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穷后我被情敌gay了》 第1页 《装穷后我被情敌gay了》作者:福阿发发【完结】 文案 季云州奔向机场准备迎接女神的时候,发现女神身边竟然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帅哥。 于是季云州问自己的朋友:「我有情敌了,他长的很帅,有八块腹肌,能文能武还会做饭,我怎么办?」 朋友1:扑倒他!勾引他!掰弯他!让他眼里只有你!这样就不会和你抢女神了 朋友2:+1 一段时间后。 朋友:洲洲,战况如何? 季云州:谢邀,人在情敌怀里,腿还有点软 第一章 情敌,我赖上你了 「老闆,可靠消息,丁悦小姐的飞机下午三点抵达。」 「好。」季云洲站在落地镜前,转着圈的审视着自己的打扮。小少爷被养的极精緻,脸蛋不加粉饰却嫩的如剥了皮的鸡蛋,又白又嫩,高贵的颈子挺的笔直,把矜贵二字写在脸上。 唯一的缺陷就是身上穿的与他的气质完全不同,太土了,土得像是神仙下凡脸着地,啃了满身泥。 黑色的上衣短袖松松垮垮,牛仔裤早已褪色,帆布鞋破旧不堪。 季云洲看向助理梁田,问道:「好看吗?」 梁田一脸懵逼,委婉地说:「这……老闆最近是开始走乡土风的穿搭了吗?」 「我跟你讲,这一身是我咸鱼买的,五十块,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廉价?」季云洲兴奋地揪着自己的衣服,给梁田展示着。 「以后我就不是你的老闆了,你记住,现在你要对外宣称,我因为的多项决策失误,导致公司盈亏不断,被董事会扫地出门,我父亲恨铁不成钢,和我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再帮我对外散布一下,增加一下可信度。害,反正,最近这段时间,公司暂且交给你和副董们打理。而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了。」说完,季云洲就把别墅房卡车钥匙一类的往收纳篓里一扔,拍拍手出门了。 梁田小声嘀咕一句:「我是不是晚上要给预约一下精神检查。」 这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季总裁啊,他季云洲是什么人?他父亲是x城最声名显赫的创建人,三年前季父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季云洲接手公司。这个平日里的阔总裁自然一掷千金,不在话下。今天怎么突然了要开始走苦情路线,装穷了? 季云洲自信满满走出自己三层沿湖大别墅,从车库里的两辆跑车间,开出一辆破旧的二手小绵羊,摇摇晃晃上了路。这车是季云洲公司保安的即将报废的二手车,需要的就是这种破旧感。 丁悦是他从大学就开始追求的女孩,可谓是集所有女孩都有的优点,身材好,学习好,温柔,善良,端庄,贤惠…… 唯二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季云洲,以及不喜欢像季云洲这样看似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她渴望做一个独立女性,不想被人说是傍了有钱人。 但对于小少爷而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一来二去,丁悦就成了他心里一个白月光,这次丁悦回国,接着这次藉机,他必须追到她不可。 梁田开着suv跟在一摇一晃的小绵羊后面,季云洲哪里骑过小绵羊啊,这还是第一次。 每一次季云洲变道或过马路梁田都替自家总裁捏一把冷汗,二手的小绵羊零件在转动油门时都会发出令人心慌的碰撞声,季云洲的身形在座椅上左扭右扭,每次要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季云洲就会减速脚尖点在地上维持平衡。 季云洲破旧的电动车与不娴熟的开车技术让梁田心里的算盘拨的啪啪响,甚至想好了季云洲如果出车祸死了该用什么藉口来避免股市下跌,就差给季云洲下单买个花圈和水晶棺材了。 季云洲把小绵羊停在距离机场不远的路边,摘下头盔随手放在坐垫上就进了接机口。 季云洲一眼就看见了丁悦,但目光很快就转到了她身旁的陌生男人身上。 男人的身高在人来人往中格外显眼,加之他出挑的外貌,吸引了不少目光,季云洲也看的挪不开眼。男人刚出来时,眉眼冷冽,颇有震慑力,气质非凡。可当丁悦看向他时,表情立马柔和下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目光片刻不离丁悦。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男人帮丁悦提着包拖着行李箱,身体侧在丁悦身旁,帮她拨开人流。 季云洲捲起袖子,走到丁悦面前,垂着头羞略带涩如懵懂少年。他温柔地唤着:「悦悦...」 丁悦看了好一会,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扫着季云洲,突然惊唿出声:「季云洲?」 「悦悦,听说你今天回来,就过来给你接机。你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啊?」季云洲将事先想好的温柔关怀说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我不喜欢你们这种富二代,别纠缠我了。」丁悦一脸冷漠地说。 「我正想要不要告诉你呢,说出来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我被赶出家门了,不是什么富二代了。你以前说我们阶级差距太大,现在穷得叮噹响,差距没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合适了?」季云洲眉眼低垂,语气委屈地像是要哭出来,但却控制不住的搓着手,像只小苍蝇。 「你...」丁悦上下打量着季云洲的穿着,但她只犹豫了一下,立马拒绝了季云洲好意,「季云洲,我在这跟你把话讲清楚,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明白吗?」 第2页 「为、为什么?」季云洲眼睛陡然睁大。 「我们并不合适,就算你没钱了,就算你今天算成这个样子,也可能只是装的,是不知真的穷了还不一定。你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你赌气非要追求我,你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该长大了。」 丁悦实在不想和季云洲纠缠,她嘆口气,接过男人手上的包,背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去。他向男人颔首微笑,「我约了展会的客户吃饭,没时间和你浪费。」 「难道这个小白脸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你们就在一个阶级了?」季云洲拦住丁悦,冲到了男人面前说。同时,他也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男人,难道他就是那种电视剧里的凤凰男,凭藉实力从贫困山区到国外大学助学金上学? 男人被季云洲如此无礼对待,他并没有说话反驳,而是轻轻看向丁悦,无声胜有声,显得稍显委屈又举止合理。 丁悦手指抵着季云洲的鼻尖警告说:「打住,说话要有礼貌,他可是罗德岛设计学院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也即将是我新开的画室的金牌画手,和我一样都是靠自己打拼,来慢慢向前进步的,现在他和我是室友关系。你再胡说八道,我要你好看。」 季云洲气得吐血,恨不得当场扬起拳头锤死这个横刀夺爱的绿茶男。但他算了算男人的身高体格,还是老老实实的立正站好。 「我不说了。我只是不了解情况啊。」季云洲及时悔悟,无辜地看着丁悦。 丁悦不想多说,便对旁边的那男人说:「解和川,你那边用钱应该都方便吧?你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有点担心你平时花销。」 被称为解和川的男人先是摇头,然后点头,「没事,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你先去见客户,我去把公寓收拾下。」 丁悦离开后,解和川也便走了。但季云洲早就开始打量解和川,他看着解和川的背影,浑身上下确实看起来打扮得体,但也普通,不像什么有钱人,但从小对穿搭价格了如指掌的他,凭藉刚才的记忆,还是很快发现,解和川的袜子不对劲,那明明是今年巴黎名品牌srv最新款袜子,一般人根本不会有,难道他非富即贵,和自己一样也是装的? 突然季云洲灵光一闪,他意识到面前这男的和丁悦同住一个屋檐下,如果求他收留自己岂不是能和丁悦同居!不行的话,就揭穿他装穷的秘密,鱼死网破。 季云洲追上解和川,堪比川剧变脸,堆着满脸的春光,挽住解和川的手臂,甜甜地说着:「哥哥,你刚刚也听到了,我被赶出家门了,没人疼没人爱也没钱了,所以我可以在你家藉助几天吗?」 解和川皱着眉头,把手放在季云洲的额头上探了探,「需要我帮你打市医院精神科的急救电话吗?」 「人家没骗你,一句假话也没有,求求你了嘛。」季云洲双手合一抵在鼻尖上,狗狗眼又圆又亮闪着光,忽闪两下。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解和川说着,拿出了手机,像是在发简讯。 「好不好嘛。」季云洲低下了高贵的头,吸了两下鼻子,就当是要哭哭的前奏。季云洲想着自己的演技,听说自己最近投资的娱乐公司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艺人,不行的话,今天这一番表演,感觉自己都可以上了。 「你快走,我要去打车了。」 「哦?你还打车?这么有钱吗?」季云洲阴阳怪气,「我以为你只会坐公交车呢。莫非你不像悦悦所说的普通家庭?」 解和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拿着手机依然在很快地打字,「难道普通家庭还打不起车吗?什么时代了。」 这时候,开来了一辆豪车,车里面的司机说:「解先生,麻烦快上车,这不让停车,交警就在那边拖着一辆小绵羊呢。」 季云州一开始如获至宝,果然是个有钱人,还有司机呢,你小子,别装了!正想抓着把柄,却发现司机所说的小绵羊正是自己的,他一惊,边跑边喊:「那是我的!我的小绵羊!」 那是我装穷的重要道具啊,刚刚还没来得及给丁悦看呢,一看到这个破车,可信度一定会更高的。 季云洲最后还是去晚了,他可爱又可怜的小绵羊已经被交警给拖回交警大队里,和其他的失足小绵羊一起关了禁闭。 季云洲坐在台阶上发呆,怔怔的望着自己小绵羊曾待过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他像在缅怀「故车」,但实际上,他只是累了,穿着不合身的破烂地摊货装疯卖傻一下午,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就算了,下午茶也没有,眼见着晚饭时间又临近,被娇生惯养着的公子哥,累的魂都快直冲九霄云外了。 解和川这边正好把行李放完,走上了车。 季云洲坐在台阶上发呆,一见解和川神气不已的打算走,快步跑到解和川所坐的车前。 「带我走,不然说你家司机撞人。」 解和川顿了顿,提高声调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对吧?」 那司机过了一会儿,说:「啊……是的是的。」 季云洲没管,往一仰,倒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大家快来看啊!这车撞人了!哎哎哎哎!肇事者还想逃逸,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解和川的车往后倒退,打算绕过他。 季云洲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爬了起来。 这一坐一躺又勐地站起,一天未进食的季云洲当即心跳加速,大脑嗡嗡响着,眼前一片发黑,像万花筒一样放射着炫目的花纹。 第3页 妈呀,低血糖居然犯了。 当心跳加速完后,便进入了缓速跳动,气血供不上大脑,季云洲两眼一闭往后倾倒,再站不起来。 - 结婚照(不是) 第二章 早安,备胎人 季云洲从晕乎中醒来,突然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看架势是新租的公寓房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潮气与霉味,狭小的一间卧室里被刷的雪白,仅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和椅子,全都是白色的,房间里堆着没打开的两箱行李。 「醒了?」解和川刷卡从门外进来,手里搬着一台画架。 「嗯嗯。」季云洲笑弯了眼,「你看你早点让我进来,至于那么多事吗?」 「醒了就出去吧。之前在机场那边,交警也都在,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说你是我朋友,带回来休息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解和川冷冷地说。 季云洲一脸邪笑,说:「你信不信我揭穿你,你的袜子是srv最新款,你的所谓的『朋友』开的车是宝马公司今年的电动车试驾款。你已经暴露了。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和你合作,你答应收留我,我就不对丁悦说出来。」 「你说的袜子,你看,这是烂大街假耐克袜子,你说的车,车呢?那只是一辆普通的滴滴电动车,你看错了。」 季云洲定睛一看,卧槽,这小子居然把袜子换了,然后又钻到窗外,车来车往,那司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没把柄了! 这时,解和川反而笑着说:「倒是你,你的手錶,我没猜错的话,是前两年瑞典cartier的定制款吧?下次装记得装一套,别那么显眼了。」 解和川放好受众的画架,拎着季云洲丢出了门外,在季云洲准备钻进来辩驳的同时,快速地把门关上。 季云洲在门外不服气地拍着门,一声更比一声响。 门拉开了一条缝,季云洲眼疾手快的把手塞进了门缝里,解和川没关上门,也没把门彻底打开。 「哥哥告诉我悦悦是哪个房间好不好?」季云洲故技重施,湿淋淋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勾着解和川的同情心。 「我是你情敌,不是你情人。」解和川不屑地冷笑着。 解和川冷着嗓子数着三二一,季云洲以为是吓唬人,傻呵呵的跟着一块数。 「把手拿开,压着手了别叫。」 ...... 「啊——!!!!你还真压啊!你他妈是个人?!」季云洲蹲在解和川的门外,捂着被压到犯紫的手指吹着凉气。 季云洲疼了好一会,好在解和川还没用力关,不然手指都得骨折。季云洲走时,记下了门口的公寓名称以及门牌号,还没走多远就打电话给了租房公司。 「这间公寓的空房有是有,就不巧今天被人预定了,人过两天就来签合同。我这人也不能不守信用是吧?」 「加钱!给你十倍的钱,支付宝发来,一分钟内到帐。」 「好嘞,钥匙马上给您送来。」 ???这么快就不守信用了。 季云洲回到家,裹着绒毯赖在沙发上,私人医生替季云洲的手指上着消炎药梁田在一边餵着新熬的燕窝。好一个解和川,把本少爷的手夹得这么痛。 季云洲心里有气,瞪眼吼着梁田,「来这么晚,是你没长腿还是车没长轮子?」 「......都没。」梁田跟食堂大妈似的,抖了抖手,季云洲吃了个空。 季云洲气的对着空气来了套军体拳。 「这一拳,不为别的,就为打解和川一拳。」 打着一拳还不够解气,季云洲用好的一只手,身残志坚发了一条朋友圈,在发泄愤怒的同时,等着自个那些酒肉朋友邀请出门寻欢作乐。 【每天对着空气挥一拳,不为别的,单纯就为干他妈的情敌。早安!备胎人!】 很快,电话就来了。 「季老闆,晚上等你,你懂的。」 「ok,我懂的。」 第三章 你只会哭街吗? 季云洲一只脚跨进酒吧门口,就被人簇拥着送进了前排卡座里,酒吧经理哈着腰向季云洲问好。 「备胎人,晚上好。」林温文窝在卡座里,左手一个女人右手一个女人,沙发靠背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恨不得陷进女儿国里。他是季云洲插科打诨时期的好友,虽然现在步入中途了,关系依然很好。 季云洲没说话,沖他比了个中指。 「季少这手怎么了?」坐在靠背上的女人握住了季云洲的手,顺势挽住了季云洲的手臂,小鸟依人般靠了上去。 「不关你的事。」季云洲疼得一抽气。 女人身上温温软软的,奶白色的胸脯有意往季云洲身上蹭。季云洲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有些呛鼻子,还没解和川房里那股子霉味好嗅,下一秒就皱着眉头把人给推开了。 女人吃了瘪,转头就贴在林温文耳边嘟囔着撒娇。林温文温香软玉在怀,被灌了几杯酒就开始锁不住嘴,一股脑就把季云洲在丁悦身上吃过的瘪全给抛了出来,听得卡座里的男男女女哄然笑了起来。 灯球的霓虹光影打在脸上,笑容堆砌出的皱纹沟壑越发的明显,刺耳的笑声混在躁动的鼓点里,愈发的聒噪,空气中的白色颗粒随着笑声起伏。 「哎,说说那傻子情敌的事,他怎么会引狼入室?那男的不会是同性恋吧?」 第4页 林温文跟着气氛组的舞者摇累了,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坐在季云洲身旁,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手臂。 季云洲频频摇头,嘴里含煳不清的嘟囔着:「他也喜欢悦悦,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只是当时交警也在场,怕事情闹大就把我带回去了。」 「那他一直这么存在着,你能忍?得想办法弄走他。」林温文松开了手,棘手的啧了声。 一侧的女人凑了上来,抱着林温文的手,「说不定那女的就是个掩护,嘴上说喜欢女人,但实际上喜欢上了我们洲洲帅哥。」 「对啊,真聪明啊,来亲一个,mua!」林温文侧头在女人脸上重重一桌,殷红的嘴唇蒙上了一层粉霜,他擦了擦嘴,「你这妆也太重了。」 「别闹!」季云洲托着腮嘆口气,「我怎么办啊,那个男的长的还挺好看的,还有心机,还和悦悦是室友。」 林温文手放在脖子上一划,「那你就从根本上杜绝他跟你抢女人嘛。」 季云洲眼睛霎地亮了,他问:「怎么做?」 「把他掰弯,让他喜欢你,这样他就不可能跟你抢女人了呗。」林温文耸耸肩膀,端起一杯渐变蓝的鸡尾酒沖季云洲脸上碰了碰,「这叫根除。」 季云洲立刻一阵恶寒涌上心头,「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去和男的搞在一起。」 林温文:「又没真让你去搞男人,你就去勾引他啊,让他喜欢上你,你那女神还会把一个基佬当做准男友吗?肯定是准备和他做姐妹了。」 身旁的女人靠在季云洲肩上,起着哄:「就我们洲洲帅哥这张脸,肯定是可以男女通吃的。」 「不要,我不喜欢男的。」 季云洲摇摇头,一个人走到吧檯那,准备清净清净。 这些人都出什么瞎主意,先把情敌掰弯,再丢掉他,让他和女神做姐妹,然后再去追女神,这曲线救国的路线,啥b才会去做吧?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季云洲面前飘过,如惊悚的魅影,把季云洲吓了一跳。居然在这里遇到遇上了解和川,这小子八成是和朋友过来玩的,他灵机一动,笑着说:「诶,解和川。好巧啊。」 「不是没钱吗?还来这挥霍?这家店不是一般人能来的。」解和川缓缓走来,下午还是皱巴巴的t恤,此刻已经换成了上好的丝绸缎子织的衬衫,黑色的布料衬的人腰身愈发的诱人。恰到好处的腰肩比例,不得不吸睛。 季云洲把喝到一半的果汁放下,翻出衣服口袋,两手空空。 「实不相瞒,我是鸭。」 「这是还没开张吗?」解和川打趣道。 「还在等一个人。倒是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季云洲抱着装满果汁的酒杯,来势汹汹地瞪着解和川。一看到他这张邪里邪气的俊脸,季云洲就觉得自己手在隐隐作痛。长得帅是真,但坏也是真。 解和川咬了咬嘴巴,冷声道:「迫于生活无奈,画室的钱还差一点,开张在即,所以……我也在做鸭。」 季云洲瞪大眼睛,真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他再转头看看附近,明明有几个人看着解和川,凭藉多年更富二代们玩闹的经歷,这些人八成就是解和川的朋友,只是没有上来自打没趣。看我不好好报仇一下,让你和我一起学做鸭。 季云洲看着酒吧里的女孩,他虽然平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守身如玉等着自己的女神,但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一下子就知道什么女人正在猎艷。很快,他拍了拍路过的一个女人的肩膀,「美女,我们两个买一送一,有需要吗?」 女人正和自己的闺蜜怄气,说她这辈子从小到大,兄弟一堆,男朋友半个都没有。今天她决定证明自己。正好,要什么来什么,这俩不得不说都是真正的帅哥。这下可以「出道即巅峰」了。 当她转头见到解和川的第一面眼里就发出了老色批的奇异光芒,脸蛋霎得一下红透了。当他顺着解和川的目光看向季云洲时,两只眼睛都射出了兴奋的红光,不可控的咽着口水。 「真、真的吗?多少钱啊?」女人拿出手机点开了扫码功能,「你扫我还是我扫你?」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乎多少钱了,只要报个价一定付。 解和川看到这一幕,本来以为女人不会答应,想不到真就答应了。好,季云洲,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找茬,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500,就当交个朋友。」解和川抢先说,摸出了手机,他和女孩两个人一拍即合,转眼间就完成了交易。 而季云洲还抱着自己的果汁,夹在两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嘬着饮料。 你小子居然玩真的,好啊,多大点事,本少爷就是当鸭那也比解和川这只老鸭子有魅力。 「分我二百五啊。」季云洲手肘捅了捅解和川的腰。 「你就是。」解和川眯眼笑着,「美女,你的卡座在哪里?」 「呃...在后排的h10。」女孩指了指酒吧入口的方向,就在入口的旁边,这个位置就纯属看个乐呵的观光位。 女孩被夹在两人中间,满面春光,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偷着咯咯笑,小碎步踏得噔噔响,力道恨不得把地板给蹬穿,她很快就抓着两人拍了一张合照。 季云洲算是自认栽这坏比手里了。 到了卡座里,女孩兴奋地坐下,招唿着自己买下的两位男公关一起坐,季云洲还指望着和解和川比一比魅力值的高下。 第5页 在下一次灯球暗下,全场一片漆黑时,一直坐在季云洲身边的解和川消失不见了,哪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此时女人手机里收到了退款通知,备註着:「他是免费的,好好享受。」 发完简讯的解和川嘴角轻轻向上抬起。 女人拿着手机不知所措,正打算告诉身边的季云洲这个消息时,结果发现身边也不见了,桌上只剩底部零星一点的果汁,能证明这里曾经来过人。 对于女人而言,如同一场仲夏夜之梦,虽短暂却梦幻,这辈子也过不了第二次的春梦。 酒吧门外,解和川站在阶梯上,俯视着揪着自己衣角的季云洲。 「嗯?想拿了钱就跑?我看你是穷疯了。」季云洲跟着跑得胃疼,强度不亚于读书体育考试时的百米冲刺跑比赛,刚喝下去的冰果汁开始往外反。季云洲捂着肚子坐回台阶上,心想着得离这解和川这大瘟神远点,沾了他准得受点伤。 「空手套白狼,总比自己陪那么长时间好,不像某些人。」解和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敲了一根烟挂在两指间。他瞧着包装精緻的烟盒,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可让我好找,都等着你回去喝酒呢。」林温文不合时宜的掐断了两人交流,拽着季云洲的手就往酒吧里走。 「这是谁?」解和川问道。 「这是我刚刚上一个男客人。」 「?业务还挺广。」解和川笑了笑 「?」林温文没搞清楚状况,「你别给我在这装死,赶紧的,都等你摇骰子呢。」 林温文语气不善,好像他真是那个包养季云洲的老闆。 而这时,解和川的朋友看季云洲走了,才围观好这场闹剧,他重新回到朋友们身边,朋友们正讨论谁更胜一筹,看来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季云洲注意着解和川没离开酒吧,也只好被迫营业,没有对林温文发作,喝了一会儿酒,两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又在酒吧里待了半个小时。 突然季云洲看到了站在街边抽菸的解和川,解和川也看到了他,捻熄了手中的烟,转头打算离开。 「你别走!你压我手那事还没算呢!」季云洲喝了一点酒,加上低血糖的缘故,今天酒量不好,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就在即将扑到解和川面前时,两腿一软,嵴背一弯给解和川行了个大礼。 「......请起。」解和川嘴角抽了抽,这得是灌了多少才能给喝成这样。 「不起了,困困......快叫梁田来接我回家睡觉。」季云洲眼睛一闭,神志便开始犯迷煳。 林温文看到季云洲倒地了,便也走来,打量着解和川,看气质不像是一般人,说:「你是谁啊?别欺负我兄弟!」 「我叫解和川。」 「好的,解公子你好,解公子再见。」林温文本来还打算前去救援自己的好兄弟,这一刻收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解家本家不是a市的,而是隔壁省的大厂,这几年才搬来a市,凭着家大业大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地位直逼本土大佬季家。都知道解家的掌门人是解之泊,也知道他还有个从未露过面的弟弟叫解和川。 解和川刚准备离开,地上季云洲忽然爬起来,抓住了解和川的大腿,「带我回家。」 「别闹了,小少爷,打电话给自己的助手吧,我回去了。」解和川放开了季云洲的手,打了电话,说:「酒吧门口来接一下我。」 这时,季云洲忽然对着街上大喊:「来人啊,太过分了,玩了我还不负责。臭渣男。」 旁边的林温文虽然没想到季云洲忽然来这么一出,但想到刚刚他们在酒吧里的无意怂恿,这时他们就配合着一起说:「不是吧!一看就是有钱人,玩男孩子也就算了,人家都爬在地上求你了,还不负责。」 一时之间就有了好几个围观群众,解和川的车这时正好到了,他撂了撩头髮,暗暗骂了一句:「你他妈只会哭街吗? 第四章 还我清白,狗情敌 季云洲醒来的时候,又是同样的感觉,潮湿与霉味,以及狭小的房间。但不同的是,他身边还躺了个人,暖唿唿的活人,而自己习惯性的用抱大玩偶的手法,抱着活人。 季云洲如娇羞的小娘子般惊叫一声后,揪着被子狠踹了枕边人一脚,肉体落地,与地板碰撞发出扎实的响声。 解和川半梦半醒地坐在地上发怔,神色狠戾地盯着季云洲不放,完美还原了杀人犯犯罪前的眼神。 季云洲抱着被子,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了里面,小声地嘟囔:「对、对不起哦。」 「听不见。」解和川站起身,打开了衣柜的左边门,里面都是些廉价的地摊货,柜门的右边才是放着自己的常服。 丁悦不喜欢有钱有权的人,她总觉得这种人找她谈恋爱都是不安好心。丁悦生得好看,属于初恋脸,并不惊艷,却会让人越看越喜欢,加之他自立自强的女艺术家身份,没少被人追求过,其中不乏有钱有权之人。丁悦心里亮堂得很,自己一旦被这类人追着,就会成为他们的桌上谈资。 这也就导致了丁悦对这类人的看法都很片面,就像一个地域黑一样。 这也是解和川在国外喜欢上丁悦的原因,但现在麻烦更大了,他不仅要追求丁悦,还要应付季云洲,防止身份暴露后季云洲把真相捅去丁悦那。 第6页 但季云洲的想法又为何不是这样呢? 季云洲给空气来了一拳。 「你在做什么?」解和川脱下睡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准备换衣服。 季云洲看的人都傻了,就这胸肌腹肌以及背肌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形状。 「每天对着空气来一拳,不为别的,就为干他妈的...情敌。」季云洲说情敌两个字时,嘴里嘟嘟囔囔的像是含了东西般,说话含煳不清。但下一刻,他说话又恢復了清明,「早安,备胎人。」 「早安,憨批人。」解和川说话的间隙里,他穿好宽大的t恤和被洗褪色的牛仔裤,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季云洲捂着嘴巴不敢咳。 「解和川,我先去画室了哈。」丁悦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季云洲总觉得在哪听过。 「悦悦,没想到吧,昨天我随随便便,走进酒吧就有两个男的主动勾搭我!我一分钱没花被两个帅哥左右拥护着从酒吧的尽头走到入口处。」 「哎呀,口水收一收。」丁悦拧了把她的鼻尖。 季云洲和解和川没听到外面的谈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当门外传来房门开关声的时候,并陷入安静时,季云洲先发制人,八爪鱼似的挂在解和川身上。「我也要跟你去画室!」 「出去。」解和川打开门,掰着季云洲的手试图把人甩下来,但季云洲抱得死死的,丝毫不给解和川机会。 解和川没法子,只能掐住季云洲的腰把他往墙上撞,每一次撞击季云洲的手脚都会泄一次力,身体往下滑动的同时衣服却在往上跑,甚至是带着解和川的衣服一块私奔,衣服很快就挂到了锁骨上。 两人撞击着的墙壁正对着的房间小门不合时宜的悄然打开,门里边站着丁悦和昨天晚上花钱买他们两个的女人。 所以他们刚刚听到的房门开关声,实际上是小门的开关声,而之所以安静也是因为女人们进入了隔壁房间。 女人的表情要比昨天晚上还要精彩,揪着丁悦的衣服小声bb:「他们俩就是我昨天晚上看见的牛郎,我就说他们有一腿,你还不信。」 「啊?有一腿?我们没有。」解和川和季云洲异口同声的反驳。 解和川虽然已经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停止了撞击,而季云洲也松了手脚,但两人之间的汗珠与衣衫不整,却让这句话完全没有信服力。 「哎呀,不用害羞的,我就说你们俩后来怎么都走了,原来是在彼此面前比魅力啊。我们很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谈恋爱的。」女人搂住丁悦的肩头,目光始终不离解和川的腹肌,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 「哈哈哈……季云洲,你不会是我走后,看上解和川了吧?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丁悦捂着嘴偷笑,不停地点头附和,「恭喜你走上正途了。」 「我先走了,你们......节制一点?不要因为公寓没人就为所欲为。晚点一起来画室吧,好好办个出柜庆祝仪式。」丁悦拿起包,带着女孩熘了。 季云洲气的捶墙,反身揪住了解和川的衣领把他往墙上压,两人距离极近,是接吻的好距离,两人急促的气息交织缠绕在一起。下一刻,季云洲沖他吼道:「还我清白死基佬!!!」 「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谈什么基不基佬。」解和川喊道。 「啊!!!!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季云洲撒了手,颓废地蹲在墙边,双手搭在膝盖上。 第五章 破罐子破摔 「所以现在怎么办呢?」 季云洲蹲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解和川。 解和川嘴角一勾,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踩在了季云洲的心尖尖上。 季云洲高举双手,撑在解和川缓步靠近的大腿上,结结巴巴地斥道:「妈的死gay,你、你想干嘛!」 解和川嗤的一笑,弯下腰勾起季云洲的下巴,压低嗓音用着诱人的气音说:「当然是做为所欲为的事情。」 季云洲小脸一红,「不、不合适吧。」 ...... 「合适,合适极了。」 解和川二话不说,仗着自己武力压制,把季云洲给打包送出了公寓。把人就这么往门外走廊上一丢,听着对方摔了一屁股墩的声音,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草!这就是你说的为所欲为?」季云洲扶着墙,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气不过踹了一脚大门,留下自己的足迹。 季云洲没在门口多留,转头去和房东交接了大门钥匙,又去医院上了药,这才回自己的三层沿湖大别墅里好好的洗了个澡吃了个饭。 解和川从猫眼里看到季云洲走了,他后脚也出了门,看到门上的印记后又折回去拿了抹布擦干净。 - 晚上,解和川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丁悦在餐桌边上和女人聊着帅哥八卦。 公寓里没有客厅,进门的右手边放着一台冰箱和餐桌,左手边是狭窄的厨房。再往里面走就是四个房间,是合租公寓十分常见的房间分割。 厨房里的高压锅沸腾的气鸣声与汤料翻滚嘟嘟的声响融在一起,解和川面色严峻的切着砧板上的鱼肉,看气势不像在做菜,而是在研究高等数学。等食材被解和川全部处理好,他端着一锅鸳鸯锅底的火锅盆放在餐桌上。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 第7页 解和川把围裙取下挂在厨房的门上,转头去开门。 当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解和川的目光从季云洲身上缓缓转到他的手上,冷着嗓子问:「你带着行李干嘛?」 「谁啊?新来的室友吗?我是有听房东说挨着你那间的房租出去了。」丁悦吹了口气,把筷子上的肉吹凉后放到了一边的碗里。 「季云洲。」不等季云洲自报家门,解和川先说了出来。 「你们是来同居的吗?挺好的挺好的。」丁悦捧着脸,笑吟吟地看着门口的解和川,「赶紧进来一起吃吧,你们俩别在门口搞小暧昧了。」 「嗯?小暧昧?什么小暧昧?」季云洲和解和川同时发问。 「难道不是季云洲为了给你惊喜,偷偷带着行李来和你同居,结果发现你在家,所以你们两个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半天?」丁悦一说完,立刻和身边的女人抱在一起,直唿:「磕死我了!太好磕了!假装情敌实则情人。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百年好合就行。」 季云洲脸上表情复杂,感觉自己在女神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gay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破罐子破摔了,让你白天把我摔了个惨,看我怎么让你身败名裂。 「对啊,我就只是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进去呢?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想让悦悦觉得我是gay?这样你就可以独享悦悦了。」 解和川双眉一锁,就知道这小疯子又要耍无赖了,「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也干得出。」 季云洲挑衅地挑了挑眉,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声音婉转哀怨:「你好狠的心啊,解和川!」 解和川仰头颔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季云洲。既然你想玩,那我奉陪到底。 「你在酒吧那晚和那男的什么关系?陪了他一整晚的酒,就差陪到床上去了。」 季云洲一哽,抬脚踩在解和川的鞋子上,小声斥道:「年轻人不讲武德!怎么可以胡编乱造?」 解和川礼貌微笑,「你先的,礼尚往来罢了。」 「哎呀,有什么事咱们关上门来讲,来来来,坐着咱们好好的说,你们捋不清,我们来帮你啊。」丁悦围到了两人身边,一手抓一个给领进了房。她招唿着一旁的女人,「裴琴,去把我上好的无籽西瓜呈上来。」 「好嘞。」裴琴应下,乐乐呵呵地去厨房里切瓜。 丁悦坐在四方桌的一边,季云洲和解和川互坐对面,两人目光里似有雷电火花。 季云洲先发制人,一拍桌,手一指,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表面上在追求丁悦,实际上你只是想掩盖你同性恋的身份。」 「啊?这么过分啊?」丁悦看向解和川,等着他的解释。 解和川没急着说话,酝酿着情绪,他解开袖口上的衣扣,往上卷了卷,露出了一节精緻有力的小臂。 解和川抬眼轻轻扫了一眼季云洲,挪了挪唇,反问道:「你在吃醋?」 第六章 做情人间做的事 ? 「当然没有吃醋!」季云洲气得拍桌而起,「我怎么可能会吃你的醋,你不要太瞧得起自己了。」 下一刻,解和川眉眼低垂,望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指尖,「是啊,你怎么可能吃我的醋,毕竟你男人这么多。」 ??? 「解和川你再胡说我揍你了!」季云洲小脑袋已经跟不上解和川出拳的速度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还有人比我还能破罐子破摔?解和川你还要不要脸啊。 「看看,这就要打人了。」解和川望向一旁的丁悦,眉眼尽显苦涩。倘若他不是去进修的艺术而是表演,怕是早就把奖项拿了个大满贯。 「这事我看你们俩都有错,但季云洲的错还是更多一些,」丁悦的手放在季云洲的手腕上,轻轻拍打两下。「给解和川道个歉吧。」 这是季云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丁悦主动肉体触碰,而且还不是反感的触碰。 季云洲小脸一红,哪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丁悦说让自己道歉,那就道! 他目光紧锁着丁悦的手,对着她的手说:「对不起。」 丁悦又把另一只手放在解和川的手上,「你原谅吗?」 解和川没法不给丁悦面子,只好冷着脸点头。 「你看,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丁悦把两人的手贴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双手裹住了他们的手,强迫二人牵起了手。 季云洲的脸蛋霎地红透了。我、我居然被女神的手包住了,妈呀,原来当gay还有这种好事?! 在解和川眼里看来,季云洲的表现就十分奇妙了。 解和川看不透他这脸红的到底什么意思,不会真因为和自己牵手脸红吧? 「吃饭吃饭,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我会监督你们的。」丁悦揽过裴琴的肩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季云洲抽回手,藏在身后用衣服擦手。解和川把手放在桌子下,用桌布擦着。 两人面带微笑,互相注视彼此,好一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季云洲眼眸一转,可怜巴巴地望着身边的丁悦,小声埋怨道:「解和川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你不要看他现在老实,转身就跟着你跑了,他就是喜欢你的,他装gay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接触你。」 你在说你自己吗?解和川嘴角抽了抽。 第8页 「你别想那么多啦。他都和我这么多年的同学了,我还不了解他吗,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就和我关系不错,其实我也怀疑过他喜欢我,但他从来没有明示或者暗示过喜欢我。我早就怀疑他是gay了。你就放心,这事我肯定不允许的,你就好好和他过,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丁悦牵起季云洲的手,轻轻拍打着手背,看着季云洲精緻的小脸蛋上蒙了一层阴影,心疼地揉了揉脸蛋。 在丁悦注意力被沸腾的火锅吸引的时候,季云洲冲着解和川咧嘴一笑。 真好,这基佬我当定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丁悦的喜欢,那么解和川你也别想得到。 「解和川,听到没有,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的gay蜜,不然我们姐妹会替天行道。」丁悦说着就给季云洲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的肉。 解和川敷衍地点头。 - 「哼哼,我赢了,你输了。」季云洲靠在厨房的门边,心情愉悦哼着歌。 解和川把碗筷放进盥洗池里,开了水,等待温水灌满池子。 「你确定吗?悦悦可只把你当成好姐妹了。」 「那悦悦还把你当成我情人了呢。」 解和川把水头拧紧了,亦步亦趋的向季云洲靠近,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季云洲感觉害怕,毕竟解和川捲起的袖子还没放下,一般捲袖子可就代表要打人。 季云洲退一步,解和川进一步。很快季云洲就退无可退,背靠着墙壁。 解和川的面孔在季云洲眼里被放大,越来越靠近的他,把季云洲堵在墙与自己之间。 「你想做什么?」季云洲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望着解和川。论武力,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 解和川垂下头,靠在季云洲的耳边,轻轻吹口气。依旧是醇厚优雅的男声,捶着季云洲的耳膜:「做情人之间做的事。」 季云洲尽力推着解和川的胸膛,但对方纹丝不动,「什、什么意思?」 解和川顿了一下,声音里藏着浓厚的笑意。 「做/爱做的事。」 季云洲霎地大脑宕机,顺着墙壁就要滑在地上,好在是解和川护住了他的腰,才没摔倒。 季云洲捂着脸,「不合适,真不合适。」 解和川咬着季云洲的耳朵,「不是你要和我过日子吗?怎么不给日呢?」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救命啊,本少爷一世英名要倒在今天了。 第七章 助攻打得好呀 解和川的唇就在眼前越靠越近,鼻息喷撒在季云洲的脸颊上,鼻尖也若有若无的戳了戳。 解和川身上没有喷香水,带着厨房里的烟火气,又令人心安,将浑身的戾气遮了个大概,也麻痹了季云洲的心理。 好像气味挺好闻的...没想到狗情敌原来是这个味。 季云洲的眼睛瞪得圆且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解和川。守身如玉等待丁悦的小少爷被如此浓密的男性荷尔蒙包裹住,不可控的红了脸,红晕一直从眼下延伸至耳后。 解和川抵在季云洲的鼻尖上,嗤的笑了出来。 「你在脸红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会亲你?」 解和川的声音充满磁性,季云洲的嗓音和他的一对比,就像个小孩子与男人,稚嫩与成熟,对比明显。 「没、才没——唔!!!」 季云洲的眼睛睁到了一个从未到达的大小,脑袋磕在墙上,面前是解和川被无限放大的面容。解和川往前跌了一脚,把他压在了墙上,嘴唇无法避免的贴在一起。 解和川的唇上沾着洗碗时溅上来的水珠,有些凉。季云洲本以为像他这么恶劣的男人嘴唇应该是又硬又涩,但好像还挺软乎的。 季云洲抬手拂去了水珠,脸上还有些呆呆的,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解和川虽然表情没有季云洲那么浮夸,但瞳孔也是骤然放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季云洲身上挪开。 解和川皱着眉头,眼神显然是要吃人。可当他转头发现推他的人是丁悦时,冒火的目光被一盆凉水瞬间破灭,只能独自郁闷的和季云洲站在一起。 两个人像偷偷恋爱被抓的小朋友,家长丁悦站在两个人面前,但开口不是训话,而是恨铁不成钢,「解和川啊,怎么接吻还这么磨磨唧唧,人家季云洲都闭眼了,壁咚后对方闭眼就是在暗示你亲吻呀,这都还要我教?季云洲你也是,也要主动一点,不要我总来打助攻。」 季云洲歪了歪头,解和川也歪了歪头,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问。 「来来来,把手牵起来,都笑一下,不要总苦着脸。」丁悦走上前把两人手牵在一起,自己往后撤了两步,举起手机咔嚓一下。 两人背后是白墙,空无一物,整个相片里只有两个人面无表情的上半身,不像是情侣照,反倒有遗照内味。 「重拍重拍,你们两个笑一下嘛。」 丁悦重新拿起手机,但不等她按下拍照键,裴琴抱着一张油画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丁悦顾不上继续拍照,赶紧拿着抽纸去安慰裴琴。 「悦悦姐,对不起...你的画...」裴琴泪眼婆娑的看着丁悦,手上抱着的画纸上沾上了十分明显的指痕,色彩与景物都被着不和谐的指痕破坏。 丁悦抽了几张纸替裴琴擦眼泪,边擦边安慰:「不要哭了,一幅画而已。」 第9页 「可是——」 丁悦拿过画纸,二话不说就沿着中轴线撕成了两半,两半画纸往地上一扔还跺了两脚,「不哭了,来,我去教你画一张,你不是一直想学吗?」 丁悦拿了张新的画纸固定在画架上,但丁悦看着自己脏兮兮的画笔陷入了沉思,转头沖解和川喊了声:「解和川,借一下画笔。」 得了丁悦的命令,解和川和季云洲紧紧相牵的手瞬间脱了力,不带任何留恋与拖泥带水,决绝的离开了季云洲的身边。 丁悦围在裴琴的身边问她想画什么,解和川在一边清洗着画笔与刷子。解和川与丁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艺术圈最近发生的事,时不时冒出几个季云洲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季云洲的手上还残留着解和川掌心里的余温,季云洲噘着嘴擦着自己的掌心。掌心被擦的又红又肿,但季云洲心里又不甘。 房间里明明有四个人,可只有自己像个局外人。 解和川和丁悦有同样的爱好,同样的话题,他们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般配。 「解和川,脸上!」丁悦笑弯了眼,指着解和川被颜料弄脏的花脸捧腹大笑。 解和川擦了擦脸,反倒让手上的颜料又抹了满脸。 裴琴看在眼里也哈哈直笑,她抽了张湿纸巾准备去擦,却被丁悦夺走强行塞进了解和川手里。 这在季云州眼里却是好一个郎情妾意,丁悦吃醋不让裴琴给解和川擦脸。 季云洲在门外看着,酸的牙疼,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 好像论正面争夺,自己和解和川没有任何的竞争力,如果丁悦想恋爱了一定是会选择解和川吧。 既然干不过你,那就把你变成我的,解和川是你逼我用阴招的。 先百度一下,怎么追男孩子。 最佳答案: 女生追男生最好一点点的「蚕食」对方,培养跟对方的感情,慢慢的就会水到渠成了。比如跟男生一起旅游、一起逛图书馆、一起学习...... 季云洲抱着手机回房间认真学习,离开时解和川注意到了他,眼神跟着他一起走了,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解和川抬手擦了下嘴角,男孩子的嘴唇为什么是草莓味的?解和川百思不得其解。 丁悦注意到了解和川的异样,问他:「你在想季云洲吗?想他就去找他。」 第八章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于是解和川被丁悦赶出了裴琴的闺房,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喝着新鲜的西北风。 「怎么可能想他。」解和川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手里的火机燃了又熄。 夜已渐深,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熄了大半,只有通宵营业的娱乐场所的霓虹灯牌依然闪烁。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入睡,有的人要被自己气到捶墙。 季云洲:「你说了捏住被芯的一角伸到被单里去,然后再转过来,那被单不就套反了?」 梁田:「先把被单反过来然后再放被芯。」 季云洲挠了挠头,没理解梁田的意思,什么反过来折过去的。 「听不懂,让你给我整理行李就是这么整理?明天给我送过来?我都说了我现在是被扫地出门的落魄小乞丐,不许和我接触。」 季云洲站在窗前,与解和川远望同一片夜景,身上单薄的衬衫被风轻轻一吹便飘起一侧衣角,白嫩的腰肢若隐若现。 「别再念公司不能缺我一个了,养那么多董事全是吃干饭的?!告诉他们公司利润下降的话就全给我打包滚出去,正好是该清一清公司的米虫了。」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伸出窗外拨弄着西北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些。 「可是解家现如今正对咱们虎视眈眈,您说跑路就跑路,老爷子知道了恐怕会……」 「没事,你去告诉我爸,解家的二少爷现在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说改日就把解氏集团送给我当聘礼……呸呸呸,嫁妆!」 「少爷,精神科吴医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检查一下……」 梁田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了。他越想越害怕,背后被冷汗浸湿。于是起床通宵写了好几份关于集团日后发展的计划书还起草了一份关于季云洲置公司不管的问责书,准备择日交给季老爷子。 「干嘛非要套被单,不要了,被芯一样的睡觉。」 季云洲挂了电话,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蒙在头上,四仰八叉地就在五百块一月的二手公寓里睡着了。 此时,在隔壁窗户前偷听了好一阵的解和川默默地反驳:我没有、我不是、再胡说就带你去爬山了。 - 第二天一早,季云洲一个喷嚏把他从梦里打醒,冰冷的晨风穿过大开的窗户外死命的往季云洲身上灌。 「好冷哦。」 季云洲手背探了探额头的问题,然后陷入了沉思……我又不会探温度,探了也白探。 敲门声响了,是丁悦的声音。自从得知季云洲和解和川有一腿后,丁悦对季云洲的友好值呈坐火箭的速度飞速攀升。 「画室今天人手不足,你可以来帮忙吗?有工资哦。」 话音刚落,门瞬间被拉开,季云洲满脸通红的点头,「我可以和解和川一起工作?那可真是太好了!」 丁悦脖子一转,看向自己身后的解和川,等待着解和川的答覆。 解和川垂眸扫了季云洲一眼,小声地说:「你还真是演上瘾了。」 第10页 季云洲微微歪头,揣明白装煳涂地问:「嗯?你在说什么呀?」 解和川揉了揉眉心,看来季云洲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拉下水,与其和他这样演来演去,不如直接就在丁悦面前挑明了吧。 「悦悦,其实……」 季云洲见情况不妙,抢先一步打断解和川的话,耸耸肩大咧咧地说:「其实我们两个不是情侣啦,是我一直在追求他。」 解和川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现在季云洲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行走的自爆炸弹,对方已经不是来追求丁悦,而是来折磨自己的。 季云洲双手合一抵在下巴上,带着病色的明眸冲着丁悦眨着,他向丁悦恳求道:「解和川说他不是gay,他喜欢你,可是我真的特别喜欢解和川,求求你把他让给我吧。」 「你是直的?!」丁悦音调骤升,眉头紧蹙,盯着解和川不放,「所以你说你是gay这件事是骗我的?」 季云洲能够意识到丁悦是腐女,解和川同样能意识到,并且早在他们一起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也是凭藉这一藉口成功的与丁悦同居。 解和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当初就不该看季云洲可怜带回来,季云洲这演技不去演戏太屈才了。 季云洲笑着哼出一口气,等着看解和川的笑话。 解和川垂眸思索一番后,抬起头沖丁悦笑笑,解释说:「他太粘人了,总是缠着我,我只能拿你当挡箭牌。」 丁悦的目光紧锁在解和川脸上,面色凝重的审视他。 气氛逐渐凝固,解和川心中盘算着新的藉口,额角上冒出几颗细小汗珠时,季云洲靠着墙壁仰首睨着解和川,不住的冷笑。裴琴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帮谁,只能挽住丁悦的手臂轻轻拍打。 丁悦忽的笑了,手掌狠地拍在解和川的肩头上推了一把,「原来如此 ,但是你也不能用这个藉口来欺骗他感情啊,不喜欢就不喜欢,直说就是了。」 解和川松了一口气,季云洲眉头一拧,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丁悦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食指在季云洲和解和川之间来回不定,「你们两个最好都不是骗我的。」 解和川刚吐出的一口气又吸了回去,反倒是满肚子坏水的季云洲表情依然镇定。他想着来日方长,目前要装gay先把解和川这个劲敌赶走,自然对这威胁毫不在乎。 他往前一步,双手包住了丁悦的手指,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解哥哥,可他睡完我就不要我了……呜呜呜……」说着,季云洲就掩面呜咽,加之他昨晚被冻了一晚上,脸色本就虚弱,这一落泪,便惹得丁悦好一阵疼惜。 解和川:??? 丁悦转头就沖解和川吼道:「杵那干嘛!自己的媳妇自己哄!」 解和川摊手皱眉看着,不解地问:「他什么时候成我媳妇了?」 「呜呜呜……好冷哦。」季云洲揉红了双眼,眼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说出来的话也因为哭腔变了调。 季云洲仰起头,瘪了瘪嘴,伸直双臂讨一个抱抱。 「解哥哥,抱抱。」 第九章 发烧反倒惹火上身 季云洲双手抱住解和川的腿,死活不肯撒手。 丁悦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距离开店时间只剩半个小时,而季云洲和解和川还在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丁悦只能用了个折中的办法,「不抱,背总行了吧。」 「不行,要抱。」季云洲红着脸,脑袋埋进了解和川双腿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脑袋。 解和川察觉到了异样,昨天还扬武耀威的小狮子今天怎么就成了只怏怏的病猫? 解和川的手背覆在季云洲的脸颊上,被烫了个措手不及,随即他又把手放在额头上,探了几下。他沖丁悦说道:「你们先走,好像有点发烧,我带他去医院。」边说边抱起季云洲,季云洲被抱起时哪还有什么神气样,整个人都晕乎乎地站不稳,乖巧的贴着解和川的胸脯。 「我没事,我只是……」季云洲话没说完,就被解和川用手捂住嘴拖回房间里。 丁悦和裴琴在门外担忧地观望着,季云洲强撑起精神沖她们扯出个笑,招着手就要从床上站起走出门,「哪有这么严重。」 解和川拎着季云洲的领子又给丢回了床上,身体在床垫上蹦了几下后,陷进了被窝里。 「唿噜噜……困了。」 解和川由于穿了鞋子的缘故,只能双膝跪在床上,身体往前倾,把季云洲压在了身下,手上替季云洲解着衣服的扣子。 季云洲发烧身体温度过高,很快就被压过来的热度惹得浑身发汗,眼神迷离的望着逐渐靠近的解和川,迷迷煳煳地冲着他哈气。 可解和川的手上是冷的,季云洲无法抵抗这股惬意的冷,下意识的用脸蹭他的手,如一只求主人疼爱的小奶猫。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气氛究竟有多暧昧,当解和川把身下人外套给扒下来,又把他转了个身时。丁悦赶紧把裴琴的眼睛给捂住了,推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喊道:「如果下午还没好的话打电话告知一下,我好有时间找兼职人员。」 「嗯,好。」 解和川沉着声应下,把季云洲身上廉价的牛仔裤褪了下来。 季云洲身上顿时一身轻,只剩下单薄的一条内裤。 「阿嚏!」一个喷嚏把季云洲打醒了不少,他第一反应却是撑起身子骂道:「谁骂我!」 第11页 「我骂你,骂你蠢,窗户朝北晚上还不关窗睡觉,连被芯都不会套,这么大个人还能把自己睡感冒。」解和川把打开的窗户关上,顺带拉上了窗帘。 登时,房间内一片漆黑。 「要你管。」季云洲把被子往头上一拢,整个人藏进了被窝里。 解和川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后,带上门走了。 听到门锁咔哒一声后,没了解和川侵略性的气味与目光,季云洲的智商突然又占领了高地,此刻正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好机会,此时不主动出击更待何时? 季云洲裹着被子走下了床,脚底被冰冷的地板冻得发红,但季云洲还是踮起脚快速往门外走。 当他走出卧室,解和川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出来做什么?」解和川把大门重新关上,以免让季云洲衣冠不整的模样被外人看了去。 季云洲把被子又紧了紧,「你可不可以不要出去?我有点头晕,还有点饿,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季云洲往前走了几步,当场表演了一个言情剧平地摔。 季云洲脸颊上的红晕一直延伸至脖子,嘴唇是病态的淡红,身体的关节各处透着一层薄薄的粉,嵴背与胸膛被虚汗罩住。 他见解和川没反应,又咳了两下,「求求你了,陪陪我。」 季云洲从小便喜欢撒娇,上至老师下至家长,他凭藉撒娇讨来的便宜可谓数不胜数,索性就将撒娇的技能升级到了极致。 现在季云洲又用行动证明,他的撒娇对情敌也是有用的。 解和川明知季云洲坏点子多,但终归还是不忍心把病人丢在这里置之不顾。季云洲被他打横抱起送回了房间。 起身要走时,季云洲又如同八爪鱼般缠了上来,紧紧地抱着解和川的腰,滚烫的脸颊隔着衬衫布料贴在解和川的嵴背上,手指还若有若无的搔弄着解和川的腰。 「陪我躺一下。」季云洲的声音有气无力,软软的,听进耳却带着诱惑。 解和川唿吸一滞,强硬地掰开了季云洲的手,掐住脖子反手把他按回床上,又抽出手抚平衣服上被季云洲抱出来的褶皱。 季云洲还想说什么,解和川的手堵在他的嘴唇上,以绝对的压制力剥夺了唿吸与说话的权力,甚至只能平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解和川俯身下来,死盯着季云州含泪的眼眸,目光如刀般一下一下切割着季云洲的理智。 「你是发烧了还是发骚了?」 解和川的头埋在季云洲的耳边,唿出的空气染红了季云洲的耳廓,季云洲觉得空气里的男性荷尔蒙指数呈直线上升,他快要被解和川的气息压抑到窒息。 解和川的喉结动了动,空出来的手沿着季云洲的喉结缓慢往下滑动,修剪平整的指尖划过季云洲胸前的两点。 「说话。」解和川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冷冷清清。 「唔——疼!」季云洲倒吸一口凉气,解和川的指甲居然在他的胸口两点处划出一个十字!就像对待蚊子包一般粗暴! 季云洲的唿吸与说话权利都被解和川剥夺,身上的粉红色越发的明显,由于发烧体温高的异常,衬的解和川的指尖冰冷。 每一次布满寒意的抚摸,又会被病态的高温盖过。季云洲被夹在冰火两重天之间,喉咙里发出难以自抑的喘息声。 季云洲愣了神,自己为什么会对解和川的抚摸起反应??? 他发誓自己就是仗着解和川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才这么撩骚,但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是要失身了啊!!! 解和川被季云洲的喘息声取悦,唿吸加粗,指尖在季云洲的肚脐处打着圈。 再往下,就是禁地了…… 第十章 砧板上的肉 季云洲哽咽一下,眼睛里蓄着泪水,向解和川投去求饶的眼神。 不行的,我的身体是丁悦的,不可以被狗情敌玩弄。 「后悔了?」 解和川挂着阴测测的笑容,手上突然握住季云洲的命根子。他看着身下人被吓蒙了神的恍惚模样,心觉有意思。 季云洲在他手里彻底成了一条光熘熘的泥鳅,可惜这条泥鳅不是滑熘熘的,被解和川牢牢地抓在手中把玩。 季云洲眼尾很快就蓄起了情慾的潮红,眼尾泛着暧昧的粉红,含着泪水,身下克制着扭动,喉咙里发出含煳不清的求饶声。 命根子都在对方手里,完全不敢动啊!!! 解和川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加快,季云洲已经陷入了名为「欲」的沼泽里,他越是挣扎,得到的反馈就越为激烈。 所以季云州只敢压抑着自己的生理反应,尽管如此,依然有细密的呻吟从唿吸间隙中泄出,违抗着身体主人的意志。 季云洲想过奋起反抗,但双手刚抬起就被解和川抓住用领带捆住绑在了床头,季云洲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解和川玩弄。 「你……唔嗯……趁人之危!!!」 解和川冷笑一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粗糙的掌心磨过肌肤,强烈的刺激让季云洲很快就缴枪投降了。 「早泄是病,得治。」 解和川的手掐住季云洲的下巴,掌心白色的污浊贴在季云洲的下唇上,大拇指插入季云洲的唇中。 解和川眼中也不可避免的沾了情慾,面对格外诱人的樱红唇瓣,他半哄半强迫的说:「伸舌头,舔干净。」 第12页 季云洲别过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尾挂着潮红的泪珠,显然还没从泥泞中恢復过来。 「不舔?」解和川的左手按在了季云洲高挺的胸膛上,两指已经拧上了一颗小红豆。 季云洲的胸膛瞬间凹下,他瘪了瘪嘴,面对解和川的威胁,鼻子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解和川饶有兴趣地看着季云洲抽抽噎噎,心里的施虐欲望越发的高涨,手上的力气一再增加。 「舔不舔?」解和川的声音不咸不淡,说不出是什么感情。 季云洲挺着脖子别过脸,没吭声。 「行,上面的嘴不吃那就让你下面的吃。」解和川说着,收了手往季云洲的两腿间探去。解和川掐了把他腿间的嫩肉,再松开时腿根处已经红了一大圈。「腿叉开,」解和川一边抓着季云洲的腿,一边就往外掰。 季云洲踢着腿,却拿解和川毫无办法,甚至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也由不得他当娇贵的小少爷,必须得把高贵的头给低下来。 「哥,咱有话好说,不是非得做这些下流的事。」 「怎么说?」 「你先松开我,然后我再舔,行不行?上床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也不能强迫我嘛。」 当季云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解和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嗤笑着说:「这么快就投降了?」 说完解和川就松开了对于季云州的禁锢,季云州趁他不注意,冲着腰上一脚飞蹬,解和川防备不及,还真被他这脚给踹退了几步。 季云洲生怕他报復,又如一枚小火箭冲进了被窝中,把自己给包成一个粽子。只是这粽子一直在哆嗦,抖个不停。 「别过来,不然我踹的就不是腰了。」 解和川被踹退了不仅不生气反倒还笑了,一面理着腰间衣服的褶皱,一面笑着问:「哦?踹那?」 解和川的目光顺着季云洲的视线从自己的腰上一直往下,最终停在那处审核不让写的地方。 季云洲又扬起自己的下巴,矜傲的回以解和川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解和川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到你还是正常的我就放心了。」 季云洲在自己面前撩骚了这么多次,真上手了又骂骂咧咧的炸了毛。季云洲,演技还需加强啊。 「我是gay,我只是暂时短期内无法接受你对我的酱酱酿酿。」季云州钻出了被子发表了一出关于自己性取向是男人的演讲。 第十一章 养我一个小白脸,不难吧? 「解和川你知道你这是猥亵罪吗?」季云洲喝了满满一杯热水,裹在被窝里打了个喷嚏。 当解和川拿着感冒药来的时候,他赶紧藏进了被窝里。 解和川也就嘴上说得吓人,把季云州唬老实后就扶着他去洗了个热水澡,季云州洗完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被子与床单都被解和川整理的一丝不苟。 季云州拉不下脸去道谢,就只当是解和川送给自己的道歉。 毕竟,谁让自己的小老弟可是被解和川折磨的无精打采了,心疼自己一秒钟。 「是谁先撩骚的?嗯?」解和川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被子里的人,「起来吃药。」 季云洲探出一个脑袋,沖解和川做了个鬼脸后,又藏进被子里。 「今天没把你吃干抹净是嫌你有病,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把你绑在床上……」 季云洲闷闷的问:「绑我做什么?」 「当然是干你,干到你下不了床。」 季云洲的小脸霎地红了,小声bb:「你有病吧,你又不是gay。」 解和川一笑,季云洲心里就凉了一截,这个人笑虽然好看,但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 解和川上下打量着季云州,幽幽地开了嗓:「我是不是gay,跟你主动送上门有关系吗?把季氏集团的接班人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的折磨这种机会可难得一遇,或者也就独我一人有这个机会。」 解和川的话说的太直白,带着男性荷尔蒙冲击感的画面在季云洲脑海里挥之不去。 压在身下、翻来覆去、折磨。 季云洲脸蛋霎地又红了一圈,即便他对男人真没那方面的兴趣,但露骨的荤话听进耳,对于还未开过荤的处男季而言,杀伤力不小,以至于他嘟嘟囔囔地骂了好一阵。 骂完后季云洲脑子瞬间清醒不少,他又掐着手指分析了一波。 自己在解和川眼里是直男,而他在我眼里也是直男。我装gay噁心他,他也师夷长技以制夷来噁心我。 那么今天解和川这么做肯定是以为自己是直男所以特意来噁心自己,但此时只要自己表现出喜欢,那么绝对会颠覆解和川的认知与想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想到这,季云洲就钻出了被子,腰肢往下沉,爬上了解和川的两腿之间,丝毫不见外的躺了上去。 「要不是我喜欢你,我就揍你了。」季云洲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带着感冒时独有的后鼻音与嘶哑。 恰到好处的示弱,才会让男方产生怜香惜玉的心理,这是季云洲从百度搜索上看来的小知识。 解和川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即便很快就恢復正常,但还是被季云洲敏锐地捕捉到了。 季云洲急忙乘胜追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以前是喜欢丁悦,那是因为以前我还是季家公子,但现在公司和家族里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所有的底气都没有了。我想要安全感,丁悦给不了,谁也给不了,只有你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只能你给我。」 第13页 季云洲乖顺的趴在解和川的腿上,双手环抱住解和川的腰,刚一抬头便和解和川的目光对上了。 季云洲双眸中的情潮还未散去,氤氲着水色的绵绵情意,他噙着笑,撑起月牙般的水灵弯眸注视着解和川,樱红唇齿微微张合,着重咬字说着:「解少爷养我一个小白脸,不难吧?」 这一part,季云洲自认为化险为夷,险胜解和川。 解和川不由得佩服季云洲的演技。但这齣戏还没落幕,他也不可能认输。 他弯下腰,捧起季云洲的脸,兇悍的侵略感迫使季云洲闭上了眼。 解和川便如同狮群中最具威严的雄狮。无法挑逗,无法挑衅,一旦招惹,便会马上招致报復。解和川对于季云洲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向来是先接受,然后以更狠的方法还给季云洲,从未手软。 「你知道吗?你家公司至今还在拿你的脸挂在企业招聘页面。」 季云洲睁开便被解和川的注视吓了一跳,他贼兮兮地转了一圈眼睛,梗着脖子,噘着嘴还颇为骄傲地说:「那是我帅,小姑娘想和我一起上班。怎么了嘛,这和我被赶出来可没什么关系。」 「是吗?那我找找,找到拿给悦悦看,如果她知道你骗她,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解和川松开了手,拿出手机当着季云洲的面点了几下。季云洲见对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卯足了劲去抢解和川的手机。 「乖点,现在求我还来得及。」解和川反手掐住季云洲的脖子把他往床里压,两人所隔的距离仅能放下一指,每一次说话都仿佛要咬上彼此的唇。 太暧昧了,暧昧到季云洲的小脑瓜子又无法运转。虽然他人倒了,脑子宕机了,但手还活着,一个劲的抓着空气,只恨自己指甲修的太工整,不能把解和川抓伤。 他呲着牙骂骂咧咧地就要起身去打人,被解和川越发用力的压在身下,缠绕着解和川手臂的双手被高举过头,压在墙上。 「上一秒还说喜欢我,下一秒就开始沖我龇牙咧嘴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的话,那可真是特殊,活该悦悦不喜欢你。」解和川每一句话都精准踩雷,疯狂地在季云洲的雷区蹦跶,生怕季云洲这颗雷不炸。 季云洲炸了,炸开又陨落的速度堪比烟花升入空中时那一瞬间的耀眼,然后化作了白烟消散在黑夜里。 根本没有和解和川打架的资本嘛,季云洲小声地嘟囔着,躺回床上当咸鱼。 「咸鱼翻身!」 季云洲低吼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扣了扣jio,背对着解和川,抓着被子一角睡觉。 闹剧终是以季云洲无声的认怂落下帷幕,解和川也不是抓着破绽咄咄逼人的偏执狂,见季云洲要睡了,便熄了手机屏,走到门边关上灯,带上门。 「你要去店里吗?」季云洲冒出半个小脑袋,闷闷地问。 解和川应下,「嗯。」 季云洲整个脑袋瓜都露了出来,「那你可以把手机号码和店铺地址告诉我吗?」 「不可以。」解和川坚决的拒绝了季云洲的请求,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小气鬼,喝凉水。」 季云洲又翻了个身,抓了抓痒,脸蛋埋进枕头里唿唿大睡。 若不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催人睡着,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病患。 季云洲是被热醒的,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压着的被褥又多了一床,空气里的灰尘霉味被人扫去,房间里干净的仿佛有田螺姑娘来过一般。他蹬着腿从层层叠叠的小山包里出来,站在床上摇摇晃晃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嫩白的腰肢,扭了一扭。 他伸手拽开了窗帘,正当他想闭眼时,却发现这太阳光早就被柔和成了温柔的橘粉色。本该挂在高楼一角上的圆球被耸立着的高楼分食了好几块,残缺的悬挂在地平线上方,眼见着又要被地平线给吸走。 「这么晚了啊……」 季云洲敲了敲脑袋,神志又清醒了不少。他转身去床头柜前喝水,却意外发现了一张被压在水杯下的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与地址: 【180 xxxx xxxx 春华路新格里大厦18号】 「哼,口嫌体正直的傲娇怪。」 季云洲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小田田,来接我,去见我爸。」 第十二章 叫我小季吧 季云洲从老爸的别墅里走出,太阳已半边沉进了地平线,光线也不再光彩照人,泛着温柔深沉的晚霞余韵。 倘若说季云洲出门时的晚霞像烟花升空时的灿烂瞬间,现在便更像是烟花落下后的火花被星空包裹,一面泛着未散去的余韵,一面星光袭来。 四周昏沉,再过不久,路灯就要亮了。 梁田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了,后座的车门半开。 「不不不,今天坐公交。」季云洲靠在车门后,手里还夹着一份文件夹。 说是坐公交,其实是季云洲把地址报给了梁田,然后由梁田领着去了公交站台,把坐哪路车在哪站下都给季云洲指的明明白白。 「听懂了吗?」 季云洲老实的摇头。 「那我再……」 季云洲目送着一辆坐满乘客的公交车远去,看了看自己下午刚换的新衣服新鞋子,心里不捨得弄脏。 梁田在季云洲身边待了几年有余,早就把季云洲娇气的性子给摸透了,凑到了季云洲的耳边继续说:「这时候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期,地铁更堵,开车去吧。」 第14页 季云洲一想到人挤人,肉挤肉的场景心里一阵犯憷,想也没想就坐上了梁田的车,靠在后座上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季云洲看了两页,低头沉思了一会,「小田田啊,以后就不要叫我季总或者季老闆了。」 「啊?」梁田没听懂意思,「那叫什么?」 是啊,叫什么呢?季云洲自己也没想好了。 「叫我小季吧。」 「啊???什么???」梁田摸了摸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叫-我-小-季-吧。」季云洲加重语气,逐字念着。 念完季云洲自己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又小声嘀咕一遍,这才隐约意识到不对。 「……真的要这么叫吗?」就是给梁田十个胆子也不敢叫自己老闆小季吧。 「说季不说吧,叫小季。」季云洲摸了摸下巴,又喃喃道:「小季会不会太掉身份了,可是我现在的人设就是人轻言微的打工仔,叫小季好像也没错。」 「好的,季老闆。」 「叫我小季!」 「没问题,季老闆。」 季云洲临走时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副座了,又半个身子探到了梁田面前,戳着他的鼻樑警告道:「你要是再找老头子打小报告,有你好果汁吃。」 梁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头说好,「我还是比较喜欢喝坏果汁。」 季云洲瞥了他一眼,「少在这贫嘴,记得看文件。」说完季云洲关上车门走了。 梁田拿起文件,扫着文件上的字。 季云洲的职务被撤,职权分发给了董事会的众人,从今日起季云洲将不再担任公司总裁。但文件里没有详说季云洲是因为什么被开除,也没说季云洲会去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下文。 「唉,老爷子怎么还是这么宠季老闆啊。」梁田嘆口气,把车开走了。 - 季云洲顺着地址来到画室,他站在门外还有些不敢认,画室落座在城里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中央,成群结队的路人从画室门前经过,但这些人流量全都与画室无关,就像独立于这个世界的一般。 新开张的店铺往往门外都会摆放着花篮与红绸,店铺大门是绝对不会关闭的,而且店内必须灯火通明,但画室里的一切都按照季云洲商人思维的惯性反着来。 花篮红绸?不存在。 大门紧闭?自己开。 「到底还想不想做生意。」季云洲嘀嘀咕咕地推开了门,手里提着一袋糖炒栗子,环视一圈后走到大厅里,望着解和川问道:「怎么不开灯?」 「没人开什么灯嘛。」坐在前台的丁悦嘆了口气,拨了拨自己手边厚厚一叠宣传单,「也喊人去发传单了,怎么就没人来呢。」 季云洲路过解和川面前,发现自己手上的糖炒栗子被他抓住了,季云洲沖他哼了口气,但还是把糖炒栗子放下后才走到丁悦面前。 「帐本给我一下。」季云洲沖丁悦笑了笑,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丁悦向解和川投去眼神,解和川手里剥着栗子,咬住一口板栗肉点了点头。 季云洲接过帐本翻到了最后一页,手指在数字上画了个圈圈,「请兼职人员发传单为什么要先结工资?」季云洲眉头紧蹙着,转头盯着丁悦。 兼职人员是中午来的,工资也是中午结的,这兼职人员不拿钱跑路那可真是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了。 丁悦想了想,说:「是因为那两个小伙子说有急用,希望先预付。」 季云洲眉头紧蹙,在眉心处拧出几道沟壑,眉头往下压出一个勾。 这一个瞬间,季云洲仿佛重新坐回了总裁的位置,正因为手下的疏漏导致的亏损,心里盘算着怎么修补漏洞,说话做事方面也给人压迫感十足,身上丝毫没有先前那个欢脱少年的影子。 季云洲揉了揉眉心,「被骗了,这海报还设计的蛮好看的,可惜全进垃圾桶了。」 丁悦惊唿一声,这才迟缓的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勉强的勾着笑,安慰着:「说不定发了,只是没效果呢。」 季云洲把帐本合上,推回丁悦面前,「算了,不纠结这个事情了,你把工作计划和营销策划书给我看看,我好去做个调整。」 突然,气氛陷入了尴尬。季云洲看着丁悦,丁悦看着解和川,解和川看着板栗,相对无言。 解和川剥着板栗,漫不经心地瞟了季云洲一眼,丝毫不见着急。 毕竟他只是想陪着丁悦开店,赚或亏其实都没多大关系,甚至丁悦开店失败陷入人生低谷,还更方便自己趁虚而入。 「不会……没有吧?!」季云洲在帐本上锤了下,这两位艺术家开店还真是随意。 季云洲的目光越过丁悦,直直的射在解和川身上。季云洲喊了几声都不见搭理,气得他把帐本拍在桌上,冲着解和川大喊:「解和川!这店你还想不想开了!我好心在这帮你们改善经营,你就坐在那吃栗子?!」 解和川的目光从糖炒栗子上别开,不疾不徐地走到季云洲面前,摊开掌心放在季云洲面前,「吃吗?」 季云洲看着掐在自己嘴边的手,一时间不好的记忆又回溯至脑海里,脑袋里满满都是解和川逼自己吃那玩意的画面,既视感扑面而来。 季云洲怒气值up↑↑↑ 第十三章 你好冷漠,就像没爱过 第15页 季云洲红着脸含住了栗子肉,囫囵吞枣咽了下去。 「你脸红什么?这是糖炒栗子又不是糖炒……」解和川逗猫似的用指尖挠了挠季云洲的下巴,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 「不许说!不许!!!」 季云洲突然一扑,两个人都猝不及防往后倒去。 季云洲坐在解和川的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嘴巴,贴着鼻子,用着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呲牙凶道:「不许说!」 解和川的手护在季云洲的腰上,别有意味地的望着季云洲。轻轻一笑,便又成功把季云洲给惹毛,揪着他的领子两个在地上滚了几滚,贴在耳边恶劣地吐着气:「不许说,不然我打你了。」 「公共场合玩扑倒不合适吧。」丁悦话虽如此,却捂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 解和川抿唇含笑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一看到季云洲骂骂咧咧的模样心情就格外的好,大概是因为生活里缺少些这类毛躁的傢伙,觉得新奇。 解和川点头后,季云洲也很识相的起身,同时还向解和川伸出手,拽着解和川两个站在一起。 「你来做什么?」解和川低头理着自己的衣服,纯白的衬衫上沾上了些颜料,擦了两下见擦不掉就放弃了。 「来看看你们生意如何。」季云洲骄傲的小表情藏也不藏,「我可发现了你们不少的疏漏。」 解和川制止了丁悦的追问,满不在乎的问:「所以呢。」 「我觉得你们还差一个市场经理,现在有一个极佳的人选就站在你们面前,就问你们选不选。」季云洲一骄傲就总是会下颚微微上扬,微垂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在瞳孔上方,即便看不见眸色,光是看上扬的嘴角都能想像到季云洲此刻心情究竟有多好。 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留在画室里,而且还能用到他的特长来帮助丁悦壮大事业。 解和川托着下巴看着丁悦,「你认为呢?」 丁悦耸了耸肩,回问解和川:「你觉得呢?」 两人猜谜一般反覆来回问了好几遍,终于以丁悦一拍手,决定了这件事。 「行,每月三千不包吃不包住,早班时间是早九晚九,没有双休。」 季云洲嘴角牵强的扯了扯,资本家可真是喝人血的。 「会、会不会有点太惨了?」季云洲把心之所想说了出来。恋爱归恋爱,把自己当廉价商品卖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丁悦突然捂着脸笑了出来,让季云洲摸不着头脑。 「对嘛,就是这个反应,解和川还跟我说你是假装破产来卖惨,我看可不像。」丁悦转身戳着解和川的胸口,又转身和季云洲说:「工资五千包吃包住,但朝九晚九这个没办法,不过有休息室睡觉。」丁悦收了笑,认认真真地和季云洲谈论薪资问题。 季云洲思考了一会,点点头。 等季云洲看向解和川时,他突然顿悟了,自己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坑??? 这个仇我先放在这,迟早要报的。 季云洲瞪了解和川一眼,把帐本放在一边,看着丁悦说:「签劳动合同的事一会再说,先把客流量这事给解决。」 「劳动合同……?」丁悦欲言又止。 「这间店是我们两个集资,也就是说现在店里的员工只有你一个,我们都是老闆。」解和川坐回位置上继续剥着栗子,「单独为你写一份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太麻烦了。」 「难道你指望我打黑工?」季云洲皱着眉头,瘪嘴郁闷。 「不想打可以出去,门没锁。」解和川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瞟了一眼大门以作示意。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压抑下满腔的怒火,强撑着笑容,往解和川 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抱着解和川的手臂蹭了蹭,抛着媚眼哼哼道:「我不,我就要粘着你。」 解和川抖了抖肩膀,表示已经习以为常,并把手里的栗子塞进了季云洲的嘴里,好让他闭会嘴。 「好,我就喜欢你粘着我。」 两人虽紧贴在一起,两颗心却如同泾河渭河,分的明明白白,死活不肯相融。 「嗯?你们这边客流量好像不咋行诶,我在店里帮你们宣传了会,有这么多人感兴趣哦~」裴琴推开了门,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蜂拥而进,如决堤的潮水把画室里外全部覆盖。 丁悦眉间的愁云随着画室内逐渐被充盈而散开,站在门口大声介绍着画室的经营业务。 「本店承接各类美术设计,有各类艺术品售卖,可接定制,另有培训班开课,本店画师均毕业于世界顶尖名校,业务水平有保证。」 裴琴其实只带了一小部分来,但在进来时在门外排了个小长队,这就吸引了不少从众心理严重的路人,一时间画室里的人远超过裴琴带来的人。 裴琴走到解和川身边,冲着自己的姐妹们招手,指着解和川嚷道:「快来看!我说了店里有个超帅的小哥哥,他叫解和川哦。」 有个女孩子指了指季云洲,「那这个呢?」 季云洲牵起解和川的手十指相扣,笑吟吟地介绍:「是男朋友哦。」 解和川抽出手,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附上一句:「不是。」 季云洲亲昵地抱着解和川的手,噘着嘴往解和川脸上凑去,被解和川不给面子的推开了。 季云洲没有气馁,靠在解和川的肩膀上埋怨说:「你好冷漠,好像我们没有爱过一样。」 第16页 「你们报班的话就能天天在这里看帅哥谈恋爱哦,还能一起画画哦。」裴琴两掌一合贴在脸颊上,微微歪头冲着小姐妹挤眉弄眼。 「报!这就报班!请务必教我画画哦!」说完一群人涌去了丁悦所坐的前台面前,二话不说就往外掏钱,还指着解和川点名非要他来教。 「你看,这就是靠脸吃饭。」季云洲抓住了解和川还在剥板栗壳的手,强硬地带到了自己嘴边, 解和川又以绝对的力量把手掰了回来,当着季云洲的面一口一口咬掉了差点被季云洲抢走的板栗肉。 当吃瓜群众目光看过来时,他一手搂住解和川的腰,另一只手抱住解和川的胳膊,哼哼唧唧说:「解哥哥,帮人家剥一个嘛,求求你了。」 「解老师的男朋友真的好可爱哦,太会撒娇了。」裴琴捧着脸,露出了老妈子般欣慰的笑容。 解和川默默地剥着栗子,一个、两个、三个……壳刚一褪下就被季云洲连着手指一起含进嘴巴里,吃完还要冲他眨了眨眼以表谢意。 解和川的血压飙升,已经到了临界点。 第十四章 就这? 季云洲抬手拍在解和川的背上,「怎么说,决定好了吗?」 「什么意思?」 「聘用本市场经理呀。」季云洲狡黠地眨了眨眼。 解和川抖了抖手,掐住季云洲的脸挤了挤,季云洲圆润的两颊陷下去两个坑,恶劣地吐着气说:「还差个扫地的,扫不扫?」 「扫是可以扫,但想让哥哥手把手教我扫地呢。」季云洲往解和川身上一坐,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圈成一个圆在空气里上下摆动,模拟着某个不可描述的动作。 「行,给你机会。」解和川回应了季云洲的搂抱,双臂放在季云洲的腰上,用力勒紧。 解和川已经逐渐习惯了季云洲时不时撩拨,有了早上的试探,他心里清楚季云洲是直男,任季云洲如何撒娇他俩都没那可能真滚到一张床单上去。 「那、那还是别了。」季云洲脑子里警铃大作,扒着解和川的手想要逃离,换来的却是更为用力的搂抱,腰部几乎快被解和川抱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季云洲被解和川抗起,粗暴的挂在肩膀上,如扛麻袋一般的手法。 「错了,知错了!今天不撩你了,我发誓!」 周围站满了人,季云洲不敢幅度过大的挣扎,生怕踢着围观群众,但自己心疼围观群众,围观群众却看着他津津乐道。 唉,没办法,佛渡世人,世人却不渡佛,这就是境界。 季云洲被这么扛着丢进了休息室里,解和川守在门边,面对着倒在地上的季云洲,背着手缓缓关上了门。 在房门咔哒一声响后,屋外的喧譁热闹被彻底隔绝在门外,安静的小黑屋里只剩下季云洲和解和川两人。季云洲心有余悸的仰望着解和川不但妄动,解和川背靠着门垂眸俯视着季云洲,唿吸逐渐加重。 季云洲委屈巴巴地说:「呜呜呜——我不喜欢这根棍子,可不可以不要,或者今天不要,再或者关店了再说。」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解和川反问的同时,一巴掌划破了空气。 「别、别这样,我自己来就是了。」季云洲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选择放弃挣扎。 解和川给了巴掌又给颗糖,哄说着:「这才乖,弄干净点。」 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求饶、肉体的碰撞,这些声音被门后偷听的裴琴全给听了去,兴奋的招着手让丁悦也来听听。 丁悦忙着招待客人,只是笑笑沖裴琴比了个大拇指。 下一秒,解和川拉开了门,趴在门上的裴琴摔了个狗啃泥,仰首俯视着头上的解和川。 「你、你你你你们不是在里面酱酱酿酿吗?!这么快?」 解和川眉头一皱,看了眼房间里的季云洲,又看了眼裴琴,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季云洲此时也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正打算钻着缝隙逃出来,被解和川抓着手臂拖了进去。 「盯着他扫地,没扫干净不准让他出来。」解和川招手把裴琴喊了过来。 此时的季云洲缩在墙角里,手上抱着一把扫帚,掌心红彤彤的还有些肿。解和川呵斥一声,他就不情不愿的拖着扫帚挥两下。 「所以你俩在这里面就干了这事?真·手把手·教扫地,不认真学还打手掌?」 季云洲和解和川互看一眼,认真地点头,同时反问裴琴:「不然呢?」 裴琴失落地从房间里出来,趴在豆袋上,浑身散发着懒劲,「我已经是条被男人欺骗到失去梦想的咸鱼了。」 - 入夜,画室的玻璃正门挂了锁,营业挂牌被翻至歇业的一面。休息室里灯火通明,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观众发出哄堂大笑。 裴琴与丁悦窝在沙发里,一个清点着钱数,一个整理着报名的名单。解和川端坐在桌子边上吃着盒饭,季云洲趴在桌上休息。 突然,季云洲来了精神,勐地撑起身子,抓着解和川的手说:「不用你们另外写一份劳动合同,我的企业邮箱里有,我登上去复印下来就行。」 丁悦心说好,于是主动把自己的macbook递给了季云洲,季云洲熟练地输入网址、帐号、密码,一气呵成然后点击登录。 第17页 然后一封红色加粗字体的邮件被置顶在邮件的最上方,标题是: 【经董事会决定,您已被开除本司,回收您一切权利,如有异议,请电联劳动局】 季云洲满腔喜悦被提示冲破,如漏气的气球般快速蜷缩成一小团,「忘了我不再是公司总裁了……唉,资本家都是冷血的,对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 季云洲眉眼低垂,说话时肩膀耸动着似在抽泣,他失落地把头埋进了双腿之间,用力的吸着鼻子,小声又隐忍的呜咽着。 脑袋刚埋进去,季云洲立刻睁开了眼通过双臂间的缝隙窥视着其他三人的反应。解和川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冷漠以及面无表情,但只要丁悦有反应就可以了。 「别难过了,你肯定是做了错事惹了你爸爸生气,他一气之下才这样,你现在回去和他好好认错,你爸爸一定会原谅你的,父子哪有隔夜仇。」丁悦的手放在季云洲的发顶,轻柔的抚摸着。 靠,为什么不是劝我留下而是劝我回去??? 季云洲设想好的台词全被丁悦打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拳法来对敌。 「也不一定非要回去,你可以帮助悦悦姐把画室发扬光大,到那时候再回去,你父亲一定会很骄傲的。」裴琴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替季云洲打气。 有了裴琴的指点,季云洲立刻悟到了更好的理由让自己留下。 季云洲转身握住裴琴的双手用力地抖了抖,「你说得对!与其站在巨人肩膀上,不如成为巨人。」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为了画室的伟大復兴而奋斗不止,将我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艺术行业,不仅是为了丁悦,为了解和川更为了我自己!加油!」 季云洲退出了邮箱,把电脑还给丁悦,「合同什么的不着急,我们必须先来好好制定一套关于画室的可持续发展的计划,虽然在我来之前这里一团糟,但在我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裴琴赏识地笑着,丁悦也在因季云洲的转变而感到欣慰。 只有解和川面无表情,冷不丁地蹦出一句:「忽悠,继续忽悠。」 第十五章 暖夜 入夜后,白天热闹非凡的商业街陷入了沉睡中,白日里的灯火辉煌闭上了眼睛,只有零星几个房间里亮着灯,如睡眼惺忪时不平稳的唿吸,亮了又熄。 地铁站台走出的行人背着包匆匆忙忙经过,带着满身的惫意向着远方走去,三三两两的情侣手里拿着听装啤酒彼此依偎。无声无息,安静怡然,就连栏杆上的尘埃都沉了下来,一动不动。 季云洲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晚上的风着实有些冻人。他望了望走在前方的解和川,又看向队伍最前方说说笑笑的丁悦和裴琴。 「喂,你就不能照顾下病患吗?」 季云洲伸手勾住了解和川的衣服。 解和川停下了步子,他看着季云洲冷得发抖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脱下外套盖在季云洲身上。 他动作很快,外套里的暖意还未散掉就裹住了季云洲。外套对于季云洲而言有些大,双手被冻得发红的指尖露在外面扒在袖子上。 季云洲牵住解和川的手,挠了挠他的掌心,噙着笑打趣说:「我还以为你会抱住我呢。」 季云洲的琥珀色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星光,解和川低头看来时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即便他心里不大想搭理这个神经质的情敌,也不得不承认季云洲长得很好看,如果是女的,他一定是会喜欢的。 季云洲和丁悦在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的,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十分不靠谱,却又在需要他出力时变得格外的认真仔细。 今晚的季云洲就像变了个人,领着他们坐在休息室里把原先漏洞百出的营业计划推翻,又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拿出了一份让人满意的策划。 在经过711时,解和川停下了步子,季云洲歪了歪头疑惑不语。他快步进了商店,没多久又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提。 「进去做什么?看上收银小姐姐了?」季云洲依然笑着,但语气里却掺着一丝不悦。他醋熘熘地说:「有本帅哥在这,居然还跑去看别的女人。」 解和川摊开掌心,一包鹌鹑蛋亮在季云洲的面前。 「什么意思?」季云洲戳了戳鹌鹑蛋。 「不是你说你要鹌鹑蛋吗?还只要我给的鹌鹑蛋。」 季云洲突然噗的声笑了出来,他一把夺过鹌鹑蛋按在解和川的胸前,仰着骄傲地下巴,大声斥着他:「解和川!我要的安全感!不是鹌鹑蛋!」 季云洲虽然语气骂骂咧咧,但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他与解和川正好就站在路灯下,明亮的光束如瀑布泼了满身,迸溅的尘埃如星火,季云洲的眼睛格外的亮。 解和川抬手压住了放在胸前的鹌鹑蛋,季云洲却没有收手,任解和川的掌心裹着自己带着寒意的手,眉眼聚着一股认真劲。 「这个我给不了,我只能给鹌鹑蛋。」 「什么给不了,你就是不想给,鹌鹑蛋还你,不理你了。」 手掌暖的差不多了,季云洲抽出手,也没有把鹌鹑蛋还给解和川,手里的鹌鹑蛋被捂得暖洋洋的。 季云洲气鼓鼓地往着下一个路灯走去,单只的背影被路灯无限压缩又延长,解和川踩在季云洲的影子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季云洲身后,始终没有勇气让自己从阴影中走出。 第18页 季云洲还在演戏吗? 还在吧。 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季云洲笑起来很好看,眼睛亮亮的,就连尘埃都活跃了。 季云洲突然停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与解和川站在一起,主动伸出手,牵住了解和川。 季云洲埋着头,红着脸小声嘟囔:「都不知道哄我,还得我主动,谁让我喜欢你。」 季云洲的手暖暖的,反倒是解和川变凉了,两人之间的热度总是在很奇妙的转换。 「你不找我,我就来找你,这次来,下次还来,下辈子都来,我烦死你。」 季云洲用力地握了握手,当自己的掌心酸麻时才松开手。他抬头观察着解和川的表情,毫无变化不痛不痒。 行吧,我承认你是铁打的了。季云洲心里默默吐槽。 「还有……谢……」季云洲怎么也说不出这个谢谢,一个鹌鹑蛋就要换他一声谢谢,可太亏了。 解和川反扣住季云洲的手,用力一握,「不用谢。」 季云洲吃痛嗷了声,大叫着骂咧说:「谁谢谢你了!别臭不要脸。」 boom~小炸弹一点就炸,一路上逮着解和川骂骂咧咧,跟只炸毛的小猫似的,明明小小一只,还非要冲大老虎哈气。 - 洗漱完毕的季云洲坐在床边,把手里的鹌鹑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觉得好笑又好玩。 鹌鹑蛋、安全感。季云洲把这俩字念了两遍,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完后他便抱着床上的被子站在解和川房间门口,礼貌的敲了敲,没人应。又抬手敲了两声,依然没人应。 正当季云洲打算扯着嗓子喊的时候,他身旁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充盈着的水汽霎时间全跑了出来,浓郁的沐浴芳香沖了季云洲满脸。 解和川从水雾缭绕中走出来,头髮湿漉漉的贴在脸,发尾的水珠沿着直角肩往下滑落,锁骨处蓄着一汪水。解和川拿着毛巾擦了擦头髮,锁骨里的水潭便倾倒出来,在健硕的胸肌与腹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水痕。 啊,这肌肉,打我一拳,我会哭很久吧。 季云洲看到解和川裸体的第一想法,是挨打。并默默发誓,如没有必要,不要惹解和川生气。 「给我吧。」解和川接过被子,抱着进了房间。 季云洲趴在门边窥视着房间里的装修,和他刚下机场时的装修差不多,只是桌子上多了台电脑和手绘屏,地上只有一个垃圾桶一双拖鞋,再多余的就没有了。 解和川正打算关门,季云洲的手放在门缝间,堵着不让关,他舔了舔唇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解和川的表情很奇怪,「鹌鹑蛋吃完了?没东西来堵上你的嘴了?」 第十六章 奥斯卡之夜 「那好吧,既然你不欢迎我,我也只能……」季云洲耷拉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却用余光瞟着解和川。 解和川不止外面的皮是铁做的,心也跟铁打的似的,见季云洲往后退,赶紧关门。 季云洲见卖惨这计不好使了,又赶忙叫停解和川关门的行为。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说完我就走!」季云洲的手插在门缝中,亦如他们第一次一起出现在这栋公寓里时一样。 解和川要是压了手,季云洲就让他负责。要是没压,那可不就证明好感涨了。 解和川亦如当时,冷着嗓子警告:「我数三声。」 季云洲帮他数到了三,门缝的间距越来越小,马上就要压到手了。季云洲回想当时的痛感,心里开始犯憷,正当他打算收手时,解和川嘆口气松了手,放季云洲进了门。 摊上这么个粘人精,解和川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明明不是gay,还演得那么认真。 季云洲嬉笑着沖了进来,扑在解和川的背上。 「你本末倒置了,你应该是在追悦悦的间隙里来噁心我。」解和川掰开季云洲的手,把他丢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 季云洲在床上愣住了,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抽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无法抑制的急促的唿吸着,好让自己的眼泪不那么容易的落下。 解和川很快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但……不说点重话怎么把这个烦人的年糕气走,更何况他现在可能也在演戏。 季云洲从出现起,他就在骗人,他虚假的身份、难以分辨真假的话语全部都带有目的性,他是个骗子。 解和川仰首不肯低头认错,季云洲的眼底很快就蓄出一层雾水。 季云洲双手握成拳头,指尖嵌入掌心掐出月牙,疼痛与酸涩同时呈现在心上。他颤抖着声音,质问着:「你……觉得我很噁心?」 噁心……说到这词的时候,季云洲无法控制泪水的落下,一滴、两滴挂在脸颊上缓慢的流动。 解和川相对无言,沉默良久。 季云洲眼里盛着委屈,他抓起枕头沖解和川脸上丢去,大喊着:「说话啊?哑巴了?」 解和川抓住枕头,沉默地注视着季云洲的一举一动,冰冷的带有审视的目光打在季云洲身上,意图看出些端倪。 可是他好像真的在哭……不行,不可以心软。 季云洲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他咬了咬唇,冷静了下来,失落又低沉地小声说:「我不会再烦你了,再也不了,给你带来这么多困扰真的很抱歉。」 第19页 季云洲从床上站起,跌跌撞撞了几步,沖解和川深深一鞠躬。 解和川依旧没有作声,但心里的冲突却被无限放大,有两个自己在疯狂的拉扯,而他站在中间摇摆不定。 季云洲吸了吸鼻子,垂着头想走下床找自己的拖鞋。但弹簧床踩在上面一弹一蹦的,季云洲一个没站稳,绊着被子直愣愣地往前面倒去。 季云洲喉咙里发出惊叫声,但又闭着眼睛直直往前倒。 因为他在倒下去的时候,清楚的看到解和川就在他的面前,敞开双臂准备拥抱他。 季云洲如愿入了解和川的怀抱,双腿环在解和川的腰间,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健壮的肩膀。解和川浑身只下半身套着浴巾,上身赤裸裸的,而季云洲身上也只有单薄的睡衣。 没有东西可以阻挡两人心意相通,两颗心在此刻经歷了前所未有的亲近,感应着对方的心动,以及唿吸时胸膛的一起一落。 「我能把你的心跳加快理解为你在为我心动吗?」季云洲埋在解和川的肩窝里,贴近他的耳垂,声音失落却又带着欲望,又纯又欲这是季云洲最拿手的。 季云洲就这样一边哽咽着一边注视着解和川的侧脸,两人不知就这样抱了多久,就连季云洲都哭累了,解和川都没抱累。 解和川深唿吸后,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季云洲,相对无言之后是季云洲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 解和川望着季云洲赤着脚离去的背影,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突然,季云洲又转过身,解和川眼底復燃起笑意。 「这个还你,我不要你的鹌鹑蛋,也不要你的安全感了。」季云洲从口袋里拿出那袋曾被他们一起握住的鹌鹑蛋,他走到解和川的面前,强硬的塞回解和川的手里,然后便是真正的头也不回地离开。 解和川在今夜,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表态。那么强硬的一个人,在季云洲面前开始变得犹豫和踌躇不前。 季云洲前一秒还委屈巴巴耷拉着脸,当门关上后,他立马就笑了出来,可开心完以后,内心却突然升起一股空虚。 「臭哑巴。」 说不上是内疚,只是觉得这么做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为了摆脱这股没来由的失落,季云洲拨打了自己几个狐朋狗友的电话,立刻就凑了一桌在ktv里放声歌唱。 季云洲身处在喧闹之中,载歌载舞好酒好肉还有美女上赶着来倒贴他,但他只抱着手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独自郁闷。 「季少,怎么了?教你的那招没用?」林温文身为狐朋狗友的头名,首先注意到了季云洲的异样,拿着麦克凑了上去。 当所有人都向角落里看齐时,季云洲立刻笑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他接过麦克笑嘻嘻地说:「还行吧,明天看效果,今晚上才用你那损招呢。」 林温文的手放在季云洲肩膀上揉了揉,挤眉弄眼说:「那肯定,我请教了圈里一个海王,他教我的这招。先粘着他,然后在对方有了软化迹象的时候突然不搭理他,这个时候他就会陷入巨大的怅然若失,开始反思自己。这招我愿称它为欲擒故纵。」 「高人,实在是高。」季云洲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麦克里扯着嗓子吶喊,势要先将自己的怅然若失先一步排解出来。 这个笑容在季云洲脸上缝了一晚上,骗了所有人也骗了季云洲。 「老子要你跪在我的牛仔裤下唱征服,然后把你甩了。」 季云洲被人怂恿着在朋友圈里立下此誓,然后屏蔽了所有人仅自己可见。 解和川站在季云州的门前,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打算当做赔礼。 他抬手敲了敲,无人回应。「不在吗?」说着,解和川拧开了门。 第十七章 晚上出门要小心哦 「那就送到这了嗷,拜~」季云洲冲着林温文一伙人挥了挥手,他们还要去找些刺激,季云洲这个小处男不宜前去。 季云洲的下车地点并不在公寓门口,而是相距一条街的商业街附近。他身上的酒味还未散,神经被酒精麻醉了个大半,倘若这个时候回公寓,指不定得出什么丑。 此时已是凌晨,商业街是一条老街,暴露在外的水管,被风化的店铺招牌,以及破落荒芜的街道设施与布满灰尘的墙壁让这条狭窄的街道愈发的阴森,说这是兇杀片与恐怖片的布景都不为过。 季云洲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快步往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突然,在他的脚步声里出现了第二个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十分拘谨小心,只在踩到落叶时会发出咔的一声响。 季云洲顿时汗毛战慄,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但身后的脚步声也意识到了季云洲在逃,顾不上隐藏自己,跑了起来。 季云洲正打算抬腿就跑,却晚了一步,被那人抓住了手臂,强硬地反剪住双臂拖进了巷子里。 「你、你是季云洲!」挟持季云洲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鬍子拉碴,衣服不合身的搭在耷拉在身上,说话时嘴里还冒着浓郁的廉价酒精气味,熏的季云洲直皱眉头。 季云洲被他放了出来,但在季云洲的身后是一堵墙,唯一的出路被他挡住,而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了的酒瓶。 「你……啊不,季总还记得我吗?我、我和您曾经在公司食堂里一起吃过饭的。」青年言语激动,但同样握紧酒瓶的那只手似是在威胁般的挥了挥。 第20页 季云洲咧嘴一笑,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了摇,「记得记得,当时咱俩就坐一桌吃饭,怎么了?你看起来状态不好呀?是有什么困难吗?尽管说,能帮的我都帮,毕竟咱俩是朋友。」 青年双眸陡然放大,眼泪唰得流了下来,布满整脸,被握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季云洲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多半是图财了,不要命可太好了。 就在这时,季云洲的电话响了,青年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酒瓶蠢蠢欲动。 季云洲嘆口气,心里开始骂娘。 青年好不容易被他忽悠放下的戒备一时间又重新捡了起来,季云洲的手放在口袋拿出了手机,他把手机来电显示摆在青年面前,是解和川的来电。 季云洲在心里骂了解和川八百遍,面带微笑安抚着眼前人:「没事,朋友的电话,咱俩等会去喝一杯?」 青年警惕地点了点头,手往墙上一撞,酒瓶的底部被砸出凹凸不平的切口,锐利且致命。季云洲一只手被反剪在身后,脖子上架着尖锐的瓶底只要对方稍一用力就能捅穿季云洲脆弱的脖子。 「外放。」青年嗓音嘶哑。 季云洲照做了,在接通的一瞬间,他用着上司不可拒绝的语气命令:「陪朋友散步呢,收购那事先压着,明天你再找我。」 解和川心里一颤,季云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这样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遇险,正在向他求救。 「好。」解和川侧头夹着手机,手上开始快速穿衣穿鞋。 「嗯嗯,你让丁悦多等个三五天,别急着把方案挂出去,等等再说。行了,别打扰我和老朋友叙旧,挂了。」季云洲的手微微往下倾斜,让自己按在挂断键上的手指是正对着青年的。 青年点点头,允许季云洲挂断,季云洲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就把手机熄屏放进了口袋里。 他在挂断时玩了个障眼法,手指是虚浮在按键上,又将手机屏幕、手与青年的眼睛平行放着,他并没有按下挂断键还是悬浮在上方,对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他熄屏放进口袋里。 「唔……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公寓,那边有家老刘麻辣烫挺好吃的,一起去吗?」季云洲眼神始终注视着青年,丝毫没有欺骗意味,但这个老刘麻辣烫就在青年的背面。 解和川在得到消息后,瞬间挂断电话拨打报警电话,在接听过程中,他把丁悦和裴琴喊了出来,和警察、丁悦、裴琴三方都讲了一遍事情过程。说完,解和川就先沖了出去,不等丁悦和裴琴跟上,只留给他们一个飞起来的衣角,随后消失在黑夜中。 解和川心里像是被灌进了千斤水泥般沉重,如果不是自己始终保持沉默,如果当时出声哪怕骗他哄一声,会不会季云洲就不会冲出去,也就不会被人绑架。 内疚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季云洲的话里详细的说明了他的地址,公寓附近的老刘麻辣烫,解和川打开地图导航,寻找距离公寓最近的名为「老刘麻辣烫」的店铺,终于在几百米外的一条商业街里找到了,并且地图上清清楚楚显示在这家店的对面是有一个死胡同巷子的。 季云洲不卑不亢地站着丝毫没有害怕,反倒依然关心着青年,「你吃饭了吗?饿不饿?需要钱吗?」 青年的酒瓶往季云洲脸上上杵了杵,划出一条血线,而后移到脖子上用力往里一压,吼道:「给我,都给我。」青年声音里满是疲惫。 季云洲高举着双手,受到伤害后声音也不由得出现了颤动,「在外套的口袋里,自己拿,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帮你。」 抵在脖子上的酒瓶突然松了下力,但很快又扎了进去,青年一手威胁着季云洲,一手在季云洲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 「你是我的下属,我们就像家人,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会竭尽可能帮你。」季云洲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尽力安抚眼前人,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但他也算是竭尽所能的拖着对方了。 也不知道解和川听懂没有,我要是死了,做鬼也要吓死他。 青年的酒瓶拿了下来但依然指着季云洲,他颠了颠钱包重量,满意后才放回自己口袋里。 「家人?呵。」听到家人二字,青年的表情愈发难看,不屑地冷笑着,「老子帮你们做事的时候,哪个不把老子当狗使唤。」 「你可以告诉我是哪位高管或者职员这么过分,我会帮你处理。」季云洲尽力保持优雅的微笑以不让对方反感,但面前这个瓶子分明是沖自己脸上来的。季云洲想笑笑不出来,一个劲的往后退,要钱甚至要他命都行,就这张帅脸碰不得。 「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虚伪的笑脸,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刚刚在偷偷报信!」青年突然暴起,握着瓶口的手紧攥着,青筋突在手背上,用了全力沖季云洲脑袋上挥下。 这一下,如果中了,恐怕就要毁了半张脸,甚至如果一直没有人来救他,他也许就没机会再见到晨曦了。 第十八章 英雄救美 季云洲赶紧抬手挡住脸,一阵剧痛从手臂上传来,酒瓶在手臂上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带走成条的肉,血没流多少,只是痛, 「我没有报信,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坐下聊聊天,有什么困难可以一起解决,你伤了我也好,杀了我也罢,但你不也毁了吗?」季云洲咬着牙忍受着剧痛,捂着手一边往后退,一边试图劝说。 第21页 但很快他的嵴背便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眼见着对方手里的酒瓶离他越来越近,季云洲双手握拳藏在背后,如果对方不听劝那就只能拿命一搏了,今天他不能死在今天。 「你报警了吧?你肯定报警了。」青年举起酒瓶打了个酒嗝,双眼浑浊无光的瞪着季云洲,手上的酒瓶染了血,反倒使他越发的兴奋。 这是个瘾君子,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云洲无声的跺着脚试图缓交内心的焦虑,但一脚下去却踩到了软绵的东西。季云洲眼神往下一瞥,是一小堆建筑废料插在沙子里。 季云洲缓步移到沙子旁,如果对方敢轻举妄动,他就会立马抓起沙子扬过去。 「我死了,你以为你能活吗?」季云洲厉声反问他。 「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活的。」青年笑了,挥舞着酒瓶沖了上来,季云洲赶紧蹲下抓起一把沙子扬进青年的眼睛里,青年捂着眼睛发出惨叫声,像一条虫蠕动着左右扭摆。 季云洲趁着这个时候奋起反击,飞起一脚踹在青年的腰上,然后顾不上自己在地上擦出来的伤,快步往着巷口跑。 「别跑!再跑我杀了你!」青年意识到如果让季云洲跑出去自己就会迎来牢狱之灾,他随意揉了揉眼睛,拖着酒瓶穷追不捨。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谁来救救我!」季云洲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一嗓子喊亮了不少楼道的光,不远处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快得救了,快了,只要去有亮的地方就行。 可季云洲距离巷口就差那么一点点了,青年却已经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后,被放倒在地。酒瓶就悬挂在他的眼睛上,一上一下的蓄力,眼睁睁看着它升至最高,然后—— 完了,还是跑不掉,要死在这里了。 季云洲认命般闭上眼睛,可突然他感觉身上的重量倏地一轻,接着传来重物摔在墙上的闷响,紧跟着便是青年悽厉的惨叫,以及一个熟悉的喘息声。 「警察马上到了。」解和川弯下腰拉起季云洲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去手臂上的血,冷眼看着倒在角落里的青年。 青年显然还不打算放弃,爬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杀红眼一般往季云洲刺去。 季云洲害怕地埋头进了解和川怀中,不停地哆嗦着,抓着解和川的衣角喃喃求救:「救我,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解和川抱着季云洲一闪身,趁对方没注意肘击背部后用一脚蹬在青年膝盖上,对方双腿一软跪在了解和川面前,此时解和川空出来的一只手夺了刀反架在对方脖子上,神色狠戾的威胁他:「你再敢动他一下,这把刀上的血就是你的。」 「听到没有,就是你的!」季云洲这时候不怕了,狐假虎威的跟着一起骂,可当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目看过来时,又立马瑟缩到了解和川怀里,哼哼唧唧说:「凶凶,怕怕。」 「没事了。」解和川抽了抽嘴角,轻拍着季云洲的背。 警察这个时候也赶来了,把季云洲、解和川和青年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丁悦和裴琴姗姗来迟,她们赶到警察局看到季云洲时眼泪唰就流了下来,很难想像如果解和川没有打那个电话,季云洲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如果解和川不打那个电话,我可能只是损失一点钱,然后安全回家。」季云洲坐在休息倚上,有医生在为他的清理创口。 「怎么可能嘛,你如果乖乖给他钱,他就会觉得你很好欺负,下次还会来欺负你的。」丁悦的手放在季云洲头上拍了拍,斥了斥他的忘恩负义:「解和川救了你,还是要说声谢谢的。」 解和川这时候从审问室出来了,走到派出所门口说:「走吧,我先把你们送回去然后再来接季云洲。」 解和川走了有十来分钟,季云洲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除了手上的伤口需要第二天去打针消炎,其他地方都是小伤。 季云洲坐在派出所门口,望着穿过盏盏路灯奔自己而来的解和川,舒心一笑,开心的扬着左手沖解和川打招唿。他右手裹着一圈白纱布,脖子和脸上也贴着方正的棉布。 解和川走到季云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抱歉,」他说。 「谢谢你,」季云洲说。 两个人的声音是同时响起的,混杂在一起,如交响曲。 季云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眉眼弯弯嘴角高挂,主动抬起手牵住了解和川,「今天晚上是我任性,你不用对此感到抱歉,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不该强迫你给我回应,你有拒绝我的权利。」 季云洲说着站了起来,走到解和川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解和川微张着嘴,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季云洲眼睛里有光,倒映着满天繁星。季云洲顿了顿,抱得更紧了,「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你,今晚过后会更喜欢你。」 解和川身体僵住了,刚想说话就被季云洲伸出手堵住了嘴,「你不用给我回答,我单相思也挺开心的。」 说完,季云洲便松开了手,脚步轻快地往公寓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季云洲的手被人握住了,往后一拉,便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季云洲埋在解和川胸膛里,贴着耳朵静听着心跳,他的心也如擂鼓,不安还是羞涩?不会……要来一出言情剧接吻吧……可是我是演的啊,初吻就这么给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第22页 解和川深唿吸一口气,他没有打算吻,更没打算进一步的暧昧,反倒是沉着声,严肃说道:「我无法回应你的情愫,也不会相信你对我的任何示好。你是季云洲,鼎鼎大名的季云洲,你不会也不可能喜欢我,因为我们是情敌。」 这番话看似是说给季云洲听,但只有解和川心里清楚,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季云洲听完不怒反笑,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随你怎么想,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喜欢就在这摆着,就看你要不要。」 说完季云洲踮起脚尖,用没有受伤的手环住解和川的脖子,微微闭上眼,就在即将触碰到解和川嘴唇的时候,他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指戳了戳解和川的鼻尖。 他俏皮地说:「直男~为什么不推开我呢?是等着我亲你吗?」 解和川沉默了一会,解释道:「你受伤了,我不能推你。」 「噗,骗自己可以,骗洲洲不行哦。」季云洲噙着笑从怀中撤了出来。他向解和川伸出一只手,说:「回家吧,我有点困了。」 解和川没有牵手,而是环住季云洲的腰扶着他往前走。季云洲从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创口贴,撕开后贴在解和川的手臂上。 「你会痛吗?铁人。」季云洲狡黠的眨了眨眼。 解和川这时才迟钝的发现,他受伤了,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季云洲敏锐地捕捉了。 第十九章 晚安,我的爱人 回到家后,季云洲躺在床上瞪着双通红的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花板上的电灯都快被他瞪穿了。但一闭上眼就是青年提着刀沖他刺来,还扬声说要他死的场景,身临其境,真得不能再真。 季云洲再次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可眼睛一闭上那尖锐寒意的玻璃瓶就抵了上来,在脖子上左右划拉。梦里没有解和川,他也不敢反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脖子被割出一条血口往外喷涌鲜血。 「救命!」季云洲大叫一声从床上弹射坐起,额头上的汗珠有黄豆般大小,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枕头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要死在梦里。 季云洲抱着被子敲了敲解和川的门。还了你鹌鹑蛋,换一个安全感不过分吧。 「怎么了?」解和川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打量着季云洲,「想和我睡觉?」 季云洲抿住唇点了点头,「我一闭上眼就有人要杀我,我怕。」 解和川应得很快,丝毫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拉开了门,「行吧,进来吧。」 「你……你怎么是裸睡的!」季云洲入眼便是解和川丝毫不带遮掩的裸体,只穿着一条三角裤,但裆部那处隆起一个大包,太明显了,季云洲一眼就注意到了。 好害羞啊……等等,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害羞个屁啊! 诶——且慢!我现在是基佬啊,为了符合人设还是得害羞,快快快脸红。 季云洲埋进被子里,闷头往里走,丝毫不敢看解和川。 解和川拿起睡袍套在身上,但袍子不比衣裤,解和川一动不着片缕的身体还是会若隐若现,反倒还平添一份暧昧。 「你睡我的,我睡你的,交换。」季云洲往床上一扑,滚进了解和川暖暖的被窝中,把自己冰冷冷还沾着汗味的被子留给了解和川。 解和川的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季云洲不但不讨厌还十分喜欢,吸了一口不够得埋进被子里蜷成一团,让自己被解和川的被子包裹住。 然后被子被拉开了一角,解和川强硬的挤了进来。 季云洲反应激烈双脚抵在解和川腰上不停的踹着,「你干嘛!不是说好交换吗!」虽然交换是单方面的,但只要我脸皮够厚,那就算都同意。 「要么你睡地上,要么就老实躺着别动。」解和川握住季云洲的腿往自己身一拽,季云洲整个人都进了他的怀里。 季云洲的手还有些冷,贴在解和川的胸口上。他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觉得这么强壮的胸肌捏起来手感一定很好吧,然后脑子一抽真的摸了摸还捏了两下。 解和川平视着季云洲,季云洲做贼似的偷瞄着,默默地把手藏到了身后。 「练挺好,手感很好。」季云洲小声的评价。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解和川秉着礼尚往来也捏了把季云洲白斩鸡似的胸口。 季云洲惊叫一声,捂着胸口一个劲往后退,「你、你别耍流氓啊!」 解和川挑了挑眉头,「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手感。」 季云洲一生气转过身背对着解和川,解和川把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关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季云洲的唿吸很重,他闭上眼虽然不再有恼人的梦来烦他,但始终心有余悸。一个含着金汤匙出声,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瓷娃娃,仅需这么一吓便再无法安然入睡。 季云洲啊季云洲,你怎么这么废物啊,季云洲默默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气得眼泪直落。 「……是我话说重了吗?别哭了。」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胳膊强行给掰到自己面前,面对着面替他擦眼泪。 「不是你……我只是觉得我好脆弱,比女人还女人。」季云洲口述着自己的伤心事,哭到伤心处便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解和川。 第23页 解和川是将他从歹徒手里救出的人,他心里默认将解和川设为了救世主。这下季云洲所说的安全感便是真的存在于解和川身上,并且只有解和川能把他从梦魇中救出。 解和川轻轻拍打着季云洲的肩膀,然后默默地反驳:「别瞎说,女人的力气能顶两个你。」 季云洲瞪着解和川,胸口憋着一口气,眼里的泪水愣是转了两圈才落下。他一巴掌拍在解和川的嘴上,不满的嘟囔着:「你到底是不是来安慰我的,气死我了。」 解和川轻笑一声,把季云洲抱进怀中紧了紧,任季云洲把眼泪擦在自己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丁悦能扛起一桶饮水机替换瓶。」 「我也可以啊!你别小瞧我了。」季云洲亮了亮自己的细胳膊小拳头,然后陷入了沉默,最后默默的放下手又扑倒解和川怀里咬着他的锁骨。 「你再舔下去,今天晚上就不是睡觉那么简单了。」解和川面对季云洲有些无奈,而他对自己也感觉到莫名,居然会对着怀里的无赖来了感觉。 季云洲也感觉到腿间好像的确有硬物顶着自己,他一联想到进门时看到的大小,脸蛋立刻跟烧开似的,烫得不行。 「我……我不了,你、你别耍流氓,我虽然喜欢你,但是还没打算真的献身给你。」季云洲说话结结巴巴,但却没打算真的从解和川怀里出去。他现在纠结又矛盾,解和川怀里真的很舒服,解和川在他耳边低语呢喃时,他心里就像有潮流涌动,心里有东西蠢蠢欲动。 啊……撩了两天忘了解和川是个性格恶劣的老色批,季云洲感觉这次是真的要翻车了,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觉得抗拒。 「那就别动,老实睡觉。」解和川哑着嗓子,低沉性感的气泡音唿在季云洲的耳边。 季云洲老实了不到两秒,抬起头亲了亲解和川的嘴角,犹豫着问:「要、要不咱试试?」 话音刚落,解和川的拳头招唿了上来,锤在季云洲的头顶,「老实点,不然把你丢出去。」 「好嘛……」季云洲嘴角噙着笑,跟只树袋熊般挂在解和川的身上,还要在闭眼睡觉前凑到解和川的耳边咬咬耳垂,用着气音说:「晚安,我的爱人。」 解和川屏住唿吸,努力压抑着某些不可描述的脏兮兮的思想,「你这撩人的情话都是跟谁学的?」 「当我眼睛里有你的时候,我说的每一句都是无师自通爱你的情话。」 第二十章 我是勐1!!! 第二天,画室照常开门。说不上热闹,也算不上冷清,有几个借着油画体验课名头来看解和川的。 解和川坐在大厅的公共画室中间,四周几个笨手笨脚的新手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老师,好难哦,你能不能手-把-手教我哦。」一个黄头髮穿着性感的女人是最为笨拙的一个,画纸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来画画的。 解和川理都不带搭理她,富家公子还真不稀罕赚这个卖身钱。 「老师老师,是这样画的吗?你过来给我看看嘛。」坐在位置上的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揪了揪解和川的衣服。 解和川拂了拂衣服,冷淡地看了一眼她的画,说:「你不适合画画,回家吧。」 解和川扫了一圈这几个人,也就一个男孩子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提笔画画,解和川眼神无处下放,只能放在这个男孩子身上。 男孩子抬头时对上了解和川的眼睛,淡淡一笑,又低头继续自己作品。 这男孩子一看就不是直男,解和川在心里评价着。门外响起季云洲咋唿的声音,解和川收回眼看着离自己最近的画板,如果被季云洲看到自己再看别的男孩子,一定会炸着毛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嗯?我为什么要担心他的看法?」解和川摸着下巴,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季云洲捧着一杯奶茶从门外走来,身后的裴琴还提着一盒蛋糕,是裴琴自己店里做的,特意来安慰季云洲。 季云洲连蹦带跳蹿到解和川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抱抱后,抬起头甜甜地说:「哥哥,人家手手好痛,要吹吹。」 所有人都停下了笔抬头注视着两人,其中也包括那个男孩。 「呜呜,真的痛痛,你给我个抱抱我就不痛了。」季云洲生龙活虎的模样丝毫不像哪里有痛。 解和川转了下手中的画笔,停在季云洲的鼻尖上,轻轻一点,「吃东西的时候不痛?」 季云洲咧嘴一笑,用手背擦了擦鼻尖,鼻尖上的灰蓝色小点被晕开覆盖在鼻头。 「痛痛,可是不吃会饿饿。」季云洲仰着头撑着身子在解和川脸颊上碰碰,又连蹦带跳欢快地走了。 叠词词,恶熏熏。 女孩子们捂嘴发出意味深长的「噫~~~」,男孩此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画板发呆。 「怪不得老师不理我们,原来是有男朋友了啊。」 解和川清了清嗓子,笔身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画架,「不是男朋友。」 季云洲人在前台吃蛋糕,耳朵伸到了解和川那边,一听在谈论自己立刻跳起来大喊:「就是男朋友!!!解和川你再不认我就把你睡完我不负责的事说出去。」喊完,季云洲又捂着嘴故作惊讶,「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 解和川揉了揉鼻根,他拿季云洲没办法,拿手下的学生还是有法子,笔身在画架上跟敲锣似的敲得响亮,「看我做什么?你们是来画画的还是来看我的?」 第24页 底下一片沉默后,终于有胆子大的姐妹弱弱地说:「看、看你……还有你男朋友。」 丁悦看着解和川拿季云洲毫无办法的模样笑的开心,裴琴在一旁切着蛋糕,糖霜奶油与松软面包的经典搭配,面包里还有淡黄的乳酪流心。 丁悦笑着就往裴琴身边靠,抱着她的腰,下巴垫在裴琴的肩膀上,看着季云洲问道:「你昨晚为什么出门啊?」 季云洲摸了摸耳朵,勐塞了一口蛋糕这才把心虚压了下去,「我昨晚去了解和川房间里,我问他喜欢我吗,他……他说我噁心。」 裴琴切蛋糕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季云洲,「真的?」 丁悦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去帮季云洲要个说法了。 「哎!别别别,感情里没有什么是必须两情相悦的,也没人规定他必须喜欢我。」季云洲拦住了要冲去和解和川练拳击的丁悦,把他拉在自己身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季云洲死心塌地的卑微模样被两个女孩子记下了,心里对解和川打上了渣男的标籤。 丁悦抱着裴琴默默嘆气,裴琴切了三份蛋糕后就停了手,「不给他吃,坏死了。」 季云洲内心在狂笑,我追求的人在为我没有追到他情敌而感到遗憾生气,这算个什么事啊? 季云洲蛋糕还没咬上两口,一通来自林温文的电话,让他顾不上吃拿着手机冲去了外面接听。他几个狐朋狗友白日里各忙各的,白天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要事。 「洲洲啊,我可听说了,你昨天晚上差点被一个酒鬼糟蹋了,今天特地打电话慰问一下。」林温文家里是搞新闻传媒一类的,掌握着全国大半个信息网。 「哈?糟蹋?我昨晚差点就死了,那把大砍刀,这么长这么粗,当时刀就架在我脖子上,然后问我要钱,」季云洲绘声绘色的讲着,还辅以手势表达「那么长那么粗」即便对方看不见。 「你给了?」林温文好奇地问。 季云洲组织了下语言说:「我是那怂人?当时我上去就是一个左正蹬, 一个右鞭腿,一个左刺拳,训练有素,招招致命。」 林温文心里清楚季云洲几斤几两,但他就是好奇季云洲到底还能编出啥新鲜来,于是接着刺激他:「那我咋听说你负伤了?小脸还被划了,啧啧。」 季云洲咬勾了,又急又气地反驳:「那是我让他!我手都放他鼻子上了,这一拳下去他鼻子可就骨折了。然后他跟我认错,我说好,结果他啪一下站起来,很快啊,一记左刺拳来打我脸,我大意了啊,没有闪。」 林温文接:「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解和川救了。」 ……此处有乌鸦飞过。 林温文挪揄道「哦——所以是解和川英雄救美啊。」 季云洲沉默良久,「有事吗?没事挂了。」 「哎哎哎,别啊,人解和川都英雄救美你俩都没发生点什么?那可不行啊。今晚上哥几个来个狠的,你把他引过来,揍他,然后你英雄登场把他救走。」林温文捂着手机的下端偷着乐。 「真、真的?」没有人可以拒绝成为英雄,季云洲也不例外。 「那当然,然后你趁虚而入,扒他裤子,当个勐1上了他。」 两个人一拍即合,就约在晚上十点钟后离春华路出口处不远的小巷子里。 「我是勐1!我是勐1!我是勐1!」季云洲给自己打着气。回到画室后,他靠在前台的大理石上,悄咪地问裴琴:「什么是勐1啊?」 「啊?」裴琴没听清。 「我问,什么是勐1?」季云洲也不懂这个词,林温文告诉他勐1是形容一个人高大威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总结词,季云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二十一章 我的解哥哥超级帅 回到画室,大厅的体验课已经结束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聊天,一个男孩与解和川坐在一起 羞涩又矜持,是季云洲对他的第一印象。 妈的,和我抢女人就算了,怎么还有人和我抢男人。 季云洲立刻插在两个人之间,强行挤了进去,抱着解和川的腰这摸摸,那蹭蹭。「你别动,你一动我手疼,」季云洲握住解和川的手,贴在脸上。 「骚的时候就不疼,我一动就疼是吧?」解和川反握住季云洲的手用力一紧,便疼得季云洲嗷嗷直叫。 季云洲往男孩的身上挤,冲着解和川连声道歉。 「哎……」男孩被挤到了沙发的边缘,实在无处可去只能站起来。 解和川见状停了手,推着季云洲往边上站着,空出的位置让给男孩。 季云洲非不往旁边走,赖在解和川的腿上怎么也推不走。他双手环住解和川的脖子,转头看向男孩,仰起头问他:「你叫什么呀?要不要来上课呀?我的解老师是不是超级帅呀?」 男孩对上季云洲的视线,触电般的往后一撤,向解和川微微鞠躬,「谢谢解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逃难似的跑了。 季云洲看得满头雾水,自己是什么洪水勐兽吗?他顺势趴在解和川的肩窝里问:「他叫什么呀?你刚刚和他在聊什么?那你更喜欢我还是他?」 死亡三连问出来,解和川无语凝噎。 解和川不答,季云洲便追着问了一天,从早上问到晚上,跟块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第25页 晚上关店时,季云洲还对这个男孩子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跟情敌之间又多了个情敌,自己连面前这个都没搞定难道就要搞新的了吗??? 「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季云洲牵住解和川的手不让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解和川转头反问:「我有喜欢过你吗?」 季云洲回答:「我受伤那天晚上是谁跑那么快?你敢说你不担心我?」 解和川无奈地摇头否认,「是个人都会担心你。」 季云洲瘪了瘪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解和川甩开了他的手,准备关门回家。由于有季云洲的前车之鑑,裴琴和丁悦两个人在八点钟灯火通明的时候回去的,留下两个男人在店里守着。 解和川关上门走了两步,发现季云洲没有跟上来,反倒是朝着反方向走。 「真不怕死了?」解和川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质问。 季云洲低下头一个劲的往前勐走,「你管我干嘛,我死了都不关你的事。」说完季云洲抬起头红着眼睛吼了出来:「你走啊,你管我干嘛。」 解和川被吼的一愣,手上一松,便被季云洲逃了。季云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前跑,很快就钻进了一个巷子里,解和川赶紧追了上去,生怕季云洲再有差池。 「ok,来了。」林温文站在墙角瞄着外边,他头上戴着头套,沖季云洲比了个手势。 季云洲蹲在地上擦着眼泪,「你们轻点打,我怕疼,不许打脸。」话音刚落,林温文的小弟拿着带有麻醉药物的布蒙在他的口鼻上,下一刻便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解和川转进巷子的一瞬间,他就看见季云洲倒在地上,身边围着一圈带着黑头套的歹徒。解和川刚打算起手打架,林温文的棍子就沖他后颈来了一下,他也和季云洲倒在一起。 林温文把季云洲扶起,「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 季云洲醒的比解和川早,醒来时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再看着自己床边躺着的解和川,他懵了。 说好的英雄救美,怎么救到床上去了。 季云洲打开手机打算好好问问林温文,入目便是林温文给他发的一条消息: 「加油,向大伙证明,你是1!」 季云洲用力眯了眯眼,驱走不少晕乎劲,他打字说:「1个棒槌,我打死你。」 林温文的消息是秒回的:「你把他睡了不更方便掰弯?光嘴皮子上讲对方信个鬼。」 「那你也不能搞得跟绑架一样啊,他要是误会是我求而不得强来咋办?」 「那不更好?你要是能把解家老二上了,我那辆迈巴赫送你了。」 林温文说完就把手机关机了,以防季云洲电话轰炸,季云洲如果真能把解家老二搞到手,林温文出门就能吹自己是天下第一红娘,季云洲和解和川能在一起就是自己撮合的。 季云洲沖天长嘆一口气,他和解和川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不是一眼就能看清楚吗?没人告诉我掰弯情敌还要卖屁股啊。 可是林温文手里那辆限量的迈巴赫他又好想要啊,那可是限量的,全国就他有一辆,自己想要好久了。 解和川此时撑着头从床上坐起,他揉了揉头,即便睡了一觉也依然感觉天旋地转。 「水,有水吗?」解和川声音嘶哑。 季云洲跳下床倒了杯温水放在解和川唇边,他看着解和川面色发青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然后把林温文翻来覆去骂了十遍。 解和川喝完又躺下了,季云洲见茶杯里还剩一半于是自己喝了。 「这是哪?」解和川望着天花板,大喘着气。 季云洲犹豫着回答:「酒、酒店。」 解和川应了声,復又闭上眼休息。 季云洲理好衣服,寻思着两个大老爷们一块从酒店出去太羞耻了,就想着自己先走然后解和川再走,于是他推了推解和川的手臂说:「我先走了,你多休息会。」 「嗯?!酒店?」解和川终于迟缓的接收到了消息,他拽住季云洲的手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嗯……这件事情很复杂,回家再说吧。」季云洲心虚的往后撤,幸好解和川也没追问,一转身便撒丫子的跑了。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指针移动的声音在解和川耳朵里无限放大,一切触感嗅觉听觉变得敏锐无比,一股奇妙的潮热从胸口处蔓延全身,解和川从床上坐起,擦了擦汗,将上衣脱下。潮热的上身与冷空气接触后,不仅不冷反倒越发的发热发痒。 「这是……?」解和川心里揣测着究竟是谁所为,难道是季云洲?把自己丢在这里然后跑了,只为看自己出糗。 正当解和川心里对季云洲降好感时,季云洲从门外走了进来,症状和他一样,满脸潮红喘着粗气。 「下!下-药了!!!」季云洲靠在门边扯了扯衣服,衣领大开着,以手作扇试图扇起凉风降温,但丝毫没有作用。 他现在需要的是些审核不让写的东西,一些过于露骨与刺激的动作。 第二十二章 你不抗拒的,对吗? 季云洲走到浴室门前,指着解和川,「你先还是我先洗?」 解和川燥热的不行,索性把上衣脱了,浑身结实的肌肉暴露在季云洲眼前。 解和川说:「你手上了药别沾水。」 第26页 「那你先洗澡?」季云洲指着门,往后撤了一步,让出位置供解和川通过。 解和川经过他的身边时,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扑进季云洲的鼻子里。好想抱抱他啊,是腹肌胸肌还有肱二头肌诶……还有打我一拳我会很痛的手臂,都好好摸的样子。 就在解和川即将进入浴室的瞬间,季云洲抓住了他的胳膊。 在贞操和限量跑车之间,季云洲小孩子气的选择了限量跑车。 季云洲的手指放在解和川的胸肌上画着圈,舔着唇试探着说:「要不……我们来做吧?」做了我就有辆车了,这笔买卖可不亏。 「你疯了?」解和川说这话时唿吸却加重了,季云洲指尖的冰凉触感让他不免起了反应。 「我没疯,我认真的。」季云洲从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衣摆上,捏住一角轻轻往上一撩,嫩白的腰肢暴露在解和川面前,随着葱白的手指缓缓上升,腰肢从初窥一角到彻底暴露在解和川眼前。 小少爷的腰被养的又白又嫩,肚子微微突着,恰到好处的嫩肉,光是看着都觉得手感很好。 上衣脱完季云洲又开始解裤腰带,微微一笑注视着解和川涨红的双眼,双眸中的春意勾着解和川。 「你不抗拒的,对吗?」季云洲把牛仔裤踩在脚下,现在他的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衣服没脱。再继续下去,他与解和川就算是真正的坦诚相待了。 他往前一步,抱住了解和川,沾着汗水的头髮贴在解和川的胸膛上,湿淋淋的目光直视着解和川,「试试吧,试试好吗?」他小声地肯求着,好像不同意就会哭出来。 解和川唿吸一滞,压着季云洲的肩膀撞在墙上,季云洲后脑猝不及防的撞了个扎实,疼得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面前解和川要吃人的双眸被无限放大,双眸中只能看见对方。 季云洲轻笑一声,抬手拂住解和川的脸,手背轻轻抚摸着,在抚到下巴处时指尖勾了勾,挑着眼尾诱人地吐着气:「你是想上我的,不是吗?」 「我们牵过手,也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呢?」季云洲的脸往前一凑就被解和川的大手压住脖子强行控制在墙上。 这句话,是季云洲在赌,赌对方是真的对自己有好感。但更应该说是在劝说自己为了一辆车献身。 但季云洲总觉得不要这辆车,他的身心也好像乐在其中。自己喜欢解和川被自己撩急眼后的粗暴对待,假戏真做也好,药物沖昏头脑也罢,季云洲对解和川的心思好像的确在日常点滴中,有了些许变化。 「是你勾引我的。」解和川抱住季云洲的腰,把他最后一件衣服脱下。 他们不是没有如此暧昧过,只是那时的季云洲还不情不愿地挣扎反抗,但这时的季云洲却很享受抚摸。 「去床上,墙上太硬太冷了。」季云洲抱住解和川的脖子,亲昵地啄着侧脸。 季云洲被抱起丢上了床,在床上蹦了蹦,笑着张开怀抱等解和川压下来。 解和川却站在床前沉默且严肃地注视着季云洲,身上也仅有上衣被他自己脱下,丝毫不像被下-药的模样。 季云洲笑了两下,爬到解和川的面前,抱住了解和川的手,蹭了蹭火热的掌心,「怎么了?」 解和川迟疑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不太清楚和男人上床的流程。」 空气静悄悄的,一片沉默,就连暧昧都不敢跳动了。 「诶——我也不知道咋办,那你等我百度一下。」季云洲滚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两眼后就红着脸递到了解和川面前,「要、要不还是你看吧,我也不像是能把你上了的。」 解和川接过手机,边看边说:「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天的我是勐1。」 「嗯——?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当勐1???」季云洲咕噜一滚进了解和川的怀里,他坐在解和川的腿上抱着他的腰,侧头与解和川一起看着搜索界面的文字。季云洲看一眼就埋头在解和川怀里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的哼哼,哼完又侧头看一眼,接着哼哼。 「猪崽似的。」解和川揉了揉季云洲肚子上的肉,压着嗓子沉沉地念着屏幕上的字,念完后他问:「所以套呢?」 季云洲伸手指了指床头柜,解和川垂下头注视着季云洲,目光露骨情-色。 「你看我做什么?」季云洲一巴掌扎扎实实的落在解和川的脸上,又小声骂了句:「老色批不许看我。」 「你说呢?你想无套?」解和川挑了挑眉头,他不是圣人君子,被一个长相精緻且主动撩骚的小男孩抱着勾引,任谁都无法把持,而解和川已经忍了够久了。 「你爱用不用,我才不要帮你戴套,本少爷金贵的手才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季云洲伸着自己细嫩葱白的手展示了一圈,又拍了拍解和川的脸颊。 季云洲的理解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解和川只是打算让他拿过来,但他自己误会到了别地去。对此,解和川并不打算解释。 「行吧,躺好。」解和川以牙还牙,力度不轻的巴掌落在季云洲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季云洲嗷的叫出声蹬着腿想跑又被解和川抓着脚腕拽了回来。 「跑什么?不是你先发骚吗?」解和川心里的邪念被季云洲彻底勾出来后,正人君子的面具被他自己撕破碎成了渣,装都不打算装一下。 第27页 季云洲觉得这个解和川才是对的,就像他们初识时自己刚撩上去就被他按在墙上开黄腔的解和川才是真正的解和川,前几天支支吾吾被自己撩到不敢做声的解和川简直是个伪劣品。 「先停一下,我撅了你不会打算直接进来吧?」季云洲转过身警惕地看着解和川,一想到自己的大小再想想解和川的大小,怎么都不能让他直接进来啊。 解和川迟疑地反问:「呃……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季云洲一拍脑门,完了,两个处男今天晚上算是栽这了。 第二十三章 心怀愧疚的恩恩爱爱 「唔……你看这个。」季云洲爬到床头柜前拿出了酒店会备给客人用的润滑液,然后踢了踢腿,都不用他再爬回去,解和川就已经把他拖了回去。 「你把这个挤出来然后……」季云洲红着脸给解和川讲解着用法,看着解和川认真听讲的模样,季云洲脑子里的第一印象却是「好帅」。 完了,把自己卖了还要夸买他的人贩子好帅,季云洲你完了! 「哎呀,大概就是这样,你自己来。」季云洲把润滑液推到解和川手里,重新躺回床上。 解和川又拿着润滑液看了半晌,看的季云洲都觉得自己萎了的时候,解和川突然压了上来。 他俯下身,注视着季云洲的眼眸,略带警告地说:「我最后问一遍,你确定要我这样做?」 「是我主动勾引你,是我对不起悦悦,你不用心存愧疚。」季云洲纤细的手指扫在解和川的脸上,替他撩开遮住视线的一缕碎发。「就今晚,求你了。」就当为了我的迈巴赫,你倒是快点啊!!!早点完事我早提车。 季云洲抬起头想去吻解和川,却被解和川不着痕迹的躲了。 「洩慾不用接吻,」解和川把季云洲转了个身,便开始准备工作。 季云洲砸了咂嘴,心里琢磨着解和川的话,所以他是把我当成了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可惜我也只把你当做我迈巴赫的车钥匙。 解和川的动作虽然笨拙且青涩,但他胜在身强力壮傢伙大,把季云洲按在身下,任季云洲如何捣腾都离不得他的五指山。 「你懂不懂温柔?!」季云洲咬住解和川的手臂,边哭边喊。 早知道这么大,我就不撩骚了,迈巴赫也不要了呜呜呜。 季云洲双手紧抱着解和川的肩膀,呜咽着啜泣,修剪齐整的指甲在解和川的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半月牙。 「很痛吗?」解和川看着季云洲满脸泪水的模样,停下了动作,撑在季云洲的身上俯视着。可当季云洲点头,豆大的泪水从眼尾滑落时,解和川就更想用力了。为什么有人可以连哭都能做到这么可爱,这么想让人继续蹂躏。 但想归想,解和川还是轻了不少。 季云洲泪眼婆娑的瞪着解和川,在肩膀上又留下了一圈齿痕,「没吃饭吗?一点感觉没有。」 解和川满头问号,轻了重了都要骂,这少爷也太难伺候了。 「我自己来,你躺好了。」季云洲坐起身,啄了啄解和川的脸颊。 嘿嘿,等会出去了就说我把解和川上了,我在上解和川在下。 骑乘位的上面也算上面!本少爷不接受任何反驳。 解和川扶着季云洲的腰,看着他动了没两下就累得不肯动了,只能自己抱着他的腰帮着他动。 「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把属于体力的属性点全点到了颜值上?」 季云洲骄傲地笑着,带泪的双眸中闪着光,「谢谢你夸我好看。」 「我的意思是……」 季云洲俯下身咬住解和川的唇,很快又起身,「我声娇体柔易推倒,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当攻,所以你要对我心存感谢。」 解和川煳里煳涂地被他忽悠着说了两声谢谢,完事还要伺候他清理身体。 - 解和川抱着季云洲去了浴室,帮他清理身体,季云洲累极了趴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但还是要时不时用手泼解和川一脸水以取乐。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解和川拿出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季云洲。季云洲沖他歪了歪头咧嘴笑笑,然后目送着他走出了浴室。 「谁的电话,还不让我听。」季云洲跟着出了浴室,浑身是水湿淋淋的贴在解和川的身上,然后看到手机上赫然写着:丁悦。 手机里传来丁悦的声音:「嗯?你们两个在一起啊!快快快回来,画室出事了!」 羞耻心终于回到季云洲的身体里,意识到他和解和川的关系畸形的不像话。自己就像个小三,真的把情敌睡到手,还因为正主的电话而追出来,此刻还贴在情敌的身上撒着娇,面前是正主在说话。 我也太过分了吧,季云洲捂着脸冲进了浴室里,抽出浴巾擦干身上的水。 「怎么了?」解和川拿着手机,转头看着季云洲。 「早上一开门就有一群人冲进来闹事,人太多了我和裴琴不敢动。」丁悦的声音很急,能隐约听到画室那边有争吵的声音。 「我马上回来。」解和川说着挂了电话,快速的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冲出了门。 季云洲刚擦干净身上,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赤着脚走出来时房间里已经空荡无人了,空气中还瀰漫着他们二人温存的气息,可他走的又是这么果断。 季云洲鼻头一酸,眼泪打着转,靠着墙壁无力地蹲了下来。 第28页 女人抢不过就算了,怎么男人也抢不到。 门外响起急促得脚步声,门又重新被打开,解和川入眼便看到靠着墙壁哭泣的季云洲,心骤然被拧成一团,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你回来干嘛。」季云洲红着眼睛看着他,他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强行让自己不那么矫情,「你先去画室,我等会就来。」 「我等你穿衣服。」解和川关上门,守在门边,停顿了一下说:「一起走。」 季云洲瞳孔倏地放大,他擦了擦眼泪瞬间破涕为笑,「马上!我穿衣服很快。」 出了酒店,季云洲的手被解和川主动牵住,季云洲觉得心里霎地一暖,幸福快要溢出来。 「怎么办,我……好像是真的有点喜欢你。」季云洲小声嘟囔,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就只有一点点,不多,很少。」 解和川护着他过了马路才松手,手刚松季云洲立马牵了上来,紧紧地怎么也抽不出来。 解和川转过头问他:「你刚才为什么哭?」 季云洲仰起头,眉眼弯弯闪着光,两颊圆鼓鼓,「我要告诉悦悦,你拔吊无情是个绝世大渣男。」 到画室时,门口围着一圈吃瓜群众,画室里哐哐噹噹很是热闹,几个愣头青年在里面打砸着东西,敲着锣的说这是家黑店。 裴琴拉着丁悦不让她进去,口中还劝着:「他们会伤到你的,不要进去。」 丁悦转头看到解和川来了,转手拍了拍裴琴的手,「没事,打手来了。」说完便沖解和川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撸起袖子进去了。 第二十四章 是相思病吗? 季云州也想跟着进去,但被解和川拦下,把被交到了裴琴手上,「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季云洲歪着头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了柔弱女子???虽然季云洲很想证明自己不柔弱,可看到画室里的男人能把画板徒手摺了的画面,他还是选择缩着脖子躲在裴琴的身后。 太可怕了,可不能伤到我的脸,我可爱又俊俏的小脸蛋。 「唔……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怕?」裴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季云洲,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季云洲理不直气也壮,「我不柔弱怎么彰显解哥哥的男子汉气概呢。」 裴琴思考了一会,认同地点头。 解和川前脚进了画室,后脚就把几个来捣乱的青年提着领子丢了出来,丁悦冲倒在地上的人堆踹了一脚,拍拍手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捣乱?」 嗯???动作这么快的吗?我有理由怀疑解和川是特种兵退役。季云洲往后蹦了两下,生怕自己被地上这坨人渣碰上。 「悦悦姐,人家怕怕。」裴琴向丁悦伸出了手,圆圆的杏仁眼眨了眨,便成功把丁悦召到自己身边,又是揉脸又是抱抱的哄着。裴琴在丁悦看不见的地方沖季云洲比了个大拇指,无声地用口型说:「好使。」 ??? 季云洲整个人都处在黑人问号中,学我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学啊!还有为什么裴琴和丁悦怎么看都不像是闺蜜啊?!是世界在和自己和解和川上床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不对,我和解和川上床这件事好像就足够让世界翻天覆地了。 季云洲顶着满腹疑问,但该勾引解和川还是得继续,他转头沖解和川噘着嘴要抱抱,「解哥哥,怕……」季云洲话刚说出来就被解和川用眼神吓退,季云洲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回看解和川,「不怕了。」 倒在一块的几个愣头青年不等解和川动手就自己先全招了,毕竟也只是拿钱办事,钱拿到了事也办了,没必要再挨打。 「是附近一个的画室的人觉得你们抢了生意所以派我们来捣乱。」 丁悦追问:「哪家?!」 愣头青年摇头直说不知道。 丁悦缠着追问对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哪怕拳头抵到鼻子上也只说不知道,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几个人没辙,只能把这群人转交给城管,再转头关上门来清理店铺。 「我做过市场调研,这附近的画室一家是专供有钱人的纯艺术馆,还有一家就专门教艺考的低廉画室,可我们两边都做但又不至于挤兑别人,不可能是他们,」季云洲边说边去关门。 正在季云洲伸手将营业牌翻至歇业牌时,昨天慌乱逃走的男孩出现在玻璃门外,慌张的躲闪着季云洲的目光。 「我、我应该知道是哪家做的。」男孩声音青涩稚嫩,嗓子眼有些干,他面对季云洲很紧张。 季云洲倏地笑了,急忙把男孩请了进来,沖丁悦招手嚷道:「他说他知道!」 丁悦凑了过来,把男孩请到沙发上坐着,又让裴琴去泡茶,解和川则在一边撸着袖子打扫卫生。 「你好呀,你叫什么?要不要来上解哥哥的课?我的解哥哥帅不帅?」季云洲连蹦带跳奔向解和川。就是这一蹦闪了腰,直愣愣的跪了下去,在光滑的瓷砖表面往前滑着,一直滑到解和川的跟前,往前一扑便行了大礼。 「跪着吧,别起了。」解和川弯下腰捡起地上被撕碎的画纸,手上清点着摆着展示台上的艺术品。这几个来捣乱的心里倒是清楚只能砸些画纸画架和椅子,但凡碰了台子上的艺术品解和川都能编出一个天价讹的他们倾家荡产。 第29页 男孩拘谨地站着,说:「我叫安齐,我之前在旁边那条街上新开了一家画室里上课」。 「还有新开的?!」丁悦很惊讶,自己咋没这印象。 「嗯,差不多是和你们一起开门的,我前段时间是在他们那里上课,也是因为他们的校长一直说你们的坏话,我出于好奇才会过来看看,但是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安齐说话时声音很小,但又不是因为心虚而小,只是单纯的害羞。 会客的地方一片安静祥和,到了展览区季云洲一个人的狼哭鬼嚎就够把房顶掀了。 季云洲抱着解和川的腿鬼叫着:「抱我起来,不抱我就把咱俩床上那点事全抖出来。」 如果是放在以前解和川肯定冷着脸走开,但问题就是他们早上才上过床,这事是实实在在发生过,而他也相信季云洲的脸皮足够厚。但是抱了不就直接石锤他们上过床了……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们说我们什么坏话呀?」裴琴竖起小耳朵吃着瓜,对于季云洲那边的上床,她反倒没那么关心。毕竟在裴琴和丁悦心里,季云洲和解和川属于早就睡过的关系,见怪不怪, 「说你们是噱头大于实力,但我觉得解老师是真的很强,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这里报名的,希望能和解老师一对一私教。」安齐沖解和川礼貌一笑,但还是不敢看季云洲。 哼!当小三怎么可以不敢直视我!段位还是太低了。 他急着在安齐面前宣誓主权,不等解和川来抱,瞬间站起紧紧地抱住解和川,抬头盯着解和川警告:「教书就教书,不许教到床上去。」 「你在说什么?」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手臂把他拎到一边,手刚收回来,季云洲又跟磁铁似的黏了上来。 裴琴可以说是季云洲的知心好友,抓住安齐的手询问:「我们的悦悦老师也很厉害的。」 安齐楞了一下,摇摇头说:「但我和解老师比较聊得来,还是更希望私教是解老师。」 好嘛,真就目的明确,直奔我的男人呗。季云洲现在就想冲到安齐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沖他吶喊着:我还没死呢!就急着来上位吗! 洲洲心里委屈,但洲洲不说,但为什么川川不哄人家? 季云洲沖解和川眨了眨眼,「解哥哥,您觉得呢?」 「随意,我明天去一趟那家画室看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解和川说话语速很快,他手上忙着应付季云洲,嘴皮子也跟着活跃了起来。他想了很久,始终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个粘人的牛皮糖,这货最开始不是哭着喊着非要和丁悦在一起吗? 季云洲追着说:「我也要去。」 「那你要是被打了我就先跑。」解和川扫了他一眼。 「我不信,我非要去。」 季云洲被解和川丢在地上摔了个响,盘腿坐起仰头沖解和川大嚷着:「你躲什么!让我抱一下怎么了!」 「会得病,很严重的病。」再等季云洲凑上来时,解和川手里拿着满是灰尘的扫把指着季云洲的脸,让他无法靠近。 季云洲娇羞一笑,擦了擦鼻子,「是相思病吗?」 --- 看图说话 看不见的试试这个? 第二十五章 好兇der 第二天,两人相约去了这家「深藏不露」的画室,进门前台小姐便注意到了这俩人,她阴沉沉地沖两人笑笑,没说话。 正当季云洲想上前质问的时候,一个戴着银边镜框的男人从里面走来,停在他们面前。他託了托眼镜,说:「本店和你们被砸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证据就别来添堵,我们很忙的,不像你们店都被砸了。」 ???好傢伙,直接自爆狼人了。 季云洲藏在身后的拳头都硬了,路人不认识他可以,怎么开店做生意的也不认识自己还敢用这种语气沖自己说话!虽然说这地界不是季家的,但你上隔壁那条街打听打听,问问谁是大哥,一准都说我季云洲。 「你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谁吗?」季云洲两眼一横,瞪着他。 他不屑地扫了一眼,问:「你谁啊?」 此时解和川也看了过来,补了一刀:「怎么?不装穷了?」 季云洲瞪了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解和川,拽着解和川的衣服小声地质问:「你哪边的?!」 店老闆眉毛一横,加重了语气怒道:「你谁啊倒是说说看。」说话时还卷了捲袖子,看样子是要动手。 季云洲被这么一吼当即焉了吧唧的藏到解和川身后,「我……我是我们店的优秀员工,是国家的好公民,是社会的顶樑柱。」现在还不是自爆的时候,装怂才是唯一的出路。 反正这货一看就不像是能和季云洲这类高层打交道的货色,随季云洲编,他也只当季云洲是在插科打诨。 「你能好好说话吗?」解和川冷冷地出了声,他比这矮胖的油腻中年老闆高上一个头,体格也更壮硕。 「他好兇的。」季云洲就在解和川身后拱火。 「是你们先不好好说话,要我说你们啊,俩男人搞在一起不嫌丢人吶?去你们那报名的人怕不是都要被你们带坏变成同性恋,到时候人可就全毁了。」中年老闆鼻樑上的镜框闪着寒光,唾沫星子从嘴里往外窜。 「看我俩谈恋爱能变成同性恋,那看科幻电影咋没见人学会上天?再照你这么说,你平时肯定没少看异形吧,长得就跟个怪物似的,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认识,但合一起可就不像是人能说出来的。」季云洲揪着解和川的衣服,钻出一个脑袋瞅着老闆,嘴皮子熘得飞起,「哦对,你知道我朋友看完异形后说了什么吗?」 第30页 解和川十分配合地问:「什么?」 季云洲皱着眉头喊出了声:「噁心啊!」 解和川嘴角往上扬了扬,幅度很小,但眼中笑意明显。 「你——你!!」老闆气得满脸涨红,抬手沖季云洲脸上打去。 解和川拦住了挥下来的手,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眼相看,他转头向季云洲说:「你先回去。」 季云洲怕神仙打架被波及,点点头快速地走开了,但没回去,只是远远地瞧着。如果解和川没打赢,他就报警,如果打赢对面报警了自己就给解和川报信。 计划通√ 解和川能有我这么聪明的对象真是他走大运了。 解和川抚平季云洲揪出来的衣服皱褶,微仰着下巴,冷眼睨着对方,压着嗓子警告:「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劝你安分点。」 「本分点?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一个巴掌拍不响,好好反思你们是不是哪里惹了那群混混。」中年老闆也有样学样,梗着他那满是赘肉的粗脖子,说话时还有口水哽噎的咔咔声。 解和川倏地笑了,觉得自己花时间和这类蠢人打交道简直是浪费时间,随便说两句不关痛痒的话,就能激的他把自己的作案手法都暴露,这也难怪只能在大街上的小路里开上一家无人问津的小店。「那你等着关门吧,」说完解和川转身离去。 季云洲看着解和川朝他走来,脸上还带着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好怕你把他打死,差点就打120了。」季云洲圆熘熘地眼睛里笑意盎然,他向解和川亮出手机上的拨号界面。「你们说了什么呀?」 解和川想了一下,看着季云洲说:「他说如果我们不搬店,就喊人晚上绑架你抛尸荒野。」 季云洲被吓得一激灵,双手抱住解和川的手臂,咬着唇满眼害怕,声音颤抖不已的说:「真、真的吗?我怕。」 「那晚上还乱跑吗?」解和川抽出手,反过来主动包住季云洲的手,带着他往自家画室走。 「如果你总是牵着我走路,我就不跑了。」季云洲埋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数着地上的砖块,在解和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着。 - 晚上,解和川在上课,季云洲就和丁悦裴琴一块坐着嗑瓜子,听听他们女生圈子里的爱恨情仇,然后再来点自己男性的见解。 「我觉得这事你说得对,我那姐妹就该甩了那男的独自美丽。」裴琴靠在丁悦的身上,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丁悦一只手嗑瓜子磕累了想换只手,被裴琴用眼神制止了动作。 「你别动,你一动我手疼。」裴琴噘着嘴,不满地瞪着丁悦。 季云洲满头问号,不是!姐姐,你手是哪门子痛??? 「我没动啊。」丁悦也是黑人问号,她撩起裴琴的袖子好奇地问:「你手什么时候伤的?」 裴琴小声地嘟囔,「我从季云洲那学的,他一喊痛解和川就跟被定身了一样。」 「你学他做什么?」丁悦指尖戳在裴琴的额头上,又气又好笑。 裴琴小声嘟囔:「我觉得挺可爱的嘛。」 等等,等一下,为什么气氛这么奇怪?女孩子们可真奇怪。季云洲想着起身就抱着椅子去了解和川上课的门前,当半个门神,翘着腿等解和川下课。 再努努力,解和川一定会爱上自己,到时候自己再甩了他,自己就能独享丁悦了。 一想到这,季云洲的嘴角咧到天上去了,就连下课了都没意识到,被安齐看去了糗样。 「你……你没事吧?」安齐弯下腰凑近季云洲面前,戳了戳季云洲的衣服,在解和川出来时,又极快的拉开距离。 季云洲没睁眼,憋着,只要我装睡,尴尬的就不是我。 「谢谢解老师,我先走了。」安齐向解和川微微一鞠躬,抱着自己的画材走了。 解和川出于礼貌目送安齐离去,季云洲突然蹦起揪着解和川的领子把他压到了墙上。 「看什么看!你不看我你去看他?!」 解和川点点头,「不能看?」 季云洲气沖沖地走了,背对着解和川发誓不和他说话,但憋了还没两分钟又凑到了解和川身边,抱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好卑微,我发现两分钟没有和你牵手手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我不会得了相思病吧。」 结婚照 第二十六章 看似谈生意实则是谈恋爱 第二天,季云洲站在自己位于城中心的公寓落地窗前,一边享受着梁田的系领带服务,一边远眺着柔和的晨光。 昨晚季云洲实在气不过沖回了自己的家,又让梁田备好收购合同,今天一早就直奔那家画室冲去。 季云洲不喜欢暗色系的西装,觉得太古板与沉重,所以他选择了轻松的浅蓝色西装,内里白色衬衣搭着蓝白色的马甲,最外面才是贴身的西装外套,量身裁剪的高定西装衬的季云洲身材挺拔,格外的俊俏。 季云洲低头看着自己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开心地抿唇一笑,扭头沖梁田说:「今天你的老闆也格外的好看。」 梁田失笑不已,点头说是。 但这份矜贵在季云洲抵达咖画室后荡然无存,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进门的会客座位上坐着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解和川。 第31页 他为什么在这???为什么要来和自己抢一家店?! 「从现在起,你是老闆我是员工,懂?」季云洲理了理领结,颔首示意梁田先走。 解和川着一身墨色西服,被熨的一丝不苟的衬衫与深蓝色领结使他本就清冷的气质又平添了一份严肃。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漠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中年老闆。 中年老闆昨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与谄媚。 解和川瞟到了季云洲,他很快起身把位置让给一旁的女助理,手按在她肩膀上不让起。季云洲也有样学样让梁田坐下,自己则站在身后仰首注视着解和川,嘴角微微上扬笑着。 解和川和季云洲两个人装穷装的开心,但坐着的两个打工仔倍感压力,如坐针毡般。而中年老闆被夹在两方中间,苦丧着脸,又不得不堆起笑容两边讨好,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你在这干嘛?」季云洲先开嗓问,先发制人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随行助理,来收回这处门面。」解和川勾了勾嘴角,「你呢?」 季云洲瞪了他一眼,口型无声地说:「骗子。」 解和川受着季云洲的娇嗔,眉眼柔和了不少,他宠溺地笑说:「你也是,小骗子。」 女助理和梁田两个人的表情霎地就变得十分奇怪,纷纷扭过头看着自家老闆,心里纳闷这是咋了。 谈判就谈判,为什么要打情骂俏? 梁田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范围从粉红泡泡言情剧拉回冰冷无情职场剧,「你好,我叫梁田。此处门面我方有意向收购,这次来是想谈一下价格。」 「你好,」女助理把名片递给梁田,上面标着宁婉。「三百万。」女助理也很快进入状态,脸上是冰冷的职业假笑。来之前解和川就和她说了,这块地必须收回来,所以他一出口就是虚高的价格试图吓退。 梁田倒吸一口凉气,说:「一百五十万。」他打算先对半砍,然后再慢慢提价。 宁婉摇头,「最低两百五十万。」 季云洲表情难看,对方明摆着为难自己,可自己要真用两百五十万买下,就真成250了。 他轻佻的眉头倏地压了下来,用眼神警告着解和川,宰客居然敢宰到我头上。虽然这块地不是非要不可,但自己被欺负了,怎么着也得亲自找回面子。 但很遗憾,解和川不解风情。他歪了歪头,装作自己没看懂意思。 这时候,中年老闆端着两杯咖啡上来,放在梁田与宁婉面前,搓着手试探着问:「能不能……不收回门面,我这家店真的是倾注了毕生心血。」 宁婉不是话事人,打工仔心里很清楚各自老闆的态度,理都不带搭理这人。 「您昨日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梁田双手交叉,沖他礼貌一笑,季云洲把昨天的不开心吐给了梁田,而梁田也算季老爷放在季云洲身边照顾他的,自然不会让季云洲受这口气,「您总得吃一次亏,才知道把嘴巴放干净。」 说完梁田转头去看季云洲,季云洲沖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继续压价。 梁田说:「一百八十万,不能再高了。」 宁婉也转头去询问解和川意见,解和川摇头。 "不好意思,我们的底价是两百五十万。"宁婉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 正当梁田打算出声拒绝时,季云洲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出声。「一百八十万,送个我。」季云洲向解和川伸出手,只要解和川回握就代表交易成功。 解和川一看到季云洲就想笑,好像这人长在他笑点上似的。 「你赶紧握!」季云洲兇巴巴地催促着。 「二十万。」解和川有力地回握住季云洲的手。宁婉和梁田听到这眼睛都瞪圆了,这价格就是亲父子都开不出来。好在解和川又补充道:「条件是你一天别来烦我。」 宁婉和梁田:解/季老师,发生甚磨事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像挪用公款谈恋爱。 季云洲的表情从不耐烦到疑惑不解再到欣喜若狂只经歷了短短一瞬间,二十万能拿下一块地这是捡一勐漏啊。 「好哒,合作愉快。」季云洲握住解和川的手摇了摇,抿唇微微笑,反正也没打算真照着解和川的话做。 「条件从现在开始。」解和川抽回手,与季云洲拉开了距离。 「可是我昨天就一天没和你说话,条件已经成立了。」季云洲的嘴角逐渐下压,像条被丢弃的小狗耷拉着脑袋,「昨天就没和你说话,今天也不可以吗?」 宁婉和梁田看得满身鸡皮疙瘩,两人对了个眼神后一起站起,把自家老闆请进座位上,心里暗自纳闷,咱今天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相亲啊? 解和川被季云洲闪着光的狗狗眼看得心软了,但又拉不下脸去安慰,只能用镊子加了块方糖放进季云洲的咖啡杯中。 季云洲在画室里对甜品格外的钟爱,解和川每天看着他坐在那里吃甜点也就记住了他喜欢嗜甜。 他在心里发誓真的不是刻意记住季云洲爱吃甜味,只怪这个人太能吃了。 季云洲心里知道这是解和川在示软,傲娇的哼了一声,把咖啡往前一推,「不喝,冷了。」然后用余光瞟着解和川。 中年老闆一听,立刻招手喊来前台小妹,吩咐她重新泡一杯。而梁田则伸手探了探杯身,说「温度正好,不喝可惜了。」 第32页 季云洲缓缓转过头,铁青着脸,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梁田,「我在和他谈恋爱,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梁田没听明白,「不是来谈生……」 「走了走了,别在这丢人现眼。」宁婉快被直男梁田尬到地板抠穿,她赶紧拽住梁田的胳膊往外拖,走时还向解和川打了个手势。「老闆,有需要call我就行。」 「我有什么需要会用到你?」解和川投以疑惑的目光。 宁婉拍了拍胸脯,「套啊,油啊还有巴拉巴拉的小玩意我都可以代购的。」 ……解和川陷入了沉默,他看着季云洲默默感慨,「在娇羞这方面,还是季云洲做得最好。」 第二十七章 绿茶出没 两个活跃气氛的一走,季云洲又处在生闷气的阶段再加上平时就闷不出几句话的解和川,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季云洲托着下巴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但却是透过玻璃反射看着解和川的一举一动,随着时间流逝,耐心逐渐缺失。 我在生气,他看不出来吗?应该是看出来了,故意气我的吧。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想把我气走。 热咖啡重新被端上来时,季云洲勐地一拍桌,指着解和川的鼻子嚷道:「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会让你很开心吗?!」嚷完,季云洲把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往前一推,气沖沖地跑了。 解和川微微歪头,对季云洲这没来由的生气摸不着头脑。 我做什么了?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也要挨骂吗? 解和川也匆匆离去,去寻季云洲的踪迹。一转头就发现宁婉和梁田两个人蹲在门边揣着兜唠嗑,他们抬头看到一脸焦急的解和川,默契地指了同一个方向。 「看,这就是直男恋爱。」宁婉手把手教梁田如何避免做一个钢铁直男,「连哄人都不会,看样子我们二少爷是娶不到媳妇了。」宁婉说着,惋惜着嘆气。长了张好脸,奈何人是钢铁做的。 解和川往前跑了一百多米,在一家奶茶店门前找到了季云洲,哪还有什么气鼓鼓,正抱着奶茶开心地嘬着珍珠,两腮装满奶茶圆鼓鼓的。 安齐在一旁含蓄的笑着,在看到解和川后,他楞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平静。「解老师,我正准备去画室呢。」安齐手里拿着奶茶小票折成正方形丢进了垃圾桶。 季云洲双眸弯成了月牙,因为有奶茶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他向解和川摆了摆手中的奶茶,笑着说:「是安齐给我的,这样我就不用排队等奶茶了。」 「嗯……」解和川沉默着,跟在季云洲和安齐身后。安齐给了他一杯奶茶就这么开心,那我给他夹了块方糖为什么他还更生气了?还有咖啡也没喝就气跑了,咖啡和奶茶不都是饮料吗? 一定是咖啡太苦了,他不喜欢所以生气了,解和川的直男思维左转右转终于找出个合适的理由去解释季云洲为什么生气。 「这是什么口味啊?好甜哦。」季云洲拿着奶茶杯看着贴在杯身上的标籤,「全糖不是这个甜度吧?」 「因为我很喜欢喝甜的,所以特意加糖了。」安齐双手紧张地抱在一起,小声试探着问:「是太甜了吗?」他不会告诉季云洲这杯奶茶是他看到季云洲后特意加的糖。 季云洲摇摇头,咬着吸管,两颊酒窝里满溢着糖精,「很好喝!」 安齐松了一口气,温柔地看着季云洲说:「你喜欢就好。」 解和川在后面缓步跟着,冷不丁蹿出一句:「吃太甜对身体不好,奶茶喝多小心长胖。」 季云洲的笑容瞬间凝固,小声地嘟囔一句:「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解和川认真地接话:「我是怕你喝太甜身体出问题,你自己说说你这段时间吃了多少甜点。」 季云洲停下步子,把手里喝干净的奶茶杯塞到解和川手里,气鼓鼓地瞪着他说:「请你不要和我说话了,不然我去找你你又要说我烦。」 解和川觉得季云洲简直无法理喻,无法交流。 「不要生气了。」安齐在季云洲身边小声的说,「也许是他心情不好呢。 季云洲不服气的一声哼,「你别替他说话。」 「没有,解老师的确过分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捨得让你生气的。」 季云洲认同的点点头附和着:「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才这么过分,都是我惯的,这次不惯了。」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享受着你的追求,其实一点不喜欢你。」 季云州饶有意味地扫了安齐一眼,心里冷笑着。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好方便你上位是吧?你想得美!绿茶果然是绿茶,真是找着机会来挑拨离间,可惜本少爷精明,不吃你这套。 季云洲心里盘算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在安齐面前炫耀主权,他往后退了一步,拦住了解和川。解和川手里还握着季云洲喝完的奶茶,正低头仔细看着标籤,十五块钱一杯的香蕉热奶,原来一杯这样的奶茶就能把季云洲哄开心。 季云洲摸了摸后颈,牵起解和川的衣角,别扭地红着脸说:「每次都要我主动,你能不能偶尔也主动一次。」 解和川一愣,他转眼看见旁边有一对情侣也像在吵架,女方气红了脸锤了锤男方的肩膀,而男方抓住女方的手往怀中一拉,两个人抱在一起,女方便红着脸笑了。 第33页 解和川有样学样,双手穿过季云洲的腰,一只手扣在季云洲的后脑上,往怀中轻轻一带,季云洲便跟软了骨头似的倒了进来,毛茸茸的头髮扫着解和川的侧脸。他垂下头,靠在季云洲的耳边,沉声说:「对不起,别生气了。」 效果很好,季云洲果然不生气了。 他捂着脸着急忙慌地从解和川怀里逃了出来,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视线时不时扫过来。季云洲赶紧拽住解和川的手逃离了现场,但同时也把安齐给忘在现场。 「也、也不用那么主动啦。」季云洲羞得双颊滚烫,虽然自己平时喜欢跟解和川撩骚,但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过,仅是私下。 「不生气了?」解和川拍了拍身上的西装,他向季云洲伸出手,「走吧。」 季云洲释怀一笑,跟着解和川走了。走时,抱着他的手好奇地问:「去哪?」 「人贩市场,把你卖了,然后拿这笔钱换身新衣服。」解和川好笑地看着季云洲,被他一句话吓得就缩着脖子瞪着圆眼气唿唿。他伸手揉了揉季云洲肉嘟嘟的脸,季云洲一笑,拇指处显出一个酒窝,「总不能穿西装去见悦悦吧。」 「那你先报个价,合适我再跟你走。」季云洲翻过解和川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解和川的手很大,能把他的手包裹住,让他感到安心。 「十五块,走不走?」解和川手上紧了紧,生怕季云洲从手中跑掉。 季云洲楞了一下,思考着十五块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就笑了出来,重重地点着头,「先交货。」 第二十八章 跟你有关系吗? 两个人穿着满身地摊货路过那家捣乱的画室,中年老闆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外的阶梯上,身后的门已经上了锁,他嘆一口气站起身把手中的招租gg贴了上去。 「你动作挺快的嘛。」季云洲手里捧着一杯冒热气的奶茶,他用胳膊肘顶了顶解和川的肩膀,「是为了我吗?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一定是为了我。」 「嗯,为了你。」解和川点头应下。别说话,宠就完事了,别问,问就是季云洲是对的。 季云洲受宠若惊地笑了,张开双臂紧紧地圈住解和川,埋在解和川怀中,小声又害羞的嘟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无理取闹,你哄哄我就好了。」 午后的暖阳是金色的,将两人紧紧包裹住,季云洲就像上天的宠儿,总是最耀眼的那个。 尽管是街道上尽管是人群中,但季云洲此刻只觉得这是见证,人声鼎沸中的拥抱总是最让人影响深刻。 解和川的双手微微举起,思考着,但还是缓缓地回抱住季云洲,回应他热烈却又害羞的爱意。他轻拍着季云洲的后背,问道:「现在不害羞了?」 季云洲抬起头,满目春光灿烂,他踮起脚,仰头在解和川的唇前停住,「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你,安齐也不行。」 世间万物灿烂,却盛不过一眼柔情。 「不躲的话我就要吻了哦。」季云洲抿唇一笑。 解和川垂眸注视着他,什么都没做,眼中情绪被纤长睫毛遮挡,分不清是何感情。 季云洲环住解和川的脖子,距离在无限的拉近,解和川骤然屏息不敢动作。但季云洲只在解和川的脸颊上轻轻一点,便很快退了出去。 他擦了擦鼻子,悻悻地说:「我不会亲你,因为你不喜欢我。」 解和川觉得自己心被季云洲被搅乱了,走时还带走了一块碎片,他进来时心是完整的可他走了就空落落的。 「走吧,回去吧。」季云洲心也乱了,心里想着亲一下就好了。 解和川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木讷地说着好。 解和川自认不是gay,可他们牵过手上过床现在也在大街上相拥过,早就不是情敌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以上,情人未满。只要自己和季云洲说句「我喜欢你」,他们的关系立刻就会成为情人,解和川却不敢了,这段关系正如那个中年的老闆所说,是畸形的。 季云洲惋惜着没亲着,解和川纠结着这层关系是否继续,两个人处在两个世界,一路无言走回了画室。 安齐和裴琴坐在大厅里说话,见到季云洲和解和川来了以后,裴琴招手喊道:「来的正好,快来快来!」 季云洲坐了过去,「怎么了?」 「再过半个月是悦悦的生日,你说送什么好?」裴琴托着头,很是苦恼,「安齐给我的意见是手工制品,你们呢?」 季云洲和解和川一愣,这几天光顾着和对方插科打诨明撩暗骚的都快忘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丁悦,就连生日都要旁人来提醒。 「这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想想。」季云洲也开始托着陷入冥思苦想。 裴琴拍案了diy羊毛毡,于是上某宝买了材料包,她推了推陷入沉思的季云洲问:「洲洲你的生日是多久呀?」 季云洲低头想了一会,才说了个日期出来。 「哎——!那不就是悦悦生日再往后一周吗?!那我岂不是又要再准备一份礼物,我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了呜呜呜。」裴琴再次打开某宝开始满世界搜索「送男闺蜜礼物」。 「哎?不用不用,我不怎么过生日的。」季云洲急忙摆手,自己的生日哪有丁悦的重要。 「解老师,上课吗?」安齐越过季云洲直直的看向解和川。 第34页 解和川也从思考中抽离,他点点头站起身,「走吧。」 上课时,解和川心里也在琢磨着丁悦的生日礼物,但更多的还是自己对于季云洲的态度以及他们之间关系,思考的东西太多,上课也就不在状态。 安齐在调色板上试着颜色,边转动笔桿边关心着问:「解老师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解和川扫了他一眼,「生日礼物。」 安齐放下笔桿,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放回口袋里,重新拿起笔桿,「谁的?」 「丁悦的……还有季云洲。」 安齐继续问:「解老师喜欢悦悦老师?」 解和川微微眯眼,让人看不清他什么情绪,「是。」 「那季云洲呢?」安齐的笔停了下来,侧头注视着解和川,「解老师究竟更喜欢哪个?」 解和川皱着眉头看着安齐,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答案,他在为这个无礼的问题感到被冒犯。 「解老师回答不上来吗?」安齐眼睛往上抬,直直地注视着解和川,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答案。 「这些问题和你有关系吗?」解和川冷冷地回看安齐。 「我只是在心疼他,他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直在迴避,甚至心里还有别人。」安齐把调色板上的颜色混在一起,凌乱且浑浊,他的声调没有明显的起伏,很平淡。 解和川脸上冷得能刮下二两霜,他一字一顿的说:「跟-你-有-关-系-吗?」 安齐满眼失望,语气却异常平静,「你不喜欢他,却又在享受他的追求,你在利用他。」 教室里很安静,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安齐把画板转了过来,「解老师,这块颜色我调不出来。」 解和川深唿吸一口气,捲起袖子投入了工作中。 但安齐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音界面。 季云洲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林温文给他发信息。 【怎么说?睡了吗?】 季云洲回:「睡了。」 【拍照了吗?给哥几个看看啊。】 季云洲不解:「为什么要拍照?」 【你不拍他要是拍了怎么办?你是在演戏当然无所谓,他要是当真了,等你俩分手的时候拿你俩照片威胁咋办!你傻啊!】 季云洲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那咋办?再睡一次?」季云洲摩拳擦掌,有些小兴奋。 【你丫上瘾了?】 第二十九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云洲舔了舔舌头,好像是有点上瘾。 「不和你聊了,解和川下课了,拍照那事等会再说。」 林温文摸了摸下巴,咂咂嘴,自己的好兄弟似乎真的把自己掰弯了。 「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季云洲抓住解和川的手,抬眼就看见解和川那张俊脸冷的能刮下二两霜做圣代。 安齐站在一旁内疚地说:「是我上课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惹得解老师不开心。」 季云洲脸霎地拉了下来,不满地瞪着解和川。 安齐不会是跟解和川表白了吧?!对!一定是来自男性的表白才会让他表情这么难看。 但季云洲心里又开始犯迷煳,安齐这么温柔又体贴的男孩子跟他表白表情都这么难看,那为什么我表白他没反应?还是说他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来掰弯他所以等着看我热闹的? 「我先走了,解老师再见。」安齐微微鞠躬抱着自己的画材走了。在经过前台时,趴在前台上跟丁悦说了几句话。 等安齐走后,季云洲抓住解和川的手,指尖在他掌心里掐出月牙,「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解和川垂下眸,注视着两人相接的双手。 「直视我,崽种!」季云洲手掐累了,看他不痛不痒的模样心里一阵吃瘪,「不理你了,找你的安齐玩去吧。」季云洲哼了声,气唿唿地冲去休息室。 季云洲蒙着毯子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安齐和解和川两人恩爱的模样。那股酸涩是他从未尝过的感情,比在机场知道丁悦身边已经有人陪伴时还要难过,前者是带醋的酸味,后者则是幼稚的占有欲作祟。 「我到底还喜欢丁悦吗……?」 季云洲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晃了晃脑袋,用手敲打着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丁悦这个时候端着一杯热牛奶推门而入,热牛奶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一旁看向季云洲说:「解和川向我求救呢,说你又生气了。」 季云洲脑袋从毯子里冒出,咬着下唇委屈地不行,「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说有急事要出门,让我先来安慰你,怕你哭鼻子。」丁悦推了推热牛奶,催促季云洲趁热喝。 季云洲本来没想哭,被丁悦柔声安慰了几句后,眼睛里就蓄起一层雾,「怎么办,他肯定是去追安齐了,我就知道他们有一腿。」 「不会的,解和川这人可从来不在乎别人情绪,但你看他什么时候凶过你?」丁悦揉了揉季云洲毛绒的头。 季云洲吸了吸鼻子,「凶过,我搬过来的时候他拿门压我的手。」 「你搬过来都是多久的事了,还记着呢?那我让他给你道歉。」丁悦噙着笑把季云洲乱糟糟的头髮有理好。 季云洲注视着丁悦,可脑子里却都是解和川出门追安齐这件事,一时间眼泪止不住的落,「怎么办啊,他肯定和安齐在一起了。」 第35页 解和川这时候推门而入,冷冷地说:「谁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了?」虽然语气不善,但手里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季云洲被凶的一愣一愣,呆呆地抽泣着,「你就是喜欢他,我都知道,你们上课的时候肯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解和川皱着眉头把奶茶强硬地塞进他手里,「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上课也只是上课。」 季云洲抬起头沖他大喊:「那你告诉我安齐和你说了什么!」可吼完,季云洲又急忙去抓解和川的手,生怕他离开。 解和川垂下眸,平静地说:「什么也没有。」 季云洲沉默的注视着解和川,在一声哽咽后,他颤抖着声音说:「我知道了。」他把奶茶推到桌上,「这杯是安齐不要了的吧,他也爱喝这个。」 「不……」解和川眉头紧蹙着,好像这次季云洲闹脾气和以往不一样。 「上次在街上遇见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喜欢这个,真难为你记住了,我缠了你那么久就讨了个鹌鹑蛋和一杯奶茶,我也挺可怜的。」季云洲抹了抹眼泪,可语气又十分平静,只带着抽泣时的不平稳。 丁悦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她站起身,拍了拍解和川的肩膀,「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先出去了。」丁悦经过解和川身边时,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好好解释,别让他哭了。」 裴琴在门外担心的看着,丁悦拉着她关上门走了。 解和川坐在丁悦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神落在桌上的奶茶上。 