,他与生俱来的强势不容她有丝毫的闪躲。 束手待毙式的碰触,让花兮有种自己是猎物正被野兽啃捕获的错觉。 “秦南爵。”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寒意,“你这是性?骚扰。” “呵。”秦南爵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声线磁性迷人,无端的魅力四射,“床都上了这么多次了,现在说这个不觉得矫情?” 薄唇有一下每一下的在说话的时候碰触到她的面颊,若有若无的勾人。 花兮咬了咬唇,将脸撇到一边,“那是你强迫我的。”又不是她主动爬上他的床的。 秦南爵嘴角轻笑,没有在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上多做争论,握着她的一只手穿过他的衬衫,一路带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滚烫的温度让花兮一怔,想要抽回手却被他强行的压住。 掌心触碰到的是毫无遮拦的皮肤,迸发着力量的温度。 手指顺着他指引的方向从胸口一路向下,秦南爵的皮肤跟她的很不相同,略带粗糙的,坚实而富有力量的,肌肉分明性感的。 穿过人鱼线,触碰到茂盛森林的上端。 花兮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不受控制的加快,早已经忘记了质问他强行闯入的恶劣行径,所谓男色撩人蓝颜祸水不外如是。 “啪”皮带解开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带着麻,就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粘着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之间竟……舍不得离开。 懵懵然的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不容侵犯的矜贵的脸上,眸深似海,似乎天地那么大而他的眼中却只装下一个她。 四目相对,无声对视,直到手心下紊乱的跳动拉回了她的神志,手指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胸口。 “噗通”“噗通”“噗通”是谁的心跳声? “你的手心很烫。”秦南爵看着她说道。 花兮嗓子有些发紧,嘴巴发干,“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南爵眼色一沉,“看不出来?”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看……出什么?” 抓住她的手向下滑去,穿过小月复,停在那片茂盛的森林上,“我在……引诱你。” 花兮面部的神经有些绷不住了,这种话被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还真是…… 她想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指肚在她的手心滑了一下,带来一阵酥麻,“喜欢画画吗?” “哎?”话题转的有点快她脑子一时间竟然有些跟不上了。 秦南爵神情肃穆,狭长的眸子却带着促狭,“你可能更适合当画家。” 花兮:“……”这是什么理论? “那你适合当什么?” 秦南爵剑眉微微上扬,薄凉的抿了抿,“插画家。” 花兮:“……”好不要脸,一言不合就开车。 她的手放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一抬眸就对上了秦南爵眼中的笑意,撇了撇嘴,“秦南爵,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真的失忆了!这种事情以你的权势随便找人一查就一清二楚,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还是要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陌生人,你要是再打着以前的旗号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你骚扰。” 秦南爵长腿向前挤了一步,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中,他低着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忘记了就能当做以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低低醇醇的声音洒在她的面颊上,“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就再重复一遍,花兮,凡是我想要的总是要得到的。”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只能是他的,怨的,恨的,都只能是他的。 “你有未婚妻!”她冷声说道。 “是。”秦南爵毫不犹豫的承认,“那又如何?” “秦南爵,你有没有点道德感!”见过偷吃,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 她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最后一发狠,直接抬起脚尖,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刺痛感袭来,秦南爵眉头微微拧起,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连阻止的心思都没有。 她这报复的一口,却没有尝到任何报复的滋味,无趣的送开口,嘴角是一抹殷红的血液。 秦南爵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低下头,薄唇印在她的上面,细细吮吸,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呼吸间气息洒在皮肤上,满是危险的魅惑,“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不光有了未婚妻,连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 明明周遭还都是暧昧的气息,花兮却好像心一下凉了起来,带着些许迷茫的问道:“你有孩子了?” 他微微笑,“有了。” “你来这里,就不想想你的孩子吗?!” 他的声音低醇的却带着冷冷的嘲讽,眉宇间满是轻嘲的不屑,“你……又用什么身份教训我?跟一个有家的男人做,不是更刺激,更能满足你?不管过了几年永远都是一副纯情的模样,所说看用这张脸招惹了多少男人,嗯?” 他竟然这么说她?! “秦南爵你混蛋!谁满足了!哪一次不是你像只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来!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招惹男人了!!”花兮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却在这个秦南爵面前接二连三的失控,当他冤枉她的时候,胸口闷闷的难受。 对于她的怒吼,秦南爵薄凉的唇角勾起,“是不是冤枉你心知肚明,我不管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牢牢的记在心里,这幅身子如果被别的男人碰了,我一定……杀了你,还有你的奸夫。” 这简直就是强盗理论。 “那你如果睡了除我之外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她扬着倔强的小脸嘲讽。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眯起,低低道:“我给你夹死我的机会。” 花兮咬唇,“你给我滚!”混蛋。 秦南爵胸腔发出一声震动,话语间满是狂放,“小娘们,记住我今天的话,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否则……缺只胳膊少条腿的话,都是拜你所赐。” “秦南爵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他真以为这世界上没人能治得了他了是不是?! 秦南爵闻言咬了一下她嘟起的唇瓣,轻笑,“不管我是不是无法无天你都只能被我上,不要妄想逃开,嗯?” 撂下狠话,准备去解她的衣服。 花兮连忙喝止他,“秦南爵,你再这样不打招呼就动手动脚的,我会恨死你!” 秦南爵低低一笑,刻意忽略她后半句话,“打声招呼你就任我弄?” 这是什么逻辑,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愿意的。 不理会她内心的腹诽,让她提成跨坐在了他身上,大掌推着她的臀。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这次先给你打声招呼。”花兮的脸色微变,秦南爵薄唇将她如玉的耳垂咬在口中,魅惑地声音一下下击打在她的心上:“乖……把衣服脱掉。” 从那次醉酒开始,他让她自己脱衣服还是头一遭。 而且还是在客厅这种地方,更何况他的眼睛还直直的望着她,这样的感觉羞耻又…… 难堪。 迟迟没有动弹,秦南爵也不催她,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半晌道:“要我帮忙?” 花兮咬咬唇,恨不能给他一巴掌,“我不要,也不许你碰我!” 秦南爵下一秒的回应就是——“唰”地报销了她的衣服。 深邃的眸子微微抬起便看到她死死抿着唇,满面通红,洁净面颊上横斜着的眼泪。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看,便伸出双手捂住脸,晶莹的泪水顺着指缝溢了下来。 秦南爵身体一怔,停住动作,叹息一声将自己放在旁边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然而却被花兮一把打开手,声音含着哽咽却带着愤懑:“走开!” 恶狠狠的瞪着他,但是却因为眼眶中充斥着的眼泪将威慑力大打折扣。 秦南爵微微勾起唇角,束住她挣扎的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掌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连声音都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乖……不要哭了。” 花兮低低的抽噎着,手仍然在不住的挣扎,似乎是在阻止他的靠近。 这样的举动着实像是在闹别扭的小野猫,秦南爵轻笑一声,扣住她的手,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抱起慢慢放高高的书案上,与她平视。 指尖给她轻轻擦擦眼泪,似乎是在擦拭这世间最精美的瓷器,:“乖,不哭了,嗯?” 花兮哪里是凭他三言两语就消气的,眼睛一眯使劲全力,狠狠朝着他踹了一脚。 秦南爵疼得皱了一下眉,顺势欺身向前。 深深看她一眼,把她捞回去,俯身在她耳边柔声开口:“乖一点,嗯?” 这一次他给她的是极其舒缓的力道,甚至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温柔。缠在他腰上的双脚忍不住开始乱蹬。她搂住他的脖子,浑身微微颤抖的,指尖无意识地陷进他的背里。 这一场温柔缱绻的折磨蔓延了很久,到了后来,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娇娇媚媚的分外撩人。 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秦南爵笑了笑,勾住她的精巧的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想不想对着窗户来一次?” 她还沉浸其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终于听明白秦南爵话里的意思后,忍不住惊声尖叫道:“秦南爵,你特么是不是变态!” 刻意的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又啃又咬,言语之间极具煽情喑哑,“因为害怕被人看见,更紧了,嗯?” “你大爷的秦南爵!”她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混蛋。 “这张小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秦南爵做事就要去扒她的衣服,而就在此时口袋中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片刻后,秦南爵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微微低下头薄唇离她很近很近。 近到他每说一句话气息都能扑进她的耳中,缠?绵的,酥麻的。 秦南爵一边接通着电话,一边在她不满的目光中戏谑地勾起嘴角,声线慵懒淡漠,“怎么了?” 花兮最初以为打电话的会是陈媛,却没成想是一个陌生的秦南爵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对于她的侥幸,秦南爵清晰的看在眼里,眼带警告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听着电话中的汇报。 “秦总,你要我们查的事情已经出来了,花小姐确实在三年前失忆过,当时被诊断为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一年……另外三年前各大医院并没有花小姐堕胎的记录……” 花兮就在他的怀中,两人之间紧密不可分,手机中的汇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南爵也似乎并不在意她听到多少,没有任何避着她的打算,虽然她说过如果他不相信她是真的失忆可以叫人去查,但真的听到他派人调查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尤其是他调查她并不只是为了证明她是否真的失忆,竟然还有什么堕胎的事情! 所以一见面他就说她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是这么狠心的人吗?! “秦南爵,你混蛋!你竟然真的去调查我!!” 电话那头听见她的声音,汇报的声音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秦南爵的身边会有人,而且听语气还是被调查者。 这跟被现场捉赃有什么区别? 现在有权有势的都喜欢这么玩? 对于她的质问,秦南爵表现的分外的淡薄,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侵犯了她的隐私,“我查你需要理由?” 瞧瞧这语气,难不成她查他还有理了不成?! 她张了张口,下一秒就想要骂他,但是想到每一次惹怒他被按在床上修理的代价花兮犹豫了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第76章:“你觉得我会把你当成什么?”他问。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闪过幽暗,蓦然挂断了手机扔向一边,托着她的臀,将人扭抱到沙发上,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语气,直接以最为强势的姿态将她压在沙发上,这个身子大半都压在她的身上,睨着她寡淡的小脸道:“生气了,嗯?”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秦南爵你凭什么调查我,你是我什么人?!” 她每说一句,秦南爵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她心头蓦然就畅快了几分,她反抗不了他的暴力征服,还不能膈应他吗? 忍不住继续嘲讽道:“你未婚妻前脚来我这里宣扬了你们坚不可摧的爱情,你后脚就跟中了春?药似的来找我,你们当自己是戏子呢?” 俊美如斯的面庞上因为她的质控而渐渐沉寂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停的一张一合的小嘴儿,最后淡淡的来了一句,“我的未婚妻不是你,不舒服了?” 花兮一噎,长长的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自作多情。” “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口是心非?”扯开她的衣领,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下面微微露出的起伏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她将脸撇向一边,既然反抗不了她便当自己被狗咬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 好一会儿秦南爵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她不禁疑惑的凝眉转过了头去。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秦南爵单膝跪在沙发上,眼眸掀掀,说不出的性感蛊惑,“准备扮演尸体,挺尸?” 花兮:“……” “废话这么多,难道是秦总最近操劳过度,不行?”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被怀疑这方面的能力,秦南爵眼底闪过冷芒,直直的射向她—— 他眼神凶狠,她却直接视而不见。 她的无视是他心底隐藏最深的痛,细细的冷芒在眼底掠过。 窗外的风透过窗户似乎都能窥探到这一密事,室内的温度不断的加深。 他在这件事情上一如既往的霸道,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的涌现,似乎要将她就此淹没。 秦南爵眯着眼睛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湛黑如同深潭的眼眸中,除了邪肆冷酷再无其他,“每次你跟我犟什么,嗯?” 她想要回答,无奈口头干涸,心脏似乎随时都可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只能喘息着咬着唇瓣,面颊绯红,崩成一条弦。 男人自始自终都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脸上磨搓着,尤其喜欢作弄她的嘴角,看着她眼中深深地迷惑,如兔呜咽的轻声。 她隐忍的呜咽声,让男人心中升起一股子的暴虐,眼眸一眯,将她整个人托起,让她只能凭借他的力量不至于摔下沙发。 她死死的抱着男人,防止自己狼狈的摔到地板上,而男人却恶劣的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在她没有丝毫的准备的时候径直站起了身。 花兮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啊,你干什么!” 秦南爵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姿态,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做渴了,要喝水。” 简直要疯。 如果不是他们现在的姿势不允许,花兮真想甩他一巴掌,忍住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花兮怒道:“我们现在这样,你跟我说你要去喝水!” 她还在他身上呢,他们还…… 他跟她说要去喝水! “哪样?”三爷剑眉微扬,嘴角勾起,“连着?”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男人,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恨不能直接掐死他,“你耍我是不是?!” “耍你?”秦南爵状似听不懂她的话,一本正经道,“我就是口渴而已。” 不想再跟他争论这个无耻的话题,花兮瞥开脸,面红的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随便你!先……出去。” 出去? 他佯装听不懂,“什么出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节奏! “你要我说,说什么?秦南爵,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你丫一头种?猪拱了人家的白菜,还要转头问一下白菜被拱哪了的混蛋!”因为极致的愤怒,感官被她顺势放大了数倍。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一言一词,如今却被一个女人咒骂的与禽?兽无异,这样的场面如果让人看到绝对会大跌眼镜。 而他的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然而骂完了这还没完,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怒火,似乎被彻底的激发了,花兮犹不解恨的在他的肩膀上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恶狠狠道:“你敢去喝水我就咬死你。” 秦南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个,先是一愣,继而低笑出声,“带你一起去喝水,嗯?” 带她一起……去喝水? 花兮闭了闭眼睛,一副装死的模样。 秦南爵低头看着她,“好好感受两个人走完客厅,你会爱上这种感觉。” 她继续装死,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后面,随他折腾。 而她任由其发展的结果就是—— 到了餐桌旁,直接将她放到了桌子上。 如果是平时,这也没什么了,但是主要是,特么的,她没穿衣服的好吗?! 而且,他们……即使这样都没有分开。 凉,第一感觉。 好凉,第二感觉。 瞪大了眼睛,如果眼睛能杀人他一定早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你干什么?!” 变态!死变态! 秦南爵波澜不惊的扫她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走累了,休息休息。” 哈? 走累了? 你丫睁眼说瞎话也找个可信度高点的好吗?! 每次一折腾就是好几个小时的混蛋是谁?! 是谁! 跟流氓交流永远都没有下限可言,因为他永远会用下流刷新你的认知。 将脸撇向一边,不想要再看到这张令她咬牙切齿的俊脸。 她不说话,他却犯贱似的来招惹她,开始将她从上到下挑剔了一个遍,“这三年你长了几斤,嗯?” “腰上长肉了?” “腿上呢?好像也肉了一些……” “……” 你说这不是挑事吗?这种时候你说一个女人胖了,这不是存心没事找事吗?! 花兮气急反笑,转过头朝着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秦南爵……” “嗯?” 她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你是不是这几年玩女人太多,把心和肾都玩坏了?嘴巴才这么坏?!” 秦南爵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数秒的时间内都保持了沉默,盯着她盯着她,直盯的她浑身发毛。 半晌才从喉咙间挤出一句皮笑肉不笑地话,“你想挑事?” 扬着傲娇的小脸,尖小的下巴对着他,一副志得意满的娇俏模样,“不舒服了是吗?你也会不舒坦?说来也是呢,一个都快要四十岁的老男人了,早已经过了男人的巅峰……啊。” 她还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他已经以实际行动阻止了她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深邃的眸子幽幽的望着她,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小娘们,你找死呢?” 嫌他折腾的不够用力是不是?! 没有男人喜欢被质疑这方面的能力,尤其是高高在上如秦南爵。 天生就习惯于大杀四方征服四海的男人,怎么能容许身下的女人质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 她的挑衅,无异于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介意好好将某人收拾一顿。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巴巴地说个不停的某然已经受不住了,更何况那个恶质的男人竟然弄来了冰块,冰与火在她的身上来回的转换,火融了冰,她也被折腾的只有喘息的份儿了。 而他的动作却一下子比一下子的恨,没有丝毫的松懈,鼓足了劲儿要折腾她,扭转她对于他能力的质疑,眼眸泛着野?兽的红光。 花兮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渐渐发现,他似乎尤其喜欢看着她在他身下失控的模样,每当这个时候就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的强硬。 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她付出了绝对惨痛的代价。 秦南爵看着她悔不该当初的模样,眸光一闪,捏着她的下颌吻了下去,眸深淡淡道:“还想要?” 她咬着唇,摇头。 “说话,我看不懂哑语。” 放在他后背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脊背中,她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 “看来是还没够。”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她猛然抬眸,瞪他。 三爷剑眉微扬,“又想要了?” “你故意的!”她不信他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唇角微微勾起,手指慢慢的磨搓着她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嗓音如同陈年的干酿让人沉迷,“我故意的又怎么样?刚才不是很能说,现在哑巴了?” “变态。”她低骂一句。 秦南爵睨着她,眼底尽是促狭,神情淡淡那,“除了混蛋就是变态,这么词穷?” 她撇撇嘴,“没有比混蛋和变态更适合你的形容词了。” 秦南爵低低的笑着,嗓音有意拖长,带着似笑非笑的玩味,逗弄她就像是逗弄一只炸了毛的猫,“谁让你招惹上变态的?既然招惹上了,你……只能受着。” 即使恨她,怨她,他也不想放手,从相遇开始他们就注定要纠缠不休,跨越生死。 “你敢说是我招惹你的!”她怒吼,明明是他从见到的第一面就把她弄到了床上……虽然,当时她可能意识不清,也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但是!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总归是她吃亏了。 然而秦南爵显然不想跟他理论这些有的没的,不给她申辩的机会就直接定了她的刑,“我说是就是。” “哈?”她气极反笑,嘲讽道:“你当你是皇帝呢!”还直接就下圣旨的! 秦南爵将手指压在她的嘴角在上面摩?擦着,刻意放低拖长了魅惑的音调道,“傻女你要记得,是你爬上了我的床,上了我的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你下了,你说……是不是?” 花兮重重抿了抿唇。 秦南爵见她沉默,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却含住了他压在她嘴角的手指。 酥麻的电流流窜全身,小舌与手指碰触。 秦南爵低头看着她酡红的面颊,低低笑声道:“这是……服软?” 这么丢人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认。 她不说话,他也不勉强,毕竟说与不说如何也没有实际行动来的重要。 这一场密事纠缠了数个小时,结束的时候花兮早已经精疲力尽。 秦南爵侧躺着看着她睡熟的模样,眉宇间微微的蹙起,眼睑下淡淡的眼睑似乎控诉着他的不近人情。 她放低了姿态,他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折腾,她哑着嗓子求饶都没能让他手下留情。 她困倦,他的神志却是异常的清醒着,眼神澄明不带任何的情?欲色彩。 在不惊扰她睡眠的情况下起身,没有开灯,凭借着月色走到阳台上,月光澄净如练流血而下。 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头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深邃的眸子望着远处被夜色淹没的天空。 三年,不过是弹指一回间,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变得是时间,不变的是——他依旧对她的痴迷。 这三年来,他不仅一次的想过,当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该如何惩戒她当初的愚蠢,不止一次的想过他该怎么对付她,让她悔不该当初,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可到头来当年的事情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三年的恨就显得荒诞又无聊。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你有了足够硬的拳头准备出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只是一团柔柔的海面一样的令人无措。 根据他调查的结果,这五年她的身边不曾出现任何别的男人。 当然这期间曾经打过她主意的男人并不在少数,尤其以被他扔到世界上某个犄角旮旯的李总为代表。 抽完了一根烟,刚刚打开门折回卧室,落在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捡起来看了上面的备注名称。 第一反应是想要挂断,但却处于某种考虑还是选择了接听。 抬脚再一次走向阳台—— 花兮原本睡得很沉,但是当秦南爵下床后没多久,睡梦中的她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正好看到秦南爵拿起手机向外面作,夜色中她似乎都能清晰的听到秦南爵关切温柔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原因,花兮觉得秦南爵此刻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是她不曾见过的模样。 但是直觉告诉她,电话中的人并不是他的未婚妻陈媛而是另有其人。 难不成除了陈媛和她,还有别的女人存在吗? 早就听闻有钱人养女人不是论个而是一群一群的,电话中的这个是新宠还是娇宠? 她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以忘怀的旧情人? 或者是不甘心当年被她甩了,想要回来报复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应该在床上睡觉的花兮鬼使神差的起床走到了阳台边上。 秦南爵嗓音低低淡淡的在夜色中温柔的响着,“暂时还不能见面……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你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好好听话……” 秦南爵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成却稚嫩的声音,“秦叔叔,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了。” 秦南爵:“不会。”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如果你办不到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飞回去。”小家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眯起,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回答。 “你见到兮兮了是吗?”猛然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家伙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却以为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撞倒了桌角,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吭,可是他却管不了这么多,急急忙忙地问道:“她就在你身边对不对?快……把电话给她。” 相对于他的激动,秦南爵的表现确实分外的沉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道,“你还惦记她干什么?忘记她是怎么抛弃你的了?” “……”电话那头出现一阵不短的沉默,半晌后小家伙抿抿唇,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道:“兮兮才没有说过不要我……是你,一直都是你说的,你是不是嫉妒兮兮爱我比你深,所以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皮痒了是不是?!”秦南爵沉下了音调。 小家伙那边感受到了自己爹地身上的戾气,很聪明的缄默着。 而这边刚才还听到两人“柔情蜜意”着的花兮整个人一怔,这是怎么了?聊崩了?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秦南爵垂眸,看着地面昏黄的路灯,“乖乖听话,如果我听到佣人告状,就等着被我收拾。” 说完,不理会电话那头小家伙不满的声音,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仅仅隔着一道门的女人。 她显然是刚刚起身,身上还穿着睡裙,一头浓密如同海藻般的长发温顺的垂在脑后,那双眼睛却分外的闪亮如同夜空中的启明星。 四目相对,被捉到了偷听她却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反而是眼睛亮亮。 秦南爵没有想到一转身会撞见她,有片刻的哑然。 她紧紧地盯着他,“这是你的第几个情人?” 情人? 被她问的一愣,但是紧接着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误会小宇是他的情人了。 不过这个误会他却没有解释的欲望。 神色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淡淡道:“你继续睡觉,我有事,要先回去。” 她的眼睛漆黑如夜幕,清凉的身影在寂静的夜晚带着凉凉的温度,“你把我当什么了?” 睡完了,高兴了,就可以说走就走了吗?! 秦南爵朝她走了过来,一步步,缓慢的,优雅的,每一步都如同敲击在了她的心口上,最终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凭借着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会把你当成什么?”他问。 花兮垂下眸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翌日。 花兮走出办公楼,外面淅淅沥沥的下了雨,撑开拿着的雨伞,准备到就近的车站打车,就在她准备走向雨中的时候,一辆布加迪停在了她的面前,对于挡在自己面前的豪车,花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豪车的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的顾北城,带着黑色的墨镜,朝她看了过来,打开了车门,朝她走了过来,“要回家吗?” 面对来人笑吟吟的面庞,花兮凝了凝眉,目光触及到了他额头上一道刚刚结痂不久的伤痕。 “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顺路。”顾北城笑笑“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花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 顾北城没有想到她会拒绝,“雨天不好等车……” “等不到公交车,我会自己打车回去。” “你宁愿坐出租车都不愿意让我送?”顾北城的脸色已经不好看。 “是,我……”花兮还没说完。 一辆捷豹突然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溅起地上的积水,浑浊的污水猝不及防的溅落在两人的身上。 一阵凉风吹过,花兮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北城身上裤子上也有明显被溅到的水珠,但却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溅到的,没有理会飞驰而过的轿车,他关心的看着她,“怎么样,有没有事情……” 待看到她身上污了一片的脏水后,皱了皱眉头。 花兮的心思没有在他身上,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她看着那辆疾驰而过的肇事车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刚才车窗一闪而过的人影…… 会是他吗? 摇了摇头,她一定是魔怔了,秦南爵怎么可能会来这。 “你现在这样也不适合去打车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顾北城趁势建议道。 花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白色的九分裤上被黑水打湿了一片,鞋子更是惨不忍睹,她虽然没有洁癖却也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好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虽然不满意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客气,可是却还是欣喜于她的点头。 上了车,花兮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不想要弄脏了他的车。 面对她的拘禁,顾北城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三年来不知道为什么,花兮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疏离。 “原本明天我这辆车就该被送洗,你不用在意,弄脏了也没事。” 花兮的嘴角弯了弯没有说话,对于顾北城的习性她是知道,永远温润君子的模样,当年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便为他的这种气质深深着迷,如果……如果不是后来听到那通电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他有所防备。 电话里他亲口承认,三年前她被迫上法庭的那场丑闻,是他一手导演的。 虽然那时她还不清楚秦南爵是谁。 轿车内过于沉寂,顾北城打开了音响,播放的是一首《十年》,花兮记得在高中时期,她很喜欢这首歌,也许是学文的女生多数都有些小文艺小哀愁的感觉,《十年》中弥漫的那股子淡淡的忧伤让她曾经深深的着迷,每到ktv必点这首歌。 目光落到她身上,“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这首歌。” 他的声音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她收回视线,嘴角轻轻的勾起,漫不经心道:“是吗……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楚了。” “兮兮,这三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疏远?” 花兮笑笑,“小舅舅你多想了,没有的事儿。” “是吗?”顾北城苦涩一笑。 怎么会是想多了,她的态度变化的再明显不过。 花兮没有去追究他神情中暗藏的隐晦,因为她望向窗外的余光,看到刚才那辆恶质的溅了她一身污水捷豹,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开始她还认为只是同款的车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 捷豹猛然冲了上来,在他们前方不足两米的地方,陡然一个漂移将车子横在了他们面前。 顾北城连忙紧急刹车,不禁低声骂了一句,花兮由于惯性猛然的向前倾斜,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直挺挺的停在她眼前的捷豹。 索性这条路上的往来的车辆并不多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但这样旁若无人的行为也着实太胆大妄为了一些。 这样的做派,再加上刚才那看似不小心溅到她身上的污水,再联想到刚才她不经意的看到的那模糊的侧脸,捷豹的主人是谁早已经不言而喻。 花兮莫名的有些头疼,然后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秦南爵那低醇的如同千年古酒般的嗓音传了过来,“下车!” 只有两个字,听不出喜怒哀乐。 花兮下意识的看了眼顾北城,而此时的顾北城也正好在看着她,一时间四目相对,她有些尴尬。 但是这让她觉得尴尬的对视在前方秦南爵的眼中却是在——依依不舍。 前脚才跟他滚完床单,马上就奔到前夫的车上? “给你三秒钟,三秒钟一过我就……撞过去。”他以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完全的理所应当。 花兮闻言抿了抿唇,却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我下车,但是我要自己回去。” 既然这样,她谁的车都不想要坐。 电话那头轻轻地发出一声鼻音,花兮知道他是不同意。 顾北城看着前方的捷豹,视线从她的手机上轻飘飘的滑过,猜到了车内的人是谁。 打开车门,在她来不及阻拦的时候,冒雨走到了捷豹车窗边,拍了拍车窗。 秦南爵落下了车窗,露出坚毅的面庞,视线如同慢镜头一般的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上,即使他一句话都没说,却无端的给人一种轻视的,蔑视的,不屑的感觉。 被这样的视线扫过,顾北城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三年不见,这个男人不光没死,还以更加高调的姿态重新回来了。 比三年前……更加的危险。 “秦总,好久不见。”顾北城敛下心中的震惊,说道。 秦南爵波澜不惊的视线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连最起码的客套都懒得有,闭了闭眼睛打开了音响。 讨了个没趣的顾北城也不再虚与委蛇,单刀直入道:“不知道秦总所为何事?就这样公然拦下我的车,这似乎不太合适,你说呢?” 秦南爵闭着眼睛靠在坐背上,把他当成了空气。 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任谁都不可能还保持着风度,更何况现在还下着雨,顾北城不由得有些火大,“秦总今天是有意与我为难了?” 秦南爵睁眼看了眼手表,按了一下蓝牙耳机,道:“时间到了。” 顾北城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间,就看见不远处布加迪的车门打开了,花兮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顾北城愣在当场,捷豹向后一倒,秦南爵一转方向盘也……走了。 只不过却是与花兮背道而驰的方向。 顾北城看着背道而驰的一人一车,握紧了手掌。 …… 花兮走了一刻钟左右,在路边的一便利店停下,手机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气不打一处来,不等那边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一样的喊了一裤,“你满意了吧!!混蛋!” “花、兮!”一字一顿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心头的火气就在这一声轻唤中慢慢消失,瞅了半天都没有看见过往有出租车经过,咬了咬唇道:“我在**路,附近没有车。” 秦南爵:“所以……” “是你让我下的车,现在我回不去了!”她不信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小娘们。”带着笑意的轻声道,“回头。” 花兮蓦然转身,不期然的捷豹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轿车停了下来,秦南爵降下了车窗,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傻样,扬了扬眉,“上来。” 花兮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心道:是她害她在这里空等的,给她当自己就当赔罪了。 如果让秦氏旗下的员工们听到她的心语,一个个势必要惊掉下巴。 车内开了暖气,一冷一热猛然的交替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磨搓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肩膀。 一件大衣蓦然丢了过来,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看着腿上的衣服花兮扭头看了眼正在开车的秦南爵。 紧绷的下颌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没有矫情,花兮将衣服披在了身上,大衣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是他身上的味道,靠在椅背后面,整个人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车内响着音量适中的轻音乐,在加上暖暖的温度不禁让人昏昏欲睡,很快的困意袭来,花兮轻轻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上他的车?”神情烦躁的说出尖锐的语句。 “偶遇。”心不甘情不愿的蹦出两个字。 “偶遇?”秦南爵低沉的嗓音从喉骨中挤出这两个字,“偶遇就上了他的车?”虽然极力克制但是语气中的不善却如何也掩饰不了。 上车? 花兮提起这个这火大,侧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这不是多亏了某个缺德鬼,好端端的开车不看路把水溅了我一身吗?如果不是这个缺德鬼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我早就打上车回家!” 秦南爵:“……” 他不说话,在花兮眼中就是理亏,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 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穿在身上有些黏黏的不舒服,看着秦南爵不知道要开到什么地方去的车,说道:“你要带我去哪?我要回家。” 前一句还是不过敷衍的提问,后一句则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正待说些什么,手机震动了起来,秦南爵带上蓝牙耳机接听,“什么事?” “知道了……嗯,在路上……十五分钟后到……” 花兮听着秦南爵的话,等他挂断了电话后说道,“既然你有事情,那把我放到一个容易打到车的地方就行。”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花兮以为他是答应了,自顾自的看着路边,然后指着前方不远的一个指示牌说道:“就那吧,那里应该方便打车。” 秦南爵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也仅仅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踩下了油门,“嗖——”地一声从她指的指示牌那里飞驰而过。 花兮:“……” 看着越来越远的指示牌,花兮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大叔,你开过了……” 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没有理会她。 花兮见此,再一次重申,“大叔,你开过了!” 秦南爵陡然踩下了刹车,猝不及防花兮身子猛的上前一下,“……” 下一秒,秦南爵淡然的踩下了油门。 花兮:“……” 第77章:“哦,不小心放错了地方。” 秦南爵一言不发的将车直接开到了集团停车场。 花兮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他的步伐,乘vip电梯上了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秦南爵将她扔到办公室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过去,然后—— 走了。 花兮深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男人,今天是准备将她憋出内伤是不是? 傲娇的简直想让人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印上两个大嘴巴子! 身上淋了雨水黏在身上难受的很,小眼神在办公室内瞅了瞅,看到了洗手间,然后站起身朝着衣柜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翻了翻找到一件足够大的男式衬衫。 做贼心虚的将衬衫抱在怀里,准备去冲了澡—— “啪”门打开了。 花兮下意识的将衣服藏到身后,直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杨助理拎了个衣服带子走了进来,恭敬的递给她,“花小姐这是boss吩咐秘书买的。” 察觉到花兮询问的目光,杨助理咽了咽口水说道:“boss应该是看你的衣服湿了,所以……” 剩下的话不用说已经足够明白,花兮单手接过杨助理拿过来的衣服,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会这么好心? 面对花兮防备的眼神,杨助理表示:如果是他,他也不敢穿啊有木有,boss一个冷脸大神竟然会关心一个人的衣服是不是淋湿了,这简直太惊悚了有木有?! “谢谢。”花兮说了一声。 杨助理受宠若惊,“应该的,应该的。” 花兮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对于杨助理的反应有些好笑,“你们家大老板平时……很严肃?” 杨助理第一反应就是点头如蒜,是的,是的,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简直就是冷面雷公。 但是当他反应回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的时候,脸色一白,连忙摇头,“不……不是,老板为人……很好。” 一时条件反射竟然在集团里说了老板不好的话,这件事就是在找死啊找死啊。 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边,殷勤道:“boss是最优秀的boss,花小姐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哈……” 对于这位大助理两面三刀的本事花兮看的是瞠目结舌,腹黑如秦南爵怎么找了个这么个活宝? 手指在杯子的边缘滑动着,花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不告诉秦南爵?可以啊……” 她这样的笑容让杨助理感到一阵心虚,果然下一秒狼外婆露出了真容,“告诉我你家boss跟陈媛平时关系怎么样啊?上没上过床?” 杨助理一脸懵逼,“哈?” 花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 杨助理大写的懵逼。 “很难回答?”花兮扬眉。 杨助理简直要哭了,“花小姐这……这是boss的私事,我不知道啊……” 花兮笑笑,“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杨助理正色道:“我是真傻。” 花兮渴了后水,淡淡道:“装傻的人才会这么回答。” “……”杨助理简直要死的心都有了,双手作揖,“求饶命。” 他要是今天出卖了boss的隐私,明天就要被扫地出门的啊。 “看来是知道了。”花兮淡淡道,“不想要诉我?” 杨助理欲哭不哭的憋着,这个花小姐简直比boss还要难缠。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看着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花兮大发慈悲的放了他一马。 杨助理简直恨不能把这位姑奶奶供起来,“您还想知道什么?”连忙补充,表明自己的立场,“涉及boss隐私的事情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答的。” 花兮笑笑,“放心……不会为难你的。” 杨助理表示:你的话没有一点可信的程度。 花兮换了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你家老板最近心情怎么样?” 杨助理狐疑的望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她会一下子从秦南爵私人的高难度问题,降到现在这个没有半点挑战的问题。 花兮直直地看着他,“怎么?这个问题也不能回答?” “不……不是。”杨助理摇头,“boss回国后心情时好时坏。” “比如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助理如实道:“boss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抽烟的这习惯。” “哦?” “boss掌管着数以千计的生意难免有心情烦闷的时候,他那样的人又不喜欢跟人说,所以就都憋在心里了,唯一的疏解途径就是抽烟。” 花兮想着秦南爵闷骚的性子,赞同的点点头,“果然是外闷内骚的典型。” 杨助理:“……”他……什么都没听见。 谈了一会儿,花兮的手机响了起来,杨助理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花兮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顾北城。 “手机没电了,就借了一个电话。”他解释说,“刚才你走了,现在到家了吗?” 关切的话语让花兮顿了一下,“……到了。” 却没说是到家了。 “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顾北城发出邀约。 “等有时间吧,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花兮径直挂断了电话。 当她掐断电话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背后有人在靠近—— 不知道是因为她打电话过于专注还是秦南爵有意放轻了脚步,等她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她身后。 “跟谁打电话?”秦南爵将手中的一文件夹放到办公桌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花兮将手机揣进口袋,没有回答,在她看来这属于私人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可是某女却忘记了刚才是谁追问人家助理更为私人的问题。 所以说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因为你永远都没有她有道理。 秦南爵眼尾瞟到了她的动作,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很难回答?” 某人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哒,很难回答。” 秦南爵:“……” 看他吃瘪的样子,花兮心中暗爽,总算是报了今天一天被噎的仇。 秦南爵坐在办公椅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翘着长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着钢笔,“三年过去了,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差。” “话也不能这样说,谁不知道即使小舅舅有了未婚妻依旧是不少女人心中的最佳人选,长相上佳待人彬彬有礼的,不像某些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秦南爵指尖转动着钢笔,眼尾上挑,喉骨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这是在指桑骂槐?” 花兮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天,“那……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哪够玩的,只是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罢了,免得说他欺负女人,虽然……在某些时候他很乐意欺负她。 “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么好,怎么不去赴约?”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谎言。 花兮:“……”自己掉进自己挖的沟里了。 “要你管。”她不甘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蛮横不讲理地反驳道。 “不用我管?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还这么不长记性,你的脑子是摆设用的?” 毒舌爵上线,花兮表示自己好想杀人! “你个老男人竟然嫌我老?!!”女人的思维永远都是这么的会抓重点。 她哪里老了,虽然……虽然已经二十八了,但是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才二十出头的好不好?! 他一个都快要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说她老! 掀桌! 绝对不能忍! 男人看着被戳到痛脚,好像时刻都会炸毛的女人,眼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嘴上却依旧不留情,“生气最容易老。” 花兮:“……” 她选择上她的车,简直就是世纪灾难性的错误。 …… “我要回去了。”换好衣服后,花兮将自己的脏衣服放到纸袋中拿在手里,对正在批文件的男人说道。 秦南爵正在签字的手一顿,眉尾上扬了一下却不明显,鼻腔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冷淡的态度简直了,花兮有一种想要把手中的纸袋朝着他扔过去的冲动。 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她抿了抿唇,“你不送我的吗?” 雨还没停,很不好打车的。她心道。 “……”三爷沉默。 “哎,你有没有点风度?!”她被他弄得一肚子气还没冲他甩脸子呢,他一个男人至于这么斤斤计较的吗?! “顾北城不是有车?让他来接你啊。” 花兮:“……”傲娇的秦三爷,小气吧啦的老男人。 “我要回家。” 秦南爵:“改文件,没空。” 花兮:“……” 最终两人对峙的结果就是男人一脸铁青地把她送到了公寓的楼下,至于说为什么是一脸铁青…… 十分钟前,一向肃穆的总裁办公室。 “你究竟送不送?!”火大的威胁。 “没空。”男人不咸不淡地甩出两个字。 真是惯的你! 花兮闻言顺手就掏出手机拨通了顾北城的电话,“喂,小舅舅,我在……” “啪”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男人夺走,顺手扔到了地上。 “花兮,你好样的!”在他面前给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她当他是死的!! 但是目光触及到手机屏幕停留在了的拨出页面,男人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小娘们,你骗我!” 花兮微一耸肩,“我又没要你相信。” 秦南爵:“……” 最终取得了胜利,被安全送回到别墅的花兮看着男人铁青的俊脸心情那是出奇的好,不理会他的冷脸,自顾自地打开车门说道:“路上小心哦。” 秦南爵看着她雀跃的脚步,原本阴沉的心情慢慢的得到了缓解,轻声道了句:“傻女人。” 车开到一半,一转眼看到了副驾驶上落下的钥匙,秦南爵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看,猜想应该是从女人口袋里掉出来的,沉了沉,转动方向盘往回开—— 这边花兮乘坐电梯上了楼,却在门口看到了倚着门等她的顾北城。 看到她回来了,顾北城温柔地笑道:“回来了?” 顾青眼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来?” “你突然走了,我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他柔和地说道。 “你现在看到了回去吧,我没事。”她扯了扯嘴角。 她想要开门,却被他攥住了手腕,“现在连跟我说会话都不愿意了吗?” 花兮挣扎了两下,却没能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掰开,眼底冷漠,“小舅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使是亲人,有些时候还是需要避嫌的。” 他嘴角带笑,却显得分外的悲伤,却好像是跟她耗上了一般不肯放手,“避嫌?” 顾北城一把将她抵在了墙上,男士香水的味道洒在她的身上,他的眼色沉暗,“现在你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能忍受了吗?” 将她反抗的手按在墙上,“兮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缠着我吗?现在为什么都变了?是因为秦南爵吗?!” “顾北城你松开我,你发什么疯?!”她冷声质问。 “发疯?”他自嘲一声,“我就是疯了!” 花兮被压在墙上,眼底再无往昔的丝毫爱意,有的只是冰冷,“顾北城你是我舅舅,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顾北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花兮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很累,侧开脸,“放开我,不要让我讨厌你。” “讨厌我?”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下一颤。 怎么,会这样…… 顾北城看着她,数秒的时间没有说话。 “你不爱我了?”他的心很痛,嗓音发干,话不经过头脑地就问出了口。 花兮身体一僵,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 他怎么,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难道是…… “你以前写的日记我看过了。”顾北城看着她,目光灼灼。 “我……”花兮震惊于他的话,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兮你这个贱人!”尖锐的,愤怒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 花兮与顾北城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刚刚乘坐电梯上来的满脸愤怒的白依依。 白依依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死死的咬着牙,眼睛愤恨不已的盯着花兮,眼中似乎淬了毒,想要将她毒死—— 花兮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果这不是她家门口,她真想转身就走,这是什么事啊! 顾北城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白依依脸色不太好,上前一步,将她拦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白依依一副隐忍多时总于找到了突破口的愤恨模样,她揪着顾北城的衣领怒火中烧,“你为什么要骗我?!她不是你外甥女吗!你们在这里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顾北城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我们回去再说。”她这样的吵闹让顾北城觉得分外的没面子,抓着她的手就想把人拖走。 但是满腔怒火的白依依哪里肯就这样离开,她拼命的挣扎,像是疯了一样的胡搅蛮缠,“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花兮看着像是疯婆子一样的白依依有些怔然,她一直都知道白依依很喜欢顾北城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这样的状态如果说她的心理没有问题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顾北城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花兮有些心乱,冲她喊了一句,“兮兮,你先进去。” 花兮也觉得自己待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便掏了掏口袋准备开门,但是掏了半天却没有找到钥匙,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秦南爵的办公室换完衣服将钥匙揣到口袋里了啊,怎么会没有? 皱了皱眉头,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 顾北城见她没有动作,又看到她皱起的眉头,误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一边拦着白依依一边安慰道:“不用担心我。” 花兮:“……” 白依依听到顾北城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花兮又在勾?引她的男人,那眼神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花兮你这个贱人,连自己的舅舅都不放过,我不会饶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被骂的花兮不禁也有些火了,她这算不算是躺着也挨枪?! “白依依你如果耳朵聋了的话,我就再给你重复一遍,顾北城是我舅舅,也只是我舅舅!”她的声音清冷如同珠落玉盘,“我跟他除了亲人关系,没有任何别的。你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你的修养呢?你的家教呢?你现在的样子跟路边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不同?一个女人如果因为爱情连自己都失去了,那她早就失去了被爱的权利,被抛弃才是她的宿命!”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清晰的传入白依依和顾北城的耳中。 她的话听在白依依的耳中就是在嘲讽,在嘲笑她现在的模样,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因为愤怒变得狰狞起来,“你一个婊?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花兮你一个声名狼藉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清高的在那里扮仙女!不要以为你自己做的那些下贱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一个三流的作家走到今天的当红编剧的位置,你上了多少男人的床!!” 什么叫做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花兮抿了抿唇,是她闲得慌才会试图劝说一个疯女人! 既然打不开门,她也没有兴趣在这里看一个泼妇骂街,花兮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身后是白依依狰狞的叫喊声。 “不准走!花兮!我命令你不准走!” 顾北城一个大男人拦着疯癫的她都有些困难,最后不仅怒吼一声,“你疯够了没有!” “是我在疯吗?!顾北城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白依依咬牙切齿的,猩红了眼睛,哪里还有平素里大家小姐的风姿,“你舍得不得她是不是?!” “你够了!” “啊!呜呜呜……” 直到电梯的门关上,花兮似乎都还能听到白依依的哭喊声。 三个小时前,察觉到自己的钥匙找不到的花兮正在找开锁公司,却忽然接到了秦南爵的电话,男人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来意,“你的钥匙掉在车上了。” 花兮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在你那里,那……麻烦你给我送回来,谢谢。” “不用谢。”三爷眼也不眨道,“我现在没空。”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表示感谢,因为他没空。 花兮:“……”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拿。” 秦南爵低沉的嗓音在沉静的夜色中带着几分迷离的味道,“一来一回的,要耽误不少时间。” 花兮眉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秦三爷将车停在路边,望着路边的闪耀着的路灯,淡淡道:“累了。” 花兮:“……”说句人话就这么难吗?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住下。”沉静的吐出两个字。 花兮脑门上一群乌鸦飞过的节奏,“住……哪?” 男人冷哼声从喉骨间传出,“装傻?” 花兮:“……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准备原物奉还了?” “我是商人。” 所谓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 一刻钟过后,花兮打开了门,秦南爵也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花兮自顾自的换好了鞋子,将包放下,“我家没有你穿的鞋子。” 秦南爵凝眉,“为什么没有?” 花兮抿唇,扭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道:“大哥,我一个女人住,买什么男人的拖鞋?” 秦南爵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没有说话,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脱了鞋,踩着袜子朝着沙发走去。 花兮等了半天,早就口渴了,给自己倒了杯水。 秦南爵大刺咧咧的坐在她的小沙发上,遥遥的望了她一眼,“什么时候睡觉?” 花兮正在喝水,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堵在喉咙中差点被呛死,弯着腰咳个不停,“咳咳咳……” 秦南爵一脸鄙夷的朝她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拍着她的背,“喝个水都能呛到,你真是长本事。” 花兮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以缓过劲儿来就抬眸狠狠的瞪他,“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南爵淡淡的看着她,“卸磨杀驴?” 花兮:“……” 她将杯子放下,垂下眸子,“你……自己去睡吧,我还要写稿子。” 