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胖了二十斤后被我甩了》 第1页 《男友胖了二十斤后被我甩了》作者：棠眠 某日顾靳礼的表妹捧着手机让顾靳礼欣赏了一段採访视频。 视频中出版新作的漫画家芮穗正在回答主持人提出关于初恋的问题。 芮穗：「分手是我提的，因为交往后他胖了二十斤。」 主持人错愕：「就因为胖了二十斤？」 「分手的前一个月，我提醒他的六块腹肌已经变成了大肚腩，他对食物的节制只持续了三天，并且把他发胖的缘由怪在我身上，说是因为我吃得太少，他要吃我剩下的东西才变胖。」 芮穗眉心皱起，一脸认真，「有些女生可能觉得这是甜蜜的幸福肥，而我看着他不再轮廓分明的下颌，我只觉得我在跟一头脾气很差的肥猪交往。」 脾气很差的肥猪·顾靳礼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復肌肉轮廓的小腹，时隔六年，再听到初恋女友的声音，他依然想掐死她。 ps:不v，中篇。 内容标籤：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芮穗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愿美女们都能远离猪头 立意：爱情 第1章 第一章 「什么叫不构成犯罪事实？」 芮穗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员，白皙的脸上满是讥讽，「那个女生难道不是未成年，姓赵的畜生难道没有以商量纹身图案的藉口强/暴她？」 「芮女士双方都已经和解了……」 「意思是姓赵的给几万块钱，强/暴未成年少女事情说算就算了？」 「那位女士已经年满十七，按照法律来说年满十四岁以后，在她性同意的情况下，此类事情以和解为主……」 「满十七就不是未成年了？就不受未成年保护法保护了？十七岁就可以被强/暴了？」芮穗连发了几个疑问，相比她的激动，警员一脸淡然，像是已经习惯应对这种状况。 「芮女士，在事主同意的情况下，两人的性/关系不存在侵犯关系。」 芮穗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跟她沟通的警员却是不耐烦重复他说了无数遍的话，三分钟后芮穗得到了一句会再调查后，被请出了警局。 走到了大门口，芮穗看着金光闪闪的牌匾，强忍半天没有一脚踹上去。 苏慧刷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警局出入的人员，见到芮穗站在大门口不动，看她直愣愣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慧把她扯出了道闸：「你可千万别冲动，别没把赵起弄进去，自己反倒进去拘留个十几天。」 「我没那么傻。」 芮穗咬牙切齿，她最多在心里踹个几脚，怎么也不可能在派出所门口违法乱纪，给他们增加业绩。 知道芮穗又被敷衍出来了，苏慧知道她不甘心，但还是劝道：「要不就算了，赵起都在网上社会性死亡，纹身店也关了，那个受害者都觉得没事了，你忙前忙后别人还以为你是神经病。」 「你说那些小姑娘，发帖的时候说的多可怜，字字血泪，像是一生都被赵起毁了，但一说到警局全部都消失了，唯一一个和解的又那么容易……」 芮穗说着嘆了口气，她不是不能理解受害者为什么那么容易和解，在网上发帖能匿名披，但是走进派出所，面对真实的人扒开自己的伤口就难得多。 所以她这段时间天天跑警局，也没联繫那个小姑娘，就只是靠自己把赵起送进去。 可她不是当事人，身为赵起的前女友，她的行为在警员看来就是接受不了背叛没事找事。 「算了吧。」苏慧拍了拍芮穗的背，「你干这事吃力不讨好，那个女孩已经得到补偿……」 「那个女孩是得到补偿了，但其他女孩呢？」上了车，芮穗打开车窗，吹着风眉皱成一团，「按着她的描述，赵起扛人锁门一套一套的，他如果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能做得那么行云流水？」 赵起是翡城小有名气的纹身师，跟芮穗谈了半年。 两个人在饭局上认识，工作有共通点，对彼此长相都有好感，没几面就确定了关系。 赵起在芮穗面前倒是挺正经，跟她玩灵魂伴侣那一套，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她发现他的聊天记录，她只觉得他阳/痿。 聊天记录是他在跟他哥们打屁，说他怎么用手段睡了个未成年，语气之下流，看得芮穗整个颠覆，没想到自己在一起半年的男人是那么个畜生。 发现了证据她没急着跟赵起闹，而是截图找联繫方式找到了个女生，之后就是发帖控诉赵起□□，除了这个女生，也有其他女生出来说赵起以免费纹身的套路诱/奸未成年，只是网上闹得再风风火火，到了线下几万块钱就解决了。 「没办法，在大众看来会去纹身的就不是什么好女孩，那个女生收了钱就改口删帖，说实话我有时候都觉得她会跟你一起把这件事闹大只是缺钱……」 苏慧在芮穗的怒瞪下，语调越来越轻，手软默默靠边停下了车：「你得允许人有黑暗面，我虽然那么想过，但我会陪你跑警局就证明我还是善良的。」 芮穗收回了目光：「幸好让你在门口等没陪我进去，你进去绝对拖我后腿，警员说一句，你就在旁边说一句算了算了。」 苏慧讪笑，没否认芮穗的话。 看着芮穗闷闷不乐的侧脸，苏慧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头：「你手机借我用一用。」 第2页 「藉手机做什么？」 芮穗拿出手机，刚解锁关掉了勿扰模式，苏慧就快速地抢了过去。 动作快的让芮穗不怀疑都不行，看到苏慧翻来找去，芮穗把手机抽了回来：「要找什么我给你找。」 「你短视频的app藏哪了？」芮穗手机页面很干净，只有零星的几个app，她来回看了几遍，都没看到她想找的那几个。 「删了，最近要专心赶工。」 她因为赵起的事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连载跟着耽误，现在编辑每天照三餐催稿，她为了表示自己会上进，把手机上娱乐性质的app全都删光了。 「删了好删了好，最近好好忙工作，少看视频少跟别人聊天，有空闲时间就读读佛经，超度你逝去的爱情。」 「赵起那玩意不值得超度。」 瞟了眼苏慧松了口气的表情，芮穗拿回手机，打开手机里唯一还剩的视频网站，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页面跳转，排在第一的是一个热度颇高的视频。 「你是不想让我看这个？」芮穗拿着手机在苏慧面前晃了眼。 「艹！」没想到自己没阻止芮穗看视频，反而还加速了她到视频，苏慧骂了句脏话。 「别看评论，现在的人无聊的要死，说的话不经大脑。」苏慧不想让芮穗看到视频，就是怕她才在警局受挫，又在网络受伤。 芮穗面色平静的打开了视频，她没看评论，但没关弹幕，所以依然能看到苏慧不想让她看的东西。 「是这个啊，我都忘了这个採访。」 打开视频看了三十秒，芮穗才反应过来这视频是什么。 一个月前她新作品预售，编辑给她安排了一个採访，编辑虽然没明说，但她猜得到出版社是想弄个美少女漫画家的头衔沖销量。 但从弹幕上的内容分析，出版商想沖销量的愿望大概率会落空。 看到弹幕上提醒的空降，芮穗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四分钟。 芮穗这本漫画题材是末日，不过发生的场景是在，主要讲得是友情，但主持人不知道看偏到了哪里去，看到女主杀了变成丧尸的初恋，顺着问起了她的初恋。 然后她就提起了她的初恋——顾靳礼。 「我追的他，他算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有运动天赋，脑子也不错，还有一张好脸。」 对于芮穗来说最重要的是最后一项，她对顾靳礼那张脸一见钟情，为了追到他，她报了他练习的游泳馆，在他出现的地方频繁出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恕她第一次追人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追求方式就是个变态狂。 不过她还是追到了。 歷时三个月，她吻到了顾靳礼的唇。 视频到这里还是状态，到了主持人问出为什么会分手后，状况急转直下。 「因为他胖了。」 「胖了二十斤，脸都变形了，还没有羞耻心的一直吃薯片，还抱怨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吃我吃不完剩下的东西才会变胖。」 「只有猪才会吃人吃剩的东西，我一看到他高挺的鼻子，脑海里会不停浮现再过一年半载，他的鼻头会慢慢变圆，鼻孔会慢慢变大，我觉得人不该跟猪交往，所以就提出了分手。」 「挽留？哦，他挽留了，按着他以前的性格，我说出那么伤自尊的话，他一定不可能留我，但是他开口了，这更让我觉得变胖让他没了自尊心，他已经不是他了，我更坚定的要离开他。」 …… 弹幕已经把视频中她的脸完全遮住了，内容充斥着各种难听话，虽然有零星为她说话的女生，但也有人发言以我是女生开头，然后指责她太过分，男生跟她在一起胖了是幸福肥，是因为爱她才会吃她剩下的东西，她因为这种事分手太冷血太没道德。 ……爱个头! 要是真的爱，那就该知道她喜欢帅哥，然后认真保持身材。 芮穗刷起了评论，在警局受得起一扫而空，时不时噗噗笑个几声。 看到一条明显是男人留的高贊评论，芮穗啧了声：「他们是怎么脑补出顾靳礼是个穷学生，我不是因为他胖是因为他穷跟他分手。」 「因为女人虚荣又拜金。」苏慧讽刺了句，「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看到这些东西会发疯。」 「发什么疯，这些人都是些没出息的男人，失败到在网络上无能狂怒，我可不会陪失败者浪费时间。」 苏慧看到芮穗脸上闲适的表情，她就是喜欢芮穗这一点，有自信且坚持自己的决定，哪怕在他们这些亲近的朋友看来，芮穗跟顾靳礼分手，芮穗做得太难看，芮穗还是能坚定自己没错。 「你这个採访视频我刷短视频的时候已经上热门排行了，顾靳礼很有可能也会看到。」 「看到就看到呗，不是听说他早就瘦了，我这段视频明显能让他意识到身材对男人的重要性，带着自尊迎接他人生每一任交往对象。」 「……」语言无法表达内心感受的苏慧，认真地对芮穗竖起了大拇指。 她的姐妹。 牛批！ 第2章 第二章 「艹！」 芮穗在床上翻滚了半个小时，发现自己大脑无比清醒，无法再睡一个回笼觉，认命地掀开了被子起床。 一个星期前她从警局回家就开启了疯狂工作模式，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试图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暂时没办法把赵起送进监狱开发屁/眼子的emo。 第3页 昨晚交完稿子之后，她脑子啥玩意的都没了，握着手机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但没想到这一个星期的疯狂工作把她生物钟给整贱了，明明可以睡个两三天，她才睡了六个小时不到就怎么都睡不着。 在浴缸躺了会，发现热水也没办法催眠，芮穗打开了手机。 这几天她的所有社交软体都处于关闭状态，打开微信，一页面的红圈。 因为那个採访视频，她通讯录比之前什么时候都要热闹，先把几个好友的信息看完，再看了其他半熟不熟的联繫人，芮穗才点开了页面上全黑的头像。 聊天页面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句号，倒数第二句是希望她能把她的联繫方式删除。 芮穗屏住的唿吸吐出，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现在看到反而没什么感觉。 这个微信号的主人是之前跟她一起揭穿赵起的那个女生，在没进警局之前，她们几乎一天聊七八小时，但进了警局之后，女生就消失了，不再理会她发过去的信息，但也没有把她删除。 现在看到页面上信息，她该庆幸那女生至少对她有始有终，没把她当做透明人彻底无视。 页面上的信息很长，女生大概说了自己为什么选择和解。 ——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噁心，他们看我的指甲，看我的耳朵，还问我为什么要纹身……穗姐姐对不起，我没有坚持到最后我拿了钱，我的朋友们都劝我，就是闹大也不一定能把赵起送进去，而且我爸爸一直骂我…… 苏慧说想过女生是为了钱才把事情闹大，其实她也产生过这个想法。 在女生彻底消失后，她想的不比苏慧少，但最后她还是坚持了，她不去想她是为了别人伸张正义，把自己摆在英雄的位置，纯粹去想她就是很讨厌赵起，所以要逮他的小辫子搞他。 那么一想，她整个人就轻松了许多。 她被畜生骗了半年，怎么能说算就算。 芮穗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一会，想说些什么，但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该说的劝说和鼓励她之前不知道说过了多少遍。 芮穗点了几次右上角，按着女生要求的把她删掉。 做完了这件事她没了刷手机打发时间的欲/望，至于再打开电脑工作当奋斗逼更没可能，干脆换了衣服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她家附近的咖啡厅咖啡味道一般般，但沙发大客人少，老闆音乐品味不错，喜欢放一些催人入眠的古典乐，十分适合睡不着的时候去待待。 到了店里，芮穗靠着柜檯，听着柔和的古典乐，满意地点了杯热牛奶。 「你不是最讨厌喝热的牛奶吗？」 「嗯？」 芮穗转过了身，怔了下，下意识道，「谁说的？」 搭话的男人表情闲适，从头到脚扫了眼芮穗轻松的打扮，磁性的声音慢条斯理：「你自己说的。」 哦，是吗？ 芮穗眨了眨眼：「可能过了六年口味变了吧。」 说完，芮穗拿着取餐牌去出餐口等牛奶，而搭话的男人没再说话。 拿牛奶的时候，芮穗余光往旁侧看了眼，面对她表情淡淡的服务员，对顾靳礼笑的一脸灿烂。 穿着浅灰色运动品牌卫衣的顾靳礼闲适的站在柜檯前面，头微微低着看着檯面上的菜单，从她的角度既看不到霓虹光打在他脸上，他肌肤上有什么瑕疵，也看不到他下颌有任何多余的肥肉。 还真是瘦了。 捧着牛奶，芮穗慢悠悠地走到了她常坐的位置。 乍听到顾靳礼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听错，哪怕回头看到他她也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他们两人分手后，虽然是在同一座城市，朋友的重叠让她能听到不少他的消息，但两人这几年却从未见过面。 没有过巧遇，只有一次她用一个app显示了「可能认识的人」，她看到了顾靳礼的名字。 下一刻她就关掉了推荐功能。 她虽然不认同朋友们说她傻不隆冬错失了金龟婿的说法，但却认同他们说的她跟顾靳礼分得太过难看。 按着两个人的分法，顾靳礼大概是光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啐一声晦气，不会给她来那套前任之间的好久不见。 刚刚主动搭话，大概只是看她憔悴素颜加家居服，想让她看看他如今闪闪发光的样子。 收回了目光，芮穗舒展了脖子，人还真是不禁念叨，前几年连个影子都碰到过，她上个节目谈了他，这就巧遇上了。 「你打算在这里睡觉？」 顾靳礼拿着咖啡托盘走到了芮穗的位置，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审视地看着她闭着的眼睛。 「唔？」 芮穗睁开眼看了顾靳礼几秒，像是再确定他是真是假，才开口回答，「在家睡不着。」 「在这里就睡得着？」 顾靳礼扫视了一圈咖啡店的环境，极简的黑白灰设计，芮穗的脸色躺在白色简约的沙发上，搭上个白毯子就可以直接送往太平间。 「这里音乐不错，薰香用的也是我喜欢的味道。」 「哦。」 顾靳礼嘴唇微张，这一声预示着两人短暂的交流结束，但顾靳礼并没走，他的手指捏着浅咖色的咖啡纸托，略略低着眼眸，像是在看咖啡涌出的热气，又像是在看她的唇。 眼神的交流短暂却又漫长。 第4页 顾靳礼的唇微微扬了下，弧度小的像是芮穗眼花，但她又确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被羽毛瘙了那么一下。 「走了。」 「拜。」芮穗懒洋洋地抬起了手，顾靳礼离开的动作并不迟缓，但在她眼里他现在的眼神他的行动都放慢了无数倍。 视线在他挺翘的屁股上停留了片刻，在他离开她声量能传递到的位置之前，芮穗张开了唇：「要交换联繫方式吗？」 顾靳礼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在第二步之前肩膀小幅度的一耸，回头向芮穗走来。 「好。」 「我关了二维码添加，我加你。」 芮穗看着顾靳礼把咖啡托放到桌上，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弯腰，她的视线从他的手指移动到了他的脖颈。 干净白皙的肌肤，明显的锁骨与喉结像是起伏的山峦， 「上班不急吗？」扫完二维码，芮穗主动找了个话题。 「今天是周末。」 「这样啊，我赶稿赶煳涂了。」 两人视线交错，芮穗看着顾靳礼又勾了一下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重新放回了咖啡托上：「走了。」 「拜拜。」 这次芮穗目送顾靳礼踏出店门，她没有再开口让他停下脚步，他也没有主动回头。 按亮了已经熄屏的屏幕，芮穗在申请上打下了自己的名字，等了半分钟出现了添加成功页面。 又等了半分钟，见对方没半点动静，她改了备註的名字，把手机扔回了包里。 重新在沙发上躺下，芮穗忍不住笑了声，时隔六年，还是她一个月前才嘲笑过没自尊的前任，联繫方式就那么简单的到了她的手机里。 第3章 第三章 咖啡厅的催眠效果显着，芮穗睡了足四个小时才醒，打开手机问了声苏慧在做什么，得知她在家里看电影吃炸鸡，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她的住处。 翡城已经快入夏了，街道两侧的法国梧桐青翠欲滴，带着微腥泥土空气中瀰漫着能抚平人焦躁的因子。 芮穗趴在车窗边上吹了半天风，原本她这个动作只是为了逃避司机无休止的搭话，吹了一会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我遇见顾靳礼了。」 苏慧刚打开门，芮穗就扔下了一个炸弹。 趁着苏慧愣着的时刻，芮穗侧身进门在沙发上盘腿坐下，看向苏慧看的电影，「哇哦，原来你喜欢这种。」 「怎么遇见的，在哪遇见的？」 苏慧冲到芮穗的面前，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没干起来了吧？」 芮穗偏过头，拿着遥控器取消了暂停，音响咿咿呀呀的声音不停，芮穗认真品鑑面前的运动作品：「这男的也太黑了吧，肌肉膨成这样看着就燃不起兴趣。」 苏慧直接关了投影：「要平等尊重每个人兴趣爱好。」 「respect！」芮穗侧着身笑着锤了锤右胸口，想了想苏慧刚刚的问题：「差一点。」 「什么意思？顾靳礼再恨你也不至于真揍你吧？」她虽然跟顾靳礼不熟，但前几年短暂的接触中，大概知道顾靳礼是什么性格的人。 顾靳礼跟赵起那种人不同，从小的天之骄子，虽然跟人日常交往中不会表现出让人倒胃口的自傲，但用芮穗的话说，就是有些东西刻进骨子里。 「我记得你为了甩他，让他在ktv楼下等七个小时，他也只是红着眼隐忍着暴躁看着你，没歇斯底里，没动手。」既然那时候都没动手，现在隔了六年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嘴贱的视频揍她。 苏慧说着越发越觉得芮穗嘴角的笑容怪异，按着对她的了解，苏慧怀疑地眯起了眼睛：「旧情復燃？」 「我跟他在我家楼下的咖啡厅遇到，之前你不是说那段视频他应该会看到。」 「所以？」 「可以推断他，是故意在那里出现跟我遇上。」芮穗眼睛闪闪发亮，明显是在兴奋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又不是纯情少女漫，哪有那么多的巧遇，在点餐檯遇到，她想着顾靳礼是不是看了那段视频，气不过所以刻意在她面前出现，让她知道他现在有多诱人。 但他后面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增加了一些想法。 比如说顾靳礼气不过她曾经的不留情面，刻意在她面前出现，想让她尝尝他现在多诱人。 「我觉得他现在非常不错。」 想到顾靳礼精緻的轮廓弧度，芮穗舔舔上唇，「比起我之前追他的时候更有味道。」 「所以你们真的会旧情復燃？」苏慧满脸茫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旧时代的人，跟不上现代人的感情方式。 芮穗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就不怕他报復你？你忘了你当初为了甩掉他做的事情，在採访上你说的毫无悔意，顾靳礼再喜欢你也不可能那么贱吧？」 「是哦。」 芮穗摸了摸下颌，她还记得六年前她跟顾靳礼最后一次见面他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她剥皮拆骨，那一阵子她每天都要在包里放把小刀增加安全感，害怕顾靳礼被她刺激的太厉害，道德沦丧做出什么杀人抛尸的事。 「不管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你得离他远一点，男人到处都是，又不是只有他诱人，经过了赵起，你现在只能接受平稳的恋爱关系，不要把自己真整疯了。」 看到芮穗因为赵起的名字皱起了眉，苏慧虽然觉得赵起噁心，但相比顾靳礼安全系数高得多，就借着赵起想转移芮穗的注意力。 第5页 「你之前还嫌赵起磨蹭，现在看来你该感谢他磨蹭，要不然你不得噁心死。」 再没发现赵起是个畜生前，芮穗也打算跟他分手，因为两个人相处了半年，也没有男女实质性的关系。 芮穗跟苏慧说了不止一次赵起可能有毛病，她那么个大美女摆在他面前，他也不吃。 后面答案揭晓，按着那些被赵起祸害的小女生们说法，赵起那玩意细小，五分钟不到就完事。 估计他就是心理自卑，知道她嘲人不客气，怕被她打击，所以才一直跟她搞心灵伴侣那一套，不敢跟她赤/裸上阵。 「我之前听说男人在那方便不行，就容易心理变态，赵起算是证明了这一点……」 苏慧说着话，见芮穗敷衍地哼哼，低着头像是在手机上打字，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她扑过去一看，手机上是跟顾靳礼的聊天页面。 ——肚子好饿哦，晚上要一起吃饭吗？[害羞.jpg] 苏慧：「……」 苏慧挫败地跟芮穗无辜的眼睛对了一分钟，最后嘆气坐正：「合着我跟你说半天赵起都白说了。」 「没有白说，就是你提起了赵起，我才被噁心的想吃点好肉。」 芮穗眨巴眼睛，「顾靳礼很不错哦。」 苏慧觉得芮穗此时的表情就跟她发的那个[害羞.jpg]一样欠打。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就不怕他不回你，或者回了你然后放你鸽子。」 「放了我鸽子，我就自己吃饭呗。」 就是被拒绝了芮穗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靳礼是真的诱人，而她也是真的馋了。 如果顾靳礼是想报復她，那她就给他一个机会。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赵起，被噁心的对全天下的男人失望。」 「不至于，不至于。」她可不是那么狭义的女人，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对男人这个大群体失望，主动放弃享受男人为了上一个女人时，搞出的各种体贴服务。 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响，芮穗拿起来一看。 顾靳礼：【刚刚在泳池。】 顾靳礼：【想吃什么？】 作为一个画画的，短短几个文字就让芮穗脑海浮现起顾靳礼鲨鱼线沾着水珠的样子。 笑眯眯地弯着眼，芮穗按动键盘：【都可以[害羞.jpg]】 顾靳礼：【好。】 苏慧看着芮穗脸上盛放的灿烂笑容，不是说她想干涉朋友的生活，只是她就怕芮穗才受过一会刺激，又在来者不善的顾靳礼身上栽跟头，哪怕芮穗乐意栽跟头。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吃定顾靳礼的，回信息回的那么迫不及待。」苏慧第一次觉得害羞表情充满了猥琐的味道。 「当然是用我的一颗真心了。」 芮穗捧着手，害羞地眨了眨眼。 * 跟苏慧看了会双戏珠，芮穗看了时间差不多，换了套衣服，化了个淡妆，准备去跟顾靳礼吃饭。 「你真要去？」 苏慧扒着门，试图最后努力一把，「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赵起憋了一股气没处撒，又被工作折磨了一周脑子缺氧，你现在做出的任何选择，你之后清醒过来都得后悔！」 「宝贝，人生就是用来后悔的。」 芮穗把苏慧推进屋里，潇洒地关掉了房门。 看着合紧的门，她不是不知道想要避免麻烦，就该对顾靳礼视而不见。 