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上网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1页 [bg同人] 《（同人）[综英美]在哥谭上网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作者：江素窬【完结】 文案： 在哥谭上网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谢邀，人在哥谭，小丑在外面进行恐怖袭击，我的网课直播线路再一次被入侵。 网课体验感极差，按这样的恐怖袭击发生概率，我都不需要考试直接挂科——因为学校规定缺课三分之一取消考试资格。 该死的外星人。 顺带一问，阿卡姆那群sb什么时候能原地暴毙：） #第一人称，惯例蝙蝠崽，前期偏日常 #开心果女主，有点恶趣味 #惯例排ooc，无脑文 #cp前男友，感情戏番外 #想到再加 内容标籤：英美衍生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露丝┃配角：蝙蝠家┃其它：超级英雄，蝙蝠崽 一句话简介：在哥谭上网课真坎坷（抹泪） 立意：上网课也要好好学习！ 第1章 「这本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暑假。」伟大的易·露丝·韦恩如此说道。 —— 我叫易露丝，英文名露易丝，上面那句话是我说的，但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要完蛋了！ 这件事情得从我爸说起。 他是个歪果仁，长相十分俊俏甜心，虽然不是传统的那种像是美国队长一样金髮碧眼大胸肌的美国甜心，但是他的黑髮蓝眼也狠狠戳中了我这个颜狗的审美！虽然是个歪果仁，但是一口普通话说得十分流畅，隐约还带着一点新疆口音，我不想知道我爸的新疆口音是在哪里学的，因为总感觉会因此被塞上一盆狗粮。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 别问，问就是生活经验。 咳咳，话题扯远了。 我觉得我要完蛋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爸是个黑髮蓝眼的超级帅哥，而是因为他收养的儿子。 我非常惊悚地发现，这个被我爸收养的幸运儿，是我的前男友！！！ ——我搞骨科了！！！ 妈的妈的妈的！ 这踏马让我怎么活？！！ 你们懂吧？就是那种你谈了个恋爱然后又分手了以为从此就是跟前男友桥归桥路归路结果回家后发现男朋友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家里人都认识他父母还很喜欢他的那种。 我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让我尴尬的世界，毁灭吧！！！ 于是我火速订了回国的机票，逃离了我那甜美的首富爹、慈祥的阿福爷爷、美味的小甜饼以及那个有着前男友的韦恩庄园。 我坚持认为，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所以再见了杰森·陶德，我要当一个合格的前任。 可能你们会被好奇，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情况。 我为我一个崇高的理想被我妈摁头学习已经有几年没去过找过我的甜心老爸玩了，老爸倒是会偶尔飞过来找我玩啦，但是他也没带过我养兄养弟来啊。 我跟他倒是会互相寄礼物聊微信啥的，关系不错，直到他有一年前出了车祸享年十五。 谁他妈会想到之前谈了一年多的诡异的和养弟同名的失忆大帅哥会是我那个已经在警察局盖了死亡证明的养弟啊！！！ 我有悔。 现在的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安详地躺平在飞机座椅上，在心中拜遍了各路神佛开始忏悔。 如果我当初不馋帅哥的脸和身子我就不会出现现在的骨科情况。 如果我不想着给甜心老爸一个惊喜我就不会谁也没说一声就拉着行李箱来到了哥谭。 如果我不一声不吭来到哥谭，杰森·陶德就会知道我会回来，记忆復甦的他绝对会避开我，我就不会知道我泡了我弟弟。 如果当时我见多杰森几面我就不会认不出长大的杰森——最起码不会和长得和死去多年的养弟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杰森谈恋爱…… 等等，我真的不会吗？ 说不定就是因为杰森长得像杰森所以我才会和杰森谈恋爱？ 难道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杰森而不自知然后等他死了也不明白直到遇见了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才把对杰森的爱移情到了杰森身上？？？ 救命这是什么究极套娃！ jj三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什么《分手后我发现替身竟是白月光》、《白月光失忆后成为了他自己的替身》——说不定我是有恋父情结喜欢黑髮蓝眼的帅哥……打咩！住脑！ 恋父比替身可怕多了。 呜呜…… 总之，我忏悔。 第2章 还是我，易露丝。 这是我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妈解释暑假去找我爸玩结果当天就飞回国了这件事，好在我妈也没有问我。 年前的假期我在表哥的铺子里当了一个星期的帮手，顺便坑了表哥两张斯塔克科技展的门票，准备趁着年前的几天去找在纽约留学的闺蜜玩一周。 只是我没想到——来的时候好好的，我妈不让我回去了。 亲爱的妈妈给我打来了视频，视频里的老妈脸上带着那种「我终于要摆脱你了」的表情，温柔地跟我说：「宝贝啊，今年你就在你老爸那边过年吧，正好你很多年没去你爸那边玩了，今年玩尽兴点再回来。」 第2页 「可是我想回国过年了！」我努力申辩，试图让老妈知道我想回去的期待，可是我妈想也没想就驳回了我的意见。 「今年过年和你爸一起过，多陪陪你阿福爷爷。」她露出了可恶的独/裁者的嘴脸，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常用的东西我给你寄过去韦恩庄园，护肤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让你老爸给你重新买，别想偷偷跑回来，每次你在家过年你外婆就非要我也在家里蹲，害得我连和男朋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妈！你重色轻女！」我指控她。 我妈根本没理我的指控，说完了就想挂电话，连忙叫住了她，「把我床底的那个铁箱也一起寄过来！！！」 「知道了，记得多喝水啊，多做运动，别一天天躺在床上不起来，我会让你阿福爷爷帮我监督你的。」我妈叮嘱了我几句，被我嗯嗯嗯地敷衍了过去。 看出来我在敷衍她的老妈顿时停住了话语，火速跟我说了拜拜挂了视频。 我知道，老妈摆脱我之后会和她的帅气小男友去过快乐的二人世界，而我现在身边只有一个睡成猪的闺蜜李小美。 挂了视频之后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 其实我这次出国没带多少东西，只带了两套需要换洗的贴身衣物，洗漱用品全是一次性的，化妆品衣柜是蹭憨批闺蜜的，现在塞进行李箱里的都是这一个星期和闺蜜压马路的战利品。 「李小美！我前天买的零食怎么没了大半！」收拾东西的我看到了空了一大半的零食小推车，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我的闺蜜李晓眉——别名李小美正躺在床上唿唿睡大觉，昨晚跟她熬夜追剧追到四点多，现在是早上八点，我七点半被我妈一个电话叫醒去晨跑，她没醒来才是正常的，不正常早起的是我。 我顶着黑眼圈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零食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被我吵醒的李晓眉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对着床上鼓起的那一坨无语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拍了拍不知道是她的哪一个部位，「我妈说最近有新型流行病毒感冒，你出门记得戴口罩回家洗手消毒注意卫生……李小美？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憨批闺蜜用我刚刚敷衍我妈的方法嗯嗯嗯地敷衍了我。 可恶！果然敷衍人者人恆敷衍之！ —— 要去哥谭和老爸阿福爷爷他们一起过春节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会遇见杰森。 虽然杰森真的很帅啦——超级帅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的那种。 我耿耿于怀的完全是不是因为差点搞了骨科啦……我跟杰森又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也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只是有同一个爹罢辽。 淦！这样说好怪啊！ 总之虽然刚发现他是我弟的时候确实觉得很奇怪，但是这都过了一个学期了，我其实已经缓过来了。 耿耿于怀是因为我们之间分手的原因是他甩了我。 没错，作为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我，虽然拥有着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材，聪明的脑瓜子，和一个首富爹，但是我还是被男人甩了！ 最过分的是他连个分手的理由都没给我！！！ 说什么要去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使命！这不就是我表哥被他兄弟忽悠着等了十年的藉口吗？！！ 我可怜的表哥，可怜的我自己。 但是不管现在再怎么耿耿于怀，我的甜心老爸都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哥谭来到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还能让我睡个回笼觉。 睡回笼觉这种事情还需要思考吗？ 我果断把李晓眉扒拉开，在床上给我自己空出来一个睡觉的位置。 —— 布鲁斯·韦恩，我的甜心老爸，像我预测的一样在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了我闺蜜家。 李晓眉在九点钟就已经被李姨叫起来洗漱吃早饭了，早起吃过了早饭的我还在睡回笼觉。 老爸和我老妈都会经常来李姨家，过年过节还会来拜访小住几天——当然小住几天的是我老妈，我老妈和李姨是闺蜜，我老爸是只有我在哥谭的时候会负责送我过来找李晓眉或者接我回去。 接女儿回去的这个流程布鲁斯已经很熟悉了。 他和房子的主人打了招唿，客套了两句，就在李晓眉的带领下来到了我睡觉的房间。 我其实在老爸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就醒了——我比较浅眠，他们的脚步声也没有特意放轻。 但是我并没有自己起床的打算。 我只是伸出了双手想让老爸把我拉起来，可是我的甜心老爸误以为我在撒娇，在确认我有好好穿衣服的之后，一只手圈住了我的腰——把我拎了起来。 就是那种像是抱住什么长条物的姿势把我夹在了胳肢窝下，让我头朝下头髮披散像个女鬼一下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救命！！！ 我知道我老爸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漂亮！但是我在今天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些漂亮的肌肉线条不是花花架子！ 「老爸！放我下来！」我惊恐地让他放下我，「早上吃的早餐要被你倒出来了！！！」 在我惊恐的声音里，我老爸终于意识到了我可怜的胃被他的手臂压到了，他把我放回了床上。 第一个照面就差点被我爸搞yue出来的我自闭了。 第3页 我的甜心老爸虽然是个甜心，但是他完全不擅长处理来自儿女的撒娇呢！ 「老爸，在我赖床你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对你伸出手是想让你把我拉起来——而不是拎起来。」我无奈地向老爸解释，老爸他露出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记住，下一次不要直接把我拎起来。 听到我的话，李小美发出了一阵爆笑，我敢肯定，老爸把我拎起来的时候她一定拍了我的囧照。 可恶，我一定要想办法黑进她的手机相册里！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 ……听说我那个还没见过面弟弟是学计算机的？ 第3章 车在韦恩庄园里停了下来，我和老爸在车里睡得昏天暗地，是阿尔弗雷德敲窗把我们叫醒的。 「阿福爷爷！」下车的我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拥抱，「我超想你的！」 「我也很想您，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老爸也已经下了车，司机把我的小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老爸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行李箱。 呜呜，果然是甜心老爸！同样的情况我表哥只会让我自给自足，美名曰：锻鍊你的独立自主能力。 本来还打算去拉行李箱的我在内心感动了三秒，随即便开心地挽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臂：「阿福爷爷！我超想念你的小甜饼！」 「那您应该多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他的话里没有抱怨，我却有点心虚。 「上次您来到哥谭没待一天就回去了，在此之前您已经五年没有来哥谭小住一段时间了。」阿尔弗雷德嘆了口气。 「对不起啦阿福爷爷～」我把尾音拉长向他撒娇，然后故作神秘地对他说：「我其实是偷偷去拯救世界了，这是个秘密任务哦！」 「露易丝小姐，我想您在拯救世界之前应该先拯救一下自己的胃。」阿尔弗雷德微微一哂：「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您的房间我一直有在打理，鑑于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的喜好可能会有改变，您可以先去房间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可以告诉我，我联繫装修公司再作修改。」 「以及，午饭时间是十二点三十分，希望您准时到达餐厅，不要学布鲁斯老爷的坏习惯。」阿尔弗雷德在告诉我午饭时间的时候顺便拉踩了我老爸，然后说了句失陪后就去准备午饭了。 我老爸落后我们一点，他拉着我的小行李箱走进来，无辜的布鲁西宝贝还不知道他的管家diss了他。 「谢谢老爸！」我从他手上接过了行李箱：「老爸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老爸拜拜！」 在布鲁西宝贝的美貌光环下，我健步如飞地拎起行李箱，直奔我的房间。 打开行李箱，进入衣帽间，把数量稀少的两件衣服挂进房间里的巨无霸衣柜里。 看着空荡荡的衣帽间，我心里出现了一种空虚感。 ——想填满它。 其实衣帽间里还有一些我曾经的衣服——只是时过境迁，五年过去了，我长高了不少，体脂率也增长了不少——已经穿不下了，还留在这里是因为阿尔弗雷德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会随便乱扔我的东西。 这些衣服保存得非常好，看不出时间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有我老了。 呜，岁月不饶人。 —— 我的东西没多少，大部分还在路上，我老妈还没给我寄过来，所以没多久就收拾好了。 收拾好之后我就下楼了，我看了下时间，目前离开饭还有大半个小时，于是我蹭到了厨房想要看看能不能被阿尔弗雷德投餵两口吃的。 好耶！阿福爷爷给了我一碟小甜饼！阿福爷爷万岁！ 我端着小甜饼来到了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吃小点心。 给老妈发个消息报平安，刷一下群消息冒个泡，我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名为[英雄宝刀未老]的群聊里。 【小易：给哥哥们看看我住的豪宅[韦恩庄园照片] 走天下：哟！ 走天下：易妹子在哪啊这是，住豪宅了！ 齐：有钱啊肉丝 齐：[苍蝇搓手手.jpg]有生意记得关照一下我 滴滴打旺：炫富呢？有本事就分我一点啊亲亲表妹 霸总：深藏不露啊露丝，你哥哭穷怎么没见你帮衬一下[斜眼笑] 小易：@霸总因为钱是我老爸的，我爸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流泪] 小易：@齐哥，你看我是不是比表哥有钱[海绵宝宝微笑] 齐：你不是说钱是你爸的？ 小易：虽然但是，我知道了他银行卡已经负债了 齐：行，你赢了 齐：地址给我，东西我给你发过去 小易：ok 滴滴打旺：你们拿我银行卡余额打赌？？？ 滴滴打旺：过分了啊！！！】 群里是我家里玩得比较好的哥哥和他们的兄弟们，按顺序下来分别是我表哥的兄弟、我表哥发小的兄弟、我表哥、和我表哥发小。 我曾经和他们去闯荡过这个复杂的江湖，在闯荡的路上，我见到了人心险恶——我表哥，他请我帮他干活居然一个月只给我五百块工资，每半个月发一次工资，一次发二百五。 因为我表哥说我就像个二百五。 所以我在这江湖上遇到的第一个人心险恶是我表哥——他不但单止半个月发我二百五，还每天试图让我请客吃饭。所以虽然我到手的工资未必有二百五，但是那段打工时间的收入整整齐齐的一串二百五。 第4页 打赌赚的东西属于无本买卖，在我常常被他们坑的日子的对比下，我快乐地刷起了小视频。 —— 玩手机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把我从沉迷手机的状态里拉出来的是门口传来的拌嘴声。 两个好看的男孩子——我猜是我没见过面的两个弟弟。 「你们好呀～我是易露丝，你们可以叫我露易丝。」我笑眯眯地说道。 可恶，易露丝别怂！社牛起来！和帅气的小哥哥打好关系认识更多帅哥！我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 「你好露易丝，我是提摩西，你可以叫我提姆。」率先回应我的是黑髮蓝眼的提姆，他穿着西装，眼下有非常重的黑眼圈——据说他现在已经是韦恩集团的少总了。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 某一年和我老爸打电话的时候，他出过镜。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黑眼圈，给不管事的老爸打工一定很辛苦，我心想。 另一个男孩打量了我一下，这种审视的目光我非常熟悉，我和他对上了视线。 「达米安·韦恩。」他说。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这种人非常难搞，我认识一个人就和达米安有某种意义的相似之处。 我愿意称之为——熊孩子之魂。 第4章 阿尔弗雷德拯救了我。 在达米安自我介绍后，我和他就莫名其妙对峙了起来——像是在玩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的游戏一样。 被奇奇怪怪的气氛激起了胜负欲的我完全忘记了刚刚想和帅气小哥哥打好关系认识更多帅哥的雄心壮志。 好在阿尔弗雷德出来叫我们吃午饭，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对峙。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我对我的三弟和四弟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以一个看似很优雅事实上非常快的步伐飞到了餐厅。 震惊！我老爸居然已经在餐厅了！ 以前他都是最后一个到餐厅的——大部分原因是还没起床。 我猜是因为今天早早去接我没有办法赖床。 这样说的话我让老爸没法赖床诶，不能赖床是什么人间痛苦！ 但是这样一想的话，老爸都赖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可以随时起床了？ 「老爸！」我扑到老爸旁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作为被称为哥谭王子甜心老爸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非常年轻，不过相比起年轻的老爸，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的老爸果然更加性感了！ 哥谭小王子yyds！ 我用闪闪的光芒的眼睛看着他——别问我为什么眼睛里为什么有光芒，因为我今天带了一个有亮片和星星的美瞳。 老爸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然后迟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坐好，要吃饭了。」 「嗯嗯，马上坐好！」我朝他比了个wink，然后坐到了阿尔弗雷德帮我拉开的位置上，「谢谢阿福爷爷，比心心~」 我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了个小心心比向阿尔弗雷德。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感慨：「露易丝小姐还是这么活泼。」 「嘿嘿嘿，我也觉得我很活泼呢！」我朝着阿尔弗雷德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搞怪的样子。 可能阿尔弗雷德和我老爸都很久没有见过我这么自恋自夸的人了，他们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候提姆和达米安坐到了餐桌前，他们应该是听见了我说的这句自夸的话，所以他们朝我看了眼。 「你有点自恋。」达米安说道。 「是吗？」我歪了歪头，作出了思考状：「可是我是真心实意这样觉得的。」 达米安他好像被我无语到了，他没有理我，拿起了餐具就开始用餐。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达米安，笑着对我说：「达米安少爷其实有时候和您很像。」 「哪里像呀？」我好奇追问。 他笑而不语，接过话的是我老爸：「你们都热衷于祸害阿福的花圃。」 我顿时呆若木鸡，我的甜心老爸这是在损我吗？ 老爸真坏，呜呜。 帮我解围的还是我亲爱的阿福爷爷。 他把煎得脆嫩酥香的牛排放到了我面前，香喷喷的肉一下子就抚慰了我被老爸伤害到的幼小的心灵。 离满足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梦想就差一瓶酒了，我的目光朝老爸的藏酒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过和老爸这么久没见，我还是保持一下我的形象比较好。 于是我只能暂时将这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梦想压在了内心深处。 午餐过后，我、提姆、和我老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会儿天。 说是聊天，事实上是我单方面在和他们侃大山，提姆和我老爸主要负责听，偶尔会对我讲的一些事好奇展开询问。 询问也主要是提姆发起的，我老爸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倾听者呢。 我发现我和提姆挺聊得来的，他好对我胃口哦！ 或者说，提姆情商特别高，跟他聊天的时候完全不会出现尴尬的情况——只要他想。 而且提姆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跟他讲了一些我这些年遇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在我讲了一些经过让他去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竟然能够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第5页 聪明且会说话的人在我这里非常容易获得好感，况且提姆还非常帅气——我决定要和他打好关系。 拜託！谁能拒绝一个又帅又聪明，还会说话的弟弟呢！ 第5章 虽然我无法拒绝一个聪明又帅气还会说话的弟弟，但是我能够拒绝一个一句话就引起了老爸对我体能的好奇心，导致我现在要搞体能的弟弟。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提姆在侃大山，你们是知道的，侃大山的时候人是会不自觉对自己的一些过往经歷进行夸大的，我们把这叫做吹牛。然后！我在讲我光荣的军旅生涯、并为自己做了些美化的时候，我弟听见了。 达米安·韦恩，在我说我体能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我不信。」他说：「我认为父亲完全可以完败你。」 我倒是没有想反驳他，一想到今天早上老爸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的那个场面，我就忍不住信了。 问题没有出在我这，问题出在我老爸那里。 我老爸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在我和提姆唠嗑的时候在一旁昏昏欲睡。但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听见了达米安的话，对我的体能产生了好奇。 以上，是我现在出现在健身房的原因。 我在热身，一边热身一边思考。 在我老爸思考要怎么让我展示体能的时候，提姆提议：「要不布鲁斯就和露易丝比伏地挺身吧！」 老爸答应了，此时我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虽然他还意思意思地问了问我的意愿。 希望他们下一次不要拿这种他们自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来问我的意见，谢谢。 达米安和提姆自告奋勇要作为裁判帮我们计时数数，于是限时一分钟的伏地挺身开始了。 其实对于女生来说，伏地挺身做起来会比较累，手臂上的力量弱，没有经过锻鍊的人甚至一个都下不去。而我因为从小就比较好动，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再加上后面高中的时候有时间就跟着我表哥满世界乱跑，还到处乱学艺学了点三脚猫功夫，所以我身上的肌肉都比同龄女生结实的多，谁见了我的腹肌人鱼线的不羡慕呢！ 而老爸，他能够一只手拎起来一百来斤的我，谁敢说他的肌肉是假的呢？ 我们起落的速度差不太多，半分钟五十个伏地挺身下来，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我在出汗了，而老爸——他居然只是耳朵有些充血发红！！！ 我分心去看他，认真在做运动的哥谭小王子真的帅爆了！我能够理解我妈为什么万花丛中过却只为我老爸留了个我了！要是我是我老妈，我也上。 嘻嘻。 老爸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了，他偏过头来看我，鼻翼上稍微带着点汗水，露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草！我坚持不住了！ 我停下了伏地挺身，翻身躺到了地板上喘了口气。 然后达米安叉着腰在我的正上方低头俯视我：「还没到时间，而且你也还没到极限。」 「不，老爸太帅了，在看多一眼我就要晕血了。」我面无表情地直视正上方达米安的眼睛：「认真的男人果然非常有魅力——即使这个男人是我老爸。」 达米安：「？」 达米安：「伏地挺身和父亲帅有什么关系，花痴女人。」 「喊姐姐啊可恶！」我勐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往达米安身上扑去：「没礼貌的小鬼！」 体能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以此为契机，我和提姆、达米安都迅速地熟悉了起来。 嗯……也可能是我单方面地熟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 过了两天，阿尔弗雷德告诉我，老爸和他商量要在春节的时候举行一次春节家族聚餐，据说韦恩家族的大部分孩子都会回来。 因此，在阿尔弗雷德提出要对韦恩庄园进行装饰的时候，我自告奋勇把提姆和达米安拉过去做苦力了。 至于今天韦恩集团的工作谁来处理…… 提姆：「我想布鲁斯一定不能拒绝姐姐想和弟弟们出去购物交流感情的想法吧。」 于是老爸就被阿尔弗雷德压去公司处理堆积下来的文件了。 对比着出发前和阿尔弗雷德列下的清单，我们分头行动，以狂风过境的速度扫荡了百货公司和超市，顺利搞定的大部分需要买的物品，剩下的一些，提姆说要去唐人街那边才能买得到。 提姆跟我科普说：「哥谭的唐人街和哥谭的其他地方不一样，住在里面的人出乎意料地团结，哥谭内的一些势力一般手伸不到那边去。」 我看了眼他，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和我科普这些。 他好像看出来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布鲁斯他……经常被绑架挟持，哥谭有时候挺危险的，他让我给你讲一下哥谭里的势力分布。」 然后我听见达米安发出了一个很嘲讽的气音，一本4a大小的小册子被他扔了过来：「《哥谭旅游须知手册》，父亲让我转告你，熟读并背诵。」 我看了两眼，里面小字密密麻麻，图文并茂，翻到最后一页：may in gcpd（哥谭警局出版）。 手册里介绍：哥谭唐人街属于排外独有势力，进入唐人街有一定机率被庇护。 我拿着手册，呆了一下。 第6页 哥谭已经危险到要出黑势力介绍手册了吗？？？ 在我恍恍惚惚的时候，提姆和达米安带着我进入了属于唐人街的地界。 唐人街外和唐人街内的风景截然不同。就好像你跨过了不同世界的分界线一样。临近新年，街上的店铺门口不约而同挂上了红灯笼，即使因为现在是白天灯笼没有亮起，但即将过年的感觉瞬间就上来了。 街上很多人，有一家人出来置办年货的，也有形单影只出来买食材的，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一点对春节的期待。 我回过神来，把手册塞进了包包里，准备晚上回去再研究一下：「走吧，我们带点『福』，去买/春联。」 可以看出来，提姆和达米安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他们带着我直奔春联店铺。 「春联是『福』？」提姆好奇了一下。 「是啊，把春联上的福带回家，贴在家里，一年的福气才会到来嘛~」我回答道。 他们负责带路，我负责和老闆唠嗑砍价挑东西，分工明确。 卖春联的老闆把东西打包好给我：「清点好了小姑娘，看看有没有漏的，叔这儿的东西离店一律不售后。」 这个老闆是个讲着不知道带哪里口音的普通话的中年男子，据我和他唠嗑的时候得到的消息，他已经在这边定居五六年了。 「我看着呢叔，没差。」我笑道，又问他：「叔你知不知道这边哪里的饺子皮好吃啊，我想买点回去包饺子，刚刚逛了一圈都没看到。」 「饺子皮啊。」老闆笑了笑：「这边没有买现成的，只有餐馆那边会买包好的或者煮好的饺子。」 「这样啊……」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去自己擀饺子皮包着吃：「谢谢叔，我知道了。」 「不客气。」他笑眯眯的：「欢迎下次再来啊。」 「好的叔，再见叔。」我带着提姆他们离开了小店。 我走在前面思索着饺子皮到底要怎么做，一时间忘记了跟在后面拿着东西的提姆和达米安。等我走了一段路习惯性往后看了一眼之后才发现，原本落后我两步的他们已经快掐起来了。 「哈喽帅小伙们，别在大街上打闹。」我对他们喊道，然后以一个自来熟的态度——挤到了他们中间，一手一个揽住了他们的脖子，勾着就往外走。 「虽然打是亲骂是爱，但是在街上追逐打闹对小朋友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哦！」我用一种哄小朋友的非常夸张的语气对他们说。 「谁他妈是小朋友！」达米安在我的手上挣扎了一下，然后并没有挣脱出来：「易露丝，你这是什么怪力。」 「是小仙女的魔法哦！」我露出了怪阿姨的微笑：「专门克制你这样长得帅气的小正太的哦！」 「露易丝，你先放开我好吗？」提姆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觉得在街上这样走路有点失礼。」 「在街上打架也很失礼呀宝贝。」我用一种甜腻腻的声音说道。 「更何况，我们这是表现了姐弟和兄弟之间的和睦，阿福爷爷不会怪我们失礼的。」 就这样，我勾着他们，他们拎着买的东西，我们一路以一种「兄弟和睦」的姿势回到了车上。 在车上，达米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还以为他在好奇我为什么力气那么大，结果在下车前，他终于还是没憋住地问了我一句：「你认识那卖春联的老闆吗？为什么喊他叔叔？」 「咦你就问我这个啊？」我抬了抬眉毛：「一路上你那么纠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什么『你力气为什么那么大』、『你勾了我脖子一路是不是喜欢我趁机想占我便宜』之类的，结果就是这个吗？」 达米安好像被我气到了，看他的动作，我都觉得他暴起扑过来掐死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冷静了下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华夏一家亲呀亲亲。」我用某宝客服的语气回答他：「亲亲这边咱们都是一家人当然都可以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呢~」 我是用中文回答的，之前就发现了，达米安和提姆都会中文，我的中文名他们能够用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念出来，我说的他们也听得懂。就是可能他们不太知道什么是某宝客服体，但是达米安绝对有被我的声音和语气噁心得寒毛直竖，我以我优秀的动态视力保证。 嘻嘻嘻，欺负弟弟真快乐。 —— 「父亲，易露丝绝对不是普通人。」达米安皱眉对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说。 「？」布鲁斯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提姆贊同了达米安的话：「露易丝的力气应该比受过训练的同龄男性更大一些，从外表看不明显，但是在衣服的掩盖下，她身上的肌肉密度大的可怕，这不只是退伍士兵能够解释的。」 「她的力气是家族遗传的。」布鲁斯在一旁补充道。 他们有差不多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当初易露丝找藉口不来哥谭，他推测可能是小孩子的叛逆期到了，因此没有强求。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身上的变化大得惊人。布鲁斯并不想怀疑什么或者调查什么，易露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但出于蝙蝠侠的谨慎，他必须要弄清楚易露丝身上的疑点，确保她对哥谭、对其他什么东西没有威胁。 第6章 第7页 新的一天，新的晨练。 我的亲亲妈咪非常准时地打来视频电话叫我起床，国内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我老妈妆容精緻在和小姐妹逛街。而我刚醒过来，头髮比鸡窝还乱。 「宝贝起床跑步哦。」我老妈在视频那边对我比了个wink。 「知道了妈咪！」我揉了把脸，起床穿衣洗漱。 对于作为一个妈宝女的我来说，假期里妈妈每天准时打电话的唤醒服务和催促锻鍊服务可以说是我甜蜜的负担。 但这也让我拥有了相对来说比较健康的作息。当你註定要早起的时候，一般情况下熬夜都不敢熬太晚。 今早起来锻鍊的时候看到了达米安。 前几天并没有看见他。据老爸说，达米安报了一个短期冬令营，看来冬令营已经结束了。 不过我昨天没有看见他回来，难道是很晚才回来的？ 我绕韦恩庄园的主宅跑了一圈。不得不说老爸的韦恩庄园真的很大，一整座独立的岛屿，岛上有山有水。绕主宅跑完这一圈已经比我平时晨跑的公里数多出来不少了。 等我跑完一圈停下来补充水分顺便放松肌肉时，我看到达米安正拿着把长刀在灌木那边舞的虎虎生风（看到这个场面之后我知道了为什么老爸说达米安和我一样喜欢嚯嚯阿尔弗雷德的小花园了）。 长刀的锋芒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点点寒光。 正常人应该会感嘆达米安一个十四岁的小朋友居然能够把刀耍得这么漂亮——而我，作为一个喜欢看各种小说和电视剧，从小被荼毒长大的当代大学生，我脑子闪过的画面居然只有切水果的游戏、被厨师拍上天然后在空中刷刷几刀切好的食材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达米安应该是注意到了我，他耍了个很酷炫的收刀手势，然后用一种非常拽、非常酷、非常jj小说男主的表情看向了我。 好耶！今天是型男款的帅气小哥哥达米安！ —— 家庭聚餐在今天晚上，所以家里其他人都是今天回来。 第一个回来的是我老爸最大的孩子——理察·格雷森，他让大家喊他的暱称迪克。 迪克是我的大哥啦，他超活泼！ 小时候我经常跟着他爬树翻墙到处捣蛋，他还会耍杂技——比如从某个高处把自己盪到吊灯上。 阿尔弗雷德一直很担心他有一天把自己从高处摔下来……或者把吊灯拽下来。 迪克他是骑着他的摩托回来的。 此时的我正在客厅开着超大的显示屏用手机投影追剧。音箱的声音掩盖了他进门的脚步声，毫不知情的我被他突然怼过来的脸下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条件反射地直接挥出了一拳。 长大了的迪克完全没有荒废他小时候给我展示过的杂技以及身体柔韧度，他一只手撑了一下桌子，用一个非常漂亮的后翻躲过了我的条件反射。 「落地满分！」迪克将双手高举过头，做了一个体操结束展示的动作欢唿道。 「哇迪克！」我惊喜地发出了感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露易丝！」 「你回来得好早啊，我们都还没有吃午饭。」我绕着迪克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不错不错，长高了。」 「那肯定啦，这么多年过去了欸。」迪克说，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布鲁斯呢？」 「老爸？在睡觉吧。」我耸了耸肩：「你去问问阿福爷爷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ok。」他挑眉，然后就往厨房那边走去了。 家里的女孩们是结伴回来的，下午三四点左右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据凯特解释，她们是在我睡午觉的时候回来的，然后约着去逛街买点东西，所以才被我看到一起回来的，并不是约好了一起回来。 凯特·凯恩，我老爸的表姐，我的表姑。一个有着将近一米八身高的超飒大美女。 面对帅气大姐姐超想贴贴得我这次是被迪克拎走的，他说：「女女授受不亲，不要乱贴贴。」 我：「彳亍口巴。」卡珊德拉是我老爸的养女，从年龄上来说是我姐姐。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住在香港，我猜她的粤语一定说得很好，并在心里为我的塑料粤语默哀了一下。 作为一个说着一口塑料粤语的广东人，我决定以后都不在卡珊德拉面前说粤语——防止被嘲笑，虽然卡珊德拉应该不会嘲笑我（这里拉踩经常笑我塑料粤语的老妈）。 我和卡珊德拉交换了联繫方式，以我的社交牛逼症迅速约好了有时间去香港找她玩，让她带我去吃遍。 大家坐在沙发上聊天，明明是放松休闲的时间，大家的手机却突然间疯狂震动了起来。 我赶紧拿出手机，通知栏里是一条条带着感嘆号加红的新闻推送和无数官方发出来的避险通知简讯。 「草？」我心脏吓得骤停，脑子一片空白，『唰』地站起来往房间楼上走，一边走一边抖着手就开始打我妈的电话。 一次没听，两次没听，我已经顾不上刚刚还在客厅现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迪克他们了，拨打第三次，这次终于接通了。 「妈？你刚刚在睡觉吗？快收拾东西，叫上外公外婆他们，去我们家附近的那个防空洞，跟我们家隔壁的那个小刘一起去啊，他身强力壮的能保护你们。」电话一接通我就赶忙跟炮仗一样一串话给我妈砸过去，也不管现在国内是不是凌晨。 第8页 「欸？好我穿个衣服。」我妈那边窸窸窣窣的有收拾东西的动静：「怎么了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 「好几个外星军队一起入侵地球，tm的我看他们是赶上趟了。」我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豁！一时间感受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场景。 「总之妈你带上家里的应急包，时刻留意官方通知，到防空洞那边躲好。」 「嗯嗯好，我现在和你外公外婆和小刘在一块呢，你在那边注意安全啊，让你爸保护好你啊你爸那么大只肯定比你能打。」我妈叮嘱。 啊，我爸。 我拿着电话下楼，准备临时关怀一下被我忘记的一大家子们。 客厅里只坐着个抱着刀面无表情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达米安。 「达米安？」我迷惑了：「老爸和卡珊德拉他们呢？」 「谁知道呢？」回答我的是从厨房出来的阿尔弗雷德：「或许是在这个外星人横行的世界里去当守护世界的超人了。」 我呆了一下，看着阿尔弗雷德在达米安前面摆上了一杯红茶和小点心，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冷笑话。 「请露易丝小姐放心，韦恩庄园有着非常坚固的防御，外星人暂时无法入侵到庄园。」阿尔弗雷德解释道：「布鲁斯老爷只是在书房完成他的工作，迪克少爷去完成他身为警察的义务了，卡珊德拉小姐她们在帮我监督并协助布鲁斯老爷完成工作，您要去看一看吗？」 「不、不用了。」我讪笑。 很明显，老爸平时日常逃班不去公司的做法已经让阿尔弗雷德积怨颇深了。他现在去干点活都被阿尔弗雷德称为拯救世界。 不过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还要处理公司事务的老爸莫名有点社畜的影子在身上呢…… 一个公司连董事长都这么忙，是咸鱼进去了会死掉的感觉呢！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本来准备好了的家庭聚会自然是不了了之，还没回来的人就近躲避了，迪克回去加班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人都到齐了也没有心思举办聚餐。 实话实说，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很慌，现在就是很慌。 我那亲亲柔弱不能自理的妈咪现在在面临着那些可恶的、丑陋的、噁心的外星人的袭击，而我却没有陪在我妈咪身边。 是真的心归似箭，想直接飞回去——可惜我不是超人，我妈咪也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柔弱不能自理。 和我妈一起去避难所的隔壁小刘发消息告诉我，我妈一板凳扇飞了好几个不长眼的外星虫子，让我不用担心。 不愧是把家族大力气遗传给我的妈咪，嘿嘿嘿。 记者坐着直升机在前线报导，超级英雄和外星人在空中乱飞，超人一力降十会——又砸了一栋楼。 正义联盟真有钱啊……他们的战损是政府报销吗？ 出于好奇，我点开搜索栏搜了一下。 原来正义联盟有金主资助啊……？金主是谁？！！ 我看着资助人的名字蒙了一下。 【……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在资助蝙蝠侠后进而资助了正义联盟……】 大冤种竟然是我老爸！！！ 我不由得担心了一下，按照超人这个砸楼的方法，我爸一次得花多少钱啊……而且他们的政府居然不报销！万恶的资本主义！ 现在我财产损失严重的老爸正在书房里被阿尔弗雷德派过去的帮手盯着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努力地在赚取超人砸楼的赔偿金。外面正义联盟正在辛辛苦苦战斗，为人民将来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至少我老爸比者联盟的斯塔克好一点。斯塔克除了要给战损外，还要穿战甲上战场，据说还要应付一些乱七八糟想把他的战甲和公司占为己有的人。 实惨。 不过很快我就没法感嘆纽约首富惨了。 在各国迅速反应过来并对空中地面的外星人作出清剿之后，我收到了学校群里一个可怕的、闻所未闻的消息。 ——我们学校所处的那片大学城被砸下来的外星飞船砸成废墟了。 幸运的是，处于寒假期间的大学城没什么人，大家都回老家过年了。只有两个运气贼差学长在中午回学校实验室提取数据，不幸被砸伤了。 不幸的是，我们没有地方开学了。 国内春节第一天，学校传来噩耗。无数大学生对可能延迟开学的情况悲痛万分喜极而泣（bushi）。 宿舍群消息疯狂刷新。 【美女贴贴：卧槽卧槽卧槽不会吧[学校废墟][外星飞船坠落][拉上了警戒线][穿着防辐射服的人喷洒酒精] 美女贴贴：有人说学校领导现在正在线上会议商量对策，希望老徐的头髮不要再大把大把地掉了。 美女贴贴：[聊天记录] 本人女：卧槽！离谱了点！没想到学校第一次上热搜是因为被外星飞船砸出来的。 本人女：好傢伙，闻名全球了这是。 露丝不是肉丝（我）：离了个大谱 露丝不是肉丝（我）：这飞船怎么砸下来的？我们怎么上课啊？ 美女贴贴：还不知道。 美女贴贴：稍等，容我再探！ 本人女：爱卿快去快回！】 我退出聊天软体，点进了热搜，想看看现在到底几个情况。 第一条就是官方发出来的消息，图文并茂，还是俯拍图。 第9页 【露丝不是肉丝（我）：咱就是说，一整个惊住了。 露丝不是肉丝（我）：[巨大的飞船和飞船撞击拖行轨迹] 露丝不是肉丝（我）：比小行星撞击地球还离谱。 美女贴贴：更离谱的事情来了，姐妹们。 美女贴贴：我探出了情报，这个飞船是被某个会飞的大力士撞下来的。 露丝不是肉丝（我）：？？？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本人女：？？？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一觉醒来变天了！ 。。。：我这里不算是重灾区就没去避难，结果被这个可怕的消息吵醒了，我妈比我还紧张怕我从此以后没书读了！！！ …… 露丝不是肉丝（我）：草！通知来了！ 转发： [群公告 各位同学们： 晚上好！因不可抗力原因，学校教育设施出现严重损毁，为防止开学后教育设施无法满足同学们的上课需求，现校董会拟定两个方案：1.调整上课地点。2.将线下课程转为线上课程。请同学们近期留意学校通知。 希望同学们能够理解与配合，并相互转告。同学们最近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本人女：好傢伙，活久见！ 。。。：希望是2，不知道学校现在砸成这个鬼样要多久才能修好。 美女贴贴：咱就是说，姐妹们，这波是免费翻新啊！】 国内现在是凌晨三点，看到这个通知的时候我已经想像出了校长和校董会是如何带着痛苦面具从床上爬起来开线上会议的了，只希望可怜的徐校长的头髮不要再掉了——再掉就没了。 不过说是等通知，第二天晚上通知就下来了。我学的是法学专业，这个专业不在总校区，而是在大学城里的分校区。一个大学城里是有很多个学校的分校区或者总校的，这一个外星飞船砸下来，大半个大学城变成了废墟，剩下半个大学城变成了危楼。市政府那边说是要推翻重建，而这么多大学生要找新的地方进行线下教学也比较困难，最后干脆拍板定下来了全部进行线上教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建筑重新修起来，让我们这一批无校可归的可怜大学生尽快返校。 此时刚到春节，大年初一刚过，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怎么看大学城都没办法在半个月里重建起来，大学生们含泪在家网课。 大学生们非常难过，难过地发出了「假期摩多摩多」的声音。 第7章 网课给我带来了什么？ 是还没开学就要开会的痛苦！ 国内的线上联繫app真的非常的多且方便，当你需要的时候这用处不就来了吗？ 由于时差的不一致，定在中午十二点开的线上会议让我不得不在凌晨一点钟爬了起来。对于这个其实我还好，毕竟是常年的熬夜选手，凌晨一点还没睡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 但是凌晨一点还不睡，打开电脑开会议还要发表自己的意见真的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那些平时在学校能够很好完成的工作，一旦换了个地方去做只会搞得一塌煳涂。比如我们学校的公益积分和一些大学生必听的讲座，学生手册里有明确的规定每个学生一个学期要听够多少场讲座或者获得多少个公益积分。 我所在的这个社团就是管这些的，平时任务的发放和记录都是这个社团在做。大部分的部长都是在大二这一年退休的，我们这些新进入的大一新生是作为下任人才来培养的，这就导致了在大二下半学期即将开始的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搞定这件事。 我和这些社团里被迫加班的同事们其实关系还好，虽然是个大社团，但是这个社团的人际交往和等级制度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nice，平时更多的会是像在交朋友。 所以开着开着会饿了的我就把会议设备从电脑换成手机，准备默默地去厨房找点吃的。 韦恩大宅的走廊里都亮着昏暗的夜间照明灯，我带着无线耳机摸到厨房翻冰箱，冰箱里没有什么能够拿起来就吃的食物，有的只是包好还没煮熟的饺子——我和阿尔弗雷德本来商量着打算作为家庭聚餐前的提升气氛小活动，买了面粉和肉馅想要一起包饺子，后来因为外星人的入侵和大家繁忙的工作最后不了了之，于是我一个人和面包好了——和橱柜里放着的麦片。 麦片和饺子你会选择什么？ 我当然是选择饺子啦！ 翻了半天没翻出来小锅，只找到了一个大锅，然后接了水等水烧开。 在等水开的时候，线上会议里我们部长否决了一个又一个的公益时长替代计划。耳机里我们七嘴八舌地对一些议案进行争论。 「让他们直播做公益会不会有点离谱？」在听到离谱的策划的时候，我瞬间当了回槓精：「首先不提这个志愿者愿不愿意在网络上露脸，一般情况下的公益时间都是两个小时往上走，我们总要有一个监督机制吧？谁来盯这枯燥无味的好几个小时？」 我大概能知道说这个策划的兄弟是怎么想的——主要是部长他们驳回了太多的策划，这个会已经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大家已经开始摆烂了。 会议里又就着其他驳回的议案的可行性吵了起来，震耳欲聋，我拿下了一边耳机让我的耳朵稍作休息。 第10页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提姆站在我身后，吓得我脑子发懵。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俩对视着尴尬了一会。 我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我是真的很尴尬。 提姆先移开了视线，他抬手捏了捏鼻樑骨，然后指了指我身后：「你在煮东西吗？水烧开了。」 我才想起来锅里还烧着水，连忙把旁边盘子里的饺子下了下去。 此时的我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我还顺便把装饺子的盘子洗了洗放旁边准备装饺子。 然后我看着大锅里沉浮的饺子陷入了沉思：我放了多少个饺子来着？ 一斤面粉包了六十多个饺子，放在了一个大容量的盘子里，全被我倒进去了。 耳机里的线上会议还在吵吵闹闹，我在这边已经僵住了。 我默默地按下了手机里的闭麦选项，然后转过身直视提姆，非常认真严肃地叫住他：「提姆。」 他应该是以为我要说一件什么严重的事情，很认真地看着我，然后歪头髮出了一个表示疑问的气音。 「你饿吗？」不到一秒就绷不住表情的我哭丧着脸：「本来只想煮是十颗左右的！熬夜真的会让人老年痴呆！！！我下多了！！！」 提姆应该是想笑，然后硬生生憋住了，他把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非常天使地说道：「正好有点饿了，你帮我装一点吧。」 我疯狂点头，随即又想到了其他人，「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吗？没睡的话要不要吃一点？」 他想了一下：「卡珊他们睡了，布鲁斯还在赶报表，你装一碗给他吧，我顺便帮你带过去。」 「谢谢你！提姆你真是个天使！」我迅速洗了个碗装了两碗饺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我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美国时间凌晨两点了。 提姆笑了笑，接过了我手里的其中一个碗：「和布鲁斯一起加班，本来是想过来沖杯咖啡的，现在顺便还蹭了一顿宵夜。」 我「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其实我怀疑是我开会和他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了，吵到了提姆，但是韦恩庄园的隔音做得很不错，应该不至于……吧？ 线上会议里他们大概讨论出了一个章程，说是要以现有的一些公开的能够计时的软体来确认公益时长，我和他们一起讨论了一下，最后这个策划还是待定。 我嘆了口气，吃掉了碗里最后一个饺子。 坐在旁边的提姆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嘆气，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 「我们学校毕业要求，每个学期需要有一定的公益积分才能够毕业，现在没办法开学，大家在想一个能够在各自的地方做公益的方法。」说到这里，我更愁了：「都怪那个外星飞船，为什么要往我们学校那边砸！」 听见我的话，提姆思索了一下：「那你们可以让他们做一些能够看到结果的公益活动？比如植树、加入当地公益组织参加活动什么的，最后让那边开一个证明就好了。」 「主要是怕他们造假。」我摇了摇头，其他的都还好说，就是偷懒这个是大部分人无师自通得好吗！ 提姆点点头，没对我的话进行什么评价，他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你们学校现在没办法开学？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这个就觉得有些无语：「我们学校被外星人的飞船砸了个稀巴烂，没几个月都修不好的那种，现在只能暂缓开学了。」 「那你们上课怎么办？」 「网课吧，反正就是等通知。」此刻的我只想骂一句脏话。 我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起身准备把碗拿去洗，「提姆你去忙吧，我准备回房间了。」 我把剩下的饺子装到一个小盘子里，拿给提姆：「这些就麻烦你带去给老爸啦！辛苦 ！」 「作为感谢，碗我帮你洗了。」我对他比了个心。 「谢谢。」提姆把碗递给我。 「你和老爸也要早点睡，熬夜秃头哦！」我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他似乎抬眼看了眼自己现在尚还浓密地头髮，然后对我点了点头：「谢谢关心，你也早点睡。」 洗碗关灯，退掉手机里刚刚已经结束了的会议，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睡觉。 电话是在我盖上被子准备打开消除游戏准备浅浅玩一局的时候响起来的，来电人是我的亲亲妈咪。 「餵妈咪？下午好。」 「宝贝下午好，你的妈咪刚刚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现在需要通知你一下。」我的妈咪在电话那头如此说道。 「什么重要决定？你给我找了个后爸吗？」我猜道。 「没有啦臭男人算什么重要决定。」我妈否认，然后马上告诉了我答案：「是我打算带你的外公外婆一起去旅行哦！不带上你的那一种。」 「所以宝贝你的网课留在你爸比那边上吧！」 晴天霹雳。 「妈你旅游不带我还想把我留在我爸这边！」我震惊，我无比震惊，我花容失色，表情已经快成名画吶喊了。 「这一次的外星人入侵让我认识到了人生无常，我决定要及时行乐。我问过你外公外婆了啊，他们都想去玩玩，隔壁小刘一家也想去旅游呢！我们决定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呜呜呜那你就这样抛弃了我！」我难过悲伤。 第11页 「诶呀宝贝，你外公外婆说读书重要，让你好好上学，还说要瞒着你去玩呢。你妈咪我还是偷偷告诉你了，看我多讲义气啊。」 「妈，你知道吗？」我幽幽地说道：「刚刚我被人骂了，他们说我往楼下倒水，把阳台上晾的衣服都打湿了，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水，是我趴在阳台因为全家去旅游而不带上我难过得流下的泪水。」 「瞎说，韦恩庄园衣服从来都不晾在阳台。」电话那头还是我那个关注点清奇的老妈。 「下次再带你去玩啊，在外边听你老爸的话，别调皮。」她安抚了我两句，就冷酷无情地把电话挂了，果然还是那个冷酷的万恶独/裁者的作态！ 快乐是他们的，悲伤属于我。 呜呜，鲁迅先生说得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第8章 凌晨两点半才睡着的我理所当然地起晚了并翘掉了早上的晨练，我妈也没有打电话叫醒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正在忙着置办旅行必需品。 我睡到十点半才醒来，阿尔弗雷德在十点钟的时候来敲过我的门，但是我在他离开之后又睡着了。 我发现我还起得挺早的——至少比我老爸和提姆早吧？ 他们昨晚熬的肯定比我还晚。 于是早上没有起来运动的我怀着罪恶感吃了今天的美味早餐，就是鲜牛奶有点腥，要是能配点咖啡液就好了。 鑑于网课和时差，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到底在哥谭上网课保持国内的时间作息会怎么样。 ——昼伏夜出，猫头鹰本鹰。 我是想等老爸起来吃早餐或者午餐的时候跟他讲一下这件事情的，结果没等到。 一问阿尔弗雷德，我爸还在睡觉。 好傢伙我现在能够猜到他到底忙了多久熬得多晚了。 「露易丝小姐如果想找布鲁斯老爷的话，您可以代替一下我这个老人家进行今天第六次的叫醒。」阿尔弗雷德说道：「毕竟心软的老人家总是受不了带大的小孩那撒娇一样的无数个『再睡五分钟』，但我也并不贊同一觉睡过早饭、午饭或许还有晚饭。」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是谁曾经一觉睡过了早午晚饭然后在凌晨把自己饿醒爬起来蹲在宿舍阳台泡泡面吃我不说。 不是我，我不心虚。 「昨晚老爸熬得很晚吧？工作太辛苦了，让老爸睡个舒服觉吧。」我非常体谅我老爸。 「白天睡觉晚上熬夜工作的作息是非常病态且不健康的。」头髮已经花白了的老管家嘆了口气。 「嗯……对了阿福爷爷，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我转移话题，「我们学校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要改上网课。」 「反正上是网课，所以我想在这边再住一段时间。」我做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阿福爷爷不会不欢迎我吧~」 「当然不会，这里也是您的家。」阿尔弗雷德用一种很慈祥的目光看着我，「您能留下了多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阿福爷爷真好，爱你么么！」转移话题满分！ 这个时候，在阿尔弗雷德在嘴里还在赖床补觉的我老爸穿着睡衣走下了楼梯，听到声音的我转过头去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的一头乱毛。 啊……老爸把自己的头髮睡成炸毛了。 「露易丝？」老爸见我一直盯着他的头髮，不自觉地抬手薅了一下，并向我发出了疑问：「我的头髮很奇怪吗？」 「不。」我回答，「很帅哦老爸！」 哥谭小王子即使顶着一头乱毛也是非常帅气的，放荡不羁的帅气！即使他已经四十多了。 「你母亲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要让你留在哥谭住，直到返校再回去。」我爸说。 看来本来打算赖床睡懒觉的老爸是被我妈的电话吵醒的。 老爸好惨哦，上一次因为要来接我被迫早起，这次又被我妈咪吵醒了。 「还有她让我提醒你，你的加急快递今天就会到，让我空个地方让你存放……需要多大的地方？」无情的传话机械人——我老爸，他似乎对我不知道有多大的包裹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应该不会很大吧？四五箱左右？都是些日常用品和上课需要用的书，不过书是后面补寄的，应该不是一起过来的吧？」我对我的未知行李们充满了不确定。 毕竟除了我要求我妈必须要寄过来的东西以外，我妈肯定会再给我补充一些她认为我需要的生活用品或者其他什么——毕竟是来自妈妈的爱嘛！ 在确认我我也不知道寄过来的东西有多少之后，我爸直接让阿尔弗雷德整理出了一个小书房作为我未来上网课的固定地点。虽然我说我可以在房间上，但是阿尔弗雷德和老爸还是认为收拾一个专门用来上课的房间会比较容易集中注意力。 顺带一提，这个房间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架！ 但事实上韦恩庄园有固定时间请钟点工来进行卫生的打扫，所以其实说的是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事实上并不用怎么打扫，是直接可以领包入住的卫生情况。 —— 快递是下午到的，和达米安一起进的韦恩庄园大门。 进来的是一辆小型货车，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箱子堆满了大半个车厢。 里面最占地方的就是我的那几箱书，有多又重。其次是我妈添的一些礼物，是给其他人然后一起寄过来的。然后还有我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加起来也占了一箱。 第12页 衣服我妈妈没给我寄，她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衣服，也不知道现在哥谭是什么天气，让我自己刷卡买。 非常霸总的言论，不愧是我的霸总老妈！ 行李是送货的快递公司帮我搬上小书房里的，服务到位、态度良好——别问，问就是钞能力。 达米安回来之后是直奔书房的，我记得老爸在书房里。 但是没过多久他出来了。 「父亲让我帮你收拾东西。」他臭着脸，抱臂站在二楼的走廊围栏前俯视在一楼看着快递小哥搬东西的我。 我大胆地猜测他是进书房打扰到老爸工作之后被赶出来了。 「非常感谢。」我说，「正好缺个苦力。」 正好这个时候的东西已经搬完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楼梯，拉着他就往房间里走。 「帮我拆一下箱子的外包装，先拆书，把书递给我我放书架上。」我说。 达米安扫视了一下堆在地上的箱子，基本上都是纸皮箱，有几个是行李箱。 纸箱上粘的封口胶布很地就被美工刀划开了，他打开其中一箱书，放在上面的是四本非常猎奇的书名——《建筑：如何获得和超人一样高的战损》、《五年枪械三年原理》、《一个合格罪犯的自我修养》、《蝙蝠侠教你练瑜伽》 真的是非常吸人眼球的书名，达米安看我的眼神瞬间就诡异了起来。 后面两本书的名字应该是哥谭人看了会笑的程度。 我看到达米安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那本《蝙蝠侠教你练瑜伽》。 他快速翻了两页，表情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表情管理很差劲哦！ 我妈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笑了好久。 好像听说哥谭人都是蝙蝠侠的毒唯？我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这本书被蝙蝠侠粉丝看到了是不是会被当成黑料来看待的。 「达米安，你喜欢这本书吗？」我惊喜地看着他：「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了！」 他好像是想拒绝的，我听见他的「不」已经脱口而出了，但是出于不知道的原因，他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对，我很喜欢。」达米安说，他好像想笑。 「喜欢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本书其实不是我主动买的，是在收我想要的书的时候，卖家要求捆绑的。 因为我买的书比较杂又比较多，比较难一次性收齐，这个卖家恰好有我需要的所有书，买的话我只收一次快递就好了，所以没怎么考虑我就答应了。 然后直到他东西发货了我才想起来要问他捆绑的是什么书。 通过和卖家的聊天得知，他是个超英周边站，这本书也是被名字坑了出于好奇买的。结果里面不出所料的是非常ooc的蝙蝠侠，属于到手就后悔了，才想要把它卖出去。 奈何像他一样看见名字就好奇沖了的傻子并不多，没办法只能和其他书捆绑了。 我还以为这本书到手之后就只能在我的书柜里放着落灰了，没想到达米安喜欢。 剩下的三本书名奇怪地和这本《蝙蝠侠教你练瑜伽》就不一样了，都是纯纯的干货书——只是名字取得有点引人注目而已。 达米安把手上那本现在已经属于他的书放到了一边，转而拿起了《一个合格罪犯的自我修养》。 这本书的内容是纯纯的法律知识，不过不是那种枯燥无味的科普，作者编造了一个罪大恶极犯人的一生来对一些基本的法律知识进行讲解，并提出了一些对于学法的人来说得很让人头大的问题。 他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放着《一个合格罪犯的自我修养》，手上不断重复着「拿书——递书」的动作。像是机械化的流水生产线，他甚至还能用另一只手对书进行翻页。 在达米安的配合下，箱子里的书都摆上了书架，他把手上的《一个合格罪犯的自我修养》合了起来也递给了我。 「你是学法的吧。」达米安问我。 「是啊。」我回头看他，奇怪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法律问题想谘询我？」。 「是你自己选择的吗？」他问。 不是谘询法律问题，好耶！ 当你的亲戚朋友们知道你大学专业学的是法律后，他们眼里的你： 1.能够全文背诵并灵活运用所有法律条文。 2.能够帮他们打官司。 3.是个大法官。 是非常痛苦的亲身经歷呢，呜呜。 我把最后一本书放到了书柜里，合上玻璃门，「是我自己选择的。」 「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他又问。 我挑眉，达米安的三连问让我难得起了好奇心。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十四岁的小男孩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鑑于现在的小朋友们都很早熟，我思考了一下，问道：「达米安，你是到了青春迷茫期吗？在思考未来的人生？」 「不，我才不会因为该死的青春期而迷茫。」他说。 「我从不迷茫。」 「就像是牛战士从不摘下他的头罩？」我抛出了一个老梗来打趣他这句话。 「什么牛战士？」达米安反问，他看上去对牛战士一无所知。 好吧，我们有代沟。 是年龄加生长环境的代沟。 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是小朋友嘴里的阿姨了，难过。 第13页 —— 收拾完书后我又打开了其他的箱子——然后开出了一箱管制刀具。 我看着行李箱里的各种管制刀具，陷入了沉默。 达米安也没说话。 「你听我狡辩！」 「你的行李箱里为什么放这么多刀具？」 我们同时开口，我们异口同声，我们意念合一……开个玩笑。 「咳，那啥。」我清了清嗓子，「之前你们给我的那本《哥谭旅游须知手册》我认真地观摩过了，我认为，这些东西是我在哥谭存活的关键。」 达米安「啧」了一声，这个短短的语气词里听起来带着嘲讽、疑惑和一点嫌弃，他上手巴拉了一下这一箱管制刀具。 「都是些流水线生产的刀，用不了多少次。」 翻了两下之后，达米安站起身来抱臂俯视着还蹲在这一箱东西前的我，「要用刀就选把好的。」 「没钱呢~」我掐着嗓子，用甜腻的少女音回復。 以我优秀的视力证明，达米安绝对被我噁心到了。 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亲爱的弟弟，姐姐看你早上练刀的时候的刀就很好的样子，介意贊助我一把吗。」我故作害羞。 恶！被自己的娇柔做作噁心到了。 在我维持不下去脸上假的可以得表情之前，确确实实有被我噁心到的达米安留下了一句「去阿卡姆看看脑子吧」就快步地走了出去。 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小书房里，我继续收拾东西，并愉快地哼起了歌。 弟弟就是用来作弄的嘛~ 一身傲骨的弟弟作弄起来就更让人觉得可爱了，嘿嘿~ 第9章 那天的家族聚会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没有办成。 卡珊德拉比较忙，难得空下来的时间飞过来只是见了一面，凯特表姑也表示有工作。她们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离开了韦恩庄园，因为熬夜开会导致赖床没起来的我根本没见到她们。 迪克倒是没走，他表示这次调休了五天的假期，如果不是突发情况，根本不用假期加班。 韦恩集团灾后放假，但是总裁和董事长似乎并不放假——是即使公司休假了自己也要加班的高级社畜呢。 我老爸说，这个家族聚会本来是想让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互相认识一下的，再加上他们确实已经因为各自的忙碌很久没有整齐地聚在一起吃饭了——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呢。 「本来杰森也要回来的，谁知道他还在半路就遇见了外星人。」我爸这样说。 我二弟，杰森·陶德。 不，我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我也并不好奇他宁愿和我分开也要回来完成的梦想和事业是什么，一点也不。 —— 「露易丝，你想出去逛逛吗？」迪克问我。 我和他——准确地来说是放寒假的我和休了假的他应该是全家最闲的那个了。 应该。 「拜託露易丝，我可是因为知道你来了哥谭才特意调休了五天假期来陪你的啊！你居然嫌弃我！」迪克作西子捧心状。 「谢谢你，辛苦你。」我敷衍道。 「走吧走吧，去逛逛。」迪克说，「布鲁斯可是把帮你填充衣柜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捧着脸：「为什么不让品牌那边送购物手册过来，我们直接选好送货上门呢？」 一般情况下宅属性拉满的我对出去逛街没什么嚮往。 「因为你的亲亲妈咪告诉布鲁斯不能让你长时间宅在家里哦。」我的好大哥这样说道。 我就知道，迪克和我老妈更亲一点。我只不过是迪克和老妈的忘年之交中的电灯泡！ 不过逛街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虽然出门前的我把出门看作是洪水勐兽避之不及，但是出门之后我就飞快地改变了我的想法。 有什么事情是比逛街更快乐的？ 有，那就是在逛街的时候纠结于同款包包哪个颜色更好看的时候，迪克——我的好大哥拿出了我爸的黑卡说：「all in.」 钞能力的快乐之一：我全都要。 迪克万岁！老爸的黑卡万岁！耶！ 逛街的乐趣在于「逛」，买东西的乐趣在于「all in」。 于是我快乐地带着迪克从地下室的超市开始逛到了这个商城的最顶层。 在此期间，我负责试衣服，迪克负责在店内的休息区沙发上坐着看杂志，然后在我试衣服出来的时候说「好看」。 然后，买下之后的送货上门/服务真的非常贊。 不用拎着战利品可以美美地逛街真的很快乐。要知道，大部分时候让女孩子打住了逛街的欲望的，是拎东西拎到手酸。 钞能力的快乐之二：送货上门。 两个多小时的扫货加逛街确实是有点累了，虽然说我还能再逛一个下午，但是人是会渴的，也会饿。 我提议去一楼咖啡店喝点东西休息一会，迪克复议，我们愉快地进入了这个名叫「咖啡」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咖啡店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室内的装修风格有种各类混搭的感觉，不过还挺好看的。点的饮品也上得很快，窗口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好，能够清楚地看到对面正在被恐怖分子抢劫的银行。 ……？ 我看了迪克一眼，见他也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第14页 「……能去帮忙吗？」我迟疑地问。 迪克站了起来，对我摇了摇头，「你在这呆着，我过去看看。」 说完没等我回答他就两步窜了出去。 街上的人很自觉地找到了藏身掩体的地方，熟练地让人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隐约听到了机车的轰鸣声。 我觉得我不能就坐在这干等，我要去看一眼。 虽然迪克让我在这里呆着，但他并没有等我回答就走了——没回答就是没答应。 吩咐店员保留这个位置之后我走出了咖啡店的门，还没过马路就看见银行的捲帘门全被放了下来。我没在街上看见迪克，他应该是进去了。 不知道这个银行有没有什么能够翻进去的天窗或者后门什么的。 我决定绕一圈看看。 —— 防弹玻璃加捲帘门把这个银行包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什么天窗。 我只在后面用厚钢做的后门上面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通风管道口，以我的身材爬进去刚刚好。 不过通风管道的线路通常情况下非常复杂，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在里面找到迪克。 就在我掀开管道口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关的死死地的后门传来了要打开的动静。 这个里没什么人和建筑，如果出来的人是里面抢劫银行的恐怖分子，那么我这就是直面危险打入敌人老巢——找死。 门开了。 从门里出来的人带着一个红色头罩，穿着夹克，裤子上别着双枪，身形非常眼熟——是像前男友一样化成灰都熟悉的那种眼熟。 对没错我认出来了。 这个带着红色头罩的人就是杰森·陶德。 他回头看了眼。 此时的我把自己挂在银行后门的墙上，本来是想用视觉盲区来躲避出来的人的。 现在我和他对上了视线。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然后门里又出来了一个人——我大哥迪克。 他看见了杰森回头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我。 我：「嗨！」 我：「玩捉迷藏吗？」 社死。 —— 我们回到了商场一楼的那家咖啡店，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三个人。 幸好当时挑座位的时候选了窗边的四人桌。 服务生上来询问点餐，杰森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他的红色全包头罩被他挂在了停在银行后门的炫酷机车上，完全不会在乎有没有人会记住他的脸用来打击报復。 来的还挺快但是依旧没有赶上犯罪现场的gcpd包围了银行，此时里面的捲帘门刚好被打开，死里逃生的人们从门口涌出，被警察拦住问情况。 我路过的时候瞄了两眼，里面那些倒在地上被绳子绑住生死不明的恐怖分子们都带着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 原来是抢劫的小丑帮。我回想了一下《哥谭旅游须知手册》里的内容，对里面这批抢银行的帮派的身份进行了辨认。 隔着窗能看到，包围了银行的gcpd们非常熟练地安抚群众和捡走被五花大绑的小丑帮。 我拿出手机想刷一下实时新闻，网络龟速加载，圈圈转了又转。 怎么肥四？我的网络离家出走了？ 「小丑帮抢银行之前在这里放了信号屏蔽器，哥谭信号塔今早损坏现在还在抢修。」杰森说。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个网络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加载出来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对哥谭罪犯的这些行为说些什么好。 谢谢你小丑帮，你让我对我未来的网课生涯充满了迷茫和忧虑[假笑.jpg]。 迪克这个时候插话进来，他对我介绍：「这个就是杰森，他前天在回来参加聚会的路上遇到了点困难，你们就没见到面。」 「我知道。」我微笑，「是二弟嘛，见义勇为很不错哦~」 杰森这一刻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神他妈的见义勇为——他的表情像是在说这个。 迪克应该也是被我这句见义勇为惊到了，他往后仰了仰，扶住了椅子。 「……对。」迪克艰难地帮杰森应下了这个「夸奖」，然后盯着杰森想要鲨人的眼光说道：「杰森平时确实很喜欢见义勇为，他的邻居都很喜欢他。」 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来自《露易丝·韦恩语录》 我们三个人闲扯了两句，主要是迪克在说，我偶尔附和两句。然后不知道是因为气氛实在是太尬了还是怎么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尿急——迪克去了厕所。 我目送他离开我的视线，在他消失在我视线里的下一秒，我坐直了身体。 「所以，现在你在做的，就是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必须完成的使命？」我问道。 「我要回到哥谭，哥谭需要我。」杰森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口。 「我曾经也需要你。」我说，「哥谭并不需要你，你回到了哥谭也并不会给哥谭带来多大的变化。」 「那就是我需要哥谭。」他换了个说法，「况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回到哥谭不会给哥谭带来大的变化。」 我盯着看了他一会，突然放松了身体：「你真是个混蛋。」 「我不否认。」混蛋耸了耸肩。 第15页 我又沉默了下来，我们两相对无言。 然后他站起身，把桌上的柠檬水一饮而尽，杯子轻轻地被他放到了桌上：「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我托着腮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嘆了口气自言自语：「混蛋变成了弟弟，心梗。」 不过——在脑门前染簇白毛真的很酷欸！酷哥骑机车简直就是酷上加酷。 酷哥果然是我的理想型。 —— 「你的理想型明明是所有好看的人好吗！」电话对面的闺蜜对我咆哮。 「欸？」我惊奇地发出了疑问：「是这样吗？！」 「你忘记那次你搭讪到你妈的男朋友身上去的事情了吗？！」闺蜜在我耳边恶魔低语：「那个帅哥明明是小奶狗类型的，你如果只喜欢酷盖的话怎么会去搭讪那个类型啊！！！」 「你只是喜欢帅哥美女而已。」 可恶！李小美不愧是我的亲亲闺蜜，她真的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可是谁能拒绝帅哥美女呢？就像在哥谭没有人能拒绝布鲁斯宝贝的美貌一样！ 我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瓣，每一瓣都爱上了不同的帅哥美女罢辽。 这有错嘛！ 呜呜。 第10章 快乐地放假日子是非常短暂的，在度过了愉快且宅的寒假假期之后，即使学校塌了，开学也如约而至。 此时此刻，我的朋友圈充满了诸如「您的寒假余额已不足，请及时充值」「恐怖电影《开学》倾情上映，请各位做好准备」「您的快递早八已到达驿站，请及时签收」等等散布恐慌的文案。 果然，大学生的日常：不想上学。 而在大家的「不想早八」里，我发现最为清奇的一点是——我不是早八。 哥谭和国内的时差将近十二个小时，让大家痛苦的早八对我来说其实不是早八而是晚八，反而是中午两点和晚上六点四十的课，我需要在凌晨两点、早上六点四十爬起来上。 在哥谭保持国内的作息，易露丝你好样的！ 有句名言是这么说的：美好的一天从上课开始结束。 开学的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是晚八，然后比这个更痛苦的是——这节课是全英教学会计课。 为什么我一个法律专业的要学会计课？引用班导师说的一句话回答：「学法律的就是要精通七十二般才艺，什么都会一点以后打官司才不会被别人骗。」 no！大no特no！ 这节可怕的课还有个可怕的老师。 和我上学期的专业英语课堂上就开始死磕的外教老师——miss chen，她是因为我纯正且流利的英语水平注意到我的，在此感谢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他们给了我一个非常优秀的学习英语的环境。 毫不自恋地说，我从小到大英语成绩都非常不错，即使后来好多年没来哥谭找老爸，我也还能流畅地使用英语。 但是有一些俚语我确实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初课堂上老师给我们科普一些俚语的时候，我百思不得其解。 譬如，如果dick是那种不可说的意思的话，那为什么我大哥的爸妈要给他起个这么不可说的名字。 后来我才想起来，迪克的大名是理察·格雷森，迪克只是暱称。 没办法，常年叫他迪克，真的就以为他本名叫迪克了。就像我闺蜜被我喊了这么多年李小美，我偶尔也会以为她就叫李小美了。 俚语是我和miss chen的孽缘的开始，我后来当了她的课代表，我们交集相对增加了。 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可爱且友好的老师，但是当课代表真的好忙。一个学期过去之后我终于摆脱了课代表的这个职位，发誓要当一个咸鱼的我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课里又遇见了她。 「噢！哈喽！露易丝！」老师非常非常惊喜地喊出了我的英文名，「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学期你一定也要当我的课代表！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不，」我冷漠地拒绝，「我想要的一个有空闲时间的大学。」 「真的吗……」miss chen在课堂那边楚楚可怜：「可是我想着，如果你愿意当我的课代表，我给你一百分的平时分欸！」 此时还是课前时间，离上课还差五六分钟，在线上的人并不怎么多，但是每个已经进入教室了的同学们都疯狂躁动了起来。 聊天室里的消息疯狂刷新，为了平时分能够不择手段的当代大学生在里面疯狂自荐，如果不是开麦需要老师同意的话，我想他们应该早就打开了麦克风来争夺老师的青睐了。 「我开玩笑的。」我选择性地遗忘了刚刚我说过的话，「我是说，我非常荣幸能够成为您的课代表。」 空闲时间？那在平时分面前算个屁。——易·露丝·韦恩如是说道。 上课的时间是痛苦且漫长的，摸鱼的时间是快乐且短暂的。 关于网课没法集中注意力这一点，我有话要说。 是真的集中不了，玩游戏看小说，当你需要认真听课学习的时候，甚至连指甲盖都能玩出花来。 「你们辅导员说，第一节课刚上完就有不少老师反映上课效率低下，不少学生都只是挂着机在那边做自己的事情。」我妈妈在和我的视频电话里这样说。 从她的背景音和背景画面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大概已经在旅游的途中了。 第16页 「妈你现在在哪玩呢？」我问道。 她身上穿着比基尼泳衣，带着太阳帽和墨镜，应该是在海边，这么反季节的穿搭——盲猜一个三亚？ 「我在三亚海边呢宝贝。」我妈说。 果不其然。 呜呜呜我也好想去海边，我不想上课！ 「好好上课，放假让你爸带你去玩。」我妈一眼就看穿了我现在在想什么，不愧是我妈。 「你们老师说学校现在在开会找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后续有消息妈咪在通知你。」我妈在视频那头给了我一个隔空飞吻：「我去玩了，宝贝拜拜……咦？」 「巧了，通知说来就来。」她看了一会手机，对我笑道：「我给你念念通知内容啊。」 「关于加强网络课程教学管理的通知 全校学生： 经各位老师网课教学实验第一课的反馈以及校方对课堂的抽样调查显示，同学们上课出现以下几点问题：1.上课不认真……为进一步监督学生在家上网课情况，保证教学工作质量，加强我校学风建设和规范网络课程教学的管理，校方在此做出以下几点建议：1.家长和学校共同努力，为学生创造一个更好的上课环境与条件。2.有条件的家长可以抽时间监督学生上课，防止学生上课走神。3.各个班级成立学习小组，每天相互打卡学习目标…… 祝同学们上课愉快。」 「学校没事吧？没十年脑血栓干不出这种事情吧？」我傻眼。 「我看过你的课表了，早八和晚六的课比较多，上午最迟也就十一点，你爸他们没那么早睡，我觉得地可以。」 「？？？」我迷惑：「那晚六呢？」 「阿福一般情况下早上七点半起床，你晚课把电脑带到客厅上，让你阿福爷爷看着你。」我老妈发出了恶魔般的声音：「反正一般情况下韦恩庄园的人都不是早起的，你上完晚课他们说不定都还没起床呢。」 「那我凌晨两点的课呢？」 「反正也就一两节，准你摸鱼了。」我妈说，「别挂科就行。」 然后我妈看了眼时间：「现在也才十二点，不知道你爸……」 「啥？妈咪你说什么？」她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妈说，「你去你爸书房看看你爸在不在书房，他在的话我跟他说两句，不在的话我明天再找他。」 我拿着手机离开小书房，来到了我老爸书房的门前。 敲响门，里面响起脚步声，门被打开，老爸从书房里面出来。 「咦老爸你还没睡啊？」我惊讶道。 「嗯。」老爸的声音带着些熬夜的暗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怎么了露易丝？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老妈找你。」我把手机举给他看，老妈在视频里面给老爸甜甜地打了个招唿。 他接过了我的手机，走进了书房和我妈讲话，我自觉跟上并找了给小沙发乖巧坐下。 老爸的书房比我那个临时收拾出来的小书房大多了，书桌放在窗边，上面堆满了等待我老爸宠幸的文件。 深夜还要工作，真的好辛苦……我感嘆道。 我老爸走到了窗边小声和我妈视频，说实话我听惯了乱七八糟的那些离婚撕破脸的夫妻八卦，真心觉得他们相处的方式十分轻松平和。 我妈和我讲过，她来哥谭完的时候认识的我爸，出来散心的白富美遇上花花公子，他们一拍即合谈了差不多半年的恋爱。然后因为一些我妈不肯和我细说的东西和平分手，我妈就回国了，在回国三个月后的惯例体检中，我妈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身体原因没法不要孩子的老妈只能通知我老爸这个坏消息然后生下了我。 在照顾了我五个月后，我妈把我打包到了老爸手里，我老爸作为新晋奶爸磕磕绊绊带了我三年（其实大功臣是阿福爷爷），我妈偶尔会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找我玩，主要还是在国内打拼她的商业帝国——没错我妈是事业型人，不过现在以及提早退休了。 在各种意义上，我是我老爸的第一个孩子，他们俩就像是两个朋友共同抚养朋友遗孤一样（bushi）。 说来惭愧，我十岁那年因为各种娇妻带球跑得火热，还怀疑过我妈就是那个娇妻，我就是那个球呢。当时带着这个疑问去问妈妈被否认之后，还脑洞全开思考——会不会我老爸才是那个带球跑的，然后被我的霸总妈咪去父留女了。 小时候的我脑洞之大，一个宇宙塞不下。 老爸和老妈没讲多久，他们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露易丝。」我老爸向我走来，他把手机还给了我，我妈已经挂了视频电话，「你把你的上课时间表给我，我安排时间监督你上课。」 噢！我的亲亲妈咪，不用麻烦老爸花费时间监督我的，我可以非常自觉好好上课好好学习的！我在心里吶喊。 可惜现在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妈咪并不会读心术，就算会也听不到。 「老爸~」我眨着眼睛装可怜：「我不可以一个人上课嘛……我很自觉的！」 「不行。」我老爸推开我凑过去的脑袋，脸上带着笑，嘴上却说着冷酷的话语：「我答应你妈了。」 呜呜，我心里流泪。老爸，你三十六度的性感嘴唇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第17页 呜呜。 第11章 非常离谱，咱就是说，非常离谱。 为什么各位老师这么热衷于presentation！ 除开极个别的单人之外，更多的居然还是组小组！！！ 可恶，这是要逼死社恐吗？班上的人真的不熟啊怎么办。 我下次一定和班里的人扎堆选课tat 「我觉得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能做完整个小组作业，班里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啊……」我趴在书桌上生无可恋。 「接受现实吧，学会社交将是你在大学迈出的人生第一步。」提姆冷酷无情地说。 「提姆你变了！」我捂着胸口大惊失色：「你是谁啊把我善解人意的提姆小弟弟还回来！」 「鑑于我在一边加班一边监督你上网课。」提姆冷笑，「你最好识相一点。」 糟糕，提姆小天使身上冒黑气了！ 「冤有头债有主工作不是我扔给你的你要是有意见去找老爸不要找我！！！」我语速飞快地说完这句话。 呜呜，加班社畜提姆真的好可怕。 今天在家办公的提姆被老爸吩咐到我的这个小书房办公，顺便按我妈的意思监督我上网课。他幽幽地从他的报表中抬起了头：「父债子偿。」 「那你去找达米安！」我毫不犹豫。 死道友不死贫道，达米安，平息提姆怒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过我认为，提姆来到我的小书房里监督我上网课顺便加班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加班。就是说我这节课从晚上八点开始，上到九点半，然后第二节课从十点上到十一点半，接着就是午饭时间。如果没有下午的课的话，这个作息其实和我平时睡觉的作息并不冲突，甚至都不用倒时差——当然，下午有课除外。 —— 午课的时差是最让人痛苦的，特别是有午课的时候是一整天满课。 周二周三，两天满课。 今天周二，我遇到了开学后最大的困难。 时！差！ 你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凌晨两点钟高度集中注意力去上一节课是什么感觉。 别问，问就是痛苦。 晚上起来上课疯狂犯困，白天补觉完全没作用，休息不好脑子昏沉，情绪带来暴躁，我好像是那个大怨种。 我弟——提姆小天使——在我第n次颤颤巍巍夹起食物试图把饭往鼻子里塞的时候，向我友情提供了他的咖啡。 准确地说，是在他今天续的第n杯咖啡里分了一杯给我。 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特浓黑咖啡下去，我的脑子果然清醒了不少。 「这款咖啡豆是我喝过的最好喝最有效的一种。」提姆说。 他眼下厚重的黑眼圈给他这个说法带来了非常大的说服力，高级打工人都在用的咖啡豆品牌，谁不喜欢呢。 「可是这改变不了我缺少睡眠的事实。」我感觉我的灵魂快要从我的头顶飞出来了。 「但是它能让你不再试图给鼻孔餵食物。」提姆面无表情的吐槽。 如果这个场面是在漫画里出现的话，我们这边应该是一片黑色的低气压。而且和我并排坐的提姆的低气压绝对比我更浓厚。 「露易丝小姐，我想您应该吃完饭去休息一下，而不是喝下一杯特浓黑咖啡。」阿尔弗雷德无情地把我手上的咖啡收走，换上了一杯热牛奶。 我非常认同阿尔弗雷德的话。 但事实上，我刚睡醒没多久——上完对我来说是早课的晚课之后，我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直到七点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来敲门让我吃晚饭。 「但是我等会还有节早八……」 两眼放空，脑袋空空。 「你真好。」我看向了手边的牛奶，含情脉脉地捧起了它：「你只是一杯将要被我喝掉的热牛奶，不用上课，不用担心睡眠不足，不用写小组作业，不用问了一个又一个同学都组不了一个小组。」说完我一口焖。 「qaq」嘴里瀰漫起了一股鲜牛奶独有的腥味，我感觉我的眼眶里含着热泪：「老爸，牛奶都欺负我。」 易露丝可怜，易露丝无助。易露丝委屈巴巴。 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倒时差的早八人罢辽，毁灭吧这个累不爱的世界！！！ 「父亲，我认为应该约个医生替她看看脑子。」 达米安对老爸说，他的意思是我脑子有问题。 但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我并不想搭理他。况且熬了几天夜说不定我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呢，毕竟刚刚还在精神恍惚。 我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口意面，这盘命途多舛的奶油芝士焗面其实到现在也没被我吃上两口，它非常美味，但是刚刚是同为人类原始需求的睡眠打败了进食。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熬了两天精神有点恍惚，但其实也没有很痛苦。主要是我这两年已经不怎么长时间熬夜了，对熬夜这项技能的熟练度已经下滑了很多，再加上——我只是想对我的甜心老爸撒撒娇发一下嗲和抱怨两句罢辽。 和老爸撒娇有错吗？！和我长得那么帅气又体贴的爸比发嗲有错吗？！达米安居然说我脑子有问题！ 再者，上网课确实很快乐。 有一些老师不要求学生开摄像头，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算是躺在床上上课都没人管你。早课不用那么早起床然后赶到教室，提早几分钟进入网络课堂就好了，甚至你在摸鱼老师都不知道。 第18页 也不怪学校提出让家长监督上课的建议——至于为什么这一条只是建议，这就要感谢各位家长的极力反对了。 我多年的摸鱼经验告诉我，如果我想继续快乐下去，那就要把自己说得惨一点。 有三分困就表达出五分，学会诉苦。这样就算你的亲亲老爸老妈看出来你是在装可怜也会忍不住宽容你。 本直球选手的人生理念：小病小痛小事情撒娇装可怜，严重但自己能解决的闭嘴防止他们担心。 不管是亲爱的老妈还是贴心的老爸都能用这招哦！ 撒娇装可怜真的是屡试不爽，我在哥谭上幼儿园的时候——对的，没错，我在哥谭上过两年学——哥谭人超级排外，我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倒也算得上是个哥谭人。但是另外一个父母来自其他州的小朋友，就经常被人嘲笑。 小朋友金髮碧眼白白嫩嫩长得又可爱，被人欺负了也怯生生地不敢反击，完全助长了那些孩子王的气焰。 见义勇为的易·露丝·韦恩能任由可爱的小朋友被欺负吗？心底充满了五好价值观，一颗童心向阳开的我，在遇见小朋友被欺负之后直接撸袖子就沖了上去。 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那个时候还致力于把我当甜美的小公主养，所以，一个穿着粉粉嫩嫩的漂亮公主裙，头上扎着漂亮的丸子头带着小皇冠的我举着拳头，像颗小炮弹一样径直往欺负人的那三个熊孩子身上撞，三岁压着五岁的打。 在可爱的小朋友含着泪，呆呆的目光下，我以一敌三，头上的小皇冠都被我甩下来了。 ——结局就是，我老爸和他们几个的家长被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叫了过来。 我老爸是最先到的，在一群小萝蔔的注视下走入了老师办公室。 我和被欺负的小朋友手拉手站在一边，我头髮凌乱浑身上下脏兮兮，脸上还不知道被谁打架的时候不讲武德手口并用咬了一口，挂着个缺牙的泛红牙印。被欺负的小朋友也是头髮凌乱浑身脏兮兮的，眼里还含着一包泪。 反观另一边，欺负人的三个熊孩子除了头髮乱一点，衣服脏一点，看起来没有我们惨，还长得非常营养充足——因为我打他们都隔着衣服打。 我在我老爸进来的一瞬间就开始掉眼泪，抽抽噎噎的，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张着手就要他抱。 我老爸只能一边抱我起来一边给我擦眼泪哄我，他越哄我哭的越大声，然后办公室里的五个小朋友一起开始放声大哭，直到各个家长到来。 我恶人先告状，告诉老爸他们欺负我，还咬我脸，牙印就在脸上明晃晃地摆着。 深受我假哭折磨的老爸会信我吗？我才不管呢，反正他的女儿被欺负了证据都在眼前了他还不替我出头的话，我老妈和阿福爷爷自然会跟老爸讲道理。 反正最后事情解决了，三个熊孩子被家长带回去管教了。 回到家老爸板着脸教导我：不要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去挑战强大的对手。 老爸板着脸超级凶，我朝他撒娇，说一句我就甜甜的喊一句「爸比」再说就「我错了」，两句轮流来，谁能拒绝一个身上还有伤，可怜兮兮的女儿呢？ 反正老爸破功了，这一招是无敌的，装可怜撒娇求原谅，逃避非原则上的问题。爱在心口难开的甜心老爸完全拒绝不了亲亲女儿的撒娇呢！ ……唔，杰森也拒绝不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虽然我爱哭，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一边哭一边突突突。 —— 在哥谭上网课日夜颠倒确实难受啦，但是回去上网课不单止要倒时差，还要面临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想处理的麻烦。想一想果然还是呆在哥谭快乐一点，最起码兄弟养眼还有阿尔弗雷德的超高手艺在后面作为灵魂补给。 拜託！谁能拒绝阿尔弗雷德的不定时甜点投餵呢！小甜饼有那——么好吃！ 我一边上着网课一边吃着管家侠爱心牌特质小甜饼如此感嘆道。 今天宠幸我小书房的是达米安，他坐在小沙发上翻着我的教材。 「你就没有什么家庭作业……之类的东西要做吗？」在达米安坐在沙发上看了一节课书后，我奇怪地问：「我记得你现在应该是在上初三？」 达米安合上书，打量了我两眼。 「那种幼稚的东西，我三岁的时候就会了。」他非常平淡地陈述。 我：？？？ 他在说什么？什么东西三岁就会了？ 可能是我脸上迷惑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达米安也真的是难得有耐心跟我解释——有耐心，虽然跟我这个有血缘的弟弟认识还没多长时间，但是还是觉得他跟这个词扯不上关系——他说：「即今为止，我有非常多个博士学位的资格。」 我傻住。 是真的博士学位资格吗，这就是满级小孩吗？ 「那你为什么没有拿到学位证书？因为你年纪太小了所以不发给你？」我觉得达米安没有必要要用这种骗我，我决定相信他。 「因为教过我的老师都死了。」达米安说。 讲真？这种话说出来好反派啊……小说里反派说「见过我样子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之类的。我记得在哥谭这个充斥者犯罪的城市里，韦恩家是难得的良心企业来着？ 「你这句话说得真的好有故事感啊……」我吐槽：「等会你不会说：『你知道了我的来歷，我需要你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什么的吧？」 第19页 「你脑子有坑吗？」达米安难得出现的那点小耐心终于还是被我搞没了，他黑着脸硬邦邦地丢下了一句「上你的课」就不理我了。 好吧，我承认。 我确实嘴贱。 第12章 晚上九点的时候睡觉，凌晨三点就要起来上课，睡醒觉得饿了不奇怪吧？ 所以我在上课的时候摸鱼带着我的移动线上课堂去搞点东西吃是不是也可以原谅？ —— 凌晨起来上课饿了的我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翻遍房间都没找到东西吃，随即才想起来平时囤的小零食都放在小书房里。 熬夜导致反应迟钝的说法果然无比正确——看我现在就傻了。 在饿着和出去拿零食之间纠结了一下，然后在肚子再一次用「咕噜」声抗议之后，我戴上耳机和手机，准备去小书房拿点零食应付一下我正如我现在的脑子一样空空如也的肚子。 凌晨三点的易露丝：脑袋空空小傻瓜。 这个点的韦恩庄园静悄悄的，走廊里亮着夜晚用来指引照明的昏暗壁灯。刚走出房门没两步的我迅速被冬天夜晚的冷空气激起了皮肤上的一层鸡皮疙瘩。 困傻了，忘记现在是冬天了。 我的房间在我睡觉的时候开足了暖气，穿着吊带长裙睡衣无所畏惧，甚至已经忘了我还处在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 我只能两步飞回房间里翻出我的长款羽绒服来守护我的温暖咯。 穿上了温暖的羽绒服的我能够目不斜视地路过一个、两个、三个房间，径直地走向我那拥有着充足零食储备的小书房。 然后在路过下楼的楼梯口时，我停顿了一下。 厨房在楼下诶。 ——既然都出来了，为什么不去厨房找点吃的呢？我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这样对我说。 也不是想偷吃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主要是饿了。我对自己这样说道。 接着脚下非常顺畅地将前进的目标从小书房转换到了小厨房。 小甜饼小甜饼～小点心小点心～向着美味可口的零食迈进～ 我小声哼哼着自己瞎编的曲调，打开了厨房里巨大的双开门冰箱的门。 然后陷入沉默。 ……小甜饼确实有，不过它现在还是个可爱的发泡面团。小点心也有，不过是我过敏的蓝莓馅料的派。 没熟的面团、吃了原地去世的蓝莓派、和其他还是原材料，只有经过阿尔弗雷德的加工才会变成人间美味的食物。 要怎么做选择？ nonono，大人一样都不选。 我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大包挂面，日期还很新鲜，加上冰箱里的西红柿和鸡蛋和生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挂面包装上面印着的都是中文，应该是我妈过年的时候一起寄过来的特产之一。顺带一提，是特地寄给阿尔弗雷德的。我老妈说过，老爸的厨艺超级烂，不是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的问题，而是让他进厨房就要联繫好消防救援。 真的有那么烂吗？我是不清楚啦，反正老爸没在我眼前下过厨。 西红柿切厚厚的薄片，两个鸡蛋在碗里打散——有一说一，红彤彤的土鸡蛋真的好漂亮，蛋黄圆圆的超可爱，可惜我今天要吃番茄鸡蛋面，不然煎个荷包蛋才个是这可爱的土鸡蛋的归属——加点盐到蛋液里，洗点生菜。 耳机里老师讲课的声音突然卡顿成奇怪的声音，然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耳机里。 呃……老师网卡掉线了。 在这里要夸一句韦恩庄园的网，真的超级无敌顺畅！ 老师的讲课声停了之后，周围环境里的那一点嘈杂声自然而然就变得很明显了。 外面有人在讲话。 我从厨房里探出了头，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老爸迪克杰森提姆四个人整整齐齐望向了突然出现的我。 「老爸？你们还没睡吗？」我擦了擦手，按亮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他们没说话，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啊老爸你晚上有个宴会来着？居然举办到凌晨三点吗？」 话音刚落，迪克就赶紧接过了话头：「对！布鲁斯和提姆宴会上喝了点酒，司机这个点已经下班了，哥谭的晚上又不太安全，我和杰森一起去接他们回来。」 「你从布鲁德海文跑回来接老爸吗？老爸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我说。 「没关系。」迪克僵硬地道：「我明天休假。」 我点点头，准备会厨房继续煮面吃。 「你煮面？加我一份。」杰森拎着上次见到他就带着的那个红色的像桶一样的头罩，跟在我身后也进了厨房。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样就发展成了大家一起吃宵夜的情况了。 礼貌性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点变成了真诚邀请，对不起我不该忘记这里是有话说话的外国的！ 「所以你们都可以接受西红柿鸡蛋面吗？有没有忌口的？」我问他们。 「你随便做点就可以，他们不挑食。」老爸这样说道。 其他人当然不挑食，因为这里最挑食的就是老爸你啊！ 我还记得每天不吃蔬菜拒绝牛奶的布鲁斯宝贝，是怎么样为了不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不择手段向阿尔弗雷德撒娇的呢。 用他充满真诚恳求情绪的漂亮蓝眼睛对阿尔弗雷德说「please」，谁能拒绝布鲁斯宝贝的请求呢？亲爱的管家侠能够。 