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树》 第1页 [现代情感] 《柠檬树》作者：裳小柠【完结】 短髮，长发。 童年或长大。 失去或拥有。 能不能只有你在身边。 高一时，她无意中的一句「我爱你」，却泄露了一切。 大一时，他才明白她的一切。此后的六年间，他说「我爱你」。 却不知两人之间已有6x365天的空白。 彼时与此时...还可以一如既往的清新下去吗？ 内容标籤：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竞技 楔子 「靠！老子是女人！看什么看？」 一声怒吼。吼得一边刚刚还满脸笑容犯花痴的俩小女生吓得顿时花容失色。 吼完大眼睛跟着瞪过去！ 天！这个人真的是女的！声音甜的。可是，那俩人不放心的又往那人胸那儿瞄了几眼。虽然不太明显，但也的确是的。暗自的骂自己，怎么看一个女的都看呆了！！！羞羞羞！ 看到那俩小丫头瞄自己的胸！彻底的火了！我就这么不像女人？ 「妈的！苏意你快点走！不就停个车吗？快点！」气得立即当机立断的调头朝着后面的人吼。 后面慢慢走来的那人心里骂了千遍万遍，开学第一天就在这儿丢我脸。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往这儿慢慢走。 等的不耐烦，气不过，伸手拉过苏意，「走啦走啦！」 唿！身后一片吸气声，均为小女生们的！这个男生长的，好好看啊！ 第一章 有人出名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永远都出不了名。 可是，田柠檬她偏不。 开学第一天，下午照例开学典礼。莘莘学子们纷纷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校长的热烈演讲。话说，重点高中的学生素质还真不是吹的，一个个就算没听也装的跟什么似的。 不行，受不了了。 「老爸，你别废话了行不？大家都困了！直接新生代表讲话，苏意讲完了好散。回家睡觉，真是的！」 嗯。不错，一口气讲完了，对自己表现还算满意。坐在前排的田柠檬一气呵成的说完，还暗自的沾沾自喜。 可台上的田校长，真的汗了。暗暗吸了口气。 「呵呵！看来同学们很期待新生代表发言啊！好，有请高一新生苏意上台来发言。」 啪啪啪啪啪…… 于是乎，田柠檬很成功的广为人知了。还大言不惭的对着苏意整天叫嚣「没我田柠檬，有你苏意么？哼！还不买圣代过来孝敬本小姐！」 有些中老年教师们不明白了，小柠檬小时候挺乖挺恬静的一小丫头，成天「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叫，怎么搬出学校大院后，这么多年不见就这样了呢？ 年轻教师们不明白了，这就是校长家的千金？暗自吸气。重点高中强化班，是自己考来的吧？ 是的。田柠檬，乃一中校长田多宁的宝贝千金，平时无比放纵。最通俗的说法，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的只差摘太阳了。从小在学校大院里长大，后来据老爸说，为了给年轻老师们多点宿舍，举家迁出了学校大院。于是乎。 苏意小朋友的生命了出现了这个叫做田柠檬的小朋友。两家邻居是也。 清晨，阳光日射万里，小区里环绕着特有的那种安静祥和。 然后，舒服的气氛很快就没了影。 「苏意……苏意……苏意……」某人不知疲倦的奋力叫着另一个某人的名字。 「檬檬啊～要不先进来坐会儿？苏意还在刷牙呢！」苏阿姨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笑着说着。 「没事没事，我等着。阿姨，你继续忙你事儿去吧！」 呵呵呵，笑着又夸了柠檬几番，满意的缩回了头。 柠檬一脚踩着车，一脚撑地的，很是惬意。嗯，阳光很灿烂。哈哈！ 终于，那个人关上了自家的院门。边张嘴打着哈欠边含煳的问道「你那么早起来站着不累啊？你不累我还累呢真是的！」 刚准备豪言壮志一番的柠檬差点没被噎着，开始愤怒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你？你说你给我说，你不说清楚不准给我上学，你别这么不明不白的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 苏意头都不抬骑上车就走。说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换换，真累。 田柠檬同学很愤怒的追了上去，飙不过你么？哼…… 夏末秋初，很美好很美好。 开学了好几天了，老师终于想起了排座位这件伟大的事。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排排站在走廊上。按高矮个对齐排着站着。 一对一对的配对着。田柠檬已经不耐烦了。 终于，「田柠檬，苏意。你们一桌！」 哈哈。满意的沖老班笑笑，柠檬拽过苏意胳膊就往教室里走。剩下教政治的老班一人站在走廊上愣愣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一屋子的女生暗自看向最后的那桌。为什么自己不长的高点！不然那儿坐的可是我啊！可惜了，刚上高一的小女生都是1.60左右，多也多不过1.65。正好就合了田柠檬的意。哈哈！谁让我1.68呢？对着那群女生怨怨的眼睛。哼哼，我是天真单纯了些，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苏意只能跟我坐同桌！ 侧过头看看苏意，哈！1.68，1.86。绝配啊！啧啧。满意的笑着。 第2页 苏意瞅了眼自以为笑得很甜的柠檬！趁别人不注意，瞪了她几眼。别给我一副白痴样！倒胃！ 啥？我倒你胃？ 「靠！苏意你小子！」一声吼，一屋子人又很配合的调回了头。只得讪讪的嗫嚅几句，给你小子点形象，等放学看我怎么整你！随即朝一屋子眨巴眨巴眼睛。很顺利的逼回去很多人。 苏意总是拿田柠檬没办法。跟她说过很多次女孩子要文文静静的。刚开始小的时候，她还会低头思量一会儿才会抬头，苏意小子你干嘛？后来大了点，词语广泛了点，直接「靠！老子要你管」。到现在知识经济迅速发展的，这些话，她耳朵会自动过滤，不过苏意也实在是好久没说过了。 于是今天，苏意觉得实在是有必要重复一下。 早上上学的时候。 「柠檬啊……不是我说……」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要文文静静的！」苏意话说到一半，话就又被抢了。柠檬捏着个菠萝包，边嘶边咬。嘴里还忙着帮苏意训自己，谁不会说啊？ 「苏意，你别有事没事的废这些……以为我是学校里那帮小女生啊？在我跟前装什么绅士，切……」边吃边训，不亦忙乎。 得得得。当我没说，内心无比之愤怒外加恨铁不成钢。皱着眉头走到前面抢先走进了教室。 女生们看到进来的苏大帅哥，抬起头满面春风。苏意很配合的早就抚平眉头，笑笑的环了教室一圈。是，虚伪就虚伪。装就装。想到柠檬，心里又加了句。 柠檬还愣在门口撕咬着面包。苏意，你就装吧！大眼睛跟着闪了几下。靠，田柠檬你真他妈没出息。低声骂自己！ 「田柠檬，你不进去早读站在外面做什么？」年轻貌美的刚毕业的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婀娜的走来，走到还站在教室门口的柠檬跟前，略微抬头。怎么穿了高跟鞋还是比她低，哼！心里极度不爽。 柠檬配合的低头看了看，一句话不说，把最后一块面包塞嘴里，直直的就这么走了进去。 miss李很气愤相当之气愤！以为自己是校长千金，就可以藐视老师吗？这就是藐视！！！ 同学们都比较激动。女生们甚至希望老师发个飙。好挫挫田柠檬的威风。纷纷的等着好戏看。 可惜，miss李很克制的走了进来，只是在黑板上刷刷写下早读的一些任务。只是平静的对着讲台下面说「开始读吧……」 啊……一屋子的失望，琅琅的读书声响了起来。 站在讲台上的美女老师望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田柠檬，都快气爆了。好，快期中考了，看你怎么办。就这学习态度，中考全班第3的成绩怕是靠校长爸爸才有的吧？就等着你的期中考成绩呢！我不急！！！不急。 趴在桌子上的柠檬，实际上一点都没睡着。不明白自己今天又是怎么了。只不过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又这样。哼！女孩子到底应该怎样子？我应该怎样子才算是有样子？刚才进教室那群女生的眼神自己不是没有看到，可是该去理会吗？理会了难过的只会是自己而已。该去气那个其实人不错的英语老师吗？ 可是，我真的只是不想说话，仅此而已啊。 期中考准时的来临了。 考了三天。只是很快，便就又结束了…… 进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很是重要。每个人都拼命当回事的努力了很久。就等着靠这个成绩去赢得老师同学们的好感呢。考完试，坐教室里头，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窗外，既盼着老师来，又不希望来的。 田柠檬把椅子移的贴紧后墙，斜躺着，脚伸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塞着耳机，听着班得瑞。 「我也听听。」苏意说着抢过一只耳机，塞耳朵里头。跟着闭上眼睛。 柠檬微睁着眼睛，看了看同样靠在椅子上的苏意。满意的又闭上了眼睛。哼哼，你小子！ 「知道了，知道了，成绩出来了，出来了……」气喘吁吁的汪杰拼命的扯紧嗓子冲进教室。刷的一群人围了上去。 「汪杰汪杰，出来几门成绩了？」 「不是，谁第一……」 「啥？我们班第一？」 「别废话，快说……」 「田柠檬？？？」 …… 办公室里头，miss李看着面前的那张英语考卷，145？？？是田柠檬的吗？翻开答题纸，清爽的字迹，那篇作文还自己批的呢。当时还感嘆，哪个同学写的，这么好！没想到是田柠檬！！！愣了愣了！敢情成绩是真好啊！ 学校的办事效益就是高。当天傍晚放学时，学校一号楼高一教学楼的墙上就贴上了成绩名次排行榜。 榜前早已经挤满了人！田柠檬还是留在教室里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外面出神。该死的苏意，不知道哪儿去了，还得等他。不然早坐家里看哆啦a梦了！ 自己的成绩，早就听班里人说了。班级第三，年级第九，呵呵！挺满意。你别说，这重点高中的人还真势力，一看你考得好！平常那些做作的要命的小女生全跑来柠檬柠檬的叫了。哼！ 还不来！还睡不睡觉了！！！依然等不到苏意的田某受不了的挎过包冲出去了。 经过成绩排行榜时，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又回去。此时学校里的人早散了。朝西的那面墙正被夕阳照得熠熠发亮。那几张白纸都亮的晃眼。 第3页 第一名，高一（6）班，苏意。 第九名，高一（6）班，田柠檬。 呵呵！就那么甜甜的对着那张纸笑，第一，第九。辛苦的保持了好多年这种格局，越看越开心。苏意11月1号生日，柠檬11月9号。只是苏意大一岁。尽管柠檬觉得这样很幼稚，但是就是偏执的坚持这样，这样自己很快乐！ 很满意，得。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继续等你苏意！哼～坐在车棚里苏意的车上，遥遥望着办公楼。美女老师就这么娉婷的走来了。其实很远就看到柠檬了，但是愣是装作没看见，拿过自己的小电驴正准备走。 「李老师，我在等苏意。嘿嘿！」 啊？李璃顿时愣在那儿了，你等谁跟我有关么。前些日子的不快在心底的印记还是很明显的。尴尬的回过头笑笑。到底谁是谁老师了啊？ 静了几秒，「老师，那天对不起啊！嘿嘿！」 听到这声甜甜的对不起，李璃又是一愣，怎么？之前自己对田柠檬的印象全都不对吗？看看眼前这个一身绿色清爽的人，嗯。还是比自己高。 「老师，你不说话表示自己不生气了啊！嘿嘿……我那天心情不好啊！不要觉得我爸爸的女儿没用哦！嘿嘿！」 被这声声的「嘿嘿」笑得顿时暖了起来。 「呵呵！那我们以后就和平相处了啊！你继续等苏意吧！老师先回家了啊！」李璃心情大好，笑笑骑过小电驴慢慢的出了学校。 「老师明天见——」远远的还可以听到身后田柠檬的叫声，李璃都无语了。呵呵！还真是个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嗯。实际上是个可爱的孩子，是啊！不该觉得田校长的女儿没用，现在看来很可爱的一女生啊！ 夕阳西下，夕阳斜照。 柠檬继续坐那儿等着，仰着头看棚顶。一头顺顺的黑短髮。 柠檬偏爱绿色，正穿着件浅绿色的外套，里面是墨绿格子的线衣。下面米白色的棉布裤子，套双墨绿的磨砂短靴，斜挎着个咖啡色的包包。esq的猫猫包～很可爱的包包。柠檬很爱…… 「嗯？怎么还不回去啊？」终于苏大帅哥驾到了。 「靠！你！我等你这么久……」 可惜苏意不等她说完就迅速的走上去捂住柠檬的嘴。 「老子累得很。别废话了，给你买圣代！走走走……」撇下田柠檬，开开车就走。 「哎哎哎，我今天没骑车，等我啊！苏意！！！你——」尽管嘴里叫嚣的厉害，脚步却不凌乱，心里依然很甜。哈哈！吃圣代去喽。跳上了苏意的车～ 「柠檬，你要减肥了啊！！！」 「靠，本小姐现在就48公斤，还减什么！别想赖我的圣代……」嘻嘻。两手拽住苏意的衣角。一起出了学校。 此刻，太阳该完全回家了么？很显然没有。 夕阳仍恋恋不捨的照在办公楼的一角落处。 萧原暮。 栗色的头髮被夕阳照得也很亮。 也算是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吧！刚被老师召唤完，从办公室里出来。结果就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说李老师，我在等苏意。苏意？那个也在办公室里忙着的人？ 便探头往办公楼对面的车棚看过去。 田柠檬！那人！ 于是，就这么看到现在，直到当事人全部离开。幸好太阳还没有完全走。 田柠檬，没人不认识，早在开学的那天就因为自己的经典话语红了。田校长家的千金。在(6)班。在学校里倒是很少见到她像别的女生一样上个厕所都成群结队的去，也不怎么见到她去图书馆，去做早操……得！就很少见到她，直到现在，都开学半学期了，明明就在隔壁的（5）班。想想自己好像就没怎么看到过她从自己班外面走过。 愣愣，急忙往教学楼跑，跑到成绩排行榜那儿去。 第八名，高一（5）班，萧原暮， 第九名，高一（6）班，田柠檬。 「同学，还不回家吗？要关门了啊！」传达室的王爷爷好心的说道。萧原暮回过头。 「哦！呵呵！王爷爷我现在就回家了，您注意身体啊！再见！」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呵，现在的学生真懂礼貌，王爷爷又望了几眼，慢慢的关起了教学楼的大门。终于，最后一道夕阳也被关在外面了。 只是，那天，萧原暮的眼前就总是会飘过一片片的绿色～像是着魔了。 元旦过后，班里突然转过来一个女生。 一转来就直接进强化班，班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早读课正进行着，到那个女生跟着老班进来时，班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睡得正香的柠檬反倒被这种寂静给弄醒了，迷煳的转过去望了望苏意。揉揉眼睛。 「啊？怎么了？不是地震吧？」可是苏意不睬她，只是望着讲台旁的那个女生。本能的也朝前望去，是个女的。可是，干嘛班里的人都朝着她看呢？好奇怪啊！ 柠檬就是这样，从来只对跟苏意，跟家人有关的事有领悟能力，别的事在她眼中常常都很难理解，也很难引起她什么兴趣。 可是，接下来班主任说的话吓到她了。 「呵呵！这是新同学夏霜。大家欢迎啊！」在阵阵掌声中，柠檬依旧朦胧。 蓦的，「嗯。新同学刚来，苏意你是班长，你就先跟夏霜同学坐吧！夏霜个子倒也不矮。田柠檬，你先跟汪杰坐行吗？」 第4页 靠！这个时候你怎么不男女授受不亲了！！！ 「老师！不好！我就要跟苏意坐！」不爽的柠檬迅速的大叫到。 暗地里老师擦着汗。「哦。这个！柠檬你看，人家是新同学，你就先跟汪杰坐？」努力的劝说着。刚要反驳，柠檬的胳膊被苏意拉住了。 「老师，我就先跟夏霜坐吧！先让新同学熟悉学校。田柠檬会理解的。」不急不慢的吐出这些话，脸上是那张在别人面前永远公式般的笑脸。 原以为会帮自己的柠檬听到苏意这么几句话，心都凉了。瞪回去，可是迎接她的，不再是以前，他悄悄瞪回来的眼睛。因为苏意的眼睛在看着讲台旁的夏霜。她看到的是拥有温柔眼神的突然之间变陌生的苏意的侧面。 靠！你狠！！！ 冷冷的直接把自己的桌子往汪杰旁边推。桌脚跟地面的摩擦声尖锐的很彻底。苏意被刺激了一下，但随即注意力又被转移了，因为夏霜抱着一大堆书走了过来…… 「好！同学们继续读书吧。下课后再好好了解一下。」老班拍拍手满意的走出教室。 在班里的读书声还没有琅琅起来时，柠檬忍不住又调了回头。 「呵呵！苏班长，还请多多关照啊！」那个女生笑着伸出手。 苏意，苏意，很陌生的笑着，也伸出手，「见笑了！」 「中国近代史始于1840年鸦片战争后……市场经济具有竞争性，具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柠檬就这么不知道读什么的读着，声音大的边上的汪杰胆战心惊的。看到她拿的是英语书，更怕了。 靠！敢这么对我！！！ 终于受不了，「啪」的扔下书，甩门跑了出去。已经是冬天。教室里开着暖气，没有感觉。刚从教室里出来，一阵西风就这么迎了上来。不自觉的抖着，抖着走出教学楼。 靠窗坐的萧原暮正懒懒的打着瞌睡，冷不防的好像眼前飘过一抹绿色。神经紧了一下。调过头，那个人早消失不见了。不假思索的，推开桌子开门跑了出去。 冬天的，其实是有点荒凉的。 树上所剩不多的叶子在一阵阵西风的冲击下很坚强的坚持着。 柠檬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河边，呆呆的抬着头望着那苦苦坚持的叶子。终于，又是一阵强风吹来的时候，还是掉落了，转了几圈，飘到了河面上。原来落叶真的很美。 于是，疼疼的眼睛还是变暖了。 就这么坐地上没心没肺的哭了起来。风还是在吹。她感觉到，苏意就像这些树叶一样开始离开自己了。 萧原暮跑出教学楼，沿着学校找了一圈没找着，最后跑到教学楼后头。在一片宁静的暗黄色中，那抹绿色很是明显。虽然眼前的景色很冷，甚至静得有点凄凉。但是萧原暮此刻却感到了逼人的温暖。因为，这个场景只是属于自己…… 「美女，你哭什么哪？」正哭的伤心的柠檬被一句调侃吓得急急抬头。 谁啊？本小姐心情不好的厉害。其实更怕的是被别人看到自己在哭。 抬头看到一人不知何时也坐那儿了，眼神邪邪的。头髮黄黄的。哼！跟这天气一样，碍眼！ 先不哭了。「妈的，你谁啊你？」暴怒。 看到眼前的田柠檬这幅样子，其实很心疼。明明眼中装满悲伤，却不得不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你管我谁啊！看到美女哭了开心啊。哈哈！」其实大家都是爱装的人，总是为了这为了那的在装。 「我才不管你谁呢！哼！」 起身准备走，又转过身！「你要是敢把你今天看到的说出去你就完了！！！」瞪几眼。走远了。留下一脸充满各种表情的萧原暮。索性躺了下来，数起了书上剩下的叶子。 柠檬直接跑老爸办公室去了。边开门边急急的说着话。 「我头疼，想请假回家睡觉！」吓得老爸顿时跳站起来，正坐在旁边汇报工作的某老师看到校长这样，汗啊！真是太疼千金了。 「我摸摸头，嗯，快回家！我打电话让妈妈回家给你烧莲子羹，要不要找车送你回家？……」急得问着。田校长真是爱金如命。 「不用，不用，别打电话给妈，晚上把我书包带回家。拜～」就这么走出去了。 回过神的田校长看到在旁边偷笑的某老师，「咳咳，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继续…… 日子是得继续下去。 回到家，开门，进自己房间，把自己往床上扔。迷迷煳煳的就睡着了。 梦中…… 扎着蝴蝶结的小柠檬在叫「苏意哥哥，我不喜欢吃草莓的，喜欢巧克力的圣代啦……」被拉着的小男孩又跑回去换巧克力的。 「哪！巧克力味的，田柠檬你以后别哭了，真是的！我的零花钱不够买那么多圣代给你。」小柠檬眼睛圆熘熘的看向他，又低头继续用小勺挑着杯里的巧克力酱。 学校里头，正值下课。一群女生正围着夏霜，叽叽喳喳的。苏意破天荒的没嫌烦，威坐不动的听着她们说话。苏意知道自己是想知道些有关夏霜的什么。可是听来听去也听不出什么。看看手錶，快上第一节课了，该买早饭去了，该死的田柠檬又没吃早饭！早上来的时候就赖在身后头要菠萝包了。 啊？柠檬！柠檬人呢？突然之间，自己就傻了。 第5页 接连着想到自己早上做的事。就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把柠檬给忘了？突然就急了。跑出去直接往校长室跑，一群小女生被吓到了。夏霜讶异的看了苏意几眼。可对方一直不回头。 跑过(5)班的时候，萧原暮正出来。 「小美女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呵呵！」若即若离的飘出这句话，听得苏意急剎车，调头。 「你是？」 耸耸肩，超过苏意，往前走了。 这人是谁？他在说柠檬吗？望望那个背影，眼神冷了冷。绕过他，继续往校长室跑。 坐在教室里的苏意，瞄瞄身边的夏霜，又看向汪杰的身旁。很整洁的桌子。一直觉得柠檬是个很矛盾的女生，除了不穿裙子，偶尔冒两句脏话外。任何的一切都做的比任何女生都女生。可是偏偏就是因为那2点，总是觉得矛盾。不穿裙子依然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比任何女生都夺目，冒再多脏话自己也不会生气。有的时候实在是不知道她是谁。想到田叔叔刚刚说她头疼请假回家了，顿时脑子乱糟糟的。 「苏意，什么时候期末考试呢？」身边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沉思。 「啊？」回头看到夏霜正笑着看自己。其实从看到这个人到现在才不过2个多小时而已。可是看到夏霜的第一样就觉得很安心！ 「呵呵，元旦刚过，快了呢。好好复习，加油啊！」笑着回道。不想她了，不想柠檬了。唉！ 放学的时候，想到田叔叔交待把柠檬书包带回去。 走到柠檬桌子面前，早上读得那本书还在，伸手去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苏意，你个混蛋！敢这样对我！」苦笑了一番，慢慢的收拾着。慢慢的走出教室。 柠檬早醒了，刚吃完老妈精心熬制的莲子羹，躺在床上发着呆。想骂苏意却不知道还能骂什么。突然听到门铃响。 妈妈去开了门。 「小意啊，放学了啊？我叫柠檬去啊！」 「柠檬！檬檬！啊！可能又睡着了。」 「哦！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难过了啊，呵呵！嗯，小意真懂事。」 随即是关门声。 自己的房门被开了下来。 「檬檬，小意给你把书包给捎回来了，没精神的话就别看书了，早点睡，啊！身体不舒服了叫妈妈。」 「嗯。」装睡的答应了一声。得到答覆的田妈妈关门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柠檬就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朝外面看去。入冬后，白天明显的短了，天早黑了。两家都是带院子的小楼。小楼之间的草坪上有条木板长椅，看到苏意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缓缓的抬头看向自己房间的窗户，吓得又赶快把头缩了回来。 再看向外面去时，苏意早不在了。只有路灯在寂寞的摆着pose。 看向对面的，苏意的房间。亮着灯，窗帘紧拉着。眼睛又开始酸起来。靠！没出息！ 回头，坐回桌前，翻自己书包，里面的笔记本上都是苏意记的笔记。全是今天上课的内容。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眼睛更疼了。 再翻开英语书，写满骂他话的那页上，底下一行飘逸的字。 柠檬，对不起。 终于还是决堤了，眼泪就那么肆意的流着。苏意，很少跟谁认错说对不起的。 好吧，苏意。这次我就先原谅你。 明天就期末考了。 两人。苏意，田柠檬。这一个月来都扎在书堆里，此刻放松的在回家的路上。很同步的没有骑车，扶着车慢慢地走着。 「苏意，我要吃圣代！」突然，柠檬嚷出一句。 苏意怔了一下。 「都走过kfc这么远了，你才要！无聊啊！」 「我不管！我就要！！！」对着苏意的耳朵拼命的喊。 买买买，我买！无语的调头跨上车就走，柠檬开心的跟上去。 kfc里暖暖的。柠檬坐在一位子上，心满意足的看着在排队的苏意。看着看着眼睛又开始疼。元旦后，某种感觉已经强烈到随时随地的都可以让眼睛变得酸疼。 排着队的苏意此刻也在发愣。 刚刚柠檬要圣代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柠檬睁着大眼睛对自己说，苏意哥哥，我要圣代。要巧克力的。 不禁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处的柠檬。从认识她到现在，无论在哪儿，无论干什么，她总是尽可能的坐在角落处，不知道她自己发觉过没有。 看到柠檬就那么坐着，眼睛不知正看向哪儿的看着什么。蓦的自己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煳起来。是她的眼睛模煳了，而我正看着她的眼睛，所以觉得模煳了吧！或者，其实是自己眼睛模煳了？ 不愿意承认其实自己的眼睛里已经有水汽了这个事实。 不明白这莫名的水汽与心里突然腾升的无措。 不适应这种突兀的感觉。 所以，选择逃开。 接过服务生手中的圣代向柠檬走过去。告诉自己还是得面带微笑。尽管是她，也不能被察觉自己的突兀。 第二天，考试前，个个在找着考场。学校的考场都是把所有同学打乱了再分的。柠檬跑苏意跟前。 「嘿嘿！你小子加油哦！好好考，考好了这次我亲自买圣代给你！哈哈！」说完挥挥手转身走出教室，找考场去了。 苏意，在她走后，终于忍不住的笑了。旁边的夏霜看着苏意的笑容。莫名的紧张起来。对于自己，夏霜总是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除非自己不想要。可是，看着眼前笑着的苏意，突然觉得紧张。以及刚刚走出教室的田柠檬。 第6页 一门一门的考。 语文，数学，英语，政治，歷史，地理，化学，物理。 考完歷史的时候。 教室里面炸开了锅。 汪杰扯着个嗓子拼命的叫。 「天哪！地哪！田柠檬你是我的神哪！哈哈！」 身后坐着的夏霜好笑的接着。 「她又不在这考场吼啥呢啊？呵呵！」 「啊！夏霜，也得谢你，还多亏那天你转学过来，跟苏意同桌了，田柠檬跑我这儿发飙来了……哈哈！不过，多亏那天她重复念中国近代史始于1840年鸦片战争后……不行，我找她，我的好同桌去了。」刷的跑了。 常常是说者无意，听者不然。 这教室里头就2个有意者。夏霜，萧原暮。 夏霜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味着，眼睛深邃的看向窗外正好经过的柠檬。 萧原暮，看着那个叫夏霜的女生，不错，是挺有气质的一女生。眯缝着眼睛，怎么？就你惹得她那天那样哭么？所以，对夏霜的第一印象尤为不好。 考试over了，接下来公布成绩，放寒假。 可是，这次，柠檬不会因为放假了，可以睡觉，可以跟苏意出去疯玩而开心了。 因为或许他们已经不可以再像曾经的那么多年一样，出去疯了。 田柠檬站在成绩排行榜面前，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位置。于白纸的位置，于柠檬站着的位置，甚至于两人名字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只是，多了个。 第二名，高一（6）班，夏霜。 刚刚在教室里老班公布成绩时兴奋的不行，这次全校前10班里进了4个，夸夏霜不知道夸了多久。 散了时，只想找苏意说些什么，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被那个女人拉走了。 「苏意苏意，我今天生日呢！去我家吧！陈雨她们都去呢！」 柠檬随即眼睛眨都不眨的走出教室，甩过猫猫包。 此刻站在排行榜面前发呆。 心里明知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越走越远。越远。远。 萧原暮自柠檬走之后也站在榜前发了会儿呆。 看到了多出的那个名字。 也依然看到了自己的。她的上面一格。 第八名，高一（5）班，萧原暮。 可是，田柠檬，你什么时候才会看到，其实一直也有个名字跟你靠在一块儿。 寒假ing 刚放假，等老爸也忙完事后。在柠檬的吵闹下，一家人飞到海南旅游去了。 暖暖的海边。 靠！什么天涯海角！谁信哪！ 看着那什么大石头，心里相当之不平！ 即使有美美的风景相伴，也十分不爽。 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了，哼！你不给我道歉我一辈子不理你！苏意你个混蛋，我才不跟你说话呢，因为个女人！就把我们10多年的情谊给忘了！ 眼看就快过年了，还不见柠檬一家回来。 站在窗前望向对面那扇紧闭的窗户，心里没来由的烦。是知道她生气了。但是夏霜那天邀请他去，不去的话……这丫头脾气也太犟了！唉。 除夕前一天。柠檬回来了。刚下飞机的一刻，不自觉的缩脖子。 真他妈的冷，暗自咕哝一句。 田妈妈急得跟上去，「檬檬怎么又说脏话，啊？」柠檬笑笑缩了缩头继续向前走。 望着走远的柠檬，田妈妈拽住田多宁的袖子。「怕是又跟苏意吵架了吧？」两人望着那背影，轻说着。 对于这两孩子，两家子一直都是有点数的。见没影响到学习也就懒得管。更何况两孩子还小，说不定根本就是兄妹情谊，就这么一直放任着。 摇摇头，两人跟了上去。 也正是那天，苏意跟着爸妈回外公外婆家了。 再回来时，已经大年初三。家里还下了雪。两家之间的那条木凳上堆满了积雪。 车开到家门口，还没从车上下来。就隔着车窗看到因听到声音调头的柠檬。正蹲在在草坪上忙着堆雪人，红红的脸，红红的手。头上戴着个格子学院帽。长大衣的一角拖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嘴张着。 直到苏意走到跟前。 「看到我就这么兴奋啊！都忘了说话？」 「靠！走开！别影响我玩！」终于缓过神的柠檬大叫。其实，是的。看到面前穿着米白色衣服的苏意，更加开始慌了起来。低下头继续在雪地里拨来拨去。 苏意蹲了下去陪她堆了起来。渐渐的尴尬也缓了。 「这边，这边，安这边！」 「苏意，你他妈猪啊！」 「田柠檬！！！我不干了！！！」 …… 两家家长看着雪地里玩耍的孩子，就那么安静的笑着。 但是，在听到柠檬又说脏话时纷纷发愣。 小柠檬小时候多乖，现在怎么…… 再回学校就是高一下学期了。 每次，不管是谁的错。都是以柠檬的妥协而收场。 好吧。有的时候的确是我在无理取闹。柠檬低低的承认道。 开学的第一天，田柠檬拉着苏意走进教室。 一进教室就直盯着夏霜。夏霜被她盯怕了。夏霜内心十分不愿意的承认她有点惧这个叫做田柠檬的人。 姓夏的，你给我等着，哼哼！我失去的一定要再夺回来！！！ 第7页 心里恨恨的默念。刚要很酷的回自己那个在汪杰身边的位子。就听到那女人在那边嗲嗲的，苏意，寒假过得愉快么？ 靠！还是甩了甩书包，wc去了！ 坐在窗前的萧原暮正等着谁的光临，感觉上她就会来。 果不其然，带着一张皱成包子一样脸的柠檬风一般的又飘过去了。 田柠檬，我一定会找个好时机让你顺利的认识我的。萧原暮悠悠的望着窗外想到。 开学以来，田柠檬少睡了好多觉。看的miss李，天天乐呵呵的。也不是一回家就直接甩沙发上看哆啦a梦。整个人变了不少。反倒少了时间跟在苏意后头髮脾气。 「老爸，能不能这个星期就期中考？」一天晚上，柠檬一头钻进老爸书房。进去噼头就问什么时候考试。 「啊？这个星期？才开学一个月啊！檬檬怎么了，听老师说最近学习特别认真啊！呵呵……」再看，人又窜没了。 于是，当期中考试这天终于来临时，田柠檬兴奋的不像人。整个人就兴奋过了头。 来了，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哈哈！ 于是，当最后成绩公布时，柠檬更加不像人了。 中午公布的成绩。 终于，第一是苏意，第二是田柠檬。哇哈哈哈！ 中午放学后，柠檬的嘴就没合过，经过（5）班时，连萧原暮都看得觉得恐怖，那什么笑啊！更别谈苏意了。 「我说，你能不能少咧点？」 「柠檬？？？」 「田柠檬？？？」 连问了数遍，苏意都得不到回应。田某人心中已经乐得…… 到家，一桌子的丰盛。 「檬檬……」一声唿唤，田妈直接就扑过来抱住了自己。 「呵呵！难怪想考试。这阵子还真认真呢！爸爸的好女儿！」 「哈哈！我谁啊？厉害吧我？呃，老爸给点奖赏行不？」 看到爸妈宠溺的点头微笑。 「啊……我要ipod的最新款，还有还有手机也换下行不？」杀人般的尖叫疯狂叫嚣…… 正吃饭的苏意突然间被隔壁的叫声吓到了。 「呵呵，小柠檬又怎么了，这么高兴。」苏叔叔笑说道。 「嗯，她这次考了全校第二，估计在索要东西呢。」想到她那表情，开心的夹起一块土豆塞嘴里，嘴角微翘着…… 透露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与宠溺。 对面的爸妈会意的笑了笑。 但，乐极生悲有的时候并不是假的，古人们的智慧并不比现代人少。 下午，上午的快乐还是在延续。 已经4月份了。绿色开始弥天的漫来。 塞着耳机。靠在椅子上，遥望着外面的绿色，心情好的用柠檬自己的话就是不像人类该有的。想想明天周末就去买新的了，还真对不起现在的这个ipod，也才买了没多久。 柠檬很爱班得瑞的轻音乐。春野在轻轻的放着。 蓦的，苏意？嗯？有人在说苏意…… 耳朵迅速的灵敏了起来。右后方传来的。 「对了对了，苏意你是从小就跟田柠檬邻居吗？」 「嗯……」 「哈哈。呢啊！田柠檬这次考试考得可真好！」 只是一群八卦女在围着苏意，无聊。刚想趴桌子上睡一觉。 「苏意，你是不是和田柠檬谈恋爱啊？对她那么好，成天在一块儿……呵呵！」夏霜在问。 柠檬心抽了一下。刚刚要消失的意识又迅速的回来了。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 很久，知道不会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却好像真的过了一个世纪。其实，如果可以，苏意我真的很想喜欢你，在每一个世纪里。 「不是，她是我妹妹，我当她是妹妹呢……」 妹妹！我是他妹妹呢……只是妹妹啊！ 继续塞着耳机，起身缓缓走出教室。 坐着的苏意看到了走出去的柠檬。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在做什么，自己好像永远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刚刚被问那个问题，自己回答的也很吃紧，但是。或许是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不想看到夏霜失望的眼睛，她喜欢自己，自己是知道的。又或者……到底为了什么？ 幸好，柠檬她戴着耳机，应该没听到吧？ 为什么不去想想自己为何这么害怕柠檬听到呢？ 为什么你不跟上去看看柠檬的眼睛呢？已经不是仅仅的悲伤了。 悲伤的瞬间被定格在西墙的那张纸上。 第一名，高一（6）班，苏意， 第二名，高一（6）班，田柠檬。 有的时候你会以为你得到了全世界，实际上你只是失去了一切。人生，便是这样。 自此之后，柠檬莫名的疏远苏意了。早上不再去叫他，不在跟在后头要菠萝包，要圣代，在教室里也总是安静的戴着耳机。静静的写作业。只要没有人去招惹她。 这不，不怕死的汪杰凑过去，「柠檬柠檬，你还不走啊？音乐课啊！」 见柠檬没反应。又把爪子伸过去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靠！你上你的去！别管我！郁闷！你走！」吓得汪杰抓起书就跑。 望着远去的汪杰。 心里突然酸起来。从小到大，除了苏意，很少有人真正的关心自己。自己也不喜欢跟别人交朋友，总觉得有苏意就够了，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去他。可是……现在呢？其实汪杰对自己很好。知道班里的女生都不愿跟自己一起，自己也懒得跟那帮小女生混。全是夏霜的爪牙，说到夏霜。又想到了上星期音乐课时。 第8页 音乐课不比其他课，相对自由些。于是一些恪醍懂的地下情侣总是趁此良机坐一块儿磨叽一下。 上一节课时，不要脸的那两个人也坐一块儿去了。哼！真是一甩开我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搭上美女了啊！早恋！你早恋！ 苏意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 就这样，不说话就不说话了，冷的真他妈的彻底，哈！ 四季幻想。 到夏天了，该幻想些什么？或者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幻想的了么？ 七月来的如此的凌乱。闷热的来临了。伴随着第一场雷阵雨，华丽丽的来了。 放暑假的那天。 所有的人都在不耐烦的听着老班在交代相关事宜。 柠檬就这么想到了《high school musical2》放暑假的场景。一教室的人，尤其在最后几秒时盯着墙上的钟「summer summer summer」的重复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一直看着柠檬的苏意，多久没看到她笑过了。 怕是又想到troy跟gabire了吧！呵呵！当时还是暑假里一起窝在我家看的呢。 当时？啊？ 现在的我们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问题了。还在出神。蓦的被夏霜一拉，「苏意，今天去我家么？一起看电影啊！」正犹豫着。 一看柠檬已经走远了。「好吧！」 柠檬在离开教室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了看苏意几眼。那个以前只有她可以拽的苏意现在被另外一个女的拉着，哼！ 甩包走人。 晚上躺沙发上看哆啦a梦，手里抓着上好佳，看的不亦乐乎。 手机好端端的响了。 「餵？我，苏意。我在外面等你，快出来。」说完就挂了。 哼，你小子成啊！命令我！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张面纸擦擦手。问题已经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人，不该逃避。逃避到现在已经够久的了。 「妈，我去找下苏意。」关上门出去了。 刚出来就看到他正坐在长椅上。慢慢挪过去。 「干嘛？」 「柠檬，最近你怎么了？为什么都要故意躲着我。」 ……沉默很久！ 「苏意，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夏霜？」 「……嗯……」 好，很好！ 「你小子，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你兄弟的，以为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呢！」好，我可以故作的很坚强。 「什么，哪是什么女朋友啊！你……」 「以后不就是了么？哈哈！我回去睡觉了！」挥挥手柠檬就要走。 「哎，等等啊！过几天回学校填分科志愿，你选什么？」 「我田大小姐是天才，学什么都一样，哼哼！」 「呸！田柠檬你恶不恶啊？」苏意鄙视的说到。 可是柠檬傻了，呵呵！在夏霜面前，苏意怕是永远也不会这么说话的吧！那么，他还是有一部分属于我的吗？那，好！ 「苏意你学什么我就学什么！」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本来想过就这么慢慢离开苏意生活的。可是看来自己还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嗯，那我学物理化学～夏霜也是啊～」 「好！哎呀困死了！回家睡觉睡觉！」 夜朦胧。此刻的他们呢！朦胧着……清醒着…… 最起码他们年轻着，有资本。 过了几天，都回学校填志愿去了。 教室里，走廊里整个就一乱闹闹。 很潇洒的划上物理化学四大字，名字一划。 习惯性的回头找苏意，蓦然想起了什么，远远朝苏意夏霜挥挥手笑笑便走了，好！夏霜，我爱屋及乌，直到哪天那座房屋倒塌了，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一个人默默的走出教室。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走出教学楼，不禁又一次的回去。 看向西墙。 嗯？ 他妈的萧原暮是谁啊？谁？？ 只见第一的苏意跟第三的自己间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个叫萧原暮的人！夏霜那厮第四排的好好的。 本来不指望有谁回答的。只是发泄一下近日以来的郁闷。吼了几下，偏偏， 「不好意思，我就是萧原暮，美女能别如此挂念我老娘不？」 啥？还真有人应了！回头。 天！ 「小流氓！你！！！」那个好久之前看到过她哭的人！！ 小流氓？我小流氓？ 「喂！不要以为自己美女就随便诽谤别人！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小流氓了？ 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smart，handsome……」 「靠！还有完没完了，怎么比我还啰嗦！」吼过去，谁怕谁！ 我走。 萧原暮眼看好不容易靠近的绿色又得飘走，连忙伸手拽住她的包包。 「你流氓啊！敢碰我，还碰我的包包！拼了！」 两人就这么讽刺着～ …… 「哟，那天哭的伤心的时候没见这么伶俐吗？」 死盯了他几眼！再也不犹豫，立刻就走，往车棚跑。 萧原暮连忙跟上去。「哎？美女怎么不往前走了？等我啊！」看到停在车棚外面却不 进去的柠檬。调侃道，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只听见里面一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静下来听了会儿。 第9页 「就是啊！你没看她，看到夏霜跟苏意在一起那气得……」 「现在估计在哪儿哭着呢！看那些老师成天把供的跟个神仙似的，不就个校长嘛。」 「哈哈，人家夏霜就是比她好！她一辈子都比不上人家。」 …… 至此，听到这句的时候，柠檬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要崩溃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摇摇晃晃的，只想睡觉。 「靠！你们这群三八不嫌烦啊？整天讨论人家是非！妈的，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女的！妈的，真烦！快滚！」萧原暮看到前面摇摇欲坠的柠檬，什么都不顾的冲进去，朝着那群女生骂到。 那些女生看到进来的是萧原暮，愣住了。听到的是骂她们的话，更加愣了。到底才高一，下学期顶多高二。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大帅哥沖自己骂，又想到刚刚自己骂的话全被他听到了，顿时无措起来。 「妈的，碍眼！快滚！」 一群女生顿时吓得扶着个车就跑出去了。跑到外面就看到站在那儿的柠檬。 白t恤，绿色短裤，粉色的凉鞋，鞋带绕着脚踝环了几圈。很好看的站那儿，眼睛没表情的看着自己。一群女生顿时慌了。被清清爽爽的柠檬这么看着，彻底的慌了。自己心底开始涌起一阵阵的负罪感，索性全骑车逃走了。 再待萧原暮走出来时，看到的也是这个场景。很好看，是的。 「别傻站着啊！拿车回家！」沖她说了句话。 好久，柠檬才回过神，「其实，我今天没骑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儿来。」是眼睛睁太久了么？好酸啊！转身就要走。越走越快，直至跑了起来。 「喂，你能不能别哭了！」身后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跟了这么一段路。就见她在前面一直跑啊跑。 啊？这个人一直跟着我吗？ 好吧好吧！丢脸就丢脸吧！反正都被他看过一次了！ 「要你管！我又没让你跟着我！！！」 「喂，美女，你又哭了？别啊！」理我了就好！ 突然，柠檬停住了，直接跑过来跳上萧原暮的车。 「我累了，送我回家。」 「小姐，你有点礼貌行不？」 哼！谁让你废话那么多的，累死了都！坐在后座上，手忙着擦着眼泪，默念着，真的很累。 坐车上想想还是忍不住的哭，哭着哭着就又停不下来了。蓦的，车停了下来。嗯？怎么是kfc？ 扔下不解的柠檬跟自己的车，翻翻白眼，萧原暮走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是个巧克力的圣代。 看的柠檬顿时又分不清什么跟什么，又开始稀里哗啦的哭。 「哎？你平常不挺凶的？哭啥？」见她好不容易不哭了，现在又哭，都傻了，难不成被我给感动了，还真不敢当。 柠檬就坐在车后头挑着圣代。边指挥着萧原暮该往哪儿骑。 到了小区门口，柠檬跳了下来，「就到这儿吧！不然我爸会宰了你！」 「我才不怕呢！」 …… 「那我回家了，再见！……那个，今天，谢谢你！」 哈哈！小丫头还知道说谢谢！ 「谢我就给我你手机号码！」厚着脸问到。 「靠！流氓！你小子别给我得寸进尺！」怒了！ 得得得！不告诉就不告诉嘛。 不过，今天跟绿神说上话了，回家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哈哈！挥手转身要走。 「萧原暮，139xxxxxxxxxx」柠檬突然叫了一声。说完调头就跑。 呃？知道我名字啦？幸亏我记忆力实在是很好。迅速的掏出手机，记了下来，急不可待的拨了回去。 「靠，干嘛！」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啊啊！确认号码的，美女拜拜！哈哈！」挂了。蹬车开心的走远了。 呵呵！这小子记忆力不错。 柠檬擦擦眼泪，继续大步朝家走。 站在小区门口边上愣着的苏意，看着骑过去的那个男生，那个，那天跟他说柠檬心情不好的人。他们，怎么。 太阳已经完全回家了。 炎热的八月。 柠檬的房间。一小块墨绿色的地毯铺在白色的大理石上。粉绿跟白色相间的家具。床边的玻璃小桌子上的玻璃花瓶里头插着一束白鸢尾。 外面火热的厉害。房里开着空调，很凉爽～坐在地毯上看着刚买回来的那束白鸢尾看得出神。白色的蕾丝边窗帘被空调的微风吹得来回摇摆～音响在安静的响着。一个叫做august的泰国组合。学生组成的，唱的歌很安静却很能安抚人。无意中的一次搜索，看到了「august」便心动的点进去了～是很适合八月听啊！此刻很惬意。 一阵门铃声很顺利的打破了这种安静。爸妈都不在家。 懒懒的起来开门去。随着炎热一块儿涌进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妈的，热死了，钥匙没带，家里没人，快让我进去凉会儿……」 柠檬刚想讽刺，你不有美人陪么？还怕累。 苏意的声音突然就没了。