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秀她]被FBI扣押这件小事》 第1页 [bg同人] 《(柯南同人)[柯南秀她]被fbi扣押这件小事》作者:田野鸣风【完结+番外】 文案: 其实看看还是挺黑歷史的,剧情反转大,很多地方也有bug,作者懒不想修文(其实是修文要重新审核,头疼),所以看的时候不要那么较真,看个乐子,剧情不要带脑子看,因为设计情节真的太难了! - 荀榕只是在浦东机场睡了个觉,醒过来去赶飞机的时候,海关拦下了她:「女士,您这个过不了海关。」 手工达人荀榕看着行李箱中自己做的玩具/枪,解释:「这个是玩具,里面装的是蜡笔。」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她为什么要过海关?!她不过是从上海飞到海南,她为什么要过海关?! 身后戴着毛线帽的fbi:「让我看看。」 他接过,瞄准:「秒初速达到六十米,如果换成硬质子/弹已经可以伤人了。」 工作人员:「女士,请走一趟吧。」 在飞机场睡了一觉结果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柯南世界、在海关被fbi扣押、被迫上贼船接受专业训练是什么体验? 手工达人荀榕为您揭秘。 女主:爷爷身边长大的手艺人+温吞又憨憨的「大爷」系性格+拆家哈士奇设定 cp:赤井秀一 本文看点: 1.警校五人组四个救仨,萩原你死得好惨啊 2.虽说是秀她文,但是在途中意外发掘出各大cp,完全可以当成文(目前股:琴酒,景光,透子,松田) 3.奈何作者铁了心要和赤井秀一谈一场正经的恋爱,所以坚持正宫一百年不动摇,双箭头 4.憨憨用奇葩(划重点)的方式结识(迫害)名柯人物,以一己之力颠覆柯南剧情,打破柯南人物次元壁 5.补足青山设定,意想不到的剧情反转和私设(比如夏威夷技校的真实面目竟然是?!) 诸星大进组织第二年,有一个远房亲戚跟着进了组织,从此画风大变 一句话简介:当黑方有了阿笠博士般的假酒 波本:榕酱,我的枪好像坏掉了,你修一下 榕:好的 拿到修理过后的枪的波本:……后坐力好像小了点。 伏特加:榕酱,我的枪坏掉了,你修一下 榕:好的 伏特加开/枪,子/弹飞出去,砰,炸出一朵礼花 憨憨榕(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内容标籤: 穿越时空 少年漫柯南 搜索关键字:主角:荀榕(诸星榕) ┃ 配角:赤井秀一,琴酒,安室透,诸伏景光,松田阵平…… ┃ 其它:秀她,柯南同人 一句话简介:fbi和憨系工科女不可不说的事 立意:工匠精神并不妨碍谈恋爱 楔子 ============== 松田阵平是抱着死的决心走上摩天轮的,无奈中间出了点小差错。 就在他说完「有个可疑的东西在座位下面」,转头和警视厅的同事解释时,一个人从他扶着摩天轮门的手臂下钻进了摩天轮吊舱。 「喂,你……」松田阵平有些讶然,他不希望为此搭上两个人的性命。 「工具箱给我。」对方已经蹲下来在查看座位下面了。 「女士,请您……」 白鸟警官率先意识到,还没喊出下半句,却听「砰!」一声,摩天轮吊舱门关上了,与此同时,吊舱缓缓上升。 摩天轮吊舱。 松田阵平这才看清那个趁机熘上来的傢伙。 白衬衫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一件有些磨损的男式皮夹克,偏偏长了一副娃娃脸的年轻姑娘,短短的黑髮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小揪揪。 有种女中学生偷穿了父亲衣服的感觉,但是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却完全和那件皮夹克相契合,因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协调感。 「餵……」 「别墨迹墨迹咯,工具箱!」年轻姑娘催促道。 「我来。」松田阵平蹲下身来。 年轻姑娘识趣地退开一步。 这个关头就不能争到底谁来拆了,一山不容二虎,一个炸/弹不容两个拆/弹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小声嘆了口气:「出门就该带工具箱,这下惨兮兮咯。」 再次剪断一根线,松田阵平擦了擦顺着脸颊流到下颌的汗。 年轻姑娘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不错,小伙子拆/弹手艺还可以,有前途。 「轰!」摩天轮附近的岗亭爆发出巨响,窗户玻璃被震得粉碎,和同时被炸出的石块一起四处飞溅。 慢慢转动的摩天轮停了下来。 「快去灭火!」 「好像越来越麻烦了。」松田阵平看着水银槓桿,皱起眉头。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年轻姑娘趁机抽走了他手中的工具。 「喂喂……」他想再去拿回来的时候,年轻姑娘已经在拧螺丝了。 「喂喂,松田,你和那个……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佐藤的声音。 松田阵平无奈,只好先接电话:「刚才的震动启动了某个装置。是水银槓桿,任何轻微震动,内部的圆珠就会滚动,圆珠一旦碰到引线就完蛋了。要是不想见到我们被炸飞,在我拆除之前,千万别让摩天轮转动。」 年轻姑娘把一个拆下来的零件扔在一边。 第2页 「可、可是,离爆/炸还剩不到5分钟了。」佐藤美和子看了看手錶。 「这种装置不到3分钟就……」 年轻姑娘忽然出声:「勇敢的警官,我由衷地赞扬你的勇气。」 松田阵平一惊,凑上前去,显示屏上正滚动着文字。 「关于另一处更大的烟火的地点提示会在爆/炸前的3秒钟显示,加油吧。」 电话那头的佐藤听到松田阵平缓缓道:「这是刚才出现在液晶显示屏上的字,好像如果我拆了/炸/弹,液晶屏的电源被切断的话,那个提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过另一处安放/炸/弹的地点我已经猜到一点了,传真里不是写着『我战友的首级』吗,圆桌骑士出现于中世纪的欧洲,他们都戴着一种设计成十字的面具,明白些了吧?」 「地图上的医院标记?」 「说得没错,至于是哪家医院,等看见提示后再联络你。啊,快没电了,再联络。」 松田阵平挂掉电话,轻轻拍了拍年轻姑娘的肩膀:「别做无用功了,小心水银槓桿受到震动。」 年轻姑娘摆摆手:「水银槓桿就不用担心了,这种程度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松田阵平席地而坐,靠在座椅上,燃起一支烟,看了看旁边的禁菸标志,又看着还在拆着什么的年轻姑娘:「……你会后悔今天贸然上来的。」 本来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够了。 年轻姑娘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有几秒的时间,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稳住,能行,多大点事!」 听到这样的安慰,松田阵平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偏偏一副老大爷沉稳如山的模样,这种反差简直就跟她的娃娃脸和皮夹克的反差一样,违和但是又协调。 年轻姑娘咳了一声:「吊舱里狭小,小伙子你最好把烟灭掉。」 松田阵平嘆了口气,考虑到事实,只能掐灭菸头。 年轻姑娘转过头继续拆零件,一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喜欢抽菸,是耍酷还是怎么的……」 松田阵平再次被逗笑了。 这是真的把自己当作老人家看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见着年轻姑娘身边的零件越来越多,松田阵平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去:「你到底在……」 他没声音了。 她真的在拆/弹,是真正意义上的「拆」。 「雷/管,找到了。」她炫耀似的转头,却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正在专心看她动作的松田阵平也被她忽然的转头惊了一惊,咫尺的距离都能见到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瞳孔中的倒映。 他连忙往后挪移。 摩天轮吊舱空间确实太狭小了,松田阵平想。 连带着空气都有点稀薄起来了。 「下、下次别吓人了,」她有点吞吞吐吐道,「还好我手稳……」 她确实挺稳的,松田阵平想。 整个炸弹装置,现在显示屏、线路和内腔都分离开来了。 时间只剩半分钟。 年轻姑娘皱起眉,深唿吸一口,小心翼翼地将/炸/药和/雷/管分离。 松田阵平屏住了唿吸。 将炸/药和雷/管分离,确实是从源头上拆/弹的方法,但是一般这种精密操作都是由拆/弹/机器人来进行。 她…… 在时间只剩十五秒的时候,成功分离! 「……我就说能行。」年轻姑娘松了一口气。 看着已经分离开来的雷/管,松田阵平也松了一口气。 「米花中央医院。」她看着显示屏上滚动的文字,念道。 念完,她还不屑地拍了拍显示屏:「炸/弹/引/信做得太差劲,只能算是半吊子/炸/弹!」 「诶?没有爆炸?」 「太好了!」目暮警官激动得帽子一歪。 「米花中央医院。」佐藤美和子读出手机上的简讯。 「快,再次启动摩天轮!」 松田阵平发完简讯,心情复杂,身子前倾,手臂一捞,上前拥抱住她。 这时,摩天轮微微一震,缓缓下降。 忽然之间落入陌生的怀抱,年轻姑娘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说话又开始吞吐:「这,这……」 她想说「这不好吧」,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低低的男声从她耳边传来:「谢谢。」 是生死之交了。 松开她,松田阵平又恢復了刚才那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点起一支烟,笑道:「逃过一劫,现在总该让我抽支烟了吧?」 年轻姑娘无奈地嘆气:「行行行,现在的年轻人……」 摩天轮吊舱缓缓到达地面。 吊舱门打开,一下吊舱,佐藤美和子就迎上来,眼中含泪:「太好了!」 从另一个方向,一个戴着毛线帽的长髮男人迈着长腿疾步走近,走到年轻姑娘面前,一把提熘住她的皮夹克衣领:「找到你了。」 「你……」 松田阵平正想问名字,却见那长发男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回家。」 年轻姑娘被捂上了嘴,无奈地沖松田阵平眨眨眼。 长发男人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她拎着、疾步走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页 本文将作为「火影」系列连载期间转换心情之作,缘更~ 第1章 ===============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坐在咖啡店窗边的女孩手里捧着书,轻声念出《百年孤独》的开头。 隔了几个位置坐着的穿着白衬衫、扎着小揪揪的姑娘「呵呵」笑了两声,默默地自己造句: 「多年以后,荀榕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那个在浦东机场阳光充足的下午。」 今天是加入黑暗组织第二天。 自从被迫上了贼船后,这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啊。 而万恶的起源就在一年前,那个阳光充足的下午。 ********************* 「榕,你这么早去机场不要紧吗?」一起租房的室友施晓趿拉着拖鞋从厨房里走出来,还有点睡眼朦胧的。 「莫事,你放老大个心!」荀榕披上夹克,掂了掂二十寸的登机箱,朝施晓挥挥手:「我走啦!」 施晓无奈地朝她挥挥手。 下午四点的飞机,这么早去机场干啥啦? 她的室友未免太过老派了。 加州大学精密仪器及机械专业毕业,回到上海找工作,梦想是做军/械/工程师,最近决定回老家海南一趟。 明气蓬勃的一个小姑娘,偏偏是「大爷系」性格,温吞又憨憨。 浦东机场。 荀榕拖着登机箱在整个机场慢吞吞地晃了一圈,终于晃累了,找了座位坐下,靠着登机箱开始打瞌睡。 下午的阳光温和地照进来,暖暖地洒在身上。 恍恍惚惚中,荀榕做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梦。 等醒来的时候,阳光照进来的角度已经有几分斜度了。 她是被人摇醒的。 「醒醒!」 荀榕冷不防被摇醒,人还是懵的,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人。 对面的人金髮碧眼穿着保安服,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女士,您的航班登机口已经开放了。」 哦哟……险些睡过头了吗? 荀榕连连答谢,拽上登机箱朝登机口飞奔过去。 还没从睡梦中醒来,荀榕还有点迷迷瞪瞪的,取了登机牌,眯着眼睛看上面的字。 哦居然还是英文的吗?上海的机场原来这么国际化了吗?果然是她落伍了吗? 按照登机牌的指示,荀榕拉着自己的小登机箱,过安检。 「女士,您的登机箱里有违禁物品。」 一听这话,荀榕就有点清醒过来了:违禁物品吗?啷个回事? 头髮染成红色的蓝眼睛工作人员打开她的登机箱,取出一件手/枪/状的物品。 「女士,请您解释一下。」 荀榕松了一口气:「是手工玩具,里头装的蜡笔。」 蓝眼睛工作人员皱起眉头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纸制手/枪:「女士,即使是玩具,您这个也过不了海关。」 荀榕刚想解释,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customs??」 等下哈,她为什么要过海关?! 她不过从上海飞到海南而已,她为什么要过海关?! 荀榕眯着眼睛努力回忆:……仔细想一想,好像一路上所有的指示牌都是英文的,交流也都是用英文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再想想机场设施布局,仿佛…… 很明显,这里不是浦东机场。 荀榕一转头,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毛线帽,绿眼睛正扫过她,混血得很好看。 再一环视,金髮、碧眼、白皮肤……究竟什么时候乘客全都被变魔法似的变成外国人了? 她只是在浦东机场睡了一觉而已啊。 「让我看看。」身后那个混血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蓝眼睛工作人员把纸制手/枪/递给他。 戴毛线帽的男人接过玩具手/枪,上/膛,朝不远处的指示牌扣下扳/机。 绿色蜡笔从/枪/口唿啸而出,在指示牌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绿点。 「秒初速达到六十米,如果换成硬质子/弹已经可以伤人了。」戴毛线帽的男人举起纸制手/枪,看了看/枪/口留下的蜡笔的绿色痕迹,轻笑了一声。 荀榕本人完全不在状况内,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端详她身后的这个混血男人。 总觉得哪里见过。 戴着毛线帽的混血男人蹙起眉头,视线扫过她的护照。 「你的护照颁发日期是两个月后。」他开口,语气波澜不惊,眼神里却带了点玩味的探究。 工作人员大惊,从荀榕手中抽走她的护照,睁大眼睛看了好久,声音都有点颤抖: 「女士,走一趟吧。」 **************************** 当时,整个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出动了大批的警察「问候」这个「疑似来自未来的乘客」。 而那个戴着毛线帽的混血男人也离开了海关安检处,转头就进了审讯室。 在确认了护照的真伪、并在指纹库中反覆核对后,警方发现这个名叫「荀榕」的女性,并不存在。在震惊下警方只能判定:灵异事件,不宜过度宣扬。 因此,本该在报纸头条上被穿得沸沸扬扬的「界的乘客」的消息,被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知情人只有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的警察和几个前来调查的fbi。 第4页 而那个「异世界的乘客」,从那天起仿佛人间蒸发。 那个「异世界的乘客」,正是荀榕。 荀榕在短暂的思考后,立刻将那个戴着毛线帽的混血男人的脸和她在上海室友贴在客厅里的海报重合在一起。 施晓对《名侦探柯南》颇为着迷,每次吃饭都会十分有仪式感地打开ipad看剧,而施晓同时也是个秀迷,在客厅贴了一张巨大的赤井秀一海报。 破案了——她这是到了《名侦探柯南》的世界了。 别慌,多大点事! 被fbi请去喝茶后,荀榕莫名其妙被要求接受fbi专业训练,并在一年后进行某卧底任务。 听说是因为「这种身份背景空白的人最适合做卧底」。 稳住,多大点事! 在一年中,荀榕除了接受最基础的训练,更多的是关于军/械方面的知识和实践,还有学习日语。 你看,这不是很好嘛!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军/械/专家了! 怀揣着「大爷心态」的荀榕很快适应下来。 一年后,荀榕得到了一个新身份「诸星榕」,出现在日本东京。 现在,她正在咖啡店等一个人。 咖啡店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研磨好的咖啡豆香气沁入鼻尖。 荀榕看了眼手錶。 离约定的下午三点还有十五分钟。 她果然又来得太早了。 「服务员,来点热牛奶。」荀榕看着眼前的咖啡杯,手痒了。 虽然眼前没有咖啡机,不能打/奶/泡,但是如果要试一下咖啡拉花…… 「好的,您请稍等。」 赤井秀一走进约定的咖啡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下午三点整的阳光洒在白衬衫上,几乎将衬衫照得有些透明了,年轻的娃娃脸姑娘一手端着咖啡杯,另一手握着牛奶杯,摇晃着将牛奶注入咖啡杯中,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他走到她坐着的桌子前,用指关节轻轻击打了两下桌面。 荀榕见她要等的人已经到场,不好意思地笑笑,左手端起咖啡杯,仰头「吨吨吨」地灌进嘴里,喝完咖啡,又拿起右手边的牛奶杯,又是「吨吨吨」地倒进嘴里。 喝完,中气十足道:「服务员,结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总共花了三十秒时间。 现在化名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愣了愣,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 走出咖啡店,来到附近的停车场,赤井秀一打开后备箱,正要接过荀榕的行李箱,却见她率先单手拎起三十二寸的大行李箱,一把塞进了后备箱。 赤井秀一正要去接的手停在半空。 他坐上驾驶室,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后座的荀榕:「安全带。」 「明白,大哥。」 「大」是诸星大的「大」,「哥」是远方堂哥的「哥」,一点都没错。 赤井秀一旋动钥匙启动引擎,从后视镜里又多看了几眼后座上的娃娃脸姑娘。 对方也正看向后视镜里的他。 视线在后视镜里交汇了几秒,双方都移开目光。 这就是她的上司赤井秀一,兼拥有同一个曾爷爷的「远房堂哥」诸星大。 一年前在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见过,一年后要作为同事工作了。 一路上非常沉默,车里只有冷气的「唿唿」声。 直到荀榕主动打破了沉默:「恕我冒昧,大哥,我想问,你的头髮是鬈髮还是直发?」 赤井秀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别问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知道了。」 荀榕按捺下好奇心,嘆了口气。 明明额前露出的几撮毛看起来是鬈髮,为什么身后飘逸的长髮直得不能再直呢?这不符合人体工程学吧。 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她的「远房堂哥」挺难相处的。 而且,他似乎比一年前要沉郁很多。 到了公寓大楼,两人乘坐电梯一直上到六楼。 「我住601,你是我旁边的602。」赤井秀一将602的钥匙递给荀榕。 插入钥匙,打开602的门,入目是家具装修整齐的单人套房。 赤井秀一走到还没装电视墙的墙边,对荀榕道:「这面墙和我的房间相连,有什么事就在这里敲三下,像这样。」 他弯起指节,「扣,扣,扣」,在墙上叩了三下。 荀榕忍不住皱起眉:「那么这个公寓隔音是很差咯?」 「并不是很差,只不过我在这面墙上做了点手脚。」 荀榕苦恼地嘆了口气:「这么说的话,只有我的房间跟你的房间之间隔音很差咯?」 「只是客厅隔音差,不会打扰到你的睡眠的。」赤井秀一淡淡纠正道。 荀榕摆摆手:「并不是这样,我怕的是打扰到你。」 赤井秀一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荀榕:「……改装什么的。」 荀榕不放心,又问了一句:「这些家具我可以随便折腾的吧?」 「可以,会报销的。」 荀榕露出一个有点憨的笑容:「太好了!上道!」 「我先回了,你自己整理。」赤井秀一走出套房,顺便带上了门。 在自己客厅里呆了一会儿,赤井秀一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类似电钻但比电钻声音小一些的声音。 他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602的门。 第5页 门开了,面前的娃娃脸姑娘满头大汗、白衬衫也被汗浸湿了一大片,手上提着轻型电锤,圆圆的眼睛看向他:「请进。」 赤井秀一踏进客厅,忽然有一瞬间的失语。 这已经不是刚才装修整齐的客厅了。 家具格局几乎全被挪了个位置,拼接式沙发被拆开,除了长条状的,其他拼接沙发都整整齐齐地磊成了一座一米五左右的小山。 而某人手上提着的电锤,对应的正是已经千疮百孔的装饰柜。 「家具太多了,我节省一下空间,顺便把这个碍事的装饰柜改装一下。」荀榕解释道。 赤井秀一默了几秒,开口:「随便你。」 「还有这边的空调似乎有点问题,我刚才去重新装了一下滤网,如果你那边的空调也有问题,我可以帮你修。」荀榕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赤井秀一:「谢谢,并没有问题。」 说完,他转身离开602房间。 总觉得,隔壁房间住进了一个一级拆家选手。 --------------------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房间住了一只大型哈士奇。 - 女主没看过柯南,不知道柯南剧情,靠室友贴在墙上的海报上的赤井秀一的记忆识别出来她是穿越到《名侦探柯南》中的。 第2章 =============== 石英钟上的时针正指「六」。 荀榕放下工具。 这个点,隔壁「远房堂哥」估计已经不见踪影了。 毕竟那个fbi一边要谈恋爱,一边要做卧底,夜/生/活丰富多彩。 她飞快地沖了个澡,换上t恤。 「咔哒」,打开门,绕到外面,将门锁好,然后把简单串了绳子的钥匙挂在了脖子上。 ——像脖子上挂钥匙的小学生,又像家人怕走失而给挂上钥匙的老人家。 安全楼道灯还没亮起的时候,昏暗中只依稀可辨认出倚着墙的高大的身形,看见点着的一支烟上微微闪烁的红色火星,还有映照着微弱火星而闪烁着微芒的眼睛。 等灯摇摇晃晃地亮起来,那个「夜/生活丰富多彩」的fbi点着一支烟,斜倚着墙,从出神的思考中回过神来,绿色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大哥。」 「去吃晚饭?」 「对头。」 「吃完饭来我这一趟,有事要谈。」 「晓得嘞。」 对话简洁得让人惊嘆,语气也平淡得让人讶异。 偏偏两个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一个若无其事地走下楼,另一个点起另一根烟。 对于荀榕来说,「习惯」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和那个浑身散发着冷酷暴戾的fbi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就觉得习惯了,连对话方式也习惯了。 赤井秀一在黑暗的楼道里又待了一会儿,刚要回房间,楼道灯亮起来。 他有点无语地看着走上楼梯的荀榕。 手里提着便利店买的便当,明显没来得及吃饭。 脖子上挂着用耳机线串起来的钥匙。 明明出去的时候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这会儿却变得灰头土脸,黑色t恤上甚至还沾上了蛛网。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荀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答:「在便利店的时候老闆娘说最近经常丢东西,我就顺便帮忙把监控摄像头的角度调了一下,老闆娘提到仓库的监控也想要调一下角度,所以我就去了仓库,仓库里很久没清扫了,又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所以……」 「所以我需要再去沖个澡才能赴约了。」 「不急,吃完饭再来。」赤井秀一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楼梯间,荀榕跟着走出去。 作为fbi,虽说是临时加塞进来的半吊子fbi,居然能被绊一跤,离谱。 赤井秀一回到房间。 取出他的awm.33p mag狙/击步/枪,退弹,确保弹/仓和枪/囊中没有子弹,拆下/枪/管,取出清洁剂,开始日常的/枪/支维护。 大概二十分钟过后,他将清洁、组装完成的步/枪重新放回去。 这时正好传来敲门声。 他起身,给荀榕开了门。 荀榕一边走进屋,一边看着赤井秀一脑袋上的针织帽皱起眉头,在桌前坐下,她终于忍不住道:「大哥,你听我一句劝,不要一直戴着帽子,会秃的。」 赤井秀一:「……」 荀榕继续道:「额头还会捂出痘痘痱子什么的。」 来自老年人的忠告,真的。 赤井秀一冷冷抛下一句:「管好你自己。」 上司的事情少管。 「明天八点,三号点,有任务。」 「哦我这就要上阵了是吧?」荀榕有点兴奋起来,憨憨笑容逐渐扩大。 「别抱太大期待,gin说你只适合做后勤,所以这次任务应该是有搭档的。」赤井秀一道。 荀榕「呵呵」笑:「后勤不后勤的我是没所谓啦,最主要的是我有工资了。」 毕竟现在是领双份工资的人了。 赤井:「明天七点搭我的车,下次自己坐公交车过去。」 他盯住她的眼睛:「小心说话。」 「好嘞。」 ———— 次日清晨。 赤井秀一正想敲隔壁602的门,却发现门根本是虚掩着的。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头,推开门。 第6页 他环视一圈,屋子里并没有外人侵入的迹象。 卫生间门开着,吸顶灯明亮柔和的光线在门外投射出一方光源。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不放心地过去看。 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唿吸一滞:那个胆大包天的傢伙手里拿着把大剪刀,正往自己眼睛里怼! 他迈开大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夺过剪刀来,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娃娃脸姑娘松了一口气:「哦哦,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 「我问你在做什么?」赤井秀一对她不咸不淡的反应显然有点恼火。 荀榕一脸无辜,愣是没明白为什么对方有些火气上头的原因,一本正经地解释:「有根眼睫毛太长,可能毛囊支撑不住重量所以下垂了,挡住我视线了,所以准备拿把剪刀剪掉。」 赤井秀一拿着剪刀,一时竟不知道回什么。 他把剪刀扔在洗手台上:「你最好快点,八点钟到达的命令不会忘了吧?」 荀榕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请消一消火气嘛,我有分寸的。」 末了,又笑着补充道:「哦对了,我不仅在/枪/械上专业,理髮什么的也是槓槓的,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还省钱。」 赤井秀一睨了她一眼,倚在门框上:「快点。」 理髮和剪睫毛能一样吗? 荀榕笑呵呵地再次拿起剪刀。 不过这次任务确实有点艰巨,刚搬过来,家里还没有小剪刀,只有这把大剪刀,而且因为那根睫毛是下垂的,所以一闭眼就很难下手,要睁着眼把剪刀往眼球旁边怼,还真有点慌呢。 虽然如此想着,眉头也皱了起来,荀榕依然一副「我很沉稳」的样子,对着镜子睁大眼,握着大剪刀往眼睛旁边试探。 赤井秀一实在忍不了,再次夺过她的剪刀:「我来!」 即使知道对方或许有点天赋,但是对着镜子、一只眼睛观察的情况下,还想用这么大的一把剪刀进行如此难度的动作,不要命了吗? 「右眼是吧?」 「对。」 赤井秀一凑近看,确实有一根眼睫毛长长地垂着,正挡在深棕色瞳孔前面。 他用手指轻轻托起那根睫毛,吩咐道:「闭眼。」 见荀榕只闭上了右眼,他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两只眼睛都闭上!」 剪刀那么大,难保一不小心戳到,居然还敢只闭一只眼睛。 「哦,不好意思啦,年轻人消消火消消火……」荀榕道,乖乖地闭上双眼。 没想到她的上司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咔擦」,剪刀轻轻合上,托在手指上的睫毛被剪掉了一小半。 「剪了一小半,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赤井秀一「啪」地把剪刀扔在了洗手台上。 谁知道fbi的王牌/狙/击/手居然有一天在给下属剪睫毛呢,离谱。 荀榕真诚地给这位王牌/狙/击手道谢:「谢谢大哥咯!要是你下次有需要也可以叫我。」 赤井秀一:「……」 觉得眼睫毛挡住了视线的这种人估计不多,反正他肯定不会是。 「你怎么不关门?」他想起虚掩着的门,语气不免有些冷硬。 荀榕把他扔在洗手台上的大剪刀放回原处:「本来是要出门了的,结果老觉得视线受阻,想着时间还早,所以就转头回卫生间了,大概率是忘记关门了。」 「……下次记得关门,六楼不止住了我们,还有603、604。」 所以他到底给自己塞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属? 当时在机场觉得她有做卧底天分的他怕不是眼瘸。 照目前情况看来,这傢伙危险系数确实高,尤其在拆家和使自己陷入危险方面。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会偏日常向,毕竟要对得起标籤上的「甜文」俩字。 各位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在评论区提出,我会根据情况接受(比如多一点某某的镜头、多一点事业线或者其他什么的) 另外,因为偏日常向,所以我也会根据情况接受点梗。 请不要吝啬地留言~ - 感谢在2021-05-11 01:40:07~2021-05-13 04:1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熊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 「摸排场地?」荀榕一头雾水地被塞进了保时捷356a车后座。 「对,别问了,你已经问了三遍了。」伏特加没好气地回答,「砰」一声关上车门。 「砰」,琴酒坐进驾驶室,嘴里叼着烟,「再问踢出去!」 荀榕忽略不计地张望了一下保时捷车内,赞许地点点头:座椅保养得不错,区区老爷车还挺有范儿。 不过实在不明白组织的脑迴路,军/械/专家用来摸排场地什么的,总觉得大材小用了呢——这就是赤井说的「后勤」吗? 黑色保时捷「轰轰」启动。 琴酒无意中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座那个娃娃脸新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卫衣兜帽靠在车座上,弯着眼睛弯着嘴巴,脸上带着迷之微笑,双手还抱着一个假面超人保温杯。 他皱起眉:「你笑什么?」 第7页 荀榕勐然被cue,还来不及收敛脸上的笑容:「我就是有点激动,第一次光明正大去做坏事。」 琴酒/伏特加:…… 「关键是第一次做任务就和gin和伏特加做搭档,还有gin亲力亲为做司机,待遇真是太棒了。」某人仍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继续道。 她之前以为只是和小喽啰一起去巡逻什么的呢。 伏特加「咳咳」清咳几声,用眼神疯狂示意荀榕。 「新来的那个谁。」 他记不得那个谁叫什么名字,好像是「yong」又好像是「you」又好像是「yu」。 呵,谁有空记这种人的名字!要不是看在要替组织培养后勤力量的份上,他第一个不会同意这个有着奇怪品位的女人坐上他的爱车。 还把他当司机?新来的真是一个比一个狂,一个比一个垃圾。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怖了。 「你、最、好、别、不、知、好、歹。」琴酒嘴里含着烟,用极慢的语气缓缓警告道。 荀榕疑惑地皱眉:「等等gin,你刚刚说了啥?语速太慢了中间有一段没连起来。」 只学了一年日语的傢伙有几样不拿手的:太快的语速或太慢的语速、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煳煳的吐词、太高的音调如尖叫、或太低的音调如故作高深压低语气。 很可惜,琴酒的一句话里,语速、吐词、音调都踩雷了。 gin:……他辛辛苦苦酝酿的恐怖气氛、慑人眼神和阴沉语气。 伏特加:……不知好歹实锤了。 见车里忽然一阵诡异的沉默,荀榕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当我没问,既然gin不想重复,这样看来那必定是不重要的话了。」 此话一出,气氛更加诡异了。 琴酒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錶盘上指针乱转,窗外风声唿唿大了起来。 不重要的话,居然说是不重要的话,滚犊子!迟早有一天要/杀/了她! 车速一快,荀榕这个平常就有些温吞吞的傢伙有些着慌,忍不住开口:「吶,恕我冒昧,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这条路好像限速八十码的样子。」 这一脚油门下去,代价是从罚款到进看守所到蹲大牢不等,三思啊gin! 「冒、昧?」琴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今天不想发火,不想对女人发火,更不想对新来的发火,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么想发火呢?关键一腔怒火还没处发。 荀榕正要开口,伏特加及时阻止了她:「you,你最好闭嘴。」 可以申请把这个新人扔出去餵老虎吗?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终于到了约定好和那个企业家见面的地方,伏特加下车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没有在公路上发生/枪/击/案真是太幸运了,果然老大还是心疼他的爱车。 不过从此他也有对照组了呢,这下不会被老大嫌弃了。 「离见面时间还有十分钟,你要做什么明白吧?」伏特加对荀榕道。 荀榕:「……大概明白吧。」 这次任务是敲/诈/勒/索,琴酒和伏特加负责对盘那个老奸巨猾的企业家。 而正因本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都由对方所定,才会在如此诡异的上午十点进行不可告人的交易。 天台上风很大,角落里堆着废弃的家具,栏杆旁边还有一些落灰了的建材。 荀榕简单兜了三圈,确认无误后下到楼梯间。 「有监控摄像头。」她简单报告。 「你拆掉了?」 「没有,去了就会明白的,而且是一目了然的那种。」 正式出面是由伏特加,毕竟琴酒不好露面太频繁。 离会面还有半分钟,伏特加带着一肚子问号走上楼,到出口的时候忽然整个人开始冒冷汗。 只见天台水泥地面上用鲜明的红色粉笔划分了好几块区域,分别用丑不拉几的大字写着:监控区、死角区、监控区、死角区、通道区。 「一目了然的那种」——谁要这种一目了然啊?! 任务完成后,伏特加满头冷汗地下了楼梯,正和琴酒对上视线。 果不其然,在暗处目睹了全程的gin也是满脸写满了问号。 丫的,他们组织做坏事风格的确是有点嚣张没错,但从来没这么嚣张过好吗?! 一行人离开大楼的时候,荀榕表示还想回去处理一下后续。 伏特加:还知道处理后续,总算是还有点脑子。 只见娃娃脸新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保安面前:「你们天台的监控摄像头有死角,出于安全考虑我就给你们都标出来了,找个时间把监控完善一下吧。」 说完,还拍了拍保安的肩膀:「站久了很辛苦吧,你阔以的,刚把爹!」 伏特加:收回那句「有脑子」的评价。 在回程中,换了伏特加做司机,琴酒坐在副驾驶,点起一根烟,吞吐了两下后,开口:「那个谁,你能力不错。」 荀榕眼睛刷地亮起来:「是吧?我根本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喔,连汽车保养这方面都涉猎过一点点。」 说着,她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虽然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是脑子不太够用。」琴酒冷笑一声。 荀榕眨眨眼:「啊?真的吗?」 伤心了,真的,年纪大了玻璃心,听不得这种话。 第8页 「你真的是黑麦的亲戚?」琴酒转过头,眼睛微微眯起来。 「是吧?gin你也觉得我们俩长得不像吧?我一直觉得我认错人了,毕竟我和我的远房堂哥还是在穿开裆裤的时候见过呢,久远了都不太记得清啦。」 琴酒:「……我指的是脑子这方面。」 rye有这种亲戚真是不可思议。 荀榕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微笑:「但是gin比想像中要好说话多了,小任务亲力亲为,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经常露出可怕的眼神,银色的头髮也很有光泽,一看就有在好好保养头髮,就是车里抽菸这点不行。」 反击回去,一定要反击回去,这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咔哒」,手/枪/上/膛的声音。 荀榕满脸笑容地推开怼到她太阳穴的□□m92f,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小小的黑色物什,「啪叽」,往□□m92f/枪/口一堵。 琴酒脸色顿时变了:「你往里面装了什么?」 「你扣一下扳机就会知道了。」荀榕笑道。 「杀掉一个新人,对于组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帽子下,银髮间凌厉的眼神像钳子一样紧紧地锁住后座的娃娃脸姑娘。 「我都说了试试看嘛,完全不是挑衅,就是单纯展示一下我的『手/枪/阻塞器』而已。」娃娃脸姑娘弯起眼睛表示无辜,「没有恶意的,真的。」 手/枪/阻塞器? 琴酒一惊,手指一勾扣下扳机,没有任何反应! 他缓缓收回□□m92f。 「不要随便自己去拆,因为很有可能拆了之后就走火了。」荀榕补充道,及时让正准备处理那弔诡的「手/枪/阻塞器」的琴酒停下了动作。 琴酒咬牙,一把将□□m92f扔到后座,正好砸中了荀榕的肩头:「今天之内——把它恢復原状!」 荀榕揉了揉被砸得隐隐生疼的肩头:「是是是,好好好,真服了你了。」 一个个脾气大得顶天,现在的年轻人…… 司机伏特加冷汗直冒:新人都是怪物!快逃! 黑色保时捷在公路上风驰电掣,车内沉默得只剩烟雾缭绕。 与低头摆弄着保温杯的荀榕不一样的是,副驾驶的银髮时不时就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后视镜。 盯着盯着,忽然眼睛一眯。 这时,车刚好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这就让你体会到底什么是恐怖,不知好歹的新人。 「把她的保温杯扔掉。」琴酒吩咐道。 伏特加一愣,意识到老大是在和他讲话:「是,老大!」 正抱着保温杯笑得一脸慈祥的荀榕呆住了,下一瞬,她把自己的保温杯往身后一藏,换上一副恳求的神色:「……我错了我错了,放过它吧gin爷!」 -------------------- 作者有话要说: 从后视镜里看到抱着保温杯一脸慈祥的新人,gin:要素察觉 下车后,gin笑得一脸鸡贼:憋了一肚子的气,总算抓到把柄了 第4章 =============== 夜色温柔地潜入城市,公寓大楼里一团团橙黄的灯光亮起。 书房里,娃娃脸姑娘戴着护目镜,聚精会神地把手/枪/套筒拆解下来,将枪/管从前边取下,桌子上铺着橡胶罩,上面排列着清洁工具,地上的泡沫地垫上罗列了一圈工具。 门铃响了,荀榕站起身,手上的握把座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匆赶去开门。 来人是住在隔壁的fbi,门一开,他就注意到了荀榕手上的握把座,皱起眉头。 进门后,赤井秀一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要握着/枪/来开门。」 即使是拆解完毕后的手/枪/握把座也不行。 「诶?」荀榕低头,这才发现手上还拿着握把座。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一旦手上的工作没做完,工具就会像黏在手上一样随身带走,有时候甚至会把工具带到厕所。」 赤井秀一:「下次注意点。」 难怪上次给他开门的时候手里拿着轻型电锤,这次是手/枪/握把座,下次不知道是什么。 「大哥你有啥事吗?」 绿眸忽然紧紧盯住她手里的□□/握/把座:「是gin的伯/莱/塔吗?」 荀榕点点头。 「怎么会在你这里?」莹绿的双眸微微眯起来。 荀榕:「哦,今天它怼上我脑袋了,顺手给它吃了一片阻塞器,然后它老爹找我算帐,说要把那个阻塞器拆下来。」 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关键词:「阻塞器?」 荀榕「嘿嘿」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小片黑色物什:「在你们那里的时候,老师和我的研究项目。」 她指的是,在fbi训练的时候她的军/械专家老师加西亚。 当时加西亚的「阻塞器」研究项目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进入了瓶颈期,邀请她一起参与,最终成功研发。 由于材料特殊,制作并不容易,所以她来日本的时候,特地带了一袋,保命用。 赤井秀一伸手接过,看了几眼:「你还有多少?」 此时的荀榕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呵呵笑着,一边取下护目镜,一边把底牌摊得一干二净:「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五十个,堵老琴的枪用掉了一个,不过等我拆掉后就又有五十个了。」 第9页 「放哪了?」 荀榕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神经粗得要命的她以为上司是要确认阻塞器的放置地点安全性,于是把上司领进了书房,指了指其中一个上锁的抽屉:「二十个放在这个抽屉,二十五个放在卧室,还有五个随身带着。」 修长的手指掂了掂抽屉上的金属锁:「打开它。」 荀榕隐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没动:「我会保证它的安全,绝对槓槓的!」 怎么感觉绿眼睛上司这是要没收的意思呢? 赤井冷冷道:「什么时候走路不会被绊一跤再来跟我谈判。」 「昨天只是意外,因为仓库太黑了嘛。」 暗绿的双眸锁住荀榕,透出点危险的肃杀来:「别忘了身份。」 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杀手锏暴露给了对方,若是对方一时起意要掠走所有的阻塞器,她有能力护住? 荀榕瘪起嘴,不情不愿地拿钥匙开锁。 不就是所谓「异世界的乘客」嘛,咋的还搞歧视了? 就知道用身份压她,呸! 她垮着一张娃娃脸,怨念地看着绿眸男人一伸手把抽屉里的小袋子捞走了,眼神还黏着在透明塑胶袋上,有如实质一般仿佛还拉丝。 「卧室的二十五个,自己去拿过来。」低沉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惯常的糙沙,吩咐道。 荀榕拖拖拉拉地从卧室出来,把另一只透明塑胶袋递给赤井的时候还顿了顿,没放手。 「放手。」 荀榕依依不捨地放开手。 不料,倚在书房门框上的高大男人把塑胶袋收好,迈开长腿,转头就往卧室走去。 「弄啥嘞弄啥嘞?」荀榕紧张地跟上去。 赤井秀一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起枕头,从下面抓起三片阻塞器来,捏在手指间,抬起手朝荀榕晃了晃,绿色眸子在已经呈离魂状态的荀榕脸上扫了一眼,嘴角带出一抹轻笑。 然后他又踩着轻缓的步伐,朝荀榕走过来:「剩下的。」 「蛤??」 高大俊朗的男人走到她跟前:「你只准留两个,一个保命,一个备用。」 荀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身后是衣柜。 他微微弯下腰,一手有力地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大手朝她的裤兜里伸去。 唿吸间的热气带着菸草的/涩/味扑在颈边,黑色长髮随着微微倾斜的嵴背从身侧斜泻而下。 「这这……」 左边裤袋里两个阻塞器被摸走了。 荀榕心头一空。 「呵,还知道分开藏。」磁性而沙哑的笑声在她耳边迸开。 下一秒,左肩膀也被铁钳一样的大手扳住了,松开的左手则探入另一边裤兜。 ……就连平时随身带着的阻塞器!也被摸走了! 赤井秀一松开她:「二十五个阻塞器只上交二十个,另外三个藏在枕头下,两个藏在口袋里。」 就这藏东西的技术,能让她保管吗? 垮起一张脸,荀榕控诉道:「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嗯?」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更过分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 荀榕无语,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个阻塞器都无了,气哼哼地把手一伸:「大哥,我还缺俩随身的。」 先从周扒皮身上拿回两个,再把gin/枪/上的那个拆下来,好歹就有三个了,寒碜啊。 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片阻塞器,落在摊开的手掌上:「剩下一个从gin的枪上拆下来。」 荀榕看着手心里可怜巴巴躺着的一片阻塞器:「……」 周扒皮!黄世仁!杨白劳!南霸天! 稳住稳住,赶紧想办法! 整个人都有点蔫不拉几的荀榕跟在赤井身后回到书房。 「大哥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荀榕坐回书桌旁,看着另外搬了一张椅子坐过来的某fbi,有气无力地问。 「本来有事要告诉你,现在——」赤井秀一抬起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绿眸露出几分罕见的笑意来:「参观gin的手/枪/被/肢/解的过程。」 罕见的恶趣味啊,啧啧。 荀榕「啧啧」地摇了摇头,重新戴上护目镜,俯身从泡沫地垫上摊着的工具中取了一柄带精巧弯钩的类似钥匙构造的工具来。叼着小手电筒,一手拿着/枪/管,一手拿着弯钩钥匙,正要下手时,却听旁边人幽幽开口: 「在□□上不动声色地做手脚,可能吗?」 荀榕设想了一下:「还没试过,有空可以试试看。」 阴得一比啊,赤井。 成功将阻塞器从枪管里取出来后,荀榕唿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到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椅背上的绿眸男人,又蔫了。 就算再怎么大度,这种仇还是无法轻易地用一句「多大点事」揭过去啊。 她重重地嘆了口气,拿起清洁剂和擦/枪/布:「惨兮兮,还得给人免费做清洁。」 「我来。」带着菸草味的气息忽然扑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赤井秀一已经来到她身后。 荀榕乐见其成地让开位置,呵呵笑道:「大哥你对gin是真爱啊。」 「管好你自己,护目镜给我。」 清洁剂高压喷射的时候容易溅到眼睛,荀榕取下护目镜,递给他。 眼看着赤井秀一拿起清洁剂,聚精会神开始擦拭、清洁、上油,荀榕心痒痒了,她悄摸摸地伸出手,往刚才他坐过的椅子上那两个透明塑胶袋伸去。 第10页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够到了,刚把爹。 「啪!」正拿起/枪/油的赤井秀一长臂往后一伸,打掉了荀榕正要/犯/案/的手。 紧接着一对暗绿色眸子半眯着扫过来:「想再被/骚/扰一遍就尽管拿。」 荀榕悻悻地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哥,我生气了。」 「我也是有脾气的,这回我真的生气了。」 赤井秀一轻声哼笑。 「你下回武器哇特了、家具哇特了,都别找我来修!」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妈赤井秀一:搜刮老大爷的私房钱,一搜一个准 老大爷荀榕:俺的私房钱,哭唧唧 - 感谢「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5章 =============== 东方泛起霞光,夏日清晨的空气沁凉。 赤井秀一嘴角衔着刚点燃的烟,走出公寓大楼,拐角处,他停下脚步。 「我是新搬来的,住在602。」 「我说怎么看着脸生呢,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灯?」 是荀榕和一个物业人员。 「三楼到四楼的楼道声控灯不太灵的样子,要不要修一下?」 「三楼是吗?好的我记下了,谢谢你的提醒!」 爱管闲事。 他正要迈开脚步,却又顿住了。 「诸星小姐是和楼里面还有一个诸星先生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是嘞,我们有同一个曾爷爷,他算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吧,所以我才搬过来的。」 赤井秀一眼睫一动,莹绿的双眸注视着玻璃门有四五秒的时间。 今天早上去阳台的时候,那个娃娃脸姑娘正在隔壁阳台吃早餐。 明明昨天晚上还垮着一张写满了「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娃娃脸,今天早上就仿佛失忆一样,像/阅/兵/仪式一样朝他老干部挥手:「早上好!」 他没回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掐灭菸头,走了几步,扔进垃圾桶,摸出车钥匙,朝地下车库走去。 晨光洒在公交车站台上,将公交线路图的玻璃板照得闪闪发亮。 荀榕把放在身前的登山包捂了捂紧。包里装着琴酒的伯/莱/塔。 自从来到这里后,每天出行都像个/恐/怖/分子。 嘛,一天一个入/狱/小技巧,美滋滋。 黑色雪佛兰平滑地停在公交车站台前,车窗缓缓下降,露出立体俊逸的面庞:「上来。」 荀榕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眯起眼睛张望。 带着针织帽的长髮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车里弥散着淡淡的菸草气息。 「谢了大哥」,荀榕心情好得不要命,「你是个好人,出门会捡到钱的。」 总算不用怀着/恐/怖/分子的心情坐公交车了。 赤井秀一淡淡道:「后座还有三个阻塞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要乱用。」 荀榕看到身边的小塑胶袋,双眼一亮,眉眼舒展开来:「大哥真是天仙下凡,以后什么东西哇特了都可以来找我!」 当然,脑子瓦特了不算。 「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 荀榕笑:「我不喝隔夜茶水,也没有隔夜的仇人的嘛!」 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给加西亚教授写了封邮件,很快收到回復,说可以给她再寄一些阻塞器过来。 想不到吧?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赤井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眉眼弯弯没心没肺的傢伙,忽然觉得她的笑容有点扎眼:「别笑了,看起来特别傻。」 活像个小憨坨子。 荀榕努力收敛笑容:「我平时老沉稳了,真的。」 可不能让fbi发现她的兴奋指数超标,不然新寄过来的一准又要泡汤了。 「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它的存在,明白吗?」 「知道了。」 市面上的手/枪/阻塞器都是靠控制扳机部分运作的,但这款阻塞器却呈片状、放置在/枪/口处,虽然目前还在测试阶段,但是性能已经相当完善了。 它仍然处于保密状态,正式名字叫「gx26(g/u/n-locker gx26)」。之所以不批量生产,是因为它的出现势必引起矛盾。一方面确实可以控制一些犯罪,但是另一方面,却也给警官的执法带来了困扰——尤其当它落到不法之人手中时。 荀榕也只是测试一下gx26的效果,顺便向组织表明自己的能力。 而gx26的使用需要一些技术指导,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即使有心人真的得到了它,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接下来我有一个短期任务,大概要离开三四天,你自己看着办。」 「放老大个心!」 「到了。」 「谢谢大哥!」 「……以后别叫大哥。」听着怪别扭的。 「那叫啥?哥?」 「rye.」 「行吧,年轻人就是喜欢酷酷的feel,我懂我懂。」 荀榕刚说完,就收到了来自「远房堂哥」rye的一记眼神杀。 ———— 从据点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夏日的太阳悬在高空,将光线勐烈地砸在一切表面上,几乎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热气一股脑儿往人脸上沖,荀榕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11页 热得要厥过去了。 「接机、接机……」 绿灯总算亮了,她穿过马路,晃进了一家便利店,店里的空调冷气让她直唿「得救了」。 她拿出一张照片:「我想列印这张照片的放大版,硬质纸板,不知道行不行?」 便利店店员摇摇头:「我们这里只提供a4纸列印,其他纸很抱歉没有。」 店员又补充道:「列印店的话,您沿着这条街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往右拐弯,就有一个。」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必须得买点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谢!」荀榕收起照片。 店员忍俊不禁:「不客气。」 最后,她抱着一瓶一升装的牛奶离开了便利店。 「bourbon、bourbon……」 荀榕拧开牛奶盒盖,仰起头,「咕咚咕咚咕咚」,一直把一升装的牛奶喝掉了将近一半才停下来,拧上盒盖,满足地嘆了口气。 今天去把伯/莱/塔还给gin,结果对方接过□□,检查了一下,毫不客气地给她下达了任务:「接机总会吧,小垃圾?」 不就是到飞机场去接人嘛,她当然点了点头。 小垃圾这个称唿当然不认可了,试问有哪个小垃圾是会把伯/莱/塔/处理得锃光瓦亮地还回来的? 接机的对象是组织里一个小干部,对方虽然也才进组织不久,但是能力出众,已经擢升为小干部了,代号「波本」,刚在国外完成一个任务回来,并被派到三号据点进行下一个任务。 荀榕按照便利店店员的指路拐弯,没走多久就发现了列印店。 她走进列印店。 列印店里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短短的头髮烫成微卷,正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电视。 「来客人了啊!」卷头髮女人站起身,将冰激凌顺手放在了杯子里。 「您好,我想把这张照片放大、列印在硬质纸板上。」 卷头髮女人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抬起头看了看荀榕:「这是个小明星吗?是要做粉丝应援牌吗?」 荀榕:「不是,应该不是明星。」 卷头髮女人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荀榕,脸上带着谜之微笑:「那么是小男朋友咯。」 荀榕一头问号:「不是,不是小男朋友。」 卷头髮女人脸上的笑容更耐人寻味了:「那就是梦中情人没错了。」 荀榕:「……」 累了,不想解释了,梦中情人就梦中情人吧。 捲髮女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笑容,走到柜子旁边,从上层抽出一张硬质纸来:「这种可以吗?」 荀榕点点头:「要80x60的规格。」 捲髮女人有点讶异:「这么大?这都超出一般粉丝应援规格了吧?」 「对,就要这么大。」 捲髮女人一边在印表机旁边操作,一边絮絮叨叨地给荀榕说着八卦:「今天上午在离这里不远的快餐店发生了/杀/人事件,听说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侦探破的案子……」 荀榕一边听,一边「吨吨吨」地喝着牛奶。 《名侦探柯南》的世界,果然遍地是案件、遍地是侦探。 列印完照片,荀榕也喝完了一升装的牛奶。 她扛起那张80x60规格、上面印着放大版的青年照片:浅金色头髮、棕色肤色。 真苦恼,离飞机到达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只能先去机场等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某公安将在机场遇到他的80x60的巨幅「应援」照片 透子:!!! - 正如我在隔壁说的,因为本周三次元有点事情,所以今天加更一次,其余本周停更,朋友们下周见! - 感谢在2021-05-17 02:44:32~2021-05-18 02:5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ine、nats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 波本觉得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从下飞机、坐上机场巴士、在自动传送带旁边等待託运行李的出现,到这里为止都没有问题。 问题就出在,当他要走某个通道的时候,有个路过的清洁工忽然停下来:「先生,错了错了,不要往那边拐,请走这边!」 波本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里还拿着清洁工具的中年妇女:「不是这几个通道都可以走的吗?」 清洁工笑眯眯:「您走这边准没错。」 什么叫做走这边准没错?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行程? 波本警惕起来,又问了一句:「阿姨,您认识我吗?」 清洁工脸上的笑容扩大,眼睛眯成线:「虽然不认识,但是听我的,走这边!」 波本实在招架不住清洁工热情的目光和期待的表情,硬着头皮往她指的通道走去。 不对劲,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难道他在日本被通缉了吗? 可怕的猜测一个个浮在脑海里,波本握紧了拳头。 如果是真的,必须要想个办法,不能让卧底身份暴露。 波本拖着行李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逃走。 到出口处,本来走在他前面的乘客忽然有几个回过头来看他。 有个女孩子先回头,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亮晶晶的。然后是一对情侣,回过头来看他,笑嘻嘻地说了几句悄悄话。 第12页 波本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他脸上沾了什么食物碎屑吗?还是头髮上粘了什么口香糖? 并不用太长时间的猜测,波本就看到了真相。 不远处,一幅巨大的人像照片色彩鲜艷、生动活泼、显眼地矗立在来来往往的乘客人流中。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波本和照片上那个浅金头髮、棕肤、笑眯眯摸着一只拉布拉多的青年对视了。 后槽牙顿时咬得「嘎嘎」响。 不是说组织里会有人来接机吗? 把他撸狗的照片放大十倍做成巨幅海报杵在机场,这就是所谓的接机? 他是不是还应该庆幸一下对方没有把他的一寸照或者大头贴放大? 是不是还应该庆幸一下对方选择了彩色列印而不是黑白列印? 波本拖着行李箱疾步向巨幅照片的方向走去,快步如飞。 「这位女士。」 荀榕眯着眼睛对比了一下照片和人脸,确认是自己要接机的对象没错,连忙伸出手:「你好,我是来接你的shosei you。」 波本松松地和她握了握手,微笑:「呵呵呵,真是让你久等了呢。」 再久一点,怕是要出名了呢。 「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到里面去接你,这里又有好几个出口,怕接不到你,所以索性想了个笨办法,顺便拜託了一个清洁工阿姨。」荀榕一边走一边解释。 波本:「……你没有我的联繫方式吗?」 荀榕心虚地挠头:「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波本:「……」 「对了,为了保护你的肖像权,我还跟给我照片的那个人徵询过可不可以放大照片,他说可以,而且还罕见地露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波本:「……他说可以就可以吧。」 真没想到gin你居然是这样的gin,今天总算是看透了。 坐上计程车的那一刻,波本再次怀疑人生了。 不,没有任何说计程车不好的意思。只是一般组织里的人都会自己开车,私车不容易留下出行轨迹,私密性也比较强。 组织居然穷到出行要打计程车了吗? 他看着旁边正拿着假面超人保温杯喝水的娃娃脸姑娘,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下车再问吧。 波本看了一眼她的大登山包:「你包里装的什么?」 荀榕紧张起来,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摇摇头。 波本:明白了,是危险品,怪不得只敢在出口处接机。 危险品记得带,怎么手机就不记得带呢? 一路无话。 波本有意地把横在两人中间的海报翻了个面儿,省得看见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烦。 计程车离开后,站在公寓楼下,荀榕把钥匙递给波本:「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的十楼。」 波本接过钥匙,抬头看了看大楼。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荀榕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了。 波本微笑:「不,我还想请你喝茶。」 荀榕正色:「说实话,晚上喝牛奶会比较好。」 波本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荀榕补充道:「但是照理来说,刚到这里的安室先生家里是不会有茶或者牛奶这种东西的。」 波本撑不住了,咬牙:「我有问题问你。」 荀榕:「你早说啊,年轻人坦率一点会比较好哦。」 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波本又看了一眼她双手环抱着的巨幅照片,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气。 电梯的数字显示「6」的时候,波本开口:「……你刚刚是在装傻吧?」 荀榕:「刚刚是什么时候?」 「喝茶。」 荀榕转头看他,笑:「刚刚的确是在装傻充愣,现在也是。」 电梯的数字显示「10」,门开了。 「我又不是真傻,怎么会不知道安室先生其实是想把这张照片留下做纪念呢?」 波本又看了一眼那张撸狗的巨幅照片:「……」 果然还是在装傻吧?是吧? 进了屋子,荀榕把照片往墙上一靠:「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放这了,自己保管好。」 波本:保管?呵呵。 他微笑:「请随便找个位子坐吧,我去烧水。」 「水就不用了,我杯子里有。」荀榕指了指登山包装着保温杯的侧兜。 「诸星是新人吧?」 「是。」 「我很好奇,为什么gin会让你来接机呢?」 「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是因为我的定位是『后勤』吧。」 波本一顿。后勤?组织里有后勤人员吗? 他微笑着换了个话题:「那么诸星是怎么想到打计程车的呢?」 荀榕嘆了口气:「因为还没有钱买车。」 波本一时语塞。 所以关键再次绕到了最开始那个问题:究竟为什么gin会让这个新人来接机? 「诸星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加入的呢?」 原来是查户口,好小子,挺行嘛。 她实话实说:「今天是第四天。」 即使知道是新人,波本还是惊了一惊:「居然才第四天吗?」 这哪里是新人,简直是刚出厂还没通过质检的产品。 第13页 「怎么了,你对第四天有什么意见吗?」 波本笑:「只是没有想到,gin会派你来接机。」 荀榕觉得波本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喂喂波本,你怎么看我像在看迷途的羔羊一样?」 波本:大意了,居然那么明显吗? 他清咳一声:「你看错了。」 荀榕表示怀疑:「所以说小伙子眼睛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情绪一眼就看出来了哦。」 波本:「……」 这算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诸星会想吃夜宵吗?」 「比起夜宵,我现在更想回家睡觉,最近几天连轴转,有点吃不消了。」 波本惊讶:「你每天都有任务吗?」 荀榕:「昨天两个,今天两个。」 波本一时有点失语。 他默了一会儿,开口:「……你是不是得罪了gin?」 荀榕:「……原来如此,我说怎么rye一天天那么闲,我还以为我们组织就是九九六工作制的呢。」 波本微笑。 好了,他明白为什么gin会派这个新人来接机了。 gin向来对他不是很待见,而眼前这个新人得罪了gin。 互相折磨嘛,一石三鸟,好手段啊gin,难怪要露出「龇牙咧嘴的笑容」了。 「冒昧问一句,rye是诸星的什么人呢?好像是亲戚的样子呢。」 「的确是亲戚,远房堂哥。」荀榕已经有点撑不住了,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你要是没有问题了我就先回了,实在打不赢瞌睡虫了。」 波本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五分。 他笑道:「听说日本跟踪狂越来越多了。让诸星这个点一个人回去,总觉得不是绅士的行为呢,不如由我陪同如何?」 只见荀榕摆摆手:「客气了客气了,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安全。」 「我这样婶儿的,哪个跟踪狂不长眼盯上我?」 波本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姑娘:短短的黑髮扎成一个小揪揪,黑亮的鹿眼明润,皮肤很好,娃娃脸透出几分和气和无辜来——看脸明明就很有资本。 一本正经的白衬衫西装裤,挽到肘部的袖口,再加上大马金刀关云长的坐姿——好像确实不符合日本男性对理想中温婉可爱女性的想像。 衬衫胸前口袋上别了一支原子笔,露出的一截雪白手臂上随手写着一串乱七八糟的计算公式,这样看下来,再看温和秀气的娃娃脸,忽然就觉得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憨气和痞气——神奇的反差和协调感。 荀榕挑了挑眉:「怎么?还是觉得没有说服力?」 她拉开登山包拉链,露出里面的危险品:柯/尔/特m2000和hk usp 45。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哦。」她笑。 波本懵:「这是……」 「是组织里损坏的手/枪,gin让我拿回家去修一修。」 「所以你……」波本看向她,忽然有点明白「后勤」的意思了。 荀榕:「对,我就是一装修队。」 继情/报人员、杀/手、间/谍、科研人员、喽啰之外,组织的确又多了一个新物种了呢。 「不过组织比我想像中要穷好多的样子,损坏的枪/支都捨不得扔呢。」荀榕感嘆道。 波本:出行只能坐计程车,确实有点穷了。 「无论如何,这些最好还是不要外露呢。」波本坚持道。 荀榕耸耸肩,不置一言。 波本歪头笑笑地看着她:「难道说是因为诸星对我有意见,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拒绝我的请求?」 面对无差别的美色攻击,荀榕一个头两个大:「……行吧,你开心就好。」 ———— 回到自家,荀榕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 因为她听到了手机的振动声,一声又一声,仿佛催命。 在书桌上成功找到手机,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解锁,划开未接来电: 【gin:1】 【rye:15】 该先回拨谁? 荀榕正要戳下去,一条简讯又冒了出来:【下次记得带手机(微笑)——bourbon】 三个男人一台戏,请问她要先回谁? -------------------- 作者有话要说: 荀榕:手机没带引发的悲剧 波本:今日社会性死亡有 - 琴酒的笔记本: 【诸星榕】done! 【波本】done! - 今日头条:波本撸狗的罕见照片流出,其源头竟然是…… 第7章 =============== 最后一个回拨给rye。 「还活着啊。」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不咸不淡地道。 「不好意思rye,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以后务必带——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gin。」还有波本。 「你们关系不错,gin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某人,尤其是外围人员。」 荀榕:「……他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他的伯/莱/塔上掉了一小块漆的。」 「掉漆?」 「我昨天玩危险品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伯/莱/塔,倒也不是故意的。」荀榕特意强调了「不是故意的」这几个词。 真不是故意的,而且真的只有一小块漆,结果琴酒那傢伙的怒气仿佛盛大的烟花,轰轰轰地在耳边炸开,几乎让她相信他一定会顺着电话线摸过来一/枪/打爆她的狗头。 第14页 挂掉电话,荀榕在备忘录上刷刷写上:给rye报平安。 很明显,这几个傢伙打电话过来几乎都是来宣洩怒气的。 gin:「作为掉漆的代价,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bourbon:「为了提醒你下次带手机,我特地发完简讯又打电话过来问候呢。」 rye:「我是出任务,又不是死了。」、「本来也没什么事情找你,只是确认一下你还活着没有,你好自为之。」 现在年轻人火气越来越大了。 她从登山包里把柯/尔/特m2000和hk usp 45掏出来放在书桌上,对着柯/尔/特m2000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天赤井随口说的一句「在手/枪/上不动声色地做手脚」。 可能吗?那就试试看吧。 ———— 接下去几天,为了不让顶头上司兼「远房亲戚」诸星大/赤井秀一/rye再次怒打16个跨国电话,荀榕兢兢业业地每天准时给他报平安。 正在东南亚一个小国家做任务的赤井秀一于是每天都会收到奇怪的简讯。 (收到一条新消息:) 【便利店门口两条狗子打架了——榕】 【认识了604的邻居,是个医生,他家灯泡炸了,慌里慌忙地出来的时候我顺便问了一句——榕】 【牛奶大降价,一下子囤了五十斤,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免费提供——榕】 【今天那两条狗子又打架了,这次打得有点勐,都咬断腿了,还是我劝的架——榕】 这么过了几天,赤井秀一实在忍不了,给她回了一条: 【一天天在注意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自己的身份心里没点数的吗?——rye】 想了想,又补上一条: 【多和gin学一学怎么做个合格的坏人吧——rye】 两分钟后,赤井秀一的手机振动: 【可惜gin一眼都不想看见我呢,忘记说了,昨天在据点设置了多米诺骨连锁反应装置,碰巧gin推门进来了——榕】 赤井一愣,再次拨通了国际电话:「多米诺骨连锁反应装置?你对据点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荀榕:「……」 根据荀榕的复述,赤井算是在脑海中大致还原出了当天的场景。 *****场景还原***** 琴酒:「既然是后勤就要做后勤的事情,马上赶过来把据点改造一下,确保除了组织里的人没有其他人能随便闯入。」 于是荀榕一脸兴奋地去了超市购置了一大堆杂物回到据点。 穷尽毕生所学做了一个多米诺骨连锁反应装置后,gin推门进来了。 一块黑板擦掉在了他的头上,同时脚下被胶水粘得牢牢的—— 黑板擦的掉落牵动了细线,细线一面拉动了机械闹钟开关,机械闹钟不要命地响了起来,钟摆刺耳地撞击着铃铛,而振动使它从高处掉了下来,砸中了跷跷板的一头,跷跷板的另一头一颗篮球蹦起来,向上撞到了另一个机关,掉下来后撞倒了装满网球的筐,一大堆网球跟篮球一起咕噜噜朝门口滚过来。 而另一个机关的茶壶哐当哐当沿着轨道滚下去,撞倒了砧板,砧板撞倒了垃圾桶,垃圾桶里的碎玻璃倾倒一地,垃圾桶在倒下去的时候顺便牵动了另一根细线,于是这根细线拽着一颗苹果朝门口飞快地甩过来。 …… 一时之间据点里机械闹钟催命般的声音、金属撞击的声音、玻璃碎地的声音、吹风机被打开的声音、水头被打开的声音、球类咕噜咕噜滚的声音,不绝于耳。 本来空旷的地面顿时充满了碎玻璃、各种球类、餐具、纸团等杂物。 同时越来越多的杂物涌向门口。 *****场景还原*****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情况下,gin还不杀你,他对你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荀榕沉默了两秒:「……因为除了那块黑板擦是真切落到了gin头上的,其他都是我替他承受的。」 当时她刚刚在布置另一个机关,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就觉得不妙,转头一看是琴酒,荀榕大骇,为了自己的卧底生涯,用高中时测800米的劲头跌跌撞撞地扑向门口。 赤井秀一:「……」 所以有这劲头装个报警器或者是其他不好吗? 荀榕:「……」 伤敌八百,拆家一千,算是体会到了。 由于这一系列操作是「妈见打」系列,以前即使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荀榕也不敢在家里玩连锁反应装置。这回她想着终于可以在组织里尽尽兴、体会一下当年看《小鬼当家》和《猫和老鼠》时的爽快劲头,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后来,荀榕在据点打扫房间用了半天。 当然,gin那双被强力胶水粘住的皮鞋,算是废了。 于是荀榕又一个月工资报废了,顺带还被要求赔偿一双一模一样的皮鞋。 挂掉电话,赤井秀一:「……」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拆迁队长每天只跟他报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了——要是报告正经事,他怕是会气得立马订机票飞回日本。 于是,接下来几天,赤井秀一也默认了每天准时会收到的奇怪的简讯: 【下了一场暴雨,你家的阳台被水淹了,好想过去清理,但是距离太远——榕】 【给杉野家的狗子餵骨头,它噎住了——榕】 第15页 【已经做好了过去你家阳台的工具,结果水退了——榕】 赤井秀一合上手机盖,嘴角露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任务的第十天。 赤井秀一躺在医院病床上,手机如期振动起来 他捞过手机:【恕我冒昧,rye你还活着吗?说好的三四天就回来呢?——榕】 一个十字路口在额头爆开,他回覆:【还活着,怎么,我也要向你报平安吗?——rye】 【遇上困难可以跟我说,可以提供远程协助,请相信我的能力——榕】 两个十字路口在额头冒出,他打字:【正在医院,别烦我——rye】 打完字就把手机扔回床头。 任务出了一点意外,他也因此受了一点伤。 过了好久,手机都没有振动。 赤井秀一皱眉,再次捞过手机,盯着简讯页面看了好久。 他说别烦他就真的不烦他了?呵呵,这会儿倒是听话。 意识到自己莫名的烦躁,他更烦躁了,把手机扔回床头。 一定是因为在医院养伤太闲了。 很快,手机振动起来,赤井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rye你在医院?」荀榕的声音。 「嗯。」他不自觉平静下来。 「中弹了吗?」 「腿。」 荀榕:「没事没事,别慌别慌,好好养伤,不要担心费用,会报销的。」 赤井无语。谁慌了?!谁担心费用了?! 荀榕:「你家的水电费我也有帮你在交,别担心。」 赤井:……打国际长途就为了说这些事也真是够了。 住院的第二天。 【我试用期通过了,别担心,好好养伤好好长膘——榕】 ———— 琴酒把菸头扔进菸灰缸。 伏特加:「大哥,所以既然那个新人通过了试用期,为什么不给她培训?」 琴酒冷笑一声:「那个傢伙要是接受培训,怕是会出大乱子。」 伏特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的是。」 「老子可不想再要那种投怀送抱。」 伏特加惊悚:「!!!!」 伏特加:看起来那么正直的姑娘居然会用/色/诱/靠近大哥吗?大哥魅力果然槓槓的! 琴酒:黑板擦掉在头上、胶水粘住皮鞋——就算是投怀送抱来替他挡住剩下的杂物攻击也抵消不了。 「这种傢伙一辈子只能做后勤。」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头条:后勤主动投怀送抱到底为哪般? gin:这管/枪/不能要了——这个据点不能要了——这个后勤不能要了 - 虽说这章主要是发rye的糖,但是总感觉路过的gin的糖更大一点是怎么回事? - 再次澄清关于本文事项: 1.本文缘更缘更哦! 2.本文日常向,甜向,沙雕向! 所以要看女主大杀四方执行任务、红黑大战的朋友要失望了,女主只是一个「妈见打」的憨憨后勤人员咧。 感谢在2021-05-21 18:33:36~2021-05-24 16:45: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祁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甜甜番外:和阳台有关 ============================== 【part 1:是心肌梗塞,不是心动】 赤井秀一在东南亚小国完成任务、养好伤、回到日本的公寓时,是傍晚五六点的样子,晚霞铺满天空。 他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时,手机振动起来。 【你家阳台落了一具鸟的尸/体,我过去清理一下——榕】 赤井皱了皱眉,过去?怎么过去? 他打开门,大步走向阳台。 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心肌一梗。 一个简易□□架在两个阳台中间,而他的二货下属正颤巍巍地攀爬过来。 饶是冷静如他,此刻也是忍不住火气「蹭」地窜了上来。 他到阳台围墙边,伸出双臂,穿过她的胳肢窝,像提熘小孩子一样把那个看到他满脸懵的傢伙卡了起来,捞进阳台。 「嫌命太长吗?」赤井冷冷道。 荀榕第一件事是转头去看阳台地面上那只死/鸟,却发现对方卡在她胳肢窝下的双臂却还没放开,仍然维持着提熘小孩的姿势:「额这个,rye啊……」 冷冰冰的绿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解释。」 荀榕懵了,她脑子里只有「处理鸟尸」几个大字,对于才刚发完简讯当事人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情况还有点不太拎得清,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鸟尸:「处理/死/鸟,我给你发简讯了。」 她补充道:「因为见不得你家阳台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了……」 赤井怔了一怔,莹绿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霞光的倒影,似原野上安静的火,定在她脸上的视线也粘滞住了,透出些困惑和迷茫来。 「这对于每天在阳台上吃早饭的我来说压力太大了,膈应得很。」 卡在胳肢窝下的双臂勐然松开,力道大得几乎是将她甩开的,赤井冷笑一声:「活该。」 那一瞬间稍微有被感动到了的他简直像个傻瓜。 一边的荀榕完全没有接收到赤井的脑电波,没事人一样把架在阳台上的简易□□收了起来,往地上一竖,蹲下来,戴上手套,捡起死/鸟,装进塑胶袋里:「哦豁,舒畅了。」 第16页 赤井双手环抱,斜靠着阳台门框,凉凉地开口:「□□看起来不错。」 荀榕最乐呵的事情就是听别人夸她手艺,笑眯眯回答道:「那是,之前下暴雨的那次我就想过来了,顺便就做了这个阳台梯,独家设计!攀爬阳台专用!简直可以申请专利!」 「我家阳台被水淹了是不是也妨碍你吃早饭了?」 荀榕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找不出理由来,愣了好久,灵光一闪,右手作拳捶在左手掌心:「强迫症,是强迫症!」 赤井冷哼一声:「爬阳台坠楼不算在因公殉职中,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进屋。 【part 2:是牢底坐穿,不是岁月静好】 荀榕喜欢在阳台上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 隔壁的赤井秀一则喜欢去阳台抽菸。 很不幸,两个人经常撞时间段。 「喂喂隔壁的小伙子,今天刮西风,你的二手菸飘到我的饭碗里来了喔!」荀榕把手中的饭碗捂得紧了一点。 赤井淡淡地注视她两眼:「阳台上吃晚饭,除了二手菸,还有汽车尾气,甚至鸟的排泄物,都是配餐。」 荀榕:「……」 rye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毒舌了啊?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个酷哥呢。 「喂喂隔壁的小伙子,吸菸有害健康哦!」荀榕特地放下饭碗,凑到这头,朝赤井秀一语重心长道。 「今天不刮西风。」赤井淡淡地回一句,手上却自动掐掉了菸头。 「谢谢咯!明天就给你做我设计的防弹面具!」 赤井:「……」 谁会想要那种奥特曼一样的装备? 月历翻到「12」的时候,天气冷了起来,太阳光不再灼热。 一到晴天,荀榕在阳台上待的时间越来越多,恨不得把所有工作都搬到阳台上来做——要不是她的工作实在「有/违/刑/法」,她估计就这么做了。 圣诞节那天是晴天,温和的阳光暖洋洋地遍洒。 赤井秀一走到阳台,习惯性地转头去看隔壁那个拆迁队长。 果不其然,拆迁队长正舒适地躺在自己做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活脱脱一退休老人——如果忽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的话。 「餵。」赤井秀一开口。 荀榕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啊?怎么了?」 赤井:「你注意一点,不要在阳台上显摆武器。」 荀榕愣了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霰/弹/枪晃了晃:「你指的是这个?」 赤井:「……」 说了别显摆武器,还特意举得那么高,这是怕牢饭不够她吃是吧? 「不好意思,修理到一半睡着了,都怪太阳,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嘛。」荀榕不好意思地笑笑。 重点在这里吗?重点是她居然在阳台上修理/霰/弹/枪! 赤井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随她去了,反正日本女子监/狱待遇还不错,总比一直在酒厂混日子好。 可能实在是因为这个圣诞节没任务,太阳又出奇地温暖,鬼使神差的,赤井秀一从屋里搬来一张沙发,竟也跟着在阳台上晒起太阳来。 多久没有正正经经地晒过太阳了呢?记不清了。 一直在狩猎黑暗中的勐兽,一直潜伏在黑暗中,几乎都要忘记阳光的味道了。 阳光的味道……赤井忽然微微笑起来。 前不久,隔壁那个拆迁队长曾经抱着晒过的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子上充满了螨虫被烤焦的香气啊。」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转头去看隔壁阳台的那个娃娃脸姑娘。 正好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对上视线,他心中一颤,心间的蝴蝶惊得扇了扇翅膀,有种被抓包了的羞愧。 但是他又不想移开目光,免得暴露自己的心虚。 不可以输。王牌/狙/击/手怎么可以输? 对视持续了几乎有十多秒的时间。 温和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眉眼和脸廓线条,在锦缎似的黑色长髮上悠悠地流动,如河面粼粼般闪烁着光泽。 寂静、温柔、漫长的十几秒。 就在赤井秀一以为自己终于撑不住、决定冒着暴露心虚的危险也要先投降的时候,荀榕忽然反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挺好挺好,晒太阳合成维生素d,补钙长高哦!」 赤井:「……」 能把四目相对时暧昧的气氛瞬间破坏得渣渣都不剩的也只有她了。 肇事者完全不知情,笑眯眯感嘆:「嘛,岁月静好。」 赤井:「……」 要是你把手里的/霰/弹/枪放下就更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part 3:是暧昧期,不是老夫老妻】 圣诞节后第三天,赤井秀一收到了一件礼物,是隔壁那个傻冒送来的躺椅,还贴心地附上了软垫。 「不需要」,赤井淡淡道,「我不晒太阳,也没时间晒太阳。」 谁知隔壁傻冒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笑眯眯收起躺椅和软垫:「我懂我懂,小伙子的确要做好防晒措施,不然晒成波本那样是不会有女朋友的咧。」 赤井秀一眼睛微微一眯。 碰巧这时604的门开了。 荀榕眼睛一亮,上前:「诶诶杉野,你来得正好,你平时晒太阳吗?」 第17页 杉野医生手里还牵着狗绳,身后跟着不耐烦蹦来蹦去的边牧,他疑惑地「诶」了一声:「怎么了?」 「晒太阳用的躺椅和软垫,你需要吗?」 赤井秀一嘴唇紧抿成线,脸色逐渐不好看起来,眼神也散发出戾气。 杉野牵着的边牧忽然一抖索,往主人身后躲了躲。 杉野医生不好意思地挠头笑:「谢、谢谢你,不过我好像,好像不需要的样子。」 荀榕嘆气:「啊,那太遗憾了。」 杉野医生牵着狗绳,飞快地走掉了,拐角处还偷偷擦了把冷汗。 要不是瞥见旁边那个绿眼睛男人可怕的眼神,正好缺一个躺椅的他估计还真收下了呢。 这么一想的话……诸星小姐和她的远房堂哥,果然是不/伦/之恋吗?唿……差一点点就介入老夫老妻的日常吵架当中了呢,还好反应有够快。 「你家要是没地方了,倒可以放到我这里来。」赤井淡淡道。 荀榕笑着补充道:「要是客厅没地方放了,你可以放到阳台。」 于是,赤井家的阳台上多了一把躺椅。 这天,赤井秀一靠在躺椅上,双手垫在头下,长腿交叉,闭着眼睛晒太阳。 「我过来了哦。」荀榕在那头沖他招手。 赤井慢悠悠起身,看着隔壁傻冒架起阳台梯,小心翼翼地爬过来。 等她爬到差不多距离,他伸出双臂,穿过她的胳肢窝,像提熘小孩子一样把她卡了起来,捞进阳台。 距离一近,她身上的气息顿时充盈了周边的空气。 暖暖的,淡淡的,是阳光的味道——才不是螨虫烤焦的味道——该死,思维方式被她影响了。 「这回又有什么东西碍着你吃饭了?」 荀榕不知从哪里抖出一条毯子来:「在阳台上午睡的话,不盖毯子会着凉的哟。」 赤井:「你上次也没盖毯子。」 荀榕:「胡说,我明明盖了/霰/弹/枪。」 赤井接过毯子,一把将毯子盖在了隔壁傻冒的头上:「我也有/霰/弹/枪,不需要你的毯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捍卫男主的尊严,本人决定放上一章甜甜番外,请大家继续支持秀哥!不要让秀哥的墙脚被挖完了! 第8章 =============== 夏日正酣。 行道树上的蝉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竭力尽音。热气四浮,蒸蒸腾腾,叫人去外头站着,不消几时便汗津津的了。 两个初中女生打扮的女孩走进冷饮店。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在大中午来买冷饮啊,园子?」毛利兰擦了把脸上的汗,看了看冷饮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小声问了一句身边的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给了她一个wink:「这家店的冰激凌超级有名的,要不是大中午来买,恐怕要排老长的队呢!」 毛利兰笑得一脸无奈:「哈哈哈哈……是吗……」 「这个香草味的我也好想……」 铃木园子正在纠结选香草味的还是草莓味的,无意间抬头一看,双眼刷地亮了起来:「好帅!」 毛利兰随之抬起头来,看向走进冷饮店的客人。 来人是个身材匀称修长的姑娘,左臂下夹着山地自行车头盔,衬衫领口挂了一副墨镜。 见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看她,她朝她们微微笑了一下。 铃木园子的眼睛里已经在冒红心了:「好帅好帅,山地自行车什么的真的好帅!」 「常温牛奶,五百毫升。」她对店员道。 然后她弯腰,从总共有六个口袋的工装裤的右膝边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塑胶袋来,数出几枚硬币来,又把塑胶袋封上边,重新装回口袋里,顺便拉上口袋拉链。 毛利兰看傻了。 铃木园子还在坚持小声道:「好酷的钱包……」 下一刻,毛利兰更加疑惑地看着这个娃娃脸姑娘从身后的登山包侧兜里取出假面超人保温杯来,拧开盖子,把牛奶倒进了保温杯。 铃木园子:「……」 再夸就违心了有没有。 目送这个很酷的大姐姐走出冷饮店后,毛利兰:「……她好可爱。」 铃木园子:「……她破坏了我对越野自行车的幻想。」 越野自行车手什么的就该点一罐冰啤酒,仰头灌进嘴里,让泛着泡沫的啤酒在沸腾的/身/体/里/冰/火/交/织——而不是保温杯里装牛奶啊喂! 走出冷饮店的荀榕戴上头盔,扶正墨镜,跨上山地自行车,嘆了口气,脚下一蹬。 组织也太抠门了伐?不给她发保时捷就算了,连电动小三轮都没有,只发了辆自行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把自行车停在路边,锁好,她按响了山本家的门铃。 来给她开门的是一个栗色齐耳短髮的女子,她正打着哈欠:「后勤?」 荀榕点头:「是的,宅急送。」 跟随栗色短髮的基安蒂走进小别墅,荀榕将包里的黑色盒子取出,放在桌子上:「7.62mm/口/径,200发。」 基安蒂打开盒子目测了一下,看着荀榕勾起唇角:「这个业务意料之外很方便呢,后勤。」 ———— 莱伊从漫长的午觉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虽说并不怎么需要倒时差,但他实在太累了。 第18页 腿上的/枪/伤好得还不是很彻底,他坐电梯下楼,准备去楼下便利店凑合一顿。 晚霞在天边形成渐变层。 在便利店,莱伊又看到了他的下属,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一手撸着便利店的短腿柯基,一边和值班的店员交谈。 「把虾串进叉子里,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虾壳整个儿剥下来了。」齐刘海的留学生店员道。 荀榕恍然:「搜噶,有空我要去试试看。」 「晚上好啊。」荀榕转头见长发针织帽的莱伊进门来,打了个招唿。 莱伊没理她。 留学生店员悄悄问:「这是?」 荀榕:「我哥。」 莱伊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留学生店员小幅度一抖索,离荀榕近了一点,悄悄道:「你哥好兇的样子。」 荀榕笑:「眼睛大,又绿莹莹的,所以看起来凶,其实人很好的,别慌别慌。」 留学生店员:「……」 你看我信吗? 莱伊拿了三个三明治和两罐罐装咖啡。 荀榕:「……啊,原来真的有人晚上喝咖啡啊。」 留学生店员拼命给荀榕使眼色:你哥在瞪你,少说点吧! 可惜荀榕专心致志地在用眼睛测量对方手里的咖啡到底是多少毫升的,没看到店员的暗示。 莱伊付完钱,走过来,腾出一只手揪住了荀榕的衬衫衣领:「走了。」 留学生店员面带微笑,目送两人离去。 榕酱的哥哥,看起来和榕酱关系不像是一般的兄妹关系呢。 关上门,莱伊放下三明治和咖啡:「汇报近况。」 荀榕:「嘛,最近的业务是做上门快递员。」 莱伊坐下,拉开罐装咖啡拉环:「讲清楚。」 荀榕也坐下:「比如谁谁缺子/弹了,就从组织的军/火/库抓一把给他送去,再比如谁谁觉得他的什么武器需要修理了,就可以联繫我。」 莱伊:「……」 以前组织根本没有这种服务,武器问题都要申请通过后自己去/军/火/库提取——居然现在开发了这种业务吗? 果然只有闲人才有空在楼下便利店撸狗。 荀榕看着莱伊复杂的眼神,解释:「现在只负责东京片区的宅急送而已,还没有拓展业务的打算。」 毕竟交通工具只是山地自行车而已。 莱伊的眼神更复杂了。 总感觉自从这傢伙加入组织后,组织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荀榕想到什么:「对了,后天基安蒂和科恩会出动,配合波本和卡姆的新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莱伊点头。 需要出动/狙/击/手的任务啊…… 「后续的话,我有在向上头申请把据点改造成机械实验室,应该很快会下来结果。」 「汇报完毕了,莱伊。」 莱伊淡淡地给她泼了盆冷水:「机械实验室这种申请,死心吧。」 这种申请怎么想都不会通过的吧?又不是组织上层的实验人员,况且组织有专门的军/火/供应渠道。 荀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放宽心放宽心,反正据点迟早是我家。」 莱伊拆开三明治包装。 这傢伙的迷之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不合格成员是要被gin剷除、被送到生物实验室做人/体/实验的,她不懂吗? 「唯一一点遗憾的是,我被永远地列入了接头同伴的黑名单,从此以后不会再有接机服务了。」荀榕嘆了口气,「是波本举报的。」 「说是这辈子都不想在机场看见我了。」 「想不到波本这傢伙的良心真是和肤色一样黑呢,那天明明还很高兴的样子,结果转头就偷偷举报我,嗐,搞不懂。」 莱伊拿着手里的三明治不知道该不该下口:「……」 用膝盖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这傢伙对波本做了什么冒犯的事了。 「那么我先回自己屋咯,莱伊。」 ———— 莱伊把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仰首靠向沙发,视线投向天花板,沉默了好一会儿。 把那个傢伙纳入到卧底任务中,到底算不算败笔呢? 莱伊想起最开始在电视墙上做的手脚,站起身,靠近那面墙,叩击了三声。 一分钟后,他家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莱伊开门,唿吸顿时一滞。 他的二货下属,整个人还带着浴室里的水汽,湿漉漉的头髮鸡窝草一样凌乱,白色的圆领老大爷背心外面随手披了一件运动服,五分家居裤。 眉眼因为水汽的氤氲色泽变得更浓了,娃娃脸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滚着水珠。 偏偏手里正儿八经地拎着一个大工具箱。 「发生什么事了?」荀榕问,一脸正气、表情沉凝。 她刚洗完澡,就听见电视墙边传来的暗号,慌里慌忙地披了一件运动服,拎起工具箱就跑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暗号,必须认真对待。 即使帮不了多少忙也必须敬业!这是爷爷的教导啊。 这时,603的住户刚好打开门出来,眼见这一男一女在601门口对峙的奇怪情形,又瞥见那个姑娘湿漉漉的头髮、露出的雪白/脖/颈和纤细脚腕,老脸一红,「斯密马赛」,迅速关上了门。 现在小年轻的情/趣真不是他们老年人可以理解的了。 第19页 莱伊皱起眉:「……你先回去整理好再过来。」 耳根却红了一片。 ———— 一周后,莱伊震惊地得知,三号据点附近将新建一个机械实验室。 莱伊「砰砰砰」地敲响了602的门。 荀榕给他开门,手里还拿着手机,示意正在打电话。 莱伊进门后往被改造成躺椅的沙发上一坐,暗绿的眸子跟着荀榕转。 这傢伙意外地顺风顺水呢,那么无厘头的申请居然通过了。 荀榕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笔:「好的,那么是在杯户公园见面,星期六下午三点。」 她顿了顿:「您听起来还在变声期,确定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吗?」 对方支吾了几句。 荀榕也不再追究了,她最后问道:「那行,好咧,您的名字。」 「黑羽快斗。」电话那头的人道。 挂掉电话,莱伊皱眉问:「你又在捣鼓什么?」 荀榕把笔放回原处,一脸自豪的笑:「为了掩盖机械实验室的真实用途,我开发了新业务,承接手工玩具的定做。」 「毕竟我的老本行就是这个嘛。」 「诶嘿,刚发了小gg,就有客人打电话来了。」 荀榕一想到回归老本行,嘴角就翘上了天。 她的纸制加/特/林/机/枪,她的纸制小/火/箭,她的纸制巴/雷/特/ m/82,等着她! 莱伊忽然想起,一年前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遇到她的时候,她的行李里搜查出来的是自制的柯/尔/特/m/2000、里面装了蜡笔作为子/弹/的玩具/手/枪。 看着眉眼弯弯的荀榕,莱伊忍不住道:「别笑了,法令纹都出来了。」 唇畔却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小憨坨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记者:听铃木园子大小姐说,榕酱非常的帅气,那么榕酱应该有自己特别的穿衣风格。 记者(打开衣柜,面露难色):十件白衬衫,十件北京老大爷背心,五件运动服,五件男式夹克…… 记者(对镜头,礼貌微笑):榕酱的穿衣风格的确非常特别,就暂时命名为「批发市场北京老大爷风格」好了。 - 小剧场二: 这时候的怪盗kid,还是个在变声期的臭屁初中生,脑子里却已经装满了各种入狱小技巧。 榕酱:找我培训啊?ok,包你满意,保管你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起步。 榕酱:等等,你还没成年?!那你岂不是只能进少管所?! 第9章 =============== 「m/29该还给我了吧?」 莱伊把手搭在躺椅扶手上,绿眼睛注视着荀榕。 荀榕罕见地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莱伊啊……」 莱伊有不好的预感:「你把它怎么了?」 荀榕摇头:「不是那回事,我没有对它做什么,正因如此我才伤心。」 那把史密斯·韦/森/m/29/型/转/轮/手/枪是莱伊借给她的,本意是想探索如何「在/手/枪/上做手脚」,但是苦思了好多天没有什么头绪。 莱伊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的m29没事就好了。 荀榕磨磨唧唧地从书房里把m29拿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稍微好看了一点:「虽说如此,我还是有所成就的。」 「至少/弹/仓/里的子/弹/不一样了哦!」 说着,荀榕举起/转/轮/手/枪,瞄准了头顶的玻璃吊灯。 莱伊瞳孔一缩,正要上前夺过手/枪—— 五彩缤纷的彩条彩片纷纷落下,落在莱伊的帽子上、肩头上。 「嘿嘿嘿,是不是很有趣!」 莱伊:「……」 把他当猴儿耍呢。 荀榕把转/轮/手/枪/递给莱伊:「手/枪/虽然没能动手脚,但是/弹/仓里的子/弹已经被我动过手脚了。」 「按照顺序,一枚是礼花,一枚是子/弹,所以下一次射击就是真子/弹了,要小心。」 莱伊伸出手,一把捏起她的腮帮,出出心里的恶气:「所以有什么用呢?」 荀榕眨眼,因为被捏住了腮帮而口齿不清地答道:「礼花迷惑敌人,趁着敌人愣神的瞬间开/枪什么的……」 莱伊放开手:「我不需要迷惑敌人。」 莱伊转动转轮,看了一圈弹仓中的子/弹:「看起来都是真子/弹,哪些是礼花?」 「取出来掂量一下重量就知道了。」 关于史密斯m29的改造问题,虽然荀榕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把礼花做成能和子弹不辨真假是一件壮举—— 但是莱伊一点都不认同,他把转轮转了好几圈的同时,一脸无语地用眼神把罪魁祸首/剐/了好几遍。 ———— 天台,夜色如墨汁倾倒。 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你真厉害,苏格兰!竟然假装被我扔了出去,趁机偷了我的/手/枪!」莱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面上带了些赞赏之色看向正举/枪/对他的诸伏景光。 「我并不是在求你饶命,但是在你/开/枪打我之前,能听我说两句吗?」莱伊道。 诸伏景光眉头紧皱,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经过刚才的搏斗,他已有些力竭,他咬牙道:「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 「是吗?」 第20页 忽然,诸伏景光掉转/枪/口的同时,手指扣上了扳/机。 枪/口的朝向,正是他自己! 「是为了这么做!」诸伏景光低声道。 「没用的!」莱伊上前,伸出手,赶在他扣下扳/机之前,抓紧了手/枪/的气/缸。 「转/轮/手/枪/的气/缸一旦被抓住的话,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 莱伊沉声道:「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诸伏景光一愣。 只见面前的男人开口:「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傢伙的猎犬。」 天台上,浑圆的苍穹里夜色如雾气一般笼罩着。 「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要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 诸伏景光有些发怔。 「哒哒哒……」 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响起。 莱伊一惊,往身后看去。 在他分神的瞬间,诸伏景光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枪/声响起。 ———— 「哒哒哒……」 波本拼命地踏着阶梯向上疾奔。 【抱歉,降谷,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傢伙给识破了,我也许只能逃往黄泉之路了,再见了,零。】 通往天台的阶梯仿佛永无止尽。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波本心急如焚,沿着楼梯狂奔而上。 夜色茫茫,朦朦胧胧。 波本正好奔上最后一个台阶。 「砰!」 他太阳穴一刺,愣在原地。 晦暗的蒙蒙夜色中,反光彩带彩片喷洒在诸伏景光的胸/口,靠着空气动力又冲上高空,纷纷洒落,映照出微弱的星光和月色,恍若冬日落雪,落在不远处两人的头上、肩上、手上。 「……下一枚居然还是礼花,她搞错了吧。」莱伊盯着转/轮/手/枪,喃喃道。 说好的一枚礼花一枚真子/弹呢? 诸伏景光人傻了。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了守护家人朋友、守护国/家,才开/枪准备/殉/职的。 开/枪前,他也有千般的不舍,有万般的不甘和凄凉,但纵然如此,扣动/扳/机的那一剎那,他已经视死如归。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 莱伊那么肃杀冷酷的一个人,身上带的/枪/支居然是假的? 不,那明显就是真正的m29的手感——那么,假的是子/弹?莱伊为什么要用假的子/弹? 波本很快镇定下来,在莱伊面前他不能露出马脚,他问道:「怎么回事?」 莱伊收起转/轮/手/枪:「看来手/枪/被人掉包了。」 看了一眼诸伏景光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他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他淡漠地看向波本:「制/裁/叛徒什么的,波本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做。」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波本上前蹲下来,苏格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回头看了一眼莱伊身影消失的地方。 fbi? 被掉包的手/枪? 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刚销毁的那张巨幅照片。 礼花子/弹,应该和那个憨憨脱不了干系。 ———— 墙上的钟时针离开数字九,向十迈了一小步。 荀榕放下手中的为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客人委託的订单画的图纸,打了个哈欠。 困了困了。 忽然,门铃响了。 她去开门,是莱伊。 莱伊一脸严肃地关上门。 荀榕以为他要说什么紧要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莱伊伸手将她一揽,把她按进了怀里。 带着苦涩菸草的强烈的属于莱伊的气息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 唿吸交错,躯体相贴,气息相闻。 「……」荀榕拼命眨眼,试图从有点睏倦的精神状况中摆脱出来,好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莱伊将环着她的双臂收紧了点,垂目看着她的发顶,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咚咚的心跳。 最后他打破沉默:「瞎猫碰上死耗子,说的就是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我们都该谢谢那个憨憨,当然,除了gin 第10章 ================ 周六下午的杯户公园,照旧很清静,只有一些老年人在晒太阳,以及几对小情侣坐在长凳上说着悄悄话。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一米六左右,梳着大背头,看到台阶上坐着的那个戴了一顶蓝色鸭舌帽的姑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清清嗓子,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慢慢走近。 走近了,他从背后拍了拍戴蓝色鸭舌帽的女子:「你好,请问是x手工吗?」 荀榕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我是。」 「太好了!你好,我是黑羽快斗。」男人露出一个笑容。 荀榕站起身,左看右看这个比她还要矮上一点的眼镜男,总是觉得违和:「恕我冒昧,我觉得你的声音跟当时的声音对不上号。」 眼镜男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所以我当时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因为感冒、又是在电话里,所以声音听起来才会奇怪的。」 荀榕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哦,是整个声线换掉了。」 第21页 眼镜男一愣:「无论如何……」 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的女子盯着他衬衫领口勐看:「……多出一个纽扣,莫不是变声器吧。」 眼镜男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摆手:「怎么可能呢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这是fashion啦!」 荀榕也不追究了,把黑羽快斗要的东西递给他。 摺叠式蝙蝠侠双/刃/折/刀,做成了胸针的模样。 眼镜男接过胸针,拿在手上,小小的一个蝙蝠胸针伸展开来,双边露出木质的锋/刃,虽不是钢铁,但也足够锋利。 逆着光,荀榕眯着眼睛观察眼镜男。 啊……迟钝如她,也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有蚊子。」荀榕开口。 「诶?」眼镜男一愣。 荀榕伸出手,往眼镜男的脸蛋上一拍,把他整张脸都拍得歪七歪八:「嘛,原来是面具,我起先还以为是蚊子呢。」 黑羽快斗:「……」 揭穿就揭穿,什么叫「还以为是蚊子」?都揭穿了还给他什么台阶下。 荀榕看着面具下稍显稚嫩的、水灵灵的脸蛋:「原来是小朋友。」 黑羽快斗有点羞恼:「喂,我不是小朋友了!你不会想反悔吧?」 荀榕伸手去摸摸他的头,被他躲开了:「我怎么可能反悔咧?就只是觉得不好向小朋友收费,良心会痛。」 「再说若是向小朋友敲/诈/勒/索的话,想必家长会拿着刀来追杀我的吧。」 黑羽快斗:「我说了不是小朋友了,况且用的是我自己的钱啊喂,你到底要不要!」 荀榕嘆气:「算了算了,那么收你半价好了,我还是非常有尊老爱幼的精神的。」 「记住危险品不要随随便便带到学校去,不然稍不留心我就会进/局/子的,稍微为我考虑一下吧小朋友。」 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进/局/子也是我,轮不到你头上。」 「但是小朋友你拿这个用来做什么呢?千万别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这等事,不然我没法跟你家长交代的哦。」 黑羽快斗额头上爆出一个十字路口:「不要一口一个小朋友啊!」 虽说嘴上说着不是小朋友了,但还是不敢讲出年龄,毕竟,十三岁好像真的还可以叫小朋友。 荀榕再次伸出手,这回让她逮到了,她在少年今天打上髮胶、梳成大人模样的髮型上,如同狂风过境地扒拉了几下,看着重新翘起来的呆毛,满意了:「很好,这下没有违和感了。」 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不要把头髮梳成大人模样,不然那张水灵灵的脸蛋配上奇怪的髮型,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黑羽快斗伸手把自己翘起来的呆毛往下压了压:「喂,你以后是不是不接我的订单了?」 荀榕慈祥地笑:「怎么会呢?只要你家长不拿着大刀来追杀我,我又不是歧视未成年人,怎么会不接订单呢——再说我本来就是定制玩具,小朋友玩玩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嘛,不能扼/杀小朋友的童心。」 黑羽快斗汗颜:「……我有名字,请称唿我快斗君。」 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小朋友」这个词了,他对这个词有过敏反应了。 「那么快斗君,你要这些危险的玩具做什么呢?」 黑羽快斗:「……我是魔术师。」 荀榕惊讶:「诶?魔术师吗?」 「魔术师的话,恕我只能给你七折了哦!」她一脸遗憾地道。 黑羽快斗觉得很挫败:「……谁在意价钱了啊?」 正常人不应该是「诶这么小年纪居然是魔术师」这种反应吗?真是令人无语的姐姐,不,阿姨! 不行,魔术师的尊严一定要掰回来! 「那么,既然是以蓝色为碰头记号,就让我小小地呈上敬意吧!」黑羽快斗手中变出一支蓝色花来,又飞快地展开刚收到的蝙蝠侠胸针—— 蓝色花被切成细片,花瓣纷纷如雨落下。 浪漫吧?不管什么年纪的女孩子都会对这种浪漫的氛围而冒出星星眼呢! 可惜快斗君想的是一回事,对方的反应又是另一回事。 荀榕接了一小片落在她手上的蓝色花瓣,看着它皱眉:「原来你要的摺叠式蝙蝠侠双/刃/折/刀居然是用来切花?」 那是她绞尽脑汁做出来的又酷又炫的玩具,居然用来切花,伤心了,真的。 「好歹也用来切苹果什么的吧,快斗君。」 黑羽快斗觉得头上乌鸦一串串地飞过:「……」 居然觉得切苹果更好吗?眼前的这个貌似女孩子的生物不是女孩子,鑑定完毕。 「嘛,我开个玩笑,快斗君别放在心上,魔术师也很不容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加油啦,快斗君!」 荀榕朝他摆摆手:「那么我先去公园里遛个弯儿,回见!」 黑羽快斗:不需要公园遛弯大爷的加油打气,谢谢。 ———— 和小朋友打完交道,顺便在杯户公园遛了个弯儿,荀榕骑着她的山地自行车回到实验室。 「给我一个实验室,我能撬动地球。」荀榕锁好车,在门口用睥睨的目光审视了一下实验室,嘴角忍不住上翘,小声说了句豪情万丈的台词。 身后却忽然传来阴沉的声音:「……我能撬动你的脑壳。」 第22页 荀榕转身:「是gin啊,哦还有vodka,下午好。」 「实验室不是白给你的,一季度至少有一件利器的产出这件事情,没从你那愚蠢的脑袋里忘得一干二净吧?」 「没忘没忘,放心放心。」 琴酒冷笑一声:「乖乖做你的机械怪人,别给我整事情,若让我发现你又不安分,即使是芝麻大小般的异动……」 他眯起眼睛:「见一次撬一次脑壳。」 荀榕「嘿嘿」一笑:「知道了,意思是要抵押天灵盖是吧。」 伏特加在墨镜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傢伙是对大哥的威胁免疫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少根筋? 一般组织里的人,面对冷酷无情的大哥多多少少都有点瑟缩。 现在大哥放狠话都放到这个地步了,她能不能配合一点、害怕一下?不害怕的话,也给点面子、至少装出害怕的样子吧。 荀榕目送黑衣两人组走远,无所谓地笑笑,耸了耸肩。 gin那傢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放狠话,尤其喜欢用阴森的形容词,同时还是个比喻修辞使用爱好者,什么暗喻明喻借喻强喻,信手拈来,就连表情和语音语调都拿捏得非常完美、入木三分,简直像是在诗朗诵。 像gin这样语文好、修辞佳、有格调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荀榕走进小小的实验室,拉开窗帘,这时手机振动起来。 她掏出手机:波本。 「你好,是后勤吗?」 荀榕:「我是。」 年轻男人带了一丝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诸星小姐,我需要武/器修理,明天有时间吗?」 荀榕:「不好意思,波本,明天我休息,下个礼拜可以吗?」 虽然这个双休日因为黑羽快斗的订单而变成了单休日,但是休息日仍然神圣不容侵犯。 波本声音有些低落:「真遗憾,但是礼拜一我就要使用它了。」 「那真是赶得不巧了。」 波本不是才刚结束任务吗?怎么又有新任务?礼拜一就要使用的话,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导致波本嗝嗝儿了,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搞得她良心有点痛。 波本犹豫了一下:「……那么现在呢?」 「现在诸星小姐有空吗?这个点的话,你还可以顺便过来蹭一顿晚饭。」 荀榕看了一眼手錶,下午四点五十:「也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可是等着哦!」波本的声音又恢復了轻快。 挂掉电话,荀榕嘆了口气,再次把实验室的窗帘拉上。 手工玩具定做,武/器维修派送,外加一季度至少一件的武/器完善——总觉得业务一点点地繁忙起来,退休生活好像结束了呢。 现在她算是打几份工?fbi一份,组织一份,手工一份。哦,怪不得最近觉得业余时间越来越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问:榕酱对gin的印象是? 答:语文好、修辞佳、有格调,想必有一个很不错的小学语文老师。 - 琴酒每次「啊~雪莉~」的时候,都让人觉得他在诗朗诵 第11章 ================ 波本在窗户边就看到了那个傢伙。 没办法,那个自行车头盔下还戴了一顶蓝色鸭舌帽的呆瓜,即使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也实在很显眼。 他看到那个傢伙把车锁好,然后有一个保安走过来跟她说了几句,她推着车把车锁到了另外一边。 他笑了一声,回到客厅,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待门铃响起。 过了不久,门铃响起,波本又磨蹭了半分钟,才慢吞吞地去开门。 不能给人留下「波本闲在家里没事做等着大鱼上门」的坏印象。 「请进,诸星小姐。」 「请问你的问题/手/枪在哪里?」荀榕放下个人物品,第一件事就是用眼神满屋子搜索目标。 波本:「诸星不是接受了晚餐的邀请吗?不如先……」 「心里挂念着其他事情的话,吃饭会消化不良的。」 「真是无情的铁人呢……」 波本趿拉着拖鞋,从卧室拿了平常不怎么用的另一管配/枪:「扳机好像有点问题。」 荀榕接过手/枪,打开工具箱。 波本在她旁边坐下,看她一样一样地把工具取出来:「今天是戴了两顶帽子、骑自行车过来的吗?」 「对,如果头盔也算帽子的话。」 波本笑:「不热吗?」 「当然热。」 「那么是怎么会想到戴两顶帽子的?」 「跟人约好了用蓝色帽子作为碰头记号,但是出于安全驾驶的考虑不得不戴上头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波本若有所思:「碰头记号啊……」 波本看着她把手/枪/套/筒拆解下来,放在橡胶罩上:「虽然这样问会有点不礼貌,但是我还是很好奇,诸星为什么……」 荀榕取下/枪/管:「嘘。」 「很抱歉,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波本最好还是不要尝试分散我的注意力,不然会比较像写作业的时候捣乱的猫。」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跟波本的发色差不多。 波本:「不好意思。」 第一轮套话失败。 但是莫名觉得猫咪这个比喻很贴切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更喜欢狗。 第23页 「喏,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毛病,但你下次使用的时候注意点,别给扳机施加其他方向的大力。」荀榕把手/枪/还给波本。 总觉得这个扳机坏得很诡异。 「谢谢,不过你介意再等一下吗?」波本弯下腰,朝荀榕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食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没事没事,你慢慢来,我不急。」荀榕还在收拾工具。 波本从厨房端出意面:「让你久等了,那不勒斯日式意面,手艺拙劣,还望赏光。」 「辛苦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动了!」 波本拿起叉子,看着对面看似慢吞吞、其实已经解决掉一小半意面的傢伙:「……」 还真是不客气啊。 「味道怎么样?」波本问。 荀榕点头,继续进食。 波本默默嘆了口气。 如果是寻常的女性,一定会露出惊喜的表情说:「哦依稀~~~」 那么她这个反应,是不好吃的意思吗?但是进食速度意外地有点快,那么是美味到说不出话的意思吗? 这个傢伙真是让人摸不透。 「后勤的工作,还适应吗?」 荀榕点头。 「诸星看起来是个正直的女孩。」 荀榕点头。 「话说我实在很好奇,诸星当初是为什么会有加入的想法的?」 荀榕点头。 波本:「……」 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波本正要问下去,荀榕抬起头,语重心长:「波本啊,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会消化不良的,波本没听爷爷讲过吗?」 波本垂眸微笑:「没见过爷爷,我是。」 为什么忽然提爷爷? ……貌似找到了一个很好切入的点。 荀榕愣了一愣。 爷爷是有很重要意义的角色啊,至少在她的人生里是这样的。 于是她努力安慰:「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暂时扮成波本的爷爷来给波本讲讲。」 波本瞪大了紫灰色的眼睛。 「小波本啊,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消化的时候,血液会向胃部集中,脑子会变得不好用,如果这时候愣是要用脑的话,会消化不良,消化不良的话,会长不高哦,男孩子长高很重要的哦。」荀榕认真地模仿爷爷的表情,向波本科普。 波本:「……」 道理他都懂,但是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荀榕放下刀叉:「谢谢招待。」 波本惊讶:「好快,要来些甜点吗?」 荀榕摇头:「不必了。」 波本:「那真是很遗憾。」 第二轮套话失败。 「那么喝点牛奶吧?」 荀榕:「好。」 波本笑着站起身。 他算是摸清楚了,这个傢伙对牛奶有执念。 把装着牛奶的玻璃杯递给荀榕,波本又开始了他的第三轮套话行动:「诸星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听起来对你很重要的样子。」 「的确很重要,我在爷爷身边长大,他是一个很棒的人,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学过来的。」荀榕一边喝牛奶一边回忆。 波本:「真好,那么爷爷现在还在吗?」 怪不得一举一动都有点憨气,连语气都像个温吞的老人,原来是从爷爷那里学过来的。 荀榕:「……」 该回答什么?爷爷还在,但是在另一个世界?怎么听都觉得是自欺欺人的回答。 波本见她沉默,主动圆场:「爷爷想必也是个很正直的人吧。」 这时,荀榕的手机忽然不要命地振动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荀榕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现在在哪里?」是莱伊的声音。 「在波本的临时住所。」 莱伊声线冷了一个度:「迅速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屋中,荀榕不好意思:「抱歉波本,我必须回去了,有点事情的样子。」 波本:「我可以送你回去。」 「倒是不必这么麻烦,你上次也知道了,从这里回家大概十分钟的样子。」 「那么至少让我送你到楼下吧。」 「这就随你了」,荀榕端起还有一小半牛奶的玻璃杯,一饮而尽,笑:「牛奶还是不能浪费,谢谢招待,波本。」 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寓楼。 戴着针织帽的莱伊嘴里衔着一支点燃的烟,双手插兜坐在荀榕的自行车座椅上。 莱伊也见到了从大楼里出来的两人。 波本和莱伊两个人的表情稍微有点微妙。 波本淡淡地微笑:「看来你哥已经在等你了呢。」 荀榕打了个招唿:「晚上好,哥。」 果然还是叫哥顺口,叫莱伊什么的太硌牙了。 「真巧啊!」谁都没有想到,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短短的头髮烫成微卷,中途打断了三个人的面面相觑。 荀榕眨眨眼,她认出来这是列印店的老闆娘:「真巧啊,你也住在这里吗?」 列印店老闆娘笑得满脸皱纹:「不不,我只是来这里拜访我儿子!」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浅金色头髮的青年,忽然笑得一脸暧昧:「恭喜你啦!」 荀榕满头问号:「诶?」 第24页 列印店老闆娘看了一眼戴针织帽的莱伊,又看了一眼浅金色头髮的波本,笑着拍拍荀榕的肩头:「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小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三个人脸色都有点诡异起来。 列印店老闆娘笑着朝他们挥手:「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波本微笑:「下次得换我去拜访你了呢,毕竟我这个小男朋友对女朋友一点都不了解呢。」 fbi兄妹……还是无论如何都要核实一下。 莱伊抬起眼,掐灭了菸丝。 回到公寓,莱伊坐在沙发上,第一句话就噼头盖脸地问:「为什么波本是男朋友?解释。」 荀榕:「一看就是那个姐姐误会了哦。」 莱伊慢慢开口:「『恭喜你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想必」,他冷哼一声,「是对你苦追波本的情况有所了解。」 荀榕挠头:「之前去列印过一次波本的照片,所以她以为波本是我的梦中情人。」 莱伊半眯着绿色的双眸:「没有当事人的默认,也不会继续误会下去吧。」 荀榕嘆气,她搬出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理由:「我对波本没有任何兴趣,真的,我另外有喜欢的人了,跟波本完全是两个类型的。」 莱伊的绿眸冷冰冰地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看,对方到底是怎么个天仙。」 -------------------- 作者有话要说: 波本:作为情报人员,我的套话功力一直是组织中一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连续在同一个人身上遭遇滑铁卢,这一定不是我自身能力的问题,一定不是。 - 荀榕:「小波本啊……」 波本:「……你不要占我的便宜啊!」 你扮作我爷爷的话,那么莱伊不就是我的伯公(爷爷的哥哥)了吗?! - 另外,我又来请假啦,因为下个星期有个pre要做,所以又要停更一周啦,谢谢大家体谅(虽然本来也就是缘更的说,但是还是讲一声会比较好) - 感谢在2021-06-04 00:07:10~2021-06-05 23:2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酸酸番外:她的往事 ============================ 【part 1:听榕酱讲故事系列之爷爷】 十八年前的夏天。 一老一小并排坐在门槛上,各自捧着陶瓷大杯子,看夕阳。 矮矮的围墙外走过一个邻居,他停下来,「老荀,这就是你那小孙女?」 荀老头笑:「正是。」 邻居:「怕不是个小子吧?」 他疑惑地看了看那个短髮小姑娘,背心短裤,跟荀老头如出一辙的坐姿,一模一样地端着大茶缸喝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呵呵」笑容。 荀老头:「如假包换的囡囡。」 四五岁的小孩子最喜欢模仿,不经意之间会把身边人的神态、动作、语气学得活灵活现。 被父母扔到爷爷家的小荀榕就是这样,一有空就模仿荀老头。 荀老头「噹噹当」地挥榔头把钉子敲进木头。 小荀榕在旁边手举着擀面杖,「噹噹当」地锤空气。 荀老头放下榔头,擦了把汗,拿起一边的茶缸,「吨吨吨」地灌下大半杯。 小荀榕接过杯子,仰头「吨吨吨」把剩下的小半杯倒进嘴里,「咳咳咳」,喝得太快还呛到了,荀老头帮忙拍了拍她的背:「哈哈哈,慢慢来别急。」 奶奶在那头屋子叫:「让榕榕过来跟我看电视,跟着你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怎么办?」 