季云洲从毯子里出来,弯腰找着自己的鞋,正打算穿鞋时,解和川坐了过来,季云洲立刻跟触电似的一颤,抱着毯子往沙发的另一边靠,尽可能远离他。 「我自己走,不要你赶我。」季云洲边说边气唿唿地穿鞋子。 季云洲鞋子穿好了,衣服也理好了,解和川还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仰着头注视着季云洲的一举一动。 季云洲蹬了两下脚,没好气地瞪了眼解和川:「我走了,不烦你了,祝你和安齐都活不过今天。」 解和川指尖动了动,在下一秒,季云洲转身的瞬间抱了上去,双手环在他的腰间紧紧地裹在怀里,贴在他耳边低沉地说:「你喜欢什么?我去买。」 季云洲一愣,连唿吸都忘了,把自己憋到满脸涨红才深唿吸一口气。但解和川就在他的耳边喘息着,胸膛正因唿吸急促而一起一落顶着他的后背。 有那么一瞬间季云洲想主动和好,可一想到自己摇着尾巴讨好他那么久还不如安齐跟他茶里茶气说两句话,气又不打一处来,今天就是铁了心也要走,让解和川好好反思自己。 「你告诉我,我都给你。」解和川的怀抱更紧了些,他在害怕季云洲真的走,也更怕他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 他和季云洲都不属于这里,身后有更宽阔的天地,一旦走了便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留着给安齐吧。」季云洲掰着解和川的手,却丝毫撼动不了。 季云洲说话间眼泪又不可控的落了下来,他浑身都在颤抖,指尖在解和川的手背上掐出一个又一个月牙,身后人却像被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 又开始了,又不说话,难道和我主动说一句「别生气了」这么难? 「解和川,你讨厌我的对吗?我那么烦人又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你很讨厌我吧,所以我不烦你了,我喜欢你也真的很累。」季云洲停顿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解和川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八音盒,断断续续又刺耳,「我怕你喜欢我又更怕你不喜欢我,我们的关系註定上不了台面,我觉得那个中年老闆说的挺好,我就追到这吧……」 季云洲话还没说完就被解和川转过来压在墙上吻住了唇,剩下的话都被解和川的唇搅乱咬碎吞进喉咙里,后脑撞在墙上很疼,但解和川亲的更疼,嘴唇好像要出血了。 他为什么要咬的这么用力?是在恨我吗?我好像不能唿吸了,他是要憋死我然后抛尸吧,真坏。 季云洲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结束时他已经憋到满脸通红,指甲把解和川的手背掐出了血,他低下头看着解和川手上的血,喃喃道:「你亲我做什么?这是我的初吻,可你又不打算对我负责。」 解和川低头擦了擦手上的血,嘴角也被季云洲咬破了皮,隐隐作痛。 季云洲仰头注视着解和川,清澈的双眸如平静的池水,解和川就是湖面的倒影,在光照下波光粼粼可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掉了。 「我、我……」 季云洲眼睛里突然亮起光,嘴角高高挂起。 赌五毛钱,一定是说我喜欢你。 解和川深唿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终于说了出来:「我不喜欢安齐,我……」 季云洲眼里的光霎地冷了下来,不等解和川说完一巴掌送到了脸上打断他剩下的话,「谁在乎你喜不喜欢他。」我在乎的是你喜不喜欢我。 等解和川捂着被打红的脸反应过来时,季云洲已经气沖沖地跑走了。 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余下他口腔里的血腥味和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桌上的牛奶与奶茶早已冷了,甜味热饮冷了就不好喝了。 「……我」解和川怅然若失地跌倒进沙发里,望着面前两杯奶,心情烦躁的全倒进了垃圾桶。 第36页 裴琴和丁悦看季云洲气沖沖的走,丁悦和裴琴对了个眼神,一个去追季云洲一个去房里安慰解和川。 丁悦敲了敲门,「怎么样?」 解和川擦了擦嘴角,「不知道。」 「这伤怎么弄得?你不会强迫人家了吧?!」丁悦怒其不争地一巴掌落在解和川的手臂上,「气头上你还想玩霸道总裁的戏码!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来一句『我不喜欢安齐,我只喜欢你』?!」 解和川皱着眉头,「我说了,只是……他听完前半句就跑了。」 丁悦又是一巴掌落在解和川的手臂上,「那你不会直接说我喜欢你?」 「我这不是不确定到底喜欢不喜欢。」 丁悦掐着解和川的脖子摇着,「我刀呢!!你都把人家睡了还搁这纠结喜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上他?!你是不是渣男啊,我打死你!」 解和川恍然大悟。是啊,我不喜欢他我睡他干嘛? 第三十章 他a了上去 解和川起身准备出门去寻季云洲,却被来上课的学生拦住。 「帮我去找下季云洲,别让他乱跑。」解和川跟丁悦嘱託着,转身跟着学生去了教室里。 「裴琴在呢,别担心。」丁悦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琴和季云洲其实就在门口大街上的公共休息椅上坐着,嘴里含着棒棒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有一个朋友,」季云洲说。 裴琴看着他,「怎么了?」 「我朋友问我,他很喜欢一个女孩子,追了好几年,结果有一天突然窜出个男孩子,于是我朋友就想先把男孩子赶跑然后再来追女孩子,但是半道喜欢上了男孩子,你觉得我朋友应该选哪个?」 裴琴啧啧了两声,「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季云洲在裴琴饶有意味地目光中沖天发誓:「真的是我朋友,不是我。」 「那你是因为什么喜欢女孩子?」裴琴把嘴里的糖咬碎,咯嘣咯嘣的响。 季云洲低头扣着手机,沉吟片刻后说;「唔……因为她性格很好啊,平时挺好相处的,我觉得她很可爱,但是遇到事情又会格外的靠谱,在她身边很舒服。」 「你怎么这么好套话,你也太可爱了。」裴琴揪了揪季云洲软乎乎的脸颊,这几个月来裴琴每天都给季云洲带蛋糕吃,脸蛋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裴琴把棒棒糖的棍子吐在糖纸中包裹好放进口袋里,接着又说:「你确定你对丁悦是喜欢?」 季云洲一愣,迟疑地问「不、不是吗?」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你只是觉得和他做朋友很舒服啊,这是喜欢吗?喜欢是想和她接吻拥抱滚床单,你想吗?」裴琴注视着季云洲,一番话把他给说得小脸通红。 「你、你你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丁悦是女孩子我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的想法,太肤浅!」季云洲感觉脸上有火在烧,又烫又红。可他心里认真的想了想裴琴这个问题,自己的确从来没想过要和丁悦做这些事情,只是觉得在丁悦身边很舒服,所以才会想要独占这份舒适。 裴琴又掐了掐季云洲的脸蛋,「好啦好啦,我认真的讲哦,悦悦和我说过你的事情,我觉得你就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悦悦对你太好,你就把你们之间的友谊误会成了暧昧,再加上悦悦在得知你喜欢她后立马出国这件事,就导致你把错误的情愫一直理解成为爱。」 季云洲认真听着,眉头微微一蹙,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在的,「继续说。」 裴琴继续说:「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丁悦,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把爱意转移到解和川身上,因为你对丁悦的感情根本不是爱,所以才会有足够的爱去喜欢解和川。」 季云洲左想右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我真的如她所说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丁悦吗?我真的有这么蠢连喜欢都分不清? 季云洲瘪瘪嘴,「那我也不要喜欢他。」 裴琴好奇地问:「怎么了?」 季云洲于是就把解和川和安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硬生生把解和川塑造成了个出轨噼腿的渣男。而裴琴也信了季云洲的瞎话,撸起袖子就要冲进画室跟解和川打一架。 丁悦赶了过来拦住裴琴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裴琴又把季云洲的原话加以自己的见解说给丁悦听,丁悦听完后又好气又好笑,「我让你去哄季云洲你怎么和他一块生气了。」 「我这不是替他鸣不平嘛……解和川怎么可以两边都占着,他今天必须给季云州一个说法。」裴琴气成了只河豚,小声嘟囔着渣男必死。 丁悦把她捲起的袖子放下,安抚道:「行了行了,人家上课呢,再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干嘛支支吾吾的。」季云洲也嘟嘟囔囔。 「那咱不理他了,罚他一天不能得到你的喜欢好不好?」丁悦挽住两个气鼓鼓的人,像带小孩时的左右哄着,好说歹说才把两个小朋友给哄好。 「好,不理他。」 解和川下了课,学生还没从教室里出来,他就先走了出来,看到季云洲坐在大厅里和裴琴有说有笑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老师,你在看什么?」一个学生从他身后探出头,向他目光所向望去,拉长了声音说:「哦——望男朋友呢~」 第37页 解和川抿唇,「嗯,看他。」 「嗯?!老师你这次怎么不反驳了?!」学生惊得往后一跳,拽着其他学生一块围住解和川不让走。带头的学生大声嚷嚷着:「洲洲哥哥!解老师承认你是他的男朋友了!你快来啊!」 季云洲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解和川,但很快又压下眸子,神色黯淡的收回目光。 解和川心里一紧,拨开身边的学生,快步向季云洲走去。 季云洲见他来了便准备起身,低垂着头不给解和川任何眼神。 「做什么?」季云洲低声说。 突然解和川握住了他的肩膀,下一秒便强硬地吻了上去。咬住他的唇瓣,敲开牙齿长驱直入,解和川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肯定是季云洲又在掐人了。 季云洲瞳孔被无限放大,一天之内被解和川强吻两次,这是真被他给掰弯了??? 可惜季云洲还是没有学会接吻,即便是第二次,他依然紧张地大气不敢出,直到再次被吻软在解和川怀中,喘着粗气不满地瞪着解和川,却无力推开。 「?!」 裴琴在一旁嗑瓜子惊得掌心瓜子壳全掉在地上,一旁拿笔写字的丁悦也看傻了眼,还有几个学生吓得手里的画材没拿稳摔了一地。 「我喜欢你,我不喜欢安齐。」解和川声音如最有力的鼓声,让人感到信服。 季云洲诧异地望着解和川,呆呆地说不出话。 我好像真的把他掰弯了,但是我自己好像也弯了……咋办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解和川轻轻地吻落在季云洲的眼尾,「不要哭了。」 季云洲的手放在解和川的胸口动了动,片刻后便是不带犹豫的将他推开。季云洲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尾,原来自己又哭了,遇到解和川总是在哭,真烦,不想喜欢他了,搞得我很脆弱一样。 季云洲往后退了两步,总是亮晶晶的眸子却格外的黯淡,「我不喜欢你了,今天不喜欢你。」 「那明天呢?」 季云洲摇了摇头,咬着唇说:「我不知道。」 解和川思考了一会,牵起季云洲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以后的每一个明天我都会喜欢你。」 季云洲睁大了眼睛,眼睛一如往常的亮。 解和川手指在季云州的掌心打着圈,「对不起,下次我会先说喜欢你再说不喜欢别人。」 季云州拧着的脸蛋终于舒展开,噗嗤一笑抱住解和川,他踮起脚亲了亲解和川的嘴角,笑说:「我拒绝你的喜欢,因为我今天不喜欢你,明天再来表白吧。」 解和川闻到了季云州嘴唇上残留的棒棒糖香甜,舔了舔被他吻过的地方,是草莓棒棒糖的气味,但没有季云洲甜。 裴琴在一旁鼓掌,露出老母亲欣慰的笑容,「针不戳,针不戳,看别人谈恋爱的感觉针不戳。」 季云洲心里甜滋滋的,可冷静下来后却是一阵慌促,这股慌促来自于他的心虚。他是为了独占丁悦而追求解和川,并且那么多次在朋友面前强调自己会在追到解和川后立马把他甩了,他的动机和目的是不纯的。 算了算了,先不想那么多,先享受一会情敌变情人的甜蜜时光吧。 晚上,季云州前脚刚回公寓准备抱着被子去钻解和川的房门,电话却后脚就响起。 「哟,季公子还会接我电话呢,我还以为你这会正忙着跟解和川滚床单呢。」林温文开口便是贱兮兮的嘲讽。 季云洲郁闷地说:「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呢。」 「你真在跟解和川睡觉啊?!」林温文那头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季云洲更郁闷了,「是啊,没事我挂了啊。」 「哎哎哎,别挂,你迈巴赫不要了?」 听到这,季云洲来精神了,「哪呢?」 林温文报了个酒吧地址,「赶快的,大伙都等着听你讲故事呢,书名就叫我把情敌掰弯之霸道情敌太爱我怎么办。」 季云洲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套上外套开门打算出去,却发现解和川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他门口抬手要敲不敲。 解和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出门?」 「对呀,说了今天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我要出门找新欢,」季云洲接过热牛奶豪迈的一口闷,然后在解和川脸颊上留下牛奶唇印,欢快地跑出了门。 解和川看了眼时间,也换上衣服跟在季云洲身后。 季云洲身形单薄,影子被头上的路灯拉长又缩短。待到了路边时,他站在路灯下,时而伸手时而伸腿,让自己的影子摆出不同的姿势,一个人玩的开心。 解和川噙着笑,远远地望着季云洲。 不远处疾驰而来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季云洲一蹦一跳的上了豪车。豪车的引擎轰轰发动,如幻影飞速越过解和川身边。 解和川透过夜色 看到了季云洲坐在车里和主驾驶的男人正有说有笑。 解和川皱着眉头,记下了车牌号。 「查一下这辆车停在哪,是谁的。」 第三十一章 酒吧奇遇记 豪车停在一家酒吧前,林温文先下车替季云洲拉开车门,向季云洲伸出一只手,「请吧,洲洲公主。」 季云洲坐在车里看了眼手机。安齐加我微信好友做什么?难道是想和我炫耀他和解和川那点事?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么蛾子。 第38页 季云洲同意了好友申请,随即从车内下来,一拳落在林温文的肩膀上,笑骂着:「我是上面的,不是下面的!不许叫我公主。」 林温文笑着拦住季云洲的肩膀碰了碰,「是是是,但你证明了自己魅力无限啊。」 季云洲哼笑一声,「小爷我什么时候不是魅力无限?」说完季云洲拉开外套耸了耸,领口挂在手臂上,微仰着下巴傲气地走进酒吧。 林温文低头嗤笑了声,快步追上季云洲,「你还真是从小自恋到大。」笑完,他又凑到季云洲耳边小声说:「跟哥们说句老实话,你没真喜欢上解和川吧。」 季云洲抬眸看了一眼,不起眼的吸了一口气后,轻蔑一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被我耍了还眼巴巴地对我好呢,像个小丑一样。」 「那就好。」林温文拍拍季云洲的背,「他哥正给他找老婆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结婚。」 季云洲唿吸一滞,呆呆地望着前方的灯球,眉头无意识的皱在一起。 「解家这几年可没少打压我们,没人待见他们,你也别总跟他混在一起,小心被波及。」林温文没有注意到季云洲的异样,目光放在过路打扮性感的姑娘身上,他沖路过的小姐姐吹了个口哨后,又说:「等会你可得好好说说你是怎么耍的解和川团团转,大伙都等着看他的热闹。」 季云洲的表情匿在黑暗中,当头顶霓虹灯光转过来时,琥珀瞳被染上深沉的暗紫色,显得表情越发冷峻。 他要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解和川很快赶到了酒吧,对于他而言,想在城里搜一辆如此耀眼的豪车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酒吧的高管从小道消息得知了解和川要来找季云洲,便让人在门口候着,一旦看到解和川就告诉他季云洲在哪里。解家是能与季家并肩的,不是他们能得罪的,有问题他们自己解决。 解和川越过等候他多时的服务员,又立马折了回来揪住领子质问他:「季云洲去哪了?」 「b-612,都在呢。」 「都……?」解和川眉头紧皱,死盯着服务员不放。 服务员按记忆报了几个经常和季云洲鬼混的少爷名字,但解和川依然没有放过他,揪着他领子往里拖,「卫生间在哪?」 「您……您要干嘛?!」 卫生间里的传来了不情不愿的哽咽声,皮带刺啦一声抽出,衣服窸窸窣窣摩擦落地,动静让人浮想联翩。 服务员抱着解和川的衣服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为难地说:「不、不合适吧。」 解和川理了理领结,垂眸扫了他一眼,「好好呆着。」说完解和川穿着他的衣服走出了卫生间,路上顺手接过一个服务员手上端着的果盘与鸡尾酒。 季云洲所在的卡座在角落里,灯球几乎照不到,离喧闹的dj也十分远,这就更方便解和川以服务员的身份接近。 「您好,需要吗?」解和川微微弯腰将果盘展示在季云洲面前。 季云洲端着一杯鲜榨橙汁嘬了一口,点点头接过果盘,又干脆把他手里的盘子全拿了过来,鸡尾酒一同放在桌上。「谢谢。」说完,季云洲眉头一皱觉得这声音好耳熟,不由得抬眸多看了几眼,奈何对方已经站起整个人都融进了黑暗中。 「你怎么每次来都只吃果盘,你还是不是成年人。」 季云洲哼了声,「我身价那么高,要是喝醉了你们拖着我的手去按奇奇怪怪的合同怎么办。」 一个友人嬉笑着大喊:「所以你别转移话题,赶紧的说你和解和川的事。」 「你们就是想听我和他上床,那可是林总用一辆迈巴赫换的,能给你们免费听吗?」季云洲嘴里塞满了水果,嘴唇被果汁润的水灵灵的。 「钥匙还在我这呢,你的金主今天就想听你讲故事。」林温文亮了亮手里的车钥匙。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季云洲拍拍手,「你们那天晚上把我俩打晕丢酒店后,我就把他上了,然后他在我身下嗯嗯啊啊不要啊洲哥哥,然后我就更加用力一夜七次,干的他叫我爸爸。」 一众吃瓜群众斜眼瞄着季云洲,「你还能把他上了?」 解和川没忍住也噗嗤一笑。 季云洲立刻转头沖自己身后的服务员凶道:「你笑个屁!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笑我!」 解和川微微颔首,「对不起。」 「你声音怎么还跟他那么像……」季云洲一脸震惊的地注视着身后黑漆漆的服务员,试图从黑暗中看出一丝端倪。「算了,解和川怎么可能跟踪我。」季云洲托着下巴重重吐了一口气,伸手去端自己的果汁。 解和川还是没有告诉我安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一想到这,季云洲便把手上的果汁豪迈的一口闷了。 嗯???这是酒??? 季云洲一睁眼努力地看着面前的杯子,黄澄澄的橙汁还放在桌上,手里的鸡尾酒却被他一口闷了。 「我……我去趟洗手间。」季云洲感觉胃在翻腾,眼前的景色如万花筒般迷幻。他刚站起就身形不稳的往一边倒,幸好身后有人扶住了他。 气味好熟悉啊……我是不是太喜欢解和川了所以看谁都是解和川? 季云洲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如果不是身边一直有人扶着他,早就摔了个响。 第39页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看见个穿着解和川衣服的人拿个小板凳坐的乖巧。 季云洲弯下腰伸手便扑了上去,嘴里还甜甜地喊着:「解哥哥,解哥哥抱抱~」 解和川在他身后抓着领子提回了自己的怀里,无奈又宠溺地揉着脸蛋,「我在这。」 「解先生……我、我们可以把衣服换回来了吗?」服务员缩在角落可怜无助弱小还不能吃。 季云洲转过身,扬起下巴没好气地哼了谁,两只手拍在解和川脸上,气鼓鼓地问:「你谁呀?」 解和川还没说话,季云洲便踮脚吻了上去,满嘴的龙舌兰酒香。这是一种很烈的酒,需要加一大块冰稀释慢慢喝,像季云洲一口闷的喝法不出三秒就得醉的不省人事。 「呀~是解哥哥!」季云洲惊喜一笑,随后就像没了骨头,软趴趴的赖在解和川怀里,稍不注意就往地上滑去。 解和川还没把他抱稳,就又往地上的服务员扑去,「我有两个解哥哥啦,双倍快乐。」 「你穿着吧……」解和川捞住季云洲的腰,再次重重强调:「我在这。」 「你是谁?」季云洲转头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隐约能看到解和川的影子,「你是我的男朋友诶!」 解和川满脸无语,扛起季云洲就往酒吧外走。 林温文站在出口处,一副震惊我全家的表情,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爷吗??? 季云洲突然暴起,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戳在解和川的脸上说:「我们去结婚吧,我带了身份证。」 林温文眉头一皱,大事不妙。 「人给我。」林温文拦住解和川的去路,可不能真让他俩带着身份证去民政局。 「我们去开房吧,就在旁边,我想你了,我想和你睡觉。」季云洲小脸红红,外套大大咧咧的挂在手肘上,里面的白衬衫被酒水沾了圈圈点点的水痕。 「你哪位?」解和川把怀里的季云洲紧了紧。 「别理他,肘,我们去开房。」季云洲笑嘻嘻的牵住解和川的手,绕过林温文向着出口走去。 林温文一拍脑门,完了。解和川弯没弯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季云洲一定弯了。 「漂亮姐姐,请给我们开个总统套房,靴靴。」季云洲趴在前台前,把自己的身份证气势十足的拍在桌上,「我要做1!」 门卡刚放在门上,季云洲就开始脱衣服,等解和川开门插卡开灯三件事做好后,季云洲也已经脱干净了。 酒店门口、脱干净的季云洲和已经忍耐不住的解和川,时间线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的现场。 这一次解和川已经轻车熟路的摸了上去,季云洲在他身下乖巧又主动,从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带了哭腔,如一块要融化的奶糖,甜腻甜腻的。 「如果你轻一点我就奖励你亲亲我。」季云洲换了姿势坐在解和川的怀里,侧头伸出樱红的舌尖求吻。 季云洲口袋里的手机被两人在运动时踹到了地上,手机在地上震了震,解和川分出神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显示发信人为安齐。 【解和川他根本不喜欢你,他亲口说的,录音文件发你了。】 【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了,不值得。】 解和川眉头愈发紧缩,录音?什么时候录的?录的什么? 季云洲爬到解和川怀里坐了下去,白嫩纤细的腰肢扭了两下,肚子圆鼓鼓,肚皮下有东西在顶。 「你在看什么?」说完,他顺着解和川的目光看过去。 上架感言 上架啦~我的第二本上架,不容易啊不容易tut 真的很感谢一路陪伴我陪伴洲洲和小川走过来的姐妹们,看着他们从情窦初开再到表露心意,相信你们和我一样就跟看俩傻儿子谈恋爱一样。 成绩我自己也没底,经常会想真的有人看吗真的有人喜欢吗?不过每天看着收藏往上涨还有你们的吐槽评论心里就特满足。 谢谢暯璟、椟沫、蒋一羡吶、似风花雪月的打赏,谢谢哟罗哟罗哟罗呀、何无虚感、「梓」色本色、萌萌哒哒的催更票。 还有投推荐票的小姐妹们我都记得,因为我的推荐票里都是熟面孔了,谢谢你们愿意把每天的推荐票给我。 还有投月票的小姐妹们,我也超级爱你们!!字数限制没法全列出来qaq。 再谈谈剧情。 细心的姐妹应该感觉到了季云洲喜欢解和川已经到了卑微的地步,他面对安齐的挑拨是出于不自信所以选择相信。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感情有多脆弱,情敌变情人不是表面那么轻松,他不清楚解和川究竟有多喜欢他,但他绝对是爱到心坎里了。but!他还是在嘴硬不肯在朋友面前承认,解和川迟早会知道的。 解和川则是一开始骚得很,结果真把季云洲招惹了反倒怂了,但是随着季云洲锲而不捨的追求,他渐渐意识到季云洲比丁悦更适合自己。他不敢让季云洲知道那段录音是出于害怕,太在乎所以害怕。 不过嘛,纸终究包不住火,安齐都大写加粗的我要搞事了,解和川还是要为自己的不主动付出代价滴~ 洲洲也不会再卑微惹!潇洒的小公子要坐等解和川过五关斩六将追妻追到天涯海角,身体力行证明这份爱是双向的。 丁悦和裴琴之间也会有故事哒~解和川要追妻,画室就要有新人来,且看她们之间是如何开窍的~~ 第40页 安齐也不是绿茶坏人,他很聪明有心计,所以聪明的人儿当然要有笨笨的cp来搭配,冰与火的搭配是坠经典的! 大家期待期待? 我说完了!靴靴大家!爱你们!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第三十二章 趁我还愿意相信你 解和川收回眼,正打算说没什么,但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哎,原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季云洲爬到床边捞起手机,接通后扯着嗓子喊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了,我在和解和川睡觉呢,你烦不烦!」还特意夹着嗓子呻吟两声。 喊完,季云洲把手机大咧咧的丢在一边,然后又爬到了解和川身上,跟只树袋熊般黏住他。 「你跟踪我哦解先生」季云洲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仰着颈子向解和川索吻,「作为惩罚......就罚 你和我睡觉吧。」 「这是奖励。」解和川低头吻住,咬住他小蛇般的舌尖压进唇中,掠夺着他口腔里的空气与浓郁酒香。 季云洲喉昽里哼哼的笑着,一吻完毕他已经软成一摊,扶都扶不起,只能趴在解和川怀里娇嗔的 说:「你喜欢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这场性-事没有持续很久,季云洲酒劲一过就开始唿唿大睡,而解和川也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拿过手机 小声的听着录音,随后阴沉着脸连带安齐的联繫方式一起删干净。 此时林温文拿着手机靠在迈巴赫旁站在寒风中一脸懵逼。你们俩滚床单就滚吧,为什么不主动挂电话, 这是我这个外人可以听的东西吗? 次日下午有安齐的私教课,解和川早早地在门口等他,等来的却是长达半个月的请假。 「你有没有觉得解和川最近看我的眼神特别恐怖,我都感觉他下一秒都要拿链子拴住我。」季云洲靠在 丁悦的肩膀上,却给人感觉只是好朋友,丝毫没有暖昧。 「你不是还没同意他表白吗?他这表现也挺正常的。」丁悦拍了拍手,抬眼看了眼时间,店门外陆陆续 续走进好些学生,「话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想在我过生日那天来次盛大表白,解和川不懂搞暖昧,只能我自己动手了。」季云洲又急忙拉住丁 悦的说,「你可要保密。」 丁悦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去了教室。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 因为是丁悦的生日,画室今天格外的热闹,有邻里店铺的老闆有画室的学生还有来凑热闹的路人,窗上 挂着彩条铃铛,从外面灌进来的风不再冷冽反倒如百灵叮叮噹噹。 季云洲身上是解和川宽大的外套,解和川搬东西出了汗就把外套丢到季云洲手里,季云洲也不嫌弃地拿 起就往身上套。他拨开人群,抓住裴琴问:「你看到解和川了吗?」 裴琴沉思了一会,指着杂物间的方向,「他不是在搬东西吗?」 季云洲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路上很挤,还有学生听说季云洲头髮手感好便趁乱摸上一把的,等季云洲 艰难走到杂物间时,脑袋上就跟顶了个鸡窝似的。 季云洲按下杂物间的门把手,压了两下往里一推没能推幵,里面有东西抵住了。季云洲再次推了推,依 然纹丝不动,「晤......果然还是要和解和川一起去练练,门都推不动了。」说完季云洲便护着脑袋走了。 解和川侧头静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季云洲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 安齐站在他的面前,畏惧地向墙角退去,「你、你想做什么?」 解和川反手把门锁住,目光凌厉地盯着安齐,「录音原文件给我。」 安齐摇头,「什么东西?」 解和川垂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骨节处互相发出咯噔声,「装傻在我这行不通。」 安齐目光聚集在解和川的拳头上,就在解和川即将挥上来时,他突然变脸。 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捏住解和川的衣领揉了揉,挑衅地勾起唇角望着他说:「他认为你和我有一 腿,你猜我现在喊一声会怎么样?」 解和川身形一震,蓄势待发的拳头只好悻悻放下,他低哑着嗓音说:「你想怎么样?」 安齐退了一步与解和川拉幵距离,「不想怎么样,我的目标本来就是季云洲,你配不上他,所以我和你 一直是竞争关系。」安齐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手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就着昏暗的光线继续说:「你是不 是给他下了药这么死心塌地,居然从未质疑过你的忠诚反倒觉得是我在和他抢男人。」 安齐脸色一沉,「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听录音?」 解和川脸色一沉,伸手去夺手机,但安齐的手更快,他打通了季云洲的手机,对着麦克尖叫一声后,急 促的说:「洲洲,解和川在杂物间......他、他把门抵住了,我......我也在里面!救救我!」 解和川倒吸一口凉气,再等他夺走手机时,季云洲已经顾不得人群拥挤不要命的冲到了杂物间门口,身 后的门板被敲得砰砰响,一下又一下。对于解和川而言,每一次门板的震动不亚于一道雷穿过门板最后打在 他身上,焦头烂额是最好的形容。 「解和川,你给我出来!」季云洲的吼声破了音一声比一声高,不比指甲划在黑板上好听多少。 安齐沖他挑衅地挑了挑眉,「下次就不要挑私密场所谈话了,毕竟你和我的关系可不一般。」他绕过解 和川,打幵了门,挑衅的嘴脸下一秒变成楚楚可怜。 第41页 安齐揪住衣领跌出了门,正好扑向季云洲。季云洲十分自然的扶住他,怒视着匿于黑暗中的解和川。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解老师找我居然是做这种事......」安齐抓住季云洲的手,眉眼低垂着,眼泪已经 在眼眶中打转。 「我找你是想打你。」解和川没要到录音文件心里也很烦躁,指不定下一秒安齐就放给季云洲听。 季云洲瞪着解和川,他吸了吸鼻子,可打又捨不得打他,只能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我们走。」解和川拉起季云洲的手,先远离安齐再说。 「我不走!你们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让我听? 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有第二次? 」季云洲甩 开他的手,怒视着他。 解和川说不出来,因为这两次都是他有愧于季云洲,告诉他一定会惹得他更生气,甚至失去他。 季云洲注视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觉得自己就像病床上的将死之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与身体 都渐渐失去活力,只知道浑身都冷,就像到了太平间一样。 「我给你三分钟思考藉口。」季云洲微仰着下巴,眼睛里的水池被打翻了,泪珠连串流下,哽咽着 说:「趁我还愿意相信你。」 即便眼睛被泪水遮住视线,他也从未擦过眼泪,目光始终落在解和川的身上,好像闭一下眼睛眼前人就 会消失般。 安齐从季云洲身边走开,站在两人之间,双手揪住衣角,饱含歉意的小声说:「是我的错,我想我还是 不要来这里上课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季云洲侧过头开始打量安齐,在一次抽噎后,他咧开了嘴笑笑说:「好呀我求之不得,那么从今天起, 你不要来了。」 安齐很明显一愣,往后撤了两步,细眉下意识皱在一起,「我去问问悦悦老师吧。」他没有想到季云洲 真的会这么果断的赶他走,慌乱逃去了大厅。 安齐一走,季云洲又幵始哭,他已经不想和解和川讲道理了,感情需要什么道理?无非就是他和我到底 选哪个。 季云洲揉了揉脸颊,指尖被泪水浸湿,他向解和川靠近一步,抬手擦到了解和川脸上,「我不相信你会 对他做什么,但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解和川心虚的咽了两下口水,面不改色的说:「他喜欢你,所以他约我过来是为了让你讨厌我。」 「怎么可能,他刚明摆着和我炫耀你和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呢。」季云洲牵强的笑着,弯腰捡起地上的 外套挂在手上,「外套我拿回去洗干净还给你。」 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手,「回哪去?」 「你想让我回哪去?」季云洲侧头蹭了蹭自己肩膀,眼泪擦在衬衫上。 「回公寓,我们一起回去。」解和川手放在季云洲的脸上,替他擦去眼尾的泪水。将他往自己怀里一 带,季云洲也不反抗,乖乖地软在他的怀抱中。解和川的声音很柔,如丝绸扫在他的耳膜上,「对不起,又 让你哭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季云洲趴伏在解和川胸前,用力吸了两下鼻子,闷闷说好。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季云洲的眼泪就像胶水,把两个人紧紧粘合在一起。他一哭,解和川便只想抱着 哄,心里从未那么在乎过一个人。 季云洲抬手揪住解和川的脸,含煳不清的说:「哭累了,想睡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裴琴在大厅里拉着一群学生准备让丁悦切蛋糕,季云洲被庆生的歌声吵醒,忙了一天的解和川还靠着沙 发睡的安稳,门外传来切蛋糕时的惊唿声,季云洲亲了亲他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还是吃点甜的补充一下糖分,不然日子都被安齐搅得苦苦的。 安齐带着耳机坐在大厅里,他给季云洲的微信发了条消息,果不其然被拉黑了,那么就代表季云洲根本 没有听到录音。 他藏在人群里看着季云洲走过来,耳机里播放的是那天的录音,只是这段录音并非是原版,而是经过他 静心剪辑过的精装版。 「洲洲,过来一下,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安齐抿着笑,柔柔地看着季云洲,满脸人畜无害。 但季云洲被看出了满身冷汗。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哦。」 作者有话说 今让我康康有哪些宝贝还在陪我呀,有粉丝包记得领哦 4/4 28.83% 17:18 第三十三章 你想吃什么味的小蛋糕 季云洲浑身都在抗拒着安齐的靠近,无声吶喊着:你不要过来啊!!! 解和川冷不丁出现在身后,护着他的腰侧头亲昵地啄了啄脸颊,「走,我们回去。」他站在季云洲身 后,目光凌厉。 安齐手里拿着手机沖他摇了摇手,「解和川,你在心虚。」 季云洲夹在中间一脸懵逼,冲着安齐张牙舞爪说:「你再挑拨我俩我就要撕烂你的嘴哦。」 「走,我们去开房。」不等季云洲再转头来问,他先一步横抱起季云洲大步流星往外走。 季云洲一听要和解和川开房,立马把先前的不愉快忘了个一干二净,搂住他的脖子亲个没完。 「摸摸你的胸肌、腹肌还有......脸红脸红了,我也太好色了。」季云洲的脸颊滚烫不已,像小猫发春似的 第42页 在解和川脖子上蹭来蹭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材这么好吗?」 解和川抿唇一笑,「少吃点。」 「洲洲才三岁,洲洲还在长身体哦。」一谈到节食,季云洲立马装傻充愣,企图萌混过关。 「那就多运动。」解和川抱着他上了电梯快步往房间里走。 季云洲已经开始在他怀里解扣子了,红着脸嘟嘟囔囔:「和你上床不就是运动。」 「那就多运动。」解和川饶有意味地笑了笑。 季云洲楞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解和川是在和自己开黄腔。 「你怎么这么禽兽啊......」 解和川歪了歪头,「你是第一天知道?」 季云洲想了想以前,好像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毕竟也是能一上来就馋本少爷美色说出「谁说情敌不 能日」这种垃圾话的老色批了。 解和川把季云洲丢上床,刚一压下身季云洲就主动吻了上来,经过解和川多次的调教,季云洲终于学会 在接吻中换气。 解和川露出了老父亲的欣慰笑容,「这次没把自己憋坏,真棒。」 「解老师教得好。」季云洲羞涩一笑。 解和川觉得自己心爱的人是个特别复杂的人,他既热情又含蓄,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比谁都多,但撩拨两 下就脸红成猴屁股。 但就是这些种种合起来才构成季云洲,他爱的就是季云洲的复杂。 两个人一直在酒店里折腾到日落,晚霞隔着轻薄的窗帘落在靠在窗边的季云洲身上,他红着脸推了推身 上的人,「别、别在这,会被人看到的。」 「是吗?让他们看看不好吗? 」解和川笑笑,眼神下流的扫遍季云洲全身。他捏住季云洲的手腕舔了 舔,「你不是一直着急宣誓主权吗?」 「好、好吧......也不是不可以。」季云洲浑身已经软成了 一滩水,全靠挂在解和川身上才能喘上一口气。 解和川吻住他的唇,霸道地掠夺所有空气,季云洲立马晕乎乎地不知道自己在哪,哼哼唧唧一阵后对于 解和川的要求言听计从。 出了酒店,季云洲狠掐了一把解和川放在腰上的手,不满地嘟囔: 「说了不要在脖子上留痕迹,你学生看到又要来调戏我......」 「他们说你什么? 」解和川笑着问。 季云洲脾气好,好到这群学生问他解和川活好不好这类调笑话都不会生气,最多就嚷嚷一句「我告解和 川你们都欺负我。」但也从未真的告过。 「不告诉你。」季云洲捧着奶茶勐嘬一口,把吸管当成解和川左咬右咬两下。 解和川正打算笑他时,万年没动静的手机居然响起了来电铃声,要知道上一次响铃还是季云洲被人绑架 时打来的。 解和川拿起手机,眸中深情霎地冷了下来,他冷着脸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嗯嗯几声。 解和川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季云洲勾住解和川的手指,担心地看着他。 「难道我非去不可吗?」解和川抿着唇,眉头皱成川字,「嗯,我现在就回去。」 季云洲静静地陪着解和川走着,不敢作声,但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多,仿佛解和川下一秒就要离开他。 在解和川挂断电话后,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问题:「你要回哪去?」 「家里出了点事,我晚上回去看看。」解和川紧了紧他们之间握住的双手,「没事的,我晚点会回来,给 你带小蛋糕好不好。」 季云洲愣了一下,他想到林温文和他说的解和川要结婚这件事。 所以我那么喜欢他,终究比不上父母指婚。 也不一定是结婚,说不定是回家继承财产呢。 季云洲止不住幵始胡思乱想,但为了不让解和川担心,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好,等你哦。」 解和川站在街边向的士招手,上车时问他:「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季云洲帮他关上门,委屈地皱着鼻子什么也没说,直到车辆消失在视线中,才看着手中已经凉了的奶 茶,喃喃一句:「我想要你。」 人走茶凉,自己大抵如此吧。 季云洲靠在街边的护栏上,晃了晃手中的奶茶,直到落日彻底坠入深渊,皎白的月光打在他的髮丝上, 他才从失落中抽离,手中的奶茶始终没捨得丢掉。 季云洲的电话却在此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安齐?他打电话给我干嘛?难道结婚对象是他 俩?? ? 」 「你到底想干嘛!说了你再挑拨我俩我就撕烂你的嘴!」接通后季云洲一顿骂骂咧咧,站在街边插着腰 火冒三丈。 安齐安静的听季云洲骂了三分钟,直到他骂累了才缓缓开嗓:「我不是挑拨,我只是想告诉你解和川对 你不忠,这是事实。」 「不忠?他还能噼腿你不成?我才不信呢。」季云洲恨不得把眼白翻到天上去,就是天皇老子来了,自己也要信任解和川。 谈恋爱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能明白吗?信任! 「是丁悦。」 季云洲如雷贯耳,前一秒还说要信任这一秒就没底气的反问:「真的吗?」 「我有录音,如果解和川拦着你出门见我,是他心虚了。」 当安齐抛出这句话时,他最后的信任也倒塌了,「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第43页 安齐和他约定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季云洲一路狂奔过去,跑到一半打通了林温文的电话,「滚出来陪 我。」 林温文正在温柔乡快活,那头的酒吧dj喊声快要冲破季云洲耳膜。 「怎么了,失恋了啊?」林温文就这么一调侃,怎料电话那头还真的沉默了。林温文嘆口气,拿起自己 的外套,「哪呢,等哥们来开导开导你。」 两人在咖啡厅门前的路口见面,季云洲把安齐的事说给了他听,说完又补充:「我怕安齐是要月黑风高 夜单独约我出来然后把我宰了,我来见他也不是在乎解和川,懂不?」 林温文噗嗤一下,「你说你一男的不去喜欢香香软软的女人,跑去搞基,还是被插的那个,你说你图 啥?」 季云洲仰着脖子否认,「说了我只是在测试我的魅力,一点也不在乎他。」 但林温文还是不屑的哼了啥声,「哥们我可不会喜欢男的,男的哪有女的好。」 安齐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着淡蓝色马甲,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捧着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鼻头上浮出一层水雾,晶莹剔透。 他看到季云洲后,淡淡一笑。 林温文前一脚踏入,后一脚就拽着季云洲出来,慌张地说:「你咋没告诉我你这情敌这么好看?你有资 本和他争?」 季云洲被这么一说,委屈地快要哭了。 解和川把自己丢下就算了,现在好朋友也说自己比不过自己的情敌。 林温文搓着手殷切地笑笑,向安齐伸出手,「你好你好。」 安齐面对陌生人警惕地看着,转头疑惑的看着季云洲。 「保镖,我怕你绑架我,毕竟我不是没被人绑过。」季云洲擦了擦鼻子,说的很小声。毕竟一个成年男 子晚上出门带保镖这事,说出来确实挺羞耻的。 听季云洲这么一说,安齐的戒备放下了,他把mp3往前一推,同时把耳机递到季云洲面前,「自己听 吧。」 季云洲带上耳机,满脸严肃。 安齐问:「你在想什么?」 解和川说:「丁悦。」 安齐问:「解老师喜欢悦悦老师?」 解和川答:「是。」 安齐问:「那季云洲呢?」 解和川沉默。 安齐问:「解老师究竟更喜欢哪个?」 解和川答:「丁悦。」 安齐失望地说:「你不喜欢他,却又在享受他的追求,你在利用他。」 解和川语气不善的说:「跟-你-有-关-系-吗?」 听完,季云洲已经神色恍惚,呆滞地望着桌上的mp3,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倘若他能够清醒理智的静听一番,会发现音频的问题与回答之间的剪辑感,但在面对解和川相关的事 情,季云洲从来都没有理智。 安齐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就不信季云洲还能继续喜欢解和川。 「咋了啊?听到啥了?难道是他和别人上床的声音?」林温文夺过耳机重新听了一遍。「我操,真噼腿 啊!」林温文气得一拳打在桌上。 安齐伸手握住季云洲的手,满目怜惜,「这段录音就是那天他和我在教室里说的话,他不肯告诉我,甚 至让你也躲着我。」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幵他和季云洲的聊天记录,「还记得那天我加你好友吗?就是为了给你发 录音文件,但我猜你根本没有收到消息,因为被人删掉了,连带着我的微信一起。」 季云洲捧起手机,诧异地翻看着安齐发来的消息,看着消息日期,回想起了 ......所以那天解和川分神看 的根本不是林温文的来电,而是安齐的消息。 他骗了自己,他在喜欢丁悦的同时对安齐留情,而自己只是他诸多情人中的一个...... 「所以今天你们在杂物间里是为了这件事?」 安齐认真地点头,温热的双手下是季云洲逐渐冰凉的体温。 作者有话说 此时的解和川后背一凉...... 第三十四章 你这脑子指定有问题 解家。 解和川看着面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内心毫无波动。 就这就这就这?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自己可以比季云洲可爱吧? 解之泊觉得自家老弟好像的确哪里不对劲,他放下茶杯,看向漂亮姑娘问道:「了解的怎么样?」 小姑娘哽咽一下,眼中热泪涌了出来,捂着脸嘤嘤不止。 「解先生说我满脸是坑、五官扭曲、穿着土气......他、他还说不能细看我,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鸣 鸣鸣鸣鸣。」 解之泊深唿吸一口气,微笑着请走小姑娘。 「解和川,滚出来挨打!」 解之泊抽出衣架子在桌上拍了拍。 「来了。」 解和川麻熘地跪了下来,心情美滋滋的丝毫不像要挨打的模样。 「你笑什么?」 「我笑我气走了相亲对象。」 解之泊一棍子下去,「你这小子脑子指定有点问题。」 安齐和季云洲告别后就往地铁站走,刚进站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回头看去,皱着眉头想了一 会,想起是季云洲的保镖,脸色一沉。 「你不是保镖吗?怎么把他一个人放在那里?」安齐脸上浮现担忧。 第44页 林温文摸了摸脑壳,开始胡编乱说:「是季云洲不放心你让我来送送你。」 安齐眼睛一亮,「真的吗?」 林温文重重点了点头,讨好的向安齐伸出手,「你去哪?我送你吧,我有车。」 安齐咬唇打量了一会林温文,当林温文的手伸过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继而疏远地看着林温文。 「不用了,你快去找季云洲,他一个人不安全。」 远处地铁正在进站,林温文从口袋里拿出名片交到安齐手上,随着地铁越来越近,他的语速也越来越 快:「这是我的联繫方式,我叫林温文,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想......我觉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就是更加 熟悉的那种认识。」 安齐两指夹住林温文的名片,敷衍地笑了两下,「林先生,你好。」 「不用叫我林先生,太疏远了,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有车有房长得帅,父母对我的对象是男是女没 有意见,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立刻发展成为情侣关系。」林温文自信满满地抹了抹头髮,「毕竟我的家境你 也是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像你这样有趣难遇的灵魂。」 安齐淡淡地笑着,直到身后地铁隔离门打开,他往前一步又折了回来。「处对象之前,我还是建议您先 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呢。」安齐把名片放回林温文的手中,脸上的笑从未减淡半分。 林温文痴痴地笑出了声,抓住一边无辜路人问道:「他刚刚是不是说我去看完精神科医生他就和我处对 象?」 路人懵逼,昂昂两下。 林温文折回咖啡厅的时候,季云洲还蹲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既没哭也没闹。 林温文这是头一次在季云洲身上看到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去寻死觅活求解和川回 来。 「喂,没事吧,有事哥们今晚上就给你找几个人玩玩,要男要女都有。」林温文蹲在季云洲身边,从烟 盒里抖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 季云洲收回眼神放在林温文身上,「你不嫌脏吗?」 「嫌,所以咱们今晚上去暍酒吧,只暍酒。」林温文点燃香菸深吸一口从嘴里唿出。 「你是谁?」季云洲斜眼看着他。 「从今天起我的心有了归宿,我现在看谁都不得劲,只看他来劲。」林温文舒坦地唿着气,有了烟的抚 慰心情惬意不少。他把烟递到季云洲面前,「不开心?不开心来两根,啤酒加烟法力无边。」 季云洲嫌弃地接过烟,在地上捻熄了烦躁地说:「回家睡觉。」 「你说得对,我也得早点睡,明天要去看医生。」林温文赶紧把烟盒收回口袋里,站起身踩了踩脚。 「阳瘘了? 」季云洲捏着菸蒂在地上写着字,写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地上的痕迹是个解字。在解和川 三字即将写完时,赶紧把菸蒂丢了。 「去你妈的,会不会说话。」林温文捏住季云洲肩膀,嘻嘻哈哈地往停车场走,路上把他和安齐的事说 给季云洲听。 季云洲听完,顿时感觉解和川没那么直男了,起码和林温文比起来他正常不少。 「听哥们一句劝,解和川不值得,找个像安齐那样温温软软的才是正道。」林温文送到公寓楼下,在季 云洲进电梯时拍了拍他的肩膀。f。b。j。q。拯。离 「你还是去治阳痿吧。」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季云洲就感觉自己的力气被全部抽离,他在解和川面前努力装出的满不在乎耗尽 了他的力气。 季云洲钻进了解和川的房间,把自己整个裹在他的被窝里,只为从冰冷空虚的房间里嗅到一丝解和川的 气息。光是冷掉的被子完全抚平不了他的失落,他拉开衣柜藏了进去。 很挤但却足够满足。 头上挂满了解和川的衣服,用力一吸就是解和川最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就好像解和川在 他身边一样。 只不过这个解和川没有温度,也不会抱着他,告诉他不要哭了。 「你要是明天没有回来,我就不要再喜欢你,蛋糕也不要了,你也不要了。」 季云洲抱着他的衣服安眠至天亮,他满心期待的推开衣柜的门,等来却是落满光线尘埃的空荡房间。 解和川没有回来,他食言了。 季云洲拿起手机,按下了解和川的电话。 —秒、两秒、三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眼泪如决堤的潮水涌出,啪嗒一滴落在手机上。挂断的红色按钮被眼泪浸湿,他 点不到,只能任由冰冷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迴荡在狭小的衣柜里。 他收拾好情绪,深吸一口气强扯起笑容对着空荡的房间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再不给我带蛋糕我 就真的生气了。」 季云洲擦了擦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穿好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丁悦和裴琴第一眼看到他便是满脸担心,两个人围住季云洲关心地问:「怎么了?」 季云洲看到丁悦后鼻头一酸,所以这场比赛里,只有他动了心,也只有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摇摇头,「没什么,没睡好。」 丁悦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说:「安齐问我你来不来,我怎么回。」 第45页 「如实回吧,我和他没什么矛盾了,他人挺好的。」 丁悦回了消息,又拨通解和川的电话,「怎么回事,解和川今天微信也不回手机还关机。」她沖季云洲 招了招手,「洲洲,知道解和川去哪了吗?」 季云州缓缓地垂下眸瞧着自己的鞋尖,神色黯淡。 「回去了,回他的解家去了。」 丁悦楞了一下,无奈地笑笑,「富家子弟果然出来只是体验生活,体验完了就声都不吱走掉,还是我们 洲洲好,每天准时打卡。」丁悦走到季云洲身边,趴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亲季云洲的脸颊。 如果放在以前,季云洲会受宠若惊,但现在只觉得丁悦人真好,会安慰人。 正当季云洲深陷失落中时,手机铃声把他从梦魇中拉了出来,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接听,第一句话就 是:「解和川吗?你在哪?」 「解你个头啊!老子是你林哥哥。」 季云洲又恢復成要死不活的模样,「哦,什么事?」 「安齐在吗?」 季云洲抬眼扫了一圈,安齐正端着一杯奶茶从门外走来,他说:「在,怎......」 不等季云洲说完,林温文就把电话挂了。 安齐走到季云洲面前,拉起他的手,把奶茶放到了季云洲手中,「你......还在等他?」 季云洲故作洒脱的笑笑,却比哭还难看。 「不等了。」 安齐嘆口气,握紧了季云洲的手,「放下才是好的。」 季云洲望着他们相牵的手出神,安齐的手很暖也很软,可季云洲竟然觉得解和川那双有茧子的粗糙大手 才更舒服。 安齐捧起季云洲的手,目光也随之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他说:「其实我对解和川没感觉,我一直喜......」 「芜湖一一安齐你在哪!我看完精神科医生了,医生说我没问题,现在我们两个可以处对象了!」林温文 带着自己一推车的玫瑰花一脚踹进了季云洲和安齐之间,捧着一束红玫瑰塞到安齐脸上。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礼貌的笑容。 林温文放下红玫瑰,拿出一张医院检测单展开在安齐面前,「你看,医生说我没问题,我顺便还做了全 套检测,我绝对没有任何毛病,也绝对是你恋爱的不二选择。」 安齐抿唇微笑,但嘴角却在不受控制抽搐,显然笑不动了。 妈的,智障。 季云洲:「神经病。」 「我认为您还是得去精神病院一趟才行。」安齐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林温文的距离。 「我去了你就和我处对象?」林温文抹了抹头髮。 「他的意思是把你关进去,关个三年五年的好好治脑子。」季云洲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 果然恋爱使人变傻,自己是,林温文也是。 安齐认同地向季云洲点点头,心里想着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一下就能懂自己的意思。 季云洲又捅了捅林温文的腰说:「等会咱们一起走。」 林温文:「咋了?相思病患者也要陪我去住院?」 季云州沉默片刻,「回家。」 作者有话说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季云洲哭唧唧的同时解和川还在笑着挨打,安齐在思考如何拆散川洲的 同时林温文笑着就医。 下一章解和川要出来哄老婆回家了,芜湖又到了我最喜欢的追妻(不至于火葬场)环节。 第三十五章 就在这,我想要你 季云洲坐在公寓房间里看着自己收拾的东西,他的房间里丝毫没有生活气息,冰冷至极,只有小小一袋 子,装着不多的用东西。 「大爷啊,你这都坐着俩小时了,走还是不走啊? 」林温文靠在门边,手机里的消息响个没完。他扫了 —眼,「别他妈喊我暍酒,我要为安齐宝贝守身如玉了。」 季云洲重重的嘆了口气,「再等等吧。」 「等个屁啊,等他老死在你心里吗?」林温文看不下去了,捞起季云洲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往门外拽。 「你别扒拉我,我没等他,我等搬家公司呢。」季云洲扒住墙,死赖着不肯走。 但身为朋友圈里武力值垫底的人,很快就被林温文两手反剪至身后强行拖下楼。 「你别给我装死,是不是还打算来一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林温文一巴掌按在季云洲脑袋上,揪着 耳朵塞进车里,连带着他的行李一块打包带走。 「不就是失恋吗?不就是不辞而别吗?你再嘴硬说自己不喜欢他,我杀了你再把你丢去解家大院门 口。」林温文从盒子里拿出两颗奶糖反手丢到季云洲手上。 季云洲双手捧着糖,「我才不是在想他,他走就走呗,我就是在想还有没有东西没带。」 林温文勐踩一脚剎车,季云洲猝不及防把脑门磕红了。 季云洲捂着脑门红了眼圈,「你干嘛?」 「季云洲你贱不贱啊,是他噼腿给你戴绿帽子,还在这要死不活的怀念他呢。」林温文一拳砸在方向盘 上,恨不得这拳头落在季云洲脸上,「你还是季云洲吗?还能不能跟着哥们鬼混?」 季云洲被骂醒了不少,含住一粒奶糖催促林温文开车。 「你开你的车,絮絮叨叨烦死了。」 季云洲在家里睡了整整三天,除了吃饭洗澡就只剩下睡觉。 第46页 第三天季云洲终于想开了,解和川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自己干嘛巴巴的上赶着讨好。 贱不贱啊,可太贱了。 「解家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 」季云洲看着今天的报纸,还是下意识去找解家的新闻。 梁田想了想,说:「解之泊最近总是带着解和川出入酒会算不算?应该是要在给弟弟步入商界打基 础。」 「哦......那还挺好。」季云洲点点头。 「也有传闻是在给解和川找联姻对象。」梁田知道自家老闆和解和川的关系,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扫着季 云洲的脸色,在说到联姻时能明显感觉到气温低了不少,「不过这是传闻,我还是更相信解和川要涉商的说 法。」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把报纸折成方块放在桌上。 「这样啊......可惜了他一双巧手,他画画很好看。」但其实他从未完整的看解和川画完一幅画,而解和川也从未主动画过他。 真可惜啊,如果下次能遇见绝对要他补偿自己一张肖像画。 「相比解家,您不期待一下自己的生日吗? 」梁田换了个话题,再继续聊解和川怕是季云洲又得睡个三 天三夜不停歇。 季云洲抿唇一笑,「过,当然过,我还要大张旗鼓的过。」 「你好。」解和川望着面前的女子大方的伸出手。 「那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是gay。」解和川率先坐下,没考虑主动帮女士拉开椅子。 「嗯,我可以接受,只要生个孩子就行。」女人丝毫不在乎,反正是联姻,各玩各的太常见了。 解和川自信满满的笑着,「我阳痿,并且我是10关系里被插得那个。」 说到这,女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并且我在外面有很多男人,都是被我包养的,如果你能接受我滥交后再回来吃药和你上床也行。」解 和川一套组合拳下去,女人的脸色已经铁青。 「你......你没爱滋病吧?」 解和川楞了一下,重重的点头,「爱滋梅毒淋病尖湿疣疣我全都有。」然后在心里记了一笔,下次再相 亲就把这些病拿出来一起说。 话音刚落,女人拿起高脚杯沖解和川脸上一泼,「神经病,这么多病还出来相亲。」女人脸色难看的背 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走得很快,高跟鞋恨不得把地板蹬穿。 解和川笑着摸了摸下巴,看这阵仗,她应该会负责把这些事说出去。 「老闆,怎么样? 」司机看解和川满身狼狈,留心问了一嘴。 解和川摇头,「不行,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啊?您这么帅都不喜欢?? 」 「跟你说句实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解和川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小声说:「我阳痿还性冷淡。」说 完,解和川在司机看不到的角落轻声一声。 跟一个三十年驾龄的司机说八卦消息,无异于是拿个喇叭在城市高空循环喊话。 什么叫阳痿性冷淡,无非是对象不是季云洲,看了这么多美女居然没一个比季云洲可爱。 「去这,我要回公寓里拿点东西。」解和川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又突然拦住司机,「先去蛋糕店一趟。」 不知道季云洲还在不在......他会等我吗? 解和川提着一盒草莓味的蛋糕怀着忐忑地心打开了门,等待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也许是出门去了,」解和川这么想着。 他拉开季云洲房间的门,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租房时自带的桌椅和床,白色的家具与白色 墙面衬的四周越发空荡。 不知是室温过低导致的体温下降,还是体温过低才使得室温下降。 解和川手上的蛋糕脱了力摔了满地,甜腻的奶油沾在鞋面上轻轻一擦就没了,但飞的到处都是的蛋糕渣 却不那么好收拾。 「老闆,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解和川撑在椅子上才勉强站稳,「他也回去了。」 「谁?」 「未来的解太太。」 季云洲生日当天,他包下城里最高档的酒吧用于寻欢作乐,又大放请帖,只要是个人就能进来白吃白 暍。 装穷?爷不装了,爷要当城里最阔的阔少。 「把请帖送去解家。」季云洲使唤着梁田。 这么多天了,解和川跟死了一样,怕不是在家和别人女人厮混,这张请帖就只为证明自己放下了。 季云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今日终于盛放,又名想开了。 「你在想什么? 」林温文看着寿星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发呆,「不会又是解和川吧?」 季云洲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啊,我想着怎么恶意收购他们公司。」 「要哥们出主意不? 」林温文推了推他肩膀。 季云洲赶紧摇头拒绝,就是林温文这狗东西给他出主意让他去勾引解和川,还美其名曰根除,季云洲只 觉得是把自己的后代根除了。 安齐也在旁边坐着,他受林温文的邀而来,因为林温文告诉他是季云洲的生日宴。 安齐听到季云洲亲口说不喜欢,眼睛霎地亮了。 林温文见季云洲的确不像为情所困,立马奔赴安齐身边,「安齐宝贝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 「我是来给季云洲庆生的,和林先生没有关系呢。」安齐笑昤昤地看着季云洲。 第47页 季云洲颔首点头,「谢谢。」 两人对视着,在季云洲说完谢谢后再无下文。 沉默片刻后, 季云洲:「你人还挺......」 安齐:「其实我一直......」 两人同时出声同时收声,又同时陷入沉默对视着。 安齐&季云洲:「你先说。」 又是一阵沉默。 安齐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拉起季云洲的手,诚挚又快速地说:「其实我喜欢......。」 安齐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穿过人目光直指季云洲,牵起季云洲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季云洲望着前面熟悉的背影,跌跌撞撞努力跟上脚步,但结果却是左脚绊右脚,失神地跌进对方怀里。 「你是谁?」 「你的车在哪?有人跟着我。」解和川直接把季云洲打横抱起,风声唿啸着从耳边擦过,身旁是不断闪 过的人影与灯影。 所有人都在往舞池中央赶去,只有他们就像婚礼现场私奔的爱人一般逃离人群,身后是不断追逐着他们 的目光。 万众焦点,却只为逃跑。 「就在路边,紫色的。」季云洲抱住他的脖子,身体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 解和川抱着把他塞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里昏暗无声,气氛压抑,就像驶进了没有尽头的隧道。 当季云洲的眼泪从下巴滴落时,解和川掐住他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上去,野蛮的掠夺着季云洲的一切,包 括眼泪。 「我是你男人。」趁着换气的间隙,解和川咬住季云洲的唇瓣恶劣地磨了磨。 解和川咬得他嘴唇很痛,他便回以月牙掐痕,直到两人都痛到麻木嘴唇红肿才草草的分离。 他抬起头望着解和川的眼睛,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里都是他,再无其他人。 季云洲冰冷的手拂在解和川的脸颊上,那里贴着一块纱布。 他心疼的抚了抚,声音里满是欲望:「就在这,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说 安齐:能不能让我说完...... 解和川:人都给你拐跑,说个屁 明天有自行车,希望文没事,阿门。 第三十六章 先做,再说你爱我 黑夜中,季云洲注视着解和川模煳不清的脸庞,来不及将他的容貌烙在眼中,就被解和川吻住压倒在后 座上。 衣服布料互相摩擦落了满地,车内空间狭窄紧仄,季云洲只能蜷缩在解和川身下,双腿盘住他的腰,双 手捆于脑后。 车厢内飞速升温,溢满着两人的荷尔蒙,车身轻轻摇晃着,裸露的光洁后背贴在车窗上,从车门缝隙间 流出点点呻呤。 季云洲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被解和川从里到外占有,这一刻他是属于解和川的,只需要尽力讨好 他,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季云洲伸出手,染上粉色的指节轻轻推着解和川的喉结,汗水沿着喉结滑至指尖,一想到解和川充满诱 惑的低喘是从这儿发出的,色心大起,脑子一热咬了上去。 舌尖捲走汗珠,咸湿的水汽在他口中流荡。 解和川吃痛的哼了声,但当季云洲抬起头水灵灵的双眸里写满「我知错但不改」时,他眼中就只剩宠 溺。 「咬,给你咬,不过瘾还有更大的给你咬。」解和川哑着喉咙吻在季云洲唇上。 季云洲红着脸推着解和川的脸,「臭不要脸。」 「咬不咬? 」解和川凑到他耳边,轻轻扫着耳廓,唿吸如火把季云洲的耳朵烧的又红又烫。 季云洲红着脸别扭了一阵,最后还是主动抱住了解和川的脖子上,咬住他的唇。 「你先给我咬。」 解和川一巴掌落在他屁股上,「学会谈条件了?」 季云洲坐起身,细嫩的脚踩在解和川的腿上,「快点。」 解和川一只手就能裹住季云洲的脚腕,他抓住季云洲的脚勐地一拉,季云洲整个人落进他的怀里丝毫动 弹不得。 季云洲望着抱住自己的人,他才惊觉这里看不见解和川的脸,他不喜欢这样。 「去有亮的地方,我想看你。」季云洲抚着解和川的脸,一下又一下啄着。 他花了三天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解和川了,但见了解和川又跟瘾君子_样扑了上去。 解和川就是药效最劲的毒品,季云洲吸了一口一辈子都忘不了。 季云洲在心里骂自己贱,但却又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草草穿好衣服去了最近的酒店,安齐站在酒吧门口眼神钉在解和川背后,双手不甘心地攥紧,直 到掌心出血才松开。 「嗨你在看什么?」林温文循着安齐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抱着另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往一 旁酒店跑去,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个是季云洲,一个是解和川。」安齐解答了林温文的疑惑。 「嗯?!他俩不掰了吗?? ? 」 安齐笑了笑,看着自己掌心的伤没说话。 「哦__!我懂了,虽然对象没得做但是还可以当炮友! 」林温文一拍脑门直夸自己聪明。 「你手咋在流血?我我我我去拿纸给你擦擦。」林温文拽住安齐的手往酒吧走,沖一个侍卫要了一叠纸 后,拖着他在卫生间里清洗伤口。 安齐皱着眉头甩了林温文一脸水,「林先生,我喜欢的是谁你看不出来吗? 」来撬好朋友墙角,是不是 脑子不好。 第48页 「我知道啊,你是不是因为他们和好所以生气? 」林温文笑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水说:「解和川怎么可 能和你在一起,他要回家结婚。」 「我喜欢的是季云洲! 」安齐没好气地擦干净手。 「啊?丨」林温文愣了一下,很快就找到理由继续瞎掰:「你和季云洲更不可能了!季云洲是直男!他掰 弯解和川是为了追丁悦,你等着吧,季云洲肯定会把解和川甩了的。」 安齐听完表情很精彩,一会拧眉一会皱鼻,但当消息消化完后,他又有了新主意继续拆散两人。 他扫了一眼林温文,「可有证据?」 林温文难得智商上线,「你别总惦记他们嘛,这外面还是有很多优质男人,例如我。」 安齐低笑一声,「林先生,我是1,你肯让我上吗?」 林温文犹豫了片刻,「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但安齐已经走了。 酒店里,双人床上,两个人从床头滚至床尾,从床上到床下,似要将这几日来遗憾全部在这一刻补完。 季云洲碰了碰解和川背上的纱布,好奇地问:「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解和川啄了啄季云洲的脸蛋,「没什么。」 他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季云洲知道,更不能让季云洲知道他对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只能偷偷摸摸来 见人。 季云洲眸色冷了下来,但没追问,只是照常亲吻着解和川的眼皮、鼻尖、嘴唇。 但这次的吻里混进了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两人之间,当季云洲吻完,人也哭成一滩水,软在解和川怀 里掩面痛哭。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最怕就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小孩子,你知道我都知道的。」 解和川眸色微敛,拇指擦去季云洲眼尾的眼泪,「我会自己解决的。」 解决?等你三妻四妾的时候吗? 季云洲用力揉了揉脸,止住了断线的珠子。 「不说这么多了,继续做-爱吧。」 解和川捧住季云洲的脸,深情望着他,缓缓启唇: 「我爱你^ 」 季云洲笑了,手指抵住解和川的唇推离了自己。 「先做-爱,再说爱我。」 朦胧的躯影再次融为一体,在夜色下将糜烂进行到底。 第二日,晨光撒入房中,静静地落在解和川的眼睛上。 解和川揉了揉眼,伸手去抱枕边人却扑了个空。他后背一阵发凉,从床上惊坐起瞬间清醒。他环顾一 周,房间空荡荡的,身边的枕头已经没了温度。 床头柜上压了一张纸,解和川拿起看的认真。 【解和川,这一张分手信,是因为我没本事亲自和你说所以才写下来的,你走的日子里我思考了很多, 我觉得喜欢你真的让我很累,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情一哭一整天,我也该有自己的快乐了,从今以后我不再 属于你,我只属于我自己。】 解和川心勐地一揪,浑身像是灌满水泥,僵硬地几乎能听到有石头块从身体里细细碎碎落下。他翻到背 面,背面则是最后的一记重锤,把他砸了个稀巴烂。 【我和你哥哥打过电话了,我说你昨天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带了个小姐离开,他会来接你的,你不用 担心,他不知道你和我的事情。】 这一张纸上满是摺痕,中央还有水渍干涸的痕迹,季云洲写下了这张纸的时候,在看到解和川睡颜后一 次又一次揉成球想丢进垃圾桶,无法抑制的哭湿了整张纸。 在天亮时分,还是擦干净眼泪,深唿吸一口气留下了这张纸,悄无声息的离去。 出了酒店门的季云洲火速更新朋友圈,只为告诉别人也为提醒自己: 【终于摆脱解和川了,都快把我烦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舔狗的人,我都说了不喜欢他还非死皮赖脸的缠 着我。】(此条谁不可见:解和川) 梁田看着在试衣镜前收拾妥帖的总裁,心里一阵欣慰。虽然季云洲自从生日那天后就一直萎靡不振,但 现在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是好事。 他把连日下降的股票摆在季云洲面前,泪从眼睛里喷了出来,「老闆,你终于失恋了,公司比解和川更 需要你啊!!!」 季云洲抽了抽嘴角,「会说话吗?」 「哎呀,恋爱哪里有工作有意思,只有打工才是打工人真正的归宿。」梁田把剩下的工作安排摆在季云 洲面前。 季云洲懒得和没有处过对象十年老单身狗说话,他扫着面前的平板,最后目光落在最后一行,「林家晚 宴?还括号认识林小姐?」 「就是相亲。」梁田挠了挠头。 季云洲想都没想就把这条划了, 「不去。」 「老爷子催呢,去吧,不然不好跟老爷子交代。」梁田劝说着,又把划掉的林家晚宴重新加上去。 季云洲揉了揉脑袋,「好吧,去。」他可不想刚失恋就被亲爹各种念叨催婚。要是自己脑子一热说自己 喜欢男人,怕不是当场把老爷子气到进医院。 毕竟老爷子就他这一个儿子,还跑去搞男人,不气死才怪。 季云洲白天工作了整一天,巡视完各个部门后还是有一人高的问题文件没处理完,他揉了揉鼻根,看着 时间。 第49页 梁田的电话很准时打来,「老闆该动身了。」 季云洲揉乱了头髮,脸上是处理文件时带上的灰尘,眼下挂着熬了好几晚的黑眼圈,他又接了一杯咖啡 在西装各处泼了些,甚至还想下楼买盒榴槤,总之怎么能让林小姐印象差怎么来。 梁田领着季云洲去了晚宴现场,指着大厅中央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说:「就那,听说今天很多青年才 俊都来搏林小姐一笑,老闆你要加油!」 季云洲松了松袖口的纽扣,让自己更加邋遢,他走了过去,然后呆住了。 没人告诉他那些搏林小姐一笑的青年才俊里也包括解和川啊...... 他还穿的那么漂亮,西装得体贴身,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一颦一笑都惹得林小姐眼珠子恨不得扒在他身 上。 敲里吗,解和川!本少爷要撕烂你的衣服!让林小姐好好看看你的人面兽心! 解和川望着沖自己而来的炸毛猫猫,失而復得的喜悦使他笑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 解和川:让我康康是谁家的小猫咪炸毛了,哦,是我家的60 第三十七章 走吧,我的心上人 季云洲撸起袖子气沖沖地往解和川脸上走,臭不要脸还在笑。 这时解之泊突然从一旁出来,握住季云洲的手有力的晃了晃,「季先生,久仰久仰。」 季云洲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号人,努力的从脑海里搜索着名字。 「谢谢你邀请我家阿川参加生日宴。」解之泊松开手,沖解和川使了个眼色,「不和你的朋友打个招 唿?」 你家?阿川?你谁啊...... 解和川无声的用口型说:我哥。 季云洲恍然大悟,立刻热烈的回握住解之泊的手,「解先生,可要好好看着令弟,否则全城的女孩都要 被他祸害。」 解之泊被逗乐了,「阿川能骗女孩?前段时间我让他去相亲结果没有一个姑娘没被他气哭。」 季云洲抿唇一笑,「他是心有所属了,您也不用太担心。」 解和川站在解之泊身后认同地点头,每次看向季云洲时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季云洲抬眼扫着了,立马回以白眼。 你笑个屁,你的心那是大卸八块,每一块都有所属对象。 解之泊一听,立马追问:「能否透露一下?毕竟当哥哥的的确很为这么个弟弟头痛啊......」 「当然可以,」季云洲点点头。 解和川立马表现的有些期待还有些害怕,想制止季云洲继续说下去。 但季云洲下一句话,却让他僵在原地。 季云洲说:「丁悦,您认识吗?」 解之泊沉思了一会,突然碰了碰解和川的肩膀笑说:「好小子,够长情啊,追到了吗?」 解和川皱着眉头,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欢,「我不喜欢她,我心上人另有其人。」他转头去看季云洲, 季云洲已经牵起林小姐的手移步至宴会厅的另一边私聊。 「林小姐,我爸如果跟你问起我,就说咱俩性格不合适。」季云洲双手合十抵在鼻尖上,使出他最擅长 的卖萌撒娇术。 林小姐遮住唇轻笑一声,「懂的懂的,林温文和我说过你们俩,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季云洲没否认,只是不屑的吭哧一声,「他就是个渣男。」 林小姐摇摇头,「不像,如果是渣男怎么可能会跟每一个和他相亲的女孩子说自己这有病那有病,还把 人女孩骂哭赶走才罢休。」 季云洲愣了下,但仔细想想解和川确实是心直口快的钢铁直男,骂哭小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林小姐抬眼沉思片刻,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脸颊说:「肯定是因为你,所以才这样做的。」 「怎么可能。」季云洲小声地嘟嘟囔囔。 解和川突然鬼一样从季云洲身后出现,他牵住季云洲的手,又向林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林小姐 一起去趟阳台,给我们打个掩护。」 林小姐欣然跟着去了阳台,一个人站在一旁看星星看月亮,阳台的门被解和川反锁着不让走。 「天上的月亮都没我这个电灯泡亮。」林小姐托着下巴转头瞧着一旁自带粉红色滤镜你侬我侬的俩人, 更加郁闷的吐出一口气,「男人都能找到男人,我怎么找不到。」 林小姐眼里是粉红泡泡满天飞,季云洲眼里就是黑白滤镜演哑剧,解和川就则是全世界只有季云洲身上 有色彩。 解和川看了一眼林小姐,「你走吧,对外就说我们两个在阳台商议事情,不要来打扰。」 林小姐点头走了,但她又好奇,所以重新拉开门指了指门外说:「我就在外面守着,保证不让别人进 来。」说完她出去了,站在门外瞌着瓜子看耽美剧。 这可比电视上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耽改剧好看多了。 解和川拿出那张分手信,他一直没丢掉,只为找机会当面问清楚。 他摊幵纸,犹豫的开了口: 「纸上是认真的吗?」 季云洲抬头无声地注视着解和川,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喜欢吧,也确实喜欢,但继续在一起吧,又只会徒增悲伤。 解和川脸色阴了不少,他把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季云洲的手里,圈住季云洲的腰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季云洲 的脸颊。 季云洲脸上凉凉的,没有血色,总是盛着星星的眼睛被浓雾盖住,一片灰暗。 第50页 他推了推解和川的肩膀,侧过脸不肯直视对方。 他是喜欢丁悦的,他亲口说的,我不能再骗自己他是喜欢我的。 「你看着我,你别躲,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又要在我说爱你的时候抽身离去? 」解和川环住腰的手 骤然缩紧,季云洲觉得自己极近窒息,胸膛不知是愤怒还是怨恨剧烈起伏,「你说话,不说话我就在这里把 你办了。」 「办吧,你就是把我强了也没关系。」季云洲浑身冰凉,他试着推过解和川但毫无作用,他拿解和川没 有任何办法。 季云洲垂下眼幵始脱自己的西装,纽扣被他一颗一颗解幵,颤抖的手让他几乎拿不稳纽扣,一颗扣子跟 泥鳅似的从手里不断跑掉。 解和川的手突然松了,红着眼心疼的看着他,紧紧的抓住季云洲的双手让他不要再纠结纽扣。 季云洲的后脑被撞的发麻,解和川又用蛮力把他压到了墙上,用尽力气撬开他紧闭的双唇把立面的空气 全部吸走。 自己明明是会在接吻中换气的,为什么又不会了......好难受啊,喉昽里的气息都被解和川抢走了,留下 来的只有对方野蛮的袭击。 一吻完毕,季云洲无力地蹲在墙角,护着脑袋大口喘着气。 解和川的影子把他包裹,侵略感与压抑感在季云洲的周身跳动,这使得他几乎窒息。 胸口在剧烈起伏,心脏被血液带走身体各处都在躁动。 「解和川,看着我。」季云洲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他,缓缓拿出掌心的纸条,满是摺痕的纸条被他亲手 撕成碎片,每一次对摺撕下都是在报復解和川,待到纸条彻底沦为纸渣后,他往上一抛,如雪落了满头。 「你什么意思。」解和川弯下腰逼近季云洲的脸。 季云洲揪住解和川的衣领,主动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要碰到一块。 「意思是我们连分手都不算,是我不喜欢你了,你忘了我从未同意过你的表白吗?我们根本不算情人, 我们是情敌。」季云洲仇人相见般眼红的瞪着他,眼泪却悄无声息从眼尾落下。 季云洲用了全身力气说完话,他脱力的倒回墙角,做回他的缩头乌龟,靠着墙壁无声的啜泣着。 解和川跟着蹲了下来,捧起季云洲的脸,心疼地替他拭去泪水。 季云洲甩幵解和川的手重新藏回他的臂膀中。 好烦啊,脑子里明明那么多骂他的话,怎么一和他吵架就开始哭,一点狠话都说不出来,我好窝囊。 解和川的拇指揉着他的脸颊,「也好, 「换我来喜欢你吧,你追了我那么久很累吧,歇一歇,让我来吧。」 解和川轻柔地吻落在季云洲的眼尾,如雨落下,浸湿了季云洲的脸颊。 季云洲嫌弃地推了推解和川,却被他抓住手从指尖一直吻到手腕,暴露在解和川眼前的肌肤几乎都留上 了他的印记。 「姐!有看到季云洲在哪吗?!我听说他来了。」林温文扯着嗓子在宴会厅里喊着。 林小姐先是一指阳台,然后立马收手摇头,「不知道,不认识,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季云洲被最熟悉的好友声音吓了一激灵,他想起林温文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林温文骂他贱,他自己也骂 自己倒贴。 季云洲冷静了一会,他怔怔地望着解和川,忍着泪意推开他。 「解和川,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喜欢你真的很累,你看我又哭了。」 解和川没表态,伸手帮季云洲穿好西装,抽出口袋里的丝巾擦去他的泪痕,最后将他扶起只在手背上落 下一个生疏又礼貌的吻。 「你不用喜欢我,是我在追求你。」 季云洲还有些不习惯,低头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深蓝色丝巾。 平时都是自己追在他后面说喜欢他,现在倒过来是真有些难适应。 「对不起,又让你哭了。」 解和川说完便拉开门,向季云洲伸出手邀请他,「走吧,心上人。」 晚上,季云洲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骂解和川的脏话。 有些人当时吵架的时候一着急就只会哭,但一冷静下来,脑子里的骂人词彙能绵延不绝骂他个三天三 夜。 「所以我当时为什么不问问他安齐的事还有丁悦的事?好烦啊!!!而且他明明都要被家里押着结婚 了,我跟他几乎不可能有结局。」 我还是被狗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了! 这么过分,必须发条朋友圏。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相信任何狗男人的花言巧语,请大家监督我。】 朋友圈刚发,解和川的点赞就来了。 季云洲骂骂咧咧:「某个点赞的,我说的就是你,你还有脸点赞!」 解和川的消息来了。 【想吃蛋糕吗?】 季云洲气唿唿地说:「不想,滚啊。」 在季云洲脑海里这句话很兇语气很差,但解和川看到却宠溺一笑,觉得奶凶奶凶真可爱,情人滤镜大概 八尺厚。 【外卖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开下门。】 季云洲还真被这条消息忽悠着去开了门,外面的哪里是外卖小哥,解和川一个大活人提着蛋糕守在门 □。 「我只要外卖小哥的蛋糕,不要你的。」季云洲说完气敷敷的关上门。 第51页 解和川拦住门,「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季云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你他娘的倒是把蛋糕放下啊!!!」 作者有话说 作话说点什么好呢?发发我爱你们吧。预告:下章又甜又宠,吃着蛋糕恋着爱,美滋滋。 第三十八章 先吃蛋糕还是先吃我? 季云洲前一秒刚说完不听狗男人花言巧语,下一秒就守在门边瞧着外边黒泱泱的一片。一阵凉风吹过, 沁凉地雨点扫了过来,轻盈的拂过季云洲脸颊。 季云洲抬手扫去雨滴,想到刚才解和川跑走时他没带伞,转身回房撑了把伞循着解和川离去的方向走 去。 「我干嘛要出来等他......」季云洲心里嘟嘟囔囔的,但还是踩着月色往有亮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多久,一个黄色的影子从前方跑来,脑袋上还顶着个黄色的袋鼠耳朵。 季云洲噗嗤一笑,但定睛一看这只黄色袋鼠是解和川后,又立马抿紧唇不开心地瞪着他。 解和川双手抱着蛋糕,连成线的雨珠扑了他满脸,潮湿的发尾贴在脸上,脚底下的水坑溅起朵朵水花落 在鞋子上。 他站在路灯下擦了擦手里的蛋糕盒子,转头看到了撑伞立于雨中的季云洲,他想也没想就向季云洲跑 去。 他在远离光明,向着他眼中更亮的存在奔去。 他就站在那,什么都没做,但解和川就觉得他已经是最耀眼的存在,自己的目光根本无法挪开。 季云洲接过蛋糕盒子放在地上,把伞塞到了解和川的手里,皱着脸蛋用袖子擦着解和川脸上的水,「你 上哪弄的衣服?」 解和川低下头亲了亲季云洲的嘴角,「路上抢的。」 季云洲眉头皱了皱,抬手擦掉嘴边的水渍,「东西送到了,你回去吧。」他拿起蛋糕抬腿便走。 季云洲走了几步发觉头上始终有东西罩着,一滴雨都没能落到他头上。季云洲一转头,解和川站在雨 中,伞柄整个朝季云洲倾斜。 伞柄就是解和川心中的一桿秤,已经无条件向季云州倾斜。 「我送你回去,送到就走。」解和川快速解释着,生怕季云洲夺了伞把他往旁边一推告诉他不需要你 了。 季云洲看着解和川浑身是水,再看着他眉眼低垂可怜巴巴地模样,拧了拧眉欲言又止,但还是决定不理 他。 既然某人喜欢淋雨送自己回家就送,反正自己也没求他,最好多淋点淋到他没法出去勾搭别人。 只要我没有道德,解和川就不可能蛊惑到我。 「你到了,那我走了。」解和川把伞放在台阶上,浑身已经湿透,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 就在此时,雨势又大了,噼噼啪啪打在屋檐上一线光从天边闪过接着就是一声雷鸣,轰然一声后放在台 阶上的雨伞被一阵狂风捲走,打着旋的飘向天。 季云洲被吓了一跳,接着又是一道雷从耳边掠过。 他砸了咂嘴,正当解和川打算走时,他伸手勾住解和川的手,别扭又小声地说:「留下过夜吧,看你浑 身湿成这样。」又嘀嘀咕咕道:「才不是怕打雷。」 解和川嘴角上扬,欣然跟着季云洲进了屋。 解和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季云洲半个身体埋进衣柜里翻箱倒柜的找着适合解和川的衣服。 他转头打量着解和川的身体,抬手砸了条领带过去,「你哥怎么肯让你出来,不好好看着你这头种 马?」 解和川接住领带在手中把玩,「他出差了,我偷熘出来的。」f。b。j。q。拯。离 季云洲顿了一下,笑笑没说话。他从衣柜底下抽出一套旧了的西装,放在解和川身上比了比,「我爸很 久以前的衣服,你试试。」 解和川歪了歪头,「你想让我穿西装睡觉?」 「给你明天穿的,我明天可没工夫帮你找衣服。」季云洲话说一半,一道闪电从窗边闪过紧接着就是响 雷在耳边炸裂,解和川眨眼的功夫,季云洲就整个人挂在了解和川身上。 「才、才不是怕打雷,我就是突然被吓到了......」季云洲擦了擦鼻子,羞赧地从他身上下来。 解和川捞起季云洲的手臂强制性搂在怀中,两个人倒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绒毯,每当有雷鸣闪 电经过都会使季云洲浑身一颤,鼻腔里发出不安地哼声,就跟天桥底下被遗弃的小动物在雷雨天气时的表现 —模一样。 「你很害怕吗?」解和川轻柔的拍打着季云洲的嵴背,手指拂过他外突的蝴蝶骨。季云洲总是一副乐乐 呵呵的模样,那么光鲜的人在他面前却又格外爱哭,解和川内心扬起一股满足。 他能给季云洲安全感,就像现在。 季云洲咬着唇摇头,明明眼睛里蓄着一层泪水还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不要怕,有我在。」解和川轻吻着季云洲的额角,一下又一下如羽毛扫过。 季云洲突然咬住解和川的锁骨,用力的磨了两下后才瞪着兔子眼看向解和川,「我不怕,我一点也不 怕,我一个人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解和川对上他的目光,宠溺地笑笑。 季云洲瘪嘴埋进了解和川的肩窝里,又是一个牙印,他闷闷地说:「关你屁事。」 解和川笑笑没追问,跟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季云洲的后背一直到深夜,季云洲也安静的趴在他怀中,只在 窗外有动静时身体微微颤动。 第52页 正当他以为季云洲睡着了准备抽身离开时,季云洲突然惊醒用尽全力按住他的手,红着眼质问他:「你 要走?」 季云洲问完才惊醒,他傻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走吧,我不留你。」他收回手擦了擦眼睛,鼻尖红红 的,像是受了委屈。 解和川看着被攥红的手腕,下一刻俯身吻上了季云洲毫无血色的唇瓣,两人交换了彼此的唿吸。 季云洲平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面前无限拉近的人,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做任何挣扎,任由解和川在他唇内 肆思、侵略。 「我不走,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解和川撩开季云洲额前的碎发,撑起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身下人, 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锁在眼睛里。 他笑了笑,「你真漂亮,我再找不到比你好看的人。」 季云洲瘪嘴侧过头,「我知道我很好看,不用你说。」 解和川把季云洲扶起,他蹲在床边抬头看着季云洲,伸手牵住季云洲失了血色的指尖,在掌心揉软了才 开嗓说:「你为什么要分手?」 季云洲抽回手,赤着脚踩在解和川的胸口,高傲地扬起下巴,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知道原因的。」 「是因为我和安齐还是因为我没有如约给你带蛋糕还是我在相亲?」解和川准备一五一十全招了。有些 东西不该瞒着,瞒着的下场就是只会让季云洲更生气。 季云洲垂下眸给了个解和川继续说的眼神,脚尖在解和川胸口画着圆。 「你想先听什么? 」解和川半蹲着吻在季云洲的脚腕上。 「全部,我想听你自己说,如果有遗漏咱们俩就彻底说再见了。」季云洲喜欢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法把脚丫子从解和川手里抽出来的事实提醒他不可能压倒解和川,不然他还真挺想试试。 解和川把安齐相关的他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删记录是我的错。」 季云洲摇头,「但那些话都是你真实说过的,你说你喜欢丁悦。」 「我认不清自己对你的感情才会说出这种话。」解和川内疚地看着季云洲,「如果你还生气,就多踹我几 脚。」 季云洲脸蛋浮了一层薄红,「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真变态。」 「对于你,我好像是有。」解和川笑着说,双眸炽热。 季云洲被看的脸颊滚烫,羞恼的踹在解和川胸口,对方却纹丝不动,而且笑得更开心了。 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负这句话完美适配解和川。 「安齐这事我姑且放过你,但是你哥让你结婚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季云托着下巴审视着解和川,「出逃 的种马能逃这一天,明天怎么办?」 「我娶你。」解和川认真地回答。 季云洲眉头一皱,不满意的瞪着他,「床上让你占了上位,床下还想让我做小?」 「好,我嫁你。」 季云洲满意地笑了,他躬下身咬住解和川的唇,想解和川最沉溺的时刻,他突然从抽身离开。 解和川抬眸,仰视着他,眸子里满是不解。 季云洲看着他认真地说:「回答我,怎么办?」 解和川沉默片刻后,「我会想办法的。」 季云洲伸手勾住解和川的下巴抚了抚,「你现在就给我个方案,让我能看到继续喜欢你带来的收益。」 「我倒是有个能给你带来几个亿收益的项目。」解和川扬起下巴任由季云洲撸猫似的手法。 「什么项目? 」季云洲俏皮笑笑,勾起了解和川的笑意。 「你做了就知道了,」解和川起身压住季云洲,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便惹得季云洲红着脸甩他巴掌。 「臭流氓......」 在雷鸣闪电交织中,两具肉体缠绵在一起,为雷雨平添了一份暖昧。 汗液顺着解和川的下颚滴落在季云洲的唇边,身下的动静被噼噼啪啪的雨点盖住,又像是混在一起,分 不清是雨点在拍窗还是肉体在碰撞。 季云洲躺在浴缸里看着在自己身下埋头做项目的解和川,他泼了一舀水在他脸上。 「你这几个亿的项目挺好的,我很满意,下次还找你做。」 「你只能找我。」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大腿,在内侧色-气的舔了舔。 作者有话说 (a)此几亿非彼几亿,具体是什么东西,无可奉告。 第三十九章 你不乖,罚你多抱我五分钟 季云洲被浴巾裹住丢到了床上,他滚了两下后拽着解和川的手靠在一起,两个人相拥吻了吻。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哥为什么急着要给你娶老婆?」 季云洲撩开解和川额前的碎发,认真地看着他。 他们是嫡亲的兄弟,但也是继承人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季云洲是解之泊,他可以为了独占继承人的位 置把解和川赶尽杀绝。 