苏意眼睛瞪得跟什么似的，直直的停在柠檬身上。蓦的，柠檬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就这么呆楞了好久～ 「柠檬！你干嘛啊？哈哈哈～你学人家夏霜呢啊？……」苏意率先打破了宁静。没心没肺的说出这些话。本来还很无措尴尬的柠檬在听到这些话后，什么话都不说，把门彻底的打开，手指着外面，苏意，你滚！ 第10页 说完就直接回头往楼上自己房间走。 苏意愣了愣，生气吗？肯定没有。只是自己也很无措。仍然站在门口处。外面一片炎热，可屋内一片冰凉。凉风热风来回的在自己身上吹。是一种折磨。 自己的房间里，柠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小心的流着眼泪，小心的哭着。 镜子里的自己。粉色的小上衣，下面是粉绿的格子裙。窝在家里窝了一个多月，头髮长到了肩那儿，在上面别着个小发卡。上衣上的长颈鹿是在微微的笑着，可是此刻，却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讽刺。 苏意在看到那样的柠檬时，是很无措。还很害怕。在看到那样的柠檬时，一些自己本来都一直在刻意忘记的什么都在顷刻间甦醒了。 此刻，自己已经从柠檬家出来。坐在那张长椅上，任太阳毒晒着。想让一些什么蒸发掉吗？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放那样的柠檬，那样好看漂亮的柠檬。为什么自己不想伤害到她的，可是为什么最后说出来的却是那么一席话？我真的不想那样的！从小到大，我只想一直让你开心而已。为什么还是让你难过了？ 转瞬间，脑子里又转过柠檬指着门，说，苏意，你滚。倒宁愿她骂，打。可是她只是说了句，苏意，你滚。习惯性的右转，看着2楼的那扇窗，熟悉的白色蕾丝窗帘。就是你，把我们真正的分开到2个世界了么？ 一会儿是别着可爱发卡的柠檬，一会儿是指着门说「苏意，你滚」的柠檬。 无神的眼睛转向太阳。脑子里奇怪的想到了向日葵。 抓狂的拿出手机，「喂，夏霜么？……」只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快要疯了～ 继续炎热。继续冰凉。 拉开抽屉，里面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拿出来，打开淡绿的封面。雪白的里页上。柠檬清爽的歪歪曲曲字迹。田柠檬，苏意。从左往右依次写着。在柠檬跟苏三个字的的周围用绿色的萤光笔勾画出一个爱心，下面写着几个字。 檬檬要跟苏意哥哥去澳洲看柠檬树。 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很笨。 泪水中。是小时候自己刚搬来没多久。没有小朋友玩。只是天天跟在苏意后面。 二年级放学的时候，小胖摸了自己头上的蝴蝶结，还想拽自己的裙子。急得大哭。 再然后就是2个小孩打在一起的场面…… 最后是苏意，小小的苏意摸摸有青斑的胳膊。皱着眉头。 「田柠檬，要你不带蝴蝶结，不穿裙子，哪来要我打架，这下我变成坏小孩了！」 自己当时只是怕怕的看着那块青斑，但却无比清晰的记住了他说的话。 以后的8年间。自己刻意忘掉自己喜欢的发卡，喜欢的裙子，喜欢的长髮。学会了如何讽刺别人，学会了说脏话。小时候是觉得这样苏意哥哥身上就不会有青斑了，那样不好看。长大后，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或者说是太清楚了，自己在迴避。 终究在逛街时无法忽视卡哇伊，在商场里无法把眼睛从好看的裙子身上移开。无法永远将它们置于箱底，永远唿吸不到空气。 终究暑假里在家中时，即使做宅女，也还是会穿起来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此时不穿，怕是永远都穿不得了吧？终究还是被苏意看到了。 苏意，我就那么不被你重视吗？非得说出那样的话么？ 终究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思。全懂了。 于是。 终究，心中的那座房子倒塌了。 塌的很彻底。 泪眼婆娑中，恍惚翻完那本本子。最后一页是，自己和苏意的一张大头贴。是初三毕业时死缠烂打的逼着苏意跟自己照的。笑得很青春，很阳光。可惜，再也回不来了。 「檬檬啊～爸爸以前在澳洲生活的时候看到柠檬树林的时候就想过给你起这个名字了，柠檬树很清爽呢！呵呵！」 「哦……那爸爸！我以后要跟苏意哥哥一起去澳洲看柠檬树，他也清爽好看。嘿嘿！」 合上本子，放进抽屉。把抽屉推进去。 奇怪此刻的感觉竟会如此的神圣。其实只是塌了一座房子而已。 房子没了可以重建。 暑假在一篇寂静，或者说是宁静中结束了。 高二，开始了。 开学时的校园总是一片混乱。走廊来回走动的，无论谁，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忙着搬运新书的学生们，忙着建新档案的老师们。 柠檬端坐在新教室里头，照例在昏昏欲睡。耳机里头vitas的声音让人慾罢不能。照例后排角落里头，班里的同学们多半去忙着领书什么的去了。尽管是早晨9点多，可是角落里依然没有一丝阳光。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侧边的窗户被叩了几下。熟悉又陌生的苏意的脸。 看了几下，走出去。 「你怎么在（2）班？怎么学政治歷史了？」满含怒意的声音。 呵！暑假里头那么久没找过我，现在急了。缓缓抬头。 「因为房子塌了！」说完正要往教室里头晃去。留下一脸诧异的苏意。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教室里头没看见柠檬，就什么都忘了，跑问了几个人来到3楼的文科班，什么都不顾的直接敲窗子了。此刻，才想到了暑假时发生过的什么。愣了，傻了，疯了。 走到门口的柠檬刚想回身再说些什么，看到刚刚无措的苏意，心还是会疼。可是一回头正看见走来的夏霜。哈！乌鸦真会跟着房子跑。 第11页 索性，「靠！苏意，别把自己想的多伟大，跟你无关。本小姐喜欢文科。哼！妈的，房子塌了，还管你乌鸦啊！」撇撇夏霜彻底的走进了高二（2）班。 从此，各走各的吧！是吧？会吗？苏意。 「哎哎哎……哈哈！」 妈的！谁啊！打扰我睡觉！抬头，小流氓！！！ 「哈！美女！不介意吧～我就坐你边上吧？」厚着脸皮的坐了下来，开始往抽屉里面塞书。 条件反射般的想要一脚踹出去。蓦的想起，就算踹出去，苏意也不会再坐在身边了。顿时，心里又疼了起来。索性不去管身边的「流氓「了。继续趴下来昏昏欲睡。 「哎……你都不问我怎么在这儿吗？唉！说来话长啊！我也不知道我居然就跟你一个班啊！我也迟到了，结果看到门上的新同学名单里居然就有你，后来就……」 「妈的！你真的比我还烦！给我看书，好好学习！」原本打算坚持忍受下去的，实在是不行！一肘推过去，拿起一本书往萧原暮头上扔。 「干嘛干嘛！你谋杀亲夫！还有新书不还没到吗？你怎么不去理科班啊？……」 「小流氓！！！够了哦！！！」 「小流氓？哎～我说过多少次我……啊」又是一本书飘到了他头上。 终于身边的人闭了嘴。瞥了他几眼。突然发现，这个啰里巴索的小流氓居然跟自己有点像，嘴很毒，总爱在别人表现出一番惟我独尊的感觉，实际上……毕竟自己还不了解这个小流氓，或许跟自己一样，内心也是很害怕孤单的吧。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居然一个朋友都没有，好像是有点失败了。这个人～还不错。 眯眯眼继续睡觉。 高二就这么开始了。 两个毒舌很成功的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不是没有不好玩的事的。虽然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 放假前在车棚里骂了柠檬的那几个女生，居然也在（2）班。开学第一天，她们就很正式的送来一封信，坐在前排的位子上害怕的充满期待的看着后面的柠檬。柠檬边看信边瞟瞟前方，突然觉得她们原来也很可爱。就默默的任嘴角弯起来。 柠檬本来就清爽好看。这下笑起来，那些女生明白为什么有传言说，高一开学的那天有女生看她看呆了。因为真的很能感染人，就像空气中突然飘来了芬香。 随即一熘烟的全跑到柠檬跟前。 「柠檬，柠檬，我们以后做朋友吧！」看着一张张大笑脸摆自己面前，自己都无措了。很傻的，点点头笑着说「好啊！」天！自己以前可是最鄙视这种完全小女生的做法了。 其实，你本来就是一个标准的小女生啊！ 第一天放学，就别别扭扭的被一群女生拉去一块儿回家了。原来女生是这样交朋友的。暗暗擦汗！身旁的萧原暮看着暗笑，笑得柠檬心里发毛。 悄悄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萧原暮骑车先走了。加油？ 怎么，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吗？也是啊～自己两次哭得最厉害的场面全给他给碰上了。也好！就加油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爸妈都坐在桌前等着自己吃晚饭。 唉……嘆嘆气。原来女生是这样交朋友的，不得不再感慨一番。 叽叽喳喳的跟爸妈说了一通，边说边比划，逗的爸妈直笑。 「她们啊！一会儿说谁不好，一会儿说谁其实蛮好，说哪个谁好看！又是哪家衣服可以打八折！！！头都晕了！！！……」田爸田妈看着边吃边讲的柠檬，明明是抱怨的语气，眼中却满是兴奋的光彩。 暑假的时候，柠檬好端端的跑来跟自己说不要学理科了，要学文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前所未有的沮丧的跑来说要换志愿。再看到一个暑假都没见过跟苏意那孩子有什么联繫，也想到什么了，幸好，现在檬檬开始恢復了。夫妻两人对视着笑笑。 吃完饭回自己房间写作业了。坐在桌前，到底没忍住，跑窗前掀起了一角窗帘。望着对面那扇窗户，苏意，没你，我真的可以很好。 再想想那些女生，还是忍不住笑！ 哈哈！田柠檬！你也有今天！加油！忘我的在房间里吼着。吼得楼下的夫妻俩愣愣的继续对视，继续开心的笑。 天天跟萧原暮打打闹闹，放学还有一帮子小女生在身边叽叽喳喳，好像自己也忘记了些什么。但是，为什么还是如此清晰的记得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讲过话了。决裂，非得决的这么经典么？ 一个教室在3楼的最西边，一个在5楼的最东边。很好～就是要这样！ 一个月后的期中考试，田柠檬吓到了，应该说是吓到所有的人。 考了全年级第一，文理所有班的第一。分科后，不再如以前。歷届就很少有文科班的学生考到第一。可是这次，柠檬很成功的创造了歷史，比第二名的苏意还多了6分。 满办公室的老师来回的看着柠檬那5张答题纸，翻到最后，还是发现，字写得太好看。答的实在是经典。另外，田校长有个天才女儿。 放学后的教学楼的西墙处，柠檬习惯性的站在那儿看着成绩。 理科班一块，文科班一块，全年级一块。 苏意，田柠檬，田柠檬。依次的过来。看着有点发愣。 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其实，苏意，我从来没有输给你过～曾经的那么多次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输给你，是为了证明这个么？那我现在是赢了？ 第12页 「恭喜了啊！」思想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不要回头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在淡淡的笑吧！ 「你不也是吗？也恭喜你啊～」淡淡的抛出几句话。回过头。 望向苏意。苏意，有的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在假装着？以前我以为过会除我之外，醒了之后知道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那夏霜呢？她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对谁才是真心，或者对谁都不是？ 看着他，心里默默的说着。这么多年来，曾经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你的那个，可是每次在发现自己是最了解你的人的时候也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太痛苦了。 面前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对着自己笑！苏意，为什么，我越来越无法激怒你了？ 「柠檬柠檬，走啦～萧原暮今天请我们吃你最爱的可爱多哦～」小女生团开始跑来集体叫嚣了。旁边的萧原暮流氓的笑着点头附和。 望望苏意，这样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走了！拜！」拉拉包～转身跟着团队大步走掉了。 苏意，脑子里都是刚刚萧原暮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叫板？挑衅？或者？看着远处一团人突然很陌生，柠檬，原来你也会有这面的。也可以不再粘着我，可以有自己的天地。 「小流氓，你不要难过嘛～不就考了个第三嘛！哈哈！」 「是啊！是啊！萧原暮你跟柠檬一样很棒啦～呃！明天轮到到哪家补习了？……」 「可爱多啦～可爱多啦～走走走！」 打打闹闹的一群人走过去！ 苏意恨恨的一拳狠狠的砸向身边的墙。 为什么听到他们说柠檬你最爱的可爱多会难受，看到萧原暮的眼神会生气，看到柠檬面向自己的表情会崩溃……为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 一直站在墙角的夏霜，看着苏意。心里很复杂，苏意，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其实，谁都没有发觉，只有田柠檬可以瞬间内激怒苏意。或者，夏霜已经发现了吗？ ☆ ☆ ☆ ☆ ☆ ☆ ☆ ☆ ☆ 可爱多的故事 又是站在kfc门口。 「田柠檬，你不会节约点钱啊？圣代6块，可爱多只要3块啊！干嘛平白无故的浪费？」 愣了，一直都是苏意给自己买圣代，现在自己买也没觉得什么，即使此刻，也并没有觉得圣代贵到什么地步。只是诧异，怎么？连这最后想念的理由也没有了吗？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于是，从此可爱多取代圣代。 周六的早晨，纷纷攘攘的街头。深秋的寒冷。 夏霜站在时代广场的喷泉旁等着苏意。面向着东边。 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心甘情愿的等着他，无论要等多久～ 没多久，苏意就慢慢的走来了。 夏霜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走过来的苏意背着光，就好像身上镀了层金边。深墨绿色的短风衣，恰到好处的条纹围巾。很淡定的走着路。 突然发现，自己明明就在他眼前，明明可以一眼就被他看到。可是眼中的王子却渐渐止住了脚步，在不算拥挤的人群中用眼睛寻找着。不，他不是在寻找，只是习惯性的在看。什么时候你的眼中才会有我？ 心情很配合的开始低落。夏霜就那么清晰的看着几步之外的苏意，看他茫然的表情，曾经的那么多个星期六你是怎么度过的。 不认输的性格很快便奏效了起来。苏意，不管为什么，已经等到这步的我不会就这么任它自由发展。该我的还是我的。不该我的，我也会让他变成我的。 只要，只要苏意你自己没有发现你真正的软肋是田柠檬前。我，还是会有机会的。我可以的。 随即，手搓搓僵硬的脸，走了上去。 「苏意，等好久了吗？」顺手挽上苏意的胳膊，很轻易的看到了苏意眼中的不自然跟点点嫌弃，是吗？但是还是笑着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拉着他走远。我愿意啊～ 结束完所谓的约会，苏意走在小区的鹅卵石路上。那条路并不常有人走的。自己以前很喜欢跟柠檬在上面蹦来蹦去。有时还会把鞋袜都脱掉在上面跳。不禁又挑起嘴角笑。 3楼跟5楼的距离，毕竟还是起效了吧！ 配合着高二开始忙碌的学习，抑或彼此刻意的躲避，竟也很少在学校里碰到。家？倒是每天好晚才从自己的窗中看到回来的柠檬。 学校现在的考试，大考小考，柠檬倒是每次都稳稳的坐在第一上。真的很替她高兴。想到她肯定每次都会向田叔叔阿姨索要礼物，不禁又笑了起来。笑着不知不觉中走到自家院门口，正要推门进去。 「喂！」 转身便往长椅那儿望去，熟悉的身影靠在里头看着自己。长长的双腿伸老长。眼睛在昏黄的路灯的照耀下竟然会亮的那么惊人。苏意愣在那边了。自此之后的好多年，那晚的那双眼睛便永远的留在了记忆中。再也挥之不去了。 看着眼前的那副昏黄的画面。苏意感觉眼睛突然酸了起来。 「靠！本小姐叫你哪！过来！」不耐烦的大叫着，还是那个声音，哈！没变的声音。 不顾酸的发疼的眼睛了。暖暖的走了过去。 第13页 刚走近，就被柠檬往怀里塞东西。 「哪！你的生日礼物～你小子，11月1号生，本来还以为你永远没老婆呢～还想过……」说到这儿突然看到苏意的眼睛也开始亮了，吓得没敢继续说下去。「呃！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成啊！兄弟可不能忘了你啊不是？嘿嘿～」 何必说呢？不是吗？ 苏意看着眼前的柠檬，突然很纠结于那句「还想过……」。你是要说什么呢？ 但是，现在柠檬这样，表示我们的冷战结束了吗？突然很孩子气的想到，孩子气的笑起来。 「你小子，你笑什么！不要以为本小姐我原谅你了！哼～重色轻友的傢伙！」 「哈哈！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这表情，真让人嫌弃！呸呸呸！」 「怎么还是骂人，不见你跟那帮小女生打的挺火热的吗？不学学人家！」 「受不了受不了，又教训人！回家了回家了……」 绿色的身影一熘烟的跑走了。 苏意突然之间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全身突然了起来。松口气的瘫坐在长椅上，也长长的伸出了腿，摸摸怀中的礼物，想想就又笑了起来。眼角不知不觉的开始湿润起来。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是想享受一下此刻那发自内心的快乐。还是记得我的生日的。什么都忘了，忘了之前冷战过，忘了原因，忘了自己为什么难过，忘了自己为什么又会开心，也忘了夏霜那郑重的塞在他口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只是静静的笑着眯上眼睛，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手指在怀中的盒子上摩挲，不急着打开。静静的坐着。 右侧二楼的窗户边。柠檬也静静的笑着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苏意。 好吧！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继续下去吧。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了解自己又如何？不了解……即使中间夹着无数个夏霜，碍我田柠檬什么事了？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没必要为了谁放弃自己的快乐。妥协又如何，我註定是栽在苏意你手里了。 唉～房子又重建喽。直到苏意起身回家才回躺到地上，嘆了口气。哈哈～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快乐。之前的不开心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自己之前想了那么久，终于今天做了这个正确的决定。只要开心就好。年轻，就是我的资本啊。不知道苏意看到那株小小的柠檬树模型会怎样呢？幻想着他的表情。 甜甜的就在地上睡着了。 半夜爸爸妈妈见灯没管，上楼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和衣躺在地上睡着了的柠檬，嘴角边带着甜甜的笑。呵呵～小丫头又做什么美梦呢吧！摇摇头把她抱上了床。柠檬在床上咕哝了几句，翻翻身钻到被窝里，继续的笑着。 夜，还在继续。梦，也在继续。 「苏意，要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我就勉为其难的嫁给你吧！哈哈哈～」刚要关门出去的爸妈听到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回过身宠溺的又看了柠檬几眼，笑笑的下楼去了。 梦里呢～ 继续着。苏意睁大眼睛，缓缓说到「那，好吧……」 又一个星期，小区里想起来久违的声音。 「苏意～苏意～苏意～上学啦！」 苏意磨磨蹭蹭的走出来。 「嘿嘿！今天某人生日哦……」 「哈！知道！等着你的礼物呢！拿来～」伸出手夸张的笑道。 「啧啧！现在不行……要等晚上！^^」 「靠！真小气！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苏意不理她的独自骑车走了，哈哈！柠檬迅速的追了上去，想逃我的礼物！ 爸爸妈妈们听着总算缓口气了。这两个孩子的别扭劲总算过了。 小区的路上，两辆自行车在不分上下的飙着。 其实，这就是生活，就是年轻，就是青春。不需要轰轰烈烈，但求清新简单和快乐！ 生活继续着，平淡的快乐，清新的幸福。暖暖的。 早上一起上学，打打闹闹。早读课下，有时苏意会送菠萝包过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有时夏霜会帮他送。 夏霜总是笑眯眯的走来，甜甜的叫柠檬，再递到她手中。看着夏霜的笑容，常常会恍然。最后只能认命的继续爱屋及乌，谁让自己没出息的重建房子了呢。他们2个的关系，在同学之间若有若无的流传着。两个同样光鲜的人自然会引起人们的讨论。柠檬会不在意？傻子才信！但是，自己能做的就是屏蔽这些，然后继续开心下去。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还是跟我有关的就好。 苏意，也宁和着。说不上来的原因，就是很安心。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学校里有关自己跟夏霜的事，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谣言传多了都会变成真理，更何况本来就是一个还算既定的事实。自己也就有些跟风的相信着，真正的开始扮演一个男朋友的角色。对夏霜开始真正的关切起来。毕竟自己也的确是在喜欢着她。 夏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生，其实很难挑剔出什么缺点。很能洞察别人。她很轻易的就看出来苏意这段时间对自己好的真正原因。却依然心甘情愿着。依然对自己说，只要苏意你没发现就好了。至于柠檬？她自己知道自己喜欢苏意吗？ 正想着的夏霜，走到了高二（2）班的门口。柠檬看到她弯着个眼睛就出来了。 第14页 「菠萝包菠萝包～哈哈！」 「柠檬啊！以后少吃面包，要不明天换包子，要不早上跟苏意来我家吃早饭？」 「哎呀……不要……」柠檬已经忙着撕开包装咬了起来。 …… 「哈哈！完美嫂子又送早饭来了啊～」旁边自己班上的一个同学看到了调侃道。 夏霜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 「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她是我姐！哈～对吧？姐！快回去上课吧！要迟到了！」柠檬胡搅蛮缠的说出些废话。 夏霜知道柠檬是在帮自己找台阶下，深深的看一眼柠檬。眼睛里是笑意，但是里面好像隐藏着些什么，自己看不清。转身往5楼走去了。 一路上，明明只有2层楼，却仿佛走了好久。一直到教室里，脑海里都是那双笑着的眼睛。也想到了高一时，柠檬迷倒女生的那个传言。柠檬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苏意？如若不喜欢，干嘛那么多次的因为什么而生气；若是不喜欢，你怎能做到对我这样。真的乱了。 最怕的就是善良的人遇到善良的人，聪明的人遇到聪明的人。 若中间没有苏意，怕是2个人会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冥想中的夏霜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转过身。 左侧的苏意好笑的对自己笑着，好像在问干嘛呢？ 对着苏意那其实很温暖的笑，也绽放出了笑容。不想了，不想了……最起码你现在真的开始对我好了，我的努力还是有效果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回过神拿出书准备上课。 三楼（2）班的教室里头，角落里头。某人在发着呆。 「干嘛？有事没事的那么喜欢装好人啊？」萧原暮懒懒的问着，刚刚在教室外的一切自己全看的一清二楚。 很完美的换来一记白眼。哼！要你管。 我不管，是的，我不管。我他妈的不管。我他妈的装傻装了这么久。明明心里难过，偏偏还得跟那人装的跟什么似的！你以为我喜欢？喜欢多管闲事！要不是你！谁管那什么夏霜，秋霜冬霜！突然，一声椅子与大地摩擦的巨响！ 柠檬惊讶的转过头看着身边突然起身的萧原暮。 「田柠檬，我喜欢你！」你装你的吧！老子我不装了！我他妈的受够了！ 全班静了下来，连带着刚刚跨进门的歷史老师，个个瞪大了眼睛，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最后的角落里。 「萧原暮！跟我去办公室！」是暴怒的歷史老师打破了安静。 萧原暮倔强的不动，眼睛依然死盯着柠檬。就算不喜欢，我也要等到一个结果。 可是等着的那个人头却低的越来越低…… 虚脱的往教室门口走去，意料中的结果，很虚脱，但心里放松了很多。 「这堂课自习！班长，不！课代表督促着！」萧原暮是高二（2）班的班长。萧原暮跟着歷史老师走出了教室。这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歷史老师开始是被震惊到了，后来回过神气得不轻，先不谈田柠檬是校长家的宝贝千金。一个一直品学兼优的学生居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些话。在这所有百年歷史的重点高中里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被允许！ 办公室里头。 现在是上课时间，还在的老师也不多。仅剩的几个老师也大概了解了情况。2个年轻老师想想田柠檬那水灵样不禁也偷偷对萧原暮怜悯起来，挑什么时间不好，偏选这会儿，要不说不定还能赢得千金的芳心呢！ 还有几个年长的老师小时候是看着柠檬长大的，就感觉眼前的这小子玷污了小柠檬，想想这小子成绩又这么好！个个嘆息着！ 「你给我说句话！萧！原！暮！！！」歷史老师快气得暴走了！问到现在都快下课了，眼前的人还是一句话不说。 气得。沉默沉默沉默…… 「老师你要我说什么？我就是喜欢她！」 歷史老师都想吐血了。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这种话对着老师都可以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伴随着下课铃音的响起。办公室里人越来越多。 班主任，教数学的王老师也在第一时间内赶了过来。平常下课时总是热闹的办公室此时一片寂静。班主任歷史老师联手也没问出什么。刚下课回来的李璃，miss李，也凑过来。打着哈哈。 「呃～要不这样吧？等午休的时候再说，萧原暮先跟我回教室上课去？下节课英语课，今天课很重要的，王老师赵老师你们也先消消气。」忙着帮着萧原暮。 2个老师见问不出什么，想着就顺着这个台阶先下来好了，毕竟萧原暮也是一等一的优等生。 偏偏，「老师，我没做什么错事啊！我就是喜欢她！」 不知死活的傢伙，李璃心里暗嘆着气。这会儿你耍什么酷啊？你当你演电视呢啊？这下好了，谁都帮不了你了。 两个当事人老师本已快熄灭的怒火瞬间再次被点燃。 此时的教室里头，柠檬满头乱糟糟的，趴在桌子上，把外套脱下来整个盖在头上，窝里头把ipod调到最大声。什么都不想去想。 学校里已经传遍了，萧原暮向田柠檬告白。纷纷等着看好戏。女生团的那几个人看着柠檬那样都不敢上前说话。 说来也巧，正在厕所里头的田多宁，不凑巧的正好听到一群学生在讨论，一头雾水的往高二文科班办公室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暴跳如雷的赵主任的声音。急忙走了进去，看到里边一张办公桌旁站着的一个学生，高高的个子，一头栗色头髮，真抬着头似听非听的看着窗外发呆。看着他那桀骜不驯的眼睛和头髮。 第15页 不慌不忙的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屋内的人本来谁都没有发现进来的校长。这下谁都看见了，怎么着都有些担心。田校长仍然盯着萧原暮。他也在看着自己，看到他的眼睛里渐渐生出的尊敬，但是依然不少属于他的桀骜。 「呵呵！萧原暮是吧？跟我到校长室谈谈吧？」 老师们急了，毕竟平常萧原暮还算听话，一直以来都很优秀，就这么一次而已。都以为校长要给他算帐去了。想拦着却又纷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见着萧原暮已经跟着校长走出去了。 途中要经过自己的班级，经过教室的时候，萧原暮往那个熟悉的位置看了眼。没错，柠檬意料中的趴在桌子上。肯定又在听班得瑞吧？田柠檬，是的！我认识你才一年多而已，但是我对你的了解不会被苏意少，我们都是爱装的人，今天我没装。但是我今天也知道了你除了爱装，真的还很爱逃避！直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萧原暮不可以吗？非要鸵鸟一样的把自己藏起来才好过吗？ 实际上是，到最后谁都不好过。 一路上，很成功的享受了绝高的回头率，想必学校里都传疯了吧？呵呵～不管了！ 随着「吱呀」的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不小的校长室里此刻只有2个人。田校长坐到椅子里，往后倚着，笑眯眯的看着萧原暮。 看的萧原暮紧张起来，本来以为校长把自己召唤来是训自己的，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一进来校长什么话都不说，就是对着自己笑。好久。 「呵呵！你没话给我说吗？」淡淡的开了口。 什么都不管了，死就死吧！深吸一口气，萧原暮张开了嘴。 「校长，我知道我不对！打扰了课堂秩序，除此之外我做的全部都是正确的事，你要处分我也好，开除我也好！我还是要说我喜欢田柠檬！没了！」 好小子，暗自笑道，比苏意那小子强多了。这么多年，自己都看出来苏意那小子的心事，就那孩子自己不清楚，好像还在学校里搭上了什么女朋友！唉！现在的孩子。 又是沉默。心里嘀咕着，校长你好歹也说两句啊！ 「檬檬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是一个爸爸！所以遇到这种事，作为一个做爸爸的，心情你想必可以了解吧？」看到萧原暮点头，又说道「但是，同时，我又是个老师，是一校之长……」不说了，看着萧原暮，继续笑咪咪。 看的萧原暮继续一头雾水。奇了怪了。 「呵呵！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还是学习当紧啊！过个几年，再来竞争啊！哈哈！听说你是班长啊？嗯！怕是班长当不了了。小伙子好好加油！」 汗……这！什么意思啊？看着校长，一脸的茫然。 「小伙子，今天的话就当我们的秘密啊！好！快上课去吧！」 都催了，不能不走吧！一头雾水的走出校长室，真是！今天太奇怪了。这个校长平时挺威严的，现在看来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心情瞬间变好，往教室走去。 进教室，所有的同学脸上挂满了怜悯。我至于吗？那么可怜？ 耸耸肩走回自己的位子，坐那儿的柠檬静静的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对自己看了。很好！爱装的继续装，爱逃避的继续逃避。事情的最后结果是，下课后，位子换了，萧原暮坐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里，另外班长被撤了。可是，萧大少爷心情却颇好，再想想校长大人的一席话越发笑了起来。 柠檬继续窝在角落里，听班得瑞。很茫然，从没想过这个身边的人会喜欢自己。从小到大，或许是被保护的太好，很少有人会跟她表白，她也从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她。况且单纯惯了，被噼头而来的「我喜欢你」吓到了。再待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最近唯一的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也快要这么失去了。脑神经被那句话激得瞬间发达起来。突然想到自己对苏意的那种依赖原来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喜欢，想到因为苏意不喜欢自己，自己这么难过。越发觉得对不起萧原暮。唉…… 放学后，偏偏还下起了雨。柠檬站在走廊里望着外面的雨，正准备直接往2楼的校长室走去。谁知道一转身便看到萧原暮吓得赶快回头，想也不想的冲进雨里去了。萧原暮苦笑的看看手中的伞，再看看雨中急跑的柠檬，好吧！你继续逃避吧！我不逼你！想想刚刚那个如同小鹿遇到猎人般的表情不自觉的又开始笑，唉！谁让我就是这么乐观呢！ 在雨中跑着的柠檬满肚子的火！ 靠！怕他干嘛！应该是他怕我！是他喜欢我，我躲什么？没出息！不然至于在这儿淋雨吗？突然想到了《假如爱有天意》，哈哈！顺势的脱下了外套，盖头上正准备跑。 「喂喂喂！怎么没伞啊？」被熟悉的力量给拉了回来。 「是啊！柠檬～没伞怎么还往雨里面跑？」夏霜也在身边急着。 看看面前的一对璧人，说实话，本来就火的自己更火了！尤其又想到自己才刚刚弄懂原来自己那么的喜欢苏意，又是萧原暮的事！头都快炸了。 「不干嘛不干嘛！我喜欢！」撒手就继续往雨里逃。 「柠檬……夏霜！我先回去了！她没伞～啊！」不等夏霜应声，苏意跟着跑了出去。 夏霜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跑远的两个身影。今天的事全都听说了，早上就看到苏意坐那儿发呆。问了问，告诉自己不放心柠檬。 第16页 「柠檬就像我亲妹妹一样，实在是不放心！」想到他早上说的话。还是有点愣。罢了，现在这样挺好！定定心撑着伞继续往前走。 苏意追上了柠檬，拉住她。拼命把伞朝她头上遮。 「想感冒是不是？感冒了又得吃药打针挂水，到时候又哭啊？」 「喂！跟你说话呢啊？听到没？」 ……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一直不理人的柠檬狠狠的走着。突然跑出伞外，回头！ 「什么时候你的废话也这么多了？够了够了够了！真烦人！！！」站在雨中的柠檬很明白自己又在哭，幸好下雨，苏意看不到。 被吼得有点恍，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怕是丫头接受不了吧！随即嘆嘆气，继续把伞往她头上送。 「不要！」吼了声，柠檬继续往前跑，不要你看到我哭。 「你丫头髮什么疯呢啊？」苏意急了。呆楞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跑上去，依旧把伞往柠檬那儿靠，感冒了在学校里不还得我费事？ 就这么一个拼命的跑，往伞外跑；一个不住的追，忙着把伞往前面靠。到了小区里头，到了家门口，两个人身上都完完全全的湿了。 苏意坚持要把柠檬送到家门口，直到田妈妈的尖叫声发出来，苏意才放心的回头走。 「阿姨再见！嗯！没事的～赶快把衣服换了吧！不然明天非得感冒！」抽抽鼻子往隔壁走去。 洗完澡洗完头的柠檬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跑楼上房间里，隔着窗户，依稀可以看到对面的苏意在自家窗帘上的影子。 苏意，你真的不可以对我太好。真的。 摔回床上抱着身边的大泰迪熊！ 是那天生日时苏意送的～ 那晚…… 苏意故意的不理柠檬，直到八点多了还没一点反应！柠檬气得不行！哼！真的想逃我礼物～直到手机响。迫不及待的接起来。 「靠！苏意，我的礼物！礼物！礼物！啊！！！」 叫得苏意赶忙把手机从耳朵旁边移开，真是一点女生样子都没有！ 「嗯！你现在快下来啊！给你啊！」 遵命！急忙往家外面跑。怎么？怎么今天外面这么黑呢！ 走到草坪中间，刚要往长椅上坐。「啊……」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周围突然就亮起了很多灯。看到自己身下居然坐着个大大的泰迪熊！ 「啊！！！！！！！！！」又大叫了几声！「苏意苏意苏意……我爱你啊！啊……」抱着泰迪熊就在草坪上跳开了。是一款很早就想要的泰迪熊，一直都没有找到，居然！居然给苏意找到了。抱完了又放开熊上去抱苏意，看得苏意笑得好不快活。 sweet night…… 唉！锤几下泰迪熊，可是现在烦心的事为什么会这么多？多啊…… 尴尬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在一个班待着。总不能不见面吧！ 沮丧的萧原暮倚在角落的墙上。都快一个月不说话了。现在可算开始后悔了，一时快活了，觉得自己帅了。没想到现在连说句话都这么难。 眼看着高二就要这么着下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放学的柠檬，自从跟萧原暮发生点了那么些事，那个唯一一个可以一起回家的人也没了。自己懒得去做苏意的电灯泡，自己看着还心烦。女子团？还是算了吧～一个人慢慢的走着，戴着耳机。 「人说，喜欢戴耳机的人是因为害怕寂寞！」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不温不火的用柠檬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靠！谁？抬头一看！好你个萧原暮！还敢来招惹本小姐？斜过眼睛。哼！我无视！我走！ 「田柠檬！听我说完好不好？」 某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田柠檬！我是喜欢你，有错么？至于这么躲着我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一直不期盼你能给我什么回復。只要你简单的跟我说句『萧原暮我不喜欢你』就行了。何必这么逃避下去呢？没错，我吊儿郎当的惯了，你不习惯，但是你真的不应该这么躲着我！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说完轻松多了。 柠檬愣了数秒，突然走过来！狠狠的拍了下萧原暮！ 「靠！你小子，不早说，那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哈哈！这些天都烦死了！走走走！本小姐请你吃可爱多～哈哈！」拽过他的袖子就往前走。 啊？我说过我以后不喜欢你了吗？你的理解力……罢了，随你吧！反正我继续对你好！你继续笨吧！无奈的笑笑跟着小丫头走了。 那天的夕阳很美。天空中的火烧云红的美轮美奂，激的柠檬拿出手机就拍。 难怪人们爱妥协。因为有的时候你妥协了，你退步了，事情才会往完美发展。 你会不会曾经以为过时间原来可以走得很快，原来时间真的没有静止过。 终于，高二也带着不完美完美的落幕了。 我们还会在一起多久？不说永远，但是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开心。 开心每一天。 高二的暑假没有往日的轻松。高三的压力早就提前来了。 整个暑假都是在补课中度过。或许是受压力的影响，柠檬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暇再去考虑那些心烦的事。 正式进入到高三后。才知道用修罗场来形容高三真的一点都不恐怖。 第17页 重点还真是重点。老师学生拼了命的拼升学率。 此外，高三后，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田多宁，工作出色，被调到市教育局做局长去了。 蓦的，在学校里见不到老爸了还真不习惯。不过，老爸也算小升了下职。嗯，最后还是鼓掌鼓励一下。于是当晚，某人便在家里鼓了一阵掌。看的田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我们家檬檬真可爱，来！妈妈抱抱！」汗吧？老妈就这样，老把我当小孩，不过感觉很好呢！虽然嘴上老说受不了啦。 笑完了～回房间继续k书去啦！再怎么贪玩，也知道高三得多重要。 夜继续着，途中妈妈送过莲子羹，送过蜂蜜柠檬茶，最后还来提醒了下早点睡觉。 终于撑不下去的时候，看看手錶，已经1点多了。嘟哝着要睡。移到窗户前，看了看对面，灯还亮着！想了想！按下通话键。 「猪啊！快睡觉啊！！！」 「嗯。就睡就睡。后天的一模准备的还好吧？」 「嗯，好啊！啊……你快睡！现在就关灯睡觉！不管！」柠檬边张嘴边说着。 电话那边的苏意听到这么说话的柠檬有点懵。难道是因为现在是深夜，怎么，怎么柠檬的声音竟会有温柔的成分。就连撒娇的感觉也跟以前的那么多次不一样。 「喂喂？苏意？」见那边没人说话。「快睡！现在就关灯！」继续叫嚣。 几秒后，听到了电话里「啪嗒」的声音，随后对面的那扇窗户也开始睡觉了。灯关了，他们的夜也开始了。 「晚安哦～」摁下结束通话键，又朝外面看了几眼，转身往床上扑过去，抱着泰迪熊，甜甜的睡了。 我疯了。嗯，我疯了。苏意对自己说，夜晚容易发疯。睡觉睡觉…… 一模完了，是二模，后来三模，四模。 秋天走了，冬天来，春天也走了，于是当夏天再来的时候，就是六月了，高考也来了。 高考的第一天，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小区。 文科理科考试所在的学校不一样。走出小区，拐出去，在十字路口，两人一人向南，一人向东。骑了出去。 「苏意！加油！」听到声音的苏意侧过身。跨在车上的柠檬靠着路边的梧桐甜甜的笑着，身后就是早起的太阳。一层金光镀着的柠檬穿着清爽的绿衣服，可爱的摆着加油的姿势，说完甩甩头髮就骑车走了。 翘翘嘴角，回身骑车走了。 高考结束的那天。 苏意在学校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夏霜，就先走出了学校。一出学校，就看到正站在门口瞪大眼睛朝里面看的柠檬。 「苏意苏意，这边！」苏意走过去。 「你怎么这么早？」 「哈哈！我一交完卷就往外跑啊！就骑车过来了啊！」嘿嘿，苏意，我要做你高考完看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 仰头看着苏意甜甜的笑。 「苏意……」身边又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夏霜走了出来。 看到苏意听到夏霜的声音顿时变温柔的眼睛，柠檬傻了。这么久来，自己居然又忘记，苏意，他是夏霜的男朋友！愣了半天。 「苏意，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啊！急死人了！我先走啦！拜！」勉强挤出丝微笑，逃似的骑车走了，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一直站在后头的萧原暮！ 「丫头！有没有喝过酒？」 「啊？」 「喝酒去吧？」 ……沉默了会儿。 「走！！！」铿锵有力。 结果那晚，已近11点了，是苏意找了半天才在一家小饭店里找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两个人。 到那儿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没人了，饭店老闆也不知去向。角落里头，柠檬早就趴在了桌子上，脸色通红。旁边的萧原暮还在往嘴里面灌着酒，看到进来的苏意突然之间就笑了！ 「哟！这不是苏大少爷吗？要不要喝酒？」苏意一直都对萧原暮有着一种不明所以的恨，说不清楚为什么。听到那些话完全无视，上前拉过柠檬就准备走。 「啊！！！不要碰我！不准碰我！呜……我好难过啊！……难过……」柠檬满脸的痛苦状。大叫着。 看到这样的柠檬！苏意失控了！旁边半醉的萧原暮还在絮絮叨叨着。 抓过身边的萧原暮就往地上摔，「妈的！谁让你带她来喝酒的？啊？她从没喝过酒！谁 让你带她来的？你说！」 萧原暮也被激怒了。爬起来就跟苏意扭打起来。 「你小子，你伟大！我看你不爽好久了！是谁？是谁让她难过……」 「给我闭嘴！妈的！你就不该带她来喝酒，让她现在难过！」 「好难过……呜……苏意苏意，我难过……」柠檬还趴在桌子上呢喃着。 打着的2个人什么都忘了，疯狂的扭打着。 直到田爸爸妈妈赶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声怒吼震慑住了还在打着的2个人。田妈妈急着上去扶过柠檬，「檬檬，檬檬怎么了啊？啊？」心痛的唤着。 柠檬闭着眼睛顺着意识的抱住妈妈，「我好难过……哇……」放肆的哭了出来。 田妈妈忙着把柠檬往外面的车里抱。田爸爸头痛的看着面前打的面目全非的两人。半晌嘆口气。 「唉～都别打了啊！檬檬现在难过，我也不说什么了，都出去上车，我送萧原暮回家。」转身走出了小饭店。田妈妈坐在副驾上，不住的不放心的回头看。檬檬正跟苏意萧原暮坐在后面。 第18页 「我难过……」很无意的又呓了句。 萧原暮刚想揽过她，被苏意抢先揽了过来。黑暗中，四只眼睛都亮着。 把萧原暮送回家后，刚启动车，车子顿了一下，本来已经睡着的柠檬被又被颠醒了。半醒不醒的看着身边的苏意，醉醉的眼睛看着他。 苏意见柠檬又醒了，着急的倾下身，「柠檬，还难过吗？」 柠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突然就伸出胳膊抱住了苏意，「苏意，我喜欢你，我好难过……」轻轻说完就又睡了过去，两条胳膊还缠在他身上。 苏意傻傻的任她的胳膊缠着自己。没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没觉得突兀，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已经存在了千年，自己难道已经迟到千年了吗？ 恍恍惚惚的到了家。 「小意，小意，快回家吧！早点休息！唉！以后年轻人不要太冲动知道吗？