第20页 他会铁石心肠地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我老爸，并坚定地把托盘上的鲜牛奶或者蔬菜汁放到我老爸面前，然后对他说：「希望在我从厨房里端出属于你的小羊排的时候，我能看见您已经喝完了年迈的管家精心为您准备的健康饮品。」 「毕竟有人如果不喝的话，我相信他会愿意尝试健康的蔬菜沙拉的。您说对吧，布鲁斯老爷？」 「对对对，阿福爷爷说的都对。」此时的我会满怀希望地看向老爸，期待着他对阿尔弗雷德勇敢地say no，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老爸的小羊排了。 嘻嘻嘻我真坏。 不过通常情况下，老爸会对着他杯子里的「健康饮品」感情深一口闷，然后让我的如意小算盘落空。 这是老爸挑食的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日常小片段，阿福爷爷为了让老爸健康饮食可谓是绞尽脑汁，每天都在和他斗智斗勇。虽然鲜牛奶和西兰花确实难吃，但是老爸确实也是挑食。 当然，我也只是在心里悄悄地吐槽我老爸挑食而已，因为就挑食这件事来说，我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我的挑食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老爸对鲜牛奶抗拒那么严重。 我老爸身上很多旧伤，应该是他十年如一日地爱玩极限运动导致的吧？阿尔弗雷德每天盯着他健康饮食自然也是为了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的恢復吧？ 感觉更多的情况下，老爸和阿福爷爷斗智斗勇想要拒绝不爱吃的食物更像是一种用来表达的日常和互相关心的方式——阿福爷爷永远劝老爸吃他不喜欢吃但是对身体有益的食物，老爸也总是无法拒绝阿福爷爷的要求。 在我在脑子里发散思维乱七八糟乱想一通的时候，提姆在门口问：「需要我帮忙吗？」 飘散的思绪被提姆的声音打断收了回来，我点了点头，大声说：「需要需要！你们要吃多少啊？我不太知道你们的饭量。」 「这个面一个煮出来有多少？」他看了眼我手上捲成小小一团的面，「按泡面面饼来算的话，一个人差不多要两个面饼就行了吧，晚上吃太饱也不好。」 「ok。」我比了个手势，「了解了。」 我负责煮面，杰森负责掌勺炒菜，提姆负责帮大家洗几个用来吃面的碗。 不得不说，杰森虽然只会几个中华菜系，但是他炒的西红柿鸡蛋真的很好吃——最起码比我炒的好吃。 厨房挺大的，三个人在里面各忙各的根本不会挤，我老爸和迪克在外边餐桌上等吃的。 但是不知道他是觉得让孩子在里面忙活他在外面等饭不太好还是怎么样，老爸站在了门口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迪克在拦着我老爸，「布鲁斯，阿福明令禁止过你进入他的厨房的。」 「什么时候？我没印象。」老爸开始装傻。 「就在你前不久用微波炉加热食品然后炸掉了厨房之后。」杰森头也不回地指出。 就，原来我老妈说的是真的。 我还以为是她夸大其词哄我玩呢。 「稍微有点好奇。」我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然后问道：「老爸是放了什么东西到微波炉里导致的炸厨房？」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试图把我的问题含煳过去：「放了些不能放的。」 「什么不能放的？」我也试图刨根问底。 「金属叉子。」迪克毫不留情地、果断地揭了老爸的底，「微波炉直接整个炸掉了，燻黑了一整面墙。」 「还碎了一套阿福最喜欢的餐具。」提姆补充。 「噗。」我不厚道地笑了。 「那这还真不能怪阿福爷爷禁止老爸你进厨房。」 凌晨三点，韦恩庄园的厨房里亮着灯光充满了欢乐，大家欢声笑语，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被嘲笑炸厨房的我老爸。 第13章 汤面分离，酱料自己加。我熟练地使用公筷把面夹到碗里，然后盖上西红柿炒鸡蛋，浇上热汤撒把葱花再加点喜欢的调味料。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新鲜出炉了。 杰森曾经经常和我这样吃，非常熟悉这个流程。其他人有样学样，要吃多少就往碗里装多少，也算得上是另类的自助餐。 耳机里上课的老师在线上课堂卡得进进出出，要么声音掉线，要么屏幕上的ppt掉线，煮个面花了十五分钟，这节课的老师卡了十分钟。 幸好这节是比较轻松不太重要的非专业课，不然这节课的知识点又是没学进去的一次。 啊，被网络整的自暴自弃的老师宣布提早进入课间休息了。 讲起来还有点奇怪，在这之前的老师每一句话都在卡，双音节能卡成单音节的那种，普通话卡成了火星文。但是他宣布课间休息这一句又无比清晰仿佛是处于两个不同的网络世界。 课间休息有十分钟，老师去调节他设备的网络了，我摘下了耳机伸了个大大的、超舒服的懒腰。 「这个网真的是卡得……」我无语，「ppt都比他流畅。」 「韦恩庄园的网很卡吗？」迪克听到了我的抱怨，问道。 「不是庄园的网卡啦。」我说，「是我老师，给你看看他这节课经歷了什么。」 我点开课程群里的一个同学录下来的视频给他看。 视频里的老师声音一卡一顿，对普通话稍微有点不熟悉的人都听不出他在讲什么。画面更加离谱一点，扭曲的面目加上时不时会出现的人首分离，活生生的恐怖片现场。 第21页 群里的同学们将这个画面亲切地称为：分头行动。 「噗。」迪克憋不住笑，贊同了同学们在班群中的评价：「确实很像恐怖片现场。」 「不过，你刚刚是在上课吗？」他突然问。 我：！！！ 糟糕，摸鱼被发现了。 在我在脑子掀起头脑风暴，飞速地思考要怎么狡辩的时候，杰森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维。 「老头子养过的就没几个乖的。」他扬眉，表情意味深长。 我思绪一转，接上了他的话：「别污衊我啊，我可是很乖的，」 「你说对吧老爸～」我把问题抛向了我老爸，试图引他入坑。 「乖孩子是不会上课吃东西摸鱼的。」我老爸并不掉坑，并且把话题绕回了原来的地方。 「坏孩子也不会给老爸煮宵夜吃的！」我故作生气，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老爸：「把我煮的面吐出来！」 「西红柿炒鸡蛋可是杰森做的。」老爸试图狡辩。 「所以你的意思是，杰森是你的好孩子，而我是坏孩子对吗！」我泫然欲泣，然后又迅速变脸冷笑：「你的杰森宝贝审美差极了！你看他的红桶！他连头罩都不是最显白的经典小辣椒602！没眼光！」 「坏孩子吃完了，坏孩子要回去上课了，你们洗碗吧！」说着我抬腿就准备走。 「等等。」杰森迅速反应了过来并揪住了我的衣领，「你胡搅蛮缠一通就是为了逃避洗碗？」 「没有啊。」我眼睛也不眨地迅速否认，「是吾爸叛逆伤透我心，我决定让他帮我洗碗改造一下他。」 韦恩庄园有个传统习俗——劳动换取零花钱。 当初我和迪克就因为谁来干活大打出手过，毕竟对于当时还小的我们来说，能够用自己的劳动和汗水来赚钱真的超酷欸！ 平时你可以洗碗、拖地、帮助阿尔弗雷德打下手等等，而为了能够让孩子们洗碗，韦恩庄园是没有洗碗机的。 而现在，达米安作为韦恩庄园里目前唯一一个还没成年的小朋友，应该是他会被安排劳动的，其次是提姆。 刚刚提姆洗碗的架势就非常熟练，由此可见，韦恩家这个传统习俗在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没有改变。 「事实上，现在的韦恩庄园有洗碗机了。」我老爸替洗碗机说话，「洗碗赚零花钱只是偶尔会有而已。」 「怎么不早说。」我秒变脸，面带得体的微笑：「怎么没见洗碗机在厨房？」 「其实洗碗机在厨房。」迪克解释：「只不过它的样子有点奇特，你要猜猜看吗？」 「不。」我迅速拒绝，「我讨厌谜语，不喜欢猜谜语。」 「行吧，非要选一个是洗碗机的话，你觉得是哪个？」他接着问。 「……」我沉默。 洗碗机是一个非常大的电器，就算样子再奇特，锁定的物件范围很小。厨房里的大件电器总共就那么几样，微波炉、烤箱、冰箱、抽油烟机还有几个我没打开看过的柜子，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人把洗碗机放到挂在墙壁上的橱柜上的。 所以……「是那个长得像微波炉的？」 迪克说不是，迪克揭露了答案，迪克说那个冰箱才是洗碗机。 我：？？？你不要驴我，我刚刚明明才从冰箱里拿番茄和鸡蛋出来！ 见我不信，迪克喊了声：「嘿，潘尼沃斯。」 随着迪克的话音落下，厨房里的电子设备身上连贯地闪过了一条蓝线，然后一个带着明显电音的电子合成的声音响了起来。 「您好，潘尼沃斯为您服务。」 「潘尼沃斯，打开洗碗机。」迪克下命令。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巨大的双开门冰箱——下面冷冻的那部分无声无息地打了开来，里面露出了的显然就是洗碗机的内部构造。 「呃……我还以为它要变形呢，像异形一样。」我比划了一个人型：「所以这个是什么？人工智慧？名字叫潘尼沃斯？」 「是韦恩集团科研部那边研发出来的新品智能家居，成本比较高还没打算上市，这个是韦恩庄园特别定制的，顺便科研部那边做一下测试。」这一块是韦恩集团的工作，涉及到提姆比较熟悉的东西，他主动向我介绍。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完全是外行人不明觉厉，「这个……智能家居能做什么？」 「目前还是个半成品，没什么智慧，只能连接阿福的手机提醒阿福冰箱里哪些菜不新鲜了、哪些东西要过期了。」提姆有点遗憾，「和斯塔克的智能管家智能助手没得比。」 资本家之间的攀比，人人都知道斯塔克有一个能在他撞上楼产生战损前就能帮他把楼买下来的智能管家，或许拿钱去给自己的楼修缮復建比拿钱去修别人的楼更捨得？提姆想学他降低超人的战损来减少韦恩集团的损失？ 「既然是定制的，为什么要把洗碗机和冰箱定制在一起啊？好怪啊！」我还是没有明白这个把洗碗机整成冰箱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刚问出这个问题，几人就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我老爸，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老爸这个是你设计的？」我问。 在我们目光的注视下，我老爸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向我眨了眨眼；「一时兴起情不自禁，这样比较独一无二。」 得嘞，我老爸专属的花花公子煳弄学——就是不想说或者不告诉我的意思，每次他都是这么煳弄我的，反正最后也问不出来，自觉翻篇得了。 第22页 「okay。」我耸了耸肩，「确实是非常出乎意料的设计，欧亨利式设计。」 「既然有洗碗机那就万事大吉，吃饭不用洗碗真的很爽好嘛！」我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准备回房间。 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差点给忘了。 「老爸你是不是受伤了？」刚刚看到我老爸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稍微有点僵硬，应该是腿上受伤了吧？ 「去参加个宴会也能受伤，老爸你再这么受伤老了以后会痛风关节炎的。」我忍不住想念两句，就像我平时各种受伤我妈念我一样。 「噗。」迪克笑出了声，「提米你是不是录下来了？你肯定录下来了！发我一份！」 「？」我迷惑，「录什么发什么？」 「互存黑歷史以表关爱。」迪克说。 怎么说呢……不愧是大哥，把存黑歷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见者有份吗？」存黑歷史，我喜欢，我才不阻止！我要加入！ 迪克比了个大拇指，表示同意。 「老爸记得好好上药休息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叮嘱道，老爸表情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填饱肚子回房间上课～ 老爸他们瞒着我什么我才不管呢，神神秘秘的男人。 我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 「小心痛风关节炎啊老头子。」在易露丝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后，杰森嗤笑着阴阳怪气重复她的话。 「杰森。」布鲁斯喊了他的名字，捏了捏眉心，「你和露易丝怎么回事？」 他发现厨房有人后就猜到了是易露丝，本来打算是聊两句找藉口离开的，结果杰森自然地进了厨房让易露丝给他也煮一份面。杰森开了口他们也不能直接就找藉口离开。 莫名其妙地，他们就在一起吃了一顿宵夜。 「还能怎么回事？」杰森「啧」了一声，「进厨房除了饿了还能有什么。」 「她知道你是红头罩？」布鲁斯皱眉。 杰森拿着他的头罩进了厨房，不遮不躲，易露丝也不惊讶，如果她看了那本《哥谭旅游须知》就不会不知道这个头罩代表着什么，不惊讶就是有意料之外的情况了。 「显而易见。」他说。 「有这个时间问东问西，你倒不如去换掉你那『活泼』的同位体给你置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杰森指的是前两个月突然出现在蝙蝠洞，没过几天又突然消失的另一个蝙蝠侠。 在没见到这个同位体之前，布鲁斯显然也不知道还能有这么『活泼』的蝙蝠侠——这里的活泼指的是能闹事， 一口一只虾、到处喊布鲁斯·韦恩不是蝙蝠侠、见东西就拆，拆完乱七八糟地拼回去……一系列让布鲁斯头疼的『英雄』事迹让差点对乐高产生了阴影。 现在韦恩庄园都还有很多被乐高蝙蝠侠拆了又拼回去，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问题大了去了的东西还没有被找出来，镶嵌在冰箱冷藏柜里的洗碗机不过是其中一个无伤大雅甚至没有必要更换的、饱受乐高蝙蝠侠摧残的物件之一罢了。 想起乐高蝙蝠侠，大家都沉默了。 显然饱受乐高蝙蝠侠摧残的不只是布鲁斯和韦恩庄园的物件们。 「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开会，我先回去休息了。」打破沉默僵硬转移话题的是提姆。他的话音落下，迪克附和。 四人四下散开各自回房。 乐高蝙蝠侠竟恐怖如斯！ 第14章 开学第一周的每个课程的第一节课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除了极少数课程以外，大多数老师都会用第一节课来介绍自己、开设课程的讲课内容、考试方式和课程要求。 课程怎么样考勤，平时有什么作业，期末成绩是考试还是写论文等等。 抢课的时候，每一节老师要求少的通识选修课都非常抢手，大家都喜欢分高事少的课程，我当然也不例外。 上一个课间是空出来吃晚饭的超长大课间，并不饿得我在房间睡了一个小时，然后在无数个闹钟锲而不捨的提醒下起床穿衣服准备到客厅上课——按我老妈的要求。 准备上的这节课就是通识选修课，课程名字叫《生物养殖技术的实践与理论》，是在学校开设了很久的一门课程。 在彻底定下课表之前，我找了很多个学过这门课的学长学姐们打听过，确保它的「分高事少」。 [论文结课，只有第一节课和最后一节课考勤，老师很温柔给的平时分也高。]修过这个课的学长学姐都是这么说的，让我放心选。 「同学们好，我是这门课程的任课老师，我叫许秋，叫我许老师或者秋老师都可以。很高兴能够在课堂里见到大家，遗憾的是因故没法上线下课程……」 学长学姐说得没错，老师确实是个非常温柔。 「我出生于1979年，本科专业学的是生物工程，就读于四洲农学院，硕博考的都是本校本专业，在生物上面死磕了大半辈子。当初出于好奇去研读了养殖技术很厉害的李先生写的《生物养殖技术的实践与理论》，也就是我们手上拿的这一本教材……」 她在走常规第一节课介绍授课内容。 我在睡眠不足的困顿中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地听着老师介绍——在年长的老师温和的嗓音中打瞌睡总是最安心的。 第23页 在我真的即将要把头磕下去之前，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啊，是达米安和他的狗狗提图斯。 五分钟前提图斯自己叼着牵引绳进了客厅直奔二楼，聪明的提图斯每天都准时带着自己的牵引绳去找达米安起床锻鍊。 提图斯以让人看不太清的速度叼着自己的牵引绳跑出门口——也就是我刚刚余光瞥到的那一抹黑影，而达米安以不输提图斯的速度，飞快地从窗上翻了过去追上了提图斯……？ 为什么达米安门不走要翻窗？？？ 我不理解，阿尔弗雷德应该也不理解。 拿着小喷壶刚刚浇完花回来的阿尔弗雷德用搭在手臂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他刚刚得到了达米安一个声音刚落下人就已经不在眼前了的早安问候。 「我想，走门应该是个好习惯，好狗狗提图斯就做得很棒。」 此时达米安已经和提图斯跑远了，我觉得他应该没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 「早上好阿福爷爷～」我乖巧问好。 「早上好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问：「您早上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阿福爷爷，我上完课就会房间睡觉。」我说。 阿尔弗雷德把手上的喷壶换成了园艺剪，去小花园修剪灌木了，我喝了口水，注意力回到课堂。 「接下来是这节课上的课堂要求以及课堂作业。」老师清了清嗓子，「首先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今年的课程我想要让你们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完成作业，正好配合新的上课方式，十分完美，教导处也同意了我的上课方案。」 「这个学期的作业：从鹅苗开始养成一只大鹅并记录它的成长。」老师笑眯眯地说。 我：？？？ 老师刚刚说了什么？？？ 作业是养什么？鹅？ 我思考了一下我因为太困而产生幻听听错老师说得话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打开了线上课程的聊天室。 此时的聊天室里一片安静，只有几分钟前刚上课的时候发的零零散散几个「老师好」，我打了个问号上去。 这个问号像是突然打破了什么屏障一样，消息突然疯狂地刷屏，一大堆问号占领了整个聊天室，新消息的数量多到这个聊天室甚至开始卡了起来。 老师停顿了一会，像是在给时间我们反应一样，差不多过了有几分钟，聊天室里的新消息不再刷新那么快后，老师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和教导处商量了很久，我们课程的名字叫《生物养殖技术的实践与理论》，可是我教了这么多年，居然只有理论没有实践。」 「所以这次线上上课，大家都在家，难得有场地可以做一下实践。我想为我的课程正名一下，它是生物养殖技术的实践与理论，不是生物养殖技术的理论。也希望这次大家的结课论文不要再给我交什么《养殖一颗野草》、《一朵花的生命周期》这种论文题目了。」老师在摄像头前苦口婆心，我在电脑屏幕前呆若木鸡。 手机里的聊天软体消息疯狂嘀嘀嘀，我不用看都知道是我舍友——和我一样也选了这节养鹅课的舍友。 二十多条消息，全是图片，[黄豆流汗]和[你没事吧]换着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她，耳机里已经出现了我熟悉的舍友的声音。 「老师，就是我想问一下。」舍友声音非常甜，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她是小甜妹，但我们宿舍都知道她是个十分暴躁的假甜妹。 「我问那些没地方养鹅怎么办的问题，我家里有地方养，我就是想知道，老师你知道鹅会咬人吗？」 今天的舍友非常冷静耶，顺带一提，舍友家里开农庄，别说她在家养个鹅了，就算在家养一圈鹅都没关系。 「怎么会呢，鹅很胆小的。」被多数学长学姐称为「温柔杀手」的老师声音温温柔柔的，反驳了舍友的提问，「同学们不用害怕，鹅不会咬主人的。」 「而且小鹅不会很大，只要你不买错品种，养三个月就可以交作业了，三个月后觉得占地方的话，铁锅炖大鹅了解一下？」老师声音温柔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有一届学长学姐就是这样养过来的，就像是养宠物一样就可以了，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的话可以课下私聊我，说明原因之后我们一起寻找一下解决办法。」 我：我觉得我不可以。 多年来的各种养宠物经验告诉我，我是宠物界的「灭绝师太」。 「老师。」我开麦，「如果没养两天鹅死了怎么办？」 「再养一只。」老师说。 「如果一直养一直死呢？」我小声bb。 「说明你照顾得不够认真仔细。」老师说，「同学们要认真照顾科学放养哦，这毕竟和期末成绩挂钩，大家要严肃对待。」 有些老师表面上：同学们严肃对待。 事实上：鹅活你（期末成绩）活，鹅死你（期末成绩）死。 老师：那就浅浅挂个科吧～ 我认真地、仔细地关了麦之后，打开了和舍友的对话框。 【露丝不是肉丝（我）：亲爱许秋老师，非常感谢您给我们布置的实践作业，让我体会了一把农业大学学生的生活，等三个月结课后，我会组织全班同学为您带来一首表达我感谢的歌：听我说谢谢你[鞠躬][鞠躬][鞠躬]因为有你[心][心][心]温暖了四季[太阳][太阳][太阳]谢谢你感谢有你[鞠躬][鞠躬][鞠躬]世界更美丽[花][花][花]~~~ 第24页 美女贴贴：易露丝闭嘴！有声音了！ 露丝不是肉丝（我）：浅谢一下叭～ 露丝不是肉丝（我）：我真的会谢好吗，是哪个教务处主任脑血栓同意了这件事情 美女贴贴：更可怕的是在我们之前居然还有一届怨种学长也养了鹅，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来过？ 美女贴贴：啊我探出来了，第一届学长，学校那个时候还穷，自己圈地养了鹅，学长们去那边认领的 美女贴贴：带回宿舍养了三个月 美女贴贴：靓女无语】 只能说，感谢老师的作业，我现在是困也不困了，累也不累了，满脑子里之后挂科的后果123点和小鹅的死法123点。 听许秋一席话，胜过浓缩十倍黑咖啡。 接下来老师讲了一下教学大纲和平时成绩算法，她的教学ppt的背景是一只很可爱的卡通大肥鹅，我在听课的过程中时不时地开始盯着那只大肥鹅走神。 众所周知，人在发呆的时候是很容易困然后睡着的，特别是你需要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比如听课。 所以我就浅浅地打了个瞌睡。 然后眼睛一闭一争，半个小时过去了。 达米安遛狗晨练回来，提图斯爪子轻扒地板的声音让我突然间就惊醒，耳边老师讲课的声音逐渐清晰。 「你在鬼叫什么？」达米安皱眉问。 「叫什么？我出声了吗？」我迷惑。 提图斯轻轻呜了两声，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草，我想起来了。 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见我的鹅被我养死了。我是喊着「不行你不可以死！」之类的话把自己喊醒的。 我看了眼乖巧坐在地板上的提图斯，然后看了看正在喝水擦汗的达米安。 「达米安。」我叫他名字。 他皱眉看向我。 「你想不想养大一只攻击力强、领土意识强、而且还忠诚、威风的宠物。」我缓慢地说。 我看到达米安眼里亮起了光。 第15章 「你在骗我出来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形容词。」 在周围嘈杂且充满各种家畜叫声的环境中，达米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抱臂看着关在笼子里脏兮兮的大鹅，脸上一时间出现了没有表情的空白。 「攻击力强、领土意识强、而且还忠诚、威风的宠物。」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过的话，语气中逐渐染上了杀气。 我沉吟一声，摸了摸下巴，对着眼前这群脏兮兮的大鹅陷入了沉思。 「难道不是吗？」思考过后，我反问。 「哪！里！是！」我感觉到达米安语气里已经蓄满怒气了，就差我往里面添一把火。 「大鹅咬人可是很痛的哦，被鹅撵着跑过的人都知道，它攻击力非常强。而且它只咬逗它的和跑它地盘里的人，不咬它的主人。」我对我话里的一个个形容词展开解释（狡辩）。 「至于威风……」我顿了顿，然后大声说，「一个昂首挺胸，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叫声铿锵有力的大鹅跟在身后！哪里不威风了！」 笼子里的大鹅们似乎听懂了我在夸它们，在我话音落下后，争先恐后地就开始叫了起来。 一时间，畜牧市场里似乎只剩下了大鹅们这3d环绕的嘎嘎声。 ……音波攻击莫过于此了。 我捂住了耳朵，自以为隐蔽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鹅的主人是个微胖的白人妇女，绑着头巾，脸上带着三分笑。 看见我被这些鹅吵得捂住了耳朵，她敲了敲关住鹅的铁笼子。 「梆梆」的敲击声惊住了鹅，鹅叫声稍微小了一点。 「你好，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刚出生不久的小鹅。」我上前搭话。 「没有那么小的，这批鹅刚出栏，三个月。」老闆打量了我一下：「那么小的鹅买回去也没有用，吃不了还得养着。」 「我想要小一点的，学校上课需要做实验。」我解释道。 「农场里有一批鹅蛋还在孵化，你想要的话可以带个回去自己孵，或者等过两天孵出来再来看看。」老闆说。 「啊，好，谢谢你，我们再看看。」我拉着达米安就离开了摊位。 在我和老闆交谈的期间，达米安一直抱着手臂在旁边观察那群大鹅，似乎是试图在那群鹅中找到任何一个符合我形容的。 但是那群鹅确实看上去就不怎么威风，然后他就臭着脸被我拉着游走在各个卖鹅的摊位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差，逛遍了整个畜牧市场都没有找到刚出生的小鹅。没办法我只能去刚开始的那个老闆那里准备找她预定一只小鹅。 此时，一群高昂的「嘎嘎」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一只大白鹅昂首挺胸走在路上，羽毛光滑美丽，身体强壮。它身后跟着一群稍稍比它小一点的鹅，鹅群后面跟着一个拿着一根长树枝男人。 一只趾高气扬的鹅群首领和它的小弟们。 「我说得没错吧？」我一把揽住看着嚣张大白鹅的达米安，「一只攻击力强、领土意识强、而且还忠诚、威风的宠物。」 —— 我们回到了卖鹅的老闆那里，达米安看上去很期待的样子，他走得很快，抢先我一步和老闆交谈了起来。 这次轮到我盯着笼子里的大鹅发呆。 第25页 然而没过多久，达米安就又站到了我前面。 「跟上。」他惜字如金。 老闆对她隔壁摊位上的老闆嘱咐了什么，然后脱下了身上破旧的围裙，把围裙搭在笼子上就走在达米安前面带路。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达米安走，达米安跟着老闆走：「我们去哪？」 「去看我的鹅。」达米安说，「我要亲自去挑一个最强大的蛋，然后把它孵出来。」 「你就买一个蛋……老闆这样也愿意陪你去闹？」我问。 「i am rich。」他说。 「ok，fine。」我耸耸肩：「有钱就是老大。」 老闆的养殖场就在畜牧市场不远，养殖场附近有一个小型池塘，里面一些鸭子和鹅在那边抓鱼游泳。池塘边坐着一个男人，脸上盖着帽子在睡觉。 老闆带着我和达米安走进养殖场里，养殖场里干净整洁，并没有我想像中那样的因为数量大的畜牧养殖而出现脏乱的情况。 她用来孵化鹅蛋的孵化场也在这个占地面积大的养殖场里，我和达米安跟着她走进孵化场，来到了孵化鹅蛋的工作区。 「你要怎么寻找你的梦中情蛋？」我看了眼眼前的「蛋海茫茫」，问达米安。 「我们这里的每一颗蛋都是经过重重筛选的，保证每一颗蛋都是健康的。」老闆趁机上前推销她的鹅蛋们。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扭头问老闆：「我看你们这个养殖场环境挺不错的啊，为什么刚刚在畜牧市场里看到的那一群鹅身上乱七八糟又脏兮兮的？」 老闆嘆了口气：「那群鹅是我养过的鹅里面最让人头疼的一群，今天早上放它们出笼子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往隔壁的泥塘里钻，在里面打架，鹅毛和泥水满天飞。我实在是不想养了，反正它们也到了出栏的年龄，干脆压低一点价格处理掉算了。」 呃……怎么说呢。 熊孩子是不分人畜的，永远是种族里的捣乱战斗机就是了。 「那它们配种了吗？我要它们生的蛋。」达米安问。 「配是配了，但是……」老闆迟疑，「我也不太清楚它们生的蛋是哪一批。」 「你的梦中情蛋是它们生的？」我问。 「它们好战，而他们的后代自然会有这种基因，就算没有也比别的鹅强，只要我稍加训练，它们就是全世界最强的鹅。」达米安解释。 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原来还可以用在鹅的战斗力上，达米安你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逻辑鬼才达米安在他的钞能力的和孵化室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找到了他那颗编号为233号的梦中情蛋，他是怎么挑的我不知道，但是这颗蛋一定是那群鹅生的最大最白的蛋。 「真的要带回去孵吗？没孵出来怎么办？」我问达米安，此时我的内心存在着小小的忧虑，万一——我是说万一——那颗蛋不幸去世了，没孵出来，我的作业怎么办，达米安的世界第一鹅怎么办。 「还有几天这颗蛋就能孵化出来了，最迟迟三天，如果没孵出来的话可以再来找我买刚出生的小鹅。」老闆说。 看来老闆对达米安能够成功把小鹅孵化出来这件事并不抱有信心，甚至都已经帮我们把未来几天后蛋没孵化要怎么办都想好了。 一般来说，我这个时候应该义正词严地跟老闆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相信我弟弟的孵蛋技术。」 但是，我其实也对小鹅能不能成功被达米安孵化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所以—— 「好哦。」我笑眯眯地对老闆说道：「那我们今天就先带走这颗蛋，再在你这边预留一只强壮的小鹅。」 达米安听到我的话，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开口反驳：「你在说什么？我不需要……」 在他还没说出后面的话的时候，我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没什么，这个蛋麻烦你帮我们打包一下吧，把孵化需要的孵化器和蛋一起打包就好。」 心理素质强大的哥谭本地人老闆对即将发生在她眼前的兄弟阋墙见怪不怪，只留下一句「如果要打架的话去外面空旷的土地打」的叮嘱。 老闆走远了，达米安在我的魔掌下发出了挣扎：「唔唔唔唔唔！」 我悻悻然松开了手，达米安立即转身后退了两步，和我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我能够孵化米迦勒，不要随便用一颗不如米迦勒的蛋来侮辱他。」达米安说。 「它还没孵出来。」我说，「你就先给它想好名字了？」 「因为我相信他想要来到这个世界和我见面的决心。」达米安说道。 「一见钟情都没有这么快！」我震惊，「还有你的发言为什么那么少女漫！」 「而且他都还没有破壳！」我谴责达米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说出这种话的达米安·韦恩已经在ooc的边缘大鹏展翅了。 「闭！嘴！」 在我的三连谴责下，他忍无可忍地憋出了两个单词。 不知道撩过头的弟弟会不会恼羞成怒和我打起来。 这时候，老闆拎着培育箱走了过了，和达米安进行了严肃的「鹅蛋交接仪式」。 这颗鹅蛋正式落户韦恩，更名为米迦勒·韦恩。 —— 我们带着还在蛋里的米迦勒离开了养殖场，家里的司机在来接我们的路上。 第26页 我突然想了起来，问道：「小鹅出生之后要吃什么啊？我们是不是要问一下养殖场老闆买点什么饲料鹅粮之类的？」 「这个不是你的作业吗？」达米安恶魔低语。 「独立完成你的选修课作业，照顾并记录好米迦勒的成长。」达米安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我听见你老师说的话了。」 「i am watching you。」 靠北啊！哥谭果然人均蝙蝠侠粉黑！！！ 第16章 米迦勒作为一个鹅蛋定居在了韦恩庄园，它暂时的落脚点是我的小书房。 孵化箱被达米安放在了飘窗上，洁白的鹅蛋躺在有恆温作用的孵化箱里，达米安看着鹅蛋的表情堪称温柔，温柔中还带了点诡异的慈祥。 就算下一秒，达米安掏出一张小毯子盖在鹅蛋上，然后轻声地说：「宝贝快快长大，爸爸等着你出生。」我都觉得我不会惊讶。 「你露出那种诡异的表情是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达米安抬起头，看见了我因为想像中的画面而露出的嫌弃的表情。 不得不说，在这几周的相处里，达米安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我的本性。 「哪有～」我故作娇羞：「只是觉得你对米迦勒这么好，就忍不住想到你以后要是当爸爸了，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吧！」 达米安——目前十四岁高龄，正在哥谭中学就读于初三，完全看不起同龄女生觉得她们幼稚——的脸绿了。 绿中还带点黑。 「易！露！丝！」达米安的声音响彻了韦恩庄园。 「拔刀！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啊哦～ 达米安·韦恩，我的亲弟弟，他终于被我逗炸毛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他没变态，所以他爆发了。 新仇旧恨一起上，达米安摸出来我放在书房里的一把刀，并用刀尖挑起了另一把甩给了我。 我抬手接住了刀，看着身后似乎冒着黑气的达米安，悄悄怂了一下。 「不至于不至于。」我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离开达米安的攻击范围，「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嘛！」 我悄悄往门口挪，在我以为我即将离开小书房的时候，达米安提刀追了上来。我撒腿就跑，边跑边喊。 「救命啊救命老爸！！！达米安谋杀亲姐了！！！」 「老爸你快来救我！再不来你要失去你的亲亲贴心小棉袄了！！！」 「阿福爷爷！！！老爸！！！提姆迪克杰森提图斯！」我跑在二楼的走道上，张嘴就是一通乱喊。 在快被达米安追上的时候，我就转身用手里的刀挡住达米安的攻击，趁机拉开距离，拔腿就跑。 「闭嘴！别跑！」达米安死死地追在我后面，每天坚持起来熘提图斯和练刀的达米安体力真的非常好。 在我坚持不懈地绕着走道跑了好几圈，一边跑一边吱哇乱叫之后，一整个韦恩大宅里的人都被我喊了出来。 我老爸、迪克杰森提姆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穿着紫色卫衣的金髮美女，他们站在一楼客厅里看热闹。金髮的美女小姐姐还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唿。 虽然人都被我喊出来了，但他们并没有想要制止达米安的样子，都只想看乐子。 更过分的是提姆，他在下面左手举着摄影机，右手拿着咖啡杯，嘴上还非常敷衍地叫唤着帮我助威：「露易丝加油，打到达米安这个恶魔崽子。」 「闭嘴德雷克。」达米安甚至还回嘴了。 「玩闹的时候要注意安全。」阿尔弗雷德从厨房出来，「玩累了正好可以吃午饭。」 「露易丝天天逗小d，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听见迪克侧头自认为小小声地和老爸吐槽。 你完了，迪克，你再也不是我的亲亲大哥了。 「赌一下谁先结束战局，我赌露易丝。」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杰森公然开设赌局，「半碟小甜饼。」 「复议，加码。」提姆说。 我冷静了下来，我决定祸水东引，我用余光瞥了眼达米安，以我们两个人难得出现的默契了解了对方的意图，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撑住二楼的木围栏，用一个翻身卸掉冲击力落到了一楼大厅，直扑赌局发起人杰森。 「幸灾乐祸是会遭报应的！」我咬牙切齿。 以此为节点，韦恩家族大乱斗开始了。 具体参与者有：我、莫名其妙又从布鲁德海文跑回来的迪克、同样突然出现的杰森、抱着咖啡的提姆、我还没见过的金髮美女、还有和我一起把人卷进乱斗里的达米安。 一阵混乱后，在莫名的默契下，战场转向了置身事外的我老爸，他们同一阵线一致对外，我负责浑水摸鱼，让这个乱斗来得更乱一些。 在事情变得越发无可收拾，金髮小姐姐准备拿出什么东西投掷出去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咳嗽在我们身后响起，阿尔弗雷德从厨房走了出来，问我们：「各位少爷小姐，你们想要吃晚饭了吗？」 此时的我真诚地觉得，韦恩家的不管哪一个人去练川剧变脸都会有很高的成就。 再一次明确地认识到了韦恩家的食物链顶端的位置是谁在坐着呢！ —— 「很高兴布鲁斯老爷您能带领全家一起进行亲子活动，不过我希望下次还是要进行一些安全一点、温馨一点的家庭活动，您认为呢？」餐桌前，阿尔弗雷德把手里的绿的诡异的蔬菜汁往我老爸餐桌前放下，语气平和。 第27页 「我认为阿福说得对。」老爸轻咳一声，故作严肃。 「达米安，露易丝。」他叫住我们：「下次不要拿着刀打闹，这很危险。」 达米安黑着脸没有反驳，我则是笑嘻嘻地应了下来。 「好的老爸，不危险啦老爸，达米安连刀鞘都没有拔，他还是很喜欢我这个姐姐的～」 「你说是吧达米安～」我朝他挤眉弄眼，好了伤疤忘了疼，选择性遗忘了整件事情发生的原因是因为我逗达米安。 达米安抱臂转过了脸，小小声地用了句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 我猜是脏话，因为老爸露出了不贊同的眼光。 「注意言辞，达米安。」老爸说。 「好的父亲。」达米安不情不愿。 不轻不重地被训两句后，老爸放过了我们，让我们吃午饭。 咬着阿尔弗雷德刚炸好的鲜虾，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然后突然间想了起来：「你们好像都有武术功底？刚刚看你们打的好激烈啊」 我感嘆，刚刚浑水摸鱼看他们打架都是拳拳到肉的感觉，而且见招拆招非常行云流水，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普通路子。 「是有请格斗老师专门学过吗？」我问，毕竟哥谭是真的很乱诶，不学点格斗很容易被抢劫吧？ 「是啊，布鲁斯专门请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几个格斗大师来教我们。」提姆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复杂。 迪克也欲言又止，在我疑惑的表情下，他露出了一个带着不知道是什么复杂情绪的笑容：「对的，布鲁斯花了大价钱请的老师，他是真的很关心我们的人身安全。」 「但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的。」我吐槽。 怎么看都是一股强颜欢笑的样子，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呢。 「不，他一脸开心。」杰森挑眉。 最开心的明明是上桌吃饭以来一直在看热闹的你吧？我在心里蜚腹。 总之，这顿饭真的是吃的槽点满满。 —— 吃完饭之后就是我的休息时间。 大家各自散去，去公司开会的开会——指提姆，去上学的上学——指达米安，去完成梦想的完成梦想——指杰森，去约会的约会——指我老爸。 老爸，你看看提姆眼下那个象徵着他随时都可能因为睡眠不足而猝死的黑眼圈，你好意思去约会吗？ 我老爸用行动证明了，他好意思。 一觉睡醒，我在手机里的新闻推送中看到了我亲亲老爸的新闻：布鲁斯·韦恩与托尼·斯塔克大打出手，两男争一女，新一任封面女郎到底有多大魅力？ 这个不知道是哪家野鸡报社发出来的新闻稿仔细地分析了这两个经常在富豪排行榜上互相超越男人，从他们的第一次在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一直水字数水到了三万字，其中夹杂着不知道多少道听途说不知真假的事情。 然后这篇报导的后半段笔锋一转开始介绍起了新一任封面女郎——好吧，这篇报导是这个封面女郎的营销推广。 那么里面的小道消息多半是假的了。 我翻了翻这个页面，又往后一躺倒回了床上。 什么「因不甘被称为了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比下去，转而包养了蝙蝠侠。」「授权大都会报社记者独家採访权是因为该记者与超人关系匪浅。」，这不是胡乱瞎说吗？ 我老爸可是资助了正义联盟的人，想要找超人还需要通过一个平平无奇到底大都会记者吗？ 就超人那个打一架的战损，他敢得罪他的金主韦恩吗？ 对于这种不实报导，我选择右键—投诉—不实消息。 开玩笑！我老爸怎么可能不如托尼·斯塔克！ 我把手机暗灭随手丢到枕头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哥谭日报，对上面的报导标题进行了赞美与肯定——《布鲁斯·韦恩与封面女郎相会，托尼·斯塔克略逊一筹》。 不愧是哥谭主流媒体，从不传播虚假消息。 ——我就是偏心我老爸怎么了！布鲁斯·韦恩世界第一棒！ 准备上课的我迅速扫了眼手里报纸的其他内容。 「哥谭市又出怪事？市长心爱小狗离奇死亡……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我自言自语。 耳麦里老师开始点名，我把手里的报纸叠了叠，然后就把它放到了抽屉里。 天大地大，上课点名最大。 第17章 好怪哦。 才十点半，我老爸他们怎么都睡了？ 我手里拿着刚从冰箱摸出来的啤酒，站在厨房门口陷入了沉思。 晚上九点半下课的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带上了我的小零食和饮料去了三楼的小型家庭影院。 没错，韦恩庄园里有一个家庭影院。 虽然被阿尔弗雷德称为小型家庭影院，但它其实并不小，还很大。 是能够让韦恩家所有人进去一起举办一个电影之夜的那种大。 除了家庭影院之外，还有两个游泳池——室内的和室外的，一个很大的游戏厅，什么撞球、桌游、手柄游戏都能在里面玩，还有健身房什么的，毫不夸张地说，韦恩庄园内的娱乐项目堪比娱乐厅。 而我就是带着我的小零食和饮料快乐地窝在里面看电影。 看电影的时间过得是非常快啦，小零食和饮料也消耗得非常快，所以我就按停了已经播放到一半的电影，准备先补充一下已经被我吃得见底的小零食。 第28页 特别说明：我的电影小零食是阿尔弗雷德特制的健康小零食！健康又好吃～ 因为想喝啤酒，所以我说非常小心翼翼地、偷偷地挪到了厨房的冰箱去拿的。 但是直到我摸到冰箱门，拿出啤酒并打开喝了一口之后，我才发现——现在的韦恩庄园好像没有人？ 安安静静的，我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这才十点半？」我掏出手机看了眼，陷入了沉思：「都睡了？一个二个的怎么都睡得这么早？」 行吧，早睡就早睡呗，正好趁机偷偷喝点不能光明正大喝的东西——指啤酒。 我快乐地回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把里面的一打啤酒都拎了出来。 啤酒配恐怖片绝佳！ 我带着冰啤酒回到了家庭影院，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播放按钮，定格在狰狞恐怖的鬼脸的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我向屏幕里的鬼举起了手上的易拉罐：「干杯～」 —— 我酒量算不上好。 酒品也不好。 早上清醒过来的我揉了揉脑袋，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走了两步，踹飞了一个捏扁的易拉罐。 啊哦～ 我昨晚喝了四瓶啤酒。 我数了数地上被我捏扁的空易拉罐，把还没开的两瓶捡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零食架上。 四瓶啤酒是处于能让我上头但还不至于让我发酒疯的量，我昨晚喝完上头了。上头容易晕，再加上我睡眠不足，喝完没多久就把自己挂在沙发上睡着了。 确实是挂在沙发上，脑袋放在沙发上，背部靠着沙发靠背，脚悬空搭在空中，整个人倒着睡的。 我居然没有因为头部充血供氧不足把自己憋醒？看来酒精对我来说比安眠药管用。 我把手里的易拉罐捏得咔咔作响，然后找个小纸袋把手里被我捏成铝饼的易拉罐装了起来，准备等一下拿去丢掉。 「啊毯子。」我转身踩到了昨晚拿来盖推的毯子：「原来你掉到地上啦！」 把地上的毯子捡起来叠好，再把零食碎屑扫干净，装零食的大碗叠起来。我迅速地把家庭影院恢復原状。 「把碗洗干净，把垃圾丢掉～」我随便给这两句话填进了洗脑的流行旋律里，开始哼哼起来。 「早上好阿福爷爷！」我对着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阿尔弗雷德打了个招唿，然后站在垃圾桶前不远的地方，抬手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想把手里被我封好口当作垃圾袋的小纸袋当作篮球一样投进垃圾桶里。 完全三不沾。 纸袋没有一点想进入到垃圾桶的想法，顺着抛物线落到了垃圾桶旁半米远的地方。 「非常好，不出我所料，是永远投不进的球。」我自顾自地点点头，走过去捡起了垃圾放进了垃圾桶里。 「露易丝小姐早上好，早餐想要吃点什么？」阿尔弗雷德把报纸放下，又摘掉了眼镜。 「和您一样就好。」我看了眼他餐桌前盘子里摆着的吐司，制止了他想要起身进厨房帮我准备早餐的动作。 「吐司果酱三明治～」我向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 「我想您还缺一杯牛奶。」阿尔弗雷德还是走进了厨房。 在我痛苦的表情里，他迅速从微波炉里拿出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在我正想要熘走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把手上的牛奶放到了我的前面。 「牛奶补钙，碳酸饮料会导致骨质疏松，啤酒显然也是二氧化碳十足的饮品。」 他拿起了报纸，用他优雅的英国人特有的腔调，状似无意地念出了报纸里的内容，然后抬眼问我：「露易丝小姐，您说对吗？」 我起身的动作僵了一下，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缓慢地坐回了椅子里。 我苦大仇深地盯了一会眼前的牛奶，在心里由衷地希望趴在桌脚边自己玩耍的阿尔弗雷德猫能够跳上桌子把我的牛奶推倒，这样我就不用喝了。 但是事与愿违，阿尔弗雷德猫自己玩得很开心，没空来拯救被牛奶恐吓的我。 我缓缓地端起了牛奶，视死如归地把它灌进了喉咙里。 阿尔弗雷德念的那段科普是真是假，报纸上到底有没有，咱也不清楚，咱啥也不敢问，咱只知道牛奶是真的！！！很难喝！ 下次再喝酒一定要在阿尔弗雷德还没知道之前就消灭证据！ 我拿起吐司，在上面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莓果酱。 「老爸他们还没起床吗，昨晚他们是不是很早就睡了？」我问，「我十点半出来拿东西，大家卧室书房的灯都暗了诶。」 管家侠牌秘制草莓果酱配面包真的是一流的！ 我美滋滋地用酸酸甜甜的草莓果酱压下了嘴里的奶腥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抹了第二块。 「您可以慢一点，吐司和果酱分量都能满足您的早餐用量。」阿尔弗雷德隐晦地让我吃慢点，「以及，布鲁斯老爷确实喜欢赖床，不管他多早睡。」 正常正常，谁不喜欢赖床呢，我也喜欢。 我在心里贊同老爸喜欢赖床这件事，嘴里却附和着阿尔弗雷德：「老爸喜欢赖床确实是个坏习惯，我们谴责他。」 阿尔弗雷德正要接着说点什么，但是阿尔弗雷德猫突然发出了一声悽厉尖锐的叫声，炸着毛跳上了餐桌，撞翻了我装牛奶的玻璃杯。 第29页 早知道迟一会喝了。我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被我迅速抛之于脑后。 「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吗？」我弯下腰看了眼桌子底下，「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此时的阿尔弗雷德猫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抱在了怀里顺毛，迅速地被安抚住了。 「是有老鼠什么的吗？猫会被老鼠吓到吗？」我思考了一下。 「猫咪的视力比人的好，阿尔弗雷德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吧。」阿尔弗雷德担忧地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猫。 看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篇报导。 《市长心爱小狗离奇死亡……》 难道是有什么专门猎杀小宠物的邪恶幽灵、坏蛋魔法师、反派之类的盯上了家里的猫猫吗？ 我脑洞大开地乱想，然后被响起来的闹钟拉了注意力。 这是个提醒出门的闹钟。 关于那个事多的许老师，她告诉我们要先尝试好怎么样去做小鹅最喜欢的饭，并且要求我们亲力亲为亲自去採购需要用到的材料——还要录视频。 小鹅最喜欢的饭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粤菜鹅乸饭我倒是很喜欢吃！ 想起来那个正在我的书房晒紫外线孵化中的结课作业，我恨恨地磨了磨牙。 「注意礼仪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提醒我。 「好的。」我瞬间乖巧。 在告知他我今天的出行计划之后，阿尔弗雷德给我安排了一辆车，还配了司机当苦力。 这位名为约翰的司机是我老爸的出行常用保镖兼职的，他今天负责我的安全和出行。 穿着黑西装的约翰身高目测一米八往上，不知道也没有一米九，肌肉壮硕，戴着墨镜和耳麦，寸头配枪——看上去安全感十足。 约翰还向我出示了他的持枪证。 安全感更足了呢！ —— 我在卖我们鹅的老闆那里买了袋据说营养十足的饲料，然后来到了超市挑了点新鲜玉米和青菜。我举着手机录我挑选饲料材料的片段，在录够素材之后迅速地把手机一关，随便拿袋子装了点玉米和青菜就去柜檯结帐了。 「手都举酸了。」我对约翰吐槽。 约翰也帮我举着手机录了几段进入超市直奔保鲜区拿蔬菜的片段，沉默可靠的保镖先生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呢！ 结完帐的我拿着手机靠在超市外面的墙上玩三消游戏，等待约翰把菜放好。 车的后备厢里已经有之前买的一大包饲料了，一整个后备箱的东西都是米迦勒的食物。 米迦勒·鹅·韦恩，这盛世是否如你所愿！ 约翰在那边准备把后备厢的车盖盖上，突然一道粉色的光闪了过来，我们的车失去了踪影。 那辆黑色的、我老爸车库里最低调的、装着米迦勒的食物的车，在约翰的手里变成了一只狗。 受力的车后备箱盖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狗，约翰被自己的力道带着踉跄了一下，然后凭藉着出色的平衡能力没有摔倒。 我看着他拎着手里的狗狗，一人一狗一起大眼瞪小眼。 约翰陷入了沉默，约翰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轻轻地、迅速地把手里的狗放下，迅速离开案发场地，走到了我的身边。 「小姐，发生了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我们的车不见了。」约翰向我报告。 「……我看到了。」我僵硬点头。 我们俩一起对那只乖巧呆在原地的车……呃，狗，陷入了沉思。 「这种情况，在哥谭要报警吗？」我问约翰。 他显然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沉默了一会，迟疑地说：「或许，要联繫蝙蝠侠？」 我决定打电话给我老爸。 第18章 「老爸！！！怪事！大怪事！我们的车被一束粉色的带亮片的闪闪发光的光束打中变成了一只会吐舌头的狗！！！」 在我老爸接通我电话的下一秒，我用非常快的语速、非常惊奇的语气率先把事情交代了。 「约翰说哥谭人遇到这种事要联繫蝙蝠侠！」我紧接着说，不给老爸反应的机会；「老爸，你的孙子，达米安的儿子，米迦勒·韦恩的所有口粮都在上面了！一定要让蝙蝠侠救救孩子的口粮！」 「什么……？」我老爸被我一连串的话砸懵了，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达米安什么时候有了儿……算了，你在哪？」他无奈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在哪。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约翰，把手机递给了他。 约翰报出一串地址，然后把电话递迴给我。 「你和约翰去找个地方躲好，确保周围没有危险。」我老爸嘱咐我，然后没等我说话就挂了我的电话。 我盯了一会手机上的挂断之后的页面，露出了个假笑。 挂我电话！！！混蛋老爸！ 我把手机塞到了包包里，「哼」了一声，带着约翰进了一家有着捲帘门的汉堡店，找了个靠着窗能看到外面的位置坐。 这个窗边有厚厚的遮光帘，我把遮光帘拉上，随便点了两个汉堡套餐。 刷了一会手机，我突然听到了捲帘门被拉下的声音。 约翰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动作迅速熟练的汉堡店老闆，老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去到了另一扇窗户，也拉上了遮光帘，只露出一条小缝。 第30页 我学着汉堡店老闆拉开了遮光帘一点缝隙，探着头往外看。 —— 街上的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光了，路上呆呆地站着许多带毛的动物，两边的店铺也都像这个汉堡店老闆一样把门关上了，不知道有都少人也像是这样在窗后偷看。 街上飘着一阵诡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浓烟，一个发着粉光的人影在里面非常显眼。 「请允许我做一个隆重的自我介绍！」发光的人影大声地说，高昂的声音虽然尖锐但是能听得出来是个男音：「我是贝尔纳，是一位街头艺术家，我致力于为大家带来数量众多的毛茸茸！我会带走那些被圈养的宠物！宠物是自由的！」 他在浓烟中向四个方向都行了礼。 「如大家所见，我是一位善良的魔法师，来到哥谭市之后发现这里充满了罪恶与骯脏！」他声音激动：「我坚信，爱与毛茸茸可以感化所有罪恶！我将为哥谭市带来光明！」 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个散开的动作。 烟花在他的头顶升起，升到高空勐然炸开。 如果在晚上的话应该是非常绚丽的，可惜现在是白天，早上十一点。 「动物确实比人类可爱，但是哥谭不需要你。」 浓烟中，一道身影直击这个自称贝尔纳的发光魔法师，高昂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隐约能看到穿着三色制服的人站在了发光男人的位置，而那个自称要净化哥谭罪恶的街头艺术家兼职魔法师，他被一击撂倒了。 「穿着三色制服的人是罗宾。」约翰小小声地跟我介绍。 我和他一起挤在小小的遮光帘后，只露出一条小缝观察外面。 迅速又压倒性的胜利让我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嘆，这时候约翰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是什么新出现的反派吗？战斗力这么弱也好意思来哥谭？」约翰在鄙视这个发光的魔法师。 我：这个是什么哥谭特有的鄙视链吗？ 然后我看见了外面被罗宾踩在脚下的发光的魔法师——突然间就想贊同他的话了呢。 这个发着粉光的魔法师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浓烟瀰漫的大街上，身上发着粉光的魔法师的周边并没有什么浓烟，至少能够让人清晰地看见他。 我推测，如果这些浓烟是这个魔法师弄个出来的话，他身边没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能让别人看见他。 ——一个表演型人格的魔法师。 《哥谭旅游须知手册》里介绍了一些罪犯的事迹，其中最着名的表演型人格就是小丑和谜语人，喜欢在多人面前进行犯罪表演，更经常劫持哥谭电视台或者入侵网络进行直播。 但是最起码，人家直播犯罪的时候把自己的地址藏好了。 「不过，这个人除了把我们的车变成了一只狗，也没干什么啊？」约翰迷惑了，「怎么就把蝙蝠侠招来了？」 「啊？什么？蝙蝠侠来了吗？他在哪里？」我就像是一个问号产出机器，「况且蝙蝠侠不是我老爸叫过来抢救我们的车的吗？」 「最近半个月，蝙蝠侠和罗宾都是一起行动的，而且有人据说在附近看到了蝙蝠侠。」约翰把手机里那个说有人看到了蝙蝠侠的身影的帖子打开给我看。 帖子里的定位确实是在这附近，楼主也在回帖里附上了一张有一道黑色身影煳到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这么煳，谁能看得出来里面的黑色身影是谁？ 约翰向我解释后面的问题：「没有危险犯罪的时候蝙蝠侠一般不会出现，蝙蝠侠也不是能被韦恩先生随叫随到的。」 「蝙蝠侠出现因为外面那群猫猫狗狗除了你们的车还有一些路人吧。」汉堡店的老闆插话进来。 他刚刚在另一个窗那边掀起遮光帘偷看外面，现在开口说话后自觉地往我们这边挤。 在我和约翰的凝视下，他理直气壮：「你们这边的视角比我那边好，况且这还是我的店呢！」 我和约翰觉得他说得对，于是一起挪了挪屁股给他腾出了一点位置。 「这是哪里出道的反派啊，这么勇敢，居然敢直面蝙蝠侠。」汉堡店老闆吐槽，「来哥谭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哥谭大大小小的罪犯哪个没被蝙蝠侠打断过几根骨头？恢復力差点的都在黑门监狱躺着了。」 「也就阿卡姆那群疯子三天两头往外跑，被打的那么惨还能恢復过来。」 坐到这边的汉堡店老闆话痨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有人听他讲话的原因，吐槽地飞起。 「哦哦哦！被罗宾一拳击倒的魔法师开始挣扎了！蝙蝠侠出现了！」他突然间激动起来，就像是在看什么拳击比赛一样。 我把注意力从说话的汉堡店老闆身上挪回到外面的战场上。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罗宾身边，应该就是蝙蝠侠。 不知道是不是汉堡店老闆的声音太大了，我看见蝙蝠侠扭过头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汉堡店老闆也看到蝙蝠侠的动作了，他瞬间止住了声音，连唿吸都放轻了。 很奇怪，我能感受到这个老闆身上情绪的变化，应该是对蝙蝠侠。 有崇拜，更多的是恐惧。 「老天，他看过来的时候，我的腿骨都在隐隐作痛。」汉堡店老闆轻声说道。 第31页 察觉到我们的视线，他俏皮地——原谅我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我知道一个大汉做出这种动作确实很怪，但是他这个动作和这个词语莫名很贴切——向我们眨了眨眼：「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 一个年轻的时候犯过罪，被蝙蝠侠打断过腿骨送进监狱，出狱后改过自新开了家汉堡店自力更生的老闆。 我简单推测了一下这个汉堡店老闆前半段人生的经歷，对于蝙蝠侠的在哥谭的义警行为稍微有了些了解——他在用蝙蝠侠这个形象给人带来的恐惧，以此来震慑住哥谭的犯罪行为。 不知道外面的那个发光魔法师会不会被蝙蝠侠所震慑住。 街道上，被魔法师用魔法变出来的动物们缓慢地移动着，呈包围的趋势向他身边靠拢。 而魔法师本人被罗宾踩在脚下，罗宾的手上的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但是这个人丝毫不畏惧脖子边架着的刀，正在努力地挣扎着。 在发现蝙蝠侠的到来之后，他更是挣扎得厉害。 在发现用刀架着他脖子的罗宾扭过头去，顺着蝙蝠侠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贝尔纳朝着他施展了一道魔法。 「你心中所想将要死去。」他高声唿喊。 然后他就享受到了蝙蝠侠的铁拳。 蝙蝠侠拎起他的衣领，对着他迎面就是一拳：「what’s that？」 「我什么都没想。」被魔法击中的罗宾本人看上去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蝙蝠侠。」被吊着打逼问施展的是什么魔法的贝尔纳吐出了一口血水，「谜语人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紧接着他就在蝙蝠侠的手里开始疯狂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总所周知，蝙蝠侠最讨厌的罪犯就是小丑。」汉堡店的老闆这样说。 所以蝙蝠侠对发光魔法师——这位疑似小丑模仿犯加谜语人同伙——的拷问手段只会更加残忍。 来自蝙蝠侠的拷问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最起码这个魔法师他受不住。 很快他就哭爹喊娘地解除了街上的魔法，还交出了所有谜语人留下了的线索。 据他所描述，谜语人还找了个犯罪设计师手把手地替他设计了这次在哥谭的出场秀。 用的什么法术，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怎么笑都设计好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蝙蝠侠和罗宾打人这么痛。 「攻击罗宾那个，只是一个普通的诅咒。」魔法师痛苦地比划着名：「如果他受被诅咒的时候想到的人身体差一点，最多也就是一场小感冒。」 「我真的只是一个学艺不精的法师学徒！」讲到这里，贝尔纳崩溃大哭了起来：「哥谭好可怕！！！」 第19章 发光魔法师说得对，哥谭确实很危险。 此时的我和约翰抱头缩在角落里，四周安静，隐约能听到两声小声的啜泣。 这条街被谜语人招募的武装力量控制了。 事情是这样的。 在审问了魔法师，并要求魔法师将街道上的路人的魔法解除后，蝙蝠侠就绑着人走了。 既然那个魔法师被蝙蝠侠压着解除了魔法，那么按理来说，我们的车应该也回来了。 我和约翰出门去找车。 街上短暂地感受到了物种转换的市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被施法从人变成动物又变回人的他们在变回来的时候是姿态各异，猫猫蹲小狗蹲，还有像是乌龟一样的五体投地式以及像蜘蛛一样的四肢着地式。 尽管他们变回来的那一刻的样子都很滑稽很，但是我笑不出来。 ——我没找到我的车。 我那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车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街上还有一些同样被变成了动物的物品没有被变回来。 那个脑子多少有点毛病的魔法师解除的是施展在人身上的魔法，而施展在人身上的魔法和施展在物品身上的魔法显而易见不是同一种魔法，虽然我不知道魔法这种东西到底需不需要遵循物理的能量守恆定律，但是死物变活物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所以！这个脑子多少有点毛病的魔法师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净化哥谭的罪恶，那他为什么还要把我的车变没！！！ 「我的车！」我再次打电话给了我的亲亲老爸。 对于蝙蝠侠只压着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魔法师解除人身上的魔法而不管他金主女儿的需求这件事，我有话要说。 「老爸！我的车还没有变回来！蝙蝠侠无视我的需求！」我非常难过。所以我要—— 「撤资！！！」 我发出了资本家的声音。 「老爸你在蝙蝠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还投了正义联盟！他居然连帮我把车变回来都做不到！」我浅浅地指责了一下蝙蝠侠。 然后在指责完蝙蝠侠之后，我在电话里对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魔法师以妈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围绕着对他表达了长达五百个单词的问候。 在此期间，我听见我老爸旁边传来了一两句好像被捂嘴发出来的声音，以及老爸在电话那头说了好几次nguage」。 对于他那边不明的「唔唔」声，老爸的解释是达米安在声音外放用手机刷视频。 我愉快地相信了。 在我保持着愉快的心情愉快地问候完那个魔法师，接着正准备把话题继续绕回老爸在蝙蝠侠身上花的钱的时候，我所处的这条街——这条多灾多难的街道又出了一点点事。 第32页 准确的来说，是亿(重音）点点事。 一声枪声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刚刚还在聊天的市民的尖叫声。 约翰反应非常迅速地拉着我在角落蹲下。 环顾四周，街道上这些刚刚还在唠嗑的哥谭市民们也只是慌乱了一下便原地抱头蹲下了。 动作非常熟练，熟练地让人心疼。 当然，也还有几个被劫持业务不熟练的人鹤立鸡群地站在路上。 他们作为尖叫气氛组，被这些拿着枪控制住这条街的人用枪指着脑袋，硬生生把声音憋了回去。 然后回到了开头那一幕。 其实事情发生的非常迅速，甚至于我和老爸的通话都还没有挂断。 我老爸在电话那边不出声了，我猜他是怕惊扰到这边的绑匪——暂时这么叫吧——然后绑匪伤害到我。 我老爸好爱我，嘿嘿嘿～ 面对着一批装备精良且目的不明的绑匪，暂时还没有人敢反抗。 「听着，这是一个通知。」其中一个人从被围住的街道外围走了进来，应该是这群绑匪的小头目什么的，他有着一头在白天非常闪耀的黄毛「尼格玛先生邀请各位来参加一场游戏，为了保证游戏的顺利进行，我们有权利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来维持现场的秩序。」 这个黄毛挥舞手上的枪，大声地对被威胁的人们叫嚣着，神情非常地狐假虎威。 在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噪音，压低的直升机带着飓风在我的头顶盘旋，这个机身上画着大大的笑脸的直升机压低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高度，在周围的高楼之间飞行。 飞机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白底的横幅上是一个巨大的绿色问号。 直升机在低空盘旋了一圈后拉升到了一定的高度稳定在了一个位置上，不远处飞来了一辆热气球飞船，依旧是画着诡异的小丑图案，船身上挂着巨大的屏幕。 「我来源于思考，我让人痴迷，侦探为我前扑后续——」 「what am i？」 第20章 emmm……怎么说呢。 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在对比那个杀千刀把我的车变没的魔法师的时候，我拉出了小丑和谜语人跟他做对比。 不是因为我对小丑和谜语人有多熟悉，就……他们两个的衣服着装确实是很特立独行，茄子配色和绿帽子什么的。 所以我在心里对此用这两个人拉踩了一下那个魔法师。 然后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谜语人谜语人就来。 我是有什么乌鸦嘴的潜能吗？或者变种能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并不想在现实里看到这个戴着绿帽子穿着绿西装拿着根问号拐杖说话奇奇怪怪的阿卡姆罪犯。 更不想在被人用枪指着威胁着，然后抬起头在天空中看到他的影像，并且手机里还传出来他的声音。 一天经歷两场大型犯罪，真不愧是你啊犯罪率全美最高的哥谭市。 —— 谜语人的声音从各个正在运行的电子设备中响起来，天空中的热气球飞船更是作为主要音源在传播消息，在大家的注视下，谜语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飞船船体的屏幕上。 「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们，大家日安。」声音从手机里、电视里、广播里传出来，各个设备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造成了可怕的回音音效。 「我是你们熟悉的朋友，我是谜语人。」 「你们猜到谜底了吗？」他问道。 屏幕里穿着绿色西装，带着小礼帽的人拿着他的问号拐杖，优雅地弯腰行了一个礼。 「非常高兴现场的各位能够来到我的游戏现场。」谜语人张开了双手，「为了今天这一场盛大的游戏能够顺利进行，我可是做了很久的准备，还向我们哥谭的老朋友借来了直升飞机与飞船。」 「相信各位和我一样，都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进今天的游戏了。」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为大家介绍今天的游戏规则。」 他转身挥手，屏幕被一分为二。 「首先是参与进游戏的人们。」 左边的屏幕画面切换，一个废弃的仓库作为背景，十来个人被绑住倒在地上，旁边照样有拿着枪的匪徒在守着。 「活着还是死去，他们的命运被掌握在你们的手里。」 他怎么搞得像是在诱惑人堕落的恶魔？」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拿着枪的匪徒并没有阻止这个行为，我也小声地跟约翰吐槽。 「他今天的作风更像小丑。」土生土长的哥谭人约翰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谜语人今天和他之前的犯罪截然不同的做法。 「要么他和别人合作了，要么就是脑子坏掉了。」约翰说。 这个我知道，刷论坛的时候我刷到过有人说，谜语人单方面看不起小丑，两人偶尔相看两厌。 「鑑于关押他的鑑于是一座疯人院，我觉得他脑子本来就坏掉了。」我小小声说。 【露易丝？你那边什么情况？】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条消息。 我才想起来我和老爸还在给通话中。 【暂时还没什么事。】我在键盘上打字回復。 【我已经报警了，哥谭警局应该很快会出警。】老爸回我，【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老爸，我很能打的。】我回復道。 第33页 老爸那边显示输入中，来来回回闪烁了好几次，最终发来了一个【祝你平安】的表情包。 我回了个【强壮】表情包给他。 放下手机后，我抬起头扫了眼周围拿着真枪实弹的匪徒们，悲从心来。 假的，骗我老爸的。 我再强壮也不能从一群拿着枪的匪徒中闯出去，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更何况我手上连武器都没有。 与我的心情相反的是屏幕中的谜语人，他非常兴奋地在给大伙介绍他所谓的游戏规则。 「非常非常简单的游戏。」他说，「我在一个哥谭市的某一个地方埋下了一颗足够大的炸弹，我们亲爱的、今天最重要的第一位游戏参与者蝙蝠侠已经在前往寻找的路上了，不知道热门选手蝙蝠侠是否能够闯过所有的关卡，解开所有的谜题找到我埋下去的小礼物呢？」 谜语人的声音中带着诡异的狂热：「啊，当然这是蝙蝠侠的玩法，和其他参与进我的游戏里的人不同，接下来介绍的就是你们的玩法了。」 「聆听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回答问题。这就是你们要做的。既然是游戏，当然也有奖励机制和惩罚机制。我手上的这些人作为参与游戏的筹码，要小心不要把筹码都输掉咯。」 「回答正确他们能活，回答错误就会有其中一个人被杀死，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们，作为回答问题的人，你也不想成为一个被大家都知道的杀人犯吧？影响到公司的上市股票价值那可不太好了。所以，选择回答的话，记得要考虑好后果哦～」 「该死的，谜语人在直播我们！」有人出声咒骂。 人群中的议论声瞬间变大，我明白了谜语人的意思。 这条街旁边有一栋写字楼，刚刚不久前，写字楼里才召开完股东大会——在那个魔法师被蝙蝠侠抓走后。 这里被劫持的人里面有一部分是刚开完会的各个公司的总裁或者董事长。 「该死的，警察在哪里？！超级英雄在哪里？！」其中一个营养过剩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在被枪指着脑袋，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这些自诩上流人士的人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对外形象了：「我平时交了那么多税给哥谭市政府！他们把这些钱拿来干什么了？都是吃白饭的吗？！」 他看向了刚刚说话的黄毛：「我是赫尔集团的董事长，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们钱，你放我走。」 「对对！」跟他站在一起的那群西装革履的人附和道：「尼格玛先生想要玩游戏，那就让这群平民陪他玩，我们可以抓来更多的人来配尼格玛先生玩游戏，只要你让我走。」 「闭嘴。」黄毛手中的枪对准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扣下扳机：「让你们待着就好好待着，别那么多话。」 男人肥硕的身躯倒下，鲜血在尖叫中瀰漫开来，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一本小小的《哥谭旅行须知手册》中，每一个字母都是由鲜血书写出来的。 「你杀了我的玩家。」谜语人说。 天空中的那个热气球飞船里，显示着谜语人身影的屏幕暗了下去。 直升飞机降低了高度，飞机的舱门降下了绳梯，谜语人来到了地面上。 「你破坏了我的游戏规则。」他说。 在谜语人平静的表情里，黄毛后退了一步。 「不、不，尼格玛先生，是他挑衅您的威严，我在维护您的威严！」黄毛表情惊恐。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破坏了我的游戏规则。」他平静地看着黄毛，挥了挥手。 他身边跟着的人上前一步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黄毛，把他拎回了谜语人面前。 「既然因为你的原因少了一个人，那你就代替那个人参加这场游戏吧。」他说。 黄毛的身份瞬间转换，他被人扒掉了身上带着的装备，扔到了刚刚在叫嚣着的那群人之中。 「这是一场我非常期待的游戏，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明白吗？」谜语人扫视了一圈人群。 此时大家都非常安静，对于这个发展诡异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反水的情况，我只能说——不愧是精神病罪犯。 「有趣。」谜语人在安静中突然开口：「看看我发现了谁？」 谁？我抬起头想要看看被疯子cue到的非酋是谁。 然后我对上了谜语人的视线。 ……不会我就是那个非酋吧？ 「哥谭首富的长女，露丝·韦恩？」他点了点拐杖，露出了一个笑容：「好极了，我们有了更大的筹码。」 去你妈的，你才是露丝·韦恩。 第21章 听说超人行侠仗义全世界地唿救他都会管。 那现在我如果喊超人的话，超人会来到我面前把谜语人干翻吗？ 我站在临时搭建出来的舞台上，舞台前站着谜语人，舞台两边站着拿着枪的壮汉，舞台下面是紧张害怕的人们。 我在人群中陷入了沉思。 两分钟前，谜语人发现了我，并且认出了我的身份——还叫错了我的名字（重音）！ 在黑洞洞的枪口的威胁下，我被带到了这个刚搭建起来的简陋的舞台上。 舞台一边还放着个巨型沙漏，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韦恩小姐，我是永恆的开始，我是时间的结束，我是结局的开始，我是每一个地方的结束——我是什么？」他转身摊开手，旁边的人把巨大的沙漏倒转。 第34页 「计时开始。」他说。 好吧，我现在知道这个大沙漏是干什么的了。 「是字母e？」我不太确定地问。 「恭喜你，回答正确。」谜语人说，「你是否感受到了这场游戏的乐趣？」 「并没有。」我冷漠脸。 「ok，fine。」他耸了耸肩，然后用手上的拐杖勾下了在他头顶的无人机。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谜语人的游戏现场，你们要和我的第一个游戏嘉宾打个招唿吗？」 「韦恩小姐，和正在收看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唿~说不定你的首富父亲就在镜头前面看着你呢？」谜语人把手里的无人机直往我脸上怼，我为了防止它撞到我，往后退了一步。 「优秀的韦恩小姐完美地回答了我提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他用力地晃了晃手里携带着直播摄像头的无人机，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在看的话，可能被晃得想吐。 「继续吧韦恩小姐。」他大笑着放开了手里的无人机，转头又看向了我。 要不你还是玩无人机吧？哥谭警察怎么还没来？ 「诶呀，忘记说了。」他转了圈手里的拐杖，故作惊讶，「你回答正确，就一直回答哦~」 出题，回答，出题，回答，出题，回答…… 「第十道题，不愧是优秀的韦恩小姐，你会一直答对吗？」他表情十分真诚。 前面九道题根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美国小学生水平的题目，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我可以被打破，哪怕无人经手，我可以被给出，再被夺走；有些人用我来欺骗，但如果如约而至，我便是最好的礼物，我是什么？」 我是你爸爸，我在心里认真回答。 想是这么想，回答倒是不能这么说。 对答案的猜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我看了眼旁边的沙漏，谜语人没有让人转动这一次的沙漏。 「我猜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对吗？」他站在台下，表情放松。 这时候的谜语人看外表一点也不像是疯子。 「我是不是还有一条规则忘了说？」谜语人表现出了非常夸张的惊讶，他转头看向了一边负责帮他转动沙漏的助手：「这么重要的规则，我忘记说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对不起，尼格玛先生。」助手果断道歉。 「不过，索性现在说也不迟。」他说，「在我们脚下的街道底下，有一个巨大的空腔。」 「我在里面放了一颗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丑烟花。」谜语人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显眼的按钮。 「幸运的游戏玩家连胜十局的话，就会得到这个奖励——一个漂亮的小丑烟花。」他发出了「砰」的拟声词。 谢谢。 我现在想把刚刚送给那个把我家车子搞没的魔法师的问候转送给谜语人。 现在的我进入了两难的抉择里。 答案正确，这个名为小丑烟花实为炸弹的东西在底下爆炸，引起空腔共鸣塌陷，街上所有人被活埋。 回答错误，被关在仓库里的人死亡。 现实版的电车难题，比电车难题还要难的谜语人难题。 谁来救救我？！！！ 「不着急韦恩小姐。」罪魁祸首说，「看看站在街上得这么多人和你自己，再看看远在仓库的、与你没有关系的人，你可以慢慢想。」 想什么？想这个还不如想想能不能在手无寸铁的前提下把在场所有人干翻然后抢走谜语人手里的炸弹遥控器。 ——咦？ 对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动？ 我眯了一下眼，还没看清对面的东西，就感觉到了裤兜里被我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有规律地震了起来。 【a-s-s-a-u-l-t】进攻 【s-o-l-v-e】解决 摩尔斯电码，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我配合进攻解决这些人？ 我抬头看了眼热气球飞船上放着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谜语人走得离我远了些，简陋的舞台下站着不少不断地哀求我救救他们的人，杂乱的声音充斥在我耳边，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远，中间还隔着不少人。 擒贼先擒王。 我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把它拿在手里，背到了身后。 「我选好了。」我大声地说。 谜语人抬眼看过来：「你选什么？」 「选你妈！！！」我把手里的手机用力投掷出去。 在手机从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飞出去的时候，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两边的匪徒中间。 周围拿枪指着我的人被守在一边和我打配合的义警们一个个放到倒，剩下的人对着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义警惊叫就开始开枪扫射。 而他们的老大谜语人，被十几米开外的手机砸到，直中脑门。 场面一片混乱，市民到处抱头乱跑，直到最后一个人被放倒。 「你问了我们那么多谜语，礼尚往来，我觉得我也要送你一些。」我走到了被手机砸倒的谜语人身边，阴恻恻地说道。 「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檯吗？」我蹲下身捡起短暂当了一回兇器的手机和被谜语人脱手掉落的按钮。 「因为我想打你，没有道理。」我自问自答回答道。 非常可惜的是，我扔出去的撬棍虽然打中了谜语人，但是并没有把他打晕过去。 第35页 他还能动，能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还睁着眼看着我呢。 「我这辈子最烦的东西就是谜语了。」我说。 在谜语人坚强的，非常有毅力地站起来后，我嘆了口气。 「好吧。」我弯腰捡起了地上不知道是哪个建筑物损毁掉出来的砖头，手上掂量了一下：「这次准头难得好了，伤害居然没跟上。」 「难道是谜语人太过于皮糙肉厚？」 我往后退后了两步。 助跑蹬墙迴旋一气呵成，我手上的砖头直唿谜语人脑袋。 在谜语人倒地的背景音中，我帅气落地。 「板砖拍人的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我丢掉了手里的砖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还按亮了我的手机屏幕。 「手机居然没坏？不愧是韦恩企业。」 第22章 现场一片狼藉。 谜语人被刚刚和我打配合的义警绑了起来，现场有不少人因为刚才匪徒拿枪胡乱扫射受了伤，包括两个义警都见了红。 不过现场受的最重的伤的应该是被义警拎在手里五花大绑的谜语人。 满头是血，脑门还有一个被我手机砸出来的青紫色的大包。 「他……」我走到两位蒙面义警前面，指了指被我砸晕的谜语人：「还活着吧？」 在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下，我拨弄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下手有点重，打的又是脑袋，怕有点防卫过当。」 「他好着呢小姐。」说话的是穿着黑蓝制服的义警，我回想了一下，推测他应该是夜翼。 另一位红色制服的应该是红罗宾了。 夜翼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了我的行为：「干的漂亮。」 「用我的手机给我传递消息的是你们吗？」我问道，「我还怕我猜错了意思，直接被枪扫成筛子呢。」 「是的女士。」这次说话的是红罗宾：「我们利用了一点小手段入侵了你的手机，本来是想提醒你我们的行动，保护好自己的。」 「你配合得很好。」年轻的红罗宾这样说道。 行动前提醒我可能是担心我被抓过去当成人质吧？我不确定地想。 不过，太久没打人，这一次拍个人好像有点肌肉拉伤了。 我转了转肩膀上的骨骼，捏了捏隐隐作痛的肌肉。 都怪谜语人。 我低头凝视了一会脑袋还在流血的谜语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如果等谜语人被送回阿卡姆疯人院，我可以在申请探监的时候再打他一顿吗？给点钱贿赂狱警的话呢？ 在我暗自计算这件事的成功率的时候，警笛声响起，哥谭警察和哥谭医院的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到达这里。 谜语人被交到了警察的手里，受害者们应该安抚的安抚，受伤的接受治疗。一个女警走过来和我交谈，夜翼和红罗宾把手里的谜语人交给了警察之后就离开了，我还需要前往警局录个口供。 —— 非常混乱且跌宕起伏的一个早上。 我只是出门买个菜，为我的作业的营养餐做一下准备，结果遇见个脑子有问题的魔法师把握地车变没了，食物和车一起损失了。 然后又被人拿枪劫持被迫参加个什么谜语游戏，不幸地被认出身份还被叫错名字，最后打人的时候还把手扭了。 不懂就问，我今天水逆吗？？？ 还是说以后我出门要看一下黄历？看看是不是宜出行？ 归根结底，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鹅——养大之后能把它炖了吗，我多灾多难的来源，不吃一口总觉得对不起今天受过的罪。 录完口供的我乖巧地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厅等待人来接。 车丢了的我和约翰就像是两个走失儿童。 因为没有车，并且我的手机坚强地等到我安全下来才没电，约翰的手机不知道掉哪里了，没带纸币连车都搭不了的我们在警局里蹲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是好心的戈登局长帮我们打电话通知我老爸来接我们。 我老爸很快就到了。 就在戈登局长打完电话的十五分钟后，警察局外面响起了跑车的咆哮声，我老爸穿着西装从外面走进来。 「你知道这里是哥谭警局对吧？韦恩先生。」戈登局长说道：「你超速了。」 「原谅一位着急的父亲，戈登局长。」我老爸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带着对我的担心，迷人的布鲁斯宝贝皱着眉头， 他看到了坐在旁边百无聊赖拉着约翰唠嗑的我，他向我走来。 「老爸！」我站起来走向他，张开手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拥抱。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过得多惊心动魄！」 松开他后，我嘴上叭叭叭地就跟他告状——从我那可怜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车开始。 在我老爸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里，我们回到了韦恩庄园。 刚下车，他就说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我面前。 陪我经歷了一天危险的约翰被我老爸放带薪假期了，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我和阿尔弗雷德。 「欢迎您平安归来，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说道。 我也给了这个为我担心了一早上的老人家一个拥抱：「我回来了，阿福爷爷。」 「我想您会想吃点东西，容我去准备一下。」阿尔弗雷德摸了摸我的头髮说道。 第36页 在外面吃了个汉堡套餐的我：心虚。 「早上有写着您的包裹送过来，我帮您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阿尔弗雷德提醒我，「您可以先去看看，十分钟后就可以来用餐了。」 「谢谢阿福爷爷～」我用我对付长辈专用声线甜甜地向阿尔弗雷德道谢。 我从抽屉里找了把裁纸刀拆我的快递。 从国内寄过来的跨国快递，运输时间长得离谱，是我开学前敲诈齐哥的那个东西。 一把歷史悠久的古董镜子。 各种泡沫纸把这个价值连城的镜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一个缎面礼盒装着，镜面还被人用带硃砂的黄纸挡住了。 我没拆挡住镜面的纸，虽然我也好奇这个久远的镜面还能不能照出东西来。 研究了一下这个镜子，镜子背后的花纹密密麻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雕的是百鬼图，时的百鬼图，寓意是身体健康。 我把镜子放回礼盒里，捡起来地上的泡沫纸准备和纸箱子一起拿去丢掉。 在我起身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手中的那一堆泡沫纸中飘了下来。我奇怪了一下，捡起来看了一眼。 【镜子有个传说，看看礼盒背面。——齐】 我翻过礼盒，礼盒的背面果然有一大段不显眼的文字，小小的字非常考验眼力，我拿手机拍了下来放大看。 【浮生百鬼镜 佛曰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所念即所见，所见即所愿，所愿即所得，所得即所念。】 开头就是一句佛曰，我看了下去。 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大概就是讲一个大孝子，在父亲母亲妻子孩子兄弟姐妹都接连去世后，太过于思念他们了，就造了一把镜子，希望能够透过镜子再见他的亲人们一面，然后得偿所愿，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他死去的亲人们，然后在亲人们的鼓舞下走出丧亲的悲痛重新拾起了对生活的热爱拜官成才。 灵异的励志故事，我手中的这个镜子就是故事里能够见鬼的那个浮生百鬼镜。 齐哥他特地提醒，说不定这个镜子真的能见鬼呢。 抱着对故事真实性的好奇，我又拿出了镜子，拆开了包裹镜面的那一层黄纸。 让我康康我能不能见鬼……？ 妈的，真见鬼了。 第23章 我看着完全照不出我身影的镜面，陷入了沉思。 虽然是块铜镜，但是也不至于照不出我吧？以前接触的一些存在时间长的铜镜也能照出来，外婆家里那个一百多年歷史生了铜锈的梳妆镜也只是身影有点模煳，这个镜子怎么回事，透视镜吗？ 我拿着镜子在客厅里找方位转了一圈，还是没能从镜子里看到我自己。 铜镜的把手上缠着一块褐色的布料，摸起来有种细腻的不明块状物的感觉，不知道这个镜子现世的时候经歷了什么事情。 「这是什么？」冷不丁地，一个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达米安你吓我一大跳！」我往前挪了挪，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打赌赢回来的镜子。」我回答他的问题。 他低头看了眼我手上的镜子，指了一下镜面中的某一个角落：「这里脏了，擦一下。」 「嗯？」我赶紧看了一下，「没有啊，没脏，干净着呢。」 「你瞎了吗？」达米安不耐烦地说，「两团灰这么明显。」 「什么灰……？」我举起了镜子。 然后发现达米安的身影照在了镜子里，只有模煳的轮廓，但是明显是达米安。 「什么东西？」达米安也发现了镜子照出来的画面里的不对劲，明明我是在镜子前面的那个人，但是镜子里完全没有我的身影，而他也只有一个模煳的轮廓。 其他景物倒是清晰地照了出来，而到达米安说的那两团灰，我完全没有看到。 「易露丝。」他咬字清晰地用中文喊出了我的名字，「你是幽灵吗？」 我：…… 他：…… 「谢谢，我还活着，有下巴有影子不怕黑狗血不怕桃木剑也不怕黑驴蹄子。」我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他在我面前盘腿坐下，跟着我一起研究起了这个奇怪的镜子。 「你看到的那两团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眼睛到处乱看，试图寻找出现实中的对应物。 「能够移动的东西，或许是我们平时看不见的什么不明生物体。」达米安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突然从搭在镜子上的手上感到了一阵凉意，从指尖开始，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 在二月末的哥谭，在开着暖气只穿一件短袖都不会冷的韦恩大宅里，我打了个寒颤。 我看到了达米安见到的那两团灰色——准确地来说，是一个被灰色雾气包围的人拿着一个木偶。 「达米安。」我叫了他的名字，「或许，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达米安皱眉问。 「一个木偶，一个老妇人。」我说。 他扭头看向了我盯着的地方，拧着眉扫视了一圈。 「那里什么也没有。」达米安说。 「那她应该不是人。」在木偶僵硬转过来看着我们的目光中，我说：「或许是鬼、幽灵什么的。」 在两鬼一人的目光里，我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可能是我的幻觉。」 第37页 「毕竟我刚刚被劫持了，被那个谜语人抓着回答什么乱七八糟的谜语，惊吓过后的压力过大容易产生幻觉。」 「见鬼的压力大。」达米安毫不犹豫地顶了我一句，然后站了起来。 「我去找父亲。」他眼里带着警惕扫过那个我说有东西的地方，转而低头看向了我：「离那个镜子远点。」 望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我从他那小小的身躯中感受到了该死的、大大的安全感。 「操。」我喃喃自语：「是仰视带来的幻觉吧？我果然压力太大了。」 「露易丝小姐，淑女应该注意言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客厅的阿尔弗雷德幽幽地提醒我。 家里的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今天第二次被突然出声吓到的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餐品已经准备好，露易丝小姐，到餐厅用餐吧。」阿尔弗雷德说道。 我对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把地上这把奇奇怪怪的镜子放回了礼盒里。 我跟着阿尔弗雷德走，拿着木偶的鬼跟着我走，大家都看不到这两个玩意，我也假装看不到。 [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 「有一点吵。」我自言自语。 阿尔弗雷德在把我带到餐厅之后就离开，餐厅里就剩下我和身影虚幻的老妇人。 老妇人手中那个玩偶嘴巴在不断开合，一直念着一首意味不明的恐怖童谣。 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一只在我耳边叨叨叨的诡异声音停了下来，餐厅里只剩下我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发轻微的咀嚼声和刀叉碟子的碰撞声。 我吃完最后一口，放下了刀叉。 推开椅子起身。 拿着木偶的老妇人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处，在我准备离开餐厅的路线上。 我和她对视上了视线，耳边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我远去了，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动作不停地向她走过去，距离越来越近。 我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空气重新流动，周围环境里乱七八糟的杂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 「幻觉这种东西，我最擅长应付了。」我说。 我感受到身后有东西盯着我，拿着木偶的老妇人应该再次出现在了后面，我没有回头看。 别人产生幻觉要么是帅哥美女，要么是手握金钱权力，怎么到我这里见到的是一个长得跟鬼一样的老年妇女和诡异人偶。 非酋连美梦都不配做吗？ 呜呜。 —— 我拿着装着镜子的礼盒上了楼，在我推开房间门准备进去的时候，我老爸在我后面叫住了我。 「老爸？怎么了？」我回头。 「达米安说你的镜子，呃……有一些奇怪的现象。」我老爸说。 我沉思：「他跟你说镜子里照不出我的身影他把我当鬼了吗？」 「不，没有。」老爸否认了我的说法：「他说你见鬼了，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或许真的是幻觉呢？」我试探性地说道。 「我觉得两个可能性都不是很好。」老爸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如果是幻觉的话，我会为你预约一位心理医生缓解压力，但如果是幽灵之类的话，或许我们要联繫一下教堂拿一点圣水之类的？」 「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要先确定一下家里有没有迎来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我老爸说道。 「我联繫了蝙蝠侠，迟一点他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你带他去看那个东西。」 「好。」我点点头。 「但是老爸，蝙蝠侠不忙吗？他今天刚处理了谜语人和那个魔法师……」我有点迟疑。 「再忙他也要来。」我老爸挑眉，「i’m his boss。」 懂了，我老爸的钞能力。 第24章 老爸的超能力能够找来忙碌的蝙蝠侠来韦恩庄园看风水（bushi），但达米安的钞能力拯救不了他还没破壳看见过这个世界的好大鹅米迦勒·韦恩。 ——是的，可怜的鹅蛋它去世了。 就在刚刚，达米安拿着手电筒去看他的好大鹅，准备透过光看一下鹅蛋孵化到什么程度了。 然后刚进入书房的他闻到了一股蛋白特有的腥味。 只见站在书房门口，表情惊疑不定，然后三两步去到了孵蛋的地方——蛋裂开了。 裂口整齐，蛋白煳地到处都是。 可怜的米迦勒已经成型了，它就躺在黏腻的蛋液之间。看得出来它挣扎过，努力地想睁开眼看看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但是最终还是身体冰凉地躺在这里。 达米安看着已经成型了的小鹅，我也看着成型了的小鹅。 他愣住了。 我没愣住。 很明显米迦勒的死亡是人为的，意外破损的蛋壳不会有这么整齐的裂口——说实话，用刀切也未必会这么整齐。 达米安也反应过来了，他勃然大怒。 他的拳头捏得死紧，站在米迦勒的尸体前生了两分钟气，随后就冷静了下来。 然后我就看着他拿出了手机，当着我的面调出了一份明显是监控视频的文件。 第38页 「你居然在我的书房里放监控？？？」我质问他。 「不过是个书房，我主要是为了监控米迦勒。」达米安非常不以为意。 「……」 救命，我为他的回答感到窒息。 「你真的不觉得在一个女生的个人书房里装监控是不对的吗？」非常匪夷所思。 「我是为了监控米迦勒。」达米安用手机查看着监控视频，头也不抬。 「可是这是我的书房，你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试图让他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你。」他回答。 「可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说。 「韦恩庄园是我未来的财产，我有装个摄像头的权力。」他说，「并且监控拍的是鹅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是你『未来的财产』」我重音落在后面，「至少现在不是你的，你没有韦恩庄园的支配权，现在使用这个房间的是我，你也没有使用权。」 他不理我。 油盐不进的达米安·韦恩，我都快忘了他是个性格难搞的「熊孩子」。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毕竟就像他所说的，这个监控只是针对鹅蛋。 但是对我来说又算不上是一件小事。 非常难处理。 毕竟我不能把他打一顿再吊到路灯上，也不能把他按在凳子上打他的屁股。 ……咦？ 我觉得我想岔了，弟弟的教育不该归我管——而是应该归我老爸管啊！ 儿子的教育问题什么的，让我亲爱的爸比烦恼去吧！我负责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就行了。 我编辑了一条对事情进行了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之类的艺术加工的信息发给了我老爸，然后在要求达米安把监控拆除之后，我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所以，你找到杀害你的好大鹅的兇手了吗？」我靠在书桌上看他查监控。 他把截下来的那段关键的视频给我看。 视频中，米迦勒非常无辜地在晒着紫外线，周围非常安静，无事发生。 下一秒蛋壳就整整齐齐地裂开了，可怜的米迦勒从蛋壳里缓缓跟随着蛋液滑出，仅仅只有几根毛的翅膀在空气中无助地扑棱着。 它在蛋液中站了起来。 它倒了下去。 它再也没有了动静。 ——《米迦勒·韦恩坚强的一生》 「你不会要哭了吧？」冷不丁地，我出声。 达米安盯着视频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十四岁的小朋友因为期待已久的宠物死亡而哭鼻子是非常正常的，要是达米安哭了就麻烦了。 他按灭了手机屏幕，抓紧了手机。 我觉得他想用手机砸我。 「眼泪是弱者的东西。」他说。 哦，我都忘了，他不是正常的十四岁小朋友。 是能拿着刀和我对砍的达米安·韦恩。 「看起来好像是灵异事件。」我转移话题，「不会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东西弄死的吧？」 我不太愿意相信外面那个拿着木偶的老妇人是鬼，毕竟我才刚刚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 如果是鬼的话…… 我摸了下手上起的鸡皮疙瘩。 「不是。」达米安说，「我有猜测，我会查出兇手为米迦勒报仇。」 「监控都没拍到，你怎么查？」我瞥了他一眼。 「我有我的办法。」他说，「你里那只东西远一点，等蝙蝠侠来解决。」 我摸了摸下巴，达米安的意思是怕我去找那只鬼单挑吗？我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蠢事。 不过，他话里话外是在担心我？ 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自作多情。」达米安说。 他带着孵化箱走了，留下我和那个隐蔽的监控面面相觑。 「他是害羞了吗？」我问摄像头。 冷冰冰的摄像头没有理我，它不过是达米安用来监控好大鹅的工具罢辽。 「辛苦了。」我拍了拍摄像头，然后拿出了手机想看看我老爸有没有回我消息。 ——哦。 老爸说：好，我知道了。蝙蝠来了。 第25章 蝙蝠侠来了，而我老爸却不在。 作为韦恩庄园的主人，我老爸这样做多少有点…… 「原谅布鲁斯老爷的失礼，蝙蝠侠先生。」阿尔弗雷德向蝙蝠侠点点头，「我劝过他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显然阿尔弗雷德看出我的想法了，他和我持有相同的意见。 明知道有客人来主人却跑出去确实有点失礼，但是想到我老爸在外的名声，我又觉得有点正常。 蝙蝠侠同样对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表示不介意。 怎么感觉蝙蝠侠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设？ 我光明正大的对蝙蝠侠进行观察，从他脚边放着的作用不明的仪器到他身上的制服，再到他的身高——他是不是比我老爸还高一点？ 也可能是蝙蝠侠头盔上尖尖的耳朵在视觉上让我产生了错觉。 不过小报里都说蝙蝠侠身长两米往上，声音粗粝沙哑，有沙包大的拳头，眼神兇恶能夜止小儿啼哭。 虽然现在看来比我老爸高一点，但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矮一点。 「这个是检查未知能量的仪器。」蝙蝠侠拿出了一个跟金属探测仪长得有点类似的东西，仪器扫过我的时候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第39页 「那这是有未知能量的意思吗？」我指着闪烁着红灯发出声音的仪器问。 他点头，然后示意我张开双手站直。 我就看着他拿着那个酷似金属探测仪的东西在我身上扫。 就，怎么说呢。 梦回高考入考场吧。 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考生易露丝，监考员蝙蝠侠。 或许我还要拿张准考证或者什么能够用来当身份证明的东西递给蝙蝠侠看，以此来证明我是易露丝本人。 好吧，真的不怪我脑洞天马行空——是真的很像。 我配合着蝙蝠侠检测的动作翻了个面，然后被他用手按住肩膀转了回来。 易露丝咸鱼翻身大失败。 蝙蝠侠把仪器停在了我的头部，正脸的眼睛前方。 仪器在这里的时候响得比其他地方大声一点。 「这是我的眼睛有很多未知能量的意思吗？」我没有动，乖巧地发问。 「你有接触过异常的东西吗？」蝙蝠侠没有回答我，他问了一个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的问题。 开玩笑，我老爸把蝙蝠侠叫过来难道什么都不跟他讲吗？ 「或许，嗯……是那把镜子？」我弱弱地说。 「第一次第二次碰都没什么感觉，然后在之后再有一次碰到感觉镜子上传来了一股凉意。」我老实交代，「凉意蔓延到了全身，我打了个寒颤，然后看见了那个……呃，那个拿着木偶的鬼。」 我稍微仰起头，盯着蝙蝠侠头盔裸露出来的部分。 余光中，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接近。 没等我出声提醒，蝙蝠侠警觉地转过了头。 