但顾靳礼实在太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她没跟苏慧说她昨天梦到了顾靳礼。 梦中是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她闹脾气自顾自的往前走，顾靳礼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咬牙切齿也不哄她，最后估计是走累了，直接把她扛到了酒店一顿干，汗水的挥洒让她的愤怒一扫而空。 十分成人且得劲的一个梦。 梦醒后她想了想，她跟顾靳礼交往的时候，还真有过那么一次，夏日的蝉鸣混合着酒店古龙水，汗水不停流淌，所有情绪不断的累积再爆炸，顾靳礼他……真的很棒!=v= 第4章 第四章 顾靳礼订的是一家日式烤肉店，没有苏慧想的放鸽子状况，芮穗到了没几分钟，顾靳礼就到了。 他身上还是那件灰色的运动外套，只是内里的t从白色换成了黑色。 芮穗跪坐在软垫上，从下至上的打量着他，大概是因为泡了一下午的水，他肌肤呈现一种白的透明的质感，脖颈上的青色筋脉清晰可见，在包厢发黄的灯光下，他就像是一盘散发诱人香味糕点，殷红的唇就是点缀的红樱桃。 脱了外套，顾靳礼回身见芮穗还是撑着脑袋，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扯了扯唇：「你那么坐着不累？」 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她跪坐的姿势，他记得她早上还不是这幅打扮，此刻腿上却多了一条黑色丝袜。 从丝袜的透明程度看来，这条袜子没有任何御寒的功能。 「累，但是我没穿安全裤。」 芮穗指了指自己的裙子，「我相信你不会趴在地垫上偷看我的裙底，但我不确定你看我不矜持的张开双腿，会不会误会我要勾引你。」 顾靳礼轻笑了声，芮穗以为他会接着说什么，就见他拿过菜单：「点餐吧。」 「哦。」 芮穗点了一个推荐的套餐，视线再次回到了顾靳礼的身上，六年好像很长但又不足以让一个人有多大的改变，在咖啡厅看到顾靳礼的时候，她觉得他变化很大，两个人见面像是上一辈子的事。 第6页 但现在她觉得他丝毫没变，他的嗓音，眉眼间流露出神情，都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这种熟悉并没有让她觉得倒胃口，反而唤醒了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情绪。 虽然分的干脆，但她毋庸置疑喜欢过顾靳礼，有过光是看着他就心里充满喜悦，止不住笑的时候。 「我来之前在苏慧那里，她呕心沥血劝了我三个小时，让我不要来跟你吃这餐饭。」 顾靳礼还记得苏慧是芮穗最好的朋友，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顾靳礼看向她：「为什么？」 「她觉得你要报復我。」 芮穗挑着眉，看着顾靳礼刚说完话微微湿润的唇，「我本来想迴避这个话题，免得互相尴尬，但我想了半天，又想不到合适的叙旧话题。」 有种人就是刚认识，你也可以跟他无话不说，随便闲聊不怕冷场，什么废话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她跟赵起就是这样。 虽然不会聊什么真正的秘密，但待在一起就不会让沉默蔓延，场面太冷。 但她跟顾靳礼不是，她最初跟他认识的时候，跟他说话会忍不住在心里斟酌，这话会不会太无聊，说出来会不会让他厌烦，把气氛弄得很僵。 当然她跟顾靳礼在一起之后，这种状况就消失了，她的什么无聊话，顾靳礼都会接上两句，实在不耐烦他就会开始扒她衣服，进行两个人都十分有兴趣的运动。 时隔六年，两人仿佛熟稔又陌生的状态，芮穗在找话题上又有了无形的压力。 「我为什么要报復你？」顾靳礼反问。 芮穗试图从顾靳礼的眼睛看出挑衅的情绪，但什么都看不出来，顾靳礼这个人挺神奇的，她追他的那时候也是，从不表现出明显的高兴和生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过特务训练，可以把情绪全都隐藏到脸皮底下。 「说的也是，你为什么要报復我。」芮穗耸了耸肩，不再想什么话题，专心等起服务员送餐。 芮穗不说话了，顾靳礼倒是找了几个话题，例如早上他走后她是不是真在咖啡厅睡觉的无聊问题。 芮穗回的不冷不热，两人每个话题都没延续超过三句对话。 一个小时用完了餐，顾靳礼取下了外套，回头看向正在按摩发麻小腿的芮穗：「我开了车，要送你回去吗？」 「嗯。」 出了餐厅，两人一路沉默走到了停车场，上车后芮穗报了地点，就挽着手专注窗外的风景。 天虽然黑了，但时间还算早，路上没几个人，只有霓虹灯闪耀的热闹。 餐厅离芮穗的住处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停到了小区门口，芮穗没下车按开了窗户：「有烟吗？」 顾靳礼递了烟盒和打火机给她。 芮穗叼了根烟，三分钟不到抽完，然后潇洒下了车。 刚进电梯，芮穗就忍不住骂了声脏话，真他妈的无聊，她真是闲着没事，吃了这顿无聊至极的饭。 到了家门口，输完一半的密码，芮穗呲了呲牙，手一拍把合上了密码盒。 芮穗：现在好早。[害羞.jpg] 顾靳礼：？ 等到走廊的应声灯熄灭，芮穗也没等到顾靳礼的第二条信息。 芮穗跺脚唤亮了灯。 芮穗：喝一杯？[害羞.jpg] 顾靳礼：好。 芮穗下楼，顾靳礼的车还在原本她下车的位置，上车繫上了安全带，下了个车芮穗像是换了新的心情，嗓音里带着雀跃的笑意：「你不会一直没移位置吧？」 「嗯。」 「为什么？知道我还会找你？」 扫过芮穗弯成月牙的笑眼，顾靳礼没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轻笑着「嗯」了声。 车绕出了小区，顾靳礼像是想起了芮穗再次坐上他车的原因：「去哪喝？」 「我还以为你打算不问我。」 芮穗说完了就没说话，顾靳礼等了一会，发现她闭着唇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顾靳礼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点了点，磁性的嗓音比夜风还暧昧缠绵：「那我问了你怎么不说？」 「我听你的。」 芮穗笑眯眯地侧过头，略长的头髮在空中盪了盪，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荔枝甜香。 顾靳礼应了声，车开了半个小时在一家音乐酒吧停下。 这个时间酒吧冷清的过分，除了他们，剩下的另一桌似乎还是老闆的朋友。 酒上了之后，芮穗看顾靳礼没有开酒的意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开车。」 「哦……」 芮穗拉长了音调，开了一瓶啤酒，脱了鞋蜷缩沙发角，拿着手机开始打发时间。 闭关了一个多星期，她错过了不少资讯，这些资讯对她人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却能拯救她此时的无聊。 打发了一个小时时间，就在芮穗想着要不要打开蜡笔小新继续打发时间，驻唱歌手上了台。 沙哑的女声把爱后动物感伤唱出了七分原唱的味道。 「唱得挺好。」 「嗯。」 「如果我今天不约你吃饭，你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回家。」 「哦，那就回家吧。」 听完歌，芮穗正好喝完了一瓶酒，她今天菸酒都沾了，算是放纵够了，该回家老实睡觉。 又重新坐回车上，再次看到自己小区的大门，芮穗懒洋洋地坐在座椅上：「顾靳礼，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第7页 再不想来久别重逢的那一套，到无话可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顺着套路走。 顾靳礼侧眸，路灯的光落在了芮穗半张脸上，她微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模样在他看来比之前她笑容灿烂的样子更讨喜。 「不错。」 「我过得也不错。」 「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就好，今晚无聊的拉扯足以让芮穗升起困意，揉了揉眼，芮穗下了车。 这回密码门她开的很利落，在沙发上一躺，她开始跟望眼欲穿的苏慧回报今天的状况。 苏慧：我不理解。 苏慧：不过这样挺好，你清醒点，别被美色/诱惑干傻事。 苏慧：把他删了吧。 在她回復「好啊」之后，苏慧的信息就停止了，大概是觉得她的问题已经解决，继续专心去看双龙戏珠。 放下手机，芮穗发了会呆，回想了她跟顾靳礼的对话，还有他嘴角时不时浮现的笑。 清淡的，矜贵的，带着略微嘲意的笑。 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芮穗看了眼时间，才过了一个小时，今夜还长的过分。 芮穗：[害羞.jpg] 三分钟后，微信响了一声。 顾靳礼：要不要出来逛逛？ 第5章 第五章 芮穗洗了个澡，快十二点才从家出门。 顾靳礼明显是等了有一会，车内一股子烟味。 对于抽菸这件事芮穗一直都双标，她抽菸身边充斥着烟味没关系，但她不抽的时候，别人散发的菸酒味就让她觉得噁心。 皱着眉打开了车窗通风，芮穗瞥了眼顾靳礼殷红的唇：「以后别在车上抽菸。」 理直气壮的态度又像是顾靳礼的妈又像是他老婆。 顾靳礼唔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这个敷衍的态度偏向选择了后一种。 「去哪？」芮穗把头髮晾在车窗外，免得沾上了烟味，「大半夜去哪逛，总不会去公园餵蚊子吧？」 顾靳礼真佩服芮穗的适应能力，短短的一天，她对他换了无数种态度，用不同的态度试探他的底线，以打发时间满足自己的意犹未尽。 而他现在既然在这，表明他也有一大段的无聊时间需要打发。 车停到了一个按摩店，顾靳礼下车给芮穗开了车门：「按摩能帮助睡眠。」 芮穗手搭在了他的臂弯，染了霓虹灯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他：「你可真体贴。」 顾靳礼的确十分体贴，他给芮穗定了从头到尾的按摩服务，从头一直按到脚，而他坐在沙发上明显不打算任何服务。 「这回的原因又是什么？」到酒吧不喝酒，到按摩店不按摩，顾靳礼那么扫兴的人到底是怎么能安安全全活到那么大的。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女按摩师也不行吗？」芮穗看了眼给她按摩的技师，胸可真不小。 对于芮穗这种无聊的问题，顾靳礼选择了沉默。 「我记得你之前运动出问题，不是有推拿？」 「是专业的推拿师傅。」 所以是嫌这里的按摩技师不专业咯。 「顾太挑。」 乍听到芮穗叫出这个称唿，顾靳礼微怔了下，他跟芮穗刚在一起的时候，对于她对生活什么都可以随便的态度十分看不惯。 芮穗不喜欢被管束，但追到他又追的太艰难，捨不得跟他吵架，就笑嘻嘻地叫他顾太挑，没事就数落他对事物的挑剔。 他听到心烦，就说她是芮不挑。 ——宝宝，我可不许你那么侮辱你自己，我要是不挑，那你成什么了。 想到这些，顾靳礼扯了下唇，按着她之后那些男朋友的类型，他是她的唯一一次眼光在线，之后她就恢復了正常水准，没见她挑。 顾靳礼回神再看向芮穗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五分钟不到，她就侧着脸躺在按摩床上唿唿大睡，这个状态可一点都不像是有什么睡眠障碍。 「先生，我再关一盏灯？」 技师也发现芮穗睡着了，朝顾靳礼轻声问道。 顾靳礼点了点头，在昏黄与淡紫的光线下，他突然发现芮穗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她的脸多久。 看着她的表情因为按摩的轻重一下舒缓一下紧缩，顾靳礼轻笑了声，起身去服务台结了帐，离开了这里。 睡了半个多小时，芮穗就醒了，见到沙发上没了人也没放在心上，迷迷煳煳又睡了一阵，等到两个小时的按摩时长结束，坐在按摩床上抱着手机刷了会无聊资讯，然后点开了顾靳礼的聊天框。 芮穗：想你[害羞.jpg] 这次芮穗等待回復有些久，久到她都穿好外套，打算回家找几部电影看通宵，顾靳礼的信息才过来。 顾靳礼：我过来接你。 看到信息，芮穗挑了挑眉，顾靳礼这是现在才看到信息，还是看着她的害羞表情犹豫了八分钟。 过了那么几个小时，之前喝得那瓶啤酒按理说应该代谢干净了，但芮穗站在会所的前面，被风越吹越醉，靠在冰凉的石柱上，脑子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如果顾靳礼没有过来，她就在微信里随便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来接她。 虽然顾靳礼最诱人，但她也不是非他不可，要求着他陪她打发这一夜，反正她是芮不挑。 顾靳礼到的时候，芮穗跟旁边也在等人的男人那儿借了根烟，低头借火的功夫，就见到了顾靳礼的车牌。 第8页 抬手招了招，芮穗小跑上了车。 顾靳礼说得是接人，自然是把人接到他的住处，而不是把人送回家。 这个地方里顾靳礼的住处很近，一根烟的功夫车就到了停车场，两人一直从车里沉默到了电梯，进了芮穗垫脚就吻了上去。 回应她的是更激烈的亲吻。 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认输，亲吻慢慢变成了撕咬，幸好在真咬起来之前，两人已经半拥着到了房间，注意力换到了其他地方。 感受着顾靳礼的温度，芮穗的手指撕扯着他的皮肉，每次撕扯后她又会轻柔的抚摸，像是爱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发泄后又心疼捨不得想安抚自己的宝贝。 芮穗最喜欢顾靳礼的肌肉，常年练习游泳的肌肉，跟其他男人硬邦邦冰冷的肌肉不同，他的身体充满着韧性，像是一只温暖的鱼。 芮穗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你二次发育了？」 变调的声音取悦了顾靳礼，细碎的笑在芮穗的额顶随着气息喷发：「你的问题。」 两人各靠着床头抽了根烟，芮穗有些说话的欲/望，比如说问了问在会所前面，顾靳礼看到她借烟，如果她没看到他的车牌适时招手，他启动引擎的意思是不是打算直接开走。 但以防影响接下来的运动质量，芮穗一句都没说。 两个人都嫌弃彼此嘴里的烟味，只是浅浅的亲吻了一下唇，在芮穗觉得时间漫长的时候，顾靳礼紧紧搂着她，叫了她的名字。 ——芮穗。 微哑的磁性嗓音里这两个字显得格外缠绵，像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情意。 * 这一夜芮穗过得格外充实，愉悦的心情让她早上的服务也格外贴心，不过好心情来得快走的也干脆。 进了房间自带的浴室，她正考虑要不要用顾靳礼用牙刷应付过去，打开柜子看了眼，顾靳礼的牙刷逃过一劫。 柜子里有一盒打开的一次性牙刷，看盒子的表明的数量，已经用了四副还剩六副。 除了一次性牙刷，柜子里放的还有梳子。 芮穗拿起梳子，摘掉了上面那根纯黑的长髮放在眼前看了看。 「顾靳礼，你这里有梳子吗？」 芮穗看着镜子，朝外面问道。 「不在浴室，就在外面的卫生间。」 「哦。」 芮穗没动一次性牙刷，拿着顾靳礼的牙刷刷完牙，连梳子带头髮拿出了浴室：「谁的头髮？」 顾靳礼看了眼梳子，又看了眼芮穗的长髮：「不是你的吗？」 看着顾靳礼淡然的表情，芮穗：呵。 第6章 第六章 回应顾靳礼胡扯的是扔到他身上的梳子。 大早上要应付莫名其妙的脾气，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顾靳礼把梳子扔到了床下：「发什么疯。」 「柜子里的一次性牙刷是谁用的？」 顾靳礼似笑非笑地看着床边穿着他t挽着手意图审问他的芮穗：「忘了。」 「忘了？」 芮穗转身去柜子里把牙刷拿出来全都砸在了顾靳礼身上，「那你就好好想想。」 说完，不等顾靳礼回答，她就踩着他的拖鞋，冲去了客厅。 顾靳礼追过去的时候，芮穗已经打开了茶几的抽屉，拿着一盒铁罐：「这是什么？」 可爱图案的糖果盒，贴了一张黄色便签纸。 ——给你吃^_^ 顾靳礼看着盒子辨认了片刻：「朋友送的。」 「男生朋友还是女生朋友？」 「芮穗你到底发什么疯？」顾靳礼伸手想去拿她手上的盒子，芮穗躲过。 「那么紧张？看来是女生朋友咯？」芮穗把罐子扔进了垃圾桶，往上面吐了口水。 顾靳礼在旁看着芮穗做完这一切，确定她是真的疯了，忘记他们已经分手六年，精力过剩的给他演查勤戏码。 「高兴了?」 芮穗又翻了一会柜子，她在这里住过一年，虽然过了六年，但这里摆设半点没变，太方便她搜查。 只不过她翻了两个抽屉，就低血糖没力气，在沙发上躺下，芮穗踢了踢顾靳礼的腿：「我饿了。」 顾靳礼大概理解错了她饿了的意思，翻身咬住了她的脖颈，开始了另一种餵饱她的方式。 芮穗回卧室清洗，从顾靳礼衣柜里又拿了件干净衣服。 换好了衣服，芮穗看着卧室的床单，比起找顾靳礼的茬，她应该夸顾靳礼身为富二代勤俭节约，都六年了她当初买的床上四件套都没扔。 走回客厅，早餐已经摆好了，也不知道顾靳礼是什么时候叫的外卖。 在顾靳礼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芮穗把脚搭在了顾靳礼的腿上，侧坐着吃早餐。 吃饱了芮穗的脚就开始不老实的乱蹬，她也不是有意想做什么，就是闲得无聊脚痒。 顾靳礼抓住了她的脚踝：「我送你回去。」 芮穗本来伸手在够手机，闻言停了手侧眸看他：「你赶我走？」 「我等会有事。」 「那我等会走。」 「你在这做什么？」 「你赶我赶得那么厉害，是急着接下一个客？」芮穗抽腿，突然往他身上一扑，在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顾靳礼吃疼推开她，芮穗顺势坐在了椅子上，不过下一刻，她又趴在了他的身上，轻轻吹着他唇上的咬痕。 第9页 「芮穗，正常点。」 轻柔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在顾靳礼的唇上，芮穗每吻他一下，就抬头对上他的眼。 舌尖侵入了他的唇瓣，感觉到了他的抗拒，芮穗眨了眨眼，哑着声音：「为什么不吻我的唇，不爱了就不可以接吻了吗？」 虽然漱过了口，顾靳礼的嘴里还是带着淡淡的奶味。 他给了她不止一个淡奶味的深吻，来回答她的刚刚的疑问。 吃过早餐的体力比刚刚要强上不少，芮穗的脚翘在沙发靠背上，半天才缓过神把腿放下。 芮穗说不走，就不打算走，在手机上翻了一部有兴趣的电影，打开了投影机投屏。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了两个小时。 看到最后结局女主人公选择了跟曾经没有不同的人生，继续无望的等待一个有夫之妇，而男主人公完成愿望，离开纽约这座城，芮穗歪着脖子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翻找第二部电影。 「我妈中午要过来。」 「哦。」 芮穗应了声，翻着手机品了几秒，从顾靳礼怀里扬起了头，「来吃中饭？」 「嗯。」 「那要不要去买菜？」 出门前，芮穗把装了糖盒的袋子一起拿下楼扔进了垃圾桶。 小区里面就有超市，芮穗跟在顾靳礼的身后，游览着货架，偶尔扔几包零食进购物车。 顾靳礼买了些蔬菜水果，等他结了帐，芮穗又懒洋洋地跟在他的身后回到了他的家。 进门芮穗抱着零食在沙发上盘腿坐下，这次她选了个微恐怖的电影，看着画面中的尸体，还有女主痴迷的神情，芮穗啧啧有声。 吃完两包薯片，芮穗看着已经走到十二点整的时钟：「你妈不来了？」 「或许。」 顾靳礼对冰/恋明显没有兴趣，打开了电脑，芮穗凑过去看了眼，全都是她看不懂的曲线跟符号。 芮穗抱住了顾靳礼的腰：「那我们不吃中饭了？」 「等会做。」 芮穗应了声枕在他的腿上开始发信息。 芮穗：猜我在哪？ 苏慧：？？？ 苏慧：我在去你家的路上。 苏慧：你出门晨跑了？ 芮穗：慧慧不要自己骗自己，我什么时候出门晨跑过。 苏慧：…… 苏慧：昨天晚上你不是回家了吗？不是把人删了吗？窝草！芮穗你疯了啊。 芮穗：害羞.jpg 苏慧：…… 听到门咔嚓一声，芮穗放下手机，奇异地看了顾靳礼一眼，她还以为他说的家人要来只是找藉口想把她赶走，没想到人竟然真来了。 进门的除了一个保养得宜太太，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两人看到芮穗都愣了愣，明显顾靳礼没告诉她们她在这里。 估计是顾靳礼觉得她们来之前，她就会觉得没趣走了。 「阿姨好。」 芮穗甜笑着打了招唿。 「你好，你是？」 芮穗看向顾靳礼，等着他的介绍。 「芮穗。」顾靳礼顿了下，「今天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 听到顾靳礼只介绍了她的名字，芮穗轻怂了下肩，脸上的笑更甜了。 芮穗：我见到顾靳礼的妈妈了，长得真漂亮，怪不得顾靳礼那么英俊。 苏慧：…… 苏慧：这是什么节奏？这就见家长了？ 芮穗：顾靳礼家里应该比我们想像的还有钱，他妈妈手上的钻石手鍊真耀眼。 看着聊天框，被芮穗操作搞的云里雾里的苏慧破罐子破摔：那你好好表现，得到了顾妈妈的认可，以后你不止能戴钻石手鍊，还能送我一条。 顾妈妈过来带了饭菜，这让芮穗更确定，顾靳礼之前带她去买菜，是想把她弄下楼，看她能不能识相看着大马路主动要走。 看着顾靳礼在厨房帮顾妈妈装盘的背影，芮穗侧脸看向一直在偷偷打量她的小姑娘。 「姐姐，我觉得你长得好眼熟。」 「美女都长得相似。」芮穗调侃了句，「你是顾靳礼的妹妹？」 蒋幼点头，思索着她到底是觉得芮穗哪里眼熟：「我在附近上学，姨妈就叫我过来一起吃饭。」 「姐姐，你是网红吗？」 「不是哦。」 蒋幼眉头紧皱，她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芮穗，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过，但看着她的脸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这种熟悉一直到餐桌上，顾妈妈问芮穗是做什么的，芮穗说是画画的，蒋幼才恍然大悟。 嗷了一声后，她看了看芮穗，又看了看自己的表哥，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 第7章 第七章 顾妈妈打包的是知名餐厅的餐点，平时芮穗想吃不一定预订得到位置，所以芮穗吃的格外起劲。 见顾靳礼胃口一般，芮穗夹了几个虾到他的碗里。 两人目光对上，芮穗撒娇地鼓起嘴唇：「帮我剥虾嘛。」 顾靳礼的视线在芮穗脸上停留的有些长，大概觉得这会儿闹起来不好看，所以真带手套慢条斯理地给她剥起了虾。 见状，蒋幼的目光更复杂了，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都想在手机上翻一翻那个视频，放在芮穗旁边对比，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怪不得之前她拿视频给她哥看的时候，她哥的表情有些怪，她觉得芮穗说话有意思，她哥又曾经胖过，抱着好玩调侃的心态给她哥看的视频。 第10页 谁知道那视频里说得竟然就是她哥。 但这也不对劲啊！ 她记得她哥之前胖的时候没胖到天怒人怨，毕竟五官在又有运动底子，只是看着比以前壮了点，不到油腻地步。 怎么就至于要把他甩了…… 蒋幼越想越坐立难安，顾靳礼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蒋幼瞬间定住，她要是这时候憋不住说了什么，她哥铁定要让她完蛋。 这种事可是关乎自尊心的大事。 芮穗吃完了顾靳礼剥的虾，这餐饭也到了尾声。 大约看出了两人的气氛不对，顾妈妈在餐桌上对芮穗的话很少，也没具体探究两人的关系，跟芮穗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也有可能顾靳礼的妈妈是压根看不上她，所以不想多问沾染麻烦。 对芮穗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见顾妈妈要走了，她站起身：「阿姨我们要不要交换个联繫方式？」 顾妈妈看了眼儿子，点了点头：「当然好，加微信吧。」 交换完了联繫方式，顾妈妈觉得自己似乎要说些什么来结尾，朝顾靳礼嘱咐道：「你要好好照顾人家小芮。」 顾靳礼笑了声，帮他妈打开了门，一路把人送下了电梯。 顾靳礼回家，扫了眼在沙发上躺着的芮穗，把碗碟全都收拾好了，才走到了沙发前。 「你拿我妈的联繫方式做什么？」 「不能拿吗？怎么说我都睡了她儿子，算是跟她关系匪浅了。」芮穗翘着腿，斜睨了他一眼。 顾靳礼握住了她朝他敞开的脚扔到了沙发的另一侧。 「起来，我送你回去。」 「怎么，下午你爸要来吃饭？」芮穗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仰着头，说完觉得自己太挑衅，还害羞地眨了眨眼，「难得周末，你就不想我陪着你吗？」 顾靳礼看了芮穗半晌，没搭理她进了房间。 芮穗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他出来，进房间发现他拉了窗帘在睡午觉。 