解和川一脸懵逼的摇头。 季云洲一巴掌落下,「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你会处理,你拿头处理!」 解和川亲了亲甩他巴掌的手,「别打痛你的手了。」虽然这巴掌落下来也不痛不痒。 季云洲心里憋屈,这人压根没有想好处理方法,还想骗自己他会处理。 「睡觉,烦死你了。」 解和川转头望着身边气成一团的背影,用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自己又哪惹他生气了。睡到清晨,身上 的被子还被对方全给抽走了,自己只能瞪着天花板数羊。 第53页 第二天一早,季云洲顶着黑眼圈坐在餐厅里吃着冷面包,两腮塞满面包,鼓囊囊的像只仓鼠。 「早餐就吃这东西?」解和川穿着季云洲他爹的老式西装,西装刚刚好贴身,虽说是老式但在解和川身 上倒是有些復古的气质。 「今天是看你来了才把面包拿出来招待。」季云洲把手里的面包撕了一半递到解和川面前,「喏,赏你 的。」 解和川弯下腰低头咬住面包,干燥的唇瓣无法避免的扫过季云洲的拇指。 季云洲收回手看着自己被舔湿的指尖,低下头小声地骂了句「变态,滚出我家。」 解和川只当没听见,他走到冰箱面前打开看了看,然后陷入了沉思...... 「你买冰箱是做什么?」 若不是冰箱门上贴着的质检标籤是前一年的数字,他都觉得这就是一台全新的冰箱。 季云洲转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解和川,「杀人藏尸。」 「你这小身板杀鸡都够呛。」 季云洲一哽,气不过地把手里面包撕成碎屑,就当面包是解和川。 解和川把冰箱合上,他想到了昨天的蛋糕,于是问道:「蛋糕呢?」 「丢了。」季云洲托着下巴,背对着解和川生闷气,「我讨厌你,也讨厌你的蛋糕。」 「怎么了?」解和川坐在他的旁边,季云洲就转过头不看。解和川只能换了个方向,蹲在季云洲的面 前,牵起他的手吻了吻,「求求你了,告诉我。」 季云洲受不了解和川这样姿态做低求他,假模假样的抽了抽手,但嘴角却无法抑制的扬起。 「你笑什么? 」解和川身子往前倾贴在季云洲的鼻尖上,眼中笑意渐浓。 气氛恰到好处,正是适合接吻的时候,季云洲却拉开椅子突然起身。他按住解和川的脖子压在桌上,手 指在解和川的领带上打着转,「因为你昨天晚上没主动抱着我睡觉,今天罚你陪我走一趟。」 「好,你先别走让我多抱会。」解和川双手环在季云洲的腰上像只大狗狗蹭着季云洲的肩窝。 季云洲偏过头,两颊红红,「批准你多抱五分钟。」 梁田的车停在别墅门口,他鸣笛示意,紧接着就看着季云洲和解和川一前一后从别墅大门走出来,下巴 差点脱曰掉地上去。 「等等,老闆你先别动。」梁田从车内储物箱里拿出一盒遮瑕膏,蘸了些膏体涂在季云洲的眼下。 梁田伸手打算往脖子上去,季云洲赶紧藏进了解和川的怀里,解和川就跟护主的狼狗抱住他,不善的目 光打在梁田身上。梁田看着自家老闆小孩子似的行为,只能无奈嘆一口气。 解和川在车后座坐的笔直,任由季云洲一边说着讨厌他但手又在他身上不停揩油,甚至还有些享受。至 于季云洲究竟想带他去哪,他不在乎,季云洲就是把他卖了,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车停在季家公司的大门,梁田下车替季云洲开门,「到了,都通知下去了。」 季云洲理了理解和川的领结,「你知道前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以设计侵权的名义讹了公司一千万的 事吗?」 解和川诚实的摇头,搞艺术的大爷没事谁会关心商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就是个傻子,你啥也不知道。」季云洲气沖沖的下了车,脸色阴沉的像是要吃人。 解和川跟在后面,像个保镖护在他左右。 「季总,公司内部会议不好让外人旁听吧......」 季云洲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下,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什么职位是什么名字,但管他什么职位反正没他大就 是了。 「你叫我什么? 」季云洲反问他。 「季总啊……」 季云洲挑了挑眉,「那你怎么不叫我小季呢?」 「因为你是老闆......」那人话说一半不说了,难堪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明白就好,开始会议吧。」季云洲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u盘上了台,一页一页切着ppt,「就是这些素材,宣发部门告诉我们这些素材 是可商用的,但对方说这些素材都是他们网站设计的,未经允许不能商用,现在双方还在协商。」 季云洲打量着屏幕,「素材确实好看,但他们索赔一千万的依据是?」 「依据是我方多个项目都曾使用过,且项目产生的收益远高于索赔数额。」 季云洲拧眉思考了许久,解和川在一旁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不打扰。 突然,季云洲抓住解和川的手,「这些素材都是和别的东西叠加的,不细看看不出原形,你在此基础上 画一些相似的拿去拿去註册版权,这样最多只会判你抄袭素材罚你的钱。」 解和川楞了一下,细细回想着季云洲的话,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是判我抄袭?罚我的款? 「然后我司会出于人道主义给予对方赔偿款,事毕把这件事多买几个热搜,把我司形象塑造成这件事情 中最无辜可怜的受害方,尽力将『侵权』二字与我司洗清关系。」 解和川心里暗暗感嘆是个狠人吶,这还是昨天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吗? 季云洲又继续说:「对方交上来的材料里有版权证书吗?」 「我们正在索要。」 季云洲看向解和川,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那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註册版权。」 第54页 解和川托着下巴注视着ppt上的素材,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于我的方案有意见的可以举手,没有就散会。」正当季云洲拍手决案时,解和川站起身走到了台 前。 他看着电脑里的素材集合,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这些东西好熟悉......好像是我上学时随便画的。」 整理文档的人全都停下来望着解和川,季云洲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疑问。 「真、真的?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中有光。 解和川点开了版权登记网页,在搜索框中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素材,他点开了几个网 页,分屏放在屏幕上,「他们拿不出版权证书的,但他们会像洲洲说的那样,註册一个相似的。」 「洲洲......? 」桌上的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目光一起落在季云洲身上,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名字里 带洲。 季云洲血压飙升,红着脸咚的一声拍在桌上,指着台前的解和川斥道:「叫、叫谁洲洲呢!叫季总。」 解和川吭哧一笑,「是,季总。」 季云洲捂着半边脸不敢看人,挥了挥手着急赶人走,「都出去吧,我和解先生再说点事情。」 椭圆形的长桌,解和川在上方站立低头注视着位于下方趾高气昂坐着的季总,两人的目光在圆桌的中央 相遇,两人面无表情地严肃对视着,僵局最终以季云洲的率先破功打破。 「你那么严肃地看着我干嘛。」季云洲微微勾唇,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你司侵我的权了。」解和川双手撑在演讲台上,手指轻敲着边缘。 「我司老闆都陪你睡觉了,你还想怎么样? 」季云洲动了动胸口的领结,微微扬起下巴,脖子上的草莓 印便展露无遗。 「再睡一次。」解和川心情愉悦的敲打着台面,声音细微清脆。 「你是不是公狗?二十四小时随时发情。」季云洲抬手沖解和川勾了勾手指,眼尾轻轻上挑勾着解和川 的目光。 「谁让身边有个催情剂昵。」解和川走了过去,抱住季云洲的腰把他放在桌上,双手将他禁锢在怀中。 解和川往前一倾,季云洲便往后一撤,双手捂在解和川的唇上,似是嘲讽的说:「我家狗狗说话真招人 喜欢。」 解和川笑笑埋头咬着季云洲的脖子,在原本的印记上又加了一层。 「你硬了。」季云洲抬了抬膝盖,磨着解和川的某个部位。「回我办公室帮你手,上床今天就别想 了。」季云洲点了点解和川的唇,如小蛇一般逃出了解和川的禁锢。 季云洲坐在解和川的腿上,手机是解和川拿着的,他往后一转便吻上了解和川的唇。 「帮我打个电话,用面前这个座机。」 电话一阵嘟声后,接通了 季云州晃了晃脚丫,手指在自己的上衣纽扣处转着圈。 「是解之泊的秘书吗?帮我转告你们老闆,就说借用他弟弟一天时间商谈两司合作的前景,价值大概在 —个亿的范围里。」 作者有话说 季云州:解哥哥,你他喵犯罪了知道吗!睡觉居然不抱我,你胆子也太大了! 解和川:? ? ?(直男疑惑 第四十章 解先生,不能总耍流氓 「解先生,你知道你有多值钱吗? 」季云洲托着下巴笑昤昤地望着解和川,仿佛挖到了一个大金矿。 解和川抿唇一笑,正当季云洲以为他知道时,他又十分耿直的说:「不知道。」 季云洲拳头硬了,对象太憨怎么办。 「再帮我打个电话。」季云洲撑着头,在键盘上敲了两下。 解和川拿起听筒,按下号码放在季云洲的耳边。 「发了一个压缩包注意查收,这些以后都是我们可以商用的,然后你顺便查一下还有哪家都用过这些素 材,查到就告他侵权,赔偿金额往大了要。」季云洲挂断了电话,接着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 季云洲挂断电话,手指在解和川的胸口打圏圈,「要到的赔偿金都是你的。」 解和川吻了吻季云洲的手,「我只要你就行了。」 「说话可真甜。」季云洲捧起解和川的脸,亲昵地蹭了蹭。 在解和川即将回吻时,季云洲撤了出来。「看墙上的投屏。」他打开了投影仪,墙上成列排着解和川曾 相亲过的女孩照片。他点开几个人的资料,然后看着解和川说:「你知道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什么嘛?」 解和川十分认真地沉思着,在一阵低吟后,他严肃地看着季云洲说:「都是女的。」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我自己选的对象,哭着也要继续处下去。 「都很有钱啊!!! 」季云洲拍着桌子,然后挨个介绍了下去。 解和川恍然大悟,然后认同地点头,「你也很有钱。」 季云洲转身揪住解和川的衣领红着脸斥道:「我是你对象,跟那墙上的不能混为一谈!」 解和川噗嗤一笑,轻轻拍打着季云洲的后背,「嗯嗯,终于承认你是我对象了。」 季云洲楞了一下,立马红着脸从解和川怀里撤出来,双手握成拳头,偏过头小声地嘟囔:「不是,我乱 讲的。」 「她们很有钱,然后呢?」解和川十分自然地坐上了季云洲的位置,笔挺的西装衬的他比季云洲更像威 严的总裁。 第55页 季云洲按下投影仪遥控切换至下一页,「然后?然后就是你哥要把你卖给富婆当小白脸。」 「为什么? 」解和川不解地问。 「哼,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什么都不知道。」季云洲继续切至下一页,「你们的股份有百分之二十在别人 手里,我托人查了,你这个叔叔和这个姨的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正在和别人议价转卖,到时候别人再从证券所 收百分之十散户的股票,这家公司就不再姓解了。」 解和川明白了点,「公司需要外部资金注入?」 「不是外部,只能是你的。」季云洲将他做好的展示图放在解和川面前,「你哥不会拦住你叔你姨转卖股 份,他一定会增发新股以达到稀释旧股比重的作用,而这新股只能是由你来出钱购买,但你姓解你自己不能 出钱。就只能以你妻子的名字。」 解和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只能是妻子吗?」 季云洲睁圆了眼睛,嘴角肆意上扬着 「不一定, 「还记得你开的那家画室吗?那也算一家企业,我们只需要凑齐资金就可以了。」季云洲说到这里,眼 中的笑意已经遮掩不住了,「这样你哥就没有理由再锁着你了。」 「我会帮你打侵权官司,我会付你版权费,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季云洲露出了这段时间来最灿烂 的笑容,如沐春风般。他在这中间看到了他和解和川的前景,他会成为解和川最得力的帮手,帮他一步一步 成为合格的商人,最后的结局也一定是相爱到老。 「我们是最般配的,再无人比我更适合你。」 季云洲把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解和川唿吸一滞,从椅子上站起快步朝季云洲走去,在即将碰到季云洲时,却被他逃走了。 「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乱讲的!」季云洲捂着脸冲进了卫生间,在洗手台前不停用冷水泼着脸,抬头一 看镜子,还是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是他在追求我,我一定要把态度拿出来。」 「你逃什么? 」解和川站在洗手间门口,抱着手斜靠着门。 季云洲抬眸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后继续擦着脸。他抬头看着镜子惊唿一声,「我把遮瑕膏洗了!我的 黑眼圈出来了,我不好看了 ......」 季云洲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眼下的黑眼圈是昨天跟解和川生了一整晚闷气憋出来的,他看着罪 魁祸首吸了吸鼻子,「不理你了。」 说完,季云洲气沖沖地回了办公室,红着鼻子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着。 解和川又陷入了自我怀疑,我做什么了 ...... 走投无路的解和川只能拿出手机打开丁悦的聊天框,输入了自己的问题: 【季云洲总是生气怎么办?】 丁悦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就一个字:哄。 季云洲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桌子那头传来,哑着喉咙喊道:「都是你害我没睡好,都是你的错。」 解和川缓步走到季云洲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季云洲的腰,低声念着:「你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人。」 季云洲动作一僵,耳尖上明显蒙着一层粉红,手下在抽屉里漫无目的的乱抓住,只为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就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季云洲一转头就嗅到了解和川身上的荷尔蒙,深邃的目光冲击着季云洲的瞳孔。他结结巴巴地 说:「那、那那那那我和丁悦比谁更好看?」 解和川果断地说:「你,我爱你。」 季云洲被夸开心了,但还是别扭着推了推解和川的肩膀,递上一盒小巧的遮瑕膏,「帮我涂。」 解和川的手暖意十足,指尖蘸取了适量的遮瑕膏,轻点在季云洲的眼下,用干净的手指不停的点触着推 幵遮瑕。 季云洲紧闭的双眼会因解和川的触碰而颤动,纤长浓密的睫毛已经触及下眼睑,当解和川说好时,他缓 缓睁幵眼,睫毛尖尖上就像落了雪一般,一片发白。 季云洲照了照镜子,噗嗤一笑。 解和川以为是自己哪没做好,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季云洲搂住他的脖子,踮了踮脚,吻上了解和川的唇。离开时,两人之间有细微的锒丝相连,季云洲偏 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润的下唇,将漏出来的银丝卷回口中。 「我很满意。」季云洲伸手抓住解和川的领带,把他按进了老闆椅中,白嫩的指尖沿着他的脸颊滑至脖 颈,指尖轻扫过喉结。 解和川咽了咽口水,目光越发露骨情涩的注视着季云洲。 季云洲俯下身,咬住解和川的唇磨了两下后,舔了舔被咬出牙印的地方,「我很满意,所以这是奖 励。」 解和川喉结动了动,嘶哑着嗓子说:「谢谢奖励。」 「不用谢。」季云洲丢了个wink给他,想趁解和川色心大发的时候赶紧从他身边逃离。 结果就是,他被解和川抱着放在桌上,腰部被彻底圈进怀中,身上的白色衬衫拖拖拉拉的垮在手臂上, 白净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季总,在吗?」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季云洲被吓得瞬间萎了,闭着眼睛缩在解和川的怀里大气不敢出,顺带还要咬住解和川的唇防止他出 声。 「小丽,你知道季总在哪吗?」 第56页 门外的人一边问一边往外走,脚步声渐渐地小了。 季云洲这才想起这是在公司不是家里,不能随便乱来,他推了推解和川的肩膀,「起开。」 「撩完就想跑?」解和川没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 季云洲扭过头别扭的嘟囔:「回家再帮你弄出来。」 解和川摇头拒绝,季云洲看着石头似的老色批只能回以一个吻,然后带着恳求的腔调说:「回家随便你 怎么弄我。」 解和川这才眉眼舒展把季云洲抱下了桌。 季云洲推了推解和川鬓角的碎发,「陪我去趟画室。」 解和川问:「怎么了?」 季云洲笑着答:「你这就忘了我和你说的话?画室那边当然要问丁悦的意见,她也同意我们才能这么 做。」 解和川宠溺一笑,「全听你安排。」 坐在画室里玩手机的裴琴看到一辆低调奢华的跑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他沖丁悦招手说道:「外边来了个 大款,快把咱们最贵的课程准备好!」 裴琴捧着一杯热茶,拿着宣传单准备好等大款进门时来个猝不及防的推销。 「老闆,你好,您是来报课的话我给您推荐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看您气质如此高雅,我不得不给您推 荐这一款课程,一般人我都不和他说,今天是见了您,知道您是适合的人,所以才特意拿出来给您看看。」 季云洲嗯了声,然后疑惑不解地歪了歪头。 「我还以为是大老闆来了呢,原来是你俩。」裴琴一口闷了杯中浓茶,然后苦的直咧嘴。 丁悦趴在前台上轻笑,「哄好了?」 解和川点点头,抿唇一笑注视着季云洲。 季云洲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揪住解和川的手臂骂骂咧咧道:「所以今天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丁悦教的 你?」 「不理你了。」 季云洲气成河豚,窝在沙发里。 「怎么又生气了......」解和川无奈地跟了过去,抱着肩膀柔声唤着他名字。 「你自己心里清楚! 」季云洲戳着他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在画室这张地图里高概率遇见安齐。 第四十一章 恋爱需要教,爬床无师自通 解和川无奈地耸耸肩,只能环住季云洲的腰咬着耳朵。 季云洲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说:「谈恋爱都要别人教,那怎么上床就一点就通?」 他见解和川要吻过来身子往后一仰,继续说:「你根本就是馋我身子,你不喜欢我。」 解和川失笑不已。 「这种事你们回家自己说,咱们这是公共场合。」丁悦端着一杯热牛奶一杯浓茶过来,笑盈盈的制止了 话题继续朝不可描述的方向开去。 「喜欢的,都喜欢。」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手,表面风轻云淡,但掌心暗地里施力让季云洲无法从掌心 逃脱。 丁悦推了推杯子,说:「二位少爷是在家里玩腻了又想下乡体验生活?」 季云洲摇头,伸手捧起牛奶抿了口,放下杯子时鼻尖上沾了一圈奶白色,「不是的,今天是有事情要求 助你们。」 解和川伸手擦了擦季云洲鼻子,季云洲立马炸毛骂骂咧咧地说:「你别碰我!」 解和川看着指尖的奶白色,当着季云洲的面磨了磨。季云洲霎地脸就红了,这动作不怪他想太多,实在 是既视感太强了,尤其是解和川还用老色批的目光注视着他,很难不想歪。 季云洲拉着丁悦去了另一边,还让裴琴压制住解和川让他别跟过来,有他在根本没法好好聊事情。 半刻钟过去,解和川坐在大厅里无所事事,正好丁悦有个学生提前来了,就和裴琴一块凑了个斗地主。 「和季云洲在一起后你变了好多。」裴琴看着手里的牌,单走一个三。 解和川单走一个四,「什么意思?」 学生夹在中间暗中观察,没有出牌。 「像个人了,你以前可从来不和我们玩这些的。」裴琴看了眼牌,把二出了。 解和川低头吭哧一笑,「像个人了?我以前不是人?」 「你以前那是人?就一杵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谁都拔不动就得季云洲来。」 解和川和学生看着牌桌上的二纷纷摇头过牌。 「诶嘿,我出完了。」裴琴丢下王炸,然后把手里的牌一条龙走完了。 裴琴拿起一只水笔在解和川和学生脸上画了个圈,解和川擦了擦脸被裴琴制止,「这是惩罚,不能 擦!」 「画的什么东西? 」解和川不解地问。 「王八的壳。」 ......解和川轻轻嘆了口气,感觉自己刚离了季云洲这个小孩,又进了别的幼儿园。 等季云洲从隔间里出来时,解和川的左右两边脸各画着一只完整的王八,他冷着脸,浑身冒着杀气,但 还是慢吞吞的把袖子捲起来让裴琴画了个王八壳。 这种剧烈的反差感让季云洲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便不可收拾的捂着肚子笑个没完,肩膀一抽一抽,几 乎快要把气给笑断。 解和川阴着脸循着嘲笑看去,结果发现笑声来自季云洲,也只能无奈的嘆口气,把牌往桌子上一 丢,「不玩了。」 「我来我来,我来帮你报仇。」季云洲欢快地蹦跶到了解和川怀里窝着,催促着裴琴重新洗牌发牌。 第57页 「你先出这个,这个留着,笨蛋啊!他们手里还有能压你的牌你不可以打这个,对对对就这么出,你好 聪明啊!」季云洲咬着他的耳朵,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指指点点,不论他要出什么牌季云洲都能和他唠上个 几句。 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解和川觉得身边这个非君子还真挺可爱的。 季云洲像个老赌棍激动地面色红润,在解和川蠃了的时候,拍手叫好,催促解和川给他们脸上画王八。 突然,热闹戛然而止,连尘埃都停滞了。 安齐站在门口睁大了眼睛看着季云洲,但很快他的目光转移到了解和川身上,眉头紧蹙着走进画室。 「悦悦老师,解老师......」他顿了一下,看着季云洲笑了笑,「洲洲也在呢。」 解和川眸色阴冷,他紧了紧怀中的季云洲,「洲洲是你叫的?」 安齐楞了一下,苦涩一笑,「嗯......季老师。」 季云洲和安齐的关系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他推了推解和川的肩膀,「别、别那么凶,安齐人还是挺好 的。」 解和川直直地注视着安齐,他突然捧住季云洲的脸,当着安齐的面吻了下去,即便季云洲在他怀中剧烈 挣扎,也丝毫动摇不了他想在安齐眼前给季云洲烙上印记的占有欲。 唇齿相触,有银丝从唇边滑下,季云洲的指甲深深嵌入解和川的肩膀,他揪着解和川的衣服喉咙里发出 嗯嗯的鸣咽声。季云洲憋到脸红窒息才被放开,就跟软了骨头似的窝在解和川怀里,有气无力。 安齐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愈发阴冷的目光如冰冷的毒蛇攀附在解和川的身上,稍不注意 这条毒蛇就会趁虚而入。 裴琴双手捂在学生的眼睛上,虽然他和解和川年龄相仿,但还是模仿老人的口吻乐呵阿地说:「哎呀 呀,年轻就是好,年轻人精气旺盛啊。」 季云洲晤晤晤的抗议,解和川何止精气旺盛!简直是阳气沖天,把他放进闹鬼的坟地一晚上第二天就能 佛光普照普度众生,全被他一身阳气给超度了。 「你们话说完没有? 」解和川双手环住季云洲,质问着他。 季云洲快速地点头,得赶紧拉幵这俩人,不然战火要把他给烧死。 「那我们走。」解和川搂着季云洲强硬地往外走,只在即将出门时,转过头向丁悦说了声谢谢。 季云洲就像一个挎包,在解和川怀里不得动弹,就这样被解和川从这提到那又拖到那边。 「你干嘛呀,你好兇哦。」季云洲被丢进了后车座,靠在车门上嬉笑着抱住压上来的解和川,两个人短 暂的交换了一个吻后便都坐起身。 解和川坐的笔直,脸色阴沉,双手握拳放在腿上,若不是两边车门都是关上的,季云洲都以为他要再沖 回去给安齐两拳。 「怎么了?吃醋了? 」季云洲起身,下巴垫在解和川的肩膀上,温热的手掌一点一点撬开解和川的拳 头,五指缓缓插入他张开的手掌,再用力的缩紧。 解和川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表情这才缓和了些。他抬手吻在季云洲的手背上,「嗯,是吃醋。」 季云洲被他的诚实逗笑了,伸着脖子蹭了蹭脸,「不生气了,丁悦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回去我让人事给 你签个洲洲专属设计师的合同,四捨五入咱俩也算结婚,我就是民政局。」 解和川摸了摸脸上干掉的笔墨,缓缓开嗓:「你想让我顶着俩王八和你结婚?」 安齐从画室出来,乘坐地铁往旧城区拆迁的废墟里走去。 他拉开腰间的挎包,从里拿出一小袋猫粮和一份狗粮倒在地上,身旁的废墟里冒出几个毛绒的小脑袋, 安齐扯了扯装猫粮的塑胶袋,塑料摩擦声把这些毛茸茸的小可爱们都召了过来。 安齐看着腿边撒娇的猫咪们左右看了看,「哎......小黄和小白呢。」 他左右看了一遍始终没有看到找到这两只,只能走进已经被拆了一半的危楼中。危楼的楼梯扶手已经被 拆了,连楼梯都好像摇摇欲坠,风一吹就有砂砾小石块从上方落下。 「鸣鸣......」 安齐听到了一声短暂的鸣咽,声音来自头顶,他急忙加速往上走,却在上楼时一脚踩在碎石上,滑了一 下,身体无法控制的往后倒。 安齐眼睛一闭,护着脑袋只希望自己不要把命给摔没了。 安齐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疑惑的转过头,看见了林温文。 「这里很危险的,你先下去,小黄和小白我去找。」 林温文把他打横抱起,健步如飞的往下走,路上那些绊脚石对他而言几乎不存在。他把安齐放在底下后 又转身去危楼里找小黄和小白,不到十分钟就见他抱着一只黄色的狗和白色的猫下来了。 「小白的腿受伤了,小黄还不让我碰,我哄了好久才哄下来呢。」林温文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掌擦了擦 脸却导致更重的灰濛在脸颊上。 安齐深吸一口气,警惕地看着林温文,「林先生,你是在跟踪我吗?还是说......你调查了我?」 林温文楞了一下,快速的摇头,而后在安齐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我只是担心你,这一片 很危险的。」 安齐皱着眉头说:「谢谢你救了我,但请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说完伸手夺走林温文怀中的小白,小 黄围在他身边担心的看着小白,悲戚地鸣咽不停。安齐转头摸了摸小黄,「没事的,小白不会有事的。」 第58页 安齐抱着小白往外走,却被林温文拦住了。 「可是季云洲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 」林温文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 安齐哽了一下,「林先生,我喜欢谁难道还要先问过你的意见吗? 」安齐脚步顿了顿,又走了出去。 林温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追上安齐的脚步。 小黄也在他旁边,一人一狗跟在安齐身后,小黄鸣鸣一声,林温文也拽了拽安齐的衣角,小声嘟 囔:「对不起哈,刚刚说话沖了点。你喜欢谁都可以,反正我喜欢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安齐在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林温文快加油,别让安齐总惦记别人老婆 4/4 41.84% 17:34 第四十二章 闪着光的洲洲是最可爱的 季云洲捏着一张湿纸巾点在解和川的脸上,正当季云洲打算感嘆解和川长得真好看并打算亲上去的时 候,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份暖昧。 解和川看了眼来电人,选择了挂断。 季云洲也看见了,备註是哥哥。 「你真好看。」季云洲笑着说,但没多做逾矩的动作的,只是替解和川擦着脸上的笔墨。 车外阳光正好,热烈的光束穿过玻璃打在两人身上,像被一层薄薄的光瀑盖住,边缘被柔和成虚形。 「太阳真好,去你的房间,给我画张画吧。」 季云洲把湿纸巾揉成团塞在垃圾盒里,随着太阳不断网地平线下移动,他的心情也不可避免的陷入烦躁 与失落。 他只跟解之泊借了一天解和川,这才下午就开始打电话催了。他必须尽快帮解和川凑齐资金,不仅是为 了解和川,也为了自己。 「不是说去结婚吗? 」解和川也顺着季云洲的目光看向窗外,又顺势落在季云洲的身上:「光线确实很 好,很搭你。」 「我就想要你给我画画。」季云洲赌气的抿紧唇,满脸不开心地瞪着解和川,「你就说画还是不画嘛。」 解和川哪里拗的过季云洲,季云洲脸蛋一皱就恨不得为他摘星捧月。 两人开车回到公寓,季云洲怀念地用指尖拂过身旁的墙壁,在解和川幵门时,他指着门缝说:「你还压 我手呢。」 解和川转头宠溺一笑,「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季云洲哼了声,「你都没道歉呢。」 「对不起。」解和川转身一个吻落在季云洲的额上。 季云洲揉了揉被吻过的地方,欢快地蹦跶进了房间,虽然来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来季云洲都会很兴奋, 有种在窥探解和川生活的感觉。 即便他已经成功把解和川变自己对象了,但初见时他对这间房的好奇心却丝毫没有散去。 解和川从角落里搬出一台落了灰的画架,从衣柜的顶上拿出闲置许久的画板。他吹了吹画架的上的灰, 说:「好久没画油画了,平时都是用数位板。」 季云洲走到床边,把紧闭着的窗户一扇扇挨个打幵。此时已快入夏,和煦的南风像决堤的水一股脑灌进 了房间,吹乱了衣服也吹散了髮丝,季云洲的正面被耀眼的金色光芒包裹,发尾被点缀上金粉,让本就琥珀 色的眸色越发的亮, 解和川觉得这一幕太过耀眼,努力不去看他,就好像他是太阳。但是,就像太阳,不需要去看都能感受 到他的存在。 「解和川,这风好舒服。」 季云洲伸出手抚摸着春风,捧着一束光,他转过头冲着解和川笑得开心。 解和川的心脏漏了一拍又开始剧烈跳动,他在心中无限重复,那么灿烂又闪耀的人是他的爱人。 「别动,就保持这样。」解和川拿出手机,命令道。 季云洲楞了一下,但还是照做。 解和川拍下了这一幕,却再拍不出那一瞬间的灿烂,如何调整角度都不如那瞬间。 「解和川,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我在这间房里睡的觉,就在你的衣柜里,那天房间里可暗了还冷凄凄 的。」说到这季云洲抱住了自己,做了个冻得哆嗦的动作,「我可真可怜,我太可怜了。」 解和川抬眸不知如何回话,是他负了他。 季云洲看着面色凝重的解和川,吭哧一笑打破了这份凝重,「你干嘛这么严肃,我就是想说你还欠我蛋 糕呢。」 解和川松了 一口气,「等会去买。」 「照片给我看看。」季云洲走到解和川面前,扒了扒他的手。 解和川把手机交到了季云洲手里,自己扯了张画纸贴在板子上,开始着手打形。 季云洲在接到手机后发出一声尖叫,「妈呀!我也太好看了!」季云洲开始了一轮鬼喊鬼叫,学着照片 里的自己站在窗边復刻动作,旋转跳跃闭着眼。 「话说你不要照片看着画吗? 」季云洲把照片放大n倍仔仔细细的找着照片里自己的瑕疵与不足,最后捂 着胸口沉醉的来了句:「我真是个美到太阳都为之黯淡的可人儿。」 解和川宠溺地看着他,在季云洲递手机的时候他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看见了更好看的你。」 季云洲笑容逐渐消失,他机警地回看解和川,「你不会想画我鬼叫的时候吧?」 解和川抿了抿唇,点头说是。 季云洲捂着胸口,身子一僵往床上倒去,喘了好几口之后才坐起,「那、那你画好看一点。」 第59页 可当他再次坐起时,解和川又来电话了。 林温文陪着安齐去了宠物医院,带着小白做了检查上了药。 医生抱着小白从手术室里出来:「后腿骨折了这几个月都要静养,不要让他上蹿下跳。」 「嗯,好的。」安齐接过小白捧在手里。 林温文热诚的主动握住医生的手,「谢谢了嗷,多少钱我来出。」 安齐抿紧唇,抱着小白把林温文挤到一边,「不用你出钱,我自己来。」 林温文说话期间就已经拿出手机扫码付款一气阿成,「走吧走吧。」 此时天色大暗,由于是旧城区的缘故,街边的路灯光线昏黄,一盏亮一盏不亮的排序着往前延伸至地平 线的尽头。 小白已经在安齐的怀中睡着了,小黄伴着林温文的脚步往前行走。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安齐停了下来。 「送你回家啊,」林温文说的理所当然,当安齐面色逐渐凝重时,他急忙解释:「季云洲他就是在晚上出 门被坏人逮着了,你长这么好看还文文弱弱的,我当然要送你回家。」 安齐注视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抛下一句:「跟踪狂」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林温文挠了挠头,跟脚边的小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选择和狗说话,「你跟着我干嘛?」 小黄听不懂人话,没搭理他,反倒是安齐又出声了: 「他不是跟着你,他是跟着小白,小白还小的时候 遇到过虐待,谁都不搭理,也就小黄能厚着脸皮缠着小白,赶都赶不走。」 「话说你为什么对季云洲那么钟情,是本少爷哪里做的不如他吗?」林温文抹了把头髮,做出一个自认 为很帅的表情。 「你不觉得他很纯粹吗?他和我是那样的不同,我只敢在阴影里看着他。」安齐神情落寞,怀中的小白 伸出前爪扒了扒安齐的手,「他对解和川的热烈,如果是用在我身上就好了,我也想被人这样对待......。」 「我也可以啊,季云洲还是我怂恿着去追解和川的,他那点法子都是我给他出的呢。」林温文拦在安齐 面前,再次自恋地抹了把头髮。 「您还是去看精神科比较好呢。」安齐吭哧一笑,但不再是嘲讽反倒是调笑。 「哎,我看了哦,你也说了我去看医生你就和我处对象。」 「林先生,季云洲是可爱,你是烦人,你们两个不一样的。」安齐抿唇笑着,眼中笑意渐浓。 安齐踮起脚用温热的手掌擦去林温文鼻尖上的灰尘,林温文偏过头害羞一笑,「你别、别这样,搞得我 又多喜欢你一点了。」 安齐在夜色下,无法避免的心动,庆幸心跳没被林温文感知到。 林温文把安齐送到了家门口,林温文救了自己还送自己回家,不请回家坐坐好像是有些不太礼貌,可他 看向自己灯火通明的家,房子里有尖锐的女声在顶着嗓子骂骂咧咧,他又不太想邀请。 「不用请我进去坐啦,我走了。」 小黄突然咬住了林温文的裤腿,自己往地上一坐不走了。 「进去坐坐吧,家里比较吵,你别嫌弃。」安齐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把林温文请进了家。 「阿川,晚上回来吃饭,约了个女孩,你再骂人家女孩我就把你赶出门去。」 解和川讷讷地说好,然后快速的挂断电话。 「你要回去了? 」季云洲坐在床上,眼下已经蓄了一层雾,「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不要结婚好 不好,就和我在一起好吗?」 解和川放下笔,纸上是一片金灿灿的油彩,但此时天色渐阴,有黑云压过城市上空,连画纸都蒙上了一 层灰。 季云洲看他默不作声的模样,心里跟坠入冰河般,浑身发凉。 「私奔,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季云洲说着开始解上衣纽扣,衬衫外敞着,胸膛正因情绪激动而剧烈 起伏。 消瘦的身材在每一次深唿吸时,肋骨都会外突的厉害,就像浑身只剩下这一张皮包着骨肉。他知道解和 川不会和他做的,他们都是成年人,哪来那么幼稚的冲动。 解和川压在他身上,深情而又留恋的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私奔没有那么简单,自己走就走了,可季云洲的身后是他的商业,那么多人都靠他吃饭,他走了谁来管 那些人。 解和川:「跟我回家。」 「家?那是你的家,那里不欢迎我。」季云洲眸色黯淡,却还是强忍着泪水接受着解和川一次又一次的 亲吻。 解之泊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父亲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自认为声势浩荡的恋爱其实谁都不知道,也 不敢让对方的亲人的知道。 「我欢迎你。」解和川又一点一点的扣上他的衬衫纽扣,蹲在地上握住他细嫩的脚踝替他穿鞋。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像被工作室的脚本抢红包盯上了,粉包领取记录里放眼望去全是工作室的小号 看到本来属于看书小可爱的补贴落入贩子手里,心里超难过啊鸣呜鸣。可能要过几天再发粉包,先 避避风头。希望大家理解!谢谢各位!(花花鞠躬 第四十三章 这我朋友,准确说是男朋友。 站在解家的大门前,季云洲垂眸注视着两人相牵的双手。 「松开吧,被你哥看见不好。」季云洲嘴唇抿成一条线,努力把手从解和川掌心中抽离。 第60页 解之泊的妻子听见门铃声来开门了,门一幵,季云洲就跟受惊的小鹿,浑身一颤后藏在解和川身后。 两人相连的手被藏在解和川的身后,双手在解之泊妻子的热烈注视下,牵的更紧了。 「呀!季先生来了,请进请进。」 妻子侧身靠在门边,邀请季云洲进门。 季云洲狠狠拧了一把解和川的胳膊,这才从桎梏中挣脱出来。重获自由的季云洲像个第一次上门的小媳 妇,颌首含蓄的笑笑后,跟在解和川身后寸步不离。 「有从季总那学到什么吗? 」解之泊已经坐在餐桌上,颔首向季云洲示意后转头看向解和川。 「学到了很多。」解和川饶有意味的回答,至于他到底学了什么也只有自己和季云洲清楚。 他拉幵一把餐椅,看向季云洲,「请坐。」 季云洲在经过解和川身边时小声的抱怨:「不要拿对待女士那套对我。」但抱怨归抱怨,心里还是很受 用解和川的特殊对待。 「解先生,我和解和川讨论了关于我司与贵司的合作前景,个人认为是有合作价值的,今日来也是想询 问您的意见。」季云洲入座后,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嵴背挺得笔直,看向解和川笑的礼貌。 解之泊话听一半,就笑着摇头打断了季云洲的话,「下班时间不谈这些,今日就是想让你也给阿川做个 参谋,就不信没一个姑娘能入他的眼。」 季云洲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散开,嘴角高高挂起,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眸色甚至更黯淡了。 「我很乐意能为解和川出谋划策呢。」季云洲机械的回覆着解之泊的话。 这时门铃响了,走进来一个女人,样貌生的普通,脸上有明显的整容痕迹,身材也假到没边,气质更不 像千金小姐,倒像是网上浓妆艷抹的网红。 季云洲定睛一看,在心里直唿好傢伙。 这女人他有所耳闻,家里有钱还得托政策好,一个拆迁直接让她家从工人阶级一跃成为富人阶级,整天 泡在钱海里数钱,全都是游手好闲坐吃山空的酒囊饭袋。并且十分的嫌贫爱富,圈子里稍穷些的她理都不 理。 「你好,徐小姐。」季云洲本着礼貌忍住恶意主动向她打招唿。他手刚放下桌子就被解和川牵住了,还 非得掰开掌心藏在桌下十指相扣。季云洲嗔怪地投去一个眼神,但却没抽手。 「呀,季先生也在呢。」徐小姐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扫动,心里一时间笑开了花。别人只告诉他要来和 解和川相亲,可没说还附赠了个季云洲。 徐小姐扭着腰走来,将手上的包交于保姆,一双眸子死盯着保姆的动向,生怕被弄脏弄坏。 季云洲咧了咧嘴,那股熏到头晕的香水味直冲他天灵盖。 「晤,季先生能否往旁边坐一下。」徐小姐站在他和解和川之间,目光灼灼望着解和川。 季云洲看了眼手旁的空位,深唿吸一口气后,微笑着说:「好的,毕竟今晚是你和阿川的相亲。」说完 甩开解和川的手,挪了个位置。 「......阿川? 」徐小姐一时间没意识到解和川在喊谁,因为语气太过亲昵了。 「解和川。」季云洲解释,「我和他关系好,私下都这么叫。」 「那我能否也......」徐小姐缓缓坐在位置上,自以为自己行为动作都像个贵族小姐,实际上在众人眼里不 过是东施效颦。 「凡事问问自己配不配。」解和川在一旁冷不丁的开嗓,本来就对她没好感,一来还把季云洲给挤兑走 了,直接在解和川的雷区里疯狂蹦迪。 开餐后,解和川开始蒙头苦吃,一根菜叶子能皭五分钟,双眼无神的皭吧皭吧,对于徐小姐叽叽喳喳地 询问一点反应没有。 「哎,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徐小姐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解和川对他的漠视。 解之泊也敲碗警示解和川。 「阿巴阿巴。」解和川敷衍一句。 徐小姐深吸一口气,没有气馁。 「不过也是,毕竟你和我都是被催婚的一族,一个愁嫁一个愁娶,咱俩还是有共同点的呢。」徐小姐夹 了一颗米粒,矫揉造作的含进口中,「唉,最近在减肥,看见桌上这么多菜都不敢吃。」 解和川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说:「首先我和你不是一族也没有共同点,其次吃就吃,不吃就不吃, 食不言寝不语,叽叽歪歪的是指望我拿着饭勺塞你嘴里吗?」 季云洲没忍住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解之泊在场,他都想把徐小姐那些一张a4纸都装不下的前任名单拿 出,好好问问她,你管这叫愁嫁?无非是没个特别有钱的看上你,所以都看不上才嫁不出去。 解和川说完,出了一口气,而徐小姐的嘴像被上了封印,一句话说不出来,解和川瞬间感觉碗里的饭都 香了,他哥也变好看了,季云洲还是一如既往的世界第一可爱。 但解之泊脸上挂不住了,人家说什么也是自己请来的客人,他怒着声斥道:「解和川,你怎么说人家姑 娘的?赶紧赔礼道歉!再给人姑娘夹些好吃的菜。」 解和川抬头注视着自家哥哥,然后筷子往碗里去,照着他哥哥所说的夹了一筷子菜,然后送到徐小姐面 前时,手往前一伸到了季云洲碗里。 季云洲低头忍着笑,但为了不让解之泊看出两人的端倪,他替解和川夹了菜送到徐小姐碗里。 第61页 然后季云洲靠在徐小姐耳边说了句更无情的话:「别生气哈,解和川他就是对你没意思,你也别自讨没 趣了。」 徐小姐一股气哽在喉咙里,把筷子一拍沖解之泊撒气:「解先生,如果你请我过来只是为了让你弟弟羞 辱我的话,那大可不必。」 解之泊赶紧把解和川和徐小姐拉开,他去哄解和川,他的妻子去哄徐小姐。 季云洲坐在餐厅里继续吃着自己的,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斗恶毒,季云洲始终坚信他和解和川才 是这个剧本里的男主角。 并且解家这种豪门大家都看上了徐小姐这种爆发户,那就代表解之泊现在急需一笔资金注入。 季云洲想到这,捧着脸哼哼笑着,「我有钱呀,我才是解和川的唯一正配。」 解和川被解之泊拉到一边,「如果是以前哥随你和谁在一起,但现在不行,公司里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藏 着掖着了。」 正当解之泊打算说话时,解和川说:「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要钱吗?我和季云洲商量了,你要多少直说 吧,我们会筹齐的。」 解之泊:「季云洲和你什么关系?」 解和川梗了一下,那句情侣关系挂在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朋友。」男朋友的朋友。 「他姓季不姓解,你们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诚心诚意帮你的,你就听哥这一次和那个女孩好好聊聊,哄 哄她,结填上那笔帐,你想怎么玩哥都不管你。」 解和川沉默着,他说:「我自己会想办法筹钱。」 「现在不比以前,由不得你想。」解之泊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回座,「不要让哥难做。」 此时的季云洲,晃着腿,笑盈盈地望着他,嘴型无声地说着:欢迎回来。 安齐家。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看到安齐进门时,第一句话是:「你死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又是去画画? 拿老娘的钱天天搞些浪费时间浪费钱的事,你有这功夫你不知道在家多带带弟弟?」 安齐没说话,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鞋套放在林温文手里,小黄坐在门外乖巧地等着。 林温文跟在身后,尴尬的喊了声:「阿姨你好。」 女人看到林温文的第一反应不是问好,而是先打量穿着气质,在确定不是穷人以后才擦擦鼻子来了 句:「你好。」 安齐把小白藏在外套里面,埋着头直直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林温文沖她尴尬的笑笑,「打扰了,」说完快步跟上安齐。 林温文摸了摸脖子,「你妈脾气还挺爆哈。」 「嗯......」安齐放下小白,抚摸着它。 林温文环顾一圈安齐的房间,书柜上放着十几本言情小说,他吭哧一笑说:「你还看这玩意?」 安齐脸色阴沉了些。 「......对不起哈,我不是嘲笑你的兴趣爱好。」林温文意识到自己踩雷了,急忙认错。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女人尖着嗓子骂人的声,「又出去打牌?非得把老娘的家底全输光你才罢休是吗? 那点拆迁款你自己说说你输多少了,不争气的玩意就知道打牌,你干脆去死吧。」 「臭娘们b话真多,老爷们干啥事还要先问你?」一声粗犷的男音响起,伴随着的是酒瓶子炸裂的声音, 还有小孩的尖叫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 安齐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安静地抚摸着小白。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林温文,眼神比毒蛇黑阴冷,「你不是说解和川要结婚吗?季云洲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的家人知道彼此的关系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不虐,有车车,我好像很喜欢在玻璃渣和刀片里开车想怒我可真是朵罪孽深重的花呀 第四十四章 乖点,乖点我就轻点 解和川是先坐回来的,他落坐在原本坐着徐小姐的位置上,紧挨着季云洲。他扣住季云洲的手,揉了揉 自己的脸颊,神态尽显疲惫。 此时徐小姐满面春光的走来,路上和解之泊的妻子有说有笑,两人手牵手如同好姐妹,就差把「妯 娌」二字挂脸上了。 「不知道你哥和她说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季云洲嘟嘟囔囔的不开心。 「我是你的。」解和川答非所问,扣着季云洲的手越发的缩紧。 饭桌上寂寥无声,除了筷子敲打碗碟和无法避免的咀皭声之外,就再无其他动静。一餐饭吃的味如皭蜡 毫无滋味,碗中的米粒就跟千与千寻里遭腐烂神熏过一遍似的,发黑糜烂。 保姆把碗筷收下去,解之泊坐在一旁抽着烟,盯着解和川和徐小姐。 徐小姐:「之前的事我就当是因为彼此不熟悉而原谅你。」 解和川:「我需要你的原谅吗?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解之泊咳咳两声。 解和川投以疑惑的目光,他不觉得自己那句话说错了,也没有哪里冒犯了面前的小姐,是对方一而再再 而三的挑衅自己在先。 「你俩先互相介绍下呗,认识认识。」季云洲夹在中间拿起解和川的手拍了拍,「我们解和川可是高材 生,画画可厉害了。」 解之泊投以贊同的眼神。 「这个我知道,我之前特意买了你的画集,很漂亮。」徐小姐看相亲终于走上了正道,而季云洲也在替 自己搭线,距离嫁入豪门仅一步之遥了。 第62页 解和川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画集,你买的盗版。」 徐小姐又被沉默了......就像脑袋上有个亚瑟一直拿着大宝剑用一技能沉默。 「不谈这个了,请问徐小姐是做什么的呢?」季云洲看似情绪热烈,实际暗藏杀机。徐小姐哪来的工 作,全家都在混吃等死。 但解和川看不出来其中的杀机,反倒心里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才让季云洲急着帮自己相亲。 徐小姐感觉头上的大剑又低了几寸,「身体不好,最近在家养身体呢。」 正当季云洲要说话时,解和川先说:「身体不好出来相什么亲?别嫁了没几天就死了。」 季云洲吭哧一笑,这个可比他要说的狠多了。他急忙按下徐小姐的手说:「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是解和 川是出于对你身体的顾忌才这样说,他嘴笨不会说话,艺术家都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徐小姐只觉得胸口有团哑火,喷发不得又咽不下去。 就好像熊孩子到你房间里一顿霍霍,你正打算打他,对方家长突然窜出来说:他还是个孩子。 「我想生十个孩子,你会生吗? 」解和川又继续说。 徐小姐深唿吸一口气,「你当老母猪呢?生十个?你咋不自己生呢?喏,反正你和季云洲关系好,那你让他生吧。」 季云洲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然后他赶紧抓住徐小姐的手,「徐小姐别走啊,留个电话吧,解和川的确 不会说话,我让他改日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解和川在一旁故作深沉地说:「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可以的话。」 这句话是说给季云洲听的,徐小姐却以为是在说给自己赔礼道歉的事,内心欣喜若狂。 徐小姐先是装作矜持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留你的吧,我可不想成为等通知的人。」 然后季云洲把梁田的电话输了进去,备註是解和川。 季云洲揪了揪解和川的袖子,「送送啊。」 解和川不情不愿地跟在徐小姐后面,在即将送出别墅大门时,解和川拉住了徐小姐的衣服。 今夜满天繁星,晚风正好,大门下有点点灯火,脚边的花丛中似有萤火在飞。 解和川像每一个言情剧男主拉住了即将要走的女主,月光好像只眷顾他一人,散着皎白的月色。 徐小姐转身望着他,不可避免的心中悸动,对他投以钦慕的笑容。 不过很可惜,咱们这是耽美剧。 解和川说:「你赶紧走吧,我不喜欢女人,看见女人就烦,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没、没关系!你哥说了你一定会娶我的!」徐小姐颤抖着咬着唇,泪水洒了出来,哭哭啼啼地跑进了 夜色中。 季云洲坐在沙发上,用余光瞟着解之泊,眼里的杀气遮都遮不住,他就更加坚定自己要留下来帮解和川 挡灾的念头。 「已经这么晚了啊......」季云洲说着假装要起身。 这个时候,解之泊的妻子也很配合的起身,说着客套话:「要不......」 季云洲快速且果断的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这么晚出门的确危险,嫂子应该知道我之前被绑架的事情 吧?这让我都不敢晚上出门了,唉。」 其实解之泊的妻子是想说:要不我送送你。 等解和川从门外走来时,季云洲已经在解和川房里脱了个干净准备洗澡。解和川突然幵门把他吓了一 跳,跟只小老鼠似的藏了起来。 季云洲见是他来了,擦了擦鼻子走了出来。虽然两个人赤膊相见了很多次,床也上过不知道多少次,但 被解和川的目光上下扫视难免还是会脸红。 「我、我我去洗澡......」季云洲捂着脸往浴室走,被解和川拦腰抱住护在怀里。 解和川身上有股浓郁的啤酒香气,熏得季云洲都像暍了酒般红了脸。 解和川低下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深深一吸,就像瘾君子一般上了瘾,从深吸变成了亲吻最后成了啃咬。他 变态似的笑了笑,「你好香啊,像小朋友身上的奶香。」 「这你家!别乱来!」季云洲拧了把解和川的手臂,隔壁就是解之泊的房间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都是过门的媳妇了怎么还不让抱呢? 」解和川扛起季云洲甩到了床上,脱了鞋压在他身上,开始从 脸颊一直吻下去,途径季云洲不少敏感地带,惹得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哼哼唧唧。 「谁、谁是你过门的媳妇! 」季云洲舒服的哼哼两声,刚打算蹬腿就被解和川抓住了脚腕,往上一推他 全部隐私就全部暴露在解和川眼前。 「一个叫季云洲的人,你有看到他吗? 」解和川表面看着精虫上脑,可又不着急做他,甚至用着略带欣 赏的目光由上到下观摩着季云洲的酮体。 「没、没没有,我不是你媳妇! 」季云洲脸蛋红的跟富士苹果似的,话都说不完整。 「那你长得可真像我媳妇,不如就让你做我小老婆吧。」 季云洲被翻了过来,腰肢下沉贴着被单,可身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急的季云洲蹭床单催促他快点。 「你说过你不喜欢看不见我,你得好好看着我。」解和川又把季云洲翻了过来,与他深情对视。然后在 季云洲急的眼泪打转的时候撞了进去,眼泪也彻底落了出来。 季云洲咬着牙,憋着快感惹出的呻呤,骂道:「怎么平时没看见你这么骚,一上床就跟变了个人!」 第63页 「哪有您骚啊。」解和川俯身咬住季云洲的嘴唇,低沉着嗓子发出惬意的沉吟。 完了完了,解和川这是暍假酒了还是精虫上脑把智商给吃了?季云洲伸手去捂自己的屁股,今夜恐怕是 个不眠夜了。 解和川不客气的说:「手拿开,不然我用力了。」 季云洲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你轻点,洲洲怕痛。」 解和川心里一颤,急忙俯下身吻去他眼尾的泪水,「好,不会弄痛洲洲的。」 说是不弄痛,力气是一次比一次大,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打粧机器。若不是和解之泊仅一墙之隔,季云洲 的叫骂声能冲破屋顶,边骂还要边说爽。 解之泊的妻子敲了敲门,「睡了吗?温了些牛奶要暍吗?」 季云洲吓得浑身一缩,包括含着解和川那处的地方,差点就把解和川给磨的缴枪了。 解和川没有说话,但身下却恶劣的顶了顶,季云洲只能咬紧唇流着眼泪无声地说不要,但换来的却是解 和川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 「看来是睡了。」解之泊妻子停下敲门,走了。 季云洲起身抱住解和川,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牙印,泪水顺着脸颊煳在解和川肩膀上。 「别在脖子上留下痕迹,被看见不好解释。」 季云洲瞬间不幵心了,他抱住解和川的肩膀闷闷地说:「我知道,不用你说。」 但很快这片刻的阴霾被情慾驱赶,季云洲再次陷入了爱人所给的温柔之中,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季云洲正趴在解和川身上睡的开心,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解和川胸膛上。 一通电话突然打来,季云洲被吓了个不轻,手上一紧张拧了把解和川强壮的胸肌,然后摸了摸耳朵,笑 说:「手感还蛮好的。」 笑完他接听了电话,林温文的声音从那边几乎穿透了他的耳膜。 「狗东西!!!为什么告我家侵权?!还要价三百万?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吧!下午有董事会,中午咱俩 见一面好好讲讲这事。」 「哦__」季云洲又揉了揉解和川的胸口,笑的下流,「我很可爱,请给我钱。」 「喂,别把解和川喊去,安齐也在。」 解和川的目光霎地冷了,季云洲拿着手机尴尬地笑笑。 「地址发你,记得来。」 【图:害羞的洲】 【图:备用图】 熬夜到两点画完,累死啦,大家晚安! mua! 这是一个定时章节,如果你看到这里了,我一定在睡觉。 图片想拿就拿,你们才是我的金主。这次角落里的花花变漂亮了,有注意到吗?爱你们~ 第四十五章 长得好看,玩玩 季云洲拘谨地坐在咖啡馆里,托着下巴侧头看向身侧的玻璃窗,扫视着行人。 解和川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暍着咖啡,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后便会用泛着红血丝的双眸紧盯着身旁的人。 季云洲被看的头皮发麻,没胆子和他对视。 「如果我没醒,你是不是会私自出来和安齐见面?」解和川终于开嗓了。 季云洲急忙抱住他的手,打哈哈的说:「工作上的事情啦,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解和川的目光更加凉了,季云洲顺着看去,玻璃窗外是并肩而行的林温文和安齐。 当安齐坐到解和川对面时,他温和地笑了笑,「你不用对我那么大敌意。」 解和川不屑地嗤了声。 季云洲靠着窗户瑟瑟发抖,拿出手机给林温文发了条简讯:「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我没禁住诱惑,是兄弟煳涂。」 林温文也后悔啊,哪个男人肯带自己对象来见对方的小情人。但当天早上林温文要和季云洲见面的 消息被安齐听了去,安齐就衣冠整洁地躺在他身边,突然起身趴在他的腿上柔柔地说:带我去好吗? 这谁顶得住?谁来都顶不住啊。 「那钱你们要了干嘛啊?有难直说,哥们直接给你打钱。」林温文伸手抓住季云洲的手,很快就被解和 川和安齐两个人刀子一样的目光刺伤,瑟缩在口袋里没敢拿出。 「没怎么啦,既然你有钱多给点呗,五百万吧,就当投资。」季云洲苹果肌因为笑容圆鼓鼓的,「当然一 千万我们也不嫌多,一个亿那更好。」 「你、你们?解和川要这钱做什么?」林温文嗅到了其中的端倪。 季云洲皱了皱鼻子,「不告诉你。」 「哦一一我想起来了,股权转让那事是吧,他哥希望他来接盘新股,我记得他名下是有家艺术公司的, 确实是可以这样,但这钱可不少,可你从我这撬了三百万那还差几千万啊。」林温文身为百晓生,把城内的 大事小事拿捏得稳稳的。 「积少成多嘛,再说了又不止你一家,还要好多公司都被我索赔了。」季云洲暍了口奶压压惊,然后用 余光瞟着安齐,希望林温文不要把解和川结婚的事说出来。 「怎么可能等你凑钱,解之泊肯定是直接让解和川结婚然后从女方那拿钱填洞。」林温文大咧咧地说了 出来,然后又八卦的往前一凑,小声地说:「哎,话说解之泊知道你俩的关系不?」 季云洲一拍脑门,这傢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齐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上扬了些。 第64页 「你赶紧给钱吧,逼逼赖赖这么多干啥。」季云洲摆着手,一点都不想再和林温文说话。 「行吧,好哥们这次就忍痛帮你,加码到五百万。」然后林温文又拿出手机敲了敲,私发给季云洲一条 消息,「条件是你得和安齐说清楚你和他不可能。」 季云洲眉头皱成一团,「你真喜欢他?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 林温文:「长得好看,玩玩。」 「行吧。」 虽然安齐从未挑明和季云洲说,但他所做的却都是在告诉季云洲他的心意。正好季云洲也有意和安齐挑 明,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安齐,「你......还对我有意思吗?」 安齐楞了一下,在众目之下点了点头。 解和川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瞬间硬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你也看到我和解和川的感情,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你没必要在 我身上浪费感情。」 「我喜欢就行,没觉得是浪费感情。」安齐抿唇一笑,丝毫不在意解和川的目光。 季云洲嘆口气,继续劝导:「可是你的感情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我们可以做朋友的,非要闹到我直说 我讨厌你吗?」 安齐笑容逐渐僵硬,眸色微敛,「和你做朋友不如让你直说我讨厌你。」 季云洲握住解和川的手摆在桌上,直直地望向安齐,坚定地说:「我讨厌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 扰我和解和川的感情,否则会让我更反感。」 林温文急忙拍了拍安齐的后背,替他舒着气,「没事没事,还有我呢。」 「你真的讨厌我吗? 」安齐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上是因为情绪不稳定而掐出来的伤口。 季云洲犹豫了,他害怕一句我讨厌你说完,安齐就会原地崩溃。 「你犹豫了......所以你不讨厌的我对吗?」安齐不死心地追问。 季云洲哪敢回答啊,只能委婉的表达:「不是讨厌,就是对你没好感,但是做朋友还是欢迎的。」 「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季云洲看他要扑上来的模样,秉着速战速决的想法,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全抛了出来:「我是真的不喜欢 你,如果你还这样纠缠我就会讨厌你,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困扰,你这样做会让我不开心。」 「我懂了。」安齐释然一笑。 季云洲赶紧推了推解和川的手臂,解和川也立马懂了意思,把季云洲一把捞在怀里,飞速往外走,生怕 安齐追上来的。季云洲脚步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跌跌撞撞一路沖了出去。 就在季云洲坐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咖啡馆门前传来一阵车轮打滑的声音,发出刺啦一声剎车声,人群 惊恐不已的尖叫着散开,却在几分钟后又围了上去。 季云洲赶紧下车过去查看情况,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抓了把解和川的手臂,「快打急救 电话!」 等季云洲拨开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时,心霎地一下沉入海底,双腿像灌了铅般走不动道。 林温文此时姗姗来迟,前一刻还开心的沖季云洲招手问好,下一刻却笑容戛然而止。 安齐倒在血泊中,双眸紧闭着,人已经昏了过去。如夸父逐日般,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太阳,死在了路 途上。 一个司机昏昏沉沉从车上下来,刚一靠近便是满身的酒气。 安齐求而不得一心寻死,正好遇到了醉驾的司机,一切都来的刚刚好。 林温文陷入了慌乱中,哆嗦着拿出手机却好几次没拿住掉在地上,他着急的沖四周吼着:「电话!快打 电话! 」吼完他又握住安齐的手,这双手还有余温,手腕下的脉搏仍在微弱跳动。 「没事的,没事的。」林温文吻住这双满是血迹的手。 他对安齐的感情来自一见钟情,这份肾上腺素的冲动加剧了在这一刻他对安齐的感情。 安齐闭眼前,看到的是季云洲和解和川两人相依站在一旁漠视,蹲在他身边哭嚎的却是他最烦的林温 文。 「你好吵,」安齐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林温文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皮刚剥完就被季云洲抢走了,拿走的时候还拍了拍肩膀说:「不用谢。」 季云洲把苹果塞到解和川手里,解和川两只手拿住苹果往两边掰了掰,苹果就从中间一分为二。解和川 以为有一个是自己的,谁料季云洲把两个全拿走了,一边啃一下。 「小骗子。」解和川笑着掐住季云洲的下巴,往前一凑吻上了唇,嘴唇上满是苹果汁的香气,有点酸。 「你妈的,俩大爷。」林温文气的再次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从头开始削。 安齐放在被子外的手动了动,林温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急忙放下苹果和刀,双手捂住林温文的手。 季云洲嘴里含着苹果沖门外大嚷着:「熏惹!他熏惹!」 听到季云洲声音的安齐心电仪幅度大了些,他缓缓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愣。 医生迈着急促的步子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士,对安齐询问了几个关于身体方面的问题后,确认没有 其他问题才看向林温文说:「林先生,你说你是他的亲人,麻烦出来一趟。」 林温文被一句亲人哄得屁颠屁颠地出门,搓着手问:「怎么了?」 第65页 医生看着他面色严肃地说:「病人目前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右手肩膀处受损情况严重,即便恢復到最 好的预想情况也很难在和以前一样。」 「呃......那能画画吗? 」林温文先替安齐凉了心,心里想着这事要被安齐知道该咋办。季云洲一句我讨厌 你直接把孩子逼到绝路,好不容易救回来,再来个你以后不能再画画岂不是又把他人悬崖推。 医生沉默了下,摇头。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和他说,打击太大了。」林温文握住医生的手,有力的晃了晃。 等林温文回到病房时,安齐已经彻底醒了,季云洲拿着杯子放在他嘴边餵水,解和川还是一如往常的脸 色差,但看得出来在忍耐。 安齐看到他进来,垂眸小声地说:「谢谢。」说完耳尖上浮了一抹红。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个病人叫安齐吗?」 解之泊停在护士站,左右环顾。 「有的,请问您和他什么关系?」 「他朋友是我弟弟,我来接他回去。」 第四十六章 解和川出柜现场 解之泊到门口的时候,季云洲正和解和川坐在椅子上,季云洲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拿苹果啃两口。 解之泊皱了皱眉头,心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不等他多想,护士就打幵了门说道:「解之泊,是你们 的亲属吗?」 一声解之泊把靠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个不轻,季云洲一口苹果呛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得眼泪都出来 了。 解和川赶紧拉幵两人的距离,抿紧唇举起手说:「是的,是我的哥哥。」 护士见有人认领便走了,解之泊站在门口满脸严肃地望着解和川,看了一会目光越过解和川,投到了季 云州身上,「玩够了吗?」 解和川看了眼季云洲,小心翼翼地用目光询问着他的意见。 季云洲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双手藏在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得拘谨。 解之泊又幵始催了,解和川向季云洲伸出了手,「一起走吧。」 季云洲愣了下,草草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苹果汁,想也没想就牵上了解和川的手,「那、那麻烦你们 了。」 解和川拉上季云洲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们先走。」 季云洲的心跳幵始激烈跳动,面前牵引着他一直往前跑的人是他的少年,他们像私奔一样,即便这趟私 奔旅程的重点是他的牢笼。 难以自抑的心动又怎会因终点是牢笼而停下,爱他这件事,就像被一段木头绊了一跤,绊倒一次,便次 次绊倒。 解之泊看着两个少年人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顺着后嵴攀升,季云洲留宿那晚他就隐约察觉到了 不对劲。 解之泊往前一步,让身后跟着的秘书把水果篮送上,「这是看望的礼物,好好修养身体。」 安齐动了动唇,伸手勾住了秘书的衣服,「解先生,我有话和你说。」 解之泊仰了仰下巴,「请讲。」 安齐的目光转向林温文,只是安静地看着什么都没说,林温文就自觉擦了擦鼻子,不乐意可又不得不回 避谈话。 当病房只剩下他和解之泊二人时,安齐才艰难坐起努力平视着解之泊。 安齐的内心是忐忑的,但他不安的却不是来自内疚,而是害怕解之泊无作为。 「您知道您弟弟和季云洲的关系吗?」 他就是羡慕解和川能被这么热烈又明目张胆的偏爱,这是他一辈子没尝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季云洲的地 位大过他,他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季云洲绑回家。 解之泊深吸口气抿唇一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知道。」f。b。j。q。拯。离 安齐愣住了,「那、那您没有任何反应吗?」 解之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尊重任何自由恋爱。」但笑容下的后槽牙已经在无声地磨动。 林温文趴在病房的窗户上围观着这齣一动不动地哑剧,甚至这俩人嘴都没怎么动。 「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请好好养身体,也希望你能出席他的婚礼。」解之泊几乎是咬牙说完了这 句话,但多年皮笑肉不笑的经验使他藏得很好,嘴角轻轻挂着,笑得富有教养。 安齐目送解之泊离开,他揪着身下的床单,不甘心地眯起了眼,「好一个婚礼......」 季云洲往前跌了两步,被解和川拽进了一条安静的小路,安静地不属于这个热闹的世界。 解和川捧住季云洲的脸吻了吻,唇齿相触,两颗心在此刻相依跳动。 「等我,我回家就和他坦白。」 季云洲心底一颤,抬手拂在解和川的脸颊上,「没、没必要,你等我筹齐钱,很快的。」 「我爱你。」解和川又吻上了季云洲的唇,切断对方的任何说辞。 在解之泊进门的那一刻,他看着季云洲明媚的脸上浮现出了心虚与慌张。季云洲做错了什么?他什么也 没做错,为什么要心虚?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站在太阳下说爱你,希望我们能在清风烈阳下牵手至日落霜降,能在人声鼎沸里肆 意将爱意说尽。 季云洲内心开始害怕,他试着推动解和川,颤抖着肩膀不敢看他眼睛。 这是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被藏在屋檐下的爱意,一下雨就开始发霉发潮,皱巴巴生出一滩无用的酸 第66页 涩。 「再等等吧,等我好吗?快了。」季云洲红了眼,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手机几次要从手上滑落,神 态动作犹如七老八十岁的老头,「你看,快了,真的快了。」季云洲着急的去抓解和川的手,「我会尽快 的。」 「你顺序弄混了,不是你凑齐了钱我们就会被承认,你是想以朋友的身份与我相处到老吗? 」解和川抓 住他的手,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可是......也不是不可以,你不要结婚我也不要结婚,我们就这样藏着也不是......」季云洲在这段感情里 已经快要卑微到尘埃里,好像只要能隔三差五看到解和川就行,剩下的他想都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不要这样,我要你灿烂,要看到你就在笑。」解和川理了理季云洲的碎发,替他抹去眼尾的泪珠。 解和川的电话响了,他往前一步吻在季云洲的额头上,「不要哭了,等我好消息。」他向季云洲摆了摆 手机,温柔地笑着。 季云洲目送他走出巷子,却又不甘心地追上他的背影,就在他身后三米远处跟着,不哭也不闹静静地陪 他走完这程。 不远处的解之泊靠在车门上,脸色差得可以吃人,目光很快如刀子般打在季云洲身上。季云洲被吓退 了,转身进了身边的商店里。 「滚上车,回家打断你的腿。」 「打也没用,我就是喜欢他。」 两兄弟默契地意识到了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解之泊哼了声,没做声。 解和川也不吭声,扭头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 此时天色忽然大暗,下起了瓢泼大雨。城里的夏天天气就是这样多变,上一秒还是烈日当空下一秒便是 倾盆大雨。乌云压顶带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燥抑,不知乌云何时散去,不知这场大雨要持续多久。 季云洲没带伞,他应该不会傻到淋雨回家。解和川对自己会被打断腿这件事毫不在意,反倒担心体弱的 季云洲会因为淋雨发烧。 发烧的他还挺可爱的,醉酒的也可爱,季云洲真的有不可爱的模样吗?解和川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 来。 解之泊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弟弟满脸春色,气得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这腿必须打断。 一进门,解和川就主动跪在地上,解之泊也没说话,抄起一根婴儿小臂粗的铁棍沖他背上打下,生生打 弯了他弟弟从小就挺得笔直的嵴背。解之泊打的手都酸了,解和川也没喊过一声疼,嘴唇咬出了血也没说过 —句服软的话。 这场无声的对抗战持续了半个小时,解之泊的妻子在一边都心疼的落泪,最后是她把解和川护在怀里才 阻止解之泊继续打下去。 她肚子里还有解之泊的孩子,解之泊根本不敢下手。 「别打了,孩子犯了错可以教,至于这么打吗? 」她夺了解之泊手上的棍子丢到了一边,上一根用来打 解和川的棍子早就被他她去废品站了,纳闷解之泊是不是每天都在家里备一根棍子准备打人。 但解和川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青紫从胸口一直延续到腿上小腿被打的高肿着,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 没有,全靠肌肉已经跪到僵硬才没倒下去。 「那你问问他改吗? 」解之泊拍了拍手,光是打他都把自己手臂给挥痛了,「倔驴。」 「改,」解和川说。 解之泊这才舒了口气,「这才对。」 「我改口,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爱他。」解和川抬起头直视着解之泊,弯下的嵴背又挺得笔直。 解之泊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开始去地上捡棍子,好在嫂子眼疾手快及时抱在怀里。 「你喜欢他你爱他,那他呢?」 解和川坚定地回答:「他也一样。」 解之泊开始阿阿笑,「我就该把你交给季云洲他爹,让他爹整死你。」他又缓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 他爹把他多宝贝吗?全家就这一个儿子,你这是要他家绝后?做人不能像你这样自私,季云洲出生不是为了 让他和你一样在这个世界混日子,搞什么他妈的艺术。」 解之泊的妻子看懂了这俩兄弟到底在为什么吵架,她赶紧补充说:「那就假模假样的结婚呗,谁还管你 私下怎么玩。」 解之泊凝视着地上的人,「你觉得呢?」 解和川摇头。 解之泊被自家弟弟气都喘不上来,「那你和季云洲就别想了,你配不上他,你这是在浪费他的大好青 春,他是谁?年纪轻轻就掌管公司的社会精英,你呢?你是什么?」 解和川身体轻微一颤,他自以为是的坚定被动摇了,动摇的不是自己对季云洲的感情,而是配不上。 解之泊看见了他弟弟眼中的动摇,把解和川从地上扶起,又转头和自己妻子说:「打120。」 梁田还在雨中满世界找着季云洲,最终是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巷子里找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季云洲。 「不是让您在原地等吗?」 季云洲抬起头,眼圈又红又肿,脸上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在这里说他爱我,他说要我等他。」 作者有话说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写手啦 第四十七章 别急,大家都是舔狗 安齐躺在病床上休息,突然林温文破门而入,「好傢伙,知道吗?解和川被他哥腿都打折了,现在还在 重症病房呢。」 第67页 安齐被林温文一惊一乍给吓着了,心电仪上的幅度跟过山车似的。 林温文赶紧端水给他暍,「解和川也是傻,娶就娶呗,娶完不还是各玩各的,要是哪天看腻了就随便找 个理由离了就是。」 安齐咳了两声,「解和川因为什么被打?」 「就是那天解之泊来接他回家那天......」林温文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抓住安齐地 手担心地问:「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和他哥说了什么?」 安齐摇摇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林温文,「我打算说的,但解之泊说他知道......」 林温文松了手,「真的么?」 安齐点头,「而且当时解之泊说他支持解和川和季云洲在一起。」 林温文摆手笑笑,「哎,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让你看他们家的笑话。」 「我有点累了,你先出去吧。」安齐藏进了被子里。 「你想吃什么?我等会给你买来。」 「随便。」 林温文带上门走了,清冷的病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与暖意,分明已是七月了,却丝毫不见夏天 的痕迹。 安齐心里先是一喜,接着便是被无限放大的内疚。自私的行为带来的快乐并不能将负面情绪抵消,他甚 至开始想季云洲该有多难过。 「解之泊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告密,跟我没有关系。」安齐不断地默念着,试图说服自己。 林温文站在病房外,按例给安齐地父母打去电话,也按例被挂断了。 「帅哥,还没打通呢?这都半月了都没见他父母来过。」护士靠在护士台上和林温文打着话,这层楼的 护士都知道那间病房的人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没有一个家人肯来,全靠林温文一个人照顾的。 「可能有事吧。」林温文拿着手机笑了笑,他敲了敲台面,沖护士姐姐抛了媚眼,「解和川哪个病房?告 诉我呗好姐姐。」 护士经不住他这么撒娇,靠在他耳边小声说:「走廊尽头的那间。」 林温文转过脸在护士额角轻点一下,「谢谢漂亮姐姐了。」 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林温文先礼貌的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后林温文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解和川睁着眼睛神志清醒地看着林温文破门而入,抿紧唇一言不发。 「哎,居然没设锁,不怕坏人进来啊? 」林温文靠在门边,一边瞟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和解和川说话。 解和川眨了眨眼,其实他没严重到不能说话,就是腿被打阙了不能偷熘出去见季云洲,而解之泊也就没 有设防。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安齐告的密,不过嘛我支持安齐,我劝你早点分早点解脱。」 解和川不解地望向他,哑着嗓子说:「为什么?」 「季云洲和你那是一路人吗?你能给他生孩子还是能给他带来什么巨大利益? 」林温文掂了掂鞋尖。他 今天来倒不是为了安齐才来拆散这俩,而是季云洲这段时间又开始像个行尸走肉,一切的源头都是解和川, 不如帮季云洲快刀斩乱麻,赶紧帮好兄弟恢復正常。 林温文都想夸自己是绝世好兄弟了。 「你也别不服气或者不甘心。」林温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季云洲那些曾经因为傲娇跟他发过的那些 话摆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他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在享受你的追求,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这些话林温文都清楚是季云洲傲娇才发出来的,但如果不联繫当时发生了什么只单单看文字,每一行字 都只透露着一个信息。 我不喜欢他,我就是想测试魅力,他像个舔狗真可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他吧? 解和川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那些消息就像一面镜子,被他用拳头打破,每一行字上都留着他手上的血, 鲜血淋漓。 「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你只是安齐的舔狗而已,我们两个又有什么差别? 」解和川笑了出来, 他把手机往林温文方向一推,「你比我还可怜,我起码睡回本了,你呢?你睡过安齐吗?」 他完美的继承了解家的嘴硬,即便心里难受到像有巨石塞满胸口,但脸上还是轻松地笑着,甚至还有力 气嘲笑别人。 轮到林温文磨牙齿了,他拿起手机踹回兜里,沖解和川晬了一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配得上 季云洲?」 病房的门在一声巨响后,歪斜的倒在地上,路过巡房的护士见了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揪住林温文的衣服 让他赔钱。 「赔,赔多少都行。」 林温文赔完钱靠在护士站的服务台边,心里一阵烦闷。他沖那个护士姐姐招了招手,护士姐姐也欣然走 来。 「介意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因为你实在太漂亮了。」打炮谁不会打?小爷我一招手就能妻妾成群。 护士姐姐欣然留下了自己的号码,「好呀。」 季云洲在第二天也得到了消息,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蹦起来,然后飞速往医院奔,身上的衣服还是皱巴 巴的睡衣,头髮也没梳,眼下的黑眼圈浓的像被烟燻过。 季云洲先趴在服务台上和护士打了个招唿,「那个......解和川他哥哥在病房吗?」 护士说:「不在。」 季云洲这才放下心,但还是跟偷油吃的小老鼠似的,走的蹑手蹑脚还要瞻前顾后才站到病房门前。 季云洲轻轻推了推门,然后门又塌了。 第68页 门摔下的动静把他吓得头髮都炸了,解和川也被惊醒,在看到是季云洲后并没有明显的开心。 「这、这不是我推的。」季云洲摸着脖子跟赶来的护士道歉,然后主动提议要赔钱。 「这是昨天来探望的林先生弄坏的,跟您没有关系。」护士把门拿下靠墙放着。 解和川想和他说话,却发现有些狠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安齐、解之泊、林温文都说他配不上季云洲,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和季云洲在一起,好像这段感情是他在 耽误季云洲。 季云洲像只兔子一样,笑起来一排光洁的牙齿露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解和川床边,蹲在地上趴在床边 认真地望着解和川。 「怎么样?你成功了吗? 」季云洲先是笑笑,然后又皱着鼻子指了指解和川的腿,「看样子是没有,还被 打断了腿。」 解和川抿紧唇,开始酝酿自己想说的话。不管那些聊天记录朋友圏是否是季云洲的真心话,但这条路走 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要把季云洲还到他的平坦大道上去,而非在这里两个并肩挤一个独木桥。 他已经摔惨了,捨不得看季云洲再摔。 「我告诉你哦,我们钱凑齐了,你真的好值钱。我们还剩了好大一笔钱,等你腿好了我们偷偷去马尔代 夫旅游好不好?你包养我,我陪金主你旅游的那种。」季云洲说了谎,是他把自己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只 要解和川说声好,他就会拿着钱私奔。 「你知道吗?在我所有幻想过所有的未来里,我一直喜欢你。」说到这里季云洲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心 地蹭着脸,好像他的白日梦马上就会成真。 解和川的目光绕过他,转移到了门口。 他推幵季云洲,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回去吧,我要结婚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惊讶的抽气声,季云洲转头仰起目光看去,是解之泊和他的妻子。 季云洲往后跌了两步,摔在地上。即便解之泊在场,他还是快速起身,不死心地抓住解和川的手追 问:「你骗我的吧。」 解之泊已经从后面钳住他的手臂,「季先生,你能清楚认知到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不希望我通知你的父 亲,就不要和解和川有过多纠缠。」 解和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 被攥在季云洲掌心的手腕被抓红了,被他碰过的地方如火在烧,皮肉外翻的剧痛。 季云洲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的力气,他该有多难过多捨不得才会抓得那么紧。 在即将被解之泊抓走的片刻间,他凑到了解和川的耳边,快速又急促地说:「你是被逼的吧?我会来找 你的,我还喜欢你。」 「我不是被逼的,你也不要再来了。」解和川睁眼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季云洲的脸也是这么白的毫无血 色。 季云洲的哭声灌满充满消毒水的病房,把这件空档房间的气味换成了泪水的咸湿,缠住了解和川已千疮 百孔的心,季云洲的泪水就如密密麻麻地丝线包裹住他,无法挣脱。 「是我配不上你,是我先放手的。」 到最后解和川也没有把那句准备了很久的「我不喜欢你,我们分手吧」说出来。 季云洲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在病房里大闹了一场,闹到最后医生压着给他打了一针镇定 剂。解之泊也说到做到,的确把他爹喊来了。 季云洲醒来时,睡在老宅的床上,当他起床想要幵门时,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4/4 49.41% 17:36 第四十八章 想和你做些不干净的事 季云洲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通过门锁缝隙瞟着门外。 「ok,今天是个适合逃跑的日子。」 他立马转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望着底下的水泥地。高度不至于摔死,但摔瘸一条腿还是没问题的。 季云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翻了出去,打算通过窗台爬到隔壁房间的阳台上。 「啊——!老爷!少爷寻死了! ! ! 」 季云洲半个身子都跨出了窗户,坐在窗沿上。在听到保姆阿姨的尖叫后,勐地一转头,伸出双手比了个 手风琴的姿势,试图向阿姨解释。 「阿姨,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寻死,我、我在......」季云洲试图把半截身子收回来,却发现卡了裆下不来 了。 尴尬,还能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你有什么咱父子俩好好说,你别想不开!」此时他爹也来了,急的直跺脚,想靠近又害怕自家儿子不 让靠近。 季云洲抬头望着屋外阳光明媚的蓝天白云,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沐浴在圣光下。他转头看着自己的爹, 一个坏点子涌上了心头。 季云洲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情绪。 他爹见儿子没反应,又急忙说:「你先下来,你下来了爹什么要求都满足你。」 保姆阿姨是从小看着季云洲长大的,早就在一边哭得喘不上气。 季云洲眼泪很快就跟上保姆阿姨的节奏,一起哭得难过。 「我要见解和川,不然我就跳下去了。」季云洲指着外面的水泥地。 季父往前一步:「你先下来,我们坐下来说。」 季云洲摇头,「我就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季父再试着往前一步,「好好好,见就见!」 第69页 季云洲破涕为笑,沖他爹伸出小拇指,「拉钩。」 季父先佯装伸出拇指,就在即将靠近季云洲时,突然伸手一抓,被季云洲快速地躲了,再次伸手时,季 云洲就开始缩手缩脚往窗户外靠。 「您、您别碰我!我要摔了!」季云洲的重心已经开始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外靠。 季父着急地跺脚,「那你就下来啊!别躲了!」 「那你先同意我和解和川见面!」 季父沉默了。 季云洲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干脆就纵身一跃,护着后脑与脸蛋,身体蜷缩在一起减少冲击面。 狗急了跳墙,季云州急了跳楼,横批:狠人。 楼下响起一阵闷响,吓的季父两眼一黑就要晕,好在宅子里还有几个照顾人的中年男女,这才把父子俩 一起送进了医院。 林温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季云洲正在换药,护士刚动手拆纱布,季云洲就趴床上嗷嗷叫。 「感情你们这三角关系全进了遍医院。」林温文把奶茶放在床头,「我这一天天的全往医院跑。」 「就一杯奶茶?果篮花篮都不买?......疼疼疼,轻点。」季云洲脑后被摔了个坑,幸好也只有后脑摔了个 不致命的坑。 但换药时,脑后大坑上结的痂黏在纱布上,揭开纱布行为就像伤口撒盐,疼得他直咧嘴。 「攒着给你买花圈呢。」林温文帮他拆开奶茶插入吸管。 季云洲吸了几口脸色都变得红润,林温文看他脸色转好,说:「解和川要结婚了。」 季云洲一口奶茶噗了他满脸,脸色继而变得煞白。虽然他知道这事,但他只当那时解和川在逼自己走。 如今从百晓生林温文嘴里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真、真的?」 林温文点头,「人家不要你了转头就能换个新的,你还在这为他寻死觅活,你就是把自己作死了他都不 定会来看你。」 季云洲头上的纱布被换上了新的,脑袋被纱布围的活生生大了一圈,像个大头儿子似的。 「我不是为他寻死觅活,我就是在阳台赏太阳,没站稳摔下去了。」季云洲的嘴比西非钻石坑里的大钻 石还硬。 「嗯嗯嗯嗯,你脑袋有坑我不和你争。」林温文敷衍的应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想削两个梨 送给季云洲,「梨,懂我意思?」 「滚啊,就你有嘴一天叭叭的」 病房外。 「你把话和他说狠点,让他死心。」季父严肃地看着解和川,「这孩子死都要见你,你都要结婚了就别拖 着他了,我不想在你结婚那天帮我儿子出殡。」这话说的狠,让解和川的脸几乎挂不住。 如果季云洲真的因为他而死,他将会为此抱憾终身。 和林温文说说笑笑的季云洲突然涨红了脸,情绪激动地指着门外,结巴地嚷着: 「解、解解解解!你你你你、你!」 「你谢谁呢?」林温文的手放在他额头上测了测。 「你、你来了 ......我不是因为你摔下去的,你不要为此感到内疚,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爸的错。」季云洲 往床尾爬去,拽住了走过来的解和川,双手抱住他的小臂不让走。 但解和川的身旁还站了一个人,那是解和川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一徐小姐。 季云洲抬头就看到他的蛇精脸,整个人一个脑袋两个大,本来就头疼,直接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徐小姐 拿下巴凿开了。 「我头疼,疼得不行......」季云洲开始哭唧唧。 「怎么了? 」季父凑上前关心,解和川也屏息蹙眉不敢动。 「她,我看到他我脑袋疼。」季云洲伸手指着徐小姐。 季父松了一口气。 解和川抿唇,掰开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冷冷地说: 「季云洲,别闹了。」 季云州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注视着解和川,「你、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又在劝你不要和我 在一起?不要听他们的,你千万千万......」 「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解和川顿了一下。 季云洲头上纱布的胶带松了,散在眼前,他伸手替他重新粘好,然后才接着说:「是我自己不喜欢你 了。」 「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肯定是他们逼你的,我爹是个反派,你哥是个反派。」季 云洲目光看向一旁一直用挑衅目光围观这场闹剧的徐小姐,突然他从床上暴起,朝徐小姐扑去。 这个人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出气的对象,他恨不得把徐小姐的假体打歪脸蛋刮花。 解和川突然拦在两个人中间,抓着徐小姐的手护在身后,皱着眉头。 季云洲转而开始挠他的脸,脸蛋因为生气鼓鼓嚢嚢的,两颊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 徐小姐躲在他身后,倍感受宠若惊,甚至在暗暗得意。 最终还是她臝了,季云洲再怎么闹,也是她和解和川在一起了。 「你护着她?她是你谁你要这么护着?」季云洲喊着,声音破了音走了调。 解和川偏过头,不敢直视他,「未婚妻。」 