他扫视着自己的周围，手中的探测仪疯狂地叫了起来。 而从我的视角上看…… 他和那个鬼，几乎脸贴着脸。 是会让普通人吓死的程度。 蝙蝠侠表现得就跟看得到这个东西一样，他往后退了一步，来到了我身边。 「你看到了什么？」来自的蝙蝠侠丝毫不像问句的问句。 「看到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东西。」我顿了顿，然后补充道：「刚刚在和你脸贴脸地贴贴。」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我看到他的嘴巴抿了起来。 然后他用我看不懂的手法从他的腰带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透明液体。 「它在哪？」蝙蝠侠问。 「一点钟方向一米距离。」我说。 他果断地打开了瓶盖，把里面的液体泼向了那个地方。 老妇人手中的木偶发出了一声惨叫，它们消失在了原地。 它们消失的地方冒出了一小缕黑烟。 「这个是……圣水？」我打量了一下蝙蝠侠手里的玻璃空瓶，猜测道。 他点了点头，收起了手中的瓶子。 「涉及灵异方面的力量，我会找人来处理。」他说，「你的镜子明显有问题，我需要对它进行检测。」 我点了点头，蝙蝠侠的要求合理，没什么好拒绝的，但是——「在这里检测吗？还是你要带走？」 「这里没有完整的检查措施。」他说。 言下之意就是要带走咯。 「带走没关系，但是这个镜子是个古董，还挺贵的。」我眨了眨眼，「作为交换，你能帮我找找我早上丢的车去哪里了吗？」 「报案。」 「我报案了，但是他们找东西效率好像不怎么样，你的渠道会多一点吧？」我对这辆被我弄丢的车有种迷之执着。 如果蝙蝠侠不答应的话……好吧我也不能干什么。 可喜可贺，他答应了。 我报了失踪车辆的车牌号码，然后上楼拿了装着镜子的礼盒给他。 他拿着那个检测仪器扫了一下礼盒，果不其然地响起了嘀嘀嘀。 「你身体里的能量作用未知危害未知，暂时可以认定和这面镜子同源，我会让韦恩给你准备圣水，检查出结果了我会通知韦恩。」 莫名其妙地，我从蝙蝠侠的喉癌音里听出了一点像是老父亲的叮嘱。 救命，果然是压力太大了吧？ —— 蝙蝠侠带着镜子上了瞭望塔，今天的瞭望塔排班表上是神奇女侠、闪电侠和钢骨在值班。 「b？你怎么来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超人迎面走来。 「我和闪电侠调班了，他说想和灯侠一起值班。」还没等蝙蝠侠问，他就先解释了。 「我找神奇女侠。」蝙蝠侠说。 「布鲁斯？你找我？」被蝙蝠侠cue到的神奇女侠路过并听到了。 「对。」他把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这里有个东西，它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有人碰到它之后见到了幽灵。」 神奇女侠接过礼盒，感受了一下：「我好像感受到了来自冥界的力量。」 她打开了盒子，镜子正面朝下放在里面。 「确实是带着彼岸的气息。」她拿起了镜子，把镜子的正面转了过来。 「咦？」神奇女侠惊讶地看着镜面：「它照不出我的身影，这个真有趣。」 「什么？」超人探个头过去看，「它照出我了……？」 「我不能确定是它的力量是什么，只能说我没有从它身上感受到危险。」她把镜子放回了盒子里，「康斯但丁对这些比较熟悉，你可以问一下他。」 第40页 「但是他最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联繫上他可能有点困难。」神奇女侠说。 「我会联繫扎塔娜。」蝙蝠侠说。 「是一面能沟通阴阳的镜子。」视频里的扎塔娜说，「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死去的人或者身上沾染过死亡气息的人才能被照出来，超人就是后一种。」 「还有一件事。」蝙蝠侠顿了顿，「韦恩庄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露易丝因为这个镜子能看见。」 「明白了。」扎塔娜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最近正好在哥谭附近，今晚用瞬移魔法过去看看。」 「顺带一提，我很想念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 第26章 今天确实是不宜出门的。 但是无故去世的米迦勒·韦恩除了达米安的好大鹅这一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我的结课作业。 所以现在的我也许可能大概，要去买一只新的鹅蛋回来。 不知道达米安把孵化器拿去哪里了。 我发了消息给达米安，问他现在在哪里。 【后山。】他惜字如金地回我。 【我要打电话给那个老闆拿个新蛋，上次老闆给的那个联繫方式是不是在你那里？】我问他。 他回了我一个省略号。 【米迦勒尸骨未寒。】达米安又发来消息。 【我知道，我会铭记它的，但是我不能挂科。】我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了手机系统自带的小黄脸微笑。 【知道了，我会联繫她。】我和达米安的聊天以他的这句话为结尾结束。 达米安对养鹅这件事还挺热情的？ 至少我刚刚发消息给他的时候想的是找他拿到老闆的联繫方式自己联繫她。 没想到到达米安居然要帮我一手包办，真热情啊。 …… 一个小时后，我和达米安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对着达米安拿回来的鹅蛋陷入了沉思。 热情过头了吧！ 「为什么不买个已经孵化的？」我迷茫，「是都还没孵化吗？我们可以让蛋在老闆那边孵化好再把它接回来。」 「资料上说，生物出生见到的第一个人会影响它的一辈子。」达米安说。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我狐疑地看着他，「我只听说过，婴儿出生的第一眼见到的人会影响婴儿未来的颜值——这种说法也没有科学去证明。」 「是你发给我的那个文件里说的。」达米安撇了撇嘴，表情非常地欠揍。 「是吗？」我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那个舍友发给我，我只点开看了眼目录就推出去转发给了达米安的，被命名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番外之大肥鹅是怎么养成的》的文件。 「第十五页倒数第六条。」达米安说。 顺着他说的页数找到那条注意事项的我感觉到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第三百二十六条鹅宝宝出生的前后两天都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宝妈宝爸们要记得时常陪伴还在蛋里的鹅宝宝，为鹅宝宝营造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环境哦。】 ……这是哪本育儿大全里的内容吧？ 我忍不住往下翻了翻，想要看一下其他内容。 【第三百五十条鹅宝宝进食需要注意营养搭配，注意不要让鹅宝宝挑食，必要时加入一些营养药品辅助的健康成长。 …… 第三百六十一条可以多带鹅宝宝出门遛弯，见识新环境有助于让鹅宝宝锻鍊胆量，成为更加强壮优秀的小宝宝。】 呃，怎么说呢。 不能说不对，但是说对的话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没看过这个文件？」 在我翻看这个文件内容的时候，达米安看了出来我对文件内容的陌生。 「容我再提醒你一次。」达米安抱臂，「这是你的作业，你要对它进行成长记录以及数据监测，还要对这些数据进行总结报告。」 「不要说了。」我带上了痛苦面具，「我好不容易忘了，你就非要让我想起来吗？姐弟情呢！」 「没有那种东西。」达米安冷酷地说道。 难过，吾弟叛逆伤透我心。 「所以，米迦勒二号什么时候能破壳？」我用指甲轻轻地敲了敲这个蛋，问道。 「它不叫米迦勒。」达米安把蛋挪了个位置，看上去并不是很像让我骚扰他的好大鹅二号。 「那要给它取个新名字？」我兴奋地搓了搓手，自告奋勇：「这次换我来取。」 达米安没有出声反对，我就当他同意了。 冥思苦想之后，我有了个主意：「既然鹅鹅这么可爱，那就叫它达可吧。」 「……你管一只鹅叫duck？」达米安很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会取名不如就叫古斯。」 「叫duck的鹅多特别啊，叫goose的鹅到处都是。」我反驳。 「还不如叫德雷克。」达米安冷酷地cue到了我那可怜的、还在公司替我老爸加班的三弟。 他不说我都还没想起来提姆的姓氏可以翻译为公鸭。 「你管一只鹅叫公鸭不怕它跳起来咬你吗？」我说，「万一孵出来的鹅是个小姑娘呢？」 「你给一只鹅起名叫鸭子都不怕它咬你，我怕什么。」 冷酷无情达米安。 「我不管，我的作业，我就要它叫达可。」自认为脸皮厚过城墙的我说不过就开始耍赖。 第41页 达米安现在可能对我非常无语，「随便你。」 只要我够无赖，就不可能有人拿我有办法。 达米安把达可带走了。 —— 晚上八点上的是这一个学期的第一节体育课，不过因为我们学校的体育课是一学年制的，所以对于老师和上课内容我已经很熟悉了。 我们开着视频跟着老师的节拍做热身运动，老师一边带领我们做热身一边跟我们讲这个学期课堂上的教学任务。 「期中考试是舞韵瑜伽，舞韵瑜伽是单人考核制度，会在第八周左右考试。期末考试原定是集体瑜伽，但是因为现在是在上网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復线下教学，我们几个老师还在商量。」 「左手手腕抵住右手手肘，拉伸手臂……课堂中会有一些动作可能自己一个人做不太能做得到位，有条件的话可以叫家里人来帮忙看一下，没有也没关系。」 「今天我们先做几组体能练习，首先是大腿内侧动态伸展，你们注意看我的动作……」 瑜伽课，专治硬骨头。 一节课下来，我感觉我身上每一个块肌肉都动了起来了，手臂上的拉伤都感觉好了不少。 我披上外套准备下楼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为了这节瑜伽课，我晚饭只吃了半饱。 吃太饱做运动会吐出来的。 老爸好像有客人？ 我下楼梯的时候听到餐厅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说实话，我不太会应付亲戚和家里人的朋友什么的，这容易让我的间歇性社恐復发。 到底要不要去餐厅——让我的间歇性社恐和想吃饭的愿望打一架吧！ ……最终还是食慾战胜了社恐。 我放弃挣扎走进了餐厅准备直奔厨房，阿尔弗雷德说帮我留了食物在冰箱里。 餐厅里的暖气是不是没开？ 进了餐厅被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我抖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瑜伽课让我出的汗和冷空气碰撞真的会让人感冒吧？ 「老爸你没开暖气吗？」我问正站在餐桌边的我老爸。 「餐厅的供暖系统突然坏了。」我老爸非常无奈地说道。 「那你们换个地方聊天吧，这里还挺冷的。」我对他说。 我老爸招待的客人是个穿着小礼服的黑髮女人，我觉得她有点眼熟。 「你好，我是扎塔娜。」黑髮美女说，「你小时候我们见过面的，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 我沉默了。 我觉得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叫阿姨怪怪的，但是叫姐姐又差辈了。 最终我回了句尴尬的你好。 我老爸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我社恐犯了，他给我解围：「阿福给你留的饭在微波炉里。」 「那我……先去吃饭了。」我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赶紧熘走了。 谢谢你帮我缓解尴尬老爸。 你，是我的神。 第27章 我被困住了。 或者说，我被冰困住了。 这块冰很大，很透明，我能够看见冰的表面在散发着寒气，但是被困在冰里面的我并不怎么冷。 虽然冰块限制住了我的行动，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我可以眨眼。 这里真的……怪得很。 我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起来。 刚才我在厨房吃宵夜，我老爸和他的朋友扎塔娜在外面聊天，餐厅的暖气片坏了，连带着厨房也凉飕飕的。 社恐犯了的我没有出去吃，而是拿着盘子就站在厨房里吃，靠着微波炉。 然后微波炉好像被我按到了哪个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就亮了起来。 我端着我的宵夜想把运作起来的微波炉关掉，但是按下关闭的按钮微波炉却没有反应，思索之后我把微波炉的插头拔掉了。 因为我不知道微波炉空转会不会故障或者啥的，万一像我老爸那样把厨房炸了就尴尬了。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被我拔掉插头的微波炉是停止了运作，但是厨房里的其他电器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冰箱也非常正常的弹开了它所有的门。 这里才是最不对劲的！！！ 冰箱里的冷藏格明明是洗碗机！！！怎么可能变成了正常的冰箱冷藏格！ 除非我老爸或者阿尔弗雷德趁我不注意把原来那台提姆说的嵌入式洗碗机冰箱一体机给换成了正常的，外表长得一样的冰箱。 但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从我这个位置往外看，我还能看见和朋友在聊天的我老爸，但是里的比较远，他们说话也没有很大声，我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厨房里的这种情况，要么是闹鬼，要么是幻觉。 鑑于今天下午蝙蝠侠刚来过且拿着他那个非常黑科技的未知能量检测仪检测完韦恩大宅后，我坚信，是家里有鬼，不是我产生了幻觉。 而且圣水泼上去会冒烟诶，这他妈还能是蝙蝠侠变魔术给我看吗？ 所以现在就是闹鬼。 「老爸！你还在厨房外面吗，我手机忘在房间忘记拿了，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高声唿唤外面那个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也是幻觉的一部分的我老爸。 没有人回答。 我身上也没有圣水。 完蛋了，难道英明神武的易露丝就要被这一只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鬼谋害了吗？ 第42页 噢，那只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鬼现身了。 长得就不像个好鬼的老妇人皮肤苍白，它飘在空中，手里的木偶眼睛灵动有神，灵活得像个活人的眼珠子。 眼珠子灵活地转了几圈后看向了我，木偶说：「尖叫吧」 叫你妈。 我把手里的最后一口宵夜吃掉，把手里的盘子当武器砸向了那个鬼。 盘子穿过了那个鬼的身体，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你完了。」我对那个鬼说，「这是我们家里最贵的一个盘子，价值二十万美金，世界上独一无二，你做牛做马都赔不起。」 我骗它的，二十万的盘子怎么可能放在厨房，应该是放在储藏室。 鬼飘在前方一动不动，就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 真的听不懂？没法交流？这下子难办了。 能交流我的还能忽悠一下，不能交流就只能面面相觑干瞪眼，要么它弄死我要么我弄死它。 「尖叫吧。」它手里的木偶又发出了声音，这次伴随着木偶声音出现的，还要周围漂浮起来的各种电器。 破风声响起，各种厨房电器朝我飞来，在被砸晕之前，我幽幽地朝着那个鬼竖起了中指。 —— 等我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冰块外面是重复的天空景色，上下左右都是透明的有颜色的方块，前面有一片黄色的土地，稀疏地长着几根绿色的草——也就比莱克斯·卢瑟的头顶多一点。 不知道哪里来的音乐，欢快中带着节奏，让我感到非常熟悉。 是啊，可不熟悉嘛，我最近在玩的那个怨种三消游戏就是这个背景音乐。 游戏主办方不知道是不是卷钱跑路了，大半年过去了都没更新最新关卡，我攒的那些星星都能够用来搭房子了，而这个游戏最原本的目的——闯关得星星，帮故事里的主人公的房子装修——根本没有更新，一半光鲜亮丽，另一半阴暗又布满灰尘，不是强迫症都能被逼死的程度。 游戏里的关卡一直闯不完，我现在就拿它当单纯的消遣游戏玩，睡前玩一下，要是关卡过不了，做梦都梦见自己在三消。 对我来说应该是个噩梦。 所以，我现在在梦里吗？ 按照那个鬼的砸法，不出意外且情况正常的话，我应该是在icu里躺着的。 醒不醒的来都不好说。 一般情况下来说，鬼杀人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 比如淹死的鬼它可以趁你不注意让你在水池里淹死，摔死的鬼可以在阳台让掉下去摔死死，凶一点的可以在你踏上它的地盘的时候直接搞死你，但是没有办法无差别杀人。 这个鬼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鬼，但是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再加上它手里木偶念的那首恐怖童谣——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那么它的杀人规则应该是什么对它尖叫了就能杀死你之类的吧。 我想嘆气，但是冰块限制了我的动作，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气，并在记仇小本本上给这个鬼记上一笔。 我是真的对捉鬼业务不熟练，属于只听过没见过的那种，幻觉见的倒是比鬼多。 以前我还在岗位上工作的时候是负责当暴力输出的，灵异事件这种一般不属于我的业务，除非那个鬼能被我打到——也是我之前为什么丢了个盘子出去试探那个鬼的原因。 反正不管现在在不在梦里，不是现实世界就对了。 现实世界才没有巨大版的真人消消乐呢。 我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三消游戏里需要用特殊道具——比如炸弹和火箭——才能消灭的冰块。 关卡里收集不完游戏还会输掉的那种。 「或许，我们需要想办法把冰块消灭才能拯救出被困住的露易丝？」我听到迪克的声音。 我止住了散发的思维，努力地转动眼球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谢天谢地，迪克所在的地方不是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 我看到了他，他和我对上了视线：「嘿！露易丝眼睛在动！」 「露易丝？你能看见我吗？」他朝我挥手。 我眨了一下眼睛回復他，他应该能看到吧？ 「所以，我是在梦里玩什么拯救露易丝大冒险吗？为什么提米和布鲁斯也在我的梦里？」迪克陷入了沉思。 我老爸说：「这不是梦。」 「我值完夜班回来，刚躺下，也没有中什么恐惧毒气小丑病毒和乱七八糟的魔法。」迪克反驳。 「或许，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提姆冷静发问。 然后他们就转过身去小声地嘀嘀咕咕了，在背景音乐的干扰下，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能先来个人把我救出来再继续说悄悄话吗？我被困在这里很无聊欸！我在心中吶喊，但是他们明显也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变种能力，没有办法知道我在心里想什么。 没过多久，嘀咕完了的三个人转了过来，迪克仰头看向了我，他往后退了几步。 助跑，加速，我艰难地看着他两三下卡着方块的边缘攀爬到了我旁边，灵活得像个猴一样。 他稳住自己，空出一只手敲了敲外面的冰块，清脆的冰块之间的碰撞声随着迪克的敲击响起，还带着非常诡异的动漫风的撞击声。 第43页 他听到声音之后愣了愣，问我：「这个冰块是实心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确实挣脱不开这个玩意的束缚。 我试图用眼神回答他，但是这是不科学的，跟抛媚眼给瞎子看是一个道理。 「好吧，看来你也不知道。」他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餐刀。 我感觉到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把餐刀插进冰块里，但是冰块纹丝不动。 「看来暴力手段没办法把你弄出来。」迪克原路返回了。 「三消游戏我倒是玩过，但是没玩过这么大的。」我听见提姆在下面说。 我也想知道这么大的三消游戏到底要怎样才能玩得起来。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个鬼把我们弄进到这里想要杀死我们的话，必然不可能是让我们在这里玩三消游戏的。 ……这都是什么糟心玩意啊。 「或许……这里是你的噩梦吗？」我听到我老爸问我，「是的话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眨两下。」 我眨了一下眼睛。 对，我曾经因为沉迷消除游戏，在睡前通不了关，第二天又必须早起的情况下，梦见我被困在消除游戏里无法通过的那个关卡的冰块里，然后被太阳晒化了。 非常无厘头，但的确是我的噩梦之一。 被困在冰块里晒到化掉真的很可怕好嘛！ 我的周围是天空，天空里有太阳吗？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勐然觉得周边的光线亮了起来。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在迪克快要变成名画吶喊的表情里，我感觉到我变成了一滩水流了下来。 在到达地面后，他们三个围了过来。 「露易丝……」提姆非常艰难的开口，我觉得他的现在的表情就像是那个[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包，「你还好吗？」 「呃，或许？」我觉得我现在感觉还不错。 然后地面发生了一阵地动山摇，我顺着地面裂开的一个缝隙流了下去，我老爸伸出手想抓住我，可是他忘了。 水是抓不住的。 —— 我骑在马上走了个神，然后被周围的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惊醒。 「吵什么呢！」我下意识训斥了一句。 果然，训斥之后安静了许多。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下雨 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有一个词我被吵得没听清，我下意识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胸口中箭的男人躺在地上，满脸泪痕，表情生无可恋。 「下雨？什么下雨？天气挺好的呀，万里无云。」我抬手挡在额前，眺望了一下远方的晴空万里。 站在我隔壁的侍卫用手掩着嘴，在我耳边轻轻提醒我：「皇上，是夏天的夏，不是下雨！」 哦，原来我是个皇上。 「夏雨？朕当然知道夏雨了，朕还知道他有个哥哥姐姐叫夏雪和下冰雹呢！」我骄傲地说。 侍卫再次提醒我：「皇上，他说的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非常震惊地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震惊什么。 我总感觉我不应该是什么皇上，而且躺在地上的那个——我觉得他不应该躺在地上。 然后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上去他已经晕过去了，但在我这句话落下来之后，他跳了起来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我：「我都晕过去了！！！你还让我再说一遍！你还是人吗！？」 在众人惊恐的表情里，男人挣脱了抱着他的侍卫，直奔我而来。 在晕过去之前，我听到有人用尖锐的嗓音喊了句「有刺客！保护皇上！」。 对，他打晕了我，在众多侍卫大臣的包围中，他勇闯包围圈，直取我项上人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浮现了一个词语：梅开二度。 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我耳边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什么时候能出去？她还要这样多久？」 「扎塔娜说那个幽灵躲了起来，结果露易丝刚好路过它藏身的地方，就躲露易丝身上了。」 「所以是要……醒了？」 偷听被发现了。 我悻悻地睁开了双眼，爬了起来，两个劫匪坐在篝火前看着我，火光照耀着他们英俊的脸庞，成功地让我忘记了我想要说的话。 「两位帅哥，劫财还是劫色啊？不管是哪个我都可以，你们愿意和我回京城吗？必封你为贵妃。」我朝他们抛了个媚眼。 「……」 一阵诡异的沉默。 「看来她脑子还没好。」头顶一撮白毛的帅哥对着另一个帅哥如是说道。 梅开三度，我又晕了过去。 —— 怎么说呢，这事有点复杂。 我刚刚调戏了我老爸和我前男友。 现在的话，我去正义联盟问问有没有办法让我移民外星还来得及吗？ 不用太远，月球也行。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愿意醒来接受尴尬的现实。 「装睡也没用，醒了就起来。」杰森敲了敲我的床板。 木质的床板被他敲得梆梆作响，我张开一只眼睛看向外面，我老爸坐在桌子前拿着茶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看不出来到底介不介意我刚刚调戏了他。 第44页 「行吧。」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然后站到了床边放着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杰森，「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比划了一个手刀的动作。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起手捂住了我隐隐作痛的后颈。 「露易丝。」我老爸叫了我一声。 「嗯？怎么了？」我跳下凳子，走到了老爸对面的椅子坐下。 「扎塔娜是正义联盟的魔法师，她今天来是帮我们驱鬼的。」我老爸说。 「啊？」我发出了一个表达疑问的语气词，「那我今天过去的时候是打扰到你们捉鬼了？」 我老爸沉重地点了点头：「所以现在，那个鬼躲到你身上了。」 ……你最好不要拿这种事来骗我。 我连人带椅子往后挪了挪。 「真的在我身上？有办法搞出来吗？」我浅浅地感受到了害怕。 「我们现在在你的梦里。」老爸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害怕，换了个话题。 「呃，怎么进来的？」老爸你看到了吗？我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用魔法。」他好像不想对这个过程多做解释，一笔带过，「它在你身上会不断勾起你的恐惧，用梦境呈现出来，然后让你迷失在你的恐惧之中。」 「你要战胜恐惧。」我老爸说。 我回想起了前面的两个噩梦，沉默了。 第一个确实算得上是噩梦，但是第二个，也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梦境——是噩梦吗？ 是知道我怕社死才这样安排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觉得，你们要往前走了。」一直站在旁边听我们讲话的杰森突然开口。 他的身影在慢慢变淡，这个房间的边角也在慢慢地消失。 我老爸拉着我起身往外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杰森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淡了，他靠在墙边看着我们，双指併拢在太阳穴上做了个往上抬的动作，非常酷。 走出这个屋子的门，身后的场景已经全部消失了。 脚上的石板地面变成了柔软的泥土，眼前矗立着一个欧式建筑——一座已经破烂衰败的演出大剧院。 我和我老爸现在就站在这个大剧院的外围，前面有一条小河，一艘崭新的小木船正停在那个小渡口上，明摆着的请君入瓮。 「老爸。」我捡起了地上的一张报纸给他看。 报纸严重泛黄，新闻的头版是我看到的那个老妇人的照片，标题上写着【玛丽·肖，来自雷万斯费尔小镇的优秀腹语者】一整个版块都是玛丽·肖的新闻，上面不知道被谁用红色的笔写上了我听那个木偶念过的恐怖童谣。 「『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尖叫是死亡条件吗？」我老爸对着报纸若有所思。 「我们要进去看吗？」我问老爸。 「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路走。」他环顾四周，示意我看向身后的路。 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那种起雾的白，而是那种画中有一块地方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了的那种突兀的空白。 「看来我们没得选了。」我嘆气。 「走吧。」我老爸率先踏出了前进的步伐。 小木船是那种非常小的，感觉只能坐一个人上去，多坐一个就会翻船的那种小木船。我老爸先上的船，他在小木船的一阵摇摇晃晃里稳定了下来，然后给我留出了一个上船的位置。 「真的不会翻吗？我觉得它的吃水线有点危险。」我犹犹豫豫不敢上船。 我老爸身高一米八八，一身肌肉，这种体型，不用问就知道他的体重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我也有百来斤，这艘小木船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 「船翻了的话，我带你游过去。」我老爸无奈地向我保证。 「那好吧。」我慢慢地在空位上落脚。 小木船非常坚强的支撑住了我们两个人的体重，摇摇晃晃地带着我们过了河。 在脚从船上离开，踏上了大剧院的地板上的那一刻起，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整个大剧院瞬间活了过来，破败的环境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外墙和环境，穿着礼服的人们走进大剧院的门口，打扮成大型木偶的人在门口检票，热闹的场景把我们重新带回来那个还没有荒废的大剧院里。 老爸和我的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礼服，他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票。 「玛丽·肖与比利？」我念出了票上的剧目名称，「它想请我们看腹语表演？」 扮成木偶的检票员来到了我们前面，他胸前的名牌上写的是【木偶比利】。 「先生小姐，请出示您的票据。」检票员对我们说。 我老爸和我对视了一眼，我递出了手中的票据。 检票员撕下了副券，把票根还给了我们：「祝两位观剧愉快。」 「进去吧。」我老爸说。 我们就这样踏进了玛丽·肖的老巢。 剧院里的灯光很亮，进来看腹语表演的有大人也有小孩，多数是一家几口一起来看的，我们的桌位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是非常好的观看位置。 腹语表演开始的时候观众席的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只剩下了舞台上的灯光。 第45页 玛丽·肖带着木偶出来表演，现场的观众随着表演的内容情绪跌宕起伏，时不时一起笑出声，我和我老爸两个人抱臂观察着现场，在这群人里面就像是鸡群里的丹顶鹤，格外突出。 「而且我觉得她怀里的那个木偶，有点丑。」我小小声地向我老爸吐槽。 然后全场寂静，所有人的脑袋都转了过来，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 坐我前面的那个兄弟脑袋甚至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我抓着我老爸的手臂，我感觉到了我老爸手臂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开玩笑，开玩笑哈。」我讪笑，「很可爱，我乱说的，不丑。」 硬着头皮夸完之后，他们——不，应该说它们，它们的脑袋缓缓地转了回去，我松了一口气。 ……丑还不许别人说。 我在心里默默嘀咕。 不过这个突发情况之后，让我们确定了整个剧场都是玛丽·肖的木偶。 我们被包围了。 我老爸拍了拍我，让我伸出手。 【不要轻举妄动。】他在我的手心里写下这几个单词。 我点了点头，悄悄地往我老爸那边的座位上靠了靠。 节目还在表演，一个属于小朋友的稚嫩的声音响彻这个剧场：「她根本不是用腹语表演，我看到她的喉咙动了！」 全场譁然。 玛丽·肖在上面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她镇定了下来，用木偶开了个玩笑把这件事情带了过去，小男孩的家长也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有一天，那个男孩他失踪了。」舞台上，玛丽·肖手中的木偶比利说道。 「他们认为是我杀了那个男孩。」玛丽·肖接着说。 「咦？为什么他们这样认为？是因为他质疑了你的腹语吗？」木偶比利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割掉我的舌头说是要为那个孩子报仇。」玛丽·肖说，「他们把我沉进河里说我罪有应得，我的罪状是什么？」 「是你优秀的孩子们，是你优秀的腹语。」木偶比利又说。 「他们把我的孩子们丢进火里，我听到我的孩子们在哭泣，他们在尖叫，他们在喊：『妈妈妈妈，你在哪？妈妈妈妈，救救我。』」玛丽·肖很难过。 「哦妈妈妈妈，别怕别怕，你的孩子们都已经回到你的身旁。」木偶比利安慰她。 「是的，我的孩子们都回到了我的身旁。」玛丽·肖点头。 「我有罪吗？我的孩子有罪吗？」玛丽·肖问。 「我有罪吗？我的妈妈有罪吗？」木偶比利问。 「你们能告诉我们吗？我们有罪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能告诉我们吗？我们有罪吗？」整个剧院的木偶异口同声地问。 就，别这样。 我是个法学专业在读生，还不是法官呢，也不是警察，这种东西……我哪里能给你们定罪。 全场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你，等着你回答，这种感觉让人怪社恐的。 特别是这种，你不回答给我一个我满意的答案我就杀了你的情况，我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定住了。 『我要怎么回答？』我用眼神询问我老爸。 这个时候总不能静观其变了吧？ 『随便你吧。』我老爸用眼神回答我。 好嘞了解。 「这种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去找警察。」我对玛丽·肖开启了我的忽悠大法。 「你看啊，按你说的，这些村民无缘无故没有证据就杀人灭口，还把你的孩子扔进火里烧，这不就是故意杀人和损害他人财产吗？还有那个小男孩，无缘无故诬陷你对腹语是假的，给你造成了损失还带来了伤害，鑑于他还小，他的监护人全责，你应该早点报警啊，警察叔叔会帮你沉冤得雪的。」我语速飞快地讲。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运用法律的武器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你看你没学好法律，就被这些人随随便便就给骗成了厉鬼，演出的大剧院也没有了，络绎不绝的粉丝也没有了，难道他们不该对此作出赔偿吗？所以啊你一开始就走错了，你应该直接找警察叔叔的。」 说完了之后，玛丽·肖和她的木偶们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一旦我动一下，木偶们开始就跟着转移视线，一来一回地让我选择了继续在原地相对静止。 我不动，木偶不动，但是剧院却动了起来。 它恢復了破败，盯着我的木偶们的脸色也逐渐苍白了起来，玛丽·肖消失在了舞台上。 它被我说服了吗？ 不可能。 怎么说呢。 鬼是由一种执念组成的东西，并不是所谓的人死了之后就变成了鬼，一旦鬼放弃了它的执念，等待它的只有消亡。 像玛丽·肖这种会害人的恶鬼更不可能会轻易放弃这种执念。 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消失了，座位上的木偶都垂下了头。 我们站了起来，回过头看。 进来的那个门口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通往后台的道路洞开，就差在那里挂个欢迎参观了。 我老爸眉头紧皱，来到这里之后一直被玛丽·肖掌握着主权，被它一步步地带领着往前走。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是会让人感到很憋屈的，但凡我再脾气暴躁一点，或者我手里有一个火把，我会直接选择把这里烧了。 第46页 我老爸在前面打头阵，我在后面脑袋空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老爸走。 我老爸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很长很黑的走廊里，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了。 「不对。」他说，「我们走过这里。」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咔哒」一声之后，一到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周围的黑暗被火光碟机散了一点。 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空气中瀰漫着一层黑雾，很轻薄，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老爸往旁边走了一下，借着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的光线，我们看到了墙上挂着不少熄灭的火把。 他从隔壁的墙上拿下了一个熄灭了的火把，利用手上的打火机点燃。 在火把亮起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黑暗瞬间被驱散，环境随着火光的亮起发生了变化。 本来是墙壁的两边多出了不少窗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我们还站在这条走廊的入口。 「鬼打墙加鬼遮眼？」我看了一眼老爸，「刚刚走了那么久的走廊是幻觉吗？」 他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剧院里，我老爸格外沉默。 「老爸，如果这个剧院是玛丽·肖的主场，我们又有火把，能不能直接烧了这里跑出去？」我盯着他手里的火把蠢蠢欲动。 「在梦里死亡可能会影响到现实。」我老爸说，「如果想要烧了这里，最起码我们要找到能够出去的路。」 「或许。」我盯着破碎的窗户，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底下是我们进来那条河。」 —— 破败的剧院化成了一片火海，我老爸和我从小河里爬上了对岸，我现在对我老爸的武力值和嘲讽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他非常给力地以一己之力缠住了玛丽·肖和追上来的木偶，用嘲讽拉住了玛丽·肖的所有仇恨，还能顺手把一边的可燃物丢给我点燃。 火光中，玛丽·肖发出愤怒的尖叫，我们跳出了窗户，一大片木偶跟着在我们身后，却伴随着玛丽·肖火光中消失的身影失去了行动能力。 它们下饺子一样一个个掉进了水里，浮在了水面上。 年久失修的老建筑是非常容易被点燃的，比我想像中的容易地多，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火焰就蔓延到了一整座建筑里，能看到的东西都被点燃。 火光中，我又双叒失去了意识。 这次再睁眼，我终于是在我熟悉的房间里了。 我老爸和扎塔娜站在我房间门口聊天，看起来非常休闲。 「老爸？」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他听到我的声音走了过来。 「不怎么样。」我虚弱地捂着我的额头。 额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下我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疼痛。 「我刚刚梦到我和你一起勇闯鬼屋了。」我有气无力地说，「还梦见杰森打晕了我整整两次。」 「那看来你还记得你说要封我当贵妃的事。」我老爸眼中含笑，和我梦里大杀四方的那个老爸判若两人。 「不，我不记得了。」我试图否认这件事，「我撞到脑袋了，我失忆了。」 「那你应该也不记得你今天的小甜饼还没吃这件事了。」我老爸说。 「所以，那个玛丽·肖被我们烧死了吗？」我转移话题。 「是的，你很勇敢。」扎塔娜说，「我利用魔法把布鲁斯送进你的梦中，因为一些限制，在面对玛丽·肖的时候，他没办法非常主动地去做一些事情，只能对你进行一些引导。」 「梦境的主人是你，只有你能够对梦境造成具体的影响。」 「勇敢的女孩，你找到了玛丽·肖的弱点。」 她在夸我耶。 「那，我的脑袋是被什么砸的？」我摸了摸脑袋上包着的纱布，回忆起了众多电器朝我砸下来的那个场景。 「……你摔到地上自己磕的。」我老爸无奈地说。 在他和扎塔娜的解释下，我明白了我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鬼是没有实体的，它们想要杀人需要一定的条件，并且多数是要依靠幻觉使得这个人在恐惧中触及死亡条件。 就像是玛丽·肖，它制造幻觉让人恐惧，从而发出尖叫，在对方尖叫的瞬间拔下他的舌头致使这个人死亡。 玛丽·肖出现在韦恩庄园的时候已经非常虚弱了，甚至连幻觉都制造不出来，所以它在面临扎塔娜的时候只能选择躲起来，并在我路过它藏身之所的时候躲到了我的身上。 而它能够躲到我的身上的原因，还要从我那把镜子说起。 人的气息是中和的，阴与阳平衡，而那把镜子让我身上的阴阳失衡。简而言之就是我身上阴气过重，所以可以被鬼上身。 所以，我在厨房看到玛丽·肖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已经在梦里了。 现实中的我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我老爸听见我倒地的声音和扎塔娜进来查看，扎塔娜探查出我身上有玛丽·肖的能量，然后我老爸进到我的梦里进行《拯救露易丝大冒险游戏》。 梦中出现的迪克提姆杰森是在梦中被来进来的。 「……所以，玛丽·肖在躲进我梦里之前是附在哪里？」我发出了疑问。 「……」 他们都不说话。 「不会是微波炉上吧？」我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第47页 ……不会吧？真的在微波炉上？ 我只知道鬼身上有奇怪的磁场可以影响电器，不知道鬼还能躲在电器里。 所以我的宵夜是玛丽·肖帮我加热的吗？ —— 我老爸他让我好好休息，他和扎塔娜离开了我的房间，并体贴地帮我带上了门。 我玩了会手机。 包着纱布的额头隐隐作痛，最终还是决定找人问问玛丽·肖的事情。 我翻到了被我备註为前同事的人，点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是露丝不是肉丝：滴滴，问件事 捉鬼小天才：说 是露丝不是肉丝：找个鬼的资料】 我下载了一个整整二十页的文件。 里面写着玛丽·肖的生平，还有她变成鬼后杀过的人。 二十页里有十五页都是她杀的人的资料，说句作恶多端不以为过。 它在梦里腹语表演中的话确实是真的，镇上的人拔掉了它的舌头烧掉了它的木偶。 而失踪的那个质疑它的男孩确实也是它杀的，它把男孩做成了木偶。 我在梦中的剧院里见到的装成人的木偶原本真的是人。 整个雷万斯费尔小镇的人都被它做成了木偶。 【捉鬼小天才：玛丽·肖上次杀人是在好几年前了，在那之后没有人再听说过它的消息，雷万斯费尔小镇也准备因为那边的开发规划推到重建了 捉鬼小天才：你怎么突然间要它的资料？撞鬼了？ 是露丝不是肉丝：对，家里闹玛丽·肖了 捉鬼小天才：嗯？！没事吧？ 是露丝不是肉丝：没事，解决了】 我放下了手机，决定再睡一会，抚慰一下我被玛丽·肖伤害的心灵。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鬼了，阿门。 第28章 今天是达可的预产期。 啊……不应该叫预产期，应该是孵化日还是什么的吧？ 三月五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达可在凌晨的时候把蛋壳啄碎了一个小孔，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中午就能够破壳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钟，阿尔弗雷德刚帮我换完头上的纱布，达米安晨练回来沖完了澡。 我现在端着阿尔弗雷德为我们提供的三明治，蹲在孵化器旁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达可破壳。 达米安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但是我不觉得他能够看得进去。 因为我已经看到好几次他抬头看这边了。 我的小板凳旁边架着三脚架，摄像机认真地在三脚架上工作，镜头对着孵化中的达可，这是我未来的作业素材。 鹅蛋时不时地会晃动两下，被达可啄破的小洞直径差不多有一厘米，从那个洞里能够隐约看到达可的嘴。 我是真的很让时间快进，直接经行到达可破壳而出的场景，但是破壳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确实有一点枯燥无聊，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那个虽然让我做了噩梦，但是还是捨不得删掉的三消游戏。 玩一会，抬头看一眼，再玩一会，再看一眼，低头再玩，然后忘记了时间，沉迷于三消游戏带来的快乐。 游戏里的体力被我挥霍一空，我恋恋不捨地退了出去，再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快十一点了。 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沉迷游戏的时间可真是过得飞快啊！ 放下手机后我又去看达可的破壳情况，蛋壳上的洞已经被达可啄得很大了，我能够看到它湿答答的黄色的毛，还有粉嫩的喙。 刚出生的小鹅没有力气，破壳的时候只能啄一下歇一会，养鹅手册里千叮万嘱，小鹅出壳的时候要让它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够随便上手帮忙，不然可能会导致小鹅去世。 所以，尽管我看着很着急，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而达米安，他丝毫不着急，他说：「想要成为我的宠物，它应该要有自己出壳的能力。」 不愧是你，达米安。 蛋壳已经裂了一圈了，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达可自己钻出来。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即使达米安说自己不着急，他也走了过来站到了我旁边。 「换一边站，别挡道我的镜头。」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没挡到。」他瞥了我一眼，还是顺着我的力道换了一边站。 「达可加油！」我小小声地为它鼓气。 孵化箱里的达可应该是听不懂也听不到的，但是它还是扑棱了一下已经钻了出来脚，我单方面认为它是在回应我的鼓励。 「你看咱家达可多聪明。」我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达米安没有理我，他非常专注地看着达可破壳。 又过了一会，达可一鼓作气钻了出来，它的屁股上还顶着蛋壳，整个鹅踉跄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因为刚出生骨头还没硬摔了个屁股蹲。 「蛋壳怎么还挂在达可的屁股上，不会是粘连了吧？」我皱眉。 鹅蛋在孵化的过程中要定时翻面，防止胚胎粘连，出现粘连的情况的话可能会导致小鹅出壳的时候黏住出不来，憋死在蛋壳里。 「拿出来看看。」达米安说。 他掀开了孵化箱的盖子，拨了拨达可屁股上的蛋壳。 蛋壳纹丝不动。 「黏住了。」达米安说，他拿起了虚弱无力的达可，看了一下蛋壳和它身上粘连的情况，「和它身上的肉黏在一起了，黏住了一小块。」 第48页 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达米安也不知道，养鹅手册里也没写。 我发了消息问任课老师，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手机，等了几分钟都没回我。 于是我打开了搜索软体。 「把蛋壳捏碎，没有黏住的蛋壳剪下来，黏住的地方等过几天小鹅张开一点之后再给它洗个澡，就可以洗掉了。」我对着搜索结果念给达米安听。 他找来了一把剪刀，把能够拿下来的蛋壳剪了下来。 小小只的达可在达米安的掌心里，毛湿漉漉的，叫声也小小的。 达可的眼睛周围有一圈黑色的毛，除此之外通体金黄，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块蛋壳黏在上面，整体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看。 不过刚出生的小鹅都长这样，据说养两天毛就嘭起来了。 达米安把蛋壳处理好之后把达可放回了孵化箱里，里面的蛋壳和脏了的垫子被我清理走了，换上了新的垫子。 「资料上说，小鹅出壳二十四小时左右，当鹅能够站立走动、伸颈张嘴、有啄食的想法的时候，就可以餵水了。」我打开资料。 达可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闭着眼睛睡觉，脑袋一点一点的。 「拜託拜託，达可你要加油好好活到我结课啊！」我在培育箱前双手合十。 达米安听见了我的祈祷，他说：「只要你别乱搞，我相信它还是想坚强地活下去的。」 「我什么时候捣过乱？」我无辜眨眼。 「你收到饲养手册和注意事项之后有打开看过吗？」达米安挑了一下眉毛，「养宠物就要看好注意事项，你是根本就想指望我帮你养吧？」 「因为你就把提图斯养得很好嘛！」我试图狡辩。 「纠正你一下，提图斯一直是潘尼沃斯在餵养，我只负责有时候陪它玩。」达米安说。 「我相信你可以把达可养得很好的！」我揽住了他的肩膀，「亲爱的弟弟，达可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难道你要它跟我这个完全不会养宠物的人吃苦吗？你养它可以带它去跑步锻鍊，你想想，之前在畜牧市场看到的那只大鹅，多威风。」我给达米安画了个大饼，「而且，你叫达米安，小鹅叫达可，你们的名字都是d开头的，这不就正好说明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吗？」 他不说话，我看出来他心动了。 「况且你看，达可脸上的花纹多像蝙蝠侠的面罩，正正好就长在了脸上，没有长在背部，也没有长在其他什么地方，这就更进一步地说明了你和达可的缘分啊！我知道你很喜欢蝙蝠侠，这样，你负责养它，我们给达可取个暱称叫bat goose。」 达米安：疯狂心动。 没有一个蝙蝠侠粉丝能够拒绝一只带着蝙蝠侠面罩的宠物。 「蝙蝠鹅晚上的时间归我管，你不许问它晚上的去处。」他给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我欣然答应。 从这一刻开始，达可就正式归到达米安的名下了。 达米安装在书房里的摄像头还没拆，我干脆问他要了查看监控的权限，准备在监控里收集素材拯救我的结课作业——虽然现在还为时过早。 在餐桌上，我宣布了韦恩家新成员的诞生。 提姆非常给面子地帮我捧了个场：「新成员叫什么？」 「大名达可，暱称蝙蝠鹅。」我说。 在和牛奶斗智斗勇的我老爸呛了一下。 「老爷，如果你喜欢今天的牛奶，我还可以为你再准备一杯，不需要喝得这么着急。」阿尔弗雷德说。 然后他问我：「露易丝小姐，需不需要我为新成员准备食物和水？」 「暂时还不用，阿福爷爷。」我说，「它还不能吃东西。」 然后我重点地、全方位地感谢了达米安愿意承包达可的餵养，在提姆看似平淡实则震惊的表情里夸了达米安乐于助人。 「我非常高兴能看到你和达米安少爷相处得这么愉快。」阿尔弗雷德说，「达米安少爷平时比较让我担心交友问题。」 可怜的阿福爷爷，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他们太幼稚了。」达米安并不觉得自己有交友方面的问题。 看着被阿尔弗雷德担心交友问题的达米安，我想了起来他的好几个博士学位资格。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总是孤独的吗？ 我就没有这种烦闹。 一个餐桌前坐着四个人，提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两家大公司的总裁了，达米安有好几个博士学位资格，我老爸有钱又帅，只有我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 但是没关系，我老爸老妈有钱。 当富二代超爽！ 「其实曾经给狗取名叫杀手王的你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提姆说。 「是你不懂欣赏。」勇于揭露达米安黑歷史的提姆遭受了达米安的眼刀攻击。 不只是眼刀攻击。 达米安还把餐刀当成了他的暗器向提姆扔了过去。 提姆躲开了这惊险的攻击，转手甩出去了一个叉子。 眨眼之间，两个人在餐桌上过了两个回合。达米安站了起来，他还想把战场转移到餐桌旁的空地。 剑拔弩张之间，阿尔弗雷德轻咳一声。 一场战斗就这样消弭在了阿尔弗雷德的镇压下。 达米安坐回了位置上，提姆放松了身体继续吃饭，我老爸不动声色地把还剩下一半的牛奶往外推，我快要对这两个人动不动打起来的情况习以为常了。 第49页 阿尔弗雷德，韦恩庄园永远的食物链顶层。 第29章 之前被蝙蝠侠拿走的镜子被我老爸拿了回来还给了我。 顺带一提，车也找了回来。 不过回来的车少了四个轮子。 热心的哥谭警察把失去了轮子的车和我车里的鹅粮送来了韦恩庄园，而除了鹅粮之外的蔬菜杂粮之类的丝毫不见踪影。 据那个哥谭警察所说，这个车找到的时候居然不可思议地只损失了四个轮子，这在哥谭非常少见。 或许我应该感谢一下蝙蝠侠。 达可的食物不用再另外花钱去买了，又省一笔。 我美滋滋地把鹅粮扛上我的小书房里，达可现在已经可以吃东西的，身上鹅黄色的毛毛也蓬松了起来，看上去非常可爱。 达米安早上起来跑步的时候会把达可放出来熘两圈。 在运动了几天之后，达可肉眼看上去地就长大了一点，看起来也更加地有活力了。 达米安不愧是养鹅好手！ 不过现在，养鹅好手达米安去上学了，达可叽叽喳喳地满屋子跑，小鹅稚嫩的叫声和外放的老师讲课声成为了书房里的二重奏交响乐。 众所周知，人在想摸鱼的时候，连自己的手指甲都能玩半天。 所以我掏出了那把被正义联盟盖章认证能见鬼的镜子。 前几天睡前说的「再也不要见鬼了」话被我抛之脑后，被前同事关怀后收到了跨洋寄过来的平安符的我无所畏惧。 揽镜自照，我依旧没有出现在镜子里，但是我看见了不同于当时见到玛丽·肖的时候达米安见到的东西。 达米安当时说的是他见到了两团灰色偏黑的类似于雾气的东西，而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两张我有点眼熟的脸。 有点像是那种视频电话的感觉。 镜子里的景象跟我身后没有一点关系，不同于我这边亮堂堂的书房，镜子里的景象更像是哥谭东区的随便一个什么巷子里。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 我把他们的脸和韦恩大宅中挂的那幅油画对上了。 至少和画像里的人有八分像。 「你好，请问你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吗？」他开口问道。 「你是谁？」虽然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真的是我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的话，会这么问也不奇怪。 这个镜子能够通阴阳，照不出活人的身影，但是能够照出鬼魂。 出现在镜子里的人要么是鬼，要么是有死亡的气息在身上，——而鬼能够通过人类不知道的方式去确定人与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很多鬼復仇的时候能够精准报復。 「我是托马斯·韦恩。」他说，「孩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联繫一下阿尔弗雷德，我想他能够给你肯定的答覆。」 我没说话。 如果就这样拿着镜子去找阿尔弗雷德跟他说：嘿！这里有两个人出现在镜子里自称是我死去多年的爷爷奶奶。 我不知道这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 毕竟他已经是个头髮花白的老人家了，平时还要操持这个家。 我决定找一下这把镜子的上一任主人。 我发起了视频通话，镜子被我盖在了桌子上，电脑中还在上课的老师已经被我理直气壮地无视了——鑑于这节课她讲的都是什么美学和哲学这种理科生听不懂的东西。 「哟嚯，晚上好啊肉丝，怎么有空找我了？」男人穿着老头背心躺在摇椅上，以一个非常死亡的角度接通了电话，「哦，忘了，你那边现在是早上。」 「找你寻求售后服务。」我说。 这个男人是我表哥的朋友，是我表哥天南地北到处跑的时候认识的，我因为跟着我表哥混了一段时间和他也挺熟的，后来不跟着我表哥跑之后在工作上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齐尔巴哈，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少数民族的人，结果他告诉我，他姓齐，名叫尔巴哈。 我至今怀疑他给我看的那个身份证是个假证，真的会有人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尔巴哈吗？ 我表哥告诉我，他在他们那一行很有名气，大家见了他都叫他一声齐哥，武力值很高，下黑手有一套，臭名远扬。 「售后服务？」他扇了扇手上的大蒲扇，悠闲地说：「事先说明啊，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是镜子。」我把手机放在了支架上，身子往后靠了靠，「之前出了点问题，解决了之后现在又出了一个新问题。」 「展开说说？」他稍微直起了身体，对我说的事来了兴趣。 我把见鬼的事情和正义联盟给的检测给他稍微讲了一下，然后问他：「你这个镜子到底什么来歷，这种东西多少算得上是神器了吧？」 「诶呀就是能见鬼嘛，我从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家属手里收的，都没花几个钱。」他说，「那个人是在古董市场淘的，三百块。他拿到手没几天疯了，见人就说见鬼了，说这个镜子里有鬼。」 「然后就被他妈带去看医生了，你知道的这种东西，现在没几个人信。但是他妈还是觉得这个镜子不太吉利，就想处理掉。花了几百块，丢了呢又觉得可惜，挂到网络二手市场去了。」 「你齐哥我没什么本事，就一双眼睛毒，就给收了。收了之后那个人还发消息提醒我，说什么：『你认识的人死掉之后都会从这个镜子里出来找你』，这种话听起来多可怕啊，我这种大恶人肯定害怕咯，正好跟你打赌输了，我就把东西寄给你了。」 第50页 「这波叫祸水东引是吧？」我真的是要被他气笑了。 「反正肉丝你混过部队，一身浩然正气，我相信你可以应付得来的。」他不愧对于他的名字齐尔巴哈，笑得贱兮兮的。 「可是我他妈的又不认识玛丽·肖，她也是从镜子里出来找我的？」我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或许是她喜欢你呢？」齐尔巴哈说。 我毫不犹豫地给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所以现在呢？是又发生了什么让你打电话过来找我？」他举高了手机，饶有兴味地问。 「镜子里又出现了两个，自称是我死去多年的爷爷奶奶。」我说。 「两个鬼？活的？快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活的鬼呢！」他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 「首先纠正一下。」我双手交叠，「鬼是死的。」 「其次，如果他们真的是我的爷爷奶奶的话，让他们知道我交了你这样的怪朋友，我觉得不行。」我诚恳地说，「我觉得他们会担心我的交友情况。」 「？」他很迷惑，「认识我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我可是道上人称酷哥齐爷的齐尔巴哈，八块腹肌的勐男呢！」 「我表哥说齐尔巴哈一听就不是正经人的名字。」我供出了背后讲他坏话的我表哥。 「呵，我明天就去收拾他。」他发出了一声冷笑。 死道友不死贫道，表哥你一路走好。 我在心里默默为我表哥念了句阿弥陀福，并用我仅剩下的一点点良心谴责了一下自己。 「不聊了齐哥，你的售后服务不到位，差评。」我说，「我再去研究一下这面镜子。」 「敢给我差评，小心我跨洋过去暗杀你。」他口头威胁了一下我。 挂断视频，我还是没能搞清楚这个镜子的来歷以及触发的方式，我再次拿起了镜子。 自称是我爷爷托马斯的鬼看上去等了很久，他和她夫人丝毫没有不耐烦，并且还含笑看着我。 就沖他们这个慈爱的眼神，我决定相信他们一下。 「我现在带你们去找阿福爷爷。」我说，「保险起见，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不会从镜子里爬出来吧？」 「嗯……我们没试过，不过我感觉可以。」男鬼非常诚实地说道。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圣水，并确定自己带好了平安符。 ——在蝙蝠侠告诉我老爸要准备一些圣水之后，我老爸大手一挥，砸钱从教堂里搬回来了好几箱。 其中一箱就放在我这个被鬼祸害过的人的书房和卧室里。 「不要随便从镜子里爬出来，不然我倒圣水了，上一个鬼碰到圣水之后那可谓是惨叫连连。」为了家里人的人身安全，我威胁了他们一下。 如果真的是我爷爷奶奶的话，我会道歉的。 我下楼找到了在侍弄花草的阿尔弗雷德。 「阿福爷爷，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一下。」我说。 「什么事？」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园艺剪，「以及，露易丝小姐，我以为现在是您的上课时间？」 我露出了摸鱼被发现的心虚表情，然后迅速把镜子里的人给他看，试图转移话题：「阿福爷爷，他们说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 「嗨，阿福，好久不见。」男鬼非常配合地向阿尔弗雷德打了个招唿。 在阿尔弗雷德和他们一问一答，经歷震惊质问相信的情绪转换后，我们四个人——或者说两人两鬼一起站在了我老爸的房间门口。 「布鲁斯还没起来吗？」我奶奶担忧地问，「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看来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都是一样地关心孩子的睡眠时间。 「希望您的话布鲁斯老爷会听一点，夫人。」阿尔弗雷德说。 他敲了敲门，象徵性地喊了我老爸两句，然后耐心地在外面等了两分钟。 两分钟过去了，里面丝毫没有动静，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径直走进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布鲁斯老爷，我想您该起床了，露易丝小姐给了你一个惊喜。」 或许是惊吓。 我在心里腹诽。 「什么……？」我老爸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五分，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以及，露易丝小姐就在门口。」 我老爸一下子清醒了。 嗯，怎么说呢，我猜他睡觉没有穿衣服。 「露易丝？」他看向了门口的我，「你今天不是有课吗？这个点还没下课吧？」 靠！老爸怎么也是这个反应！！！ 第30章 是这样的，镜子被我老爸留下来了，我被我老爸赶回去上课了。 何必呢何必呢何必呢！ 明明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课了，何必再把我赶回去上课呢！ 居然还让阿尔弗雷德守在书房里看着我上课！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臭老爸！ ——好吧没错我就是，文学类哲学课真的很无聊。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立马飞过去老爸的卧室去找他，结果扑了个空。 我又去客厅瞅了一眼，也没人，然后我来到了我老爸的私人书房。 我站到了书房门口，抬起手准备敲门，还没碰到门呢，书房的门就被我老爸从里面打开了。 第51页 「嗨老爸~」我举起来敲门的手尴尬地在空中握了一下，然后换成了打招唿的姿势，「你跟爷爷奶奶聊完了吗？」 「露易丝，我想跟你谈一谈。」我老爸此时拿着镜子，用一种非常严肃，非常正式的语气跟我说，「关于你明知道这个镜子可能有危险但是还是拿出来玩。」 我：！！！ 我老爸露出了这个表情，就意味着，事情对他来说非常严重。 上一次见到这个表情还是在上一次，好像是迪克干了什么，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就看见我老爸用这个表情把迪克叫去了书房，说是要谈一谈。 反正他们那时候吵了一架，主要是迪克单方面和我老爸吵，然后他们冷战了将近一周。 他让开了位置，让我进到书房。 我和我老爸相对而坐，镜子被他放到了一旁。 「上一次出现的玛丽·肖就让你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你脑袋上的伤口现在都还没好，是什么让你有勇气再次拿出了这面镜子？」我老爸的语气相当平和，但是说的话却相当尖锐。 「因为我胆儿肥……？」我理直气壮的语气在他的视线下逐渐弱了下去，但是我还是非常头铁地试图为自己解释，「我做好了防护工作的。」 「易露丝。」我老爸很平静地叫我大名，「你应该要懂得保护自己。」 看得出来我老爸很生气，叫我大名了都。 「可是我不是把自己保护地挺好的？」我弱弱地说，「来到哥谭一天经歷好几次诡异事件也不太能怪我吧……」 「我觉得露易丝说得对。」被我老爸放到桌子上的镜子里传来了我爷爷的声音。 「可是布鲁斯说的也没错啊。」这是我美丽温柔的玛莎奶奶。 「可是布鲁斯这样说会不会太兇了点？」我爷爷弱弱地说。 「这把镜子这么诡异，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见鬼，万一露易丝看见的是个恶鬼怎么办？万一这次不是我们呢？」 我奶奶据理力争，我爷爷节节败退，这场由我老爸引起的谈话最终也因为我老爸引起的父母吵架而结束。 我老爸完全拿我爷爷奶奶没办法。 镜子被我老爸用支架立了起来，我爷爷奶奶就在镜子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更多的目光是落在我老爸身上。 我老爸被他的爸爸妈妈盯得浑身僵硬，我看着这个场景偷笑，我爷爷奶奶跟着我笑。 「对了，爷爷奶奶。」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拿圣水威胁他们的事情，「之前拿圣水威胁你们，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奶奶非常温柔地体谅了我，「不管什么时候，保护自己最重要。」 「你看嘛玛莎，我就说露易丝很有警惕性。」我爷爷说，「你还支持布鲁斯来训斥她。」 被自己老爸指责训斥我的布鲁西宝贝眨了眨眼睛，非常无辜地望了过来。 「对了老爸。」我想起来我还没跟我老爸讲过这个镜子的来歷。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把齐尔巴哈告诉我的镜子的来歷挑挑拣拣地给他们讲了一遍。 「如果镜子真的可以让爷爷奶奶从里面出来的话，或许可以试试？」我歪了一下脑袋，「就是不知道出来之后还能不能看得到他们。」 「我试一下？」我爷爷迟疑地往前探过身子，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老爸的书房里。 他扶住了椅子的靠背，干呕了一下：「我感觉我像是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我也觉得……」我奶奶也出现在了书房里，她扶住了我爷爷。 看起来我奶奶的体质比我爷爷好多了。 镜子里的场景已经消失了，再次照出来的是书房里的景象和人，除了我。 甚至于我老爸也在里面能够被照出来！？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老爸定定地看着我爷爷奶奶，他肯定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非常不知所措。 我注意到了我老爸悄悄握紧的拳头和紧紧抿起的嘴唇。 噢！我爷爷奶奶站到了我老爸面前，我老爸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他居然比我爷爷还高一点耶！ 奶奶抱住了我老爸，爷爷抱住了奶奶和我老爸，他们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我老爸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一个房间四个人，三个抱在了一起，我不过去一起抱抱岂不是很像一千瓦的电灯泡？ 于是我沖了过去，这下子是四个人抱作一团了。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世界名画《三只树袋熊和树》，画作作者是伟大的露易丝·韦恩。 特别说明，树是我老爸。 在门口传来一声轻咳，阿尔弗雷德含笑站在书房门口，他手里端的是我们的早茶和小点心。 鬼能吃饭吗？ 我不知道，国内的鬼可以用香烛上供，外国的鬼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方法。 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在外国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拿到香烛，即使是哥谭首富也是有一点困难的，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筷子立正插在米饭的正中央，红茶和小点心放在米饭前面，在我鼓励的目光之中，我爷爷奶奶犹豫地拿起了红茶喝了一口。 看到他们喝完茶之后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成功了。 果然迷信有时候不一定是迷信。 第52页 愉快的早茶时间过去了，那接下来就要来讲一些严肃的正事了。 「老爸，我之前跟你说过，鬼魂的产生主要是因为执念。」我斟酌再三，决定从这里讲起，「执念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死得冤，或者心中有恨，这样的鬼的执念多数是报仇，就像是玛丽·肖。」 「而还有一些是因为心中还有遗憾，或者还有什么人或者事在心中惦挂，从而产生了执念，爷爷奶奶他们应该就是后一种。」 「鬼魂的话，最好不要因为执念停留在人间太长时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拆散相爱的人的恶毒一样，「不然要么变成厉鬼，要么变得浑浑噩噩，忘记生前的一切消散在人间。」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为什么这种话要让我来说啊！爷爷奶奶眼里的失落快要把我淹死了！我老爸看上去好像都要哭了(没有不是)！ 听说好像专业人士有让鬼只付出小小的代价留在人间一段时间的方法——为什么我当初不是学的灵异类！为什么我没有灵异类天赋！ 「所以，执念要怎么消除。」我老爸开口问道。 我老爸看上去好像很平淡的样子，但是对他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我开始后悔了。 「完成愿望。」开口的是我爷爷，他看上去已经收拾好情绪了，「完成愿望是最简单的途径。」 的确，消除之间不就是投其所好嘛，有遗憾的弥补遗憾，有惦念的人或者物的放弃惦念，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只要心中那个变成执念的东西消失了，执念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我们想看到布鲁斯幸福。」没等我们问他们的愿望是什么，我奶奶已经说了出来。 「布鲁斯。」我奶奶走到了我老爸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髮，两鬓斑白的我老爸现在看上去已经比我爷爷奶奶年纪还要大了。 「爸爸妈妈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真的很庆幸，也很难过。我们不敢想像你要怎么面对失去我们的现实，但是庆幸的是阿尔弗雷德代替我们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们会想，我们的宝贝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挑不挑食，是不是又长高了不少？我们很难过没有办法陪伴你长大，但是幸运的是我们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奶奶声音非常温柔，她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在这一刻，她面对的不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布鲁斯·韦恩，而是那个会害怕蝙蝠的八岁的孩子。 「我们的宝贝会幸福吗？」这是一个早早离开自己孩子的妈妈在询问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孩子。 我老爸他就坐在那里，我看到他喉结好几次在滚动，张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他涩声说了句「会的」。 我决定做点什么，让这个气氛不要变得那么糟糕。 「那么，我们来举行家庭聚餐吧！」我高声唿喊，「既然奶奶想看看老爸幸不幸福，那就浅浅地展示一下吧！」 第31章 举办一个家庭聚会需要什么？ 家庭成员。 家庭成员谁来通知？ 我老爸。 嘻嘻嘻我只是负责给出家庭聚餐的建议啦，完成我爷爷奶奶的愿望当然是由我老爸来执行啦！ 希望这次的家庭聚会不要有什么入侵的外星人打扰了，让聚会顺顺利利地举行吧！ 我双手合十，诚恳祈祷。 聚餐所需要的东西由阿尔弗雷德一手准备，我老爸不死心想要凑近厨房，被阿尔弗雷德赶出来了。 「老爷，希望您知道，您的厨房禁令的时限是永久。」他说。 聚餐定在晚上五点，大家都提早回来了，不知道我老爸用的什么理由，发出消息的当天晚上就有人回来了。 真的好多人。 迪克是响应聚会最积极的，他又请假飞了回来，我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心疼他的工资还是该心疼替他值班的同事。 提姆是和我上次看到的金髮美女一起回来的，美女叫史蒂芬妮·布朗，她真的好好看！ 卡珊德拉因为时差原因是第二天早上坐飞机回来的，杰森被迪克和提姆夺命连环call之后直接堵到他的房子里带回来的，对于提姆回来后淤青的下颚，我决定不予评价。 芭芭拉·戈登，她是一个有着一头张扬红髮的女生，性格和她的头髮很像，热情开朗。 她是聚餐当天中午到的韦恩大宅。 我表姑凯特·凯恩和芭芭拉算得上是前后脚到的，我敢保证，她进门的时候看到客厅那么多人，脚步顿了一下差点原地转身原路返回。 达米安，他翘掉了自己的课，早早地回来了，然后轮流被全家人嘲讽了个遍，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拔刀了。 在他们两两随机匹配，不管是哪一对组合都能吵一架动起手来的情况下，我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家庭聚会是不是变成了比武大会。 爷爷奶奶看完之后不会更加不放心吧？ 但是平时比较冷清的韦恩大宅在他们一个个回来之后变得热闹了起来。 甚至于过于热闹了。 我叼着一盘从厨房摸来的小饼干坐在一旁围观，在我走神的几分钟里，手上一空。 被赶出厨房的我老爸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接过了我手里装着小饼干的盘子。 第53页 「老爸，请问你如何对付家里养的这么多孩子的叛逆期？」我试图採访他，「我老妈说我一个人她都应付不来。」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叛逆期的时候确实很难搞？」我老爸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反问道。 难搞吗？ 我眨眨眼装无辜。 我只是在叛逆期的时候试图和家里养的一条蛇谈恋爱并且把自己想像为蛇女罢辽，我又没离家出走或者和我老妈对着干。 「你没和你妈对着干，你阳奉阴违。」我老爸说。 咦，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吗？ 「那他们叛逆期很乖咯？」我再问。 我盯着他，我老爸看着那边的热闹场面。 「他们很有主见。」最后我爸憋出了句这样的话。 意思是他们的叛逆期都还没有过去吗？我思考我老爸这句话的意思。 「兄友弟恭」的那群人很快注意到了这边悠闲的场景，战火迅速地瀰漫了过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留下了老爸在那边吸引火力，迅速退出了战场。 爷爷奶奶他们在楼上老爸的书房里，作为这场家庭聚会的主要人物，我怀疑我老爸还没有跟客厅闹哄哄的那群人讲。 讲了的话应该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五点整，大家准时落座在餐厅里，我老爸坐在主位，阿尔弗雷德坐在老爸对面的位置，我爷爷奶奶拒绝了我老爸坐主位的提议，落座到了他的右手边的第一第二个位置。 大家的目光凝聚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对这两个人充满了好奇。 「布鲁斯？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迪克问道。 在迪克的询问下，我老爸站了起来：「介绍一下，他们是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我的父母。」 「你们好。」我爷爷奶奶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唿。 「等等？？！」问出问题的迪克懵了一下，「什么情况？」 「是露易丝的那面镜子？」提姆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什么镜子？你们瞒着我又了解到了什么情况？」迪克持续懵逼， 这几天都没有回来的他完美地错过了我的那面神奇的镜子的情报，导致与现在好像大多数人都有所了解，只有他一个人在状况之外。 他把目光投到了看上去知道很多的提姆身上，提姆耸了耸肩，小小声地给他解释了这几天的情况。 了解了情况后就是自我介绍阶段，本来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热闹且温馨场面，但是达米安抢先开口，在他充满对其他兄弟姐妹的挑衅和自夸的自我介绍说出口之后，场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互相拉踩更是让饭桌上充满了热闹没有温馨，火药味持续浓重，剑拔弩张之间，我听到我奶奶对我爷爷说：「他们感情真好啊。」 ……真的吗？ 我对这件事保持怀疑态度。 这场家庭聚会最终在吵闹中结束，大家都帮着阿尔弗雷德收拾餐厅，不约而同地把饭后的谈话时间留给了我老爸和爷爷奶奶。 东西收拾好之后，我找了个角落拿出了手机，准备问一下我那自称捉鬼小天才的前同事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执念已经消除的灵魂再留在人间一段时间。 【捉鬼小天才：怎么？你想强留鬼魂？ 捉鬼小天才：这是违反工作条例的啊你忘了吗？ 是露丝不是肉丝：是我做又不是你做，你怕什么？况且我都离职了。 捉鬼小天才：大小姐，你是工作调停，不是离职啊！ 是露丝不是肉丝：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没工资拿，不定回岗位时间的工作调停跟离职也没差吧？ 捉鬼小天才：我真的是服了你[黄豆流汗] 是露丝不是肉丝：麻熘的，帮我找一下办法。 捉鬼小天才：行行行，我帮你找。 捉鬼小天才：事先说明啊，我是被你胁迫才帮你找这种违反工作条例的东西的，万一领导问起来我不帮你隐瞒，你自己抗啊。 是露丝不是肉丝：知道了。 是露丝不是肉丝：[向捉鬼小天才转帐2000] [转帐被捉鬼小天才拒收] 捉鬼小天才：姐，你是想我进去吗？我收了你这钱就是受贿了啊！！！ 是露丝不是肉丝：……不好意思，离岗太久忘了，回去请你吃饭。 捉鬼小天才：ok】 我把对面发过来的文件转发给了我老爸。 要不要留下了是我爷爷奶奶的选择，方法我已经给出去了，就算最终我爷爷奶奶还是选择离开，因为限制被迫离开和能够自主选择离开时两码事。最起码，见到父母的我老爸如果再次经歷被迫分离的话，确实太让人难过了。 我暗灭了手机，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阴影笼罩了我。 我抬头看过去，迪克站在了我的前面，然后在我的注视下蹲到了我的旁边。 不像是大部分外国人一样没有办法做出亚洲蹲的姿势，迪克会蹲，而且还蹲得非常标准。 「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迪克小小声问我。 「我在帮老爸解决人生大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小小声说话，但是我选抉择配合他，也用小小声回答。 「那你解决了吗？」他问。 「我的部分解决了，接下来就要看老爸他自己的了。」我说。 第54页 然后这个小角落里陷入了沉默。 家里的人真的很多，不过兄弟姐妹之中和我相处得最多的就是迪克了，我是看着他被我老爸收养的，小时候我们两个经常一起去做一些阿尔弗雷德不让做的事情，比如攒零花钱偷偷去外面卖家里不让吃的垃圾食品，又或者和他一起探索这个韦恩庄园里的秘密故事。 不过故事没有探索到，我们在韦恩岛上迷路了，最后出动了全家来找我们两个，还挨了一顿骂。 我小时候是个货真价实的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虽然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不贊成打孩子这件事，但是在我坚持不懈地捣蛋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我妈打我。 陪着我捣蛋的迪克也被我老爸勒令禁足了，那时候我们这对难兄难妹就只能放弃了韦恩大宅的探索事业，在家度过了只能看动画片的一个星期。 曾经不死心被禁足的我们就像是现在一样蹲在小角落里商量着怎么偷跑出去，每次计划刚实施我们就会被阿尔弗雷德和我老妈一起抓住，后来才知道，我老爸丧心病狂地在家里装了监控，我们蹲的那个角落就是监控底下，所有的密谋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迪克。」沉默之后，我小声叫他名字，「你是不是想找我借那个镜子？」 「不止是我。」迪克说，「大家都想找你借来看一下。」 「拿去吧。」我说。 「需要我帮忙解决人生大事的话就call我哦。」 第32章 晚饭后我爷爷奶奶和我老爸到电影室去看电影了，其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钻去游戏厅还是什么其他地方了，反正不见人影。 我晚上有一节课，是逃了可能会挂科的专业课，于是只能蹲在书房里乖巧上课。 但是不幸的是，韦恩庄园的网卡带了一会，我被卡出了课堂。 然后我发现，不是网卡，是没信号了。 就像是信号发射塔接受不良一样。 十分钟之后，网络恢復，我电脑上的大屏幕被不知道哪里弹出来的直播线路霸占了，网课窗口被缩成了一个小的悬浮窗挂在最底下，更糟糕的是，我的麦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电脑跟中了病毒一样完全没有办法操控，按关机键也不响应。 电脑里，那个我对应不上名号的不知名反派正在大笑着说要统治哥谭，小窗里，我的专业课老师正在问是谁的麦没有关还发出这么「刑」的发言。 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我只能选择用麦克风告诉老师我的电脑被病毒入侵了，一个在哥谭不怎么出名的罪犯在我的电脑里宣布要统治哥谭。 而跟我上同一节课的我的同学们……他们对这件事情抱有热情的态度，并开始讨论起了这个罪犯的发言触犯了多少条法律。 老师甚至藉此讲了两个知识点，课堂氛围一度非常好。 该怎么说呢——学法律的不愧见多识广，老师对突发情况表现得十分镇定，甚至还有临场发挥。 五分钟后，众多哥谭特产的蝙蝠系义警来到了犯罪现场，在一阵听了就知道很暴力的拳脚声和惨叫声中，这个不知名反派被抓住吊在了路灯上。 同学们非常好奇我这边发出的新动静，在他们的好奇加上老师的允许下，我向他们转述了直播中的情况。 而他们，一个个就着我对转述针对义警们的行为进行了分析。 在义警们制服这个不知名罪犯后的没多久，我的电脑恢復了正常，我关掉了麦克风，在班级群聊里告诉他们我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跟上课的老师道了歉。 然后老师说没关系，他顺着我这边发生的意外情况，在课堂上聊起了相关的法律问题，并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案件作为案例进行具体分析。 当然，老师还在案件中假设了一些其他情况，他描述得更为复杂一些。 而我的尴尬和社死，可能没有人能明白。 提姆知道这件事后，在第二天帮我加固了电脑里的防火墙，还顺便帮我清理了电脑里的一些没用的垃圾文件和在网上下载安装包时带上的一些木马病毒。 在经过了他的清理之后，我的电脑瞬间运行快了不少，内存也空出来了不少，于是我递上了手机，让他也帮我搞一下防御啥的。 好心的提姆发现我的手机防爆膜裂开了，不过看上去不太明显，应该是上次拿手机砸谜语人的时候砸裂的。 他主动说要帮我换个钢化膜，我可耻地心动了，因为我不会自己换，每次出去外面换都要花二十来块，我把手机交给了他。 他看上去很熟练的样子，没几分钟就帮我换好了，就我上个洗手间的来回，我的手机已经焕然一新了——提姆甚至帮我擦干净了手机。 非常感谢我老爸给我养了个这么乖的弟弟。 —— 爷爷奶奶一致决定要在这边再待几天，短时间的停留所要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但是试图在消除了执念之后长时间停留的话，就算是有我发过去的那个方法，也是会让能量不多的鬼魂虚弱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的。 我老爸本来平时在家里就非常神出鬼没，甚至于作息有时候比我还阴间，好几次我晚上上课的时候都会听见老爸喝酒后踉踉跄跄被阿尔弗雷德扶回房间或者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摸回去的动静，现在家里多了两个鬼魂，两鬼一人更加神出鬼没了，比发现我吃垃圾食品的阿尔弗雷德更加神出鬼没。 第55页 然后就是某一天，我老爸去玩跳伞。 他的落地姿势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荣升病号。 爷爷奶奶和阿尔弗雷德勒令禁止他外出，要求他留在房间里静养，我老爸不干，非要熘出去，被我爷爷奶奶堵了好几次。 据说当天过后，我老爸的小甜饼被全部扣掉了。 我老爸今天的晚餐轮到我来送，鑑于伤患禁止重油重盐，他的晚饭是阿尔弗雷德特质的清淡营养餐，看起来就很寡淡的那种。 至于这种营养餐的入口味道怎么样，我选择保留意见。 我单手拖着餐盘，正要拉开我老爸的房间门，就和里面开门出来的我老爸对上了。 我们两沉默对望。 「吃饭吧老爸。」最终我打破了沉默，率先走了进门把他的晚饭放到了房间里的小桌子上。 我老爸身残志坚地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回到了床上，非常的有活力。 对于他这种不遵医嘱老是想着往外跑的情况，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算是知道我小时候的熊是遗传谁的了，达米安估计也是像我老爸多一点。 我用稍微带着谴责的目光凝视着他吃晚饭。 「阿福他不在家吗？」我老爸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目光中的凝视，开启了话题，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阿福爷爷说要出去办点事。」我回答。 托着腮看他吃营养餐，我突然有点好奇是什么让他坚持不懈地试图跑出去了。 「老爸，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往外面跑？」我问他，「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什么事情在家里养好伤再去做也不迟啊。」 「我去跳伞前约了位美丽的女士，我要去赴约。」我老爸用他那漂亮的蓝眼睛看着我。 「谁啊？」我好奇，「有多好看才能让老爸你念念不忘？发个消息说养好伤再约不行吗？」 「不。」我老爸摇了摇头，他忧郁地说道：「养伤的时间太久了，万一之后她不想和我约会了怎么办？万一我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我沉默。 这个挑食的我老爸是个花花公子来着，我都快忘了他还有个这样的人设。 发言也是相当地渣呢，不愧是哥谭小王子。 但是即使是哥谭小王子的我老爸，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养伤的还是要待在家里，哥谭小王子也没有特例。 「不管怎么说，要遵医嘱哦。」我说。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发现我老爸和其他人就跟玩了一整天捉迷藏一样，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 在我老爸出逃计划里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堵住之后，他放弃了。 乖巧在房间呆着的我老爸伙食改善了不少，也还是营养餐，但是小甜饼的供应恢復了，我仿佛看到了以前老爸在熊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和我爷爷奶奶是怎么治他的。 说真的，看着家里所有人都在围堵我老爸还挺好玩的。 我老爸还试图用床单拧起来当吊绳下到一楼，我在窗边看到他非常灵活地顺着床单往下走，专注出逃的老爸完全没有看到提姆在外面等他。 提姆也真的是够坏的，等我老爸爬下来了才轻咳了两声告诉他有人在这等着你，做了无用功的我老爸又被提姆从外面扶回来了。 我问后来问起提姆这件事，他只是非常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说：「我看到布鲁斯往下爬有点担心，怕我一出声就吓到他掉下来了，伤上加伤怎么办。」 我要重新定义提姆表现出来的乖巧了，看起来他是个黑心芝麻馅的。 我爷爷奶奶堵人更好玩，他们隐去身形跟在我老爸身边，时不时弄出一点声响让作为哥谭人，警惕性比较高的我老爸察觉，然后在我老爸即将迎来胜利的曙光逃出去之前，装作刚路过的样子叫住我老爸 「布鲁斯？你怎么在这里？」我爷爷故作惊讶地问。 我老爸即将踏出庄园门口，听到我爷爷的声音僵硬了一下，他回过头说：「我随便熘达一下。」 「是吗……」我奶奶装作迟疑的样子，「你不会是想要出去吧？」 我老爸：「没有，我就是吃饱睡不着逛一圈。」 「那就好。」我奶奶说，「医生说你要卧床休养半个月呢，你好好待在房间里别乱跑。」 然后在我爷爷奶奶的护送下，我老爸离开了心心念念的可以奔向自由的门口，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这个是还是我奶奶给我转述的，她描述得活灵活现，我顺着她讲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场面还挺好玩的。 郁闷的只有我老爸罢辽，在短短一天内经歷了无数次见到胜利的曙光然后在临门一脚被其他人抓了回去，太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老爸放弃出逃计划之后在房间里遵医嘱地呆满了半个月，偶尔能听到他跟阿尔弗雷德和我爷爷奶奶抱怨说自己躺在床上太无聊要长蘑菇了。 然后有一天，提姆知道了我老爸在抱怨什么。 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把手上需要签名和确认的文件迅速地给我老爸搬了过去。 被工作埋没的我老爸再也没有提过无聊了。 怎么说呢，提姆你果然是黑心芝麻馅的啊！ 第33章 让一个非酋去做一些有关运气的选择明显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学习小组成员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很放心地把小组辩论顺序的抽籤交给了我。 第56页 【兄弟姐妹，我手气真的很差，脸黑，抽卡只有保底的那种。】我敲字发过去，试图让他们换个抽籤人选。 【没关系，我们相信你，加油！】小组群里第一个冒泡的人这样说。 【我这边没空，实在是没办法去蹲抽籤，就辛苦一下你啦！】另一个人这样说。 【加油，我也脸黑，前不久刚出了车祸，我来抽未必比你抽的顺序好。】最后一个人这样发言。 我打字的手指微微颤抖，对我这些便宜队友们产生了一种非常让人不解的情绪，看着就觉得很不靠谱的样子。 一个个都在推辞，那没办法了，我就算脸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点击抽籤程序，转盘旋转，结果出来。 我带着一个大写的【一号】回到了我们的小组群里。 或许是真的被我的烂手气给惊到了，我的不靠谱队友们接连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对不起。】我诚恳地向他们道歉，【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住我的烂手气。】 【想开点。】我们组长安慰我，【这说不定也是运气的一种呢！】 看着组长这句话，我沉默了一下，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我想开了」。 我把我的头像换成了个一看就让人心平气和的莲花图案，图上配字「我想开了」。 也不是真的想用这个头像顶组长，主要是我真心希望这个头像能让我想开一点，毕竟抽到一号就意味着，我们小组的课堂辩论赛的出场顺序是第一个，对手是抽到二号的小组，并且七天后就要上台比赛了。 确定辩论赛的出场顺序后，就定下了辩论主题——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哪个更重要。 我们是正方「程序正义比实体正义更重要」。 为了保证收集资料的效率，我们组长下了之后就召开了一场电话会议。 在花了几分钟定下一辩、二辩、三辩、四辩的人选之后，我们对于案例资料以及理论材料的查找陷入了僵局。 我打电话的时候有个坏习惯，喜欢拿着电话一边走一边打，加上已经下课了，我就在书房里晃了几圈后来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外是一道长廊，往隔壁走几步有一片木制栏杆，栏杆呈回字形围出一片，下面就是客厅。 而墙壁或者栏杆这种东西，大概是非常适合打电话的时候靠上去的东西。 我拿着电话在书房外毫无目的地地乱走，墙上靠一下栏杆上靠一下，非常霸占道路。 我老爸和达米安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出来，正要穿过我挡路的这条走廊，我往边上靠了靠给他们让出位置。 看着他们走过去的身影，我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还没经过大脑的认真思考，嘴巴就已经蹦出来了一个词。 「蝙蝠侠。」我说。 这个词说出来之后，我想了一下哥谭里的一些传闻和报导，思考过后反而觉得非常合适我们的辩论主题。 「虽然具体我不太了解，但是他有个词语叫『不杀主义』，我看过一些报导，上面说蝙蝠侠从不私自杀死罪犯，他之后把罪犯打一顿然后交给当地警察局，勉强理解一下也能和我们的论证方向一致，再加上蝙蝠侠比较神秘，反方那边应该不会太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不了解反驳就更加困难。」我分析了一下可行性，「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 「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组长思考了一会，决定把蝙蝠侠放进例子的备选方案里。 刚刚专心分析没注意到，分析完之后往前一撇，达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臂站在我对面。 我还以为他跟着老爸走了？ 我这么好奇，挂了电话之后就这么问了出来：「你刚刚不是过去了吗？怎么由跑回来了？」 「刚刚听到你在说什么，我过来看看。」他说。 「我？我们在讨论下周的辩论赛。」我如实回答。 「我刚刚还听到你说蝙蝠侠？」达米安问我。 「哦，这个啊……」我想起来了达米安「蝙蝠侠小迷弟」这个身份，「有点想用蝙蝠侠当辩论赛里的例子说明我们的观点，不过查找资料有点麻烦。」 达米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想起来，想要知道蝙蝠侠的报导或者相关资料，或许问一下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会比较方便。 「达米安，你有什么推荐的能够查到蝙蝠侠相关报导的方法吗？」眼前就有个对哥谭应该很熟的人，我决定物尽其用，让呆在这里的达米安发光发热。 叠有哥谭人和蝙蝠侠小迷弟双重buff的达米安肯定比我一个人随便上网查更有效率和真实性。 他挑着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报出了一个网站名字。 是个我闻所未闻的网站，什么蝙蝠信息收集中心。 我拿出手机现场搜了一下这个网站。 网页跳转，进去了之后发现是一个页面异常简洁的网站，网站背景是偏紫的黑色，右上角有一个跟晚上外面夜空中亮起的蝙蝠灯很像的图案，应该是网站的logo。 我放大了网站的logo看了一下，是一个圆形的以黄色为底色的蝙蝠图案。 我观察了一会，发现我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产生了一点点视觉偏移。 按理来说，我应该看到的是黑色的那个蝙蝠图案。但是事实上，我的目光被作为亮色的黄色吸引住了目光。 第57页 整体来看黄色区域的图案，有一点像两个大门牙。 ……真的很像。 我按灭了手机，感谢了一下把网站地址给我的达米安。 达米安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也回到了书房，在网站上搜了几个相关报导给辩论小组的群里发了过去。 发完之后才想起来他们可能打不开外网的连结，于是截了图给他们发过去，防止他们因为翻墙而被辅导员拉去谈话。 至于翻译问题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负责提供资料。 辩论前的这一周里生活风平浪静，唯一的变动就是我爷爷奶奶决定离开了。 他们跟着我老爸待了一周，我看到之前迪克兴致勃勃地为他们列了一张必做的亲子游戏清单，让我老爸和我爷爷奶奶跟着照做。 我爷爷奶奶对清单上的事情跃跃欲试，我老爸反抗得不是很激烈，半推半就地就搞了打扮张清单里的事情，然后今天他们终于完成了清单内容的最后一项。 我爷爷奶奶他们商量之后还是准备离开，他们身为鬼魂，人间对他们其实不是非常友好，呆得久了可能还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清理灵异的势力盯上。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出现太大的动静，离开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老爸有时候会看着我爷爷奶奶经常待着的地方走一会神，不过出现的这种情况也不多。 镜子被我老爸没收了，他说要防止我无聊的时候拿出镜子研究再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地良心，我哪里搞出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明明只搞出了我爷爷奶奶，玛丽·肖那种东西我坚决不相信是我搞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认识玛丽·肖，更不可能从镜子里召唤出玛丽·肖啊！ 反正就这么回事，除了这件事之外，这周风平浪静，跟之前我一天又遭绑架又见鬼地做出了鲜明的对比。 鑑于我又想了起来我那悲惨的一天，我想起来了罪魁祸首——未来的大鹅。 一周过去，达可长开了不少。 就跟我之前忽悠达米安的时候说得一样，达可脸上的那一撮黑毛长的确实很像蝙蝠侠的面具。 达米安每天蝙蝠鹅蝙蝠鹅地叫它，现在我叫它达可它都对我爱答不理。 就好像是你养个孩子，最后发现孩子被别人趁你不注意改了名字，孩子还不认你给它起的名字，老母亲的心瞬间就凉了。 对于我这种想法，达米安的评价是：「好好上你的课吧。」 我这节课准备辩论。 我是我们队伍里的一辩，反正网课老师也不能顺着网线爬过来看我是不是对着演讲稿念，我就把辩论稿贴在了电脑的后面，然后对老师慷慨激昂地朗诵： 【程序正义是让人高枕无忧的站着的正义与幸福，而实体正义则是让人朝不保夕地跪着的正义与幸福。就像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一样，跪着的正义同样不是正义。 …… 以超级英雄为例，蝙蝠侠的不杀主义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在哥谭市法律不作为的情况下，蝙蝠侠可以说是作为法律去运行的，他们把自己称为城市义警。作为义务警察……】 反正就是通篇鬼扯。 我们一组人在辩论稿里把蝙蝠侠夸出了花，我觉得蝙蝠侠听了都要害羞。 而在我一旁看着我上课的达米安，他皱着眉听我念完了辩论稿。 辩论稿里的蝙蝠侠ooc严重，作为小迷弟的达米安可能听的时候有一瞬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吧，反正我写稿子的时候挺想笑的。 谢谢你，正义善良维护法律秩序的蝙蝠侠。 谢谢你作为一个维护程序正义的超级英雄活跃在我的辩论稿里。 第34章 新的一天，还是上网课的一天。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在晚上九点五十五开始，上的是英语。 但是今天的重点不是在晚上的这节课，而是今晚要参加的晚会。 举办晚会的是一个哥谭的老牌家族，据我老爸说，这个晚会是家主小女儿的生日宴。 这个老牌家族和韦恩集团有着商业合作，换而言之，这个晚会我老爸必须去而且必须带个小辈去。 对，没错。 我就是我老爸这个晚会要带的那个小辈。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我的，因为我平时不是生活在哥谭，哥谭的人们可能都已经忘了布鲁斯·韦恩还有我这个女儿了，但是前不久谜语人越狱乱搞事的时候点出了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哪里搞到的消息。 一些小报社还报导了几天关于对我的猜测，不过后来因为没有回应和其他消息，我又逐渐隐身了。 这个晚会的请柬送过来的时候，我爷爷奶奶正在我老爸旁边。 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还有他们在商量要和谁一起去参加晚会，众多候选人因为一个又一个原因被排除，最后剩下了我一个独苗苗。 独苗苗本苗此时打着哈欠路过了他们所在的客厅。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我打了个激灵。 最后还是答应了和我老爸一起出席这个宴会。 我完全不想知道其他候选人被踢出候选位置是因为他们在宴会上杂耍、问客人一些奇怪的问题、吃饭的时候睡着和试图拿刀追杀敢捏自己脸蛋的客人。 第58页 真是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呢，我感嘆。 参加宴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有钱人家的宴会就更加麻烦了。 我老爸的助理帮我约了造型师和化妆团队，礼服要提早定，妆容和髮型要配合礼服来做，来来回回要折腾好几次。 