秦南爵波澜不惊的睨了她一眼,将她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却也不揭穿,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老老实实的顺从,“带我去卧室。” 花兮哪里肯,伸手遥遥指了一下,“那个就是。” 秦南爵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哪个?” 抬眸,狠瞪,“看不见你就睡沙发,不要睡我的床。” 秦南爵剑眉微扬,“难道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嗯?” “那是受胁迫的。”如果不是大晚上的不好找开锁的,她才不会答应他恶劣的要求,堂堂秦氏的总裁竟然拿着她的钥匙威胁她,小人,幼稚! “你想反悔?” “哎呀,你烦死了,想睡觉你就去,不要来烦我。”三步化作两步地捂着耳朵冲进了书房,将门反锁。 秦南爵一下下的敲了几下房门,见她没有开门的意思,便朝着卧室走去。 女人的卧室以蓝白为主,温馨简单,秦南爵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直接就准备躺下去,但是却想到自己还没有洗澡,便改变了主意朝着浴室走去—— 书房内,花兮紧闭着房门,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这个时间段一向是她思绪最为活泛的创作实践,但是…… 今天心绪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门外秦南爵的带有侵略性的气息似乎从门缝中涌了进来,充斥在她的周围。 花兮低头看着桌上的盆景出神,盆景有一片叶子已经泛黄了,她从抽屉中掏出剪刀,将泛黄的叶子剪下来。 心绪不宁的坐在电脑桌前却没有写出一个字,花兮轻叹一口气,打开了书房的门,视线瞟向卧室,却没有发现秦南爵的身影。 难道是……走了? 这个念头刚起,随即花兮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如果他这么轻易的就离开,那就没有必要费心机来了。 正在猜测秦南爵的去向,身后就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声音。 花兮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只在腰间简单的围了一条浴巾的秦南爵,露着八块腹肌大刺咧咧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去洗澡了?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花兮有些微怔,然后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跟他错开,佯装自然的看向一边。 秦南爵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不禁有些好笑,庸庸懒懒的开了腔,“做了这么多次,还害羞?” “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她抿唇。 “这里有我的衣服?”秦南爵反问。 “那你……”话说到一半,她注意到了一件被她忽略到的事情,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围在腰间的浴巾,下一秒瞪大了眼睛,“你用的……是我的浴巾?” 对于她的大将小怪,秦南爵狭长的眸子闪过促狭,“这里还有别的浴巾?”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一想到自己每次都会裹在身上的浴巾现在被秦南爵大刺咧咧的围在腹部,就有种……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她有些气恼。 秦南爵毫不在意的反问,“还是你更喜欢看我裸着?” 花兮:“……”她竟然无力反驳…… 抿唇,沉默不语。 两人现在的状态显然并不适合长时间的探讨这个问题,花兮转身准备去书房,结果……竟然看到秦南爵竟然将自己围在腰间的浴巾一把扯了下来。 花兮:“……” “你……你干什么?!”她忍不出惊声质问。 秦南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扯下来的浴巾朝她扔了过来,正好——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花兮愤恨的将浴巾从头上扯下来,怒目圆睁,“你……” 无遮无拦的秦南爵大刺咧咧的站在她眼前,一点都没有感到羞耻的意思,面对她愤恨的目光云淡风轻道:“还给你。” 掀桌! “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难道不是你不乐意我用?”眸光灼灼闪过幽芒。 这是什么鬼理由?! 她的人他都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现在因为一条浴巾倒是知道跟她客气了! 欺人太甚。 一把抄起浴巾朝他身上扔了过去,被砸中的秦南爵眼眸黑如点漆,就在花兮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秦南爵一转身走到窗边,掀起被子……躺了下去。 真真正正的裸睡。 她每天都会躺的床上现在一丝不挂的躺了一个秦南爵,花兮吸气吸气再吸气,却还是没忍住,“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我睡你都不穿衣服。”言外之意很简单,他睡床的主人都不穿衣服更何况是睡床。 不想再跟他说话,一转念也想到这里确实没有秦南爵穿的睡衣,索性就随他去了,眼不见为净。 她刚准备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秦南爵的声音,“给我擦头。” 深呼吸—— 就当没听见。 “让我去抓你?” 迈出去的脚步僵在那里,抿唇,“没空。” “……那你一定有空ml。” 花兮:“……” 转头,气鼓鼓的望着他,“你自己为什么不擦?而且你都已经把枕头弄湿了,现在亡羊补牢个什么劲儿!” 秦南爵淡淡道:“不想动。” 花兮:“……”呵呵哒。 “秦南爵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小孩子都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不懂吗?” 看着她愤恨的目光,秦南爵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哪一次不是我抱着你清洗?” “你……”三句话不离一个“色”字。 最终还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拿来了吹风机,张口就来了句,“趴下。” 两个字一处,两个人都顿住了,这两个字……嗯,好像都是在床上……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幽暗地盯着她,“吹头发,什么时候需要……趴下?” 最后两个字,秦南爵重下了音调。 咬了咬唇,“你坐起来。” 秦南爵促狭玩味的望了她一眼,这一回倒是配合的坐了起来,吹风机“呼呼”地响着,她略带凉意却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黑发。 指腹在他的头皮上打着转,力道不轻不重掌握的刚刚好。 从有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人给他吹过头发,如今感受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舒服。 神经放松了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头发并不长,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就吹好了,她关上开关将吹风机放到一边,准备起身离开。 但是她刚刚转身,手腕就被从后面拉住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秦南爵陡然睁开了眼睛,低低醇醇的嗓音有些喑哑道,“再吹一会儿。” 都吹干了,还吹什么一会儿? 花兮抿唇怀疑他是不是睡糊涂了。 秦南爵看出了她眼里的不解,道:“很舒服。” 花兮:“……” “我还要忙。” 秦南爵:“不吹头,给我再按五分钟。” 花兮:“……” “……两分钟。”他退了一步。 花兮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傻女。” 她皱了皱额头,“我不会。”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拒绝。”秦南爵剑眉微微一扬,“不会就随便按。” “……就两分钟。”她看了眼时间。 秦南爵闭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嗯。” 花兮又坐回到了床边,秦南爵拍了拍床边,“坐这里。” 她没有拒绝,原本坐在椅子上也不好给他按,当她坐到床上后,秦南爵就斜躺在了她的腿上,“开始吧。” 花兮长长的翻了个白眼,将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卧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按了一会儿,她听到了秦南爵均匀的呼吸声,花兮低头朝他看去,他似乎……睡着了。 一双宛若黑曜石深不见底的眸子闭合着,立体的五官,薄唇性感,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如同夜般的静谧和神秘,唇瓣抿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比醒着的时候多了几分的柔和。 她一点都看不透这个秦南爵,时而冰冷,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都说人有两面她却觉得他似乎有千面。 不知不觉中她看了他很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十分钟都过去了。 她将腿从他的脑袋下面抽出来,准备起身离开。 “我需要明天穿的衣服。”当她即将一脚踏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秦南爵清晰的吩咐声,声音清冽没有一点曾经睡着的痕迹。 花兮蓦然回过头,看到秦南爵依旧闭着眼睛的模样,如果不是她非常确定刚才的声音出自他,她简直都要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你装睡?”她质问。 秦南爵慵懒的睁开眸子,“我有跟你说过我睡着了?” 花兮:“……”他确实没有说过,但是,“是你误导我的。” “衣服,我明天要穿。”他说的理所当然 花兮一脸气愤的在附近的商场给他两套衣服和内?裤,在销售员为她尺寸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脱口而出…… 她眼中闪烁着迷惑,脑海中的画面不期然的开始浮现。 “小姐想要什么样的?” “黑色的吧。” “l码?” 她被问住,于是给他打电话,面红耳赤的问:“你……穿……什么……码的?” “你笑什么!” “好,不笑。” “感受了这么多次,竟然还不知道?” “你去死吧!” “小姐……” “xxl的!” “……” 是……错觉吗? 结账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有什么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有了松动的迹象。 当她回来的时候,秦南爵似乎已经睡着了,被子没有老实的盖在身上而是扯到了胸膛的位置,露出健硕性感的胸膛。 花兮撇撇嘴,暴?露狂……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秦南爵宽腰窄臀的,又带着人鱼线的诱惑,是她所见过身材最好的男人,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拿着新买的衣服走到他身边,原本打算就这样放到床边,但是看着秦南爵俊美的脸再响起他恶劣的口气,掏出新买的“小”衣服就放到了他的脸上。 恶作剧完成的花兮准备抬脚走人,却看到刚放到秦南爵脸上的“衣服”被一只修长的大掌拿了下来,露出英俊的脸,眼眸深幽的注视着她,“想玩?” 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花兮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心虚,学这秦南爵的无耻模样一本正经道:“哦,不小心放错了地方。” 犯错了地方? “你倒是会放!”秦南爵无喜无怒的说出一句。 花兮抿抿唇,“既然醒了,那你就快点穿上。” 秦南爵伸了伸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被子向下扯了一些,露出性感的人鱼线。 “不想动。” 花兮:“……” 冷笑一声,“那你就光着吧,暴?露?狂。” 秦南爵闻言索性一把将被子先来,拖长了音调,嗓音低醇如同千年蕴藏的古酒,“又不是没看过,矫情什么?小娘们……” 最后三个字有意拖长了音调,从秦南爵口中吐出却带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花兮走上前,将旁边的枕头狠狠盖在秦南爵那张恶质的脸上,“既然不想穿,那你就光着吧,臭流氓!” 第78章:你是聪明的女人还是蠢的? 突然加更! 白依依从被顾北城从花兮的小公寓拖出来后,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准确的说白依依自以为的冷战,顾北城全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三天后她的忍耐到了极限,驱车来到了顾家,平素因为白依依高调的做派,顾家都知道这位是未来的少奶奶,态度恭敬,她走到哪里都是一声声礼貌的大招呼声,“白小姐。” 白依依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的踩着高跟鞋,朝着顾北城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顾北城刚刚开完会回到家,刚坐下喘口气就看见没有敲门就被打开的门,烦躁的皱了眉头。 当看到画着精致妆容的白依依的时候,他心中的烦躁更胜却没有直接的表现出来,而是掏出烟抽了起来,全然无视走进来的白依依。 白依依见他还是不理自己,走到顾北城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北城你还在生气吗……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很生气,一时没有控制住,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娇嗲着声音带着哭腔。 如果换个时间,这样的白依依无疑会引起顾北城的怜惜之情,但是他最近被花兮冷淡的态度扰的心烦,当下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顾北城伸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吞咽吐雾的问道:“谁让你来的?” “我是你的未婚妻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的吗……北城……”说着又紧紧地抱了上去,就像是抓住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不要在生我的气了,我可以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要你以后不再见她,好不好?” 在白依依看来自己已经足够让步,也给足了他面子,只要他顺着梯子下了,她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毕竟她是真的爱他。 但是—— 顾北城却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抽烟,长久的沉默让白依依的心沉了下来,她都已经说到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在犹豫什么? 这一次不用他将她推开,白依依自己放开了手,转而握着他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顾北城吐出了一口烟,继而喉咙一动,缓慢了三个字,“对不起。” 白依依愣在当场,“为什么……说对不起?” 顾北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似乎尼古丁的味道才能平静他的糟乱的心,“我们的婚约作废吧。” 白依依一瞬间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顾北城将飘忽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看着她脸上横斜的泪水,唇瓣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依依面上无一丝的血色,受到的打击不小。 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跟她有婚约五年的男人,如今……竟然跟她说婚约作废?! 白依依像是疯了一样的紧紧的抱着他,恨不能将整个人都溶到他的血液中,精心画的妆被泪水浸湿部分晕染在脸上,好不狼狈,浑身都在颤抖,“不要……不要,我不会解除婚约,那天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是我嫉妒成魔,我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找花兮的麻烦……不要离开我,不要……你说过我们今年就结婚的,你忘了吗?” 一看说着一边抬头,疯魔一般的拿嘴去吻顾北城,但是顾北城却一动不动,回应她的只是他长久的沉默。 “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泪眼婆娑却没能等到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丝毫怜惜。 慢慢的她停下了痛苦,用哭红了的眼睛望着他,“不跟我结婚的理由是什么?” 顾北城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却带着迷茫,因为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年他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却发现他想要的心中渴望的仅仅只是一个花兮。 可是每当他脑海中出现花兮的笑脸的时候,他希望从她的眼中再看到那独一无二的依赖。 白依依看着他冷静自持的模样,心中的恐慌更甚。 “取消婚礼对你对我都好……我的心现在已经不在你身上,取消婚礼后你会有更好的伴侣……” 白依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的攥着手掌,“你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到重点,是不是?你的心里话……是什么?” 顾北城沉默着。 “是花兮,对吗?”她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 顾北城:“是谁不重要。” 白依依:“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让我心甘情愿的离开?” 顾北城:“与其折磨到最后,不如好聚好散。” 白依依开始疯狂的大笑,“说到底,你是爱上了她了是不是?你爱上了自己的外甥女是不是?!” 顾北城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结束了……” 白依依打断他的话,“顾北城你以为你不娶我,就能娶到她吗?!……不,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到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你!!” “你就算解除了婚约又能怎样?”白依依觉得自己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都在滴血。 白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花了妆的脸上如同调色盘看起来分外的滑稽,但她说出的话却让人一点都笑不起来,“你如果敢为了花兮背叛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也绝对不会放过花兮!” 愤恨的丢下一句,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顾北城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出神了片刻,然后……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手指按上了胀痛的太阳穴。 半晌后,他鬼使神差的从办公桌的最下层翻出了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黑长直的墨发垂散在腰际,一袭白色及膝长裙,眉目如画,眼神清澈如同可以映照出全世界的阳光面,青春,清纯,美好,嘴角浅浅的笑容仿佛一眼就温柔了岁月。 顾北城不自觉的将手指慢慢的摩搓在上面,许久许久…… …… 餐厅外,男人去提车,让她待在门口等他。 花兮虽然不情愿,但是想到那男人恶劣的秉性,也就勉为其难的听话了一回。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陈媛,当她看到陈媛盛气凌人的向她走来的时候,花兮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 但是还没等她避其锋芒,陈媛已经看到了她,冷着脸走了过来。 如果说花兮是缓缓流入心扉的清泉,那陈媛一定是骄傲的烈火,涂着妖治火红的口红的陈媛,将自己装扮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看着她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之情,“花小姐,咱们好像真的很有缘。” 花兮一顿,她可不会认为眼前的女人是在跟她闲话家常,不过却还是赞同了她的话,毕竟……“孽缘也是缘。” 陈媛看着花兮只画着淡妆的俏脸,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的皱眉,想起自己最近眼角新长出的两条细纹,眼神冷了冷,“花小姐是跟谁来的?” 花兮轻笑,这么喜欢对着她查户口? “陈小姐这是在……明知故问?” 陈媛的笑容一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嘴角挂着一抹极浅的笑,端的是大方得体上层名媛的气度,“说实话,如果是不是亲眼看到,我怎么也不会把你跟南爵联系在一起。” 花兮:“……” 她不说话,陈媛就自顾自的在那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金银瓷器见多了,突然看到路边的瓦砾竟然也会觉得新鲜。” 花兮就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没有接话。 说她是不值钱的瓦砾,却自诩是金银瓷器吗? 花兮听着她的话,不由得莞尔,“是吗?” “据我所知,花小姐是凉大毕业的?”陈媛又道。 对于她准确的说出自己的母校,花兮没有一点的惊讶,这年头有权有势者想要差点什么人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 而陈媛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无聊的时候,就找人随便查了查,希望花小姐不要介意。” 花兮闻言嘲讽地勾起唇角,查都查了,现在跟她说不要介意? 这就好比杀了人然后也能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希望你不要怪我。 “花小姐的学历或许在国内还能看一看,但是一旦拿出去恐怕跟个野鸡大学也差不了多少,而南爵却毕业于剑桥大学,并且是双学位,剑桥培养出了97位诺贝尔奖,10位菲尔兹奖,4位图灵奖获得者。” 花兮:“所以呢?” 陈媛冷眼看着她,“花小姐这是在故作淡定还是真的不知者无畏?” “哦,我只是对于老太太裹脚布似的谈话没太大的兴趣。”花兮云淡风轻道,但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心解释了一句,“一时忘了,陈小姐虽然有亚洲血统但依照瞧不起国内大学的程度,应该也不会懂这句歇后语的意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这个野鸡大学毕业的小人物给你科普一下,老太太的裹脚布下半句是——又臭又长。” “你!” “怎么,恼羞成怒了?”捋捋长发。 陈媛嫌恶的打量着她,“小地方走出来的女人,果然是目中无人,你觉得,你配得上他?!” 花兮懒得跟这种人继续谈下去,如果凉城也算是小地方的话,如果凉大都上不了台面的话,那恐怕举国也没几个城市和大学上得了太面了。 虽然不能与国际化大都市,不能与国际知名大学相提并论却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她抬脚就准备走,陈媛厉声呵斥住她,“谁允许你走的!” 花兮仰天就像长长的翻个白眼,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想去哪就去哪。 毫不示弱的扭头迎上她的目光,“陈小姐的忠告、警告、奉告我都收下了,慢走不送!” 陈媛看着面不改色的花兮,气的要死,她长这么大,除了秦南爵还没有人这么下过她的面子,不自量力。 就在花兮准备抬脚离开的瞬间,陈媛看到一急急忙忙走过来的男人,眼神一动,不动声色的将脚伸了出去—— 犹豫对方心不在焉的没有注意脚下,一不留神就被扳到了,随后整个人向一边倒去。 “啊!”陈媛惊呼一声,佯装去扶他,却“一不小心”将他推向了花兮这边。 花兮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正准备躲,腿却不听使唤,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人朝她撞了过来。 对方的体重足有她的两倍,在陈媛的尖叫声中,花兮被那人撞倒在地上。 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人死死的压住了花兮的裙子,“撕啦”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她的裙子从腰间撕裂了一个大口子,从腰一直到大腿的位置。 花兮被这一场意外弄得还处在呆愣中,就听见陈媛在那边尖叫着说道:“哎呀,这裙子的质量怎么这么差劲啊,不过是稍微压了一下就烂成这样。” 陈媛并没有放低声音,相反的她有意加大了嗓音,一惊一乍的引得了不少人的注目,周围窸窸窣窣很快的围了不少人,甚至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 衣服坏了,花兮跌坐在地上不敢轻易起身,手指死死的捂着裙子破裂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于她的狼狈,陈媛很是满意,嘴角不自觉的上翘,然后故作着急的上前一步,佯装关心道:“这裙子坏成这样看来是不能穿了,要不你先起来跟我去车里,我车上有今天刚买的衣服,质量都还不错。” 说出的话即使是傻子都能听出里面的意味,且不说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移动分毫,单说最后半句质量很好这种话就显得尤为其心可诛。 而这个时候,花兮自然是不方便跟她理论的,只能保持沉默,希望秦南爵快点回来。 见她不说话,陈媛这独角戏唱的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将矛头指向了撞到花兮的那人,“你是怎么走路的?你把她的衣服弄坏了,众目睽睽的她都被人看光了!” 明明花兮在第一时间就用手挡住了裂口的位置,虽然不能说是挡的完全却怎么也不至于有被人看光,陈媛说这话摆明了是让她难堪。 撞人的先生连忙道歉。 花兮凝眉,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观众,心下烦躁,看着颐指气使的陈媛更加的厌烦,冷冷道:“别说了……” “怎么能不说了!”陈媛的声音比她的要高上数倍,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她的脸丢的不够彻底。 “怎么回事?”一声男声传了过来。 花兮脸色更冷。 陈媛看着穿过人群走过来的男人,眼神闪了闪,“你是谁?” 顾北城一边走过来一边脱下外套,没有理会陈媛的疑问,径直蹲下,将衣服盖在花兮的腰间,“这么了这是?受伤了?” 这个时候,花兮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将他的外套系在腰间,确定不会走光后,站了起来,“谢谢。” 顾北城轻笑,“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陈媛看着突然出现破坏自己好事的男人,气的不轻却不能当即表现出来,只是道:“花小姐好手段一边觊觎着别人的未婚夫,另一边就又勾搭上一个小白脸?” 花兮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脾气好,此刻也着实是忍到了几点,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当事人刚才确实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陈媛,自己也不会被人撞到,裙子也不会扯坏。 “陈媛你自诩出身高贵,却背地里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觉得有辱门楣吗?”花兮冷声质问。 陈媛握了握手掌,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差错,“花小姐这是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想帮你讨回个公道,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打一耙?” 从来真小人易防,笑面虎难挡,陈媛就是后者。 顾北城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没有搭话。 花兮嘲讽之意溢于言表,“陈媛,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只有蠢到极点的女人才会去为难女人,你今天的戏该收场了。” 被戳破脸面的陈媛脸色阴沉了下来,撕开了伪善的面孔,“一个名声臭到底的女人也敢口出狂言?!” 花兮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刚想要出言反击。 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媛!” 陈媛闻声回头,入目的就是秦南爵阴沉立体的五官—— 陈媛整个人愣在当场,他什么时候开的?又看到了多少? 从秦南爵出现的一刻起,陈媛原本已经撕裂的名媛嘴脸再一次戴上,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姿态:“南爵。” 秦南爵停下脚步,微微朝她侧目。 陈媛的心“扑通”“扑通”不知道是紧张多一点,还是因为他的目光激动多一点,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渴望这个男人的目光,“花小姐不小心摔倒了,衣服破了,不过幸好有这位先生英雄救美。” 三言两语将自己摘的干净,顺带还将顾北城拖下了水。 而此时的顾北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花兮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秦南爵身上的时候,看似是在为她整理衣服,实际上是将她半揽在了怀中。 秦南爵眼神深邃的投过来,达到目的的顾北城笑了笑。 “陈媛,收起你的手段,好自为之。” 通俗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让陈媛觉得自己颜面全失,脸色难看。 秦南爵径直走到花兮身边,四目相对,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将她整个人牢牢的裹住,他的外套很大,足以将她衣服上的裂口遮盖的完美。 花兮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看着他将自己腰间顾北城的衣服扯下,单手看也不看的送到顾北城面前。 “多谢。” 陈媛眼睁睁地看着秦南爵将花兮拦腰抱起,她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靠在他的胸前,亲密无间到中间插不进去任何一个人。 花兮触及到她的目光,扬了扬眉,原本没有的心思顷刻之间乍起,看着陈媛那张变了三变的脸色,柔情蜜意仰头轻吻了一下男人的下颌。 秦南爵低眸暼了她一眼,“不闹脾气了?” 花兮抿抿唇,“你不要以为我是原谅了你做过的龌龊行为。” 秦南爵:“……” 顾北城握紧拳头的看着这一幕,原本花兮最该亲近和依赖的人是他! 陈媛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白,好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 陈媛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眦并裂,她费尽心思,费尽心思才得来的一切,却敌不过那个贱人一张楚楚可怜的狐媚脸。 她怎么甘心!! …… 秦南爵将她送回小公寓,花兮从衣柜中顺手拿出一件换的衣物,进了浴室。 秦南爵也是大刺咧咧的霸占了她的床,翘着腿闲适悠然好像是自己家一般。 花兮进去之前原本想让他回去的,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换衣服之前,花兮打开花洒想要简单的冲洗一下,长发简单的挽了个丸子头,白玉的肌肤粘上水珠如同雨后的樱桃鲜嫩欲滴。 如果她看向门口的方向,一定会惊异的发现原本已经反锁的门竟然开始慢慢的转动,最后猛地被推开了。 花兮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但是当她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扭头朝后看去,然后—— “啊!” 情不自禁的呼喊声从口腔中蹦出,手臂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胸口的位置,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旁若无人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震惊之意,溢于言表。 “你……谁让你进来的!”一边慌乱的想要拿浴巾盖住自己,一边怒不可遏的呵斥,“你……你出去!” 相较于她的手忙脚乱,秦南爵倒是一脸平静的淡然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到她身边,“洗好了?”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她刚刚进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洗好, “没有!你先出去!” 三爷向来自动忽略让自己吃亏的话,伸出手臂,一把将她遮盖在胸前的浴巾扯了下来。 花兮像是被风化的石头,又像是被煮熟的螃蟹,僵硬着身体的同时脸上却是通红一片。 花洒还没有关上,浴室内渐渐升起了飘渺迷离的雾气,她的身上水水的,整个人嫩嫩的。 由于他比较的靠近他,身上也难免被水打湿了些,一个浑身裸着,一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在这样的画面中融合怎么想都带着些艳丽的色。 “要我帮忙吗?”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眼眸深邃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领口上方解开了两个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 花兮的脑子像是生了锈一般,有点转不动了,眸子瞪着他却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将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挽起袖子大掌在她的身上流连的同时慢慢的清洗着。 她就像是个木偶人,任他摆弄,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好像这周围升起的不是雾气而是迷雾,迷惑了她的心智。 “你……给几个女人洗过澡?”半晌她幽幽地问了一句。 秦南爵心下一顿,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顿,嘴角微微的勾起,“介意?” 她的嗓音有些发紧,转移了话题:“陈媛让我离开你。” 他闻言喉腔中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你怎么说的?” “我说……”喉咙有些发干,“我说,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蠢女人才为难女人。” 秦南爵的笑声更大了,扯过浴巾将她包起来,看着女人水水嫩嫩的模样,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你是聪明的女人还是蠢的?” 她扬着小脸,眼中黑白分明,“你觉得呢?” 将她抱起,朝这卧室走去,“蠢的。” 将她放到床上,毛巾盖在她湿漉漉的头上,一手擦着一手将一药膏放到她的手心。 花兮看到药膏上写的字是治疗淤青的。 她在脱掉那条损坏的裙子的时候,也才发现自己身上在跌到的时候有一处淤青,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药膏是新的还没拆封,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男人睨了她一眼,见她面露不解,耐着性子道:“把它擦到腰上。” 她没有动。 男人见头发擦的差不多了,便作势要从她手中将药膏拿过来。 花兮一个激灵,将药膏牢牢的握在手中,“我自己来。” 秦南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到看的她面色再一次泛红,这才道:“害羞?” 花兮:“……” 秦南爵慢慢悠悠道,“你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点是我没有见过,没有碰过我?现在扮演纯情少女是不是有点晚了?” 上上下下也就算了,还里里外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饿狼似的,而她偏偏总是一点就通,也着实令人头疼。 她裹着浴巾,眨眨眼睛,皮笑肉不笑道:“谁让我长了一张纯情的脸呢,秦总不也是喜欢我这张脸,所以每一次才跟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 她挑衅,他淡然。 大掌捏着她的下颌认真的打量了片刻,这才道:“相比于这张脸,我更喜欢这幅身子。” 花兮:“……”输了。 第79章:花兮嘴角一僵,“谁利用你了?” 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模样,秦南爵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沉了沉,还是将药膏拿个过来,在她反抗无效的情况下给她涂在了腰上。 指尖带着一阵电流的在她的腰上磨搓着,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擦完治疗淤青的药膏,秦南爵拿起抽纸将手指上剩余的药膏擦干净,就在花兮准备起身的时候,秦南爵按住了她,轻描淡写的又来了一句,“后腿……” 花兮:“……” 死死的咬着唇,药摸完了,就开始耍流氓了是吗? “摔倒的时候不是擦到后腿了?”知她想歪了,狭长的眸子促狭。 他是看她走路姿势有点怪异,猜到的。 花兮有种心思被戳穿尴尬,脸上红红的,“……”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会擦。”她低着头闷闷说道。 秦南爵闻言薄凉的勾起嘴角,双臂环胸,狭长的眸子微微面漆,似在想象些什么,然后道:“你确定那样的姿势你做的出来?以你那每次还没怎么着就哭喊着不行的身子柔韧度?” 花兮:“……” 数秒后忍无可忍的某女爆发了,怒道:“你丫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这么大的人连擦个药都不会吗?!你在这儿跟我这里讨论什么怎么擦药?你没看出来我不想搭理你吗?你就是表面上正经脱了衣服就不是人的混蛋!如果不是你,我至于擦药吗?!!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会被人找茬吗!!” 秦南爵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单手插在西装裤的裤兜中,尾音上扬多了层魅惑的味道:“生气还是迁怒?” 花兮一噎,她……更多的就是不舒服陈媛对她说的话,看到秦南爵这张脸难免有点迁怒的味道,但是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承认,死鸭子嘴硬道:“你离开我家。” 秦南爵对她的神情举止熟悉的很,她不说他也知道,神情未变说出的话却分外的薄凉,“花兮,你该知道,你没有资格愤怒。” 当初是她不要他…… 花兮静了几秒钟,看着他的俊脸,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语调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我当然有资格愤怒,你莫名其妙的让我做了小三,还被原配找上门,我怎么就没有资格愤怒?” “你自找的。”低沉的嗓音流泻而出。 花兮闭了闭眼睛,忽的便笑了,三分嘲讽,三分薄凉,四分冷意,“滚!” 秦南爵下一秒钳制住她的下颌,冷了眉目,“花兮,三年前我给你反抗我的余地,如今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记住,现在只有我说开始和结束,而你……没有资本喊停。” 拍开他的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上,不想再看见他。 心中闷闷的痛的难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反正就是难受。 秦南爵站在床边看着她小孩子的举动,蓦然就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想要躲避什么的时候就喜欢躲进被子里,幼稚的可以,三年了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上前一步,弯下身,长臂一伸将人连被子一块抱起来。 花兮人还在被子里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猛然腾空,发出一声惊呼,“啊!” 然后没头没脑的开始在被子里乱钻想要探出头来,秦南爵看着她这幅蠢样被逗乐了,好心给她挖了个洞让她顺利的探出头来。 重见天日的一瞬,花兮就看到了秦南爵那双促狭的眸子,一怔之后翻了个白眼,“谁让碰我的,放开!” “你确定要我松手?”眼神示意她看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一松手,她唯一的结果就是摔个狗吃屎,还是裸着摔得。 花兮:“……”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按理说她都不搭理他了,他也就没有戏再唱下去了吧,但是秦三爷偏不,她不说话,他就偏要让她说话,直接将被子一掀就准备走出卧室。 花兮下意识的拽住他的胳膊,“你要跟什么?”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带你去裸?奔。” 花兮:“……” 裸?奔自然是开玩笑的,他不过是把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他穿的整整齐齐,她只裹着一条浴巾,心中难免觉得有股子羞耻的感觉,就好像是…… “要我给你绑起来,还是你配合一点,嗯?”秦南爵正襟危坐,一副柳下惠的模样。 她裹了裹浴巾,“……” 秦南爵拿着药膏挤出一些在手上,手指贴上了她的后腿。 她连忙去捉他的手。 鼻腔发出一声,“嗯?” “我说了自己来,你故意要我难堪是不是?!”花兮严肃的看着他,“你这就是十足的性?骚扰。” 秦南爵:“嗯。” 花兮:“……” 他一意孤行的将手指探了进去,手指均匀的涂抹着药膏,就好像是正经的按摩。 花兮靠在他身上,一抬眸看到的就是他紧绷的下颌,神情淡淡,周身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牵动着她的心跳。 胸口传来不规则的震动,花兮觉得自己可能是病态了。 这种明知道前方是陷阱还身不由己的想要踏进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你喜欢我吗?”心中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秦南爵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任由他为所欲为的秦南爵,眼底晦暗堪比夜色的浓稠,“你想听什么回答?” 花兮:“……” 秦南爵,“你觉得会听到什么回答?” 花兮敛下眸子:“我怎么知道……” “嗯。”他说,“不喜欢。” 他恨不能将她融进骨血里,又怎么会是一个喜欢可以概括地。 他心思深沉,却不懂女人心,这个时候女人喜欢听的是甜言蜜语,而不是他冰冰冷冷的一句“不喜欢”。 花兮又不会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 秦南爵下班后,走到停车场,却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眸子寒冷仿若高崖积雪千年不化望着顾北城,“有事?” 顾北城绷直了身体,郑重道:“我希望你离开兮兮。” “呵。”冷笑一声,面容阴冷了下来,闪过嗜血的杀意,“你不配。” 不配? 顾北城挑衅的扬眉,“我不配?你不要忘记当年她舍弃你,选择待在的是谁身边。” 三年前的事情,是秦南爵心中的禁忌,棱角分明的俊颜彻底阴沉下来,身形闪动,招式凌厉犹如俯冲而下的苍鹰。 顾北城为的就是激怒他,抬起右腿朝着逼近的秦南爵踢去。 秦南爵敏捷的闪过顾北城的进攻,顾北城在踢了空之后马上挥出有力的拳头,杀气腾腾的朝着秦南爵的软肋击去,秦南爵生生挡下这一拳的同时反手勾拳重重击在顾北城的后颈。 这一拳极具力道,顾北城当即一阵晕眩,全是在凭着坚定的意志强行在撑。 嗅到了血腥味,秦南爵眼中的狠意更盛,犹如苍鹰般尖锐的目光睥睨着倒地的顾北城,深幽眸子眯起里面是弑杀的狠意。 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地上,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纽扣,转动着手腕和颈部。 朝着顾北城勾起指尖,“起来!” 顾北城看着居高临下的秦南爵,心口的火气“噌噌”地上冒,从地上爬起,最后一拳的时候,眼神一暗手中多了一把利刃。 “嘶”地一声,利刃划破了秦南爵的衬衫,锋利的刀刃上溢出殷红的血液。 秦南爵瞥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肩头,血慢慢的从里面溢了出来,暗红色的血液只一秒钟便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杨助理看到这一幕,心下一紧,“boss!” 秦南爵眼神制止了杨助理的惊叫声,即使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沁着血,他的神情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受伤的并不是他。 深邃幽暗的眸子睨着面目狰狞的顾北城,嘴角嘲讽的勾起,“下黑手,这就是你的本事?” 顾北城握着匕首的手背因为过于用力,上面青筋暴出,“我让你离开她。” 秦南爵闻言心下冷笑,却保持了沉默,伤口没有及时的处理已经染红了他大半个肩膀,白衬衫与红色的血刺眼的夺目,狭长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的暴虐,“离开?我睡都睡了这么多次,你说离开就离开?” 话语就像是一把刀反刺进了顾北城的心脏,“我杀了你!” “顾北城单凭你是她舅舅这一条,你拿什么跟我争?!” 一句暴击,顾北城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力。 秦南爵说的不错,他这辈子都没有资格拥有她。 秦南爵见此冷笑一声,“如果不想她连见都不想见你,最好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顾北城死死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轿车,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站成了化石,却在下一秒颓然倒在地上。 …… “开车。” 秦南爵上车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杨助理看着他肩头已经被血染红,第一反应就是送他去医院,“boss要去百里医生哪?” 秦南爵沉了沉,单手撕裂了伤口处的衬衫,“不用,把创伤粉递给我。” “boss,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杨助理一边伸手将药递给他,一边小心建议道。 秦南爵慢条斯理的将药粉直接洒在伤口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杨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肉疼,但是秦南爵却自始自终都面不改色。 “boss咱们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如果引起破伤风就麻烦了。”杨助理看着自己大老板绷紧的下颌,虽然伤的不是自己却依旧觉得疼。 撒完药粉,秦南爵下颌绷得更紧了,药粉开始发挥了作用,那股子疼无异于是在伤口撒盐,铁汉如秦南爵也不由得绷直了肌肉,靠在坐背上,半天没有说话。 等药力一点点过去,秦南爵闭着的眼慢慢的睁开了,深邃的眸子望了眼窗外,“现在几点了?” “20:25。” 杨助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隐隐约约他似乎听见自家的大boss说了句——应该还没睡。 当杨助理想要询问他在说什么的时候,秦南爵开口了。 “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那个女人? 杨助理一怔,一时脑子僵住了,话没过脑子的就直接问了一句,“哪个女人?” 回应他的是秦南爵仿佛能杀死人的目光。 感应到大boss眼中的杀意,杨助理当即一个激灵,一拍脑门,“是,是,我马上打。” 然而—— “嘟嘟嘟……” “嘟嘟嘟……” 杨助理感到身后秦南爵阴沉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他后背上的鸡皮疙瘩都战栗了起来。 一分钟后,杨助理心中哀嚎一声,放弃了继续拨打电话,硬着头皮对着后座上的秦南爵说道:“bo……boss,花小姐的手机,好像……好像没人接。” 什么叫好像没人接,那就是没有人接! 但是他哪里敢把实话说出来。 秦南爵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给我查!” 这个小娘们莫不是故意在躲着他!! …… 要说这三爷着实是冤枉花兮了,逛了一天街,满载着胜利品回到小公寓的花兮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医院就打来了电话。 林思婷出车祸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顿时三魂没了七魄,哪里还敢犹豫,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去医院。 匆匆忙忙的拿着包就出了门,手机就落在了桌子上。 华灯初上,月色琉璃。 迈巴赫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秦南爵降下车窗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医院,蓦然问了句:“这么晚了,她怎么在医院?” 难道是生病了? 杨助理心中哀嚎,他只负责查询花小姐的踪迹,哪里还有时间问清楚前因后果,但是大boss问话,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听说花小姐今天一天都在逛街应该不是她自己病了,可能是哪个亲戚朋友的有事也说不定。” 秦南爵的眼眸微微转动,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没有手上的手臂在膝盖上轻敲了两下,问道:“小杨,一个女人如果在床上对你千娇百媚的,下了床就惹你生气,是为什么?” 杨助理心下一动,莫不是无所不能的大boss遇到了感情上的疑惑? “可能……是这男人器?大?活?好。”他心道这样的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男人不喜欢听这样的赞美吧? 下一秒秦南爵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杨助理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看吧,他机智的猜中了大boss的心思。 然而—— 秦南爵在关上车门前低低淡淡地说了一句,“除了打下手,果然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噗—— 万箭穿心。 什么叫乐极生悲。 什么叫一击击杀。 这就是了。 花兮一直守到林思婷平安的从急救室出来,一颗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她坐在走廊内的椅子上,抚了抚头,想要拿起手机来看一下时间,但是在包里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就在她思索着自己的手机究竟忘在哪里了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头顶压了下来,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姐,请问急诊室在哪里?” 花兮顺手指了指前方走廊,然后看向说话的人,“你往前走,然后……杨助理?” 当她看清楚问路的人是谁的时候,顿时满脸的诧异。 杨助理讪讪的笑笑,“花小姐。” “你找急诊室干什么?哪里不舒服?”花兮问道。 杨助理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欺骗眼前一脸关切的女人,但是想起自家大boss的脸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花小姐,对不住了。 “这个……不是我,是老板出事了。” 花兮的心顿时一滞,甚至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他怎么了?” “这个……”杨助理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是该说的严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他不说话,花兮就想到最坏的地方,不由得拔高了音调,“你倒是说话啊!他怎么了?!” 杨助理嘴巴动了动,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说辞,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身影—— 花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道颀长的身影,平素里熨帖合身的西装现在雍散的披在身上,一手插进裤子口袋中,一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侧。 花兮看着他慢慢的走近,心跳“噗通”“噗通”,站起了身体。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的缩进,花兮鼻子一动,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联想到杨助理一开始就在找急诊室,她甚至来不及多想,脚已经迈了过去,想要查看他究竟是哪里伤到了。 秦南爵淡淡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划过,下一秒却毫不犹豫的离开,转而看向杨助理,“急诊室呢?” 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杨助理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大boss傲娇的性子,明明就是奔着人家来的,现在见到了却还腹黑的想要保持矜贵,装模作样的沉重的说道:“boss你的伤口怎么还在流血?前面就是急诊室,咱们快点过去……这血都流了一路了……” 最后一句,悄咪咪的瞅了眼花兮。 果然下一秒花兮站不住,声音中透着说不尽的急切,“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哪里受伤了?” 秦南爵这才沉着眸子向她看去。 四目相对,花兮想起刚才他无视自己的举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秦南爵看着她犹豫不前的举动,凝了凝眉,“不小心”将披着的西装滑下了一些,露出了被鲜血浸湿了大半的衬衫。 花兮眼眸一痛,这一次顾不上犹豫,直接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急急的冲着杨助理喊,“愣着干什么!马上扶着你老板去急诊室啊!” 秦南爵馨香柔软的长发拂过他的面颊,香香的,痒痒的。 幽深的眸子暗了暗,配合的,心安理得享受了她的伺候。 杨助理闻言,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大boss一个冷眼射在了远处,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愣在那干么?帮忙啊。”花兮见他一动不动的,声音带着急躁。 杨助理悄咪咪瞅了瞅秦南爵的冷眼,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他该听谁的? 忽的急中生智了一回儿,“那个……花小姐,你扶着boss慢慢的走着,我先去急诊室预约下哈……” 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躲离了是非之地的杨助理不禁暗自拍了拍胸膛,还好,还好,还好他反应快。 花兮看着像是逃命的杨助理,满头的黑线,不由得向秦南爵抱怨了一句,“你这个助理很不行……” 秦南爵的“嗯”了一声。 无辜挨刀的杨助理,“……” 大boss你的心不会痛吗? …… 当花兮扶着秦南爵走进急诊室的一瞬,她急急忙忙的就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医生呢?这有病人。” 医院最不缺的就是病人,对比于她的着急忙慌,医生淡然的很,简单的看了一下秦南爵的伤口,便让他把衣服脱了。 医生是个男人,对于咱们秦三爷的颜没啥感觉,但是里面的小护士就不淡定了,这样的极品美男盛世美颜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想要围观一场美男脱衣秀。 男医生见此皱了皱眉,将急诊室不淡定的小护士们一个个都赶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看到秦南爵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脱衣服的举动,转身对着花兮说道:“是你男朋友吧?如果他不方便你来帮他一下。” 花兮轻咬了一下唇瓣,看了眼急诊室里的杨助理,“要不,杨助理你来……” 杨助理一愣,然后“哎呦”医生,开始揉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哎呀,好像看不见了。” 花兮:“……”这演技还能再浮夸一点吗? 她将视线移向秦南爵,发现秦南爵竟然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之时,他张开了双臂,宛若是古代君王要更衣时的矜贵模样。 花兮:“……” 赶驴上磨她只能去伺候这位大爷,素手落在他的衣服上,众目睽睽的有几分尴尬。 扯掉了他披在身上的外套,看清楚他的伤势后,花兮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顷刻间就湿润了起来。 指尖略带颤抖,看着他血染的白衬衫,上面带着着粉末,似乎是止血的药粉,但即使是这样那些血红也足够触目惊心。 要脱白衬衫的时候,她红着眼睛,柔声对他说了句,“可能会有点疼,你坚持下。” 女人柔柔的声音,让秦南爵的心情舒朗了不少。 而一旁的从犯杨助理很想告诉她,这点伤对于大boss不算什么,她用不着跟大boss得了绝症似的。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只敢随便想想,万万不敢付出实际。 当衬衫被脱下,即使她很小心还是难免有些地方被碰触到,溢出了血,她愧疚的望着他。 秦南爵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似乎疼得并不是的他。 医生看着他的肩膀,皱起了眉头,“伤口有点深,难怪流了这么多血。” 查看了一下伤口后,拿来了消毒用具,转身拿出一张缴费单递给花兮,“你先去把钱交了。” 花兮接过单子,点点头,转身就准备走。 但是手腕却被秦南爵从后面握住。 她不解的回眸,“怎么了?” 秦南爵平静的眸子转到医生的身上。顿了顿,“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 医生一瞬间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来看病还把医生赶出去?!” 那你来医院干什么吗?! 玩吗?! 秦南爵冷下了脸,“阿杨,送他出去!” 这口气,这语气,完全是把这归为了自己的范围。 “你!”医生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见他气度不凡,生怕得罪什么大人物,他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杨助理同情的看着被气的不行的医生,哥俩好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咱们有话出去说。” 医生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秦南爵周身的气度磅礴的气质是做不了假的。 当花兮一脸黑线的看着秦南爵鸠占鹊巢的将医生赶走,心下茫然:所以,医生走了,谁来给这位大爷处理伤口? 花兮看着急诊室关闭的门,整个人凌乱了,“大爷,请问你把医生赶走了,谁来给你处理伤口?” 她有些无语的想着:就算是要赶,起码也等伤口处理好了不行吗? 秦南爵淡淡的视线瞥向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半晌有些鄙夷道:“你一个女人,连最简单的伤口包扎都不会?” 深呼吸—— 深呼吸。 她是有良好修养的四有新人,不能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不跟他吵吵,咱们文明人都是讲道理,“所以……既然让我包扎,你来医院个什么劲儿?” 秦南爵沉静的目光审视着她,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自己来医院就是逮她的。 见他不说话,花兮一边拿着纱布和镊子一边喃喃,“果真是有钱烧的,你丫挂急诊室不要钱的……” 秦南爵一向耳聪目明,将她并不算小声的咛喃听得一清二楚,薄唇微不可知的勾起了一下,“这么为我心疼钱?” 花兮看着他笑笑,然后……手一滑…… “艹。”秦南爵疼的直骂人,厉眸射向她,“你故意的!” 花兮毫不犹豫的点头,笑靥如花吗“不好意思,手滑了。” 这种鬼都不信的借口,秦南爵怎么可能会傻到相信,更何况她还笑的这么欢,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模样。 “你的道歉很有诚意。”秦南爵冷冷说着反话。 花兮拿着纱布的手微一用力,秦南爵疼的皱起了眉头,“你特么轻点!” “不好意思哈,我一向都是这么没轻没重的。”弯下眉眼,笑的狡黠如狐。 秦南爵薄唇微抿,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轻重?这么耍我,你就不想想以后我会不会报复回来?” “你是顾头不顾腚,一时爽过就舒坦了,嗯?” 花兮:“……” 威胁,赤?裸裸红果果的威胁! 后面的包扎,摄于某人的淫威,某女消停了不少,起码没有什么“手滑”“不知轻重”的事情再发生。 处理好伤口,她默默的收拾着东西,将一切复原,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受的伤?” 他不会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人去打架吧? 秦南爵瞥了她一眼,“顾北城拿刀划的。” 花兮听到他的回答,眸子投了过来,俏脸变了变,“你们……怎么碰上的?他为什么对你动手?” 秦南爵不在意的一耸肩,“偶然就碰到了,至于为什么动手……”秦南爵玩味的勾起嘴角,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她的神情变化,“可能是我睡了他的外甥女。”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闪,她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蓦然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过身去,隔断与他的视线,不经意的咬了下唇瓣。 对于她冷然的沉默,秦南爵从椅子上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背后,见她收拾妥当后就要走,伸手将她拽了过来。 花兮没有防备他的动作,惯性的就朝着他的力道撞去。 “唔。”秦南爵被撞到伤口,发出一声细碎的闷吭。 她听见他的声音,一怔,想要转身去看看是不是伤口又溢出了鲜血,但是秦南爵双臂却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腰,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侧颈上,低醇的嗓音压在她的耳际,“我受伤了,一点都不心疼,嗯?” 他就是这样,总是一次次的将她好不容易硬下的心肠打碎。 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他有未婚妻,她要是守住底线,不将自己置于最不屑的地位,但是还能她等真的修筑起堡垒,他就率先在上面撕裂一道口子。 薄凉的唇印在她的侧颈上,湿热的温热的气息洒满她的脖子,灵巧的舌在她的颈上挑动,花兮浑身一僵,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落落的垂下眸子,她可能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明知道是错,却还是一步步踏进这个错里。 她低迷的情绪被秦南爵轻而易举的察觉,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个透明人,她却一点都看不透他。 “怎么了?” 她拧着秀眉,沉默无言,敛着眼睑。 “又在使什么性子?”被无视的秦南爵,沉了脸色。 腰际的手越收越紧,花兮觉的有些窒息的难受,胸腔中的沉闷和憋闷无处释放。 “秦南爵。”她咬了咬唇道,“你派人查我了是不是?”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不知道他会这么巧合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现在冷静了下来很多事情就清清楚楚的被摆在了眼前。 对于她的质问,秦南爵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你和顾北城为什么起争执我不关心……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止一次的表示过我不想与有主的男人有纠缠,我知道你权倾逼人,可是我不想要……” 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被一股大的力道扯正了身体,强硬的被压在他的怀抱中,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捏起,“不想要?又想拍拍屁股把我甩了?” 秦南爵冷厉的眯起眸子,“花兮,你以为……现在的你除了跟着我,还有选择的余地?现在就委屈了?三年前我给你名正言顺的位子你不稀罕,现在又矫情我有未婚妻了!” 她敛着的眸子一颤,又是三年前…… 秦南爵的脸色阴沉,“委屈了?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被他捏着的下颌有些痛,抬起眸子注视着他,“你除了拿三年前的事情欺负我就没有别的手段了?老是这么掀旧账你有意思吗?对一个失忆的人掀旧账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无视他的厉火,“就算是三年前我放弃了你又怎么样?结了婚都还可以离婚呢,我跟你在一起过,难道就要一辈子被你捆着不成?!” 抬高她的下巴,盯着她巴巴的小嘴儿,眸光冰寒,“就是要捆你一辈子,又如何?” 狂放的言语却没有人能怀疑他话语里的认真。 指尖揉捏着她的嫩滑的皮肤,眸光微眯,狂肆道:“一朝是我的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你以为你逃的掉?” 失忆? 失忆又如何。 是他的,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花兮觉得自己选择跟他讲道理简直傻到了几点,三观都不和。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没话说的,你放开我。”花兮抿抿唇,放弃与他交流。 秦南爵不以为意,无视她的话,薄唇印下来将两人之间的争吵就此截断,“放开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南爵……”花兮伸手想要推搡他,却无法躲开他炙热的胸膛,樱唇上是他浓烈的呼吸,缠着她的死死纠缠。 唇齿分离的一瞬,暧昧的水色印在唇瓣上,她的心沉了沉,“我是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不是你手中的傀儡,你有钱有势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占着我,我的确没有实力与你抗衡些什么……” 秦南爵听着她低低缓缓的说出这些话,死气沉沉的,一副“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你爱怎样就怎样”的模样。 秦南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眼底一片暗色,危险冰寒,深沉如夜。 “利用我利用完了,就准备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花兮嘴角一僵,“谁利用你了?” “三年没被男人碰过,我喂饱了你干涸的田,现在却来跟我划清界限,不是利用是什么?” 这无耻到狗屁不通的理论,竟然被他说的振振有词,也真是绝了门子。 花兮低首浅笑,这可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按照秦总的理论,你那关了三年都要生锈的水龙头,难道不是我磨好的?” 跟这种人说话,就不能太顾及礼义廉耻。 “生锈的水龙头?”秦南爵握着她纤腰的手一紧,大掌沿着脊椎向下,将她一个用力按在自己的腹上,贴近,“搞的你轻了,欠是不是?” 生锈的水龙头浇旱田?这小娘们就是面上的纯情。 …… 花兮从医院出来,正在思索着要不要直接回家,却在车站遇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花韵。 花韵穿着浅色连衣裙,摇着细腰就冲她走了过来。 花兮皱了皱眉,并不想要跟她碰面,脚尖的方向一转,就准备绕路避开。 “花兮!”