都这么晚了，明天我再去你家跟你爸妈解释你这身上的伤～唉！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懂事。快回去吧！」 「哦！」苏意转身就走了。 田爸爸在后面奇怪了，咦！这孩子，怎么今天也傻了？ 踉踉跄跄的走回自己房间，折腾到现在已经夜里一点多了。爸妈早已睡着。 苏意懒得去管身上的痛和脸上的一些轻伤。瘫在床上。紧皱着眉头，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都可以看到柠檬那双亮亮的眼睛。耳边盘旋着的就是她的「苏意，我喜欢你。」但是她却好难过，我？我也很难过。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拼命压制下去的混乱想法再次冒出来。柠檬…… 痛苦的在床上睡着了。 萧原暮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狠狠的用毛巾在脸上擦着。酒早醒了。 水池里放满了水。一头就这么钻了进去。整个脸浸泡在水中，脸上火辣辣的疼，伤口全被清水侵袭，突然之间就希望自己这么一直窒息下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强过了疼痛感，意识开始疏离。眼睛闭的同样很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秒抑或几分钟。萧原暮突然间从水中就抬起了头，湿淋淋的头髮跟有些浮肿的脸在镜子里显得很狰狞。 事情难道都非得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才行么？ 寒寒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高三的结束，其实不太美好。 充满着痛苦，不解和伤害。 两个有过节的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高考成绩出来后，大家都去学校填志愿了。 「哇！小流氓！你脸上怎么有疤的啊？哈哈！」柠檬正坐在苏意车后，学校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另一边骑来的萧原暮。那次后，因为伤后没有好好处理，脸颊处的伤疤还留着。萧原暮漠然的看看苏意，直的骑着车进学校去了。 柠檬轻巧的从苏意车上跳下来，跟上去。 「小流氓，小流氓！你居然敢不理我！！！」 「不要叫我小流氓！！！」 「什么什么？哈哈～大家快来看小流氓啊～变丑的小流氓啊！哈哈哈……」 …… 苏意仍然坐在车上静静望着跑远的那两个人！ 那晚之后，两人都很幸运的挂了彩。 第二天一大早，柠檬依然嚷嚷的跑来闹，苏意还没醒，打架打的够累，想事情也想得够累。看到苏意的伤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立刻躺地上笑。很显然，她已经忘了前一天发生的事。笑够了便坐在床边上缠着苏意问，苏意苏意，你这伟大的伤是哪儿来的啊？ 边说边拽着苏意的胳膊，「哇哇哇，胳膊上也有哎～」 被柠檬拉着胳膊，昨晚发生的事一下子又跳了出来。苏意恍恍的看着柠檬，苏意，我喜欢你！脑子里瞬间都是那句话以及她那亮亮的眼睛。冷不丁勐的抽出了胳膊。这一抽，柠檬以为自己弄疼了苏意。 脸色顿时变了，站起身就去翻柜子。 「你干嘛啊？」哑哑的声音，苏意无力的问着。 柠檬找了会儿，调头，「你们家的那什么药箱在哪儿？」 「别闹了，没什么的，别找了！」依然很无力。 「什么闹！我刚刚拉一下都让你痛成那样了！装什么装，不学好，去打架！哼！……喂，阿姨？我檬檬啊……啊……哦……嗯，找到了……嗯。再见！」边说着边打电话求救苏意老妈。 又是噼里啪啦一大堆声音，柠檬忿忿的拿着一大堆绷带红药水云云，走了过来。 坐床上，扳过苏意的脸就要上药。 「哎呀，没什么大碍，至于用这个吗？」苏意不耐烦的挥手要阻止，一转身恰巧对上柠檬的眼睛。 格外的亮，格外的真的一双眼睛。满脸的……那该用什么来形容的表情。那一刻，苏意发誓他是疯了，脑子里没有苏意，我喜欢你。没有此刻柠檬嘴里的絮絮叨叨。什么都没有，只是想伸过胳膊抱住眼前的这个人。 「让你耍酷打架！你活该！哼……别动！你躺着就行，坐起来干嘛？」苏意正慢慢的坐起来，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 「苏意，苏意，你怎么了？别动啊！我要给你上药啊！别动……」 门铃响。 苏意什么都听不到，可是柠檬听到了。转身起来往外走开门去了。 边走边嘀咕，苏意这小子怎么了，真是的。 身后的苏意正坐在那儿，两条刚伸出去的胳膊正傻傻的顿在那儿，眼睛里一片迷茫。迷茫的看着正走出去的柠檬，她没看到自己正伸出的胳膊。 第19页 蹬蹬蹬的跑下楼，门打开，站着的是依然很恬静的夏霜。 脸上的不自然转瞬即逝，「哎呀～夏霜你总算来了，快去看看苏意吧！那小子不知道学谁打架耍酷，正痛苦着呢……」至此，那位美女已经快速的跑进去了。望着那个着急的背影，柠檬自嘲的笑笑，还要不要上去呢？ 待自己又站在楼上苏意的房门口时，自己才惊醒。原来意识再一次的胜了物质，自己又这么受控的走了上来。 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却已看到苏意平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任夏霜在脸上抹着药水。转过身，带上门。 落寞的背影，平静的脚步，安静的泪水。 被早上的太阳一一的记录了下来。 此刻的太阳还是在火辣辣的照着。 苏意仍在愣愣的看着远方，早已不见2人的远方。 那天，直到看到夏霜进来，自己才缓过神来，舒了口气的躺了下来，身上满是汗。 疯了似的，那天的，自己。一直都不敢去想那天的自己，可是却无数次的想到那天的自己。此刻，脑中又是一片混乱。 「苏意，怎么不进去？」身后熟悉的声音挽救了自己。 苏意转身如释重负的笑着看着夏霜，「没什么，走吧走吧，进去吧！」 太阳还在挂着，笑着看着这片大地。 柠檬拿着志愿表，一分钟都没犹豫的就刷刷刷的下笔填好了。选填的学校在家就跟爸爸商量好的，当然共同商量的还有苏意一家。两家父母齐心协力的决定俩孩子还是一个学校的好，平常好有个照应。 对于这个结果，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柠檬有时也会想夏霜会不会也填一样的。想来想去头倒也大，就懒得想。 高考成绩，四个人都差不多，都考得挺好。 全校的高三毕业生，来填本科志愿的全都挤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头，一直安静的图书馆恐怕就今天会热闹点。尽管开着空调，吵闹声还是让人心烦，身热。 一直惧怕拥挤的人群跟吵闹声，柠檬窝在角落里头只想着赶快填完回家。 「啊？你要去那儿？……」 「什么，什么，于然也考上一本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 …… 靠！烦死了！头快炸了！ 柠檬拿着志愿表刚要跑到招生办在学校的驻扎处交志愿表去。做了柠檬近一学期同桌后就跑去学理的汪杰嚎着过来了～ 「柠檬……我的好同桌啊！我的好同桌啊！我们就要这么分别了啊！」装腔作势的哭了几声。 受不了，柠檬直翻白眼！不就跟你做了一学期同桌吗？ 「还记得……还记得……还记得那次考歷史，我永远记得是你告诉我中国近代史开始于1840年……还记得……」汪杰仍在那儿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还记得。 柠檬却只把这句听了进去。 那天，急匆匆的跑去自己考场哭天喊地的感谢自己的汪杰。接连着想到促使自己那次早读课乱背一通的原因，想到了夏霜，苏意的女朋友，喜欢苏意的人。又想到了那个喜欢自己的人，萧原暮。想到骂完自己却跑来跟自己做朋友的那些女生。想到了miss李，保守的政治老师，暴怒的歷史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很想笑，因为他仍然在自顾自的说，原来他记得这么多的事情。表情很可爱的在说着。 笑完了满满的忧伤开始溢了出来，因为才发现自己居然也记得那么多的事情。 突然抬起头，环顾整个图书馆。 此刻，脑中没有吵闹声，感受不到炎热。眼中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脸。或笑或皱着眉头，有的女生在拿着面纸哭。老师周围也围满了人，闪光灯到处的闪着，「卡擦」声随处可以听见。 从不曾想过毕业之后会面对这些，大脑很简单的只考虑到那个人，连带着顶多再想到几个人。可是现在突然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要毕业了。这里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无论是谁，自此以后就真的要分离了。 不争气的自己，眼睛又开始酸疼！情到深处的拍过面前汪杰的肩膀，哥们儿！咱们以后多联繫。 拍的汪杰傻愣愣的。话说这么久以来还没见她这么奔放的拍过谁喊哥们儿，哦，除了苏意。顿时感动激动一块儿来，伸手就回拍过去。 「哥们儿，沖你这句话，咱就是兄弟了。」 两双眼睛泪汪汪的那场景，感动啊！定格在了多少人的记忆中了啊！ 俩人在感动着好好的，柠檬手中的那片薄纸突然间就被谁给抽走了，再待反应过来时。始作俑者，我们的萧同学已经坐那儿好端端的抄着了。 「萧原暮！你干嘛呢啊！！！」好风景瞬间就被煞掉了！狮子般的吼了出来！ 抬头看看柠檬，又低下头继续抄。抬头是为了告诉你，我在抄你的志愿表，别打扰我抄。 「小流氓……小流氓！」完了完了，平常一这么叫他，他准有反应，现在连声都不吭了。上去抢过自己那张志愿表，「你干嘛？」 慢慢的抬起头，微笑着对着面前的脸。 「我在抄你志愿表！」少有的噁心的受不了的文质彬彬的说着。 愣了几秒！「你说什么？？？」继续狮吼。 身边的萧原暮跟汪杰已经很配合的捂耳朵了。死死护着那张纸，转身就往隔壁的阅览室跑，交志愿表去。 第20页 萧原暮反应过来，连忙上去追。途中经过苏意跟夏霜待的地方，苏意眼睛死死的跟着萧原暮，看着他拿着纸跟笔那架势也猜到是什么了。随即跟着走上去，夏霜也只好跟了上去。 到门口，追上了，萧原暮不客气的拉过柠檬的手往门外边拽。 「田柠檬，你记住！我萧原暮跟你上一个学校，我上定了！」 死命的甩开萧原暮的手，抬头盯着萧原暮，半晌慢慢的发出了声音。 「填志愿，上大学，不是小事，你带着脑子好好想想！」 「我遇上你之后就很少好好想了，我认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些。 柠檬反倒愣了，曾经天真的以为萧原暮不喜欢自己了，现在居然就这么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别担心，况且你的志愿肯定是跟你爸妈商量好的吧？我不会吃亏的，呵呵！」 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其实长的很好看对自己也很好的人，任他抽去了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张纸。任他回头走进去继续抄。 萧原暮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里边的苏意跟夏霜。苏意看着自己的眼神。 哈哈！突然就很想笑，苏意你没胆做的事我可要真的做了。我不装，我再也不装，我也不会逃避。擦肩走过去，笑意盈盈的眼睛扫过苏意跟夏霜。扫过苏意脸上的怒气，抑或不是怒气，担心吗？不管了～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一分钟内就抄完了那张纸，又站起来。走回还站在那儿的苏意跟夏霜的面前，轻轻松松的伸出手。 「以后还是校友，多多关照！」苏意眼睛深深的凝视着自己，就是不接自己的手，一旁的夏霜忙伸过手，「嗯！呵呵！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再在一个学校是缘分！」笑眯眯的握住萧原暮的手，化解了这一刻的尴尬。 萧原暮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苏意，以后的尴尬还很多，看你怎么化解吧！ 你是在向我宣战吗？ 哈哈！宣战？你有参与过战争吗？ 怎讲？ 你有你的女朋友，不要老是太自以为是。 两个人就这么用眼神对着话，对着彼此可以懂的话。苏意在感受到萧原暮最后那句话时拳头都握紧了，突然又松开。其实，他说的对，我有女朋友，我不可以想太多。一幕幕曾经令自己害怕或者发疯的场景再次涌现。背后的汗再次冒出。 此时，萧原暮已走出，走向柠檬。 「哪！你的给你，一起交去？走吧！」柠檬看了看萧原暮，嘆了嘆气，接过自己的志愿表走在了前面。 身后的苏意一身的汗，夏霜拉过苏意的手，静静的侧面看着他。 未来，将来，大学，校园里。我们还会这样吗？我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改变？苏意，我真的很想知道，虽然不现实。唉！暗自嘆了口气。 剩下的一个月。 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四个人都是本市的一所重点。 田爸爸田妈妈不希望柠檬离开太远，就选了这个本市的学校。连接着，那三个人也因为各种原因留在了本市，进入了那间学校。 各种各样的聚会开始漫来。柠檬都一场不缺的去了，每次都很不争气的躲在角落里哭。一次次的送行，柠檬也全部都去。熟的，不熟的，都去。此刻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依赖曾经的那种感觉。 最后一场聚会是汪杰走的时候。班里留在本市上学的同学全去了，外地上学的全走了，汪杰走得最晚，去的是北方的一座城市。同为高一的同学，柠檬，苏意，夏霜全去了。一家包间。饭正吃到一半。 喝醉的汪杰突然开始说话。「我永远记得我那次考歷史，全靠柠檬！中国近代史开始于1840年鸦片战争后，然后我那道选择题对了，因为那3分，我考进了前十。哈哈！柠檬！靠！我们是哥们儿……」然后突然听到抽泣声，呜咽声！汪杰开始哭了。 依旧坐在角落里握着杯子的柠檬眼睛早就疼的不知所措。毫无预兆的，柠檬开始嚎啕大哭！很多女生开始哭了，有的男生也开始红眼睛。 哭着的柠檬朦朦胧胧的突然调头，看着离自己两个位子的苏意，那双也开始泛红的眼睛也看着自己，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柠檬发誓自己没看错。那一瞬间，苏意就像3年前的每一次，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爆发了，全都爆发了，柠檬哭得越来越凶，泪水肆意的留着。趴在桌子上哭。 苏意旁边的夏霜也在狠狠的哭着，自己刚才又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总是刻意的迴避着，逃避着，却又总是无意间的看到，发现。是的，不偏不巧的又看到了刚刚对视着的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永远只属于那两个人的默契，多久以来的忍受跟委屈同样爆发，趴在桌子上。直到几分钟后，苏意伸过胳膊揽过自己。 柠檬朦胧的看着苏意揽着夏霜，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了什么。 刷的拿过桌子上的酒杯环着桌子敬酒，跟每一个同学拥抱碰杯。到夏霜时，柠檬严肃的端着酒杯，「姐！我就叫你声姐了！愿我们以后依然很美好！」说完就仰头喝光一杯酒，连着自己的眼泪一起吞了进去。面前的夏霜明显的触动了，愣了愣也仰起头。到苏意面前时刚要仰头，被苏意抢过酒杯，递过来一杯葡萄汁，「别喝酒！」仰头喝完自己杯子里头的酒。柠檬如站在云端般，慢慢踩回自己位子。最后跑到汪杰面前。 第21页 「哥们儿！干！给带个漂亮点的嫂子回来！」汪杰什么话都没说的仰头就喝。柠檬看着面前灌着酒的人，就是这个人，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的一个，可是如今却也要离我而去。顿时拿过酒瓶继续倒酒继续喝。 喝到最后，醉的人很多，每个人都眼睛红红的站在饭店门口等计程车。狠狠的拥抱过每一个坐车离去的人，到汪杰时柠檬又开始哭了，此时的柠檬已经开始醉了。两个人抱着不放手，直到苏意过来拉开两人，于是，汪杰也坐车走了，第二天中午他将会坐车去另一个很远的城市，柠檬抬着酸酸的眼睛看着载着汪杰的那辆车驶去。 苏意叫来了车，把已经醉了的柠檬塞进去，夏霜也坐到了后面。苏意坐在前面，到夏霜家时，柠檬眼睛睁开无比清晰的看着苏意下车小心翼翼的帮夏霜开门，小心翼翼的交待着，脑子里那会儿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回来。 进了小区，到家门口时，苏意付了钱要拉着柠檬下车。 柠檬醉醉的任苏意拉自己，什么劲都不使。经过草坪时，死不肯再往前面走了，苏意就当她醉了把柠檬往长椅上拖。好不容易拖椅子上坐好，两人都坐好。柠檬突然往苏意身上倒。唉！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在那儿拼命喝。嘀咕着手绕到柠檬右边胳膊那儿要扶正她。偏偏这档儿柠檬歪身倒在了自己怀里。苏意傻了，那晚的一切又迅速在自己眼前回放了起来。 苏意，我喜欢你。那晚，她是这么说的。 脑子里的混乱再度开始，但是绕到柠檬右侧的手却开始清楚的环住柠檬。怀中的柠檬懵了，显然自己是在装醉，原本只想靠喝醉给自己壮胆在那个渴望太久的怀抱中靠一下，就一下。从来没想过苏意会伸过手来环住自己，会轻轻的环住自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立刻甩开自己，并且说田柠檬你疯了啊？ 他只是轻轻的环住了自己。 窝在梦想中的那个怀抱里，什么想法都有。觉得自己卑鄙，对不起夏霜。可是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深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凉意，那个怀抱实在捨不得离开。可是，以后就再也不会这样了，想到大学，那个还在远处对自己招手的新环境，自己该怎么继续跟他们，苏意夏霜，萧原暮做朋友？ 赖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不动的赖着。苏意当她喝醉了睡着了，很努力的刻意的不去管脑中的杂七杂八，告诉自己柠檬醉了，我必须照顾她。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可是，怀中突然传出了哭泣的声音。低头，怀中的人正死命的哭。记得上次柠檬喝醉了也是在哭，还当她是在醉着。右手轻轻的拍着她肩膀。 「柠檬柠檬，不哭，不哭了！」声音要命的温柔，柠檬罪恶感更加的强烈，因为她已经不想再离开眼前的这个人的怀抱了。哭到最后，双手不受控制的环住苏意的腰。苏意僵住了，彻底的僵住了。僵在那儿。 双手环着苏意腰的柠檬在他怀里歇斯底里的哭着。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哭，自己现在哭什么，好像什么原因都没有，又好像有太多的原因。很没出息的赖在那儿哭着，柠檬边骂自己不要脸边哭着。 慢慢的苏意腰不再僵着，开始松了下来。 直到柠檬察觉到有什么挡住了路灯照来的光，恍惚的抬头，对上的是苏意满脸的痛苦。泪眼朦胧的忘记了哭，傻看着眼前那张脸，越来越近，直到完全贴近自己脸的时候，脑中勐地反应过来好像要发生什么了，自己这时候应该继续装醉，然后倒地上，倒椅子上，随便。可是自己还是受意识控制着，环着苏意的两条胳膊在慢慢发抖，感觉得到苏意也在发抖。妈的！田柠檬你不要脸！随即脸也颤抖着靠了上去。两个人在路灯的陪伴与见证下轻轻的吻着。柠檬默默的睁开眼睛看到依然是苏意痛苦的脸。但是对上的却是一双同样清澈的眼睛。 两个都以为自己醉了的清醒人。夜还在继续着，那晚天上的星星格外的闪，亮，多。 「靠！苏意你干嘛抱着本大小姐？啊？我是你能抱的吗？」噼里啪啦的一段话吵醒了仍在睡着的苏意，苏意揉揉眼睛睁开来，看着眼前的柠檬手叉着腰，蛮不讲理的对着自己叫嚣。知道她喝醉了无论做什么隔天都会忘，自己就没那么好运了。自嘲的暗自笑笑，什么都不说的转身就往家里走！ 「苏意，你不理我，你居然敢不理我！」望着走远的苏意，其实心里很开心，此刻真的很怕面对这个人，夜里两个人顺势就在椅子上依偎着睡着了。一夜没睡好，都在想着第二天怎么面对苏意，想到最后就是现在的这方法。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胡搅蛮缠一通，好像骗过苏意了，唉！累得仿佛打完仗慢慢的也往家走，慢慢的对付着满脑子的负罪感。 走到自家院前的苏意调过头看着往自己家里走的柠檬的背影。唉～我不理你？为什么？我没你小姐那么好运，我得回去好好理理我的思想，不然我明天可真要疯了。又想到昨晚碰到柠檬嘴唇的那一瞬间，嘴角还是想翘，但是迅速的脑中又闪过夏霜恬静的笑。哼！苏意，这就是传说中的噼腿吗？哈！还真让你碰上了，赶快回家好好思虑清楚吧！别在这儿现了，摇摇头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荒诞的暑假，费解的暑假，充满泪水的暑假……过去了。 再到另一个早晨来临的时候，大学，一个新的世界也就摆在面前了。那个时候，我们会怎样呢？ 第22页 柠檬趴在阳台的护栏上，望着太阳，脑中的一切纷乱暂时被蒸发了，想到的是，属于他们的未来。 太阳依旧很灿烂，可是我可以继续灿烂的笑下去吗？撇撇隔壁的那个阳台。唉！ 不管了！总之，我们又要开始另外一段新的一起开始的旅程了。 现在，此刻，我什么都不要想，年轻的我们，该想的是如何释放青春对吗？ 未来，就快来到了。 嗯嗯，大学亲爱的，我来了，哈哈！ 柠檬站在校门口，盯着学校的大门傻不拉几的笑着。愣是不要送他们来学校的苏意爸爸把他们送进去，非要自力更生的在校门口就下车，拉着箱子自个儿找宿舍去。 九月底的南方，还是带着些许暑气。 进了学校，志愿者随处可见，柠檬往那儿一站，立刻就有好些人涌上来要帮忙。厌烦的刚要回头叫苏意，那晚的情景便又浮现，狠狠心，自己拉过箱子自行走了。 苏意看着走远的绿色背影，背着最爱猫猫包的那个背影，如释重负的嘆口气，很怕面对她，但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又不忍心见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独自寻找，头脑继续混乱。幸好很快有些学姐们跑来，纷纷抢着做志愿者，暗自摇摇头，罢了，将计就计的跟着那群女生去报名处了。 哼！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前面的柠檬悄悄回头看到被一群女生围着的苏意相当之不爽。呃～女朋友！晕了！苏意有女朋友！不该想的又全部想到，原来不要脸的是自己。哭丧着个脸埋头向前走去。 妈的！这个学校怎么这么大，走到现在还没找到报名的地方。早知道就让苏叔叔送我们进来了，腿酸啊！腿酸。捶着个腿坐在花坛边上忍受着阳光，几近发飙。 「同学，你是迷路了吗？」欣喜的抬头。靠！我说声音咋这么熟，萧原暮要笑不笑的站面前，挡着阳光清爽的说着。 我不理你，我走！没精打采的撑着箱子站起来要走。萧原暮眼快的拉住箱子的拉杆。拉着往前走去。不理会柠檬在后面叫。 「别叫了！你自己再这么找下去，天黑了也找不到你报名的地方。」撇撇嘴，理亏的柠檬跟了上去。 「小流氓，你是什么专业啊？」呃？不理我。 「小……」 「不要叫我小流氓！！！」 「哈哈！我偏叫！小流氓，小流氓，大流氓！哈哈……」看着前面停滞不前的某人心情瞬间变好了。 看着2个人吵吵闹闹的走远。站在花坛背面的苏意满脸的无措。 很容易就找到快发飙的柠檬，刚要认命的走上去，就被远处的那个人抢先了。自己对柠檬到底算什么？兄妹？兄妹不会接吻。朋友？我们十几年前就是朋友了。恋人？切！更加不会，我有女朋友！对！我有女朋友，夏霜。瘫坐在花坛另一边的某人连忙拿出手机忙不迭地的打给那个刚刚念到的人。不管自己是在逃避还是在干什么。 …… 萧原暮顺利的把柠檬带到经管系的报名处。 报名，领军训服，接着就是去宿舍。到了宿舍楼底下，便不再要萧原暮陪着，坚持一个人上去。 啪的甩开面前的门。 屋里三妞儿睁大眼睛看着门口同样睁着大眼睛的柠檬。说实话自己还是很紧张的，从小就不善于跟人交朋友，这下子还得住宿，周末才可以回家。本来真的很紧张很紧张，可是看到眼前这场景只好睁大眼睛。 「哈哈！田柠檬，柠檬？快进来进来！」 「哟，小样儿，长的还真好看！」 「快帮着提箱子呀！快点！」 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坐了下来，莫名其妙的自己手中就多了个勺子。面前放着半个西瓜。刚刚在屋门口就是见到这3位小姐穿着个睡衣抱着个西瓜坐在早铺好泡沫地板的地上横七竖八的摆好pose，在费力的舀怀里的西瓜，那场景，还真…… 脸红红的轻轻的舀着自己怀里的西瓜。奔放！奔放！比自己都他妈的还要奔放！暗自说着。 柠檬是本地的人，今天才来报名。另三个是外市外省的，提前几天就来了。 晚上躺在那小床上的时候，暂时也不管累不累，想想下午屋里的妞儿帮自己收拾的那热乎劲儿，心里面就他妈的温暖，还管你床小不小，硬不硬呢！硬是暂时忘却什么烦恼，累得倒头就睡着了。 不幸的是，梦里还是梦到了苏意，苏意在亲自己，要命的是还被夏霜瞧见了，所以隔天起床时心情很不好。 没精打采的到教室开班会去。一路上那仨妞儿真的挺能闹腾，都不累。看着前面三个蹦蹦跳跳的身影眼都花了。 「哇——帅哥！哈哈！柠檬快来看！哈哈！」自己看的不过瘾，还要拉人共享。真是标准的共产主义，唉！被硬拉到前面。我呸！ 苏意远远便看到了一步三晃的柠檬，知道她肯定没睡好。还是忍不住走上去，夏霜手里拿着菠萝包跟酸奶跟着。 咦？帅哥朝我们看，朝我们走来哎～啧啧！大学一开始就邂逅帅哥，真是美好啊！哈哈！看着走来的苏意，心中美的，暂时忽视帅哥身边的美女吧。我们看不见。 「柠檬，又没睡好？看你那没精打采的样儿！」伸手要揉柠檬的头髮，柠檬刚要躲。夏霜走了上来，「还没吃早饭吧？哪！怎么今儿怎么早？开会吗？」关心的问到，递过手里的东西，又从自己包里拿出包面纸塞柠檬包里头，就是没有带面纸的习惯，吃完了手就到处揩。心里念到。 第23页 旁边的妞儿看的一脸的羡慕。直到那对璧人走了，才纷纷走上去拉着柠檬问。 「是你哥哥吗？」 「哇哇哇！你哥好帅，你嫂子好漂亮，璧人哪璧人！对你又那么好，呜呜呜，好羡慕啊！……」 身边的人在叽叽喳喳。柠檬低着头咬着菠萝包。是的，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璧人，璧人！梦境，现实，记忆。乱了，疯了。什么都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咬着菠萝包，随着人流慢慢的走着，往教学楼走！ 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遇到帅哥！天！ 身边的人一个劲儿的拉自己衣角。干嘛！不耐烦的抬头，不抬不要紧。 「靠！你他妈的连专业都抄我的，学校抄了也就算了！」经典的田氏话语。某人已经很习惯。但是显然于别人而言不是。 本来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静下来。总觉得几年前的哪一幕又上演了一次。 不管了，不管帅哥了。三位热血女生刷的冲下去纷纷的拍柠檬的肩，还是踮着脚拍的。此时很词穷哪！真的很词穷！激动加激动。 三个女生早来几天，性格什么的也互相多了解了点。本来见到柠檬第一眼的时候，瞧着她那清爽样儿，呃！虽然是高了点，但是一直以为是个标准的纯洁小妹，尤其后来还脸红红的舀西瓜。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甚至连「谢谢」都不好意思说。今天一大早还见到她哥哥嫂子那关心样儿，以为是个文文静静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此刻，一语惊人哪！真的是，不愧是咱宿舍的。以后共同语言铁定不会少，哈哈～ 下一秒，摆出同盟的架势瞪着眼前的帅哥，我管你是不是帅哥呢！欺负咱姐妹儿就是不对。哼！ 不过后来，三妞儿了解了。奔放的田柠檬同学绕来绕去也就那么几个字拿得出手，还有。一直都是她在欺负别人。 不过此刻的大家可都还是蒙在鼓里头默默地自以为的伟大着。 于是，田柠檬大学的第一天又出名了，这次的名气连带着的是萧原暮。 旅管109班，此刻坐着的教室。将来要跟自己挂四年勾的名称。 班主任，很年轻。刚毕业不久的一位阳光男士。呵呵！ 在讲台上说着很惯例的话。但是用的是属于我们年轻人的语言，所以一教室轻轻松松的，倒也和乐。不时传来笑声。坐在后面的萧原暮笑笑的看着被室友拉离角落坐在前排的柠檬，她也在哈哈大笑。 柠檬，大学了。什么都会变的，只要我去做。笑意盈盈。 过了2天，军训就正正式式的来到了面前。 满校园的绿色。绿色的军装，绿色的树。 望着满眼的绿色，本来被太阳照得很晕的柠檬瞬间恢復了体力。咧开嘴对着满眼的绿色大笑。 身后的萧原暮赏心悦目的同样的笑得很开心。 军训。很累人，很枯燥。这是共识，常识。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仅有的树荫早已被一抢而光，柠檬颇为无奈的坐在一块空草坪上。无奈的看看太阳，眼睛很快就被吓了回来。遥遥的望向东南方向商学院的军训所在地。这几天太忙，都没看到过苏意。或者，其实自己也在逃避着，故意避着吧。手机的功能也抛到了脑后。突然就又很想笑。还真服了我自己了，这么累了，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还真不怕累啊！唉！ 「起立————————」教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唉……怨声载道的新生们无可奈何的继续起来踢正步。 很多事情发生的总是很莫名。任何感觉也总是来的很莫名。 第二排右数第三个的田柠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晕倒了，狠狠的倒在了前面一同学的身上。就连踢正步都一直瞄着前面的萧原暮勐的跑过去拉住她，换过手横的抱在胸前就往外跑，跑出去好远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校医院在哪儿，拦过一个人就问，问完就朝东南方向跑。勐的跑。 气喘吁吁的安排妥当，望着躺在床上的柠檬。校医院里面晕倒的人很多，柠檬送进来时床位都满了，最后是躺在了校医自己的休息室里的床上。 望着安静躺着的柠檬。幸好无大碍，只是中暑晕倒而已。很少可以这样子看她，安静的看着安静的她，是从未有过的事。因为中暑，脸蛋红彤彤的，在绿军装的衬托下，突然充满了诱惑。 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已经喜欢了近3年的人，让自己着魔这么久的人。再一次着魔般的突然开始慢慢倾下身。感觉就是这么莫名的来的吧。 「妈的！你干嘛！」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摔了出去。 一直在军训的苏意其实一直都在看着西边那块。虽然其实看不到柠檬的身影，但总觉得看向那边心里会安心很多。看到如风一般飘过去的萧原暮突然愣了，因为那个人怀里抱着的是柠檬。她，柠檬怎么了？当时手脚不听使唤的就立刻停止踢正步要往方阵外跑，被教官给拦了下来。 「哎哎哎，你！你要干嘛！」 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也不想解释，也没时间解释。甩过手就要跑。教官被下了面子，要罚站他。又是要干嘛的…… 受不了，来不及了，无奈的调头，教官过会儿我来随便你怎么处置，你先让我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校医院跑。跑到那儿找了半天才在校医休息室找到。刚要进去，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什么都不顾的直接上去甩那个人。 第24页 此刻，一个坐地上，一个站着，在大眼瞪小眼，都在喘着气，什么话都不说的看着。 「咦？你们怎么都在啊？怎么了啊？」柠檬醒了。苏意立刻移过去把手放她额头上。 「嗯，还好！没发烧，今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送你回去！」苏意关心的说着。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2个人，不明白怎么了。但是她明白此刻苏意眼中纯粹的关心。理所当然的想到了那晚的那个吻。逃也似的起身拉过萧原暮就跑，边跑边说着「不，我等军训完了才回家，跟妈妈打赌的，我先回去军训了，萧原暮走。」逃走了。 身后瘫坐在床上的苏意，一脸的受伤，她竟然会……会躲我了，躲开我的关心，跟着那个对她图谋不轨的人走。哈！好啊！苏意你他妈的自己来寻什么烦恼跟漠视！脑子里都是刚刚柠檬逃开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以及萧原暮倾下身的那个侧面。拳头再次握紧，再次松开。 那天散了之后，训练场上空旷的寂静。 只有苏意一个人站在那儿，接受自己的罚站。夕阳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即使是穿着绿色的军装，即使脸上很落寞，背依然挺着很直。他，依然很好看。 夏霜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他。原因，冰清玉洁的她早已知道，此刻她能做的还是好好的等待，等待这个一直都很好看的苏意。仰着头默默的继续看着夕阳下的他。 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柠檬静静的站着。夕阳的照耀下，满身金黄。眯着眼看着训练场的场景。很好看，男的，女的，风景，都很好看。 苏意，我知道你对我的关心，但是像夏霜那样坐着看你的权利永远都只属于夏霜，你的女朋友。而我？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妹妹，那样我也可以坐着这么看你。可是，你却吻了我，我吻了你。原因？我至今不知，呵！但是，我知道，我是做不到以前那样平静如水的在一旁看着你了，所以，我选择逃避，再一次的逃避。深度逃避，逃到很远很远。 落寞的转身离开，一直陪在身边的萧原暮望望远处的苏意。想起被摔的那一下，认命的自我嘲讽的笑了，转身跟上柠檬。田柠檬，就算被你利用，我也认！ 落寞的人，落寞的风景，落寞的夕阳。 而，月亮却不曾来临，有时突然很期待那清澈的月光，想起那双清澈的眼睛。 继续着…… 518……^^ 关于518宿舍的—— 不用说了，就是柠檬宿舍。 每个人在见到这名字时都相当之激动，518啊！啧啧，我要发，多好一宿舍啊！ 四个人，除了柠檬外，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是极度的八卦女。 但是，柠檬不讨厌她们，常常面对着她们就会无缘无故的想到高中时那几个骂完自己却又跑来跟自己做朋友的女生团。 常常是她们三个挤一张床上八卦，直到某人受不了甩过去一堆田氏话语才会稍微减缓。 哪哪！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说着的就是宿舍的老大呢，名字要多文静就多文静。水亦然，看的人遐想万千，一听她说话准会吓死你！ 「我跟你们讲！我今天又看到一对，啊啊啊，那两个人啊！小受超好看的……啊！」是柠檬扔过去的枕头砸中了她。明白了吧？就一同人女。开学没多久就在宿舍里大肆宣扬同性之爱，bl，害得柠檬听到这个就心烦。 满脸花痴样的，唉！吴舞同学，名字相当之经典。不过跳舞的确一级棒，国标跳的特有价值。就是花痴了点，要不也一标准的国家栋樑。此刻，不用说，正花痴的听着她的那什么小受呢，唉！ 受不了了，拿过书就要出去，去图书馆好了。背上包包刚要出门！ 「哟，柠檬！你放心，伦家知道你跟萧公子有约，快去快去！姐妹儿给你打后阵，谁他妈的敢再来骚扰，老娘跟他拼了！……想当年，那个国贸的追着你，不就老娘我……」 无奈的嘆嘆气，关上门，关上一屋子的声音。甜甜蜜蜜的长相，咋真的就比我还奔放呢？唉～王笑笑！你狠。 「妈！我要死了！啊啊啊————」 甩开门就往客厅里沖，扔开手里的包就重重的往沙发上倒，嘴里嚷嚷着。 瞬间，沙发前的茶几上就放满了可乐葡萄汁苹果西瓜哈密瓜……田妈妈正从冰箱里往外拿冰激淋。凌波微步似的迅速移到了沙发边，坐下。仔细的端详着柠檬。 军训可算结束了，有几天的休息日。柠檬第一时间跑回了家，谁都没拉的自个儿跑了回来，见谁都尴尬，这世道还真是，唉！ 「给妈妈看看，怎么这么黑了？？？怎么瘦了……有没有好好的吃东西……听说檬檬晕过去的啊？……」半天得不到回应。柠檬早躺在沙发睡着了，田妈妈宠溺的顺顺柠檬额前的刘海，看了许久，笑眯眯的起身收拾带回来的行李了。 苏意慢吞吞的走到自家院前时，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柠檬真的会这么躲自己，不甘心的愣是在学校里等了好久，直到最后被夏霜拉走。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躲自己。 回到自己房间站窗户面前死盯着对面。要躲也是我躲好不好，唉！什么都不记得的幸运人，我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够稍微平静的继续站你面前，可是你居然却莫名其妙的开始躲我。难道？又想到了萧原暮的那个侧面，不是因为他吧？眉头开始紧蹙…… 第25页 「妈————我不要这么多啦！多重啊！！！」 「檬檬乖，就这么点，反正坐车几十分钟就到了啊……」 「啊啊啊——————」 618里头，一屋子的妞儿在稀里哗啦的舀着碗里的莲子羹，嘴里塞得鼓鼓的，想要说什么却又没空也没嘴说。看的柠檬真想鄙视大家。 「安心吃你们的，我无视你们。」 「柠檬！你妈妈真他妈的贤惠！」王笑笑同学终于暂时腾出了嘴。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柠檬吃人般的吼叫着。 好！我真的无视你们，并且鄙视你们，歪床上甩着胳膊。本小姐花那么多力气辛辛苦苦的给你们从家里拎好吃的过来。居然忙的没人谢我一句，世道啊世道。看着面前依然不可开交的忙着舀莲子的人们，柠檬真的服了。真的遇到比我经典的人了，暗嘆一声。无所事事的背起包包下楼上自习去了。话说还没感受过大学里的自习呢。 关上宿舍门，关上一屋子的吵闹，关上自己表面的开心与潇洒。 慢慢走下楼，往图书馆走去，热闹却不乱的学校，就像满天的星星，多而不乱。 心情？依然很乱。不过幸好自己的经管学院跟他的商学院有段距离。 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悲哀。曾经嗤之以鼻的行为，自己在正式开始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就做了，自习。好吧，是需要点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改天再找份工打去，暗自琢磨着，不知不觉的晃到了图书馆。 有的时候会幼稚的产生很多的想法。硕大的图书馆，玻璃门，很好看的玻璃门。站在门前静静的望着里面，里面全是人，从一楼到五楼，从平视到仰视，无论什么角度。都是那么多的人，可是如果这个时候走进去，迎接自己不是纷繁的吵闹声，而是静，彻底的安静。顷刻间爱上了这个图书馆。 就这么静静的走了进去。 走过一排排的书，从一楼走到五楼。很多时候惧怕电梯这种东西，快，却常常会让你错过很多。再从五楼走到一楼。自己看来绝对好笑的行为，但是谁会注意呢？环顾了四周，或是一个人，或有朋友，或是情侣。都三三两两的坐着翻看着书，写着什么，看着电脑。真的没人会注意。一丝丝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孤独感与寂寞感便也随之而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的逃离了图书馆。 站在玻璃门前的路灯下。望着校园深处。自己终究还是白走一通。剎那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是铃声打破了自己的迷惘。回过神接起手机。 「嗯？」 「在宿舍吗？我在你楼下，下来吧！」 「我不在宿舍……」低沉的慢慢的说道。 「管你在不在呢，那我去教学楼门口等你……嗯！说定了……哎？你今天语气怎么不对劲啊，你……」柠檬摁段了电话。是萧原暮打来的，自己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不想理他，可是却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好吧！是该解决了。右转，像教学楼走去。 慢慢的步伐越迈越快。人很多时候还是应该学会伪装，不然自己会受伤。当走到教学楼前时，柠檬已经变回了那个潇洒的柠檬。 「小流氓————」扩起双手大声叫了句，很成功的引来了颇多的回头率，嗯嗯。效果不错，哈哈！借着路灯足以看到萧原暮变臭的脸。哈哈！ 「田柠檬！！！」丫头真会变。刚刚在电话里头听到了很明显的低落，这么快就压了下去，很心疼。不知不觉的又想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了。 「萧原暮，你以后别喜欢我了。」淡淡的说着，怎么这么像什么言情小说里面的经典台词，自己内心颇为不满，应该说句更经典的。淡淡的抬头望着对面的人。 静默了片刻。可以听到身边经过的人的说话声，可以听到彼此的唿吸声。气氛瞬间改变。 「为什么？」知道我的问题很白痴，但是我不知道该问什么，这就是我的第一反应。 「没结果的。」 「为什么没结果？」 「不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 萧原暮你！！！跟我玩绕口令吗？存心绕圈圈问我问题，开始怒了，本来开始沉静的气氛又开始升温。正当柠檬拉紧包带准备说话的时候。 「我知道你喜欢苏意。」说这话的人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对上面前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 沉默，沉静，安静…… 「知道了很久很久……但是，柠檬我们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靠你一句『你不要喜欢我了』就有用的，况且那样太幼稚，不适合我们了已经，或许你可以早几年那么对我说。我抄你志愿，抄你的专业……已经到了这步，我真的不会停止。只要是为你，我什么都愿意，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境的……」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说了太多，愣在那边不知道还应该不应该继续下去。 眼前的人的眼睛越来越亮。如果，现在对我说着话的人是苏意呢？很快挥去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柠檬抬头看看萧原暮，少有的正经表情。无力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继续逃吗？自问着……可是。 「随便！」扔下两个字跑开了。最终我还是逃了。可是，不然我该怎么面对，从没遇到过的事。 第26页 还站在原地的萧原暮看着跑远的柠檬很无奈的笑了，像从前的很多次，笑得很无奈。还是逃，好吧！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单纯的人，怎么忍心再给你压力。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你喜欢就好。摸出手机摁了几下。 往回跑的柠檬打开手机，信息，萧原暮发的。 [晚安。]两个字，一个符号。停住脚步愣了会儿，其实你真的对我很好，可是我该如何去接受你，唉！罢了，先这样吧…… 走进宿舍，「柠檬！你可回来了，姐姐们担心死了啊……一声不吭的就出门了」 「就是就是！」吴舞拼命的点头附和。 担心我怎么不打电话？哼！一群骗子。心里暗自忿忿到，但是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翘起来，她们其实是关心我的吧？不由的由心底里开始暖起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关了灯，水亦然开始挑大家讲自己的初恋。正讲的不亦乐乎。 「哎哎，柠檬你也讲讲，萧原暮啊萧原暮————喂喂……睡着了？」 「哎，不管柠檬，她睡着了，快接着讲你的那个，抄完笔记怎么了？」 在黑暗里躺着的柠檬一直都没有睡着，静静的听着大家讲。笔记？想到了高一的那次，帮自己记笔记并写上「对不起」的那次。苏意！还是苏意，忍不住的掏出手机摁了几下。 [苏意，晚安。] [good night] 自己又没忍住，躲在被窝里久久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两个单词捨不得睡去。信息收件箱里的苏意两字已经越来越少了。原来我们真的好久没联繫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在某个时刻疯了般的想起你，唉…… 迷濛中渐渐睡去。梦中，满树的桂花树，飘香得自己仿佛已经闻到，深深嗅了嗅鼻子转个身继续睡着…… 梦中还是会出现你，走在树下的我们，笑着属于我们的笑容。好像可以找到继续走下去的能量。现实与梦境，好吧！暂时忘却吧～甜甜的做着美美的梦吧…… 明明已经是十月底了，南方的正午仍然会感到热意…… 一份一份的往外送，再看着一份份的被扔在地上或垃圾箱中。望着自己眼中那斑驳的彩色的纸，眼睛很莫名的开始疼。 妈的！索性反身坐回新华书店门前的台阶上，呆呆的看着前方，又回头看看正站在门前举着牌子应聘家教的学生们。同胞们。 都是打工一族。本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决绝的放弃周末的休息时间来替手机商城发传单。却发现原来发传单也是这么难，什么事都是那么的难。来来往往很多的人，可是他们要么避开你，要是心好的接过来也是迅速的扔掉，偶尔会有些人接过去还盯你看几眼，可是这种被注视的温暖也是稀有的。从早晨9点开始，到现在已经12点多了，支撑了3个多小时，真的很想放弃了。懒懒的靠在右侧的护栏上望着天空。没来由的心烦。 身旁的一个小小的女生，戴着眼镜。