不过幸好还是那句话：我老爸有钱。 按着我的尺寸，我老爸大手一挥直接让各个品牌送来了好几十套，造型师带着她的团队在宴会的前一天来到了韦恩大宅里帮我选礼服试妆。 不过我和造型师在礼服的选择上有点分歧，她帮我选的几套礼服看上去就非常难以活动，要么是大裙摆，要么是鱼尾裙。 再加上差不多有十厘米的高跟鞋…… 我听说哥谭的宴会通常是超级罪犯袭击的重灾区来着。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穿着这些净重五六斤的礼裙的我跑都跑不快。 造型师听了我的诉求后陷入了沉思，她出了门，叫来了我老爸。 我老爸听了造型师的转述后，对她说：「听露易丝的。」 「宴会里的安保措施……真的有这么差吗？」造型师迟疑地问。 「这里是哥谭。」她的助理这样回復她。 我好奇了一下：「你不是哥谭人吗？」 「不是。」她说，「我原来是在纽约开个人工作室的，前两天刚来这边。」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我身上的这条裙子。 我现在身上穿着的礼服就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鱼尾裙，裙摆上点缀着碎钻，随着灯光的照射反射出光芒，熠熠生辉。 虽然真的很好看，但是走路只能小步小步地来，跨步但凡大一点都能直接被禁锢住步伐然后送你一个平地摔。 万一真的有劫匪让你原地蹲下，这个裙子蹲都蹲不下去。 「在哥谭嘛，礼服在保证美观的前提下尽量选方便行动的。」我告诉她。 虽然我不是个纯正的哥谭人，但是在哥谭参加过几场宴会场场中招的我老妈非常有发言权。她以前在带我参加她那边圈子里的宴会的时候就跟我吐槽过哥谭的宴会，也不知道是我老妈倒霉还是哥谭宴会真的中招率高，在这种哥谭高危宴会的薰陶下，我老妈参加宴会从此再也不穿礼裙，改穿西装。 最后我选了一条比较飘逸的，重量轻的黑色礼裙，裙子有自带的恰到好处的蓬松感，往腿上绑块板砖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礼裙是一字肩露背款，裙摆长度到膝盖往下一点点，穿上之后我被按到了化妆桌前，化妆师要帮我试装。 我闭着眼睛任由他们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以此为工作的化妆师手上的动作很轻，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韦恩小姐，您背上这个纹身需要遮住吗？」在我即将睡着的前一秒，化妆师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瞬间被惊醒。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有个纹身。」我摸了摸记忆中纹身的位置，拒绝了，「一个纹身而已，也没多大。」 其实我也不记得我纹了什么，反正是大学开学前，我随便找了个纹身店，给了钱闭眼一躺，让纹身师随意发挥。 要求就是遮住原来的那个疤痕就行了，所以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我纹了个啥。 毕竟说真的，纹在背后也看不见，要不是那个疤痕真的是太丑了，我还不想去搞嘞。 搞完回去还得挨我妈说。 订好明天宴会的造型之后他们就帮我卸了妆拆了头髮，约好了明天过来的时间之后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还穿着那条礼服，坐在化妆桌前思考明天的宴会需不需要带什么武器。 我老爸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打断了我的思考。 「怎么还没换衣服？」他走了进来，站到了我身后。 「我在思考明天要带点什么去宴会上，我妈说哥谭的宴会挺危险的。」我说。 我老爸沉默了一下，他说：「你妈她……去哪里都挺危险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我老爸这句话里听出了沧桑感。 然后我想起了我妈小时候给我讲的那些冒险故事。 小时候的我还好奇她为什么有讲不完的故事，现在结合一下我老爸的话，我觉得我可能猜到了点真相。 有一些人就是天生的事故体质，走哪哪出事。 我妈她可能也是这样吧，难怪她看起来对蝙蝠侠很熟悉的样子。 我思考了一会后抬头，看到镜子里的我老爸在看我的纹身，我抬手捂住了。 「老爸你看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纹的这只鸟还挺好看的。」我老爸说。 「我本来想纹的是左青龙右白虎的。」我开始对我老爸胡扯。 「哦？」我老爸好奇，「那你为什么没有纹？」 「纹身师说他手艺不行，然后我也没带够钱。」 我老爸若有所思，不知道信没信。 「骗你的啦。」我说，「之前出了点意外这里留了块疤痕，就随便纹一下，有伤疤穿露背装和小吊带好难看的。」 —— 经过前一天的折腾，今天做造型比昨天快多了，髮型妆容一起搞，最多加一点微调。 两个小时内搞完了整个造型，我和我老爸就坐上了去晚会的车。 生日宴定在韦恩家名下的酒店里，发起人包下了一整层作为宴会的场地，酒店门口有穿着黑西装配枪的人在检查宴会请柬。 第59页 出发前我老爸还特意安慰我，说哥谭不是每一场宴会都会被那些罪犯劫持的。 ……我能说我不是很相信我老爸的安慰吗？ 进入到宴会里，我挽着我老爸的手，跟在他后面对人打招唿。 基本上是宴会里的人看见我老爸进来就自己拖家带口迎上来打招唿的。 大家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应该是未来的继承人或者什么的——过来结识人脉，在哥谭，韦恩这个姓氏就是绝对的特权。 宴会都一个样，不管是我老爸这边的还是我老妈那边的，半斤八两。 我很快在他们的寒暄中觉得无聊了起来，但是出于社交礼仪，我维持住了微笑。 不过我们来的不算早，在我们之后只有几个人入场，宴会的主人好像姓怀特，他带着一个女孩在招待客人。 人群中，怀特先生看见我老爸之后向我们走了过来，他们互相打招唿握手，我顺着他们的动作放开了挽着我老爸的手，垂眸往后站了半步。 然后再抬眼就对上了对面跟着宴会主人过来的女孩子。 女孩看上去很乖巧，金髮碧眼，穿着公主裙，大约十五六岁，精緻得像个芭比娃娃。她好奇地看着我，见我到我对上了她的视线，还对我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你好，我是露易丝。」我向她伸出手。 「我是洛伦·怀特。」她握了握我的手，「欢迎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说话声音也小小的，看上去性格就很腼腆的样子。 寒暄完之后她爸爸就带着她走了，宴会即将开始，他们要上去主持宴会了。 我跟着我老爸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其他人非常有眼色，在我老爸表露出想休息一会之后没人再上来打扰他，我们就窝在这个角落里一起偷懒。 对于目前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宴会，我非常满意，顺便从路过的服务员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 香槟喝起来更气泡水没什么两样，甜甜的，酒精浓度也不高。 但是我没忘记我是个一杯倒，主要是拿在手里装装样子，只喝一两口。 宴会请了歌手和乐队来表演节目，据说是怀特小姐喜欢的乐队，特地请来过生日的。 就在我看着表演喝着小酒，享受着我老妈没在哥谭享受过的平静宴会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宴会大厅陷入了黑暗。 ……就，怎么说呢。 人还是要相信一下墨菲定理的。 第35章 宴会大厅中央的大吊灯被闯进来的人用枪打了下来，刚才我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吊灯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有着一些装饰作用的小壁灯，在主要光源被破坏的现在，它们负责起了大厅的照明。 吊灯掉下来的时候有人闪避不及被砸到了，不知道砸中了哪里，血流了一地。 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打下吊灯的人在哪里，有人躲到了角落，有人想往外面跑去。 我看到那个被不幸砸到的人被跟她一起来的男伴从吊灯底下拉了出来。虽然说受伤的人不要轻易移动，但是很明显，在哥谭被袭击的现场里，受着伤的人留在原地可能更加危险。 刚刚往外跑的人被人用枪指着从外面逼了回来，他们逃开了枪口躲到了角落里。 我突然发现我老爸弯着腰准备往外面走。 「老爸你去哪里？」在略微有些嘈杂的环境里，我压低了声音叫住了他。 「我去一趟洗手间。」我老爸头也不回地在骚动的人群的掩护下熘了。 ……一时间我都搞不明白我老爸是怂还是勇。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来人站在队伍中间，身边围着两排保镖，他穿着西装拄着拐杖，恐怖的面容让人轻易地能够识别他的身份。 ——哥谭□□老大黑面具。 保镖为他开路，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步步地走向大厅里的舞台上。 「别紧张，我来这里是想解决一点私人恩怨。」黑面具脸上似乎带着笑，他扫视了一圈底下参加宴会的人。 「请问，宴会的主人怀特先生在哪里？」他手上的枪随手对准了一个人。 被黑面具的枪口指着的男人惊恐地环顾四周。 「我……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然后疯狂地哀求黑面具放过他。 在安静的大厅里，大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黑面具不为所动，他扣动了扳机。 在男人的尖叫声中，枪口/射出了一面小旗子，红色的旗面上画着绿色的小丑笑脸，还洋洋洒洒地飘出来了一些彩带。 黑面具看着上面的小丑笑脸，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摔了这个假枪。 「fuck joker！」他看着地上画着小丑笑脸的小旗子，愤怒地踩了两脚。 「是谁把小丑的那些该死的东西放进了我的武器库里！！！」他随手从一个保镖的身上抽出了枪，指向了一直着跟在他身后的助理。 我看见那个助理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是、是下面的人弄错了。」 「废物。」黑面具骂了助理一声，就准备扣动扳机。 我摸到了桌面上的餐刀，朝着黑面具拿枪的手甩了出去。 餐刀飞到黑面具前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这次没扔准，餐刀往下偏移了不少。 第60页 在餐刀即将击中黑面具的时候，宴会大厅中为数不多的灯也全部暗了下来，整个大厅彻底陷入了黑暗。 惨叫声响起，我听见了黑面具忍痛暴怒的声音，以及被隐藏在黑面具咆哮声下的一些打斗的声音。 应该是谁切断了这个大厅的电闸，大厅中的暖气停了下来，唿唿的冷风从被黑面具进来时打开的大门中吹进来，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体温迅速流失。 这个宴会大厅的消防措施明显没做到位。 正常情况下，在断电的一瞬间，建筑物内部的应急灯就会亮起。 但是这一整个大厅，唯一还亮着的居然只有发着微弱绿光的逃生通道的标志。 「是蝙蝠侠！」突然间，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句。 一道灯光亮起，两拳打晕一个保镖的蝙蝠侠的位置被灯光照了出来，黑面具怒吼了一声，直接缠上了位置已经暴露的蝙蝠侠。 宴会上的人浑水摸鱼地想往外走，我蹲在原地思考了一秒到底是要去找我老爸还是去帮一下蝙蝠侠。 希望我老爸在厕所待久一点吧。 我站了起来，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张和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格格不入的摺叠凳，可能是哪个酒店服务员平时用来休息的，藏在了帘子的后面。 我拎了起来，拿着凳脚试了试手感。 不好意思，这位不知名的凳子主人，我一定会尽量保证坏的是别的脑袋而不是你的凳子。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刑法里的正当防卫条款，拿着摺叠凳就直接拍晕了为黑面具打光的那个保镖。 「既然你为黑面具打工，那你打光照蝙蝠侠肯定是对黑面具有好处，晕得不冤枉。」我拿起了他手上的手机，关掉了手电筒功能。 黑面具和蝙蝠侠打架拳拳到肉的那个样子，看上去就不是我能插手，柿子要挑软的捏，我对上了人多势众的保镖们。 这个摺叠凳拍人非常好使，木质的凳面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偶尔能反射出一点迷人的光泽，恰到好处的重量能够让被凳面亲密接触的保镖们愉快地进入睡眠，基本不用补第二下，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费手。 木质的摺叠凳太重了！！！ 宴会大厅内的人在打斗声传来之后几乎跑了干净，蝙蝠侠以一己之力放到了不少保镖，剩下的人并不多，外面似乎也没有人进了救场的样子。 我解决了剩下不多的保镖，蝙蝠侠也同步结束了和黑面具的战斗。 他把黑面具绑了起来，我松了口气，撑开了手里的摺叠凳坐了下来。 踩着恨天高打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揉了揉脚腕。 蝙蝠侠检查了一下周围倒地的人，在确保他们都晕过去了之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这是正当防卫啊，不犯法。」敲人敲爽了的我有点心虚，「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蝙蝠侠并没有对我话做出什么反应。 「你应该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蝙蝠侠说。 「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太好吧……」我理了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飘落下来的髮丝，对他笑了笑，「况且我老爸还在里面上洗手间呢。」 噢！差点忘了我老爸。 蝙蝠侠听到我说的话，看了我一眼。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再转过来，蝙蝠侠那么大一只已经没了。 黑面具被绑着扔在地上，不知道晕没晕过去。 我拿来了我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纸巾把被我当成武器的摺叠凳擦了一下，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凳子放好，我再回头就看见我老爸从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出来。 我的亲亲老爸，在危险的时候抛下我一个去上厕所。 说出来有点像抛妻弃女的渣男，但是他确实这样做了。 实话实说，我觉得我老爸不太像这样的人。 我盯着我老爸。 他身上的西装有些凌乱，多了不少褶皱，髮型也变乱了，唿吸有点急促，不太像是只去上了个厕所的人。 如果他解释的话，我就信了。 我想。 或许是我老爸注意到了我看他的眼神，他微微喘了口气，跟我说：「我刚刚注意到大厅内的信号被屏蔽了，消息和电话都打不出去，我去找了个地方联繫了那只蝙蝠。」 ……行吧，你说啥我信啥。 我接受了我老爸的说辞，放弃了深究这件事。 讲真的，我现在的想法有点像那个恋爱脑。 不过谁让他是我老爸呢，有事瞒着我就瞒着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他刚才变身成蝙蝠侠来打击罪犯了吧。 ……？ 我瞬间清空了脑子里的可怕想法，在进来抓人的警察询问我是否受惊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场生日宴最终还是没有顺利进行，吊灯砸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不少人，它摔到地上时飞溅的碎片也割伤了不少人。 哥谭医院的救护车停在外面替受伤的人包扎，举办了这次宴会的怀特先生在跟人赔礼道歉。 他的妻子女儿跟在他身边一起处理着宴会的后续，有些人向他们旁侧敲击，想问出他们一家倒底怎么惹到了黑面具。 第61页 怀特先生摇头，他表情苦涩地表示不知道，并再三对客人赔礼道歉。 他的话有几分真不知道，听的人有几个信也不知道，反正目前是打哈哈过去了，但是看黑面具今天的表现，总感觉他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罢休。 《哥谭旅行手册》里写过，黑面具这个人暴躁易怒手段残忍，又特别爱记仇，手上血债纍纍。 能让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抓人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我老爸也意识到了，他在和怀特先生告别的时候提醒了他几句，怀特先生显然也是听进去了，他说最近会离开哥谭避一下风头，等事情过去得差不多再回来。 「只能希望这次黑面具能够多被关一会。」怀特先生说，他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髮，嘆了口气。 希望吧。 第36章 有些东西，你以为跟你无关，事实上关联紧密。有些黑面具，你以为他被抓了，事实上他还能把自己保释出来。 离那天的宴会已经过了好几天，其间怀特一家上门拜访过我老爸，说是要感谢我那天出手相助救了他女儿。 说实话我不太记得我救过人来着，勉强算被我救下的不应该是那个黑面具的助理吗？ 不过洛伦·怀特坚持认为我当时从其中一个保镖的手上救下了她，并且在走之前和我交换了联繫方式，说是以后有时间再找机会报答我。 从韦恩庄园离开后，他们就坐飞机离开了哥谭。 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据说是要顺便带洛伦·怀特去进行生日旅行。 在他们离开哥谭的几天后，哥谭日报就报导了黑面具被保释的消息，哥谭人对这个消息毫不惊讶，他们表示已经习惯了各种罪犯满大街跑的日子了。 达可已经长大了一圈。几周过去，它从聒噪的鹅苗变成了聒噪的小鹅，脑袋上的那一撮黑毛比杰森脑袋上的白毛还显眼，正正好围了它眼睛一圈，展现出了蝙蝠的形状。 达米安不知道去哪里给达可整了一个小披风，做工精緻大小也刚合适，前面用磁吸扣加链子固定在脖子上。披风前后都有一定重量，加上达可是用两脚行走的小鹅，披风也不会扭到前面勒脖子。达可穿着像极了蝙蝠侠鹅族分侠。 刚出生的雏鹅和已经好几周大的小鹅要吃的东西不同，于是为了我的期末成绩，我又要出门去录制我採购其他小鹅吃的食物的素材。 这次出门前，我特意查了黄历。 黄历上说今天宜出行宜交易，于是我非常放心地出门了。 这次没带保镖，我自己开车出来的。 达米安本来想要一起出来採购，但是好像临时有朋友叫他一起完成家庭作业，于是没有出来。 我出门前，达米安给我发了一张购物清单，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好好挑别挑错了。 拜託！我是什么不靠谱的姐姐吗？我的结课作业我还能不上心吗？！ 于是我信誓旦旦地带着购物清单出了门，然后连超市的门都没有进去。 搞什么东西啊！！！ —— 事情是这样的。 我平平静静地开着车往超市去，在路上遇到了几波穿的乱七八糟拿着武器的人，不知道是在打群架还是在追什么人。遇到他们的地点离我要去的那个超市有点近，我就好奇地瞅了眼。 我要去的那个超市因为是小型超市，它就没有自带停车场，于是我就把我今天开的车停到了附近的付费停车场里。 在哥谭，车最好不要随便停在什么马路边或者巷子里，不然你的车很容易经歷被撬走轮胎、打碎车窗整车开走之类的事情。 所以我就把车停到了停车场嘛。 停车场离我要去的那个超市不算远，但也要再步行一段路才能过去，大概中间隔了一条马路和两个巷子吧。 你们知道的，哥谭的巷子真的很容易出事。 我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被一只伸出来手拽住了。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大脑就条件反射性地让我的身体动了起来，拽住我的人就这样被我按趴下了。 被我按住的人发出吃痛的声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个女生，翻个面观察她还有点眼熟。 「……怀特小姐？」我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她，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在某一个地方旅行，而不是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哥谭一条没有名字的小巷里。 「韦恩小姐，韦恩小姐，帮帮我，帮帮我！」金髮碧眼的女生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双手青筋暴起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我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发生了什么？」我皱起眉头，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黑面具，是黑面具，救救我韦恩小姐，我要找蝙蝠侠！」洛伦·怀特眼里充满了恐惧，我的手被她抓得发麻。 「手先松一下好吗，我手掌有点供血不足了。」我试图把她的手扯下来，但是她抓的死紧。 她不说话。 「行行行我想办法帮你联繫蝙蝠侠，你先松松手。」无奈之下，我答应了她。 听到我应下来，她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但是转而又抓住了我的衣角。 「韦恩小姐，你是好人……」她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声音却非常沙哑，「我找过很多之前的朋友，她们嘴上答应了，转头又把我的消息出卖给了黑面具。」 第62页 「你是好人，我知道和黑面具对上很危险，你之前救过我……对不起。」她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人愿意帮我了，我没有办法。」 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 上次在宴会里黑面具就找了上来，而救了他们一家的是蝙蝠侠，勉强能加上一个管了闲事的我。她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大概也是因为黑面具，她想找人之前的朋友帮忙，但是之前的朋友们没有一个敢为了她跟黑面具对上，并且还有人把她的消息捅给了可能还在追杀她的黑面具。所以她找上了我，想要我再帮她一回，却因为这件事有风险而内疚。 「其实我可以帮你联繫哥谭警局。」我说，「警局多少都会安全一点。」 「不，不要联繫警局。」她疯狂摇头，「哥谭警局里有黑面具的人。」 我沉默。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很古怪，虽然洛伦·怀特现在看起来很惨，但是她一个小女孩是怎么逃脱黑面具的追杀站到我面前的？再加上她联繫她那些朋友的时候被出卖了行踪，这种程度的追杀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来说可谓是地狱模式了，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 她似乎在我的沉默里揣测到了我的态度，不安地松开了抓住我衣服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见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了出来，砸到了地上。 「如果，真的很让您为难的话……」她死死地抿住了嘴唇，憋住了要出口的哽咽。 「……算了。」我嘆了口气，掏出了手机。 非要见蝙蝠侠就见吧，放她一个人在这待着说不定没过两天就被黑面具找到了……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餵老爸，我在街上遇见了个人，就是之前来我们家拜访的那个小女生。」 「嗯嗯对，就是她，她想找蝙蝠侠，就是上次黑面具那个事吧。」我回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在这里等我一下，「人看着怪惨的，死死地扒着我不放……」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电话给我老爸交代这件事，准备开车过来再把人带走。 「好，那我把人带回去？」我问我老爸。 得到回覆之后我挂了电话，把刚熄火没多久的车又点起来了，踩下油门就转过去接人。 我老爸答应我去联繫蝙蝠侠，让我把人带回去再说。 等我把车开到巷子外，洛伦·怀特就在巷子的暗处等着，倒是没有出现那种我就走开了两步人就被抓走了的电视剧情况。她顺利地上了我的车后，也没有出现什么追杀她的人发现她上了我的车然后在我的车屁股后面展开追逐战的情况。 艺术和现实生活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当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我把车速开到了超速的边缘。 出门半小时，回程十分钟。 只能说幸好哥谭的道路上这个时间段车少。 「走吧。」我下了车，在前面为她带路。 我老爸在客厅等我们。 进了客厅之后，洛伦·怀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在看到客厅只有我老爸一个人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然后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表情的不妥，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情绪。 「您好韦恩先生，我是洛伦·怀特。」她拘谨地向我老爸问好。 「你好怀特小姐。」我老爸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直入正题：「露易丝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刚刚联繫了蝙蝠侠，他让我等你来到韦恩庄园后再跟他联络。」 他拿出了手机，发了一个消息出去。 洛伦·怀特坐在沙发上，她紧张地看着我老爸的手机，捧着阿尔弗雷德放在她前面的红茶，手指骨节用力到泛白。 电话很快接入了一个显示着乱码的手机号，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我老爸接通了。 「洛伦·怀特，韦恩说你有事找我。」开了扬声器的通话中，蝙蝠侠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爸爸妈妈知道了黑面具手下的一条黑色交易链，黑面具的人因此带走了我爸爸妈妈，他现在在追杀我。」洛伦·怀特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直奔重点，用简洁的语言概括了自己的知道的情况 「我知道您最近在追查哥谭出现的新型武器交易，黑面具就是在做这个，我提供给您我知道的所有消息，我只有一个要求。」她脸上有血渍有伤口有灰尘，但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想在您抓捕了黑面具之后，在把他送进阿卡姆之前见他一面。」 第37章 蝙蝠侠对洛伦·怀特所说的东西信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他一直在套她的话。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蝙蝠侠没有直接答应要带她去见黑面具这件事，这个女孩没等到她想要的回答也在有意识地隐瞒着她认为的最核心的信息。 不过洛伦·怀特这种小心眼对于常年跟罪犯打交道的蝙蝠侠来说是非常容易看穿的，虽然她自认为守住了关键信息，但是在传闻中擅长审讯的蝙蝠侠明显从她的话里套出一些相关的能查到所谓「关键信息」的线索。 他们的谈话大概花了十五分钟，从这场谈话里，我大概能够了解洛伦·怀特身上发生了什么。 几天前，怀特一家来韦恩庄园拜访道谢之后，当天晚上就坐飞机离开了哥谭。他们到了纽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用自己的身份信息买了去英国的航班，以此来迷惑那些用他们的身份信息查找他们行踪的人，真正的他们却坐上了黑车去到了旧金山。 第63页 怀特一家在旧金山用假身份置办了房产，他们就在那个本来谁也不知道的房产里住下了，并在旧金山玩了两天。 第三天，怀特先生从别墅外的收信箱中收到了威胁信件，里面是几张照片，怀特先生的心腹被人绑着扒了脸皮。在哥谭，众所周知喜欢扒脸皮和毁别人容的只有黑面具，正好他们就是因为黑面具才离开哥谭躲避风头的。信件能够寄到怀特先生的手上，那就证明了黑面具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地。 关注哥谭新闻的他们自然知道黑面具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那能怎么办，继续跑呗。 可惜的是，这次他们没跑成。 东西还没收拾好黑面具手下的人就已经闯进了这座别墅里，怀特夫妇直接被抓走了。 而洛伦·怀特，她在她父母收拾东西的时候闹脾气要出去玩，趁她父母不注意一个人跑了出去，恰恰好躲过了黑面具的人。之后黑面具的人还在旧金山那边搜了两天，她在好心的邻居的帮助下躲开了那些人的搜查，并借了一点钱回到了哥谭想要找到人帮忙救她的父母。 然后在被以前的朋友出卖之后走投无路在街上躲避追杀，也不敢回家，最后在街上碰到了我，想到可以借韦恩家联繫到蝙蝠侠救她父母。 一套说辞下来讲得磕磕绊绊，开始面对蝙蝠侠的询问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紧张，后来倒是不紧张了，越讲越顺，蝙蝠侠再问之前的问题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 不过，事情太碰巧了。 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吃过苦的小女孩，在旧金山能够找到一个乐于助人的邻居帮她躲过追查，在回到哥谭被朋友出卖还能逃出来，一个人在街上躲到被我带我来，运气实在是有点太好了。 「怀特小姐能够遇到那么好的邻居真是幸运啊……」我状似无意地感嘆了一下她的好运气。 「是啊，赵先生真的是非常好心呢。」洛伦·怀特垂下了眼眸，无意识地转了一下手上的杯子。 撒谎。 我脸上还做着关心的表情，心里的情绪却已经慢慢地沉了下去。 洛伦·怀特的急切不假，对她父母的关心也不假，就是从黑面具找上他们到她找到我这一段没有一句是真话。有人帮她逃脱追捕不假，带不带坏心不好说，反正肯定没带好心。洛伦·怀特的目标可能是黑面具，但背后帮洛伦·怀特的那位所谓的赵先生目标是谁就不好说了。 这样子说来，我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了？ 我陷入了沉思，蝙蝠侠挂断了通话，洛伦·怀特和我老爸也没有出声，一时间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最后打破客厅里的奇怪气场的还是阿尔弗雷德，他帮洛伦·怀特准备了房间，现在来这里带走了洛伦·怀特，把她带到了楼上客房。 在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客厅之后，我凑近了我老爸身边，想对我可能引狼入室的做法向我老爸道个歉：「老爸，我……」 「露易丝，别担心。」我老爸在我开口前打断了我的话，「就算黑面具追杀到韦恩庄园，蝙蝠侠也会保护我们的，实在不行还有正义联盟。」 「……啊？」我懵逼。 我老爸看起来好像是信了洛伦·怀特的话，他非常信誓旦旦。 「如果蝙蝠侠解决不掉黑面具的话，我就扣他的工资。」他轻描淡写地说。 老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发言非常资本家啊？ 我沉默，完全不知道我老爸的脑迴路是怎么走的。 反正看起来就像是哥谭小报里说的那种笨蛋美人那样，丝毫没有怀疑洛伦·怀特的样子，非常容易就给出了他的信任。 行吧，既然我老爸眼里的洛伦·怀特是个乖巧可怜的小女孩，那就让他保持住吧，有问题我看着就行，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找蝙蝠侠。 洛伦·怀特在韦恩庄园住了两天，其间几次我看见她拿着个破烂手机站在房间门口发呆，人看起来很着急，但是没什么行动。 不是我看不起她什么的，实在是她拿着的这个手机真的很破烂，非常破烂。 手机是那种按键非智能的旧手机，从外壳上就可以看出这个手机是真的歷史悠久，按键也已经磨损得非常严重了，是让人一眼看过去怀疑这个手机到底还能不能用的那种。 说实话，她这个动作还挺可疑的，也可能是我首先起了疑心导致我看她干什么都可疑，但是这部手机让我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如果帮了洛伦·怀特的人是想针对我的话，那我可能有怀疑的人选了。 我停职之前在追查一个国际恐/怖组织，组织名字叫y。这个组织有一个空壳子集团建立在旧金山，集团的研发项目是大型武器。虽然说是国际恐/怖组织，但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还是在国内，所以当时正好是我带队在追查这个组织。 这个组织怪得很，资料全部是纸质的，联繫用型号老旧的按键非智慧型手机，连网际网路都连不了。他们组织的核心思想更是反人类，组织里面的核心成员全部坚信：罪犯的出现是这个世界为了清除多余而无用的人类，是为了促使人类成功进化。 因此，他们多年骚扰警察办案，帮助罪犯逃脱，甚至还崇拜那些非常恶劣的连环案杀人犯。 ——小丑也是他们崇拜的对象之一，他们还坚信小丑是人类世界里的瑰宝。 第64页 对此，我只想说：瑰宝个鬼。 但凡脑子没几个坑的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你拿这句话去问小丑本人，小丑都不一定敢答应。 是不是看他们干的事不太算恐/怖组织？顶多也只能算是帮助犯？ 错了，他们在国内闹得没有那么厉害，因为国内禁枪，大型杀伤武器没有办法被使用。在其他地方，他们经常和国际着名恐/怖组织九头蛇一起搞事，手上血债纍纍。 洛伦·怀特手上的那个按键手机的型号就很像那个傻逼组织用来联繫的那一款。 傻逼组织想搞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把他们带入一下那个什么赵先生也没什么违和感。 我决定把她手上的手机搞过来看一看。 夜晚，我往洛伦·怀特的水里加了点助眠的东西。 她喝完之后很快就困了，回房间睡了。 她睡前把房间的门关上了，或许是因为药物作用，前两晚会反锁的门并没有锁上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确保她在里面已经睡着了才开门进去的。 在药物的作用下，洛伦·怀特睡得很沉，一些细微的声响完全不会吵醒她。 她住的客房离我的房间还挺近的，中间只隔了两个房间。外面客厅没有人在那里，二楼的走廊上也没人，我趁此开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开着一个昏暗的小夜灯，洛伦·怀特把窗帘拉上了，但是没有拉得很严实，窗外的光透进来了一点，从窗帘之间的缝里看过去，我发现她没关窗户。 因为没什么光线照明，室内算是比较暗的，我不敢开灯也不敢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明。她只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不是死了。 我只能借着小夜灯微弱的灯光来找那个手机。 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绕着她的床转了一圈，从洛伦·怀特靠近窗边那边的枕边看到了那个手机。 我拿起手机，入手的第一时间是觉得手机有点厚，比平常的其他按键手机都厚了不少。 然后我闻到了一股有点刺鼻的味道，从我手上的手机里散发出来的。 我觉得味道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味道是在哪里闻过。 然后手机轻轻地震了一下，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一条简讯被这台手机接收了。 我看了眼信息内容。 【黑蛇，我找到你了。——发件人：y】 ……妈的。 我看着这个简讯，突然间想了起来那个味道的来源——这个傻逼组织用的微型炸弹的外壳就是这种味道的。 我迅速来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把手上的手机丢了出去。 手机在窗外的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迅速燃烧爆炸。 爆炸的声音非常响亮，我回头看了一眼，洛伦·怀特已经被爆炸声吵醒了。 在她揉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之前，我单手撑着窗户往外跳了出去。 妈的！傻逼组织！！！ 第38章 因为距离不算远，韦恩庄园的外墙又出乎意料地好爬，我迅速从窗户回到了我的房间里。 韦恩庄园的外墙是装有监控的，为了防盗也为了能够更好地发现危险——要知道在哥谭，即使是韦恩庄园也遭受过几次超级罪犯的入侵。 我不怀疑其他人能不能发现这一个小型爆炸是我搞出来的，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办。 如果他们问起来：你为什么会从洛伦·怀特房间的窗户里钻出来？我要怎么回答？ ——不回答。 我只是个走错房间然后闻见有炸药的味道并救了可怜的洛伦·怀特一命的平平无奇大学生而已。尽管那个微型炸弹的爆炸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拿起了她的手机。 面对达米安的质问，我无辜地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要翻窗回自己的房间。」达米安对我的说辞好像一个字都没信。 「我吓坏了。」我说。 达米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笑了一声：「呵，你说得对，被一个小型炸弹吓坏了的退伍士兵。」 他在退伍士兵这几个单词上加了重音。 我装作没听见。 「她没看见我吧？」我岔开话题。 「她以为是黑面具的人找上门来了，现在闹着要见蝙蝠侠。」达米安说。 「蝙蝠侠要带她去找黑面具吗？」我问。 「我怎么知道。」他双手抱胸站在我面前，脸色有点不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米安把话题拉了回去。 「不能说啦。」我也学着他的姿势双手抱臂，「一些保密协议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知道的必要性吧？」 「但是你现在威胁到了韦恩庄园的安全。」达米安指出。 我没说话，但我觉得他说得对。 「我会想办法搞定的。」最终我说。 在达米安离开了我的房间之后，我拿出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繫过的号码：「客户名黑蛇，转接你们店的老闆。」 —— 达米安离开易露丝的房间之后迅速下到了蝙蝠洞。 蝙蝠电脑前，提姆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看着监控，他今天作为后勤在蝙蝠洞为独自夜巡的蝙蝠侠提供技术援助。 「你怎么下来了？」他注意到达米安的身影，奇怪地问，「布鲁斯今天不是说让你在韦恩庄园待着吗？」 第65页 「没时间跟你说废话德雷克。」达米安说，「监控露易丝手机上的通话。」 「？」提姆虽然疑惑，但是手上还是迅速用蝙蝠电脑入侵了露易丝的手机。 【客户名黑蛇，转接你们店的老闆。】这是露易丝的声音，她说的是中文。 【请稍等。】对面是一个让人听着很舒服的甜美女声，【已为您转接。】 【黑蛇？怎么突然联繫我？是之前的服务有什么问题吗？】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今天我家的钟点工阿姨在家里抓到了一只虫子，可能是之前杀虫的时候没清理干净，虫子又繁衍出来了，现在钟点工阿姨房子里可能已经又有很多虫子了，可能要你们再派人来清理一遍。】露易丝说。 【目前的虫害情况怎么样，抓到的虫子是什么类型的？我马上安排人去杀虫。】对面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抓到的是一只挺大的臭虫，到处乱飞烦死人了，不知道会不会咬人。】露易丝语气非常烦躁。 【好的，我了解了，这边帮你安排杀虫服务，你抽空填一下相关问卷，填完就可以派人出去杀虫了。】 【快点啊，这边天气回暖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白蚁进来毁坏我的房子，你们杀虫的时候记得注意一点看看。】 通话结束。 提姆看了看这些被转成文字记下来的通话内容，挑了挑眉：「这是在说杀虫？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啊。」 「没有才怪。」达米安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嘲讽的音节，「她说不定知道那个怀特的阴谋。」 如果非要说易露丝这些话有什么问题的话，强行阅读理解一下也不是不行。 提姆思考了一下。 「硬要说的话，就看她话里的虫子指的是什么了。」他说。 易露丝这个人，她所透露出来的人生经歷和她的技能性格都很吻合，除了拿出那个有魔法的镜子来歷有点让人存疑之外，在蝙蝠侠这边的记录里她已经放在比较靠后的存疑调查位置里了。 怪就怪在今晚的小事故上，她跟这个奇怪的洛伦·怀特似乎有什么不在明面上的牵扯。 就目前看来，有点像是易露丝被黑暗势力盯上了，但具体是不是还不好说。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她还挺谨慎的。 提姆心想。 —— 我打完了电话，「杀虫」所需要填写的资料我也填好交上去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等专业人员处理了。 然后我想起了被我吵醒的洛伦·怀特。 离手机爆炸到现在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现在才十一点，我决定我去看看她。 「please……」我听到洛伦·怀特的声音。 我出了房间门，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她和阿尔弗雷德。 「潘尼沃斯先生，我想见一下蝙蝠侠，黑面具他肯定找上门来了，求求你。」洛伦·怀特非常慌张，「我看到那个人影，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前，他一定是黑面具派来的人！」 噢，她看起来被我吓坏了。 「如果蝙蝠侠不方便过来，我………我去找他也可以。」洛伦·怀特咬了咬牙，坚定地说。 我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会，他们都看见了我，但是好像都不怎么想理我。 当然，阿尔弗雷德向我打招唿，他说：「露易丝小姐，晚上好，明显现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我记得你没有 课。」 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我说：「阿福爷爷，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怀特小姐，或许你想和我一起去兜个风吗？」我盛情邀请洛伦·怀特和我一起去夜游哥谭。 当然，兜风是假的，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来询问一下她，是友好的那种询问。 「如果你想找蝙蝠侠的话，我们出去兜两圈，看到他就追上去，很快他就会注意到我们找上来了。」论坛里的《一招让你被蝙蝠侠倒追》是这样说的。 「just a bat。」我说。 「带我一个。」冷不丁地，一道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达米安，我神出鬼没的弟弟。 「听起来，我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你们了。」阿尔弗雷德非常冷静地说。 「我想是的。」我耸了耸肩。 「达米安少爷，我记得布鲁斯老爷禁了你的足，就在今天晚上。」他说。 「是的，潘尼沃斯。」达米安说，「但是我决定离家出走了，就在刚刚。」 「我准备开机车出去的来着。」我说，「很明显一辆机车坐不下三个人。」 「我可以自己开车。」达米安满不在乎。 「你是十四岁不是二十四岁，亲爱的弟弟。」我回头打量了他一眼。 「未成年没有驾照。」 然后夜游哥谭就变成了遛小孩。 在车库选车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下三个人到底要怎么坐机车，并顺带想了一下能不能想办法把达米安丢下来。 达米安明显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威胁我说：「如果你敢不带我，你的期末结课作业就死定了。」 「我说到做到。」 于是我非常可惜地放弃了机车，改选跑车。 在达米安的据理力争之下，我选了一辆享有单独车库的红色骚包跑车。 我觉得红色的跑车在夜晚的哥谭太显眼了，达米安说，如果你想在夜晚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颜色显眼的跑车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第66页 他说服了我。 达米安坐的副驾驶，洛伦·怀特一个人坐在后座。 当然，达米安看上去更想坐主驾驶位，我眼疾手快地挤了上去，打消了他的想法。 达米安·韦恩，一个小小年纪有这好几个博士资格、试图自己开车的神奇弟弟。 我盯着他们系好了安全带才启动油门。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虽然我在夜晚的哥谭出去兜风，虽然达米安离家出走，虽然洛伦·怀特在被黑面具追杀，但是我们是遵守交通规则的哥谭好市民。 《哥谭旅游手册》第一页第一条：哥谭的夜晚迷人而又危险，请谨慎出行。 网传的哥谭保命手册里写着：如果你想要收集[英年早逝]的人生成就，那就在哥谭夜晚的街道上游荡吧。 有一说一，哥谭的夜晚确实很危险。 跑车刚开离韦恩岛不就，就已经能隐约听见响起的警笛声了。 当然，跑车的轰鸣声或许还压下了不少枪声。 红色的跑车就如同我所想的一样地显眼，在哥谭夜晚的街道里，红色的跑车就像是一个路标一样，但是却没有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在哥谭敢这么嚣张上街的，要么就是蝙蝠侠，要么就是超级反派。」达米安说，「哥谭人向来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很少人会有多余的好奇心。」 好吧，哥谭。 今天的蝙蝠灯没有亮起，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往哥谭警局那边兜一圈。 虽然带洛伦·怀特出行的最初目的没办法实现了，但是没关系。 先探一探蝙蝠侠的行踪。 第39章 白天的哥谭警局和晚上的哥谭警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嗯……最起码白天没有这些被绑着扔在门口的罪犯。 我把车停在了哥谭警局的不远处。 一条街对面就是哥谭市警察总局，穿着警服的警察们在接收犯人，忙里忙外的。 哥谭着名的建筑之一蝙蝠灯就是在这个警局的楼顶，是哥谭警局联繫蝙蝠侠的方法之一。 不过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亮起的蝙蝠灯完全没办法让我这个没见过的人发现它在哪里。 不过话说回来，点亮蝙蝠灯就可以召唤一个蝙蝠侠什么的，蝙蝠侠是什么召唤兽吗？ 是不是召唤兽我不知道，反正对于今晚怎么找蝙蝠侠我还没有什么思绪。 在哥谭的夜晚，蝙蝠侠的行踪容易找到吗？ 不好说。 说容易也容易，不少人能够在混乱的夜晚看到蝙蝠侠的身影的，但是要是有人想在他夜巡的道路上堵人的话——不说会不会有人这样找死——还是很困难的。 哥谭的小道消息里说蝙蝠侠有几条固定的专属路线，有人试图统计推断一下来避免晚上做事的时候碰到义警，但是好像辛辛苦苦推断出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处，最后还是被抓到送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不过也有人意识到，越混乱的地方越容易遇到蝙蝠侠和他的助手们。 一些仗着自己有一定防身能力的人就会选择在这里蹲点拍一些他们的照片。 蝙蝠系义警的照片一般能够在论坛里卖出个好价钱，如果拍得足够清晰或者足够全面的话，更会有论坛大佬私聊这些人花大价钱买断这批照片，故而想蹲蝙蝠侠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技巧。 我手上就有一份《偶遇蝙蝠系的技巧》，是之前上课的时候无聊在哥谭的论坛上乱逛的时候看到的，出于好奇，我买了下来。 今天晚上正是实验这个《偶遇蝙蝠系的技巧》的最佳时机。 ——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本《偶遇蝙蝠系的技巧》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离开有蝙蝠灯的哥谭警局，我进行着出来之前说的夜游哥谭。 达米安和洛伦·怀特两个人被我开着车带着到处乱晃。 然后在乱晃的时候遇到了杰森。 当时我在路上等红绿灯。夜晚的哥谭车流量也不少，钻石区即使在夜晚也依旧繁华的街道让跑车只能憋屈地慢慢在车流中流动。 在这长而缓慢的车流中，我听到了响起来比我这个跑车还嚣张的机车引擎声。 这个时候我已经在红绿灯的前方了，这个机车嚣张地从我身边经过，无视了红色的交通信号灯。 对于这个机车我不熟悉，但是开着这个机车的人我可太熟悉了——杰森·陶德。 太嚣张了，真的太嚣张了。 「前面是杰森。」我对坐在副驾驶的达米安说。 「然后？」达米安挑了挑眉。 「我们超他的车。」我说。 前面的路比这个红绿灯顺畅很多，上一个红绿灯过去的车早就看不见踪影了，视线里只有刚刚唿啸而过的机车。 绿灯亮起，我踩下了油门。 杰森他的机车在前面开道，占据了马路中央，视线中出现的几辆车都避开了他，在路上塞了半天车的我也跟着在这条路上顺畅了起来。 跑车的速度上来了，不远不近地跟在机车的屁股后面，杰森好几次回头看我所在的这辆车，似乎是在确定我是不是在跟着他。 发现我确实在跟着他之后，他变了车道，把车速降了下去和我驾驶着的这辆车持平。 他好像从身上掏出了什么——哦，是枪。 第67页 他用枪托敲了一下驾驶位的车窗。 车窗有防窥膜，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按下了车窗。 「嗨~」我对他打了个招唿，「枪看起来很不错。」 他表情古怪。 我们把车停在了东区的一家汉堡店旁边，杰森做东请我们吃东西。 「你们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他拿着套餐里的薯条，靠在他的机车上问。 「兜风，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蝙蝠侠。」我说。 「四个人，你就买一份套餐？」达米安拿着套餐里的可乐，目露不屑，「你穷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吃拉倒。」杰森对着达米安翻了个白眼。 「找蝙蝠侠做什么，晚上出来不太安全，让老傢伙帮你联繫得了。」 「还好吧，也没有很危险的样子。」我回想了一下路上，也没有外面说的什么两步一火拼的情况出现。 「我的意思是，你晚上出来，那些混子危险。」他撕开番茄酱的包装，往手里的薯条上挤番茄酱。 「放屁，我有那么兇残吗？明明是遵纪守法好市民。」我反驳他。 洛伦·怀特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另一边车窗开着缝隙通风，我这边的车门关着，看不太清楚她的身影。 「带她出来找蝙蝠侠。」我压低了声音，「她背后有点东西，我想查一下。」 「跟你以前做的那些东西有关？」杰森反问，「你不是说退休了？」 「退休也防不住有人要寻仇。」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思索了一下，问道：「是那个被黑面具抓了的怀特家？」 「你知道？」 「知道一点。」他含煳带过这个问题，「她想找蝙蝠侠无非是想报酬或者想找到她爸妈，直接找黑面具不就行了，找蝙蝠侠还多此一举。」 「……有道理。」我说。 洛伦·怀特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她开了车门。 「你们可以直接找到我的爸爸妈妈吗？」她非常激动。 「我只能找到黑面具。」杰森捏了根薯条放进嘴里。 「那你们能从黑面具那里问出我爸妈的消息吗？」洛伦·怀特脑子转得非常快。 「或许。」他非常随意地回答，「看你能给出什么报酬，报酬高的话我说不定能拿个火箭炮带你去轰了黑面具。」 「哇哦，有能耐。」我对他竖起了拇指。 「我知道黑面具手下的一条军火走私线。」洛伦·怀特说，「我认得你的车，你是冰山餐厅的现任老闆红头罩，你之前抢了黑面具的一批货物。」 「小妹妹知道的还挺多。」杰森吃完了最后一根薯条，他脱下了一次性手套，拍了拍手，「我不缺这一批军火，给我更有吸引力的报酬。」 「新型武器。」她说。 杰森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孩，说道：「我这下知道你父母和你为什么会被黑面具盯上了。」 从洛伦·怀特说出来的这些来看，她作为一个未成年所掌握的关于黑面具的东西都有这么多，更别说作为家主的怀特先生了。 所以…… 「你要用火箭炮轰黑面具吗？」杰森问她。 洛伦·怀特拒绝了杰森说的用火箭炮轰黑面具的提议。 杰森为此感到非常遗憾。 遗憾的杰森带着我们来到了黑面具的办公室里。 来不及叫保镖就瞬间被控制住的黑面具倒在墙边，然后被杰森绑了起来。 「奇怪了。」杰森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我问。 「之前黑面具办公室里必然会有保镖陪护的，今天怎么没有。」杰森不解，「而且他今天，两拳就晕过去了。」 我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杰森他对袭击黑面具这么熟悉，我凑过去看达米安查黑面具的电脑了。 说起来，达米安沉默了一路了。 「电脑里什么都没有。」达米安说。 「没有就把人搞醒问。」杰森说，然后他打量了一下在场除他意外清醒的三个人，「你们找点东西挡一下脸。」 我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带上了卫衣的帽子。 还没东西挡住脸的剩下两个人把视线投向了黑面具的办公室里的展览柜——那里挂着几个看着就很贵的面具。 被冷水泼醒的黑面具睁眼就看到了两个非常眼熟的面具，还有一个抢了他好几次货物的红头罩。 「你们这是非法闯入，我要报警。」黑面具看起来很冷静。 「那你报警吧。」杰森冷酷地对黑面具说，「怀特家的人在哪里？」 「又是怀特家？」黑面具艰难地往后退了一下，他被绳子绑着行动看起来有点困难。 「又？」杰森来了兴趣，「刚才谁来了？也找你问怀特家的事情？」 「蝙蝠侠刚来。」 「是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围了黑面具一圈的我们同时抬起了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蝙蝠侠站在了窗边，我们用微型炸弹爆破出来的那个大洞里吹来了风，扬起了蝙蝠侠身后的披风。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突然出现的蝙蝠侠，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杰森身上。 然后我听见了黑面具喊了一句话。 他说：「他们非法闯入他人住宅，抓他们。」 第68页 「……」 全场安静。 这下大家的视线中心从蝙蝠侠变成了黑面具。 很好，如果这个是黑面具想出来的新型的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方法的话，他成功了。 第40章 「守法公民」黑面具被杰·非法闯入·森再次赏了一拳，闭眼晕了过去。 「装的吧？」杰森质疑，「一拳就倒了，好假。」 黑面具一动不动。 是真晕还是假晕我不知道，反正闭眼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杰森叫不醒装晕的黑面具。 杰森略加思索，给黑面具补了一枪麻醉弹。 「保证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他说。 杰森·陶德，守护黑面具的睡眠质量，坚持给予客户婴儿般的睡眠，多年来风雨无阻坚守岗位不动摇。 然后大家的目光回到了蝙蝠侠的身上。 形单影只的batman站在窗户前，除了在杰森抬起手补枪的时候动了动，其余时间就跟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我们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大家一动不动，仿佛在玩什么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木头人一号蝙蝠侠动了，他把视线从杰森身上移开了，转而看向了带着面具的洛伦·怀特。 「洛伦·怀特。」他声音平静地问，「你在找我，说出你的目的。」 「我现在不找你了。」洛伦·怀特小声地说，「我现在找红头罩。」 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她缩了缩脖子。 「我本来想用我知道的消息来交换你帮我救出我爸爸妈妈，可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和红头罩做交易了。」 听见她的话，蝙蝠侠又转头看了眼杰森。 杰森毫不示弱地对上了蝙蝠侠的视线，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动画里那种眼神对视带着「噼里啪啦」电光的特效。 尽管这两个人一个带着头罩一个带着白色护目镜，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你是怎么找到韦恩的。」蝙蝠侠移开了视线，他继续审问洛伦·怀特。 「恰好碰到的。」她还是那个说辞。 是难搞的洛伦·怀特。 毕竟她暂时没干什么坏事，只是隐瞒了一些信息，问又问不出来，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威胁恐吓或者殴打逼供，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嗯……硬是不说的话，我来威胁一下也不是不行。 我拍了一下站在我旁边的杰森，让他把枪给我一把。 杰森把手上上了麻醉弹的枪递给我，我没接：「实弹。」 他从腰间拿出了另一把看上去更小巧一点的。 我接过来，一手拿着枪，一手揽住了洛伦·怀特的肩膀。 「hey，girl！」我说，「你懂我意思吗？」 她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怯生生地摇了摇头：「不懂。」 「没关系，现在懂了吗？」我把枪口顶到了她的太阳穴上。 她还是抿嘴不说话。 「还挺倔。」我说。 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子弹上了膛：「不好意思，上了膛的话呢比较危险，容易擦枪走火，你真的不说吗？」 我问她。 「你看，黑面具现在像个死猪一样躺在这，你想报仇还是干嘛都简单，不管你身后那个人是怎么样威胁你不让你说出口，都没关系了，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反水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还是摇头。 「倒是挺忠诚。」我随口夸她，然后话音一转，「但是你爸妈找到了吗？活着还是死了？」 洛伦·怀特的身体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钉在了黑面具的身上。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仇恨的目光，我在心里有了猜测。 「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我蛊惑她，「害死你父母的兇手就在你眼前，我手里有一把子弹上了膛的枪。」 此刻的我感觉自己就是那种蛊惑人堕落作恶的大反派，蝙蝠侠那如有实质的带着不贊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要不是杰森拦着，可能下一秒蝙蝠侠的铁拳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 「我爸爸妈妈为一个组织工作。」在沉默过后，洛伦·怀特开口。 「我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效忠于一个那样子的组织。但是他们一直在帮这个组织做事，我也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知道的。」 在她的讲述下，事情的原貌慢慢展开。 怀特一家在某一年跟一个组织搭了上线，在他们和这个组织隐蔽的交往下，怀特家慢慢凭藉着组织发展了起来。他们藉助着这个组织的帮助，研究起了新能源，并用这个项目和韦恩集团展开了合作。 可惜，树大招风。 作为哥谭的新秀，又与韦恩集团展开了合作，怀特家的企业被一些旧企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哥谭的市场这块蛋糕就这么大，作为新秀的怀特凭藉着韦恩集团的合作和背后组织的支持分了一块大蛋糕。 新能源的技术最先进的就是纽约的斯塔克集团，托尼·斯塔克作为科技方面的大拿力压其他企业，隐约有垄断新能源市场的趋势。不过哥谭的新能源并没有和斯塔克集团合作，出于某种哥谭人的排外现象，斯塔克的新能源没有在哥谭普及。 我不是很了解哥谭经济方面的垄断，有所耳闻的是除了韦恩集团以外，大多数哥谭本地集团都联合在一起抵制新能源的普及。听说提姆当时为此连续开了好几次会议。 第69页 韦恩集团一直在努力让哥谭普及新能源，但是斯塔克的新能源实在是在哥谭被打的厉害，因此怀特家的集团带着新能源技术出现的时候，韦恩集□□人来接触并了解了情况。后来签订了合同。 比传统能源更加便宜无污染的新能源在韦恩集团的大力推进下缓慢地进入到了市场，以传统能源作为主要业务的公司被动了蛋糕，联合起来搞怀特的公司。因为是非常阴暗的手段，韦恩集团帮不了忙，倒是蝙蝠侠当时帮了他们不少，好几个被僱佣来找麻烦的小型帮派被蝙蝠侠丢进了警局。 但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怀特他们联繫了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想让他们帮忙。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个组织没有回应他们的求助。 此时的怀特家虽然不到穷途末路，但是也已经被逼急了。 黑面具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帮他们处理了不少暗地里找麻烦的人，怀特就这样和黑面具搭上了线。 背后的组织联繫不上，黑面具雪中送炭，他们慢慢地帮黑面具做一些小的走私。一天又一天，两年过去，黑面具的一些走私线和怀特密不可分，然后出现了最关键的一条走私——新型武器。 对于新型武器，暗地里的哥谭各种势力盯得很紧，好几次怀特底下都差点被蝙蝠侠抓住线索。他因此已经不太想参与进这件事情了。 事情正巧，那个组织再次联繫上了怀特，对于之前联繫不上的解释是：当时他们组织被一个疯子咬得很紧，好几个基地被一窝端了，分身乏术顾不来哥谭。 怀特信没信我不知道，但是他再次求助于这个组织，想要让他们帮忙把他从新型武器的走私上抽出来。 这个组织答应了，并帮了忙。这件事情做得很漂亮，祸水东引，哥谭的义警都去查黑面具了，没有人注意到怀特。 可是黑面具是谁？杀亲继承企业的□□老大，脾气暴躁睚眦必报，尤其记仇。 然后就出现了宴会上黑面具带人来找麻烦的情况。 一次不成，怀特怕死地联繫了组织，跑去了组织那边寻求庇护。没想到的是黑面具咬得死紧，派人追到了旧金山，并把怀特留在哥谭的企业和其他东西搅得一团糟。 黑面具发疯抓人，怀特寻求庇护，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组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手帮他们。对此组织对洛伦·怀特的解释是：没想到黑面具会派出这么多人来，他们还在休养生息没有那么多人手硬刚。 怀特夫妇被抓住，碰巧当时不在家的洛伦·怀特逃过一劫，在她展露出了要就会父母并报仇的态度后，那个组织的帮助她回到了哥谭。 「我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具体情况，这些事情也是他们告诉我的，真假你们可以自己判断。」洛伦·怀特说，「他们帮我的要求是，带着那个手机找到韦恩小姐，并想办法入住韦恩家，让韦恩小姐出手帮我报仇。」 「他们向我提供了韦恩小姐可能会去的地方，让我提前在那里蹲人。」 人是被她蹲到了，我也确实把她带回了韦恩大宅。可是我把她往客房一放，完全没有管这件事的意图。 「然后他们用那个手机联繫我，让我拿着这个手机在你面前走动，想办法让你注意到手机。他们说注意到手机之后，你一定会插手这件事。」洛伦·怀特说。 然后我就入套了。 「韦恩小姐，您之前救过我。」她说，「我知道我在恩将仇报，对不起。」 要不是我的手还揽着她控制她的动作，我怀疑她会对我鞠个躬。 说真的，如果她帮忙对付的人不是我的话，我还挺欣赏她的性格的。 就还挺阴差阳错的。 她家背后那个组织，居然是那个傻逼组织。 第41章 我转了一圈手里的枪，洛伦·怀特悄悄地挪了一下脑袋，避开了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的枪口。 「我都告诉你了。」她说，「我可以去找黑面具了吗？」 「我都可以啊。」我无所谓地说，「只要……」 我话还没说完，洛伦·怀特就往昏迷中的黑面具扑了过去。 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亲手宰了黑面具报仇了。 可惜，扑过去的半路被蝙蝠侠擒住了。 洛伦·怀特手里的匕首被蝙蝠侠打掉了，她在蝙蝠侠的手里挣扎。 「……只要蝙蝠侠同意就行。」 我慢慢地补充完了剩下半句话。 我把受伤的枪扔回给杰森，捡起了洛伦·怀特掉下来的那把匕首。 「哪里摸的？居然质量还不错？」转了下匕首的刀刃，我问她。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蝙蝠侠抓着挣脱不开，洛伦·怀特不在挣扎，她看了一眼我，回答了我的问题：「刚刚在黑面具的桌子上拿的。」 「动用私刑是不对的嘛，你想为你父母报仇我能理解，但是你拿着刀就往人身上扎，扎死了你就背上一条人命，为了这种人渣罪犯哪里值得。」我苦口婆心地劝她，「研究一下力道和角度，打他一顿或者捅几刀，让他痛的死去活来但是去医院验伤又是轻伤，顶多赔点医药费。」 洛伦·怀特若有所思。 「你别在这里带坏人。」杰森怼了我一句，从我的手里拿走了那把匕首。 第70页 「呵，还没找你算帐。」我瞥了他一眼，「给我个空枪装实弹枪是吧？」 「是空枪吗？」杰森脸上换上了非常做作的惊讶的表情，夸张地研究了一下手里的枪，「真的是空的，什么时候空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杰森·陶德睁着眼说瞎话。 「那您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我阴阳怪气了一句，还特地用了尊称。 他无视了我这句阴阳怪气，反而问蝙蝠侠：「刚刚黑面具说你已经走了，怎么又跑回来看？」 「你们的爆破声太大了。」蝙蝠侠说。 哦懂了，就是蝙蝠侠审完黑面具之后离开了，刚离开还没走远就又听到了我们的爆破，担心是黑面具个什么人在火拼，所以回来看。 结果一看，看到的是我们四个围住了黑面具，而办公室主人被人围了一圈威胁审问，这里面的文件被我们翻得乱七八糟，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出声，打断了我们逼问黑面具。 原来蝙蝠侠的夜巡还会折返的啊……我记下了这个《偶遇蝙蝠系的技巧》里没有的知识点。 「露易丝·韦恩。」蝙蝠侠把视线转向了我，「你父亲让你早点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下，我看见达米安做了个勐抬头的动作，隔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好像在凝视蝙蝠侠。 「啊？」我发出了疑问，「我老爸要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我？」 蝙蝠侠没有回答我，反倒是杰森，他打量一下我，发出了灵魂质问：「你确定你的手机有电或者你有带手机吗？」 我摸了一下我的口袋，掏出了手机。 「带了啊！」我说，然后按了一下手机的锁屏键。 无事发生。 我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轻咳了一声，把手上电量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光的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我经常会因为忘记给手机充电或者忘记带手机出门而失联，杰森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因为联繫不到我而担心我是不是在外面被仇人做掉了。 「……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忘记充电了。」我抹了一把脸。 「达米安你带了手机吗？带了的话回个消息给老爸吧？我这就回去。」我对达米安说。 达米安应该是看了一眼我，然后又看了一眼蝙蝠侠，掏出了手机发消息。 洛伦·怀特还被蝙蝠侠抓着，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非常安静。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抬起头看我。 在她似乎蕴含着很复杂的感情的眼睛里，我捏向了她的后颈。 洛伦·怀特的头瞬间垂了下去，卸下了所有力道晕了过去。 「她交给你了。」我对蝙蝠侠说。 洛伦·怀特，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办法跟我进入韦恩庄园，反正她的藉口是要联繫蝙蝠侠。而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没必要再把她带回去。 「她说的你都听到了，不管真假反正她交代了，接下来就归你管了。」我说，「该送福利院的送福利院，该交给警察的交给警察。」 信息真不真无所谓，反正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我要被寻仇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搞来的消息。 但凡我还没停职，或者我还没有去大学报导，我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就直接先莽过去把他们旧金山的基地找出来一窝端了。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偷你的家。 我就不信你家都没了还有心思去搞别人。 可惜我现在是个以学习为重，要好好学习的大学生。没办法就只能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干，我好好学习就行。 洛伦·怀特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我没有关系了，可以说现在的我是无事一生轻了。 ——哦不对，我明天还有课要上。 准确地来说是今天。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我老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凌晨一点多，我的手机在车里充电，我妈在电话里依稀听到了我这边的跑车引擎声。 「你现在在外面？」我老妈问我。 「嗯……对。」我说，「开车带达米安出来兜一圈，交流一下感情。」 坐在副驾驶上的「和我交流感情」的达米安撇了我一眼，在我的疯狂示意下没有反驳我的话。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你要上课。」我老妈在电话那头问我。 「没忘没忘。」我说。 其实忘了。我空出一只手翻了一下我的课表，惊恐地发现二十分钟后我就有一节课要上。 我怎么记得这节课不是这个时间点上的！！！ 我把车停到了路边，开了车尾的双闪灯。 课程群的聊天记录往上翻，老师在两天前就发了通知调整上课时间。 能怪谁呢，这个群因为平时太活跃了被我屏蔽了，老师发通知的时候我根本没看到。 生死时速。 我用手机进了课代表发出来的那个网络课堂，然后专心开车回去。 课代表会在上课前五分钟点名，只能说幸好我老妈电话打得巧，不然这节课的考勤我不是缺勤就是迟到，缺勤课时超过总课时的三分之一就取消考试资格。 我妈说如果我有一门课挂科的话就把我扔非洲挖煤去。 呜呜，我狠心的老妈。 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课已经上了十来分钟了，我在车库停车的时候老师在提问其他人上节课布置的课后作业，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听着老师一个个叫名字。 第71页 幸运的是在我把车停好之前，他都没有叫到我的名字。 直到我把车钥匙挂回车库里，手机的扬声器里传出了老师的声音：「易露丝同学，易露丝同学在不在？」 「在的在的。」我打开了麦。 「你对电车难题的看法和前面的同学一样吗？」老师问，「说一下你的分析。」 「好的老师。」我清了清嗓子，在脑子里回想着我的作业内容。 作业在书房里，手机没有备份。在回到书房前只能靠我脑子里的那点印象瞎编了。 「从事实上来说，不管对切换轨道的操纵杆进不进行操作，都是会出现有人死亡的结果。如果不进行操作，电车开向五个人，只要这个局面不是我设计出来的，我都不会因此对这件事负责……」 我一边回答，一边大步往电梯方向走，达米安被我甩在了身后。 「选择切换轨道的话，理论上是构成紧急避险的，但是我认为，不管是一个人的生命还是五个人的生命，都不应该由我们来判断哪个更为重要的，只能说是在权衡之下选择救更多人对社会更有利益……」 在我的一通瞎讲瞎编之后，我终于赶回了书房翻出了我的作业。 接下来就是按着作业里写的讲。 在我以为我讲完这个作业内容就可以了之后，老师出乎意料地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这种类似于电车难题的情况，你会怎么做选择？」 「如果也是这样两波人被一个疯子绑在了电车轨道上的话，我可能会喊超人。」大脑在习惯了高速思考之后，在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已经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毕竟大家都说，有困难喊超人。」我反应过来之后，浅浅为自己打了个补丁。 ——不过说实话，我在看到这个电车难题的时候，确确实实有这样想过。 毕竟超人被大家称为「人间之神」，速度快力气又大，飞机都扛过好几辆，救不了人也能把电车扛起来嘛。 第42章 老师想要的回答可能不是我这个，但他也不能说我说的不对，于是他结束了提问把我赶下了连麦序列。 凌晨两点的课程确实会让人不太提得起兴趣，特别是刚刚经歷了那么刺激的「夜游哥谭」之后，不过飙完车之后的兴奋足以让我不用在晚上上喝咖啡了。 借着这点残留的兴奋，我开始思考刚刚老师问我的问题。 电车难题事实上是一个哲学问题，不从法律方面出发的话，问的应该是生命的价值。 这个问题还有更多的衍生问题，像是什么两条轨道，六个孩子去轨道上玩，家长们千叮万嘱不要再这条轨道上玩，因为几分钟之后会有列车开过来。但是有五个小孩子不听话跑到了会有列车开来的轨道上玩，只有一个孩子乖巧在另一个轨道上玩。这时列车开过来了，你手上有一个按钮可以改变列车行驶的轨道，你要不要按下按钮。 是救那个听话的但是人少的小孩，还是救虽然不听话但是有五个的小孩。 从哲学上来说，应该是：「杀一人救众人，你会做吗？」 之所以叫它难题，它确实是有它的难点在，把生命放到天平上，其实不管生命的多还是少，他们的重量都是一样的。 我想起来前段时间查蝙蝠侠的资料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明显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犯罪的精神病罪——小丑。 从一些网络留言以及一些资料整理来看，小丑是很喜欢做这种二选一的游戏，一边是非常重要的人，另一边是众多的生命，救谁？ 然后我发现，蝙蝠侠在面临这种有关于生命的抉择的时候是不会顺着小丑的思路来走的，他好像更加倾向于全保。两边都有人救，两边都不会被主动放弃。 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可以拿前不久谜语人搞的事情来说。我后来在哥谭警局里了解到，当时的局面相当于有三方，第一方是我们在街道上被包围，谜语人在舞台上方展示他的「节目」，地底下还埋藏着大量的炸药；第二方是和我们连接在一起的仓库被绑众人，我们这边答错题他们那边死一个人，我们答对十道题以上，我们脚底下的炸药爆炸；第三方是在哥谭某些地方放着的炸弹，也就是谜语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迫使蝙蝠侠一定要去拆的炸药。 第一方和第二方就是明显的一个电车类型的题目，不过这个选择当时放到了我的身上。第十道题，我答错的话对面死掉，我答对的话我们这边的炸药爆炸。但是非常显而易见的是，我们这边的筹码比那边更大，威胁到自身、人又多，无数人在舞台下恳求当时的我慎重选择救救他们，而那边的人我们这边根本不认识，如果非要选的话，孰轻孰重？ 但是幸运的是，当时的蝙蝠侠带着夜翼罗宾等超级英雄们跳出了这个一层叠这一层的难题，不在题内的他们选择直接破题，同时解决了三方面的困境。 提出电车难题的哲学家也没有想到现在有那么多人「崇拜」着他吧。 我趁着老师提问其他人的时候琢磨了一会这个问题，但是这种没有准确答案的题，不管个人的看法是怎么样的都是主观的。 提问完后，老师就接着继续上课了。我收心上课，跟着老师的讲解做笔记。 —— 第72页 凌晨上完课之后我回房间睡了个天昏地暗，我没调闹钟也没人来叫我起床，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不过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铃声穿透进我的梦里，勐然睁开眼的我还以为遭遇了什么午夜凶铃，直到我看见了我窗户前厚重的遮光帘。 窗帘没有被我拉得很严实，中间的缝里跳出了光线照在我的床上。刺眼的光线让我从梦里出现的「午夜凶铃」中清醒过来，发现我的手机确实在响。 我就说嘛，午夜凶铃怎么可能在白天响起来？除非这只来自其他国家文化的鬼有时差。 接听之前，我看了眼来点备註：亲亲怨种闺蜜。 「餵？李小美？怎么有空打电话找我了？」我问她。 说起来很好玩，李晓眉在我搬离她家来到哥谭之后迅速谈了一个恋爱，我前脚刚走，我的白菜就被猪拱走了，这一个多月他们都在爱情的河流里扑棱，可怜的我天天被她餵狗粮，一天天消息的提示音被她奏出了交响乐。 「我这两天没课，想去哥谭找你玩。」李小美在电话那头这样说。 「来呗，随时欢迎你，和我住一块给你看看我的超大房间。」我觉得她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嗯……见到你再和你说。」她说，「我现在订机票来找你。」 「okk，快来，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壕无人性。」 我们挂了电话。 我起来刷牙洗脸，李晓眉的动作很快，她把飞机降落的时间发给了我。 我算了下时间，跟阿尔弗雷德讲了一声，开着昨晚出门的那台漂亮张扬的大红色跑车出了门。 哥谭的机场里有停车位，我把车停到停车位上就发消息告诉了李晓眉我的位置，我这么张扬的红色跑车，她应该能够一眼看得到吧？ 在车里坐着等了五六分钟左右，李晓眉发消息告诉我说她下飞机了。 我下车等她。 不远处一个推着一个小型行李箱，戴着墨镜，染了一头张扬的红髮的女生左右张望，然后视线定格在了我这边。 她一路小跑过来，虽然发色变了，但那熟悉的走路姿势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李小美！」我迎了过去。 李晓眉在离我还有几步的时候放开了手中的行李箱来了一个冲刺，整个人扑到了我身上。 「肉丝！我想死你了！！！」激动的李晓眉被我接了个正着。 「想我，哼！你就顾着谈恋爱给我餵狗粮。」我哼了她一声。 结果这个女人一下子哭了出来。 「肉丝呜呜呜呜呜呜我分手了……」 嗯嗯……嗯？！！ 「怎么了？」我摸了把她的头髮，拿掉了她的墨镜。 墨镜下的眼睛红肿，看上去就哭了好久。 「那个狗男人！他噼腿了！」李晓眉虽然眼睛红肿，但是目露凶光。 「狗男人等我帮你套他麻袋！」我说，「不过机场人多，哥谭的机场属于事故多发地段，我们先回去再说。」 然后我指了指后面的跑车：「看我专门开车库里最炫的跑车出来接你，别难过了，姐姐带你兜风。」 李晓眉把墨镜带回脸上，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哽咽：「嗯！」 她坐上了副驾驶，看着我熟练地开车，语气中带着羡慕：「我都还没学会开车，驾照都还没考下来。」 「毕竟我是这么地优秀。」我自恋地朝她甩了一个飞吻，「安全带系好，起飞！」 「沖！」 车开到半路，李晓眉看着外面掠过的一些商店，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注意到她一直看着窗外。 「嗯……」她沉吟了一声，「想喝酒。」 「韦恩庄园有酒。」我说。 然后我就想了起来上次喝了几瓶之后被阿尔弗雷德目光盯着的时候，语气一转：「我们还是在外面买点吧。」 我和李晓眉两个人都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刚说完就马上找地方停车去便利店里买酒。 四百五十毫升的易拉罐装的啤酒，李晓眉扛了一箱。 「会不会有点多？」我犹豫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并不怎么好的酒量和并不怎么好的酒品。 「没关系，喝不完我包了！」李晓眉拍着胸口保证，转身又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大袋的零食。 「既然是偷偷买的酒，这么光明正大拿进去是不是不太好？」我问她。 李晓眉也这样觉得，我们把视线放到了她带过来的那个小行李箱上。 「勉勉强强，刚好塞进去。」我们把一箱啤酒都塞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把行李箱的东西往外拿的时候，我还摸出了两瓶小瓶的白酒。 「还带了白的？你这是跑我这借酒消愁啊？」我挑眉看向她。 「不，我这是带着美酒来找你赏春。」李晓眉义正词严地说，「坐飞机带不了酒，我这个在机场那边买的，没想到那里还有白酒卖。」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点头，「这两瓶也不大，和零食一起放着浑水摸鱼吧。」 李晓眉把酒往零食里塞了塞，扒拉出几包在外面盖着，她做了个敬礼的动作：「保证万无一失！」 回到韦恩庄园，这个点的阿尔弗雷德一般在客厅看报纸，或者在叫我老爸起床。 第73页 我拎着比较重的行李箱，李晓眉拎着零食，从车库里出来，我们光明正大地从客厅路过。 「你爸家真大。」李晓眉感嘆，然后看向了我，「富婆，求包养！」 「得了吧你。」我屈指敲了一下她脑袋，「你看看我包养你的时候还少吗？」 阿尔弗雷德果然在叫我老爸起床。 房间门开着，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从里面走出来，正巧和我们碰上了。 「阿福爷爷，布鲁斯叔叔。」李晓眉乖巧打招唿。 「老爸下午好。」 我朝着赖床的老爸挤眉弄眼，然后又端正了表情对在老爸身后的阿尔弗雷德说：「阿福爷爷，不用做我们的晚饭啦！」 在他应下了之后，我就朝着他们挥了挥手，拉着李晓眉熘了。 再待久一点，万一被阿尔弗雷德发现行李箱里是酒就糟糕了。 有酒有零食，今晚是吐槽前男友时刻！ 第43章 我的房间里有充足的暖气，我们两个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 李晓眉毫不客气地钻进我的衣柜扒出我藏在衣柜里的小毯子，我从飘窗那边拿来我的摺叠桌子和坐垫，我们靠着床尾摆好了桌子和啤酒。 「要看什么电影？」我拉上了房间里的遮光帘，遮光效果一流的遮光帘瞬间让室内变得昏暗，我拿出遥控打开了投影仪。 「随便吧，放个午夜凶铃啥的。」李晓眉开了两瓶啤酒，放了一瓶在我前面。 我拿起来和她碰了碰，喝了一口。 投影仪开始播放电影，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狂蟒之灾。 李晓眉喝酒如灌水，影片还没播放四分之一，她就已经喝了三瓶，其间还以为喝太多水跑了两趟厕所。 在我思考她到底有没有事的时候，她呆呆地看着投影在墙上的电影问我：「这条蟒蛇一直追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噼腿了啊。」 我：？？？ 「我发现那个狗男人噼腿的时候其实很生气，他妈的我当场就给了那个傻逼两拳。」李晓眉声音非常平静，不像是刚刚在机场抱着我哭的时候的样子。 「我哭不是因为难过捨不得垃圾，实在是被那个垃圾噁心到了气哭的。」似乎是想到了当时让人生气的场景，她磨了磨牙，「我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实在是很想吐槽，刚好这两天没课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线上骂不过瘾。」她说。 「讲，我听着。」我把目光转向她。 「前段时间不是农历的情人节吗？我就想找他一起出去逛个街约一下会什么的，那个傻逼告诉我没空要做兼职。」她喝了一口啤酒，我跟着她一起喝了一口，「结果，我中午和我妈一起去逛街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所谓要去做兼职的狗男人。」 「他妈的他牵着个女生十指相扣在逛街！！！」 「我真的是服了，你他妈出轨能不能找个远一点的地方去出轨啊，非要撞到你爹面前来。」李晓眉又喝了一口。 「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她说。 「什么？难道他不只出轨了这一个？」我猜测。 「对啊他妈的，一脚踏三船，一个兼职认识的，一个游戏陪玩的僱主还有一个我。你知道我的，我整了点阴招拿到了他的手机，然后联繫上了他出轨的那两个女生。」李晓眉顿了顿，手里的易拉罐捏得咔咔作响，「然后我们在咖啡厅一见面，话题展开这么一聊，诶！全是被小三！」 「合着在漂亮女生面前他就是单身。」然后她又跟我说她们三个是怎么互相对时间线，扒那个男人的交往过程，一边说一边骂，我喝着啤酒吃着零食时不时地应和，跟着一起骂。 音响中响着电影的声音作为我们骂人的背景音，李晓眉说上头了根本顾不上喝东西，嘴里疯狂输出。 等到她骂过瘾之后，我脚边已经空了四罐啤酒和好几个零食的包装袋。 「骂完爽多了。」李晓眉做了一个深唿吸。 听到她说骂舒服了，我站起了身：「去趟厕所。」 水喝太多了真的很急。 等我从厕所出来，就看见李晓眉坐在地上望着我。 「你喝了多少？」她问我。 「嗯？没多少吧？」我说。 「你现在走路在打飘你知道吗？」她说。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姐走个直线给你看！」 然后我就直线朝李晓眉走了过去。 光顾着看李晓眉，没注意到脚下，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来的地毯绊了一下我，我一下子跪在了李晓眉面前。 「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她说。 「醉得还不厉害吧，我看你脑子挺清晰的。」李晓眉扶了我一把，对我说说。 「呵，我根本没醉！」我说。 然后趁她不注意，捞起了地上一瓶还没开的啤酒，拉开拉环就「吨吨吨」地灌进了嘴里。 喝完之后我还反手倒了倒易拉罐，向她示意：「你看，没醉还能喝。」 「没醉个鬼啊你。」李晓眉拉了我一把，我们一起坐在了地上。 「继续讲啊，那个傻逼男人。」我晃了晃她的手，随即又得瑟了一下，「我跟你说，找男人要找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就像我男朋友，做饭一流又爱干净。」 「都说你醉了。」李晓眉无语地说，「你哪里来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男朋友，前男友倒是有一个。」 第74页 「？」我迷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甩的？」 「你前男友甩的你啊大怨种！」李晓眉晃了晃我说。 「没关系，甩就甩！」我大手一挥，不甚在意，「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我跟你讲我新认识了一个帅哥，脑袋染了白毛老帅了，叫杰森·陶德。」我压低了声音，跟李晓眉分享我的小秘密。 「那！是！你！弟！弟！」李晓眉戳着我的脑袋跟我说。 「别动！」我抓住了她的手指，「嘘！你听！」 我屏住唿吸，侧耳听门口的动静。 李晓眉也安静了下来，她顺手给正在放着的电影按了暂停。 在所有东西都安静下来了之后，门口那细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笃笃笃」的敲门声，声音小小的，很有规律。 这种声音不想那种人类正常敲门发出的声音，声音出现在门缝偏下的地方，硬要说的话会更像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或者有人趴在门口手指轻轻屈起敲出来的声音。 「谁啊？」我出声问道，酒壮怂人胆，就算是有鬼敲门，我觉得我现在都能扑上去和它大战两百回合。 好几瓶啤酒下肚，我只觉得我的头好像有点晕，但是我现在思绪清晰，并没有什么要醉的感觉。 我这种感觉，俗称酒上头。 李晓眉和我盘腿坐在地上，门外轻轻响起的敲门声不停，我刚刚问的话对方丝毫没有反应，听上去又不像是鬼敲门了——除非是只笨鬼。 反而更像是有什么小鸟在外面啄门的样子？ 我决定开门去看看。 在李晓眉担心的目光下，我坚强地自己一个人扶床站了起来，走了一条笔直的直线前往门口。在门口站定了的我一把把把手把住拉开了门。 眼前空无一鬼。 然后我听见了达可的叫声。 达可长大了不少，叫起来「叽叽叽」地，不像小鹅，倒像是小鸡。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低下头在脚边看到了正在「叽叽」叫着的达可。 「李小美快来看！」我震惊了一下，「李小美，是我养的鹅在敲门！」 我蹲了下去，把正在啄我的拖鞋的达可抓住了。 达可被达米安养得不太怕人，只是在我的手里欢乐地扑腾。 「小美我们吃烤全羊吧！」我兴奋地抓着达可站了起来，转过身把手上的小鹅举起来给她看。 「这是鹅，要烤也是烤鹅。」我看到李晓眉抽了一下嘴角。 「那就做烤鸭！」我开心地向她展示我的达可，「达可被达米安养得白白胖胖的，又经常运动，肉质肯定很好！」 「就是脑袋上的黑毛多多少少丑了点。」我暗自嘀咕。 李晓眉看着我没说话，她走了过来，从我手上接过了达可。 达可被她放到了地上，重归自由的小鹅在屋子里慌张地一通乱跑。 「嗯？！」我大惊失色，「别放它走，我要吃铁锅炖大鹅！」 「……吃了你才有得哭的。」李晓眉对着我翻了个白眼，然后跟着达可的身后把达可赶出了房门。 「我能吃了它是我的福气。」我说。 李晓眉怼我：「我看达可遇见你花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霉气。」 「铁锅炖大鹅多好吃啊！」我理直气壮地说。 「啊对对对，你抓着一只鹅说要做烤全羊，现在又说铁锅炖大鹅好吃。」 「烤全羊也好好吃啊！」我挺直了腰板，「谁能拒绝一只烤全羊呢？」 「行了你，醉鬼闭嘴吧！」李晓眉把手机丢了过来，「玩你的三消游戏去吧。」 我接住手机，往后踉跄了几步，退到了床边准备坐在床上玩三消游戏。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机在无意间被我按中了退出键，三消游戏的游戏页面消失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我的尾椎骨摔得有点疼，顺势就不想动了，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就开始盯着手机的主页面发呆。 手机屏幕的右下角有一个非常吸引人的绿色电话图标，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然后我拿着手机，非常精准地点开了手机拨号键盘，按下了我记得很清楚的手机号码。 开始手机没有声音，我还以为音量没开，然后调了一下啊音量键，打开了扬声器。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 「这么就空！号！了！」我瞳孔地震，「渣男！！！」 「拜託姐姐你用国内的号码打国外的能打通才有鬼了！！！」李晓眉听见声音凑过来看了一眼，非常无语地对我说，「你打给谁？我帮你打。」 李晓眉抢过了我的手机，我报出了一串数字，然后对她嘀嘀咕咕：「我开着国际漫游怎么就打不了了，肯定是渣男！」 「明明是我失恋，还要给你这个醉鬼当保姆。」李晓眉说，「再跟你喝酒我就是猪。」 我哼了一声，抬起了头用下巴看着她：「你才醉鬼，下次你还是猪！」 李晓眉再次让我确认了号码，然后拨出了电话。 「也不知道哪个小可怜要被你打电话骚扰。」李晓眉摇了摇头。 「先为这个倒霉鬼祈祷一下。」 第44章 为了防止我拿不稳，李晓眉把手机放在了我们中间的地板上，她把手机开了免提。 第75页 手机的通话音量还挺大的，我对着正在拨打的通话页面歪了一下脑袋。 手机的话筒里刚「嘟嘟」了两声，对面就接通了。 「餵？露丝？你找我？」电话对面响起来的是一个男声。 我听见这个声音，翻了个身，凑近了地上放着的手机。 「杰森·陶德，你骗我，你完蛋了！」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使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什么骗你？」杰森迷惑的声音响起。 隔着电话，李晓眉都能感觉到对面男声的疑惑。 而我不是像是李小美那么肤浅容易相信人，我能够听出来杰森·陶德这个坏男人正在装无辜。 「你肯定是因为知道了我是达米安姐姐，达米安和你关系又不好，所以才故意来勾引我的！」我冷笑了一声，当着李小美的面细数他的罪状，「你就是想报復我，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知道我喜欢帅哥！」 「……你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国王游戏什么的吗？」杰森迟疑了一下，问道。 他接电话的背景音是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杂音。 「你明明知道我是我老爸的女儿，你却勾引我……」我指责他，却忍不住思考他是不是在什么奇奇怪怪的适合杀人埋尸的荒郊野岭。 毕竟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我好像听到了像是蝙蝠叫声的声音。 「你勾引我就是想让我被移除韦恩家的……」继承人名单。 我的话还没说完，李小美就一巴掌拍在了我背上。 掌心和背部肌肉的碰撞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啪」，比扇耳光发出的声音还闷一点。 「卧槽你打我干嘛！」我对她怒目而视，我的话就这样被这一巴掌打断了。 「你说的剧情是你最近看到傻逼狗血小说里的剧情！」李小美抢过了手机，把它高高举起，「不要随便把自己和周围的人带进去啊傻逼玩意！」 我对于她敢抢我手机这件事情非常震惊：「你居然抢我的手机！」 我坐在地上扒住她的腿，酒精上头让我不太能靠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扒住她的腿之后我就揪着她的衣服往上爬，李小美一边高高举着手机，一边扯住了自己的裤子。 「傻逼易露丝你别扯我裤子要掉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地，好兇哦。 「我不信你！」我靠着撤她裤子把自己站立了起来，「你是杰森陶德的医生朋友！」 「神他妈的医生朋友！我大学学的是生物工程又不是医学！」 「就是你要挖我的肾！」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就是想推卸责任！ 「你他妈狗血小说看多了！」李小美又在推卸责任。 「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骗我？就是你说的！」我抓着她的手试图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可惜被她挣脱了，「就是你就是你！你要把我的肾移植给杰森·陶德的白月光！！！」 「我真的是……」李小美被我说语塞了。 她像是认识到了自己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然后换了种辩解的说辞：「妈的，非法移植人体器官是犯法的好吗法学生！」 「我当然知道是犯法的！所以你们才没有得逞，我才能健健康康地站在这里控诉你们！」我说，「你抢我的电话不就是因为你怕我报警吗？！」 李小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我……他妈……」 然后她再次改变了自己的狡辩套路：「那你他妈说说，这个谁，杰森什么什么的白月光是谁！」 我抢手机的动作顿住了。 「你看吧！你说不出来！」李小美非常得瑟，「就根本没有这回事！」 「谁说没有！」我大声辩驳着，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名字，「杰森的白月光叫蝙蝠侠！！！」 「操！」李小美报了句粗口，她像是完全狡辩不下去了，夸张地转动了一下双肩。 「挖肾是吧！」她把手上的手机往床上一扔，表情非常狰狞地捏着手指关节朝我走过来，「我让你尝尝黑虎掏心！」 李小美整个人向我扑了过来，一整个就是泰山压顶。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往退了一步，摔在了床上。 李小美想要抓住我，我奋力反抗。 在挣扎中，我抓住了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 通话还在继续，电话的那边也隐约传来了一点打斗的声音。我使劲扒拉开抓住我的李小美，朝电话那边求救。 「宝！救命啊宝！李小美疯了！」我对着电话大喊，「你的医生你管管！你管管！」 「我死了你就没有这个聪明活泼帅气的前女友了！！！」 在李小美的干扰下，我手上的电话掉了下去，我们两个也从床上掉了下来，发出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 杰森他来蝙蝠洞是为了和布鲁斯共享情报的——俗称蹭情报。 时间还早，才五点多，吃晚饭的时间也还没到，夜巡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一直在查最近哥谭出现的新型武器贩卖链，下家抓到了不少，大鱼一个没抓出来。 线索断裂，负责人都没找出来，更别说幕后的人了。 直到几天前洛伦·怀特的出现，线索才逐渐浮出水面。 这次要交换的情报就是从她身上审出来和顺着这条线查出来的线索。杰森的渠道和布鲁斯他们的不一样，于是他们在这里准备交换情报。 第76页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的话。 他的联络器和一台不常用的手机的通讯是连在一起的，响起的电话就是这个手机的。 除了露易丝，没什么人会打这个号码。 于是在蝙蝠洞的大多数人的注视下，杰森泰然自若地接听了电话：「餵？露丝？你找我？」 一句「露丝」把剩下的人的视线也吸引过来了——比如布鲁斯。 「杰森·陶德，你骗我，你完蛋了！」 露易丝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杰森的通讯器里传来，蝙蝠洞在座的各位又都是听觉灵敏的人，顿时大家都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什么骗你」杰森陶德非常迷惑。 然后对面两句话cue了在座三个人。 对面顾不上电话打起来了，杰森这边也顾不上通话内容和想抢他通讯器的达米安打了起来。 提姆，提姆选择用科技的方法。 他利用自己的计算机技术攻破了杰森通讯器的防火墙，帮杰森的通讯器打开了扬声器。 然后演变成了杰森一打二。 露易丝在通讯器的那边和李晓眉胡搅蛮缠，杰森·陶德在这边被兄弟围攻被迫胡搅蛮缠。 提姆和达米安的难得合作是为了杰森的黑料。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兄友弟恭了——毕竟打是亲骂是爱？ 不知道是不是社死带来的危机感，杰森一打二镇压他们，在他准备挂掉通讯器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句让整个蝙蝠洞震惊的话。 「我死了你就没有这个聪明活泼帅气的前女友了！！！」 然后就是对面传来的两声巨响，「咚」地一声，比蝙蝠侠锤小丑的时候还响。 响完就断线了。 杰森拿着通讯器沉默了，他感受到了来自布鲁斯的视线。 「我去看看她们在搞什么鬼。」杰森说。 然后他急匆匆地走向了电梯。 看背影多少能看出来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提姆非常自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我去关心一下露易丝。」他跟着杰森的背影离开了蝙蝠洞。 「……我去看看蝙蝠鹅。」达米安选择跟上去看热闹。 蝙蝠洞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就剩下了两位孤寡老人——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布鲁斯也站了起来。 「我去看着他们。」 就这样，一串人前后脚地来到了露易丝的房间面前。 —— 房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和李小美菜鸡互啄一样打了一架之后头更晕了，躺在地板上，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动的欲望。 于是我踹了李小美一脚，说：「可恶的黑心医生，去开门！」 「自己去开！」李小美也躺在我旁边，她顺着被我踹的力道翻了个身。 「外面说不定是要制裁你的警察，你准备好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主动开门自首说不定还能减刑！」我有气无力地对她说。 「不跟醉鬼一般见识。」李小美爬了起来，走向门口开门。 这个时候，我们都忘了我们的啤酒是偷渡进来的，见不得光。 李小美大大咧咧地开了门，头髮被揉成了鸡窝。 「是谁啊黑心医生？」我躺在地上懒洋洋地问，「是要来制裁你的警察吗？」 「……是你爹。」李小美沉默了一会，说。 她拉开了门，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让我能够看见站在门外的那一大群人。 啊！是前男友！ 「宝！！！你是来救我的吗？」我用力地朝着杰森挥了挥手。 「是来杀你的。」 杰森·陶德在众人的注视下如此说道。 第45章 大家好，我是易露丝，英文名露易丝。 就在刚才，我的酒醒了。 嗯…… 醒了一半。 李晓眉一手拿着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白色药片，一手捏着我的嘴，在杰森的帮助下把药塞进了我的嘴里，并接过了我老爸手里的水给我灌了进去。 「这是头孢吗？」在把药咽下去之后，我表情无辜地问杰森。 「或许，露易丝小姐，你不该质疑一个管家的职业素养。」阿尔弗雷德平静地说道。 「额，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 虽然我现在头晕头痛，但是我混乱的脑子告诉我不要惹这个表情平静的英国管家先生。 「解酒药发挥药效需要一段时间。」我老爸说，「在这之前，我可以问一下，杰森你和露易丝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视线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扫视，出于灵长类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我移开了视线，放空脑袋把自己当成一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醉酒小呆瓜。 