扔开手机，芮穗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跟他挤在了一块。 「芮穗？」 顾靳礼睡得迷迷煳煳，摸了一下怀中的人的背，语调里带着不确定。 这一丝的不确定惹怒了芮穗，芮穗在他腰间一捏：「什么芮穗，人家是达令了。」 顾靳礼的手穿过了芮穗的脖颈，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往前一推，把她的眼口鼻都压在了他的怀里，让她无法再啰嗦打扰他的睡眠。 起先芮穗真想睡一会，但毕竟今天的运动量算不上少，不过吃的太撑，根本睡不着。 不一会她就从顾靳礼怀里滚出来去玩手机。 四点多顾靳礼睡醒捞着她又做了一回，又狠又飢的状态，让芮穗怀疑顾靳礼是不是梦到她杀他全家。 在床上窝到了快六点，芮穗依然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而顾靳礼也没再开口催她。 顾靳礼中午买的那些菜，在中午没用上，在这会儿却派上了用场。 芮穗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偶尔抬头看顾靳礼一眼。 他们刚同居的时候，顾靳礼十分受不了她在外面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了她几次后，她被念叨烦了，就说他如果愿意给她做，她就不在外面乱吃东西。 然后顾靳礼还真的学了做饭。 而且还做得挺好吃。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分手，他不用伺候她了，厨艺会退步，但嗅着厨房散发出的香味，这几年他应该没少下厨。 当然她这几年也没少吃别人给她做的饭就是。 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好，芮穗看着正在摆盘的顾靳礼：「我要回家了。」 顾靳礼脸上不见气恼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芮穗，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不消停。 「哦。」 芮穗自顾自换好了鞋子，回头看见顾靳礼没动静：「送我回去。」 顾靳礼解了围裙，拿了车钥匙：「走吧。」 果真送人的时候最干脆利落，像是费力做好菜的不是他自己。 下车的时候，芮穗腿软踉跄了下，转身见顾靳礼注视着自己，芮穗抬手挥了挥。 顾靳礼没抬手也没说什么，目光有些冷漠，启动了车子在芮穗面前不见踪影。 见他走得是相反方向，芮穗想起了餐桌上顾妈妈说的话，说顾靳礼平时都是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休息，看来炮/友走了，他就懒得回炮房了，连带那一桌子菜也不打算收拾。 * 芮穗离开顾靳礼房子的时候跟苏慧说了声，但她没想到苏慧的动作那么快，她才下电梯按密码，苏慧就拿着零食从另一架电梯上来。 「来迟了一步，早来两分钟你还能跟顾靳礼打个招唿。」 「啧啧啧。」苏慧围着芮穗转了一圈，「容光焕发啊你。」 芮穗摊开手：「刚吃过肉的样子自然美丽。」 「我真是不理解，你们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要和好？」 苏慧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芮穗的操作，按着她的想法，芮穗昨天晚上发疯，白天铁定会后悔，大早上就该从顾靳礼的住处离开。 而她不止没主动离开，还能翻顾靳礼的柜子，还能扔他东西一副吃干醋的状态跟他吵架，一直待到顾靳礼他妈上门都没走，还大大方方的交换联繫方式。 「所以你就让顾靳礼搞了整桌菜，不吃就回来了？」 第11页 苏慧一边点外卖一边不理解，「按着你角色扮演的那股劲，我还以为你得待到他明天上班再走。」 「没体力了，而且突然觉得无聊。」 她找顾靳礼麻烦，是感觉到了顾靳礼敷衍，没把她当回事的态度。 睡觉这种事她馋，难不成他就不饿，爽都爽了，他不让她开心，她就不让他开心呗。难不成他抱着报復的态度来的，她还真老实装小可怜的让他报復。 「说不定那个头髮是他妈留下的，牙刷是借住的朋友……」 「他妈染了头髮，借住的朋友明显给他提供了服务，不然牙刷不会放在房间里的浴室。」 芮穗反驳完吐了一口气，她不是接受不了前任交过女友，只是顾靳礼明显是故意找她麻烦，他明明可以把她带到酒店，或是他另外的公寓，但他偏偏把她带到他们同居过的房子。 双人床上铺着她六年前买的旧床单，他才抱过她情意绵绵地叫过她的名字，就让她看到那些东西，还敷衍着让她快滚，她刚吃过好肉的心情全都弄没了。 「你不是不在意他？」 芮穗推了推苏慧的脑袋，「不在意跟不被人当回事是两回事。」 「我不李姐。」苏慧开了袋零食，觉得芮穗这是自己找气给自己生，「你跟他本来就不是和平分手，你要是今天早上爽完就走，不就没这些麻烦事。」 「很多书本和电视里的女生炮完就熘，以一种蓬头垢面的方式落荒而逃。这纯粹是夜里让男人爽过后，天亮后又满足了男人的美好幻想。」 芮穗伸了伸懒腰，苏慧可能误解她跟顾靳礼的关系，苏慧觉得她和顾靳礼是炮/友，她可没把自己放在炮/友的位置，她是跟顾靳礼来回试探后，顾靳礼受不了她的魅力，把她邀请回家。 她既不是收了顾靳礼钱给他提供服务的鸡，为什么要一副服务者的态度，像是自己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收敛自己的脾气：「每个男人都做过同样的梦，身娇体软的大美人晚上让他们爽过后，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需要他们花钱买名牌的包包，不需要听她说一些琐碎没营养的话，甚至不需要爽完以后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听了这话，苏慧有一件事是明白了，就是芮穗既要爽还要顾靳礼不爽。 「你说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芮穗摇头，她只知道她对顾靳礼的身体有感觉，几次触电战慄的感觉，她到现在都忍不住回味。 「那你还会不会给顾靳礼发害羞表情？」 「不知道。」 芮穗懒洋洋地摇了摇头。 看芮穗的样子，苏慧就有种她还会发的感觉：「我就真不明白你了，既觉得男人没真心，又才遇到赵起那种龌龊男人，干嘛还不消停，要跟顾靳礼搅合到一起。」 「因为进入只会让女性痛苦，女性只有靠外部刺激能兴奋的理论没在我身上体现。」芮穗无奈地耸了耸肩，之前刷到过一个研究报导，说女性不会因为进入有任何快感，但她却没有那种感觉。 她还是觉得男人不错，温暖结实的身体，比电动的强。 男人再现实，拥抱的体温和付出都是真实的。 别的女人她不知道，而她就是喜欢一边觉得男人垃圾，一边享受他们付出的温度。 第8章 第八章 送走了苏慧，吃饱的芮穗心情十分好的打开了微信，联繫上了之前和她一起搞赵起的女生。 删了那个收了和解金的妹子，不代表这件事就那么完了。 赵起耍了她半年，她又因为他侵犯别的女生跑了那么多次派出所，他只是纹身店关门怎么够，他就是不进监狱，那也要在外头多死几回。 确定了赵起所有社交平台都在监视中，微博小号每天都在叫苦连天，发要死要活的傻逼文字。 芮穗把之前和解女生的流程发到了群里。 【哪个姐妹缺钱了，就去薅羊毛，咱就是不能让他过得太自在。】 芮穗的话得到了回应，群里面嘻嘻哈哈，就是暂且没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让赵起进监狱，也可以发信息吓吓他，从他那里弄点零花钱。 几千几万的不至于让赵起吃不上饭，但总能让他随时都活在提心弔胆里。 而且从赵起慌张的态度看起来，芮穗总觉得他一定盯过更小的女生，赵起纹身店附近就有个初中学校，初中女生懵懵懂懂，叛逆起来贼胆大，等真做了什么傻事又只会哭。 反正她时间多，无聊她就去骚扰骚扰赵起，发泄她工作的压力。 聊得差不多了，芮穗才去回编辑的消息。 那个採访虽然骂声不少，但也有不少支持的声音，两方对骂不管怎么样就是有了热度。 出版社见这个状况，就想让她搞一场新书籤售。 对于这事芮穗态度犹豫，如果她这书大卖她觉得弄弄签售没什么，但现在就是预售成绩还行，也不知道到时候签售搞起来，是不是还要花钱僱人排队。 芮穗：羊姐，我这又不是两性作家，校园的漫画，跟前男友胖了二十斤我把他甩了有什么关系。 说完，芮穗想了想别的漫画作者的横幅是畅销小天后，她的横幅总不能是嫌男人太胖的漫画家。 她本想迟一点回编辑，编辑能退退烧，打消签售的念头，但编辑明显还在上头状态，她一回復语音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12页 「小穗，我们得干！你这故事连载时候就不错，读者不会少的，难得公司愿意捧你，签售会一开，你逼格就上去了。」 芮穗听着觉得自己，不像是混漫画圈，像是在混。 「公司是打算花多少钱？雇一个人排队至少一百，要营造我人气牛逼至少要上百人，这钱拿给我多好。」 她出个单行本分成也就七八万，看架势公司营销都要花个一万。 「不要那么没有格局，书本卖得好，加印会给你提点，再说影视版权能营销出去，你不就是赚了。」 没有格局的芮穗默默住嘴，听着责编对她的安排，听到责编一句一个颜粉，她更确定自己混得不是漫画圈是娱乐圈。 敲定了签售会的事，芮穗粘贴复制了责编给她的文案，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发出去，公司就给她买了粉丝头条，芮穗看着文案上她漫画的宣传图，怎么看怎么不对，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宣传海报作者的虚拟形象，变成了她个人精修写真。 芮穗：「……」 她之前都是接约稿单，画画人设。画漫画是她算是她的梦想，今年觉得故事在心里琢磨的差不多了，就动笔画了稿子投稿。 现在漫画顺利出了单行本，完全就是梦想成真。 虽然她不耐烦出版社这些营销活动，但能多几个人看到漫画也不错，想着她就关了编辑的对话框，没多说什么。 这一切解决完，芮穗退出微信页面前，看了眼快被挤出第一页的顾靳礼。 没有任何新消息，看来他还真是只打算让她尝尝他现在味道有多好，尝过了就亟不可待的把她甩开。 好样的！ 芮穗对着他头像比了个大拇指。 这可比六年前干脆多了。 * 出版社的营销计划不止一场，连半个月后动漫展都塞了她一个名字。 作为一个只出版了一部作品的新人，芮穗觉得自己就像是什么绝世天才要横空出世。 芮穗所在的城市跟公司在同一个地方，这就更方便好了公司安排她。 第一次签售会前，公司先安排她拍了套在书店里做作摆拍的图卡，打算在签售会时送给读者。 芮穗闲下来的空档，忍不住对苏慧表达了自己的无语，活生生觉得出版社脑子有包，读者看漫画，是喜欢漫画里面的人物，反正换成她，她排队领喜欢漫画的周边，最后没领到漫画人物卡图，而是拿到了作者本人的照片，她一定会在微博超话大骂傻逼。 「不是也有漫画海报吗？你那照片挺好看的，说不定他们会喜欢。」 「要是露个奶/子，穿个比基尼，读者说不定还能觉得自己得了免费套图，这照片拿回家都占地方。」 芮穗吐槽欲旺盛，把出版公司的套路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遍，但到了签售会当天，她还是穿上了早就选好的小洋装，在微博放上一张笑得甜美的自拍，然后垮着嘴角的坐在书店里等着雇的人潮上场。 苏慧特意买了束花，到场看到芮穗要死不活的表情，噗了声：「开心点，有些作者画了好几本，也开不上籤售会。」 芮穗腰都直不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我开上了，也都是雇的人。」 「穗啊，虽然咱们是好朋友，但我要跟你说句真话，你没漂亮到那个程度，范冰冰都当过多久一阵的金锁，出版社又不是傻的，你漫画连载的时候讨论度就不错，要不是漫画的热度，开不成这个签售会。」 「唉。」芮穗歪着脖子嘆了口气，不反驳但人看着还是没活过来。 「我说你不会是在不好意思吧？」 苏慧跟芮穗十多年的交情，太清楚她的性格，看着她的表情，苏慧眯起了眼睛，想到她那些不自信的抱怨，「你不会是怕等会见到真粉丝，听到她们对你表达喜欢，觉得害羞才嘴巴不停的唱衰自己？」 看到芮穗脖子一僵，苏慧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芮穗这个人在她看来总是有些奇怪的逻辑，在没跟顾靳礼谈恋爱之前，她追求者也不少，她对指挥这些追求者做事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她们一群跟芮穗玩得好的女生，连带着也享受了许多芮穗追求者的服务。 这些追求者们，在她看来已经爱芮穗爱的不行，在芮穗眼里他们就只是想上她，根本没有爱这回事，哪怕有人要在胸口刻她的名字。 之后芮穗跟顾靳礼在一起，看着是芮穗追人，为爱改变，但从两人是顾靳礼做饭，祈求不要分手，就知道芮穗依然是享受的那一方。 顾靳礼过后，芮穗交过几个男朋友，有些事她听着都已经是男德学院毕业的了，芮穗只觉得也就那样。 而芮穗也就对男人这样，换成女孩子，她见过有陌生女生帮了她一个小忙，她就脸红的跟人家说谢谢。 按着芮穗的逻辑，男人的夸奖和服务都是见色起意，而女孩子的夸奖的友好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因为她们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等到签售会开始，苏慧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没签几个人，芮穗耳朵就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如苏慧所说，芮穗这部作品连载时候人气就不低，有个星期的连载还上过微博热搜，加上出版社的宣传，所以来签售会的读者不少。 是雇的人还是真读者，完全看得出来。 第13页 芮穗不算是社恐，但算是不怎么喜欢跟人打交道的那种，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毕业就选择靠画画维持生计，压根没想过出门工作。 带着紧张的心情迎接了几个读者对她喜欢，到了中段，芮穗才慢慢适应起来。 看到苏慧笑着在旁边喝奶茶，芮穗白了她一眼。 「芮姐姐。」 蒋幼看着芮穗低头签名，觉得她今天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还要好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甩她哥哥的资本。 听到不一样的称唿，芮穗抬头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蒋幼。」 蒋幼没想到芮穗还记得她的名字，把手上买的花束递了过去：「我今天有空所以想来看看，我有看芮姐姐你的漫画，故事好有意思，我已经订阅连载了，希望快点出第二部。」 说完，蒋幼想到了什么，「哥哥不知道我过来。」 那天过后，她旁敲侧击问了她哥跟芮穗是怎么回事，她哥对她完全就是敷衍态度，她只知道两人现在没复合，不是男女朋友。 但想着两个人那天的气氛，芮穗连她姨的联繫方式都要了，怎么就不是男女朋友。 芮穗笑了声，把签了名的书本递给她：「谢谢你的花，也谢谢你喜欢我的漫画。」 「不用谢……」 蒋幼排的比较后面，签完她之后，差不多就签完了。 之后就是提问环节，半个小时后拍了大合照，芮穗整个人精神一松，有气无力地靠在苏慧的肩上。 「赚钱可真不容易。」 紧绷了那么多天终于结束了，之后动漫节那一场，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阵仗。 苏慧拍了拍芮穗的肩：「回吧，咱吃肉去。」 「等一等。」 芮穗像是突然又来了点精神，她在书店晃了一圈，在角落看到了蒋幼。 「还没走？」芮穗上前轻声在她耳边问道，等蒋幼看向她，她又接着说，「在等你哥哥来接你吗？」 蒋幼一愣，想着她都跟芮穗说她哥哥不知道她来了，她哥哥又怎么会来接她。 只是触到芮穗眼里的笑意，蒋幼突然脑子一激灵，连忙应道：「对对对，我哥哥要来接我，芮姐姐你还不走吗？」 「我等他过来跟他打声招唿吧。」芮穗把头髮挽到耳后，轻轻笑了笑。 第9章 第九章 蒋幼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芮穗跟她哥打声招唿，会打到副驾驶，而她这个被他哥接的人，则是跟苏慧在后排感受车内凝结的空气。 意识到芮穗提醒她让她哥到书店来，蒋幼下意识的配合了。 但电话打过去，听到她哥冷清的嗓音，她又清醒了过来。 芮穗是什么，是甩了她哥的人啊，她怎么能为虎作伥，帮着芮穗钓她哥。 所以说完了自己在书店之后，蒋幼特意补充了句，这里打车到学校很方便，如果他忙完全可以不接她，她可以一个人安全打车回学校。 说这话的时候她刻意转过了身，避开芮穗的视线，怕被她瞪。 「十五分钟左右。」 顾靳礼扔下这句话后挂了电话。 听到她哥要过来，蒋幼才敢侧脸看芮穗，她想像中在瞪着眼看她打电话芮穗，实际上视线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芮穗表情悠闲的翻着书架，感觉到她挂了电话，开口：「怎么？」 「他说他十五分钟后过来。」 「那我们去休息室等他？」 蒋幼应了声好，跟在芮穗的屁股后头，她越发看不透她哥跟芮穗的关系，她在电话里都说芮穗在这里了，而且这里离她学校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平时也没见她哥对她那么好。 「学妹，学的什么专业？」 苏慧感觉到了车内凝结的气氛，看了看驾驶座的顾靳礼，又看了看副驾驶坐的芮穗，最后把视线移到了蒋幼身上。 蒋幼「啊」了声，反应过来迅速接话，两个电灯泡凭藉源源不断的话题，撑起了快进入真空的车内。 听到后座刻意发出的夸张笑声，芮穗侧眼看向了顾靳礼：「周末都很闲？」 「这段时间还好。」 「今天没去游泳馆？」她莫名的觉得顾靳礼今天的皮肤有些干燥，想着她伸手在他耳沿滑过，看着白森森的肌肤泛起淡淡的浅红，「还以为起皮了。」 两个人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半个多月，期间两个人在通讯软体上没有任何一句互动，而芮穗亲昵的动作却没有丝毫隔阂，顾靳礼看向了她：「签售会怎么样？」 「还行。」 从芮穗和顾靳礼说话开始，苏慧和蒋幼又恢復了沉默，看着两个人不冷不热的互动，苏慧和蒋幼对视了一眼。 现在是不是又轮到她们两个电灯泡继续找话题假笑？ 一起吃饭是芮穗提起来的，但促使芮穗提出邀请的是顾靳礼。 顾靳礼到了书店之后，芮穗就如跟蒋幼所说的一样，跟他打了声招唿。 苏慧觉得芮穗是又馋顾靳礼了，但实际上芮穗根本没想那么多，她累了一天根本没有做运动的心情，就是看到了蒋幼就想到了顾靳礼，想到了顾靳礼，就想看他一眼。 看完了自然就完了，芮穗抱着读者送的礼物跟苏慧打算打车，顾靳礼提出了送她们回去，芮穗想着也到饭点了，上车时就说知道附近有家火锅不错。 车内剩下的三个人都没意见，送回家就成了凑在一起去吃火锅。 第14页 「这算是庆功宴吧？」 在店里坐下，蒋幼突然想起了这个，叫了几瓶啤酒，「我们得好好庆祝了一下，庆祝签售会成功。」 「谢谢。」 芮穗和苏慧都看得出来蒋幼不会喝酒，陪她喝了几口，蒋幼一个人喝着没劲也就不喝了。 不喝酒了，蒋幼又闲了下来，忍不住缩着脖子开始暗中观察，想从芮穗和她哥身上看出些什么，但完全看不出来。 她哥说不复合那铁定是不复合了，两人说是炮友，但那有炮友还陪吃饭聊天的。 两个人对彼此的态度也太坦荡了，坦然的让她怀疑两个人都修过佛。 她想了想自己，不管自己是被甩还是甩人，她都没办法对对方那么淡定。 相比蒋幼苏慧这餐饭吃得自在的多，问了几句顾靳礼现在的工作，就有一搭没搭的刷起了手机，反正她是习惯芮穗的骚操作了，她不知道芮穗对顾靳礼的具体想法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别碍事就行。 所以吃完火锅她叫了个朋友来接她：「你的东西我帮你拿一半，有空我在送到你住处？」 芮穗点头：「明天见。」 苏慧走了后，蒋幼拿出了勇敢的态度，上车时坐到了副驾驶。 「先送芮姐姐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学校，今天去小姨那。」 一进车里，芮穗就感觉到了自己一身火锅味，点开了车窗，靠在边上就闭上了眼，对他们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蒋幼觉得自己非常优秀，但看到她哥开车的路线，纠结了半晌，等到车子停下，她才眼神复杂看着她哥：「不是说最后再送我吗？」 「不顺路。」 蒋幼不知道芮穗家在哪，所以也不知道这个不顺路是真是假。 「我都跟小姨说我们一起回去了。」 「我明天回。」 「为什么明天回？」 顾靳礼斜睨了她一眼：「磨蹭什么，要我给你按电梯？」 她哪里磨蹭了！ 蒋幼呲了呲牙，我是为了救你你懂不懂？! 蒋幼眼神的含义明显没传递给顾靳礼，或者是传递过去了，顾靳礼也没当回事。 「那我走了？」蒋幼犹犹豫豫，她看了眼后座依然闭着眼，像是睡着的芮穗，她好怕自家哥哥搞不过这个女人。 顾靳礼抬手摆了摆，像是在赶苍蝇：「走吧。」 * 芮穗没睡着，但人是真疲惫，精神紧张了那么多天，现在事情忙完松懈下来，人又吃饱了就格外懒洋洋。 等到车再次停下，芮穗看着窗外半熟不熟的景色，揉了揉额头：「这是哪？」 前座的顾靳礼没回话，芮穗扒着车窗研究了下，顾靳礼这送她回家，送的可真不认真，路线直接偏到了他的炮房。 芮穗挑眉：「我这是我家？」 「太远了，懒得开。」 「哦。」 芮穗没什么意见，看着车里剩下的东西，艰难的把东西全都抱起，「没事，我打个车回去。」 顾靳礼坐在车上，欣赏芮穗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边拦车。 刚过了饭点，周末的城市依然拥堵，因为附近的几条街堵车，这条街上只有零星的几辆车。 芮穗拦了几分钟，只有一辆有客的车停下，芮穗上前问了下，跟她不同路。 把怀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芮穗拿出手机开始订车，几个软体都试了，要么附近没人接单，要么接单的过来要十多分钟。 芮穗取消了几次再定都是同样结果，干脆就坐在路边的大理石球上等了起来。 她在等车，顾靳礼就在车里陪她等。 顾靳礼点了根烟，见芮穗看过来：「要么？」 「不用。」她困得根本没有吸菸的力气。 撑着脑袋，芮穗眯了下眼，看苏慧发过来信息的时候，才发现小程序提醒她司机取消了订单。 她愿意等待被堵得一动不动的车子，但那车子却不愿意接她。 关了屏幕，芮穗站起继续开始拦车。 空车的的士在芮穗面前停下，看着路边的东西，把正常的价格提高了一倍。 这时候在车上的顾靳礼大概是欣赏够了，下车握住了芮穗的手腕，跟司机说抱歉。 芮穗胳膊软软的，没力气跟顾靳礼抢车门：「帮我拿东西。」 说完，芮穗甩开了顾靳礼的手，朝小区里面走。 顾靳礼在停车场停车的时候，收到了芮穗问密码的信息，等到他上楼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盏灯都没开，芮穗已经不客气的躺在他床上睡了。 看到她又油又乱的头髮，顾靳礼皱了皱眉。 掀开被子见她身上没一件衣物，肌肤白的诱人，看了又看，才忍过了对她头髮的不爽。 芮穗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凌晨四点才醒，去上了个厕所，回到床上躺下才迷迷煳煳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从浴室回来，顾靳礼也醒了，眼睛精神的就像是没睡着过一样：「去洗澡。」 「这个点？」芮穗打了个哈欠，把枕边的手机捞到眼前，明显不把顾靳礼的话当一回事。 只是手机越玩越精神，芮穗摸着头髮，还真他妈想去洗个澡。 她的造型一天下来，熏过火锅，又在车上吹了一路，幸好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没照镜子，不然铁定能被吓死。 第15页 在顾靳礼浴室找了圈：「怎么没放卸妆油？」 顾靳礼没搭理她，估计觉得她是在挑衅。 芮穗耸了耸肩，要是有下次的话，她可以在这里放瓶卸妆油，这样下一个来的人就不会面临她现在这个窘境。 梳通了头髮，粗且用洁面乳卸掉了大部分的妆容，芮穗打开了花洒。 顾靳礼是在她涂沐浴露的时候进的浴室，薄荷的气味提神醒脑，只是温暖的肌肤一摩擦，这薄荷就不干净了，被说不清的肉香覆盖了过去。 芮穗仰头吻顾靳礼的唇，吻他的耳后，他脖间的喉结。 然后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第10章 第十章 顾靳礼回敬了她一个咬痕，她咬得多狠，他就回的多狠，两个人面对面各自挂着一枚鲜红清晰牙印。 不知道的还以为吸血鬼的初拥现场。 连绵不断发麻的感触袭来，芮穗紧紧搂住了顾靳礼的脖子，夸赞道：「你怀抱的温度比热水还舒服。」 等了一会，等不到顾靳礼礼尚往来的夸奖，芮穗伸手去揉他沾了水气的眉，撒娇道，「早上我想吃面。」 「唔……」 顾靳礼被抚平的眉间又浮起了浅浅的痕，似乎对芮穗这种趁着间隙提要求的行为十分不满，芮穗急促短暂地尖叫了一声，胳膊肘碰掉了花洒。 