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秒变作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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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穿书后秒变作精》作者：浮生假面【完结】


    文案：


    【懒到头髮丝都不想动的古灵精怪·美人·徒弟受x会宠徒弟会吃醋的清冷·师尊攻】


    林旬穿成了修仙文里的小炮灰。绑定一个致力于拯救男配的二货系统——让司清获得100点爽度。


    原剧中，司清是个清冷禁慾一心追求高修为的男配，但怎么努力总是被主角碾压，直到下线爽度一直为0。


    林旬：这题他会！秒变作精，打脸主角，拜司清为师。


    一顿操作勐如虎，一看爽度只有5。


    淦！如何能让司清爽？


    系统告诉林旬，司清的执念是第一剑尊，身为徒弟要督促师尊升修为，内卷主角团，让司清赢得第一剑尊。


    然而林旬懒，不想卷，他只会在司清身边吹彩虹屁，「师尊，您的剑真厉害！」


    司清冷冰冰地把剑一扔：「你喜欢？送你了。」


    林旬：？？他不喜欢！他只喜欢躺平！


    *


    本着没有谁会拒绝躺平的爽度上升理念，林旬开始不听系统安排，带师尊吃喝玩乐，作天作地。


    然而司清爽度升到40突然停了。


    如何能让师尊更爽？急！


    当林旬试探问道：「师尊，除了第一剑尊，您还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司清冰冷的脸突然柔和起来：「有，和你双修。」


    林旬：？？？


    系统：？？？


    *


    上一世，司清很惨，在宗门不受待见，怎么努力都是第二剑尊，没人肯拜他为师。


    重生一次，结局不一样了，突然有人愿意拜他为师。


    这一世司清打算换个活法。


    徒弟不喜欢练剑？司清：那就不练。


    徒弟喜欢吃肉？司清：学做烤肉，应该不难。


    徒弟怕疼？司清：那我……轻点？


    1v1，互宠，年上


    内容标籤： 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旬司清 ┃ 配角：预收《魔尊徒弟天天跪求我原谅》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师尊攻，小甜文


    立意：脱去缠累，做回自己


    第1章 作精上线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什么？」


    林旬神情恍惚，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直觉寻说话声，好一会儿眼睛才能聚焦，画面开始清晰。


    一大群衣着统一束着髮髻的男人，在前面狂奔，他们穿着浅灰色长袍，衣服袖边和下摆绣着灰边云腾。


    林旬也是这身打扮，身体也在匆匆前行，只是刚才他控制不住，现在能掌控了，立马停了下来。


    我不是在家躺着吗？嘶……好像头疼了一下，然后就没知觉了，就算死了也不应该出现在这？


    「你怎么还停下来了？」林旬身旁的人一着急，「啧」了一声。


    林旬：「哥们……发盒饭了？」


    这阵仗应该是群演到饭点了。


    「盒饭是何物？」前面的人投来关爱智障的眼神，「你真没听见？是发疯了！司清发疯了！快跟上！」


    司……清？嘶……这名字有点耳熟。


    林旬迷迷煳煳地随人群来到一处山顶。


    山顶上，矗立一道幻门，幻门旁边站立两人，一位身穿白衣，一位身穿玄衣，两人衣服颜色虽不同，但衣袖和下摆绣的都是仙鹤。


    玄衣男子独自站在一旁，表情冷厉。白衣男子身后站着的人群，把幻门半包围起来。


    他们怒目横眉，眼神统一，齐刷刷的对着玄衣男子，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群看到一只兔子，打算一拥而上，把他一口吞掉。


    这场面有点眼熟，好像在一本小说里见过，所以……这是拍戏呢？


    突然，玄衣男子身形一晃，错愕了一会儿，随后脸色阴沉苍白，眼神复杂的横扫着山顶上的人群。


    林旬和那双冰冷的带着血丝的眼睛有了零点一秒的对视。


    他被这冷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脑中突然想起一段喜庆的bgm——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伴随着bgm，林旬脑中传来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与男配对视成功，激活「拯救最惨男配系统」。］


    林旬：「……？」


    ［宿主——林旬，穿书——「墨渊升仙记」，绑定角色——原文中「他们」中的一员，领取任务——司清获得100点爽度。目前司清爽度为0。］


    穿什么玩意儿？谁爽？请把这个音乐关了！谢谢！


    ［不好意思，关不了，在下可以修一修把它截短。］


    系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分明是终于拉过来一个人，放个音乐庆祝一下。


    林旬一阵头晕目眩，一段不属于他的杂乱记忆，横冲直撞的涌入脑中。


    脑中喜庆的bgm此起彼伏，林旬一脸委屈甚至想哭。


    「墨渊升仙记」是他刚刷完的一本狗血修真小说，原文讲述男主墨渊，天生奇骨，一路开挂升仙。他年年夺得宗门第一剑尊，为了衬托主角的爽感，自然会给他安排一个，怎么努力就是被主角狂甩几条街的男配-司清。