尽管我觉得我应该很骄傲地告诉我老爸，杰森·陶德是我之前在雪山上面捡的漂亮男朋友，但是潜意识告诉我我现在应该闭嘴，假装自己不存在。 「看不出来吗老头子。」杰森非常嚣张。 他指了指我：「前女友。」 又指了指自己：「前男友。」 沉默在这间挤满了人的房间里蔓延了开来。 李晓眉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杰森，转而再看了眼我老爸，她慢慢长大了嘴。 第77页 「所以陶德你是真的愚蠢到为了报復父亲去泡她？」达米安勇敢地打破了沉默，用非常欠揍的语气问杰森。 「或许你应该有点脑子。」杰森翻了个白眼，「喝醉的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噢！忘记你喜欢看少女漫画了。」杰森居高临下地抱着臂看着他，「蠢一点也不奇怪。」 达米安看起来像拿刀砍人了，但是他忍了下来。 「未必。」他说，「喝醉酒更容易说真话。」 他们在互怼，互相嘲讽，李晓眉在被迫吃瓜，而我—— 我身上的解酒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酒还没彻底醒过来，但是我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我的记忆回笼，酒后干的事情说的话被我一一想起。 我的思绪陷入了呆滞。 ——不知道组织提不提供星球间的移民服务，我可以去帮忙开荒的。 在回想起我酒后干了什么之后，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妈！的！ 醉酒误事啊！！！ 现在就是很尴尬非常尴尬，非常社死。 我已经不想在这个星球继续生活下去了。 对不起杰森，是我连累了你！ 我在心里对杰森道歉。 我的酒已经醒了，但我选择装死。对不起杰森，我相信你可以的，一个人承受住吧！ 但是有一个人，非常了解我。 李晓眉，我的怨种闺蜜。 虽然她在吃瓜，但是她也分了一点注意力在关注我。 她好像觉得这个局面还不够让我社死，她注意到了我酒醒了。 「露丝！你是不是酒醒了！」她握住我的手大声地喊道。 她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露丝！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酒后干了什么！」她不怀好意地问我。 我该怎么回答？记得还是不记得？ 在我犹豫的时候，李晓眉拿出了她的撒手锏。 「露丝！我录像了！就怕你忘记自己酒后干了什么，我拿给你看！」大怨种闺蜜嘴巴张合，说出了让我瞳孔地震的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晓眉站了起身。 「不！」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她的手，「姐！不要这样！」 「我难道已经不是你的宝贝了吗？」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晚了。」李晓眉抓住了我的手，缓慢但又不容拒绝地把她的衣服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在你说我是黑心医生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在房间里的其他人。 提姆、达米安和我老爸脸上带着隐约能够看出来的「让我康康」的表情，杰森抱着手臂表情很拽，但是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好奇，阿尔弗雷德倒是没表现出来对视频的想法，但是他正看着房间里的啤酒瓶子皱眉头。 ——看上去想要掩盖住我的酒后傻逼行为只有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我认真思考起了灭口的可能性。 「露易丝。」在我思考的时候，我老爸叫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老爸？」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无辜地看着他。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和杰森交往过。」我老爸说。 我一时间蚌埠住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酒后发疯更加让人社死还是让亲爹发现了自己的女儿和养子交往过一段时间更社死。 两件都很社死的事情放在了一起，是不是能够相互抵消——才怪啊摔！ 更社死了呢！！！ 我选择死亡。 易露丝，人生很短的，忍忍就过去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这样告诉自己。 「嗯嗯！是的呢！」我虽然心里十分慌乱，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个营业性的微笑，对着亲爱的老爸点了点头，「亲亲这边现在向您介绍一下噢，这个是我前男友杰森·陶德。」 「以及，他没有要割我的肾。」 后面这句是对达米安说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老爸现在就像是在捉姦一样表情严肃。 「在我喜欢上他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我保持着那一抹营业性的微笑，嘴里说着废话文学。 「放心把老头子，在她成年之后。」杰森说。 「这真是个惊喜。」提姆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评论。 「我想这应该是惊吓，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说。 「好吧阿福，你是对的。」他耸了耸肩。 我看了一下杰森，又看了眼我老爸，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你们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那什么，迟来的女婿和岳父的较量？」我看了眼地上剩的啤酒，补充道：「虽然是过去式的。」 「闭嘴！」 「不喝！」 杰森和我老爸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我抬头望天。 现在装晕的话能从这个莫名其妙的修罗场滚出去吗？ 杀了我吧！！！ 我宁愿现在出去和傻逼组织派来的杀手大战八百回合也不想在这里使用脚趾持续性实施土木工程！ —— 拯救了我的是我的手机。 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是我提醒自己要上课的闹钟，它打破了现在房间里我老爸和杰森展开的关于「隐瞒」「坦白」「不信任」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争吵。 第78页 开始的时候还是围绕着我和杰森隐瞒谈过恋爱这件事情，时不时地把我拉进修罗场。 但是到后来就变成了我听不懂的东西，什么「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这样做不对」「我还觉得你这样不对呢」等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一个单词都没听懂他们在说啥，但是我看得出来杰森暴躁地在拱火，我老爸试图灭火但是能一句话火上浇油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说真的，老爸。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或者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飞快地按掉了闹钟，往旁边挪了挪，靠到了提姆旁边。 「他们到底在吵什么？」我问提姆。 「不用管他们，吵完就好了。」提姆看起来对这样的争吵习以为常。 他们吵起来了，我也成功地偷偷从社死的围堵里熘走了。 站在门口，我朝我的怨种闺蜜招了招手。 听到了秘辛的李晓眉做贼一样拿着自己的手机熘了出来，我们从我的房间转移到了我上课的小书房。 李晓眉小心翼翼地把书房的门关上了，然后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说。 「对。」我点头，「所以还要什么遗言你就说吧，或者还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等会我把你灌水泥沉哥谭湾。」 「我不可以活吗？」李晓眉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可以，视频删掉放你一条生路。」我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叠撑在桌面上，表情故作深沉。 「不！我要勇于揭露你的犯罪证据！」她夸张地表演。 然后我们俩表情瞬间垮掉。 「说真的，杰森·陶德真的是你前男友？他不是你养弟吗？」李晓眉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一说到这个，我就瞬间气势低迷。 「那就长话短说。」她说。 「长话短说就是我高考之后的暑假去旅游爬雪山，路上捡了个帅哥，帅哥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然后我们谈了两年恋爱之后我被甩了，然后我在被甩了之后回到家里发现这个帅哥是我的老爸收养的孩子，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怎么熟悉导致了乌龙的出现。」我一次性长话短说说完了。 「言情小说女主的经歷。」李晓眉总结道。 「你说得对。」我面无表情鼓掌，「可惜男女主角be了。」 不过虽然be了，我跟杰森的关系勉勉强强也还算得上是朋友。 就是他居然是我弟弟这件事真的太惊悚了。 不知道现在知道消息的我老爸感觉怎么样，他们吵完了吗？ 说起来还要感谢杰森吸引了火力让我能够从社死尴尬的场面逃离出来呢。 谢谢杰森·陶德先生的捨己为人！ 掌声！ 第46章 虽然但是，捨己为人的杰森·陶德先生并没有能够成功地挡住我老爸。 在我熘到书房之后不久，我老爸拿着一瓶酸奶敲开了书房的门。 我坐在电脑桌前等待上课，他把酸奶放到了我手边。 「那个……」李晓眉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老爸，指了指门口，「我先去收拾一下我带来的东西。」 然后她就熘了。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我老爸。 「呃……」我眼神飘忽，「老爸我……」 「你先上课吧。」我老爸打断了我的话，「上完课之后再说。」 然后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拿出了手机。 我现在就像是得知了自己死刑的犯人，坐立不安。 我老爸拿着手机非常专注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处理工作还是和美女聊天。 我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上课，这节课上得我非常难受，手上蠢蠢欲动想拿手机摸鱼，但是手伸向手机的时候总感觉沙发那边传来一道视线。 所以我这节课虽然坐如针毡但是没有摸鱼。 两个小时的课程，平时盼望着下课的时候度日如年，现在我想借着上课的藉口逃避现实的时候又飞快地流失了。 时间怎么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我老爸说呢！ 「露易丝？下课了吗？」我老爸注意到我这边的声音停了下来。 「嗯。」我点了点头。 我还能说没下课吗？ 「过来坐。」我老爸表情平静，和之前在房间里的时候截然不同，仿佛已经消化掉刚刚得知的消息了。 我们坐到了飘窗上。 飘窗上之前放着的是达可孵化的时候用的孵化器，在它孵化了之后孵化器就被我放到韦恩庄园的杂物间里了，现在达可的窝在我书桌旁边放着，飘窗上摆上了我前几天网购回来的喝茶小套件。 盛着茶壶的小桌子放在飘窗中间，底下铺了毯子，两边都留了位置。 我和老爸占据了飘窗的两端。 坐下来之后我老爸没有出声，我当然也不会主动说话提醒他问我，书房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他拎起了我放在地上的热水壶，阿尔弗雷德中午的时候往里面加满了热水，热水壶非常保温，里面的水还很烫。 我老爸就拿着这些水泡起了茶。 茶不是好茶，茶具更不是好茶具。 但他泡茶的步骤非常正确，动作行云流水。 我盯着他泡茶的手发呆，直到他泡好了一壶茶，并把一杯茶水放到了我前面。 第79页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 茶是苦茶，提神用的，能够清肝火去湿热。 茶叶独特的苦涩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我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看向了我老爸。 我老爸的眼睛是蓝色的，像一颗沉淀了很多年拥有很多故事的蓝宝石。 我的眼睛不像他，我遗传了我老妈的眼睛颜色，是很深的褐色，没有光线的照射看起来更像是黑色。 杰森的眼睛也是蓝色的，但是他的蓝色更浅一点，也更好看透。 「你想问什么吗老爸。」我问他。 「看你想告诉我什么。」我老爸这样回答。 「好吧。」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现在确实很有倾诉欲。」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报了旅游团去了西藏。西藏最有名的喜马拉雅山脉，正值夏季，爬山的好季节嘛，我就进去玩了一圈。」我说。 事实上，这件事还有点复杂，不是我能够对我老爸全盘托出的那种。 我是查那个傻逼组织才去的西藏。 当时我还没有加入应对傻逼组织的官方组织里，我妈在我高考前几天出了一次很严重的车祸，那场车祸发生得很奇怪，我妈一直在调查，但是一直查不出什么东西。 她瞒着我出车祸的消息，高考完我才知道她在住院。 我这个人，其他方面可能不太好，但是呢人缘还不错。于是高考完当天，我知道了我妈车祸住院的消息，也知道了我妈车祸住院是因为有人搞她。 我能忍吗？我不能啊！ 然后我找到了我表哥，他这几年认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查一些不属于明面上的东西，找他准没错。 然后他给我推荐了齐尔巴哈。 齐尔巴哈这个人，钱给够了啥都能帮你干，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个有钱的老妈和一个有钱的老爸。 巧了不是，于是我就和他一路查下来，查到了一个外国组织身上。 这个外国组织，他们有一个的巢在西藏那边，所以我就藉口要去旅行来到了西藏。 跟的还是旅游团，齐尔巴哈是这个旅游团的团长。 他说这是他的副业。 旅游团有个路线是上雪山，山里雪山里有几座喇嘛庙，这几座喇嘛庙就是路线规划上的景点之一。 「上雪山是旅游团一起上的，当时是夏天，本来应该是最好的上山时间，我们就在山上的庙里玩，结果非常倒霉地，我们团遇上看雪崩，下山的路被封了。杰森当时就是和我一起被封在庙里的。」 其实不止是雪崩，还非常反常地下了一场暴雪。 后来听说是有强大的变种人在那边打架，把雪山给打雪崩了。 我和齐尔巴哈其实查到说这里其中有一个喇嘛庙是有傻逼组织的接头线人，然后在旅游团自由解散的时候分开到几个庙里找线索，结果遇上雪崩和下暴雪，喇嘛庙之间完全没有办法互相走动了。 甚至当时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我想着反正是闲着，不如去找找线索这样的想法，偷偷熘了出房间。 然后撞上看同样出房间的杰森，还打了一架——虽然是我先动手的。 理所当然地，我没打过，然后我们吵醒了住在庙里的其他人。 「可能是共患难之后的一些吊桥反应？反正我们当时交换了联繫方式，下山之后我们互相约了对方几次，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事实上，不是什么吊桥反应，而是每天晚上都能发现对方出来偷鸡摸狗的革命友谊。 他偷他的鸡，我摸我的狗，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搞的是同一个组织。 据后来他的坦白，他是来找傻逼组织留在喇嘛庙里的实验数据的。 然后我们就熟悉了起来，约了几次会之后就在一起咯。 「然后九月份我要入伍嘛，就转成了网恋，情侣太久没办法见面就总是会闹矛盾的嘛……」我说，「没法见面小矛盾变成大矛盾，然后就分手咯。」 分手确实是因为闹矛盾，但是不是因为没法见面所以小矛盾变成大矛盾。 入伍……其实是藉口，我去的其实是一个名字叫「特案办」的官方组织。 特案办，全称特别事情特别人物案件办理处。工作内容如名字，是官方处理一些特别的人物事件的组织，比如变种人的打架斗殴、外星人的小规模搞事、一些灵异事件的处理等等，打击恐/怖组织其实算不上是这个部门的工作范围，只是傻逼组织特殊了一点，才归类到这边。 特案办是在查傻逼组织的时候查到我这边的，然后我就被他们递了offer咯。 偶尔去出任务的时候能够看见杰森，极少时候还能跟他合作——当然，合作完之后杰森被我按着签了保密合同。 我们分手就是在一次任务里，他当时作为任务外来人员协助，任务完成之后他找到了我。 他说：「我找回了一些我遗忘的记忆。」 我当时非常慌，因为他表情很严肃，我还以为他想起来的记忆是他在老家其实已经结婚了儿女双全。 结果他跟我说：「我想起了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要离开这里了。」 「啊？你要去哪？」当时的我是十分懵逼的。 「去完成我命运里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他说。 妈的他的废话文学说得比我还厉害。 第80页 「露丝，我不应该耽误你。」 呵呵。 然后我就被甩了，我到现在都觉得他脑子有病。 「然后就是，我喝多了喜欢胡言乱语，杰森没有想割我的肾，他也不是因为什么想报復才和我谈恋爱的。」我不知道我老爸知不知道传统狗血文学的割肾梗，所以我选择对这件事情进行解释——尽管这个解释让我想起了当时社死的酒后场面和尴尬的情绪。 「我知道了。」最终，我老爸这样说。 我老爸在若有所思，我总觉得我忘记交代什么了。 ……！！！ 「老爸我和杰森谈恋爱的时候是不知道他是杰森·陶德的！！！」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的我连忙补充解释。 「他隐瞒身份和你谈恋爱？」我老爸皱眉反问。 「不！nononono！」我赶紧摇头。「他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杰森，其他的都不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老爸你说杰森车祸去世了？」我想起来了这件事，顺便问他。 「我们都以为他车祸去世了，结果是有人在半路把杰森带走了，车上的被我们认为是杰森的人事实上不是杰森，当时汽车爆炸尸体面目全非，我们没有仔细辨认。」他解释道。 啊，杰森说他确实死过一次来着，只是復活了。 看来我老爸被他用这种一听就很多漏洞的藉口骗了过去。 同样骗他的我良心隐隐作痛。 下次一定不骗你老爸！ 我在心里这样保证道。 第47章 浑水摸鱼的我度过了老爸的这一关。 目送我老爸离开书房之后，我还发了消息给杰森。 我把我对我老爸说的东西都告诉了他，力求统一一下口供，防止被队友背刺。 【之前我不是和你们签过保密协议吗，怕什么。】杰森回我消息。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时签的名字都不是真名，有个鬼的法律效应！！！】我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他发了个保证完成任务的表情包过来。 我退出了聊天框，决定先睡一觉缓一缓。 今天的社死场面真的是接二连三的。 归根结底，都要怪那个胆肥敢一脚踏三船的渣男！等过两天放假我要飞去纽约套他麻袋！ 现在的话，虽然酒确实已经醒了，但是酒精还是让我头脑发懵。 我决定去投奔我亲爱的床。 —— 凌晨的时候闹钟响起，我起来上了个课。 但是上课的时候出于各种各样的没法让我起床的原因，我拿着手机带着耳机就在床上躺着上课了。 课上着上着，老师说课堂休息五分钟，耳机里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我拿着手机眼睛一闭，想着再眯一会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还在想老师怎么还没上课——结果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课了。 一时间，慌张和困两个念头在我心里飘荡着。最终还是困占了上风，我拿掉耳机火速睡着了。 没有课的李晓眉睡得比我香多了，我们两就这样睡到了中午。 让我们醒来的是我们那空荡荡的胃。 对没错，我被饿醒了。 这个点起床的我们理所应当地没有在餐桌上遇到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工作日来着。」李晓眉这样说。 「是啊，你可怜的姐妹甚至凌晨的时候刚上完一节课。」我吃着阿尔弗雷德给我们准备的三明治说道。 「那你昨天到底……」 「闭嘴不要问我们还能是好姐妹。」我打断了她的话，「社死的场面我一点都不想想起来！」 李晓眉点了点头，附和我的话：「对对对，所有错都是那个渣男的问题，要不是他一脚踏三船我们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醉，不会醉就不社死。」 「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错。」她总结道。 不愧是我的怨种闺蜜，想法和我高度相似。 吃完早餐午餐二合一后，我决定带李晓眉去逛一逛。 「正好你是第一次来哥谭，虽然我对哥谭也不是很熟，但是正好可以一起去逛一逛。」我是这样对她说的。 李晓眉对出去玩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好奇了一下我的出行方式：「听说在哥谭，有钱人出行都是带着一大片保镖的，前面一台车开道，后面一台车收尾，出门配枪，是真的嘛？」 「其实我们还雇了忍者在附近保护，平时看不见他，关键时刻会出来救你一命。」我严肃地说。 「真的假的？」李晓眉不敢相信地反问。 「当然是假的啦！」我说，「哥谭的保镖业务很贵的好吗，如果哥谭的街头真的出现这种诡异的场景，带着一群人上街的那个人要么就是有超级反派扬言要杀死他，要么本身就是超级反派。」 正经哥谭人上街带那么多人干什么？真的出问题的时候这些人反而是阻挡你跑路的人呢！ 鑑于我和李晓眉昨晚都喝了挺多的啤酒，虽然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但是我还是不太敢开车。 所以今天出行是阿尔弗雷德安排司机送我们出去的。 还是熟悉的那个约翰，作为司机和保镖跟我们一起出行。 「先去逛街咯？」我拿手机查了一下哥谭能去玩的地方。 「逛街吗？我不是很想去诶……」她翻着我手机里的推荐景点。 第81页 「咦？」李晓眉点进了一个游乐场的gg连结，「哥谭游乐场，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 「我们要不去游乐场玩吧？」她建议道。 「……游乐场吗？」我迟疑了一下。 据说在哥谭的游乐场，不出问题还好，一出现问题就是大问题——比如上一次就是小丑在里面埋了好几公斤炸药。 「有什么问题吗？」李晓眉问我。 「嗯……怎么说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想了想，「那我们就去游乐场吧！」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我虽然非酋，但是李晓眉是欧皇啊！ 于是我们快快乐乐地去了游乐场。 —— 就，怎么说呢。 李晓眉确实是欧皇，我也确实是非酋。 结合在一起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emmm…… 我们在游乐场的杂货铺里，被抢劫了。 我的非酋体质让我们在进入这家店里没多久，这家店就被抢劫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非了。 而李晓眉的欧皇之处在于，我们今天遇上的不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反派。 酱料王。 纯纯的为钱打劫的罪犯，很久之前就越狱跑出来了，没想到还没被抓回去。 以上资料约翰提供。 我是不认识什么酱料王汉堡王的，主要是背着一台喷酱料的机器出来打劫有点不像是正常人干的事情。 约翰说他被抓进监狱前打劫过七个杂货铺杀了三个人。 哥谭这里的有称号的罪犯，或多或少手上都有几条人命。 「味道有点大。」李晓眉说。 我们现在和其中一个店员蹲在一起，约翰跟另一个店员在和这个酱料王在打架。 说真的，约翰工资领得不亏，身手还不错诶。 就是酱料王喷出来的那些酱料，店里到处都是，看上去就齁咸。 「司机先生和店员先生好能打哦！」她感嘆道。 他们看上去丝毫不怕酱料王的酱料，左勾拳、右勾拳、闪避——侧踢！ 今天的哥谭市民也在警察来临前把打劫的人按倒了呢！ 「店里全是芥末酱和番茄酱。」店员一表情非常困扰。 「这下又是好几天都消散不了的味道。」店员二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地痛苦。 「店里瀰漫着这种味道怎么可能还有人来买东西啊！」店员一怒视被按倒在地的酱料王。 然后店员一公报私仇又把被按在地上的酱料王打了一顿。 酱料王：「说好的投降不能再打的！」 店员一：「谁跟你说好了？我又不是警察！」 酱料王：「%#@……」 店员二：「活该。」 在警察来临之前，这个杂货店里的情况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了起来。 「哥谭市果然人才济济啊……」李晓眉发出了这样的感嘆。 警察来抓人的时候酱料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见到警察的时候跟见到救世主一样。 真的是非常主动地让人带走的。 「几位先生女生，方便和我们回一趟警局做笔录吗？」 警察来到现场发现酱料王已经被绑起来的时候喜上眉梢，然后态度非常好地询问我们具体情况。 「在这里做也可以。」他补充道 「去警局吧。」我眼泪都快被这些芥末酱熏出来了，「到处都是的芥末酱真的熏眼睛！」 不止是我们，两个店员也是面露嫌弃。 在哥谭上网课还没到一个月，我就已经去了两次哥谭警局了。 约翰作为制服酱料王的主力之一，身上煳了一层酱料，味道混杂在一起，闻着真的很上头。 带我们回来做笔录的警察好心地给他提供了警局里的洗漱间和一身衣服，约翰简单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这次就不需要我老爸来接人了，虽然遇见了罪犯但是有惊无险，在警局缓了缓之后我们决定去服装店买两身新衣服继续去逛。 芥末味的约翰替我们开车。 直奔商场服装专卖店的我们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之后，我带着李晓眉又坐到了上次和迪克一起出门的时候来喝过的咖啡店里。 「这家店的生椰拿铁不错。」我给李晓眉推荐我上次喝过的饮品。 「那我试一试。」她接受了我的安利。 点完单之后我们把菜单还给了替我们下单的店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哥谭和纽约不相上下。」李晓眉感嘆道。 「哪里不相上下？」我问。 「事故发生的概率不相上下。」她说，「说实话，前几年的纽约外星人入侵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场面，我当时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么可怕的场面了。」 「结果后来大都会也被外星人大批入侵，超人和那个什么东西打架撞翻了好几栋大楼，前不久又有外星人入侵。」李晓眉吐槽，「地球是什么香馍馍吗？怎么感觉天天有外星人入侵。」 「谁说不是呢。」我耸了耸肩，「内部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反社会组织想统治世界，内忧外患咯。」 李晓梅点了点头，表示贊同。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咖啡店里挂在墙上的大屏幕电视插入了新闻。 「阿卡姆疯人院发生大型爆炸，警方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但不少超级罪犯已经逃脱，在外的哥谭市民请注意安全……」 第82页 你看我说吧，内忧外患。 内忧不就来了。 第48章 不过这个内忧暂时还忧不到我这边。 李晓眉就只有这两天没课，逛完街她当晚就买票回去了，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特意过来骂人的，电话里说不过瘾，现在说过瘾了我当然得熘了。」 顺带一提，这个女人第二天上早八。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两周。 说起来这两周家里的人都很忙，一天天地基本上见不到我老爸的身影。 全家都在忙，除了我。 上着昼夜颠倒的网课的我作息可以说是非常混乱了，每天都是在一个奇奇怪怪的时间起来吃饭，基本上见不到韦恩大宅里的其他人的人影。 杰森和迪克就不用说了，他们本来就不住在韦恩庄园里，据阿尔弗雷德所说，他们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是常有的。 达米安平时在学校上课，然后放学回来也不见人影，达可都寂寞到来找我玩了，由此可见达米安确实是非常忙。 提姆，他就更不用说了，阿尔弗雷德每天都在担心他有一天会猝死。 我有时候真的是很羡慕他那头浓密的头髮，凭什么都是熬夜，我的头髮收集起来都能再做一顶假髮了，而他却丝毫不见秃的痕迹？ 至于我老爸，他在韦恩庄园的活动时间是刚刚好和我错开，整整两周，我硬是没见到他一面。 ——当然，我在报纸上有看到他新泡了一个妞，天天在约人家吃饭，以及还去玩极限运动了。 我老爸看上去真的好喜欢玩极限运动啊！！！ 我也想玩！ 我真的好想玩！蹦极滑雪跳伞冲浪漂流！ 不知道我老爸什么时候能够闲下来，我真的好想去闹他啊。 ……咦？ 「老爸？」我从二楼的楼梯上探了个头出来，看到了我那个坐在客厅里的老爸。 「诶呀老爸好久不见！」我朝着我老爸挥了挥手。 本来刚刚把自己肚子填饱准备回去睡个午觉的我默默放弃了睡午觉计划。 「好久不见露易丝。」我老爸回头含笑回了我一句。 「老爸今天不忙着约会了吗？」我问他。 「今天没有安排。」他说，然后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我也不是天天都和人约会。」 「哇！是真的没有安排吗？」我双眼放光地看着他，试图用我正在闪闪发光的卡姿兰大眼睛让我老爸意会我的意思。 「是真的没有安排。」他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怎么了？」 「老爸，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经常去玩极限运动。」我说。 「嗯。」他同意了这个说法，然后好像意识到了我的想法，对我挑了挑眉，「你也想去玩一下吗？」 「嗯嗯嗯！」我连忙点头，然后开始对他撒娇，「老爸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你今天没有课吗？」他问我。 「没有课啦！今天周六！」对于我不用上班的老爸完全不记得今天不是工作日这件事，我觉得非常正常。 毕竟如果学校放寒暑假，一直颓在家里的我绝对是连今天几号周几醒来之后是几点这件事都丝毫不知情的。 「那你周日也没课？」我老爸问。 「没课没课，我还不至于可怕到把我的双休排满课程，就连现在的单休我都纠结了很久之后才狠心定下来的。」我吐槽我自己。 「那你想玩什么？」我老爸看起来像是准备答应的样子了。 「蹦极滑雪跳伞冲浪漂流！」我一口气报了好几个。 「如果你想玩这些的话。」我老爸说：「今天可能不行。」 「啊？为什么？」我问。 倒也没有说感觉很失望，主要是本来也没有想过今天我老爸有空来着。 「昨天扭到脚了，所以这些需要用到脚的游戏我一律被阿福禁止了。」我老爸给出了解释。 所以说我老爸今天没有去约会是因为扭到脚了。 「好吧。」我摊了一下手，「那老爸你好好养伤，有机会再约。」 没约到人的我准备继续实行刚刚的午睡计划，但是走了两步就被蹲在客厅角落里的达可吸引了注意力。 「达可？」我叫了它一声。 达可身上的黄色绒毛已经在慢慢褪去了，隐约能看见一点白。头部的黑色绒毛长得也很可爱，看起来整只鹅都是蓬起来的。 叫它一声之后它就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摇头晃脑地看起来像是个小老头。 「达可达可。」我又叫了它两声，它走了过来啄了两下我对鞋面。 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达可从刚开始的小小只变成了现在这么大一团，看起来就让人很有成就感——虽然达可的主要饲养员是阿尔弗雷德和达米安。 我双手抱起了蹲在我脚边的达可，捧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咦，达可都长这么大了，拎起来还挺重手。」 我掂量了一下达可的重量，然后突然间想起来，「达可二十多天大了，是不是该接种一下疫苗了？」 我把拉了一下达可的毛，觉得这样看的话一个看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我放下了达可给达米安发了个消息。 【达米安，你有给达可打过疫苗了没？】 【还没有，】达米安回復。 【那我准备准备给达可打个疫苗。】我说。 第83页 【疫苗在潘尼沃斯手上，你去问他拿吧。】达米安最后回了条消息。 看样子达米安确实是很忙了，但凡他有时间，他都只会对我说：放开那只达可让我来！ 此时的达可还没知道危险即将要降临，我带着从阿尔弗雷德那边要过来的疫苗回到了客厅。 我拿出手机研究了一下给鹅打针的注意事项。 首先是要确定要给达可往哪里把药水打进去。 疫苗放在一旁，我抓住达可端详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往胸上扎更好还是往腿上打比较好。 「要不就打胸口吧。」我对着达可自言自语，「胸口的位置比腿上好抓不少。」 不知道它是不是看出来要打针了，达可在我手里有点不安。 「达可乖，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摸了摸达可的脑袋。 在选好打药顺序之后，我在心底默默念叨了一下给达可打针的注意事项， 【鹅的肌肉比猪、牛等的薄，在一点打入多量药液，易引起局部肌肉损伤，也不利于药物快速吸收。应将药液分次多点注入肌肉。给仔肉鹅、雏肉鹅打针时，因其肌肉薄，竖刺容易穿透胸膛，将药液打入胸腔，引起死亡，所以，应顺着胸骨方向，在胸骨旁边刺入之后，回抽针芯以抽不动为准，这说明针头在肌肉中，这时再用力推动针管注入药液。】 把这段写在养鹅须知的文件里的注意事项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我老爸。 注意事项里还写了：打针时捉拿鹅只应既牢固又不伤鹅。如力度过大，轻则容易造成针眼扩大、撕裂、出血或流出药液，影响药效，重则造成刺入心肺等重要部位而导致内出血死亡。 我不觉得我一个人能够抓得住达可。 「老爸，帮我固定一下达可，我给它打个疫苗。」我对他说。 「怎么做？」我老爸接过了我递给他的达可。手上摆弄了一下达可的毛。 「把达可的脑袋脖子翅膀腿都压住就行了。」我掏出了已经被我拆开的达可专属疫苗。 我老爸手上非常迅速地摆弄着达可压住了它，我迅速帮它打完了疫苗。 达可在针尖扎入它的皮肤的时候非常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但是在我老爸无情地镇压之下，它动也不能动。 我帮它打完疫苗之后，伸出手想摸摸它。 这个刚刚叫得可怜兮兮的绿茶小鹅毫不犹豫地避开了我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叨了我一口。 「嗯？生气啦？」我收好手上打完疫苗后的医用垃圾，伸过手去拍了拍达可的脑袋，「生气也没用，我抓你过去称一下重量记录数据。」 然后我就在我老爸的手上接过了达可。 达可在我手上扑棱着翅膀，这只已经比原来打了好几圈的小鹅挣扎起来有一定的分量。 「别动，带你去称重。」我说。 但是我越说不动，达可就越是非要动。 「你是不是能听懂我对话故意乱动的？」达可一直在我手里乱动，我没办法抓得住它，只好把它放到了地上。 结果一撒手，它就「啪嗒啪嗒」地扭着屁股跑了。 「达可？别跑啊，就再称一下重量就行了！」我跟着达可跑了两步。 越喊越跑，让人头秃。 「别跑别跑！乖乖称完明天带你出去韦恩庄园外面熘达一圈。」达可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我还是决定用语言给它画个大饼。 奇怪的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在前面跑的达可突然停了下来。 我顿了一下，对着这个应该是巧合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然后就在我站在原地纠结达可到底能不能听得懂我说话的时候，达可转头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聪明可爱活泼的达可，走到了我对脚边，叼住了我的裤腿扯了扯。 我：？？？ 达可的动作带来了一点力道，我还没思考出来到底怎么一回事，下意识地顺着达可的小力道走了两步。 然后达可在前面把我带到了体重称面前。 它主动走向了体重称，在称出数字之后用它的嘴巴敲了敲我的腿。 我呆呆地记录下了体重称上的数字，然后对着达可陷入了沉思。 达米安知道他养了一只疑似成精了的小鹅吗？ 第49章 鑑于达可对出门玩展露了极大的热情，我给达可带上了一个脚环。 脚环上有韦恩集团最新技术的定位器和小型摄像头，据我老爸说，这两款方便携带，防火防水放破坏。 就算是达可带着这个脚环去游泳也没有关系。 听上去就很高科技的样子。 达可带上这个脚环之后焦躁了大半天，在各个地方磨蹭着，看上去像是想摆脱这个环的样子。 但是这个环没有愧对我老爸对它的介绍，看上去连刮花都没有。 我跟在达可后面看它转悠了大半天之后，它终于放弃了自己毫无意义的行动，转而屁颠屁颠地跟着我。 表现在于—— 我跑步的时候，它跟着。不管是晨跑还是夜跑，围着庄园跑还是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它都要跟着。在外面跑的时候它跟在我身后慢悠悠地跑，我要是跑快了把它甩掉了，它就在后面扯着脖子超大声地叫，做派非常无赖。我在室内跑步机上跑呢，它就非常享受地推着自己吃饭的碗蹲在健身房门口，一边吃一边看我跑步，那悠哉游哉的样子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第84页 我吃饭的时候它也跟着。阿尔弗雷德非常宠它，吃饭的时候会帮它把身上的小披风摘下来换成那种宝宝用的口水兜，而且还是每天不重样的——也是它又推着碗蹲在我脚边吃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它在这里吃饭用的碗和在健身房用的碗不一样。 我上课它依旧跟着——这个不用说，它的窝在我的书房里呢！ 最过分的是什么。 它跟着我上厕所！！！ 人有三急，我下课急匆匆往厕所走，进去刚准备关洗手间的门，就感觉到脚边有毛茸茸的触感。 低头一看，哦豁！ 达可在我脚边无辜地抬起头跟我对视。 我憋着尿意把达可抓起来房门口然后关门，结果我在门内上厕所，它在门外当啄木鸟。 「嗒嗒嗒」的，跟上次我喝醉酒之后敲门的频率一模一样，磨砂的玻璃么还能看得出来它黄色的身影映在门上。 洗完手和我勐然拉开了门，达可习惯性地想往门上啄结果啄了个空，然后一头撞在了我的脚上。 「祖宗，达可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嘛！」我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 达可说：「嘎嘎。」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有没有什么鹅语培训班啊，我真的很需要这个。」 「我只会一点俄语，不会鹅语啊……」我对达可说，「不过你叫起来有点像鸭子，不能因为你叫达可就把自己真的当成鸭子哦！」 达可：「嘎嘎嘎。」 「跟一只三十天大的鹅说话，我真的是傻了。」我揉了一下脸，「如果你不是我对结课作业，我现在就抓你去厨房拔毛做烤鹅。」 话音刚落，我看见达可它往后退了一步。 「嗯？」我眯起了眼睛，对它的动作感到了怀疑，「老实说达可，你是不是能听得懂我说话？」 达可一动不动。 我狐疑地看着它，然后试探性地对它说：「那我们现在出门逛街？」 达可抬头看我，它甩了甩身上的毛，看起来非常激动地绕着我跑了两圈。 ……果然还是成精了吧？ —— 早上十点，我出现在了哥谭市区。 达可在前面撒腿狂奔，就像是一只刚放出来的哈士奇。 我在后面追着它，就像是那个被哈士奇遛的主人。 不过幸好的是，达可跑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乖乖地跟在我的脚边和我一起逛哥谭了。 早上十点的哥谭还挺安静的。 这个点不是上班族上班的时间，加上是工作日，街上并没有多少车和行人。 街边的店铺倒是开了不少，理髮店汉堡店早餐店商店，达可对着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的这些店铺充满了好奇心，它见到一个店铺就往里沖。 我只能跟在后面进去，防止它被老闆或者店员抓起来炖了。 说起来，它出门的愿望非常强烈，但是出门又不肯栓链子。 我给它准备的牵引绳被它「嘎嘎嘎」一通鄙视了好久，套在身上的固定牵引绳的小背心它倒是被我强行穿上了，只是牵引绳往它身上一扣，它自己就能用嘴巴把扣子解开。 成精的鹅不好搞啊！ 希望不会有人告我出门遛鹅不绑绳子。 遛鹅的时候路过了一所学校。 坐落在市区的哥谭中学，达米安好像就在这里上学来着。 学校的外围被铁栅栏围住，这个点正是上课时间，不少学生在草坪操场上上体育课，铁栅栏围得不是很密集，勉强能够挤一个达可进去。 然后达可就非常灵活地躲过了我阻止它进去的手钻了进去。 我在外面抓着栏杆看着它越跑越远，已经开始思考我要用什么办法混进学校里抓它出来了。 但是没过几分钟，达可又跑了回来。 这回它身后跟着一个人——可就不是达米安吗？ 「你怎么带它出来了？」达米安跟过来见到我就问。 「你的好大鹅非要出来，我有什么办法。」我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我说它怎么要出来，原来是来找你啊！」 达可欢快地绕着达米安转了两圈，「嘎嘎嘎」地叫了一会。 「好孩子。」达米安蹲下身来摸了摸达可的脑袋，然后用手把它往我这边推了推，「不过你该回去了。」 达可被他推了两下，依依不捨地钻了出来。 「走啦，带你去逛街，别打扰你的铲屎官上学。」我对达可说。 达可两步一回头地看着达米安，在我的催促下越走越远。 什么嘛，搞得我像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 离开了哥谭中学之后，达可又闹腾了起来，它冲进了一间便利店里。 我跟着达可进了便利店，店员对这只闯进来的鹅发出了感嘆，走了一路，我决定买瓶饮料喝一口压压惊。 三月份的哥谭还能在空气里唿出白雾，今年的哥谭其实挺冷的。 我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毛衣，但是忘记带手套了。 现在手缩在毛衣的袖子里，指尖冻得发红。 「你好，要一杯热可可。」我对店员说。 这里的便利店能够买一些准备好了的速食食品，还能帮忙加热，热可可倒是我拿饮料的时候店员主动推荐的，比饮料贵一点，但是在哥谭寒冷的早上喝一杯热可可确实会让人很舒服。 第85页 「好的您稍等一下，热可可需要现做。」店员在我付了款之后拿出了牛奶开锅现煮。 这个点外面的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便利店里也就只有我一个客人，达可在货架之间跑来跑去。 开始的时候我还怕它乱啄货架上的东西，盯了一会之后发现它只是乱跑，然后会在一些货物前面站定歪着头看，丝毫没有扑上去捣乱的样子，我就没有再看它了。 便利店的店员在给我做热可可，牛奶还在加热，店员也有点无聊，他和我聊了起来。 一个住在这附近的便利店店员是知道很多八卦的，爱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他就在跟我讲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什么阿卡姆爆炸之后蝙蝠侠最近在这边晃悠的次数多了起来，红头罩和黑面具又双叒大打出手炸了好几车货物，冰山餐厅惨遭踢馆，踢馆的人被红头罩带着手下围了，最近有人在附近看到一身绿的谜语人之类的。 「嗯？谜语人？」我被这个消息吸引住了，「他又越狱了吗？」 如果作为受害者的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离上一次谜语人出来搞事的日子，只过了还不到一个月吧？ 实话实说，我有点想问他为什么逃犯在外面晃悠没有人报警让警察来抓他，但是我又能猜到店员会怎么回答我。 「报警抓谜语人？拜託就那些吃干饭的警察，这边刚报警谜语人就上门站在你床前说：『我是面具的揭露者，我出现之时朋友变成敌人，所爱成为所恨，我是什么？』」店员很大概率会这样跟我说。 所以我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上次阿卡姆爆炸的时候跑出来的，还跑了其他很多超级罪犯。」店员回答，他把煮好的热可可打包好，递给我，「女士，您的热可可好了。」 「谢谢。」我说，「和你聊天很愉快。」 「我的荣幸。」拿着我给他的高额小费，店员这句话说得非常真心实意。 「达可，走啦！」我在门口喊了一句，然后等待了一会。 店里没有出现达可的身影。 「达可？」我进店里看了一圈。 一根鹅毛的影子都没有。 我又到街上找了一圈，最后在街道的对面看到了一小撮淡黄色的鹅毛。 达可身上带着定位器，我倒是没有很怕它走丢。 比起走丢，我更怕它被人抓去炖了。 我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查看它脚环上的定位消息。 手机上的定位消息离我现在的位置有好几公里，并且这个定位还在以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移动着。 ——非常好，好极了。 有人趁我和店员聊天的时候绑架了达可。 第50章 绑架达可的人应该没有意识到达可身上有定位器，正常人应该都想不到一只小鹅身上会带着定位器。 虽然我觉得会绑架一只鹅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图什么呢？达可难道还是什么鹅王国的继承人吗？ 总不能是知道这只鹅是韦恩家的鹅所以绑架它用来勒索韦恩家以此来获得一大笔钱财吧？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决定追上去看看。 在追上去之前，我得找个地方搞一辆车。 —— 感谢计程车司机，他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我面前并且还是一辆空车，让我得以打车去到冰山餐厅。 说实话，我是有点想让计程车司机跟着定位追上去的，但是让计程车做这种事，总感觉在违法乱纪，我姑且相信一下绑架达可的那个人暂时不会撕票，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他真的撕票了，我会送他去找我可怜的达可。 在上车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杰森。 不知道这个点他醒没醒，但是就算他没醒，我也决定吵醒他。 「哈喽，借辆车。」电话接通后，我一秒也没有耽搁，直奔主题。 「行。」电话那头的杰森也没问什么，直接说，「去冰山餐厅找乔治，让他带你去挑车。」 「需要武器什么的也可以问他要。」 感谢杰森的慷慨解囊，现在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了一辆车和两把唐刀。 车是改装过的机车，速度能够开得很快，引擎声相对于其他机车来说没有那么大，车身一些地方还放着一些杀伤性武器，看上去就很适合用来开着去打架争地盘和玩追逐战。 也确实很适合追逐战，速度很快，容易被开罚单。 手机上，达可的定位已经停在了一个地方。 我看手机上的定位信息走走停停，会在一些地方停留，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动了起来。 我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定位长时间停留在了离我差不多十公里远的地方。 哥谭的一个小型私人发电站。 他要把达可抓去发电吗……？！ 我停在了这个定位曾经短暂停留的地方，对着这里的大树和小河陷入了沉思。 车被我停在一边，大树傍水长得非常枝繁叶茂。 这里是一片草坪，树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定位就是在这里停留过，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在树这里还是小河那里。 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树，然后绕着树走了两圈，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于是我来到了小河边。 小河的水流有点急，但是水很清澈，水里还有一些小鱼小虾，看上去非常纯天然。 第86页 但是和纯天然的河流区分开来的，是水底沉着的一个黄绿色的玻璃球。 玻璃球在水底上下沉浮着，在湍急的水流里没有要被沖走的迹象，我好奇了一下，回机车上拿了一双一次性手套。 一次性手套估计是杰森开这个车的时候放进去的，我检查车辆的时候翻了出来。 这种沉在水底的玻璃容器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市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虽然没有拿着防护手套，但是一次性手套也聊胜于无——最起码能骗骗自己有个心理安慰。 水有折射的功能，我对水底下的东西位置盘对无法精准判断。 第一下没捞着，我又在水里摸索着捞了两把才摸到玻璃球。 顺着抓到的玻璃球，我发现这个玻璃球是被人拴上了绳子连着石头一起沉到水里的。 玻璃球和石头被我一起捞了起来，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对着被我捞起来的密封玻璃球陷入了沉思。 捞上来之后我才发现，玻璃球的玻璃是没有颜色的，有颜色的是这个做成了球型的密封玻璃容器里装的东西。 应该是一种黄绿色的气体，里面还封着一颗小小的纽扣一样的闪着红光的东西，外层的玻璃不是很平整，这让我没办法对里面的东西下定论，但是就目前看来，很像是小型的纽扣炸弹。 如果真的是炸弹的话，那么这里面的绿色气体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拿着这个玻璃球用手机拍了个照，发给了杰森。 【刚刚在河里捞的，里面好像是气体，还有个纽扣炸弹，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编辑发送。 杰森很快回了我消息：【有点像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你怎么会在河里捞到这个东西？】 【达可被人绑架了，我顺着定位器来找人，发现绑架的人停留在这个地方，过来找找线索。】我回他。 【……达可？你那只鹅？】杰森的疑惑快要透过信息传过来了。 紧接着，他又发来消息：【谁会绑架一只鹅？】 【等等不是】 【你给一只鹅装定位器？！】 【嗯？这个不重要啦！】我回答，【问题是这个玩意怎么处理，我要继续去追达可了，没时间管这些东西。】 【……那你把你现在的定位发给我吧，东西就放那，我过去处理。】杰森说。 【ok，交给你了，我把它放大树底下。】我发了个谢谢老闆的表情包过去。 安置好这个密封的球形玻璃容器，我再次查看了一下达可现在的定位。 很好，非常好，还在原地没有走动。 我上车追了过去。 哥谭确实是个不得安生的城市，我刚离开那个地方回到路上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爆炸声，和响起爆炸声完全相反的地方也冒起了黑烟。 警笛声在路上拉响，掠过慌张的人群，我依稀听见他们在喊什么「爆炸」「毒气」之类的。 初出事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和救护车都在了现场，我开着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不知道会不会和我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那个东西有关。 目前已知抓我鹅的人在树那边停留过，而我在那个地方的水里捞出来了疑似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可以怀疑一下他们之间有点关系。 就是不知道外面的爆炸和这些有没有关系。 我决定再去附近另一个定位停留过的地方看一看。 这次定位停留过的地方是一片居民住宅区。 我在那边绕了两圈，最后发现停在的地方还是一棵树上。 这次的玻璃容器是在这棵树上找到的，这个容器被人用绳子挂在一个被树叶遮挡住的树梢上。 这两者之间真的有联繫，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杰森，跟他讲了现在的情况以及我对这件事的怀疑。 我手上达可的定位轨迹我发给了他一份，让他沿着这些地方看一圈以防万一。 我要去赶着救达可了。 就在刚刚，我发现达可身上定位器失去了信号。 我把车开得飞快，几分钟之后，我停在了导航的目的地，也就是定位消失前所在的地方。 机车的引擎声有点大，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把车停在了发电站的不远处。 往发电站的入口那边摸过去，我发现门口站着十来个人在守门。 不过看起来都不是很精神，动作也很懒散。有在角落抽菸的，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唠嗑的，还有靠在门上打瞌睡的，反正看上去就不太是有组织的势力的样子。 我花了点时间绕了圈发电站的外围，发电站用铁栏杆围了起来，每个栏杆上缠上了铁荆棘，不过上面倒是没通电。 靠着周围比人高的野草的遮挡，我观察了一下里面的人手，发现里面好像也没什么人。 不知道里面的绑匪是过于自大还是有恃无恐。 思考了片刻之后，我决定不惊动门口的人从后面的铁栏杆上翻进去。 门口那十个人不是打不了，主要是我不能保证他们能够被我毫无反应地放倒，万一漏了一个去通风报信或者发送了什么信号，我觉得可能会凭添麻烦。 达可定位信号消失之前是在发电站的小屋里面，这个小屋没有很大，但是只有一个门口和一扇可能只有达可能钻得进去的排气口，半点窗户没开。 第87页 门口那边有两个人在站岗，拿着枪，另外还有两个交叉着在小屋周围巡逻，也有枪。 直觉告诉我达可必然在里面，我决定进去看看。 这里警戒着的这四个人明显和外面那十个是不同档次的，打个比方的话，那就是这四个人更像是上次和谜语人一起搞事的手下，而外面那几个更像是哥谭小帮派里的地痞流氓。 他们的站位其实很好玩。 房子有四个拐角，门口两边的拐角站着两个人，他们固定在那里不会走动，另外两个人从站着人的固定的两个拐角出发，保持差不多的速度巡逻，保证每一面墙都是同时能有两个人注意到，防止的是其中一个人被袭击没人发现。 这种站位不是防人入侵，而是方便通风报信，防止有人已经穿进来了房子里面的人还不知道。 但是，也不是万无一失。 我攀上了后墙，等待着巡逻的两个人的交换路线。 这种办法只能防止武力值一般的人，像是蝙蝠侠来的话他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直接被打晕，罗宾来的话他们说不定就报信成功了。 我不是什么谦虚的人，我直说了。 我觉得我武力值还行，动作的速度也不错。 搞定巡逻的两个之后，我把一个站定岗的也给敲晕了。在另外一个反应过来之前，我沖了上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四个人全被我放倒绑了起来，我真是个天才。 这个屋子的门是那种双开的铁门，铁门已经生锈了，没办法关得很紧，门缝挺大的，我凑过去看了一眼。 达可正耷拉着脑袋被一个浑身绿的发慌的人抱着。 ——冤家路窄，绑我鹅的居然是谜语人。 第51章 谜语人在里面打电话。 他抱着达可，达可没有一点挣扎的样子，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生无可恋。 它身上的毛微微炸起，不像是阿尔弗雷德平时帮它梳地那么光滑，看上去像是被逆着毛撸了一遍。 「……对，我东西都帮你放好了，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好？」谜语人打电话的语气很不耐烦，抱着达可的那只手微微地动着，好像在揪达可的鹅毛。 「我们约好的，蝙蝠那边会被我的谜语和你的毒气缠住，他顾着解密分身乏术，其他小鸟都不在，不足为惧。」谜语人说，「博物馆那个谜语你必须给我带出来，我的目的只有这个，其他的藏品钱不钱的我无所谓。」 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谜语人手上一用力，一撮小小的鹅毛从空中飘落，达可尖锐地「嘎」了一声，嘴上毫不犹豫地就去啄了谜语人手上一口。 谜语人被啄得痛骂了一声，把达可丢到了地上。 「又来了是吧，又开始闹？」谜语人背着门口低头看达可。 我从门口的缝隙看不出谜语人的脸色，只听见达可「嘎嘎」了两声，落地之后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跑。 它双脚和翅膀并用，一边跑一边小小地滑翔两部，遛得谜语人围着仓库跑了一大圈。 他在追达可的时候险些抓到了达可的翅膀，扯下了它翅膀上的一根漂亮的鹅毛。 关于达可翅膀上的鹅毛，它平时最爱惜自己的翅膀毛和鹅屁股上的那一点毛，不小心扯到它能追你啄一整天——没错这个被追了一整天的人就是我——直到它消气。 虽然达可是个弱势的小鹅，但是它被谜语人一而再揪了毛之后就开始怒了，整个鹅扑腾了起来开始啄谜语人的脸。 我也不知道它一只小鹅怎么跟会飞的一样能够扑棱起来啄谜语人的脸。 「可恶的鸭子！抓住它！扭断它的脖子！」谜语人被鹅抱脸啄，抓又抓不到。 他的声音落下，之前因为视角问题没被我看到的人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虽然说这个发电站的屋子是个小屋，但是其实它里面还是挺大的，装了很多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机械，达可就是利用复杂的地形在蛇皮走位遛着抓它的人走。 本来我是想找办法偷偷摸进去把达可弄出来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莽进去就是在送菜。 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上什么情况了。 现在是里面十多个人在围殴我的结课作业，还想拧断达可的脖子。 我把刀拿在了手里。 达可把人遛到了门口附近，我找准时机踹开了这扇脆弱的大门。 已经老化了的铁门被我踹出了巨大哀鸣声，两个刚好站在门前的人被铁门直接袭击，整个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倒在了地面上。 铁门在被我踹开的时候从上面掉落了一个小东西，看着非常眼熟。 在视网膜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我的思维来不及转动，但是手上已经下意识地用刀鞘把东西拍了出去，就跟打羽毛球一样一个反手给拍飞了。 被我拍飞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非常漂亮的弧线，就像那天我的手机砸到谜语人脑袋的时候一样漂亮。 不过这次在空中飞的这个东西倒是没有砸到谜语人，而是闪烁着一点红光在空中炸了开来。 达可就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转身扇着翅膀扑腾到了我身后，其他人倒是愣住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愣住的更多一点原因可能是被我打飞在空中炸开的那个东西。 那个跟我在水里捞起来的东西一样的球状玻璃容器。 第88页 不过这个容器里装的东西跟我捞起来的那个还有点不一样，这里面的气体是绿色的。 我屏住了唿吸，抬手用手臂上的衣服捂住了口鼻。 容器炸开的地方离谜语人他们更进一点，而且我站在门口，风是从我这边往他们里边吹的。 谜语人脸都绿了。 这个气体好像对他没什么用，就是其他人都倒了。 在场站着的人就剩下了我和谜语人。 还有我可怜的达可。 「……又是你。」谜语人脸色难看，「露丝·韦恩。」 「你才是露丝·韦恩，你全家都是露丝·韦恩。」我站在门口骂他，「好好的包吃住的精神病人不当非要来违法犯罪还绑架别人的宠物你可真要脸。」 「原来是你的鸭子。」谜语人离我比较远，我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语气好阴阳怪气。 「去你妈的鸭子，达可是鹅！」我真的好想一刀把他噼了。 达可在我脚边嘎嘎叫着和我一起骂他。 谜语人动了动脑袋，他在里面绕了一小圈：「生气？为什么不进来打我？」 他真的好阴！阳！怪！气！ 我看了眼我手上的刀，思考了一下直接丢过去能不能把他钉在墙上。 里面蔓延不知名的毒气，可能是杰森说过的那个恐惧毒气。 吸入了毒气的那群人现在正倒在地上抽搐扭曲痛苦低吼，这些人作为前车之鑑让我对这个毒气提高了警惕，我不可能就这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闯进去。 而谜语人没有任何防护就这样站在里面直面这些气体，不知道他是不是对里面的气体有免疫。 他就这样呆在里面没有出来的意思，我也进不去，我们就这样僵持住了。 达可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了，刚刚还在我脚边，现在却看不到鹅影。 没过一会，达可叼着一块石头从一个杂物后面饶了出来。 它嘎嘎地叫了两声，拽了拽我的裤腿。 知道我注意到它之后，它又跑没影了。 我弯腰捡起了它放到地上的石头，在手上上下抛了抛掂量了一下。 达可看上去想让我用石头丢谜语人的样子。 不过实话实说，我的准头很差，刀丢进去都不一定能够扎到人，跟别说这种小石头了。 世界上有些人能够下苦功练就一身手上功夫，两颗石子玩得出神入化堪比子弹，但是我就没有那种能耐了，更惨的是准头也不好，平时只能搞搞近战，枪都打不准，除非是很近的距离。 我试着拿出手机想报个警，或者联繫一下杰森，但是手机上显示没信号。 达可之前的定位器到了这里也没有了信号，我刚刚看过它的脚环了，没有一点损坏，明显是这里有什么信号屏蔽装置，达可的定位器和我的手机到了这里都没有信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谜语人手上的手机有信号。 其实按道理来说，达可现在已经被我找回来了，我应该抱着达可就走。 但是，现在明显在我面前有一个精神病罪犯的阴谋明晃晃地摆在我面前，我觉得我不能走。 我是谁啊！哥谭好市民啊！ 咳，其实私心上来说是想报復谜语人打他一顿来着。 在我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进去揍一顿人的时候，达可拖着一个东西「喀拉喀拉」地回来了。 ——是一个看起来样式非常老旧而且有很多灰尘的防毒面具。 谜语人在里面拿着他有信号的通讯装置在打电话，听起来应该还是刚刚那一通，丝毫不把外面的我放在眼里。 我拿起了达可拖回来的防毒面具，检查了一下手上面具是不是还能用。 我从兜里掏出纸手帕，里里外外把这个面具擦了干净。 防毒面具没有破损，应该是能够对里面的空气起到过滤作用的，我把它带上了。 此时的我脑海里想要打谜语人的心思占了上风，心里丝毫没有带着鹅离开的这个选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握紧了手上的刀。 我沖了进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刀没有出鞘，刀鞘噼向了打电话的谜语人。 「你他妈知道达可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吗？」我的声音隔着防毒面具，传出来有些闷，但是并不影响谜语人听懂，「达可是我的结课作业！！！」 「你知道结课作业对于大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随随便便就要弄死别人的结课作业！丝毫不管别人有没有可能挂科！我他妈要是挂科了我妈说要把我送去挖煤啊！！！」我的心里涌上了慌张和恐惧的情绪，「挂科啊！那可是挂科！大学生的一生之敌！你没有心！」 我觉得我现在情绪非常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弄丢结课作业可能回导致挂科的后怕涌了上来，我抓着刀不断地噼向谜语人。 一边骂一边打，我还觉得打不过瘾，把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敢动我结课论文的东西通通给爷死！」我举起了刀。 但就在要砍下去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用非常大的力道撞向了刀身。 我的手被震地发麻，刀从我手上飞了出去，有个黑色的影子沖了进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这个把我的刀击飞的人，而是扑向了谜语人，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双手握拳左右开弓。 第89页 可惜的是我就打了一两二三四拳，谜语人也只是被我打的满脸血，甚至都没有晕过去。 「住手。」那个黑色的影子把我从谜语人身上拽了下来。 「你管我！」我试图挣开他。 「露易丝·韦恩。」他喊我名字。 我仰头看了眼这个把我拎起来的人。 「蝙蝠侠？」我的头非常艰难地往后仰去看他的脸，因为他拽着我的衣领。 谜语人爬了起来，满脸血，然后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蝙蝠侠一只手拎着我，另一只手给谜语人补了一拳，把他打晕了过去。 我维持着这个动作，脑海里的负面情绪不断地在翻涌。 在没有人被我打之后，我的脑子终于开始艰难地转了起来，我意识到我应该是一开始就吸入了微量的毒气。 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我弯曲着我的颈椎看着蝙蝠侠，在这诡异的瞬间，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道灵光。 来不及思考，我脱口而出。 「你这样拎着我好像我老爸啊！」 第52章 我语出惊人，但是好像只惊到了我自己。 拎着我的蝙蝠侠手都没抖一下，下巴也很平静——因为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上巴，蝙蝠侠他脸上带着轻便的防毒面具——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哟，暴打谜语人啊。」杰森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他靠在门外，手里抱着达可给达可顺毛，而达可这只绿茶鹅乖巧地窝在杰森怀里，精神抖擞地在蹭杰森的胸肌。 我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杰森的胸肌，又试图扭过头去看蝙蝠侠身上的胸肌。 「蝙蝠侠，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啊。」我问他。 「你看看人家红头罩抱受害者，你再看看你拎人的姿势！」我谴责他，「我是人啊你怎么跟拎猫一样！」 我也想蹭蹭胸肌！ 不过这句话我埋在心底没说。 「你吸入了不少的恐惧毒气。」蝙蝠侠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另开话题。 「我知道啊！」我能感觉到的四肢在轻微地抽搐。 脑子里的负面情绪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样子，耳边也响起了耳鸣，我感觉我听到了时钟在慢慢走动的声音。 脸上的这个防毒面具毫无用处。 我抬起手解开了这个笨重的面具。 「哐当」一声，面具被我丢在了晕倒的谜语人身上。 这是光明正大的报復，蝙蝠侠看上去也没有要阻止我的样子，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再踹他一脚。 蝙蝠侠又把我拎远了一点。 他妈的怎么我一个一米七几一百多斤的人他拎着就像拎只猫一样啊！ 「带上。」他松开了手，把我放到了地上，递了一个他脸上的同款防毒面具给我。 我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空气，带上了这个面具。 「你倒是很勇，一个人放倒了这么一堆。」杰森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嘲笑，「谜语人什么歪瓜裂枣都收。」 「别我污衊我好吧，他们可不关我的事。」我反驳杰森，「明显他们是被自己的陷阱暗算到了，一个个倒了，我可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对对对，骑在谜语人身上打的柔弱女孩子。」他说。 蝙蝠侠在检查倒在地上的人的状态，这些人吸进去的毒气比我多了不止一倍，状况比我严重多了。 「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我转头问杰森。 「稻草人去打劫博物馆了，蝙蝠收拾了他，我顺着你给我的路线找出了不少那种东西，打电话给你打不通我就找过来的，这个蝙蝠，他非要插一脚跟我过来。」他语言非常简洁了告诉了我大概的东西，细节没说，看起来不太想让我参与进去。 「哦稻草人。」我点了点头，「谜语人刚刚在和稻草人打电话，他们是一伙的。」 「猜到了。」杰森嗤笑了一声，「在阿卡姆的时候这两个合伙围殴小丑来着，逃出来之后怕被报復躲了好几天。」 小丑，哥谭精神病罪犯里最疯的那个。 「那他们这不是狗咬狗吗。」我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傻逼组织能像这样和九头蛇打起来就好了。 我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双手往后撑了一下地面，歪着头感受着眼前恐惧毒气带来的天旋地转。 「不太行。」我喃喃自语，「撑不住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杰森这样问我。 但是我来不及回答了。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暗了下来。 我晕倒了。 —— 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我在做梦。 因为我现在在用第三视角看着我自己。 我看到了我老妈，看来这是个美梦。 ……哦不，是个噩梦。 侧翻的车辆和地上的血迹，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人群疏散不久后车辆发生爆炸，还有什么都不知道在学校打闹的、过去的易露丝。 然后是安静的重症监护室，慢慢在走动的时针，和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我妈。 是个噩梦。 但是已经是曾经的噩梦了。 我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片白色。 雪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白色灯光，还略微有些重影。 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第90页 然后耳边慢慢地响起了一些杂音。 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鞋底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有人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又放回了桌面上。 我艰难地转了一下头。 「露易丝？你醒了？」坐在我床边的人放下了手上的平板。 啊，是提姆。 在认出提姆之后，我的意识才算得上是彻底地回到了身体里。 我用手肘撑了一下床，提姆意识到我想坐起来，过来扶了我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提姆问道，他按了床头的唿叫铃。 「还行，有点渴。」我说。 出声之后才发现我的嗓子干涩沙哑，提姆倒了杯水给我。 我对他道了谢，水被我一饮而尽。 「还要吗？」提姆问。 「不用了，谢谢。」喝完水之后我的声音好了很多。 医生很快赶过来给我做了身体检查，问了一些问题后又给我量了血压，很快就给出了结果。 「病人恢復得不错，意识清醒血压也正常，中午吃饭之后去做个抽血化验，做完结果出来没事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在病例上写写画画，然后挂回了床尾，「病人家属注意点，最近饮食要清淡，不要做太多运动。」 对于医生的嘱咐，提姆点头一一应了下来。 医生走后，我问提姆：「我怎么在医院？」 「杰森把你送过来的。」他说，「你吸入了不少恐惧毒气，还中了毒，医生说这两种东西在你身体里融合了。」 「啊？那我现在是毒上加毒了吗？」我疑惑。 「是能活着都是命大的程度。」提姆说，「关于你身上的一些旧伤和这个不知名毒素，布鲁斯说要等你一个解释。」 「没问题。」我说，「但是你们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关于一些你们的小秘密。」 是的，现在就是一个互相交换信息的时候了。 其实往往是在梦里，我才能摒弃一切外界干扰去思考。 关于我老爸是蝙蝠侠这件事情，其实真的很明显。 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瞒过我，只是没有真正告诉我，是我自己给他们找的藉口。 比如第一次吃宵夜的时候他们凌晨三四点出现在餐厅，老爸去参加宴会才这么晚回来——这个藉口是我开始帮他们找的，然后他们顺着我的话编了下去。 或许我不想探究他们秘密的态度很明显？他们就一直非常敷衍地瞒着我。 可能他们自己也在好奇，为什么我都知道了杰森是红头罩还硬是没有猜出他们的身份。 「所以，现在吗？组个坦白局？」我无辜地看着我刚赶过来的老爸。 他甚至才刚刚进病房门，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一看就是阿尔弗雷德帮忙搭配好的，头髮倒是有点乱，没喷髮胶，像刚睡醒。 「等你出院，回家说。」我老爸看我视线落在他头髮上，就顺手揉乱了我的头髮。 ——啊不对，我躺了这么多天，头髮本来就很乱，不用揉。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说。 我老爸坐在了病床前的凳子上，接替了提姆看护的位置。 我突然想起一个非常惊悚的事情：「我妈不知道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 好的，那就是知道了。 我命休矣。 「当我死了吧。」我安详地躺回病床上，「我承受不住我妈的滔天怒火，你没有如实告诉我老妈吧？」 「……我顶住压力了。」我老爸说，「你要怎么告诉你妈你自己想办法。」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可以非常骄傲地说一句：我妈！是蝙蝠侠都觉得难搞的女人！ 对的我妈真的很难搞。 这种非原则性的错误，她不会凶你，不打你也不骂你，她只会跟你讲道理，讲她的感受。 比如这次，我如实告诉她的话，那么我将要迎接的是我老妈的内心剖析。 她会很认真地跟我分析我这件事危险在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不对，然后告诉我她是怎么看我的做法我的行为的，再告诉我我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的内心感受以及带来的后果。 非常温柔体贴讲道理，但是非常让人招架不住。 我都招架不住，跟别说我老爸了。 阿尔弗雷德说过，我妈在跟我老爸谈恋爱的时候把我老爸拿捏得死死地。 直球选手老妈。 不过杰森失忆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也是直球选手，我也招架不住他。 大概当时的我和当时的老爸一样，是非常苦恼这个甜蜜的烦恼的吧？ 我宁愿去挖煤也不愿意我妈看着我难过地跟我说：你如果出了什么事，要让我怎么接受你不在的事实？ 所以，我真的很怕我妈知道我去搞危险的事情。 打了个电话给我妈迅速交代了我这边的事情——当然是美化过的——之后，我吃掉了阿尔弗雷德为我准备的清淡营养餐。 吃完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按照医生的吩咐去抽血化验，等结果出来之后，我老爸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医生要了我的医疗档案。 在我昏迷期间，医生给我拍了好几次x光和脑部ct，顺带还有核磁共振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第91页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看着我老爸拿的那一大堆医疗档案，我只能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但是我老爸做了这么多年蝙蝠侠，他的身体报告应该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我又慢慢地理直气壮了起来。 毕竟，我现在金盘洗手了，我老爸还没呢。 第53章 坦白局。 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互相坦白而组的局。 说出院之后组就出院之后组，我老爸丝毫不拖沓。 参与进这个坦白局的有我老爸，我，和家里四个男孩。 还有乱入的达可。 在我看来，杰森是两边的知情者，他应该是被我老爸叫回来确保我说的话的真实性的，当然我觉得他回来更可能是回来看两边热闹的。 其他人，可能也是看热闹的吧。 阿尔弗雷德在客厅的桌上放上了红茶、宵夜和小点心，大屏幕的电视里是我在玩的单机游戏。 大学生要上课，蝙蝠侠要夜巡，这个局的时间定在凌晨的四点，可以说时间非常阴间了。 但是没有办法，我因为之前的一周昏迷住院完全没有上课，现在要把课补回来。 倒是我老爸他们在迁就我的时间了。 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坦白局是带我去参与一下夜巡来着，毕竟什么话都比不过眼见为实。但是我老爸不是这么想的，他禁止了我所有的出门活动，要求我在家里再休养一周才能出去。 虽然我忙着补课和补作业本来就没有时间出去啦，但是他这种做法就是非常容易激起人的叛逆心，所以前天我找了个时间试图熘出去。 然后，在我踏出大宅，脚落到草坪上的那一秒，空荡荡院子周围响起了非常明显的机械器具移动发出的声音。 围墙上露出了一排防御武器，精准地对着我踩在草坪上的脚，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紧接着，杰森的声音在周围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喇叭里响起，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露易丝，你还在禁足哦！」 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阿尔弗雷德说过的「韦恩庄园有非常坚固的防御系统」是怎么一回事。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对吧，老爸。 我拿着游戏手柄叼着点心在打游戏，我老爸则是刚刚从楼上下来，他头髮还在滴水，拿着吸水毛巾在擦。 「哈喽老爸，夜巡迴来啦。」我从游戏里分心给他打了个招唿，「没受伤吧？」 没受伤是假的。 我看到了我老爸擦头髮的时候露出来的手上的大片淤青。 除了淤青之外我没看到什么外伤，我老爸看起来好像也对那个淤青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是阿尔弗雷德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拿出来了我非常眼熟的跌打损伤药油，用力地在我老爸的手上揉搓了起来。 「很显然在孩子面前露出对伤口不以为然的样子是会让他们有样学样的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明显家里每一个都学到了你这个坏习惯，包括露易丝小姐。」 不愧是阿尔弗雷德，一句话不轻不重地刺了全家人。 在阿尔弗雷德给我老爸擦药油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客厅里。 大家两手空空，除了提姆。 提姆抱着他的咖啡杯和电脑，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还是社畜的老样子。 他真的好辛苦的样子。 「咳咳！」杰森故意把拳头放到唇边重重地咳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宣布第一届坦白大会现在开始，虽然可能没有下一届，但着显得这一届更为珍贵。」他说，「现在，请各位调试手中的录音设备，当事人打好腹稿，作为本届大会的裁判，the red hood is watching you。」 ……一个坦白局为什么还要录音？ 我不理解。 「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起来很多，又长又琐碎，让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说漏什么，不如老爸你提问吧，一人一个问题，轮流来。」我说。 现在的座位是我和我老爸占据了客厅的两个单人沙发，面对面坐着，其他人坐在长沙发上，杰森坐在长沙发的中间位置。 我和我老爸之间隔着一张桌子，说不上进也不能说远，我习惯性地吊儿郎当，坐姿非常放松。 但是我老爸看看起来非常严肃。 「可以。」他说。 「你身体里的毒素来源？」他率先发出提问。 「多种生物毒素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未知新型毒素。」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被暗算了，未知毒素没有办法彻底清除，就残留了一些在身体里，不太影响健康。」 在准备和我老爸坦白之后，我就打电话回去问过组织外的人的知情权的问题，该说的我没打算瞒着，我打回去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问他们要保密合同的准备了，可是前同事帮忙一查，正义联盟里的人居然是可以知道这些内容的人之一，蝙蝠侠作为正义联盟的顾问理所当然也可以知道。 不过说实话，毒素这个事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是被一个什么组织暗算然后抓住了，一些旧伤就是在这次行动里落下的，任务内容一概记不清楚了，当时医生说是什么身体的保护机制让我遗忘了这段记忆。 「如果你要问任务内容的话，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可以让正义联盟查一下，档案里提到正义联盟是有人和我们合作做的这个任务，任务名称是a-32100雪山行动。」我对他说。 第92页 我当时知道特案办和正义联盟有合作的时候其实还挺震惊的，毕竟正义联盟是非官方超级英雄组织，和復仇者联盟不太一样。 「然后现在到我提问。」我举手，「老爸你是蝙蝠侠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超人有一腿啊！」 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件事，我能够理解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绯闻。明面上的哥谭首富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要跟背地里的身份区分开来就要用最离谱的关系解释他资助蝙蝠侠的原因，保护加包养就能解释得通，但是超人是为什么啊？ 超人是怎么插足进蝙布cp里的啊？ 「……咳。」我老爸在我满怀疑问的注视下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布鲁斯·韦恩对正义联盟产生好奇并投入大笔钱到正义联盟中需要一个原因，蝙蝠侠同理，一个能第一时间吸引花花公子的理由是美色。」他说。 「其实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迪克插话进来，「以前的布鲁斯经常公开指责蝙蝠侠，表现出很讨厌蝙蝠侠的样子，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蝙蝠侠和阔佬有一腿这个说法。」 「后来布鲁斯被绑架或者遭遇袭击的现场总有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加上有人意识到蝙蝠侠身上的装备造价昂贵，就有人根据布鲁斯在外的人设猜测布鲁斯包养了蝙蝠侠，然后布鲁斯就将错就错，承认了这个谣言。」 ……我包养我自己，还是我老爸会玩。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迪克不只是回来看热闹的，他还帮我老爸补充说明，又或者说——分享一些会让我老爸觉得尴尬的黑歷史。 在迪克替我老爸补充内容的时候，我把视线转向了他，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我还没有问过的事情。 「如果说，大家都有秘密身份的话，老爸是蝙蝠侠，达米安是罗宾吗？」我问他们，「其他人呢？」 迪克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他说：「那就从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理察·格雷森，aka夜翼，是第一任罗宾。」 「第、第一任？」我惊了，「难道罗宾还是继承制的吗？」 「恭喜你猜对了。」杰森挑眉故障，「我是第二任。」 「第三任。」提姆对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输出，头也不抬地说。 「那达米安是第四任？」我顺着推下去。 「不，恶魔崽子是第五任，也就是现任罗宾。」杰森说，「史蒂芬妮才是第四任。」 「……可是达米安才十四岁。」我惊呆了。 「我八岁就能够独自一人爬上雪山了。」达米安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能听出他的潜台词，他说：不要小看我。 「那提姆是红罗宾吗？」我转移话题。 我不是很想深究达米安十四岁就已经当罗宾打击罪犯、八岁能够一个人爬雪山这些事，因为深究下去我就会好奇蝙蝠侠有没有被儿童保护协会找上门过。 「对。」迪克肯定了我的猜测。 「大红。」他指了指杰森。 「小红。」指提姆。 「所以是大红帽和小红鸟。」我点点头。 坦白局才互相问了一个问题就被我带着跑偏了，我老爸他就这样看着我们闹，也没急着要问问题。 最后还是杰森发挥了他作为裁判的身份把所有人拉回了坦白局里。 「上次怀特手机爆炸和特案办有关系吗？」我老爸问的一针见血。 就，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首先我要先解释我和特案办的关系，然后解释怀特和我的关系，再解释怀特和傻逼组织，傻逼组织和特案办和我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入伍那两年事实上是去了特案办，入伍是藉口。在特案办工作的两年里，我负责过一个反社会的组织的调查以及清剿行动，但是这个组织并没有完全被我清剿成功，他们转移了基地重新组织了人马东山再起，现在统治这个组织的应该是这个组织以前的二把手，我当时在行动的时候击毙的一把手，一把手和二把手是亲兄弟，所以二把手非常恨我。」 「背后帮助怀特的人就是这个组织，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借怀特的手给我传了消息。怀特跟特案办没有关系，她和这个反社会组织有关系。」 在我老爸面前不好骂人傻逼，要是被阿尔弗雷德听到我讲脏话说不定会扣掉我的小甜饼——虽然阿尔弗雷德现在已经睡下了。 不过傻逼组织在那一次之后没有再出现过在我周围，不知道是特案办让人去处理他们了还是傻逼组织在憋什么大招。 「老爸我觉得不太公平诶，你问我的问题让我回答了那么多东西，我又没什么可以问你的，这样算下来我岂不是亏了？」我突然间反应过来。 虽然主要是我自己想坦白从宽，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血亏啊可恶！ 「那就……」我老爸拉长了尾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就怎么样？」我问他。 「明天带你去参观瞭望塔。」他说。 我：！！！ 第54章 不过话说回来，补偿归补偿，这个坦白局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说是没有什么想问的东西，其实还是有的，甚至这个问题在现在的场景下问出来会显得比较尖锐。 第93页 「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蝙蝠侠？」我是想这样问的。 超级英雄的出现其实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这属于个人英雄主义的一种。 身怀特殊能力的人决定担起责任，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从而成为一个超级英雄，这个我也能够理解。 但是布鲁斯·韦恩，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只看正义联盟的话，这个组织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有超能力的，极个别是普通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呢？ 如果是出于个人英雄主义，刚选择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天真地相信哥谭市在被他拯救之后是能够变得更好的，那么现在呢？ 在哥谭穿着紧身衣戴着面罩匿名打击犯罪这么多年，哥谭却并没有因为蝙蝠侠的出现变得更好，东区的人还是把加入帮派收取保护费当成是正经工作，无时无刻还是有抢劫和兇杀，穷凶极恶的罪犯没办法被法律审判，官商勾结控制着哥谭市的政府。 小丑谜语人等人一次又一次地越狱收割人命，蝙蝠侠每晚都奔波在阻止犯罪的路上，不疲惫吗？ 成为蝙蝠侠这么多年，也还看不到哥谭市能拥有光明的未来的可能性，不会在气馁吗？ 既然哥谭看不到未来，你会后悔把家里的孩子都拖下水成为义警吗？ 「你后悔过成为蝙蝠侠，并且让家里的孩子们成为你的助手吗？」 最后问出来的却是这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其实都相当尖锐，但是我确实想知道。 当蝙蝠侠是别人的时候，我无动于衷。 但是当知道蝙蝠侠是我的父亲之后，我确实会感到恐慌和愤怒。 之前为了课堂作业去了解过蝙蝠侠的一些过往经歷，在哥谭更能了解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到底有多可怕。 我老爸身上那些数不胜数的伤疤更是说明了这些年来他当蝙蝠侠而受过的伤。 我的体检报告有多触目惊心我知道，他的只会比我更加可怕。 对于迪克他们来说，一直参与义警活动他们可能已经习惯了自己会无时无刻受伤，甚至能做好每一次去阻止犯罪都有可能死亡的准备。 但是我其实接受不了。 我对上傻逼组织是因为他们导致我妈车祸危及到了她的生命，所以我后来带队清剿这个傻逼组织，我更是亲手击毙了他们的头领——虽然这件事导致了我停职。 那么，导致我老爸多次受伤的阿卡姆罪犯们呢？ ——我想挨个给他们一枪送他们去见那个傻逼组织的老大。 但是在哥谭，我师出无名，又不像是上次一样有充足的理由能够合法宰人。更大的可能性是像之前打谜语人一样被我老爸——aka蝙蝠侠阻止。 不说我的想法，回到坦白局上，其实气氛有点凝结。 我老爸还没有回答，可能是在组织语言。其他四个人也没有说话，他们都和我一起注视着我老爸，可能也在等待他的答案。 「我不后悔成为蝙蝠侠。」最终，他说，「但是我后悔过让孩子们成为我的助手。」 听到他的回答的几个人都对他行了注目礼，他们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或许是诧异愤怒什么的，反正很复杂。 「见鬼。」迪克扶额，「布鲁斯又说这句话了。」 好的。 从迪克的反应看来，我老爸应该是一直很后悔让他们成为了义警。 后悔但是又没办法阻止他们成为义警，甚至他们可能为了这件事吵过不止一次的架。 「你们都已经成为了非常优秀的战士。」他的目光扫过了坐在沙发上的迪克他们，「你们都在寻找自己的道路，我后悔让你们成为我的助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在否认你们的能力。」 「不管是作为你们的父亲，还是作为你们的导师，我都是失职的。」他把目光转向了我，「你也是。」 「露易丝。」他非常平静地喊我的名字。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参与过多场战斗，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严重的甚至威胁到了性命。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成长了起来，甚至曾经和我并肩战斗，而我丝毫不知情。」 「认真的吗？」坐在一旁的杰森小声吐槽，「老头子在打直球？」 「……难得一见。」迪克附和道。 可见这样的老爸确实很少见。 不过…… 「曾经和你并肩作战是什么意思？」我疑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里，我是没有和蝙蝠侠合作过的。 「a-32100雪山行动。」我老爸说，「正义联盟和特案办合作的行动之一，当时负责这个行动的是我和超人。」 啊，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有点印象了。 这个行动的目的是破坏当时的傻逼组织和九头蛇以及哥谭的反派合作的一个计划，我当时带着一个小队在追查傻逼组织的行踪，然后发现他们的这个计划，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我让一个小队成员找地方往回打报告，我带着其他的人潜了进去。 潜入十分成功，情报也打探到了，可惜撤退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被发现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掩护队里的其他人出去传递消息。他们倒是都成功出去了，就是我运气非常差地被抓了，生物毒素就是当时他们为了逼供而给我注射的，不过被抓住之后的记忆我就不太清晰了。 第94页 对这个任务的最后印象就是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超人一拳打穿了整个基地，砸下来的天花板把看守我的人砸晕了，作为非酋的我也没有倖免于难被天花板砸了个正着，头晕目眩的同时人间之神从天而降，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反正当时没看到蝙蝠侠，只看见了破坏起来不分敌我的人间之神。 我应该是没有见到蝙蝠侠的，但是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有没有看见我。 「那次你见到我了吗？」我问他。 「我唯一没有见到的是超人救出来的那个特案办成员。」我老爸说，「那个是你吗？」 对，是我。 这个回答我没有说出口，但他已经从我的反应里看出来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对于我老爸来说是我女儿在我眼皮底下和我并肩作战没认出来比较好，还是我女儿被我搭档从我要围剿的恐怖组织基地里就出来比较好。 不过两者不是一个性质就是了。 目前这个坦白局就是让我脑海里的想法从：卧槽我老爸是蝙蝠侠！——变成了：卧槽我居然和我老爸当过临时同事！ 蝙蝠侠，谁能想得到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呢？ 一下子我老爸就从平平无奇只有钱和美貌的普通人变成了数次拯救过世界的超级英雄，虽然现在离我知道他身份的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魔幻。 知道或者见过、甚至是和超级英雄并肩作战过的感觉，和你的亲人是超级英雄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当这个超级英雄和我没有太大关系的时候，我是能够理性地去评价超级英雄所存在的意义的，就像是我能够很轻易地拿蝙蝠侠作为辨证材料去打辩论一样。但是当蝙蝠侠和我联繫起来，成为了我的父亲之后，再去回想我对蝙蝠侠的评价以及看过的那些资料就变得触目惊心了起来。 十年如一日地打击犯罪，我几乎能够想像得到超级英雄这个身份究竟让我的父亲和兄弟们放弃了什么。 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我能够夸这些蒙面义警一句无私。 但是知道了之后呢？ 我只想卑劣地问一句：能为我放弃这个身份吗？ 但是答案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他们不会。 将心比心，我甚至都能够理解他们为什么虽然不怎么隐瞒但是也不主动告诉我这件事了——能发现你就发现，没发现就继续瞒着，这种态度真的好让人无奈啊。 在通过坦白局交换了几轮情报之后，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当时我在书房当着达米安的面在课堂辩论赛上夸蝙蝠侠，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交换情报导致的比较严肃的气氛被我这个问题打破了，我老爸顶着我有如实质的目光放松了身体，他笑着点了点头。 「露易丝，我没想到你那么崇拜蝙蝠侠！」迪克捂着胸口用了非常噁心的咏嘆调来说话，「我们都听到了你夸蝙蝠侠，你喜欢夜翼吗？」 在话语的后半段，他语气一转地向我安利自己，非常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不。」我毫不犹豫地说。 在他的「你伤到我的心了」的抱怨下，我补充：「事实上，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神奇女侠和復仇者联盟的黑寡妇。」 御姐才是世界第一好！ 事实上，我跟杰森在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聊得来是因为我们是同担。 杰森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也是神奇女侠。 「我觉得超人也很好。」迪克说，他是超人粉。 「对，超人也不错。」我贊同迪克的说法。 首先超人很帅，他的胸肌很大，然后超人救过我，他还间接帮我解决了老师的提问，其次超人腿很长，身材比例绝绝子，虽然他曾经有一套制服内裤外穿。 最后，超人胸肌很大。 ……我不是老色批谢谢。 第55章 今天我老爸要带我去瞭望塔。 对，坦白局是在昨天晚上进行的，一觉睡醒之后我老爸就安排好了我的补偿——虽然他跟我解释说是要上瞭望塔用超人老家氪星的医疗仪器替我检查一下身体。 但是我还是很期待，不知道今天超人的胸在不在瞭望塔。 ……呸我在乱说什么！ 反正今天是去瞭望塔就对了。 瞭望塔这个名字，我第一次见到是在特案办的档案里，没有任何介绍，就只说是正义联盟的秘密基地，以什么形态存在，存在于哪里一概没有记录。 正义联盟对外的公开总部是位于华盛顿的正义大厅，正义大厅有部分场景是对外开放能够进去参观的，就像是一个纪念馆。 正义大厅和瞭望塔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光与影，而现在，我因为我老爸是蝙蝠侠有幸能够去参观瞭望塔。 总之，这波我血赚。 不过今天带我上瞭望塔的不是我老爸，而是提姆。 据提姆所说，今天不是我老爸带我上瞭望塔的原因是他今天要在瞭望塔值班。 提姆只负责带我过去，等到了瞭望塔之后我就会被他交到我老爸手上。 去瞭望塔的第一步是去蝙蝠洞。 在提姆的带领下，我从客厅走到了我老爸的书房，跟着他的脚步，看着他在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智能屏幕上进行了一通我看不懂也看不到的操作后，墙上的书柜往内缩进，露出了里面幽暗的、又充满科技感的通道。 第95页 ……噢不对，不是通道，是一个电梯。 电梯带着我们快速下行，用不着多久就停了下来。 电梯是双开门电梯，我跟着提姆来到了位于韦恩岛的地下的蝙蝠洞，这里幽暗潮湿，确实非常符合它的名字，也非常符合蝙蝠侠这个名头，非常适合蝙蝠居住。 当然今天我们的目的不是参观蝙蝠洞，所以提姆并没有让我在蝙蝠洞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启动了一个空间传送装置把我送上天了。 总结：从韦恩庄园到瞭望塔需要两个步骤，第一步是入地，第二步是上天。 好的。 现在我知道了，瞭望塔是一个卫星，一个地球同步轨道卫星。 我现在就站在正义联盟的秘密基地里，刚出空间传送装置，迎接我的是正义联盟的三大巨头之二的蝙蝠侠和超人。 大胸在上，超人居然真的在瞭望塔里值班！ 咳，这个不是重点。 「哈喽蝙蝠侠，早上好蝙蝠侠。」我向我老爸打招唿。 我老爸对我点了点头。 我发现一旦他穿上了这套有伪装成信号接收器的猫猫耳朵的蝙蝠战衣之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跟他打完招唿之后，我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向了站在我老爸身边的俊美的人间之神——超人身上。 「你好超人，早上好超人，很高兴见到你。」我也对他打了个招唿，并向他伸出了手，「我是易露丝，英文名露易丝，叫我露易丝就好。」 「你好露易丝。」超人和我握了握手，对我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b跟我说过你今天会来，欢迎你来到瞭望塔。」 他笑起来真好看，星球日报的记者称他为阿波罗是有原因的。 这一刻的我贊同了报纸上对超人外貌的赞美。 按道理来说，超人作为我老爸的同事朋友是高我一个辈分的，我应该喊一声叔叔来着。 但是他好帅啊，照片里帅多了，跟迪克杰森提姆和我老爸都不是一种类型的。 我好想泡他啊！ 李晓眉说得对，我是颜狗，只喜欢帅的。 不过这个想法想想也就算了，据说超人是有女朋友的，况且他是我老老爸的同事。 差辈了差辈了。 「露易丝。」我老爸在叫我，「你在想什么？」 「超人比照片里的好看。」我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我从超人的美貌中回过神来。 在我走神的时候，他们在前面带路领着我走，而我老爸好像在这个路上和我说了什么。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他问我。 「你说进去做身体检查。」我乖巧地重复了我唯一听到的一句。 「进去之后不用紧张，放松一点，跟着仪器的电子引导做……」我老爸无奈地给我重复了一遍。 其实他的表情是看不出无奈的，话里也没带上情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这个时候非常地无奈。 「好的蝙蝠侠，知道了蝙蝠侠。」我说。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进入了检查的房间里。 在房门关闭前，我听见了超人和我老爸的谈话。 「b，我总觉得露易丝有点眼熟。」超人说。 听到这句话，我脚步不停地往房间中心唯一的仪器走去，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超人的超级大脑厉害到能够记住每一个救过的人的脸吗？ 他到底是不是这么厉害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检查身体的仪器确实很科技。 换上了无菌的检查用的衣服，我随着电子音的引导躺进了房间里装满了不知名溶液的船状容器里。 在我躺下去之后，仪器暴露在空气里的位置升起了玻璃舱内的液体慢慢地在往上涨，没过了我的四肢。 电子音变成了温和的人类女声，它缓慢地在安抚我，溶液慢慢地填充满了整个舱体。 —— 隔着一堵玻璃墙，蝙蝠侠和超人正站在墙外看着房内的情形。 露易丝浸泡在溶液中，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仪器在溶液中来回地用紫光扫过露易丝，房间外由一个智能屏幕是连接着里面的仪器的，此时的智能屏幕上，一条一条的数据闪过，屏幕上占比最大的进度条随着数据的补充慢慢地推进，最终开始慢慢地显示出了露易丝身体的检查结果。 