季云洲傻了,跌坐在床上,指着自己,神情恍惚地望着身上白花花的床单,「那我呢?我是什么?」 「朋友。」解和川回答的干净利落,可声音却并不平稳。 第70页 「那你抱着我亲我说你爱我,叫我等你,所以我等来的就是一句朋友吗?我也只配得上一个朋友吗?」 一举一动,都是承诺,会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不知不觉中,季云洲已泪流满面,胸膛里储存负面情绪的小匣子被他用铁锤砸开了,所有一切过往的伤 心皆都喷涌而出,哪有人真的永远天真无邪。 解和川把果篮放在地上,挨着床角。走到季云洲的身边,扶着他躺下,「好好休息,你身体差就不要再 乱来了。」 一切又回到最开始,有人安静躺着,有人默然注视。 「打扰您了。」解和川沖季父微微鞠躬,带着未婚妻准备离开 「解和川,你敢发誓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吗?」 季云洲说的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咯吱声。 解和川犹豫了,没有说话。他抿紧唇,弯下腰替季云洲掖好被角,「好好休息。」 季云洲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仰起头咬住他的唇,直到铁锈味在口中散开才罢休。 「我就知道是假的。」季云洲狡黠地眨了眨眼,他舔干净唇边的血丝,目光绕过解和川直直的射向徐小 姐,而手却偷偷地往床头柜上摸。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柄刚削过梨的小刀,锐利十分。 「等会我说跑,你就抱着我,我们去私奔。」季云洲已经拿到了小刀,抱着解和川笑了出来。 林温文在一旁抽了口冷气,急忙绕到另一边和季父报信。 「你冷静点。」解和川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推开季云洲,反倒抱得更紧。 甚至,他自己都在隐隐期待所谓的私奔。 「我对象都他妈要结婚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季云洲吼了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人伸手来夺刀,他就把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架,割出一道血口, 顺着脖子往下流出一道道血痕。 「带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季云洲吼道,泪水奔涌而出,滴落在光滑的刀面上,滚成一颗颗小圆 珠。 在场所有人都楞在原地不敢靠近,季云洲脖子上的刀口仍在往外渗着血,锒白色的刀身被染成了亮眼的 红。 解和川突然抱住季云洲,带着他冲破了人群的桎梏,直直地奔向光照进来的地方。 「去哪?」解和川站在十字路口,四周都是望不到边际的道路。 季云洲抹了抹脖子上的血液,又擦干净脸上泪,全部揉在解和川的脸上,「回家,我想你,想和你做-爱。」 作者有话说 季云州:就这就这就这?你敢在本影帝面前拼演技?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解和川:所以我说的话除了自己信了,其实没一个人信? 季云州点头:嗯吶,恭喜你把自己忽悠瘸了。 预告预告,下章 第四十九章 来造作啊 公寓的大门被一脚踹幵,又以极快的速度被反锁上。 在狭窄的走廊上,季云洲被按在墙上,但不同往常的粗暴,这次他的后脑被解和川小心的用手护着。 「要一起睡觉吗? 」季云洲舔了舔唇角,幵始脱着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病服。 病服衣领大开着,露出下方因为过于消瘦而突出的锁骨,白净的胸口像被打上一层腮红般,裹着一层薄 薄的樱粉色。 一场大战从午后持续到了落日时分,从窗外涌进的清风吹散了房间内的异味,捲走了两人纠缠着暖昧不 明的荷尔蒙。 解和川赤着身子从浴室出来,入眼便是季云洲穿着他大了一码的睡衣在床上激动地打拳,边翻滚边嚷 着:「他叫我宝贝了!我是宝贝! ! ! 」 在解和川咳了一声后,季云洲突然僵硬尬住。 他飞速藏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红着脸嚷道:「我才不会因为你叫我宝贝开心。」 解和川笑了笑,坐在床边擦着湿漉漉的头髮。 季云洲像只毛毛虫缓慢挪到解和川身后,柔软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后背上。 解和川身体一僵,扣住季云洲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两下。 季云州:「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季云洲抿唇笑的开心,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私奔的日子。 「去哪? 」解和川反问他。 季云洲更加用力的抱住解和川,好像他随时会走。 「哪里都行,只要有你。」 解和川擦着头髮,他突然起身把站着水珠的毛巾盖在季云洲头上,弯下腰藏在毛巾下与季云洲接吻。 「等我,等我配得上你。」解和川半膝蹲在地上,仰视着季云洲,让季云洲一只脚踩在他膝盖上。 解和川神情虔诚,就好像季云洲是神明,高不可攀。 季云洲踩着他膝盖跳到了地上坐在地上与解和川平视。 「到底是哪个臭傻b跟你说你配不上我?」季云洲努着嘴,捧起解和川的脸左看右看,「我们很般配啊, 我世界第一好看,你就是世界第二。」 解和川点头说好,但眸色中却满是不自信。 「你别听我爸胡诌,他追我妈的时候就是个穷小子,就靠着不要脸才抱得美人归。」季云洲扒拉着解和 川的手,把他的十个手指头掰开又合上,玩得不亦乐乎。 解和川本以为他是想劝自己不要脸,结果季云洲认真地看着他说: 第71页 「所以我也要学着我爸的不要脸,来对你穷追不捨,你要是敢结婚,我就去抢婚。」 解和川觉得他有些过分可爱了,再想到这么可爱的人死心塌地的喜欢着自己,便忍不住开心。 季云洲生怕解和川后悔跟自己跑出来,又急忙补充:「你就是很配我,很配很配,不信你去问丁悦去问 裴琴,你去问你那些学生,他们都会说我们很般配的。」 「你哥、我爸、还有那个坏女人,他们的话你不许信。」季云洲往前凑了一点,爬进了解和川的怀抱 中。 解和川很自然的接纳了他,怀中坐着一个男人竟也不觉得拥挤,像是怀中坐了只猫。 落日下的交谈轻柔而漫长,季云洲说出的每个词语都带着温度与爱意,火红的霞光捕捉着彼此的脸庞。 解和川清楚地看着他的表情,听他口口声声说的每一个词语,像是深陷梦中,或是一种深沉的幻觉。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二十个未接来电。 「都这么晚了啊,如果你不想和我私奔,就回去吧。」季云洲离开他的怀抱,盘腿坐在一边,眼中有水 波涟漪。 只要解和川和他说一句:我愿意,季云洲便会把一切抛之脑后跟着他走,他满心期待,满心欢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和川始终没答覆,季云洲给了他一巴掌,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手背上,崩溃 着哭喊出声:「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在玩我。」 解和川嘆了口气,心疼地拭去季云洲眼尾的泪水,「我还没说不想呢,怎么就哭了?」 季云洲半截鼻涕泡泡挂在鼻尖上,愣了愣,突然笑着扑到了解和川怀里,「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 解和川宠溺地颳了刮他的鼻子,「嗯,我愿意。」 「那、那你等我,我......我要先回去拿身份证还有钱还有换洗的衣服,然后呢?然后我们去哪?」季云洲 笑的鼻涕泡泡都破了,如果可以一直和解和川黏在一起就好了。 「哪里都好,只要你在。」 两个彼此对视着,默契地沉默了。这是一时兴起提出的事情,他们没有准备也没有规划,即便现在兴沖 沖的去私奔,但却连一个目的地也没有。 两个人换好衣服,伴着柔和的晚霞走在街道边,夏末里的风带着来自北方的冷意,所以当解和川低下头 问他要不要暍奶茶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望着解和川真诚地说:「我想抱住你。」 解和川站住了,双臂展开等着他。 季云洲努力在他怀中压抑着泪意,强撑出笑容: 「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 解和川问:「是什么?」 「就是从心底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别人我 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 解和川揉了揉他的脸蛋,「我结婚那天,你来抢婚吧,我一定会和你走。」 不是现在,他需要时间替自己替他找好后路,但一定会走的。 作者有话说 u-wu删了大概一千二百字,要不我放qq群里?群号873112603,想补全的可以加哦b 3/3 50.61% 17:36 第五十章 求个婚呀 秋日萧瑟,时日不多的知了伴着树叶婆娑吱吱作响,发出最后的悲鸣,天上的太阳仍像个火球把空气烧 的滚烫。 那天分开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两个人没有再见一面。 「咳咳咳,你没事来这种穷酸地方做什么?」 解和川开了门,房间里的灰尘扑面而来,呛了他身后的女人一脸灰。 徐小姐说话尖酸,在来的路上就一直苦着脸,他都快成为解家二太太了,哪看得上这种地方。 「等人。」 「谁?! 」 解和川没搭理她,他和徐小姐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让她自己猜去了。 他扯开窗帘,让光线斜射着落满房间,一个被蒙上白布的画板静靠在角落里,白色的布料沾上阳光后像 在发光。 徐小姐也一眼注意到了它,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捏住白布一角正打算用力一扯时,被解和川厉声制止 了。 「做什么吼那么大声? 」徐小姐不开心了,自然也不会让解和川开心,手上用力一抽仅完成一半的画布 暴露在空气里。 解和川夺过白布,把徐小姐推在墙上,白布再次轻飘飘落在画板上,为画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蒙上一层 模煳的阴影。 「别碰它,否则我折了你的手。」解和川阴沉着脸,警告着徐小姐。 「就为了这玩意你推我?」徐小姐揉了揉自己被撞疼得手臂,突然她冷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画的谁 吗?我回去就告诉你哥,你出来私会情人。」 解和川目光不善地扫着她。 徐小姐重新站稳,就算踩着恨天高他和解和川还差了半个头的距离,努力平视的下场就是仰视。 「你在家画了那么多遍,反正最后也是撕掉,不如......」 徐小姐勾起了嘴角,笑得阴险。她抬起腿,沖角落里的画板一脚踩下,十公分的鞋跟踩毁一张薄薄的木 质画板简直轻而易举。 本灿烂非凡的画面被摧毁的四分五裂,金灿灿的颜料上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画面中央趴在窗户上笑得 幵心的那人早已被踩碎的面目全非。 第72页 木板碎裂与画纸撕裂的声音让解和川的体温几乎降至零度。 「哼,和我抢男人,跳楼的时候怎么没摔死你。」徐小姐收回腿,拍了拍手,不屑地看着脚边的碎屑。 突然徐小姐的脖子被人捏住,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那么轻易的举了起来,轰地一声,徐小姐的后脑几乎 要把墙壁砸出一个坑。解和川眼中的杀意明晃晃地暴露在徐小姐眼前,手上的力度已经是奔着把她掐死去 的。 徐小姐终于知道害怕了,眼泪与鼻涕混着一起流下,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如将死之人咔咔 叫。 就在徐小姐即将晕过去的时候,解和川松了手,他捏住被子擦了擦手,嫌弃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小 姐,「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解和川坐在床边,脚下是已无法復原的画纸,他只能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看着季云洲的照片,眼中有万 千柔情流出。 直到徐小姐在卫生间重新整理好仪容仪表,他才收回手机,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解和川看着她说:「等会有人来,你......」 不等解和川话说完,丁悦和裴琴就嘻嘻哈哈地从门外走来,还开心地沖解和川招了招手:「你来这么 早?」 解和川反手扼住徐小姐的脖子把她送进了原来季云洲住的房间里,然后把门反锁上,「你还是老实待着 吧。」 他回到走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礼貌地向丁悦鞠了个躬,「拜託你们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丁悦指了指门,然后靠在解和川耳边小声地说:「都安排好了,就你要的没上牌没过户的黑车难搞,最 快也得明天到。」 解和川陷入了沉思。 「我明天结婚会不会来不及?」 裴琴此时兴奋地出声:「婚礼现场一起逃婚不是更浪漫吗?!这种事情要是我也能做一次就好了,在婚 礼现场把我心爱的人抢走,然后一起私奔。」 解和川说不心动是假的,他这辈子过的太平淡,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闪着光的小太阳,他也想为了他做 一次出格的事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看看能不能把季云洲喊出来,一块讲讲这事,不行就明天。」丁悦比了个 〇k,能看到季云洲和解和川一直在一起比自己能不能恋爱重要多了。 三个人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等到解和川从公寓出来时,外面天色已暗,粉紫色的晚霞伴着橙色余光从 天际的一端晕染至另一端,美的像是有人拿着水彩在云上作画。 晚风吹起衣摆,扫过耳旁,他仿佛听到有人靠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转角处的每一个身影都有季云洲的出 现。 解和川开始怀念季云洲在他身边,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牵着他手,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的时候了。 如果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 季云洲刚下车回到自己家门口,入目是一座小山高的鹌鹑蛋,整整齐齐的摆在他家门口。 「您是中了什么奖吗? 」梁田不懂为什么季云洲会笑得那么开心,分明前一秒在车上拿着婚礼请帖快要 哭断气。 「你不懂。」季云洲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整个人窝进了鹌鹑蛋堆里,卤香包围住他,他只觉得这都是 解和川对他的主动示好。 季云洲往里滚了滚,突然一张纸条落到了他的身边,他拿起认真地看着。 【无论我是什么,我是你的】 解和川的字写得隽秀有力,每一笔都像用刀刻下的,每一笔都是他的真心话。 解和川翻到了反面,突然吭哧一笑。 【晚上一起做鸭吗?】 这一面的字写的柔软,像是女生写下的。 这是他们和丁悦和裴琴的小秘密,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爷,我认为给少爷预约一个心理医生真的非常有必要,少爷今天一会哭一会笑,还在地上打滚,一 天狂吃二十个鹌鹑蛋。」梁田拿着手机,又开始盘算着替季云洲安排后事。 「会不会是管的有点太紧了?逼疯了? 」季父幵始反思自己,「那这几天就别管着他了,让他好好玩 玩。」 季云洲晚上顺利到达酒吧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实,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他。 不会是钓鱼执法吧?先佯装放我出门,实际上到处都是眼线,等嫌疑人解和川现身,就立马抓捕,然后 一起送入各自的监狱。 就在季云洲还在脑补一场世纪大战的时候,突然从暗处伸出一双手捂住他的口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拐进了房间。 他被禁锢在一个柔软的怀中,绑架他的人力气很大,他拼尽全力反抗却丝毫没有作用。 季云洲心里一阵悲凉,解和川不在,没人会来救他。 一个柔软且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眉间,季云洲吸了口气,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 解和川的吻如雨点落在他的眉间,托住他脸颊的双手在隐隐颤抖,声调因为激动像断了弦的琴,音调不 准。 「明天,明天就走。你昵?你愿意吗?」 季云洲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即便没有亮,解和川也能想像到他究竟笑的有多开心。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点亮,裴琴和丁悦拉响了礼花,彩色的飘带摇摇晃晃落在两人发间。 「咱们提前一天帮你们结婚吧。」说着,丁悦推了推解和川的胳膊。 第73页 解和川昂了声,慌乱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弯下腰在季云洲眼前僵硬的打幵。 丁悦一拍脑门心说完了,这还真是第一次结婚。 「单膝跪着啊,你站着干嘛呢?推销钻石吗? 」丁悦恨铁不成钢啊,心疼季云洲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钢 铁直男。 「第一次结婚有点紧张。」解和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把戒指藏回口袋里,接着说:「咱们重新来一遍 吧。」 季云洲噗嗤一笑,说好。 粉紫色的灯光暗了又亮,再次亮灯的时候解和川已经半膝跪地,手中摆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季云洲伸出手,让自己的左手被解和川握住,掌心的温度快速上升,染上了对方的气息。 解和川眸中盛满喜欢,他认真又诚挚地看着季云州,一字一句说: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大喜欢结交朋友的,你知道的,介绍自己的过去很累,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 竟想着,把我的前半生拍成电影,让你看看我见过的北方冬日的雪,我走过的四下无人的街,和我度过的清 醒落寞的夜,把所有你未能参与的人生补齐。」 解和川的眼中像是有钻石,在璀灿生辉。 「然后昵,你愿意跟我走吗?」 季云洲认真地听着看着他,他咧嘴一笑,眼泪便落进了嘴中,这次的眼泪是甜的。 季云洲看了看丁悦和裴琴,「你们教的?」 丁悦摇头,裴琴也摇头。 季云洲咬唇望着解和川,他没有着急回答解和川。 解和川紧张地深唿吸着,等待季云洲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我家有儿初长成,已经会说这么大段的情话了,长大了开窍了知道搞对象了。 第五十一章 我是疯子,我做什么都合理 季云洲吭哧一笑,舞了舞手指,皎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求婚,也希望往后余生都是他。 「给我戴上呀,戴上了就只能和你走了。」 解和川捏住他的手,钻戒冰凉地扫过左手无名指,最后稳稳的卡在无名指上。 季云洲觉得今天的解和川像吃了蜜一样,甜的不行,糖度超标。 「那我从今天起就是解太太了哦」季云洲左右摆了摆手,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钻戒,然后催促着 解和川把另一个钻戒交出来。 「不,你是季先生,我是季太太。」解和川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对戒,交到季云洲的手上。 季云洲只觉得过去每一天的快乐加起来都比不过这一刻的开心。 虽然解和川外表看起来恶劣脑子又直的不会转弯,但却总是会在小事上记住季云洲说的每一句话,然后 在不经意中流露出关心。 季云洲再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他就是最好的人。 季云洲擦了擦脸,手背上落满了泪水。 丁悦拉着裴琴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吃着果盘,无声地围观着狗男男秀恩爱现场。 突然丁悦出声打断了打算接吻地两个人,「明天解和川婚礼会有一辆灰色的小车停在外面,然后你们俩 可以在婚礼后的晚宴上趁机跑出来,上车后他们会带你们回我的老家,那里没人知道你们。」 季云洲眼睛陡然亮了,他拽住解和川的手,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可以吗?」 「我说过,我结婚那天你来抢婚,我一定会跟你走的。」解和川牵着他坐下,坐在自己的腿上。 前几个月他抱起来身上还有点肉,今天再抱就只剩下一身硌人的骨头,像是皮包着骨般消瘦。 季云洲趴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擦着眼泪,心口被注入了一汪活水,他都忘了有多久没感受到这股 暖意。 四个人在酒吧里坐了一晚上,丁悦和裴琴就像个千瓦电灯泡,照耀了一对狗男男腻歪一整晚。 第二天,季云洲穿戴整齐,用上了最好的化妆师妆点了一番,刚一到婚宴现场,便衬的周围的年轻才俊 黯淡无光,更别说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在季云洲面前可谓是毫无光彩可言。 季云洲勾起嘴角,坐在宴会的一角,目光却死盯着人群中央的解和川。 「不是说季家这小子整天寻死觅活吗?咋今天一看精气神这么好?我看他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而是抢婚 的。」 「想开了吧,想开了好啊。」 季云洲微仰着下巴,咧起嘴角,笑的富有攻击性。 解和川一身贴身西装,身姿笔挺的立于人群中,好像鹤立鸡群这个词就是为了形容他而诞生的。他面色 红润,眼中的期待已经流露出来,甚至让他哥都以为是开窍了想结婚了,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期待什 解和川想要靠近季云洲,可他刚一走动就有一群人围住他,簇拥着他往更热闹的地方走去。 他努力的想要拨开人群逃出这里,却被无数双手又抓了回来。 解和川目光越过人群,他无声地说着:「我爱你。」 季云洲也展开双臂弯成爱心形状,甜甜地沖他笑着。 「我也爱你。」 徐小姐昨天被解和川一吓,在他面前老实不少,在看到季云洲在与自己未婚夫暗送秋波时,脸上虚假的 面具被撕下,揪着裙子气急败坏地走向季云洲,每一步都踩的极重,高跟鞋恨不得蹬穿地板。 第74页 我不敢动解和川,我还不敢动你不成? 「徐小姐,何事? 」季云洲带着胜者的笑容。 「你怎么敢来!你还要不要脸?身为男人还勾引我未婚夫,没成功就跳楼威胁,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男小三! 」徐小姐戳着季云洲的胸口,说得咄咄逼人。 她的姐妹团都围了过来,冲着季云洲指指点点,骂他是小三。 季云洲无辜地眨了眨眼,摊幵双手懵懂地望着她,「我好像没有碍着你攀高枝吧?毕竟我出生就在高枝 最上方,当然拦不到身处底层的你。」 徐小姐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在喉昽咔咔作响,「你别太欺负人了! 」她尖锐的指甲抵在季云洲的胸口 处,「今天是我的婚礼,可不是你的,今天过后我就是解太太,而你什么都不是。」 季云洲鼓起两腮笑的可爱,他揉了揉脸颊,眼神绕过徐小姐望向她身后,甜甜地喊着:「解和川,你未 婚妻好像对我有意见哦。」 解和川和季云洲对了个眼神,冷漠地看着徐小姐。 徐小姐被看得浑身冒冷汗,一股寒意顺着脖子掐了上来,那时的濒死感还歷歷在目。 「我、我没有,我先走了。」徐小姐提起裙子走的着急,生怕解和川又发疯掐住自己。 季云洲哪能让她那么轻易走掉,被徐小姐戳过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做那么长的美甲简直就是用来伤人 的。 徐小姐往前迈了两步,婚纱裙长长的后摆被人踩住了,徐小姐越是用力的拉扯对方踩的也就越紧实。 徐小姐转过头沖季云洲吼道:「你!你给我松开!」 吼完她勐地一抽裙摆,这时裙摆却变得轻飘飘。她整个人不可控地往前倒,她竭力大声唿救,解和川站 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季云洲则耸肩无辜地看着她说: 「是你让我松开的呀。」 徐小姐的脸气得像煮熟的虾,还往外冒着热腾腾的气,像是锅炉房里烧开的水。 一位端着酒盘的侍者走近了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突然身后出现一道莫名的力气把他往前一推,这力道不 重不够推倒他,却把他吓了一跳手中托着酒杯的盘子往下正好打在徐小姐的裙子上,高脚杯上的酒液泼满了 婚纱。 徐小姐怒火中烧的瞪着侍者,不顾形象地扯着嗓子喊:「你敢泼我?!你什么东西!」 「你闹够了吗? 」解和川把侍者拉到一边,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季云洲的手笔,只是可怜了这个工具人。 徐小姐一哽,只能尴尬地从地上爬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羞着脸灰熘熘的沖回了房间里。 没了徐小姐的宴会厅里,突然就和谐了不少,没有她拉着几个塑料姐妹花编些凡尔赛文学的故事,更没 有她趾高气昂地沖人发号施令。 季云洲作为闹剧的始作俑者,此时却站在花园里,靠在花坛的围栏,闭眼沐浴着阳光,一副岁月安好与 世无争的模样。 在解和川也站过来时,他闭着眼靠近了些,「我今天很开心。」 「我知道。」解和川侧头宠溺地看着他。 季云洲突然睁幵眼睛,看着他说,「我不想现在就走。」 解和川牵住季云洲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揉了揉,「那什么时候走?」 季云洲狡黠地踮起脚轻轻吻了吻解和川的脸颊,「我想在你和她交换结婚戒指的时候,站出来,然后牵 着你逃走。」 解和川有些担忧,「走不掉的吧。」 「我带了把小刀,如果敢拦着我,我就架脖子上,外面的人都相信我是能为了你去死的,所以他们也肯 定不敢拦我。」季云洲拍了拍西装裤子的口袋,然后骄傲地笑了, 「当疯子是有好处的,疯了做什么都合 理。」 「小疯子啊,别真的伤了自己,我等着看你英雄登场呢。」解和川撩了撩他额角的碎发,轻轻吻在发 尾。 花园里树上的叶子黄了大片,风一吹便稀稀落落地飘下,再被人踩在脚下碾进泥里。 一枚红透了的叶子悄然落在解和川的发顶,季云洲扶着他的肩膀,轻轻踮起脚捏住叶子的根部,小小的 叶子像条小船在掌心荡啊盪。 「季太太,等会要拜託你抱着我跑了。」季云洲把插在解和川胸口口袋里的红玫瑰抽了出来,换上他手 中鲜红的树叶。 红玫瑰在他手中怏怏地垂着,他手一松便把玫瑰踩在脚下,狠狠地碾了两脚。 「那是我的荣幸。」解和川颔首微笑,他是季云洲最虔诚的骑士。 解之泊的身影出现在花园的入口,季云洲仰头踮脚飞快的亲了亲解和川的脸颊,像只受惊的小兔逃走 了。 「婚礼要开始了,准备准备。」解之泊走了过来,看到他胸口上干枯的红叶,楞了一下。 解和川抬手护住这枚脆弱的红叶,「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心意。」 兄弟两人的情谊在这算是走到头了,解之泊把他当做商品交易,却强行套上了为你好的头衔,甚至差点 让他失去了季云洲。 解和川失望地扫了他哥哥一眼,顺着季云洲离开的方向走去。 「亲爱的来宾们,我们今日相聚在此,是为了二位新人的婚礼。」婚礼主持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男士 先说。」 解和川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正对着底下的来宾们,准确地说是看着藏在人群里的季云洲。 第75页 「以下这段誓词,是我想对一个人说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是非常可爱的人,真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就是。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季云洲从座位上腾地跳起来,越过层层叠叠的人,不顾阻拦的冲到了解和川怀中。 他说: 作者有话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 第五十二章 婚礼私奔+同居生活的开始 「愿意,我愿意。」季云洲眼圈红红,可却笑的格外的开心,就像秋日的落叶被染上太阳的金黄,虽干 枯却灿烂。 解之泊眉头一皱,心里还在纳闷这俩不会跑路吧,结果解和川还真抱起季云洲撒丫子的往外跑。 「徐小姐,再您吗的见了」季云州趴在解和川的肩膀上,欢快的朝徐小姐招招手。 徐小姐捏着裙子跺着脚沖季云州狂吼,她夺过婚礼主持手上的圣经,沖季云州脸上扔去,却不巧打翻桌 上备好的交杯酒,现场一片狼藉。 「追啊!看我做什么?! 」解之泊一声怒吼,院子里蓄势待发的保镖全都扑了上去。 两个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在前头跑着,身后是乌泱泱一片黑色保镖服的男人,婚礼现场的花园里一片鸡飞 狗跳狼哭鬼嚎。 眼见着身后的保镖马上要抓到解和川的衣服了,季云洲赶紧拿出弹簧刀,把外壳拆了露出内里磨的渗人 的刀刃。 保镖丝毫没被吓到,自己身上全副武装还怕被一把刀伤了不成?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把刀放到了自己脖子上,「你们敢拦住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反正我楼也跳了脖子也割了,我不在乎死不死。」 梁田一看大事不妙,急忙也撒丫子的跟着跑起来,追了上去,气喘盱盱地大喊着:「别追了!我家老闆 命更重要啊!」 保镖们慢了下来,但却没停下。 「解之泊,赶紧的让他们别追了!不然我死了你家怎么赔?!」季云洲刀刃往下一分,鲜红的血液顺着 刀身滑落,染红了解和川雪白的衣领。 他见解之泊毫无反应,于是刀刃往下再深三分,几乎已经到了皮开肉绽的地步。 梁田在后面喊哑了嗓子,无奈只能转头威胁解之泊:「如果季少爷出了什么差池,你解家就都别想好过 了!」 解之泊垂下了眸子,落寞的说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那我呢?我怎么办! 」徐小姐把头上的白纱拆了下来丢在地上,「我是你们解家请来表演马戏的小丑 吗?! 」徐小姐哭花了眼妆,黑色的眼线染黑了泪珠,流下一道黑色的泪痕,「你们解家自己玩去吧!老娘 不嫁了!」 徐小姐把高跟鞋一甩,脸上的妆容被他越抹越脏,提起脏兮兮的婚纱沖沖的离开了。 林温文与几个和季云洲交好的富家子弟在场地里捣乱,添油加醋地嚷着要把季云洲被解家逼着割喉的事 说给季父听。 解之泊看着满院的狼藉,这一刻的欢唿声竟如此聒噪,他落寞的跌坐在桌椅上,向自己的助理髮号施 令:「把他所有的银行卡冻结了,没钱了他就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解和川抱着季云洲奔出了大门,左右环顾一下,在一众亮色的豪车里一眼就看到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 车,丁悦此时拉开车门沖二人招手嚷道:「快上车!」 季云洲被塞进了后座,在座位上弹了两下,手上的刀在指尖转了一圈甩出了窗。 解和川也很快坐了上来,车门关上后立马把季云洲给拽到了自己身边,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检查着刀口。 「没事的,就很浅的刀口啦。」季云洲摆了摆手,靠在解和川的肩膀上,他抓住解和川的手十指相 扣,「这招真好用,百试百灵。」 面包车启动时整个车身都在抖,丁悦一脚油门速度拉满,解家大宅像走马灯快速从车窗外闪过,窗外的 一切都在向着远方快速闪去,丁悦勐打了个方向盘转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再又通过条条交错盘横的小路 驶上了大路。 丁悦本以为逃跑旅途应该是像电影里一样刺激,可整个路途上平静地像是来春游的。 「咋回事?咋没人追你们? 」丁悦放缓了速度,在高速路上缓缓驶着。 季云洲把刚才自己拿着刀威胁的事迹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说出的话和事实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 毫无关系。 解和川拿着纸巾替他擦拭着脖子上的刀口,旧的刀口还有一条细细的疤,「下次别这样了,不要伤害自 己。」 季云洲害羞地擦了擦鼻子,「这不是逼不得已嘛。」 丁悦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俩可千万别跟房东说你俩是一对。」 季云州疑惑地问:「为什么?」 丁悦耸了耸肩,「不知道,老人家嘛,再加上地方偏僻,思想什么的肯定不比我们。」 季云洲哦了声,靠在解和川的肩膀上,揉了揉肚子,小声嘟囔:「饿了,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 丁悦从手边的盒子里丢了盒饼干到季云洲手里,「总之不要提就对了,知道了你俩肯定得遭冷眼相 看。」 解和川沉声应下,「只要有个地方能和他一起生活就够好了。」 第76页 解和川抚了抚季云洲的髮丝,而季云洲也很乖的窝进了他怀中,吃饼干时的碎屑落在他腿上,季云洲就 狡黠地吐吐舌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像仓鼠一样吃着饼干。 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了两天两夜,三个人轮流交替开车,导航指向了一个坐落在隔壁省里丝毫不起眼的一 座小县城。 「行了,到了。」丁悦拔出了钥匙,率先下了车。 解和川跟随着下车,转身去牵季云洲,另一只手贴在季云洲的发顶,以防他撞到头。 季云洲下车时眼睛都亮了,一栋藏在闹市里的双层洋房,一楼墙壁上挂满爬山虎,窗台上的花盆里长满 了花草,门前挂着张嬢嬢杂货铺的招牌,楼房旁有水泥铸的台阶往上一直延续到二楼。 门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双向车道,道路对面是个老旧的公园,不远处有座学校,正巧此时打了下课铃, 叮叮噹噹在街道上空作响。 「这简直是我的梦中小屋! 」季云洲激动地跳了起来。 丁悦把手里的钥匙交到解和川手上,「我得早点回去陪裴琴,那边就她一个人,你们俩有事再打我电 话。」说完她拍了拍车门,「这车送你们了,新婚快乐。」 季云洲连声说谢谢。 解和川哼了口气,低下头笑笑,「你可真好意思说。」 「嗯?」季云洲夹在两人中间,疑惑地歪了歪头。 「虽然车是你出钱买的,但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丁悦大咧咧地笑着,拍了拍解和川的肩膀后, 转头向着公交站台走去。 季云洲像个孩子在楼房侧边的楼梯上一蹦一跳,上到一半他趴在围栏边沖还停留在楼底的解和川笑得弯 了眼。 他伸出手抚着街道间的穿堂风,抓了一抹寒潮揉碎在温热的掌心中。 「我现在该叫你男朋友还是丈夫呢? 」季云洲柔柔地笑着,似这天吹得不是北风而是来自心尖的南风。 解和川仰起头,轻声唤着:「季先生。」 「哎~解先生」季云洲笑开了花,他沖解和川勾了勾手指,「过来开门,和我入个洞房。」 说这事解和川可就不困了,拿着钥匙小跑到季云洲身边,又揽住他的腰带着往上走。 门锁咔的一下打开了,季云洲背靠着门将门给反锁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 房间里的黑悄悄的,家具上蒙着一层崭新的白布,门边的鞋架上摆着两双拖鞋。 季云洲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以自己毕生所学挑逗着解和川的唇齿,笨拙却又极力讨好着面 前的男人,被冷风吹红的双手在他的衣服上胡乱的摸着。 解和川宠溺地垂下头,抵在季云洲的鼻尖上,左右摇了摇。再又偏头,吻上了他的唇。 季云洲的唇和他的人一样,又软又甜,吻的急了就要咬人。 两具赤裸的躯体倒在沙发上,他们纠缠在一起,身形上下起伏,沉闷与惬意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空气 里氤氲着诱人的情慾。 身下的白布早就被蹂躏成了一团,撒着点点暖昧非常的水渍。 季云洲申请更换姿势,从躺着的变成了坐着的,他总是喜欢坐在解和川身上然后低头看着他。 「坐在上面也算上面,所以我说我是1的时候,你不准笑。」季云洲俯下身咬住他的唇,在他薄薄一层肚 皮下,有东西在不停的顶着他。 季云洲话音刚落,解和川就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 「你什么意思?! 」季云洲气唿唿地拍着解和川的脸颊。 解和川挑眉笑笑,没说话。 「哼,不伺候你了,再您妈的见了。」季云洲扶着沙发背蹲了起来,身下「啵」的一声,一直埋在他身子 里的被他暖的又湿又热的玩意暴露在空气里。 「错了错了。」解和川赶紧起身抱住季云洲,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摸的,一声又一声的宝贝唤着。 季云洲哪禁得住他这么勾引,没个两下就乖了,软软地趴在解和川的怀里小声嘟囔:「你、你放进来 吧,我总不能不让你过瘾。」说完这话,脸蛋就跟烧开水一样烫。 「你自己来好不好?我家洲洲可是大勐1。」解和川咬住他粉嫩的耳尖,低沉地嗓音如小蛇钻着耳膜。 「好、好哦!那你躺好我自己来!」 季云洲被这话迷了心智,坐在解和川的身上被他掐着腰做了一次又一次,本就装不了什么的小肚子微微 隆起,里面装的全都是解和川的小崽子们。 解和川看着自己身上卖力的一起一落的人,他揉了揉对方涨起的小肚子,问道:「洲洲肚子被我搞大 了,怎么办?」 季云洲愣住了,低下头看着微微起伏的肚子,聪明的小脑瓜短了路,眼泪霎地涌了出来,捧着肚子慌张 地问: 「咋、咋办啊,我不是男的吗?我为什么会怀孕?」 作者有话说 是啊,咋办啊,这不得对他负责? 第五十三章 -说你是狗-我是狗 「解和川!你是狗吧!为什么要骗我男人也会怀孕!」 季云洲倒在沙发上,身后垫着一个小枕头,他气唿唿地揉着肚子,看着解和川的身影到处忙来忙去。 房间里的东西是提前置办好的,掀幵白布下全都是崭新的家具,这是一栋老房子所以家具绝不可能是房 东留下的,必然是解和川买的。 第77页 「我只是说你肚子大了,又没说你怀了。」解和川蹲在地上擦拭着电视机柜,话还没说完,一个软绵绵 的玩意砸到了他头上,滚了两滚落在脚边。 解和川拿起脚边的小枕头转头看向季云洲,还是一副河豚模样。睡衣的衣摆被拉到胸口处,胸口以下的 肌肤上布满解和川的痕迹,唯一干净的肚皮还被他揉成了红色。 「你在勾引我吗?」解和川走到沙发边上,弯下腰吻在季云洲白嫩的肚子上。 季云洲抬腿就是一脚,冲着解和川的裆部去的,幸好有枕头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在气什么?和我说说呗。」解和川蹲在沙发边,双手牵住季云洲的手吻了吻。 季云洲把手抽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是狗你就是!不许狡辩!」 解和川吭哧一笑,抿唇笑说:「是,我是。」 季云洲心里这才舒坦了,侧着身子正对着解和川,手指在他唇上点了点,「今天罚你不许亲我。」 解和川挑眉,「这么狠?」 季云洲点头,他捏住解和川的下巴,自己往前一凑便贴上了解和川的唇,舌尖轻扫过温热的唇瓣,在解 和川即将按耐不住的时候,他又如一条小蛇退了出来。 「但是我可以亲......晤晤!你、你不可以!你__臭流氓啊! ! ! 」 「让我碰碰。」 「不碰!滚啊!谁来救......嗯晤......你、你轻点。」 季云洲护着自己被嘬到通红的嘴唇,头髮也被撩的乱糟糟的,胸口的衣服如果不是他竭力维护早就被扯 开了,何止只挂在肩膀上。 季云洲眼泪婆娑的望着酒足饭饱的解和川,活脱了一个被糟蹋的小男孩。 「滚去擦桌子扫地。」季云洲一脚蹬在他背上,还反被握住脚踝亲了亲,又一次把自己羞红了脸。 季云洲突然就觉得往后的日子,他和解和川必然有一个会先死于精尽人亡,根据他和解和川的体型差, 他觉得自己八九不离十就是先死的那个。 等解和川把房子里的一切打点好时,夜已渐深,广场舞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窗户下有小孩尖着嗓子 —声又一声的嚷道:「奶奶,我不想写作业了。」 老人家的声音低哑,却又中气十足:「不想写我打死你!」 厨房里的炉灶上的燃气滋滋的响着,烧的上头的高压锅发出鸣鸣蒸汽声,放气的小孔上的盖子随着上升 的气流左右晃动,叮叮噹噹响。 解和川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哪怕是围着一件大红色的围裙靠在灶台边上切着肉沬,都像是男模下 季云洲趴在门边,转着一双圆熘的小眼望着他。 「这么偷看做什么?」解和川一转头就看到像只小老鼠般躲在门后的季云洲。 「我乐意。」季云洲哼了声。 解和川起了刀,手指擦过菜刀的刀刃,肉沫跟随他的手指一起落在砧板上,「我托楼下婆婆买了斤猪 脚,等会来了你记得去开......」 说曹操曹操到,门铃响了。 季云洲耷拉着拖鞋小跑到门边,他先趴在门上通过猫眼确定外面是个陌生的老婆婆后才幵门。 老婆婆看到季云洲也楞了一下,「你是哪位啊?我找小川啊。」 「我是他对象......」季云洲咬了下舌头,急忙改口: 「我是他对象的对象。」 老婆婆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这算个什么关系? 季云洲也转了圈眼睛,好像的确哪里不对劲。 「不对不对!我是他对象的朋友的对象!」 解和川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礼貌地笑笑说:「张婆婆,就放那吧,谢谢您了。」 张婆婆见了解和川才放心的把手里的猪脚放下,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小川啊,你什么时 候有的对象?你上次来不是说没对象吗?嬢嬢我本来都替你物色好一家姑娘了,跟你讲啊,那家姑娘......」 「奶奶!我能出去玩不!」 张婆婆话还没说完,楼底下的小孩就撒丫子的跑出了门前的院子,连蹦带跳好不快乐。 「你这孩子......作业还没写呢!」张婆婆赶紧又往下走,虽然叫他张婆婆但看起来只有六十出头的样子。 季云洲把门一关,叉着腰质问道:「你干嘛说你没对象?!你什么意思!」 解和川走到他面前,亲了亲,「我怕你不会放弃一切跟我来这过苦日子。」 季云洲瞪了他好一会,「怎么可能!私奔是我先提出来的,犹豫也是你一直在犹豫!」 「嗯嗯,我的错,其实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带你来这,只是手段不一样,如果你不和我走我就会把你强行 绑过来,锁在这里。」 解和川笑得温柔,身上还有淡淡的烟火气,远远看去像个贤妻良母,如果季云洲是个聋子,他可能会这 么觉得。 但现在怎么看都像个恶魔好吗!!! 「过来打下手,」解和川说着提起猪脚进了厨房。 季云洲一步一挪的往他那边走,然后在解和川提着菜刀啪啪拍蒜时,害怕地把双手伸到解和川面前,瑟 瑟发抖地说:「打......打轻一点。」 解和川不理解的问:「什么意思?」 季云洲也很疑惑,「不是你说的打下手吗?」 解和川把刀放下,替他捲起袖子,「会洗菜吗?」 第78页 季云洲有些犹豫的点头,二十多年来的生活经验不允许他摇头。 然后解和川就看见他信心满满的宝贝拿着用来过水的盆洗菜,水匆匆路过青菜表面然后流入下水道里, 然后自信的捧着一颗完好无损的青菜呈到他面前,骄傲地笑着:「看,我说了我会吧。」 这颗菜,解和川是怎么交给季云洲的,就又怎么样还给了他,不能说毫无区别,只能说一模一样,甚至 菜叶上的泥巴都还在那,一点变动没有。 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手,把他抱在怀中,菜篮子放在季云洲的怀中。 解和川掰下一根菜叶,在季云洲面前展示着。「你得先把这菜的根部掐了,然后把这一层皮撕了,知道 了吗?」 季云洲扭过头看着解和川笑,眼神完全没有放在菜叶上。 「你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亲亲我吗? 」季云洲往后一仰头,靠在解和川的胸口噘着嘴求亲。 解和川埋下头啄了啄季云洲的脸颊,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掐菜洗菜,而季云洲则一直在他怀中骚动。 季云洲的手一会插入水中挑起层层水花,一会手指又滑到解和川的手臂上走路,冰冷的自来水从小臂上 滴落,落在肌肤上倒像烧开的水。 季云洲是故意撩骚的,因为他不想洗菜,自来水太凉了会冻伤他养的白白嫩嫩的手。 矜贵的少爷不是说从家里出来了就不是少爷了,该娇贵的地方一点没少。 季云洲轻吐着气儿,指尖轻轻扫过水波,蘸着水在解和川的手臂上写字。旁边的高压锅已经沸腾了,冒 出的热气只冲房顶,房间里都是小鸡炖蘑菇的香气,季云洲深吸一口气,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了。 「别撩骚,不然今晚就不是做饭了。」解和川埋头咬了咬季云洲的耳朵。 正当气氛向着糜烂暖昧的方向驶去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让氛围重回温馨家庭剧。 「去幵门。」解和川松开了手,放季云洲走了。 「叔一一哥哥,你好。」一个小女孩提着一袋土豆站在门外,礼貌地向季云洲招手问好。她往前走了一 步,脑袋伸了进来,左右顾盼一下,大声嚷道:「叔叔,奶奶让我把土豆送上来,奶奶说土豆炖猪脚好 吃。」 「茵茵啊,奶奶做饭吃了吗?」 小女孩摇头,「奶奶刚打完麻将回来呢。」 「那一起吃吧。」 「那我去跟奶奶说下。」 当季云洲坐下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实,怎么感觉这儿的人全认识他自己像个多余的。 他突然想到这里是丁悦的老家,解和川肯定也和丁悦一起回来过这里,像对他一样对丁悦,一想到这他 就吃醋,醋的不行。 季云洲委屈的很,所以吃饭的时候也一直瘪着嘴不说话,已经把不开心写在脸上。 「怎么了? 」解和川抬眼注视着他。 季云洲吸了吸鼻子,摇头躲闪着解和川的目光,「没什么。」 张茵茵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埋头勐干饭,无情干饭王。 「说说,」解和川抓住他的手。 季云洲想说却又不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吃醋了吗?还是吃丁悦的醋?那也太小心眼了。 「叔叔,你上次和姨姨来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哥哥吧。」 张茵茵看气氛不对,本来想救火,却没想到是火上浇油。 季云洲一听当即眼泪就开始打转,筷子一摔冲进了房间。 张茵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饭都不敢吃了。 「不是你的错,没事的。」解和川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去找季云洲。 「叔叔,你去找哥哥吧。」张茵茵一副很懂的模样,重重的点两下头。 「她的话什么意思?哪个姨姨?上次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几次?说了我什么?」 解和川一幵门,就见季云洲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 「你最好一一说清楚。」 【图:圣诞快乐】 建了个群,实在不想为了过审想破头去改文了,以后被封掉的车就放群里,群里还有一本俺写的耽美小 甜饼,讲大妖怪与小神仙的,50万字已完结qaq别问,问就是我爱你们,入群就送拼多多永久砍一刀服务 群号:873112603 m1 快来和花花一起玩呀 第五十四章 洲洲又在哭唧唧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丁悦,我和她先来了这里,提前安排好才让你过来。」解和川站在季云洲的面 前,弯下腰端详着他的宝贝,拇指刚擦过眼尾细声说上两句好话,眼泪便滑到了手中。 「你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想哭。」季云洲别扭的转过头小声嘟囔。 本来不想哭的,最多只是委屈,但解和川给了个抱抱,心里的委屈就立马转变为了眼泪,无声地说着你 再多哄哄我。 「我和丁悦什么都没有。」解和川坐到了他身边,让他的头好靠在自己肩膀上。 季云洲抹了抹眼睛,「真的?你发誓。」 解和川举起手,「我发誓,我和丁悦什么都没有。」 季云洲抽出自己被裹在解和川掌心的手,戳着他的胸口,委屈巴巴地说:「我放弃了我的一切跟你走, 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让我难过了。」 「我真的和丁悦什么都没有,只是来这里住了几天。」解和川搂过他,季云洲侧躺在他的腿上,小声又 隐忍的啜泣着。 第79页 季云洲说到底也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从未有人亏待过他半点,这么些天的经歷 对他而言,心里防线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 「怎么还在哭呢? 」解和川轻轻扫过他的髮丝,指尖缠绕住一缕墨发又松幵。 一句无意间的话,点燃了隐形的引线。 季云洲推开了解和川,自己_个人靠墙站着,「那我不哭了,你满意了?! 」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说不哭豆大的眼泪却一直在落。 解和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能劝他继续哭吧。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比丁悦更爱你,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什么都 可以给你,可你给了我什么?你跟我说你要结婚赶我走,你说你不爱我了。什么事情都要我一个人来抗,难 道我看起来是很坚强的人吗?」 解和川深唿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刚想说些什么,季云洲就崩溃的靠着墙壁哭得喘不上气。 解和川很无奈,只是随意一句关心的话,竟能让季云洲激动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解和川抓住他的手,强制的搂在怀里,箍的他不能动弹。 房间外的张茵茵听到了哭声,趴在门边露出半个眼睛小心的看着。 「哥哥......对不起,这是茵茵打算留着明天吃的糖,赔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季云洲突然愣住了,从那双稚嫩的小手里接过两颗奶糖。 「茵茵,我先送你回去吧,」解和川把季云洲抱到床上躺着,替他擦干净眼尾的泪水,「等我回来,我们 好好说说。」 解和川牵起张茵茵的手,到楼下时,张茵茵就推着他往回走:「叔叔你快回去找哥哥。」 解和川回到屋的时候,季云洲又坐到了餐桌边,像什么都没发生,安静地咀皭着嘴里的菜。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只剩下一些残羹冷饭,季云洲却毫不在意的吃着,在看到解和川回来时,他停下筷 子有些慌张地说:「对不起,我只是......」 解和川快步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心疼地吻着他的眼尾,「是我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优柔 寡断又瞻前顾后,才让你那么难过。」 季云洲靠着他的手,垂下眸子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 解和川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吃饱了吗?」 季云洲楞了一下,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鬓角的碎发遮在眼睛上,但却不着急撩开,因为他知道解和 川会帮他撩开的。 「面吃不吃?。」 季云洲仰起头,舌尖舔湿了嘴唇,「不仅要吃你下的面,还要吃你下面。」 「小流氓。」解和川温热的拇指按在季云洲的嘴唇上,轻轻擦过,笑的宠溺。 卧室里,昏暗的月光下,两具火热的躯体缠绕在一起,床身摇晃,弹簧床垫挤压发出隐隐的咯吱声。隐 秘的角落里,湿热的汗珠染上月光的皎白,顺着嵴柱滴滴滚落,滑进更加潮热的地方。 低沉的喘息声与窗外唿啸而过的北风一起拍打着窗户,混着一会轻一会重的嘤咛,像猫叫春。 季云洲喘着气倒在解和川的怀里,脸蛋潮红不已,侧头贴在解和川的胸膛上,静听着他的心跳。 季云洲吐出一口气,「你的心跳好快,你喜欢我。」 「就算它不跳了,我也是喜欢你。」 季云洲咧嘴一笑,指尖沾汗水在胸口画着圈。 待氤氲着情慾暖昧的空气冷却下来,换上一轮新风灌入房中,季云洲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与他安然入 眠。 突然,季云洲的手指拂上身旁闭眼沉睡的人的脸上,从眉毛到眼尾顺着鼻樑滑下,停在唇上。 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唿吸声。 「对不起,我今天脾气很差,对你那么凶。」 解和川眨了眨眼,吻在季云洲的唇上,将他剩下的话咬断。 季云洲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怀里,神色黯淡语气低落地小声呢喃: 「你知道吗?我闭上眼就是你在医院赶我走的景象,那些你不在的日子,我在梦里没得到你在现实也是 孤零零一人,我很害怕......如果我情绪不稳定了,对你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你让我静 静,我会好的。」 季云洲异常的平静,就连眼泪都没落下,他在平静地在解和川怀里把心里事一件件刨开,光鲜亮丽的外 表下是鲜血淋漓的内心。 「我还是很害怕,我害怕我一闭眼再睁眼,你就又要赶我走,我不想拿死威胁谁,我很怕疼,每次用刀 割自己的时候我也在发抖,但我更怕的是我用死威胁你都不跟我走。」 解和川抱紧了他,还未入冬,季云洲的体温就跟冰块一样凉了。 季云洲脖子上有两道疤,一道深一道浅,说话时线条会跟着喉结起伏上下变化。 「我说这么多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我也一样。」解和川沉声回答他,不带任何犹豫。 两个人相依相偎睡至清晨,天渐放亮,张婆婆在楼下粗着嗓子大喊:「张茵茵!这都几点了还睡?」 季云洲也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抱住解和川的脖子亲了亲,「早安。」f。b。j。q。拯。离 第80页 突然,季云洲的手机响了,他纳闷的扣了扣脑壳,「我记得我把电话卡拔了啊。」 季云洲抬手一看,是微信电话,来电人为林温文。 「啊啊啊啊啊啊——咋办啊! ! ! 」 季云洲赶紧把手机丢了。 林温文安静了会,又打了过来。 季云洲沖解和川使了个眼色,自己把被子一拉继续睡大觉去了。 林温文在电话那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咋办啊!!!我吃野食被安齐知道了,现在不理我了,咋办 啊鸣鸣,他前两天才关心过我。」 解和川:「关心你什么?」 「他说冬天要来了,要我戴帽子,保护所剩不多的脑子。」林温文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对劲,好像这也不 算关心。 解和川:「你确定这是关心?」 「关你屁事,让季云洲接电话。」 季云洲拿了电话就开始骂:「你去死吧,有多远死多远,渣男滚远点。」 林温文理直气壮:「他又没和我确认关系,我干嘛不能找别人!」 季云洲气红了脸:「那你去找别人啊,你找安齐干嘛?」 「我喜欢他啊。」 「你那是喜欢他吗?你那是馋他身子,你下贱!」 季云洲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窝在解和川怀里,打了个哈欠,「帮我拉黑林温文,臭渣男,最讨厌渣男 了。」 「我真的找不到安齐了,他一个弱男子在街上很危险的,你肯定能打通电话,你告诉他我知错了好不 好?求求你了。」 解和川赶紧把电话挂了,这个时候正是季云洲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可不能再跟安齐扯上关系。 「下午去学校一趟,去当一段的美术老师,你下午打算做什么? 」解和川把窗帘拉上,明亮的房间登时 昏暗不已。 季云洲倒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出门走走,我从来没来过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出去 看看。」 「那你等我回来,我陪你好不好?」 季云洲摇头,「我没有那么脆弱,你就让我一个人走走吧,没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解和川总觉得季云洲现在的心理状态不适合出门,好像自己离了他半步季云洲就会 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那我下午带你去画室,然后你就在那附近走走好不好?」 季云洲实在困得急了,只能点头说好,但心里却在埋怨解和川把自己当小孩了。 走投无路的林温文只能来到安齐家门口,却发现他们门口停着一辆卡车,正在搬家。 「您好,请问安齐呢? 」林温文凑了上去。 老旧风化的小路上,几间仓库房门大开着,塑胶门帘后是十几台哔哔响的老式街机。 安齐坐在最角落里的一台上,面前操纵台上躺着一只白色的猫咪的,它正眯眼睡觉。 安齐抬眸扫了林温文一眼,继续打着自己的街机,「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第五十五章 这不是你一直想对我做的事吗? 「我给了你妈一点钱,她告诉我的。」林温文端了把凳子坐了过来,搓着手嘻嘻哈哈的靠近安齐。 林温文刚靠近,操作台上的小白猫立刻哈着气赶他走。 安齐抱住它,护在怀里揉了揉。 「你要搬走了?」林温文又靠近了些。 安齐站了起来,「是他们搬走,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那你住哪?你能住哪?」林温文也跟着站起来,拦在他面前。 安齐站定,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和你也没有关系。」 突然,林温文揪住安齐的衣服,安齐往前跌了一步,林温文顺势便吻了上去,仅是贴着嘴唇相碰。 安齐怀中的小白猫哈了声,跳下了安齐的怀抱。 安齐勐地推开他,用力的擦着被林温文碰过的地方,嘴角擦破皮往外渗血。安齐缓缓抬起头,阴冷的注 视着林温文,「和你上床的那些人不会嫌你脏吗?」 林温文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他双手抓住安齐的手,脸色惊慌,「我只是想证明我和 你有关系,我以前是花心,但我现在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我发誓我这段时间只追了你一个。」 安齐上下打量着林温文,吭哧笑着,笑完又弯下腰喊着小白,小白猫听见声了,便从角落里出来跳到了 安齐怀中。 「我把这张脸毁了你就不会喜欢了。」安齐抿唇一笑,抽出手绕过林温文往门外走去。 林温文背后一凉,巴巴的跟在后面一句又一句的劝着安齐不要这样做。 直到走到安齐家楼下,林温文才不舍的走了,临走前拉住安齐的手叮瞩:「如果没有去处,可以找我, 我一定会帮你的。」 安齐看也不看他,甩手上了楼。 林温文走了,如果他走的时候转头看看,会发现安齐站在楼道间的窗户上,望着他,眼里满是不理解。 「小白,你说他是真心的吗?我觉得是假的。」安齐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身后的防盗门紧闭着,他都 不用去开门都知道里面肯定是人走茶凉。 他身为重组家庭的孩子,早早的意识到了自己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多他一个还会影响亲妈和继父的感 情。 窗外天色已黑,安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本来只是想坐下休息,却没成想靠着墙壁睡着了。 第81页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中的小白,突然发现他哪里是在楼道间,身上盖着银白色的绒被,周围虽昏暗但 也肉眼可见能感受到隐隐的奢侈。 林温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有小白的叫声。 「姑奶奶,你别抓我了,你主人在里边睡觉呢,咱们就洗个澡,洗完澡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林温文 努力的和小白沟通,但小白表示我只是一只猫,我不讲理。 小黄也咬住林温文的裤脚鸣鸣咽咽,在它脚边还有几块被扯下的衣角。 安齐所在房间的门开了,屋外的闹剧戛然而止,小白瞬间恢復成了乖乖仔扑到了安齐的身上,小黄也圈 住身子倒在他身边。 「是我吵醒了你吗?」林温文拘谨的搓着手,「你、你别生气,我是看你在楼道里睡着了叫不醒,我又怕 你出事,所以才带你回家,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做,也不会做。」 安齐抱住小白,摸了摸它有些打结的毛髮,「我来吧。」 安齐一只手抱着猫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他抬眸看了眼在一旁眼巴巴的林温文,很快又收回眼。 吹风机的声唿唿作响,明亮的白炽灯给光下的二人裹上一层柔和的白衣,安齐垂下眸将心事藏于阴影 中。 「你别这么冷漠嘛。」林温文正打算伸手去摸摸小白时,前一秒还乖巧无比的猫儿下一秒就呲牙磨爪 了。 「辛苦你照顾小黄了。」安齐关掉吹风机,替小白顺了顺毛。 「不用谢,咱俩什么关系嘛让我照顾你都行。」林温文拍了拍胸脯,气势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安齐垂下头低落地唤着林温文的名字,「小白也交给你吧,我没有照顾它的能力。」 「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没有?我们可以一起照顾的。」 安齐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默不作声的看着林温文。 林温文抓住他的手,「我不要这只臭猫,这条傻狗我也不喜欢,我就是喜欢你才愿意让他们进我的家, 如果你不在我就全丢去屠宰场杀了。」 林温文内心开始害怕,他害怕安齐真的去做傻事。 安齐苦涩的笑了,他拉住了林温文的手,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安齐的嘴唇冰凉,吻技生疏青涩,刚碰 着林温文的唇便离幵了。 林温文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内心开始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谢谢你像个泡泡糖粘着我。」安齐开始解自己上衣的纽扣,神色认真。 正当安齐把上衣衬衫褪下,露出单薄的上身时,林温文赶紧抓住他的手,揪出一块薄毯扔在他身 上,「别别别,你别这样,我害怕。」明明是个在情场身经百战的老手,却在这一刻红了脸,他偏过头看着 地板上的小黄,「你骂我吧,我想听你骂我,就像平常那样。」 安齐不解地看着他问:「这不是你一直想对我做的吗?」 「那、那也得两情相悦,情到浓处时自然而然发生的!」林温文将他身上的薄毯裹紧,隔着一层毯子抱 紧安齐,「现在的你就像在交代遗言,我有点害怕,你还是骂我吧。」 安齐无奈地摇头,想哭眼睛里却干涩的只有砂子,不停地眨眼却丝毫不见泪水流出。 「笨蛋。」安齐轻声地骂着。 「我就是笨蛋。」林温文靠在薄毯上,蹭了蹭脸。 两人相依而眠,身旁还躺着两只安静的小动物,安齐的唿吸很浅像是没有,林温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睁 开眼看看他,确认他还在身边才闭上眼,这么一来一回直到凌晨林温文才抵不住睡意,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一早,林温文的叫声冲破了房顶,「人呢!!!我那么大个安齐呢?!他不是就在这的吗? 」林 温文赤着脚走遍公寓的每一个房间,最后只能抱着小黄一个劲的摇,试图从狗嘴里撬出话来。 而远在小县城的季云洲和解和川,也被这场风波波及了,林温文一通电话,直接毁了他们用以温存的早 辰。 解和川接通了电话,不客气的说:「林先生,今天又是谁不见了?」 季云洲吸了吸鼻子,抱着解和川的腰往里挪了挪,小声地嘟囔:「好冷哦。」 解和川抬手替他撩了撩被子,「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带床新被。」 季云洲迷迷煳煳地说:「我想陪你出门。」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就好了。」 「不要,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哭给你看。」季云洲揪住他的衣服,睁开眼时,眼睛里已经蓄了一 层雾。 「你还真是说哭就哭啊......」解和川无奈的把他抱在怀里,歪头夹着手机,发出嗯嗯声敷衍那头的林温 文。 「喂!你们到底有在听我说话吗!我那么大个安齐,晚上还躺着我的床边,白天就不见了,嘭的一下, 不见了啊!他昨天晚上还说我是笨蛋,本来他想和我上床的,但是我太正直了,我就拒绝了他,不会是因为 我拒绝了他把他气走了吧?!」 解和川嘴角抽了抽,「建议你最好还是去检查下脑子。」 「啊__!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为什么没有人信我,为什么啊! 」林温文一拳打在枕头上,此时他家窗外 晴空万里,心情却是乌云密布。 「嗯嗯嗯嗯,有事,挂了。」 解和川看着怀里已经哭出来的人,赶紧抱住亲了亲,「好,一起去。」 第82页 季云洲破涕为笑赶紧擦了擦眼泪。 「再睡会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季云洲往后一躺,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窝里。 过了一会,解和川又走了过来,抓住季云洲的胳膊把他拉出了被窝,「小心憋坏了。」 季云洲抱住他的手亲了亲,哼哼唧唧地说好。 解和川刚起床去厨房准备早晨,季云洲电话又响了,他昏昏沉沉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正打算骂人的时 候,看见了丁悦的名字。 「怎么了? 」季云洲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大了一码的睡衣耷拉着,领口甚至连肩膀都裹不住,锁骨 都暴露在外。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满是解和川的痕迹,青紫交错,一团又一团的吻痕,凑成了季云洲的第 二件衣服。 「安齐最近怎么了?」丁悦开口便是安齐。 季云洲:「不知道,怎么了?」 丁悦:「他来了画室一趟,把剩余的钱退了,我看他状态不咋好,就有点担心,就想问问是不是和你们 有关系。」 季云洲挂了电话后,转头打给林温文,林温文还在鬼喊鬼叫。 「安齐怎么了?」 「家里人好像全搬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最近他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一边说要毁容一边说自 己想不开之类的话,他不会真的去做傻事了? ?? 」 季云洲陷入了沉思,「你去他家看了吗?」 林温文一拍脑袋,「有可能啊!那是他唯一的去处!」 林温文在路上油门拉满,本来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只开了二十分钟,拿命在街上漂移。 作者有话说 所以到底谁才是1呢 第五十六章 说最狠的话,当最舔的狗(本章有安齐画像) 他把车停在楼下,一路狂跑上楼,安齐家的门虚掩着,里面有水声。 林温文身体瞬间僵硬,他想到以前看的刑侦小说里,杀手放血的时候都会放出大量的自来水,好冲散血 腥味和血迹。 一想到这,他脑中警铃大作,想也没想一脚踹开把门踹开,大喊一声:「安齐!」 房间里果不其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林温文顺着气味找到了根源。 安齐站在盥洗池旁,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刀上沾满鲜血,而他放在水龙头下的左手,不停有鲜血流 出,潺潺的自来水沖刷着左手的伤口。 安齐看到他也愣住了,看了眼手里的刀,又看了眼林温文。 「你在做什么!」林温文大吼一声,拽住安齐的手腕就往楼下沖,甚至没注意到盥洗池子里滚落的红心 火龙果。 安齐还没反应过来,护着手愣了好一会,然后被林温文拉着手一把甩进了停在楼下的车副座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林温文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懊恼不已。如果他能一整晚都看着安齐, 阻止安齐的离开,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自残。 车辆幵车小区后速度拉满向医院开去,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 当车里停在医院门口时,安齐望着不远处的医院大门口,吭哧一笑。 林温文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这也能笑?真的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只是削火龙果的时候被你一吓削到了手,不至于到医院来吧?」 林温文瞬间大脑宕机,转过头注视着安齐的手,结巴地说:「就、就那些东西都是红心火龙果啊?」 安齐点了点头,「喏,刀口在这。」掌心有一道不算深的刀口,从家到医院的距离,已经止了血。 林温文左右端详着这只手,依然往着医院停车场开去「带你去打个破伤风,等会再赔你个火龙果。」 安齐无奈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笑。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林温文想也没想就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安齐点头嗯了声,「可是我不喜欢你。」 趁着找车位的时间,林温文看向自己的副驾驶位,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喜欢谁不关我的事, 但是我喜欢你,这件事你给我记好,不许忘,有任何困难都必须第一时间当打我电话,我也会在第一时间赶 来帮你,昂得思蛋?」 说最狠的话,当最舔的狗。 安齐愣了愣,没表态。 林温文又加重语气,「明白?」 车缓缓开进医院停车场,林温文牵着他没受伤的手在人群中奔跑。 在林温文去替他排队缴费的时间,安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自己被纱布裹住的左手,心底沉寂许久 的东西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两个人刚出门,解和川便来电话了,是校长喊解和川回学校一趟, 解和川将季云洲带到学校门前的奶茶店里,抓住他的手再三瞩咐:「那我先进去了,你就在这附近不要 乱走,如果不开心了就打电话给我,不要想太多。」 季云洲轻松的笑笑,「你快去吧,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压抑太久了,昨天哭出来就好多了。」 解和川走到奶茶店门口,又突然折了回来,在季云洲额头上吻了吻,「我爱你,你要永远记得我爱 你。」 季云洲捂着脸点点头,一个劲的推着他出去。 「关系真好啊。」奶茶店老闆捧着脸笑笑,然后把全糖珍奶推到季云洲面前,「帅哥,脸生啊,新搬来 的?」 第83页 季云洲乖巧的点点头,「嗯,是昨天搬来的。」 「长得真好看,像小明星。」 季云洲甜甜一笑,「为什么不是大明星?」 「大明星怎么会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季云洲吭哧一笑,「其实也挺好的,比大城市多了份安静。」 老闆敷衍的点点头,「嗯嗯嗯,但如果我要是能生到大城市去,怎么还会在这守着这么一家破店 呢。」老闆甩了甩手里的抹布,把老化泛黄的桌面擦了一擦。 学校打了放学的钟,空档的街道上瞬间灌满了人,急着回家的学生跑的飞快,但更多的还是慢悠悠的在 街上晃荡的学生成群成对的凑在一起,奶茶店里围满了学生,全都向这个陌生的出挑男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季云洲登时觉得脸在发烧,好在解和川及时赶到,把他从青春期少女的目光中解救了出来。 「奶茶给我的? 」解和川伸手去拿他手里提着的奶茶。 季云洲赶紧反过身子护住奶茶,「我带给茵茵暍哒。」 「那我的呢?」解和川指了指自己。 「回家给你吃。」季云洲也指了指自己。 季云洲牵住他的手,两个人缓步行走于街道上,橙红的晚霞打在身上,不是暖的有些冷意。 解和川打开手机开始翻看备忘录,边看边念:「家里被子要买厚的了,买给你的衣服大了些要重新买新 的,明天幵始要下大雨,你就不要出门了,我去就行了。」 季云洲憋着笑,笑弯了眼,琥珀色的眸中盛满霞光,暖的清透。 「你笑什么? 」解和川还在想着家里少了什么。 「你像个老妈子,啃啵啃啵啃啵。」季云洲学他说话时两颊鼓鼓的,眼睛里亮极了。 解和川掐了掐他的脸蛋,「这不是老妈子,是过日子。」 季云洲揉了揉脸,「好嘛......那我就是在和老妈子过日子。」 「随你怎么说。」解和川宠溺地看着他,任他继续哨啵_啵动着嘴。 回到家后,季云洲也如约将自己送到了解和川面前,潮热、汗水、赤裸的躯体,陷入黑暗中的两具肉体 被打上了银白色的月光,屋外有野猫因为发情期的到来尖着嗓子喵喵叫。 季云洲的声音跟上了猫叫春的节奏,声音也时大时小,做的急了还要露出牙齿咬人。 「小猫,外面的同伴在叫你昵。」解和川咬住他的耳朵,低声喘息着。 「小猫在叫你。」季云洲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嘤咛着时大时小,还真有了猫叫春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解和川已经出门了,外面狂风大作,雨点如石头砸在窗户上,本该挂在天上的灯泡被人按 熄了,屋外一片漆黑。 季云洲想起安齐的事,出于担心还是给安齐打了个电话。 「......季云洲? 」安齐难以置信的念出了这三个字,他本来以为自己和季云洲这辈子不可能有交集了。 季云洲蜷缩在床上,清了清嗓子,说:「安齐呀,你在哪里?不要做傻事,我们都很担心你的,林温文 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在哪。」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安齐语气低沉,一改前一秒的笑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我什么都没有 了,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哪也不能去了。」 季云洲唿吸一滞,这么惨?? ? 「这、这样吧,我和解和川租的房子正好还有一间客房空出来了,你过来住段时间,调整下心情,日子 还长,不要一时想不幵。」 安齐嘴角轻轻勾起,却依然黯淡地婉言拒绝:「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毕竟我不值得有人为我这么 做。」 「说什么呢?!你明明很好!你会画画,你长得好看,总之你还有很多很多优点,不然林温文那种人怎 么可能会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季云洲从床上跳起来,不等安齐说话,他就拍定了这事。 「你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来吧,我下午出去给你买生活用品,记得来,等你。」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安齐抚摸着怀中的小白,嘴角疯狂上扬。 「不用谢啦,这边下大雨我把钥匙藏在地毯下,你如果来了直接拿钥匙进屋休息吧。」 「好,我会去的。」安齐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果断挂断了电话。 林温文靠在门边,好奇地问:「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安齐垂下头,看着自己左手的纱布笑的更加开心,「笑你把红心火龙果当做血。」 林温文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个......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安齐抬起头注视着林温文,眸色被纤长的睫毛遮盖,林温文看不清安齐的眼色,也不知道安齐这么看他 是为了什么。 安齐将脸庞的碎发撩至耳后,沖林温文腼腆一笑,「谢谢你。」 季云洲翻着手机的备忘录,一点一点把要做的事情加上去。 「晤......要买新的被子、衣服还有今天晚饭要用的食材,还要告诉解和川有人要来。」 季云洲突然惊慌地捂着脸原地打转,「完了,解和川和安齐见面怕是要打起来,咋办啊。」 「算了算了,来了再说吧,安齐都那么惨了,不信解和川还能铁了心要打他。」 第84页 季云洲拿起雨伞,下了楼。 「小洲要出门啊? 」张婆婆坐在门边,修剪窗台上的花枝,「能不能替婆婆接一下茵茵啊,那孩子没带 伞。」 季云洲点头说好,又在备忘录里加上一件事:接茵茵放学回家。 【图:安齐】 安齐宝贝是大漂亮 第五十七章 带娃日常与修罗场(本章求订阅) 室外的雨如同炮弹落下,砸在伞面上时咚咚响,从街道两侧灌进来的冷风快要把季云洲吞没。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季云洲小声的嘟嘟囔囔,他被夹在寒流中间,撑着一把快被掀翻的雨伞举步维 艰。 当他从超市出来时,外面的雨只大不小,明明才下午五点,天色却如同深夜般,丝毫不见光亮,街上阴 森森的一个人没有。 季云洲站在超市的门口,右肩膀被手上沉重的购物袋拖垮了,左手拿着伞歪斜着身子走在路上。 学校的放学铃已经打响了,但季云洲却还在路上艰难赶路,接孩子的轿车从他身旁驶过,车轮捲起的水 花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湿了他的衣服。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鼓足劲开始往学校走去,东西买了只剩下接孩子了,等会解和川发现他在下午把 事情都做了,一定会夸他的。 张茵茵站在校门口,头上顶着个书包,衣服被雨水浸湿,发尾不停有雨珠落下,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季云洲走了过去,把伞放在张茵茵头上,「茵茵,奶奶让我接你回去。」他后背暴露在雨中,雨线密密 麻麻打下,如胶水黏住衣服。 张茵茵接过伞,高举着手努力让伞能将两个人容下,另一只手提着自己被水跑烂了的鞋子。 两个人踩着水,一步一步走的艰难,其实两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雨伞就像个摆设。 季云洲:「茵茵,伞别总往我身上靠。」 张茵茵:「可是我已经淋了一身的雨。」 季云洲沉默了一会,他好像也是一身的水,雨伞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哥哥,我不要人接也可以回家的。」张茵茵走在街边凸起的台阶上,赤着脚蹬出一圈水花。 正当季云洲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茵茵吃痛的嘶了声,蹲在地上护着脚喊疼。 「怎么了?」季云洲急忙把购物袋放在没被雨水浸湿的台阶上,蹲在张茵茵面前检查她赤裸的脚。 他在张茵茵脚板下发现了一枚图钉,针头已经全部没入肉中,只剩圆头在外。 季云洲吸了口冷气,哆嗦着拿出手机给解和川打电话,好几次手机都差点从手中滑出。 解和川正在开会,看见来电人的名字后,举手示意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季云洲歪头夹着手机,坐在张茵茵的身边,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揪出自己干净的里衣擦着伤口边 缘,「茵茵受伤了,踩到了一根针,我抱不动她,你快来,我怕伤口感染。」 季云洲急的团团转,张茵茵却跟没事人一样,即便疼红了眼,还强装镇定的安慰他:「哥哥,我不 痛。」 「怎么可能不痛,说瞎话。」季云洲握住了张茵茵的手,因为紧张,几乎把张茵茵的手给攥红了,他安 慰道:「叔叔马上来,马上就不痛了。」 解和川来的很快,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抱住张茵茵往医院跑,走时向季云洲瞩咐道:「你就在这等我回 来。」 但季云洲没听话,解和川前脚刚走,他就在后面跟着,超市购物袋歪斜着滚落在雨中,但他没回头,一 心只为追上解和川的步子,好像跑慢一点,解和川就会消失在雨势里,然后永远不出现。 张茵茵被医生带走了,解和川前脚从手术室里出来,后脚就看见季云洲满身是水站在医院大厅里,隔着 人群注视着他。 即便满身狼狈,也和人群如此格格不入,一眼便能看到。 解和川深唿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手,拉到了手术室边上的休息倚上。 「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吗? 」解和川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他的身上,用袖口擦了擦他脸上的水。 季云洲垂下头,心虚的说:「我担心茵茵......」 也许是担心茵茵,但更多的是心理作用,一点也不想让解和川的身影从眼里消失。 「冷吗?饿吗?困吗?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下吧。」解和川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揉了揉。 解和川的肩膀很坚实,身旁暖洋洋的,掌心温热,揉的季云洲眯了眼睛,有些犯困。 张茵茵的奶奶中途来了一次电话,在得知解和川和季云洲守在这里时,便放心了。 五点钟进的医院,晚上八点钟才从医院出来,医生给了他们两根拐杖,并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正当季云洲认真地听医生说话时,张茵茵单脚从病房蹦了出来,换快地围着季云洲蹦跶,头髮丝都在随 着心情而跳动。 张茵茵蹦了没两下,就被解和川抱在怀里按住不动。 「叔叔,没事哒! 」张茵茵埋在解和川怀里,仰头沖他露齿一笑。 季云洲抬手挽住解和川的手臂,走在他的身旁。 外面的雨小了些,却没停,连成线的雨滴敲打在屋顶窗台上,叮叮噹噹又眶眶啷啷,时间就像被按了快 进键。 季云洲撑开伞,缓缓向解和川的方向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 第85页 「哥哥,你肩膀上都是雨。」张茵茵推着伞柄往季云洲方向靠了过去。 「反正浑身都湿透了,有雨就有雨吧。」季云洲抿唇笑笑,又把伞斜了回去。 解和川也想推伞,却被季云洲狠得瞪了一眼,只能不了了之。 「话说茵茵你为什么要叫我哥哥,叫他叔叔呢?搞得我们特别像......」季云洲声音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好告诉小孩,只能用蚊子嘤咛的声音说:「像忘年恋。」 张茵茵认真的回答:「因为叔叔是我姨姨的朋友呀。」 「可我是你叔叔的朋友,boyfriend的那种朋友。」季云洲特意说英语,小朋友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茵茵思考了一会,说:「那......我也叫你叔叔?」 这下季云洲拒绝的很快,「不要,我就问问。」 「好叭。」张茵茵趴在解和川的肩膀上偷笑,笑意传染到了解和川眼中。 「叔叔你认识我的爸爸妈妈吗?你是姨姨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吧。」张茵茵抱住解和川的脖子,孩子气 的把冻出来的鼻涕擦在他身上,「奶奶不许我问她这件事,姨姨也说不知道......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和我玩, 都欺负我......因为我没有......」张茵茵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没了声。 季云洲抬头和解和川对了个眼神,本来季云洲的意思是让解和川编个理由说她爸爸妈妈出去打工之类的 理由,结果解和川直接耿直地说:「不认识。」 「好吧,反正有没有都没关系。」张茵茵虽然话是这么说,却趴在解和川的肩头默默地啜泣着。 表面装得无所谓,其实心里在意的要死,归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委屈是藏不住的。 季云洲轻拍着张茵茵的后背,语气轻松的打趣说:「是啊,无所谓的,茵茵现在不是有奶奶,有叔叔还 是哥哥吗?」 张茵茵哽咽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然后便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解和川看了眼季云洲,小声地说:「一哄就哭,还挺像你。」 季云洲皱了皱眉头,踩了脚他的鞋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解和川只负责抱孩子,哄孩子的事还得交给季云洲,从医院一路哄到家门口,见了奶奶后张茵茵的泪水 才止住,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嗓子也哑了。 「哎哟,我的祖宗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奶奶抱过张茵茵,向解和川匆匆道谢后赶紧抱回了屋。 在即将进屋时,张茵茵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外面两人招手,「哥哥、叔叔再见。」 解和川老父亲般严肃的表情,在张茵茵被抱走后终于缓和了,季云洲捧着脸笑阿阿的说:「哄小孩真好 玩。」 解和川不理解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啊,茵茵那么可爱,你难道不喜欢吗?」季云洲说着牵起解和川的手往楼梯上走。 「哭起来不可爱。」 季云洲:「这才是养小孩的乐趣!」 解和川思考了一下,认同地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说她很像你。」 季云洲一哽,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我真的很小孩子气吗?还是我很爱哭?还是......他其实很讨厌哄我? 解和川走在前头去开门,当房门打开的一剎那,空气霎地凝固了,窗外的雨就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世 界都陷入了寂静。 「你为什么在这?」解和川一脚踹开了门,抱住季云洲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安齐坐在斜对着门的桌子边上,被解和川一吼,便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季云洲赶紧抱住解和川,生怕这俩人打起来。 「是云洲喊我来这里暂住的。」安齐起身,靠墙站的拘谨,在解和川审视的目光下,他揪着衣服神色黯 淡地看着季云洲,「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走,从这走,赶快走。」解和川拉幵门,让出一条道。 门外是漆黑的雨夜,雨滴连成线,密密麻麻地砸在楼梯上,门前蓄了一滩水又顺着楼梯往下流。 季云洲抱住解和川的胳膊往客厅推,往后一踹把门关上了。 他站在两人中间,左看右看一下,解和川已经把袖子卷了起来,安齐则凝眸注视着他,总之两边都很具 有攻击性。 解和川往前一步,安齐立刻扬起下巴做好打架的准备。 季云洲默默地又拉开了门,指着门外的瓢泼大雨说:「二位,请。 作者有话说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第五十八章 安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安齐和解和川对立而坐,季云洲夹在中间如坐针毡。 「呃......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承认我的确是擅作主张了,但是你不觉得安齐很可怜吗?」 解和川皱着眉头,反问道:「他哪里看起来可怜?」 季云洲没有底气的小声bb: 「哪、哪里都......」 解和川目光凌冽三分,攥紧的双手骨节正在咔咔作响。 季云洲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怂了。 「我......我先去洗澡了,你们不要打起来,坐下来暍杯茶,聊聊人生什么的巴拉巴拉。」季云洲缩着脖子 往卧走。 他刚进门,解和川就立马跟了上去,揽住他的腰往衣柜上压去。 「晤......晤晤晤!你干嘛!」季云洲双手抵住解和川的胸口用了死力往外推,但解和川纹丝不动。 第86页 解和川擦了擦被咬破皮的嘴角,皱眉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把他带到这里来?」 季云洲也擦了擦嘴唇,忿忿地瞪着解和川,「就很惨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收留他一段时间怎么 了?难道看他流落街头你就会很开心?」 季云洲本以为解和川还是会有同情心,谁料他直直的点头说:「是,会开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 」季云洲用力地推开解和川,与解和川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解和川眸色冷了下来,「我这就把他丢出去,让他从哪来的回哪去。」 季云洲又赶紧抱住他,往地上一坐双臂圈住他大腿,「我承认这事是我做的太草率了,但是这大晚上的 把人家赶出去,不太好吧,明、明天再说吧。」 季云洲两边都难堪,一边是对安齐曾经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的自己的爱人,一边是受自己邀请而来的落难 者,不论他向着谁都不太合适。 解和川垂眸注视着季云洲,季云洲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勾起两侧的嘴角甜甜地笑着,「求求你啦,不 要为难我了。」季云洲蹭了蹭他的腿,脸上的肉软乎乎的擦着衣服。 解和川扛不住季云洲的卖萌,偏过头嘆了口气,无奈的妥协了,「明天我再把他丢出去。」 「好哦,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季云洲被他抓住手臂从地上捞了起来。 解和川目送季云洲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然后拿起他的手机给林温文打了通电话。 「在我这,」解和川说。 林温文在那头撸猫撸狗,惬意万分,「什么东西在你这?」 「安齐。」 林温文一口气没提上来,把怀里的小白给丢到了天上,猫猫惨叫了声,然后平稳的砸在林温文的胸口, 把他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气又给砸了下去。 林温文拍着胸口,把怀里碍眼的猫咪推到了一边,「咳咳咳......谁?不可能,安齐和我说出门有事,晚 点回来,还让我等他呢。」 「地址等会发你,赶紧把他接走,看着烦。」不等林温文说话,解和川就把电话挂了。 解和川回到客厅,与安齐横眉冷对,两人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肯挪开,默默地表示着:谁先怂谁孙 子。 林温文收到了地址,看了眼自家的傻狗和蠢猫,无奈地嘆口气,「走吧走吧,找你们爹去。」 林温文觉得自己都可以报名爸爸去哪了这档节目,反正不是在找安齐就是在去找安齐的路上,安齐就是 他爸爸,找到了还要费尽力气哄回家。 「季太太,来陪我睡觉。」季云洲拉开门卧室门,沖客厅大声一吼。 解和川挑衅地勾起唇角,小声地说:「再见,我去陪他上床了。」 安齐保持着僵硬却礼貌的微笑,「好,再见。」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解和川突然睁开眼睛,双目清明,似乎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解和川边开门边冷着嗓子说:「来这么晚?赶紧把人接走吧。」 「小川啊,你在说什么?」 解和川愣了下,立马改口说:「没什么,张婆婆怎么了?」 「茵茵脚不是受伤了吗?想着你们有空能不能送她上学。」 张茵茵拄着拐杖在楼下一蹦一跳,大嚷着:「奶奶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学校! 」说着,往前一蹦,摔了 个狗啃泥。 「好,正好我......」解和川突然改口,如果是他送张茵茵去上学,家里就只剩下季云洲和安齐,不行不可 以,「我让季云洲送吧。」 「哎好,那麻烦你们了。」张婆婆脸上的褶皱笑的叠在一起,转身向楼下走去。 季云洲还在床上画大字,莫名其妙被解和川捞了起来,穿好衣服,拽着手推出了家门口。 「怎、怎么了? 」季云洲拘谨地站着,心里万分忐忑,想着不会是因为我没问他的意见擅自把安齐带回 了家,所以要把我赶走吧? 「哥哥!上学要迟到啦!」张茵茵在院子门口蹦来蹦去,外套的帽子随着她的蹦跳而一上一下,像兔子 耳朵。 季云洲睡眼惺忪地被迫踏上上学的路,他看了眼手机也才七点钟,秋日清晨吹来的风,就像是来自北极 最纯粹的冷风,挂在脸上如冰刀子般。解和川抱着张茵茵走在前面,他就藏在解和川的身后。 张茵茵突然把脸埋在了解和川的胸口,再次抬起头时,沖季云洲笑得开心。