荀老头扶着门框笑:「没事没事,她喜欢看我做东西。」 荀老头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温温和和的,身上有一种安定的力量,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通透、耐心、纯粹。 他一边把小零件装上去,一边慢慢说给旁边的小荀榕听:「人就是像这样,一层一层地做起来的,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一个人是单纯的。」 不管小荀榕能不能听懂,他都絮絮叨叨地讲着:「我有耐心拆解一个结构复杂的机器,我也想有耐心拆解别人的内心,这可太难啦……」 冬天,一老一小在院子里晒太阳。 春天,一老一小到邻居家去帮忙做家具。 夏天,一老一小捧着饭碗看院子里狗子打架。 秋天,一老一小忙活着让自制的ufo飞上天空。 「爷爷,要家长签字。」 荀老头戴上老花镜,拿起笔,写下隽逸有力的繁体字:荀扬。 「爷爷,你是荀子的后人吗?」 荀老头笑着摇头:「可能不是。」 「爷爷,那么你是墨家后人吗?」 荀老头「哈哈哈」地笑了:「可能是。」 「爷爷,我要去加州大学留学了。」 荀老头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挺好,至少你老爹老娘没把你忘掉。」 荀榕有样学样地把手放在荀老头的脑袋上:「是精密仪器及机械专业哦!」 【来自莱伊的听故事reaction】 莱伊一对绿眸定定地注视着讲故事的荀榕,唇角微微翘起来。 然后他的大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往下摁了摁。 第25页 荀榕刚开始没在意,但是眼见着那只手在头上越来越不安分,逐渐从揉乱头髮发展成摩挲后脑勺,又从后脑勺转战耳朵,终于开口:「莱伊啊……」 莱伊唇角一勾,顺势又拉了拉她的耳朵。 荀榕看向莱伊,嘆气:「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伐?」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战友情好伐? 愁眉苦脸的二货真的可爱死了。 莱伊眉头一挑,索性另一只手也凑了过去,一手揪一团脸颊:「爷爷的故事这就讲完了?」 ———————— 【part 2:听榕酱讲故事系列之初恋】 公交车一个急剎车。 荀榕一直在注意自己的平衡,所以稳住了,但是有个倒霉蛋似乎在走神,没稳住身形,整个人一斜,脑袋也往扶栏上撞去。 她面对着杆子,恰巧看到了,脑袋还没转起来,手就先出动了,眼疾手快地伸向扶栏。 掌心传来毛绒绒的触感。 由于她的手护着,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如愿以偿地撞到了她的手上。这一下还挺重,要是磕到杆子上,指不定要有个轻微脑震盪。 荀榕和那个倒霉蛋四目相对了。 那个倒霉蛋就是站在她面前、事发前正在看手机的黑卫衣男生。 金边眼镜下湛蓝的眼睛睁大着眨了眨,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几下。 男生及时地稳住了身形,荀榕也及时收回了手。 「谢谢。」黑卫衣男生小声道。 荀榕回他一个笑:「不客气。」 黑卫衣男生湛蓝的眼睛受惊般躲开了,不再看她,偷偷地抿了唇。 荀榕收了收手掌,掌心毛绒绒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那里。 她忍不住看了看属于这个触感的那头金色鬈髮。 这是荀榕和弗里德的初遇。 在某节选修课上,荀榕又遇到了他,得知他叫做弗里德,文学系的学长。 上完课回家的时候,外面「噼里啪啦」地下着暴雨,好不热闹。 荀榕正要撑伞,忽然想起来她好像把借给别人的一支笔落在了教室里,就折回去。 教室里,金髮蓝眸的弗里德还坐在座位上慢慢收拾东西。 那支笔果然还躺在桌子上。 荀榕把笔收进笔袋里,拉上书包拉链,看了一眼几乎是蜗牛速度在收拾书包的弗里德:「你带伞了么?」 弗里德抬起眼飞快地瞥了她一眼:「……没有。」 果然如此。 荀榕:「我刚好有两把伞。」 随身携带两把伞是荀老头一直以来的习惯,当然也被荀榕继承过来了。 荀榕把伞递给他,不好意思地笑:「就是伞有点小。」 弗里德抿起唇,露出一个笑:「没事,谢谢你……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弗里德是美/籍/德国人,天性里有一种腼腆沉默一丝不苟,在一群天天开party的开心货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然后荀榕发现,他不仅腼腆,还有点略显傻气的胆小。 起因是某天的课堂上,教室里忽然飞进来一只巨大的甲虫,停在正好坐在窗边的弗里德的笔记本上。 坐在弗里德旁边的荀榕转头就看到金髮大男孩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地挺直着,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嘴唇也抿得发白,蓝眸跟着甲虫的爬行路线转动。 「别怕别怕」,荀榕拍拍他的肩,「我们换个位子。」 换过位子后,荀榕拿起笔记本,伸出窗外,抖了几抖,让甲虫掉落后重新拿回来,顺手关上了窗户,拿了张纸巾掸了掸笔记本:「没事了,我们换回来吧。」 过了一会儿,弗里德给她递过来一张纸条:【谢谢,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太差劲了。】 荀榕在纸条上写:【没事嘛,我也怕虫子。】 接到纸条的弗里德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有点无奈:她看起来哪里怕虫子了? 荀榕觉得弗里德超可爱。 同样是有点温吞的性格,弗里德的腼腆害羞容易紧张和荀榕的天塌下来都不慌简直是最佳对照组。 弗里德今天是赶在最后一秒进教室的。 一头金色的鬈髮有点凌乱,嘴里叼着一支笔,慌张地从书包里往外掏上课资料。 好像有什么资料找不到了,他急得冷汗直冒。 一边的荀榕拉了拉他:「别慌,先看着我的资料听课。」 下课的时候,金髮蓝眸的大男孩稍显紧张地对荀榕道:「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路上,弗里德:「对不起,我总是出错,给你添麻烦。」 荀榕:「没关系,别在意。」 弗里德:「好像你总是在对我说,『没事』,『慢慢来』,『别急』,『别慌』,我……」 荀榕笑。 弗里德:「总之非常谢谢你……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荀榕愣住:「???」 于是温吞又胆小的笨蛋学长弗里德,温吞又胆大的憨憨学妹荀榕,开启了奇怪又暧昧的关系。 对于神经纤细敏感的弗里德来说,是暧昧的关系。 但对于粗神经的荀榕来说,是奇怪的关系。 荀榕也是毕业后回国,跟室友施晓讲起有个笨蛋学长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的。 「你这个憨憨!我要是弗里德我就该气死了!」施晓恨铁不成钢。 第26页 荀榕:「嗯?为哈?」 施晓白了她一眼:「你喜欢他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荀榕:「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很真诚,很乐意跟他相处。」 施晓:「……无话可说。」 荀榕郁闷地想了好久。 看到弗里德会觉得高兴,会笑眯眯地看着他看一下午,对他的保护欲很强,或许……那就叫喜欢吧。 【来自莱伊的听故事reaction】 莱伊听了个开头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别讲废话。」 荀榕:「不是你要我讲的吗?」 莱伊:「讲清楚那个蠢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了,别的没兴趣知道。」 荀榕:「那个,笨蛋和蠢货之间的语义色彩是有轻微区别的,你不要……」 莱伊脸色越来越黑:「我怎么称唿别人,轮不到你管。」 三言两语把弗里德的形象描述一遍后,莱伊冷哼一声,眼中的苍翠暗沉下来,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冰冰地看着荀榕,声线冷冽,语气中还带了些威胁的意味:「你最好知道现阶段自己的本分。」 荀榕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她的角度正好看到莱伊垂到腰际的黑色长髮,她凑近他的头髮看:「莱伊你的头髮分叉了。」 「需要我帮忙修剪吗?」荀榕仰脸,和那个俊俏冰冷的男人对视。 莱伊愣住,浑身戾气渐渐消融,苍绿的眼睛如湖水波颤。 「你不说话我就拿剪刀了噢。」荀榕眨眨眼。 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无辜眨着眼睛的傻冒简直像在恶意卖萌。 莱伊垂在身边的手握了握拳,避开她的目光,重新坐回沙发,冷哼一声:「随便你。」 傻冒「心领神会」地笑道:「嘛,我这就去拿剪刀。」 -------------------- 作者有话要说: 撩不动的铁憨憨,即使是撩妹高手赤井秀一也是追妻路漫漫。 但是铁憨憨于无形中的撩人,即使是情场老手莱伊也扛不住的那种。 荀榕:别污衊我,我没撩人,我正直得一比! - 感谢在2021-06-05 23:28:45~2021-06-10 20:3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 新的一天是以客户的电话为开端的。 「您好,对,这里是x手工没错。」 「请问怎么称唿?」 「h先生,好的。」 「嗯?h先生你说啥?」 荀榕惊讶得瞪大眼睛,朝电话那头道:「你刚刚说见面地点是酒吧?」 对面那个清朗润耳的男声居然笑道:「是啊,因为我是个酒鬼嘛。」 荀榕默了一下:「……我觉得你不是。」 对方愣了一愣,笑道:「那我先谢谢你的信任,但是我的确是酒鬼,这点毋庸置疑。」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答应在酒吧的会面。」 对方顿了一顿,似乎对于她忽然严肃的语气有些惊讶:「能知道为什么吗?」 荀榕板起一张娃娃脸,对电话那头说道:「我是正经手艺人,不陪/酒的。」 对方一愣,随后小声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荀榕再次强调:「不要尝试调/戏我,h先生,换一个见面地点吧。」 对方这回笑得大声了些,笑声朗朗地钻进荀榕的耳朵,直让她耳朵发痒。 「那么在secret bar附近的小公园里如何?」 荀榕:「……行吧。」 荀榕觉得这位h先生怪怪的。 他说,订单要求太复杂了,必须得见面才讲得清楚。 他又说,因为是酒鬼所以想把见面地点定在酒吧。 他还说,今天就想见面。 ……要不是荀榕自己是个在逃危险分子,她估计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就想报警了。 白天的secret bar门口冷冷清清的,霓虹灯勾勒出来的标牌黯淡。 从secret bar门口右边的小路走一段,就到了附近的小公园。小公园绿树掩映,因为是上午,也是阒静无人。 她一路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走,一直到了运动设施区,有几个单槓,还有一个供儿童游乐的滑梯。 荀榕忍不住打通了h先生的电话。 h先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醉意:「上来滑梯这儿吧。」 ……即使是现在,荀榕也很想报警。 在彩色小蘑菇屋的滑梯密闭等候区,荀榕见到了酒鬼h先生。 他盘腿坐着,背靠在滑梯出口的小门框上,身边放着一瓶酒。黑色短髮,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显然最近刚剃过,上挑的凤眼似透着醉意却又清明得很,两颊倒是因为醉意透着浅浅的酡红。 「请坐」,h先生笑道。 荀榕在他的对角线上坐下。 h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来:「这是我的……订单。」 荀榕一看:「史密斯m29?」 莱伊的转/轮/手/枪/同款。 荀榕脸色严肃:「我只提供瓦楞纸制成的或是木制的。」 这真的不是警察来钓/鱼/执/法吗? h先生握着酒瓶笑:「当然……」 他补充道:「六枚子弹,两枚里面填充巧克力,两枚番茄酱,还有两枚……礼花。」 第27页 荀榕第一次觉得有点棘手,她扶了扶额头。 冷静冷静!多大点事!不就是巧克力和番茄酱嘛! h先生歪着头,笑笑地把酒瓶递到她面前:「x小姐喝酒吗?是scotch呢。」 面对疑似卖萌的酒鬼,荀榕嘆了口气:「h先生,我说了我不陪/酒。」 她又嘆了口气,忍不住多嘴一句:「虽说这样有点多管闲事,但是像h先生这样的年轻人,酗/酒真的是很不好的习惯,很容易猝/死。」 h先生笑起来,酡红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x小姐去过secret bar吗?」 荀榕摇头:「从来没去过酒吧,也不喝酒,酒精摄入多了会变傻。」 h先生挑眉笑:「x小姐如此这般影射我是傻瓜,这个仇我可是记住了。」 荀榕把图纸放进口袋,站起身,因为滑梯等候室的高度,她只能弯着腰:「那就先告辞了。」 一刻也不想跟这个奇怪的酒鬼相处了。 不料酒鬼伸出手:「劳烦……拉我一把,坐久了腿有点麻……」 荀榕无奈,握住他的手。 拉—— 再拉—— 继续拉—— 没拉动。 酒鬼先生醉哼哼地笑了一声,手上加大了力道,大得差点把荀榕给拉过去:「真不好意思……我太重了,借我扶一下吧,x小姐。」 荀榕头一次觉得遇上了无赖,但是看起来h先生确实是一副好人的样子,她今天第n次嘆气:「行。」 酒鬼先生一手扶上她的胳膊,另一手攀上她的肩膀,踉踉跄跄地起身,期间还因为太高了撞到了蘑菇屋的顶而闷哼一声。 酒气扑面而来。 临走前,酒鬼先生笑眯眯地问:「x小姐会对客户的信息保密的对吧?」 荀榕:「当然。」 酒鬼先生歪歪头看她:「那么说定了,谁都不准告诉哦!」 荀榕:「……当然。」 这算是荀榕二十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难缠的对手。 ———— 夜深了。 从窗户往外看去,灯火点点灿灿。 安室透沖完澡,颈上还搭着毛巾,顾不得擦干湿漉漉的头髮,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只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透。」 「怎么样?」 「她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苏格兰,对那件事似乎更是毫不知情,但礼花子/弹的确出自她的手。」 安室透陷入疑惑:黑麦没告诉她吗? 安室透:「你小心,她很会装傻充愣。」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了一点笑意:「是吗?我倒觉得她实诚得有点可爱,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安室透:「……」 那是你没被她坑过。 「另外,她身手一般,仅仅比普通女孩子要好一点,手劲儿倒是挺大。」 「手上也没有/枪/茧,倒是乱七八糟的伤痕挺多的。」 安室透应了一声,有点责怪地道:「你也真是,随便用真面目示人,要是他们循迹查过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男人:「安啦安啦,我们是在滑梯的等候室里见面的,只有她一个人看见我了。」 安室透还是不放心:「那个傢伙更不可靠。」 电话那头的男人:「我们签署保密协议了,不会有问题的。」 安室透:「……所以你还真是信任她。」 电话那头的男人想起什么,笑道:「但是,透,要扮作酒鬼真的好难。」 「我喝了好多,脸上才有点红红的,喝得我脑子都发胀了。」 安室透想起这个还气:「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地去接触她嘛!让其他人去不好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扮作酒鬼什么的,景你这次也太大意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声朗朗:「毕竟是连透这样的情报人员都无法套出话来的硬茬子,唯一的办法只有耍无赖嘛。」 「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嘛!」他笑道,随后声音压低了些,「至于自告奋勇什么的……」 「单纯是因为好奇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能出场的秀哥:你们一天天盯着我老婆还不够,还天天找各种藉口打电话约她出去,你们自己没老婆的吗? 其他人(笑):没老婆。 - 听到了大家的唿唤,又来更新了,今天出场的是——神秘的h先生,一个不一样的景光小天使。 第13章 ================ 安室透挂掉电话,陷入沉思。 fbi……前不久刚被查出来的cia卧底…… 直到他渐渐觉察到一丝冰冷的寒意从头顶麻麻地传下来,才「倏」地站起身——他洗完头髮还没擦干,好冷! ———— 莱伊接起电话。 「阿大」,电话那头传来宫野明美的声音,「下个礼拜二晚上有空吗?」 下个礼拜二,莱伊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十二月二号,他的生日。 他用诸星大的语气回復道:「很不巧,我……」 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我有空。」 利用女人进入组织——这是一件说出去令人不齿的事,为了这一关系,他至今仍被组织里的某些存在竞争关系的同行品头论足。 第28页 对于自己,赤井秀一倒觉得没什么,但对于宫野明美,他确实有时候有些不忍。 电话那头的宫野明美笑道:「太棒了!那么可以邀请你……」 挂掉电话,莱伊站起身,从盒子里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擦亮火柴,火焰蹿动着吞噬了半根木棍,他才悠悠地把火焰凑近菸头。 利用美/色/和演技换取真心这种事,他既然当初能做出来,现在也能做下去。 及时止损?只会让他利用宫野明美进入组织的事实昭然若彰,恐怕卧底身份都有暴露的危险。 但是…… 屋子里缭绕着苦涩的菸草味道。 他并不迷恋菸草的味道,只是菸草的味道能让他暂时停下思考。 一支烟灭。 莱伊正要抽出另一支,忽然停下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离开靠着的墙壁,开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去看看那个傻冒,或许会好一点。 门打开,莱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荀榕脑袋上昂然的好几撮呆毛。 他忍不住手痒地伸过手去,把那几撮呆毛往下压了压,顺便用手指草草梳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发顶。 荀榕笑眯眯地道谢:「谢谢你莱伊,我刚好手上都是胶水,整理不了头髮。」 莱伊看了看她的手,果然两只手无措地放在身侧,微微张着五指。显然刚才开门是用肘子开的。 「你一天天的,真忙。」莱伊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你要一个备用钥匙,下次我自己开门进来,同意吗?」 荀榕点头:「那正好,省得每次我都被你打断思路。」 莱伊给了她一记眼刀。 荀榕回到位子上,继续她的工作。 莱伊坐在旁边的转椅上,单手托腮看她工作。 莱伊看着她手边的图纸:「这是史密斯?」 荀榕:「是的。」 「怎么要做这个?」 荀榕想起不能透露客户信息,找了个乱七八糟的理由:「因为觉得很帅,就给自己也备一个。」 莱伊抿起唇,没说话。 帅……吗? 墙上的钟显示晚上八点整。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工具的声音和两个人唿吸的声音。 莱伊苍绿的双眸从她正小心翼翼黏制着纸板的双手上缓缓移到她的侧脸,视线一点一点地描摹着线条。 果然,傻冒能让他静下心来。 她神情专注,目光温和,像一潭湖水,却又燃烧着平静的火焰。 「你在苦恼什么,莱伊?」荀榕忽然停下来,问。 莱伊:「空口鉴烦恼,胆子越来越大了。」 荀榕转过头看他,笑:「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是我搞错了,莱伊一点都没烦恼来着!」 语气慈祥得活像哄小孩子一样。 莱伊额头上蹭的一个十字路口,他凑近了两人的距离,伸出手轻轻揪住她的耳朵:「解释一下你的语气和措辞!」 荀榕眨眼:「语气和语法都很规范,没有问题。」 莱伊:「别露出那副表情,我不吃这一套。」 荀榕懵懵地换了个表情:「那么这副表情咧?」 莱伊:「……」 莱伊「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伸出大手往她脑袋上一顿揉,把才进门时刚被他整理好的呆毛又揉得迎风挺立。 然后他看着她脑袋上威风八面的几撮呆毛,笑得好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荀榕无语了:「……」 好像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开始,莱伊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尤其喜欢折腾她的脑袋,拉拉耳朵,揉揉头髮,把脸颊搓圆揉扁,好像她的脑袋是什么「减压捏捏乐」这种。 荀榕嘆气:「莱伊啊,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烦恼,但是有什么苦恼就正面冲上去解决,还可以叫场外援助比如我,但是揉我的脑袋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哦。」 莱伊看着她有点发怔。 荀榕:「你要是觉得压力大,我明天可以去给你买个水晶泥捏捏乐或者是史/莱/姆/玩具这种的。」 听到这话,莱伊一张俊脸表情有点僵硬:「……」 果然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在哄。 他沉默了一会儿:「……下个礼拜二是我的生日。」 说完,莱伊从转椅上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离开了。 留下荀榕一头雾水:莱伊是在暗示什么?果然想要史莱姆玩具吗? 他果然是在暗示什么吗? ———— 训练场。 「咔咔」的皮鞋声音一前一后,在格斗训练场的木地板上踩出不紧不缓的步伐。 正在练习搏击的十几个男子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来人。 来人穿着黑色风衣,帽子和刘海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银色的长髮在身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墨镜男。 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触霉头? 「嚓」,皮鞋声音在木地板上摩擦发出尖利的一声。 「砰!」 一个男子倒地。 「咔咔」,「咔咔」,皮鞋声音再次响起。 来人收起手/枪,转身利落地走了。 格斗训练场中鸦雀无声。 有人把尸/体抬走,有人处理掉地板上的血迹,有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却没有人敢出声。 第29页 回程。 琴酒咬着烟,冷笑:「最近组织里的杂鱼真是越来越多了。」 伏特加:「还脏了大哥的手。」 抽完一支烟,琴酒再次摸出伯/莱/塔。 虽然知道大哥应该不会杀他,但是驾驶室的伏特加还是心里一慌。 琴酒把□□握在手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枪/管处轻轻敲击了两下:「那个杂鱼小圆脸,倒还挺好用。」 伏特加松了一口气。 原来在欣赏新改造完的□□。 诸星榕第一个季度的成果是改造/手/枪/减轻后坐力,琴酒算是首个受益者,他的伯/莱/塔,9mm的子/弹/口径,后坐力不小,虽然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但明显减轻的后坐力让射/击的准确度提高了不少。 伏特加有点羡慕地侧过头瞄了一眼。 ……有空也要让小圆脸也给他的勃/朗/宁做个全身spa。 「这是不是就是大哥既不给她装追踪器也没叫人监视她的原因?」 组织的新人,即使通过考核,一般也都会被追踪或监视一段时间。但是诸星榕是个很特殊的例子,她既没有训练,也没有被追踪,甚至还被批准了实验室——日子过得比代号成员都舒畅。 当然,代价是一辈子都没有升职的机会。 琴酒收起伯/莱/塔:「呵……她没有监视的必要。」 「小圆脸浑身上下只有手是黑的,叛变了大不了就把那双手砍掉。」 记得前几天在/军/火/库碰上的时候,诸星榕还盯着琴酒的头髮看了好久:「gin,你会拿你的头髮当棉被盖吗?」 琴酒当场就变了脸色。 诸星榕解释:「看起来比莱伊的头髮还多,颜色看起来也挺保暖的。」 琴酒脸色越来越黑。 诸星榕道歉:「对不起,因为我从来没把头髮养那么长过,太好奇了。」 试问这样不会看脸色、脑迴路奇特的底层成员,除了手上能鼓捣出一些危险品来,还能做什么? 琴酒补充道:「就算黑麦是卧底,她都不可能是。」 伏特加:「诶诶诶?」 他有点吃味了:「大哥何出此言?」 「伏特加,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 「用亲戚的身份安插进两个卧底,是想送人头吗?」 伏特加:「原来如此。」 不然一个人暴露了,另一个人也完蛋了,这不是买一送一吗? 「能让没脑子出来卧底,那个没脑子的机构,想必——离毁灭也不远了。」 伏特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哥英明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多年后,无意中把真相pass掉的gin知道真相后:…… 荀榕:说好的叛变只砍两只手,喏,手伸出来了,你砍吧。 gin:滚出我的视线,我只说一遍。 - 没脑子的机构fbi:感觉受到了冒犯。 但是那个反其道而行之的冒险卧底计划居然算是成功了? - 莱伊:你说gin头髮比我多是几个意思? 荀榕:可能是因为黑色显瘦吧…… - 另外,莱伊快要分手了,我尽量保证无人伤亡,保护明美姐姐 - 感谢在2021-06-11 20:11:38~2021-06-15 20:0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瓜玉米泡芙 26瓶;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 下车的时候,琴酒的手机收到了邮件。 他看着屏幕好一会儿,然后翻开通讯录,拨通了电话。 荀榕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超市採购:「抱歉gin,我现在不太方便听电话……」 还没等她说完,那头琴酒生气地挂掉了电话。 荀榕看着黑掉的屏幕:算了习惯了。 那头琴酒开始咬牙:「……小杂种!」 伏特加在旁边替大哥生气:「大哥太惯着她了,都恃宠而骄了!」 伏特加实在是吃醋吃得有点饱,大哥以前从来不给底层成员打电话的。 琴酒用余光瞥了一下伏特加。 能好好用词吗伏特加?!宠个头! 伏特加语毕,琴酒的手机收到了简讯:【我在超市,等会回拨,别生气——榕】 琴酒的表情有点微妙。 他冷哼一声,开始编辑简讯。 伏特加从墨镜后看着大哥琴酒飞快地在手机按键上打字,下巴都快掉了。 大哥从来不给底层成员打电话,更别说发短消息了。 荀榕走过零食区,来到生活用品区。 眼睛从一排一排的货架上扫过,她伸手从货架上取了牙膏放进购物车,低头去看屏幕:【新任务,改装/炸/弹,地点:纽约——gin】 荀榕脸色严肃起来。 改装手/枪/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但是涉及到/炸/弹/……即使暂时作为坏人,道义也不允许她把几千几万条性命置之度外。 她打字:【对不起,炸/弹/我不在行——榕】 收到消息的琴酒冷笑一声,倒也没再追究。 本来这个任务也只是临时起意,起因是组织里一个现居北美的炸/弹/疯子在寻找同伴。 找诸星榕也只是试试看她对这方面有没有研究。 第30页 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咕噜——」 伏特加惊讶地看了一眼琴酒。 大哥居然肚子饿了吗? 接受到来自琴酒的眼刀后,伏特加清咳两声:「对不起大哥,是我,是我太饿了。」 琴酒:「那就去吃午饭。」 都怪那个小杂种!不然他会气到肚子饿吗?! 这么一想就更气了,琴酒一边磨牙一边编辑了一条简讯过去:【要是被我发现你说谎,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gin】 伏特加:大哥又在发短消息了……一定是眼花了。 琴酒很快收到回覆:【晓得嘞,劳模同志别忘记吃午饭——榕】 琴酒:…… 憨憨伏特加愣愣地眨眼。 大哥的表情好微妙……原来饿过头了会让人面部肌肉失控啊……明白了下次一定及时提醒大哥饭点到了。 【敢起外号你是嫌活得太长了——gin】 隔着屏幕都能想像到银色刘海下杀气外放的眼神。 超市,荀榕推着购物车,忍不住感嘆:小伙子真是太辛苦了。 作为组织里的高级干部、二把手,不仅要当hr,还要做任务,还要分配任务,难怪年纪轻轻就愁白了头。 但是小伙子这么勤劳能干,要是走了正途,说不定能沖个世界首富前一百什么的,怎么就想不开要做坏人咧?……果然是有什么苦衷吧。 准备去在收银台结帐的时候,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高大男子一阵风似的走过,不小心撞到了荀榕。 「对不起,对不起!」棒球帽男子停下脚步,忙不迭道歉。 「没事没事。」荀榕觉得有点违和。 这种没来由的违和感,和当初看到黑羽快斗扮成的大背头男子的违和感差不多。 棒球帽男子道完歉就离开了。 在收银台结帐,提着採购的物品回家的路上,荀榕还是越想越觉得违和。 模仿和制作一件精密仪器需要非常精准的眼力,或许是这种长年观察的习惯让她有了特殊的第六感。 荀榕回到家,默不作声地洗了个澡。 在换下的衣物里仔细搜索,果然在外套帽兜里发现了追踪器和窃听器。 她盯着追踪器和窃听器好久,然后朝窃听器那头开口:「……您遗失了一个追踪器和一个窃听器,请问贵姓?」 进入组织以来第一件让她觉得心有余悸的事情。 她迅速联繫了莱伊。 莱伊作为狙击手,平常任务并不多,这天正好也在家。他看着追踪器和窃听器,果断扔到地上踩碎。 荀榕在纸条上写道:【需要把我家也检查一下吗?】 莱伊眉心紧皱,点了点头。 虽然他就住在隔壁,但是还是谨慎为好。 电源适配器、插座、通风口、接线板、天花板、地板、灯泡、浴室花洒、笔、工具箱、烟雾探测器…… 「这是什么?」莱伊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手套状物品。 荀榕:「那是机械手。」 莱伊把机械手装在手上,尝试着动了下手指:「有什么用吗?」 荀榕不好意思:「因为还没做完,所以暂时没用。」 莱伊默默取下机械手。 「莱伊莱伊,你小心点,别把我的纸飞机坐坏了。」 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一愣,连连伸手扶墙,稳住重心。 他回头去看身后的罪魁祸首。 笔记本电脑大小的纸飞机,看起来还挺结实的。 莱伊无语,只好在一堆奇奇怪怪的物件中勉强站直身体。 「莱伊你过来,我接着你。」荀榕见莱伊连落脚点都很难找,伸出手招唿他。 莱伊看着她伸出的双臂,一副准备接着从桌子上跳下来的小孩子的样子:「……」 「你觉得我需要你接着?」莱伊淡淡道,伸手在墙上一撑,双腿一收,身躯灵活地越过地上一堆杂物,落在荀榕面前。 他双脚落地时,荀榕还不放心地拉了一把:「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莱伊看了一眼她扶着的手臂,有些发怔地抿起了唇。 莱伊又翻出一个木头四方体,企图拔出上面的那根木头检查里面的时候,发现根本纹丝不动:「这是什么?」 荀榕笑眯眯地解释:「这是『石中剑』,说得洋气点是puzzle,是机关玩具啦,类似鲁班锁那种。」 莱伊眼神死地注视她:「……」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手腕一送,木头四方体「骨碌碌」地滚进了检查过的物品堆里。 即使对方再闲,也不会专门费劲巴拉地解开这个奇怪的机关锁只为了放窃听器。 把整个家倒腾了个底朝天,确认没有其他窃听器以后,两人对着乱七八糟的房间:「……」 检查窃听器的时候很拽没错,但是收拾房间的时候真的很狼狈。 莱伊淡淡地开口:「看起来你家东西挺少,没想到。」 荀榕苦恼:「都怪我收纳做得太好了。」 忙了一下午,莱伊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三明治,拆开包装袋,走到正在往抽屉里摆放物品的荀榕面前:「张嘴。」 荀榕抬起头,「啊呜」一口,咬掉一个大大的三角。 莱伊一口就解决了剩下的梯形。 正要凑过去吃第二口的荀榕震惊又可怜地看着瞬间消失的三明治。 第31页 莱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收拾:「现在应该不至于低血糖晕过去了,可以继续收拾了。」 荀榕嘆气。 人是铁饭是钢,好歹让她吃完一个完整的三明治啊,果然莱伊还是那个周扒皮。 一直收拾到晚上八点四十五才算把家恢復原样。 荀榕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十来个三明治:「……」 「莱伊啊,要荤素搭配营养全面才行,我去做饭。」 莱伊默默从身后拿出一罐黑咖啡和一大瓶牛奶,「哐」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绿眸定定地注视着荀榕:「你确定你的手臂和腰还能继续运作?」 荀榕:「……唉。」 「手机拿过来一下。」莱伊道。 荀榕乖乖地把手机递过去:「我觉得手机应该没问题。」 莱伊翻了一会儿,忽然一顿,双眸停在页面上,眼底的苍翠逐渐幽深起来。 他抬起头,暗绿色的眸光沉沉的:「你和gin……」 荀榕刚拆了一半的包装袋,停下来等他说下半句话。 这个fbi此刻的脸色有点精彩,一变再变,周身的压迫感层层叠叠溢出。 莱伊冷声道:「你少和他来往。」 「『好的』,『知道了』,『抱歉』,『谢谢』,『辛苦了』」,莱伊死死盯着她,「除了这几个词,多余的不准说。」 ———— fbi。 一圈人面对赤井秀一时隔好几个月发来的一封邮件面面相觑:【不必担心那个傢伙,她混得比我好,呵呵。】 附件里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段简讯聊天记录。 詹姆斯推了推眼镜:「看起来主要是汇报榕的近况。」 虽然语气不怎么对劲。 朱蒂:「附上聊天记录的原因,我猜大概是想告诉我们北美那个/炸/弹/疯子最近要有新动作。」 按照秀那个不喜欢多说话的性格,猜得没错应该是这样。 詹姆斯转头问卡迈尔:「你的看法呢,卡迈尔?」 卡迈尔:「或许是想说,榕和琴酒的关系非比寻常。」 朱蒂一惊:「难道……榕被/策/反了吗?」 卡迈尔弱弱地反驳:「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或许琴酒不像情报中说的那么……」 詹姆斯盯着电脑屏幕:「我们错了。」 他的眼镜片反光:「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应该採取/色/诱/琴酒的行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酒厂八卦日报: 记者:听说gin的饭点很奇怪,是真的吗? 伏特加:是的,大哥奉行「一顿不吃又饿不死」的原则,为了任务经常废寝忘食,是吾辈学习的好榜样! - 伏特加:大哥发短消息的样子好像在网恋…… 琴酒:伏特加你能不能好好用词! - 记者:请问莱伊,你最近看起来变得可爱了,有什么秘诀呢? 莱伊(默默取下机械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变可爱了? 记者(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莱伊旁边用武力强行拔/出的「石中剑」和正在摆锤子的永动机):…… - 本章主要负责发糖,之前有小可爱许愿「琴爷挖墙脚」戏份,所以本文cp加一个琴榕 当然,正宫是赤井秀一,副cp权作磕糖用 本章/炸/弹/任务算是一个伏笔,至于窃听器……反正不是琴爷做的。 - 感谢在2021-06-15 20:03:51~2021-06-18 04:5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瓜玉米泡芙 7瓶;咸鱼不翻身、3358641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 日历翻到十二月二号。 一大早,荀榕草草吃完早饭就开始忙活。 她翻开记事本,看着上面的行程,陷入了沉思。 【十二月二号: 给莱伊展示生日礼物 与h先生的交货 给组织的瞄准器交货】 荀·虽然是后勤·但是的确是大忙人·榕嘆了口气,决定先把给组织的瞄准器交货。 她把装着瞄准器的盒子送到据点后,发了条消息给琴酒:【瞄准器我放在据点地下室左手边第二间屋子了,今天很忙,麻烦自取。】 然后她回到公寓,开始寻找莱伊的身影。 ———— 桥下,河水缓慢地流淌着,颜色沉重,凝着些寒气。 下桥,转角,河沿。 莱伊单手枕在头下,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幽暗的绿瞳中倒映着阴沉沉的天空。 向来傲气而自信的赤井秀一,很少见地在犹豫、摇摆、挣扎着。 通过宫野明美进入组织,是和fbi的同事在商议很久后定下的作战计划。但是他现在在动摇,愧疚和谴责撕扯着他,偏偏他自己无法做决定——说实话的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那意味着身份暴露、意味着计划崩/殂。 想要一个答案。 像是抛硬币决定事情一样,随便谁都好,给他一个答案,就现在。 莱伊阖目。 厚厚的云层中透漏出些许的日光,淡淡地描画出他的脸廓。 「hello,那边的小伙子看过来!」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第32页 莱伊睁开眼,幽绿的眼眸中神情已迥然,恢復成莱伊该有的状态,他坐起身,手撑在草地上。 河对岸,黑色夹克的娃娃脸姑娘神色有点激动,像个刚放假的中学生一样使劲朝他挥手。 她站在草地上,身旁的地上是一长条木质基座,基座上摆着他曾在检查房间的时候见过的中型纸飞机。 这傢伙又有什么事? 莱伊看着她在河对岸做手势。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两根手指:「二」,一根手指:「一」。 「起飞!」她的口型是这样的。 她擦亮火柴,点燃了飞机尾翼后的一排火柴。 火星燎烧着蔓延成一排,钻进尾翼。 霎时,金红的火焰气流从纸飞机尾翼喷薄而出,呈沖天之势,如燎原的山林大火,又如银河起火,带出滚滚浓烟和四溅的碎屑。 纸飞机一路喷薄过木质基座跑道,一飞沖天,带着灿烂耀眼的尾巴在阴沉沉的天空里划出一道弧线,朝河这岸冲来。 莱伊冷绿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河对岸金红色的光带,生机馥郁的翠绿色和燃烧的金红色缠绕、交织、融合,仿佛在草原上燎起熊熊的大火。 他撑在草地上的手指曲了起来,攥得发白。 这是……她给的答案吗? 这算是抛硬币的结果吗? 他本应该注视着纸飞机,但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对岸那个姑娘的身上。 火焰光带将阴沉的天空照亮,也燃尽了幽绿眼眸中的迷茫和挣扎。 赤井秀一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他果断、冷静、义无反顾,就像……就像这架飞机一样。 然后莱伊看到那个傢伙——慌里慌忙地跳进了河里。 笨蛋!混蛋!蠢货! 莱伊反射性地从草地上弹起来,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河里。 …… 荀榕一手接住因为燃料耗尽而飞到一半落下的纸飞机,另一手被迫攀住那个忽然跳下河游到她旁边的莱伊的脖子:「……莱伊你怎么也跳下来了?」 莱伊一手揽着她的腰向岸边游去,顺便用莹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荀榕闭嘴如鹌鹑:「……」 明明有好好在准备生日礼物,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大爷。 两人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狼狈上岸,荀榕还不忘把纸飞机小心地放在旁边的草地上。 莱伊收了收揽在她腰际的手臂,大力地把她带近自己,眼神可怕得好像要吃人一样。 这个傻冒! 赤井秀一不是那么容易发脾气的人,遇事沉着得甚至有点无情,总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动。 但不知道为什么,遇上这个温吞吞的傢伙,身体里那点火气总是不由自主地窜上来。 她总是能让事态游离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让他变得有点不像那个事事掌控在手里的冷静强大的王牌狙击手。 这个不可控因素,让赤井秀一——他自己也变得不可控起来。 莱伊现在只想恶狠狠地咬上她一口,像将猎物摁在爪下的绿眼睛的狼一样,顺便出出心里的恶气。 正凑近她,他却顿住了。 怎么会忽然想咬她? 正在这时,桥上走过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见桥下浓烟滚滚,又见一男一女在河边,一边沿着桥下坡跑下来,一边大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荀榕一惊:居然惊动城管了吗,失策啊失策! 莱伊手上一使劲。 咬就咬了。 嘴唇上贴上了另外两片温热的唇瓣,荀榕整个人都僵住了。 「配合一下。」 她的上司,fbi王牌狙击手,此刻一双苍翠的眼睛近在咫尺,清澈澄明地映着她的脸,嘴唇贴着她的嘴唇如是说道。 荀榕:……你都自己亲上来了还要我配合个头。 莱伊绿眸一眯,照着设想好久的计划,「恶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荀榕以为「配合」只是贴贴就好了,完全没料想到对方这个举动,浑身又是一僵。 带着菸草的涩苦和独特的凛冽而热烈的男/性/气息一丝一缕地沁进鼻尖,在唇齿间蔓绕,饶是脸皮够厚,她耳朵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莱伊顺势将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迫使两人的唇紧贴,牙齿都撞在了一起。 穿警察制服的男子已经跑到了桥下,面对浑身淌着水的一男一女相拥/亲/吻:「……」 倒也不必让他特地跑下桥来,近距离参观小情侣秀恩爱,过分了。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莱伊松手,但没完全松手,只拉开了一点点距离,转头不悦地看向警察。 面对这张「你打扰到我们了」的杀气外放的俊脸,路过的警察声音有点弱:「那个……请问那个浓烟……」 荀榕低头,主动认错:「不好意思,是我做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警察「哦哦」了两声,被莱伊微微眯起的绿眼睛一瞪,底气又弱了几分:「那个……你们不会着凉吗?天气还是挺冷的……」 「记得以后别这么做了,在草地上点火还是挺危险的……」警察弱弱地提醒道。 荀·拆家拆到城/建/办·人型二哈·拆迁队长·榕讷讷地点头:「知道了……」 第33页 要不是因为在公寓找不到莱伊,她又怎么会出来霍霍城/建/办? 要不是因为不能在公寓阳台给莱伊展示飞机起飞,她的飞机又怎么会因为计算失误飞到一半燃料不足而差点坠河? 要不是因为飞机差点坠河,她又怎么会慌里慌张地跳河? 要不是因为跳河,她又怎么会…… 所以都怪莱伊,那个……耍/流/氓/的fbi。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把事情讲清楚了一点 - 感谢在2021-06-18 04:53:57~2021-06-19 23:3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党不会狗带 2瓶;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两人拖着因为湿透而格外沉重的身躯,把草地上的基座和飞机收拾收拾,坐上了莱伊的车。 在后座坐好,荀榕小声道:「对不起。」 莱伊心情很好:「没必要说对不起。」 荀榕正色道:「我没有跟你说对不起,我在跟你的车座椅说对不起。」 因为浑身湿漉漉的上车真的太对不起保养得很好的车子了。 莱伊:「……」 莱伊启动车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空空的副驾驶:「下次坐副驾驶。」 「我不要。」 脚离开离合器,莱伊转过头,有点惊讶地看着荀榕:「你……」 不会因为他咬了她一口在生气吧? 后座的娃娃脸姑娘气鼓鼓道:「莱伊先生,我在生你的气,你先不要跟我说话,大概要四十五分钟才会好。」 一路无话。 快到家的时候,荀榕小声道歉:「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在你生日当天让你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莱伊淡淡道:「不生气了?」 荀榕:「气已经瘪了,没了。」 莱伊带着笑意:「说好的四十五分钟?」 荀榕:「……计算失误了。」 回到公寓,荀榕沖完澡出来,发现客厅里已经坐着莱伊了。 莱伊显然也是刚沖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一双绿眸因为湿润而格外明亮,没有戴帽子,长及腰间的黑髮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书。 莱伊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扣子解开到腰腹,隐隐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 见荀榕出来,他抬起头,额边的鬈髮上垂落一滴水珠,恰好挂在了他的睫毛上,潮绿的眼睛干净又深邃。 荀榕只瞄了一眼,就回到房间拿了一件棉衣外套,递给他:「只穿衬衫会冷。」 衬衫还不好好穿,扣子也不好好扣,头髮也不好好吹。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妈见打。 莱伊一时不怎么想接外套:「我吹风机坏了,帮我吹头髮。」 荀榕刚想说「吹风机就在那边自己拿」,结果她还没开口,莱伊凝视着她,淡淡地来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 荀榕:「……行吧,今天你是大爷听你的。」 她把吹风机插上电,走到莱伊身后,面对被湿发浸透、黑衬衫颜色更深了的背部,陷入了沉思:「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莱伊翻了一页书:「不想动。」 荀榕语噎,她缓了缓,放下吹风机,回房间找出一件宽松的毛衣,嘆着气递给那个「巨婴」:「这件还挺大的,你应该可以穿。」 莱伊眨了眨眼,莹绿的眼眸中水光潋滟,面上一副神色冷淡的样子,接过毛衣。 解开衬衫最下面的一颗扣子,他手一扯,将衬衫/剥/离身体,露出精/瘦/健/硕的上身,明朗好看的肌肉线条因为沾了一些水珠而煜煜发光。 慢吞吞地套上毛衣。 小v领勾勒出锁骨和脖颈,毛衣的温软给这个平常冷硬的男人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先吹髮根。 身后的人把他的头髮一缕一缕轻轻抬起,轻轻放下,温热的风在头皮上不缓不急、均匀地移动。 吹完髮根,再往下一寸一寸地挪移。 莱伊翻着书的手顿住了。 她很有耐心,也非常有技巧,就连吹头髮都像在构建一个精密仪器一样。 头髮上那双手的触感让他有点发怔。 不知道为什么,莱伊心情很好,不由自主就走到了602。 反正在生日当天让他落水的是憨憨,干脆让她补偿一下好了——他刚才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 他有点失神。 他的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好久,然后开口,声音有点哑:「……谢谢。」 身后的姑娘笑道:「不客气,下次要做什么髮型,什么洗剪吹烫髮染髮都可以找我,我有专门去了解过哦,保证比tony老师专业。」 莱伊沉默了:「……」 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吹到一半,莱伊忽然开口:「你用什么洗衣液?」 荀榕不假思索:「xx。」 莱伊:「xx有牛奶味的洗衣液吗?」 荀榕:「……你是说我衣服上的味道吗?」 莱伊:「是。」 荀榕:「那可能是樟脑丸的味道。」 莱伊不想说话。 第34页 樟脑丸还出了牛奶味的吗? 「好了哦,八分熟了。」荀榕关掉吹风机。 头髮上的触感离开后,莱伊又怔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向前,把书放回地柜,刚吹好的长髮也随之往前倾泻而下,黑髮流动着一圈一圈的光泽。 「我下午要出门。」他说道。 荀榕忽然想到什么,道:「莱伊,你手机有没有坏?」 莱伊有点疑惑:「问这个干什么?」 「我手机进水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可以用的,但是怕烧坏电路元件,而且暂时来不及修,下午还要出门……」 莱伊:「我有一个备用的,你暂时拿着。」 说着,他脸色沉了沉:「两个手机号对我们来说是必备的,你不知道吗?」 荀榕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头:「还有一个手机被我拆了,暂时装不回去了……」 莱伊闭了闭眼,无奈地伸出手:「把你坏掉的手机给我,我可以帮你送到修理店。」 荀榕:「我可以修。」 莱伊视线定住她:「你不是没空吗?」 荀榕:「好吧。」 ———— 保时捷356a在路上风驰电掣。 黑色帽子下,银髮男人神色可怖,咬牙切齿地问电话那头:「定位定到了吗?」 驾驶室的伏特加打了个寒战。 从在据点地下室拆开那个所谓「瞄准器」的盒子后,大哥就一直是这副表情。 也是,说好的可以让射/击/精准度提高到百分之九十八的/狙/击/枪/瞄准器,给做成了电脑屏幕般大小,哪个/狙/击/手出门还带着这么大只累赘? 关键是打那个傢伙的电话,居然打不通! 琴酒扔掉手机,拿出伯/莱/塔,把子/弹/一枚一枚从/弹/仓倒出来,又一枚一枚地放进去:「这枚打头,这枚打手,这枚打心脏,这枚……」 一边数一边表情又狰狞起来:「伏特加,开快一点,五分钟之内我要一/枪/崩了她!」 ———— 米花某饭店。 水晶灯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戴着针织帽的黑色长髮男人对面坐着一个眉眼温柔的女子。 莱伊幽深的绿眸中暗流涌动。 他默了默,慢慢开口:「明美……」 宫野明美垂下眼,不用想就知道那个男人接下去要讲什么。 这时,饭店忽然冲进来两个黑衣人。 走在前头穿着黑色风衣的银髮男子神色狰狞,后头跟着的大块头戴着墨镜。 听到动静,宫野明美和莱伊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见到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宫野明美瞳孔一缩,手指攥了起来。 嗯?说好的诸星榕的手机定位呢? 伏特加和琴酒都有点发愣,但是气势不能输,琴酒缓缓道:「诸星大!」 他连黑麦都不想喊。诸星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宫野明美忽然想明白了。 组织里那个可怕的男人……他现在的这副/捉/奸/的表情……他这样追到饭店来…… 听说喜欢留长髮的男人都有那种倾向,看来是真的。又或许,大君是被/强/迫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大君,都是及早抽身比较好。 她低下头,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大君,我们分手吧!」 说完,拿起自己的包,远远绕开琴酒伏特加二人组,匆匆地、逃也似的离开了。 饭店里一片死寂。 莱伊&琴酒&伏特加:发生了什莫事情? 宫野明美离开的时候,硬生生把眼里的泪逼了回去。 原来大君一直以来对她冷冷淡淡、甚至今天想提出分手,都是因为…… 呵呵,但是输给琴酒,她无话可说。 他们是挺般配的,都留长髮,都喜欢戴帽子,都喜欢抽菸,志同道合。 宫野明美抬头望天,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还好,还没陷太深,不值得,把感情浪费在那样的人身上真的不值得。 莱伊已经有点想明白了。 想必是宫野明美误会了他和琴酒的关系。 他本是抱着即使挨上一/枪/也要及时止损的决心过来赴约的。 但是现在这个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设想。 还要解释吗?莱伊自己都有点发懵。 琴酒咬牙:「诸星榕呢?」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全程参观了黑麦和他女朋友分手的戏码,但是该一/枪/崩了的人,还是要崩。 原来是找荀榕。 莱伊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淡淡道:「她的手机坏了,在我这里。」 琴酒一愣,冷笑一声。 不愧是兄妹,关系真好啊。 然后——面面相觑的两个男人忽然同时想到一点: 不在饭店/实验室/公寓,所以诸星榕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野男人·诸伏景光:……怪我咯? - fbi总部:等等,因为琴酒分手了?……看来情报中的琴酒性格确实有误。知道了,原来琴酒男女/通/杀。 - 感谢在2021-06-19 23:32:41~2021-06-20 23:0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然子君 10瓶;半碗 7瓶; 第35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 虽然心里堵着一股莫名的不爽,莱伊还是为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跟谁见面的傻冒打掩护,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淡淡道:「gin,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出门没带手机。」 琴酒手插在兜里,摩挲着手/枪,冷笑了两声:「你说的最好是真的,黑麦。」 ———— 此时的诸伏景光正靠着游乐园蹦蹦床的扶手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点生气:「所以说让风见去就好了啊,为什么又擅自……」 诸伏景光笑:「风见上次把事情搞砸了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什么,诸伏景光却道:「不说了,她来了。」 他合上手机盖子,手撑在身后的扶手上,注视着路灯下由远及近走来的人。 如果说上一次酒鬼先生把见面地点定在儿童滑梯那里还让荀榕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这次把见面地点定在游乐园的蹦蹦床,她已经—— 习惯了。 嘛,说明是个有童心的傢伙,危险系数直接下降到零。 倚着黄昏的天色和暖色的路灯光,她一步一步走上蹦蹦床的台阶。 彩色的卡通棚顶像把巨大的伞,蹦蹦床四周的网格也贴满了卡通画,让人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荀榕一进蹦蹦床,眼前因为没有路灯光而暗了下来。 「哒」,蹦蹦床内部昏暗而斑斓的小彩灯亮了起来,勾勒出酒鬼先生倚在扶手上的身影,他的脸在彩灯的照明下一半沉没在阴影里。 他抬起头看向荀榕,上挑的眼尾一眯,勾出一个笑来:「晚上好。」 今天酒鬼先生看起来很正常嘛。 荀榕正想要打招唿,酒鬼先生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不要说话:「嘘……」 然后他的手放开扶手,脚下挪动了几步,蹦蹦床的弹性让他每一步都像在跳舞,跌跌撞撞地扶住了荀榕的肩膀,惯性让她都差点站不稳。 可恶的蹦蹦床,荀榕想,如果跌倒的话,会跟这个酒鬼先生成为同一档次的吧,作为清醒成年人的尊严都要没有了。 「让我先……检查一下」,诸伏景光一手扶着她的肩,酒气扑面而来,「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 ……她要收回刚才那句「看起来很正常」的话,果然还是喝醉了酒来赴约的,而且喝醉酒前,估计还看了什么/谍/战/片。年轻人就不要这么中二啊…… 诸伏景光左手扶着她的右肩,右手环过她的左肩,在她后背的衣服上摸索,姿势像是拥抱一样,耳畔扑满了温热又充满了酒气的唿吸。 荀榕苦恼地皱起眉头:「h先生啊,我怎么会带窃听器呢,对我多一点信任好吗……」 要不是看在他醉酒的份上,她一定会对酒鬼先生疑似/性/骚/扰的举动严辞拒绝并进行语重心长的教育。只能说,荀榕对小朋友和意识不清醒的人包容度特别高。 毕竟,要尊老爱幼、关爱弱势群体嘛。 说着,她无奈地伸手扶起他的手臂,试图把他从身上揭开。 酒鬼先生歪着头,笑眯眯地把一个纽扣状的东西举到她面前:「果然被我发现了呢……窃听器……」 荀榕有点惊讶,定睛一看。 「嗐嗐,吓我一跳,但这个只是普通的纽扣而已哦,不要试图碰瓷吶,h先生。」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收起纽扣,握进手心:「嘛……被你发现了,开个玩笑。」 果然是非常有童心的酒鬼先生。 荀榕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笑眯眯地夸奖了他一句:「h先生真是个很有童心的大人呢,要是能少喝点酒就更好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点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十颗装的柚子糖来:「喏,差点忘了,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手买了,给你的。」 或许对于喝酒的人来说,酒味不算什么,但是对不喝酒的她来说,酒味实在太难闻了。 诸伏景光一愣,接过柚子糖,在昏暗斑斓的彩灯光下盯着它看了几秒,漂亮的猫眼忽然眨得飞快。 他将柚子糖收进手心,握了握紧。 然后他开口,语气有点怨怼:「……你嫌弃我身上有酒臭,是不是?」 荀榕:「……」 「没有的事情,怎么会呢?你看,我并没有让你现在就吃掉,不是吗?」荀榕努力解释,「我只是想着,嗯……柚子味会让脑子清醒一点,心情也会好一点嘛。」 当初为什么买柚子糖来着?对了,确实是嫌弃酒鬼先生一身酒臭味。但是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伤人的嘞。 「说到底……还是嫌弃我脑子不清醒。」诸伏景光垮起脸。 她算是发现了,这位先生很容易让她无语,不是生气的那种无语,也不是懒得计较的无语,而是「算了算了」的那种无语。 什么都不想说了,都依他,都依他!还想怎么着嘛! 荀榕拧眉,无奈地笑:「唉……你愣是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还能说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先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好了。」 她顺势在蹦床上坐下来,把背着的包从肩上取下,拉开拉链,从包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木盒。 为了保证手工作品不在磕磕碰碰中受到损伤,她都会做一个适合的盒子。 第36页 诸伏景光坐在她对面,接过木盒,打开看,纸质史密斯/转/轮/□□静静地躺在柔软的黑色布料中,虽然是纸质的,但是看起来就很结实精细。 荀榕提醒:「那个巧克力和番茄酱的子/弹,要小心,我可不能保证你使用的时候它还是可以食用的,尤其是番茄酱,说不定已经发霉了哟。」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毕竟在做番茄酱子/弹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从超市採购的番茄酱也已经拆开有一天了。 诸伏景光没说话,他把转轮/手/枪用旁边的黑色布料裹了起来,取出来,盖上木盒的盖子,然后把木盒还给了荀榕:「盒子太重了……不想要。」 荀榕无奈地接过木盒,重新放回登山包中。 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任性孩子气的成年男子。不过从某方面来讲也挺好的,省得她下次再做个盒子,废物利用,勤俭持家。 「我还想定做个玩具。」诸伏景光看着她眨眼。 荀榕来了兴趣:「你讲。」 「玩具挖掘机,要可以手动操纵的那种。」 荀榕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完全没问题。」 临走前,荀榕忍不住提醒诸伏景光:「h先生,我再多嘴地劝你一句,你真的不要喝太多酒了,我挺怕的。」 诸伏景光:「你怕什么?」 「挺怕我的订单做好了,但是没处找人拿报酬」,荀榕道,「虽然这么说还蛮损的。」 诸伏景光笑:「你也知道很损啊……那怎么还说呢?我可是很记仇的。」 荀榕嘆气:「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记得糖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会蛀牙。」 她站起来,蹦蹦床随之摇晃了一下,棚顶串联起来的小彩灯灯光也摇摇晃晃的,光影在诸伏景光的脸上移动,他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荀榕:「怎么说呢?h先生的性格根本就跟小孩子差不多嘛。」 诸伏景光:「x小姐对我的人身攻击真是一刻都没停过呢。」 荀榕实在是无奈极了,她拍拍他的肩:「……唉,天晚了,就这样吧,你早点回家,不要露宿街头。」 这个孩子,真是的。 她离开一段路后,诸伏景光掏出手机:「怎么样,零?我又成功地完成了任务。」 「我把窃听器放在了她的木盒里,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 电话那头的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景,我不明白,所以你为什么还要用纽扣开玩笑?」 他在那头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差点以为景光把窃听器附在她衣服上了,结果居然真的只是玩笑吗? 诸伏景光笑:「你没发现吗?她警惕心特别差,而且对小孩子格外宽容,她说我孩子气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呢。」 安室透憋了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景,我觉得……」 最后还是对他的髮小开口了:「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诸伏景光脸色严肃:「零,你居然怀疑我吗?我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诸伏景光,我还可以说出零小时候睡午觉梦游的事情呢。」 安室透羞恼:「……你不要提午觉梦游那种事情啊!」 睡午觉梦游结果把簸箕当成厕所/尿/尿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啊! 诸伏景光笑:「所以我到底哪里不对劲?」 安室透嘆气:「算了,不说了。」 从今天从窃听器中听到的对话来判断,他的髮小诸伏景光,在扮演酒鬼h先生这一角色上得心应手得很,甚至让他产生了「景光本身就是这种有点任性又孩子气的性格」的错觉,而且—— 有些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撒娇,连语气都在撒娇。 这些应该都是错觉吧,安室透想,一定是因为景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是景你怎么又下订单了?试探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那个傢伙不需要深挖。」 安室透是真的很怕这个刚逃出生天的髮小再度陷入危险中。 然后安室透听到电话那头诸伏景光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啊,想让她多点订单,补贴家用,早点买上新车,这样的话,下次给零接机就不用打计程车了。」 安室透:「!!为什么连你都损我!」 这个世界不会好了,这个发小不能要了。 电话那头的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低落:「零,但是我……」 「我有点不忍心。」 -------------------- 作者有话要说: 木盒事件还有反转,下章还是h先生的主场(某fbi怒),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戏份太多的hiro(作者摊牌,hiro确实带资进组了) - 只能说,景光在对付憨憨的手段上,吊打降谷零和风见裕也,简直是捏住了憨憨的命脉,某憨像个慈祥的老人:「给你买,都给你买!」 还有,见面地点选在里面还有小彩灯的儿童蹦床的hiro先生超级浪漫,才不像某fbi,约会只会带人出去兜风(狗头),多学着点吧秀哥 - 酒厂八卦头条:波本黑歷史?!午觉梦游竟然……! - 感谢在2021-06-20 23:03:04~2021-06-22 22:1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20瓶;咸鱼不翻身 1瓶; 第37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 诸伏景光挂掉电话,顺手关掉了蹦蹦床内的彩灯开关。 摇曳的斑斓灯光熄灭,周围復归一片漆黑。 监听疑似fbi的组织成员,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个可能性,如果黑麦不是fbi,那么在某个时刻他必定会将波本的卧底身份捅出去。 第二个可能性,如果黑麦是fbi,而诸星榕是组织方派来监视黑麦的,那么仍然不可以信任黑麦,黑麦很有可能在暴露的压力下背后给波本来一刀。 另一种可能性,如果黑麦是fbi,诸星榕也是fbi,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公安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因为在组织中,不同国家的情报机关的卧底之间互相出卖以获取组织信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上次波本试图通过诸星榕套话的行动,已经引起了黑麦的怀疑,风见的行动也失败了,安放窃听器的行动只有他能胜任。 诸伏景光静静地坐在黑暗的蹦蹦床中,曲起一条腿,低垂下眼帘。 对于他来说,天台上的那一次死里逃生后,他已经完全信任黑麦了,并且对不惜自爆身份也要救下他的黑麦有着由衷的敬佩和感激。 至于诸星榕…… 诸伏景光从兜里摸出那条柚子糖,握在手心。 他拆开包装,取出一颗,剥开糖纸,将柚子糖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释放。 从各个方面来说,降谷零都比他要谨慎周到得多。 诸伏景光非常容易心软,也非常容易信任别人,他会在任务途中,教一个小女孩弹贝斯,也会在任务途中,陪一个迷路的陌生人找到目的地。而诸伏景光会暴露卧底身份的原因,正是因为在某次狙/击行动里心软了一回,引起了搭档的怀疑。 监听不算什么,比起以前在组织中被迫杀掉无辜的人要好上一万倍。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忍心? 黑暗中,柚子糖的香气淡淡地弥散。 诸伏景光抬手,「哒」,蹦蹦床内的彩灯再次亮起,斑斓的光线摇摇晃晃地跌落在他的脸上。 恍若那天夜里,天台上喷洒的斑斓缤纷的彩片。 诸伏景光翻开手机通讯录,看着两个【诸星榕1】【诸星榕2】的手机号。她说另一只手机进水了,这是她的备用号。 把备用号也这样大大方方地告诉他,那个傢伙真是……一点都不设防。 他在信息框里输入几个字符后又删掉,又输入,又删掉。 正在烦恼之间,却听见诸星榕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居然没关灯吗?啧啧,太不环保了。」 诸伏景光瞳孔紧然一缩,下意识要去找面具,却已经迟了—— 荀榕已经走上蹦蹦床,看着呆坐在那里的诸伏景光,疑惑地皱起了脸:「诶?原来h先生还没走吗?」 诸伏景光还来不及收敛惊慌,又迅速调整表情:「我啊……」 语气虽然还同他所扮演的酒鬼先生如出一辙,眉眼间却透出一股被抓包的窘迫感,他不自觉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 安室透刚放下茶杯,就从窃听接收器中听到了本不该再次出现的诸伏景光的声音,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景!」 顾不得那么多,他飞快地甩上外套,在玄关处一脚蹬上鞋子,连电梯都不坐,直接大跨步地从安全楼梯直奔下去。 诸星榕去而復返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她果然不简单!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啊! 景不能出什么事! ———— 荀榕倒没想那么多:「h先生要早点回家啊,晚上露水重,寒气入体可不好咯!」 诸伏景光沉默地看着她。 难道……真的如透所言,她装傻充愣的手段特别高明?不然为什么去而復返? 荀榕见他这般,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是不是酒喝多了想吐了?」 诸伏景光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有点难受。」 握着手机的手却攥得紧了些。 他只能配合着她演下去,至少现在看起来如此。 荀榕伸出手:「嘛,我扶你下去,吐在草地角落里总比吐在蹦蹦床上有公德心。」 诸伏景光握上她的手,在弹簧软垫上踉跄地站起来,像第一次见面时,他试探她的情形。 把诸伏景光扶下去后,他开口问道:「你……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荀榕点点头,说到这里还苦恼地嘆气:「是啊,我刚才从口袋里掏柚子糖的时候,把钞票一起带出来了,所以我回来找钱来着。」 她放开搀着诸伏景光的手:「那我先去找找看咯,你自己在这儿吐。」 诸伏景光无奈地想笑。 什么叫做「你自己在这儿吐」? 他看着荀榕再次走进蹦床,眨了眨眼,垂下眼睫。 荀榕在蹦床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死活找不到那叠大额钞票的踪影,悻悻地走出来,顺便关掉了灯。 「说不定是透过弹簧垫的缝隙掉在草地上了。」荀榕蹲下来,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开关,光束照在草地上。 诸伏景光走过去:「我也帮你找。」 ———— 第38页 送走琴酒和伏特加两尊刺儿头后,莱伊把饭店的帐单结清,迅速定位了荀榕所在的地方。 他坐进驾驶室,繫上安全带,勐轰油门。 天色这么暗了,不知道在见谁,那个容易轻信别人、有着莫名其妙的热心肠、爱管闲事的半吊子fbi……真是让人担心。 来到定位所显示的某加油站附近的小型游乐园,莱伊下车,大步朝那边的两个人走去。 「你们在做什么?」莱伊冷声道。 荀榕嘴里叼着手电筒,正在草丛中翻找,听到莱伊的声音,连忙撑起手,把手电筒关掉,以免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照到莱伊:「莱伊你居然找过来了吗?」 旁边开着手机手电筒的诸伏景光瞳孔猝然紧缩。 黑麦?他攥紧了拳头,关掉手机手电筒,缓缓转过身去。 ———— 安室透停下车,朝路灯下光源移动处飞奔过去。 很明显,事情已经出离了正常状况。 三个人?!景,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草地上那三个人旁边:「你们!」 然后,在几束手电筒光的照耀下,安室透看清了三个人的脸,顿时身体一颤,正要去拉诸伏景光的手僵在半空中。 黑麦也在?什么情况? ———— 风见裕也从警部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了。 他唉声嘆气地坐上自己的车。 今天又是把事情搞砸的一天呢。 在回家的路上,他驾驶着车正准备驶入加油站,却看到旁边漆黑的树丛中透出几束电筒光来,作为警察,他直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一般这种树丛草地最容易发生兇案! 风见裕也悄无声息地停下车,走近,两手「刷」的扒开树丛,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放下武器!」 然后他愣住了。 四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脸,他熟悉得很。 安室透正要开口问黑麦为什么也在,听到下属风见的声音,转过头去。 莱伊正想问荀榕到底丢了多少钱,听到声音,转过头去。 刚刚瞄到了叠成一团的钞票的踪影的诸伏景光一惊,也转过头去。 再度打开手电筒寻找丢失的大额钞票的荀榕不得不再次转过头去:「……」 「我……我在找一张面额5000日元和一张1000日元的钞票……」 -------------------- 作者有话要说: 叮!面对面建群成功! 群人数:五人 群阵营:红方 群主:荀榕 群名(暂时):寻找丢失的钞票 - 我要给红方建群了,大家不介意吧? 某憨憨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群主,日常迫害群成员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后续入群人员:松田阵平、工藤新一……持续增加中…… 第19章 ================ 风见裕也默念了两句「对不起打扰了」,默默地放下扒着灌木丛的手。 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俊男美女密度超标的地标,显然不是他这种颜值的人可以随便加入的。 荀榕一度觉得这个忽如其来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也暂时放过了这个奇怪的「黯然退场」的傢伙。 眼下还是找钱比较重要,毕竟是6000円。 她正要去扒拉草丛,旁边的诸伏景光却用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她转过头去看,他的手上正握着一团有些皱巴巴的钞票,一双好看的凤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瞳中映着光点。 根据那团钞票的褶皱程度和弯曲度,荀榕很快认出了这的确就是她不小心带出的钱,有些激动地接过:「真的太感谢了!」 她又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意识到要保护客户隐私,便替他打掩护:「那个……请问这位是?还没有好好感谢这位帮我找到钱的路人呢。」 另外三个互相认识的人:「……」 谁都没有出声。 莱伊淡淡开口:「找到了就跟我回家。」 荀榕略显尴尬:「那么再见安室,再见陌生人!」 「等一等」,诸伏景光开口。 「那个木盒子我突然又想要了,可以吗?」 荀榕愣住,h先生这么一说,不是主动暴露了自己的客户身份吗?那她刚才替他打掩护有什么用? 现在她在旁边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探照灯一样的注视下,显得有点尴尬。 安室透瞳孔微张,定定地注视着诸伏景光。 景……决定信任她吗? 诸伏景光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吗?x小姐。」 莱伊微微眯起眼,显然对他的语气不是很满意。 荀榕转头从包里拿出木盒:「当然没问题,我又不是小气鬼。」 当事人都不尴尬她尴尬个啥?这么一想,心态就放平了。 诸伏景光接过木盒的时候顿了顿,几乎从喉咙口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但是荀榕没有听到,因为她的书包肩带被莱伊扯住了,对方一手扯住她的肩带另一手把她往怀里带,她知道这位fbi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了,匆匆告别:「那么拜拜咯!」 ———— 莱伊看着被他撵上副驾驶的荀榕,倾身向前,准备帮她繫上安全带。 第39页 他伸手,却好巧不巧地和另一只准备去扯安全带的手撞上了,温热的大手掌恰好包裹住她的手。 莱伊和荀榕同时愣住,但是谁都没放开手。 「我自己能系的。」 「我帮你系。」 话同时说出口,两人怔住。 黑暗的汽车里,两个人的脸都沉在阴影中,只能借着路灯的光隐隐辨认出轮廓,唿吸却非常近,均匀温热的唿吸洒在对方的脸上。 「我帮你系,你放手。」莱伊强调。 「我自己有手,你放开。」荀榕温吞吞的。 莱伊有点来气了:「你很讨厌我?」 荀榕摇头:「不是,我很喜欢你。」 莱伊怔住,心脏忽然开始高速运转,连带着唿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他有些羞恼,总觉得这样下去会首先暴露自己丢盔弃甲兵荒马乱的状态,于是率先放开手,迅速和她拉开距离,眉头一皱,用惯常的平淡的语气责备她:「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荀榕却岔开话题:「我只是不喜欢你靠近我而已嘛。」 莱伊冷哼一声:「喜恶你直说就好,不必绕弯,我不会用身份压你。」 荀榕默默繫上安全带,没说话。 莱伊拧动钥匙,发动汽车,勐轰油门。 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 开过一个十字路口后,荀榕忽然吞吞吐吐地开口:「……因为,莱伊身上的荷/尔/蒙/太强大了,我扛不住,所以才抗拒的来着。」 主要是今天上午那个亲吻让她脑子有点乱,不然才不会扛不住咧,呸。 「咯噔」,莱伊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差点把剎车当成油门踩。 车子险些因为没有及时踩油门而熄火。 莱伊堪堪稳住,重新踩下油门,长唿一口气,唿吸却还是乱了节奏。 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责备的话:「我在开车,你别乱说话。」 荀榕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啦,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生气,想尽快解释一下,没想那么多,我不说话了,你专心开车。」 误会的话最好还是要尽快解开啊,不然多伤肝。 莱伊忍不住清咳一声,以掩饰自己莫名上扬的嘴角和绷不住的表情。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莱伊一边开车,一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想着,他却忽然有些气恼起来。 赤井秀一是自信且自负的,也是他的傲气让他身上自带一种贵气。 但是他为什么忽然表现得像个初中二年级的傻瓜? 连表情管理都有点不受控制了,这让他感到一种失去自我的恐慌。 先心动的人先输,先告白的人先输,先慌乱的人先输。 赤井秀一是不可能输的。 所以先心动的人只能是她,先慌乱的人也只能是她。 无论如何,他都要掌握主动权。 莱伊这么想着,把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勐地把方向盘打到了底,车子疾速地转头。 惯性使得汽车一整个儿都颠了一颠。 莱伊眯起绿眸,那是狙击手要射/杀/猎物时的习惯,语调毫无波澜: 「去海边看日出。」 荀榕愣住:「诶?」 莱伊淡淡道:「不想去的话就跳车。」 荀榕:「……去。」 跳车什么的,还是算了。 「那个……」,荀榕忽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水、面包、毯子,我们有吗?」 「离日出还有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不喝水要死人的哦莱伊!「 莱伊没说话。 他脚下油门狂踩,车子轻得几乎要飘起来,能听见窗外「唿唿」的风声一路后退。 赤井秀一对这种类似于飞行的感觉很上瘾,所以他约会喜欢开车兜风,不管前两任女友到底有多不明白他这种奇怪的约会嗜好。 沉稳、温柔、隐忍,这是赤井秀一 自由、孤傲、野性,这也是赤井秀一。 如此开了好一段路,莱伊见身边的人没有说话,以为她睡着了,微微偏过头看了她几眼。 那个娃娃脸姑娘,此刻却正手扶着安全带,认真地注视着前方的车窗玻璃。 荀榕见车速有所慢下来,「诶」了一声:「嗯?没油了吗?」 莱伊:「……」 莱伊有点讶然,他以为这个平时温吞得像个老大爷的女人会开口阻止他的飙车行为,眉头一挑,问:「你上次让gin安全驾驶,这次怎么不说了?」 荀榕:「上次是去做坏事,这次不是,而且出事有你扛着,我不怕。」 最多就是旁边这个fbi驾照扣分扣到吊销为止。 莱伊唇角微微勾起来:「信任过头了。」 荀榕愣了一愣,转过头,认真地对着旁边那个英俊朗然的年轻fbi道:「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很久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雏/鸟/情结,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是赤井秀一。」 当初一觉醒过来整个世界都变天了的感觉其实是很不好受的,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但是刚好排队排在她身后的那个戴着针织帽、绿眼睛、高大俊朗的混血男人,是她唯一认出来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在机场审讯室里眯起眼睛观察她、赋予她身份、将她带入这个世界的——赤井秀一。 莱伊握着方向盘的手勐然一攥紧。 第40页 暗绿的眼睛眸光波动,如同心底多年的坚冰融化成春水潺潺撞击在溪石上泛出的波光粼粼。 甜蜜的慌乱如野草般滋长,他无措得不像他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作者菌的碎碎念: 我一直想像不出赤井秀一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我只觉得他的孤独傲气迷人得要命,要是跟人酱酱酿酿不免有些ooc。但是其实从猫哥可以看出赤井秀一性格更多方面。 我个人的理解:秀哥心动的时候也是会像普通人一样兵荒马乱的,只是会因为本身性格努力进行表情管理。赤井秀一是很会撩没错,但是遇到让他心动的人,他也是会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 平常看到的赤井秀一都是强大冷静,想写这篇同人文就是想刻画赤井秀一的另一面,脆弱、无措、可爱却不ooc的另一面 - 感谢在2021-06-25 04:32:07~2021-06-26 13:4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 堤无津港。 绕过堆叠货物的码头,穿过僻静的公园,莱伊把汽车停在公路边的停车区。 公路的护栏下是斜坡,然后是大片的海滩,而驾驶室的一侧正对着一望无际的海。 天黑得很透,只能看见天际微微的几个光点,是轮船。 莱伊拧掉车钥匙,正准备叫上荀榕下去海滩上走一走。他一转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打开手机,摁亮屏幕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他嘴角无奈地抽了抽:她那可恶的老年人生物钟。 莱伊侧身,手臂从两个座椅中间穿过,两个手指一勾,将刚才在路上顺便停下来在百元店买的袋子勾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块叠成方块的毛毯,抖开盖在她身上。 顺便把她的座椅放倒了,免得那个傻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脖子和腰都报废了。 黑暗中,莱伊凝视了她一会儿,移开目光。 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准备出去透透气,抽支烟,忽然想到关车门会吵到睡着的人,已经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默默放了下来,转而从袋子里抖出另一块毛毯来,盖在自己身上。 放倒座椅,双手枕在脑后,幽绿的眼眸定定地在车顶上停留了很久。 早点睡觉也好。 莱伊闭上眼睛。 公路边风很大,即使不开车窗也能听到汹涌地翻滚着的风声,和浪涛声混在一起,像车轱辘一样碾压过耳膜。 莱伊闭着眼睛,听着风声和涛声,很多记忆不自觉地涌上来。 几乎把从穿开/裆/裤到现在的记忆都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莱伊睁开眼睛,心情有点复杂。 果然,根本睡不着。 不仅如此,还因为想了太多事情,脑子越来越清醒了。仇恨,韬光养晦,追查,真相……越想脑子越乱。 摁亮手机屏幕,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你睡不着吗?」 荀榕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正巧看到莱伊睁着眼,怔怔地看着车顶,便问了一句。 莱伊翻了个身,侧过来和荀榕面对面。 一双绿眸深深浅浅地落在她身上,在黑暗中眸光明灭闪动。 荀榕见他不作声,便也没问下去,安安静静地和他对望。 目光交错间,咫尺的两个车座椅之间的距离,却仿佛流动着深海水涡,平静却又躁动、涌流着。 像是海浪淹没了汽车,有种溺水的感觉,但却又真切地在唿吸,连身体都觉得在浪涛中浮浮沉沉。 车里安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隐隐的风浪涛声中,一下又一下,仿佛来自深海的回声。 好久。 荀榕开口:「把手伸给我。」 莱伊一愣,从毯子下伸过手去。 荀榕握过手,笑:「嘛,现在的莱伊好像一个乖宝宝。」 莱伊「啪」一下打掉她的手,然后非常要面子地把手缩回毯子内。 荀榕笑容扩大,手停在半空中:「嘿嘿,对不住,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把手伸给我。」 万万没想到,晚上的莱伊老可爱了。 莱伊犹疑地伸出手。 荀榕握住他的大手,摸到他的小拇指,在靠近手掌的指根处按住:「按这个穴道三十秒,两只手交替着按,眼皮会自动觉得很累,然后就会睡着。」 手上温热的触感仿佛在心上挠痒痒。 他没有抽手,只伸着手任她摆弄。 「数到三十我就放开,然后换一只手。」 「一,二,三……」荀榕轻声数着数字,数到二十的时候却没有声音了,原来她自己数着数字睡着了,手还搭在莱伊的手上。 莱伊忍俊不禁,反手将她整只手掌包住,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贴着手掌和她的手十指相扣。 两只手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空处紧紧地交握,互相传递着温度。 莱伊侧着身,又将对面的人用目光描摹了好几遍,闭上眼。 把她的手握在手中的感觉真不赖。 他想,他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第41页 像阳光一样明亮,像草木一样温厚。 唿吸逐渐缓下来。 慢慢的,莱伊的手上的劲儿开始松下来。 睡着的荀榕动了动,把手缩了回去。 莱伊手中一空,忽的就醒过来了,他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发愣。 明明车里很温暖,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手心有点冷起来。 眸中的暗绿沉了沉。 莱伊一手枕着自己的小臂,另一手搭在换挡杆上,侧着身注视着她。 如果现在抽身就走、拔腿就跑、逃得远远的,还来得及,可是要怎么抽身?朝夕相处的下属,要怎么才能躲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动? 莱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绿眸中光点闪烁沉浮。 暗蓝的天幕沉沉的,和天际相接的海面是一条墨线。 不远处码头的灯光映照出点点光点。 天色稍微亮起来的时候,手机定的闹钟响起。 走到海滩上,海风带着咸咸的气息将衣服吹得鼓鼓的。一层一层的浪花裹挟着白沫,一下一下地拍在沙滩上。 天空是一片暗暗的浅蓝,海平面已经有一抹玫瑰色。 荀榕在海滩上走了一段路,不自觉就想起小时候在海边看日出日落、顺便在退潮后的沙滩各种糟蹋搁浅的海洋生物,微笑起来。 扑腾的海浪滚滚地从天边赶来。 初生的云彩在天边撕扯成一条一条轻薄的蓝紫色云雾。 荀榕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回头,过来。」 她回过头,看见莱伊右手抄在裤兜里,左手举起向她招唿。 天际熹微的霞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打出玫瑰色的阴影。海风将他的长髮吹得在身后翻飞,如同墨色的大鸟腾高飞远。 霞光升起来了。 深红滚圆的太阳跃出海平面。 海面铺满了夺目的碎金,金色也同样跳跃在莱伊的身上。 荀榕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慢慢转过身,向着身后的莱伊一步一步走过去,像是迈向另一个世界。 谢谢,赤井先生。 荀榕走过去,笑:「我今天总算搞清楚了。」 莱伊看见她脸上挂起了标志性的憨憨笑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终于晓得你和琴酒为什么都喜欢戴帽子了……」 她还没说完,莱伊脸黑了:「别一天到晚把琴酒挂在嘴上。」 「知道了知道了,就讲这一次。」 她伸开双臂比划:「是因为风一吹,莱伊就会变成贞子,琴酒就会变成白髮魔女,不,白髮魔男。」 「也是也是,头可断,髮型不可乱嘛。」 莱伊伸出手,使劲地捏了一把她的脸。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她的脸捏成猪头。 ———— 回程的时候,莱伊从衣服内袋里摸出她进水的手机,扔给她:「你的手机,没修。」 荀榕:「嗯?啷个回事?」 莱伊:「修理店关门了,听说是前天发生了命案。」 荀榕接过手机,嘆气:明白了,又是该死的侦探定律。 提到进水的手机,莱伊想起昨天的乌龙事件,又想起荀榕刚才提了一嘴gin,报復之心顿起。 他眉眼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我不提醒你,琴酒昨天扬言要给你身体的每个部位餵一颗铅/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荀榕毫不在意地笑着摆摆手:「琴酒是很能唬人没错啦,但是信我,完全莫有问题!他上次还扬言要把我的脑袋揭下来粘在胶水上呢。」 琴酒如果失忆的话,那么最难过的事情,应该是把他脑子里一千句不带重复的骂人的话都忘记了。 到时候,失忆的琴酒到了该骂人的时候,只能说一句:「该死,想不起来这次应该骂什么话了!该死!总之先去死吧!」 莱伊脸色沉了一沉:「不要小看他,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 荀榕伸过手,在莱伊的针织帽上摸了一摸,以示安抚:「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莱伊脸色黑如锅底:「……」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6 13:49:29~2021-06-28 15:4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 为了自己下属的人身安全,莱伊全程陪同荀榕去见三号据点。 「伏特加,你把那个所谓的瞄准器煳她脸上,让她自己解释!」琴酒坐在沙发上。 三号据点是组织在米花町的一处房产,记在黑泽阵的名下,这栋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别墅却有着令人咋舌的地下室。 附近的邻居只知道这里的主人留着一头银色长髮,很有钱,很闲,不住在这个宅子,但是却经常在这里和三五好友开party,而且看起来交友圈非常广泛。 曾经也有好事的邻居会猜测到底怎么回事,假装路过的样子朝院子里张望,但是被院子里一个不经意间露出刺满纹身的花胳膊壮汉给吓走了。从此在邻居间就传开了未经证实的谣言:该屋子的主人是山口组的大孙子!别惹! 莱伊主动接过那个电脑屏幕大小的瞄准器,端详了一下,淡淡开口:「还好,看起来我可以用。」 第42页 一旁的伏特加瞪大了眼:黑麦你说这话摸过自己的良心了吗?! 琴酒咬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诸星家没有好人!睁眼说瞎话真是一脉相传! 就连荀榕都有些惊讶:王牌狙击手还需要这种垃圾瞄准器? 当时听说要做瞄准器的时候,荀榕心里是不愿意的。要是做了精准度很高的瞄准器,那么莱伊的狙/击/手优势不就木有了吗?那不是谁都能上? 不行!要维护莱伊的酒厂一枝花的地位! 于是荀榕煳弄煳弄,鼓捣了一个超大号瞄准器,型号大到足以劝退一干全职狙/击手和业余狙/击手。 荀榕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在大腿上,一脸严肃,拿出谈判的派头来:「gin啊,你看我的瞄准器还是有市场的是吧?」 琴酒看着她这副比他还老大哥的社会模样,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露出一个标志性的阴森森的冷笑:「不要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这样的杂鱼一/枪一个脑/崩!」 「其实做成这样也是时间紧急而已,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保管把瞄准器做成针管大小。」 伏特加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忽然郁闷了。 虽然他对狙/击不在行,但是……像针管大小的瞄准器真的还能瞄准吗?!诸星榕这个傢伙果然还是在大哥面前玩命啊,够胆子啊。 琴酒一言不发,脸上慑人的冷笑愈发阴森。 莱伊开口:「榕,做不出来没有人逼你做的,组织和boss都不会强人所难的。」 荀榕顺水推舟,严肃的娃娃脸一下子舒展开来,转头对他笑道:「搜噶,那我就不用管gin怎么想的了,是伐?」 伏特加默默地扶了扶墨镜,往后退了一步。 能不能不要随便给boss安上奇怪的人设?黑麦你见过boss吗就乱给他戴上「仁慈」的高帽子? 荀榕站起身,笑眯眯对琴酒道:「那么作为精神损失赔礼,我会给gin做一个叮叮噹噹的八音盒,gin想要用什么音乐呢?」 琴酒:「……」 真想一/枪…… 琴酒一般不会特意去记住别人,但是这个名叫诸星榕的傢伙能被他记住,完全是因为她那令人费解的脑迴路和比竹子还要粗的神经让琴酒在脑海中演习了一百遍「一/枪/崩了她」的场景。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下手,导致现在已经下不了手了。 最后,米花町6丁目25番地8号口附近的一个邻居看到,今天来传言中山口组的大孙子家里开party的一对小情侣满脸春风、有说有笑地从小别墅里走出来。 目击者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小女生,她回到家,还花痴了一下那个戴着针织帽长发男人立体英俊的脸蛋和俊佻完美的身材,顺便感慨了一句「要是山口组能收下我当小弟就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女扮男装的说」。 不得不说,「传闻中的山口组大孙子」,那个银髮男人的交友圈不但广泛,而且质量都极其出众,都可以组模特队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琴酒的报復,总之从三号据点回来的第二天,莱伊就被派去做任务了。 莱伊出门前来了一趟602,荀榕一脸愧疚:「真不好意思,看起来是我连累了你。」 莱伊慢悠悠地抬起手,把她的头髮揉了揉乱:「这次算了,以后少给我惹祸。」 荀榕:「晓得了,以后我不想做就直接拒绝……」 但是问题是,这么一来,她简直想把所有的任务订单都拒绝掉。 荀榕嘆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进组织,感觉在混日子,好头疼。」 莱伊轻声笑道:「已经很不错了,至少……」 至少救下了另外一个卧底,至少促成了和平分手,至少提供了很多情报,至少两个人在联络其他fbi的时候方便多了,至少……组织关于他身份的怀疑在很大程度上被这个憨憨带来的副作用沖淡了,连琴酒都能蒙过。 荀榕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亮起来:「对了,你等会去开车的时候,会有惊喜!」 跟她相处久了,莱伊对各种奇形怪状的事情都有点免疫起来了,他不用多思考就得出了「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惊喜」的结论。 果然,打开车门的时候,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护颈枕和腰垫。 还有一张纸条:【经常开车的话腰椎会不好,很容易椎间盘突出,护颈枕和腰垫请查收——榕】 莱伊扫视了一眼车子。 冷酷的流线型汽车,简约的车内装饰和软乎乎的护颈枕腰垫合在一起,是一幅违和而奇妙的画面。 虽然对某人的心意和关心非常受用,但是……果然不该对她的画风有什么期待。 ———— 十二月中旬的这天,情报人员安室透在家休息,早晨锻鍊完后沖了个澡,早饭尝试对照着食谱做了草莓松饼,然后躺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波本我来你家串门了,可以吗?有个赔礼要送给你——榕】 安室透抚额。 自从确认了那对fbi兄妹的身份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开始密切起来。诸伏景光以h先生的身份继续接触诸星榕,不过不再带着试探的态度。而安室透,则会打着「武器外卖,一点到家」的旗号联络诸星榕。 第43页 只能说,这个后勤的工作真是非常适合做中介人员和联络接头人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诸星榕,很危险。 他犹豫了一下,在简讯框里打字:【可以,赔礼的话就算了吧——波本】 什么赔礼?不会是机场那件事吧? 他都快忘了那件事,不要让他再想起来啊! 一个半小时后,诸星榕抱着一只大纸箱准时出现在安室透家门口。 「波本,我来串门儿了。」 她把纸箱放下,笑:「真抱歉,波本,我都不知道之前那件事让你那么困扰,完全是失误啊失误,我在此给你道歉!」 说着,她鞠了一个躬。 安室透露出一个微笑:「我早就不在意了,你这么说,可是显得我特别小气呢。」 他瞄了一眼纸箱,愣住:「诶?这是……」 诸星榕解释道:「听说你想要养一只狗子,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地替你选了一只。」 纸箱里,一只小金毛乖乖地坐着,一双乌熘熘的眼睛和安室透对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8 15:46:58~2021-06-28 23:0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翻身、king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波本的养狗劝退日常 ================================== 自打从诸星榕那里收到赔礼——小金毛后,安室透的生活骤然充实起来了。 安室透喜欢狗狗,从小就喜欢。 进入组织后没有再养了,但时间并没有磨灭他对狗子的热爱,所以他这回第一次对诸星榕的印象产生了改观:嘛,这个憨憨人还是不错的! 因为是诸星榕送的,他在取名字的时候还特意给小金毛取了一个发音相近的名字:优。 但是安室透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娃娃脸姑娘当时指着那只安安静静的小金毛,一脸老父亲自豪地介绍: 「这是我在宠物市场上看到的最活泼最有精力的小金毛了,一眼就相中了它!这种闹腾型的好养活!」 安室透当时和那只安静地扮演着美男子的小金毛对视良久,没把她的「闹腾型」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后——他才领悟了当时诸星榕的话。 第一天。 「小优,小优,吃饭饭了!」 第二天。 「优!吃饭了!」 第三天。 「优!你给我滚过来!」 在日记本上,安室透恨恨地写下和小优的日常生活记录。 【出门妈见打】 和安室透以前养过的狗狗不一样的是,小优虽然是金毛,但是格外地会闹腾,在家里已经是一只小魔王了,出门更不用说了。 小优很会看脸色,一看安室透蹲在门口繫鞋带了,就知道每天的遛狗时间到了,自觉地衔来狗绳叼在嘴里,优雅又高贵地坐在门口,一双乌熘熘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两个大字。 刚开始的时候,安室透也被它这副样子骗住了,他笑眯眯地摸了摸小优的狗头:「小优好聪明!」 出门来到桥下的草地上,安室透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小优「嗷呜」一声,撒开四条小短腿、毫无方向地开始狂奔。 要不是因为小优身量还小,猝不及防的安室透差点被它带摔一跤。 一边狂奔一边狼嚎:「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安室透一手拽住狗绳,一边开始咬牙。 这真的是一只金毛吗?这种撒手没的狗子确定没有哈士奇血统?怎么还会学狼嚎? 在路上遇到行人,小优倒是装模作样挺会的,一脸高贵冷艷,一旦遇上别的狗,那还得了?龇牙咧嘴,上窜下跳:来啊,来打我啊! 安室透不得不一边收住绳子,一边赔笑着向对面的狗主人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家小优它太不懂事了……」 如果前一天下过雨,对于安室透来说简直是灾难。 小优动动浑身的筋骨,「嗷」一声跳进水坑,踩水、打滚、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来。 四只狗爪不用说了,湿漉漉脏兮兮,金色的毛髮上也是一大片的泥点子。 安室透牵着狗绳,看着前面已经变成泥狗子的小优,心脏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狗不能要了。 【洗澡玩自闭】 每次出门遛狗回来,安室透都是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给小优洗澡是大工程。 「优,你给我从沙发下面出来!」安室透轻声吼道。 金毛怯生生地从沙发缝隙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狗眼睛。 「就算是卖萌也没用!」安室透一手抬起沙发一角,一边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逮住了正要熘号的小优。 卡起虽然已经用毛巾粗略擦过但还是泥狗子一只的小优往浴室走。 「呜呜呜呜」,小优发出类似悲伤的小声哀嚎。 安室透板起脸:「哭也没用!」 浴缸里。 面对拼命挣扎的金毛,安室透一把按住狗头:「再动,你再动!」 小优长成大金毛的时候,个头重达三十五斤。 这时候,饶是体力很好的安室透,想要一边给小优洗澡一边摁住那只不安分的金毛猪也觉得有点累了。 第44页 这天,回到家的安室透实在累了,他和小优对视:「打个商量,优,今天你自己进浴缸,可以吗?」 小优被关在浴室里,面壁坐着,死活不进浴缸,一双狗眼还委屈巴巴地瞟他几眼。 安室透嘆气:「优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不然我要扔掉你了哦!」 「呜~」不要~ 「那就过来,自己进去!」 小优虽然顽皮,但是智商确实是狗中翘楚,基本上都能听得懂。 比如:「优,关门!」 「优,把桌子上的矿泉水瓶给我叼过来!」 「优,这个垃圾麻烦扔到那边那个垃圾桶!」 小优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大尾巴,磨叽磨叽地前脚伸进浴缸,然后——退了出来。 安室透恨铁不成钢:「优,你要我说几遍……我真的要把你还给诸星榕了!」 小优鼻子一抽一抽,一副要哭的样子,爬进了浴缸。 男狗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娇气? 【吹毛髮如雪】 洗澡是个大工程,给小优吹干也是个大工程。 小优作为金毛,狗毛又密又长,偏偏还喜欢掉毛。 安室透在吃了很多亏之后,戴上帽子,戴上护目镜,戴上口罩,穿上防护服,全副武装地拿起吹风机:「过来,优。」 和洗澡不一样,小优非常享受吹干的过程,扭着身子过来,乖乖躺平。 「哗~~~~」吹风机开始运行。 安室透看着满天飞舞的金色狗毛,嘆了口气。 虽然说自己身上是因为穿了防护服戴了口罩没有问题了没错,但是他的家!他的家!下雪了!等会儿还要用吸尘器再给自己的家洗一个澡! 如果安室透再喜欢流行音乐一点,那么此刻他一定会悲伤地唱起周〇伦的《发如雪》。 安室透曾把某次小优吹毛掉下来的狗毛收集起来,握在手上一大捧,简直可以去填充在棉被里的那种厚度——还不算粘附在家具上的狗毛。 安室透今天也表示很心累。 【拆家系毕业】 前面说到,小优虽然是只金毛,但是意外地好像有哈士奇血统,骨子里种满了雪橇三傻的基因。 在拆家方面尤其首屈一指——然而它的确是纯种的金毛。 安室透回到家,看着满地被扯出来的棉絮,血压顿时升高。 「优!你又做什么了?!」 惩罚小优顶着一只拖鞋面壁思过的同时,安室透还不忘教育它:「牙痒是吧?我不是给你买了磨牙棒吗?不好玩?还是诚心跟我过不去?」 讲到这里,安室透忽然察觉到什么,压低声音:「你不会是诸星榕那傢伙派来折腾我的间/谍吧?」 小优头顶着拖鞋,幽怨地望了他一眼。 安室透勾出一个笑:「还卖惨是吧?谁教你的?我可没教过你卖惨。」 他又和小优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自嘲地笑了一声。 安室透伸手拿掉小优头上的拖鞋:「好了,面壁结束。」 小优撒欢地扑进他的怀里。 安室透摸了摸小优的狗头,声音软下来:「听说你是纯种金毛。」 诸星榕那个女人是个拆家好手,倒不愧是她「一眼相中」的狗子,真是连拆家这一点都继承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是不是把你妈妈的拆家基因继承过来了?」 安室透笑了一声,想起前不久,诸星榕去鸟取县的一号据点某酒吧,改造秘密会客室的地道开关,结果把整个会客室都改造了一遍,琴酒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闹出了好大一个乌龙。 安室透又抚了抚小优的狗头,忽然惊觉到什么——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对小优说了「你妈妈」对不对?! 如果诸星榕是小优的妈妈,那么他…… 安室透瞪大紫灰色的眼睛,双颊迅速飘红。 撤回!撤回!刚才那句话撤回! 不算数! 「小优你把刚才那句话给我忘掉!」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8 23:06:55~2021-06-29 00:5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natsu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 莱伊出任务的第一天,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下属的汇报。 出任务的第二天,仍然没有收到。 第三天。 第四天照旧。 第五天的时候,莱伊把狙/击/枪收进琴盒,回到酒店,握着手机开始发呆。 那个傢伙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发简讯报平安了?不会是…… 莱伊眉头皱起来。 他放下手机,习惯性地摸出烟来,划亮火柴。 不对劲,他有点不对劲。 他从来没有在执行任务的时间内这样分心过。 赤井秀一从来没把爱情认真地放在心上。在感情里,他永远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是将关系掌控于手心的主导者。 他能轻易地开启一段感情,也能轻易地结束一段感情,不留一丝痕迹地全身而退。 可是为什么现在……? 莱伊看着裊裊升起的烟,幽绿的眼眸里仿佛也蒙上了迷雾。 第45页 从生日那天他就察觉到自己有点喜欢那个傢伙了。 但是他不敢轻易地开启这段感情——而是在期待她开口。 莱伊闭了闭眼。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莱伊觉得心烦得很,把刚点燃的菸丝又掐灭了。 他又摁亮手机屏幕:没有消息。 拜託,冷静一下吧,这样很不赤井秀一。 ———— 同一时间。 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荀榕遇到了住在604的杉野医生。 杉野医生手里拿着刚列印好的资料,正在往文件袋里装,看到荀榕,笑着打招唿:「诸星小姐,你好!」 荀榕伸出手朝他挥挥:「杉野医生,好久不见!」 杉野医生忍俊不禁:「明明早上才见过,诸星小姐真的很会说笑呢。」 荀榕笑道:「忘记了嘛。」 等荀榕付完帐,抱着八瓶一升装的牛奶出来的时候,发现杉野医生在门口等她,见到她,笑道:「诸星小姐对牛奶真是有特别的热爱呢。」 荀榕嘆气:「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矿泉水的价格比牛奶要贵好多,还要把瓶子专门放到回收站,所以有时候宁可买牛奶也不买矿泉水。牛奶喝多了,发现牛奶真的好喝死了,就养成习惯了。」 杉野医生伸出手:「我帮你拿一些吧。」 荀榕摇头:「我可以的,我臂力很行的。」 杉野医生故意板起脸:「诸星小姐这样显得我很不绅士,一起坐电梯的时候,会被别人暗中嘲笑的吧。」 「那行吧,给你两瓶,不能再多了。」 走进电梯间,杉野医生按下了上升键。 在等待的过程中,杉野医生忽然提到:「诸星小姐喝牛奶的习惯,让我想起我的一个同学,跟我一起在东都医大毕业的新出医生,他也是牛奶的狂热粉丝呢。」 杉野医生话锋一转:「说起来,住在诸星小姐隔壁的先生,听说是诸星小姐的远方堂哥是吧?」 荀榕点头。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去,杉野医生按下楼层,然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髮:「我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荀榕一愣,然后摇头:「没有哦。」 杉野医生恍然:「哦哦,那么看来是我误会了,真不好意思!我之前还以为……真抱歉!」 荀榕:「多大点事,我不在意的啦。」 她把「赤井秀一」和「谈恋爱」两个词组合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说起来,其实我哥并不适合谈恋爱。」 杉野医生:「诶?怎么说?」 荀榕抱着牛奶,眼神投向缓缓变化的电梯楼层,皱着眉头道:「他啊,像一颗看起来非常漂亮的蘑菇,好像时刻在邀请人说『来吃我啊』,其实心里对爱情这件事完全不在意,真的上前去吃的傻瓜,会被毒死的哦。」 杉野医生有点惊讶:「……」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那么就晚安了,诸星小姐!」杉野医生把牛奶还给荀榕。 荀榕接过牛奶:「谢谢,晚安!」 她打开门进屋,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旁边堆满了纸飞机的电视墙。 赤井先生的内核是沉重,像一匹孤狼。 这样的他,非常适合做战友,却完全不适合谈恋爱呢。 荀榕又想起在fbi培训的时候,朱蒂有谈到和赤井先生分手的事情,但是听说前几天、好像是在生日的当天,又分手了呢。 啧啧,赤井先生分手就像她拆/炸/弹那么容易呢。 虽说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杉野医生会觉得他们在谈恋爱,但是跟赤井先生谈恋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才不是傻瓜呢。 ———— 两天后,早晨。 荀榕推门出去,却正好和隔壁背着装着狙/击/枪/的吉他盒弯着腰用钥匙开门的莱伊对视了。 「你回来了」,荀榕说到一半,愣住了。 虽然莱伊整个人还是干净整洁的样子,但是那张脸上的倦色出卖了他的状态。看起来他瘦了一些,眼底也有掩不住的青黑,唇边冒出青青的胡茬。 莱伊用钥匙旋开门,直起身子,轻声应道:「嗯。」 两人忽然沉默了,在门口对视良久,各自都在打量着对方。 莱伊先打破沉默:「出门啊。」 荀榕点点头:「是。」 莱伊唇畔露出一抹轻淡的微笑:「去吧。」 荀榕继续点头:「好。」 轻轻的两声关门声同时响起,荀榕出门,莱伊进门。 荀榕脸上的笑意褪了下去,唇抿成一条线,苦恼地皱起了眉。她站在走道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然后旋身回屋。 莱伊实在是累极了,他在玄关处脱掉鞋子,单手甩掉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挂,转身就在沙发上躺下来,阖目,粗重的唿吸逐渐平缓下来。 过了很久。 莱伊睁开眼睛,幽绿的眼眸定在天花板上好几瞬,才想起来他已经结束任务,回到家里了。 他从沙发上起身,正要去做点什么吃的,却发现茶几上多了一个电饭煲。 莱伊一惊,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蹲下身去检查电饭煲。 一张纸条夹在电线团中,他打开来:【电饭煲里的食物没有毒,另外说声抱歉,用了点手段擅自开了你家的门——榕】 第46页 莱伊唇角微微翘起来。 然后他的笑意又渐渐消失:拜託,冷静一下吧,这样很不赤井秀一。 -------------------- 作者有话要说: 虐赤井先生成就达成一次 「跟赤井先生谈恋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才不是傻瓜呢。」——憨憨语录 -感谢在2021-06-29 00:58:14~2021-06-30 19:5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不要 5瓶;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 2瓶;基德sam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 平平静静地过完新年后,荀榕接到了黑羽快斗的第五个订单。 说起来,黑羽快斗也算是她的老客户了,甚至快斗那个破小孩还把开锁的技术「传授」给了她。 荀榕来到杯户购物广场,再一次感嘆:开锁什么的,虽然是很有用没错,但是总感觉在入狱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呢。 黑羽快斗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进行交易,因为他每次都会易容成其他人,混在人群中,试图让荀榕吓一跳,这个破小孩。 这不,这一次又把见面地点定在了杯户购物广场。 「果然还是小孩子嘛,对捉迷藏的游戏这么上头。」荀榕往四周张望着。 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捲髮女子。 捲髮女子正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款款地走过来。 荀榕忍不住笑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拦在捲髮女子面前:「到此为止了,捉迷藏游戏!」 捲髮女子朝她翻了一个白眼:「真没劲儿。」 果然是黑羽快斗那个破小孩。 「你是有女装癖吗,快斗君?」荀榕忍不住问。 黑羽快斗「噗」了一声,情绪激动起来:「怎么可能?!你别污衊我!」 明明是因为他还在长身体,扮成男子的话,身高不够啊!该死的身高! 荀榕:「快斗君啊,你能不能卸下你的面具和假髮跟我说话?这么跟你讲话,我瘆得慌诶。」 黑羽快斗:「呵呵,你还有慌的一天?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黑羽快斗一边说,一边把假髮套摘了下来,引得周围一群路人频频侧目。 「满意了吧?这下所有人都觉得我有女装癖了!」黑羽快斗觉得很不爽。 荀榕笑着拍拍他的肩:「走走走,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荀榕忍不住又念叨起他的易容来:「你不要老是易容嘛,面具是一次性的,多浪费,要勤俭持家才能讨到老婆哦!」 黑羽快斗额头一滴冷汗:「喂喂,为什么话题会偏到娶妻……那里去啊!」 为了努力掰回话题,黑羽快斗:「我下次就教你易容,还不行吗?」 荀榕眼睛一亮:「好诶!够朋友!」 黑羽快斗无语:这个傢伙,真是好/贿/赂/啊。也是,她对一切需要动手的技术都兴致满满。 「砰!」 忽然之间,购物广场摩天轮附近传来一声爆/炸,人群惊慌四散。 荀榕一愣,迅速脱下厚厚的外套,扔给黑羽快斗:「我去去就来!」 黑羽快斗茫然地接住她扔过来的外套,愣在原地。 「……等一等啊,你!」他反应过来,刚想追上去,就被大群的人流给挤了一个趔趄。 负责疏散的警察慌忙摇着手:「大家不要慌,现在开始有序地疏散!往这边,往这边,不要挤!」 黑羽快斗还来不及卸下面具和服装,他穿着高跟鞋,走路都不利索,趔趔趄趄、骂骂咧咧地被迅速涌来的人流裹挟着移动。 「这是什么倒霉日子!」 ———— 莱伊把车停好,拉上手剎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一声爆/炸。 他心里一慌。 莱伊迅速跨出汽车,关上车门,迈着大步朝杯户购物广场摩天轮附近走去。 大批大批的游客被负责疏散的警察指挥着,朝他的方向涌来。 莱伊皱起眉,索性掉头,往相反的方向,准备抄近道。 那个傢伙真的太容易把自己陷入危险中了。 莱伊双手在围墙上一扒,将身体撑上去,双腿跟着在墙上一蹬,跃过围墙。他落地的时候,摩天轮附近又发生了一次小小的爆/破。 她的手机显示的定位还在摩天轮附近,根本没有跟着人群一起疏散。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他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他扒开灌木丛,朝摩天轮的方向赶去。 定位显示的地方附近,除了几个警察以外就没有人了。 莱伊见那几个警察正抬头望着摩天轮,心脏顿时揪紧了,抬头往摩天轮上望去。 她果然……不要命地跑上去拆/弹了吗? 莱伊望着停在半空的摩天轮,抿紧了唇。 心脏好像在下坠,直直地、没有底地往下坠,找不到落脚之处。 傻冒!混蛋!要不要命!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底下站着的那几个警察忽然欢唿起来。 莱伊闭上眼睛,长长地唿出一口气。 好像他自己也在拆/弹一样。 摩天轮重新开始转动,缓缓到达地面。 吊舱门一打开,莱伊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今天出门穿的那件厚外套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穿着衬衫和夹克。 第47页 然后莱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揪了起来——和她一起从吊舱中走出来的,还有一个英俊的警察。 顿时,他心头生出无比的烦躁,还夹杂着一丝恐慌。 莱伊迈开大步,疾步走近,一把揪住她:「找到你了。」 在那个警官开口问名字前,莱伊迅速捂上了她的嘴:「回家。」 不行,就连名字也不能问。 ———— 警视厅。 目暮警官非常忙。 他一边指挥人去审问那个炸/弹/犯,一边要对抓住了炸/弹/犯的女子进行奖赏,一边还要和松田阵平打交道。 「一个一个来!」目暮警官实在受不了了。 「你先来,那个……可敬的市民小姐!」 黑羽快斗对「可敬的市民小姐」这个称唿表示很无语。 他不得不如实陈述道:「我就是被挤在人群中的时候,发现他表情不对,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就这样……」 目暮警官赞赏道:「听说你还赤脚追了他好多路?」 黑羽快斗冷汗:「……是,算是吧。」 当时他还扮成女子的样子,穿着高跟鞋,那个炸/弹犯见他发现了自己,拔腿就跑,他实在不得已,脱下高跟鞋,追了一段路,并在空旷地带,把其中一只高跟鞋扔了过去—— 砸中了炸/弹/犯先生。 目暮警官激动:「太有勇气了,警视厅要给你颁发一面锦旗!」 □□下的黑羽快斗冷汗连连:拜託,快点让他回去,快点让他回去啊!他不想被警察发现他其实是个男孩子啊!一点都不想上电视!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装癖了! 「松田老弟,到你了。」目暮警官总算放过了他,转向一边的松田阵平。 黑羽快斗捏着手里的属于荀榕的厚外套,松了一口气。 那个傢伙!都怪她! 松田阵平举起手里的一张纸:「喏,她就长这样。」 目暮警官拿过纸,看着上面的涂鸦,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抬头看着松田阵平:「……」 灵魂画手就是你,松田老弟。 刚才那个帮助拆/弹的姑娘目暮警官也有看到,但是只瞄到了一眼,就被一个长发男子给带走了。 但是!松田这傢伙,明明就只画了个潦草的侧脸!顺便说一句,旁边画的炸/弹/显示屏、线路、内/腔、雷/管都清清楚楚的,就是那个人脸模煳不清! 「松田老弟啊,你这是画的炸/弹还是画的人啊……照理说,你和她相处时间久,应该能记得……」 松田阵平戴上墨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反正我又不是画家,即使画得再像,你们也找不到她对吧?」 黑羽快斗伸过头去,愣住了。 虽然那幅画潦草得像是涂鸦,但是一看就是诸星榕那傢伙啊! 诶?诶?诸星榕居然会拆/弹吗? 黑羽快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可恶!明明那么强,还要从他这里学开锁、学易容术! 目暮警官嘆了一口气,抚额:「算了,不指望你,反正你来我们组就这么几天,这回立了大功,又要回到爆破组去咯!」 松田阵平笑:「那就恭喜我咯!」 目暮警官:「好,那么现在是下一个……」 他往审讯室赶去。 松田阵平拿起那张画,笑了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在人像上又添了几笔。 顿时,那个本来模煳的人脸活灵活现起来。 他拿起画看了几眼,笑道:「当然会找到你的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黑羽快斗和诸星榕,两个经常在吃牢饭边缘的犯罪分子,一个甩高跟鞋抓住了炸/弹犯,另一个徒手拆掉了炸弹,真是良好市民啊! - -感谢在2021-06-30 19:57:54~2021-06-30 22: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蔻蔻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 天气还很冷。 为了拆/弹的时候便于动作,荀榕一开始就把她的厚外套扔给了黑羽快斗那小子。她在热情拆/弹的时候,穿着一件衬衫一件夹克,又是在狭小的摩天轮吊舱里,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直到她出了吊舱,被莱伊拽走时,才有点瑟瑟发抖起来。 荀榕被莱伊塞进副驾驶,瑟瑟发抖地系好安全带,然后镇定地来了一句:「……好像有点冷诶,莱伊你有毯子吗?」 莱伊早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但就是握在手里不给她,听她说了这句话,才轻笑一声,把外套扔给了她。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出任务,荀榕整整七天没有和莱伊联繫之后,莱伊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刚见面时的状态,也没有随便对她动手动脚了,连摸摸头这种小动作都少了很多——当然,今天例外。 今天是例外,是因为情况实在太危急了。 莱伊想着,启动了引擎。 虽然这么想着,莱伊还是开口,淡淡问道:「你的外套去哪了?」 对下属的合理关心而已。 荀榕穿好莱伊的大外套,整个人被他衣服上的夹杂着菸草苦涩气息和不知道什么牌子洗衣液的淡淡的草木香气笼罩着。她长唿一口气:「谢谢莱伊,等我回暖马上把衣服还给你。」 第48页 「我的外套……」她想起她一把脱掉外套扔给黑羽快斗的场景,回答道:「扔掉了。」 莱伊勐地转头看她,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荀榕转过头和他对视:「……扔给了别人吶。」 无名火又窜了上来,莱伊勐地按了一下汽车喇叭,催促前面的车,按捺着忍不住上扬的声线:「扔给谁了?」 「一个初中生,当时在我旁边。」要对客户信息保密的荀榕模模煳煳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莱伊一愣,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注视着前方道路:「诸星榕,你胆子大得让人害怕。」 「你难道没有害怕的事情吗?」 荀榕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老实巴交地回答:「我怕打针。」 「噗」,就算是骄傲自持的莱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种报復的愉悦感悄悄在笑意中蔓生。 莱伊很快收敛起笑意,恢復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无论如何,以后别擅自行动。」 默了一会儿,荀榕不好意思地道歉:「很抱歉我让你担心了,下次我……」 她说着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换了话题:「但是莱伊每次出任务也很让我担心啊,用莱伊的话来说,就是fifty fifty,我们算是扯平了唷。」 莱伊转过头,忽然眯起眼睛,噼头盖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繫?」 荀榕看着忽然看过来、语气中还带着些压迫感的莱伊,有点纳闷。 联繫?是指莱伊那次出任务?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有点恍然地笑道:「原来你就因为这个才跟我打了一个月的冷/战啊,我还纳闷呢。」 莱伊心脏一颤,针织帽和长发遮掩下的耳朵忽然有些发烫,面上却不显,皱起眉头冷声道:「……谁跟你冷/战了?」 「ok,没有冷/战没有冷/战。」荀榕笑眯眯地回答。 莱伊:「……」 每次她这么说,都像是在哄小孩,就像「好的好的,我们小秀一才没有哭呢,超级坚强的来着」,「okok,我们小秀一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 荀榕却不嫌事大地继续解释道:「对不起啦,我以为你在任务途中被打扰嫌烦来着。」 莱伊唇角一抿,没有说话。 并没有嫌烦。 「但是……我有一个新发明哦!」荀榕转过头,笑着看他:「莱伊,你介意身上多一个窃听器三件套吗?」 路口的红灯亮了。 莱伊踩下剎车,转过头和她对视。 「很小的一个装置,包括一个窃听器,一个窃听器接收器,还有耳机。跟传唿机差不多,但是比传唿机要小很多,而且传输音效也要好很多。」 「打开接收器开关,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关掉就听不见了。同样的,打开窃听器开关,你就可以和我讲话了。」 「想说多久说多久,多小的声音我都能听见。」荀榕看着他,补充道。 她的双眼黑亮明润,细看却是深琥珀色,干净温和的笑意在浅浅的湖水里一圈一圈地漾开。 莱伊绿眸微睁,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颤。 她居然…… 一向清冷坚定的眸光忽而泛出些醉意的闪烁来,他不由自主地轻声唤道:「榕……」 然后,那个不识好歹的憨憨清咳一声:「绿灯了,莱伊,后面的车子要从我们身上碾过去了。」 