衣着上看来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此刻正努力的跟一个家长说着什么。 「阿姨！我真的会做好……嗯，是138……高考成绩，价格只要适中就行了……」还是在努力的说着，稍微抬头，一个很摩登的女人搀着个可爱的小男孩正要走，那个小个子女生还是在努力的跟着说着…… 望着那个场景，突然心中很多感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努力的生活着，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努力着，可自己呢？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不是吗？咬咬牙站起来又走回书店旁边的手机城门口，翘起自己的嘴角。自己的笑最有杀伤力了。来来回回的继续发送着…… 旁边的书店门口。苏意陪夏霜来买书，刚走到门口。意识性的就往左边看，结果就看到了站在那儿发着传单忙碌着的柠檬。 拼命笑着的柠檬，拼命往路人手里塞传单的柠檬，眼里挂着无奈与要强的矛盾色彩的柠檬……最重要的是，他看出了，她，很累。不假思索的往那边走去。 不明所以的夏霜在看到苏意停在那儿不走时就很奇怪了，现在苏意居然往另一个方向走。条件反射似的开始找绿色，果然。前方是那一抹绿色。 苏意，你为什么永远都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可惜不是我！ 停在原地愣了数秒。 「谢谢！」面带微笑的说完一个又一个的谢谢。其实已接近虚脱的柠檬，不住的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5点就好了。 蓦的手里的传单被抢走了。 「你周末不在家歇着来这儿干什么？」抬头，眼前站着的是苏意。 「叔叔阿姨知道你在这儿干这个吗？」 「要你管啊！」反应过来的柠檬伸手去抢传单。 「我凭什么不管？不知道很累吗？你一遍遍的看手錶，你难道还缺这点钱吗？……」急了的人常常都会口无遮拦的说话。 「好！那苏意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逼人是吧？谁不会！好胜心瞬间涨满。抬头对视着眼前同样急躁的那双眼睛。 柠檬说这句话的时候夏霜正好也走了过来。很不巧的听到了，眼睛也开始迷濛了起来，抬头看着苏意。对峙着的两个人都没有觉察到夏霜的到来，仍然在对峙。 苏意脑子里乱了，又是那天的那个吻。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高一的时候被问过这个问题，当时是思考了几秒后说她是我妹妹。那，现在我也这么说好了？可是……那天我们的确吻过了，混乱混乱。 第27页 柠檬看着自己眼中的那双眼睛，又开始蒙上了痛苦的色彩。唉～真他妈的累啊！刚要挥手让苏意走。 「那我管你！你是我的明恋对象，够资格了吧？」旁边杀来一句极具震慑力的话。震得另三个人纷纷转头抬头。萧原暮正站在那儿，冷静的只是注视着苏意。完了拉过柠檬抢过苏意手中的传单就往手机城的右门走去。 人来人往的大门边依然很热闹，但苏意却感到逼人的寒冷与安静。 「苏意，我们去买书吧？」被夏霜拉住手，苏意反应了过来。 哦，好！走吧。 「苏意，你也别急了，柠檬这么做肯定就是想锻鍊锻鍊自己，知道你着急她，放心吧！回家你们肯定就又好了，呵呵！」夏霜在努力的说着，心里却在拼了命的鄙视自己。自己这个某种程度上的局外人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却还要在这边编话安慰谁谁谁，谁又会安慰我呢？算了，也当自我安慰吧！唉！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下去。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暗恋明恋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暗恋明恋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暗恋明恋你！……脑中始终盘旋着这么几句，丝毫听不进去夏霜的只言片句。 「哎～别哭丧着个脸好不好？大小姐我来帮你发传单的，好歹给个笑脸行不？」 「真的不说话啊？我就是听你们宿舍里的那个谁说你周末要来打工所以才来的……」 嗯？还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气愤我破坏了你准备用以向苏意表白的好气氛？哈哈……」 「我！呸！小流氓你好好发着你的传单，再说句话我灭了你！」终于发话了，较之以前的田氏语录还有所进步了，哈哈！不错。 现在事情怎么越来越糟糕了？唉……发着传单的柠檬看着一旁认真的同样发着传单的萧原暮，心里越来越乱。 真的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看看手錶已经快5点了。 「小流氓！准备撤了，本小姐今儿个请你吃饭，go！」 「好咧！遵命！哈哈……」 夕阳开始西下。火红的火烧云暂时融化了一切纷扰烦躁不安与不解，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要不姐姐们帮你？哈？」小心翼翼的水亦然揣摩着问柠檬。才一个多月下来就知道眼前的这甜女生，心中的纯洁小妹可不是好惹的，干啥事都都担当着点……这不，这行为，真的很让人鄙视，但是还是得哄着，谁让人家小呢？ 三妞儿都端坐在椅子上死命的瞪着眼睛看着柠檬的手，生怕自己就这么错过些什么了。 此刻坐在床边的柠檬靠在床右侧，表情相当之慵懒。手却水灵的厉害。不停的转来转去，绕来绕去。眼睛严严实实的盯着手里。 「啧啧，柠檬你这缝了是给谁的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琢磨着没人问。吴舞同学很勇敢的问了出来，大家在内心深处鼓掌支持赞扬这位好同志。纷纷将视线转向眼前认真的这位小妹的眼睛。 愣是等了半天没回应。 「咳咳……不是送给萧……呃～」看到柠檬朝自己斜眼睛了。知道再下去倒霉的准是自己。笑笑同学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愣是皱着个脑袋面面相望，完了继续死盯那双手。到底是谁，是谁，是谁搞得我们田大小姐在这儿亲自缝娃娃，玩偶，眼见绿色的小熊身上又多了两胳膊。越来越想知道了～ 被严厉注视着的某小姐依然镇定如磐石。 那天发传单，生气归生气，但是自己知道他更多的是关心自己。也正是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更烦。烦烦烦！但是就是没办法做到面对着日历上越来越近的日期而无动于衷。 最终还是带着一大块淡绿色的布，一团棉花跟针线回来了。回来时震慑住了宿舍那三妞儿。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呢！昨天起看到自己居然端坐着缝着这些眼睛更加的亮更加的大了。难道在别人眼中我就这么不「女人」？暗自翻翻白眼继续忙活。 「没劲儿……都这么好几天了，柠檬还是不告诉我们是送谁的～」 「会不会是缝给自己的？」 「你傻啊！给自己至于那样吗？难道……难道是送给我的？想给我惊喜？哈哈！」 好，群众们一起鄙视说最后一句话的王笑笑同学。撤…… 「哎哎……等我啊！——不过到底是送谁的呢？」王同学有点郁闷。 「喂喂喂！苏意！」电话里头，对面的声音在叫嚣着。接听的人却一点也不恼。终于不生气了。呵呵。 「怎么了？」 「靠！你小子好意思问我？快说！哪儿吃饭？」 「呵呵！我们在校门口等你！」忍不住笑意说出话的苏意站在秋日的阳光下暖暖的好看的笑着。 其实只是站在苏意身后几米处的柠檬，只是看着那个背影，就已经痴了。他笑了，他低头了，他手塞右侧裤带子里面去了，他抬眼朝前面看了……这些本不该被看到的小动作，柠檬却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痴痴的挂了电话还是不捨得移步。 直到苏意离开，往校门走去。缓了好久自己才往校门口移去。 还没到门口，就又看到了手搀一块儿的那对璧人，人来人往的人们。还是引起很高的回头率，他们依然那么吸引人，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两个人突然不敢往前移去。直到，又是直到，直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条件反射的想要摔，可是怎么都摔不掉。身旁的萧原暮又是那副认真的表情，别动了。真的，就这一次。不想受伤害的就别躲。 第28页 愣了，手僵了半天，放任它被牵着，任另一只手牵着往前走。 走到校门口。很显然的，震慑到了面前的那两个人。苏意眼睛死死的看着握在一块的那两只手。疑惑的抬头，你们，怎么？ 「呵呵！只准你苏意牵，不准我牵啊！」看似简单平淡的话，苏意很轻易的嗅到了一丝丝讽刺。 「哈哈！柠檬，你是跟原暮？呃……」夏霜满含笑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萧原暮是个好男生。一直以来自己都很喜欢柠檬，并不希望她不快乐，看到他们在一起自然开心。只是，转头看看苏意。而且，要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身上的关注会多些吗？ 柠檬刚要抽出手解释。却被反握住了。 「嗯！夏霜你还真聪明！哈哈！怎么样？我还是厉害的吧？！」至此两颗心在碎着。 柠檬没有像往常一样瞬间反骂过去。拎着绿色纸袋子的左手越握越紧，青筋都暴了出来。突然很恐惧。害怕的不敢抬头，只是死盯着自己的脚面。脑中一片空白。因为刚刚萧原暮说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苏意眼睛开始泛红。蓦的就又想到了那天的那个吻，突然之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浑身颤抖着一句话都不会说，只因为自己那已经感受到的什么。 对面的苏意知道自己眼睛疼了。原以为柠檬会反抗，会回骂萧原暮，但是没有。她只是低下自己的头，什么都不说，是默认吗？切！苏意，你这算什么？不是当她是自己妹妹吗？妹妹有男朋友不该高兴吗？干嘛要这个样子，少矫情了…… 于这两人而言，仿佛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实际上这些心里变化真的只是几秒钟的事。 「我们走吧！」苏意率先走了上前，拉着夏霜的手。 身后的柠檬颓然的要往萧原暮身上倒。虚脱了。再也不肯往前走。眼尖的萧原暮稳住柠檬，拿过她手上的纸袋子跑上前跟苏意说了什么，把袋子递给了他。苏意头一点也没调的就又走了。萧原暮再回来时，柠檬已经蹲在地上了，身边的路人们奇怪的看着。萧原暮上前拉起她就走。身边的人们只当情侣闹别扭了。 柠檬头低着任萧原暮拉着自己。她在哭，她在哭，她在哭……他看到地上清晰的要命的泪痕。心里疼得厉害。突然间自责的不知所措，如果自己不装作是他的男朋友肯定不会发生这些！妈的！萧原暮你个混蛋，自己狠狠的骂着自己。 把柠檬带到人少的的阶梯教室里面坐着，一进去柠檬便瘫在地上。 寂静了好久好久好久……柠檬只是在无声的滴眼泪。 「柠檬！是我不对！你骂我打我随你便真的你就打我吧柠檬我求你了你别不说话啊我心里疼真的……」胡言乱语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瘫在地上的人突然抬起头看着萧原暮。嘴角扯了半天，萧原暮才听到她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不解的望过去。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萧原暮我什么都知道了……越说声音越大，直到再次泣不成声。整个空旷的阶梯教室里面迴旋着的都是柠檬拼命的哭声。萧原暮无措的坐旁边，不知道怎么办。 只是任身旁的人哭……哭声淹没了整个秋季。淹没了萧原暮所有的记忆，以致以后的很多年里面，自己的记忆永远都停留在那天的傍晚，之前的都被洗掉了，只是记得她那绝望似的哭…… 第十九章（上） 睁开眼睛。满屋的黑与暗。小小的宿舍里，夹杂着一股既又寒冷的气息。 在这氛围中，突然就醒了过来。条件反射的拽了拽被子。没来由的冷。抬头看向窗户里的天空，弯弯的月牙就那么挂在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月牙空落落的挂着。看着心里不仅更冷，还衍生出了一种叫恐慌的东西。没来由的突然开始恐慌。刚想开口唤人，想起现在正八点多，她们都在图书馆呢。 手从被窝里面生出来，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什么，哆嗦着拔掉正充着电的手机上的充电器，开了机。铃声便迅速的响了起来。 「sailing，sailing，jumping off the railing……」苏意的个人铃音。一听就立刻摁掉。 随后手机再次响，不厌其烦的响。果断的再次关机。 苏意，他现在，不是应该跟夏霜在外面一块儿过生日吗？怎么还有闲情逸緻过来操这份心。哼！傍晚在教室里在萧原暮面前丢脸的哭了一通，回来睡到现在，缓了过来，除了，除了身上那份莫名的寒冷与恐慌。 「柠檬——柠檬——田柠檬——」安静的夜空中，夜晚里，突然就爆出了那熟悉的声音。苏意在楼下叫自己。心揪了一下，突然很怕面对他，还是没理由的怕。蓦的从床上爬起来跑上去关起了窗户，暂时关住了一点他的声音。 刚关上窗户不久，门响了起来，以为是三妞儿回来了，边嘀咕着老是不带钥匙，边去开门。门打开，站着的是气喘吁吁的苏意。 你——你怎么能进女生宿舍的？满脸的疑惑。 面前的苏意，一脸，那是什么表情。伤心？痛苦？压抑？心疼？那是从来没见过的表情。苏意避开柠檬脸上的疑惑，别过头拉着柠檬就往外走。「嘭」的带上门。 莫名其妙的被带出了门。反应过来。狠狠摔掉苏意的手。 第29页 「你他妈的干嘛，什么都不说的就拉我走！还有你怎么进女生宿舍的？你说啊！不说是吧——不说我不走。」 苏意愣看了柠檬数秒，嘆口气什么话也不说，继续拉起她就走。 「你说啊！干嘛去！说呀！」还想挣开他的手，可是苏意的劲死命的大，怎么甩都甩不开。 拉着她一路跑到一楼，吓到了宿管阿姨。 「咦？同学你怎么可以进女生宿舍的？」戴着眼睛正在织毛衣的阿姨被巨响的脚步声震得抬起头，看到一男生，顿时怒了。 可苏意看都不看一眼的继续拉着柠檬往外跑，「哎哎哎……怎能这么不懂礼貌！我上报系里……」声音渐渐的在身后消失。苏意就这么强制性的拉住柠檬，眼看就快要到学校的正门口了。 不行，怎么能什么原因都不说的就把我拉到这儿，眼看就要出校门了。继续狠命的摔手，正好苏意松着劲。 「说吧！你想干嘛！」冷静的问道苏意。苏意的脸在晚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僵着，苏意屡次想拉柠檬的手继续往外走，都被摔开了。 「柠檬？苏意？怎么都到门口了，还不出来！快点，跟我走！」 「苏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竟然看到苏叔叔出现在这儿。心里突然开始不安。「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看了苏意一眼，小子低着头，看样子没跟柠檬说原因啊！苏叔叔静默了片刻，「嗯，叔叔来接你们的！跟叔叔走吧！」 「叔叔，是不是，是不是……叔叔，难道我们家——出什么事了？」柠檬试探性的问着。声音在发着抖。身上也在发着抖。 叔叔静了会儿，「先跟叔叔回去，再说！啊！」回身开车门去了。 柠檬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敢走，也不能走。因为身上已经抖得不行。加上之前心里的不安与寒冷，一步都跨不出去。苏意过来，牵住了柠檬软软的手。柠檬任苏意牵着往前走，钻进了苏叔叔早已打开的车门里。坐在后车座，眼睛失神的看着车窗里面的路灯，依然美丽的夜晚。霓虹，街道，人群，热闹，生机……车里一片寂静，苏意坐在身边。 苏意看着身边颤抖着的人。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妈妈心脏病突发，已经濒临生命的边缘，你爸爸在陪着，你让我怎么跟你说，我怎么能够面对听完那个消息后的你？ 柠檬失神的眼睛轻易的看出了路线不是回家的那路线，我们不是在回家。在拐弯的时候轻易的认出了这是通往医院的路。身上越来越冷，抖得越来越厉害。突然苏意的手牵住了她抖着的手，柠檬感受到了那只手也在抖，只是比自己温暖。眼看离医院越来越近，柠檬的手已经几近失去控制。车就这么停了下来，柠檬勐的突然握紧了苏意的手。不是，不是，或许叔叔只是把车停到这儿，其实是想带我到另外一个地方，是吗？求助的扭头死盯着苏意，可是苏意避开了她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牵着柠檬下了车。 医院门口，电梯口，8楼的出口，3号病房区……依次过来。 也许，爸爸或者妈妈生病了吗？也许只是感冒吧？ 「檬檬……」爸爸虚弱的声音。惊醒了失神的柠檬，看到了面前的爸爸。瞬间变老的爸爸。慢慢从苏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走上前。 「爸爸……」想问什么却什么也不敢问。这才看到舅舅外婆们居然都在。 田爸爸拉过柠檬把她往一个病房里引。柠檬讷讷的进去，讷讷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那个人，是妈妈吗？抬头看向爸爸。眼神无辜，看的田爸爸突然流下了眼泪。 「檬檬，快跟妈妈说几句话吧！她，她，快不行了。」身边的舅妈抽泣着说道。 嗯？你在说什么？柠檬事不关己的看向舅妈，不管大家的走上前。 坐床沿，轻摇着田妈妈。 「妈妈，你在干嘛啊？这个不好玩，我马上要过生日了呢！快陪我逛街去买新衣服啊！妈妈，你起来啊……」 「妈妈，檬檬在叫你呢……」 「妈妈，檬檬不说脏话了以后，你就理我吧？我昨晚不该不接你电话的，我知道错了。」 「那好吧，我以后穿裙子，行了吧？」 …… 「妈妈，我以后别蝴蝶结……妈妈你就理我吧！」柠檬摇着田妈妈的手，越摇越勐，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理我啊！」 病房里挤满了人，苏意站在外面，可是柠檬一声比一声悽惨的叫唤彻底弄疼了自己，心里疼得快要窒息。 大人们纷纷的上前去拉柠檬。可柠檬还是拉着妈妈的手不放，「妈妈！你理檬檬啊！」 …… 「檬檬……」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柠檬敏感的立刻听到。跪在地上，头靠在妈妈的脸边。你们都骗我，妈妈还能跟我讲话呢。挂满泪珠的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纯真无比灿烂的笑容。 「妈妈！嘿嘿……」 「檬檬，要乖啊！」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穿了所有人的心灵。 也坐在床沿上的田爸爸突然就趴在了床上，医生们纷纷的走了进来。开始有人哭。 嗯？怎么了？柠檬不解的望着大家。怎么了？还要去拉妈妈的手，被医生拦住了。 第30页 「小妹妹！节哀顺变吧！」 「我为什么要节哀，你们真可笑！哼……妈妈！」还是要去拉妈妈的手。 「唉！」医生还是要去拦，要给妈妈盖白布！ 干嘛？你们干嘛？为什么要给妈妈盖白布？ 一屋子的人都来拉着柠檬。 「啊……你们在干嘛！你们别碰我，我妈妈不喜欢这个！我妈妈喜欢绿颜色，你们走！都他妈，哦，我不说脏话，都走，你们别碰她，爸爸！爸爸！你说话啊！爸爸！爸……爸……」声音越来越小，苏意听到柠檬的尖叫声迅速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缓慢往下倒的柠檬，如突然枯萎的一颗小树，颜色还没来得及变，依然绿的温暖。 田爸爸无神的靠床头，任医生忙活，任家人说什么，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苏意抱住了晕过去的柠檬。脸上满是泪痕。 等你醒来，我该怎么办？柠檬…… 清晨的病房内，安静。阳光射了进来，照得一切都暖暖的。苏意坐在床边看着躺那儿的柠檬，浑身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彻骨的冷。恍惚的望向外面的天空。 「妈妈……」一声低低的唿唤，唤回了正看的出神的苏意。从昨晚柠檬晕过去到现在，自己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醒过来的柠檬。愣愣望着慢慢睁开眼睛的柠檬。 潜意识的叫着妈妈，醒来见到的是苏意。 不敢看柠檬的眼睛。充斥着满满的绝望无望与痛苦的双眼。低头，闷闷的说着「你，爸爸们在忙着呢，饿吗？有精神起来吗？我告诉你爸爸去，说你醒了……」尽量的让自己平静的说出那些。更多的是逃避，不忍心看柠檬的眼睛，转身要出去找她爸爸。 「苏意，我要看我妈妈！」自己的胳膊被软软的拉住了，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吧！该面对的总该去面对。回头，看着她，好。 曲曲折折的路，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出口处，进了一个寒冷没人的电梯。再出来时，依然曲折的路，后来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走进去，不同于寒冷的冰凉气氛。苏意随着她进去。 安安静静的环境，安安静静的妈妈，就那么躺在那儿，尽管周身盖着白布，依然可以看出是自己妈妈。走上去，颤抖着双手掀开盖头上的白布，抖着身子倾下身清晰的看着早已苍白的妈妈的脸，轻轻碰了碰脸颊，早已冰凉，轻轻的在额头吻了一下。恋恋的再看了好久好久，又盖上那块布。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底暗暗的说，妈妈，好好休息，檬檬不打扰你。决绝的回过身走了出去。迈着的步子是平稳安静的。 苏意带着些惊讶的看着如此平静的柠檬。 「苏意，我爸爸呢？」边走，柠檬边静静的问着。 「嗯，叔叔在忙着呢！现在得有好多事要做。」 「哦……那我得赶紧帮忙去啊！爸爸够累了——」嘀咕着加快脚步。拐弯，走回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侧身，苏意清楚的看到了柠檬眼睛里滚下的泪珠。 丧事，在平静的进行着，苏意一直都在请着假，不放心柠檬。而且多年来的邻居，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深，爸爸妈妈都在最大努力的帮着柠檬父女们。 这几天来，无论怎样，即使是一大家子的人都哭成了一条河，所有的人都在哭的时候。柠檬也只是静静的看看躺在冰棺里安静的妈妈，看看爸爸外婆们，一脸平静的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几天来一直都没睡觉的柠檬走到正招唿来人的爸爸身边。 「爸，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一个小时也行，舅舅们都在，我也在，我们先忙着。」轻轻的说着，田爸爸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摸摸柠檬的头，看着自己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高的女儿。嘆嘆气，什么话都没说。拉过柠檬一起迎着来人们。 「檬檬，我们一起。」 嗯。 在帮些小忙的苏意眼睛始终跟着一个人转，这么些天柠檬的举动，是苏意从没想到过的。没见过这么平静的她，眼睛也是平静如水，自己被她眼中的那汪死水触动了，弄疼了。 明天是火化的日子。家里又是一片哭声。苏意看到了悄悄走出去的柠檬，静静的跟了上去。柠檬像是知道自己要来一样，走到草坪中央，坐在长椅上，只是坐一边。苏意走上去坐在了另一边的空隙上。 然后，柠檬慢慢的伸出腿，往后仰，看星星，像曾经的那么多次一样，一样的摆着那个熟悉的坐姿。苏意也慢慢的仰起头。彼此都没说话。 寂静的夜晚，只有隔壁屋子里的哭声在响。 「爸爸已经很累了，我不能再成为他的负担，不可以晕过去，不可以哭，不可以让他更难过。不可以再耍小孩子脾气，应该好好的帮爸爸，那样妈妈也会安心的吧？」缓缓的吐出这些话。苏意朦胧的歪头看向柠檬，她还是在仰着头，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往下流的泪痕。被月光照得很亮很亮。 「我曾经以为爸爸妈妈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从没想过他们也会有离去的一天。其实，人终会死的，我只怨恨为什么我一直都在那么孩子气的做好多事，想好多事，面对好多事，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的不坚强？是吧……我知道了，我是永远都决定不了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居然不知道妈妈一直都有心脏病，我还算好女儿吗？妈妈说的，妈妈喜欢的，我却因为自己固执的原因去违背它们。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好好帮着爸爸，不让爸爸再倒下，然后跟爸爸一起过完我们的生活，代着带着妈妈，好好的过。然后学会自立自强，自己可以很好的照顾爸爸……」 第31页 依旧是缓缓的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苏意依稀觉得柠檬，身边的这个小女生开始长大了，也好像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内心开始模煳……只是看着身边的柠檬，看着她脸颊上清晰的那两道泪痕。 又是过了好久，沉默。柠檬说完那些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苏意，你现在多高？」很莫名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题。苏意愣住了，想了想。 「高中后就没怎么长过，188左右吧。」 哦，我已经170了，不再是从前的186跟168了。心里默默的说着。原来早就不是绝配了啊。 柠檬双手移至自己双眼上，狠狠的擦了一下，站了起来，「我先进去了。你回家睡觉吧！嗯，这几天谢谢你了。」说完就往前走。 半途又停下来，背对着苏意，「谢谢你今天听我讲那些，憋了好几天了，谢谢。」后来就真的走了。 留下苏意一人继续坐在那儿，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柠檬先回家，留下苏意继续坐在那儿看星星或侧过头看2楼窗户的场景。 苏意，此刻静静望了望柠檬消瘦的背影，抬头望向夜空。耳边仍然是隔壁传来的哭声。 很累的闭上了双眼，身子倚在椅子上。还是仰着头。 第二天的火葬场内。依旧是哭声一片。柠檬愣愣的冷冷的看着身边到处在哭的人们。他们都是家人亲人们去世了。都是的，都是的！ 这几天听哭声已经听到麻木。但是看到眼前的场景，不同的家庭，不同的性格，什么都不同。但是他们都在哭着，只是为了同一个原因。在乎的人去世了。 默默的别过头开始流眼泪。 进到规定的房间内的时候，亲眼看到妈妈被驾到一个架子上，然后……然后有人开始把那个往火炉里面推。 「妈！」悽厉的尖叫，想要上前去拉住他她，只是想拉住，却被拦了回来。 「妈——妈——妈妈——妈啊！妈————」一声一声的叫着，着急的想要回头找爸爸，想让爸爸来阻止那些人。回头只看到爸爸软软的无力的硬撑着倚在墙上，眼神空洞的不知看向何处。顿时大脑开始空白，停止叫，看到妈妈就那么被推了进去，然后，火光映亮了所有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人哭，什么都不知道，大脑只是空白着。 记住的只是那无比红无比亮的火光。 下午的家里。空落落的，妈妈已经下葬，家人们也纷纷离去。家里只剩柠檬跟爸爸两人。两人靠坐在沙发上。嗅着空气里一丝丝的冷寂与孤独。 缓缓的把头放在爸爸肩头。 「爸爸，我们离开这儿吧？」轻轻的问着。 数秒的考虑之后，「好！」伸出手摸着柠檬的头。 两人的视线一起移向墙上的巨大的全家照。爸爸妈妈坐那儿，分别用各自的左右手拼出爱心的形状，柠檬坐在前面，怀里捧着个大大的红色的爱心。三人都在开心的笑着，灿烂的笑容。此刻，却灼伤了父女的眼睛。 我们还会开心吗？ 会的，会的。 苏意自从那晚后就回学校了。不敢面对现在的柠檬，懂事的让人心疼。爸爸妈妈因为生意上的事都出差了。更没打电话给她。想她也不会有心情说什么的，愣是挨到现在。眼见今天就是她生日了，可是却还是一直没来学校。不禁奇怪。按理说，柠檬应该回学校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伸手掏手机，摁熟悉的号码。 可是，传来的不是熟悉的彩铃，抑或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者停机。而是，您拨的是空号。慌了。撒手就往外跑，直接打的，到小区门口时，甩过钱便急着下车。往里面死命的跑，脑子里闪过那晚，柠檬懂事的声音，安静的侧面，静静的泪痕。心慌，疼的不知所措。 跑到柠檬家门口，院门却是锁着的，拼命的敲打院门，叫着柠檬名字，叫着田叔叔。可是回应自己的却是一片寂静。 「呃？小意？田市长一家已经搬家了，你不知道啊？」柠檬右边那户人家的王阿姨探出脑袋奇怪的说道。 搬家？！什么意思？ 「嗯，好像工作也调了，唉！也难怪，出了这事谁不难过啊，可能想换个环境吧。哦！昨天早报上不还登的吗？唉……」王阿姨还在说这什么，语气里也尽是悲哀。 苏意却忙回身跑回自家院子，急着开门，打开信箱，把里面所有的报纸都拢出来。 昨天的早报上，头条。粗体字大的晃眼。 新近上任的本市副市长田多宁因x市缺人，已于今日去x市上任，担任市长一职，本市空缺位置则由…… 昨天的报纸，昨天就已经走了，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回家开电脑。上网，写邮件，挂qq，上msn，论坛，所有能去的地方，能用的方法，全然没用。博客销掉了，关了。愣愣的看着那些个空白页面，心里疼得彻底到彻底。脑子里空白到空白。 「你他妈的混蛋，柠檬到底怎么了？」空白的神经被一骂声惊醒。抬头。萧原暮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别看我了！你门没锁！说！她哪儿去了，我敲他们家门没人理……」萧原暮突然也看到了桌子上散落的报纸，拿过看，眼睛越瞪越大。什么？不相信的抬头看苏意。 「什么？！她就这么走了？凭什么？怎么能走！我还没得到她原谅呢！」 第32页 原谅，对，说到这个，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拉过苏意，要揍他。不是你，柠檬不会跟我气。 苏意不耐烦的挥手挡，声音哑哑的说「你干嘛！我没时间跟你耗！」 「哈！你没时间？我他妈的，我才没时间呢！你知道不知道柠檬她喜欢你喜欢多少年了？啊？你个人装死人！靠！我跟在后面再怎么着努力她眼里也没有我！现在就这么走了？哈！我他妈的就是白痴，那天装她男朋友，结果……」边说边踢着眼前的人，苏意一点手都不还的任他打着。 「她，妈妈去世了。」平静的语调，低沉的声音。却足以让那人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意。动作僵在了那儿，随即慢慢的顺着桌子滑了下来瘫地上。萧原暮傻了，愣了。柠檬妈妈去世了？那她得多难过？多难过！！！ 不知道萧原暮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夏霜又走了进来，因为她也静静的坐在了自己身旁。 夏霜静静的想着那天还在吃着饭，苏意一脸郁闷的吃着，夏霜正想着找话说。苏意的电话就响。然后就看到苏意的双手开始抖。夏霜疑惑的望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柠檬，柠檬妈妈……柠檬！」说完就跑走了。夏霜混乱的继续坐那儿，苏意的眼睛里没一点点自己，完全是对陌生人说话的状态。无奈的还是笑了。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自己猜的到，眼前的报纸自己也看到了。深吸了口气。 「苏意，我们分手吧！」 得不到回答。 「苏意，全天下应该只剩下你自己不知道你对柠檬她的感情了吧？」 缓缓的抬头。 「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 「走了，搬家了，可以去找啊！」 「手机号换了，邮箱换了，什么都换了。她是做好一切准备消失了，我是找不到的，我太了解她。」苏意的话没有一点力气。「我怎么找？……」带着哭腔说完最后一句。 夏霜已经哭了起来。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苏意开始，否则此刻自己就不会如此心痛？自己得忍着自己的心痛，去安慰着刚刚还是自己的男朋友为另一个人的心痛。 同样对哭声麻木的苏意转过头，沉寂了片刻。 「夏霜，对不起！」很认真的说着。 「苏意，别再给自己遗憾了，别再继续痛苦了，我希望你们都幸福。」抽泣着冲出去下楼跑走了。 我他妈的就不是人。苏意直愣愣的甩自己耳光。没有谁会幸福会快乐。都因为自己而伤痕累累。无力的爬到床边上。轻轻的摸着枕头旁的小绿熊。 异于一般的熊。明明是眯着眼睛，长耳朵。却被称作熊。 耳朵上挂着小卡片，静静的打开。 哼哼！苏意！我知道你要说我这个是兔子！但是我告诉你！她就是熊！就是熊！是本小姐辛辛苦苦的缝的！！！给我放家里放好了！周末回家我要检查的！哼！但是，快谢谢我！哦！我最近比较喜欢swatch的新款粉红小兔的手錶，哎呀呀我要过生日了呢！哈哈！不说了……好啦好啦！祝你生日快乐。^^ 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这些。不禁又黯然失色。眼睛移向床上躺着的包装在透明色盒子里的那款可爱的兔子手錶。 柠檬，今天是你生日。可是你为什么没来？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你却不在了。我该找你吗？你这么做就是不想再看到我对吗？ 暗暗思量，自己知道。自己生日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那天，她的妈妈去世了。你一定不想再次面对我了吧？ 唉……眼睛盯着床上的小绿熊。无力的趴了下来。 到x市已经快3个月了，爸爸一直都在努力的工作着。看到爸爸虽然累但是变得精神起来也很欣慰。至于那个人，还是别想好了，我们註定是错过了。何况见到他，就又会想起妈妈的一切。唉！ 早上，还躺在床上的柠檬脑子里乱乱的转着。懒得起身。塞着耳机在被窝里。 well，i got us on a highway and i got us in a car got us going faster than weve ever gone before i got us on a highway and i got us in a car got us going faster than weve ever gone befor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ass far above the ocean， deep under the sea theres a river running dry because of you and me far above the ocean， deep under the sea theres a river running dry because of you and m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射s a goddess on a highway， a goddess in a car a goddess going faster than 射s ever gone before 射s a goddess on a highway， a goddess in a car a goddess going faster than 射s ever gone befor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 第33页 it aint gonnast …… 而且我也知道这段情不会长久。 而且我也知道这段情不会长久。 而且我也知道这段情不会长久 这段情不会长久 …… 沉浸在音乐中，被莫名的情绪激的眼睛开始疼。 电话响了好久，自己也才回过神，抹抹眼睛拿起床边的电话。 「喂！」 「喂！檬檬！我是李叔叔啊！嗯，对！田市长在开会，嗯，你的手续都办好了……嗯，好！10点来拿！」是爸爸的秘书，挂完电话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开门出发。 到市政府，爸爸办公室里。爸爸正忙着。 「爸！」 「嗯，檬檬！」爸爸看到自己嘴边自然温暖的笑意让自己很安全，凑过去挤坐在爸爸身旁。看到桌子上的文件袋。拿了起来，翻看起来。 「哦……就是后天啊！这么快啊？」状似无意的问着。 「是啊！好快啊！唉……就是后天」爸爸习惯性的继续揉上自己的头。 沉默片刻，柠檬继续翻看着袋里的东西。 「爸爸！你放心，几年后回来，檬檬会变得更好！会让你成为最伟大最自豪的爸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按时吃饭，要……」慢慢的唠叨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 「你这孩子，唉！」田爸爸伸手去擦眼泪，还真是跟你妈妈一样啰嗦啊！哈！伸胳膊搂住了柠檬。「爸爸相信你！相信几年后我们会更好！」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一览无余的照在了这对温馨的父女身上。 两天后的今天。凌晨五点多。六点的飞机。柠檬，爸爸，李秘书。站在候机厅了。 柠檬不舍的贪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终于登机的声音开始响起。深吸口气，上前抱住爸爸！「爸，好好的开心的等着更棒的檬檬回来！」 田爸爸紧紧的回抱着，「嗯！要乖啊！」 拉起行李走了出去，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人，在出口处忍不住回头，望着远远的爸爸的身影，伸长胳膊摇了摇手咬咬牙别头走了。 在进飞机前，又回了下头，看了看天空，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回身走进了飞机。找好位子坐了下了。静静的看向窗外，等待起飞。十几个小时后，自己将踏在另一方土地上了。澳洲，一直想去的国度。最终，是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去看那边的柠檬树，柠檬园。 飞机起飞了。柠檬湿着眼睛望着外面。 再见了小时候，心底默默的说着。 小时候，再见！ ----------------------------------------------------------------------- 傍晚的阳光懒散的铺在地面上。 柠檬手中抱着原装的《小王子》靠在深深的椅子里坐花园里头，心思不在书中，手婆娑着封面。就这样置身于花丛中。抬头，眼珠子转啊转的没目标的看着各种花草，时而将视线聚在右侧的几棵柠檬树上。 6月份的澳洲，正值秋季。一直很毒的阳光此时减缓了不少，可以放心的将自己完全放在阳光下，接受的它的洗礼。慢慢的闭上眼睛，静静的闻着空气中的清新味道，柠檬的酸，花的香，草的清，阳光的暖……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来到澳洲，澳大利亚已经快5个月了。正在上着大学的本科预备班，一年后正式开始本科的学习，继续自己的旅游管理专业。 刚来的那天，刚下飞机的那一刻，穿着外套的柠檬。因为中国跟澳洲十区和八区的差别，因为那2个小时的时差。站在机场的大厅里，尽管有冷气，身上仍然发着热。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神色各异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是在等着自己的。不禁眼睛也跟着发热，浑身在发热，静静的在大厅的中央哭了起来。 「can i help you？」抬头，一个笑笑的男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友好的说到。 没什么，刚想摇手说。突然想起自己这是在澳洲，不是中国。脱口要出的中文只冒出了一个字。莫名其妙的又哭了起来，为自己将要适应这儿生活所要遇到的一切不定因素担心起来。 「wow，chinese？」面前的男孩子却因为那个字节开心起来。笑着露出牙齿。 因为那个笑容，柠檬体会到了澳洲人的热情。 回笑过去，擦干眼泪，脱掉外套，把手錶调快了2小时，把头髮往后拨了几下，抬起头推着行李箱走上前，不忘回头说「thank you for your smile，i’m ok，thanks，bye～」绽放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真诚的说着走远了，身后的男孩子耸耸肩笑着看着她离去。 在出机场门的那一剎那，望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夜晚，脑子里再次闪过家里温暖的春夏秋冬。笑笑对着自己说，田柠檬你要坚强，你要做最伟大的自己……完毕，踏进了夜色中。 五个月后的今天，自己真的可以很好。住的地方是一个带花园的房子，几个留学生合住的。合住的女孩子都很可爱。五个月，柠檬很轻易的爱上了墨尔本的清新与漂亮，喜欢这边的空气，这边的天空，还有院中的那几棵柠檬树。 手不自觉的摸到发梢，头髮已经长的很长了。妈妈喜欢自己做留着长发穿着格子裙的文静女生，淡淡的无声的笑笑，望着不知不觉已经升上来的月亮。 「lemon～dinner～」屋中，室友在叫自己吃晚饭。 「ok，i’ming」抱起书，再深深的吸了口气。妈妈爸爸我爱你们。心里默念一句，灿烂的笑着跑回了房子里面，夜色中格子短裙飘扬着。 第34页 新的生活忙碌，却充满着意义。到处都充满了自己的至爱，清新。 有的时候会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些什么，不管是自我暗示还是什么，自己喜欢自己的这种状态。只是很喜欢，爸爸在电话里笑笑的说「檬檬要乖～」，喜欢屋里的室友们开心的和自己打闹，甚至是各个追着自己的男生们。 澳洲很随便的生活方式，自己实在是很喜欢。虽然还是没有习惯在阳光中抛弃自己的阳伞，像别人那样放心的与阳光接触，也已经很满足了。 喜欢院子里的柠檬树。曾经跟室友们一起去过真正的柠檬果园。站在其中时，真真切切的哭了起来，自己从小的梦想，却是这样的实现了。望着书上那一颗颗的柠檬，绿的暖人的叶子，眼泪一滴滴的往下垂。那一刻，自己突然意识到，苏意，那个承载着自己小时候所有梦想的人，其实真的从来没从自己心里离去过，只是自己将他埋的越来越深了……也好，直到深到忘记吧！ 大学生活，跟国内是不一样的，幸好一年的预科，适应的也很好。柠檬的清爽特质使得人们都爱跟她交往，因而生活不会不快。 转眼间就快毕业了，三年的大学也结束了。 看着电脑屏幕。突然手指颤抖着打开自己四年前的那个msn，联机了一会儿又担心的隐了起来。可是，叮咚声突然响了起来。心一抖，不敢打开。 不会吧？自己只上了几秒钟！不会这么巧吧？自己之前在国内不怎么用msn，好友也是只有他，苏意。心抖，手抖，滑鼠在抖，不敢按下去。 叮咚声再响。 好，看吧！都四年了，还怕你不成！ [田柠檬！] 啊！！！是萧原暮！他，他怎么有我的msn的？？？ 不理她。 [田柠檬！] [田柠檬！] [田柠檬！田柠檬！田柠檬！田柠檬！田柠檬！] 看着他在刷屏，缓解了下刚刚无比紧张的心情。抬手开始敲键盘。 [你怎么有我msn的？] [总算理我了啊！你不记得你曾经加过我啊？？？] 你别说还真的记不得了，心里默默的说着。 …… 躺回床上的时候，很虚脱。唿……怎么跟打仗似的。萧原暮毕业了，也对，都四年了。他们工作了都快2年了吧？ 不知道汪杰还有那三妞儿怎样，还有夏霜，还有，还有，苏意……唉！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自此之后，偶尔会跟萧原暮在网上聊会儿，只是从来不说以前的一切，只说现在。只是也从来不再上线，只是隐身。两人都很小心的避开以前的一切，萧原暮还跟以前一样讲很多好笑的逗自己笑，常常会笑着流泪。突然间就会很想回到过去，但关了电脑躺回床上时，还是现实的在现在思考自己该思考的，生活自己该生活的。 继续读研。 [萧原暮，什么叫喜欢？] 又是一天，两人在聊天。 远在国内的萧原暮被这话问住了，这么久以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柠檬已经变了。至于具体是哪儿，自己也说不上来，偶尔要看她现在的照片也不让看。是啊～什么叫喜欢？ [我先下了，拜！]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又冒出了这么句话，再回过去就再也没反应。 另一个国度的，同样坐在电脑面前的柠檬却早已泣不成声。 呆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体检表。 刚刚查出来，先天性的心脏病，遗传性的。从小就怕疼的柠檬很少去医院做真正的全身检查，一直都忽视掉了。前几天到一个旅游公司找兼职的时候，要求体检，今天，结果出来了。 先天性的，跟妈妈一样的。 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再丢下爸爸一个人了！我跟妈妈团圆了，爸爸怎么办？ 漫天而来的窒息感包围了自己。透不过气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四来再怎么坚强，终究还只是个23岁的女生，天塌下来的感觉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无神的眼睛里面不住的往外掉泪珠。 爸爸，轻声叫着，不，不能让爸爸知道，不能！他再也无法承受这份绝望与痛苦了。 苏意，苏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睛里顿时发出点光。苏意，苏意哪儿去了？