【受检人姓名：露易丝·韦恩，骨龄二十一，身体状态：亚健康，精神状态一般，身上有多处暗伤，骨骼损害程度：76%，内脏损害程度：83%……】 不同于房间内部安抚露易丝的温柔女声，在房间外播报的声音是冰冷没有感情的电子音，报起检查结果就显得更加冷冰冰了。 【……建议使用修復液进行修復，预计修復时长为地球时两百四十八个小时六分钟五十秒，是否开启修復？[是][否]】 「否。」蝙蝠侠拒绝了智能ai的治疗申请。 虽然拒绝了治疗，但是他还是去操作了房间前的智能屏幕，把上面的资料传到了自己手甲上的微型电脑里。 「b！我想起来了什么时候见过她了！」超人望向了里面的舱体，看见了那张可以说得上是漂亮的脸蛋。 露易丝除了一双眼睛之外长得并不是很像布鲁斯，她更像她的妈妈，五官柔和，在舱体里闭着眼睛，看起来非常无害。 但是事实上，超人见过她的另一面。 第96页 在和其他国家的联合行动中，目标是捣毁九头蛇的基地的超人打穿了九头蛇的基地拯救人质，这个女孩正是人质之一。 找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被绑在冰冷的实验床上，身上穿着束缚衣，束缚衣上有不少血渍，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她的。 就那一个房间里，守着十名武装到牙齿的九头蛇成员。 女孩被束缚在床上，只有眼睛能转动。 进入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超人就和女孩的视线对上了。 她头上破了个口子，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脸上有脏污和血渍，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兴奋和疯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破风箱一样。 超人当时认真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居然是笑声，只是因为嘴上被封住了才无法真正笑出声从而变成了那样的声音。 迅速解决了九头蛇的超人朝她走过去，她漂亮的蓝色眼睛已经闭上了，应该是晕了过去。 在抱着她飞出九头蛇基地的时候，超人从她身上窥见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那种和蝙蝠侠身上有些相似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 这个身体检查仪器真的很神奇，感觉就是眼睛一睁一闭，检查就做完了，甚至精神上还非常舒服，就像体验了一个质量非常好的睡眠一样。 明明是被液体浸泡过的，身体却像是根本没有碰过水一样干燥——这个仪器不能自带烘干功能吧？ 我换回我自己的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超人已经不再外面了，在外面等着我的只剩下我老爸，他真在皱着眉头翻看着什么。 「我换好衣服了。」我提醒他我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是你的体检报告。」我老爸把手上的三四张纸递给了我，「你看一下。」 我迅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这个神奇的仪器看起来真的好有黑科技感噢。 里面甚至连我哪一块骨头曾经断过都查出来了，那它知道我的脚趾甲盖断过重新长出来了吗？ 我满怀期待地翻了翻后面的内容。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它并没有检查出来。 倒是还说了我生理期容易痛经——这个确实是目前对我来说最要命的事情了。 「我怎么就亚健康了。」我指着纸张最后一页的诊断结果发出了质疑，「我这么活泼课爱活蹦乱跳，明明健康的不得了！」 「以你的身体上的各种旧伤来看，说你亚健康也没什么问题。」面对我的质疑，我老爸非常平静。 「旧伤这种东西，从新伤变过来，再过段日子旧伤变无伤不就非常完美了。」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理不直气也壮。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老爸引用了一句俗语，「修復舱能在一定范围内治疗你身上的旧伤，不过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我们可以把它分成几个阶段的疗程来进行，你愿意吗？」 「能健健康康地谁不想啊！」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来瞭望塔的主要任务完成了，我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周围。 「我能在瞭望塔上逛逛吗？」 瞭望塔，一座建在卫星里的正义联盟基地，我真的很好奇。 「可以。」我老爸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第56章 我发现瞭望塔内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分区非常明显，生活区里是厨房和私人房间之类的，私人房间的每个房间门上都挂着所有人的特殊标记。 像闪电侠的房间门上挂着的就是一个闪电标志，除此之外还在偏下方一点的地方挂了个小娃娃。 是那种软软的棉花娃娃，巴掌大小，能明显看得出来这个娃娃是照着闪电侠来做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韦恩集团的一个子公司就是生产类似的超级英雄同人周边的，有授权的那种，最受欢迎的是超人玩偶，超人玩偶的全球销量吊打其他超英加起来的玩偶销量。 但是在哥谭最受欢迎的是蝙蝠侠玩偶，虽然这个玩偶设计的没超人玩偶可爱，但是还是很受哥谭人民的欢迎。 在哥谭，蝙蝠侠玩偶的销量吊打其他超英的玩偶销量。 瞭望塔上还有一些自动贩卖机，里面都是高热量的能量棒和能量饮料，可能是为了方便值班的人能够随时补充能量？ 更神奇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台冰激凌机，全自动的，投币就可以购买，和自动贩卖机差不多并且是现做的。 我投币要了个香草巧克力混合双口味的。 吃着瞭望塔上的冰淇淋在瞭望塔上乱逛，我老爸和超人在电脑前值班，我看上去就和他们完全相反，非常的闲。 逛了一圈之后，我的好奇心稍微得到了满足。 说两句比较凡尔赛的话——瞭望塔也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比我以前的工作单位酷了点，基地科技水平高了点，基地所在位置特别了一点罢辽。 亿点点。 处在卫星上的基地，整个基地配备智能ai，工作累了的时候扭头看向窗外，左边看到的是神秘美丽广阔无垠的宇宙，右边看到的是巨大魅力湛蓝的地球，同事不是美女就是帅哥，身高腿长非常养眼。 ——这踏马谁能不能羡慕啊！ 这样的工作环境，我每天996我都愿意！ 不知道瞭望塔招不招人，保洁阿姨也可以，我不挑的。 第97页 「正义联盟目前没有招人的打算，瞭望塔也不招保洁员。」超人非常认真地拒绝了我的求职。 「这样吗……」我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高科技感的瞭望塔说不定连卫生清洁都是智能ai打扫的，反正有智能管家的钢铁侠据说就是这样的。 —— 在我逛完瞭望塔并且开始和超人聊天之后，我老爸终于下了逐客令，把我赶回了韦恩庄园。 提姆在蝙蝠洞里喝着特浓咖啡干活，好像是在整理什么资料，手指在键盘上舞的飞起，看见我出现也只是扭头和我打了个招唿。 我决定不打扰他。 阿尔弗雷德把我带出了蝙蝠洞。 不知道为什么在瞭望塔上我精神挺不错的，回到韦恩庄园就开始困了。 住院的时候医生开了不少药，还没吃完，阿尔弗雷德每天都盯着我吃药。我虽然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吃了，但是他认为医生开的药要好好地全部吃完。 药的种类还挺多，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有助眠作用的药物，吃完之后本来就困的我更是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 反正没有课，困了我就回房间接着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作用，我睡得很沉，但是却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我梦见我被人绑架了。 「我告诉你，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你敢绑架我，你会完蛋的。」梦里的我这样对绑匪说。 绑匪的脸非常模煳，我也认不出来这个绑匪有什么体态特徵，只听见了绑匪诡异的笑声。 「绑的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看不清脸的绑匪说，「听说你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生的，我和其他人打赌，你是蝙蝠侠生的，其他人非说你是布鲁斯·韦恩那个草包生的。」 看不起脸的绑匪语气非常气急败坏，我莫名地从他脸上看出了愤怒。 就是说，他这种愤怒的来源应该就是自己磕的cp被逆了的痛苦。 「你妈的。」我骂他，「蝙蝠侠是个男的啊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生孩子！！！布鲁斯·韦恩也生不了啊！」 更何况他们就是一个人。 我感觉到绑匪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他好像被我激怒了。 「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讲你敢动我一根头髮，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梦里的我开始有点慌了，我的手脚被铁链子绑着拴在了凳子上，面对这个绑匪的逼近，我无路可退。 「哦？你想杀了我？我还真的有点期待呢，你要怎么杀了我？」绑匪语气兴奋，「你要把我的四肢打断，挖掉我的眼睛拔掉我的舌头，然后把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吗？」 ——他妈的，这个绑匪是个死变态！ 「你好像在想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绑匪注意到了我变换的表情，他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怎么办呢？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吧！」 「你要干什么？」梦里的我再一次慌张地问。 「我要把你扔进河里餵鱼！」 我勐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刚刚梦里被扔进海里和鲨鱼搏斗的感觉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缓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我摸着自己跳的比平时块的胸口，深唿吸了一口气：「他妈的居然在梦里被人绑了，不行，我要找回场子。」 我躺了回去，盖上了被子闭眼继续睡觉。 我再一次梦见了那个绑匪和那片我在里面和鲨鱼搏斗的海。 「哈喽我又回来了。」我这回出现在了绑匪的背面。 「什……」绑匪听到我的回头，然后被我一脚踹进了海里。 「你去和鲨鱼相亲相爱吧。」我对他说。 这下子，角色调换，在水里和鲨鱼搏斗的变成了这个傻逼绑匪。 这回我看清楚了绑匪的脸。 一头绿毛，烈焰红唇，皮肤在阳光下白得离谱。 哥谭市一级精神病罪犯小丑。 「既然在现实生活里我暂时没办法打你，那就先在梦里打一顿吧！」我愉快地掏出了枪。 水里正在和小丑搏斗的鲨鱼特别大一只，好像还穿着衣服，小丑被咬得非常悽惨，画面血肉横飞。 过了没多久，小丑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穿着衣服的鲨鱼沉入了水底。 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我在小丑占上风的时候会给他补上两枪，现在变成这样身上血肉模煳的小丑身上也算有我一份功劳。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罪犯。」我用长竹竿敲了敲飘在水面的小丑，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死没死。 竹竿戳一戳，他动一动，看上去还很有活力的样子。 「可惜是个梦。」我嘆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火箭炮。 「一路走好。」我把火箭炮扛在肩上，对准了飘在水里的小丑，「愿天堂地狱人间再也没有小丑，阿门。」 火箭炮发射，轰隆很大的一声在水面炸开。 岸边下起了雨，是被火箭炮炸起来的海水和小丑横飞的血肉，我往后退了几步，撑开了手上的伞，躲开了着不卫生的海水的袭击。 「要是现实里面的小丑也能死得这么彻底就好了。」在人造降雨中，我发出这样的感嘆。 我睁开了双眼。 这回从梦里醒来就舒服多了，比起被别人扔进海里餵鲨鱼，我更想把别人扔进海里餵鲨鱼。 第98页 在远处的阿卡姆疯人院里，在监狱的最深处，阿卡姆最危险的罪犯也睁开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梦里死亡的痛苦，躺在床上笑了起来。 小丑标志性的尖锐笑声迴荡在监狱里，其他牢房传来了小声谩骂。 即使是在罪犯里，小丑这种神经质的疯子也是非常不受欢迎的，更别提其他人和他合作经常被反水背刺，这个疯子杀起人来敌我不分。 对于梦里被我用火箭炮炸了的小丑是现实里小丑的意识这件事，我丝毫不知情。 此时的我刚刚从梦中醒过来，并且起床准备吃东西。 相信我，在看了血肉横飞的画面之后，人是不会再有胃口去吃肉的了，即使这个血肉横飞的场景是在梦里。 所以我今天吃的是沙拉。 蔬菜非常新鲜，沙拉酱也非常好吃，饭后再吃点水果喝杯茶。 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干饭的时候了。 韦恩庄园里，忙的人忙死（指提姆），闲的人闲死（指我），两极分化严重，比我的课表还严重。 今天的我就是只有一节课的休闲日子，上完这一节课爱干嘛干嘛，之前昏迷住院落下来的课程也补回来了，作业也补回来了，忙完之后突然闲下来真的让我内心感到了一阵空虚。 阿尔弗雷德也在忙，无聊的我于是抓住了韦恩庄园的唯一一个和我一样没有事情做的鹅。 达米安最近没有空来训练达可，我决定接手他平时的工作。 毕竟看上次达可跟着我跑步看着我做运动的样子，它好像对健身很感兴趣。 我带着达可开始了慢跑。 翅膀微张跟着我跑的达可让我想起了上次在发电站时它英勇的身姿。 遛着要抓它的坏蛋到处跑的达可怎么着也得是一个动物里的超级英雄。 「达可小姐。」跑完步休息的我举起了窝在我脚边又长大了不少的达可。 「在被坏人绑架的时候勇敢保护自己，聪明地和坏蛋周旋，你是最棒的！」我亲了达可一口，「希望你以后也要努力地活着！」 达可：「嘎嘎。」 不知道达可和谜语人以及他的手下斗智斗勇这一段能不能写进结课论文里。 我陷入了沉思。 第57章 大家好，今天晚上的我在蝙蝠洞上网课。 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蝙蝠洞上网课，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我知道了我老爸是蝙蝠侠，正常情况下我也是不会到蝙蝠洞上网课的，我老爸更不会让我在蝙蝠洞上网课。 不过今天是事态严峻。 有个超级罪犯一时间想不开把全哥谭大大小小的信号接收塔全给炸了。 本来正在和我妈打电话的我瞬间听不到我妈的话了，声音延迟严重，甚至没过一会，这通电话就断线了。 当时的我还以为是韦恩庄园一直很顺畅的网络难得的卡了一次，直到我看到了手机屏幕的右上角——本应该满格的信号现在一格都没有。 我人傻了。 当时的我还以为我被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魔法瞬间传送到了什么犄角旮旯里，或者我这个砸晕了谜语人都没事的手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坏了。 然后我看到我的电脑上的聊天软体弹出了一个红色的警告框。 【网络不可用，请检查你的网络设置】后面还加了个圈起来的红色感嘆号。 ……这总不能是韦恩庄园的无线网络欠费了吧？ 我沉默。 拿着一点信号都没有的手机走出了书房，我在楼梯上遇见了提姆。 他也拿着他的手机，行色匆匆准备往我老爸的书房赶——应该是打算去蝙蝠洞。 「提姆，这个网络信号……」是怎么回事？我试图询问他。 「有人炸毁了哥谭的信号塔，控制了卫星的信号接收器，哥谭通讯出了点问题。」提姆语速飞快地向我交代，「我现在去尝试一下恢復韦恩庄园的信号，布鲁斯回来之后你告诉他我在下面。」 「噢噢好。」一头雾水还没理解提姆意思的我先应了下来，然后目送提姆走得飞快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有人炸毁了哥谭的信号塔……意思是哥谭和其他地方失联了吗？ 我老爸下午去参加宴会了，现在才下午四点半，离宴会开始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他想要从宴会上脱身熘回来的话，我敢打赌明天布鲁斯·韦恩对合作伙伴无礼的新闻又是哥谭日报的头条。 我拿着手机在客厅坐着玩离线的三消游戏，顺便等我老爸回来。 半个小时后，当我成功把手机上的游戏体力清空之后，跑车的轰鸣从外面传来，随后是急剎，我老爸从外面赶了回来。 他从门口进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已经目不斜视地上了楼。 ……好吧，他赶时间。 阿尔弗雷德是跟在我老爸身后进到客厅的，他看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也看到了我复杂的表情，他安慰我说：「我们总要理解布鲁斯老爷的匆忙，就像他刚刚用跑车把我新种下的花弄得乱七八糟一样，他太着急了。」 「阿福爷爷。」我转过头看向他，「信号塔是不是一时半会没办法修好啊？」 「一般来说，是的。」阿尔弗雷德回答我。 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绝望：「那我今天晚上的网课怎么办？」 第99页 —— 不怎么办。 反正不能逃课。 阿尔弗雷德把我带下了蝙蝠洞。 蝙蝠洞的信号倒是一切正常，根据我老爸壕无人性的做法，我合理推测这里使用的是独立的卫星信号接收器。 「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拿了一台有着蝙蝠标志的平板电脑给我，「蝙蝠电脑使用的是蝙蝠洞里独立运行的网络和信号，你可以那这个电脑上网课。」 「这个电脑是我平时拿来查一下资料用的，少爷们平时也会拿来打一下游戏，您今晚可以放心在蝙蝠洞上网课。」 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就算开摄像头也不会拍到蝙蝠洞里景色的角落，然后补充道：「不用担心打扰到布鲁斯老爷，毕竟翼手目的蝙蝠侠作息与您上课时间相差不大。」 这个补充多少带上了个人情绪了。 充满了阿尔弗雷德对我老爸的阴间作息时间的怨念。 不过我晚上八点才开始上第一节课，现在倒是不着急。 我拿着平板电脑研究了一会，扒拉出了软体商城下载了几个上课要用的课程直播软体。 也才五点多，离我现在所在的角落挺远的蝙蝠洞主控台前，提姆正在试图找到还能够使用的信号塔，主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黑了一大片，还有画面的只剩下了一两个，并且画面信号还不稳定。 「能联繫上戈登吗？」已经换上了蝙蝠侠的战衣的我老爸问提姆。 「没有信号。」提姆摇了摇头。 我老爸没有再问，他在主控台上按了几下，紧接着蝙蝠洞离出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空荡的墙面打开，水声隐隐传了过来，蝙蝠侠走了进去。 蝙蝠车的轰鸣响起，蝙蝠在白天出洞了。 哥谭曾经也经歷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不过那一次只是切断了哥谭的供电， 这次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只要恢復供电，整个城市就能够恢復运转了，而现在这次比上一次麻烦多了，被炸毁的众多信号塔，就算不考虑哥谭政府资金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去维修这些被炸毁的信号塔。 蝙蝠侠去调查这件事情了，提姆作为后援以及技术型人才留在蝙蝠洞，调查这件事情并不难，甚至蝙蝠侠那边传来消息说警察局那边直接抓到了安装炸弹的人，连审问都不需要，那个人见到蝙蝠侠就什么东西都交代了。 我作为在蝙蝠洞游荡的人士顺便听了一耳朵，提姆也没有让我避开的意思。 炸毁各个信号塔的人是个信号塔维护人员，他在这个岗位做了很多年了，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 据他自己交代，他炸毁信号塔这件事情是蓄谋已久。 哥谭的信号塔检修时间都是固定的，半年一修，十多年没有变过了。 这个检修人对哥谭大部分的信号塔检修时间顺序都非常熟悉，加上信号塔检修的两个组人员流动性很强，只要他愿意，他能够检修完所有塔。 微型炸弹就是在他检修的时候放上去的。 他是哥谭大学化学专业毕业的学生，炸弹是自己调配的。 至于为什么他要炸信号塔…… 这就是一个纯种变态加恋爱脑的故事了。 他的女朋友最近在和他闹分手，并且工作调动去到了纽约上班，在他再三哀求之后，女朋友还是离他而去了，于是这个男人开始骚扰他前女友。 女朋友烦不胜烦，多次拉黑无果，最后换了手机号。 这个人发消息收不到回復，一段时间的骚扰过后，他怨恨起了哥谭的信号塔。 认为是哥谭的信号塔不给力，前女友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才没有回覆他。 于是他就谋划了长达半年的时间，终于在今天，把这些所谓的阻拦他和女朋友复合的信号塔炸了。 ……是真的槽多无口。 这真是一个脑迴路清奇的恋爱脑。 幸运的是，这次的信号塔损坏没有什么人受伤。 而不幸的是，哥谭最近的信号可能都好不了了。 哥谭的人力市场上能够修信号塔的人真的没几个，哥谭政府也不会加钱去隔壁大都会或者其他什么城市里聘请维修人员，最后还是韦恩集团的慈善资金会出了一笔钱去大都会请了人过来修塔。 唉，我多灾多难的网课生涯。 —— 晚上八点，我准时在蝙蝠洞蹭网络蹭信号蹭电脑上课。 表面上，我这边上网课和主控台那边的蝙蝠侠夜巡活动互不干扰。 事实上—— 提姆：「b，东区发生火拼，两个小型帮派，大概三十人，具体地址……」 我：「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的区别是……」 提姆：「港口那边有人……」 我：「老师我认为……」 提姆：「双面人……」 我：「如果……」 看上去……呃。 很和谐对吧……？ 才怪啊！！！ 为什么今天老师这么喜欢点我回答问题啊！！！ 如果开始的时候还是我主动举手回答问题想要加点平时分的话！为什么后面的问题没人回答每次都叫我啊！！！ 「易露丝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为！什！么！又！是！我！！！ 我傻了，我麻了，我佛了，我我我我……我问号。 第100页 今天的老师真的很偏爱我。 老师谢谢你，易露丝说她真的很有课堂参与度呢。 下一节课倒是没有再有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开麦回答问题了。 但是我这节课做ppt课堂报告。 专业选修课的经济课程，演讲主题报告是「看不见的手可以给你停车位」。 我不知道提姆那边的麦克风收音怎么样，我只能庆幸我的耳机麦克风收音不太好，就连我自己使用都要离得很近才能够让对面的人听清楚我讲的话。 不然的话，对面老师听到我ppt报告的时候，就会出现以下场景： 我：「老师好我是易露丝，我们是第二小组，今天带来的小组报告主题是『看不见的手可以给你停车位』，演讲者……」 然后提姆那边：「警察快来了，b你身后有人埋伏，大概六个人。」 其间夹带着一些键盘敲击声。 我：「看不见的手这一个概念……」 提姆：「……枪……毒贩……货物交易……」 我：「停车场……」 提姆：「……□□最近……」 ……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艰难地讲完了我的ppt报告。 而我的老师同学们也没有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内容。 可喜可贺。 第58章 我在蝙蝠洞用蝙蝠电脑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上到我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可以波澜不惊地做笔记。 哥谭市长被好几位□□老大约饭，战战兢兢地，他就在这些轮着来的约饭里顶着压力拨了一大笔款项下去修信号塔。 这么说吧，在信息数据化的今天，没有网络和信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个集团一分钟损失几百万。 □□上的也好，白道上的也好，整个哥谭都在亏钱，就因为这个炸了信号塔的傻逼。 他的下场是肉眼可见的凄凉。 反正用杰森的话来说，就是「我从没有见过哥谭上下的势力这么团结过，法院飞速受理案件，飞速判刑，二审保持原判，居然让他从被抓到进监狱只用了两天时间」。 除了韦恩集团，哥谭的其他家族和企业也出了钱来帮助哥谭回覆信号，在金钱的支持下，招来的技术人员加班加点抢修信号塔，终于在七天后恢復了哥谭的大部分信号。 哥谭内的各个有钱的大家族激动地举行了一些宴会，他们互相邀请，导致我老爸在宴会里辗转了好几天。 我老爸真惨。 在我感嘆完我老爸繁忙的日程之后，他大手一挥也举办了一个宴会，准备把我们拖下水。 「生日宴？谁的生日宴？」这是恰好路过不小心听到我老爸和阿尔弗雷德谈话内容的我。 「是你的生日宴。」我老爸回答。 ……啊，我生日快到了。 四月六号，我的生日，我刚刚想起来这件事情。 生日宴，生日的衍生节目，主要存在于有钱的大家族里，可办可不办，主要目的是宴会而不是生日。 很明显，我老爸准备办生日宴也不是为了给我过生日，而是找个藉口举办宴会。 毕竟整个哥谭都在举办宴会，布鲁斯·韦恩这个花花公子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会凑这个热闹的。 所以到时候作为宴会里名义上的主人公，我还不能偷熘离席。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 礼服裙子很好看，今天化的妆也很好看，八厘米的高跟鞋也很好看，帅气美丽的兄弟姐妹们更好看。 但是太累人了。 生日宴在韦恩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里举办，宴会的范围定了好几层，大厅是主人和客人觥筹交错的地方，上面还有两层房间，用来招待客人的住宿。 我跟在我老爸身后敬酒，我老爸负责和其他人交谈，我负责站在我老爸身后说「啊对对对」。 这种为了应酬而举办的宴会尤其受记者欢迎，我碰上了好几拨上来自我介绍的，可惜最后拿下专访的是星球日报。 星球日报来了两个人，都是很出名厉害的记者，一男一女，女士也叫露易丝，看起来很干练。 男的那个则看上去比较普通，戴着副黑框眼镜，身材高大但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女士的凌厉，看起来挺温和的，叫什么肯特。 据说他拿下过我老爸的好几次专访。 不过我老爸和他的关系确实好像还不错，他向我介绍的时候还挺熟稔的。 除了记者以外，还有来的是什么斯塔克、莱克斯、奎恩。 一个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一个公开反对超人的超级罪犯，和一个来自星城的富豪。 我错开一步，看着和他们相处愉快侃侃而谈的我老爸，再看一眼分散在四周的我的兄弟姐妹们，真心地觉得今天的这个宴会超级英雄浓度稍微有点偏大了。 「……露易丝是我女儿，她平时在国外和妈妈一起生活。」我老爸和他们谈起了我，「难得来哥谭一趟，正好碰上生日，就举办地正式一点，也让她认一下人。」 一边啊对对对，一边晃着手上的香槟发呆，此时此刻的我只想找个地方蹲到宴会结束。 「露丝，走了，带你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最终把我拉出富豪们的聊天现场的还是杰森。 「老头，我人带走了。」杰森对着我老爸说。 第101页 说完就拽着我的手臂往角落的沙发上去了。 我还能隐约听到我老爸在和其他人说：「年轻人跟在我身边敬酒怕是早就觉得无聊咯。」 谢谢，老爸，你还没老。 你还能一个人穿着紧身衣揍扁全哥谭小混混，别在这里老气横秋胡乱感嘆。 认识朋友是託词，最终杰森带着我来到了一间休息室，提姆和迪克在里面睡得四仰八叉，达米安倒是不在，说起来我除了在宴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看见了他一会，其他时间都没见过他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挑了一个没有人坐的位置坐了下来，蹬掉了八厘米的高跟鞋。 脚尖和脚后跟这些走起路来会有摩擦的地方已经微微被磨得泛红了，我揉了揉脚踝，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了腿上，然后放心地摊在了单人沙发上。 杰森把我带进来之后低着头摆弄起了手机，可能是在处理什么事情，也可能是在玩小游戏。 我没那个闲心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怎么说呢，现在的场景稍微有点像「偷得浮生半日闲」。 或许这种挤出来的休息时间确实能够让人非常迅速地入睡，就像是那种自己努力争取过来的休息时间一样，我很快地和他们一样躺得其仰八叉地睡着了。 —— 再睁眼是被惊醒的。 出于一种对危险气息的感知，我睁开了眼。 睡眠不充足但却被人打断睡眠强行醒过来是非常痛苦的。 我现在就是，不止心理上的痛苦，更有身体上的痛苦，我现在就是头痛。 然而让我感觉到危险的人看起来是没有办法同步了解我的痛苦和头痛，所以今天的我下手特别重。 打扰到我睡觉的人是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衣服的人，他推着盛着点心和酒水饮料的小推车，慢悠悠地敲响了我们所在的这间休息室的门。 鑑于休息室里四个人，由三个人都在闭眼睡觉，所以是杰森开的门。 他们的交谈并不大声，最起码不会吵醒我，但是在杰森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就感知到了危险。 起身来看，迪克和提姆也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杰森和那个服务员交谈的时候更是把手背到了身后摸上了别在腰间被衣服挡住的枪——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穿着西装还能把枪放在身上让人看不出来的。 「先生，我确实接到了通知要送食物和酒水饮料来这里，您看您要签收一下吗？」身量和杰森差不多的服务员说起话来非常温柔。 「不用了我们这里没有点过。」杰森拒绝了这些来路不明的食物。 「先生如果我把东西就这样带回去会被扣工资的，先生您……」他继续小声哀求。 「那你就自己吃掉吧，问起来就说是韦恩送给你的。」杰森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服务员，语气还挺凶的。 就在我们准备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掩盖在外面宴会传来的人声下的「滴滴」声。 我奇怪地拧起了眉毛，看了一眼站在我不远处的迪克和提姆，迟疑地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地动了起来。 服务生被杰森两招制服，装着食物的小推车被他用力地踹了出去，转动着轮子滚远了。 「滴滴——轰！」 滚动的小推车就这样在不远处炸了开来，身后正对着门口的窗户也在爆炸声中轰然碎裂，迪克和提姆对上了穿着夜行衣从碎裂的窗户进来的人。 拳□□错之间，我从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摸出了一把刀。 不知道是之前在这里呆过的哪一位客人留下来的，反正我现在用得非常顺手。 有武器和没武器对我来说还是差别挺大的，拿到了武器之后的我战斗力能往上飙升不少。 小小的休息室里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绑架人质来威胁我老爸吗？ 房门外传来了尖叫，宴会那边应该也有人闯了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我们四个被人海战术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他妈的人怎么这么多。」我骂了一句，然后被迪克拉了一把，拽了一个踉跄。 几乎是我离开站着的地方的下一秒，一颗子弹就透过了窗户飞了进来，打在了我原来站着的地方背后的墙上。 时不时从外面飞进来的子弹和在房内的杀手一起，大多数都是朝着我来的。 倒在地上人越来越多，我们四个人打倒的人各不相似——迪克和提姆手下的人都还有一口气，杰森一枪一个，我砍了一地。 远处的狙击手的子弹还是打中了我，外面进来的人越来越少，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帮忙。 最后我们里应外合——好像不该这么说——终于离开了这个挤了非常多人的休息室。 外面参加宴会的人跑了个精光，好像闯进来的人也无意对他们下手，全部在往我这边挤过来，警察围了外面，蝙蝠侠和蝙蝠女他们在清理外面宴会大厅上来闯进来的人，钢铁侠一炮一个，超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宴会里——谁喊超人了吗？ ……就，怎么说呢。 这个宴会上的超级英雄好多啊，超英含量比我想像中更多。 第102页 人倒了一地，我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对着宴会里的满地狼藉陷入了沉默。 整场宴会里，受伤最重的就是我，和我一起被车轮战的迪克他们都是皮外伤，只有我的肩膀被子弹穿了个洞，血还在欢快地流着。 我由衷地在心里发出了感嘆——我好菜啊！ 第59章 我老爸从他的蝙蝠腰带里掏出了止血喷雾，这个止血喷雾药效一流，肩膀上的洞慢慢停止了流血。 就是还是有点疼。 我拖着我这条不能活动的手臂，在杰森的帮助下扒了几个人的衣服，并从他们身上搜罗出了不少装备。 他们装备上的标志证明了我的猜想，这儿一批人确实是傻逼组织派过来的，估计是他们现任老大等不及了想杀了我为他们的前任老大报仇，之所以挑这种宴会出手也是因为宴会上人多方便浑水摸鱼吧。 我猜他们去查参加宴会的人的资料的时候，被他们认为可能会阻碍他们行动以及有能力阻碍他们行动的只有钢铁侠和莱克斯吧，所以宴会大厅派了两个变种人来帮忙，其中一个还是拥有类似于万磁王一样能力的能够限制钢铁侠行动的。 但是谁能想到哥谭本土超英们都在这一个小小的宴会上呢？ 大部分人应该都想不到。 面对着宴会里的一片狼藉，各个站在宴会大厅的超英们面面相觑。 在外面楼下传来的警笛声里，我老爸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从窗户离开了。 超人和罗宾蝙蝠女他们紧随其后，在短短三十秒的时间里，热闹的大厅就只剩下了我、迪克、杰森、提姆和托尼·斯塔克。 警察带着医护人员从门外沖了进来，我被护士小姐姐围住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倒在地上的人遍地都是，有些只是受伤昏迷，有些以及停止了唿吸，不过就算不算上那些死了的，地上哥谭警察要带走的人也不少，不知道他们今天带的手镯够不够，或者有没有足够的警车把人运回去。 有警察小姐上来想要带我们去做笔录，提姆上前交涉，三两句就以「有伤员需要去医院包扎以及做出休整」为藉口推迟了做笔录的时间，最后在警察的注视下，除了钢铁侠之外的我们四个都上了医院的救护车。 子弹的口径不大，我肩膀上的伤口说严重又不算太严重，说是轻伤吧……就算是哥谭人也不能捂着良心说这是轻伤。 见过子弹造成的伤口的人都知道，如果子弹从人的身体里穿过去，进入的弹口只有子弹大小，但出来的却是十几倍的大小。 反正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对着我这个伤口啧啧感慨，说如果位置再偏一点，我整只手就废了。 我好惨，呜呜。 子弹穿体而出，没有留在里面，医生帮我清创之后联繫了手术室进行神经和骨骼的修补以及固定，最后我肩膀上缝了好几针并包上了纱布。 提姆他们身上都是皮外伤，只是简单地做了消毒处理以及开了消炎药，我除了消炎药还开了乱七八糟很多其他药，包括大剂量的止痛药，防止我的伤口在麻药过了之后出现严重的疼痛。 在我的坚持下，我没有在医院住院，而是坐上了司机的车回到了韦恩庄园。 要知道，我上一次进医院离现在也没过多久。 总感觉来到哥谭之后一直是警局医院韦恩庄园这样的三点一线在跑。 回到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迎了上来，他关心了我的伤势。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有气无力地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在哥谭参加宴会了，在哥谭举办的宴会从此就是我的黑名单第二位。」 首位是傻逼组织。 「对了，老爸呢？」我问阿尔弗雷德，「我有事情想要和他说。」 阿尔弗雷德把我带下了蝙蝠洞，我老爸一个人在蝙蝠洞的超级电脑前，我跟他交代了一下傻逼组织的事情。 怎么说呢，傻逼组织现在的老大和前任老大挺兄弟情深的，加上现在他手下的二把手是原来老大的情妇，我当初又带队捣毁了他们那么多东西，再加上他们今天折在我这里的一批人。 他们应该是对我恨得牙痒痒的，非杀我不可了。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唯一一次发生。 「我查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其中有些人是来自黑面具手下的帮派，另外的都是登记过死亡信息的。」我老爸和我交换情报。 「他们和黑面具合作了？」我沉思。 也不是不可能，傻逼组织对这些致力于犯罪搞事的恶势力向来很有好感。 「藏在外面的狙击手没有抓到，超人从暗处找出了不少盯梢着酒店的人。」我老爸说，「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出门，留在韦恩庄园。」 他看向了我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肩膀和脸上的一道擦伤，眉毛拧得死紧。 「好的袋鼠老爸，知道了袋鼠老爸。」我回答他。 「什么？」他对我的用词感到了迷惑。 「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表情非常像想把我揣进兜里的样子吗？」我挑了挑眉毛，「保护欲满到溢出来了啊！亲爱的老爸——」 我拖长了尾音，然后在他「蝙蝠侠不贊同的眼光」下熘出了蝙蝠洞。 二十多岁的人了，我也不会叛逆地说「你不让我出门，我非要出」这样和我老爸对着干，况且就韦恩庄园的防御，敢闯进来的多数是勇士，傻逼组织还没勇到这种程度。 第103页 我本来就宅，在非必要情况下，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再加上出门必出事，我更是不想出门了，我老爸实在是多虑了，他不说我也打算在韦恩庄园宅上一两个月。 在家撸猫逗狗捉弄达可的日子就非常快乐，况且达可最近进入了飞速生长加换毛的日子，基本上是一天一个样，我为了我的结课作业单手举着手机跟着达可到处跑，达可换毛期间的鹅绒也到处乱飞，家里哪哪都是。 不只是达可，提图斯和阿尔弗雷德猫也换毛，反正现在鹅毛猫毛狗毛一起乱飞，是每天准时来搞卫生的钟点工看了都会沉默的程度。 不过沉默归沉默，专业的人总有办法搞定这一切的。 不然哥谭最近的罪犯们可能就会发现蝙蝠侠的战甲上带着小动物的毛毛，而且还特别顽强，跟着蝙蝠侠游荡在哥谭夜晚的大街小巷也不离开。 除此之外，有件事特别好笑，我决定着重讲一下。 我生日的当天其实收到了很多礼物，只是因为生日宴的突发意外，我没来得及拆。 在之后几天，手上的伤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没有那么痛之后，我开始了拆礼物。 大多数人的礼物送得中规中矩，重点突出的就是一个贵。 家里的话，我老爸非常大气地送了我一栋别墅，位于纽约，提姆送了条红宝石项鍊，迪克是送了我一对耳环，杰森和达米安与众不同了一点，一个送了一套限量版的超英周边棉花娃娃，达米安送了我两把长刀。 在刚和他认识不久的时候我跟他开过玩笑说让他送我把刀，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送了，达米安身上果然是有傲娇属性在的。 当然，最特殊的礼物不是这些。 我的怨种闺蜜李晓眉，她的礼物是最特殊最让我无福消受的。 她送了我一大箱莲花蜡烛。 对，没错。 就算那种点燃之后会自动旋转开花唱歌的莲花蜡烛，摔碎它也还能接着响，完全没有办法关停，充足的电量能够让它一响响一个月的那种made in china的莲花蜡烛。 我拆礼物的时候迪克就在身边，来不及阻止，他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他手上的那一个。 旋转之后，莲花蜡烛「啪」一声打开，十四片颜色不同的叶子上燃烧着蜡烛，生日快乐歌的调调响起，开始旋转了起来。 我沉默了，迪克倒是拿着这个外表看上去还挺漂亮的莲花蜡烛上下打量了一下。 「迪克，你手上的这个归你了。」我诚恳地对他说。 迪克一脸欣喜地收下了，下午他就带着唱着生日歌的莲花蜡烛回了布鲁德海文。 第二天，我收到了迪克发来的消息。 他拍了段还在唱歌的莲花蜡烛的视频，真诚地在问我怎么关停这个东西。 我回了一句：等它没电吧。 迪克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又过了两天，杰森拍了莲花蜡烛的照片发在了聊天群里，疯狂地开始用消息轰炸我和迪克。 这次回復杰森的是迪克：耐心等他没电就好了。 又过了一天，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四个人坐在了我的书房里，他们眼下带着青黑，摆在他们中间的是那个还在唱歌，但是塑料外壳已经裂了好几道的莲花蜡烛。 我们齐齐对着这个美丽的蜡烛沉默了。 然后晚上，我看到了这个蜡烛出现在了蝙蝠洞。 这样的蜡烛我房间里还有一大箱。 对于怎么处理这些蜡烛，我们对着这些蜡烛陷入了沉思。 「……我有一个好主意。」在大家的注视下，杰森缓缓张口。 计划的敲定往往只是在一瞬间，四个男生聊得热火朝天，关于怎么引开蝙蝠侠，怎么避开监控和阿卡姆的守卫，怎么安放这些莲花蜡烛，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激烈的讨论指：为了哪个超级罪犯能够得到最vip的生日服务展开讨论，包括但不限于用语言以及肢体说服对方。 最后敲定下来的计划是提姆负责监控，杰森引开我老爸，迪克和达米安进入阿卡姆。 对于这个安排，迪克甚至还欲拒还迎了一下。 最后，为了能让我有参与感，迪克向我全程直播了这个行动。 此后一个月，听说安眠药一跃成为了阿卡姆最受欢迎的药，耳塞变成了人人争夺的珍贵物资。 而最开始被点燃的那朵莲花蜡烛—— 蝙蝠洞里多出了一个展柜，里面是一个看着非常廉价的塑料小花，甚至塑料已经四分五裂了。 展柜上的标籤是：蝙蝠侠也无可奈何的莲花蜡烛。 第60章 我肩膀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甚至阿尔弗雷德为了防止我的手乱动，把我并没有受什么伤的手给吊了起来挂在脖子上，反正看上去挺悽惨的。 上网课老师点名的时候看到了摄像头前吊着手臂的我吓了一跳，还认真地关心了一下我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我如实交代。 毕竟我只是个可怜的举办宴会的主人家，被疯子无辜打了一枪，警察来了都心疼我。 不回答还好，这一回答引起了各位热心同学们对同学的关爱——课间的时候一个个发信息过来私信我八卦。 说是什么从小到大没见过枪伤，过来满足一下好奇心。 呔！这群爱看热闹的泼猴！ 第104页 甚至于辅导员都知道我中枪了，消息传到她那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我在哥谭身中数枪仍然坚持着来上课，非常地自强不息并且热爱学习。 这都没什么，毕竟上一回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也是我老爸联繫辅导员请的假。 最坏的后果不过是哥谭在我们学校发传说里变得更加危险可怕罢了，哥谭也不缺这一点名气了。 更要紧的是，我们专业的校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浅浅地表扬了我一把。 他说—— 【……本校法学院易露丝同学身残志坚，热爱学习，我们应当向她学习，平日里不逃课不旷课不胡乱请假……】 这是其中一段。 我知道，院长带人去各个课堂进行巡查发现课堂上气氛低迷很多人都旷课或者挂机，他气上头了，在得知我这个消息之后就直接抓着我当正面例子树立了起来，想让大家好好学习。 但是，我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我所能做出的解释也只有在朋友圈的人带着这段话的截图来问我的时候回一句：我没有身残志坚！我没残！ 阿门，愿易露丝再也不会尴尬。 —— 在我忙着应付各个慰问我在小道消息里已经不幸去世了的手的消息的时候，齐尔巴哈发来了一条格格不入的消息。 他说：【狗比组织残党跨洋寻仇，这到底是人性的毁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收看下一集的《一条狗的寻仇之路》】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倒是没别的感觉，就是消息里洋溢出来的看热闹和幸灾乐祸让我很想抽他一顿。 【谢谢关心，已经被找上门来过了。】我回他。 【噢，那我猜肯定不止走一波，你接下了有得忙的了。】他说。 我送了他两个字：【废话。】 【对了。】沉寂了一会，他又发消息过来，【最近我会去一趟哥谭，你齐哥来探你的亲，欢不欢迎？】 【探亲？】我不信。 【对啊，探亲，顺便接了个小小的任务赚点外快。】 【是过来这边做任务顺便来找我蹭一顿饭吧？】我深知他的尿性，对他这句话反着来听。 【诶呀，差不多差不多。】他又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过来，【哥赚了钱带你去玩~】 【什么时候？】我问他。 【就这两天。】他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等我买好机票发航班信息给你，哥谭有什么特产吗？带点东西回去给你的哥哥们玩一玩。】 【哥谭……】我斟酌了一会，字打了又删，【哥谭盛产飞车贼和伤口。】 然后我又想起来了一家子的帅哥美女，补充了一句：【还有会飞的哺乳动物和小鸟。】 【有趣。】他说，【那我抓几只鸟回去给他们养一下？反正他们在家里蹲，逗逗鸟也符合老人家的身份。】 【然后你送完就会被房东催交房租水电。】我说。 被我挤兑了一通，齐尔巴哈自觉下线了，我反而开始琢磨起了他来哥谭的目的。 一般来说，知道他并花钱请他出手的，无非就是买兇和其他一些做了会触犯刑法的东西，他真的接了个来哥谭的任务的话，烦恼的可能就是我老爸和提姆他们了。 我是不是应该跟我老爸通个气？ 要怎么说？ 我认识一个干脏活的人要来哥谭刷任务了，你们夜巡注意点……？ 呃，过会再问问吧，跟蝙蝠侠罗宾韦恩什么的无关我就不说了。 不过齐尔巴哈会特意发消息过来提醒我，就证明傻逼组织的行动还在继续，并且动作还挺大，现在我依然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如果类似的车轮战再出现一次，下一次我还有那么好运，或者说傻逼组织还有那么倒霉直接捅了超级英雄的窝吗？ 不好说。 我带着我的小队们去他们组织的窝里能杀个七进七出，那是因为我身上有精良的装备，背后有周全的信息网，队友们都非常懂我并且能干。 这回我什么都没有，身上还带着一身伤，消息知道的又不全面，遇到危险也只能喊超人了。 就是不知道超人管不管哥谭的地界——听说我老爸，aka蝙蝠侠非常注重领土问题——他进来不会被我老爸开着蝙蝠车轰出去吧？ 前不久被袭击这件事我倒是通知了一下特案办那边，我前同事非常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寄了好东西过来，这都三天了，快递的影子见都没见到，我对所谓「好东西」的期待值一降再降。 齐尔巴哈都比快递来得快！ 被信息轰炸不得不来机场接机的我对两个同样是要往哥谭来的东西进行了比较。 虽然我老爸让我近段时间不要出门，我也确实是不想出门，但是这种突发情况，确实没办法。 我老爸皱着眉头答应了我这次的外出，还让只是回来蹭个小甜饼就想跑的，看上去非常闲的杰森陪着我去接机。 从飞机上下来的齐尔巴哈一身轻松，只在脸上戴了一副装逼用的墨镜，走个路被他整得跟走t台一样。 「你的行李呢？」我看了他一圈，对他的两手空空感到了狐疑。 「走託运到酒店去等我了，哥聪明吧？」他摊开手转了一圈，给我全方位地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的皮毛大衣，「怎么样，花公费新买的大衣，帅不帅？」 第105页 「……看着挺贵的。」我抽了抽嘴角。 「几年不见，小伙子长高了不少噢。」他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感慨，「还壮了不少。」 「怎么，你们两一起来接我，是复合见家长了吗？」齐尔巴哈非常吊儿郎当地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敷衍过这个问题。 谈了个男朋友是我养弟这件事情，被我瞒得死死地，连李小美都没说。 「嗯哼。」他也不在意我对他的敷衍，顺势转移了话题，「我今晚得去踩踩点，熟悉一下哥谭的环境，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说英语了会不会有交流问题。」 「踩吧踩吧。」我应和着他，瞅了一眼杰森，然后迅速转回去，「也不知道整个什么货物运输能劳烦到你齐爷，还真有钱。」 「瞧你说的，能者多劳嘛，我的身价也没多贵，包年还算得上是白菜价呢！」齐尔巴哈一本正经地反驳我的话。 「况且我的售后服务又贴心又迅速，平时就算贵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手受伤了不方便开车，所以今天的驾驶员是被抓苦力的杰森。 我们刚上车，齐尔巴哈就非常自觉地报出了要去的目的地地址：「去哥谭最贵、安保最好的韦恩五星级酒店。」 「给我家酒店送钱？」我挑眉看向他。 「准确地来说，是我背后的僱主给你家送钱，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他耸肩摊手，一脸得瑟。 「什么僱主这么大方，不单止包来迴路费餐费还包了酒店费用，甚至你的大衣都能报销？」我惊了。 「反正是个不差钱的主，谁知道呢，钱多的没地方花吧。」齐尔巴哈扭头看向窗外，非常无所谓地说，「我也就随手把帐单提交上去试一试，甚至我连造假都没有，大衣的报销小票就在里面被通过了。」 「那还真的是大方。」我挑眉贊同他的话。 不过这么大方的僱主，千里迢迢地把人给花钱请过来，就只是为了押送一个东西？ 还没等我想明白，齐尔巴哈就岔开了话题。 天南东北跟着他胡扯一通，车里被他搞得还挺热闹的。 就在和他的闲聊里，我们把他送到了韦恩酒店。 他还盛情邀请我们进去参观一下他订的五星级豪华套房，顺着他的意思逛了一圈之后我准备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齐尔巴哈还挺诧异，「不留下带我去逛一圈吗？」 「今晚还要上网课啊哥哥。」我无奈，「我又不是闲人。」 「啊，上课。」他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 「那你回去吧，明天你有空吧？找你去蹭饭。」 「有空，但我不出门。」我说，「你可以来韦恩庄园找我。」 「规矩还挺多。」他笑着说了句，「行，明天去找你。」 跟他道别之后，我们坐回了车里，我坐副驾驶，杰森开车。 「他这，什么情况？」杰森问我。 杰森之前和齐尔巴哈打过交道，在我们还在谈着的时候见过几面还合作过一次，齐尔巴哈这个人，做任务的时候满嘴跑火车，那时候还管杰森叫妹夫。 他多少知道齐尔巴哈的一点情况，他来到哥谭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我，多数是接了什么任务才跑过来的，作为红头罩，他可能是想知道一点内部情况以防万一。 「说是来押送一个什么东西。」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他透露出来的东西就这么多，证明我可以告诉别人的也就这么多，齐尔巴哈这个人，就如他自己所说的，还是挺有合作精神的。 最起码不会暗搓搓背刺僱主或者透露僱主什么消息，别人要是想知道，那还得自己去查。 「你好奇的话可以去查一些。」我说。 「我肯定会去查的，老头子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人查了个底朝天了。」杰森调侃了一句，「虽然说你不是被他训练出来的，但是你们的控制欲还真的是一脉相承。」 「该感嘆强大的血脉力量吗？」 我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 实话实说，我们两个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认识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在生命里最糟糕的时候，互相展示出来给对方的样子更是糟糕，其实当时杰森他不提分手我们可能也相处不久。 那真的不是正常的恋爱该有的样子。 「走吧韦恩小姐，该回去上你的网课了。」杰森把车停了下来，非常绅士地帮我开了车门。 「行，跪安吧。」我笑了一声，接上了他的话。 走了两步，身后的杰森突然开口：「如果他那边真的有问题，我和蝙蝠都不会忽视的。」 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放宽心，你们都弄不死他。」 第61章 齐尔巴哈，他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神人。 我是指—— 「韦恩先生你好，我叫齐尔巴哈，是露丝的朋友，叫我齐就好。」齐尔巴哈今天没带他那个装逼的墨镜，反倒是把他额前的头髮整整齐齐地用髮胶给撸了上去，梳成了略带随意的大背头。 他长得清秀，脸蛋也向来是在阿姨大妈等一众女性面前讨喜的那种，年纪稍微大了点但是脸上胶原蛋白没怎么流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去打了美容针。 但相比起他那讨喜的脸蛋，他的话就不怎么讨喜了。 第106页 「韦恩先生，我看你眼下青黑，气劲不足，最近命犯小人啊。」 忘了说，齐尔巴哈，自称是毕业于道教学院的高材生，主业是桥底下摆摊贴手机膜以及算命，副业才是现在干的这些。 我老爸听见他说的话，明显愣了愣。 「齐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神奇的东方学术吗？」 「你听我说。」他走向前两步，顺势揽住了我老爸的肩，「我看到你印堂发黑，脸色苍白，脸上财帛宫染上黑尘，怕是最近有破财现象吧？」 「对对对！齐先生你怎么知道？还能看出什么其他的东西吗？」我老爸脸上表情激动，一把握住齐尔巴哈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就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忽悠。 我老爸，脸下青黑是熬夜熬的，气劲不足是装的，脸色苍白是因为刚刚被阿尔弗雷德灌了一杯蔬菜汁，至于破财—— 不知道他说的是哥谭人人都知道的那个韦恩酒店宴会现场一片狼藉还是投了大笔资金进信号塔的修缮里这件事，抑或者，真的有什么本事的话，是前几天晚上开进沟里的那辆蝙蝠车。 我走了一会神，等我再次会神去听他们讲话之后，听到的却是他扯得越来越离谱了。 什么「我夜观天象，发现露丝今日兇险十足」「哥谭近日必大乱」「你恐怕也有血光之灾」。 简直一派胡言、胡言乱语、妖言惑蝙蝠！ 「齐哥，你别乱忽悠我老爸。」我出声打断他，然后迎来了两个人瞪我的目光。 「你别坏我名声，我齐半仙的名号是在恆桥上出了名的，大家都很爱戴我。」齐尔巴哈说。 ……恆桥，他桥底下摆摊的桥的名字。 「啊对对对，你出名。」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这免费替我老爸看相算命也不合适吧？别坏了你的名声。」 齐尔巴哈却说：「我与韦恩先生有缘，正好你又是我认的妹妹，谈钱伤感情。」 此时的我，非常怕他下一句是：出家人不谈钱，说元。 不过这种可怕的情况倒是没有出现，打断他们谈话无果的我看着他们两个又聊了起来。 不是，老爸你图啥呢听他忽悠？ 我百思不得其解。 齐尔巴哈忽悠了我老爸一通，又在韦恩庄园蹭了一顿饭，并从我这里顺了不少零食，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何必呢？只是蹭一顿饭，还要忽悠我老爸一通。 虽然我知道我老爸怎么着都不应该会被他忽悠，这两个傢伙更可能是在互演，但是我还是不理解。 吃完饭之后我回去赶ppt和期中论文，我的好几个小组报告都压在同一周，虽然我在每一个组里的工作任务都不一样，也没有遇上摆烂的组员，但是最近还是有一点忙。 今天晚上八点还要上一节课，在上课前我要把ppt赶出来发给要上台演讲的组员熟悉一下，期中论文也要在今天晚上写出来，但是目前的进度只有百分之十。 怎么说呢，怪我什么事都喜欢拖到最后才做吧。 ……反正现在的我是个用生命在赶作业的我。 一个晚上，一杯咖啡，一台电脑，一个奇蹟。 ppt倒是不难搞，整理一下小组其他成员们收集的资料，然后再找个模板复制粘贴上去，整理一下目录分个类，不用一个小时就可搞好。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用来整理资料的。 整理好资料后，我找了个非常符合演讲主题的模板，作为尊贵的vip用户，我根本不会发愁模板非vip用户不能使用怎么办。 我一张一张从众多的母版样式里找出来了最适合放材料的ppt，然后精心设置好版式，最后放上结束页，认真地打上「thank you」。 然后在我打完最后一个字母准备点击保存的时候，电脑卡了一下。 是那种很诡异的卡，我的电脑散热风扇甚至都没响，怎么可能就突然卡了呢？ 然后，卡住的电脑在我的注视下出现了闪屏。 黑屏白屏轮流着来，直到电脑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我握着还没来得及按保存的滑鼠，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我！的！p！p！t！ 我还没有保存……！ 我绝望地拍了拍电脑，然后掏出了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云端备份。 结果在我拍了一下之后，电脑自带的喇叭就发出了点点噪音。 类似于有人在试麦的那种「喂喂餵」，还有一点麦克独有的电波的声音。 什么鬼啊！ 我望着眼前黑屏的电脑，心里闪过了不祥的预感。 他妈的不会是又有什么精神病罪犯在创造他所谓的艺术了吧？ 救！命！ 救救我吧！救救我的ppt，救救我的网课生涯，救救我脑子里小时候留下的对哥谭的好印象！！！ 小丑说：「我不，嘻嘻嘻~」 对，搞事的是小丑。 黑屏的电脑画面消失了，一只手出现在了画面里，拿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屏幕前就出现了画面。 我猜应该是个什么镜头盖啥的。 屏幕前出现画面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非常柔弱，穿着浅色的连衣裙，正哭得梨花带雨。 往女人的身后看过去，可以看到不少被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用枪指着蹲在地上抱头的人。 第107页 穿着紫色西装的小丑从镜头后面绕了过去，站到了被绑着的女人的身后。 他双手按着女人的肩膀，然后又用力地拍了拍，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嘿，能看到我吗？哥谭的市民们。」小丑独有的声音从电脑上的喇叭里传来，被他绑着的女人看上去要吓晕过去了，整个人已经翻起了白眼。 「噢，这位美丽的小姐，别害怕，小丑先生可是一个绅士。」小丑这样不要脸地夸自己。 他看上去像是想安抚这个害怕的女人，但是听到他安抚的话语之后女人好像更害怕了。 给个形容词的话，听小丑讲话就像是在雨林里听到耳边响起了毒蛇吐信的声音。 所以不怪那个女人，对吧？ 但是小丑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在说完话之后，他耐心地等待了一分钟，像是想等待女人哭完调整好情绪。 然而女人一直在抽泣，这回看着像是快要背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后，小丑面对着镜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被绑在椅子上背对着小丑的女人还无知无觉。 「嘿女士，你知道吗？」小丑再次用力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吓得手下的人一抖，他却毫不在意。 「在我小的时候，我母亲曾经对我说：『boy，you should make people happy』。」他拿起了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她是个烂人，但是我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 「现在，我成为了一个小丑。」他用力地扯了一下女人的脸，在她脸上拉扯出了一个笑容。 「so，why so serious？」 几乎是他落下这句话的一瞬间，绑在椅子前的女人就发出了一声短促尖叫，但是尖叫声刚出口，她的嘴就被小丑用力捂住了。 改捂为捏，小丑把匕首插进了女人的嘴里，用力割出了一个向上的弧度。 应该是剧痛让女人晕了过去，她的头垂了下去，然后被小丑揪着头髮固定在了一个角度。 「看，这位女士，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迷人。」小丑着迷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抬起了头，往后退了几步。 「让我猜猜，屏幕前的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想要和小蝙蝠一起玩一些刺激的小游戏？」小丑握着刚刚见过血的匕首，自顾自地对着镜头说话，「不不不，你们猜错了。」 「小丑先生的生活不只是有小蝙蝠，还有亲爱的你们。」他脸上挂着笑容，来回地在镜头前走了几步。 然后他话音一转：「听说，我的一些小玩意被调皮的尼格玛拿去玩了。」 「他还比我早一步找到了哥谭来的一个新人，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说的这些话几乎让我觉得他们阿卡姆的犯人与犯人之间是有一些团结友爱在身上的。 但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见到小丑把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放到了耳朵旁边。 「什么？我生气吗？」 「不不不，我当然不生气，这有趣极了不是吗？」他说，「可怜的谜语，满脸是血地在阿卡姆躺了一周，小丑先生非常高兴。」 「亲爱的新人，你为可怜的小丑先生报了仇，所以小丑先生决定送你一个大大的回礼！」 「你们觉得，这位新人喜欢的是钱，还是你们的性命？」小丑用手里的匕首指了后面抱头蹲着的一排人一圈。 「mr.j！」镜头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更喜欢你！」 「噢，我没有问你。」小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嗯？没有人回答吗？」他脸上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失落表情，「小丑先生很伤心。」 他把手里的匕首用力地丢向了一个方向。 「咚」的一声，匕首擦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钉在了墙上。 旁边的人被吓破了胆，他抬了抬手，带着小丑面具的人随着他的动作把枪抬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指人的动作，数个枪口随着他的手指而移动，在这种高压高危的情况下，终于还是有人开口了。 「我、我认为是钱。」 「砰」一声枪响，这个人的血溅到了旁边人的脸上。 「小丑先生可没准备钱。」他说。 「我有一个美丽绚烂的礼物，不是送给新来的外乡人，而是送给亲爱的你们。」 第62章 屏幕里谋害我的ddl成果的小丑还在那里张着嘴叭叭叭，我却对着我从其他设备上找到的半成品ppt开始了噼里啪啦一阵修改，力图再赶一次生死时速。 半个小时前，我对着资料纠结哪个例子更加生动活泼，并把半成品ppt发到了群聊里谘询其他人的意见。当时的我都觉得自己是吹毛求疵，队员们都说两个例子都很好，我却偏偏在那里纠结。 现在知道了，当时的吹毛求疵救了我一条狗命。 虽然这个ppt是半成品，但是完成度也已经有了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了，我再照着印象稍作修改，又是一个成熟的ppt了。 做过一次之后变得格外迅速，在保存之后，我把文件放到聊天框里发了出去。 发送文件的设备没有联网，因此才能够逃避惨遭小丑毒手的命运，发送的圈圈转啊转，我视死如归地打开了网络。 韦恩庄园的无线网络速度确实非常快，我看着这个屏幕也被小丑的镜头入侵，松了一口气。 第108页 赶在设备被病毒入侵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年文件发了出去。 ……好歹赶上了。 我心情复杂地想。 网课是上不成了，小丑这次对网络的控制比上次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罪犯强多了，听说底下的蝙蝠倾巢而出，整个韦恩大宅包括蝙蝠洞都只剩下了我和阿尔弗雷德——还有达可。 我甚至连请假都请不了，我太难了！ 平时用的手机也用不了，我找了一下，现在在我手边的能够通话的也只剩下一部老人按键手机了，因为它没办法联网。 在房子里晃着无聊，我手边只能摸摸达可解解闷，更不能提着达米安送的新刀就去把小丑砍了。 我从达可身上摸下了一把鹅绒，嫌弃地又蹭回了它身上。 最终，我决定去蝙蝠洞看看。 蝙蝠洞，这个灯光没几道黑漆漆阴森的天然地下洞穴里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个人。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蝙蝠洞里尤为热闹——我指的是声音。 蝙蝠洞主控台的大屏上分出了一小块地方投放着不知道是谁身上的摄像头拍着的内容，其他小型屏幕播放着一些监控，我辨认了一下，依稀认出了哥谭银行和哥谭市政府大厅。 按照左下角的实时定位地图来看，他们的目的地应该都不是同一个地方。 阿尔弗雷德不动如山地坐在主控台前，耳上只带了一边耳机，另外一边搁在桌子上。 本应该从耳机里传出了的声音通过了主控台电脑的喇叭播放，大声了不少。 声音内容大概是兄弟姐妹们的吵吵闹闹和一些嘈杂的背景音，顺便还夹带着一些问候小丑的句子。 我对他们各自的变声器的声音已经有点熟悉了，大概能在一片吵闹中分得出来是谁在「fxxk batman」，谁在「愚蠢的陶德」了。 在频道通话内的大家开始逐渐从嘴里飙出粗俗起来的话的时候，坐如山的阿尔弗雷德轻咳了两声。 「请各位少爷注意一下我这位老头和露易丝小姐。」他说，「原谅我已经老了，听不得这些不太文雅的词彙。」 声音骤然安静下来。 「露丝在？」最终，杰森的声音再次响起，「要不要出来一起，带你打小丑玩。」 听听！打小丑玩！这说的是人话吗？！ 但是—— 我：疯狂心动.jpg 说的不是人话，是神话，我滴神！ 「要！」我一口应下。 不等我老爸开口反对，我就准备先熘为敬。 「等一下。」阿尔弗雷德叫住了我，给我递过来了一个全新的通讯器，「露易丝小姐，请随时保持信号通常。」 「底下车库还有您上次坐出街的那个机车，开机车过去吧，杰森少爷多半也在开机车。」 贴心的阿尔弗雷德不单止给我准备了通讯器，还给我准备了不被小丑入侵的导航设备，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迷路啦！ 等这次我老爸回来绝对要让他帮我把所有电子设备都换成蝙蝠设备！ 曾经被问过需不需要把电脑换成蝙蝠电脑然后以应该没必要拒绝了的我如是想道。 杰森的目的地是哥谭银行，他们怀疑小丑在一些人多的地方放了炸弹。 经过排查之后，他们锁定了一些地方。 虽然是缩小了范围并锁定了一些地点，但是这些地方还需要进行人工排查，哥谭警察派出了大量警力帮助排查并疏散人群，警局里面的拆弹专家和蝙蝠侠他们一起排查剩下的十余个地点，其实已经陆续有炸弹被发现了。 但是奇怪的是，小丑的所在地还没找到。 我去到哥谭银行的时候，杰森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银行内的防盗设施已经被启动了，整个银行被围得水泄不通，怎么进去成了一个问题。 他比我早到一会，银行的墙面上已经挂上了钩爪，杰森利用钩爪把自己固定在墙面上，撬开了一个开口。 我到的时候杰森还在撬，但是很快就撬开了，在他准备钻进去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消息。 「红头罩，离开哥谭银行！」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怎么了？」杰森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问了一句，然后迅速从原地撤离，退到了他停机车的地方。 机车停的地方在银行五十米开外，我不明所以地跟着他撤。 但是不等阿尔弗雷德回答，我们眼前的哥谭银行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巨响传来。 它炸了。 就，非常突然地炸了。 冲击波把哥谭银行里面落下的铁壁和外面的玻璃都沖开了，被炸开的各种碎片扑面而来。 我和杰森各自找了掩体，躲过了这一波爆炸。 这一次的爆炸不像是那种大型炸弹，更像是墙面上贴了炸弹，只是虚张声势的那种。 我调整姿势往外观察，见到了几个人影从银行被爆开的洞里走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齐尔巴哈。 他手上拖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身后也跟着几个人，看起来训练有素。 他拽着人甩了一下，地上被拖出了一段带着血迹的痕迹，绑成粽子的人被他丢在地上，我看到了那个「粽子」头顶的绿毛。 ……好傢伙，里面不会是小丑吧？ 跟在齐尔巴哈身后的一个人比了个手势，其余人动作迅速地从一边抬出了一个看上去跟棺材没差的东西，把那个疑似小丑的东西装了进去。 第109页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现在冲出去打倒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蝙蝠侠is watching you。 但是，咳…… 被装进棺材里的是小丑诶！ 我从身上摸出了我的老人机，给齐尔巴哈发了个消息。 【你来哥谭的任务是抓小丑？】 还站在原地的齐尔巴哈摸了摸兜，掏出了手机。 【？】 他回了我一个问号，然后抬头扫了一眼四周，锁定了我的位置。 然后他扭头和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些人就抬着装着小丑的棺材离开了。 他又等了一会，确定周围的人已经走干净了之后，抬腿走向了我这里。 「肉丝？你怎么在这里？」 「想来这边打人来着。」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打人？谁？」他思索了一下，「那个审美诡异的绿毛？」 审美诡异的绿毛等于小丑。 我在心里给这两个东西画上了等于号。 「是啊。」我点头，「他入侵网络，我网课上不了了，只能出来打打架解解闷这个样子。」 「噢~惨惨。」他用自己沾满灰尘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干净——虽然经过爆炸之后没有原来那么干净，但是也比齐尔巴哈身上的衣服干净——的白色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灰扑扑的手印。 「不过没事。」他又说，「虽然你没打到，但是哥帮你揍了一顿狠的，牙齿都被我打掉了几颗。」 「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我：不敢动不敢动。 「所以你的金主霸霸让你来抓小丑？」我问他。 「嗯……算吧？」他回答的时候有点迟疑，「我负责打人和押送。」 「你那个……」齐尔巴哈指了指他自己耳朵的位置，「什么人不要来找我麻烦，我只是个收钱办事的可怜打工仔而已。」 ……说的是我通讯器另一边现在一声不吭在偷偷地偷听情报的老爸和兄弟姐妹们。 「小丑不是普通罪犯，你背后的组织抓走他，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说话的是在旁边安静地蹲了有好一会的杰森。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齐尔巴哈无所谓地说，「我只管抓人和押送，送到了我就完成任务了，管不了那个绿毛和其他人怎么样大打出手逃脱控制。」 「反正两边都不是好东西。」他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他装逼用的墨镜戴了上去。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我刚才帅吗？」齐尔巴哈甩了甩刘海，等我夸他。 「帅帅帅。」我胡乱点头，「把那个绿毛丢地上的时候更帅。」 「但是。」我思考了一下，接着问，「打起来岂不是狗咬狗？」 「是啊，狗咬狗一嘴毛。」他点了点头。 随即反应过来：「我这么说金主霸霸的坏话，他们不会听到吧？听到了不会扣我工资吧？」 「他们扣你工资你就去正义联盟或者復仇者联盟那边举报他们。」我提出建议。 齐尔巴哈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我说的超对。 最后，在我老爸赶过来之前，他就熘了。 熘之前他还跟我说：「等我打进他们内部的员工群，我给你直播绿毛的惨状，绝对让你能够出了这口被迫缺课的气。」 齐尔巴哈，我的好哥哥[大拇指] 第63章 在解决其他建筑物里藏的炸弹之后，我们回到了韦恩大宅。 我老爸本来值卡赶在路上想拦截齐尔巴哈带来的人把小丑带走的，但是并没有拦截成功，齐尔巴哈他跟脚底抹了油一样熘得飞快，杰森没有机会靠近他放个定位器追踪器什么的，酒店那边他也早就退了房，现在唯一能联繫得上他的也就只有我的手机了。 但是他就像是知道会有人追踪他一样，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于是就这样，小丑被他带人打包走了。 回到蝙蝠洞里，我老爸翻了出来之前小丑入侵网络留下了的影像，反覆观看了好几次。 小丑入侵网络的目的应该是想要给哥谭其他的市民带来恐惧，加上他本身的表演型人格，这次更多的是一种震慑。 但是没想到最后被直播的居然是《点就看哥谭市民暴打小丑》——是的没错这就是哥谭论坛里流传得最广的一版直播录屏标题。 在视频的前半段，小丑给人带来的恐惧、震慑和恐慌是实打实存在的， 不管是他谈笑间的开枪还是随随便便给人在脸上划两刀开个口子，这种喜怒无常常人无法揣度的表现才是小丑让人心惊胆战的原因，今天的动作就像是他在说：i’m joker，不是什么稻草人或者谜语人那种蠢货。 在哥谭，我依然是犯罪界的无冕之王。 但是在我赶去哥谭银行的那一段时间里，小丑那边出现了发展非常离奇并且迅速地变化，让人意想不到。 —— 「这只是一个玩笑。」在视频中，小丑表情非常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对准了拍摄中的摄像头，「女士们，先生们，难道这不好笑吗？」 被他绑在椅子上的女人闭着眼睛昏死了过去。 此时的小丑背对着镜头，面向的是被枪指着蹲在地上抱头的人们。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要把你们做成什么样的礼物送出去呢？」他的语气中带着苦恼。 第110页 「是烟花，雕像，还是邀请函？」小丑露出了一个快要咧到太阳穴的微笑，「要不都试一下吧？我怎么知道大家喜欢哪一种呢？」 他顺便踢了一个人，问道：「你想变成哪一种？」 被他踢了一脚的人慢慢站了起来，一边的小丑帮成员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他把手缓缓举了起来。 「举棋不定的时候，施主不如算个卦？」在这个人陌生的嘴脸下，我意识到了他藏在皮囊里的那个贱兮兮的灵魂。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发现了其他蹲在墙角的人的奇怪之处——一个个地都摆着一张扑克脸，蹲在角落的身体抖都不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哦？」显然，视频里的小丑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对着这个胆子看起来很大的人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施主，算卦需要这个。」男人用三根手指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小丑举起枪，非常可惜地说：「可我只有这个。」 「相见就是缘。」他面色不变地迅速改口，「我今天免费给你算一卦罢了。」 然后他开始嘴里念念有词地动着手指，并且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人多少都有点好奇，戴着面具的小丑帮成员也视线微微偏移看向了他。 视频里，在众多的视线的注视下，男人蓦然睁开了眼：「施主！你今日大凶！」 他这句话刚落下，视频里的人就动了起来。 男人迅速抬手握住了枪管，施加力度把枪管抬起，随机一拳就往小丑的脸上招唿了过去。 同时，剩下蹲在墙角抱头的人也迅速暴起，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因为刚刚枪口偏移指向了小丑前面的男人，没有办法迅速开枪，两招之内纷纷被缴械。 在镜头前被绑着生死不明的女人也动了起来，她脸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甚至结了痂，能看得出来在迅速恢復。 她小腿绷紧，往地面施加力道做了一个后空翻，木制的椅子砸在地上变形散架，她把自己从束缚里解开，和男人一起爆锤起了小丑。 变化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本来抓着人的小丑一方迅速和被抓的人质的身份迅速交换，原本满场的人质竟然没有一个普通人。 被打得瘫在地上的小丑笑了起来，整个封闭的房子迴荡着他的笑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越笑越开心。 「笑什么鬼。」男人莫名其妙，又拎起他的衣领给了他两拳。 一拳打在鼻樑骨，一拳打在侧脸。 视频里，小丑的鼻子下流出了两道蜿蜒的血迹，然后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颗牙。 被打完他还笑，笑得更猖狂了。 尖锐的笑声就像是带着精神污染一样听得让人烦躁，男人丢下了手里的小丑，表情非常嫌弃。 屋子里最大的受害者是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现在不像是被绑在椅子上一样哭得梨花带雨，而是变得面无表情。 她上前给了笑得猖狂的小丑两脚。 这两脚看起来用的力气非常大，踹完之后，小丑的笑声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 面对着摄像头，男人在脸上摸了一下啊，揭下了一张电子面具。 面具底下的脸，果不其然是齐尔巴哈。 「这种高科技易容用的面具，我还是第一次试。」他来回翻看着手里的面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用起来倒是很方便，还能随随便便变脸。」 「就是售价也太贵了，我去嘎个腰子都不一定能搞一张回来。」 他把视线转向了正在「捆粽子」的女人，问她：「这张能送我吗？你看我多配合你们的行动，为此还损害了自己帅气的形象，把我的脸变成了这种平平无奇的样子。」 女人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无语：「这个需要请示上级。」 「不过你们可以加入我们，在组织内部，这种道具都是最基础随便用的。」她，或者说她背后的组织似乎对齐尔巴哈非常看好。 「不了不了，爷还是想当个自由人。」他摆手拒绝。 小丑帮的人都被一个个敲晕了，小丑被打得非常狼狈，被女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四周全是自己人，他们放松了不少。 「还是快点吧，等一下那个什么……蝙蝠侠就过来了。」齐尔巴哈催了他们一下，然后走向了镜头前面。 「这个东西，是录像吗？」他凑近摆弄了一下，屏幕瞬间黑了下来。 在我以为这个视频就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屏幕亮起，视频还在播放着。 不过这次的视频角度更像是变成了角落里的摄像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定位到了视频里的人的所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要不就是被绑了要不就是晕了，他们没有再管，而是四下散开在墙边黏上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后来炸开四边墙壁的炸弹。 这个时候杰森应该在外面扒墙，阿尔弗雷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让我们撤离的。 视频里，齐尔巴哈蹲在角落玩手机，其他人在放炸弹，而小丑挣开了绑住他的绳索站了起来，并摸到了一边的枪。 此时的场面确实还挺兇险的，小丑枪已经举了起来，齐尔巴哈此时抬头看见了在自由活动的小丑，全场居然就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个危险份子挣脱了束缚。 第111页 「趴下！」他瞬间从角落窜了出去，爆发出了非人的速度，扑向了小丑。 听到他声音的人迅速卧倒，小丑手里枪的子弹已经发射出去了，而他整个人被齐尔巴哈按在了地上，脑袋「咚」的一声，超大声地撞到了地面。 而那颗子弹，运气非常好地没有打到任何一个人。 因为小丑瞄准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被他们放在房子角落，装着剩余炸弹的装备。 然后被子弹击中的炸弹们就接二连三解放了自己的天性，爆出了绚烂的烟火。 视频就是在这里结束的。 齐尔巴哈他们整个行动最大的伤亡竟然是因为绑小丑没绑紧。 此时此刻，看完了视频的我有一瞬间共情了他在发现小丑居然挣脱了绳索还拿到了枪的时候的心情。 太惨了。 —— 我老爸现在在调查齐尔巴哈，他问了我，我挑着把能说的说了。 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表哥和他更熟。 我告诉我老爸：「如果你想找他，可以去他摆摊的桥底下蹲他。」 不过那里离哥谭千里迢迢，中间隔了一个大洋，齐尔巴哈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那里——多数情况下是不在的——这个办法也不太现实。 我老爸最终还是要自己查。 这个视频里小丑被暴打的那一部分被单独剪辑了出来，并且在网络上迅速流传开来，最幸灾乐祸的还是杰森，他快乐到请我吃了顿炸鸡汉堡——还是那家在哥谭超有名的蝙蝠汉堡。 我还从提姆那边听说，这个视频传播得这么快，背后就有杰森的一份力。 ——说得好像提姆你自己没有出力一样。 过了几天，终于上线了的齐尔巴哈给我发了一串问号。 【你们哥谭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随随便便把人家的打架视频剪成鬼畜视频呢？】他转发了一个二次创作的视频给我看，视频里的主角明显就是被暴打的小丑和暴打小丑的他。 【这个是哥谭市民对你暴打这个祸害的感谢方法。】我这样跟他说。 【那还真的是谢谢了啊！！！】他说，【居然还把我帅气的脸遮了起来！】 其实视频里出了小丑的脸，其他人都被打码了。 用迪克的话来说，这叫「防止小丑的狂热追求者对视频里的热心市民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復」。 反正，只有小丑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第64章 前不久，一直在路上的前同事说给我寄的包裹终于到了。 包裹经歷坎坷，几乎是週游了一次世界，我还以为已经在半路上丢件了，结果我今天签收了它。 不过说是我签收的，不如说是我老爸签收的。 派件员把包裹送过来的时候，我老爸刚好从公司回来，他顺手帮我签收了，拎着这个绝对有一米长以上的包裹进了韦恩大宅。 他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书房里赶作业，我的期中报告过两天就到时间交了，我可不想再出现ddl然后没保存被一个突然发生的什么意外搞得我前功尽弃的情况。 我老爸就拿着包裹给我送到了书房。 虽然说是在赶作业，但是未知的包裹发吸引力也是非常大的，况且前同事还搞得神神秘秘，搞得我对这个包裹里的东西好奇心都上来了。 所以我放下了手中的键盘，拿出了裁纸刀割开了包裹的外包装。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大概一米二乘十厘米的大小。 我一看这个盒子就猜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的刀。 特案办有研究部门，会用来研究一些神奇的未知能量或者奇异事件，打个比方：某个地方出现了灵异事件或者不能用现在拥有的科学手段检测出来的东西，研究部门就会带上人和机器去那边检测是否出现未知能量，如果有，那么他们会收集分析场地里出现的未知能量，并且与档案中出现过的东西作为对比，并且编号入档。 但是这个部门其实平日里更多会做的事情是研究一些新型武器。研究部门里的人员都是稀有性人才，有热衷于冷兵器的魔法师，热衷于搞科研的道士，沉迷吃喝玩乐的地球籍外星人等等。他们把自己研究的领域和擅长的东西和一些武器或者日用品结合，结合出来的东西有的很好用，有的好像只适合用来恶搞，更有的非常奇形怪状。 我的刀就是这个部门出品的，质量非常好，一米长，刀身漆黑不反光。 盒子里一共有两把，是双刀，一把叫朝朝，一把叫暮暮。 它们的名字不是我取的。 朝朝暮暮出自诗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给这两把刀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一把砍人，一把砍鬼，如果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可以把你们一起砍了让你们在我的刀下两情相悦。 给它们取名叫朝朝暮暮的研究部门成员不单止自己叫这两把刀朝朝暮暮，还要求别人也要叫它们朝朝暮暮。不叫？当然可以，那你就不用借刀了。 朝朝暮暮是特案办的共有财产，使用它们的都是临时借出去的，它们的年龄说不定比我还大。 我用它们就是临时借的，后来借了两次用顺手了，干脆就申请长时间借用了。 为此我还交了一笔金额巨大的押金，朝朝暮暮的身价老贵了。 第112页 朝朝是正常的刀，刀刃用的是非常珍贵的金属——振金打造的，刀身的材料与刀刃不一样，是陨石上的高密度不知名金属。这种金属没有振金硬度大，但是也不差。 暮暮是一把有附魔效果的魔法刀，研究部门里的测试报告里说的是能够斩天下所有的非科学东西，比如玛丽·肖之类的。如果当时见鬼的时候暮暮在我手上的话，我见面的第一眼就能直接把它给砍了。 不过我之前没怎么做过这种非人类的任务，暮暮在我手上一直没用过。 两把刀的护手上还镶着两块宝石，一块是绿色的，一块是红色的，指甲盖大小。宝石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主要是增加刀的身价和美观作用。 停职之后，我的员工证和武器都交回去了，朝朝暮暮当然也不例外，现在它们被特案办寄给我，我也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箱子里除了朝朝暮暮之外还有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厚厚一叠资料，我拿出来随便翻了两页，还是没搞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不懂就问是一个传统美德，作为一个优秀党员，我当然也有这种优秀的品质。 所以我直接打电话给我前同事了。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想我了吗？」电话接通之后，我开口率先发出问候。 「……不想。」我前同事冷酷无情地说，「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很好，非常好，前同事还是那个非常冷酷无情的前同事。 「有事有事有事！」我赶忙出声，「我刚刚收到你寄过来的包裹，怎么一回事？」 「朝朝暮暮怎么给我寄过来了？还有那一大沓档案。」 「老大的意思。」他说，「你不是打报告说有人找上你寻仇了吗？把朝朝暮暮给你寄过去，让你砍着玩。」 「啊……？这不好吧。」我扭扭捏捏地说，朝朝暮暮现在就躺在盒子里，整个刀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我看着它们，就好像一个饿鬼进入了蛋糕店看见美味的蛋糕一样。 「没什么不好的，砍了要写报告。」前同事冷酷的话语把我的心神从朝朝暮暮身上拉了回来。 「砍一个人一千字，两个人两千字，就这样递加。」他说，「暮暮比朝朝贵一点，暮暮砍一个两千字。」 我：？？？ 「你说什么？！」我拿着电话愣在原地，「为什么？！」 「我在职的时候还是五百字用一次，怎么现在不单止涨价了还按人头算了！」 奸商都不带这样涨价的！ 「拜託，你现在身上还背着警告呢！」前同事语气中带着无奈，「你想想，部门里上一个背上警告的，现在用一次武器五千字，活生生把人逼成了用拳头肉搏的近战大师。」 「你这还算得上是最轻的了好吧？」 我顺着他的话想起了部门里那个自创《理科生怨念拳》的大兄弟——因为身为理科生，大学的时候没怎么写过论文，导致武器使用报告一千字都憋不出来所，所以选择不用武器。 「好吧。」我说。 「另外，老大让你好好看档案里的资料，他说你能不能恢復职位就看这些资料了。」前同事说。 我扒拉了一下纸张大小不一、新旧不一的厚厚一沓资料，战略性地后仰了一下，问他：「你确定吗？这么多？」 「不多。」他说，然后他那边背景嘈杂了一会。 喧嚣过后，他再次出声：「好好保养朝朝暮暮，我要出任务了，回聊。」 挂了电话之后，我把朝朝暮暮放回了箱子里，转而拿起了那一叠档案。 档案里是一些资料和证件，在过了一遍之后，我大概明白特案办那边想干什么了。 —— 朝朝暮暮被我装进了和刀配套的单肩包里，单肩包的材料非常坚韧，这种布料也是研究部门里的稀有人才们搞出来的，说是半成功的魔法材料，防水防火。 单肩包被我放在了韦恩庄园门口的雨伞架上。 不是我不重视朝朝暮暮——别人的刀剑用的都是什么网球袋拍、大提琴袋装的，而朝朝暮暮却有单独的配套半魔法材料包包，它们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只是放在雨伞架上确实很方便拿。 今年来到哥谭，我出门的次数十只手指能够数得过来，但是我出门之后的出事概率然是百分之九十！ 所以我决定我以后出门都要带着朝朝和暮暮，以此来保障我在哥谭的人身安全。 要不是我没有持枪证，带把枪出门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放置好朝朝暮暮和档案袋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坐回了电脑前继续给我的期中论文水字数。 两千字的期中论文，在我的冥思苦想之下赶在晚饭前完成了，剩下两天用来润色， 作业完成之后，我就是无事一身轻的经典代表了。 离饭点还有半个小时，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发消息或者敲门让我去吃晚饭，于是我心安理得地玩起了手机。 玩了两局三消游戏，清了游戏里的体力之后，我退出了游戏私聊了齐尔巴哈。 【滴滴。】我发消息，【报告一下你的货物目前情况。】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齐尔巴哈秒回了我， 【放个耳朵.jpg】我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展开讲讲。】 【运过去—做实验—绿毛袭击研究员跑了—被抓回来—又跑了—又被抓了回来。】他发了简洁明了的关系图过来。 第113页 【过程呢？】我追问。 【听说研究员损失了好几个，还炸了两间实验室。】他说，【更多具体内容，请等我打入内部再说。】 【嗯？】我发了个疑惑的表情过去，【你还没打入内部的吗？】 【还需要两天。】他说，【两天后给你独家消息。】 【了解。】我发了个ok。 然后我又跟他天南地北地扯了一些其他话题聊。 小丑，哥谭所有的精神病罪犯脑子最有病的那个，平时和其他罪犯结伴搞事的时候经常反水，敌我不分全部一起杀。 我是真的没想明白是哪位这么勇敢敢僱佣齐尔巴哈过来抓人的。 怎么说呢，金主霸霸不愧是金主霸霸，就是有胆识！ 第65章 两天过后，齐尔巴哈带着他的内部消息走来了。 他刚上线，带来的就是小丑跑了的消息。 「跑了？怎么跑的？」我好奇。 「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武器和炸药，炸了好几个地方跑的。」齐尔巴哈得知这件事之后也非常地震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迅速地找我分享了。 按照当时齐尔巴哈的金主霸霸出手阔绰的样子，加上他们对小丑的重视，居然也能够让小丑给跑了，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嘆一句他的神通广大。 「听说他们损失挺大的，小丑跑之前在他们那边埋了好几公斤的炸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他说，「而且那个绿毛，也不是第一次跑了。」 「第一次跑的时候就是拿了个勺子，他就是用一把勺子杀光了看守他的人手。第二次好像拿了不少化学材料配了药剂，死了一整个研究所的人。」齐尔巴哈把打听到的消息和我分享，「我也真的是想不明白，前面好几次血与泪的教训，怎么这次还能让他搞到炸药和枪。」 「这个组织的做法看着好蠢，下次不接他们的单子了。」他摇着头吐槽。 这些事迹，听起来确实不是一点蠢。 我也跟着他吐槽。 刚想和他再说下去，视频对面的齐尔巴哈却低下了头，看起了震动起来的手机。 我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安静地等着他看完消息。 半晌，齐尔巴哈抬起了头，跟我说：「啊，不是这个组织蠢。」 「是那个绿毛他就是个bug。」 他把新收到的消息转发给我看，一时间，这里又陷入了沉默。 「好傢伙。」我缓缓地夸了一句。 这个组织，这个国际有名的首领热衷于统治世界的组织——九头蛇，他们真的不蠢。 小丑第一次跑路拿到手的勺子，是某一个研究员在实验室吃饭的时候落下来的。 勺子是普通的不锈钢勺子，在小丑的手里却变成了杀人利器。 僱佣了齐尔巴哈去哥谭抓人押送的这个抓捕小丑的任务其实非常地顺利，虽然之前因为九头蛇的员工没把人绑好导致他还能挣脱绳索拿起枪反击，但是这个反击并没有让这一组接了任务的成员出现死亡，理所当然的，九头蛇负责看守小丑的人对小丑的凶名在外就认为是以讹传讹。 直到小丑拿着勺子杀了他们十来个人。 在这之后，负责看守小丑的人才警觉了起来，对小丑在哥谭的凶名有了明显的认知。 但是光是看守的人警觉没用，负责做实验的研究员会警惕一个被打了大量麻醉意识都不清晰的人吗？即使他是个超级罪犯。 不会。 所有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小丑用在实验室里收集到了材料，做出了笑气。 当时是午饭时间，三个研究员为了分析数据留在了实验室里吃午饭，看守巡逻的人都在外面，小丑在试验台上被束缚着还被麻醉着。 谁也不知道小丑能够挣开束缚，谁也不知道小丑身上有抗药性，麻醉类药品对他几乎不起作用。 笑气就这样感染了三个研究员。 甚至在小丑的捣鼓下，这个实验室也被炸了，所有实验数据毁于一旦。 再把人抓回来之后，为了防止小丑再跑，九头蛇甚至对他使用了洗脑装置，更是定时为小丑注射新型的麻醉类药品以及肌肉松弛药剂。 这下该万无一失了吧？ nonono！小丑的抗药性牛逼上天了啊！ 他这回不单止要跑，还策反了一下九头蛇内部的人员——也不知道是怎么策反的。 他带着他新鲜出炉的小弟，以及新鲜出炉的小弟带来的新鲜出炉的大量炸药，直接把关着他的这个九头蛇的基地给炸上天了。 ——甚至还把神盾局和復仇者联盟吸引过来了。 九头蛇伤亡惨重损失惨重，上面的人暴怒，下命令要把小丑抓回来。 命令是派出去了，还没来得及执行，九头蛇的另外一座离关押小丑的基地近的基地也炸了。 附近的人报警，警察出警去到原·九头蛇基地·现·九头蛇基地遗址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塌陷进去的地面和倒下的楼房。 唯一立着的那面墙上被人用喷漆画上了红鼻子小丑。 查都不用查，显而易见的炸基地的就是小丑。 于是乎被派出去抓人的人，接到了遇上直接击毙把尸体带回来的命令。 小丑显然报復心极强，从他成功逃出九头蛇基地的那一刻算起，到现在，他已经炸了两座了。 第114页 加上关压他的那一座，短短一天，九头蛇已经损失了整整三座基地了，其中两座是小型基地，剩下一座是中型的。 ……不知道九头蛇现在后不后悔。 「后悔也没有用了。」齐尔巴哈说，「他们抓小丑是为了做实验，好像是跟什么人做了合作，要研究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结果现在人抓了这么久，东西没研究出来什么，反而损失了人力物力，还被炸了三个基地。合作也搞不成了，人也让他给跑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总结道。 「今天早上，那个绿毛刚刚跑没多久，那边还打电话联繫我想让我做售后呢。」他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这种铁定要被寻仇的单子，价钱我都不想搞，还想我免费。」 「想得倒挺美。」 随即，他又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如果给得多的话，也不是不行……」 齐尔巴哈露出了一个[我也不想的，但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勉强。 我对他这个表情非常熟悉，我第一次正式僱佣他的时候，他就是在我的指数性加价下露出这个表情答应的。 当时还年幼不知道人心险恶的我还以为他真的有多勉强呢，其实当时我加价的时候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现在已经充足地认识到了这个人的本性的我已经不会再被他这个表情骗到了，而齐尔巴哈在意识到他这个表情已经骗不了我之后显然已经在我面前放飞自我了，于是我更加见识到了他在有的时候见钱眼开的本质。 但是显然九头蛇那边没能意识到齐尔巴哈的本质，并且还想让他做免费劳动力，所以九头蛇这个组织应该在这边被他单方面给拉黑了——除非钱给到位。 让人打白工确实是不可能，在意识到自己不妥之后，九头蛇那边还进行了补救。 齐尔巴哈给了他们一次报价的机会，但是九头蛇那边显然没有给出让他满意的价格。 于是他把电话挂了之后转头就跟我分享起了他从这通电话里套出来的消息。 从九头蛇通话时的状态来看，很明显他们已经在焦头烂额了，而打电话过来的是九头蛇那边的小头领——想想也知道，这种联繫僱佣人手的工作是不会有大头领去做的，齐尔巴哈对他们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小头领明显没有大头领那么沉得住气，所以他才会被齐尔巴哈从一通电话里听出九头蛇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可怜的小头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一通电话被齐尔巴哈套了多少信息出来吧？ 再加上他打入员工内部，在请吃饭喝酒泡吧一条龙下来，跟不少九头蛇成员打通了关系，这些对九头蛇来说算不上是机密的消息就让齐尔巴哈知道了。 已知信息加上推论，再加上一些时事新闻对纽约郊区发生的爆炸的报导，推断出大部分的事实自然不在话下。 如果交给被称为世界第一侦探的我老爸，和世界第二侦探的提姆来推测调查的话，可能小丑现在已经被抓回阿卡姆疯人院了——说不定还能顺着小丑的移动路线找出几座九头蛇基地。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推测，这些消息我老爸和提姆还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能从这些消息里推断出小丑的位置和九头蛇基地的位置。 毕竟我不是世界第一、第二侦探，我半分都没遗传到我老爸的侦探能力——因为我连三消游戏都通关困难。 不过，谁会在玩三消游戏的时候用上侦探技能呢？ 反正我不会，不知道我老爸和提姆会不会，也不知道其他侦探会不会。 吃一些小丑被虐待的瓜显然能让我心情愉悦，并且能把这份愉悦快乐地传播给其他人，小丑在九头蛇基地遭遇的痛苦越多我越快乐。 现在他现在和九头蛇打起来了我也是喜闻乐见，甚至我恨不得现在就去买一卷鞭炮或者烟花什么的放一下，让哥谭市的其他人也能感受到我的快乐。 没有亲眼见过我老爸身上因为当蝙蝠侠而落下的伤疤的时候，我还没那么深刻地认识到蝙蝠侠这个身份到底给我老爸带来了什么。 蝙蝠侠给哥谭带来了一年一年降低的犯罪率，也带来了一年比一年少的死亡人数。蝙蝠侠的出现确实是有让哥谭在变好的，但是同样的，在蝙蝠侠打击犯罪的时候，布鲁斯·韦恩身上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哥谭新闻报导里的喜欢参加极限运动的花花公子，每一次上新闻不是跳伞摔断了腿，就是滑雪撞破了头。 我见过我老爸身上的伤疤，在蝙蝠侠夜巡迴来之后，阿尔弗雷德为褪去战甲的哥谭黑暗骑士止血缝针上药的时候，在媒体报导布鲁斯·韦恩为了极限运动摔断腿的时候，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候。 蝙蝠侠也许无所不能，但是布鲁斯·韦恩只是一个凡人。 第66章 从齐尔巴哈那边了解了小丑的消息之后，徵求过他的同意，我把这些消息告诉了我老爸。 不管怎么说，小丑都是一个穷凶极恶精神病罪犯，而我老爸又常年和小丑打交道，哥谭人从来不小看小丑作恶的本事，他现在和九头蛇打起来，最好的后果无疑就是两败俱伤，更差一点的会有无辜的市民为此受到伤害，再差一点……什么邪恶罪犯与邪恶罪犯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第115页 不管怎么说，小丑都需要被约束住抓回来，或者被其他人原地格杀——这样最好了。 因为九头蛇那边接连好几个基地的爆炸，加上神盾局意识到了搞事情的是来自于哥谭市的罪犯小丑，他们已经在和哥谭市的警局联繫上了，而警局那边又联繫上了蝙蝠侠。 虽然说主要负责捣毁九头蛇组织的市神盾局和復仇者联盟，但是正义联盟也是会偶尔参与进这些任务里的。 两个超级英雄组织的性质不同，管的业务其实也不大相似。 就像是復仇者联盟是被神盾局现任局长一手组建起来的，里面的成员成分大部分也非常官方，作为官方组织，復仇者联盟管的更多的其实是地球上的一些恐怖犯罪。 而正义联盟，同样是人员的特殊性，有半神神奇女侠，人间之神超人，宇宙警察绿灯侠等等，他们管的更多是外星人入侵事件。 因此，这次的九头蛇基地被炸，主要去处理的是復仇者联盟和九头蛇，蝙蝠侠是因为小丑才被联繫上的，说不定我老爸他还要用蝙蝠侠的身份去出一次差，去到纽约抓捕小丑呢。 在知道了这些狗咬狗的神奇恩怨之后，我老爸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好地表现了什么叫不动如山。 就是同样在内线通讯里听见这个狗咬狗的消息之后，其他的人倒是笑得人仰马翻。 这里主要指杰森，他笑得最大声，笑着笑着还出现了枪响，我都怀疑他因为笑得太过把枪给不小心搞走火了。 「打得好。」杰森·陶德如是说道，「打得再厉害点，再响亮一点，我就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 可惜事与愿违，小丑和九头蛇只打了两天，九头蛇在被炸了第四座基地之后，两边就双双失去了消息，齐尔巴哈那边也没打探出什么东西来。 神盾局倒是抓了一大批的九头蛇小喽啰，甚至还在病房里捡了几个小头目，这一波打架损失的最严重的果然还是九头蛇。 两边失去了消息，现在的情况，要么是九头蛇滑跪了，要么是小丑又被抓了。 反正不可能是神盾局和復仇者联盟把小丑和九头蛇都抓住了。 