她想躲开,花韵却追了上来,笑的满是挑衅,“跑这么快干什么?害怕见我?” 花兮倒不是害怕见她,只是单纯的嫌烦,看见她就觉得碍眼,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难缠。 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面对她厌恶的态度,花韵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笑吟吟的,“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怎么见到我就要走?” “……”花兮全程就看着她在那里自导自演的,不说话。 “你找的男人可真是有本事。”花韵回忆道,“当年为了不让我门一家再跟你有牵扯,甚至不惜高价收购花氏的股票,让花氏在短短一周之内易主。” 花兮一言不发的听着她喋喋不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难受。 花兮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花韵也确实心中带着某些小算盘,但是她却不会告诉花兮自己后来去找过秦南爵,她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引?诱他。 就差脱光了直接跪在他面前了,而他也由着她的举动,她一瞬间有些窃喜果然没有猫是不沾腥的,但是当秦南爵一脸淡然的将一叠照片扔到她身上的时候。 花韵狼狈地穿上衣服,逃也似得离开了。 那叠照片是她跟不同男人鬼混的床照。 …… 花兮回到小公寓,仰躺在床上想着花韵的话,有种如鲠在喉的憋屈,那个秦南爵倒是招女人喜欢的紧。 拈花惹草的花心大萝卜。 即使花韵这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他长了张引人觊觎的脸,又怎么会被人惦记。 想着自己上过床的男人有可能会跟花韵就纠缠,她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膈应。 夜半,想着想着瞌睡虫侵袭,意识开始沉睡,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感受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略带着急促和炙热的呼吸扰乱了一向睡眠质量比较浅的花兮,低低碎碎的的呼吸声渐渐开始变得浓重起来。 花兮很快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猛然就看见秦南爵坚毅的五官和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原本想要质问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的自己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秦南爵硬不下心肠,就好像……鬼迷心窍。 带着重重鼻音的嗓音在午夜刺激着她的耳膜,“没……事。” 没事? 他这样子没事才有鬼。 花兮爬到床边打开了灯,果不其然看到秦南爵侧卧着,一手捂着胃部,似乎是一时不适应乍然亮起的灯光,眨了眨眼睛。 开灯之后花兮总算是看清楚了秦南爵此刻的样子,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白色,额头脖颈处事密密麻麻的虚汗,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水光。 “你大晚上半死不活的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嘴硬的?!”有些烦躁的说道。 秦南爵捂着胃部一言不发。 花兮看着他捂着腹部的手,也顾不上跟他置气,猜测道:“是不是胃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也算是表示了默认,这两天他因为心头有火气下不去一直没怎么吃饭,又坐在车里在她楼下守了半夜,如果不是真的挺不住了,也不会就这样上来。 这不,把自己折腾出胃病了。 花兮咬了咬牙,看着一巴掌都打不出个屁的秦南爵,真想视而不见就这样让他疼着。 “我送你去医院。”她真不想承认自己硬不下心肠。 “没事……”疼的都直不起腰了还在嘴硬,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的堪比林妹妹,“拿点胃药给我。” “你……现在这样,吃药管用吗?”花兮有些怀疑。 “嗯。”秦南爵闭着眼睛,点头。 “好……那你等一下。”花兮手忙脚乱的下床,直直地就朝着客厅内放着的医药箱冲了过去。 第80章:你再不醒,我就走了…… 深夜,万籁俱静。 花兮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温开水扶着他把药吃下去。 但是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秦南爵额头的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了越来越多的迹象,她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心急如焚,“你……骗我的是不是?吃胃药根本就没用!” 秦南爵已经痛得不想说话,他想说自己没有欺骗她,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胃病会这么严重。 “不行,我现在就打120,你必须去医院。”如果她一开始没有听信他的信口雌黄,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医院被治好了! 凌晨两点半,百里青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病房内秦南爵正躺在床上挂着吊针。 见他进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知道两人的关系,连忙对他进行病情的阐述,“这位先生的胃比之一般人的要脆弱很多,看的出是这几年亏空的比较厉害……这次应该又是最近的饮食出现了问题,才会疼成这样。” 穿着睡衣,披着深蓝色大衣的花兮自始自终都低着头,许也是想到了秦南爵最近会饮食不规律的原因。 百里青看着病房内的这对祖宗真想扭头就走,大半夜的都不消停。 但是却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一脸无语的问向说话的医生,“所以……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死不死的了?!” 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表达自己背心的狂躁。 “这……病情暂时得到了抑制,但还需要挂几天的点滴,这段时间注意饮食规律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医生回答。 对于这样的回答,百里青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怎么说他也是驰名国内的名医,虽然是外科的,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之所以多问这么一句,无非是想让花兮听明白,听清楚。 “行了,你先出去吧。”百里青说道。 医生跟着护士点点头,走了出去。 秦南爵现在还在昏睡中,脸色少有的苍白虚弱。 花兮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内只剩下三个人,百里青扫了一眼一躺着一坐着的两个人,冷声问道:“你们大晚上的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花兮原本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听到他不满生冷的声音,以及无言以对的语气,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你认识我?” 百里青一噎,他一时忘记她失忆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我跟秦南爵是朋友。” 花兮眼眸颤了下,朝他点点头,像是陌生人间第一次见面似的问候了句,“你好。” 百里青:“……” 这样的举动和行为让他倒是一时之间不好将质问的话说出口了。 倒是花兮率先开口了,“刚才医生说……他这病是这几年落下的?” 提到这个,百里青原本已经压下去的火气不禁又冒了出来,却还是没有直接的表达出来,只是没好气道:“为了一个女人折腾的,就差把自己这条命给折腾没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花兮,里面的意思表达的十分的清晰明了了,这个女人——是她无疑了。 花兮有些哑口无言:“……” “你们这是又闹脾气了?我听他手下的人说他两天都没怎么吃饭。”到底是自己的兄弟,这个时候该打感情牌还是会意思意思帮帮忙。 果然,花兮低着头,很轻很轻的声音重复了一句,“两天……没吃饭吗……” 两天前不就是他们因为陈媛的事情不欢而散的时候? 她沉默着,百里青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病房内即使有三个人,却安静的诡异。 花兮一会儿看着输液管内的液体发呆,一会儿就空洞的看着秦南爵的侧脸出神。 久久,不知道究竟时间划过了多少分钟,眼睛疲惫了,她这才将视线移开。 …… 翌日清晨,百里青一睁眼就看到秦南爵四处乱转的眸子,当看到他醒了,虚弱的嗓音一开口就问,“她呢?”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百里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痛的骨头和肌肉,脸色不太好,“走了。” “走了?”前一秒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秦南爵一下子坐了起来。 百里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动静,连忙按住他还在挂吊针的手,“你丫还挂着点滴呢。” 秦南爵凝了凝眉,靠在床头问道:“她什么时候会去的?” 百里青回忆了一下大致的时间,说道,“差不多天亮的时候。” 秦南爵:“一个人?” 百里青,“嗯。” “你就让她天还没亮,一个人走了?!”这话说出来已经带了些质问的口气。 百里青冲他翻了个白眼,“秦三爷,她是成年人,而且天差不多已经亮了。” 所以,不会有危险的好吧。 “为什么不拦着她?” 百里青一脸的莫名其妙,“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还能拦着不成?” 再说当时那女人连句话都没一句,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站起身就走了,他难道还要去抓着她吗? 秦南爵对于他的做法,显然是一百个不赞同,直接就想要拔下点滴,下床。 百里青看的一愣,随即连忙按住他的手,一边大声的呵斥道:“你丫就不能别折腾了?!医生说你要好好养着,你特么又发什么疯?不要命了是不是?!!” 跟他做兄弟,简直就是个短命的活。 “老老实实给我躺着,一时半刻见不着,她又不会跟人跑了!!” “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打电话啊,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着,没把点滴挂完,你哪里也不能去。” 勉强算是把人给稳定了下来。 但是电话却没有直接打给花兮,而是打给了暗中跟着她的两名保镖吗,“她回去了吗?” 保镖:“已经到家了。” 秦南爵,“一切正常?” 保镖:“是,花小姐直接回到了公寓。” 秦南爵顿了顿,似乎在忖度着些什么,半晌沉声道:“你现在去她公寓看看,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是。” 挂断电话后,秦南爵似乎有些困倦,闭上了眼睛。 百里青摸摸鼻子,问道:“花兮那边……难道有什么问题?” 虽是这样问着,私心里却觉得这女人并不会出现什么别的问题,秦南爵完全是太在意那个女人,才会关心则乱,一大早没见到人就开始疑心这疑心那。 秦南爵闭着眼眸,也没有对他做多余的解释,并非是他多此一举,只是这一早起来心跳的很快,他生怕她会出现什么差错。 胃不期然的又开始作乱,他下意识的去按压胃部的位置,百里青看着他的动作,说道:“你这病要好好养着,别有事没事想这么多,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秦南爵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话,半晌睁开眼睛道:“这瓶点滴挂完,给我办出院手续。” 百里青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噎死,得,何着他说了这么多,全特么是废话,人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现在的情况跟我说要出院?” 秦南爵神色淡淡道:“小病,住院多此一举。” 小病? 听到他这话,百里青简直想要大笑三声。 “小病,你丫的半夜被人抬进医院?小病,你疼的连腰都抬不起来?小病,你在这里昏睡了那么长时间?!”这件事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秦南爵皱了皱眉,没有反驳,诚然他这一次犯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多。 “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是怎么回事?”百里青叹息一声,懒得跟一个病人计较。 秦南爵扬起眸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青深吸了一口气,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家伙的关注点还真是与众不同,面无表情道:“你这是准备减肥的节奏哈?” “没胃口。”秦南爵淡然道,“忙。” 百里青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忙?忙到没时间吃饭,倒是有时间去大半夜的偷香窃玉?” “……”秦南爵瞪他一眼,明显的不想跟他再耍嘴皮子,“你要是闲得慌,马上把手续给我办了,我要回去。” “回去?”百里青拔高了音调,“你现在的状况最好留院观察两天,确定没事了,再回去……你这胃这几年亏空的太厉害,不好好治疗,早晚与你好受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人家厉大总裁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去办出院手续。” 好脾气用尽了,百里青冷下了脸,“你这么急着出院究竟想干什么?那个女人就在那里,难不成还能跑了不成?行……就算是跑了,我也找人给你抓回来了,这样你总放心了?” “昨晚上折腾了半宿,我要去看看她有没有事。”秦南爵淡淡给出了一个问答。 而这个回答,让百里青恨不能破口大骂,“胃穿孔把你的脑子也穿傻了是不是?!她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用的着你一个病人去关心?!你有这闲工夫怎么不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体?!” 这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子看看,里面就将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构造。 对于百里青的气急败坏,秦南爵显得尤为淡然,淡淡的说出一句让他吐血的话,“火气这么大,你更年期提前了?” 百里青:“……” 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你气急败坏的想要跟人家吵架,人家像看傻逼一样的淡然额看着你。 真是没话说了,百里青觉得自己选择跟他讲理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面无表情的起身,“我特么现在就把她给你绑过来,你丫的给我配合治疗,别瞎折腾了!” 他这是原则是退的连边都没有了。 然而—— “她不会来。” 就在百里青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秦南爵淡淡的声音。 百里青扭头,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弄了半天,她是准备再次甩了你?” 一个“再”字,让百里青立即感受到了来自秦南爵身上那森冷的寒意。 …… 花兮从医院出来,因为心中藏着心事,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的,也因此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前方路边的井盖被偷走了,一个失神—— “噗通”一声跌了进去。 陡然从高处坠落,花兮吓得脸色一白,“啊!”的喊了一声。 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有种窒息得空空旷感,脑子“嗡嗡”的,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下水道里污浊的脏水充斥着她的鼻腔,她抬头看了看足有十多米的距离有些绝望,而当她感觉到她埋在水中的身子上有什么东西在爬的时候,更是红了眼眶。 “救命!” “上面有没有人啊?!” “救命!” 她站在水中一动不敢动,手脚一阵的虚脱,恐惧感席卷全身,重重猜想和恐怖的因素一起袭上脑袋。 当她听见好像是老鼠还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再叫的时候,她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救命啊!” “救命!救救我!” 她的呼喊声引来了两名经过的路人,当她们看到消失的井盖的时候,当即意识到可能有人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挖向下照了照,“下面有人吗?” 这声音对于花兮来说无异于是天籁,她马上回应,“有人!这位小姐请你联系警察救我上去,拜托你!” “好的好的,你等等。” 两人分别给警局和消防队打了电话,两边的人都说尽快往这边赶,但是等了半个小时人都没有到。 花兮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路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人敢下去救人。 “要不要我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你把号码告诉我吧。”最开始发现她的女孩,等的也有些着急了,走到下水道边说道。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水道内更是漆黑一片,顾青什么都看不到,恐惧交加的她听见女孩的话,下意识的就将秦南爵的手机号背了出来。 正在医院挂点滴的秦南爵看到陌生的号码,第一反应就是挂断,但是就在他的指尖已经准备划过去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接通了—— “喂,您好,你是……”说到这里,女孩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下面的人叫什么,于是对着花兮喊了一句,“这位小姐,你叫什么?” “花兮,跟他说我是花兮。” 女孩听清楚了名字后,说道:“一位叫花兮的小姐掉到下水道里了,我们联系了警察但是还没有到……” “怎么回事?!”秦南爵听着她的话,陡然冷声问了一句。 女孩被这声音一吓,结结巴巴解释道:“花小姐应该是不小心踩到了没有盖井盖的下水道里,警察还没有到,你要是方便还是来一样吧,她已经在下面半个小时了……” 秦南爵闻言,脑子一下子便炸开了,“位置!” 女孩报了个地址后,秦南爵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拔掉受伤的吊针,一把抓起床边的大衣,大步流星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百里青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准备出去的秦南爵,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了他,“这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疯?” 秦南爵想要上拳头,但是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强制忍下了内心的暴虐,“让开。” “出什么事了?” “她有危险。”握着他伸在眼前的胳膊,严肃道:“是兄弟,就别拦我,我不想对你动手。” 话说到这份上,百里青明白如果自己再阻拦,恐怕他会直接将自己撂倒,然后再去。 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就没有阻拦的必要,“我跟你一起去。” “随便。”秦南爵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百里青叹了一口气,打了个电话嘱咐了一下医院的事情,便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将车开的像是生死竞赛一般,只有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地方。 当看到被众人围着的下水道的时候,秦南爵的心当即一沉,一股子恐慌席卷全身的血脉。 想也没想的就从车的后备箱内找来了一根攀岩用的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端放到了百里青的手上。 百里青看着他着急的举动,将那一句,“我来”咽了下去。 这种时候是个秦南爵都不可能把自己女人的性命和安危寄托在另一个秦南爵身上,即使这个秦南爵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 “小心。”前言万语只化为这一句。 秦南爵跳下了井,百里青放绳子的速度比不上他下降的速度,几乎仅仅是两秒钟的功夫他就降到了下面。 “花兮?花兮……”秦南爵焦急的呼唤着。 花兮已经有些模糊的神志隐隐约约的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她却又不确定,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精神备受煎熬。 一面恐惧这水底下时不时发出的声音,一面忍受着一股子腐烂酸臭的味道,她简直要疯了。 秦南爵摸到她的时候,像是寻到了自己倾世的珍宝,带着失而复得的咛喃,“还好……你没事。” 感受到从秦南爵身上传来的温度和那淡淡的烟草味,花兮猛地一下自己将他死死的抱住,就像是抓住了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嗓音喑哑中带着哭腔,“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秦南爵我好害怕……” 秦南爵将她抱在怀中,似乎是被她的恐惧所感染,铁血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薄唇贴在她的冰冷的面颊上,将所有的错误都拦在了自己身上,柔声轻哄着,“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放你离开我的视线……是我的错。” 将她从水中托起,将绳子绑在她的腰上,一根绳子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她先上去。 花兮一直沉浸在他来救自己的喜悦中,等他将绳子给自己绑好后,这才回过神来,也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一起上去。” 秦南爵亲了亲她的嘴角,“乖,听话,两个人太重,绳子承受不住,你先上去,我可以自己上去。” “你骗我。”她带着哭腔的抽抽噎噎道,“你的病还没好,这墙面一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可能上的去。” 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捆绑的绳子,捏了捏她的面颊,故作轻松的说道:“区区一面墙还难不倒我,不相信你男人,嗯?” “我不信。”犹豫了数秒,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红着眼眶闷闷说了句。 捧着她的小脸,又亲了亲,不顾她的挣扎,摇了揺绳子,花兮的身体慢慢的向上升。 “秦南爵……秦南爵……” 每上升一点花兮都会焦急的喊上一句,而她每喊一句他就不厌其烦的应上一句,一喊一应,反反复复。 他托着她的身子缓缓向上,向上。 “秦南爵,你还在吗?”低低地又喊了句。 秦南爵喘了口气,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点体力不支,却不想让她发现,沉声道:“我没事。” “你的声音怎么了?” 花兮在里面待了太久,又因为求救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只能依靠秦南爵上拖。 刚开始秦南爵还算顺利,但是当他爬到一半的时候被卡到了。 壁面过于光滑,原本的攀爬就十分的困难,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花兮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困境,心急地喊道,“秦南爵……” 到这一步,秦南爵的也有些疲倦,使劲全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没事。” 他装的很像,也许一般人发现不了,花兮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偏偏从中听出了异样。 她慌了,急了,可是脑子却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她想要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贴紧壁面,减少自己给他的重量。 与此同时,她死死地攀着壁面,指甲因为太用力劈断露出里面的嫩肉,指缝间溢出了艳红的血。 如果,如果她早一步到达上面,就可以最快的将绳子给他放下来。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她好像已经快要碰触到路面上的光亮的时候,绳子卡在了一凸起的尖尖的石块上。 随着拖拽的力量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严重磨损的绳子在最后关头,断了…… “啊……” 花兮的身体极速的下落,下面空间有限,她降落的身体猛地落在了秦南爵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秦南爵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闷吭。 两人重新落到了最初的地方,绳子也已经断了。 上面的百里青蓦然感到绳子一松,又紧接着听到花兮的叫声,心下一沉,一愣之后紧接着就去轿车的后备箱内想要再拿条绳子, 但是后备箱内――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围观群众一阵错愕,开始了猜测。 “应该是绳子断了,你没看见拽绳子的这个去拿新的绳子了吗?” “我刚才只在后备箱里看到一条绳子。”有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去买一条,救人要紧。” “那我去吧,救人要紧……” “……” 再一次坠落到底下的花兮脸色更加的苍白,也没有了再一次爬上去的力量。 秦南爵看不清楚她现在的模样,但是凭借感官却能感受到她的难受。 “欠收拾是不是……瞎折腾什么,不想上去了是不是?”秦南爵虎着脸,佯装生气的训斥。 花兮将脸埋在他的肩上,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自己断的……” 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秦南爵也不忍心再斥责她。 在水中少说她也待了有一个多小时,刚才的攀爬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现在几乎丧失了再来一次的能力。 秦南爵已经察觉到了她体力的丧失,她已经在水下待了太久,半截身体都泡在冷水里,久了势必会落下病根。 这样想着,秦南爵猛然将手伸到她的臀,将人整个的拖起,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让她摆脱了冷水的浸泡,他却因为陡然增加的重力,又陷入了水中一截。 水即将要到他胸口的位置。 “你疯了吗?!”花兮被他突然地举动吓得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 秦南爵尚未康复的身体又开始作乱,胃部绞着的疼,强制的稳住自己的声音,“别乱动,不然我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 “可是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没有可是,我秦南爵不可能折在这种小事上……你别动……百里青在上面等他再放下绳子的时候,你试试能不能够到……” 当百里青接过好心路人买来的绳子检查无碍后,已经过去了六分钟。 秦南爵将花兮整个托起,尽量抬高她的高度。 “我……碰不到怎么办?”她着急地说道。 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碰不到就站到我胳膊上。” 花兮咬了咬唇,这一次却没有再犹豫,她深知现在只有她先上去,他才能减少累赘。拼尽全力站起身,身子贴近壁面,手指直直的伸长费力的去摸索降下来的绳子。 绳子慢慢的向下降,但是商店买的绳子显然长度有限,在距离花兮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花兮眼睁睁的看着绳子停在了她的上方却如何也碰触不到。 “秦南爵……”她唤了一声。 她已经不记得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喊了他的名字多少遍,她只知道当自己害怕恐惧的时候,这个名字不自觉的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就好像是半生的信仰。 秦南爵低醇的嗓音带给她无限的希望,“继续……” 上面递绳子的百里青迟迟没有感受到绳子有被拽动的痕迹,不禁也有些着急,下面的两人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是相信秦南爵的身手的,但是下面却又个不定因素花兮,他这份笃定就大大折扣。 看了一下时间,第一次有种想要去拆了消防队的冲动,这么长时间就是爬也该到了。 花兮摸着摸着,脚面却好像踩到了水,而她当即意识到自己现在踩在秦南爵的肩膀,那也就是说…… “秦南爵!”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发出一声悲鸣,“放我下去!马上放我下去!” 秦南爵仰着脸,不让水漫过自己的脸,粉饰太平道:“喊什么!我没事。” “不,你骗我……你马上放我下来,你这样重力太大,只会越陷越深。” 她想要下来,他却死死的按住她的腿,不让她有机会反抗,“你的身体已经在水里泡了太久,不想以后落下病根就给我老实呆着。” 花兮红着眼眶,眼泪“啪啪”地落在脸上,“你的身体还没好……” 秦南爵勾起唇角,“现在知道关心了?谁让你从医院离开的?” 抑制不住的哭声从嘴角溢出来,“你为什么一直要逼我……为什么……” 又为什么要在我想要放弃你的时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秦南爵……你真的喜欢我吗?”她近乎自己的咛喃。 而秦南爵半晌后轻轻地回了一声“嗯。” 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得清楚。 或许不是喜欢,用爱更为合适吧,三年前秦南爵爱花兮,三年后他该恨的,却……舍不得…… 舍不得!多可笑的三个字。 秦南爵舍不得恨花兮。 水蔓延到了他的嘴巴,他没有让她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秦南爵……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待在医院守着你,其实……我是想去的……但是我没有资格和立场……” “从第一次在酒店遇见你,我就再也没能将你从我的脑海中剔除,可是……你有未婚妻……”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落寞。 “秦南爵……”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这句话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发现了秦南爵的异样,她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秦南爵?” “秦南爵?你怎么了……” 秦南爵有意识的用手握住了她的腿,算是无声的回应。 即使这样花兮却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否则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安她的心,她急的满头大汗,近乎是撕心裂肺的喊道:“秦南爵,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上面的人听到她如泣如诉的哭腔都深深的一震,不少感性的女孩已经红了眼眶。 这世上如果能得一人如此深爱,该有多幸运。 秦南爵整个人走已经被污水淹没,水漫过了他的头顶,可是手臂却还是牢牢的托着她—— 花兮凄厉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下面回荡着。 她扯掉了自己外面穿着的大衣,只留下淡漠的短袖衬衫,只为了让他减轻一点点的重量。 她发了疯一样的想要下来,脚踝却被秦南爵死死的扣住,动弹不了分毫。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她哭着哀求他,求他让她下去,秦南爵却没有任何放手的举动。 不知过了多久,花兮感到秦南爵的手臂已经僵硬了,却始终保持着一个亘古的姿态。 她哭的眼泪都要干了,秦南爵的肩膀突然晃动了一下,水面冒出一个泡泡。 原是他听见她的哭声,想要安抚,却忘记了自己整个人都陷在了水中。 撕破的声带如同破碎的锣,“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不坚持什么原则,如果她在医院守着他,如果她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他们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境地。 她的哭喊声换来秦南爵一阵轻微的晃动,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很快秦南爵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无论她如何的呼喊,如何的乞求,他都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动静。 但那双大掌却像是坚固的枷锁,将她牢牢的锁在了他的性命之上。 他视她重若生命,从遇见开始。 花兮用头撞击避免,破碎的声音从喉骨间挤出,肝肠寸断到闻者悲伤,那种浓重的绝望一直穿到路面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滑过,直到她喊的喉咙都哑了,嗓音都破了,脚下的秦南爵再也没有动静—— 她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樱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如果秦南爵还能看到,就会明白,那口型分明就是——对不起。 她的额头磕在壁面上,鲜红的血液从眉骨滑落,顺着侧脸一路向下,在下颌处形成泪状掉落。 她闭上眼睛,想着,如果就这样死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心殇若死,生命的迹象一点点的被剥离—— 直到,一道强烈的光从上方打到了花兮的脸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撕裂的嘴角第一时间不是求救,而是向秦南爵呼唤,“秦南爵……有人来了!秦南爵……醒来啊……” 当强光从上面投射过来,花兮终于看清楚了下水道内的画面,一瞬间目眦并裂。 刺眼的黑红色的水将她的心生生的割裂,再摔碎,悲痛如同泣血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震彻着救援人员的耳膜。 消防官兵耐心的想要试图安抚她,“没事了,我们来了,你冷静一下,我们马上救你们上来。” 这个时候的花兮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一个劲儿地冲他们喊,“先救他……他快不行了……” 她哭着哀求,如果条件允许,没有人会怀疑她会跪下哀求。 但即使这样,消防员还是遵循了他们制定的救援计划,将绳子绑在了救援难度最小的花兮的身上。 然后将水中的秦南爵奋力的从泥水中拉出,但是当他们看到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泥水的时候,心蓦然一沉,看向秦南爵的目光不由得就带了几分的敬畏。 救援秦南爵的过程并不顺利,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而且消防员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受了伤,以至于流了这么多的血。 他们没有办法深入下面,只能将绳索扣在秦南爵的身上,利用机器卷起绳子,将人强制性的从下面拉上来—— 浓郁的血腥味随着秦南爵的上升逐渐浓烈起来。 当两人一前一后被拽出来,花兮第一时间扑到了秦南爵的身前查看,血并不是从秦南爵的上半身传来的,而是从小腿处溢出来的。 他应该是不小心刮到了下水道内锋利的东西,扎进了小腿里,当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清晰的时候,就猛然转动受伤的小腿。以疼痛感来刺激自己的神经,保持暂时的清醒。 小腿一侧三分之一的肌肉在消防员拉扯的过程中被生生的扯下,烂肉垂在腿上耷拉着向人们宣告着他曾经过的惨烈。 血还在流着,就好像是关不上的血龙头。 花兮死死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低低的呜咽着,抱着他的腿痛哭,最后昏厥在地上。 百里青红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将两人送上了救护车。 秦南爵整个人在水下泡了太长的时间,正常人就算是不溺毙也差不了多少,即使秦南爵身体素质过硬,却也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真是绝世好男人啊……我刚才看见他上来的那一刻都要被惊到了,这种情况都没丢下自己的爱人……” 两名护士一边进行着抢救一边小声的交谈了两句。 “是啊,我听说,在那下面他全程都是让女朋友站在自己的肩上,如果消防员再晚来几分钟这人啊……估计……” “哎……索性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 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体力不支晕厥过去的花兮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手缓缓地朝着秦南爵伸了过去。 医护人员起初没有在意,以为她是无意识的举动,将手给她安稳的放了过去。 但是没等几秒,花兮再次将手伸了过去,这一次握住了秦南爵宽大的手掌,医护人员见此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阻止。 花兮与秦南爵被放在了一起抢救,花兮的除了额头的磕伤和身上的擦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 而秦南爵显然伤的显然有点重,又是窒息时间过久,又是伤口感染,再加上身体还没有养好,手术结束后还是昏迷不醒。 花兮在他手术的时候便醒来了,医生本想要先将她送出去,但是她却死活不同意,直直地盯着手术台上的秦南爵。 当两人同时被推出手术室,门外守着的林思婷与百里青同时迎了上去。 林思婷握着花兮的手背,“还好吗?” 花兮看着她焦急的神色,想要笑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也扬不起来,最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花兮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秦南爵身边,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让他在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 但是秦南爵一直没有醒来。 她守了一夜他都没有醒来,而她本就刚刚经过一场劫难,现在又但又过度,到了半夜就发起了低烧,百里青和林思婷等人已经被她赶回去了,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她爬上床,躺在他的臂弯中,手臂搂着他,将脑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小心的没有碰触到他受伤的位置。 “醒来吧……醒来吧。”她捏着他的脸喃喃说道。 秦南爵毫无反应,她反复揉捏着他的面颊,一边捏着一边反复念叨他的名字。 “你再不醒来,我都要……困了……”就不能第一眼就看到你醒来的模样。 手指钻到他的腰间,捏着他的软肉,趴在他的耳边悄声吓唬道:“你再不醒,我就走了……” 第81章:你最后一次在医院见秦南爵是什么时候? 就在花兮在他的身上反复作妖的时候,病房的门打来了,看到她的举动有些不满的拧了拧眉,“病人还在昏迷状态,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被训斥的花兮抿抿唇,讪讪的将手收回来。 一天后,昏迷的秦南爵缓缓醒来,百里青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百里青愤愤给了秦南爵一拳,“你还知道醒来!” 花兮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举动,护犊子的说道:“他刚醒来,你别没轻没重的。” “呦,这还心疼上了?”百里青似笑非笑的眼神瞅了眼花兮和秦南爵促狭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们要上演场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呢。” 百里青的话让花兮一怔,在下水道的某一瞬,她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秦南爵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几乎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眼中的含义。 百里青打趣的话正要继续说出口,秦南爵嫌恶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百里青道。 “没事就出去。”秦南爵不耐烦的冲吼了一句。 百里青闻言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门外走,“砰”地一声重重将门关上。 花兮:“……” 转头看向秦南爵,“你这样赶他,他会不会生气?” 秦南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会。” 花兮:“嗯……” 接下来就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四目相对,两人对视了几秒后,花兮将头瞥开。 “傻女……”他低醇的嗓音唤了一句。 花兮浓密的睫毛一颤,身上慢慢的积聚起了些许的怨气。 秦南爵刚醒来,嗓子还不太舒服,见她陡然冷漠下来的神情,剑眉皱成大写的川字,“小娘们,怎么了?” 她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苦涩地开口道:“你的……腿……” 相对于她的内疚难受,秦南爵表现的毫不在意,一派从容,“男人身上留点伤很正常。” 花兮:“可那地方空了一块,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秦南爵摸摸她的头,就像是安抚躁动不安的小兽,“就是断了一条腿,都值得。” 她宁愿他醒来的时候臭骂自己一通,也不愿意承受他这样的柔情以待,这会让她更加的感到罪恶,心也会越加的疼。 花兮:“可是……” 秦南爵摸着她的头又道,“会长好的。” 秦南爵对此看的很淡,身上有点伤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当他决心用疼痛换取意识的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救援的时候会出现的种种情况。 …… 花兮那点轻伤,养了两天之后就光荣出院了,而秦南爵因为伤势严重无法同时出院。 花兮想着他在医院老是躺着也怪无聊的,就想着多多抽时间去陪陪他。 她在来之前还好好的捯饬了一番,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上了新买的藕粉色斗篷大衣内搭民族风镶珠领白色呢子连衣裙,走到病房门口,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抚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适中的笑意。 清了清嗓子,语气三分柔,七分娇,“秦总,我来……” “这位小姐?”就在她想要推门的时候,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制止了她的行为。 花兮看着医生按住门的动作,有些诧异,却没有直接将这份诧异表现出来,而是面带微笑道:“我是来找……秦南爵的。” 这样直呼姓名应该比较合适吧。 医生面带微笑,态度和善,“你是秦总的女朋友吧,他做完检查,刚刚吃了药睡下来,这睡眠对于病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您看……您是不是下次再来?” 睡下了? 花兮琢磨了两下这三个字,随即莞尔一笑,“没事,既然他睡着了,我就在里面等他醒来好了。”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想必您也知道秦总的睡眠比较浅,恐怕您这一进去他就醒了,起不到养身体的作用,您看……您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医生好生好语道。 没有见到人,花兮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却不忍心真的进去打扰他休息,但是唯一有一点奇怪的是,她怎么莫名其妙有种秦南爵并不想要见到她的感觉? 医生见她还在犹豫,也不禁有些着急,于是说道,“对了,秦总睡前特意交代了,让您好好在家休息。” 闻言,花兮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你确定这是他亲自说的?” 依照秦南爵的性格应该是巴不得她来医院才对,现在这是怎么了? 医生点点头,“嗯。” 还特意嘱咐医生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这完全不符合秦南爵一贯的行事作风啊,花兮心中说不出的奇怪,但是这里是医院,他不应该会是出现了什么新的并发症或者危险才对。 那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单纯的不想见她?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花兮表面上点头同意,却在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医生见此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哎?”花兮用力的拧了拧。 再拧一拧…… 但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花兮那叫一个气啊,如果不是修养不允许她真想要爆粗口。 “小姐……”医生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副想要骂人的神情。 花兮深吸两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瞅了瞅紧闭的房门,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小姐医院内的空气不好,秦总既然已经把门从里面锁上了,就说明他这个时候不想见人,您还是下次再来……” 花兮是以卖字为职业的人,文字游戏玩的多了很轻易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隐晦,“下一次再来”而不是“明天再来”,谁能确定这个“下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她知道今天这病房自己是进不去了,双臂环胸,沉静的望着医生说道:“我可以不进去,但是我要看秦南爵这几天的治疗记录。” 她要看看这个态度大变的秦南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这件事情医生答应的很爽快,只要这位姑奶奶不进去,他保住了自己的饭碗,说什么都行。 花兮从医院回来,难掩失落。 她刚到家没多久,林思婷就来找她了,花兮没见到人有点恹恹的没精神。 “你这一副欲求不满的丧气模样是出什么事情了?” 花兮闻言白了她一眼,“瞧你精气神这么好,是欲求得满了?”反唇相讥。 林思婷顿了顿,然后掩唇咳嗽了两声,“这么大火气,秦南爵这是怎么招你了?” 她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花兮简直就是要炸毛的节奏,“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林思婷一怔,“这是……怎么了?” 花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晌闷闷说了句,“他不待见我。” 林思婷头顶当即排了一排的问号,“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不待见的女人,差点把命都交代了?” 花兮:“……” 被堵得哑口无言,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那……说不定是呢。” 林思婷被她这话逗乐了,“花兮你就嘴硬的很。” 花兮将手中的病例展开,一边看着一边跟她斗嘴,“我这点嘴硬的本事还不是跟你学的。” “……”林思婷瞥她一眼,“这么能说会道的,也就秦南爵治的住你。” 拿着病历记录细细的看着,“就你八婆。” 花兮将秦南爵的病历记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也就是说排除了偶像剧狗血走向的原因。 那……他究竟在搞什么? “你最后一次在医院见秦南爵是什么时候?”猛然抬头将视线对上林思婷。 对于她猛然转变的话题,林思婷接的得心应手,“就是你们一起被送进急诊室的那天。” 花兮:“之后就没再见过?” 林思婷笑了,“我说兮兮,那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的,他手个术住个院难不成我还要每天去报个到?” 花兮揉揉眉心,“……” …… 即使前一天碰了壁,第二天花兮还是去了医院,不要怪她没骨气,而是只要她一想到在下水道里秦南爵为她做的一切,她就硬不下心肠真的不管他。 这是这一次,花兮没有选择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去,而是在医院内转悠到了中午,医生护士松懈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大中午的,她就不信这房门还能不开。 她想的很美好,但是却还是低估了秦南爵对于不见她的决定,当她贼头贼脑的终于溜进病房的时候——秦南爵竟然不在! 不是出院了,而是纯粹的现在不在这件病房而已。 花兮看着装修精美的vip病房,沙发上秦南爵的大衣随意的搭着,床边是一金融杂志,桌上是还没有喝完的骨头汤…… 还有——女人的手提包。 花兮清楚的记得,这个包包她见陈媛有一个。 所以,他躲着不见她,是怕她打扰了他跟未婚妻你侬我侬是吗?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她在病房内待了几分钟,秦南爵一直都没有回来。 等得久了,这火气又上来了,心头是酸是苦的她已经分不清了。 在她气愤的跺了一下脚,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昨天阻拦她的医生跟另外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鬼使神差的她准备走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躲在了门后面,等着两人经过。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名医生谈论的话题也飘进了她的耳中。 虽然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好奇心压过了道德感。 花兮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动静,慢慢靠近的两名医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正在被人偷听,一边走着一百年热火朝天的八卦着。 “这年头有钱有势的一个个就是难伺候,但是耐不住人家有钱啊……说什么都要跟孙子一样的听着。” “你说的是秦氏的那位?” “除了他咱们医院还能有谁……不过啊,也能理解,你说但凡是个男人……那地方出了问题,谁能受得了……” “嘘……你小声点,院长可亲自嘱咐了,谁说漏了嘴就炒了谁。” “哎……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这毕竟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我懂得,你说……这毛病即使是普通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更何况是那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啧啧……这么大的家伙现在成了个摆设,这落差……” “你说也奇怪啊,这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啊,那样了呢?” “这要是用眼睛都能看出来,还不一早就治好了,你是没瞧见啊,这几天那间vip病房笼罩着的阴霾一天比一天重,今早上那人差点把医院给拆了,要不是院长亲自来了,恐怕这医院早就被他炸平了……” “啧……” “……”说话声越来越小,脚步声渐行渐远。 藏在门后面的花兮直到两人的声音听不见了这才慢慢的走出来。 刚才两名医生的话把她说的有点愣,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拧着秀眉,花兮抓了两下头发,原本准备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重新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 抿着红唇,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秦南爵的到来,但是该来的人没到,不想看到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眼前。 花兮听见脚步声,第一反应就从床上坐起,却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又坐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的人是——陈媛。 陈媛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目光一顿。 花兮云淡风轻的冲着她看,没有闪躲。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媛率先出声。 花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还嫌害得他不够?!”陈媛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转念就想到了秦南爵身上的伤痕,她不禁想,为什么这些伤不是伤在花兮这个害人精身上! “……”花兮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带着些许的薄怒,但却在下一秒沉静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他愿意被我害,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陈媛恨不能吃了她。 花兮起身,整了整并没有皱起的衣服,走上前一步,直视着她,“我什么?你有本事别让他在乎我啊。” 这话说的确有几分的矫情欠揍,但是就像她说的,谁让秦南爵在乎她呢。 陈媛怒极,如果不是从小经受的教育让她不能动手,她恐怕已经上手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那个唯一能够名正言顺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就算是在乎你又如何?你左右不过是个玩物,上流社会哪个男人外面还不养几个小三小四消遣,这样的身份你很骄傲是吗?!” 这是陈媛唯一能够制胜的法宝,也是花兮即使再如果的伶牙俐齿也迈步过去的坎。 陈媛说的话,一次次的敲击在她的胸口,这一点是她心中的痛。 她万千次的安慰自己那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那个男人爱自己胜过生命,但是一旦陈媛出现的时候,这些……统统都会在顷刻间推翻。 她才是秦南爵名正言顺的伴侣,而她花兮称破天也不过是个得宠的小三。 而这份耻辱是哪个可以为她不要性命的秦南爵给她的。 她…… 从急诊室出来之后就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想要自欺欺人的活着。 也许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对着自我感觉良好的陈媛骄傲地说上一句:起码他的心在我这,而你即使占着他未婚妻的位置,却得不到他的心。 可是诚然这样的话,会让她扬眉吐气,但却将她处事的尊严死死的踩到了脚下,而且还是她自己亲自踩到脚下的。 …… 跟陈媛再次闹了个不欢而散,走出病房没多久,她又遇见了一个人——百里青。 从陈媛那里受到的窝囊气让她本就满腔的愤怒,现在见到秦南爵的兄弟扭头就想走,但是就在她已经做出转身的动作之后,脚步却陡然停了下来。 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两名医生的对话,这病可能是因为她得的,怎么说她都应该处于仁义道德的关心上一句…… 花兮,你简直没救了! 低声咒骂一句,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着百里青的方向走去。 “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见我?” 或许她应该问——为什么唯独不见她,更为合适。 “什么怎么了?他不就是身体没养好?他不见你不过是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男人嘛,都爱面子。” 他说的一套套的,但是花兮压根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反而是微微一笑,“这地方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你办公室聊?” 百里青惊讶的挑了下眉,“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秦南爵误会?” 花兮闻言笑的更加灿烂,“我的眼光有这么差?依照你医学的专业水平我属于高度近视的类型?” 换而言之,我眼光不差,又没有近视,还能在办公室跟你发生点什么? 百里青一噎,“你倒是看得上自己。” 花兮平静无澜的与他对视,“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矫情不觉得难受?” 激将法,自古都是好策略。 百里青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也没有跟她计较,挥了挥手,“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恒温的空调房内,花兮在他的对面坐下,问道:“秦南爵他究竟怎么了?” 百里青:“跟你说一切正常你不相信,如果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我现在帮你打电话。” 花兮没有直接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顿了一下,这才说道:“你既然是他兄弟,为什么不亲自治疗他?” 百里青愣了愣,轻咳了一声:“最近有点忙。” “哦?但是我听说百里医生最近好像一直都很闲适的待在办公室里,好像是很忙的样子。”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 百里青:“……” 直到他哑口无言,花兮这才道:“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瞒我,我听到了你们医院医生的议论,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也足够我猜到个大概。” 说到这里,百里青的脸色终于出现了波动,却还是道:“你该清楚他的个性,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更改,这件事情他下了死命令……你从我这里耗着也白搭。” 花兮看着他,抿了抿唇,直言不讳道:“……他是不是需要男科方面的治疗?” 男科方面的专家,这人出了什么不言而喻。 百里青这会是彻底沉默了:“……”这可不是他说的。 见他这样的神情,花兮哪里还能不明白,一时间心底的五味瓶打翻了。 猜想和证实中间还是不一样的,这就很好的解释了秦南爵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见她。 花兮的身体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靠,好像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将内心的复杂表现的太明显,“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独独瞒着我?他是不是因为救我身体才出现了问题?” 对于是不是因为救她,秦南爵身体才出现的问题这一点,百里青没有回答,只是道:“不让你知道是他的主意,你也知道但凡是个男人对这种问题都是很敏感……” 花兮听见这样的回答,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你就把他现在的情况给我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上忙也不说不定。” “这个……”百里青那双转动手术刀的手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唇瓣微动,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开口,半晌语气低低道:“是两天前体检的时候发现的……男、人晨、起的反应没有……似乎还伴随着阵痛,但是却不见任何的皮外伤,暂时还不能判断是什么问题……秦南爵那个脾气你也知道,骄傲了半生的男人,哪里能接受这个,当时脸色冷的就冻死人,现在两天过去了,还没找到病根……” “他那脾气脸色吓得医生都不敢靠近,这病人不配合治疗,怎么根治……不见你,也是烦得很吧……这件事情你应该也多多理解一下。” 花兮就静默的听着,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种方面的问题……对她来说……怎么说呢,也不是多么大的毛病,当然可能她不是男人所以理解不了这种不见自己的理由。 不过说实话,这种事情……往大了说,还是挺敏?感的。 毕竟……嗯,一个平时这么强悍的男人,现在却这样的“一蹶不振”,似乎好像大概是挺难受的。 毕竟……嗯,也是男人的象征…… 如此想来……他不见自己,八成就是这所谓的男性尊严在作怪吧。 只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不就是老天见他前一阵太操劳,给他那啥放个假吗。 如此想着,花兮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百里青在她对面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她状似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脸的匪夷所思—— 他莫不是眼花了吧? 还是这女人巴不得秦南爵不行? 难不成是他兄弟这方面太厉害了,以至于这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在为自己可以休息休息而高兴? 百里青不着调的想着。 ……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情况,花兮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小公寓,她先给自己敷了个美美的面膜,然后沉沉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刚亮就爬了起来,画了个精致的淡妆,提着包包去了医院,当她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中拿着一直针管,浑身发抖的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 花兮快步走上前,“里面怎么了?” 由于昨天百里青已经向秦南爵的主治医生介绍了花兮,主治医生知道她与秦南爵的关系,现在一见她来,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这个……我刚才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秦总的患处……就被赶出来了……可是我这针还没打呢……” 说到这里医生满腹的委屈,大家都是秦南爵,这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又不会怎么样,这有钱人的脾气真是难伺候。 如果不是甩钱的时候潇洒利落的很,他才犯不着在这里受这份气。 花兮眼神望了过去,看到医生脑门上的红印,“他动手了?” “哎……拿书砸的,这不算什么……只是花小姐啊,这秦总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点,我知道因为这病他心里不舒坦,发点脾气是正常的,可是我这大老爷们没事,人家小护士都被他吓哭三个了人,再这样下去,这间病房就没有护士敢来了……” 花兮听着医生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像是个怨妇一样的抱怨着秦南爵的种种罪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是偏偏里面又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打仗一般。 花兮听着有些急了,这谁还不是个会生气的小公举了怎地?摔东西给谁看呢?就他着急是不是? 这臭脾气简直了,地球装不下了,你咋不上月球呢? 花兮一把推开医生,想也没有想的就准备直接冲进去,她这边白皙的手指刚刚推开病房的门,还没有来得及教训某人就一下子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同夜幕的双眸中。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愣。 花兮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打开门。 而秦南爵则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要说这一点还是咱们百里青保密工作做得好,这才让三天没见面的两人碰了个面对面。 秦南爵的惊诧只在一瞬间,然后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就好像凝聚了滔天的怒火,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寒冷一片,当即就冲着她吼了一句,“谁让你来的?!” 花兮乍然听到这声怒吼,被他震得浑身一楞。 这一吓把她原本集聚的怒火与勇气散了个干净,这吵架训人这种事情凭借的就是心中的那团火,这下火都被人浇灭了,还说个什么劲儿。 刚才一把推开医生的那股子劲头没有了,神情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半晌后娇娇嗔嗔的来了句,“你……吓到我了。” 秦南爵脸色一沉,笔直的身体颀长的站在那里,即使穿着病号服都有种在拍时尚封面的既视感,气质矜贵,一分一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花兮的眼光闪了闪,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吗?为什么她好像发现这人又帅了一点。 行走着的衣架,浑身无不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看着看着竟然看痴了。 秦南爵一开始唬人的那张脸在她痴汉的目光下渐渐的缓松了下来,似乎很是享受女人这种痴迷的目光,也不禁开始有点后悔一开始的那声吼,好在没有真的吓坏她。 花兮慢慢的回过神来,当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犯花痴的时候,耳根羞的有点红红的。 敛下了目光,然后…… 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他某处出现了问题的位置。 秦南爵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一路往下,然后就瞬间明白了,顿时浑身的血液一齐冲上了脑袋! 秦南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闪,她——知道了! 狭长的眸子阴鸷的眯起,目眦并裂,阴冷冷的看着她妆容精致的笑脸,咬牙切齿道:“你、在、看、什、么?!” “嗯?”花兮抬眸,如水般柔静的眸子看向他,笑靥如花,装傻道:“没看什么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秦南爵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花兮眉心动了动,抿着唇瓣,漆黑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眸子转了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总不能实话实说是来看看你兄弟治好没有吧。 “谁告诉你的?!”秦南爵的声音冰冷如狂。 花兮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这样的,娇软着声音卖乖,“你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嘛,你这么凶,医生都不敢给你治疗了……哪有你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秦南爵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有烈火在燃烧,深陷的眼窝带着看透人心的透彻,看了她数秒后,陡然一抬脚走进了病房。 