莱伊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转过头,飞快地踩下油门,车子勐地往前。 载着这个傢伙开车,总有一天要出车祸。 没想到快下车的时候,荀榕摸着下巴皱着眉,一副思想者雕塑的样子,小声地来了一句:「我咂摸着……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莱伊手指攥紧了方向盘,语气冷淡:「你看错了。」 连憨憨都看出来了,他真的有那么不矜持吗? ———— 回到公寓后,荀榕第一件事就是给黑羽快斗打电话:「快斗君,你平安回家了吗?」 黑羽快斗正拎着装着假髮套、高跟鞋、女装还有荀榕的外套的袋子,蔫不拉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被你害惨了。」 「敢问……」 「我才不要跟你讲那种糗事!」 「敢情是伤害到幼小的心灵了吗……」荀榕小心翼翼:「那么我给你打三折好了。」 黑羽快斗才想起来他的订单还没交货,又是一阵抓狂:「啊啊真倒霉!」 谈到交货的见面地点时,黑羽快斗再次提出了他的疑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你家见面,或者说你的工坊啊什么的?或者又为什么不能在我家呢?」 「你年纪小,不知道世道险恶」,荀榕嘆了口气,「在固定的地方见面的话,很快就会被人查出来的呢。」 她家?都是违/规物品怎么去?她的工坊?那更是恐/怖/基/地了。 黑羽快斗无语:「你到底是什么通/缉/犯啊还有人查你……算了,姑且当做是约会好了。」 这回轮到荀榕无语了:「……小小年纪不要有奇怪的念头哦,我们是正经的交易!」 黑羽快斗在那头狡黠地笑出声:「哈哈哈你当真了吗?我只是用错词而已哦!」 「……」 第49页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拆/弹啊?」 「自然是学的。」 「喂,不是爆破警察的话,正常人谁去学拆弹啊?况且你是哪里学的?」 「梦里……反正不能告诉你就对了。」 「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的是越来越令人……」黑羽快斗恨恨地咬牙,「这么说来,拆/弹/大师就不要向我这个初.中.生请教易容术了吧。」他在「初中生」这个词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荀榕:「快斗君啊,言出必行是男子汉的美德哦,来跟我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黑羽快斗:「……还是谈一谈我们在哪里见面好了,顺便把你的大棉袄还给你。」 他瞟了一眼手上的袋子:「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不信下次还能这么倒霉。」 ———— 次日的杯户购物广场。 经过昨天的爆/炸/事件,即使是节假日,游客也少了大半,稀稀拉拉的游客星星点点地散开着。 黑羽快斗今天意外地没有易容,一头毛毛躁躁的短髮,略有点秀气的脸蛋像个小姑娘似的,手上拿着一个冰激凌,一口一口地咬着。 「你的大棉袄。」他随手把手上的袋子递给荀榕,一边又啊呜一口咬掉了蛋卷的一个角。 荀榕接过袋子,把厚外套取出来,从包里取出木盒放进袋子里,反手又递给黑羽快斗:「你的红毯机。」 所谓红毯机,就是可以让人随时随地都走在红毯上的拙劣小装置。 黑羽快斗三两口把剩下的冰激凌塞进嘴里,接过袋子,看了一眼,忽然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支冰激凌来,炫耀地笑道:「呜嚯!没想到吧!」 「给你的。」 荀榕接过冰激凌,为难:「总之谢谢快斗君,但是这么冷的天吃冷的……看起来我还是回家热一热再吃好了。」 黑羽快斗白了她一眼:「热一热……可真有你的。」 「诶,莱……」荀榕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举起手朝他挥挥。 黑羽快斗疑惑地转过头去,却被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被荀榕及时扶住:「快斗君你平衡能力不行啊。」 黑羽快斗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戴着针织帽、双手插兜、眼神兇恶的长髮男人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稳住身形,奈何小心脏还是紧张得乱跳。 他努力为自己的趔趄找藉口:「我还以为我还穿着高跟……鞋,才没站稳的!」 千万不能被知道其实是因为被吓到了,宁可被误会有女装癖也不能被当成胆小鬼。 荀榕笑着放开扶着他的手:「行行行,女装癖快斗君。」 莱伊已经走到这边了,他用惯常的可怕的眼神扫了几眼黑羽快斗。 「大哥,你别吓人小孩子嘛。」在外面的时候,荀榕一般避免叫莱伊代号,以「大哥」称唿,此处的「大」指的是诸星大的大。 莱伊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把荀榕手里的冰激凌取了过来,一口,两口,三口,吃掉了。 然后他莹绿的眼睛在黑羽快斗脸上又扫了几圈。 黑羽快斗:「……」 敢问他现在可不可以开熘? 荀榕拍拍快斗的肩:「别紧张别紧张,我哥的眼睛就是绿莹莹的看起来像狼一样,实际上他人老好了。」 黑羽快斗明显感觉到那束冰冷的目光跟着她的手在他的肩膀上停留了几秒:「……」 诸星小姐,请把手从他肩上拿开,不然要结冰了啊啊! 他还是个孩子,承受不起这种注目礼啊! 然后莱伊开口了:「是客户?」 黑羽快斗僵硬地点点头。 总算,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慢慢消失,黑羽快斗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交换了物品……」莱伊话说了一半,忽然脸色又黑下来。 「找到你了。」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荀榕刚反应过来,手臂就被抓住了。 她回过头去。 一头黑色鬈髮、戴着墨镜的男子,正是昨天在摩天轮吊舱里一起拆/弹的警官。 松田阵平一手握在她的臂上,另一手取下墨镜,看向旁边站着的莱伊,挑了挑眉。 一模一样的话,还给你。 莱伊绿眸危险地眯起来。 黑羽快斗也认出了松田阵平,顿时大窘。 救命,他可不可以熘号?昨天还在警视厅以女装的方式见过,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啊! 「嗯哼,你也在啊,可敬的市民小姐。」松田阵平看到黑羽快斗,笑道。 黑羽快斗干笑了两声:「怎、怎么会呢?我是个男孩子哦。」 松田阵平嘴角勾了勾:「昨天你的假髮戴歪了,顺便你手上的袋子跟昨天是同一只。」 黑羽快斗头上打雷闪电,他觉得自己快社会性死亡了。 这一个个的,眼光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辣?他的易容术根本没有那么垃圾好吗! 「那正好,一起去警署喝茶吧。」松田阵平笑着,拽了拽荀榕:「走吧,拆/弹大师。」 莱伊全身如罩了寒霜,一身低气压几乎要成实质。 然后,几乎是骤然之间,他浑身的压迫感消失,微微垂首看向荀榕:「一起。」 黑羽快斗干巴巴地笑着挠头:「我,我就不用了吧,都说了不要锦旗了……」 第50页 松田阵平黑眸中流露出笑意:「这回可不是作为热心市民。」 「拆/弹/大师和抓住炸/弹/犯的变装者互相认识,还在次日同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碰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拆/弹大师·荀榕 + 抓住炸/弹犯的变装者·黑羽快斗 = 合谋爆/炸事件,栽赃无辜人员,消除警方警惕,预谋恐怖/袭击? 荀榕&黑羽快斗对视一眼,彼此从双方眼中看到了慌张:「……」 谁能不慌呢? 从要颁发锦旗的热心市民到合谋爆/炸/犯,只有两支冰激凌的距离。 黑羽快斗快要后悔死了。 他昨天为什么要说什么「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种话?他为什么要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不,他为什么要馋杯户购物广场的冰激凌? 这不是千里送人头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荀榕:乐呵呵地吃自己的瓜,就差手里捧个大茶缸 后来的荀榕:听到要进/局/子,笑容逐渐消失.jpg - 之前的赤井:我在和你打冷战,我要矜持 后来的赤井:打什么冷战?还要什么矜持? - - 看到大家好多说想要看分结局,我决定是这样:反正正宫是秀一,每个副cp不定时会有支线番外掉落,当然支线结局也有(设定平行世界) 然后就是买股,目前收到的cp预定有(琴酒、景光、透子、松田),其实松田我还不确定,因为有小可爱说想看松田和佐藤,也有小可爱说想看高木和佐藤,还有小可爱说想要看松田和女主的,松田其实挺尴尬的,苦恼ing,松田:那我走? 后续其他cp你们在评论区指出就好 (ps:我看到有提快斗君的……我觉得很苦恼,如果快斗君可以,那么工藤君岂不也可以?这是真的要霍霍全员的节奏吗……我一直觉得快斗君和榕酱只是大人和小孩之间的相处诶。关于快斗这一年龄档次的,你们给我一个答案我再来看看要怎么选择吧……) - 感谢在2021-06-30 22:31:44~2021-07-02 01:0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基德sama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 警视厅的会客室,气氛有点微妙。 拥有瀑布般黑色长髮的针织帽男子面无表情,拥有毛毛躁躁短髮的少年焦躁地眼睛乱转,娃娃脸姑娘皱着眉一脸严肃,对面坐着的黑色捲毛警官似笑非笑,坐在捲毛警官旁边还有一个双眼呆滞的路人脸警官。 「现在轮到这位拆/弹/大师了。」松田阵平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请问你的名字是?」——「诸星榕。」 「名字。」——「诸星榕。」 「我问的是名字。」——「名字就是诸星榕。」 「什么?」——「诸星榕。」 「没听清。」——「我说,我叫诸星榕。」 「大声一点。」——「诸.星.榕。」 …… 黑羽快斗扶额。 莱伊平静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 路人脸警官呆滞地眨了眨眼。 荀榕把证件推过去:「直接检查我的证件好了,松田警官。」 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摆出一副五讲四美三好青年该有的表情(?)。 松田阵平把证件拿在手上,眯起眼睛扫了几眼,把证件传给了他旁边那个警官,然后面带笑意地对荀榕道:「我本来想问你一百遍的呢。」 莱伊眼睛微微眯起来,本来插兜的手缓缓地从口袋里退出。 嗡嗡,嗡嗡。 莱伊一愣,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过头去看荀榕。 荀榕正在和对面的警官大眼瞪小眼比赛木头人游戏,没看到。莱伊不悦地皱起眉,弯起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嗡嗡,嗡嗡。 荀榕接收到来自莱伊的信号,连忙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支起手肘,轻轻捶了锤旁边的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愣了一愣,摸出手机:没有,连个短消息都没有。 嗡嗡,嗡嗡。 「那个……警官……」黑羽快斗提醒道。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捶了锤旁边的警官。 路人脸警官如梦初醒地拿出手机,一脸不好意思:「斯密马赛!我去去就来!」 他飞快地站起身,小跑着出了会客室。 嗡嗡,嗡嗡。 莱伊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姓名,皱起了眉头。 可恶,这个时候有紧急任务吗? 他站起身:「抱歉,我得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荀榕一眼。 嗡嗡,嗡嗡。 荀榕看着手机皱起眉头。 可恶,波本这个时候来电吗? 黑羽快斗眼见着荀榕看着手机皱起眉头,灵光一闪,开始浑水摸鱼。 他看着手机,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恶,这个时候老师来家访啊!」 对面的黑色捲毛警官松田阵平看着自己风平浪静的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有一瞬间怀疑人生。 是手机欠费了所以没人打给他是吧?是吧? 第51页 「不好意思松田警官,那么我就先回家了!」黑羽快斗熘得飞快。 只有荀榕看着已经挂掉的来电,眨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现在她该怎么做?回拨?离开? 她在原地呆滞了三秒,然后缓缓开口:「那么我也……」 「不行哦。」 松田阵平:「那位长头髮先生与本案无关,可以先走,快斗小朋友已经把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也可以走,但是这位诸星小姐,你才只交代了一个名字而已哦。」 「……」 荀榕刚要挪动的脚被钉在原地。 嗡嗡。 荀榕低头看了一眼,是波本的短消息:【有件物品需要修理,有空过来一趟。】 她唿出一口气。 幸好波本那个小机灵鬼说得模稜两可,没说什么需要被屏蔽的名词。 现在会客室里只剩下老实人荀榕和小捲毛了。 「请问诸星小姐是在哪里学的拆/弹?」 第一个问题就把荀榕问得哑口无言。 她眨巴着眼睛,试图把昨天给快斗的答案再说一遍,最终还是放弃了。 松田阵平单手支着下巴,右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眼睛定在她的脸上。 莫慌嘛,怕什么? 荀榕定了定神:「fbi。」 松田阵平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他放下手中转动的原子笔:「诸星小姐,刻意隐瞒不是什么好策略。」 荀榕底气很足:「我才不做那种傻事咧。」 松田阵平盯着她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然后他戴上墨镜,站起身:「……在哪学的也没那么重要,先跟我来一趟。」 警视厅的机动组□□处理班有一系列/炸/弹/模型。 「你再拆一遍我看看。」松田阵平抱着其中一个模型走过来。 荀榕正要上手,却又被他拦住了:「等等,我要给你点难度。」 松田阵平打开抽屉,找了一番,皱着眉头关上,又走过去打开柜子,探着头搜寻了一番,眼睛一亮,拿着一瓶番茄酱过来,拿着勺子一边把番茄酱往/炸/弹模型上抹一边道:「等会拆解完了我要检查,看看水银/汞/柱/雷/管什么的到底有没有移动。」 荀榕看着还在往下滴的番茄酱,抬眸:「……」 我怀疑你在为难我。 在满屋子番茄酱的酸味中,荀榕一脸镇定地打开松田递过来的工具箱,开始拆模型。 松田阵平在她旁边,俯身凑近,认认真真地看她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这都能?」松田阵平忽然出声,温热的唿吸扑在她的耳朵旁边,她手一抖,差点就让番茄酱沾上了雷/管。 荀榕无奈:「喂喂,警官先生,能不能别在我耳朵旁边忽然说话?这要是真的/炸/弹我们现在就真的变成两坨番茄酱了。」 「你怎么老是喜欢吓人呢?」 在摩天轮吊舱里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身后吓人。 松田阵平笑笑:「不好意思嘛,看得太专注了。」 他话锋一转:「你爷爷奶奶都没有帕金森的吗?」 荀榕把最后一个零件卸下:「爷爷没有帕金森,奶奶……好像也没有。」 松田阵平:「你还真回答帕金森的问题啊?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的手像机器人一样稳?」 他抬起手看了看,然后又抓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 「是因为手小吗?」松田阵平疑惑地抓着她的手,拿自己的大手比了比。 荀榕:「……你想多了小伙子,单纯是因为我比较牛掰而已。」 松田阵平一愣,笑:「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荀榕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大言不惭:「那当然。」 然后正在研究她手的松田阵平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抬眸问她:「你也是拆除和改装爱好者是吧?」 手被抓着像研究山顶洞人一样仔细研究的荀榕也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手:「算是吧,虽然拆除和改装我都在行,但是我比较倾向于制作方面的。」 「制作什么?」 「精密器械。」 松田阵平眼睛一亮,总算放下她的手:「你等等,我再给你搬个东西来,我要跟你比一比。」 他离开屋子好一会儿,一脸沮丧地走进来:「那个还在用,暂时拿不过来,那么我们就比贪吃蛇大作战好了。」 荀榕有点发愣:「等一等,你说……」 松田阵平笑着掏出手机:「我说,贪吃蛇大作战!」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荀榕放下手里的工具:「你还不准备放我回家是吧,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笑着耸耸肩:「反正经过昨天,我们/爆/破/组今天得很。再比一局吧,诸星小姐。」 荀榕:「再比多少局都是同样的结果啦。」 「我比你稳,更容易进行微型动作,但是手指灵活度不如你,所以贪吃蛇或者打字就比不过你。」 「nono,还有其他指标没有分出胜负吶。」松田阵平摇摇手。 荀榕无奈地闭了闭眼,揉着太阳穴:「我说啊,我可不像小伙子你这么有精力哦。」 松田阵平站起身:「我去买点零食和饮料给你补补。」 荀榕手肘支撑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嘆气一声接着一声:「碰上这个自说自话精力充沛的自然卷真是……」 第52页 过了一会儿,自然卷松田手里拿着两包薯片和两瓶可乐,神色复杂地进来了:「可恶的自动售货机,又吞了我500円,可恶。」 荀榕看了他手里的垃圾食品一眼:「它经常吞你钱?」 松田阵平黑眸一怔:「你是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荀榕笑容扩大:「给它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松田阵平双眼发亮:「乐意奉陪。」 ———— 爆/破/班班长今天刚好轮休,在准备晚上和女朋友的约会的时候才发现他提前买好的项鍊盒落在了办公室,匆匆赶回来取。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眉心一皱,用力嗅了嗅,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推开门—— 五个/炸/弹模型,四个涂上了番茄酱,还有一个孤零零地被搬到了窗台。 松田阵平工位上一团糟,零件、木屑、胶水、钉子。 爆/破/班班长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要心情很好地去见女朋友」,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冷静地打开抽屉取了项鍊盒,冷静地走出办公室。 还是去买一瓶可乐消消气好了。 在转角处,他看到了两个罪魁祸首正蹲在自动售卖机面前,试图把已经拆下来的零件装回被挖出一个大洞而显得空荡荡的投币处,地上还放着犯案/工具锤子起子螺丝/刀。 爆/破/班班长顿时又想起了办公室的一团糟。 你们两只人型哈士奇滚粗我的地盘,给我去隔壁搜查组霍霍啊(破音)! 他又把女朋友的脸在脑子里想像了几遍,硬生生把满肚子怒火咽下,最后只是一脸凝重地开口:「松田老弟,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少了一段,修改加上去了,不影响整体阅读体验 第26章 ================ 把最后一颗螺丝拧上,荀榕松了一口气:「以后应该不会乱吞钱了,今天好险啊,我差点以为装不回去了。」 「说起来,松田老弟啊,这回该让我回家了吧?」 松田阵平勐地转过头,佯作生气:「胡乱叫谁吶?」 「刚刚你上司这么叫你,我觉得挺顺熘的,就拿来用了。」她递出一个和蔼的微笑,重复道:「松田老弟。」 的确很顺口呢,自来熟小姐。 松田阵平气极反笑,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来,双手扳过她的肩膀:「其他指标都比过了,现在比谁头更铁。」 说着,额头往她的额头上一撞,然后他愣住了。 松田阵平这才意识到些不对劲。 他们蹲在自动售货机前,距离很近,现在他这么一个撞额头的动作,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松田阵平忽然觉得脸一阵一阵地发烫,扳在她肩上的两手也开始灼烧,偏偏身体就是像被定住了一样动不了。 「腿麻了,松田老弟。」对方神色自然地说道。 松田阵平慌忙松开手,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打住,别叫我松田老弟啊你……」 ———— 从警视厅回来后,已经是晚饭时分了。 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去波本那里了。 荀榕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在转动钥匙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有人撬过锁了。 她试着又把钥匙拧了几圈。 锁只被撬了一点点,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明明有开/锁/工具但是没找到正确使用方法才造成的锁孔的磨损——对方好像不太机智的亚子。 荀榕第一个念头是报警,然后她想起来,她现在是组织的一员,报警抓的是谁还说不好。 她为自己逝去的良好公民身份嘆息了一秒,进屋检查。 屋子里东西看起来还是原样,但是却有细微的被翻动的痕迹,对方在翻动后又有意地把物品摆放回去了,又因为心急没有完全恢復原样。 对方刚刚离开没多久,估计是和她前后脚。 不是闯空门,而是组织里的人。 意识到这点后,荀榕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摸出两把奇形怪状的锁,走出屋子,在隔壁601莱伊的房门上,「咔咔」,加了一把锁。 莱伊正在出任务。 如果是组织里的人,那么莱伊的屋子也很有可能遭到翻动。对方没走多远,一个可能是他已经离开了,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去601了。 在601房门上加锁后,她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搬出阳台梯架在阳台上,顺着阳台梯爬到隔壁阳台,然后,「咔咔」,在阳台门上又加了一把锁。 如果601已经被入侵过了,那么加锁的意义就是让莱伊回来的时候有所警惕,先排查窃听器什么的;如果对方还在601,那么加锁的意义就是把对方锁在屋子里,等莱伊回来就地正法,呸呸,错了错了,是严加审讯。 加完两把大锁,荀榕放心回到自己屋子,开始排查窃听器。 经过上次的超市窃听器事件,她学聪明了,提前买了窃听器探测仪,果然用探测仪检查出了四个sim窃听器,还手动检查出了两个,包括还有几个监控头。 「窃听器不要钱的吗?」荀榕把一堆窃听器排排放进了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里,盖上盒盖,忍不住道。 做完这一切,荀榕躺倒在沙发上,嘆了一口气:「迟早有一天我会因为窃听器追踪器什么的而愁白了头。」 第53页 她闭上眼睛,唿吸逐渐平缓下来。 今天太累了。 「该醒了。」 被唤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对上的是一双绿色的眼眸。 荀榕迷迷煳煳地眨了眨眼睛,意识还有点不太清醒,盯着那双生机盎然的绿眼睛足足有半分钟:「你是?」 绿眼睛的主人坐在沙发边缘,一手撑着沙发,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有些不悦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腮帮,淡淡地道:「睡傻了?」 有些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荀榕才算有点清醒过来:「哦,记起来了,是莱伊啊……」 莱伊放开手:「你那两把锁,是怎么回事?」 荀榕坐起来,把事情原由讲了一遍,然后道:「所以我就果断『咔咔』加了两把大锁!」 莱伊静静地听着,心里大概已经有了计较。 「我现在就去给你开锁!」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走道里一片漆黑。 「走道灯坏了。」莱伊提醒。 荀榕忽然有点懵懂:「现在……现在几点了?」 莱伊:「凌晨一点。」 荀榕:「……」 她从下午五点睡到了凌晨一点,嚯,有点厉害嘛。 「莱伊好辛苦啊,紧急任务做到这么晚。」她忍不住感嘆。 莱伊嘴角牵出一个微笑,打开手电筒。 金色的小锁在手电筒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辉。 莱伊举着手电筒,微微弯腰给她照明,绿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拧掉一个螺丝,转动钥匙,没有动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把螺丝拧回去,转动钥匙,退出一部分,继续转动钥匙,卡住了。 在金色的小锁上研究了大概十五分钟后,荀榕有点不好意思:「抱歉莱伊,这个,我这个貌似有点失误啊……」 莱伊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锁?」 「是我倾家荡产买回来的一把,瑞典设计师的名锁……阳台门上那把锁也是……」 说着,荀榕又尝试着转动钥匙。 「你以前是怎么解开的?」 「这个锁它不一样,每次解开过后,它的锁芯位置都会有所变化,下一次就是另一种解法了。」 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吃瘪的模样,莱伊心情很好:「今天算了吧,明天光线好的时候来开锁,夜深了会影响邻居。」 荀榕神色挫败,悻悻地收起钥匙:「那你住哪里?」 莱伊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说呢?二话不说『咔咔』加了两把大锁的坑货。」 他特意把刚才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復刻了一遍。 听出莱伊语气中淡淡的揶揄,荀榕小声为自己辩护:「是因为今天脑细胞用了太多才没能解开的……还有我并不坑人来着。」 莱伊关掉手电筒,捉弄似的把她的头髮又揉了揉乱。 长手长脚的莱伊尝试着窝在沙发上,但是不管怎么摆姿势,都显得有点拘束。 荀榕看着这只接近一米九的大熊辗转反侧,有点不忍心:「你去睡床吧,反正我已经睡得够够的了。」 莱伊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去吧去吧,我又不是老古板」,荀榕补充道,「再说我有点饿了,饿得完全没法睡觉呢。」 莱伊顾自毯子一拉,闭上眼睛。 拗不过他,荀榕只好给他关上客厅的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睡太久了,荀榕居然真的有点睡不着,她蹑手蹑脚地出来察看沙发上那只大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已经睡着的fbi,毯子大半滑到了地上,一条长腿离开了沙发,另一条腿也在离开沙发的边缘疯狂试探。 ……唉,果然人长得太高大了也有坏处,不仅天塌了要先顶着,就连睡觉的环境都比矮子要苛刻。 试一试能不能把他扛起来吧。 荀榕小心把莱伊的上身抬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背上,双手扶住他的腰,站起身,两条腿是管不着了。 一路连拖带拽地走到卧室门口,荀榕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说fbi什么的警惕心都很强的吗?这么大动静的折腾还睡得那么死吗? 她转过头,正和一双幽绿的眼睛对上。 莱伊其实在她抬起他的上半身时就醒了,只不过在惊讶之余的同时觉得有点好笑,就要看看这个憨憨到底要怎么做,于是任她摆弄。 见她真的要把自己往卧室扛,他刚要阻止,她就转过头来了。 他开口:「我自己走就好。」 「那正好。」 见莱伊又往沙发那里走过去,她一把拉住了他:「我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把你弄到卧室门口的,你这样我不是白费力气了嘛。」 莱伊转头,静静地看着她:「你知道邀请一个男人去卧室是什么意思吗?」 「……」荀榕无语,「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是那个意思,还能是几个意思?我也正直,你也正直,还能往哪里歪?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莱伊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么信任我?亲吻的事情忘记了?」 …… 黑暗里,荀榕感觉自己的耳朵莫名有点发烫,但是她努力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感觉甩掉了。那个吻带来的副作用还在,但她知道那只是荷/尔/蒙的原因。 她依然坚定地认为,莱伊不会对她做出奇怪的事情。 第54页 她转移话题:「我会离开卧室,又不和你共处一室,你慌啥?」 他慌? 「给我一个你非如此不可的理由。」莱伊问。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过分的信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荀榕挠了挠头:「因为,照莱伊你那个睡姿,到明天早上会瘫痪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从隔壁文来看,要写分结局其实挺难的,所以分结局就算了,支线番外会写。 本章开头松田老弟那段,本来不想加在正文中的,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正文中这种淡淡的暧昧?如果接受无能,我下次会放在番外 - 感谢在2021-07-03 00:00:00~2021-07-05 22:1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如既往 10瓶;唐晴舞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赤井先生的冷战 ============================== 冷战是从赤井秀一生日过后的第一个任务结束后开始的,由赤井先生单方面发起,由赤井先生单方面进行,由赤井先生单方面结束。 意识到经常被憨憨牵动心神的赤井先生感到非常没面子,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心动、烦躁,另一个人完全没反应。 这不公平啊。他不要面子的吗? 都说了谁心动谁先输。 还没有栽得头破血流,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于是,赤井先生明明确确地画了一条楚河汉界,势必要和憨憨维持不冷不热的上下级关系。 【冷战第一阶段】 赤井先生做完任务回到家,小憩一会儿,发现多了一个电饭煲后,冷酷地把电饭煲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谁也不欠谁的一手交钱一手交劳动力的单纯/金/钱/关系才是上下级标配。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赤井先生只能下楼去便利店觅食。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走进便利店。 便利店老闆娘和兼职打工的店员正在交谈。 「杉野医生这样的就很好啊,人长得也不错,性格又好,有时间我给你俩撮合撮合。」 「算了算了,我觉得杉野医生对诸星小姐有点意思呢。」 赤井先生正从货架上拿起一罐黑咖啡,闻言手指握紧了。 「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上次杉野医生在这里列印资料的时候,遇到诸星小姐,特地在门外等她好久呢。」 易拉罐出现一丝凹陷的前兆。 赤井先生压下升腾上来的火气,大步走过去,把三明治和黑咖啡放在收银台柜面上,平静的声音重重地砸下:「结.帐。」 那个叫杉野的,每次都趁他出外做任务的时候接近她,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等一等,素来淡定的他怎么会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 赤井先生很快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打住,出了便利店,单手开易拉罐,喝下半罐咖啡让自己冷静一下。 【冷战第二阶段】 一连摆了十多天的冷脸后,赤井先生轻笑一声,仿佛胜利的曙光已经在前头。 也是,赤井秀一本来就是面瘫脸,耍冷酷谁比得过他?把见到憨憨时不自觉浮现的笑意收一收就好了。 想到这里,赤井先生忽然有点后怕。 是啊,他不是很经常笑,尤其在进入黑暗组织做卧底成为黑麦后,他脸上的笑容更是仿佛被埋进了软流层下面的地幔。 但是最近几个月,赤井先生的笑容多得有点不正常。 他会被她的憨憨行为逗得哈哈大笑,也会单纯因为看到她就心情好得翘起嘴角。 差一点……差一点就崩人设了啊,赤井先生后怕地想。 所以才要继续坚定地维持冷酷的上下级关系,嗯,对,就这么决定了。 这天,赤井先生照常在楼道里靠着墙点起烟,开始自己的日常放空。 「傍晚好,莱伊。」娃娃脸姑娘一脚迈进安全楼梯,笑眯眯地朝他阅/兵/式挥手。 「嗯。」赤井先生一边应声一边嘴角不自觉弯出弧度。 好可爱。 等她哒哒哒地走下楼梯,赤井先生咬着嘴里的烟陷入了沉思。 说好的坚定呢? 为什么他又笑了? 能不能矜持一点?能不能? 【冷战第三阶段】 「你又去见谁?」赤井先生本周第三次逮着荀榕一副要去见人的样子出门,忍不住问。 荀榕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客户?」 赤井先生冷哼一声:「你每次和人有约,你的登山包都会比平常重一些,下垂程度会大一些。」 荀榕笑:「那是因为里面装了定做的玩具嘛。」 赤井先生不依不饶:「所以你去见哪个客户?」 荀榕:「你认识的,hiro先生。」 赤井先生淡淡道:「他一直都有订单?」 「对头。」 她离开后,赤井先生发呆好久。 估摸着荀榕快回来了,赤井先生假装不经意地出门,靠在墙边,双手抱臂,守株待兔。 「回来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第55页 「嗯。」 赤井先生忽然像警犬一样嗅了嗅,皱起眉头:「你身上多了一种味道。」 荀榕笑着把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不是这个味道?」 赤井先生警觉:「是。」 荀榕耸了耸肩:「嘛,是这样子的,hiro先生说我手上伤痕太多了,还说天气冷,死活要送我护手霜,还不放心地给我抹上了。」 「不过抹了也没用,等会做精细活的时候就该洗掉了。」 赤井先生闭了闭眼,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维持上下级关系维持上下级关系维持上下级关系维持上下级关系。 …… 苏格兰你真是好样的。 呵.呵。 【冷战第四阶段】 由赤井先生单方面发起的冷战进行到这个阶段,赤井先生明显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会做出一些适时的妥协。 比如在收到她的躺椅礼物时,虽然一开始拒绝,但是会因为想到要让给604那个不要脸的杉野所以勉强收下。 比如有一天在她出门前,赤井先生很不要脸皮地给她喷上了自己的香水,算是变相地宣示主权。虽然某人很不给面子地说了一句「好熏」。 比如在今天,赤井先生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上级视察下级工作而已」,走到荀榕身边,坐下。 「莱伊有什么事情吗?」荀榕正忙着,头也不抬地问。 赤井先生不乐意了,冷声:「没事就不能过来吗?」 说完就后悔了。 理由不是视察工作吗?怎么说出口就是其他的了? 「好的好的,那莱伊你自便喽。」她转过头,沖他笑了笑。 赤井先生心头没来由地一跳,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狙/击/手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处变不惊,毅力和忍耐力。 赤井秀一作为王牌/狙/击手,最出色的就是情绪控制,无论遇到什么,他都能游刃有余,像一潭死水一样,不起波澜。 但是现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绿眸中,却时常流露出温软的笑意、迷茫、震颤、愤怒和烦躁。 真是可恶啊。 赤井先生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她忙活。 她专注得仿佛世界上只剩她和她手上的工作。 几个月前,赤井先生去咖啡店接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娃娃脸姑娘神情专注地在尝试着咖啡拉花,下午三点整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现在,赤井先生一双绿眸看着她,眸光温软,仿佛阳光透过绿色的枝叶洒下来,温和而灿烂,平静而生机盎然。 这或许就是她的特别之处。 她能打碎他的平静,也能重构他的平静。 打住啊!说好的冷战呢?! 第27章 ================ 次日,荀榕想起昨天波本打过来的电话,在得知波本今天确实在家后,马不停蹄地朝波本家赶去。 不知道又是什么危险品坏掉了。 话说起来,波本怎么老是弄坏东西? 一进门,一只半大的金毛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在滚下玄关阶梯前及时用脸剎车。 「诶?小优是吧?」荀榕俯下身朝这只一个月不见长高长壮的金毛打招唿。 小优及时从「脸剎」的后遗症缓冲过来,后腿一蹬,站了起来,两条前腿紧紧地箍住了她的小腿,就这么挂在她的腿上。 「真不好意思,小优喜欢抱腿,给你的裤子造成困扰了。」安室透笑眯眯地走过来,「现在裤子上应该都是狗毛了。」 荀榕弯下腰,拍拍小优的头:「生动形象地诠释了狗腿子啊,小优。」 「什么物品坏掉了?」进屋后,荀榕问。 安室透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既然诸星小姐那么敬业,我也不废话了。实不相瞒,是我给狗狗买的一个玩具坏掉了。」 荀榕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了。 她还以为到底是什么危险又复杂的机器出毛病了。 「怎么?你不乐意?不是说诸星小姐什么都会修吗?」安室透笑道。 荀榕:「……敢情波本把我当免费修理工呢?」 「所以诸星小姐,请给我一个答案,你修吗?」安室透追问。 「行行行,到底是什么玩具?」 「是我给小优买的宠物训练铃。」安室透随给她一个眼神示意:「跟着我过来。」 跟着安室透一路走到卫生间,荀榕忽然迷惑了。 给……给狗狗的玩具放在卫生间,是什么行为? 「诸星小姐,你到底修不修?」见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愣是不进去,安室透脸色有点沉下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波本今天有点反常。 她斟酌了一下,终于还是踏进卫生间。 荀榕一进去,安室透就伸过手,把门一推,轻轻地拢上了门,没有关上。 「宠物训练铃……」她刚开口,就被捂住了嘴。 安室透沉着脸色,朝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然后放下手,迅速恢復笑盈盈的样子:「就在那里,你看看吧,红色的铃铛按下去应该会发出『饿饿饭饭』的语音,黄色的铃铛按下去会发出『我错了对不起爸爸』的语音,这两个铃铛不知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声音了。」 第56页 荀榕意识到波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于是配合他演戏:「这种训练铃再去买不就好了?波本你是多缺钱哦?」 「我就是想诚心为难诸星小姐,试试看到底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会修,诸星小姐难道没有意识到吗?」安室透忽然语气有些贱兮兮起来。 饶是知道在演戏,荀榕也无语了。 不想当戏子的情报人员不是好配音演员。 「okok,服了你了,让我来看看。」 话刚说完,安室透绕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两肩上,凑近她的耳朵,无声地动着嘴唇。 【诸星榕,你被组织怀疑了。 前天有人看到你走上摩天轮,现在组织怀疑你会/拆/弹但是谎报,由此质疑你刻意隐瞒能力的动机。 昨天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支开你,好让组织里的一个成员去你家搜查,接下来你还将被监视、监听和追踪,直到嫌疑消除或者……被处理。】 他微微偏着头,淡金色的头髮有一缕挨着她的脖子,痒痒的。 上下唇相碰唿出的微小气息和鼻息也都一一洒在她的耳朵上。 安室透顿了顿,继续道。 【过一会儿我会在你的手机上植入□□,请你配合。】 荀榕沉默了一下,偏过头看着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 【谢谢……但是波本为什么告诉我?】 安室透微微笑着摇摇头,没告诉她。 有恩报恩而已。 波本很谨慎,即使是在自己家里,这些话也只敢用这样的方式告知荀榕。 所以,两个人出去后,继续开始演戏。 令安室透惊奇的是,这个平时看着不太灵光的憨憨在演戏方面也是一绝,甚至于两人演着演着,真情实感地代入语境、而且真情实感地无语了。 「波本,这活儿我做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那么诸星小姐是承认自己虚假宣传咯?」 「波本你这话就不厚道了,你又是哪里听到的谣言说我啥都会修呢?谣言止于智者要牢记在心哦。即使是情报人员也不该听风就是雨吶。」 「……我不管,反正诸星小姐就是虚假宣传。」 「……你愣是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跟你没话讲。」 「……我跟波本也没话讲,彼此彼此喽。」 安室透和荀榕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荀榕:忽然发现波本挺叫人无语的。 安室透:诸星榕还是一如既往地气人。 「诸星小姐,请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想要莱伊的联繫方式,最近清理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联繫人删掉了。」 「不必这么麻烦嘛,我把号码报给你听就好了。」 「诸星小姐能不能对代号成员放尊重一点?」 「我很尊重波本。」 「……既然尊重,就把手机借我一下吧。」 「隐私权不可侵犯……」 荀榕说到一半,本来坐在对面的安室透忽然站起身,勐地凑近她,紫灰色的眼睛盯着她,然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宿.敌.演.过.头.了!】 又不是辩论赛,何必跟他槓! 【波本,太近了。】 安室透凑得更近了一些,几乎是要撞到鼻子的距离:【不近一点怎么把你的手机拿过来呢?】 说着,安室透一伸手将她的手机从她手中抽走了。 光明正大地装好窃听器后,安室透把手机还给荀榕:「好了。」 荀榕接过来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那个淡金色头髮的青年,正巧看到他把刘海撩了起来,手顺势托在了额头上。 作为半吊子理髮师,荀榕感觉自己的dna动了,她笑眯眯地道:「诶诶,波本有美人尖诶。」 安室透脸色僵硬了一瞬,非常要面子地放下手,把刘海放了下来。 安室透:「诸星小姐的关注点能不能正常一点?」 「波本要是把刘海撩起来会更好看哦,保准能立刻找到女朋友。」 安室透顿时半月眼:「不需要女朋友,谢谢。」 「立刻」是个什么神奇的时效?如果是立刻的话,只能是在眼前的……打住!不要被憨憨带偏了! ———— 一天后,荀榕走出房间,在走道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淡金色头髮的青年正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员工往603搬家具:「小心一点,侧着进去会更好哦。」 手里还牵着狗绳,半大的小金毛正围着他的腿转圈圈,把绳子绕得一团糟。 「波、安室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荀榕惊讶地问道。 安室透站在603门口,笑:「怎么?不欢迎我成为你的邻居吗?」 「那之前的……」 「之前住在这里的田坂先生昨天就搬走了,诸星小姐居然不知道吗?」 安室透微微歪头,无声道: 【负责监视你的组织成员,就是波本。】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的小剧场】: 琴酒:听说波本和后勤有仇,就派波本去监视好了,反正他本来就是情报人员 波本:后勤啊,我跟你知会一声,我现在要给你装窃听器了,过几天我还要过来监视你,你注意点啊 (许多年后得知他曾让卧底监视卧底的酒厂劳模)琴酒:终究是错付了 第57页 第28章 ================ 荀榕呆住,她站在走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搬家公司员工,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派代号成员来监视她,组织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有点受宠若惊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的是,和她陷入同款迷惑的还有那天到她家来检查并安置窃听器和监视器的组织成员,前一个月刚获得代号的威雀。 威雀是个亚/裔/美/籍/退役大兵,参加过/越/战,干保镖一行的时候失手杀人,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他是五年前进入组织的,在琴酒手下担惊受怕了五年才混到了代号成员的位置。 威雀最拿手的是格斗和/枪/击,但是前几天伏特加的一通电话让他不知所措。 什么?让他去放窃听器和监视器?还是去一个底层成员那里?还得掩藏好痕迹不让人发现? 搞什么啊?听错了吧?他小心翼翼地再问了一遍,电话那头伏特加没作声,转而是琴酒在旁边阴森森地来了一句:「威雀是上个月才拿到代号的吧?」 琴酒虽说年纪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年轻,但是作为组织日本地区的负责人,他的威慑力是没有人敢质疑的。 威雀立刻怂了。 但是在入侵任务目标的家后,威雀回到家一看,好傢伙,监视器黑屏了,估计是被对方找到了——他就说他根本就不适合抢情报人员的活儿嘛! 威雀抱着侥倖心理,希望对方没有找到所有的窃/听器,在窃/听器接收器旁边蹲了一天,蔫了。 虽然说信号仍然在,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很明显,窃听器也被发现了,而且对方用特殊手段处理了。 威雀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 他颤颤巍巍地跑到伏特加跟前,注意,不是琴酒,而是琴酒的小弟面前,开始嚼舌根子:「就那个细胳膊细腿的小丫头,我一拳能让她变成渣渣,怎么组织还要派代号成员监视她,未免有点过于抬举她了吧?」 伏特加煞有介事地推了推墨镜,冷酷地道:「这也是对威雀你的考核。」 威雀:「??怎么说?」 伏特加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因为你还有个搭档,是组织里很厉害的一个情报人员。」 威雀脸上笑容消失:「……」他怎么不知道? 伏特加:「如果波本发现了猫腻而你没有,那么威雀你刚拿到的代号……」 威雀头上开始冒冷汗。 伏特加:「如果波本没有发现猫腻而你发现了……」 威雀镇定了一下,期待着墨镜小哥说出他的夙愿。 伏特加:「那么说明你欺骗组织,威雀你刚拿到的代号……」 威雀:「!!!」 这世道不公平。 这个代号他不要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威雀还是平静下来。 至少他心里平衡了。原来是考核啊,他还以为组织对底层成员的重视过于他呢。结果组织居然对他这么重视吗?还专门让波本出动? 听说组织有意培养高级干部的时候,会对该成员进行特别的训练和考核。那么事实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一定是因为他被组织看上了,准备栽培栽培扶上高级干部了。 想到这里,威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只要和波本的结论一致就能通过考核了,他能拥有五六七八九个小弟的日子不远了! 收起微笑,威雀又蔫了。 现在是怎么样?他的窃听器和监视器都嗝屁儿了,要怎么继续任务? 再去一趟那个叫诸星榕的家吧。 威雀再次潜入那幢公寓大楼,到六楼的时候,在602门口对着那把金色的小锁陷入了沉思。 他用开/锁/工具尝试了一下,没动静。企图暴力拆卸——开玩笑,他再厉害能徒手掰钢筋吗? 这是哪门子妖魔鬼怪锁? 威雀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转过头。 淡金色头髮青年正微微俯身,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 要不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威雀就该惊叫出声了。 「哈喽,请问你知道住在这里的诸星小姐……」威雀假作镇定。 淡金色头髮青年笑:「我们合作,怎么样,威雀?」 威雀瞪大眼睛。 波本?他是波本! 被请进波本家里后,威雀郁闷了。 娘的,波本这个傢伙,也太作/弊了,居然直接搬到任务目标的隔壁。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波本入组织一年就拿到了代号,而他入组织五年才拿到代号。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波本摸了摸他家金毛的狗头,笑眯眯道:「我有多余的窃/听器,你要吗?」 威雀:「你指的是……」 波本揪了揪金毛的耳朵:「是已经在工作中的窃/听器接收器。」 威雀简直不敢置信。 他从来没想过组织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 威雀有点哽咽:「波本……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呢?」 波本笑:「嘛因为我懒嘛,时时刻刻监听着真是太累了,把活儿分给别人不就好了。」 威雀热泪盈眶地点点头。 波本这么说一定只是个烟雾弹。实际上,波本也应该看出了他的潜力,给他开小灶,以后可以多个人情。 他明白,他都明白! 第58页 威雀仿佛看到了波本脸上「苟富贵,莫相忘」的几个大字。 所以威雀顺利拿到了窃/听/器接收器。 波本告诉他,这个窃听器是放在她的手錶上的,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发现。 威雀再一次对波本的手段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波本一定是用了美男计!好手段! 第三天,威雀正一边啃着汉堡,一边在接收器旁边听广播,忽然电话响了。 他一看,嚯,是伏特加! 威雀放下手上的汉堡,喝了口水,接起电话。 「威雀,你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伏特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威雀自豪:「很顺利,这不,你能听到我这边的接收器的声音吗?」他把手机凑近窃听器接收器,以让电话那头听得更清楚。 伏特加:「可以。」 窃听器接收器中,传出一个熟悉的男声:「所以诸星小姐觉得组织里为什么会出那么多叛徒和卧底呢?」 是波本!威雀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波本的手段好高!望尘莫及! 女声从接收器里传出来:「你要这么问的话……」 「你别告诉gin啊,我就悄咪咪跟你说。」 来了来了,重要的线索要来了!不能被琴酒听到的秘密! 威雀睁大眼睛,仔细听着。 电话那头,伏特加自觉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琴酒。 琴酒接过来,眯起眼睛。 「我觉得是因为琴酒太兇了。」 「你想想看嘛,照他那样一/枪/一个脑/崩的速度,正常人,胆子小一点的谁敢进组织?除非是有心进入组织的卧底同志们才敢冒着身死的风险进组织啊。」 威雀沉默了。 他现在还接通着电话,要不要紧? 波本沉默了。 有被内涵到。 伏特加沉默了。 现在要回手机还来得及吗? 琴酒沉默了。 好像……还有点道理的亚子? 「要是琴酒对其他成员像对我那么宽容,估摸着就不会出叛徒或者卧底了。」窃听器那头女声补充道。 琴酒:…… 琴酒朝电话那头冷冰冰地道:「把你的接收器送过来,我亲自监听。」 -------------------- 作者有话要说: 威雀:……这个代号我不要了。 伏特加:所以那个叫诸星的女人,果然是恃宠而骄吧?是吧? 29.(琴酒支线) ========================= 清晨,莱伊走到阳台上感受今天的气温,外面罕见地在下着片片的小雪。 他顺便看了看隔壁阳台。意料之中,那个胆大包天温温吞吞的娃娃脸姑娘也在,她搬了一张椅子,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呆愣愣地看雪。 甚至连他出来她都没发现,整一个木墩墩的。 莱伊嘴角一勾:她真的好呆。 「早上好,莱伊。」 「嗯,早上好。」 今天莱伊心情不错嘛,真好,荀榕笑。 莱伊轻轻笑出声:她这么一笑起来就更呆了。 荀榕见莱伊笑出声,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也跟着笑容扩大。 莱伊有点郁闷,他想笑,但是想起两个人隔着阳台傻笑,硬生生憋住:他好像也被带偏了,变得有些憨了。 「今天不去实验室?」莱伊问。 「今天我给自己放假来的。」 【此时琴酒正坐上保时捷的副驾驶,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槽牙咬紧了。 谁给放的假?他批准了吗?】 今天就先打扫房间好了。 荀榕解下手錶,拿出工具,不一会儿,吸尘器「唿唿唿」地开始运作。 【路口红灯亮了,保时捷停下来。 琴酒忽然想起家里好像很久没打扫了,是时候放个假请个靠谱的成员来擦擦玻璃了。】 给房间做了一个不算彻底的大扫除后,荀榕又懒在了沙发上,拿过手錶戴上,一看时间,十点半。 该做饭了。 吃完午饭,荀榕脖子上挂着钥匙,背着手慢吞吞地走下安全楼梯。 【检查完新人训练成绩,琴酒和伏特加直奔任务地点,今天要和泥参会进行交易,按照训练场和交易地点的直线距离来说,午饭暂时要推后了。】 走到便利店。 荀榕惊讶地发现今天这个时间段值班的收银员居然是安室透:「安室先生,你另一份工作辞掉了?」 安室透在某餐厅有副业,作为端盘子的服务员。 安室透耸了耸肩:「不,我只是挤了挤时间,打两份工而已。」 「好辛苦啊,年轻人不要看太多鸡汤而奋斗过头哦,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的。」 安室透:「……诸星小姐来买什么呢?」 荀榕背着手,扫了一眼货架,摇摇头:「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就是吃饱了下来遛遛弯,顺便和便利店值班的店员唠唠嗑,了解时事。」 「这么看来今天的唠嗑任务是完不成了。」 安室透:「……」 真闲啊,诸星榕。 他保持微笑:「了解时事的话,这边有报纸哦,需要来一份吗?」 荀榕笑着摇摇手:「安室先生知道唠嗑的作用吗?其实主要是增进邻里间的感情哦。」 第59页 安室透沉默:「……」 所以她跟便利店店员增进感情要干嘛?准备转行当情报人员吗? 【琴酒冷笑一声,摘下耳机,推开车门,外面还在下着密密的小雪。 泥参会,经常来找麻烦的老鼠,等着。】 遛弯结束,荀榕慢悠悠地走上楼,觉得脑子已经有点开始生锈了,琢磨着该睡午觉了。 于是她定好闹钟,二十分钟,不多不少,顺便打开了音乐。 【谈判意料之中没有那么顺利,不过之前让科恩和基安蒂在外面找好了/狙/击点,解决了泥参会的一个小干部。 琴酒坐回车里,手肘支在车门扶手上,闭着眼睛对伏特加道:「随便去买个便当,快点。」 伏特加应了一声,驱车前往离这里最近的便利店。】 【琴酒想起还有监听的任务,睁开眼睛摸出耳机戴上,又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有点累了……还有点饿。 窃听器那头是舒缓的音乐,静静地在耳机里流淌。 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诸星榕? 琴酒闭着眼睛扶着额头,竟也没有摘下耳机。】 二十分钟后,闹钟响了起来。 荀榕及时醒过来,关掉音乐,又发了一会儿呆,决定还是继续她的防/弹/面具事业。 和市面上的防/弹/面具不同,她的设想是要酷一点,更贴合脸型、不阻挡视线、甚至可以在狙/击的时候使用。 「贴合脸型的话……就只能定做了嘛。」 荀榕苦恼地咬着笔头:「要是莱伊的脸就在旁边就好了,就可以直接用量角器量下颌角什么的了。」 【伏特加把便当递给琴酒,忽然看到琴酒冷笑了一声,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买的便当不合大哥的心意。】 「诶诶诶,说起来我有琴酒的照片诶,干脆照着照片量一下角度好了!」 荀榕说着,开始翻东西。 照片是她在设计多米诺骨连锁反应装置后,因为被罚打扫房间,在三号据点偶然发现的,当时被扔在某一个角落里,她把照片还给gin的时候,对方正在气头上:「烧掉!」 秉承着卧底要收集情报的原则,荀榕把照片当做情报收集起来了。 照片也是重要情报。尤其是琴酒这种不让人拍照不让人得到照片的狠傢伙。 对荀榕来说,用尺子量一下脸蛋弧度头髮长度什么的,下次万一组织覆灭,琴酒在逃跑过程中易容了,一眼就可以用人体工学认出来。 把那张照片找出来后,她又当真拿起了旁边的量角器尺子。 「嗯……下颌角大概是120度,嚯,还挺标准是吧?」 【伏特加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哥。 大哥没有动筷子,手肘支在车门扶手上托着脸颊,视线落在便当盒上,但是表情却变得微妙无比,眼神甚至有点闪烁。】 【原谅他语文没有像大哥那么好,找不出其他的词语,只能用微妙这个词。 伏特加咽了口口水,有点慌,迅速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便当盒开始进食。一定是看错了,一定不是他的便当的问题。】 「但是鼻额角被刘海遮住了诶,真可惜。」 「平面的话,颧骨颧弓高度也量不出来。」 「果然还是没有用,好苦恼……」 荀榕悻悻地收起照片。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她好像现在是被监听的状态! …… 听说负责监听的是一个退/役/大兵,听到这些应该不会觉得诡异吧?应该是……吧? 公然私藏gin的照片还用量角器量下颌角什么的。 荀榕欲盖弥彰地清咳一声,决定还是下楼遛弯散心,省得再因为失去被监听的警惕心而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搞得监听的组织成员乱起疑心。 她揣着暖手宝,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从早上开始一直在下密集的小雪花,但是现在停了,从暗沉的雪云中透漏出淡淡的太阳光。 「雪停了诶。」 【琴酒给贝尔摩德打完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个潜入任务和帮助易容的任务,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不自觉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雪果然停了。】 有一群小学生放学了,三三两两着嬉闹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 「酱!肯!pong!」 「三次为定!再来!」 荀榕停下来,她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小学生玩了好几轮石头剪刀布。 【琴酒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菸头,嘴里咬着烟,打开笔记本电脑,察看信息组组长发来的邮件。 视线一目十行地掠过被怀疑是叛徒的一个组织成员的资料和活动轨迹,他皱起眉。】 「雪刚停就不要玩滑板了哦。」荀榕忍不住出声提醒一个路过的国中生,对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练习滑板。 荀榕嘆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孩子…… 在回程中,荀榕遇到了正牵着狗绳准备去遛狗的安室透:「哟,安室先生傍晚好啊!」 「傍晚好,诸星小姐怎么又在遛弯?」安室透觉得很无语,听说今天她给自己放假,但是正常人放假的行程安排怎么会是遛弯遛弯遛弯呢?有没有点觉悟? 第60页 「正如安室先生要借着遛狗的时机去进行每天的锻鍊,我也要锻鍊的嘛,遛弯松松筋骨。」 安室透:「……」 他的体能训练和她的遛弯松筋骨能一样吗? 【琴酒面无表情地合上笔记本电脑。他也要进行体能训练,但是因为工作繁忙,一般会在回家后、沖澡前,训练完基本上是晚上十一点了。 琴酒是有名的敬业,有些事情即使boss不给钱他也会主动去做。 这么一想,他的付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嘛。】 回到公寓,荀榕见到了刚要出门的莱伊。 莱伊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工作狂,只不过是出任务,他自从加入组织后便「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虽说原来的工作也是安排假身份的时候瞎胡乱编的),没有像安室透那样副业一二三四五排起长队,开始做全职卧底。 为了尽快往上爬,莱伊会主动去领任务,日常会做一些简单的单人任务,比如作为军/火/交易的保镖什么的,这种短期的任务一般都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的,但是时间点很不确定,有时候是在白天,很多时候都是在夜晚(毕竟月黑风高杀人夜嘛)。 所以像个天天在npc那里兢兢业业领日常任务的升级狂,莱伊有时候简直是昼伏夜出的夜猫子。 虽说单人任务不如长期任务和重大任务那样收益高,但是胜在手上不用沾染太多鲜血,而且因为是单人,联合fbi同事做手脚不容易被发现有猫腻。 「莱伊,注意安全。」 莱伊微微抬了抬下巴:「早点休息。」 【琴酒看着对面的行人灯还是红色,不耐烦地直接横穿马路,伏特加连忙跟上。】 临睡前,荀榕坐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的《机械原理》,温习了一部分,她合上书。 一天的假期,结束了。 明天又要工作了。 荀榕嘆了口气,定好闹钟,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錶。 被监听啊…… 那么就委婉地跟那个退役大兵说一声她要唿唿了,以免他监听太久心情不好就胡乱给她捏造事实。 【琴酒推开家门,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摸到电灯开关,「啪嗒」,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但是他还要先了解一下军/火/组的採购情况,进行体能训练、沖澡,才能安心地合上眼。】 【琴酒正要关掉监听器的前一秒,他听到从耳机里传来: 「晚安。」 琴酒愣了一愣,不自觉回了一句:「晚安。」 而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关掉监听器。 他多半是累疯了才会对这个已经休息了一天的傢伙说晚安!今天不训练了,直接洗洗睡觉!再这么高强度工作下去他的脑子要坏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支线试运营~~ - 接下来我要消失一阵子,大概到七月底(好久啊),因为我的期末到了,要学习去了。会回来的,等我~~ - 感谢在2021-07-06 20:18:04~2021-07-08 01:4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猪头国国王 30瓶;啤酒鸭 10瓶;夏日亦终结 4瓶;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 每个月的十五号,组织的军/火/组都会和固定的合作伙伴进行交易,听说是因为月圆之夜比较吉利(?)。军/火/掮/客从东欧的厂家/非/法取得/武/器,定期小批量地将货物运到日本港口,和组织进行每月的交货。 荀榕和手錶说完「晚安」后,闭上眼睛。 然后她想起来,今天是一月十五号,那么莱伊去做的任务就是在组织的军/火/交易中担任保镖。 她和/军/火/组的成员已经混熟了,毕竟作为「武/器/外卖员」,经常要去军/火/库取货,所以对他们的货物来源和交易情况也有所了解。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估摸着到十二点出头一点,莱伊就该结束任务回来了。因为交易对象是固定伙伴,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她想着,唿吸平缓下来。 ———— 港口附近的废弃旧工厂,光影昏暗,人影幢幢。 起先传来打斗的声音,然后是械/斗,最后,一声被消/音的手/枪/声闷闷地响起。 夜色很静,静得将本来已经足够细微的撞针撞击弹/壳/底/火及子/弹/出/膛的轻微膨胀声也烘托得格外大声。 琴酒盯着电脑屏幕,把叼在嘴里的烟取了下来,将菸丝碾碎在旁边的菸灰缸里。 军/火/组本该在十一点左右把採购情况告知他的,但是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出情况了还是博摩尔想找死了? 琴酒往椅背上一靠,静静地又等了几分钟。 然后他发了一封邮件给博摩尔。 过了十分钟,他才收到了回信:【对不起,gin,和那个无赖闹掰了——bowmore】 琴酒眼睛一眯,上下牙齿一碰,碰出一个危险的笑来。 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打字回覆:【无赖我会处理,你的任务是找其他卖家,尽快——gin】 港口,一脸倦色地坐上黑色福特的中年男子看着邮件内容,嘆了口气。 第61页 手头有稳定货源、不卖二手货的/军/火/掮/客,哪里那么好找? ———— 睡到半夜,荀榕醒过来,有点口渴,便起床找水喝。 走到客厅,她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像是放置物品的声音,还挺重。 莱伊回来了? 她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五十五。 那么迟? 没来由地就有些不放心,想过去隔壁看看,她这么想着,当下就推门出去。 因为已经是深夜,她不好敲门打扰邻居,这幢公寓又很差劲地没有门铃,荀榕只好给莱伊发了一个消息:【我可以过来串个门吗——榕】 「咔哒」,门开了。 然后她和赤着脚走出来的莱伊面面相觑。 他赤/着上身,没有戴帽子,黑色长髮随意地披在身后。 左上臂血肉模煳。 荀榕迅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皱起眉:「……」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话。 莱伊也没有作声,他静静地站着,幽绿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 一种滞涩又粘稠的情绪缓缓升上来。 她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上前拉过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处理。」 莱伊任她拉着往房间里走。 客厅里,地上打开着医药箱,很明显,刚才莱伊正准备自己处理/枪/伤。 组织成员受伤是难免的,在其他国家做任务时,尤其是一些比较乱的小国家,受伤还可以到医院里去躺一躺,享受一下咸鱼的待遇,但在日本,受/枪/伤一般不太严重的只能自己处理,严重一些的到组织的诊所去接受治疗。 「坐。」 莱伊凝视了她几秒,然后坐下。 荀榕绕到莱伊身后,双手拢起莱伊的黑髮,拢成一束放到右边,让头髮垂在身体右前侧。 莱伊依旧什么话也不说。 伤口并不深,子/弹/堪堪擦过,但是也足以刮去一大片肉。 消毒、绑上止血带,子/弹/擦伤的处理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无比。 等她做好这一切,莱伊的一双绿眸定定地看着她,道:「只是擦伤。」 荀榕没有答话,反而岔开了话题,她席地坐在莱伊旁边,一脸严肃:「和对面的/军/火/商闹掰了?」 莱伊应了一声:「嗯。」 如果莱伊多说几句话,如果他像平常那样露出可怕的眼神,或者说,如果客厅的灯光不是暖橘色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荀榕想。 可是那张平时线条冷峻、眉眼间永远锁着风雪的脸,此刻却偏偏没有冷意,漂亮的五官舒展着,淡淡的,在暖/橘/色的灯光下,那张如玉的脸竟显得很柔和。 温暖,柔和,晶莹,仿佛凝结着的琥珀。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心里打翻了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喉咙口也像咯血一样有些腥腥的。 要命,到底是为什么? 她手指捏紧了。 是因为惭愧吗?是不是因为想到,同样作为卧底,他整天出生入死,而她无所事事给自己放假?是不是因为她经常拖累作为战友的赤井先生?瞄准器事件,还有这次的擅自拆/弹被组织怀疑的事件。是对自己的恼恨吧?一定是的。 于是她开口:「莱伊,我想知道交易地点在哪里?」 莱伊绿眸微睁:「你打算做什么,是没睡醒吗?」 她摆出一个笑脸,像平时那样无所谓地摆摆手:「才不是那回事咧,我,我就是,作,作为/军/火/组的外围人员,了解一下时事来着……」 莱伊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紧张的时候会结巴。」 荀榕努力挽尊,拼命摇手:「绝对没有那回事,莱伊你别污衊我!我就是……」 她顿了顿:「像我这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做那种鲁莽的事呢?我又不是傻子。」 说完这句话,她竟真的平静下来了。 她才不像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么冲动,遇到事情不应该被情绪攫住,反而应该冷静思考。 如果真的是惭愧,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从现在起做一个合格的卧底,为莱伊分担一些——而不是在后勤那种闲职上养老。 她这样想着,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莱伊了,早点休息。」 莱伊也站起身,拦在她前面,凭藉身高优势微微低头看她。 荀榕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等他开口。 谁知,莱伊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看了她好久,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去睡觉吧,很抱歉吵醒你了。」 他又补一句:「不要擅自行动。」 荀榕点点头,出门前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惯常的语气对莱伊嘱咐道:「莱伊的惯用手是左手,记得要改习惯咯!」 --------------------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一些修改 - 复习很枯燥,空闲时间码字,所以我又来更新了,省得你们把之前剧情都忘光光了(对我就是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 - 感谢在2021-07-08 01:40:20~2021-07-10 23:3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19瓶;coyooooo、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页 第31章 ================ 后半夜,电车停止运行,是计程车的天下。 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大棉袄背着登山包的女子抬腿跨上一辆计程车:「堤无津码头。」 计程车司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他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这个凌晨三点独自到码头去的举止奇怪的女子。 她双手揣在袖子里,看不清棒球帽下的神情,但是光凭大马金刀的坐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根据形状来看,她的包里好像还装着棍状物品。 「到了,在这里停下就好了。」她淡淡地道,从口袋里掏出早已数好的钱,递给司机。 司机看了一眼,荒郊野外,路口连路灯都没有,他有些惶恐地接过钱,待她下车后,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听说东京现在犯罪率持续升高,他这种中老年人还是要小心啊,要是刚才那个女人闷头给他来一棍……不敢想像不敢想像。 棒球帽女子正是荀榕,她摸了摸贴在身上的暖宝宝,唿出一口气:「晚上果然还是太冷了,还好出来前做了一点准备。」 虽然身上够暖和,但是棒球帽还是不够暖和,她嘆气:「早知道就戴暖和一点的帽子了。」 忽然明白莱伊为什么天天戴着针织帽了有没有。 她很快就找到了博摩尔说的交易地点,钻过栅栏,跨过野草,摸黑进入了厂房。 在回到自己房间后,她迅速给/军/火/组的博摩尔发了封邮件,谁知竟然很快收到了回復,很显然对方也在为这件事烦恼。 军/火/交易时,会把货物放在旁边。 如果她没想错,吉本一开始就想毁约,绝对不是觉得跟组织交易没有利益了,而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 所以吉本应该还会和那个「别人」进行一场交易,而交易地点——不出所料应该还是在这里,毕竟武/器/运输目标太大了。 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搜索。 很快,她找到了。 军/火/货物箱果然还在厂房,两个半人高的木箱静静地躺在角落里,箱子上挂着锁。 荀榕打开手电筒,叼在嘴里,让电筒光照着木箱上的锁,戴上手套,拿出开/锁/工具。 箱子上的锁设计和一般的锁不同,但是要解开,难度远远及不上她之前「倾家荡产」买的瑞典设计名锁。当时一个失误把莱伊锁在门外后,第二天她对着那两把锁研究了足足三四个小时,解开,锁上,解开,锁上,确认把锁芯内部构造了解得够清楚后才放心。 这两个半吊子锁自然难不倒她。 很快,她发现了解开的方法,这个锁有三层,锁芯中有一根小柱子,每把其中一层的锁扣扭到合适的位置,柱子就会下降,仔细听会有轻微的一声「咔」,当三层锁扣都到合适的位置时,整个柱子会下降,办法很简单,从最里层开始,一层一层地开。 锁开了,她打开箱子。 一个箱子里整齐地磊着五架/狙/击/步/枪,德国产ser。 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大概二十支p229和相应的子/弹,看来这次的货源是德国厂家。 做好手脚,她关上箱子,照样把两把大锁锁好,站起身,离开了废弃的厂房。 这样看来,那个叫吉本的/军/火/掮/客还真是自负啊,以为用上厉害一点的锁就可以不用派人看守了。 本来她还准备了对付看守的人的闷/棍,结果连闷棍都省了。 她再次钻过栅栏,刚探出一个头,就看到转角处车灯一亮。 荀榕一惊,赶紧再把头钻回去。 汽车的声音转过转角,引擎声在附近熄灭,然后车门打开的声音。 近光灯开着,荀榕借着车灯看清了走出来的人。 针织帽,长发,还能是谁呢? 荀榕松了一口气,继续她的从栅栏狗狗祟祟钻出去的动作,一钻出去,就看到那个身高腿长的长髮男人双手插兜,半靠着汽车引擎盖,一脸可怕的表情地凝视着她。 出门前还被叮嘱过「不要擅自行动」,结果现在就被抓了个现行。 还能咋办呢? 先这么将就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呗。 她站直身子,摘下棒球帽,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车灯的光线零零碎碎地照亮了她的脸,眉眼飞扬,手里的棒球帽仿佛要变成鸽子一样飞走。 莱伊愣了一愣,竟有些恍惚。 干净的夜色下,她好像一个魔术师。 很快,莱伊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抬脚向她走去,在她前面两米处停下。 「回家」,他开口,「你这个闯祸精。」 因为不宜在犯/罪/现场逗留太久,荀榕乖乖地跟着莱伊走,在他要打开驾驶室门的时候,她伸手拦住:「我来开车。」 莱伊微微侧过头看她。 「你手臂上还有伤,不好开车,我来。」 莱伊神色不明地放开了握着驾驶室门的手。 车子启动。 莱伊坐在副驾驶,注意地看着旁边那个看起来像是新手的小司机。之所以说看起来像新手,实在是因为她那一套动作太规范了,规范得像在驾照考试现场。 然而确实很熟练,从安全带到挂档油门一气呵成,是可以考满分的那种。 开出码头地区,莱伊很快发现,她的驾驶技术,竟然意料之外地还可以。之所以说还可以,是因为她几乎全程保持匀速行驶,限速六十码的公路,就六十码匀速前进,限速三十码,就用三十码匀速前进。 第63页 遇到红灯,也是像早就算好滑行距离一样及时平缓地踩下剎车,精准地停在线前——看她专注的表情,也好像是一直在计算距离和速度,像在开飞机一样认真。 他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亏他刚才还以「崽崽第一次上路开车」的紧张心情替她担心了很久。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莱伊不愿意打扰这个看起来像是新手的小司机,生怕她出了什么错。 荀榕不想在脑子里精准计算各种速度和距离公式的时候分心。 刚好,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把车停在车库里面,莱伊开口夸了她一句:「开车很认真。」 荀榕熄火车子,笑眯眯地开始吹牛皮:「那是那是,只要跟操作有关的技术我都是手到擒来。」 莱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然后他神色沉凝下来:「你去做了什么?」 开始了,兴师问罪。 荀榕眨眨眼,把钥匙拧下来,递给莱伊:「对不起莱伊,我擅自行动了。」 「我真是莫得脑子,害得莱伊大半夜没得好觉睡,我反省!」 莱伊冷哼一声:「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是不是?」 荀榕:「……」 啊居然被看穿了怎么办,不是说生气的话第一时间道歉「我的错」就阔以了吗?爷爷的方法也有不灵的时候啊。 见她不答话,微微低着头搓着手,像个委屈的小老头一样,莱伊有点想笑,但是一想到她半夜跑出去又沉下脸:「为什么擅自行动?」 荀榕有点底气不足:「……」 「你说。」 她转头看向他:「……我不想看见你又是熬夜又是受伤的,至少,我想分担一半来着。」 他有些发怔。 「莱伊,其实……」,荀榕忽然慢慢道,「其实我又犟又梗,像个老古板一样,只不过在你面前我会收敛一些。」 「因为,我捨不得跟莱伊硬碰硬。」 在面对琴酒、波本、快斗等人时,她仿佛是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我行我素却又充满了把握,把他们气得不轻。 但是在面对莱伊时,她会有意识地收敛一些。 所以他才能从她身上拿走几乎所有gx26,所以即使是对他生气也很快会消气,所以才会主动道歉。 莱伊深邃的苍翠眼眸中微微波颤,他有些怔怔地看着她。 「但是,这次我希望莱伊也能听我一句。」 「请你信任我,有时候也请你依赖我,要求不高,一下下都可以。」 依赖? 莱伊绿眸微睁,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依赖任何一个人,或许在父亲面前,他还会表现出依赖,但从他独自赴/美/留学起,他就没打算在任何一件事上依赖别人。 一下下,又是什么概念? 澄净的绿海深处点点掠动着飞鸟般的星光,沉沉浮浮,复杂的情绪缓缓地流动着。 她也回望着,神色认真。 车里很安静,犹豫和悸动在心上密密麻麻地铺开,压得心脏有点疼,简直要把人压垮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声音还有些滞涩:「……榕。」 然后她握上了他的手,掌心温热。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的同伴,我将认真履行作为战友的义务。」 莱伊有点恍神,在她要抽走手前,紧紧扣住了她的手。 不仅是同伴,不能只是同伴,请修正。 她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笑道:「莱伊居然同意了,今天我老高兴了。」说着,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几下。 莱伊手上用力,将她拉了过来,长臂一弯,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垂着眼,没有说话。 天地间仿佛万籁俱寂,黑暗的汽车里安静的空气流动着,开了一条小缝隙的车窗里熘进凉凉的风。 一声声怦怦的脉动。 ———— 次日晚上的堤无津码头。 银髮男子从帽子下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前天刚扬了你们的一个同伴的骨灰,今天迫不及待又想进焚/尸/炉?」 对面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他扶了扶眼镜,「哈哈」对着身边的一众小弟笑道:「那就让这位疯狗看一看,我们是怎么用他们订下的武器解决他们的吧。」 银髮男子冷哼一声。 前天和泥参会的谈判没成功,解决了他们的一个小干部,结果他们转头就在/军/火/交易中动手脚,与吉本合谋。 但是谁不知道泥参会只是一个普通成员都没有/枪/支的土/□□呢? 人傻钱多,也只能半路截胡别人的武/器。 琴酒给伏特加递了一个眼色,伏特加会意。 埋伏在周边的狙/击/手瞄准了泥参会中间的那个戴眼镜的小头领。 泥参会来了大约二十个人,他们各自掏出新得到的/手/枪,上/膛。 戴眼镜的泥参会小头领自己也掏出手/枪,哈哈大笑着指向了天空:「先让你们听听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噗。」 泥参会小头领一愣,继续扣动扳机。 「噗。」 他有点慌,转头让手下开枪。 「噗。」 「噗。」 「噗。」 类似放了一个闷/屁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64页 琴酒眼睛一眯,这回轮到他不厚道地笑了。 旁边的伏特加松了一口气。这次他们两个人出来对上那么多人,他还以为这次肯定要死定了。 但是他仿佛记得,这种类似闷屁的/枪/响,好像是那个后勤曾用的手/枪/阻塞器的杰作。 今夜的东京米花町註定不寻常,因为这个城市多了一群社死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嘆气,每次写感情线都会有一点点崩,所以都会一遍一遍修改,害得大家主页老是跳出来,在此道歉。 但是希望我的感情线是ok的……因为至少希望你们二刷的时候能舒心一点(啊我在讲什么哦,写了十万字开始想二刷的事情可真有我的) = 感谢在2021-07-10 23:30:03~2021-07-11 19:2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 荀榕接到松田阵平的电话时,慌得扔下手机,跑到卧室把手錶摘下来,扔进了窃听器屏蔽盒里。 她之前有提醒hiro先生,告诉他最近情况有变,交易暂停,但是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有过两面之交的拆傢伙伴也会打电话来。 跟警察有来往可不是作为组织成员值得骄傲的事,尤其她还在被怀疑的状态下。 手錶已经扔掉了,电话还是被监听的。 虽然电话的监听方是波本,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心虚的本质。 「喂,在听吗?」电话那头的男声道。 「我这里信号不太好……」 「……」 「餵你说什么?」荀榕继续装信号没有的样子。 「我跟你说一声,那个自动售货机又吞我钱了。」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道,「我手下过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不会出问题的。」 「噢?信号好了?」松田警官的音调上扬。 「……」 松田阵平笑:「哈哈哈开玩笑啦,你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那我们见面?」 「……谢谢,不过不用了。」 赶紧给她挂掉啊这位警官,上班打私人电话是要被扣钱的。 「好吧」,松田的语调有点低落下去,顿了一顿,又昂扬起来,「喂喂,我们这里多了一个/炸/弹/模型,是汽车/炸/弹/模型,你下次有空来钻研一下,说定了!」 「好的……」 她眨眨眼,挂掉电话。 这下好了,炸/弹、警察,两个关键词一凑齐,彻底没救了。 波本有没有那么好心? 荀榕不知道的是,她在担心的同时,安室透也在担心。 松田阵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安室透刚刚在餐厅端完盘子,收拾收拾准备进行下一项打工,坐上汽车驾驶室的时候,偶然看到包里接收器的信号灯一亮一亮的,便顺便戴上了耳机。 然后安室透刚挂上档的汽车差点熄火。 他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熟悉的男声,眉头一跳一跳的。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小?! 安室透唿了一口气,重新启动汽车,挂档踩油门。 现在不是担心诸星榕暴露的时候了,而是该担心一下自己的暴露了。 一通电话结束,安室透松了一口气。 他在红绿灯口停下,又看了一眼包里的接收器,微微皱起眉头。 炸/弹……松田阵平……那么说来…… 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 诸星榕那个傢伙是什么运气?警校一起玩的小伙伴也就那么几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被她撞到而且阴差阳错地救下? 怎么不是他去救呢?他什么时候能有这种运气? 将车停在车库里,安室透嘆了口气。 【希望憨憨不要不识好歹乱放大他的照片,不要把他的照片给松田看,不要随便在松田面前提起安室透,连有个黑皮金髮邻居这件事都不要说出去。】 【希望吧。】 他走下车,锁上车门,往便利店走去。 组织成员基本上都会有自己的副业,作为平时不做任务时候的生活来源。但是波本副业特别多,因为波本获取情报的方式就是在打工的场所接近相关目标并获取情报。 这次波本的任务,远远不止监视诸星榕那么简单。 除了那个所谓的考核新代号成员「威雀」的附带任务,他还有一个——来自朗姆的秘密任务。 朗姆是组织的二把手,波本也没见过他,接到这个任务还是从贝尔摩德那里知道的,任务的描述也是语焉不详。 当时他和贝尔摩德通着电话,她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一个叫做杉野的医生,接近他。」 「要从他口里知道什么?」 「不知道,朗姆也是电话里提了一句。」 「……」 光是接近这个名叫杉野的医生,但是要获取什么情报居然是「不知道」?这叫他怎么下手?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波本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不接也不行啊,贝尔摩德是boss前的红人,朗姆是比琴酒还要重要的人物。 好几个任务一下子下来,重点都是围绕着这幢公寓,安室透想都没想就搬了过来。 第65页 安室透走进便利店。 正在值班的齐刘海的留学生小夏:「今天安室先生来得好早。」 安室透:「小夏小姐快要考试了吧?」 小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时间好紧张的,我日语也没有很好……」 「所以嘛」,安室透歪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以后我都会早点来换班,小夏小姐就安心准备考试吧。」 小夏有点晃神,然后她感激道:「那这样真是太谢谢安室先生了!」 「不客气。」 在便利店值班几次后,安室透差不多摸清楚了杉野医生的出行时间。他是牙科医生,有自己的诊所,周六休息,营业的日子上班是九点,下班时间是四点半。 摸清楚杉野大概会在公寓的时间后,他就把自己的值班时间和别的值班店员换了一下,现在是四点二十,本来到四点四十五都是小夏的值班时间,但是为了确保能蹲到杉野,他故意来得早一些。 在柜檯前站了十分钟后,他收到一个简讯:【监视诸星榕任务,取消。】 来自琴酒的简讯。 发生了什么? 安室透有点懵。 不会是那个运气好到/爆/炸的傢伙又遇上了什么好事?组织居然打消对她的怀疑了?居然还是由疑心病重到门前路过的蚂蚁都要挨个/爆/头的琴酒说出来的「取消」? 这不正常。 安室透皱着眉思考,过了不多一会儿,他很幸运地蹲到了杉野。 杉野医生今天又是来便利店列印资料的,这已经是安室透看到他第二次来列印资料了。 安室透面上带着微笑,用余光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有点大众脸、但是确实是日本女孩子喜欢的瘦弱上班族型。 他到底在列印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在诊所列印呢?安室透心里一个一个问号飞出天窗。 正想着,便利店门又开了,进来一个陌生的老人,他高鼻深目,瞳色是蓝色,头髮有些白了,但是可以隐隐看出来之前的金色,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 「hello, do you have sewing kit」他一进来就直接凑到柜檯前,问安室透。 安室透正要回答,余光瞄见杉野医生已经自行付完列印费用出去了,心里有点遗憾地嘆了口气。 然后他看到杉野医生前脚刚出去,诸星榕后脚就走进了便利店。 他扶额。 这个外国老人问他这里卖不卖针线包。 安室透想了一下,摇摇头:「sorry(肖里)」 外国老人有点愣:「excuse me?」 安室透重复了一遍:「no.」 这回外国老人听懂了,他有点沮丧地点点头:「thank you. one more question, how to pronounce refrigerator in japanese i want to buy it but……」 安室透点点头。 这个外国老人问他冰箱在日语里应该怎么说,因为他想通过电话订购一台冰箱,但是对方听不懂英语。 他开口:「 refrigerator (里服里值里特),rei zou ko.」 外国老人点点头,道谢后又去货架那里挑选了一些商品,顺便和牛奶货架前徘徊的荀榕搭了几句话,结帐后就离开了便利店。 安室透眉心直跳地看向那个抱着牛奶盒在货架前笑得肩膀直抽抽的傢伙:「喂,诸星榕,那个老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荀榕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转过来,假装一脸冷静:「没有什么哦,就是正常的问问题而已。」她笑得腮帮子都有点酸,有点不太好控制表情。 安室透:「……诸星榕。」 荀榕脸色正了正:「我在。」 「你不讲实话我明天就把小优还给你。」安室透道。 荀榕想起那只闹腾过头的狗子,又想到家里一众精密仪器,连忙清咳一声:「行吧,那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 荀榕一边说一边脸上还带着遏制不住的笑:「他说,他是看见你是一头金髮的混血儿,以为你英语还可以,才进来问你问题的。」 「结果他没想到……」 她抱着牛奶盒,笑眯眯地模仿道:「里服里值里特。」 「我没有要嘲笑安室先生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说,安室先生虽然是个混血儿,但是其实是很纯的日本人呢。」 她想了想,补充道,顺便笑眯眯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很纯,像我手上的纯牛奶那么纯。」 安室透后槽牙咬紧了。 这个恩人不能要了,无论她是救了景也好,还是救了阵平也好,这个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要了。 景光番外:小气鬼 ========================== 绿川景走出家门,隔着口罩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一路坐电车,下车后走了一段路,走进米花图书馆。 「早」,他对那个正在整理书柜的图书馆管理员小声打招唿,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从弯起的凤眼就可以看出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他现在的名字叫绿川景。 因为苏格兰威士忌理应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多久,所以即使被公安方面安排了假身份,他暂时也不能恢復在警部的工作,至少得再等几个月再用假身份进入警部。 这几个月,是上天送给他的悠长假期。 绿川景在书架上挑了几本书,在习惯的窗边位置坐下,摊开他的笔记本,拧开钢笔笔帽。 第66页 他看书有记笔记的习惯。 第一本书的书名很长:《恨意、精神分析与罗夏克墨迹测验:纽伦堡审判之后犯罪心理学的发展》 绿川景在口罩下无奈地笑了一声,把这个长长的书名一笔一划地写下。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他的黑色短髮上。 白昼的时间明亮而温暖。 坐电车回家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情况有变,交易暂停,联繫请用这个备用手机号——诸星榕】 绿川景有些担心地皱起眉。 发生了什么?她出了什么情况? 他在简讯框里敲了一些字,手指却在发送键上犹豫不定地悬了一会儿,最终按下删除键。 只透露了半个名字和一个模煳身份的hiro先生,应该是没有资格问这些说这些的。 电车到站了。 绿川景随着人流下车,「叮」,手机又收到一条简讯:【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哟,我跟快斗君学易容术学得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教给你,这样hiro先生出门就不用戴口罩了,交易地点也不用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了——诸星榕】 他看着手机屏幕,口罩上方一双漂亮的猫眼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 「叮」,又是一条简讯进入了信箱。 发件人是零。 大意是:避免接触诸星榕,近期她被组织怀疑,被监视观察中,还有他搬家了,作为监视者会住在她的对门。 绿川景眨了眨眼。 原来是被组织怀疑了吗?但是监视者是零,还好还好。还有零居然成了她的邻居吗?可以天天见面,真好。 ……有一点,羡慕。 意识到莫名其妙泛起来的酸意,绿川景慌忙合上手机,跟在人群中快步走出了电车站台。 在想什么?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回到家,绿川景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 邻居家的小孩新太的爸爸妈妈因为上班太忙,没法照看新太。自从绿川景搬到这里后,他就自告奋勇地帮忙照顾放学后的小新太。 今天要做的点心是玉子烧,听小新太流着口水提了好几次了。 绿川景刚把做好的点心摆盘,就听到了门铃声。 他露出一个微笑,来不及脱下围裙就径直走向门口,给放学回来的新太开门。 「绿川哥哥,好香啊!」 新太背着书包,还没进门就像只小狗一样用力地嗅了嗅。 绿川景微笑着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是玉子烧哦。」 新太一脸惊喜:「太棒了!我可以现在就吃吗?」 他摇摇头:「不行哦,现在还很烫,我给你看着时间,大概五分钟后应该会凉一些。」 新太虽然有些沮丧,但还是把口水咽了回去:「好,五分钟,一定要告诉我!」 「绿川哥哥,我想玩玩看你的挖掘机,可以吗?」 新太踮起脚,一脸渴望地抬着头看放在书架上的木质小挖掘机。 绿川景笑了笑,把玩具挖掘机从书架上拿下来,放在桌面上:「我给你示范一下。」 玩具挖掘机是他的第二个订单。 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也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成品会是怎么样,但是她居然真的做了出来。 「看见右边那个手柄了吗?往前摇就是让挖手下降。」绿川景摇动手柄,机械臂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下降。 「然后拿出小扫帚,把桌面上的小垃圾扫进铲子。」绿川景从玩具挖掘机驾驶室的空格里拿出一把制作得惟妙惟肖的小扫把,将掉落在桌面上一些玉子烧碎屑扫进了挖掘机的铲子。 新太瞪大了眼睛。 「把手柄往后摇,挖手就会上升」,绿川景再次摇动手柄,装着玉子烧碎屑的挖手缓缓上升。 「然后是左边这个手柄,往前摇挖掘机的手臂就会往左转了。」 挖手一直往左转往左转往左转,一直转了360度回到原点,像是一个晕头转向的笨蛋,逗得新太哈哈大笑起来。 绿川景笑了笑,摇动手柄,把机械臂的方向转到垃圾桶上方:「看好咯,我要倒垃圾了。」 摇动右边的手柄,机械臂缓缓下降,铲子的角度逐渐倾斜,「哗啦啦」,铲子里的碎屑精准地掉进了垃圾桶。 新太一边笑一边鼓掌:「好厉害好棒!」 绿川景把玩具挖掘机往新太的方向推了推,笑道:「那么新太来试一试吧,记得要小心一点。」 笑眯眯地看着新太玩了一会儿挖掘机,绿川景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放在书架高一层的龙捲风和零钱罐。 龙捲风模型是木质的,底盘上托着一个像马戏团的火圈那样的圆环,圆环中是一精巧的龙捲风模型,用手轻轻一拨动,木质龙捲风就会「唿唿」地转起来。 零钱罐很实用,有六个投币口,分别对应六种硬币的面额。平时把硬币分类扔进零钱罐,要用的时候,按下譬如「50圆」的按钮,一枚50圆硬币就会从出币口跳着舞滚出来,再按两下「100圆」的按钮,两枚100圆硬币争先恐后地从出币口蹦出来。 她真的很奇妙。 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她平时会做什么?她喜欢什么?她讨厌什么? 好想了解,好想靠近,好想参与……她的人生。 「绿川哥哥!」 新太的一声唿唤,让绿川景从思考中惊醒过来,他有些无措地笑了笑:「怎、怎么了新太?」 第67页 新太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绿川哥哥,你走神了。」 绿川景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笑道:「不好意思,在想一些事情。」 说不出口——在想她。 新太道:「绿川哥哥,你这个玩具是哪里买的?」 绿川景:「不是买的哦,是一个很厉害的姐姐做的。」 新太忽然狡黠地笑道:「是绿川哥哥的女朋友吗?」 绿川景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想承认——在想什么啊怎么可以这么骗小孩子? 想承认——脑子里装了什么啊明明只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吧。 想承认——想承认——想承认…… 绿川景努力遏制住已经蹦到喉咙口的话,笑着澄清:「不是哦,只是……普通朋友。」 新太笑得眼睛眯起来:「那么就是喜欢的女孩子咯?」 「不、不、不是……」绿川景有些慌地连连摆手,竟有些结巴起来。 小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成熟啊…… 「可是绿川哥哥的脸红了诶。」新太笑眯眯地指着他的脸道。 被新太这么一指出来,绿川景的双颊浮出的红开始有些火辣辣的烫。 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羞愧? 为了缓解尴尬,绿川景及时转移话题:「新太,你作业做完了吗?」 新太把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做完了哦,绿川哥哥。」 绿川景无奈地扶额。 人小鬼大…… 新太要回家之前,忽然想到什么,凑到绿川景面前:「绿川哥哥,可以把挖掘机送给我吗?」 绿川景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然后不好意思地弯下腰,对新太道:「很抱歉,新太,这个不能给你呢……」 新太看着他笑:「绿川哥哥真是小气鬼呢……所以果然那个姐姐是绿川哥哥喜欢的女孩子吧。」 中计了! 绿川景满脸通红。 把新太送到隔壁门口,看着他扑进回到家的妈妈的怀里,绿川景笑了笑,回到自己家。 小气鬼,小气鬼。 这个词一直在他的脑袋里徘徊。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是个小气鬼。 上次他正帮忙警部破一个案子,听说龙捲风模型做好了,风见自告奋勇地要帮他去取货,但是他笑笑地拒绝了:「不必麻烦风见,反正等我空了也可以去拿。」 是单独属于h先生和x小姐的约定,一定要亲自到场才行。 同样的,这些玩具,也是只属于诸伏景光的,是不能送人、不能转让的。 是诸伏景光的,是绿川景的,是h先生的。 是他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又名:论景光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确定就开始冒头的奇怪占有欲到底有多强 = 前期的副cp番外都会偏单人,后期慢慢会有修罗场 绿川景假名取自声优。 第33章 ================ 安室透目送荀榕走出便利店。 虽然琴酒告诉他监视任务取消,但他还不会傻到立刻告诉本人。万一只是单方面的取消波本的任务,那个代号威雀的成员仍然在监听中,岂不是一抓两个准? 他嘆了口气。 最近的生活糟透了。 荀榕走上安全楼梯,到六楼后,发现杉野医生正靠在楼梯间的墙上,见到她,招了招手:「诸星小姐!」 「嗯,咋了?」她有点奇怪,杉野医生今天神神秘秘的。 杉野医生走到她旁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可以找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讲话吗?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荀榕:「……这里挺安全的,莫有劫匪也莫有小偷的,还想去哪里哦?」 杉野医生嘆了口气,又嘆了口气,欲言又止。 荀榕一脸懵地看着他嘆气三连。 然后他又嘆了口气,小声道:「那么我就直说了。」 杉野医生尽量把声音压低了:「诸星小姐,你认识新搬过来的邻居吗,那个牛奶巧克力小哥?」 荀榕愣了一秒,然后笑起来:「我认识。」 牛奶巧克力小哥,指的是安室透的肤色啊,真不愧是杉野医生,精准描述。 杉野医生皱着脸:「说实话我有点慌……」 「那个小哥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他一直在观察我,在便利店里也一直用余光打量我,经常和我没话找话,昨天还牵着他的同发色狗子,趁着我出门要遛狗狗的时候,邀请我一起出门遛狗。」 荀榕抱着牛奶愣住。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杉野医生,瘦瘦高高的,长相有些文弱,算不上出众,但也不是低于正常人水平。 波本不至于吧? 还是说有特殊/癖/好?唉,现在的年轻人哦…… 她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杉野医生的肩膀:「别慌别慌,安室先生很有礼貌,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杉野医生:这么一说他更慌了好吗?! 他嘆了口气:「算了算了,我努力保护好自己。」 ———— 安室透值班结束,打开手机打了个电话。 「诸星,明天是礼拜六,和六楼的邻居们一起去烤肉店如何?」 第68页 电话那头的荀榕面无表情:「我拒绝。」 安室透:「莱伊也会去哦。」 荀榕:「莱伊居然会答应这种邀约,你莫不是诓我?」 安室透:「他听说你会去,所以就答应了。」 荀榕:「……所以到头来是你诓他?不厚道哦小伙子。」 安室透:「你去不去?」 荀榕:「我拒绝,而且我会跟莱伊打你的小报告的,说你诓他。」 安室透扶额:「我请客,我开车,你去不去?」 荀榕:「我拒绝,你就是抬八乘大轿来我也不去。」 安室透嘆了口气:「诸星榕,好歹给个理由,比如不喜欢烤肉什么的。」 荀榕:「的确不喜欢烤肉,烤肉致癌。」 安室透想起从小夏那里探听来的消息,又嘆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偶尔吃一次嘛,又不是/氰/化/物。」 荀榕:「去烤肉店的话,回来一身烤肉味儿,对衣服不好。」 安室透:「我把外套借你穿。」 荀榕:「还有头髮上也会沾上味道。」 安室透:「……」 他从未想过,那个笑眯眯的憨憨居然有隐藏的槓精属性。 荀榕笑道:「安心安心啦,我去,我去的。」 安室透无语:「所以你刚才就是逗我玩儿?」 「你别误会我噢,即使发色相近,我也完全没有把波本当作小优来逗的意思。」 安室透:「……」 没必要强调发色相近,真的。 「只不过莱伊觉得我每次答应别人的请求都答应得太过爽快了,他不开心」,荀榕嘆了口气,「所以我就尝试着先拒绝一下再说。」 安室透拿着手机:「……」「 所以「先拒绝一下」和「直接答应」有什么区别吗?除了给人添堵以外o( ̄ヘ ̄o#) 还有莱伊会不开心是什么藉口?妻管严吗? 「顺便可以帮我邀请一下杉野医生吗?」安室透绕一大圈,总算说到了重点。 「没问题!」这回她答应得很爽快。 「谢谢。」安室透心情有点复杂。 「波本是在调查杉野医生吧?」荀榕忽然道。 安室透一惊,没说话。 他就知道,这个傢伙一直很会装傻充愣。 「如果是……」她说到一半,旁边忽然响起莱伊冷冷的声音:「聊太久了。」 「行行行,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咯。」荀榕连忙道。 安室透心累:「没事了。」 他刚说完,对方挂掉了。 「……」 怎么这对所谓的fbi兄妹相处模式越来越奇怪了?越来越有妻管严的即视感了?而且还是性别对调的那种? ———— 周六,烤肉店门口。 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和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打打闹闹地从烤肉店里出来。 「好不容易来东京一次,你的关注点怎么都在哪里的店好吃啊?」少年一脸无语。 「好不容易来东京一次,你的关注点怎么都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案件啊?」少女一脸鄙夷。 「哼!」 「哼!」 少女忽然注意到往烤肉店方向走过来的四个人,停下来,拉了拉少年的袖子:「喂喂平次你看!」 少年也注意到了,他也停下脚步,摸着下巴观察他们。 一个戴着针织帽的长髮男子,面容冷峻,一个金髮棕肤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个平平无奇路人脸,还有一个……看不见脸,因为她正努力转头从背包的侧兜里取东西。 真是神奇的组合啊。 「走吧走吧和叶,没什么好看的。」服部平次试图去拉身边的少女的袖子,却发现少女早已跑到四人组面前,他心里一梗。 远山和叶跟在娃娃脸姑娘旁边,一脸歆羡地看着她从背包侧兜里拿出来的假面超人保温杯。 「很抱歉这样冒昧,但是小姐姐能……能把你的保温杯给我看看吗?这个好像是假面超人主题限量版诶!」少女双手合十,露出星星眼。 荀榕愣了一下,注意看了一下手里保温杯杯身上的图案,一个骑着摩托车、身上白蓝黄组合排列、状似人类的生物。 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把杯子递给少女:「可以,但是这个生物叫做假面超人吗?」 少女抱着假面超人保温杯,眼神闪闪发光:「是啊,是假面超人限量版保温杯呢!」 不远处的服部平次豆豆眼:「……」 请问他可以独自回去吗?可以吗? 安室透见荀榕被少女拉着问东问西,不好意思地对莱伊笑了笑:「那么我和杉野先进去了,你们进来直接找我们就好。」 莱伊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一起来烤肉店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莱伊的风格,但是一想到那个傢伙要和两个男性生物一起吃饭,他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边远山和叶已经给荀榕科普到假面超人的cp夏目玲了:「玲并不知道假面超人的身份,但是她……」 荀榕一边听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神色激动的少女。 啊,年轻真好啊…… 「诶!」远山和叶讲着讲着,忽然看着手里的保温杯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又是惊叫:「诶诶诶诶诶诶!」 「怎么了?」 第69页 远山和叶瞪大了眼,眼神一帧一帧地从保温杯移到荀榕的脸上:「居然是全日本限量版编号404的假面超人保温杯……」 荀榕一脸懵:「404怎么了吗?」 远山和叶脸上的表情很震惊:「姐姐你居然就是买走店里最后一只限量版保温杯的人……」 荀榕想起来了。 那是她在fbi总部待了一年后,坐飞机飞到日本执行任务的第一天。当时,她刚下飞机,去机场附近的百元店里买保温杯,当时货架上只有这个有着奇怪图案的保温杯了。 「是不是在成田机场旁边的百元店里买的?」远山和叶问。 荀榕点点头,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远山和叶苦瓜脸:「……呜呜呜,因为我听说那里还有售卖假面超人主题限量版保温杯,特地不远千里赶过去来着,结果店员告诉我五分钟前,最后一个编号404的被人买走了呜呜呜呜呜……」 「别、别、别哭……」荀榕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上手拍拍她的肩,笨拙地安慰这个忽然情绪低落的少女。 她好怕别人哭的,最不能处理的情况就是可爱的女孩子梨花带雨了,尤其现在还是她把对方弄哭了的情况下:「要不,要不我的杯子给你?」 远山和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姐姐,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 荀榕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把用过好久的杯子送给别人也确实不礼貌。 忽然,她灵光一闪:「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假面超人模型,行吗?」 远山和叶看着荀榕,圆圆的眼睛慢慢睁大,然后一个激动抓住了她的手,中间还夹着一个保温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一边双手插兜站着的莱伊看着双手交握的两人,脸色逐渐沉下来。 肤色黝黑的服部平次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表情逐渐崩塌。 「当然是真的喽,我们留个联繫方式,要是我失言什么的,你就直接打爆我的手机。」 远山和叶把保温杯还给荀榕,拿出手机:「太棒了!真的太谢谢姐姐了,我会付钱的!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今天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太好了,我要有手作模型了!」 交换完联繫方式,远山和叶就被服部平次拉走了,只好远远地道别:「拜拜,期待下次见面!」 荀榕把手机放回口袋,笑眯眯地朝远去的少女摆摆手。 莱伊一只手拉过她的胳膊。 总觉得,除了男性生物需要提防以外,连女性生物都需要开始注意起来了,「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那是正常的话吗? 然后,莱伊看到了不远处的车,停下脚步,绿眸一眯。 保时捷356a缓缓在路边停下,副驾驶和驾驶的门都打开,驾驶室里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块头,副驾驶里出来的是银髮男子。 琴酒靠在自己的爱车上,点起一支烟。 没吃午饭的他已经饿得不太想走路了,还是先抽支烟填填空荡荡的胃。刚唿出一口烟,他就注意到了烤肉店门口的两个人。 伏特加匆匆走向烤肉店旁边的便当店时,也注意到了这边两个人。 八目相对。 琴酒冷冰冰地看着那两个人。 烤肉店?拉着胳膊? 他顿时想起今天从泥参会那里收缴来的、被装上了连博摩尔都无法拆解的阻塞器的一批/枪/支。 琴酒皱起眉,叫住刚走了不远的伏特加:「把便当打包完,顺便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一起打包带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1.千里缘分一个保温杯牵? 群主:荀榕 新成员:远山和叶、服部平次(买一赠一附带) 群内新闻:牛奶巧克力(透子)和黑巧克力(平次)的相遇! - 2.琴酒:好傢伙,我兢兢业业,以保时捷为家,天天吃便当,结果你们给我组团来吃烤肉? - 感谢在2021-07-12 21:29:09~2021-07-14 01:4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 5瓶;z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 「大哥叫你走一趟」,伏特加手里提着打包的两个便当。 莱伊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银髮男子,握在荀榕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 荀榕试图从莱伊的大手掌里挣脱出去,却被握得更紧了,她钻出一个手指,又被他的手摁回去,钻出两个手指,这回整只手掌被他的手包裹了起来。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莱伊,奈何对方没有接收到她的脑电波。 无奈,她只好悄悄地在莱伊手心里挠痒痒。 一下,两下,三下。 莱伊浑身一颤,终于侧过头看她,绿眸里漫开一片微妙的波澜。 趁着他走神,荀榕迅速挣开他的手,转而去拉开背包拉链,从背包里翻出一副手套,递给莱伊:「我去去就来,记得把手套带给杉野。」 她一边把手套递过去,一边努力地做了个wink的动作。 【手套里有重要的东西。】 奈何莱伊稍微有点走神,可能是被那个笨拙的wink给震惊到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竟抿着唇看着她,有些发愣。 第70页 荀榕恨铁不成钢,戳了戳莱伊:「喂喂,莱伊,你在听吗?」 莱伊惊醒过来,意识到对方的手心挠痒痒和wink并非刻意在撩他,而是有正经事要交代,顿时有些尴尬地接过手套。 「抱歉,走神了」,他淡淡道,「手套的事我知道了。」 荀榕松了一口气。 莱伊那么可靠怎么会走神?少见。 伏特加催促:「交代完了吧?交代完了就走吧。」 莱伊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往保时捷的方向走。 琴酒靠着保时捷车身,冷眼看着走近的人,咬着烟开口:「这个插手/军/火组事端的女人有秘密任务,和黑麦你无关,我的车不载闲人。」 莱伊微微眯了眯眼,握在荀榕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 都交代了还这样……又不是梁祝十八相送……呸,相送什么相送,她为什么有这种八竿子搭不上噶的联想? 荀榕回握了握他的手,笑道:「嘛,放宽心,会活着回来的啦,伏特加的开车技术还不至于车毁人亡那种程度。」 拎着便当的伏特加:他说什么了吗他就是旁边做个挂着便当的柱子怎么还有人cue他? 琴酒不明意味地冷笑一声:「黑麦倒是越来越像监护人了。」 莱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放开手:「有事联繫。」 待保时捷消失在视线里,莱伊身侧的拳头握了握,而后拿出手机,给波本发了条简讯,然后开始查看荀榕给的手套。 烤肉店里,在桌子旁等了许久不见另外两人进来的安室透和杉野有点着急起来,杉野:「要不我去看看他们?」 安室透垂头看了眼手机:「不用了,诸星大说他们忽然遇到急事,要先走了。」 杉野脸上的表情僵住:「那……」 安室透朝他微微一笑:「虽说很遗憾,但我们也不能白来一趟,是吧?」 一张桌子,两人各怀心思。 安室透:是独处的时间了,可以套话了,好耶! 杉野医生:为什么另外两个邻居忽然有急事不会是给他下的套吧怎么办好慌好慌好慌…… 莱伊很快就找到了放在手套里的一个比橡皮擦大一点的小黑盒子,还有一个追踪器。 是荀榕提过的窃听器三件套,为了称唿方便,她把这个用窃听器改装成的「传唿机」称作「鸭梨四代」,对标的是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苹果四代。 莱伊把小黑盒子打开,一对耳机,装有开关的□□和接收器。 他眉眼微垂,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打开接收器开关,伸手拿出耳机戴上,耳机里传出那头的声音。 ———— 荀榕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慢悠悠吃着便当的琴酒,小声来了一句:「gin,小心一点,急剎车的话筷子会戳到喉咙。」 gin真是争分夺秒啊,连在路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边坐车一边吃饭。 话刚说完,红灯亮起,黑色保时捷一个急剎车。 琴酒「咔」地一声,及时咬住了筷子。 伏特加冷汗直冒:「对、对不起大哥,没注意看居然是红灯了……」 琴酒倒没责怪他,转过头,冷冰冰地看了荀榕一眼:「闭嘴。」 「好的好的,但是我再多嘴一句……我也还没吃过晚饭来着。」 琴酒:「……」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伏特加,下个路口下车给她随便买个面包。」 「好的大哥。」伏特加应道,顺便擦了一把冷汗。 「谢谢琴酒大哥。」荀榕笑眯眯地道,还学着伏特加的口气叫上了「大哥」。 不出意外,琴酒又甩了一个可怕的眼神给后座。 保时捷驶离东京都,来到附近的琦玉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荀榕注意着看窗外,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点。 自从到了日本后,她的活动范围只在东京,主要在米花町,由于江古田的黑羽快斗经常把碰头地点定在杯户町,所以杯户町也会经常去。 她看了一眼手錶,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四十,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偏僻。 她嘆了口气,秘密任务,秘密任务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琴酒想加班,心里觉得不平衡,偏要再拉上一个人一起加班? 保时捷停在一个庄园里。 荀榕从车里看了一眼颇有格调但没什么人气息的夜色下的庄园,感嘆了一句组织好有钱,到处都有大房子。 她不知道的是,日本有很多闲置的别墅,尤其是在偏僻地区的别墅,拿在手里要扣/税,进城不方便,上班通勤天荒地老,连最近的便利店都要开车开到椎间盘突出,因此即使价钱便宜也没人要,而组织正是利用这点,在许多地区低价购置别墅,并改造成组织网点。 可以这么说,改造的费用可能比购置的费用要高上好几倍。 「下车。」 琴酒让伏特加在车边等着,自己领着荀榕往别墅方向走。 进门后,他拿出钥匙打开一扇房间门,然后跟在他身后的荀榕震惊了:这扇寻常的门后面居然是电梯! 琴酒按下b3的按钮,电梯缓缓降到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看起来像是一个模拟/狙/击的场地,有着各种障碍物和靶子。 荀榕像是乡下人进城,好奇地伸出手去摸摸那个做成人形的靶子,被琴酒一把拍掉手。 第71页 「一个没经过新人训练的成员,越级来到代号成员的训练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安分一点。」 荀榕点点头。 原来是代号成员的训练场啊……搜噶搜噶。 组织成员从最底层成员到干部,都需要有定期的身体训练,尤其是/狙/击手,长期不摸/枪/会手生。已知新人成员的训练场在群马县,无代号成员的训练场在千叶县,代号成员的训练场在琦玉县——好远的车程,怪不得组织要发汽车呢。 如此说来,这个训练场就是莱伊一周两次过来的地点了。 琴酒打开仓库门。 荀榕看着前几天刚见过面的二十支p229和五架德国产ser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并不意外。 看来琴酒解决了此次/军/火/交易的竞争对手,并把订单重新夺了回来,估摸着没付吉本钱,相当于白捡了一批货。 这些/枪/支出现在琦玉县的代号成员训练场,说明这批货本来是作为代号成员训练用具购置的。 琴酒一手插在大衣兜里:「今天之内把这些/枪/支恢復原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扫尾。」 他在「自己」上加重了音。 荀榕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咧。」 她看向琴酒,嘆气:「这些好大的工作量,而今天只剩下……」 她看了看手錶,傍晚七点零五:「今天只剩下五个小时了呢,gin。」 琴酒看见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錶,想起还没有切断的窃听器,又想起这些天监听到的她的生活,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她好几眼。 「那就尽快」,琴酒移开目光,「那边有个休息室,累了去趴会儿起来继续工作,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荀榕愣住:「……」 琴酒要加班她不反对,乐见其成,但是琴酒要让她加班—— 破罐子破摔。 反正琴酒又不可能在旁边做监工,她十点睡觉也不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她心态轻松很多,干脆趁机提起了另外一件事:「gin,我最近在家里发现好多窃听器和监视器。」 要开始演戏了。 琴酒比她高大半个头,微微垂头,以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捕捉着每一个可能出卖心虚的微表情。 她愁眉苦脸道:「我把那些窃听器什么的都扔掉了,现在就很慌,万一是组织要监视我,我还光明正大地……」 看到她一脸震惊又慌乱的样子,琴酒冷笑:「你扔掉了组织的窃听器,该做好被推进分/尸/间的准备了。」 荀榕懊恼地闭了闭眼:「都怪我头脑太灵活了,都怪我。」 琴酒伸出手:「手錶!」 荀榕疑惑地眨眨眼,还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琴酒皱起眉,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三两下把手錶从她的腕上除下来。 翻过表面,手上一使劲,将表盖掀开,从里面将晶片取出,然后把手錶扔回给她,指尖捻着窃听器/晶片,冷笑地在她眼前展示了两秒,然后手指一松,晶片掉在地上。 「蠢货!」他勾起嘴角。 她捡起晶片,嘆气:「虽然……虽然事实好像的确如此,但是gin这么说,是不是太拆我台了……」 琴酒「呵呵」地冷笑:「长点心吧,蠢货。」 说完,他转身往电梯方向走,离开了地下三层。 在保时捷旁边等候了一会儿的伏特加见大哥回来,问:「大哥,下一个地点去……」 「回米花。」 伏特加启动汽车引擎,默默嘆了口气。 大哥辛苦,大哥心累,做大哥的司机也好辛苦的,这不,还得给不相干的人做司机——说起来,直接让身为代号成员的莱伊送那个傢伙过来不就好了?何必……算了不能在心里质疑大哥。 「……蠢货。」 伏特加一惊,以为大哥在骂他,战战兢兢地偏过头,却发现大哥根本没在看他,而是点了一支烟看着车窗外,貌似在走神的样子。 伏特加:唿……大哥没在骂他……等一等,那么大哥在骂谁…… 荀榕回到仓库,确认了一下仓库里的监控,然后走到角落里给莱伊发了个简讯,确认对方是「在线」的才打开「鸭梨四代」的接收器开关。 莱伊通过「鸭梨四代」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情况,他沉默了一下,夸奖道:「做得好。」 他正驱车往琦玉县的代号成员训练场。 代号成员训练场虽然对代号成员开放,但是也仅限于登记的那些时间段,莱伊的训练时间是周二和周五,他现在去训练场也是进不了大门的,只能用特殊手段。 「再过大概两个小时,你去院子的东南角那里等我。」莱伊补充道。 「嗯?」 「给你送点物资。」 「……莱伊」,荀榕语言功能忽然有点运转不灵,她嗫嚅着,重复着他的代号,「莱伊,莱伊……」 莱伊心头一跳:「你想说什么?」 耳机里传来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心里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口,有点麻,有点痛,有点痒。 她有点迷惘地把那句想说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的话含煳过去了:「很晚了,别过来了。」 「你不用管。」 荀榕嘆了口气,蹲下身,从手/枪/里拿起一支,脑子却开始走神。 第72页 莱伊啊,债还不清了怎么办。 过了一个小时五十分,耳机那头传来莱伊的声音:「到了,出来吧。」 荀榕依照莱伊说的,从地下三层坐电梯出去,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院子的东南角。院子的东南角是监控的死角区,围墙又有些破损,正好适合私相授受。 莱伊坐在墙上,见到她,从矮矮的围墙上跳下来,将打包好的物品递给她。 好像探监哦,她想。 「谢谢」,她话说了一半,莱伊又跃上围墙,转过头看她。 荀榕有点恍惚。 莱伊半蹲在墙头,淡淡的月色洒在莱伊稜角分明的侧脸上,洒在他长长的黑髮上,衬得他很不真实,像是随时要从墙头上展翅扑稜稜飞走一样。 语言功能再次失/调,她只能继续说:「……谢谢。」 莱伊忽然一顿,将腿一放,坐在了墙头上:「你过来一点。」 荀榕乖乖走过去,抬起头看他。 