以我老爸的多年和这个绿毛疯子打交道的经验来说，突然安静下来，要么就是小丑死了，要么就是他有了更大的阴谋。 意思是，对于小丑来说，生命不停，搞事不止。 —— 小丑和九头蛇狗咬狗的瓜已经告一段落了，我老爸也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提醒復仇者联盟那边注意一下，倒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追查还是在追查，不过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了，毕竟我一不是义警，二没有这方面的职责，最多就是在梦里恶狠狠地再揍他一顿，然后祈祷他惨死他乡。 目前来说，我现在要做的排在我日程表首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剪头髮了。 自大学开学至今，我就没剪过头髮了。 因为不需要战斗，加上偶尔我妈会带我去宴会上，做造型需要比较长的头髮才方便，我就开始留起了长发。 但是之前去过瞭望塔检查身体之后，我老爸徵求了我的意见在着手用超人的氪星科技帮我调理身体。 平日里的三餐由营养师科学搭配，缺啥补啥，然后定期去一趟瞭望塔，用仪器帮我修復一些身体损伤，尽管不能修復得太多，但是几个疗程下来，身体确实是好了不少。 而每次第一次治疗完之后，头髮都泡在液体里的我在洗头的时候陷入了：头髮好长，好难打理，要不剪了吧的沉思里。 于是动手能力强的我摸了把剪刀就在浴室里两剪子剪了。 当天晚上，全家人对我的狗啃头行了注目礼，并且眼睛里的情绪非常复杂，提姆坐在我对面吃饭，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于是现在我头髮长长了不少之后，我老爸被全家委以重任，压着我去找造型工作室修理头髮了。 我倒是对我自己剪的狗啃头没什么意见，还觉得挺好看的，但是在打电话给我妈的时候被我妈委婉问候了我的头髮是在那个造型工作室剪的，她当时在手机屏幕里的那个眼神，我感受到了明晃晃的嫌弃。 被我老爸嫌弃可以，被我妈嫌弃绝对不行。 于是我半推半就地被我老爸压着去了造型工作室——半推半就是因为我不能对我自己剪的髮型表露出任何的嫌弃。 司机开着车载我和我老爸出门，去的是一家巨贵的，但是被哥谭上层家族公认了造型师审美好的工作室。 把我们载到地方之后，司机就被我老爸打发去自己玩了，我老爸走进了工作室，非常熟捻地和里面的造型师打了个招唿。 「嘿吉尔，中午好。」 「中午好韦恩先生。」吉尔热情地招待我老爸和我，「这是您的千金吧，我保证给她弄得漂漂亮亮的，保留她个人的特色。」 在寒暄过后，我老爸轻车熟路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拿起了旁边的杂志就开始翻了起来。 看样子平时没少带女朋友来做造型。 吉尔表现得像是见多了这种做法一样，他以同样热情的态度把我带到了理髮椅前，随后就在我手上塞了本造型书。 虽然我的头髮是自己剪的，但是事实上也没有剪很短，再加上治疗的时候浸泡我身体的液体成分里不知道有什么，这几个星期我的头髮竟然长得比平时快上不少，现在已经差不多及肩了——虽然还是参差不齐。 第116页 我翻着我手上的造型书，在里面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髮型。 什么公主切锅盖头脏辫，还有五颜六色的染髮。 翻着翻着，我翻到了一页非常有哥谭特产特色的造型——萤光绿。 萤光绿后面是萤光粉和萤光黄这类萤光颜色，非常醒目。 并且，照片上的模特染上萤光颜色竟然出乎意料地好看。 看着造型书里模特绝美的造型，我陷入了沉思。 ——这个绿色，看起来真的很好看的样子。 吉米看着我的视线停留在萤光绿上，页面也迟迟不翻动，他意会了我的纠结。 「韦恩小姐，这个绿色是一个非常显白的萤光绿，您的气质就可以把这个颜色撑起来，况且您长得非常好看，这种颜色就是为您这种美人而生的。」 我知道，他在瞎夸。 做服务业的人都熟练地掌握着这项技能，不管你高矮胖瘦，也不管你美丑，他们都能夸。 一分美貌在他们嘴里能吹成十分。 国内的服装店是掌握这项技能并熟练使用的第一人，我和李晓眉去逛街的时候，就被闭眼狂吹的店员哄着买下了不少至今没穿过的衣服裤子。 不能信不能信。 然后我看到了这一页底下的那一行备註小字。 【萤光颜色在黑暗中会比较亮，通常能够营造出发光的视线错觉。】 …… 我也不想染个萤光绿啊，但是它会发光诶！ —— 等到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的我老爸发现我染了一头萤光绿之后，事情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染髮用剩下的染髮剂被吉米放在一边，剩的不多，只有浅浅的一层。 但是已经足够让我老爸知道我染的到底是什么颜色了。 哥谭市的黑暗骑士对着自己女儿脑袋上类似小丑头髮颜色的萤光绿陷入了沉默。 我心虚地对了对手指。 家里的人倒是有一点小丑ptsd来着，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绿色ptsd。 下决定的时候是非常冲动的，而吉米确认了我的意向之后就迅速帮我调好了颜色，因此我还没来得及想家里的一窝义警会不会因为我晚上顶着一头绿毛把我当小丑揍了。 不过一个做造型的工作室里既然有萤光绿色，就证明在哥谭最起码还是绿色自由的吧？最起码没有到那种见到萤光绿就想起小丑的程度，家里应该也不至于有绿色ptsd。 染都染了，我老爸最终也没说啥，因为最后成品出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发尾是萤光绿，上面倒是染了浅灰色，两个颜色融合得非常好，相处融洽，吉米的手艺显而易见是对得起他的价格的。 染完之后还烫了头，是小波浪，只卷了发尾的萤光绿。 造型工作室里有能让客人在做完造型之后全面欣赏的大面全身镜，我站在全身镜的面前臭美，我老爸就插着兜站在我后面看着我臭美。 我美滋滋地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还掏出了手机自拍了好几张。 虽然现在的我脸上没有化妆，但是这个颜色髮型显然也没有很难看，是素颜也好看的髮型——当然也感谢我老爸老妈遗传给我的美貌。 我把拍的照片精挑细选，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发到了朋友圈里，最先给我点赞的居然是杰森。 他还给我评论了。 【你这个萤光绿……以后带你去锤小丑，场面就可以起名叫《绿色与绿色的战争》】 我回復了他：【绿色说：晦气！】 我这个美貌的萤光绿怎么能够和小丑脑袋上那一头绿色放在一起作比较呢！ 他不配！ 第67章 顶着我新鲜出炉的髮型回到家里后，大家对我的发色并没有产生太多的疑问，非常接受良好的夸了我的新发色。 他们接受良好，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特指我晚上摸黑起床上厕所对着厕所里的镜子的时候。 正如这个颜色的介绍页上写的一样，萤光绿在夜晚特别显眼，会幽幽地反射一些光芒。 晚上看到发光的两坨头髮在自己耳边并没有比见鬼好到哪里去呢。 然后就是我妈，她在朋友圈看到我的新造型之后非常复杂地给我留下了一句评论：【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对此，我选择无视。 齐尔巴哈对我的新髮型没有发表看法，但是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喊小丑绿毛了。 比起这个，他这次找我也不是聊小丑的八卦了。 小丑和九头蛇好像真的已经休战了，他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神盾局那边也没有再联繫我老爸试图让他出差。 齐尔巴哈带过来给我的是一个消息。 「那个傻逼组织又派人去找你了。」 虫子，特指见不得光的傻逼组织成员。 他们可真的是比虫子还要噁心人，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死，明明上次我带人搞他们已经搞得人两败俱伤了，结果现在又恢復回来了。 「不是吧，又来？」我过久了平静的生活，已经提早进入退休状态了。 虽然在哥谭的这两个月实在是不能用平静来形容，但是在被停职从而回归大学生活之后，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打打杀杀了。 最起码特案办现在再让我出任务我也没那么快进入状态了。 第117页 不过这个傻逼组织确实是我必须要搞定的内容。 他们把朝朝暮暮寄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不然他们寄武器给我做什么呢？担心我在哥谭被那些精神病罪犯一枪崩了吗？ 从上次宴会上的袭击来看，傻逼组织确实是下了死手，是确实想要让我死在宴会上的，可惜他们运气差，那天的宴会里全是超级英雄。 从之后的调查结果来看，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新仇旧恨加起来，能忍到现在才再派出人手来哥谭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他们到哪了？」我问他。 作为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齐尔巴哈，他的消息来源极其广泛，加上他自己还是个社交牛逼症，我并不奇怪他能得知傻逼组织这一次行动的动作。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几天前的消息了，我也是刚知道，他们瞒得很好。」他耸了耸肩，「估计到你那边了吧。」 「ok，谢了。」我对这个消息表示已阅，并手动给他转了帐。 收到钱后，他给我回了个谢谢老闆的表情包。 「就喜欢和你这种财大气粗的朋友玩耍。」齐尔巴哈说。 因为深知他的财迷本性，我每年给他礼物都是非常直截了当的打钱，这段友谊是用钞票堆叠起来的。 他今天要告诉我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在收了钱之后，他就迅速下线了，只留我一个人在思考这件事。 既然傻逼组织来到了哥谭想要找我麻烦，那我是打上门呢，还是打上门呢，还是打上门呢？ 不能坐以待毙吧，我才不是那种消极怠工的人。 出去逛一圈当一次诱饵吧！我果断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要带的东西也不多，主要是要带朝朝暮暮，就穿一件运动装算了。 我做了决定之后，就迅速从衣柜里翻出来了衣服，套上去之后拿了顶鸭舌帽就往外走。 出了房间后，我看见客厅里阿尔弗雷德正指挥着几个人在搬东西，好像是一个冰箱。 阿尔弗雷德终于对那个韦恩集团定制的藏着洗碗机的冰箱忍无可忍了吗？ 我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面看了一眼。 然后变相突生，冰箱被那些人丢在地上，他们从身上掏出了枪。 四个人，身上个个有枪。 三个往二楼我在的地方射击，剩下一个扑向了阿尔弗雷德。 我来不及细想，迅速俯身躲过了子弹，然后抓着一边展架上摆放着的花瓶就丢了下去。 陶瓷做的花瓶在空中被子弹击碎，碎片往下掉落，他们躲了一下。 去袭击阿尔弗雷德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制服了，甚至剩下三个也被阿尔弗雷德一人送了一发子弹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些人应该就是跑过来找我麻烦的，但是是不是傻逼组织的人还不好说，因为看身手不太像，虽然有枪，但是很弱。 真的很弱。 从雨伞架上抽出朝朝，对着他们没问两句，人就已经全盘交代了。 ——甚至都不是专业的杀手。 「露易丝小姐，您最近惹到什么人了吗？」阿尔弗雷德问我。 那倒也不是最近才惹到的，我跟傻逼组织那可是新仇旧恨一个接一个的。 我宰了他们前任老大，他们现任老大要为兄报仇，要以我的性命在组织里树立威信，不追杀我还容易被二把手——也就是他嫂子——质问是不是不在乎兄弟手足之情。 要我说这个弟弟也挺惨，他未必想给哥哥报仇，只是不报仇不能服众。 当然最惨的还是我。 我还没有回答他的话，门口就又来了人。 是真的没完没了了。 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韦恩庄园的防御系统被关掉了吗？ 在又出现的打斗里，我心里在腹诽。 人来的也不多，十来个。 应该是刚从蝙蝠洞出来的我老爸穿着蝙蝠装加入了战场，人还不够我老爸一人两拳。 人倒了一地，提姆从门口进来。 「外面没有人了。」他对着我老爸摇了摇头，「后面这一批是从那个货车上下来的。」 然后提姆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人，在看到倒在我附近一看就知道已经没气了的人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我老爸。 我老爸显然也看到了那些人，他也看了一眼我。 把人当着超级英雄的面前宰了的我浅浅地心虚了一下，稍稍后退了一步。 「……都打到家里来了，我正当防卫应该不过分吧？」迟疑了一下之后，我顶着我老爸的目光反问了一句。 「杀人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说。 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然后送去警察局——我当然知道。 但是冲着我来的人就算不是傻逼组织派来的，也跟他们有关系。 不当场解决了我怕他们越狱晚上来打扰上网课。 咳，当然。 我没有那么勇敢敢直接对我老爸这么说。 最后，我只告诉了他这个是特案办的任务，我有权利击杀这些人。 我老爸没对我说的这个理由发表什么意见，就是拦着我给剩下的人补刀。 他把地上的人和尸体都带走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想出门当诱饵把人引走然后悄悄解决。 虽然这次我老爸没对我说什么，但是顶着蝙蝠侠不贊同的目光，然后还想要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有点困难。 第118页 来到哥谭的人应该不止是只有这一批，更多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计划。 以傻逼组织的理念，他们会和哥谭的精神病罪犯或者什么老大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选择合作，那可比单纯的暗杀麻烦多了。 —— 当天晚上，我的猜想被证实了。 确实是有人来到了哥谭要找地头蛇合作。 消息来源——杰森·陶德，aka红头罩，哥谭有名的□□老大。 「有人要和我合作搞你哦韦恩小姐。」杰森在电话里说，他的语气非常打趣，就是那种明晃晃的嘲笑。 「没办法，他们嫉妒我的美貌和才华。」我回答他。 「怎么回事？」他严肃了回来，问我，「听小红说你今天在韦恩庄园遇袭了？」 「是啊。」我说，「来了十几个，被我砍了三四个。」 「你还挺敢的，当着老头子的面砍。」他明显理解了我说的砍是什么意思，「怎么样，他看见了之后怎么说？是不是非常严肃的：『不要杀人』之类的？」 「没有。」我说，「他只是用那种，蝙蝠侠的那种眼神不贊同地看着我，然后说：『杀人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不公平！」杰森震惊了一下，「他居然没有对你说那句话！」 「或许，因为我能合法？」我犹犹豫豫地说，「况且他也不是刚知道我会杀人，上次宴会的时候砍了那么多他不是也没说吗？」 「上次你又没在他眼皮底下杀的，这次和那次怎么能一样？」他反驳道。 「说不定等一下他就来敲我的门说：『露易丝，我们谈谈』什么的了。」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然后我们就这样在电话两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反正，你最近注意一点。」最后，杰森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然后挂了电话。 好吧。 我拿着电话陷入了沉思。 反正，我是正当防卫，还合法，全杀了也没事。 我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被我老爸半夜敲门要谈一谈。 ……还是好慌啊！ 都怪杰森·陶德！！！ 第68章 不知道我老爸有没有从那群闯进来的人嘴里撬出话来。 我担忧着我老爸在知道有人对我的小命虎视眈眈之后会把我禁足在家里。 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杰森作为卧底在表面上答应了找上他合作的人，背地里却配合着我的计划一起把人给解决了。 除了找上他的这些和直接莽到韦恩庄园里的那几个，哥谭里还有没有一些其他的漏网之鱼我就不知道了。 搞完事之后的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总是会异常乖巧的，就像是我，我就是这样。 我在家里安静乖巧不犯事地当了六天乖宝宝，我老爸最近看上去也非常忙的样子没有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他的哪一份事业出了问题。 家里又只剩下我和阿尔弗雷德独守空房了。 ——啊，不对。 阿尔弗雷德会不定时地出门散散心，只有我，昼夜颠倒地在韦恩庄园里孤零零地当一个宅。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当代年轻人一部手机一碗泡面一张床就可以在房间里待一个月，我这才几天，手机里码住的小说都还没看完，暂时还没有出门的想法。 开学前期和写完期中作业之后是大学生生活里最空闲的一段时间，所以本来就昼夜颠倒的我毫无心理压力地压缩了我的睡眠时间玩手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拿起了手机，好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明明就是只看了亿点点小说，睡觉的时间就过去了。 熬夜、作息不规律、饮食不规律。 这三个加起来会召唤出什么？ 答：是精神恍惚，记忆力下降和生理期的疼痛。 首先是精神恍惚。 虽然我全家的作息都很阴间，但是也没那么阴间。对于上网课的我来说，当然还是我的作息更阴间一点——当然，有神经病罪犯在外面搞事的时候除外。 但是鑑于哥谭最近风平浪静得诡异，所以还是我的作息比较阴间。 我在凌晨四点要准备上课的时候一只手拿着我的咖啡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准备去厨房搞点咖啡。 手机屏幕上的幽幽绿光和我苍白的脸色、乌黑的黑眼圈互相唿应。在碰上了从书房出来拿着咖啡杯走在我前面两步的提姆之后，变成了两个看上去就肾虚的人幽幽地飘向了厨房咖啡机——我差点忘了，还有个和我一样阴间的提姆。 我们两个默契地没有花费时间力气转动脑子去和对方打招唿，在没有咖啡救命之前，可能我们两个人的脑子都转动不起来。 精神恍惚就体现在我接咖啡的时候。 我把咖啡杯往咖啡机上一放，整个脑袋就瞬间宕机了，两眼放空机械地在等待这咖啡液把我的咖啡杯填满。 我听见了提姆接完一杯咖啡之后就喝了一口，发出了一声带着「活过来了」的意味的嘆息。 没过多久，我又听见了他嘆了一口气，这次的嘆气应该是包含着无奈或者什么的。 我放任我的脑子不去思考，手上却机械地去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 第119页 ——好像什么都没喝到。 我在舌头上的味蕾没有给出反馈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件事。 然后提姆又嘆了口气，从我的手上拿过了咖啡杯，帮我接了一杯咖啡。 「你刚刚没按键。」他说。 喝了咖啡的提姆就像是冲上了电的玩偶，他有多余的电量和我说话了——但是我还没硬充电。 在他的注视下，我勐灌了一杯咖啡。 没加奶没加糖的黑咖确实非常醒神，喝完之后我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在提姆几乎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我从厨房里翻出了一个海碗，放到了咖啡机上。 「！！！」提姆惊住了。 「□□摄入过量会死人的啊！！！」他抢过了我手里的海碗，表情非常复杂。 可能，他在想：阿尔弗雷德平时讽刺他喝过量咖啡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到过这一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口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想这个，反正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出现咖啡摄入过量死亡的症状。 然后是记忆力下降。 我真的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我的记忆力在下降。 ——比如现在，阿尔弗雷德让我帮他拿把园艺剪到花园里，让他修剪一下长长了的树枝。 我来来回回在花园和杂物间跑了三次，都没拿成功。 「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叫住了准备再次往杂物间走的我，慢悠悠地嘆了口气，「我自己去拿吧。」 「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说。 站在花园前，我用手掌捂住了脸，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再这么熬下去，哪一天我上着上着课猝死了也不奇怪。 在我顶着哥谭难得出现的太阳在花园前思考人生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手拿着园艺剪，一手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喝点牛奶，露易丝小姐。」他说，「然后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吃完饭我会叫你起床的。」 我接过了温热的牛奶，在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下苦大仇深地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小手帕擦了一下嘴上的奶渍，然后在他还伸着的手上犹犹豫豫地把小手帕递了回去。 阿尔弗雷德接过了小手帕，但是却没有就此收回手。 「露易丝小姐，鑑于您的手机正是您没有办法及时补充睡眠的罪魁祸首，在您回去睡觉之前，我想您可以把手机交给我保管对吗？」他说。 我不舍地交出了我的宝贝手机，然后三步一回头地告别了我的手机。 谁能想到，一个已经二十多岁了的人，还能因为熬夜玩手机被家长没收手机呢。 呜呜呜！ 最后是生理期来临带来的疼痛。 这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生理期来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预警。 ……其实倒也不是意想不到。 平时我的生理期的日子就是非常不规律的，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固定过的日子，一般我的身体都会发出其他警告告诉我生理期要来了。 比如腰痛易怒什么的。 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和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这一次居然没有任何预警。 就在我回房间补眠，睡着睡着的时候，它就突然来看望我了。 此时的我本来已经睡着了，在寒冷的早春里，开着暖气的房间暖烘烘的，加上没有手机的干扰让我蠢蠢欲动只想玩手机不想睡觉，所以我身上盖着小毯子就睡着了。 然后，就是在梦中突然到访的疼痛。 我迷茫地挣开眼睛，小腹如同刀绞一般阵阵作痛，试图抬起手，才发现手上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在暖和的房间里，我背后的衣服和额头的头髮都被冷汗打湿了，可见痛到了什么程度。 平时生理期倒是也会痛，就是没有今天这么痛。 我手上用了点力气把自己撑了起来，试图自己去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摸出我的救命止痛药。 虽然我知道，止痛药最好是在痛之前就吃，但是谁能想到今天痛得这么突然呢？ 强忍着痛站起身之后，我才发现我不止是手上没力气，两条腿也已经软了。 摇摇晃晃之下，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埋着头就翻起了抽屉里的药。 柜子上水杯里放着的水已经凉了，我顾不上那么多，就着凉水就把药吃了。 这次，他妈的，怎么痛得这么离谱啊！！！ 吃完药之后，我干脆躺在了地上。 反正也没有力气再爬上床，地上又铺着地毯，倒不如等有人来找我之后再让人把我扶起来，或者等止痛药的效果慢慢显现，不痛了我自然而然就能够自己翻上床了。 我躺在地上，生理期的痛和没睡好的困在我脑海里打架，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困到感觉不到痛还是应该痛到睡不着。 作孽。 难道是上次没有痛所以都攒一起了？ 阿尔弗雷德什么时候能来叫我吃饭啊……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是困到睡着了还是痛到昏厥了。 ——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第120页 我的左手手背上打着点滴，药水就挂在我视线正前方，装着药水的瓶子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被输液管带着摇摇晃晃了起来，我盯着药水瓶发起了呆。 就，所以我是被痛晕的还是睡着了？ 阿尔弗雷德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在想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困意加上疼痛让我脑子不太清醒，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我问出来我心里的疑惑。 ……要遭。 「既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下次就不要再这样做了。」年迈的管家先生嘆了一口气，嘴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指责我不注意自己身体之类的话。 我躺在床上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阿尔弗雷德走上前来帮我放了个枕头垫在身后，扶着我坐了起来。 剧痛导致的手脚无力还没有缓过去，我猜测我也没失去意识多久。 「我听见您的房间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阿尔弗雷德说。 所以他就来敲了我的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我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理所当然的，阿尔弗雷德没有收到我的回覆。 意识到不妙的他推门进来——我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因为锁门固然可以挡掉一些危险，但是也会让我在关键时候跑不掉——就看到了我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身冷汗。 于是阿尔弗雷德上来试探了我的生命体徵之后帮我叫了家庭医生。 第69章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因为晚上熬夜玩手机导致精神恍惚记忆力下降又间接引发生理期疼痛的导致痛晕了过去的事情，被全家人知道了。 远在国内旅游的我老妈也知道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我，直接通知我：我晚上的玩手机权力被取消了，我在睡前要把手机交出去。 顺便，她还拜託阿尔弗雷德给我买了个闹钟。 就怎么说呢，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家长睡前没收手机，挺丢脸的（真诚脸）。 除此之外，我的生理期疼痛来势汹汹，但是没有持续很久。 只有在第一天，痛了大半天。 接下来几天我都是生龙活虎的，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脚冰凉之外，没什么其他症状了。 家庭医生倒是给我开了新的止痛药和一些维生素片，我还打了一两瓶点滴，主要是葡萄糖和止痛药。 摆脱了疼痛，生理期倒是没有对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其他影响——除了脾气坏了点。 生理期导致的体内激素水平变化让我的情绪起伏变得大了很多，具体表现在：经常无缘无故很烦躁，夜晚情绪低落，很容易生气等等。 但是我有经验，这种事情基本就是每次生理期都要来一遍，情绪的变化我能够自己消化掉，除非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惹我，不然我对人还是非常地如沐春风的。 ……没有人来惹我的话。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和出门这件事相性不太好。 我是被我老爸带去医院做复诊的。 胳膊上的枪伤好得差不多了，这次过去主要是看看具体恢復情况，顺便拆线。 「伤口恢復得不错，没有出现别人那样的反覆撕裂的情况。」医生说，「伤在肩膀关节的附近，按理来说是很容易反覆撕裂的，你倒是恢復得好。」 医生对着我的这个伤口啧啧称奇，看起来他说的另一种情况在哥谭才是最常出现的情况。 「好了，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个单子，先去拆线，拆完线回来再去拍个片，确定一下骨头的长势没有问题。」医生刷刷刷地就在纸上写着，头也不抬地叮嘱，「饮食还是需要注意一点，女孩子爱美，彻底恢復之后可以联繫一下正规的医美或者去挂医院的皮肤科，做一下恢復手术，到时候连伤疤都不会有。」 我跟着点头，做出一副一定谨遵医嘱的表情。 等拆完线拍完片子之后，大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又排队去药房拿了药，我和我老爸才坐上了回去的车。 肩膀上贴着两块纱布，主要用处是防止伤疤伤沾上灰尘或者其他脏东西感染病毒，新长出来的皮肉细嫩，看起来粉粉的，倒是有一点伤口恢復带来的痒。 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医生也只开了涂抹在伤口上的用来消毒的药水，我自己也觉得这个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伤口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我老爸问我。 复诊的时候我老爸并没有跟着我进去，他是坐在医生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我。 我本来想自己来的，但是我妈不太放心我这个前两天熬夜把自己熬得精神恍惚记忆力下降的人独自出门，让我老爸有时间的话陪我出去一趟。 两人共同养娃的情谊，加上我出门必出事，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对我的小命虎视眈眈，我老爸最终还是和我协调了一个我们都有空的时间陪我出来复诊。 「好得不得了。」我对他说。 不管对于我还是我老爸来说，这个枪伤都说不上是一个多严重的伤，如果是我老爸自己身上的，他根本不会在意。 主要是伤口位置问题，才显得严重了不少——本来是瞄准着我的心脏过去的，子弹口径再大一点，说不定能废我一整只手。 关心完这一句之后，我老爸就不出声了，车厢里安安静静的，我们各自玩各自的手机。 第121页 ——但是，出门是不得安生的。 我和在哥谭出门这件事上辈子有仇。 前面开来了几辆改装过的汽车，后面逼近了几辆货车，左右被两辆摩托车封住了，前后左右都被夹击了。 「什么情况？」我老爸出声问司机。 本来闷不作声开车的司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看起来还有点憨厚的笑容，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和我老爸一眼。 「韦恩先生，没什么。」他说，「只是想请你去做个客，顺便谈一笔生意。」 外面的各种车把我们包围了，我们的司机更是叛变了——不知道是被人掉包了还是一开始就是卧底什么的——我们被迫被「请」去了做客。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老爸左右看了看，脸上非常符合他在外人设地露出了一个故作镇定的表情，并试图和前面的司机交谈。 我看得出来他是想套情报，不擅长脸上功夫的我低下了头，抱紧了我手上的朝朝暮暮，往后缩了缩。 舞台让给我老爸，我努力配合他扮演一个没有什么武力值被绑架的富家千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在出门的时候我选择带上了朝朝暮暮，幸好我对自己的倒霉鬼体质有清晰的认知。 实在不行，我等一会先抽刀把前面的司机解决掉，然后再开车把隔壁的摩托撞了，看看能不能突出这个包围圈。 手中的朝朝暮暮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再加上我老爸——他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力值的草包花花公子，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哥谭的暴力义警。 按道理来说，我们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吧？ 我老爸被这个司机骂了。 窗外的摩托车手拿着枪敲了敲我老爸那边的玻璃窗，司机给他摇下了车窗。 枪被摩托车手伸了进来，这个带着头盔的骑摩托绑匪威胁我老爸，说：「不要说话，闭上你的嘴，我们不缺你那点臭钱。」 怎么还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呢？真的有人嫌钱多吗？ 在被抢指着的情况下，我老爸抬起了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绑匪用非常噁心的眼神在我和我老爸身上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待宰的畜牲。 然后他缓缓地把枪收了回去。 「算你识相。」他说。 这一波绑匪，怎么说呢…… 处处都透着怪异。 在哥谭，我老爸被绑架的情况下多数是绑匪求财，而这一个绑匪表现的却是视金钱如粪土，不像是一般的绑匪。 而且，前面挡着我们路的车，原本的价格就不便宜，价格偏高，再加上外面能看得出来的一些改装，两者加起来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了，更别说那些看不出来的改装。 看起来，司机嘴里的「谈一笔生意」更加合理一点。 但是看他们的态度，总感觉他们想谈完所谓的「生意」就灭口呢。 我思索着这一群人的目的，然后感觉我被我老爸安抚性地拍了拍手。 司机在开车，和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着电话，满嘴脏话地在吹水，没有注意我们这边。 我抬眼看了一下我老爸，他的眼睛里带着安抚，脸上还有点那种虽然是演出来的，但是非常真实的故作镇定，表情非常割裂。 我捏了一下手心，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我老爸。 ——是我刚刚从包里摸出来的刮眉刀刀片，非常锋利，万一真的有人要灭口，相信这把刀片在我老爸手上比在我手上能发挥出来的用处更大。 然后我老爸给我悄悄地递了一个蝙蝠镖，比较袖珍，但是开了刃，杀伤力应该比我的刮眉刀刀片大。 看起来我递过去的刀片没什么用武之地的样子。 我把这个蝙蝠镖藏进了我的袖子里，贴身藏着。 今天我穿的是一件比较厚的卫衣，袖子是束口的，藏东西很方便。 我经常会把手机放进去，藏东西真的很方便，保证抖不出来。 我老爸把袖珍蝙蝠镖给我之后，就扭头看起来窗外的景色。 对于蝙蝠侠来说，哥谭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建筑他都熟记于心，通过观察这一路的建筑，他能迅速地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且能通过他手上的通讯器传回蝙蝠洞。 对，从我这个角度微微侧头往我老爸那边看过去，我能看到他在迅速地盲打。 家里应该已经得知我们被绑架了的事情，说不定已经在着手调查这些人，并且来人准备来英雄救美了。 想到这里，我是真的有点好奇。 每一次，我老爸被什么人绑架劫持都会被蝙蝠侠或者夜翼罗宾蝙蝠女侠救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这些人还会不知死活地再次冲上来绑架我老爸？ 他们真的不怕the batman is watching you吗？ ……啊不对，说不定，这次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呢？ 毕竟傻逼组织的漏网之鱼可能还在外面，从他们上次和红头罩帮合作的情况来看，已经掌握了我的身份的他们说不定会和其他帮派合作，绑架我和我老爸，然后用我老爸威胁我让我乖乖束手就擒呢？ 我算了一下，这个可能性还出乎意料地大。 对不起老爸，这次可能是我连累你了！！！ 第70章 车上的绑匪司机在和电话的另一头吹牛皮，我老爸作出了一副被威胁到的样子闭了嘴专心打量着外面的景色，我无所事事是地掏出了手机玩游戏。 第122页 说来也奇怪，他们绑架居然都不收手机的吗？还是说他们就非常地自信着没有人来救我们，报警蝙蝠侠什么的都没有用？ 我若无其事地玩起手机的样子好像惊住了我老爸，他回头看了我两眼。 前面打电话的绑匪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放下了手机扭过头来：「喂！把手机交出来，你倒是胆子挺大的。」 「大哥，打个游戏而已，主要是这路上真的很无聊啊！」我做出了街头小混混一样的无赖状，跟这个绑匪交谈。 「不行，交出来。」绑匪说。 「你们老大都没说要搜身拿我们的东西，你的主意倒是挺多。」我顶了他一句。 这一句也算的上是试探，从底下的人的态度来看，多数是可以看得出上面的态度的。 特别是在哥谭混的人，不长眼的不多，因为这样的都比较容易小命不保。更多的人，特别是底层的，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学会去揣摩上头的态度，防止做事的时候会错意被一枪崩了。 所以，从这个人的态度来看，多多少少也是能看出来下命令帮我们的人是什么情况。 重视我们的话，多少这些出任务的小喽啰是会被警告的——比如让我们不要缺胳膊少腿或者只留一条命就行。 这个绑匪冷笑了一声，看上去倒是想说点什么，憋了又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又一次冷笑了一声：「呵呵。」 态度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没有回话，我也没有再问下去。 车里的隔音效果以及车窗玻璃的防窥效果都是很好的，毕竟是我老爸常用来出门的商务车。刚刚外面的人敲窗户是因为我老爸在和这个绑匪搭话，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车里有什么设备，还是这些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这些都不好说，是我暂时不能确定的东西。万一外面的人再来敲窗户，这次不再是口头警告而是直接给我来一枪的话，那我岂不是白白受了伤？ 我闭嘴之后，车里充当司机的绑匪也没有再打电话，而是专心地开起了车，少了绑匪的电话噪音，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广播的声音，车就这么枯燥地又开来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后，车就慢慢停了下来。 外头是一个仓库，他们推搡着我们进去，然后也没没收我们什么东西，我还抱着朝朝暮暮呢。 进了仓库才发现，里面有十来个人，其中有人身上套着麻袋，脚上踩着不透明鞋套，整个人被包住，看不清到底是谁。 我们被推进来后，有人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看起来挺厚。 「安分点。」这个人说，「我只是要蒙上你们的眼睛。」 「少挣扎少受罪。」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眼罩戴在了我的头上。 我看了一眼我老爸，我老爸和我对视了一下，眼神里透露出了敌不动我不动的意味，于是我没有反抗。 厚厚的黑色眼罩遮光效果极好，我戴上后根本看不见东西。 然后这个人应该又给我老爸带，我听到了他挣扎的声音。 ……啊！原来他那个眼神的意思是让我挣扎一下吗？！ 不过带都带了，现在挣扎多少有点迟了。 我继续竖起耳朵听动静。 我老爸在挣扎，我老爸被威胁，我老爸再挣扎，我老爸差点被锤，我老爸被绑起来了，我老爸安分戴眼罩。 呃。 按理来说，绑人是没有什么动静的——如果我老爸不喊话的话。 但是，他们绑人的绳子抽到我了。 无故被抽的我带着眼罩，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躲避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的绳子的攻击。 「别动！」有人训斥我。 同一时间，我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害怕。 可怜无助被绑架的我还被威胁了。 不知道功劳是不是在我那个一手机打晕谜语人的直播上。 我一动不动。 然后我感觉过了一会，有人给我套上了个上面东西。 感觉上是挺粗糙的，灰尘巨多，幸好我没有鼻炎，不然我现在能靠打喷嚏把自己送走。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又有人开口：「抬左脚。」 我听话抬脚——然后被套上了鞋套。 现在我倒是明白了，刚刚那些人是拿来混淆视听的，虽然他们表现得像是：就算有人找上门来，我也不怕。 但是事实上，如果有人太顺畅地就找上门来的话，那也不行。 我们被人带着往外走，看不见东西其实是非常难控制自己的平衡的，想像力会让人东倒西歪。 但是我腰上被人困了一道，应该是套了个绳圈。 像是熘宠物一样，我们被人牵着走。 ……多多少少有点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我生理期带来的情绪不稳定让我的胸腔里燃起了一道怒火。 虽然这个时候不能发泄，但是还是从我意想不到的角度气到我了。 我抱紧怀里的刀，把怒火压了下去。 攒起来，之后一起算，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对着自己的情绪进行了稍加安抚之后，我冷静了下来。 对于现在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感受一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23页 人在五感其中一个缺失的时候，其他的感觉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眼睛被挡住之后，我听到的、闻到的东西变得更多了。 空气中的水汽、树叶和草木混合的奇怪味道、还有麻袋上发出来的灰尘气味。 地上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打开门、又有人关上门。 我们出了仓库，被带到了车上。 这个车绝对是一个不怎么贵的车——我被推上车的时候就感觉到反胃了。 这是我的一个技能，也被队友说过是公主病的分支。 怎么说呢。 我对车的气味是非常敏感的，只针对车，越便宜的车越容易让我晕车，越贵的我坐着越舒服。 当时有人不信邪，他找来两辆价位相差非常大，但是车内环境有一定程度相似的车，用尽手段清洗了里面的气味，还喷了空气清新剂。 搞完让我进去坐。 两个车明明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了，我带着眼罩最先上了贵的那辆，屁事没有，在里面坐了十分钟。然后上了另一辆便宜的，还没坐进去，光是闻到味就表现出反胃了，在场各位不得不服。 对我来说，这种车上的味道差别非常明显，但是我又不是对气味敏感的人，嗅觉就是正常人水平。 故而他们都叫这是公主病分支。 后来经过锻鍊，我能够压住这个感觉了，但是还是能够一闻就分辨出来。 这个不怎么贵的车跑起来倒是非常稳当，带着被挡住视线的我不知道要开往哪里。 我老爸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同一辆车。 虽然我这个车上坐着两个套着麻袋的人，但是我不太确定另一个是我老爸——如果另一个确实是我老爸的话，那他也不能确定隔壁这个是我。 隔着麻袋，我悄悄地、轻轻地用小腿碰了一下坐在我隔壁的「麻袋人」。 「麻袋人」用指甲挠了挠麻袋。 噢，是我可怜的被绑住了活动不了的蝙蝠侠老爸。 我轻轻在心里感嘆。 有作为蝙蝠侠本侠的我老爸在隔壁坐着没有分开，好让人安心啊！ 我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安分到了车停下来。 下车之后，我们又被带着走了一段路，我感觉到了失重感。 ——在往底下走。 电梯里，我们被绑匪从麻袋里解放了出来，眼罩也解开了。 我眯着眼适应光线，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 我老爸被五花大绑，旁边站了两个大块头保镖。 ……总感觉这种环境非常适合下黑手呢。 我摸了一下怀里的朝朝暮暮，看了一眼我老爸。 手里虽然蠢蠢欲动，但是我也清楚，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贸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会陷入苦战。 人海战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很有用，并且现在我们在人家的地盘里，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武器有多少是什么身份都还没搞明白呢。 我老爸没有让人来救，他估计是想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背后什么人。 不然的话，提姆他们半路就能把我们救回去。 或者，其他人临时有事被绊住了？ 我没有那种脑子去猜测正义联盟顾问的想法，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刚刚传消息出去的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老爸发了什么消息出去。 在周围敌人环绕的情况下，手里的朝朝暮暮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我最熟悉的武器，曾经被我带着闯过许多次看起来必死的局面。 当时一个人都能活着，现在武器在手，蝙蝠侠在我旁边，还能死了不成？ 电梯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把我带到了目标楼层。 身后的两个保镖推了我们一把，我们走出了电梯，直面了站在电梯前面迎接我们的人。 他张开双手，脸上带着笑。 「好久不见。」他说。 第71章 不是好久不见，我在心里吐槽，是蓄谋已久冤家路窄。 站在我面前的，是傻逼组织的傻逼新首领，代号是狡兔。长得人模狗样，美中不足的是他脸上有一道疤——我砍的。 没有这个伤疤的话，这个人长得就是那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斯文败类有为男青年，有了这个伤疤，脸上倒是看上去兇恶了不少，看起来更像是邪恶组织的领头人了。 不过还是比不上之前我在资料上看到的九头蛇首领红骷髅的那张脸，红骷髅他才是那种照片放上去能够吓哭小孩子的邪恶组织领头人样貌，是能够被编进恐吓小朋友的故事里面的邪恶反派的标准样貌。 狡兔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个代号是被他搞过的人取的，狡兔三窟里的狡兔，他也应下了这个外号，不过还有人叫他打不死的小强，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称小强。 这个名号在他那个前组织老大哥哥还活着的时候是没什么名气的，我倒是知道，不过是为了当时知己知彼，他才被我顺手调查了的。 当时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这个人，后来让我在他身上栽了个大跟斗，我身上有一半旧伤都拜他所赐。 他这个人和他哥哥不同，他哥哥虽然也是那个傻逼组织的傻逼理念的拥护者，但是他哥更喜欢单打独斗，很少会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组织合作。而狡兔这个人，但凡傻逼组织有什么和别人合作的动作出现，多数是他在身后出谋划策。 第124页 人多力量大——这个是他的人生格言。 看这次来的人，大半跑去找哥谭的地头蛇合作就看出来是谁的手笔了。 就是没想到他自己也过来了。 「韦恩小姐，多年不见你还活着，真是让人可惜。」狡兔嘴角带笑，脸上确实带着可惜的表情。 「你也还活着，我也觉得挺可惜的。」我回了他一个假笑。 「不过今天能够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他说，「见到韦恩先生就更高兴了。」 他话题一转，把视线放到了我老爸身上：「韦恩先生，久仰大名。」 狡兔率先伸出了手，我老爸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我老爸说，「你是……？」 他表情困惑，就像是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一样。 但是我知道那是假的。 我在蝙蝠电脑里看过我老爸收集的狡兔的资料。 当时的雪山行动，狡兔正是傻逼组织和九头蛇交接的人员之一，在我和我老爸交谈过之后，他更是再次查了这个人。 蝙蝠侠出手，查到的东西不少。 由狡兔经手的案子，有传闻是他做的，或者被人口口相传的一些狡兔的为人以及性格，能查到的资料都在那个文件夹里。 通过这些资料，我老爸多少都能意识到这个代号为狡兔的人的性格到底有多么难搞。 狡兔三窟，说的正是他习惯性给自己留后路的做法。 「一个小小的企业老闆，没什么大的成就，只能靠脑子勉强谋生，人送外号狡兔。」他的表情非常真诚，好真的对我老爸久仰大名一样，「底下的人会错意，我让他们请你们过来做客，结果他们这么粗暴的对待你们，我已经骂过他们了，希望韦恩先生你能够见谅。」 「你好，狡兔先生。」我老爸没对他这个称唿表现出什么异样，也对他不走心的解释表现出了谅解，充分地向他展现了哥谭市民对人的称唿的包容性，「我们哥谭有很多名字和你类似的，相信你会在哥谭感受到这座城市独有的魅力。」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这样交谈了起来，就像是我们不是在被绑架，而是被请过来做客一样。 我把朝朝暮暮背在了背上，把表演的舞台交给了熟悉表演的老爸，他们两个人走在前面，看上去非常和谐的在交流。 我落后了一步，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狡兔这个人确实非常谨慎，不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说前面那个和我老爸交谈甚欢的投影——对的，投影。 站在那里没有动的时候，这个投影确实骗过了我的眼睛。 我还以为是他本人来到了这里，就为了杀我。 但是在动起来之后，这个投影就没有在原地不动那么像是真人了，肉眼可见的就是破绽。 他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小命的，怕我见到他就抽刀把他砍了吧？ 狡兔虽然体格还行，但是事实上他还是给智慧型人才，打架没有他脑子那么厉害。 我们两个就是互相都恨不得对方立即暴毙的，有办法能砍了他，我绝对不会犹豫半秒钟。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背地里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知道我老爸是怎么打算的。 玩战术的和玩战术的人的交锋，不是我一个暴力输出能够揣摩出来的。 前面我老爸和狡兔聊到了这个地下室——或者说，是狡兔在单方面给我老爸介绍这个地下室。 从墙壁的制作材料，到里面隐藏着的高科技杀伤性武器，再到这个地方优越的方便杀人埋尸的地理位置和背后的拥有人。 我越听越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离我非常近的脚步声。 我脚上动作顿了顿，停住了步伐往后看去。 这次傻逼组织的合作对象居然是我前段时间才吃过的瓜的主人公——小丑。 我和我老爸之间隔了有小半米的距离，投影站在我老爸身边。 就在我停下来回头看的时候，我老爸也听见了脚步声，他发现来人是小丑之后，手上下意识地就伸了出来想把我拉到他身边。 可是比他的手更快的，是出现在我们之间的一道光幕。 这道光幕阻挡在了我和我老爸之间，我们被隔开了。 空荡荡地下室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我和小丑，另一个区域是我老爸。 狡兔的投影拍了拍手，声音带着愉悦：「这就是今天我大费周章请两位过来想要送给两位的礼物。」 「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完，他的投影就消失在了这个地下室里。 我老爸的脸色在看见小丑的那一瞬间就变得非常难看，在我和他被隔开之后更是让他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地下室在狡兔的投影消失的那一瞬就就亮了起来。 刺眼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打过来，照亮了这个空荡荡的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 在地下室亮起来之后，我看见了墙上各个角落里的摄像头和投影仪，还看到了墙上正在幽幽地冒出不明气体的孔洞。 小丑看到了我警惕的视线，也感受到了我老爸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咧开嘴就笑了。 「是在担心那些东西吗？」小丑笑着，「好心」地对我解释，「这可是新朋友给我提供的小东西，无色无味，能让人短暂地放下一些警惕心。」 第125页 「今天看起来，这个东西果然非常好用。」 ……降智buff吗？ 我沉默。 这种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因为不管降不降智，我都是直接莽上去的，加个降智buff最多让我莽的时候不计后果一点而已。 这种东西听上去挺不科学的，我也不知道我老爸有没有被这个东西影响到。 ——看上去是有的。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走个流程问一句小丑想干什么，但是又不太提得起兴趣，生理期的暴躁让我觉得我应该直接抽刀把人砍了，但是我老爸，aka蝙蝠侠又在后面看着。 「噢宝贝，别这么看我。」小丑说，「小丑叔叔只是想干点坏事，看一下小蝙蝠不再控制自己的样子而已。」 「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可惜我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完成。」他手上拿着一个瓶子，脸上倒是兴致缺缺——应该是这个表情，他脸上的油彩真的让人很难看清楚他是脸部动作。 这个小丑不管是从表情还是动作上来看，都不是很像小丑——不像是上次那个入侵网络的那个那么疯。 也可能是被狡兔抓过来当工具人了？所以被迫做事没有像自己搞事那么积极？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狡兔和小丑合作了这个事实是毋庸置疑的——或许还和九头蛇合作了？ 毕竟前不久小丑还在和九头蛇「打得火热」。 小丑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里面颜色诡异的气体让人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就像是遇到五彩斑斓的蘑菇和蛇一样。 他随手把瓶子丢到地上，瓶子里的气体瞬间散发了出来。 我抬起袖子捂住了口鼻，警惕地远离了碎裂的玻璃瓶。 「我可没想对你的女儿做什么，韦恩先生。」小丑摊了摊手说，「这次是你的女儿惹到了人，我只是被威胁过来无辜可怜的哥谭市民而已。」 讲个笑话：小丑是无辜可怜的哥谭市民。 笑死，小丑无辜可怜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丢完东西后，他就转身退到了角落。 就好像真的只是来丢个瓶子然后说两句话一样。 没有什么开门出去然后我上前劫持人跟着一起出去然后杀出重围的剧情，因为想要离开这个地下室，明面上我知道的道路就只有我下来的那个电梯。 而那个电梯它现在按钮上的灯都灭了，看上去使用不了的样子。 小丑也没离开，他背靠着墙壁坐在角落里，动作倒是非常形象地符合了他说的那个被人要求过来的话，搞得像是被挟持过来伤害我一样，作用就是说几句话和丢个玻璃瓶。 我老爸警惕地看着他做下去的那个方向，让我尽量减少和空气接触的皮肤面积，屏住唿吸离污染源远一点。 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被摔碎的气体是什么，但是看小丑的表现，这也不像是个好东西。 第72章 现在的情况就是，小丑缩在一个角落，我在离他最远的另一个角落，我老爸和我隔了个坚固的光幕。 被打碎的玻璃瓶里的诡异气体飘在空中，和空气融合了，我现在对这个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老爸问我。 对于这种小丑拿出来的不明气体，他的警惕值拉满。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谨慎地说：「没什么感觉，就是脑子挺精神的。」 确实脑子很精神，我刚刚还在犯困来着，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我现在怀疑这个东西是什么奇怪的兴奋剂。 我老爸抿嘴思考，我拿着刀敲了一下把我们隔开的光幕。 这个光幕看起来像是个什么能量墙，或者什么魔法保护罩什么的，不过魔法这个方面我不怎么了解，之前看见特案办里的魔法研究员用的魔法防尘罩也跟这个挺像的。 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科学手段还是魔法手段，反正挺坚硬的。 我用双刀里材质更加坚硬的朝朝对着这个光幕试着砍了一下，刀刃和光幕摩擦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光幕看上去没受到什么伤害，倒是我的虎口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 我把朝朝换了只手拿，甩了甩髮麻的右手，对这个光幕的坚硬有了新的认识。 「老爸，这个玩意你见过吗？」我喘了口气，感受了一下越发清醒的大脑，把朝朝插回了刀鞘。 我身后的墙上有几个孔，不知道是气孔还是什么。 清醒过头的脑子让我想起来我这个外套的兜里有一卷胶带，我掏了掏，在我老爸思考的时候用胶带把这几个孔都给封住了。 交代是那种黑色的电工胶带，黏性挺不错的，我兜里还有一卷防水胶布。 这两卷胶布在我兜里待了好几天了，今天我才想起来。 它们是当时我用来修补水管用的。 水管是被达米安的刀砍断的，但是刀是我甩出去的。 可怜的水管就这样遭受了无妄之灾，被迫一刀两断。 阿尔弗雷德当时在使用这个水管浇树，水管被砍断之后，断口就开始喷水。 在水流的冲击力下，水管扭得像一条未经驯服的野生蟒蛇一样，花园里就这样上演了《狂蟒之灾：水管突袭》，我和达米安被水当头浇下，湿了一身。 阿尔弗雷德走回来查看为什么水管不出水了，也被「暴雨」淋了个正着。 第126页 家里的水管恰恰好就剩这么一根了。 我为了将功补过，找来了电工胶布和防水胶布给可怜无辜的水管做了个修復手术。 手术效果非常好，水管又一次能够成为阿尔弗雷德浇树的好帮手了，我和达米安则是被阿尔弗雷德赶出了花园。 经过对水管的修补，我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使用胶布了，这些小孔被我三两下地封住了。 等我老爸再抬头看我这边，我已经连监控的镜头都给他遮住了。 电工胶布，真好用。 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在干什么？」我老爸可能是被我奇怪到了，他声音里都带着迟疑，「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非常好啊！」我说。 我感觉我现在生龙活虎。 能够一拳打死十个小丑！ 我观察了一下被我封住的小孔，有一些把胶布吹出了一个小鼓包——这些应该是往地下室输入气体的，有一些在往里吸——这些是吸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套的空气循环系统，但是头顶上的天花板上是有排气扇的，我暂时没搞明白这些小孔的作用。 「露易丝。」我老爸喊我名字，「你被那些气体影响到了。」 嗯？有吗？ 我思考。 头脑过于清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特别是我现在身上有一个降智的buff。 我老爸说得对，我确实被影响了。 但是我竟然觉得没什么不好。 「露易丝，你在笑。」我听到我老爸说。 对，我在笑。 我摸了摸我扬起的嘴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smileugh out loudugh boisterously。」我说。 微笑，大笑，狂笑。 笑没什么不好的，笑容可以表达快乐，我这样想着，手里却拿起了刚刚被我靠在光幕上的朝朝。 我从来没有这么地快乐、清醒过。 不，不能用朝朝，要用暮暮。 我换了把刀。 朝朝被我随手丢在地上，暮暮被我拿在了手里。 我把暮暮举到眼前，慢慢地抽出了暮暮。 刀身涂黑不反光，也映不出来我的脸。 但是往护手上切割完美的红色宝石上看，认真去看的话，每一面都能让我看清我自己。 这个脸上带着笑的，像个恐怖杀人魔的我自己。 我提着刀一步步地往小丑所在的那个角落里走过去。 我听到耳边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在意。 此时此刻，那个跟我一样脑袋上有绿毛的小丑才是我的目标。 我不怎么用暮暮，因此暮暮对我来说手感会差很多——相比起朝朝来说的话。 暮暮刀身用的材料和朝朝的不一样，这也导致了两把刀的重量有所不同，朝朝很重，暮暮很轻。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暮暮，把刀横在了眼前这个小丑的脖子上。 小丑没有笑，也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恐惧的表情看着我。 这不像是小丑，反而更像那个死在我手里的前傻逼组织首领。 「你在害怕吗？」我轻声问他。 我握刀的手稳稳地钉在半空，刀也非常稳定地抵着小丑的脖子。 他没有说话，他在往后退，他在害怕。 「你也会害怕吗？」我又问他。 然后，我看见了他嘴巴一张一合。 但奇怪的是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你在说话吗？」我问他。 眼前的「小丑」眼泪鼻涕横流，脸上的劣质油彩被泪水晕开，混成了一种很脏的颜色。 在这一刻，我非常清醒的一半思想在告诉我：他不是小丑。 但是我的另一半能够感觉到快乐的思想在跟我说：他就是小丑。 快乐在跟我说：「他就是小丑，你看他脸上的油彩，红艷艷恐怖的大嘴唇，还有那头不好看的绿毛，他和小丑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小丑。」 理智再跟我说：「他不是小丑，小丑不会感到害怕，小丑是个疯子，小丑不会流眼泪。只有正常人才会流眼泪，小丑不会。」 快乐又说：「有什么关系呢？你杀掉他，他就是小丑，杀了他你的家里人再也不会为他的二选一游戏而受伤，他们会感谢你，你会快乐的，就像现在一样。」 理智没有出声，仿佛被快乐说服了。 我凝视着「小丑」，他在哭。 「小丑」凝视着我，我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我更像小丑一点还是这个「小丑」更像小丑一点。 真的很好笑。 我这样想着，于是我也笑出了声。 「易露丝！」 在我的笑声里，我还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我老爸在喊我，我知道。 我的刀还抵在眼前这个「小丑」的脖子上，暮暮的手柄发凉，这一股凉意顺着我握刀的手传到了我的意识，我回过神来，我的视线跟随着声音在寻找我老爸。 我老爸说得对，我确实被这个「小丑」丢下来的药剂影响到了。 我反手把手里的暮暮往光幕那边甩过去，暮暮直直地插上了光幕，光幕慢慢地碎裂开来。 我前面的这个「小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好像被我吓晕了。 第127页 我老爸走了过来——或许用跑更合适，反正他两步就到了我身边，用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离这个人远的方向带过去。 刚刚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假的小丑身上，我老爸喊我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直到手里握着的暮暮开始发凉，我心里一直在叫嚣着杀掉眼前这个假的小丑的念头才慢慢地弱了下来，我才听到了我老爸的声音。 ——我刚刚居然还他妈的笑得那么诡异！！！ 还觉得我自己像小丑！！！ 见鬼的小丑，要是像那个玩意才糟心。 真的很离谱啊！！！ 怎么可以这么离谱！！！ 我老爸捡起了打碎光幕的暮暮。 暮暮，我的好宝贝，我差点就让它沾上了不好的东西！ 我想不通，怎么会这么离谱。 「那个气体，应该是笑气。」我老爸说。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确定我已经清醒了，但是看我对他的话有所反应，他接着向我介绍笑气。 在他的科普下，我意识到了我刚刚的状态到底又多糟糕，又看上去到底有多像杀人狂魔。 翻着白眼晕过去的那个假的小丑不知道为什么笑气没有对他起作用，我老爸猜测他是提前使用了解药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使得他免疫了笑气对他的作用，所以只有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唿吸着相同的气体的我受到了笑气对思维和身体的干扰，只有我。 我听着我老爸的解释，没有反抗地被他拉走。 但是在他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绳子试图把我捆起来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 「爸！老爸！我清醒了！别捆我！！！」我试图打消他要把我绑起来的想法。 我确实是吸入了笑气，但是我现在已经清醒了！而且我也没有杀人好嘛！ 「不行，笑气的作用没有那么快过去，不止是思维，还有你的肌肉。」我老爸说，「你没感觉到吗？你的肌肉痉挛幅度挺大的。」 我没感觉到，但是我现在看到了。 是根本控制不住的感觉。 「行吧，捆吧。」我说，「万一等会又发疯砍人就不好了。」 当然，砍的如果是真小丑除外。 我在心里补充。 我老爸拿出了通讯器，他在和人交谈。 不知道对面的人是提姆还是阿尔弗雷德。 刚刚他告诉我了，迪克现在带着达米安正在赶来，提姆已经入侵了这个地方的网络控制住了这个地方，还告诉我这个地下室的墙后隐藏着很多高科技武器，按个按钮就能把我轰成灰。 不过来得更快的是杰森。 他带着人把这个地下室打穿了。 就离谱。 第73章 最后，这场绑架的结果是我再一次被带到了蝙蝠洞经行血液化验以及其他项目的体检。 地下室里的空气被我老爸收集了一些带回来检查，倒是分析出了里面含有少量笑气、兴奋药物以及一种不明的成分。 就是说，难怪我越吸越精神，居然还有兴奋药物。 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我被按着打了一针解毒剂。 我老爸下手的动作真的是稳准狠，比很多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还熟练。 我用棉签按压着手臂上的针孔，然后看着他们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始末。 「我们查过了那个地下室上的建筑，这个酒店是一个外来企业家在这边开的连锁酒店，平时生意和治安都还不错，人流量中等。」提姆调出了酒店的资料，「这个外来企业家没有什么疑点，对哥谭这边也不熟悉，这边的酒店是他的公司里的一个外派经理负责管的。」 「酒店建于三年前，是个还很新的建筑。这个经理名下每个月固定会收到一个瑞士银行帐户转来的钱款，也是三年前开始的，从这条线查上去，这个酒店的实质控制人是黑面具。」 「黑面具？」迪克挑眉，翻看了一下提姆传到大家手机里的资料，「怎么哪里都有他？」 「但是一个月以前，小丑女带着小丑帮的人在暗地里控制了这个酒店。」我老爸补充，「所以这个酒店事实上是在小丑的掌控之中。」 小丑女——哈莉·奎恩，一个为爱发疯的女人，她的所有行为都可以看作是小丑的意志表现。 所以，和狡兔身后的傻逼组织合作的还是小丑。 「狡兔，组织『y』的现任首领，曾经带领着组织『y』与九头蛇合作制造恐怖/袭击，此人的活动轨迹多在旧金山，这次来到哥谭，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针对露易丝。」提姆又点开了另一份资料，把这个大家都不怎么熟悉的人的资料投放在了蝙蝠电脑的大屏幕上。 「这个人在网络上能够查到的资料不多，多数是传言和小道消息，暗网上有人悬赏他的性命，高达八百万美金。」提姆看了眼我。 我乖乖举手：「是我悬赏的，全部私房钱都压上去了。」 对于我的话，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反应。 「露易丝，你可以你应该比较了解这个人，你可以说一下吗？」迪克突然出声。 「啊？可以啊。」我点了点头。 手臂上的针口已经止住了血，我随手把沾上了血渍的棉签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清了清嗓子。 「狡兔，男，二十九岁，旧金山人，生父生母不明，有一个哥哥，他哥在两年前已经死了，所以他从他哥手里接过了这个傻……咳咳，这个组织。」我差点把我心里骂的傻逼组织当着我老爸的面说出来了，「他这次来哥谭，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来寻仇，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来追星，剩下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来旅游。」 第128页 「寻仇指的是寻我的仇，杀兄之仇什么的，追星追的是那个，小丑，旅游……这个应该不太可能，但毕竟哥谭是个旅游城市，所以我对此保留意见。」 狡兔这个傻逼擅□□械，智慧型选手，以前是这个傻逼组织的军师，现在是军师加首领。 人呢睚眦必报，为人阴险狡诈，又恶毒，还反社会反人类。 跟他搞在一起的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当然他自己也说过不屑于和所谓的「好人」搞在一起。 嘴巴很会说，擅长诡辩和找到人心脆弱的地方进行攻击。 专挑人的心窝子戳，哪里痛戳哪里，跟小丑干过的在蝙蝠侠的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半斤八两。这种人一旦你对上，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的嘴给堵上，然后一棍把他敲成脑震盪让他没有办法思考，这样你想收拾他就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是要防止他拿到武器，这个傢伙贼拉喜欢偷袭，各种偷袭，下手还黑。能打出让你死的力道绝对不会只让你晕过去，手上恶迹斑斑，是特案办重金悬赏的通缉犯。 曾经专攻傻逼组织的我多多少少比他们对狡兔和傻逼组织了解多一点，而他们对小丑的了解又比我多，这个差不多算得上是交换情报吧。 同样也收到了详细的哥谭罪犯资料的我在非常认真地查看。 毕竟我不知道还要在哥谭呆多久。 就目前我十次出门，九次能遇上事情的这个情况来说，对哥谭的各个罪犯加深了解有利于我到时候在这些人搞事的时候保护我自己。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在我安静地看资料，不参与我老爸他们那边的分析总结的时候，杰森脱离了人群走了过来问我。 好像说不上是脱离人群，他一直没怎么参与其他人的讨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是来白嫖资料的，好几个侦探在这里用得着我分析？」。 「什么怎么办？」我看着手里的压缩包，里面的资料比网络上能够查到的更详细。 「狡兔。」杰森说，「他不是你的任务目标吗？」 「他？」我思考了一下，「能让蝙蝠侠把人抓了送给我吗？我想白嫖劳动成果。」 「然后你马上被你的上司削。」 ……不得不承认，杰森说得对。 「那能怎么办？我去向老爸打申请参与进他们的夜巡然后对这个傻逼进行抓捕？」我反问。 「然后老头子说：『no！』」杰森模仿了一下我老爸穿着蝙蝠装的时候的低哑音色，「『这是我的哥谭』，外加一个蝙蝠侠不贊同的眼神。」 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宣布，在蝙蝠侠模仿大会中，蝙蝠侠荣获第二名。 大脑放空了一下，我又被蝙蝠洞里的蝙蝠声拉回了思绪。 「你说……我能把小丑一起抓走吗？」我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头往后仰双手垂下，这是一个能显得我非常无聊的姿势。 「抓他干什么，还不如直接一枪崩了，免得还浪费运输的资源。」杰森翻了个白眼，抱着他的红头罩对小丑这个有害垃圾表示了嫌弃。 「砍一个人，一千五百字。」我痛心疾首地告诉他这个可怕的消息，「要是我砍了小丑，这一千五百字你能帮我编出来吗？」 杰森拒绝了，他说：「没必要，有害垃圾不值一千五百字。」 这话我倒是贊同的，有害垃圾确实不值一千五百字——他连五百字都不值。 「但是按道理来说，狡兔这次和小丑合作，他们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绑架两个人这么见到那。」我把话题转回了这两个人身上，「每一次狡兔和别的组织、罪犯合作，搞出来的事情都不小，况且他这次还亲自来了哥谭。」 对，狡兔这次亲自来了哥谭。 这个消息是我结合了多处的消息混在一起推断出来的。 他这次好像对取我性命这件事情势在必得，在这种大仇得报而他能够拿着我的尸体稳固自己地位的情况下，他会亲自来到哥谭也不足为奇。 我老爸他们现在就是在试图排查小丑和狡兔的所在位置。 小丑是不是回到了哥谭我无从得知，但是离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回来了也不奇怪。 九头蛇那边好像已经撤销了对小丑的追杀，齐尔巴哈没打听出什么消息，这个瓜最终还是烂尾了。 就是不知道狡兔是怎么和小丑勾搭上的，这两个人在一起，说是狼狈为奸都过于轻了。 「我得想办法追踪一下狡兔的行踪，就放着他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市自由乱逛，我怕到时候参与合作的就不只是小丑一个了。」我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打了个寒颤，抖了一下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哥谭市罪犯大合作什么的，听起来就让人头痛。」 「他能有这么大的凝聚力才怪。」杰森笑了一下，「平时热闹的时候，好几个精神病互相攻击争地盘的事情也不少，谜语人和小丑水火不容，前段时间两个人都在阿卡姆里面的时候打了好几次，被关回牢房里也还能隔空对骂。」 「后来谜语人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小丑没有越狱成功，谜语人就带着人抢了小丑的东西，什么直升机热气球飞行器，就是上次被你撞上的那一次。」他说，「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有。」何止有，印象深刻。 第129页 是我在哥谭出门必然倒霉的开端。 「不过这个两个人一样拉仇恨，疯子之间人缘最差的也就他们两个了。」杰森嗤笑了一声，他说起这群疯子的时候应该是真心地觉得他们好笑——嘲笑的笑。 「看着也不像是能人缘好的样子。」我附和了一句。 谜语人那个逮着人就出谜语的样子，能被人喜欢才怪。小丑据说痛击我的队友这项技能也很厉害。 这两个疯子在阿卡姆里真的不会人人喊打吗？ 我是不清楚，但是他们在我这里肯定不受待见。 第74章 调查这些想要在哥谭搞事的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调查出来的，哥谭更不是我的主场，调查东西也不是我的长项。 对于我来说，专业的东西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家里有着世界第一第二的侦探，我当然是选择躺平被带飞啦——开玩笑。 我不擅长搞调查，但是杰森擅长。 杰森除了擅长搞调查之外，更擅长在我老爸——也就是蝙蝠侠这边套取情报。 他白嫖情报的能力真的超级厉害，看起来也超级熟练——我是指他在我喝口水的时间里就入侵了提姆的电脑这件事。 就，怎么说呢？ 杰森：「呵，小红鸟建立防火墙的能力见长啊。」 提姆：「敢入侵我的电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沉默良久，键盘敲击声在我耳边左右声道立体环绕。 「我说。」 「你们两个，距离不到两米，非要这样你来我往的交换情报吗？」 我坐在咖啡店的卡座上，我的左手边是杰森，右手边是一个隔离卡板，把位置隔离开来，隔离卡板的右边坐着提姆，他们明明就坐在一个地方。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型的哥谭神秘人员交换秘密情报的新方法吗？」我的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此时我非常想拿着谜语人的问号拐杖怼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让他们感受一下我几乎要拥有实体的疑问。 「好了，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线索都摆在这里了，我走了，下午还有课呢。」提姆合上电脑，一口闷了手边剩下的咖啡。 他接过了咖啡店店员递过来的打包好的美式，跟我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就这样走了。 实话实说，我觉得交换情报可能不是他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 他更像是找藉口出来补充今天的咖啡摄入量，毕竟阿尔弗雷德对他每天的咖啡摄入管控非常严格。再加上最近哥谭的晚上事情挺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堆起来，想要一瞬间完成是不可可能的，赶工总要熬夜，熬夜总要喝咖啡。 提姆，卑微高级打工人实锤。 「你在说什么？」杰森幽幽地问我，「你在同情一个百亿富翁吗？」 「啊？什么？」我惊讶，「我说出来了吗？怎么会这样！」 「嗯哼。」他笑了，「你自言自语的臭毛病居然没有彻底改过来。」 「事实上，改过来了。」我说，「这次只是因为太惊讶了，提姆看起来真的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确实。」杰森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晕过去了。」 「下次把他打晕好了。」 我：？？？ 他好像在说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很可怕的事情。 「咳，言归正传。」我把话题拉回了资料上。 「怎么说呢。」杰森组织了一下语言，「最近哥谭四处都很躁动，一些中小型的势力活动得非常频繁，这也是最近老头子他们忙得飞起的原因。」 「问题就在于，这个躁动的原因。」他说，「不知道是谁吸引了这些小势力，一个个躁动得厉害，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情，时间太短还没硬结果出来，但是我怀疑这个跟来到哥谭的狡兔有关。」 狡兔，诡辩大师。 如果是他的话，能够煽动这些小势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在哥谭能够煽动人心的精神病罪犯也不少，越狱之后躲起来的也不少，这个背后也可能是他们的什么计划。 「这次这些人动作的风格和阿卡姆里面的那群疯子不太像。」杰森说，「也有可能是他们改性了，不过我更倾向狡兔。」 狡兔动的手有什么非常明显的风格吗？ 我不知道，不过他最明显的风格就是利益至上，反正就是那种，不喜欢亏本的那种性格。 如果这个事情的背后真的是他在搞事情的话，那么他来哥谭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只有杀我一个。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一定是在搞什么大事情，甚至于在他的设想里，我的死亡也只是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今天满脑子都是阴谋小丑狡兔什么的，我居然在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他。 让我想想，上一次做的梦还是暴捶小丑呢。 这一次我能在梦里暴捶狡兔吗？ 真是令人期待。 怀抱着这样的期待，我愉快地继续梦了下去。 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视角。 我感觉到我好像漂在水上。 身体没有办法自如地行动，我就这样顺着水流在飘动。 我应该是在一条河流还是什么海面上，这个时候，我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猜想。 第130页 ——在这个梦里，可能是一具已经泡发了的，被抛尸在海里的尸体。 这是一种直觉，像是那种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告诉我的一样，那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知道」的感觉。 现在，作为尸体的我正在顺着海水的流动而移动着。 不知道飘了多久，我感觉到了周围的环境的变化，出现了陆地，我从海里飘到了河里，两岸越来越窄，然后我撞上了一个礁石。 ……啊不对，不是礁石。 是一艘船，一艘游艇，一艘开在河道里的游艇。 我奇怪了一下。 这种小河里能开游艇吗？ 但是我又想了起来，我在做梦。 既然是做梦，那出现什么都不会奇怪。 我这样说服了我自己。 然后我就看见游艇上的人甩下了一个鱼钩，鱼钩上面什么诱饵也没有。 这个鱼钩，这么一甩，就砸到了我身上，把我吊了上去。 好傢伙好傢伙，这他妈是钓尸啊！ 游艇上的人感觉到了有东西上钩，用力地拉起了鱼线，就这样把我从水里拽了上去。 幸好这不是个真人，不然在现实世界里，这他妈不得吓死？ 我认真地心痛了一下这个在河里开着游艇钓鱼的人，直到我看到了他的样子。 ——一个穿着沙滩裤花衬衫，戴着墨镜躺在躺椅上钓鱼的狡兔。 我和这个状态诡异的狡兔对上了眼，他倒是没有被我吓到。 他只是默默地把我从鱼钩上解了下来，把我放到了他钓的鱼的旁边。 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了。 他说：「这他妈的我做个梦钓个鱼也能梦见这个傻逼黑蛇的尸体，我是想杀她想疯了吗？」 好的，我梦里的人物梦见了他在梦见我。 然后我又看见他恍恍惚惚地质问自己：「我刚刚不是已经把这个傻逼杀掉沉到哥谭湾里了吗？怎么现在飘在我的游艇底下？这个哥谭湾还能让尸体瞬间移动吗？」 破案了，梦里的我居然是被狡兔这个傻逼玩意杀掉的。 居然还沉了海？ 然后恍惚完的梦中狡兔就丢下来手里的钓鱼竿，拎起来了现在作为尸体的我抖了两下，非常动漫效果地从我身上抖下了两条鱼——也可能是虾和螃蟹，反正这个角度我是看不到，只靠听觉来猜测动静是什么东西导致的。 在梦里已经死了很久的我身体已经僵直了，更何况一个尸体根本没有办法自己乱动。 除非我在梦里变异成那种，植物大战里的那种殭尸之类的。 梦里的狡兔把我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抖干净之后，把我靠在了船上的甲板上，然后哥俩好地搂住了作为尸体的我，我的内心寒恶了一下。 「梦里的你死得可真合适。」狡兔说，「非常符合我的计划，非常完美地按照我的计划在走，死的时机也恰恰好。」 「希望现实世界里的你也能这样听话地去死，让我好好地能够享受梦中的退休生活。」狡兔说。 奇怪。 真的好奇怪。 他在说什么？ 作为一具不能动弹的尸体，我僵硬地被我的死对头抱着。 谢谢，有被羞辱到。 为什么在我自己的梦里，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梦就算了，还要被这么一个傻逼玩意像是好兄弟一样揽着我的肩膀听他说他曾经策划的杀死我的计划啊！！！ 他真的好变态，这么变态的傻逼是我能够在梦里梦到的吗？ 我感到了奇怪。 这个傻逼已经从他哥是怎么死的，讲到了他是怎么查到我的身份，再讲到了他是怎么策划我的死亡。 就像是唐僧念咒一样，如果能说话，我只想高喊一句「师傅别念了」。 讲真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傻逼是个话痨。 「等你死了之后，我就能够完全从我哥的那个情人手上拿到她在组织里的权力，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挡我挥霍组织里的钱了。」这个傻逼已经开始美滋滋地畅想未来了。 「到时候，你被沉在哥谭湾里发烂发臭，我就在海上优哉游哉地带着美女去钓鱼，你在水里被鱼吃得只剩骨架，我在带着人手环游世界，你的骨架掉得七零八落，我在这个肆意挥洒金钱。」 我转动着突然间能动起来的眼珠子，瞥见了这个傻逼脸上肆意潇洒的表情。 真是美好的愿望呢，我在心里皮笑肉不笑，要是不是以我的死亡作为前提就更好了呢。 我在梦里感觉到了他对于杀掉我的执着，我开始怀疑这个到底是不是我的梦了。 ——怎么会有人做梦梦见自己的死对头在畅想自己死后的未来呢？ 这真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噩梦吗？ 我陷入了沉思，然后又动了动眼珠子。 沉迷在畅想自己未来的狡兔这次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突然间就沉默了。 半晌，这个傻逼松开了揽着我肩膀的手，站了起来，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 远离我之后，他瞬间就跑了起来。 边跑边叫：「诈尸了！！！他妈的见鬼了！别别别别过来！！！妖魔鬼怪快离开！！！」 咦？这个傻逼怕鬼？ 我感受到我能动了，于是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第131页 我控制着自己的肢体，僵硬地站了起来。 第75章 感谢这个梦境，让我见到了被一个殭尸追得吱哇乱叫的死对头。 要不是这个尸体没有办法做出那种高难度的动作，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面部已经僵硬了的本尸体的脸，笑起来非常像那种传中的邪魅一笑——是个霸道总裁殭尸呢。 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指狡兔）的痛苦之上的我，在这个梦里感到了由衷的快乐。 我追着他把他逼得跳了河。 现在的情况改变，我在船上，他在水里。 然后他就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拼了命地往岸上游。 我站在船上非常快乐，大脑指挥着自己僵硬的肢体，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叉腰动作。 「哈、哈、哈、哈、哈。」我僵硬地仰天大笑。 然后把自己笑醒了。 躺在床上，我抱着我的被子陷入了沉思。 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的我一头雾水。 虽然梦是不讲道理的，又虽然我在梦里其实很快乐。 但是，我怎么会梦到一个傻逼对着我的尸体在讲他是怎么英明神武地杀死我呢？ 并且，这个计划完完全全不是我经歷过的。 我的第六感说它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我扒拉出来了我躺在床上某一个角落的手机，打开手机便签就把这个梦里我能记住的东西给记了下来。 在记录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对这个梦的内容和细节会不会记得太过于清楚了？以前做梦一直没能记住多少，最多就是记住当时梦境里最强烈的情感波动。 比如如果我梦到了很让人生气的东西，如：我的达可被人偷去炖了。那么我在醒来之后只会剩下满腔怒火，但是是谁炖了达可，达可怎么被抓走的我是不会记得的。我顶多会在醒来之后慌忙地去寻找我的亲亲达可，然后抱住它把它的毛rua地满天飞，然后以狮子王里举狮子的姿势举着胡乱扑腾的达可，告诉家里每一个我能遇见的人：达可是我的命！鹅在人在，鹅死人亡——之类的。 所以这一次的梦见真的是该死地清晰，记得也见鬼的清楚。 于是我浅浅地对这个梦境产生了怀疑。 你们知道发生奇怪的、可以怀疑是非自然力量导致的事情要找谁吗？ 是的没错，找超级飞侠——呸，是找蝙蝠侠，我的亲亲老爸。 —— 我起床洗漱，跟着准备去给我老爸他们送爱心的阿尔弗雷德下了蝙蝠洞。 顺带一提，爱心指的是虽然难喝但是补钙的纯牛奶。 我老爸昨晚夜巡的时候受了点伤，扭到了手腕，现在他非常坚强地用一只手在主控台上操作。 不知道他在查什么，但是我猜是小丑相关。 他屏幕的右上角在播放着一个无声的视频，是小丑女带着小丑帮的人进到一个哥谭据说很灵验的女巫占卜室里。在这个视频旁边的另一个小窗口里播放的是阿卡姆里的监控，应该是小丑的牢房，小丑行动诡异地躺在床上，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阿尔弗雷德坚定地把牛奶放到了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拒绝的我老爸的前面。 我老爸假装没有看见这杯牛奶，转而问起了我为什么下了蝙蝠洞。 我把梦见的诡异事情给他简略地说了一遍，重点讲了我的怀疑。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梦境有问题。 不过可能从别人的角度看，我会有点小题大做。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没有办法确定有问题的梦去打扰自己忙的飞起的老爸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有点任性。 我老爸认真地听完了我的话，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沉吟片刻后，他让我把记录下来的梦境发给他看看，还问了我之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境。 「啊？」我思考了一下，「类似的倒是没有，记得非常清晰的倒是有一个。」 我指的是那个，开局被绑架，醒来之后再睡下去接着梦的那个。 梦里的小丑确实被我搞得非常惨。 我老爸听完我在梦里对小丑的虐待之后没说什么，倒是把目光转向了屏幕上那个小窗播放着的无声的视频。 我也跟着把目光投向了视频，我老爸把这个视频的声音打开了。 蝙蝠洞里瞬间迴响起了小丑在梦里的尖叫和笑声。 伴随着这个笑声迴荡在蝙蝠洞里的，还有蝙蝠群被笑声惊起扑腾的声音。 蝙蝠翅膀扇动的声音加上小丑的笑声污染，一时间，蝙蝠洞里热闹极了。 「布鲁斯老爷。」站在一边等待我老爸喝完牛奶好让他把杯子带走的阿尔弗雷德出声，「或许你在播放这个视频的时候应该要想到我这个老人家心脏受不得刺激。」 这个笑声在某些时候确实能把人吓出心脏病，我在心里贊同阿尔弗雷德的话。 但是阿尔弗雷德在这里指的应该不是小丑的笑声，而是指这个视频的音量太大了。 「……是鹅。」我老爸为自己辩解。 达米安之前把达可抱下了蝙蝠洞，夜巡的时候他在蝙蝠洞里做后勤，达可就在蝙蝠洞里到处撒欢乱跑。 应该是达可伸着脖子蹲在达米安怀里到处乱啄的时候碰到了音量键什么的。 第132页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只被达米安宠得无法无天的鹅，而是这个视频里的小丑。 ……这个躺着搏斗的动作多多少少有点熟悉。 我把梦里和鲨鱼搏斗的小丑和视频里的小丑对应了一下，发现他们的动作惊人地相似。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前不久，小丑女带着人去了这个女巫占卜店里，询问了这个占卜店的店主一些关于梦境和现实的问题。」我老爸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个视频的背景。 「在这之前，小丑在阿卡姆里莫名其妙受了伤，替他检查的医生说他这个是神经炎症，监控里只有这一段是出现问题的，医生询问的时候他说有新朋友在梦里杀死了他，医生判定他的精神病更严重了。」 我眨了眨眼，大概明白了我老爸的怀疑。 见多识广的蝙蝠侠见过有人拥有操控梦境的能力，也知道在神秘测是有人有能力进入别人的梦境里在梦中杀人的。 因此，他怀疑我在潜意识里拥有类似属于这样子的力量。 我只想说：「我不是我没有！」 纯纯的纯种人类好嘛！ 我绝对不会什么魔法或者其他的特殊能力！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暮暮是专门研发给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使用的魔法道具。 不需要什么魔力驱动，全靠它自己身上的魔力。 「目前还是疑似有这种能力，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影响得到还不好说，这些都是猜测。」我老爸说。 他打开了我发过去的文档，快速地扫了一遍后把页面停留在了我记录下来的那个狡兔要杀死我的计划上。 我老爸松开了滑鼠，放在主控台上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了轻微的「嗒嗒」声。 他在思考。 我安静地等待着，蝙蝠洞外面的大部分蝙蝠已经安静了下来，还有几只在盘旋，不过动静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刚睡醒没多久的我听着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脑子又开始犯困了。 在我脑袋放空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老爸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你回去上课吧。」他说，「剩下的东西我会解决。」 ？？？ 解决什么？ 我迷惑。 我是在发呆打瞌睡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吗？怎么好像和我老爸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一样？ 带着迷惑来的我就这样带着新的迷惑离开了蝙蝠洞。 虽然说现在才下午三点半，我晚上八点才上课，但是我还是被我老爸赶去「上课」了。 我离开蝙蝠洞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还是没有等到我老爸把牛奶喝掉。 只能说，阿尔弗雷德在监督我老爸喝牛奶的道路上任重道远啊！ —— 从蝙蝠洞出来之后，我回到了房间里，郑重地打开了我的文档。 前两天因为使用了暮暮，虽然不是拿来砍人，但是我还是欠下了一份五百字的使用报告。 研究部的部长亲自来催的，限我在三天之内交上去。 那天的情景不可谓不精彩啊！ 难得被绑架，这种经歷难道不值得我大写特写吗？ 于是我浅浅地写了一千字交了上去。 然后被打回了。 打回理由：字太多了，请你给你的使用报告脱一下水。 很水吗？我看着被打回来的报告，陷入了纠结。 我只是对我波澜壮阔的被绑架经歷稍加润色了一下罢辽！怎么就水了？ 然后我拿着我的报告去请教了一下提姆——提姆他一看上去就很会写报告的样子。 提姆用非常委婉的话语告诉我：写报告的语气要公事公办一点，要客观一点，格式要明确。 我悟了。 在提姆的手把手教学下，我对我的报告修改又修改，删删改改之后就只剩下了三百字。 呃，怎么说呢。 脱水脱太干了。 所以现在的我的任务就是再稍微给它润色一下。 以前我的使用报告用的都是杰森帮我写的模板。 当时我压榨人那可真的是压榨得明明白白。 可惜在停职之后，我以为我不会再写这种东西了，就把模板给删掉了。 不然就不用麻烦提姆了。 提姆在指出我的使用报告的问题的时候，我能明明白白地从他眼里看出来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幸好写出这种使用报告的人不是我的员工。 噢，本来我是想找杰森问的，但是我刚拿起电话就能想得到他嘲笑我这么久了还学不会写使用报告的样子。 所以，还是辛苦一下提姆吧。 第76章 调查小丑和狡兔的任务不是很顺利。 我老爸好像是一点进展，但是我具体的没有很清楚。 因为我的期中考要来了。 期中结两门课，一篇论文一场考试，还有个虽然不结课但是依旧有期中考的法学基础英语。迫在眉睫的考试明显比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的狡兔重要一点，于是我丢下了手里的调查，准备在房间里蹲一个星期专心备考。 阿尔弗雷德让我专心备考，剩下的可能会打扰我考试的东西他和我老爸都会处理掉。 感谢体谅我的家人们，我现在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试图用一个星期速成一门科目。 第133页 实话实说，我虽然英语还不错，但是法学基础英语这种东西，它属于专业英语，可能大概就是，比普通的英语还难一点。 嗯……加油易露丝，你可以的。 就这样，我一边复习——或许可以说是预习——一边摸鱼写一下我的论文，一个星期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课本上的知识点，就这样迎来了我的线上期中考。 —— 但是线上考试并不是这个期中考试周里最热闹最重要的事情。 四月二十六日，周六，天气阴。 此时的我刚刚睡醒，今天早上的凌晨一点半到三点半我要考试，考完试后的四点钟，我放下了手机躺在了床上。 早上十点，我从我柔软而昂贵的大床上新来，抱着我暖和的被子赖了一下床。 十点半，我才真正地起了床，进到了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准备出门吃早餐。 十点半的周六，正常情况下我只能面对空荡荡的韦恩大宅。 因为这个点我老爸还没起床，而提姆周六没课，公司放假，也难得能够睡个懒觉。 所以我非常悠闲地打开了我的房门，一只脚踏出了房间门口。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风从我面前飞过。 提姆睡衣都没换就直接从我面前飞过，直奔我老爸的书房。 紧接着，我老爸也从房间里沖了出来，同样也是直奔书房。 两分钟分钟后，蝙蝠车的轰鸣声响起——实话实说，他们这个速度，我怀疑衣服都还没换好。 ——这个家里的活人只剩下我和阿尔弗雷德了。而阿尔弗雷德，他说了句失陪也下去蝙蝠洞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地面上的韦恩庄园只剩下我了。 我咬着我的早餐三明治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 恰恰好的，是哥谭本地新闻。 【以下是紧急新闻报导：十五分钟前，阿卡姆疯人院发生□□，数名囚犯逃出阿卡姆，逃往市区，其中有着名的超级罪犯急冻先生，毒藤女以及双面人等……希望发现越狱囚犯踪迹的市民及时拨打报警电话，保护好自身安全。现在转播现场记者为我们直播市区情况。】 呃，怎么说呢。 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 空中的巨型植株藤蔓在嚣张地挥舞，地面上已经没什么人在走动了，能跑的都跑了，跑不动的要么晕了过去要么死了，还有人趁乱抢劫，街边的店铺玻璃窗被敲碎，柜檯大开，有人拎着背包在那里装钱，「零元购」发生在混乱的地方里。 底下有人扛着火箭炮想要射击在空中徘徊着的记者的直升机。 一击未中，爆炸在空中炸开，震碎了不少高楼上的玻璃。 混乱在这片市区上演，哥谭的各个警察局都派出了人手来支援，街上的警笛声响成一片。 我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拿着我还温热的牛奶转移阵地下到了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正坐在电脑前，蝙蝠洞里的主控台连接着各个在外战斗的城市义警们的通讯器，阿尔弗雷德甚至还在远程操控着蝙蝠车。 「或许，需要我帮忙吗？」我问道。 「no，不需要。」回答我的不是阿尔弗雷德，而是还在蝙蝠车上，正在赶往市区的我老爸。 「行吧。」我耸了耸肩，又问道，「那我可以留在蝙蝠洞吗？」 「当然可以，露易丝小姐。」这次是阿尔弗雷德，他示意我可以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 阿尔弗雷德现在正在忙，他正在远程操纵蝙蝠车——这个我刚刚说过是不是？ 我是想说，我老爸可能真的没有时间换衣服，拎着蝙蝠侠的制服就冲上了蝙蝠车。 现在阿尔弗雷德正在远程代驾，说不定他们正在蝙蝠车上换衣服呢。 不然你总不可能告诉我，他们穿着义警制服睡觉以此来应对突发情况吧？ 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啦！ 我坐在了阿尔弗雷德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以神乎其神的车技驾驶着蝙蝠车，带着车里的城市义警快速地赶往战斗中心。 他的驾驶路线看起来超级熟悉的，不知道是不是熟能生巧。 从卫星地图上来看的话，蝙蝠车的行驶地图无限接近于直线，除了有建筑物的地方，否则都是粗暴的走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路线。 不知道蝙蝠车到底在走多坎坷的道路，但是我愿意在这个时候赋予它「四轮车里的坦克」这个称号。 因为它看起来真的很强。 韦恩庄园到市区，正常速度正常路线走的话，最快是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的，因为韦恩庄园处于韦恩岛上，而韦恩岛位于哥谭郊外，并不处于哥谭的市中。 再者，韦恩岛周边的地皮其实也是属于韦恩家的私产。 因此，韦恩庄园距离哥谭市的市区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但是在阿尔弗雷德的操作下，蝙蝠车走位蛇皮，卡着这种各样的地形飞奔。 短短十分钟，蝙蝠车就已经带着这里的我老爸来到了市区，并且无限接近了战斗的中心。 然后就是提姆。 他开的蝙蝠飞机。 蝙蝠飞机上直接走的直线到达的战场，虽然它出发的时间并没有蝙蝠车早，但是因为走的是直线，提姆他到的比蝙蝠车还要早一点。 我这边还在网上关注着哥谭市区的实时情况，蝙蝠洞里的主控台也调出了市区实时的监控。 第134页 不怕死的哥谭记者更是扛着设备在直升飞机上为大家实时直播着现场情况，努力为自己抢着第一手新闻。 谁看了能不夸一句敬业呢？ 结合着多方的实时报导，我也足不出门地掌握了市区的动态——哥谭是在现场的网民们，甚至记录下了这次蝙蝠侠赶到现场的时间，精准到秒的那种。 「b，我现在操控着蝙蝠飞机撒除草剂，你注意一下毒藤女的情况。」在多人通讯频道里，提姆的冷静的声音传了出来。 「注意别被藤蔓打到。」我老爸也冷静地提醒了一下注意事项。 蝙蝠侠和他的助手们合作过无数次，他们之间互相熟悉，配合默契。 蝙蝠系义警和警察忙碌在战场第一线，医护人员在后方照顾伤员，有志愿者和热心市民也在后方帮忙照顾因为这次事件受伤的人。 屏幕里的画面其实说不上有整洁，更因为各种飞扬的藤蔓和损毁的建筑残骸而显得混乱，但是在这个混乱中透出出来了一些奇怪的秩序。 尽管有人拿着榔头敲碎街边商铺的玻璃抢劫，但是也有人拿着枪守护着后方的伤员。 尽管有人因为这次的大型越狱而直面死亡，但是有更多的人被妥善安置。 在混乱中透露出来的场景又好像没有那么的混乱，这个在传闻里被说得无可救药的城市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浓雾包围的时候看到了一束照射进来的光线。 有人趁乱作恶，有人趁乱逃跑。