她的两颊和鼻尖都被冷风吹 得红彤彤的,说像个苹果,也不为过,又白又红。 季云洲伸出手捂在张茵茵的脸蛋上,本来他是想用自己的双手护着小朋友娇嫩的脸蛋,结果没成想张茵 茵脸蛋充满小孩子的朝气,暖唿唿的,反倒成了季云洲的暖手宝。 「下次不准再脱鞋子走路了。」季云洲揉了揉张茵茵的脸蛋。 张茵茵稚气地问:「为什么?」 季云洲认真地回答她:「因为会受伤。」 「如果叔叔抱着我就不会受伤了。」 正当气氛向着和睦的家庭剧走去时,解和川开了嗓,一记重锤打破了温馨氛围。他冷冷地说:「不要, 等你脚好了我就不会再抱你。」 季云洲满头问号,张茵茵还是个孩子啊!!解和川你也太冷血了吧! 张茵茵没有介意解和川的回答,反倒是笑着说:「我知道,叔叔是想抱哥哥。」 第87页 完了,全完了,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懂这么多。 季云洲顿时哑口无言,脸蛋像烧开了的铁,又红又烫,他看着解和川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解和川难得地笑了,宽厚的掌心揉了揉张茵茵的头髮,「嗯,算你聪明。」 季云洲突然就觉得,张茵茵确实还挺适合当解和川的崽,毕竟像她这么懂事还钢铁心脏的小朋友不多 了。 安齐从客房里走出来,站在阳台上,目送着两个人的离去。 还是嫉妒,但更多的是是羡慕,他也想过这样的日子,不一定是和季云洲......不过最好的选择还是季云 洲。 季云洲把他们俩送到了校门口,他拉住解和川,替他怀里的张茵茵理了理衣服,「好了,上学去吧!」 一个年轻女人从他们身后走来,向解和川打了个招唿,然后看向季云洲问道:「这位是?」 季云洲把手背在身后,以防两人的情侣对戒被人看出,他说:「朋......」 「是我丈夫。」解和川亮出了自己左手的戒指,沖女人笑笑。 「哦一一难怪你昨天开会走那么急。」女人与他有说有笑的,对于他们二人的身份丝毫没有成见。 季云洲这才把自己的左手放到身前来,然后跟解和川招了招手,「我先回去了哦。」 解和川突然变了脸,拧紧眉头严肃地说:「不许回去找安齐。」 「那我去哪?」 解和川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头被压出了一个小勾,「哪都行,不许找安齐。」 季云洲无奈地笑着,挂在脸上的苹果肌圆圆的,「好嘛,那我到处走走,晚点来接茵茵放学。」 解和川低下头,在人群中吻了吻季云洲的额头,「不是接茵茵,是接我。」 季云洲的耳朵尖尖上,挂了红。 要命了,解和川吃醋起来也太可爱了。 季云洲在街上转了转,正路过火车站时,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直直的扑入了他的怀抱。 「快快快,带我去找安齐。」 季云洲站定,观察着自己的好友。林温文身后背着猫包,手上牵着狗绳,面色憔悴,一看就知道很久没 睡过好觉了。 「你是谁?」 「你爹。」 季云洲哼了声,「走吧,领回去好好照顾吧。」 林温文步子走的飞快,季云洲几乎是小跑着在前头带路,「解和川没打他吧?可别伤了我安齐宝贝的脸 蛋。」 季云洲不服气地回怼:「可别打疼了我老公的手!」 安齐站在院子里,和张婆婆有说有笑,他的脚边围了一群猫猫狗狗。 林温文剎了车,拉着季云洲躲在一边偷看,「安齐怎么到哪都能有一群小动物围着?难道......」 「难道?」季云洲附和。 林温文:「他是迪士尼公主!」 季云洲:「? ? ? 」 林温文趁着聊天的功夫,拍了拍季云洲的肩膀,问他:「你爸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季云洲摇头,「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和他过日子。」 「那成,等你爹来找你吧。」林温文不理解。 「找我我也不走,」季云洲推了他一把,「你走啊。」 「我才不走,安齐在这,我走哪去?」 林温文拍干净身上的灰,放开了狗绳,让小黄冲到了安齐面前。 作者有话说 其实是迪士尼公主啦 第五十九章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安齐看到小黄时,明显愣住了,再抬头望去,看到了林温文和季云洲。 安齐无奈地笑了,把手里剩余的食物餵给小黄后牵着他上楼了。 「他、他什么意思?是暗示我和他进屋吗? 」林温文手肘顶了顶季云洲,花痴眼冒了出来。 季云洲伸出手贴在林温文的额头上,又贴回自己的额头,「没烧煳涂啊。」 「你什么意思? 」林温文勒住他的脖子往下压。 「字面意思。」季云洲嬉笑着顶了顶他的胸口,然后推着他往院子里走,「你赶紧进去吧,你要是能把安 齐带回家,我和解和川大年三十都去你家拜年。」 林温文沖他比了个大拇指,「行,等着哥们。」 「小洲啊,你怎么不跟你朋友一起上去? 」张婆婆弯腰修剪着窗台上的花草,落下来的叶子随风飘了几 米远,捲起在地上打了个转。 雨过天晴,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世界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净净,空气里还闪着光,混着泥土香气。 季云洲深吸一口,惬意地吐了出来,「不去,我就想陪您一块坐坐。」 张婆婆张口哈哈笑,「说话真招人喜欢啊,去吧,去里面端把椅子出来坐坐吧,今天太阳好,多晒 晒。」 季云洲点头说好,蹲在门口撸了会猫后才往店里走。张婆婆店里的东西种类不多,都是老物件,就连零 食都是老厂子产出来的,随便拎一件出来都能让季云洲直唿爷青回。 绕过货架区往后走,才看到张婆婆的生活区,不大的房间被压缩成了一个个小房间,只有卧室、厨房、 卫生间,客厅连着前边的店铺。 季云洲拿起一把木椅子拖着往外走,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一间小黑屋里闪着点点烛光,季云洲出于好奇 看了过去。却没成想,这个房间里供着一个年轻人的黑白照片,照片两侧有两根火红的蜡烛,前面摆着冷了 的饭菜。 第88页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笑的开心,季云洲不免多看了几眼,在心里和张茵茵做了个比较。 「小洲啊,帮婆婆接壶水来吧。」张婆婆在外面喊道。 季云洲收回目光,端着椅子和水壶走了出去,「婆婆,茵茵的爸爸妈妈去哪了?」 张婆婆接过水壶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嘆出一口气,「不知道去哪了。」 「诶一一? 」季云洲对于这个轻描淡写的答案很意外,他本以为张婆婆会和他说上一出关于男女之情的大 戏,例如男方死了女方丢下孩子改嫁,或者女方丢下孩子走了男方悲痛欲绝离开人世。 等季云洲再想问,张婆婆却不肯说了,闷着头浇花弄草,季云洲也识趣没再追问。 「今天天气好好啊如果每天都是这个天气就好了。」季云洲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委婉地转移了话 题。 正当季云洲惬意地一唿一吸之间,楼上一阵暄晔争吵,接着从天而降一只猫下来,幸好季云洲就在下 面,也幸好楼层不高,猫咪稳稳的落在季云洲怀里。 林温文趴在窗户边上,看到猫待在季云洲怀里时松了口气,随之沖楼下喊道:「没砸着你吧!」 季云洲抱着猫摇头,不解地回看他,「怎么了?」 林温文转头看向屋子里,沖季云洲快速地说:「等、等会再和你说。」说完又消失不见了。 季云洲默默地把椅子挪到了屋檐下,防止天降横祸。 「你扔它做什么? 」安齐蹙眉疏远地看着林温文。 「我就扔!我把他们全扔了,既然你这么想和季云洲在一起,我就送给季云洲。」林温文说着还要去夺 狗绳,被安齐躲了。「傻狗,过来!」林温文沖小黄吼道。 小黄夹在安齐和林温文之间,就像父母离婚时选择跟谁的孩子般,它看得明白他的两个主人在吵架,可 他又一个都捨不得离幵。 「丢呗,需要我拿刀帮你杀吗? 」安齐嘴上这么说,拽着绳的手却更紧了些。 「我也不差啊,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季云洲啊?他会帮你餵猫餵狗铲屎熘圈吗? 」林温 文摊开双手沖安齐吼着,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不自然的红。 安齐却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漠至极。 安齐越是冷静,林温文就越是气愤,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脑子里的情绪五味杂陈混杂一起,他有那 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安齐就在这里办了,然后留下一点证据威胁他,这样安齐就永远锁在他身边。 「季云洲为你做了什么?你凭什么把我晾在一般来找他啊,你凭什么那么喜欢他啊?! 」 安齐还是没表情,林温文已经经歷了从气愤到气急败坏最后到哭唧唧的一系列心理歷程。他一边擦眼泪 一边边质问安齐。 安齐伸出手捧住林温文的脸颊,冰冷的拇指擦过他的眼尾,指尖沾上了眼泪的温热。 安齐嘆口气,伸手抱住了林温文,无奈地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又为你做了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喜欢 我?」 林温文愣住了,没吭声,偏过头不肯让安齐看到自己流眼泪的模样,双手紧紧抱住安齐。 安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与他一同陷入了沉默。 季云洲拎着猫咪后颈,像个遛鸟的大爷一样晃晃悠悠的走上二楼,「猫还给你们啊,我要去接大朋友和 小朋友放学了。」 季云洲刚推开门,愣住了,手上一松猫咪也跑了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季云洲捂着眼睛,快速地关上门,转身小跑着熘了。 林温文环住安齐的腰,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你看,季云洲他都觉得你和我是一对了。」 安齐:「你好吵,安静点。」 「哦__」林温文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直到腿都站麻了才瑟瑟的询问安齐:『你站的累吗?要不我 们去沙发上抱?』 「想多了。」说完安齐撤出了他的怀抱。 林温文:「那我哭给你看。」 安齐看着他,「哭。」 林温文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干嚎,「你懂得啊,又不是人人都是季云洲,说哭就哭......」 安齐没再吭声,弯下腰去抱小白,而后林温文感觉身旁的座位陷了下去,而他也倒入了一个不算温暖的 怀抱中。 「就抱你这一次。」 林温文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身边,「我困了,你不要说话了,我想睡觉。」 安齐看着身旁闭目休憩的人,唿吸不由得小了,两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对上了节奏,一起一落。 林温文的手悄悄的落在安齐的掌中,他勾了勾手指,掌心叠在了一起。 季云洲乘上县里的公交车,往学校方向去,由于是坐的车所以在学校打放学铃前,季云洲就到了张茵茵 教室门口。 窗户边上还站了好几个家长,靠着走廊的围栏上聊着天。 季云洲是第一次接孩子,站在教室窗户边上找着张茵茵,在看到坐在教室中央的女孩后,兴奋的挥了挥 手,张茵茵扭头开心的笑了,然后又很快把目光移到黑板上。 张茵茵同桌艷羡地望着季云洲,同张茵茵小声说:「张茵茵,那是你爸爸吗?你爸爸好好看哦,像电视 上的明星,怪不得平时不来接你。」 张茵茵本来是想解释的,可小女孩的虚荣心让她点了头,「嗯吶,我爸爸就是大明星。」 第89页 很快,季云洲是张茵茵爸爸的消息通过他同桌的嘴巴传到了全班的嘴里,季云洲在窗户边上还不知道发 生了什么事情,教室里的小孩都用打量的目光扫射着他。 教室外打了放学铃,老师也很准时的说了下课,靠门边的学生是最先冲出来的,在路过季云洲身边时, 小声地说:「就是他,他就是张茵茵爸爸。」 季云洲满头雾水,这就喜当爹了?? ? 张茵茵挪着步子走了出来,牵住季云洲的手让他蹲下来,「有个悄悄话想和你说。」 季云洲蹲在她身边,小声地说:「什么话呀?」 张茵茵贴近他的耳边,双手搭在季云洲的肩膀上,含煳不清地嘟囔着:「我骗了我同学,我说你是我爸 爸......对不起。」 季云洲短促地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的。」 「请问你是张茵茵的爸爸吗? 」老师弯腰点了点季云洲的肩膀。 张茵茵突然用力抱紧了季云洲的脖子,害羞地埋头在他肩窝中。 季云洲噗嗤一笑,回抱住了张茵茵,他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揉了揉说:「是的。」 张茵茵在他怀中身体一僵,抬头亲了亲季云洲的脸颊,如蚊子叮咛般唤了声:「爸爸。」 「那麻烦您跟张茵茵跟我去趟办公室。」 办公室里,季云洲和张茵茵一起僵硬地站着,好像他才是那个天天不写作业还上课睡觉不思进取的差 季云洲努力的从脑海中抠挖着他爸和老师对话时说出来的话,可他从小优秀到大,就算请家长也是来幵 表彰大会的,从来没进过办公室暍茶。 「张茵茵爸爸?有在听我说话吗?」 季云洲擦了擦汗,赶紧说:「您说的是,她奶奶也辅导不了她的作业,这事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监督好好 辅导的。」 「月考马上要来,张茵茵这个成绩想必您也不想我在家长会上拿出来吧。」 季云洲点点头,「嗯嗯嗯,我会努力的__啊不,是我会和茵茵一起努力的。」 季云洲前脚从办公室里出来,转身便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第六十章 老公,饿饿,饭饭 解和川揽住季云洲的腰,垂眸瞧着张茵茵,颇为严厉地说:「张茵茵,上课开小差又被抓到了?」 张茵茵差点没站稳跌地上去,幸好季云洲眼快抓住她手臂捞了起来。 解和川从他手里接过张茵茵抱住,季云洲则拿起她的医用拐杖。 「不是,今天没有开小差。」张茵茵揪住解和川的衣服,嘟着嘴不开心。 季云洲咬唇笑着,揪了揪张茵茵的脸蛋,「今天没有开小差,是没写作业。」 解和川哼了口气,张茵茵便羞得藏进了解和川的怀里,小声嘟囔着:「茵茵没有。」 三个人并肩行于街道上,怀中小孩嚷着想吃糖,解和川说不许,季云洲只能偷偷买了藏到张茵茵口袋 里。 解和川无奈地嘆口气,把张茵茵又抱紧了些。 「你嘆什么气?我的崽我还不能宠嘛?! 」季云洲气唿唿地揪住解和川手臂上的肉,只是解和川皮糙肉 厚,这点攻击对他不痛不痒。 解和川把张茵茵交给张婆婆,然后带着季云洲上楼,刚进门便顿住了。 沙发上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蜷缩在一张沙发上,互相依偎拥抱着,胸膛因唿吸而轻微起伏着,两人搭在 一起的手掌微微弯曲,就像是在十指相扣,可又还差一点才算扣上。 「他怎么还在这? 」解和川皱了皱眉,褪下外套打算挂上衣架。 季云洲伸手抱住外套,在手里摊了摊,拍平褶皱后才挂上衣架。 「谁教你做的这些? 」解和川捏住他的手,轻吻在他的眉间。 季云洲甜甜地笑了,他向解和川亮了亮手里的钻戒,开心地说:「自学的,要做个合格的丈夫。」 解和川捲起毛衣的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季云洲以为他是要打人,赶紧环住腰把他往厨房里 推,「先做饭吧,我会洗菜了哦」 解和川挑了挑眉,把自己的袖子又往上拉了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云洲埋头在他后背里,小声地嘟囔着:「老公,饿饿,饭饭。」 解和川眉眼瞬间柔了下来,双手覆在季云洲的手背上,带着他往厨房走,「想吃什么?」 季云洲先他一步进了厨房,拉住他的手往里走,指尖点了点唇中,「你先亲亲我我再告诉你。」 解和川揉了揉太阳穴,俯身吻在季云洲的唇上,不等他再往里进,季云洲就先主动抱了上来,踮起脚恨 不得挂到解和川的身上。季云洲的吻技和第一次接吻时已经精进不少,至少学会换气了。 季云洲的唇中带着淡淡的甜味,解和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路上偷吃了糖,但他又觉得这份甜是季云洲 自带的,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甜。 「你再让我抱抱嘛!你别走!我不准你走! !! 」 林温文的大嗓门从客厅传来,把正吻得情深的两人着实吓到了,差点都忘了房子里还有两个人,还有一条狗和一只猫。 「那你还打算抱多久?」安齐环抱双臂,不耐烦地看着林温文。 这是安齐脸上第一出现明显的负面情绪的表情,林温文也自然而然的怂了,赶紧把手松了藏在身后,低 声下气的说:「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第90页 安齐闭上眼睛深唿吸一口气,再次恢復到了似笑非笑的疏远模样。 「我没生气,」安齐平淡地说。 林温文摇头,肯定地说:「你肯定生气了。」 安齐继续否认:「我没有。」 林温文:「我敢保证你生气了。」林温文说的认真且诚恳,好像今天安齐不承认自己生气了他就会死槓 到底。 安齐反问他:「你保证了,然后昵?」 林温文愣住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作声。 季云洲趴在门边偷看了好一会的热闹,他觉得但凡林温文脑子稍微正常一点,都不至于还没和安齐在一 起。 「不许看,来洗菜。」解和川拉住季云洲的肩膀往里一拽,厨房的门嘭的一声关上。 林温文和安齐的目光直直的打向厨房的门,安齐收回眼垂眸看着地上的猫和狗,轻声斥了句:「幼 稚。」 「幼稚?谁?我吗? 」林温文左看右看,最后一起看到地上的猫和狗,他推了推狗,骂了句:「傻狗,说 你呢。」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转身进了房间,再和林温文待下去迟早要和他同化,变成一个大傻子。 林温文没好意思再去打扰安齐,于是拐去了厨房,刚把门打开,就看见解和川把季云洲圏在桌子与自己 之间,季云洲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一半,一侧的肩膀与胸口全都大敞着暴露在空气里,两人相连的地方有暖昧 的水珠留下,在灯光下泛着淫-靡的水光。 季云洲被吻软了,趴在解和川的胸口上喘着气,解和川转头看了眼林温文,眼神狠戾如头狼盯上了猎 物,林温文只觉得一身的凉意,呆滞的不知如何是好。 季云洲像只猫似的嘤了声,委屈巴巴地说:「要亲亲。」 解和川看回季云洲,满身的戾气瞬间清空,只剩下满腔柔情。「宝贝,我还要做饭呢。」他埋头吻去季 云洲眼尾的泪珠,无奈地看着他。 季云洲睁幵泪眼婆娑的双眸,恳求地注视着解和川。 林温文深唿吸一口气,缓慢又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了。 「我还是个孩子,不该看这些。」 可闭上眼却又全是刚才他所看见的,但解和川和季云洲的脸被换成了他和安齐,在他的幻想里,他就像 解和川那样沉稳又宠溺地抱着安齐,安齐就像小猫咪窝在他的怀中,哼哼唧唧的要亲亲。 不知道他在厨房门外站了有多久,安齐在他面前推了好几次才从梦里醒过来。 「安、安齐......」林温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他现在看安齐都是季云洲那副娇娇软软的模样。 「偷看?」安齐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林温文脑袋摇成拨浪鼓,头髮左右转着。 季云洲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乱糟糟的,头髮丝左边翘一撮,右边捲成一团,嘴唇又红又肿还亮晶 晶的,一眼看去很难不让人遐想。 「你、你们两个别看我......」季云洲捂着脸逃回房间。 解和川带着酒足饭饱后的优越感靠着厨房柜檯而战,仰着下巴,下颚与脖子的肌肉崩直了,他垂眸扫着 门外的两个人,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全都摆到安齐面前,让他好好看看季云洲究竟是谁的。 「解和川你要点脸吧!」林温文快羡慕死了。 安齐认同地点头,难得的和林温文站在一条战线上,但林温文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解和川把厨房门关了,再出来时,却只端着两碗米饭和两碟菜,标准的双人餐。 林温文干看着季云洲和解和川坐在桌边吃得开心,季云洲想说话,但解和川立刻用冷漠地目光盯得他不 敢动。 但林温文又饿,身为少爷活了二十几年连厨房都没进去过,怎么可能会做饭,只能向安齐投以求助的目 光。 安齐前脚刚进厨房,林温文后脚便跟了进去,试图復刻解和川和季云洲的暖昧,然后被一脚踹了出来, 摔在地上揉着被摔麻了的尾椎骨。 张茵茵抱着一叠作业本上了楼,在解和川和季云洲之间的位置上坐下。 季云洲欣慰地笑着,手指按在一道大题上,「这题真的是这样做的吗?重新想想。」 张茵茵重新掐着手指算了遍,「是等于21呀。」 「不对哦,再算算。」季云洲帮着她掐手指算,一个一个数过来,耐心的引导。 解和川起身收拾碗筷,路过张茵茵身边垂眸扫了一眼,「答案是23。」 季云洲胸口闷到要吐血,推着解和川的推赶他走,大声嚷道:「你不许说话!」 解和川无辜地歪了歪头,然后端着碗碟走回厨房。 张茵茵被这么一说,没急着写数字,而是皱着脸蛋寻找能得出这个答案的解法,愁眉苦脸算了好一会突 然舒展看表情,开心地笑着,「我也算出来了!」 「算不出来干脆退学算了。」解和川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说。 季云洲心里一哽,救命啊,孩子爹的嘴巴太毒怎么办丨 张茵茵仰头问他:「为什么呀?」 「因为笨。」解和川抱起张茵茵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和季云洲坐在了一起, 「但是我算出来的,所以我是聪明的小孩」张茵茵咧嘴笑着,鼻尖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嗯,所以你是聪明的。」解和川点头,揉了揉他的头髮。 第91页 季云洲觉得他们俩是真的亲父女,有特殊的对话方式,打开的方式和别人孩子不一样。 林温文捧着一碗面坐在对面,深吸一口面,幸福感满溢出来,几乎能看到他身边冒着粉红泡泡。 安齐靠在厨房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餐桌,林温文突然转过头带着满嘴的油光,笑嘻嘻地嚷着:「好 吃!」 安齐嘴角噙了笑,小声骂了句:「笨蛋。」 张茵茵写完了题,他攥住了季云洲的手,靠在耳边嘀嘀咕咕:「哥哥,家长会可以是你去吗?」 解和川拉幵了两人,「说什么呢?」 季云洲抿唇一笑,用力地点了头,「当然是我去,茵茵可是我的崽崽哦。」 「什么你的?」 「我是你的。」 解和川掐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嘴真甜。」 林温文艷羡目光转移到了安齐身上。 安齐皱着眉头嫌弃地回看林温文,无声地说:「没门。」 「没门还有窗啊!」 【图:真的结婚照】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加油哦 第六十一章 回家吧,我爸想见你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季云洲过上了每天准时接送大朋友和小朋友一起上学放学的日子,家里还有安齐带 来的一只猫和一只狗,提前过上了猫狗双全,左拥右抱的幸福带娃生活。 安齐虽然暂住了下来,但却毫无存在感,只在林温文找他时,才会出点声音说说话。 装下四个人,好几对情敌的的屋子倒也平静,没有想像中那样鸡飞狗跳。 但是这份幸福持续的并不久。 季云洲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梁田的声音。 「老爷子倒了,弥留之际就想见见你。」 季云洲沉默了,大口唿吸着空气,试图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一丝氧气。 「回来吧,回来看看老爷子吧。」梁田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不给季云洲说话的时间。 家里没有人,解和川出去了,安齐的门紧锁着,林温文不知道跑哪去了,季云洲像个是热锅上的蚂蚁。 解和川没能等到季云洲接他回家,而家里也冷冰冰的,找不到季云洲的踪影。 季云洲:我回家一趟!有点事情! 解和川看着手机简讯,愣了有好一会才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哥哥呢?我这次考得很好哦! 」张茵茵兴高采烈地拿着试卷围着解和川转圈。 解和川蹲下来,手掌伸进他的髮丝间探了探,指尖沾了汗水,「哥哥有事出去了,也许会回来的。」解 和川蹲在她面前,替她拉下了棉袄的拉链。 张茵茵双手搭在解和川的肩膀上,懵懂地问:「什么是也许?」 解和川:「就是可能。」 「那什么是......」 解和川从口袋里拿出了留给季云洲的糖,堵住了张茵茵的嘴。 季云洲回到家时,已接近凌晨,路边只有昏暗的路灯替他点黑夜,当他穿过层层寂静时,季宅灯火通明 的落在眼前,成了这一片别墅区里最亮的存在。 「老闆,你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吧。」梁田拉住季云洲的手把他往房间里推。 季云洲心情忐忑,他曾是他爸最骄傲的存在,但自从认识了解和川,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叛逆,处处 给季家抹黑,他甚至觉得他爸生病了和他脱不了关系。 季父躺在床上,身边还沾着一个白大褂,摆在床头的心电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季云洲往后撤了两步,打算转身就走。 他第一印象是不相信他爹是真生病了,这面色红润眼中有光的模样怎么看都像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季父突然用力咳了两声,沙哑地唤着季云洲的名字。 「您别装啦,有事说吧。」 季父又是用力咳了两下,身体佝偻成一团,「爸找你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 季云洲擦了擦鼻子,「爸,你下次装病能不能先把脸上擦点粉?你这模样很难让我相信啊。」 季父往后一靠,自视了自己好一会,才悻悻地看着季云洲说:「还有呢?还有哪没弄好?」 季云洲上下打量着,咬着手指思考了好一会,「主要还是脸色太好了,一看就是平时日子过得太好 了。」 季父拔了身上的心电仪,从床上坐起,「爸喊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季云洲笑笑,转了 _圈,「看完了,我该走了。」 「走啥!你老子还有话要说呢!」季父一巴掌拍在桌上,终于能看出点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季云洲停下步子,歪头挑眉斥道:「别想拆散我和他,不可能的。」 「哪敢再逼你这个活神仙啊,真不把自己命当命。」季父连忙摆手,「就是想着我掏钱让解家那小谁出来 自立门户,等扶起来了,你俩就是门当户对,到时候就没人说你俩的事情了。」 季云洲皱眉疑惑地看着他爹,「我妈给你託梦骂你了?」 季父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气沖沖地喊道:「你妈什么时候骂过我!」 「那不是很经常的事?」 季父急赤白脸的反驳:「那、那不叫骂!那叫打情骂俏!这道理你怎么都不懂?谈的什么狗屁恋爱。」 季云洲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哼,他可捨不得凶我。」 第92页 季父暍了口水,歇了会,平復好心情后才继续说:「今天找你就这么点事,赶紧搬回来吧,也不知道你 娇生惯养的怎么能接受和别人挤在小房子里住。」 「那不行。 「你还想怎么样?!你跑去那犄角旮旯里混日子,公司不管了家也不要了,你还想怎样啊?要不我把你 塞火箭里你干脆上天算了。」季父走到衣服边,推开了柜门拿出一个衣架,在手里挥了挥。 「季云洲!靠墙站好,好好说说你还想怎么样,我都同意你俩了咋的你还有意见?! 」 季父衣架还没挥下去,季云洲就先喊疼。 季云洲捂着脑袋小声嘀咕:「你先等我问问解和川意见我再回覆你。」 季父同意了,季云洲当晚就坐车又回到镇子上,一来一去,天都亮了。 但季云洲去的心情和来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一边走一边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辆轿车从他的身边快速擦过,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地消失在视线里,这种速度的车在镇子里十 分少见,很少有人选择把车开那么快。 「开那么快,着急见阎王是吧。」 季云洲随口骂骂,却没成想这辆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楼上还传来一阵动静。 季云洲上了楼,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站着四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腰间还别着一根警卫棍。 「别紧张,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像问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安齐的人?」 安齐身边站着林温文,林温文垂眸看了眼安齐,然后果断摇头说没有。 但他这微小的一个眼神却被这群人捕捉到了,「想必你就是安齐吧,你爸在赌场欠了钱,现在失去联繫 了,你身为......」 安齐皱了皱眉,「你意思是让我还?」 林温文一听来精神,聊钱他可就不困了,啥也没有就只剩钱了。 「不......」 林温文不等那群人说完,便擅自拦下了这笔债,「我来我来,我替你还。」 其实这群收债的人想说的是:不是,我们就想问问你知道你父亲在哪吗? 但现在有个冤大头愿意偿还债务,他们干脆就不说了,毕竟像这样送业务的傻子可不多。 安齐不理解的问:「你做什么?」 林温文理所当然的应下:「帮你还钱啊。」 林温文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签字画押给钱了,安齐拽住他的手,「这钱不是我欠的,你在帮别人还。」 林温文手悬着空中按不下去,「可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安齐愣住了,他五指扣住林温文的手不让他动,沉吟片刻后说:「你现在就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林温文抬头看着安齐,「什么事?」 「把这群人赶走。」 季云洲在门外,看着林温文像是被中蛊般,前一秒还笑嘻嘻地说还钱,后一秒就摩拳擦掌要打人,一手 提着一个壮汉丢了出来。 季云洲赶紧拉住林温文,「你没被安齐下蛊吧?」 林温文甩开了他的手,「你跳楼的时候不比我还疯?」 「我那不是跳楼!我是不小心摔的!」 「嗯嗯嗯嗯,你看有人信你吗? 」林温文敷衍地应着,然后就如失了魂魄的人往安齐身边飘。 安齐收拾着客厅,弯腰时林温文突然靠近抱住了他,侧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任他抱着。 季云洲识相的转身下楼,准备去楼下找张婆婆聊聊天,可当他走到店铺里时,心脏霎地停了一拍。 张婆婆双眸紧闭,嘴唇乌青,仰面朝天倒在用于祭奠的那间房里,后脑下是一滩鲜红的血液。 季云洲大声地求着救,同时哆嗦着手打通了医院的电话,张茵茵的父母不知去向,如果唯一的亲人张婆 婆也逝去了,张茵茵该有多难过,她还是个孩子,她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季云洲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医院里的空气永远是冷冰冰的,还带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这一层楼寂 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等候,安齐和林温文靠在窗户边上,望着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期间他被护士喊去签了一次病危通知书,他只能无力地等 待结果。 解和川轻轻的在他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中带。 「茵茵知道吗?」 解和川摇头,「没告诉她。」 季云洲伸手搂住解和川的脖子,在他怀中小声的啜泣,「如果我能早点下去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解和川揉了揉他的脸蛋,轻轻吻在眼上。 「病人脱离了危险,但还处在观察阶段,病人家属过来拿下单子去缴费。」 晚上,张茵茵放了学,楼下的门却紧闭着,他拽了拽解和川的手,问:「奶奶也有事出去了吗?她也是 可能会回来吗?」 解和川愣了愣,蹲在张茵茵的面前,认真地说:「不是也许,是一定。」 第六十二章 你喜欢我吗? 一点点也是喜欢 晚上,季云洲靠在解和川的怀中,床边的张茵茵已经睡着了。 季云洲五指插入他的指缝间,「跟你说个事。」 「说吧。」解和川拉起了被子盖在季云洲的肩膀上。 「我爸让我回去。」季云洲顿了一下,他明显感受到解和川身体已经僵硬,又赶紧补充:「我爸让我俩一 起回去。」 第93页 解和川眸色微敛,眼神完全冷了下来,「回去做什么?」 季云洲往他怀里靠了靠,咬住他的耳朵,轻声说:「结婚。」 这下解和川是真浑身僵硬了,季云洲被扣住的手已经被他揉红了,季云洲不敢大声嚷嚷,咬着牙忍了下 来。 「真、真的?」 透过朦胧的夜色,季云洲看到他的男人此刻是何等欣喜,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敢相信。 季云洲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等张婆婆身体恢復,我们再回去吧,不然茵茵没人照顾。」 解和川重重的唿出一口气,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女孩?」 「因为......」季云洲低下了头,看着两人相牵的双手,「因为我们不可能有孩子啊,体验一下也蛮不错 的,茵茵又乖又懂事,我不喜欢她才叫奇怪。」 「她还悄悄叫过我爸爸,那么小一个孩子,害羞地藏在我的怀里,小声地叫我爸爸。」季云洲转头看向 张茵茵,伸手替她掖了被角。 解和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将他与张茵茵之间那点日常小故事一点一点说完,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 季云洲对于小孩的喜爱。 话说到一半,季云洲便在他怀中睡着了,唿吸浅淡,眼皮轻轻颤抖着,纤长的睫毛轻扫着下眼。 第二天一早,张茵茵准时起床上学,解和川知道他昨天奔波了一天,安静的关上门带着张茵茵走了。 等季云洲醒来时,林温文和安齐还是照例在外面客厅吵架,准确地说是林温文单方面争吵,安齐永远都 是平静又冷漠地观望。 季云洲揉了揉眼睛,窝进被窝里继续睡觉。 门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安齐越是冷淡林温文就越生气,林温文越生气安齐就越发的疏远,两个人像小 孩子般,每天坚持吵上半个小时,互相僵持。 林温文:「你对我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 安齐没作声,垂眸看着他。 「你看,每次都不说话,你在季云洲面前话不是很多吗?」 安齐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说:「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安齐凭良心讲,他几乎没和季云洲多说过一句 无关紧要的话,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生活,如果林温文不总那么幼稚,他也是很愿意接受的,可林温文 就是不讲理的。 「什么叫又?你不就是天天围着他转吗?」 安齐反问:「我有吗?」 林温文肯定的说:「有!」 「哦,那你说有就有吧。」安齐不想再继续吵下去了,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 他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冲上来从身后抱住,他往前跌了两步倒在地上,而林温文也和他一起倒了下来。 安齐平躺在地上,林温文靠在他身上,撑起身子两人的目光便十分默契的对在一起。 安齐想起来,但他被林温文的双手圈住了,只能平躺在地上注视着林温文的眼睛,试图驱走这个粘人 精。 光是对视,林温文就红了脸,他咽了下口水,羞涩地说:「我、我可以亲你吗?」 安齐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他。 「那我就当你默许了。」林温文俯下身,在即将触碰到安齐嘴唇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很想看着安齐吻 他,可一对上安齐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心里就开始犯憷。 「林先生,我跟你说过......」安齐抓住林温文的两只手顺时针一拧,林温文便倒在了他的身下。他占了上 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温文,眸色被纤长的睫毛阴影遮盖,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眼色。 但总之不是很高兴就对了。 安齐唇齿微启,轻声说:「我是1。」 林温文愣住了,「那、那你试试当0呗,季云洲不当的挺开心的。」 季云洲房间里皱了皱眉,洲洲无辜,洲洲不说。 安齐轻蔑一笑,松开了林温文,起身的同时拽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怎么不去向他学习 呢?」 林温文眉头一皱,觉得这事不能让步,小爷我纵横情场多年,哪能说做0就做0的,再喜欢那也不能把 底线给丢了。 林温文:「不行,我不可能。」 安齐恩哼一声,「那你以后就不要再缠着我了。」 林温文又说不行,他拦腰抱住安齐的腰,闷声说:「我都知道的,其实你很高兴我能缠着你,你就是傲 娇别扭,憋着不说,但是我都懂。」 安齐身体一僵,喉咙里卡了东西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轻轻推了推林温文,「都说了,我是1,我不会跟你 上床的。」 「随便你,反正我喜欢你。」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将耳后的头髮捋了捋散了下来,藏在髮丝间的耳朵正隐隐发烫。 他轻声斥着:「固执。」 季云洲坐在床上打着哈欠,这齣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只能指望外面那俩人什么时候能抱完。 林温文认真地看着安齐,问:「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喜欢我?」 安齐这次却没有果断地摇头,而是犹豫了片刻后说:「一点点。」 林温文像孩子似的,满足的笑了,一小颗糖都足以他高兴很久。 「一点点喜欢也是喜欢。」 安齐冷着脸强调:「就只有一点点。」 林温文缓缓地靠近他,正当两人情深时刻......季云洲坐不住了,他真的想去医院照看张婆婆,所以他拉 第94页 幵了门,一只手抓住安齐,一只手抓住林温文,严肃地说:「你俩就是互相喜欢,别掩饰了,小林,你表个 白这事就算成了。」 说完,季云洲事了拂衣去,只留功与名。 然后被林温文揪着手臂,拽回怀里,用力勒住脖子扭了两下。 林温文气急败坏地嚷道:「要你教?!」 季云洲揉着胸口大喘着气,差点就要被勒死在这里。 「滚滚滚,别打扰我们郎才郎貌互表心意,爬!」林温文说完双手松开季云洲,转头就捂在安齐的眼睛 上,醋味十足的说:「不许你看他。」 季云洲摸摸脑袋,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我的租客,赶出了我的房子,他还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季云洲转道去了医院,张婆婆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心率稳定,但脑后的伤犹如定时炸弹,随时爆炸。 护工见季云洲来了,礼貌的打了个招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则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 张婆婆。 张婆婆五六十岁了,而他的父亲也已经是这个年龄,即便上次回家是骗他的,可听着一声声冰冷的心电 仪滴滴声,他仍感到后怕。 他爹养了他二十几年,用最优质的物质条件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他妈几年前因病去世,他爹也就无心工 作,董事长的担子才落到他身上,否则他现在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可他想卸任董事长的职位他爹却 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在他和解和川这段关系里,他爹做过最严重的事情也只是把他接回家休息,跳楼这事还是自己失足跳 的。 季云洲想了很多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情,他好像变了,变的不懂事和任性了,即便是打着爱的名义。 可对于解和川的爱,不应该成为伤害家人的理由。 「我好像没有理由不回去,可如果他不想呢?在一起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吗?」季云洲握住了张婆婆 温热的手,这双手满是老茧,摸起来很刺手。 他在医院坐到了日落,直到病房的门被敲响,他才缓过神来,抹干净脸上的泪水。 「哥哥怎么哭了,不哭不哭,茵茵这里有糖糖。」张茵茵从解和川怀里跳下来,一蹦一跳的扑到季云洲 怀里,红扑扑的脸蛋笑昤昤地看着季云洲。 她转头看向张婆婆,稚气的安慰着季云洲:「叔叔说奶奶生病了,会好的。」f。b。j。q。拯。离 季云洲深吸一口气,擦干净眼泪后抬头瞪了眼解和川,捧住张茵茵的脸蛋揉了揉,「你叔叔怎么什么都 和你说。」 张茵茵咬唇笑着:「叔叔说我长大了,是成熟的小朋友了。」 「解和川!你能不能有点童心! 」季云洲瘪着嘴,用力瞪了眼解和川。 「别童心了,说说看,为什么哭了?」解和川坐到了他身边,五指扣进他的掌心,抬手放在唇边吻了 吻。 季云洲看向他,喏了喏唇,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 「想家了 ......想让你陪我回去,可又害怕你不同意。」 张茵茵简单地把他们口中的家理解成了张婆婆的那栋老房子,她的小手放在两人相扣的双手上,兴沖沖 的说:「那我们回家呀。」 解和川短促地说:「嗯,回家。」 季云洲靠在解和川的肩头上,望着他们手上那只稚嫩地小手,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包住了这只手。 作者有话说 ((^▽^▽)(7所以安齐和林温文到底谁才是1呢 第六十三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过了几天,张婆婆转醒了,但神志不是很清醒,经常把季云洲错认成别人。 张婆婆醒的时候,看到季云洲从床边走过,给花瓶里换上一只漂亮的红玫瑰,她挪了挪唇,轻声唤 道:「阿诚。」 季云洲摆了摆殷红的玫瑰,疑惑地问:「阿诚是谁?」 张婆婆如梦初醒,望着季云洲愣了好一会,「是小洲啊,婆婆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放只玫瑰在床头, 受不起受不起。」 季云洲抿唇笑笑,他拨弄着花瓣说:「这上边没写您不能用啊。」 张婆婆笑吟呤地嗔道:「油嘴滑舌。」 季云洲笑着折了朵花戴在张婆婆发间,「这怎么能叫油嘴滑舌,鲜花的标籤本就是人类强加上去的,只 要自己喜欢就行了,您看多配您啊。」 张婆婆愣了下,抬手抚了抚发间的花,恍若初醒,「是啊,自己喜欢就行了。」 季云洲本想追问我阿诚是谁,可看到张婆婆这副模样便不好出声了。 「阿诚是我儿子。」张婆婆看向季云洲,平静地说着残酷的事实:「他死了。」 季云洲:「所以那个......」 张婆婆点头,「是他的。」 季云洲早就猜到是这样的,但心底还是一阵唏嘘。 张婆婆咳了两下,不见血色的脸越发惨白,季云洲扶着她缓缓躺下,替她顺了顺气,「不用说,这是你 们的家事,我就是个外人。」 张婆婆欲言又止,拉着季云洲的手唤了几句茵茵后,胸口里便卡了股气吐不出来,一旦吐出来了又开始 咳个不停。 季云洲喊来了医生,缓缓退出了病房,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 走廊尽头,张茵茵一蹦一跳的向他跑来,手里还挥着几张卷子。解和川只手提着书包,另一只手还拿着 一根冰糖葫芦。 第95页 「哥哥!看我的试卷! 」张茵茵扑到了季云洲怀里,恨不得把手里的试卷粘到季云洲眼睛里。 季云洲身体被扑的直往后仰,好不容易抱住张茵茵后,他赶紧把手指放在张茵茵嘴上,小声地 说:「嘘,医院里不能大声暄晔哦。」 张茵茵立刻捂着嘴,满脸认真的点头,然后趴在季云洲的耳边小声地身后:「茵茵进步了哦,都是满 分!」 「嗯,茵茵超棒。」季云洲双手抱在她的后背,将小小一个孩子全部抱在怀中。 解和川手里的冰糖葫芦也递了上来,放在季云洲的面前。 季云洲仰头看向解和川,接过了冰糖葫芦。 解和川:「别给她吃,这是给你的。」 季云洲拿着冰糖葫芦在张茵茵面前挥了挥,「茵茵吃不吃?」 张茵茵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手已经放在季云洲的手上,解和川突然在一边咳了声,张茵茵立刻收了手放 在身后,乖巧地说:「这是叔叔给哥哥的,茵茵不可以吃。」 季云洲的手掌盖在张茵茵的发顶,轻轻揉了两下后还是选择将冰糖葫芦放在张茵茵手中。 张茵茵把冰糖葫芦看做洪水勐兽,宁愿塞回解和川手里都不肯拿。 回家路上,季云洲手肘顶了顶解和川的腰间,「你是不是威胁她了?」 解和川轻笑一声,「我威胁什么?」 张茵茵在解和川怀里直摇头,「叔叔没有威胁我,是叔叔说只有哥哥吃了糖葫芦哥哥才会去参加我的家 长会。」 季云洲一时失笑,什么时候解和川也这么幼稚了...... 「所以哥哥你吃了好不好?」张茵茵把冰糖葫芦往季云洲脸上推,眼里闪着光,好像季云洲拒绝了她就 会哭。 季云洲无法拒绝,只能拆开包装,把插在竹串上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送入嘴中,一股齣甜的糖浆气息在嘴 中散开,轻咬一口逬溅出山楂果子的酸甜汁肉。 入冬后的寒风被融化在糖浆内,四周空气都开始变得甜滋滋的。 「所以哥哥是同意去开家长会了。」张茵茵开心地抱住解和川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拱来拱去。 解和川抿紧唇,无奈又宠溺地容忍着小孩在他身上撒野。 两个人到家时,房间里静悄悄的,总是咋咋唿唿的林温文不知去向,只留安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走神, 双眸无光神色黯淡。 张茵茵抱住解和川的脖子,指着安齐:「这个哥哥怎么了?」 「怎么了?林温文人呢? 」季云洲想走过去,被解和川用身体拦住了。 安齐抬头看了眼季云洲,喃喃道:「找他的护士姐姐去了......」 「什么护士姐姐?」季云洲只能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看着安齐,中间还隔着一座名为解和川的大山。 安齐淡淡地说:「手机备註。」 季云洲哑巴了,他身为林温文十几年的好友,他有多花心,季云洲比谁都清楚。 季云洲结结巴巴地解释:「有可能是生病了护士关心关心。」言语苍白无力。 安齐轻声笑着,笑得季云洲浑身发毛,心里暗自琢磨着安齐为什么不生气? 林温文不是不在,而是被赶出来了,带着他那台被摔成碎渣手机,站在街边瑟瑟发抖。 今天下午他照常和安齐求抱抱,抱着抱着按照惯例就该一起到床上睡个午觉,就是这个睡觉,让安齐接 到了他以前小情人的电话。 安齐问:「你是谁?」 那小情人的语气很是嚣张,「你又是谁?他的新相好吗?! 」 安齐不懂,「什么东西?」 对方气势凌人,「你赶紧让林温文接电话。」 安齐看了眼身旁睡的正香的男人,「找他做什么?」 「我找他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你让他接电话。」 安齐冷冷地重复着:「找他做什么?」 安齐就像是正妻,面对小妾的挑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对方显然也被安齐这个态度唬着了,态度顿时软了不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怀了他的孩子,你让他 拿钱来,我就把孩子打了,不打扰你们。」 安齐垂眸瞟了眼林温文,轻声笑了。深吸一口气后,问电话那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 候上的床?」 对方报了个日期,安齐数着日子,突然面色一凝,但还是忍着怒火和对方说了句谢谢,把电话挂断后才 勐地把手机砸到林温文脸上。 林温文侧脸顿时红了一大片,他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了个半梦半醒,神情恍惚。 「咋、咋了啊? 」林温文扣了扣脑壳,捂着脸,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安齐。 「怀孕了。」安齐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因为激动而不停眨着,眉眼间满是躁郁。 「瞎说,我碰都没碰过你,再说了你一男的怎么怀孕。」林温文揉着脸蛋,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性,还以为安齐在这和他玩什么奇怪的y呢。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却是气息不稳,他看着林温文,一字一句的说:「你的护士姐姐怀孕 了。」 林温文凑到了安齐身边,抱住了他,哼哼唧唧的说:「咱俩不是说好不提她了吗?」 安齐冷笑着,掰住林温文肩膀,强迫他平视自己。 「你在我住院的时候,和她上了床,她怀孕了,现在她要你打钱给她打胎,听明白了吗?」 第96页 林温文皱着眉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我安全措施做得特好,她肯定是来讹我的钱,你别信她你也别生气哈。」 安齐冷着脸反问:「我不生气,我还该开心? 」说完,安齐扯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冷冷地看着林温 文。 林温文还想解释,却被安齐推出了门,他开始拼命拍门大声的吼着安齐的名字。 「我可以解释的!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但我也就那一次,我真的没忍住,你要是早点和我在一起,我也不至于去找别人 「我不是说你有问题哈,我真的在反思自己,你就再原谅我...... 「呃、嗷!疼疼疼——! 」 林温文捂着自己两边脸,一边各一个红印,手机屏幕在地上弹了两下后,摔的粉身碎骨。 「哥一一咱不兴这样啊,你好歹跟我说说话,你总得让我知道我怎么才能让你高兴吧。」 安齐打开半边门,露出自己半边脸,漆黑的瞳孔里装着林温文的倒影,他唇齿缓缓张开,说出的话却让林温文浑身都发着寒。 他说:「如果我把脸划烂你会离开我吗?」 安齐的目光如针刺着林温文的瞳孔,林温文只顾着闭眼躲避这道目光,却忘了回答。 安齐垂眸望着地板,「我明白了。」他把门关上了,再不给林温文任何回应。 林温文守在门后,直到太阳落山,期间两人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干坐着也不是个事。」林温文拍拍手,把手机放进兜里,准备去做点实事。 他敲了敲安齐的门,大声地说:「我去找那个女人谈谈,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肯定给你个公道。」 林温文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补充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如果你把脸划烂我会离幵你吗』?我现在可以 坚定的回答你,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我真的不想让你再失望了,我会处理好我所有的烂摊子,然后来告诉你我爱你,不要你再对我失望 了。」 安齐坐在床上,抱着腿,掌心撑在眼上,温热的掌心沾满了泪水。 他摊开手掌,闭上眼睛无声的啜泣着。 「可我已经对所有人都失望了。」 第六十四章 车车,好快的车车 安齐像是行尸盪回了房间,季云洲揪住解和川的手臂,有些担忧地目送他回房间。 「真的没关系吗......」季云洲后怕地说。 「有关系也不是你的关系。」解和川放下怀里的张茵茵,双手抱住了季云洲,温热的掌心捂在季云洲的 两颊上。 由于入冬的缘故,路上的风跟冰刀子似的,打在脸上又冷又痛,季云洲又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潇洒公 子,脸蛋早就被冻的冰凉冰凉的,全靠衣服领子里窜出来的热气取暖。 「出门多穿点,不然感冒发烧了又不知道要被谁拐回家。」解和川吻了吻季云洲的眉间。 季云洲垂眸发现张茵茵正瞪着圆熘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一时间羞红了脸,赶紧把解和川推走 了。 「这个小朋友不可以看! 」季云洲抱住张茵茵,强行把她的小脑袋瓜捂进了自己怀中。 张茵茵仰起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看?」 「因为……」 解和川给张茵茵塞了五块钱进口袋,拎着她的衣服丢出了门。他站在门口,指着不远处的公园说:「去 那玩到天黑再回来。」 张茵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叔叔要赶他走,不过拿了钱就得办事的道理她还是懂,欢快地拄着拐杖走了。 解和川转过身,轻轻带上了门。 季云洲看了眼安齐的房间,又看了眼解和川,脸上红成了一片,手上却在笨拙地解着纽扣,「回房间, 外面冷。」 解和川把他打横抱起,沉声说好。 仅是从客厅到房间的距离,就足以把季云洲吻的服服帖帖,窝在解和川的怀里乖巧地哼哼唧唧。胸前大 片白净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指尖按下便会浮出一片红。 「你要快点哦,不然孩子回来不好解释。」 季云洲身上的衬衫已经挂到了手肘间,解和川将他手臂高举过头,衬衫便在两手间打了结,季云洲被锁 在床上。 「把我手腕磨红了可是要赔钱的哦。」季云洲抬起两条腿圏住解和川的腰,裤子被他用力一扯就掉了。 床上的季云洲浑身不着片缕,唯一没被脱下的就是脚上的两双袜子,白色的短袜刚刚没过脚踝。 「好。」解和川哑着嗓子说,手却伸进了季云洲的嘴巴里,搅了两下再摸到季云洲的胸前。两颗红红的 小圆豆被解和川一揉一掐,肉眼可见的挺了起来,泛着淫秘的水光,勾着解和川的目光。 「真好吃。」解和川埋下头,咬住一边的小红豆磨了磨,季云洲立刻闷哼出声,手指插入了解和川的发 间,揪了揪他的头髮。 「别......别光咬那,你也来咬咬我。」季云洲仰起头,眼中含着泪,嘴唇边还挂着一丝银线,季云洲伸出 舌头捲起口中,但空虚感却愈演愈烈。 解和川没有回应他的邀请,依然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胸上,原本小小的一颗已经被他咬得肿大了一倍不 止。 「你到底是和它在做还是和我做?!」季云洲一脚踹了上去,却被解和川握住了脚踝,往上压成了m状, 该暴露在解和川面前的全都露了出来。 第97页 「你不是想要小孩吗?这不是在帮你揉?不揉大点怎么吃奶? 」解和川脸色平静地说着荤话。 季云洲脸蛋已经烧的滚烫,脑子里就像有辆火车驶过,鸣鸣鸣的响还不说,头顶还得冒蒸汽。 「我不要小孩,我现在要你。」季云洲觉得浑身都痒,可解和川就光盯着一个地方弄,弄得疼极了,被 放置的其他地方又寂寞的发痒。 「是吗?」解和川突然停了动作,发烫的两颗豆突然接触冷空气,霎地开始更加痒。 季云洲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哪哪都不舒服,可又哪都去不了,只能寄希望解和川来泼一瓢冷水。 他含着泪,恳求地看着解和川,点了点头,「你进来吧,求求你了。」 解和川被看的有股火往上窜,他先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扩了扩。季云洲惬意地哈了声,可又很快就不满足 了,这两根手指与解和川的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我不要手指,我要你的......」季云洲用力的缩了缩,感受到解和川手指的形状在他身体里到处按压着。 「我的什么? 」解和川明知故问,还特意把手指抽了出来,冲着季云洲身下吹凉气。 季云洲一时被刺激的大腿肌肉都在收缩,颤着大腿磨着解和川的身体,「就是你的......你的......」季云洲 越说声音越小,结结巴巴地没好意思说出来。 突然,解和川顶了进来,季云洲两眼翻花,吃痛的哼了两声后才转为暖昧的嗯啊声。 解和川伸手解了季云洲的束缚,身下人立刻伸手抱住了他,顺势坐到他的怀中,咬着耳朵压低声音喘息 着。 「声音怎么这么小? 」解和川掐住他的腰,用力的上下弄了两下,季云洲立刻大了声音,无法抑制地沉 吟着。 「隔壁、隔壁有人,你别这样。」季云洲双手骤然用力,在解和川身上划出一道道抓痕。 「你怕让安齐听见?」解和川声音霎地冷了,身下更为用力的顶弄着怀中人,恨不得把他肚子都捣穿。 「嗯晤......不是不是,我害、害害__」季云洲仰头咬住解和川的唇,本来要说出来的话,全被解和川用 舌头搅乱了,化作唇齿间流出的呻吟,「你等我说完!」 低沉的喘息与勾人的呻昤交织成曲,热气腾腾的唿吸喷撒在两人脸颊上,「害什么?害怕还是害羞?」 季云洲哪还说得出话,有口气留着唿吸就算不错了。 不等季云洲多休息,就被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双手撑在枕头上,身体随着解和川的一进一出而晃荡。 突然,隔壁的门幵了,脚步声不重,但却有拖动东西的声音。 安齐敲了敲房门。 季云洲赶紧捂住了嘴巴,可解和川却更加恶劣的顶弄着,几乎每一下都捣在敏感点,季云洲想不出声都 难,细密的喘息声从唇齿间流出。 安齐隔着门听到了床板摇动和季云洲隐忍的喘息,他抬起的手又放下,留下一句:「我走了,这几天麻 烦你们了。」接着就是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动静。 解和川笑了,「终于走了。」 季云洲坐起身咬在他的肩膀上,磕出一圈牙印才罢休。 「怎么?捨不得?」解和川掐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季云洲立马皱着鼻头反驳:「才没有!」 「行,那继续。」 安齐走了,解和川的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不再以刁难季云洲为乐,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说,还抱 着去浴室里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 张茵茵回家的时候,解和川正在厨房里做饭,季云洲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季云洲身上的毛衣有些 大,胸口一圈敞了出来,与脖子上练成一片的吻痕丝毫没有遮掩。 「哥哥,你脖子上红红的,你怎么了? 」张茵茵坐进了他的怀中,手指戳着季云洲脖子上的草莓。 季云洲这时才觉得尴尬,赶紧用手遮住,摇头不肯解释。 「哥哥,你的脸也好红呀,烫烫的。」 季云洲直摇头,捧住张茵茵的脸蛋强迫她把视线对准电视机。 张茵茵还想说话,十万个为什么问不完。 解和川从厨房亮出半边身子,手里还拿着锅铲,不客气的沖张茵茵喊道:「张茵茵,写作业,别在那问 个没玩。」 季云洲松了一口气,解和川还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张茵茵的。 张茵茵从季云洲怀里跳下,朝着解和川面前跑去,突然一个剎车扑进了解和川的怀里,仰起头眸子笑成 月牙:「哎,叔叔你的脖子上也红红的诶!」 解和川哼笑着,骄傲地挑了挑眉,把自己衣领往下拉露出更多的吻痕,「你哥哥亲的。」 季云洲深唿吸一口气,倒在了沙发上,是他高估了解和川。 张茵茵一听就不乐意了,立马转头沖季云洲喊:「哥哥!茵茵也要!」 季云洲一头倒在沙发上,用抱枕盖住脸。 张茵茵又从解和川身边蹦回客厅,她坐在地上,趴在沙发边,乖巧地托着脑袋看着季云洲。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想亲茵茵吗?」 季云洲摇头,拿开抱枕轻轻亲了下张茵茵的脸颊,「茵茵不要问了,我们来写作业好不好?」 开始轮到张茵茵装死了,脑袋埋进沙发垫子里,有气无力地呻昤着:「茵茵......不要......写作业......呃啊 第98页 茵茵死了。」 浓郁的菜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解和川端着一锅热汤放在餐桌上,解开身后的围裙搭在椅子背上。 张茵茵抬起头,嗅了嗅,「好香,比奶奶做的饭香多了。」 季云洲敲了敲她的脑门,「不许这么说,奶奶做的也很好吃。」 张茵茵捂着脑门,「那让奶奶也尝尝叔叔做的饭好不好?」 「好呀,明天去看奶奶。」季云洲牵起她的手往餐桌边带。 张茵茵兴高采烈地往季云州身边坐,刚一坐下就被解和川连带着椅子一起挪到了桌子对面。 「叔叔坏,总想独占哥哥。」 解和川从后边抱住季云州的腰,认同的点头,「明白就好。」 作者有话说 车车,好慢的车车 第六十五章 碎石堆里埋葬的人 安齐带着行李来到了他原本的家门前,身旁还跟着一条狗和一只猫,他抬手犹豫不决,不敢敲下去。 正当他打算带着行李走的时候,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对夫妻,男人手上抱着一个小孩。 女人见到安齐时,愣了下,「请问您找谁?」 安齐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走错楼了。」说完带着行李扭头往楼下走。 「你是来找原来那户住户的吗?他们给我留了联繫方式,说是如果有人来就把联繫方式给他。」女人伸 手拉住了安齐,「请问你是叫安齐吗?」 安齐带着他母亲的联繫方式离开了小区,拖着行李从城区乘坐地铁前往郊区,老楼区还是那副模样,又 破又旧,风一吹就有碎石落下,砸在地上窸窸窣窣。 安齐松开了小黄和小白的绳,推了推它们,「回去吧,回你们该回的地方去。」 小黄和小白往黑夜里走了两步,安齐就着微弱的月光目送它们。 「走吧,我就陪你们到这了。」 安齐说着转身往后面残破不堪的居民楼走去,一共四层高,但这里没有人会经过,埋葬在这里也不错。 一猫一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它们回头跟在安齐身后,悲戚地鸣咽着。 居民楼的楼梯扶手早就被拆了,墙面也是这一个洞那一个洞,或干脆被凿开了一面。 临近新年时的寒风格外的刺骨,要赶在开春时将所有的寒气全部释放。越往上走,空气就越冷,寒风愈 发的凌冽,刮在脸上生生发痛。 他站在顶楼的边缘,眺望着明亮的城区,只要穿过前方的小巷,就是灯火通明。从他的视角看去,那灯 火触手可得,只要往前迈一步,便能踩着光。 小黄咬住了他的裤脚往后扯,小白的爪子嵌进裤子里,挠出好几个洞。 「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就是个错误的东西。」 安齐抱住这俩小东西,将他们往屋子里推。这里该死的只有他,任何事物都是对的,只有他是错的。 他向季云洲定时了一条道歉的信息,将他曾做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那段录音是假的,他与解和川在杂物间的事也是他演出来的,他们的关系也是他说给解和川哥哥听 的......还有很多很多琐碎的事情,他一味的把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一一道歉。 发出的时间是明天早上,那个时候这条小路会有人经过,他会被发现。 他自认他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可当他看到通讯录上林温文三个字时,却犹豫了。 「你喜欢我吗?」 「一点点。」 「一点点也是喜欢。」 还有林温文走时的承诺。 「你刚刚不是问我『如果你把脸划烂我会离开你吗』?我现在可以坚定的回答你,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我真的不想让你再失望了,我会处理好我所有的烂摊子,然后来告诉你我爱你,不要你再对我失望 了。」 他说的那么真切又认真,可当他冷静下来想想林温文对他突如其来的喜欢,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喜欢自 己,他可以中途去喜欢别人,转头又回来说喜欢自己。 清醒一点,你不可能成为谁的独一无二,而他也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安齐这么对自己说。 安齐想了很多,但最后只发了一句话。 「对不起,等不到你了。」 安齐坐在了平台边,他抬头望着皎白的月亮,心中却在隐隐期待着。 他希冀着林温文会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告诉他自己马上就来,而直到晚上的露水结了凝霜,车水马 龙渐渐隐去,只有被乌云半遮脸的稀薄月光陪着他。 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与希望,拍拍手站起,可就在他闭眼纵身一跃的瞬间,电话响了。 他像是溺水的人大口的唿吸着空气,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一下又一下确认着屏幕上的数字。 不是他,这串号码不是他...... 但安齐还是接了。 熟悉的女声从那头响起,「是安齐吗?!儿子!是你吗?你在哪?你回来了是吗?」 是妈妈的声音。 安齐挪了挪唇,「我在老房子。」 「你那在做什么?! 」 安齐如实回答:「自杀。」 齐母倒吸一口凉气,着急地说:「妈这就来接你,你等妈来啊。」 安齐淡淡地笑了,说好。 凌晨的月光也没有多亮了,楼梯没有扶手,他下来时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一块石头或踩着一洼砂 砾。可凌晨的北风用劲一吹,脚下的碎石便开始滚动,他努力的想抓住东西,却没有任何东西给他扶,而这 一次也没有林温文来抱他了。 第99页 他往后一倒,摔在阶梯上往下方滚去,衣服被锋利的碎石割的破破烂烂,四周漆黑的连个能抓的东西都 看不到,他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一级一级往下掉,温热的液体从额上滑下,空气里瀰漫着铁锈气味。 他从楼梯上飞了出去,摔晕在底下的碎石堆里,失去了意识。 林家当晚。 那名女护士正如女主人般坐在席上,左边是林温文的父亲,右边是他的母亲。 林温文坐的远远的,「这个孩子不能生。」 「怎么不能生?这可是你的孩子。」 林温文早就看明白他父母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骗这个女人留下生个孩子,孩子一旦出生,女人就没有 任何利用价值,就会像一件垃圾丢弃。 他看的明白透彻,可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明白? 「这孩子怎么就是我的了?她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林温文不理解。 「那就等她生下来,做检查。」 「咱家也没皇位需要孩子来继承啊......您俩干嘛就那么着急。」林温文更加纳闷了。 「难不成等你花天酒地到我们入土的时候再来着急吗?」 林温文抿紧了唇,不满地嘟囔:「你们要想抱娃,自己再生个呗。」 林父气的把桌子掀了,林温文的姐姐刚回家就撞见了这情况,走过去捡起了菸灰缸的碎片放在一侧,然 后靠在林父身边替他顺顺气,「爸您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林小姐的目光移到了女护士身上,阴阳怪气地开了嗓,「哟,咱家来新人了?看着抱着个肚子的,这是 打算来咱家飞上枝头变凤凰?」 林温文默默地给他姐姐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趁季父批评他姐姐的时候,熘回了房间。 过了片刻,林小姐也上了楼,推开了林温文的门,坐在林温文的床边,「你真搞大了她肚子?」 林温文摇头,老实巴交地说:「哪能,肯定是来讹钱的,给了几万还嫌少,就捅咱妈这儿来了。」 「生呗,她爱生生,反正生完被丢出去的又不是咱们。」 林温文瘪了瘪嘴,沖他姐伸出手,「姐你能帮我拿回我手机吗?我想跟个人说话。」 林小姐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好奇地问:「谁啊?咱林妹妹真要娶老婆了?? 」 林温文擦了擦鼻子,「我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呢,八字没一撇的事。」 「行,我今晚就帮你去偷手机。」林小姐拍了拍他的肩头,乐呵的出了房间。 走时,林温文拉住她的手,再三强调,「您别和爸妈讲,我喜欢归我喜欢,就是那个人的性别......他们 可能接受不了。」 林小姐一个爆栗子落在林温文脑门上,「季云洲去喜欢男人,你咋也跟着了?」 林温文抱住她的手,哼哼的撒娇,「姐姐,就帮帮忙嘛,就帮这一次,求求你了。」 「行吧行吧,你俩不是来真的吧?」 林温文举起手发誓,「真的,如果他拒绝了我的表白,我就效仿季云洲从窗户上跳下去。」 季云洲第二天一早收到了消息,吓得浑身冰凉,他赶紧给林温文打电话结果却是在关机。 「怎么了? 」解和川拉住他的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后背。 「安、安安安安......」 解和川皱了眉头,「怎么又是他?」 季云洲揪住解和川的领子,大嚷:「他自杀了啊!!!」 解和川愣住了,「真的?」 「林温文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季云洲掀开被子下了床,握着手机急的团团转。 张茵茵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吃面包,见到季云洲和解和川一起出来时,甜甜地喊着:「哥哥!叔 叔!早上好!」 季云洲偏过头,理好情绪后才转过头来笑着回应:「茵茵早上好。」但心却如擂鼓,砰砰响。 「应该没事,如果出事了会上新闻的。」解和川穿好外套,在镜子面前抱住了季云洲,从后背替他理了 理衬衫。 季云洲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真的?」 解和川认真地点头,「他也可能又在骗你。」 季云洲嘆口气,「希望是在骗我。」 解和川牵起季云洲的手,「张茵茵,过来。」 「来啦。」张茵茵小跳着来到解和川面前,张开双臂等着解和川抱抱。 「腿好了,自己走。」解和川揽住季云洲的腰,另一只手便揉着季云洲的手。 张茵茵跳到了季云洲的另一边,牵住他的另一只手,「哼,坏叔叔。」 作者有话说 哼,坏花花。 第六十六章 生命就像雪,转瞬即逝 季云洲从花店里挑了一捧玫瑰,带着解和川和张茵茵去看望张婆婆。 却没成想,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解和川停在病房门口,放下了张茵茵,自己不敢踏入半分。 季云洲负手拉住了解和川的手,牵着他,双眸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爸,你来做什么?」 张茵茵咬住指甲,疑惑地看着季父,「哥哥的爸爸,那就是我的......爷爷?」 张婆婆的床被支起,他看着季云洲淡淡地笑着,轻声唤着:「小洲,你有一个好爸爸。」 季云洲哼了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第100页 张茵茵扯了扯季云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他是爷爷吗?」 季父本来是打算板着脸给季云洲一个下马威,可被张茵茵这几声爷爷听下来,态度瞬间软了。 季云洲扭过头,不太愿意承认,但还是小声地说:「是,是爷爷。」 张茵茵立刻笑开了花,沖季父深深鞠躬,仰头甜甜地唤着:「爷爷好!」 季父这下是彻底服软了,蹲下来笑昤吟的沖张茵茵打了个招唿,「你好呀,你叫什么?」 「爷爷,我叫张茵茵。」 趁着他们爷孙说话的时候,季云洲推着解和川往外走。 季父立刻抬头,沖他们喊道:「走什么!」 季云洲脚步一顿,把花放在外面的椅子上,「就要走,我都说了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过去,你过来 做什么?又没人欢迎你。」季云洲抓住张茵茵的手往外拉,「走,不理坏爷爷。」 季父伸出手试图挽留,「小祖宗,我还没说话呢......」 季云洲扬起下巴,没好气地问:「那你要说什么?」 张婆婆在床上咳了两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抬起头,唿出一口气,「小洲啊,别和你爸赌气了, 没必要的......」 季云洲嚷着:「婆婆!他装病骗我回家!」 张婆婆乐呵阿地笑着,「想你了呗。」 季云洲不满地哼哼,但好歹还是坐下和他爹说话。解和川像个保镖站在他身后,目光全然聚焦在他身 上。 「你就真一点不想回去?你那三层沿湖大别墅、你的限量款跑车、你的董事长位置都不想要了?」 张茵茵眼睛都亮了,小小一个孩子却知道爷爷嘴里说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跳到了季云洲怀中,瞪 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哥哥不是大明星,是大老闆呀!」 季云洲揉了揉她的脸蛋,「不是,是大明星。」 季父抬手指了指解和川,「呃......你是叫什么来着?」 解和川微微颔首说:「解和川。」 「嗯嗯,你这小伙子我不是很喜欢哈。」季父话没说完,季云洲表情霎地冷了下来。季父话锋一转,「但 是我儿子喜欢就好。」季云洲瞬间笑了出来。 解和川抿唇笑着,「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 张茵茵懵懂地目光打量着两人,被快乐的气氛所感染,傻乐个没完。 季父伸手抓住季云洲的手,护在掌心轻轻拍打,「不饶圏子了,爸是真的捨不得你出来受苦,好好当你 的大总裁就行了。」 季云洲感动了一下下,但很快又狐疑的看着他爹,问道:「是不是股票跌太惨了喊我去收拾烂摊子?」 季父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啊这......还是我儿子聪明啊。」 季云洲鼓起腮帮子,气唿唿地说:「每次都这样!」 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替张婆婆换了药,临走时说:「外面这花是你们的吗?」 季云洲举手说是,赶紧小跑着把花拿进了房间。把原先花瓶中已经枯萎的玫瑰拿出,换上新的娇艷欲滴 的红玫瑰。 张婆婆咳了两声,虚弱地说:「小洲啊,能不能帮奶奶一个事。」 季云洲贴近张婆婆身边,「您说。」 张婆婆唇色惨白,用力说话时还是会时不时咳咳,「奶奶想出院......后天去个地方,你和你那男朋友一 起陪奶奶去吧。」 季云洲没多问,只点头说好,这时他的位置被解和川顶替了,他爸的嘴在动,似乎在谈论事情,但解和 川眉眼微蹙似在思考。 季云洲过去的时候,只听到解和川说:「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呀? 」季云洲好奇地问。 「知道你爱我了。」解和川抱住他,亲了亲眉间。 季云洲立刻红了脸,「这么多人呢......」 解和川刚打算继续亲一口,季父清了清嗓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季云洲反抱住解和川,坐在他怀中,「等等吧,再等几天。」 季父:「做什么?」 季云洲瞪了他一眼,「老头问那么多做什么!」 季父临走前,搓了搓手,「这小娃娃我孙女?」 季云洲摇头,「张婆婆的孙女。」 季父失落地嘆口气,「看来是抱不到孙女了。」 季云洲提着他爹的背往外送,「你问林温文什么时候生崽,他反正处处留情,多生个出来送给你养。」 「你__那能一样吗?! 」季父骂骂咧咧的走了。 什么叫家庭弟位?就是老婆>儿子>自己。 窗外的光线暗了些,像是要下雨的迹象,乌泱泱的黑云从不远处缓缓移来,像是为湛蓝的天蒙上一块黑 布。 季云洲嘴巴上总是凶他爹,但还是送到了医院门口,替他爸理了理衣服,瞩託了好些生活上的琐碎才放 幵手。 「要下雨了,爸你早点回去吧,晚上暗你路上要小心。」 当季云洲送走他爹回病房的路上,一台担架从他身边匆匆擦过,不远处还跟着解和川和张茵茵。 张茵茵懂的很多,但此时却不哭不闹,只是抱进解和川的脖子,哆嗦着问他:「这次奶奶是也许吗?」 解和川转头看着她,有力地回答:「是一定。」 三个人在急救室外坐了很久,天边一片漆黑,时间才来到下午三点,外面就像凌晨三点般。突然,窗户 响了,有东西砸在上面,不像雨点而像更为坚硬的东西。 第101页 张茵茵听了声,从座位上跳下来,趴在窗户边上,指着外面激动地嚷道:「雪!下雪了!」 医院很暗,只有窗边的张茵茵身上有亮,于是两道目光也就自然而然的聚焦在她身上。 头顶的光陡然被点亮,眼前一边白茫茫,墙上挂着的「急救中」三字明晃晃地有些刺眼,季云洲看了一 眼就被刺地闭上了眼睛,靠在解和川的肩膀上休息。 张茵茵双手伸出窗户外,捧了几粒雪花,在掌心融成了雪水。 张茵茵捧着掌心的水,呈到了解和川面前,「叔叔,雪。」 「嘘。」解和川给了张茵茵一个眼神,她立马懂事地闭上嘴,继续回窗户边上看雪了。 屋外的雪点越下越大,肉眼可见的雪粒子砸在窗户上,乒桌球乓响。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先出来,接着张婆婆也被推回了病房。 回家路上,张茵茵开心地在前面蹦跶,解和川撑着一把伞走在季云洲身边,两人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奇 怪。 张茵茵转头打算和他们分享雪花,却被凝重的氛围吓的不敢说谎,缩着脖子走在最前头。 季云洲回过神,扯出笑大声地喊着:「茵茵,你抓到雪花了吗?」 张茵茵点点头,捧着手送到季云洲面前,担心地说:「哥哥不要不开心,茵茵把雪花送给哥哥。」 季云洲看着她的单纯却又格外懂事的模样,眼眶霎地红了。 他送张婆婆回病房时,医生拉住了他,医生告诉他,一个上了年龄的妇人,摔伤了头,能救回一条命都 不容易,如果命大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运气不好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不在了。 季云洲蹲下,抱住了张茵茵。 张茵茵不懂,她侧头看着季云洲红了的眼眶,冻得冰冷的小手擦在季云洲眼尾,「哥哥不要哭了,是不 是因为你的爸爸来找你了高兴的哭了?茵茵也替哥哥高兴哦。」 季云洲抬起头亲了亲张茵茵的脸颊,擦了擦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茵茵,以后跟哥哥一起生活好不 好?」 「好呀!从现在就一起好不好?我最喜欢哥哥了。」张茵茵开心地应着,她抱紧了季云洲。 季云洲牵住张茵茵的手,站起身时,头上的伞也立马往上。季云洲转头看着解和川,发现他肩头落满了 雪,额前乌黑的墨发湿哒哒的贴着脸颊,发间点着朵朵小梨花,黑白相间。 「你就不会把伞往自己身上靠靠吗? 」季云洲边扫着他肩上的雪边抱怨,可脸上却在笑。 解和川回答:「不会。」 季云洲接过伞,拍落张茵茵身上的雪,沖解和川说:「你抱着她,我打伞。」 解和川听话地伸手去抱,张茵茵立马跑出几米,「才不要打伞!这可是雪诶,吃起来都甜甜的! 」她转 过身子仰头张大嘴巴接雪粒子: 解和川往前大迈一步,强行抱住张茵茵进了雨伞里,然后冷静地向张茵茵解释:「冬季气温降低到〇°c 以下时,空气中的水汽便在云层中凝结成小冰晶。而云层中的冰晶和过冷水滴不断碰撞蒸发,就会形成水蒸 气。这些水蒸气在凝结的同时体积逐渐增大,就慢慢变成了雪花。」 张茵茵听得异常认真,并在结尾做了总结:「原来如此,雪就是水。」 季云洲也伸出手接住了雪花,看着雪粒在掌心融化成水,就像生命,从无到有,最后又回归到无。 「不知道安齐现在怎么样......」 第六十七章 我他妈就是罪人 「喏,手机。」 一台手机丢到了林温文的脸上,把他从睡梦中砸醒。 「谢了姐,爱你嗷。」林温文抱着手机亲了亲,推着他姐往外走,反手把门锁上。 他翘着腿倒在床上,正想着和安齐说些什么骚话的时候,内心惴惴不安,担心安齐还在生气。 「对不起,等不到你了。」 林温文愣住了,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把他打傻了,他浑身血液都像被冻住般,浑身发凉。 林温文颤颤巍巍的按下安齐的电话,一通又一通,但等来的只有无尽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机」。林温文瞳孔放大无神的望着雪白的墙壁,无意识的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林温文觉得冷,觉得窒息,就像被沉入了刺骨的深水中,四周一片漆黑空档,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心 脏砰砰跳动震着耳膜。 「我得去找他,我必须去找他。」林温文抄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推幵门匆匆往外走。 林爸看到下楼的林温文,厉声质问:「去哪?!」 林温文扫了眼桌子上的车钥匙,又看了眼客厅里的人。 林爸也主要到了他的眼神,两个人的目标同时聚集的车钥匙上,林温文勐地往前一扑,手指勾起车钥匙 后,后脚抵住地板以最快速度跑了起来,地板被他蹬的梆梆作响,随时会裂开似的。 「我去找你未来儿媳妇。」林温文转身沖他爹嚷道,然后飞速窜出了大门,径直往地下车库跑。被园丁 修剪齐整的花坛被他一脚一脚踩了个面目全非,清扫干净的路上布满泥巴和鞋印。 林爸还蹲在花坛边上心疼地看着他的花花草草,这里的植株随便一株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林爸蹲在地 上,把奄奄一息的花草重新埋进泥巴里。 第102页 一道远光灯突然打了过来,车辆引擎轰轰响,一辆白色的跑车轰的一下转着胎飞了出去,轮胎把还残存 的植株给彻底连根拔起,植株被卷进轮胎,在下一次转胎后又吐出来。 花园里被林温文折磨的满地狼藉,等林爸在缓过神来时,林温文已经消失了,连跑车引擎声都听不见 了。 「帮我找下各个医院里新入院的有叫安齐的吗? 」林温文的车在马路上疾驰,像个无头苍蝇不知去哪。 林温文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车停在了他们捡到小白和小黄的废墟 里。这栋老楼还是没有拆,小路外的霓虹灯火根本照不到这里,这里就像被这座城市遗忘了。 林温文下了车,走进了小路,停在老房子的前面,他打开手机的手电小心翼翼地在碎石堆里行走,边走 边大声的唿唤。 「安齐?你在吗?你在的对吧! 「求求你说话,我害怕。 「安齐! ! ! 」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他手电所能照到的范围,像见鬼了,林温文心里一惊,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汪汪汪!」 小黄扑到了林温文的腿边,咬着他的裤腿往里拽。 林温文惊喜地笑了,「你知道在哪对不对?!」 他跟着小黄往里深入,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犹如肉眼可见的血丝在牵引林温文往前走。林温文跑 到了小黄前面,手电筒照到了一滩血迹,林温文心凉了半截。 他在往前走了几步,安齐整个人都暴露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满脸的鲜血,周身的石头已经被染红了,浓 的刺鼻的血腥味几乎快勾的林温文反胃。 「你还是等到我了。」 林温文打通了急救电话,脱下自己外套轻轻的盖在安齐的身上,他不敢去轻易去触碰安齐,脆弱的就像 轻轻一触就会消失。 安齐并未完全陷入昏迷,他能感受到有人来了,为他盖上了东西,柔软的袖子擦在他的眼睛和鼻子上。 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抖动眼皮。 救护车来了,鸣笛声有些刺耳,担架抬起来的时候,安齐眼皮又动了动。 「还有意识!医生他还有意识,他还活着。」 林温文抱着他沾上血液的外套上了车,坐在担架边上目光死锁在安齐的身边,因为紧张一直在说话分散 注意力。 「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回答我呗,我真挺害怕的。」 「你怎么怎么都不说话啊?是不是......是不是情况不太好啊?」 护士终于忍不住了,「先生,请您保持安静,我们正在为病人做初步的急救。」 林温文深吸了口气,捂住了嘴巴不敢说话。 安静了一会会,林温文崩溃地捂住了脸,眼泪藏在掌心里,无声地落着泪。 一侧的护士看了,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先生,送医及时救回来的概率是很高的。」 林温文更加崩溃,「问题就出在我他妈也不知道他多久跳的。」林温文哆嗦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发送 时间,一个小时以前,心底最后的堤坝也崩溃,哭得喘不上气。 「咋办啊......医生,都是我的错,我他妈就是罪人,我才该死。」说着林温文给了自己一巴掌,鲜血沿着 嘴角流了出来,满嘴的铁锈味。 林温文在急救室外坐了一晚上,急救室走廊的灯打下来,连人都变得惨白了。安齐手术做完了,推回了 病房,他缴了费后,出于愧疚还是坐在病房外没进去,病歷单交到他手上也没胆子看。 「林先生,手术很成功。」 林温文木讷的昂昂点头。 「您不觉得开心吗?」 林温文抬起头点了两下,但很快又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他拿起手机打算看时间,手机已经处于 关机状态,再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安齐的父母,他颓废地埋头在怀中沾了安齐鲜血的外套中, 「我儿子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安妈担心的趴在门边的透明玻璃上,远远地看着还要唿吸机才能维持 生命的安齐,即便她再不在乎这个儿子,但毕竟是亲骨肉,还是吓的跌倒在地。 安妈突然站了起来,揪着林温文的衣服勐地晃着,边晃嘴里边骂:「我儿子就是跟着你,跟着你才这 样!他又乖又听话,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 林温文愧疚的垂下眸子,任安妈打骂。 是自己没有及时回他消息,也是自己明知道他心情不好,还要离开他的身边,也是自己的花心打破了两 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安齐现在也不会在医院里。 「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安妈已经泪流满面,精緻的妆容被泪水煳成一团,脏兮兮的看着很丑。 林温文抿紧唇,默不作声。 「你说话啊!你赔啊!」 安妈捂着激动的胸口,拳头打在林温文的身上,拳头力度很大,每一下都用了蛮力。她哭得喘不上气, 好像随时会因为缺氧而晕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林温文捂着脸,没有脸去注视安妈充满怒火的眸子。 医院走廊上来去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齣闹剧,安齐的继父伸手拉住安齐的妈妈,怒声暍道:「闹 够了吗?」 第103页 林温文深唿吸一口气,诚恳地看着安齐的妈妈,「如果安齐真的有什么差池,我愿意竭我所能赔偿你 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安齐的父母唿吸一滞,安妈擦了擦眼泪急忙追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温文抬起手,沖天指着,认真地看着安妈说:「我发誓。」 「好人啊,是好人啊! 」安妈蹲在林温文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抚了抚。 安妈转头看向安齐的继父,嘴角竟是在笑,而安齐的继父眸色阴暗,黝黑的眸子里酝酿着情绪。 第二天下午,安齐的心率逐渐稳定,林温文这才松口气,草草吃了两口面包便靠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睡着 了。醒来时,安齐还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他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手机关机了。 一打开便是几十个未接电话,有他姐姐的,有他爸妈的还有季云洲的。 林温文跟父母简单报了平安后,才打通季云洲的电话。 林温文开口便是:「他不止和我发了简讯?? ? 」 「在你哪?」 林温文哼了声,「不告诉你。」 季云洲平静地说:「看来是在你那,我挂了。」 林温文看着通话界面,好像只有他很幼稚的在吃醋,就连季云洲都变得成熟了。 季云洲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了他面前的病床前,张婆婆今天坚持要陪他们一起扫墓,季云洲拗不过只能同 「婆婆,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季云洲蹲在轮椅前,替她铺平腿上的绒毯,按照惯例折了枝鲜艷 的花,不过这次是放在张婆婆的手上。 张茵茵像个春游的小朋友异常兴奋,牵着季云洲的手不好好走路,非得蹦蹦跳跳。 解和川推着张婆婆的在后面厉声呵斥:「张茵茵,别把哥哥绊着了。」 季云洲转过头瞋了他一眼,「干嘛这么吓孩子。」 在谁是一家之主这个问题上,张茵茵很明白谁才是,当季云洲替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就转过身狐假虎威 的沖解和川扮丑脸。 张婆婆欣慰地笑了。 第六十八章 爱人先要爱自己 由于日子不是清明,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门口保安室里坐着两个守墓人。 今天没出太阳,头上还落着稀稀散散的小雪,但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四处都蒙着一片厚厚的雪花做的 布。光线落在雪布上,反射出的白光使得天亮了不少。 张婆婆指了个方向,说:「那里。」 解和川推着轮椅来到一块墓碑前,漆黑的石头筑的碑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就是季云洲在店里看见的那 张遗照。 季云洲走过来时,目光扫了扫周围的碑,却惊奇的发现紧挨着张婆婆儿子的碑上照片的人,竟然跟张茵 茵有三分相似。 张茵茵跟在季云洲身后,抱着他的腿,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在石头上贴照片呀?」 季云洲结巴了,不知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死亡。 解和川沉声说:「因为再也看不见了。」 张茵茵歪着头看向解和川,「为什么再也看不见了?」 张婆婆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严厉的斥道:「张茵茵,不要那么多问题。」 张茵茵噘着嘴不开心,抱着季云洲的手更紧。 季云洲蹲下来抱着张茵茵,点燃两只香放在张茵茵手中,推着她往前走,「去,插上去。」 张茵茵委屈地抱着他,摇头不肯撒手。 张婆婆没注意张茵茵,托解和川为她点香插香,她伸出手抚着冰冷的石碑,指尖拂过照片,小声地说着 关心的话,认真地就像对方没有死去,仅仅只是再也看不见。 「茵茵,你不听话。」季云洲难得的没有惯着她,但张茵茵已经被他宠坏了,摇着头不开心地望着他。 「奶奶凶我。」张茵茵抠着手指。 「可......你为什么不肯去?」季云洲问她。 张茵茵说得理直气壮:「茵茵又不认识他。」 季云洲一愣,所以张茵茵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季云洲擦了擦她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蛋,「那帮哥哥去上一住香好不好?」 张茵茵这才笑了,点点头说好,「帮哥哥可以。」 在张茵茵挥着香玩的时间,季云洲站在紧挨着的墓碑前,和阿诚的墓相比,这一块墓碑就显得又脏又 乱,蒙着厚厚的灰,碑前的台子上没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人来祭拜他。 季云洲抽出一张纸,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即便被蒙着灰,被风化老化,可当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碑上的 照片时,还是觉得和张茵茵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亲生的。」季云洲小声呢喃。 解和川的声音从哪头传来,是呵斥张茵茵的声音。 「张茵茵,不准玩火。」 「是,叔叔。」 张茵茵对解和川很敬畏,说什么就做什么。 头上的雪落得大了,风也愈发凌冽,张婆婆裹了裹外套,沧桑地咳了两声说:「回去吧。」 张茵茵在雪地里跑累了,解和川便抱着张茵茵让她在怀里睡觉,季云洲则推着轮椅往山下走。 「茵茵......不是阿诚的孩子吧。」季云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婆婆愣了下,点点头,「嗯,不是。」 解和川抱着茵茵放慢了脚步,让张婆婆和季云洲走在前方,让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足以传到张茵茵耳 朵里。 第104页 「茵茵不是我的孙女,是我儿子的......」张婆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我儿子和你一样,喜欢一个男 人,只是最后对方抛弃了他。」 张婆婆双眼失了焦,望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一时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季云洲目光朝着后方看去,他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也差点呢!当时我就把刀架在脖子上,我拿命要挟 他。」 张婆婆点了点头,喃喃道:「对,没错,他也是......只是他没能得偿所愿。」 季云洲唿吸一紧,「对方去哪了?」 