花兮连忙跟上,医生趁着这个时候擦着额头的冷汗离开了。 病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花兮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柔顺的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就那样就静静的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呼吸声。 秦南爵见她这样,天大的脾气也没有了,神情虽然依旧的淡漠,却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冷,“你该知道,这个时候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花兮半抬着眸子望向他,“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一起面对。” 秦南爵:“你要是不想让我再发火,就趁着现在马上走。” 花兮撇撇嘴,知道他大爷的脾气又上来了,“可是我现在累了,走不动了。” 秦南爵抬手摸了根烟,然后一低眸就看到了她不悦的目光,又将即将要抽出的烟放了回去,手指捏着烟盒,恨不能将它碾碎,冷漠道:“劳资想要的的时候你一千个不乐意,现在如你所愿了,就是想办事也办不成了,不是正好趁了你的意?” 花兮真心觉得这秦南爵臭屁起来的样子,真是恨的人牙根痒痒,她为什么每次都不乐意,他难道不知道吗? 谁会喜欢每次都被人用强的,而且……一来就是几个小时。 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勾起唇,嘴角扬起一抹冷艳的笑意,站起身,也尝试了一把居高临下的感觉,“是啊,可不是顺了我的意吗,现在只能看不能用……” 她这方刚刚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下一秒就被秦南爵一把搂住纤腰,倒在了床上—— 秦南爵的呼吸带着急促,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下颌线条流畅性感,花兮甚至还能隐隐感到他那需要治疗的似乎有了些许的反应。 有反应了? 她莫名的瞪大了双眼看向秦南爵的眼睛,“你……”疑问还没说出口,她眼眸微一流转,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骄傲自满的话,“被我治好了吧?” 那扬着小脸,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简直让人恨不能碾碎了揉烂了融进骨血中,秦南爵脸色阴沉,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盯着她—— 花兮被他这幅如狼似虎的模样骇住了,半晌这才干笑两声,说道:“呵呵……那个,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故意避开我,说不定早就治好了,不是……” 她这话解释的效果还不如不解释的好,秦南爵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捏着她柔软的脸蛋训斥道:“把刚才的话再给我翻译一遍!嗯?” 给他在这里开这种玩笑,欠的! 花兮盯着他,目光流转,脸色却带着绯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秦南爵冷眼,“还说?” 花兮嘴角带着笑意,“哎……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我是真的想要帮你的,不是来添乱的呢。” 秦南爵瞳孔一深,“怎么帮?” “嗯……”先是一阵沉思,然后认真道,“不如咱们先来望闻问切一下下,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好了。” 被他压在床上的小女人,一副娇俏的模样,对他说想先来望闻问切一下他兄弟…… 见他没有反驳,花兮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推开,她坐在床上整了整衣服,然后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慢慢朝着他伸了过去—— 虽然刚才说的义正言辞的,但是到了真的实际操作的时候,花兮还是有些迟疑的,一是怕自己帮了倒忙,这心里有点忐忑,二是她觉得秦南爵的态度有几分的怪异,说紧张吧,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说不紧张吧,他的肌肉却有些紧绷。 “咳咳……”某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秦总为了你以后的雄风,请配合治疗哈。” 秦南爵:“……” 这小娘们是在调戏他,对吧? 秦南爵深不见底的眸子宛若是淬了冰,看着她明明紧张却非要绷起的俏脸就恨不能上前把人就地正法。 艹,她究竞是来帮忙的,还是故意来折腾他的?! 小娘们! 秦南爵的颜色蒙上了一层寒,双眸像是闪电一般直直的盯着女人的逗弄的手。 每动一下,秦南爵的心也随之一颤。 然后女人扬着那张欠欠的脸略带歉意的瞅着他,秦南爵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那她作乱的下手拿开,剑眉皱成大写的“川”字,“玩够了?!” 嗓音冰寒,恨不能碾碎了她。 花兮也沉下了脸,就不是只有他会发脾气,“有你这么讨厌的病人吗?简直就是乱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小娘们在骂他是狗? 呵,几天没教训,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把你刚才的话给我仔仔细细翻译一遍!花兮,不收拾你,你欠呢?!”雷霆之怒,如果不是他的兄弟现在不给力,早就把人弄到床上教训了。 “出去,马上!”秦南爵怒极。 花兮嘴巴张了张,半晌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露出嘲讽的笑意,“呵呵呵……兄弟不行了这是拿我出气呢,我告诉你秦南爵,老娘原本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就一肚子的火气,要是你根棍子不顶用了,以后咱们就一拍两散,老娘不需要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残次品!” 秦南爵闻言脸色黑成了碳,病房内的空气一时之间降到了冰点,“小娘们谁教你的荤话,还要不要脸了?” 花兮:“……” 且不说她一个写言情出身的作家这点荤话是书中的家常便饭,就说这个义正言辞呵斥她的男人…… 你丫不是整天说的比谁都溜吗? 这上梁不正还下梁歪呢,难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说荤话怎么了?我该诉你秦南爵,不要你以为就你会说,老娘黄的时候,你还是不知在干嘛呢。”她不过是懒得跟他狼狈为奸罢了。 第82章:她为什么会站在法庭上? 突然门外传来一倒吸凉气的声音,她余光扫过去,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竟然站了两个人。 百里青和林思婷。 得!好不容易放回大话还被人逮了个正着,花兮就是脸皮再后面上也不禁红了起来,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秦南爵倒是面无表情的,而且是面无表情的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前,“砰”地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 百里青:“……” 林思婷:“……” 花兮摸了摸鼻子,随后又掏了掏耳朵,她刚才的话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吧……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秦三爷转身瞅着坐在床上的女人,目光审视,半晌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还搞不搞了?” 花兮黑脸,“搞,今天我来就是搞你……” 但是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戛然而止了,这话里的意味好像有点…… 再瞅瞅秦南爵那兽性的目光,喑哑中带着威胁的声音,“想搞我?小娘们你在惹火。” 花兮梗了梗脖子,心里发虚,但是却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挺直了腰板,“那又怎那样!” 口中强势着,心中却在打着小算盘,反正他现在y不起来,她才不怕呢…… 显然某女忘记了,秦南爵不用真刀真枪也把她搞到求饶的模样。 秦南爵的呼吸重了重,目光灼热起来,眼神胶着在她的脸上,眉毛拧了拧,声音喑哑了起来,“傻女……” “嗯?”她抬眸。 “不坚持你的原则了?”秦南爵眼眸一深,蓦然问了一句。 花兮沉下了眸子,“你想说什么?” 秦南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花兮半敛下眸子没有回答。 “陈媛。”她不说,他便主动说出这个名字,“你前一阵跟我别扭的不就是这个?” 花兮闻言豁然抬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都知道!你知道还故意在我面前装傻?!” 提到这个花兮不禁大怒,他这是什么意思,耍着她很好玩是不是?! 她脸上的怒火毫不掩饰,秦南爵知道这是她心中禁忌,但是这层窗户纸早晚要戳破,喉结滚动了下,俊脸沉静,“我跟陈媛的订婚暂时还不能解除。” “你!”她瞪大了眼。 秦南爵抬脚凑近,大掌捏起她的下颌,微微俯下身,四目相对,“关系存续期间我不会碰她。”这是他唯一能向她保证的事情。 花兮不是相信他的话,但是心中却依旧是别扭的难受,嗓音有些发紧,“你的意思是要我以第三者的身份跟你保持肉体上的联系吗?” 她这话完全是口不择言,纯粹自暴自弃的气话。 秦南爵心脏一紧,“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花兮瞥开视线,目光有些空洞,不负刚才嬉笑怒骂的耀眼夺目,有种不知所措的死气沉沉,“都做了这么难看的事情,还怕说的难听吗……” “你!” “秦南爵。”她的话截断他的火气,“你知道吗?”她说,“很多已婚的男人欺骗天真的女人做第三者的时候,都会先把自己的发妻说的样样不是,倾诉他们的婚姻有多么的鸡肋,一次换取女人心甘情愿的放弃正途……” 秦南爵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周身裹上了戾气,“你拿我跟那些人比?” 花兮顿了顿,抿着嘴不说话,却有几分委屈的味道在里面。 “艹”他低骂一声,狭长的眸子半眯着里面掩藏了无尽的硝火,烦躁的抓了把头,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这个小娘们的,这辈子活该被她折腾死,“陈媛身后站着的是那边的财阀,我崛起的太快引人妒忌,跟那财团定了协议,陈媛是协议的象征……”他不耐烦的解释了下,才继续说道:“我尽快把人弄走。” “那……会不会跟你惹来麻烦?”她听着也知道这里面不简单,半晌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秦南爵恨不能捏碎了她,“你给劳资带来的麻烦还少?” 花兮:“……” 这麻烦好像是他自己惹来的吧,难不成这婚是她让他订的? 花兮不知道的是,当年虽然不是她让秦南爵订的婚,却也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当年的他心灰意冷,放弃了所谓的感情,又怎么会跟一个连见都没见过几次的女人订婚。 只是对于那时的秦南爵来说,女人吗……都一样,跟哪个订婚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 “那个……咱们言归正传。”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花兮好脾气的没有计较他的毒舌,“咱们还是先治病,我听说那个……这种情况……如果有妻子在旁边协助的话,会事半功倍……” 秦南爵闻言,勾起唇角,指尖暧?昧的滑过她的唇角,意有所指的邪笑道:“暗示我早点娶你啊?” 花兮:“……我,我没有。” “行了,别狡辩了。”秦南爵摆明了不想听她的狡辩。 半个小时后。 在花兮的帮助下,秦南爵这几天都没有动弹的兄弟终于有了反应,只是秦南爵的脸色却阴沉的难看,为什么呢? 嗯…… 只有三秒。 只有三秒是什么概念? 对于一个曾经不折腾不折腾都可以做上三个小时开外的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花兮看着手上的东西,也有些……嗯……不知所措,但是她在这个时候可是不敢表现出来一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吧……嗯……刚开始吗,很正常,不是都说很多男人第一次的时候都很会很快交货的吗……” 她不解释还好,她越说秦南爵的脸色越加的难看,脸色黑成了锅底,“你什么意思?!”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偏偏这个小娘们连个话都不会说,拿他跟那些毛头小子比?! 他就算是第一次交货的时候,也是一个小时开外! “那个……你也别生气啊,这就算时间上有些不如人意,但总算是有了效果对不对……你别想太多……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生气的原因,但是我觉得吧……咱们还是静下心来再适一遍,这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对吧……” 她费尽了脑力的安抚秦南爵。 可是好像却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秦南爵在她的话刚说完的一瞬,直接踢到了桌子。 花兮噤若寒蝉,嘴巴张了张,葱白的手指去钩他的衣角,“你别生气……会好起来的……” 她的闻声软语如果放在平时,秦南爵肯定是爱听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怎么听怎么充满了同情的意味。 “衣服脱了,上床。”秦南爵冷声甩下一句。 花兮一愣,“上床干什么?” “你不是要治病?”秦南爵冷眼扫了她一眼,“快点。” 花兮:“……这样……不好吧。” 秦南爵像是揪小鸡仔一样的把人直接拎到了床上,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伸手就要给她脱衣服。 花兮连忙阻了他的动作,“我自己来……自己来……” 秦南爵长腿压在床边,双手撑在胯骨上,厉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花兮脸畔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得泛起了红晕,耳根也逐渐红了起来,她动作慢吞吞的脱着衣服,有意的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秦南爵一脸肃穆的盯着她,“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是我没看过的,这个时候矫情,嗯?” 她不说话了,嫩嫩的舌头伸出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唇瓣,半晌把衣服快要脱净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我是正经的女孩子,这一次呢……是纯粹为了给你治病。” 换而言之,她这是为了治病才主动爬到床上的,绝对没有任何不检点的意思,她……可是好女孩。 秦南爵笑笑:“立个牌坊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花兮解衣服的动作顿住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小手指着他,唇瓣气的颤抖着:“你……你说什么!” 秦南爵顺势握住她的手,“小娘们,联想这么多做什么。” 他这话就是纯粹的打趣,哪有半分侮辱她的意思,这女人就是想得多。 “哼——”即使这样花兮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 整整一个半小时,病房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百里青,林思婷两人等的都要睡着了,正当两人失去耐性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这一时间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陈媛提着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两人互视一眼,几乎就是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达成了共识,由百里青出面说明:“秦南爵现在正在里面接受治疗,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陈媛看了看时间,眼神朝着里面望了望,但是只看到紧闭的房门,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床“咯吱”作响的声音。 医院vip病房住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因此隔音效果是即其绝佳的,能把声音传过来可想而知里面的动静会有多大。 又过了半个小时,里面的床还在晃动着,而陈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怎么还没结束?” 被问的百里青也很想问上一句——特么的要不要刚治好就这么折腾,也不怕折腾散架了。 心中吐糟着,但是面上还是只能为他们遮掩着,百里青心中直骂娘,“这治疗的时间弹性很大,具体什么时候结束还真不好说,要不陈小姐你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我是他未婚妻,难道还不能陪他共患难吗?”陈媛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林思婷闻言不屑地抿抿嘴,未婚妻吗? 只是不知道她这有名无实的未婚妻的帽子还能戴多久。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 醇厚硬朗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这几天难得的好气色,百里青看着秦南爵饱满的面色感慨一句,看来这不光是女人要靠男人滋润,这男人有时候也同样如此。 陈媛看到秦南爵的一瞬,脸上的笑容就挂了起来,眼神却不住的朝着他硬质的短发上上面似乎有种湿润的感觉,好像是剧烈运动过。 这一想不要紧,陈媛看着秦南爵透着性感的肌肉和面色,越发觉得像是经过一场剧烈的运动,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在治疗吗? “你在……做什么治疗?”陈媛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刚才听百里青说他在治疗,她第一反应就是身体复检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吃饱喝足的秦南爵原本极好的心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降了不止一点,淡淡的目光略过她,“一般的检查而已。” “一般的检查需要这么长时间?”陈媛自然是不信,视线想要往里面看,但是却被秦南爵高大的身躯挡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给你治疗的医生呢?怎么现在还不出来?” 闻言百里青与林思婷同时看了对方一眼,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啊。 毕竟这里面哪里有什么医生…… 两人无解,然后将目光同时看向了秦南爵,想要看他怎么解决。 秦南爵没有任何的心虚,依旧是狂狷霸气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耐烦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陈媛被呛了一下,有些不满,“我好歹是你未婚妻,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主要是还让她在外人面前丢人。 秦南爵沉目,原本陈媛就一直喜欢张口一个未婚妻闭口一句未婚妻的他也从来没在意过,但是想要病房内小女人深深地介怀,现在再听这个称呼就有些不爽了,“陈媛,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话半分情面都没留,陈媛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看到林思婷那带着嘲讽的目光时候达到了极点。 拿着包朝着秦南爵狠狠的扔过去,然后捂着脸跑了。 秦南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举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百里青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发出“啧啧”的感叹声,“看来花兮是把你给治好了?瞧瞧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啧啧啧……” 长臂圈住他的脖子,一副“兄弟有酒一起走”的模样,“跟兄弟说说,在医院做是不是特别有感觉?” 秦南爵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嘲:“自己找块镜子玩角色扮演去?” 百里青:“……” 这兄弟没得做。 …… 秦南爵刚刚回到世家公爵,佣人迎了上来,“秦总,小少爷回来了。” 秦南爵脱下外套的手一顿,剑眉皱起,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人呢?” 老管家接过他的外套,“在卧室休息呢。” 秦南爵淡淡的点点头,迈着长腿走上了楼。 “砰——”一脚将门踹开,一脸冰寒的走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一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小正太听见动静猛然睁开了眼。 待看清楚踹门的是谁的时候,小正太收回了眼中的寒光,懒散散的又躺了回去,低低靡靡的喊了声,“秦叔叔。” “谁让你没打一声招呼就来的?”秦南爵厉声问道。 花城宇掏了掏耳朵,一手盖在额头上,“我的兮兮呢?” 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条线,“谁教你的规矩,给我坐起来!” 花城宇即使心中不愿意却不敢真的跟他硬着来,理由当然也是简单粗暴的很——他又打不过秦南爵。 坐在床上的花城宇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又重复的问了一句:“兮兮呢?” 秦南爵:“不知道。” 小宇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即使身高达不到但是气魄却是一分都不少,“我自己去找。” “要我打断你的腿?”秦南爵阴冷来了一句。 小家伙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僵在了那里,转身,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半晌认真地说道:“你是不是被兮兮抛弃了?” 什么叫一脚踩在地雷上,这就是了。 秦南爵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回欧洲去。” 小宇一溜烟的走了,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我去找兮兮,今天就不陪你个老男人了。” 佣人上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没大没小的甩下这一句话,当即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 “秦总,要不要派人跟着小少爷。” 秦南爵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一个老男人,能管的了他?” 佣人:“……” …… “她现在怎么样了?” “根据医院的诊断是失忆,很多事情全部都不记得了,小少爷去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正太抿了抿嘴,有些不高兴:“还要你说。” “属下多嘴了。” 小宇挂断了手机,站在小公寓下面顿了顿,抬头看向花兮那间的窗户,三年还住在这里,不是说她现在已经有钱了吗? 他并不是个喜欢恋旧的人,自然理解不了花兮这样的做法。 “叮咚……” “叮咚——” 花城宇按响了门铃,花兮听见声音透过猫眼向外看,发现门外站着个粉妆玉砌的小正太,这是谁家孩子? 打开了门,花兮低着头看着小家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来的就想要亲近,“小团子……” 话一出口,她就顿住了,这个名字是不是……她曾经叫过谁? 花城宇抬着大大的眼眸望着她,有五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呢。 “漂亮阿姨……我迷路了呢。”站着萌萌的眼眸,有些烦恼的嘟着嘴巴撒娇。 “迷路?”花兮看着一身名牌的小家伙,带着深深的疑惑,“你的家人呢?” “啊……”花城宇摸着后脑勺继续胡编,“他们不喜欢我,把我给赶出来了呢。” 有这样的家长? 花兮有些不敢置信,“什么叫把你赶出来了?” 花城宇挠挠后脑勺,下手绞着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漂亮阿姨我饿了,你有吃的吗?我可以进去再说吗?” 花兮一愣,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两个人还站在门口,几乎是没有做任何犹豫的就让小家伙进了家。 小家伙的容貌无疑是出众的,扮起委屈来只要小脸一皱,就让人恨不能答应他所有的要求,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就不难预知长大后该是如何的蓝颜祸水。 “小朋友你家在哪里?”花兮看着不用自己招呼就自觉自动霸占了她家沙发的小正太,问道。 小家伙眨眨眼睛,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漂亮阿姨,你有男盆友吗?” 花兮一愣,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去戳了戳小家伙的面颊,“小孩子问这么干什么?” 小家伙皱着眉,将她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面颊,“我跟你说认真的。” “嗯。”她虽然是应着,但却没有任何放在心上的意思,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戏谑道“来,认真的小正太,告诉我你叫什么?” “花城宇。”说出名字的时候,小家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花城宇?”花兮的脑海中忽然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开始浮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那些画面一闪而过,放映的速度飞快,而内容又十分的庞杂。 她为什么会站在法庭上? 血流满地的女孩儿又是谁? …… 秦南爵接到小家伙安全到了小公寓的消息,走下楼准备开车前去,只是车开到半路,一道陡然出现的人影拦在了他的车前。 秦南爵连忙踩下了刹车,整个人处于惯性的猛地向前倾斜,脸色阴沉的难看。 待看清楚拦车的人是谁,秦南爵剑眉皱起,第一反应就是转道离开,但是陈媛已经用手打开了车门。 秦南爵烦躁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下去。” “我们好好谈谈。”陈媛固执的望着他。 秦南爵将车停到一处人少的路边,下了车,靠在车旁,修长有力的手指捏起一支香烟,性感的轮廓在烟雾缭绕中带着令人心醉的魅力。 陈媛见他下了车,自己也跟了下来,看着秦南爵吸烟的动作,眼中闪烁的是痴迷,这个男人是她一眼就看中的枭雄。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南爵吐出一口烟。 “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我联系不到你,今天看到你的车,只能拦车。”陈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秦南爵,却感觉好像是隔了一个时空的距离。 他的眼中永远都看不到她。 “话,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他决绝的冷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无情?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她激动的去握他的手臂。 秦南爵冷冷的移开手臂,让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是聪明人,话不要我说第二遍。” 陈媛看着自己僵在当场的手,好像也看到了自己逐渐结冰的心。 半个月前,他一句话,将他们维持了三年的关系终结,她想要见他,却被他的人一次次拦在门外。 陈媛咬着唇瓣,眼前哀凉悲伤,“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就这么狠心?” 对秦南爵来说没有狠心不狠心直说,有的只是能不能被他放不放在心上而已。 而显然,她,不够资格。 “z国你不熟,还是尽快回欧洲。” 陈媛听着秦南爵冰冷的话语,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是想为那个女人腾位子是不是?” 换个男人,即使心中是这样想的,恐怕也不会就这么残忍的说出来,但偏偏她遇见的就是一个比冰还冷的秦南爵,而那颗能融化他的火焰早已经有了主人。 “既然你都知道,就识趣一点。”他的眉目极冷,冷峻的五官宛若神祗,高不可攀。 而他的话对于陈媛来说无异于是在心头插上了一把刀,原本只是红的眼眶现在已经决堤,眼前的秦南爵让她徒生一股子的绝望,“你就这么爱她吗?” “你就这么爱她吗?!”陈媛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你不要忘了你能顺利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们家族在背后的功劳!” 秦南爵眉眼冷淡,看向她的眼神极淡,找不到一点点的怜惜,如果非要找出一点感情来形容那就是平静,平静到不管她如何的嘶吼都引不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陈家所得不见得比我秦南爵少上一分。” 陈家那群吸血鬼,如果不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又怎么会在那时出手相助,不过是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呵……”陈媛冷笑一声,狠狠擦干了眼泪,“即使你跟陈家的账轻了,那我呢?我跟了你三年,你说不要我了就把我像垃圾一样的丢掉?!” “我等了你三年……而你呢,一回国就跟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你对得起我吗?” 她哭诉着,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的听着她哭诉。 “你告诉我,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她?如果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那一年,那我陪你的三年又算什么?”陈媛望着他坚毅的侧脸。 “订婚之初我就说过,我跟你之间不会有感情,你当时表示自己清楚。”秦南爵淡淡开口,“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可以再找一个男人。” 他无情起来是真的无情。 “再找一个?”陈媛低声咛喃了一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订婚那时的场景。 那个惊鸿一瞥间令她再也无法忘怀的秦南爵,面无表情的告诉她,他会答应跟她订婚完全是出于利益的保障,说白了她就是两个集团之间协议的象征,可是那时她满心都是对两人未来结婚生子美好生活的向往,想也不想就跟他说,她明白。 但说的是明白,实际上她心中却抱着美好的幻想,幻想着经过相处,这个宛若天神的男人会真的爱上她。 而如今三年过去,曾经的幻想就像是一场笑话。 “我今天还会跟你在这里聊这些,不过是估计双方的颜面。”秦南爵语调自始自终都是冷的。 陈媛听着忽的就笑了,被泪水沾湿的妆容被这笑容点染的有几分狰狞,“颜面?婚都退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秦南爵拧了拧眉,对于冥顽不灵的陈媛,秦南爵没有了耐性,碾灭了香烟,整了整皱起的袖口,“回去吧。” 陈媛看着他冰冷的模样,执着的盯着他,“我不会走。” 凭什么是她走,他们有三年的婚约,那个花兮又算什么,那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怎么配站在他身边。 注视着他深邃的眸子,“秦南爵,你不要以为她有多么好,她自恃你的喜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她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轮不到你评判。”秦南爵冷冷道。 秦南爵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是花城宇发来示威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在炫耀自己已经成功待在花兮身边。 不用想,都能知道小家伙发短信时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第83章:如果以后你跟干爹有了孩子,还会疼我吗? 陈媛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莫名的就猜到了短信的内容必定与花兮有关。 厉眸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陈媛,秦南爵抓着手机转身向着前方的路口的走去,喜欢霸着这辆车,他也不差这一辆。 赶不走她,他宁愿丢掉这辆车。 陈媛看着秦南爵冰冷无情的颀长背影,死死的握着手心,直到指尖刺进了掌心,传来阵痛,脑中猛的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她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当她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她抱着的念头是——既然他不要她,那她就跟他死在一起也不错。 执念令人疯狂。 …… 花兮的小公寓里,小家伙坐在客厅内的沙发里,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零食和水果,他抱着从哪找拉到的书,目不转睛的看着。 花兮在一旁的桌子上抱着笔记本敲字,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却发现小家伙看起书来一本正经的好不认真,但是由于角度的原因,她并没有看清楚他看的究竟是什么书。 半晌,当她去了趟洗手间经过他旁边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 整个人静止不动了,脸色一变,一把伸过手将他手中的书抢了过来。 小家伙看的正入迷,冷不丁的发现自己手中的书不翼而飞了,眼眸颤了下,正想要发火却看到站在自己身旁脸色通红的花兮。 小宇眨眨眼睛,火气散尽,“兮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花兮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将书藏到身后,抿了抿唇,说道:“以后这种书不能看。” 花城宇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为什么?很好看啊……” 比他以前看过的任何书都有趣,虽然…… 嗯,虽然里面有些内容他看不太明白,比如—— “但是兮兮,那个q大活好是什么意思?器是什么?武器吗?” 如果说花兮一开始只是脸红,现在的脸色就完全可以用红烧龙虾来形容了,“你看错了,以后不准再看这种书。” 小家伙满是不解道:“可是这本身好像是兮兮写的,我才会拿来看的,而且很有意思,为什么我不能看。” 花兮:“……” 就因为是她写的,才更不能让他看,而且这是少女言情,一个男孩子看什么言情。 “总是,以后都不能看,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了,小心屁股开花。”略带些恐吓道。 花城宇:“……” 这是在威胁小孩纸吗? …… 一大一小在小公寓里很安静,各做各的事情,却难掩其中的温馨。 被没收了书籍的小家伙,没有事情做,花兮就给他打开了电视,将声音调到调到适宜的音量。 小家伙在调台的时候,电视中闪现了一个画面,手中的遥控器“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 “现在插播一则消息,今日13:34分在无影山路附近的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造成两人受伤……” 原本马路上每天都会发生失误,这种消息并不会引起花兮的注意,但是花城宇掉落遥控器的时候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出车祸的人你认识?” 花城宇粉嫩嫩的面颊蒙上了一层阴色,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哭腔,“是……是干爹的车。” 闻言,花兮的下意识的去看屏幕,然后脸色一变,心脏蓦然停滞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秦南爵? 情急之下,她已经没有经历去追问小家伙与秦南爵的关系。 当反应过来,她连忙手忙脚乱的给杨助理打电话,接电话的杨助理似乎正赶在路上,手机内传来呼呼的风声,“花小姐……” “秦南爵呢?他在哪家医院?” 杨助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问她是怎么知道了,“我刚接到boss的电话,应该不是很严重,花小姐您不要着急……他现在在的医院是**……” …… 挂断电话后,花兮跟小宇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一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护士问秦南爵在哪里。 小护士被她问的一愣,毕竟这每天来来往往的病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是谁啊。 小家伙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见此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好代她问道:“护士姐姐,今天在无影山路出车祸的那个秦南爵在什么地方?” 他长得可口讨喜,嘴巴又甜,小护士喜欢的不得了,翻了翻今天被送来的人员名单,很快就知道了秦南爵的名字。 顾不上道谢,花兮急急朝着急诊室走去。 花城宇向小护士表示了感谢,转身追了过去。 小护士看着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两人,笑笑:“这孩子倒是比母亲还要成熟冷静。” 花兮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向前跑。 “顾营长?”紧跟在顾北城身后的男人看着陡然停下脚步的人,有些不解。 顾北城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神胶着在从自己身边急匆匆跑过去的花兮身上,她就与他擦肩而过,但是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在他的身上逗留。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跑向急诊室的花兮,当然也看到了跟在花兮身后的花城宇,“有什么人在刚才被送进急诊室了?” 他来做定期的身体检查,却没想到会遇见花兮,虽然只是几天没见,但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以前她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男人去一边的服务台询问,然后回道:“赵营长,好像是秦氏的那位,听说是不小心出了车祸……” …… 花兮赶到的时候,秦南爵已经从急诊室出来进了病房,她又连喘口气都没有的,又跑到了病房。 这么多的病房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南爵究竟在哪里。 花城宇凝了凝眉,一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戳了戳花兮,“那个好像是干爹的助理。” 花兮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杨助理的身影。 杨助理正在跟一名护士交代着什么,听见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花兮。 “他怎么样了?”不等他开口,花兮就率先问道。 “没什么大事,正在包扎伤口。”杨助理如实答道。 “真的没什么大事?”花兮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 “陈小姐在最后调转了方向,不然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杨助理只要想到当时的场面就心有余悸。 “陈媛?” “是,陈媛小姐这一段时间一直来找boss,许是为了两人解除婚约的事情,但是都被boss派人赶走了,今天应该是偶然碰到没谈好,就弄成了现在的场面……” “解除婚约?他们解除了婚约?”花兮被这陡然的消息雷得外焦里嫩。 “是,半个多月前已经定下来……花小姐不知道?”杨助理见她一脸震惊觉得不应该啊,boss会解除婚约不是就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花兮:“……” “杨叔叔,撞了干爹的女人呢?”花城宇蓦然出声。 两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结束了刚才的话题,杨助理见到他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刚才小家伙一直跟在花兮身后,他竟然没有发现,“小少爷?你不是在欧洲?”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花城宇人小鬼大道。 “陈小姐的情况比boss要严重很多,因为她在最后关头改变了方向,但是因为速度太快撞倒了护栏,现在还在抢救……” 花兮闻言唏嘘,看来是伤的不轻。 但是小家伙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国内故意杀人即使未遂也足够判刑了吧?” 花兮:“……”这是一个小孩子说出的话? 杨助理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风格,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而是认真的回答道:“陈家那边知道了消息,已经派人来了,估计是想要私了。” 小家伙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转眼花兮已经走进了病房,他也想要跟过去,但是却被杨助理拦了下来,“小少爷,让boss跟花小姐单独相处一会儿,我陪你去外面玩。” 小宇冲他犯了一个鄙夷的白眼,“嫌我是电灯泡就明说,拐弯抹角的欺骗小孩子,杨叔叔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杨助理:“……” 这年头,下属难当啊。 …… 花兮刚一走进病房,就听见秦南爵低醇冰冷的声音,“我不追究她蓄意杀人……不代表我会签这个字,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花兮看着秦南爵一脸的不耐烦,擦伤的手臂晾在空气中,熨帖的西装凌乱的穿在身上,一手竟然还夹着烟,简直是一点病人的自觉都没有。 护士拿着一份协议书站在他身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边需要手术,这边死活都不肯签字,她能怎么办…… 秦南爵见她还不走,语气更加不耐,最后直接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医院,一刻钟再不到,你们就直接等着给她收尸吧……” 挂断电话,对着护士冷声道,“她的亲人已经在来的路上,现在……请你出去。” 厉眸一转,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花兮,身上的力气收敛了不少,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你怎么样?” “伤口疼。”秦南爵面不改色地说道。 一旁的护士闻言,讶然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她没有出现记忆混乱的话,刚才有医生要给他包扎伤口,他好像是用了一句,“小伤,不用包扎。”就把人给打发了,现在这是…… 对于这些花兮并不知道,她看着秦南爵被擦伤的手臂,感到有些心疼,“怎么还没包扎伤口?” 护士生怕给医院套上一个不救治病患的名声,问道:“先生,我找医生来给你包扎。” 秦南爵的眼神定格在花兮的脸上,没有理会护士的话,“你来。” 护士:“这位先生,还是找专业的医生来比较……” “出去。”秦南爵冷声打断护士未完的话,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护士有些犹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花兮见此,对着护士说道:“我来吧,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护士瞥了眼秦南爵的冷脸,也不敢再拒绝,这么难搞的病人也是罕见,来医院不让医生包扎反而门外汉的更是奇怪的很。 在花兮开始包扎的时候,秦南爵还是找个理由把护士给赶了出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碍眼。 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花兮一边拿着药水和棉签给他处理伤口,一边放低了声音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秦南爵配合的将手臂伸了过去,看着她垂下的秀发和微抿着的唇,“怎么知道的?” 花兮半敛着眸子,细心的给他消完毒后,缠上了纱布,“电视上。” 秦南爵轻声“嗯”了一声。 “……一个月里这是你第二次进医院。”半晌花兮蓦然说了一句。 秦南爵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起来的眼眶,握住了她的手,“小伤,别担心。”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花兮的眼泪差一点就要落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到原处,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没有去看他的眼睛,“杨助理说是陈媛撞的你。” “嗯。”简单的肯定了她的说法,却没有别的多余的话。 花兮:“杨助理说,是因为你跟陈媛解除了婚约,她恼羞成怒才开车撞的你。” 秦南爵:“嗯。” 花兮:“杨助理说你在半个多月前就跟她接触了婚约。” 秦南爵拧了拧眉,“嗯”了一声,然后握紧了她的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促狭道:“张口一句杨助理闭口一句杨助理,怎么看上他了?” 躺枪的杨助理:“……” 花兮闻言,想要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我跟你说认真的。”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有意在转移话题。 回应她的是秦南爵宽厚的怀抱,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是一直觉得我亏待了你,现在我干净了,嗯?”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想要让她掉眼泪的,当她从杨助理口中得知他跟陈媛解除了婚约,她就感知到,他今天来医院的这趟八成又跟她脱不了关系。 “你会不觉得我是个扫把星,一直连累你来医院。”被他抱着,她闷闷的说了一句。 “不许乱想,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是他低估了陈媛的疯狂程度,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个勇气开车撞他。 …… 花兮坐在病床边看着秦南爵打电话时的侧脸怔怔出神,然后肚子有点痛,她皱起眉头按压着肚子。 秦南爵打电话的空隙瞥了眼她,然后就看到她一副难受的模样,将电话移开一点,“怎么了?” 花兮咬了咬下唇,“肚子疼。” 秦南爵匆匆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句“以后再说”便挂断了电话,作势就准备去外面叫医生,花兮握住他的手臂,“没事,应该是岔气了。” “真的没事?”即使她这样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她的身体放平,拿下她的手,大掌轻轻的放了上去,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着。 岔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他温柔的力道下有些昏昏欲睡的花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跟她一起来的花城宇呢? 她猛地坐起身,想要去外面看看。 秦南爵按住了她,有些冷声的呵斥一句:“又瞎折腾什么?” “你干儿子跟我一起来的,他怎么不见了?”花兮急急回了一句。 将她重新按回到病床上,一点都没有着急的迹象,“丢不了,那小子机灵着呢。” “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她可没有忘记小家伙是迷路了才“误打误撞”到她家的。 “迷路?”秦南爵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道,“他就没发生过迷路这件事情。” 花兮:“……” “而且……这干儿子也是你的。”秦南爵见她一脸受伤的神情,好心“安慰”了句。 花兮一顿,“什么意思?”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花城宇是你收养的孩子,当年……他跟着我去了国外。” 秦南爵避重就轻的将花城宇的来历说了一遍。 当杨助理把小家伙带来的时候,小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小脸板着,两只小胳膊环抱在胸前。 花兮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这小家伙是怎么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被秦南爵看在眼底,“摆脸给谁看?想让我把你送回欧洲是不是?” 秦南爵在小家伙面前有着绝对的权威,用小家伙的理论来讲就是……仗势欺人,以大欺小,老不要脸。 花城宇哼了一声将头扭开,一副“本少爷不开心,尔等快来哄我”的傲娇模样。 花兮对这个小家伙的感情比较复杂,想要亲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亲近,半晌只好在他面前蹲下,摸着他的小脸,“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下次不会了,嗯?” 这般柔软的姿态,秦南爵从未享受过,这下看向小家伙的眼神就带了几分的不友善,琢磨着是不是明天就把这小东西送走。 小家伙不知道秦南爵的想法,不过却对花兮的温声细语很是受用,虽然还在嘟着小嘴儿,但是显然已经是不生气了。 小宇傲娇的想着:算了算了,我才不会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杨助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家三口温馨和睦的场面,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 花兮看到他来了,抬眸看了一眼,顺口问了一句,“陈媛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虽然陈家那边的人及时赶到签署了手术协议,但是医生说……伤势太重,恐怕需要截肢。” “截肢?”花兮闻言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么严重?” “兮兮,这一次如果伤的不是她,现在需要截肢的可能就是干爹。”小家伙蓦然插了一句,“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可怜的。” 被小孩子教训的花兮:“……” 即使早已经习惯了是不是语出惊人的杨助理也有些讶然,毕竟这种话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即使这个孩子再怎么的天赋异禀也会让人觉得……怪异。 花兮倒不是觉得陈媛有多么可怜,只是对于一个还年轻的女人来说,截肢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太沉重了一些。 而且她还是有所顾虑的,秦南爵毁了婚约在先,现在陈媛又成了这样,陈家那边会不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也很难说。 “你……会不会有麻烦?”对着秦南爵问了一句。 秦南爵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该来的总会来,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担心的。” …… 一面是温馨的场面,一面确实冰冷的低沉。 陈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话的声音,她凝神听了听…… “……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病人伤的实在太重……小腿长时间被卡在了车里……能挽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如果不及时截断,时间拖得久了,恐怕会……” 陈媛一脸的茫然,有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她只是依稀记得,当自己发了疯一样想要跟秦南爵同归于尽的时候,在最后关头她突然后悔了,那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她怎么忍心就这样撞死他。 于是在最后的时刻,她打着方向盘改变了方向,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没等她踩下刹车,她就直直地撞向了一旁的护栏。 “砰”地一声巨响,与昏迷并行而来的就是疼。 在昏迷之前她好像记得自己的腿—— 联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陈媛眼睛瞪得好像要掉出来,她试图动了动腿…… 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截肢,两个字充斥在脑海,陈媛猛地掀开被子,看到的就是自己缠满纱布的腿。 腿,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个认知对于陈媛来说无异于是五雷轰顶。 病房门口的声音还在响着,她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她清楚的听见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截肢,一旦感染,恐怕连命都……” 陈媛疯狂的神情更夹杂了几分的狰狞,恐惧于恨意席卷全身,她狠狠地将手砸在了床上。 …… 秦南爵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可以出院了。 小家伙从医院出来,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红着脸蛋不好意思的看向花兮。 花兮见此摸了摸他的头发,扭头对着秦南爵说道:“先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没有直接说是花城宇饿了,给足了小家伙面子,小宇对着她讨好的笑笑。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花兮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先点菜。 点好后,刚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服务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停下,花兮以为是秦南爵回来了,就笑着转身,“这么快就……” 然而看到的却是顾北城的脸。 花兮眼中闪过片刻的讶然,但还是冲着他点点头,“小舅舅好巧。” 顾北城看着她收回的笑脸,眼神一暗,手不受控的就朝着她的面颊摸去—— 花兮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是她的身后是餐桌退无可退,没有注意腰部就撞到了桌子,“唔”她发出一声闷吭。 顾北城想要去查看她是不是伤到了,花兮却还是下意识的闪躲,就这样一来一回间,两人不知道怎么就抱在了一起。 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揽住她的腰,花兮脸色有些难看,“松开。” 而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两阵截然不同的脚步声,花兮眉心一跳,就看到了小家伙震惊的眼神,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秦南爵的脸色了。 “小舅舅,快松手!”花兮冷声说了句。 顾北城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已经走到两人身边的秦南爵和花城宇,握着她腰的手一顿,花兮趁势将他的手掰开。 顾北城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当他站直身子,看到花兮走到秦南爵身边面带忐忑的时候,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充斥了全身。 明明是他最先遇见的女孩,明明她曾经那么喜欢他,现在满眼满心里装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跟他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 “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所以……”花兮站到秦南爵面前,低声解释道。 小宇在秦南爵没有开口之前已经率先开口了,人小鬼大的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老成,“兮兮,你要对别有用心的男人远一点哦,因为干爹可能不会太喜欢你给他的绿帽子。” 原本有些紧张秦南爵会误会的花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南爵冷冷瞪了小家伙一眼。 小宇抿抿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难不成干爹喜欢绿帽子? “以后小心点。”秦南爵捏了捏她的面颊,语带关切道。 花兮觉得自己被捏着的面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心跳的很快,不由自觉的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自己点头的动作可能太微小了点他可能没有看见,又轻声“嗯”了一声。 带点傻气的模样,让秦南爵不禁勾起了唇角。 一大一小两个秦南爵互视一眼,眼神交汇的那一刻达成了共识。 秦南爵眼神瞥向顾北城,淡淡说道:“咱们单独谈谈。” 顾北城看了眼贴着花兮站立的花城宇,又看了看自从秦南爵来了半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的花兮,声带发紧,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了无言。 …… 秦南爵与顾北城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顾北城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停下,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当两人走出餐厅,到了一出无人的角落。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秦南爵回过神的一刹那,顾北城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蓦然上前一步,朝着他挥了一拳。 视线还没有对焦,敏锐的神情却先一步察觉到了危险,秦南爵一个闪身躲过,接着也抡拳打了上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肌肉碰撞的声音,曾经的顾北城在秦南爵的手下过不了十招,现在却能坚持到现在还未露败绩,显然是私下特意练过。 但练过归练过,却如何也不能与秦南爵这种曾经打遍部队无敌手的军痞相提并论,数分钟的打斗,当胜负分出来的时候,秦南爵只是衣衫凌乱了些,身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但是反观顾北城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狼狈。 “秦南爵!”顾北城吐了一口唾沫,连带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充满挑衅与不屑。 秦南爵冷眼看着他的咒骂,没有逞口舌之快的习惯。 跟顾北城一起来的人正在奇怪为什么他一转眼就不见了,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朝秦南爵挥拳的顾北城。 “秦南爵,我不会放过你!”被制服的顾北城不甘的愤怒。 “赵营长!”男人连忙上前,从后面拉住顾北城,“冷静。” 顾北城被拉走,秦南爵看着他愤恨不已却只能忍耐的模样,不屑的勾起唇角。 波澜不惊的整了整皱起的衣袖,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朝着餐厅走去。 餐厅内等待着的花兮跟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但是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但是等了足有十分钟都没有等到秦南爵,花兮有些坐不下去了,生怕他与顾北城在外面动起手来。 “干爹!”蓦然,小家伙大声叫了一句,一闪黑白分明的眸子亮闪闪的,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干爹的衣服带着动过手之后的痕迹。 秦南爵大步流星地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摸了摸儿子圆滚滚的小脑袋,眼神却一直望着花兮。 花兮被他这样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看着,耳根微微泛红,这个秦南爵永远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她撇开他的视线,问了一句。 秦南爵轻扯了一下嘴角,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一大一小两个秦南爵将她围在了中间,“踩了一只碍眼的蟑螂。” 花兮:“……” 悄然瞅了眼他皱起的衣角,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但是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秦南爵说这话之后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神情变化,满意的她在他的话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忍和心疼,这才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饭菜很快上齐了,小家伙在冲两人打过招呼后,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食物的怀抱,虽然吃的快但是一举一动却透露着良好的风度,一看就是经过学过专门的餐桌礼仪。 无疑,花城宇虽然没有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在身边,却依旧被教导的很好。 “陈媛的情况怎么样了?”花兮吃着秦南爵夹过来的菜,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秦南爵继续给她夹菜,轻描淡写了一句,“腿估计是保不住了。” 花兮:“那……” “干爹,我也要。”小家伙瞅了瞅花兮盘中已经堆成小山的饭菜,冲着上了餐桌后都没有给自己夹过一次菜的秦南爵期期艾艾的喊了句。 秦南爵凝眉看了他一眼,夹起了一筷子举了起来,小家伙殷勤的将自己的小盘子举了起来,然后—— 亲眼看着自己干爹又将一筷子的菜放到了花兮的盘子里。 小宇:“……” 秦南爵淡淡的眼神甩了他一眼,“自己夹。” 小宇顿时感到了世界对他深深地恶意,“干爹,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四不四?” 花兮看着两父子,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给他接连夹了两次菜,做起了和事佬,“你干爹是觉得小男孩应该独立,不是真的不爱你,乖哈。” 小家伙撇撇嘴,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干爹就是嫌弃他是个带巴的,重女轻男的老男人。 “兮兮,如果以后你跟干爹有了孩子,还会疼我吗?” 陡然被孩子问道这个问题,花兮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神悄咪咪的瞥向了秦南爵,结果被人逮了个正着—— 秦南爵大次勒勒的看着她,最后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环胸等着她的回答。 第84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看着,花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神飘啊飘的,半晌才轻声说了一句,“不会。” 说完,她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不是间接的向孩子承认自己会跟秦南爵结婚吗。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 “兮兮,今天会跟我们一起回家吗?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住了呢。”小家伙睁着萌哒哒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好像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他就能立即哭出来。 花兮想要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即使知道花城宇是自己抱养孩子,即使知道她与秦南爵三年前就已经在一起,但是一想到要跟他们住在一起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花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不想看到小宇失望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秦南爵,希望他看出自己的为难,替自己找个借口。 但是秦南爵却在她的目光转过来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大掌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被抛弃的男人。 花兮抿唇:“……”论戏精的诞生就请关注秦三爷。 “兮兮,你不喜欢我和干爹了吗?”小家伙见自己干爹一脸的落寞,看着花兮一脸为难的表情,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花兮哪里舍得他掉眼泪,不要说这么一个粉妆玉砌娃娃没有人能真的硬下心肠,就说她这么多年不在他身边亏欠他的亲情,她都不能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 犹豫了片刻,花兮点下了头,但是却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只能今天一晚哦。” 小家伙艰难的点点头,心中却想着,等明天之后再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嘛。 小家伙转眼就高高兴兴的一手牵着秦南爵一手牵着花兮欢欢喜喜的向外面走去,两父子的视线在花兮没有看到的时候交汇—— 轿车上,秦南爵坐在驾驶座上,花兮与花城宇坐在后座上。 小家伙一路上不停地在说着什么,花兮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秦南爵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的脸色,“有心事?” 花兮顿了顿,“陈媛的腿真的……只能截肢了吗?” 虽然她对那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一度有些厌恶,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如今终究是自己抢了她的未婚夫,虽然花兮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中终究是有点…… 更何况这一次,如果不是陈媛最终醒悟过来,恐怕现在躺在医院等待着被截肢的就是秦南爵了,虽说是自作自受,终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可怜。 “凉城的专家是下了定论,但具体如何还要看陈家的本事,国内的医疗水平与国际专家的终究还是有些差异。”换而言之,如果能即使请来国际上这方面的专家一切就是未知。 对此秦南爵并没有太大的兴致,他一向都是如此看上眼的一颦一笑他都密切关注,不放在心上的生死于他何关。 “嗯……”花兮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淡淡敷衍了过去。 秦南爵看着她的神情,低低笑了一声,说了句,“紧张?” “没有。”