哆嗦着手，对，邮箱！邮箱！开邮箱！ 苏意曾经跟我说过不好意思当面跟我说的话都会发邮件给我，初中的时候他说过！我要找他，找他。 忙不迭地的开邮箱。 除了些垃圾gg邮件，剩下的全是苏意，全是苏意，苏意。 流着眼泪打开一封封…… 柠檬：今天是你生日，可是你哪儿去了？你搬去哪儿了？你要的swatch我买了啊！我没有觉得那个是兔子，你说是熊，他就是熊。我什么都知道了，全知道了柠檬，可是你哪儿去了？…… 崩溃的嚎啕大哭，next，点下去。 柠檬：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不敢问谁你去哪儿了。…… …… next 柠檬：已经一年了。你在哪儿？…… 柠檬：生日快乐，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只想让你开心，真的…… 柠檬：你真的都不会理我了吗？ …… 柠檬：叔叔已经是副省长了，回我们市了，可是再也不住在以前的家了。长椅上再也不会坐着你了，我快毕业了……生日快乐！柠檬，我喜欢你！ 第35页 …… 柠檬：22岁了，生日快乐……其实，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其实我也知道……我爱你～可是…… 我爱你，他对我说我爱你。苏意他说他爱我。 眼泪决堤了，决的彻底。 他一直都在往那个邮箱发着邮件，不管有没有回覆，不管的发。一直都在发。 躺倒在地的哭……泪水湿了整个夜晚。 妈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檬檬好难过啊！妈妈…… 妈…… 泪水模煳的看着窗外，白色的夜晚。发誓自己看到的夜晚是白色的，月牙色的白，照白了自己的泪脸，无力的任眼泪流淌。 泪水模煳中，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床头的泰迪熊。白色的大泰迪熊……看到了妈妈端着莲子羹站在自己房门口对自己微笑，看到爸爸宠溺的摸自己的头…… 可是，那些场景的中的自己早就消失于四年前了。 现在的自己不再属于小时候，不再是，不再是，一切的一切早就止于四年前了！ 不再是…… 地板湿了，人湿了，眼睛湿了，心，早就湿了…… 可是，这一次，我该怎么无谓的再对自己说，会好起来的，会继续下去的，该怎么说？ …… 黯然的房间，一片黑暗。只有电脑屏幕在坚强努力的发着光。 寂静的气氛，偶尔听到几声滑鼠的点击声，抑或键盘的敲打声。 模模煳煳的可以看到一个剪影，稜角分明却又带着朦胧的剪影。忽明忽暗的菸头在闪烁着。深吸口气，连着烟的味道和空气中的落寞，忍不住呛了起来。无力的朝后仰去，深陷进了软软的椅子中。拧着眉头看着屏幕，自己的邮箱开着，若有所思。 烦躁的坐起身，滑鼠烦乱的点来点去。突然，愣住了。 在看着的首页上，一行话吸引了自己。 机场巧遇副省长及其千金。 静默了片刻，苦笑了笑，想必又是什么手段，想提升自己的博客点击率所作出的行径吧。抽抽嘴角，忽略了。继续烦乱的点着。 看看快十一点了，她那儿，已经一点了吧？肯定睡着了吧～想想开始关页面，自己也得睡去了。在逐一的关页面的时候，又看到了有那行话的页面，犹豫着要不要关。 罢了，就当为他贡献点击率吧。也看看这人是怎么编造的。 点了那行字，右手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 全世界突然静了下来，心勐的抽着，眼睛瞪大着看着眼前的屏幕。 一张笑脸的侧面。拉近焦距拍的一张很模煳的侧面。 即使再模煳，也是在笑着的侧面。 大脑空白的哆嗦着手往下拉，推着行李车的背影。贪婪的盯住再也不放开。贪婪的往下拉，可是只有这么两张照片。 即使头髮已经长到及腰，即使穿着的是裙子，即使笑脸已经被拍模煳。即使…… 都可以确定，那是柠檬，从小到大只想保护的人，田柠檬。 眼睛开始酸疼。恋恋不捨的移开眼睛，压抑的趴桌子上，埋在自己肩膀里哭了起来，眼泪轻轻的流淌着。一个早已不是男孩的男人就这么陷在自己的臂弯里流下了压抑太久的眼泪。 半晌，回过神来，仔细的看着屏幕，看完了那篇博文。 大意是博主傍晚在机场时突然就遇到了接回国女儿的副省长，省长还很和蔼的跟他们讲话……很仔细的看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很仔细。尤其记得那么一句： 哦，忘了说了啊！咱田省长家的千金还真是个大美女呢！呵呵……不比那些个周迅张栢芝差啊！可惜不敢拍，只是远远的拍了两张，还很模煳，不过将就着看看吧！呵呵…… 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真的是她，是她，她回来了。 蓦的，气氛开始明亮开始轻松，原本黑暗的环境随着一声「啪嗒」声明亮了起来。他打开了灯，继续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张模煳的侧脸跟远远的背影。已经六年不见的她，贪婪的看着。 脸上的笑容绽放的越来越大。毫无睡意。 只要你回来了，什么都好。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好……心里喃喃的说着。 明亮的灯光下，坐着已经26岁的苏意。 不再是6年前的他，一个带着些许优柔寡断的大男孩。此时的他，已经真正长成了一个男人。稜角越发分明，眼睛还如同曾经的那般深邃，只是多了些幽深。笑起来右脸颊仍然会有浅浅的酒窝。 3年前毕业后，就一直在爸爸的公司里头，从底部做起，到现在已经成了总经理，正式代替了爸爸的位置。毕业后就搬出了原来的自己的家，自己一个人单独住。自从柠檬走后，苏意就很少回家。 回到家不得不面对隔壁早已有了新的主人的房子，不得不面对那永远都空着的木长椅，不得不面对自己窗子对面早已消失不见的白色蕾丝窗帘……只是一味的逃避着那些。害怕自己会崩溃。 可是，可是，现在，我不会再逃避了。 因为，因为，她回来了。 跟我在同一区，属于中国的十区。不再有2个小时的时差，不要再每天等到十一二点，直到估计她已睡去，不要再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照顾，不要再担心她已经将菠萝包吃够，不再撒娇野蛮的问自己要……好了！她真的回来了，只因她真的回来了。 第36页 这个一如既往好看的男人在亮的晃眼的灯光下一次次不可控制的深笑浅笑傻笑……直到外面开始有了亮光。 再看看屏幕，轻松的跑至阳台上，望着东方渐渐升出的那太阳。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真的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不可抑制的迎着太阳笑着，在初秋的早晨，暖暖的放松的笑着。 当第一道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间时，埋在被窝里头的柠檬睁开了眼睛。眼睛清澈的看着阳光在一步步的换着姿态在房间里游移。直到走到自己的脸上，眼睛有点受不了的闭了起来。再睁开时，阳光又漫步到了右边的白墙上去了。撇撇嘴，瞧瞧床边上的种，八点半了。伸伸懒腰爬了起来。 爸爸早上班去了，刷牙洗脸吃早饭。穿衣背包包穿鞋，出门。 眷恋的深深唿吸着外面的空气。 路两旁还如同六年前一样，熟悉的梧桐树在摆着属于自己的姿势。时代广场上仍然人声鼎沸。 「靠！」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典型的小流氓话语。 「妈的！田柠檬你现在也太漂亮了吧？！」萧原暮一脸惊恐的盯着眼前这个六年不曾见过的人，看傻了。 不露痕迹的皱皱眉头，淡然的说话。「萧原暮，你能不能轻点声？」 不可置信的再次睁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头髮长长穿着一身雪纺的美丽女子。 「干嘛！走啊……」仍然是轻和温柔的声音，别过头走上前。 身后的萧原暮一脸诧异，之前两人聊msn的时候，感受到了她的改变，但是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感觉她已经由内至外的完全净化过了，居然会对自己说的脏话无法适应。但天性的乐观此刻奏效了，变了？变了也好，嘿嘿！我要重新开始我的追逐行动，快步跑了上去追上了前面的人。 柠檬是主动告诉萧原暮她回来了，自始至终，到现在，柠檬也发现了萧原暮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自己不想对朋友躲躲藏藏。便约好了今天吃饭。 「你怎么回来2天了才跟我说啊？」喋喋不休。对面坐着的美女根本毫无反应。 …… 「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周末，美女你给句话行不？别一句话都不说呀！」 真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啰嗦，无奈的抬头，望着眼前还在啰嗦的人。 「你这样怎么能去从事行政方面的工作的？」静静柔柔甜甜的声音。加上漫不经心似的抬头。又刺激到了萧原暮。 反应过来，「啥！想当年我那公务员可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上的啊……」继续啰嗦。 无力的柠檬继续低头，索性不理眼前的人，慢慢的捣鼓着自己跟前的菜。 萧原暮啰嗦着，可是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过眼前的这个女子。幸好，你还没有完全变掉，还是那么的喜欢讽刺人，只不过，只不过现在喜欢暗讽，哈！嘴角立刻咧开，夹起青菜就往嘴里面送。 吃完饭，坚持要自己一个人逛逛这座离开了六年多的城市。别了萧原暮。 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过去在一幕幕的回放着，这儿曾经自己哭过，这儿耍赖要过菠萝包，这棵树自己倚过，这儿的珍珠奶茶自己最爱，这儿的swatch款最全……走哪儿哪儿都全部都是回忆。饶有兴趣的走着想着，嘴角不时的往上翘。 想想刚刚吃饭时的萧原暮。其实萧原暮也是变了，头髮不再是栗色的了，回归到了原始的黑色，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他居然在政府里工作，现在居然也已经混到了一个什么秘书，哪天去政府里逮他，看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哈哈！心里偷着乐。但是，他还是会放下自己的形象逗自己笑，该变的都变了，不该变的都没变。幸好……继续笑。 是的，自己是变了。夜色开始晚。 霓虹开始出现，人群开始拥挤。自己不再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了，自己可以沉静的做自己了，自己可以冷静的对待一切。只是，我的逃避跟伪装技术越来越高了，自嘲的在夜色中笑了笑。走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静谧的墓地，充满着满眼的白色和绿色。 刚踏入的那一刻，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伸手拉住了身旁的爸爸的手。离要到达的那点越近，心就抖的越厉害。还是走到了要到达的地方。 手没意识的无力的垂了下来。傻呆呆的看着爸爸把事先买好的白鸢尾放在墓碑前。再呆呆的听着爸爸轻轻的小声的说着话。 「檬檬，不要跟妈妈说话吗？」田爸爸回头轻声问道。 啊？回过神来望望爸爸沉静忧伤的脸，又转向眼前墓碑上那张浅笑着的笑颜。是啊～我要说啊！可是我说什么呢？我要说的太多了呀～我先说什么呢？问妈妈喜欢不喜欢我给她买的她最爱的鸢尾？跟她讲我想她，想到要崩溃？跟她说我想她暖暖的莲子羹，告诉她我现在变得很文静了，告诉她我在澳洲看到的可爱的一切……还有什么，我要怎么说？眼神空洞。 唉！身旁的爸爸轻嘆口气把大手轻轻的覆盖在柠檬头上，也不说话了，陪着她静静的看着那张熟悉的笑颜。 我要说什么才能让你清楚知道有关我的全部，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 「走吧！」是爸爸在轻声说话，拉着柠檬要走。 啊？这就要走了吗？疑惑的抬头看向爸爸，不！我不走！ 第37页 被眼前的这双眼睛触动了。这六年来，田爸爸亲身体会到了自己女儿逐渐的变化，开始真正长大。可是这双紧盯着自己的茫然的眼睛，深深的触动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从前那个吵吵闹闹的小女儿，眼睛开始湿润。 「嗯，檬檬，我们回家吧！」拽着柠檬，可是身后自己的女儿却纹丝不动。 我不走，我还没想好跟妈妈说什么呢！不走！ 唉……「檬檬，你已经长大了啊！」身旁的田爸爸很无力的说着。 长大？我长大了，剎那间，自己醒了过来。是的，自己长大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很快回復到冰冷的状态。 那好，走吧走吧！抢先走上前，眼睛越来越红。 其实，妈妈，我只想说，我想跟你在一起。而且我马上真的要去找你了，可是爸爸怎么办呢？ 脚步一样的镇定与安静。头依然低着，不愿让谁见到自己在哭，心里在慢慢的调整着。只因我已经长大了。 到了出口的时候。凭着感觉依然低着头往前走。 但是不偏不巧的，一双暗咖啡色的休闲皮鞋就那么慢慢踱到自己的视线里。 心脏突然跳动的很快，忘记自己的眼睛还是红的。勐的抬起头，可能只有数秒，可是却觉得有千年那般长。面前的人对着自己，慢慢的笑了，是慢慢展开的那种笑容。 楞楞的看着面前的人，刘海变长了一点，头髮变短了些；眼睛依然很黑，还是很喜欢米白色，米白色的风衣……很好看。 今天是苏意的生日，同时也是柠檬妈妈的祭日。苏意知道柠檬一定会来这儿，刚刚一直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了刚刚的那些画面。看到柠檬迟缓的动作，看到叔叔拉她要走，看到柠檬拧着眉红着眼睛不肯走……恍惚的不知所措。 长长的头髮束成马尾辫，若有若无的别着个淡绿色的蝴蝶结，一身淡绿格子的收腰风衣，脚上白色的马钉靴。很好看。 两双眼睛对视着。 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你，居然又是在哭。苏意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柠檬。 怎么，怎么会在这儿看到你？怎么会……柠檬无意识的只是抬头看着眼前那张有着淡淡笑容的脸。 身后的田爸爸早看到了苏意，轻走上前，拍拍柠檬肩膀。 「爸爸先去车上等你啊！」说完不等柠檬有什么反应离开了。 两个人之间继续安静，沉闷，奇怪的是，两人都不曾感觉到有丝毫的尴尬。 柠檬早已低下了头。思想开始恢復了一点点。关键时刻还是逃避最管用。正移着脚步想要走。 「你还好吗？」面前的人居然说话了。 心抽痛。很茫然，怎么办？怎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全然无用了？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好像有石头压在上面一样，逃吧？逃吧！ 苏意，我很好，真的。最终还是逃跑了。 苏意无力的放松身子倚在身后自己的车子上，眼睛深邃的看着那个跑走的身影。衣服后面的蝴蝶结随着步子左右摇摆，长长的头髮甩动着，好像在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自己的心。为什么，为什么，柠檬你难道这么不想看到我？ 直到载着柠檬的那辆车驶去。慢慢的抽出根烟，点燃了却不吸，眼睛继续盯着驶去的方向。 掐灭香菸，走进墓地。 站在有着一捧白鸢尾的墓前，呆呆的望着照片上阿姨慈祥的笑脸。也放下了一束鸢尾。阿姨，我该怎么办？ 静坐在后车座的柠檬，唿吸仍然不是很平稳。紧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身旁的田爸爸静望着身边的柠檬。 3年前，自己刚调回这个城市担任副省长的时候，市内的那所重点大学正好建校100周年。主管教育的他自然被邀请了去。 全校师生都在偌大的礼堂里听着领导们的发言。结束后，刚从台上下来，走到礼堂门口。衣服就被一只手拽住了。 「叔叔……柠檬她在哪儿？」回过头，是苏意。眼睛恳求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校领导们正要训斥苏意，拉开他的手。苏意坚定的再次走过来，不顾领导们的训斥，「叔叔你就告诉我吧？叔叔……」 「小意啊！唉！柠檬她，她在澳大利亚上学呢。别担心。」无奈的说完被一群人拥走了，只剩下苏意一人站在那儿，周围的人不明不白的小声议论着。 每年柠檬妈妈祭日的时候，自己来墓地总能看到除了自己那束鸢尾以外的另外一束，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静静看了身边面似平静的女儿，想想就把这些都告诉了柠檬。 说的时候，柠檬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看向哪儿，偶尔会眨几下。 「所以啊！檬檬，你看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看着小意跟你长大的，也都知道他的那份心，要不……檬檬？」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身边的柠檬浑身在不住的颤抖着。早已泪流满面。 「爸！为什么！为什么要长大，我不要长大，为什么要长大，我不想考虑那么多事，我不要考虑那么多事，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长大，我累……」唿吸急促的边哭边说，直到突然晕过去。 看着痛苦的柠檬，突然心好像被敲了一下，难道？ 「小周，快去医院！快点！」失去控制的朝司机吼叫着。 第38页 隔天的中午，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看周围。是在医院。 「爸……」虚弱的叫着看向窗外的爸爸。 田爸爸眼神凝重的转过头。笃定的走到床边。 「醒了啊？」坐了下来，看看床上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柠檬。 「爸爸问你个事儿？」 嗯，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要跟我说实话啊！最近，最近是不是经常会有心慌咳嗽的感觉？」 躺床上的人勐然瞪大眼睛。怎么会，怎么会，爸爸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刚刚查出来的吗？不行啊！怎么能让他知道呢！不能啊……眼泪又不知不觉的往下流，在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自己从来不需要伪装。 看到床上哭着的自己最爱的女儿，心都要碎了吧？！原来真的是……柠檬自己也已经知道了。伸手缓缓摸着女儿的头。 温馨却又伤感的场面。 第三章（下） 两天后，柠檬出院了。正式开始工作了。 那天在医院自己才知道，妈妈天生的心脏病，当年是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生下来。自己刚出生没多久后也查出了有心脏病。爸爸妈妈不想让柠檬觉得自己跟其他小孩有不一样的地方，一直都是瞒着她，尽可能的不让她去医院，尽可能的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断断续续的曾经把一些治疗的药放在别的瓶子里让自己吃。因而自己才会两年前才发现。自己为了爱瞒着所有的人，爸爸妈妈也是为了爱瞒着所有的人。 都是为了爱，爱没有错，所以我不会让苏意知道的，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希望，那样他将来会更加的绝望。那天，最后柠檬亮着眼睛对爸爸说了这些话。 工作是回国前就找好的，自己找的。 自己的硕士学位，再加上之前在国外的很多实践，经歷，工作找起来方便很多。一家还比较出名的旅游公司的经理。回来后，不知是因为什么，到之前的母校，只待了大半个学期的学校里面又找了份工作。助教，教大四的毕业班，一星期8节课，不多，在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内。 站在讲台上，静静的环顾着教室里面的学生们。笑眯眯的，看得出来眼前的学生很喜欢自己。铃声响了。 「大家好，今天起就由我来带大家的旅游心理学了……」惯例的介绍话语，成功的引起了一阵掌声。 两节课很快就上完了，待同学们都离开教室，自己又留恋的看看这间教室。曾经的旅管109，现在已经是旅管139，依稀仿佛听到水亦然在跟萧原暮对骂的声音。自己最近迷上幻听幻想了，笑笑摇摇头走出教室。 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曾经自己大哭的那间阶梯教室里。还没进去，刚走到门口。 就看到两个人在里面吵架。 一男一女，基本上是那个女生在喋喋不休。 「你说！你跟我说，你干嘛还要跟她纠缠不清……」说着的小女生显然看到有人来了，住了嘴，调过头。 柠檬细细打量着这个小女生，亚麻色的头髮，粉粉的衣服。此刻也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脸色红红的。 回过神，柠檬连声说着「对不起……」刚要走。那个小女生已经抢先一步跑出教室，擦着自己走过去了。柠檬尴尬的立刻也要往外走去。 「老师……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里面的男生却说话了。怎么？是自己的学生吗？ 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美女老师对自己并没有印象。 「呵呵！老师，我是旅管139的啊！我叫韩钺，老师讲课不错哎 ……」说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笑容很阳光很有感染力。 「哦！是吗？谢谢啊！呵呵～刚刚你女朋友啊？很好看的女孩子啊！女孩子要多哄着点啊！」自己很轻易的被眼前男孩子的阳光感染了，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嗯，呵呵！那老师，我先走了，我追她去了，bye～」笑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阶梯教室重新恢復到了安静，静静的走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现在与过去重复交替着放映着。 曾经自己的嚎啕大哭，刚刚男生灿烂的笑容，小女生可爱的撅嘴，甚至那幼稚的吵架。都无比的让现在的自己羡慕。不要长大，真的很好。唉！ 再待走出教室时，第二节大课也已经下了。 在拥挤的学生群中慢慢走着。 「田柠檬？！」一声大叫。 嗯？调头。水亦然？两米开外地方的一个女人张着大嘴跟眼睛对自己看。 「啊……柠檬！」显然那个女人肯定了自己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叫着不顾周围学生诧异的眼光跑了出来抱住自己。「你这丫头这么些年哪儿去了，要死了啊！都忘了姐姐我了吧？你这丫头现在怎么这么女人这么好看啊！哎呀呀想死我了，哦～赶快打电话给那两个妞儿……」边说边掏手机。柠檬被眼前的水亦然拉着，呵呵！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咋唿啊，可是真的很温暖，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走走！咱吃饭去，姐姐请客……」 跟着眼前这位「姐姐」缓缓的走着。 「哎呀你也来这儿做老师？——嗯，吴舞个死丫头在国旅里面安心的赚着钱呢！——笑笑啊？人家好学生，在上海读研呢！哈！活该，她今天见不到你了！」两人边说边走。尽管只住在一起大半个学期，可是六年后的现在她们居然还是对自己这么好。眼圈又开始泛红，但很快就又掩饰了起来。 第39页 「咦？柠檬啊！今天你生日吧？我没记错吧？11月9号？」 呵呵～难为她了，还记得自己生日。刚要凑过去表达一下亲热。 「咦？那不是你那哥哥吗？苏大帅哥啊……」 听罢，柠檬抬头朝前望去，是他。慵懒的靠着车子抽菸的他。眼睛坚定的看着自己。 「哎呀！你哥不会是来带你回家的吧？哎呀～今天请不成饭了，你们家可能要庆祝，唉！那我先回去吧！唉！反正现在是同事了，哈哈！那我先回家了啊～bye～」柠檬只是愣愣的看着倚在那儿的人，完全听不到身边水亦然的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在回过神时，她早走出十米远了。 切！走得挺快，居然走出那么远了还流口水的盯着苏意看，再看看周围，真的好多个小女生偷偷看着苏意。真是走哪儿哪儿开花，哼！ 不就装一下嘛！ 直直自己的腰，走上前。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咄咄逼人。 终于，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苏意眼睛里面满是光。 「是叔叔告诉我的。」 什么？我爸？不是……不是……爸爸怎么成叛徒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 「今天你生日啊！」心抽了一下，他，他还记得。 「嗯，知道啊！所以我现在要回家了，要跟我爸爸一起，庆！祝！」狠狠地说完要走。 「哎，我送你吧！」身边的苏意急得拉过柠檬。 胳膊仿佛被烫到一般，立刻甩开，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轻喘了口气。不行，演不下去了。抬头，哀怨似的看着苏意，「苏意，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变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以后，别找我了。」还是要走。 她，就这么怕自己碰她吗？ 「柠檬，这个……」 无力的回头，又有什么事。看到的是一只放着块手錶的手。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加速。那个，六年前自己亲点过的swatch。 「给你！」 不行，不能哭，不能哭。但是，心跳再加速的同时，心还是被触动了，心开始柔软起来。伸手抽出苏意手中的香菸，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 「以后别抽菸了，对身体不好。还有，苏意，求你了！以后别找我了。」定定的再看一下眼前好看的脸，拿过他右手里的手錶，跑走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手錶，食指轻轻的勾勒着上面小兔子的线条，心越来越痛了…… 身后的苏意，挫败的看着她跑走的方向。柠檬，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半晌，头侧过去看向身边垃圾箱里依稀可见的香菸头，抿抿嘴唇。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手的…… 夕阳斜斜的打了下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彼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 在闲闲的翻着杂志，封底上的一栏，金银句。又看到了这句话，曾经很鄙夷的话，早产生视觉疲劳的的一句话。此刻却如此轻易的让自己流泪。客厅里的钟开始敲打。 一声，两声，三声……十一声。 不算深夜的夜里，隔壁的房间早已安静，自己仍然陷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中不愿睡去。有的时候很害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就像妈妈那样。怕的不是醒不过来后自己要面对的永远的黑暗，那片黑暗里面，妈妈会等着自己牵着自己走向光明。而是在怕爸爸，怕自己爱着的人会陷入走不出去的黑暗。 想到此，心脏又开始有疼痛感。唿吸开始急促。自从两年前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后，这些症状已经出现的如此频繁。无力的抓过床边柜子上的药瓶跟水。吃完缓缓的躺了下来，眼睛亮亮的望着窗户外的月亮。翻个身，抱过身旁的泰迪熊去…… 那个泰迪熊，自己始终不忍心抛弃。明天，明天还有重要的要命的事等着自己做，睡吧，睡吧……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妈妈不会允许任何的谁带我走的。皱着眉头慢慢的睡过去…… 没想到伊释说的新来的经理是柠檬，苏意愣愣的站在会客厅的门口，紧紧的盯着里面坐的好好的柠檬。 「呵！苏意，进来啊！别傻站着啊！」里面的伊释看到了门口的苏意。 哦。是啊！进去进去。 「哈哈！苏意，看！我刚刚聘请的我们公司的经理，刚从澳洲回来的，硕士啊！比咱学歷高啊!柠檬，这是我好朋友苏意，我们这次就是要跟他谈生意啊……」伊释还在介绍着。 「嗯，苏总，久仰大名！」面前的女子却伸出了手，礼貌的说着话。款款的笑着…… 苏意的眉头开始越皱越深。眼前的女子，化着精緻妆容的笑脸，很干练的套装丝巾，手边插nnel的经典logo一看便知，伸过来的手腕上，闪闪的精緻手錶。她叫自己苏总，苏总，叫自己苏总。 「苏意！看到美女傻了啊！有点反应啊！」身边的伊释夸张的叫着。 「你好！」怏怏的伸过手，握住了那冰凉的手，不忍心放下，可是在自己刚碰到那只手的那瞬间，那只手便又很快的礼貌的缩了回去。 「那我们就开始吧？啊？有关这次的计划，我们是这么觉得的，你们度假区这个季度的……」伊释牵起了头。 苏意很快便沉浸到了讨论中。于自己而言，私事就是私事，永远都不可以影响到公事。低着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企划文件跟合同。 第40页 桌子对面的柠檬不易察觉的牵着嘴角望着认真工作的苏意。自己是早知道要跟苏意公司谈生意，知道这关自己是逃不掉的，不如做好准备好好去面对。刚刚，自己应该演得还好吧。心里暗暗嘆着气。有点出神的望着认真着的那个人。 没想到跟自己的老闆伊释还真的是好朋友，是啊！自己离开的这六年发生的事一定很多，自己怎么可能一一的去了解呢？终究，我们之间还是多出了6年的空白，眼睛恍神恍的厉害，思绪也飘的很远。 「柠檬？柠檬？……」身边的伊释在摇自己。 啊？……看到伊释指着自己面前的那份合同，「你再把具体的细节跟苏总讲讲啊！」哦，刻意避开苏意探究的眼神，推过去自己的文件夹，一一的指着讲了起来。说好要好好演的，不能这个时候岔了神。 谈毕已是接近傍晚，跟伊释正走在通往电梯的走道上。 「等一下！」身后传来了急急的声音。 嗯？正走着的柠檬跟伊释被叫住了。 「田小姐，能请你吃饭吗？」身后的苏意大步走上来。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心又开始乱。 「哈哈！苏意，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想抢我的人啊！」 不顾身边伊释的调侃，苏意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我应该决绝的拒绝的啊！可是为什么我说不出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关键时刻，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是水亦然打来的。 「对不起，苏总，我已经有约了！」接完电话抱歉似的对苏意说。 「哦！」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可是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失望。 「那，再见！」款款的抢先走了出去，在刚刚擦过苏意的那一瞬间，脸色迅速变掉。急促的唿吸着越走越快，只想快点走出这座到处都写着苏意两字，到处都带着苏意味道的写字楼。 「兄弟，要追人家女孩子得多用点心啊！伊释摇摇头看似同情的拍拍苏意肩膀，笑着问「要不你请我吃饭？请帅哥也不错，哈哈！」 「去！」直接一手挥了过去。 明亮的楼道里面传来一阵阵「哈哈哈」的笑声。 苏意头痛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脑子里全是叫自己苏总的柠檬，还是想到了高中时自己生日那天柠檬亮亮的眼睛，想到了曾经老是甩着猫猫包放肆大笑的田柠檬。一会儿又是插nnel那明亮的标志。唉！电话同样及时的想起来。 「餵……」声音同样虚弱。 「我夏霜，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 「啊啊啊！柠檬！柠檬！！！」迎面扑过来一张大脸，随即狠狠的抱住自己。「快让我好好看看！」夸张似的捧着柠檬的脸。 柠檬哭笑不得，推过吴舞的脸，「你正常点行不？你带团的时候也这样？」 「人家这不是看到你高兴嘛！人家现在可是中级导游，可是优秀导游……哦！柠檬，看，我男朋友哦！」说着拉过身边的一个男的，其实柠檬早看到了，就等着吴舞自己说呢。一个长的很温和的人，嗯，好！这样的人才可以受得了她，呵呵！想着笑着。「哈哈！虽然是配不上大小姐我啦，但是做饭挺好的，反正……」 「得了！你别贫了，女人你老大不小了，注意点形象！」右边的水亦然实在是受不了了！ 蓄势待发的架又要吵了，算了！我出马得了。 「你们别闹了，饿死了，进去吃饭啊！」柠檬抢先进了包厢。 身后的人随后也跟着挤了进来。一家很火的火锅店。 「柠檬你随便点，反正，反正，是萧原暮请客！哈哈……谁让他代表党呢，要为人民服务，哈哈！」水亦然心情大好的叫着。 惹得柠檬都快笑趴下了，真的好久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头顶亮亮的水晶灯把自己的笑容照得越发灿烂。 萧原暮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张明亮的笑脸，愣了一小会儿。 「哼！水亦然，你这女的，能不能积点口德，难怪嫁不出去！」说着往柠檬边上的空位子上坐。 「什么？老娘我是嫁不出去的人吗？我嫁了，谁来为中国的bl事业做贡献？我容易吗我？」水亦然同学激动了，长篇大论即将开始。 「我说，吃饭吧！饿了啊！」 吃饭吃饭。 火锅，一桌子围在一块儿抢着闹着，柠檬不停的笑，这几年，尤其近两年来自己真的很少笑了。好吧，虽然回国来要面对他，很累。但是自己还是得到了很多的快乐，也算值了吧？笑眯眯的往嘴里送土豆。 透着雾气看着水亦然跟萧原暮吵架，右边的吴舞有一茬没一茬的插着嘴，身边的男人，他的男朋友小心翼翼的望她碗里送着刚烫好的肥牛，宠溺的看着她往自己嘴里送。看着这温馨的场面，泪点最近低的很莫名的柠檬忍不住了，偷偷的走了出去，反正没有人会看到，会在意。 外面的大厅里面，都是小桌子，4人桌，6人桌。此刻，晚饭的高峰期也是坐满了人。 「苏意，我后天要结婚了。」 怔楞了一下，还是一声「哦！」 一阵轻轻的嘆息声。夏霜望着苏意慢慢说到。「苏意，你知道为什么我选在火锅店里面吃饭吗？为什么还不选包间？」 第41页 可惜听了自己的话，眼前的人还是一脸的迷茫。 于是，继续说下去，「苏意，你永远都这样，对别人永远的不冷不热，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何热闹而言，因而才要选在热闹喧譁的大厅，这样或许我会好过些，竟然连我自己要结婚的事我都得这么小心翼翼的告诉你，有的时候我真的特恨我自己……」 面前的声音突然断了。苏意终于疑惑的抬起了头，顺着夏霜惊诧的视线调头看去，柠檬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身后还跟着萧原暮。 再待回过神来时，柠檬已经跑走了。 望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好看的脸，自己眷恋了这么些年的男人，夏霜突然之间笑了。这一刻，结婚前的这一刻，自己突然释怀了。轻松的笑了，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会陷在里面不会出去，但此刻，开心的笑了，顺带着眼中的几滴泪。 「苏意，我去跟她说。」平静的往洗手间走去。 推开门，柠檬面对着镜子，背对着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柠檬脸上的表情，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开始谁都没说话，夏霜静看着镜子中的柠檬，长长的黑色的头髮直直的散着，前面一小点发卡别着，很美丽的女人。 「柠檬，后天我就要结婚了。对方，很显然不是苏意。」镜子中的那张脸瞬间蒙上了一层不了解。 「呵！奇怪吧！其实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对苏意的爱不比你少，别盯我看，柠檬你骗不了我，你一直都喜欢爱着他。但是我真的要结婚了，这么多年，你累，他累，我也累，撑不下去了。刚刚之前的那么多年我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可以放下心，但是刚刚，就在你看着我们空洞的那一瞬间，苏意也望着你的那剎那，我完全的释怀了，世间有些东西就是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你再怎么做都只能是徒劳，对于自己永远无法得到的我又何必纠结，对吧？所以，我可以开心的结婚去了。」 看着镜子里终于露出舒心笑容的夏霜，柠檬放下了些心。是的，自己一直都不讨厌这个女生，顶多是嫉妒加羡慕。看到她开心自己也很兴慰。松了口气的脸色开始变缓。心里默默的念着，她一直都是个比自己成熟的人。 「柠檬，你不知道吧？你刚走的那天我们就分手了，常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只有苏意一直都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你走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在等你，真的，一直，在，等你！柠檬！」柠檬脑中闪过高中毕业那年的那晚的那个吻，眼睛无神的看向夏霜。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柠檬，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勇敢的走出去，牵起他伸在那儿等了你好久的手啊！」 「怎么办？」镜子中的柠檬却缓缓的留下了眼泪。 包间里继续温馨吵闹，萧原暮静静的看着身边的柠檬，若有所思，每个人心里都放着自己的心思。那边的两个女生已经喝醉。 「哦……柠檬，你知道不知道啊！你那个苏大帅哥哥哥啊！你走了没多久就跟你嫂子分手了，多可惜的一对啊……」听着她们的醉言，心里已经麻木。缓缓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你没事吧？」 「没事啊！」轻笑着侧过去跟萧原暮说。 「别不当我是朋友啊！有事就说。」 「嗯，知道啊！」其实，就是太当你是朋友，才不能跟你说的。 吃完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很自然的看到倚在车子旁等着自己的那个人。身边喝醉的水亦然被吴舞男朋友拉车上送回家了。 萧原暮也看着苏意，现在自己还是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正在犹豫要不要走。 「萧原暮，我们一起走吧！」那边的夏霜却走了过来，拉拉柠檬的手，不放心的看了几眼，推着萧原暮走了。 两人在路灯的陪伴下慢慢的走着。 「萧原暮，我要结婚了！」 「什么？那……」 「呵呵！奇怪吧？我曾经那么喜欢苏意，可是他终究不可能属于我，所以，萧原暮，也看开点吧？有的时候退一步，自己才会开心。人，其实真的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侧过来静静的看着萧原暮。面前是听完自己说的话低着头静静思考的萧原暮。又想到了刚刚在洗手间。 柠檬几近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我，我还能叫你声姐吗？姐！我真的好难过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跟我妈的病一样，我活不了多久的，我不能害他啊！我活不了多久的！」 自己不相信的抱起地上那颤抖的身子，忧郁的看着充满泪水的眼睛，逼着自己相信了。帮她擦去眼泪。 「别跟别的人说行吗？」最后虚弱的靠着自己的柠檬，唿吸不顺的红着眼睛望着自己认真的说着。 「嗯！」 得到自己的回答后才又令人心疼的虚弱的笑了起来。 耳朵边都是柠檬的哭声，望着眼前的萧原暮。每个人都是在为爱而努力，而心痛……唉！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路上静静的开着。 车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寂静一片。苏意伸手开了音乐。 熟悉的前奏唤醒了发呆的柠檬。 怎么？怎么，他也一直在听这首吗？熟悉的goddess on a highway。 well, i got us on a highway and i got us in a car got us going faster than weve ever gone before 第42页 i got us on a highway and i got us in a car got us going faster than weve ever gone befor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far above the ocean, deep under the sea theres a river running dry because of you and me far above the ocean, deep under the sea theres a river running dry because of you and m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射s a goddess on a highway, a goddess in a car a goddess going faster than 射s ever gone before 射s a goddess on a highway, a goddess in a car a goddess going faster than 射s ever gone befor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 it aint gonnast…… 歌在静静的放着。谁是谁的神，我只知道这段情不会长久。很累的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位里面静静的听着。 两个人仍然没有说话，蓦的，车停了下来。 嗯？头侧过去，看到的是一双亮的耀眼的眼睛。面对吧，认真面对吧！ 「柠檬！我喜欢你！」 …… 「柠檬，我爱你……」 心疼的猝然，眼泪开始往下淌。 「可是，可是，我已经变了，我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喜欢，爱一个人不会在乎她的外在是否改变。而且我知道，从小你本来就该是一个文静的女生，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后来那样。现在，你只是回到了原来的你，小时候的你。我只是悔恨，为什么到后来，到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些……柠檬！这次我不会再错过，无论什么事，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还像以前那样笑，做什么我都愿意！」 衣襟前已经全湿了。眼前送来一块手帕，拿过来狠命的擦自己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 好吧！ 「苏意，那，你以后别再找我了行吗？」颤抖着说完这句，不敢看旁边人的失望。 长久的沉默。苏意又发动了车，直到开进省政府的住宅区内，停了下来。车里还是在循环着那首歌。 沉默依然。 柠檬静悄悄的开车门要走，门打开的时候。 「柠檬，只要你像以前那样笑，我会消失。」 一片空白的下了车。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毫无眷恋的开走，闻着突然变浓烈的汽油味，心脏突然剧疼，看着头顶的月亮，缓缓的闭着眼睛倒了下来…… 黑暗中满是汽油味，恍惚中还有曾经家中院子里的桂花香，和柠檬香。 苍白的脸上，泪光被月光照得悽惨的绝美。 「同志，我真的是有事要找领导，真是急事……」 …… 「你看你看，我的工作证，还有身份证，要不驾照也给你看……」 任自己磨破了嘴皮，面前站着的警卫愣是一句话不说的拦着自己，严肃的眼神在说「你不能进去」。唉……怎么就这么难进啊！ 我今天还就非得进去不可了！ 「同志你看，我跟田省长她女儿是高中大学同学，要不再给你看我的毕业证书（其实压根就不知道抛哪儿去了）？我是真的进去有事啊！不信你打田省长家电话试一下？……」 啧啧，真不愧是省政府大院，环境还是真好，尽管是夜晚，却也透出另外一种感觉。月光斑驳的照在地上。淡淡的香味不停的往鼻子里面窜。也算值了，想想自己费多大劲才进来的，身份证工作证甚至连驾照都押那儿了。萧原暮嘀咕着走在幽深安静的小道上。 刚刚别了夏霜，听完夏霜跟自己说的一席话。心里就是很奇怪的揪着，总觉得不跟谁说说心里透不过气，对很多事情自己还是很模煳。好像一切都明白，又总觉得缺了那么一块。摸索着来到了省政府大院，费了半天的劲可算进来了。进来是进来了，哪儿才是柠檬家呢？头大的在里面绕来绕去，就是找不着。还是以前的家好找…… 前面月光下一个东西吸引了自己的眼球。嗯？那是什么。 …… 突然看清了那张月光照着的脸！