没有支撑的花洒在瓷砖上游动了几秒，软管卡在了墙角，勐然以下往上的角度喷洒。 「顾靳礼，我的眼睛！」 花洒的角度直直对着芮穗的脸，芮穗闭着眼推拒着顾靳礼，但她推的越厉害，他就抱得越紧，她甚至感觉到他在她耳畔轻笑。 带着嘲讽的愉悦。 芮穗骂了一声脏话，摸索着去掐顾靳礼的脖子，她用了全身力气，顾靳礼也用了全身力气，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芮穗无力地松开了手。 顾靳礼比芮穗先出浴室，芮穗清洗了头髮，包着湿哒哒的头到处找吹风机。 在床头的插座上插了吹风机，芮穗把爽完就睡的顾靳礼推醒：「帮我吹头髮。」 顾靳礼本来是趴睡，被芮穗推醒后侧身醒了醒神，白色毛巾遗落了一缕湿发，黑色的髮丝紧紧贴着白皙的肌肤，溢出一粒粒的水珠，水珠滑过起伏的曲线，最后晕湿了床单。 「去客厅吹。」 「走不动。」 顾靳礼把她抱到客厅，重新插了电给她吹头髮。 两人本来离了半米的距离，芮穗坐累了就忍不住顾靳礼身上靠，靠一会顾靳礼把她推开吹压住的髮丝，吹一会芮穗又忍不住往上靠，来来回回几次，在芮穗的头髮吹干之前，顾靳礼的胸膛就没干过。 「疼不疼？」 吹好了头髮，芮穗转过身正面抱着顾靳礼，心疼的抚摸着他脖子上浅浅的红痕。 她掐顾靳礼的时候，脚软手软，感觉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实际上也就那样，他脖子上是红痕估计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消了。 倒是最开始她在他锁骨咬他的那一下，能存在个一两天。 顾靳礼低眸看着趴在他怀里，在他脖子吹得不亦乐乎的芮穗：「怕我疼就不要掐不要咬。」 「人家忍不住嘛。」芮穗装乖噘着嘴，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顾靳礼鼻腔瓮动，发出了声不耐的单音节。 具体含义大概是嫌她吃饱没事做。 「心疼你都不行哦。」芮穗蹭了蹭顾靳礼的脖颈，脑袋拱来拱去，目光触到他脖颈淡色的青筋，忍不住舔了舔。 顾靳礼掐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我去睡了。」 把她抱出来了，却不打算抱回去。 温暖的怀抱抽离，芮穗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顾靳礼干脆回了房间。 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感觉到顾靳礼没关门，又稍微好了点。 她没带手机到客厅，在沙发上趴了会就无聊了，裹着毯子她开始翻顾靳礼的抽屉，把客厅的抽屉全都翻了一遍，芮穗回房间在顾靳礼的衣服里掏了烟和打火机去阳台看日出。 浅蓝色的天挂着一道淡白色的痕，在芮穗还在考虑这道白痕是云絮还是月亮的时候，橙色的光辉冲破深蓝的外壳蚕食了其他的色彩，点根新烟的功夫，那道痕已经没了。 芮穗关了手机的勿扰模式，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叮咚的响声比楼下晨练的音乐还热闹。 前几天赵起用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条信息，估计是知道网上没消停的帖子是她弄出来的，低声下气的给她道了歉，想让她放他一马。 而她当然是把他羞辱了一顿。 见自己哀求没用，赵起就恼羞成怒骂了起来，什么类型的脏话都有，之前还说她是他的灵感缪斯，这会儿就列出无数条例证明她是个疯婆子。 芮穗没拉黑他也没再回復他，只是无聊的时候看一眼信息，打算消息积累的够多，就拿到派出所告赵起骚扰。 赵起应该也想到了这个，所以去网上买了个骚扰套餐，芮穗这个号码现在一天能接到百把条骚扰信息和电话。 任由信息响了一阵，芮穗又开了勿扰，打开微信通讯录开始挑中午能陪她吃饭的人。 顾靳礼的怀抱虽然舒服，但谁知道还能抱多久，她需要在顾靳礼把她拒之门外之前，找到替代品，毕竟内心的空洞不利于创作。 第16页 一包烟芮穗一口没抽，点到最后一根，芮穗看着满地的菸灰，赤着脚又走回了卧室。 顾靳礼还在睡，闭眼安静的状态，使他高挺的鼻樑和唇格外显眼诱人。 她先是用沾了烟味的手触摸，见顾靳礼皱眉，她换成了唇，从他的鼻子吻到了他的唇，到撬开他唇时遭到了他的拒绝。 顾靳礼没睁眼，脸侧到了另一边：「别闹。」 知道他是嫌弃她身上的烟味，芮穗动作顿了顿，沾湿了指尖香菸的过滤嘴，让顾靳礼噙到了嘴里。 等到顾靳礼反应过来自己嘴里噙了什么，芮穗已经从最尾的被子里钻到了顾靳礼的腿边，把他从身到心的完全唤醒。 「芮穗……」 顾靳礼手先是在两侧，后面又忍不住去摸索芮穗的头。 微凉的髮丝像是一层层网以轻巧散落的方式把他紧紧捕获包裹。 因为晚上睡得不错，芮穗十分卖力，等到从被子里钻出来，她摸着顾靳礼眼角浅浅的水润，盯着他脸上没散去的脆弱，终于身心愉悦的爽了。 苏慧中午醒来刷微博，看到芮穗微博小号发了一张电影截图。 电影是她们俩一起看的，女主在写一篇探讨女权主义的文章，发出了一个疑问。 ——你是否可以是女权主义者，同时又喜欢口jiao？ 她还记得看到这个片段的时候，她跟芮穗都笑了笑，但没有讨论这件事。 苏慧把电影又翻了出来，重温之前给芮穗发了条信息：爽吗？ 一起吃中饭的同城很无聊。不是说一些不好笑的话题，就是装逼的自我吹捧，最重要的是皮肤不如照片上白净，所以芮穗一直都在有一搭没有搭的玩手机，看到苏慧的消息她回復的很快。 芮穗：直冲天灵盖。 第11章 第十一章 摸了摸现在还隐隐发麻的后脑勺，芮穗拒绝了同城去私人影院看电影的邀请，开始跟给她发骚扰信息的人策。 会做这种生意的不会是什么好人，芮穗花了两天弄到了赵起的聊天记录，跑了一次派出所。 第一次报案，赵起没接电话，没见着人。 芮穗不急，把本周的连载画完交上了，又跟群里的小姐妹商量着，用现有的线索，再报一次赵起强/奸。 这次在派出所她见着赵起了。 他小号那些无病呻吟看多了，她还以为赵起是知道小号被视奸，所以发那些东西放松她们警惕，现在看来他的确状况不怎么样。 她挑男朋友很在乎皮肤，皮肤本身底子好的人，怎么抽菸喝酒，皮肤也不会有再大的影响。 之前赵起就是这样，怎么熬夜皮肤都是干干净净，只是黑眼圈会比较严重。 但他现在整个人看着发黄黯淡，脸颊周围看起来有些黑色，大概是毛孔变大的产生的变化。 看到他真过的不成样，芮穗就放心了。 走完了程序，芮穗看着特意在门口等她的赵起，芮穗扬起笑脸抬手打了打招唿：「怎么还没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逼我去死？」 赵起目光阴沉，明显是把这些日子的不顺和痛苦都记到了芮穗的身上。 「你可别乱说话，警察叔叔看着呢。」芮穗指了指他们周围的摄像头，「我能想怎么样，你之前让我相信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是那些女生勾引你，为了个几百块钱的纹身在你面前脱衣服，我现在不就是相信你，努力的还你清白吗？」 「我艹你妈——」 赵起骂完了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兇狠的眼神又软了下来，哀求地看着芮穗，「穗穗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背叛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爱你，我不知道她没成年，我就只约过那一次，别再整我了，现在我父母亲戚不愿意理我，朋友也当我是笑话。」 面对赵起的哀求，芮穗忍不住发笑，这人可真有意思，发信息的时候也是，仿佛人格分裂，一会软一会硬。 「爱我还出去约啊。」 「当时只是聊聊没想到那一步，我那时候喝了酒，穗穗你原谅我，我这段时间天天想死……」 「想死就对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背叛我就去死吗？」 芮穗眨了眨眼，她虽然清楚男人上头时候说的话没一句能信，但不妨碍她把这些话都记下来。 「芮穗，你以为你有多干净，我就不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没跟其他人联繫过、」 这是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了，不过顾忌着摄像头，没用贱人之类的称唿代指她。 对上赵起怨毒的眼睛，芮穗耸了耸肩：「我没有。」 她不谈恋爱的时候，消息都是群发，但谈恋爱后，app全删，微信通讯录筛三遍。 别的不说，这方面她一直都挺老实，不谈恋爱随便跟几个人暧昧都没事，那谈了恋爱那她就忠贞不二的女朋友。 跟赵起在一起的那半年，赵起来精神伴侣那一套，她虽然不耐烦，但也从没想过吃野食。 就是这样她才觉得赵起格外噁心。 想到赵起一边抱着她叫宝宝，一边背着她搞东搞西，芮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温柔道：「宝贝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证明你的清白。」 芮穗觉得自己说完，赵起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想捅死她。 不过眼神再怎么兇狠，芮穗也知道赵起这个怂逼不敢在警局门口乱来：「最近咱们又要常常跑派出所，说不定明天又会见，下次我来给你带杯咖啡，看聊天记录你定骚扰套餐还讲价，估计已经很久没喝上了。」 第17页 芮穗挑衅挑的爽，但还是在门口等到了苏慧来接她，她才离开了派出所。 「我还以为你浑身是胆，既然怕报復，你就别那么嚣张，一切按着正常流程走，拿话去激赵起只会让他把恨全都集中到你一个人身上。」 「我就是不这样，赵起也觉得是我毁了他，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嚣张一点，再说他那种人我越嚣张他越怕我，现在满身漏洞的是他又不是我，再说这样不是挺刺激挺爽的，看他一副恨得要死又干不掉我的蠢样。」 「顾靳礼还没让你爽够？」 听到苏慧提起顾靳礼，芮穗看了眼手机，那天她走了后顾靳礼的聊天框就在她的微信里一掉再掉，她不给他发信息，他就像是死了一样。 「顾靳礼是把我当成送上门的外卖，不吃白不吃吧？」 苏慧惊异看向芮穗，非常不理解她怎么能说出这句话：「不是你每次肚子饿了，就去找他吃饭。」 「上次我可不饿，是他把我弄进了他家。」 「人不是你让蒋幼叫来的？」 「我可没叫。」 「既然这样，证据保留了没有，咱们车没开多远，现在返回去还能再立个案。」 芮穗哼唧了声，游览着这半个小时手机里多出的信息，拍了张自拍发了朋友圈。 发了自拍之后她从车上一直刷回了家，看着蒋幼都给她点了贊，芮穗朝在翻零食的苏慧说：「顾靳礼真不知好歹。」 苏慧没想到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芮穗还在想顾靳礼：「你闲的吧你，你跟他不就是各取所需，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舔你。」 「那不是挺不错的。」 「哈？」 苏慧摸了摸芮穗的头，「没发烧啊，这么就发起癔症了，他明显现在就没把你当回事，你要是把他当回事，那不就输了。」 芮穗倒是没有什么输赢的想法，顾靳礼真变成舔狗了说不定她就腻歪了，但就是想着顾靳礼不冷不热的样子，她就想他要是能像是六年前一样也不错。 人嘛，闲着发发梦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看着芮穗的表情，苏慧推了推她的脑袋：「馋了就去联繫他呗，没男人会拒绝一个大美女。」 「上次你还说我没那么漂亮。」 芮穗翘着腿，估计是身体雌激素起伏又回归平稳，她倒是没多馋，就是有点想顾靳礼的怀抱。 想着，芮穗抱了抱苏慧，享受了下柔软的触感，芮穗又嘆气的躺到了另一边。 「顾靳礼可真棒。」 芮穗由衷的夸奖，换来了苏慧一个白眼：「芮穗我看你是皮痒，你刚刚抱我是在比较呢？」 她都不知道有这个比赛的情况下，竟然就比输了。 「你也很棒，但是触感就是不一样……」芮穗在沙发上打滚，滚了一会就去跟她群发好友们聊天去了。 苏慧回家后，她闲着无聊就随便约了个人压马路。 这次约的人她忘了是怎么加上的，就是看他朋友圈发的有游泳的照片，随手点了个贊，然后人就找她聊了半天。 出门见着了还挺满意，虽然皮肤不算白，但腿挺长，长相是偏斯文的那一款。 沿着河堤走了半圈，男人提起她的工作，芮穗才想起来人是她之前去出版社开会，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加上的。 两人在河堤边上的小酒馆喝了杯调酒，芮穗有了点睡意就打算要回家，男人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就没再往里走。 「明天一起吃个饭？」 「明天是星期二，你不上班？」 「下午有空。」谷宇看着芮穗微歪着头盯着他看，他发现她挺喜欢这样盯着人看，无端的视线就不动了，琥珀色的眼珠子就那么定着，就像是刚刚在酒馆一样，她就看了他那么一会，然后歪着头打哈欠说想回家睡觉。 想着，谷宇补充了一句，「虽然没有你平时那么自由，但陪你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哦。」 芮穗应了声，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到家跟别人聊了两句，才回復了谷宇的信息。 就像是苏慧说的一样，刚经过赵起，她现在完全不适合进入一段新感情，而谷宇这种看起来正正常常，没什么让人嫌弃的地方，感觉跟他认真来，她就不好跟其他的同城画饼打发时间。 回忆了刚刚两人过马路，谷宇碰她肩膀的触感，芮穗多给谷宇发了几条信息。 认真来就认真来吧，光想着不认真，那不是肚子饿了只能找顾靳礼。 想到顾靳礼，芮穗手痒去翻他朋友圈给他点了个贊。 点了贊之后，等到隔天芮穗醒来也没看到顾靳礼的聊天框从底下升上来。 顾靳礼这人还真就是不知好歹！ 第12章 第十二章 芮穗：顾靳礼可真自卑。 芮穗这条简讯发了半个多小时苏慧才看到，看到了之后苏慧回了她一排省略号，就忙其他事没有看手机。 等到下午吃饭，发现芮穗聊天框一直都没新内容，才发了个表情过去。 苏慧：怎么说？ 芮穗：我去跟他抱抱了。 苏慧：…… 谁能想到她只是去忙了几个小时，芮穗就能抽空把男人搞了。 苏慧：你今天不是跟那个同行玩卡丁车？ 芮穗：顾靳礼游泳的地方在卡丁车附近，我去给他一个惊喜。 第18页 苏慧：他见到你什么反应？ 芮穗：搂着我，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我来给他惊喜，他开不开心，他说开心。 苏慧：喔噢，所以这是？ 芮穗：敷衍我呢。 芮穗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她会想到去给顾靳礼惊喜，是他在朋友圈发一张带定位的游泳池的照片。 这种类型的朋友圈，跟他之前的朋友圈画风都不一样，她可以理解成这是对于她给他点赞的回应。 对于这种不干不脆的行为，换个人她估计就直接下头。 但换成了顾靳礼，她的耐心还不错，跟谷宇玩完卡丁车之后，她说要去游泳馆找朋友说件事，让谷宇在门口等她，就趁着这十多分钟，她抓紧时间去抱了一把顾靳礼。 只可惜她去的时候顾靳礼已经游完了，身上穿着黑色大t，湿漉漉的头上盖了条白毛巾，没让她欣赏到腹肌线条。 她垫脚抱了抱他，身上沾染了温热的水汽，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问他高不高兴。 自从用一直盯着顾靳礼的方式把他追到手之后，盯着人看就变成了她的恋爱小技巧。 她不相信书里面说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能展现出来，只有心思单纯的女人才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她只知道她眼睛挺大挺漂亮，在阳光下会闪着碎光，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时候，能让他们觉得她的眼仁只装得下他一个人，就是一只等待着被捕获的小绵羊。 「高兴，不过你怎么会过来？」 「因为看了你的朋友圈，我觉得那条定位是发给我看的。」 顾靳礼扬唇轻笑了声，没说是或者不是。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刚刚答应了我妈一起吃饭。」 「没关系，我就是来跟你打声招唿，我约了朋友一起吃饭。」 「哦。」 顾靳礼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没留她，「再见。」 「再见。」 然后再完了见，顾靳礼就像是出车祸手都被撞断了，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发一条信息。 芮穗：他果真就是自卑吧。 她实在太美好，让顾靳礼不敢接近。 苏慧回了几个无语的表情，姐妹开心就好，男人自卑就自卑吧。 苏慧：你跟那个同行处的怎么样？ 芮穗：我去游泳馆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吃饭的时候叫我穗穗，送我回家的时候想亲我来着。 这几天她轮换着跟群聊好友交流，聊来聊去觉得跟谷宇相处的最自在，两个就经常出门约饭。 谷宇大概看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没提什么在一起的事，两个人就那么简单的处着，只是今天攻势突然强烈了起来。 跟苏慧聊了两句，芮穗又去跟其他几个群聊好友策，聊着聊着她就忍不住画起了饼，看着对方发过来的转帐，她又觉得无聊扔开了手机。 真就是非常无聊。 男人说情话比让他们掏钱容易的多，但他们真掏钱了，又好像就那样。 就是给了钱又怎么样，只是想加重能睡到她的筹码，并不是对她有什么真心。 对男人的下头，让她开起了电脑搞工作，男人只是一时的消遣，工作才是yyds。 等到她画到在电脑面前坐不住，扭着脖子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几个小时前顾靳礼给她发了信息。 顾靳礼：吃完了。 吃完了就吃完了呗，管她屁事。 芮穗切了声，没回信息，躺倒睡觉。 * 等到芮穗回顾靳礼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 她跟一个群友聊天的时候，聊到了前任，她的戏瘾上来非常愉快的跟他聊起了她只有一个前任，而且这个前任在性上有问题，硬着老不出来，pua她让她觉得自己很松，他虽然不跟她分手，但基本上不会把她往床上抱，耗了几年她才痛苦说再见。 因为这唯一的一段，所以她在男女关系上一直都很自卑，觉得自己有问题。 对此，对方自然是对她抱抱亲亲举高高。 并且跟她骂了一堆她前任厚颜无耻的话。 看到自己无辜小可怜人设成功，芮穗突然有些可怜群友口中的垃圾前任。 所以她就给垃圾前任顾靳礼发了约饭的信息。 可惜顾靳礼依然在当他的高岭之花，估计是气她几天才搭理他，所以说自己在加班。 加班啊。 芮穗开了一瓶酒，悠闲的喝了几杯，又给顾靳礼发了信息。 【那晚上回哪睡？】 顾靳礼的信息回的挺快：【你想我回哪睡？】 芮穗：【我来找你？】 顾靳礼：【好。】 好个头，真当她是送上门不吃白不吃的外卖，也不说来接接她，或者干脆说班不加了。 没意思，没意思。 等到芮穗喝得半醉出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到了顾靳礼的住处，人还没回来。 等了一会，她就直接上床睡了。 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发现人竟然还没回来，他这是通宵加班，还是根本就不打算过来。 在床上坐了会，芮穗趿着拖鞋去了浴室。 洗去了身上的酒味，看着镜子里多余的毛髮，她拿了台子上的剃鬚刀。 一只脚单腿站立，一只脚叉在洗漱台上，还拼命佝偻着背看有没有遗漏没剃到的地方，芮穗觉得这个动作有多猥琐就多猥琐，偏偏就这个时候她等了半天的人回来了。 第19页 她没关浴室的门，而顾靳礼走路又没声，抬头看到顾靳礼站在门口欣赏她剃毛，她先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然后手忙脚乱的想去藏他的剃鬚刀。 顾靳礼就依在门边看着她手忙脚乱。 看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藏什么，又不是没舔过。」 听到这话，芮穗放了剃鬚刀，扑到顾靳礼的身上去吻他的唇。 一被他搂住，她就感觉到了沐浴露的气味，如果他这不是先去了别人那里，再赶过来跟她加班加点，那就是在他公司附近的住处已经打算休息了，睡之前又来了趟这里，看她到底过来了没有。 芮穗决定暂时当个乐观主义者，所以决定相信后一种。 顾靳礼的拥抱和吻总是比他的态度热情。 本来以为他的唇碰到没清理干净的毛渣，会觉得倒胃口放弃这一行为，谁知道他把她抱到浴室打开了花洒。 芮穗双手扶在冰冷的瓷砖上，没一会就忍不住咬起了手指头。 「你公司有那么忙？」 从浴室出来，换过了弄湿的床单，芮穗看着已经凌晨两点的时间，在顾靳礼没有痕迹的锁骨上又补了一个牙印。 「事多。」 顾靳礼揉了揉她的头髮，这回没回咬她一口，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感觉到他的宠溺的态度，芮穗手摸他的耳朵，摸他的脸，爱不释手的到处乱摸。 把顾靳礼撩的起火了，她停下眨巴眼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什么？」 顾靳礼磁性的嗓音有些沉，四目交接，她觉得顾靳礼虽然用得是问句，但实际上应该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其实她跟群友说的话，还是有一丁点的真实性。 她跟顾靳礼的前几次的确挺不好，硬度没问题就是时间过长，而且他最激动的那一刻都不是在她身体里，非得抽出来用手。 那时候她没觉得什么自卑，就是觉得顾靳礼看着正正常常，实际上身体有毛病，果真上帝不会让人太完美。 她那时候甚至想她废那么大力把人追到手，最后竟然要因为睡觉的事跟人分手。 不过幸好也只有前几次有这种状况，后面就正常了。 她到后面慢慢品出来，顾靳礼的状况是因为面对她太紧张，她完美到让他一紧张就是一个星期。 一瞬间什么高岭之花的滤镜破的七零八碎，她时不时会从相处的小细节里发现顾靳礼可爱，跟他相处也越来越自在，不会有她是追人的那个人，就觉得自己是食物链的底端。 搂着顾靳礼的脖子，芮穗蹭了蹭他的肩：「宝贝，我好喜欢你。」 「呵。」 顾靳礼捂住了芮穗的眼，用接吻的方式，止住了她上头时疯言疯语。 不过等到他松开她的唇，亲吻她的脖颈，她的嘴又止不住了。 「老公，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老公我们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芮穗摸着他的头髮，眼睛亮闪闪的，顾靳礼把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被夹住了舌头，虽然止住了芮穗叫老公，却止不住她嗯嗯唧唧。 都已经到了五脏六腑都该休息的凌晨三点，芮穗依然精神奕奕，泛红的双眸流光溢彩像是真在憧憬什么跟他的美好未来。 第13章 第十三章 隔天醒来，顾靳礼已经不见踪影。 芮穗迷迷煳煳记得他早上亲了她一口，说他去上班了，让她在家里等他。 到了客厅，她的那份早餐摆在桌上，她咬了一口烤面包，放了一早上面包已经不脆了，嚼起来牙齿发疼。 芮穗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看到谷宇约她吃饭的信息，琢磨着从这里到谷宇说的地点有多远，就听到门锁的响声。 芮穗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门口的顾靳礼：「回来跟我一起吃中饭？」 「嗯。」 芮穗感动的亲了亲他的脸蛋：「老公你真好。」 顾靳礼低眸看着她赤/裸踩在地板上的脚，一把把她抱起：「怎么不穿鞋。」 「想要你抱我呗。」 顾靳礼把人抱到沙发上，就去厨房洗手，而在沙发上的芮穗把手机调成了勿扰，跑到厨房从顾靳礼的身后抱住了他。 双腿努力的往顾靳礼的身上攀爬，顾靳礼的手在她屁股上扶了一把，让她顺利的爬上了他的背。 如愿的让顾靳礼背上了自己，看着顾靳礼洗完手，打算煮饭的动作，芮穗又心痒痒又是沖他耳朵吹气，又是咬他的耳朵。 酥麻的感觉就像是触电，不停骚扰着顾靳礼的感官，顾靳礼手顿了顿：「不饿？」 「饿啊，我都没吃早餐。」 芮穗可怜巴巴地舔着他的耳朵尖，脚不老实的往前面碰触。 「宝贝，我好饿，快喂喂我。」 顾靳礼扭过头跟芮穗接吻，芮穗在顾靳礼的背上努力的前倾，好让两个人的吻越来越深，深的到舌根都隐隐发疼，顾靳礼把人拉到了胸前…… 中饭是正餐，对于中国人来说，任何一个营养师都会建议中餐要吃饱。 顾靳礼和芮穗都不是会节食亏待自己的人，所以他们吃中饭的战局从厨房一直到客厅的沙发，芮穗揉着顾靳礼的头髮，阻止了他去拿铝箔包装袋。 