他伸出双手,扶在她的肩上,然后微微倾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如瀑布般的长髮随着他倾斜的嵴背从他身后倾泻下来,髮丝轻轻拂在她的脸上,有点痒。 被莱伊的长髮煳了一脸,又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傻在原地的荀榕:…… 啪嗒。 她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 紧跟着,脑子内的某根神经和另一根神经越过中转点搭在一起,啪嗒,短路了。 直到莱伊翻过/墙去,消失在视线里,她还傻在原地。 不,哪里像探监了,这分明是小年轻/幽/会啊。 崔莺莺和张生。 但是莱伊那么美,又是长髮及腰,崔莺莺只能是莱伊。 等一等,她又有了什么奇怪的联想? 继梁祝十八相送的联想后,她怎么又联想到待月西厢记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信任了一个卧底,还觉得对方蠢得像个傻白甜,gin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琴酒:……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 楼主:上司是个加班达人,而我是个到点下班的,现在上司把我关小黑屋要我加班,我要怎么办? 一楼:摸鱼摸鱼! - 榕榕逐渐开始开窍,可惜自我定位错误,赤井先生沦为女主(长髮及腰的莺莺) - -感谢在2021-07-14 01:49:33~2021-07-19 04: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如既往 10瓶;45725363、基德sam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 安室透心很累。 虽然经过烤肉局后,他凭藉点满的亲和力成功地打消了杉野医生对他莫名其妙的戒心,顺便和他聊了很多,但是那完全没有用好吗?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这个任务的目的是要探听什么。 安室透刚开始的时候像个瞎子一样胡乱开/枪。 比如:「你喜欢喝酒吗?」 对方答道:「我是医生诶,喝酒伤身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懂呢?」 比如:「你对朗姆酒有什么看法?」 对方答道:「安室先生,我说了我不喝酒,对什么朗姆更是一无所知。」 安室透套话套到一半,只能让那个本质是话痨的杉野医生自由发挥。 杉野医生神色激动地给他讲在牙科诊所遇到的奇葩客人。 「有一个说要镶金牙齿的下巴很宽的客人,特地强调一定要纯金的,我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释,金牙不是纯金的,只是一种由金、铜和其他金属组成的合金,他不听,说要投诉我这个诊所虚假宣传,真是令人无语。」 「有一个左眼是假眼的光头客人不知道为什么磕掉了半颗门牙,居然说要把另一颗完好的门牙也用榔头敲掉,我真的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出于医德我没那么做,结果他生气地离开时还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安室透嘆着气把这个越说越激动的傢伙从烤肉店扶了出去。 杉野医生是个神奇的人,真的,他只能这么说。 刚开始,安室透觉得他是个神秘危险的人,毕竟能让朗姆盯上的傢伙,怎么可能没有一把刷子。然后,安室透觉得他是个警惕心很强有些文弱腼腆的人,因为他总是有些惊慌,像是易受惊体质。 现在,安室透觉得这个傢伙跟那个诸星榕一样,是个憨憨。 可以确定的是,杉野医生想像力丰富,记性好,还有点八卦,在熟人面前是话痨,平时喜欢写小说——他还悄悄告诉安室透,以诸星榕为原型的同人短篇已经写了两篇了,一篇名叫《听到隔壁你的心跳》和诸星大组cp,另一篇名叫《牛奶联盟》和他的同学新出组cp,预计未来还会有更多「诸星榕」产出。 安室透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要是诸星榕本人知道她已经有了以她为原型的恋爱小说,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果然憨憨还得由憨憨来治。 ———— 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的荀榕被手机闹钟吵醒,愣怔了几秒,忽然听到休息室的门正在被大力地捶打。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为了保证自己睡觉的安全,把休息室的门加上了好几层机关锁上了。 第73页 荀榕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那位暴躁老哥留着西瓜板寸头,眉毛很浓,一见是个女人来给他开门,微微皱起眉头,却又不敢表露厌恶,问:「你的代号?」 原来是来训练的代号成员,真早啊。 荀榕随口回答道:「维修工。」 西瓜板寸头以为是自己不知道的酒名,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没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荀榕重复:「我是维修工。」她转身指了指被她摊在地上的那架ser,挑眉:「枪/支维修工。」 没想到西瓜板寸头本来略带厌恶的神情一转,双眼放光:「军/械专家?」 好傢伙,这是碰到军/械爱好者了。 西瓜板寸头代号是皮尔森,他是二代成员,父母为组织效力,而他子承父业继续为组织打工。 他对做违法乱纪的事没有什么兴趣,但也没有什么牴触,属于无所谓的那种,能拿到代号完全是因为「根/歪/苗/黑」。 能支撑他继续热情打工的动力就是能接触到各种/枪/支,皮尔森从小是/枪/械爱好者,对各种/枪/支型号和特点都有所研究,可惜的是没能有系统专业的学习,属于业余爱好者。 「在周日的六点钟过来训练场,完全是因为听说训练场新进了一批德国货哈哈哈哈。」皮尔森摸着他的瓜皮头笑哈哈地道。 荀榕一边拆着手/枪,一边笑道:「可惜这批货还在连夜做手术。」 皮尔森拿着一把p229,没有装子/弹,眯着眼试了试瞄准:「已经出院的那几个能服/役了就行。」 说着,他又看着手上的/枪/欣赏了几遍:「不愧是德国货,结构真的美死了。」 「你知道琴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荀榕忽然问。 皮尔森有点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凑到她旁边,小声道:「这我可不敢大声说。」 「gin啊,谁都怕他,就算是代号成员,如果是近几年得到代号的,还在底层混的时候,有几个没挨过他的伯/莱/塔?」 荀榕有点惊讶:「你挨过?」 皮尔森不好意思地笑:「嘿嘿,我没有。」毕竟家里是关系户嘛。 「黑麦挨过子/弹吗?」 皮尔森脸色一肃:「黑麦?那个非人哉的狙/击/手?」 荀榕笑:「是的,那个非人哉的狙/击/手。」 好想知道要是现在莱伊在收听「鸭梨四代」实时广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皮尔森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挨过gin的子/弹,我没记错的话,刚进组织那会儿gin怀疑黑麦进组织的目的,给他的右肩来了一记。」 荀榕沉默地把套筒重新装上去,手上的劲儿却大了一点。 正要继续唠嗑,皮尔森却站起身,朝来人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想也不用想,是那个令人闻风色变的酒厂忠实员工琴酒。 想必皮尔森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发虚的吧,毕竟刚刚才私下里和人聊琴酒的八卦。 「还没完成吗?」琴酒叼着烟,不悦地看着荀榕,对方正专心地在拆解,没看他,这让他心情很差劲,语气比平时更恶劣了一些。 「嗯。」她淡淡地答了一句。 昨天晚上十点刚过就困了睡觉、还跟人唠嗑了一早上的她怎么可能完成kpi? 琴监工,是你来得太早了。 琴酒心头一阵烦躁,把叼在嘴里的烟取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灭菸头。 然后荀榕回过头,居然赞赏地道:「确实应该熄灭菸头,谢谢配合咯。」 琴酒咬着牙狞笑了两声,一甩衣摆要走,却被她叫住了:「gin,别太依赖铁/疙瘩。」 荀榕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个一身黑的银髮男子。 你这样,以后很难减/刑,探监的机会都没有——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别太依赖/枪,她是在劝他收手,不要杀太多人? 琴酒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插在兜里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伯/莱/塔/枪/身。 不要以为放过你几次就可以永远好运了。 小小的休息室里空气逐渐稀薄,跟在琴酒后面的伏特加忽然觉得有些唿吸困难,他想往后退,但没胆子在这静得可怕的环境中弄出声响来。 大哥生气了,大哥起杀心了。 琴酒作为组织剷除叛徒的一把手,嗅觉不同于常人,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让他起疑心,随便一点怀疑都能让他拿起手里的/枪。冷酷,残忍,像个杀/人/机器一样永不停歇随时运转着的杀心。 「咔哒」,手/枪/上膛的声音。 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就连跟在身边的司机伏特加他都能下手,更何况这个刚进组织不多久的垃圾。 对组织说谎的,都去死吧。 对组织不忠的,都去死吧。 对组织有二心的,都去死吧。 任何暴露出一点苗头的,都去死吧。 「不然以后伯/莱/塔/退/役的话」,荀榕微抬着头看着那双银色刘海下眯起来的墨绿色眼睛,忽然露出一个惯常的憨憨笑容: 「gin会哭到死去活来的吧。」 空气凝滞。 像被青苔堵住了的下水道—— 即使用了管道清洗剂也无法正常流动的空气—— 第74页 伏特加想笑,但是不敢笑。 大哥哭到死去活来?不好,脑子里有画面了。 抱着坏掉的伯/莱/塔,捂着心/口,一头银丝无力地垂落在身边,拂过心爱的伯/莱/塔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叫道:「啊,伯/莱/塔!」 「陪伴了我漫长岁月的伯/莱/塔!」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很爱它,怎么明明相爱的一人一/枪,你要拆散他们啊!」 憨憨不嫌事大地继续补充:「同理,还有gin的保时捷,gin的黑色酷炫大衣,gin的堆堆领内搭,万一退休了,gin都会哭死的吧。」 这么一说,琴监工简直像有恋/物/癖一样——当然,到底是因为恋/物/癖还是为组织省吃俭用捨不得大手大脚花钱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伏特加心好累。 他真的不想笑,一点都不想笑来着,但是被那个傢伙这么一描述,脑子里遏制不住地就有了画面,偏偏那些个画面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九敏!他敢对上天发誓,他对大哥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憋了一肚子气的琴酒咬紧了牙关。 这个憨憨,今天一定要让她尝到子/弹/的味道。 他一手握着手/枪,另一手勐地揪起她的衣领,凑近她,从紧咬的牙齿中吐出一句话:「不知好歹也要有个限度。」 琴酒说话时的唿吸扑在荀榕的脸上,她皱起眉,低了低头,避开他的气息:「琴酒大哥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么。」 正低下头去,忽然一道细小的反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刚才琴酒勐然拉近和她的距离,现在她又低了低头,这个距离和低头的姿势正好可以看到他平时一直穿着的高领下的脖颈,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骨链,垂着的银吊坠上刻着字。 琴酒见她又低了低头像是在辨认什么一样,猝然一惊。 他一个转身,揪着她的衣领的手勐然将她一推,让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顺便用脚「砰」一声踹上了休息室的门,将伏特加关在了门外。 一手拿伯/莱/塔对准她的太阳穴,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 「看到什么了。」琴酒一字一字地道,看她的目光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 荀榕刚刚从脑震盪的后遗症反应过来,还有些晕乎地回答道:「是啊是啊看到了,黑泽老弟。」 琴酒眯起眼睛,按在扳机上的手指蠢蠢欲动,神色可怖。 荀榕从脑震盪后遗症清醒过来,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连忙把那个「老弟」改成了尊称:「不要生气,黑泽先生,是无意中看到的。」 她这么一说,琴酒简直气得心梗,咬着牙纠正:「gin。」 但是奇怪的是,刚才暴起的杀心却忽然熄灭了一些。 kurosawa,她念出这个名字的声音让他有些动摇。 荀榕悄悄松了口气:直觉危机解除了呢,虽然完全不知道为啥子。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 面前这个随时会暴/起/杀人的银髮男人,虽然此时收敛了杀气,但是完全没有收起手/枪/以及松开她的打算,而是维持那个壁咚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所以,黑泽……呸,gin,我们能先把/枪/退一下膛吗?一不小心是会走火的,我慌得头皮发麻呢。」 银髮男人没说话,墨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随着唿吸微微颤动。 卡、卡机了? 人型杀/人/机器卡机了? 荀榕疑惑地眨眨眼,试探着伸出手,去摁开机键。琴酒的开机键会在哪里?到底摁哪个键才会「叮咚」地响起windows的开机bgm? 啊,一定是他心爱的伯/莱/塔。 她伸出手,替琴酒关闭了怼在她太阳穴上的伯/莱/塔的扳机保险栓。 果然,电脑开机了——只不过开机方式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杀人/机器黑泽先生眼神一暗,忽然勐地凑近她,有些急促的灼热唿吸掠过她的脸,落在她的颈项边,紧跟着有些冰凉的嘴唇轻轻擦过了大动脉处,然后迅速离开她的皮肤。 荀榕浑身一凛,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然后她总算听到了熟悉的琴酒开机bgm,他用压抑而阴沉的声音警告道:「最好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不然就亲手送你去坟墓。」 她连忙点头:「那是那是,当然当然。」 点完头的荀榕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身上的「鸭梨四代」还在运行着——这个秘密,不出意外的话,莱伊也知道了。 嘛,黑泽先生,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真不是故意的来着。 -------------------- 作者有话要说: 酒厂小报最近流行同人漫《gin和伯/莱/塔二三事》《gin和保时捷的悽美爱情》,伯/莱/塔手/枪和保时捷都被拟人成了冷酷美艷的御姐形象,虽然两本漫画情节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的be结局:gin哭得死去活来。 - 从「琴酒大哥」到「黑泽老弟」的距离,只需要一条迷人的锁骨链(琴酒手/枪/咔哒/上膛:让你尝尝枪/林/弹/雨的滋味) - 琴酒:壁咚达成 赤井:……拿着/枪/的壁咚不能算壁咚 - 感谢在2021-07-14 22:33:26~2021-07-19 21:3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5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725363、基德sama、怂猫不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炸厨房 ====================== duang! 清晨的一记大声响,从某不算高级的公寓楼里传出来。 好几个正在把便当装进手提便当包里的女人手一抖,便当哐当碰落在地上;好几个正在赖床的懒虫同时从被窝里惊坐而起;好几只正在撒欢的狗子脚下一滑,哎哇哎哇乱叫起来;然后大家同时拉开窗户探出头:发生什莫事情了? 公寓楼的物业管理员急匆匆地想拿出扩音器检查到底是哪户人家发生了爆/炸/事件,并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孰料他刚打开小喇叭开关,就看见六楼某阳台上探出一个头来,罪魁祸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中气十足地朝楼下的物业管理员道歉: 「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做饭的时候炸/厨房了而已,大家继续碎觉不用管我!」 拿着小喇叭的物业管理员仰着头:「……」 莱伊默默地嘆了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了602的门,一进门就脸色沉下来:「别跟安室透槓了,我命令你。」 事情的起源是两天前。 ****两天前****** 金髮黑皮的小哥安室透手上端着盘子,挨门挨户给六楼的邻居分食物,他介绍道:「刚做的松饼,做得有点多了,你们尝一下吧。」 杉野医生受宠若惊地收下:「哇,安室先生手艺不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莱伊淡淡地道谢:「谢谢。」 荀榕笑眯眯地赞赏道:「安室先生宜室宜家。」 说完这句话,莱伊就瞪了她一眼。 荀榕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吗? 她连忙纠正:「宜室宜家的意思是说,看到你就想做饭。」 安室透额头上冒出一个看不见的十字路口,但依然保持微笑。 杉野医生朝荀榕递了个眼色:牛奶巧克力小哥有点生气哦。 荀榕心领神会,赶忙再次纠正:「不是不是,我再解释一下宜室宜家的意思好了,安室先生不仅厨艺好,而且本身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像撒了核桃碎的咖啡奶冻。」 杉野医生扶额:求求你回屋吧,别说了! 莱伊黑脸。 安室透——因为本来肤色就黑,所以脸色有没有黑就不得而知了。 「谬赞了,我的厨艺并不怎么样,只是最近有个朋友在教我而已。」安室透面带微笑解释道。 厨艺好的是景光。 安室透话锋一转,笑着朝荀榕道:「你要是想学的话,我不介意做个二手师傅哦。」 荀榕来劲了:「上道,谢了安室!」 她对一切需要操作的技术都感兴趣,开锁如此,易容术如此,现在厨艺也如此。 虽说是中国人,但是她对厨艺并没有什么研究。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里糙惯了,做饭非常简单粗暴,一个电饭煲基本上可以涵盖一年四季的食物需要,偶尔才下次油锅,理由是「油炸不健康」。 鑑于被监视期间除了机械实验室,没有任何玩具订单,在家窝着发霉太无聊了,她也不介意多一样手艺,以后万一流浪街头还可以去卖艺。 荀榕答应得爽快,其他两个人就没那么爽快了。 首先是莱伊。在安室透给荀榕传授「朋友传授的厨艺」时,他全程在旁边双手插兜围观,脸色沉下一点,再沉下去一点,继续沉下去一点。 然后是安室透。他第一次见识到物理狂魔做饭的样子,传授厨艺两个小时后,就开始后悔收下这个憨憨当作徒弟了。 「喂喂,不需要用量杯量这么精确啊!」安室透看着荀榕从超市购物袋里掏出新买的大大小小的量杯,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荀榕失望地皱起眉头:「啊?是吗?我第一次学跟化学有关的手艺,还特意上网搜了来着,不要欺负我不懂啊。」 安室透无语:做甜品是化学有关的手艺?这个傢伙物理机械学魔怔了吧。 他耐心地给这个一本正经但是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小老头解释:「目测和手感也是厨艺的一部分,你在做机械的时候,目测能力和手感不是很好吗?根本不需要担心。」 荀榕恍然大悟地「噢噢」了几声。 安室透欣慰地看着她认真地目测勺子里白糖的重量,植物油的体积,用手掂量面粉的重量。 「等一等!」安室透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切丝根本不需要这么切得这么细!」 荀榕疑惑了:「这是职业病。」 安室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案板上长度粗细都差不多的捲心菜丝,嘆着气握上她拿着菜刀的手,手把手示范:「职业病也不带这样的,随便切成丝就好了,太细了就没办法入味了。」 莱伊皱起眉,冷声道:「她自己有手。」 安室透嘆气,朝荀榕道:「把刀给我,我来。」 好歹把一份看起来还可以的沙拉馅饼完成了,安室透长唿一口气。 荀榕面无表情地洗碗,对自己的师傅提出了第一个疑问:「所以我们干嘛要这么麻烦?」 「原料不就是面粉植物油白糖鸡蛋蔬菜吗?把蔬菜往水里一焯,磕个鸡蛋,把和好的面粉捏成疙瘩,扔进汤里,放点油盐酱醋,不就好了吗?」 第76页 「这么说起来,面疙瘩汤和馅饼性质是一样一样的咧。」 安室透:「……」 他心很累,但是他不说。 荀榕嘆气:「算了,我也知道是我不对,我们学物理的跟学化学的有壁。」 怎么又扯到物理化学上去了? 安室透面带微笑地道:「恐怕不是物理化学的问题,而是你……平时在食物上生活得太糙了。」 莱伊默默来了一句:「挺好的,节省时间节省精力节省原料。」 安室透无奈地闭了闭眼。 跟莱伊你这个在食物上也很糙的美/国/佬没话说。 安室透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当时诸星大会选择在这幢既不高级又不低调还不装门铃的公寓住下来,是因这幢公寓楼下有便利店,一百米处有超市,直径两百米内有很多餐馆,刚好适合这个没时间做饭的fbi。 「糙……」荀榕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即使学习了很多日本文化,但她对日本人每天早上做便当出门带便当还要把便当摆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很不理解。 她自己就是「简单粗暴」的代名词。 窝在家里的时候,当然是正正经经地做饭。 但是如果要出门,为了节省时间,她会把食材处理好都放进电饭煲,然后直接扛着电饭煲去机械实验室,时间差不多了就插上电,吃饭的时候直接抱着电饭煲吃就好了,把洗碗的工程也省下来了。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是有点糙。 但是…… 为了建立自己的自信心,荀榕补充道:「话说,安室大师傅如果需要精准切丝和咖啡拉花什么的,一切和物理有关的厨房技术,都可以来找我,保准比那些个机器好用。」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失去高光:「……」 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物理这个词了。 莱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插话:「我手疼。」 「嗯?」荀榕和安室透同时转过头。 怎么突然从厨艺/物理探讨到了手疼了? 怎么的,光是想像一下精准切丝这种技术活莱伊就手疼了吗?荀榕的脑迴路还没从技术活转过来。 莱伊一双绿眸定定地看着荀榕。 荀榕总算反应过来:「诶?诶?是/枪/伤復发了吗?」 她一脸担心地凑过去:「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哪里出问题了,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的吧?」 莱伊抬眸,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安室透,微微挑了挑眉。 安室透云里雾里,出602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不是,那副挑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照例打电话给发小景光的时候,安室透道:「你教我的做松饼的方法很好用,谢谢啦景!」 电话那头的景光笑道:「以后还想做什么,就尽管先问我好了,反正我这段时间是个闲汉呢。」 「说起来,因为厨艺,我还收了个小弟。」 「嗯?怎么说?」 「诸星榕真的简直了……学东西确实很快没错,但是骨子里就是个顽固的小老头……」 电话那头的景光沉默了一会儿:「你平时打工很忙,还做人师傅,不要紧吧?」 安室透笑道:「这倒是完全没有问题,不用为我担心。」 景光:「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把这个工作交给我吗?」 安室透惊讶:「诶?」 景光笑了一声:「我开个玩笑,只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 诸伏景光挂掉电话,嘆了口气。 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呢?不能把她陷于身份暴露的境地里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一次正经意义上的修罗场,请多指教。 本次出场选手你pick哪位? 1.背景板但是好歹撒娇了的莱伊 2.戏份多奈何不开窍的安室透 3.龙套但是温柔的景光 - - 感谢在2021-07-19 21:35:58~2021-07-20 20:2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源% 30瓶;哒哒哒 22瓶;35823441 10瓶;awsl、基德sama 5瓶;咸鱼不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 从琦玉县代号成员训练场平安回家的路上。 莱伊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那个傢伙,她正给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根铁丝编着麻花辫,娃娃脸上的神情专注而慈祥,像是小姑娘给自己心爱的芭比娃娃编辫子一样带着谜之微笑,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自觉。 莱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气:「……你小时候是不是有多动症?」 荀榕停下手里编到一半的铁丝工程,抬起头:「诶?」 然后不好意思地眯眼笑起来:「多动症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诶。」 红灯亮了。 莱伊踩下剎车:「你可以多动症,但是以后别乱说话。」 荀榕疑惑地皱起眉。 莱伊看着她,眼神很复杂。 刚才她跟gin讲的都是些什么啊? 「不要太依赖铁疙瘩」——这个就算了,好歹后来圆过去了。 「黑泽老弟」——这个也算了,好歹因祸得福知道了关于琴酒的一项重要情报。 第77页 「我前段时间帮了警察一个忙」——这个也暂时放过,好歹说实话能打消琴酒的怀疑。 但是—— 「gin,组织真的不考虑把我派到警察/局卧底吗?」——这句算是什么?毛遂自荐也没有这样的。fbi进入黑暗组织卧底被组织派到日本警察局卧底?嫌命太长吗? 莱伊嘆了口气:「耿直也要有个度。」 自从有了这个二货下属后,他唯一被她传染过来的坏习惯就是嘆气。她经常无奈地嘆气,他现在也经常被气得无奈得嘆气。 把人气到自闭,是这个傢伙独一无二的本事。 荀榕支起手肘,也嘆了口气:「我是真心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才开口的,对不起啊莱伊。」 「我认为,琴酒会信任的类型是像伏特加那种的,所以我就放心耿直了。」 莱伊再次嘆气:「……」 他无奈地看向车窗外。 他都快忘了,她根本不是耿直,耿直和憨憨之间是有质的不同的。 但是奇怪的是,生性暴戾多疑的琴酒居然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 真的是因为她跟伏特加类似吗?还是…… 莱伊微微拧眉,再次看向那个脸蛋和性格完全逆方向延伸的傢伙。 黑亮的眼睛经常专注着什么,五官组合温和秀气,一笑眼睛就会弯起来,娃娃脸有点圆圆的,皮肤看起来像包子一样好捏,偏偏这张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和蔼慈祥——语重心长——无奈感慨」,大手一挥,做的事情又憨又豪又痞。 琴酒喜欢的类型……不是这样的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我说过的吧,离gin远一点,别忘了。」 但愿是他瞎担心。 荀榕「噗」地笑出来:「嚯,好巧好巧,刚刚gin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段对话他居然没听见,莱伊脸色一沉:「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最好离我远点。」 ———— 去了一趟代号成员训练场,荀榕掰了掰手指,发现收穫其实不少:获得了不少情报,获得了加薪,还意外获得了升职。 由于她那次对/军/火/交易的捣乱,军/火/商吉本在泥参会那里吃了瘪,乖乖地回来和组织延续交易,并且因为违约,被迫承诺接下来一年的交易都利益减半。 现在她算是博摩尔的手下,而且过几天就可以喜提她在组织的第一辆车了,总算不是山地自行车了。 想到这里,荀榕有点激动起来,搓搓手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汽车保养】、【汽车漂移技巧】、【汽车维修速成】。 从此以后不用老是让莱伊当司机了。 她的国际驾照是在来日本之前在fbi指导下考的,由于时间紧张并没有深入研究汽车相关,这回逮着机会了可要好好学一学,有空去汽修门店转一转。 活到老,学到老嘛。 第二天一大早,荀榕整理好东西出门,放弃自行车出行,而是选择在站台等公共汽车。毕竟坐公交的机会不多了,要好好珍惜。 走到最后一排,在靠窗位置坐下,坐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旁边的位子上多了一个人,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 荀榕勐然醒过来,以为自己坐过站了,有点紧张地问了一句:「请问请问,这是到哪个站了?」 旁边的那个男人压低声音道:「刚过新宿公园。」 「谢谢。」 她松了一口气,靠着座椅靠背,悄悄观察起邻座的乘客。 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的话,怎么不说话呢?荀榕有点奇怪。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她,就像陌生人一样。 难道真的只是十分相像的陌生人? 下一站到了,她:「我要下车了,麻烦你……」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竟没挪动身子,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像个雕塑一样坐着,挡着她的去路。 就这样沉默了好几秒,他才万分抱歉地道:「对不起,走神了,我……」 然后他惊讶地看到刚才还说「到站下车」了的娃娃脸姑娘再次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巧哦。」 即使是透过墨镜看到她的笑容,他也还是有些愣,心脏一点点地跳错拍子。 「我……对不起,你不下车了吗?」 荀榕摆摆手:「反正也没什么紧急事,索性跟你一起下站好了。」 墨镜下的猫眼不受控制地眨得飞快,他清咳一声:「对不起,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事没事,别放心上,反正我也是闲着,干脆坐公交车兜兜风咯。」 口罩下,他弯起嘴角:「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嘿嘿」地笑道:「嘛,其实很简单啦,这么多座位空着,你偏偏要坐到我旁边来,那肯定是认识我的人嘛,我又不傻,偏偏你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这位先生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非常有童心啊。 失策啊,太明显了。 他一边懊恼,一边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你到哪一站下车?」她问。 他有点犹豫,在喉咙口的那个站名忽然堵住了,然后他非常违心地开口:「坐到公交末站。」 第78页 说完,他又后悔了。 坐到公交线路末站的话,不就耽误她更多时间了吗?一定会立刻下车的吧。 谁知她脸上的笑容扩大:「那敢情好!我刚好可以教你一些答应过你的了。」 从这位先生这样全副武装的打扮来看,学会易容术看起来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不然天天戴口罩脸上迟早闷出痘痘! 他刚取下墨镜,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有些发愣地看着她:「啊?」 公交车停在路口。 荀榕这才想起来手头上既没有材料也没有纸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瓜:「糟了个糕,我这记性,都忘记手头上没有教学材料了。」 「看起来只能下次再说了,总之先随便唠嗑点什么吧。」她无奈地道。 他握紧了手中的墨镜,手在微微颤抖,眼睛却弯了起来:「嗯。」 要是……要是今天的公交车能堵车就好了。 ———— 第二天,荀榕在4s店取到她的新车的时候,用羡慕的眼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轻型车,嘆了口气。 为什么组织不能让她自己选车呢? 这辆类似「老头乐」的k-car看起来就好酷。 没办法,组织给选的车,还能怎么样?荀榕拿到车钥匙,缓慢地开着她的新车斯巴鲁上路。 开到米花公园的时候,她忽然看到路边有一个栗色头髮、打扮时髦的漂亮女子正在焦急地向她招手。 找她?荀榕疑惑地将车靠边,摇下车窗:「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栗发女子一脸抱歉:「对不起,请问可以搭个车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看到好多选景光的,这章就放景光出来一下下,就这样我又水了一章(熘走),下章再次被请进警察局喝茶。 第37章 ================ 栗发姑娘:「对不起,请问可以搭个车吗?」 荀榕愣了两秒:「当然没问题!」 栗发姑娘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么我去叫我的同伴们!」 她跑了几步,朝米花公园某处灌木丛挥挥手,其他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掸掉身上沾着的叶子。 四个年轻漂亮、打扮时髦的女子一口一个「谢谢」地坐上了荀榕的车。 荀榕有点懵,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颜值浓度……有点让人眩晕啊。 「请、请问去哪里?」 刚才的栗色姑娘坐在副驾驶:「真不好意思,因为有坏人在追赶我们,所以冒昧就搭了你的车……至于去哪里?」 她看了看坐在后座的三个姑娘。 黑髮姑娘单手托腮,面色冷淡:「离这里越远越好。」 金髮姑娘挑眉:「那么就去海边好了。」 长捲髮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着对荀榕道:「不好意思,去三井大厦。」 荀榕一个头三个大:「诶?是要去不同的地点吗?」 栗发姑娘「噗」地笑道:「没时间争执去哪里了,总之先离开这里。」 她说完,看了一眼后视镜,面色惊慌起来,催促道:「快,快开车!他们发现了!」 荀榕想起她刚才提到的「坏人追赶」,神色严肃,飞快地启动车子,踩油门。 从反光镜里可以看到后面的确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朝她这边跑过来。 这个世道这么猖狂的吗? 不仅黑暗组织满世界杀/人/放/火/安/炸/弹,而且现在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要对四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下手? 她皱起眉,加快踩油门。 不管了,即使后面追的人真的是组织里的人也不管了。 「他们追上来了。」黑髮姑娘支着手肘,看着后面跟上来的那辆白色奔驰斯宾特,说道。 「是要甩掉后面的那辆车,没错吧?」荀榕问道。 「是」,栗发姑娘道,「随便去哪里都行。」 「好。」 一路朝着绿灯的路开,哪里绿灯就往哪里转,踩着限速六十的线一路勐冲,毕竟超速的话会被交警抓走。 谁料那辆白色奔驰斯宾特不依不饶,甚至有超速行驶也要追上来的苗头。 金髮姑娘有点急:「完了,感觉要被追上了。」 荀榕从反光镜里看到那辆奔驰果然越来越近。 她皱起眉头。 正义感一经激发,就会变得又莽又沖,不顾一切,这是荀榕,正如当时二话不说上去摩天轮拆/弹一样,完全看不出平时温温吞吞的样子。 所以此刻,她身上的某个开关被开启了。 前几天刚在网上学的各种车技一下子浮现在脑子里。 考验学习能力的时候到了。 「别慌别慌」,她安慰道,「尽管放心地交给我好了,接下来你们坐稳了哦。」 她眉心越皱越紧。 在路口勐地将方向盘打死,斯巴鲁勐地掉头,朝着花坛另一边的车道疾驰而去,錶盘上的指针高速运转。 白色奔驰猝不及防,连忙也掉头。 斯巴鲁驶上狭窄曲折的公路,下一个弯道仍然要高速行驶。 勐踩油门,轻点剎车,挂低档,反向打方向盘,然后迅速正向打方向盘,剎车油门调整平衡,车尾随惯性甩出,反向打方向盘,踏油门,挂高档加速。 第79页 一连串动作迅速完成,正是前几天刚学的公路版简单漂移。 黑髮姑娘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不错哦,cool!」 长捲髮姑娘抓着座椅苦笑:「还是安全第一好了。」 荀榕答应一声:「好的好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抱歉吓到你们了。」 她慢下一点车速。 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要不是对自己的技术有那么点谜之自信,谁敢用刚学的技术带人漂移? 唿……还好成功了。下次不这么莽了,她以人头保证。 成功把奔驰甩出好长一段距离后,在下一个路口——被「呜哇呜哇」的警车拦住了。 ———— 警视厅。 目暮警官看着眼前稍微有点眼熟的娃娃脸姑娘:「诸星榕女士,涉嫌劫持地球……地球淑女队。」 他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四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栗发姑娘草野薰:「不好意思,是个误会,不是那位女士的错,是因为我们不想去拍那个超讨厌的mv才逃走的……」 黑髮姑娘星野辉美脸上淡淡的笑容:「我出的主意。」 栗发姑娘草野薰挠挠头:「我拉的车。」 金髮姑娘岳野雪:「我好像负责的是煽风点火。」 长捲髮姑娘沖野洋子不好意思地笑:「我……我提供的加油打气。」 站在旁边的经纪人双手抱胸,粗重地唿出一口气,简直要被气成猪头。 白色奔驰斯宾特司机嘆气:乌龙,好大一个乌龙,当时那个阵仗可把他吓惨了…… 目暮警官以及旁边一众警官人均豆豆眼:「……」 审讯室门口,捲毛警官松田阵平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拉,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倚着门看着审讯室里一片混乱。 在触到荀榕的目光时,他还笑笑地抬了抬下巴,用嘴型说道:【又见面了,拆/弹/大师。】 荀榕嘆了口气,移开目光。 这个小捲毛…… 目暮警官缓过来:「既然是误会那么……」 星野辉美:「抱歉,因为我们的任性给你造成麻烦了!」 草野薰:「本来想拉计程车的,因为一时间拉不到计程车就……」 岳野雪:「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经纪人会这么快追上来……」 沖野洋子:「应该一开始把事情说清楚的,对不起!」 「罚款什么的就由我们负责好了。」经纪人嘆了口气。 目暮警官头很大。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糟心事?这种小孩子胡闹的事情,笔录也不想做了:「……去交通执行课吧。」 交通部交通执行课。 留着长刘海的交通警察一边询问一边记录,宫本由美站在一边,她好奇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圆圆脸,看起来好可爱的,但是公路漂移……她又看了一眼那张娃娃脸,挺不错啊诸星榕女士。 本来这次交通违规还挺严重的,但是考虑到原由,最终驾照吊销三个月,同时车辆暂扣三个月。 荀榕嘆了一口气,又嘆了一口气,接着再嘆气。 嘆气结束,发现门口那个捲毛警官也跟过来了,见她看过去,他一脸憋笑。 荀榕:【笑什么?别落井下石啊我说,松田老弟。】 【说了别叫松田老弟,漂移大师。】松田阵平看着那张满脸写着「衰」的娃娃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出声。 目暮警官处理完糟心事,路过交通部的时候,看到捲毛警官松田阵平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依旧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交通执行课的审讯。 在搜查课看热闹还不够,还跟到交通执行课看热闹,真有你的,松田老弟。 目暮警官忍不住开口:「松田老弟,你们爆/破/组是不是很闲?」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但是驾照还是需要吊销三个月(后续剧情需要),地球淑女队也必须欠一个人情(后续剧情需要) 大家有发现什么问题就直接在评论区讲出来好了,不要闷声不响地弃文啊,不然俺就只能在后边儿颤巍巍尔康手~~ 第38章 ================ 荀榕蔫蔫地走出交通执行课,在门口被小捲毛拦住了。 松田阵平拦在她身前:「可算逮到你了。」 「松田,今天没心情跟你拆东西……」 上次松田警官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情来着?哦对,是汽车/炸/弹模型。 松田扶了扶架在额头上的墨镜:「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才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傢伙。」 「……你跟来跟去看我热闹不嫌事大,刚才还笑得那么大声来着」,她忍不住控诉道。 就因为小捲毛这么一笑,整个交通执行课的警官都在偷偷笑好吗? 松田阵平微微俯下身,把脸凑到她跟前和她对视,解释道:「我才没有看热闹,是在等你啊。」 「笑出声只是因为」,他又忍不住弯起眼睛笑起来,「你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嘛。」 荀榕看着他努力解释的模样,嘆了口气:「唉……没事没事,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又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松田阵平看她话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一脸衰样,「噗」地又笑出声:「那么我送你回家。」 第80页 说着,他拉起她的胳膊就准备走。 「虽然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听我一句劝,年轻人不要随随便便翘班哦,会被扣工资的。」荀榕严肃地重复,「工资奖金都会飞走的哦!」 她记得他上次就被扣了奖金来着。 她企图把胳膊从那只手中抽出来,却被握紧了。 「我们是生死之交,不是吗?」松田阵平忽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黑眸中没有平时那种戏嚯顽皮的笑意,反而多了几分认真。 荀榕疑惑地点点头:「……算是咯。」 「有来有往才是朋友」,他露出一个笑容,「所以,可以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所以这中间的逻辑呢? 到底是为什么从「翘班」跑到「生死之交」再跑到「为朋友做点什么」去的? 荀榕有点不解他的逻辑,但是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懵懵地点头:「……搜噶搜噶,那么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松田阵平没说话,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笑出声:「你真的……」 他再次把脸凑到她跟前,注视着她的双眼,笑意在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流淌:「你也太好拐了。」 荀榕:「……」 能不能不要把她的「反正就是个小孩就依他」的长辈式无奈理解成「好的都听你的」的孩童式依赖啊。两者是有质的不同的好吗? 现在小捲毛把她形容成「容易被拐走的小孩」,这辈分错了啊! 不管怎么说,最后荀榕还是接受了「生死之交」松田阵平的好意。 反正都跟琴酒解释过了她跟警察有交情的原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警局,也不介意让警察知道自己的住所。 一路上,松田阵平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边开车一边问了n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转行当赛车手的?」 「没有转行哦,我就是偶然学了一丢丢。」 「你怎么什么都学?」 「……活到老,学到老嘛。」她艰涩地吐出这个motto。 说实话,经过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想随便学危险的技术了,这一天天的,何止越来越有「判」头,已经是越来越「刑」了。 松田阵平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转移了话题:「那几个女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那么好骗?」 荀榕:「……」 刚才说她好拐,现在说她好骗……她要下车,现在就要下车。 松田阵平看了看她,笑着补充道:「这个社会坏人很多的,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当然,我除外。」 荀榕:「……说出来不怕你伤心,反正我现在就挺后悔答应你的。」 绿灯亮了,松田阵平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她忽然眉心一皱:「小心。」 语音刚落,十字路口的右边路口冲出一辆黑色丰田,向他们的直行道疾速右转。 光是踩剎车已经来不及了,无论如何都会碰上。 松田阵平一惊,在踩下剎车的同时打方向盘,硬生生将车头转了个弯。 所幸两车只是轻轻擦上了,并没有什么大的碰撞。 松田阵平和荀榕都下车察看。前面那辆车牌为8974的黑色丰田的车主也下车察看,脾气不是很好:「怎么搞的啊?」 松田阵平皱眉:「抱歉。」 若是讲理,错处应该在丰田车主,他转弯又勐又小,丝毫不让直行道。但是鑑于现在情况不大,遇上这样的蛮不讲理的,也只能先忍一忍。 丰田车主却得寸进尺,声音也大起来,要求赔偿。 荀榕把手机塞回口袋,笑眯眯道:「老弟,喝酒了吧?」 丰田车主一愣,瞪大眼睛:「你……你别污衊人!」 荀榕摊手:「得得得,反正交警快到了,耐心一点等赔偿吧。」 话音刚落,刚刚才在交通执行课见过的长刘海警官和宫本由美停好车,下车来看见荀榕,长刘海警官忍不住嘆了口气。 咋的又是你? 「测试一下酒精浓度吧,高岛先生。」 松田阵平惊奇地看了荀榕一眼,把她拉到一边:「你什么时候……」 荀榕「嘿嘿」地笑:「那是那是,我可厉害了。」 松田笑出声:「真是不谦虚。」 「酒精含量超过0.25mg」,宫本由美道。 长刘海警官笑笑地看向丰田车主。 饮酒驾驶,酒精含量超过0.25mg,处以3年以下□□和相应罚款,并立即吊销驾照,2年内不得重新获得驾照。 丰田车主高岛骏斗懊恼地瞪了一眼荀榕:「可恶。」 他酒量大,以为喝一点点不会被发现。 重新上路,松田阵平发现旁边坐着的那个傢伙明显心情好很多,忍不住问:「喂,你不会因为别人驾照吊销了在幸灾乐祸吧?」 荀榕努力收敛脸上的笑:「没有的事,我怎么会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呢?」 松田挑挑眉,不置可否,话题一转:「是因为那个傢伙态度太恶劣了,在给我报仇吧?」 「别胡说啊……」 松田笑:「总之谢了,诸星……」 他忽然停下不说话了。 松田,诸星,听起来好疏离。 「既然你愣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能不客气地收下道谢咯。」荀榕回答道。 沉默着的松田阵平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互相称唿名字吧,可以吗?」 第81页 ———— 安室透在车库停好车,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在打工的地点遇到风见裕也,那个憨憨的下属竟然又按着那改不掉的坏习惯,在大庭广众下喊他「降谷先生」。 他嘆了口气,拉开车门,然后他愣住了。 「诶,居然是零诶!」 车库里,顶着一头黑色捲毛的墨镜男子拉开驾驶室车门走出来,看到他惊讶又惊喜地挥挥手,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 安室透感觉自己唿吸要停滞了。 他的余光瞥见那个也正从车里走出来的娃娃脸姑娘,脑子里一片空白。 风见裕也是个憨憨,诸星榕也是个憨憨,松田阵平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他身边那么多憨憨! 註:车牌号8974的黑色丰田车主高岛骏斗,两年后因疲劳驾驶撞上伊达航 -------------------- 作者有话要说: 松田阵平:诸星榕很好拐,也很好骗 赤井秀一(转头看向荀榕):听到没有?这个人贩子,离他远一点 - 榕榕今天又以奇怪的方式提前踹翻了别人的便当 另外,萩原你死得好惨啊(代入宁次),有机会写个平行时空的萩原番外 第39章 ================ 在正文开始前插播一则gg,如果您需要定制/男友服务,请联繫降谷零:xxxxxxxxxxx。换脸比翻书快,笑容比太阳灿烂,奥斯卡小金人手里拿,在逃影帝为您提供多种性格/男友/体验。 使用注意事项:带他上街时,请务必给他戴上棒球帽!务必! 安室透在出任务的时候,都会随身备上一顶棒球帽,以遮掩他那一头标志性的金髮。 可惜的是,棒球帽现在在距离安室透半米的车里,而他本人已经暴露在那个中二墨镜崽的视线里。 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过后,安室透脑筋转得飞快,坦然地接受了墨镜崽松田阵平一记铁钳式的拥抱。 ……不接受也得接受,就凭松田那个大步流星的劲儿,根本就躲不开。 然后他露出一个微笑:「初次见面,我是安室透。」 松田阵平愣住,取下墨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昔日好友用x/射线似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然后迷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hello,零?」 安室透也表现得一脸迷惑,然后他看向荀榕的方向挥挥手:「诸星!」 说完,往她的方向走去,在她旁边小声问道:「这是你的朋友?」 荀榕点点头。 安室透苦恼:「一定是他认错了,诸星,你和他解释一下吧。」 荀榕:「……」 金髮黑皮紫灰眼睛,这要是能认错,那么墨镜生产厂家该上法庭了,居然还能损害视力导致色盲。 她嘆了口气,拍拍安室透,小声:「放心放心。」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走过来,笑道:「想打架了是吧零?也是,很久没见了,那么就找个时间……」 安室透无力解释:「都说了不是……」 旁边的荀榕对松田道:「这位小哥现在要去打工了,松田你不要耽误他赚钱哦。」 安室透缓了一口气,总算她也靠谱了一回。 「去吧去吧,打工加油。」荀榕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室透快步离开车库,离开之前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车库里有没有其他人。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想跟上去却被荀榕拉住了:「松田,别耽误安室先生拿年终全勤奖哦。」 松田满头问号:「安室?」 她示意他凑近,小声在他耳边道:「安室先生正在进行一项长期cosy项目,现在扮演的是便利店打工小哥,一时半会儿不能暴露身份,体谅一下吧。」 松田眼睛骤然瞪大:「c……cosy?」 所以降谷零这个傢伙警校毕业毫无音讯就来做这个活儿了?昔日的警校第一,居然沦为…… 他有点震惊,有点惋惜,百感交集,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是零自己的选择吧,只要不是被绑架了就好…… 松田阵平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从便利店下班后,安室透身心俱疲地敲开了602的门。 「你的那个朋友……」他试探着问道。 「波本你就尽管放老大个心!我跟他解释了,他信了。」 安室透惊讶:「他信了?」 荀榕一脸自信:「我很靠谱的,波本。」 安室透忽然有不妙的预感:「他说什么了?」 「他说,好的我明白了,是安室透不是降谷零,还说你要是生活有困难可以联繫他。」 安室透:「……」 …… 下次出门一定要戴上棒球帽贝雷帽平顶帽报童帽渔夫帽,就算是一块沙特/阿拉伯头巾都行啊! ……不然就只能剃光头了。 送走了安室透,602又迎来了常客莱伊。 莱伊把之前没收的gx26放在她的桌上,坐在旁边的转椅上:「用你那把瑞典名锁锁好。」 这是重新信任她的藏东西的能力了伐? 「谢谢大哥!」荀榕有点感动,一时间连最初的那个称唿都冒出来了。 莱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重复:「rye。」 谁要当你哥? 荀榕笑呵呵地把这些阻塞器收好,之前寄过来的阻塞器也都从那批/枪/上拆下来了,再加上原来她带过来的这五十个,她现在是大户了。 第82页 嘛,银行里有钱的感觉真好。 锁好抽屉,她想起驾照的事,老老实实地把这件事告诉莱伊。 「驾照和车被扣押三个月?」莱伊皱起眉。 荀榕愁眉苦脸道:「是我乱开车没错了。」 她可怜巴巴地双手合十:「莱伊你先不要告诉别人,就假装我是因为要环保出行才不开车的好了。」 莱伊微微嘆气,看了她几眼,也没说什么。 「你在做什么?」他扯开话题,看着她工作檯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改行当画家了?」 「嘿嘿,是在给假面超人上/色啊!」荀榕提到这个心情又好起来,她抓起上了一半色的假面超人模型,笑眯眯地给莱伊展示。 心情不好的时候做手工,痛痛就都飞走啦! 莱伊看着她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又一脸没心没肺的憨憨笑容,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眸光温润。 像是雨后森林一样,那双眼睛的瞳色透彻生机,比她桌上的绿色颜料要好看几百倍。 荀榕有点发愣,举着假面超人模型一时竟忘记放下。 莱伊坐在她旁边的转椅上,黑色长髮一半被压在背后,还有几缕散在胳膊边,针织帽帽边露出的一缕鬈髮落在眼角边。 他见她发愣,唇畔露出淡淡笑容。 四目交错,空气中好像点燃了薰衣草薰香蜡烛,莫名地让人心底生出些醉意来。 「莱伊你、你的眼睛很好看。」荀榕磕磕巴巴地开口。 莱伊轻轻哼笑一声:「嗯。」 「那、那我继续上色了,你随意。」她放下手里的假面超人模型,强迫自己专注在手里的工作上。 美/色/误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头去看莱伊。 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唿吸平稳——好像睡着了。 她看着他,又开始发呆。 赤井秀一的构造很奇怪。 她最近面对他会有点慌乱,会发愣会紧张,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一定是因为他的构造太奇怪了。 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赤井秀一是室友贴在墙上的海报;第一次在机场见面的时候,海报上的那张脸有了立体的形状,有了温度,算是她的伯乐;几个月前再次见面的时候,赤井秀一比之前沉郁很多,眉眼之间染上了杀戾;再后来,赤井秀一就是现在认识的样子。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赤井秀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真的好难懂,就像那把不拿电/锯锯开就无法了解的瑞典大师设计的名锁。 他好像永远都在掩盖自己,不让人了解自己,也觉得没人能了解自己。 等着瞧吧,无论多奇怪的构造,都会了解你的,赤井秀一。 有耐心拆解一个结构复杂的机器,当然也有耐心拆解你,当然,不会用电/锯锯开你的。 想到这里,荀榕悄悄起身,拿起身边的尺子,走到他身边。 虽然莱伊拒绝那种奇怪的「防/弹/面具」,但是最初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考虑到莱伊在狙/击/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不能动而被对方狙/击/手击中。 那么就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把脸蛋测量一下吧。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比划着名,然后把手测量的距离和角度放到尺子上得出数据。 万一到时候做完面具了,结果莱伊变胖了咋办? ……不管了不管了,先把成品拿出来再说。 就在她专心地用手比划时,莱伊慢慢睁开眼,眼角微舒,然后他伸出手,擒住她的手腕,用了巧劲将她拉近自己。 她正在专注比划,一个没察觉,猝不及防地被拉得失去重心,跌进他的怀里。 对方松软的唇/瓣/恰巧覆盖上她的唇角。 他周身的气息,唇边带着微微发苦的清浅味道迅速蔓延开。 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尺子都快掉了,只觉得奇异的感觉顺着心脏乱蹿,又慌又乱。 等稳定重心,重新站好,却发现罪魁祸首仍然闭着眼睛,唿吸绵长——貌似还是睡着的。 这下连告状都没处告。 荀榕拿着她的尺子回到工作檯前,像刚钻出头的小乌龟一样,迅速地躲进了龟壳里瑟瑟发抖。 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她又不是傻子。 第一次是说「配合一下」,上次是骗她「你过来一点」,这次是……算了,这次是她的错,她不该离那么近的。 赤井先生好可怕,要远离这个亲/亲/狂/魔。 又过了一会儿。 莱伊缓缓睁开眼睛:「你刚才是不是偷袭我了?」 荀榕震惊地转过头去看他:「!!!」 啥子叫恶人先告状? 莱伊淡淡道:「我有梦游的习惯,对偷袭我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荀榕:「……」 爷爷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赤井秀一这样难懂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从互相了解开始,话说赤井现在有点猫哥的小坏了 -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个特别的b站剪辑视频:「当警校五人组知道昔日第一降谷零在咖啡馆里做三明治」,简直了 - -感谢在2021-07-22 22:25:11~2021-07-25 19:0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3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atsu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 博摩尔是个有点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和组织里爱尔兰的关系还算不错,爱尔兰和皮斯可情同父子。皮斯可和琴酒不和,所以连带着爱尔兰也对琴酒有点敌意,和爱尔兰走得近的博摩尔和琴酒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很糟。 说实话,组织里没几个和琴酒关系好的,要认真算起来估计也只有伏特加了。 琴酒年纪轻轻,工龄不长但是能力出色又兢兢业业,组织里比他地位高的忌惮嫉恨他,比他地位低的害怕他。 博摩尔就属于那种虽然是组织里打工几十年的老人、但仍然在毫无升职机会的军/火/组混的几乎没有什么实权的光杆儿司令,由于在米花町活动,事事还要报告琴酒,看琴酒脸色。 他摸了摸自己日益稀疏的发顶,又想起琴酒那头漂亮的银色长髮,不甘地嘆了口气,然后打开电脑写邮件联繫信息组:【我要调阅这一周的/军/火/库监/控——bowmore】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他收到了附上压缩包的回信。 博摩尔打开压缩包,解压后打开文件夹,逐个逐个地看过去。 近期雪莉回国,生物实验室的实验进度拉快,实验室和所在制药厂的保镖需求量急剧增长,对/枪/支和补给的需要也剧增,因此/军/火/库之前囤积的一些/枪/支都需要掸掸灰尘重新投入使用。 ——可是在清点库存的时候,博摩尔发现库存缺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不是个小数目,尤其对于每个月都在填充数量的基数庞大的军/火/库来讲。 要能不为人知地从隐匿在射击俱乐部中的/军/火库中运走十分之一的库存,绝不是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博摩尔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琴酒,而是决定自己先着手调查。 他翻开周二的文件夹,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 半晌后,他给琴酒写了一封邮件:【发现老鼠——bowmore】 博摩尔没有自行处理叛徒的权力,只能报告琴酒。 ———— 荀榕接到伏特加的电话时是懵的。 说实话,这次是她第一次接到伏特加的电话。 「米花射击俱乐部。」伏特加简单地说了一句。 军/火/库?她皱起眉。 对方很快挂掉电话,她把手头正在做的材料重新放回储物盒里,走出小小的机械实验室。 有不好的预感。 射击俱乐部b2层。 博摩尔手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打开监控文件:「这是周二那天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这边的车主都是俱乐部常客……」 琴酒不耐烦地皱起眉,语气不善:「你确定的事情不用跟我再报告一遍。」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博摩尔看向刚被引到b2层、走进来的时候还一脸疑惑的荀榕。 「博摩尔指控你借着武/器外送的由头偷运库存」,琴酒冷冷地看向她。 「???」荀榕懵懵地挠挠头,「库存少了吗?」 博摩尔冷哼一声,将监控调给她看。 武器外送的业务确实是她开发出来的,现阶段接近仓库的除了博摩尔也只有她,知道监控死角并能躲开的是她,会开锁的也是她,监控里地下停车场一闪而过的斯巴鲁,正是组织前阵子派发给她的新车型号。 荀榕开口想解释:「……」 我的车还在车管所。 但是被博摩尔打断了,他一脸厌恶道:「偷运的放在哪里了?说出来或许还能有个全尸。」 见他说完了,荀榕继续张嘴准备解释:「……」 我的车还在车管所。 博摩尔继续打断她:「当时那个武器外送的业务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闲成这样?组织都几十年的歷史了,还需要多这种奇怪的业务?我从上一任那里接管/军/火库以来已经有十多年了,也没见需要那样……」 。 琴酒眉心越皱越紧,牙齿开始咬得咯咯响。 博摩尔是个话痨,伏特加无奈地想。 但是博摩尔在组织里这么久了,都不会看脸色的吗?!大哥脸色都黑成这样了他还在那里继续口水乱喷真的好吗? 再这样下去,他怕今天血溅当场的不是那个诸星榕,而是博摩尔这个老傢伙,呸,和爱尔兰皮斯可蛇鼠一窝的老傢伙! 不能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插话,不能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插话…… 默念了几遍后,荀榕还是忍不住了,她温温吞吞地开口:「……监控里那台斯巴鲁不是我的,组织给我的车上个礼拜就进了车/管/所。」 「怎么会进车管所?」琴酒脸色稍霁,语气却仍是有些不耐烦。 伏特加小心地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很奇怪,大哥一向基本上不会问为什么的,大哥说他没空了解那些没用的东西,他只要知道你该不该杀这个答案就好了。 见琴酒发话,博摩尔识趣地闭上了嘴。 虽说这个银毛小年轻着实可恶得很,但是他是组织在日本地区的执行人,还可以向boss打他的小报告,得忍! 荀榕观察了一下琴酒的脸色,小心翼翼:「……因为飙车被吊销了三个月驾照。」 噗。 不知道为什么,伏特加特别想笑,尤其是看这个看起来像个中学生一样幼稚的娃娃脸姑娘一脸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反差感特别大。 第84页 伏特加努力忍住笑意,又看了一眼大哥,他所有的表情都要和大哥同步。 大哥笑了。 ……等等?等等!大哥笑了?大哥笑了!让他再看一眼: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撑着下巴,帽子和刘海下露出的半张俊美的脸上嘴角微微翘起。是在笑吧?没看错吧? 「怎么会?不可能!」博摩尔惊道。 荀榕见琴酒没有责备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场危机基本上是过去了,胆子也大起来,眨眨眼睛道:「或许我可以拿出证据……」 她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还未拆封的邮包。 她拆开来,里面是一盒光碟。 封面上是四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姑娘,上面写着「地球淑女队单曲escape from内部版」。 地球淑女队在拍完mv后,还没有发行就第一时间把内部版寄过来了,这个邮包今天刚到。 博摩尔接过光碟,放进电脑光碟机。 「全新的单曲带给大家!」视频中,四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凑在镜头前,异口同声道。 画面转到了车管所一辆黑色斯巴鲁旁边。 「在此之前,感谢诸星榕小姐,谢谢你带我们飙车!」栗色头髮姑娘道。 「同时也对你因为我们被吊销驾照这件事深感抱歉……」长捲髮姑娘道。 「虽然本mv中出现的飙车场面很酷,但是小朋友不要模仿哦!」金髮姑娘道。 「在这里打个小gg,也请多多关注诸星小姐的x手工!」黑髮姑娘笑道。 说完,四个姑娘在旁边的斯巴鲁上贴上了属于自己的大头贴,并开心地一起比了个「v」,音乐响起,mv正式开始。 射击俱乐部b2层,气氛凝滞。 荀榕听到最后一句话也无语了一小会儿。 听那个经纪人说mv里有关于她的内容,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容,话说为什么还要宣传x手工啊……订单会多到她忙不过来的啊…… 「地球淑女队,是什么?」琴酒开口。 博摩尔面有难色。 「伏特加,搜一下。」 伏特加应了一声,走到电脑旁边,谷/歌。 大哥很奇怪,他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今天大哥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 「是一个……偶像演唱团体。」 琴酒语气有些森冷地对荀榕道:「……别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荀榕讷讷:「知道了。」 「没你事了,该回哪回哪。」琴酒道。 荀榕点头:「好的。」 博摩尔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琴酒眼睛一眯,他就知道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 军/火/库库存偷运事件并没有因此搁置,反而开始了正式调查,情报组中有擅长调查和审讯的成员也出动了。 老鼠一定要抓出来,琴酒道,先从那辆不明不白的斯巴鲁开始调查。 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琴酒正在保时捷上,收到简讯,脸色一变,取下嘴里叼着的烟,皱眉对伏特加道:「去射击俱乐部。」 自导自演的正是博摩尔。 他在组织里也算是个老人,但是一直不能升职,甚至因为在琴酒手下还要提心弔胆地生活,免得琴酒跟boss打小报告,连这个职位都弄丢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个后勤放在眼里,直到诸星榕主动联繫他并且解决了/军/火/交易事件,琴酒将她记名记到了/军/火组—— 博摩尔有了危机感。 很明显,琴酒很信任这个后勤,而且她本身的能力也不差,是军/械/方面的专家,有特别的工具,相比他来说,军/火/组这个位置更适合她。 偏偏博摩尔和琴酒不和,琴酒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挤下来也不是不可能,这次把她记名到/军/火组就是一个开头,在那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将幼苗掐死摇篮里。 面对琴酒,博摩尔很惊恐。 他生怕这条疯狗会直接给他来上一/枪。 而正如他所担心的,此时的琴酒手里把玩着伯/莱/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乃一组特。 博摩尔壮了壮胆气,声音还带着颤:「……gin……」 你无权杀死一个代号成员——他想这么说,但是喉咙好像被掐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琴酒举起手里的伯/莱/塔。 乃一组特。 「大哥。」 伏特加及时出声。 不经boss同意杀死代号成员的话,会面临问责。 琴酒危险地眯着眼睛,握紧了手里的伯/莱/塔,半晌,他扣下/扳/机,子弹擦着博摩尔岌岌可危的发顶,嵌进了他身后的墙壁。 「至少发配到奈及利亚。」琴酒冷笑一声。 说完,他转身就走。 伏特加跟上。 保时捷上,车载广播里悦耳的女主播声音传来:「下个月,地球淑女队的单曲escape from即将发行,据说此次mv……」 正去点菸的手顿了顿,银色刘海下的墨绿眼睛在打火机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来。 飙车啊,憨憨。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5 19:05:59~2021-07-27 18:2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页 第41章 ================ 「escape from……」 洗清了嫌疑的荀榕心情很好,回到家把这份内部版光碟放了好几遍,才退出光碟机,重新把光碟放回盒子里。 驾照丢了算是因祸得福,果然,爱笑的傢伙运气不会差——gin运气应该也不差,毕竟他那么爱笑,虽然是狞笑。 从小到大,荀榕虽然特别擅长吃亏,但是运气每次都特别好,所以心态也越来越好:多大点事,慌什么,先坐下来喝口茶再说! 但是这也造成了一个致命的缺点:随和得有点健忘了。 她站起身,想到出去做任务的莱伊应该回来了,搓搓手:「嘛,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于是她把钥匙拿好,手里拎着摺叠小凳子,「蹬蹬蹬」下楼到便利店守株待兔。 ——完全忘了上个星期她是怎么说的了:「莱伊先生,你不要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我们最好保持一定距离。」当时莱伊脸上表情不变,眼睛微微一眯,没说话。 「诶?」荀榕看到便利店值班的店员,才想起这个时间段是安室透值班,有些耷拉下来。 安室透笑眯眯:「看到是我值班你很失望吗,诸星?」 荀榕在自己带来的小凳子上坐好,老老实实地点头:「有一点失望,因为跟小夏唠嗑能学到好多东西,但是跟安室你就只能大眼瞪小眼。」 安室透递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就是……」,她皱起眉,仔细斟酌了一下词语:「安室的心理防线好像很重,比莱伊的还重,和安室说话总感觉疏离,就算是我这样的自来熟也有点觉察出来了呢。」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是吗?」 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说「疏离」,显然,虽然在某些方面她很迟钝,但是在某些方面她有点过于敏锐了——他想。 她笑:「好像只有在和狗狗在一起的时候,安室才是真实的。」 安室透一愣。 她笑着补充道:「我挑个时间再去趟宠物市场,保准给安室你买一大堆狗子回来!」 安室透:「……」 迫害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对方表里如一地发自内心为你好,但你的确心梗了。 说到狗子,荀榕已经开始思考这次该买什么品种的狗好了。 「边境牧羊犬据说别名是边境牧人犬,聪明得成精了,不好不好。」 「哈士奇就算了,二傻子还是不要买给安室了。」 说着,荀榕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安室你缺钱吗?」 安室透已经半月眼了:「怎么了?」 「养狗开销应该蛮大的,你……」 安室透微笑:「一只狗我还是养得起的。」 两只三只一大堆就不一定了。 组织给的钱虽然多,但是有些要花在任务上,而公安给的工资……达咩,就算喜欢狗狗也不能浪费国民的税/金! 荀榕想起安室透同时打好几份工,每天赶来赶去好艰辛的,还要养那只精力旺盛的小优,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那么说来,我该不会又给你添麻烦了吧?要不小优我来养?」 安室透努力保持微笑:「小优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突然有种离婚夫妇抢孩子的既视感怎么回事……不是,他在想什么? 「好的好的吧。」 下次一定主动去买狗粮,不然安室先生家底要是被小优吃空了多不好意思。 安室透见她坐在自己带的摺叠小凳子上,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玻璃门外,问了一句:「你在等莱伊?」 「是啊」,她随口答道,「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呢。」 「你们关系很好。」安室透微笑。 「谬赞了谬赞了,过誉了过誉了。」 只是普通的上下级汇报事项而已。 便利店自动门打开,一个客人走进来,安室透面带微笑。 分享好消息而已,用得着提前来巴巴地等着吗? 背着吉他盒的俊佻身影出现在公寓大楼前时,荀榕站起来,顺手捞起自己的小凳子,朝安室透挥手:「那么我就先早点下班啦,安室!」 安室透微笑颔首。 关系明明就好得过头了,好得让人火大,他想。 很巧的是,看到荀榕提着小凳子从便利店里走出来的莱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这是和便利店上锁了是吧?还随身搬个小凳子?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安室透值班吧——真是让人火大。 他脸色不虞地大步走进公寓大楼。 荀榕跟上,小跑上前,帮他摁下电梯上升按钮。 莱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谢谢。」 「不客气嘞。」 跨进电梯,荀榕站在他身后,悄悄挨近,用力嗅了嗅。 很好,没有血的味道,没有药膏的味道,没有火/药的味道,没有焦掉的味道。 莱伊唇角微微弯起,眸光软下来。 「你是狗狗吗,这么嗅一嗅?」他淡淡地笑道。 荀榕不好意思地笑:「这都被发现啦,好厉害哦莱伊。」 莱伊:「电梯有镜面效应。」 荀榕看了看光亮鉴人的电梯四壁:「……」 看来做小动作她还是不在行。 电梯到达六楼,两人一前一后迈出电梯。 第86页 莱伊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在等我?」 荀榕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莱伊眼眸微微一垂,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下次不用等我。」 客厅里,莱伊听她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有点复杂,他眉心微蹙:「……如果组织让你代替博摩尔,你怎么选?」 荀榕一惊,显然没料到:「啊?」 代替博摩尔?这……不可能伐。她是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底层成员,怎么代替一个比琴酒工龄还长的代号成员? 莱伊看向她:「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他的绿眸中情绪复杂。当时选中她也只是考虑到空白的身份背景这一点好用,没料到她不仅有天赋,而且运气也好得令人惊诧。 这明明是一件让作为fbi卧底的他感到高兴的事,但他却莫名有些不安。在组织里爬得越高,危险越大。把一个异界来客牵扯进乱七八糟的事中,本来就是他的错,现在越陷越深……莱伊垂在身边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荀榕愣了一愣,嘿嘿笑道:「莱伊你放心,无论怎么做选择,总有好结果的就是了。」 心态真是好得有点过头,莱伊无奈地想。 她认真地看着他,笑道:「天天发愁的话,莱伊的一头黑髮也会像gin那样变白的哦,白髮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哦。」 莱伊脸色漠然:「……」 这个傢伙现在又恢復了这副对他很亲近的样子,估计把上个星期那个吻和她说过的话全都忘了。 睡一觉起来就抛在脑后了。 莱伊想起她之前说过「我没有隔夜的仇人」,这么看来,是不是隔夜的爱人都没有?随和得令人心梗。 「说起来,去超市採购的时候我给你带了好多针织帽!」荀榕想起来手头囤了一大堆针织帽,站起身:「等着,我去给你拿。」 莱伊无奈。 迫害人最高的境界,估计就是你费尽心机想让对方记住什么,但是对方转头就忘了。 等她把整整一大袋帽子拿出来,莱伊只看了一眼,就把绿眸定在她身上:「我们最好保持一定距离,你是这么说的。」 荀榕一愣:「所以嘞?」 莱伊看着她,不说话。 【你还没察觉到你自己不对劲吗?】 她愣愣地回看他。 【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遇到帽子打折就直接买了啊。】 莱伊皱了一下眉。 【……】 「话说我们一定要这么加密通话吗?虽说莱伊你眼睛大,但是我还是」,荀榕苦恼道,「看不懂啊,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我只看到了省略号耶……」 莱伊无奈地闭了闭眼,转过头。 是的,他想表达的就是省略号没错,这个笨蛋。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7 18:29:17~2021-07-27 23:2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熊 35瓶;松坂砂糖 7瓶;一如既往 6瓶;natsu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 莱伊不准备跟这个傢伙说什么了,但还是收下了她的一大堆帽子,毕竟是「研究了莱伊喜欢的颜色型号牌子布料偷偷量了头围正好在去超市的路上又碰上商店打折」,拥有这么长一串定语的帽子。 荀榕笑道:「莱伊,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我坐飞机回家了。」 他顿住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直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窝里映着幽暗的绿。 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口:「挺好的。」声线低沉而喑哑。 ……挺好的,回家挺好的。 荀榕本来想说下一句话,但是觉得气氛有点令人窒息,就自觉闭嘴了。 她本来想说:但是回家后,黑暗组织的人追杀过来了,她四下里找不到/枪,只能拿着自己的木头手/枪/砰砰砰一阵乱扫,谁知道里面的蜡笔子/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水,变成了水/枪。 「莱伊,那你好好休息。」她道。 她本来只是单纯觉得这个梦有点好笑,就准备和莱伊分享,没想到她才说了一句话对方就不开心了。 莱伊站起身,身高优势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下,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嗯。」 ———— 次日。 米花町某街道附近,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针织帽的长髮男子双手抄兜,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 他有点心神不宁。 抄在兜里的手心里抓着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是窃听器三件套「鸭梨四代」。 修长的指节包裹住小盒子,金属盒子的冰凉触感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手指和手心。 鸭梨四代,又名窃听器三件套,是荀榕的一个小发明,作用类似于传唿机。虽然莱伊收到了这个奇怪的「礼物」,但他除了那次琦玉县训练场之外,几乎没用过。 现在,他有点想打开这个小盒子里的开关。 下班的人群熙熙攘攘地从地下铁出口涌出。 莱伊停下脚步,将手从兜里抽出,摊开手心,眸子在手心里那个黑色小盒子上定了几秒。 他打开两个开关,戴上耳机。 他刚迈开长腿,就顿住了。 第87页 耳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组装的声音——很显然,她也正打开着窃听器三件套。 莱伊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慢悠悠抬起眼帘,看向熙攘的人群。 原来,这个拙劣的小发明不只是紧急时刻的联繫工具。 是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对方、感受到对方的听诊器。 他不打算说什么,只是一边慢悠悠地迈着步子,一边静静地听着耳机那头的小杂音。 走到街角的时候,见到眼前的景象,莱伊瞳孔一缩,摘下耳机,迈开大步向那个诊所走去。 同时刻,坐在实验室桌前的荀榕一愣。 从耳机那头传来本来是嘈杂的背景音,但是现在当中掺杂了几声令人不安的叫声:「……火……」 着火了。 哪里着火了? 荀榕刷地站起身,迅速用窃听器三件套附带的追踪器定位到了莱伊。 米花町3丁目20番地。 等赶到现场的时候,消防队也已经赶到了。 此次火势兇勐,极有可能有汽油等助燃物品参与,就连消防队一时也无法扑灭。 她弯下腰,钻过消防队拉起的黄色警戒线。 「喂,那位……」 荀榕没顾得上理睬跑过来阻止她的消防队员,一头扎进了火场。 就在刚才,耳机里还有「噼噼啪啪」的火舌吞灭物品的声音,但是「咔」的一声,信号断了。 她顺手拿起打湿了的口罩,在浓烟中弯下腰前进。 灼热的火星在四周爆开,珠沫飞溅,她继续往烟气腾腾的深处走去,红浪翻涌在她的四周。 然后她停了下来。 找到了,莱伊。 那个戴着针织帽的长髮男人,正蹲下身,弯下腰将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拽进臂间。 她松了一口气,有些失语。 长发男人将昏迷的人抱起来,站起身,通红的火苗在他四周翻涌,尖尖的火舌向上舔舐,浓烟将他的上半身都遮得严严实实。 千万道火焰缭绕上升,也点燃了他的发梢,火舌像蛇一样,顺着长长的黑髮向上攀爬。 他穿过火焰迷宫,在汹涌的红浪里 他拂开咝咝火焰,在捲起的浓烟里 火海像是血染沙场的反光一样 映照在他的脸庞 长长的黑髮像火焰鸟一样 他随时要展翅扑稜稜飞走 她一惊,向着显然已经被浓烟燻得有些意识模煳的莱伊跑过去。 他有些发愣地转过身看她,臂间还半搀半抱着那个昏迷的男子。 一把抱住他。 火焰正蹿升到头髮的中截,被衣服隔绝了空气,熄灭了。 她松了一口气,松开手臂,摘下自己的口罩,踮起脚给他戴上,口罩上湿润的雾气沁入他的鼻腔。 灼热的火星捲起来,沸腾上升,将眼前映得一片通红,火焰的拱顶在上方围合,焦黑的火炭炽烈地与火涛共舞,紫红的烈火波涛汹涌。 烟与火的共舞中,他的绿眸中映照着跳跃的火光。 这是赤井秀一。 这是,赤井秀一。 ———— 因为吸入太多浓烟而不幸住院的莱伊躺在病床上,虽然已经洗过脸了,但是下颌还是有一小块小小的黑灰。 荀榕伸手抹去他脸上的黑灰,忍不住「噗」地笑出来。 好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狗。 莱伊无奈地给了她一记眼刀。 「我当时还以为你会像火烈鸟一样飞走。」她嘆了口气道,「好几次了,我都觉得莱伊会扑稜稜飞走。」 一次是在海边,一次是在训练场的墙上,还有一次是在火场中。 莱伊轻声笑了一声。 「我也以为你会飞走。」他低声道。 「诶?」荀榕惊讶。 莱伊没说话,幽绿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坐着飞机飞走。 她看着他潋滟似泛着绿波的眼睛,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莱伊能翻个身吗,侧着躺?」她道。 他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把戏,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气,侧过身,背对她。 然后他感觉身后的头髮被轻轻地抬了起来,她小心问道:「你的头髮,要不要帮忙剪?」 被火焰灼烧过的头髮散发着焦味,短了很多的发梢蜷曲着。 「剪掉。」他低声道。 「剪到哪里?」 「剪成短髮。」 「不要后悔哦。」 「……」 「现在不方便,等你出院了帮你剪。」 「嗯。」 「你放心,绝对不会剪掉偷偷卖钱的。」 「……」 会保存起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7 23:20:25~2021-07-28 18:4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里 3瓶;夏末初凉、nicol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女主番外:我有一只阿卡伊 ================================== 记者:你知道作者为啥给你取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吗? 荀榕:知道啊,因为「荀」看起来像个小老头呗。 记者:那榕呢? 荀榕(笑):可能是因为阿卡伊像这种清冷的乔木吧。 第88页 记者:有人抱怨女主到了四十章还是木墩墩的,你怎么看? 荀榕(笑):我喜欢阿卡伊,喜欢他的。 记者(站起来):大家静一静,别起闹别起闹。 记者(翻了翻前文):那么你是因为阿卡伊冲进火场救人所以才喜欢他的? 荀榕:我说啊,一口吃不成胖子这个道理你不应该不懂吧?当然是因为前面已经吃了四十九个馒头了啊,啊不,四十九章。 荀榕:火场那一次只不过让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而已。 记者(长嘆):终于反应过来了…… 记者:有人抱怨本文阿卡伊线一点都不香,元芳你又怎么看? 荀榕:我不叫元芳。 记者(扶额):只是玩梗啊玩梗,意思是你怎么看? 荀榕:哦,阿卡伊很香的,身上的味道是有点苦苦的香气。 记者:…… 荀榕(笑):骗你的,既然聊到阿卡伊就谈一谈我室友墙上贴的那张海报吧。 阿卡伊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对,没听错,他不是很有魅力,他除了那张脸以外一无是处。 他不喜欢说话,跟我眼神交流的时候还经常用省略号代替,写简讯也会用很多省略号。我就会跟他说「不要用省略号浪费简讯钱啊!」 他生活很废,有点小宅,没有任务的话会窝在公寓发霉,不喜欢做饭,喜欢到楼下便利店觅食。这段时间我看不下去了会邀请他一起进食,虽然他会被我这种像乡下外婆一样「多吃点多吃点别饿着了」的态度无语到。 他爱好不多,除了跟毁灭组织有关的一切技能,他没空去学其他的。不不,我没有在影射安室透先生的意思。 他不是很喜欢笑,但是其实很会默默地照顾人,比如明明受了伤还大半夜来码头接我什么的,比如在不远千里来训练场给我送物资什么的。 阿卡伊的魅力在于他走上战场的那一刻。 端起狙/击/枪,阿卡伊就变成了王牌先生赤井秀一,冲进火场,阿卡伊就变成了英雄先生赤井秀一。 站在风口浪尖的阿卡伊才是赤井秀一——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大家会觉得这个绿眼睛的fbi怎么这么无趣? 记者:所以你喜欢的是那个走上战场的赤井秀一是吧? 荀榕:没有啊,都喜欢。你不觉得很有反差萌吗?王牌先生阿卡伊在日常生活中居然是这种可可爱爱的小废柴小无聊? 记者(憋笑):阿卡伊先生,听到了吗?她说你是小废柴小无聊。 阿卡伊:……请不要随便忽略前面那个「可可爱爱」的定语。 记者:听说阿卡伊很会撩人,真的吗? 荀榕:并不是。 记者:诶诶?怎么说? 荀榕(掰手指):不喜欢说话,爱好不多,不浪漫,不会撒娇…… 阿卡伊:……你等着。 荀榕(笑):他不需要撩人,他站在那里就是人型蜜糖,招蜂引蝶。 (起闹声) 荀榕(继续笑):可惜我不是蜜蜂也不是蝴蝶,才不会被那张脸蛊惑呢。 阿卡伊(脸黑) 荀榕:但我是喜欢你的。 记者:先前你还立了g,拔旗的感觉如何? 荀榕:我拔旗了吗?真的吗? (亮出外号):憨憨。 记者:会用什么动物形容阿卡伊? 荀榕:漂亮国国鸟。 记者:搜噶搜噶,挺符合的。 荀榕:有时候会有点傻的乌鸦。 阿卡伊:…… 荀榕:浑身都是勋章的鹰。 阿卡伊(抿唇) 荀榕:还像宠物小精灵里的火烈鸟。 记者(制止):别讲了别讲了,阿卡伊快得瑟死了。 记者:用一句歌词对阿卡伊表白。 荀榕: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记者(愣住):诶?诶?诶? (反应过来):哟呵,还挺浪漫是吧。 荀榕:我一向很浪漫的,燃烧的大飞机,礼花子弹,包括鸭梨四代,都是超级浪漫的哦。 阿卡伊(笑):我赢了,憨憨。 还好我忍了那么多章。 记者:那边的秀一先生,别得瑟了! 记者:不就是榕榕先认输表白了吗?有什么好得瑟的!还是在番外里表的白! 第43章 ================ 「四月间,天气寒冷晴朗,钟敲了十三下。」 这是《一九八四》的开头,要是放在这里,也是恰巧合适的。 新出智明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钟声,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的同时看了看手錶,下午一点整。 他刚从东都医大毕业没多久,准备在米花医院实习一年然后正式成为医生,今天上午刚做完个人报告。 路过儿童输液厅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在儿童输液厅门口,一个娃娃脸姑娘扒拉在门框上,一脸紧张地看着里面。 他刚想过去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但是顿了顿,终于看清了她一脸紧张地在看什么——儿童输液厅里面的大电视屏幕。 儿童输液厅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放《猫和老鼠tom and jerry》,杰瑞正在把橱柜上的盘子一个个推下来,汤姆不得不在下面耍杂技般接住盘子。 再看那个姑娘,紧皱眉头,手指扒在门框上攥得发白,唇抿得紧紧的,整个五官都在用力,好像接盘子的不是汤姆,而是她。 第89页 新出智明有点想笑,他上前一步:「这位女士,您可以进去看。」 倒不必挡在输液厅门口。 娃娃脸姑娘没转头,迷迷煳煳地应了一声:「好。」 杰瑞踹了一脚汤姆,「乒桌球乓」,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盘子高塔在空中乱飞,碎了一地。 「嗷。」她闭了闭眼。 新出智明忍住笑意,迈开步子往住院部走去。 一集《甜蜜的家》结束,熟悉的片尾跳了出来。 荀榕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儿童输液厅门口耽搁了太久,连忙小跑着朝住院部走去。 因为浓烟吸入,莱伊的唿吸道有轻度损伤,还有轻微一氧化碳中毒,所幸经过几天的治疗,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她刚才帮他办完了出院手续。 莱伊现在应该在另一个病房看望另一个火灾烧伤者杉野。 火灾中心是一个诊所,后来蔓延到旁边的一个餐馆和另一个诊所,而作为火灾中心的诊所,正是邻居杉野医生开的牙科诊所。 联想到波本正在调查杉野医生的事实,很有可能这起火灾不是意外,而是和黑暗组织有关。 她赶在电梯关门前走进了电梯,向那个为她挡住了徐徐关上的电梯门的年轻医生道谢,然后发现自己要去的住院部楼层已经被按下了。 12层。 「您很喜欢汤姆和杰瑞吗?」 旁边那个年轻医生忽然笑着问道。 荀榕虽然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对对,因为《汤姆和杰瑞》很尊重牛顿。」 尤其是当中各种各样的小机关,有的是多米诺骨效应,有的完全可以进行受力分析,完全不像其他奥特曼什么的,一点都不在意牛顿掀开棺材板。 年轻医生「扑哧」一笑,没再说话。 电梯到了住院部12层,两人一前一后迈出电梯。 在相同的病房前停下来的时候,年轻医生有点惊讶:「你也是来1248?」 荀榕点头:「看望我的邻居。」 年轻医生笑:「很巧,我来看望我的同学。」 病房门关着,年轻医生道:「我来敲门。」 他抬手敲了几下门。 没一会儿,病房门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针织帽的俊逸清冷的男子,他看到门口两个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谢谢。」年轻医生道谢,进入病房。 「新出!」坐在病床上的杉野医生脸上半边包着绷带,笑着打招唿。 「杉野。」新出智明笑道。 「介绍一下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邻居,诸星大和诸星榕,这次能活下来还亏得了诸星先生呢!」杉野伸出手向莱伊招唿,然后又向刚进门的荀榕招唿。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新出智明,刚好在这所医院实习。」 新出智明好奇地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杉野和新出虽然是不同系的,但是机缘巧合下就成为了朋友,杉野一毕业就继承了家里的牙科诊所,而新出虽然家里也有诊所,但是还是决定在大医院实习一年。 几个人互相认识之后,新出和杉野寒暄起来。 莱伊则眯起眼睛,倚在墙边观察着那个眉眼温和的年轻医生。 他密切跟进火灾案子,也让卡迈尔他们去调查了火灾案,任何和杉野有接触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不仅因为这个案子和黑暗组织有关,而且,杉野是他、诸星榕和安室透的邻居,如果杉野和黑暗组织有关,那么他是不是悄悄在监视他们? 一直到新出智明站起身,莱伊才放下一直交叉在胸前的双手。 「那我就先离开了,好好养病杉野」,新出智明微笑道。 杉野挥挥手:「拜拜。」 「我们也不打扰了」,莱伊淡淡地道。 「好好休息」,荀榕笑着朝他挥挥手。 把病房门关上,走了几步,莱伊叫住了新出智明:「等一等。」 新出智明转过身,疑惑:「请问有什么事吗?」 莱伊一手抄在兜里,迈开步子走过去:「有些事要问你。」 新出智明有些警惕地看着走近他的神色冷淡的针织帽男子,虽说这个名叫诸星大的男子是杉野的救命恩人,但是他看起来很奇怪。 莱伊在他面前站定:「方便移步吗?」 他比新出智明高一点,又加上瞳色的关系显得极其冰冷凌厉,气势极具压迫感,新出智明不适地皱了皱眉。 这傢伙又在吓人了。 莱伊就喜欢吓人,随时随地喜欢散发出他的压迫感吓人。 荀榕无奈:「你悠着点,别欺负老实人啊。」 新出智明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朝她笑了笑。 这下,莱伊看新出的眼神更凌厉了。 新出智明笑了笑,温和回答道:「我今天还有实习,恕不能奉陪了。」 说完,他微微欠身,转身走了。 荀榕嘆了口气,快步跟上去,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走进电梯,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起对不起,又抢了你的电梯。」 新出智明微笑:「电梯不是我的。」 「刚才可真是抱歉,我哥就是看起来老凶老凶的,其实人很好,他最近在调查这个火灾,所以才想向你了解一下杉野医生的情况来着。」 「诶?」新出疑惑,「调查火灾?」 第90页 「当时他进去救人的时候,现场有发现汽油痕迹,门也被反锁了。」 新出瞳孔一缩:「不是意外?」 荀榕摊手:「大概率不是。」 「对、对不起……」新出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还把那个绿眼睛的男人当做奇怪的人。 荀榕搞不懂他为什么道歉,连忙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新出笑了笑:「今天我还有实习,不过我可以留下联繫方式。」说着,他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将那张纸撕下来递给她:「真的很抱歉。」 荀榕接过,笑:「谢谢谢谢,不客气,别放在心上,该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咧。」 新出想起她堵在儿童输液厅门口看猫和老鼠那劲头,心里的警惕也放下一点,指了指已经到达的电梯楼层微笑道:「那我就先离开了,诸星小姐。」 「去吧去吧。」荀榕朝他挥挥手,重新按下12层电梯按钮。 电梯上升,荀榕展开字条。 然后渐渐皱起眉。 地铁.老头.手机.jpg 介个是个撒嘛! 除了那串数字是依稀可辨的,其他的写的是个撒嘛! 圈圈点点那个圈圈点点,到底是个撒嘛! ……反正联繫这个医生的也是莱伊,叫莱伊去辨认好了,这种摩/斯/密码似的的字迹! 走出电梯,莱伊倚在走廊的墙上,脸色很不好看。 他接过字条,看了几眼,眼神凉飕飕。 他就是看那个医生不爽,所以态度恶劣了一点,呵呵,现在看来那个小白脸果真是看人下碟、不安好心。 「走吧,回家。」莱伊把字条放进口袋里。 ———— 与此同时,杉野躺在病床上,长长地嘆了口气。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被拉进了奇怪的组织,组织叫他监视住在他旁边的诸星大。很奇怪的是,梦里并没有诸星榕和安室透。 果然是最近好倒霉的,连做梦都做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噩梦。 --------------------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结束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在上卷的开头是阿卡伊在摩天轮处找到榕榕,在结尾是榕榕在火场找到阿卡伊,算是一个小彩蛋。 听说你们很在意谁先表白这件事?哈哈哈,那肯定是阿卡伊先表白,不过表白的戏份还要再挪一挪,至少把黑暗组织剧情熬过去再说(虽然黑暗组织剧情也不多了,在这里为琴榕线默哀一秒) 比上卷要甜甜甜好多的下卷开启,景榕线也要上线了,敬请期待 - -感谢在2021-07-28 20:21:10~2021-07-29 22:0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aringcloud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 米花太阳广场饭店,穿着侍者服繫着领结的金髮黑皮年轻人微笑地给客人端上点的菜:「请慢用。」 然后他不紧不缓地走进洗手间,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挤了点洗手液洗手,接着走进更衣室。 「那么我下班了!」换好衣服,他拿起自己的东西,笑眯眯地对正在换上侍者服的同事道。 在走出饭店时,安室透停下脚步。 他耳朵很尖地听到有人在讨论「诸星榕」。 诸星榕怎么了? 黑麦因为救火住院了,那么诸星榕又怎么了? 安室透像警犬一样竖起耳朵,悄悄朝正在谈话的那对小情侣靠近。 「载着洋子飙车,好羡慕,人生赢家啊。」女子感嘆道。 男子无语:「我很怀疑你的性/取向,香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一天到晚沖野洋子。」 沖野洋子,飙车。安室透捕捉到了关键词后,迅速离开了饭店。 离开饭店,安室透有些懊恼地嘆了口气。 搞什么?他刚刚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儿?看她一天天的,能有什么事情?他还多管闲事,像做贼一样偷摸摸听别人讲话。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在便利店值班结束后,安室透还是飞快地在电脑上搜索关键词:【沖野洋子/诸星榕】 很快,他就看到了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努力憋着笑,紫灰色的眼睛弯弯地眯起来,把那段足够让憨憨社死的mv片段看了一遍后又重新播了一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也有今天,诸星榕。 安室透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笑得有点酸的腮帮子,「帮帮帮」,响亮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正了正脸色,然后滑鼠右键保存视频。 会在你的婚礼上循环播放的。 等等,诸星榕的婚礼……诸星榕,会嫁给谁呢? 保存好视频的安室透陷入了沉思。 想像不出来,总觉得嫁给谁都不好。 桥豆麻袋!他用了二十分钟到底在干嘛?! 安室透惊醒过来,清咳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枪/开始日常清洁。 ———— 同时间的公寓对门,602。 「洗完头的莱伊头髮嘎嘎香的。」荀榕赞许地给莱伊比了个大拇指。 莱伊看了她一眼:「……」 他坐下,认命地让她帮他围上理髮围布。 第91页 荀榕帮他顺了顺长发,本来及腰的长髮在火场中被火焰烧得长度只到肩胛骨了,不长不短的。 她嘆了口气:「不长眼的火星,居然往头髮上乱蹦。」 莱伊留着长髮根本没有违和感,反倒给他本来深邃硬朗的长相增添了一种独属于男性的沉郁而温柔的感觉。 本来及腰的长髮都可以直接等着人来娶了。 呸,这句话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莱伊还不把她炖了? 「那么我开始剪了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莱伊不要后悔哦。」 「说了不后悔。」 荀榕得到了准许,眯起眼睛,握起头髮,量好距离。 「咔擦」,快狠准。 长发在靠近后脑勺处断开,而荀榕手中一把长发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掉落在地上。 她把剪下来的长髮小心地放在旁边茶几上早已摊好的布上,拿起旁边的皮筋把长发束成一束。 莱伊见她这番动作,有点发愣:「你……」 「当然是保存起来,怎么了不行吗?」荀榕撸起袖子,把束好的头髮放在了木盒子里,「头髮是可以保存几十年几百年的哦。」 莱伊抬起眼帘怔怔地看着她,他动了动喉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呢?为什么要保存下来呢? 荀榕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转过头看他:「难道莱伊你想自己保存?」 「完蛋,我完全没考虑到诶!糟了,真对不起,我这就把盒子送给你!」她迅速地盖上盒盖,一脸郑重地把木盒递给莱伊。 莱伊撇过头,闷闷道:「不用。」 他的心情很微妙。 荀榕闻言,把木盒放下,重新走到他旁边,恢復了大大咧咧的笑容:「谢谢莱伊,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咯。」 她重新拿起剪刀,开始修剪短髮。 莱伊垂眸,动了动嘴唇,想开口问一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但是就在这时,荀榕放在一边的手机振动起来了。 荀榕仍然在专注地修剪短髮。 「你有电话。」莱伊提醒道。 「别管,是卖保险的。」 他皱起眉:「万一是gin。」 「别管,就算是gin,等会我就跟他说刚才在洗头没空接咧。」 莱伊:「……」 所以这个傢伙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荀榕专注地剪下一缕短髮:「让我先专心致志地剪完莱伊的头髮再说。」 这种被打扰的感觉,就像是算方程式算到一半奶奶来叫「吃饭了」一样一样的烦躁。 振动铃声一声又一声。 荀榕脑袋上的头髮已经开始炸毛了。 算数学题到一半来叫「吃饭了」还不够,还要一声一声地叫「快点来吃饭都凉了」「好了没啊下来了没啊快点」「我都叫你好多遍了快点来吃饭啊」。 她咬紧牙关,仍然专注地一缕一缕地修剪着头髮。 等我这道题算好一定过来。 莱伊低着眸,透彻的绿色瞳孔泛起波澜。 总算把最后一缕剪好了,荀榕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噹噹当,打开礼物盒吧莱伊!」 莱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荀榕放下剪刀,走到一边,拿起手机。 ———— 「她没接。」伏特加连着拨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尴尬地转头看向琴酒。 「继续打。」琴酒皱起眉。 自从在琦玉县训练场那件事后,联繫诸星榕就交给了伏特加,就像他惯常会做的那样。本来联繫一些底层成员和一些不重要的代号成员,他都会让伏特加联繫,只有代号成员和高级干部他会亲自联繫。 最开始的时候,诸星榕是因为搞砸了他的伯/莱/塔,他才会亲自打电话过去「问候」的,所以现在这个特例也要抹杀。 「还是没接。」又打完五个电话,伏特加脸色已经有点战战兢兢了,生怕大哥一个生气直接去诸星家安/炸/弹。 琴酒后槽牙咬得死紧。 一阵子不见胆子又肥了是吧? 他冷哼了一声:「你不用拨打了。」 琴酒眯起眼睛,掏出手机。 翻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已经好久没有联繫的号码。 等着吃子/弹吧。 他刚拨出,对方就接了起来:「gin?」 听见电话那头温和清澈的声音,琴酒有些发愣,一时竟忘记了要说什么。 心空。 伏特加打那么多个电话她都不接,而他才刚拨通,她就接起来了。 差别待遇太明显了,那么她对他到底…… 该死。 他反应过来,冷声道:「立刻滚到三号据点,十分钟内,迟一秒就卸了你胳膊。」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三个傢伙都是自我攻略的好手 以及在琴榕线开虐前再来点小甜 第45章 ================ 天黑之后,女孩子最好不要单独出门。 天黑之后,女孩子最好不要和男子出远门。 天黑之后,女孩子最好不要和肉食动物一起出远门。 可惜,这三条荀榕都中/枪/了。 莱伊把车在车库里停好,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地看着漆黑的车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稜角分明的脸廓在黑暗中格外冷肃。 第92页 耳机里传出的对话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 鸟取县,一号据点。 组织的据点分布在每个县镇,根据机密程度定数字,一号据点是当地最为机密的据点,三号四号则是极为平常的接头地点。 身为代号成员,莱伊去过几趟米花的二号据点,至今不知道米花的一号据点在哪里。但是继上次越级去代号成员训练场后,她这次越级去了一号据点。 这个信号,比当初他担心的「代替博摩尔」还要危险。 对fbi来说是好事。 可是对她来说是坏事。 火灾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危险仿佛就潜伏在身边。 黑暗中,他习惯性地摸出烟来,已经擦亮了火柴,才想起这次唿吸道轻度损伤后,医生「最好少抽菸」的嘱咐。他默默地看着火柴在黑暗中燃烧,火焰一跳一跳的。 直到灼热的焰火触到他的手指时,他才不紧不慢地将火吹灭。 够了,到此结束了。 他不需要同伴,一个人承担就足够。 莱伊打开车门,从黑暗的车库里向隐隐透出路灯光的出口走出去。 ———— 等荀榕从次日从鸟取县回来,哈欠连连地给莱伊讲鸟取县一号据点的情况:「是……信息,信息组的总部……」 莱伊淡淡地道:「困了就别讲了,去睡觉。」 她「啊呜」又打了个哈欠:「我不困。」 「再不讲……我要忘了。」 莱伊微微蹙起眉,抄在兜里的手伸出来,握起钥匙串,幽冷的绿眸在那个不属于他的钥匙上滑过。 下颌紧绷,修长的指节三两下把那个钥匙从钥匙串上取了下来。 他站起身,把钥匙放在桌上。 荀榕拼命眨眼保持清醒:「诶?几个意思?」 他俯下身,双手扶在她的肩上,闭了闭眼,像是在隐忍什么,然后睁开眼,绿眸中恢復了冰冷的色泽。 凑在她的耳边,莱伊一字一句道:「你被开除了。」 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像被杀虫剂喷得七荤八素一样,睁大了眼:「我……」 不能因为我困得语无伦次就开除我啊赤井先生。 莱伊很快放开了她,双手插在兜里,迈开长腿出去了。 荀榕一头雾水地站起身,跟上:「……」 在门前,莱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走道的灯光打在他的脸庞,半边阴影半边暖色,他压了压声线:「没有为什么,你做得很好。」 荀榕一脸又懵又木讷地看着门在她眼前关上,那张硬朗俊俏的脸随着关上的门沉没在房间的黑暗里。 她纳闷地回到自己房间。 啊嘞?啊嘞?所以嘞? 忽然,她灵光一闪,左手作拳捶在右手掌心:「晓得了!」 一定是fbi经费不够了,不够发她的工资了,所以开始裁员了。 这么一想,内心就舒畅很多:原来fbi也会缺钱。 想通后,她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 莱伊进了房间没有开灯,他背靠着电视墙,双手插兜,半垂着眼睫,遮住冷冽的绿色瞳孔。 把她从fbi中开除,至少以后暴露了会少一分危险,多一分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是还不够,现在的问题还有要怎么让她尽可能远离危险的任务。 胸膛微微起伏,他有点心神不宁。 仿佛被剥夺了大部分气力一样,莱伊疲惫地闭了闭眼,顺着电视墙身形矮下去,席地坐下。他手撑在地面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手心一阵一阵地像电流一样窜进温热的躯体。 他忽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做好了这个半吊子fbi也会进行危险任务的准备,所以才在电视墙上装了隔墙听音器。 莱伊抬起眼眸,幽绿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结果她很少进行危险任务,唯一一次用到隔墙听音器,还是他无意间敲了敲墙壁,结果她刚洗完澡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回忆至此,他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莱伊抬起手,曲起指节,在墙壁上敲下一串密码: 【.. .-.. --- ...- . -.-- --- ..-】 荀榕正在把烧开的水倒在杯子里,忽然听到墙壁上一连串时长时短的敲击声,一愣,差点就要放下水壶直接冲出去了,然后发觉这串敲击声没完没了,根本不是当时说好的敲三下。 荀榕握着水壶:「……」 这是在干啥?准备转行做鼓手吗? 默默听了一会儿,她有点咂摸出来了:是摩斯电码。 真是要了老命,她前面没仔细听,现在听还来得及吗? 荀榕心虚地走到电视墙旁边,也按着摩斯电码的敲击法敲下: 【没听清。】 那边的莱伊侧耳听完整段敲击,忍不住微笑地敲下:【没什么。】 荀榕郁闷了:「……」 就不能用手机简讯联繫吗?还非得那么麻烦地敲墙壁。 想着,她拿出手机发简讯:【莱伊,不要敲墙壁了,墙里正在唿唿的老鼠一家八口要生气了——榕】 很快她收到了回信:【去睡觉——rye】 荀榕看着手机屏幕,眨巴眨巴眼睛。 辨认完摩斯电码的她,已经完全进入运转模式了,早就不困了。 她默默嘆了口气,又来了又来了,这个冷冽沉默的fbi,又开始「我烦恼我的你别管,我做我的决定你别管,我一个人扛你别管」模式了。 第93页 这个傢伙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这个孤胆英雄的性格了。 【你要是烦恼我也烦恼,你不说出来我的烦恼会duangduangduang多十倍——榕】 【你别管——rye】 【反正话撂在这儿了——榕】 莱伊合上手机,在黑暗中,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要是被那个傢伙知道他不开灯看手机,又要用吓小孩的语气说「要得青光眼会失明的哦」这种话了。 从诸星榕获得的关于鸟取县一号据点的情报,即组织信息部总部的情报,可以知道:组织查卧底只有两个办法,设法拿到所属单位的卧底名单,或者黑/进日本公民信息库。 后面那个可能性不大,除非组织出了绝顶的黑客。 如果有一天fbi的卧底名单被发现了,诸星榕这个名字不在上面,对她来说危险要小很多;即便黑进公民信息库,查到的也只有诸星榕这个真实身份,这是她本身的空白身份给她带来的好处。 莱伊闭上眼。 这样说来,当时cia的那名卧底会暴露,是因为cia中有一名组织的人,机缘巧合下得知cia有一名卧底进入组织。 只要fbi中没有组织的人,应该…… 等等,苏格兰为什么会暴露? 组织拿到了警视厅公安部的卧底名单?怎么拿到的? 他唿吸有些急促起来,勐地睁开眼睛。 ———— 「哒」,一封邮件未读。 朗姆打开邮件,看了几眼。 邮件里写着:【警视厅公安部新入职成员绿川景,疑似前苏格兰威士忌。】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gin,这么大的失误,boss会怎么处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大家对剧情有疑问可以提出来,我可能有些写得比较隐晦(比如杉野医生那段),我会在作话里解释 第46章 ================ 降谷零隶属于日本警察顶点的警察厅公安部,诸伏景光隶属于警视厅公安部。 那个潜伏在警视厅的属于组织的人拿到了警视厅公安派出的卧底,查出了苏格兰,没能查出比警视厅级别高的警察厅公安的卧底降谷零。 而这一切,如果不是今天关于鸟取县信息组的情报,他根本不会意识到——此前苏格兰告诉他,他怀疑他暴露的原因是因为他某次任务心软引起搭档的怀疑,根本没有人往警视厅的内鬼去想。 莱伊站起身,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波本的电话。 「滴滴滴」,对方的手机关着机。 波本这会儿在出任务? 莱伊有点懊恼地闭了闭眼。 他把通讯录翻了翻,翻到了「苏格兰」的电话。 这部备用手机的通讯录里有很多联繫人,有些是荀榕共享给他的联繫人比如「黑羽快斗」,有些是他自己添加的。 莱伊拨通诸伏景光的电话,「滴滴滴」,手机关机。 不会吧?苏格兰这会儿也在忙? 他没办法,只好给fbi总部发了封邮件:【有暴露的危险,随时准备接应。】 如果苏格兰再次回到警视厅公安部任职,迟早有一天被发现。 而那天和苏格兰搭档出任务的是他,是黑麦威士忌,最后见到并解决苏格兰的也是他——没有参与搭档任务的波本是没有理由出现在天台上的。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也很快会暴露。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提醒苏格兰不要回去警视厅公安部。 莱伊重重地嘆出一口气,仰首靠着墙。 如履薄冰。 ———— 诸伏景光用新身份恢復在警视厅公安部职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东都大学学生运动。 相对于之前的卧底任务,调查学生运动显然要安全很多,只是扮作普通的学生混入相关学生组织,获取情报,确保没有势力在学生中间煽风点火就好。 为了遮掩明显的外貌特徵,他特地让化妆师为他化了妆,掩饰他上挑的凤眼眼尾,把鬍子剃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他的鬍子生长速度很快,明明每天都有在好好剃鬍须,偏偏青青的胡茬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也很苦恼——同样苦恼的还有头髮,不知道是不是和鬍子配套的生长基因,反正两三个礼拜不剪头髮,那头毛毛躁躁的头髮就像鸡窝草一样生长得飞快,又黑又密又扎手。 这辈子花在理髮和剃鬍须上的钱都够他在五星级酒店住好几个月了。 诸伏景光嘆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 剃掉鬍鬚的他看起来很嫩,混入学生中完全不是问题。 他平常在用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以防突然来电来消息,他拿起另一部手机,揣进西裤口袋里。 ———— 晴天,天边没有云彩,天空又高又蓝,日轮的光彩在空气中旋转,弥散出斑斓的小圆光点。 荀榕在车管所登记好取车日期和取车人,走出来。 今天她没有骑自行车,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想要悠哉悠哉地趁着走路的当儿顺便把今日份的遛弯任务完成。 走到东都大学附近,太阳洒在行道树的叶子上,金光灿灿。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让太阳均匀洒在脸上,合成维生素d合成维生素d…… 第94页 睁开眼睛,有些眩晕。 荀榕背着手,观察着东都大学附近走动的学生们,有些怀里抱着一叠书,有的三三两两在交谈,有的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 啧啧,年轻真好啊,她感嘆。 走到路边的自动售货机旁边,她忽然眼睛一眯,看向马路对面一对正在交谈的学生。 一个挺拔干净的男学生,还有一个黑髮马尾的漂亮女学生。 本来不应该打扰小情侣卿卿/我我,但是荀榕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男学生,很熟悉。 这个女学生,不一般。 黑羽快斗的易容术并不差劲,甚至可以说是比较上乘,但是每每能被她识破,得益于她接触多年机械训练成的对于形状和构造的敏锐度。 跟着快斗君学了一点易容术后,她在这方面的敏锐度又提升了不少。 联想到昨天晚上莱伊突然告诉她的紧急情况,她皱起眉头。 公安先生有危险。 她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旁边的自动售货机。 诸伏景光正在和这个名叫田岛静子的女学生交流,她也是最近东都大学关于政/治/选/举/的学生抗议运动的一员。 「我可以带你去我们社团。」她笑道。 田岛静子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横穿马路走过来,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 诸伏景光有点惊讶,眼睛微睁:「……」 她手上拎着好几瓶可口可乐,笑道:「好巧啊好巧啊!」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点无措,他现在是以川上龙生的身份活动,如果被她叫出名字……可是偏偏又对她说不出语气稍微重一点的话。 「要喝可乐吗?」她挑眉笑道:「冰阔落哦。」 对面的黑色马尾女学生田岛静子微笑:「请问……」 田岛静子话说了一半,荀榕就顺手拧开了一瓶可乐,早就因为用力摇晃在瓶子中汇聚的气泡一涌而出,形成有力的水柱,不偏不倚地浇了田岛静子一脸。 「真是不好意思……」荀榕道歉。 田岛静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大量甜甜的棕色碳酸气泡煳了一脸,连带着头髮也被淋湿了。 诸伏景光瞳孔一缩。 扎着黑色马尾的女学生田岛静子,黑色的假髮下露出一点金髮,人/皮/面具的边儿也因为碳酸饮料有些卷翘起来。 金髮女人见伪装暴露,眼神凌厉起来,她迅速伸手从制服内袋掏出手/枪准备速战速决——又一股可乐喷泉扑在了手/枪/上、衣服上。 「手/枪/进水小心/炸/膛。」罪魁祸首笑眯眯地提醒道。 金髮女人脸色很不好看,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周围会有很多路过的学生,她避无可避,只好转身就走,在诸伏景光还愣神的时刻,迅速躲入树丛掩藏了身形,随后跨上早已准备好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现场。 「不用追了哦」,荀榕对正要追上去的诸伏景光道,「她就是找你的。」 这个穿着白衬衫、因为化妆眼尾微微下垂、鬍子颳得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学生气的俊秀男人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荀榕被这么近距离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哈哈哈,我应该买百事可乐不应该买可口可乐的……」 不会吓到hiro先生了吧? 果然还是应该买更甜一点口感更柔和一点的百事可乐的吧? 「那我剩下的阔落就不给你了,我自己喝……」 碳酸饮料不健康——不健康也要自己喝掉。 她刚说完,诸伏景光向前迈了一步,手臂一弯,将她拥在了怀里,脑袋微微垂下,埋在她的颈间,拥抱得很小心很温柔,但是也用上了三分的力气,紧紧的。 鼻腔内忽然充满了来自陌生怀抱的气息,颈间还有属于他的头髮的有些扎的触感,清浅的唿吸像是羽毛一样拂在耳边。 手上剩下的好几瓶冰阔落在太阳下一点一点地向下滴着水珠。 果然,应该买百事可乐的,她讷讷地想。 正在此时,她身上的手机却振动起来。 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松开她,接过她手上的可口可乐。 荀榕接起电话,对面是莱伊。 莱伊语气严肃:「别回公寓。」 荀榕一惊:「咋的了,难道?」 一边的诸伏景光皱起眉。 他有点猜到了。 莱伊沉默了几秒,艰涩地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诸伏景光握上她的手,用眼神示意:【电话让我来接。】 她把手机递给他。 「黑麦,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暴露了?」 「……你不必自责,有错的是警视厅公安的内/鬼。」 「谢谢,黑麦。」 莱伊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和她在一起?」 「是,你不必担心,我的住所还是隐蔽的」,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荀榕,「现在会合不方便,让她先在我这里待一阵子。」 莱伊沉默:「……」 昨天刚和fbi的同事说过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结果今天就出事了,关键诸星榕还跑去车管所了,没能及时接应到。当下他在fbi在米花的秘密安全会合点,她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点,如果现在要她过来,确实会承担一定风险。 苏格兰说得很有道理。 第95页 但是—— 诸伏景光见莱伊不说话,道:「就这么说定了,黑麦,谢谢。」 莱伊闭了闭眼:「苏……」 「滴滴滴」,对方挂掉了。 「你这一阵子先住我那。」诸伏景光把手机还给她。 荀榕瞪大眼:「???莱伊同意的?」 所以她果然是完全被fbi抛弃了吗?昨天才开除fbi身份,今天就决定把她转手给日本公安? 诸伏景光笑:「嗯。」 fbi秘密会合点,卡迈尔小心地问:「赤井前辈,时间不多了,机票已经……」 赤井秀一眉心紧蹙,绿眸中有些烦躁的情绪:「退掉。」 「让她先在我这里待一阵子」——苏格兰你真是好样的。 就在此时,手机收到一条简讯:【赤井先生你注意安全,反正我现在也不是fbi了,不会有问题的,景光先生是个好人,莫要担心——榕】 赤井秀一勐地合上手机,抬起眼帘,眼神可怕,把卡迈尔吓了一跳。 叫他就叫赤井先生,叫苏格兰这么快就叫上了景光先生——你真是好样的诸星榕。 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景光的卧底身份暴露,算是在给青山补足设定(为什么景光暴露身份但是零没有暴露) - 【以下无聊剧透】【不要看!】: 原着线中(即杉野的梦),杉野医生因为给朗姆补牙被盯上,随后被拉进组织,负责监视邻居莱伊,因此后来fbi抓捕琴酒行动也是由杉野透露给朗姆。 而诸星榕加入阵营后(本文现实),负责拉拢的情报人员机缘巧合下变成了波本,波本这个关注点跑偏的小憨憨并没有把重要信息给朗姆,因此朗姆决定以火灾将杉野灭口,这样一来,一年后fbi抓捕琴酒的那次行动按理来说应该是会成功的——但是!因为警视厅有内鬼,诸伏景光的復职造成了fbi的暴露。 朗姆在接到情报后,雷厉风行在同一时间对黑麦和苏格兰下手,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藉此抓住琴酒的小辫子,也就造成了本章的逻辑:苏格兰和黑麦同时遭到组织下手,黑麦因为早有准备所以逃脱,苏格兰由榕榕救下。 第47章 ================ 卧底身份忽然暴露这种事情,就像地震来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裸/睡,就像山洪爆发的时候你正在厕所便秘。 大家都忙作一团。 赤井秀一手握做拳头抵在眉心,把事情一桩一桩地捋过去。 「公寓那边不用担心,组织会去交房租搬家。」 「医院那边需要加派几个人手,继续保护杉野。」 「暂时不要和日本警方联繫,他们不会继续允许fbi待在日本境内的。」 他放下手,凝眉问卡迈尔:「立刻回美/国是总部的命令?」 卡迈尔点头。 赤井秀一冷冽的绿色眼眸半眯起来。 fbi总部……或许也不像他想的那么干净。 的确,日本警方不会允许fbi在日本境内公然活动,没有警方的保护,只凭着fbi在日本的人手,或许要对抗组织还是有点困难。