花兮闻言,想也没有想的就反驳,但是反驳得太快,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嫌疑。 小家伙看着两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靠在花兮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花兮感到肩膀上多了一重物,低头看了小宇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闭上眼睛有些困倦的脸。 三人坐在轿车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岁月仿佛一时静好。 …… 当三人在三年后第一次一同回到世家公爵,马仔手中抱着的青瓷器“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半晌低低地喊了一声,“花小姐。” 花兮看着眼前因为过于激动而眼眶泛红的男人,心中也是有种酸酸的滋味萦绕着,虽然不相识却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你是……” 小家伙一直紧贴着花兮,听到她的疑问,理所应当的担当了介绍的工作,“兮兮,他是干爹的得力手下,前两天才回来,你们以前见过的。” 花兮点点头,冲着马仔柔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三年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马仔看着她的笑脸,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了当时自己回到凉城处理事情,看到她穿着病号服茫然在街道上徘徊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该走在一起的人终究还是重新走在了一起,真好啊。 小家伙一回到别墅就被秦南爵找个了进口支开了,秦南爵拉着有些认生的花兮上了二楼。 两人径直走到卧室,花兮站在一旁眼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那个……我虽然答应小宇今天住在这里,但是……我要单独一个卧室。” 秦南爵头都没有抬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除了这间卧室,你哪都不能去。” 花兮抬眸,赌气道:“那我要回去。” “回去?”秦南爵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她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最后推到书架旁再也无路可退,秦南爵一手撑在书架上,将她禁锢在健硕的胸膛与书架之间,敛下眸子,“到了我的地牌儿还想回去?” 他炙热的呼吸侵占着她的感官,花兮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试图隔开两人的距离,“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秦南爵深邃沉寂的目光满含深意的凝视着她,微微低下头,作势就要凑上来亲她,花兮见此一撇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没有亲到想亲的地方,秦南爵也不恼,顺手揽过她,薄唇落在她如玉的脖颈上。 一阵电流酥麻了全身,花兮伸手推他,望着还开着的卧室门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门口突然出现个人,看到这令人羞?耻的一幕,“喂……门还开着呢,你干什么!” 秦南爵的唇顺着精致的脖颈一路向下,却在这时遇到了阻碍,衣领太高了。 秦南爵的眸子顿了顿,大掌放在她的衣领处,眼看下一秒就准备将她的衣服报废,花兮察觉到了他下一步的举动,连忙按住他的手,面红耳赤的训斥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秦南爵,“不许动。” “弄坏了再买新的。”秦南爵以为她担心弄坏了衣服没有可穿的,便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衣柜里也有你的衣服。” 花兮气急,这是衣服的事情吗? “你……我们刚上来一会儿,就换了件衣服,你要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别墅里的佣人会怎么看她。 秦南爵闻言,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想……他们应该都习惯了。” 花兮抬眸,“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大掌替她将耳边的碎发勾到耳朵后面,“以前你住在这里的时候,再大胆的他们都看到过……比如……阳台,草地,浴室,餐桌……” 轰—— 花兮的脑子炸开了,因为太震惊,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不……不可能,你……你说谎。” 她……怎么可能跟他这么胡闹,骗子! 她绝对不相信! 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 “不信?那咱们试试,给你恢复恢复记忆,嗯?”口中说着不正经的话,手上嘴上的动作更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在他精准的举动下,花兮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m感。 秦南爵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耳畔,似有如无的撩,细细密密的吻席天盖地而下,她不禁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按住了他的头。 秦南爵由她抱着,大掌力道适中的抚着她的后背,卧室内沉寂一片,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嗡嗡……”一进卧室就被秦南爵顺手扔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响个不停。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也正好将花兮已经迷离的神志拉了回来,喘息着推了推他,趴在他的胸口平复呼吸,“你的电话。” 秦南爵拧了拧眸,却并不像就在此刻停下来,“待会再说。” “嗡嗡嗡”就像是有意跟他作对一般。 秦南爵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花兮见此劝了劝,“先去接电话,打得这么急,万一有急事呢。” 秦南爵无奈只好就此作罢,发泄一般的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啃咬了两下,然后这才起身,拿起了手机。 花兮发现秦南爵接电话有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一般情况下他接电话就真的是在接电话,由着那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他这边半晌给面子的“嗯”“好”“你看着办”几句敷衍一下。 花兮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看着秦南爵站在床边打电话的颀长身影。 当她整理的差不多了,秦南爵也速度惊人的挂断了电话,她好奇的顺口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陈家的人,现在在医院。”揽过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 “会有麻烦吗?”她总觉得陈家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小麻烦。”秦南爵啃着她的唇,波澜不惊的说了句。 “嗯?” “专心点。”秦南爵见她还要说些什么,语气不悦的呵斥了一句。 花兮:“……” 她都乖乖巧巧的被啃了,还要她怎么专心呢? …… 医院,陈家来华的负责人面无表情的听着医生的复述,他们的主要任务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维护陈家的形象,究竟有几分是关心陈媛的,恐怕本身就是个难解的问题。 “病人的一条腿基本上已经坏死……我们这边给出的对策是尽快的做截肢手术,时间拖得越久对病人身体的损害就越大,但是询问了病人自身的意见后,并没有在这方面达成共识,我们也了解病人的想法,但还是希望你们家属做一下思想工作……” 负责人拧了拧眉,“除了截肢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女人,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就这样没了一条腿,对于不缺子嗣的陈家来说,无异于就是一颗废子。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们也不会选择截肢这一条……当然这只是我们医院医师经过商讨得出的结论,如果你们心中有犹豫,可以转院到更高级的地方去看看……”医生并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这年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该说的医生都说明白了,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两名负责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时之间都拿不定主意。 “要不,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在家族那边没有暗示放弃陈媛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只能一切都好生的伺候着。 一个去不远处打电话,一个推门走了进来,刚一推开病房的门,一水杯就落在了她的脚边,如果不是她多的够快,恐怕这水杯就直接落在她身上了。 没等她看清楚情况,陈媛愤怒的吵嚷声就充斥了整个耳蜗,“滚!都给我滚!我不要截肢,你们这群庸医,是不是秦南爵派你们来的,是不是他要报复我。” 负责人定眼一看,看到的就是几名护士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模样,而陈媛腿上的绷带也因为用力的挣扎溢出了鲜血,但是她却像是感官失灵了一半,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叫。 “怎么回事?”负责人沉声问了一句。 护士看了看她,说道:“这位病人情绪有些激动……” “小姑?”陈媛闻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陈清苑,即使在家族内与这个姑姑并不亲近,但是现在陡然看到亲人却觉得所有的委屈都袭了上来,“小姑,你来的正好,他们……他们要害死我……” 护士们闻言心头也有些生气了,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她当自己是什么政要不成,她们害她还能得到什么吗? 简直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心中纵然有再多的不满,护士的职业素养却不容许她们跟病人公开起争执,只好将这口怨气咽了下去,“既然你是她的亲人,那就好好劝劝她吧,我们先出去了。” 当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陈媛顿时哭了起来,开始冲着陈清苑大吐苦水,“小姑,他们是骗我的是不是?我不要以后都坐着轮椅……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将来……” 陈清苑坐在床边,看着她痛哭的模样,对这个并不亲近的侄女有了点怜惜之情,“没事,既然家族派我来了,就不会放着你不管。” 提到家族,陈媛的脸色变了变,“既然家族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为什么爸妈没有来?” 陈清苑顿了顿,“我这个姑姑来也是一样的,你父母正在谈一笔生意不方便来,我最近正好在亚洲出差,家族就联系我来看看。” 一句话交代了所有,陈媛的脸色却已经是大变,“小姑的意思是家族有了放弃我的打算?” 她只不过是受了点伤,就已经被摆在了弃子的位置上吗? 对上陈媛那张带着无助的眼神,陈清苑能做的只有让她认清楚现实,“我会联系这方面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治疗,剩下的时间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早日康复。” 若是康复不了,剩下的话……不用说,陈媛就已经明白。 …… 夜半,窗外响起轰鸣的雷声。 这雷声巨大,猛地一下将花兮惊醒,琉璃般的眼眸染上了些惊恐的颜色,身边的秦南爵迷迷糊糊间察觉到她的动静,睁开眼睛,将她搂在怀中,“怎么了?” 花兮瞅了眼窗外,说道:“外面打雷了。” 秦南爵轻轻地“嗯”了声,摸了摸她的脸颊,“害怕打雷?”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与他错开视线,这样静谧的夜晚,这样温柔的秦南爵,花兮觉得自己如果点头倒显得有点矫情了,但即使这样她还是问了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秦南爵闻言轻笑一声,侧身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偶尔矫情矫情也不错。” 花兮躺在他的手臂上,没有再说话。 秦南爵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要喝点水?” 她微微点点头,被他这样一问,她还真的有些渴了。 秦南爵起身去拿水,刚走没几秒,他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她好奇的瞥了一眼,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任务已完成,命保住,腿已截肢。 而发件人也是熟人——百里青。 而被截肢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只是这“任务已完成”五个字颇具深意,在陈媛被截肢的事件中,百里青和秦南爵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当秦南爵回来的时候,花兮已经躺回了远处,而手机也已经黑屏,接过秦南爵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后顺口说了一句:“你刚才的手机亮了一下。” 秦南爵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手机上,没有做任何的询问,滑开了手机查看了短信提醒,看到百里青发来的短信后,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有什么事情吗?”花兮佯装不知道短信的内容问道。 秦南爵关了手机,将她重新揽到怀中,“百里说了一下陈媛的情况。” 花兮翻身将下颌压在他的肩上,手指在他的胸前画了一个圈,沉默了数秒后说道:“其实……我刚才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秦南爵低头,看着乖巧的女人。 “嗯……短信的内容。”她闷闷地承认。 秦南爵嘴角微微的勾起,她因为低着头的关系并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花兮抿抿唇,“就是想问问。” 秦南爵:“嗯。” 她抬眸,一眼就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你不生气?” 秦南爵一个跃身将她压在身下,漆黑如夜幕的瞳在黑夜中更加的璀璨夺目,“什么气,嗯?我有什么是你不能看,没看过的?” 没个正行的秦南爵啊。 花兮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伸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不正经。” “有个正行还能给你快活?” 花兮:“……” 秦南爵抓过她的手放在已经挺立的兄弟上面,“既然不想睡觉,咱们做点正经的东西,嗯?” 花兮哑然,“谁说我不想睡觉了,我困着呢。” 秦南爵将手压在她的腹部,慢慢的揉着,像是滚西瓜一般,花兮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不禁有些烦躁,“别闹。” 同时抓住他骨骼分明的手指,不让他乱摸。 秦南爵顺了她的意没有再继续,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道:“我这么辛勤的播种,怎么还没有效果?” 花兮一蒙,“播种什么?”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瞥了她的肚皮,“你说呢?” 花兮:“……流氓。” “秦南爵。”她唤了一声。 “三年前……我们……为什么几个月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恨我?”忖度了一下语言,最终还是决定从一开始问起。 秦南爵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见他沉默,花兮继续问道:“我记得那天在酒店醒来,你说……是我抛弃了你,是真的吗?” “都过去了……”千言万语都划为了一声清浅的叹息,秦南爵松开她,健硕的脊背靠在床上,手指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拿烟,但是想到屋内还有人,又将手收了回来。 他不愿意多讲,但是她却很想要知道,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花兮有些忍不住了,抛出一记重弹,“小舅舅找了人,说是可以用催眠帮我恢复记忆。” 秦南爵闻言身体一僵,然后凌厉的眼眸直直地射向了她,“你说什么?” 花兮被他这眼神骇住,在嘴边的话一时哑在了嗓间,半天才最好会自己的声音,“你……你不告诉我,难免哪天就有人用三年前的事情说事,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不觉得更容易上当吗?” 秦南爵凝眸,有些回忆,既然知道是痛,就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忆。 “离顾北城远一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要相信。”当年的事情,他早晚要找他算个清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秦南爵打断她的话,大掌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与他对视,“聪明一点,催眠能不能治疗失忆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不用我告诉你,你都应该清楚,催眠可以对人进行记忆干扰,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离他远一点,听清楚了?”秦南爵重复说道。 他的手指捏的她的下颌有点痛,花兮伸手拍掉了他的手,摸着自己被捏痛的下颌白了他一眼,“知道了。” 秦南爵:“不许再见他。” 花兮:“偶然碰见的不算。” 秦南爵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你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半晌,花兮不怕死的蹦出一句。 秦南爵没有回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睡觉。” 花兮手臂撑在床上,对着他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以后生了孩子可以叫……秦思城,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带着孩子去给顾北城上柱香。” 花兮:“……” 这是在皱顾北城不长命的节奏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呢?”这已经是人身攻击了吧。 “还谁不睡了?”秦南爵冲她低吼了一句。 花兮抿唇,躺好,半晌还是安慰了他句,“……我都已经有你了,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昨天都抱在一起了?”这话他接的飞快,花兮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数秒过后,这才道:“那明明是意外,什么叫做抱在一起?……再说,他是我小舅舅。” 秦南爵没有接她这话,只是搂着她,道:“头抬起来,让我亲会儿。” 花兮别扭的不愿意,刚才还跟她这翻旧账呢,转眼就想要亲她了?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当她是小女孩这么好哄的。 她不愿意,他就拿自己冒起青荏的下巴去蹭她的脸,酥酥麻麻的痒,他用那独有的低醇诱人的声音轻哄道:“就亲一下,嗯?” 被蛊惑的小女人抬了头,“那就一下。” 秦南爵嘴上自然是说着“好”,但真的亲上了之后,刚才的承诺就当即抛到九霄云外了。 如同席卷的暴风骤雨,在她的领土上攻城略地,身上的衣服半推半就的已经遮不住白皙的肌肤,情之所至便是星星之火都可形成燎原之势。 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鼻尖碰触她的,两人呼吸交叠,浓烈的气息灼烧着彼此,他哑着嗓音说道:“给我,嗯?” 花兮怎么能不知道他已经箭在弦上,只是却不能不告诉他一个悲伤的消息,“我亲戚来了。” 秦南爵的呼吸当即一顿,停在她身上,情不自禁的低咒一声,“真特么的要命……” 花兮:“……” 她知道这种时候他不会动她,就坏心的想要折腾他,谁让他明明承诺的亲亲,转眼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窘境,简直就是自作自受的典型。 葱白的手指摸索着向下,在他的身上点着火,喜滋滋的看着他被憋得满身火气却无处发泄模样。 “欠收拾是不是?真以为劳资没办法治你,嗯?”薄唇将她半个耳垂都含在口中,慢慢的加重了力道。 他威胁她,她没有必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所谓强权才是真理,手下的力道在他的威胁声中一加重—— 秦南爵顷刻间缴械投降。 沉静的卧室中不久后传来秦南爵的低吼声和女人求饶的声音,夜还很漫长。 …… 这一段折腾,直到东方既白,秦南爵这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将擦拭手指的纸巾随意的扔弃到地上。 花兮见此眉心一跳,却没有力气起来,气若游丝的说了句:“不要扔地上,明天要是有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谁敢乱说话。”秦南爵毫不在意。 “不行,你把它扔到纸篓里。”她坚持。 “现在害羞了,刚才谁一直喊着不要停,嗯?” 花兮:“……” 如果她没记错,她喊的应该是“不要,停”哪里是什么“不要停”。 但是这种时候她没有力气跟他计较这些。 “纸巾。”她念念不忘这件事情。 秦南爵在她的脸上又啃了两下,然后顺她的意将地上的纸巾收拾干净装进袋子中扔进了纸篓里,又去洗手间清洗了一下手,半晌才重新回到床上。 花兮看着他的举动,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长臂将她揽在怀中,“现在高兴了?” 她闭着眼睛,轻声“嗯”了一声。 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她又问了一句,“陈媛,真的截肢了吗?” 餍足之后的秦南爵心情不错,提起不待见的人也没有了戾气,只是打趣道:“问这么多,你是打算送她一个假肢还是轮椅?” 花兮:“……”她是这么阴损的人吗? …… 当花兮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下意识的向旁边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已经没人了。 她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顿时一下子就惊醒了。 天,怎么已经这么晚了。 她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衣服,简单的进洗手间梳洗了一下,就准备下楼。 开门的一瞬间正好与秦南爵撞了个满怀,为了防止她摔倒,秦南爵大掌将人直接揽在了怀中。 站稳之后,花兮顿了顿,有些小埋怨的嘟囔了一句,“你醒来的时候怎么不叫我?” 她睡到现在才起来,多尴尬。 “你睡的太晚,起太早会头疼。”秦南爵轻笑着说了句。 “如果不是你,我会睡这么晚吗?”她心有不甘的抱怨。 大掌抚了抚她浓密的秀发,“嗯,是我的错。” …… 医院内做完手术四个小时后醒来的陈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周身笼罩着一层的死气,如果不是她的眼珠还会转动,恐怕没有人会认为她还是个活的。 她不断的回忆着,自己被推进手术的那一刻,她问陈清苑秦南爵的去向,得到的回答是——他跟一个女人进了别墅,那栋她连涉足都没有资格的别墅。 她没了一条腿,他却在跟另外一个女人滚床单,只要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痛的要死。 命运待她何其不公。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没了一条腿的原因,“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门外的经过的护士听见声音,脸色一变,推门跑了进来,当看到落在地上的陈媛的时候,伸手忙去搀扶,“这位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就可以,你刚动完手术千万不能乱动。” “是啊,这位小姐,你的腿刚刚截肢,现在还没有愈合好……” 一句“截肢”深深的刺痛了陈媛的心,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在跟她说,她成了一个废人,全世界都在鄙夷她。 她成了一个残废,为什么会这样? 她出生在欧洲百年的财团,她应该有着最荣耀的未来,怎么能就这样成为一个残废! 她怎么能就这样残了! 陈媛开始大声的尖叫,“我要见陈清苑!我要见陈清苑,把我小姑找来!!” 陈清苑刚到医院就听见陈媛狰狞的尖叫声,按压了一下胀痛的额角,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满身狼狈的陈媛。 “怎么回事?”陈清苑眼神看向站在旁边的两名护士。 两名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这才解释道:“陈女士,病人不小心跌倒了地上,我们也是听见声音这才进来……” 对于这个侄女的为人处事作风陈清苑也是清楚的,想必是一时经受不住自己截肢的打击在这里撒泼呢。 思及此,也就没有再做询问,“把她扶到床上,你们先出去吧。” 两名护士依言准备将陈媛扶到床上,陈媛挣扎,陈清苑面色不悦地看着她说道:“还嫌自己丢人丢的不够?!” 陈媛愤恨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因她清楚的知道,陈清苑并没有在这里受她气的义务,而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这个平日里并不亲近的小姑,说白了,现在的陈媛没有勇气和胆量得罪陈清苑。 当两名护士出去后,陈清苑站到窗边,“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陈媛满目凄清,“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截肢?!我还年轻,现在成了瘸子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的她,又该拿什么跟花兮去争。 “是命重要,还是腿重要,你自己掂量不轻?”陈清苑说道。 “掂量不轻?”陈媛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我的腿都没有了,还要这条命干什么?” 陈清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半是安慰半是安抚道:“等你的精神好一些,去按个义肢也就是了,欧洲的医疗水平发达些,等过段时间我跟家族那边联系一下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听到陈清苑说要自己回到欧洲去,陈媛连忙激动地反对,“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要回欧洲。” 陈清苑定定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驳余地的对她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家族那边已经做好了决定,你跟秦南爵的婚约已经解除,你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还有一句话是陈清苑没有说,但是双方都明白的,解除了跟秦南爵的婚约,陈媛不光是没有了留在这里的必要,同时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一个被遗弃的坏了一条腿的女人,迎接她的后半生不过是跟一个二婚三婚跟陈家有利益交往的老头子做个老夫少妻的组合。 豪门大家最不缺的就是棋子,一颗棋子失去了价值,紧接着就会有另外的棋子补上来。 陈清苑的话无异于是隐晦向她说明她的利用价值已经丧失,家族已经准备放弃她,在短短的几天内,陈媛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目光呆滞的看向陈清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哀求道:“小姑我求求你,让我见一见秦南爵好不好?我可以答应你回欧洲,但……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到了这种时候,逼得太紧恐怕会物极必反,陈清苑活了这么久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勉强的点了点头,“我再联系联系他。” 陈媛面带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小姑。” 趁着陈清苑出去的空档,陈媛拖着刚做完手术的腿避开医护人员出了医院…… …… 二楼的卫浴间,花兮与花城宇正站在一起刷牙,小家伙瞅着镜子里的花兮黑白分明的眼珠一阵乱转,小手戳了戳她的腰示意她弯下身来。 当她配合的将头低下来的时候,小家伙坏心眼的在她的脸上摸上了牙膏。 冰凉的牙膏被抹在脸上,花兮猛地一抬头,将小家伙的坏笑看在眼底,飞快的刷完牙齿,作势就要去挠他的咯吱窝,“好啊,长本事了,刷个牙都不老实是不是?” 小家伙连忙闪躲,同时还不忘使些小坏心思将嘴巴上没有来得及洗干净的牙膏沫沫弄到她的身上。 两人在洗漱间没个正行的闹腾了起来,秦南爵隔老远都能听见两人嬉闹的声音。 当花兮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的时候,都不知道秦南爵已经在门口看了多久,讪讪的收回手,对于自己小孩子的举动感到有些尴尬,“那个……人送走了?” “嗯。”秦南爵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扫了一眼满脸都是泡沫的花城宇,眼底的不悦毫不掩饰。 花城宇被他盯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藏在了花兮的身后。 机智如他,几乎是一秒就抓住了自家干爹的弱点。 花兮察觉到小家伙的举动,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旁挂着的毛巾准备给他擦一擦,秦南爵斜靠墙上,“自己擦。” 小宇不满的嘟起嘴,准备无视他的话,却在秦南爵冰冷的视线中败下阵来,闷闷的拿着毛巾将自己捯饬干净。 花兮则被秦南爵一把拉了出去,小宇听见动静正准备抬脚跟上去,就听见卫浴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小宇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家的老男人想要独占他的兮兮四不四? “干爹,我还在里面!” 下一秒,门打开了—— 呼喊的某小孩直接被提溜到了自家的房间,门再一次“砰”地一声关上。 花城宇:“……” 欺负人还可以欺负的再明显一点吗? 如果不是他人小,他能这么欺负吗?! 而这边被莫名其妙的拽出卫浴间的花兮不明所以的跟秦南爵大眼瞪小眼,“那个……其实我觉得……身为父亲呢,应该对孩子好一点,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叫那个……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嫌我对他态度不好?”秦南爵扬起剑眉,靠在桌子上。 花兮挠挠头,有些纠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对你态度好不就行了,管这么多,你的脑容量够用?”大掌在她的头发上作乱,将她打理过的秀发揉成了鸡窝。 对于秦南爵幼稚的举动,花兮躲避开他的大掌,翻了一个白眼,“我脑容量怎么办不够用,你看不出深浅,那是你眼拙……” “深浅?”秦南爵玩味的重复了这两个字,促狭道:“试了这么多次,深浅的问题我还真没有可以得留心过。” 花兮:“……”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花兮闹了个大红脸,在耍流氓上十个花兮也不是一个秦南爵的对手。 对于小女人脸红的场景,秦南爵私心里是非常喜欢,靠近她,在她的身边坐下,“明天带你去游乐场。” “游乐场?”花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亲子娱乐吗?” 这一点秦南爵倒是没有想到,“我跟你两个人。” 花兮一脸茫然的看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两个?” 秦南爵:“嗯。” “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是老年人了,去游乐场干什么?” 秦南爵抬手,拢了拢她鬓间的发丝:“干你。” 花兮:“……” 拍下他的手,义正言辞,“我跟你说认真的。” 秦南爵侧身拿起打火机,站起身,走到窗边,“明天下午六点。” 花兮:“……” 第85章:目光狡黠:“可是……我嫌弃啊。” 突然的加更! “你告诉她,要是一辈子都想坐在轮椅上,就让她继续闹!” …… 一大早就被医院的电话吵醒,昨晚忙着处理公事到凌晨的陈清苑简直不胜其烦。 这个侄女,太不成气候,半分没有他们陈家的脑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陈家对她也差不多要忍到头了。 一个半小时后,陈清苑出现在医院。 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不知死活的陈媛正执意甩开护士的手,拄着拐杖准备自己站起来走路,一旁的护士看的胆战心惊,“陈小姐,你这样做很危险,还是让我们帮你……” “滚开!”陈媛甩开护士伸过来的手,一意孤行的想要自己往前面走。 “你闹什么?!”耐心用尽的陈清苑忍不住吼了一声。 陈媛听见她的声音一愣,随即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小姑,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这是想干什么?”没有理会她的问话,陈清苑烦躁了揉捏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 “她们不让我出去,我在这里简直就跟坐牢一样。”陈媛大发牢骚。 “胡闹!”陈清苑低斥一声,“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折腾没了一条腿,还不能让你长长脑子?!” “小姑!”被陈清苑这样无所顾忌的在护士面前下了面子,陈媛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你给我听好了,好好的在医院养病,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没人再帮你收拾烂摊子。” 陈清苑气的一甩手,摔门离开。 刚出病房的门没走多远,这一次陈家来的另外一位负责人也来了,见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陈清苑不想多说,这人虽说是跟她一起来的,但终究是不姓陈,虽然得到老爷子的信任,却始终不是一家人。 “又在耍小孩子脾气,没事了。” “嗯。”负责人见她不欲多说,也就是识时务的没有多问,只是道:“陈老那边有了消息,陈小姐这边如果处理的差不多了,把人带回去,此次的任务就告一段落。” …… 陈清苑离开后,陈媛疾言厉色的将护士都赶了出去。 一个人在病房内,她开始疯了一般的给秦南爵打电话,但一通通的电话打过去,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的电话都要打没电了,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着手机,陈媛鼻子一酸,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她红着眼睛,拄着拐杖下了楼。 她要去找他,她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宁可伤害自己也没有真的开车撞他,他难道不应该感动吗? 她喜欢了他那么久,以至于现在把自己弄成了这种残破的模样,他怎么可以连来看看她,安慰安慰她都没有! 刚走出医院,陈媛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大鸭舌的女人拦了下来。 “陈小姐,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陈媛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不耐,“让开,我不认识你。” “陈小姐不认识我,一定认识秦南爵。”带着鸭舌帽的女人说道。 秦南爵,两个字,不知道牵动了陈媛的哪一根神经,她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鸭舌帽女的提议。 两人来到一处咖啡厅,陈媛拄着拐杖出现在店内的时候,不少人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毕竟这两人,一个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一个是单腿残疾的女人,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透着几分的怪异。 点了两杯蓝山,两人坐在角落中。 “你刚才提到秦南爵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陈媛率先开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一条陈小姐一定感兴趣的消息。”鸭舌帽女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有话你就直说。” “陈小姐的腿是最近刚做的手术?”鸭舌帽女将视线落在了她那条空荡荡的裤管内。 陈媛如今最讨厌的就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谈论她的这条废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神可怖,似乎下一秒就会像疯狗一样的扑上去撕咬。 鸭舌帽女见她如此,将鸭舌帽取了下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依依,也许陈小姐不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 陈媛面色冷硬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面对她有些敌对的态度,白依依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现在可是她想要争取过来的队友。 “我前两天偶尔得知了一个消息,听说……秦南爵要了一个女人的一条腿,而我刚才看到陈小姐是从医院出来……又正好像是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手术……” 白依依的话说的似是而非,却足以在陈媛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端着咖啡杯的陈媛,瞬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她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这个女人说……她的腿,是他让人废的? “也许陈小姐不清楚一些事情,我是花兮小舅舅的未婚妻……”说到这里,白依依的神情有些狰狞,“但是那个狐狸精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不放过,把顾北城迷的失去了理智……” “她缠着秦南爵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年前就上赶着,如今这本是倒是有增无减……” “三年前秦南爵因为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现在回来了好不是照旧被她迷得不行,要我说那个女人就是个荡的,见到男人就迈不开腿……” 陈媛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瞳,一字一顿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三年前的事情凉城谁不知道。” “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好心的告诉我,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了?” “我可没有那么好心。”白依依除了冷嘲,再不见悲伤,余下的是有恨,滔天的恨,想要将人碎尸的恨,“陈小姐难道不觉得,我们之间可以达成很好的共识?……毕竟……我们都恨着同一个女人。” 陈媛定定的看着她数秒,似乎是在思考她值不值得相信,或者说,有没有结为同盟的价值。 白依依动也不动的任凭她看着,在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后,淡淡地一句话,加重了自身的筹码,“三年前花兮因为摔下楼,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躺了一年,也因为这失去了记忆,在没失去记忆前,她可是恨不能秦南爵死……” “好,我跟你合作。”陈媛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我要花兮还我一条腿……” “随你。” …… 陈媛从咖啡厅出来,握着手机,再一次拨打了秦南爵的电话,毫无意外的,没有人接听。 她狠狠的将手机摔到地上,力道之大,将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犹不解恨的用一支拐杖撑着身体,另一支拐杖狠狠地戳了数下已经摔毁的手机才解恨。 癫狂的模样就像是个失心疯的疯婆子。 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避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 所谓相由心生,这女人的眉宇间充满了戾气,用老一辈的话说——不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拄着拐杖生硬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当她重新回到医院,一进门护士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陈小姐,你去哪了?我们这都快急死了……” “吵什么!我不久去散个步。”疾言厉色的将护士忧心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护士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的脾气,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护士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着护士说道:“先把人送回去,小心点。” 陈媛心中有事,没有再乱发脾气,由着护士将自己送回了病房。 坐在病床上,陈媛低眸看着自己残废的腿,狠狠的咬了下唇瓣。 她爱了这么久的秦南爵,回报给她的,是一条腿的代价,她如何能甘心。 截肢…… 他真是狠。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放过他,让他跟花兮那个贱人双宿双栖了吗? 做梦! 她不好过,谁都不要想好过。 他不是喜欢那个贱人吗? 她都是要看看如果那个女人脏了,他是不是还能不计前嫌的用一个烂货。 抿抿唇,准备打个电话,却陡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刚才已经摔坏在路边,顺手拿起医院vip病房配备的座机,拨了个号码。 “给我办件事……钱?你要多少……没问题……” “花兮。” “多找几个男人过去……干什么还用我教你?” “……” ……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柔柔的打在脸上,花兮蒙蒙然睁开了眼。 睫毛颤了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秦南爵坚毅的五官,指尖伸到秦南爵的脸上,触碰着他斜飞入鬓的眉毛。 许是被她的动作吵醒了,秦南爵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指,半眯着眼睛,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再睡会儿。”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你多天睡得晚再睡会儿,我先起来了。” 秦南爵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用长出青荏的下颌蹭了蹭她软软的面颊,“那就再陪我睡会儿。” 她讨好的亲了下他的嘴角,“我睡了好久了,再睡下去头就该疼了,你一个人继续睡,好不好?” 她的柔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毒。 秦南爵拧了拧眉,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然后一个翻身将后背留给了她。 这显然是——生气了呢。 面对秦南爵突如其来的脾气,花兮笑笑,蹭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娇软着嗓音道:“小气鬼。” “你再睡一会儿,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中午就回来。”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准备起身离开,秦南爵却蓦然转身同时扣住了她的脑袋,薄唇印上她的,加深了这个浅浅的吻。 半晌,唇齿分离,她趴在他的胸口抱怨,“我没有刷牙呢……你也没有。” 秦南爵闭着眼睛,大掌摸着她的面颊,“不嫌弃你。” 她抬眸,目光狡黠:“可是……我嫌弃啊。” 在他没有来得及发怒之前,动若脱兔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逃也似得跑出了卧室。 秦南爵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只觉得好笑,傻女人。 被她这么一闹,他也没了什么睡意,手臂压在后脑上仰面沉思了片刻,去了洗漱间。 …… 吃好了午餐,秦南爵接到助理的提醒,下午需要去开会,花兮将他送到门口,秦南爵将系领带的工作全全交给了她。 “路上注意安全。”她叮嘱一句。 秦南爵大掌不老实的在她的腰上作乱,狭长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一个她,“怎么怕我出事,成为寡妇?” “寡什么妇,我可没嫁给你,你要是出事了,我顶多是再换个男朋友。”她顶嘴。 “欠呢你。”秦南爵冷下脸,漆黑的眸低低的盯着她:“想换男人?” 花兮抿抿唇,这男人半分开不起玩笑,“是你先挑起的。” 大掌扣在她的腰上微一用力将她抵在身上,健硕的身躯让她明显的感到肌肉的喷发,不依不饶:“打消不切实际的想法,这辈子你只能有一个男人。” 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清冽的荷尔蒙充斥周遭,她的耳根有些红,“换男人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抬高她的下颌,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下,“晚上给你梅花三弄,嗯?” 她舔了舔被咬痛的嘴唇,被他的话怔在当场,“流氓,你。” “干爹,干爹,梅花三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晚上梅花三弄,白天不可以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小家伙,扬着懵懂的小脸天真的问道。 轰—— 花兮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聚集在了大脑,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都怪这个放纵无极的秦南爵,整天胡说八道。 她紧张的不能自已,秦南爵倒是云淡风轻的紧,波澜不惊的甩给小家伙一句:“小孩子怎么这个多废话。” 花兮:“……” 花城宇:“……” 若论强词夺理,外加以势逼人,秦三爷定然是无所争锋。 第86章:“叫声老公。”他使坏的在她的腰窝上又揉又捏。 下午,当花兮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秦南爵将车开到了她眼前,“上车。” 花兮凝眸,“去哪?” 秦南爵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随意的打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去城堡。” 她没有多想,权当他是在开玩笑,“不给你闹,我跟思婷约好见面,快迟到了。” 她的话落,他陡然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座旁,给她打开车门,深蓝色大衣,白衬衫,身形颀长,举止优雅宛若中世纪的完美骑士,“美丽的小姐,上车吧。” 花兮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然后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秦总这是摆什么龙门阵呢?” “鸿门宴,敢不敢去?”他弯起好看的嘴角。 她摇摇头,不置可否地走上车。 知他若花兮自然是看出来,今天自己跟林思婷是约不成了,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刚掏出手机,秦南爵的视线就淡淡的扫了过来,“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 花兮扬眸,他们从早上都现在几乎都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看出她的疑惑,秦南爵勾起唇角,“你赖床的时候。” 花兮将头扭过来准备据理力争:“我什么时候……”脑海中陡然想起了什么,话卡在了喉咙间,半晌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声埋怨了句,“那还不是你没完没了的……” 这秦南爵一到了床上,就跟吃了春y似的,龙精虎猛什么的简直都不足以形容,可着劲儿的折腾她,偏偏折腾到凌晨,一大早的他还能精神抖擞的起床,她简直是望尘莫及。 即使她亲戚还在,他也有办法折腾她。 秦南爵听着她低低的抱怨声,深邃的眸子点染着笑意。 而一开始秦南爵说的去城堡,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真的到了地方后,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他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迪士尼乐园。 车停到迪士尼乐园门口,立即就有人上前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当下车后,花兮将疑惑的眼光投向秦南爵,而他迈着长腿走到她身边,长臂一揽,搂住她的腰,直直地朝里面走去。 迪士尼乐园,在记忆中她只来过一次。 而那唯一的一次,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有美丽温柔的母亲,有高大伟岸的父亲。 她跟着他脚步,一步步的踏进,这一次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偌大的城堡内,除了工作人员,只有他们两人。 高堂广厦,辉煌金碧,奢华梦幻,随着暗下来的天色,乐园内的灯光亮起,梦幻的好似一个梦境。 腰上健硕的手臂揽着她,带着她一路走走停停,跟夜间游行的动漫人物打招呼。 流光溢彩,目不暇接,她全程兴奋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无忧单纯的笑颜如同孩子般天真。 他看着她的笑靥,知道自己决定在这里完成人生大事的预演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不知道究竟玩了多久,秦南爵强行将玩的有些忘乎所以的女人带到了餐厅。 星露台餐厅,居高可远眺整个迪士尼乐园绚丽的美景,户外平台上,一边享受佳肴,一边饱览“奇幻童话城堡”的景色。 独有的建筑风格,采用了波纹状雕塑设计,闪着熠熠星光般的球形玻璃照明灯,营造出低调而精致的用餐氛围。 “玩的开心吗?”餐桌上秦南爵骨骼分明手指端着高脚杯晃了晃,妖冶的红酒杯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今晚在这里过夜?”他又问。 她蓦然抬眸带着几分的诧异:“嗯?” “不想?”错误的将她的疑惑解读成了迟疑。 “不是,只是你确定游乐场可以住人?”这又不是酒店。 “不会让你睡马路。”秦南爵促狭着一句。 餐厅内婉转动人的音乐声优美的响起,空中绽放着明艳的烟火,将暗黑的天空装点的宛如初春百花绽放的花园。 “花小姐,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扯开椅子,秦南爵弓腰朝她伸出了手。 花兮站起身,点头,将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上。 音乐,烟花,烛光晚餐,以及——共舞的两人,构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画。 十二点的钟声不知从何处敲响,在一片嫣花烂漫中,他低下头,吻在了她的眉心。 …… 共舞结束后,花兮以为今天的迪士尼之旅告一段落,音乐停止,烟花散尽。 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的。 “不想走?”他故意逗她。 她沉默着。 “太晚了,想玩明天继续,该休息了。” 将脑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那模样跟只撒娇的小母猫没什么两样。 大掌扣在她的头上,刻意的揉了揉,弄乱了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弄有意弄坏自己的发型妆容,花兮自然也不例外,拍掉他的手还不算,葱玉般的手指还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两把。 秦南爵配合的发出一声抽气声,嘴角勾起。 她听见他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松手,自责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是当一抬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的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作势就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 秦南爵收紧了手臂,好脾气的轻哄:“不生气,嗯?” “带你去城堡休息。”揽着她的腰,将还在生闷气的小女人带离餐厅。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南爵竟然真的将她带进了城堡,金碧辉煌的城堡,也是在此时花兮才知道原来迪士尼里面是有宾馆的。 她惊异的等到了双眼,秦南爵捏起她的下颌,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低头轻咬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花小姐,允许我抱你上楼,嗯?” 花兮红着脸,粉颊上染了一层艳色,恼羞成怒的将脸撇到一边。 明明前一秒还在气恼,这一秒那点火气顷刻间就已经烟消云散,情绪转变之快,花兮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秦南爵将她的不自然看在眼底,俯身在她的如玉的耳垂半含在口中,邪肆狂狷道:“房间里有很多动漫人物的制服。” 花兮那抹不自然随着秦南爵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消失殆尽,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现在赶紧跑路。 制服…… 联想到秦南爵那可怖的体力,不禁打了个寒颤。 “听说女孩儿小时候心中都有个公主梦,那就……先试试公主套装,嗯?”魅惑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令人心颤的味道。 花兮脚尖不自觉的转向了门口的位置,心下狂瀑: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啊。”在她还在准备找准时机逃走的时候,秦南爵已经一个公主抱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耳边是他低醇的笑声,带起胸腔一阵颤动。 去到秦南爵事先让人准备好的房间,花兮看着满床的制服,冷汗直流。 当她在秦南爵的强势下不情愿的穿上公主套装,姿势怪异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秦南爵深沉如夜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暗色。 花兮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即使穿着衣服却没有半分的安全感。 抬起眸子,看着还整齐的穿着刚才衣服的秦南爵,撇了撇嘴,“你怎么没换衣服?” 秦南爵狂狷的眸子眯起,,长臂一伸,将人扯到床上,整个人半压在她身上,大掌掀起她的裙摆,将手探进,鬼斧神工的五官风流不假,“想让我穿王子服?” “礼尚往来你不懂?”只有她一个人穿,怎么想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秦南爵大掌拢了一下她平铺在床铺上如同黑藻般的长发,随后指了指自己胸前佩戴的王冠胸针,低笑道:“王冠都带上了,还不满意……这么想我跟我玩王子公主……” 她红着脸不屑的将脸扭向一边,“谁稀罕。” 秦南爵笑笑,将她穿着的公主裙徒手撕开,动作之快,让她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看着被撕烂的裙子,花兮不禁有些汗颜,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吧,脱个衣服能废他多少时间。 “心疼?”秦南爵捏起她的下颌,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皮带。 花兮:“……” 不心疼,她苦笑:相比较心疼这些衣服,她还是更心疼待会被“撕”的自己…… 被秦南爵没羞没躁的折腾了一整夜,最后逼得她又哭又求的求饶,秦南爵这才“好心”地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把戒指带上,就让你去睡觉,嗯?” 已经被折腾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的花兮哪里还有什么思考能力,只听见了后半句话,就乖乖的任他把戒指套了上去。 然后一倒头,睡死了过去。 秦南爵宠溺的看着她疲惫的睡颜,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眼睛上,“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以后就真的是我的人了……” 花兮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给卖了。 …… 当早晨起床看到自己手上突然多出的戒指,再想起秦南爵那恶劣的行径,花兮不禁磨了磨牙,发出一声怒吼:“秦南爵,你混蛋!” 有他这么求婚的吗? 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在她意识不清楚的时候给她戴上戒指,他还能再没诚意一点吗? 于是乎在秦南爵将早餐车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一脸愤怒的瞪着他。 秦南爵看在眼里,不消多想也便知道了她生气的原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走到她身边,亲昵道:“起床,该吃饭了。” 他准备以不动制万变,她怎么能就这样让他顺心如意,板起面孔,严肃道:“我跟你说秦南爵,昨天晚上的求婚不算数。” 原本是想要气势逼人的痛斥他恶劣的行为,但是说完了之后自己却感到有些委屈,这个求婚方式实在是太敷衍了事。 秦南爵原本是顺理成章的求婚,没成想结果惹得小女人伤心的一塌糊涂,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试图找出自己不妥的地方。 但是仔仔细细在头脑中将自己昨天做的事情整个的过了一遍之后,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难不成求婚的禁忌是在——床上? 作为钢铁直男的秦三爷,头脑风暴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铁青着脸问道:“你不想嫁给我?” 他做出这样的求婚方式,难不成还想要她答应不成? 昨天有那么多的求婚机会,别的不说,就说她们用晚餐,在烟火下共舞的时候,那么好的氛围他不求婚,非要等在床上把她折腾的要死不活的时候求婚,换成谁不觉得憋屈? 而且她明明说的是求婚不算数,什么时候说不想嫁给他了? 简直是牛唇不对马嘴。 “总之,昨天晚上的求婚不算数。”她坚持自己的阵线。 秦南爵邪肆的颀长身形带着低气压,狂狷霸道的狭长眸子盯着她,如同瞄准目标的狙击枪,“戴上了,你就不要妄想还能摘下来。” 那霸道的语气,就差直接对她下通知单: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花兮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这是求婚还会逼婚呢?! “我不同意。”愤愤道。 原本该是柔情蜜意的一场求婚,瞬时间演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花兮!”从喉骨中生硬的挤出她的名字。 她扬着倔强的小脸跟他对视,抬头的时候将脖颈上的小草莓露了出来,明明该是怒目而视,偏偏被她演绎成了一汪春水的眼波流转。 那股子被人狠狠怜爱过的模样,哪有半分的杀伤力。 秦南爵见此哪里还能真的跟她生气,坐在床边,好言问道:“大清早的,非要惹我生气?” “谁非要惹你生气了,你才惹我生气。”她抿着樱唇,闷闷道。 这场争吵来的突然猛烈,结束的也绝对够迅速。 “你倒是说说我哪惹你不满意了?” 他让她说,她就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将自己的不满吐露了出来,“你这求婚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秦南爵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剑眉凝成了一大写的“川”字。 百里青那货不是说女人都爱浪漫,带她来这地方,求婚绝无万一? 等等,他好像还少做了一件事情,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她若是不谙世事单纯无暇,就带她领略世间繁华;她若是历尽沧桑心已凄茫,就带她淡饭粗茶旋转木马。 所以,是因为他们昨天没有做旋转木马? “行了,收拾好,咱们马上去。”秦南爵蹂躏了一番她的秀发,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的了然。 花兮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以为他是经过反思,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也便没有多问。 清晨的这场爱的争吵,就此告一段落。 吃完早餐,当秦南爵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流光溢彩的旋转木马旁边的时候,花兮有些哑然,指了指近在眼前的旋转木马,问道:“你要来的……就是这儿?” “上去。”秦南爵将她往前一推。 花兮凝了凝眉,看着这占地庞大的建筑,再看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人的游乐园,有些无语:“大早上的,我一个人坐上去,多尴尬。” 秦南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马仔那家伙好像说的是在晚上坐旋转木马。 “那就等到晚上再坐。” 花兮:“……” “秦总,咱们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也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咱们在这待了多久游乐场就封闭了多久,你这样让人知道了会被人群殴的。” 迪士尼乐园的客流量具体有多大她不知道,但作为世界级的乐园定然不会少,如果就为了坐个木马再封园一天,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一人一口唾沫,保不准都能淹死他们。 她这番善意的提心,秦南爵并没有放在心上,云淡风轻的回了她一句:“爷有钱乐意花,谁敢说三道四。” 花兮:“……” 明面上没人说,那背地里呢? “算了吧,旋转木马也没什么好坐的,咱们还是回去吧。”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好言相劝。 “不坐木马,那求婚还作数?” 花兮一阵凌乱: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谁告诉你,坐木马跟答不答应求婚有关系?” 秦南爵凝眉:领略繁华,他照做了,她不答应求婚难道不是因为还没坐旋转木马? “你们女人不是都信奉那矫情的话——她若是不谙世事单纯无暇,就带她领略世间繁华;她若是历尽沧桑心已凄茫,就带她淡饭粗茶旋转木马?” 花兮总算是并明白了厉大总裁从昨天开始的各种怪异举动,“所以……你真的是准备向我求婚?” 秦南爵递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花兮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既然是你都准备好的为什么不在餐厅跳舞的时候?一定要在……嗯……那种时候?” 秦南爵眼底的笑意加深,明知故问道:“什么时候?床上?” 花兮瞪他一眼。 “还有比在床上更有意义的求婚?”秦南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花兮彻底无语,这人的脑回路跟她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算了,回去吧。” 秦南爵钳制住她的腰,让她没有办法离开,收敛起眼角的笑意,肃穆庄严如同东方战神:“求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花兮羞恼的捶了他一下,“你这是在逼婚。” “嗯。”他面不改色的点头,没有任何的辩解,“所以,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 换而言之,他求婚了,她就是他定下来的人。 强势的秦南爵不见得可爱,但强势的爱人却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可是……陈媛那边……” 扣在她腰上的大掌猛一用力,将她向前托了一下,“陈什么媛,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想转移话题,嗯?” 他就是这样,永远都是唯我独尊的霸道。 “叫声老公。”他使坏的在她的腰窝上又揉又捏。 恶劣的家伙。 花兮眼中狡黠闪过,故作矜持的垂下眸子,然后在他的期待下,低低的叫了声:“老……公……公……” 老公公? 秦南爵将她按在旋转木马外围的围栏上,目光漆黑如夜,“瞎喊什么,嗯?” 她视线飘忽,嘴硬道:“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我让你喊什么你不知道?欠的你,是不是?”大掌总是就朝她的衣领而去。 这周围虽然没有人,但他这样大胆的行径还是让花兮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没有什么说服力外强中干道:“你……你不要乱来啊。” “再喊一遍?”赐恩一般的再给她一次机会。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花兮当即认怂,举白旗投降:“老公,老公……我错了,住手……” 一场求婚,在一场嬉闹中划上了句号。 白天的迪士尼丝毫不比晚上的逊色,晶彩奇航,七个小矮人矿山车,旋转疯蜜罐,冰雪奇缘:欢唱盛会……一幕幕夹杂着男人炽热浑厚的气息,在她的心中落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嬉闹过后,一切总归要散场,下午时分,秦南爵接到了下属打来的电话,提醒他会议的时间,花兮知道他给她的这场梦境要结束了。 有些不舍,有些留恋,在这里的每一分钟,她都像是个孩子一样可以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像是神祗一样的为她将一切都铺好了。 出了这片乐园,一切又回归原点,就像是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灰姑娘的梦就要醒了。 “不想走?”秦南爵抚了抚她的秀发。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秦南爵笑笑,“想来的话,改天我们再来,该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花兮乖顺的点头。 “傻女人。”秦南爵捏了捏她的面颊,傻傻的女人,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秦南爵开车将她送回了世家公爵,小家伙窜上来抱着她的腿。 “兮兮,老男人把你拐到哪里去了?” 身后的秦南爵闻言,冷下了脸,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马仔,明天把他送到寄宿学校。” 