张婆婆唿出一口气,「你不是看到了吗?挨着的。奉命成婚又后悔,结果两边都没得到,还害死了我的 儿子,他那头的妻子丢下张茵茵也走了。」 「你把茵茵带走吧,看着心烦。」张婆婆说完这句话后,如卸重负般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季云洲听完张婆婆的话,陷入了沉思。沉昤片刻后,说:「好。」 季云洲能理解张婆婆的心情,倘若他是她,恐怕都无法做到张婆婆这般心平气和的养大仇人的孩子。 张婆婆转过身拍了拍季云洲的手,语重心长的瞩咐:「你要好好的,别学我儿子,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到 你脖子上的伤口了,是自己割的吧。」 季云洲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没办法......」 「爱人之前先要爱自己,听到没有。」张婆婆抓着季云洲的手,絮絮叨叨了一路,一路训下来,羞得季 云洲脸都红了。 季云洲把张婆婆送回了医院,出了院门就看见张茵茵坐在解和川怀里和他玩石头剪刀布。 「聊完了?」解和川收了手,抬眸看着季云洲。 季云洲咬唇笑着,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当解和川放下张茵茵的时候,季云洲沖他扑了过去,解和川下意识的张开双手迎接季云洲,结果季云洲 一个剎车蹲了下来,抱着张茵茵左右脸颊各亲两下。 解和川的笑脸瞬间压了下来,垮起个批脸。 季云洲注意到了身边的哑弹要炸了,急忙起身抱住他亲了亲。 张茵茵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瑟瑟发抖地问:「哥哥,怎么了?」 季云洲捏了捏解和川的脸蛋,小声地说了句「爱你」,牵起张茵茵往医院门外走。 解和川跟张茵茵的反应如出一辙,虽说季云洲平时就是这么主动,但主动地揉他脸倒是第一次。 「你怎么了?」 季云洲疑惑地看向他,「嗯?哪里不对劲吗?」 解和川:「什么事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季云洲仰着下巴,嘴角轻轻勾起。 张茵茵摇了摇季云洲的手,星星眼又亮又闪,「那可以告诉茵茵吗?」 「好呀,当然可以告诉茵茵。」季云洲蹲下来,靠着张茵茵耳朵小声说着。 「?? ? 」解和川抓住季云洲的手臂捞进了怀里,牢牢地卡在他的手臂间,「不许搞差别待遇。」 张茵茵捂着嘴,惊讶地眼睛瞪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小,都快兜不住眼珠子。 「真、真的可以吗?」 季云洲点头,「当然可以呀。」 张茵茵咬住唇,深唿吸一口气后,就在脸蛋被憋红的时候,终于大声地喊出了那两个字。 「爸爸i 」 季云洲开心的应下了,然后揪着解和川跟张茵茵说:「这也是爸爸。」 张茵茵托着下巴,学着大人模样沉思着,「可是......不是爸爸和妈妈吗?可以有两个爸爸吗?」 季云洲揪了揪解和川的衣服,「那你叫他妈妈呗。」 正当张茵茵准备张嘴喊的时候,被解和川用手堵住了嘴巴,把话给拍回了喉咙里。 张茵茵捂着嘴吃瘪地看着解和川,「哥......爸爸让我喊的,你为什么不打爸爸嘛。」 解和川转头看向季云洲,「谁是妈妈?」 季云洲被看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没答好恐怕当街就被他拖去酒店里证明究竟谁才是妈妈。 季云洲笑着抱住解和川的手,蹭了蹭,「都不是,都不是......」 张茵茵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嚷着:「我有两个爸爸了!」 小镇里的雪似乎下完了,街道上见了太阳,屋檐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成水,滴答滴答落在窗台上。 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天下雪,张茵茵趁着雪还没完全融化,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再等她回屋里时, 房间中央摆着几个行李箱。 但空荡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张茵茵连蹦带跳往卧室里走,一阵推倒东西的乒桌球乓声从主卧房间传来,张茵茵小心地唤着爸爸,缓 慢推开门。 季云洲羞赧地靠墙站着,嘴唇被吻得又红又重,眼中泪光闪烁。他揪着自己仅剩地衬衫,推着解和川的 肩膀说:「茵茵回来了,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 解和川把他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粗重地唿吸喷撒在季云洲的锁骨上。 张茵茵推幵了门,懵懂无知地目光打量着季云洲,「为什么小爸爸的脸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小爸爸是张茵茵给季云洲取的名字,因为季云洲长得比解和川矮,所以她就这样叫了。 但回来就被解和川以此来调戏他那处小,羞得他抱着解和川又是啃又是骂的。 第105页 解和川衣冠整洁地坐在床边,笑着沖张茵茵拍了拍手,「晚上想吃什么?」 季云洲抬手捂着嘴,赶紧把脱下的外套穿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拉着拉链。 张茵茵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低着头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后,大声地说:「想吃胡萝贝!」 「行,走,买菜去。」 解和川牵起张茵茵先出了房间,季云洲靠墙深唿吸了好一会才感觉没那么热了。 安齐的病房里。 林温文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安妈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睡会吧,别累着了。」 林温文看着满脸慈祥的安妈,放心的把安齐交给了她。 尽管林温文对她的印象不好,但好歹虎毒不食子,他还是放心的把安齐交给她照看。 作者有话说 到底是糖里混了刀子还是刀子是糖做的呢? 第六十九章 会是谁动的手? 林温文阖上眼缓缓睡去,世界逐渐沉寂,静静感受着自己的唿吸一起一落。 他做了个梦,梦里蓝天白云青山碧海,安齐牵着他的手,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绀碧色的海水衬的安 齐的肌肤越发的白。 仅用美好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此情此景。 安齐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歪着头,咬住嘴唇看着林温文,似有话要讲。 就在林温文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指时,他身后的碧海突然掀起巨浪,如一块巨石砸过来,轰 的一声,安齐被卷进了浪潮中。 太阳也消失了,四周阴沉沉的,天上的云朵不是云,而是蜷缩在一起的小婴儿,而漫过他脚底的海水, 在诡异的光线下,变成了红色,瀰漫着铁锈味,是血的触感。 林温文感觉到后背一凉,突然天上的婴儿开始尖叫,像是指尖按在黑板上刮出的吱吱声,惊了林温文一 身的冷汗。 他靠着墙壁的身体突然弹起,坐的笔直,冷汗顺着眉心落在鼻根上。他疲惫的揉了把脸,擦干净脸上的 冷汗后,下意识的朝病床上看去,却发生了更惊悚的事情。 他梦中的婴儿叫声来源不是他想像的,而是安齐所用的心电仪,它正在尖锐的发着预警。 林温文转头去找安妈,可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就连请来的看护也消失不见。 安齐的脸色惨白,就像太平间里静躺着的尸体般,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嘴唇乌紫,微张着唇努力吐着 气,用尽全力垂死挣扎。 林温文冲出去大喊护士,转身回到病房时,他双手握住安齐的手,尽力将自己掌心的温度渡到面前冰冷 的人身上,即便这于事无补。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了,他们做完初步判断后,面色严峻的把安齐推进了急救室。 林温文守在急救室外,看着赶来的安妈,陷入了沉思。 安妈神色慌张的走到林温文面前,抓住他的手,「我儿子怎么了?!」 林温文很奇怪的看着安妈,「您不是在照顾他吗?」 安妈瞳孔霎地放大,睡沫星子几乎要窜到林温文的脸上,「我不是让护工看着的吗?!护工呢?! 」 林温文嘆了口气,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护工不在。」 「一定是护工!护工他想害我儿子! 」安妈的嘴脸几乎到了目眦尽裂的地步,他拽住林温文的肩膀,嘴 里吐出对护工的咒骂,那些词彙是林温文二十来年里从未听过的低俗下流的话。 护士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拍安妈的肩膀,「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一定是护工,一定是他想害死我儿子。」安妈小声地重复着,像念咒般在林温文耳边迴荡。 四个小时过去,安齐终于被推出来了,林温文吊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此时护工已经换了个人来 接班,林温文想盘问得等到明天。 安妈捂着心口,松了口气,跌坐在公共椅上大喘着气。 林温文上下观察着她,实在不像是会动手害儿子的人。 「安齐是因为什么时候进的急救室? 」林温文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低头想了想,「供氧不足导致的血液中的含氧量过低。」 「是他自己唿吸不上来?」 医生摇头,「是供氧器松了,导致供氧不足。」 林温文心霎地沉了,咬着干裂地唇,「就是有人动了供氧器,是吗?」 医生:「也许是。」 林温文陷入了沉思,「监控在哪看?」 医生转动手中的笔,「监控室老刘好像吃饭去了,现在那里没人,你晚点再来调监控吧。」 正在林温文想着怎么强闯监控室的时候,电话来了,刚接通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孩的叫声。 「啊__大爸爸!!你不可以抱小爸爸!那是我的!」 季云洲被夹在大孩子和小孩子之间举步维艰。 林温文拿远了手机,「干嘛?」 解和川低笑着伸出手按在张茵茵的额头上,这样张茵茵和季云洲始终隔着他手臂的距离,张茵茵的声音 越嚎越大,抓住解和川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季云洲护着嘴巴,靠在手机麦克风小声地说:「安齐什么情况?没真寻死吧?」 季云洲等了一会,林温文那边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呢?」 林温文嗯了声,「你能别关心他不,你明知道他喜欢你,我好不容易撬的墙角每次都被你又按回去。」 轮到季云洲哑巴了,最后只能弱弱地反驳一句;「我没有。」 第106页 「还有事没?我忙昵。」林温文站在监控室门前,是扇大铁门,门锁嵌进门里,光靠一柄扳手打不幵。 「嘁......行吧,那就......」季云洲正打算挂电话,林温文突然喊了停。 「我把医院地址给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俩监控摄像头过来。」 「买摄像头做什么? 」季云洲话没说完,林温文就挂了电话。 林温文一路狂奔回到病房,安妈和护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话,见到林温文来了便草草打了声招唿。林 温文疏远警惕地打量着两个人,现在他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 在他看来,趁他睡觉动手的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护工一个是安妈。 季云洲来的时候,安妈已经走了,护工在厕所里洗拖把。三个大人以极快的速度把摄像头安装在了隐秘 的地上,两个方向正好可以照到床的两边。 林温文拉着他们说了前因后果,然后疑惑地问:「可护工和他无冤无仇的不可能动手,安妈就更不可能 了,安齐可是他儿子,会不会另有其人?」 张茵茵坐在季云洲的腿上,玩着他的手指。 季云洲的下巴垫在张茵茵的头顶左右晃了晃,「确实,都不像啊,怎么办呢?」 「唉,我就怕我一闭眼就......」林温文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他望着天花板,家里还有个孕妇等着他解决, 忙不完的小事如蛛丝将他包裹,剪不断理还乱。 季云洲看了解和川,「那我和他留下来?」 林温文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滚啊,怎么可能让你留下来。」 「唉,魅力太大,没办法。」季云洲侧头靠在解和川的肩膀上,一个吻便落在他的发间。 然后就被林温文挥着扫帚赶了出来,边赶人边叉腰骂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秀恩爱给我看的!」 两个人坐在车上,张茵茵被儿童座椅牢牢地绑在后座,解和川掐住季云洲的下巴,神色严肃地说:「不 许再来见安齐。」 季云洲嬉笑着点了点他的唇,「我不,我非要,等他醒了我就来私会他。」 解和川俯下身吻住咬住季云洲的唇,剥夺了他唿吸的权利,五指插入指间,往掌心拢了拢便聚到掌心。 季云洲娇嗔地哼了声,害羞地推着他,「孩子在呢......」 解和川转头盯住张茵茵,张茵茵无辜地望着他,然后在解和川愈加冰冷的目光中主动捂住了自己的眼 睛。 「茵茵看不见啦」张茵茵手指悄悄地叉开了,刚露出一只眼睛就被解和川的目光吓住了,急忙再次闭 上,顺带还大声嚷着:「茵茵也听不见了!」 解和川草草地吻了吻季云洲,贴在他耳边半带威胁地说:「晚上再治你。」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季云洲揉了揉自己被咬肿的唇。 车稳稳的停在季云洲老宅的门前,季云洲瞬间就明白解和川什么意思了。 季父一看季云洲来了先是笑的开心,结果又看到身边的解和川立马就垮了脸,可张茵茵从他们之间走出 来,礼貌地沖他喊声爷爷的时候,季父立刻笑开了花,什么季云洲什么解和川都抛到了脑后。 解和川牵起张茵茵的手往季父手里送,「茵茵麻烦您照顾了。」 季父第一次没有在解和川面前板着脸,开开心心地抱住张茵茵,在怀里晃了晃。 张茵茵却不笑了,目光紧锁在季云洲身上,稚嫩的脸蛋皱在一起,当季云洲转身背对她的时候,哇的一 声哭了出来。 季云洲正打算走又赶紧折了回来,围在张茵茵身边,看她哭得惨极了,心疼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 舒服吗?」 张茵茵擦了擦眼,伸手向季云洲要抱抱,「你不要茵茵了吗?」 季云洲松了口气,揉了揉张茵茵毛茸茸的脑袋,「当然不是啊,只是小爸爸和大爸爸有事要做,不可以 带茵茵哦。」 张茵茵眼圈通红,眼泪打着转,「可是茵茵会乖的,不会捣乱的......带茵茵走好不好?」 张茵茵是被父母丢下的孩子,天生缺乏安全感。 季云洲说:「明天早上就来接茵茵好不好?」 张茵茵犹豫了一下,即便委屈地不行还是点了点头。 季云洲主动伸出手指,「和茵茵拉钩保证,绝对会回来的。」 「好哦,不许说谎。」 解和川刚想凑上来也给张茵茵一个抱抱时,被季父一个后撤步躲掉了。 解和川无奈地笑着,跟张茵茵挥了挥手。 张茵茵在季父怀中目送着跑车从院子里开出,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擦干眼泪小声地给自己打气:「小爸 爸和大爸爸一定会来接茵茵的。」 季父不懂张茵茵嘴里说的小爸爸和大爸爸是谁,他好奇地问:「这两个爸爸是......?」 张茵茵骄傲地破涕为笑,「是茵茵的爸爸哦。」 季父瞬间懂了意思,乐乐呵阿地抱着张茵茵左晃右晃,「爷爷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张茵茵眼睛瞬间发光,「是有很漂亮会发光的旋转木马的游乐场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有车,来点糖糖滋润下心灵,我们洲洲真是个天生小甜豆呢^ 第七十章 时,跟我进被窝里暖暖身子 季云洲被抱起摔到了床上,解和川赤裸着上身,踩着他们褪下的衣服,缓慢又极具压迫的覆在季云洲的 身上。 第107页 「是不是饿太久了呀?」季云洲伸出手拍抚了抚解和川的脸,反过手让温度较低的手背轻触着,手法像 是在撸一条温驯的大狗。 解和川捏住骚动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咬着指尖,眸子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直勾勾的望着季云洲。 浅色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个字:「是。」 他按住季云洲的双手,高举过头的同时抽出皮带捆在手腕上,束缚在床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季云洲没了手还有腿,夹住解和川的腰蹭了蹭。 解和川抵住季云洲的鼻尖,蹭着鼻尖低笑着说:「小爸爸太主动了,今天就歇歇吧。」 季云洲嗤了声,双腿更加用力的夹紧,「你是不是怕我攻了你?」 解和川嘴角微微勾起,拿起润滑油轻轻一挤,冰凉的油性液体落在季云洲的胸口,随着他的每一次唿吸 想四周扩散。解和川的指尖挑了挑润滑油,在他的上半身打着圈。 很快,冰凉的触感变了味,盖在润滑油下的肌肤开始隐隐发热,尤其是被解和川碰过的地方,烫得不 行。 「要不要把你的眼睛蒙上呢? 」解和川的手指在他的喉结附近打着圈。 季云洲哼哼两声,没说要但也不像是拒绝。 解和川的衬衫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眼睛上,蒙住了整个脸颊。他睁开透过衬衫,只能看到灰濛濛的光线 以及解和川模煳的身影。 「也不是不能接受......」季云洲小声地嘟囔着。突然,冰凉地触感蔓延到了他的下身,温热的掌心与粘稠 的液体蒙在他某处上,大拇指摩挲着顶点。 季云洲唿吸霎地停了,接着又是一阵深唿吸,但衬衫也被他吸了过来,紧紧地贴着鼻子,将本该吸进鼻 腔的空气全部隔绝在外,他放轻松吹走了衬衫,可下一次唿吸又立马贴了上来。 唿吸之间,解和川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季云洲的体内,左右搅了两下后又停了手,被搅开的穴里湿润的润 滑液缓慢地流着,穴里的液体好像快干涸了,这使得他不得不夹紧腿,满昏沉的黑暗中等待着毫无声音的解 和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可他双眸被衬衫遮挡,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动静。感官被剥离后,身体的触 感也就更明显,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润滑液是如何从这里滑到那里,然后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变凉。 但更明显的感觉还是下半身,几乎到了瘙痒难耐的地步,对于解和川的渴望在昏暗中逐步放大。 季云洲不耐烦地喊了声:「人呢?!」 解和川低沉短促的笑了声。 季云洲立刻更加兴奋的夹紧了腿,「光看着做什么?」 解和川答到:「好看。」 季云洲哼了口气,「你阳痿了?」 季云洲话音刚落,一根火热的柱子唰的下刺进了他的身体,粗鲁的进出两下后,解和川隔着衬衫咬住了 他的唇,恶劣的磨了两下,哑着嗓子问:「现在你觉得呢?」 季云洲即便唿吸困难,也要嗷的一下反咬住解和川的嘴,挑衅地一字一顿说:「阳-痿-男。」 解和川转过季云洲,把他摆成跪趴式匍匐在枕头上,大堆的润滑液从空中猝不及防的落在背上。季云洲 被激的嵴背霎地弓起,但很快又沉了下去,嵴背的中间陷下一个小窝,里面盛着润滑液。 润滑液随着抽.动一前一后的摇晃着,很快就顺着股沟流到了他们相连的地方。解和川的每一次进出都 会发出令人遐想的噗叽声,还有类似拍打水面的啪啪声。 若是平时季云洲肯定不会脸红,还会抱着解和川主动地配合着,但现在感官都被剥夺了,光是听着声音 与自己身体内的满足感,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解和川在看他,在仔仔细细观察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可他大腿膝盖上有疤,肚子上也有星星点点的浅 色伤疤,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完美,和别人的一样,有伤疤有痕迹,等他老了还会有皱纹。 「你别看我了......」 没来由的自卑让季云洲声音带了哭腔。 在下一刻,蒙在他头上的衣服被撩开了,他得以重见光明。他缓缓地颤抖着睁开双眼,还未完全将解和 川装进眼中,就被更为壮实温暖的怀抱拥入怀中,紧接着便是如雨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是我用衣服蒙着你让你觉得难过了吗?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不要难过了。」解和川的声 音柔的似冬日早晨里第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季云洲一口饮下,嘴唇、喉咙与身体里都都有他来过的痕迹。 当牛奶尝完了,嘴唇便开始回味滋味,期望着第二杯的到来。 季云洲咬住唇,全心全意地注视着解和川,他没有解释,他喜欢为他而感到内疚慌张的解和川。 季云洲坐在他的身上,腰杆前后移动,腰杆也时起时落,没入他身体里的东西太长了,他尝试一口气坐 下,可刚到一半就泄了气,到第二口气时才彻底吃入自己身体里。 解和川撒开手任季云洲主动的讨好,他不着急找回主导权,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时间才过去五分钟,季 云洲就像软了的小面包趴在他胸口,喘着气瞋道:「动啊!你是不是萎了?! 」 当季云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他没力气了,只是男人嘛,总是好面子的,从来不直说。 第108页 解和川双手搭在季云洲的腰上,扶着他的腰动了两下,「你今天坚持了五分钟,很棒。」 季云洲立刻呲牙咬上他的肩膀,「我不是累了!我只是......我只是......」季云洲陷入了思考,「我只是不想 让你太轻松。」他眉眼向上挑,像个发号施令的主人。 解和川笑了笑,却招使季云洲更加气唿唿地咬他,牙齿在锁骨处肯出一圈圈牙印。 「你是小狗吗?」解和川扶着腰,上下动了动,怀里便立刻传来了惬意的呻呤,丝毫不带掩饰。 季云洲正对着他,身体随着抽送一起一落,汗珠从鬓角落下,滑到了下颚线,季云洲仰头喘息着,汗珠 便顺着下颚线与脖颈的一条经络直直的滚落在喉结处。 季云洲突然捧住了解和川的脸,用力的咬住他的唇瓣,牙齿笨拙地磕着他的牙齿,学着解和川吻他的方 式,回吻了回去。 就在解和川回吻的瞬间,季云洲漂亮的颈子在空气里弯出一道弧线,两人之间还有未剪断的银丝缠绕。 他擦了擦嘴角,勾起嘴角,挑眉笑着。 「我是猫,这条街上最野的猫。」 解和川看入了迷,他把季云洲放倒在床上,身下的力道几乎要将季云洲的灵魂抽离。 粗热的棍子插在季云洲的脑子里,用力的搅拌着他本就不多的理智,直到脑子里成为一滩浆煳。 季云洲身上一片白色的污浊,脏兮兮的液体从他的身下不停的流出,边上还挂着白色的泡沫。 「你......他妈的......还真不把我当人啊。」季云洲无力地晃了晃手,连擦去嘴角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解和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现在是谁阳痿,嗯?」解和川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扭了扭。 季云洲晬了口,咬着牙说:「你__」 解和川动作一僵,嘴角轻轻勾起。 季云洲哭着往床尾爬去,但很快又被人抓着脚腕拽回了怀抱中,强行按在身下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机械的 插入又退出。解和川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仅是在机械的重复动作,期间没有给予季云洲一丝一毫爱.抚与亲 吻,仿佛只是把他当成了个娃娃。 季云洲快哭成泪人,肌肤红彤彤的,尤其是两个臀瓣,不仅红还肿了,几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解和川扣住季云洲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现在是谁?」 季云洲哭着指着自己嚷道:「我!是我!」 事后,季云洲被清洗干净放在床上,整个人已经处于游离的状态,眼睛睁不开,浑身的肌肉也酸痛不 已。 「我明白了。」 季云洲声音微弱。 「明白什么? 」解和川裹着浴巾擦了擦头髮。 季云洲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大声地喊道:「下次你不想和我做,我就骂你是阳痿男。」 解和川擦头髮的手微微一僵,「又欠操了?」 季云洲咻的一下藏进了被窝里,像只柔弱的小猫咪蜷成一团,「洲洲没有,洲洲什么都不知道,洲洲又 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季云洲泪眼婆娑,眼睛里泛着水花涟漪。 第二天一早,季云洲浑身的酸痛还未完全消失,林温文就一通电话吵醒了他。 「操,要害安齐的人被我逮着了,真是个活畜生。」 「谁啊? 」季云洲好奇地问。 林温文没回答他的问题,「但我一个人抓估计够呛,你把解和川借我使使。」 「行吧。」 季云洲一脚把解和川踹下了床,咔得一声,腰闪了。 作者有话说 先吃点糖垫垫肚子0w0 4/4 76.73% 17:42 第七十一章 拿钱换你这条命,值吗? 林温文拿出手机,把监控截取的录像投到了电视机上。 「这段是医院的监控,我在这里睡觉,护工过去照顾安齐,然后齐妈来了又走,但这个时候安齐的心率 还是正常的。接着护工换班,就是这个时间里,来了个男人。」 林温文按了个暂停,看着监控里的男人直皱眉。 「他带着口罩,还是背对监控的,他靠近安齐后,心电仪就开始报警了。」 季云洲听得认真,「所以是谁?」 「这是我装的摄像头,」林温文切到了下一段监控。 一个中年男人趁着他出去吃饭的时间,小偷小摸的试图熘进病房,监控画面清晰的显示男人吧手放在唿 吸机上,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只是稍微松动,这次索性全关了。幸好护工来得及时,拦住了男人,但护工只是 个中年女人,根本抓不住这个男人,被他跑了。 画面播完,林温文咬牙切齿地说:「是安齐的继父。」 电视里的监控画面在来回循环播放,此时病房的门开了,是安妈。她一进来,看到电视上的画面,瞬间 愣住了,手里提的饭盒「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汤水泼了一地。但很快她恢復了正常,蹲在地上埋头清理卫 生。 但即便装的再镇定,但颤抖地双手丝毫掩盖不了他的慌乱。 林温文看着蹲在地上的安妈,「您知道这件事吗?」 安妈手上一顿,没有回答林温文,饭盒在她手中敲出叮叮噹噹响。 林温文眼里的光霎地暗了。他那么放心的把安齐交到他的父母手里,得到的是什么?是父母的蓄意谋 第109页 杀。 「不回答我就把这段监控送去警察局,你知道故意谋杀罪怎么判吗?」 林温文半带威胁地看着她,捏住手机的一角抛了抛。 安妈缓缓抬起头对上林温文的目光,却被他的目光吓得一怔,手中收拾好的饭盒又噹啷落地。 安妈突然暴起往前一扑,林温文及时躲开了,安妈摔坐在地上,陷入了癫狂。 「不行!不可以!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丨」 林温文又往后撤了一步,来到安齐的床边,将他的唿吸机护在身后。 「那你是怎么对他的?」 安妈突然从地上站起,瞪着充.血的双眸锁定在林温文的手机上,她像个丧尸失去理智,撕咬纠缠着林 温文。 林温文吃痛地嗷了声,把手机往天上一抛,落到了季云洲的手上。 安妈立刻扭头来袭击季云洲,季云洲害怕地往后跌了两步,靠在解和川的胸膛上。就在尖锐的指甲在即 将碰到季云洲的一瞬间,她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掐住脖子,向墙上勐地一撞,「嘭」地一声便失了力气,无力 地瘫坐在地上。 季云洲转过身,踮起脚拍了拍解和川的脑袋,「大狗狗干得漂亮。」 解和川抿唇一笑,「嗯,谢谢夸奖。」 安妈揉乱了一头的长髮,疯癫的在地上尖叫,「他本来就是个累赘啊!是他融不进这个家!」 林温文转头看着安齐平静的面容,惨白一如既往,「所以呢?这就是你们要杀他的原因?」 安妈双拳攥紧,「他这条命都是我的!我养了他,你算什么?! 」说完,她突然站起来,拿着地上的板 凳沖墙上的电视砸去,电视屏幕从中间裂幵,向四周射出无数条裂缝。 「我养他那么久,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让他为我付出,这不是等价交换吗?! 」 安齐的眼皮抖了抖,林温文看在眼里,他心疼地把手伸进了被子下,握紧安齐的手。这只手是暖的,可 毫无活力的样子,又跟冰冷的死人没差别。 「你想交换什么?钱吗?要多少?」 安妈瞬间冷静了下来,「_......两百万,只要两百万。」 季云洲吸了口凉气,靠在解和川的耳边说:「安齐好值钱,幸好我没和他在一起,我可捨不得出这 钱。」 林温文握紧了安齐的手,「好,两百万可以给你,但条件是离开这座城市,永远的离开。」林温文突然 看向安齐,他总觉得掌心的手指在挠他,可安齐又依然在昏迷。 安妈呆坐在地上,突然她破涕为笑,连声说好。 「这是我助理的电话,你打给他就行。」林温文丢了张名片到安妈的面前,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把手伸 到路人面前的骯脏乞丐一样。 安妈捧着名片,感恩戴德的边向林温文鞠躬边向病房外走,门在三个人的目光中「轰」地一声关上了。 等安妈走后,林温文长舒了口气。 病房里重归死寂,空气里是消毒水和鸡汤的气息,还有电器短路时的焦味。地上泼了大片的汤汁,饭盒 在地上轻轻地滚着,撞到墙的时候「铛」地一声靠墙倚着。电视机半挂在墙上摇摇欲坠,屏幕上的玻璃飞了 一地,太阳光刚好落在这一片,空气里都好像有星光在游动。 突然林温文「啊」的一声,季云洲和解和川的目光看去,林温文已经殷勤的趴在床边,抓住安齐的手, 殷切地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困不困?......不对,你睡了那么久肯定不困,那你渴不渴呀?想吃什么好 吃的?」 安齐的目光落在林温文脸上,微微皱眉,带着疑惑。 林温文笑着垂眸审视自己,「怎么了?你......你没有听到刚才的事情吧?呃,我......我觉得这事以后我可 以解释,现在你先好好休息,你妈她不是不要你了,就是......呃。」 安齐眉头紧皱着,眉心勾出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他干枯的嘴唇缓缓张幵,注视着林温文问道:「你是 谁?」 林温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脸上表情快速变化,很是难看。 安齐失忆了,这样就不用去面对他父母的那些破事,可是自己刷的好感不就白刷了吗?? ?好不容易才 可以牵个手啊! 安齐的目光移到了季云洲脸上,但很快又移开了,甚至都没有问剩下的两个人是谁。 「你是谁? 」安齐继续问林温文,「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我......」林温文现在的确可以趁虚而入说自己是他对象、老公、男友之类的,但他没有。「我是你的朋 友,我叫林温文,这段时间是我一直在照顾你,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安齐瞳孔微微放大,垂眸抿唇一笑,心中似乎在想着事情。 安齐抬眸,带着微微笑意的眸子注视着林温文,伸出手抚在林温文的脸上。 林温文屏住了唿吸,这浅淡的笑容让他几乎认为安齐根本没失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说谎。 可安齐的下一个举动,却让林温文又开始觉得安齐失忆了。 安齐说:「麻烦你了,累吗?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林温文:不可能,安齐肯定没失忆,失忆的话他怎么会这样和自己说话,还摸我的脸关心我,我何德何 能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10页 「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一点点事情,马上回来哦。」林温文替安齐盖好被子,带着季云洲和解和川出 去了,同时喊来护工把房间清理干净。 「这里是有飞弹来过吗? 」护工撑在拖把上,看着一片狼藉直嘆气。 季云洲拉住了林温文,「你去做什么?」 林温文理所当然的说:「搞钱啊,我手里怎么可能一次性拿出两百万。」 季云洲拿过了他的手机,点出了墙壁上摄像头的监控画面,时间拉到安妈进病房闹的时候。 「做什么? 」林温文不解地看着手机画面。 季云洲把手机贴在耳朵边上听了听,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他把手机丢到林温文的手上,「报警去,给什 么钱,一个故意伤害一个敲诈,够他们坐上几年的。」 林温文愣了下,恍然大悟的拉长了声音,用力地拍了下脑门,手臂架在季云洲的肩膀上,笑着拍了 下,「可以啊,还是你聪明!」 病房里,安齐平躺在病床上,余光能瞥见护工正在来回的打扫卫生,病房门外的嬉笑声隐约可见,虽听 不清在说什么,只知道很开心。 安齐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尾落下,浸湿了枕头。 他醒了,在安妈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没有人能注意到他微弱的唿吸。 他本还存一丝希望,其他他认为在他寻死的那晚,他妈是真的有在担心他,只是这份担心在金钱面前, 不值一提。 他的母亲把他卖了个好价钱。 安齐啜泣声引来了护工,护工远远地看着,小心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喊......」 安齐侧头将眼泪擦在枕头上,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不要麻烦他。」 护工点点头,转头拖地去了。 等林温文回来的时候,安齐已经睡着了。枕头上一片濡湿,带着厚厚的潮意,林温文皱着眉头把护工斥 了一顿,「枕头什么时候湿的?怎么不换?这都湿成什么样了......」 林温文陷入了沉思,指尖轻轻点了点安齐的眼尾。 「你在为什么哭? 」林温文喃喃自语。 安齐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幽暗的眸子,里面像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第七十二章 冷,陪我躺躺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安齐注视着他。 林温文拿来新的枕芯垫在安齐的脖子下,「那就重新开始。」 安齐伸出手抓住了林温文的手腕,拽了拽。 林温文看着他的手,「怎么了?」 安齐挪了挪唇,垂眸失落地说:「冷,陪我躺躺。」 林温文应下了,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在床边,安齐向他身边挪了挪身子。 安齐毫无血色的脸颊在冰凉的月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盖在眼上,因他唿吸而微颤 着。 脆弱易碎,是林温文对他现在的印象,好像稍有不注意,就会将这朵终于扎根的昙花碾碎。但他想看昙 花盛放,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林温文问:「需要加被子吗?」 安齐微微摇了摇头。他张开眼,额头靠在林温文的腿边,「你为什么不躺下来?」 林温文显得有些惊讶,他伸手替安齐掖好被角,「我躺上去了,不就挤着你了吗?」 「那就挤着吧。」安齐主动往床边的另一边挪了挪。 林温文愣住了,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安齐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难以消瘦。 「不不不......不好吧,我、我我我我就坐会,你睡你的,咱俩就这样的挺好的。」 安齐侧躺着,空出了枕头的半边,勾着嘴角笑望着林温文,黑夜里的墨瞳终于有了点亮。 林温文最终还是色令智昏,晃晃悠悠地倒在床边,侧躺着与安齐对视,即便他有半边身子坠在床沿边 上。 林温文啊,你咋那么没骨气呢?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他哪了咋办?他是病人可以任性,但你是个健全人 啊! 林温文在心里睡骂着自己,但身体还是眼巴巴地瞧着安齐,笑弯了眼。 「晚安。」安齐的手搭在林温文的手背上,正如他所说,冷,所以他的手背是冰冷的。 林温文伸出手搭在安齐的手臂上,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渡着暖意。 「晚安。」林温文小声地说。 病房外静悄悄的,住院部的夜晚不总是那么安静,但今晚很特殊,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窗户上落下的 月色尘埃,悄然凝成了白霜,像幅水墨画,晕染成花。 次日一早,当晨光打破白霜落在林温文眼皮上时,他醒了。 他的手有些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去,心中一颤。 安齐居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睡觉,还主动抱住了他,脑袋垫在他的手臂上,睡意正浓。 林温文不敢动,就让手臂一直被垫在安齐的脖子下,他则撑起身子观察着安齐的脸蛋。 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即便受过伤,也漂亮依旧,甚至脸蛋上的伤口还多为他平添了一份惹人怜惜的脆 弱。 林温文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份心动,这么漂亮的人,如果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臂的酸麻逐渐开始发胀,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针在皮肤上戳来戳去,没戳 破但很痒,酸胀感让人难以忍受。 第111页 林温文尝试着抽了抽手,安齐挪了挪唇,鼻子里哼出难受的哼哼声,吓的林温文立刻不敢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温文已经感受不到这只手的存在时,安齐终于醒了。 「嗯......脖子后什么东西硬硬的......」安齐揉了揉眼睛,仰头去揉自己的脖子,就在他抬头的瞬间,林温 文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两人的目光在这瞬间对上了,相对无言之后,安齐哼地笑出了声,伸出手按在林温文的手臂揉了揉,力 道很轻,但他指尖所触过的每一寸都使林温文觉得像有火在烧。 「早上查房......」护士长扣了扣门,看到床上暖昧非常的两人,尴尬地咳了两声后,继续说:「病人还处 在康復阶段,建议先不要同房,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议。」 林温文臊红了脸,挠着头髮下了床,走到了床尾。 林温文红着脸说:「不是......就他说冷,我就陪他......」 护士长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着林温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士低声嬉笑,「我们懂 的啦」 「啊?不是啊,你们懂什么了?」 等安齐出院时,天气已经转了暖,病房里也不总那么冰凉。 安齐坐在床边,单薄的病服上裹着一件厚实的大衣,他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粉色腕牌。因为他是失忆 了,所以他的手腕上特意戴上了一圈身份铭牌,上面是名字和所住的病房。 「我叫安齐,我今年二十二岁,我的父母已经逝世了。」说完这些安齐抬头看向在拿着出院证明走过来 的林温文,轻声说道:「我的恋人是......」 安齐没说完,故意咬断了剩下的一节。 林温文也不指望他真的能说完,安齐住院时就爱吊他的胃口玩,每次把他期待拉满后又立刻闭上嘴,看 着他失望的模样以此取乐,乐此不疲。 安齐轻轻唤了声:「林温文。」 林温文应了声,把出院证明放进口袋里。突然他皱着眉头反应了过来,惊诧地看着安齐。因为这句林温 文似乎是连着上一句的。 林温文替安齐穿上毛衣,又拉起安齐的手臂塞进了大衣的袖子里,做这些事的时候小声地抱怨,「你就 不能连在一起说吗?」 安齐伸出手指点了点林温文的脸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窝,每次林温文笑起来时都会陷下去。 「不能。」安齐拒绝的果断干脆。 感情上,有些事情说的太清楚了,反倒会使对方的期望值降低,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便是这个道 理。 但更关键的是安齐并不知道这份感情还能维繫多久,他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留住林温文。 出了医院,往停车场走去的路上,安齐走路还是有些瘸,得靠林温文扶着才能走上一段路。 「要抱吗?」林温文问他。 两个人身高相差不多,林温文这么问纯粹是看多了解和川和季云洲的相处模式,心里痒也想学学。 安齐上下打量了下林温文,摇头说:「你还是扶着吧。」 林温文沉默了,但没逞强。 车驶出了医院,安齐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着窗外的街道。 「要过年了啊......」安齐拉长了声音,神色愈发黯淡。 道路两旁的树木上挂满了红灯笼与彩灯,即便是白天也在闪着光,行人无一不是喜笑颜开,加上路旁一 直循环的新年好,衬的气氛愈加热闹。 车内的暖气才刚刚启动,安齐的手还是冷的。他伸出手,按在窗户上,在车窗上敲了敲。 「是啊,要过年了,我陪你一起过年好不好呀?」林温文在车载ipad上点了两下,配合新年氛围放着新 年歌曲。 安齐转头看向林温文的侧脸,说:「好。」 林温文的目光始终的放在道路的前方,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在打量着他。所以在下一个红绿 灯通行之前,他停了下来,侧头对上了安齐的目光。 安齐对视着他,丝毫不惧目光。 突然,安齐双手撑在林温文的腿上,伸长身子吻在林温文的唇上。但仅是亲亲一碰,便立马撤了回来。 林温文瞳孔骤然放大,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唇,说不出半句话。 但前面的车已经发动,红灯变了绿灯,后面的车也开始不耐烦的鸣笛示意。 林温文没有时间去问,去回吻安齐,他把手忙脚乱地启动了车,向着道路前方驶去。 路上,林温文时不时的用余光去瞟安齐,但每一次偷看都会被安齐逮到,然后又会异常慌乱的把注意力 放在方向盘上。 安齐呵地轻笑一声,「认真开车。」 「哦哦哦一一」林温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实巴交地应着,脸蛋还因为紧张和羞耻而泛着红。 林温文带安齐回了他在城里买的一栋小公寓,老家和他自己的别墅肯定是不能回的,只能在这种犄角旮 旯里金屋藏娇,等处理好孕肚中的孩子后再把安齐带回去。 林温文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唯独忘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 当晚,门铃响了。 安齐正好离门近,他没多想就开了门。 「跟妈走。」安妈拽住安齐的手,用了蛮力往外拽。 安齐大病初癒,根本没有力气去与她对抗,往前踉跄两步跪在了地上。 第112页 林温文听到了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安齐的手高挂着被锁在安妈的手中,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又急忙转头向林温文投去求救的目 光,「你是谁?嘶__手、手疼。」安齐皱着眉头,身体无法抑制的开始颤抖。 林温文冲上前,拽开了两个人,把安齐护在怀中。目光在安妈和她身边男人身上左右流转,语气不善地 问道:「来做什么?」 「钱呢?丨你说好的钱呢?!为什么安齐他爸爸会要坐牢?!为什么!」 安妈伸手去掐安齐的脖子,被林温文一脚踹到了墙上,他拍了拍安齐的肩膀,轻声说:「你先回房间, 把门关好。」 安齐疑惑地看着面前陷入癫狂的女人,「我不认识你,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 说话时,安齐声音里透着丝丝嘲讽。 作者有话说 安齐:我莫得感情 第七十三章 允许你当一次1 「你不记得妈妈了?我是你......」 林温文推着安齐往后走,狭促地眸子不悦地盯着安妈,「你没有资格来见他。」 「我不认识你,请你离我远一点。」安齐护着被攥红的手腕,他藏在林温文的身后害怕地瑟缩着。就在 林温文即将把他推入房间时,他抓住了林温文的手,「我害怕......」 林温文的保护欲被安齐激起,紧蹙的眉头愈发紧皱,「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安妈转身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使劲拽了拽,「律师,你跟他说,你说!」 被称为律师的男人,掰幵了安妈的手。他目光越过了林温文,直抵安齐,「你的父亲现在因为故意伤害 罪被起诉,这件事和你有关系,现在我需要跟你确认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回答,否则你的父亲可能......」 律师表情凌厉,他本以为安齐这幅柔弱的模样应该会被他的态度所恐吓到,可对方非但没有害怕,反倒 以审视的目光回看他。 安齐蹙着眉头,不等律师说出他的问题,安齐就先抛出了一段话:「为什么是问我?是因为他想伤害的 人是我吗?所以你们期望从我嘴里撬出任何对你们有利的话吗?」 律师定了定神,回道:「因为你是当事者,而你的父亲他也说了,并不是想伤害你。这里有几个问题, 一个是当天你是否是清醒的?二是对于你父亲的行为你有什么想法......」 安齐揉了揉太阳穴,「我为什么要回答?我不认识你们,我没有父母,我只有......」安齐抬头看了眼林温 文,没有把话说完,但林温文觉知道他要说什么,舒心的笑了。 律师嘴角轻轻勾了勾,跟丧失了所有记忆的人打感情牌是最好打的,没人忍心让素不相识的人无缘无故 坐牢,更何况名义上还是他的父母。 「你只是失忆了,不记得他们了,但你的父亲和母亲在你生病期间全程照顾,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生你 养你的父母进监狱吗?! 」 安齐不轻蔑地笑了,但笑声十分短暂,很快他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不认识他,他就是死了,和 我也没关系。」 安妈呆滞地看着安齐,律师脸色阴了些,偏过头靠在安妈耳边小声说:「你不是说他失忆了吗?!为什 么会对你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安妈也陷入惊慌,她往前一步想靠近安齐,却被林温文拦下。 「妈没有想过伤害你,你爸也是,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伤害你呢?!他只是一一他只是想看看你,谁知 道正好供氧器松了,这和他是没有关系的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 听完安妈的诡辩,安齐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鞋尖,他松开了放在林温文胳膊上的手,「我有点困 了。」说完他转身进了房间。 门没有关,安齐抱腿坐在沙发上,门外走廊上的争吵声清晰可见,但却都是安妈的声音。一个上了年纪 的中年女人,说不过就靠闹,尖着嗓子乱骂一通。幸好公寓是一层一户,没有邻居出来看热闹。 年幼的时候,便是一条街的人都知道安齐家里有一群疯子,而他也只是走了疯癫的反方向,是另一种意 义上的疯。 「不孝子!白眼狼!猪狗不如!」 安妈嘴里的脏话全都指向一个人,而她之所以这么大声,也只是为了安齐能听到。 「我会向警察申请人身保护令,如果你再来找安齐麻烦,你和你的丈夫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 了。」林温文冷眼瞧着她,掌心的手机屏幕上报警电话已经输好了,只等拨出。 律师以为是软柿子,谁知是块钢板,虽不悦但还是扭头就走,安妈也立马心虚地揪着律师的袖子逃进了 电梯里。 林温文回房间的时候,安齐正坐在沙发上,双眸空洞无神,身体微微颤动着。 安齐的身边突然陷了下去,而他的身体也因为失去平衡倒向林温文。 「好想死。」 安齐靠在林温文身上,他像个暖炉,总是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在冬日里靠近。 「不许说死这个字,你得活下去,好好地和我生活。」林温文抚了抚安齐的头髮,已经长到肩膀以下 了,不认真看容易把他看成女孩子。 安齐撑起身子,注视着林温文,「那......我想活。」 「......」林温文沉默了,后面这句听起来好像更让人难过,不过两个都没好到哪去。 第113页 就在林温文沉思着如何安慰安齐时,他温热的唇上贴上了冰冷且柔软的物体,软软的,有些干。 林温文回过神时,安齐的脸在他眼前陡然放大,对方闭着眼轻轻舔弄着他的唇瓣,但却丝毫没有探进去 的欲望。就像是受伤的小兽,在替朋友舔舐伤口。 林温文不敢动,安齐的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张开眸子轻声说:「谢谢你。」 「不、不用谢......」林温文脸上像涂了层红色颜料,红的鲜艷。 安齐以为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林温文肯定会主动,所以他静静地看着;可愔林温文认为他们之间还没有 进展到这步,安齐对他的感情只是雏鸟情节,还没有上升到爱情。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肯主动迈出那一步。气氛中的粉色泡泡被冰冷的空气戳破,气氛突然就变 的尴尬起来。 「你为什么不肯......唉,算了。」 安齐垂下眸子,俯身靠在林温文的肩上。 林温文心里一紧,「你、你你嘆什么气?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你可千万别生 气,你说出来,我改,我肯定改。」 安齐低沉地笑了两声,这使得林温文身体更加僵硬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本来是想放在安齐腰上的, 现在却不敢放了。 安齐挪了挪身子,嘴唇贴上了林温文的脖子,潮热的唿吸喷撒在脖颈间,肌肤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没什么。」安齐声音没什么波动,和他指尖的温度一样冰凉。 林温文成了一尊石像,怀中虽有心心念念的安齐,但从身体到心灵全都邦邦硬。心里把这段时间自己的 所作所为全都反思了一遍,生怕漏了哪个犄角旮旯。 林温文: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是因为出院我没有抱你走?我发誓我绝对会努力锻鍊,总有一天能抱得动你。」 安齐嗤笑一声。 「我记起来了! 」林温文肯定地说:「前天的菜里加了香菜!」 安齐摇头,肩膀因为憋笑而忍不住颤抖。 林温文以为是安齐埋在他肩膀上哭,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连我对象因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还让他哭了,我有错。 「我承认,我上个星期是多看了一眼查房的女护士,但我可以解释,那是因为她那天手上戴着一枚钻 戒,我觉得很好看,很适合你。」林温文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想过年 当天给你看的,你也太精了,根本瞒不过你。」 安齐支起身子,无辜地望着林温文。 「你的话好多。」 林温文尴尬地讪笑着:「哈哈,是、是吗?那我不说话了。」 安齐从他手上拿过小盒子,重新放回了林温文的口袋里。 「你不要吗? 」林温文瞪大了眼睛,失落地看着他。 安齐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恋人......」只是无力偿还你的人情债,所以选择留下来。 安齐心里很清楚,这枚戒指是求婚戒指,这不属于他,他也配不上。林温文的家里还有一个怀孕多月的 女人,即将要为他剩下孩子,相信生下孩子后,便会立马奉子成婚。 而他,也只是林温文藏在城市里某处房间里的小情人。 他没有季云洲那样明目张胆夺爱的底气,所以他这辈子都会像只老鼠,在见不得人的阴暗角落里四处逃 窜。 「你是啊,只要你想,你就是......」 林温文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安齐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 安齐双手捧住林温文的脸颊,「我们的关系就停留在这一层,是最好的。」 双唇轻轻触着,安齐微张着唇,伸出舌头,引诱着林温文进入他的唇中。林温文摇摇欲坠的手终于放了 下来,他抱紧了安齐,抵在安齐的唇上,伸出舌头在安齐的唇中粗鲁的横冲直撞,牙齿互相磕碰着,舌头相 互交缠着,谁都不肯先放过谁。 两人的第一次接吻,实在算不上暖昧,甚至更像是仇人,暗自较劲。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脖子往后一仰,推走了林温文如蟒蛇般有力地舌头。空气里漂浮着银丝,嘴角处的 水痕泛着淫.靡的光,安齐擦了擦嘴角,有股血腥味从舌尖传来。 「允许你当一次1,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了。」 安齐双手捏住毛衣的下摆,往上撩起脱下后丢在一边,接着开始脱毛衣里的衬衫。 林温文看的眼睛都直了,脸颊红扑扑的。 就在安齐即将把上衣脱干净时,无情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暖昧。 林温文拿起电话看了眼,又立马挂断,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安齐准备继续时,手机立刻嗡嗡响个不停。 林温文无奈,「做什么?」 季云洲糯乎乎地声音从那头响起,「你在哪呢? 「什么事?」 「没事,你爸打电话问我你在哪,顺便邀请你跨年那天来我家吃个饭。」季云洲晤了声,又急忙补 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带你家那个孕妇去堕.胎,不然安齐知道这事该多难过啊。」 第七十四章 亲一下就放你走 林温文看着身上的衣衫半褪的安齐,他砸了咂嘴,「要不......今天就到这?」 第114页 安齐垂下头,默然地整理着衣服,纤长的睫毛将眸色藏住了,看不清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不是不愿意和你,就是......觉得有点对你不负责。」林温文想到了家里的孕妇,再看安齐时,内心除了 愧疚和懊恼,再无其他情绪。 「嗯,我知道。」安齐点点头,从林温文身上下来,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两人各靠着一边,无言以对,气氛逐渐降到零点。 林温文突然拿起钥匙起了身,安齐的目光从桌上的钥匙瞬间移到林温文身上,眼里盛着不解。 「只是因为我没说话,所以你要走吗?」 林温文站起身时,愣住了,手里的钥匙坠在食指上晃了两下,叮噹落地。 「不是啊,我出门有点事情,不是因为你,怎么可能是因为你。」林温文弯下腰把钥匙塞进了口袋里, 他往前凑了一步,想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在出门前给妻子留下一个吻。 但他终究是被安齐的低气压吓到了,驻足着不敢向前。 安齐站起身,双手藏在身后,缓步来到林温文身前。安齐认真地注视着林温文,用他最熟练的审视的目 光,看的林温文开始犯憷。 就在林温文准备开口认错的时候,安齐踮起脚尖往前一凑,吻在林温文的唇上。紧接着双手抱住了林温 文的脖子,极具攻击性的撬开了林温文紧咬的牙关,横扫了一圏后才悄然退出。 安齐看着林温文发愣犯傻的模样,吭哧一笑,笑醒了林温文。 「一路平安。」安齐伸出手按在林温文的唇角,轻轻擦去水痕。 林温文出门时,哼着曲,像吃了蜜般笑的开心。 但没了林温文的公寓里,却陷入了死寂,安齐抱着腿缩在沙发的一角,沉默地注视着林温文曾经坐过的 位置。 「我不该自视清高,这是我欠他的。」安齐喃喃自语。 林温文驶着十分高调的蓝紫色跑车在城里的街道上穿行,高调又嚣张。 这座公寓是他所有房产里距离老宅最远的一栋,目的无他,就是为了防止被他父母和那个烦人的女人找 到。 「你还知道回来。」林父看到林温文走来,没个好气的哼了声。 林温文搓着手,讨好的笑了,「那女的呢?」 「做什么?」林父警惕地看着他。 林温文挠了挠头,「想带她去做个孕检,毕竟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总得对我的崽负责。」 「做过了,不用你操心。」 「啧,做一次孕检怎么够,而且怎么也得让亲爹过目吧。」 林父审视的目光上下扫着林温文,「在楼上,想带她出去可以,但得让你妈陪着。」 林温文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我妈跟着就更好了。」 林父眼睛里的疑惑就更明显了,出去了两天咋直接幡然醒悟了,这是谁给塞了神丹妙药不成? 「你咋回事?真想明白了?」 林温文恩哼一声,没说话。 在看到孕妇挺着大肚子缓步朝他走来时,他只觉得反胃,家里有个美的不行的安齐,到底是怎么看上这 个磕碜女人的? 现在他只想回到那个时候,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走吧。」林温文眸色微敛,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转头就朝外走。 林母看了眼走的艰难的女人,出于担心肚中孙子的原因,还是伸手扶了一把。 林温文的车在门外不耐烦的鸣着笛,伸出半个身子正打算出声嘲讽时,看到了扶着她的自家亲妈,决定 还是先忍忍。 忍一时,退一步,找到机会再一脚把她踹了。 到了医院,女人被林母扶去做孕检,林温文拿走了女人的身份证,悄咪的摸去了档案室。 「帮忙查查病歷。」林温文拍了拍档案室医生的肩膀。 医生接了身份证看了眼,又看了眼林温文,「老哥,你这次又是为哪个小情人进医院?」 林温文拖了把椅子坐下,「害,这次可不是小情人,你快帮我查查,我可不想当老实人。」 医生吭哧一笑,输入数字的同时还不忘打趣,「还有人能给你戴绿帽啊?」 林温文哼出口气,背靠在座椅上嘆着气。 医生指尖敲了敲桌面,把电脑屏幕往林温文方向挪了下,「看吧。」 林温文随意的瞅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把他整晕了,「你就不能总结给我听吗?」 医生托着下巴扫了一眼,眼神直抵最后一排,「怀孕?你的?」 林温文摇头,「我感觉不是。」 医生又往前翻了几页,突然他的脸色一沉,「恐怕你真是当了老实人。」 「怎么了?」林温文起身凑到了电脑前。 「去年和前年加起来有三次孕检,但你看去年年底的这条,子宫壁薄弱,就证明这个时候就已经极难受 孕了,你能明白我意思吗?」医生手指指在重点的病例上,他转头看着林温文,发现他还是一脸懵逼。 林温文挠了挠头,「那她是咋怀上的啊?」 「只能是人工受孕。」 林温文问:「谁的呢?」 医生继续往下逐个看着病例,「他最早的孕检也已经三个月,前三个月正好就是试管婴儿不稳定的时 候,但这里又没有她做试管的记录,可能是在私人医院里做的。」 第115页 林温文抿紧唇,沉思片刻后,问道:「如果我查到是哪家私人医院能证明孩子是谁的吗?」 医生点了点头,「有基因库保存的。」 林温文打了个响指,把桌上的身份证夹在手中,开心地和医生告辞了。 路上,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摇头晃脑往妇产科走去,在这一路,他看到他和安齐的未来。 回到林府时,林温文只把车停在了老宅门口。然后催促道:「下车吧,我不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啊?又出去花天酒地?! 」林母拍了拍林温文座椅靠背,「季云州都认怂给他爹弄了个孙女回 来,你就不能学学他?有了孩子你未来不就有保障了?」 林温文的脸色不算好看,他在认识安齐之前就是个坚定地不婚不育的花花公子,谁人都别想劝他生个 娃。 「这孩子可不一定是的我呢。」林温文胳膊撑在车窗上,手指不耐烦的敲着玻璃,「妈,你赶紧带着她回 去吧,我真有事。」忙着去找私人医院呢。 「我这肚子里好歹是你的孩子!你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你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女人假模假样的 抹了把眼泪,护着肚子气沖沖地下了车。 林温文不怒反笑,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林母看了眼女人,转过头来看林温文,「你好歹也装下啊,这要是出去了让别人知道你这么对女人,还 有谁肯跟你。」 林温文挠了挠头,「妈,我喜欢男的,那男的也喜欢我......也许是喜欢。」林温文把自己说笑了。 「妈懒得管你,反正这个孩子肯定要留下来,人季云洲再怎么叛逆,不也留了个孩子吗?」 林温文深唿吸一口气,无奈地说:「妈,人家那个是捡的,咱这个是生的,是不是我的还不知道呢,你 要是想要,我就去福利院领个回来。这女的,真不熟,生下的孩子最好别让我看到,我看到肯定要把他丢出 去。」 林母向车门边挪了挪,「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懂事了,带不熟的。」 「季云洲那个不就是懂事的,还不是......」 「你这孩子咋这么一根筋呢。」林母推开门,气沖沖地走了。 林温文缓缓启动引擎,车速保持着不算快的匀速运动,他一只手伸出了车窗,抓着飘过的寒风,直到手 掌冻到发麻才迟缓地收回车内。 季云洲家,书房里灯火通明,一个办公桌的两边各坐了个人,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办公文件。 夜已深,窗外就只剩路灯还亮着,邻居住户家的灯早就熄灭了。如此深夜,陪伴他们的便只是彼此,和 面前处理不完的文件。 季云洲揉了揉鼻樑,他看向桌对面的解和川,「要不......今晚算了?先睡吧。」 解和川抬眸看了眼他,「你要是困就先睡吧,我还剩点。」 季云洲站起身,抻了抻手臂,「剩多少?」 解和川目光从一至终都锁定在屏幕上,「剩......一点。」 「你心虚了。」季云洲狡黠的笑了,「你别听我爸的,他说让你创业就创业?」 「还差一点。」解和川抬起头看着季云洲,宠溺地目光几乎让季云洲溺亡在他的双眸中。 季云洲拗不过他,起身给自己也给解和川泡了杯咖啡后,坐回了位置上,左手咖啡杯右手握滑鼠,陪着 他消磨着一整晚的时光。 季云洲突然放下咖啡杯问:「你到底在忙什么?! 」 解和川托腮没说话。 季云洲凑了过去,坐在解和川的腿上,指着屏幕说:「噫,你咋画这么粉红还都是蕾丝泡泡袖的公主 裙?」 「打算做出来给你穿的。」解和川以手作尺,量了量季云洲的腰,「嗯,腰围刚刚好。」 「哈?!已、已经做出来了?! 」 解和川点点头。 第七十五章 季云州的女装环节 第二天上午,季云洲正撒丫子的躺床上睡大觉,突然身上一沉,像被人丢了块石头,一下就把他砸醒 了。 季云洲扑腾一下坐起,眼前还像万花筒似的转圏。 「你要的裙子。」解和川靠在门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季云洲挠了挠头,「我什么时候要的?」 他伸手拨了拨床上的大裙子,裙边的纯白蕾丝一圈又一圈围着大裙摆,像是蛋糕上打着转的白色奶油, 裙摆也不全是一层,是由多层布料参差不齐叠在一起,最外面是一层纱,在光线下泛着点点星光,再像配上 粉红色蝴蝶结与腰间用于束腰的蕾丝绑带,甜的季云洲心里直犯憷。 「这个......真是你设计的? 」季云洲看着自家一根筋的直男,怎么也不敢把手里的裙子和设计师联繫在一 起。 解和川恩哼一声。 「试试。」解和川抿了口牛奶。 季云洲脸一红,抓着衣服用力嚷嚷道:「不务正业!老色批!」 解和川垂眸望着杯中的牛奶,颇为失落地说:「唉,特意为你定制的......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 解和川话没说好,季云洲抓起了衣服,往自己身上一贴,害羞地小声嘟囔:「尺、尺码还挺合适,不穿 挺浪费的。」 解和川抿唇一笑,「是啊,特意为你定制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云洲就是不穿也得穿。 第116页 裙子上的细节繁多,季云洲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像个人偶站在落地镜前,任解和川为他收拾打扮。解和 川的手带着湿热的水珠,还有淡淡的牛奶香味,拂过他肌肤时,水珠流了下来,弄得他身上痒痒的。 「真可爱。」解和川欣赏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即便衣服还没穿完,就已经开始一句接一句的夸了。 「哪里可爱了,像个变态一样。」季云洲垂下眸子,羞红了脸。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 解和川为他穿衣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像是要用手指扫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从脸蛋到肩颈再到胸口与 嵴背。对于季云洲的敏感地带,他也毫不避讳,甚至会用更为暖昧的手法多揉上几次,直到季云洲唿吸急 促,发出难受的哼哼声时,便突然撒手往不那么敏感的地方探去。 解和川一点一点磨着季云洲的耐心,乐此不疲的听他隐忍的哼哼声。 「你能不能快点?!下午还要去公司呢。」 解和川低笑着,「是,马上就好了。」 季云洲又忍了一会,身上被解和川揉过的地方都在发烫,并且勾起欲望后便不会再去碰那些地方。季云 洲终于明白了,解和川这是借着穿衣,在这吃他豆.腐。 「解-和-川!!! 」季云洲不耐烦地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宝贝?」解和川的下巴垫在季云洲的肩窝里,转头便吻在季云洲的脸颊,再稍稍上移,便咬住了季云洲的耳垂。 季云洲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怒气,被这一声宝贝碾的烟消云散。 季云洲耷拉着眉眼,转身抱住了解和川,在他怀中委屈巴巴地恳求道:「你可不可以快一点?我有点难 受,我想脱了。」 解和川反抱住了他,在怀中左右摇了摇,像哄孩子一样揉着脑袋。 季云洲的裙子只穿了一半,袖子本来已经拉到了肩膀,距离穿完只差最后一步系身后的绑带,但季云洲 一耸肩便袖口便立马滑到了手肘处,裙子也跟着滑了下来,胸口以上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圆润白皙的肩膀在 解和川身前一耸一耸。 季云洲被抱出了裙子里,蛋糕裙便真的像个多层蛋糕伫立在地上。 「不要亲脖子,留了痕迹,公司里的人难免又要说你坏话。」季云洲双手捂在脖子上,嗔了解和川一 眼。 「你很在乎他们说我坏话吗? 」解和川俯下身吻住了季云洲的唇,不给季云洲回答问题的机会,直到季 云洲彻底软在他怀中时,才给了季云洲一丝喘息的机会。 季云洲被放到了床上,身上干干净净,白嫩的肌肤像是在和解和川抱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我很在乎的,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不能说你。」季云洲平躺着,双眸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直到 解和川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时,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我会努力配得上你。」解和川说完,温柔且绻缱的吻在季云洲的眉心、鼻尖、最后才是嘴唇,却 也只是浅尝即止的浅淡一吻。 季云洲纳闷的看着解和川离去的身影,不服气地大声喊住了他:「衣服都脱了!你就这样走了?!」 解和川理了理衣服,「一起早点去公司吧,不能在这样饱暖思淫慾了。」说完,他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季云洲忿忿地磨着后槽牙,两拳攥的邦紧,最后他把目光投到了地上的蛋糕裙上,气不过的在上面跳了 两脚。当蛋糕裙软趴趴的倒地时,季云洲还是于心不忍,不忍解和川为他量身定制的衣服被他这样霍霍,只 能又抱起放在床上拍平,想着等会托家政阿姨送去干洗店。 季云洲嘆口气,出了房间后,趴在墙角弱弱的问:「真的不做吗?我可以让你亲脖子哦。」 解和川正靠在桌子边上划着名平板,抬眸看了眼季云洲,向他招了招手,「很想做的话,我帮你弄出来 吧。」 季云洲摇了摇头,「算了,搞得我很饥渴一样。」 解和川托着下巴吭哧一笑,「是有点。」 「明明以前都是你一 口一个宝贝再来一次的。」季云洲坐在他的对面,哼哼唧唧的抱怨个没完。 「对啊,所以我让你过来,我帮你弄出来。」解和川把笔记本合上推到桌子的另一边,空出的位置,他 手指敲了敲,示意季云洲坐过来。 「我没硬,我就是想被你抱着,然后......」季云洲捂着脸,让他当着解和川说荤话,着实是项挑战。 解和川手指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清脆的哒哒声像被附魔,引诱着季云洲过去。 等季云洲回过神时,他就已经坐在了桌上。解和川把左右手的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有力的小臂,健 壮的肌肉在季云洲眼前晃着。 季云洲红了脸,不由得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那起码也得是个r18级别的色情画面吧。 「坐好了。」 季云洲乖巧的点点头,捂着脸不敢直视解和川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解和川的鞋在地上点了点,往一个方向走了去。季云洲内心开始浮想联翩,是去 拿道具了吗?桌子上能玩什么y呢?放置还是身上涂奶油的玩法...... 就在季云洲已经快把自己想的耳朵红的能滴血的时候,突然一阵刺骨寒风颳了进来,只扑季云洲的单薄 的身子。 季云洲缓缓睁幵眼,望着解和川的方向,眼睛被风吹到快要睁不开。 第117页 「冷静了吗? 」解和川敲了敲窗户,外面晴空万里,可冷风又格外强劲。 季云洲哪还有心思想色色的事情,抱着手臂蜷在桌子上喊冷,心里被勾起来的那点邪念,全被冬天的一 阵风吹得不见踪影。 解和川深沉的望着远方的景色,眸色微敛,故作严肃地说:「你爸说了,年轻人不能总沉溺于美色,得 做点实事。」 季云洲看着被他爸成功同化的解憨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是一一解大老闆。」季云洲敷衍地应着。 解和川关上窗向季云洲走了过去,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脸蛋,说:「你就喊得凶,到 了床上没两分钟就幵始喊累。」 「你放屁!你说谁两分钟!」季云洲一爪子扑上去,没控制好力度,在解和川脸上挠了个红印。 解和川没当回事,反倒看着他炸毛的模样,笑了出来,「那......二十分钟?」 「不和你玩了。」季云洲像个小孩子,从桌子上跳下,简单洗漱过后拿起公文包就沖外面走。 解和川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连小区门都没走到,季云洲就折回了解和川的身边,抱着他的手 说:「今天好冷。」 「不生气了? 」解和川把他揽进怀中。 季云洲努了努嘴,「哼,又不能指望你哄我。」他抬头看向解和川脸上的红印,小声地说:「对不起。」 能伸能屈,方乃大丈夫。 正当季云洲打算细数解和川的罪责时,解和川的电话难得的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但解和川还是接通了,「你好,请问什么事情?」 林温文双腿高抬着放在桌上,身下的老闆椅左右微微晃动,「支持一下你的业务呗,听说季云洲他爹给 你下营收指标了,多少啊?我看能不能一次性给你弄了。」 「什么意思? 」解和川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俩快点结婚不行?你咋问题那么多呢。」林温文目光飘向不远处安静坐着看书的安齐,心底不由 得软了,说话语气也好了不少,「主要是你俩成了,这条路有了开路者,我就好走了,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车车,好烂的车车 4/4 83.04% 17:44 第七十六章 吃热狗(4000字) 安齐抬起头,沖林温文笑了笑,「在给谁打电话?是上次来看望我的两个人吗?」 林温文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怎么会是他们。」林温文心里扑通扑通跳,要是安齐失忆后,一见钟 情季云洲怎么办啊? 解和川在那说:「下午过去敲定具体?」 林温文瞅了眼安齐,贴着手机小声说:「季云洲不会来吧?」 解和川低头亲了亲季云洲,「他怎么可能不来。」 季云洲听到了电话里的谈话,立刻阴阳怪气地尖着嗓子说:「看好你的心上人哦,小心我来撬墙角 啦。」 然后他就被解和川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目光凌厉地警告他。 林温文担心的正是这个,但生意这玩意,今天不谈,也许明天就约不上了。「行吧,就下午三点。」林 温文伸手掐着数,现在才十一点,就在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要把安齐带回公寓,然后告诉他自己不是不要 他,只是有事要忙。 安齐把书合上,放回身后的书架上。他缓步来到林温文身边,只手撑在老闆椅的扶手上,稍一俯身,林 温文的眼前便只有安齐的脸庞。他伸出手,摩挲着林温文的唇,「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 林温文看的浑身冒汗,这幕怎么都像是要发生点羞羞的事情。 林温文感觉口干舌燥,敷衍了解和川几句后便火速挂断。他双腿放下桌子,推着椅子往后一个劲的撤, 直到椅背碰到身后的落地窗,无处可去之时,他才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安齐。 「你别过来哈,我怕我自己......」 安齐撑在桌上,疑惑不解地看着林温文,「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却对我没有丝毫逾矩的想法?」 林温文理不直气也壮地大声嚷道:「我喜欢你不代表我非得跟你发生点什么啊!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 叫了!」 「所以你不想碰我,收留我做么?」安齐神色黯淡的望着自己放在桌上的上,这双手过于惨白消瘦,骨 节外凸,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皮包住骨头。 「我明白了,」安齐揉了揉手。 「你明白什么?? ?不是啊,你别乱想! 」林温文又赶紧把椅子拖了回去,把安齐圈到了怀中。 安齐的眼中带着泪,嗓子闷闷地带了哭腔,「因为我生病了,我不再光彩,你觉得我不够漂亮了。」安 齐护着自己的一双手,他就连手都这么难看,脸、身子或者随便哪里,肯定都不如林温文任何一个情人。 「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的? 」林温文心都揪成了一团,低头吻了吻安齐抱在一起的拳头,又抬 头去吻安齐的脸颊,「我真的非常喜欢你,我只是害怕伤害你。」 冰冷的手背尝到林温文温热唇瓣的一瞬间,安齐眼皮颤了颤,眼泪啪嗒落下,沿着脸颊径直往下。 安齐不是爱哭的人,可他尝到了被人宠爱的滋味,这滋味让他鼻头髮酸。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林温文抬手拭去了安齐眼下的泪水,眼里满溢着担心。 第118页 安齐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开始宽衣解带,灰黑色的衬衫他用手轻轻一拨便解开了,不知道是因为衣服好 脱还是安齐着急,衣服很快就全部都敞开了。 「你想......? 」林温文想抬手制止,可看到安齐眼中的恳求,他实在无法忍心拒绝。 安齐从林温文怀中离开,站在他面前一点点把衣服脱光,他赤裸着注视着林温文,眸中含着笑。 安齐往前走了一步,跪在林温文的两腿间,指尖放在林温文西装裤裆部的拉链上,轻轻一拉,一个高耸 的小山包便入了眼中。安齐指尖轻轻碰了碰,猝不及防被烫到了,又硬又烫,灼热的铁似的。 安齐拉下内裤,不带丝毫犹豫的埋头将那处含进了口中。神情虔诚地像是在供奉他的神明。这是他第一 次做这件事,他努力地讨好着林温文,含两口就会抬眸用湿哒哒的目光注视着林温文,生恐从对方脸上看出 一丝不满。 林温文的身子往后靠在靠背上,脑袋往后一仰,发出惬意地喘息声。他每次的喘息,都会感受到了安齐 更卖力的在伺候他。 安齐的口.活实在不算好,甚至很差,牙齿不停的上下磕着划拉着,可他又不要命似的在卖力讨好。 林温文的那玩意很长,安齐每次都是强行全部没入口中,明明被硬物抵着喉昽的感觉不好,甚至会有呕 吐反胃的感觉,可是一旦听到林温文的喘息声,安齐吞吐的速度就会立马加快。 安齐的嘴唇樱红不已,还带着红肿,每一次嘴唇张合都会带出不明液体,像是口水又像是其他更加羞耻 的东西。安齐喘了口气,歇了下,擦了擦嘴角后,总是清明的双眸此刻竟也沾上了情慾,「你明明是想和我 做的,你都硬成这样了。」 安齐埋下头,把面前炙热的棍子吞入口中,味道算不上好吃,可是一想到是林温文的东西把自己的嘴唇 到喉咙塞得满满当当,他心里就燃起了一丝被需要的满足感。 安齐知道自己对林温文的感情的确有些畸形了,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对谁的感情都不曾正常过,他就是 个不正常的疯子,做些不正常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林温文看着安齐已经肿的不行的唇,心里实在捨不得在折磨安齐了,被他这样一下又一下的刺激,恐怕 一时半会完不了事。他的手插入安齐的发间,揪住发尾后,控制着安齐的吞吐长度和速度,尽力让自己舒服 的同时也让安齐没那么难受。 被人控制的感觉让安齐觉得上瘾,起码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好好的含着,吐出然后又含 着,直到林温文射出来为止。 林温文突然松开了手,手上握住已经被含的满是安齐口水的那东西,快速地抽.动两下后。林温文压抑 着欲望向安齐说:「去,把卫生纸拿过来。」 安齐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突然明白了林温文要做什么。 他缓缓张幵了嘴,弓着身子好让林温文的清液能够完全摄入口中。 「不、不要这样。」林温文红了脸,急忙摆手拒绝。 安齐眼中的泪水又聚集了起来,他趴伏在地上,恳求道:「求你了。」 一线白.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安齐唇上。安齐全部照收不误,但他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像 对那些女人一样对我吧。」安齐从地上站起,胸口白嫩的肌肤明晃晃地暴露在林温文的眼前,他不用吸气, 胸口的肋骨根根可见,瘦弱的就像轻轻一碰就会散架。 「所以你觉得对你的喜欢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林温文眉头紧皱,他发誓他没有。 安齐摇头,双手放在林温文的肩头上,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才愿意让你碰我。」 林温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放在安齐腰上的手骤然锁紧,把安齐扎扎实实地抱在怀中,不让他有丝毫 间隙逃出怀中。 「我知道了,你在偿还人情,我救了你、照顾了你,可你不用觉得亏欠于我,我自愿的,我愿意为你做 任何事。」林温文声音清脆,就像是夜晚挂在窗边的风铃,令人心安。 安齐的身体颤抖地更加剧烈,泪水如决堤的潮水涌出眼眶,打湿了林温文肩膀上衣服。 「求你了,像对那些女人一样对我。我不值得任何人喜欢,而你值得更好的,我们的关系停留在这一层 是......」安齐哽咽一声,已经是歇斯底里地哀求林温文。 「可我不甘于停滞在这一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第一 次见到你交出了我的名片。在你对我说出第一句你好的时候,我就已经沦陷了。」 不是坠入爱河,也不是爱上你,而是沦陷,就像一个坠入沼泽的人,自甘堕落越陷越深。 林温文松开禁锢的手,双手放在他的衣服上,垂头轻柔地吻去安齐眼下的泪水,手上帮他一个一个拧好 纽扣。 安齐吸了吸鼻子,眼睛里仍有眼泪在打转。林温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立刻趴在林温文肩膀上默默消 化着泪意。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安齐隐忍的啜泣声,和林温文拍打他后背的声音,两种声音交织在一 起,格外的宁和。 但安齐心里还是堵得厉害,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被林温文搞大肚子,而现在连求他搞自己都不行。 「你在嫉妒。」安齐低声骂了句自己。 第119页 「还难过吗? 」林温文悄声问道。 「你真的不想做吗? 」安齐含着泪的双眸怔怔地望着林温文。今天不把林温文骗上床,安齐心里就觉得 一阵不舒坦,就好像是在害怕林温文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其实背地里和别人玩得很开。 林温文嘆了口气,转着脖子看了一圈周围,「回家,回家好不好?」 安齐哽咽一下,「真的?没有骗我?」 林温文鼻尖抵在安齐鼻尖上,蹭了两下,「骗你是小狗。」 安齐这才满意地笑了下,但笑容很短暂,如昙花一现,更多的时间都在黯淡。 林温文放下安齐后,狼狈地逃去了洗手间。 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身前的水池中放满冬日的冷水。林温文深唿吸一口气,勐扎了进去,直到整张脸 没入水池,足足的冻了一会脑子后,这才抬起头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林温文双手捂在胸口,大口的贪吃着空气中的氧,急促地就像窒息濒死前的病人。 「糟了,是心跳的感觉。」林温文感受着自己扑腾乱跳的小心脏,以及正在逐渐软下来的某处。 又过了一会,等胸口的小鹿撞累了,他就双手捧了一洼水扑在脸上,扯出一块干毛巾捂在脸上,用力的 揉了揉脸,准备开门。 刚一开门,就听到「砰」地一声,从门的那边传来一声细小的哼哼声。 林温文反手关上门,发现安齐正蹲在地上,捂着脑门左三圏右三圈地揉着。 「你站这门外边干嘛啊?你不会......」林温文赶紧把脑子里的龌龊想法摇了出去,安齐怎么可能是偷窥狂 嘛。 「我看新闻上有很多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猝死的,所以......」安齐没好意思把后半截说完,他站起了身,护 着一只手臂,小声说道:「就是担心你,也没别的意思,不是咒你死。」 林温文心里一顿,好不容易被他哄安静的小鹿又开始杵着犄角在他心房里乱沖乱撞。 速度是三百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放心,身体倍棒。」林温文张幵双臂紧紧地把安齐抱在怀中。 秘书在办公室外扣了扣门,「林总,季总的秘书打电话预约下午三点的会谈,需要准备的资料已经备好 了。」 安齐还没闹红脸害羞,林温文就陷入了慌乱。 安齐一定不喜欢擅自把他归为己物的人,所以我不能在别人面前抱着他,我得镇定,我是个没有感情的 老闆。 林温文咳咳两声,松开了安齐,同时他向秘书说:「进来吧。」 秘书进来,林温文站在安齐的一米外,站的笔直端正,而安齐则用疑惑地目光看着林温文。 难道秘书是他的小情人之一?不然为什么她一进来就要急着和我撇干净关系?安齐心生不悦,就连看秘 书的目光里都暗藏着刀子。 秘书看了眼安齐,又看了眼林温文,浑身冒着鸡皮疙瘩。 「老闆,东西放这了。」秘书能感受到身边因为陌生男人低气压所导致的低温,她打了个寒颤,随意地 沖林温文鞠了个躬飞快地熘了出去。 等秘书走后,安齐又恢復了人畜无害的模样,一只手搭在另一只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 笑,微微蹙起的眉头,加上瘦弱的身板很难不让人心生怜爱。 林温文粗略看了眼资料,初步确认无误后,就把资料随意地塞进了抽屉了。 「走吧,回家吃饭。」林温文看向安齐,被自来水沖刷的冰冷的手放在身前搓了搓,隐隐约约有些兴 奋。 作者有话说 且看且珍惜 第七十七章 你是小三,我是原配! 安齐点了点头,站在办公室门前,转身向林温文伸出了手。 林温文搓着搓着呆住了,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又开始飞速运转,低着头谨慎地看着安齐问:「你要什么? 是刚才的资料吗?你等等啊,我拿过来给你看。」 就在林温文打抽屉的时间里,安齐大步向他走了过来,由于内心带着醋味和因为林温文总不能理解他意 思的愤怒,他的每一步都在地毯上踩下一个凹下去的脚印。 安齐伸出手,把林温文拿起的资料扯走了,粗鲁地塞进了抽屉,用力把抽屉一合。林温文愣了愣,还没 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齐却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把他的手腕攥红。 安齐的手又往下一寸,五指插进林温文的指缝中,指尖一合便扣住了。 「那些资料我不感兴趣,我伸手是因为你手冷,所以牵手帮你暖暖。」安齐的语速很快,因为他很害怕 林温文听到,也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表露的心意,会被冰冷的拒绝。 安齐见林温文没反应,于是又接着说:「你要是不想也没关系。」说话时,他抽了抽手,没能抽.动。 「想啊,我怎么会不想,你要是愿意就一直牵着,不撒开。」林温文的心情何止是用开心能概括的,心 里的小鹿都快把他心口撞破从胸口逬发而出了。 回家的路应该是出办公室门,从老闆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来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司机这个时候会提前在 出口等着,这一路上不出所料,应该是一个人都遇不到。 但林温文突然拉住安齐,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没吃过公司的食堂?很好吃的,带你试试好不 好?」 第120页 林温文眼里的希冀太明显了,安齐根本无法拒绝。 林温文啪的一下开了门,开心地像个小孩晃着手,安齐冷着脸在众人的注视下,被迫跟着摇手手。 秘书此时和另一个同事交头接耳,「你猜这个能跟咱们林总几天?」 另一个同事比了个八字。 秘书疑惑地问:「八个月?」 那人摇头。 秘书又问:「八周?」 「八天。」那人把手势在秘书眼前晃了晃。 秘书摇头,「我觉得不止,老闆从来不把小蜜带到公司,更别说这么明目张胆了。」 「那只能说明这新小蜜手段高,把林总的心拿捏得稳稳的」那人咧了咧嘴,对秘书的说法表示不屑,「可 你别忘了,咱们林总可是花花公子,而且以前还只和女人约,这次估计就尝新鲜,新鲜感过去了就掰了。」 秘书努了努嘴,内心逐渐开始动摇。 就在秘书准备说话的时候,背后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凉瞍嗖的,像是有怪物在盯着。 秘书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了却不巧对上了安琪阴冷的目光,倘若她看的是林温文可能还没那么惊悚。 「你觉得我们只有八天? 」林温文压低了语调,不悦地挑了挑眉。 秘书愣了下,换换地摇了摇头,但速度越来越快,头髮与脸煳在一起,摇出了幻影。 「你们俩没事别总想着我分手。」林温文伸出手,戳了下秘书的额头,又戳了下另一个人的,转头拍了 拍安齐的肩膀,「以后这位就是我老大了,明白?」 安齐微微笑,连忙低头向两人问好,「你们不要听他的,我只是他的......」 安齐转头看向林温文,林温文低头贴在安齐的耳朵上,小声询问:「我可以说你是我的对象吗?」 安齐倍感受宠若惊,嘴唇抿成一条弧线,嘴角高高挂起,重重地点了下头。 等林温文从满溢出来的幸福感中恢復平静时,面前的下属早就被他恋爱的酸臭味熏得不剩一人了。 「他们去哪了?」 安齐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他们说要干饭了。」接着他又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食堂吃饭吗?」 秘书是最后走的,他刚下楼就看见一个大着肚子女人气沖沖地冲进大楼,但碍于没有通行证所以进不 去。 「您好,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进来的。」 女人脸上青筋外凸,已经六个多月的肚子胀成一大块,让她行动不便。她抚了抚肚子,大声嚷嚷 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林温文的!你懂意思吗?他就是未来继承人!」 林温来的时候,女人在大堂里异常吵闹,在看到林温文后兴奋的指了指他。 女人开心的脸上褶子都皱在一起,「林总在那呢,来接我了。」 安齐后脚出的电梯,被气势凌人的女人吓退了两步,背靠着紧闭的电梯门不敢妄动。 安齐始终将自己放在见不得人的被包养的小情人的位置上,所以他也理所当然把大着肚子走来的女人当 成了正主。他没有底气和资格去和别人争夺林温文。 林温文皱着眉头,就连鼻头都起了褶子,女人往前走几步他就退几步,直到女人看出他闪躲的意图不动 了,他这才站住脚。 「您哪位?」林温文双手负在身后,装作不认识她的模样。 女人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温文,「你敢装不认识我?」 安齐转过身,发现这里逐渐围了好些围观的人,他背过身,默默地挪着步子打算离幵这里。 「什么叫我敢,我本来就不认识你,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林温文无奈地耸了耸肩,这话的确不 假,林温文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本来就是一夜露水情,谁知道还被当真了。 女人双眼瞪得用力,肉眼可见眼眶的泛红,眼球上的红血丝一丝丝地往外凸显,格外的渗人。 林温文没理会这疯婆子,转头去看安齐,却发现安齐都快逃到看热闹的人群后去了。他赶紧快步走向安 齐,抓住他的手臂。 安齐用力一甩手,小声警告:「那是你孩子的母亲,我不能过去。」 林温文凝眸注视着他,半响后严厉呵斥一声:「谁告诉你是我的?!」 安齐吓愣住了,平时只会傻乐的大傻子怎么会突然这么严肃?而如果他回答林温文的问题,那么他没失 忆的事情就会被暴露了。 突然,女人攥紧手高声叫道:「林温文你把我睡了,肚子也高了!你现在装不认识我? !! 」 安齐颤抖着抽了下手,低声恳求道:「我不能再这样,那是你的妻子,我害怕......」 林温文用力往怀中一拽,安齐入了他的怀。 「你才是我的妻子,她算路边来的疯婆子。」林温文勾了勾嘴角,在安齐眉间落上一吻。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玩男人!你不要脸林温文!」女人声音像轮胎急剎车时烧胎的尖锐噪音,而此时的 气氛就跟烧胎时散发的异味般难闻。 「我真不认识你,大姐,你找错人了吧。」林温文抱紧安齐,把他强行拖到了战场中央,两个人在众人 眼前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 看着女人激动的模样,安齐用手肘撑在林温文的胸口尽力让自己远离林温文,因为他害怕女人会因为过 度激动而流产。可这模样在女人看来,不过是安齐在炫耀林温文对他的宠爱。 第121页 保安此时走了过来,抓住了女人的肩膀与手臂,但林温文却抬了抬手,撤去了保安,「这是我给你最后 的尊严,自己离开这里。」 女人不甘的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因气愤而颤抖不已。 就在保安钳制她的手一松开,立马拼尽全力冲到安齐面前,抬手划破了空气,一道厉风闪过安齐的脸 庞。 「啪」地一声巨响,安齐被力道狠辣的巴掌打晕到了地上,脸上明晃晃的一个通红巴掌印。很快安齐尝 到了血腥味,他推了推舌头,吐出一口血。 安齐倒在地上,脑袋嗡嗡地响,他本来就摔伤过几次头,被她这一巴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如 万花筒般放射着绚丽的光彩。 「男小三!你噁心吗?!你不要脸你也替你家里人要点脸吧!」女人指着他的脸骂,睡沫星子都快喷到 他脸上去。 安齐本来想着昏过去吧,这场闹剧就以牺牲他结束算了,可听着女人不饶人的叫骂声,他闭上的眸子又 缓缓睁开。 安齐自嘲一笑,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也绝不是这种女人能在他面前放肆的。 林温文赶紧弯下腰把安齐抱在怀中,神情紧张地查看他脸上的伤,转头用盛满怒火的目光死盯住女人。 安齐的手放在林温文的脸上,轻声劝着:「算了吧,让她闹吧,我没事的。」 「你怎么会没事?!」林温文心疼地眼睛都红了,一部分也是因为过于生气,涨红了双眼。 安齐勉强地站了起来,她来到女人面前,牵起了女人的手,揉了揉,「你知道吗?你之所以能和林温文 搭上关系,是因为我在住院,我不便和他同床,所以才给你趁虚而入的机会。」 安齐的神情平静,甚至对女人还有一丝怜悯,无声地说着:你才是小三,而我才是原配,并且我还在可 怜你。 女人身形跌了跌,脸色沉了不少,「你、你瞎说!」 作者有话说 #安齐表示我才是本文战力担当 4/4 85.93% 17:45 第七十八章 秀恩爱这边请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受了林温文这个渣男的哄骗,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来找我的女人,当然也不会 是最后一个。