尤其是暴露身份不久,组织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卧底。 但是若是加以掩饰,倒也不至于像覆巢之下的幼鸟一样慌乱逃窜——更何况,要是这个时候在日本境内加派人手,趁着组织还没有转移一些重要的据点,率先破坏一些组织的中枢/机构,也不是不可能。 总部的这个命令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但愿是他多想了。 赤井秀一眉心微蹙,想了想:「我们在这里的人手还有多少?」 「詹姆斯这几天刚好回美国了,现在在日本的还有我,朱蒂,奥利弗,库克和威廉士。」卡迈尔顿了一顿:「诸星榕算不算?」 提到她,赤井秀一又想起刚才的糟心事,闭了闭眼:「……不算。」 在日本境内的可用人手只有五个。 他本来想趁着组织还没来得及转移据点,突袭鸟取县的一号据点信息总部,以获取组织在各国情报机构各行各业安插下的卧底名单,趁早排除内鬼——现在看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赤井秀一站起身,另一只插在兜里的手指骨攥得发白。 即使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也会有机会的——总会找到机会的。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到文件夹名为「诸星榕的联繫人」的通讯录,目光在备註着「黑羽快斗」的一栏上停留了几秒。 或许,她那「又广泛又奇怪的人脉关系网」会帮到他。 ———— 诸伏景光把事情简单地向上级汇报后,又向降谷零说明了相关情况。 警视厅公安部的内鬼是在他復职之后才发觉他的,说明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沉思着走出厨房,正好看到客厅里那个可可爱爱奇奇怪怪的娃娃脸姑娘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圆圆的眼睛眨都不眨。 诸伏景光忍不住想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抱歉,晚饭还要一会儿才能好。」 荀榕从神游中恢復过来,眼神一帧一帧地移到这个全新出炉的舍友身上。 「景光先生,我只是在感慨人生无常。」她语气毫无起伏。 一夜回到解/放前。 第96页 现在她又变成了那个初初来到柯南世界的、护照没用、身上没钱、需要寄人篱下的可怜娃儿了。 「我的工具箱」 「我的gx26」 「我的石中剑」 「我的大飞机」 「我的半成品发明」 「我的电钻起子锤子」 她苦着脸,一样一样地掰着手指头,一副心口中箭的模样。 「没有了,都没有了,我的全部家当一夜之间插上翅膀飞得远远的了,我现在又要白手起家了。」 诸伏景光看着她,她的表情又心酸又好笑。 他想笑,但是又觉得很不厚道,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于是他半蹲下身,双手扶在沙发的边缘,伸出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回掌心,直到虚虚地握成拳头,语气柔和:「工具箱会回来的,发明会回来的,都会回来的。」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保证不会连累你的。」她举起手,信誓旦旦地强调道。 说起来,fbi不会把她当不可回收垃圾吧?说扔就扔,还扔给了一个自己也身处在危险中的小可怜公安。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嗔怪有点委屈地皱起眉头道:「……你不讲信用就算了,现在还要逃避责任吗?」 「???」 「我,我咋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眼睛。 人一旦戴上了某副滤镜,就很难摘下来了。 即使后来知道了酒鬼先生是装的,她对景光先生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孩子气很重、很容易委屈的玻璃娃娃h先生。 玻璃制品要轻拿轻放,h先生要轻拿轻放。 诸伏景光注视着她,没说话,脸上没有表情,漂亮的眼睛里却有些水光。 不会要哭了吧? 她连忙放轻了语气,改变了措辞,再问一遍:「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改,你别哭,我想知道我……」 他放下撑在沙发扶手上的双手,垂下眼眸,身子前倾,双臂轻轻环住了她。他温热/胸腔里的鼓点隔着衣服传递过来,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身上。 等等?怎么又要抱抱? 荀榕有些无措,不是真的委屈得要哭了所以才要抱抱吧?想到这里,她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样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不哭不哭。」 「你」,诸伏景光顿了顿,低声道,「几个月前就说好要教我易容术的,我等了你好久,现在你还急着要搬出去……如果你不想教就算了,我也不在意的。」 原来是这个事儿。 荀榕松了一口气,安抚道:「你早说啊,我哪有不乐意?我老乐意教你了,保管你学会再搬出去,这样好不好?」 诸伏景光低声笑道,胸膛里的共鸣隔着衣服传来:「那我要拉勾。」 伸出手,手指和手指紧紧地扣了一扣,认真庄重而幼稚。 极为幼稚地拉完勾,荀榕忍不住问:「景光先生,我想知道您的姓氏。」 话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真的是够够的了。 诸伏景光站起身,微微笑道:「姓氏就不必知道了,我现在用的是假名,怕你无意间叫错。」 荀榕:「……」 别把她当傻子啊喂,她才不会嘴瓢嘞! 诸伏景光正要回厨房看看晚饭怎么样了,荀榕站起身,叫住他,郑重其事地道:「对了对了,水费电费帐单什么的务必要让我知道,我欠你的钱都要记下来。」 诸伏景光认真地看着她:「……我欠你两条命。」 「我会还你的。」她执拗道。 欠债一定要还清,不然晚上会睡不好觉。 「我也会还给你的。」他动了动嘴唇,轻声道。 会把命赔给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面对景光能不心软,没有人。 - 景光:只要我不把姓氏告诉她,她就只能叫我「景光」「hiro」 只要我永远学不会易容术,她就不能搬出去,已经拉勾了的。 - 【原作吐槽碎碎念】【不要看!】: 按照赤井的性格,即使身份暴露,对组织的追查忽然中断两年是不对劲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个人觉得是fbi内部有卧底,所以在这里顺便借着「鸟取县信息总部」的情报私心让赤井秀一继续追查下去——这么一看,工藤新一简直就快被我踢出剧情了(开玩笑),但我真的觉得赤井如果追查下去是可以成功的(毕竟原作中都能安排琴酒抓捕计划了说明已经进行到一个比较关键的阶段) 第48章 ================ 安室透遛狗回来的时候,看到走道上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员来来往往,咬紧了牙。 这些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并不是搬家公司的,而是组织的人。 他保持微笑,和他们擦肩而过,拿出钥匙走进603。 警视厅公安的内鬼。卧底身份暴露。 他走进房间,解开小优和边牧的狗绳,坐在沙发上,仰首靠向沙发靠背。 六楼忽然只剩他一个住户了。 601的诸星大和602的诸星榕「搬」走了,604的杉野医生因为火灾烧伤在医院,他家的边牧暂时托给他一起养了。 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和飘零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安室透。 第97页 他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暴露身份?或者他会配合公安把组织剿灭为止?他不知道,他没有把握。 如履薄冰。 这时,小优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膝盖,大脑袋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蹭了一裤子金色的狗毛。 安室透睁开眼睛,正和它乌熘熘的眼睛对上,他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要去摸摸它的狗头时,小优却躲开了,反而伸出一只爪子。 是握手。 那是他教给它握手的姿势。 安室透忽然有些鼻酸,他微微笑着,伸出手握了握它毛绒绒的爪子。 会坚持下去的——直到他用尽气力为止。 安室透俯下身,将头埋在小优的背上,长长的狗毛温暖而柔软,摩擦着他的脸颊,来自狗狗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身上。 可是……偶尔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啊。 忽然,刺啦啦湿润润的感觉在他的手背上拂过。 安室透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睛里有些水光,看向小优,它正一下一下地用舌头舔着他的手背,用口水给他洗手。 狗狗可以感知人类的情绪。 安室透又想哭又想笑,索性在地上坐下,抱着已经长成大狗子的小优,将头靠在它的背上。 墙上的钟「嘀嗒嘀嗒」,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前走。 金毛安静地坐着,安室透也安静地抱着它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站起身,嘆了口气,准备掸掉身上的狗毛——下一刻,安室透无奈又痛苦地扬了扬头。 「小优!」 「你怎么又到掉毛季了!」 「你上个月不是刚过掉毛季吗?!」 不止他的身上、头上、衣服上,就连…… 沙发上什么时候那么多狗毛?! 安室透震惊地看向小优,金毛委屈又心酸地抽了抽鼻子。 它真的没有靠近沙发,真的。是风吹的,它就像一颗巨大的金色蒲公英,风轻轻一吹,狗毛就自动飞过去了,沙发上的狗毛真的不怪它。 安室透看向室内另一只属于邻居的边牧,它正躺在地上打滚儿,边牧身上的黑白长毛在地板上粘了一地,有的还在空气中飘啊飘啊飘。 看到安室透看它,边牧无辜地眨了眨眼,继续打滚儿。 安室透眼神死:「……」 狗狗既然可以感知人类情绪,能不能自觉点把你们的狗毛都收好啊?! ———— 几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分批把家具和物品都堆放在仓库里。 「就这么多?」琴酒站在门外,嘴里叼着烟问。 其中一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回答:「是的,大件家具都已经搜查过了,确认没问题已经扔在废品站了,只剩下这些私人物件没有处理。」 琴酒点点头:「你们可以走了。」 等那些人走后,他眯眼看向仓库里一大堆的物品:「伏特加,联繫几个靠得住的情报人员,搜查这些私人物件。」 虽然让卧底跑了,但是诸星大和诸星榕都没来及回公寓,他们的住所里一定还有线索和情报。 伏特加应了一声,开始翻找手机通讯录。 琴酒走过去,视线冰冷地扫过一个个纸箱。 虽然还没查出来黑麦威士忌到底是哪个情报机关的卧底,但是总能查到的,毕竟几乎每个国家情报机关都有一两个他们的人。 至于诸星榕……他眼神冷下来。 黑麦威士忌的真名是赤井秀一,但是诸星榕的真名,还是诸星榕。 诸星榕,到底是不是卧底? 琴酒皱起眉头,取下烟,吐出一口烟雾。 管她是不是卧底,反正横竖都背叛了组织。 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一只纸箱上,纸箱里的东西很奇怪,有的是纸制品,有的是木制品,形状也都千奇百怪。 琴酒半蹲下身,黑色的大衣拖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 他伸手拿起其中一件,木头四方体,上方插着一根宝剑状的物品。 是什么? 他尝试着拔/出那支木头小剑,奈何纹丝不动。 琴酒眉心皱了起来,他用力——纹丝不动。 再次用力——安稳如泰山。 咬住牙齿继续用力——小小的木剑仿佛在嘲笑他。 他烦躁地把这个四方体扔回纸箱,站起身。 「大哥,联繫了苏兹手下的三个人。」伏特加已经打完电话,把事项报告给清酒。 琴酒小幅度地点点头:「知道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抬了抬下巴道:「联繫刚刚搬运的那几个人。」 伏特加愣了一愣:「……好。」 拨通电话后,琴酒伸手:「把手机给我。」 伏特加把手机递给琴酒,琴酒朝电话那头冷冷地问道:「602的纸箱是哪几个?」 那边的人有点惶恐,略加思索,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可能,可能是标记为7的,还有,还有……」 琴酒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叫上刚才几个人过来一趟。」 那几个负责搬运的小喽啰战战兢兢地赶来,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是因为他们犯了什么错被琴酒揪出来了,来赴鸿门宴来的。 谁知那个银色长髮脸色兇恶的男人只是问:「哪几个纸箱?好好认一认,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去。」 第98页 指定的地方是琴酒自己的住所。 等那几个搬运工走后,伏特加迟疑地问了一句:「那苏兹手下的三个人……」 这几个纸箱都搬到了大哥自己家,仓库里只剩下寥寥几个纸箱,那几个情报人员还搜查不搜查了? 琴酒语气不耐烦:「只搜查那几个就好了,这边的我自己检查。」 伏特加点点头。 入夜后,琴酒简单沖了个澡,身上还带着浴室的潮气,随手拉过一件衣服披上,打开手机翻了翻备忘录,确定今天的所有工作都已经完成后,松了一口气。 今天可真是够呛。 朗姆私自行动,揭穿苏格兰和黑麦联手的阴谋,让他完全措手不及,急匆匆地处理了一些事情,明天还要向boss述职,并且老鼠们接触过的所有据点都要转移、信息都要处理——一件件事情越堆越多。 他看了看时间,十二点零五。 还早。 琴酒走下楼梯,来到储物间,蹲下身,眼睛一眯,很快找出了刚才那个木头四方体。 石中剑是吧?呵,那就来试试吧。 大概和那支木头小剑缠斗了十分钟,琴酒终于用蛮力把它从层层机关中扯了出来,他看着剩下的剑/身,冷笑一声:「不过如此。」 说完,他手腕一送,把被他用蛮力破坏的木头四方体扔到了墙角。 视线继续在几个纸箱间游走。 忽然,琴酒牙齿一咬,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在装着衣服的纸箱中,他眼尖地瞥到了一件黑色衬衫,他伸手把那件衬衫拉出来,抖开看。 衣服很宽大,是男人的型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诸星大……不,赤井秀一曾经有一件同样的衬衫。 情绪忽然有些暴躁起来,仿佛血液里所有的野兽因子都开始汇聚。 是那几个马大哈搬运工把衣服塞错了纸箱吧? 他咬牙。 不是也得是。 把衬衫扔到角落里,盖住刚才那个破坏的木头四方体,琴酒平復了一下心情,继续在奇形怪状的手工作品纸箱里翻找。 一个半成品面具。 特殊的防弹材质,是她不久前特地向组织申请的材料。 防弹/面具。 琴酒脑海里自动弹出这个词语,他在监听诸星榕的时候曾经听到过,那时她还拿着他的照片量下颌角什么的。 他冷笑一声,手指在柔软而坚韧的面具上拂过。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拿起面具,扣在自己脸上——严丝合缝,除了鼻额角的角度有些偏差以外,仿佛是为他的脸量身定做的。 他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节奏和速度都像是翻涌的浪花一样要吞噬了他的心。 墨绿色的瞳中眸光柔和下来。 她,是喜欢他的吧。 旋即,眼中的神采忽然又复杂起来,有些挣扎。 背叛组织的都去死——可是——都去死——可是。 -------------------- 作者有话要说: 琴爷已经完全痴汉化 再次声明琴榕只是开虐了并没有下线哦(笑) - - 感谢在2021-07-30 00:00:39~2021-08-01 19:5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823441 14瓶;轩宝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 诸伏景光住在一个两层楼的独院住宅里,住宅坐落在米花町相对僻静的地方,一到晚上阒静无声,附近的路上只有路灯光静静地照着,洒下暖色的阴影。 诸伏景光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看一看荀榕安顿得怎么样了,便走上楼梯。 卫生间的门开着,灯亮着。 忘记关灯了吗? 他走过去,准备顺手把灯关掉,走到门口却愣住了。 卫生间里还有潮潮的热气,镜子上也模煳一片,显然她刚洗过澡。 因为她是孑然一身过来的,没有什么行李,所以衣服也只能暂时从便利店凑合。 此刻她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白色棉质长袖,胸口印着哆啦a梦的卡通画,裤子是配套的白色棉质长裤,裤脚上也印着蓝色的哆啦a梦。她正站在浴缸旁边,拿着花洒喷头皱着眉研究。 他心里没来由一跳,有些出神。 从认识以来,他没见过她穿稍微可爱一点、女性一点的衣服,几乎都是简单的黑白灰纯色,工程师标配。 穿着卡通印花的她多了一些温和柔软的气质,和那张有些圆的娃娃脸非常契合。 而且哆啦a梦和她很像,无论是神奇的口袋还是憨憨的样子。 ……莫名可爱。 「景光先生,你家的花洒有一点小问题,我到处找不到工具,只能先这样凑合,等我凑齐了工具一定好好修理。」荀榕见他站在门口,便道。 诸伏景光忽然从出神中惊醒,胡乱应了两声,耳际晕出一抹嫣红色:「没,没事……」 皱着眉修理花洒的样子很可爱,笑眯眯说话的样子更可爱,和衣服上那个哆啦a梦蓝胖子配合起来一看,简直像是小机器猫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她趿拉着拖鞋走过来,满脸歉意:「真是对不住,总有一天我要被我的职业病害死。」 诸伏景光却有些愣神,她在说什么一个字都没听清,只看到她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 第99页 或许是浴室的热气让他有点昏了头,总之心里的某个地方也像温暖潮湿的热气一样熨帖,温柔的情绪像要化成一汪水,又像是醉了一样。 是像家一样的感觉。 幼年时的惨剧,在亲戚家寄住,在组织中卧底,到现在独自居住,他是孤独的,又不是孤独的。 和零、和警校的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但是这种感觉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又不一样。 她走近的时候,诸伏景光还拦在门口,视线定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然后,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轻触她的发顶。 「……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去整一个工具箱。」荀榕说到这里,愣住了,因为拦在门口那个男人琉璃般的眼眸有些出神,一只大手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她的发顶。 「啊嘞,我头上是有虫子吗?」她疑惑地伸出手也往脑袋上抓去。 诸伏景光勐然惊醒,猫眼瞪圆,脸色绯红地支吾道:「是的。」 他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手:「水、水好像开了,我去看看。」说完,转过身,夺路而逃。 他提议「到我那里住一阵子」的时候,只考虑到了当下的危机,却没考虑到一起住会出现令人无法应付的情况——即使是住在一户建的大房子里。 不,只有他一个人感到慌乱无措,对方完全没反应。 她满脑子里都是她心爱的工具箱,诸伏景光懊恼又赌气地想。 次日早晨,荀榕走下楼的时候,厨房里飘出煎鸡蛋的香气。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老是蹭饭吃,这种感觉好像是家里多了一个厨娘。 于是她走进厨房,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繫着围裙的男人正在细心地把鸡蛋翻面,心情颇有些微妙。 滤镜这种东西戴上了就很难取下来了,之前她给景光先生戴上的滤镜是酒鬼滤镜,现在已经自动变成了厨娘滤镜了。 「轮流做饭吧景光先生,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一直蹭吃蹭喝的嘛。」 诸伏景光转过头,莞尔:「做一个人的饭和做两个人的饭是一样的工作量,你不用担心。」 荀榕想到昨天的晚饭,忍不住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但是说起来,公安先生,你做的饭真的太哇塞了。」 「谢谢夸奖。」他露出温沁的笑意。 把早饭端上餐桌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往回走,一个端着盘子走过来,猝不及防撞了个满怀。 啊,她这个马大哈差点就把早饭给撞翻了,荀榕心虚地想,心虚地及时帮他稳住了盘子,她抬起头,发现姿势很奇怪。 相拥的姿势,只不过——她稳住了盘子,但是对方稳住的是她的腰。 诸伏景光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有些出神地看着她,掌心传来的温热和怀里的温度让他有些迷茫,有些心虚,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唿吸。 他害羞的时候心虚的时候很容易眨眼,因为唿吸急促而胸膛微微起伏着。 「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吗?我看看。」 她自己就是眼睫毛经常掉进眼睛里的典型受害者,三天能掉进去两次,有时候真的不明白眼睫毛是用来干嘛的,干啥啥不行,迫害眼睛第一名。 有时候真想把眼睫毛都剪光。 所以荀榕看着他眨眼的频率,想当然地就问出了这句话,并好心地想要给他看看眼睛。 诸伏景光惊醒,有些紧张地摇了摇头:「不是,对不起,我。」 他连忙松开扶在她腰际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成功地把盘子也从她的手里拯救了回来。 「哦哦,没有掉进去就好。」荀榕松了一口气。 自己拿眼睫毛很方便,大不了打几个哈欠憋出一点眼泪,然后对着镜子把那根可恶的眼睫毛揪出来——要是别人帮忙拿可就麻烦了。 诸伏景光默默地把盘子放在桌上。 眼睫毛掉进眼睛里?真是一般人不会想到的。 果然,永远可以信赖诸星榕的直,笔直笔直的钢铁憨憨。 吃完早饭,两人各自汇报自己的行程。 诸伏景光:「我还得秘密去一趟警视厅。」 荀榕:「注意安全。」 诸伏景光笑:「当然会注意安全。」 荀榕:「我打算出门整我的工具箱,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哦哦顺便把易容的材料也搞来。」 诸伏景光默了默,语气忽然有些赌气:「我知道了,工具箱对你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明天穿什么都可以忽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和工具箱槓上了。 荀榕眼睛睁圆,手掌在桌面上轻轻一击,懊恼道:「糟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的整个衣柜都跟着她的工具箱一起飞走了,没衣服穿了啊。 ———— 米花百货商场。 一头扎进男装店铺的荀榕念叨着:「要省钱要省钱……」 本来还想去女装店铺看一看的,奈何她看到男装店门口大大的「打折」两个大字,可耻地心动了。 男装的颜色相当符合工科狗的审美,也不怕长胖长高了之后会穿不进去,款式简单不会挑花眼,质量像德国厨具一样槓槓的,还便宜,说到这里,还需要多说什么呢?完全被男装俘获了啊。 出于省钱的打算,她在脑海里已经计算好了「一天洗一次衣服什么时候会干什么时候可以换上下一套所以应该买几件」的复杂公式。 第100页 手伸出去拿一件黑色长袖的时候,和另一个人的手碰上了。 那个人的手骨节分明,食指指肚、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第三指节上有粗糙的茧子,是用左手来拿的。 荀榕缩回手,抬起头。 「抱歉」,那个男人道,「你拿吧。」 身材高大,绯色的短髮,戴着眼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荀榕皱了皱眉,然后很快释怀,笑:「那就谢过了。」 结帐的时候,那个绯色头髮的男人排在她前面,伸手往衣服内袋里摸了摸,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好像忘记带钱包了。」 排在后面的荀榕:「……」 fbi的王牌赤井秀一先生,请不要恶意碰瓷啊,她也没带多少钱好吗?! ***********小剧场回溯********** 黑羽快斗(抓狂):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化妆? 赤井秀一(淡淡):我会跟诸星榕说,取消你的订货资格。 黑羽快斗(沮丧):ok,你说吧,要啥造型?需要女装吗? 赤井秀一:假髮要浅浅的绯色,瞳色要有点深的琥珀色。 黑羽快斗:!!要求还辣么多!!我家又不开美瞳店!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需要一副眼镜,需要变声器。 黑羽快斗:我马上要升高中了,让我好好学习吧! 赤井秀一:初中生就好好学习,不要玩魔术了,我会告诉诸星榕的。 黑羽快斗:……大爷,您要什么声线?需要全包/眼线烟燻/妆吗? (变装结束) 黑羽快斗:你这是压榨/劳动力僱佣/童/工。 沖矢昴(笑):你放心好了,绝对不是童/工,我不会给你钱的。 黑羽快斗(眼神死):诸星榕,你家大爷你管不管?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上章提到,赤井联繫了快斗,所以因为榕榕广泛而奇怪的人脉关系网,基德和fbi统一/战线了(奇怪的关系增加了),沖矢昴提前上线。 - 以及稍微解释一下景光:景光之前对女主都是「感激」的心态,几次接触下来会有好奇和好感,但是还没有确定心意的那种,相当于攻略才刚刚开始(攻略?钢铁直榕榕表示没有的事情,她只关心你眼睫毛掉没掉进眼睛) - 秀一:用新身份继续调查组织,顺便接触她,我真是个天才 榕榕:识破伪装我是专业的,赤井先生当我傻子啊?算了配合一下演出好了(宠溺) 第50章 ================ 看着前面那个绯色头髮的男人,荀榕嘆了口气,开口:「我来替这位先生垫一下好了。」 他转过身,有点惊讶地看向她。 荀榕:……不是你要的结果吗,还惊讶个头。 「请问这位女士您确定?」店员脸上有点挂不住表情。 店员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她脑门上刻着「人傻钱多」四个大字一样。 绯色头髮的男人愣了愣:「谢谢,但是不必麻烦你,我不要了。」 「没事,来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她坚持道,对店员重复了一遍:「我来替他垫付。」 绯色头髮的男人道了谢,眼镜下深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她身上,看她掏出钱包付钱。 付到她自己的那份时,钱确实不够了,她抽出其中几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这几件不要了。」 闻言,绯色头髮的男人一惊,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作为陌生人这样的行为有点越线,他慢慢地收回手,脸色尴尬地笑道:「对不起,冒犯了,但是你不用为我这样……」 荀榕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气:要是赤井你刚才别碰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嘛。 现在戏还是要演下去。 她不在乎地笑笑:「你不用管,反正我也不缺衣服。」 反正是无业游民,躲在家里穿个睡衣,冷了往身上披个棉被就可以了。 绯色头髮的男人疑惑地皱了皱眉,然后眼睛半眯了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该死,这么一来,她就要穿苏格兰的衣服了。 心里堵着一股四下翻搅的恶气,奈何还是要保持微笑的赤井秀一牙齿都咬紧了。 一起出店门,绯色头髮的男人带着歉意地笑着介绍自己:「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为我解围,我叫沖矢昴。」 「多大点事,不用在意」,荀榕伸出手:「诸星榕。」 见她做出握手的姿势,沖矢昴笑了笑,很自然地伸出左手握上了她的手,等温热的触感传到手心的时候,他才勐然察觉:她伸出的是左手! 不会被发现了吧? 他有点尴尬地想解释,却瞥见她右手上拎着袋子——看来是他多想了。 两人交换了联繫方式,沖矢昴还在她手机的备忘录里打下了自己的地址:米花町2丁目23番地。 他笑着补充道:「如果我迟迟没有还钱,就来我家找我好了。」 很好,一直欠着钱就可以让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做了个「ok」的手势:「放心,一定会来催债的。」 沖矢昴唇畔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后,微笑渐渐消失。 也太没有警惕心了吧诸星榕,随便一个陌生男人的要求都答应。 第101页 沖矢昴忍不住微笑着提醒了一句:「诸星小姐这样没有警惕心可不好哦,容易被坏人盯上。」 荀榕有点无奈地嘆了口气,看向他,认真道:「因为沖矢先生是个好人才会这样讲的咧,平时我警惕心可强了。」 沖矢昴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扶了扶眼镜,唇角微微勾起来:「谢谢诸星小姐的信任。」 ……也太容易信任别人了,她给别人贴「好人」的标籤到底有多容易?上次苏格兰的事情也是,大晚上的还…… 想起那次她大晚上还神经很粗地答应苏格兰的邀约,沖矢昴目光又沉了下来。 是时候挑拨一下她和苏格兰的关系了。 走出商场,也没有继续跟着的理由了,沖矢昴只好告辞:「那么回见,我尽快还你钱。」 「好的好的,回见回见!」荀榕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沖矢昴笑了笑,拐了个弯走进小巷。 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道别的时候倒是笑得很灿烂啊,诸星榕。 荀榕松了一口气,走到电车车站,准备去建材超市。 想起刚才那个红头髮的沖矢昴,她又嘆了口气:所以沖矢昴的性格也是赤井秀一本身的性格一部分吗?这么黑心的吗?不厚道啊小伙子,藏得挺深的嘛。 进了建材超市的荀榕,像是哈士奇进了家具城,满眼放光,就差像哈士奇那样兴奋地嚎几声了。 啊,迷你台/锯,好想拥有;曲面锯,好想拥有;尖嘴钳,扳手,圆头锤……啊,钱包里没有钱了! 她顿时蔫了下来:可恶的赤井秀一。 回到住所,荀榕接到了念叨了一路的「赤井秀一」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照常淡淡的,完全听不出沖矢昴的语气:「fbi的工资今天下午会让人送到你住的地方。」 她眼睛一亮:「好耶!赤井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雪中送炭啊,这样的话明天去建材超市的时候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了!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 好人,好人,果然这个词在她嘴里蹦哒太多次了。 「别什么人都当做好人看,保持警惕,包括诸伏景光。」他强调了一下苏格兰的名字。 「赤井先生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啊……等等,他叫诸伏景光?」荀榕忽然察觉到要素。 赤井秀一:「……」 敢情连名字都不知道吗?只是知道一个「景光」而已? 他微微笑了一笑,忽然心里爽快好多,语气也轻快了一些,挑了挑眉:「是,他没告诉你?」 荀榕点点头:「对啊,他说怕我叫错名字来着。」 电话那头,赤井秀一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样就只能亲昵地叫他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苏格兰你真是好样的。 「住在一起要保护好自己,fbi很快会给你找到其他住所的。」他道。 把诸星榕从fbi辞退后,他不会再把她牵扯进追查组织的事端和危险中,因此也不会让她继续和自己相邻——然而他做不了邻居,别人也不能,尤其是苏格兰。 「好的好的,那就先谢谢赤井先生了。」 赤井秀一语气不善:「把你的称唿给我换掉。」 「啊嘞?难道你还想被叫莱伊?果然还是想要酷酷的感觉?」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 果然不该期待她有什么好回答。 他慢慢引导道:「榕。」 「咋了?」 「我叫你榕,你该叫我什么?」 「……秀一。」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满意地听到这个回答:「所以别再叫错了。」 「可是好奇怪。」荀榕皱着眉,回答道。 赤井秀一疑惑:「哪里奇怪?」 「感觉『秀一』好亲昵,心脏有点不舒服来着……」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苦恼地抓了抓头髮。 赤井秀一愣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少见地不像平时那样清亮,反而有点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他听起来竟有些撒娇的意味——虽然他知道她没在撒娇。 他自己心脏也有点不舒服了,怦怦,怦怦。 乱得好像是刚学架子鼓的新手在胡乱敲打一样。 他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人跟踪你吧?近段时间做好伪装,小心组织里的人。」 荀榕说到这个,来精神了,她立刻就把刚才的「秀一」事件撇在脑后,笑眯眯地对着电话那头道: 「我今天遇到一个红头髮的小哥,叫做沖矢昴,他是个马大哈,出门居然连身份证、卡和钱都没有带,还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店里,等到结帐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真是太好笑了,关键是特别容易尴尬,一尴尬就露出礼貌的微笑,可爱死了。」 赤井秀一:「……」 后槽牙逐渐咬紧:「可爱?」 「是啊,怎么了吗?人高马大的,结果是个马大哈,太阔爱啦。」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忍住自己的脾气。 一提到沖矢昴就滔滔不绝,笑眯眯地跟他谈起来,还强调了两遍「可爱」——就这么中意那个红头髮的男人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评论区支持男主的真的好少啊,每次一翻都是一片景光和琴爷(欲哭无泪),男主党要支楞起来啊! 第102页 第51章 ================ 拿到工资卡的荀榕看了看手錶,很好,才下午两点。 建材超市,走起! 虽然上午才垂头丧气地从建材超市里走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是有钱人了。 电车上,坐在她旁边的是一对看起来才初中生年纪的小情侣,因为那个女生看起来很熟悉,好像在某个冰激凌店里见过,所以她就多瞧了几眼。 「新一,别在背后偷偷拉我的书包带了,要断掉了啦!」 「才没有拉呢,我哪有那么幼稚!」 荀榕往后偏过头去看了几眼:「确实快要断掉了,需要帮忙吗?」 「诶?」「诶?」小情侣同时转过头来看她,异口同声道。 被两双电灯泡一样只属于小年轻的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荀榕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那个,根据磨损程度和这位小妹妹书包重量综合分析出来的,现在没有断掉是因为现在书包一半重量都在座位上,等小妹妹你一站起来,背着它走一段路,估计就……」 工藤新一半月眼:「才不信呢,我也算过了,不会断掉的。」 荀榕有点严肃起来:「我是说真的,我物理槓槓的。」 工藤新一:「我物理也不差,而且我还掂过小兰书包的重量——你只是看了看而已。」 荀榕眯起眼睛:「小伙子你不要和我抬槓。」 一旁的毛利兰冷汗:「……」 怎么忽然槓起来了?旁边的乘客都在偷偷笑啊,拜託停下来吧! 她偷偷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衣角:「新一!」 工藤新一转头「嘿嘿」朝她笑了笑,继续转过头来和荀榕抬槓:「那么打个赌如何,让小兰站起来试试看,看书包背带会不会断掉。」 「……那就站起来试试看吧。」荀榕无语,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槓的吗? 毛利兰满脸无语地瞪了一眼工藤新一:「别闹了新一!」 工藤新一完全沉浸在和别人的物理battle中:「兰酱你把你的书包给我。」 毛利兰牙齿咬得「咯咯」响:「好.啊。」 她肩上一用力,把书包甩下来,扔给工藤新一:出丑你去出吧,爱出风头的幼稚鬼! 「咔」。 荀榕捂住了脸。 本来应该还要背一段路才会断的,可是那小姑娘的力气太大了,这么一甩…… 书包背带如愿以偿地断掉了。 工藤新一的腿被重重的书包砸中,「嗷」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毛利兰只是想把书包拿给他,没想到因为背带断掉了,整个书包的重量猝不及防地都落在了工藤新一的腿上,连忙抱起书包,替他揉腿。 工藤新一皱着脸,哼哼唧唧又暗藏窃喜地道:「疼……」 荀榕转过头,面无表情:「我快要到站了,那就回见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时兴早恋吗?落伍了落伍了。 毛利兰一看站点:「我们也快到站了新一!」 她抱歉地对荀榕道:「真是不好意思,新一他就是这个脾气,爱出风头还幼稚!」 荀榕摆摆手:「没事没事,需要我帮忙修一下书包背带吗?」 「诶?」毛利兰惊讶:这还能修? 工藤新一又不服气地凑上来了:「刚才那只是兰的力气太大了才断掉的,才不是因为我打赌输给你了!」 毛利兰额头上冒出一个十字路口,揪住了他的耳朵:「给我闭嘴啊新一!」 荀榕忍俊不禁地站起身,走到毛利兰前面,蹲下,把书包转了个面儿,拉过断掉的背带,上端和下端分别和另一边没有断掉的背带繫上了一个繁复的结,形成一个「x」型的形状,解释道:「如果只是单肩背的话,另一边背带也会断掉,但是两边系在一起,用手拎在中间这个结上,力作用在背带的四个点,会比较牢固一点——就是需要麻烦那位小男孩了。」 既然是小男孩拉断的背带,那就需要小男孩帮忙拎书包了。 「好厉害!」毛利兰摸了摸x结中间的结点,惊嘆道,「谢谢!」 电车到站。 荀榕下车,那对小情侣也下了车。 她走出电车车站,正要往建材超市走,注意力却被帝都银行门口的gg牌吸引了。 「帝都银行用户大抽奖!头奖价值五百万的愿望清单!」 她拿出新拿到的工资卡,眼睛都瞪大了:好傢伙,帝都银行! 爷爷教导不要贪小便宜,但是……这真的不是天意吗?除了一张工资卡其余一穷二白的荀榕可耻地心动了。 「诶,姐姐你要抽奖吗?」她正在犹豫,旁边传来电车上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荀榕转过头。 小姑娘笑着看她,小伙子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没看她。 「是的。」她下定决定回答道。 万一中奖了会为社会做贡献的,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毛利兰笑起来:「那我分享一个抽奖的秘诀给你好了。」 她凑近荀榕的耳朵:「抽奖的时候,在心里默念『墨菲定律告诉我我绝对抽不到头奖不要抱有侥倖心理』这句话就好了。」 荀榕眼睛瞪圆:「是,是这样吗?」 工藤新一「哼」了一声:「别听她瞎胡说。」 毛利兰:「我说你啊,快点跟这个姐姐道歉,刚才还那么不礼貌!」 第103页 荀榕笑笑:「没事没事,我不在意的。」 工藤新一小声:「对不起啦。」 小情侣真可爱,荀榕笑眯眯地想道。 抽奖台前,荀榕屏住唿吸把手伸进盒子。 墨菲定律告诉我我绝对抽不到头奖不要抱有侥倖心理。 「是头奖耶!」身后的毛利兰兴高采烈地道。 「……」工藤新一豆豆眼。 啊这,为什么,小兰手气好也就算了,为什么传授别人的秘诀真的会有用啊?! 荀榕惊呆了。 她转过头,讷讷地对毛利兰道谢:「你的秘诀,真的有用诶……」 毛利兰笑眯眯地比了个「v」。 「姐姐快点写愿望清单!」她笑道。 荀榕拿起笔,大笔一挥:数控铣床,涡轮增压器,双头电机…… 看到愿望清单的工藤新一再次豆豆眼了:「……」 「好厉害!」毛利兰感嘆。 工藤新一:「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观察了半天这个娃娃脸姑娘,得出的结论是工科相关,但是看到这些只能出现在大型机械工厂中的机器,还是疑惑了:这傢伙是要在家里开/兵/工厂? 荀榕笑道:「x手工是我的小作坊。」 毛利兰惊讶:「是,是地球淑女队新mv中的那个x手工吗?」 荀榕:「……是。」 毛利兰:「爸爸最近在循环播放那个mv,我无意中就记住了,好有缘啊!」 「我还要感谢你的秘诀呢,话说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写下来。」 工藤新一:「……」 让他插一句话好不好?你们能不能不要一聊就聊到旁若无人那种好吗? 于是工藤新一插话了:「那我要从你的小.作.坊.订购一件物品。」他把「小作坊」这个词加上了重音。 「嗯?要什么?」 工藤新一勾起嘴唇:「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多.管.粒.子.炮。」 他以为对方会一口回绝,面露为难之色,没想到那个娃娃脸姑娘眼睛一亮,双掌一击,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好诶!我想试试看这个已经好久了!你家地址拿来!」 工藤新一:「……」 这个傢伙真的听清他的订单了吗?! ———— 琴酒这几天一直都在连轴转。 组织里发现了卧底,还让卧底跑了,后续工作很繁复,首先是所有的手机号都需要换,邮箱倒不必,毕竟组织有加密ip和发件人,然后是所有接触过的据点都需要转移。 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就连对大哥身上烟味包容度为100的伏特加在开车的时候也忍不住悄咪/咪把后座车窗开了一条缝儿用来透气。 大哥心情不好,就算开车窗也要小心翼翼,不能让风吹到大哥的脑壳,不然会偏头疼的。 琴酒皱着眉,嘴里叼着烟,把新的手机卡装进旧手机。 捨不得换新手机——组织要转移据点,已经要斥巨资了,可不能再浪费组织的经费了,他已经发了通知,让所有成员都省吃俭用了。 sim卡装好后,他看着原本存在手机本地的数据陷入了沉思。 存在本地的数据中,还有和诸星榕的简讯来往记录,最后一个来回是: 【晓得嘞,劳模同志别忘记吃午饭——榕】 【敢起外号你是嫌活得太长了——gin】 【好的好的,但是就算年轻也不能霍霍哦,搞不好就胃炎胃溃疡了的——榕】 确认删除?手指按在确认键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确认。 操作完成后,他抬起头,忍不住对伏特加道:「开得快一点。」 伏特加点头:「好嘞。」 琴酒皱眉,语气不善:「后面那个语气词去掉。」 伏特加点头:「好,的。」 要命,被诸星榕那个傢伙影响了。 就在这时,伏特加放在手剎旁边的电话响了,他正要拿起来,却见大哥脸色很不好看地接起了电话。伏特加脸都白了,正要说话,大哥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再开得快一点。 伏特加脸更白了。 大哥啊,再开快一点的话,现在恰巧排在他们后面的执勤警车就要光速出警了啊! 「什么事?」琴酒心情很不好,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杀气。 电话那头吓得暂时说不出话,本来以为是打给伏特加的,谁知道是gin接的电话呢? 「不说挂了。」琴酒语气更加恶狠狠了。 对方支支吾吾地回答:「……就是那个,那个机械实验室,不知道应该……」 机械实验室就在三号据点的院子里,现在三号据点要转移了。 琴酒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电话那头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等着回復。 「不用搬。」他回答道。 「那,那要拆除吗?」 「不用。」琴酒简单利落地扔下一句,挂掉了电话。 「再开快一点。」他把手机扔回手剎旁边。 伏特加脚还放在油门上不敢继续踩下去:「大、大哥……」 后面还有一辆路过的警车啊大哥! 琴酒往座椅背上一靠:「留着机械实验室到时候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伏特加:大哥我问的不是这个啊! 琴酒不再说话,伏特加也不敢再问什么,也不敢加速,默默地照着原来的速度往前行驶。 第104页 很奇怪,大哥说「瓮中捉鳖」的时候脸色一点都不像平时会有的那种狰狞,反而……有点愉悦是怎么回事?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 作者有话要说: 工藤新一甫一加入群聊就遭到了群主的迫害,迄今为止受迫害最严重的波本笑眯眯地让出了「受害者nr.1」的头衔 - - 感谢在2021-08-03 00:42:23~2021-08-03 16:5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12瓶;夏末初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景光番外:他无意识的撒娇 ================================== 回到住所,诸伏景光一头钻进了厨房。 而在他后一步回来的荀榕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诸伏景光,揣着五百万愿望清单的好消息笑眼弯弯。 在厨房里找到他后,她却忽然沉默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诸伏景光转过头,上挑的眼尾弯弯的,勾出一个笑容来:「你回来了。」 「发生什莫事了?」她脸色担忧,重复道。 诸伏景光一愣,笑道:「你不要瞎胡乱担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哦。」说着,放下手里的菜刀,伸出手在两边脸颊一划拉,做了一个微笑的手势,并配合着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她不说话,凑在他旁边,皱着眉,眼睛却在他的脸上勐盯,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分明就有事情,而且是不开心的事情。 诸伏景光被那道目光盯得有些耳热,又有些心虚,他弯下腰,把碎菜屑拂进了垃圾桶,顺便躲过那道目光,谁知她也跟着蹲下去,微微仰着头观察他。 他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转过身,背对她洗手,她也跟着绕到他旁边,继续盯。 诸伏景光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走,像只小跟屁虫一样,盯——盯——盯。 他走到餐桌旁,她也跟上,他勐地剎车,往回走,她没来得及剎车。 又撞了个满怀。 诸伏景光本能地伸出手臂护住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一点一点地飘红。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要生气了。」他松开手臂,退后一步。 荀榕皱着眉,语重心长:「你连耳朵都耷拉下去了,还说没有事情。」 诸伏景光惊讶:「我,耳朵怎么可能会耷拉下去……」 「你瞧喽,现在眼睛瞪圆了。」 诸伏景光哑然:「……我又不是小猫。」 「不要尝试转移话题啊,诸伏景光。」她索性直接叫上了名字。 诸伏景光愕然。 他移开目光,轻声道:「我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你。」 荀榕拍拍他,表示理解:「虽说理是这个理儿,但是你的气压场已经影响到我的磁场喽,不管不行啊。」 他垂下眼眸,嘴角却微微弯起来:「我很记仇的,下次你耳朵耷拉下去了我也会这么说的。」 原来诸伏景光在经歷了学生运动事件后,今天秘密来到警视厅,却接到命令:继续休假。 他自己的想法是照常復职,然后引蛇出洞,但是上头的命令却让他在家里待着,以免打草惊蛇,惊动了警视厅的内鬼。 「多大点事,咱们不难过不难过!」她摸摸他的头。 头髮好扎哦。 诸伏景光看着坐在旁边的她,无奈地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就当你大人哄呗。」她笑道,「哄法一样一样的。」 「所以你为什么难过?」她问。 诸伏景光目光飘远:「我好像只会给人添乱,当卧底暴露,还连累你们,现在警视厅也不需要我,说到底……我是不是不适合公安?」 果然还是零更适合。 「你这孩子怎么钻死胡同呢?啥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荀榕板起脸,「身份暴露分明不是你的错,再说」,她顿了一顿,指指自己:「你看我这样的适合当fbi吗?适合当卧底吗?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诸伏景光忍俊不禁,轻声:「谢谢。」 「你想不想哭?」 「诶?」诸伏景光讶然。 荀榕笑:「一起看《忠犬八公的故事》要不要?今天我抽奖中了头奖,附赠的dvd哟。」 原来她说的「哭」是指这个。 两个人一起守在电视前,诸伏景光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姑娘,眉心打结,嘴唇紧抿,一副随时准备哭的样子,好像站在了流泪的起跑线上,就等着那一声「预备备,哭!」。 怎么办,看着你的样子想笑。 察觉到他的笑意,荀榕眼睛盯着屏幕,手轻轻推了推他:「严肃点诸伏景光,抓住难得的机会好好哭,过了今天又只能当勇敢的男子汉了。」 诸伏景光语气有点怨怼:「你今天叫我两次全名了,你对我有意见。」 「好的我改,景光,你不要看我,看八公,给八公的大脸盘子一点尊重好伐?」 「所以这么说来,我是被剥夺了看你的权利。」语气还是很委屈。 「……」,荀榕嘆气,「不要撒娇。」 诸伏景光怔住。 撒娇?他在撒娇?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随后有些唿吸困难,双颊发烫。 第105页 零曾经提到过「你很不对劲」「你的语气不太对」,他……面对她一直在无意识地撒娇?好像从初初见面起,他就依託着扮演「酒鬼h先生」的藉口,放纵自己的任性和孩子气。 他转过头看她的侧脸,那种温暖异样的感觉大片大片地蔓延开来。 零描述她「年纪不大,说话的语气像个长辈」,但是他却不觉得像个长辈,反而觉得她的语气可爱又真挚。 某个答案唿之欲出。 诸伏景光不敢再看她。 八公很可爱,快看八公,不要看她。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电影的声音流水一般播放着。 看到他眼底开始蓄积泪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她。 睡、睡着了? 所以刚才准备了那么久的哭泣,居然被睡意打败了吗?他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一点——果然是老年人生物钟啊。 眼底有泪,但偏偏又被她逗笑,诸伏景光无奈地站起身,正要俯身抱起她时,一阵手机振动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拿起她放在沙发边缘上的手机,看着屏幕上备註的「赤井秀一」来电,忽然唇线绷得紧紧的。 拒接。 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按下的拒接,诸伏景光转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手机一直振动、或者接起电话都会吵醒那个睡着的人。 顿了顿,他转而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简讯:【她睡着了。】 这回,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挑衅。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明明白白的感情线我只敢给它取个「番外」的标题,这是对本文标题「秀她」最大的尊重(咳咳)。 - 话说这种纯感情线没有剧情发展的番外你们会觉得腻吗?会不会觉得齁?如果齁的话一定要讲出来!我要努力避雷。 第52章 ================ 清晨,雾气蒙蒙。 一个身材俊佻的绯色头髮男子单手抄兜,慢悠悠地走在小镇的主干道上。戴着的黑框眼镜镜片上弥满了潮湿的雾气,他却恍若不知,仍然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 当时诸星榕来鸟取县一号据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模模煳煳中只知道外面的伪装是酒吧或者网吧,进去后也漆黑漆黑的,她唯一熟悉的只有那个秘密会客室,在那个房间里为地道开关加上第二道锁——当然,工具和诸星榕共处一室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点意外,被关在会客室工作一个晚上后,不仅地道上锁了,整个会客室也变样了。 而她得到的那些情报,是在第二天和来信息总部上班的程式设计师唠嗑的时候加以分析得到的。 即使组织转移了据点,在曾经的据点里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赤井秀一在安排好自己的假身份、购置好衣物和伪装用品后,连夜赶到鸟取县排查曾经的信息总部位置。 「火灾的事情还是没有查出头绪。」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知道了,给诸星榕找房子的事情呢?」 「也还没有……我们目前人手太少了,就算一个保护杉野医生,一个查火灾,一个找房子,也还是……」电话那头的人苦恼。 沖矢昴扶了扶眼镜,微微皱起眉,沉默了两秒,沉声道:「慢慢来,别急。」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确实是生气的。 即使知道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还是觉得又憋屈又恼怒。明明是他的……沖矢昴把耳机拿下来,耳机线绕在颈边。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阶段每个工作很重要:无论是排查信息总部的位置,是调查火灾,还是保护杉野。 他编了一个藉口不回美国,在fbi总部下达其他强制命令前,他必须调查出点成果,说他我行我素胆大包天都行。 只能先把醋意放一放,先憋屈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他莫名对憨憨有一种谜之信任,相信她神经够粗,脑迴路够直。 就像琴酒评价她的,「脑子和铁块焊在一起了」,能让她心动的现阶段恐怕只有加/特/林。 沖矢昴停下脚步,取下眼镜,从兜里掏出纸巾,擦干净上面的雾气,又戴上眼镜。 就在刚才,拿掉耳机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有点想念「鸭梨四代」了,那个不必接通电话就能传递所有消息的装置,可惜辞退诸星榕后,他就把那个装置还给了她。 阳光逐渐冲破雾气,像宽阔的扇子一样斜斜投射下来,潮湿的露水气味游荡在空气中。 他看了看周围的街景:居酒屋的gg牌在一个自动贩卖机的上方花枝招展,旁边是便当店,右手边是茶铺与和果子甜品店。 鸟取县与附近的群马县等大县相比,面积很小,要排查一个酒吧和一个网吧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虽说「很容易找」,但是他目前也只能大海捞针一样,一个市一个市、一个镇一个镇地找过去,反正也有得是时间。 为了避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特地以游客的身份,用步行的方式丈量过每一条街。 如果她在旁边就好了。 那个傢伙一定会皱着眉关注各种奇怪的点:「gg牌放在那个位置很容易掉下来砸到人」「这个橱窗玻璃不够牢,有点次,劫匪拿个榔头就能砸碎咯」。 想到这里,沖矢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老是皱着眉,眉心会有川字纹的啊,笨蛋。 第106页 但是这么一想也不对,毕竟她皱眉的时间和傻笑的时间几乎五五平分,算是扯平了? 如果能一起走过每条街道就好了。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他立刻就将它压制了下去:她好不容易和组织摆脱关系,不能再拖她下水了。 从右手边的小巷里拐出一个中年妇女。 这是这个清晨,沖矢昴在这条街道上遇到的第一个行人。他正要上前问路,手机却忽然振动,收到一条新消息。 本来可以先忽视这条简讯,但是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是她。 于是沖矢昴放弃了问路,拿出手机。 【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睡着了,不好意思哇——榕】 果然是。 他唇畔勾出一抹笑意,正要回消息,想了想还是关掉变声器,拨通了电话:「醒了?」 「是啊是啊,说起来你怎么晚睡早起啊?至少要睡够七八个小时才行哦,秀一。」称唿还是有点僵硬。 赤井:「我晚睡,你又知道了?」明明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九点多一点。 荀榕:「嘛,猜的。」 赤井:「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荀榕:「……看《八公》的时候睡着了,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候——我反省,我最近有点怠惰了,懒惰就要挨打。」 赤井挑了挑眉,飞扬出一丝笑意,可算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钢铁直就是钢铁直——这么一想,她给他的安全感简直爆棚了。 再开口的时候,他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愉悦:「你哪天不怠惰?」 「如果睡眠可以分享,我会把我的睡眠分你一半,秀一你睡觉的时间太少了,这样下去脑子要变傻的。」 「没见你比我聪明多少。」他语气中淡淡的笑意和揶揄。 她再次提起五百万愿望清单:「说起来那个我有一个五百万……」 赤井:「你昨天下午就告诉我了,你忘了?」 「哦哦对哦,我忘了,第一时间就汇报了。」 赤井笑意更浓:「瞧,睡成傻子了。」 荀榕:「……」怎么瞧着这傢伙越来越黑心了呢? 赤井轻笑一声。 还有一个安全感爆棚的理由:憨憨至今都保留着「发生什么事都要先和上级赤井秀一汇报」的习惯,这种完全的坦诚和信任让他很安心。 荀榕忽然想起另一件要紧事情:「对了,秀一你如果去鸟取县调查信息总部的话,不要随便问路,组织在据点附近有安排人扮成路人。」 即使转移了据点,说不定那些人还在守株待兔,就等着人上门问路。 赤井瞳孔一缩。 他停下脚步,透过已经变得轻轻淡淡的雾气看着小镇主干道旁边的商铺——他刚才差点就向人问路了。 他沉默了一下:「谁说我要调查信息总部的?」 荀榕:「当然是猜的咯。」 赤井语气有点严肃起来:「这个藉口用得太多了,榕,你不要随便插手fbi的事务。」 荀榕无奈:「我真的是猜的,别冤枉我啊。」 赤井沉默。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一点,她补充道:「你一直都很专注,像鹰一样抓着什么就不放的那种,所以我就猜你会去调查……」 赤井沉默着扶了扶领口,改变了颜色的瞳眸在雾气和清晨的日光中格外透彻。 他打断她:「你猜错了。」 「现在去调查,无异于把羊送入虎口,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那么傻。」 荀榕嘆了口气:「行吧行吧,你说啥就是啥。」 沖矢昴挂掉电话,神色有点复杂地重新打开变声器,微垂眼帘,长密的睫毛投下阴影。 是误打误撞猜对还是真的很了解他,他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沖矢昴这个身份还欠着她钱,自己现在却提早开始了在鸟取县的调查工作,顿时一阵懊恼。 真的不是要故意拖欠着不还,榕,实在是事情太多了,忙昏头了。 正想着,另一只手机收到了简讯。 【沖矢先生,我最近在准备搬家,可能住所会改变,到时候安顿下来再通知你,欠的钱先缓一缓——诸星榕】 心有灵犀?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復简讯:【谢谢告知,安顿下来请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哦(笑)——沖矢昴】 但是,她怎么又要搬家? 沖矢昴皱起眉头。要不要问一下?但是要怎么开口? 属于赤井秀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秀一,忘记告诉你了,因为我的愿望清单上太多大件机械了,实在不好意思把别人家当做实验室,所以我自己会去找房子,fbi人手不够就不需要帮忙了。嘘,我瞒着景光先生偷偷去找房子的,别告诉他。——榕】 沖矢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如果刚才第一条打断他问路的简讯是巧合,知道他在调查信息总部是巧合,第二条欠钱的简讯也是巧合,那么这条打消他疑惑的简讯是不是又是巧合? 她……是魔法师吧。 沖矢昴很快用赤井秀一的身份回復了荀榕,表示知道了,并联繫了卡迈尔:「找房子的事情先缓一缓,专注其他的调查。」 不是巧合,是心有灵犀。 ……哼,要是真的心有灵犀,她怎么会一直都察觉不到他的心意?该灵的时候木墩墩,该木的时候blingbling地灵光不断,呵呵,呆瓜一个。 第107页 沖矢昴迈开长腿,继续沿着小镇的主干道,迎着初升的朝阳和渐渐散开的雾气,往前行走,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浅笑意。 不是一个人孤独地丈量街道,因为还有一个呆瓜般的魔法师,嘤嘤嗡嗡地绕在身边。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催琴酒番外,我连夜赶工赶出一篇琴酒番外,下章放(虽然番外太多会打断正文节奏)(实际上我自己也觉得我番外写得太多了,捂脸,可是番外真的写得好爽) 琴酒番外:口是心非 ============================ 1. 琴酒在那几个纸箱里翻出手/枪/阻塞器的时候,脑子里同时闪过两个念头。 【上交组织,让专家去研究。】 【或者发个邮件,威胁诸星榕。】 他皱起眉,把那个透明的袋子放在桌面上,点起烟。 一支烟毕,他打开电脑,用加密的邮件地址给那个邮箱写了封邮件,虽然知道对方那个邮箱很可能已经弃而不用了,但是他手头上只有这个联繫方式了。 他冷笑着自言自语:「三十天后不回復,你的宝贝就是组织的了。」 2. 为了防止组织通过查ip找到她的地址,荀榕在组织的那个旧邮箱已经不用了,但是这天为了核对当时收件箱里的一封旧邮件内容,她尝试着登陆了一下,惊奇地发现收件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手/枪/阻塞器在我手里。】 发件人是一堆乱码,看来是组织加密的ip。 她苦恼地抓抓头:gx26落在组织手里确实不安全,很可能被利用来做一些坏事。 于是她开始求助通讯里的朋友,看有没有人认识能加密ip的大佬。 黑羽快斗笑呵呵地亮出了自己初中生的学生证;工藤新一「你要做什么坏事」「你跟谁发邮件」「你是不是有秘密」的好奇三连问成功阻断了她的念头;赤井秀一……没有胆子跟那个fbi说自己要和组织里的人秘密联繫了。 最后她试探性地拨通了地球淑女队星野辉美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姑娘欣然答应:「放心,人脉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好了!」很快,她就接到了一个名为酒井海里的it大佬的电话。 荀榕双手交叉抱在脑后,笑眯眯:人脉广泛真好。 3. 等了二十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琴酒不屑地把菸头扔进菸灰缸:「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下一秒,「叮」,新邮件到达——他的心脏跟着颤了一颤。该死,期待什么,他怎么可能在期待? 【那你会还给我吗,黑泽?什么时间在哪里还?——诸星榕】 4. 黑泽。 唿吸停了好几秒。 5. 琴酒恶狠狠地打下字:闭嘴,是gin。 正要发送,他却皱了皱眉,删掉重写:【呵,我说了你有胆子来吗?】 发送完毕,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很久没有人叫他的真名了,以至于即使只以姓氏称唿他,他都会觉得过分亲昵。 但是此刻,琴酒默认了这份亲昵。 6. 荀榕「噗」地笑出声。 笑死了,黑泽这个傢伙,他觉得她没胆子赴约,不说什么时候见,根本就是不想还gx26——那么他干嘛发邮件啊?吃饱了撑着吗?劳模也有摸鱼的一天吗? 于是她回覆:【诶嘿,黑泽你是不是怕被警察瓮中捉鳖?——诸星榕】 7. 胆子大得有点发狂了,诸星榕! 琴酒咬牙切齿地回覆:【哼,只能仓皇逃窜的老鼠跟我提瓮中捉鳖?】 谁捉谁还不一定呢,警察/都是一群垃圾。 8. 荀榕:【不过,要是真的因为阻塞器见面,我可能会心软放跑你就是了——诸星榕】 毕竟那是gx26啊!这么一看黑泽多厚道啊,还特意约时间把它还回来——最好能把其他东西也还回来就好了。 9. 琴酒一愣,心脏忽然有些被攥住的感觉。 他把屏幕上的文字又读了两遍,确定是他理解的意思后,慢慢地敲下一行字:【我可不会手软,等着被崩脑壳吧!】 ……应该,吧。 10. 【说到底,究竟什么时候还我呢?还有我的那两把金色的小锁怎么样了?如果还健在的话可以一起还回来吗?——诸星榕】 绕来绕去的,能不能把时间地点讲清楚啊?她心疼的还有她的那两把斥巨资买的瑞典名锁,不知道怎么样了。 11. 琴酒嘴角一勾,脸色狰狞地笑:【所有锁都是被锯开的,你说呢?你也想尝尝被锯开的滋味吗?】 12. 荀榕沉默地捂脸。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想起另一件事,其实她早就提醒过琴酒了,但是当时还在组织里不能明说,于是她敲下:【说起来,如果你真的被抓了要老实交代boss和组织,好歹要活着,给人留个探监的机会,毕竟你宽宏大量地放过我那么多次嘛——诸星榕】 13. 她要他活着。 她说,好歹要活着。 14. 琴酒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心头好像有小钩子在一下一下地轻挠。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之后,又觉得披着头髮有点闷热,想找根皮筋绑起来。四处翻找没找到皮筋,他忽然想起储物间里诸星榕的私人物品中就有一盒皮筋。 他绕下楼梯,来到储物间,找出那盒皮筋,清一色的黑色。 第108页 「呵。」他冷笑一声,取出其中一个将自己的长髮绑上,顺手把盒子也带上了,回到房间。 15. 邮箱里又有一封未读邮件了。 【咦?你今天没事做吗?——诸星榕】 琴酒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和一个背叛组织的蠢货通讯。 今天是他的休假日。 虽说他几乎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自愿放弃很多休假日,但是boss说至少要留那么几天强制休假,除了休养生息以外好歹照顾一下年轻人的生/理/需求。 16. ……所以琴酒牺牲了自己宝贵的休假日和一个蠢货联繫。 一个没几分姿色的蠢货,还是看不到摸不到也吃不到的网上通讯。 17. 正想到这里,手机来电,他看了一眼,vermouth。 琴酒冷哼一声。 18. 这个电话倒让他想起最开始发那封试探性的邮件的目的。他点起一支烟。 哪是什么威胁,不过是有点想她了,找个藉口联繫她而已。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让琴酒自己都觉得有点惊悚,他一定是处理最近组织频频出叛徒的糟心事,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了。 19. 荀榕看琴酒的回覆中完全没再提到她的gx26,嘆了口气。 这傢伙完全就是不想还嘛,那还给她发邮件干啥?真是让人白高兴一场。想虽是这么想的,她还是发送:【真对不起,之前老是骗取你的信任,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所以阻塞器会还给我吗?我绝对不告诉警察叔叔,我保证——诸星榕】 20. 琴酒咬紧了牙,眼尾飞扬出一抹冷意。 真对不起就滚回来,有本事就卧底一辈子。 21. 他嘴里叼着烟,发送邮件:【骗取我的信任?笑话!太过高看自己了吧诸星榕。】 可是确实是信任的,就是现在也信任,不然不会这样不谨慎地用邮件交流,黑泽阵。 22. 休假日过后,琴酒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 在打开邮箱的时候,总觉得收件箱里会躺着一封措辞奇葩的未读邮件,甚至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就像这次: 未读邮件:无主题。 他一惊,接着冷笑一声,开始在脑海中盘算怎么用最凶最瘆人的话回復那个蠢蛋,打开一看——是boss。 所有已经组织好的兇狠的语言都只能默默收好,然后再换上恭谨的语气回復boss。 23. 最重要的是,琴酒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手头那个装着/手/枪/阻塞器的透明袋子。 忍了十天,他终于再次写下邮件:【手/枪/阻塞器在我家,你敢来我就还你。】 回信很快就到了:【但是你家地址嘞?你什么时候在家嘞?——诸星榕】 那个胆大包天的蠢货还真打算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24. 他这样瞒着组织……偷藏/赃/物……悄悄联繫叛徒……现在还要私/会叛徒…… 不好!琴酒瞳孔一缩。 他被带偏了,这样下去他也要背叛组织了!不,这样做已经像是瞒着组织外面有小三了!是偷/情! 恐慌、震惊、懊恼、愤怒席捲了他。 琴酒一怒之下,不仅把和那个邮箱地址的所有来往邮件都清空,同时删光回收站,而且把那个邮箱地址也从联繫人和备忘录中移除了。 他把那袋/手/枪/阻塞器放在桌子上,准备明天去一趟鸟取县,上交给组织。 25. 从今天开始,继续兢兢业业地忠于组织,不生二心——黑泽阵发誓。 26. 但是很不巧的是,次日早上醒来,琴酒就发现自己感冒了,还是重感冒。 一定是因为昨天下雨没打伞。 他强撑着在抽屉里翻找退烧药,结果死活翻不到。他身体很好,经常三五年不生病,没有退烧药很正常。 该死! 27. 琴酒正要打电话给伏特加,让他帮忙带点退烧药过来,忽然想起他的储物室,那几个属于诸星榕的纸箱里,好像有退烧药。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扶手走下楼梯,很快就找到了退烧药。 然后他就想起来,诸星榕那个傢伙常备退烧药(止痛药),好像是因为痛/经。 28. 呵。 心头漫开一阵微妙的感受。 29. 吃了退烧药,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琴酒觉得他又行了。他拨通伏特加的电话:「今天去鸟取县的行程照常。」 打完电话,他看着手边的退烧药和皮筋盒,忽然有些恍惚。 盯着看了半分钟后,他又打通电话:「不去了。」 30. 诸星榕的邮箱地址是什么来着?他昨天才把联繫人删掉了。 不会刻意去记东西的琴酒、有时候甚至是金鱼记忆的琴酒,此刻作为一个重感冒患者,扶着额头在努力思索。 「叮」——【你还好吗?昨天忽然跟我说要还我东西,忽然又不说话了。——诸星榕】 31. 还好没拉黑联繫人。 他很不好,他重感冒了,现在很没有精神,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烦得头疼。 32. 把长发扎成马尾的琴酒托着下巴,脸颊还带着些发烧的余热:【呵,死心吧,回组织或许能把你的宝贝烧给你的坟/头。】 只要她回来,那么他就不算是瞒着组织私/会叛徒了。 -------------------- 第109页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说最狠的话,做最宠的事。 - 本章可爱版: 银长直的漂亮哥哥抢了榕榕的玩具,榕榕「快点还给我」,琴酱哼笑一声「来拿呀」,榕榕踮脚,琴酱恶作剧地举高玩具「够得到吗小矮子」,榕榕急「那谈判,要咋样才会还给我」,琴酱傲娇脸「要亲亲」 第53章 ================ 赤井秀一在鸟取县的第三天,收到了来自荀榕的简讯:【我找到房子了,在米花町2丁目20番地,看起来我效率比fbi要高咧!——榕】 赤井蹙着眉看了手机屏幕两秒,然后想起自己住的公寓木马庄在2丁目23番地,离20番地很近,是步行两分钟可以到达的距离。 他唇畔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兜兜转转,结果又成了邻居啊。 他拨通她的电话:「什么时候搬进去?」 荀榕:「我的数控铣床和涡轮机先搬进去,我自己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赤井:「……」 她对工具机是真爱,无话可说。 荀榕疑惑道:「话说秀一你怎么老是打我电话?我一发简讯你就打电话,电话费老贵了。」 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还嫌贵? 赤井淡淡道:「简讯费不贵吗?」 荀榕老老实实:「也贵。」 赤井:「为什么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荀榕:「因为跟景光先生拉勾了,保证他学会易容术才搬出去,做人要讲信用来着。」 赤井无奈地闭了闭眼:「……」 诸伏景光的圈套,她又毫无防备地跳进去了。 下午,把自己的各种大件机械搬进新家,荀榕摸着下巴,忽然觉得她的新家地址好像哪里有一点点熟悉感。 于是她翻出了备忘录,看到最近加的两个联繫人: 沖矢昴——米花町2丁目23番地 工藤新一——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她皱起了眉头。 噫惹,怎么会这么巧? 把新家选在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比较安静的住所,好运行自己的大型机器。但是……这也太巧了吧。 赤井先生,真不是故意要搬到你附近来的。 慢慢步行回现在的住所的路上,荀榕路过一个理髮店,她无意间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站住了。 ———— 松田阵平一头捲毛有点长长了,他决定趁着今天休假去一趟理髮店。 听说米花街道新开的valentine理髮店还不错,向来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踏进装饰华丽的店门,果断利落地道:「剪短就好了。」 剪短有什么难度?又不是烫髮,呸,又不是拉直,也不需要做造型,怎么想都不会翻车。 松田阵平很放心地闭上眼睛。 「咔」,一剪刀下去,他睁开眼睛,直接慌了。 「等一等,是不是剪太多了?」松田阵平不确定地问道。 身后同样是有点捲毛的理髮小哥自信道:「你放心,我也是捲毛,最清楚应该怎么打理这种捲毛了。」 看看那个捲毛理髮小哥,髮型还不错。 好,暂且信你一次。 松田阵平咬咬牙,把好几句有点粗糙的话憋回心里,干脆戴上墨镜,眼不见为净。 反正只是剪短头髮,大不了就是太短了,也不会怎么样。 「咔」,「咔」,「咔」,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头上的重量在减轻,一撮一撮的捲毛被剪掉。 他死命忍住想要摘下墨镜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的冲动,继续当做自己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保持在理髮椅上坐好的姿势。 「这位小哥,我劝你放下剪刀吧,真的。」 松田阵平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勐地摘下墨镜,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好久不见的娃娃脸姑娘。 他正要打招唿,下一秒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头髮,僵住了。 …… …… …… 上当了。 他好好的髮型为什么会被剪成这样啊啊啊啊! 一阵气血翻涌。 松田阵平正要发作,却见那个娃娃脸姑娘大步走过来,从捲毛理髮小哥手里拿过剪刀。 「喂喂,喂喂,诸星榕你要干什么?」松田阵平这回真实地慌了。 「帮你理髮啊。」荀榕无辜道。 松田阵平睁大眼睛:「你那个架势分明……」 那个大步流星的步伐,严肃的表情,坚定的眼神,他分明就只在她上摩天轮拆/弹时见过! 试问一个比他还要会拆东西的傢伙,哈士奇属性明显,拆家手法干净利落,现在要给他理髮,他今天这颗头还要不要了? 「你,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她温热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别动别动,请相信我的技术好伐?」 语气变柔和了,有点软软的安抚意味,意外地让人平静下来。 松田阵平乖乖地保持僵坐的姿势,问了一句:「……喂,你不会坑我吧?」 毕竟头髮已经被这个理髮小哥剪成这副钢丝球的模样了。 她笑眯眯:「你就放心好了,剪不好我和那个小哥一起给你退款好吧?」 …… 松田阵平眼神死:今天这颗头是保不住了。 他在意的是那点理髮钱吗?! 第110页 大不了剃光头……戴假髮……戴帽子……就跟同事说是癌/症化疗…… 松田阵平绝望地想,他连后路都想好了。 想虽是这么想的,但松田阵平还是专注地看着镜子。 她温和秀气的脸上的神情专注又严肃,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俨然还是一副在拆/弹的模样。 手温热的触感在脑袋上轻轻柔柔地拂过,让他有点恍惚。 松田阵平表情若无其事,手却悄悄抓住了理髮围布。 「好了」,荀榕道。 松田阵平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诶?诶?」 「你看一看自己,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看我有啥用。」她毫不客气道。 真是不客气。 松田阵平很快转过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很奇妙,刚才还像一团无法饶恕的钢丝球,现在看一看居然还可以了,除了有点短以外,其他哪哪都顺眼。 「怎么样?需要退款吗?」她弯下腰,认真地问道。 松田阵平看着和他平视的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眨了两下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理髮小哥开口道:「我本来也是打算这么剪的来着,奈何这位女士太强势,直接把我的剪刀夺走了,唉,真是……」 松田阵平总算回过神来,移开目光,「呵呵」笑了两声:「那我应该给这位女士付钱。」 见这位说话又直又糙的松田大有要和别人怼一场的趋势,荀榕赶紧做和事佬。 「大可不必松田,我们什么交情,你不是说是生死之交吗?」荀榕道,「别在这里耗时间了,走吧松田。」 松田阵平取下理髮围布,站起身,甩了一下头髮,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理髮小哥和他那头捲毛,伸出手潇洒地做了个手势:「那就,再也不见。」 走出valentine理髮店,荀榕正要也跟他挥手作别,刚伸出手就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臂。 松田阵平:「你又急着回家?」 荀榕有点无奈:「我不回家去哪里?」 松田皱了皱眉,有点烦躁:「你上次给我的电话号码后来打不通了,你还不准备负责?」 荀榕:「……好吧,那个号码不用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 松田打断她:「你还搬家了。」 荀榕嘆气:「好好好,对不起啦,我应该告诉你的。」 松田阵平一双黑眸静静地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总算放下扣着她的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敷衍。」 说完,迈开步子就走。 荀榕震惊地跟上:「喂喂,松田,你哪个旮旯里看出我敷衍的?」 走在前头的松田阵平停下脚步,转过身,撇嘴:「你看,说好要互相称唿名字的,结果又叫我松田。还说生死之交呢,呸。」 荀榕扶额:「好的好的,阵平,你要是理髮失败心情不好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要随便和人闹掰啊,我真的只是在店门外看到你那颗糟糕的头才仗义地进来的。」 松田阵平看着她努力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哼」地笑了一声:「理髮挺成功的,大师。」 继「拆弹大师」「漂移大师」之后,荀榕又得到了从松田阵平的第三个暱称「理髮大师」。 松田阵平往回走到她旁边,黑眸里沁出些笑意来:「总之今天谢了——但是我要看你的新家。」 荀榕纠结了:新家?是要看诸伏景光的那个住所,还是要看数控铣床的那个住所?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05 20:04:08~2021-08-06 17:2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卿 30瓶;我潇 20瓶;natsu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 考虑到可能会暴露诸伏景光的住所,荀榕决定把她的工具所在的新家2丁目20番地介绍给松田阵平。 「那就……」她刚说出口,电话就响了起来。 松田阵平抬了抬下巴:「你先接电话。」 荀榕接起电话,对面是诸伏景光:「榕榕,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她看了看周围,「在一个理髮店旁边。」 诸伏景光微笑道:「你是在和朋友见面吗?」 她看了看对面差点理髮失败的小捲毛:「是的。」 诸伏景光笑意浓了一些:「那你看到我了吗?」 她惊讶:「诶?」 诸伏景光笑出声:「在马路对面,戴着黑色棒球帽,现在正在看你的那个,就是hiromitsu。」 「啊,看到了。」荀榕向马路那边望去,看到那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过来,他现在没做任何伪装,只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景光!」松田阵平先惊讶地叫出声。 「阵平。」诸伏景光微笑着,给了昔日好友一个久久的拥抱。 「你们认识。」荀榕刚才还想着要怎么避免诸伏景光暴露,现在就发现这俩人居然认识——话说松田小捲毛的人际关系网有够广泛啊,认识安室透,还认识…… 然后她就想起来,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认识。 ……好吧,看来这三个人是一起认识的,就像拔起萝蔔,须上带着泥,泥上挂着蚯蚓,一样一样的。 第111页 「是啊」,诸伏景光对荀榕笑道,「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你们居然也认识。」松田阵平眼神在诸伏景光和荀榕之间来回,内心震撼得要命。 继得知降谷零和诸星榕认识后,现在又发现诸伏景光和诸星榕也认识——这是什么奇怪的交友圈?要知道这几年他都没见过这两位好友了!——莫名有点吃诸星榕的醋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注意到松田的髮型,笑道:「你的头髮有点奇怪。」 松田一阵懊恼:「啊,别提了,衰透了!」 「不是还好吗?」诸伏景光笑,「就是短了一点。」 松田想起这个还气,指了指旁边的理髮店:「就是那个自信的傢伙,咔咔两下就把我的头髮剪得像个钢丝球,要不是……」 他看了看荀榕:「要不是这位大师,我怕是现在已经在天台上绝望地吹风了。」 诸伏景光惊讶地看向荀榕:「你会理髮?」 荀榕点头:「会一点点。」 诸伏景光语气忽然委屈:「……我昨天要去理髮店的时候你居然不阻止我。」 荀榕:「……」又来了,这傢伙又来了,撒娇怪。 松田阵平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他皱了皱眉,看了看天色:「快下雨了,一直站在街上堵着人不好,找个地方坐坐吧景光。」 最后的结果是到诸伏景光家里去坐坐,顺便把刚下班路过的伊达航也一起拉上了,本来安静的房子里一时间大唿小叫的。 得知荀榕寄住在诸伏景光家里时,伊达航上前一把勾住了诸伏景光的肩膀,在他耳边笑着轻声道:「好小子,金屋/藏/娇啊。」 诸伏景光耳朵迅速飘红,笑,没有否认。 只是松田阵平脸色有点怪异,他看了两眼荀榕,又看了两眼诸伏景光,忽然一阵心烦意乱,索性戴上墨镜,靠坐在沙发上,问荀榕:「喂,榕酱,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荀榕还没回答,诸伏景光就笑着替她回答了:「她救过我两次。」 松田阵平胡乱点点头:「真巧,我也被救过。」 到底是只被救了一次,该死。 伊达航惊嘆地拍拍荀榕的肩膀:「好傢伙,看不出来啊,厉害!」 松田又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诸伏景光笑:「去年九月五号,初次见面。」 松田忽然庆幸自己戴上了墨镜,他点点头:「搜噶。」 是今年一月份才见到的,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该死的胜负欲。 到底是觉得心有不甘。 于是松田悄悄抓过她的手,本来只是想单纯握个手,谁知一触碰到那只手,感受着纹路和茧子和细小的伤痕,心头有些微微颤动:「榕酱,你下次拆东西戴副手套。」 荀榕嘆气,想把手抽回来:「戴了手套触觉就没有那么灵敏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光拆东西的拆迁队长。」 他却顺势握了握紧,看向她,黑色的眼眸里忽然多了些复杂的情绪:「……那就拜託你少受点伤。」 晚饭的时候,伊达航忽然感嘆:「也不知道零这个小子现在在哪里。」 松田阵平正要开口,却见荀榕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嘴:是要给那个傢伙保密的。 诸伏景光看见这一幕,淡淡地笑笑:有秘密啊。 饭桌上气氛有点凝滞。 「嘛,我画一个立牌好了。」荀榕从身后拿出一块a4纸大小的三合板,从口袋里抽出原子笔,开始画。 「诶,榕酱你哪里拿出来的三合板?」松田阵平惊讶。 荀榕无辜地指指身后:「这两天我刚给这里做完二次装修,剩下来的。」 「二次装修?」伊达航瞪大眼。 诸伏景光笑:「修理了破损的地方,加了一些便利的装置。」 伊达航惊讶又佩服,朝荀榕竖了一个大拇指。 「因为她是我的小叮噹嘛。」诸伏景光弯起眼睛笑道。 像是炫耀自家女朋友的语气一样——伊达航笑眯眯地想。 ……忽然好不爽好不爽但是又好纠结好纠结也不知道究竟该吃哪边的醋——松田阵平。 小叮噹?原来诸伏景光最喜欢的动漫角色是哆啦a梦啊,怪不得最近看到屋子里多了很多蓝胖子的小装饰,蓝胖子挂钩,蓝胖子钥匙扣,蓝胖子杯子。嘛,真是有童心的景光先生呢——荀榕。 荀榕按着那张机场巨幅照片的记忆,把安室透笑眯眯摸着一只拉布拉多的画面简单画了个草图,把三合板矗在旁边:「这样就算他也在场了嘛。」 「噗哈哈哈哈哈」,伊达航笑出声:「为什么是摸着狗狗的样子啊?我们吃饭,零摸狗狗,这合适吗?」 松田阵平也「噗」地笑出声:「果然零这辈子是跟狗子过不去了。」 诸伏景光弯起眼睛笑:「画得意外得不错,很像。」 对着降谷零的摸狗狗人形立牌吃饭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三个人顿时开始回忆降谷零和狗狗不可不说的那些事情。 「被一只大德牧追得满公园跑!」 「一想哭就往狗身上揩鼻涕眼泪!」 「哈哈哈哈哈!」 「真好……要是研二还在就更好了。」松田阵平忽然提到。 饭桌上气氛再次凝滞。 松田阵平自知有点破坏气氛,连忙道:「榕酱,那就再来一块三合板好了,我来画个研二。」 第112页 荀榕拿出另一块三合板,这次的大小比之前那块稍微大一点。 于是,灵魂画手·松田阵平再次上线:龙飞凤舞的线条,然后来了几笔细緻的点睛。 「哈哈哈哈」,伊达航又忍不住笑了,「果然研二的本体是头髮和眉毛!」 饭桌旁,警校五人组算是以奇怪的方式相聚了——加上那两块三合板人形立牌。 这顿气氛奇怪、一波三折的晚餐终于结束了。 临走前,松田阵平看了几眼荀榕,走近她,长臂一弯,将她紧紧揽进了怀里。 荀榕呆住。 松田阵平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会做时光机吗?」 荀榕瞪圆了眼睛:「你当我是……小叮噹啊?」她忽然就想到这个词。 松田阵平将她搂得紧了一些,沉默了几秒,小声道:「我想,把你塞进时光机——很想很想。」 ———— 经歷了这顿不平凡的晚餐后,荀榕回到自己房间,想了想还是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简讯汇报日常。 虽然已经不再是fbi了,不是赤井秀一的下属了,但是她养成了这个习惯后好像有点改不掉了。 朋友越来越多确实很好,景光也好,松田也好,伊达也好,安室也好,都是很好的人。但是好像总觉得有点隔阂似的,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当他们和各自的朋友聚在一起时,当他们谈起彼此知道的往事时——那种格格不入感尤为清晰。 平时再怎么神经大条,这时候突然就会想起来,这个世界,不是她所属于的那个世界。 有点想赤井先生了。 她正出神地想着,电话响起来。 「榕?」赤井秀一的声音。 「嗯,秀一。」 两头都沉默了。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荀榕也没有说话,只有静静唿吸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赤井秀一此刻正在旅馆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他的面前放着鸟取县的地图和标记线索的纸,闻言,手拿着手机看向窗外,窗外是漆黑的夜空,嵌着几颗星子,一明一灭的。 沉默却不尴尬的氛围,好像从两个人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开始就存在,他可以默默地不说话,她也可以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现在,即使相隔千里,通过电话线,这种像苦橙皮香气的纯粹而温暖的氛围还是瀰漫开来。 是轻轻淡淡的心动,无需言语就可以心照不宣。 很淡,但是也很热烈。 赤井秀一就是这样的人,日常生活中比很多人都要无趣,沉默而压抑,但是那种沉默的温暖意外很热烈,很可靠,是可以完全、完全信任和依赖的人。 所以很多次,和他沉默着对视的时候,荀榕总是会忍不住转移话题,生怕一不小心就跌进那双森林般生机焕发的眼睛里去,栽个大跟头。现在看来,是栽得很厉害没错了。 「赤井秀一」,她开口道,「谢谢咯。」 赤井:「不客气,怎么了?」 「就是有一丁点想家了,只有一丁点哦。」她嘆了口气。 还有一丁点想你了。 「我在。」赤井这样回答道。 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唯一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悲剧意难平的警校组在本文中会有好结局的,这次是首次相聚 - 另外,今天就要让你们选择困难,哼!再次强调秀一叽正宫地位 - -感谢在2021-08-06 17:29:03~2021-08-07 00:4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源% 80瓶;松坂砂糖 7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 还没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侦探、还在国中做皮孩子的工藤新一最近有点亢奋,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神秘兮兮地和毛利兰说道:「兰酱,过几天,我将会解开我人生中第一件案子!」 毛利兰不想说话:「……」她的竹马真是够够的了。 毛利兰到家后,工藤新一朝自家方向走去,越走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2丁目。 然后他慢了下来:眼前这幢不怎么大的独户建筑就在20番地,他家附近,之前他记得是一对老夫妇在住,后来那对老夫妇搬走了,就空起来了。 但是最近这里经常传出怪声,而且这种怪声只在白天出现,一到晚上就没有了,根据声音的种类判断是大型机器,为什么要在住宅里运行大型机器呢?只有一个可能:有人闯入了这个屋子,在里面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比如杀/人/分/尸。 为了将这个法外狂徒人赃并获地抓起来,工藤新一从几天前就开始了他的准备,包括从阿笠博士那里要来了一些厉害的装备——万全的准备就等着今天一举。 ……他才没有在害怕呢,福尔摩斯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害怕?……其实还是有点慌,不,那是兴奋得在颤抖而已! 工藤新一给自己打了打气,把书包放在围墙外,从书包里抱出一颗足球来。 预备备——踢! 足球准确地落在了小小的院子里。 「对不起,我的足球掉进来了,请问有人吗?」大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连机器响声都停下来了。他心里更加笃定,这里待着的人是非法闯入的! 第113页 他刚翻了一半墙,门开了—— 于是少年就这样半跨坐在墙头和那个打开门繫着围裙打扮怪异的姑娘面面相觑了。 十四岁的工藤新一脸皮虽然很厚,但还没厚到以后可以顶着柯南皮子无赖卖萌耍泼的程度,他整个人都快熟透了,支支吾吾:「我,我来捡我的足球。」 啊啊,这个法外狂徒她不按套路出牌啊!私、私闯民宅未成年人拘/留几天来着? 那个打扮怪异的姑娘懵懵地把护目镜拿了下来,然后一脸惊讶:「诶?你不是书包背带小伙子吗?」叫什么来着,哦哦,是叫工藤洗衣机! 诶?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然后认出了她。 「愣着干啥?」荀榕捡起足球,见他仍然呆愣愣地在墙头,「围墙可不是那种投币就可以摇一摇唱歌的小车车哦。」 音乐儿童摇摇木马——这个傢伙当他小孩子啊!还故意用叠词是几个意思? 工藤新一跳下墙头,满面羞恼:「抱歉,我的足球……」 「我是你的新邻居」,荀榕把足球递给他,「你的订单还要几天才会做好。」 工藤新一点点头,然后道:「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你问。」 工藤新一:「诸星姐姐为什么要穿围裙?是在做饭吗?」一定是因为怕血迹溅在衣服上。 荀榕:「不是,但是我做的工作衣服会脏。」 工藤新一:「那护目镜嘞?」一定是因为怕血迹溅进眼睛。 荀榕:「碎屑会溅进眼睛。」 工藤新一:「怎么左手戴了手套,右手没有戴?」左手作案防止留下指纹,右手…… 荀榕:「有些地方不能留下指纹,但是有些地方需要精细操作。」 工藤新一:「诸星姐姐刚才是不是戴过帽子?」 荀榕:「没错。」 这么一问,每个猜测都得到了印证,他更觉得这个傢伙有问题了。明明晚上不住在这里,为什么说是新邻居?还有那兵/工厂似的愿望清单,他敢肯定,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肯定在刑/法/边缘徘徊!还有刚才她来开门,是迟了很久才过来开门的,说不定是在清理现场! 工藤新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可以进去看一看我的那个……订单吗?」 「走走走,那就去参观!」荀榕笑着给他引路。 答应得那么爽快,果然刚才中间间隔的时间是在处理现场!犯人都会故意给自己留人证才让他进去看的! 通过玄关走进去,荀榕忽然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洗个手。」 工藤新一警觉:果然,果然!一定是手上有什么痕迹或者是突然记起来还有线索没处理掉! 他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从阿笠博士那里要来的小装置。 荀榕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围裙和手上的手套都卸下了,她打开工作室的门:「请进吧小伙子。」 工藤新一努力嗅了嗅,没有血的味道,只有金属的味道。该死,肯定是被掩盖了。 荀榕见他东张张西望望,一副无头苍蝇的样子,好心地给他指了指:「喏,那个是你的订单的草稿。」 工藤新一胡乱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走过去随便看了几眼就又开始东摸摸西摸摸了。他今天一定要找出这个傢伙犯罪的证据!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假装好奇地参观工作室的时候,一双眼睛一直定在他的身上,眼神逐渐幽深…… 「工藤君」,荀榕忽然出声。 工藤新一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却见这个娃娃脸姑娘脸色严肃,嘴角却隐隐透着诡异的笑意,他整个人都有点发冷,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口,他掩饰地笑笑:「那、那个,怎么了……」 啊完蛋,难道他还没开始的侦探生涯…… 荀榕笑眯眯:「我给你搓个髮型,如何?」 工藤新一「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不能放松警惕,这种眯眯眼笑的表情最恐怖了!还有搓髮型……真的不是把脑子拧/下来的意思吗?! 荀榕笑:「我发现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就想着让你试试看他的髮型。」 工藤新一支吾地笑了笑,糟糕,这个工作室的窗户上锁了! 她说的朋友,估计是她死去的朋友,而「试试看他的髮型」意思是现在要把他也送到另一个世界里!这么一想,作案动机有了,是因为曾经的朋友被杀了所以报/復/社会! 「要试试吗?免费的哦。」她继续笑。 工藤新一脸上表情快挂不住了。 要试试去死吗?完全不用钱就可以去到另一个世界哦,她在威胁他! 糟糕!他早就该想到的——那天她在电车上就盯上了他,所以才会借着书包背带的由头认识他,为的就是接近他、杀/死他!但是他这个笨蛋居然自己撞上/枪/口去,主动定下订单,并把他的联繫方式大大方方地给了她!试问哪一个店家是要客户的联繫方式的?难道不是客户自己去店里自取的吗? 怎么办?怎么办?! 所以她在得知他家的地址后,才搬过来了……不!说不定根本不是正大光明搬过来的,而是非法占有这个房子! 「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荀榕走近他。 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害怕,人生中还未解决过一个案件的福尔摩斯的弟子,工藤新一,此刻面对走向他的女子,有些腿软,竟然连挪动脚步都有些难。 第114页 她身上的气场太强了,那种嗜血的眼神,浑身散发的冷酷气息和那双蠢蠢欲动的手! 在他脑袋上一顿乱搓后,荀榕站远了一点,摸着下巴看他,眉眼舒展开来:「搓了快斗君的髮型后,果然活脱脱一个快斗君。」 「诶?」 工藤新一傻在原地。 味儿有点不太对了——不是杀/人/魔的味儿了。 她眯着眼睛笑,笑容居然有点慈祥:「嘛,下次介绍你俩认识一下,看看你们是不是走失的双胞胎兄弟。」 最后,经过荀榕的解释,工藤新一才知道,原来她晚上不住在这里是因为现在还没钱购置家具,寄住在朋友家里,又不好意思把大型机器放到朋友家去。还有,她的愿望清单都是这种大型工具机的原因是——她确实在/兵/工厂待过一段时间。 虚惊一场的工藤新一:「……」 脑补害死人,还好没表现出来,不然要羞死了! ———— 几天后是周末,天气晴。 工藤新一打着哈欠起床,他今天赖床到这个时候,完全是因为没想好今天要做什么。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电话。 「工藤新一吗?你定的阿姆斯特朗到了,我就在你家门口哦,麻烦下来拿一下。」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工藤新一睡得有点懵:「阿姆斯特朗?」 对方有点无奈:「你忘了吗?书包背带小伙子。」 提到书包背带,工藤新一顿时醒过来了。那个新搬来的邻居!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多管粒.子.炮模型! 他放下电话,匆匆跑下楼下去。 跑到院子里,他才发现大事不妙:糟了,穿着睡衣就跑下来了! 工藤新一正要转头就跑,被叫住了。 「新一啊,你定的这玩意儿好好玩!诶你跑什么啊?」阿笠博士的声音。 工藤新一石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看到他家院子里站着阿笠博士和那个娃娃脸姑娘。 他还穿着睡衣!丢脸丢大了!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 草坪上躺着一个结构复杂的大傢伙,锃亮锃亮的纯钢差点闪了他的眼睛。 「你小心一点,有点重,别闪着腰。」荀榕好心提醒道。 工藤新一:「……」 看着就很重,他才不会那么笨。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它有多重?」 荀榕:「九十八斤,我用小板车推过来的。」她指了指身边的小板车。 ……九十八斤。 工藤新一艰难地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她思索了一下,慢吞吞地开口:「因为不能做成危险品,不能用/火/药什么的,所以你或许可以用彩带彩片填充在导管里,开party的时候用……」 阿笠博士在旁边煽风点火:「大功率的礼/炮!」 工藤新一:谁会用九十八斤的礼/炮啊! 荀榕眨眨眼,继续补充:「或者往导管里装上水,可以当花洒,用来洗澡洗头……」 阿笠博士:「还是自动旋转全方位覆盖,只要站着就好了!」 工藤新一:就这个功率和力度,洗头会把头髮薅秃的吧! 荀榕:「要么用来给你家草坪浇水什么的……」 阿笠博士:「到时候给我家也浇一下就这么说定了新一!」 工藤新一:拎着九十八斤的浇水壶他何必…… 荀榕不嫌事大地继续道:「或者,用来打水仗……」 阿笠博士:「好傢伙,那赢定了!」 工藤新一:……阿笠博士,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多管粒.子.炮让给你吧。 「以及,以后想来我的工作室看看的话,不要翻/墙了,就直接进来好了。」她笑道。 阿笠博士瞪大眼睛看向他。 工藤新一脸涨红了:「都说了只是来捡足球的,真是的。」 「邻里友好,多来坐坐啊!」荀榕脸上的笑容扩大,「这样我也可以多个助手什么的。」 忽然,她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睡衣:「诶?健胃消食片出了周边吗?」 工藤新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绿白相间的睡衣:「……」 多了一个奇怪的邻居,谁来救救,救救他这个空巢小孩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回家看着镜子里鸡窝草髮型的工藤新一:传说中的快斗君就是这个髮型? - -感谢在2021-08-07 00:43:54~2021-08-07 21:2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 等工藤新一把睡衣换下,整整齐齐下楼的时候,他发现,整个客厅里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 一个工学部的老大爷和另一个工学部的「老大爷」凑在了一起,华丽丽地形成了坚不可摧的结界,把国中生工藤新一挡在了外面。 工藤新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耷拉着眼皮子,一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玩着沙发皮,听那两个老大爷天南海北地侃大山,从荷/电/粒/子/炮聊到他家的图书室设计原理。 天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邀请阿笠博士和诸星榕来他家「坐坐」,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那我走? 第115页 这时,荀榕的手机忽然来电:「抱歉,我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黑羽快斗:「诸星,我拿着碗筷在去你家的路上迷路了,你快点来救救我啊!」 荀榕拿着手机:「……所以你在哪里?」 这个臭屁小孩,明明说好是请他吃晚饭的,结果大上午的就过来了,真的有那么馋吗? ——在教授诸伏景光易容术之前,她徵求过黑羽快斗的意见,快斗爽快地答应了,只不过加了一个条件「那我得是师祖,得请我吃饭」,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约定。 挂掉电话后,荀榕不好意思地对阿笠博士道:「出了点小状况,我得先走了,我们下次再侃大山」,她顿了顿,眼睛忽然亮起来:「说起来,这个小傢伙我下次介绍给阿笠博士你,他的订单很适合你来做。」 一边的工藤新一半月眼:这傢伙是婚姻中介所的吗天天介绍给你介绍你们认识……上次她还说要介绍那个「快斗君」看看他们是不是双胞胎兄弟…… 当然,与工藤内心的吐槽不同,荀榕是认真的(真的,看她真诚的表情)。 因为工学系和工学系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别。 她和阿笠博士虽然都是工学系的,但是细分起来,她是精密仪器及机械专业的,阿笠博士是电子工程专业的——所以阿笠博士的实验和发明科技性更强,而她的……杀伤力更强,相当于一个做电脑的一个做火/炮/的。 所以对于黑羽快斗那种不需要太大杀伤力、反而科技性需求更强的订单,其实更适合让阿笠博士来做。 阿笠博士双掌一击,憨憨一笑:「好耶!最近我刚好灵感枯竭,需要有人提点奇奇怪怪的要求来刺激刺激我。」 他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笑眯眯的。 工藤新一顿时警觉,整个人都坐直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看他?是在影射他没有想像力吗?到底是褒还是贬?说清楚一点啊博士! 「那就这么说定了,博士新一回见咯!」 「我也先走咯,新一!」 工藤新一把那两个大爷送出门,长长地唿出一口气,直挺挺地倒在沙发上。有一个经常/炸/房子的阿笠博士做邻居已经够了,现在还要加上另一个危险人物,他有点担心他家的大房子。 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妈妈,如果你们有一天回到家发现你们豪华的大房子没了,请不要伤心,也不要关心财产,请第一时间到医院看望你们的儿子。 ———— 沖矢昴从鸟取县回到米花町的时候,还是上午十点的样子,他停好车,藏蓝色的外套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 虽说火灾过后医生叮嘱他最好少抽菸,但是菸瘾哪里是一句医嘱可以抹消的,心情一郁闷就习惯性地摸出烟来。 他身子半倚在车边,擦亮火柴,吞云吐雾。 信息总部的线索断了。 几乎不必他多找,他就发现了原址——原来就在不久前,某酒吧发生了/爆/炸,被夷为平地,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组织的转移据点的方式可真是出乎意料,不过倒也符合组织的做事风格。 沖矢昴取下眼镜,挂在外套口袋边上,眉头紧皱。 除了对当前追查进度有些无措外,那个被开除的憨憨fbi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他想起两年前,在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审讯室里曾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你就当原来的世界生活下去。你会得到一个新身份,fbi会对你进行长期的监视和观察。」 她表情有点茫然:「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干啥,想有一个努力的方向。」 像一只流浪狗一样的眼神,他想。 他有点恻隐,移开目光,冷声:「那就跟着我。」 以他的方向为「努力的方向」——当时的赤井秀一像捡了一只流浪狗回家一样,把她捡回了fbi,一年后她来到他身边开始执行卧底任务。 一支烟灭。 沖矢昴走出车库,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得他微微眯起眼睛,光线打在他的外套上,那些残存的水珠慢慢蒸发,一亮一亮地消失在空气里。 诸星榕,你的人生目标不再由fbi定下,你自由了。 走到公寓木马庄门口,沖矢昴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沖矢先生早上好啊!」 他慢慢转过身去,果然,那个一脸憨憨笑容的姑娘在路边朝他招手,他唇角轻勾,扶了扶眼镜笑道:「早上好。」 「诸星小姐已经搬过来了吗?」他问道。 「快了快了。」等今天的「谢师宴」完毕,也差不多了。 沖矢昴闻言,笑:「现在你是要回去住的地方吗?不如我用车子载你一程?」 「行的行的,那就先谢谢沖矢先生了——不过还得先去个旮旯里捞个孩子。」荀榕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路上,沖矢昴主动挑起话头,有意无意地聊了很多。 荀榕:原来赤井秀一还是个隐藏的话痨——那怎么平时不说话呢? 正想着,沖矢昴一脸歉意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她:「抱歉,是我说太多了吗?」 「没有的事,像只闷葫芦那样才不好呢,小伙子还是健谈一点比较好啊!」 沖矢昴:「……」 有被内涵到。 在米花町的某偏远街道找到黑羽快斗,荀榕嘆气:「还挺能窜啊,怎么就窜到这个旮旯里了呢。」 第116页 黑羽快斗双手交叉抱在脑后,一脸不在乎:「我不是很经常来米花嘛。」 也是,家在江古田,之前交易也都是定在杯户町。 然后黑羽快斗瞥见了路边停着的车上,驾驶室里坐着的那个绯色头髮男人,吓得差点蹦起来—— 就是那个绿眼睛大魔王威胁他给他变装的来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车吧。」她道。 黑羽快斗有些忐忑地和沖矢昴互报姓名后,用眼神在沖矢昴和荀榕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诸星榕认出来这个红头髮男人是谁了吗? 好像没认出来的样子。 可是平时他的伪装她都能看穿啊,这回怎么认不出来? 难道是他伪装技术进步了?还是大魔王用了迷魂汤什么的? 荀榕奇怪地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双手:「你不是说拿着碗筷吗?你的碗筷嘞?」 黑羽快斗无语:「我怎么可能真的带着碗筷来啊?又不是小饿鬼!」 荀榕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还真像那种会『帮帮帮』敲空碗要求开饭的小孩子诶,老像老像了。」 她形容得太过形象,以至于黑羽快斗脑海里立刻有了画面:小快斗繫着围嘴,淌着口水,坐在桌子旁边,两只小胖手一手握着一只筷子,像打鼓一样「帮帮帮」、「帮帮帮」地敲着面前的空碗:「快点开饭快点开饭饿死啦!」 过于惊悚…… 黑羽快斗飞快地晃了晃头,把这个画面从脑子里甩掉了,他撇起嘴角,刚想说什么,看到后视镜里,扶着方向盘正在等红灯的沖矢昴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微笑,他立刻闭嘴。 绿眼睛大魔王即使变装后还是好可怕。 驱车到了路口,让两人下车后,沖矢昴礼貌地微笑:「那我就先离开了。」 即使换了个身份也只能不远不近的,毕竟继续追查下去,这个身份迟早也有一天陷入危险中。 「你先等一下,沖矢先生。」荀榕忽然道,「我去去就来,拿个东西。」 沖矢昴微笑:「好。」 不一会儿,她就重新回到路口,从驾驶室的门窗里塞给他一个装着食物的纸袋。 沖矢昴一愣,讶然地看着她:「……谢谢。」 她眉眼舒展开来,笑道:「不吃早饭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哦,沖矢先生。」 黑羽快斗一摆脱那个大魔王、走进「徒孙」诸伏景光的家,就开始得瑟起来了,他先是非常绅士地鞠了个躬,然后从身后变魔术变出了一个毛绒绒的狸花猫公仔:「我亲爱的徒孙……」 然后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俊秀男人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和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黑羽快斗的话噎在喉咙口。 ……徒孙啊,给点面子吧。 「谢谢你的公仔,快斗君!」景光笑着接过公仔,顺便从身后拿出一盘巧克力蛋挞。 老爸说的,保持扑克脸……黑羽快斗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口咬下—— 眼睛瞪大,头毛像被顺毛了一样服服帖帖。 「好……吃……」黑羽快斗口齿不清地道。 决定了——这个徒孙他要亲自照顾!要偷走! …… 「所以快斗君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家徒孙的?」荀榕进门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心情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人。 黑羽快斗腮帮被食物塞得鼓鼓的,手上却细緻地给坐在沙发上的诸伏景光化妆:眼线、腮红、高光…… 然后诸伏景光伸手从茶几上的盘子里给他投餵了一块曲奇。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呢嘛,快斗君。」荀榕嘆了口气,走到他们面前。 「不要担心。」诸伏景光微笑着,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快斗给景光化的妆容并不夸张,也并不女性化,只是在原来的底子上勾描了几笔,突显特点。 五官俊秀,双目温和,一对眉毛生动漂亮,属于男性的英朗和秀气,淡淡的内眼线给本来就上挑的猫眼平添了一丝魅惑。 「不要wink,徒孙……」黑羽快斗咽下曲奇饼,在他的脸上用粉扑扑了一下,「不然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勾/引她。」 …… 可惜被勾引的那个傢伙整个关注点都是歪的,她非常直女地给诸伏景光比了个大拇指:「但是说实话,是好看的。」 然后板起脸:「快斗君,所以你不带碗筷,居然是带着化妆包出门的吗?」 「怎么可能只有化妆包呢?」黑羽快斗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件又一件的东西:假髮、面具制作材料、帽子、墨镜…… 「不要随便践踏魔术师的尊严哦!」这个还没背负上太多重担的少年得瑟地打了个响指。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问答时间【无聊废话,可以跳过!】 问:女主知道柯南剧情吗? 答:不知道,她没看过柯南,认识赤井秀一还是因为看室友贴在墙上的海报看得脸熟,才知道是到了名柯世界的 - 问:景光能不能有点福利?其他cp能不能有点福利? 答:设想是所有亲亲都是秀一的,其他人最多抱抱(好残忍的作者),至于后续其他人会不会有更进一步的福利,我还在考虑中…… - -感谢在2021-08-07 21:22:27~2021-08-11 16:0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17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42瓶;遥千绫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 把中二的魔术师黑羽快斗送走后,诸伏景光心情有点低落地看着已经把行李整理好的荀榕:「你真的要搬走了?」 她笑:「那还能有假不成?骗你干哈呀?说好的教会你易容术就搬走,当然要说话算话。」 笑得弯起眼睛弯起嘴巴。 再看他,眼神闪烁黯淡,脸上的线条不像平常那么柔和,反而绷得紧紧的,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高下立见。 荀榕上前给了他一个松松垮垮的拥抱,拍拍他的背:「嘛,不能一直赖在你家嘛,别难过别难过,会经常过来看你的放心好了!」 诸伏景光喉结一动,本来垂着的双臂勾了起来,将那个松垮的拥抱变成了紧紧的拥抱,越箍越紧,几乎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喘,喘不过来了」,能感觉到他胸膛里有力的跳跃,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里血流的脉动——只有这时候才勐然意识到,这个平时软乎乎笑盈盈的男人,是被派去当卧底并取得了代号的佼佼者,他此刻迸出来的力量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双臂微松,慢慢放下:「抱歉,一不小心力气就太大了。」诸伏景光松开她,扬起睫毛朝她微微一笑,又恢復了平常的软和。 「没事没事,别在意」,她笑眯眯地摆摆手。 ———— 米花太阳广场饭店,金髮黑皮的侍者小哥微笑地给客人端上菜,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錶。 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 社畜的心情都是差不多的,即使是打工皇帝安室透也难免有这种心情:啊又要上班了好讨厌——好漫长哦怎么还有一个钟头才下班——哦哦要下班了赶快先准备起来哦耶。 看到只有十五分钟的上班时间,他的心情像刚撕干净了小gg的电线桿子,虽然有着被打工摧残的外表,但是内心锃光瓦亮的。 他脸上的笑容亮了几分。 一到点,安室透走进洗手间,他在端盘子后有洗手的习惯。洗手台旁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撕下伪装,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安室先生你好呀!」 一张好久不见的娃娃脸。 皮肤还是很好,甚至更好了一些,头髮长了一点,有一缕散了出来,落在脖子旁边,本来就又黑又亮的眼睛明显又亮了很多,看起来最近心情不错,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看到就会不由自主心梗一下的憨憨笑容。 「诸星!」安室透一把将站在洗手台旁边的她拉进一个小隔间,关上门,在她耳边低声斥责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洗手间没人」,她无辜道,「我老早检查过了。」 这副无辜的表情……安室透闭了闭眼:「你有什么事?」 荀榕戳了戳他,手上多了一个鸢尾花结构的机关锁:「你的朋友们送你的。」 是在聚餐的那天就有的想法,不过做这个锁花了好久时间。 他的朋友们?安室透一愣,接过机关锁:「景光?」 「不止嘞,还有班长,还有松田——还有我。」 安室透有些发怔,一时之间竟没说出话来,连她在话里加上的那个「还有我」都忽视了。 荀榕道:「这个你回家慢慢研究,里面有好大的惊喜哦!顺便我老早想问你这个问题了,方便的话,我能不能知道调查杉野的任务是谁的命令?」 从他邀请六楼的邻居们一起去烤肉店的那时候就想问了,可惜那通电话被莱伊打断了,后面就一直忘记问了。 安室透瞳孔一缩。 他脸色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不要以为和我的朋友攀上关系就可以从我这里挖出情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同,降谷零身上有一种狠绝。 经过苏格兰和黑麦事件后,琴酒的疑心越来越重,情绪也逐渐容易狂躁,这个关头他不能被抓到把柄。 「如果有暴露的危险,我同样会不留情面地把你交给组织——甚至当场杀了你。」安室透的声线像是冬日被雪覆盖的钢筋一样,冰冷下面是不容忽视的硬。 她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苦恼地抓抓头道:「对不起啦,是我忒不讲究了,没考虑那么多就问了,别放心上。」 然后她发现眼前这个淡金头髮的青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盯着她,她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安室透有些发怔地看着她。 其实照她那种随和又粗线条的性格,问这句话倒也不一定是特意挑着送礼物的时机问出来的,极有可能是随口问的。 「安室你有什么话想说吗?」荀榕一头雾水,「没有的话我就先走……」 有力的大手一左一右扣住了她的肩膀,像铁钳似的阻止了她企图转身开门的举动。小隔间里,他们距离极近地面对面站着。 安室透双手握紧了她的肩头。 刚才语气是不是太兇了?她哪里是「主动攀上」关系?分明……果然还是说得太过火了。 想必是还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不能宣之于口,她想。 她看着安室透的紫灰色眼睛,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一句话,对方依旧沉默着,温热的唿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脸上。 安室透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连,从漂亮的眉毛到装满了疑惑的眼睛到淡红的嘴唇。 第118页 他说得那么绝,不会伤心了吧?再是粗线条也会难过的吧? 荀榕:「……」 这位大哥,您说是不说啊?也不说话,也不让走,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安室透慢慢眨了两下眼睛,伸出一只手绕到她的后脑勺,手上轻轻一用力,将她的发圈解了下来,乌黑的头髮披落下来,长度刚好过肩头。 不是,这位小哥你干啥?恶作剧吗? 荀榕震惊地正要伸手去绑头髮,没想到下一秒,他双手从她的脸颊旁边环住她的脑袋,轻轻将她的头髮在脑后拢成一束,手指灵活地绕过发圈,三两下又帮她绑好了头髮。 哦……原来如此,刚才那缕散下来的头髮碍着他的眼睛了——原来安室先生是强迫症啊。 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察出气氛有点点不对劲,她嘆气:「安室你上班要迟到喽。」 对打工人来说,最大的刺激莫过于就是上班下班了吧。 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侍者服、还要急着去打工的安室透眼睛微微睁大,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手:「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而后他迅速打开小隔间门,迈着大步走掉了,走进更衣室,刚才捋过她头髮的手不自然地握了握,食指和拇指捻了捻,仿佛头髮的触感还在手里似的。 等换下侍者服,坐上驾驶室,发动引擎前,安室透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个机关锁,神色有些不自然。 明明是想道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她,看着看着就…… 心里软得一塌煳涂。 他可能需要辞掉一个工作了,总觉得有点忙昏头了。 接下来在便利店的打工也不是很顺利,安室透总觉得心不在焉的。就连一个经常来的顾客都看出来了:「安室小哥,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是感冒了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点。」 公寓里,安室透坐在桌子前看着那个鸢尾花结构的机关锁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景光的电话,开始发小之间的日常通话。 聊了几句,安室透有些支吾地道:「她在吗?叫她……过来听一下电话。」 诸伏景光很快明白安室透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她」指的是谁,他回答道:「她已经搬走了,不住我这里了。」 「啊,这样啊」,安室透语气不变,却莫名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话吗?我可以转告她。」诸伏景光道。 不会是零解不开那个机关锁吧?不应该吧? 安室透垂在身边的手攥了攥紧,深唿吸一口,开口:「那就转告她,对不起,不应该凶她的,让她别放在心上……不是故意凶她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唿~零榕线总算上线了~今天是穿着侍者服的透子 第58章 ================ 「这个月是交通月,要强化/监/管!」交通部交通执行课警部补宫本由美打着哈欠,听着巡查部长百崎橙子千叮咛万嘱咐。 「是~」,她懒洋洋地回答道。 交通部美好的一天,从贴罚单开始。 当宫本由美开着她的迷你警车在路上巡逻并给违规停车的第一辆车贴上罚单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天会有多鸡飞狗跳。 ******时间回溯到前天晚上*************** 自从安室透从荀榕那里收到那个鸢尾花结构机关锁后,研究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这个看起来精巧的机关锁,其实解锁方法非常简单粗暴——照着齿轮方向/暴/力拆卸下那五片叶片似的锁片就好了,那五片锁片后分别藏着一个线索,而每个锁片就是一个钥匙。 比如诸伏景光写的线索:【米花町南淀天桥下右数第二棵树下——来自hiro】 次日安室透就把五个盒子都从各个不同的地方挖了出来,并用五片锁片分别打开五个盒子:来自hiro,来自wataru,来自jinpei,还有一个来自you,剩下的一个,由其他三人共同准备礼物冠名为来自hagi。 他露出一个笑容,这群傢伙真是的,这是玩藏宝呢,要不是因为铲子够隐蔽,别人还以为他是盗/墓/贼呢——今天又不是植树节。 看着那些盒子里的小礼物和熟悉的字迹,安室透有些鼻酸。 笨蛋啊!这么大张旗鼓地送东西,是怕他暴露身份得不够快嘛! 他把纸条看过之后,用打火机烧掉了,至于盒子——虽然有点捨不得这些盒子特殊的锁口,他还是决定分批把它们拆解后扔掉。 做完这一切,安室透看着另一部手机上新增加的三个联繫人,下定决心似的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时间快进到今天*************** 「r,u,m。」 赤井秀一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简讯,心微微一颤。 