小宇闻言整个人一怔,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下了小脸,苦凄凄的对着秦南爵,期望他能收回成命。 秦南爵一脸冰冷的将视线移开,冷酷的紧。 小宇见他冷下了脸,心下一凉,拽着花兮的衣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兮兮,兮兮,他欺负我。” 秦南爵:“……” 花兮瞪了秦南爵一眼,蹲下身,将哭天喊地的小家伙搂在怀里,安慰道:“不哭,你干爹给你开玩笑的,咱们不去寄宿学校,乖……” 抽抽搭搭着鼻子的小家伙,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眸看她:“真的吗?” 然后又将询问的视线移向了秦南爵—— 花兮警示的目光也同时朝秦南爵投了过来。 秦南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冷漠,迈开长腿,走进了别墅。 花城宇:“……” 花兮看着小家伙浓密睫毛上凝聚的泪珠,有些头疼,明明是秦南爵弄哭的,最后哄孩子的工作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沉默就是默认,干爹就是在开玩笑。”这话说的半分都不坚定,小家伙的眼泪哗地一下又落了下来。 花兮无奈只能把软软的小团子抱在怀里,柔声轻哄着。 …… 在医院安静带了一个星期的陈媛,接到了欧洲父母的电话。 陈媛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略沉了一下,响铃数秒后才接通了电话,她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二。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是颗即将要被废弃的棋子,这个时候不能再生事端。 但是她想要平心静气的就事论事,那边却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她的亲生母亲,既没有询问她的伤势,也没有询问她康复的情况,冰冷无情的直接冲她下了通知,“养好伤,听从你小姑的安排,马上回来,这是家族的安排。” 安排,安排,有谁征求过她的意见! 家族用的着她的时候,就好言好语的劝说着,让她心甘情愿的拿自己的婚姻做筹码,为他们稳住秦南爵。 如今将她的利用价值耗尽,就疾言厉色的将她废弃,他们可曾想过自己不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棋子,也是他们的亲人。 呵,她倒是忘记了,财阀内最廉价的就是亲情。 陈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腿,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走。” 陈母没有想到时至如今她还这么执迷不悟,语气更加生硬了几分:“还嫌自己的脸丢的不够?这一次是断了一条腿,下一次你想干什么?不要忘记你是陈家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只是自身,你最近的表现,家族很不满意。” 张口闭口都是家族,她的亲身母亲,对于她的遭遇,竟然半分的怜惜都没有。 陈媛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凉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真的关心她,如果不是利益牵扯,恐怕她就是在那场车祸中死了,都不会有人为她掉下一滴眼泪。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回不回去由我自己自行决断。”她坚持一意孤行。 陈母深吸了一口气,“不用我提醒你违抗家族的后果,这一次你开车撞人,如果不是家族在这边跟秦南爵达成了协议,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躺在医院接受治疗?” “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不如死了。”陈媛心中只剩下了绝望,还有那连绵的恨意。 闻言,陈母知道她们两人无法平和的达成共识,也失去了耐心,强硬道:“我们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等你的伤情稳定了,你小姑会立即派人将人送回来!” “我不会走!”陈媛大吼一声,将手机摔到地上。 她不会走,她弄成现在这番模样,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到家族! 第87章:秦司机开的车,从来都是火车 时值日暮,秦南爵载着花兮与花城宇去了新开的一家餐厅,吃过晚餐后,三人手拉手走在附近一处较为繁华热闹的步行街。 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步行街两旁灯火通明,然若不夜,小吃摊随处可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小家伙明明刚刚吃过了晚餐,但是面对这些各具特色的小吃还是忍不出留下了口水,看了眼高大的干爹,没敢开口。 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花兮的手,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直直的瞅着一个小摊,趁秦南爵不在意的时候,悄咪咪的说了句:“兮兮,我想吃那个。” 花兮笑了笑,将手伸进口袋就准备去掏钱包,但是——没有。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起带钱包的事情,只好转身伸手找秦南爵要钱。 秦南爵淡淡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凉凉的说了句:“这还是你第一回儿向我伸手要钱。” 花兮脸一红:“……” “你给不给?” “给。”秦南爵酷酷的把钱包直接放在了她的手上。 花兮看着手心的钱包,有望了望秦南爵分明的五官,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在秦南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牵着小家伙走到旁边的小摊边买东西去了。 秦南爵看着女人窈窕的身影,眼神中闪过笑意。 秦南爵的手机响起的时候,秦南爵正在一旁看着吃着“不明物体的”小女人和孩子。 电话的来源是未知,秦南爵的第一反应就是挂断,但在他刚刚挂没有多久,原号码又一次打了过来。 秦南爵拧起好看的眉,看了两眼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母子,接通了电话,“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 就在秦南爵判定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一道算得上是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竟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柔情的时候。” 秦南爵的视线在周围扫视,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是直觉告诉他,她就在附近,“陈媛?” “难为秦总现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陈媛自我嘲讽道。 “你在哪?”没有找到人,秦南爵有些烦躁。 “我住院一个月之久,你没有来看过我一次,现在却心甘情愿在这里看着这个女人吃路边摊!秦南爵,我爱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宁愿自己手上都不愿意去撞你,你却狠心的废了我一条腿,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究竟有没有心!”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无边的恨意,“你宁愿要一个贱人都不愿意要我……” “你在哪?!”秦南爵加重了语气,眉头紧锁,低沉的声音夹杂了寒意。 “你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陈媛似嘲似讽,“害怕我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秦南爵,你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把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统统还给你们!” 秦南爵面色微沉,那边已然挂断了电话,当他试图回拨的时候,那边已经显示了关机。 打电话去医院,医院告知,陈媛在三天前已经出院。 秦南爵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深幽。 面色无异的回到世界公爵,小家伙吃饱喝足,困倦的洗了个澡,就钻进自己的小窝美梦去了。 花兮洗完澡后,看了会儿书,也有些昏昏欲睡,在被睡魔侵袭之前,她的心中还有些疑惑,今天的秦南爵似乎工作有些忙,现在还在书房。 而书房内,神情颀长伟岸的秦南爵正在查看医院三天前的监控录像。 原本陈媛出院去了哪,出院前见了什么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既然判定她会做出一些危机他女人的事情,他万没有放任不管的理由。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的花兮下意识的伸手去抱秦南爵,却扑了个空,疑惑的睁开眼睛,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有被睡过的痕迹。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12:20。 他这是忙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休息吗? 花兮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卧室的门,看着还亮着光线的书房,走了进去。 当她推开书房的门的一瞬间,秦南爵正好关上电脑,准备休息,听见脚步声抬起凌厉的眸子,看到的就是她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模样。 在她一步步走近时候,秦南爵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花兮下意识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还没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喑哑,“在忙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忙完了。”秦南爵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 “我一个人,睡了一会儿就醒了。”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她低低的埋怨了句。 他的身形修长,穿着丝质的睡袍,因为她的动作衣领微微敞开,健硕的胸膛近在眼前,性感的喉结凸起,窗外撩人的月色都比不上眼前的男色撩人半分,她情不自禁的将手伸了过去—— 秦南爵身体紧绷了下,握住她作乱的手,低头,气息在她的嘴角漾开,“想要了,嗯?” 花兮面上一红,身体却在渴求着什么。 “乖……说出来,就给你。”他的嗓音本就属于低沉的那款,如今特意的压低了一些,声音的尾端勾人,宛若是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 明明他已经有了反应,却偏偏要她张口说出那羞人的话,花兮也许愤懑,小脾气上来了,瞥开视线不理他。 秦南爵低头看着耍小脾气的女人,蓦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就那样将人抱着,迈着修长的腿去了卧室。 到了床上,花兮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裹成了蚕茧。 秦南爵看着她幼稚如同孩童的举动,低低笑出了声,坐在床边去扯她身上的被子,“不睡觉了,还闹?” “你睡你的,不要跟我说话。”就像是青春懵懂之时闹脾气的少女,哪有半分熟女的气质。 这小女人被他养的越来越喜欢使小性子了,动不动就给他甩脸子。 大掌从被子的一角伸进去,摸上她的大腿,她想要挣扎,他一个用力将她按住。 “秦南爵,你干什么?!”当察觉到他准备褪下她d裤的时候,花兮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猛地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秦南爵趁势掀开被子,将她从里面捞了出来,醉人的嗓音魅惑道:“不是想要?……满足你。” “你无耻,谁想要了,从我身上滚下去。”她怒。 修长的手指向下,穿过一片森林,指尖触碰到一片躁沼泽的s润,戏谑道:“水漫金山了,还嘴硬?” “谁嘴硬了,你才嘴硬。” “我硬的可不是嘴。”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她的面容,嗓音g引着她的耳膜。 “……” 夜很长,情很暖,星如亮。 …… 第二天当她起床的时候,秦南爵早已经去了公司。 花兮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没吃两口,就没有了胃口。 “秦总吩咐,花小姐如果不好好吃饭,就不准去上班。”马仔硬着头皮在她离开座位之前,小声说了句。 花兮准备撤椅子的动作一顿,凝眉。 马仔看出她的不高兴,上前做起了和事佬,“秦总说您最近比较操劳,需要多补补,这不一大早就让人给您专门准备了营养餐。” 后面的话花兮没怎么听进去,全被马仔转述的前半句话吸引了,秦南爵口中的“操劳”…… 她最近操劳的事情,貌似只有…… 想到了秦南爵意有所指的是什么,耳根泛起了微红,他倒是什么话都敢对人说,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 “知道了。”为防止马仔再转述出什么让她吐血的话,花兮息事宁人,准备继续跟早餐奋斗。 …… 病房内,陈媛的声音尖锐刺耳,“滚出去,我说了我不想吃,你聋了吗?!” 陈清苑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怒吼声伴随着碗碟碎地的声音。 对于这个侄女,陈清苑的耐心用尽,如果不是家族那边的要求,她早就该离开。 “她既然不饿,就随她去。”陈清苑对着护工说道。 护工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遇到难伺候的不少,但是却没有见过这种无时无刻都没有好脸,随时随地发脾气的病人。 原本看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截了肢还有几分可怜,现在看来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护工躲瘟疫一样的离开。 陈媛看着护工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愤怒地把桌柜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陈清苑看着她发疯的模样,再好的忍耐也消失殆尽,“陈媛,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陈媛冷冷的自嘲,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我发什么疯?” “今天的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没事去惹秦南爵干什么?”在陈清苑看来,她敢开车撞人,秦南爵废了她一条腿,不顾是礼尚往来。 他们这种人,心从来都是冷的,信奉的也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而是以暴制暴。 陈媛失声痛哭,作势要去拔手上的点滴,陈清苑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就给了她一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有收力,而是因为愤怒用尽了全力,陈媛的脸上五个手指头印根根分明。 “你要是想要伤口再一次感染,就继续这么折腾!” 陈媛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啊啊”的嘶吼着痛哭起来,凄厉,愤恨。 “我现在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陈清苑看着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彻底的失去了耐心,敷衍一句:“你好好养病,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去。” 留下陈媛一个人在病房内声嘶力竭的哭喊。 直到喊得累了,她仰面躺在病床上,眼睛狠厉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嘴巴张口的喘息着,像是哮喘发作的病人。 半晌,她扯掉点滴的针头,用针头在自己那条被截肢的腿根处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嫣红的血珠从伤口处一处,先是薄薄浅浅的一层,然后迅速凝集在一起。 她看着那伤口,却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划了第二道,第三道…… 密密麻麻的伤口将截肢的切口处包裹了起来。 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花兮,我今天所受的一切,一定要你百倍奉还。” …… 花兮从编辑部出来,看时间还早,就想着给秦南爵打个电话,看他下班了没有。 秦南爵接电话的时候,正跟高层开会议。 看到来电显示,以手示意打断了会议,“你们继续,有什么事情转述给杨助理。” 说着,拿起手机,推门走了出去。 会议室外,秦南爵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伸手阻止了一准备汇报工作的经理,“这个case暂时移交给吴总……” 进了办公室,接通了电话,花兮将他刚才的话听了进去,“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秦南爵靠在椅背上,听着她那边偶尔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汽车鸣笛的声音,“下班了?” “……嗯,今天结束的比较早,我去接你下班怎么样?”小女人嬉笑道。 秦南爵闻言扬起好看的眉,接他下班?倒是不错的注意。 “什么时候到?” “嗯……”花兮看了一下时间,大致估算了一下,“半个小时。” “好,我等夫人来接。”邪肆狂狷的眸子点染着笑意。 挂断了电话,花兮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红红的。 等她出现在大厦楼下的时候,刚一下车,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搭住,她惊诧的转身,原以为是什么熟人,却发现竟然是改在办公室里的秦南爵。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下班了?”她说的是半个小时到,可是这才二十分钟而已。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也不可能告诉小女人,自己是不想她在下面多等,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就下来了。 而会议室内还在开会的高层的杨助理要是听见大boss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集团那么多合作意向没有确定,办公桌上推积如山的文件还没搞定,这叫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原本还想着要去你公司参观一下呢。”她好像还没有仔细的参观过。 秦南爵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里面走,“想看就去。” 花兮打了退堂鼓,拉住他的手,“不用了,你都下班了,还进去干什么,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既然他都忙完了,工作的地方哪有家里好看。 小女人一句“回家”说的软软绵绵,让秦南爵有种归属感。 男俊女俏,两人在这边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员工的注意,从未见过大boss对哪一个女人另眼相看过,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秦总?”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略带迟疑的声音,花兮闻言当即扭头望去。 一穿着西装的中年秦南爵站在两人的不足两米的地方,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 “原来真的是您,老远看着,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中年男人如是说道,说话的同时目光却不禁朝着花兮这边瞟,带着几分的审视,似乎是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花兮大方的经受他目光的审视,冲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秦南爵神情淡然,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她的手,跟中年秦南爵谈了几句,左右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事情,花兮兴致缺缺,也挺不太明白。 就在花兮以为两人即将要聊完的时候,秦南爵突然转过了头,对着花兮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格海集团的总经理,吴士宏先生。” 她起初是一怔,然后伸出手,“吴总好。” 吴士宏眯着小眼睛跟她握了下手,抬眸看向秦南爵,“过几天我们集团有场宴会,届时还请秦总携眷大驾光临。” “一定。”自始自终秦南爵神情自若。 吴士宏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离开,直到车驶离了视线,目光都没有收回来。 身后的助理不解,“吴总在看什么?” 吴士宏收回视线,怅惘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人可以比拟的了。” “吴总您正值黄金时期,怎么说是老了。” 吴士宏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商场征战久了,那些话是真话,那些是奉承,他还是分得清的。 “刚才那位小姐,是秦总的新欢?”助理好奇的问了一句。 吴士宏没有回答,只是道:“前些日子听闻秦南爵跟陈媛解除了婚约,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的确是年轻人最热衷的,这英雄终究是难过美人关。” 新欢? 看这位的架势,是心尖,才对。 …… 回到世家公爵,花兮趴在床上看着秦南爵看杂志的侧脸,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 秦南爵被她翻来覆去的弄了也没了看杂志的心思,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不是在这个时候。” 秦司机开的车,从来都是火车,“污污污污……” “刚才我给杨助理打了个电话,他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在开会,然后……会没开完你就走人了?” 秦南爵点头。 花兮没有想到他这么诚实,这倒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嗯……你这样做,你会不会引起董事的不满?” “不会。”秦南爵淡淡道。 “哦,好吧。”既然他这么肯定,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秦南爵将手中的杂志收起,双臂环胸,“问完了?” “嗯。” 秦南爵忽的凑近,捏了一下她的面颊,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问完了,该办正事了……” “办……办什么正事?”花兮脸一红,想到了什么。 “脸这么红,难不成是在想什么不可描绘的事情?”狂狷的眸子促狭。 俏脸红彤彤的,这个秦南爵就会戏弄她。 秦南爵看着小女人羞恼的神情,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假意咳嗽了一下,从床边的抽屉中抽出一本书,拍在了她的头上。 “兮兮,虽然你可能很想要,但现在还没天黑,先忍忍。” 花兮:“……” 如果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她一定是脑子秀逗了,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秦南爵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秦太太,该学点新知识了,以后睡前照着这本书上东西深造一下,嗯?” “谁是你太太!”花兮小声嘟囔一句,这才将视线放到了秦南爵刚才拿来敲自己头的书上,但是当看到书名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愤愤的将书扔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书上醒目的三个大字《洞玄子》。 第88章:六千万换你永绝后患,我还是吃亏了 洞玄子: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 这不是古人的春宫书? 花兮简直被这个秦南爵气疯,“你……你怎么不直接找av看?!” 还弄什么文言文的古书来,简直可恶。 秦南爵波澜不惊的将书拿起,孺子不可教也的看她一眼,“小娘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总是这么崇洋媚外可不好。” 花兮:“……你。” 明明是他思想长毛,现在倒成她的错了?! 秦南爵面色一沉,深邃的眸子满是严肃,“知识是无价的,这本书得之不易,你好好学。” 知识是无价没错,但她并不怎么想要这种知识好吗? “给你一个月看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秦南爵将书摆在她面前,双臂环胸。 花兮翻看了两页,捂脸哀嚎“秦南爵,你不要脸。” 秦南爵促狭的看着小女人羞恼的模样,鲜活的如同盛夏的玫瑰。 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容易害羞,不禁觉得有趣,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中医讲究益气养身,为了以后着想,好好学,有不会的来问我。” 来问他? 问他什么? 问他怎么做吗? 她问的出口吗? 她怎么能问的出口? 花兮深呼吸,再呼吸,最后咬牙,“你既然都会了,我还学什么?!” 她……她跟着他来不就行了。 秦南爵像是安抚炸毛的小兽一样,摸摸她的长发,“秦太太的慧根让人堪忧,顿悟基本上没什么指望,只好以勤补拙。” 花兮:“……” “好好学。”秦南爵没有介意被她甩开的手,再次嘱咐了一句。 “学就学,但是秦先生,你现在已经快步入中年了,要是力不从心了,我……”她小心眼的刺挠他,但好像有点……过火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南爵已经一个跃身将她压倒在身下,眼神漆黑骇人,“小娘们,弄得你不够很,来招我?” “我……我还要看出,你起开。”花兮慌忙间顺手握着书,挡在两人之间。 秦南爵一把将书抽走,随手扔到一边,大掌一伸,去扯她的衣服,目光幽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晚点再看。” “那个……”手撑在秦南爵的胸口,眼睛四处乱飘,“我觉得学习这种事情不能耽误,应该立刻,马上就开始。” 秦南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学习之前,先预演一下,找找感觉。” 花兮:“……” 她能不能不要什么预演。 “蚕缠绵(女仰卧,两手向上抱男颈,以两脚交於男背上;男以两手抱女项,跪女股间,即内玉茎), 龙宛转(女仰卧曲两脚,男跪女股内,以左手推女两脚向前,令过於乳,右手把玉茎入玉门中), 鱼比目(男女俱卧,女以一脚置男上,面相向,咽口嗍舌。男展双脚,以手担女上脚,进玉茎)先试试这三个……” 尖叫声被秦南爵吞咽下肚。 夜未央,星如亮。 …… 早晨,花兮腰酸背痛的醒来,秦南爵已经不在床上。 起床的时候,浑身像是被重新组合过一样的难受。 小家伙蹦蹦跳跳的来找她,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关心的问道:“兮兮,你生病了吗?” 花兮哪里能把自己的真是情况说出来,只能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脖颈,“应该是落枕了,没什么大事。” “我去拿药膏。”小家伙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在她昏睡的时候已经被秦南爵处理干净,可她还是想要去洗个清晨浴。 秦南爵晨练回来,准备洗个澡,浴室的门一打开,就看到雾气氤氲的玻璃上有一道朦胧窈窕的身影。 而他再熟悉不过。 每次他晨跑回来,小女人都还在床上熟睡,昨晚上一顿忙活,今天倒是起的很早。 当浴室的帘子被拉开的时候,花兮猛然间看到一高大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秦南爵捂住了她的嘴,恐怕她直接就尖叫出声。 秦南爵的衣服在外面就已经脱掉,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裤。 花兮刚洗了一般,陡然看到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腿都软了。 捂着胸口,快速的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美背,“你……你进来干什么!” 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在里面。 “洗澡。”秦南爵看着小女人白皙的皮肤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滴滴的水珠落在上面,宛若莹水的珍珠,好看诱人。 身体不受控制的就朝她靠了过去。 花兮感受到他喷薄的肌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洗完了,你洗吧。” 说完,就准备向外跑。 秦南爵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早晨的男人是最受不得撩拨的,这小女人让他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他怎么还能淡定下来。 揽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中带。 花兮咽了咽口水,悄咪咪的瞅了眼秦南爵此刻的神情,为了自己待会能正常的去上班,她决定……服软。 “三爷,我腿疼,腰也疼……那……也不舒服。”她面红耳赤地说道。 “昨天伤到了?”秦南爵听小女人抱怨,第一反应就是昨天用力过猛? 花兮点头,期期艾艾的望着他,眸子里还带着些许的水光,“嗯。” “既然伤到了,我来帮你洗澡,扶着墙。”秦南爵顿了顿,说道。 花兮:“……” 禽,兽! “害羞什么,哪一次不是我伺候你?”摸着小女人细腻手感极佳的皮肤。 花兮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如果不是他每一次不把她折腾到晕过去不松手,她能不自己清洗需要他动手?! “总之,你不许动我。”服软没有用,索性强势了起来。 秦南爵薄唇压在她的耳朵旁,在她的耳边轻咛,“想复习昨天学的,还是学点新的?” 说着下流的话,热气扑在她的耳上,耳根火烧火燎的,红的彻底。 余光一不小心扫到秦南爵的身下,正在耀武扬威的冲她昂首。 …… 陈媛的伤没有完全恢复,但在她一再的要求下,陈清苑答应了她出院的要求。 在陈清苑看来,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在去欧洲之前不惹事,她的腿究竟能恢复成什么样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陈媛半躺在沙发上,拖着残障的腿,看着电影。 液晶的荧幕上正在放映的是港台的一部老电影,昏暗的卧室,洁白的床单,交缠的男女忘情的拥吻着…… 陈媛死死的盯着男演员的侧脸,因为她发现这个秦南爵与秦南爵的侧脸有着七分的相似,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身形,即使隔着荧幕都能感受到的男性荷尔蒙。 电视中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让陈媛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秦南爵那张鬼斧神工的面容,他健硕的胸膛,宽阔的脊背,修长的手掌…… 陈媛闭上眼睛,手指开始顺着自己的脖颈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缓慢的一寸寸摸过自己的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 偶尔睁开眼睛看两眼电视上的画面,就在她的手指一路下滑的时候,却在最后关头陡然摸到了自己残缺的腿。 像是崩坏的皮筋,她的脸上闪现出痛苦,颓然的放弃了接下来的动作。 然后坐起身,猛地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出去。 “秦南爵!” “秦南爵!” …… 夜晚,陈媛坐在地上,没有开灯,眼神通红如同鬼魅,她攥紧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粗犷的秦南爵。 她红着眼睛,开门见山,“上次我说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男人假意思索了片刻,道:“这种事情危险系数很高,价格方面……” “只要你们能毁了她,钱不是问题,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先支付二十万。”陈媛语速很快,透着诡异,她已经等得太久,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男人那边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似乎是在跟身边的人商讨些什么,“五十万,明天之前把五十万打过来,这趟生意就包在我们身上。” “成交。” …… 翌日,办公室内,秦南爵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上的内容让他的瞳孔一缩,三年前关于那场官司的详细报道。 而这个时候,一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听到那边的声音,秦南爵的眉头皱成了一大写的“川”字,周围的空气沉静了下来。 “邮件上的东西,你看到了?”陈媛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雀跃。 秦南爵拿着手机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弄来的,如果我把这个东西公布于众,花兮就会知道当年你们分开的真相……三年前她可以因为这件事情跟你分开,三年后同样不会原谅你。” 秦南爵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在威胁我?” “我知道你权势滔天,但如今的网络这么发达,你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想要什么?”秦南爵看着天边刺眼的阳光,眸光中盛满了危险。 达到了目的陈媛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过来见我。” “我、要、你、现、在、就、来、见、我。”生怕他没有听清楚,陈媛一字一顿道。 威胁他的人,没有一个能好好的存活。 秦南爵沉默。 如果不是手机那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陈媛都要以为他没有在听。 他的沉默,让原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陈媛心中升起了几分的不确定,“如果半个小时内,你还没有出现,就不要怪我将一切公之于众。” “不要试图让你的人从我的手中拿走什么,一个小时内如果我不给嘱托的人打电话,这个新文就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各大网站的页面。”陈媛补充了一句。 秦南爵闻言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三分嘲笑,七分冷意,“陈媛,威胁我,你承受得起代价吗?” 即使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都能感受到那份渗透骨血的冷,陈媛握住电话的手有些僵硬,“我……只问你,究竟,来还是,不来?!” 秦南爵不欲跟她过多废话,直接问了地址。 地点位于城郊结合部,偏僻难行,当然也……难找。 “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准时到,会有什么后果不需要我多说。” 秦南爵挂断电话,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拿起外套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口杨助理手中拿着一叠文件正准备进来,猛然看到大boss一愣,“秦总,这些文件是……” “等我回来再说。”没等他说完话,秦南爵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 与此同时,正准备下楼用餐的花兮接到了一通电话。 她拿起手机,看着陌生号码,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滑开了接听键。 “您好,哪位?” 当听电话那头是陈媛的声音,她第一反应就是挂断。 但是陈媛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如果你挂断了这个电话,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在这跟你废话,才会真的后悔。” 陈媛大笑出声,接着将发给秦南爵的邮件,挑重点的读了几句。 花兮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间。 “三年前这件事情可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呢,你说……以秦南爵现在的影响力,媒体会不会更加想要挣破头的报道?” 答案不言而喻,以一些媒体的嗜血性,他们在乎的只有关注量,又怎么会关心被曝光者的死活。 陈媛做好的破釜沉舟的打算,“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总坏不过大家鱼死网破,花兮难道你就不好奇,你身边的男人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再次接近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回来报复你的?” 花兮握紧了手掌,强制冷静,不被她带着话语权跑,“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这样做就是公开跟秦氏为敌,陈家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后果?!”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陈家那边根本不想跟秦南爵撕破脸皮,陈媛现在的行为多半是个人报复。 如果陈家想要动手,在两家婚姻解除的当时便可以发难,而陈家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定然是秦南爵给出了他们可以接受的交换条件。 而这份报道的真实性,她……会找他亲自求证。 “陈家?”陈媛冷笑一声,“我既已经是废子,陈家那边的态度于我而言又有什么重要。” 花兮抿唇,知道多说无益。 “半个小时内到**路,你一个人来,如果你没有按时到或者有人跟着,后果自负。” 说罢,陈媛挂断了电话。 花兮握着手机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从手机中她听出了陈媛的异样,恐怕现在她的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 花兮生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玉石俱焚,美玉从来碰不过石头。 她第一反应就是给秦南爵打电话,向他寻求解法,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抓了件外衣,甚至来不及跟马仔交代自己要去哪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一边开车,一边给林思婷打电话。 但凑巧的是,林思婷的手机显示无人接听。 想要找的人一个人都没有联系到,可时间紧急,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份预感随着她越来越接近陈媛所说的地点,越来越强烈起来。 当林思婷看到未接来电给她打过来的时候,花兮刚一接通,还来不及说话,前方突然冒出一辆车拦在她的车前。 紧急刹车的声音充斥在耳畔—— 如果不是她的反应足够迅速,现在恐怕已经撞了上去。 花兮惯性的向前冲,大惊过后,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心跳的很快。 在她心有余悸的时候,前面冒出的车上跳下来两三个人“砰砰”地砸击着她的车窗。 花兮看着眼前肌肉横纵面露凶光的三个男人,那股子不详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陈媛让她一个人来**路,这是必经的道,这些人定然是陈媛特意安排好等她的。 而她的目的,恐怕不是让自己去见她那么简单…… 顾北城去临市办事情,两三天以来连轴转,精神有些恹恹的,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开车的司机看到前面一辆车突然被一辆面包车拦了下来,就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吓得大喊一声,“营长,你看那是不是花小姐?” 顾北城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花兮被两三个男人从车内直接拖拽了出来。 不用看第二眼,他就认出了被拖拽的人是谁,他看着花兮被推进了前面的一辆无牌照的车内。 顾北城的心跳的很慢,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兮所在的那辆车,“跟上去,不要让他们发现。” …… 秦南爵按照陈媛的要求将自己私人的手机放在了公司。 花兮在察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选择他的私人号码,这是陈媛意料之中的事情。 陈媛为了见秦南爵,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挑选了好久终于选到了一条长及拖地的裙子,恰如其分的遮盖住了她残缺的腿。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酒店。 因为腿脚不方便开不了车,陈媛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后座上,她拿出粉饼再一次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顺带着补了一下口红,今天她刻意挑选了兰蔻369少女系列的口红,娇而不艳,她觉得秦南爵一定会喜欢。 想到待会就能见到她梦寐以求的男人,陈媛的心情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看着窗外的风景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当手机收到短信提示:人已捉到。 她的心情更加的爽朗起来,情不自禁的愉快的哼起了小调。 碍她眼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今天过后,再也没有人能跟她抢秦南爵了。 当快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陈媛再一次掏出了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瑕疵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镜子收起来。 看到不远处秦南爵斜靠在车前的颀长身形,她让司机停下了车。 付了钱,陈媛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的靠近了秦南爵,风吹过裙摆,一只腿空荡荡的。 她在距离秦南爵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裙子拖到地上,遮盖住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瘸了一条腿。 秦南爵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她私下里做了多少准备,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陈媛扬起自认为最美好的笑容,望着他:“今天的约会,你很准时。” 秦南爵没有兴趣跟她叙旧,更加没有兴趣听她这里废话,单刀直入:“你想要什么条件?” 陈媛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秦南爵,即使隔着一小段距离都能感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强烈荷尔蒙,内敛,狂狷,邪肆。 就这样看着,她不禁就想起了昨天看的她心潮彭拜的电影,望向他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炽热起来。 “条件的事情我们先不谈,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如果是在她尚存理智的时候一定不会在此刻说出这种话,但是这段时间内她经历了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强烈落差,从天之骄女变成了残缺不残弃子这样的痛苦,她早已经有些魔怔。 秦南爵在商界混迹那么多年,多得是女人投怀送抱,陈媛这种货色和心思,私人聚会中数不胜数。 就差直接脱了衣服,像磕了药的窑姐一样的贴上来。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起的笑容,薄凉,冰寒。 陈媛看到他的笑容,心跳加快,耳根慢慢也红了起来,“你……笑什么?” 秦南爵饶似很有兴趣的将目光锁在她的身上,“站这么远,怕我吃了你?”笑容肆意。 陈媛被他这样的目光瞅着,有些心猿意马,定了定心神,挪着拐杖上前了两步,带着几分的心有余悸,她没有忘记上一次他对着他露出这种目光时,自己的下场。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邮件我备份了多份委托给了信得过的人。” 她这样说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敲山震虎。 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泛着幽深的光芒,望着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眼眸,垂眼冷笑,“摆出你的交换条件吧。” 他如此淡然的向她低头,陈媛感到有些不真实,握住拐杖的手紧了紧,“什么条件都可以?” 气场凌冽的秦南爵,气度高然,薄凉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响起,“只要我给得起。” 全然不似被人威胁的模样,要真说起来倒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悠闲。 让人全然看不透,猜不真切。 就是这样迷一般伟岸的秦南爵,让人深深的着迷,陈媛爱极了他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气场,好似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 几番犹豫之后,她朝着秦南爵伸出了两根手指。 留着呢狭长的眸子一眯,眼色森严,“六百万?” “不。”陈媛否定了他的答案。 秦南爵剑眉挑了一下,眸色微深,“六千万?”好大的胃口。 “对,六千万,六千万换一份新闻报道。”他不是看中那个贱人吗?她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为了那个贱人的名声,出这么大一笔钱。 秦南爵周围弥漫着锐利森冷,眼色幽深如狼,靠在车上,单手插兜,“我怕你有命要,没命花。” 她敢提出这个要求,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陈家她是绝对不能回去,现在她对家族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算是回去,充其量也不顾是碍眼的弃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拿着这一大笔钱随便在欧洲某个国家定居,还能悠闲度日。 “这就不劳你费心。”陈媛看着秦南爵,长身玉立,剑眉微扬,满是邪肆狂狷,目光下移,蓦然就是心头一阵燥热。 她想着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国度,以后很有可能都不会再回来,当然也不会再见到这个让她痴迷多年的男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萌芽,迅速占据了她的思维。 她拄着拐杖,扬着自以为最惊艳的笑容,慢慢的向他靠近。 而他靠在车前,看着她的举动,悠然一笑。 陈媛被这个笑容蛊惑,她口干舌燥的在他身前停住,目光痴迷,“我觉得……六千万换你永绝后患,我还是吃亏了。” 秦南爵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清冷,薄凉,却也魅惑,“怎样,你才不亏?” 陈媛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搭在他的肩头,眸子惺忪的睁着,面带绯红。 秦南爵斜目瞥到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指,眸色冰冷,却没有推开。 他的纵容无疑是给了陈媛更进一步的勇气,她的手穿过他的西装外套,隔着衬衫滑到了他健硕的胸膛。 即使隔着一层衬衫,她都能真实的感受他喷薄的肌肉力量。 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壮一些。 她的呼吸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再向前,差一点整个人就全然贴在了他的身上。 眼神迷离,声音带着轻颤,“你……知道的,我的想法……” 她喜欢了他整整三年,睿智如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的手指准备一路向下,却被秦南爵扣住了手腕,她以为他是愤怒了,但紧接着却听到了温润嗓音从薄唇中溢出,“哦?你的想法?” 第89章:他说,“再有一次,我真的会发疯。” 没有生气,有的这是声色场所中惯有的轻、佻。 陈媛被这声音搞得有些愣愣然,心跳的很快,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口腔中跳出来,心中升起了一抹期待,他对她……是不是,也,并非,全无感觉?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陈媛好似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她依撑着拐杖的力量,踮起脚尖,嘴巴贴在他的耳边,“除了六千万,我还要你……陪我一次,只要你做得到,我保证那份报道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话毕,秦南爵扣住她手腕的手,慢慢的松开,转而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心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陈媛呼吸彻底乱了,迫不及待的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秦南爵像是逗弄小猫小狗一样,微微弯下腰贴进了她,薄唇中流泻出低迷的声线,“就这么缺男人,荒郊野外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待她说话,秦南爵又接着说了一句:“这么耐不住寂寞,跟几个男人搞过?” 陈媛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吃味的嫌疑,心想着,自己以前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他定然不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清白,这样问,多半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干净。 手指在他的胸口画了个圈,“跟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让别的男人进去过。” 她说的是实话,但没有做到最后,却不代表没有玩过。 她这种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多数都是表现上看起来端庄优雅,实际上混乱程度并不比夜场的小姐干净多少。 “这里没人,你喜欢在外面还是车里?” 秦南爵低眉敛目,心中沉郁,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淡然,低下头,慢慢的向她靠近—— 陈媛紧张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她梦寐以求的时刻。 只是,她等了很久,久到好像时间都停止了,都没有等到秦南爵炽热缠绵的亲吻。 她疑惑的睁开眼睛—— 看到的却是秦南爵拿出手机按下录音暂停键的动作。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录音,从她向他勒索钱的那一刻。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陈媛脸上的血色顿时散尽。 秦南爵眼瞳幽暗,动作优雅的将手机放进口袋,同时松开握着她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陈媛刚才把大部分的身体重心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他陡然撤离,她差一点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你录音干什么?!”陈媛脸色煞白的问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秦南爵语调微扬,却是冷如冰窖,“六千万?你也配!” 还敢提出让他陪她,简直是痴人说梦,恬不知耻。 陈媛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真的傻子了,后背一阵发凉,却还在故作淡定,“你不在意那份报道了了?如果让人知道……” “报道?”秦南爵冷声打断她的话,“只不过你也说了,你交代给了别人……” “你做了什么?”陈媛一阵害怕。 “也没什么,不过是把你最近接触的人都圈禁了起来,谁受了你的嘱托,想必很快就会有答案,你说呢?”秦南爵眼中泛寒,令人不寒而栗。 陈媛向后踉跄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是秦南爵却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断了你一条腿,还是不长记性,那我也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陈媛愣愣的听着,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她不知道的也猜不到秦南爵究竟会怎么对付她。 秦南爵打开车门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上:六千万。 然后将支票扔到了她的身边。 陈媛看着手边的支票,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还会写支票给她? 秦南爵接下来的动作解释了他这样做的目的,他从车内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陈媛害怕的往后怕了两步,眼神中尽是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秦南爵手中拿着水果刀,一步步向她逼近,在她以为自己死到临头高呼救命的时候,秦南爵却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并且将刀迅速地放到了她的手中。 “噗呲”刀割裂衣服扎进血肉的声音。 粘稠的血液顺着到滑到了她的手上,陈媛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 事情急转直下,她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秦南爵捂着伤口倒在车旁,薄唇弯起,“敲诈勒索外加谋财害命,陈家还有理由保你?” “呜呜呜呜呜……”警鸣声传来。 陈媛丢掉了手中的水果刀,手忙脚乱的想要逃,但她缺了一条腿,又能跑到哪去。 她声嘶力竭的冲他喊:“你……是你陷害我!你想害死我!” 秦南爵靠在车上,扬起唇畔,只余冰寒,“你可以就这么告诉警察,看有人相信吗。” 有录音为证,支票还在地上,勒索之后想要杀人灭口,这倒是一处不错的好戏。 警鸣声越来越近。 陈媛从慌张害怕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她死死的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秦南爵,蓦然薄凉的笑了,“你把我送进了警局又怎么样,今天出来准备见我的可不只有你一个……” 说到这里,她像是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满是嘲讽,“花兮,也来了,但却来的不是这里!” 秦南爵漆黑幽冷的眸子射向她。 陈媛看着他陡然冷下的眸子,心中的恨意得到了暂时的缓解,“跟你打电话之后,我就给花兮也打了一个,让她知道了这份报道的存在。” 秦南爵的眼底冷厉尽显,眸底无限寒光,他越是表现的在意,陈媛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不怕死的说道:“我给她准备了三四个男人,现在……” 她的幸灾乐祸还没有来得及全部表现出来,原本靠在车前的秦南爵猛地站起,掐住了她的脖子,喘不上气的陈媛顿时脸泛青色,“唔……救……命……”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遒劲的大掌扣住她的脖颈,眼眸中是山雨欲来的幽芒。 即使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坦然自若的秦南爵,此刻却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的暴龙,锐利森冷,“说,你做了什么?!” “咳咳……”即使喘不上气来,陈媛却忍不住还是想要放声大笑,“原来你也会害怕……你想听什么?想听现在上了她的男人有几个吗?……你想去救她是不是?可是……来不及了……” 呼吸不畅,脸色青红的她,嘴角却带着笑容,好像看到了花兮被人糟蹋的惨状,“我啊……特意嘱咐了他们……让他们一定好好的满足她,我告诉他们,花兮就是个婊子,人人都能上的婊子……” 扣在她脖颈上的大掌收紧了力道,剩下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口,窒息感扑面而来,她终于是笑不出来,开始死命的挣扎。 “你……放开……我……” 此刻的秦南爵已经失了冷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浮现,他平时连重话都不忍心说一句的女人,因为眼前这个贱人的缘故,可能正在经历痛苦,可能正在恐惧…… 因为极致的愤怒,秦南爵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冷傲的神情上,此刻被寒意弥漫,森冷的可怕,他的声音好像是从九层地狱传出,“陈媛,她受到的任何伤害,我回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如果花兮被侮辱,她在坐牢前,要脱一层皮,先被人玩烂了! 陈媛被他这样看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警车来到的时候,秦南爵一把将她甩开。 顺带着将刀扔到了她的身边。 警察持枪迅速的包围了这里,当然主要的对准的是陈媛,“不许动,警察!” 陈媛被赶来的警察当即制服,开始死命的挣扎,“他陷害我,他的伤是自己刺的,跟我没关系!” 秦南爵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看她的下场,捂着伤口,从车内拿出手机,第一时间拨了花兮的号码。 “秦南爵,是你害我的!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警察看着秦南爵不断涌出的鲜血,想要先送他却医院,但是秦南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焦急的打着电话。 陈媛将他紧张的神色全然看在眼里,渐渐地也不喊叫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大笑,“你也会害怕吗?我告诉你……来不及了……花兮说不定这个时候正享受着呢……哈哈哈哈……” 秦南爵挂断电话,漆黑的眸子望向她,冰冷的好像能够冻结时空。 如果放在平时,陈媛一定是心有畏惧的,但是现在…… 她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怕的。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即使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已经被带走一个小时了,哈哈哈……” “秦先生,你的伤……” 秦南爵推开了准备送他去医院的警察,不顾身上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打开车门,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踩下油门离开。 …… “营长,他们就在前面。”司机看着前面不远的面包车,紧张的说道。 顾北城目光如炬,眸子闭了闭,“开车,撞过去!” 砰—— 两辆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司机从车里被甩了出来,顾北城也被震碎的玻璃划伤了侧脸。 花兮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然后就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什么人,敢坏我们的好事!”面包车上的绑架犯大声说道。 “把人放了!”顾北城厉声说道。 “做梦,哥几个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三人便下了车。 顾北城也顺势将花兮从车里拽了出来。 顾北城在军队待了多年,应付他们三个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但是现在他心中有顾虑,一边打,一边还要分心去看花兮的情况。 他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花兮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都要被握断了。 顾北城眼看自己要处于颓势,趁着三人的空隙,拽着她猛地向车边跑。 等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咒一声,连忙开车追了上去。 花兮感受着轿车急速行驶的心惊肉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轿车突然停了下来,顾北城二话不说将她退了出去,大吼一声:“走,我去引开他们!” 花兮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司机紧接着下了车,拽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跑,而顾北城则上了驾驶座。 当两车相撞的巨响声再一次响起,花兮陡然停下了脚步。 司机大喘着气,看她,“不能停下,营长让我带你去找秦南爵。” 带她去找秦南爵? 他不是一直不想她跟秦南爵有来往吗? “他呢?”一旦被发现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会面临什么? 只是还没有等她问完,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渗透着无边的凉意,“跟我……” 来人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甩开。 花兮回头,看到了衣衫凌乱,气息不稳的顾北城。 “你怎么会……”回来,两个字在看到他被鲜血浸湿的衣服的时候,卡在了嗓子眼。 拿着匕首的男人反应过来,持着匕首朝着顾北城刺了过去—— 花兮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小舅舅……”她轻声唤了一声。 当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大口的鲜血,她终究是失声大叫了一声,“顾北城!” 他身后就是断臂悬崖,下面是呼啸着的江水。 在他满身被人一脚踢过去的时候,花兮尖叫着上前想要拉住他。 他整个人在半个身子都悬空的时候被她紧紧的拽住,“上来!” “兮兮,不行,你把手松开……不然我们都活不成。”顾北城艰难地说出一句,因为血流不止的原因,他的面色苍白如同纸张。 “别动!”因为过于用力,她的指尖陷进了他的皮肉中,留下醒目的抓痕,她咬着牙说道:“上来,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可以有千百万种的死法,可是她接受不了他因为她的原因这样的死去。 悬崖下江水呼啸,即使在上面似乎都可以听到它咆哮的声音。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花兮一声怒吼,对着正处于呆愣中的司机说了一句。 司机紧忙上前,就在二人合力将顾北城拉上来的时候,从地上站起身的男人,从腰间又掏出一柄匕首。 顾北城看着他走向花兮顿时目眦并裂,来不及平稳呼吸,径直咬牙拔出了胸口的匕首朝那人插了过去。 花兮只来得及听见两阵利器穿插进血肉的声音,就看到顾北城与那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不同是顾北城胸口的匕首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涌出的鲜血。 而倒在地上的那人,脖子上被插上了匕首。 花兮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的心酸,跑过去想要扶起他,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顾北城虚弱的勾起嘴角,手指上抬,想要去触摸她的脸颊,但是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颓然放了下来。 他苦笑一声,“兮兮,你其实都想起来了,是吗?” 如果不是想起了一切过往,她怎么会对他越来越疏远。 “我差点害死秦南爵,你恨我,是吗?” 他每说一句话,她就看到他胸口的血多涌出一分,心中一片的凄凉,哑着嗓音冲他怒吼,“所以呢,你现在是想要赎罪吗!” 一边怒吼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按住他的伤口,“可我不需要你的赎罪!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她是恨他三年前所做的一切,可她从未想过要他死。 她永远都会记得16岁那年,是他将她从漆黑的深渊中拯救出来,她永远记得他那时的笑容,比天边的月光还要皎洁。 他拿开她的手,爽朗一笑,恰似昨日少年的明朗,“别按了,死不了。扶我去车上。” 花兮以为他是要去医院,跟司机合力将他拖上了车,但是在上车的时候,他却执意要坐在驾驶座上。 花兮摇头,“你现在的伤势不能开车。” 可他却一意孤行,为了不耽误他的伤势,花兮只好作罢。 车子启动,他开得飞快,在车子行驶了一刻钟后,花兮看到了看到前面似乎有两道人影。 慢慢的近了之后,花兮看到是绑架她的另外两个人。 顾北城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默然就笑了。 花兮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握紧了手指,“放我下车,我跟他们走……”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顾北城轻咳一声。 “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愧疚一辈子是不是!”她怒吼一声,“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顾北城的眼睛暗了暗,沉默半晌,最后吐出一句,“有没有意义不重要,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记住我顾北城!” 不管用何种方式何种手段,他都要在她的心中烙下鲜明的印记。 车子与路边的围栏发出剧烈的撞击,花兮面色苍白,她看见驾驶座上周围布满了鲜血,红的灼人眼球。 他……疯了。 顾北城透过后视镜深深地看着她的,勾起嘴唇,好像还是当年的温润,“我已经不行了……” 花兮掉下了眼泪。 他将车停在一处拐弯处,打开了车门,指挥着司机将她拉下车。 花兮摇头,泪眼婆娑,握住椅背,“我不走。” 顾北城咳了一声,手指死死的握住方向盘,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眷恋,眼神几分飘忽,“兮兮,这几年我活的宛如是行尸走肉你知道?……午夜梦回我总是一遍遍的回忆我们在一起时的画面,可是……随着时间的拉长,那些回忆竟然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 “曾经我做了很多混账的事情……后也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 “但是兮兮……”他哑着嗓音,“我从不后悔……” 说道最后他闭了闭眼睛,“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可我却希望你能一辈子记住我……不管以何种方式……” “所以……你是想要这种方式让我内疚一辈子是吗?!”花兮厉声质问。 “你这样做不觉得卑劣吗?!” 卑劣吗? 