芮穗摸着他因为用力而紧绷的小腹，雾蒙蒙的眼又无辜又挑衅：「隔着东西怎么餵饱我。」 第20页 顾靳礼本来要站起的动作顿了顿，看了芮穗两眼，依着她的意思又回到了原位。 芮穗抠着顾靳礼肩膀的皮肉，语调倏地柔软了下来，软绵绵的趴在顾靳礼的怀里：「宝贝我好怕，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她害怕的语调明显没有感染顾靳礼，反而加快了马达的运转速度，让她的唿吸都带了颤音。 下腹依然平坦，她精神上却有种它被撑得要爆裂的错觉。 「不是因为有了，才来找我？」 随着顾靳礼戏嚯的嗓音，他的汗滴到了芮穗脸上，芮穗从失神状态回神，狠狠掐了他一把，努力睁大她含雾的眼：「那你怕不怕？」 顾靳礼扬起了唇，笑容张扬到连牙齿都露出了一截。 芮穗正思考着他这个笑的含义，脑子又倏然放空，只剩了一束束冲上夜空砰然绽放的烟花。 噼里啪啦，爆的她浑身发麻。 他用行为证明他一点都不怕，反而还十分享受。 芮穗去洗澡的时候，就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是傻逼行为，她今天不知道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没事给自己找事。 在浴室待了一会，出来瞅见顾靳礼淡然的表情，芮穗又觉得气又觉得要撑住面子。 那么折腾了一会，做饭是来不及了，顾靳礼点了外卖，芮穗吃着吃着就坐到顾靳礼的身上让他餵她。 吃完之后，芮穗帮着收拾了垃圾，一副贤惠模样。 顾靳礼转个身的功夫见芮穗把桌子已经擦好了，看着她抬着头等待被夸奖的样子，弯腰吻了吻她的唇。 「走吧。」 「去哪？」 跟顾靳礼相处越来越有以前的感觉，她还以为顾靳礼是跟她和好的意思，没想到顾靳礼吃饱了还是不忘把她赶出他的地盘。 反正她本来就想着回家，懒洋洋的也没力气跟顾靳礼发疯，换了衣服，听到顾靳礼接下来的话，才发现她想错了。 「把这一间收拾一下，够不够放你的东西，或者你暂时用餐桌放电脑。」 芮穗拉链拉到一半，不解地看向顾靳礼：「你邀请我跟你同居？」 「你愿意吗？」 「太突然了。」芮穗扫视了一圈，觉得这地方哪张桌子放她的电脑和数位板都不合适。 两个人一直到上了车，也没再说同不同居的话题，到了芮穗小区门口，顾靳礼没急着停车，而是找到了可以停车的停车格，把车停下来之后，跟芮穗一起开了安全带下车。 「我去帮你搬东西。」 「我没说同意一起住吧？」 顾靳礼脸上的情绪意味深长：「方便一点不好吗？不是要跟我有美好未来？」 「可是我妈妈偶尔会来看我，她要是发现我不在家，那就不好了。」 芮穗无辜地揪着顾靳礼的衣角，「宝贝，你想我可以来接我啊。」 「你这个年纪，阿姨每次来找你，发现你一直在家才会不好。」 顾靳礼态度不知道怎么就强硬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进了小区，「走吧。」 芮穗被顾靳礼拉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样。 难不成她画饼的技术那么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能让顾靳礼放下矜持，充满自信的要把她强取豪夺。 到了电梯口，芮穗手指并没有按下楼层，她不喜欢别人去她家，而对她来说顾靳礼就属于「别人」的范畴。 顾靳礼就像是看不出芮穗的犹豫，跟她一起站在电梯门口，两个人耗了五分钟，芮穗突然想起：「这都几点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下午不用去公司。」 「哦。」 芮穗继续盯着电梯的数字：「顾靳礼，你这太突然了，我都还没闹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就说住一起，我讨厌搬东西。」 她说完，顾靳礼像是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抓着她的手：「不想搬就现买，去电脑城给你配电脑。」 从小区走回车边，芮穗扣着顾靳礼的衣服不想上车。 「我在採访上是故意提起你，我最近挺想你。」 她没想到那个採访会火，但她想着自己说了，总是有两个人的共同朋友给顾靳礼发信息。 跟赵起在一起之前，她单身了好一阵，所以等于她是寂寞一两年又遇到了赵起这个垃圾，无意听到关于顾靳礼消息后，她就时不时会想起他。 人嘛，没人陪的时候，总会想想之前陪过自己的人。 而且顾靳礼还是她唯一追过的男人。 「我知道。」 顾靳礼没有因为她的话惊讶，就是想有关联，所以才刻意提起，他们都清楚当初分手虽然一直围绕着他的体重吵架，但最根本的原因跟他的体重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想激起我的火气，让我主动来找你。」 他不是不清楚芮穗的套路，而他会找她，是因为他跟她的状况差不多，都是身边没人现状态空虚，所以脑子里会时不时冒出前任。 「顾靳礼，我们要在一起吗？」 低眸看着顾靳礼的牵着她的手指，闹着玩打发时间，她可以时不时去顾靳礼的住处找他，但真要住在一起，那就必须说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要复合。 「你想在一起吗？」 听着没劲的反问，芮穗挣开了顾靳礼的手。 第21页 只是手刚松开，她就被顾靳礼抱上了车，芮穗越挣扎，顾靳礼就抱得越紧，芮穗从他的唇到手咬了个遍，还是被他按在椅背上吻个彻底。 「跟我一起住。」 盯着芮穗眼里水汪汪的光泽，顾靳礼帮她下了决定。 「那你又变胖了怎么办？」 「呵。」 「我跟你说真的。」 「胖了我帮你搬家，你不用像之前一样偷偷摸摸的走。」 暖烘烘的气流骚扰着芮穗脖颈的肌肤，芮穗蹭了蹭他，两个人才车里平静了一会，才上楼去收拾东西。 可以现卖的东西，芮穗都没拿，就是带了她工作的工具。 「你现在给我定个人体工学椅送到你住处，普通的椅子我坐着腰疼。」 想着都要在顾靳礼地方添什么东西，芮穗上了车看顾靳礼的路线，「不去馨月，去离你公司近的那个住处。」 顾靳礼没问为什么，在下个路口换了条路线。 芮穗刷着手机，给苏慧发了个信息，免得苏慧找她跑空。 知道她跟顾靳礼进展到了同居，苏慧给她发了个举着牛批的小旗的表情包。 芮穗：顾靳礼现在好会哦，恋爱小技巧满分。 什么抱着她上车，又拉着她去收拾行李，也不知道他跟多少人演过，做的那么流畅自如。 芮穗本来想详细给苏慧描述她从昨晚到现在跟顾靳礼的流程，但抬头看了眼顾靳礼的侧脸，她的注意力又跑到了顾靳礼的身上，手不老实的去摸他的脖子，鼻子，还有耳朵。 手指放在顾靳礼被他含住轻咬了一口。 「老公，好痒。」 芮穗笑着打颤却没有抽出手指，等到顾靳礼吐出她的指尖，她又粘腻的靠近他，「老公你都不叫我。」 「叫什么？」 芮穗知道顾靳礼是故意的，她既觉得顾靳礼不配合，让她唱独角戏有些无聊，又觉得他别扭的样子跟以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相似，想着以前相处的细节，芮穗戳了戳顾靳礼的腿，撒娇似的抱怨：「讨厌鬼。」 第14章 第十四章 顾靳礼靠近公司的住处是花园洋房，当初买的时候应该是打算用来做新房，位置和小区设施都不错，楼层不高，打开窗就是绿色植被。 芮穗对这个同居的环境十分满意，进了门就开始到处乱晃，房子是复式结构，有五间卧室，三个厕所。 「这房子是不是你妈帮你装了一半就摆烂了？」 芮穗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发现有几个房间和客厅一部分装修的挺精緻，但其他地方的软装就很糟糕，只是摆了基础能用的家具。 顾靳礼知道芮穗在试探他，没跟她绕弯子：「交房时候我没空管，我妈找了设计师弄了设计图，等到我有空的时候已经弄好了几个房间。」 「那为什么就不按着阿姨的想法装完？」 「因为这房子是我住，不是她住。」 「可是你的审美很差啊。」 芮穗摸到了主卧，见主卧就放了一张大床，一边嫌弃一边脱鞋上床滚了一圈，「我听说房间里只有床的男人，脑子里只有性。」 「房间里没有床的男人，脑子里就没有吗？」顾靳礼解着衣服的纽扣，轻飘飘地反问道。 「也是，男人脑子想什么跟有没有床没关系。」 顾靳礼换了衣服，回身见芮穗已经钻到被子里面，一副要入睡的模样，低头吹了吹她脸上的髮丝：「下午想吃什么？」 「吃肉。」 「那就起来去超市。」 「啊。」 芮穗裹着被子不想动，她觉得搬家还挺累的，早知道还要去超市买菜，那他们还不如在路上就把晚饭解决了。 顾靳礼等了她半分钟，见她一直不动弹，把被子掀开把她从床上捞了下来：「要不要换衣服？」 「换。」 芮穗换了身轻松的家居服，挽着顾靳礼的胳膊像是没骨头一样，让他拖着她进电梯，等到超市看到人不少，芮穗才把顾靳礼的衣服往上扯了扯：「老公的香肩只能我能看。」 顾靳礼瞥了她一眼，已经习惯无视她一些无聊的话。 到了超市芮穗不懂怎么挑蔬菜水果，拿到什么都给顾靳礼看看，让他确定新不新鲜。 顾靳礼看的不耐烦了，就直接把她选得东西放进推车：「随便。」 芮穗把橙子又拿了出来：「怎么能随便呢，顾靳礼你真不讲究。」 两个人对视片刻，顾靳礼「呵」了声，看在是和好第一天的份上，默许了她吃饱了撑着的行为：「选吧。」 取得胜利的芮穗又开始故意把有瑕疵的橙子拿到顾靳礼面前让他筛选。 「顾靳礼帮我拍照。」 挑了一会水果芮穗就觉得没劲了，把手机塞到顾靳礼的手里，拿着橙子，歪着腿开始做作摆拍。 快到饭点的超市人头攒动，顾靳礼看着芮穗要飞上天的胯，被她缠得不行，才随便给她按了几张。 芮穗看着照片不怎么满意，到零食区又拍了几张才放过顾靳礼。 有了照片，回去的路上芮穗手挽在顾靳礼的胳膊上，让他拖着自己往前走，而她低头专心p照片。 这时候她就不在乎顾靳礼衣服会不会被她扯得露肩，反正她低头看手机看不到。 顾靳礼一只手拿着购物袋，一只手拖了个累赘，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没事找事，给平静的生活添上几分怒火。 第22页 等到顾靳礼做完饭，芮穗终于p完了照片，写了个「第一天」的文案，把照片发了朋友圈。 顾靳礼看了一眼，实在看不出她处理了一个半小时的照片跟没处理之前有什么区别。 「等会我洗碗。」 吃饭前芮穗意识到了自己当甩手掌柜错误，举起手模样老实，主动揽下了后续的收拾任务。 只是饭前老实，吃着饭她又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要往顾靳礼身上靠，顾靳礼越推她她就歪的越厉害，最后还是倒在了顾靳礼怀里，让顾靳礼一边吃一边餵她。 「你今年才三岁。」顾靳礼为了迁就芮穗，把筷子换成了勺子，他怎么记得六年前她虽然粘人，但没粘的那么厉害，餐餐都像没长手非要人餵着吃饭。 「嗯嗯。」 芮穗嘴里塞了一大口饭，没有意见的接受批评。 吃饱了芮穗的手脚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把顾靳礼上衣都扒了，可惜顾靳礼柳下惠附身，还惦记着她答应的洗碗。 他捂住了芮穗微肿的唇，把她抱进了厨房。 「不要，我明天再洗。」 「你刚刚是怎么说的？」 「可是水好冷，我现在不想洗嘛。」 顾靳礼伸手开了水龙头，一直等到水温热了，才捉着芮穗的手去碰水。 芮穗双手都沾满了温水，但依然没兴趣洗碗，把打湿的手往顾靳礼身上一抹，扑到顾靳礼怀里，老公一声连一声的叫，一直叫到顾靳礼洗了碗把她抱进房间才算完。 因为中午那次没做措施，两个人纯粹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这次顾靳礼又是直冲沖的进去，还在里面留了一会才起身洗澡。 沖完澡顾靳礼去书房处理工作，芮穗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两个小时前发的照片已经有了不少点赞和留言，有人问她的第一天是什么意思，有人当做没看到文案，无所谓的问她近况。 谷宇给她点了个贊，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她回他信息回的不勤快。 返回到聊天的页面，苏慧的未读消息已经累积了三十多条，最后一条是骂她疯女人。 芮穗：他好温柔[害羞] 苏慧：…… 苏慧：结婚别忘了请我。 芮穗：忘不了你。 苏慧是真没想到芮穗和顾靳礼会和好，而且芮穗还那么大张旗鼓，这不纯纯就是让顾靳礼自信心膨胀，觉得吃定了芮穗。 反正她就是不看好芮穗，而且还担心她恋爱脑被顾靳礼报復。 苏慧：你心里有数的吧？ 芮穗想了下，只回了苏慧一个害羞的表情。 她知道苏慧担心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慧解释，相比于赵起那一类男人，顾靳礼的人品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层次，顾靳礼生活的环境，所受的教育就让他会不屑做一些事情。 如果他真因为採访的事忿忿不平，他就会在第一次过夜拒绝她，不会把战线拉到同居状态，就为了报復她嘴贱。 再者男女之间相处的微妙情绪，只能在局中的彼此才能体会，就算她跟苏慧说了不少她跟顾靳礼相处的细节，这段关系苏慧理解起来跟她这个当事人不会一样。 就算是顾靳礼六年后变了，真是为了报復她提出同居的邀请，让她爱上他再把她甩了，他能做到她也佩服他牛逼。 她的确现在寂寞，也的确想念顾靳礼的怀抱，何况感情爽就完事，哪有那么多丢人、胆怯。 反正比起报復，她更觉得顾靳礼可能是觉得当初分得不够体面，想要补齐当初的遗憾，也有可能他单纯跟她一样，什么都放下了，只是因为身边没有更好的人，所以拿前任来过渡时间。 跟苏慧插科打诨了两句，芮穗就打开了聊天记录，她平时跟苏慧什么都聊，因为两个人经期相近，没事就会互相交代一声。 看到了她上次月经的日期，她找了个软体算了算。 看着软体受孕那条波浪线在今天达到最高峰，芮穗「艹」出了声。 所以说她邀请顾靳礼内设不是她蠢，把身体不当一回事，而是她身体的荷尔蒙犯贱，是她身体觉得排卵期到了想让卵子有点事做。 本来就算测出安全期，她也会心神不宁，何况得出的结论还是她今天最易孕。 搜了下离这里最近的药房，芮穗把地址给顾靳礼传了过去。 芮穗：买药。 顾靳礼的工作状态不算投入，手机一响就拿起了手机。 手指在键盘放了一会，觉得说什么都没意思，还是拿上了外套出门。 他的确不怕，但她却是怕得不得了，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撑过。 芮穗那条朋友圈，让顾靳礼的微信也跟着热闹了一阵。 他妈看出了芮穗拍照的背景是他小区的超市，蒋幼则是靠着直觉，觉得跟他有关。 顾靳礼点开了那几张照片扫了一遍。 上次他妈遇到芮穗，在餐桌上没说什么，但下了餐桌没少问关于芮穗的事，他越是避而不答，他妈猜得越是起劲，竟然还猜出了芮穗会不会是他六年前想带给她看的女友。 六年前他跟芮穗在一起没多久，就想让芮穗跟他父母吃个饭。 可是芮穗一直推三阻四，他还记得她那时候的理由，如果没有确定要结婚那见父母是很失礼的行为，而这话在他听来完全没有道理，因为他的想法里他们就是一定会结婚的关系。 第23页 六年前抗拒不见，六年后却主动要了联繫方式。 顾靳礼关了手机，他能感觉到芮穗比六年前更粘人热情，但实际上却把人推得更远。 她的行为只是想用所谓的恋爱的小技巧，换取对方相等的温柔对待，她做的一切只是想要的是恋爱感，而不是恋爱。 顾靳礼拿着药盒轻笑了声，看来六年来他成长了不少，以前他总猜不透芮穗在想什么，而现在他一眼就能看透芮穗在想些什么。 第15章 第十五章 药是芮穗让顾靳礼的买的，但到吃的时候，芮穗又撒娇不要。 她看着顾靳礼端进房间的水杯，抱着他的腰蹭来蹭去：「穗穗又没有不乖，不想吃药药。」 她往他怀里沖的力度勐的像是要把他冲倒，要不是他把杯子移得快，大概会让半杯水都落在她头髮上。 顾靳礼看出芮穗是想让他哄她，不是很配合的把药盒扔到了床头柜：「不想吃就别吃。」 芮穗正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腿上撒娇，听到她冷淡的嗓音抬起了头。 「不吃你是要跟我结婚？」 盯着顾靳礼的眼睛，他出门的时候她到处翻了一遍，如果不是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该有的痕迹都藏好了，就是他没有把女人往这处住所带的习惯。 找不到顾靳礼的漏子，她还想自己的一腔脾气没地发，没想到顾靳礼竟然主动挑衅给她找出口。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就该老实点。」 虽然怀孕和结婚都不适合现在的他们，甚至他不知道他们同居关系能维繫几天就分崩离析，但他却无法否认把东西留到芮穗体内后，他产生过某种隐秘的期待。 而此时面对芮穗敷衍的依赖，他只会觉得产生过期待的他像个笑话。 「哦，对不起，是我太骚了。」 芮穗翘唇冷笑，穿了鞋就大步往外走。 才带来的行李箱她也懒得管了，拿着手机就要离开这里。 顾靳礼一直看着她拉开门才去抱她，把她抱到了卧室扔回了床上，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 两个人对视无话，芮穗心里骂了声妈的，她倒是还想走，就怕到门边又被顾靳礼抱回来。 刚刚被顾靳礼抗在肩上，她挣扎的一点不客气，现在她手上还抓着他几根髮丝，但现在他看着既不像是要发火揍他，又不像是要放过她。 顾靳礼弯腰拿起了药盒，取出了药后，端起水的样子就像是芮穗不想吃也要灌到她嘴里。 芮穗低头重重喘了两口气，觉得憋闷的厉害，抬手直接扇了顾靳礼一巴掌。 她的动作太突然，巴掌落在脸上，顾靳礼才握住了她的手腕。 「芮穗！」 面对顾靳礼带着气愤的怒吼，芮穗整个人又像是软了下来，微微挑的杏眼波光粼粼，雾气一下子就瀰漫了眼眸，失焦的眼睛看着顾靳礼，像是被清脆的巴掌声吓到了。 顾靳礼捏着她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芮穗以为他要动手开始揍她的时候，他放开了手。 房间里没了人，房门大开，芮穗却没了走的想法。 拿起水杯看着说明书吃了药，然后钻进被子里刷沙雕视频。 刷累了短暂睡了一会，醒来见顾靳礼没回房间，她出去找了圈，有一间有床的客房上了锁。 同居的第一天两个人就分房睡，真是非常美好的开始。 芮穗最近的睡眠状态大多都是短暂片段，所以醒来逛了一圈，她也不打算再上床睡觉，而是打开了行李箱，开始摆架子摆电脑和画板，在客厅赶着她有些落后的工作进度。 前段时间她漫画画的顺，觉得无聊就接了几个人设单，谁想到接完的那个星期她又画的不顺了，所以现在客单和连载她都在耽搁。 画到一半，她跑去冰箱翻酒，她对菸酒都没有好感，烟她嫌臭，酒她嫌难喝。 别人晕乎乎的创作会有灵感，她晕乎乎的干活只会觉得自己是傻逼。 但她还是经常喝酒抽菸，人闲着他妈就是喜欢折磨自己。 画到天快亮了，芮穗打起精神把设备收到了行李箱，只留下歪七扭八的啤酒罐在桌上躺着。 第二天顾靳礼醒来就看到桌上乱扔了几个啤酒罐，昭示着芮穗晚上睡得不安稳。 半个小时芮穗被顾靳礼从被窝里挖出来吃早餐，芮穗胳膊抵在桌上撑着摇摇晃晃的脑袋：「亲亲我，我就老老实实的自己吃饭。」 顾靳礼刚一俯身，芮穗就敏捷的抱住了他的脑袋，啵的一声亲了上去。 酒精发酵后微酸的味道袭来，顾靳礼眉头皱得越紧，芮穗的舌头钻得越起劲，等到她细胳膊支撑不住被推开，芮穗趴在椅子上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我没刷牙。」 顾靳礼当然感觉到了，就是推开了芮穗他的眉心也没展开。 把她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卫生间，他陪着她又洗漱了一遍。 刷干净了牙齿，芮穗环着顾靳礼的脖颈，吸了吸顾靳礼薄荷味的唇瓣，钻进了他微张欢迎她的口腔。 刚刷过的牙齿，薄荷刺激的过分，芮穗舌尖才碰了碰，舌尖就凉的发木。 她刚想退出来，顾靳礼就缠住了她，给了她一个占有欲十足，充满薄荷味的深吻。 「中午我尽量回来，但应该没空做饭。」 「你公司附近有好吃的餐厅吗？」 第24页 顾靳礼收拾餐桌的手顿了顿，挑起眉扫视芮穗：「会见到我的同事。」 「不可以？」芮穗摆好姿势回看过去，她有那么见不得人了吗？ 「不担心你的下一任了？」 「嗯？」芮穗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们之前快分手那一阵，她因为顾靳礼性格越来越强势，还有发胖，对他越来越不耐烦，顾靳礼让她见他父母，她说不结婚没必要。 因为这个吵了一架之后，过了阵他什么朋友聚会让她去她也不去了，说得要顾忌她下一任，翡城的圈子就那么小，要是她下一任跟他的朋友圈有重叠，到时候现任能找到前任的蛛丝马迹多尴尬。 这话自然又让他们吵了一架。 现在想起这个，芮穗发现当时的担心挺多余，这六年她多多少少也交了五六个男友，暧昧一起出去吃饭的男人更是不少，这里面的人有互有好友的，却没人跟顾靳礼有什么关系。 「老公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下一任。」 顾靳礼嘴角都挂起嘲讽的弧度了，但开口却没阴阳怪气：「中午快下班了给你打电话。」 芮穗比了个ok的手势，送顾靳礼到门口，亲了他一口，又转回房间睡觉。 等到中午手机响起，芮穗发了一会呆，第三通电话她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顾靳礼磁性的嗓音里中带着一丝不耐的火气。 「在做什么？」 芮穗咽了口口水，想把嗓音调整成正常声音：「在沉迷工作呢。」 「在梦里工作？」 芮穗：「……」她就那么容易被看穿？ 芮穗换好衣服下楼，顾靳礼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芮穗看到他发餐厅地址给她，还以为他是让她直接过去，没想到他还是过来接了。 触到她惊讶的眼神，顾靳礼牵住了她的手：「没几步路。」 牵到了人，他打量了几眼芮穗脸上的妆，「吃个饭化妆做什么？」 「还不是想让你有面子。」 顾靳礼不相信这话，但猜着她是觉得会遇到他女同事，所以费了功夫，等到了吃饭的地方，他就发现他猜错了。 芮穗如同昨天在超市一样，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让他给她拍照。 看着芮穗摆出的姿势，顾靳礼似笑非笑，这次要比上次耐心，但拍完之后手机扔在桌上：「芮穗，没有第三次了。」 芮穗捧着手机查看照片，听到顾靳礼的话，头也没抬：「啊，为什么？」 顾靳礼轻哼了声没说话。 有了男友却频繁拍照片发社交平台，只会是想给其他男人看，不想自己的行情因为有了男友而被影响。 想着顾靳礼就想把芮穗的手机从楼上丢下去。 芮穗边吃边p图，等到发完朋友圈，她又发了赵起知道的微博小号，她不多发一点自己过得好的照片，赵起怎么会知道她过得实在幸福。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靳礼在生气。 捏了捏顾靳礼的脸：「在不高兴什么，饿着了？」 顾靳礼睨了她一眼：「回去吧。」 「你不回去休息？」 「公司有休息的地方。」 「哦。」 芮穗应了声，牵着顾靳礼的手出了餐厅也没放开，顾靳礼也没说挣开，就那么一直陪她走到了小区楼下。 人都到小区了，芮穗自然把人扯回了家里。 「既然就到了，那就在家里休息吧。」 顾靳礼没拒绝，进了房间芮穗就贴着顾靳礼躺到了床上，唇瓣从他的下颌轻擦到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含着他的喉结不断吞吐。 「顾靳礼，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搬来第一天就打他一巴掌，现在回想起来，她选择用这种发泄怒气的方式，是笃定他不会还手，顺便想试试他的底线，看这段新开始的关系她能在其中强势到哪个地位。 肌肤被芮穗骚扰的发痒，顾靳礼眯起了眼眸，喉咙震动发出了一声拉长的「唔」：「睡吧。」 知道他下午要上班，他一说芮穗就非常老实的不动了，乖乖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只是她不动了，顾靳礼反倒觉得就像是挠痒挠到一半停止，刚刚被芮穗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有蚂蚁在爬，搂着她的腰的手从她的背一直揉捏放到脑后，装睡的芮穗眨了眨眼：「下午不是还要上班，来得及吗？」 「可以晚点到。」 顾靳礼说完就压上了她的唇，帮助她进入状态，只沉浸于此时此刻。 第16章 第十六章 同居的第一天就吵架，芮穗本来以为她跟顾靳礼这段重新开始的关系最多维繫一个星期，但没想到之后两个人的状态就和谐了起来。 第一天抽了他一巴掌后，像是把最疯的菜端上了桌，她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顾靳礼不想帮她拍照，她也不闹着让他帮她拍，偶尔拍拍食物，只是食物她就懒得发朋友圈了，直接往微博小号上晒。 以往的感觉渐渐找回来，顾靳礼明显比以前的脾气好，她有时候无聊的行为，他都能视而不见，而她又不是每天都会发疯，非要找茬跟顾靳礼闹腾。 两个人偶尔还能提提之前的事，之前分手的时候虽然闹得很难看，但是在一起的前中期，两个甜的能挤出糖水。 二十岁的年纪，彼此又是初恋，芮穗刚把顾靳礼追到手的时候，顾靳礼还有点矜持。 