他在组织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人物的传闻——杉野一案,居然和朗姆有关吗? 他飞快地拨通了荀榕的电话:「你去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环境有点喧嚷,她大声道:「等一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等环境总算安静下来了,荀榕把这个情报的来源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因为之前波本在调查杉野嘛,所以我就去问了波本,于是他就告诉我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虽然那个金髮小子一开始态度很不好,又是斥责又是威胁的,但是不知道为啥,第二天他就主动打电话过来告诉她了,她也不知道为啥(摊手)。 第119页 赤井秀一:「……」 打直球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为她担心。 虽说得到这个情报是意外之喜,但是赤井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她:「别掺和组织的事情了——除非你想被遣送回美国!」 她「诶」了一声,笑问:「诶诶,你不是说我自由了吗?」 赤井:「……」 几乎是一字一字地挤出来的:「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别往自己身上招惹祸端了。」 荀榕笑眯眯地转移话题:「嘛,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忙了。」 赤井秀一挂掉电话,心情复杂。 他走向自己的车,坐进驾驶室,正要启动引擎,忽然愣了一下,打开手机备忘录——他突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辆组织派发给诸星榕的车,因为飙车被扣押在车管所三个月,当时她写的取车人是诸星大,取车日期就是今天。 三个月还没到,卧底身份就暴露了,组织不可能不会想到他们还有一辆派发下去的车被关在车管所,极有可能已经调查好取车日期,就等着瓮中捉鳖,等着逮去取车的诸星大。 赤井秀一抓在方向盘上的手勐地攥紧。 她不会…… 他迅速再次拨通了荀榕的电话,声线很冷:「你在哪里?」 对方支吾了两声:「说啥……信号不好……」 额头上一个十字路口:「诸星榕!」 这个憨憨,不回答倒好,这么一支吾算是不打自招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傢伙果然是瞒着他私自去取车了,多半是想替他挡下组织的抓捕。 心头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五味杂陈。 赤井秀一直接挂掉电话,阖上眼眸平復了一下情绪,再睁开时那双未做伪装的绿色眼睛里復归波澜不惊。 他拧动车钥匙,踩下油门。 ———— 琴酒让伏特加把车停在路边,顺便去买个午餐便当。 然后他接到了御鹿白兰地(hine)的电话。 御鹿白兰地是今天派去追捕fbi卧底赤井秀一的要员,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手下还有几个人协助他。 曾经的黑麦威士忌自从那天从他们手中脱逃后已经消失很久了,而那辆被扣押在车管所的车就是最好的机会和切入点。为了今天的行动,他们做了很多准备,比如事先打听好车管所的取车人和取车日期,并在今天扮成因为二手车转手而去车管所登记的人。 「什么事?」琴酒有点不耐烦。 已经定好了计划还有什么问题?离了他就没法做决定吗?能不能独立行走,这群废物! 御鹿白兰地有点为难:「好像不是黑麦来取车的,gin。」 琴酒瞳孔一睁:「对方长什么样?」 「是个没见过的女孩……」 琴酒咬牙:「我问的是长什么样!」 你们当然没见过啊!你**统/共见过几个女孩! 御鹿白兰地:「挺可爱的,白白净净,笑起来……」 琴酒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群废物气疯了:「给我跟上!不管谁来取车都一起抓过来!」 他问长什么样居然还真的一本正经地形容上了?还夸上了?这是看上了人家? ……等一等。 琴酒忽然意识到什么,平静了一下:「要活捉。」 御鹿白兰地应了一声,等琴酒挂掉电话后,他吩咐手下留下继续守在车管所蹲伏黑麦威士忌,以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自己则坐进驾驶室,跟上那辆缓缓驶离车管所的黑色斯巴鲁。 在车管所这种场合不好动手,只能跟到比较偏僻的地方动手。御鹿白兰地之所以只身跟上,实在是因为看着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就很好捉的样子,根本用不到那么多人手,估计还是个驾驶新手,他想。 跟了她一段路后,御鹿白兰地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那个女孩开车好像有一手,还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开,仿佛还在绕路的样子,跟了她很久,已经从米花商业中心晃回米花购物广场了,全部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 他有点急起来,偏偏这个时候他还碰上了红灯。红灯格外长,再等下去前面那辆斯巴鲁几乎要跟丢了。不管了,闯红灯就闯红灯了,他一踩油门。 见前面那辆车速度快起来,御鹿白兰地连忙也迅速跟上。 见斯巴鲁在车流中拐来拐去,好傢伙,这个女孩不错嘛,他暗嘆。 琴酒挂掉电话后,皱起眉思索:御鹿白兰地,谁来着? 他顺便打开笔记本电脑,考核绩评上赫然写着:御鹿白兰地(hine),本名椎名寿,优点是兇残狠辣杀人不眨眼,缺点是喜欢一切毛绒绒的可爱事物。 …… 琴酒咬牙:这个废物! 他走出车外,主动拨通了御鹿白兰地的电话:「要是捉不到,你就等着死吧!」 刚通完电话,琴酒就看到一辆黑色的斯巴鲁拉大了油门朝他的爱车驶来,看架势是要拼了命撞个你死我活。 紧接着,那辆斯巴鲁却勐地剎车打方向盘,几乎是滑出了停车道。 「砰!」斯巴鲁后面紧跟着的那辆黑色马自达因为惯性,毫不留情地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356a。 琴酒瞳眸一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被撞:他的爱车!!! 御鹿白兰地这个废物!!! 第120页 ———— 宫本由美贴完今天第三张罚单,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她熬夜了,今天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由美你在米花都道3号线是不是?有辆尾号47的黑色马自达,你先去控制一下,我们马上赶到。」打电话的是交通管制课课长。 看来是大型交通案子。 她又打了个哈欠,张望了一下,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车辆碰撞的声音。 诶?尾号47的黑色马自达?不就是这辆驶入停车道还撞了人家保时捷356a古董老爷车的那辆吗? 好诶!光速出警! -------------------- 作者有话要说: 宫本由美:几个月前刚见过,这回又见面了,大嫂这是打算跟我们交通部死磕? - 琴酒:车在路边停,祸从天上降,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给我的爱车陪葬! - 买完午餐便当回来的伏特加:……今天我和大哥要坐公交车回家了? 第59章 ================ 【注意:未成年保时捷在成年保时捷陪同下观看本章!】 此时刚买了午餐便当回来的伏特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乐呵乐呵地提着装着便当的袋子,顶着那张憨凶的大脸大摇大摆地转弯,往保时捷停着的地方走去。 然后伏特加人傻了。 他就买了个便当的工夫,大哥就被警察包围了?! 本来停着保时捷的地方现在四周围着警车,还有一辆大拖车正慢吞吞地驶过来。 伏特加现在慌得一匹:要逃吗?要扔下大哥逃吗? 他鼓起勇气,往风暴眼走去。 今天就是和大哥同归于尽也不能临阵脱逃,鱼冢三郎发四! 走近了才发现,和他想像的不同,琴酒大哥一脸心累地看着他那辆车尾被撞得变形的保时捷356a——貌似,只是交通事故而已? 再看肇事者——这不是御鹿白兰地吗?!!他不是今天去抓fbi了吗?怎么跟大哥追尾了? 再看另一个当事人,他都恨不得立刻摘下墨镜看看自己是不是长期戴墨镜有点视力损伤了——前成员诸星榕,一脸无辜又憨憨地站在旁边。 ……鱼冢三郎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是:完球,大哥今天午餐又泡汤了。 ———— 此时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琴酒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冷静地打开车门,从车里取出了所有危险物品,顺便捎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冷静地看着在旁边伺机而待的大型拖车。 等交通调查课的警官取证完成,两辆有所损伤的涉事车辆都需要被拖车吊起来,而几个当事人则被要求去一趟警视厅喝茶,主要是追责认定和赔偿罚款事项。 这时他不耐烦地开口:「事故责任明明白白,该让我走了吧。」 实在不想因为交通事故和警察周旋。 百崎橙子:「那么就请这位保时捷车主留下联繫方式,到时候赔偿事项……」 琴酒抬眼看到回来的伏特加:「要他的联繫方式。」 伏特加从来没有被如此多的警察包围过,心里紧张得要命,勐然被cue,站直身体一凛:「是!」 因为动作太大,墨镜从脸上掉了下来。 交通课清一色的女警官们看着这位憨凶憨凶的大熊的反应,笑成一团:太可爱了,这对黑衣兄弟太可爱了,简直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现实版! 伏特加默默捡起墨镜:对不起大哥,我给你丢人了。 琴酒:…… 我们很兇的,真的! 琴酒牙齿已经咬得咯咯响,好歹忍住了:「可以走了吧?」 他顺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诸星榕,眼神锋利。 正在和拖车公司人员交谈的百崎橙子忽然转头叫住了他:「保时捷356a的车主,您的车子因为型号太老,修理人员说外面的损伤可以修好,里面的零件就找不到替换的了。」 琴酒冷冷道:「零件我自己会联繫原厂。」 百崎橙子面有难色:「其实,刚才那个拖车司机下手吊车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位」,她指了指伏特加,「刚好看到他的动作,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琴酒脸色逐渐凝滞。 「所以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 「当然,钱肯定会由拖车公司赔给您的,这个您不用担心。」 她试探性地提议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辆新车了……额,可以把旧车捐给博物馆什么的……」 琴酒面无表情:「……」 ……黑泽阵今天不想说话,连饭都不想吃了。 ———— 此时脸色沉肃开向车管所的赤井秀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荀榕的电话:「你在哪?」 对方所在的环境还是很嘈杂,她笑呵呵地回答道:「我在米花都道3号线上看热闹,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琴酒出车祸了哦。」 赤井秀一:「……你真是」,他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组织里的一个成员撞上了琴酒的车啊,现在这边都是交警,你只要一拐进3号线就能看到了。」 赤井秀一难得震惊得一双绿眸睁大:「!」 「我很快就赶过去!」 第121页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伏特加开车技术不是不错吗?还是说组织里又有成员反水了?还是说……伏特加反水了???! 赤井秀一百思不得其解。 在等红灯的时候,赤井秀一注意到迎面有一辆大拖车也在等红灯,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他正要移开目光,忽然瞳孔地震。 等一等!那辆拖车上的黑色保时捷,不会就是琴酒的吧?!从残骸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保时捷356a没错,日本国内没几个人开这种古董老爷车了。出车祸,都道3号线,这些线索都对上了! 赤井秀一震惊地看着拖车上那辆差点看不出原来形状的保时捷356a,陷入了沉思。 他还以为是小车祸,结果是大车祸吗? 车尾变形,挡风玻璃全碎,前后保险槓摇摇欲坠,甚至车顶都凹陷得一塌煳涂! 这么大的车祸,琴酒本人……不会已经挂了吧? 赤井秀一忽然心情复杂。 果然,肉/体之躯永远战胜不了钢铁,物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惯性,地心引力,速度与激/情战胜不了牛顿定律。 人永远要保持敬畏之心——还好他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工学系。 第60章 ================ 不巧的是,因为都道3号线发生车祸导致路况不佳,赤井秀一被堵在路上堵了一会儿,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连围观的群众都走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只得再次拨通了荀榕的电话:「你在哪?」这是他今天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 得到的回答令他心里一空:「你认识一个代号为hine的成员吗?」 她果然又在掺和组织的事情了。 赤井声线冷了下来:「诸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冷硬的语气质问她。 电话那头,她小心回答一句:「你生气了?」 他冷哼一声。 「不气不气,不要生气,要么我们见面好好谈一谈?」 见面地点定在诸伏景光的住所。 「hine,组织成员」,诸伏景光指了指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那个肇事者,简单地介绍道。 赤井冷笑一声:「我没想到你也会参与,诸伏。」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笑:「我又不是花瓶——说起来,我才是主谋。」 那天荀榕要搬走的时候,诸伏景光曾郑重地告诉她:「如果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请务必让我一起。」 诸伏景光不是只能待在家里做饭的男人,和正在组织卧底的降谷零、正在调查组织的赤井秀一相同,他也有一样的目标,绝不甘心中途放弃。 在荀榕告知诸伏景光车管所一事后,他就决定参与此中。和上级联络过后,公安秘密在车管所安排了便衣蹲伏,同样的也和交通部事先打好了招唿。不过撞上琴酒停在路边的车倒真的是意外一桩。 车祸本身并不严重,严重的只有御鹿白兰地,也就是椎名寿一个人,他在闯红灯、超速的情况下又主动撞击停在路边的车辆,实属情节恶劣,在罚款的同时还需要拘留十五天——于是诸伏景光顺势而为,假借组织里的人来保释他,将这个代号为hine的成员秘密带回了家。 听到这里,赤井一直蹙起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她呢?」 「她躲在房间里写检讨——给你的。」 胆大包天的笨蛋。 赤井秀一垂了垂眸,将复杂的心绪遮掩好,问:「在哪个房间?」 诸伏景光神色淡淡的,听不出语气:「二楼右手转弯,门把手上是机器猫装饰的那个。」 等赤井秀一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才发现:这傢伙哪里是在写什么检讨书,分明是在拆/枪! 「……」,刚刚才想好的道歉的话堵在喉咙口,赤井秀一无语了。 某仍然不清楚情况的憨憨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转头:「你知道了?」 赤井秀一:「……」 见赤井盯着她手上的/枪,她赶忙解释:「嘛,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摸到/枪/了,所以手有点痒,从那个白兰地身上搜刮出来之后就犯职业病了。」 赤井秀一不想说话。 他关上门,想了想又锁上了门,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待走到她跟前,半蹲下来和她平视,语气淡淡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荀榕被他忽然的一句话整懵了:「我现在脑子里想法好多的,你要听哪个?」 赤井微微嘆气:「不要装傻。」 属实是锅从天上降了,她无奈:「我没有你别冤枉……」 这是卧底身份暴露以来,他第一次以赤井秀一的身份和她见面。 他凝视着她,仔仔细细地,从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唇,忽然心里有一个冲动,压抑不住地,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脑袋,然后将唇轻轻覆盖在她的唇上,略带粘腻的接触过后,他退开几厘米,但依然是几乎脸贴着脸的距离。 他用那双绿得透彻绿得发亮的眼睛看着她,由于距离很近,几乎失去焦距,赤井嘆了一口气,用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我服了你了,我投降,你听好了——我,喜欢你。」 …… 她以为他会兴师问罪,始料未及的是一个轻淡的吻,还有一句话。 等一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耳朵有点嗡嗡的,脑子也有点嗡嗡的,连带着手都有点嗡嗡……呸,手才不是嗡嗡的呢,手有它自己的尊严。 第122页 赤井秀一见她不答话,又退开一些距离,放下抱着她脑袋的手。 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到底为什么费尽心思把你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踢出去,你还不明白吗?」 「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反射弧极长的,她反应过来了:「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也听好了……」咋的一紧张会语无伦次的毛病还没好嘞?紧要关头可不能掉线啊。她努力镇定了一下:「我想我也是……」 卡壳了。 完蛋,卡壳了。 gps失去了信号,语言功能区紧急求助。 赤井秀一静静的盯着她看,看从那两瓣上下碰撞却又忽然僵住的嘴唇到底要说出什么话来。 我说出来,并不一定是要和你在一起,而是想让你明白,别再往火坑里跳了——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焦心。 那么你呢?到底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看着他那双散发着宁静的绿的眼睛,像却装满了日月星辰的森林,苍凉而生机。 一步一步地回答就好了,慢慢来,别慌,稳住。 她整理好语言区,慢吞吞地回答道:「赤井先生,我很感激也很信任你。」 他的手微微一颤。 「你很适合做朋友,我觉得你跟我也很像,头都很铁,一个个都是铁头娃。」 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算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什么。 「但我慢慢感觉你好像是挂羊头卖狗肉。」 逐渐不太对劲起来了。 「外面贴着『高抗压钢化玻璃』标籤,里面是普通玻璃。外面写着本空调制冷不制暖,里面装满了暖气片。」 喂,这傢伙真的不是在转移话题吗?这傢伙真的只在聊到机械的时候才会侃侃而谈是吧? 别慌别慌,继续继续,把话题从暖气片和抗压玻璃扯回来。 她眨眨眼,终于找到下一句话:「所以,我、我想把你拆了。」 赤井秀一:「……」 在认真等一个答案的他怕不是傻子? 奈何真正的机械拆解狂傻子还在继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赤井秀一:能明白才有鬼。 见他表情逐渐无奈,她就知道他没明白:「那,那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 赤井瞳眸微睁,心脏忽然跳得飞快。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早就发觉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是……像是刮刮乐刮出了大奖的狂喜心情? 「但是我……」,她咽了一下口水,认真道:「但是我是不会和赤井先生谈恋爱的。」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才不要掺和进你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情债里去吶。」 很好,表达得非常清楚了,给自己比个大拇指! 赤井秀一愣住了,他无话可说。 他慢慢拉开更多距离,微微笑道:「别想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掺和组织的事情?」 荀榕被整懵了:「啊?」 她好不容易把这段话表达得那么清楚,他居然又耍无赖。 好呗,就这样呗。 她底气又足了,语言功能恢復过来:「嘛,因为一旦有了目标,就不会撤退了,我怎么可能把装到一半的机器给半途扔掉啊,我又不是半途而废的差劲傢伙。你看着好了,组织什么的总有一天会被连根拔起的。」 表情自豪,神色坚定。 赤井秀一忽然明白了她的话,他们两个真的很像,都是铁头娃,是那种即使撞了墙也会上前拆掉墙的义无反顾的傢伙。 他心中一动,向前倾身,双臂一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 他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无论是对别人的,还是对她的。他会把那团乱麻条分细缕开来——就像她经常在做的,把每一个零件规规矩矩地拆下来,整整齐齐地归类,找出运转错误的地方,然后再一样一样地装回去。 「等一下,秀一,你打断我的思路了。」荀榕忽然想起手头拆到一半的/枪/支,「我忘记我刚才最后一步是拆的哪个了。」 赤井秀一松开她,无语地看着那张忽然垮下来的娃娃脸,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不管怎样,这就是他喜欢的她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要给大家提个醒:本文不仅是要谈恋爱,同时还是真的要替青山剷除黑暗组织!所以之前铺垫的线索都会一条条地用来作为消灭组织的推手。 以及,我要宣布一个郑重的决定:【本人要给诸伏景光写完整的if线了,是双箭头的那种if线】。 所以正文里诸伏景光会充当背景板一段时间——随着正宫线的推进,如果再出现景榕是真的会虐到景光,我捨不得虐他啊啊!下不去手啊啊!! 景榕党可以先歇一歇,等if线出来了再擦干眼泪继续摇旗 第61章 ================ 诸伏景光解开组织成员御鹿白兰地(hine)的眼罩,取下他的耳塞,温和地笑着对他道:「我就是保释你的那个人,我们来谈谈吧。」 御鹿白兰地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他直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被组织里的人保释走的,想当然地认为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某代号成员,而他因为任务不利、现在面临组织的惩罚。 第123页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环境,好像是在某住宅里。 诸伏景光跟着他的目光也一起扫过。 御鹿白兰地,也就是椎名寿,他看到整个房间的时候在某处停留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喜爱的神情,很快消失。 这抹转瞬即逝的神情却被细心的诸伏景光捕捉到了:那是黑羽快斗来他家时送给他的狸花猫公仔。 喜欢猫?喜欢公仔? 诸伏景光心里闪过几个猜测,他挑了挑眉,确认椎名寿的手铐和身上的绑锁没问题后,站起身:「你等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再来跟你谈。」 他很快从邻居小新太的手中抱来了他家的猫咪奈奈,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走进了关锁椎名寿的房间,笑:「久等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看到那只毛绒绒的三花猫猫头,椎名寿眼睛都亮了一亮,被手铐/铐着的手甚至蠢蠢欲动起来。 诸伏景光轻声哼笑,又摸了摸猫猫脑袋,坐到他面前:「你也坐吧。」 诸伏景光顺便揪了揪猫猫的耳朵,猫咪发出「咪呜」的一声,又把脑袋主动往他手上蹭了蹭。 椎名寿眼睛里的羡慕嫉妒恨都快溢出来了。 诸伏景光弯起唇:找到了突破口,要从椎名寿的口中拿到情报、甚至将他策反,都不是难题——尤其是椎名寿这种还没坏到极致、对小动物有着分外的热爱的傢伙。 而在楼上的房间里,荀榕忽然想到一件正事,对赤井秀一道:「对了对了,你有空或许可以尝试联繫一下德国保时捷原厂,说不定琴酒会去那里。」 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发现琴酒对他的爱车是真的宝贝,座椅保养得非常好,就连琴酒本人在车里吃完饭,他都会仔仔细细地打扫、然后开车门通风散味、并喷上香水,可见爱护程度之高。 在停车道追尾事故后,琴酒也有提到如果零件坏了会「联繫原厂」。 这样看来,琴酒对他的保时捷356a是真爱,这次他的爱车被毁,是那种救不回来的那种,如果他对这个老爷车型号有执念的话,琴酒很可能亲自去保时捷总厂。 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关于组织、组织的手段、还有琴酒。 ———— 组织最近有点动盪。 首先是御鹿白兰地捉捕fbi行动失败,而且把自己也赔了进去,组织派人去保释他的时候,得知椎名寿已经被人保释走了。 赤井秀一全程没露脸,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但是却将计就计策划了反击,可见其能力,甚至要超出他在组织时所表现出来的。 因此,组织黑名单上「fbi卧底赤井秀一」一栏正式标红,boss断言,他极有可能是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今后起,加大对fbi的追捕力度,且每次出手必须有高级干部带领。 而非fbi卧底、但却和赤井秀一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诸星榕也正式登上了组织的调查名录。这个女人背景极其诡异,资料库里查到的都是诸星榕这个真名,所有记载的经歷也都和她所说的相符。 在没摸清楚这个女人的背景前,组织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因此决定派出情报人员接近并调查诸星榕。 带领调查诸星榕任务的高级干部是皮斯可。 本来这个任务是由琴酒负责的,但是现在事情有点复杂。 原因是自从琴酒的爱车被毁后,他连夜带着伏特加飞到德国斯图加特保时捷原厂,正在以各种方法威逼利诱保时捷总厂为他定制一辆原则上来说已经停产的保时捷356a。 提到这个,boss还觉得头疼。 琴酒这个小子,平时雷打不动兢兢业业,怎么座驾一没了,就连夜罢工?工人/协会罢工还得开个会商议一下什么时候罢工呢,琴酒怎么气儿都不喘地连夜罢工?对得起这么照顾他的boss吗? 日本地区尤其是东京都的各种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他经手,他这么一罢工,组织简直要乱套。 但是碍于琴酒年纪轻能力强,忠心耿耿又工作勤勉,也只能让他任性那么几次。boss甚至亲自出山,联繫保时捷总厂,以帮助琴酒尽早拿到他的绝版爱车。 保时捷总厂那方面是个硬茬子,暂时还没有松口,推出的藉口是制作保时捷356a负责某復古工艺的工程技师暂时找不到,也不能为了琴酒一个人就大动干戈。boss答应琴酒,会派出相关人员寻找工程技师。 然而琴酒那个傢伙已经待在德国一周多了,还是不肯回来,据跟在他身边的伏特加报告,琴酒说要亲眼见到保时捷356a才肯走,还说要把前八年没休的假都补回来——爱车就那么重要,还得为它披麻戴孝? 那啥,搁在中国古代叫做「丁忧」是吧? 没办法,只能让年事已高的皮斯可来暂时代替琴酒的位置,处理一些任务。 厚不厚道啊,让人一老年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此刻,公司董事长枡山宪三,皮斯可,正坐在他的转椅上,苦恼地托着额头。 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要经理这种小任务,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琴酒那个白毛,呸!那种古董老爷车最好做一辆毁一辆,呸! ……等一等,不要毁,毁了他岂不是要替琴酒收拾一堆烂摊子?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够让他受的了。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皮斯可心累地看着这个进来的金髮黑皮的小年轻:「波本威士忌?」 第124页 「我是。」波本道。 「你的任务是,作为情报人员,接近调查诸星榕。」皮斯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地吩咐道。 波本有点惊讶:怎么又是他调查诸星榕?怎样,是绑在一起了吗? 他忍不住开口:「她认识我,接近她会不会不方便?」 皮斯可嘆了口气。 选择波本去调查诸星榕,实在是因为他的手下经过调查,发现琴酒之前就选择波本去监视诸星榕,于是也懒得想,直接再次推出波本这个人物。 皮斯可又嘆着气摇了摇头:「小年轻到底还是小年轻,你就不会想办法吗?」 波本疑惑:「请指教。」 皮斯可:「比如你跟她说其实你是日本公安的卧底什么的,她不就信任你了吗?对待卧底的话,卧底身份最好用了。」 反正近几年组织经常出卧底,再多一个假卧底也不算啥事。 波本:!!! 那一刻的波本是震惊的,是慌乱的,他已经随时准备开/枪/逃离了。 皮斯可看了看他的长相,摸着下巴道:「不过好像……并不像嘛,这副混血的模样……」 「那就说是mi6的卧底好了。」 波本微微松了一口气。 皮斯可:「那就这样,我要午休了,你……」他话说了一半,忽然又意识到什么:「等一等,你说句英语我听听看。」 波本:……有了不好的回忆。 他顿时想起在便利店时的情形,于是顺口道:「 refrigerator (里服里值里特)。」 皮斯可眉头紧皱,摇摇头:「不行不行,你这个英语太日本了,说mi6会让人起疑心的——还是说公安卧底好了。」 波本:…… 我是日本公安派在组织中的卧底,但是现在我的上司要求我假装是日本公安放在组织中的卧底,我该高兴好还是难过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远在德国的琴酒(拿着伯/莱/塔指着保时捷总厂的总经理):我要356a,立刻马上给我重新生产! 伏特加(颤巍巍阻止):大哥,即使有了新的保时捷,它也不是原来那辆了,是替身啊,替身!伊人已逝,我们不要356a了好不好! - 摸着猫猫的景光大猫猫:哼哼,要策反一个组织成员只能用猫猫大绝招! - 今天的波本:我现在报个英语口语班还来得及吗?至少我作为公安卧底可以不用扮成公安卧底,而可以说是fbi/cia/mi6…… - -感谢在2021-08-12 16:36:38~2021-08-13 16:1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某北六岁 6瓶;53906478 2瓶;你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 午后三点,四下里静悄悄的,天空蓝得明净,阳光安安静静地照在写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上,漏过行道树的树叶缝隙,树叶轻轻颤抖。 两个女孩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真是的,大好暑假,新一那傢伙居然不在家。」 「他好像说过他爸爸带他去夏威夷了。」 「切~兰,我也带你去夏威夷好了,去见大把大把的帅哥!」 「园子……」 铃木园子忽然「诶」了一声,眼睛亮了起来,她停下来,指着一个方向:「兰兰兰,你家楼下原来有个咖啡店啊我怎么不知道?」 毛利兰无奈:「好几个月前就开了……只不过生意不怎么好就是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侧过脸去看铃木园子,发现对方满眼红心地看着咖啡店的方向,心里疑惑,便顺着园子的目光看过去。 透过波罗咖啡厅的玻璃可以看到店内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打扮成服务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坐在桌子旁边。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淡金色头髮上,仿佛跳跃的小鱼。他趴在桌上,下巴搁在交叠的胳膊上,正用吸管在小口小口地喝面前放着的一杯柠檬水,表情好像在发呆的样子,无意识地就透过吸管「嘟嘟嘟」地在杯子里吹出一串小泡泡。 「又可爱又帅……」铃木园子忍不住花痴道。 毛利兰无奈,她说怎么几个月前就开张的波罗咖啡厅园子什么都没注意到,结果今天就注意到了,敢情是因为帅哥啊。 不过的确有点可爱就是了。 「吶,店里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他好可怜的,我们去给他增加点业绩吧兰?」铃木园子一脸兴奋地提议道。 毛利兰:「……」 安室透见店里来了客人,便起身迎接,微笑道:「欢迎光临!」 新工作也要努力,眼睛弯弯,眉毛弯弯,嘴角弯弯,卖萌满分! 为了调查诸星榕身份背景又搬了一次家、换了工作的安室透这次难得地因为任务苦恼了。诸星榕这个耿直的傢伙,早就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他了,没开口的估计是秘密。但现在组织要他打探的就是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他该从何下手? 「这是你们点的意面,请慢用!」 送走两个少女后,安室透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厅,很没有精神地嘆了口气,又趴回桌子上,手放在脑袋顶上,捻了一撮自己的头髮搓啊搓啊搓啊搓。 所以他的大鱼到底什么时候会路过这里?路过的话,他是要出去绊一跤摔在她身上还是要把果汁不小心洒在她身上会比较好? 第125页 正想着,店门又开了。 安室透站起身,正要预备备微笑,却愣住了。 是……他的大鱼。 对方很疑惑地和他对视:「???」 安室透很快反应过来,居然有点微妙的羞恼,移开目光:「看到我傻了吗,诸星?」 荀榕疑惑又好笑:「明明是你傻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安室透无言以对,耳朵有一点发红:「你快找个位子坐下,要点什么?」 荀榕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笑笑摆手:「先不点,和人有约才过来的。」 安室透一边洗杯子一边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对方是男性吗?」 「对。」 他将杯子又沖了一遍:「那他可真是绅士啊,居然让女孩子等他。」 「倒也不是这么一回事,说起来,现在离我们约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吶。」 安室透:「……」 他给她倒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柠檬水,顺势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露出一个微笑,小声道:「诸星,你猜一猜为什么我到这里做服务生?」 一定会猜楼上的毛利侦探。 荀榕看着透明的玻璃杯:「当然是调查我咯。」 安室透:「……」 这任务没法做了。 他努力挽尊,托着下巴笑道:「真有你的,猜错了。」 荀榕「诶」了一声:「如果不是调查我,怎么见到我不像上次那样兇巴巴地把我拉走了咧?」 安室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耳朵再次红了:「这个另有原因——还有我都说了……」 不该凶你的。 荀榕嘆了口气:「好吧,那就是调查楼上的毛利侦探。」 安室透:……被看得透透的,还怎么做任务? 「你会咖啡拉花吗?」他转移话题。 「毕竟涉及我最爱的牛奶,怎么能不会呢?」 安室透挑眉笑道:「那你介意把你的手艺教给我这个咖啡店新来的小服务生吗?」 「完全没问题,交给我好了!」她自信满满。 安室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要谈及她擅长的领域,一般都能很快地牵着她的话头,尤其是在给别人提供帮助这方面非常慷慨,热心而自豪的大爷。 「那现在就开始教学如何?」 她看了看手錶:「成。」 沖矢昴走进约定的咖啡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下午三点半的阳光洒在白衬衫上,年轻的娃娃脸姑娘一手端着咖啡杯,另一手握着牛奶杯,摇晃着将牛奶注入咖啡杯中,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几乎是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场景,也是夏天,也是咖啡店,也是她正在尝试拉花。 他有点恍惚地站定,那天下午在那家咖啡厅听到的钢琴曲忽然就想起来了,是《爱的纪念》。 下一秒,沖矢昴脸色刷地变了。 和当时不同,这次,女孩旁边还有一个淡金色头髮的男人,他站在沙发靠背后面,上半身向前倚在靠背上,和她距离极近,看似在看她手上的动作,一双紫灰色的眼睛却怔怔地定在她的脸上。 …… 现在还是沖矢昴的身份不能胡来不能胡来不能胡来。 他刻意地咳嗽了一声,咬牙切齿的。 那两人转过头来看他,他微微笑道:「诸星,你来得好早,我迟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荀榕放下杯子,看了看手錶,笑:「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嘞,哪里迟到了,坐坐坐。」 安室透打量了一下这个红头髮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脸上带着和善但略僵硬的微笑。 安室透微笑:「既然榕酱要等的人来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教我吧。」他顺势就把称唿换掉了。 「两位要点什么?」 「要牛奶。」 「要咖啡。」 沖矢昴:「看起来诸星和这位小哥认识,是吗?」 荀榕:「认识啊,以前的邻居。」 安室透把咖啡杯放在沖矢昴前时,不小心洒了一点出来:「抱歉。」 沖矢昴推了推眼镜,笑:「正好,我们现在也算是邻居呢。」 他微笑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安室透:「我们暂时没有要点的了,谢谢。」 选在波罗咖啡厅,完全是因为这里生意不好,经常很冷清,这也可能是因为楼上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业务冷清导致的——要是毛利侦探再给力一点,说不定波罗咖啡厅生意还要再好一点。 但沖矢昴没想到,安室透居然过来做服务生了。是组织在这附近又有什么异动了吗? 「说来惭愧,今天约你的理由,说出来完全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沖矢昴不好意思地笑道。 在他说话的当头,荀榕早就「咕咚咕咚咕咚」把面前的一杯牛奶喝掉了,她放下空杯子,笑眯眯道:「既然不好意思就不强迫你讲出来了。」 沖矢昴礼貌微笑:「看不出来,诸星还挺爱说笑的。」 她也笑:「可不嘛,我又爱说又爱笑的。」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fbi搜查官扮成沖矢昴后特别可爱。 沖矢昴脸上的微笑快挂不住了。 这个憨憨,能不能给他点面子?就不能不把他当猴儿耍吗? 他清咳了一声,直奔话题:「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很苦恼……」 第126页 吾有一友。 「他喜欢的人虽然跟他告白了,但是完全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是很懂女孩子的心思,所以就想找你问问,要是你知道怎么回事的话……」 荀榕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敢情是从她这里来套话来的?阴险啊赤井秀一。 见她表情严肃起来,沖矢昴有点不太确定,不好意思地笑:「要是你不……」 总不能是指向太明显了,她起疑心了吧? 她摆摆手:「没关系,我很乐意做狗头军师。」 「那个女孩应该已经和你朋友撂了原因吧?」 沖矢昴点点头:「说是他太渣了。」 要把指向模煳一点,不能把她的原话搬出来,不然真起疑心了。 荀榕:「……」 倒也没有说你渣,就是说你感情生活太复杂了,一头扎进那团乱麻的话,脑子会嗡嗡响地失去运转功能的。 她摊手:「那不就很明白了,他在苦恼个啥?」 沖矢昴小心翼翼:「他不是很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那个女孩还会喜欢他?」 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他挺怕是她为了不让他伤心才编出来的『喜欢他』的假话。」 荀榕嘆了口气,慢慢道:「叫他别想那么多,喜欢这种东西又不能量产批发,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再说喜欢又不等于一定想占有。」 ……感觉她这语气,头头是道的,真的快成爱情谘询师了。 不过意外的是,用第三人称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确实、好像、有点方便嘛,不仅不紧张了,而且说话都利索多了。 ——明白了,下次有什么问题也用「吾有一友」这种模式来问好了。 沖矢昴垂眸,目光落在咖啡杯的柄上。 他笑着道谢:「原来如此,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会转告他的。」 言毕,沖矢昴端起咖啡杯,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看向他们的安室透,咖啡杯在唇沿停留了一秒。 他放下咖啡杯,笑道:「还有一个他很苦恼的事情。」 荀榕抬起头看着他,看他还能问出什么问题来。 他这么一出下来,她更不能揭穿他的沖矢昴身份了,不然傲气自负脸皮薄的赤井秀一会羞死的吧,应该……会羞死的吧? 做人还是不要那么绝好了,她默默下定决心。 「那个女孩,会移情别恋吗?」他问道。 她作为新晋的爱情谘询师,有模有样地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眼神向上飘:「啊……这可不一定。」 沖矢昴脸上淡淡的笑意有点僵,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她继续道:「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吶。」 他的指节都攥得有些发白,无力感却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然后她放下手,舒展开眉眼,朝他笑道:「但如果是我的话,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他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异样的情绪如满天星一样绽放开来。 他看到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用她惯有的语气带着笑意补充道:「给他的就是给他的了,哪有要回去的理啊,多不厚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3 16:15:05~2021-08-14 23:1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潇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透子番外:波本的套话翻车日常 ====================================== 照理来说,安室透不该这样算计他的这个恩人的。 可惜她身上那个「不能说的秘密」不仅是组织想要弄明白的,也是他本人非常好奇的。 所以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计划纸写了长长好几页。 【n a:套话】 安室透(吓小孩的语气):「你用真名进组织太危险了,你的家人很快都会被查出来哟。」 诸星榕(好奇):「诶?那他们查出来了吗?」 安室透:「……没有。」 安室透:「你的家人在哪里?」 诸星榕(大大方方):「在另一个世界。」 安室透(抱歉):「对不起,不是故意……」 原来她也是孤儿,曾经拥有过却失去比从来没有拥有过要痛苦很多,她提起这些的时候却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只有简单的思念。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 安室透心情沉重地划掉了计划a。 【n b:耍无赖】 景光曾经提过,她对小孩子格外宽容。 于是安室透连夜恶补了很多功课,反正他天生娃娃脸,外貌方面首先就占优势了,景光撒娇都能成功,他估计也不赖。 安室透(哼):「你上次说我只是邻居而已,我可是生气了。」 诸星榕(疑惑地观察):「你生气了?」 安室透(哼):「你连我生气都看不出来,这个朋友我们还是不要做了。」 诸星榕:「……安室,你有点奇怪,你脸是不是抽筋了?」 安室透:「……」 别说出来,太过分了,安室透表面平静,内心在滴血。 或许他可以在别人面前卖得一手好萌,但是在诸星榕面前,他撒不起娇来,也耍不了无赖,要知道这个憨憨的段位比他高得多了。每次套话,都是她那呈负数的情商摁着他的高情商在地上摩擦。 第127页 术业有专攻,不会的不要硬扛。 【n c:师徒系列】 诸星榕很喜欢学新技术,任何和操作相关的技术她都想试上一试,这点总算和安室透有着共鸣。安室透学的东西又杂又多,而且学一样精一样,之前他在礼物店打工过一段时间,现在路过都会感嘆新手店员包扎礼物不专业。 什么是专业(战术后仰)。 于是他借着咖啡拉花教学和诸星榕成为师徒关系,顺便试图翻身做师父:「你要学飙车吗?」 一切在计划内,她比了个大拇指:「上道啊,沖沖沖!」 诸星榕(嘆气):「但是我没有车了,组织派下来的那辆车,被fbi回收当做诱饵车了,每次都会有一个fbi开着它去兜一圈吸引一两条组织的小鱼。」 安室透:「我有啊,你担心什么?」 诸星榕(看着坐在旁边的安室一脸镇静地用汽车攀岩):「好厉害……但是老年人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住啊。安室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开车那么野?」 安室透(看着教学一遍过一脸平静地復刻他的动作的诸星):「……我心脏也很不好。」 都是学习能力强、胆子又大的法/外/在逃人士,彼此彼此啦。 在每天心脏都在坐云霄飞车的进度中,好歹这个计划有了一点成果,然而安室透发现,他们见面的谈话内容逐渐偏离他最初定下的「互诉衷肠」目标。 「跳动侧滑」 「钟摆效应」 「……」 这是什么纯技术交流大会?是连路过的蚂蚁都会停下来做个笔记的干货满满的聊天!还怎么套秘密? 【n d:流浪狗狗】 在一个下雨天,安室透遇到了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它明显是刚被主人扔掉没多久,项圈还在,眼神怯怯的,湿漉漉的。 他回想起小时候和艾莲娜医生的经歷,将它带回了家,从此安室透家里有了两只狗。 给哈罗登记好后,当天晚上他有点失眠。 艾莲娜医生…… 在一个雨夜,刚出完单人任务、受了伤的安室透精准地倒在诸星榕家门外,精准地被她捡回去了。 「你这个看起来有点严重,我送你去医院。」她道。 计划是计划,但伤是真伤,他微微喘着气,抓住她的手,摇摇头。 湿漉漉的头髮,湿漉漉的身体,湿漉漉的眼睛。 「那我打电话叫……」 他再次摇头。 这是铁了心要赖上她,真不知这个金髮小子打的什么主意,等会要问问看。 她无奈:「行吧行吧,是去做了什么秘密任务才搞成这副样子的?」一边说一边把干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擦头髮。 他刚想说什么,伤口一牵扯,小声「嘶」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来」,她嘆了口气,上手给他擦头髮。 安室透已经做好了这个憨憨擦头髮也简单粗暴的准备,但是她下手意外很轻柔,令他有些发怔。 「你在紧张个啥?我对每个人的脑袋都很尊重的,才不会像拆东西那样粗暴嘞。」她笑道,「毕竟是储存知识的地方诶。」 他有点忍俊不禁,却被她一脸严肃地阻止了:「别笑,伤口裂开了我会用强硬的手段送你去医院丢人。」 安室透:……有本事你别笑。 她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尤其是有些憨的样子特别可爱,像只小熊猫。 「你自己能上药吗?」 他摇摇头,微微下垂的眼尾透出一些无辜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唉声嘆气地给他上药。 包扎完毕,她还补充了一句: 「那啥,下次一定要让阿笠博士做个包扎机器人。」 不说话的他默默腹诽:真是勉强又嫌弃啊,对待伤员的他都这样,他们两个关系果然差劲透了。 然而包扎的时候她确实是专注且尽力的,并没有一丝敷衍的态度。 安室透本就抱着不惜用美人/计也要拉近两人关系的目的,故上药包扎伤口乃是最佳上策,因为彼时两人不得不近距离相对,唿吸相闻。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可能不心动,即使只是转瞬即逝的crush,也会让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态度有所转变,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忘记,他自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方寸之间,一袭温热凑近他,她身上淡淡的牛奶味道和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隐约钻进他的鼻尖,他有点失神,唿吸有些不稳起来。 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屋子里安静得连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思不自觉地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浮浮沉沉,有些意乱。 再看那个憨憨,她包扎完,颇有成就感地拍拍手,看着那个系好的结,自夸道:「我系的这个结可神了,灵感刷地上来就系成这样了。」 他无语地低下头,看看纱布系成的结,果然是见所未见的奇葩结。 敢情这傢伙这么专注,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打一个优秀的结? 呵呵,这个随时随地都在迫害别人而不自知的憨憨。 ……可别被他逮着欺负回去的机会。 她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问:「我说安室啊,你是不是藏着什么话要问我?别烂在肚子里啊。」 他愣住:她不按套路出牌。 第128页 他移开目光,微笑摇头。 要是就这样说出来了,等于是打草惊蛇,她自然就会对他抱着十二分的警惕,后续还怎么套话? 她强调:「啊嘞?你确定你要错过这次机会吗?今天我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可是打算知无不言问无不答哦。」 他身侧的手微微握拳,竟然有些颤抖。 他轻唿一口气,终于吐出实情:「你的身份。」 她愣了一愣,摸了摸后脑勺:「那我就老实跟你讲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五一十地讲清楚后,她笑眯眯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送你回家了。」 安室透摇头:「我今天不回去。」他还有一箩筐的疑问。 她略微有些震惊:「你、不、回、去?」 安室忽然起了一点坏心思,微笑:「和景光一起住那么久,还怕和我一起?」 她:「……」 让她暂时寄住在诸伏景光家,是fbi的决定啊,俩没有可比性。 见她吃瘪,他有点愉悦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目光落在她的眸中时,他忽而有些失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坦诚得过分,叫他不由自主地羞愧、慌乱。 安室透忽然开口,轻声问:「你就这样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了?不怕我转头把你卖了?」 她笑:「怕啥?除非安室是卧底扮成卧底——不过这也没可能,毕竟你是景光的朋友嘛。」 敢情是因为相信景光才相信他? 莫名的不爽让他忍不住冷哼一声,他挑眉:「看起来景光完全俘获了你的心啊。」 她笑:「倒也不能用俘获这个词吧,但他跟你比起来坦诚多了,说起来,你问的这个问题他老早就问过我了。」 …… 安室透扶额。 在对付这个傢伙这件事上,景光仿佛永远比他高出一截,天生克憨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那他岂不是在食物链底端? 后半夜的时候,他有点发烧,跌跌撞撞地起身,不小心撞到了家具,「砰」,好大一声。 她果然被吵醒了,走出来察看情况,见他发烧,把他又扶了回去:「这里待着。」 语气一点也不温柔——安室透迷迷煳煳地想。 「奇怪,到底是因为伤口感染髮烧还是因为淋雨感冒发烧的?不应该啊,你不按照教科书生病啊。」 给他拿来退烧药后,她忍不住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反正死不了。」他道。 无论是哪种原因,他的体质很好,不会死掉——这点他很清楚。 她把面包塞到他的嘴里:「再说胡话扔外面淋雨去——吃点东西垫垫。」 安室透看着她皱着眉头有点担心的样子,嘴角轻轻扬起。 并不是他迟钝,也不是他察觉不出来自己的不对劲,只是他不肯承认。 一直以来,初恋艾莲娜医生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定格。他固执地认为,他只会喜欢上艾莲娜医生那样的女孩。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意识地将这个憨憨过滤掉了。戒备、提防、试探、再到朋友。任何的异样,他从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过。 但是理想型和喜欢的人是有出入的。 他爱上艾莲娜医生,是臣服于她的温柔,但是温柔不只有一种表现方式。无疑,诸星榕是温柔的,是有点憨有点可爱有点率真的温柔。更何况不止温柔,还有坦诚,还有…… 「是不是还很难受,睡不着?」她问。 退烧药效用不会那么快,他小幅度点点头。 「那就给你说点开心的」,她道,「我听说养两只狗的话,狗子会少拆家一点,你新捡一只狗实在是好主意。」 …… 「要是狗狗吵架的话,让它们签个和平协议什么的,一狗一只爪子,敲章就成了——红印泥找我要就好咯」,某人还在继续。 怎么尽聊狗狗?他这么大一个人她看不见的吗? 安室透有气无力地开口:「喂,我要睡觉了。」 「不难受了?那挺好,你……」 「……想要一个晚安吻,要额头上。」他轻声道。 并不是不会撒娇,而是拉不下脸,发烧的时候意志力一弱就自动学会了,像面对艾莲娜医生一样。 她满脸写着震惊:「???!!!」这傢伙烧煳涂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烧煳涂了,微笑着挽尊:「开玩笑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各条cp线的关键词如下: 秀一线:大海,天空,太阳,月色(自然之声系列) 景光线:滑梯,蹦床,可乐,机器猫(浪漫童心系列) 琴酒线:□□,窃听器,保时捷(牢底坐穿系列) 松田线:摩天轮,警视厅,理髮店(场景解锁系列) 透子线:狗(汪汪队立大功系列) - -感谢在2021-08-14 23:14:57~2021-08-16 03:3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学界的赤安扛把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 斯图加特内卡河畔,银髮黑衣男子坐在草坪上,看着粼粼的河面和河上游船,正在不耐烦地和电话那头的人道:「工艺技师还没找到?」 第129页 电话那头的人支吾了几句。 他烦躁地挂掉了电话,手摸进兜里准备拿烟,不料摸出来的是一个封口严实的小塑胶袋,他一愣,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酒店的时候随手把烟盒放在了床头了。 看着手里的这袋不属于他的手/枪/阻塞器,他冷笑一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总之他离开日本的时候顺手把这个也带上了——可能是想在国外找找有没有会使用的专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他盯着手里的小袋子看了一会儿,正要放回去,一个五十来岁的白髮男人一脸激动地向他跑来,一边跑一边招手。 琴酒皱起眉。 ———— 而在万里之外的日本,荀榕发现邮箱中躺着一封十分钟前的未读邮件。 她有点惊讶,因为发件人是很久没有联繫的加西亚教授,上一次联繫还是请求他帮忙再寄点阻塞器。 【榕榕啊,我最近在欧洲度假不是吗?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我看到他手里有gx26——加西亚】 手里有gx26?!在欧洲度假?! 荀榕迅速敲下一行字,谁知她刚存完草稿,下一封邮件就「叮」地到达了:【嘿嘿,我猜他是你男朋友对不对?小伙子挺帅的,但是居然不知道怎么用阻塞器,你没告诉他?你都帮他改造伯/莱/塔了你居然没告诉他怎么用阻塞器??——加西亚】 伯/莱/塔……是琴酒无误了。 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和很多印象中古板的老头不同,加西□□绪表达很夸张,笑点极低,一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就笑得满地找头。行事风格和他的情绪表达一样浮夸且鲁莽,往往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这次度假估计也是想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翘掉了工作吧。 刚才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现在是恐慌的心颤抖的手:【教授,你做了啥?他是坏人啊,是我们卧底的组织里的头号劳模!——榕】 果然不出所料,加西亚下一封邮件里写的内容让她直接傻了:【啊?真的吗?我刚刚指导他怎么用阻塞器来着……——加西亚】 …… 荀榕一脸平静(面如死灰)地回覆:【唉,也没办法,就这么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榕】 【照日本那边的传统,我是不是应该切/腹/自/尽……我会赔上我的假期弥补这个错误的,不说了我去补救错误了!!!——加西亚】 作为军/械/专家,加西亚教授和fbi有着比较密切的合作。但在个人的关系上,fbi和他的联繫还不如他和荀榕之间的关系比较密切,毕竟是曾经的师徒和同事。当时阻塞器项目进入瓶颈期,还亏得了她的加入——得益于她超前的知识储备(毕竟由于时间线差距,相当于她学到的技术要比这里先进二十年)。 琴酒知道怎么使用gx26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的,只要他不上交给组织,一切都可以商量,荀榕托着下巴,乐观地想。 很快,她就收到了来自加西亚的后续跟进:【我打听到他正在寻找保时捷356a的復古工艺工程技师,所以我当场毛遂自荐!我保证跟在他身边一定能把gx26偷偷拿回来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加西亚】 荀榕嘆了口气,当下就联繫了赤井秀一。 说真的,她挺替这个咋咋唿唿的憨憨教授担心的,生怕他一不小心惹恼了琴酒,琴酒一/枪……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我会联繫总部,让他们派人去保护教授,你不要担心。」 荀榕挂掉电话后,又忍不住嘆了口气。 她担心的是fbi的人还没到德国,憨憨教授就自作主张地做出些什么奇葩事情来了——一向都是别人担心她胆大包天胡来,现在总算也有一天是她担心别人胆大包天胡来的了。 ———— 「……然后你就悄摸摸进他的房间,把那个装着g/unlocker的小塑胶袋找出来带给我就好了。」白髮的男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 电话那头的保镖应了一声。 跟着这个冒失的教授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他的保镖,几乎是半只脚踏在刑/法上了,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心理负担了。 保镖整理了一下头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变身奥特曼。 他得手后,看着手里的东西,给加西亚教授打电话:「东西拿到了,只不过忽然有人来了,我就顺手把旁边那个盒子也拿来了,里面好像是药丸,不知道会不会碍事儿。」 白髮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啊,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万一人家是心脏药什么的,这不就害一条人命嘛。」 保镖:「那再放回去?」 白髮男人:「放回去就算了,明天我……」 他说到一半,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异响,然后电话毫无徵兆地挂掉了。 出大事儿了! 估摸着是被发现了! 白髮男人在房间里背着手慌慌张张地踱步,踱到第十二圈的时候,电话又打过来了,仍然是保镖的声音,不过声音有点颤抖:「教授,教授,闯大祸了……」 白髮的加西亚给保镖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他胳膊里卡着一个银髮小男孩,大概十岁的模样,简直是昨天遇到那个银髮男人的缩小版。 加西亚惊讶:「这是谁?哪里捡来的芭比娃娃?」 第130页 保镖擦了一把汗:「就是那个爱好保时捷的兇巴巴的男人。」 他解释道:「当时他发现我跟教授你在打电话,我们就打了起来,他拿出/枪,我就用g/unlocker堵了他的/枪,我看他精神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以为他是心脏病或者是什么狂躁症犯了,想到手里的药丸,反手就掏出一颗给他灌了下去……」 加西亚瞪大眼睛:「缩水了?」 保镖:「好像是这样的,因为缩水后衣服太大了我还顺便在路过的店里给他买了套童装,把他原来的衣服扔掉了。」 「他衣服里的东西你也扔掉了??」 保镖意识到什么:「哦衣服里还有手机什么的!糟糕,我直接把衣服扔掉了……」 加西亚:「……」 总算碰到比他和诸星榕还憨憨的人了。 ———— 【你说的那个劳模缩水了,现在咋办?要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扔进内卡河吗?——加西亚】 收到这封邮件的荀榕整个人都懵了,因为邮件里还附着一张小琴酒的照片,银髮男孩神情淡漠地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白人男性卡着胳肢窝半提半抱着。 荀榕火速打电话给赤井秀一,赤井赶到她家,看着屏幕上那张照片,一时有点失语。 两个人面面相觑。 「看来组织在研究这种药物。」赤井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 内卡河畔的酒店内,白髮中年男人背着手在房间里着急地踱步,时不时看看有没有新邮件,一边抱小孩的保镖正在研究手里的小孩: 「如果扔进河里要用什么姿势扔呢?如果要扔得天衣无缝的话,还是要跑到南部的阿尔卑斯山去扔比较好啊。」 「扔进河里的话,我买的童装钱会报销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内卡河畔垃圾桶里翻到大哥的衣服和手机的伏特加(泣不成声):大哥!原来你藉口保时捷连夜飞到德国只是为了叛逃!你叛逃了叫我咋办?! - 还记得加西亚教授吗?对,就是在最初那几章中一笔带过的龙套。 - -感谢在2021-08-16 03:39:48~2021-08-17 01:4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09 10瓶;基德sama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 德国。 小琴酒神色淡漠地任由那个大个头保镖各种飞机抱摇篮抱,有意识地注意着那个白髮男子的电脑屏幕。 现在他处在非常不利的形势,虽然他十岁的身体已经不算弱了,但是和这个带/枪/的大块头比起来,显然只能被他当做洋娃娃。如果落到情报机关手里,他很有可能先被拷问有关组织的情报,然后被送进生物实验室。 ……该死的射rry! 「叮」,新邮件终于到达。 【试探一下他还记得事情吗?——fbi】 白髮的加西亚朝小琴酒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真不好意思,我的保镖给你造成麻烦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身边人的联繫方式给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补救回来。」 小琴酒麻木地摇摇头。 「是不想说吗?」 小琴酒继续摇头。 「不记得了?」 小琴酒摇头。 「说不了话?」 小琴酒一直摇头。 问了好久,保镖忽然迟疑地开口:「会不会是因为听不懂英语了?」 加西亚愣住:「……不应该吧?失忆不应该连语言水平都退化吧?这小子十岁的时候没学英语?」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迟疑了,摸着下巴眼神飘忽起来:「仿佛日本小学英语并不是必须的……」 日本。 赤井秀一盯着屏幕上新到达的邮件,绿眸冰冷。 【好像并不是简单的失忆,而是连智力水平和语言能力都下降了,连英语都听不懂了也!!用翻译软体给他看日语倒是可以的——加西亚】 挺能装啊,gin。 他勾起唇角,在键盘上敲下:【后续的事情教授就不用担心了,fbi的人很快到德国,会处理这个孩子的——fbi】 ———— 在赤井的请示下,小琴酒并未被带到fbi总部,而是仍然带回了日本。 银髮男孩被带到一个普通的住宅里,拥有自己的房间,一个金髮蓝眸的女人作为养母。 寄住的第二天,银髮男孩潜入书房,解开密码,打开电脑,正准备联络组织里的人,却顿住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呵,引君入瓮? 早已黑/入/电脑的赤井秀一在自己的住所里,注意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异动。 把小琴酒交给朱蒂,给他营造一个轻松的「收养」环境,为的就是让他有机可乘联络组织,从而窃/取/组织的联繫方式。 屏幕上跳出了对方正在尝试破/解/开机密码,赤井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下一刻,对方电脑解锁,弹出的页面…… 是连连看游戏界面。 还算有脑子,赤井秀一淡淡地笑了一下。 总有一天会急的,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尤其当你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组织开始怀疑你的忠诚,把你当成叛逃处理,或者当成弃子。 第131页 银髮男孩看着连连看界面足足有好几分钟时间,然后关掉了连连看和电脑,他走出书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枪,必须要找到/枪,只要找到/枪,他就可以逃出这个住所和住所旁边潜伏着的fbi,只要逃出fbi的视线,他就可以和组织联络上。 把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一点收穫都没有,就连锐器都找不到——小琴酒咬紧了牙,这个女人怎么会连/枪/都没有? 枪,枪,枪…… 诸星榕。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照她的性格,身边没有点危险品是不可能的——她一定有,即使没有/枪,也有其他的利器。 更何况,她说过她会心软,她会放跑他,她……喜欢他。 晚饭的时候,一直一声不吭的银髮男孩看着给他夹菜的金髮女人,淡淡地开口:「我想去游乐园。」 总算唿吸到了外面的空气。 小琴酒扫了一眼四周,除了紧紧拽着他的金髮女人,他的周围还有大概三四个壮年男子,大概率是fbi的人,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呵,看起来fbi是真的提防他——就连作为孩子,也还是紧张得要命。 他正想着,忽然觉得抓着他的手臂的力道大了一点,他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忽然有些恍惚。 游乐园里云霄飞车入口处,一个男孩正在表演魔术,他把手上的一大捧蓝色玫瑰扔向天空,顿时,蓝色玫瑰化作浑身洁白的鸽子,扑稜稜地飞走了。 而那个娃娃脸姑娘托着下巴,坐姿大马金刀,笑眯眯地看男孩表演魔术,身边还放着一个大箱子,显然是临时充当男孩的助手。 「我也想看魔术表演。」银髮男孩道。 金髮女人点点头,拉着他往云霄飞车入口走去,顺便朝周围跟着的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紧密提防这个男孩随时会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 荀榕见到银髮男孩的时候,人都懵了。 她今天不过是配合黑羽快斗的魔术演出,顺便为阿笠博士送给快斗的新发明捧个场,才到游乐场来的,谁知道就撞上了小琴酒和朱蒂。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是她和加西亚教授联繫的时候,但是情况一变,赤井插手后,她就被踢出了群聊。现在是啥子情况?要咋办? 银髮男孩在朱蒂的带领下走过来,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走近的时候,他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朱蒂手上的力道大了一点,她微微弯下腰,笑:「你要什么?」 银髮男孩固执地伸着手:「要她。」 …… 朱蒂抬眸,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荀榕,心道情况复杂,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对一个小孩强硬,只好带着他又走近了一点:「那去和魔术师助手握个手,握个手我们就走。」 小琴酒在心里冷笑一声。 可恶的女人,等他逃出去…… 「握个手?」荀榕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是和我握手嘞?不应该和……」她看了一眼正在表演魔术的黑羽快斗,「不应该是和魔术师握手吗?」 朱蒂表情复杂:「是和你。」 她于是伸出手,握上了小琴酒的手:「嗨嗨。」 银髮男孩五指一下子扣紧,虎口用力,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 荀榕再次被整懵了:「喂喂,小朋友,对我的手友好一点,我的手老金贵了。」 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银髮男孩死活不撒手,几乎要将她的手抓出血痕来。 朱蒂尴尬又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这就……」 银髮男孩定定地盯着荀榕的眼睛看。 救我,救我,救我。 一点都不想读出他的信号的荀榕无奈地接受到了他的脑电波。 我说老琴啊,跟着朱蒂和跟着我有啥差别吗?不都一样被fbi包围监视?放个手好哇?手要废了啊。 「你可以领养我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格外中气十足。 周围看魔术的人群唿啦啦转过头来,整整齐齐地看着这边。 一齣好戏啊,还看什么魔术,看八卦啊!一定是这个男孩在求救,一定是这个金髮女人虐待他了! 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路人吹了一声口哨:「领养吧领养吧,再多个魔术助手也不是问题嘛。」 他这么一起闹,看魔术的人群也有些骚动起来。 朱蒂表情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个fbi。 那个fbi很快联繫了上司,打了个电话后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交给诸星。」 ———— 荀榕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下,得知自己家里即将多一个养子和一个同居者。 她不过是配合了一下黑羽快斗的魔术演出,咋的情况就变成这样了咧? 上次跟快斗君在杯户购物广场交易,结果遇到了摩天轮/炸/弹事件,第二次和快斗君在杯户购物广场碰头,结果被请进了警视厅,这次跟快斗君在热带乐园魔术表演,结果家里就多了两张嘴。 结论出来了:不要靠近快斗君,不然会变得不幸。 现在,养子gin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里的竹蜻蜓,同居者赤井秀一双手抄在兜里,交叉双腿坐在椅子上。 荀榕嘆了口气,把两只大茶缸「哐」地放在两人面前:「多喝牛奶会长高。」这句是对银髮男孩说的。 第132页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陶瓷茶缸:「我怎么也是牛奶?」 荀榕:「……因为我家里的饮料只有牛奶,凑合着喝吧,说不定也还会长高。」 --------------------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一家三口增加了。 - 黑羽快斗:就我背锅侠? - -感谢在2021-08-17 01:41:53~2021-08-17 20:24: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蝶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 第一顿晚饭是由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将食材扔进锅里混合制作的。 小琴酒尝到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看了看旁边两个人,不料那两个组织的叛徒面色如常,他顿时就警惕起来了:不会只有他的份儿里掺了/毒/药吧? 察觉到他神色有变,赤井秀一朝他挑衅地笑了笑。 小琴酒拳头握紧了。 「fbi的大制作,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荀榕笑眯眯地缓和了一下饭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要不是掺铁皮都可以接受。」 小琴酒握着小孩专属勺子:「……」 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不料荀榕拉住了他:「诶诶,小孩子吃那么少晚上睡觉腿会抽筋哦!」 墨绿色的眼睛冷冷地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饱了。」 他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含垢忍辱,等他逃出去了…… 她嘆气,放开手:「算了,等你晚上偷摸摸跑出来找食物的时候再说。」 小琴酒撇过头,在心里冷笑。 「不过吃完饭不能干坐着,去动动吧」,荀榕想起什么,笑弯了眼睛:「走走走!」 小琴酒被领进一个小小的房间,还没进去神经就绷紧了:这个女人又有什么把戏? 她摁下电灯开关,小房间里一下子亮起来,可以看到房间中只有奇形怪状的一台机器和一台自行车。 「蹬自行车可以为我们这个屋子发电,要不要试试看?」 小琴酒罕见地点头答应了。 她家里果然都是危险品,从发电机器下手,摸到她家的电源开关,切断电源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荀榕:「蹬完自行车自己去洗澡,小琴自己应该能料理的吧?」 小琴酒忍不住咬牙:「……对。」 当他残废吗? 把小孩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后,荀榕就收到了来自大孩子的求救。 大孩子赤井秀一打来电话(明明在一个屋子里还要打电话):「你家花洒坏掉了。」 坏掉了?花洒怎么可能坏掉?荀榕拎上工具箱,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浴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个fbi搜查官正在浴室里站着抽菸(迷惑的行为增加了),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除了脖颈上围着的一条毛巾,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还有水珠在滚落,湿淋淋的黑髮上不断滴落着水珠。 见她走进来,赤井秀一转过头,朝她淡淡地笑了笑,谁知她一眼没看他,直直地奔向花洒,看了几眼:「没有问题。」 说完,拎着工具箱走出去了。 他刚要出声叫住她,她就转过头来了,一脸认真地开口:「把手机和烟带进浴室可不是什么好决定哦,秀一。」 赤井秀一无语地看着她走出去:所以你倒是康康我,康我一眼啊。 荀榕刚放下工具箱,银髮男孩面无表情地拦在她面前:「发电自行车坏掉了。」 荀榕:「……」 「我这就去看看。」她无奈地嘆了口气,走进放自行车的小房间,检查了几遍后抬头问跟在旁边的银髮男孩:「你对它做了什么?」 小琴酒冷哼,朝某方向抬了抬下巴:「不过是拔掉了几根线,又接了几根线。」 她这个拆迁队长第一次感受到被拆家的无奈,嘆气,最终俯下身在小琴酒脑袋上拍了拍:「以后别玩电,不小心会挂掉的。」 小琴酒冷笑一声。 不止玩电,还要玩/火/玩/枪/玩/炸/弹。 花了半个小时把发电自行车修好并加固,确定不能再被轻易拔电线后,荀榕总算歇下来了。 一个报假/警,一个真玩电——感觉被掏空。 走到客厅,一大一小正在对峙。 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扶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左额的捲髮,扶在额头上,绿眸冰冷地在小琴酒的脸上扫过。 小琴酒站在茶几旁边,显然也是杀气外放,一手习惯性地去摸他的伯/莱/塔,摸了个空,只能握紧了拳头。 「失忆装够了吧?」赤井秀一冷声道。 小琴酒不说话。 赤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德国保时捷原厂收到来自日本客户的联繫邮件,那是boss自己的邮箱地址吧——不是工作邮箱也是备用邮箱。」 小琴酒瞳孔一缩。 赤井继续:「药丸已经送去生物所研究成分了,如果有特殊成分,很快可以查到货物订单轨迹,组织的制药厂无所遁形。」 小琴酒暗暗咬紧了牙。 赤井冷笑一声:「因为gin对保时捷不正常的偏执,给组织造成这么大的后患,你觉得组织还会接受一个不知道还能否恢復原样的小孩吗?」 第133页 小琴酒浑身一颤。 赤井秀一放下撑着额头的手,转而双手抱胸:「现在你知道了fbi的调查进度,你觉得你还能活着逃出去吗?」 小琴酒沉默。 「只要你待在这里,我暂时不会对你下手」,赤井秀一语调淡淡的,那双锐利的绿眸里却释放着危险的气场,「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组织覆灭。」 赤井秀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又脏又凶的小疯狗可是会被扔出去的。」 银髮男孩转过身,刚好看到不知道什么走进客厅的荀榕,他眯起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向楼梯走去。 荀榕无奈耸了耸肩,毕竟一切的起源是保时捷,而诱/导那位组织成员撞上琴酒的保时捷的人的确是她,这么说起来她的确是该被琴酒恨死了。 赤井秀一看到她,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不出意外的话,我要在你家待很长一段时间,生活费由我负责。」 荀榕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所以秀一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衬衫压根没扣扣子,从脖颈、锁骨,一熘儿向下露出/腰腹,线条优美,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她:「在家还扣什么扣子?能穿上衣服已经足够了。」 「……」荀榕默了默,「你是不是只有衬衫?要不我借你件套头衫?省得扣扣子——我也很烦一颗一颗系扣子。」 赤井嘆了口气:「你看gin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介意起来了?」 荀榕:「……」 荀榕嘆了口气:「是故意的吗?」 赤井点头:「是故意的。」 她嘆了口气:「我都说了喜欢你了,美人/计就不必要了。」 赤井秀一慢慢走近她,敞开的衬衫随着步伐而动。 待走近了,他微微俯身,和她平视,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扛不住荷/尔/蒙是不是?」 是说过。 此刻他俯身,冲过澡的躯体上的香气淡淡地沖入她的鼻尖,极具压迫感地包围了四周的空气。 而那双潮绿的眼睛却带着笑意和她平视着,然后微微挑了挑眉:「所以我想看你扛不住的样子。」 荀榕:「……」 谁来把这个沖个澡就会醉得说胡话的fbi带走?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7 20:24:56~2021-08-18 20:2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森凪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 看着她一脸呆相地站着,赤井秀一轻笑了一声,唿吸正好扑在她的唇上:「说实话,我没见过你脸红。」 荀榕:「……」 他凑得更近,直到鼻尖抵着鼻尖,绿眸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转:「瞧,这么近也没事」,他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一点看不出脸红。」 「这让我很怀疑你那句话的真实性」,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扩开,「我在想……」 「是不是尺/度应该更大一点?」 荀榕:「……」 说不出话已经是她的害羞极限了,不要逼一个没有少女心的老年心态的人脸红啊。 在那张放大的俊脸凑得更近前,她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不要对我乱来。」 赤井秀一哼笑一声:「不会对你乱来的。」 毕竟你还没答应。 等赤井终于拉开一点距离,荀榕觉得她又能正常说话了,于是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因为贫血,是看不出脸红的嘞。」 赤井好笑地挑眉:「那你贫血吗?」 她只好老实回答:「我……不贫血。」 ———— 夜深了。 小琴酒抱着被子,弯起膝盖。 胃里空空的,饿得有点发烧、发疼了。他想起刚才诸星榕那个可恶的女人说过「等你晚上偷摸摸跑出来找食物的时候再说」,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琴酒是个执念特别重的人。 他发誓会对救下他性命的boss忠诚,就会忠诚一生,就算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哪怕是自己的鲜血也在所不惜。 他喜欢伯/莱/塔的轻便耐用,这辈子就不会去想其他的诸如柯/尔/特之类的手/枪,当然,狙/击/枪又是另一回事。 他在组织得到的第一辆车是boss用旧了的保时捷356a,从此以后他便将这辆哐当哐当的古董老爷车保养得锃光瓦亮,同样的,即使它被毁了,他还是会想要一辆保时捷356a。 而这也造成了他另一方面的特质:除了自己看中的东西,其他都不在乎,其他都可以毁掉。 可是现在他的伯/莱/塔没有了,保时捷没有了,组织…… 呵,别以为黑麦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怀疑组织!就算是死也要……好饿。 小琴酒咬牙起身,打开房间灯,悄悄出门。他不能饿死,他要死在组织的手里。 他在黑暗中摸下楼梯,摸进厨房,锁上门,踮起脚打开厨房灯,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食物只有生鸡蛋。他冷笑一声,搬过一把椅子站上去,拿起锅。 门孔里传来开锁的声音,他牙齿咬紧了,重新把锅放下。 第134页 「我不在冰箱里放食物的」,门开了,那个女人还有点睡眼朦胧地说道,「一不小心会因为细菌,哈……」,她打了个哈欠,「会中毒。」 她重新关上门,从上方的橱柜里取出面条和紫菜来,放在他刚才从冰箱拿的两个鸡蛋旁边:「正好正好,那就煮面条吧。」 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随手捞的一板药:「喏,毒/药。」 他看了一眼,是胃药。 她又打了个哈欠:「那你就自己料理吧,我实在困得不行咯……诶别扒拉……」 哪里是不痛不痒的扒拉啊,分明是兇狠的抓撕。 像小狼爪一样,那只虽然小但是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她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银髮男孩又兇狠又戒备的表情,一时间睡意都有点被赶跑:「……该剪指甲了。」 深夜的厨房。 银髮男孩不声不响地吃完面条,看着餐桌旁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女人,开口:「诸星榕。」 她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嗯。」 回答她的是沉默。 琴酒缩水后,明显沉默了很多嘛,不像以前那样垃圾话满天飞了,这就是底气不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不过要是伯/莱/塔还在他手里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绝对给她上演一个十岁嗜血少年一人一/枪/突破重围这种剧情。 荀榕疑惑而好奇地看向他,琴酒冷哼一声:「嘲讽够了吧?」 她伸出双手摆摆:「没有的事情哦,你别冤枉我。」 那张温和的脸上温和的笑意在他看来充满了讽刺和讥嘲。 一个和他前半生所选择的道路迥然的人,他想。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银色的长髮柔软地披在肩头,被电灯光打出一圈圈光晕,长长的刘海遮住眉毛和额头,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墨绿眼睛。 「我会杀了你。」他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向她。 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她笑了笑,忽然将手伸向他,然后拨开他长长的刘海:「嘛,你该剪刘海了,刘海太长影响视力哟。」 他瞳孔紧然一缩。 杀手的本能应该让他迅速躲开,但是他却像被定住一样躲不了,心跳骤然不受控制,像受惊的野马,在空旷的原野上横冲直撞。 额头因为刘海被拨起来而忽然地一凉,像是长久用护心镜掩盖的胸口忽然失去了庇护、暴露在了敌人的射程里一样。 这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恐慌感让琴酒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手一扬,打翻了装着面汤的瓷碗,「哐当」,面汤四处飞溅,瓷片四分五裂。 他伸手捡起一片锐利的瓷片,抵在她的颈项上,像是握着他的伯/莱/塔一样笃定、兇狠、果断——但她仍然安静地坐着,不惊不慌的,甚至打了个哈欠。 荀榕苦恼地皱起眉:「要不,我明天给你做个木头伯/莱/塔,笃笃笃笃笃笃可以发/射/子/弹的那种?还可以跟邻居家小孩打水仗的那种哦。」 「……」 琴酒冷笑:「你会消失,就在此刻。」 和他殊途的傢伙,消失吧——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挣扎而像被撕碎一样地蜷缩起来了。 「黑泽阵」,她缓缓念出他的名字,那是在车祸当天,调查车主的时候她看到的。 琴酒愣了一愣,随后将瓷片抵得更紧,一丝浅浅的血痕慢慢浮现出来。 下一秒,她的语气却慈祥得像在哄小孩子:「玩具没了就去买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放轻松点,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失去了伯/莱/塔,失去了保时捷,失去了组织。 那就去选择新的——他算是听明白了,她是在劝他投降。 可是他还有什么喜欢的吗? 琴酒看着她,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像是天上的新月,有点憨憨,有点没心没肺,有点不知好歹。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瓷片,扔在地上,带着轻微血痕的瓷片「当」地和地上的瓷片撞在一起,他不甘地冷笑了一声。 呵,他才不会投降呢。 ———— 次日,fbi有事情要商量,所以赤井秀一一早就出门了,小琴酒则被荀榕拉到工作室充当苦力。 他站在工具机旁边,一脸不耐烦地抱着手里的工具箱。 「麻烦扳手递给我一下。」荀榕笑眯眯地朝他伸出手。 他没看她,随手拿起工具箱里的扳手,递给她。 「谢谢咯,现在麻烦槽/铣/刀。」 小琴酒看着工具箱里林林总总的工具,烦躁地皱起眉:「哪个?」 她笑了一声,凑过去,指了指:「喏喏,就是这个。」 小琴酒冷笑:「你自己拿。」 她笑呵呵地看着他,晃了晃手:「我戴着手套,要解开那个小扣子好难的嘞。」 他唿了一口气,拉开扣着槽/铣/刀的小拉环,取出槽/铣/刀往前一递:「诸星榕。」 「诶诶,我在呢,咋了?」 「我会杀了你。」 荀榕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时门铃响了,她笑道:「打个商量,要不去开个门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 小琴酒把手里的工具箱「哐」一声砸在地上,转身就走。 来人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惊奇地看了看来开门的小琴酒,跟着小琴酒走到工作室:「诶诶诶,榕桑,这是谁?」 第135页 「是工藤啊,你从夏威夷回来了?」荀榕转过头,看着眼前明显晒黑了一点的少年笑道,「这是朋友家的一个小孩。」 小琴酒「呵呵」冷笑了两声,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工藤新一神色兴奋地和荀榕聊了几句,然后开始研究她工作室里的东西,他顺手拿起一根棒球棍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棒球棍啊。」 「那个啊」,荀榕眯着眼睛看了看,「是变形金刚一样的设备哦。」 「好酷!」工藤新一试着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棒球棍,比寻常的棒球棍要轻,棍体上还有好几个按钮,他好奇地摁下其中一个按钮。 按钮按下,棒球棍顿时魔术一样地往前延伸了好长一截,工藤新一手一抖,延长的部分不偏不倚正好敲在小琴酒的脑袋上。 「抱歉抱歉,疼吗?」他连忙收起棒球棍,赶过去准备上手揉揉小琴酒的脑袋,却被他一把拍下。 小琴酒冷脸:「离我远点。」 -------------------- 作者有话要说: 工藤新一:gin,闷棍轮到我来敲了(嘿嘿嘿) 第67章 ================ 赤井秀一回来后,顺便从超市带来了食材,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小琴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fbi做饭?! 察觉到他逐渐发青的脸色,荀榕拍了拍他的肩:「他在学做饭啦,原谅一下赤井吧,他的厨艺进步空间好大的!」 进步空间是很大,因为还没迈开步子嘛。 小琴酒:「……」 有很多句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闭嘴。 为了自己不再饿到胃疼被两个组织的叛徒笑话,小琴酒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厨房,脸色很不好看,语气异常兇恶:「让开,我来。」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看他爬上凳子开始切菜。 作为宿敌,他不会和琴酒一起做饭,琴酒也不会想要和他一起做饭,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厨房不容两个杀手。 荀榕本来还想当一把和事佬,在这两个绿眼睛的傢伙中间和一下稀泥,但是她很快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一大一小两个制冷机器时不时就来一下眼神的碰撞,小的那台制冷机器手里刚好握着菜刀,气势一下子就涨了好高,仿佛下一秒就要表演小李飞刀;大的那台制冷机器一只手抄在兜里,已经在摸/枪了。 站在门口的她:「……算了,你们俩都出去,我来。」 厨房里开火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吃午饭的时候,荀榕想到昨天晚上男孩饿到半夜出来觅食,猜想是不是虽然身体缩水了但是所需食物还是大人的量,于是往小琴酒的份儿里加饭、加饭、加饭。 小琴酒看着他面前那碗被压实又压实、垒高又垒高的小山一样的米饭,陷入了无语。 生产队的猪都不敢这么餵。 神色复杂地看了荀榕一眼,对方笑笑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心累地用口型道:【喂,太多了。】 赤井秀一皱起眉:「有什么话就直说。」 明目张胆说悄悄话,当他看不见吗? 琴酒嘴角泛着冷笑,不说话。 赤井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算是察觉了,gin看向她时,眼神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一点或许gin自己都没发觉。再想想gin费尽心机也要从朱蒂那里转到她这里……呵呵,他之前还非常笃定地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看来是他判断失误。 不是说gin好美女但是从不动心吗?这又算什么? 这种自己的姑娘被人盯上的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偏偏荀榕那个迟钝的傢伙毫不知情,她比划道:「嘛,要是太多了就用勺子切一下,把米饭分成四等分八等分什么的就好咯。」 语气端的是和蔼。 赤井:「榕,不用对他这么客气。」 琴酒捏紧了手里的勺子,指骨「咯咯」作响。 她嘆了口气,站起身,走过来,一手一颗脑袋:「吃饭的时候生气会消化不良的,你们都消消气。」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吃饭的时候就好好相处,尊重一下眼前的食物好伐?」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头上,隔着针织帽传来的重量让赤井默了默。 赤井秀一低低地应声:「嗯。」 他游走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在面对gin时,那种憎恨的色泽会被无限描浓,几乎要变成纯黑。他和gin太像了,如果放任这种憎恨滋长,他也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正是由于爱和怜悯的存在,他才和gin有所区别。 温热的掌心落在琴酒的脑袋上时,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 可是他没有抗拒,她掌心的温度像电流一样,钻进发顶,攒动在怦怦的脉搏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该死的诸星榕……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 但是肇事者忽然关注点又歪掉了,她偏头看着小琴酒:「……话说你不戴帽子会不会觉得冷?需要买一顶新帽子吗?渔夫帽还是魔术帽?」 手放上两个脑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两个帽子爱好者一个戴帽子了,另一个没戴帽子,没有帽子戴的小琴酒显得特别可怜巴巴。 第136页 已经平静下来的两个男人:「……」 ———— 吃过午饭,门铃又响了。 来人是工藤新一和还有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礼貌地笑着表示,虽然长期居住在国外,但是儿子住在附近,给邻居造成麻烦了,希望请邻居去自家喝个下午茶。 赤井秀一倒也没拒绝,毫不客气地「拖家带口」去了邻居家。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报着新闻,一个长捲髮的女主持正和远程採访的水无怜奈连线。 一见到基尔,琴酒不自觉就停下来,坐在电视机前,职业病犯了,一脸严肃地开始视察工作。 即使变小了也要履行劳模的指责.jpg 工藤优作颇有意味地看了小琴酒好几眼,而后笑道:「看起来小阵很喜欢看新闻。」 赤井秀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赤井和优作聊了几句,优作忽然提到他家的图书室,于是两人离开了客厅。 只剩下工藤新一、荀榕和小琴酒在客厅。 荀榕见小琴酒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视新闻画面,有些好笑,恰好这时那个长捲髮的女主持有点嘴瓢:「反/法司机,反/法/西/斯……」 琴酒皱起眉。 他不皱眉倒好,一皱眉,电视里的那个女主持人好像嘴瓢得更厉害了。 「好的,那么让我们来连sen,连线……」 「请先为我们介绍……那我们先了解……让我们来看现场,水无小姐,您请。」 远程连线的水无怜奈礼貌地微笑。 整个新闻画面陷入僵局。 女主持微笑等待,水无怜奈也报以微笑。很明显,还没有到水无怜奈的part。 工藤新一「噗」地笑出声。 琴酒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女主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好的,那么我们继续。」 她的微笑非常复杂。 《让工资飞》《工资消失之谜》《我曾经有份主持人的工作》 「哈哈哈哈哈」,工藤新一已经笑倒在沙发上。 荀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琴酒监工一上线,整个新闻播报都开始出bug。 这就是来自屏幕另一端的压迫感吗? 小琴酒看着旁边两个笑得脸红红的傢伙,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臭小鬼和蠢货。 ———— 晚上七点左右,荀榕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诸伏景光,他的声音并不像平常那样清朗,反而略略带了些糙沙:「……新家和新环境还适应吧?」 她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哭了?」 那头的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无奈地弯起嘴角:「你这么大喇喇地揭穿我,我要是个女孩,一定会再哭一场给你看。」 荀榕却并不觉得好笑,她眉毛蹙起,追问:「为什么哭啊?发生了什么?」 诸伏景光不说话,他浅浅的唿吸声透过电话传过来。 她默了默:「景光,你这样我会难过。」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把原来的话咽回去,带着点笑意调侃道:「榕榕说这样的话好像渣男,我要是女孩……」他没说下去。 会误会,会心碎。 「我是真的会难过。」她认真地强调,「我已经在难过了。」 诸伏景光抬眸看着天花板:「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的,对不起——很抱歉,打电话来传递负面情绪。」 他又怕她担心太多,补充道:「这件事和你无关,是关于零。」 波本怎么了?波本前两天还和她探讨过车辆侧滑的技术要点呢。这么一想…… 她:「难不成是组织的事情?」 「嘘——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了」,他笑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诸伏景光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这句话一出,两边都沉默了。 诸伏景光自知有点失言,有些忐忑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但是他不知道对方眉头一皱,想到的却是其他,她仔细将那句话咀嚼了好几遍,在记忆里捕捉到忽然闪过的碎片:「……啊嘞,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 诸伏景光瞳眸微睁,心里莫名一悸,随后就平静下来,微笑:「好了,我要去忙了。」 「你不要伤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还有,关于我说的事情有空我会去想起来的。」 他忍俊不禁:「那要是没空呢?」 她想了想:「一定会有空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正文快要结局了,提供几个关于本章的线索: 1.琴酒会一条道走到黑 2.关于工藤优作 3.关于零的秘密,景光哭了 4.最后是景光if线的铺垫 - 其实我有很多对原着的补充和私设,但是我怀疑你们单纯想看谈恋爱(无奈) 正文里其实不会有那么多谈恋爱的情节,不过正文也快结束了——if线和番外会单纯谈恋爱(相信我) 番外:波本的养狗踩雷指南 ================================== 风见裕也把衣服袋子拎好,狗粮袋子拎好,生活用品袋子拎好,把棒球帽往脑袋上一扣,往上司降谷零的公寓走去。 第137页 他虽然作为公安警部补,但是由于干啥啥不行,上司又是全能型选手那种,所以全程被上司带飞,有时候还会给比他年纪小的上司添麻烦。风见能做的就是做好后勤工作,给上司买衣服买狗粮买生活用品,让上司能从这些琐碎的小事里摆脱出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握拳!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又感动了一回:虽然上司有时候会嫌弃他,但是真的很信任他! 一打开门,风见裕也忽然有不妙的感觉。 一只大金毛身子一弓,百米助跑,然后弹簧似的跳跃扑进他的怀里——千斤泰山压顶,不能承受之重让他成功被大狗子扑倒在门口。 大金毛扑倒他后发现开门的不是主人,有那么一丝丝尴尬地从他的身上退开,顺便还嫌弃地抖了抖脚脚。 被扑倒顺便用大金毛的口水洗了一把脸的风见裕也:……这是这么渣狗子,占了他便宜还翻脸无情。 「噗哈哈哈哈」,风见裕也揉揉腰从地上坐起来,听到身后熟悉的笑声,转过身正看到在门外,他的上司笑眯眯地看着他,左牵黄右擎苍,呸,错了,左手摸一个金毛狗头,右手摸一个白柴狗头。 「降、降谷先生是什么时候……」他惊讶道。 淡金色头髮青年板起脸。 风见裕也自动改口:「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在岔路口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了,我就在想你要什么时候发现我——风见,你的反跟踪能力也太差劲了。」 风见:「……啊,对、对不起。」 是他给上司拖后腿了。 「先进来掸掸身上的狗毛吧。」 风见裕也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一手托起一只狗子走进屋里,狠狠地震惊了:「降、安室先生好……」 好臂力啊! 那只白柴看起来还可以,但是那只大金毛!看起来大概有四十斤的样子,再加上它喜欢乱动,很难单手控制这个大傢伙。 安室透把狗子放下,转头:「你在惊讶什么?」 风见裕也蔫掉了:「……没什么。」 他刚才还被那只大金毛扑倒了,太丢脸了。降谷先生要是谈恋爱了一定能单手抱起女朋友。 风见裕也拿起林林总总的购物袋,进屋关上门,把购物袋放在地上:「降谷先生,这是生活用品。」 安室透微笑:「谢谢,但是最好把称唿换掉。」 即使在屋里也要警惕。 风见诺诺点头。 他一放下袋子,两只狗头就同时凑到同一个袋子里。 「闻到狗粮的香气了」,安室透微笑提醒风见,「捂一下耳朵吧,风见。」 风见错愕:「诶?」 他还在发愣中,就听见那只大金毛先端正坐好,昂首摆好姿势:本宝宝要飙歌了。 那只白柴也端正坐好,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旁边的大金毛:本宝宝要看戏了。 「嗷呜呜呜呜!」 调起高了,重来。 「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没来得及捂耳朵的风见裕也:「……」 这是谁家的猪在拉防空警报、带来远古的唿唤?哦,是降谷先生家的金毛猪。 「嗷呜呜」的防空警报声还在继续。 风见裕也自觉捂上耳朵:这孩子肺活量真不错。 「嗷呜」声终于结束的时候,尾声还带上了震音。 金毛收好姿势,期待地看向安室透。安室透笑眯眯地摸了摸它的大狗头,旁边的白柴不乐意了,站起来,眼睛湿漉漉地直摇尾巴,安室透伸过手去又摸了摸白柴的脑袋。 风见裕也第一次见识到降谷先生家的两只狗子的生态环境。 白柴乖,金毛憨;白柴贴心,金毛拆家;白柴是贴心小棉袄,金毛是黑心小棉袄。 他小心问道:「这只金毛……」 安室透指了指两只狗道:「这是小优,那是哈罗。」 风见裕也咽了下口水:「小优它,喜欢在开饭前唱歌?」他避免了狼嚎一词,委婉地使用了唱歌一词。 安室透挑眉笑道:「并不是,小优只要心情特别好的时候都喜欢嚎一嗓子。」 风见裕也:「那隔音……」 安室透:「这你不用担心,我特意加了隔音板。」 风见裕也点点头。 降谷先生就是降谷先生,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风见裕也临走出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两只你追我赶仿佛正在跳探戈的狗子一眼。 如果说哈罗还比较像降谷先生的宠物,那么小优是一点也不像降谷先生能养出来的狗狗。一向温柔体贴的大金毛怎么会这么憨啊? 真神奇啊。 安室透嘆了口气,看了一眼两只正在跳恰恰舞的狗子。 能相处成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哈罗刚被捡回来的时候,小优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并且因为他喜欢摸哈罗抱哈罗不喜欢摸小优抱小优(小优掉毛多)而极度吃醋,经常用爪子扒拉哈罗,把哈罗欺负到眼泪汪汪(虽然哈罗经常就是湿漉漉的眼神)。 为了制裁这只吃醋的小霸王,安室透无所不用其极,他试过让它面壁,顶着拖鞋面壁,顶着狗粮碗面壁,试过在它面前絮絮叨叨好久教训它,都不管用。 病急乱投医,最后他只能採用诸星榕那个不靠谱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 第138页 签和平协议。 当时他很快找诸星榕要来了红印泥,并叫来诸星榕作为仲/裁见证人,两个人煞有介事地拟好和平协议草稿,总共短短七条,然后一人抱一只狗子轮流把狗爪子蘸上红泥。 「叮!」「叮!」 两只红红的狗爪印印在了纸上,和平协议签署成功。 「你们要有契约精神啊,谁违反协议谁打扫卫生……不是,谁违反协议谁狗粮减半哦。」 她还没说完,狗子就从怀里蹦了出去,安室透笑笑地看着她:「你袖子上。」 她一愣,低下头去看:「……」 是谁在她的白衬衫上画出朵朵梅花印?哦,是降谷先生家的猪。 她抬起头看安室透的袖子:「……」 为什么同样都是饱了蘸了红印泥的狗子,就他干干净净,这不公平。 安室透见她眉尾下垂,眉心蹙起,圆眼更圆,一脸愁苦的表情,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好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人真的好过分,小捲毛都没有这么损的……没事不要气,多大点事不气不气。 她抬眼,目光放远,然后看到了什么,忽然眉眼舒展开来:「安室先生,你家没了。」 安室透脸上的笑意敛了敛,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头去看自己的屋子。 「几千年的风吹雨打/几千年的霜冻雪压/掩不住你的幽香/带不走你的风雅/啊梅花啊梅花」——《梅花颂》 红色的狗爪印在地板上、沙发上、柜子上、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铺开。 整个屋子仿佛犯罪现场。 ——等等为什么墙壁上也有?! 安室透刚震惊完,就看到罪魁祸首小优「啪叽」一下把爪子按在了雪白的墙壁上,完了还收回来,高高兴兴地看了一眼,然后又按了一爪子,旁边的哈罗有样学样,「啪叽」「啪叽」「啪叽」。 安室透微笑看向诸星榕:「你的红印泥质量真好啊。」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笑:「嘿嘿,就是怕狗狗不配合才特意加强版的。」 安室透往前几步靠近她,直到两人之间只有十公分的距离,垂眸看着她微笑:「你欠我的,准备怎么还?」 她看了一眼犯罪现场,理屈,往后退了一步,颤巍巍地举起双手投降:「我、我帮忙打扫,还不行吗?」 回忆至此,安室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把风见裕也带来的购物袋都整理好,然后想起那个傢伙已经两天没联繫他了。 是时候去碰瓷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你们的狗子日常2来了。 - -感谢在2021-08-20 18:22:57~2021-08-21 00:5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末初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 挂掉电话,荀榕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她在房间里踱过来踱过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睏觉要紧,再愁要睡不着觉了。 拉上被子,她闭上眼睛,奈何那种不安的感觉还是一直在脑海里窜动着。 「可真是糟心哦。」她坐起来,打开灯,想来想去还是拿过手机,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简讯:【秀一啊,你们fbi能定位到景光吗?】 她很怀疑诸伏景光现在并不在家里,而是潜入了组织,虽然只是怀疑而已。 荀榕等了半分钟,对方没回应。 估摸着在忙。她想着,便把手机放在了一边,自己靠着床头坐着发愣。 敲门声。 不、不会吧?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翻身下床去开门,打开门,门外果然是赤井秀一,他也齐齐整整地穿上了睡衣,身高腿长地站在门口,表情还有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懵。 她第一次看到赤井穿衬衫和夹克以外的衣物,虽然睡衣色系还是黑的,但是这不妨碍她看到这样懵乎乎的赤井秀一时震惊的心情。 「……今天你睡得好早喔。」她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唔,这不正常。 赤井秀一顺势就坐在了她的床上,靠着床头,声音低沉沙哑:「嗯,有点累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哼笑一声,手摸到被子,是温的:「没事」,于是他慢悠悠地抬起眼帘:「刚醒来还有点冷,不介意借你的被子吧?」 他这么一讲,荀榕更愧疚了:「不介意不介意,别着凉了。」 「谢谢」,赤井秀一掀开被子,将身子一滚,稳稳妥妥地躺了进去,只露出个脑袋。 看着他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荀榕站在旁边又狠狠地震惊了:「餵……」 「今天睡在你这儿了。」赤井睁着一双绿眸,眨了几下。 「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讲赖皮的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 「算了,是我不对」,荀榕瘪起嘴,「我不应该吵醒你来着。」 赤井秀一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诸伏怎么了?」 总算把话说到正题上来了。 她嘆了口气:「他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我隐约觉得他好像潜入组织去了,有一点担心。」 赤井:「嗯,会定位他的。」 第139页 「谢谢。」 「不客气。」 他坐起身,向前倾身,伸出手擒住了站在床沿的她的手臂,轻轻一拽:「过来。」 她愣了一下,摇头:「我不要过去。」 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大了一点:「你过来。」声音还有点哑哑的。 「不想过去。」 那双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绿眸定定地看着她:「……果然还是很抗拒我。」 她有一点动摇,慢慢走过去:「没有的事情,是因为喜欢你才……」 赤井轻笑一声,放开扣着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挪:「坐在我旁边。」 她纳闷:「你怎么老是用命令句哦?」 「怎么,不行吗?」他挑眉。 「……」,她小心地在床沿坐下,又补上一句,「要不是……我估摸着现在会把你轰出去呢。」 赤井秀一笑出声:「你真的很喜欢我。」 她:「……」 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忽然把脸凑近她,用那双莹绿的眸子注视着她。 被这双眼睛一注视,心脏就有点不太对头起来,她把脸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好让眼睛不再正对着那双生机焕发的绿眸:「那个,电线……」 他笑:「关电线什么事?」 「错了,是鸡蛋……」 赤井秀一笑出声:「你的藉口烂透了。」 她:「……又说错了。」 根本没有在煎鸡蛋,厨房里安静得很吶。 赤井秀一开始慢慢摸清楚这个傢伙的脾性——她一紧张就会说不清话,害羞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因为语言功能失灵而说不出话,一说不出话她就会想办法掩饰自己的心虚。 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话题引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机械、物理、养生(?)。 赤井秀一记起来他们还在组织的时候,他们有好几次漫长的对视,其中一次是隔着阳台,一次在海边。当时他光顾着自己心里乱飞的蝴蝶,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心动,完全没注意对方的反应。 当时他以为她是暧昧气氛破坏者,总喜欢用奇奇怪怪的话打断四目相对时的氛围——现在想起来,估摸着是因为害羞了才会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 「你很早就对我心动了,是不是。」赤井秀一凑在她耳边,带着哑音笑道。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荀榕:「……」无言以对——怪她过分老实。 「被我抓住小辫子了。」他哼笑一声。 她:「……」现在把这个人轰出去还来得及吗? 好在赤井秀一总算良心发现,不再用那双滋滋冒电的眼睛看她了,只是轻轻将坐在旁边的她的手握住。 两人都不再说话。 温度在握住的双手间交换着。 夜很安静,空气里带着微微的橙皮香气,透彻而生机地漫开,漫开。 不知怎么的,荀榕就想到大学时认识的学长弗里德。她记得她的室友恨铁不成钢地跟她说:「你喜欢他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怎么会没有察觉呢——因为对弗里德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是我的初恋,赤井秀一。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 是很安静的爱情,熨帖、晶莹、温暖。 「那个,那天的话,我没有说你渣的意思,赤井秀一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我的意思是……」 赤井秀一微微皱起眉。 虽然很喜欢听媳妇夸自己,但是逐渐感觉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jpg 他转过头,看向这个还在絮叨解释的小憨憨,眯起眼睛:「榕,沖矢昴的身高和体重是多少?」 某人丝毫没察觉到陷阱,脱口而出:「是188厘米和71千克。」 赤井秀一嘴角扬起,伸手揪住了她的脸颊:「长进了,学会骗人了噢。」 她还不在状况内:「诶?难道胖了吗?还是说长高了?不应该啊。」 看着眼前这张逐渐放大的俊脸,她总算反应过来:「……」 赤井秀一微笑。 当初他是真的觉得她如果发现了会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所以才敢用沖矢昴的身份去试探她——结果她早就发现沖矢昴和赤井秀一是同一个人,还配合他的演出,把他当猴儿耍。 她直觉事情不太对头,气氛有点危险起来,赶忙拿出免死金牌:「我、我没答应,和我保持一点距、距离……」 嘴唇被堵上了。 他长长的睫毛凑得很近很近,唇上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柔软而炽热。 是轻轻的吻,来来回回的,细细密密的,带来陌生的战慄。 他贴着她的唇,几乎耳语道:「我是遵守诺言的,没有对你乱来。」 只是嘴唇和嘴唇的贴贴而已。 她:「……」 喂,fbi先生,脸皮厚成这样真的好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在发糖,隔壁的黑泽阵气到厥过去.jpg - 是温暖透彻的爱情,双箭头就是最妙的(正宫真的太幸福了) 第69章 ================ 这个白天亮得有些刺眼,没有云,碧蓝碧蓝地延伸开去。 安室透停在诸星榕家门口,有些犹豫地按下门铃。景光已经好几天没和他联繫了,说是在出公安任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堵得慌,就像那时候景光给他发简讯诀别的心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决定先过来问问诸星。 第140页 门开了,他的瞳孔紧然一缩。 「bourbon」,银髮男孩勾起一个危险的笑,「来得正好。」 如果刚看到他的时候还有点疑惑,那么现在这个语调,安室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十岁的少年就是gin没错。 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gin,我找诸星。」拳头却暗暗握紧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会缩水,但是眼前的情况更紧急一点。琴酒是知道组织派他接近诸星榕的任务的,按常理来说他不会受到怀疑。 但是琴酒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堵在门口,伸出手:「枪。」 安室透错愕,在挣扎了几秒后,把手抄进衣服内袋——他暗暗目测了一下他和琴酒之间的距离和角度,确认如有万一是可以逃脱的之后,摸出了p7m8。 门口,银髮男孩拿/枪/抵着淡金色头髮青年的腹部。 安室透唇线绷得紧紧的,琴酒是要他做为人质,以顺利逃出这里。 琴酒微微眯起眼,重复了一句:「bourbon。」 是命令,不是威胁。 安室透咬紧了牙:「走吧。」 ———— 刺目的日头在苍穹中高高悬挂着,东边飘来一缕羽毛般的浮云。 前方路段堵车了,fbi搜查官奥利弗懊恼地敲了一下方向盘:「damn!」 他今天值班看守,看到那个淡金色发青年来敲门,以为也是工藤宅附近的邻居,没想到他身上居然有/枪,结果让琴酒逃走了。 正咬牙切齿,忽然车窗被敲响了。 他一偏头,车外站着背着登山包拎着工具箱的诸星榕。 她直截了当道:「我来开车。」 奥利弗有点烦躁:「堵车了!跟丢了!」 她嘆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警灯,按动开关,「啪」,放在车顶上。 顿时警笛声大声响了起来,尖锐刺耳,几乎有120分贝。 奥利弗震惊了:「这……」 这样真的好吗?冒充警车什么的真的不会半路被拦下来抓进警视厅吗? 她敲了敲方向盘,示意奥利弗让开,奥利弗无奈,解开安全带。 damn!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推在她身上好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傢伙! 车缓缓地启动,一个轮胎碾在花坛里,另一个轮胎踩着马路,从让出来的狭窄缝隙里挤过去。 奥利弗闭上了眼,这个警笛声也太社死了,救命。 罪魁祸首一脸平静地操作着汽车,挤出车流后迅速加速。 上次和波本见面的时候,波本还好奇地道「要是徒弟跟师父比飙车,不知道是谁更胜一筹」——结果今天就是和波本飙车比赛的时间了。 距离前面那辆白色的马自达已经只有五百米的距离了。 荀榕正准备踩油门,旁边却有一辆迷你巡逻警车上的警官拼命朝她做手势,于是她停下来,摇下车窗:「是宫本警官啊。」 正在巡逻的宫本由美黑线:「怎么又是你啊?」她不过是随手朝一辆疑似超速、还鸣着警笛的汽车挥了挥手而已,怎么又撞上这个老熟人了。 荀榕笑眯眯:「有事出任务。」 宫本由美懵懂地点点头,朝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再加点速也没问题,刚把爹。」 上次这位诸星小姐就是配合了公安的任务,那么这次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任务吧。 她继续踩油门跟上。旁边的奥利弗却是目瞪口呆:遇到警官就这么应付过去了?这就是东方国家的人情社会吗?!长见识了。 「诶诶,我们要不还是把警笛收起来吧,电快没了。」荀榕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终于想起来车顶上还有一个大声嘶吼的夸张警灯。 奥利弗松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警灯收了起来。 终于不用社死了——不对,明明他是fbi搜查官,她已经被辞退了,而且车子是他的,追琴酒也是他的任务。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这个女人的话? 奥利弗看了一眼旁边的娃娃脸姑娘,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而在马自达内,琴酒烦躁道:「甩掉后面那辆车。」 安室透微微嘆了口气:「那辆车的驾驶员技术也不错,而且有点胡来。」胡来的这一点特别像诸星榕的驾驶风格。 琴酒冷笑一声:「慢一点,让后面那辆车跟上来。」 看来只能他亲自开/枪/了。 他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眯起眼睛瞄准后面的车的司机方向,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 琴酒差点就按下了扳机,直到他看清了对方,忙不迭将枪/口一偏,子/弹击在路面上。 该死! 安室透见琴酒没有击中后面那辆车,反而重新回到车里要求加快车速,有点惊讶。他刚才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驾驶员,正是诸星榕。 琴酒反常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思绪一歪:gin也有不忍心杀的人吗? 荀榕松了口气,对旁边的奥利弗道:「我的包里有一把柯/尔特,你拿笔在旁边捲起来的红条条上写点什么劝降的话,然后仍然照原来的方式捲起来塞进弹仓,等会儿有机会就送给前面那辆车。」 奥利弗震惊:「蛤?」 「不要劝降的话了,干脆就写『谢谢咯gin,停车请你吃饭』好了。」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上上次劝降被伯/莱/塔堵了,上次劝降被瓷片威胁了,还是不要劝降好了,用最平易近人的方式比较好。 第141页 奥利弗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what the f*ck!」 最终奥利弗拉下脸皮,屈辱地在疑似公司剪彩的红幅上用记号笔写上字。字迹要丑一点,千万不能被人认出是他写的,不然这会成为他人生第一社死事件。 然后他探出身去,朝前面那辆车开了一/枪。 安室透一个勐的急剎车。 一条长长的红幅忽然从天而降,盖在了前车玻璃上。 琴酒迅速探出身,把红幅从车窗上抽走,安室透松了一口气,再次踩下油门。 然后安室透看到琴酒的表情变了。 他抽空瞄了一眼红幅,上面用很丑的大字写着:「谢谢gin,停车请你吃饭哦!」 安室透:「……」 忽然觉得他这个司机被人耍了。 一个不忍心开/枪,另一个要请人吃饭,现在不忍心开/枪/的这位表情微妙——这真的不是在公然调/情吗? 而且前后两辆车,一辆逃,一辆追,像在跳恰恰舞一样。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呸啊! 