顾北城品味着这两个字,嘴角慢慢的溢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卑劣就卑劣……如果可以在你的心里划下一道不朽的痕迹,就让我再最后卑劣一次……兮兮,我用自己的命换你永远记住我,你可要记清楚了,我是为你死的。” “带她走!”用尽力气对着司机吼了一声。 在花兮出车门的一瞬,他嘴角的笑意加大,“欠你的这一次都还了……免得午夜梦回,总会看到你在哭……” 她曾经的笑靥还历历在目,可惜,他终究还是将她弄丢了…… 不过好在这一次过后,她将永远记住他,以绝对惨烈的方式。 踩下油门,心底多年来第一次感到轻松自在。 “顾北城!”花兮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着前面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是想要以命换命,拖着那两个人一起去死。 “砰——”地巨响,顾北城开车撞了过去,连人带着脱出数米,数量轿车在空中翻滚,随着尖叫声,跌落悬崖—— “小舅舅……” 风中有谁的声音在喑哑。 两辆轿车落到了翻涌着的江水中,顷刻间就被淹没,消逝无痕。 花兮看着,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手心。 她跌跌撞撞的上前,除了地面上的划痕和轿车玻璃上的碎片,再无任何的东西。 周遭的空气静寂的可怕,手指蜷缩,“小舅舅……” 她呼唤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眼眶中的泪珠一滴滴的滚下,“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卑劣的人,你一定要我余生都不得安宁才开心是不是?!你毁了我年少的梦,又准备了毁了我日后的安稳是不是?!” 她咆哮着,嘶吼着,歇斯底里着,“我恨你,你知道吗?!以前恨,现在,此刻更加的恨!!命是你自己的,你就这么不想活着是吗?……顾北城你个懦夫!” “你给我回来!懦夫!!” 岁月无情的喑哑,江水咆哮,没有人回答。 “多年前我曾经很喜欢一首歌……” “什么歌?” “风吹散的情话终究喑哑,已经走远的人不会回家……” 花兮倒在两辆车坠落的地方,眼眶慢慢的溢出了晶莹的泪珠,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小舅舅……” “花兮!”秦南爵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倒下去的一幕,蓦然大吼一声。 …… 百里青在检查了一遍花兮的呼吸心跳等一系列指标后,一脸取笑的看着心急如焚的秦南爵。 “我说,这人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秦南爵正着急上火,哪有闲工夫跟他这贫嘴,闻言厉眸一扬,“你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在这检查了一通,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还敢在这儿跟他甩嘴皮子。 如果不是多年的兄弟,他早就让人把这庸医扔出了。 百里青摘下口罩,一副欠扁的表情,“我不行也比某人傻到不知道自己女人怀孕的男人强。” “你说什么?!”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恭喜,未婚先育。”百里青甩下一句话,迅速撤离。 留下一脸欣喜的秦南爵。 花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雪藕般的小女孩冲着她咯咯的笑,小女孩粉粉嫩嫩的比芭比娃娃还要精致漂亮,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小胳膊朝她伸来。 软绵绵着冲她喊,“麻麻”“麻麻”,一声声,简直要把她的心都喊化了。 当小雪藕看她没有动作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踩着小脚丫朝她跑了过来。 她看着小雪藕摇摇晃晃的模样,连忙张开手臂去接,生怕她磕着碰着…… 但是当她将小雪藕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怀中不是小孩子软软的身体,而是硬邦邦的,倒像是—— 她幽幽的睁开眼睛,接着柔和的灯光,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握着她手的秦南爵。 秦南爵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又修长瘦劲。 她的视线慢慢的落在秦南爵的脸上,却不期然的撞进了一片深幽的大海。 大海有着深广的宽度,幽深的漩涡,一下子就将她溺毙在其中。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喑哑,性感的无可救药。 她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不清晰,下意识的想要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没有。” “我睡了多久?” “七八个小时。”秦南爵回答。 “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她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的还是她被绑架那天的那件衣服,她无法想象秦南爵高大的身躯是怎么蜷缩在这矮小的椅子上躺这么长时间的。 秦南爵笑笑,弯腰,在她的腰后放了一个枕头,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一些,随后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睡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吗?” 他听说孕妇都很容易饿。 她拽着他的手,示意他坐在床边。 秦南爵依从,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怎么了?” 她靠在他的肩上,把玩着他的手指,“秦南爵……” “嗯?” 她哑着嗓音问了一句,“小舅舅……他,人呢?” 秦南爵拧了拧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咱们结婚。” 花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什么?” 大掌摸向她的肚子,“这里,有了一个新生命。” 花兮听到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顾北城生死不明,而她却在这个时候被检查出来怀孕了。 靠坐在病床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中的孩子,她低声的咛喃轻语,“你要平安的长大知道吗……有人……为了你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秦南爵听见她的声音,眼眸深了深,薄唇轻抿。 他对顾北城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但如今却有些复杂,毕竟人已经不在了,还是为了救他的女人和孩子不在的。 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就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你抱痛我……唔……”埋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言语都尽数被他吞咽了下去。 他的吻一如往昔的炽热缠绵,情到深处咬在了她的下唇上,她皱眉发出一声轻吟,“最后一次……” 他说,“再有一次,我真的会发疯。” 被她折磨疯。 …… 数天后,花兮出院。 出院的第一时间她没有选择直接回凉城,而是去了顾北城坠崖的地方。 秦南爵揽着她的腰,两人一同看着下面滚滚的江水。 “尸体还没有找到吗?”她轻声问。 秦南爵摇头,“昨天在水底找到了一辆废弃的轿车,只是里面没有人。” 她靠在他的肩上,握了握手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对吗?”只要一日没有找到尸体,就说明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骨骼分明的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长发,“后悔吗?” 花兮抬眸,看他,“后悔什么?” “……后悔他在世的时候,没好好相处。”秦总看着远方,酸掉牙的问了一句。 花兮沉默,半晌轻轻的发出一声,“嗯。” 秦总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厉眸睨着她,语气不善,“后悔了?”这没良心的女人! 他顺口一问,她竟然……竟然真的敢这么回答。 面对他的臭脸,花兮轻笑一声,伸手在他的胸口戳了戳,“十里之外都闻到秦总身上的酸味了,晚上还能吃饭?不会酸倒牙?” 她腹中有他的孩子,她现在幸福皆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后悔? “走了,小宇一个人在家该着急了……”迈开步子,转身离开。 秦南爵看着她抚着肚子温柔的模样,唇角微不可知的勾了勾,两步上前,重新挽着她的腰走向了一旁的轿车。 …… 别墅内,餐桌上。 秦南爵端过一碗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递给她的意思,而是慢慢的搅拌着粥,吹凉了,递到她嘴边。 她乖巧的喝下,“我可以自己喝。” 秦南爵:“我想喂你。” 花兮:“……” 当一碗粥喝了一半的时候,她撇开头,“不喝了。” 秦南爵没有逼她,拿起鸡蛋羹准备给她。 “下去先把结婚证领了,嗯?”薄唇噙着一抹柔情的笑意,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似乎举天地上下,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一个她。 “可是……”结婚,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好。 “没有什么可是。”手指按压着她的唇瓣,秦南爵强势的阻断了她的话,“孩子都有了,不结婚,难道你想要他当野孩子?” 花兮凝了凝眉,也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孩子都有了,秦太太的位置难道你还想拱手让给别人?”知她已经意动,秦南爵继续用花言巧语动摇她原本就不坚定的信念。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那孩子呢?你是想让他们没有父亲还是没有母亲……” 什么叫做巧舌如簧,花兮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以至于后面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晕晕乎乎的就被秦南爵带到了民政局。 然后全程像是局外一样的,看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走了一遍程序,当鲜红的公章“啪”“啪”两声印在红本本上的时候,她都感觉分外的不真实。 手中捏着结婚证,她还在呆愣。 这样,就好了? 她被秦南爵像是大人牵着小孩子一样的走出了民政局,在民政局的门口,她挣脱开了秦南爵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结婚证,脸色有些莫名。 仔仔细细的将结婚证上的名字和照片看了三遍,这才罢休。 秦南爵扬起好看的没,看着她像个小傻子一样的杵在那里,“怎么了?” 花兮抬起精致的眉眼,咽了咽口水,“我们……真的结婚了?” “嗯。”秦南爵倒没有她这样大的反应。 “……你是头婚吗?”就在秦南爵以为她没话了,准备去取车的时候,小女人蓦然说了句。 秦南爵大掌扣在她的脑袋上,像是哄小孩子,又像是又几分哀怨,“所以,秦太太,你赚了大便宜。” 花兮吐了吐舌头,朝他伸手,“把结婚证给我。” “什么?”秦南爵将手放在她的手心上。 小女人皱皱眉,将他的手甩开,“把你的结婚证给我。” 秦南爵瞅了她一眼,抬起脚向前走,淡淡道了一句,“口袋里。” 花兮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将手伸进秦南爵的口袋,“你口袋里怎么没有?” “胸口的口袋里。”秦南爵上了车,扬起不羁的眉眼。 坐在副驾驶上的花兮闻言就将手伸进了他的西装外套,左摸摸,右摸摸,“找到了。” 当手指摸到他胸口微微鼓起的结婚证的时候,她惊喜一句。 秦南爵顺势扣住她摸索在胸口的手,制止了她掏出结婚证的动作,幽深漆黑的眸子堪比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秦太太,吃了这么久的豆腐,是饥渴难耐了?” 花兮面颊一红,也察觉了自己现在隐忍遐想的举动。 为了方便将他胸口口袋中的结婚证掏出来,她差不多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一抬眸就能撞进他盛满星空的眼睛中。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那本结婚证,你……不要想多了。” “大差不差的结婚证有什么好看的,嗯?”捏起她的下颌,薄唇噙着一抹笑意,低头印了上去。 她红着面颊,仰着脸,任他亲的呼吸不畅。 “把你的结婚证给我看看。”亲完了,她索性也不自己掏了,将小手一伸,等着他自己上交。 秦南爵捏了下她粉嫩的面颊,真是越来越会拿乔了。 “好好收着。”从怀中掏出红本本放到她手心。 花兮手中拿着两本小红本,左瞧瞧又看看,好像能从中看出一朵花来。 秦南爵看着她透着傻气的萌态,笑着摇了摇头,娶了个小太太成天跟照顾女儿似的。 当结婚证看完了,小女人看着正在专注开车的秦南爵,又打起了别的念头,“你的身份证呢?”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要身份证干什么?” 这小女人今天是向他要证件要上瘾了? 小女人向他那边靠了靠,抿着红唇,“网上说,检验一个男人的颜值是不是真的抗打,就要去看他的证件照,所以,你把身份证给我,让我检验检验。” 秦南爵:“……” 将车停到一边,眯着眼睛看她。 花兮嘟了嘟红唇,见他没有动作,就哼哼唧唧了几句,“不给看就算了……干嘛还把车停到路边……啊……” 秦南爵甩手将一深蓝色的皮夹扔到了她的脑门上。 被砸中了花兮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当看到手中的东西后,撇了撇嘴,给不好好给,暴力男。 没有跟他计较,花兮从皮夹中掏出了身份证,照片是十年前的,那时的秦南爵还没有现在岁月赋予的成熟感,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西装,五官英挺,虽然还尚显年轻,但周身已经有了狂狷气度。 这无疑是一个从年少时便具备流痞气质的男人。 “拿来。”秦南爵将手伸到她面前。 花兮顺从的将他的身份证放回到皮夹中,然后一起放到了他的手上。 秦南爵接过皮夹放到一边,“我说的不是这个。” “哎?”她抬眸,不是他的皮夹,那要什么? 秦南爵看着她,神情淡薄,“你的身份证。” 花兮:“……” 秦南爵:“拿过来。” “不要。”她拒绝。 她不乖乖的给,他就伸手去抢,解开安全带,秦南爵压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给还是不给?” 被压在身下的花兮朝他翻了个白眼,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简直掉价。 “不给。”她是那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吗?! 不是,绝对不是! 秦南爵旁若无人的就在路边闹腾了起来,她哪里会是秦南爵的对手,不消几分钟就败下阵来。 秦南爵成功的从她的包包中将身份证拿了出来。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看,被压倒在座位上的小女人,感到一阵干呕,捂着嘴巴难受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南爵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顾不上刚抢过来的身份证了,连忙将人扶正,打开车门,将她扶到了路边,从后面扶着她的脊背。 “怎么了?” 第90章:婚后争吵 她余光瞥见秦南爵担忧的面庞,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秦南爵转身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又干呕了两下,这才重新回到车上。 “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就是正常的孕吐。”她笑笑。 秦南爵听她这样说,这才安下心来,还没有来得及踩下油门,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嗯,我晚一点到……你先安排……就这样……” 花兮听着对话的内容,隐隐猜到了是谁打来的。 “你如果有事,把我放到路边,我自己打车回去。”杨助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一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时间来得及,先送你回去。”秦南爵一边开车一遍说道。 “好。”她没有矫情,谁让他是……她老公呢。 “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见她如此听话,秦南爵扬了扬眉。 “可是……稿子还没有写完。”花兮看着他。 “我已经跟你们主编打过招呼了。”他所谓的打招呼,不过是让底下的人给人去了个电话,也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倒像是直接下了通知。 没办法,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乱跑。”见她不满,秦南爵柔声解释了一句。 “我会小心,现在才刚怀孕几周,我不想成天呆在家里。”她可能就是劳碌命,如果每天跟个贵妇人一样的逛逛街,做做美容,她可能会浑身不舒服。 那样的生活太过单调,不是她想要的。 “嫌烦?跟我去公司,嗯?”去做他的特助,他定然会每天心情愉悦。 “不去。”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秦南爵瞥她一眼,“怎么?不想看到我?” 花兮捧着腮帮子看他,“人家说,夫妻之间不能每天黏在一起,会审美疲劳。” 秦南爵:“不会。” 花兮:“嗯?” 秦南爵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 这是被表白了? 花兮眨眨眼睛,眸中狡黠一闪而过,“如果我会审美疲劳,怎么办?” 秦南爵深邃的眸子盛满笑意:“陪你角色扮演?” 花兮:“……” 囧,她能让他扮乌龟吗? …… 秦南爵晚上有一个酒会的应酬,回到别墅已经十点半,花兮怀孕之后有些嗜睡,这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秦南爵看着床上闭着眼睛,因为刚刚洗过澡,面颊粉嫩的小女人,手指摩擦着她的面颊。 半晌当她感到不适,皱起眉头的时候,他这才收手,转身去浴室将自己身上的酒味洗干净。 关上灯,将她揽在怀中,正好弥补了怀抱的空缺,整个人好像就此圆满。 “秦太太。” 他轻声呼唤,她没有回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懒得回答。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只是困意上头,不想回答。 他也不恼,低沉的声线在寂静的房间内流动着,“明天我要去出趟差,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小女人微微的点点头,如果不是两人贴的紧,他都不一定能感觉到。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刻钟后,秦南爵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起来。 花兮忽的一下子掀开被子,面颊鼓鼓的,声音恼怒,“秦南爵,你这样,我都没办法睡觉了!” 秦南爵睁着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抱着她的腰肢,嗓音带着沙哑,“秦太太,我难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花兮也发现了他面颊不正常的红。 手指贴在他的额头上,凝眸,“怎么?生病了吗?” 夜幕下,她凉凉软软的手指带着无尽的吸引力,大掌握着她的手贴在面颊上,但是很快就已经不满足于此,开始拿着她的手贴在身上。 他的喉咙间发出低低舒服的声音。 这道声音,让花兮像是触电一般的将手收了回来。 耳根微微泛红,脸上有些热,她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秦南爵急切的想要,月光下她的容颜更加的娇艳,可他却不能碰她,头三个月是危险期,他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你先睡。”掀开被子,不等她问是什么事情,就已经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 秦南爵坐在书房原本是想要冷静一下,但是越是想要强行冷静,脑海中不该有的香丰色画面就越多。 他面无表情的给同在就会的百里青打去了电话,“今天喝的酒有什么问题?” 百里医生摸摸下颌,“……没什么问题。” 秦南爵沉默。 百里青察觉到了异样先是一愣,继而开始大笑,“你是不……是被哪个女人看上,趁机给你下药了?” “很好笑?”秦南爵冷下了音调。 百里青清清嗓子,“没……没有很好笑。” 也就一般般好笑,而已。 秦南爵皱眉:“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看你酒会上喝的这么欢,还以为你是要回家大显身手……” 秦南爵:“……”他女人怀孕了,他展什么身手?! “你知道那酒有问题?!”秦三爷听出了其中的重点。 百里青摸摸鼻子,打哈哈,“我这不是以为你想搞点情调。” “你特么……脑子有坑是不是?!” “这……谁知道你秦总今天眼神不好使,没看出来。”他是真的以为他是故意玩点不同的,谁知道他是眼瞎的中招了。 秦南爵低咒一声,挂断了电话。 …… 原本睡意朦胧的花兮在秦南爵走后,竟然睡不着了。 起床去喝点水,顺便想要去看看秦南爵在忙什么。 刚才他的样子,好像有些怪异,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踩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的灯光昏暗的亮着,她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门,“秦南爵,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卡住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秦南爵,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很快的连带耳朵甚至脖子都要烧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竟然会在书房—— 在书房—— 虽然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正值男人的黄金期,自己纾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还是…… 她咽了咽口水,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本能的就想要后退,然后给他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不期然的就撞进了秦南爵那一片深幽的眼瞳中。 像是看到猎物的秦南爵,凌厉的眼眸竖起,继而就那样站起了身。 她想要离开,但是却迫于秦南爵强烈的气息,一动都不能动。 她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每一步都像是精准的踩在了节拍上。 当他停在她面前的时候,花兮感到周身被一团烈火包围着,烧的她的面颊火热。 “那个……我……我不是有意打扰你……打扰你的,你忙着,我……先……先回去……啊……” 她磕磕绊绊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已经被秦南爵大掌一揽,将她扣在身上,薄唇也顺势而下,堵住了她未完的话。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炽热,带着焚烧一切的张狂。 他是想放过她的。 是她,自己送上了门。 送上门的猎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的腰被圈着,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秦南爵按在了墙上,粗重的气息将她淹没,她的身体软了下去。 一是一点点的被侵袭,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任他任意妄为下去,仅剩下的一丝丝理智,推搡着他,让他不要再继续下去。 可,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多久,情况就已然失控。 “秦南爵。”她呜呜的挣扎着,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直到口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这场缠绵至极的拥吻才告一段落。 秦南爵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瓣,但是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呼吸依旧交缠。 他的脑子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却有一点是清晰的,他想要她。 疯了一样的想要她。 尝过了那蚀骨销魂的滋味,怎么还能忍住不动她。 这样的夜,这样的月,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滋味,他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那蓬勃的感觉。 “秦太太。”额头抵住她的,沙哑的嗓音呼唤着她,捉住她的手。 花兮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原本还没有顺畅的呼吸再一次的乱了。 她想要收回手,他却强势的不允。 “原本想着放过你的,我都逃到书房了。”他的呼吸很热,喑哑的声音带着抱怨,磁性而性感,“你却又跟上来了,自己解决的时候被你看见,多没面子.” “我……马上就出去,不打扰你。”她飞快的说出这句话。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认准了是她的错。 “我……”她定了定神,想要给自己开脱,“我是以为你生病了,才关心的。” “是生病了。”他低低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的热火,“病的很痛,很热,感受到了?” “秦南爵……”因为紧张,她的口吃有些不清,“医生说,头三个月不能乱来。” “嗯,不乱来。”秦南爵好说话道。 “那你,放开我。” 薄唇咬了下她的耳朵,“我不乱来,允许你乱来,嗯?” “什么意思?”什么叫允许她乱来? “傻女,我来教你.” 夜很长,星如亮。 半晌,她趴在他的肩头,似泣似悦,“秦南爵,你,无耻……” 身体软成一团,当她被秦南爵抱回卧室的时候,已经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中刚刚爬出来。 “孩子……”她趴在秦南爵的胸口,小声的哼唧。 餍足后的秦南爵心情舒畅的抚摸着她的背部,“孩子没事,乖,睡。” …… 一觉醒来,手腕酸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花兮皱了皱眉。 抬眸的时候,秦南爵英俊的面容不期然的撞入了眼帘,昨天晚上的事情也瞬时回笼。 秦南爵赤裸着胸膛,身上有着明显的抓痕,是她在愤怒中抓的。 想起昨天晚上男人的恶行,花兮拿起枕头恨不能就这样闷死他。 越想越生气,最后干脆一股脑的坐起身,准备眼不见心不烦。 刚一下床,腿蓦然一软,整个人直直的就要朝前扑去,顿时一张俏脸吓得通白。 秦南爵刚一睁开眼就看见这惊险的一幕,也是脸色尽失,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脑袋上。 整个人直接扑在地上,给她当了垫背。 当他将小女人抱在床上的时候,脸色铁青的就准备呵斥,却看到了她眼泪汪汪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顿时天大的火气都化为了虚无。 低声叹息一声,将人揽在怀中,“我待会就让人把别墅内全部铺上羊绒地毯,多铺几层。” 花兮回抱他,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刚才……我好害怕。” 不光是她怕,他想起刚才那一幕也是心惊肉跳的紧。 “……以后小心一点。”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好言相劝。 好在小女人此刻好说话的很,点头如蒜。 …… 马仔站在机场,看着秦南爵和随行的经理从出站口大步流星的出来,上前两步,“三爷,下午有一个跟宏基老总的见面……” “还有吗?”秦南爵转头看了他一眼。 “还有……我刚刚遇见了夫人,她好像被赵启封缠下了,但是很快夫人就离开了。”马仔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秦南爵闻言,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掏出了手机。 在即将播出号码之前,却又收了回来。 “三爷,不给夫人打个电话问一下?”马仔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奇怪。 上了车,秦南爵半打开了窗户,点燃了一支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她是怎么离开的?” “夫人好像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借口离开了。”马仔想了想,又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秦南爵的神色,道:“三爷,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我听说,赵启封似乎是有旧情复燃的意思,三爷您可要防着点小人。”马仔说道。 秦南爵对着窗外吞咽吐雾,烟雾缭绕中狂狷的眉眼有些看不真切,“你觉得他能成功?” 这话说的绝壁带着威胁,马仔哪里敢点头,恨不能第一时间摇头,“不,三爷是谁,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眼睛没问题的一定不会抛弃您这棵大树,去找赵启封那棵歪脖子树。” “只是……” 秦南爵抬脚踢了他的座位一脚,眼神不耐,“有话就说。” 跟个娘们似的说一句听一句的! 马仔赔笑两声,道:“这虽然说三爷您的条件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但是……这女人,尤其夫人比您小了那么多,就尤其需要安全感这种东西……” “你说,我不够有安全感?”尾调上扬,带着凌厉,危险。 马仔冷汗流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秦南爵没有搭理他,在路口的时候,忽然对着司机说道:“回别墅。” 司机一愣,“秦总,不去公司了?” 刚才不是说要回公司开会? 马仔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他,这是怎么个情况? 三爷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道:“不是要安全感,回家给她,免得带着劳资的种被人拐跑……” 他出差了这几天,现在要回去守着。 马仔:“……” 司机:“……” …… 傍晚,花兮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公司开会的秦南爵。 “不是说公司有事?”她惊讶的出声。 秦南爵听见动静,从沙发上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会议推迟了。” 嗯,把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半个小时的管理层们涮了。 杨助理一脸为难的接受着高层们的询问,原定的会议大boss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总不能说大boss要回家守着太太? 只能佯装淡然的胡编乱造,“boss接到欧洲总部的电话,事情紧急,今天的会议只能推后。” 高层们半信半疑的散场。 杨助理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年头当个助理不容易啊。 花兮看着一身休闲装扮的秦南爵,因为距离较近还能嗅到他沐浴过后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靠在他身上,秦南爵低沉的嗓音响起,“今天忙什么了?” “去了趟剧组,改动了下剧本。”她拽着他的手指,细细的把玩。 秦南爵轻声“嗯”了一声,并没有询问她今天遇见赵启封的事情。 眼神下瞟,不期然的看到了她鼓起的胸口,因为别墅的温度较高,她一进门就将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宽松的v领裸色长毛衣,领口比较大,因为她弓腰的动作,凸显出了女性柔美的线条。 花兮半天没有听到秦南爵再说话,有些狐疑的抬眸看去。 秦南爵一瞬不瞬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她的眼中,面颊一红,手指盖在了领口的位置,“臭流氓!” 秦南爵握着她的小手,眼神直勾勾的,“好像……又大了一些。” “……”花兮大囧,当即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了他。 臭秦南爵,一回来就冲她不正经。 虽然心里这样埋怨着,但实际上最近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当年怀花城宇的时候还小,身材也恢复快,现在倒是有破c的趋势。 她背过身,秦南爵轻笑一声,从背后拦住她的腰,将人抱在怀中,下颌压在她的肩上,“看自己的老婆怎么算是耍流氓,嗯?” 花兮侧过脸,面颊红红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一晃,一个大掌盖住了她的手掌,连带着她的手一起摸上了她的腹部,秦南爵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一次,一定是个小公主。” 她抬眸,“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她蓦然就想起了在医院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小萌妹。 “直觉。” “如果是个男孩怎么办?”她故意问道。 “……我希望是个女孩。”跟她一样的小公主,他会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一辈子为她遮风避雨。 “如果是个男孩呢?”花兮回过头,看他,神情认真。 秦南爵拧了拧眉,有些不情愿,“那就再生个女孩。” “秦南爵!”小女人不满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如果是个男孩儿,你是不是会嫌弃他?” 她怎么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十分不待见呢?! “好了……”见她有动怒的迹象,秦南爵服了软,揉捏着她的面颊,轻哄,“只要是你生的,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只要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就算是个哪吒他都认了。 花兮傲慢的仰着小脸,“这还差不多。” 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喜欢,她就让他好看。 “小娘们,为了这点小事儿还跟我生气了,嗯?”覆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花兮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有这种举动,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秦南爵结实的胸膛,让她感到一股子头疼,低斥:“这是客厅,你疯了!” 佣人来来往往的,他真是越来越不分时间地点的胡来。 秦南爵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动作有些急,出差这几天他想念死了她的味道。 他素来就是个横行霸道的,做起事情来狂狷无忌,一切全凭心而动,没有不敢的。 更何况有哪个佣人敢来坏他的好事,除非是不想混了。 他不要脸,她却是个面子薄的,即使知道别墅内的佣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但是在这无遮无澜的地方,还是分外的不自在。 美目睁得大大的警告,“秦南爵,你敢胡来,以后就不要碰我!” 秦南爵一顿,继续啃咬着她如玉的脖颈,“没有人敢看,等不及了,嗯?” 他不依不饶的,根本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花兮眼眶红了起来,再开口声音已然带了哭腔,“秦南爵,你混蛋!” 他就顾着自己快活,是不是? 就顾着自己高兴,根本就不把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是不是?! 她的哭腔,算是彻底将已经箭在弦上的秦南爵的神志拉了回来,“别哭,我的错,咱们去卧室再继续,嗯?” 他轻哄着,想着这回小女人该满意了,谁知—— “你别碰我!”将他推开,还不忘将被他扯下的衣服重新穿好,瘦削的肩膀背着他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哭了。 秦南爵不禁一阵头大,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发,他这是怎么就把人弄哭了? 早就听说这怀孕的女人情绪变化大,他这不是已经顺了她的意思,松手了? 听着她抽抽泣泣的哭腔,他满腔的热火顷刻间被全部浇灭,想要从后面将人抱住,却被小女人嫌弃的将手丢开。 “你别碰我!” 秦南爵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碰,别哭了?” “不用你管!”小女人起身,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作势就准备走。 但是脚下一个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到地上。 秦南爵顿时吓得三魂没有了七魄,虽说在他已经让人在地上都铺上了地毯,但这摔一下也不是闹着玩的。 将人一个箭步,抱在怀中,心下还是一阵害怕。 心焦之下,这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忍不住就冷下了脸,“瞎折腾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怀着孩子!” 这毛毛躁躁的,哪里是一个孕妇还有的样子。 原本就收到了惊吓的花兮听见秦南爵的训斥声,刚刚止住的眼泪顷刻间又落了下来,“不用你管!” 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秦南爵收紧了手臂。 “花兮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做事之前就不能想想后果?!”秦南爵厉眸凌厉,将她当成了下属训斥。 她力气没他大,挣脱不开他。 她嗓门也没他大,吼不过他。 所以就活该被他欺负吗? 如果不是他刚才在沙发上就冲她发疯,她会着急着离开差点摔倒? 所以,他现在凭什么在这里对着她大呼小叫的?! 果然男人就是追你的时候,千好万好,现在他们刚领了结婚证没几天,他就开始对她大呼小叫了,那以后她还要不要过了?! “我要跟你离婚!” 女人吵架从来吵得就是一个情绪。 男人吵架却总是喜欢就事论事,陡然听到她的话,秦南爵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声音也比刚才冷了不知一分,“你再说一遍?!” 花兮仰着红红的眼眶,一脸认真,“你敢冲我凶,我就要跟你离婚!” “我让你再说一遍!”漆黑的眸子阴霾的可以滴出水来。 被他这样冷眼看着,她到嘴边的话,蓦然就咽了下去,怎么也说不出来,冷哼一声,将脸移开。 大掌拂来她脸上的碎发,捧着她的脸,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傻女,我可以纵容你任何事情,但,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不然……伤害到你,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既然跟她领了证,就没有离婚的打算。 而她也趁早绝了这个念想,连想都是罪无可恕。 “怎么,如果我提了,你还想打我?”他威胁的话语,激起了她内心暗藏的小宇宙。 紧贴的身体,让彼此的心跳声异常的清晰,他俯下身子,薄唇压在她的耳边,声音粗哑,“打你,我怎么舍得……把你一直绑在床上,怎么样?……好办事,又能教训你,还能绝了你的念头,让你没有闲情雅致想别的……” “你!”愤怒在心,却找不出合适言语表示自己的愤怒。 “乖,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定要她亲口保证才肯罢休,“收回去刚才的话,嗯?” 她扭头,“只许你对我凶,我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对你凶,是因为你差点让自己受伤,你一怒之下就要跟我离婚,是不是有点过分,嗯?”磨搓着她柔嫩的面颊,试图跟她讲道理。 挣脱开他的手,怒目而视,“你才过分,我就是说句气话,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差点摔倒还不是你害的,你就只想着自己快活,根本就不在乎我跟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说的又是哪跟哪了? 他什么时候只想着自己快活,不管她跟肚子里的孩子了? “傻女,你……” “不要叫我!”她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 秦南爵一脸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跟她吵架,果然怀孕的女人都没有道理可言。 wuli花兮说: 明天大概完结。 第91章:大结局上 自从她怀孕之后,秦南爵对她的行动简直就是做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这不,她这前脚从剧组出来,后脚就直接被他接走。 她抱怨,“你这样做,会让剧组的人以为我是被金主包养了。” 接车送的,还都是豪车,难保不会被眼馋的人说三道四。 秦南爵捏了捏她的脸蛋,“那就马上跟我办婚礼,到时候我把国内外顶级的媒体都请过来,以后看谁还敢说你被包养。” 抿唇,扯下他的手,摸了下自己已经开始隆起的腹部,“不行,等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 刚开始怀孕的时候,她想着再等等举行婚礼,谁知这一拖两拖肚子都开始大起来了。 现在让她挺着个大肚子举行婚礼,她可不乐意。 秦南爵细思了一下,竟颇为赞同道:“生下来再举行婚礼也好……免得到时候洞房还不能提枪。” 花兮嗔怒,“你!” 秦南爵带她来的餐厅离他的公司很近,她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边新开了家西餐厅,带你来尝尝,最近不是胃口不好。” 别人怀孕一个个是吃不够,她倒好整天吃个饭跟喂猫一样,每每都让他皱起眉头,各色的营养品流水线一般的往别墅送,也没见她涨二两肉。 上了菜后,将他觉得还不错的菜肴一个个往她碗里送。 花兮看着堆的满满食物,有些哭笑不得,“我……其实不饿。” “不饿,也要吃。”秦南爵中途接了个电话,离开前还不忘记叮嘱她,“回来我检查。” 花兮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等觉得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将餐具放了下来。 秦南爵回来的时候看着她身前的盘子中只动了一小部分的食物,皱了皱眉头。 花兮见他脸色一变,连忙道:“我想吃甜点,我们打包点甜点。” 起身,拽着他的胳膊走要走。 秦南爵见此,无奈的摇摇头,揽着她的腰,“慢点走,怀着孕还这么毛躁。” 花兮笑笑。 因为餐厅离公司很近,两人便选择直接步行。 一路上看到很多行人,花兮拽住了他的袖子,问道:“这里会不会遇见你的员工?” 话音刚落,迎面就有一男一女对着他喊了句:“老板。” 花兮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待两名员工走后,秦南爵低眸睨了她一眼,满眼不悦:“跟我走在一起很丢人?” 花兮抿了抿唇,又离他远了一点,“我们结婚的消息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可能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秦南爵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给逗乐了,朝她伸出手,“过来。” 花兮将手伸过去,却又在半路给收了回来,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好。” 秦南爵:“……” “不要让我再重复,过来。”眼眸凌厉,“要我去捉你?” 花兮犹豫了下,警惕的瞅了瞅四周。 还没等她拿定主意,秦南爵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捉住,十指相扣,让她无法挣脱。 就这样,两人手拉手的走进了公司,四面皆是灼灼的目光,似乎恨不能将她看出一个窟窿。 站在专用的电梯里,花兮想着刚才员工们惊诧的目光,问道:“我来……会不会不太方便?” 秦南爵直接拦腰将她从电梯抱进了总裁办公室,以实际的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办公室里,秦南爵批改着文件,让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让人送来了茶点和杂志给她解闷。 花兮想着刚才秘书进来,小心翼翼暗中偷瞟她的动作,不禁想笑。 “我是你第一次带进办公室的女人?” 秦南爵嘴角微扬,却故意没有抬头,一本正经道:“不是。” 花兮:“……” “……第一个抱进来的女人。”秦南爵顿了顿,故意慢吞吞道。 小女人闻言,佯装不信,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半个小时后,杨助理提醒他要去会议室开会,秦南爵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玩累了,就休息一会儿,里面有间休息室。” 花兮点头。 在他离开后,坐累了,就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内转了转,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休息室睡一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花兮迟疑了下,“您好,哪位?” “是花城宇的家长,我是他的班主任,花城宇在学校出了点事情,希望家长来一趟……” 听到花城宇的名字,花兮停住脚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她握着手机,正准备给秘书说一声,她先走了。 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秦南爵。 秦南爵看着她拿着包的手,“要走?” “嗯,我……”刚想说花城宇的事情,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是小家伙发来的短信,提醒她不要把他叫家长的事情告诉秦南爵。 花兮轻笑一声,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思婷给我打电话,有事找我。” 秦南爵不疑有她,“我送你。” “不用,我在下面打个车就行。” 秦南爵黑眸落在她的脸上,毫无遮掩的,旁边的杨助理识趣的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花兮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脸一红,横了他一眼。 “让杨助理送你下去。” 知他不放心,花兮边遂了他的心。 杨助理跟在花兮身边,处处恭敬,让不少人在猜测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大老板的助理如此对待。 …… 花兮到学校的时候,向门卫询问了办公室的位置。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几个站在墙角正在发展的学生,相较于其他人的拘谨,花城宇挺胸抬头目视前方的模样倒不像是挨罚的,反而像是来视察的。 虽然还小,却难掩凌冽之气。 花兮猛然间发现,这个喜欢在自己面前撒娇卖萌的小家伙在外面倒是有几分秦南爵的风范了。 “王老师,我是花城宇的家长。”花兮笑着说道。 王老师招呼她坐下,瞥了眼站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花城宇,发现他的眼神正在往这边轻瞟,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刚才来办公室时的淡然。 花兮的视线也朝花城宇那望了望,“小宇这是犯了什么错?” 花城宇听到这话,小身板动了动,却没有出言反驳什么。 王老师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尚未拆开的避孕套放到桌子上,“这是有同学从花城宇书包里看见的。” 花兮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王老师看着她,将花城宇这次在学校闯的祸说了一下,“花城宇在第一节课间把邻班的同学给打了,人现在在医务室,对方的家长也已经来了……” 花兮明白她的意思,“王老师您放心,待会儿看见对方家长,我会亲自道歉。” 花城宇将他们的对话清晰的听了进去,有些不满的抿了抿唇,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王老师点点头,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粉红的小信封递给她,“这些是花城宇收到的情书,小姑娘天天堵在班门口送东送西……” 花兮接过这一沓信封,看着封面上稚幼的笔体,不禁好笑,面上却很是配合,“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会好好处理。” 见她态度良好,王老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将犯了错的小家伙从办公室里领出来,花兮自顾自的走着,没有看小宇一眼,小家伙跟在她身后看她不理会自己,几步追了上去。 小手拽着她的衣袖,面颊哄哄的软软道:“兮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家伙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发,“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 花兮停下脚步,“哭什么?” 小家伙蹲在地上,抱着手臂“呜呜”地哭,边哭边说道,“兮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花兮看着哭的狼狈的小家伙,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打架的时候这么厉害,现在知道害怕了?” “是他们先惹我的。”小家伙呜咽着解释。 “行了,别哭了,跟我去医务室道个歉,然后回家。”伸手把他拉起来,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珠。 “我没错,不要去。”小家伙听到要去道歉,浑身的逆鳞都竖了起来。 “花城宇。”花兮冷下了脸,“不管怎么样,打同学都是不对的行为,现在带我去医务室。” 看着她冷下来的脸,小家伙委屈的不行,正准备说些软话,却一打眼看到了从医务室出来的赵启封和他身后的中年女人,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破了相的小孩子。 “花兮?”赵启封率先开了口。 花兮闻声看过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启封。 “妈,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身后的那孩子,看到花城宇顿时大声地喊了起来。 中年妇女闻言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指着花兮就质问道:“你是怎么教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暴力,你们生下来就是让他胡作非为的吗?!” 赵启封皱了皱眉,想着秦南爵那记仇的脾气,伸手扯了扯中年妇女的衣服,劝道:“表嫂,都是小孩子,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中年妇女闻言那是一百个不乐意,“怎么能就这样过去,他打了我儿子,我不卸下他一条胳膊就算是仁慈。” 花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原本想着息事宁人道个歉赔个礼如果实在不行就赔点钱,她是想着大事化小的,但现在—— “这位女士,你要卸谁的胳膊?!”花兮冷下了语调,目光骇人,将秦南爵发火时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中年妇女被她冰冷的神情骇住,但是转念想着自己夫家的财势又有些有恃无恐,“你这个孩子有娘生没爹养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看我今天不……” “表嫂!”见她越说越离谱,赵启封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在她耳边急急忙忙说了句,“他是秦南爵的义子。” 中年妇女一愣,“哪个秦南爵?” “这凉城还有几个秦南爵,你要是再胡说,到时候表哥也保不住你。”赵启封识相的警告。 中年妇女喉咙一干,对着花兮干笑了两下,“误会,都是误会,原来是秦总的公子,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这样冲撞,小公子没伤到,都是我家这孩子不长眼,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妈,你怎么……”原本等着自己母亲为自己出气的小男孩看着母亲陡变的态度有些不高兴,刚想要质问就被捂住了嘴。 “您这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中年妇女捂着小男孩的嘴,不顾他的挣扎,将人带走。 赵启封见此,也跟了上去。 小家伙看着三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兮牵着他的手,“走,咱们也该回去了。” “不道歉了?”小家伙傲娇的嘟起嘴,问道。 花兮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走。”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揍他?” “为了女生?”想起那一摞情书,花兮好笑道。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高冷道:“情书是她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塞进抽屉的,我可没收。” 花兮闻言一挑眉,“呦,这么多讨女生喜欢啊。” “兮兮!”小家伙恼羞成怒,一本正经的叉腰道,“干爹说过送上门的女人要不得。” “噗嗤。”花兮看着小家伙稚幼的面孔说着如此成熟的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家伙不悦的瞪圆了眼睛。 “不好意思,你继续,继续。”花兮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端正了态度。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小家伙一扭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小模样。 花兮伸手戳了戳他的嫩滑的小脸,“好了,不生气,来,告诉我有没有受伤?” 小家伙傲娇的仰着小脸,“我一个打他三个,怎么可能受伤。” 花兮笑笑,没有说话,却看到了他额头上的那块青紫。 等回到了别墅,按着小家伙将热毛巾压在了他的脑门上,痛的小家伙呲牙咧嘴。 花兮狠狠戳了戳他的小脸,“现在知道痛了?不是说一个人能打人家仨?” 小家伙哑然,“那是他偷袭我。” “还嘴硬。”低声训斥他,“头又不疼了,是不是?!” 小家伙抿抿唇,不说话了。 花兮见他郁郁的小模样,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许打架,听见没有?” 小家伙踢着小脚丫,“干爹说男子汉可以打架,只要赢了就行。” 秦南爵的原话其实是:打架都赢不了,以后出去不要说认识我。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兮拿起棉签仔细的给他处理蹭破皮的地方,“你还有理了?” “兮兮你不懂,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他下次要是再赶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他。”小家伙阴恻恻地说道。 “还尊严,你的尊严就是敢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学校?”掏出王老师给她的笑盒子扔到桌子上。 小家伙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神闪了闪,装傻道“这是什么东西?糖果吗?” 花兮瞪了他一眼,“老实交代,从哪里拿的?” 小家伙的眼睛滴溜滴溜转,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不等他开口,花兮便已经截断了他的话,“敢说谎话,就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诉你干爹。” 小家伙一顿,嘴唇一抿,摆出一副“你欺负宝宝”的模样。 花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说实话。” 小家伙犹豫了犹豫,将避孕套放到了她的手里,讨好道:“呶,我把它送给你,你不要出卖我。” 这熊孩子。 花兮挥手就在他的小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 “啊。”小家伙为了逃避惩罚,装模作样的惨叫两声,“你这是家庭暴力。” 花兮被他气笑,“以后还敢不敢了?”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服软。 花兮一挑眉,“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胡来,就让你干爹教训你。” 小家伙嘟嘟嘴,“我才不怕他。” “不怕?”花兮拿起包里的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那咱们就试试……” “不行。”小家伙窜上来,抢走了她的手机,连忙想要挂断,却发现电话根本就没有拨出去。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小宇耷拉下了小脸,“兮兮,你骗我。” 花兮拿回手机,“如果你想要我打,我可以满足你。” “哼”小家伙傲娇的轻哼一声,“我去玩了。” 说罢,“噔噔噔”地爬上了楼。 花兮瞥了眼时间,估摸着秦南爵也该下班了,心血来潮想要给他准备点水果,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的佣人见她进来了,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问道,“太太需要什么?”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切些水果。”眼睛瞥向冰柜。 “这……”佣人眼神询问马仔的意思。 马仔上前,笑道:“太太,您想要吃什么水果交给下人切也是一样的,您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劳累。” 花兮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想给秦南爵做个水果沙拉,累不着。” 马仔会意,原来太太是想要给三爷做爱心沙拉,便也不再劝阻。 小家伙下来的时候,左找右找都不见花兮,转悠着转悠着就去了厨房,看着她正在切些什么,便好奇的凑上前去,“兮兮,你是在给我做吃的吗?” 花兮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给你干爹的,他上了一天班很累了。” 虽然他承认干爹工作很辛苦,但是被这样毫不委婉的拒绝,还是有些失落,“兮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是不是有了干爹,就准备冷落他了? 花兮拿起一块甜瓜塞到了他的嘴里,“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一直爱你。” 小家伙得到了满足,翘着小尾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兮兮,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学校有多威风,那个不长眼的被我按在地上打的都起不来了。” 花兮瞪他一眼,“打架还觉得自己能耐是不是?” 小家伙抿抿嘴,“那也没有,只是那家伙看着就讨厌。” “不管怎么样,以后都不许打架。”花兮训斥他。 “知道了,知道了。”小家伙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像是个苦口婆心的小老头儿,“兮兮,你对我这么凶没事儿,以后如果妹妹出来了,你可要对她好一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花兮拿水果堵住他的嘴巴。 秦南爵回来的时候,花兮正好从厨房出来,“你回来了?” 秦南爵站在玄关处,看着她手中端着的水果沙拉,眼底划过一抹惊诧,要知道他这个小媳妇可是从不下厨的。 但惊诧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小家伙口中嚼着水果,看到他脆生生的喊了声“干爹”,转眼又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花兮将水果沙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向他招手。 秦南爵褪下外套递给佣人,走到她身边将她揽至怀中,那叉子插了一块水果,“给我做的?” “我就……闲的没事,顺手做的。” 秦南爵咬了一口,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狂狷的眉眼透着独特的男性魅力,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被这双眼睛蛊惑的,只记得长身玉立不期然便印入了心扉。 秦南爵扣着她的后脑,径直亲了上去,“看什么呢?” 她不说话,只是笑,怎么能把自己刚才痴迷的事情交代出来呢。 秦南爵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似乎了悟了些什么,意味深长的“嗯”了声。 花兮被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弄得有些不自在,面颊微红,“你嗯什么?” 秦南爵笑而不语。 花兮恼怒,站起身,想要远离这令她尴尬的氛围,“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 然后刚一起身,就被秦南爵拽住了手腕,“亲我一下,再走。” 她不动,他便不放手。 无奈,做贼心虚一般的瞅了瞅四周,确定没人后,这才弯腰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一下。 她想要浅尝辄止,他却偏偏不让她如意,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她推搡他,喘息着警告他,“这是客厅。” 秦南爵放过她的樱唇,眸光闪亮,低沉着声音在她的耳边道:“去卧室,嗯?” “不行。”她拒绝。 秦南爵情难自控,低声道:“那就在这里。” 激烈的拥吻加之他对她身体的绝对熟悉,顷刻间她的神志便被剥夺,忘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客厅。 后背抵在沙发上,秦南爵握在她腰间的大掌微动,将她不断地向自己移近,炽热滚烫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开,“兮兮,三个月可是过了?” 小女人面颊一红,知他的意思,垂着眸子,声音闷闷低低,“三个月零五天。” “嗯……”秦南爵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不知是何意的声音。 “兮兮,兮兮,马仔叔叔问你今天想要喝什么汤?”不知道即使跑到厨房的花城宇没有看到人,便嚷嚷了起来。 花兮猛地一激灵,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秦南爵推开,摸了下面颊,脸色通红地对跑过来的小家伙说了句,“随便都可以。” 她回答的很快,目的就是想让小家伙得了答案后快点离开,却不成像小宇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面颊,又将视线移向了秦南爵,转而道:“兮兮,你很热吗?” 秦南爵闻言,低笑一声。 花兮听见声音,嗔怒他一眼后道,“刚才运动了下,有点热。”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秦南爵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玩味的看着她。 小家伙不明所以,摸着她的肚子,认真道:“兮兮,怀孕的女人不能乱动,对妹妹不好。” “花城宇,有些运动,对肚子的小宝宝是有好处的。”秦南爵狭长的眸子带笑,插了一句。 “什么运动?”小家伙仰着懵懂的小脸问道。 秦南爵张了张嘴,竟然还真有准备回答的意思,花兮顿时急了,低叱一声,“秦南爵,闭嘴!” 小宇迟疑的目光移向她,似乎还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兮……兮兮,你怎么了?” “没事……”花兮假意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你作业做完了吗?” “……还有几道不会的没有写。”小家伙如实回答。 秦南爵全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花兮耳根有些发热,横了他一眼,让他收敛一点。 刚才如果不是她阻止他,他是不是还真的敢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走,我教你。”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故意冷着一旁的秦南爵。 花兮与小家伙在卧室待了一刻钟左右,秦南爵就大刺咧咧的站在了房门口。 听了几句房间内讲解的数学题,秦南爵冷冷的声音就横空饶了一室的安谧,“花城宇,这种小儿科的题目都不会,你可真有本事。” 正在听题的花城宇:“……” 正在讲题的花兮:“……” “别搭理他,小宇已经比很多小朋友聪明多了,我以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些题一道都不会。”花兮揉着小家伙失落落垂下的脑袋,安慰道。 “嗯。”小家伙冲着她点头,笑的萌萌的可爱。 小家伙在花兮的柔声安慰中,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站在房门口的秦南爵,笑容更扩大了几分。 坏干爹,就是来抢兮兮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收到小家伙挑衅的目光,秦南爵剑眉一挑,好小子,翅膀还没张硬就敢对他这个老子耍心眼。 “傻女,坐久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来教他,你去休息休息。” 花兮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他的意见。 小家伙见此眼皮一跳,笑容僵在脸上,“兮兮,我不……” “不什么不,这么大了,还这么缠人,没戒奶是不是?”秦南爵向前,大掌一伸,将小家伙提溜起来,“老实待着。” 健硕的身躯挡住小家伙不满的视线,对着小女人柔声道,“这里交给我。” 花兮也有些累了,嘱咐了他两句,便离开了。 当房间内只剩下父子两人,空气似乎凝滞。 秦南爵拿起桌上的数学题瞥了两眼,眼神质疑,“这几道题你不会?” 花城宇顿了下,继而点头如蒜:“不会。” “好小子。”秦南爵抿了抿唇,敢跟他玩心眼,从小家伙的书包里左翻右翻,掏出一张满分的数学卷子,指着最后一题,问道,“这道题都能解出来,你跟我说书上的这两道题不会?” 眼见事情败露,小家伙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自己笨,总比承认算计他后果要轻得多。 如果让这个老男人知道自己以不会数学题为借口,想要霸占多一点跟兮兮在一起的时间,这老男人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梗着脖子,“不会就是不会。” 谁规定会解难题就一定会解简单的题,就是不会,奈我何! “给你两分钟把这两道题给我解出来,写不出来就给我滚到国外去。”秦南爵冷眉一眼,神情寡淡。 花城宇皱起了眉头,瞅了瞅秦南爵此刻的神情,似乎是在揣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当看到秦南爵真的在看着手表计时的时候,心下有些忐忑,却还是绷着个小脸一动不动。 “还有一分三十秒。”秦南爵冰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小家伙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直直的看着他,目光好像能喷出火来,“我要告诉兮兮你欺负我!” “告状,那是娘们干的事情。”秦南爵波澜不惊道,瞥了眼腕上的手表,“还有一分钟。” 小家伙心中腹诽一句:老男人! 终是不敢挑战他的底线,纵是心有不甘,也只能拿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题并不难,他挑的题都是中等难度的,不会像奥数题那样费神,他可不想累着兮兮的,都是这个老男人出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时间到!”秦南爵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准备验收他的成果。 花城宇与此同时也停下了手中笔,僵硬着小脸,闷闷不乐的瞪着他。 完成了既定任务的秦南爵心情甚好,拿着自己的成果就去找了花兮。 小宇看着他的背影,恨恨的咬着牙:等他长大了,一定要这个老男人好看! 花兮刚回到卧室刚躺下没多久,就看到了拿着书过来的秦南爵,不禁惊异,“这么快就教完了?” 秦南爵半躺在床上,将书递给她,颇有些厚颜无耻道:“你老公出马,哪还有办不成的事情。” 她看着书本上小宇稚幼的笔迹,也没有多想,将书放到一边,看着他微闭的眼眸,“今天公司很忙?” 秦南爵翻身,躺在她的腿上,目光沉静的看着她,语调轻柔,“不忙,你呢,累吗?” “……不累。”