第25页 芮穗记得她当时邀请了顾靳礼非常多次开房，裤子都脱一半，他都还能叫停，觉得没必要太快。 一个月后他，他们终于在顾靳礼的馨月那套房子滚了。 因为第一次经验不怎么好，她就想着怪不得顾靳礼推三阻四，原来是身体有毛病。 开荤的那个星期她一直琢磨着长痛不如短痛，要不然分手算了，而顾靳礼则是进入上头状态，跟只巨型犬似的，没事就嗅她舔她。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的认识，一直是高冷不可侵犯，有时候还会因为知道他讨厌粘腻的行为和称唿故意去闹他，但没想到他本质比她粘人得多。 那个时期她一度觉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把星星摘下来送她。 而造成这些状况的原因她本来以为是他身体有毛病，所以身段变得那么低，谁知道没几天他毛病就好了。 依然持久的过分，但不会紧张到出不来。 虽然毛病好了，他依然没从狗变成人，她有时候都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她追他时候他表现的冷清矜贵，是偶尔出现的副人格，主人格是一只黏人喜欢亲亲蹭蹭，被她抚摸就兴奋的狗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其实有些不自在，因为是她先热情追人，现在顾靳礼表现的比她还热情，她随便撒个娇顾靳礼就什么都去做，她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人对享受有天赋，没多久她就适应了顾靳礼的热情，并且有时候还会想一些无理要求欺负一下他。 这几年她有时候都会想，她在男女关系里越来越自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被顾靳礼惯坏了。 这次和好，顾靳礼没有恢復成曾经那样，想想芮穗也能明白，傻一次就够了，他决定再跟她在一起，不意味着要再傻一次——毫无保留的把一颗心送出去，然后被人踩得稀巴烂。 而且他要真再犯一次傻，对她来说也是负担。 * 芮穗是看到苏慧问她是不是打算宅死在顾靳礼的家里，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顾靳礼的家里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除了出门吃饭或者逛超市，她就没怎么出门，但就是这样她的工作也没一日千里，每天都是有做不完的事，一看到编辑和客户的信息就下意识恐慌，每天都需要顾靳礼催着她睡觉。 所以说她这半个月都在干什么？ 芮穗翻了翻电影app的歷史记录，她和顾靳礼在家好像就忙着滚床单和看电影了。 「带我出去玩，怎么能每天都在家。」 芮穗摇顾靳礼的胳膊，这段时间她没出门的原因，是因为顾靳礼除了上班也没怎么出门，周末也没见他去游泳。 「想去哪？」 顾靳礼对出门没什么意见，不过不打算做提供选择地点的那一个。 芮穗开小红书找了圈，他们只有一个周末的时间，也不可能跑什么远地方。 刷了一圈在外面野营野餐的，芮穗放下了手机：「去你常去的游泳馆。」 顾靳礼比了一个好的手势，目光没从屏幕里的资料移开，余光发现芮穗一直在旁盯着他看，才抬头看向她：「现在去？」 「嗯嗯。」 芮穗抱着顾靳礼的胳膊点头。 「你带过来的有泳衣？」 「我到那里在买就是了。」 芮穗想着游泳馆附近卖的泳衣一定不好看，而她反正也不打算拍照，难看也无所谓。 但没想到进了店，泳衣比她想得要好很多。 她看中了几套比基尼拿到顾靳礼面前让他选。 顾靳礼挽着手站在店外，冷漠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想参与这个选择题。 「那我都买了？」 「难看。」 「老闆在这呢，你等会被揍我可要先走。」 泳店老闆是个皮肤黝黑，肌肉膨胀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芮穗本以为说完，老闆会配合瞪一眼顾靳礼，但这老闆好像认识顾靳礼，看了眼她手上的衣服：「的确不好看，要不买这个吧。」 说着，拿了件保守款的泳装递到她面前。 「老闆你的审美吓到我了。」 「这件不错，小顾过来付钱。」 老闆直接把手上的衣服过收银，芮穗看了看老闆又看了看顾靳礼：「顾靳礼我不要那件。」 「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别问我。」 芮穗如愿穿上了比基尼，到了泳池边上她不急着下水，坐在岸边拿着手机：「顾靳礼给我拍照。」 顾靳礼只当没听见。 芮穗看了他一会，直接站了起来，顺着泳池找了个乐意给她拍的男人。 拍了两张，顾靳礼忍不住过来拿走了手机：「芮穗你少发点疯。」 「你这个人真霸道，自己不给我拍，还不许别人帮我。」 芮穗跟那个男人说了谢谢，她之前找他帮他拍的时候，就说了是她男朋友不肯帮她拍照，所以男人看到顾靳礼出现不惊讶。 他退了一步，指了指手机：「以后需要拍照可以再找我。」 芮穗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顾靳礼忍了忍没把手机扔进水里，把手机放在了地上：「回去收拾东西，我送你回你家。」 「你这是要赶我走？」芮穗脸上的笑淡了下来，「你邀请我同居的时候怎么说的，这才几天你就要赶我走。」 「是你自己想走。」 第26页 顾靳礼冷漠地扫过她身上的泳衣，他可以比她表现的更随意，随便她穿什么，无所谓其他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色/情目光。 但他不想。 「顾靳礼，你这个人真霸道。」 芮穗转身回了更衣室。 套上了裙子，芮穗看了眼手机，那个帮她拍照的人技术无比垃圾，两张照片把她腿拍得像是萝蔔，只有胸格外的圆润突出。 删了照片，芮穗把他的微信号也删了。 说回家收拾东西，到了住处，芮穗往沙发上一躺就打算闭眼睡觉。 顾靳礼也不像是他说的那样要帮她收拾东西，手从她的裙子里伸了进去，察觉她还穿着那身布料稀少的泳衣，手往上一推，她既然那么喜欢那让这套泳衣从头到尾待在她的身上，只是布料上浸湿的水只属于他们两人。 从沙发一直移动到了床上，顾靳礼力气没少出，但全程都是冷着脸闭着嘴，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干苦力。 因为顾靳礼在生气，天黑透了芮穗也没吃上饭，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自己下床做了面条，做完了之后端了一碗到顾靳礼的跟前。 「和好吗？」 芮穗直着手捧着面碗，微肿的唇委屈的嘟起，顾靳礼看着她无辜的模样，有种感觉如果他摇头，她就会把面倒到他的身上。 为了免除被烫伤的风险，顾靳礼接过碗放在了床头柜，扣着芮穗的手吻上了她的唇。 温柔的啄吻使芮穗的唇越来越水润，顾靳礼微微抬起了唇，额头紧紧的贴着她：「芮穗，乖一点好不好，我知道你可以很乖的。」 感受着顾靳礼的气息，还有他抚摸着她头髮的手，芮穗呲了呲牙，这人在训狗呢，什么叫知道她可以很乖。 「穗穗，乖一点，嗯？」顾靳礼粘腻的吻再次袭来，密集的气息充斥了芮穗的感官，芮穗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煳煳「嗯」了声。 这个星期出门不顺，隔天芮穗也没再说去游泳馆，而是去找苏慧玩。 苏慧听说顾靳礼不给芮穗拍照，啧啧啧了几声：「穗穗别委屈，让慧姐姐来给你拍拍，咱们找个水上乐园好好拍一拍。」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芮穗支着脑袋，戳着冰茶里面的冰块，「我昨天答应他乖一点。」 「哦豁。」 苏慧因为这句有点肉麻的话抖了抖胳膊，看着芮穗表情，她也支起了脑袋，「你是打算好好跟顾靳礼在一起了？好好在一起也不错，他算是你交过男友里最靠谱的一个。」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前几年芮穗大晚上拍了个照片问她，她拍的那玩意是不是扩阴器。 芮穗这几年遇到了奇葩不少，其中在柜子里藏扩阴器的和赵起最噁心，两个人表面看起来都是正正常常，内里猥琐又垃圾。 从那之后芮穗就有翻男人抽屉的习惯，反正每次都会有惊喜。 「你不能因为他有钱就说了他靠谱。」芮穗反驳后顿了下，「苏慧，我最喜欢他。」 「嗯？」 「我喜欢顾靳礼，所以我愿意跟他耗。」 苏慧怔了下：「那不是挺好的，他喜欢你，你喜欢他，我这是要存钱给你包礼金了？」 「我不知道。」 芮穗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在採访时提起顾靳礼，真就是想他想着他有没有可能听到她说的话来找她，真找了她就不客气的撩了起来，本来以为按着他现在装逼的德性，两个人睡过几觉就各不相干。 但她又不甘心想撩拨一下他，等到顾靳礼退了一大步，邀请她同居，按理说她的不甘心应该到此为止。 可她偏偏同意了，让他们的关系继续下去。 昨天顾靳礼让她收拾东西，她气的想扇他巴掌，但她知道要是真扇了，两个人铁定玩完，所以她忍住了脾气，先出现了软化的态度。 她喜欢顾靳礼，喜欢跟他生活在一起。 「你说他会娶我吗？」 芮穗撑起了脑袋，她现在二十六岁，她妈只要见她或是给她打电话就是催她结婚，那她现在结婚好像也不错。 顾靳礼从家庭条件到长相都是结婚的好选择。 第17章 第十七章 有了结婚的想法，芮穗的脾气肉眼可见的转好，没事给顾靳礼做做饭洗洗碗，中午还给他带了几次中饭去公司。 芮穗的热情让顾靳礼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鬼混，觉得对不起他，才有那么强的补偿心理。 把芮穗从头到尾啃了一遍，顾靳礼面对芮穗没垮下去的脸，觉得他极度犯贱，芮穗喜怒无常他觉得不耐烦，现在她只剩「喜」了，他又觉得不适应。 重重的芮穗脖颈上留下了一圈属于自己的痕迹。 「说吧，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芮穗伸手去够顾靳礼的脖子，手指爱怜的抚摸他的耳朵与鼻尖：「老公你好英俊，我们未来的宝宝一定要像你。」 顾靳礼眉心跳了下，俯视着怀里的芮穗：「上次的药没吃？」 「吃了。」也就是吃了，心情不好，才给了他一巴掌。 吃的隔天她来了一天乌红色的月经，然后按着以前的规律，这几天应该是她的经期，而一点来的迹象都没有。 想着芮穗就踹了顾靳礼一脚：「怎么？有孩子才打算娶我，把我当移动子宫。」 第27页 好端端被踢一脚，虽然不痛，顾靳礼也觉得来火。 她以前就没这些烂习惯，最多偶尔掐掐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是掐他脖子，就是扇他巴掌，咬他踢他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 这六年她跟其他男人都是在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担心，有了我也不打算娶。」 顾靳礼翻身起来，他要离开床芮穗又不乐意了，在他站起来前爬到了他的背上：「咱妈打算给儿媳妇多少彩礼。」 「呵。」 「顾靳礼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可以玩玩不用结婚的女人！」 「你说说哪种是可以玩玩不用结婚的女人？」 「没有，每个女孩子都值得被珍惜对待。」 芮穗扯了扯顾靳礼的脸，「你不娶我，我就去相亲。」 顾靳礼盯了芮穗一会，慢悠悠的语调像是敷衍：「那你先等等，我去问我爸妈的预算，不满意数额你再去不迟。」 顾靳礼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两个人像是开玩笑的谈这件事，芮穗不知道顾靳礼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说完，她就哼哼唧唧没在跟他聊这事。 两人再谈起结婚，是在一个礼拜之后。 顾靳礼拿着帖子，说带她参加一个婚礼，她哟了声：「你这是打算带我先见习？」 顾靳礼扯了扯嘴角，没说是还是不是。 知道是户外婚礼，芮穗穿了件一字领的粉色礼服裙，脚上踩了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蛇形水钻凉鞋。 到场察觉到别人看过来的视线，芮穗才发现自己穿的好像夸张了点，扫视了一圈，不是没有穿小礼服的客人，但身材好皮肤白好像露出来的肉也更私密。 「新娘不会以为我是新郎前女友，来抢她风头的吧？」芮穗捅了捅顾靳礼，「你跟男方是朋友，还是女方？」 「都有。」 顾靳礼脱了身上西装外套，「不自在就穿上。」 「我可没有不自在，我得先看看你跟新娘的眼神交流，确定你们是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长辈之间有往来，关系还可以。」 听着芮穗眼神怀疑地打量顾靳礼：「所以说新娘新郎是？你作为多出来的那一个，难道没过新娘。」 顾靳礼把芮穗不穿的外套挂在手肘，啧笑了声：「没做过那么纯情的事。」 芮穗猜着顾靳礼跟新娘的关系，等到新人过来打招唿，她看到满脸笑容的新郎微微一愣。 谁能想到随便参加个婚礼，都能遇到曾经的暧昧对象。 她很好的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而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了她要来，笑容连一丝僵硬都没有，装作不认识她一样让顾靳礼介绍。 「是之前的……？」新娘听到芮穗有些特别的姓氏，惊讶地捂住了嘴，看向顾靳礼，「我之前看过照片，还以为你就是喜欢这一款，没想到是同一个人。」 新娘的语气明显带了丝敌意，见顾靳礼面色不好看，才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转圜。 「六年前没见着，我还可惜来着，想知道是谁那么厉害，把冰山校草追到了手，现在见到算是圆满了愿望。」 新娘伸出手，芮穗握了上去，无视了她几句话里透露的那些信息：「祝你们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新娘笑得很甜：「也祝你们幸福，既然都断了那么久都能和好，那也快修成正果了吧？」 芮穗看向顾靳礼，顾靳礼点了下头。 见状，新娘表情更是惊讶：「那应该没多久就能吃到你们的喜酒。」 「你们现在正好沾沾喜气。」新郎笑接了一句。 芮穗听着，回想新郎当初跟她说得那些话，觉得他这个喜气根本沾不得。 「原来你高中的时候是校草，还是冰山校草。」新人去招待其他宾客，芮穗没再克制自己的笑声，「你怎么冰山法，难不成有很多女生给你送零食，抽屉里都是告白的情书？」 「邵婷开玩笑的。」 顾靳礼没兴趣提高中的事情，再说也不需要提高中来证明自己的人气，他如果长得不好看，芮穗在大学也不会追他，时隔六年也不会他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不停的撩拨他。 芮穗伸手摸了摸顾靳礼的眉毛和鼻子，在要摸到唇的时候，顾靳礼侧脸躲了躲，勾了勾嘴角：「怎么？被迷住了？」 「我一直以为你高中会是个胖子，很不受女生欢迎那种，所以才会把初恋留到了我身上。」 顾靳礼突然想起他们两个人虽然在一起过一年多，但彼此并没有怎么提过去的事，芮穗甚至都没看过他高中时期的照片。 「那你呢？高中是个胖子？」 「长得漂亮的女生，比长得英俊的男生辛苦多了。我们班主任是女老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看我比看谁都严，有一次碰到有男生给我表白，把我叫到办公室打了我两巴掌。」 芮穗耸了耸肩，她从小就是被老师重点盯梢的对象，如果她家庭条件不错，那还谈恋爱就谈了，可惜她家里就她妈，在老师看来就是寡母，身为弱势群体她如果不好好学习跟男同学眉来眼去那就是天理不容。 再说她那时候更喜欢从男生手里获取东西，比如说早餐、礼物之类，如果她跟谁在一起了，那其他送过东西的一定不高兴，她谁都不在一起，反而能达到一种平衡。 第28页 听到芮穗挨过老师巴掌，顾靳礼皱了皱眉，看着她此时泛着浅红的脸颊：「她凭什么动手打你。」 「因为我妈知道她从小是孤儿，跟她掏心掏肺，让她把我当做亲妹妹，可以随便教育我。」 看顾靳礼的眉头越皱越紧，芮穗点了点他的眉心，「你别思维发散，我可没那么惨，她打完我，就被同学告到教育局，我妈知道她打我，直接冲到她家还给了她四巴掌。」 她妈喜欢诉苦，还喜欢在外人面前贬低她，但谁要是真骂她，真打她了，她妈会直接跟人拼命。 她小学的时候被一个老头拍屁股，她妈拿着棍子去打那老头，打完雄赳赳气昂昂的领着她回家，到了家才冷汗直流发现自己骨折了。 顾靳礼的手滑过了芮穗的脸颊：「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 「哈，怎么？难不成你也打算扇那个老师两巴掌，那她可真是有点惨了，两巴掌换六巴掌，高利贷都没那么高。」 芮穗笑嘻嘻地搂着了顾靳礼的胳膊，「早点遇到不好，高中我如果也是对你一见钟情，但在不能恋爱的情况下，我不是得憋死。」 她跟顾靳礼一样都不会干暗恋那么纯情的事。 为了不被憋死，她一定会想办法毁了他，比如散布他不好的谣言，散布的多了，把喜欢转换成厌恶，就不会再想得到他。 顾靳礼捏了捏芮穗扬起的鼻尖，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芮穗没有父亲。 他以前隐约能感觉到她的家庭环境比较不一样，开口问她的时候，她从不会直面回答，偶尔提起父母，都会是「我爸爸妈妈跟我说了什么」。 他们六年前有那么多秘密和伪装，也怪不得到最后会分崩离析。 「之前我放你的某次鸽子，有跟他们的聚会？」芮穗下巴比了比新人的方向，她记得六年前，顾靳礼有阵子执着于让她见他的父母还有朋友，而她则是执着于躲避这些饭局。 「有一次高中朋友聚会，想让你过去一起吃饭。」 「哦。」顾靳礼的语气平平淡淡，明显没记六年前的仇，芮穗自然也没把六年前的放鸽子的当回事。 现在想想她当时候应该去的，早就见过新郎的话，也不会有后面那一年的事。 新人是顾靳礼的高中同学，所以婚礼宾客里也来了不少顾靳礼的高中同学，芮穗见了几个之后，觉得草坪太热就扔下了顾靳礼去了要去洗手间。 新郎明显是一直盯着她的动静，她进酒店没多久他也进来了，芮穗还没走到卫生间就被他拉进了安全通道。 第18章 第十八章 「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说？」 芮穗顺着楼梯往上看了看，安全通道可不是个好地方，谁都可以进，回音又大。 说不定他们现在在这里说话，三楼就有人边抽菸边听八卦。 芮穗越是挑衅，季东阳拉她的手腕的力度越紧，显然就打算在这个透风地方说清楚。 「我试过联繫你，你是没看到我的留言，还是看到了我的名字就直接无视？」 「应该是前一种，我要是记得你的名字，在入口看到新人立牌就反应过来了，看到你还惊讶什么。」 她在入口处看到了新人立牌，只觉得新郎长相有些眼熟，毕竟季东阳又不是什么大帅哥长相，她看着直接把他熟悉的长相归类于这个年纪的普通男人都长得差不多。 真见到人，她才发现是有过来往的人。 「你！」 季东阳脸上属于新郎的幸福笑意已经全部褪去，无框眼镜后的眼睛微突，像是被芮穗气的不轻。 「说完了吗？你不怕你的婚礼闹得难看，我还没打算跟顾靳礼分手。」 芮穗手腕抽不出来，高跟鞋直接往他鞋子上碾，「你他妈握够了没有，还要抓多久。」 季东阳吃痛松开了手，退了几步看着芮穗白皙修长的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么会跟顾靳礼复合？」 「因为我喜欢他呗，还能因为什么理由，总不可能是为了气你这个我连名字都忘了的人。」 「穗穗，别那么伤人……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断联繫？」 触到季东阳柔和下来的神情，芮穗退了几步：「怎么？不断你是打算娶我，你要告诉我今天新娘名字那栏，本应该是我的名字？」芮穗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着季东阳，「少惹我，要是我无聊了给你老婆发几条信息你就爽了。」 「她知道我有跟别的女人……」 「别别别，别跟我说这些，你有兴趣搁着编故事我可没兴趣听，我反正你不是你口里的『别的女人』，我虽然忘记了你的名字，但我记得我和你可什么都没有过。」 说完，芮穗不想再听季东阳胡说八道，快一步走出了安全通道去洗手间。 走到洗手台，想到关于季东阳的记忆，芮穗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季东阳属于她六年间最不好的回忆之一。 跟顾靳礼分手后没多久她就毕业了，那之后她过了一阵浑浑噩噩的日子。 找了几份工作，做一阵子就不想做，因为经济拮据就找了一个小平台日夜颠倒的直播。 她不是一个擅长直播的人，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的说话让她觉得十分傻逼，所以她开播基本不怎么互动，只是唱唱歌。 第29页 那阵子她微信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季东阳就是其中一个。 季东阳那时候的头像就是他跟邵婷的合照，朋友圈里也全都情侣互动。 直播让她对男人的垃圾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直播间给她刷礼物有老婆孩子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些人下线加了微信，就不乐意给钱而是话里话外暗示开房或者发私密影片。 相比起来，季东阳算是里面比较大方的，他不像是其他男人那么猴急，而是抱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态度给她不停转钱，偶尔出格的就是给她发几个色情视频，邀请她一同观赏。 比起其他男人，季东阳年纪跟她差不多，长相和品味不错，所以平时她跟他聊得最多。 她是什么时候暂停了这种行为？ 卫生间人来来往往，为了让自己站在镜子前不显得太突兀，芮穗靠近镜子拿出口红和唇刷细细的补了起来。 她停止跟季东阳联繫，是某一天她突然意识到她要变成垃圾。 只拿男人钱不用跟男人睡，想着像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实际上每一次聊天接触，都会把人的道德底线磨低。 她跟季东阳聊天到后期，她已经觉得她交男友也是跟男人睡，跟季东阳睡又怎么样。 是他背着他女朋友接触她，她为什么要有道德压力。 那时候季东阳和邵婷在国外留学，季东阳计划着放假回国来找她，而找她为了什么两个人都有默契。 断开联繫的那天，她被季东阳磨得发了一张她穿丝袜的腿照给他，而那天是邵婷的生日，他的朋友圈没几个小时就发了两人的合照。 文案甜腻的让当时的她呕了出来。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自己吐得天翻地覆的样子，那次之后她跟直播平台解了约，删除了季东阳还有直播时加的所有人，开始在网上接画单，生活也慢慢走上正轨。 她之前一直以为她的微信号是别人推给季东阳，所以她才没在直播间看过他，现在看来当初他应该就是知道她是顾靳礼的前女友，故意弄到她的联繫方式。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大概想试试朋友的前女友是什么滋味。 * 芮穗收拾好刚出洗手间就看到顾靳礼在不远处的窗口站着，她手痒拍了拍顾靳礼的屁股：「哟，这是躲哪一任前任，都躲到女洗手间门口了？」 顾靳礼捉住她的手，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的片刻，抬起了她的下颌：「嘴怎么涂得那么红？」 说着指腹往她唇沿一抹，想要把超出唇瓣的口红抹去，不过他这个帮忙明显是捣乱，浓郁的红因为他这一抹直接往下巴扩散。 顾靳礼：「……」 触到他的表情，芮穗就知道不好，捏了他胳膊一把：「外面是来了哪个旧情人，那么不想让我出去。」 「旧情人只有你一个，你现在就在这，还能有谁来。」 顾靳礼一边抬着芮穗的脸，拿着纸巾补救她的唇周，一边请定神闲的给她接二连三的猜测做了终结。 他这话让芮穗老实了几秒，她仰着头盯着顾靳礼专注擦拭的神情。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刚刚还说自己没那么纯情，现在又跟我说除了我没交过其他女朋友。」 「没交过其他女朋友也不代表纯情，只是恰好这六年没遇到合适的。」 感觉擦得差不多了，顾靳礼松开了手，「你去照照镜子，不满意就重新擦了涂过。」 「这是唇泥，有卸妆油都不好卸，何况还没有。」 芮穗淡淡回了一句，等挽着顾靳礼的胳膊走出了酒店，橙色的日光再次照耀到身上，芮穗突然想起顾靳礼刚刚等于是放了一个大炸弹，她应该深究才对，怎么就让话题那么过去了。 「所以你手臂肌肉发达是这个原因？」 顾靳礼消化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芮穗的意思，似笑非笑地「嗯」了声。 「真没有过别人？」 