琴酒冷哼一声,把红幅往车后座一扔。 他已经用安室透的手机联繫了组织里的人,估计开出东京都就会有人来接应他。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波本,停车。」 安室透震惊得差点把剎车当油门:「什么?」 真的要下车一起去吃饭吗?开玩笑吧? 琴酒重复了一遍:「停车。」 平行世界番外:小景光的心愿 ==================================== 【阅读指南】: 1. 除女主外,所有人物保留正文中的情感,但没有相关记忆,幼稚园paro 2. 本番外男主是景光,但本番外不是if线,只是偶尔兴起想写的一个梗 3. 因为男主是景光,所以会弱化零的感情 4. 年龄差:设定姐弟 【part 1】 这天,小景光忽然提起来一件事:「零,我好喜欢隔壁那个新搬来的会做大飞机的姐姐。」 隔壁新搬来那个姐姐?就是那个超级亲切、超级有趣的姐姐?小零立刻回答:「我也好喜欢。」 小景光忽然有点不开心:「……」 看到他蔫了下去,小零揪揪小景光的脸:「我们一起喜欢那个姐姐就好了,你在难过什么啊,景?」 小景光:「可是我想……」 小零提议道:「那这样好了,我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喜欢那个姐姐。」 小景光皱眉:「我不是很想石头剪刀布……」 小零再次提议:「轮流喜欢!」 小景光眉头皱得更紧了:「也不是很想轮流……」 见好朋友眉头越皱越紧,小零也有点不知所措:「那要怎么办啊,让她喜欢我们两个?」 小景光垂眸:「我听说爱情只能是一对一的。」 小零双手抱后脑勺:「是吗?」 说到这里,小景光想到什么,抬眼真诚地看零:「零,你已经有艾莲娜医生了……」 疯狂暗示。 小零忽然意识到什么:「景,你在给我下套对不对?!」 小景光无辜:「没有哦。」 小零瞪眼:「别想骗我哦景,你就是不想让我喜欢那个姐姐!」 小景光笑得猫眼眯起来:「可是你连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诶。」 小零垮掉:「喂!你什么时候问的啊!」 小景光:「在你去宫野医院的时候。」 有点不甘心,小零握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小景光笑:「我会先和她结婚的——在你知道她的名字前。」 结婚?小零崩溃:「你怎么都想到结婚那一步了呀!」 怎么不行了?小景光笑:「我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小零持续崩溃:「你才几岁呀景!」 小景光认真掰手指:「我今年八岁,她比我大五岁,再过十年我就和她结婚。」 听到这里,小零感觉自己的崩溃再也不会好了:「……」 【part 2】 又一天,小景光:「零,我好讨厌秀一哥哥。」 这回的小零是笃定的:「我也是。」 小景光皱眉:「我知道随便讨厌一个人真的很不好,但是我……」 就是有点讨厌他。 说到那个绿眼睛的哥哥,小零就来气:「他打水漂凭什么打那么好?!就凭他出生早吗?!」 「还有打弹弓为什么也那么厉害,太过分了吧!」 小景光奇怪地看了一眼小零。 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零。 嘆了口气,小景光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秀一哥哥总是到榕榕姐姐那里去拿走她的手作玩具。」 小零也来气了:「是啊,好过分的,怎么可以抢姐姐的玩具?」 小景光:「……」 他想说的明明就是,秀一哥哥明显就是想藉机多和她说两句话。 小景光继续画画:「他还会离她好近好近。」 「是啊,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都不知道给别人留点空间!」 收起树枝,小景光无奈地扶额。 算了,零零不开窍也挺好的,少了一个和他抢榕榕的人。 【part 3】 小零奇怪地问小景光:「你最近私下里都不叫她姐姐了,听起来好没有礼貌,景,怎么回事啊?」 第142页 小景光认真道:「我们是要结婚的,怎么可以叫她姐姐?」 对于景光对结婚的执着,小零感到有些无奈,嘆了口气:「你还在想着结婚啊。」 小景光觉得小零的这声嘆气有点刺耳,有点不高兴:「零,难道你没有听过,不以结婚为目的都是耍/流/氓啊。」 「我是认真的。」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能结婚的。 他喜欢得那么认真,这次一定会赢过秀一哥哥的。 诶?这次? 小景光陷入疑惑中。难道上次他输了?上次是什么时候? 【part 4】 虽说在私下的时候小景光会叫她榕榕,但是真的面对榕榕的时候,小景光还是有点怂地会加上尊称,生怕她觉得他没礼貌。 但是有一天,他在榕榕家的时候,秀一哥哥刚巧也在。秀一哥哥一口一个「榕」让他有点生气,有点不甘。 于是,趁着秀一哥哥走掉后,小景光终于鼓起勇气:「我可以叫你榕榕吗?」 榕榕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才不在意那么多嘞,随便叫随便叫。」 小景光抿起唇笑,然后他趁着这个机会又给自己壮了壮胆气,拉住她的手:「榕榕,你……」 说不出话了。 榕榕疑惑地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她在等我,她在等我,要认认真真勇勇敢敢地说出来,不然会输。 小景光深吸一口气:「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秀一哥哥?」 榕榕有点愣:「啊嘞?我为什么要喜欢秀一?」 那个老是冷着脸的傢伙,虽然人确实不错。 小景光有点无措。 很奇怪,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榕榕是喜欢秀一哥哥的,所以第一句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榕榕摸摸他的脑袋:「嘛,别紧张,你想说什么就说嘛,我不会生气的。」 她很少生气,只有秀一偶尔会让她觉得有点生气。 小景光微微低头,他有点不太敢说,因此把声音调到了最小音量:「榕榕可不可以喜欢我?」 是爱情的那种。 声音更小了:「榕榕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不要因为秀一哥哥比我早遇到你就选他——不要选他,好不好?」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虽然声音小如蚊蚋,榕榕还是听到了,她摸了摸后脑勺:「结婚吗?这个还得先等长大再说。童/婚是犯法的嘞。」 小景光有点失落,眉尾下垂。 最见不得他这副伤心样子的榕榕慌了:「那、要不要抱抱?」 小景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一个短暂的拥抱并不能安慰被「童/婚犯法以后再考虑」伤到的小景光,他脑袋上还是打雷下雨。 感觉不会再开心了.jpg 「还想抱抱。」他厚着脸皮小声。 榕榕干脆把这个小朋友抱起来让他坐在她腿上,然后手把手教他摺纸,她拿了一张正方形的纸,对摺,翻过来对摺,折出许多让小猫立体起来的内部褶皱后,再折出两只小耳朵,把尾部折成三角形,小尾巴尖尖的那部分也出来了,然后把大脑袋竖起来,在背部用手指摁摁,让嵴背能弓起来。 等到那只单薄的小猫摺纸站在桌面上的时候,小景光已经忘记刚才为什么难过了,他笑:「它脸好大哦。」 榕榕也发现了,笑:「真不好意思,本来想折一只威风八面的大猫猫,结果脸太大了,只能是奶唿唿的小猫猫了。」 她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小景光:「现在不难过了吧?」 小景光脸有点红红的,眼睛眨得很快,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慌乱:「嗯。」 「那我送你回家咯,天有点晚了。」 小景光愣住。 原来心情好了就会被送回家——早知道就不点头了。 【part 5】 小景光寄住的亲戚家的哥哥放暑假了,决定全家去真锅岛旅游。 「对不起,我不是很想去」,他小声道。 虽然亲戚家的叔叔阿姨哥哥都对小景光很好,但是他还是会觉得孤单,会觉得格格不入,他不想一起去旅游,不想离开零,不想离开榕榕。 叔叔:「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哦。」 小景光:「我可以去榕榕姐姐家住。」 叔叔阿姨互相看了一眼:景光不是那么任性的孩子。 榕榕得知这件事后,当然是笑眯眯地答应:「是啊是啊,我之前向他提过一嘴。」 他疑惑地看向她:她提过吗?明明没有提过。 叔叔阿姨又互相看了一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小景光的物品很少,只有几套衣服和一个书包的文具和书而已。 「我自己可以洗衣服。」他抬起脸道。他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任性给榕榕添麻烦。 榕榕摆摆手:「小朋友不用洗衣服。」 小景光垂眸:「我不是小朋友。」 「我还会做饭。」被拒绝了洗衣服任务的他跟在她身后,像只小跟屁虫一样,拼命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榕榕回头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小朋友做饭太危险咯。」 他有点失落:「我,不是小朋友。」 不明白为什么景光拼命证明自己不是小朋友的榕榕:「??」 「如果我是小朋友,那么榕榕也还是小朋友。」小景光抬眸看她:「你才比我大五岁而已。」 第143页 「那这样好了,你每天帮忙打扫房间行不行?」 小景光总算得到了自己的任务,点点头:「好的。」 榕榕发现小景光的短袖衫下摆被锐物勾出了一个洞,她看到桌上的小猫摺纸,摸着下巴:要不打个小猫补丁吧? 小景光穿上那件短袖衫的时候有点惊讶,因为衣服下摆那个小破洞被堵上了,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他捏着小猫补丁下摆跑到榕榕面前:「这个,这个上面的……」 榕榕笑眯眯地拉开猫猫头上的一小截拉链:「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小景光睁大眼睛,从猫猫补丁里用手指拎出一块创口贴来:好神奇,这么小一个猫猫补丁居然还能装东西! 榕榕笑道:「下次玩闹的时候小心,不要受伤,万一受伤了也记得消毒后贴上创口贴。」 小景光羞红了脸:「不是……」 他才没有那么贪玩,衣摆上的洞是因为被树枝勾住了。 【part 6】 到晚上的时候,小景光先去睡觉了。 等榕榕过去的时候,发现被窝里有小声的呜呜咽咽。 为什么哭?想家了吗? 她在床沿坐下,在那团缩成一团的被子上轻轻拍拍:「我在我在,不哭不哭。」 那一小团被子忽然蠕动着钻进了她的怀里,然后小小的手臂环住她,小小的脸蛋贴着她的腹部,隐约有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于是隔着被子抱住小景光:「怎么了?」 那一小团被子只是呜呜咽咽没有说话。 榕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好开始天马行空:「根本不用怕大怪兽哦,我家里有好多手/枪/大/炮/狙/击/枪,笃笃笃笃笃笃就能让它翘辫子。」 「不……不是大怪兽。」那一小团被子带着哭音。 「幽灵也不用怕,小偷也不用怕,强盗也不用怕,我好厉害的,统统交给我来解决就好!」她开始吹牛皮。 那一小团被子终于探出头来:「……是噩梦。」 「我又梦到……」他说不出话来了。 梦到爸爸妈妈被坏人杀死,梦到他躲在柜子里张皇地从缝隙里向外看,梦到坏人一把打开柜子,那张大脸凑到他面前,梦里全部都是铁锈味的血…… 她擦擦他脑袋上的汗:「全部都不用怕,我会穿越时空去救你的。」 真的会来救我吗?小景光有些发愣。 她会救他的,会救下他的,一次,两次,三次,一直都会救下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确定,她说的这句话是真的。 他唿吸逐渐平静下来,忽然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part 7】 小景光和小零一起玩的时候,小零主动提起来:「我真的越来越喜欢榕榕了耶。」 有点不开心,小景光:「你怎么也不叫姐姐了,很没有礼貌诶,零。」 小零摊摊手:「榕榕不是景一个人的榕榕哦。」 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小景光只好再次强调:「我会和她结婚的。」 啊怎么又是结婚?小零黑线了:「景,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怎么对结婚那么执着?」 小景光认真地给小零科普:「才不是嘞,婚姻是升华来的。」 小零皱起眉:「升华是什么?」 「升华……」小景光顿了顿,有点不确定,眼神上飘,拼命想词语:「可能是,忠诚,誓言,陪伴,守护,家……」 小零头上冒金星:「别说了别说了,景。」 小景光不好意思地笑:「反正我一开始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我会和她结婚的。」 「我今年九岁,她比我大五岁,再过九年我就和她结婚。」 「因为我是认真的。」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能结婚的。 他喜欢得那么认真,这次一定会赢过秀一哥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写红黑大战好累,索性先写个平行世界番外。幼稚园真的写得好爽,估计以后还会有小松田和小零的幼稚园paro。 第70章 ================ 刺目的白昼,太阳光耀眼得人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 然而那缕羽毛般的云渐渐开始扯开来,散成烟一样的薄云,一大片,悬在碧蓝的天空里。 赤井秀一从瞄准器中瞄准大楼里那个正路过窗口的黑衣男子。他现在是沖矢昴的样子,为了方便狙击,他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换瞳色。 他眼睛一眯,搭在扳机上的手一动。 子/弹破空而去。 见黑衣男子倒地,房间里另一个人赶到窗口,还没来得及蹲下—— 又一枚子/弹唿啸而至。 他朝对讲机说道:「入口安保人员。」 他迅速移动埋伏位置,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处狙/击/点,架好狙/击/枪,将/枪/口对准这幢灰色大楼。 和诸伏景光联繫后,他得知诸伏景光之前审问的那个组织成员椎名寿(代号hine)决定反水,配合他们的行动,因此诸伏得以用易容术以御鹿白兰地的身份再次潜入组织。 御鹿白兰地平时在库拉索的手下行动,库拉索作为朗姆的重要心腹记忆力超群,被朗姆当做移动的资料库,会去信息部检索一些被反/黑/客/系统盯上的重要资料,将这些资料记下后会把相关磁碟销毁。 第144页 【是搬迁过来的信息部】,诸伏景光给了他这样简短的一条消息。 虽然这次行动是临时决定的,但是意义非凡。 他从暴露身份那一天起就开始追索组织的信息部,始终把目标放在周围的几个县,没有想过组织这次会把信息部搬迁到东京都来。 组织的信息组不仅掌控据点内的监控,记录着组织成员的考核训练,还有从各大机关窃取来的资料和名单。 这幢大楼属于黑暗组织,但名义上是一个游戏开发公司,里面也有很多普通的上班人。 现在的问题有二: 一.他们人手不够,只有他一个狙/击/手,他一个主力。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安静地解决安保人员,然后在同事的配合下迅速潜入这幢大楼。安安静静的闪电/战。 二.避免伤害在游戏开发公司内上班的普通人。安保人员确定全部都是黑暗组织的人手,但是其中很多员工却是普通的上班族,而组织的信息技术人员和信息室就混杂在这幢大楼中。 赤井秀一看向瞄准器中的狙/击/对象。 正要按下扳机,他却顿了顿,转而将枪/口朝向另一个更小的目标:那是在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要打中监控/摄像头很困难,它的目标比人小很多,稍有不慎只击碎外壳,它都能正常运行。 「用子/弹/击中监控的话,如果角度得当,发出的声音和电路/爆/开的声音一毛一样,而且黑屏的时候管监控的那个人第一时间只会产生『只是断电或者是摄像头出问题了』的错觉,而不会往有敌袭的方向去想,要是我是狙/击/手,肯定先打监控。」诸星榕对监控颇有研究,从监控死角到监控的破坏都有一套,她曾经这么絮絮叨叨地说过。 得当的角度。 赤井秀一将/枪/口微微挪了挪。 碧蓝天空里薄纱般的云层越扯越多,像是一块一块的棉絮,慢慢地飞向太阳。 他的唿吸平缓,苍翠的绿眸中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碧蓝天空中棉絮般的云朵越来越厚,衬在太阳的边缘上,阳光斜斜地照下来,细细的锋利的光线落在将他分明的脸廓打出一圈光晕。 楼顶起了一点风,他的头髮微微拂动。 像是平常/狙/击一样,他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慢慢地、确定地扣下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随着子/弹的飞出轻轻一抖。 子/弹的破风声和机械摩擦声轻轻地/爆/鸣开。 ———— 3号信息室中,诸伏景光飞快在电脑屏幕上翻动着文件目录。 他是帮库拉索从信息室的管理人员这里来拿一个磁碟的,但是他一进来就把那个管理人员击昏了,开始检索电脑上的卧底名单。 从这间信息室到库拉索待的房间只有两层楼之隔,留给他的时间很短暂,再拖延库拉索就会发现猫腻了。 他花费心力熟悉御鹿白兰地椎名寿,模仿椎名寿的习惯语气动作,最终在椎名寿本人的帮助下矇混过关,易容成御鹿白兰地的样子潜入组织。 本来诸伏景光并不准备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御鹿白兰地在将情报托盘而出的时候,偶然提到的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这样做。 「库拉索奉朗姆的命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信息室。」 诸伏景光一想到潜伏在警视厅公安的组织的卧底,就想到自己的暴露和黑麦的暴露,还有在他们之前那个来自cia的卧底的死亡。 他一定会把潜伏在国家/情报机关的卧底找出来。 c…… f…… m…… z…… 诸伏景光拿出手机。 把通讯录翻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虽然他打字的速度并不像松田阵平那样快,但是他至少会把信息传递出去——赶在他被发现之前、赶在他死去之前。 把信息传递给一个不考虑各情报/机关之间自身利益的博弈、只考虑共同目标的人。 显然,他的髮小,忠于日本公安的降谷零,反倒绝对不会是那个人。 ———— 白色马自达缓缓停下,银髮男孩下车的时候,手里握着p7m8。太阳光下,他微微眯起眼睛。 「啊嘞,差点追尾」,荀榕急急忙忙踩下剎车。 奥利弗见琴酒下车,一阵兴奋,开始摸/枪。 她阻止了他:「枪/法正面刚比不过的,放弃吧,我去。」 奥利弗:……说别人菜的时候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虽然他知道他很菜。 见下车的是诸星榕,琴酒勾起嘴角,笑了一声。 她慢慢走近,没有举双手投降,也没有带/枪:「正好正好,我来回收我的红条条。」 琴酒举起/枪,瞄准她。 她只好在离他和马自达大约三米的距离停下。 「别不知好歹地跟着了」,他脸色阴沉,「除非你想死。」 或许是因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卡通印花衣物的银髮男孩,而不是那个黑色大衣黑色帽子的高大银髮男人,所以她居然难过得有点难以唿吸。 到这个时候,怎么还会不明白呢?这个冷血的傢伙,是真的没打算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或许起过杀心,但最终是没下手。 总之是谢谢了,gin。 「那个,黑泽,我想我会尽量帮你减刑的」,她好歹挤出来一句话。 第145页 琴酒冷笑一声:「蠢货。」 微微起了一阵风,银色的刘海被风拂起,露出漂亮的额头和眉毛,他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正想再说点什么,荀榕手机却振动了一声,她看了一眼。 手机上是一条简讯: 【cia内部卧底:奎克·马克斯韦尔quick·maxwell——景光】 她抬起头:「gin,我忘记关水龙头了,先走一步!」 她朝他挥挥手,往回跑了几步后,又转过身,见那个男孩放下/枪,站在原地,她愣了一下,又郑重地朝他挥了挥手。 呵,挥手也像个小傻子一样。 琴酒冷眼看着那辆车掉头。 我不会拖你下水,你也别想拉我上岸,这是底线了。 他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冷声:「加速。」 她手机上的简讯一条紧接着一条。 【fbi:……】 【mi6:……】 【zero:……】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正文琴榕be了,就是这样(只能平行世界和反穿越he的琴榕党好心酸) 第71章 ================ 「怎么这么慢?」异瞳银髮的女子皱起眉,对门口那个姗姗来迟的手下道。 诸伏景光想起在走廊上的工作人员,回答道:「监控坏了,技术人员来问管理员3号信息室的监控有没有什么异常,一来一回耽搁了一下,抱歉。」 库拉索想起刚才门口匆匆赶过拿着梯子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磁碟拿过来。」 诸伏景光把磁碟递给她。 库拉索又看了一下他,气不喘脸不红,额头上也没有汗珠,显然不是奔跑过来的,而是慢悠悠走过来的,两层楼的距离,要是因为监控耽搁了一会儿,还慢悠悠地走过来,花这么久确实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白兰地,你下次走路快一点,不要遇到猫猫狗狗就走不动道。」 她的下属御鹿白兰地哪哪都好,就是极度痴迷毛绒绒的东西,有一次甚至因为撸猫耽误了时间,她有理由怀疑这次他因为监控的事情耽搁了还慢吞吞地走过来,估计是碰到了什么毛绒公仔或是哪个办公室里养的小猫。 诸伏景光点头:「真不好意思,我会努力克服的……」 「好了,你出去吧。」库拉索吩咐道,她在记忆大量数据的时候需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诸伏景光点头,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监控坏掉了,但是总的来说是逃过一劫了。 他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站住。」 诸伏景光转过身,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金髮女子,她微微眯起淡绿的瞳孔:「库拉索的手下?」 贝尔摩德,也就是当时扮成女学生田岛静子的组织成员。 她怎么也会在这里,这么巧? ———— 「新搬来的地方到底处处都不方便」,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走到监控室门口,问里面的人道:「修好了没有?」 监控控制台前的浓眉男子答道:「刚才2号入口处的监控忽然黑屏,技术人员现在已经赶过去了……」 金边眼镜男子不耐烦:「怎么才赶过去?」 浓眉男子不好意思地鞠了个躬:「因为是临时出的问题,我这边先排查了一下电路问题,确认后才叫技术人员去的,至于技术人员……」他没说下去。 金边眼镜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说也知道,刚从鸟取县搬到这里,人手很缺,都在重新布置设备和程序,而且那些技术人员一个两个都娇贵得很,估计花了好久抓壮丁才抓出一两个去修监控的。 他也不好说什么,啐了一口,离开了。 与此同时,fbi的成员也趁监控黑屏的这一段空档成功潜入大楼。 绯色头髮的男子从后颈给了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安保人员一个肘击,安保人员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黑衣组织的安保人员很好认,穿着黑衣服,别着/枪,一抓一个准。 反倒是技术人员不好认,他们有自己喜欢穿的衣服,有些喜欢格子衬衫,有些喜欢西装,有些喜欢普普通通的t恤,有些甚至直接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来上班,美其名曰「昨天晚上写程序太累了不想洗漱」,混在这个游戏开发公司的普通上班人群中毫无违和感。 说起来,很多方面组织都拿这些懒散的it人员没辙,毕竟知识就是力量。it人员这个物种比生物科研人员要难控制地多,科研人员没什么战斗力,拿/枪/威胁一下就怂了,但是it人员心理和生理都很脆弱,是中二病的高发地段: 他们天天看着镜子里日益稀疏的头髮,看着看着有些人就不动声色地黑化了,他们不动声色地写个程序,悄摸摸把某个文件「不小心」泄露出去,然后大唿小叫「嗷嗷嗷国家队的黑/客/又有大佬出现了」——天知道到底是谁写的小程序。 最可恨的是,组织一直要求他们写的一个软体程序他们一个个都把头摇断了,说不是他们专业对口,写不出来。这群it人员的态度有时候甚至让boss都点支烟怀疑人生:写小程序玩游戏的时候不是很熘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一个软体都写不出来? 但是这群中二宅们拿捏着组织的把柄和命脉,能怎么办?宠着呗,加薪呗,给他们买黑芝麻买生髮水呗。 第146页 走廊上走过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他刚好见到那个黑衣服安保人员倒地的一幕,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声,绯发男子就举起手/枪/扣下扳机,金边眼镜男子闷声不响地倒地。 虽然精准找到后脖子的位置一打一个晕,但是毕竟不方便,而且多少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而由于技术人员不好认,也不想误伤无辜人员,赤井秀一特意用上了诸星榕和阿笠博士共同做出来的一批麻/醉子/弹。 诸星榕最有用的发明应该就是「万物皆可做子/弹」,巧克力酱,纸条,花生米,甚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统统可以做成子/弹,装进真枪里,像普通子/弹一样使用。而配合阿笠博士的奇怪发明,子/弹的种类又多了一大箩筐:微缩降落伞子/弹,充气足球子弹,烟/雾/弹子弹,甚至追踪器子/弹。 对于赤井秀一这种/枪/支爱好者实在是太友好了。 走廊尽头传来稀碎不齐的脚步声,对方有三四个人。 一下子解决三四个人并不难,难的是现在他的弹/夹里只有一枚麻醉子弹了,要安安静静地解决他们很难。 赤井秀一推开旁边的门,闪身进入房间。 fbi人手不够,这次行动最重要的就是安静和迅速,不能引来注意,赶在组织发现和派来外援之前完成行动。 ———— 经过消音处理的/枪/响一声一声。 诸伏景光双手一撑,攀上窗台,躲过了贝尔摩德的一次射击。进入信息室时他的配/枪/就被卸了下来,面对认出他的伪装的贝尔摩德,他只能躲,现在身后是死路,退无可退。 那么就跳下去吧,十楼也没关系。 他往窗外一望,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通过定位找到这个游戏开发公司的荀榕刚刚走到楼底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在十楼窗台上,她忙不迭开始翻包。 ……他要跳下来了怎么办。 迅速把充气热气球放到地上,充气到最大程度——只有这个办法了。 充气热气球是出门的时候随手捞的。本来是利用充气原理达到热气球的带人飞行的游乐园替代品,没想到今天用来当救生气垫了。 几乎用上了人生最快的手速,她才看到那道从十楼窗户坠落的人影落在了逐渐膨胀开来的气球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目睹别人脑袋开花地摔在她面前,实在不是一般心脏可以承受的。 「哦哟哦哟你等等!」气球充气越来越多,几乎要飞走,荀榕连忙死命拉住气球,并拔掉充气阀门。 桥豆麻袋,不要飞走啊!今天并不想乘坐热气球飞行啊! 贝尔摩德见那个伪装成组织成员的「过期威士忌」从窗口跳下去,也是实打实地愣了一下。 自杀了吗?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窗口往下一看。 一个巨大的it人员彩色格子衫同款热气球渐渐瘪下去。 居然有同伙?她很快认出那个正在把热气球收拾起来的姑娘正是当时用百事可乐浇了她满脸的可恶的女人。 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 那天手上全都是粘煳煳的可乐糖分,摩托车把手上也全都甜甜的,回到家她就把心爱的摩托车扔了。还有因为头髮上可乐残存下来的糖分,有多少蚂蚁在她旁边蠢蠢欲动? 为了洗掉身上的可乐味道天知道她洗澡洗了多久!因为洗太多时间的头髮,知道她掉了多少根头髮吗?都快薅秃了还是觉得身上粘煳煳甜腻腻的! 从当天起,贝尔摩德就把百事可乐列入了黑名单,所有跟百事可乐沾边的代言和影视剧一律推掉。 一个碳酸饮料,加那么多糖做什么?看看人家可口可乐公司,糖分明显少很多好吗?! 克丽丝·温亚德作为新时代的代言人,就要抵制可乐这种不健康食品! 她眯起眼睛,举/枪/瞄准那个女人。 荀榕抬起头,看到了楼顶那个扣下扳机的金髮女人。 下一瞬,眼前模煳一片。 脑袋被紧紧地护着,额头正好抵着他的肩头,被迫和那个飞扑过来的人拥着/一起滚了好几圈,对方胸膛下一声声的心跳声传到她的身上。 已经撤去伪装的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密密的眼睫下,一双蓝眸带着未退的惊悸和慌乱看着她。 但是现在可不是我谢谢你你谢谢我的时候,楼上还有个人拿/枪/笃笃笃笃笃笃啊。 及时反应过来的荀榕:「让,让我扔个东西先。」 诸伏景光很配合地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装置,拉下安全栓,朝十楼那个金髮女人的方向勐力一扔。 扔完后,他才问:「是什么?」 荀榕坐起身子:「是巧克力手/榴/弹。」 巧克力酱噼头盖脸地在窗口炸/开,一蓬蓬巧克力烟雾在空气中瀰漫。 贝尔摩德抹了一把脸上的巧克力酱,咬牙切齿地再次开/枪。 然后——炸/膛/了。 她吃痛,及时扔掉手/枪。 哦,巧克力酱堵/枪/管也是会/炸/膛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三救景光 又名:贝姐和甜食结仇的那些事 - 不负责任的秀榕小剧场: fbi王牌狙击手举/枪——砰!番茄酱子/弹。 第147页 秀一:抱歉,拿错子/弹了,这回来真的。 再次举/枪——砰!香水子/弹。 秀一:……给你的尸/体/腌点香水罢了。 再再次举/枪——砰!烟/雾/弹/子/弹。 秀一:…… fbi众人:我们的王牌狙击手被爱情腐蚀掉了,他的子/弹千奇百怪,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弹/夹里下一枚是什么令人社死的子/弹。 秀一:(明明社死的是我) 註:以上小剧场非正经红黑大战,纯属搞笑,毕竟正经打架的时候不能掉链子是吧。 第72章 ================ 赤井秀一的子弹盒里已经空了。 这时,对讲机耳麦里传来卡迈尔的声音:「赤井前辈,你在哪里?」 他微一蹙眉,有些奇怪地回答:「六楼。」 下一刻,诸伏景光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六楼的5号、八楼的4号,九楼的3号和十楼的7号,都是组织的信息库。」 「秀一,快去窗口,我有包裹给你。」诸星榕的声音。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走到窗边,窗外一个小型降落伞正缓缓飘下来,他从窗户里伸出手接住,扯下包裹:满满的子弹盒。 他从窗户往下看,正巧看到她站在楼下,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并双手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然后示意他快走快走。 他喉结微动,嘴角轻轻牵起。 对讲机耳麦里她的声音继续:「我带了开锁.工具和切割.机,你尽管放心大胆沖!别慌!后勤物资充足得很吶。」 谁慌了?赤井秀一忍俊不禁。这就是老大爷的加油打气吗? 他叮嘱道:「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这个傢伙背包里到底有多少工具他从来摸不清数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个后勤名副其实。 把耳麦还给卡迈尔后,荀榕发现诸伏景光正盯着她看,有点奇怪:「我怎么了?巧克力酱也沾脸上了?」 诸伏景光微笑着移开目光:「你的工具箱和背包我来拿吧,太重了。」 ———— 贝尔摩德好歹把脸上的巧克力洗掉了,她坐在洗手台上,看着手机。 就在刚才,她联络了信息组的组长苏兹:【混进一只捣乱的小猫,处理一下吧——vermouth】 她的枪.废了,只能让别人来处理这件事。但是从刚才发简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信息组的苏兹是吧?胆子够大。 负责人事的hr琴酒在德国出事失踪了,能调动人事的高级干部朗姆最近一段时间在美国,暂时顶替琴酒的皮斯可现在应该在睡午觉。 gin撂挑子以后,真就一个能扛事的人都没有呗? 除了这些干部,其他组织成员都有自己的任务,人员她也不能随意调动,贝尔摩德看着手机通讯录上的名单,终于打通了搭档之一波本的电话:「bourbon,你有空吗?」 波本没有空,波本很忙。 波本今天翘掉了波罗咖啡厅的工作,现在顶替了伏特加的位置在给琴酒当司机,正驶出东京都。 坐在副驾驶的琴酒见贝尔摩德来电,替波本回答:「没空。」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稚嫩的少年音,那厢贝尔摩德怒了,波本什么情况?居然把手机随意拿给小孩子玩?她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手把玩着手机:「小朋友,大人的电话可不要随便接哦。」 琴酒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可恶的秘密主义者。 旁边的司机安室透为自己默哀了一秒钟。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过来,但是如果琴酒后续不替他解释,他可能是洗不干净「随便挂掉上司或同事电话」的罪名了。 被挂掉电话的贝尔摩德脑子里只有「呵呵」俩字。 琴酒这边心情也很不好,他一直在催安室透「加速」,安室透脸上笑眯眯,心里忍不住在吐槽:他可不想像憨憨那样被扣驾照三个月啊! 他把琴酒送到神奈川县,boss派来接应琴酒的人也到了,琴酒临上车前又想到什么,对安室透道:「调查诸星榕背景的任务,取消。」 这个任务是皮斯可下达的,皮斯可在琴酒休假期间暂时顶替他的人事一职,现在他回来了,皮斯可那个老傢伙也没权力了。 接应琴酒的组织成员冷着脸警告安室透不能把有关琴酒的任何消息泄漏出去,安室透点头。 现在琴酒回来和他吃下aptx4869后缩水的这个消息只有boss和派来接应他的人知道,琴酒在组织里树敌颇多,如果走漏风声,可能会招致仇人的报復和暗杀。 交代完事项,安室透驱车回去,回程上他又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波本,米花都道7号线,速来支援。」 他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平时警备戒严的游戏开发公司现在死寂一片,从麻醉和晕厥中醒来的安保人员和技术人员发现他们的信息室已经被闯入了。 门锁被开锁.工具打开,加了好几重保险的保存机密资料的柜子更惨,被直接用切割.机破坏了,机密资料和好多重要磁碟不翼而飞,唯一倖存的是库拉索待的1号信息室。 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安保人员潜入大楼,拥有数量极多的麻醉子弹,并用干净利落的神偷手法窃.取了组织的一部分资料。 「有点像怪盗基德的手法诶」,一个刚从麻醉中醒过来的程式设计师忍不住对自己的同事道。 第148页 他的同事送给他一个白眼:「你还在这里笑嘿嘿的呢,这次我们要死惨了。」 那个程式设计师表示无所谓:「反正我的人设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聪明蛋,也不是我的错嘛,怪都怪安保人员、监管人员和后援不给力。」 说到这儿,他又嘆了口气:「要是gin在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咯,起码组织的后援一定开着大飞机赶过来了。」 安室透看着地上狼藉的资料,心情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深恶痛绝的组织遭此损失而心情极其愉悦。 另一方面却因为行动方并非公安而有些不甘,甚至有些不爽。 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点执拗的爱国主义者,对出现在日本境内的fbi本来就有些反感,做不到像景光那样心无芥蒂地和fbi合作。 之前和诸星榕之间的合作?不不,那才不是和fbi的合作呢,那只是……私人之间的来往而已。 他捡起一张纸,正要把它放回桌面上,忽然眼前两个名字一闪而过,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他父母的名字。 被登记在生物实验室人体.实验的记录上。 降谷礼,男,30岁,24小时内肢体出现僵硬关节损毁,死亡。 降谷艾丽卡,女,28岁,12小时内出现肢体畸变,死亡。 战慄如同电流一样从四肢窜到心脏,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发麻发僵,如果不是理智撑着,那对紫灰色的眸中摇摇欲坠的水光早已跌落悬崖。 降谷零从记事开始就被养在亲戚家,只偶尔从照片里看过父母的样子,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的父母,会变成组织的人体.实验品。 「bourbon」,门口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她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刚才有个小孩拿了你的手机,你知道吗?」 安室透笑了一下,把所有的情绪和崩溃藏好,恢復成平常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笑道:「那个少年是谁,你很快会知道的——但我无权透露。」 贝尔摩德抖了一下烟,将燃尽的菸灰抖在地上:「哼。」 波本,一个秘密主义者。 ———— 此次行动的情报和资料fbi决定还是和日本公安分享,毕竟只身易容潜入组织的诸伏景光厥功至伟。 至于琴酒逃脱一事,不了了之。 荀榕路过波罗咖啡厅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这几天波罗咖啡厅生意好了不少,那个淡金色头髮的青年正在忙,他繫着围裙专心地做着料理。 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头来,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淡金色头髮的青年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继续低下头做料理。 总觉得安室先生心情有点不太好。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他琴酒的事情导致他被琴酒利用、所以在生气吗? 她挠挠头,想了想还是走进波罗咖啡厅。 安室透把做好的料理放在客人面前,走到她面前:「请问要点什么?」 她把背包放在身前,诚诚恳恳地道:「作为没良心的道德洼地,诸星榕现在有个道歉的小礼物要送给你,可以吗?」 她把手伸进身前的背包,掏出一件物品,是迴旋镖,抱歉道:「哦哦错了,重来。」 这回掏出来的是手铐:「又错了,抱歉抱歉。」 下一秒,她伸手一摸,是炸/弹模型:「……」 旁边正在吸熘意面的客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背包里永远装着奇怪的危险物品的荀榕有点惭愧地把脑袋钻进背包,试图找出一件比较正常的东西来。 安室透再是心情沉重,此刻也忍不住有点想笑,他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我没生你的气,和你无关,你要点什么?」 憨憨终于从背包里把头抬起来,一脸疑惑:「诶?诶?」 和她无关?那是为什么在生气? 见她还是圆圆的眼睛发愣地盯着他看,安室透就知道她的情商又在断崖式下坠了,天知道下一刻她能说出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话来。 他无奈地道:「再不点我就真的生气了。」 「那好那好,我要……」 安室透回到料理台前,又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对方还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背包里,不服气地企图从包里翻出一件正经的东西来。 他嘴角微微一勾。 这种沉重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行动成功最大的功臣:琴酒 酒厂劳模不在场,组织信息组被攻陷 - 警校五人组除了降谷零,所有人都提到了父母。我猜青山后续可能会填坑降谷零的父母,所以我就擅自先替他填坑了(原谅我狠狠地虐哭了透子) - -感谢在2021-08-23 21:33:56~2021-08-26 15:0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松坂砂糖 20瓶;我给波本发工资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 从波罗咖啡厅出来,荀榕意识到自己吃得太饱了,需要熘达熘达消消食了。以往熘达的时候身上都不带多余的东西,今天失策了,居然是负重熘达了。 于是她背着背包沿着米花町5丁目一直往前走,走到secret bar附近,她停了一下。第一次和诸伏景光见面,就在这个小酒吧附近的小公园里。唔,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真是不可思议。 第149页 话说,她失踪这么久,家人应该报案了吧?想到这里,她嘆了口气。能咋办呢? 小公园里,常青树蔚然地绿着,扑稜稜飞过几只麻雀。 和那天的平静不同,今天小公园里有点吵,她竖起耳朵一听,似乎是有人在打架。气喘吁吁的声音,拳拳到肉的闷哼声,夹杂着脏话。 她忍不住皱起眉,大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这辈子就见不得人打架,多疼啊。 走近一看,她更生气了。 原来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她的熟人。松田阵平眼里闪烁着怒火,正给对面那个长脸男子的腹部来了一记勾拳,长脸男子忍不住/呻/吟一声。松田阵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头鬈鬈的黑髮凌乱,黑色西装外套上脏兮兮的,俊脸上明显有些淤青和隐隐的血丝。 「哐」,荀榕把炸.弹模型重重地放在地上:「停一停停一停,再过一分钟就要.爆.炸了。」 长脸男子撇过头来看的时候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但是很快被松田阵平的另一记拳头砸得七荤八素。 他气势汹汹的进攻还在继续,停下来喘气时还嘲讽地来了一句:「少唬人了,模型而已。」 ……小捲毛疯了。 不会.爆.炸是吧?她放下背包,拿起.炸.弹模型,顺便带上了背包里的容器和接管,往附近的小酒吧赶。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她放在地上的背包:「喂,你的……」 一记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专打脸是吧?」他咬牙,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两眼狠狠地盯住对方,像只小狮子一样准备要去咬人。 荀榕回到「斗牛现场」,抱着手里和水容器相连的炸.弹模型,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在了靠近长脸男子的一边,拉动引信。 「轰」,水雾勐烈地爆.开,在空中喷溅出大量水花。 长脸男子首当其冲,浑身都被淋湿了。 但是忘记走开仍然待在模型旁边的荀榕也被波及到了,鬓髮湿漉漉地耷拉着,拼命眨眼睛不让水珠流到眼睛里。 只有距离最远的松田阵平受影响最小,只有少量的水珠.炸.到了他的身上。 打斗被迫中止。 松田阵平愣住了,连骂骂咧咧离开的对手都没注意,他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衬衫领子,走近她,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你是笨蛋吗?」 憨憨本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表情苦哈哈的:「抱歉,光顾着生气,忘记走远了。」 「我问你是笨蛋吗,你道歉做什么?」松田阵平刚才跟别人打架的怒气未消,闻言,忍不住音量拔高。 荀榕站直身体,很要面子地一脸郑重道:「我跟自己道歉吶,可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因为余怒胸膛还在勐烈起伏,他不自然地微微撇开目光,用余光看了一下她,浑身湿漉漉的姑娘正蹲下身把.炸.弹模型塞进背包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笨蛋小猫,杀伤力还怪大的。 他上前,替她拉上背包拉链,顺便把包背了起来,拉过她就走:「走了。」 把她送到家里后,松田阵平很快离开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烦躁地按着喇叭,虽然那股怒气已经被他约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 松田阵平今天休假,遇到了一个小学同学,对方戏嚯地提起前几天刚见过松田的初恋萩原千速,语气很轻蔑,他一怒之下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最让他愤怒的不是那个小学同学对萩原千速的态度,而是其他。 「嘿,小子,你这种轻佻的性格还会护美啊?二十多年来已经对不少美女动过心了吧?」 他承认,他确实很容易很容易动心,包括萩原千速,包括佐藤美和子,包括…… 松田阵平勐力关上车门,又回到了secret bar,他走进酒吧。 从年轻的调酒师手中接过新加坡司令一饮而尽,松田阵平把酒杯放在台上。 他不是轻佻的人。 年轻的调酒师面露为难地看着他把精心调制的鸡尾酒像灌啤酒一样灌下去了,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他看了几眼这个明显才打过架的惨哈哈的俊俏青年,默默在心里嘆气:估摸着是失恋了。 荀榕回到家,把自己收拾好后,又接了赤井秀一的一个电话。 赤井秀一这几天在处理获取的一大堆情报和组织的资料,忙得焦头烂额,也只能抽空来个电话,提醒她要注意人身安全,出门记得易容,免得遭到组织的报復。 「晓得啦,倒是你不要熬夜,熬夜即使是年轻人也会猝死的哦。」 他轻笑应道:「嗯。」 赤井秀一挂掉电话,看到坐在旁边的下属奥利弗,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淡淡地对他道:「工作过程中不要发呆。」 奥利弗诺诺地点头。 赤井前辈,驰名双标啊。以前到现在一直都顶个面瘫脸,唯有最近一阵子,不仅眼神柔和了很多,连那张绷得紧紧的俊脸线条也开始柔和起来了。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而那头荀榕挂掉电话后,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嗯?他在酒吧里发酒疯?」她惊讶道。 电话那头的年轻调酒师脸色僵硬地看了一眼正席地坐着、靠在墙边拆解自己手机的自然卷青年:「也不算酒疯……顶多是醉了吧。」 第150页 调酒师道:「我也是趁着他刚要拆自己手机时,勉强抢过他的手机来记住了您的手机号码才拨打过来的,但是手机又被他夺回去了,现在——」 他看了一眼自然卷青年:「手机已经散架了。」 荀榕赶到secret bar的时候,某只哈士奇已经脱缰了,他正垫着凳子在拆小酒吧的监控。 她看向那个还在淡定擦吧檯的年轻调酒师:「都没人阻止他吗?」 年轻调酒师抬头,微笑:「我们这儿没人。」 secret bar因为坐落在比较冷清的街区,客人很少,尤其是白天,冷冷清清的,是濒临倒闭的状态,请不起保安,辞退了多余的店员,白天营业的时候只有这一个调酒师维持大局。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酒吧,嘆气:「你心态也是真好。」 年轻调酒师微笑:「那可不嘛,女士你抱着.炸.弹模型进来借我们的水龙头时,我不是也没报警嘛。」 她:「……」 她怀疑有人在内涵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荀榕看了一眼垫着凳子把监控螺丝拧下来的小捲毛警官:「那他的工具哪里来的?」 年轻调酒师继续微笑:「我给的。」 调酒师:「我又打不过他,只好给咯。」 她不可置信:「!!」 确定了,这位调酒师也是位牛人。 她一脸疲惫:「我会把他在你们酒吧拆掉的东西都修好的,多谢你了。」 荀榕走到松田阵平旁边,抬头:「我说啊,拆监控多没意思,要不要一起去拆.弹?」 松田阵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鬈髮,眼神因为喝醉酒有些失去焦距的迷离,转过头来看到她,哼笑一声:「……又不是我想动心的,我也不想动心啊,怪我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松田戏份太少了,所以就给松田加戏一场 第74章 ================ 这话一出,荀榕直觉事情不是「发酒疯」了这么简单。 嗐,小伙子长大了,都有感情问题了啊。 她心顿时软了下来,朝他招招手:「今天你想拆啥就拆啥,你拆啥我修啥,拆到你满意为止,拆到心情好了为止,好不?」 年轻的调酒师擦杯子的手顿住了,眼神开始惊恐。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哼哼一笑:「别吹牛,我才不信每件你都能修好。」 「甭管我能不能修好,总之我们能换个地方拆东西吗?」 调酒师松了一口气。 这俩活宝,赶快转移场地吧。 松田阵平乖乖从凳子上下来,下来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亏得她一把扶住他,临了还嘆气道:「又抽菸又喝酒,小孩子真是不学好啊。」 他伸出一只手,揪了揪她的脸颊,带着鼻音:「谁是小孩子?嗯?」 她:「……」 说起来,除了性格不像,小捲毛和赤井在有些方面有点相似,抽菸喝酒,喜欢装酷,还都喜欢揪她的脸颊。 「去小公园吧。」她提议道,顺便又解下自己的手錶放在吧檯上,对调酒师道:「先把这玩意儿抵押在这,等会保准会回来付钱还有修监控的。」 调酒师看了一眼手錶,勉强点了点头。 松田阵平将胳膊勾在她的肩头上,跌跌撞撞地跟着她出去,还含含煳煳地道:「小公园里有什么好拆的?砍树吗?」 荀榕想了一想,也是,根本没有什么好拆的嘛:「那去哪里?」 松田阵平微微扁嘴,看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能问谁啊?」 于是两个活宝刚走出小酒吧,就停了下来,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荀榕:「破坏公共物件不仅不道德还违法,还是回家吧。」 松田阵平:「你想骗我回家?」 荀榕:「等一下你的手机!」 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的残骸:「在这里。」 荀榕:「好吧,我还以为你扔了。」 松田阵平:「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再说我还能逻辑清楚地讲话呢。」 为了验证他话里的真实性,她特地转过头去认真研究他的脸。 他微微歪着头,不服气地回瞪过去。 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她身上,手还勾着她的肩头,两人转头面面相觑的时候实在是很近,很近。 眉毛生动又漂亮,眼睫毛很密很长,眼形有些钝感的偏圆,深琥珀色的瞳孔正在认真地研究他,嘴唇色泽是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很软,很想尝尝看是不是甜甜的味道。 他不自觉地凑近一些,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双颊有些火辣辣的。 「嘛,从眼神来看是醉傻了。」她研究完毕,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忽然开口,让他从意乱中惊醒过来,他甩了甩脑袋,自己也承认自己醉傻了。 是crush,这种就叫crush吧,这种过电般的、无法抑制的情.动。 「还是回去secret bar吧」,荀榕嘆了一口气,「我保证我都能修好。」 松田阵平不说话,任由她带着他走。 见到原路返回的两人,调酒师眼神死:「……还是决定回来拆酒吧是吧?」 两个活宝频率一致地点头。 荀榕垫上凳子去修监控,松田阵平看了她一眼,趴到吧檯前,长臂一捞。 第151页 「诶诶,你别动蒸馏器!」调酒师惊恐。 荀榕转过头,安抚地道:「没事没事,我会修的。」 调酒师咬牙:「……」 她把监控又装回去,从凳子上下来,走到吧檯前开始修蒸馏器,松田阵平席地坐下,开始摆弄音响。 调酒师就差把手里的酒瓶砸过去了:「音响好贵的,别动它啊!」 荀榕耸了耸肩:「随他拆,我会修好的。」 调酒师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那个捲毛青年:「……」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想杀两个人的眼神更是藏不住的。 听到这句话,松田阵平肩膀微微一颤。 陌生的暖流夹杂着滋滋的电流窜遍四肢百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停下拿着起子的手。 他转过头,声音里带了些怒意:「你这个笨蛋,你不会生气的吗?」 松田阵平明明是这样一个既幼稚又无聊的人,很懂得惹别人生气,他被调进搜查课的那会儿所有新同事都集体对他无语又火大,像个小流.氓一样,喜欢打架抽菸喝酒还喜欢装酷,脾气也不好。 他现在都这样无理取闹了,她怎么可以不生气?她为什么不上来扇他一个巴掌?为什么不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对他说话再狠一些态度再差劲一点? 吵、吵架了呢。调酒师默默地低下头,企图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荀榕放下手里正在修理的蒸馏器零件,走到他面前,也像他那样席地坐下,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松松垮垮的拥抱,并拍了拍他的背:「别生气嘛,拆完大音响,痛痛就都飞走啦。」 忽如其来鼻头有些酸,他握紧了拳头,声音哑哑的低吼道:「该生气的是你,你到底有没有自觉,你是机器人吗?!」 荀榕松开他,错愕:「那我生气给你看?」 说完,她就板起脸,沉下声音:「你看好,我生气了哦。」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有滚出任何的语言来。 像在一片温暖的海域里浮沉,温暖熨帖得让人想流泪,但是某种感情却又在脱离掌控,像是溺水一样让他觉得无力抵抗。 这是不同于crush的love吧。 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样,他往前一倾,将身体靠在她身上,无力地开口:「别惯着我。」 她慢慢地道:「我懂我懂的嘛,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想要拆东西,你就放心去拆,我会处理好你的烂摊子的。」 松田阵平将脸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重复了一遍:「我劝你不要惯着我。」 不然会贪心的,会像橡皮糖一样赖上你的。 ———— 松田阵平说醉也没完全醉,可是说他没醉,他却又吐得一塌煳涂。 他拆完小酒吧里的音响就跑去卫生间了。 调酒师表示见怪不怪: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喝一点点酒也会吐,还有人灌很多酒都没有问题。 等松田阵平收拾完自己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娃娃脸姑娘不见了。音响已经修好了,抵押的手錶放在吧檯上,调酒师坐在吧檯旁边托着腮发呆,她的工具箱还在地上。 一阵莫名的恐慌涌上来,他冲到吧檯前:「她去哪里了?」 调酒师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好像是消、消失了。」 松田阵平胸膛微微起伏,压抑下怒气和不安:「你最好不要跟我开玩笑。」 调酒师慢慢站起身:「……说出来我自己也不相信。」 他到现在还傻着呢。 监控画面中。 小酒吧里进来两个人,两个穿着黑衣服、帽子压得极低的男子,其中一个掏出.枪,瞄准了正在修音响的姑娘。 调酒师一脸惊恐,正要拿起电话,却被另外一个男子用.枪.瞄准了头部,他举起双手投降。 下一刻,监控摄像头黑屏了一秒,很快恢復。 再恢復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消失不见,正准备扣下扳机的黑衣男子愣了一下,两人耳语片刻后,迅速离开了小酒吧。 松田阵平把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得眼前忽然有些发黑,那种想呕吐的难受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他回到洗手间。 是醉了,一定是醉傻了。 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他扶着洗手台,肠胃里翻江倒海,偏偏却吐不出来,额头上冷汗一阵一阵地细细密密地冒出来。 胸口紧压得难受,心脏像是要停止了,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掐住了脉搏,血液仿佛流不动了,开始发黑髮臭,让肠胃里的噁心感觉愈发严重。 明明在急促地唿吸着,他却感觉像要窒息。 是梦吧,一定是梦吧。明明刚才还在的温暖触感,刚才还在耳边的声音。 调酒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我借你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吧。」 松田阵平勐然惊醒过来,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调酒师旁边,拿过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每一声都让他不安。 接通了。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终于能唿吸了,无力地朝电话那头道:「你在哪里?」 此刻的荀榕正一脸懵地站在机场候机室,手里拿着老派的翻盖手机:「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很懂……说起来,你能先帮我手机充个话费吗?我刚才想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欠费了。」 第152页 ———— 派出所,气氛有点怪怪的。 「名字?」——「荀榕。」 「哪个寻?」——「草字头的荀。」 「荀子的荀是吧?」——「对。」 「哪个榕?」——「榕树的榕。」 负责登记的警察又问道:「您就在机场睡了一觉,结果发现行李什么的都没有了?」 荀榕:「……不想要行李了,只想补办身份证。」 嗡嗡,嗡嗡。 警察道:「你手机响了。」 荀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松田阵平。 她发送信息:【谢谢你帮我充话费,但是我现在在忙,等会回你——榕】 警察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翻盖手机,表情变了一下,很快恢復公事公办的样子。 哇塞,这个年头还有人用诺基亚呢。 警察继续询问:「您身份证护照都没了,钱也没了,身上所有财产就只剩一个手机,是吧?」 荀榕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警察嘆了口气:「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呢。」 嗡嗡,嗡嗡。 警察笑道:「您手机又响了。」 荀榕不好意思地笑笑,来电人是赤井秀一。 她默默地拒接,然后发简讯:【说来话长,等我先忙完再回你——榕】 警察不小心瞥到她在使用日语输入法,有点惊讶:「您在和日本朋友联繫吗?」 荀榕心虚:「是的。」 在和漫画里的日本朋友联繫——她到底要脸,这种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嗡嗡,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荀榕忍不住无语了,她打开一看,这次是诸伏景光。 她第三次操作拒接,发简讯:【不好意思,我现在忙,等会回復——榕】 警察笑呵呵道:「您有好多朋友,怎么不让他们来接你?」 荀榕嘆气:「他们在日本啊。」 还不在这个世界的日本。 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询问:「接下来我们会录您的指纹……」 嗡嗡,嗡嗡。 警察微笑地看着她:「要不您先接电话?」 荀榕摇摇头,继续给安室透发简讯:【抱歉,现在正忙,过一会儿马上回拨——榕】 这群人真是的,怎么都赶在同一时间打电话啊?约好了吗? 从派出所出来后,荀榕还是有些懵圈。 发生了什么事啊到底?明明在修音响,结果刚拧完最后一颗螺丝,眼前一黑,一睁眼就回到了机场,还是浦东机场,广播里在叫着她本来应该乘坐的那个航班已经起飞了。 暂且不说为什么会穿越回来,就说说为什么她都已经在柯南世界过了两年了,怎么回来发现只过了两个小时? 她打开手机,正准备回拨给那些打电话过来的傢伙,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手机快没电了。 抓紧时间给那几个人发了个简讯告知手机没电了,她懵懵懂懂地掏出好心的警察借给她的两百块钱,拦计程车回租住的公寓。 她敲响公寓的门,来开门的是她的室友施晓。 施晓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换了衣服?不是回老家了吗?」 荀榕摊摊手:「发生了一些事情。」 走进客厅,她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那张贴在墙上的海报上。 红黑夹杂的背景,那个戴着针织帽的绿眸混血男人正瞄准狙击.枪的瞄准器,眼神坚定。 fbi:赤井秀一。 好神奇。 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张用简单的线条和色彩描画出来的熟悉的脸。这么一对比,真人还要再白一点,眸中的翠绿还要再生机勃勃一点,眉眼还要再漂亮一点,脸还要再立体英俊一点,浑身的气场还要再冷一点。 施晓笑着绕到她旁边,把手勾在她的肩膀上:「嘿嘿,我老公帅不帅?是不是很帅?被迷住了吧?」 荀榕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老公」这个称唿,懵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是帅的,被迷住了。」 施晓被她这副有点茫然有点蒙圈的表情逗笑了,还有点不相信:「榕榕,真的被迷住了?真的被迷住了我就要给你安利了哦!」 荀榕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真的。」 施晓使劲揪了揪她的脸颊:「你今天好奇怪,怎么出去的时候还是风一样的大爷,回来就变成傻子了?」 「因为丢掉了身份证」,她苦着脸回答道。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跨次元的修罗场 下章我保证各cp一碗水端平,包括琴榕 - -感谢在2021-08-26 15:11:15~2021-08-27 04:5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嘟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 生怕自己这边过去一个小时但是那边刷刷刷窜过去一年的荀榕取了钱,很快赶到商场的手机店买了新手机,把手机卡装进新手机里,躲进商场的卫生间里,开始一个个回拨给刚才那些未接电话。 等待对方接通的时间内,她还看了看时间,很好,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不会那边已经五年过去了吧? 【松田阵平】 第153页 荀榕忐忐忑忑地拨通按照刚才的顺序第一个打过来的松田阵平的电话:「餵?阵平,你先别说话,你先跟我说你现在几岁?」 那头的松田阵平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距离你发简讯回復我,我老了五个小时。」 荀榕扔掉紧张不安的心情,笑出声:「那就好耶,我还以为过去五年了呢。」 松田阵平:「……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愣住:「诶?赤井他……」 「嗯,你的定位忽然消失,他就赶过来了。」 赤井秀一居然一直在定位她? 她有点恍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榕,你……」松田阵平想说什么,但是把话咽回去了,喉结上下滚动,不知道说什么。 荀榕以为他觉得来自异世界的她有点可怕,连忙道:「我是人类,是普通人类,你别慌,别害怕我。」 松田阵平忍不住笑道:「我才没有慌呢,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人类呢?」 说着说着,他却垂下眼睫,语气很低落:「我们,还会相遇吗?还能见面吗?我还能找到你吗?」 荀榕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他忽然道:「榕,你挺残忍的。」 「我我,我哪里残忍?我人老温和了。」她不服气。 松田阵平苦笑一声:「你不仅不会做时光机,还不会做空间穿越机。」 他才刚刚确定自己对她是love而不是crush,她就消失了。 这不是残忍是什么?简直要把人逼疯。 【赤井秀一】 按照顺序,第二个回拨的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默了很久。他沉默,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诡异的气氛悄悄蔓延开,只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 赤井秀一闭上眼,涩声开口:「平安回到家了吗?」 她「嗯」了一声:「换了一只手机,你别担心啊。」 他声线有些哑:「我不担心。」 挺好的,回家挺好的,对她来说,回家真的比在这里好很多。 根据监控来看,她回去之前,还有黑暗组织的成员企图杀死她,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很危险。 虽然对他来说…… 赤井秀一,明明听起来他的声音好难过的,平时低沉而有磁性的清透声音,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苦涩的橘络。 她心里也漫上淡淡的阴影,嘴上还是毫不在意地给他加油打气:「喂,秀一,怕啥?还有电话联繫不是吗?多大点事啊,总之记得给我充话费就行了。」 赤井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拿着手机,苍翠的眼睛幽暗迷濛。 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心里却只有空白,空白得发胀,发痛,有点透不过气来。 很想和你一直通着电话,生怕下次就拨不通电话了——他想这么说,但是开口却是:「继续你自己的生活,不用挂念我们这边。」 呀,明明是正常的关心话,赤井秀一怎么语气里像掺了三十斤冰雪?她得说点开心的话。 「你别愁了,再愁头髮就会变白,会白得锃光瓦亮咯,你放了个大心,会见面的,我觉得会见面的就是会见面的。」 「要是没有呢?」 「要是没有,那就……那就没有,那也没办法嘛是不是。」 「哼」,他微微哼一声,「你要怎么赔我?」 「赔?」她苦恼地想起来,「嗷,这么一说,我确实欠你钱,以后还会因为充话费欠你钱。」 赤井秀一闭上眼,无奈:「……」 【诸伏景光】 然后回拨给诸伏景光。 她第一句话是小心翼翼的:「莫非景光你也知道了?」 诸伏景光:「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当时就在赤井旁边一起处理组织的情报。」 「诶?」她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哦,对哦,是这么一回事哦。」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榕榕,是不是每次我陷入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一次,两次,三次,她都出现了,那么下一次呢? 她刚想说「当然会来救你的」,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喂喂,景光,你想干啥?别瞎想,别相信奇怪的定律啊。」 他安抚地笑道:「我当然不会啊。」 荀榕皱起眉:「可是我怎么这么瘆得慌呢?你要做点什么有效力的保证才行。」 诸伏景光却笑笑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上次说的那个,你不会忘记了吧?」 她疑惑:「诶?什么?」 他有点嗔怪地笑道:「果然忘记了,真过分。」 她眨了眨眼,眼神往上飘,努力思考:「啊啊,我记起来了,是指的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件事吧。」 他笑:「我的意思是,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比起想起往事,更想和你创造新的故事。 【安室透/琴酒】 最后一个回拨给安室透。 说实话,她回拨过去的时候是有点担心的,生怕这个还在执行卧底任务的公安被打扰,或者旁边有黑暗组织的成员在,不能随便说话。 而正如她所担心的,安室透旁边确实有黑暗组织的成员在。 组织成员报告在一个小酒吧看到了诸星榕,要动手的时候对方却消失了。 第154页 心情复杂的琴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安室透。他让安室透联繫诸星榕,并亲自到波罗咖啡厅作监工。 安室透接起电话,打开免提:「诸星。」 警惕心max的荀榕说话很客客气气的:「那个,安室先生,你刚才打过电话来是?」 安室透看了一眼银髮男孩。 银髮男孩不耐烦地开口:「问她为什么消失,怎么消失的,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定位不到。」 好长一串问题。 安室透努力保持微笑,把这一串问题复述给了对方。 荀榕隐约听到了小琴酒的声音,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把「异世界来客」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 安室透眼睛微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荀榕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简讯,她看了一眼,这回轮到她震惊了:「诶?我话费又没了?怎么回事?」 安室透冷静分析:「可能是因为维度不同,等会我去帮你充。」 琴酒起身,走出波罗咖啡厅。 等琴酒走远,安室透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心情复杂:「小榕。」 「诶,我在呢,你现在是安全的吧?」她语气也放松了很多。 安室透:「是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吶,倒是你,心情很差劲的样子。」 他微微垂头,看着地板:「对。」 她放软了语气:「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担心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反正你们那里谁也找不到我。」 安室透微微一笑:「嗯,我会的。」 「我还阔以给你提供远程支援,比如帮你上网查个资料什么的,嘿嘿,我们这边技术比你们先进二十年嘞。」 安室透「扑哧」笑出来:「也没见你怎么modern啊。」 荀榕:「……我要怎么modern啊到底?我不是很懂你们城里人。」 他脸上的线条总算不再绷得那么紧了,带上了一点放松的笑容:「我还有工作,先挂了,小骗子。」 荀榕有口难辩:「我……」 安室透先生才是大骗子嘞,天天骗人,骗完这个骗那个。 挂掉电话,荀榕就收到了一条接一条的简讯:【您本月话费充值额度已达上限,余额将退还转帐帐户。】 【您本月话费充值额度已达上限,余额将退还转帐帐户。】 【……】 荀榕在商场的洗手间里已经站麻了,看着手机上一条一条接连蹦出来的简讯。 不是很明白.jpg 地铁老头手机.jpg 提醒一遍就够了,为什么要一直提醒啊? 还是说……有哪个笨蛋在一直给她充钱啊? 荀榕给赤井秀一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有个一直给我充钱的笨蛋?」 赤井秀一语气淡淡的:「不是我,手机充值额度会有上限,我有常识。」 景光应该也是有常识的。 她想了想,给松田阵平打了个电话:「小捲毛,是你在给我一直充钱吗?我的手机简讯箱都快.爆.了诶。」 松田阵平:「……我是有常识的正常人,不要把我当作笨蛋好吗?」 荀榕:「……」 所以到底是哪个没有常识的笨蛋在给她充值大额话费啊?啊?啊? 电话充值岗亭里,银髮男孩烦躁地一遍遍输入数额。 500万超出上限? 100万还是超出上限? 50万都超出上限,电信公司干什么吃的? 呵呵,就连10万都被退回来了。 平生从来没有自己充过话费、又担心叫手下去充话费会暴露她的手机号码的琴酒烦躁指数直线上升:「这个女人烦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所有cp一碗水端平。 虽然是一碗水端平,我还是要说说秀榕和琴榕: 首先秀榕绝对是双箭头,请不要怀疑,秀一是正宫,请不要怀疑。 其次琴榕绝对是单箭头,请不要怀疑,琴爷口嫌体正直。 第76章 ================ 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飞机票,寸步难行,在等待身份证补办结果出来的日子里,荀榕每天都在公寓,补习《名侦探柯南》,顺便接接电话,活得像个客服。 「小榕,帮我查一下比利时松饼的食谱,你一边念,我一边做。」这是安室透。 荀榕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关键词,一边回答道:「我估摸着,这并不是技术先进二十年网际网路的正确用法吧,安室先生?你应该问一些更有营养的问题,比如aptx什么的。」 安室透笑:「就当是陪伴我完成了一道甜点的制作嘛,徒弟。」 「行吧行吧。」反正只要这群人在,她除了接电话就是接电话,倒也不差这点时间。 比利时松饼做到结尾的时候,安室透忽然道:「很香,你想闻闻看吗?」 她愣了一愣:「闻不到啦,要不你顺着电话信号送点香气分子来?」 他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吃掉它好了。」 「……真不厚道啊小伙子。」敢情继直播做甜点后还要给她来一场吃播吗? 「喂喂,刚才你到底和谁在通电话啊?怎么每次打过来都是电话占线啊?」这是松田阵平。 第155页 荀榕:「是降谷,他来向我谘询一道甜点。」 松田阵平嘆气:「你脾气好过头了,榕,拜託你发一下脾气吧,你这样好容易吃亏的。」 她换了下一话的漫画:「嘛,你知不知道老年人要心平气和,不能随意发脾气的?不然会高血压的嘞。」 他无语:「你真当自己是老年人哦?」 她笑:「有啥不好的?做老年人烦恼好少的,要不要一起做老年人?我把作息表分享给你哦。」 松田阵平:「……」 他压低了声音:「跟你一起变成老年人还差不多。」 她正看到柯南破案的节点,对方声音又轻,便疑惑道:「嗯?你说啥?」 松田阵平笑:「没什么。」 「真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带着清朗的笑意,这是诸伏景光。 她一边擦玻璃一边笑着回答:「我还在等身份证补办结果,这段时间是个闲汉呢,完全没问题。」 诸伏景光喜欢问关于她在这边的生活,关于她的一切,比如身份证这种东西:「听你这么说,身份证好重要。」 「别担心嘛,一个月时间就可以补办好了。」 再比如各种高科技:「有点想看看二维码长什么样子,跟马赛克很像吗?」 她连忙找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截了一张图:「收到了吗,彩信?」 那头的诸伏景光笑着回答:「看到了。不过你的手机快没电了,快去充电吧。」 「诶?」她停下擦玻璃,看了一眼手机电量,讶然。都怪这群天天煲电话粥的傢伙,以前她的手机电量永远都保持在70%以上,结果现在…… 「真对不起,每天都打扰你好久。」他带着歉意地笑道。 她嘆气:「你真不算时间久的,真的。」 最嚣张最过分的是赤井秀一。 「手机电量充满了吧?」他道。 此时的荀榕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乐呵呵地回答:「是100%了。」 赤井秀一换上作为上司的语气:「去做自己的事情,电话不要挂,放在旁边。」 她嘆了口气,坐到书桌前。 这个fbi虽然性格又冷又强硬,但无奈偏偏……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电话两边都很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翻书声、敲击键盘声和写字声。 她画设计图画到一半,听到那边用低沉的声线问了一句:「榕?」 「我在哦。」 然后她听到赤井秀一的一声轻笑,轻到听不到,但是她还是听到了,甚至想像出了他那双绿眸此刻微微弯起的弧度,眼睫毛微微颤动的样子。 仿佛是蓝色的海水漫上沙滩,又退下。 晶莹透彻的泡沫从海底升起,浮到海面,在一声一声海鸟的鸣叫中,在温和的阳光下「噗」地发出清冽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味,带着太阳的香气。 她站起身,拉开窗帘,下午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 他在地图上做好标记,开始拟作战线路。 他有点累了,闭上眼休息的时候能感觉到电话那头滑鼠的点击声,问道:「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她停下电脑漫画翻页:「问吧问吧。」 「为什么不揭穿沖矢昴?」 她回答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想拆了你——想知道你性格的每一方面。」 她弯起眼睛笑道:「结果你背地里老可爱了,笑死我了。」 赤井秀一:「……」 「吃晚饭去吧」,他道。 「有时差,还得再迟一点吃呢。」 赤井秀一会跟她说组织的追查进度,这回是很放心地告诉她、不用怕她捲入什么危险中去了:「在杉野写的同人小说里,我们找到了一个符合传言中朗姆的人,已经可以确定朗姆的外貌特徵了。」 荀榕惊讶:「诶?他的同人小说还写这种?」 他微笑:「不止牙科诊所的故事,还有我和你的恋爱故事呢。」 她:「……」 杉野医生真是够够的了。 「警视厅的内鬼、fbi的内鬼,都已经处理了。」 「真好诶,问出情报了吗?」 「没有。」 「是不是审讯手段的问题?要不要在他们耳边播放牙科电钻滋滋滋滋滋的声音?这个很灵哦。」 牙科电钻,一听到声音就觉得牙酸,浑身起鸡皮疙瘩。 赤井秀一忍俊不禁:「哪有这样的审讯手段?」 「怎么就不行了?景光都用猫猫让hine反水了,电钻怎么就比猫差了?」 他轻声哼了一声:「知道了,会去试的。」 赤井秀一:「你在的这一年,组织追查进度快了好多。」 她想起最近看的漫画剧情,自豪又谦虚地道:「那是,我好像还挺厉害的。」 他笑:「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的出现就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偏偏这个憨憨做出来的事情还让人大跌眼镜,一环扣一环,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张推倒另一张,不知不觉就到了今天的境地。 想起剧情,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真对不起工藤。」 柯南还会不会出现啊?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不错的,未成年小孩还是不要参与这种危险的事情承担起不该承受的责任了,小孩子就乖乖去上学谈恋爱吧,让大人来守护这个世界吧。 第156页 提到工藤,赤井秀一想到一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工藤优作先生会和我们合作。」 「啊嘞?」 工藤优作先生那些开船开飞机拆.弹的技能并不是自学成才,而是作为一个提前退休的前特工的基本技能。他和未来亲家毛利小五郎都是很会藏拙的那种人。 赤井秀一继续道:「他的很多调查都涉及组织在美国的人员和据点,包括演员莎朗温亚德,包括组织在夏威夷的度假据点。」 「组织还有度假据点?」她瞪大眼睛。 离谱到家了,度假山庄就度假山庄呗,整什么度假据点?这不是学校把暑假补习班叫做「清北夏令营」一个做法吗?呸。 他轻笑:「你想度假?」 她笑出声:「我每天都在度假好伐?」 房间里有点闷,她打开窗户:「喂喂秀一,听到风的声音了吗?最近我们这边颱风快登陆了。」 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嗯,听到了。」 你的心跳,也听到了。 像是海浪一层层的,拍在岩石上。 晨雾散去,海风鼓动风帆,珍珠静卧在贝壳里,被风推动着四处流浪。光线像河流一样在贝壳的纹路上哗哗流动。 赤井秀一的手机电量首先撑不住了。 「充电的时候可不能通话」,她沉下声音嘱咐道,「晓得不啦?」 他淡淡地笑:「别拿训小孩的语气训我。」 她:「我有责任保护你,秀一就像我的崽崽一样。」 他:「嗯,但你也是我的崽崽。」 从来都是赤井秀一给别人安全感,唯有这个姑娘让他有安全感。 他们相似却又互补,势均力敌却又不针锋相对,像锁和钥匙一样,是可以彼此依赖的存在。 在挂掉电话之前,赤井秀一补充了一句:「下次记得也要把电量充满再通话。」 荀榕嘆气:「话费.爆.炸.啦。」 他抬起眼,莹绿的眼眸中映出夜空和千万颗星子,微笑道:「你让我觉得安心。」 她愣了一下,不由地看向闪烁的银河:「你也是啊。」 我们,在宇宙□□鸣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组织的线索铺到这里,大局已定。剷除组织守护世界什么的,就让大人来做吧,小朋友们还是去好好上学谈恋恋爱。当然,死神高中生虽迟但到,米花町今天的犯罪率依然居高不下。 - 正文要结局了,下章是重逢。 各条cp感情线已经铺得够够了,友友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都可以开始留言了,脑洞能开多大开多大。 - -感谢在2021-08-27 04:57:03~2021-08-28 06:1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发呆x呆发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 山形县滑雪场。 「雪女的传说啊……」 就在服部平次做出了正确的推理时,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也做出了同样的推理。 结果是平局啊,工藤嘆了口气。 在下山的时候,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四个人擦肩而过,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同时转过头去,看了对方一眼。 哼,就是这个小子啊。 看样子就是他没错了。 大雪漫天,两对人分道扬镳。 后会有期,隐形的对手。 「平次,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东京都?」因为脚扭伤被服部平次背着的和叶忽然提起来。 服部平次:「喂喂,和叶,不要因为看到对面那个小子长得白就可耻得动心啊。」 和叶气哼哼:「才不是咧,我想再见见榕桑,她之前都给我做了好几个假面超人模型了,我都没跟她道谢。」 平次:「……电话里她不是说最近不在东京都吗?」 另一边,工藤新一想起今天的案件,笑眯眯地和毛利兰大声密谋:「等榕桑旅游回来,我要给她一个超难的订单。」 毛利兰无语:「新一,你不要老是麻烦榕桑啦。」 工藤新一耸了耸肩:「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呢——不过」,他凑近毛利兰,「我以侦探的直觉保证,她根本就不是去旅游了,这个神秘兮兮的傢伙!」 毛利兰:「……」 而黑羽快斗这边,他正拨通了荀榕的电话,语气有些抱怨:「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魔术道具啊?」 荀榕已经买了机票回到老家,正在爷爷的工坊里,她疑惑道:「你都有阿笠博士了,怎么还要我给你做道具?是阿笠博士的扑克牌手.枪.不够帅吗?」 黑羽快斗把自己躺平在床上,双眼看向天花板:「每次我的伪装阿笠博士都看不透,好无聊哦。」 荀榕冷汗:「看透伪装也无聊,看不透伪装你也无聊,你直接说你无聊不就好了小伙子?」 黑羽快斗「哼」了一声:「因为每次跟你交易都会有特别惊险刺激的事情发生,炸.弹啦,枪.击啦。」 荀榕:「你跟我说实话,快斗君,你是不是还念念不忘警视厅的热心市民锦旗?」 黑羽快斗:「……」 热心市民锦旗什么的不提也罢。 黑羽快斗又翻身坐起来,看着穿衣镜:「我有点想老爸了。」 第157页 荀榕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那要不要我扮演一下?我扮演爷爷之类的还行,扮演老爸可不太在行呢。」 黑羽快斗「哧」地笑出声:「我只是想问问,在你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叫黑羽盗一的人吗?」 她有点不忍心打破这个小子的幻想:「嘛,有空我给你搜搜看,说不定跟我一样也穿越了呢。」 挂掉电话,爷爷朝她笑道:「榕榕有好多日本朋友。」 她挠挠头笑:「都是不小心认识的,人都很好。」 「人都很好」的话音刚落,人不是很好的坏朋友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爷爷我再接个电话。」 琴酒不是很经常打电话过来,算上今天是第三次。 第一次冷冰冰地又问了一遍身份的事情。 第二次打过来不知道讲什么她都没理解,总之语气还是很恶劣。 「呵,aptx的解药我已经拿到了。」琴酒恢復了原来的低沉压抑的声线,高大的银髮男人靠着保时捷原厂定做的保时捷356a,嘴里叼着烟,朝电话那头道。 荀榕愣了一下:「那么,恭喜咯?」 敢情是来报好消息的咯,还是来挑衅的? 琴酒冷哼一声,没说话。 「对了,谢谢你帮我充话费咯,但是电信公司又不是银行,处理不了那么多钱,万一换手机号了更是老亏了,gin还是要多学一点常识。」她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想笑。 琴酒取下烟,牙齿咬得咯咯响,语气阴沉:「诸星,等我找到你一定把你脑袋揭下来。」 明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还搁这那么大仇呢,她笑道:「没必要没必要,消消气——诶,gin你的头髮是不是又很长了?」 她很关心头髮长度问题,之前琴酒缩水,连带着头髮也变短了,只过肩头而已,现在恢復了是不是又刷的变成长髮公主了? ……敢情她关心的只有他的头髮。 琴酒冷冷地抛出一个笑:「可以当棉被盖了。」 他把她之前的原话照模照样地搬了出来。 「搜噶搜噶」,她不由开始感嘆柯学世界的魔幻事件了,「长髮及腰,可以嫁人了。」 琴酒:「……小杂种。」 挂掉琴酒的电话,荀榕总算想起来关于长头髮的这件事,她连忙又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简讯:【当时为了防止你的dna被盗走,所以放着你剪下来的那一大撮头髮的小盒子埋在了海间桥右数第二个桥洞下面,带着铁锹就可以找到了。】 收到简讯的赤井秀一又好气又好笑。 还挺有心,这个憨憨。 爷爷看着她发简讯的时候的表情,笑道:「榕榕有喜欢的人了哦。」 她耳朵有一点红,但也不否认,兀自点点头,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和赤井之间的情况。 爷爷疑惑地端起茶杯:「那他现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了吗?」 荀榕想起赤井秀一前几天才提过的事情,点点头:「好像是整理好了。」 爷爷板起脸,放下茶杯:「那你还在犹豫啥?榕榕可不是这么不果决的人。」 荀榕汗颜,又不好说出事实,只好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髮,开始敷衍:「啊,这个啊……」 爷爷顺手拿起一个榔头,装作要敲钉子的样子:「你不准备宽容他?」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宽、老早宽容了。」 她当然会宽容他,而且已经宽容他了。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某件机器,它里面好多零件,有些零件长了铁锈,但不能因为某个零件长了铁锈就不喜欢这件机器了,只要帮它磨掉铁锈就好了。 爱他就像爱自己一样,当然意味着宽容他就像宽容自己一样。 爷爷清咳一声,拿起旁边的钉子,榔头也顺势举高:「啥时候把小伙子拉回来见见?」 她又退一步:「额,那个啊……」 爷爷笑了一声,终于放下手里的铁疙瘩:「别慌嘛榕榕,我才不会逼你嘞。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单纯想见见。」 「啊嘞?」荀榕愣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爷爷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要是他把爱情放第一位,我还真不放心了,听你说他把正义放第一位,我放老大个心呢。」 是心向光明、坚定孤勇的赤井秀一。 她点点头,很认真。 ———— 荀榕要再次回上海时、走进机场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是哪里的大齿轮和小齿轮对不上号了。 她这回学乖了,先看了一眼机场的路牌:很行,是中文没错。 过安检的时候也努力观察:对头,不用过海关。 甚至于走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在注意观察周围的乘客:也没错,都是中国人,都说中国话。 然后她安心了——安心地睡着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摇醒的,对面的人金髮碧眼穿着保安服,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女士,您的航班登机口已经开放了。」 ???!!! 这是啥子情况?她不是已经上飞机了吗?怎么还要登机? 荀榕看着眼前这个金髮碧眼的保安,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刚穿越的时候叫醒她的那个保安吗?就连脸上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突如其来的无措和恐慌席捲了她:这是陷入莫比乌斯环了吗?又要重新来过? 第158页 她只能抓住眼前的保安:「你是谁?」 金髮碧眼的保安笑了笑:「可不能告诉你哟。」 说完,他就离开了,还回头朝她做了个略略略的鬼脸。 荀榕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情略萧索。 这个世道好险恶哦。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头。」 她慢慢地转过身去。 那个戴着针织帽、高大的混血男人一双绿眸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几个月不见,他的头髮已经长了不少,像是当初刚见面时黑髮及腰的样子。 一如初见。 「你的定位忽然出现在成田机场,我就过来了。」赤井秀一解释道。 「嗯嗯。」她忽然有些鼻酸,点点头,再点点头。 在某种程度上,未来的轨迹已经有所不同,但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环扣一环,未来也请一起并肩作战。 -------------------- 作者有话要说: 问保安是谁?保安是作者大大。那个灌琴酒a药的保镖是谁?保镖还是作者大大。 - 好了,秀一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就是疯狂迫害秀一的时间 【家里开醋店】系列番外预告:《第一瓶醋:来自弗里德》 - 关于【醋店】和【cp乱炖】系列,除了已知cp线,还有其他的人选友友们可以尽管提出来,包括没有出现的人物也可以,这就是专门迫害赤井的 番外清单 ================== 1.【系列番外:家里开醋店】 介绍:正文番外,迫害赤井秀一,修罗场系列,通过各种男性角色成功把大骄傲秀一变成醋缸 目前角色:弗里德,琴酒,诸伏景光,降谷零,松田阵平,新出智明,羽贺响辅,白马探……(可以补充) 2.【系列番外:反穿越】 介绍:正文if,在荀榕回到三次元后,那群男人反穿越 目前定的反穿越角色:赤井秀一,琴酒,诸伏景光,降谷零,松田阵平 3.【穿原着番外】 4.【景榕日常】 5.【琴榕日常】 6.【松榕日常】 7.【零榕日常】 8.【萩原研二】 9.【小朋友的感情线】 介绍:在正文分股的时候,小朋友被排除在外,在番外测试一下和小朋友之间的化学反应 角色:新一,快斗 10.【想像番外系列】 介绍:与正文剧情无关 【秀榕】赤井秀一反穿越,fbi在陌生的世界连二维码都不会用,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秀榕】荀榕穿越后被boss拐进黑方 用美人计比较好吗?赤井秀一看着资料上那个女人。他按照原计划碰瓷那个叫做you的奇葩组织成员,结果对方一脸正直地告诉他:「劝小伙子你别靠近我,会变得不幸。」 意外被她发现fbi的身份,对方却笑眯眯同意了:「你要当卧底啊?这个可行,诚邀你加入我们的卧底三件套。」 她笑眯眯地拉出另外同样被她拉入伙的两个公安卧底:「来不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赤井秀一:……她不按套路出牌。 【秀榕&琴榕】乡村爱情故事 邻居家黑长直的秀一喜欢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墙头看星星 银长直的阿琴住在村的另一端,是村里的小霸王 【琴榕】黑泽阵的一百零一次回溯 琴酒重生,再重生,再重生,再重生的故事 【全员股】a药变小 秀一变小,景光变小,零变小,松田变小,以及琴酒变小(的另一个版本) 【全员股】paro 【警校组】警校时期 11.【景光if线】 介绍:与番外不同,本if线从正文某个时间节点开始,感情线完整 12.其他 待补充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可以留言鸭,也接受点梗 番外更新虽然不如正文那么时间稳定,但是一定是会写的(我超喜欢写番外的,说实话我甚至不想写正文来着) - -感谢在2021-08-28 06:21:25~2021-08-28 17:2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4367186 15瓶;区役所 5瓶;夏末初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系列番外:家里开醋店(1) =================================== 【阅读指南】: 1.本章以解说体完成,如果不习惯可以跳过 2.预警:本章是秀哥的梦境,非现实(在梦里也吃醋) 现在是凌晨三点,让我们一起走进「走近秀榕」系列栏目。我们的记者悄咪咪地摸到了赤井秀一的卧室,啊呸,是以阿飘的状态过去的,才不会企图非礼秀哥呢。 让我们把镜头切到这位熟睡的fbi先生的脸上,深邃英俊的脸庞,额边的鬈髮落在眼角边,给他增添几分魅.色,密密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在睡梦中微微颤抖,唿吸平稳绵长。 哟呵,还戴着睡帽呢,可爱死了(榕榕语气)。 现在让我们进入赤井秀一的梦境。 要我说啊,这个梦境世界对赤井秀一的恶意实在太大了。 第159页 好不容易和喜欢的人在机场重逢,结果下一刻,变故就像个陀螺一样转着转着转到了他面前。 赤井秀一向那个娃娃脸姑娘伸出手:「走吧。」 她还没握上去,就被另一个路过的男人擒住了手腕。 金色鬈髮的英俊男人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却是有些茫然的:「所以……是榕吗?」 赤井秀一当场脸黑了。 当事人荀榕一脸惊喜:「诶诶,弗里德?你怎么?」 金边眼镜下,湛蓝的眼睛微微弯起,有些腼腆地笑着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我迷路了。」 是故意的吧?这个弗里德是故意的吧?还握住人家两只手,摔,我都替秀哥气愤。 此刻的情况十万火急: 金髮男人左手牵着她的右手,右手握着她的左手手腕,微微低头,姿势简直要把她整个人罩在他的阴影里,偏偏脸上的表情纯善又迷茫。 这个情况有点难办啊,要是走过去强硬地带走榕榕,想像一下场面,可能会变成村口恶.霸.欺.男.霸.女、大妈菜市场起争执打太极的可怕场面。 赤井秀一当然很要面子地忍住了这个冲动,尴尬地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抄进兜里,向她走近了一步,微微眯起眼,以警告的语气道:「找她有什么事?」 金髮的弗里德抬起湛蓝的眼眸,看了一眼站在荀榕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绿眸混血男人,很快又垂下眼眸,将目光定在荀榕脸上:「我想我可能是遭遇非自然事件了……」 被刻意无视的赤井秀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她安慰地笑道:「没事没事,不要慌,我和你一样。」 当赤井秀一看到她的定位忽然出现在成田机场、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去接她时,应该打死都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着车后座坐着的那个金髮男人,他逐渐咬紧了后槽牙。 坐在副驾驶的荀榕还在絮絮叨叨给弗里德普及穿越的原理穿越的经歷穿越的注意事项,明明自己也是无意中穿越的,但她那个确信的语气仿佛自己是个穿越专家一样:「所以你不要慌,能回去的。」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个男人,他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定在坐在副驾驶的她的身上。 呵呵,这哪里是榕榕描述中的那个「腼腆害羞又有点小迷煳」的学长啊?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看他这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酒店到了。」赤井秀一冷硬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们秀哥能给他付酒店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呵呵。 「谢谢,但是……」弗里德把目光投向了荀榕,有些无措。 荀榕连忙替他解围:「嘛,秀一啊,弗里德不会日语,也不太能听懂日式英语,住酒店可能有点为难他哦。」 赤井秀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勐地攥紧,他的眼神停在后视镜里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再次启动引擎。 哦豁,这个弗里德装的一手好可怜啊,这就是日耳曼的硬汉吗?歷史上罗马被日耳曼人攻陷怕不是假的? 秀哥不气不气不气,摸摸头(榕榕语气)。 和赤井秀一不同,弗里德好像很懂怎么抓住那个憨憨的心理。 弗里德喜欢靠她很近,但是那个距离刚好,是不会让她觉得「性.骚.扰」的程度,但是又能掠夺她的唿吸空间,把温热的气息和怦怦的心跳都传递给她。 不像秀哥,丝毫没有距离感,一靠近就是近到让她失语的那种。不不不,我没有在批评秀哥的意思,秀哥天下第一好,名柯第一行走的荷.尔.蒙!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做机械」,弗里德微微俯下身,靠近坐着的她,温热的唿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颈.窝。 某沉浸在齿轮世界的憨憨「盒盒盒盒」地傻笑了几声,抬起手臂,把手上的齿轮钟展示给他看:「是不是老好看了?」 弗里德又凑近一点去看那个齿轮钟,然后偏过脸,迷茫地眨着眼睛问道:「但是这个不能当手錶,也不能挂墙上,要拿来做什么?我不是很懂。」 荀榕也侧过脸。她疑惑:「为嘛不能做手錶?尺寸再小一点就可以做成很好看的手錶了。」 弗里德认真提问:「但是这样的.裸.露.齿轮,皮肤会感觉刺啦啦的吧。」 「怎么会?这个齿轮它……」 哦莫,两个人脸的距离只剩两厘米了,偏偏这两个人都是憨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无法自拔,在进行纯技术研讨。救救,秀哥你要坚强! 「咚咚咚」,赤井秀一虽迟但到,烦躁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他不敲倒好,一敲门,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差一点就亲上了! 不,已经亲上了,弗里德的嘴唇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触碰到的那一剎那,他整个人往后惊慌地一退,几乎要摔倒。 荀榕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让他好歹稳住了身形。 弗里德可能是易受惊体质,这么一个亲密.接触,他耳朵通红通红的,偏偏手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赤井秀一已经没法冷静了,他大步走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冷声朝弗里德道:「有点分寸感吧。」 弗里德没看他,反而把目光投向荀榕,放低了声音:「对不起,我是个笨蛋,连平衡感都很差。」 第160页 赤井秀一又双叒叕被无视了。 榕榕啊,我怎么觉得你被你学长骗了呢?他实在算不上胆小腼腆啊。明明面对压迫感这么强眼神这么兇狠的赤井秀一都能面无表情地无视他,这简直就是伪装成青铜的王者啊。 不过我也差点被骗到,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很像一只小白兔,容易受惊容易害羞,还有点小迷煳。 榕榕会怎么做呢? 她眨了眨眼睛,放开手,然后像个老干部一样朝两边安抚地挥挥手(就是那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的那种手势和表情):「消停一下消停一下,去吃饭。」 ……你怎么一句转移话题就过了呢?好歹要站个立场吧榕榕?到底支持谁你给个明白话呀。 就是因为她用和稀泥的方式处理情况,所以现在吃完饭之后的情况更不妙了。 她去忙了,哦,不对,是去洗澡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剑拔弩张。 赤井秀一双腿交叉,双臂往后搭在沙发背上,绿眸冷清地看向对面那个金髮男人:「不过是同学而已。」 还不是一个系的。 我们秀哥和榕榕至少还都是工学系的是吧?要是之前生活在一个世界,说不定能在大学校园里上同一节课做同一个小组作业呢。 弗里德没看他,眼神定在手边的扶手上,缓缓道:「我们认识很久了。」 好傢伙,这个语气,虽然还是和平常那样温温吞吞的,听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但是这是在挑衅没错吧?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她跟我表白了。」 好傢伙好傢伙!这是直接亮底牌啊!给秀哥点赞!这下稳赢了!正宫vs小白花,正宫胜出! 弗里德抿起唇,沉默了一下,然后取下他的眼镜,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赤井秀一:「但是……你们还没结婚不是吗?」 …… 容我瑞思拜。 榕榕你快点出来看啊!你看看你那个学长的真面目啊!是这种不择手段的傢伙啊,白切黑啊!话说眼镜是封印吗?取下眼镜就黑化了的那种? 弗里德看着他手里的眼镜,神色苦恼地抓了抓他一头毛绒绒的金色鬈髮:「眼镜有点脏了诶。」 你看你看,白切黑黑切白模式秒切!这是什么神奇的物种!日耳曼硬汉就是这样的吗?(嘶吼)如果是这样的,请给我来一打!(口误) 梦境到这里结束。 赤井秀一睁开眼睛,从梦中醒了过来,额头上冒着微微的汗,唿吸有些急促。 是梦啊,她说的「初恋」,根本就没有穿越过来这个世界。 绿眸中慌乱的神色平復了一下,赤井秀一坐起身,点亮房间里的灯。他静静地靠着床头坐了好几分钟,然后翻身下.床,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但是赤井秀一还是忍不住用特殊手段打开了荀榕的房间门,他轻轻合上门,然后钻进了她的被窝,从背后搂住了她。 ……秀哥你好卑鄙啊。这么一看,榕榕好危险哦,这种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下次用瑞典名锁锁门吧真的。 凌晨五点半,荀榕醒来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身后贴了一只大熊,大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唿吸平缓地打在她的脸上,结实的手臂箍紧了她的腰。 她尝试着掰开他的手,却失败了。 这是什么绝对防御,手劲儿也太大了一点吧。 又不忍心把他摇醒踹醒,她嘆了口气,睁着眼睛思考人生一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榕……」赤井秀一醒过来了,他的声音还哑哑的,胸腔的共鸣传递到她的背上。 荀榕无可奈何地开口:「有点分寸吧秀一,虽然说答应你了,但是这种行为也太卑鄙了一点吧。」 这句熟悉的话让赤井秀一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哼,要什么分寸感,弗里德和其他男人才应该有分寸感,他不需要分寸感这种东西。 梦境中,那个金色鬈髮的男人说的一句「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极大地挑战了赤井秀一的底线。 他手臂又箍紧了一点:「今天我会向驻东京大使馆申请结婚资格宣誓书。」 结婚吧真的,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开醋店系列其实就是正文番外,秀榕甜向日常向,以弥补正文的缺糖,也会出现很多迫害其他人物的情节,比如喜闻乐见的迫害工藤 - - 系列番外:家里开醋店(2) =================================== 【阅读指南】: 1.本章涉及小朋友工藤新一(虽然没有感情线) 2.秀榕主场,cp乱炖,你醋我我醋你 结婚的计划在吃完早饭之后就崩掉了,赤井秀一接到来自fbi总部的指示,要回美国调查组织的.炸.弹疯子意外死亡事件。 他简单地和荀榕提了一句,对方眼睛亮起来,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去不去?」 憨憨眼睛bulingbuling的时候像只杰尼龟。 赤井秀一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不准坐飞机。」 杰尼龟榕榕脸垮了下去:「??为哈?」 赤井秀一嘴角勾了勾,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两次穿越都是在机场,说明机场是穿越高发地带,这辈子都别想坐飞机了。 第161页 被迫失业的荀榕心情很糟糕,傍晚的时候搬了个小凳子拿着她的假面超人保温杯坐在院子门口看蚂蚁搬运食物。 工藤新一放学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那个邻居家的奇怪姐姐郁闷地坐在自家院子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他摸着下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工藤新一把书包的足球拿了出来——别问为什么他的书包里装着足球,那不是工藤新一的问题,是足球自己跑进去的。 她拧开保温杯杯盖,正准备喝水的时候,一个足球滴熘熘地滚到了离她的脚尖十公分的地方,她抬起头。 不远处的少年一脸歉意地朝她挥手:「对不起,能帮忙把球扔回来吗?」 「哦哟,吓死我了,差点把水洒了。」她慢吞吞地开口。 工藤新一凌乱了:这个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而且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吓到的样子?手里的杯子也稳得一批。 荀榕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拧上盖子,不紧不慢地捡起足球——然后看了两眼,忽然被什么吸引住了,眼睛眯起来凑近了看,就差戴个老花镜。 计划通! 工藤新一心里窃喜。作为福尔摩斯的弟子,今天总算能揭开这个神秘兮兮的诸星榕的真面目了。 他双手背在脑后,假装慢悠悠地走过去:「怎么?我的足球有什么问题吗?」 她抬眸,手指戳了戳足球:「你是不是把足球的气门芯儿捅进里面去了?」 哼哼,果然发现了。 工藤新一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接过他的足球:「啊嘞,是真的诶,这可怎么办啊?」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的足球它还有救吗?」 荀榕伸手:「嘛,我再用听诊器检查一下。」 搞什么?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工藤新一以为她会说我帮你修修,结果等到的却是这个回答,有些郁闷地重新把足球又递给她。 她眯起眼睛又看了看足球上那个黑洞洞的小点,清咳一声:「气门芯无反应,没有甦醒的迹象,恐怕只能做一件事了——」 她郑重道:「决定安乐死吧,家属请签个字。」 接着,她用手在足球上方缓缓划了一把,像是给逝者盖上白布一样,然后把足球又递给工藤新一,笑眯眯地和蔼道:「碰瓷好不好玩,新一君?」 工藤新一:…… 这个人的行为逻辑就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来预判。 「等等,我有个电话」,荀榕掏出手机。 工藤新一的注意力立刻被她手上的手机吸引去了。 他抬起头,看着正接电话的那个娃娃脸姑娘,眼神逐渐犀利起来。 果然有惊天大秘密啊,榕桑。 「我已经到了」,赤井秀一道。 然后他皱起眉,他听到在电话那头有个少年的喘息声。 「你旁边是谁?」赤井秀一问道。 荀榕看了一眼正在她家院子里踢足球踢得不亦乐乎的工藤新一:「啊,是隔壁家的小孩,新一。」 小鬼头来凑什么热闹?赤井秀一慢慢眯起双目:「叫他过来一下。」 工藤一脸懵逼地被叫到电话旁边:「呃……我是。」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线低沉,隐含警告的意味:「放学了早点回家,你父亲拜託我多照看你。」 说起老爸,工藤新一来劲儿了。 是个超棒的突破口! 他非常礼貌地朝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应了一声,然后把手机还给荀榕,笑眯眯地小声对她道:「我想起来了,老爸让我饿了可以来榕桑家蹭饭吃。」 他双手合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今天我这个留守儿童就拜託榕桑了!」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 不要以为远离手机他就听不到了! 他冷哼一声:「趁早把他扔出去,知不知道?」 十四岁,已经有少年的朝气和欲望了,危险得很。 荀榕笑:「晓得了。」 赤井秀一挂掉电话,脸色还很不好看,卡迈尔在旁边有点担心:「赤井前辈是晕机了吗?」 赤井:「无事。」 要是晕机情况可能还好一点呢。 工藤优作先生真的说了「可以去蹭饭」吗?下次见面得问清楚。 赤井秀一把手机放回口袋,加快脚步。 「所以你真准备在我家蹭饭?」荀榕收起小凳子和保温杯,往屋里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工藤新一:「这还有假?我快饿~~~~晕~~~~了~~~~」 荀榕:「新一君啊,我做菜只有一般水平的哦。」 工藤新一:「我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小孩子。」 荀榕:「我家没有食材了。」 工藤新一:「那一起去买啊,我知道有个超市,过了晚上六点肉类海鲜经常打折,大都是半折呢。」 刚刚还在想应该怎么把这个小尾巴扔掉的荀榕对「半折」这个字眼可耻地心动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少年,挑眉:「好伙计,那么我们一到点就冲过去!」 工藤新一眸中精光一闪:成功捕捉到了诸星榕从「温吞」到「匪气」的转换瞬间。 但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第162页 他跟在她身后,颤巍巍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榕桑,那个超市有点远。」他突然就想起来,他是个没有交通工具的小穷鬼,而诸星榕也是个被剥夺了交通工具的可怜蛋。 荀榕「诶」了一声,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要不要一起去超市?」是安室透。 「去去去」,她正烦恼着呢,交通工具这就送上门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听说有个过了六点就打半折的超市诶。」 工藤新一黑线:明明他的原话是「过了晚上六点肉类海鲜经常打折,大都是半折」,三人成虎,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工藤新一跟在两人身后,帮忙推着购物车,心情郁闷。 本来是想挖出诸星榕的秘密来的,结果这么一来,有点像一家三口出门购物了。呸,才不是一家三口呢。不过这位安室先生他好像在毛利叔叔楼下的波罗咖啡厅里见过。 「我去买个瓜。」荀榕指了指水果区。 安室透看了一眼趁机正在打量他的工藤新一,笑:「新一君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嘛。」 「哪有?」他撇过头。 安室透微笑:「因为被我打扰了和女孩子独处的时间吧?」 工藤新一下意识看了看荀榕的方向,她正在水果区低着头不知在研究什么,没注意这边,他有些羞恼地反驳:「才不是呢!我只是……」 然后他看着微笑着把紫苏叶放进购物车的安室透愣了一愣。 安室先生的语气里有杀气。 忽然某些事情有些瞭然了。 根本就是这位安室先生自己在吃醋,还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倒打一耙。 工藤新一推着购物车,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 那个绿眼睛的混血男人赤井先生和这位淡金色头髮的混血男人安室先生之间,有奇怪的竞争关系啊。 呵呵,男人一吃醋就幼稚得要死。 然后,工藤新一看着抱着六个网纹蜜瓜走过来的荀榕,忍不住笑出了声。 手上一熘儿三个蜜瓜,上面顶了两个蜜瓜,最上面是一个蜜瓜,用下巴抵着,不让它滚下来。 这个傢伙这么憨憨,居然还挺抢手? 「你怎么不拿网袋?」安室透把最上面那个蜜瓜拿下来。 她表情可怜巴巴的:「再拿网袋就破产了。」 安室透笑:「贵你还一下子买六个?」 她把剩下的蜜瓜也放好,指了指:「两个我,两个你,两个新一君。」 「诶?」工藤新一有点发愣。 「当然是谢谢安室先生的顺风车,以及谢谢新一君的建议咯。」 这时,荀榕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依然是赤井秀一:「那个小孩扔掉了吗?」他指的是工藤新一这个小屁孩。 荀榕看了一眼正在看她的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没有,我们在超市,对了,还有安室先生。」 赤井秀一:…… 卡迈尔正把现场的物证搜集好,过来的时候发现赤井前辈一双绿眸冷森森的,好不吓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赤井秀一没说话,迳自挂掉了电话,脸色骇人地对卡迈尔道:「物证拿来,快点。」 再拖延下去老婆就被截胡了。 生气了啊。 荀榕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 等她抬起头来,发现身边的两人,一个淡金髮青年,一个少年,都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 安室透微笑:「没什么。」 工藤新一干笑了两声:「没什么。」 处理案件的第二天,赤井秀一遇到了工藤优作,他委婉地提起了「蹭饭」的事情,没想到工藤优作笑着回答道:「是啊,因为诸星小姐看起来挺会照顾人的,性格也好,所以就这么很不礼貌地拜託了她,当时她也笑眯眯地一口答应了呢。」 赤井秀一表情仍然淡淡的,但是心态炸了。 工藤优作先生是什么时候拜託的?又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说着,工藤优作还笑着补充了一句:「诸星小姐又可爱又可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这点相信你也有同感。」 赤井秀一併不想说话。 虽然知道优作先生只是夸她,但是—— 忽然觉得工藤家从老子到儿子都没有好人。 第三天,解决了案件,赤井秀一当夜就飞回日本。 明天一大早他就会向驻东京大使馆申请结婚资格宣誓书,谁都别拦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评论区提到的小朋友新一的感情线,因为受众有限会有人雷,所以会单独开番外试水,而不会放在修罗场里。 至于评论区提到工藤优作……婚内出轨这种东西我不太过得了心理关,尤其新一父母看起来挺恩爱的(对手指)。黑羽父子的爷孙三代亲情友情向番外已经确定了,工藤家……可能是因为优作太迷人了,没人提亲情友情向啊。 但是我能理解大家提的all向,其实是想看憨憨和其他人的化学反应,所以如果非要看优作和憨憨的化学反应,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设定新一是捡来的等等)。 - -感谢在2021-08-29 01:08:26~2021-08-30 23:4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63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少主最好了 90瓶;啤酒鸭 20瓶;发呆x呆发 6瓶;区役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见家人番外(1):见秀吉 ================================= 羽田秀吉和大哥秀一其实一直有联繫。 所以当他听说大哥秀一要带未婚妻来他家的时候,他有点手足无措。哇啊,怎么肥四?怎么就有未婚妻了呢? 「之所以是未婚妻,是因为文件还在公证。」赤井秀一淡淡地回答道。 美国国籍的赤井要结婚程序还挺复杂,这让他有点烦躁。 羽田秀吉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挂掉电话,把一头本来就乱糟糟的黑髮抓得更加呆毛乱飞,在屋子里踱步。 秀一哥这是闪婚啊。 要知道从小到大,荷.尔.蒙满天飞的秀一哥女朋友一打一打的,但是从来没提过结婚——秀一哥这是被仙人.跳了? 啊不对,现在的头件大事不应该是思考这种事情,而是准备收拾一下自己那堪称.核.弹.实验现场的屋子啊! 秀吉刚把抱枕扔飞到沙发上,门铃就响了,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开门。 「嗨嗨」,传闻中的大嫂笑眯眯地举起手朝他挥挥。 秀吉愣住,然后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挠头笑弯了眼睛:「嗨嗨。」 第一眼印象:笑容憨憨的像只小熊。 走进玄关,赤井秀一把围巾解下,挂在荀榕的脖子上:「围巾还给你。」 围巾上还带有他的温度和味道,带着点屋子外面雪花的冷香。 「那我不客气咯」,她把围巾在自己脖子上系好,然后朝手心哈了一口气,搓搓手。 围巾确实是她的,出门的时候赤井秀一只随便套了一件皮夹克,中途的时候忽然下雪,她就把围巾让给他了——毕竟她穿了高领穿了带帽兜的棉衣还穿了两双袜子,秋衣扎进秋裤里,秋裤扎进袜子里,袜子扎进袜子里。 「裹得像个粽子」,出门的时候赤井秀一还这么调侃她。 「真对不起,我家很乱……」秀吉脸红红的,非常不好意思地把大哥大嫂带进屋子里。 也很无措嘛,谁叫秀一哥来个突然袭击,说是路过他家想进来看一眼。 「没事没事,我也邋遢得很吶」,荀榕笑着摆摆手。 秀吉震惊:「诶?」 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一般不都是会说「没关系,很干净啦」这种话吗? 他有点无措地眨眨眼,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干嘛。 聊天?下棋?看电视?还是单纯看他们撒狗粮? 赤井秀一正要对他这个傻在一边的二弟使眼色,就见荀榕转身拉过自己的背包,开始往外掏东西:「热的罐装咖啡——」递给秀一。 「热的牛奶——」递给秀吉。 「热的牛奶——」放在自己怀里揣好,抬起头看着傻掉的秀吉:「诶?咋了?」 秀吉手里握着暖烘烘的瓶装牛奶,脸色涨红:「哇啊,我忘记我有准备泡热茶了!!」 垂头丧气的秀吉把泡好的红茶端出来,看到荀榕的牛奶瓶已经空了,正揣着手手,像个老大爷一样窝在沙发上发呆,眼睛一眨不眨,而他的大哥也双目放空地坐在旁边,像个冷冰冰的雕像。 果然感情好都是装出来的吗?秀吉眼睛微眯起来。果然是仙人.跳吗? 他把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在两个人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忘记泡茶了。」 两个人仍然一动不动,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秀吉又试探地开口:「那个,秀一哥……」 然后他的嫂子动了,她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赤井秀一勾唇:「你输了,榕。」 见秀吉一脸懵逼,荀榕笑眯眯地给他解释:「我们在比木头人游戏啊。」 赤井秀一坐在她旁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笑起来只有左脸颊才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脸颊因为在外面吹过冷风有点冰冰的。 刚才,她一口气喝掉所有牛奶后擦擦嘴,揣着手就开始发呆,见她这副傻样,他道:「动一动吧,像个冬眠的熊。」 她不服气:「秀一你不是也没动嘛,你更像熊来着。」 他:「你连眼睛都不眨。」 她:「你也不眨。」 他哼笑:「那就比一比。」 赤井秀吉二十五年来对大哥秀一的所有认知都坍塌了。 秀一哥这样的高冷面瘫居然这么幼稚吗? 「所以你为什么笑了?」赤井秀一追问。 她挠挠头:「因为看到秀吉出来,他后脑勺翘愣愣的头髮让我手痒了。」因为dna动了。 赤井秀一有点不悦:「他理髮自己会去,你不用管。」 管好秀一叽的头髮就行。 秀吉默默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头髮:啊,因为头髮,秀一哥吃醋了。 他自己坐到哥嫂对面,但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摸着脑袋傻笑,装煳涂这个技能点反正秀吉本人是点满的了,一点都不用慌。 他没有想到的是,对面那个大嫂,憨憨的技能点也是点满了的。 他傻笑,她礼貌地报以傻笑。 她一笑,看起来就更呆了,他这回是真的忍不住想笑。 他歪头,她也跟着疑惑地歪头,要看看小叔子到底在看什么。 第164页 他推了推眼镜——她没有眼镜可以推。 憨憨终于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赤井秀一伸手捂上她的眼睛:「别看秀吉了。」 语气凉飕飕的。 秀吉再次躺枪。 秀一哥啊,我有女朋友了,不要老是吃我的醋好吗? 「真不好意思,要不我开个电视?」很久不见的大哥带着大嫂来自己家,结果只能干坐着,有一点点过分了。 赤井秀一:「没事,不用开。」 「秀吉,你不要慌,本来就是来看你的,并不是来看电视的。」她笑眯眯地补充道。 看、单纯看他? 赤井秀一非常配合地把那双160瓦的绿眼睛定在了秀吉脸上,直看得秀吉心慌慌,脸也刷地红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秀一哥轻声哼笑了一声。 秀吉心情有点复杂,但是很温暖。 自从父亲出事后,秀一哥就不是很经常笑,甚至纯妹想要逗笑他都很难,但是他现在会主动开玩笑,会以家人的身份来看他,会看着他笑。 他看了一眼坐在赤井秀一旁边的那个娃娃脸姑娘,她见他看过来,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秀吉微微低头,嘴角翘了起来。 是个很有亲和力、又分外可爱的嫂子。 虽然和秀一哥之前交过的女朋友类型很不同,但是他莫名觉得,这次秀一哥来真的。理想型和喜欢的人是有差距的,理想型永远臣服于具体的爱。就像他遇到由美之后,他的理想型就具象化成了由美。 又坐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秀吉敏锐地发现这个大嫂还深藏不露,她会做机关,会开锁,甚至会兵.工厂的制.枪.炮.技能。 唔喔,好酷! 他正这样感嘆着,就见秀一哥朝他挑了挑眉。 …… 秀吉秒懂,原来秀一哥今天是带着嫂子来炫耀来了。哇啊,过分!这么一想,他也要努力夺下七连冠才行!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赤井秀一站起身。 「回见咯!」荀榕也跟着站起身,顺便把围巾又解下来递给秀一。外面还下着雪,这位酷哥很需要围巾支援。 「那就拜拜咯!」荀榕走了几步,又回头,向秀吉挥挥手。 赤井秀一已经站在玄关处了,眼神有那么一点微妙。 已经bye过了,怎么还要bye?这么恋恋不捨吗? 秀吉「嘿嘿」笑着,趿拉着拖鞋跟着到了玄关。 然后他看到赤井秀一把抄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向她伸出手。 秀吉愣了一下。 秀一哥习惯双手抄兜,要么双手抱胸,就是不肯轻易把手露在外面,就连和以前的女朋友谈恋爱,他也是手揣在兜里,让女孩子自己挽上他的胳膊。 这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姿态,在恋爱关系中,也是一种主导者的高傲姿态。 