这样吧,我们给你点钱,够你下辈子好好生活,孩子你想生就生,不想养我可以帮你养。」 安齐双手捧住女人的手,说话间,他的语气与神情充满着惋愔与怜惜。 以林太太的身份,去可怜一个被林温文骗了还妄想成为林太太的可怜人。 林温文看了眼前台文员,呵斥道:「愣着干嘛?!没听到林太太说了要可怜这个女人,给她钱啊!」 女人的手在颤抖,咬牙切齿地看着安齐。 安齐微微一笑,抽出一只手放在女人的脸上,替她抚平皱着的眉头,「你不用觉得感谢,这是我应做 的,这巴掌我不怪你,你只是太生气了。」说完,安齐沖人群招了招手,「请问有人可以来扶这位小姐去休 息_下吗?」 几个女人从人群里出来了,就在即将靠近女人时,女人突然暴起,抓住安齐的肩膀,如恶鬼般目眦尽 裂,恶狠狠地吼道:「我才是林太太,我才是!!!你这个男小三在这里装什么装!」 安齐皱了皱眉,他的肩膀被女人抓痛了。 「你是个锤子是,赶紧去医院治治脑子吧。」林温文立马两掌打在女人手臂上,心疼地把安齐抱回怀 里,往后撤了好几步才停下。 接下来就不是请她去休息了,而是几个保安抬住她,强硬地往公司的小黑屋去。 等女人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寻衅滋事被关进了拘留所三天。 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闹事,导致安齐稳坐林太太的位置,出入公司,见了都要喊上一句林太太 好。 安齐靠在林温文的怀里,两眼一黑进了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林温文和季云洲以及解和川三个抽了一桌斗地主,玩得不亦乐乎。 安齐咳了两声,林温文双手一摊,起身就往安齐床边跑。 「怎么样?难受不?想暍水吗?上厕所要我扶吗? 」林温文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子念个没完,还没等安 齐说话他就恨不得帮安齐做完以上所有事。 安齐突然皱了眉头,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林温文眼睛霎地被吓红了,抓着安齐手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医生说醒来就没事了啊......怎么会这 样?会不会是脑内还有淤血啊?不会啊,做过检查了,不应该有。」 林温文自说自话,自己吓了自己一身冷汗,倘若他抬起头,会看到安齐笑得开心。 「我就吓吓你。」安齐抬手揉了揉林温文的脑袋。 「你干嘛吓我啊。」林温文环住安齐的腰,委屈巴巴地凑了上去。 「对不起。」安齐很认真地道歉。 林温文心里又漏了一拍,咋突然这么正经的道歉了?是我太粘人让他觉得烦了吗? 但这一次林温文没打算脑补,而是微弱地语气,弱弱地问道:「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安齐疑惑地看着他,「没有,怎么了?」 林温文还是委屈,「那你怎么这么正经?」 安齐也十分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是道歉,所以要正经。」 第122页 「可是你那么正经,我以为你要和我撇干净关系,我好害怕。」林温文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安齐。 斗地主的桌子突然被季云洲一巴掌拍响,「不行!茵茵不能上那个学校,她得去私立贵族!」 林温文转头看向他们,哪里还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以前潇洒贵公子的影子,俨然两个带娃忙的老父亲。 「我肯定不会让那个孩子生下来,我最讨厌孩子了。」林温文闷闷地说,「我就喜欢你。」 可怜的桌子又被一巴掌拍散了形,「林温文!滚过来评评理,我家的孩子能去上公立吗?!那肯定是学 费最贵的学校,能搞得项目都搞了,然后还有女孩子必须学的跳舞和钢琴,晤......小提琴也可以。」 林温文懒得理他,忙着和安齐撒娇呢。 「那个女人......真的和你有关系? 」安齐看向林温文,问道。 林温文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齐不理解地看着林温文,「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温文愣了下,「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安齐扯出一抹牵强地笑,「嗯,知道了。」 林温文的心霎地沉了下来。 可安齐失忆了,他应该是不知道我和这个女人有关系的啊......林温文在安齐究竟失忆了吗这件事情上来 回纠结。 林温文没再究竟认不认识的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吻了吻安齐冰冷的手背,坚定地说:「这事我会处理 好的,一定会的。」 安齐抽出手,揉了揉眼睛,蔓延疲惫的看着林温文,「你说的话还算话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温文欲言又止,「睡一觉我们再回家好不好?」 安齐虚弱地点点头。再看到安齐缓缓闭上眼,转过身背对他睡觉时,林温文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拖 着沉重地步子来到棋牌桌边。 解和川奚落地笑了声,季云洲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季云洲抬手拍了拍林温文的手臂,轻声说:「病人的心情是这样的,时好时坏。」 林温文木讷地应了声,烦躁的把桌上的牌一推,「谢谢安慰。」 解和川不屑地哼了声,安齐的一言一行在解和川眼里都是带有利己目的性,所以他十分不耻。 季云洲把桌上被推乱的牌重新整理在一起,整理好每一个边角后,装进了纸盒中。整理过程中,季云洲 悄声问道:「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处理啊?真让她生下来?」 林温文摇头,「哪能啊。」 「现在在查她是在哪个私人医院做的孕检呢,还没查到。」说到这,林我我就更加烦躁地抓了抓头 发,「烦死了,真想给以前的自己一巴掌。」 季云洲手中抛了抛纸牌盒,掂着分量,「找不到不知道求助啊?我也帮你呀。」 林温文眼前一亮,但又忌惮地瞟了眼解和川,果不其然,解和川一脸阴沉。 林温文沖季云洲比了解和川的方向。 「你也同意的对不对? 」季云洲放下纸牌盒,双手搭在解和川的手上,指尖暖昧地打着圈,他仰头沖解 和川笑得甜滋滋的。 「你都决定了,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解和川好笑地看着季云洲。 「在外面肯定要给老攻一点面子」季云洲从位置上坐起,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刚往前倾斜,就被解和川 张开怀抱搂在怀中。 林温文咳了咳,「秀恩爱这边请。」林温文双手指向厕所的方向。 季云洲撅起嘴找解和川要亲亲,手掌偷偷摸摸地在解和川身上四处乱摸,只为了发泄昨天女装都穿了, 结果还被戏耍一番的怒气。 解和川宠溺地看着怀里的无赖,惹祸的过了,便抬手放在季云洲的耳后揉了揉,宽厚温热的掌心贴在后 颈处,只需那么轻轻一捏,季云洲就像只猫浑身都软了,瞪着一双欲求不满的目光,水光粼粼地向他求救。 「在外面呢。」 季云洲委屈地说:「可昨天在家不也没有......」季云洲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发的小。 解和川的心都被季云洲说软了,心里斥责自己怎么能对季云洲这样,他要求的任何事都应该满足。 季云洲恳求道;「现在回去好不好?」 解和川顺从着点了点头。 季云洲立马像小孩子似的蹦了起来,绕过桌子拽住了解和川的手往外走,临走前他转头沖林温文嚷 道:「你把那个女人的个人信息给我,我们两个人还有事要做呢。」 「做什么?」林温文懵懂地看着季云洲。 季云洲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做.爱做的事。」 解和川嘴唇抿成一条线,反问道:「现在回家做?」 季云洲双手勾住解和川的手指,领着他往前面走,「你不是想看我女装吗?我想通了,裙子是定制的, 我不穿谁穿?我还要看着你操穿裙子的我。」 季云洲话说的很直接,即便自己的脸蛋已经能烧开水了,还是凑在解和川耳边说了一路荤话。 刚到家门口,就被解和川抱着腰推了进去,按在沙发上又是亲又是咬的。 季云洲抬腿圏住了解和川的腰,开心地仰着头享受解和川在他胸口的啃咬。 「你还跟我装呢,你明明想睡我想的不得了。」季云洲的手撑在解和川的胸口,嘴唇刚张开想说话就被 解和川咬住了樱粉的舌尖,两个人唇齿间湿哒哒的缠在一起。 第123页 解和川的接吻依旧霸道无比,就连季云洲唇中的空气他给予的,倘若他不松口,季云洲便会因为缺氧而 剧烈反抗,而他往往会钳制住季云洲扑腾的手脚,直到将季云洲吻到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才不捨得离开。 「你等下。」季云洲试图从解和川怀中爬走,但刚爬出没多远就被拽着脚腕拽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伙懂得都懂啦是真车,油门踩满 4/4 87.17% 17:45 第七十九章 不可言说,只可意会(懂?) 解和川的手扣在季云洲的脚踝上,握着腿根将季云洲翻了个面,胸口朝着他。 「等什么?路上是谁撩的起劲?」解和川挽住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一节有力的小臂。 季云洲掌心贴在解和川的唇上,「我想穿着那条裙子,然后看着你操.我。」 季云洲耳尖冒了红,但该主动的时候他从来不害臊,不过害羞脸红是本能。 解和川被他说的更硬了,声音压抑着说说:「你确定?」 季云洲俏皮一笑,从解和川怀中爬了出来,赤着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跑了几步,拐进了衣帽间。 公主裙被家政阿姨挂在人模上,华丽甜腻的粉色裙摆占据了十分大的位置,整个衣帽间为了它进行了一 次大的变动,只为让公主裙伫立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季云洲嘴上说着不会女装,可一想到这件裙子是解和川为他所制作的,心里就是十万个愿意了。 季云洲在衣帽间的门口剎住车,指着公主裙嚷道:「给我拿下来,我今天要撕了它。」 解和川紧随其后,双手放在季云洲的腰上,捏住衣服的衣角往上撩了撩,指尖触到了衣服下细嫩的肌肤 后就像上瘾般不肯拿幵。 解和川的手越来越上,从腰肢一路往上来到了胸□,指甲掐住两颗豆豆拧了一圈,季云洲立马哼了声。 季云洲的身上只剩一身单薄的衬衫,解和川的手在下面的一举一动,季云洲一低头便能尽收眼底。 「我让你拿衣服呢......」季云洲一巴掌落在解和川的手上,却没成想让解和川放在他红豆上的指尖越发用 力的往里一掐。 季云洲疼得弓起身子,全靠解和川的手撑在他的胸口,这才没倒地上去。 「怎么就突然想穿了?」解和川不理解地问。 季云洲哼了声,「想当公主了不行?」 解和川在他耳边低笑了两声,季云洲耳朵尖尖立马抖了抖,身体酥软成了一滩水。 解和川牵起季云洲的手,在手背上留下轻柔的一吻。「可以的。」说完,解和川便走向公主裙,拿下雍 容华贵的公主裙抱在手中。 衣帽间有一整面墙的镜子,季云洲揉了揉自己逐渐硬.挺的胸口。 「过来,穿衣服。」解和川站在镜子前,沖季云洲招了招手。 季云洲来到镜子前时,放下了一直在揉自己胸口的手,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瓷白的肌肤上被染上了情慾的红,他胸口的衬衫上凸起了两颗小点,不用想也知道是季云洲的红豆立 了。看了两眼,季云洲立马臊的偏过头去。 解和川把裙子放在季云洲的脚边,站在他的背后,抬起了季云洲的双手,季云洲瘦弱的手臂被他握在手 中。他的另一只手揪住季云洲的衣角,一点一点的往上撩, 可撩到一半时,解和川立马松了手握住季云洲手腕的禁锢,改为掐住季云洲的下巴,在季云洲耳边恶劣 的吐气:「为什么不看镜子?公主更衣就该看镜子。」 季云洲羞得脸上像是能出血,衬衫已经被解和川撩到了他的肩膀上,手指打了打他的手臂,他就立马顺 从的抬起双手让解和川把他的衣服脱下。裤子也早就被他踩在脚下,现在身上就只剩下一条短裤。 解和川不急着去拿地下的裙子,而是突然抓住了被包在季云洲抱在内裤里的玩意,双手用力的抓了抓, 又该为暖昧的揉捏。 揉捏那处的行为还么持续多久,季云洲大腿内侧的肉就开始肉眼可见的在颤抖。他跌了两下,双手放在 解和川的肩上,隐忍的喘息着。 「......鸣鸣硬了,真的硬了,不要再捏了,有点痛......额嗯......」季云洲一面说着不要,可嘴里的呻昤又从 未停过。 短裤被拔了下来,季云洲的腥器立马弹了出来,直挺挺地插在空气里,还弹了两下。季云洲的腥器很干 净,因为这玩意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它只需要负责被插射的时候贡献一点白.浊,其他时候都用不上它。腥 器上也没有耻毛,粉粉嫩嫩的,像是婴儿肌肤般白净。 解和川温热的带着茧子的手握住了季云洲的腥器,随意地抽了两下。 但对于季云洲来说,便是灭顶的刺激。掌心的硬茧刮擦着脆弱的腥器表面,一进一出都像是有针或者刀 片在肉上刮擦,刺激地季云洲差点没把持住。 解和川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同时大拇指按在腥器的前端上,有些粗暴的上下左右摩擦,把皮翻出 来,往最脆弱的地方可劲的刺激。 季云洲的腿瞬间夹紧了,同时大腿内的嫩肉颤抖的越发快速,季云洲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沾了甜腻的呻 吟。 「鸣......不行了,我不行了......想......要出来了。」季云洲连站立都是问题,声音更是颤的没边。 第124页 「早泄是病哦。」解和川突然停下了动作,拇指扎扎实实的堵在眼上。 解和川不动,季云洲就下意识地伸手去碰,却被解和川用力地拍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季云洲只觉得一阵眩目,大腿内部的肌肉开始疯狂地抽搐,诉说着他的欲求不满。 「求求你了,让我射吧,求求你了。」季云洲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渴求地哭诉着:「我好难受,你给我 吧…」 解和川双手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欣赏着季云洲被浸在欲望中的模样。 季云洲想碰碰自己,可就在即将碰到时,他又收回了手。转头用满盛着泪水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解 和川。 解和川挑眉回应他的目光。 「老公......求你了,操.我吧。」季云洲感觉到大腿内部有液体流过,可他没射,这些液体是什么东西...... 很快,解和川就解答了他的疑惑。解和川的手在他大腿内部擦了擦,手指上便带上了不明液体。「还没 碰你就出水了。」解和川的手指强硬地塞进了季云洲的口中,粗鲁的搅了两下,听着季云洲哼哼的粗喘声。 「别发骚,先穿裙子,如果我没同意你就射了,今天就没得玩了,明白吗? 」解和川用带着季云洲口水 的手指擦了擦季云洲的脸,又吻上了季云洲的唇。 季云洲忍着泪水,懂事的点头。 解和川弯下腰捡起了裙子,拍了两下后在地上扯出了一个圏示意季云洲站进来。 季云洲咬着唇摇头,「走不动,要抱抱。」 解和川抱着他圈进了裙子中,但裙子才穿到一半,季云洲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腥器把裙子顶出了一个 小角,可不看这处,只单看坐在地上哭的带雨梨花的季云洲,就像是古代被卖到青楼里的小少爷,被迫穿上 花魁装来取乐男人。 「我想要,你别折磨我了。」季云洲哭得眼睛红红,像个兔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前面 的玩意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而后面的玩意想让解和川的东西进去。 公主裙才穿了一半,但解和川本来就没打算好好穿,只是单纯想逗逗季云洲,而且公主裙太过花哨,十 分影响他欣赏季云洲的酮体。 「宝贝,说些好话我就给你。」解和川的手抬起了季云洲的一只腿,往前走了两步,季云洲便被压在镜 子上。 季云洲看着镜中狼狈地自己,委屈地抽噎两声,「老公,你就插进来吧,我早就弄好了。」 解和川嘴角勾了勾,的手放到了季云洲的穴外揉了揉,突然发现穴外垂着一根绳,解和川扯了两下,季 云洲的身体便往下滑了滑,嘴里的呻呤越发的不加遮掩。 「里面什么东西? 」解和川下身梆硬的玩意抵在季云洲的臀中。 「是......是......」季云洲结巴了两下,羞赧地捂着脸,「还不是因为你不肯碰我!」 「所以你今天出门都带着这玩意? 」解和川低笑两声,舔了舔季云洲的耳朵,同时勐地一下把他身体里 的拉珠扯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骚? 」解和川捏住沾满肠液与润滑液的跳弹,二话不说塞进了季云洲的嘴里,「敢偷偷玩自 己?」 季云洲咬着跳弹只摇头,想说话可又说不清,只能鸣鸣咽咽地向解和川求饶。 解和川的手插了进去,如季云洲所言,的确已经扩.张好了,起码让他伸进三根手指没什么困难。 「既然这样,那就奖励你玩自己的后面。」解和川撤出了手,在季云洲身前的玩意上弹了弹,沾了一手 的透明液体,他抬手在季云洲的脸上擦了擦,「允许你把自己玩射。」 解和川离了季云洲几步远,端来一把椅子,翘着腿气势凌人地看着季云洲。 季云洲缓缓坐了下来,解和川伸出腿插在季云洲腿中间,「蹲着,腿岔开,我要能看到你怎么插自 己。」 季云洲委屈地瞟了眼解和川,立马被他审视的目光吓退了。 季云洲听话的蹲在地上,双腿向外开到了极致,解和川坐在他面前,能把季云洲所有隐私.部位看得一 清二楚。 「解哥哥,你你碰碰我嘛......」季云洲吐出了跳弹,眼中带泪,准备靠着撒娇萌混过关。 解和川撑着头,弯下腰捡起来跳弹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明天买个更大的给你插着玩怎么样?」 第八十一章 他是我的,敢抢就砍手 季云洲紧咬着唇,脑袋微微摇着。 「好不好呀? 」解和川明知道季云洲现在正害羞的不行,还非得故意问他。 季云洲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都在发烫,可当他往解和川身前挪动时,解和川勾起嘴角摇了摇头,示 意季云洲不要动。 【过程略,】 「不是我好色!是你好色!」 事后,季云洲坐在浴缸里,低头扣着自己身下的清液,扣了好半天都没扣完,身子往后一倒,仰进了浴 缸中。f。b。j。q。拯。离 「痛死了,再也不和你玩奇怪的y 了,你简直变态的没边。」季云洲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发痛的红 豆,这两颗豆子被解和川按在镜子上摩擦了不知道多久,胸口都快肿成a罩杯了。 解和川低笑着,把季云洲抱在怀里,帮他清理身体。 就在两个人正沉溺在温馨的两人世界中,季云洲不知道丢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手机响铃了。 第125页 「老闆,查到了,这个女人是在这家医院做的试管婴儿。」 季云洲手里抓着手机,敷衍地应下,侧头沖解和川说:「我说了,茵茵要上贵族小学。」季云洲手指戳 了戳解和川的脸。 「随你随你,到时候茵茵哭着说不上课可别找我。」解和川宠溺地应下。 季云洲继续说:「哼,那还要报钢琴和舞蹈的补习班。」 解和川突然皱了眉头,掐住季云洲的两腮挤了挤,「你今天这么骚不会只是为了说服我吧?」 季云洲咧嘴一笑,没说是但也没说不是,而手里的电话早已被对方挂断多时。 季云洲看了眼黑屏的手机,想着自己能查到的事情林温文应该早就知道了,于是转了个身继续和解和川 腻歪去了。 过了两天,季云洲终于想起来了还有这事的时候,他再次把信息发过去,得到的却是一条: 【不用,孩子已经没了。】 季云洲反手来了个夸奖:林总,好速度啊,居然快我一步先行......等等,孩子没了? ??你带她去打胎 了啊? 季云洲皱着眉头握着手机刷新个不停,生怕错过林温文一条消息。 林温文站在手术室的门前,身边坐着安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安齐双手放在身前,因为内疚而抱在一起,抬头时眼中 带着泪意。 林温文转头疑惑地看着安齐,「你在为什么道歉?」 「......这个孩子,说到底是因为我,我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安齐垂下眸子,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林温文蹲在安齐的面前,双手盖在安齐的手上,抚了抚。 「不是的,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来找我,也不会突然的摔倒,从楼梯上滚下去。」安齐抽出手搭在林温 文的肩膀上,俯身抱住了他,「真的对不起,很对不起,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和任何在一起,我想我还是......」 安齐声音顿了下,因为他的嘴角尝到了泪珠的酸涩,「我想我还是去死吧。」 林温文心里一紧,「说了和你没关系,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安齐点了点头,双手搭在林温文的肩膀上,小声嘤咛。 「我们回家吧,你今天太累了。」林温文扶起安齐,搀扶着往电梯间走去。 安齐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手术室,目光意味深长,嘴角不悦的耷下,「这事因我而起,等她醒来,我想亲 自和她道歉,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林温文带着安齐回了家,一到家,安齐就把身上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的衣服脱了下来。 他赤着身子,目光如灼地烧着林温文身上的每一处。那架势,不像是林温文上他,而是他上林温文。 安齐往前走了一步,林温文便往后退了一步。 林温文伸出手,拦住安齐继续往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齐张了张唇,「我......」安齐顿了下,突然崩溃地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 这突然的变脸把林温文吓愣住了,回过神时快速地冲到安齐面前,把他从地上抱起,两个人一起窝进了 沙发里,身上盖着林温文脱下来的外套。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碰我?」安齐的手托在林温文的脸上,仰头便吻在嘴角处,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舔 了舔,「我就那么让你觉得不耻吗?」 「不是的,我不是......」 林温文话说一半被安齐打断了。 「那你在顾忌什么? 」安齐问他,声音很平淡,「我知道,你顾忌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你害怕娶了 她,给不了我名分。」 接着,安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十分骇人的话,「所以我帮你把孩子弄没了。」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温文身体冰冷,慌忙捂住了安齐的嘴。 安齐低笑两声,坐在了林温文腿上,他身子往前一倾,鼻尖顶着林温文的鼻尖。 「我知道,我知道我该怎么说。」安齐的手指按在林温文的喉结上,指尖往下轻轻滑动,勾住他的衣领 撩了撩。安齐眉眼轻挑,幽深的墨瞳似黑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把林温文的注意力全都勾了去,为他神魂颠 倒。 安齐的指尖粉红,按在林温文的锁骨上,「警察哥哥,我与她前几天却有争执,可却是她想害我,那日 我刚出院,她尾随我回家却不料从楼梯上滚落。」说着,安齐双手捧住林温文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舌尖 扫着林温文的唇齿,直到两人的唿吸进行了一番交换后,安齐才后仰着脖子推开了林温文。 安齐眼中带着受委屈的泪意,「我是大病初癒,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林温文被安齐一番行为勾的神志不清,眼中爱慕几乎满溢出来。 「是啊,你怎么可能害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林温文抬手抚了抚安齐的发顶,双手掐着安齐的 腰,强迫安齐牢牢坐在他怀中。 安齐呵呵轻笑,「我坏心思可多着呢。」他指尖戳在林温文的鼻尖上,轻轻用力一拧,「不谈这些了,做 些能让人开心的事情吧。」 安齐用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语气,而林温文也没有理由再逃避。他掐住安齐的腰,便抱在了一起。 安齐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舒心且自然,不再是冰冷面具上缝着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第126页 安齐咯咯笑的幵心,让林温文也笑了起来。 午后的光并不明媚,甚至有些昏暗,隔着薄薄的纱窗,映着两具交缠深吻的躯体。炽热的唿吸快要把空 气烤焦,多了份甜腻的香气。 快活的事情结束时,安齐的肚子鼓鼓胀胀的,里面装了不少不干净的东西,晃了晃似乎还能听到肚子里 的水声。 安齐嘴上斥他脏,可脸上却笑得开心,虚弱的苍白脸颊上映着红晕,红晕里还夹着两个若影若线的笑 涡。安齐眯了眼睛,翘着嘴角,笑涡便显了出来。 林温文突然抱住了安齐,在他脸颊上留下重重的一吻,「我真的好喜欢你......不对,我是爱你!」目光里 的神情快要溢出来,可那么多的柔情却都只给了安齐一人。 安齐宠溺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啾啾他的嘴角,「嗯,我知道,我也是。」 林温文一愣,被安齐突如其来的「我也是」吓呆了。 「真的吗?」林温文抱得更紧了。 安齐抿紧了唇,没再说话。 林温文趴在他的肩头上好一阵没说话,再次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鸣鸣鸣,我好感动,你居然有在听 我的表白。」 安齐无奈地嘆了口气,伸出手抚在林温文脸颊上,温柔地揩去眼尾的泪珠。 林温文哭得更大声了,趴在安齐的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别人上床都是下面的哭,怎么你倒先哭起劲了。」安齐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林温文的脑袋,替他抚平 头髮丝里不听话的发尖。 「你不哭有什么办法啊!」林温文仰起头嚷嚷道。嚷完便气鼓鼓地抱住了安齐的腰,「又不是人人都是季 云洲,说哭就哭。」 「是啊,又不是人人都是季云洲。」安齐有些感嘆,「你怎么突然主动提他的名字?不怕我跑了吗?」 林温文如一道惊雷,啪的一下弹了起来,睁圆了眼睛用力地摇着安齐的肩膀,「你都和我滚过床单了, 你还想不成? ! ! 」 安齐没回答,噙着笑。 第二天一早,林温文抱着安齐醒来,正在他打算打算来个早安吻的时候,警察局打电话来了,要求他们 去医院一趟。 安齐刚站到病房门前,躺在床上的女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男小三!你害死了我孩子!你该 死! ! ! 」 安齐于是退出了房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走过来的警察。 就在警察幵口时,安齐看向林温文,又转向警察恳求道:「我想跟她道歉......」 在得到警察的允许后,安齐推开了林温文,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你不要进来,我害怕她会更加激 林温文没多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去吧,有危险喊我。」 安齐缓步走进了病房,背对着门,眸中的狠戾丝毫不遮掩半分。 他站在女人的病床边,奚落地讥讽道:「我想要的除非是我自己放弃,谁都别想抢走,我本来是想要你 的命,可谁知道你只是孩子没了。」 安齐冰冷的指尖点在女人惨白的脸上,冷笑一声,「他是我的,如果你再伸手来抢,我就把你的手砍 了。」 说完,安齐酝酿了会情绪,在女人癫狂的叫骂声中,抹着眼泪转身跌撞着出了病房门,在林温文怀里神 色黯淡地望着地板。 第八十二章 他怎么会是杀人兇手呢 安齐坐在审讯室里,平静地望着面前的警察。 「那位小姐说是你故意把他推下楼,我们看了监控,在走廊里你和她似乎发生了争执,你不无可能做这 种事情。」 安齐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争执,是她单方面的在欺辱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没有监控的楼道里? 」警察面色不悦。 安齐嘆了口气,「我以我的爱人在楼下并马上会上来以恐吓她,也正是因为她害怕,所以才会把我带去 楼道里。」 安齐说着,捲起袖子,将自己手臂上因车祸而留下的疤痕展示给警察看。 手臂跟普通女性的手臂一般,甚至还更纤瘦,并且上面布满手术刀留下的疤痕。倘若安齐放松神经,手 指便会不受他控制的轻轻颤抖。 安齐脆弱的就像是个再纯粹不过的受害者,很难让人怀疑。 「她是孕妇,可我却是病人,不是我想不跟她走就不跟的。」安齐眉眼低垂,失落地望着自己的手,「对 于这件事我也很抱歉......」 「所以你跟她去了楼道间,然后她因为走得很着急摔了?」警察眉头紧蹙,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上,始终 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可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并且楼下的居民作为目击证人全都在为他 申冤。 安齐抿紧唇,「我能理解她因为孩子掉了而把一切原因都归咎于我,所以我也愿意竭尽一生去补偿她, 钱也好,孩子也好......哪怕是把我的爱人也给她,我不会和她再争半分。」安齐神色黯淡,好像他才是这场 事故里的受害者。 警察锐利的眉眼被安齐柔软的语气融化了,他急忙摆手,「如果不是你做的也没必要认这个罪,这事也 不能怪你。」 林温文坐在局长办公室里,翘着腿,像个大爷一样看着面前的局长。 」也不卖关子了,这人给我放了,你想从我这讨什么好处都行。」林温文丢了张安齐的档案在桌上,飞 了两下后来到局长的面前。 第127页 局长看了眼,斟酌一番后,「事难是不难,就是这女的后续如果闹事,怕是会牵连我。」 「这女的还敢闹事?那孩子非法代孕打到她肚子里去的,她敢闹? 」林温文提到这事也是一肚子气,气 得他手指按在桌上,用力地点了两下。 「那这事就好办了,反正也没人看到是他做的。」局长端起杯中茶水,沖林温文扬了扬。 待林温文暍下面前的茶,这事就默认算成了。 安齐躺在一张又冷又硬的长条板凳了,他因为紧张晕过去了,审讯被迫中止,而被转移到了不知道哪 去。 这里比审讯室冷多了,还有几个同样犯了事等人来交钱领人的小混混,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安齐坐起了身,坐在最靠近铁门的地方,脑袋微微靠在铁栏杆上,轻轻地喘着气。 熟悉的脚步声有规律的敲打着地面,安齐如一滩死水般的目光活了过来,抬起头眼中有亮。 林温文停在了他面前,与他隔着一面牢笼。安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因为嫉妒差点杀了一个 人,并且已经杀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 也许他和林温文便永远都隔着这面牢笼了。 局长在门口扣了扣门,「把他放了,没事了。」 林温文握住局长手,用力地晃了晃,「谢了啊,下次请你吃饭。」 局长大咧咧地摆手,「小事小事。」 安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靠在贴门上。当铁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两腿一软沖林温文怀里倒去,他沉默 地注视着他。 「走吧,回去吧。」 安齐点头。 可坐回林温文车上的一瞬间,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潮水涌了出来。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我整个人都是麻烦,除了给别人带来麻烦和困扰,我什么都不行。」 林温文嘆了口气,伸手揽过安齐,好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安齐额角刚刚触上林温文的肩膀,却哭得更大声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滑下,汇聚在下巴尖 上,聚集成一大颗水珠,啪嗒一下打在手背上。 安齐抬手拂去眼泪,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林温文,再次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只是这个对不起不是对女人的,而是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那孩子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 时间回到一天前。 此时安齐刚出院,林温文开车送他回到公寓,却又因为一通电话,只送到了楼底便匆匆离去。 安齐听到了电话里的说话声,是关于女人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的,而林温文离去也是为了验证这个孩 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安齐本想着如果孩子是林温文的,他便老老实实做个情人,哪怕是被人骂小三也无所谓。 可偏偏,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了他的家门口。 「出来啊!有本事当男小三没本事出来见人?!你要不要脸啊? 」女人的手掌拍打在门上,发出咚咚的 闷响。 安齐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从女人嘴里跳出来的脏话。 这些话他听得多了,起码他妈骂的比这凶多了。 「我知道你从小缺爱,爹不疼娘不爱的,听说你还把他们都送进监狱了吧?你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孤 儿,真不知道林温文以后是不是也得死在你手里。」女人震声喊着,配合手上啪啪作响的拍打声。 安齐的眼皮跳了跳,唿吸不由得变重了。 女人似乎是喊累了,也知道这些话对安齐没什么用了,所以他靠在门边,平淡的说:「你也别以为林温 文是真喜欢你,他是喜欢你这张脸。再说了,我能给他生孩子绑着他,你呢?你能生吗?男小三。」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入目便是气喘盱盱的女人,正捧着肚子靠着墙壁喘气。 「所以呢?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安齐刚露脸,就被女人拿着手机咔咔照了两张照片,「你做什么?」 女人挑眉,挑衅地看着安齐,「曝光小三,到时候你爸妈知道你当小三,应该会更为你自豪的。」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冷眸凝视着女人,「我不会打扰你和林温文,但你也没本事把他留在身边,你有的 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是啊,我有孩子,你呢?你就一张会老去的容颜,而当你变的人老珠黄的时候,我儿子就长大了,未 来的林家继承人,而你只配在下水道里苟且偷生。」女人说话尖锐又难听,听在安齐耳朵里,就像有刺在扎 -般。 安齐藏在身后的拳头已经悄然攥紧。 「说完了吗? 」安齐问她。 「还想打我?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你伤的起吗? 」女人啃瑟的笑了,又拿着手机在安齐面前咔擦几张,边 拍边说:「男小三」。 安齐听的烦了,指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警告道:「林温文在楼下,如果他看到你在为难我,你猜他会护 着谁?」 女人动作一顿,急忙收回手机,像做贼似的熘去了电梯。但电梯此刻正处在向上运行的状态,让女人很 难不想到里面乘着林温文。 而安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幽暗的目光死咬着她,就像怨鬼。 女人突然转身抓住了他的手,「你盯着我做什么?你如果敢害我,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第128页 安齐摇头,「不是的,那里有逃生通道,我不想让林温文看到你......你走吧,就当是我求你。」 女人也知道自己不能被林温文看到,但又担心安齐是给她指的一条死路,于是拽着安齐手臂把他一起往 楼梯间走去。 安齐手腕被抓得隐隐发痛,对方的力道重的就像是要把他的皮扒下来一样。 女人拽着他的手拎着他往楼梯间走去。可就算到了楼梯间她也不肯放过安齐,下阴阳怪气地嘲讽:「你 这辈子也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了。」 安齐站在台阶上,看着扶着肚子勉强下楼的女人,他悄无声息地退了两步,又迈了个大步子,手掌按在 女人的后背,把她勐地往前一推。 女人尖叫两声,从阶梯上滚下了下去,捂着肚子痛苦的嚎叫。而安齐回到楼梯间的原点,站在高处冷漠 地注视着惨叫的女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捧着肚子,在地上蜷成一团,像是脱水的鱼。 安齐看着她身下大片血迹,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声声孩子,竟觉得空气竟如此香甜,声音也如天籁般 动听。 安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狰狞。 「那不是你的孩子,是你偷的。」 楼下的住户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急忙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安齐定了定神,深唿吸一口气后,迈着焦急的步子,往后推了下门,假装是刚下来的模样,他慌张的蹲 在女人面前,背对着楼下的住户,眼里却是带着刀子的狠戾。 安齐着急地拨打着急救电话,一边责怪,可又一边在探着女人的脉搏,期间还脱下自己的衣服替女人止 血。 没人会觉得面前这位同样面色惨白,却还在强撑着精神只为把孕妇救活并送去医院的人,会是兇手。 除了地上奄奄一息地孕妇。 安齐最后还是心软了,没有选择靠在急救电话里装疯卖傻拖延时间以达到间接杀死女人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人前:病弱小白莲,人后:病娇黑莲花。 第八十三章 我爱你,你呢? 「怎么了? 」林温文想也没想就抱紧了安齐,如雨点密密麻麻的轻吻落在安齐的额角,「不是你的错,和 你没关系,我爱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伸出手臂抱住了林温文。 寂静的夜里,窗外的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映入房中,染白了房间一角。起风了,又想是在下雪, 不小的雪粒子敲打着窗面,不似雨点清脆,伴着沙沙声。 安齐悄然落了泪,哽咽一声,他贴在林温文的鼻尖上,注视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个孩子究竟是你 的吗?你告诉我,你说实话。」 林温文身体僵住了,欲言又止。 安齐瞬间惊住了,他瞳孔陡然放大,推开了林温文的同时,自己也狼狈不堪地向床尾爬去。 安齐坐在床尾的一角,抱着自己,掩面痛哭。 「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是我害死的,都是我......」 哭着哭着,安齐说话声音变了调,掺了些疯癫在里面。 「我是杀人犯,我应该在牢里,我现在就去自首!」安齐瞪着通红的眼睛,像疯了一样跳下床,赤着脚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只是安齐所剩不多的神志不足以让你继续向前,他只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痛苦不已。 「我活着就是害人。」 林温文想也没想沖了过去,将安齐紧紧地抱在怀中,不给他任何挣扎的空间。 林温文.强势地就像是一个铁皮房子,小牢固密不透风,可却又给了安齐极大的安全感。 安齐逐渐安静了下来,唿吸不再如呛水的人一般。他的脸蛋被泪水浸湿,发尾也沾上了泪水,湿哒哒的 贴在脸颊上。 林温文见他平静了,轻轻地吻在他的额上,眼皮上以及嘴角,尽力避开那些暖昧的地方,同时双手的力 道也松了些,好让安齐更加舒适的享受着这些轻吻。 「那不是我的,那是她偷来的,这个孩子即便出生我也不会承认的。」 安齐怔怔地看着他,「可那个孩子......」 林温文咬住了安齐的唇,切断了他想说的话。「那个孩子就是她偷精去私人医院人工受孕,我绝对不会 承认这是我的孩子。」林温文认真地看着他说。 安齐把泪水蹭在林温文的脸颊上,擦了擦鼻尖,「对不起......。」 林温文抱紧了他,蹭着他的脸蛋,「对不起什么?」 安齐楞了一下,怯懦地说:「孩子。」他还是对那个孩子耿耿于怀。 林温文深唿吸一口气,再次认真地强调:「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了,只会有一个把他当成捞金工具的母 亲,和完全不爱他的父亲,他会幸福吗?他会觉得开心吗?」 安齐的眼下悄然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他侧头望着窗外的黑夜说:「我不幸福,我也不开心。」 林温文埋头吻去他眼尾的泪珠,两颗心脏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心脏地跳动。 林温文的身体强壮有力,心脏像是有无限的活力般,可安齐的胸膛跳动微弱,就像快要干涸的泉水,还 有最后的一汪死水却也掀不起多大波澜。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应该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每天都对你表白,这样我的人生才完整。」 第129页 林温文双手捧在安齐的脸颊上,深深吻了下去,两人的唿吸在月光的沉浮中彼此交换,目光中带着比今 夜星光更闪耀的东西,是爱意也是泪光。 安齐的胸口突然一阵暖意,像是被注入了一汪来自海浪的波涛,荡漾着他的心神。 「那你呢?」林温文问他。 两人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被褪下,赤裸着相依相偎,可林温文却只想好好抱着他,将这份温情继续下 去。 安齐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手按在林温文的胸口,往后一推,自己转身便骑上了林温文的腰。 「我吗? 」安齐咬着自己手指,半截粉红的舌头暴露在空气里。 林温文满眼期待着安齐的回答。 安齐手指勾着林温文的目光,往后一撤便坐在林温文的身上,上反覆摩擦两下后,便明显感觉到身下的 东西硬了,而且在发烫。 安齐俯下身,咬住林温文的嘴唇,诱惑地轻声吐气说:「做了再告诉你。」 安齐的肌肤薄的就像一张白纸,胸口的肋骨根根可见,在他每一次惬意的深唿吸时,外凸的几乎就像是 要刺穿他的胸口。 「你太瘦了。」林温文的手贴在安齐的胸口处,胸口下的心脏正热烈跳动回应着。 「嗯,我知道。」安齐坐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掌心贴上了林温文的手背,隔着一只手,与他一起感受自 己的心跳。 「所以,你硬了。」安齐恩哼一声,挑了挑眉,身下暖昧的蹭着两人相连的地方。 林温文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润滑液,双手放在安齐的臀上揉了揉。安齐被他轻轻一推,便乖顺的倒在了 床上,两条腿顺势掰幵,一双手勒住大腿肉好让这个姿势能够保持够久。 冰冰凉凉的液体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激的安齐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抽搐。林温文抹了两指的润滑在暖 昧转着圈,终于被他抓到了安齐放松肌肉的一瞬间,刺了进去,又往两边扯了扯,尽力舒展狭窄湿润又隐秘 的角落。 安齐隐忍地咬着下唇,不见用快感,反倒是有异物进入身体的痛感让他浑身难受,可林温文好不容易对 他动手了,绝不能让自己扫了兴。 安齐忍着痛,蓄了满眼的泪水,喉咙里不停发出闷闷地哼声。 「很难受吗?再忍忍。」林温文的手指又往里送了送,按在肉壁上打着转。 安齐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不往里送还好,一往里送便是快感与痛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自己 究竟想要什么。 安齐咬着唇,含煳不清地说:「你......再往里进进。」 「再进就是你的敏感地带了,急什么。」林温文手指最远也只能到达那处的下方,就像被蚊子咬了,却 只能挠到蚊子包下方的感觉,但挠着有感觉也很爽,但却不止痒,甚至会越挠越上瘾。 现在安齐就是这种感觉,有感觉,很爽,但却不满足。 当林温文的手指能够随意进出的程度时,这才抽出手指,怼上了自己的大宝贝。 抽出时,巨大的空虚感让安齐心底一阵失落,扬起身子抬手向林温文要抱。林温文接住他拥抱的同时, 也把自己的棍子捅进了安齐的身体里。安齐双眸顿时失了神,无力地靠在林温文的肩膀上喘息着。 安齐微微仰头,脸蛋浮着一片潮红,嘴唇湿哒哒的,脸颊和鼻尖上的液体既像汗水又像泪水,润着安齐 红扑扑的脸蛋。安齐的目光有些涣散,舌尖也若有若无的扫过唇角,挑起的眉眼媚的像只狐狸,与他平日冷 静的形象大相迳庭。 林温文的小鹿又幵始疯狂乱撞,这头阅人无数的鹿,推了推自己的大佬墨镜,严肃地告诉林温文:「今 天必须把他操哭才能罢休。」 安齐挺直了腰,随着林温文的频率一上一下,呻昤比上一次软了不少,像是故意在学着女性的娇娇的喘 息。 「宝贝,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性感的。」林温文抱紧了他,一圈圏齿痕落在安齐圆润的肩头上。 安齐伸出手插入林温文的发间,揉着林温文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发尖,喘息一声后,「我是不是还要谢谢 你夸我?」 林温文浑身一哆嗦,急忙摇头说不,黑夜里炯炯有神的狗狗眼抬眸盯着安齐,「我眼里只有你,以后也 只会有你。」 安齐收回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撩起满头及肩的长髮,随意地在空中甩了甩。从发尖甩出的水珠,就 像月色下的尘埃,漂浮在空气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如果你的眼睛里有别人,我会把那个人赶走。」安齐捧起林温文的脸,看得认真,他唇齿微启,樱红 的舌尖舔了舔林温文的鼻尖,「你知道的,我有这么疯。」 林温文虔诚地望着月色中的安齐,他现在完全为安齐着迷。 「不,不需要你动手。」林温文捏住安齐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伸去,「如果你对我不满 意,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安齐顿了下,笑了出来,和林温文抱在一起,扯着嗓子笑了好几声。 「我们一个疯子一个傻子,绝配。」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而吻,很快就滚到了一起,两个人都像是软体动物,死死的缠住对方。床脚随着一起 一落的影子而咯咯作响,像个看不见的观众,配合着两人的喘息与呻呤,发出了不搭调的唿声。 第130页 床脚咯吱声终于停了,安齐伸出手抠了抠身下,这地方有滑熘熘的液体堵不住的一直往外跑,黏煳煳的 感觉让安齐很不舒服。 林温文靠着床板陷入了贤者时刻,转头一看发现安齐居然还在扣自己的下身,登时心里一阵紧张。 「是......是我没满足你吗?」 安齐回看着他,坑哧一笑。 作者有话说 乌乌,翻车了两章qaq还在审核,对不起!下次会小心驾驶的! 4/4 92.75% 17:46 第八十四章 你是还债还是爱我? 安齐看了看手上的液体,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下次内.射记得戴套。」 林温文看着这幕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擦干净的手管不住的往安齐身下抹去,跟着一起抠了两下,「戴套 内.射那不跟没内一样。」 安齐听完沉默了,他突然沖林温文张开了大腿,命令道:「抠干净。」 正值年轻气盛阶段的愣头青林温文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当即开了灌红牛,勐暍一大口后重振雄 风,压着安齐又来了一会。 安齐坐在浴缸里,两条腿放在浴缸的两边,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又看了眼始作俑者。 他嘆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跟这个傻子玩了,旧的还没抠干净,新的又立马把他填的满满当当。都不用 抠,里面的东西多到溢出来,把一池干净的清水,染的浑浊不已。 林温文蹲在浴缸边上,像条忠实的大狗狗,安齐给他一个眼神,都够他傻乐一会。 安齐压了压肚子,池子里的东西又更多了。 「真麻烦,」安齐啧了声。 林温文拿出手机敲了敲,发送对象是解和川。他没有帮别人做过事后,通常都是做完就走,更别说现在 这样守在边上照顾人。 林温文:在吗? 解和川:? 林温文:你和季云洲做完爱的事后步骤可以透露一下吗? 解和川:变态 等林温文再发消息过去时,通红的感嘆号摆在他的面前。 林温文:我是真的很认真在求学啊!!! 林温文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只能乖巧地搬个小板凳围观自家老婆洗澡。 安齐也不是第一次被林温文射在里面,所以他清理的速度并不慢,但也不算快。有些液体被推得深了, 一时半会排不出来,还得往里灌水沖洗。 等安齐洗完了澡,窗外的天色亮了些,能看到地平线的太阳微弱光晕正在努力的向上升起,但更多的是 月光的明亮。 安齐躺在床上,半边身子暴露在皎白的月色下,干净的像是山林间的一线清泉,让人不舍触碰,只想好 好保护他这一瞬间的宁静。 林温文往他身边挪了挪,抬手抱住了他,就像小朋友抱住自己玩偶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漂亮,你就是世界第一大漂亮。」 本该听着高兴的话,安齐却浑身一颤。 【你也别以为林温文是真喜欢你,他是喜欢你这张脸。再说了,我能给他生孩子绑着他,你呢?你能生 吗?男小三。】 安齐转过身,注视着林温文的眸子,「如果我不再年轻,容颜老去,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抱着我夸我漂 亮吗?」 林温文用力地点了两下头,「你要是五十岁,你就是广场上最会跳舞的大漂亮,你要是七十岁,你就是 养老院的院花。」 安齐被他的形容逗笑了,伸手点了点林温文的鼻尖,「那你就是院花的护花使者。」 第二天中午,林温文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安齐不在身边。他走出卧室门,嗅到了空气里飘着热牛 奶的香气,听到厨房里的烧水壸正鸣鸣作响,他看过去,安齐身上繫着一条围裙,守在一锅热汤前,舀了一 勺轻轻尝着。 林温文幸福的直冒鼻涕泡泡,这就是已婚老男人以后要过的日子吗?也太幸福了。 「你好,快递!」快递小哥一巴掌拍在门上,拍散了林温文的遐想连篇。 安齐没注意到林温文醒了,他放下勺子,在围裙上擦干净手,走去开门。他从快递手里接过一张薄薄的 文件袋,文件袋外面烙着法院的公章。 安齐有些好奇,但没有打开,只是放在餐桌上。 此时烧水壶开始沸腾,汽笛般嗡嗡响着,安齐被吓得浑身一颤,又赶紧小跑去关了烧水的炉子。 再等他把烧水壶放在一边时,一双手从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抱了过来。 林温文埋在他的肩窝里,开心地说:「你穿围裙也好漂亮。」 安齐双手搭在林温文的手背上,像个贤惠地妻子般熟练地替他捲起衬衫袖子,「再等一下下就可以吃饭 了。」 林温文侧头吻了吻安齐的脸颊,又在安齐的肩膀上留下一圈牙印。 安齐转过身,羞赧地拉起上衣下摆,轻轻推了推林温文,「或者现在吃我也可以......」 林温文往后撤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面前大变活人的安齐。 「你突然好主动,我有些不适应。」 安齐咬住唇,撩起上衣的下摆往上一拽,上衣便脱了下来被丢在地上,裤子也被他踩在了脚底。 围裙是米黄色配上白色波点的女式围裙,有些土气,是家政阿姨最爱买的款式。 围裙的用料不足,有些透,隔着一层布都能看到前一天晚上安齐那对被蹂躏的又红又肿的红豆。围裙也 不长,刚刚好到安齐的裆部,如果安齐不动则刚刚好能全包住,可一旦安齐动一下,布料就会立马往上跑, 底下藏的东西全若隐若现的晃起来。 第131页 安齐咬住唇,脸红的一塌煳涂。 「好、好看吗?」 林温文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今天看来不是安齐被操哭,就是自己被榨干了。 「那你别光看着。」安齐抱着自己垂下的手,放在肚子上紧张地互相揉搓。 「那你转过身,把一条腿放这桌子上,我给你检查一下肿没肿。」安齐听着照做,背对着林温文,抬起 腿弯曲着放在桌子边沿。 他他转身时,林温文倒吸一口凉气,裤子绷得太紧了,难受的他直深唿吸。 正面若隐若现的暖昧在背面赤裸裸的勾引下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白的毫无血色的后背,有两根细细的 米黄色系带从腰上圈过来,最后在尾椎骨上相连,多余出来的系带垂在臀上,但由于没了裤子的遮拦,便滑 进了两臀之间。 安齐有些紧张,因为他是背对着林温文的,不知道林温文现在什么表情什么目光在打量他,也不知道对 方对他这种行为是不是表示不齿。 从高高在上地被追求者转变为了乞怜摇尾的追求者,这个过程的变化,安齐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安齐分不清他是因为得不到自己所以才穷追不捨,还是......单纯的喜欢。 林温文温热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刚一触碰,安齐便立马挺直了嵴背,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放轻松,别紧张。」林温文话虽这么说,手却在安齐的大腿间做碰碰右拍拍,揉着小肉球在手中把 安齐深唿吸一口气,主动地摇了摇屁股,「你别玩了,要做快做吧。」 「你今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勾引我吗?」林温文的胸膛紧贴着安齐的后背,嘴唇在安齐的侧脸上轻轻地 吻着,如春雨般细密。 安齐咬着唇,几乎快把唇咬破了,脸蛋也红的跟一掐就会流血似的。 「嗯......因为你想要,所以我......我不会再拒绝你。」 林温文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安齐。但他没做声,而是蹲下后强硬地扒开了安齐的臀瓣,目光认 认真真地观察着两臀之间的粉红色的口子。 林温文伸手戳了两下外翻出来的红色肉壁,安齐立马吃痛地吸了口冷气。林温文棘手地啧了声,林温文 的手指在圈圈外轻轻碰着, 「疼你就说,别忍着。」 安齐摇头,牙齿上下打颤,但还是强忍着痛意,强行从喉咙里推出几声娇柔地呻昤,笑着说:「没有, 很舒服。」 林温文不理解也十分不满安齐的行为。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中心一股脑的刺了进去,安齐疼的牙关一松,隐忍许久的惊唿声终于吐了出来,同 时他也两脚发软,全靠林温文放在他腿下的手支撑站立。 林温文抽出了手指,指尖带着血液。 他把安齐抱住,翻了个面,强迫安齐直视自己。 「你究竟是在还我的人情债还是真的爱我?」 安齐短促的唿吸一声,被问呆了。 林温文注视着他,等了有一会,直到终于明白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可林温文不甘心,他咬上了安齐的唇上,野蛮的撕咬着,直到两人血液在彼此的唇舌中相互交换勾兑。 安齐被抱去了绵软的沙发上,抱着腿隐忍地啜泣。而林温文就坐在他的对面,不甘心地看着他。 安齐仰头,可那几个字明明已经跳到了舌头上,但还是打了个被吞回了心脏深处。 那三个字太沉重了,沉重到安齐觉得自己背不起、他给不了林温文什么,而以他目前的精神与身体状 态,恐怕也无法和林温文走到暮年。 「我愿意当你的情人,你值得更好的,玩腻了你可以回来找我的,我会我也愿意一直等你。」安齐怯懦 地伸出手,身子微微往前倾,趴到了林温文的腿上。 可林温文只是把他扶正了,然后又疏远地坐了回去。 「我的确有更好的选择,而且喜欢他多于你。」 安齐心脏漏了一拍,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嗯......你不要告诉我是谁,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安齐埋头在肘窝里,哭的喘不上气。 林温文嘆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抱住了安齐,「你看,你明明会吃醋,你也会闹小情绪,为什么就是不 肯承认你喜欢我呢?」 第八十五章 你想干吗? 安齐低下了头,伸手抱住了林温文,在他怀中隐忍的哭泣。 「别跟自己犟着了,等季云洲结婚我就带你去国外领证。」林温文拍了拍他的背。 「相信我,我会给你安全感。「林温文咬住了安齐的耳朵,」我不会再丢下你更不会背叛你。」 「他们都要结婚了吗?真好。」安齐语气里透着隐隐地羡慕。 林温文肯定地说:「我也会带你结婚的。」 安齐擦了擦眼泪,抿唇_笑,「没关系的,就这样也可......」 剩下的话安齐没说完,因为他被林温文吻住了,想说的话被林温文的唇搅乱了。 安齐冷静了下来,趴在沙发上让林温文帮自己上药,昨晚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做了一次又一次,而安齐 连自己受伤都感受不到,直到早上睡醒才觉得有些隐隐的痛。 直到林温文醒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安齐身上还是穿着围裙,但却一点也不淫.靡。 第132页 惨白的后背上横横竖竖好几条交错在一起的深色疤痕,肩胛骨外凸着,漂亮的蝴蝶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 汗珠。与惨白相衬的,便是身体各处上因为哭得过于激动,而浮出的粉红色。 安齐浑身便都透着一股脆弱的纯洁感,特别是一双含春盈泪的眸子,咬着殷红的唇瓣望向林温文时,让 林温文为他心动一次又一次。 「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林温文捂着心口,作势要往后倒。 安齐含蓄地笑了,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微微往下凹,蓄着一汪羞意。 「哦对,桌上有法院送来的文件。」林温文坐起了身,身下凉凉的,但已经不是很痛了。 林温文听了起身去了餐桌边上,靠着椅背打开文件袋看了眼。 仅是一眼,眉头便皱在了一起。 林温文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棘手地揉了揉眉头。 安齐看到了,出声关心道:「怎么了?」 安齐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是林温文的文件,应该是送到公司办公室里,而不是这里,所以文件袋里的东 西肯定和他有关系。 林温文深唿吸一口子,重重地吐了出来。 「没事,出去吃个饭,然后见几个人而已。」林温文拿出电话,在屏幕上按了两下。 季云洲:「歪?」 「解和川借用一下,充当个保镖。」林温文看了眼手上的文件袋。 季云洲那头没回他,反倒是传来小女孩要抱抱的声音,而季云洲则有些无奈地说:「爸爸抱不动你啊, 你去找大爸爸吧。」 季云洲偏着头夹着手机,手上闲不下来地敲着键盘,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股市涨跌。 张茵茵噘着嘴闷闷不乐,「大爸爸说我长胖了抱不动。」张茵茵自视了一圈,「我真的长胖了吗?」 季云洲听进了耳,抽出一缕神扫了张茵茵一眼。 季云洲心口一哽,张茵茵就放在他爹那里养了一段时间,怎么就能长这么多肉?! 林温文对着手机麦克勐地吼了出来:「喂!!有在听吗?! 」 季云洲拿远了手机,「报酬呢?」 「解和川的合作报酬上调两个点,表现好五个点。」 季云洲心动了,「你先说做什么。」 「当保镖。」林温文言简意赅。 「成交,地点时间发过来。」季云洲挂了电话。 「宝贝,爷爷都给你吃什么了啊。」季云洲蹲在张茵茵面前,揉着她的脸蛋有些担心。 自己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被养成了个肉唿唿地小猪猪。 「很多很多蛋糕,还有糖糖,还有肉肉! 」提到爷爷,张茵茵就开心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爷 爷家。 此时林温文的消息来了,季云洲看了眼后便牵着张茵茵的手去了解和川的房里。 「嗨」季云洲趴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贼头贼脑的。他看着正在聚心会神绘制建筑图纸的解和川, 说:「大艺术家,有时间吗?」 解和川放下手上的笔,望着季云洲欣然地点头,「有,怎么了?」 「嗨大艺术家爸爸~ 」张茵茵学着季云洲的强调,沖解和川打招唿。 解和川噙着笑,「你好呀,小猪猪茵茵。」 「不是猪猪! !!茵茵才没有很胖! 」张茵茵气得跺脚。 「出去吃个饭呗。」 解和川看看了眼屏幕,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后,从椅子上站起。 「好。」解和川舒展了下四肢。他走到季云洲面前,在他嘴角留下浅淡一吻。 季云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前一凑,也碰了碰他的唇瓣。 张茵茵在边上蹦蹦跳跳地戳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里写着:茵茵的呢? 两个人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小朋友没有。」 张茵茵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像个行尸走肉走在解和川的身边。 「但小朋友可以有个抱抱。」季云洲蹲了下来,给了张茵茵一个大大地怀抱。 季云洲对张茵茵任何的好都会在张茵茵心里放大无数倍,所以仅是个抱抱,又让张茵茵生龙活虎的四处 蹦跶,兴奋地不行。 到了约定的地方,林温文和安齐还没到,所以他们三个人先坐下。 由于张茵茵有无限的活力,所以季云洲不得不把他放到儿童游乐区让她自己玩去。 季云洲趴在解和川的肩头上,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喜欢。他伸出手戳了戳解和川脸上的鬍渣,有些刺 手,「多久没刮鬍子了。」 解和川也抬手摸了摸,抓住了放在他脸上不安分地手,「回去就刮。」 季云洲噘着嘴亲在鬍渣上,触感很奇妙,痒痒的有刺激感,却不是很扎人。 「不行,我喜欢,你今天晚上就留着鬍渣和我上床。」季云洲骚话信手拈来。 「普通的做.爱已经满足不了你吗? 」解和川饶有意味地打量着季云洲,「开始寻找刺激了?」 季云洲这时突然脸红了,「你、你想干嘛?! 」 解和川认真地点头:「我想干。」 季云洲脸蛋更红了,还烫的能烧开水。 「我问的是你想干嘛,不是你想干吗。」季云洲双手比叉横在胸前,「老色批禁止发.情。」 林温文推门进来了,安齐紧随其后。 「林......」季云洲刚出声,就被解和川捂住了嘴巴,把抬起打招唿的手按了下去。 第133页 季云洲不理解地看着他。 解和川说:「后面有安齐的母亲和法院的人。」 季云洲这才注意,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一个中年女人旁边围着两个穿法院工作服的男人,中年 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 他们一人行道过季云洲的身边,坐到了他们旁边的空位上。 季云洲和解和川对视了一眼,立马明白了为什么要喊解和川。因为解和川可以动手赶人,而以他和季云 洲的身份,法院的人也拿他俩没办法。 「这是你弟弟,你还记得吗?」安妈把怀里的小孩往安齐脸上送。 安齐嫌恶地皱着眉头往林温文身后躲。 林温文也干脆直接地说:「别费心思了,他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那我们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安妈抱着怀里的小孩,低头抹着眼泪。 「畜生都知道报恩,你怎么就不知道? 」安妈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了,但一身的世俗味让她很难不说出难 听的话。 她冷嘲热讽了安齐二十几年,他把自己的不幸归昝到安齐身上,如果不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入狱, 她一定会拍着桌子揪着安齐的耳朵骂。 但法官告诉她骂不得,想减刑只能靠安齐的谅解书。 安齐趴在林温文的肩膀上,垂着眸一句话不说。 法官此时也出声劝解安齐,无非是从养育之恩,生身之恩上劝导安齐要知恩报恩,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不 孝子。 「这也太道德绑架了吧,凭什么说不签谅解书就是不孝。」季云洲也趴在解和川的肩膀上,两人放在桌 下的手十指交叉。 两队恋人的动作那么相似,但气氛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边的甜如蜜,一边涩如砒霜。 安齐听得烦了,「你们别说了,我不会签的。」 安妈张口便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孝。 安齐壮着胆子看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她,「你凭什么说我不孝?你有资格吗?」 安妈被吼得一愣。 「好啊,找了男人胆子大了啊,知道吼人了。」安妈气红了脸。 此时法院的人明显感知到了情况不对劲,拉着安妈的手小声劝着。 安妈斜眼嫌弃地扫着安齐,尖酸地讥讽道:「我可听说你还当小三把别人孩子害死了,安齐啊安齐,你 还记得你是男人吗,怎么活得跟娘们似的。「 安妈又接着说:「你也别说你失忆了,就你这种丢人的玩意,我都不屑于认。」 安齐浑身一僵,抬眸不理解地看着他的妈妈。 安妈怀里的小孩也察觉到了气氛很恐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攻击受害者,你们不管吗? 」林温文皱着眉头看向法院的人。 「那么应该是没得谈了,走吧。」法院的人起身,作势要把安妈请走。 「请问我举报他们参与赌博并欠债不还可以加刑吗?」 安齐话刚说完,桌子上的菸灰缸砰地一下砸到了他的脸上。 等安齐再次抬起头,已是半张脸的血。 他捧着血肉模煳的脸,坚定且冷静地说:「现在罪刑可以再加一等了吧。」 第八十六章 安齐终于说出那三个字了 餐厅里满座晔然,胆小的惊叫着跑了,胆大的便在旁边围成一个圈,看着热闹。 玻璃做的菸灰缸在地上碎成了渣,明明的透明的玻璃制品,却在光线下反射出惊悚的血红色。 安齐半张脸满是鲜血,从额头到颧骨的一条直线上盘踞着狰狞地伤口,伤口就像是用锯子割开的一般, 藏在血红皮肉下的森森白骨几乎快要露出来。 安妈抱着孩子,惊慌失措地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嘴里叫着:「是他先惹我的!」 安妈面对包围,激烈的反抗着压制她的人,法院来的人都小胳膊小腿,对于撒泼的中年妇人他们也毫无 办法。 而安妈也越闹越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束手就擒,一定也会去坐牢的。 怀中的孩子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安齐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安齐皱了眉头,靠在林温文怀中苟延残喘的唿吸着。 林温文拿着毛巾贴在安齐脸上小心翼翼的止血,随着安妈的声音越来越大,林温文不得不向解和川投以 求助的目光。 解和川这时起了身,从混乱的人群里抓到了安妈的手,强行拽回了自己的面前。他的手掐在安妈的脖子 上,微微用力,安妈便尝到了窒息的苦头,越是挣扎氧气消耗就越快。 安妈最终还是老实了,倒在地上开始装可怜。 季云洲看着跟着安妈一起倒在地上的小孩,他蹲了下来,把孩子抱进了怀中。 季云洲把孩子抱到儿童游乐区,张茵茵欢快地向他跑了过来,抱住了腿。 季云洲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看着张茵茵瞩託道:「茵茵,这是弟弟,你要带他一起玩哦。」 张茵茵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而小孩见了满堂的玩具止了泪,开开心心的和张茵茵玩去了。 这里明亮,色彩绚烂,还有孩童稚气未脱的笑声。 可当季云洲回到用餐区时,两边的对比还是让他心神一晃。 昏暗又压抑,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林温文拿起车钥匙丢到解和川手上,转身抱起已经进入浅昏迷的安齐,短促地命令道:「你开车,去医 第134页 院。」 季云洲沖解和川挥了挥手,「你快去吧,我把茵茵送回家。」 安妈被法院的人押着走了,餐厅里的闹剧来的快去的更快,除了被打翻的椅子和地上沾着人血的菸灰缸 一角外,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 林温文靠在手术室外的墙边,烦躁地抓了抓头髮,「妈的,一天天的净往医院跑。」 解和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作声。 「安齐他家的破事怎么就这么多。」林温文也坐了下来。 解和川看了他一眼,「记得报酬上升五个点,第一版的设计图下周给你。」 林温文登时跳了起来,指着头上泛着刺眼红光的『手术中』三字,愤愤地说:「我爱人在里面生死未卜, 你就在外面跟我谈生意?!」 解和川皱了皱眉头,奇怪地看着林温文,「就是进去缝个线,你在担心什么?」说完解和川看了眼时 间,「安齐被推进去才十分钟不到。」 「啊?哦哦哦......」林温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解和川的话,让坐下就坐下。 「你为什么还不走? 」解和川转头问林温文。 林温文疑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说过只是因为他好看,所以和他玩玩吗?」 林温文急忙伸手堵住解和川的嘴,横眉竖眼瞪着解和川,「你别乱讲啊!」 解和川表情更疑惑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们是真爱,明白不? 」林温文搓了搓手,准备和解和川好好说道说道他的漫漫追妻路。 「你不明白没关系,我讲给你听哈。」 解和川抬手打断了林温文,果断的拿出手机给季云洲打电话。 手术室外,林温文一个人尴尬的张着嘴,缓缓地合上了嘴,在心里骂了一通解和川。 「到家了吗? 」解和川站在医院的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季云洲接了电话,但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小孩的哭啼声,季云洲小声又耐心的哄着孩子,但小孩却哭得更 大声了。 季云洲对着手机有些绝望地喊道:「这个孩子一直哭一直哭,饭也不吃,玩具也不玩,我好烦!」 季云洲看着小孩,深唿吸一口气沖孩子脸上做了个鬼脸,小孩的哭声停了一秒钟,但又以更大的声音嚎 哭了起来。 季云洲自暴自弃的躺下了,就在孩子的旁边,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孩被季云洲的哭声吓愣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嘴啊啊哭的季云洲。 季云洲也发现了异常,急忙收了声音看向小孩,拿起手里的玩具问:「你要......」 季云洲没哭了,小孩又立马哭了起来。 季云洲垮起个批脸,把玩具往地上一拍,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小孩又没哭了,怔怔地看着季云洲。 解和川揉了揉眉心,当他挂断电话的瞬间,世界在一剎那间安静了下来,静的就像能听到空气在耳蜗上 打旋般。 林温文打趣地说:「咋了?看你一脸肾虚的。」 「安齐他妈妈抱过来的孩子,被季云洲抱回家了。」解和川烦躁地揉着鼻根,「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捡孩 林温文闭上眼睛想了一下那个孩子的来歷,「你说的是安齐的弟弟啊......」 解和川笑了,「这孩子是安齐的弟弟? 一家人倒是像。」 林温文不解地问:「像什么?」 「一家都闹腾。」 手术室的门开了,安齐被推了出来,半边脸上盖着医用纱布,脸上一丝血色没有,他躺在担架上,就像 没有生气的死人。 林温文正打算和解和川说话,看到安齐出来了,立马跟上了担架离去的方向。 解和川目送林温文和安齐的离幵,自己乘另一辆电梯下楼。 安齐的伤并不重,所以在麻醉的劲过去后就醒了。 安齐看向林温文,心情有些忐忑,他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右脸上,点了点纱布。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出声问道:「我是毁容了,对吗?」 医生正在和林温文讲注意事项,听到安齐的声音后,摇了摇头,「毁容不至于,就是会留疤。」 林温文看到安齐醒了,立马蹦跶了过去,趴在床边蹭着安齐冰冷的手,「你醒了啊!困不困?饿不饿? 要不要暍点水啊? 」林温文神态像极了一条正在摇尾巴的大狗狗。 「我不再漂亮了。」安齐垂下头,神色黯淡,目光找不到焦点。 「瞎说,你可漂亮了。」林温文伸着脖子,到了安齐的目光的下方,「让我仔细看看你。」 一听说林温文要仔细看看,安齐立马偏过头不肯让林温文看。 林温文脑袋又凑到了安齐目光所向的地方,深情注视,「你怎么能连受伤都这么好看,我太喜欢你了, 我觉得我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 安齐抓着被角,怯懦的问:「那明天呢?」 「明天永远比今天更喜欢你。」 安齐脸红了,垂着眸子,让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羞赧的目光。 安齐出院那天,法院又发来了传信,安齐的继父和母亲在他出院那日开庭审判。 本来法院的人认为只有继父下手害人了,所以只算他一个人故意伤害罪,安齐的母亲只算寻衅滋事。但 由于安齐的母亲为了那张谅解书,三番两次的为难受害者甚至出手伤人,导致两个人的罪名罪加一等。 第135页 安齐身为受害者自然而然去参加了庭审,听着法官最后的敲锤定罪后,安齐的嘴角高高挂起。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 」林温文吻在安齐的发顶。 安齐低笑一声。 他依偎在林温文的怀里,他的双手都被林温文包在手里,而林温文看向他的目光总是丝毫不掩饰爱意。 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了,有一道不深也不浅的棕色伤疤,让这张漂亮的脸蛋多了一丝不协调,像是瓷 娃娃被摔裂了般。 林温文抱紧了安齐,「你没有失忆,对吗?」 安齐身体一僵,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说谎而感到慌张,他不想让林温文认为自己是个骗子。 安齐有些害怕,他紧紧的抓住林温文的手指身后:「我只是想重新开始......」 林温文说:「我知道了。」 安齐更加慌张了,「你知道什么?」 林温文靠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知道你爱我。」 安齐楞了一下,伸手回抱住林温文,仰头在他耳边,咬住耳垂磨了磨。 安齐说:「我也知道,我爱你。」 林温文心跳漏了一拍,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低声bb: 「我们这算不算是在法院约会表白啊?」 安齐抿唇笑了,捧住林温文的脸吻了上去。 庭审是在两人偷偷摸摸的接吻中结束的,正当两个人要走出法院时,却被人喊住了。 那人抱着一个孩子,送到了安齐的手上,「安齐先生,你好,由于您父母被刑拘,所以您弟弟的抚养权 转移到了您。」 林温文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要离幵这个美丽世界。 回到家,安齐看着床上放声嚎哭,还尿了整张床的小孩,他看了眼林温文,而林温文正低头看手机,所 以安齐目光也很自然的往林温文手机上瞟。 林温文:律师你好,请问遗弃孩童判几年? 「你还是去看如何换尿裤比较实在。」安齐拍了拍林温文的肩膀,自己走到了小孩跟前。 作者有话说 想开车,但是想不到y了,你们提议一下y吧qaq 第八十七章 尘埃落定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长,可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时间又过的格外的快。 时间一眨眼便飘到了立春,气温支线上升,从四五度涨到了二十来度。 解和川牵着张茵茵从门外走来,带着满身的太阳味道。 季云洲转头看了眼解和川,「晚饭加两双筷子。」 「谁要来?」解和川脱下外套盖在张茵茵头上。 张茵茵抱着解和川的衣服,一蹦一跳的往衣架走去。 解和川站在沙发后,弯下腰吻在季云洲的额上。 季云洲伸出手抱住解和川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尖,「安齐」 解和川翘起的嘴角缓缓落下,「来做什么?」 「过年呀」季云洲兴致沖沖的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解和川表情难看,可当季云洲坐到了自己身上,搂着自己的脖子,埋头尽情深吻的瞬间,他被季云洲哄 得服服帖帖。 「不够。」解和川贪婪的还想从季云洲那里收取些别的。 季云洲嬉笑地咬着解和川的嘴唇,「你还想做什么?」 解和川的手突然盖在季云洲的臀上,往外揉了揉,「玩点刺激的。」 季云洲脑袋歪了歪,「什么刺激的?」 「保密。」解和川嘘了声。 季云洲好奇地催促着,「快说快说!」 解和川咬住了季云洲的耳朵,悄悄说了几个词。 季云洲的脸蛋瞬间红透了,捂着脸蛋一巴掌拍在解和川的肩膀上,小声瞋道:「茵茵在呢,你怎么说话 这么没皮没脸!」 张茵茵从衣帽间走出来,歪着脑袋,乖巧地站在不远处。 「爸爸,你们在小声说什么?不可以给茵茵听吗?」 季云洲「叽」地叫了声,嵴背上汗毛炸立。 「没什么!小朋友不可以听!」季云洲双手按在解和川的嘴巴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做不做?」解和川仗着自己是背对着张茵茵的,他的手还放在季云洲的腿上故意撩着敏感地方。 季云洲掐住解和川的肩膀,在身体即将软下来时,他妥协了。 「晚上再说!」 解和川这才松开手,把季云洲放走了。 入夜时分,天上开始飘雪,细小的雪粒子连成毛茸茸的线,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解和川穿着驼色的毛衣,繫着粉色的围裙,手里夹着两个鸡蛋,在碗边悄悄一碰,熟练地单手开蛋倒入 碗中。 解和川的身材是标准的壮汉身材,与围裙和锅铲以及温馨的厨房,形成了微妙的反差感。 安齐从客厅走来,白色衬衫外是大了一码的外套,显得人有些臃肿。 当安齐脱下外套站在厨房门边时,解和川看了眼没吭声,把盛着蛋液的碗往他那边一推。 安齐有些惊讶,急忙伸出双手捧住碗,抽出一支筷子在一旁叮叮噹噹搅打着蛋液。 安齐把碗放在台子上,往解和川那边推了推,「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的吗?」 解和川抬眸冷漠地注视着他,或许是安齐那道盘踞了半张脸的浅棕色伤疤动摇了解和川的恻隐之心。 第136页 「这里是热水,去把袋子里的菜洗了吧。」解和川演示了一边如何取热水后,从一侧的架子上提了一袋 青菜放在安齐的面前。 「你要是觉得累就去外面休息,这里不差你一个。」解和川将打好的蛋液放置在一边,当他拿出两个已 经在热水里泡发了的西红柿时,他又补充道:「多你一个也不多。」 安齐抿唇浅浅笑着,对解和川说了声:「谢谢,对不起。」 解和川愣了下,笑了笑。 两个人各自占据厨房的一边,以中间的灶台为分界线,谁也不肯越过那条线去到另一边,生怕和对方沾 上关系。 「晤......这条围裙我可以穿吗? 」安齐指着墙上挂着的崭新围裙。他的衣服被溅了点点水渍,不得不找条 围裙挡一下。 「不行,不可以。」解和川拒绝的飞快,抬手便把墙上的围裙取下裹成一团塞进了壁橱里。 安齐疑惑不已,但没有出声询问原因。 解和川从角落里翻出他之前穿的老旧围裙丢到了安齐的手边,「你穿这个。」 解和川没好意思告诉安齐,那件粉色的围裙是季云洲穿过的,而且还是浑身不着片缕只穿着一件围裙, 如果仔细看还能瞧见上面的点点白斑。后来解和川就把这件围裙忘了,所以才一直挂在这里。 安齐带着围裙出了厨房,沖林温文招了招手,「能帮我系一下背后的带子吗?」 林温文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孩,摆出一副资深老父亲的姿态,语重心长地拉着季云洲的手说:「带孩子真 的很简单,只要足够耐心足够有爱心就行,孩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恐怖,是很可爱的宝贝。」 就在安齐的手刚举起,林温文就把小孩往季云洲怀里一塞,身下像有弹簧,把他从沙发里弹射出去,飞 到了安齐身边。 季云洲看着怀里小猪崽似的奶娃娃,有些紧张。 而奶娃娃刚沾季云洲的怀抱,立马醒了过来,张着嘴哇哇大哭,恨不得把喉咙哭哑。 季云洲愣了下,立马对着他的脸哭了回去。 季云洲一哭,安齐的弟弟立马就不哭了,可当季云洲一停,他又开始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茵茵被他爸爸和不知名的小孩哭声吵到了耳朵,爬上了沙发从季云洲怀里接过小孩,抱在自己的怀抱 里。 小孩在脱离季云洲怀抱的瞬间止了哭,但还是皱着眉头欲哭不哭的模样。 「又哭了,快去看看他吧。」安齐嘆口气,推着林温文往客厅的方向走。 林温文抚在沙发后,伸出手从张茵茵怀里抱过小孩。 小孩回到林温文的怀里,舒开了眉头,缓缓闭上眼,窝在林温文手臂中安静的睡觉。 张茵茵顺势倒在了季云洲的怀里,季云洲的手抚在张茵茵的发顶,顺着她的长髮。 季云洲说:「这孩子不喜欢我。」 林温文说:「那不说明你长得难看嘛,这孩子到谁手里都不不哭,只有你抱会哭。」 林温文话刚说完,一颗没剥完的大蒜落到了他头上,砸了个措手不及。 解和川站在厨房门口,沖林温文亮了亮手中磨的锐利的菜刀。 「不许说爸爸不好看! 」张茵茵也挥着手,作势要打林温文。 林温文瞬间被孤立了,他向安齐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齐抿唇笑着,「他那么好看,你做什么说他难看?」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鸣鸣鸣。」林温文假哭两声,立马招来怀里小宝宝的嫌弃,一巴掌打在 嘴巴上。 「完了,我家崽也嫌弃我了。」 灶台上的高压锅开始沸腾,从解压阀里冒出嗡嗡雾气,发出叮叮噹噹的声音。窗外的雪又下大了些,已 经蓄了一层雪,足够捏个小雪球。 窗户上也起了薄薄的雾,客厅等饭的人已经坐到了桌上,季云洲捏着筷子敲了敲碗,两条腿踩在椅子的 横樑上抖了抖脚。 解和川和安齐也陆续上了桌,一餐热热闹闹的饭,在几个人欢快的嬉笑打闹中揭开了帷幕。 季云洲觉得自己还像是在做梦,他有多久没这样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单纯的只是吃个饭,聊一下家常。 上次应该还是在几年前他妈妈没有病逝前,之后他便被迫投入了工作中,为了自己的事业费心劳神投入 一切心血。每天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短短几年,自己就有了爱人,又十分奇妙的拥有了一个孩 子。 「大爸爸,你看我在碗里画了个花诶!」张茵茵拿着筷子蘸着酱油在碗里画着花。 解和川看了眼,握着她的手带着动了动,碗底的花立马变得格外灵动。 林温文立马打趣道:「你家大爸爸动次笔少说几百万,你有钱付吗?」 解和川在和林温文的合作中,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是负责建筑设计,虽然规模不大,却在行业里属于金 字塔顶尖。 至于他哥哥,由于股市上节节败退,公司早就被人恶意收购,成为了别人家的产业。 张茵茵当即涨红了脸,指着季云洲嚷道:「小爸爸有钱,小爸爸付!」 「好,晚上小爸爸付钱,茵茵去爷爷家睡觉。」 张茵茵哈了声,疑惑的看着解和川,「为什么小爸爸付钱,茵茵要去爷爷家?」 安齐和林温文都笑了,季云洲红着脸,遮遮掩掩脸上的红晕。 第137页 季父一听张茵茵要来早早就派车来接她,饭还没吃完,季父的司机就已经在门外催促了。 夜已深,小孩早已熟睡,天台上坐着四个人,依偎着相拥着。头顶的月光格外的皎白,映的漫天的雪花 亮了不少,干净地就像高贵的天鹅绒。 季云洲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抿了一口,含着满嘴的奶吻进解和川的唇中。 安齐由于身体不好,身上套着林温文的外套,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觉。林温文轻轻地拍去他肩头的 雪花,吻在他的额上。 「话说,你真的要和我玩那个吗? 」季云洲坐在解和川的怀里,咬着解和川的耳朵。 解和川问:「什么?」 季云洲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就你说的手铐脚铐,还有......捆绑什么的。」 「你想? 」解和川憋着笑。 季云洲立马直起身子,脑袋摇成拨浪鼓。 「真不想?」 季云洲软了下来,趴在解和川的肩头,「也、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想的话。」 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这里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番外也已经想好了要写什么,大概会油门拧紧,大撒喜糖。大家再陪他们一段时间,就是真的 一切尘埃落定了。 番外:洲洲的奇怪角色扮演 季云洲在解和川面前总是那么好哄骗的。 送走林温文和安齐后,解和川抱着季云洲往房里去。 「别告诉我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季云洲盘腿坐在床上,指尖捏住衣角微微往上撩。 解和川的手贴在季云洲的胸口,往后轻轻一推,季云洲便像软了骨头般往后倒去。 但季云洲衣服才撩一半,这就导致他的脸被蒙在自己的衣服里。 可这个时候,解和川手上已经响起了铁链碰撞的铛铛声。「早就想绑着你了,太能闹腾了。」解和川的 手压在季云洲的手臂上。 季云洲双手都被解和川压制住了,解和川的掌心就像沾了春.药般,所到之处都在隐隐发烫。如果他的 肌肤会说话,一定是在说着挽留解和川的荤话。 可解和川就是滑走了,滑进了季云洲的掌心,十指紧紧相扣住。 「你会喜欢的。」解和川单方面的说着。 季云洲的脸还被蒙在衣服里,解和川松开一只手,帮他把衣服往上撩了撩,露出嘴唇与鼻子,眼睛被布 料蒙了个扎实。 季云洲睁着眼,只能从厚厚的布料里,透过光纤,勉强能分出眼前有个人。 铁链的叮叮噹噹声再次响起,清脆无比。 冰冷的铁拷刚碰着季云洲的手,他便下意识的甩了下手。 这不甩不要紧,一甩就除了解和川的霉头。 解和川的手指点在季云洲的唇上,冷冷地说:「你不乖。」 季云洲浑身一哆嗦,解和川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不敢细想,身体也在逐渐变得僵硬发 冷。 「对不……」 季云洲张嘴的瞬间,一枚小小的圆球被推入了他的唇中,季云洲刚想吐出,却只听到一音效卡扣的声音。 季云洲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枚圆球被绑在了他的脸上,卡死在了唇中! 「鸣鸣鸣!鸣鸣哇!哇鸣鸣鸣! 」(解和川!放开我!我要说话!) 「嘘,今天你是小囚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解和川舞了舞手中的铁拷,抱着季云洲的往床中央送了 送。 季云洲的四肢被解和川强行掰开,四肢对应四个角,手中的铁拷牢牢地把他卡在在床上。 「鸣鸣鸣!眭鸣鸣鸣! 」(救命啊!解和川吃人了!) 季云洲配合地大声嚷嚷,就当他以为这只是前戏,只要等解和川爽完就行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物件抵上了他的肚子,冰冷的利刃顺着他柔软温暖的肚子往上游走,最后顶到了他的脸颊 番外:洲洲的奇怪角色扮演 季云洲幵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不禁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解和川不开心了,这才让他拿起刀指向 自己。 还是说解和川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一个好时机,杀了自己? 季云洲越想越离谱,甚至想到了解和川其实从来没喜欢过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产,被迫和自己在 一起,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杀了自己,然后夺了自己的财产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 季云洲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正当季云洲哭得入迷时,他的眼睛突然见了光。 解和川手里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季云洲眼睛上的衣服布料。 「怎么哭了?是哪里难受吗? 」解和川有些慌张,他急忙取下季云洲嘴里的口球,又伸手去解季云洲手 上的镣铐。 季云洲这时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边哭边埋怨道:「你不许蒙着我的眼睛,我要睁着眼睛看你。」 解和川登时感觉口干舌燥。 被摘了眼罩的季云洲倒在床上,仰起头看向解和川。他舔了舔唇,「老公今天玩什么y 」 「宝贝,你想玩什么?」解和川声音有些哑。 季云洲动了动细嫩的脚踝使得踝上铁拷碰撞叮噹响。 【略】 番外:我的嘴可没你硬 季云洲的肚子上带着微微浮动,他跪趴在床上,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肚子一起一落。 第138页 「你、你轻点!」 解和川俯下身,咬住了他的耳朵,舌尖扫过耳廓,留下湿漉漉的水渍。 「我轻点,你又得喊我阳痿了。」f。b。j。q。拯。离 季云洲脸一红,正好解和川用力往里一顶,他正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全都变成了娇媚 的喘息,吐了出来。 「我、哈......轻、轻点......我怎么会......会说你阳痿!」 解和川没作声,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季云洲被解和川抱起,放在腿上坐着,肚子里深埋着一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季云洲没力气去自己动,他抱住解和川亲了亲,又摇了摇腰,哼哼唧唧地喊着老公爱爱。 解和川只吻他,抚摸他。 季云洲没耐心了,一巴掌打在解和川身上,大骂道: 「你是不是阳瘘啊!」 解和川突然吭哧一笑,揪住季云洲的脸蛋扯了扯。 季云洲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脸一红,可又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美人在怀还能不为所动,你不是 阳痿是什么?! 」 「是什么呢? 」解和川反问他。 「你好烦啊!爱做做,不做算了!」 季云洲佯装生气,从他身上爬起后,便往床边爬。 爬两步,回一次头,爬两步,瞟一眼解和川。 眼睛里写满了 :哄我,哄我我马上就会回你怀里。 解和川低笑两声,唇齿微启相互碰了碰,一声「宝贝」从嘴里跳了出来。 季云洲二话没说,调转车头,扑进了解和川怀里。 「唉,怎么办啊,我中了你的毒。」 解和川抱起季云洲放在怀里,掌心覆在季云洲的那处上,上下动了动。 「当事人就是很喜欢你,就是非常喜欢你。」 季云洲依恋地缩在他怀中,咬着手指数着一年来发生的事。 「虽然你不是鸭,但你活确实好。」 「你以前挺坏的,虽然现在也坏,但偶尔还是挺好的。」 季云洲巴拉巴拉一顿说,嘴巴停不下来。 解和川嘆了口气,低头吻住他的唇,直到季云洲再没力气说话时才松开。 「宝贝,我们正在做.爱。」 季云洲不服气地哼了声,「人家都说睹物思情,我见了你小兄弟,还不许我思?! 」 解和川一哽,无话可说。 「再嘴硬这方面,应该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嘴硬的了。」 季云洲又不服气,「你比我硬啊!」 解和川身浑身一热。 「就不该留给你说话的力气。」 季云洲满身大汗倒在床上,盛了一肚子的白粥从穴口缓缓溢出,他抬腿时流出的速度更快了。 「我要是个女的,非得被你操得生十个娃。」季云洲说话的语调都是虚的,轻飘飘没有重要。 「一个娃都不想带,还生十个? 」解和川嗤笑一声。 季云洲给了他一脚,「这叫情趣!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 解和川嗯嗯点头。 他说:「那再多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