心脏骤然的一揪，那不是，不是…… 勐的跑上去，轻摇了摇地上躺着的人，「柠檬？柠檬？……」这是怎么了，颤抖着手把手放在她鼻子底下。还好，还好，还在唿吸。 可是哪儿才是你的家啊？满头大汗的抬头环顾了一圈，罢了！狠下心，抱起地上的人就往外面冲去。 门口不苟言笑的警卫照样的一脸严肃，心里却嘀咕着这省长千金还真是魅力大，刚被一开跑车的送回来，现在又一大好青年指名来找。正乱想着，一阵风就这么飘过去了。 「快点通知田省长去医院，一院啊……」只听到这么些，就看到刚刚那大好青年抱着谁跑远了。 哎，你的证啊什么的还在我这儿押着呢啊！ 「什么？你瞎说呢吧你！你别有事没事的瞎掰，我告你，我不是吓大的……」医生办公室里头，萧原暮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表情狰狞的就像是要吞了眼前的医生。 第43页 「同志，你别急？她是田柠檬没错吧？是田省长的女儿吧？」医生平静的问着，看着眼前的人木讷的一一点头。「所以，我不是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怎么可能是真的？虚脱的望着眼前的医生，一脸镇定与平静的医生，「你就是在瞎说！」我就不信！ 「刘医生说的都是真的。」身后传来一句平静的话。 调头，田省长，田多宁正站在那儿。脸上是更加平静的平静，平静到萧原暮浑身发冷。随着他走了出去。走回病房，透过带玻璃的门朝里面望过去，床上的人很安静的躺在那儿，身边两个护士在忙碌着。再随着前面平静的人往右边的天台走去。 已经算是夜间了吧。楼顶的风要更加的大些，夜空中满是星星，哆嗦着拉紧身上的衣服。谁都没有说话，充斥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带上这种病了。是我跟她妈从小瞒着她，瞒着所有的人。但是两年前在澳洲的时候她自己也发现了。」 呆呆的听着那些话，凝视着眼前平静的人。也已经50多岁了，知天命了，月光的照耀下，居然也可以看到些许银丝。此刻，他不是威扫全省的副省长，只是一个开始苍老的父亲。一个已经失去自己妻子，可能不久还会失去女儿的老人。 哆嗦着，从来不哭的萧原暮，眼角也有液体静静的流了下来。 「都知道了吧？」床上的人惨白着脸淡然的笑道。 看到这种笑容，萧原暮喉咙顿时如堵住般难过。眼睛又开始酸。 「呵呵！难得你也会哭啊。还是因为我，光荣！」可那人还是有闲情逸緻在开玩笑。 「你能不能别笑了？我心里难过！」低吼了出来。吼得床上的人眼睛里也开始闪泪光。深吸口气。「对不起，柠檬！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自己不也说我们是好朋友？」 「就是因为是好朋友才不能告诉你，不想你们为我难过。」 …… 「对了，萧原暮，这次是例外让你给知道了，你别跟别人说啊！」 还是这样！无论是多少年已经过去了，这个人还是这样，自以为伟大的在做事。望着眼前安静的那个人，心里不禁愤恨起来。为什么还是喜欢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往里面藏，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让别人过问一丝一毫。脸铁青着。 「田柠檬！你觉得这样，你就很伟大了？」 吓到了安静的那个人。自己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讲过话。 「那我要怎么办？我去告诉全天下的人我田柠檬有心脏病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死了你们快来看我快来可怜我？是吗？是要我这么做吗？是吗？」刚刚还安静着的那个人瞬间变了色，哭着叫着，「是吗是要我这么做吗？」越哭越无力。「我能做什么？」 好久的空白与沉默。 哭泣的声音也已消失。 「那苏意也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让他知道呢？」 「那你就准备这么下去吗？」 「呵！那我要怎么上去？」还是那淡淡的笑。 看到床上红着眼睛恢復过来的人，那无力的笑容。萧原暮心揪着越来越紧。 「小流氓，别担心了，过几个月我得做手术了，成功率还是挺大的，没事儿的啊！记着，别告诉苏意啊！」 听到「小流氓」三字的时候，萧原暮抖了一下，多久没被这么叫过了。恍惚的看到曾经揪着自己耳朵叫小流氓的柠檬。那时候的她总是满脸笑容的生活着，可现在呢？ 「我不会告诉苏意的。」没有你，我八辈子都不会跟苏意扯上关系。 一天后，酒店里。夏霜的婚礼在举行着。 柠檬还是很快的就出了院。 婚礼那天摸索着走进新娘待着的房间里。 「嘿嘿。夏霜姐！」悄熘熘的走到夏霜身后。「真漂亮！」摸着轻盈的婚纱。灿烂的笑着。 「呵呵！谢谢了啊！」夏霜开心的笑回去，心疼的看着眼前脸色不是很好的柠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心疼。 房门推了进来，一个高高的很亲和的人走了进来。不要看也知道是谁了。 「柠檬，这就是我老公啦！何瑞！」 「呵呵！知道啊！一看就是大好人，嘿嘿！哥哥长的真帅，一定不会亏待夏霜姐的！」 身边的男人「扑哧」笑了出来，经常听夏霜提到这个可爱的女生。「你就是柠檬啊！经常听她提到你呢。是很可爱啊，呵呵！」 「夸人家可爱其实是变相说人家不漂亮哦！」 哈哈，夏霜笑了起来。今天的柠檬很像几年前的她，恢復到了爱撒娇的本性。心情越来越好了。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等你们了啊！快开始了哦！」摆摆手跑了出去。身后的两个人对视着握住彼此的手。笑意盈盈的望着。 就要出去开始正式的婚礼了。何瑞先出去准备了。 夏霜正要出门，正要去大厅。苏意迎面走了过来，自己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望着苏意深邃的眼睛。 「夏霜，祝你幸福！」 「嗯！我会的！」 「还有，谢谢你！」 「呵呵！不必了啊！我会幸福的，只要努力去争取，没有得不到的，包括幸福，我先走。」开心的展露出几个大大的笑容之后，夏霜点点头，向明亮的大厅走去，自己的从前真的是彻底的结束了，现在我要去的地方是那个大厅。我心爱的人在等着我…… 第44页 身后的人也静静的露出笑容。真的希望你会幸福。 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柠檬坐在角落里，笑着望着缓缓走上前的两个人。两个都在开心笑着的人，黑色西装，白色婚纱，真的很漂亮。空气中浓浓的幸福自己都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幸福的人。看着眼前慢慢幸福着的场景，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拥有这种幸福？或者说，自己永远无法得到？ 到了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慢慢起身离开了那个角落。身后的人群在起闹，要新郎吻新娘，还有人在抢捧花。 依然如此。热闹是他们的，如若我曾经也分到过一羹，也只是自己的运气，到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静静的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去停车场，开车，坐进去，再发动车。自己得去医院復检。 苏意静静看着离去的车，眉头依旧皱的厉害，不自觉的掏出根烟。突然就又想到她叮嘱自己不要再抽菸了，又将香菸揣了回去。 在酒店里，自己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她。跟曾经的那么多年一样，她依然喜欢坐在角落里，而自己也早已习惯了去寻找那个角落里的身影。追逐与被追逐，还要进行多久。 「苏意。」 嗯？回头，是萧原暮。 「我们也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吧？」萧原暮走上前，笑问着。自己也看到了刚刚柠檬的一切。只是柠檬身边那自然形成的孤寂气场，自己不忍进入。 「嗯，是啊！」 呵！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对谁都不冷不热。萧原暮心里嘀咕着。 「还记得高中毕业那年我们打了一架吗？打的可真狠啊！」萧原暮抽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现在，大了，也懒得打了。」 苏意疑惑的望过去，怎么，叫我是要跟我讨论打架的事吗？ 「苏意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当年我带她喝酒其实是怕她难过。人家辛辛苦苦的刚交完试卷就冲出去骑着飞车去找你，看到的却是你们小两口的场景，你说，能不难过吗？」 可面前的人还是不说话。 「你小子能不能说几句话啊！真是的！」 「你要我说什么？」 「靠！说什么？跟你没共同语言了，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下面的你以后的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人家夏霜一女生都知道该怎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拜！」直接挥挥手就走了。 是的！柠檬你是让我不告诉苏意，我不告诉他。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就这么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我看着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你，可惜的是我的心你不要。所以，我就姑且用自己的方式帮你吧！不管你反感还是讨厌，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幸福。苦笑着的萧原暮暗自思量着，慢慢走着。 「萧原暮！」身后的人可算大声说话了。停住脚步，依然背对着他。「谢谢你！」呵呵！小子还有人性，知道说感谢，背对着苏意，笑着边大幅度的挥着右手臂，边大步向前走去，离开。 苏意望着挥着手离去的背影。其实，萧原暮这小子已经帮过我很多次了吧～ 高一那年突然的经过，对我说「小美女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 柠檬离开的那天，也是他帮我解开了长久以来的迷。 如今，今天，又是他。 其实，他也是因为喜欢她吧？他对柠檬的喜欢并不比我少，而且比我无私多了，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柠檬。而我…… 淡淡的望着柠檬离去的方向，萧原暮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很多事情都是无意识无状态的进行与发生着。任自己再唯物，有时也不得不唯心一下…… 南方的冬天并不常下雪。记忆之中，就高一那年，自己见过真正的雪。对于雪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与幻想，再多美好的图片也都弥补不了自己心中这个强烈的想法。 最近只是莫名的想再看一看真正的雪。圣诞节过去了，元旦过去了，都没有下雪。 除夕的傍晚，跟爸爸两个人坐在亮堂堂的客厅的沙发上。 已经有多久了，自己没跟爸爸这么坐在一起，一起真正的吃一顿饭。屋子里的空调开着，空气中满是温暖，暖到自己开始发热，好像有很多的水分被蒸发出来，连眼睛也都潮湿了。 透着雾气慢慢看向窗外，爸爸起身去厨房了，准备晚饭了。爸爸他也已经太久未进厨房了吧！吸吸鼻子站起身，要去帮忙。突然眼睛就瞟到了窗外一点白，雪吗？雪花吗？ 「啊！！！下雪了呢！」 隔音还好的房子，自己都可以听到外面的欢唿声，是真的下雪了吧！ 真的，真的下雪了！哈！ 「爸！爸——外面下雪了呢！」兴奋的跑厨房去，满脸笑容的大叫着！正忙着的田爸爸瞟了几眼窗外，呵！还真下雪了呢！ 「爸……我出去玩雪去了，好多年没见过雪了呢！哈哈哈——」边说便往外跑去。 「哎哎，檬檬，多穿点衣服，帽子围巾手套都带上……」 「知道啦……嘭！」门关上了，伴随着柠檬那完全愉悦的忙不迭地的声音。 听着屋里迴荡着的关门声和柠檬的声音，田爸爸的脸上露出了兴慰的笑，自己这个百般疼爱的女儿很久没这么真正的开心过了。对于未来，不要想太多，只要现在幸福就好，只要她现在开心，就什么都好了。 第45页 抹抹自己开始泛红的眼眶，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去看锅里熬着的莲子羹。嘴角带着的是兴慰幸福的微笑。 啊——好美！ 跑出家门，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其实此时雪刚开始下，地上还没有雪的痕迹，但是仅仅站在那儿感受，就不知不觉的发出了那样的感慨。伸出手接那些雪花，碰手即化的雪花，美的不真实的雪花。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车里，苏意静静的靠在椅子里，远远的看着站在那儿的柠檬。墨绿的雪地靴，雪白的羽绒衣，站在还不曾被雪掩盖的空地上，旁边是渐渐蒙上白衣服的冬青树。唯美的画面美到令人移不开双眼，脑中闪过的是曾经的那年，跟爸爸妈妈回家时，也是从车里，看着堆着雪人的柠檬，然后自己慢慢下车，走到怔愣着的柠檬的面前。 一晃眼，真的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 自己很早就来了，傻傻的把车停在这儿，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想要找她，想要跟她说话，却又发现其实自己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就这样在车里窝到现在，太阳从正中间移到了西边，空中也已经飘起了雪花。自己在找一个可以让自己走下车，走到她身边的理由。只因为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会消失的那个可笑的理由，只因为自己这个时候莫名的守约。如果自己早几年就知道守约，就知道多回头看看，现在还会这样吗？ 空地开始变白，越来越多的人从家里出来了。 苏意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到雪中的那个白色身影，一会笑着跟旁边的小孩说上几句话；一会儿又跑到附近的冬青树上去够树顶上的雪，明明就够不到，还是踮着脚尖去够，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傻丫头，苏意心里说道；一会儿便又放弃了，干脆脱了手套去抓地上的雪，还是那样，做事情没有毅力，一下子就放弃……看她的一举一动，心里跟着默念的。自己都不自觉的开始话多，只不过，是在心里话多着。 终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地上已经被厚厚的雪完全铺开了。人群也已经渐渐的散去。持续不断的鞭炮声开始四处响起。因而，尽管夜晚真的已经来了，小道旁的路灯，天上持续的烟花，以及地上厚厚雪的反射，整个夜晚都是亮亮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美感。自己的车身上也已经满是雪，只能不时的扫前窗上的雪，透过那唯一的窗户去看外面依然美好美丽的世界。 手机响…… 「餵？」 …… 「嗯，我知道，我马上就回去……」 是爸妈打来的，爸爸妈妈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总是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儿子啊！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况且美女总是难追的嘛。哈哈！ 想着刚刚爸爸对自己说的话。我真的不怕打持久战，我也不怕自己输，我只是怕她会不幸福。所以才会再次这么小心翼翼的继续……唉！再眷恋的看了看还在外面蹲地上玩着雪的柠檬。丫头，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唉！ 低头发动车要离去。蓦的，头又勐的抬了起来。刚刚，刚刚，好像有点不对劲，真的是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前面的雪地里，虽然是比平常的夜晚要亮很多，但毕竟是夜晚，仍然带着些模煳感。看不清眼前那块雪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到底是蹲着还是坐着或者……来不及也不敢想下去了，勐的踢开门跑了出去。跑近了…… 抖了，怕了，全身抖着。眼前的人蜷成一团的倒在地上。颤抖着手去碰她没带手套的手，冰凉的厉害。一把抱起去敲她家的门。 门打开，带来一股温暖，却抵不过自己内心深处的寒冷。田叔叔笑着站在面前，「檬檬回来……」下一秒，笑容便立刻变成了满脸的害怕与担心。 「叔叔……柠檬……她……」自己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出来。 「快，把她抱床上！」 无措的苏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听了这话立刻把柠檬往她房间里送。轻轻的放在床上。灯光的照射下，才看清，此刻眼前的人脸色如此的苍白。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雪化完了的水珠。自己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紧张的来回看着田叔叔跑来跑去的拿药拿水。 眼神一直都高度紧张的徵询着忙碌着的叔叔。可是丝毫得不到一丝回应。 田多宁是真的吓到了，现在在拼命的自责着，不该为了宝贝女儿脸上的那笑容就放任她在外面玩到现在，其实自己还是很在乎永久的，再多的现在也代表不了全部了。大脑混乱的只知道拿药拿水，唤醒躺在床上痛苦着的自己至爱的女儿。直到把药跟水全灌下去，才想到身边的苏意。突然发愁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叔叔，柠檬她……」 「咳……哦！小意啊！你别担心，檬檬这几天都在感冒，昨天还在发高烧，唉！今天不该任由她在外面玩到这么久的，结果又冻着了，就晕过去了，还害你担心了，呵呵！」自己在努力的说明这一切，尽量让自己说的真实与平静。 「真的？」面前的眼睛里依然带着一丝不相信。 「叔叔我能骗你吗？呵呵！哦，我继续做饭去了，我难得掌厨啊！要不你也留下来？」 「爸妈还在家等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等她醒了我再回家，叔叔您忙去吧！别担心了，这儿有我。」 第46页 嗯！田多宁眼神复杂的看向这个温暖的男人，恍惚中他还是那个温和笑着的小苏意。可惜了，难道你跟檬檬就真的有缘无分吗？唉，知道自己女儿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很想苏意陪在身边的，只是有太多要顾虑的因素。罢了罢了，今天，明天都过年了，让自己这个不知自我争取的女儿拥有一下这暂时的温暖吧，别头要出去。 「叔叔！」苏意又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句。 「嗯？」 「柠檬真的没事吧？只是感冒？」眼神无比认真。 「嗯！叔叔能骗你？」看着那双无比认真的眼睛，自己心里都开始难过了。但是，谎还是得继续撒下去，就像檬檬说的那样，都只是为了爱，爱没有错。 静静的关上门出去了。 苏意的心放了下来。手中的那只手依然冰凉，心疼的看看眼前苍白的脸。缓过神来了，开始环顾整个房间。还是那熟悉的绿色系，清新到好像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刚刚分解出来的。慢慢的不放过一切的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空气突然停止流动了，再清新的空气也丝毫感受不到了。窒息的感觉开始漫来。 当自己的眼睛最后认真的落在眼前的这张床上时，心痛。那个，泰迪熊，柠檬一直想要的，自己找遍了所有的商场商店专卖店网站后找到的，送给她的，白色的，泰迪熊。正安静的躺在床里面，柠檬的右侧。依然如当初送给她时一般的干净整洁。每天，每晚都是她陪着你入睡的吗？再细细的看过来，左侧的枕头旁，那个粉色兔子手錶也安静的躺在那儿。心里不仅仅是单纯的疼痛感了，又要爆掉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都如现在一样，直到最后，自己心平了，才看到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心里开始变暖的手。静静的贪恋的望着那睡颜。 眼睛被床头柜上的一本淡绿色封面的笔记本吸引了。很熟悉的感觉。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看里面的内容。 最后还是挣扎着上前拿过来，婆娑着封面好久，还是打了开来。然后，眼睛就再也不愿离去了。 雪白的里页上。是自己所熟悉的柠檬清爽的歪歪曲曲字迹。田柠檬，苏意。从左往右依次写着。在柠檬跟苏三个字的的周围用绿色的萤光笔勾画出一个爱心，下面写着几个字。 檬檬要跟苏意哥哥去澳洲看柠檬树。 是她小学的时候写的吧？在想，硬面的笔记本却自己翻到了最底页，封底。是由于封底翻太多次了吧，才会这么自然而然的跳到那儿。眼睛落在封底上。傻了，愣了。是初中毕业后的他们。他记得，是柠檬非要拉他去照大头贴，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很鄙视这种行为不肯去，但最后还是去了。因而这上面的自己没有笑容，只是很酷的看着自己。对视着9年前的自己。思绪不受控制的乱飘。 好多年前了吧？18年前，有天，自家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其实自己也刚搬来没多久。那是个刚建成的小区，住户还不是很多，小朋友就更少了。 无聊了好久的日子，就突然搬来了一户邻居，还有个很可爱的小妹妹。老是跟自己要贵的要命的巧克力的圣代，还老穿个裙子出去招摇，自己就为了她跟别的小朋友打架，有次跟小胖打完架后，就哭着赖着自己不肯回家。买完了巧克力圣代还不行，最后非要文具店里面那本很贵的笔记本，把自己一星期的零花钱都花了才买回来…… 如今，这本笔记本已经记载了太多了吧？自己不再看了，该看的，能看的，要看的，自己已经都看到了。 柔柔的注视着床上渐渐红润起来的脸。 「苏意苏意苏意……我爱你啊！啊……」记忆中的那年，看到泰迪熊后，激动的跳起来抱着自己的柠檬大叫着。不管当时是有意抑或无意，是你先对我说爱你。是你先面对的，那时的自己木讷的只知道装，逃避。待自己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身在别处。此刻的我，说再多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柠檬…… 像是做了一场梦，像是睡了一觉，像是…… 总之自己又是晕倒了一次，迷迷煳煳的开始有了意识，恍惚记得自己蹲在那儿抓雪，后来就……想必是又晕过去了了吧！现在的自己还真是爱晕倒。 静躺在床上的柠檬渐渐的甦醒了过来。房间里暖暖的，身上也暖暖的，不时的飘来莲子的清香，很想深深的吸一口空气中的温暖和幸福，无奈身上仍然无力，眼皮子仍然无力的覆盖着自己的眼睛。 意识越来越清晰。 嗯？不对！勐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坐那儿发呆盯着某处看的苏意，自己的手居然，居然被他握着紧紧的。 第一反应是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自己像是着魔了，只顾着傻傻的看着那个微侧的侧面，自己多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苏意也是在出着神，柠檬的动静不大，也不知道她已经醒了，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看着。依旧愣愣的看着关着的门后面挂着的柠檬的放大的照片，木质的相框里面是柠檬淡淡的笑容。 柠檬其实是变了。曾经的她，天真的可爱的美丽着，有活力，却张扬着；而现在，她的美丽是内敛的，由心里散发出来的，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来来回回之间，在自己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爱着绿色的小女孩。 第47页 自己的手被暖暖的握着，自己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内心也都是暖暖的。心，唉！美梦终究是要醒的。 「可以松开了吧？」冷漠的声音，无奈的声音。 啊？苏意回过神，看到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柠檬，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醒了？现在还难过吗？要不要喝水，不发烧了吧？」说着手就探上了柠檬的额头，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自然的进行着。 发烧？哦。想必是爸爸跟他说自己在感冒。那就好那就好，心暂时放了下来，他不知道就好。眼睛却依然不舍离开面前人的脸，此刻的柠檬，或许是晕倒后的后遗症吧！神经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很累的看着苏意。 手中的额头温度很平常，苏意舒了口气。缕缕面前散落在枕头上的头髮。 「那，那我先回去了啊！」 不想他离开，就是不想他离开，反正他不知道自己的病，他不知道，反正今天是除夕夜，就任性一次好吗？就一次……内心在说服自己。 眼看身边的人已经去拉房间的门。 「苏意！」 嗯？他疑惑的调头。 「现在，已经快8点了。你——你，不如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有点犹豫，但庆幸的是最后自己终于把这话说出了口。 苏意不敢相信的看着柠檬。刚刚的话真的是从你嘴里面出来的吗？ 「呵呵！是啊！小意啊！你就在这儿吃饭吧！我打电话给你爸妈，我们都好几年没聚过了啊！哈哈哈……我打电话去！」田爸爸正好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话，立刻贊同的跑去打电话了。自己比谁都知道要让自己的女儿此时说出那些话会有多困难，她是得多依赖多喜欢那孩子才会说出那些话的啊！不禁自己脸上都是笑容满面，仿佛春天已经提前真正来到。 大局已定，苏意索性坐回去看着柠檬，心中没来由的轻松起来。 床上的柠檬，可能真的是压抑太久，思念太久，毫不吝啬的放下一切的淡淡的在那儿对着苏意甜甜的笑。苏意懵住了，好久好久没见她这么笑过了。好久好久没有了…… 两人就这么相望，依旧没有一丝丝尴尬感与不适感。依然是那种仿佛已存在千年的熟悉感。甜丝丝的感觉。 「嘿嘿！你干嘛要对我笑啊？」自己都没发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冒出了这话。 「因为你好看。」柠檬，你真的没有变！你真的还是那个可爱的你。苏意开心的笑了起来。 「切！噁心！」 苏意更加开心的笑了起来。 很快苏意的爸妈也来了。 五个人围在桌子上说说笑笑的夹着菜吃着，闹着。 柠檬拼命的往嘴里舀莲子，小嘴吃的鼓鼓的，抬头斜着眼睛看苏意，苏意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好看的笑。三个家长都面照不宣的自顾自的谈自己的东西。 「你们这是政商相勾结！」柠檬忿忿的叫到。 「哈哈！小柠檬还是那么可爱，要命，现在还这么漂亮。」苏意妈妈和蔼的摸着身边柠檬的头笑着说。 正嚼着牛肉的柠檬被这手碰到后，心里突然一沉，那是一种逝去已久的妈妈的感觉，眼眶很快便泛红。头低了下去。 身边的苏意伸过手来拽了拽柠檬的衣角，还是第一个发现了眼前人眼中的难过。却冷不防的被身边的手反握住了。紧紧的握住了，心里抖动的厉害，任她紧紧的握着。心中展开的是一片温暖，也是逝去已久的那种感觉。逝去太久的被信任被需要的感觉。 「小柠檬，还没男朋友吗？不如就跟……」 「咳咳咳！」苏意大声故意的咳着阻止了自己妈妈的话。 这小子，苏妈妈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真是，帮你都不要，罢了罢了，随你！转身加入到旁边的政商谈话中去了。 身边的柠檬缓开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手。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右手还是忙着往嘴里塞莲子。心里很害怕，怕自己再这么下去，就会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后怕的还是只知道往嘴里塞。 「你慢点吃呀！」旁边的苏意很小心的提醒着。 还是很顺利的呛到了。忙着往厨房跑。俯在水池上大声的咳着。眼泪便不停的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悠悠的，厨房门口传来了他的声音。 「要你管！」哭着声音还是那么的凶。 今天的收穫真的是很大，看到了久违的柠檬，听到了久违的话语，感受到了久违的柠檬。她从前就喜欢凶凶的对自己说「要你管」。想到这儿苏意便不由自主的哈哈笑了起来。 哼！看到别人哭很开心是吗？过分！ 翻了几个白眼往自己房间走去，不吃饭了。 晚饭本来就吃的晚，此刻已经快12点了。苏意爸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倒也不急着走，在那儿继续政商勾结的谈论着什么投资问题，自己没兴趣。 自己要好好理理自己的心思。不可以这么沉沦下去。 「喂！你有人追吗？」懒懒的声音。苏意也跟了进来，坐在床边，问着躺床上闭眼睛的那个人！ 「要你管！」 「我要追你呢！」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完了完了，苏意你不是好孩子了，你变了，这种话你居然也能说出口了。用眼神鄙视你！柠檬死盯着眼前的人。 第48页 「你为什么要躲我？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心寒，一直刻意逃避忽视的问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问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回答？ 突然，窗前一道道的光束亮了起来。 「啊！烟花！」半兴奋半逃避的跑窗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外面的烟花一片绚丽，各色的烟花争奇斗艳的绽放着，映亮了自己的脸，和身后苏意的脸。都是彩色的，明亮的。 「柠檬，你知道不知道，我爱你！」 ……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 「3，2，1——哇」外面放烟花的人在倒计时。 几乎是同时。 「新年快乐！」身边的人轻轻的说着，眼神认真的凝视着自己。 …… 依然是沉默，无止境的。 他刚要开始挫败。 「苏意……」身前的人却突然转了过来，眼神迷濛的看着自己，低低的叫着。 又是，几乎是同时。 苏意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眼前的人。怀里的人抖了一下。渐渐的也伸出了胳膊环住了眼前人的腰。轻轻的靠在那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是在沉沦，我在涡心，我在下沉，我在自私，我只想拥有一次而已，我…… 脑中迅速定格到高中毕业那年，右臂环着自己的苏意，轻轻吻着自己的苏意。眼泪又开始流。 有脸靠上了自己的脸，是谁在轻轻的吻着我眼角的泪水，然后顺着吻上了自己。睁开眼睛看着那双眼睛。要命的清澈，还是那么多年前那双清澈的眼睛。沉沦，本是命而已。我认命！胳膊缠的更紧了些。 耳边是外面的欢唿声，还有房间外依稀传来的笑声，和谈论声。 苏意，至少在这一刻，我不是孤单的，我有人照顾，有人关心，有人爱。上帝，佛祖，饶恕我此刻的自私吧。 在新的一年里，幸好有你！ 苏意，柠檬…… 凌晨。 这个世界并没有因身为凌晨的此刻而冷清。相反却热闹非凡。 在这个除夕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尽情享受着这完全的热闹与快乐以及难得的清闲。 于是，新的一年真的来了，真的开始了。 六年来，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每一年每一天。 当你连续21天重复做一件事的时候，那会变成一种稳定性习惯；如果连续做了90天，就变成永久性习惯了。那我这样子已经6年了，多少天？2190天…… 回国已经4个多月了。可是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一丝安逸与安全感。是因为你吗？这一年的开始有你，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你吗？可是我还有多少年。 深陷在白色的沙发里，抬头看着头顶的水晶灯。心里默默的思量着。 苏意一家刚走不久，爸爸在厨房里收拾着，柠檬在沙发里无解着，电视机里正热热闹闹的演着小品。 半晌，田爸爸甩着半湿的手走了出来，挨着柠檬坐了下来。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眼底里面的担忧。只是看着电视，眼睛里是笑意。 爸爸今天也很开心吧？本来两家关系就好，很多年没有聚过，看得出来爸爸今天很开心。家里也太久没有出现过叫「热闹」的东西了。意识性的又往爸爸身边靠了靠，一起看向电视机，正好到了很好笑的地方，爸爸很爽朗的笑了起来。侧看着自己爸爸那形似幼童的开心笑容，自己不禁也笑出了声。 曾经，每年过年，一家人总是早早吃完饭就坐电视机前等着春晚，一家人说说笑笑，小的时候，柠檬还会安心的坐那儿专心的挑开心果往嘴里送，再看完。后来大了，都是坚持着看几个节目，就跑出去找苏意放鞭炮了。凝望爸爸。其实，这六年来，我是一个人过，你又何尝不是？我们一样的。要是哪天我真的也不在了，爸爸你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眼睛又开始酸。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掉这个爱哭的坏习惯？ 身旁的田爸爸意识到了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别过头，看到了红着眼睛的自己的女儿，嘆了口气拿过桌子上的面纸替她擦着眼泪。 「爸……我该怎么办？」轻轻的求救着。 知道自己的女儿此时在想什么。冷静的看了柠檬几眼。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 「你喜欢不喜欢小意那孩子？」 「爸……你比谁都知道的。」 「那就顺着自己的想法勇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爱做的，要做的。」 「可是……」 唉！伸过手揽过柠檬，「再过一个月就做手术了，刘医生说了成功率很大的……」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静静的靠在爸爸怀里自己心里问着。至于在问谁，自己也不知道。 「檬檬，爸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你身后，你只要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喜欢做的就行了，还有爸爸比你坚强多了，不是一点点……别担心。」 闭上眼睛，耳边是爸爸的话。爸爸永远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永远的都在安慰保护自己。心瞬间静了下来。过了会儿，旁边的田爸爸看看已经睡着的柠檬，左手轻轻的伸到茶几上拿起根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继续靠在沙发里，望着电视。是啊！手术成功率很大的，自己不停的对自己说到。 第二天，父女两人又去了妈妈的墓地，雪还没有化，望着仍然只是充斥着白色跟绿色的墓地，心里很安静。还是白鸢尾。还是不知道应该跟妈妈说什么。 第49页 静默了片刻，缓缓的出了声「妈妈，我该怎么办？」唉！轻嘆了口气，转身跟爸爸要走。结果看到了苏意一家正朝这边走来。苏意眼睛亮亮的看着柠檬。 阿姨跟叔叔直接走了上来。朝柠檬父女点点头，走上前放下了手中的花，说了几句话。走边上去跟田爸爸说什么去了。柠檬低了头要走。苏意正要往墓前走去，看到柠檬要走忙着走到墓前，望着田妈妈那暖暖的笑容，认真的说着，「阿姨，我知道怎么做了，真的，我会让柠檬幸福的……」再定了定的看了那张笑容几眼，跑回去追柠檬去了。 「枫怡啊……你看！小意跟檬檬好像真的在一起了，你也该放心了，我那儿子要是敢对檬檬不好，看我怎么对他……」苏阿姨什么时候又走到墓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旁边两个大男人，平静的却是绝对安和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檬檬，真的希望你能勇敢的去面对，不要再躲了，爸爸真的希望你快乐。田爸爸转头望向柠檬跟苏意离去的方向，心里笃定的说着。 雪本就有消音的作用。此刻的墓地于是更加的寂静起来。柠檬着急的走着。还没想过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偏偏就这么巧的这么快又看到他了。逃，躲。自己唯一可以想到的两种方法。 脚上的靴子，急匆匆的从安静的雪上掠过，留下一个个的脚印。苏意在后面跟着，突然并不急着要追上她，一个个的踩着柠檬的脚印走着，于是又出现了一个个全新的脚印。我不急，田柠檬，早晚我会追到你。苏意甚至带着点悠闲的饶有兴致的继续印着脚下的脚印，看着前面的背影。嘴边是微笑。 柠檬走的太急，脚上靴子的底本来就没多大的摩擦力，于是在拐弯出去的那档子，右脚突然朝前滑过去，身体失去平衡的要往后仰，身后的苏意很及时的跑上前抱住了她。柠檬气喘吁吁的，本来走的就急，再这么一吓，倒下去可不得了。暂时也不知道自己还在苏意怀里待着，手不停的拍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厉害。刚刚平缓了些，不对劲，抬头，看到了苏意的眼睛，而且眼睛里居然多了些好笑的含义。 脸红，立刻推开苏意。干嘛啊？嘴里嘀咕着。刚刚啤趼来的心跳又加速了。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走路不长眼睛啊？地上可是有雪呢？」 ！！！到底是谁有理了？害我唿吸急促，还有理了是不？ 「得了吧你，没你，我早躺地上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雪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就别说，差点就完全跟我爱的雪近距离接触了。都你！」绝对的大言不惭，睁眼说瞎话。说完了照例瞪上几眼。 苏意笑着看着柠檬嘀嘀咕咕，笑得柠檬心虚，笑得柠檬的头越来越低。索性转身继续走。苏意继续跟着。到了门口，柠檬要往自己的车里钻。 红色的mini，上次苏意就看到了她的车，但是存心想要逗她。 「你的啊？」故意拖着字节问。 「没用你钱买，我自己赚的钱！」什么意思嘛？我连买车的能力都没有？切！真让人鄙视。继续往车里钻。 还没坐稳，副驾边上的门就开开了。苏意安然的坐那儿！ 你什么意思？诧异了，瞪大眼睛看着苏意。 「我倒宁愿你用我钱买。」苏意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最后还好死不死的加了句「真的！」继续笑。 我不是问你这个。「你上我车干嘛？」 「哦！我妈说了，今天让你们去我家吃午饭，叔叔已经答应了。」 面前人的眼睛已经瞪到最大极限了。哈哈！苏意暗笑着，心情真好。 「我不去！」 「可是叔叔真的已经答应了！」 我开窗，我回眸。可是爸爸好像跟谁（特指某人）串通好了似的就是不出来，急死人了。好，我妥协，但是我现在就是不要看到你。 「那你自己开你自己的车去！」 「我开我的车了，我爸妈跟叔叔怎么办啊？」一脸的理所当然。 看着跟前这张脸，柠檬要崩溃了！我多久没骂人了？妈妈，我好想骂人啊？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切都是阴谋啊阴谋！ 「把你那什么安全带什么的栓好，甩出去了跟我无关……」很无力的回过神，发动车。我继续无视你！ 「哎～你真的会开车啊！」 不行了！要崩溃了！「苏！意！」左手急着拉过自己的包包，「啪」的甩苏意面前，你自己看吧你！睥睨了几下，很有志气的继续认真开车。 怎么这丫头还是这么好骗啊？好笑的看着那个撅着嘴的侧面。倒真的看起她的包包了，不是上次那款插nel了，这是新款？心里想着看来这丫头喜欢插nel，败家的主儿，不过自己愿意被她败，呵呵！以后得多往这方面靠拢。驾照摆在很明显的地方，随意的拿起看看，「这张照片拍的不行……」还嫌不够。继续逗她。 旁边人搭在驾驶盘上的双手关节处已经发白了。嗯，已经很气了。但是，还不够！ 「以后别让别人随便看你包！你说一个小女生的包干嘛有事没事的让别人看啊！」 「我不是小女生了……呃……」狂吼的顺带侧过头，却看到旁边的苏意无辜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拿着，好吧……卫生棉。可是，生理期到了，我能怎么办！我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还给他看我的包包！我怎么这么白痴！ 第50页 车倏的靠在路边停车区停了下来。 柠檬眼睛努力的把眼睛瞪到最大看着这个居然还在笑的人。你是存心的吧？你就是存心的，你逗我好玩是吧。太嚣张！我要发飙。可是，那个人却下了车，呃，什么状况现在？ 身子还处于面向右侧的状态。身后的窗玻璃有人在敲，傻不愣登的调过头。苏先生在外面很绅士的敲着。 我不开，我就不开。 「我说完就走，叔叔让我跟你说……」 嗯？什么？你说什么？意识性的倾过头去。他说他说完就走了，哈哈！好！开心的摇车窗。 「我爸说什么了啊？」 一只手探了进来开开了车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掌控着的车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你又骗我！！！某柠檬眼神表情已经恐怖到极致了。 「我来开车吧？」苏意徵询着问道。 凭什么？是本小姐我的车，凭什么？ 「你昨晚那么晚才睡，很累了吧？这边是郊区，到家还得好久呢，你睡会儿，我来开？」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昨晚，呃，～昨晚。想到昨晚这个人亲自己的，脸红，脸红。立刻自动自觉的往右边的副驾上移。不敢说什么了。 苏意坐好了，看看右边暂时安静了的柠檬。脸红红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笑笑，发动了车。「其实，我是怕你把车开进路边的田里，那样我完了！」 「我完了？你难道只在乎你自己完了吗？你应该说『我们』完了！还有我车技有那么差吗？？？」自尊心受到了绝对严重的打击。 「哦……我们啊！」苏意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特地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眼神落在柠檬正仰起的脸上。然后，刚刚仰起的小脸又低了下去。 嗯，这六年来，脸皮变薄了。这个好，以后就不怕她跟别的男的有丝联了。嗯，好！ 柠檬低着头，在心里一遍遍的骂着身边的人。他现在怎么比萧原暮那个小流氓更像小流氓了？偏偏自己又不敢抬头看他，看了脸就红。我恨哪……心底的自己在泪水涟涟。 瞟瞟旁边一直低着的头。今天逗她逗太多了，待会儿要做点补偿。想想，随即笑了起来，眼睛开始略微抬头从镜子里环顾着车子。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娃娃玩偶。还是喜欢这些，真是长不大了。不过也好，留着自己慢慢养。笑弯弯…… 不过低着头，柠檬倒真的慢慢睡着了，苏意车开的很稳，慢慢的自己就往前倾的要睡着了。苏意忙着把她往后拉，右手忙着帮她找最舒服的睡姿。然后看着她靠在车座里安静的睡着，脸上的红已经褪去。 车开进了市区。路上的雪已经被打扫干净。太阳快要升起了吧？ 转过头再看看那张自己永远不会看够的脸。沉睡着的脸。浓浓的眉毛，小小的鼻子，撅着的嘴。就连睡觉都喜欢撅着嘴。 以后，就由我来惯你的小姐脾气了。 干净的道路上，一辆红色mini驶过，天上居然真的有了太阳的踪迹。正好，一道阳光照在了那行驶着的车上。 你曾经见过红色与金色的混合色吗？如果没见过，我告诉你！那是幸福的颜色…… 太阳都在对他们笑了…… 笑在这新年的第一天。 第九章（上） 红色的mini很恰好的停在了自家的院门口。 瞧瞧身旁的人，正睡得香。不忍心叫醒她，况且也只有此时，她会任自己如此肆意的盯着。谁让现在脸皮这么薄了呢！苏意不自觉的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好看。越看越想……呃！于是脸又慢慢的凑过去…… 「你干嘛？」蓦的，刚刚还睡着的人两个黑眼珠子全瞪开了。 「亲你啊！」 我，我，想晕倒！苏意！你有起码的羞耻心了没？柠檬想暴走。 望着面前红到底的脸。我好像做错了。（唿！苏意同学原来你还是位有良知的好同志。）我刚刚应该不理她直接亲下去，省的现在麻烦。啧啧！（好吧，是我以为错了！） 可是渐渐身边的人安静了下来。 