哪怕知道顾靳礼的性格不会拿这种事逗乐子，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确定。她实在不明白，顾靳礼这六年会都没谈恋爱，在她的想像中，他可能因为她对女人失望，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也有可能遇到了很温柔的女生，有了结婚冲动。 甚至还想过他已经完全变了，一边谈着他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一边给女主播刷礼物，花个十几万操外围。 然而两人再见面后，她发现他这六年改变并不多，他现在甚至告诉她，他这六年连跟其他女人正常交往过都没有。 「就你一个。」 顾靳礼不觉得承认这件事有什么困难，这几年他不是没接触过其他女生，工作上遇到，朋友介绍。 但他都没有深入下一步的兴趣。 他没兴趣了解她们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兴趣拿她们跟芮穗比较，可能他的热情和专注力在芮穗身上已经用的一干二净。 「别跟我说你一直在等我。」 芮穗说完顾靳礼就笑了起来，哪怕是露齿的笑容，顾靳礼的神态依然带着矜贵，让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几分可笑。 「那倒不至于。」 「你身边的美女就那么少？」她记得去他公司，漂亮的女生不少，顾靳礼这个条件，怎么说不可能连找女人打发寂寞都找不到。 顾靳礼没接话，芮穗知道他是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动了动嘴：「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些，你装逼的样子还挺有意思……那我去馨月看到的那个梳子是怎么回事？」 第30页 「那房子我有几年没住，蒋幼拿了钥匙，偶尔会过去。」 他是近几个月才去了那房子一趟，看到有蒋幼住过的痕迹，收拾了一遍，没想到柜子里还有梳子之类的东西。 顾靳礼有问必答，而且每答一个问题，都会让他在他们的博弈中显得弱势，而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也正常，他自身条件那么优秀，就算在她面前实话实说，哪又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因为他没睡过其他女人而嘲笑他。 「顾靳礼，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洗手间待那么久吗？」 「嗯？」 「因为这婚礼上有不少我的老情人。」 芮穗瞅着顾靳礼变淡的笑容，在台上新人宣誓结束准备接吻时，先一步吻上了顾靳礼的唇。 两人坐在最后面，宾客都关注着台上的新人，没看到他们的动作。 深深交换了彼此的气息，芮穗笑的一脸灿烂：「骗你的，没什么老情人，只是不想社交和晒太阳。」 倏然放飞的气球和白鸽让阳光都温柔了下来，顾靳礼把西装罩到了芮穗的头上：「那就别晒太阳……」 话的尾音被顾靳礼餵进了芮穗的嘴里，他看到她弄花的口红，知道两人的唇不合适再有任何接触。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亲亲她。 第19章 第十九章 别人的婚礼芮穗和顾靳礼亲的热闹，等到要入席吃饭的时候就尴尬了，芮穗唇上的唇泥如她所说的一样，用卸妆油都难以卸的干净，所以顾靳礼用清水洗了几次，嘴唇依然是红彤彤的一片，没少被人调侃。 季东阳敬酒的时候看到这状况，以为芮穗是故意做给他看，脸上的笑发僵：「阿礼这就不够意思了，抢我这个新郎的风头。」 季东阳的话像是开玩笑，顾靳礼却感觉到了他的敌意，只是不知道他这敌意是从哪来的。 喝干净了杯里的酒，顾靳礼扬唇笑了笑：「我以为那么多年你都习惯了。」 「就说只要阿礼在谁能不被抢风头，上学的时候也是，成绩好体育好，妥妥的校园男神，我们走到他身边女生的目光都不会是沖我们来的。」 「东阳也不差，都是校园靓丽的风景线。」 「从高中到现在东阳跟婷婷在一起多少年了？完全就是模范情侣，有他们在还有谁能不相信爱情。」 同桌的高中同学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说了几句，邵婷才看向芮穗：「刚刚怎么不去抢捧花，我原本还想把捧花留给你呢。」 因为听到顾靳礼和芮穗有结婚打算，她觉得捧花给他们最合适，谁知道芮穗根本没上台。 「高跟鞋太高了。」 芮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有捧花这个环节，早知道穿运动鞋来了。」 说着挽住了顾靳礼的胳膊，撒娇道，「刚刚你应该帮我抢的。」 顾靳礼瞥了她一眼，他还记得刚刚有人起闹让她去接捧花，她凑到他的耳边，说季东阳和邵婷看着不怎么幸福，不要凑他们捧花的热闹。 现在又把罪责怪在了他身上。 季东阳和邵婷在他们桌边耽搁了一会，就去了别的桌子敬酒，因为觉得季东阳垃圾，芮穗只觉得这个婚礼嘈杂又没意思。 喝了几杯，就给顾靳礼发信息说想走。 「身体不舒服？」 顾靳礼看着芮穗捂着肚子，皱了皱眉。 「就是想回家。」芮穗头靠着顾靳礼的肩蹭了蹭，软绵的嗓音乖巧讨喜。 席间已经有宾客离开，他们走不算突兀。 两人都喝了酒，回程叫了代驾，芮穗身上披着顾靳礼的外套，窝在顾靳礼的怀里睡了一路。 等到车在车库停下，芮穗把顾靳礼抱得更紧，明显是不想自己下车走路：「老公，你最好了，抱我回家嘛！」 顾靳礼真把芮穗抱了起来，但不是把她抱进电梯，而是把她从后座抱到了前座。 感觉被放到了副驾驶上，芮穗揉了揉眼，疑惑地看着手搭在车门上的顾靳礼。 顾靳礼脖子上的领带早就松了，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慵懒低眸的模样让他眼下的酒气深的像盛开的红玫瑰，而唇上的红晕吃了饭也还没散去，过红的色泽让他的唇瓣格外诱人。 他整个人都是盛开的状态，靠着车门口微微低着头，一副等待被採撷的模样。 芮穗原本昏昏欲睡，但活活看他给看精神了。 「勾引我？」 芮穗发出疑问的同时，扫视了一圈周围，负三的停车场车停的不多，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在空洞潮湿的黑暗环境光线让人迷醉。 地方是个不错地方，面前的人也十分可口，但芮穗可没办法无视不远处的摄像头。 顾靳礼果真是在勾引她，笑声磁性沙哑，调子一时放缓一时上扬，勾的人心痒痒：「我去把摄像头砸了？」 「摄像头在那就是透着视频现场直播，摄像头砸了那就是保安过来欣赏现场表演。」 芮穗伸出了胳膊，「抱我回去。」 从这里到电梯口她可以啃顾靳礼的脖子，进了电梯她可以跟他接吻，出了电梯他的裤链就该开了…… 芮穗把流程都想清楚了，顾靳礼却不配合，他眸光点了点前座：「打开储物盒。」 「为什么？」芮穗嘴上在问，手上却已经按了按钮，见弹开的储物盒，芮穗眨了眨眼，「是什么？」 第31页 储物盒里放了一个正方形的白色礼盒，从形状看起来很像是戒指盒。 「送给我的？」 把盒子拿到手上，芮穗没急着打开，而是捧着看向顾靳礼。 「嗯。」 顾靳礼弓着腰，打开了盒盖。 顾靳礼的姿势挡住了大部分光线，这样的情况下盒中的钻戒格外耀眼。 「要我跪下吗？」 见芮穗刚刚暧昧的表情一扫而空，盯着戒指一言不发，顾靳礼主动打破了沉默。 如果芮穗真想要结婚，他现在就可以单膝下跪为她戴上戒指，如果她不想，那这就是一枚没什么意义的普通钻戒。 「你什么时候买的？」 芮穗拿着盒子，无端觉得掌心烫了起来，灼热的感觉让她想把戒盒还给顾靳礼，但她又怕递给顾靳礼他误会她的意思，接过戒指跪下给她戴上。 所以她只能尴尬的捧着。 「前阵子。」 前阵子，那应该是她提出结婚的那阵。 他那时候对她的话态度分明是诧异，就像是一个正在享受恋爱的男人，突然要被戴上枷锁。 她的想法本来就是一阵一阵，见顾靳礼不乐意，她才喜欢拿这个话题逗他，谁知道他竟然真买了戒指。 既然真有了戒指，那顺势结婚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她就是再找也不一定能找到顾靳礼条件那么好的男人，再者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顾靳礼性格那么好，对她那么纵容。 顾靳礼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再次和好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中了大奖，在适婚年纪遇到了一个条件比她好上不止一倍的老实人。 「对不起。」 芮穗把戒指放回了储物盒，要关盒的时候顾靳礼伸手挡了挡，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变化，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你想结婚，这枚戒指就是求婚的戒指，你不想结婚，我也送给你，拿来做普通的首饰。」 听到了这话，芮穗还是把戒指放回了原处。 顾靳礼眉头微蹙：「芮穗……」 「顾靳礼，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想见你的家人和朋友吗？」 芮穗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微低着头面对着关闭的储物盒。 「我是单亲家庭，我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被枪毙了，原因是他入室□□了一个女人，被她家人发现后杀了她全家。」 顾靳礼怔了下，他没想到芮穗一直瞒着他的会是这个，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坦白。 无端的他心中升起了一股焦躁的火，灼热的感觉提醒他要阻止芮穗继续。 自觉告诉他，她此刻的坦白产生的结果并不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一种， 「芮穗我们先回家。」 顾靳礼没有拉动芮穗，芮穗抬起头看向他，轻嘆了一口气，她比顾靳礼更清楚他们要彻底玩完了。 「顾靳礼，我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因为我从小就知道谎言被戳破的样子很丢人，但我又不想让人知道我有那么一个爸爸，所以我会逃避需要回答这个问题的环境。」 「这六年我交过很多男朋友，打过很多人巴掌，因为我的生父，我甚至找人试过我是不是有s的倾向，我认识季东阳，我跟他差一点就滚了床单。」 芮穗神情很疲惫，跟顾靳礼分手后，她一直不停想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她在这段感情里防备。 所以之后的恋爱她一直在努力改变这个状态，在她第三个男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得多了她也就没当一回事。 父母不是她能选择，哪怕遗传了她生父的暴力基因，她做得最过激的事也只有扇人巴掌，她对s/m没兴趣，更不会不会干出杀人的事。 「顾靳礼我想嫁给你，因为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最好的，你说你六年不是在等我，可是你不是在等我又是在等谁呢，你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我要是真跟你结婚，我会时不时从梦中惊醒，觉得我是个卑劣的人。」 如果顾靳礼变成了一个跟季东阳差不多的人，她可能会失望，但也会觉得男人都是这样，真要结婚也无所谓，她又不会吃什么亏。 但偏偏顾靳礼跟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芮穗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可这一会是真的后悔当初跟顾靳礼分手。 或许他们当时没分也走不到最后，但现在这种留着遗憾的感觉真糟糕。 「所以我进酒店找你的时候，你才见过季东阳？」顾靳礼的语调很冷淡，芮穗见到季东阳那一瞬间惊讶他察觉到了。 她在说婚礼上有他老情人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了季东阳。 可她之后吻了他，他就把这一切抛到了脑后。 谁想到他选择相信，芮穗却不乐意骗他了。 「那时候他在国外，我跟他一直在网上聊天，我知道他有女友，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回国后可以来找我。」触到顾靳礼阴沉的神情，芮穗顿了顿，「但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连他名字都忘了，见到人才想起来他曾经是我的微信好友。」 顾靳礼死死盯着芮穗，她说的话能让他问出许多问题，偏偏面对她坦然什么都愿意说的态度，他什么问题都不想问。 最后只剩了一句：「所以说你要放过我？」 顾靳礼的嗓音低沉沙哑，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格外压抑。 第32页 「我放过你。」 芮穗应了声，从副驾驶出来，「走吧，我们去收拾行李。」 只是她刚站直又被顾靳礼推回了车内，顾靳礼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发红的眼眸戾气十足：「芮穗又耍了我一次好玩吗？」 第20章 第二十章（末尾加了一 她真没想过耍他。 说实在话，她跟顾靳礼说这些话，像是在自贬配不上他，但实际上她并不觉得自己差。 后悔曾经分手只是一瞬间，那时候的她跟顾靳礼怎么都不可能走到最后，她有太多防备，而顾靳礼不管再爱她本质还是个骄傲的男人。 所以当初他才会因为她逃避跟他父母见面而生气。 她的成长跟这些年遇到的人和事脱不开关系，她觉得现在的她就是最好的她，能坦然的面对过去，也能自信的迎接未来。 只是在她选择坦白她这几年生活的时候，他们俩就变得不合适了。 她认为顾靳礼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应该无法接受他把她视为人生中最好，在等待她的时候，而她的身心都在寻找更好的男人。 「顾靳礼，我是真的想你想见你，这种想念让我不断的制造我讨厌的麻烦，就为了你能再次注意到我。」 芮穗乖巧的被顾靳礼压在身下，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只是在他吻要压下来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微凉的掌心被灼热的唇烫得有些麻。 「顾靳礼，你想想吧，想清楚之后再说。」 被捂住了唇，顾靳礼发红的眼更突出了，脸上的酒气似乎都集中到了他的眼里，把他眼睛熏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血丝。 顾靳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吻下去的剎那，只是想用亲密关系带过一切，他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他们从没做过任何约定，芮穗这六年间拥有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他的自由。 他疲于与其他女性发展一段恋爱，不代表芮穗要和他一样。 但芮穗阻止了他。 汹涌的感情被手心挡住就那么停滞了。 顾靳礼捏了捏额，先一步走到了电梯口，两个人一路沉默进了家门，芮穗换了拖鞋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个月芮穗买了不少东西装饰过于空旷的客厅，而这些东西她都不打算带走。 「要是不喜欢就扔了，我拿回家也没地方放。」 芮穗交代了一声，看着顾靳礼一直在旁看着她收拾东西，不由道，「东西不多我叫辆车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 「之前说好了，分开了我就送你回去。」 顾靳礼语调冷冷淡淡，仿佛回到了他们再次相遇的那一阵。 芮穗应了声，十多分钟收拾好了东西，确定自己睡衣之类的东西都带齐了，要进电梯前才想起来：「你喝了酒怎么送我？」 顾靳礼拿着车钥匙换鞋了，听到芮穗提醒才想起来了这事。 放了钥匙，顾靳礼推着行李箱去楼下拦了车。 两个人单独待着的时候都不想说话，何况还有一个司机在场的情况，沉默着到了芮穗的小区，顾靳礼想起她那天不想让他知道她门牌号的态度，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往前走。 那么长时间的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漆黑的夜空挂着一轮弯月，时不时会被高楼扫过的霓虹遮住光辉。 顾靳礼像是被远处飘来的小调吸引了注意力，驻足听了一会，才松开了握着行李箱的手。 「芮穗，你自己上去。」 「好。」 应了一声，芮穗并没有立刻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就只是看着顾靳礼在夜色中越发深邃的轮廓，从脑子到身体都有些迟钝。 她的缓慢让顾靳礼开了口，他平静地直视她的眼睛，试图给曾经的遗憾找一个完整的答案：「芮穗，六年前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如果顾靳礼六年前问她这个问题，她只会说是因为他胖了。 而现在她却能告诉他琢磨过很多次的想法。 「我被你吸引是因为你的长相，你的性格，后面你变了，而我发现你变了之后，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怕了。」 她当初会追顾靳礼，一半的原因是对他脸一见钟情，另一半是他的性格吸引了她，他有一种流离于世俗外的冷漠，仿佛什么都无法让他热情，他也不会对任何世俗的事感兴趣。 这种性格能让她感觉到安全，她离开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庭背景的环境，她不想再费心思跟每个男生维繫所谓的稳定关系，也不想跟不喜欢的女生待在一起，假装合群的讨论一些不感兴趣的话题。 可是顾靳礼慢慢变了，他跟她越来亲密，他依然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奇心，但他好奇她。 因为在他看来，她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会因为感觉到她的不坦诚而生气，他们经常因小事吵架，而这些争执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她的不够诚实。 后面他的发胖变成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她以他体重的变化跟他吵架，她懂他那么爱干净的人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吃她吃不下的东西，她讨厌他们之间越来越没有界限的亲密无间，而一个骄傲没受过挫折的男人，对自己的真心不被接纳而感到气恼，他觉得她的喜欢只停留在他的外貌，所以两个人以这件事赌气，最后终于走到了分手。 第33页 她还记得分手没多久，顾靳礼就服软了，知道她跟朋友唱ktv，他就在楼下等她，而她知道他等她，原本早就打算结束的聚会生生玩了通宵。 等到下楼的时候顾靳礼还在，他红着一双眼，问她是不是以后都不想他再找她。 她说是。 现在想想那时候明明都那么说了，他们这次再相见，还是顾靳礼主动到了她楼下的咖啡馆，给了她继续下去的机会。 顾靳礼一直都是个深情的人，之前是，现在也是。 芮穗到了家，打开窗帘看了眼之前她跟顾靳礼停留的位置，他人已经走了。 她二十岁对整个世界充满着害怕恐惧的情绪，一心想要安全感，那二十六岁的她想要什么？ 芮穗看着霓虹闪耀的夜色，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 芮穗上楼后，顾靳礼小区树影下抽了一会烟才离开。 他还记得他看到採访后为什么会去找芮穗，不甘心一定有。六年前他对芮穗的认真，他之后的日子回忆起常常会觉得诧异。 他前二十年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女人，更没想过喜欢那么一个女人之后，她会把他当做垃圾一样说甩就甩，哪怕这段感情先入迷的是她，先盯着他不放的是她。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对于芮穗这种不老实的性格，是不是让她一直得不到，才能让她一直保持热情。 六年前和现在他对芮穗接纳的都太容易，芮穗觉得六年前她是废了大功夫才追到他，对他来说则是两个人一见钟情，对于她的热情他忍不住想逗着她玩。 现在也是，芮穗主动热情了几次，他那点不甘就烟消云散，路过商场的时候还真买了戒指。 他明明是因为不甘心去找芮穗，想看看她的反应，嘲讽她的跳脚，看着她一次次想着法子撩他，到最后还是他先认了真。 就像是那晚他返回按摩店接她，他气恼她娴熟的让男人为她点菸，他试图在之后她的勾引里无动于衷，但却在她吻上来的瞬间，不受控的给她更强烈的回应。 他一直都拒绝不了她，也赢不了她。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从顾靳礼那里搬出来，芮穗又进入了工作状态，每天熬夜熬得昏天黑地，苏慧连着几天联繫不上她，就拿了酒和钥匙上门。 苏慧来的时候芮穗还在睡觉，等到她点好外卖，芮穗才打着哈欠爬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看了眼外卖的食物，芮穗毫无食慾，直接去了沙发躺着。 芮穗没胃口，苏慧也没怎么想吃，到处去找开瓶器去开她带来的红酒。 「我来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来看看你是不是为情所困想不开。」 芮穗搬回家跟她大概说了原因，之后就没怎么回她的信息，她知道芮穗是心情不好，但见她一个星期了都还没活过来，想着怎么都要来看看。 「深情的那个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这几天忙工作呢。」 芮穗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着蹲坐在茶几边上开酒的苏慧，「我不想喝酒。」 「你不喝我喝。」 打开了木塞，苏慧懒得去拿红酒杯，直接用喝水的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一口灌了半杯。 「你说男人怎么那么垃圾！」 「怎么了？」 芮穗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跟顾靳礼在一起，这几天又一直窝在家里忙工作，很久没跟苏慧好好聊过。 苏慧往沙发上一倒：「我不是看你跟顾靳礼热火朝天，就想着跟我的前任也聊一聊，看到他头像是小孩的照片，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我也是无聊，想着两个人不能再续前缘，聊聊现在的生活也好，谁知道他在网上聊得正经八百，现实见面就摸腿搂腰，想把我往酒店抱。」 想着，苏慧就觉得噁心，她分明记得这个前任以前害羞内敛，谁知道现在也变成了老油条。 「我才不信你想得开。」苏慧吐槽完自己的前任，对芮穗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想得开，现在早该详细跟我说分手细节，也该联繫其他的男人，好忘记顾靳礼。」 再多的不甘和不舍，被其他感情沖沖也就忘了。 「我只是累了，而且现在工作很忙。」 她的第一本单行本加印了几次，除了连载编辑又给她安排了其他的工作，比起搞男人她宁愿把时间用来搞工作。 再说她也不想忘了顾靳礼，这几天她一有闲暇功夫就在消化顾靳礼的感情。 顾靳礼的感情给她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这些年她遇过一些垃圾，也遇过一些不错的男人，那些男人是认真跟她交往，也认真的考虑他们的以后，可他们都没有过顾靳礼给她的感觉。 只有顾靳礼能让她确切的相信他真的很喜欢她。 不是激烈的威胁分手就要跳楼，不是拿着刀要在身上刻下她的名字，顾靳礼表现的出来的情绪一直都很平淡，但她却能感觉到他汹涌的感情。 仔细想想只能说顾靳礼的气质太会骗人，他游刃有余的态度，让她觉得他这六年没少游戏人间，而谁想到相比不认真的她，他从头到尾都是用真心。 想起在停车场看到那枚钻戒，芮穗神情有些恍惚。 她实在很难想像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买的那枚戒指。 第34页 「如果他是抱着报復你的心思对你好让你爱上他，他现在是不是成功了？」