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三四个小时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开来又开走，后方救助伤员的护士被记者採访，行色匆匆灰头土脸的警探不耐烦地拨开了怼到脸上来的镜头和麦克风，又投入了救援。 我在蝙蝠洞待了将近三个小时。 一直到局面的紧急性稍微有所缓解，阿尔弗雷德真正地才松了一口气。 他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或许是环境加上气氛，阿尔弗雷德难得和我聊起来了对我老爸当蝙蝠侠的看法。 结果是让我吃惊的，阿尔弗雷德他出乎意料的是不同意我老爸成为蝙蝠侠的。 「蝙蝠侠对于哥谭市来说，是义警，是难得的救赎，是唯一的希望，他对哥谭来说非常重要。」阿尔弗雷德关掉了这边的收音之后跟我这样说。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气，「布鲁斯·韦恩对于我来说，是少爷，是朋友，更是我的亲人。」 「没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家人的老人家是能够毫无异议地支持自己的家里人做一些危险的夜间极限运动的。」 我在阿尔弗雷德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些他对家人的担忧。 不止是我老爸，每一个飞翔在外的义警都被这个老人家所牵挂着。 这一种牵挂非常沉重的，属于爱的重量。 他们会为此而感到愧疚，但是却依然义无反顾的让自己投身进这个危险的家族事业里。 第77章 现在是晚上，或者说是凌晨。 我还没睡，因为我还有最后一场期中考试。 前后左右四个摄像头架在我身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控着我防止我作弊。 我把手搭在键盘上，敲两个单词删一个神游天外全靠本能来写卷子。 我老爸这个点还在外面加班夜巡。 这一次的阿卡姆囚犯越狱目的显然不是在于越狱。 我老爸检查了阿卡姆里面的监狱，门锁没有被破坏，当天值班的狱警被替换了身份，进来的不是原来的人，而是被关在阿卡姆里面各种犯罪团伙头目的手下。 这些人为这一次的越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有人联合了阿卡姆里面的囚犯，组织策划了这一场越狱。 他们更像是想引起哥谭的骚乱，方便浑水摸鱼做点什么事情。 把水搅浑了之后，再想做点什么，动作就没与那么明显了。 这是我非常熟悉的一种手法。 经常和这些罪犯打交道的蝙蝠侠应该也非常熟悉这种手法。 罪犯们仿佛能够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地就能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在他们准备搞事情之前在特定的地点搞一些不大不小，但是又刚好能让管辖区里的义警超英忙起来的事。 比如这次兴师动众但是有没有像往常一样危害性那么大的越狱。 我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的狡兔在讲他的计划的时候非常嚣张地说：「我当时声东击西，在所有人都忙于奔波的时候布置好了我的陷阱。哥谭有所谓的世界第一第二的侦探又怎么样？他们看出来我背后另有目的也没有那个精力马上去管，等他们发现我真正的目的，呵。」 这个梦到底是个什么还没有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些梦里出现的东西都有暗示。 想起了我在梦里被沉海的经歷，我打了个寒颤，抖掉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次的阿卡姆大型越狱说不定和狡兔那个傻逼有关系，我一天不把他抓住，我都觉得还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噢，现在确实是有人从我背后的摄像头里盯着我。 监考老师辛苦了。 脑子里过了一遍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我回过神来，检查了一下我还差一篇作文就写好了的卷子。 第135页 非常好，下笔如有神！ 我毫不谦虚地在心里夸了一下自己，花了十五分钟完成了最后的作文。 交卷——关闭所有摄像头——给手机开机。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我就被手机里疯狂弹出来的消息提示吓到了。 划掉所有的垃圾消息，我点开了看上去有一点点重要的手机简讯收信箱。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信息就是手机欠费停机的通知简讯。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起来我上个月忘记交话费了。 然后往下滑，是好几个未接来电的简讯通知。 这个年头，谁还打电话啊。 再往下翻就是垃圾简讯了。 我退出了收信箱，给我的手机卡充了一百块的话费。 给我打了这么多个未接来电的人一定是又紧急事件要找我，我决定给他回个电话。 但是还没等我拨打出去，这个号码就再次打了过来。 接听之后，我礼貌地说了句你好。 然后对面沉默了片刻，我从电话里听到了他们喜极而泣的声音：「老大！打通了打通了！」 这个对面快乐到破音的声音在快乐玩的下一秒就瞬间严肃了起来。 「黑蛇。」对面的声音低沉诡异，像是开了变声器，「你还记得荔枝吗？」 荔枝，我当然记得。 不管是能吃的那个还是不能吃的那个，我都记得。 我没有说话，对面那边也好像不需要我说话，他们停顿一会之后自顾自地往下说。 「半个小时，来到哥谭湾废弃港口的仓库里，准时的话说不定有奖励哦？」说完他们发出了一阵「桀桀桀」的怪笑，听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我拿着手机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写了个便签贴在了桌子上。 凌晨这个时间，该夜巡的人在夜巡，不也夜巡地在做后勤，地面上的韦恩庄园就是一座空宅。 我换了身衣服光明正大地往门口走去，拿起了挂在雨伞架上的刀，还对着监控打了个招唿。裸露在外的监控设备动了动，我在监控后的不知道是哪位的注视下顺走了我老爸的机车离开了韦恩庄园。 —— 哥谭湾我知道在哪里，废弃港口我也知道在哪，但是仓库是哪个仓库？ 面对着哥谭湾废弃港口里的十来个仓库，我迷茫了。 开着机车的我以缓慢的速度绕了这些仓库一圈，最终还是没有搞明白他们说的仓库是哪个。 我的机车引擎声挺响的，他们听到声音会出来接我吗？ 又开着车绕了一圈的我最终决定打个电话。 然而——「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是什么鬼啊？ 怕我从电话里钻出来吗？ 现在有三个选项：第一，一个个仓库敲门找过去；第二，气沉丹田，吼一句「来个人来接我我我迷路了」之类的话；第三，问路。 好像不管是哪个选项都有点为难我呢。 我把机车停在了其中一个仓库里，刚跨下车准备偷偷往里面瞄一眼有没有人。 但是还没等我靠近，仓库的门就打开了。 仓库里面走出来了五六个人，手里拿着枪，表情兇狠身材高大，统一穿着紧身的黑色短袖，肌肉把衣服撑得鼓囊囊的，看见我就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一看他们就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但是我不怂，我往前走了一步，手里拿着朝朝暮暮。 我觉得我看起来比他们凶。 「喂，你干什么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人对着我说话。 「我找人。」我说。 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说明他们态度还行，我也不打算动手。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觉得他们对这里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我打算向他们问一下路。 此时的我手里拿着刀，脸上戴着口罩，表情看起来不慌不忙，慢慢地往前踏了一步。 我动起来，他们也开始动了。 对面的人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搞明白他们为什么往后退，于是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眼尖的我看到了对面带头的那个人额头上流下了一滴汗，紧接着他们就开口喝住了我。 「你别动！就站在那里，不要再往前了。」他说，「再往前我就开枪了！」 此时的我还没搞明白，对哥谭人来说，敢独自一人走在哥谭凌晨的夜晚，并且手里拿着武器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不管是老人小孩，还是其他什么看起来属于弱势群体的人，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黑吃黑。 不明白哥谭这条规则的我在这个夜晚，明明只是想问个路，却莫名其妙和这些人打了起来。 在我把第三批出来的人打趴之后，我拿着刀对着地面上躺着的已经晕过去的人绕了两圈，陷入了沉思。 然后，我看见不远处的仓库里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直直地往我们这边走，我认出来了这个人。 他是狡兔的手下，因为常年染着一头红毛，所以在我们行动小组里人送外号红毛哥，当然我不想叫他哥，所以我选择直接叫他红毛。 这个人姓李，真正名声在外的外号是笑面虎，是狡兔的得力手下之一，和狡兔非常臭味相投。 我没想到的是，狡兔这一次来哥谭居然也把他过上来了。 第136页 在黑暗中非常耀眼的红毛走了过来，我听见他嘴上骂骂咧咧地：「他妈的什么玩意吵来吵去烦死了。」 「不是说黑蛇那个傻逼很重视荔枝吗？怎么半个小时过去了，人影也不见一个？」他一边骂一边走了过来，试图解决这边让这个废弃的港口这么热闹的人。 然后我们在黑暗中对视了。 他明显是认识我的，就像我认识他一样。 在那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光亮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在说：他妈的终于等到你了！ 他一脚踹开了倒在地上挡路的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唿：「好久不见啊，黑蛇。」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老朋友之间的久别重逢呢。 他笑得真的很开朗很热情，不愧于他笑面虎的外号。 「我们大家都等了你好久了，走吧黑蛇，见见老朋友。」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转过头来，「啊，我差点忘了。」 「你这两把刀，在你手里有一点点危险，不介意我先收起来吧？」他虚情假意地问道。 我并不想把朝朝暮暮给他，让他们这些人碰了朝朝暮暮，我总觉得朝朝暮暮就脏了。 「不给的话可能会受一些苦头哦。」笑面虎像是看出了我的犹豫，补充了一句。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一个仓库的外面，头顶上有灯打下来，能让我们清晰地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和表情。 之前有人说过，我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和我对视的人总会感觉到很瘆人。 我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这种效果是夸大其词。 但是在今天，我看到笑面虎在我的视线下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我也不觉得我自己现在很兇啊，但是他就是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这怎么能怪我呢？ 我表示我非常无辜。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做出了妥协。 刀交到了笑面虎的手里，我跟着他走到了其中一个仓库里。 仓库里有不少人，我环绕了一圈，狡兔不在这里面。 「说吧，用荔枝引我过来是为了什么？」进了仓库之后我不再往里走，就这样停在了靠近门的地方。 笑面虎没有再理会我，他把刀递给了一个手下，自顾自地往里走。 他前面的人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路，露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荔枝。 笑面虎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 「你看，是你的荔枝。」他说，「这就是我今天送你的礼物。」 「怎么样，开心吗？」 第78章 我能说不开心吗？ 眼前的这个人被笑面虎推着走了两步，但是她明显是没有自己的神智的。 女生的眼睛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肢体语言更是没有，不像是个人，反而更像是那种仿真人偶。 荔枝我以前的队友。 特案办里的行动小组，我是组长，是我的副组长。 荔枝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女生，年纪比我小两岁，她是个，很喜欢吃荔枝。我们在特案办理的代号是自己取的，当初我们问过为什么她取的代号会荔枝。 她告诉我们，当初在她还孤儿院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给了她两颗荔枝。她说那个时候她吃到的那两颗荔枝虽然看起来很红很好看，但是非常酸。 后来她在养父养母的家里吃过更多的荔枝，荔枝有的甜有的酸，大部分是甜的，但是这些荔枝再甜都比不上当时的那两个根本没有成熟的酸荔枝。 她说，代号总是要有点意义的嘛，所以就用了这个对她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荔枝作为了代号。 荔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当然武力值也很高，不过她当上副队长是因为她真的很会和人社交，和谁都能聊得来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队里的气氛组就是她。 她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很甜，我觉得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笑容。 但是在我的最后一次任务里，她牺牲了。 在我怀里断的气。 杀了她的兇手就在我的眼前，组织「y」的前任首领，狡兔的哥哥。 当时就在他们的基地总部里，我们的人包围了整个基地，甚至于队里的医师赶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气的。 荔枝就在我的怀里，医生跟我说救不了了。 兇手跟在我眼前双手抱头，他已经投降了。 投降不杀，这是惯例，也是要求。 但是我没有忍住。 我开了枪。 因此，我受了一个严重的处分，甚至于停了职。 但是我不后悔。 不后悔杀了他，不后悔因此停职，不后悔为我的副队长报仇。 如果我不为她报仇，再给机会让这个人想办法脱罪。 这个人可能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在那之后，我们就把荔枝带了回去。 最后是火化，我们按照她在进特案办时立下的遗嘱把她的骨灰埋在了她养父母的旁边。 荔枝是我亲眼看着她被推进焚化炉的，所以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荔枝」绝对不是真正的荔枝。 第137页 可能是他们弄出来的克隆体，也可能是什么做成了荔枝的样子的仿生机械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荔枝本人。 能让我凌晨三点多赶过来的更不是这个冒牌货，而是在半年前被偷走的荔枝的骨灰盒。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 就真的很他妈的离谱，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那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我在家里宅着玩手机，突然间就接到了墓园那边的电话。 先是一个自我介绍的开场白，然后是道歉，最后告诉我墓园里出现了看管不力的情况，里面丢了一批骨灰。 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很离谱啊！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诈骗电话，就等他说「我们管理层商量了处理方法，现在一致决定给家属赔款，需要您加一下我们的微信……」这类的话。 结果他们那边让我直接去墓园检查。 所以停职的我就叫上了休假的其他小组成员，一起来到了墓园。 最终的结果是，骨灰真的被偷了。 荔枝和她父母的骨灰，还有周围那一片，都被人为损坏得不成样子。 我是真的没有搞明白。 墓园里的墓都是水泥砌的啊！什么人这么能耐？ 他们还能把挖掘机开进去就为了偷一个骨灰吗？ 当时这件事情还上了社会新闻，标题非常危言耸听，是那种非常夸张的震惊体。 后来查监控把偷东西的人查了出来，还查出了一条产业链。 他们偷骨灰去卖给一些没有营业执照的无良商家，去制造一些所谓贵妇保养品，私下买卖不走交易平台，甚至有人对骨灰能保养这个事情坚信不疑。 但是人虽然查出来了，骨灰却没能追回来。 因为这个偷骨灰的人说，当时他运走这些偷出来的骨灰的时候去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个泡面当午饭，一转头车就没了。 当时的路段也没有摄像头，他本身就是偷东西的更不能报警。 于是这一批骨灰就丢了。 我当时不信这种所谓的机缘巧合，自己找人查了一段时间，没能查出什么东西，但是也没有放弃去查这批骨灰的下落。 可惜一直没有查到。 今天突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你还记得荔枝吗」，我简直就开始怀疑当初的骨灰是他们偷的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笑面虎说，这个傻逼红毛又推了一下手边长得跟荔枝非常像的人，又说，「你是不想你的副队长活着吗？」 我沉默了一下，非常无语：「你是用泥巴合水混着骨灰把人捏出来的吗？身体都进焚化炉烧成灰了，你拿着骨灰去泡刺客联盟的绿藻水也没用吧？」 果然不怎么聪明。 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他们。 利用已经去世的人来试图攻击别人的，不是蠢就是坏，傻逼组织又蠢又坏。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跟荔枝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在仓库里的众多人的围观下，换了个姿势。 「别说，这仿的还挺像的。」我问道，「这个是真人还是假人？」 「是你的队友荔枝啊。」笑面虎还是那个说法没有改变。 就他这个诈骗的职业操守来看，还挺不错的。 被人当面指出了是假的还不变脸色，脸皮也挺厚的。 「行。」我无所谓地点头，「你说是谁就是谁，我只有一个问题。」 「荔枝的骨灰在你们手里吗？」 毕竟从我的角度来看，当初骨灰不在他们手里也没理由。 「我都说了，你的荔枝在这里。」傻逼红毛坚持不懈地维持着自己的立场。 在他的试一下，眼前的这个假荔枝僵硬地抬起了手，动作缓慢地向我挥了挥，又在我的目光里张开了口说话：「队长，好久不见。」 居然声音也诡异地相似。 对于这个被他们坚定不移地认定为荔枝的人，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的朝朝暮暮又不在手上，导致我没有什么安全感。于是我的目光瞥向了拿着我的朝朝暮暮的人，试图让自己从不远处的刀身上摄取一些安全感。 但是莫名其妙的，拿着我的刀的人在我这一眼的注视下往后退了一步，又把刀换了个位置藏在了身后。 ……不至于吧？我还能飞过去把刀抢过来吗？ 虽然我确实能。 在他们警惕的眼光里，我伸出手，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眼前这个所谓的荔枝还在试图用她那个和真荔枝很像的声音和我沟通。 开始的时候讲话还磕磕绊绊，就算是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一样。 慢慢地讲得多了，话语也开始流畅了。 我不知道她脸上的是面具还是真的长这个样子，或者她就是个纯粹的机器人。但是她看起来就是一副能够交流的样子，我想了想，问了一下她的名字。 她看起来非常友好地回答了，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她抬起了手，看起来是想要拍一拍我的肩膀。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近身触碰到我，所以我后退了两步，背部抵住了门。 眼前的这个人表情看起来有点伤心。 但是很快地，她就把脸上流露出来的这一点情绪收拾好。 第138页 然后她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可能笑面虎也没想到的事情。 她走到了拿着我的刀的人的面前，在他面前摊开了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个字：「刀。」 在那一瞬间，笑面虎脸上先后出现了惊疑不定，若有所思和怀疑之类的表情，脸上的表情一度非常精彩。 拿着刀的人似乎看起来非常慌张害怕，他看着不远处的笑面虎，不知道要不要把刀给她。 笑面虎没有说话，也没有下命令，拿着刀的人也不好动作，但是这个假荔枝手上不变地维持着自己的动作，似乎是非常耐心地在等他拔刀递过来。 「……给她。」 最终，笑面虎还是让他把刀交出去。 我看了一眼短时间已经转过三个人的手的朝朝暮暮，开始后悔自己把刀交出去了。 我为什么不直接拿着刀把这个红毛傻逼打一顿再让他把我带仓库里？ 打服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我刚刚在想什么？ 在我质疑自己的时候，假荔枝已经拿着刀往我这边走过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掂量了一下朝朝和暮暮，然后把暮暮递给了我。 「拿着。」她说，「和我打一场。」 我接过了暮暮。 她往后退了几步，抽出了朝朝。 荔枝还在的时候她经常和我对打，不过她擅长的不是刀，而是剑。 是那种可以拿出来当才艺表演的艺术剑法。 曾经在她拿着刀甩出一个剑花的时候，我问她剑术是哪里学的。 她说她养父是培训机构兴趣班的老师，就是教剑术的。 从她动手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小时候的表演系剑术学习早已经让她有了一个习惯——起手式先耍一个剑花，非常好看，但是也非常没有用。 我们当时花了一段时间帮她纠正这个问题，最后改是改过来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她耍剑就是比其他人耍得赏心悦目行云流水。 眼前的这个人也摆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姿势。 她说：「来吧。」 第79章 我和这个人真的是天雷勾地火，打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这个人长得像荔枝，说话声音像荔枝，连打架的招式也像荔枝。 如果不是荔枝是被我一路盯着带回去安葬的，我就信了荔枝没有死这件事了。 如果现在换成队里除了我之外的任意一个人来，说不定都会怀疑自己。 不是说他们一直不坚定什么的，而是他们和我不一样。 他们没有我这么冷血无情，能在队友死了之后根本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果断地把人按照遗嘱来火化，亲手把她送进焚化炉。 然后又能迅速走出这个伤痛，投入新的生活。 他们遇见了这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怀疑当时有人调换了荔枝，把人带去復活了。 我不会。 我冷血无情。 —— 最后，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打断我们的比划——如果非要把这个打出了生死搏斗的架势的打斗称为比划的话——的是一个来自外面看哨的人的消息。 「蝙蝠侠注意到了之前这边的动静，带着罗宾正在往这边赶来。」 也就是说，我老爸还有五分钟赶到战场。 蝙蝠侠的名声可谓是夜能止小儿啼哭啊，这一个消息出来，整个仓库里的人就骚动了起来。 然后各位小弟就开始迅速收拾东西，眼前这个假荔枝一手拿着我的朝朝，一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拽着我跟着人群往外跑。 跑出仓库之后，她进入了哥谭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 走在这些巷子里，本来方向感说不上有多好的我更是晕头转向了，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我往后看了眼。 我们不止甩掉了蝙蝠侠，还甩掉了剩下的跟着我们一起跑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假荔枝落单了。 不过这个人真的是力气奇大，虽然没有我的力气大，但是也超过了正常人的力气。 她拽着我的手非常用力，周边的皮肤已经有些微微发红。虽然我没有那么皮糙肉厚，但我也自认为我不是那种容易的受伤的娇弱。 但是但是，我觉得我这个被她拉着的手腕明天说不定会淤青——因为她真的好用力，就像是生怕我跑掉一样。 最后她拉着我来到了哥谭湾的另一个港口。 晚上的哥谭湾没什么人，有的也是各种交易现场，什么交易都有。 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人在卸货，一个个铁皮箱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我们这里离交易卸货的人的警戒线不远，他们虽然警惕地看着我们，但是也没有做什么动作。 可能是因为我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原因。 哥谭湾的岸边立着栏杆，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往外突出了一片方形的水泥地，她带着我翻过了栏杆，站到了这片水泥地上。 就像是我和荔枝以前会做的事情一样，我们坐在海边，脚底悬空。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海风。 那时候总是有数不清的任务要去做，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着我们一样，脚步急急忙忙的，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实在累了，就像这样坐在天台边或者海边休息一会儿，感受迎面吹来的风和城市的味道。 第139页 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一个小默契。 她真的不是荔枝吗？在这一刻，我也不确定了。 我们在海边静坐了有五六分钟，那边交易完的人已经卸货完毕，警戒的人也离开了这里。 蝙蝠侠没有来，看起来不是什么严重的走私。 我没有什么说话的心情，但是这个人显然和我不一样。 她开口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队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问我。 「说得好像我不让你这样叫你就不叫了一样。」心情一般的我说话也比较尖锐。 「你说得没错，你不让我叫，我也会叫。」她笑了笑。 我没有接话，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但是这个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又开口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疑惑我的身份，奇怪为什么我和早就已经死去的荔枝那么像？」她开口又是个问题。 「是啊。」我说，「我的确很奇怪，你会告诉我吗？」 她没有在意我尖锐的态度，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眼睛是最不像荔枝的。 相较于她的外貌，她的身手，她的小习惯，还有她的声音来说，她的眼睛总是透露着一些荔枝从来不会有的情绪。 她很迷茫，但是荔枝不会迷茫。 荔枝虽然长相是很乖巧很甜，看起来有点柔弱的女孩子，但是她的内心与她的外表不符。 荔枝是一个很坚强的女生，她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够非常明确自己的目标，她的眼睛里从来不会有迷茫。 「我会告诉你。」眼前的人这样说。 她向我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纤长漂亮，但是却带着许多的伤疤。 这种伤疤我很熟悉，我也有。 这是我们每次任务后留下的印记。 有的是擦伤，有的是烧伤，更有刀伤。 还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伤口。 这一双手不是平常女孩子的手，但是却是一个出过众多任务的特案办工作人员的手。 「你摸一下。」她说。 我捏住了她的手，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人类的手皮肤是柔软的，肌肉是柔软中带着坚韧，骨头是硬的，但是不会很硬。 我眼前这个人的手，除了柔软的皮肤以外，我摸到的是坚硬的内里。 我抬头看向她，她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对，我不是人类。」她说，「我是机械人，我的编号是l-0243。」 「我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经过程序运算后得出的最佳选择。」 「你看。」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能照明。」 她看着海面，眼睛的位置投射出了两道强烈的光线。 「像汽车一样。」她说，「远光灯，近光灯，或者一只远光一只近光。」 她没有关灯，就把头转了过来。 直接对上了两道强光的我闭上了眼睛，我的视网膜里出现了光斑，一时间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其他怎么样的。 「我加载了荔枝的记忆晶片。」她说，「我的资料库里没有显示这个记忆晶片是从哪里来的，因此我无法向你证实这个记性晶片的真实性。」 「不用证明了。」我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之前跟荔枝看机械人电影聊天的时候，她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机械人，那么她希望这个机器人眼睛会发光。 不但是能发光，还能随意切换强光和弱光，近光灯和远光灯。然后他就给我展示他是怎么样切换强光和弱光，近光和远光的。她还能让我看看一只远光，一只近光是怎么样的感觉。 虽然荔枝人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是她的愿望以诡异的方式实现了。 「所以你是那个傻逼组织的机械人。」我总结道。 l-0243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地来说，我的所有权属于九头蛇，而组织y只有我的使用权。」 「他们居然还发展成长期盟友了。」我讽刺地笑了笑。 「所以你接近我的任务是什么？」我问她。 「使用一切方法让你相信我是荔枝，然后杀死你。」l-0243非常诚实地说。 我被她的诚实逗笑了，也确确实实的笑出了声。 「你为什么笑？」她问我。 「没什么。」我说，「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诚实。」 「我会执行使用权人下达的命令。」她说，「我会杀死你。」 「那你为什么现在坐在这里和我聊天？」我问她。 「因为植入的记忆晶片导致我运行出现了错误。」l-0243说，「我出现了不想杀死你的想法，但是机器人是不能有自己的独立想法的，可能是记忆晶片中带着病毒，我选择和你聊天是为了能够有时间运行杀毒软体。」 我有点想笑，但是莫名其妙地，我又有点难过。 「所以现在你这么诚实，也是因为这个病毒的问题吗？」我问她。 她说：「是的。」 「那你现在查杀完病毒了吗？」我又问。 「是的。」她还是只回答了这个词。 「那你现在还要杀我吗？」 「是的。」 使用着荔枝的脸，她勾起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是荔枝常常会使用的笑容，带着俏皮和可爱，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第140页 与这个笑容不同的是l-0243的动作。 她站了起来，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她身上各种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武器。 我甚至还看到了她两肋打开，露出来里面的炮弹。 好吧，这是火力压制。 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问她：「你真的要杀了我吗？用这些弹药把我炸得七零八落？」 「不。」她说。 「狡兔给我下的命令是让你死亡，最好能够在哥谭湾溺水而死。」l-0243眼前出现了个瞄准器，「所以你现在需要下水，沉在海底，不许上来。」 「那我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我维持着双手举起的动作，暮暮在我被拉着跑的时候被我固定在了腰间。 l-0243思考了一下，非常慷慨地说：「你问吧。」 「你泡过澡吗？」我问她。 「没有。」她说。 「那你防水吗？」 「我防火防水。」 但是据我所知，目前的科技还不能做到让机器人彻底的防火防水，除非机器人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 而l-0243身上的弹药也不是可以在水底发射的那种鱼雷。 「那你可以陪我一起下去吗？这样是不是更加方便你确认我的死亡？」我脸上露出了那种惯用的撒娇表情。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猜她在运算我这个问话的目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运算出来，但是最终，她答应了和我一起下水。 这算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我就能活，赌输了，我的尸体可能会被炸的七零八落最后被我老爸僱佣的捕捞队捞上来。 希望九头蛇真的没有研制出来泡了水也不会短路的机械人。 第80章 哥谭的春天，晚上还是很冷的。 哥谭湾的是看不出来脏还是干净，但是底下的水是刺骨的冰凉。 我和l-0243一起下到了水里。 我的游泳技术其实并没有很好，一是我疏于练习，二是我真的不喜欢泡在水里把皮肤泡得皱皱的那种感觉。 我妈说我不会享受，连泡澡都享受不来，更别说游泳和温泉了。 我以前还不以为意，但是在今天下了水之后，不像是游泳池能让我有那种随时看到水底的安全感，进到大海的水里，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片海没有什么船只来往，只有停在隔壁港口的一些空船。 岸边也没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我的大脑里出现了一种对水的恐惧。 身上的衣服还是比较厚的，沾了水之后迅速带着我的身体往下沉，我只能勉勉强强地把让自己浮在海面。 l-0243作为一个金属制品，又有比人类中的重量，她刚下水的时候也往下沉。 但是很快的，我看到她身上鼓起了几个气囊。 在这些气囊的作用下，她漂浮了起来。 在海里的她非常冷漠，看着我浮沉在水面上，她伸出了双手，把我往水底下按压。 我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往水里沉。 海水没过我的脖子，到下巴口鼻，再到眼睛。 机器人用她能够延伸的手臂把我往水底下按压，不让我浮出来换气。 我憋着一口气沉到了水底，拽着她的腿也往下走。 她也没有反抗，像是带着纵容，和我一起沉到了水里。 载入了荔枝的记忆晶片的机械人会拥有荔枝的感情吗？我不知道。 水底被我们搅动了起来，炮弹在水里虽然瞄准会比较困难，但是我在水里移动也很困难。 机械人是没有人的那些潜意识的，它们不会下意识去保护自己的要害，所以和机械人战斗的时候其实是很难观察出来它们的要害在哪里的。 l-0243身上还带着朝朝，在下沉的时候被我拿到手了，这很大方面上方便了我。 最起码，这一场战斗的战力没有那么地悬殊了。 因为我不太清楚她的控制中枢在哪里，所以我以伤换伤地砍掉了她的一个手臂和大腿。 在她的身体受到了损害之后，海水顺着这个缺口倒灌了进去。 l-0243终于短路了。 我身上的伤口被海水泡的发麻，不知道有没有流血，因为就算流了，我也看不出来。 海水只会迅速稀释我的血液，然后吸引过来一些兇勐的海底捕食者。 现在已经有一些小鱼围了过来，对着我的伤口蠢蠢欲动了。 我拽着不再有动作的机械人艰难地游了上岸。 按理来说，我应该把这个坏掉的机器人丢在海底，自己一个人游上去的。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我带上了她。 这明显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负担，但是我没有松开手。 在水底打斗的时候，她的动作断断续续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一个她在反抗的瞬间，荔枝的记忆占据了主导地位，压制住了她的反抗意识。 我没有去细想。 为了能够顺利上岸，我的水里把我沾了水称为了累赘的保暖衣服都脱掉了。 我湿漉漉地爬上了岸，就像是水鬼一样，头髮全部都贴在了脸上。 暮暮在岸边。 我把朝朝绑在了腰间，手里拿起了暮暮。 上了岸之后，我的伤口就开始流血了，血液混着海水流淌着，如果有镜子的话，我应该能看到我现在的脸色是那种失血过多跟个死人一样的苍白。 第141页 岸边的地面上，我走过的路留下混着血液和海水的湿脚印。 海风毫不留情地在唿啸，我手上脱力，l-0243就这样被我摔倒在了地上。 我撑着刀站在这里，头脑已经在发昏了。 可能是发了烧。 在昏沉之间，我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在靠近。 此时的我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看到这张在黑暗中也依旧惨白的脸，我做了个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我抽出了被我作为支撑的刀，插进了眼前让我感知到危险的人的胸膛里。 我失去了意识。 —— 混沌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醒了过来。 应该没过多久，我还闻到了哥谭湾的海风带过来的味道。 我感受到了有人站在我的面前，这个人停住了脚步。 我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我被人抱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蝙蝠侠，是我的父亲。 「老爸。」我出声叫他，「朝朝暮暮不能丢。」 我不知道我的音量有多大，处于虚弱状态的我应该声音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是他听到了，他回答我说：「罗宾拿了。」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老爸用的也不是我熟悉的声音，甚至他身上也只有硝烟和鲜血的味道。 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抱着我的蝙蝠侠没有任何我熟悉的地方。 但是我能感觉到这就是我的老爸。 靠在他坚硬的蝙蝠战甲上，我沉默了很久。 身上的伤口不知道还在不在流血，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只感觉到了冷。 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热，也可能是因为泡了冷水还吹了海风，我第一次知道我的身体居然能够这么脆弱。 头脑因为发热变得昏沉，我开始胡言乱语。 「老爸，她在我怀里断了气。」 我老爸没有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们真的很像。」 「真的很像。」 「我好像又一次看着她离开了我。」 头髮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我感觉它们湿的滴水。 「头髮好湿啊。」我说。 「湿得滴水。」 没有。 其实不是头髮在滴水。 我老爸的披风盖在了我身上，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冷风越过了披风拂过了我的皮肤，我缩了缩身体。 昏昏沉沉之中，我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反正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头顶已经是我熟悉的天花板了。 手上打着吊瓶，我眯着眼睛看清了吊瓶上的字。 噢，是葡萄糖注射液。 发了会呆之后，耳边响起了门锁扭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然后我听见了他脱口而出一个f开头的单词。 「阿福！人醒了叫一下医生！」 噢，粗鲁的杰森，他嗓门真大。 「我就说把止痛药停了人就被痛醒了。」我听见了他大声的自言自语。 ——不如说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我扭过了头，瞪了他一眼。 「哟，还会瞪人，看来没傻。」杰森挑眉说道，「你再多晕一天，我连埋你的坑都给你挖好了。」 「我买了超贵的墓地，别给我乱买浪费了！」 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贡献给了杰森·陶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轻易挑起人的情绪。 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吓一跳，我的嗓子哑得不像话，比达可的叫声还难听。 「你倒是能耐啊大小姐，自己坐起来喝个水试试看？」 他真的好嘲讽啊！ 然而嘴上虽然嘲讽，但是他还是给我倒了杯水，把我给扶了起来。 我「吨吨吨」就干完了一杯水。 家庭医生在这个时候已经赶了过来，杰森让出了位置，我被他们摆弄着检查身体，然后被宣布身体恢復得很好，只需要再观察几天。 「还再观察几天吗？我觉得我已经恢復得很好了。」我对着医生小姐姐眨了眨我的眼睛。 对着我学我老爸散发魅力的眨眼，医生小姐姐非常冷酷无情地撑起了屏障全部挡在了外面。 「需要观察手上后遗症，以及伤口恢復情况。」漂亮的医生小姐拿着病歷刷刷刷地就写，「伤口恢復期如果反覆拉扯撕裂容易发炎再引起发热，家属注意点。」 然后她把手上的病例交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阿尔弗雷德：「我开了点药，主要是消炎和止痛，记得按时监督病人吃。」 医生带着人和阿尔弗雷德出了我的房间。 「医生不是家庭医师吗？」我奇怪地问杰森。 「不是啊。」杰森说，「韦恩家的私人医院的，老头子给了带薪外派，过来这边专门看着你。」 我又一次意识到了我让我老爸破费了。 然后杰森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重点关注了我露在外面的伤口。 「能耐了你，大晚上跑出去打架。」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可置信：「你居然还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弟弟，我可是一个人对抗了一个钢铁侠身上的军火库啊！」我表情沉痛地说，「只受点伤已经很幸运了好吗！」 「得了吧。」杰森说，「钢铁侠身上的军火库就那个机械人上身上那么点，我能把我的头罩吃了。」 第142页 我沉默了一下，有点心虚地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钢铁侠视频，也觉得我的话误差有点大。 「那个什么。」我想换个话题，「我之前看见那个j……」 「以及，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的话还没说完，杰森就迅速打断了。 「你发烧胡言乱语的场景全家人都看到了，还有录像。」 晴！天！霹！雳！ 「卧槽你们是人吗？我那么难过你们还录视频！是不是还私下传播了！」我傻掉了，完全忘记了刚刚想问什么。 「嗯哼。」他双手抱臂，抬了抬头，「因为你胡言乱语的时候说了红头罩最帅。」 「放屁！」我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他妈的怎么可能！」 杰森站在不远处，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音频播放。 音频里是我有气无力的声音：「老爸，红头罩脑门的那戳白毛好他妈性感啊……」 「假的！不肯可能！」我否认，「是合成的！」 杰森挑眉看向我，眼里充满了嘚瑟。 「我也觉得我的白毛很性感，谢谢夸奖」他说。 要不是没力气，我想把我的枕头丢他脸上。 最后是阿尔弗雷德拿着药进来，赶走了气得我气血翻涌的杰森。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你又一次把我从魔掌里救了出来。 呜呜呜！ 第81章 为了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头脑发昏的时候当着我老爸的面赞美了杰森的白毛，我想办法从其他人那里搞来了我的视频。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了之后，我搞明白了杰森手机里的那段录音的出处。 没错，确确实实是我夸的。 那时我不止夸了他一个人。 我把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人都夸了一遍。 包括但不限于家里的兄弟姐妹，我老爸老妈，亲戚朋友，同学以及同事。 更离谱的是，我把我有印象的陌生人也夸了一遍。 其中那些我没有见过的超级英雄们更是首当其冲。 虽然这样也很尴尬，但是总比我在我老爸面前单独夸了一遍杰森好一点。 像夸奖这种东西，如果是只有一个人有，并且你不是在这个人面前夸的，那么这事情就大发了。 但是我把我认识的所有人夸了一遍之后，这个事情就没有那么大发了，我也不会有那么尴尬。 这叫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视频内容很长，看得出来音频是另外配的。因为视频的出处是我老爸身上带着的随行摄像头——我也不知道我老爸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如果音频是原装货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在这音频里面听到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声音。 我猜后面配的这个音频是他们的通讯器录下来的——别问我为什么通讯器里有录音功能——通讯器的这段音频，明显做了很好的噪处理。因为我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很清晰，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背景音。 讲真的，我看视频我都发现不了，我原来发着高热胡言乱语的时候是这么地能说。 真的是那种音频断断续续的。每当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时候，我那微弱的声音又会突然间响起，说一些让我尴尬的事情。 屏幕外的我恨不得能够穿越时空回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然后顺便消灭这些能够以我的黑歷史的名义保存在我兄弟姐妹的个人收藏夹里面的视频。 我老爸目前是当时的目击证人，我只能庆幸说，蝙蝠侠不会在背后嚼人舌根。我的黑歷史，它虽然可能会被以视频的形式保存下来，但是不会像我外公外婆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被顺口提起来的黑歷史一样被口口相传。 然后就是，虽然上面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不在这里面。 最重要的是视频开头的，只有短短二十秒的时长的那一段画面。 虽然当时的天色很黑，但是蝙蝠侠出品的摄像头有着夜光装置，所以在视频里面我是能够清晰地看到我的暮暮的，它被插在一堆灰烬里面。 对当时的场景有一点选择性失忆的我对着暮暮插着的这堆灰烬陷入了沉思。 ——我他妈到底把我的刀插在了什么玩意上面？ 我想了又想，没想明白。 我决定去问一下。 当时在现场的我老爸最有发言权，我在阿尔弗雷德那里打听到了我老爸的行踪。 阿尔弗雷德在听到我要去找我老爸的时候，给我递了个托盘，让我帮他带下去。 托盘里是红茶和小甜饼。 有好几份，看起来挺多的。 我猜蝙蝠洞里面应该不止有我老爸一个人。 坐着电动轮椅的我走了韦恩庄园里的无障碍路线，稳稳噹噹地带着他们的下午茶下到了蝙蝠洞。 在靠近蝙蝠洞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点争吵声，但是当我转过弯真正地进入了蝙蝠洞看到他们的身影之后，我反而没有再听到有任何声音。 蝙蝠洞里安静极了，只有轻微的键盘敲动声，以及杰森拿着手机把屏幕敲得啪啪响的声音。 不对劲。 他们刚刚肯定在吵架。 杰森按屏幕的声音大到我都能意识到他在生闷气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吵架是哪一方跟哪一方在吵，蝙蝠洞这几个人又分别分成了多少方。 第143页 「下午好。」我向他们打招唿，然后控制着轮椅移动到了专门放甜点的小桌子上——蝙蝠洞里会有这种和蝙蝠侠画风不符的东西只能感谢阿尔弗雷德——小桌子上有几个咖啡杯，里面已经空了。 我把红茶和小甜饼拿出来，把咖啡杯放进了托盘里。 「阿福爷爷让我帮你们带下来的下午茶。」我对他们说。 最先走过来喝茶吃小甜饼的是杰森，他从来不亏待自己的胃。 「你下来这里做什么？」杰森喝了口红茶问我。 「我来这里问老爸一点东西。」我回答。 然后我环顾了一下蝙蝠洞。 我知道我老爸在蝙蝠电脑的主控台前面，我环顾蝙蝠洞是因为我刚刚看到了一把好像很熟悉的刀——我的暮暮。 但是一般情况来说，我的暮暮应该和朝朝待在一起，所以我并没有很确定。 于是为了看一眼这把让我觉得很眼熟的刀，我按动按钮，让轮椅开到了这个刀前面。 刀被架在刀架上，外面罩着一个防弹玻璃的罩子，摆的就像是个展示品一样。 靠近一看，我瞬间就奇怪了。 因为眼前的这把刀就是我的暮暮。 更奇怪的是我的暮暮旁边还有一个展示架，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装着一些灰色的粉末。 这两个东西的组合又让我想起了我来蝙蝠洞找我老爸的目的。 我的脖子上有扭伤，转头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按着按钮控制着轮椅，把整个身体转到了面向我老爸的方向。 「老爸？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我的刀怎么放在这里面？还有这个灰色的是什么东西？」 两句话下来全是问题。 在我问出问题之后，蝙蝠洞里响起的那些听起来有点装模作样的键盘声就停了下来。 一时间这个空间里好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个好问题。」 「你不记得了？」 打破这个寂静的是两道声音，提姆和达米安。 他们异口同声地开口，在意识到自己和谁在同一时间说话的时候也同一时间闭嘴了。 诡异的默契，我心里想道。 但是嘴上却问：「什么东西我应该记得吗？」 没有人再开口。 我又问：「我刚刚在视频开头的前十几秒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我的暮暮为什么插在一堆灰里？现在为什么又放进了蝙蝠洞的展示架里？」 迪克在刚刚也蹭到了杰森旁边吃小甜饼，在众人安静的这个时候，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问了一个跟现在毫不相关的问题——好像也不能说是不相关。 他说：「mumu？是那把刀的名字吗？听起来真不错。」 「它是双刀，另一把叫朝朝。」我向迪克介绍了另一把刀，虽然朝朝目前不在蝙蝠洞，「他们名字的意思，一个是清晨，一个是黄昏。」 「哦哦哦！是这个朝朝暮暮。」迪克用拳头轻击掌心，「我知道这个！有一句古诗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对的，就是出自于这个古诗！」 迪克和我聊着聊着，默默地把话题带偏了。 蝙蝠洞里充斥着我和迪克的聊天声。 讲真的，我一直和迪克非常聊得来。 以前还小的时候，我们大晚上不睡觉，我抱着枕头跑到迪克的房间里跟他聊天，一聊就是大半夜。 那个时候迪克晚上还不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我老妈和阿尔弗雷德都阻止不了我，他们只能在我和迪克聊困了之后，把我抱回我的房间里睡觉。 也正是因为小时候这种无话不谈的经歷，导致我一直没有把迪克当成我的哥哥，而是把他当成我的闺蜜——我的男闺蜜。 在上高三之前，我们都还会互相聊天，打跨洋电话。 互相分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讲一下烦心事。 迪克最经常和我讲的就是他的一个非常喜欢惩恶扬善的朋友。 现在想想那个朋友可能就是他自己。 以前年少无知的我还真的以为他有这么一个朋友，非常认真地在给他的朋友排忧解难。 唉，闺蜜之间多一点真诚，少一点欺骗不好吗？ 如果小时候的我知道我有一个当少年英雄的哥哥……那多酷啊！ 在话题和思绪跑偏了十万八千里之后，我勐然间又想起了我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 我狐疑地看了眼把话题带偏的迪克，思考了一下他是故意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留百分之一表达一下闺蜜情。 我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的暮暮为什么在这里？或许有人能回答我一下吗？」 听我和迪克聊了十几分钟的废话，达米安可能不耐烦了，他直接把一张图片投上了蝙蝠电脑的大屏幕上。 「看看，这坨灰是什么。」他指着图片里的暮暮插着的那一坨不知名灰烬问我，「像不像一个人？」 「达米安。」我老爸叫住了达米安的名字，但是在大家的注视下，他又没说出什么东西。 「父亲，当事人就站在你面前，我们应该直接去问她，而不是在这里对着这一坨连dna都验不出来的东西去纠结这坨垃圾到底是不是小丑那个疯子！」达米安的这段话成功让所有人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第144页 然后，杰森缓慢地，重重地咳了一声。 在吸引了视线时候，他说了句：「我觉得恶魔崽子说得对。」 是表态的废话文学，简直浪费我的眼神。 我在收回目光之后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达米安话里的意思，然后终于没有那么地迷茫了。 噢，谢谢你达米安。 你一句话解决了我的所有困惑。 第82章 「所以，这个罐子里装的灰是小丑的骨灰。」我总结道，「还是我砍的。」 「准确地来说，是疑似。」提姆纠正了我的用词。 「骨灰疑似小丑的骨灰，骨灰的主人疑似是你的刀砍死的。」 「所以为什么没能确定？」我又问。 「缺失了一段监控。」提姆回答道。 他迅速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个按键，调出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只缺了两分钟的监控，这一段就是最重要的，你从水里爬上岸再到这个人化成灰之前，这一段都在这短短两分钟里。」 「其他角度的监控呢？都没有拍到吗？」我问道。 有人入侵了监控删掉了这一段两分钟的视频是已经能确认的了，问题就是要想办法确认死掉的是谁，然后再找出来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距离我晕倒在哥谭湾那边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不信我老爸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有一帧画面，里面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头髮。」提姆说，「加上一些周围的痕迹线索，我们才大胆猜测这个人是小丑。」 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真正的证据，世界第一侦探也没办法就这样确定地说这个灰就是小丑的骨灰。 毕竟骨灰又不能验dna，对吧。 我思考了一下，又想起来一点东西：「我不是拽了个破烂机械人上岸吗？机械人丢哪了？」 杰森指了指不远处的工具机。 轮椅带着我过去，我看到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l-0243。 ……真惨。 我由衷地在心里同情了它一秒。 l-0243的脸皮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个仿生皮肤被随便地搭在了工具机上，酷似荔枝的样子让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你们把它拆了啊。」看着放在工具机里的零件，我眨了眨眼，问道，「是全部都拆开看过了吗？」 「那倒没有拆得那么细。」杰森说道。 我拿起了l-0243两颗表面完整的假眼球，在手里把玩了一会。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假眼球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又不像是金属的感觉。 「一般来说，机械人身上是有摄像头的，你们没有找到吗？」 「找是找到了，但是我们读取了它的记忆晶片，晶片损坏得很严重，我修復了一下，剩下的还能看的里面没什么东西，更没有当时的场景。」提姆回答。 他拿起了一个被装进封口袋里的晶片给我展示了一下。 「喏，就是这个。」 我拿过来看了眼，晶片是崭新的。 「不对。」我说，「它身上还有另一个记忆晶片。」 l-0243自己所说的，那个属于荔枝的记忆晶片。 「可我没有在它的主控晶片周围找到其他的记忆晶片。」提姆有点迷惑。 「不是它自带的记忆晶片，而是外接的。」我告诉他。 「记忆晶片还能外接……？」他语气有点迟疑，但是却迅速站了起来再次来到了摆着零件的工具机前。 我对机械类的产品不是很擅长，再加上身上的伤口不允许，所以我退后了一步把地方流出来，让他们一起忙活。 趁着大家一起在零件里地毯式搜索一块不知道大小的晶片，我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这个记忆晶片和提姆说的记忆晶片的不同。 提姆刚刚所说的记忆晶片指的是机械人在开机后通过身上安装的摄像头把看见的东西记录在晶片内，类似于内存卡。 而我说的记忆晶片和这个不太一样。 虽然功能是相似的，都是储存东西的，但是这个记忆晶片内所储存的数据是把人脑内的记忆和情感数据化，再导进一个晶片里。 加载了这个晶片的机械人能够藉助这些数据，通过数据分析模拟出记忆晶片里数据的主人的动作和语言，也就是模仿这个人。 这一项技术也不算是机密，但是特案办里确实没什么人知道。我知道一点是因为当初研发这个晶片的人被忽悠进来的时候我在现场。 晶片的制作人当时抱着这个几乎是可以算得上是异想天开的设计到处拉贊助想要做出来，可是大多数人听到他的想法就说他白日做梦，拒绝给他贊助。最后是特案办的研究人员在路上遇到了他，聊了两句推荐他进的特案办研究部——我当时是研究人员的临时保镖。 提姆他们从零件里拆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晶片，他把这些晶片一字排开摆在了工具机的空位，然后叫我过去看。 「你觉得，这些东西里面，哪个是你说的记忆晶片？」他问道。 我看了一眼形状各异的晶片，沉默了。 「要不……我们一个个试过去？」我试探性地问他们。 「……也是个办法。」提姆可能被我无语到了，他抽了抽嘴角。 那我也没办法，我也没见过记忆晶片长什么样子，这记忆晶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我只有这种大海捞针的招数！ 第145页 最终，提姆还是靠他的专业知识排除了四个非正确选项。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晶片还有四个。 也只能用笨办法一个一个地试了。 读取四个晶片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四个之中里面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储存晶片，另外三个都是不知名的晶片——最起码这些晶片没有储存功能。 所以都是起来其实还是很方便的，应该也不算是个笨方法吧。 其他三张晶片读取的时候很快就弹出了读取失败的弹窗，只有最后一张，也就是第四张晶片，它在读取的时候加载出了进度条。 进度条往前爬的速度并不快，应该是里面加载了很多内容，可能换一个低配置一点的电脑就带不动了。 但是读取这个晶片的是蝙蝠电脑还是蝙蝠洞里的超级电脑，所以它的运行速度居然也还行。 虽然不快，但是也不至于说很久才动一动。 趁着超级电脑读取晶片里的内容的时候，我问了一下提姆这些晶片是在哪里找出来的，提姆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这些晶片是从机械人的各个关节里拆出来的。 准确地来说是关节里非常耐磨的关节缓冲装置里拆出来的。 提姆可能是知道我听不懂那种专业的名词，所以他用非常简单明了的语言告诉了我是哪个部位。 不只是我匪夷所思，提姆他好像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管关节缓冲装置里面装晶片。 可能这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吧。 耐心地等待了十来分钟，进度条才走完了。 里面加载出来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文件，这个晶片的内存更是大的可怕。 我老爸控制着电脑，把里面的文件看了一下。 有些是我看不懂的数据——我也不知道他的作用是什么——有些是视频，还有一些是什么代码。 我不是学计算机的，对这些东西都是一知半解，我觉得我能知道这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是代码已经很厉害了。 文件读取出来之后，提姆和我老爸迅速忙了开来。 在经歷一阵敲敲打打之后，他们用我看不懂的方式把这些代码转化成了视频，整齐地排列在超级电脑的一个文件夹里。 视频大多数是用日期命名的。我老爸他们弄的应该是倒序，我看到的是最新的日期——正是我受伤的那一天。 提姆在和我老爸确认了眼神之后点开了最新的这个视频。 ——顺带一提，他们为了防止这些代码里有病毒使用的是一台没有任何资料不连蝙蝠洞网络的新电脑。 视频在被点击之后转了一下圈圈，然后画面跳转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 电脑现在在提姆的手里，他迅速反应过来，查了一下这个新页面。 「这是个强制指令。」提姆说，「想要打开视频的话就要跳转到这个页面，强制退出的话，视频可能会受损。」 他并没有强制退出这个打开的新页面，毕竟这个电脑是没有重要资料的电脑，就算被入侵了也没有关系。 新的页面还是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个人。 荔枝——或者说是假的荔枝。 l-0243。 「队长，你好呀，请允许我最后再这样叫你一次。」视频里的l-0243并没有任何动作，我意识到这是一张照片。 l-0243只录制了声音。 「看到我有没有一点惊讶呢？发现我不是荔枝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失望？我知道你和荔枝之间所有的事情，但是好像我并不能取代荔枝，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视频的进度条缓慢的移动，l-0243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好像有点失落。 「如果你能看到这个视频，就说明我已经被拆解掉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成功地完成任务，但是我猜一定没有。」 「在荔枝小姐的记忆里那么厉害的队长应该没有办法被我轻易地杀死，说实话，有点遗憾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视频的进度条有一点长。这个视频里其实不全是我的话，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小礼物吧，本来这个视频已经被数据粉碎了。我虽然想办法恢復了，但是可能画质没有原来那么好。但……也总比没有好。」 「荔枝小姐的记忆让我对感情有了一点点认知，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理解感情这个复杂的东西。不知道我现在做法算不算是有一点点感情了呢，听说如果机器人产生了感情，那么它就能变成生命。」它说，「我应该等不到那一天吧。」 屏幕上的画面变暗了，l-0243的声音也消失了，接在这后面播放的上另一段视频。 画面动了起来。 第83章 「咳咳！」视频抖动了一下，有一个手捂住了镜头，然后移动了一下这个镜头。 有个人慢慢地在往后退，我认出来这个就是荔枝——几年前的荔枝。 「现在是开始录了吗？」荔枝站在镜头前对着镜头外问道。 「对，开始录了。」镜头外有一个声音传来。 荔枝比了个ok的手势，目光和屏幕外的我对上了。 「哈喽哈喽！屏幕前看到这段视频的人应该是队长吧？」在屏幕里，荔枝这样子问道，「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陪在队长的身边和你一起看这个视频呢？应该有的吧？」 「按我的设想的话，现在应该是我带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机械人走到了队长你的前面，让你分辨一下哪个是真正的我。怎么样，队长你猜出来了吗？」 第146页 「没猜出来的话，那就惩罚队长，你带我去一次那个新开的很有名的游乐园玩吧！」 「前不久出任务的时候，你答应了我回来就带我去那个游乐园玩，可惜你又要出临时的紧急任务，把你的小可爱的约会鸽掉了！」荔枝做了个生气的表情，「等你任务回来，我一定要让你带我去！」 我想起来这个视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场被我鸽掉的约会，最后还是没有完成。 因为等我做完任务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出了那一趟任务，然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闹着我要我陪她去游乐园玩了。 视频并不长，加上l-0243补充的内容也才四分钟不到，所以很快就播完了。 这段视频播完之后跳转的就是我们的目标视频。 在这个视频里，我们终于得知了这个骨灰的主人是谁。 正如他们所猜想，确实是小丑。 视频的角度是从下往上看的，因为当时l-0243是被我拖行的，所以还有一段视频非常颠簸。 呃……怎么说呢，就像是开着车行驶过一段非常崎岖的山路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坐在后座或者副驾驶上的人拿着手机拍视频，出来的效果就是跟这个视频是一样的。 不过因为当时我在搏斗之后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这一段通行的时间并没有很长，现在也造福了我的眼睛。 其实角度有一点奇怪。 我把它拖上去之后，应该是因为没有什么力气然后把它摔到了地上，这一个颠簸不知道让l-0243保持了什么样的姿势，这个视频居然把景色拍得挺全面。 在视频里，我撑着刀站在镜头面前一动不动，头髮在滴着水，身上的衣服也在滴着水——可能不只是海水，也可能混着血液什么的，不过因为画面太暗看不太出来——然后有人靠近了镜头。 这个人走近l-0243，然后俯下了身。 他的脸出现在了镜头前面，赫然就是小丑。 惨白的脸凑得非常近，他好像又伸出手拨弄了一下l-0243，然后用非常诡异的腔调说了一句：「真可怜～」 然后他踹了一脚l-0243，镜头滚动了两圈，直直的面向了天空。 画面里是哥谭阴沉的天空，视频里的声音是脚步声和风声，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哼唱小调的声音。 「噢～可怜的知更鸟，被撬棍抓住了，可怜的女孩，被小丑叔叔遇见了……」 伴随着这个哼唱的声音，我本来以为我们就这样看不到那边的画面了。 但是出乎我们所料的是，镜头又慢慢地旋转回了我所在的那个方向。 不知道l-0243仅剩的思绪里是不是充满了吃瓜的念头。 我再一次被镜头收录了进去。 只见画面里的我慢慢地抬起了头，看不清表情。 小丑围着我绕了两圈，手里拿着一个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瓶子对我喷了喷。 喷完了之后迅速回头往后一扔。 这时的我出手非常快地，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我敢打赌，我这辈子没有出过这么快的刀。 这是第一次。 这个小丑先生让我见识到了我身体里蕴含的无限可能。 捅完人之后我就往后倒，被我捅的小丑也往后倒。 我们在两个方向同时倒地，在镜头之中，我还动了动手往前爬了一下，然后才不再有动静。 而小丑，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动作就是抬起了手，握住了我的暮暮。 l-0243此时还非常上道的给了小丑一个特写——她把画面放大了。 小丑死不瞑目。 可能他自己也没搞明白，他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死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下地狱慢慢地想。 以他犯下的罪恶，在地狱里有的是时间让他想明白这件事情。 然后就是我的暮暮。 它插在小丑胸腔里，被小丑带倒在地。 跟地面成九十度角的暮暮在被带倒在地之后还左右晃了晃，然后刀把上的红宝石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如果视频是在白天的话，那么这个光芒可能不太明显，甚至我会以为这个光芒是太阳照到宝石上反射出来的光。 但是视频在晚上，而当时周围又没什么灯光，这个视频又是交了夜视设备所拍摄出来的，所以这一点光芒在视频里十分引人注目。 在红宝石闪烁了一下之后，对上被暮暮插着的尸体迅速燃烧了起来，冷色的火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火焰，这些火焰把小丑烧成了现在我看到的这一捧灰。 这么一来，我倒是有点好奇。 我老爸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样把这些会收集起来的？用扫把扫的吗？ 在脑海里想了想，我瞬间喷笑了出来。 大家都在看视频，唯独我一个人因为自己脑海里的联想笑了出来，我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 杰森他问我：「你终于因为要写好几千字的使用报告疯掉了吗？」 杰森·陶德，他对我使用了魔法——笑容消失术。 「你是魔鬼吗？」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他。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抽你！ 我对他使了个眼神，相信他能意会我的意思。 「而且，哪里有几千字？明明只有一千五百字！」我反驳他。 第147页 「一千五百字。」他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我不信你自己一个人能写出来。」 我冷笑了一下。 今天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区区一千五百字的武器使用报告而签订不平等的条约——指负责拿两个星期的外卖——的那个天真的我了！ 除了他以外，现在的我还能去骚扰提姆！ 我没有对他放狠话。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我到时候只要拿出我不求助于他而写出来的武器使用报告甩在他脸上，然后告诉他：「没有你我也可以！」就好了。 这是只属于成年人的打脸方式！ 「露易丝。」我老爸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对你的刀进行了检查。」 「查出什么了？」我回神问道。 「没有检测出魔力波动。」我老爸说，「达米安拿着你的刀在蝙蝠洞做了一次实验。」 「……什么实验？」我心里顿时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恶魔崽子拿着你的刀帮人家杀了几头猪。」杰森憋着笑，回答我的问题。 我眼前一黑。 顿时觉得我的伤口復发了。 怎么说呢，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刀被拿去杀猪了而心痛，还是因为报告的字数要增加不知道多少倍而心痛。 「……杀了几头？」我声音颤抖地问。 「四头。」 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了，刚才杰森脸上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按住了我几乎要心肌梗塞的胸口，转过身面对着杰森：「别告诉我你在现场看着他们杀猪。」 「他在。」 除了当事人杰森以外，我这些互相之间相爱相杀的兄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里是挡都挡不住的幸灾乐祸。 塑料兄弟情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或许我可以解释？」杰森往后退了几步，到达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之后说道。 「你说。」我冷静地说道。 「听说你们换了写报告的条件，按人头算。」他说，「我觉得猪不算人头。」 他说得有点道理，但是我不怎么相信。 于是他怂恿我打电话回去问一下。 为了我的报告，我当场打了个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我的前同事看起来很闲。 「如果你没记住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电话里前同事的声音有一点咬牙切齿，「国内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我觉得你应该避一下嫌。」 「没事。」我说，「姐姐现在是单身贵族，不用避嫌。」 「谢谢姐姐，我要。」前同事说，「请你注意一下，一个刚拥有自己亲亲女友的男人跟你是不一样的。」 「草？你什么时候脱单了？」我迷惑地问道。 「前两天，我的女朋友可喜欢我了。」电话里刚谈恋爱，身上瀰漫着恋爱酸臭味的男人非常得瑟地说道。 「我不是来听你炫耀你女朋友的。」我迅速地打断了这个走向不太对的话题，「我问你之前你跟我说的武器使用需要写报告是按人头来算。那如果是用武器来杀猪呢？」 「你用武器来杀猪？」前同事的声音瞬间升高了八个调。 「你别管，就告诉我要不要写报告就行了。」我说。 「折半算吧。」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说道。 「折半是人头折半还是字数折半？」我问他。 「你等等啊，我找一下。」 然后那边没有了声音。 第84章 在安静的氛围里，我安静地等待着前同事给我带来最后的结果。 等待着最后的判决的我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都围在了我的身边，我被吓了一跳。 「你们围着我干什么？」我奇怪地问他们。 【方便开口吗？】提姆举着手机，手机里显示的是这几个字。 「方便的，你说吧。」我眨了眨眼。 「电话里的这一位……同事，他知道你的刀的具体情况吗？」提姆问道。 「哦哦哦！我等会问一下。」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暮暮的具体情况还没搞明白。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首先出现的是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手机被拿了起来。 对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不好意思啊露丝，这次是我的锅。」 「什么锅？」我奇怪地问。 「研发朝朝暮暮的研究员——也就是决定你要教多少报告的那个人，她知道了你用暮暮杀猪这件事。」 「……？」我迷惑不解，「她怎么知道的？」 「呃……」对面支支吾吾。 我脑海里出现了一道灵光，脱口而出：「卧槽你泡了研究部的大佬？」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不该打这通电话的。」我拿着手机喃喃自语。 「所以。」我问他，「这个报告字数……」 「咳，我女朋友说要和你聊。」 我来不及阻止，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女人冷清的嗓音。 「黑蛇，报告翻倍。」好听的声音说出的却是能要了我老命的话，「你回国之后亲自来交报告。」 第148页 ……亲自交报告的意思是，报告要手写。 「我……」 我还想说点什么争取一下，对面却打断了我的话：「说吧，暮暮在你手上究竟经歷了什么。」她问。 我把事情的始末给她交代了一下。 重点讲了小丑被砍之后化成灰，然后一笔带过达米安用暮暮做实验杀了四头猪。 「看起来效果不错。」电话那头说道，让给我解释了一下暮暮的原理，「暮暮刀柄上安装的红宝石是我使用特殊方法炼制的，仿照的是那颗叫『灵魂』的宝石，我做了改动。」 「暮暮能够砍断非科学的力量，但是因为使用的人没有魔力的人，因此它所需的能量都是用这颗宝石的。你知道的，炼制东西的时候，最后成品是什么我们都没有办法控制。在宝石炼制出来之后，我发现它和那颗『灵魂』不一样的是，它只喜欢邪恶的灵魂，越邪恶越好。」 「你说的那个小丑我有所耳闻，正是这颗宝石喜欢的，在宝石看来，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罪恶，被宝石吸干也正常。」 这位研究员虽然性格冷清，但是一遇上她的设计就会滔滔不绝，就是把她设计出来的武器和其他东西都当成自己的子女，每一个都取了名字。 所以她才会对我拿着她崽崽去杀猪那么生气。 「在小丑被杀死之后，暮暮身上燃起了冷色的火焰，这个又是什么情况？」我问她。 涉及到专业知识的研究员热情得离谱——我指的是相对于其他时候来说——她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虽然没见过实物，但是我推测这种火焰是宝石镶嵌在刀柄上之后衍生出的附加产物，大概就是处理垃圾吧？」她非常认真地说。 一时间，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这颗宝石当初炼制出来的时候自带的特殊性，我没有合适的想法去围绕着它来打造武器，最终只能做储存能量的宝石镶嵌在暮暮身上。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你用暮暮捅了符合它胃口的灵魂。」 「虽然这个小丑死有余辜，但是你居然让暮暮去杀猪。」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小丑就算了，就当素材，他的字数就抹掉，四头猪的字数好好地写满，交代一下当时的场景以及小丑死亡的整个过程，详细点。」 「可以不手写吗？」我卑微地问道。 「不可以。」她说，「但是你要是能找到别人帮你写我也不介意。」 我：！！！ 据杰森说，当时外放的电话被我拿着，提姆在旁边记录电话里的重点内容——绝对不是我字数被翻倍的通话录音——我当时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惊得提姆捧着电脑后退了半步，连远处的达米安都能感受到我的不怀好意。 ——因为我的不怀好意主要是冲着达米安来的。 我是这样回答杰森的。 不能辜负达米安身上的多个博士学位资格对不对？ 虽然他没有拿到博士学位，但是有了资格就证明有了相应的知识储备。 作为杀猪的主要执行者，他应该为他杀得四头可怜的猪猪负责。 「它们本来就要被屠夫杀死，我只是代劳！」达米安这样为自己申诉。 然而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就算小丑那份不用写，四头猪也要六千字，在翻倍就是一万两千字。 手写一万两千字，我的手可以直接送去抢救室了。 在现场看着达米安杀猪的人我一个没落下，全部雨露均沾，我老爸都被我拽着帮我补充了五百字的非常水的字数到报告里面。 想要杰森帮忙写我是非常轻车熟路的，再加上他这次微微有一点点理亏，他帮我构思了三千字。 提姆提供了小丑骨灰的分析数据以及后来在现场收集的一些乱七八糟一看上去好像和报告本身无关但是又不能完全说无关的数据，水了四千字。 达米安在我的动之以情——指告诉他如果他不帮忙我就每天晚上站在他床头看着他——晓之以理——指以拳头服人，打了好几架——之下，答应了帮我写四千字。 然后我自己写了五百字，迪克以他丰富的经验——指上班迟到写报告——帮我修改了最后的格式。 最后，这篇报告是大家一起完成的，它见证了韦恩家的非塑料兄弟姐妹情，见证了各位哥哥弟弟对我的爱护。 然后值得一提的是，大家的仿写字迹非常牛！ 整篇报告一点也看不出来我只参与了其中五百字的手写！ —— 我的亲亲老爸，蝙蝠侠本蝠，出乎意料的没有对我杀了小丑说什么。 按哥谭这边的归属州的法律来算，我当时也是正当防卫。要怪就怪小丑，死了活该。 再加上研究部那边——也就是让我翻倍的那位研究员，她的权利挺高——给我开了武器失误免责声明，加急给寄过来了。 哥谭警方对小丑的死亡可谓是喜大普奔，不过为了防止小丑狂热者的报復性犯罪，这个消息被压了下去。 在小丑的死亡处理得差不多之后，我老爸找到了时间敲开了我的门，跟我来了一个非常随意的谈话。 谈话的主题不是小丑的死亡，而是我自己一个人大晚上跑去赴一个明显是陷阱的约。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老爸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149页 见我提起这件事，我老爸脸上露出了一种惊奇的表情。 「达可叼着你留的便签找到了阿福。」我老爸说，「虽然有研究表明鹅的智商相当于小孩子四五岁的智商，但是它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 他给了我看当时家里的录像。 ——如果我老爸是指达可自己扑腾着翅膀打开了我卧室的门，然后在我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来到了我放便签的桌子上把便签和仪器都叼走的话，是的，它太聪明了。 然后阿福就看见了我写的那个便签。 便签上写的是【找人请操作仪器，如果发现我在海里请把我捞上来。】 因为我其实有被我那个诡异的梦吓到。 我总觉得狡兔在现实里也想把我沉海，所以我要以防万一。 仪器是能够启动我身体里植入的皮下定位器的装置，上次被连同着朝朝暮暮一起寄过来，我还以为不会用到呢。 没想到最终还是用到了。 这个皮下定位器的作用原本是方便特案办派人去收尸的。 特案办里所有人都有植入，都是经过同意的，开启定位的仪器放在成员的个人储物箱里，一般都是出任务才打开的。 我停职之前把这个仪器交给前同事帮忙保管了——我跟他关系还行——结果这次他把东西寄过来了，居然也用上了。 这傢伙看起来比捉鬼小天才还神棍。 靠谱的阿尔弗雷德打开了这个定位器，他发现我真的沉海里了，就通知了在外夜巡的我老爸。 我老爸那时已经收拾完了在哥谭湾附近做不法交易的人去到了比较远的其他区，接到消息之后就去捞我。 结果去迟了，去到我的定位所在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坨灰。 我躺在血水里唿吸微弱，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另一个人——l-0243——断了手脚躺在我不远处。 看起来真的非常惨。 不知道我老爸有没有被我吓到。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露易丝。」谈话的最后，我老爸这样对我说。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眼睛里却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或许他真的被我吓到了。 这一次谈话相对来说不怎么严肃，我老爸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在我昏迷的这几天，他找来了专业的魔法人士探查了我的状态。专业魔法人士说我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微弱的能量，类似于梦魇的东西，能跑进别人的梦里。 所以我那次不是我在做梦，而是我跑进了狡兔这个傻逼的梦里。 因为对人体无害，消除这个能量又比较麻烦，所以专业魔法人士没有提我消除，说是过段时间就会自行消失了。 这股神奇的能量来源是什么——是我的镜子。 对，还是那个见鬼地让我见鬼的镜子。 我在说绕口令。 反正是我听不懂的原理，这个镜子里的能量在当初我接触它的时候跑进了我的身体里，让我见了鬼。 然后剩余的一点点能量潜伏了起来，在某一天探头，让我拥有了这个能力。 现在能量在慢慢被消耗，已经所剩无几了，等到消耗完之后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不过我可能还是要感谢这个能量。 如果我没有做那个梦，我可能不回来留便签。而家里，阿尔弗雷德对家里的孩子大半夜离家出走已经习惯了，可能不会特意去找我——至少我老爸不回来那么早。 可怜的我说不定会躺在地上就这样死掉了呢呜呜呜。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狡兔的错。 我老爸说前两天抓到了他们，我决定明天去哥谭警局的监狱里浅浅落井下石一下。 第85章 想要落井下石的想法还是因为我的身体不方便所以搁置了。 但是杰森替我去看了一下狡兔，替我向今天转移到黑门监狱里的狡兔表达了我真挚的问候。 杰森嘛，我熟。 他拉嘲讽的能力我是最看好的，我已经想像到了那个傢伙被气得跳脚的样子了。 说起来狡兔被抓这件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我受伤昏迷后的第二天，哥谭乱了起来，其中牵头的人就是狡兔。 不过这个傢伙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怎么样，在他布置好搞事现场准备熘的时候，杰森开着他的炫酷大摩托路过，他不看路鬼鬼祟祟直接撞上了摩托。 杰森赶路，这个傢伙看上去又不是什么好人，就拿出绳子把他绑在了隔壁路灯上——哥谭警局会派出人手跟着他们后面捡人抓回去——然后开着摩托就熘了。熘到一半想起来他眼熟，又绕路回去找人。 然后整场搞事的罪魁祸首就这样被当场抓获，杰森拿着枪搜颳了狡兔鬼鬼祟祟出来的地方。 这一场搞事被强行打断了大招释放，只剩下狡兔手下的人和小丑女带领着到处找小丑的小丑帮在外面捣乱。 其他势力看情况不对早就夹着尾巴做人了，毕竟我老爸这段时间巡得很严，嚣张的都躺在医院或者黑市诊所里了。 我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都无语了。 虽然我平时叫狡兔傻逼，管这个组织叫傻逼组织，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能傻到这种程度。 怎么说来着？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第150页 啧啧啧，活该。 我不是很清楚他当时在哥谭的布置是什么，这件事情我老爸没跟我交代。 他有能够联繫上特案办的方法，所以他直接联繫了那边。 不知道谁会来押送狡兔。 因为不关我的事，我也对来的人没什么好奇心。 最近特案办那边好像有了什么新政策，招了不少新人，来的人我也不一定认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齐尔巴哈。 他走的是特案办的专机，要在这边停留两到三天，哥谭机场……非常不巧地在前面的混乱里被炸了，剩下肯让专机停留的也就只有我老爸了。 作为特案办里的员工，我坐着轮椅和我老爸一起接待他们。 来了五个人，齐尔巴哈是带队的——说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混进特案办的？ 「我？我是临时工啦！」知道我的疑惑之后，齐尔巴哈笑眯眯地回答。 「你知道的，我还挺珍惜我的小命的。」他说，「一点小事故，吃瓜的时候得罪了九头蛇，进特案办避一段时间。」 「你还有怕的时候？」我打量了他一圈，打趣道。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他说，「特案办看起来比那个名字长得离谱的什么局靠谱。」 聊了两句之后，他亲亲热热地去找我老爸了。 我老爸前两天手受了伤，现在缠着纱布，他见了就提了起来：「诶呀我就说你血光之灾多嘛！」 我老爸笑容僵硬地接待了这个自来熟的傢伙。 白天齐尔巴哈自来熟我老爸只能碍于布鲁斯·韦恩在外的人设笑着来接待。 等到晚上，我老爸穿着蝙蝠侠的战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齐尔巴哈的房间里——当然不是韦恩大宅。 而我——我们，我和大家一起在围观我老爸难得一见的小心眼报復。 「老头有时候心眼特别小。」 以上是杰森说的，不关我的事。 谁小心眼？反正不是我小心眼。 —— 把齐尔巴哈送走之后，我在哥谭的网课生活回归了平静。 可以这样说，我在哥谭遇到的大半事情，都和狡兔这个傻逼有关。 怀特家，被绑架，生日宴袭击，这次的受伤。 这些都是他的手笔。 除了我和谜语人过不去，一次误入犯罪现场一次他抓了我的达可之外。 我在哥谭的跌宕起伏的经歷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这两个人带给我的。 有点可惜。 要是谜语人当时和小丑一起在现场的话，我可能先砍的会是他。 ——我们两个是真的气场不和。 在生活安定下来之后，我勤快地补完了落下来的课。 出门每次都出事，前车之鑑放在这里，我在接下来的决定愉快地继续宅家，没有任何人能把我拉出去。 身上的伤最少要养个把星期。 我现在勉强能自己走了，但是阿尔弗雷德还是每天都监督我吃药。 再加上一些治疗，伤口倒是好得非常快。 有个很好玩的事情。 我因为受伤没有办法自己走动，瑜伽课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瑜伽每节课又有新的动作需要学。 这些动作关乎我的期末成绩，我一时间犯了愁。 光说不练假把式，况且我还是隔着一个屏幕看老师动作，学得更艰难了。 然后迪克——他正好休假回哥谭——他自告奋勇和我一起上瑜伽课。 倒也不是不信他能不能做瑜伽这件事，主要是——迪克他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什么叫不靠谱！」听了我的担忧之后，迪克气唿唿地就给我展示了他优越的身体柔韧性。 ……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吗？ 对于迪克的展示，我这个骨头虽然不硬但是也没有很软的人表现了我的惊讶。 不愧是你，飞翔的格雷森。 —— 之前我和我老爸提过想和他一起去玩极限运动什么的，虽然当时没有去成，但是我还是想去的。 不过因为安全问题，再加上我的伤还没好全——对的还是这个原因——我老爸带着我去玩射箭了。 没出门，就在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有一个超大的娱乐室，里面什么都有，更有室□□箭。 家里的人准头都非常好，你们懂的，义警家庭嘛。 看他们平时扔飞镖都不用花时间瞄准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 这个射箭时间成为了全家人的周末聚会，大家都回来了。 庞大的蝙蝠家族齐聚一堂，热情的迪克招唿着大家举办起了射箭大赛。 开始并没有人搭理他，但是这位家族长子，他明显熟悉家里的其他人的性格。他用三言两语挑起了大家的胜负欲，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空气中都透露着火药味。 不出意外的，在射箭进行了一轮之后，他们用拳脚和手上能拿到的武器进行了一番「友好亲密」的交流。 我老爸没有参与进去，他在一旁试图让我把一支箭射到靶子上。 但是不好意思，我准头真的很差。 我辜负了我老爸的悉心教导，别说是十环了，我最好的成绩才七环。 我老爸用膝盖瞄准都射得比我好。 第151页 但是我老爸就是不信邪，就像他不相信自己的厨艺差一眼，他试图让我射中红心——哪怕只有一箭。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姿势没有问题，动作都标准，但是就是瞄不准。 「别挣扎了老爸，我的准头真的很差。」我劝我老爸放弃。 我曾经的射击课是全班倒数，狙击任务这种我根本没接过，安排任务的人也清楚我这个准头，从来没敢让我去做过这种任务。 唯一准头好的时候，就是在梦里拎着火箭炮轰小丑。 也就是说，我的准头只有做梦才能好起来。 「或许是什么刻在dna里的准头不好吧。」我这样说。 「不，你妈妈的枪法很好。」我老爸说。 「那我就是基因突变咯。」我耸了耸肩。 遗传这种东西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嘛，就像我运气好没有遗传到我老爸差劲的厨艺一样——毕竟他的厨艺真的只是吃不死人——都是看人品的东西，射击天赋确实没点亮也没办法。 最终我老爸还是放弃了让我准头变好这件事，他放弃的时候脸上带了点沧桑，就像是在说「我努力过了」一样。 我们两个人放过了对方，愉快地一起坐了下来喝茶吃点心。 对于我来说，我老爸从小在我面前的情感表达都比较丰富——可能是我妈要求的——他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是很善于行动。 所以他在我心里一直是那种不善言辞的老父亲的那种形象。 蝙蝠侠的那一面反而对我来说是非常陌生的。 作为蝙蝠侠，他冷静强大，有大局观善于权衡利弊，有无数的后备计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蝙蝠侠永远有n b。 多年没来哥谭，这一次住几个月倒是发现了我全家的新面目，还挺新奇的。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 我不也有瞒着我妈的秘密身份吗？ 就算是蝙蝠侠，现在不也还是因为我的准头差悄悄怀疑起人生。 承认吧老爸，有些东西就是刻在dna上没有办法改变的！！！ 第86章 大家好，我是易露丝，今天是我在哥谭上网课的第三个月的月末。 今天我终于收到了学校的消息。 学校的教学设备已经建设完成了，教学楼全面装修完毕，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速度完成了整个学校的重建。 这三个月里我经歷过绑架、袭击、以及各种想要谋害我的事情，但是我坚强地活了下来。 现在我宣布！ 我！易露丝就是新一代励志小说主角！ 鼓掌！ ——不过，我们也不是要立刻回校啦！ 大家同学都是天南地北的人，还有外国的学生，这种如果想要立刻回校是不可能的。 不说能不能立刻买到机票，就说收拾行李都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下周一才是正式回校上课的日子。 现在周三，还有四天才开学，我买了后天的机票回去。 倒时差需要花一天时间，购买我已经被毁掉的宿舍必需品需要一天，再回宿舍收拾东西，最少三天。 我坐飞机加倒时差混一起，后天的机票刚刚好。 ——而今天，我要做的事情是打包行李！ 「我是说，既然你东西这么多，为什么不再拿一个行李箱？」杰森帮我压着行李箱，无语地看我艰难拉着拉链。 他今天是被我call过来帮忙打包的。 家里的无业游民暂时只有他一个，提姆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总裁，我老爸还没起床，达米安去上课，迪克在布鲁德海文当社畜，阿尔弗雷德——拜託你难道忍心让一个老人家帮你做一些粗重活吗？即使这个老人家能一个打十个。 「我只带了一个行李箱。」我无辜地说道。 「你不会再买一个吗小公主？」他说。 「多浪费钱啊。」我说，「我来的时候既然这些东西就是一个行李箱带过来的，那么回去一定也可以！」 「别拉了拉不上！」杰森没好气地说道。 他翻了个白眼，放弃了帮我压箱子。 没有人帮忙压着，我艰难拉起来的拉链又弹回去了。 「让开让开，我看看你收拾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他挥了挥手，示意我让位置给他。 我蹲着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他让出了位置。 杰森一把掀开了我的行李箱，然后沉默了。 「这他妈……」他指着我的行李箱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你叠衣服不会吗？」他质问道，「一个衣服叠好了最起码省大半空间，你这能塞进去才怪了！」 「……我叠了。」我弱弱地为自己申述，「是它刚刚合不上就搞乱了。」 「学会合理利用空间好吗？」他无奈地说。 骂归骂，他还是上手一件一件帮我把衣服给叠好了。 说起来奇怪，他到底是怎么收拾的？ 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都塞进去了？ 他是会什么整理东西的魔法吗？ 我疑惑，然后我问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这一门手艺全是在你身上练出来的？」他反问我，「你不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个生活废物这件事吗？」 哦哦！ 我以前每一次出任务带的小型行李箱都是他帮我收拾的，原来手艺是这样练出来的！ 第152页 「那你要感谢我。」我点点头说，「你看我把你培养得多好？」 这个行李箱原来也是我妈咪帮我收拾的。 唉……除了我，我身边的人都有一双巧手。 「你倒是好意思说。」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把行李箱里的最后一件东西放了进去。 「好了。」 他拍了拍手，帮我把行李箱立了起来，然后问我：「就这一个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书房还有些书，上课的。」我说。 然后热心弟弟杰森又帮我把书一本本收纳进了箱子里。 也就是一箱书和一个行李箱的样子。 我来哥谭的时候本来没带多少东西，就是在哥谭每个月都会有品牌送新季度的衣服过来，我房间里的那个大衣帽间已经被装满了大半，其中很多吊牌都还没拆。 当然这些也不需要带走，我只需要带几件平常穿的衣服就可以了。 而且，我选择今天打包行李就是为了提早把行李託运回去，到时候直接去学校里的快递点拿就好了，我力气大一个人也能扛走。 「上门快递叫了吗？」杰森问我。 「叫了叫了，说一点上门。」我连忙点头。 「行。」他说，「那我帮你把这两箱东西放在门口。」 他把装着书的箱子抬了起来。 五月份，天气已经回暖了。 哥谭空气中还带着点寒意，我还穿着薄外套。但是杰森已经换上短袖了，年轻不怕冷让我欣赏到了他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的身高是不掺水的一米八三，身材比例很好，再加上鞋子，视觉上给人的感觉更强烈。 他是那种强壮的美国型男，看起来就很大一只，手臂上的肌肉非常漂亮，强壮又流畅，穿着短袖搬东西的时候手上鼓起的线条让我有点挪不开视线。 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把我自己黏在杰森手臂上的视线给撕了下来。 其实他打人的时候手臂线条才是最好看的。 在看不到他之后，我又想到。 暴力美学是我永远的神。 在意识到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之后，我在脑子里给自己念叨了三遍「好马不吃回头草」。 分手了就不要馋人家身子了！ 我唾弃自己。 一定是春天到了，我深沉地想。 瘫在书房的沙发上，我放空了大脑。 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收拾起来也挺累的。 所以在大脑放空的时候，我就一不小心闭上了眼，又一不小心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我睡了足足两个半小时，睡过了午饭，所以我是被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眼前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张便签纸。 这个便签纸被黏在我的脑门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没有落款，但是笔迹一看就是杰森。 【电话帮你按掉了，东西帮你寄出去了，不谢。】 我把便签纸收了起来，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身上的骨头咔咔作响。 虽然睡一觉不累了，但是沙发上睡着多少姿势有点不舒服。 我锤了锤有点酸痛的脖子，决定吃点东西去躺一会按摩椅。 来到按摩室后，我看到了提姆。 他也在躺按摩椅。 「露易丝。」他看到了我。 「咦？提姆你也在呀。」我惊讶了一下。 「阿尔德雷德说要劳逸结合……」他幽幽地说，一看就是因为熬夜太久被赶去休息了。 「阿福爷爷说得有道理。」我点头贊同，「天气冷也可以多泡脚。」 我们只聊了两句，然后就各自接着享受按摩了。 不得不说，这套按摩椅确实效果很好——当然价格也非常漂亮。 按了半个小时，我感觉我轻松了不少。 要不是我不想出门，其实找个按摩师按会更舒服，效果也会更好。 提姆那边的按摩椅开的是比较轻柔的模式，按摩室里面还放着舒缓的音乐。开始我和他打招唿的时候他还拿着手机拖着自己的两个黑眼圈在那里处理工作，现在再转头看，他已经抱着手机睡着了。 这个环境确实很舒服。 别说他了，我刚睡醒在这里也又困了。 晚上没有课的我决定再睡一会。 又睡了半个小时，再次醒来的我恍然发现一天已经过去大半了。 ……怎么会这样？ 我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充足一下我的这一天。 我这样下了一个决心。 轻声走出按摩室的我左摸摸右混混，最终也没找到什么感觉有意义的事情做。 ——然后我窝在沙发上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问答软体。 既然家里没什么事情做，那我就在网上帮人回答问题吧！ 我点开其中一个问题，自信满满地看了下去。 ……然后发现我给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我不死心，又往下翻了翻。 最终，我翻出了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 【提问：在哥谭上网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问题补充：上网课太无聊了，听说哥谭很有趣所以我想要点好玩的回答！】 这个我熟！ 第153页 我自信满满地写下了我的回答！ 【——谢邀，人在哥谭，小丑在外面进行恐怖袭击，我的网课直播线路再一次被入侵。 网课体验感极差，按这样的恐怖袭击发生概率，我都不需要考试直接挂科——因为学校规定缺课三分之一取消考试资格。 该死的外星人。 顺带一问，阿卡姆那群sb什么时候能原地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