柠檬刚醒过来时只注意到眼前的苏意，现在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熟悉的白色小楼，熟悉的鹅卵石路，熟悉的绿草坪，熟悉的路灯，和那熟悉的白色木长椅。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打开了车门，双脚不受控制的走出了车。面前就是苏意家熟悉的院门，铁门。甚至连门口的信箱还在原来的位置安放着。只是多了点斑驳的锈斑。 难道什么都还没变吗？愣了愣，还是把眼睛投向了左边的那座楼。第一眼就望向二楼的那扇窗户，看到的却不是白色的蕾丝窗帘。剎那间，心凉了下来，还是变了…… 缓缓往左边走过去，沿着路边走，细细的望着路灯，曾经的白色灯杆已经褪色了，路边上的香樟树已经长的很高了，草坪变得更厚了。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自己却好像走了好久。好了，到这儿了。 脚步停在了自己，以前家的门口。以前被柠檬强烈要求砌成淡绿色的铁门，早就被现在的新主人换成了银白色。透过铁门向里面张望，看不到曾经种着的月季跟桂花树了。眼睛里已经开始升起雾气，缓缓抬头，看着二楼的阳台，看不到以前自己长的文竹跟小盆的仙人球。没有以前一回家就可以看到的晾在外面的随风飘荡的衣服…… 第51页 眼泪随风飘落。 曾经，妈妈去世后，自己跟爸爸几乎是逃难似的迅速离开了这儿，后来有关房子的买卖问题也是舅舅们代理的。自己就那么狼狈的逃离了这儿，都不曾好好看上几眼就离开了这儿。在国外的那几年里，自己无数次的梦到过绿铁门，白色的蕾丝窗帘，白色的木长椅，甚至路边的路灯。醒来的瞬间会不解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仔细看看就离开了。从没想过梦里的情景就这么的出现了。 可是出现后，带给自己的却是一种全然陌生的熟悉感。 再也不敢继续站在那座楼的面前，转身往右走。一眼就看到苏意坐在白木椅上看着自己。伸长腿坐着，依然靠左边坐着。歪头看了会儿。便也走了上去，在右边坐了下来。 自己穿着的短裙和大衣已经不再容许自己可以像以前那样伸长腿潇洒的坐着了。落寞的想着。自己都变了，何必还要希望别的什么没变呢？连自己都变了。 「柠檬，我没变，放心。」 自己还在心里琢磨着。冷不防耳边传来苏意的声音。他没变。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侧过头，很真挚的一双眼睛。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要喜欢，以后我们把家里全漆成绿色的，家里挂满蕾丝窗帘，院子里种柠檬树……」 「谁跟你『我们』了啊！！！」柠檬听苏意说话越听越别扭，立刻打断他的话。转过头鄙视的看着他，看到的却又是苏意那温柔认真的眼睛。受不了的立刻又回过头。 自己已经沦陷的太深了。从前自己只想跟他在一起，做妹妹做朋友全都无所谓。后来，醒过来了，只想自己好好生活着。再后来，知道必须得离开他了，却也知道他喜欢自己了。那现在又算什么？自己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的人，凭什么还要去介入别人的生活。苏意，别盯我看，就是你，就是因为你太重要，我才更加的不能进入的你的生活。就是因为知道你对我的太好，也才更不能让你跟我一样沦陷。 我比谁都知道，挚爱，至爱的人离开时，痛彻到底的那种黑暗寂寞孤独和寒冷。无意识的裹紧了点自己的大衣。还没反应过来，拉衣服的左手就被一只手给拽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这么冷，还穿什么裙子？」 柠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被苏意握着窝在他大衣的口袋里，还有他那嘴里自然到无比的话。乱套了，全乱套了。想好的一切到了他那儿就全变了。 昨天！自己就不该放任自己发疯的，结果现在，自己是真的要疯了。 哭丧着脸看着苏意。我该怎么办？可是手真的变暖和了，身上也暖和，心里也更加的暖和。可是，怎么办哪？ 苏意笑笑的看着面前撅着嘴的脸，很明显的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依赖。还好，刚刚的难过应该已经消除了一半了吧？很成功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人就是要去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这是从六年前柠檬离开的那一刻，自己瞬间领悟到的。既然你以后就归我养了，当然要多教会你点儿。 田爸爸跟苏意爸妈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绿色的带着点枯黄的草坪上积满白雪，中央的白色木长椅上一左一右，一男一女的坐着两个人。靠得紧紧的，女的手被握在男的大衣的口袋里面……明明很幸福的画面，唯一不太懂的就是为啥女主角的脸上满是忿然。 「哈哈！我说吧！老田啊！准备办喜事了！」苏妈妈看着开心的沖田爸爸说到。 田多宁，直直的望着草坪中央。檬檬你真的选择好了吧？ 呃……好像有点不对劲，柠檬悄悄朝前方望去，三个大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跟苏意，吓得连忙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不好意思的笑望着远处的人。 干嘛？苏意才不管呢，又把柠檬手抢了回来。冷成那样了还倔。直到又抢回来，才顺着柠檬的目光看到那边的大人们。「呵呵！我们等你好久了，饿死了！」不带丝毫紧张的说出了以上的话。 柠檬虎视眈眈的瞪着苏意，还想再抽回自己的手，却再也无法成功了。 那边的站着的早笑到不行了。 「哈哈！快回家吧，外面冷，来，快回家吧！」苏妈妈看的最开心，笑着招唿道。 走进屋子，暖气还没开，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专属于家庭的温暖。 苏妈妈忙着钻厨房了，两个爸爸继续政商勾结。柠檬无所事事的熘到苏意房间去。一开房门，却见到满屋子的冷清。有点愣了。 「你走了之后，我就很少回家了，后来工作了，自己住在外面。」苏意也走进来了，发现了柠檬的诧然，随口说道。 柠檬不语，不知道说什么。想问为什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知道为什么吗？」不等应声，苏意继续说，「我怕看到没有你的那扇对面的窗户。」 吓到了，转过头看着苏意。自己一直都喜欢从自己的窗户里面看苏意，难道他也跟我一样？有一种逼人的喜悦跟温暖从心底生了出来。眼睛又开始湿了。 「你走了之后，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后知后觉，柠檬你不要怪我。」 苏意……心里叫着他的名字。抬头看着他。好像自己的世界里面全是他，全是苏意，只有苏意这么个人。又将头调向前面那面墙上的窗户，一眼看出去，是另一扇窗户，尽管已经没有白色的蕾丝了。依稀之间自己却又好像真的看见了白色的蕾丝窗帘。突然之间，好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52页 「苏意……」缓缓的叫了一声。慢慢的钻进面前的人的怀里。 苏意愣住了，以为自己还要很久才会抓住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她居然就主动的抱住自己了。一会儿，便又笑着抱住这个依旧很瘦的身体。看不见柠檬的脸，因为正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衣服里面。 「柠檬……」试探性叫着。 「嗯？」抬头，原来眼睛又红了。 不犹豫了，苏意迅速的亲了上去，我爱你，呢喃着说着。细细的吻着。柠檬流着眼泪，听着他跟自己说我爱你，第一次勇敢的回应着他，苏意，我也爱你。 直到现在才发现，无论世界如何的变，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变。只要他不变，世界的万物在自己的眼里还会是以前的样子，只要还是一样的，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次，我不是在逃避。我在追求自己的幸福。 晌午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中，透过窗户缓缓的照射进来，照射在这对幸福的人的身上，镀上的金边。感染了整个新年。 过了多久呢？ 两个人分了开来。苏意，恋恋的仍然看着面前的脸。 「看什么看？」是柠檬忿忿的声音。 「你好看！」 怎么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啊？」 「不能！」 柠檬想吐血的心都有了。不睬他，往苏意床边走去。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不想在这儿倒下，省的吓到眼前的这个人。 床上的被单啊什么的铺的好好的，呃！床头边的，那一块绿的是啥？凑过去看了下，脸都红了。这个这么难看的东西，他还留着？ 半晌，才想起不对。 「苏意！本小姐亲自缝的，你都不带在身边，就放在这儿啊？？？」 「一直带在身边的啊！」满脸的无辜。 「你不是平常不住在家里的吗？」 「这几天，过年期间都是住在家里的，就又带回来了呀！」我怎么遇上她智商就会低呢？苏意内心深处不平的想到，平常哪会这么幼稚的跟谁反驳啊？ 哦，柠檬反倒不好意思了。他还真带着这么个东西呢。 苏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伸衣服里面掏出自己的钱包。 呃！这么早就想让我管他的经济啊？柠檬看的愣愣的。后来就看到苏意从钱包里抽出张小卡片，偏偏自己还很眼熟。手自觉的的伸过去拿来。拿过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是什么了。缓缓翻开，上面赫然的出现了想当年自己那霸道的话语跟歪斜的字迹，一字不露的又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干笑着抬头要还给苏意。 随即便转着眼睛寻找新的话题。 「倒挺干净的！就颜色淡了点儿，呵呵！」没话找话说的某人，一眼看到了床头的那个明明是兔子的熊。 「那是因为我经常洗，所以才会干净，颜色才会淡！」 没话说了，柠檬伸手拿过那个小绿熊。当初缝了好久才缝好的，想到那时水亦然跟吴舞还问到底送谁的。本来是真想缝成小熊的，就是不懂为什么最后成了长耳朵，眼睛也成了一条线。 「我一直都把它当作熊服侍着……」苏意在旁边悠悠的说着。 哦，呵呵！柠檬继续干笑。抬头，那带着谄媚的笑。我施美人计总行了吧？ 在发现好像还是不行时，避开了他的视线，起身开电脑准备玩游戏。自己跟苏意在一起，无论时隔多久，就是感受不到一种叫尴尬的东西。永远把这儿当自己家的闹着。 vista的，开机有点慢。 「苏意，我饿……」等的不耐烦。 麻烦！苏意嘀咕了句乖乖的下楼找吃的去了。柠檬咧着个嘴在后面开心的笑着。回过头继续面对屏幕。桌面已经生成好了。桌面就在自己眼前，然后，心里暖流在流啊流……心里那乐的跟什么似的。 听到蹬蹬蹬爬楼的声音。柠檬转过去面对着个门，等着苏意。看到苏意拎着一大堆的吃的站门口。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悠悠的叫「苏意……」。 苏意浑身颤抖了下。这是怎么了。然后也看向电脑屏幕，便也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房间，平常也不怎么回来住，电脑更少用。这个桌面已经好久不换了。 是一张从上往下拍的照片。是当年柠檬走后，有次苏意无意中翻看相机，突然就看到了一组照片，全是从上往下拍的柠檬的照片。是哪天自己又站在自己窗前朝外面看的时候拍的吧？当时自己都愣了，也更恨自己。自己原来一直都不知不觉的喜欢着这个女生，可惜，她走了！当时挑了张自己最喜欢的做了桌面。后来，电脑的配置更新了，系统换了，什么都换了，就是这张桌面不曾换过。 柠檬刚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是一张从上往下拍的照片。自己正抱着本书，仰着头倚在椅子上，腿伸的长长的，眼睛闭着面对着天空。脸上是淡淡的笑，就是那抹笑被那个人捕捉了下来。后来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才真正的震慑到了自己。是高二的时候拍的。于是，顷刻，对于从前的，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是非非，纠纷与否都已经不想再过问。 此刻云淡风轻的温柔的笑着看着苏意。 相看两不厌。就是指这个吧？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宁静与幸福。哪怕只拥有一刻也就够了。 柠檬正玩连连看，杀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第53页 苏意愣是不明白这么个幼稚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不屑的在旁边看着，还不时的往柠檬嘴里塞菜园小饼。偶尔会提醒几下。 苏妈妈上楼来叫他们吃饭时，看到这么个场景。差点没笑倒。 几时见过自己儿子这样子伺候过别人的。 「檬檬，吃饭了啊！」 柠檬忙不迭地的答应着。 「妈！你怎么不招唿我吃饭啊？我也饿！」 「你又不是客人！招唿什么，檬檬快来！」继续微笑着看柠檬。 「她不马上也成你……啊！」苏意说到一半，脚被正站起来的柠檬狠狠的踩了一脚。柠檬眼睛大大的瞪着苏意，你敢说！ 上前拉过苏妈妈的手就往楼下走。剩苏意在后面忿然。苏妈妈心里的小人已经笑晕了。自己这个儿子性子闷惯了，偶尔这样也挺好玩的。更亲切的伸手摸摸柠檬的头髮。 暖暖的餐厅里，餐桌上布满了菜。 已经吃了好多菜园小饼的柠檬还是很饿的主攻着桌子上的鸡。旁边的苏意反倒不忙的慢慢的帮她往碗里舀莲子羹。 谢谢！柠檬嘴里塞满吃的含煳的说着。 我就不懂这个政商勾结有什么好谈的。柠檬吃着的同时还不忘往桌子对面的人那儿打量。然后就听到，好像，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婚礼。呃！敢情不是在政商勾结啊！ 婚礼？ 心虚，冒汗。 起身跑客厅去把大衣给脱了，回来时，就穿了件乳白色的低领小白毛衣，左胸那儿别了个小小熊的胸针。 苏意看的有点怔。记忆中的柠檬还是六年前的假小子打扮。她回国也才几个月。现在的这番淑女装扮总归也才看了几个月而已。 今天，这个小白毛衣样式有点小sexy？！ 柠檬被盯的有点懵。眼睛不解的看着苏意，怎么了？ 「嗯！你身材比较好！」苏意故意用着低低的声音说，然后，安安的看着身边人的脸开始变红，变红。哈哈！心情好！ 只有掩饰性的继续夹菜往嘴里面塞。苏意苏意，你完了！看我以后怎么宰你！ 吃完饭。无聊的再也不愿意玩连连看。 「苏意陪檬檬逛街去！快去！」 逛街？ 脑中顿时叮的一声响。是女生都爱逛街！立即充满期待的看着苏意。看的苏意心思荡漾！毫不犹豫的，好！ 很奇妙的感觉。热闹的街头，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牵着手。被带着走。即使人群再拥挤，也会有那么个人紧紧的近近的带着你的感觉。你有过吗？很奇妙，很幸福！ 「苏意，我要气球！」柠檬恋恋的看着路边的氢气球，骨子里的幼稚因素全面出动。 「好！」毫不犹豫的走过去，跟一群小孩儿一块儿挤着买气球。 柠檬嘴都咧开了。就是要整你！不过不整你还能整谁呢？别人送我整我还不整呢！ 「苏总！」一个尖利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的看过来。 柠檬莫名的看着一个女人正张大嘴盯着苏意。苏意手里牵着几个斑斓的氢气球。走过来，放到自己手里。才转过身，「呵呵！真巧啊！新年快乐啊！」 拉过柠檬手放自己手里，彬彬有礼的对着那女人说，「我们先走了啊！」 随后走进了前面拥挤的人流中。 柠檬默默的回头，看到刚刚那个女人正激动着跟谁打着电话。「喂喂，小婉，我小雨啊！我刚刚，看到苏总！不是……他对我笑……气球，不是，女朋友好漂亮，他居然给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柠檬笑着转回头，手握紧了苏意。 这样的苏意，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身后的那个女人眼睛都直了。在公司里面，看到的自己的总经理永远都不苟言笑的，今天居然笑着对自己说「新年快乐」，还给自己女朋友买气球，对！女朋友那么好看，不过好像在哪儿见过。努力的搜索着…… 苏意，快送东西给我！ 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讲理的要礼物啊？ …… 生气了？ 哼！ 哈哈！走吧！你把我榨光了我也愿意。 我要吃棉花糖！ ……（无语了） 明亮的办公室，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毫不吝啬的完全进入其中。 落地窗前站着的人，穿着黑色剪裁的恰到好处的西装。抬头凝视着天空。湛蓝湛蓝的，云白的通透，蓝白分明。云随着风很好看的摆动着。 嘴角很自然的翘了上去。 正是午休时间。眼睛随意的往不远的桌子上望去，瞟了瞟几眼桌子上的手机。还是走了过去，轻巧的拿过。 依然面向着外面。头微抬的看着那片蓝色。 「干嘛？」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有理而又有力的质问声。这边的苏意手自然而然的伸到裤子袋子里，习惯性的做着自己的习惯性动作。 「想你了……」很故意的说着，逗她真的很有意思。 那边是打算挂电话的声音。 「别啊！明儿下班我去接你，今天我有事，晚上不能陪你了！」 半晌！那边才传来凶凶的声音，「那你明天说不就得了！」然后挂了。 苏意轻松的走回办公桌前，懒懒的靠回椅子里，手里把玩着手机。 年后，自己总算追上这位小姐的步子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也都不是很闲。想要无时无刻的待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但是一直以来，下午下了班都是在一块儿。柠檬回国后，原以为她变文静了些，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于别人而言。在自己面前比从前更霸道，还好，还好，脸皮变薄了。 第54页 牵她手都能感受到她在抖。脸老被爱穿的绿色衬得更加红。想到柠檬心情就是好。 不能再这么分隔两处下去了……默默思量，慢慢笑着。 柠檬正坐在自己车里，手把着方向盘，不急着开。 大四的学生们差不多都离校了，自己的工作也只剩下了一份。午休的时候是偷熘出去的，去医院拿自己的检查报告。此刻报告正在自己手中。 傻子都知道明天是情人节。 眼睛很有神的望着自己手中的纸张。暗自算着手术的时间，自己应该什么时候给苏意编个理由好消失一段时间。总之，就是坚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手术是16天之后，自己还得去s市做手术。观察，手术，疗养，算算时间，好像久了点儿。有点不好骗。眉头开始皱起，有点难度…… 烦乱的甩过手中的纸，开始发动车。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好像更加的喜欢逃避事情了。想什么都嫌烦！头上顶满乌云的开着车在道路上飞驰。 不管了！先把明天过好，把今天过好！ 把音乐开到最大声。 he’s my best friend,best friends of all best friends. do you ha_ve a best friend too. it tickles in my tummy,hes so yummy yummy hey,you should get a best friend too! hello,baby,can i see a smile im going to a party,and its gonna be wild can ie,im sitting alone friends are never alone …… 车里放着名为best friend的歌，听的又是一阵甜蜜。 嘿嘿！我有好朋友！ 半晌，不对，他是我男朋友。 田柠檬！你要相信，有他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是解决不了的？ excuse me，may i also be your girl？ 自然而然的随着音乐大声的笑着唱了出来。转瞬，哼！不是我求你，是你自愿的！ he’s my best friend,best friends of all best friends. do you ha_ve a best friend too. 暖暖的家里。柠檬窝在沙发上，不在意的望着电视，手不时的碰碰身边的那几张纸。始终张望着自家的大门。 终于，门开了下来。 「爸……」 「咦？檬檬，你今天没跟小意一块儿啊？」田多宁正开门，没料到家中一片明亮，还靠在门口，慢慢的换着鞋子。 「他今天有事……爸！那个，最近一次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哪……」手递了过去。 田爸爸接了过来随便的在沙发坐了下来，锁紧眉头的认真看着那几张纸。 快了啊！自言自语道。 「爸……我该编个什么理由跟苏意讲？一来一回最少都得一个月。」偏着头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凝滞了片刻。 「你不打算跟他实话实说吗？」很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个好像还是长不大的女儿。 「不行！坚决不能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让他知道！」满脸的倔强。 低嘆口气。摸摸女儿的头，真的还是长不大。 「檬檬，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比我了解小意啊！你自己想办法跟他说吧……」起身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了。 撅着嘴靠在沙发上，无奈的看头顶的水晶灯。默默的对着灯说，还是你最好，简单，没有烦恼！过一天算一天算了算了。崩溃的关电视往自己房间走。躺床上，抱过泰迪熊，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泰迪熊的眼睛。我该怎么办？ 快睡着的时候。爸爸探进了头，「对了，檬檬啊！明天可是情人节啊！呵呵……晚安啊！早点睡！」 老爸什么时候这么时髦了？甜甜的对着爸爸笑了几下，翻身睡了过去。 ——梦中的。 自己，飘到了天空中，坐在云端，随意的扯着云朵往嘴里塞。 「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呜……」 「你不要哭啦！都下雨了，我回不了家啦……」小小鸟着急的扇动着自己翅膀叫道。 「为什么，为什么，连哭都不可以吗？为什么……」 「呃。灰机灰过去了。」 嗯？睁大眼睛。真的！带我走吧！我想看到彩虹，我想要彩虹仙子把我的病治好，我要看到彩虹……彩虹！ 真幼稚，谁在嘀咕着，翻个身继续睡。 早晨八点半，准时出门。急急忙忙的关门要出去。蓦的，又推开门，跑镜子面前再照了一番，才恋恋不捨的走出了家门。 钻进自己的小红车。还不停的对着头顶的那面镜子照来照去。照得实在是要迟到了，才一踩油门，驶了出去…… 要命的上班时间，人出奇的多。出门照了太多的镜子，错过了自己平常算好卡好的绿灯。眼巴巴的望着红灯，心里急得不行！可要迟到了，不停的瞄手錶。 可是路上的车子丝毫不着急，依然堵得慌。 生平第一次恨国家的人口众多。 眼看就要九点了，车子还是没有任何移动的动静。柠檬对自己的要求一直不低。在国外的时候，给很多旅游公司做过兼职，一个外国人在澳洲从事旅游业其实是很辛苦的。一直都是靠着自己渐渐成长的起来的坚强撑着自己。对待工作一直都是很认真。可是，此刻的自己却真的要迟到了，不禁自己也自我抱怨，干嘛早上有事没事的照那么多镜子。 第55页 急的同时，心里又开始堵得慌。勐的想到早上自己忙的没吃药，拿好准备吃的那些药片还在家里的桌子上安然的躺着呢！怎么办？不吃药，就一天不吃应该没事吧？心里惴惴的自我安慰着。心脏却跳动的越来越急速。 一种叫做心悸的感觉。 回头望去，后面也是一条长。回去也不可能，向前去也不可能。苦恼的拉着脸，心里的疼痛感伴随着此刻的无措越发明显起来，无力的趴在自己的方向盘上。杂乱的唿吸着，心里想着却是我今天花这么多心思打扮出来的，不会真的浪费掉了吧……模煳之中望着苏意的笑脸，然后越来越模煳，直到看不见。 今天的漂亮真的浪费了，心底默默的呓着…… 坐在办公桌前的苏意，眉头有点拧。 知道柠檬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一般不打电话给她。上班期间联繫她都是简讯。可是发出去的信息快3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回应。难道没电了？ 心神不安的站起身，来回走着，最后定在那扇落地窗前。下定主意的，不怕她生气了，拿过手机就摁下了熟悉的号码。可是，响了半天也没反应。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又拨了几回，还是不见反应。 不犹豫了，拿过外套走了出去。直奔柠檬所在的旅游公司。 停了车就往里面跑，以前没来过这儿，凭着意识直奔伊释的总经理室。 「伊释，柠檬她今天有没有来上班？」 「呃？苏意？你怎么来了？哈哈！你追我们的大美女都追到这儿来了？」正俯在桌子上看文件的伊释，望着气喘吁吁的苏意，调侃道。 「她有没有来？」苏意的声音严肃的极具震撼力。 逼迫着伊释不得不直对他，缓缓的摇摇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得到想要的答案，什么都没说的直接就走出去。半晌又重新回来。 「她的办公室在哪儿？」 伊释望着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苏意，一脸的担心。缓缓起身，我带你去吧！ 看着伊释用备用的钥匙打开眼前的那张紧闭的门。自己其实大可不必在这儿耗着，该做的是去找柠檬。但是今天的自己就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想刨根究底的知道些什么。转过身看着伊释，示意着他该出去了。 「ok，ok，少爷我出去！」夸张的摆着手，伊释走了出去，好戏是看不成了。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就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苏意缓缓的绕着办公室看了一圈，很整洁的地方。桌子上整洁的列着一些文件资料，电脑安然的摆放着。这就是你每天工作的地方吗？慢慢走过去，手慢慢抚过桌子的边沿。就是感觉有什么会发生。有点害怕自己的这种直觉。桌子上的一打文件吸引了自己的眼球。不受控制的伸手拿过来，我这个不算盗取商业机密。 就是想看。 奇怪刚刚急于找到她的那种心境突然就安了下来。 然后，果然找到了些什么。自己该找到的，自己长久以来不解的东西，自己一直都在疑惑着的，瞬间全都明白了。因为那沓文件里夹着几张微薄的纸。 然后，自己竟然会很安静的翻看起那几张纸来。 那几张纸是前几天的另外一份检查报告，柠檬看的时候有人送企划文件进来，一时脑乱，全都混进了那堆文件里面。自己也都忘了。这些检查是几天就要去做一次的。报告已经很多了，少一两份自己根本就不会察觉。 苏意安静的翻着那份被遗漏了的报告。自己的直觉真的很准。右手又习惯性的伸进裤袋里面，手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戒指。 是准备今天晚上求婚用的。 再伸出手。把那份报告，对摺，对摺，再对摺。放进了口袋里。安静的开门，关门，走出去。一句话不说的走出了那家旅游公司。 初春的阳光有点耀眼。被白雪覆盖了一个冬天的太阳也闷得慌了吧？纷纷出来跟灿烂的春花们争奇斗艳。 刚走出来，眼睛黑了一下。慢慢走进自己的车里。呆呆的坐了会儿。突然发动车，往高速的方向开去，上了高速，把马力调到最大，疯狂的开着车，车窗全部都打开。带着阳光味道的冷风全都灌了进来。眼睛被吹得生疼生疼的。 过了多久，才把车缓缓的开到服务区里。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疼得更加厉害。 心脏病，可是不是还要过15天才手术的吗？那么今天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消失了？到底是怎么了……无力的在心底低吼着。 病房里面的柠檬昏迷着。 刘医生在向田多宁解释着。本来就到了手术前期的关键时刻，忘记服用药物是很容易引起突然性昏迷的，再加上心里急躁了点。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田爸爸蹙着眉头紧张的问着。难道病情已经到了这种不服药就可以随时昏倒的地步了吗？ 「等她醒来，立刻手术。」 哦！默默的点头。 「而且不去s市了，她的状况只适合在这儿进行手术，要是今天醒来，我们明天就开始？」刘医生补充着说道。看到对面的那位威严的副省长缓缓的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田多宁，望着又是一脸苍白的柠檬。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脸上开始有这么多的苍白跟不快乐？唉！ 第56页 手机响。疑惑，很少有人知道自己这个私人号码的，拿过一看，眉头蹙的更紧了。 「餵？」 缓缓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忧伤。「叔叔，你还是骗了我……」 田多宁愣在那边了，他，小意他知道了吗？不等他回答。那边苏意又出了声。 「叔叔，等她醒了，你跟她说我出国出差去了，别让她担心。唉！」不经意的无意识的嘆着气，透过电流，田多宁完全感受到了那边人心里无尽的悲伤。手在颤抖。 「小意，你别担心……」 「嗯，我挂了……」余音裊裊的，挂了电话。 田多宁愣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手机。片刻，又投向床上躺着的柠檬。孩子啊！唉！所有的人都在尽一切努力保护着你，自己受伤都不顾了。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要好起来！好起来…… 黑暗的家中，苏意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慢慢的往嘴里灌着酒。突然之间不明白髮生了些什么，心脏病？不就心脏病吗？可以治的呀！可以看好的，仍然往嘴里灌酒。眼神迷濛的望着窗外的夜色，模煳的让人心慌。眯缝着眼睛望着…… 真正的装作冷静。我做不到！ 第十章（下） 一个月后。 「苏意……」一走出公司的门，就看到站在夕阳里面等着自己的苏意。依旧好看的笑着的等着自己的苏意。仿佛几个世纪没有见过了。什么都不顾的扑了上去，抱住了苏意，紧紧的抱住了。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路人投来的眼光，不在乎公司里的人瞬间停在身后的脚步。我就是想抱住眼前的这个人，只想抱住他。 今天脸皮倒不薄了，倒挺主动。苏意心里好笑的想着，反抱住，紧紧的抱住柠檬，放心，我真的不会放开你的。 苏意的黑色车子在路上平稳的前行着。 柠檬有点心虚的看着苏意，刚刚见到苏意的莫大的惊喜已经被一种心虚代替，很莫名的担心起来。 「看什么看？我有那么好看吗？呵呵！」苏意笑着说。 「嘿嘿！你就有那么好看！」 呵！脸皮现在又不薄了啊！想了想。 「我出差的时候给你买了很多东西的，乖乖跟我回家拿！」苏意说完，侧过头，果然看到了柠檬眼中瞬间的开心，看得出来她的心落地了，心终于不虚了。就怕眼前的这个丫头不开心，刚做完手术哪经得起你这么胡思乱想的折腾啊！ 柠檬那天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问爸爸苏意知道不知道，在得到回答后又重复的问了好多遍，得到了重复的好多遍的回答才又安心的躺下来。后来是昏睡，手术，昏睡，观察，无休止的。直到今天可以出院，就忙着过来上班了，不想被怀疑。刚刚才最终确认，苏意真的是出国去了，舒了几口气，靠在椅子上。幸好啊幸好。幸好他那个时候正好出国，不然真不好办。嘿嘿！偷笑着看苏意。 傻啊！你傻，我更傻。苏意对柠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不在意的笑笑，其实柠檬睡着昏睡的时候，自己都在病房里她旁边好好的待着。还真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单纯啊？好的是，最起码现在你是健康的了，你不会离开我…… 这是柠檬第一次来苏意自己的家。打开门，眨着眼睛来回的踱着。 浅色的木地板，清一色的咖啡色家具，很整洁，很有安全感。立刻喜欢上这个房子，大摇大摆的坐沙发上，指挥苏意。 「我要吃冰激淋！」 苏意瞪了柠檬几眼。才安稳了几天就又想吃这些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不理睬的端过来一杯白开水。 「喝这个！」 啊？柠檬刚要反驳，却看到苏意勐的瞪过来的眼神，居然有了一丝害怕，什么都不说了，心虚的端过水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片刻又不安分的站起来，捧着个杯子到处走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我住这儿，要把这门卸了，把这墙换成一面超大的大镜子……正想着出神，不自觉的咯咯直笑。 「别想了，以后我们重新买房子，买带院子的，种柠檬树，桂花树……」 呃！回头，看到苏意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心慌，怎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啊！急着举起杯子就往嘴里面倒水。 咳咳咳——灌水灌的太急，勐烈的咳了起来。咳的脸都红了。苏意吓的直接就把她往床上抱，好不容易咳完了，却很慌的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苏意看向自己的复杂表情。吓了，不能让他知道！心慌，却气喘的更厉害，身子软的丝毫不能动弹。 苏意意识到了不对劲，跑出房间。半晌，拿过来几瓶药。柠檬很明显的立刻敏感的看清了那熟悉的药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意。眼睛里面什么表情都有。 刻意忽视掉柠檬的眼神，自顾自的扶起软的要命的柠檬，往她嘴里餵药片。餵完了，缓缓将她放平，稍微思考了下，把手放柠檬胸口那儿，慢慢的拍着。 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敢去想苏意为什么会有这些药。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还是选择逃避。感受着苏意手掌里的温度，药效也起效了。渐渐的唿吸缓了下来，心悸也减缓了些。由于刚刚的一通咳嗽，此刻柠檬正泪水涟涟的望着坐那儿的苏意。 本来是不想让这个笨丫头知道什么的。谁知道她一来就出状况。那些药是无意识的准备在家中的，觉得会有用。就一直都放家里头。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看着躺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的柠檬，幽幽的嘆着气。唉！ 第57页 听到了苏意的嘆气声。算了！真正的死亡我都不怕。瞬间睁开眼睛。 「还是让你知道了。」 「还是让你知道了。」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对视了半响。两个人又笑了出来。柠檬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苏意。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瞒着我，那得多难啊！你不怪我吧？我没有告诉你。苏意苏意……柠檬急着问到。 你说我能怪你吗？心疼的望着挂满泪水的柠檬，心痛的拉起来抱在怀中。 「苏意，过几天再去s市给那边的专家做下全方位的检查就行了，手术很成功，真的！我近几年不会死了……啊！干嘛！？」 「别有事没事的把『死』挂嘴边。」苏意拍了柠檬一下头。 「哦！我是短期内不会……好！我不说，我不说……」 某人被某人抱在怀里，甜丝丝的笑着。 从没想过一切都说开来后，会是这种局面。曾经设想过的场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很安静的几句话，就可以解决原以为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事儿。 把头埋的更深了点。 「苏意，我好幸福啊！」 被叫的人浅笑不语。 「苏意，我今晚不回家你了！就shui你这儿……」还没说完，话就被苏意抢了过去。 「我说，那个，你现在刚刚病癒，不可以做那什么事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柠檬。 柠檬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半晌想清楚了！从苏意怀里跳出来，脚作势要踢他！「你幻想症呢吧？我爸出去考察去了，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事谁送我去医院啊！过分了你！」 苏意哈哈大笑着重新把柠檬拉回来。还是逗你最好玩。按住了怀里那不安分的头。 夜里两个人shui在一张床上。一左一右的shui着。 开始谁都没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带点甜蜜，带点暧昧，更多的是幸福。 「苏意，那天，情人节那天，我可漂亮了，可惜，你没看到！唉！挑了好久的衣服……」还要说。却勐的被拖到了一个怀抱中，被抱得紧紧的。想要动弹。 「别动！乖，睡觉！」苏意闷闷的声音。 哦！偷笑着吐了吐舌头，靠着旁边的人，闻着极致安心和熟悉的味道，沉沉的shui了过去。 明明是很安静的夜里。苏意却醒了过来。 怔怔的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借着月光深深的望着怀中的shui颜。怎么还是撅着嘴？皱皱眉，亲亲的吻了上去，眼睛轻扫整张脸。 等你復检完了，我们就结婚。喃喃的对着shui着的人说着。 抱紧了怀里的柠檬，闭上眼睛，我们要在一起。渐渐的融入了黑夜…… 熟悉的红色的mini，在高速上超过一辆又一辆黑的白的红的黄的车。 满心的喜悦依然无法完全释放开来。心里第一次因为满满的喜悦而倍感压抑。是因为太久没有过如此踏实的喜悦了吧。嘴角露出了久违了的完全童真的灿烂笑容。 车里的音乐放到了goddess on a highway。 哈！很有意义的一首歌呢。 刚刚从离本市只有一个小时时程的s市回来。拿到了最重要的那份检查报告。手术真的一切顺利。开心开心，无休止无限制的开心。 a goddess going faster than 射s ever gone before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when i see your eyes arrive they explode like two bugs on ss and i know it aint gonnast …… it aint gonnast…… 嗯？这段情不会长久？ 才不会呢！这段情会长长久久下去的。听着歌词，心底里忿忿的说着。 是现在跟苏意说，还是回去再告诉他呢？边开着车边思考着这个问题。半晌，还是想不出…… 一切按自己的意识来。不管唯物论了。蓦的从包里往外掏手机，几下就摁到发件箱。 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前方，再看看手机。瞅了几下，前后都没有车子。自己开太快了，呵呵！刷的先打上苏意两字，外加一个逗号，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太高兴了，不知道先说什么好。拧着个眉头想了好久，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握着个手机，屏幕已经自动黑掉了。还是想不出发什么。 要不，就说我再过十分钟就到家了？要不……心里设想了好多种。迷迷煳煳的要继续摁手机。 原本很空的高速上，只有另一辆小白车跟柠檬的车并驾齐驱着。 只是，后方突然开来一辆大卡车。是剎车坏了还是什么，毫无预兆的沖了过来，旁边的小白车早已迅速的让出了地方，高速的中央，红色的mini却依然不变速度不变路线的行驶着。估摸着大卡车出故障了，小白车的司机望着那辆红车，死命的摁喇叭。无奈，车内的音乐声，柠檬自己的凝想。她，什么都听不见。 大卡车终于还是撞了上去。 嘭—— 正将全部心思放在手机上的柠檬蓦的感受到一阵巨大勐烈的撞击，瞬间惊醒过来。瞪大眼睛看向外面。来不及了，自己的车开始向右侧的护栏撞过去。 一急，手立马摁了发送键。 缓缓的看着那辆失控的大卡车绝尘而去。蓦然，好像听到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眼睛慢慢的闭上。 第58页 苏意苏意，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病好了，我不会死了。真的！我不会死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爸……我可以跟他在一起了，真的！ 妈！好黑，我要光明……开灯！ …… 苏意坐办公桌前看文件。心里始终不踏实。来回的望着手机，心思完全不在手里的文件上。嘀咕着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来也打个电话说声啊！ 正思量着……手机震动。简讯来了。牵起嘴角迅速的拿过来看。 [苏意，]嗯？好奇怪啊！这丫头又想干什么？估计又是摁错了键，信息写到一半就又发来了。还是那么粗心。不过，发信息来就说明没事了吧？呵呵！暗暗的笑了笑，凝视手机等着完整的信息发过来。 等了好几分钟，还是迟迟没有反应。要写很多吗？ 光速大于声速的原理。 于是，一直盯着手机看的眼睛发现手机开始发亮。以为是新信息，刚展颜，却响起了铃音。电话？怎么打电话来了？已经到了吗？ 摁通话键。笑容瞬间凝滞。 手机掉地的声音，甩门的声音，夺门而去凌乱的脚步声音……职员们诧异的声音…… 「我陪你去不好吗？」 「不好不好！反正来回加上检查五六个小时就好了，你在家里好好的等我就行了！」 「那叔叔也不去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爸爸忙呢！一个人真的没事，真的……」 脑子里闪过昨天两人说的话。 昨天的时候，你跟我说没事的！你说没事的，你说过的！你说过没事的！！！ 傍晚的街头，纷纷攘攘。依稀之中仿佛可以听到一连串的救护车声音在空中迴荡。很尖锐，一声一声的敲打着心。 仰头，红彤彤的火烧云铺满了整片天空。 你离开的那天，世界瞬间崩落…… 我叫萧原暮。据说名字是来自于苏轼大人的《浣溪沙》里头的那句「萧萧暮雨子规啼」。 具体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懂。 有的时候想是不是老爸老妈把我们家所有的文学气息都占去了。害得我从小学开始语文就鲜少及格，于我这个国家大好优秀青年来说是有点丢人。 怎么着咱爸咱妈也是名牌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啊！可惜他们的儿子我，就，就…… 幸好的是我够优秀，想想也就算了。不懂拉到。反正这个诗意型名字是归我了。 要说，我这人缺点还真的没多少。长的帅，成绩好，性格绝对的。人见人爱。倾慕我的小女生，那是多啊。 要说缺点嘛。可能就啰嗦了点。说到这个缺点，就真的要说到一人了。是她发现我这个凑合成为缺点的缺点的。也是因为她，那么多倾慕我的小女生在我眼中全部成为了空气，因为她，我的整个青春再也容不下别人。还老是莫名的梦到她最惨的那次哭。 现在，青春差不多也过去了。倾慕我的小女生也都长大成人嫁人了。没倾慕我的也嫁人了。比如此刻那边的那个。 不好意思，我想哭了。记忆中我哭过2次，小时候一次偷了家里5块钱去游戏厅。被发现后，被爸爸痛打了一顿。还有一次是知道田柠檬有重病时的那次。 那么这个是第三次了吗？那好吧，最好是最后一次。你别说，大男人哭吧！还真的丢人！比语文不及格都丢人。 笑意盈盈的新娘多好看啊？比任何一次都漂亮。脸上全是幸福。 幸福，幸福就好了。也就算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执着与坚持有了结果吧。我没有白费。 田柠檬，你还真没良心。 就这么放下我自己幸福去了，还说什么好朋友。 靠！我怎么又哭了！ 还是走吧我。嗯？什么？水亦然居然接到了捧花？她个男人婆居然也能……唉！ 哇哈哈！我居然抢到了捧花。哈哈！水亦然开心无比的举着个花在原地大跳绕圈圈。 嗯？看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萧原暮同志低着头的侧面。撇撇嘴走了上前。 「丢人！哭！哭什么啊？」鄙夷的看着这个默默哭着的人。 「……」 不理我？「天下就田柠檬一个女的啊？」 沉寂了会儿。 「我知道丢人。」萧原暮抬起头，闷闷的冒出了句话。 听得水亦然没来由的心疼起来。眼睛瞟瞟这个眼睛还有点红的人。拽过萧原暮的衣袖。自己的手直往远处指。「看，那个是笑笑男人。没想到这丫头还能带回来个这么好的人，啧啧……唉！现在就剩咱俩是单身了，真是寂寞啊！要不我们……」 不等她说完。萧原暮已经抢过话来。「我宁愿跟男的好也不跟你这个男人婆！」甩甩胳膊走了上前。跟水亦然从大一吵到现在吵了这么多年了，开她的涮心情还是挺容易好的。此刻，刚丢人的哭完，又涮了几下，心情缓解很多了。侧过去看看远处依然热闹的那儿。好！那个人笑得很灿烂，这样自己也算放心了。 身后的水亦然愣是怔楞在了那儿。 