她低声说了句。 换来秦南爵温柔的勾起嘴角,抬手,抚摸着她的面颊,“你先去洗,还是我先?” 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只一个眼神,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就足以,这叫做——心照不宣。 花兮从床上站起身,走下了床,羞于直视他的眼睛,“我先。” 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浴室已经都铺上了防滑垫,光脚踩在上面,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面容嫣红的自己。 从她怀孕以来,他们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真的做过了。 想着秦南爵这三个月以来臭着的脸,花兮不禁轻笑出声。 澡洗到一半,浴室的门默然就开了,背对着门的她脊背一僵,却没有回过头去,自然也没有选择用浴巾遮盖什么。 秦南爵衣装整齐,脚步稳健,脚下的棉拖被地面的积水浸湿。 她微垂着眸子,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浓郁的睫毛颤了颤,手下的动作就此停了下来。 大掌撩起一缕秀发,目光沉静,“还要多久?” “……快好了。”她低低回道。 “我来,给你搓背。”薄唇压在她的薄唇上,嗓音喑哑。 “好……”她轻语一声,被秦南爵扣住下颌,吻了上来。 侧着头亲吻,胸腔中的空气消散的更快,没几秒钟,她就呼吸不畅,身体发软。 他的衣服被蓬头彻底淋湿,却已经无暇顾及。 …… 夜色沉寂,他将她揽在怀中,酣然入睡。 花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明明身体很累,但意识却异常的清晰。 透过月色,她抬起手,细细的触摸着他鬼斧神工的五官,他的呼吸清浅。 月色的柔情,为他坚毅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色。 指尖滑向他的薄唇,他极少对她说爱之一字,不是不会说,他说:一生太长,爱这个字,总要等到生命即将终结的那刻才好吐出口,说出那句——一辈子,爱你。 感情浅薄,才会急于表现。 深爱,往往哑口不言。 遇到他之后,冬夜她不再畏惧严寒。 将头在他的怀中蹭了下,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中,嗅着淡淡的烟草味,进入了梦乡。 …… 半个月后的某天午后,花兮昏昏沉沉的从午睡中醒来,嗓子干干的难受就想要起身下楼去喝水。 预产期快到了,秦南爵已经安排好了产房,准备明天就送她去待产。 肚子圆的已经堪比一个圆球,起身的时候分外的吃力, 就在她好不容易站起身,准备下楼的时候,肚子突然阵痛了起来,痛感来的很快,快到猝不及防,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死死的抓着栏杆,用尽力气的大喊,“来……来人。”她可能是要生了,明明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 听见叫喊声的马仔急急忙忙的赶来,从她怀孕以来,别墅内的佣人都打起了一百分的注意,生怕出什么岔子。 “太太,怎么了,这是?”马仔看着痛成一团的花兮吓得冷汗都流了下来,连忙招呼人让她搀扶下了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花兮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去医院……我要生了……” “马上去准备车。”马仔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马上给三爷打电话,告诉他太太要生了。” 佣人在马仔的指挥下,将人抱上了车。 躺在轿车里,花兮额头布满了汗珠,马仔见此也是一脸的紧张,不停地安慰着,“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坚持坚持……三爷很快就来……” 花兮已经痛到听不见去他说的话了,紧咬着唇瓣,脸色发白。 …… 正在开会的秦南爵,看到别墅内打来的电话,没有做任何的犹豫接通了电话。 别墅的佣人一向知道分寸,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他开会的时候打进电话,而一旦打了,多半是出了紧急情况。 “什么事?” “三爷不好了,太太要生了,现在马仔已经送去医院……”佣人语速飞快的讲了出来。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看到秦南爵伟岸的身躯一怔,好似瞬间进入了石化状态。 半晌,一阵刺耳的椅子推拉的声音,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秦南爵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杨助理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南爵的背影,下一秒连忙追了上去,“秦总,出什么事情了?” “她现在在医院。” “啊?谁在医院?” “孩子他妈。” 杨助理:“……太太?” “艹。”秦南爵喉骨中挤出一句脏话,按压了一下眉心,他今天就不该来开着什么玩意儿会议! “回忆让陈总主持,我现在马上要去医院。” “是。”杨助理看着秦南爵急匆匆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暗自道:能让大boss惊慌失措的,举天地上下也就只有老板娘一个了。 等秦南爵行色匆匆的赶到医院门口,迎面就装上了跑来的花城宇,一大一小互视了一眼。 小家伙率先开了腔,“干爹,你怎么也才到?” 小孩子说话,总是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在花城宇的认知中,他在学校得到消息晚一点是正常的,可是他无所不能的干爹也现在才赶到,这就很不正常了哒。 秦南爵阴沉着面孔,蔑视天地高高在上的秦三爷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来的路上因为太激动差一点造成了一起恶性车祸,以至于耽误了时间。 “怎么这么多话。”秦南爵冷冷甩下一句,丢下摸不着头脑的小家伙,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干爹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小宇迈着两只小短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我也要去看兮兮……” 秦南爵沉着英俊的面孔,“……” ldr产房外面,秦南爵伟岸的身躯挺拔如山,一动不动的站在满外,半晌后掏出了一支烟。 他极少在孩子面前抽烟,他本身的烟瘾也不大,但是如今却极其的需要尼古丁的味道安抚糟乱的心。 秦南爵俊美的眉眼在烟雾缭绕中变得虚幻起来,墨色深瞳漆黑不见底色。 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只看到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产房的门缓慢地打开,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一阵阵难耐的痛苦呻吟声。 额头上青筋暴出,薄唇抿成一条横线,当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厉眸猛地射了过去。 主治医生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猛然被他这样看的,当即吓了一跳,连自己出来的目的都忘了。 半晌这才缓过神来,问了一句,“您是花女士的家属?” 秦南爵拧着眉,眼底森然,“有话就说。” 对于他没有任何礼貌而言的行为,医生的眉头皱了皱,但是碍于他周身强大的气场和矜贵的气质,没有给自己惹麻烦,如实道:“由于孕妇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虽然出现了阵痛,但是宫口并没有打开……家属需要跟孕妇商量一下,是决定顺产还是剖腹产……在这期间我们会有护士对产房就进行监控,随时掌握孕妇的情况……” 秦南爵一言不发的听着医生的话,等医生说话,问道:“我现在想去看她。” 医生顿了顿,“可以,但时间不宜过长,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 秦南爵这一次很给医生面子的点了点头,牵着从进医院后就异常乖巧的花城宇的小手,“我们进去。” 当两人进了产房,小家伙立马松开他的手,奔向了床边,握着花兮的手指,不停地对她吹着气,一边吹气,一边说道,“兮兮,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听着小家伙稚气的话语,花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只是一闪而过,极度的疼痛顷刻间便取代了那点高兴。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秦南爵心中疼的难受,走到床边,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嗓音发干,“秦太太……辛苦了……” 花兮将面颊轻靠在他的手心,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柔情,似乎疼痛减轻了一些。 当花兮的羊水破了的时候,护士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医生闻讯迅速赶来,产房内一阵慌乱。 医生不由分说的准备将秦南爵与花城宇赶出去。 秦南爵看着痛到整张脸都开始变形的花兮,眼底盛满了隐瞒,直直的看着医生,不允许他有任何的拒绝,“我要留下。” 第92章:大结局中 他的女人正在经历极致的痛苦,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开。 他要留下陪着她,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不要害怕。 花兮痛到恨不能在床上打滚,看着跟医生僵持不下的秦南爵,死死的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出去……不要在这里……” 秦南爵上前死死的握着她的布满冷汗的手,眼眸染上了沉色,“这个时候,我不能走。” 她在因为他受苦,他要陪着,如何都要陪着。 “不行……你出去。”她摇头,坚持让他出去。 秦南爵不明白她究竟在倔强什么,“不要任性……别再说话,保持体力。” “你出去。” “给我个理由。”如何就不能让他陪着。 “……待会我可能会手术,进产房的男人……都会留下阴影……”还有重要的一点,她不面目狰狞的模样,她不想要他看到,“你跟小宇在外面守着……” 秦南爵看着她仰着痛苦不堪的小脸还在坚持,心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受,阴沉着一张脸站起了身。 当产房的门再一次被关上的时候,秦南爵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一旁的小宇看着他的模样,聪明的保持了理智。 焦急地等待又一次开始了。 他这一辈子经历过的艰难险阻不计其数,也曾无数次的在生死之间徘徊,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到束手无措。 眉头拧成大写的川字,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掌心似乎还残存着来自她手心的冷汗。 泰山崩于前而变不改色的秦南爵,此刻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好像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倒下去。 想要从口袋中掏出烟来镇定一下情绪,却发现身上带的烟,在刚才就已经被抽完了。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没有想到他秦南爵也会有害怕的一天,这是世间果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等待荒芜的令人心慌,漫长是最折磨人的虚无。 他金字塔顶端纵横多年,商界人人敬畏的未冕之王,一生不敬神佛不惧鬼魔,而今却成了最为虔诚的信徒,他不禁双手合十的向苍天祈祷:他此生唯一的爱人啊,平安喜乐,一生无忧亦无惧。 产房里的医生护士车水马龙般进进出出,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从下午持续到晚上,秦南爵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场永远都醒不来的荒芜岁月。 当医生终于走出来的时候,他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气势汹汹的模样昭示了他内心的暴躁,“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铁青的模样骇住,生怕下一刻他会忍不住直接朝自己动手,“这位家属,请你保持冷静。” “冷静?”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冷静就是狗屁,他现在暴躁的想要杀人。 提溜着一医生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起,“说,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医生:“……”这种问题,他怎么回答得出来,这人与人的体质各不相同,原本就没有统一的答案。 百里青从手术室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听闻了花兮已经被送到产房的事情,同时也得知了她现在还没有顺产的消息,他料想秦南爵必然沉不住气,果不其然就直接目睹了某人想要屠杀医生的嚣张模样。 快步上前,拉住秦南爵的胳膊,劝解道:“现在不是你能发疯的时候,她还在病床上躺着,你每耽误一分钟,她就要多受苦一分钟。” 如同一头暴躁的雄狮被注射了镇定剂,厉眸发红的秦南爵松开了手,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重新获得自由的医生,在百里青的示意下,重新溜进了产房。 当花兮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一直强忍着的小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伤心,口中不住的嘟囔着,“妹妹不乖,小宇……不要喜欢妹妹了……” “兮兮……呜呜呜……” 秦南爵红着眸子,内心是无尽的懊悔,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花城宇,他不该因为私心,让她受这一次的苦。 一拳打在了墙上,拳头上溢出鲜血。 百里青见此所有安慰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口,他知道此刻不管自己说些什么,秦南爵都听不进去。 “兮兮……” “傻女……” “兮兮……” 一声声满怀着压抑和痛苦的呼喊声,在走廊上回荡着,由低低的轻语变成了嘶吼。 可一墙之隔的手术室里,花兮却是蓦地发愣,紧接着眼眶里泪如决堤…… 产房内,已经痛到意识模糊的花兮,陡然便听到了秦南爵压抑的呼喊声,这呼喊声让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秦南爵内心的痛苦,她痛,他也不曾轻快半分。 泪水与汗水在脸上交织,唇瓣轻动,微不可知的一声轻“嗯”似乎是回应了他的深情。 她无比的感激上苍,让她还能再爱他一次,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花兮咬紧牙关,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单—— 又过了一个小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孩啼哭声,产房的门被打开了。 秦南爵僵硬着脊背如同慢镜头一般的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幽暗的如同不见底色的深渊,伟岸的身躯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是经常在医院的百里青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走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脸上有些疲惫,但嘴角却挂着欣喜的笑容,“母女平安,孩子和大人的情况都不错……” “兮兮呢?” “她呢?” 花城宇与秦南爵焦急地声音同时响起,所关心的都只有一个问题——她还好吗? “持续的会见太长,产妇在生下孩子后体力不济,现在已经睡着……”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南爵已经大步流星的推开她走进了产房。 小家伙见此,擦了擦眼角还没有干的泪水,迈着小短腿也跟了上去。 产房里已经脱力的花兮浑身都已经湿透,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浓密的长发铺散在脑后,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让人不禁猜想猜想她在睡着之前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煎熬。 产房已经被忽视收拾妥当,可即使这样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还存在着。 生下来的小公主已经被专门的护士抱去做检查,秦南爵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盼了数月的女儿。 走到病床边,附身捧着花兮布满疲惫的脸,动作轻柔到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娃娃。 漆黑的眼眸中有着太深太重的感情,欣喜,懊悔,怜爱重重的感情如同交织在一起的浓墨,最终却全部都化为了暗流。 薄唇在她的嘴角印上淡淡一吻,嗓音发干道:“秦太太……辛苦了……” 半晌又轻轻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不管是生小宇的时候,还是此刻。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还没有走完的护士见到这一幕,莫名的就感到一阵鼻酸,同为女人见到这一幕,没有人会不羡慕,多少男人在女人九死一生为他生下孩子后,进到产房的第一时间全部的注意力都会聚在了孩子身上,最后才轻轻飘飘的看上女人一眼。 好的说上一句,“辛苦了”之类的感激之语,多数不过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在他们看来,女人生孩子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产房内大喊大叫的不过是作秀。 长得帅又多金,最重要的是深情一片的男人,太少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越发的羡慕花兮。 从秦南爵走进产房开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花兮身上,当初心心念念的女儿也被抛在了脑后。 当医生来交代产后注意事项的时候,秦南爵前所未有的上心,上亿的生意都没有的认真。 等医生交代的差不多了,一直一言不发的秦南爵看了眼因为疼痛眉头没有展平的花兮,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那么痛?” 医生表示没有办法,“孕妇生产之后感到疼是一定的,目前只能忍着,使用药物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我们不建议使用。” 秦南爵沉默的听着,眉宇压得很低。 医生走后,秦南爵抬眸,看着握着花兮手掌的小家伙,大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好看着她。” “嗯。”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花兮后,秦南爵走出了病房,向经过的护士打探了一下初生婴儿的专用房间,在恒温房内他看到了折腾了半天的小公主。 小小软软的一团,身上还有些红红的,微微的闭着眼睛,乖巧的不像话,谁能想到她竟然在母亲的腹中折腾了那么久。 秦南爵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 小公主或许是察觉到了外面的视线,萌萌然的睁开了眼睛朝他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秦南爵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撞进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中,他活了半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你的眼中盛满细碎的星辰。 这样一双眼睛,有朝一日长大成人,该是如何的摄人心魄? 三爷不禁开始为女儿以后身边会出现的狂蜂浪蝶而烦扰。 就在秦南爵联想到日后女儿会招惹的桃花问题的时候,小公主咿咿呀呀的朝他伸出了手,小小软软的身子在床上晃动着,小手一张一张的好不可爱。 秦南爵不禁弯起了嘴角,心中默然升起一股子的骄傲,这是他的女儿啊。 …… 当清晨的曙光洒满凉城大地,小公主被抱进了产房,紧闭着眼眸的花兮感觉到脸上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晃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毛毛虫,猛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一下子就撞进了一片细碎的星辰之中,不禁一时晃了神。 “这是……是……” “是我们的女儿。”一旁的秦南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替她说完了剩下的话。 花兮看着咿咿呀呀吐着泡泡的小公主,不禁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指摸向了小公主的面颊,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一样。 “干爹,妹妹叫什么啊?”小宇不在状态的插了一句。 “雪藕,秦雪藕。”花兮想着自己怀孕之初做的那个梦,小公主的名字便脱口而出。 …… 生下孩子后的一周,花兮开始了产妇必经的一个阶段——涨女乃。 秦南爵起初没有发现,直到某一天他看到花兮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连忙追问之下,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哪里不舒服?”一进门就看到她抚着胸口,紧皱着眉头的模样。 花兮瞥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南爵心急她的身体,进忙找来了医生,医生在医院待了大半辈子只需一眼就明白了她的“难言之隐”,笑着对秦南爵说道:“夫人应该是涨女乃了。” “涨女乃?”秦南爵闻言,高扬剑眉,一本正经的问向医生,“怎么治?” 花兮严重觉得,秦南爵这话完全就是问给她听的。 对于他的疑问,医生笑笑,“这种情况夫妻之间是可以解决的。” 医生简单的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和具体步骤。 花兮羞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医生走后,秦南爵坐到病床边,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慢慢把玩,漫不经心的说道:“方才医生的话,都听到了?” 花兮抿着唇,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秦南爵的手指摸向了她的面庞,轻轻的,“还难受吗?身体还疼吗?” 躲开他的手,下敛着眸子,“不疼了,就疼了那两天。” 秦南爵指尖下滑,最终落在了她的胸口,嗓音低沉沙哑,“怎么不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这……还难受吗?” 花兮红着脸,嗔怒的瞪他一眼,“你少在这里不正经。” 秦南爵倚在椅背上,深幽的眸子望着她,低笑一声,“这你可冤枉我了,那话是医生说的,难不成是我让你难受的?” 她恼极了他这幅痞坏痞坏的模样,“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恼怒的瞪他,“流氓。” “对自己的老婆这叫情调。”秦南爵纠正她的用词。 花兮冷哼一声,“诡辩。” 秦南爵俊脸凑近她,喑哑的嗓音低低沉沉道;“诡不诡辩先放到一边……咱们先遵一下医嘱,嗯?” “医生方才说,产妇这种情况通常都是由丈夫解决的,难不成你要剥夺我身为丈夫的……乐趣?” “去你的乐趣,你走开!”花兮恼羞成怒的想要将他推开,“我不同意。” 秦南爵一个用力将她扑倒在病床上,有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伟岸健硕的身躯成压倒性的姿势,“同不同意,能有你说了算?” 花兮咬着下唇,面颊通红一片,手指紧紧的盖住衣领,“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从我身上起来。” 秦南爵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如今已经蔚为壮观的风光,眸色深深,“我如果起来,谁给你治疗,嗯?” …… 三周后是秦南爵的单身告别派对。 原本以他的性子这种可有可无的聚会他是不会参加的,但是耐不住百里青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准时到场了。 秦总的单身派对凉城半个上流圈都出动了,看着来来往往的名流们,秦南爵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应付了没两分钟就上了楼,几个要好的朋友单独在楼上聚了聚。 因为明天要举行婚礼,秦南爵的兴致还算不错。 看着百里青等人打牌,指尖转动着酒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小女人穿上婚纱的娇俏模样。 说曹操曹操到。 小妻子一个短信发了过来:外出鬼混的秦先生,您的妻子在试穿婚纱,鉴于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许喝太多酒,如果明天是个醉鬼,我就不嫁了! 秦南爵弯起嘴角:劲儿劲儿的小娘们。 牌局散场之后,众人意兴阑珊的喝了起来。 酒店的老板知道里面这几位的身份,脑子一动,送进去几位环肥燕瘦婀娜多姿的美女。 这秦南爵喝酒如果没有女人在场性质也就少了一半,当几位美女进去之后,气氛果然火热了不少,只是有两个人例外,秦南爵、百里青身边没有女人。 要说这两人是男人中的男人,更是行业里的领军人物,怎么会有女人不想攀上这两个高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凌晨时分秦南爵回到了别墅。 打开灯的瞬间,不经意的扫过沙发,发现了那个蜷曲着身子连被子都没有盖的花兮。 低叹一口气,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着凉了怎么办。 伸出长臂将她轻柔的从沙发上抱起,走进了卧室。 今天他喝了一些酒,有点特别的想念她的味道,更何况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亲热过。 两条胳膊立在她的身侧,鼻尖不住地摩搓她的脖颈,脸庞,深邃的眼眸映照着她粉嫩的肌肤。 沉睡中的花兮觉得脖颈处有些瘙痒,想要伸手去抓却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红唇嘟起不悦的嘟囔了两句什么。 听了半天秦南爵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的是睡着了都不忘记骂他两句。 “秦南爵……好困,别闹……” “唔……别闹我……” 秦南爵闻言轻笑一声,直接将人压在身下,当感受有人在触碰自己的时候,花兮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待看到自己衣衫半解,以及身上那张秦南爵微醉的面孔时,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怒目圆睁:“你干什么?” 身上带着酒味的香醇,胳膊支撑在她的两侧,双手捧着她的脸薄唇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覆了下来,“你。” 花兮眼眸一动,没有再反抗甚至给了他回应,秦南爵心下一喜,但是紧接着却猛然感到一阵刺痛,口中蔓延开了血腥味,足可以知道她咬的有多么用力。 吃痛的移开嘴唇有些不悦的瞪着她,“秦太太,你准备谋杀亲夫吗?” 也不说话就是用那仿若一幽水般的水眸看着他,这样的她让秦南爵突生一种无奈,认命的舔舐了一下被咬破的地方,指尖反复在她的唇瓣上留恋,声音魅惑沙哑:“就一次,嗯?” 伸手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住,“明天要早起,你少胡来。”她才不跟他胡闹。 …… 翌日清晨,婚礼轰轰烈烈的开始。 秦南爵包下了凉城最大的酒店作为婚礼现场,受邀的人十分的庞大,所以当天只是保镖便出动了五十多人。 所有的宾客都接受严格的检查,这场婚礼的盛景在凉城是史无前例的,众人在惊叹历史财富的同时也十分好奇新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数记者狗仔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卖点纷纷行动了起来。但是婚礼现场的警戒之严让他们即使插上翅膀也飞不进去。 花兮坐在巨大的梳妆镜前,透过镜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人忙碌的身影,但是她却有种游离在外的不真实感。手指抚摸上画的精致的面颊,她真的结婚了? 今天是她要结婚了? 如果不是这身婚纱,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玩笑。从头到尾她都要有种游离在外的错觉,任人摆动。 花兮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精致的容颜,有些出神。 “咚咚……”门外传来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花兮的思绪,还没有等花兮答复一个长发及腰的娇柔女子不请自入。 长发及腰的女子前凸后翘身材很是火爆,花兮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来者不善。 出于礼貌,花兮朝着她微微颔首,“请问你是?” 女子上上下下的将花兮打量了一番,突然柔和的一笑,“你就是他要娶的人?” 花兮一怔,在没有了解对方真正来意的时候,选择了最稳妥的答案:“如果你口中的他是秦南爵的话,我的答案是——yes。” 女子粲然一笑,眼神中快速闪过不明的寒意,伸出手掌将里面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在昨天秦总离开的时候忘记的,我害怕他会用到,就唐突的送来了……你不会介意?”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条男士的领带。 昨天吗? 那场单身告别派对? 微微勾起唇角,修长的指尖划过那条男士领带,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笑靥如花,“真是麻烦你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在乎多不多这一条,毕竟……既然能扔在不知名地方的东西,通常都不会太重要……” 这完全是在拿领带影射送还领带的人,如果说花兮一开始不知道这名女子来的目的,那么现在就很清晰了,不过是一个想要来找麻烦给她添堵的自以为是的女人。既然是带着目的来的,那么花兮不管心中怎样不舒坦都不会表现出来,否则那不是正中他人的下怀? 她不会给外人看戏的机会。 女子本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再听了花兮的话后,表情没有来得及转换,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难道就不好奇秦总为什么会把领带落在我这儿?” wuli花兮说: 删减2000字三爷治疗内容,想看的加微博:花兮的小窝,找我私信单发。 第93章:大结局下 花兮配合的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但正是这样过于“配合”的举动,让女子有一种被当成戏子的感觉。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在花兮眼中都不值得一提,这样的感觉令人无端的就有种憋屈之感。 “昨天他跟我在一起。”刚进门的柔顺不复存在,此刻的她更像是张开黑色羽翼的丑陋女巫。 她的话音一落,满意的看到了花兮瞪大的双眼,心中升起一股快、感。 但是花兮接下去的话却让她气的吐血,“可是今天早上他明明很有精神。”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意思?” 花兮羞得满脸通红的微微垂下眸子,“不像是战斗了一夜的样子。” 剩下的话不用说,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杀人不见血才是最高境界,短短三两句话,一个娇羞不已的动作,就可以将前来闹事的女子气的吐血。 “你……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不要脸!”女子恼羞成怒,毫无形象可言的指着花兮怒骂。 花兮一摊手,无辜的瞪着水眸,“大婶你别生气啊,虽然你人老了,长得又没有我好看,但是也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比如……额……”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是在为什么苦恼着。 女子暴跳如雷的,“你叫谁大婶!”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自己老,更何况被人形容为又丑又老! 花兮表示爱莫能助的耸耸肩,“哎呀,是秦南爵一定要娶我的,我呢……只是不忍心拒绝罢了。如果他真的想要娶你的话,我是不会拦着的……” 专业补刀哪家强? “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帮你叫人啊……”说着分外热心的拿起手机就要将电话拨出去。 “算你狠,咱们走着瞧!”匆匆撂下一句狠话,便夹着尾巴逃走了。 花兮讲手机放回去,顺手将桌上那个女人带来的领带扔到了垃圾桶里,淡淡的说道:“戏看完了,还不准备出来吗?” “啪啪……”百里青从门外拍着掌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小嫂子,威武。” 花兮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被人欺负到门口了,不反击的那是傻子。” “so?……” 再次摆了一个白眼,“很明显我不是。”所以她会毫不留情的给以对手最致命的打击。 百里青脸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个疑问,促狭问道,“小嫂子如此气势凌云的,是信任秦南爵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花兮转身,缓缓坐在椅子上,透过镜子看着他:“如果我说……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是不是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经历了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她尝到了失去他的痛,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惜福。 百里青:“……” “你赢了。” …… 秦南爵走进来的时候,恰逢淡淡的晨光从窗外斜射进来。 柔和的晨光打在她洁白的裙摆上,宛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身后好像在顷刻间长出了白色的羽翼,让人看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巴黎时装周的首席设计师耗时半年之久完工的婚纱,完美的将她的身形展现了出来,半露肩的设计,让她的酥胸看起来迷人却不过分外露,精致的锁骨动人心魄。层层花瓣构建的常常裙摆,每走一步都像是步步生莲的唯美。 漆黑如墨的秀发,被高高地盘起,只落下几缕搭在纤细的脖子上,所有人在这一刻势必都会羡慕这一缕秀发可以尽情的亲昵她的美好。 本来就是天生丽质的面颊,不用任何的化妆品就美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在经过了造型师的妙手精心的修饰之后,更是美的不似凡人。 秦南爵上前了一步,花兮就这么淡淡的朝着他走来。 那一手可握的小蛮腰,头上透明的薄纱,层层叠叠裹住了略微蓬松的裙摆。在她起身的刹那,仿佛凤箫声动,仿若一夜鱼龙轻舞。 她好似就是踏着飞花而来的仙子,纯粹美好到令人心醉。 秦南爵笑着走了过去,深邃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惊艳。 花兮朝着他扬眉,高贵如华,尊贵如斯,长长的睫毛往上掀了掀,宜嗔宜喜地看着他,“我的鞋子还没有穿。” 秦南爵眼睛一瞄,就看到了一边放着的鞋盒,走进,半蹲了下来,把鞋盒打开,——那是一双水晶鞋。高跟裹脚的设计,镶钻的亮彩,如梦似幻。 “秦太太伸脚。”单膝跪在她的跟前,一瞬间仿若时空交错,他好似中世纪的黑骑士。 花兮垂下头看他。 他回视,眸光里面宛如藏着两潭深渊,透着酒一般的浓烈。 面颊微红,一只手揪住了裙摆的一角,将拖曳在地的裙子轻轻拉起,露出白玉一般的足。 秦南爵伸出手,轻轻地捧住了她圆润的玉足,将那水晶鞋轻轻地套在了她的脚上。然后,他又自然地去拿了另外一只,动作熟练而又轻柔。 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花兮眉目含笑的侧脸。 他看着,在口袋里一掏,掏出来一条项链。跃入眼帘的璀璨流光,将人的视线深深吸引。 他拿着项链,双手穿过她白玉般的脖颈两侧,将这条用他的体温温热过的钻石链子,轻轻地给她佩戴上。 脖子上沉了一下,花兮低下头,看到的就是一片汪洋一般的湛蓝。 是蓝钻,至纯,至净的蓝钻。 花兮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抹湛蓝。他的手绕过她的手,紧紧勾连,不舍得松开。 秦南爵的手指,略微显得有些粗粝,滑过肌肤的触感,让她有些迷醉。 伸手立刻按住了他游移着眼看就要滑向她酥胸的手指。 秦南爵低低地笑,撩起了淡淡的暧昧。 猛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重重地往腰间带了一下。 “很美,秦太太。”暗哑的声音,透露了他此刻的心境,是被吸引,亦是情动。 扬起面若桃花的眉眼,“秦先生,今天也……很漂亮。” 漂亮?这样的形容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收紧了握着她纤腰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的危险:“漂亮?” 眼眸一转,狡黠尽显,“是啊。” 皱眉,“换个形容词。” “好看?”故意跟他作对。 “……” “精致?” “……” “惊艳?” “……” 眼看他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花兮这才终于良心的发现:“迷人。” 三爷的脸色微微好转:“迷倒你了?” 素手摸上他的面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他是她见过的最能把西装的硬朗、深沉、优雅、狂狷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的人。只着一袭纯黑色的西服,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却足够能让人脸红心跳。 她听懂了她的赞美,无声浅笑,然后低下头,吻在了她的脖颈上,花兮伸手推了推他。 “一会就要开始了,外面有人等着呢” 不去看他,只露出了优雅而白皙的一段脖子性感迷人。 秦南爵就这样看着,忽然有一种撕裂了她这一身婚纱的冲动,为她亲手穿上婚纱,为的就是亲手将它撕毁。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的婚礼,他等了多年终于完成的美梦,他要完完整整的做完。 所以,还要再忍忍。 深吸一口气,压下燥热的心火,猛地弯下腰,一掌从她的身后绕过,然后猛地就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一时不防,嘴角发出一声惊呼。 秦南爵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她,启唇一笑,xing感至极、魅惑至深。 “准备好了吗?” 花兮抓住了他的衣服,脸略略靠在了他的怀里,“嗯。” 俊男美女的齐齐亮相,引来惊艳无数,红色的礼花,随风,纷纷飘散,降落在清一色白的顶级名车上,是一种极致而曼妙的喜庆,看的人的心都跟着欢快奔放起来。 倾心相爱之人,奋不顾身相守之人她都有了,这一辈子她该是有多幸运能够与他相遇。 “怎么”秦南爵低下头看着若有所思的花兮问道。 花兮轻轻笑了:“想起一些往事。” 薄唇贴近她的耳朵:“晚上报备。” 花兮:“……” 长长的红地毯一直从世家公爵延伸到公路上,顶级车队上以红色居多的鲜花,以及道路两侧飘扬的红丝带,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古代的顶级婚礼——十里红妆。 “恭喜,恭喜”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如同秦南爵爱花兮这样,不放手,不离弃,宠她上天入地,包容她的全部任性。 婚车由秦南爵亲自开,庞大的车队开始启动 “我们一会再去礼堂。” “嗯”花兮不解地扭头看他。 “没什么。” “嗯。”既然他不想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两个人有时候需要一些默契。 与此同时多台摄影师开始架开,有有形的,有无形的,默默地将这一场绚烂的婚礼给摄入摄像头。 花兮嘴角微微翘起,时而扭头看看自己的秦南爵,时而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乱,更多的是甜蜜的兴奋。 庞大的车队在行驶过程中,虽然会因为交通红绿灯等等的缘故,而有所拉开,但是不过一会儿,就能调整好队形,继续齐整而惹人侧目的招摇过市只是突然之间,似乎前方出现了些异动。花兮微微倾身往前方看去的时候,却被秦南爵给拦了下来。 “来人了,走” 来人了?又是什么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秦南爵方向盘一打,她身下所坐的跑车,立刻风一把地从侧边开了出去。 低低惊呼了一声,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有几辆黑色的车似乎在朝着她们追来。 “发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什么人?” “没事,找不痛快的乌合之众。” 于是花兮就看到秦南爵时而踩油门,时而加速,时而转弯,在车道上,宛如潇洒自由的蛟龙一般的行进。 而花兮盯着后面的那几辆黑车了,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出现什么差错。 转眼之间前方出现一个小胡同,秦南爵开着车,想也没有想的就钻了进去。弯弯曲曲的小胡同却也四通八达,大约几分钟后后面跟着的车就被甩开了。花兮见看不到车子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害怕吗?” 花兮摇摇头口气很平淡,“不害怕。” “那现在游戏正式开始了……” 她脆声大笑:“你想玩什么?” 秦南爵没回她,只是开了一小会儿之后,突然说:“看窗外。” 花兮自然地往道路两边看去,却诧异地发现,这道路两边竟然挂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深深浅浅的紫色迷人眼球。 紫色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而他们已经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其带来了最真挚的爱恋。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为的就是这一程花海,从普罗旺斯特意空运过来的薰衣草。 半个小时后花海即将到尽头,秦南爵停下了车,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臂。 “我们需要换另外一辆车。” 花兮看到前方站着的花城宇,她正站在一辆车前,将手中大大的捧花送到她面前,脆生生的说道:“兮兮,祝你和干爹幸福。” 花兮笑了,蹲下身朝着她粉嫩嫩的面颊亲了两下,然后被秦南爵给重新抱回了车座里。 车子,也很快就钻出了胡同,开入了大道,花兮诧异地发现,前方竟然就是那清一色的宝马迎婚车队。秦南爵开着车子,很轻易地就将亮红色的法拉利开进了车队。 一行白中一点红,迎亲的队伍倒是显得比花兮还要激动,在那里兴奋地大呼小叫。 等到不明黑色轿车再次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秦南爵又是方向盘一打,带着花兮,再一次脱离车队。法拉利流线型的设计,宛如箭一样地射出。疾驰而过的速度,就这样,在公路上和后面的黑车玩起了街头赛车。 带着她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狂飙,秦南爵侧头轻吻她的面颊,“害怕不害怕”。 花兮就低低笑,“不怕。” 得到她的回答,秦南爵轻笑:“那就好”。 “后面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一直追着他们却不见有任何的动作? 这次,秦南爵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如实答道:“无聊的人做些无聊事罢了。” 花兮就皱了一下眉。 秦南爵以为她是在担心时间问题,说道:“别担心,婚礼会如期举行的,不会受到影响。” 花兮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秦南爵话里的意思——这群人纯粹是来捣乱的,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若是不行,我们就直接赶去婚礼现场。”其实她并不在意婚礼的过程有多么的豪华,多么的新颖,这二十多年来她该见的该听的该经历的,也差不多都经历过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也就圆满了。 婚礼,不过是一个仪式,豪华或者简单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的人。 然而秦南爵却是坚定地否决了她这一提议:“我跟你的婚礼一定要足够终生难忘,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他的女人如果连一场足够盛大的婚礼都不曾拥有,那他这个做丈夫的该有多失败。 随后车子猛然加速,在一个拐弯之后,猛然驶入一个地下通道。 秦南爵猛地将车子一停,重新抱着她,换了一辆车。 他们几乎将这个城市给跑了一圈。 到了后来,大概是后面跟着的人那边有所察觉,发动的攻击就有些猛烈了,有时候都等不及秦南爵重新回归车队,只露了脸,就有车子以高速朝他们横冲而来。 而与此同时秦南爵开车的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 “傻女,相信我。”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风呼啸而来,呜呜地刮过敞篷车,把她的纱裙高高地吹起,一路飞扬。纯白色的花瓣,上面精心雕刻的花朵,于风中摇曳,远远望去好像一束偌大的油画,如梦似幻。这一路走来,各种拍摄的动静响起来,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拿出手机,将这梦幻的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一时间举城轰动。 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照片铺天盖地的被传上网,附近的人看到消息后纷纷走出来一睹这样的盛世繁荣。香车美人从来都是人们不变的话题。 网络上,各种相关的镜头,哪怕只捕捉到了一秒,都能让人兴奋地立刻传上来,这该是怎样的豪华,把让很多人穷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跑车拿来肆意玩乐。 该是怎样的浪漫,会舍得倾如此财力,十里红妆,漫天花海,只为搏佳人一笑。 有好事者中的聪明人,随着这些满天传送的照片中竟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似乎,车子行进的路径,在照着某种轨迹行使。 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样轰动的结婚场面又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寓意呢? “我爱你,是我爱你!” 当有人第一个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之后,忍不住大喊起来—— 521。 我爱你! 这一路变幻的车子,走出的路线,经过拼凑重组,就是最清楚不过的数字,这场贯穿了整个凉城的航程,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三个字——我爱你。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为了一场婚礼耗尽如此大的心理,动用如此的规模,只为了宣誓一份最朴素的情感,最真挚的话语——我爱你。 此谜团一经解开,无数人翘首以盼,守在电脑前,想要等着最新一步的消息。 无数向往着浪漫的少女**,在屏幕面前惊叫,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少活十年他们都愿意嫁。 “真爱啊,这绝对是真爱。” 最后,所有迎亲的所有跑车同时停下,将秦南爵与花兮所乘坐的那辆跑车层层包围,围成一个心的形状。 而这场跑车大游行也就此终结。 到达了最终的地点。 他们最后停在的地反是一处私人山庄,四周保镖们穿着便装观察着环境,任凭谁,不被邀请,都无法进入。 当秦南爵将车辆行驶的轨迹描绘出来,递给花兮的时候,她静静很久,然后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献上了深深的一吻。 昔年蒋介石为宋美龄种植了一城的法国梧桐,爱一个人倾一座城。 他不想走任何人走过的路,却也愿意为她倾尽全部,一城花海举城见证他的誓言,就是他想为她做的。 他伸手,轻轻地插在了她的脑后,与她神情接吻。 “花兮,我秦南爵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花兮对此的回应就是,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然后两人就在这敞篷的跑车中上演了一场缠绵恩爱。 他被她给压在身下,承受着她猛烈的热情,眸子带着笑意,一点点的加深颜色。直到最后有人嬉笑着假意咳嗽了两下两人这才没有当即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红毯的两旁是高高竖起的花束一直通往尽头,飘散的丝带如梦似幻。 长长的拖地裙摆被两名小花童拎着,周围只回荡着清扬的音乐。 花兮看着一身白色西装显得温文尔雅的秦南爵,纯白色的定制西装将他本就挺拔的身躯勾勒的更加完美。 她温然浅笑,莲步轻移紧跟他的脚步。晴空万里无云,白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喜欢吗?” 白鸽飞过后,空中突然飘现无数飞升的彩色气球,气球微端是翩飞的丝带,当上升到一定高度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行清晰醒目的的英文——ptoniceternity! 花兮美丽的眸子中闪现着笑意,秦南爵知道她是喜欢的。 一处人群较为稀少的角落。 “愿你幸福……”她的美从今以后就只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 “你没事……”身旁一质朴无华的女人担忧的看着他,问道。 “她要结婚了……”男人轻声的咛喃一句,“她终究是嫁给了别人……”他的小姑娘,终于还是嫁人了。 他亲眼看着她披上婚纱,走向另外一个男人。 空洞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的那道美丽的身影,最后在花兮走向秦南爵的时候,选择转身离开,“走……” 他不想看到她将手交到别的男人手上的场景,那会让他仅存的理智崩溃。 秦南爵与花兮肩并肩的站在神父面前。 就在这时他朝着神父点头示意,这时庄重的誓言在空中悠扬的回荡,“花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秦南爵先生,从此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无论成功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建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花兮从空气中将视线移回来,看向秦南爵的时候眼光温柔,“我愿意。” 简短的三个字,配上那令人心醉的笑容,秦南爵承认这一刻他的心前所未有过的温暖。 “秦南爵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或富贵,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他不会后悔,甚至在这一刻秦南爵很是庆幸自己选择的人是花兮。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到死亡。”女子清亮的嗓音,男子浑厚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汇成和谐的奏响曲。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将戒指缓缓扣在花兮的指尖,“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花兮同样许下誓言:“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神父:“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神甫同时祝贺新人,“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 秦南爵花兮面对而站立。 神甫:“秦南爵,花兮,我见证你们互相的誓言……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当唇齿相触,舌尖缠绕的那一刻,花兮听见了心跳“砰砰砰……” 场下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哇哦……”的惊叹,郎才女貌的组合从来让人艳羡。 花兮知道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虚荣的,特别是当你的另一半足够优秀的时候。此刻站在秦南爵身边花兮从未有过的安心满足,也许所有女人真的都是在期盼这一刻的——得一有情郎,白首不相离。 台下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很快如雷般的掌声连成一片。 花兮从忘情中被拉回神志,想要结束这缠绵的旖旎,但是秦南爵却仿佛上瘾一般紧紧的扣着她的纤腰,不肯就此放她离开。 当他终于松开禁锢着她腰间的手的时候,花兮的面颊通红,娇不胜羞,让秦南爵深幽的眸子愈加变得漆黑起来。 花兮下台的时候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化妆师在她身边打理着她的整套行头,如墨的长发高高的盘起,褪下定制的白色婚纱换上带有浓郁中国风的红色镶边旗袍,颈部的独特设计将她精致的蝴蝶谷修饰的唯美动人。 高开叉到大腿处的性感设计为她在温婉之中平添魅惑,手腕上带着的是她不曾舍得摘下的toniceternity,那是她爱情的象征,虽然当初在设计造型的时候造型师曾提议过暂时将它取下换上更为般配的另外的一种饰品,但是却被花兮断然拒绝了。 因为在她心中,toniceternity是最适合婚礼当天佩戴的饰品,因为那是她心中的一份悸动缠绵。 当秦南爵看到穿着旗袍的花兮的时候,整个人眼前一亮,俯下身凑至她的耳边低语:“秦太太,你是要勾我的魂吗,嗯?” 花兮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着高开叉的地方,“会不会太露了?” “只有今天,以后都不准这么穿。” “霸道。” “你是我老婆。”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一本正经的宣示所有权。 敬酒的环节,被秦南爵有意的简化了,除了介绍了一下他的几个生意上经常往来的伙伴之外,其余的能免则免。 当婚宴差不多到了尾声的时候,秦南爵带着花兮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到了地下车库将花兮塞到了驾驶位上,花兮莫名其妙的疑问,“去哪?” “往前开就行,到了我会告诉你。” 当车开到一处广阔的喷泉广场的时候,秦南爵指挥着她将车停了下来。 “下车,秦太太。”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花兮的视线便被眼前巨大的氢气球吸引了,三名穿着正装的男女率先迎了上来,半弓着身子招呼道:“秦总,秦太太。” 虽然已经听到过秦南爵喊过这个称呼,但是乍然从外人的口中喊出来的时候,花兮还是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秦南爵搂着她的纤腰走进了氢气球内,工作人员上前为两人做了必要的安全措施,然后氢气球缓缓地飞上了天空,花兮一开始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这是要去哪?” 秦南爵轻言痴笑,“带你浪迹天涯可好?” “丑拒。” 三爷的脸堪比包公,“秦太太,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幽默的秦南爵着实不太多见,花兮笑弯了眉眼。 当氢气球飞至一处花海上空的时候,秦南爵压下她的后脑,将薄唇覆了上去,银色的丝线暧昧的纠缠。 “啧啧,这为了讨小嫂子一笑,真是煞费苦心啊,从国外空运的鲜花……”百里青看着空中亲吻的两人不无感概的说道。 氢气球缓慢的降落,秦南爵拦腰将她抱在怀里,她娇羞的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听着他清晰稳健的心跳,扬起了嘴角,其实幸福可以很简单的,而她所求的从来都不多。 让花兮惊异的是秦南爵并没有将她直接带回世家公爵,而是去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总统套房内,按照秦南爵的话来说:新婚的第一夜应该来点特别的。 究竟什么是特别的?在花兮疑惑的目光中秦南爵笑的别有深意。 因为秦南爵的安排总统套房被布置的温馨喜庆,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当花兮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秦南爵的身影,就在她奇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来清晰的流水滑动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就看到了在水池中矫健的身影。在花兮来到的瞬间猛然从水中露出头来,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人整个拉近了水中。 “啊……”花兮发出一声惊呼,紧紧地抱着秦南爵。 秦南爵一手扣在她的腰际一手朝着她挺巧的臀部拍了一下,“秦太太是想要秦先生了吗,嗯?” 泳池中的水采用的是温泉水,温度适宜,秦南爵将她的后背抵在水池的边缘,炙热的吻排山倒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花兮不自觉的将双臂环在了他的颈间。 秦南爵浓重的喘息中夹带着轻笑:“乖,再抱紧一点……” 后来花兮不知道两人是怎样来到床上的,等她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已经开始了激烈的缠绵。 夜很长,而她仿佛要被揉进骨血。 秦南爵痴恋她的人,而她赔上了一颗心。 …… 一夜的放纵花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是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记得自己累的一遍遍轻声求饶,而那个男人却像是没有满足的野兽,不知疲惫。 当天亮的时候,花兮看着眼前秦南爵沉睡的俊颜露出了满足的微笑,悄悄的凑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轻吻。 而此时恰逢的秦南爵眼带笑意的睁开了深幽的眸子,“秦太太这是在偷袭秦先生?”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流氓待久了这脸皮明显有了增厚的趋势,“秦先生喜欢秦太太的偷袭吗?” 秦南爵眉峰微动,狭长的眸子点染了笑意,俯身将人压到了身下,“非常喜欢……” 花兮抿着唇浅笑,流光溢彩。 两人在床上又嬉闹了一番后这才在肚子大唱空城计的时候起了床,在花兮梳洗的时候秦南爵叫来了在总统套房里的专用餐车。冬日里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带着几分柔情的味道。 再回别墅的路上,花兮不经意的瞥到一家服饰店橱柜里摆放的一件长裙。 秦南爵当即停下车,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店里。 只见秦三爷居高临下的指挥着店员抱着摞成小山的衣服,花兮不禁满头黑线,“够多了,我穿不来这么多的。” “一天换一件总有穿完的时候。”秦南爵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说道。 眼尖的店员在短暂的头脑风暴后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堪比时尚男模的男人,就是财经杂志上风头无二的秦氏集团掌门人——秦南爵。 对于这样的财神爷,她们是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更何况挥金如土是他们的常态不是吗? “秦总眼光真好,这位小姐身材高挑性感是最衬衣服的,你看着白色的狐狸毛一旦穿上这整个人就像是时尚大片里走出的摩登女郎……” 这位店员的口才显然非常的好而且懂得识人观事,男人嘛总会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豪爽的人一面,要不然前几年雇佣美女宰客的新闻为什么为那么风行? 对于有钱的男人,特别是对于秦南爵这种不将钱财放在眼里的男人来说,他已经站到了一个绝对的高度,积累了他人无法想象的财富,那么金钱就变成了一个数字。 只要能将他带来的女人哄开心了,那么这位金主也就开心了,这买单的时候自然是毫不手软。 “这位小姐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这穿上秦总亲自选的衣服一定更加光彩夺人……”店员喋喋不休的说着千篇一律的赞美。 “不是小姐……”一直沉默不作声秦南爵突然打断了店员喋喋不休的言语,店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 “她是我太太。” 店员惊掉了下巴,“秦总结婚了?” “嗯。” 这场婚姻并没有让记者大肆宣传,而秦氏集团公关部没有发出去的消息一般的二三流杂志也不敢轻易报道,唯恐惹怒了暴君弄得身败名裂。 主流的报纸杂志那一个个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谁也不会去触暴君的逆鳞。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介绍,也让花兮扬起了嘴角,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幸福的时刻之一,莫过于被人爱人所认可。 秦南爵的地位摆在那里,当他一本正经的纠正一个小店员的称谓时,这份感动非当事人不能体会。 “按照我太太的身形,这些衣服各拿一件。”指着店员手上堆积如山的衣服吩咐道。 这样卖衣服的架势,别说是花兮从没有经历过,就是在服装店呆了十几年的店员们都没有见过。 就是普通的衣服逛一趟街买个五六件的就已经算是可以了,对于奢侈品牌的衣服通常情况下也就是拿个一两件,富裕点的三四件,这已经价值不菲了。 但是大致数了一下秦南爵所指定的衣服怎么都有二十件左右,这价格已经过百万,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数。 当秦南爵将送货的地址留下,拉着花兮离开的时候,在场的店员们严重抑制不住的羡慕,“看见了,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咱们累死累活一辈都赚不够人家几件衣服的钱……这年头有颜值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出了店门花兮的目光而温柔带着满足,偶尔撇向秦南爵的眼神带着名为幸福的色彩。秦南爵一向耳聪目明哪里会感觉不到她的视线,脚步一停,撇过脑袋看她,嘴角是邪肆的微笑:“秦太太这样炽热的目光是要勾引秦先生做点什么吗?” “啊?”花兮不妨他有此一问,脑子没有来得及多想只凭着条件反射本能的发出了困惑的疑问。 但是当触及秦南爵那调笑意味感十足的笑容时,当即反映了过来,“谁……谁稀罕……”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脸却红透了。 “不稀罕?”俯身低下头,凑近她红红的面颊,作势就要亲下去,毫无防备的花兮当即后退一步,将脸撇开就怕他旁若无人的在这满是人的大商场里乱来。 这个男人一旦我行我素起来,那绝对是随心所欲的主儿,她的脸皮可没有他那么厚。 对于花兮的反应秦南爵意料之内,但是却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发现他好像爱极了这个女人脸红的娇俏模样,明明两个人早已经亲密无间了,她却始终像是个懵懂未尝情事的小女孩,着实有趣的很。 “刚才你看我的目光,我还以为是想要扒光我的衣服……为所欲为……” “我……我才没有。”花兮低吼一声急忙表明清白,羞愤的瞪着他。 “没有?没有你紧张什么?”捏着她柔软的小脸,轻轻扬眉。 “你……你魂淡。”气呼呼的扭开脸,以实际行动表明她的气愤。 继续摧残着她粉嫩嫩的面颊,“好了……不闹你了。” “哼……”回答他的是花兮不信任的一声冷哼。 在接下去的五六分钟内,某恶劣的男人确实消停了几分钟…… 注意,只有几分钟…… 因为看着秦太太又羞又怒的娇俏模样已经成了秦先生一种恶劣的趣味。 两人携手走在大商场内,俊男靓女的组合自然是回头率百分之百,就在又有一名女人装作不经意的从秦南爵身边走过搔首弄姿一番后,花兮终于忍不住打趣道:“秦先生的桃花开的真的是茂盛,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投怀送抱。” 剑眉轻扬,“秦太太这是吃醋了?” “秦先生想多了。” 一步迈在她的正前方,大掌按压着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深邃眸子满是促狭,“送上门来的女人廉价的很,秦先生最喜欢的是秦太太这样口是心非的女人……因为……” 俯下身体,薄唇半含着那白玉般的耳垂,喑哑道:“因为看到秦太太的第一眼秦先生就新浪。” 新浪?花兮一脸莫名。 花兮稍微琢磨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新浪,心浪。 “油嘴滑舌。”花兮娇嗔的横他一眼。 大庭广众的就不知收敛,生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一般。 被骂做流氓的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秦太太知道对于秦先生而言最美好的两件事情是什么?” “不知道,不想知道。”花兮不屑的将脸撇开,这个恶劣的秦南爵口中就不会有什么好话。 然而某人想要做的事情哪里会是她可以拒绝的了得,当那湿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的时候,花兮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污力神,“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睡觉和你,简称……睡你。” 花兮觉得如果再跟这个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男人走在一起,自己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那脸通红的将他推开,大步流星的走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她。 而秦南爵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疾步逃离的花兮…… 岁月静好,与你相遇、相知、相伴、可真好。 最后的絮絮叨。 一生太长,爱这个字,总要等到生命即将终结的那刻才好吐出口,说出那句——一辈子,爱你。 感情浅薄,才会急于表现。 深爱,往往哑口不言。 遇到他之后,冬夜她不再畏惧严寒。 (全文完)【更多精彩好书尽在书包网://】 最后的絮絮叨。 一生太长,爱这个字,总要等到生命即将终结的那刻才好吐出口,说出那句——一辈子,爱你。 感情浅薄,才会急于表现。 深爱,往往哑口不言。 遇到他之后,冬夜她不再畏惧严寒。 * 《甜妻逆袭,三爷追妻不手软》就此告一段落了。 文中其实还有一些小的地方没有展开,算是小小的遗憾,但好在大方向都写完了,虽然书扑街了,但是坑品我还是有的。 感谢亲们的陪伴,看到粉丝榜的前几位一章不漏的都看完了,我很开森的。 关于大结局中删减的2000字,也就是三爷的“治病”过程,想看的加微博私信我,单发给你们。 矫情的话,我也不怎么会说,我这个人天生性子比较淡,下面就集中火力写新文了。 如果亲们还有兴趣再看我写的文,可以关注收藏一下《第一新妻:hi,总裁老公》虽然名字比较苏,但内容跟苏没什么关系。 新浪微博:花兮的小窝,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我会写点小段子什么的,也可能会有一些不能发在正文里的福利。 下面是新文的简介,不喜的自动忽略吧,咱们江湖再见。 * 《第一新妻:hi,总裁老公》简介 五年前,洛相思背弃了爱情,嫁给了金钱。 那晚倾盆大雨,她无情跟他提出分手,“我需要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他看着她,恨声道:“你就这么喜欢钱?” 她面上微笑,心里却在滴血,“是啊,全世界都知道洛相思最爱钱。”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道冷冷背影,“你会后悔。” 她想说她知道,可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极端,直接在她婚礼的晚上睡了她。 * 五年后,婚姻溃烂,小三横行,她的婚姻名存实亡。 他摇身一变成为商界霸主,拥有温柔的未婚妻和聪慧的儿子。 再见,她笑的妖娆妩媚,指尖摸上他的俊脸,呵气如兰:“薄东篱,我为什么觉得你儿子,跟我有些像?” 他冷声:“错觉。” 她笑的更加猖狂,“很好,我要做亲子鉴定。”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洛相思任性,是因为她笃定薄东篱会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