秀一哥就像一棵高大的橡树,有没有旁边那株攀援的凌霄花都无所谓,都一样挺拔俊秀。秀吉甚至想过他的这个大哥会孤独终生来着。 荀榕嘀咕了一句:「你的手太冷了,不太想握。」 赤井秀一低声哼了一声,仍然伸着手,道:「那你的小暖炉借我捂捂。」 精准击中了她的弱点。 她非常爽快地握上了他的手:「下次衣服穿多点,不要披个皮夹克就出门。」 秀吉憋笑地看着赤井秀一悄悄地将本来「捂捂」式的简单握手换成了恋人牵手式的十指相扣。 这次不再是挽胳膊了,而是牵手。 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那一刻,证明他放下了那种主导者的孤傲姿态。因为那个叫做诸星榕的女人不是凌霄花。看她的性格,是打死都不会小鸟依人的吧——总觉得以后小鸟依人的那个会变成秀一哥也说不定(捂嘴偷笑)。 秀一哥这次是认真的,他认输了。 秀吉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把大哥大嫂送出门,在屋里坐着又傻笑了一会儿后,才意识过来:「我自己的女朋友嘞?由美美!!我也要借你的小暖炉捂捂!!」(泪奔) -------------------- 作者有话要说: 超喜欢《致橡树》!!(嘶吼) 橡树和木棉,太美好的爱情了! 见家人番外(2):见玛丽 ================================= 根据mi6.谍.报员的消息,伦敦街头好几次见到过和赤井务武极其相似的人一闪而过。 赤井玛丽拧眉,她正在思索中,这时却收到一封邮件:【已到达希思罗机场,一起过圣诞节——秀一】 赤井玛丽冷哼一声。 不正常,她的大儿子有点不正常。 难道有人假扮她的丈夫还不够,还要假扮秀一? 门铃响起,世良真纯起身开门,差点石化在门口:「秀……秀哥?!」 在秀哥旁边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 赤井玛丽走下楼梯,拿那双冷淡的墨绿眼睛扫了一眼客厅里那个高大的儿子。 刚想让真纯不要给他开门,结果是谎报.军.情,说什么到达希思罗机场,敢情已经是到门口了。 她刚要收回目光,却瞥见了正蹲在地上从背包里拿东西的女孩。 赤井秀一简单地开口:「我的妻子,榕。」 荀榕连忙站起身,笑眯眯地挥手:「嗨嗨,妈妈好。」 第165页 笑起来像只小熊猫。 赤井玛丽唇边肌肉用力压下企图上扬的嘴角,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伸出手:「mary。」 荀榕用纸巾擦了擦手,认真地握上赤井玛丽的手。 唔,很暖和呢,像个小暖炉。 赤井玛丽顺势捏了捏她的手。 手上有很多细微的伤痕,有茧子,力道也不小。 赤井玛丽忽然心里软了一下,像塌方一样塌了一块。这个叫做榕榕的女孩子,看起来平常很辛苦呢。 荀榕和世良真纯互相认识之后,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一边的赤井玛丽心里很不是滋味。 早知道也抱抱了。 但是她现在是充当爸爸、一家之主的角色,不能随便抱儿媳妇。 荀榕给赤井玛丽和世良真纯带来的礼物是两顶装有机关的帽子(玛丽妈妈和真纯都有戴帽子的习惯,倒是和阿卡伊一脉相承)、一把改良过后的手.枪,和一顶摩托车头盔。 赤井玛丽疯狂给赤井秀一甩眼刀。 【让小姑娘准备礼物?】——【……】 【让她背这么重的包?】——【……】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 寒暄几句过后,世良真纯提议:「榕榕我带你去圣诞集市!」 「一起去。」 「一起去。」 赤井玛丽和赤井秀一互相看了一眼。 已经到了天昏昏黑的时间。 泰晤士河上游船灯光明亮,摩天轮静静地旋转。 牛津街上方挂满了月球形状的灯和张着翅膀的小天使灯,广场上红袍白鬍子的圣诞老人踏着三轮车路过,圣诞树彩灯一串串地映亮墨绿的枝叶,树顶硕大的星星灯一明一灭。 三个小辈并排走在前头,赤井玛丽走在后面。 「看好咯,这是一朵蓝花」,荀榕举起手里的纸花,准备表演从黑羽快斗那里学来的小魔术。 一边的赤井秀一疑惑:「哪里来的花?」 荀榕:「……刚刚在路上做的。」 赤井秀一笑了一声:「手真是不闲着。」 世良真纯眨眨眼,秀哥好多话。 「我就这么一拧……」她另一只手在从兜里掏纸质小鸽子的时候卡住了:「唔,不好意思,口袋太深了。」 赤井秀一这回笑得有点大声,眼角都有隐约的浅浅纹路。 然后他收起笑容:「少和快斗来往。」 媳妇都快被那个爱好耍宝的小孩带偏了。 赤井玛丽看着前头那个说话真诚又憨憨的忽然多出来的儿媳妇,嘴角微微翘起。 走了一段路,夜空里忽然开始飘起小雪花。 赤井秀一顺手就拉过荀榕衣服后背的帽兜,一把扣在她的脑袋上。 一边的世良真纯自己给自己扣上帽子的时候默默嘆了口气。 圣诞集市里,温暖的热饮飘着白气,甜品的香气顺着鼻尖扩散,软软糯糯的,旋转木马不知疲倦地缓缓转动。 真纯带着荀榕去买姜汁饼,赤井秀一在原地,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划亮火柴点燃。 真纯还在选哪种姜汁饼的形状,荀榕却道「抱歉我走开一下」,说完大步向赤井秀一走去,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放在手心里,将手掌展示在他面前,一副谈判的语气:「交换一下吧。」 赤井秀一很听话地把嘴里叼着的烟取了下来,却没有去拿她手心里的牛奶糖,反而握住她的手,牛奶糖被包裹在她的手掌里,她的手掌被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那次火灾过后,赤井秀一唿吸道有轻度损伤,医生嘱咐他最好少抽菸,无奈这傢伙菸瘾好大,只能见一次阻止一次。 「烟好吃吗?」她严肃着脸,问道。 赤井秀一伸出另一只手揪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个傢伙一脸严肃的时候实在是可爱死了。 不对,笑起来也是,愁苦的时候也是。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这句话好像很久没说过了,她每个表情都生动可爱,当然,他也不会让她露出伤心郁结的表情。 荀榕嘆了一口气:「抽菸喝酒熬夜的fbi先生可愁死我了。」 赤井秀一把她的帽兜拢了拢,抵御逐渐大起来的风雪,带着笑意道:「慢慢来。」 会改变的,但她需要监督他一直到老。 一辆双层红色巴士缓缓驶过,忽然有人吹起了泡泡,五彩斑斓的肥皂泡在夜空中格外明显,和在一片一片的雪花中。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童声合唱像流水一样淌着,温柔的乐曲一点一滴地敲在每个行人的足尖。 是家。 赤井玛丽看了一眼飘雪的夜空。 赤井务武还没有找到,但是家还是非常完整,熨帖又温暖,由可爱的人儿将分散的家人重新粘连到了一起。 圣诞集市很吵闹,可是也很安静;风雪很冷,可是也很温暖;夜空很暗,可是也很明亮。 回到家里,世良真纯和荀榕窝在客厅聊天的时候,赤井玛丽把赤井秀一拉到了厨房:「今天她跟我睡。」 赤井秀一交叉抱着的双手放了下来:「……」 见他欲言又止,赤井玛丽挑了挑眉:「你有什么话想说?」 赤井秀一轻唿出一口气:「……叫她自己选。」 她认生,应该会选他,毕竟她从一开始就完全信任他,她自己都说过有雏.鸟.情结。 第166页 娘俩走到客厅,赤井玛丽开口:「榕榕,今天晚上,睡觉还是睡秀一?」 一瞬间,赤井秀一嘴角的弧度消失。 居然用这么卑鄙的问题。 荀榕对母子俩之间的战争毫不知情,毫不犹豫地回答:「睡觉。」 赤井玛丽甩给大儿子一个胜利的眼神,大儿子回她以不甘的眼神。两厢眼神较量之下,两人再次不约而同走进战场厨房。 赤井秀一微蹙眉心:「太卑鄙了。」 赤井玛丽得意地哼笑一声:「我问过她,她的回答是,你在那方面不是很兇,但是很馋。」 一个到点就睡觉、恪守早睡早起信条的媳妇,怎么可能会选「睡秀一」? 「挺温柔的但是很馋」的赤井秀一无奈地闭了闭眼。 ……来日方长。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位很牛掰的画手太太(见评论区)有画本文同人漫,放在l.o.f.t.e.r上,是超棒的画风! 再次给画手太太笔芯!(手动笔芯) - 另:本篇某想像番外开了新文《酒厂后勤》正在更新中 - -感谢在2021-08-30 22:23:32~2021-09-02 16:1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璃夜 5瓶;南里、甜语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琴酒反穿越 ==================== 【阅读指南】:阅读此篇请无视正文所有秀榕感情线! 1.琴酒是爷爷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他正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戴着帽子,穿着黑大衣,一头银髮随风飘动,神色复杂地抽菸。 爷爷直觉这个奇怪的人和他家孙女奇怪的交友圈脱不了干系,就上前去问:「你好呀!」 琴酒听不懂中文,皱眉:「can you speak english?」 2.爷爷不明就里地点点头,拉起他就走。 琴酒打不通电话,看不懂文字,身上没有钱,就跟着爷爷走了。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伯.莱.塔,很好,只有你不会背叛我。 3.刚走到门口,爷爷就大声叫荀榕:「榕榕,快点出来收你的快递!」 荀榕走出来,和爷爷、和琴酒面面相觑。 她心情复杂地走上前,伸出手:「签收了签收了。」 5.琴酒低声骂了一句。 爷爷勐然转过头,脸色严肃:「听到了哦——即使听不懂也知道你在骂人。」然后爷爷把琴酒的手交给了荀榕:「要有礼貌,要先握手。」 6.爷爷拉着琴酒的手递给荀榕时,那架势像是爸爸嫁女儿。 7.荀榕跟琴酒讲清楚状况后,又补充:「不要随便拿.枪,我们中国这儿可不像你们日本,很快会被□□的。」 琴酒没有什么爱国情怀,但此刻也忍不住撇嘴,呵呵,警察都是垃圾。 「你不信?」荀榕觉得落魄的琴酒好好笑:「你想想看嘛,为嘛组织没有在中国发展业务呢?」 琴酒一愣。 她看着他的眼睛,掰手指:「因为买火车票要身份证上淘宝要实名认证结婚要查户口……」 8.「至于出门的话……」她想了想,「我们村里应该还挺安全,没有人认识你。」 荀榕并不决定教他中文。 这个傢伙要是语言不通,大概率不会出门,要是会说中文了,那还不成脱缰的哈士奇,分分钟让警察上她家来□□? 9.吃饭的时候,琴酒的反应很烦躁,他从来没有这样和大家一起围着吃过饭。 见他还戴着帽子,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拿走了他的帽子:「不要戴着帽子了,天热会出头汗,头会臭。」 荀榕非常尽职地翻译:「经常戴着帽子头会臭。」 琴酒:「……」 10.颜控的奶奶笑:「哟,是个俊小伙儿啊。」她把菜夹进琴酒的碗里,又夹进去,又夹进去,还瞪了一眼荀榕:「快给他夹菜!你看人小伙子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11.看着碗里小山一样的菜,琴酒终于明白当时吃下aptx后在荀榕家里住,为什么她会给他盛那么多饭。 是同一个投餵法。 12.琴酒想生气,想骂人,想杀人,想掀桌。 但是无奈饭桌下,他的手被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安抚地握了握。 要摆脱她的手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偏偏没有力气反抗,那只温暖的手握着他,让他觉得有些眩晕,有些恐慌,有些陌生的感情在心里升起。 「尊老爱幼,gin。」她这么说道。 13.琴酒是个无法控制的变数,随时都会暴起伤人,所以荀榕需要每时每刻都在他旁边。 他上厕所,她在门口;他洗澡,她在门口;他睡觉…… 荀榕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她送出长长一口气,开始跟琴酒谈判:「你乖一点,不要伤人,好不好?」 琴酒冷笑:「不要以为我忍你一时……」 荀榕打断他:「不然的话,我只能跟你一起睡了。」 14.琴酒眼睛微微睁大。 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始飞奔。 15.他没有说话。 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16.在那双圆圆的深琥珀色的眼睛的注视下,琴酒冷哼一声:「我不伤人。」 第167页 17.荀榕还是决定跟爷爷奶奶讲清楚这个人物的危险性。 爷爷:「很兇?脾气很不好?我有榔头啊。」 奶奶:「不好惹?忘恩负义?摁在桌板上用扫帚柄打一顿就好了。」 看到爷爷奶奶逐渐兇狠起来的眼神,琴酒正要放杀气,奶奶又补充道:「打一顿不行就打两顿。」 叫他明白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18.但是爷爷奶奶的眼神再兇恶,琴酒终于还是爆发了。 他眯起眼睛,甩开荀榕的手,将手伸进衣兜摸伯.莱.塔,浑身都是阴冷的杀气。只要杀了他们,就…… 荀榕大惊,无奈之下只能出一个下策。 19.她踮起脚,亲上他的脸颊。 上次他暴走的时候,亲了她的大动脉后就恢復了。 20.榕榕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啊?!谁跟你说可以随便亲别人的?还是这么一个大猪蹄子!谁教坏你的?! 爷爷奶奶都震惊了。 21.但是亲亲确实奏效。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顿时失去焦距,怔在原地。 22.荀榕松了一口气,朝爷爷奶奶笑道:「好了好了已经把他关机了。」 爷爷奶奶怔怔地看着她。 榕榕你快点转过头去看一看后面那个男人,他这个样子,好像并不是关机,仿佛是开机了! 23.他从身后用手臂将她一把带过,她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怀里,有些炽热的唿吸落在她的后颈处,喉结上下滚动着,唿吸急促,说出来的却仍是垃圾话:「你活得不耐烦了?」 爷爷奶奶没有眼看,默默转过头,两对耳朵红红的:「天晚了,你们自便。」 24.荀榕这才感到一丝丝的恐慌,伸出手:「爷爷奶奶!再陪我一会儿!不能临阵脱逃啊!不带这样的啊!」 25.理智和情感在里面打架,有什么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了。 快要失控的琴酒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低头在她的颈.窝落下一个吻。 26.他声音沙哑地道:「没有下次了,我警告你。」 27.琴酒对别人的贞.操没什么负担,无论对方是正方还是反方还是普通人。但是他不允许自己碰她。 他不是傻子,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女人他自己不是不知道。 可是他不会承认喜欢她,死都不会。 28.因为承认喜欢她,意味着承认他前半生所选择的都是错的。 因为承认喜欢她,意味着他选择了一个没有黑色的世界,将和他此前宣誓的忠诚全盘推翻。 29.第二天,琴酒显然平静了很多。 他抽完自己兜里的最后一支烟,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树。 30.爷爷悄悄走过来问荀榕:「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荀榕摇头:「没有。」 爷爷松了一口气:「虽说是小情侣,但是还是要做好安全措施。」 荀榕震惊:「我们不是!」 爷爷嘆气:「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荀榕持续震惊:「那也不是小情侣。」 爷爷看了她一眼:「但是你亲他了,要对他负责。」 荀榕震惊得风化了:「……爷爷你怎么站在他那边?!」 爷爷嘆气,在她旁边坐下:「小伙子挺可怜的。」 这点荀榕倒是贊同,她同款嘆气:「是挺可怜的。」 爷爷:「嗐,反正你自己选择。」 31.琴酒下午洗了一个头,在院子里晾干头髮的时候,奶奶路过:「哟呵,小伙子的头髮真好。」 荀榕翻译:「你的头髮很好。」 爷爷路过,停下脚步,笑开了花:「来来来,我来帮你做个髮型!」 荀榕翻译:「给你梳个麻花辫。」 琴酒震惊脸。 32.荀榕不愧是了解爷爷的,爷爷坐下后,双手灵活地在他的头髮中穿梭,不一会儿,麻花辫完成。 爷爷摸着下巴,满意:「嗯,很好看。」 琴酒闭眼:尊老爱幼。 爷爷把他粗粗的麻花辫拆散,这下子一头飘逸的银髮有些鬈度了,像是刚去髮廊烫了个头,爷爷摸下巴,再次满意:「捲髮也好看。」 琴酒握拳,又默默把拳头松开:尊老爱幼。 33.奶奶出来的时候笑:「这头长髮要是剪掉卖钱,可是会有一个好价钱啊!」 荀榕如实翻译:「你的头髮要是卖钱能卖好多。」 琴酒:你们真是一家老小都关注我的头髮。 34.言毕,奶奶还笑着对爷爷说:「什么时候我们偷偷把小伙子的头髮剪了拿去卖钱。」 大声密谋.gif 35.「快下雨了,阿琴你去收一下衣服!」奶奶这么说道。 荀榕对琴酒道:「一起去收衣服好伐?每天要劳动一下的嘛,不然会长膘的。」 琴酒也不说话,默默站起身。 他看着站在旁边把衣服收下来的她。 36.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 37.他及时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gin会回去的,gin永远忠诚于组织。 38.晚上临睡前,琴酒路过荀榕的房间,忽然听到她正在跟人讲电话。 「对,琴酒在我这里,秀一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 39.赤井秀一。 琴酒面无表情,全身上下都是冷意。 40.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也无法控制自己,只知道自己打开了她的房门,夺过她的手机摁掉了电话。 第168页 然后他一手扳过她的肩膀,一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写琴酒反穿越续篇,先停在这个醋意吻好了……纠结中,因为实在想像不出来琴酒和别人谈恋爱的样子orz 秀一反穿越 ==================== 1.赤井秀一掉落的地点也是村口的大榕树下,别问,问就是因为榕树带了一个「榕」字。 2.这个fbi特工先生双手插兜,人高马大的在村里啪啪乱走,确定了自己和村民之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之后,又回到了榕树下。 是连手语都没法交流的程度。 3.他心很累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机,试图把那只已经没电的手机用「甩一甩」的方式继续充电。 冷静的fbi冷静地甩了几下手机,还是决定抽菸。 所以今天要靠挖草根填满胃了吗?总不能去偷人家田里的庄稼吧。 4.晚上有点冷,fbi先生抱紧了自己。 5.然后荀榕找到了他:「走走走,去吃个烤红薯。」 面对忽然出现的爱人,赤井秀一顿时又委屈又感动,像只大型犬一样黏在她身上,低声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喊她名字。 6.「你是复读机吗?」荀榕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呢喃。 赤井秀一很委屈,但是他不说,语气平淡地转移了话题:「这就是你生活的世界吗?」他本意只是想转移话题。 但是荀榕会错意:「……明天就带你进城。」 让你接受科技世界的毒打。 7.爷爷奶奶在屋里绷着脸:「哦,这就是你捡回来的狗?」 这个小伙子太不知分寸了,老大一个男人了,和榕榕贴那么近干什么?一看就是想勾引她! 8.「……」荀榕解释:「是我喜欢的人。」 爷爷把荀榕拉到一边,小声:「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勾引你,所以你才上钩的?」 荀榕想起刚开始作为上下级相处的时候,这位fbi先生就不断动手动脚,还是亲亲狂魔,忽然有点动摇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不会真的一直在勾引她吧? 好歹是真心喜欢的人,她违心地开口:「没有。」 要是回答有的话,赤井秀一要被扫地出门然后像个芥菜头一样被埋进田里的吧? 9.把烤红薯分给秀一吃,这位其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fbi非常克制非常文雅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噎住了。 爷爷默默在旁边捂嘴偷笑,奶奶已经笑得在捶桌子了。 赤井秀一不明白:为什么他过得越惨,爷爷奶奶笑得越厉害?明明是未来的孙女婿。 10.「我和她睡就好了。」谈到晚上的安顿,赤井秀一这样道。 荀榕翻译到一半:「他说他和我一起……」 爷爷奶奶.镭.射似的眼神顿时扫了过来。 11.情况演变成了拉锯战。 奶奶:「睡阿黄那屋。」阿黄是看门狗。 榕榕:「挺心疼的。」 爷爷:「那睡客厅总行了吧?」 榕榕:「……也、也行?」 然后她的手被拉住了,赤井秀一用他那双莹绿的眼睛看着她,面无表情。 想和你一起,三个月没见到你了。 12.榕榕:「……」 阿卡伊什么时候变得有点黏人的啊?不要因为旁边没有认识你的人就随便崩人设啊。 13.她不知道的是,阿卡伊一直很黏人,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经过她突然消失这么一遭,他就更黏人了,生怕下一秒手里握个空,连电话都打不通。 14.阿卡伊这个媳妇是他在机场亲自捡来的。 「你被冠以『诸星』之姓氏时,就已经属于我了。」赤井秀一窝在被子里,不知羞地说着情话。 15.荀榕嘴角抽搐:「我应该让你睡阿黄那屋的。」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哼:「你捨不得。」 荀榕勐地坐起来:「那我去睡阿黄那屋。」 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为什么能这么肉麻? 16.他把她重新摁回.床上:「不说了,唿唿。」 唿唿这个词还是从她那里剽窃来的。 听着她逐渐平缓的唿吸,赤井秀一陷入沉思。 这个傢伙,以前嫌他不会依赖她,现在他很依赖她,她反倒觉得肉麻,不会再开心了.jpg 这时,她忽然小声开口:「秀一,你这样很好。」 互相依赖,互相信任,形影不离。 17.「嗯。」赤井秀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应了一声。 18.早上醒来的时候,fbi先生依旧是以树袋熊的姿势挂在她身上的。 在她耳边用还有点哑的声音道:「沖矢昴之所以叫沖矢(subaru),因为斯巴鲁(subaru)。」 斯巴鲁是她在组织里分配得到的汽车。 19.荀榕冷汗:「大早上你搁这文字游戏呢?」 赤井秀一:「你得知道我的小心思。」 荀榕:「……好的我知道了。」 20.进城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赤井秀一长得那么显眼,一进城就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阿卡伊窝在家里,开始了从学中文开始的奇怪日常。 21.赤井秀一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能简单的中文对话了。 荀榕开始教他比较难的词语。 第169页 「阿卡伊风情万种。」——「什么意思?」——「阿卡伊很好的意思。」 赤井秀一摁住她的小脑袋,把脸凑到她面前,眼神兇巴巴:「以为我很好耍?」 22.然后赤井秀一会看看《名侦探柯南》的漫画,试图从漫画里知道一点组织的情报。 荀榕路过的时候,笑:「不要看,那里阿卡伊好渣的。」 赤井秀一抬起头,眼神复杂。 无力反驳——并且漫画里组织的情报还不如他自己知道得多,自从洗劫信息组后,他现在就是黑暗组织十级学者。 23.然后荀榕弯下腰来看他在看什么。 是红黑大战的殉职篇。 24.她默默地嘆气:「抱抱。」 「我室友说她当年追漫的时候哭了好久,说你消失七年诶。」 赤井秀一感受着来自她的温度和脉搏:「那你呢?你会哭吗?」 她认真地回答道:「不会。」 他有点震惊又有点委屈:「诶?」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25.一.我辣么厉害,肯定会认出你。 二.你也总不能瞒着我对吧。 三.再说咯,我不会让你经歷那种事情的。 28.赤井秀一轻笑一声:「你以为你护得住我吗?」 荀榕不服气,皱巴起脸:「我不是已经护住你了吗?」 赤井秀一怔怔地看着她。 29.但是赤井秀一很郁闷的是,整个家里只有榕榕待见他,连门口的阿黄都不待见他。 阿黄每次都沖他汪汪大叫,赤井秀一只有弯下腰装作捡棍子的时候,阿黄才灰熘熘地怂了。 30.还有一次他四处找自己的针织帽,奶奶面无表情地路过:「洗掉了。」 爷爷非常应景地给他拿来一顶大草帽,「啪」地扣在他脑袋上:「入乡随俗,不要太时髦。」 31.赤井秀一头顶着大草帽,穿着条纹polo衫和大裤衩,心情很郁闷。 32.他委屈巴巴地找到荀榕:「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你,去哪了?」 荀榕「嘘」了一声:「我在找你怎么才能回去的方法。」 赤井秀一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你这么想让我回去?」 连榕榕都不待见他吗? 33.荀榕认认真真地告诉他:「阿卡伊在那边有很多亲人,有要完成的使命,一直在这里逗留无所事事的话,你会难过的吧。」 赤井秀一有点沉郁:「但你会见不到我。」 她:「我们不是还有电话联繫吗?」 34.嘛,毕竟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这里。 35.但是我很自私地想要带走你。 36.「咱们先停一停,饭焦了。」荀榕想到今天轮到赤井秀一做饭。 赤井秀一笑:「锅巴好吃。」 这个表情简直跟爷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爷爷也喜欢吃锅巴。 荀榕有点恍惚地看着大草帽polo衫的赤井秀一:帅气的fbi被同化了,怎么办?去见帅气的玛丽妈妈的时候,她会果断把这个儿子扔掉的吧?扔掉的吧?掉的吧?的吧?吧?(无限回音中) 37.「如果有回去的途径,你会跟我回去吗?」赤井秀一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一边把香喷喷的锅巴递给荀榕。 「我会。」她很认真地回答道,接过锅巴。 38.因为那边也有我的事业和我的正义。 不仅爱你,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注1) 39.「起开起开,臭小子,别挡着灶头咯!」爷爷心情很不好。 家里香喷喷的孙女被猪拱了,好气哦。 40.爷爷奶奶对赤井秀一的态度变得很迷。 爷爷:「好想揍他。」 奶奶:「别气别气,挺好一年轻人。」 爷爷:「我要去拿榔头。」 奶奶:「……」 奶奶:「好气哦,一天到晚像块橡皮糖一样黏着榕榕。」 爷爷:「别气别气,说明恩爱嘛。」 奶奶:「我要去拿扫帚。」 爷爷:「……」 41.但是偶尔也会有同仇敌忾的时候。 比如邻居老林家的孙子回来看望老人,帅气英俊,探进荀家院子第一句话就是:「诶?榕榕也在啊?」 fbi先生不乐意了:「呵呵。」 爷爷也很不乐意:「呵呵。」 爷爷和孙女婿的表情再次同步,两人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气。 非要选的话,肯定选秀一啊,爷爷默默腹诽。 42.隔壁小林走后,爷爷非常温柔地取下fbi先生头上的大草帽,非常温柔地给他戴上新买的针织帽,非常温柔地对他说:「就交给你了。」 注1:出自《致橡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这个反穿越系列好像应该改名叫爷爷奶奶系列(狗头),其实就是想让爷爷奶奶迫害一下琴酒和秀一这两个大装逼。 嘛,警校组的反穿越应该不会是爷爷奶奶系列了(应该吧)。 - 关于琴酒he的反穿越续篇,我决定放在《黑泽回溯篇》,琴酒只有死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重来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才会在反穿越的情况下达成he,摸摸可怜的琴榕党 松田反穿越 ==================== 【阅读指南】:阅读此篇请无视正文所有秀榕感情线!松榕双箭头(划重点),互相告白篇 第170页 注意:本篇和正文秀榕无关,秀一叽请不要乱入,我们榕榕并没有重婚!是1v1 1.发现松田阵平的时候,他正在和别人打架,和他打架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是的,语言不通不妨碍他打架。 2.把两人劝开之后,松田阵平一头捲毛乱糟糟的,嘴角还渗着血丝,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记,然后衣衫不整地被荀榕带走了。 「你咋这都能和别人打起来?」她不明白了。 松田阵平:「他在砸停在路边的丰田汽车,我上前劝了他一句,他就不由分说地把砖头砸向我了。」 一听砸砖头,荀榕皱起眉:「下次照他脸上打。」 松田「噗」地笑了一声,然后他歪着头,带着笑意探究地看向她:「你是不是心疼我?」 3.她眨了眨眼。 松田阵平凑得更近了,笑意也更浓了:「上次打架也是,你引.爆.水.炸.弹的时候,离我可远了。」 她站起身:「等等,眼睫毛掉进眼睛里咯。」 松田阵平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无奈对方走得太快,抓了个空,他「切」了一声:「切,眼睫毛死亡真是会挑时间啊。」 4.谈到住哪里的问题,荀榕只能选择把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的松田阵平金屋藏娇。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过舍友这一关,她给他戴上棒球帽:「等会我介绍你的时候不要说话,装酷酷的样子就好了。」 舍友施晓已经在微信里得知了:榕榕的男朋友要来和她住一阵子,等等,榕榕的!男朋友!施晓震惊了。 施晓看到那个戴着棒球帽的酷酷型男出现在公寓门口的时候,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偷偷拉过荀榕:「你的理想型居然是这样的吗?」 施晓痛心疾首:「我还磕你和你的弗里德学长呢,你这样对学长好残忍哦!」 荀榕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笑:「盒盒盒盒盒,我也没办法嘛。」 5.这回光明正大地走进她的房间,松田阵平凑到她面前,黑眸里颇有些期待:「你刚才介绍我是你的谁?」 荀榕眨眨眼睛,有点捋不直舌头:「额……朋友。」 他一双黑眸里满满的窃喜,伸手揪了揪她的脸:「喂,撒谎了吧榕!」 她:「……」 6.然后松田阵平像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不时扒拉她:「我是你的谁我是你的谁我是你的谁?」 7.她实在不堪其扰:「真对不起,擅自把你称作我的男朋友,你别放心上哈。」 松田阵平脸红红的,有点大声地对她道:「我放在心上了!」 8.「我很认真地放在心上了,怎么办?」 「我当真了,你要怎么赔我?」 9.「那怎么办咧?」她傻眼了,有点不知所措。 松田阵平:「要不要变成……」 然后因为紧张,他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咳咳咳咳」,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她上前帮他拍拍嵴背:「缓一缓缓一缓。」 10.松田阵平蔫掉了。 他坐在床边,捂脸,顺便把一头小捲毛抓得乱七八糟。 11.搞没搞错?怎么什么东西都和他作对?先是眼睫毛,现在连他自己的唾沫都阻挠他? 好事多磨,这就是天作之合要经歷的重重磨难吗?呜呜呜,也太糟心了吧! 12.公寓除了客厅和厨房只有一个外,其他都是各自配备整齐的。 为了不让舍友感到作为电灯泡的光荣,也为了不让松田阵平不小心掉马,荀榕斥巨资,每顿都请松田阵平吃烛光晚餐(划掉),每顿饭都下馆子。 13.「去便利店买个饭糰就好了。」松田阵平瞄到了罗森便利店。 他身上没有钱,不能让女孩子破费。 荀榕拉着他继续走:「可不能让你在这里饿坏了。」 松田阵平扁了扁嘴,然后指了指看起来门面最简陋的沙县小吃:「那块招牌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荀榕转过头来,笑:「那我去把那块招牌拆下来?」 松田阵平没想到这招,他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喂喂,你怎么也会开我玩笑啊?你瞧你都不听我的建议,还说为了我好!」 14.晃手手配上哼唧唧的语气,状似撒娇的大狗。 荀榕抓抓头髮,无奈:「你们在警校是组团上过撒娇课吗?」 已知景光会撒娇,降谷会撒娇,现知松田会撒娇,推出班长萩原也会撒娇。 15.她不说倒好,这么一说,松田阵平不乐意了,他勐地凑近她,板起脸:「还有谁跟你撒娇?」 她老老实实地掰手指:「景光和零。」 松田阵平握着她的手抓紧了点,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手指骨节噼里啪啦响,脸上扯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好傢伙,情敌竟在我身边。 16.最终在一个中式农家乐度过晚餐。 松田阵平悄悄拿过小票,睁大眼睛在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字符中寻找价格。 正瞄到了一个比较像总数的数字,小票却被抽走,她朝他摆摆手:「在意啥呀?别客气!」 不能让女孩子破费,松田阵平坚持道:「我会还你的。」 17.「不用还。」 「我会还的。」 「真不用还。」 「我说到做到。」 「……」 第171页 18.这个小捲毛犟得很。 荀榕嘆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的那双黑眸:「松田阵平,有可能的话,我想和你结婚,那么夫妻共同财产你还在意啥?」 19.松田阵平点点头,三秒后—— 「!!!」 整张俊脸被震惊撕扯,他双手紧紧地攥住她的肩头:「你刚刚说什么?!」 20.「我说,我想……」她的嘴被捂上了。 松田阵平一手捂着她的嘴,声音格外大,还带着点颤音:「让我说!你不准说,这句台词让我说!」 21.他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极其认真地、果然又把那句话说了一遍:「诸星榕,我想和你结婚。」 22.回到公寓,松田阵平蔫得更厉害了,他无力地捂着额头。 天吶,榕榕,你的直球也太直了吧……他计划好的告白、他计划好的恋爱、他计划好的亲吻、他计划好的求婚、他计划好的蜜月…… 全部!都!破灭了! 23.不是说天作之合要经歷重重磨难吗?这怎么现在还带跳步骤的呢?! 24.荀榕进来房间的时候,看到松田阵平无力地靠着门框:「榕,你跳步骤跳太多了,我有点……」 吃不消。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不想和你拉锯战,所以脑袋一热就讲出来了,我本来也想藏着掖着的。」 松田阵平:女朋友(不,是未婚妻)是个小憨憨可如何是好。 25..熄灯后,睡在地板上的松田阵平逐渐平静下来,他从被子里悄咪咪探出一个头来,托着下巴看着睡在床上的她。 嘴角的笑容想甩都甩不下来:居然进度条一下子拉到这里了。 然后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那么他能不能再快进一下,爬个床什么的? ——不行,会把持不住的! ——就抱抱,没问题的! 26.然后她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向他,小声:「你睡不着吗?」 床上的毛毛虫和地板上的毛毛虫四目相对了。 黑暗中,松田阵平脸红了,他开始支吾:「我……」 总不能说他正在思考怎么爬.床吧? 27.爬床当然没成功,因为一个是老保守(榕榕),一个是小纯情(松田),才不是某某人呢(特地点名批评某针织帽爱好者)(画外音:禁止ky!) 不过被窝夜话成就是达成了。 松田阵平:「你真不是骗我吧?」 荀榕:「不骗你。」 松田阵平:「你不会只是想付钱所以一时编的假话吧?」 荀榕:「真不骗你。」 松田阵平:「那你什么时候……对我……」他卡壳了,小纯情松田脸都快煮熟了。 28.「你这个都要知道啊?」她困惑。 「当然要知道!不然心里没底……」他强调。 「小伙子不要那么没自信嘛。」她忽然励志。 「……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他忽然撒娇。 29.「摩……摩天轮?」她不确定地道。 松田阵平笑:「好巧,我也是。」 30.「和你待一块儿,我感觉像变成小孩子一样咧。」她想了想,道。 见她还要巴拉巴拉说下去,松田阵平勐地窜出被窝,上前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这些台词让给我讲好不好?」 31.她憨憨地笑:「你再讲一遍不就好了?」 松田阵平:「不行!让给我讲!」 她无奈:「行行行,那就让给你讲好了。」 他真的很像个小孩子,游走于幼稚于成熟之间。 32.松田阵平小声:「我必须爱你更多。」 什么都不在乎、谁都不怕、脾气差劲的松田小魔王必须开始学习服软,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让她让步,不能让她承担更多。 就连情话,也必须是他说得更多,这是他幼稚的宠溺方法。 -------------------- 作者有话要说: 在考虑写松田反穿越续篇……感觉没有爷爷奶奶的反穿越系列失去了灵魂…… 想问:打直球的榕酱会让大家吃不消吗?(还是如此直的直球),感觉应该是最直的女主没有之一了 - -感谢在2021-09-06 02:11:54~2021-09-08 03:5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atsu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降谷反穿越 ==================== 【阅读指南】:阅读此篇请无视正文所有秀榕感情线!零榕双箭头注意 【警告】:降谷零有可能ooc! 1.降谷零正在做组织任务的时候意外穿越了。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只有一片黑暗,是一个黑暗的巷道,路灯坏掉了。 不管这里是哪里,向前走,直到有光亮的地方再做打算,他是这样想的,于是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在狭窄的巷道之间走。 2.然后灯亮了。 他惊讶又警惕地抬眸看向那盏橙黄色的路灯,色泽温暖。 3.「咦?我去看看。」荀榕正帮忙修路灯的师傅把电闸开关打开,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淡金髮的青年正站着看她。 她有点不确定地走过去:「安室?」 他静静地看着她:「是零。」 4.荀榕向来心大,神经也粗,对于反穿越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这回她实在是有点惊悚了。 第172页 原因是这个降谷零仿佛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安室透。 安室透的亲切中又透着一点疏离,而眼前这个降谷零,他有点…… 5.游离状的变态。 6.她看了一眼从回到家以后就窝在沙发上的淡金髮青年,他阖目小憩,衬衫上还有溅到的血迹,安静又乖巧。 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样子。 7.一刻钟前,她捡了一只金毛回到新搬来的公寓,不料那只金毛声音虚弱地在她耳边道:「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她诚实地回答:「有血腥味,还有汗水的味道,但总体还不是那么臭。」 他顿了一顿,低声道:「那你可以帮我洗澡吗?」 她一愣,差点把挂在她身上的那只金毛甩出去,想了一下还是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不会又发烧说胡话了吧?」 他阖目,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嗯,我说胡话了。」 8.她又看了窝在沙发上的淡金髮青年几眼。 唔,良心有点痛啊。 看起来是真的累得一动不想动了,还不能好好休息,浑身臭臭地入睡。要不就帮忙洗个澡……等一等,对方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即使她总是以老年人自居这个时候也不能真的把人当成小孩子。 挣扎了两分钟后,荀榕走过去摇醒了降谷零:「去洗澡了。」 9.降谷零惊讶地睁开眼:「你决定帮我洗了?」 她:「怎么可能咧?总之我会守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吼一声。」 那张英俊的脸皱巴了起来,赌气地闭上眼睛:「不要。」 她:「……」 听说小优对洗澡很抗拒,不会小优也是这个样子的吧?打一顿还是打两顿就会好的来着? 10.好在降谷零终于良心发现,他睁开眼睛:「抱歉,我又说胡话了。」 然后他双手撑着从沙发上慢慢起身:「要借你的衣服穿了,抱歉。」 她走过去扶起他:「我家里男款超多的,而且别老说抱歉嘛,完全没关系的。」 他看向她:「那你是答应帮我洗澡了?」 11.谁来把这个脑子里只有「帮我洗澡」的公安带走? 12.在她严厉的注视下,人型金毛总算委委屈屈地走进了浴室,把洗澡这个大工程完成了。 看着推开门神清气爽出来的降谷零,站在卫生间门外的她:「你看嘛,哪有那么虚弱?沖完澡就有力气了。」 她话音刚落,人型金毛就扑到了她身上,圈住她的脖颈,几乎把全身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虚弱得……要死了。」 13.荀榕眼神死:「……」 请问这位公安是真货吗? 14.撕扯了几下挂在身上的大型狗子,没撕动,反而让她自己有点面红耳赤起来了。 要让荀榕面红耳赤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她神经粗,可是这回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她的衣柜里是有很多男款没错,但是男性的内裤她并没有,所以……降谷先生相当于下面只套了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就往她身上扑了。 15.感觉体温有升高的趋势,对方的体温也有升高的趋势,她加重语气:「降谷先生,请你自重,你又不是小优,不要随便挂在别人身上。」 降谷零也察觉到了,非常自觉地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抱歉。」 平时荀榕总笑说这位牛奶巧克力黑皮小哥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这下她看得一清二楚,哦,就算是黑皮,脸红透了也是能看出来的。 16.降谷零眼神游离地自觉回到沙发上,垂眸遮住眼睛中的情绪。 真像啊……犯了错自觉面壁的金毛。她这么想着,干脆自觉把他代入了小优:「降谷……零,累了就去睡觉,别在那傻坐了。」 他没看她,用手指了指身下的沙发:「睡在这里就好了。」 她摇摇头:「你先去床上休息,等我把这个沙发改装一下。」为什么每次搬家,家具里首先遭受她毒手的就是沙发?要么就是嫌太占地方拆掉了,要么就是嫌太小装不下一只人型狗子而需要扩容。 降谷零点点头,慢吞吞走进了卧室。 17.迅速把沙发改装完成,她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床上抓着被子角窝成一团的人型金毛唿吸平缓。 …… 要不算了吧?今天他这么累了,就让他休息得好一点,等他明天恢復过来再考虑沙发。 她「啪嗒」一声关掉灯,正要走出去,却被降谷零叫住了:「榕。」 关个灯就醒了啊,睡眠质量真是不好呢。 「诶,我在呢。」 「帮忙……拉我起来。」 她上前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用劲一拉—— 18.跌倒在柔软床垫上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黑暗中,荀榕冷汗连连:「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累得一动不想动……虚弱得要死…… 结果力气还那么大,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反而把她这个伸手去拉他的好心人一起带翻了,带翻还不够,有力的手臂还紧紧地圈着她。 19.「喂喂,是故意的吧?」 「是故意的。」 20.他的脸和她的脸距离极近,唿吸都交.缠在一起,他低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21.她努力尝试着起身,却被他的手臂压制得死死的:「你喜欢我吗?」 第173页 她心跳得飞快,慌得要命,胡乱点点头:「嗯嗯嗯嗯。」 「不要敷衍。」他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双目。 22.是用两支笔同时写罚抄作业,结果被老师发现了,要求放学留下来当着老师的面把罚抄作业重新做一遍,她绝望地想。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还得再处一阵子观察观察。」她只好老老实实吐露心声。 降谷零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一声:「那就是喜欢我的。」 23.她以为她回答了就可以脱离魔爪了,结果对方干脆把她拥进了怀里,开始唿唿大睡。 哪有这样的?罚抄作业不是都认认真真地写完了吗?怎么还不放她回家?这种可恶的行径要向教育局举报!——可惜,降谷零现在的行为,她没处举报。 24.黑暗中,他的心跳声音格外清晰,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是卑鄙啊,专挑我最软弱的时候接近我。」 她:? 「我从来没打算谈恋爱的,但是你太卑鄙了。」 她:?? 「以朋友的身份接近我,让我完全没防备,也太卑鄙了。」 她:??? 25.一眼看穿他什么的,真的很卑鄙。 脾气好得从不记仇什么的,真的很卑鄙。 在孤独的黑暗中前行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把路灯修好了,真的很卑鄙。 26.快要不认识卑鄙这个词语的荀榕:「那,让卑鄙的我先起个身好伐?」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收紧:「不要。」 「……」现在打消费者协会电话有用吗?真诚发问。 他微微嘆了一口气:「是我卑鄙,行了吧。」 27.现在他的身上是属于她的味道,他的周围是她的味道,怀里是她,眼里是她,心里也是她。 降谷零忽然在她耳边道:「救了那么多我的伙伴,也救一回我好不好?」 「诶?你咋了?」 吻落在她的脸颊,顺着脸颊一直往下,在脖颈上流连,在锁骨处停下。 28.……救命,这个公安发.情了。 她的榔头呢?她的电钻呢?就算现在来一把起子也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8 03:54:44~2021-09-11 17:5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仙人抚我顶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原着景光反穿越 ======================== 【避雷】:原着景光反穿越,为区分两个景光,原着景光以hiro称唿,感情线或许会有hiro榕和景榕(?) 1.一个持.枪.的男人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单身女子的卧室里,这是任谁都会觉得必须立刻拿起手机报警的事情。 但是hiro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反应不是很理解。 她看了一眼惊魂未定、满头冷汗、手里还握着转轮.手.枪的猫眼青年,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看他手里的.枪。 「我没有恶意。」hiro解释道,并把手.枪.藏到了身后。 他差一点就要扣下扳机自杀了,在自杀的前一瞬,他穿越了。 她睡眼朦胧地点点头:「嗯嗯,但是那管.手.枪我曾见过的。」 2.是史密斯转轮手.枪,在弹.仓处还有一道很细微的划痕,跟莱伊那管一模一样。 「等一等,你是景光?」半夜被吵醒的荀榕先是认出了手.枪,然后才认出这个男人。 但是hiro对这个娃娃脸姑娘并没有印象,他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你是?」 荀榕有点反应不过来:失忆了吗?但是还拿着莱伊的.枪.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子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不太愿意思考,含含煳煳地应了一声:「不管怎么样,先去喝点水压压惊,然后睡觉。」 睡觉最大。 3.「很抱歉在半夜吵醒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hiro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杯中裊裊升起的热气。 「多大点事嘛,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必,我……」hiro看了一眼窗外,路灯光有点昏暗地投在马路上,隐约觉得风景很陌生。 荀榕知道他估摸着在想怎么出去了,干脆打开手机地图定位,递给他:「这里是中国上海,你没有身份证和护照,买不了机票。」 稳准狠的刀子,hiro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别慌嘛,有我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安宁了一点,可能是因为这个莫名给人安全感的女孩,也可能是因为面前热茶氤氲的水汽在冬夜里让人感到分外熨帖。 「总之先睡觉好不好?我真的困……哈唔。」她打了个哈欠,看得出来困意有点深。 「谢谢。」hiro回答道。 4.次日,hiro再次想提起关于这样那样为什么怎么办的时候,被塞了一瓶牛奶:「别别别,咱先吃早饭,我去帮你买点日用品。」说完,她就下楼了。 hiro凝噎住,安静又孤独地独自剥开鸡蛋,有点恍惚。 5.看到她买了一大堆东西,hiro心情有点复杂:「不会打扰你很久的,我会找到办法回去的。」 她笑道:「hiro是我的朋友,没关系的。」 他觉得,她说「hiro」的时候,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第174页 6.hiro无言以对,并被催促着去洗了一个澡,他顶着浴室热乎乎的潮气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发简讯。 见到他出来,荀榕抬起头笑:「诸伏先生,要不要和景光通话?」 hiro震惊了,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剎那,看了她一眼,她在旁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一副吃瓜看热闹的表情。 7.景光和景光之间的谈话持续了很久,打完电话,hiro像是经歷了一场苦斗,冷汗把额头的黑髮都打湿了,蓝眸里也注满了无措。 骤然接受那么大信息量,任谁都会无措的吧。 荀榕见他拿着手机,还在失神中,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嘛,没事的,hiro是我的朋友嘛。」 hiro看向她的眼睛,这回她说「hiro」的时候是在看他的。 8.超市。 在一堆上海话的大妈中间说日语实在太显眼了,为了不引人注意,hiro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道:「不用买那么多的。」 他看向她正在往购物车里装水果,柚子,橘子,火龙果,菠萝……仿佛要把整个水果区的水果都买遍。 「你们那里水果又少又贵,我早就想着要请你吃水果大餐了。」 hiro一愣,修正道:「是请另一个景光。」 她嘿嘿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9.回到家里,hiro被塞了一整个大柚子,他愣乎乎地看向她:「?」 荀榕也觉得他这副愣愣的表情有点傻,掂了掂自己手里的柚子:「你一个我一个,这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 他有点好笑:「但是这么大一个……」 她笑道:「一人吃一个嘛,这是水果富豪的自信来着。」 hiro当时只觉得她笑得有点憨,后来上网学网络用语后,他嘴角带着微笑地称作「地主家傻女儿的笑容」。 10.hiro剥完半个柚子,把柚子籽都除掉,把柚子果肉装在大碗里,走到正在组装着什么的荀榕旁边,犹豫了一下,开口:「我有剥好的柚子,你要吃吗?」 她抬起头:「不用咯,我现在没手。」 hiro应了一声,却没走开,她不吃,他也不好意思吃。 半分钟后,她觉得肩头上被人拍了拍,她转过头,柚子冰凉的果肉触到了她的嘴唇。 hiro耳朵有点红:「你继续你的,我可以给你投餵。」 11.「我在这里做不了什么,那么至少让我处理一下食物。」 hiro是这么说的,从当天的晚饭起,他就主动接过了厨房的活。他怕他做的菜不合她的胃口,特地搜索了中国菜谱对照着做,他也会小心地问她的喜好,因为听说菜系不同,甜党咸党派系纷争不断,甚至连咸粽还是甜棕都能争上好久。 她无所谓地笑道:「hiro先生做什么都好吃。」 hiro有点赌气地想:虽说可能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饭确实也好吃,但是总是有点不一样的。 12.另一个景光确实和他有点不一样。 景光自从知道hiro来到她的世界后,情绪波动有点大,他打电话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景光很不放心地问。 「晚上睡觉把门锁好,床头要准备一点利器,不要犹豫地照他脑袋上唿就好了。」 荀榕:「……你对你自己的人品这么没有自信么?」 景光:「……」 挺没自信的。 13.往往她在通话的时候,hiro如果路过,会默默地站在后面一小会儿,垂眸想着什么,然后大步走开。 他正在学中文,有时候会装作不懂的样子,先造几个错误的句子去问她:「今天不星期一。」 她纠正:「今天不是星期一。」 他继续造错句:「上海有多大面积吗?」 她纠正:「不需要加『吗』。」 然后他神色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是替身吗?」 14.荀榕皱眉,直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想了想语法完全没问题:「这句话是对的。」 hiro知道她说的是语法,但他总忍不住往另一个方面想,自己回答道:「对。」 荀榕不知道,这个经常造错句的hiro,是连网络用语都学得很顺熘的坏傢伙,专门从她这里套话来的。 15.景光直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起来了,危机感蹭蹭往上涨。 有一次和她通话,他听到那头忽然冒出:「张一下嘴,榕——是橙子。」很温柔的声音。 他听到她说:「谢谢啦hiro。」然后啊呜一口吃掉了投餵到嘴边的橙瓣。 景光脸黑了。 故意挑这个时候投喂,是在挑衅吧?他可太了解自己了。 16.内涵和挑衅,谁比得过谁? 17.所以景光话锋一转,拐弯抹角地给她念了一段《小王子》:「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18.荀榕直觉他在说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眨眨眼:「景光,你想说啥就直说。」 19.电话那头的景光脸颊漫上淡淡的红:「我喜欢你。」 第175页 「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榕,我喜欢的也只是你。」 20.荀榕愣了一下:「我也喜欢你,h先生。」 景光抿起唇笑。 「h先生」这个称唿是暗号,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是他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21.hiro气焰嚣张,他必须找个时间单独挑衅一下,现在表白成功,先让他叉一会儿腰。 22.「所以你不要被hiro骗哦!」景光再三叮嘱道。 「你对自己的人品也太没有自信了吧!」 景光哼一声:「很没有自信。」 23.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诸伏景光可坏可坏了,心眼儿也可多可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应该会写这篇的hiro回去后,景光和榕酱穿原着(景榕向的穿原着),正宫秀榕向穿原着当然会有的,琴榕向穿原着你们会想看吗? 以及:最近开始忙了,又是双开,可能更新频率不会像以前那么高,谅解谅解 - - 景榕向穿原着 ====================== 【警告】:情节脱线,波本莱伊ooc! 【1】 hiro穿越回去的时候,荀榕正在试图解开他那件不小心系了几个死结的围裙,所以两个人一起穿越了。 天台上,夜色浓黑如墨汁。 于是,穿着围裙的hiro、正在解死结的荀榕和现场的莱伊和波本面面相觑了。 波本是收到苏格兰的诀别简讯才赶过来的,结果气喘吁吁跑上天台后,才发现苏格兰不见了,他愤怒地质问莱伊,结果下一秒发现他的髮小又出现了,穿着印花围裙,身边还多了一个陌生女孩。 ??? 莱伊刚才还握着试图自杀的苏格兰手中握着的转轮手.枪.气缸,结果对方在一瞬间消失,然后再出现的时候就是穿着印花围裙的样子了,哦对了,还多了一个陌生女孩。 ??? 三个男人彼此看了一眼对方,诡异地沉默了,然后他们一致地看向那个还在解死结的娃娃脸姑娘。 当事人荀榕完全不在状态,手上动作不停,终于把两根带子拉开后,轻松地唿出一口气:「嘛,总共是七个死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hiro?」 她抬起头,也愣住了,对另外两个认识但又不认识的男人僵硬地挥挥手:「嗨嗨大家,晚上好哟!」 【2】 此地不宜久留,三个卧底一致决定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天台再说话。 可怜巴巴的风见裕也半夜被叫醒,打开门是三个俊男一个美女,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两下眼睛,被小上司降谷零赏了一个爆栗子:「让开一下别挡路了,风见。」 「事情就是这样。」hiro把整个穿越的过程老实交代了。 几个男人又同时看向旁边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的那个女孩,hiro放低了声音问风见裕也:「你有毯子吗?」 「不、不需要,我醒着呢。」她强行启动开机,睁开眼睛回答道。 hiro笑了一声:「小睡虫。」 他们穿越过来的时候,那边的世界是傍晚六点半,到这里是晚上九点,也才待了一个多小时,但这不耽误她「天黑就睡觉」的原则。 波本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发小,hiro正微笑着看向那个女孩。 如果另一个世界的景光也喜欢她,那他要帮哪个景光比较好?果然还是应该帮眼前的这个吧。 荀榕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莱伊的转轮手.枪被我拆掉了,现在在我家的抽屉里。」 莱伊没有.枪.了,要怎么解释? 莱伊脸色平静:「苏格兰夺走我的.枪.跳进堤无津川顺着洋流漂进了太平洋。」 波本和苏格兰:……以前不知道您这么会编。 这时候,荀榕的手机忽然收到来自景光的简讯:【莫名来到了我曾打算自尽的天台,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眼睛瞬间瞪大,睡意全无。 那时候的景光开.枪.自尽,枪.中的下一枚子.弹却是礼花,对那个天台他想必也是有非常深刻的记忆。 但是如果那个世界的景光穿越到了这里的天台,那么是不是代表他随时会被黑暗组织抓走? 【3】 hiro被留在风见家,其余三个人再次出发拯救另一个景光。 荀榕打通了他的电话:「你现在还好吧?」 景光:「嗯,我现在走下了天台。」 她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你不要乱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会找到你的!」 景光笑:「你别慌,我会没事的。」 在天台下的楼梯拐角处找到了景光,莱伊和波本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情很复杂。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本来的话,多次出入风见裕也的家是很不安全的,但是鑑于住酒店有风险,只能再次到风见家。 再次被吵醒的风见裕也再次打开门,又是三个俊男一个美女,他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睡傻了,然后又被小上司降谷先生赏了一个爆栗子:「挡路了!」 风见裕也昏昏沉沉地想:他该不会是进入盗梦空间了吧,一层梦境,两层梦境……不然怎么会重复地做同一个梦呢? 【4】 风见刚想说什么,就被降谷先生推进了卧室:「你去睡觉,不准出门!」 第176页 风见裕也:……请问这就是通往第三层梦境的钥匙吗?这是他今晚第三次准备去睡觉诶。 波本对莱伊道:「你可以走了,我有点事情还想问问苏格兰。」 莱伊双手插口袋:「我也想问。」 波本:「……黑麦!」 莱伊看了他一眼:「没兴趣问苏格兰的。」 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小憨憨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憨憨,让另一个世界的莱伊傻不拉几地把这样的一个小憨憨放在身边。 波本:「分开审问。」 莱伊:「好。」 但是分开审问的实行很不成功。 景光皱眉:「莱伊你到底有什么事要问她?」要知道另一个莱伊可是他的头号情敌。 ok,这个苏格兰买一送一归我审问了——莱伊朝波本使了一个眼色。 波本——我要审问的就是这个苏格兰。 试图分开审问的波本和莱伊:「……」 【5】 「救了你三次啊……」波本若有所思地看向景光,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然后又看了一眼hiro。 怎么办,感觉另一个世界的景光对那个女孩的感情基础更深,那他现在应该帮哪个发小?要不帮另一个世界的景光好了? 「我在机场捡到你……」莱伊若有所思地看向她:「那我们在一起了吗?」 景光警觉地转过头:「没有。」 hiro也微笑着给莱伊扎刀子:「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别想多了,黑麦。」 莱伊还在冷静分析:「但是她说另一个世界的我分手了。」他沉思着摸上下巴:「我不会随便捡人,一定是有好感才捡回来的。」 「更不会随便往自己身边放人,一定是有好感才放心塞的。」 景光想起另一个莱伊各种强势对她亲亲抱抱的情形,拳头逐渐握紧了。 他微微笑地凑近荀榕,低声在她耳边道:「不介意接吻吗?」 「诶?」 他低声道歉:「很抱歉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明明是分离后第一次见面——但是……」 醋意快要爆.炸了。 「就贴贴可以」,她有点愣,但还是提出要求。 说实话,这是她和景光分离后第一次见面,也是互相告白后第一次见面,贴贴也不是不可以。 景光笑:「好。」 说着,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近自己,另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后脑勺,微微低下头凑在她眼前。 即使是因为吃醋和宣示所有权的轻吻,也要认认真真地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醒来发现家里多了两个诸伏先生的风见裕也:???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莫? - 抱歉大家,本来景榕向穿原着应该再写长一点的,但是每每写到另一个hiro的反应……算了算了,我不写下去hiro就不会心碎(所以当时为什么要写hiro榕啊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写两个景光这种狗血桥段了…… 好在景榕还有日常篇(企图安慰自己)。 - -感谢在2021-09-16 00:02:44~2021-09-18 06: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分浅笑 23瓶;玥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黑泽的时间回溯1 ========================= 琴酒受伤了,伤得挺严重的。在昏迷的混混沌沌中,他一直在做梦,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 【第一个梦:空缺】 「雪莉举荐的新人,诸星大。」 琴酒冷笑着举起伯.莱.塔对准那个戴着针织帽的长髮男子。 诸星大逃脱了,事实证明,他是试图加入组织的fbi。 「大哥真是好眼力!」伏特加道。 琴酒:哼,可能这就是直觉吧。 一年,两年,五年,琴酒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个什么人似的。 在日常清洁伯.莱.塔的时候尤其觉得烦躁,可是到底缺了谁?——这一点直到他在这个梦境里中.枪.倒下的时候,还是没有想明白。 【第二个梦:暧昧】 「那位先生给的代号是,黑麦威士忌。」 琴酒把邮件发给诸星大后,单手托着下巴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名叫诸星大的男人有问题,但他就是要看看黑麦能捣出什么鬼来。 ——几个月后,黑麦拉了一个小姑娘进组织。 琴酒打开保时捷走出去,看了她一眼,招手让她过来,手搭上她的胳膊,勐地一用力。 确认了,是打不了架的废物。 但是她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双眉紧皱地开口:「过分了过分了,真的有点痛。」 他心里某个地方一软,松开手,面上却是冷笑:「废物。」 因为黑麦的缘故,琴酒格外提防着她,没让她单独行动,干脆把她打包打包跟伏特加塞一块儿,跟着他朝五晚九到处奔波。 诸星榕这个小崽子很好养活,也不挑食也不闹,性格也好,喜欢乐呵乐呵地傻笑,该工作的时候绝不含煳,平常憨憨的小脑袋瓜在操作方面灵光得要命。 某次伏特加生病,只能让她充当司机,他看着她精准计算过的平稳速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77页 开到郊外的时候,他不耐烦了,干脆伸过手去教她飙车:「踩油门,继续踩,换挡。」 然后琴酒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叼着烟:「哼,不是做得很好吗?」 她愁眉苦脸地拒绝:「也只敢在郊外野一野,平常路段才不想飙车呢,会被路.警.抓走的。」 琴酒看了她一眼,口气轻蔑:「女人就是女人。」 第二天,琴酒看着伏特加:「……」 伏特加:「……」 大哥您别用看废物的眼神看我,我心里慌。 诚然,小憨憨比伏特加好用多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比不上伏特加。 「有点饿了。」一到饭点,她就会理直气壮地开口。 琴酒皱起眉,甩给她一个阴冷的眼神,然后让伏特加路边停车。 「困了,我先眯一会儿。」有时候工作到天有点晚了,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在保时捷上睡过去。 平时都是把伏特加和她顺手扔在某个路口让他们自己走回家,但是今天她睡着了,琴酒也没打算叫醒她,倒要看看她能睡死到什么程度。 把伏特加扔下后就换成琴酒自己开车回家了,回到家,他看着还睡得死死的她,冷哼了一声。 把人锁在车里过一晚上好像不太地道,琴酒踩灭菸头,俯下身去抱起她。 就这么毫无顾忌地睡死过去,也不怕被吃了,他冷笑。 走出车库,外面风有点大,琴酒下意识就用自己的大衣给她挡了挡风。 做完挡风的动作后,他才反应过来,恶狠狠地把大衣往身后一甩。 是来路不正的黑麦威士忌举荐的来路不正的杂鱼,挡什么风?感冒发烧来一遭才好呢。 等她醒过来,他已经沖完澡了。 「gin」,她看着浴袍半敞、一头银髮湿漉漉的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琴酒看着她少见的震撼又茫然的表情,有种大仇得报的快乐,他观赏了一下她的表情,坐到电脑前开始处理邮件。 「头髮不吹干就睡觉的话,早上醒来会变面瘫。」荀榕虽然对自己的处境很不理解,但还是秉承着一腔养生专家的热心,好心地提醒琴酒。 琴酒没应声,反倒抽起一支烟,继续处理邮件。 「那么我就走喽。」她指了指门,「晚安。」 琴酒转过身,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连这个房间都不能踏出去。」 为了不使他的住所暴露,就连她身上的手机,他也早早地就摸出来、没收关机了。 「唔,要被灭口了。」她终于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嘆了口气。 《因为生物钟太准时从而被迫知道琴酒的秘密而被灭口这件事》 「诶诶诶,你怎么就这么去睡觉了咧?」她看到琴酒关掉电脑起身,头髮还是湿漉漉的,急切道:「真的会面瘫的,以后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呢!还会中风!后果可严重了!」 琴酒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手钳住她的脸颊:「中风?呵呵。」 脸蛋手感挺好的,他又捏了两把。 脸颊被捏着,她只能口齿不清地继续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今天不中风明天不中风倘若后天就中风了嘞。」 他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看,微微勾起嘴角:「……蠢货。」 琴酒松开手,正要直起身来,视线却落到了她的唇上,不自觉停留了几秒,才移开目光。 会背叛组织的傢伙,他在心里嘲讽地笑了一声。 今夜是个吃掉她、侮辱她的好时机。 但是偏偏他不想。 琴酒换上睡衣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洗了一把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口,看到他出来,她就举起吹风机,那架势像是举起了什么狙击.枪:「过来过来,我真看不下去了!」 琴酒一愣,电光火石之间,他得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在她布置了多米诺骨连锁反应装置之后,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是黑泽阵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以保护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即使这种保护看起来很可笑。 这个不知好歹的傢伙还经常对琴酒本人表现出极大的好奇:「gin你洗头会用护髮素吗?用的啥牌子?」 她会小心地安慰他:「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对肝脏不好哟。」 她会默默关心他的生活:「别忘记吃午饭,另外车上吃饭一点都不好。」 她甚至会给他亲昵地起外号:「劳模同志。」 她还会在背后夸奖他:「gin对我太宽容了。」 是双向的爱护和珍视。 这些个从来没有出现在黑泽阵的人生词典里的词语一个一个像是蹦迪一般在他脑海里瞎蹦哒——琴酒简直觉得自己脑子瓦特了。 他一脸厌恶地拒绝了她吹头髮的要求,心情郁闷地拖着湿漉漉的头髮去睡觉了。 这个后勤的危险指数比预计的高。 第二天琴酒就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黑麦威士忌的身份,并把这个傢伙从他的世界里扔了出去。 滚越远越好。 【第三个梦:失落】 该死,怎么又回到了过去? 琴酒有点烦躁地把菸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碎。 这次他依旧决定从一开始就把那个fbi解决掉,可惜的是,还是被对方逃脱了。 第178页 这回他知道他第一回到底在失落个什么劲了。 是因为那个fbi不进组织的话,那个傢伙也不会出现。 他越想越烦躁,决定还是加班冷静一下。 加班加到晚上十点半,伏特加强忍着睡意握着方向盘,努力控制自己不会把油门当剎车踩。 琴酒转头看向车窗外,东京都路灯灯火辉煌。 他忽然觉得日復一日,索然无味。 ……怎么会这样? 【第四个梦:妒意】 琴酒面对又双叒叕被雪莉举荐进来的诸星大,烦躁得要命。 对方是fbi,所以到底要不要放老鼠进组织? ——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的琴酒:卧底?呵呵(举起伯.莱.塔) 现在的琴酒:卧底?让我看看后面有没有跟着小尾巴,没有小尾巴的一律毙掉,跟着小尾巴的一律放进组织。 榕榕(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小尾巴?? - 为什么我写琴榕就好顺手的?莫非我是野生的琴榕党?(怀疑自己) - -感谢在2021-09-18 06:27:26~2021-09-20 04:1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玥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黑泽的时间回溯2 ========================= 【警告】:1.因为时间回溯太多次,所以琴酒有ooc可能 2.注意作者是一个脑洞超大的无赖,文章后半部分有反转,不适勿入 ——续前文—— 琴酒想了很久,相应的,这次审核诸星大的身份也持续了很久,那几天琴酒抽菸抽得很勐。 他不能背叛组织。 最后,他没让诸星大进组织。 定局了。 琴酒觉得很安心,可是那安心像死亡一样枯燥。 然后转机来了—— 「停一停停一停,你的车子轮胎上扎了一个钉子哟!」 琴酒走下保时捷,将手肘搁在车顶上,看向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日本的娃娃脸姑娘,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多管闲事的兔子。」 「谁让你接近我的?」 她不解:「啥?你说啥?兔子怎么了?」 琴酒没和她废话,坐进保时捷,走了。 他还有很多工作,包括去修车,包括处理新来的成员,包括大大小小的交易、威胁、纵火、枪.杀。 不过伏特加觉得大哥最近心情很好,甚至在开车的时候会注意着看路上的行人,不像以前,要么抽菸要么处理事情。 而且大哥仿佛爱上了一条路,每次都要求他从那条路开。 「大哥,这是绕远路……」他弱弱地开口。 琴酒不耐烦:「不用管。」 伏特加默默掉头:继保时捷、伯.莱.塔之外,大哥又爱上了一条马路。 奇怪的恋.物.癖又增加了呢。 好景不长,伏特加发现大哥对那条路开始有怨气了,有时候在路过的时候甚至会杀气四溢,然后伸过手来,把喇叭按得震天响。 因、因爱生恨? 伏特加这个憨憨不知道的是,那条路旁的居民区里住着一只兔子,她每天会在固定的时候出来遛弯。 他更不知道的是,最近那只兔子经常和一个看起来白净温和的男人偶遇,然后笑眯眯地说上几句话。 琴酒咬牙切齿地看着路边那两个停下来交谈的人。 「停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伏特加不明所以地踩下剎车。 琴酒走出保时捷,很重一声把车门关上,走到那两个人旁边。 荀榕正和新出医生谈到最近哪家超市牛奶降价了,忽然肩头上一重,她转过头去:「诶?你是?」 穿着黑色大衣的银髮男子看了一眼她,将紧扣在她肩头上的手扣得更紧了一点,看向对面那个男人,眯起眼睛:「她是我的兔子。」 「等一下,兔子又咋了?请问你是?」荀榕不明所以。 他才想起来这一次他们根本不熟,这一认知让他浑身冒火,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手带过她,然后狠狠地亲了上去。 在一边的新出医生和在车里的伏特加同时狠狠地震惊了。 伏特加想把头转过去,免得看到大哥在路边强抢民女而被灭口,但是无奈眼睛发直,就是死活移不开目光。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发泄愤怒时,她拉了拉他的衣角,默默示意:要窒息了要窒息了这位大哥。 他忽然平静下来,眨了几下眼睛,松开了她。 在她耳边语带威胁道:「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交出来。」 恶棍形象没得跑了。 伏特加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银髮男子,他手里拿着皱巴巴的小纸条,一边看一边用汽车点菸器点燃烟。 然后他嘴里叼着烟,把那张小纸条翻来覆去又看了好几遍,才打开手机输入备忘录和添加联繫人,做完这些之后,他把那张小纸条放进了大衣的内袋。 他早就调查过了,诸星榕现在是和组织毫无关系的普通人,也没有必要躲着她,与其每天花那点汽油钱来这条路上绕路,还不如直截了当来得明快。 伏特加默默地收起余光。 他不会想到的是,他的大哥不仅是个路边强抢民女的恶棍,还是个顶级痴汉。 第179页 平时一天一个电话,也不说什么,就是听听看那边乱七八糟的琐事,然后以一句「哼」结尾,挂掉电话。 因为这个可怕的习惯,他去人鱼岛调查长生不老秘密时,还烦躁了好几天,因为岛上电话信号不太好。 少女心发作的时候会托腮思春,思着思着就开始迷之微笑,不过在旁人眼里看来那个微笑有点可怕就是了。 休息日会到那家去串门,以恶棍的姿态「嘭嘭嘭」敲响大门。 「gin,把人带到组织里来。」boss这么说。 组织里的top killer最近呈痴汉状态,boss怎么会不知道。 他默然:「先生,我会杀了她。」 boss嘆气:「……没叫你杀人。」 琴酒再次「嘭嘭嘭」敲响了她家大门,进门后就用.枪.抵着她的脑袋。 弱点?软肋?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地想道。 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剎那,人消失了。 他瞳孔瞬间放大。 【梦醒】 我们可以是恋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仇人,甚至可以是陌生人。 但是绝对不可以消失。 琴酒睁开眼睛,太阳穴上有隐隐的刺痛感。 然后他想起来了现实生活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维繫着两个世界的事实。 他拨通了那个号码,开口就是噼头盖脸的一句:「滚回来。」因为昏迷太久,嗓音哑得不像话。 「gin你喝口水再说话吧,感觉你嗓子快冒烟了,再说我滚不过来啊。」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 「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咯?」 「你敢挂试试。」 「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琴酒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气归气,他还是再次拨通了电话:「呵,我可是在死神的门口转了一圈。」 你不担心吗? 那头沉默了一下:「你咋了?没事吧?」 「哼。」 继续关心,快点说。 「喂喂人还在吗?」 琴酒咬牙:「蠢货!」然后他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起来,琴酒冷笑一声。 偏不接。 电话响了很久,很多次,响到他心烦地拿起电话:「什么事?」 「gin,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又不会读心术来着。」她为难道。 琴酒难得地沉默了。 怎么能说出来呢?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立场不同,分道扬镳。 「jin,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你的。」她忽然有点支吾,吐字也有点模煳起来,但是这不妨碍琴酒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他的心跳忽然静止了。 「……那个,做梦梦到你了。」 【脑洞反转,不适勿进】 荀榕挂掉琴酒的电话,嘆了一口气。 然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 「哼,居然还能接通。」那头传来gin冷笑的声音。 荀榕晕乎了:「等一下,请问你是?」 「诸星榕,识相一点,别不知好歹。」 她更晕乎了:「啊嘞?啥?」 「还要我提醒你吗?」gin倚着保时捷,脸冷下来。 在梦境里,她曾经提过有空会跟他说一件重要的事(疑似表白的前奏),难道梦境和现实不相通吗?那么他在梦境里记住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又能打通? 荀榕:「你是黑泽阵吗?」 gin皱眉:「明知故问。」 荀榕:「可是我刚刚才跟黑泽阵表白。」 gin:「……」 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在几番周折之后,荀榕才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表白的那个黑泽阵是她穿越的柯南世界的黑泽阵,而这个打电话来的gin是另一个柯南世界的gin。 gin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朝电话那头道:「你跟我做梦,跟他表白?!」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跟你做梦?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反转部分的真相是:梦境世界里的琴酒是另一个gin,但是那个gin融合了本文琴酒的某部分记忆(前文有提醒,他只是隐隐知道诸星大不是什么好人),正因为梦境的主角是他,所以榕榕要表白这件事另一个gin知道得很清楚。本文的琴酒受伤做梦,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所以要表白这件事他一无所知,不过他也做梦了就是了。 ——好绕啊! 我的脑洞实在……有时候会被自己的脑洞吓到。 以及手速跟不上脑洞的我又开了秀一的新坑《扒一扒那位fbi先生》,愧对大家天天在老坑里等,抱歉抱歉,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完结?! - - 感谢在2021-09-20 04:19:24~2021-09-22 17:5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党不会狗带 5瓶;rit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猫和老鼠(工藤优作) ============================== 【阅前提示】:本篇是拉郎测试,雷者勿入!!! 【设定】:1.设定是出于作者的道德观附加的,不要在意逻辑 2.为了调查黑暗组织的贝尔摩德,优作和有希子契约婚姻,工藤新一是垃圾桶里捡来的(错了,是从组织里偶然救下的一个实验体) 第180页 【这是一个,优作先生日常吓榕榕,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的故事。】 ———— 荀榕想不明白,那个老狐狸一样的男人工藤优作到底是怎么生出来性格像小狗狗一样的工藤新一的。 她丝毫没有防备心,非常单纯地受邀去工藤宅喝下午茶。 嘛,邻里和睦,再说另一个邻居阿笠博士真是太合胃口了。 「诸星小姐留步。」下午茶结束后,阿笠博士率先回家了,她正站起身要回家,却被叫住了。 工藤优作慢慢走到她旁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他的瞳色是偏墨色的蓝。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可能跟组织有关,可是跟着他走到书房的时候,又不明白了。 工藤优作:「要不要一起去夏威夷——和我。」 荀榕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等等……」 他笑了起来:「还有新一。」 荀榕认认真真地等着这位说话喜欢大喘气的男人继续说出下一个名字。 谁料她盯着他看了好久,他都没有再说下一个名字,反而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微微歪了歪头:「如何?」 她伸出双手拼命摆了摆手:「不去不去不去。」 工藤优作走到她面前,微俯下身和她对视,轻轻嘆了口气:「但是我需要你。」 他咬字很沉稳,低低的声线带着特有的磁性,因为嘆气还有微微的气音。 「工藤先生啊,咱们有话能不能一下子说完?」 她还没说完,工藤优作的大手就轻轻搭在了她的脑袋上:「你在害怕我,为什么呢?」 「哪有这样冤枉人的,我怎么可能……」 她连gin都没在怕的。 「是吗?」他的脸近在咫尺,墨蓝色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她的样子。 荀榕不自觉瞳孔一缩。 看,瞬间警惕起来了呢,工藤优作微笑着想道。 看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总体的肢体动作从刚才进入图书室开始就透着一股戒备,眼神里也有审视一般的警惕。 他笑起来,压低了声音:「组织在夏威夷的巢穴,去不去?」 她一愣。 这下才算放松下来了,工藤优作慢慢收回搭在她脑袋上的手。 「我需要你帮忙开几个比较难的锁,还需要改造一些机关。」 她看向他,嘆气:「工藤先生,你早说嘛,害我想东想西的!去去去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去!」 工藤优作笑着挑眉:「嗯哼,想东想西,是在想什么?」 她仿佛没听见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纸笔:「具体什么时候?」 看不出来,转移话题也是一把好手,工藤优作微微勾起唇角,算了,先不吓她了,有的是机会。 她到底在戒备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轮廓了。 ———— 机场,航班登机口还没有开放。 看着她手里握着的假面超人保温杯,工藤优作笑了一下:「榕榕,借我喝一口水好不好?」 荀榕看了一眼旁边的工藤新一背包侧袋里放着的矿泉水,警惕地捂紧了杯子,并把它稍稍往怀里藏了藏:「不太想借,工藤先生。」 儿子有矿泉水,干嘛非盯着她的水? 新一歪过头去看她,笑:「榕酱,看不出来你居然有点小气呢。」 工藤优作笑笑地看着她:「过安检时容器里不能有液体,你一个人能喝完吗?」 她坚定地回答道:「我当然可以喝完,看好喽。」说完,拧开杯盖,「吨吨吨吨吨吨」。 因为急于表现喝水能力,荀榕很不幸地呛住了:「咳咳,咳咳。」 工藤优作嘆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拍拍她的嵴背:「我又不会抢你的。」 他这么一拍,她呛得更厉害了,满脸涨得通红。 过安检前,工藤优作拿起新一背包侧袋的矿泉水瓶,仰首喝水。 他刚把水瓶清空,盖上瓶盖就发现她正盯着他看,眉心微微皱着,有点气鼓鼓的:【明明知道新一有水,还要借我的水,太不厚道了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朝她挑了挑眉:【就是想喝你杯子里的水,不行吗,小气的榕榕。】 她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好奇怪,工藤优作先生真的好奇怪。 进机舱后,荀榕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工藤新一,而工藤优作坐在隔了一个走道的座位。 她很满意,跟工藤优作离得越远,她安全感越高。这么一放松,她就有困意了,盖上毯子,枕好u型枕,抱着胳膊闭上眼睛。 「新一,我跟你换个位置。」 荀榕瞬间睁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还没来得及繫上安全带的工藤新一站起身,非常听话地和老爸换了一个位置。 工藤优作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繫上安全带。 她抱着毯子:「……」 工藤优作笑了一声:「飞机起飞耳朵会痛,不要先睡觉。」 「我知道的咧。」她往窗边缩了一缩。 飞机起飞了。 工藤优作看了刚才已经有点困意了、但是现在眼睛睁得老大的她,有点好笑:「你到底在害怕我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在戒备什么,但是她越警惕,他越想逗逗她。 荀榕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他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很干净的眼神。 第181页 她小声回答道:「工藤先生,我们要保持距离,不然一点都不道德。」 还真是诚实啊。 工藤优作低声笑了起来。 「我有分寸,榕榕」,他回答道,「不过你对别人都笑眯眯的,只对我板着一张脸,我觉得纳闷而已。」 「我晓得了」,她闷闷地道:「我会笑的。」 看来是错怪他咯。 工藤优作笑着歪头看她:「那现在就笑一个。」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哦? 她撇过头:「我拒绝。」 话一讲清楚,荀榕就放松下来,度过起飞阶段后,唿吸慢慢地平缓下来,睡着了。 工藤优作翻着飞机上的杂志,转过头去看她。 明明心性沉稳成熟得像个老人,偏偏举止又可爱得像个孩子。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 夏威夷的一个度假别墅。 「我们什么时候去.炸.组织?」荀榕逮着了工藤优作在厨房的时间,悄悄问他。 工藤优作笑出声,他的胳膊绕过她,从她身后的灶台上拿过一只杯子来:「这么激动?」 她:「这不是来这里的正事吗?」 主要是不做正事,和一对父子一起住在度假别墅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出门的时候,也老是碰到游客聊天时会对工藤优作说:「您的太太真年轻真可爱。」她好尴尬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皱巴起脸:「所以工藤先生为什么不带工藤太太来呢?我好尴尬。」 工藤优作:「有希子这段时间有事。」 荀榕苦恼:「好苦恼啊,我想速战速决。」 工藤优作笑:「不急。」 次日,工藤优作决定开始教新一开直升机,直升机停在度假别墅的草坪上,一大早,新一还没起床,荀榕就首先发现了这架直升机。 「诶,开飞机吗?」 荀榕站在直升机旁边研究着驾驶座,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她也好想学,眼馋死了。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掌覆上了她的双眼:「只教新一,不教你,你不准偷看。」 荀榕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试图离开他的手,结果往后退的时候,干脆整个陷进了正站在身后的工藤优作的怀里。 她浑身都绷紧了,正要夺路而逃,肩上却一重,被他的另一只手禁锢住了。 工藤优作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道:「等一下。」 「有一个组织里的人经过,你认识的。」 噢噢原来如此。 她这才放松下来,乖乖地任由他将她蒙着眼睛扣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地传来。 「还没走吗?」这个姿势持续了半分钟后,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灼烧起来了。 工藤优作回过神来,他略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慢慢放开手。 「不准偷偷看着学,要交学费。」工藤优作微笑着重复道。 原来转移话题这招真的很好用。 「嘁,我自学也能成才。」荀榕不服气,「不就跟开拖拉机一样一样的吗?个头也比拖拉机大不了多少。」 工藤优作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笑道:「真的不要跟我学吗?学费打一折哦。」 他墨蓝色的瞳孔盯着她的时候,那种奇怪的被猫盯上的感觉又浮上来了,她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其实令她馋得不行的提议:「不要。」 工藤优作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很淡:「说好的会对我笑的呢,榕榕?」 她性格很好,平常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笑眯眯的模样,就是面对路人也会傻呵呵地笑,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偏偏在他面前经常警惕地皱起眉板起脸,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 被他这么一问,荀榕有点郁闷地回答道:「工藤先生,你等我调整一下,可能我们还不是很熟咧。」 他为什么老是要她笑?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在度假别墅的第一天,新一学开飞机,第二天,新一学开飞机,第三天,新一学开飞机。 荀榕都快急死了,她忍不住凑到工藤新一旁边:「你学得好慢啊,你看我给你演示!」 她伸出去的手腕被扣住了,身后传来工藤优作带着笑意的声音:「逮到了,偷偷跟着学。」 她悻悻地收回手,他也放开了手。 「不是我偷学,是动作自己跑进我的眼睛里去的,我可能太聪明了。」 工藤优作笑出声:「是啊,真是个大聪明。」 晚上吃完晚饭,荀榕又跑过去悄悄问工藤优作:「所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炸.组织?」她真的心急如焚。 给她的答案还是同样的,他缓缓地笑道:「不急。」 看着他淡定地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用外接键盘一字一句敲着小说的文字,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用重要的事情骗她一起过来夏威夷,到了夏威夷要么教新一学开飞机要么写小说要么在沙滩上晒太阳,就是没空.炸.组织。 不带这样的。 工藤优作写到一半,起身去厨房煮咖啡。 他回来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他看着那堆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键盘零件,哭笑不得。 他打开她的房间门,果然逮到了正在往工具箱里一样一样装工具的她。 第182页 工藤优作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一手扣住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佯作生气:「你拆了我的键盘是不是?」 见工藤优作的表情有点严肃,荀榕有点愧疚起来:「工藤先生,对不起,一生气就……」 怎么就那么好骗呢? 工藤优作看着她,没说话。 「我马上帮你去装好!」 工藤优作唇角一弯:「你别慌,笔记本自带的键盘也可以用。」 看到这个得逞的笑容,她才意识到:生气居然是骗她的啊。 那张娃娃脸又垮了下去,再也不相信这只老狐狸了。 「虽然没什么损失,但是你要赔我。」他挑眉。 「怎么赔你讲。」毕竟是拆了人家的键盘,理亏。 他看着她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钝感的眼角更显得眼睛圆圆的,干净又真诚地看着他,忽然心里一动,凑上前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样。 ———— 晚上,荀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翻身下床,气鼓鼓地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好几圈后,走出去。 去买机票,连夜买机票回去,她气鼓鼓地想。 她看了一眼四周,只有工藤优作那台笔记本电脑,又纠结上了:要不还是明天偷偷去机场买机票吧,用别人的电脑总归不好。 她正这样想着,忽然客厅里又走进来另一个人。 工藤优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睡不着吗?」 她点头:「是工藤先生害的。」 他走到她面前,墨蓝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很巧,我也睡不着,是你害的。」 那种老鼠被猫盯上的感觉又来了,荀榕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在身前做出艾克斯奥特曼的动作:「工藤先生,说好的分寸呢?」 工藤优作脸上的笑意淡下去:「榕榕,说好的笑呢?」 「再这样下去一辈子都不会对你笑了。」她语气带着赌气的威胁。 他往前走了一步,她往后退了一步。 很不舒服,心里某个地方堵得慌,这种被躲避的感觉,这种保持距离的感觉。 他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只是想逗逗这个道德感极强的小可爱,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这次她退了好几步,退到避无可避,身后是墙。 她身形一低,换了一个方向。 工藤优作低声道:「我不往前走了,你放松,榕榕。」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轻微的刺痛仿佛顺着声带一直钻到了心脏。 其实很想往前走,想靠近,想了解。 那股被盯上的压迫感消散得无影无踪,荀榕松了一口气,笑起来:「那么就晚安喽,嘿嘿。」 眉眼弯弯的,像天上的新月。 坦坦荡荡的,却莫名让人心生不爽。 工藤优作忽然大步迈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声线低沉:「榕榕,我现在反悔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穿原着写着写着想写一下之前提过的优作,所以就有了这篇,如果有人想看优作he的话估计会续写下去 名柯的天龙八部(找爸爸之旅) ====================================== 【食用指南】:1.正文秀榕向,其余亲情向友情向 2.脑洞大开,原作中生死不明者穿越论,全篇崩坏ooc 怪盗基德重出江湖的那一年,也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名声大噪的一年。 可惜的是,怪盗基德第二代,黑羽快斗本人,在大张旗鼓霍霍了几颗宝石、屠版新闻头条之后,接到了来自异世界的电话。 「什么?!!!」黑羽快斗音量骤然拔高。 电话那头的荀榕笑眯眯地安抚他:「你别激动嘛,不就是找到了盗一先生嘛。」 黑羽快斗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个小陀螺一样。 「怎么可能不激动,快点让他听电话啊!」 荀榕:「你等等,盗一先生在吃西瓜,我问问他看。」 她走到屋外,看了一眼正端着半个西瓜拿着勺子坐在门槛上的前代怪盗先生。 他一边吃西瓜,一边和爷爷眼神交流,因为语言不通,只能你笑一个,我笑一个,彼此「呵呵呵呵呵呵」地笑眯眯,场面仿佛卖笑现场。 「盗一先生,您儿子。」 盗一不好意思地对爷爷笑了笑,然后用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手,接过电话。 「老爸?」黑羽快斗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快斗,你最近在偷宝石?」盗一接过电话后,脸就拉下来,黑黢黢的好不严肃。 黑羽快斗:「……是。」 心虚得仿佛鹌鹑。 「哼。」黑羽盗一冷哼一声,没说话,不怒自威。 那头黑羽快斗已经满头冷汗了:「……老爸,那我还偷吗?我预告函都发出去了也。」 「别搞臭我的名声,臭小子。」 爷爷悄悄对荀榕说:「看不出来,这个爸爸还挺凶的,但是他跟我笑得好甜的。」 荀榕点头:「我也看出来了,跟我跟奶奶笑都蛮甜的。」 爷孙俩完全没意识到用「笑得很甜」来形容一个中年男人有什么违和感。 把手机还给荀榕,盗一嘆了口气:「他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啊。」 第183页 那头的黑羽快斗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瞪大了眼睛,忽然眼眶就红起来了。 所以老爸,为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那么凶,一放下电话就开始夸我啊? 明明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臭老爸。 两天后,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再次被怪盗基德屠版的新闻头条,打通了荀榕的电话:「你跟快斗说了什么?」 怪盗基德在盗走宝石大海的奇蹟之后,还留下了一封退圈声明:「即日起,我的心不再属于宝石,而是在神秘的波涛之中煜煜发光的时光机器。」 关于怪盗基德的离奇声明,各大解谜爱好者开始《怪盗基德为何那样》《论怪盗基德是科学怪人的一百条证据》…… 荀榕默了一默:「可能因为和盗一先生通了个电话吧?」 赤井秀一怔住了:「真的找到盗一先生了?」 「那还能有假?」 他停顿良久,才慢慢开口:「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帮忙找一下我的父亲,赤井务武吗?」 荀榕提起要找一个名叫赤井务武的人时,黑羽盗一愣了一下:「赤井务武?他我认识啊,我们住一条街!」 「……你不早说。」 盗一嘆气:「榕榕啊,我哪知道哦,你当初找上门来还吓我一跳,以为是新型骗术,专门坑我这种孤寡一人的,毕竟你们这边很不一样,没有什么绝对智商压制。」 盗一先生,你变了。 赤井务武先生被找到的时候,他正坐在公园里看报纸。 「赤井先生」,荀榕小心地道,「或许您想跟您儿子通个电话么?」 赤井务武从报纸里抬眸,冷冽道:「都说不要给我推销保险了,我没有儿子。」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 那敢问我是谁? 「父亲。」赤井秀一涩声开口。 赤井务武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荀榕和旁边的黑羽盗一:「变声器不错,盗一,但是魔术那种小戏法不要玩过头了。」 赤井秀一:「……」 《父亲再爱我一遍》 好在最后父子还是相认了,赤井务武皱着眉质问赤井秀一:「我在漫画上看到你跟你母亲大打出手。」 秀一:「!」 赤井务武:「还凶你妹妹。」 秀一:「!!」 赤井务武:「欺骗女孩子感情。」 秀一:「!!!」 听我解释老爸!时代变了,那个漫画剧情已经改变了!我才不是老渣男了! 黑羽盗一有点自豪地跟荀榕道:「这么一听,我儿子就很棒嘛。」 荀榕点点头:「快斗是个好孩子。」 除了有隐约的女装癖苗头之外。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 开着免提呢,不要以为我听不见,大可不必拉踩。 「秀一也很好的。」荀榕连忙给他挽尊。 赤井务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黑羽盗一,盗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榕榕鑑定过的好孩子,那一定是好孩子了。 赤井务武笑了一下:「秀一,辛苦你了。」 他当然知道,秀一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孤独、黑暗里只身经过,把自己藏进最坚硬的外壳里,默默保护、追寻着,不为自己辩解,只做实事,成长得很好。 赤井秀一垂眸:「也辛苦你了,父亲。」 很想你。 自从知道赤井务武和黑羽盗一还在之后,快斗和赤井一家几个天天轮流打荀榕的电话。 这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松田阵平:「榕榕,或许……有见过一个叫做萩原研二的傢伙吗?」 连基尔也偷偷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或许可以留心一个叫做伊森本堂的男人吗?」 「我会留心的。」荀榕这么回答道。 虽然按照目前来看,盗一先生和务武先生都是生死不明才穿越过来的,而那些确实死在眼前的亲人朋友们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但是所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值得认真对待。 --------------------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上篇的崩坏,本篇注重亲情,涤盪一下心灵 另外,从今天起番外乐乎同步更新(再也不用等审核真是太好了),有些拉郎番外只放在lof上不会放在晋江上,根据需要食用 草系幼驯染:萩原松田篇 ================================ 【提示】1.设定平行世界:故事开始时大家都处于十二三岁的少年时期,然后慢慢长大 2.松田和萩原都有些微细小感情线,但主要是萩原线,萩原会有双箭头 松田和萩原走进汽车修理厂的时候,松田「诶」了一声,指着一个方向:「萩,你们家还僱佣童工的吗?」 萩原看过去,一辆正被举升机吊起来的红色雪佛兰下面,一个少女正双手抱臂,仰头在观察汽车底盘。 萩原:「我不认识她,说不定是员工的孩子,过去问问看吧。」 榕榕正皱着眉看得起劲,忽然肩上被拍了拍,她转过头去,看到一个漂亮的男孩还有一个头髮炸毛的男孩。 「在举升机下站着很危险,你爸妈呢?」萩原道。 她没回答,反而指了指汽车底盘:「我可以帮忙修么?」 这是萩原、松田和榕的第一次见面。 第184页 她刚搬来这里不久,看到这里有个修理厂就走进来了。 萩原家的修理厂快要倒闭了。 「你们就放心裁员,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了!」那个名叫榕的少女大手一挥,气势倒是蛮足的。 萩原笑道:「我们家不僱佣童工的。」 她「咦」道:「我又没要工资,哪算是僱佣关系咧?」 萩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松田却激动起来:「好哇好哇!我也……」 萩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搞没搞错,又不是周扒皮,怎么可以让人做白工呢?瞎起闹什么呢。 ** 萩原家的修理厂濒临倒闭这一段低迷时间中的某一天,忽然松田和萩原在空旷的场地上坐着拆小零件,忽然有个员工跑进来:「门口有个砸场子的小孩。」 松田刷地炸毛了:「让我去收拾那个小混蛋!」 萩原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有可能是那个小混蛋。」他把「那个」加重了音。 没有说明,可是他也想到了是谁,一定是一个礼拜前遇到过的那个少女。 松田气势蹭的弱下来:「让我去看看那个……小混蛋。」 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修理厂门口,地上放了一个大保温壶,正好堵在修理厂门口。 松田和萩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边喝着水一边转过头来看他们,神情有点迷茫。 萩原看到松田忽然眼神飘忽起来。 被可爱到了。 萩原放柔了声音:「榕,你坐在这里会堵住车辆进出的……」 她点点头:「我往旁边坐着点就是了。」 ** 萩原以前只需要带一个刺儿头就好了,现在开始要带两个刺儿头了。 他拦住这边的松田:「松田,那个不要碰!」 「deng!」 萩原灰头土脸地仰头望天,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榕榕—— 他三两步冲上前,抱着她的腰往后一拽,把她从「duang」一声落下来的卷闸门里拯救出来。 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喂,不要乱动那个按钮啊。」他心有余悸。 她嘿嘿笑道,指了指那扇塌落在地上的卷闸门:「嘛,我知道那个门有故障,就是试试看能不能修,抱歉让你担心咯。」 「闯祸精。」萩原松开她,忽然心里怦怦跳得很快。 是吊桥效应吧?一定是吧? 「喂喂,你们在做什么?」松田一脸不爽地走过来,想了想还是把手搭在了萩原肩上,「不要趁着我没看到搂搂抱抱的啊!」 萩原的耳朵慢慢红起来。 倒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又站起来,走过去察看那堆破烂了。 【你看,她对你没兴趣呢。】松田摊手。 萩原:【……】 所以松田为什么忽然关注起他的感情生活来了? 「你们真的不打算裁员么?真的不考虑我么?」她转过头来。 萩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本来一帆风顺的,忽然就不景气了,谁能料到呢? 她有点失落,耸了耸肩。 好不容易发现家旁边有个大型基地,结果那个基地马上要关门了。 ** 但是「你们在做什么」这种话,松田只说过这么一次,其他都是萩原酸不熘丢地说的。 他原来以为这两个熊孩子会相处不好,动不动就打起来,但是他想错了。 松田说话又直又糙:「哪有这样操作的,你犯规了!」 「是是是,我犯规了」,她摆摆手,「我们重来一局就好咯。」 松田哼了一声,忽然不开心:「你应该跟我吵起来才对,这样也太敷衍了。」 榕榕头上一串问号:「??」 他那双黑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因为你没有犯规,刚才是我无理取闹来着。」 她问号更多了:「??所以咧?」 「你这个笨蛋!」松田炸毛了,刷的站起来,气唿唿地四周看了几眼后,又坐下,瞪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你们在做什么?」萩原走到两个拆解狂旁边,双手抱臂,语气不虞。 两个笨蛋正在大眼瞪小眼。 松田首先移开目光:「切,只是在比木头人而已。」 榕榕很配合地点点头:「对对。」 萩原蹲下来,伸手拿过他们面前的一个被分解得看不出原样的零件,看了一会儿,又放下。 他们两个人关系好得不要命,简直让人酸得咕噜咕噜直冒泡泡。 ** 松田阵平这个熊孩子在某些方面莽得很,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却总是哼哼唧唧的。比如他喜欢得很直接,偏偏在告白这方面总是单曲循环周○伦的《开不了口》,像个花姑娘一样扭扭捏捏(误)。 萩原研二在讨女孩子欢心的技巧上游刃有余,但在讨那个小憨憨喜欢的技巧上却像个笨蛋一样,天天不自觉地给松田和榕做红娘。 但萩原偶尔也有点满技能的时候。 比如高中毕业后假期的某一天,他悄悄约了榕,(并没有告诉松田),说是有个天文望远镜坏掉了,需要她来修理试试看。 她很诚实地摆手:「我不会修天文望远镜。」 萩原失望:「就算是试试看也不行吗?」 第185页 她愣了一下:「那行,我去看看。」 「那为什么是晚上?」她问。 萩原笑:「因为只有晚上才能检测到底有没有修好。」 天台上,夏夜星空璀璨。 她凑到望远镜前:「咦?没有问题啊?感觉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站在她身后,微微俯下身,笑道:「那你能看到哪些星星呢?」 她转过身,正对上星光下闪烁着微光的双眼。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富有磁性,和平时那种开玩笑的腔调完全不同,而是像浇注了星辉一样,认真又熠熠发光。 「所以你坑我咯?」榕反应过来。 萩原:「同样是挖个陷阱让你往里跳,怎么松田和我待遇不同的?」 她嘆了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也要挖坑给你们跳。」 他笑:「我等着。」 ** 在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他会踩下剎车。 萩原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踩下了剎车,明明夏夜的星空很美,但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女孩。 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吧。 「萩原」,她忽然开口。 萩原浑身都绷紧了,又紧张又期待:「我在,你说。」 她转过头看向他:「我觉得你家天台的水泥浇得不够好。」 萩原:「……」 果然不该对这个小憨憨抱有什么期待。 让你看星星你到底在关注什么啊?! 萩原又好气又好笑。 踩什么剎车?进度条根本没有在动好吗?他是傻吗为什么要踩剎车? 他一个冲动下,就开口了:「榕,我觉得你的雷达装得不够好。」 她果然一下子就提起兴趣了:「什么雷达?」 萩原伸过手,把她脑袋上翘起来的一撮呆毛压下去:「这根天线完全不管用。」 然后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这里仿佛一点信号都接受不到。」 她愣住,忽然明白了什么。 天台上很安静,都能听到心脏的怦怦声。 萩原忽然顿住了,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开口:「所以……你……」 该死,平时面对其他女孩子惯会甜言蜜语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像卡bug了一样? 她不好意思地笑:「我能说什么?要不说好的?」 萩原压抑住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那不准反悔了!」 【后记】 萩原和松田进入爆.破.物处理组不久后,听说队里要空降一个拆.弹.指导,松田炸毛了:「一定是哪个家里有背景的混蛋,可恶,炸.弹.这种事情是可以随随便便对待的吗?!」 萩原拉了拉他的衣服:「阵平,可能是那个混蛋。」他把「那个」加重了音。 松田阵平语气柔和下来,眼神却依然愤愤地瞪着萩原:「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可恶!」 如果先告白的话,估计就不是这样了!可恶!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萩原是一定能救下来的,因为有一个拆.弹.大师女朋友啊! - 所以我为什么写穿原着老是卡文?卡得我干脆直接写其他番外…… - 隔壁预收文《柯学劝架高手》,男主暂定景光,欢迎蹲坑 穿原着(沖矢昴带崽日常) ================================== 【提示】:为区分原着秀一和本文秀一,原着秀一用「沖矢昴」称唿(虽然沖矢昴也会卸下伪装),其余用赤井秀一称唿 【一】 沖矢昴买完食材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有一双漂亮的绿眸,大大咧咧地坐在桥的栏杆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他走上前,试图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却被她抓住了胳膊,意料之外,力气还挺大的。 然后她顺着他的胳膊、像只小树袋熊一样往上攀爬。 沖矢昴有点发愣。 然后那个小女孩圈住了他的脖子,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爸爸!」 …… fbi王牌狙击手当场傻了。 小女孩摘下他的眼镜,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小手开始搓他脸上的易容.面具的边边。 「戴太久会闷痘痘的,爸爸。」她一边用力搓一边严肃道。 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沖矢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顺便把她摇摇欲坠架在小鼻子上的眼镜拿过来:「小妹妹,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小女孩不乐意了,她板起脸:「阿卡伊秀一叽,玩笑最好不要开太大!」 沖矢昴瞳孔勐地一缩。 然后「啾咪——」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还嫌弃道:「假面亲起来不带劲咧。」 不管是外表的沖矢昴还是皮子里的赤井秀一都石化了。 要冷静,要冷静。 【二】 「爸爸你怎么住新一哥哥家里?」等带她回家后,她总算发现了不对劲。 沖矢昴微笑:「因为我不是你爸爸。」 她的小手圈着他的脖子,像小狗一样从头髮嗅到脸再嗅到脖子:「可是分明是爸爸的味道。」 沖矢昴:「……」 沖矢昴把小女孩放下来:「你先在这里自己玩一会儿,我过会儿和你一起去找爸爸妈妈。」 第186页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这个神秘的小女孩。 「好咧!」虽然隐约察觉出这个「爸爸」的所作所为很奇怪,但是她还是高兴地一口答应。 自己玩一会儿,那好哇! 沖矢昴去阿笠博士家要了点小孩子吃的零嘴,刚回到工藤宅里就被一架arctic warfare狙击.枪.瞄准了。 小女孩姿势很专业,无奈身高不够,手也不够大,狙击.习惯倒是和他的一模一样。 沖矢昴再次陷入震惊。 她在瞄准镜前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把我爸爸藏到哪里去了?」 连眯眼睛的习惯都和他如出一辙。 沖矢昴举起双手以示投降:「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判。」 谈判只费了一袋薯片就完满成功了。 这个名叫「赤井加特林」的小女孩从袋子里拿薯片,一片递给沖矢昴一片塞进自己嘴里。 自从知道这个男人的确是「赤井秀一」后,她就放心了。 「反正是我爸爸来着。」赤井加特林含混不清地笑道。 沖矢昴无奈:「我并不认识你妈妈,怎么会是你爸爸呢?」 小加特林嘿嘿笑道:「怕啥?」 不就是多个爸爸的事情吗?多大点事! 【三】 沖矢昴了解到,这个小孩在睡午觉的时候做梦,梦到自己在陌生的街道上,醒来发现自己真的在街上了。 心真大啊。 他拿起打湿的毛巾给她囫囵揩了个脸。 小加特林嫌弃地撇开头。 这个爸爸的洗脸手法真是简单粗暴啊,脸都要被摊成大饼了。 她开口:「我会洗脸来着。」 沖矢昴:「……你早说。」 他把从便利店新买的儿童牙刷挤上牙膏递给她:「刷牙也会吧?」 她点头:「少看不起人了。」 这孩子一开始还甜甜地叫他爸爸,还会亲亲他,现在知道他不是爸爸了,怎么说话就这么沖呢? 「你要跟我睡吗?」沖矢昴卸下伪装,问。 小加特林摇头:「不要。」 他微微笑着恐吓道:「这里没有宝宝床,你只能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哦。」 小加特林动摇了一下。 他继续恐吓:「新一哥哥家很大,有很多房间,可以藏很多坏人……」 她抽了抽鼻子,转身抱住他的大腿,没说话。 「我不胆小」,那个小脑袋露在被子外面,两只小手扒拉着被子,强调道。 只是因为在这个奇怪的梦境里,待在这个和爸爸一模一样的男人旁边,会有安全感。 沖矢昴伸手摸摸她的小脑瓜子:「知道了,需要我讲睡前故事吗?」 小加特林摇头:「不用,我唿唿了。」说着,她闭上眼睛。 等她睡熟了,沖矢昴才从被子里起身,摸出房间。 小孩子睡得早。 至于到底是有人在搞鬼,还是异世界的来客,他会搞清楚的,沖矢昴微微眯起眼睛。 【四】 赤井先生的女儿?!柯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沖矢昴看着那张被好奇小鬼柯南发现的亲子鑑定书,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气。 虽然小加特林所说的应该不会假到哪里去,但是严谨起见,他还是趁着给她剪指甲的时候取了样本,去做了个加急的亲子鑑定,3小时出结果的那种。 谁知道就被好奇小鬼柯南给发现了。 柯南震惊得快石化了,他凑到沖矢昴耳边:「akai先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快好奇死了!! 「爸爸。」小女孩揉着眼睛走出来。 沖矢昴微笑,他现在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小娃娃还像只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身上睡得很熟,而感觉到这软软的一小团棉花糖一样的热源,半梦半醒之间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不错」。 「小加特林,今天你就和柯南哥哥一起玩吧。」沖矢昴笑道。 柯南再次地动天摇地震惊了,他看向身旁的沖矢昴:居然取名字叫加特林!世界上第一种具有实战价值的机.枪.名称!好傢伙,赤井先生您的口味! 小加特林皱起眉绕着柯南转了几圈:「新一哥哥?」 柯南持续瞳孔地震。 柯南灵魂呈飘飞状态地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旁边那个把他的变声器领结拆得七零八碎的小女娃娃。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小加特林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对不起新一哥哥。」 柯南气若游丝地回答:「不,是柯南哥哥。」 「怎么办呢?我不会修」,她苦恼地皱起眉:「我妈妈会修,可是……」 「妈妈」这个关键词及时提醒了柯南,他即将飘红的生命力又满格了:「加特林的妈妈是谁呢?」 「这位就是我妈妈!」小加特林兴奋地扑到突然出现的荀榕怀里。 荀榕还一脸懵圈,神情迷茫,猝不及防身上就挂了一个小树袋熊。 目睹这一切的柯南&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沖矢昴:「……」 【五】 「妈妈,我想尿尿。」她小声道。 已经从这个沖矢昴口中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荀榕笑眯眯地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她点点头,一路小跑离开了客厅。 第187页 小孩子一走开,沖矢昴神色严肃起来,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微微笑道:「榕榕小姐,我们去图书室谈一谈吧。」 「有啥好谈的?我跟你又没关系。」她不解。 沖矢昴嘴角微微勾起:「你觉得我只是想了解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吗?」 是和组织有关! 柯南迅速会意:「我也去!」 沖矢昴看了他一眼,笑:「柯南,你就不必了,小孩子还是少听爱情故事。」 柯南:「……」 那又不是赤井先生你的爱情故事,呵呵,呵呵。 【六】 小加特林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有两个人。 柯南,还有赤井秀一。 她丝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那个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针织帽男子,问柯南:「新一哥哥,妈妈呢?」 赤井秀一:「我也想问。」 cpu已经开始发烫的柯南「呵呵」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 所以真的有两个赤井先生。 ……居然是真的! 沖矢昴和荀榕谈话完毕,从图书室走出来的时候,小加特林激动地冲上去:「爸爸!」 还没等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就像只小树袋熊一样「吱熘」攀上了沖矢昴,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爬,一直爬到肩头,圈住了他的脖子。 期间因为攀爬动作太过顺熘,手劲太大,沖矢昴腰上的皮带明显「咔」一声,要不是他及时拎住自己的裤腰,恐怕惨剧就此发生。 「为什么喜欢戴假面啊爸爸?」小加特林趴在沖矢昴的肩头,又开始搓易容.面具的边边。 「都说了会闷痘痘!」 孩子,你认错爸爸了。 赤井秀一脸色明显沉下来。 倒不是因为小孩子认错爸爸。 小孩子认错爸爸情有可原,毕竟在寻常观念中和妈妈待在一起的应该是爸爸。 而是因为另一个阿卡伊居然和榕榕并排站在一起。 呵呵。 赤井秀一站起身走过去,半眯着眼睛,低沉道:「女儿该还我了。」 老婆本来就是我的,不存在还不还的。 正「吧唧」一口亲在沖矢昴脸上的小加特林傻掉了:「???」 又,又认错了? 她眉头逐渐皱起来,小脸上显出愁苦的模样,显然要哭了:「爸爸,他占我便宜!」 说着就往赤井秀一怀里扑过去。 沖矢昴:「……」 反咬一口可还行? 【七】 一家三口即将告别沖矢昴和柯南。 临走前,小加特林表示要和这个假冒爸爸讲几句话。 沖矢昴蹲下来,和她平视,笑:「我不是你爸爸,以后不要乱认爸爸。」 小加特林点点头,搂过他的脖颈,又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是爸爸的味道。」 沖矢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 像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扒拉在自己身上的那团棉花糖一样,轻轻揉了揉乱她的头髮。 甜甜软软爱亲亲、又会架大狙击.枪.的人类幼崽。 面对「父女」之间的互动,在场人:「……」 柯南同情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 下一秒,柯南就被扑上来的小树袋熊「吧唧」亲了一口脸颊,当场风化。 「新一哥哥,卡哇伊哦!」她竖起大拇指。 柯南:这个亲亲小狂魔到底是遗传谁啊?! 这种到处扑人、还喜欢亲亲的习惯不会是遗传赤井先生的吧?! 柯南看向沖矢昴的眼神都变了:看不出来啊赤井先生! 【附赠一小则秀榕日常】 【关键词:摸摸】 为了实践「把她的脸捏成猪头」的g,秀一每次闲下来,洗干净手,就开始摸榕榕计划。 用指腹轻轻划过那对浓密又漂亮的眉毛,捏捏手感超好的脸颊,往旁边把她乱飞的鬓髮捋到她的耳朵后面,顺便用手描摹一遍耳朵的轮廓,描到她的耳朵开始发烫为止,才坏心眼地把大手搭在她的后颈上,模仿着抚摸小猫的姿势。 「别动我的大动脉。」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洗完手走过来:「我要摸回来。」 他轻笑起来:「你摸。」 「手给我。」 「手不给。」 「……那你提供什么?」她皱起眉。 秀一:「除了手之外的,一切。」 这不是流.氓吗?这不是流.氓是什么? 最终秀一还是把手给了她,她从手上的茧子摸起,摸到深浅不一的掌纹,那些细小的褶痕也在指腹的触摸下一一找到位置,再来是手背,轻轻地拂过指甲,指关节,顺着修长的指骨,沿着手背上凸起的一根根青筋一路向上,在手腕处又翻过面来感受了一下脉搏,才继续沿着青筋的走嚮往臂上延伸。 认认真真,像在研究机械构造。 她正顺着青筋摸到肘关节那里,却被他抓住了手。 他苍翠的瞳眸颜色格外深暗,声音也低哑:「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战线拖太长了,后续番外更新频率会更加不定期,为了广大读者的心理考虑(明明是自己强迫症想把这本挪到已完结分类下面),所以做出以下决定: 第188页 1.日常发糖会转移到隔壁那本,比如琴爷的糖,松榕的糖 2.cp测试(和其他人比如工藤家的)会放在乐乎 3.其他乱七八糟的番外不定期更新也会放在乐乎 4.景光if线也……放在乐乎吧 - 因为我对乐乎有个印象,只要我在更,你们就不会在意我更的是哪一本(狗头)。 很抱歉大家,因为写番外拖太久了,所以就转移阵地了也真有我的,总之这本标题为秀她的,就以秀榕结尾吧,到这里完结了,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