玩笑开多了原来真的会引起这种后果。那这么多年来我也算做错了。 可是，人家柠檬都结婚了！田柠檬她结婚了！跟苏意结婚了！还碍你什么事儿啊？ 「混蛋！」嘀咕着。水亦然自己都要哭了。扯扯手里的捧花。「希望你所代表的意义是真的。」跑上去赶上了萧原暮。 第59页 「哈哈！原来你小子真的想这个啊！早说啊！姐姐我给你找，姐姐我认识的好看的小男孩可多了！」像往常的那么多次一样，跟上去照例的开玩笑。都开了那么多年了，此刻，尽管心情的确实在是很down，依然可以装的很好。 熟能生巧不是么？ 「去去去！别烦！」 听到那人熟悉的语气，水亦然心里舒了口气。随即又顿住了，怎么自己还是这么快就忘记自己的心思，忘记自己的难过了。只因眼前的这个人恢復了。只是为了他的悲伤而难过，为了他的喜悦而开心。我怎么这么贱！没出息。恨恨的跺了几下脚。有点过分高的鞋跟弄疼了自己脚板。脚崴了下，眼泪一不小心的出来了。要擦。 「喂！快点啊！吃饭去……」前面走着的人回头过来叫自己了。 「唔……哦！」支支吾吾着答应着跑上前。并肩走了出去。 静静走着的萧原暮突然间不适应这种莫名的安静。这个女人跟自己吵惯了，瞬间安静下来还真的不适应。偷偷的瞄了几眼。发现那人眼睛居然红红的。 呃？这个女的怎么也会哭？头脑很简单的开始冥思起来，思到最后也没有想通。 难道是因为自己好朋友出嫁捨不得？按理说，要真不捨得，也该是我啊！没理由。平常的大喇喇全都消失不见了。居然不敢挑这个人说话，只是静静的一起走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心里念着的不是自己恋了十几年的那个人。而是眼前这个突然红眼睛沉默了的人。 消失吧！大喇喇，假装全部都消失吧…… 宁和的午后，懒散的坐在咖啡厅里。双手拖着下巴。眼睛愣愣的看着对面墙上的镜子。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很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但是还是无解。自己得不到任何答案。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继续下去。维持着托脸的姿势。 他喜欢田柠檬喜欢了11年，我喜欢他喜欢了8年。 他喜欢了11年都没有用。我比他少了3年，还会有用吗？ 我就真的那么不女人吗？真的对他毫无意义，真的就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吗？ 「咦咦……发什么呆呢？孤芳自赏啊？」约好的王笑笑走来坐下，扳过水亦然有点歪着的脸。开着玩笑。 正说到痛处了。我是在孤芳自赏。随即眼泪噼里啪啦。 「哎！怎么说哭就哭了呢！别吓我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餵……亦然……」忙着从包里掏面纸，伸过去直接在她脸上抹擦起来。脸上满是疼惜。 「笑笑……我心痛！」哭着的人突的握住在自己脸上擦拭着的手，拖着声音说道。 唉！王笑笑颓然的松了手里的面纸。往后靠去，陷进了巨大的软软的红沙发里面。 自己知道亦然喜欢萧原暮的时候，已经是大三了。 彼时，柠檬已经离开快两年了。属于她们的518依然只有3个人，没有人再搬进来。 温馨依旧的518。打打闹闹的过着日子。 之前谁都知道萧原暮喜欢柠檬。却没人知道亦然喜欢萧原暮也近3年了。 只是因为那天，一回宿舍就哭开的亦然。自己跟吴舞素来知道，在旁人眼中，她是那个咋咋唿唿什么都不管的人。实则心思比谁都缜密，比谁都细腻。 哭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原因。具体的还真不记得了。只知道跟那两个人有关。柠檬跟萧原暮。 毕业后，自己就去了上海读研读博。不回来好久。 每次的联繫，都不可避免的会绕到那个人身上。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来，却还是一直一直的幼稚的自我伟大着。 她对他伟大，可是那个他却只对柠檬伟大。 爱情！总是幼稚的。替眼前人可惜的同时还不忘自我感慨着。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是要的好，还是不要的好。唉！ 「得了得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这么多年了，别哭了！」坐直身倾上去拍着亦然的肩膀。安慰着。 安慰，安慰她。是这么多年来，自己跟吴舞一直都在做着的事。 「我该怎么办？」亦然红着眼睛抬头问道，很无力很依赖的语气。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全世界最简单却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笑笑看了亦然老半天只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亦然反倒不哭了。默默的也靠近了沙发里。拿过桌子上的咖啡杯小口的畷着。空气中突然蔓延开来一种有些压抑的沉默。 「笑笑，我想放弃了，我没他那么勇敢，他可以等这么多年直到等不到还在徘徊。我不可以。我承受不下去了，一次次的希望之后的失望，之后再是希望。太多次。绝望了……」低低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王笑笑望着陷在阴影中的那个人。这样也好，不是吗？ 「好！」很镇定的回答。身子再次探出去，递过另一张面纸，「亦然，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自私点，只为自己活……」手拂了拂依然很湿的对面的那张脸。 轻轻的感受着那张脸细微的颤抖。 熟悉的铃音缓慢响起。不急不忙的拿过，放到耳边。 「餵？」 「水亦然！出来喝酒吗？我请你……」 「没时间！」决绝的打断那个人的话，亦然迅速的掐断了电话。不是要放弃吗？就该这么放弃。忍受着心里的一丝丝不适应，拿过包，走出了办公室。下班了。满学校的吵闹和学生，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心里开始堵得慌。原来自己真的已经大了或者说是已经老了。已经快28了。28了……有点心寒的数字。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样，打了打冷战，抓紧包走得更快了。 第60页 相亲去。找归宿。为自己。 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站在约好的餐厅外面，望着里面的灯火辉煌，无奈的苦笑了笑，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城市，另一处的一个公寓里头。同样是过着夜晚，却是截然的不同。 萧原暮正坐在地上倚着沙发，直直的往嘴里灌酒。啤酒白酒洋酒，什么都分不清的只知道往嘴里灌，结果一样只有那么一个。烂醉如泥。 下班后，难得的准备去商场里面添几件衣服。不偏不巧的就正好看到了那两个人。那对夫妻。对，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人家是夫妻了，你在这边矫情个啥啊？醉眼朦胧的笑着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偏偏打电话给水亦然那丫头的时候还一甩都不甩我。 「了不起了啊！」借着酒劲吼了出来。居然挂我电话。挂我电话！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大事！意识并不清楚的拿过手机摁。 正坐在餐厅里应付着眼前那个相亲对象的水亦然。蓦的被一阵手机铃音扰到。翻开，皱皱眉，迅速的挂断。抬头，依然换上笑脸面对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正要说什么。铃音又响了起来。开始不耐烦，继续摁。可是铃音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响。 满脸不好意思的抬头对着对面一脸平静的人尴尬的笑。 「要不，你就接吧……看来那个人很急啊！」 我的第一次相亲，一辈子的幸福啊！正要关机的手指认命似的摁了通话键。 尽量平静的用温柔的声音咬出「餵……」 「你干嘛挂我电话？！」寒冷的声音。 身子一颤，着急的追问道「你喝酒了？」此刻，声音已经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对面的文雅人士已经开始皱眉头。 「你干嘛挂我电话？！」 「我问你是不是喝酒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吼出那几个字，声音已经大到整个餐厅的人都望过来了。对面的那位男士显然是死要面子型的，不满的望向水亦然。 水亦然也不管了，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直接拿起包转身就要走。 「喂，我说，我们饭还没吃完呢！」身后的那男人急急的叫出声。 「吃饭？切！脸皮那么薄，长的又不小受，干嘛跟你吃！这亲我不相了！」本性全面暴露，铮铮的声音震慑到了周围的人，尤其面前的那个脸皮薄的男人。那人气得脸色发白。担心的眼睛扫来扫去看着周围。生怕别人觉着什么，直后悔自己干嘛要来相这亲，不就那女的长的好看点了吗？ 切！我才后悔呢！不知道谁介绍的，受够了。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亦然白了几眼就冲出去了，打了车就直直的往那个熟悉的地方赶去。 到了门口，急急的拿出钥匙要开门。突然就愣住了。自己有他家的钥匙有了两三年了。自己看不过他的屋子一直乱糟糟空落落，那个人懒得打理。再加上那么点点自己的私心。一拍即合的配了把钥匙，有时会来帮他收拾什么的。 明明说过要放弃，可是居然在知道他喝醉了。就又立刻置自己的事情于脑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此时，才有点反应。唉！突然从房子里头传来一些声响。断了思维，立刻开门进去了。 走进去，不禁抽抽鼻子。一屋子混合的酒味儿，不适应的想要打喷嚏。借着灯光看到那个人已经半躺在地上了。身边的酒瓶散了一地。真颓废。皱皱眉上去拉那个人。 「喂喂！起来啦……」 重的要命的那个人却纹丝不动的继续靠在那儿。 亦然翻翻白眼，伸手去撑他的双眼。「我说，你醒醒，要睡床上躺着去。」 「嗯？」那个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柠檬？」 还停留在那人眼睛上的双手很明显的颤抖了。她嘴角抽动着，眼睛疼。不动声色的吃力的把那个人拉起来，往床上送。眼泪开始往下滴。到处乱飘。好不容易把那人送到床上。无力的瘫坐在一旁，望着睡得正酣的那人。流着眼泪，嘴角却开始上翘。我自己这又是何必？那个跟自己相亲的，脸皮薄又怎么了？长的不小受又怎么了？这些算理由吗？都只不过是自己为自己依然眷恋这个姓萧的这件事实找的藉口罢了。嘲讽的继续上扬嘴角。 大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自己把喝醉的他送回宿舍，却被他叫了一路的柠檬。怎么现在又这样？ 现在只叫了一次。还是有进步了吗？鄙视自己的想着，转过身望望身边躺着的那人。忙着把他拖进来，灯都没有手开。幸好的是，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可以看清那个人的睡颜。慢慢的俯身，慢慢的低头，在那张带着酒气的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正好有颗泪珠滴了下来。随后抬起头，再眷恋的看了几眼。 走出房间，把客厅里散落的空酒瓶收拾好了，桌子清理干净，甚至连沙发都用手熨平了。从包里拿出那把钥匙，轻轻的放在了玻璃桌上。再环顾了几眼。拎起那个放着好多空酒瓶的垃圾袋，轻轻的关门走了出去。 关门之前，还是忍不住的调过头，远远的看着挂着蓝色小青蛙挂件的那把钥匙。在漂亮的玻璃桌子上安静的躺着。孤独却又美好。 最终还是带上了门。 一个人辗转在夜晚的街头。 我还是不该来的。心里小声的嘀咕到。 摸出手机，「喂！笑笑……我去找你。」 第61页 隔天傍晚，顶着头的剧痛醒来的萧原暮一脸茫然的环顾自己房间。记忆之中昨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后来喝了酒，好像还醉了。 勉强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洗了脸刷了牙，清醒了过来。 甩着清醒的大脑走出去，看到的不是原想中凌乱的客厅。相反清清爽爽的。有点疑惑，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啊！怎么？ 再往前走，看到了玻璃桌子上的那把钥匙。熟悉的蓝色小青蛙挂饰，水亦然的钥匙。怎么？蓦然想起来昨晚好像后来自己打电话给她的，恍惚中又好像记得谁在自己身边哭，还有眼泪滴到自己脸上。眉头皱成一团。 顺势坐回沙发，摁手机。刚接通，不等对方说话。 「水亦然，你钥匙怎么都不要了？你昨晚……」 突然话就被打断。「萧原暮！你还是不是人啊？」气愤至极的声音。 嗯？「王笑笑？」她手机怎么到了王笑笑那儿了。 「是我！」王笑笑在克制自己，在促使自己能够正常的说出这些字。算了，不管了！「萧原暮，你就不是个人！你知道不知道亦然她喜欢你都8年了，你知道吗你？她辞职了，今天跟我回上海，晚上七点的火车，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一气呵成，挂了电话。依然不能平静的看着远处去完洗手间回来的亦然。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依然坐在沙发上的萧原暮却突然石化了。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在了那边。 脑子中蓦的转到当初柠檬走的时候，自己冲着苏意说的那番话。自己对他说「你知道不知道柠檬她喜欢你喜欢多少年了……我跟在后面再怎么着努力她眼里也没有我！现在就这么走了？」很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说的那些话。 王笑笑是以亦然好朋友的身份在跟我讲这个事实。 而我也是以柠檬好朋友的身份在跟苏意讲那个事实。 我当初怎么想的，如今王笑笑也是这么想的。 而我就这么永远等不到的默默的喜欢了柠檬这么多年，她也这么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我的痛苦，她全部都感受过。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应该早想到，没人会真正无私的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除非她喜欢你。就像自己对柠檬。她对自己…… 石化的同时，脑子里总算缕清了这丝丝联繫。可是，现在她也要走了。心开始慌，开始疼。慌忙起身套了件衣服就拿过那把钥匙沖了出去。 瞄瞄手錶，已经六点半了。着急的让司机开快点。眼睛杂乱的看着外面已经开始黑暗的世界。 火车站里的亦然拉着旅行箱，瞧瞧手錶。「笑笑，都六点四十五了，快点准备准备，检票走啦……」 「啊！哦！再等会儿，急啥！」王笑笑心不在焉的不停的往大门处看。 亦然自己心里也烦，便也不急着催促。 昨晚到笑笑那儿哭了一夜，后来就做了这个决定。辞职，换个地方生活。于是，不到24个小时，事情的发展就全部变了方向。自己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有点点慌乱，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有点点期待，期待没有他的新生活。更多的是不安，不安于他的消失。回过神，看向手錶，还有8分钟了。 「笑笑，真得走了！」朝旁边的人叫去。 眼看着真的没时间等了，心里恨恨的，萧原暮你小子狠，还真不是人！走了走了。拉过自己的包，跟上已经往检票口走去的亦然，心里依然带点不愤。正低声抱怨着。就感觉到身边一阵风飘过。 惊喜。 抬头，亦然的胳膊被人拽住了，而她正诧异的抬头看着拽她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萧原暮！ 乌拉，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人性的。偷笑看着事态发展。 可惜，萧原暮那人平常不挺能说的，这会儿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萧原暮，不停的舔嘴唇，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一开始还满含期待看向自己的亦然渐渐的低下头要抽出自己胳膊，要走。忙着，从外套兜里掏出那把钥匙。 「这个，这个是你的！」递过去。 失望，原来跑来找自己不是要干什么，只是要还钥匙。亦然有点生气的说着「谁要你们家钥匙了啊？笑笑，走！快来不及了！」拉过身后的王笑笑。 急了，萧原暮急了。 「哎……你——你，能不能不走啊？」挤了半天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在留我吗？亦然不敢相信的转头望向身旁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到了满脸的真诚。心里开始无措。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呀呀……亦然你就收下吧！」旁边的笑笑看不过去了，凑了过来。 开始还没想到，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王笑笑，是谁告诉他我今天走的？说！你还跟他说什么了？」水亦然突然问到。 「呃……我没说什么啊？哎呀！饿了，吃饭去吧？萧原暮请客？嘿嘿！」笑着跑上前找吃饭的地儿去了。 「哎……你还要不要会上海了啊？火车快开了……」亦然还是在后面叫着。 萧原暮听到这句开心了，因为她在问王笑笑回去不回去，没说自己。顿时心放了下来。 「今天不回去了，明天回去……」已经走远的笑笑回过头来扩着手笑着开心的说到。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萧原暮终于出声了，而且是很突然的叫了声「王笑笑」，可是那人已经走远了，毫无回应。「我出来时只拿了桌子上的50块钱，没带钱包，怎么请她啊？」回过头，无辜的望着水亦然。蓦的出了神，因为此刻也看着自己的水亦然正一脸温柔。 第62页 两人均尴尬的别过头。 「我们也走吧。」萧原暮先出了声。 「哦！」拉过箱子要走，却已经被人抢先拉走了。嘴角不觉得露出些笑容。 「哪！收起来吧！」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把左手朝后面伸了过来，声音闷闷的传了过来。 望着视线里来回摇摆的蓝青蛙。当初第一次看到这个挂件时，就莫名觉得像萧原暮。暖暖的，伸手上前接过了那把钥匙。紧紧的握住了那只蓝青蛙。 「水亦然！你在干嘛？！」 「#￥%&……」 「什么？你又在相亲？你在哪儿？」 …… 挂了电话，水亦然笑得相当不怀好意，拍拍自己身边的长的高高帅帅的男生，「待会儿，帮老师一个忙好不好？」 待萧原暮冲到据点，kfc的时候，在外面，就通过明晃晃的玻璃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跟另外一个陌生的背影。咬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刷」的走到水亦然身边，死盯着那个男生坐了下来。然后顿时不解了，这女人怎么也流行姐弟恋了？怎么着这小孩也比她小上一轮啊。 「你在相亲？」睥睨着问水亦然。 「不是！」果断的回答。 呃？怎么回答不对了。不该是她骗自己在相亲，然后看自己出丑的吗？怎么都变了？萧原暮继续不解。 旁边那小孩也不解了，本来不是这么演的，老师说帮忙做她相亲对象并且故作亲密的，怎么现在又变了。徵询的望向身边的老师。 哼！我水亦然是何许人也啊？就跟你反着玩，谁让你把我留下来又对我置之不理的。整的就是你！ 「亲爱的，你不是说喜欢小男孩吗？看我给你介绍的这个，还满意不……」还想接着说。身边的学生勐的拽过水亦然，「老师，不是这么演的啊？」汗！水亦然要晕倒了，自己调教出来的学生居然不会变通，太不给我面子了。丢脸的望向对面笑得相当开心的萧原暮！可恶！怎么最后反倒被他整到了？刚要想出些什么对策。 不料—— 「你叫什么名字啊？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萧原暮下一秒就坐到那个小男生的右边，亲切揽过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吓得那个小男生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瞪的跟什么似的。 「老，老师……「干巴巴的望着水亦然。 你狠！水亦然认命的走上前，拉过萧原暮。「我们谈谈！」推着他直往外面走，不忘叮嘱身后自己的学生，「老师明天去班里给你讲具体的比赛要求啊！」 身后的学生轰然瘫倒在椅子上。自己这老师，忒恐怖。 原来是她学生。真狠，连自己学生都捨得利用。 两个人站在kfc门口就都不走了。 萧原暮望着面前的人，知道她一直在想什么，担心什么。但是自己也偏偏就是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 水亦然也有点为刚刚的行为不好意思。谁都没有说话。 「那个，我妈，说，让你回家吃饭。」终于说出了该说的。 什么？勐的抬头，跟他回家吃饭。见婆婆。哈！嘴角不知不觉的翘了起来。 看着暗自开心的水亦然，萧原暮也轻松了起来。 「那个，亦然啊！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非要说什么什么的……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了……」 听到他叫自己亦然，整颗心都快化了。当然都不顾了。「快走快走，回去见咱妈！」 萧原暮很开心的望着那个开心着笑着的人。如沐春风般。 想起夏霜曾经说过的话，人，其实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找准了自己获得幸福的方式就好了，庆幸的是，因为她，这个身边，时而疯癫，时而嚣张，时而野蛮，时而任性的人。自己找到了获得了。不管怎样，她永远都是最可爱的那个。 过往永远不在，将来正在漫来。 同行好了，有你！什么都可以很好。阳光可以每天都很灿烂。 「走吧！回家了！」伸手牵过那个正在疯癫着却依然很可爱的人。缓缓的走了出去。 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淹没他们幸福的背影。 小蓝青蛙垂在口袋外面来回悠悠的晃着。 留下了幸福的印记，足迹。顺着它，你可以找到，感受到你自己的幸福。 萧萧暮雨子规啼，如水若火皆亦然。 病房之意 夏天，炎热依然。 知了们都在拼命的叫着，仿佛怕别人不知道它们的能力。扯破了嗓子也得叫。 在这渐渐嘶哑了的叫声中。 床上的人缓缓醒来。闭着眼睛，眼珠子却转了好几圈。确认了房间里空调带来的清凉后。舒服的轻嘆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睛撑得大大的看着俯在自己床边上睡着了的人。越看眼睛越小，全都眯了起来，弯成了月牙。伸出手，在那张脸上慢慢的轻轻的勾勒着。嘴角竟也全部都咧开了。就差自己那夸张的笑声了。 俯着的人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不易察觉的露了丝笑。任那人冰凉的手继续在自己脸上捣鼓。清凉凉的，很是舒服。还不想就这么快醒。 床上的人却愈演愈烈。停了手，见他依然睡着，干脆起了半身凑了上去，刚凑上去，嘴里就不觉的「咝」了声。脸上扭曲了下。撑不住要往下倒，左手急着要放到身下撑着自己。这时，已经有个胳膊放到身下，随即自己便被拢在了一个臂弯里，慢慢的被放在了床上。赶紧抬头堆上满脸的笑「嘿嘿，你醒了啊？」 第63页 「是不是还没疼够啊？」很兇的声音。苏意黑着脸望着那个明显带有谄媚性质的笑容。低着声说到。要不是自己在这儿，还指不定她又能折腾出什么事呢。 「不是！」很识相的某人立刻回答，完毕。闭嘴。继续微笑。 苏意脸上没表情，手上还是在动着，忙着帮她把被子枕头放好，又把床的高度调好。回头瞪瞪那人，看在你刚稍微康復脱离危险期的份上，先饶了你。心里暗暗的说到，以后跟你算帐。 有的时候还真服了这人。 前阵子，她刚从昏迷中醒来时，自己也是同现在的刚刚一样，俯在床边上睡觉。谁料就听到了一阵惊唿。 「啊！还是308，我跟这病房真有缘……」 迷迷煳煳的却也惊喜的抬头，就看到一张苍白着却也在故作轻松的脸。 想必她自己也不好过，也知道自己不对，也是在故作轻松的不惹恼自己……想必也罢，再看她那虚弱的样子，便也没什么。喜悦之情还是压住了一切。回身打电话通知她爸爸去了。 现在却是想改变注意了。这丫头不教训教训还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这会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刚要抬头训斥。病房的门开了下来。萧原暮那小子窜了进来。 「柠檬！看我给你带的，哈哈！」手上拎着一盒蛋糕满面春风的走进来。朝苏意点点头，把蛋糕放到了桌子上。要打开盒子。 「萧原暮，你怎么想到给她买蛋糕的啊？」是苏意冷冷的声音。 「嗯？是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带蛋糕过来的啊！三点，田柠檬。准时吧我？」居然还不忘朝床上那脸已经白了的人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容。「哦！我是偷熘出来的，还得去物价局一趟，明天再来，走了！拜！」蛋糕盒也不管了，急匆匆的笑笑推门就走。废话！三点半完不成任务就得挨领导批了。可是指望着这周末的大会上面自己升职呢！ 门开开，再关上。一阵暖风进来，再消失。 室内突然开始一片寂静。 柠檬咬咬嘴唇看看苏意那没表情的脸。自己现在怎么这么怕他了？心里郁闷着。但更加纠结的是那人毫无表情的已经站了三分钟了。 实在是不妙。 「我就是想吃蛋糕，这儿的饭都不好吃……」半天终于支吾出了句话。 苏意清清楚楚的听着她的话。怎么这些天来，这丫头竟真的变得这么怕自己了。有点想笑，笑是得笑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正事重要。居然知道请求外援了，知道钻空子了。平常自己中午会过来吃饭，两点多的时候会离开。难怪会让萧原暮三点过来。偏偏自己今天睡了午觉睡过了。 「大不了以后不吃了嘛！」柠檬也有点气了。自己都那么小声的说了，这么些天自从自己醒来后都是吃医院里那所谓的营养餐。受不了了不行啊！让他给自己买蛋糕又不肯！吃一次而已。身子跟着往被子里面一钻，蒙上头。偷偷的自己又加上句「虽然一次过后就有两次三次啦……」 苏意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被子里面那人。走上前，拍了拍里面的人，被那人躲开了。 「别乱动，碰到伤口不疼啊？」说了句，感受到被子里面的人顿了会儿。想想强行的拉下了被子。看着那仅仅闭着的眼睛。轻嘆了口气。「以后无论是什么事，都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加重了「什么」跟「一定」两个词。 柠檬又抖了下，眼睛还是不肯睁开。自己知道他是指什么。他一直都在为几个月前的事上着心。怪自己没准他跟自己一起去那儿，一直都觉得是他的错，如果坚持着跟自己一块去了，自己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生死未卜的过这么些天，就不会很险的跑鬼门关晃一圈回来。就不会让他跟爸爸如此担心上心焦心。说自己不愧疚是假的，所以这么些天也才会这么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 「那我不要喝什么汤了，我要吃蛋糕冰激淋汤包……」蓦的睁开眼睛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吃的。 「那些都得等身体完全康復了才吃，不然对以后的健康有影响。」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么对自己说。还是不能吃！失败！拉回被子继续往里面钻。 苏意不舍了。知道她自小便是嗜甜如命。这么些天天天吃那些是难为她了。手又习惯性的插到右侧的袋子里。皱着眉想了会儿。走到桌子面前，开始解盒子上的丝带。自己还是敌不过她，不过是「她」，不是别人啊！手上的动作加快。切好一块放盘子里头。 走回去，坐了下来。「柠檬……」轻轻的唤了声。果然得不到回应，左手拿过盘子，右手去轻轻的推了推她。半晌…… 「干嘛！」田大小姐终于探出头来了。闷在被子里闷的脸有点红。结果就看到了端着盘子的一脸无奈的苏意。以及，盘子里的蛋糕。顿时喜笑颜开的。嘿嘿笑着也不管了，拿过盘子就抓着往嘴里塞。 至于这么……吗？苏意看着那边用手就可以吃的不亦乐乎的某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早知道这样就能让她高兴一点，自己是不是就该早点做？ 「只能吃一块，慢点！」不忘交待她一句。 「两块行不行？」听闻此话，田同学立刻抬头讨价还价。 「不行！」坚定的声音！ 「那我要回家！」更坚定的声音。 第64页 「等病好了才能回家！」一声比一声的坚定着。两人不分上下的。 你当这儿是比嗓子呢啊？比魄力呢啊？ 结果啊！结果是，苏意同学继续完败。乖乖的去切第二块蛋糕。 某人如同偷到腥的猫似的，满脸奶油全都不顾。继续用手去抓蛋糕。真不知道平常的洁癖哪儿去了。 「柠檬？」 「嗯？」听到苏意在叫自己。暂时停了手却没有停嘴的抬头看了看。 他的脸就这么贴了上来。嘴也这么贴了上来。先是慢慢舔过脸上的奶油。慢慢移至嘴角，嘴唇。 等等。亲的有点，那么，有点□的味道。 满脸通红的柠檬推开了苏意的脸，故作镇静的还想继续抓蛋糕吃。却又被苏意一把拉了回去。 笑话，今天让你赢了去。蛋糕都给你吃两块了。我不得点福利，怎么自我交代去？脸又要往上凑。被柠檬挡住了。 「三块怎么样？」 听到柠檬那话，眉头挑了挑。真的会讨价还价了，这事儿还拿来讲价。但也顾不得了。「好！」 好，某人心里比了个「v」。继续。 「明天出院回家？」 二话不说，苏意伸手就要拿她手上的盘子。蛋糕别吃了。 「别呀别呀！不回了不回了……」两手护着自己的盘子。没了手挡苏意。 于是，苏意先生很成功的重新凑了上去。在达到最终目的之前居然心情很好的凑到柠檬耳边说了句「哪能不回家啊……乖！还有几天，新家就装修好了！」然后便再也不拖延吻了上去。 「整盒蛋糕都吃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苏意便也不说什么了，认真的吻了起来，摁了摁柠檬的头。意为：专心点。 能不专心吗？紧张的满脸红彤彤的接受那越来越□的吻。心里想着幸好可以吃全部的蛋糕了，望穿秋水似的紧盯着桌子上的蛋糕。着实真的很专心。 就这么忽视掉了，苏意说的是新家。not 旧家，not自家。 是新家……而已。 授受不亲 「这叫非法同居！！！」 「想要合法很简单，走吧！」 「嗯？」 「登记结婚去！」 爸——救我！ 某人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舒适。就惨绝人寰的被压迫的拖至民政局了。 几小时后—— 一辆车里。左方的人笑得相当的不怀好意。右方的人眉头皱的相当之纠结。 「我那些个什么什么证明你哪来的？」好，我承认我在明知故问。 「是叔叔临出国之前给我的，特别交待的。」侧过身，附加一明灿灿的笑容。 于是，田柠檬同学，七年多没再骂过人的田柠檬，又再一次的想发飙了。理智，理智，理智……深唿吸片刻。终于很理智的清醒了下来。 「你们的合作精神还真强，哈！」 「我也这么觉得！」微笑如故。侧头如故！「呃……干嘛！」良好的教养，使得苏先生没发出特大的声响。 但是田小姐也的的确确剽悍的咬上了他的右胳膊。半晌，潇洒的松了开来。心里好过多了，睥睨着看那个面部有点扭曲却依然不发声的人，邪笑了笑，「亲爱的，好好开车！」不忘把手在那人头上「点」了几下。 是唯女子难养也吧？苏意内心深处一次次的反问道，并且对不起，我无意侵犯女性的名誉。真的。 闹归闹。 出院后就被迫拉去登记了，还真会挑时间。专门挑这个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不过，就算他不这样，那个，我，不是也会答应吗？淡淡然，要淡然，自我教育到，不可以露出丝丝其实我很开心的痕迹。 不可以让那人知道其实我刚刚只是在不好意思，而已。 弯弯曲曲的沿着路开着，心不在焉的望着外面的风景。出院后的身体虚弱如故。不过幸好自己活下来了，要一不小心的那时就翘了，还不晓得会怎样呢！想到即嘆到，不自觉的暗暗嘆了口气。 身边的苏意察觉到，悄悄回眸，那人靠在车座里。正安心的闭着眼睛。 轻笑，微微的摇头。 稍稍减缓速度，到家了。 「嗯？」身边的人不自觉的揉揉眼睛，「到了？」迷迷煳煳的跳下车。然后便是怔了。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不走了。 「惶恐」的打量着眼前的东西，呃，是东西。熟悉却又陌生的淡绿色的院门，鼻子中嗅到的是淡淡的桂花香。细细往里面看去，蔓延的绿色。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明亮的玻璃门……半晌，回头，「你真有钱！」便灰熘熘的推开那半掩着的铁门进去了。 身后的苏意不置可否的笑着，又是摇摇头，停好车。永远都那么的不在状态的小柠檬。 「檬檬！可回来了，快来，阿姨做好饭了……你爸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仍然站在院子里的苏意听的了自家老妈夸张的声音，还有那位同学突然恢復放肆的笑声。嘴角再一次忍不住的笑弯弯。回头望望身后的那扇小绿门。 同居时代？ 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gg语。笑笑。 嗯，是开始了。自问自答的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融入那片笑声中。 怎么？就这么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瞪大眼睛拼命的看自己手中的结婚证！老爸，你就快点回来救救你亲爱的女儿我吧！ 第65页 独自一人站在某露天的阳台上，趴在栏杆上两手前伸的左看右看自己那结婚证。愣是不信，自己真的是有夫之妻了。难道要开始夫唱妇随的生活了吗？ 「柠檬……」在她身后看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叫了出来。 「嗯？」 「过来……」 笑着朝她勾勾食指。 「干嘛……」不情不愿的其实不想去，但是被他的笑容诱惑到了，这个欺婚的人。走近，手被拉了过去。凉凉的，无名指上多了个东西。 「迟到了七个月的礼物。」不顾柠檬听到这话的诧异，自顾自的笑着欣赏着月光下的那个戒指。自己眼光果然不错，很好看。「等叔叔回来我们再举行婚礼……」 嗯。柠檬站在那儿细细的看着自己的无名指。精緻的小蝴蝶结形状，中间镶着的钻都是很精緻。真的全身上下都是蝴蝶结了。眼睛开始变暖变疼。他还在说…… 「而且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復，过几天我得陪你去之前的医院復检，还有……嗯？柠檬？怎么了？」话被柠檬突然的拥抱打断了。脸的左侧冰凉凉的，又哭了？ 「呵呵！我至于这么让你感动吗？……」又说不出来话了。她，居然还会主动吻自己。心情很好的接受着，亲亲的环上她的腰，左手不自觉的又松开，缠上她的右手。两个银色的指环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桂花香，依然很香…… 「苏意！起床啦！要去医院！」孜孜不倦的叫着某人。居然叫不醒！哼！大步上前要掀被子。「啊——」 田柠檬同学被拉到了床上。「男女不授受不亲啊！」等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啊？多少年前谁曾经说过，不管了。奋力大吼，「你给我松开！」 「为什么？」还没睡醒的某人声音些许嘶哑。 为什么？「我们还没结婚呢？」 「呵！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把她拽进被窝，「再睡十分钟！」 脸红，被子里的温度，身上的温度。红的不知所以然。 「反正过不了多久还是得这么睡……」苏先生呢喃几句，居然又睡着了。 老爸！你快回来就我。戚戚然的叫几句。很认命的，很「乖」的居然真的就不动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不还得，还得这么睡吗？ plus红透的脸。 阳光完美的照进来了。 一天完美的正式的开始了。 幸福正式的降临了。 事过，时过，境未迁。 -------------------------------------------------------- 紧张？兴奋？平静？抑或无措？ 临嫁前的夜晚。月光依旧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人的眼前。美的依然…… 空白般的大脑犹如月光一样，白的彻底，却也清澈到彻底。 绞着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 得出结论后，便悄悄起身，怕吵醒难得有充足睡眠的爸爸！光着脚在地板上细细慢慢的走着，感受着家的冰冷与温度。 这个家，自己只待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却也因为「家」这个代号而不舍到极致。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称为家的只剩这儿了。曾经的那个家？ 过去了，便不再了。 顺着墙走到开关处，开了灯。却惊讶的看到自己的爸爸，正坐在沙发上，是闭目养神吧？因为亮光微蹙了眉头睁开眼。缓缓的朝着柠檬绽放了一个笑容。 意料之外，想了想便也是情理之中。光着脚走上去，一起窝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上午的时候，两人都去过墓地了。还是将泪水留在了那儿，不过坚信自己还是很有收穫的，势必已经带回了妈妈的祝福。 自己跟爸爸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就是妈妈最大的愿望吗？ 自己的安宁，不就是妈妈最好的祝福吗？ 「爸……」温暖低低的声音。触动了夜晚的静谧，以及那位父亲的心。 手臂伸过来揽住她，她便将头轻轻的靠在了那个熟悉的臂弯里。不禁细想已经有多少年没靠过那儿了。那个从小到大永远无私给予自己温暖的怀抱臂弯。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下来。 「早点睡吧！明天有够忙的！」宽阔厚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慢慢的说到。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哭了。只是，从明天起她真的就是交给另外一个人了，也是从明天起她是真的面对所谓的长大了。自己给予她的已经满了，这个时候的她是需要自己去试探去知晓去会意，最后自己去明白，去轻松。虽然，自己仍然不舍。 「爸……」还是那低低的呢喃。 不需要过多的话语。纵使是海一样深宇宙一般无限的思想思维，这一刻也变得清晰无比。 「漂亮吗？」转个圈圈。看着镜子里神采奕奕的自己。 「好看！」水亦然坚定的说着，眼睛里带着神往。 上次见过穿着婚纱的夏霜，当时自己已是羡慕到不行。终于自己也穿上了。「哎——」满意的嘆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水亦然眨眼睛。「亦然，待会儿我会扔捧花，你要来抢哦……」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看到突然变迷惑的水亦然的脸。什么都没说。 「哦！萧原暮呢？呵！再不来，以后就没人叫她「小流氓」了！我可是决定结再也不说诸如此类的话语了呢……」 第66页 「我，我去找！」忙不迭地的，水亦然答了话便往外冲去。 果然。暗暗的点点头，柠檬笑着望向跑出去的水亦然。 朋友们！希望你们会幸福。心里很诚然的说着，眼中带着嚮往。 再转个圈，坐回椅子上。那，接下来，就是我的喽。笑弯弯，依旧。 「柠檬……」 望着门口笑望着自己的夏霜，急急的应着迎上前。幸福，眼前而已了。 东西方□的婚礼。 有规矩可言，却又那么的随便自然。 把柠檬交到苏意手中了。田多宁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舒心的笑笑退回了自己的位子。 「枫怡。该放心了吧……」低喃着，眼睛不易察觉的闪烁了起来。 静静的看着这些，一切。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是真的舒心了。 「蜜月很重要吗？」 「当然！」还得陪我去澳洲呢！心底暗暗的说到。 嗯！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此行程。不过想想好像是挺有必要的，况且自己也实在是想去看看那个她也待了六年的地方。而且，那可是她从小的愿望啊！跟自己一起去澳洲。思考了会儿，就是会儿。 「好！」 「哈哈！真的？那明天吧？明天就去？快点起来打电话跟爸还有你爸妈说……」忙着起身就要打电话。 「嗯！好啊！谁让你是我老婆的呢？」 拿着电话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好吧！才正式合法同居一星期而已，自己对这个称谓不熟悉而已。脸红了会儿继续拨号码。 「不过，还是明天打吧？现在都快11点了……」「徵询」的问道。 想想也对，要放下电话。但是喜悦之情显然并没有退散开来。转身准备好好缠缠自己这个同居人。「你在……干嘛？」勐然提高后面两个字？ 苏大少爷在很优雅的脱衣服。不耐方的挑挑眉头，都这样了你说能干嘛？话都懒得说甩开衣服上去抱住某人。「shui觉呗……」 有这么睡觉的吗？在被吃之前。田同学无语的对天仰望了会儿，便知命任命的乖乖任宰割了…… 夜，很安静，很热闹的。在蔓延着。 连带着的是那满满的幸福。 飞机上…… 田某人已经昏昏欲shui。 「干嘛？」懒懒的随口问着那个在推自己的人。 「都这么久了，你爱我吗？」 醒了！瞬间醒了！苏意你没事吧？这么想着，手已经探上他的额头，没烧啊？那他怎么说出此类无赖型甚至肉麻型的话来的？ 「怎么？我也是一个正常人，需要被爱。」觉得自己很正常的苏意微笑着看着愣愣的柠檬，很平静的解释自己没事。 不睬他，刚要继续睡。 「其实也没什么啦！早在那么多年前，我看看啊！嗯！高一的时候你不就跟我说过『我爱你』了吗？」 再次醒过来！我没有！坚定的说着。我相信我自己没说过…… 笑笑不理她了，苏意也慢慢靠在了座位里闭眼开始睡觉。手伸过去握住了柠檬的手。两人还是一人插着一个耳机，就想曾经那样，一起听着。 从你眼睛 看着自己 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 是明天的指引 无论是远近 什么世纪 在天堂拥抱 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 我敢去 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 我愿意 准你来跋扈地决定 世界边境 偶尔我真的不懂你 又有谁真懂自己 往往两个人多亲密 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像焦虑不安 我就任性 怕泄漏你怕 所以你生气 我爱你 让我听 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 我想亲 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我撑起所有爱围成风雨的禁地 当狂风豪雨 想让你喘口气 被划破的信心 需要时间痊癒 梦想牵着怀疑 未来看不清 就紧紧地拥抱去传递 能量和勇气 我爱你 我爱你 我想去 未知的 任何命运 我爱你 让我听 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 我想亲 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哪里都一起去 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 一起品尝回忆 一起误会妒忌 一起雨过天晴 一起更懂自己 一起找到意义 让我爱你 我不要没有你 我不能没有你 绝不能没有你 柠檬最近突然迷上的一首歌。就这么缓缓流入两人的耳朵。 清晰的听着歌词，苏意突然间明白了她爱上这首歌的原因。里面的一切情愫自己跟她又何尝没有经歷感受过？因为爱彼此伤害，却还为自己的那种伤害般的爱自我伟大着。顺着圈子绕回来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爱。 不过为了得到这些绕再多的圈也没什么。最怕的是根本就没去绕，没去找，直到最后完全丢失。那我们是真的幸福的了…… 紧了紧手，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也在悄悄收紧自己的手。慢慢睁开眼睛微微的侧了头看向她。她，正面带微笑的轻轻的闭着眼睛。 不要任何的回应，只是这么看着微笑着的她。此刻才明了这就是别人口中所谓的稀有的不存在的幸福。这就是—— 我爱你。 缓缓的想到了那个。sweet night…… 第67页 「啊！！！！！！！！！」又大叫了几声！「苏意苏意苏意……我爱你啊！啊————」抱着泰迪熊就在草坪上跳开的柠檬。抱完了又放开熊上去抱自己的柠檬。最重要的是，叫着「我爱你」的柠檬。 笑容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展开。回过头闭上眼睛。 事过，时过，境未迁。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