苏慧非常扫兴的阴谋论，「我真不相信你不在意他。」 「我在意啊，怎么会不在意，那么一个完美男人，哪哪都好。」 芮穗舔了舔上唇，她之前是被顾靳礼的认真沖懵逼了，现在清醒过来，怎么想都觉得顾靳礼没缺点。 「真就那么好？你这不是因性生爱吧？」 喝完了一杯，苏慧好奇地凑到了芮穗的跟前，之前芮穗光说顾靳礼很厉害，她没有深究过，怕以后见了顾靳礼有画面感，但画面感什么的完全抵不过好奇，「有没有之前那个变态男那么大？」 变态男是之前芮穗发现柜子里放的有扩阴器的那任对象，那个男人是真大，芮穗每一次事后都会跟苏慧吐槽自己要裂开了，但那个人又对芮穗很不错，床下床上都迁就她，所以她就不好意思提分手，幸好发现了他柜子里的东西，要不然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次刑。 「顾靳礼跟我最契合。」他不是她交往当中最粗最长的，也没有技巧这回事，但一切都是恰恰好，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最爽，他的每一次进出都是对的。 想着，芮穗就笑了起来：「我跟他分手真分对了，我可以比较他跟其他男人的不同，但他只有过我。」 哪怕顾靳礼现在不在意，以后总是会觉得不公平。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之前还吐槽过男人年轻的时候花天花地，等到结婚的时候就想找个『干净』女人结婚，不是顾靳礼，你以后要是找个处男结婚，难不成你会觉得对不起那个男人感到自卑？」 「当然不会。」 「那为什么你跟顾靳礼就不行？」 「呃……」 芮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是看到钻戒那瞬间，觉得自己要卸掉伪装，而卸掉伪装之后就觉得她跟顾靳礼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回他家接吻上/床。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季东阳的事，又什么都没发生，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我也不知道。」 芮穗说不喝酒的，但还是拿了杯子去倒了半杯。 慢悠悠的喝完，芮穗发了会呆，突然捂住了脸：「慧慧他爱我，我当时应该是害羞了。」 「你害羞不该是张开双腿迎接快乐，为什么没事找事数自己的黑歷史。」 「张开双腿是假害羞，我是真害羞。」芮穗脸蛋红红，眼睛因为酒水氲了一层浅浅的水汽，「我好想他，你说他还会找我吗？」 「哈？」 「如果他再找我，我就跟他结婚吧。」 芮穗兴奋地从沙发上坐起，但没一会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应该不会再找我了。」 想着她就后悔东西收拾的太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也好再给彼此一个藉口。 「真喜欢啊？」 苏慧眯着眼看着芮穗发红的脸蛋，之前芮穗说喜欢顾靳礼想跟顾靳礼结婚，她没当一回事，没当一回事不是觉得结不成婚，而是觉得结与不结芮穗的情感世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这会她感觉到芮穗是动心了。 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而是被顾靳礼打动，想要跟他有不那么现实，不那么理智的以后。 想从自己的世界跳入他的世界。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说你在追一个人，我当时就在想，那他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生。」 她跟芮穗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十分清楚芮穗对男生的不屑，所以芮穗说喜欢顾靳礼的时候，她下意识就觉得顾靳礼好的不得了。 因为这样她还偷偷观察注意过顾靳礼一阵子，但后面芮穗因为顾靳礼发胖的理由跟顾靳礼分手，顾靳礼在她心中又变得没那么美好。 现在想起来明明是顾芮穗谈恋爱，她在旁边不知道上头个什么劲，还真是无聊又幼稚。 苏慧又倒了一杯酒，喝爽了才拍了拍芮穗的脑袋：「不要放过好男人，喜欢就去找他吧，找一次是找，找第二次也是找，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多爽，别玩矜持女人那套，在家里傻兮兮的等着男人的联繫，明明是对方可选择的对象之一，还把自己当做身价高等待追求。」 以前苏慧不贊成芮穗主动理论，在她看来男人就是贱，你就是得慢悠悠的回覆他的信息，欲拒还迎，忽冷忽热那一套来齐全，才能让男人把态度摆认真。 现在她觉得芮穗这样也不错，喜欢谁想做什么就去做，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想撤就撤。 「如果在乎一个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是会患得患失。」 芮穗搂着苏慧唉声嘆气，她是挺想再去找顾靳礼，但总是觉得不合适，「早知道之前趁着气氛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了。」她当时脑子懵，就想着冷静，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态度是不是太决绝了一点，顾靳礼会不会误会她不乐意跟他以后再联繫。 「现在问不行？」 「咱就说这情况，我问他怎么想，他心里不介意也不好说出来吧，那不是显得他太下贱了。」 而且真解决了这问题，他们下一步真要结婚？ 「我想明白再说吧。」 芮穗这个说不喝酒的人跟苏慧一起把红酒瓜分干净，喝完了苏慧直接去床上睡觉，而芮穗却是越来越清醒状态。 刷了一会手机，她登上了微博小号。 第35页 ——我在乎他，我爱他，我要结婚了。 不管她跟顾靳礼怎么样，发发烟雾弹气赵起是没问题。 把这段时间的微博刷了一遍，她除了发每天顾靳礼做饭的照片，还发了一些他们看的电影，和她有时候的碎念。 她记录这些，原本是想用来气赵起，但现在看起来她每天跟顾靳礼朝夕相对，怎么就那么有趣。 要不然她还是去找他吧？什么问题见了面再说。 或许都不用说，对上眼就只剩干柴烈火。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说去找顾靳礼，芮穗扔开手机，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半晌脑子里又浮现了这件事，就进了卧室去换衣服。 苏慧半梦半醒，感觉到芮穗开了衣帽间的灯。 「干嘛？」 「去找顾靳礼。」 「哦。」苏慧醉醺醺的应了声，对于芮穗愿意接纳她的建议，去找顾靳礼十分满意，「穿你的战服去！」 半瓶红酒不至于让芮穗醉的不省人事，她人还是清醒的，只是比起平常思维要更跳跃和大胆。 听到苏慧的话，她把本来选的衣服扔到了一边，开始看另外一个柜子的裙子。 「这件怎么样？」 银色缎面的开叉长裙，细吊带的款式胸前没露，背后却只有几条银色链条固定。 苏慧举起大拇指：「顾靳礼要是能拒绝你，他妈的他就不是个男人！」 芮穗换好了衣服，又仔细的画了一个妆，穿好了鞋又返回梳妆檯卷了半天头髮。 全部弄好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这辈子就没觉得自己那么诚恳过。 这头髮，这唇，这腰，这腿，诚意满的都要溢出来。 因为非常自信，芮穗还没进电梯就给顾靳礼发了信息。 【在哪呢？】 现在七八点左右，顾靳礼有可能在公司加班，也有可能在外面吃饭，他不止一个住处，美丽的她要是扑空几次可是会黯淡的。 芮穗靠在墙边等了一会顾靳礼的回覆，眼睛瞪得不耐烦了也没见信息增加，按了电梯打算先去他公司附近的房子碰运气。 「芮穗。」 芮穗走出单元楼没几步就皱起了眉，模煳的视线还没捕捉到赵起，就已经启唇把「傻逼」送出了喉咙。 芮穗扶着旁侧杆子，头往扯偏了偏，让浓密的捲髮扯到了一边。 虽然来人是个傻逼，但也不妨碍她释放自己的魅力。 朦胧半眯的眼睛，裸/露莹白的肌肤，这样的芮穗让赵起的调子软了软：「你去哪？」 「去找我爱的人结婚。」 芮穗盯着赵起慢悠悠地说道。 赵起的状态比她上次见他还要再差点，头髮乱糟糟的像是鸟窝，眼袋重的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 按着群里面汇报的进度，因为涉及初中学生警察局有仔细调查赵起的意思，他这次可不像是上一次一样花个几万块就能逃脱制裁。 芮穗笑了声：「来找我做什么？想看看我过得多好？」 芮穗的讽刺让赵起的恨意熊熊燃烧，他从来没遇到过芮穗这种女人，他带她见父母见朋友，跟她设想未来结婚，她却背地里一直搞他，非要把他弄死才罢休：「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女人，充当什么正义使者，你爸真他妈死早了，他要是活着，你这副骚样早就被他□□在了床上……」 「你等等，我把录音打开你再继续。」 芮穗没有控制嘴角的弧度，只是微醺的脑袋让她的动作有些迟钝，手机被赵起打掉，芮穗立刻就往单元楼里面跑。 只是没几步就被赵起捏住了手腕。 「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吵架……」 「谁是你女朋友，你这个□□犯，啊——」 芮穗挣扎着不让赵起捂她的嘴，「你这个阴沟里的垃圾，救命……」 酒醒的一瞬间是一个很奇妙的感觉，芮穗原本被赵起拉扯的时候，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状态，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迷幻的梦，看到他拿出匕首脑子也没办法立刻反应出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顾靳礼跟他打起来，看着刀插进了顾靳礼的身体，芮穗打了一个激灵，脑子立刻清醒了。 赵起已经被小区的保安按住，芮穗捂着顾靳礼的腰，看着鲜红的血溢出衣料，吓得浑身都在颤抖，顾靳礼抓着她的腰才没让她瘫软到地上。 「好多血，顾靳礼你疼不疼，疼不疼……」 芮穗手不敢从他的伤口上松开，就像是她压住的手一松，伤口的血就会汹涌而出，顾靳礼会还没娶她就死在这个地方。 顾靳礼的唇有些白，因为有芮穗捂着他的伤口，他的手反倒可以自由的碰触她脸上的泪水。 灼热的泪水源源不断，顾靳礼敲了一下她的头，轻松的语气还带了丝笑意。 「我死不了。」 「顾靳礼……」 芮穗抽泣着想抱他，但还没抱上就被保安分开，在救护车来之前，小区物业给顾靳礼做了简单的包扎。 而芮穗身上披着顾靳礼的外套，红着眼睛在旁边守着。 赵起刺过来的时候，顾靳礼躲得快，刀只是插进了侧腰的皮肉，伤说轻不算轻，说严重也不算严重。 但死是一定不会死人的。 芮穗吸着鼻子：「苏慧一直让我别太激怒赵起，是我的错，我故意激怒他，最后害了你受伤。」 第36页 去医院的路上，芮穗把自己跟赵起的恩怨都告诉了顾靳礼。 顾靳礼手上没梳子，只能用手给她整理她挣扎中被赵起扯乱的捲髮：「你没错，是他的问题。」 如果她不步步紧逼，赵起不会拿着刀来找她，但事情既然都发生了，顾靳礼看着芮穗慌乱的样子，觉得没必要说些没用的话来让她懊悔。 「以后你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 顾靳礼拍了拍她的头，微底的嗓音像是给她在保证什么。 芮穗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并没有接话，一直紧紧拉着顾靳礼，等到了医院，医生把伤口缝合，亲口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后，她才重重松了口气。 把顾靳礼送进了病房，芮穗拿着单子去医院大厅缴费。 弄好后她去卫生间洗了洗脸，等到再次回到顾靳礼病房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病号服，闭着眼靠在枕头上输上了液。 病房不止顾靳礼一个人，芮穗走到他身边拉了间隔的淡蓝色布帘。 靠近顾靳礼，芮穗摸了摸他的睫毛，顾靳礼本来不想睁眼，但感觉到芮穗唇覆上来想要吻他，才侧了侧头。 四目相对，芮穗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顾靳礼并没有回应这个吻，他越是不回应，芮穗就吻的越是厉害，到最后觉得口齿唾液的声响实在太大，隔壁传来一声轻咳，她才吶吶停下。 她的手一松，顾靳礼的头又靠回了微微发黄的白枕头上。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嘴角勾起的样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挑衅。 反正不管他是不是挑衅，芮穗都不好意思再吻上去。 大概是因为液体不断进入，顾靳礼在输液的手很凉，芮穗想把他手放进被子，但有怕针管被被子压歪，所以只有用手覆盖着他的手，给他传递热量。 「不是说以后都不让我遇到赵起那种人了吗？」 顾靳礼的态度让芮穗有些不确定他现在的意思。 「都吃过一次亏，难道你还会再犯傻？」 为了不打扰别人他们两个人声音都压得很低，顾靳礼的声音有些哑，芮穗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确定他这是在说她和赵起，还是在说他和她。 应该是在说她和赵起吧，因为他在她身上分明不止吃过一次亏。 「所以说你怎么会过来。」 芮穗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她之前问顾靳礼在哪的微信一直没得到回应。 顾靳礼没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芮穗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很想把他摇醒说清楚，但触到他发白的唇，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如果顾靳礼晚上没出现，她不知道今晚这个事会怎么收场。 赵起明显是被她逼疯想拉着她一起死，如果顾靳礼没来，等到保安阻止，她不死也半残。 芮穗后怕的挨着顾靳礼的头，幸好她的运气不错，没有还没表白就要跟顾靳礼天人两隔。 两个小时不到顾靳礼的消炎药就输完了，芮穗按铃让护士拔了针，等到护士一走她就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顾靳礼。 顾靳礼睡得很熟很乖，既没有觉得不舒服把她推开，还似乎意识到床很窄小，往另一面缩了缩，给她留出更多的位置。 等到顾靳礼醒来的时候，芮穗已经睡着了，感觉打到背后的唿吸，顾靳礼转过了身。 上了床芮穗觉得西装外套太硬，只穿了她那一身银色长裙，他的手往她的背上一碰，听到她嘴角溢出嗯嗯唧唧的声音，笑了声，避着伤口又闭眼睡了过去。 芮穗醒来的时候病床上只剩了她一个人。 躺在床上发了会呆，芮穗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衣服换了。 顾靳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给她买的衣服，布料穿着还算舒服，但就是款式丑的难以形容。 黑色的运动裤，带着彩色水钻的大红色短袖，为了给她搭配这身衣服，他还给她准备了一双贴着水钻的松糕运动鞋。 至于她那件裙子，她翻了病床几遍也没找到。 被迫穿着丑衣服去结帐办理了出院，走出医院大门，芮穗拨了顾靳礼的电话。 ——没人接。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芮穗穿着这套衣服横跨半个城市去找顾靳礼，得到了不少的瞩目和夸奖，被打车的司机夸了水灵又漂亮之后，芮穗都不禁怀疑是顾靳礼的审美有问题，还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 等到了顾靳礼的住处，触到顾靳礼落在她身上嫌弃的目光，芮穗明白了是司机的审美有问题。 「你是怎么回事，知道这衣服丑还给我穿。」 「医院超市只有这样的……」顾靳礼的目光滑到了芮穗抱着的花束上，难为她穿那么丑的衣服没有急着回家换掉，还想着买花来找他。 黑色包装纸层层叠叠包裹了九十九朵玫瑰，花束比芮穗的腰还粗，芮穗两只手捧得摇摇欲坠，顾靳礼却没有主动接过去的意思，反而闲适的靠在门边，声音清清淡淡：「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 她来还能因为怎么。 芮穗把花束往顾靳礼怀里一塞：「九十九朵玫瑰，不够我再去给你买，每一朵盛放的玫瑰都代表着我的心……你懂的。」 芮穗说过不少甜蜜的情话，但现在脑子却有些卡壳，说到后面只剩了一句「你懂的」。 第37页 在她怀里抱得艰难的花束，顾靳礼捧着却刚刚好。 只是他明显没有把她的爱收进怀中的意思，还试图还给她：「我不懂。」 「顾靳礼！」芮穗跺了跺脚，盯着他的眼睛，「我爱你这有什么难懂的。」 「哦，你爱我？」顾靳礼倚在门边，磁性的声音带了股笑。 见他还不放她进门，芮穗挽起了手，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对，我爱你。」 「有多爱？」 顾靳礼此刻就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作小女生，问一些为难人的问题，但小女生打蛇随棍上只会让人觉得可爱，他这样……他这样其实也蛮可爱的。 往常都是别人哄她，芮穗还没这样哄过人，而且这要哄的还是顾靳礼。 「比蜜蜂还爱花蜜，比猫还爱耗子。」 「粗俗。」 被打枪的芮穗呲了呲牙，换了一种高雅的说法：「我对你的爱比宇宙还辽阔浩瀚，你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吗，都是我对你的爱意化成的结晶。」 在顾靳礼说她油嘴滑舌之前，芮穗先一步挤进了屋内。 顾靳礼没拦着她，只是见她进了房门没有到处翻找，而是站在他面前，不由诧异：「那么相信我？」 「是哦。」顾靳礼拦了她半天，她怎么都得怀疑一下他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人。 想到了这个，芮穗拉着顾靳礼就往主卧走。 只是进了房间，她没去开柜子找□□，而是开剥顾靳礼的衣服。 顾靳礼单手拿着花，摊开手任由她解扣子。 「把衣服换了。」 「嗯？」 芮穗是想看顾靳礼的伤口怎么样，听到他的话，茫然地抬起头，这一抬头就触到了他嫌弃的目光。 「……」 所以说他买这身衣服的时候是眼睛瞎了，没想过这套衣服穿在身上会有多丑。 「衣服在衣柜。」 芮穗打开衣柜，发现她昨晚穿得银色长裙挂在顾靳礼的西装之间。 衣服明显清洗过，上面的血迹都干干净净，新的像是她刚穿出门的时候。 看来她从医院醒来就马不停蹄的去买花，顾靳礼也没闲着。 明白了顾靳礼的意思，芮穗进了浴室。 她的妆在医院的时候卸的七七八八，没卸干净的眼妆让她眼周黑乎乎的一片，其实还挺显眼睛大。 从抽屉里拿出了卸妆油，芮穗看着满柜子没移位的化妆品，忍不住笑了一声。 说是把东西收拾干净了，但她还留下了这个柜子，留的时候是想着其他女生以后到这里过夜方便，实际上分明是拼命想留下自己的痕迹。 洗好澡重新化妆卷好了头髮，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芮穗在客厅找到了顾靳礼。 顾靳礼没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遥控器，芮穗一出来他就抬起了头：「两个小时。」 换个衣服她换了两个小时，时间长的不知道她是想给他惊喜，还是想折磨他。 「算快了。」 洗澡加吹头，化妆加捲髮，换做平常她要三个小时起跳。 芮穗赤着脚垫着脚尖往顾靳礼方向走了几步，快到他面前的时候，芮穗顿了顿，她本来是想直接坐在顾靳礼大腿上，但他腰上才挨了一刀，她坐下去不是要浴血奋战。 「昨天如果不是赵起冒出来，这会我们应该还没起床。」 她之前一直期待赵起被她逼的发疯，多弄出了麻烦加快他进监狱的速度。 但真这样了，她又觉得自己太偏激，祸害了自己的生活。 芮穗弯腰，手还没摸到顾靳礼的脸，就被他侧头躲过。 没摸到脸，她的手顺势搭在了他的肩上：「我跟你说话，你眼睛不看我看哪儿呢。」 顾靳礼转过脸，面对深不见底的沟壑，翘了翘嘴：「你还没问我的意思。」 「什么？」 「芮穗，你昨天晚上找我打算做什么？」 「告诉你我爱你。」 反正在门口都说过了，芮穗再次说起这三个字一点压力都没有，手指搓顾靳礼脖颈边上的肉，芮穗舔了舔唇，「那你呢，昨天晚上找我做什么？」 「你觉得你告诉我，我会是什么反应？」 昨天在医院，他就感觉到了芮穗身上的酒味，他被她耍了太多次，这一次他要确定，她不是喝醉了才想到要找他，她现在跟他说爱，不是因为他为了她受了伤。 「我都打扮成这样了，又说爱你，你该是什么反应？」 弯腰的姿势让芮穗有些累，她的膝盖压在了他的腿间，整个人都往他的方向缩了缩。 顾靳礼没推开她，只是往后一躺，打量着她脸上期待神情。 「这几天我都在想你跟我说的话。」 「嗯？」 芮穗眨了眨眼，听出来顾靳礼要进入正题，也不跟他闹了，两只手推着他的肩，而人则是坐在了他的腿上，「放心，我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至于为什么坐在他的腿上，自然是怕他跑了。 「我会回头找你，我以为你应该明白，分开的六年你的生活跟我无关。」 「嗯。」 「我前几年在跟一个同事接触，那时候我突然想了解你现在过得如何，所以打听了你的消息。」 「嗯？」 「那时候你正在谈恋爱，偶尔会在社交软体上贴你和那个人的合照。」 第38页 「……」芮穗睁大了眼，她大概猜得到顾靳礼说得是谁，她不是喜欢谈恋爱昭告天下的类型，只是她有一任男友是个小网红，很迷拍情侣照那一套，而她那时候也觉得他的脸和身材让她有面子，就配合着拍过一段时间的照片。 不过就是拍了那么多照，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分得也毫不犹豫，彼此就像是合作了一阵子的模特搭档。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半年，我打算回应那个同事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你们分手，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顾靳礼还记得那时候的感觉，他思考着芮穗早就有了新人生，他也该有他的生活，但真的要开始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乏味没意义的事。 那个同事家庭条件与他相当，容貌身材并不比芮穗差，但偏偏对她他没有像是对芮穗一样怦然心动的感觉。 或许相处之后，他也会为她心动，也会抱着她吻得难分难捨。 但他不想。 意识到他不愿意走出芮穗的圈子，他没有去找芮穗，也没有再跟任何女人接触。 他的感情慢热又汹涌，有些感情再来一次对于他来说太麻烦太累，所以他干脆选择在原地不动，有可能他哪天会再遇到一个让他愿意再来一次的人，也有可能那个放下他走远的人会再次回头。 等了六年，让他想再来一次的人出现了，走远的人也回头了。 顾靳礼握住了芮穗放在他肩上的手，俯身碰了碰她的唇：「想要什么样的求婚？」 「我要是说出来，那不是就没惊喜了。」 芮穗下意识的回答，她捧着顾靳礼，用目光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如果我没有想你，你会一直都不找我吗？」 「我不知道。」 他想他是不会的，因为他知道主动权一直都在芮穗的手上，如果她不主动回头，那他跟她永远都是只是一时。 可他一直想要的都是一辈子。 有些人爱了一会，要再看别的风景，才能明白最初产生的澎湃悸动是拔不除的烙印，而有些人一遇到爱，就能确切的感知到这是他今生唯一的一次。 「我无意间看到过你记录的微博，昨天看到你发的那条告白，我反应过来就已经上了车，到了你小区门口。」 等待久了，他总是想主动一次。 没想到会遇到赵起，把告白拖到了现在。 芮穗的心跳的很快，失律的心跳让她指尖控制不住的战慄，她想控制自己的状态，却无法阻拦大脑疯狂分泌让她兴奋迷醉的情绪。 她沉迷于顾靳礼那双眼睛。 深沉的，只有她的眼睛。 「顾靳礼……」 「嗯？」 顾靳礼顺着她的渴望吻上了她的额头，眉毛，眼睛…… 在唇瓣相贴的时候，芮穗揪着他的衣服，组织好了自己的想说的话：「顾靳礼，我二十岁的时候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二十六岁的我知道我想要你，想要你爱我，想要我爱你。」 顾靳礼的气息温柔地占有了芮穗的感官：「我知道。」 他温柔地，缱绻地吻着她的唇，认真的告诉她——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