    ［司清修为高深，奈何被主角碾压，直到下线爽度一直为0，介于他在现实中超高的人气，激起众怒，启动本拯救系统，请宿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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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他爽？谁让我爽？


    林旬搜颳了原主全部记忆，只提取出三点，孤儿，二十岁，百剑宗外门弟子。


    剑仙派乃修真界第一派系，林旬所在的百剑宗，外门弟子少说有百名，而他就是这群外门弟子中的一员，是的，连名字都没有，原文永远都是用「他们」来代替，更惨的是后期百剑宗和魔族大战中，「他们」全部牺牲。


    原主惨是惨了点，倒还是有一个优点，灵根不错，但对于林旬来说，这个优点没什么用处，因为他又懒又咸，在原世界躺平了二十年，穿到这里还是想着躺平。


    就像他够聪明却不用功学习一样，他丝毫不觉得用原主这等灵根躺平，是一种浪费。


    「司师兄，为何残害我明渊峰的弟子？」


    山峰上，主角墨渊开口质问。他与司清同龄，但入门比司清晚。


    林旬抬眼一看，嚯！主角果然不一般，墨渊一派正气，不愧是百剑宗人气最高的剑尊，即使在质问都是举止稳重，语气平缓。


    百剑宗有两大剑峰，五大剑尊，墨渊为明渊峰峰主，且年年封为第一剑尊及首座，其下弟子加上峰内另两位剑尊和弟子，身后乌泱泱一片白衣仙袍，应和着：「残害同门者！严惩不贷！」


    司清为清来峰峰主，美强惨男配眉头紧锁，冷声道：「我没有害人！」


    「还敢狡辩？！」人群中站出来一名弟子。


    林旬皱了皱眉，这大嗓门是孟齐，墨渊最得意的大弟子。


    「阿旺是被真火烧死的！整个门派就你！为了赢我们师尊修炼真火！」


    这一章是——？


    林旬瞳孔瞬间放大，「系统！我穿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额……出了一点点小意外，不过问题不大，你来的刚刚好，刚刚好。］


    这叫刚刚好？司清要下线了喂！林旬眉毛一挑，这系统说话明显心虚了，肯定有事。


    原文中这章，明渊峰有弟子被火烧死，所有线索都指向司清，墨渊前来质问，司清非但不认罪还发起了疯，且杀疯了，结果……因为只是第二剑尊，被墨渊打的元神消散。


    林旬：「我在原世界已经死了？」


    ［是的。］


    林旬：「原文百剑宗与魔族有一场大战，系统能确保我的安全吗？」


    ［在下不能。］


    林旬：「那我为什么要完成任务？反正在这也是活不长。」


    ［草——哔哔——你个狼心——哔］


    怎么说林旬算是被系统復活一次，这宿主还敢讨价还价？系统气的边骂边屏蔽。


    「放肆！」


    炼真火是另有隐情，没想到会被孟齐这般羞辱，司清胸口剧烈起伏，冷厉地看向墨渊，「这就是墨师弟教出来的好徒弟？！」


    墨渊侧身沉着脸：「不得无礼，退下！」


    孟齐在气头上，墨渊的话都没听进去，一步没退，阿旺是墨渊的弟子，孟齐平日最为袒护师弟。


    「齐儿，不得和师叔无礼，退下吧。」执法长老站了出来，他平日教弟子礼仪戒律，若不是今日这番情形，换成任何一名弟子敢顶撞长辈，他定会拉到戒律堂关几天。


    「长老，您是知道我的，我孟齐对长辈永远都是尊敬的，只是这位师叔——」他上去迈了半步，眼神狠厉的对上司清，「杀了阿旺！我不知道要如何尊重！」


    不是主角就少说两句，配角都是死于话多。


    林旬不急不躁看起了热闹，原文一直提司清打不过墨渊，可全文只有这一章描写了两人开战的激烈场面，林旬当时看的热血沸腾，没想到还能穿书看个现场版，过瘾！


    「司清啊……」


    戒律长老嘆了一口气，他是宗内为数不多对司清没敌意的，所以问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平日……你可从不去明渊峰，阿旺出事那天你去明渊峰做了什么，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说出来就有人信了？司清冷笑一声。


    「说什么？我们宗门什么时候连峰主去了哪都要过问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去了明渊峰，但没有杀人！我与那弟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司清孤傲高冷，几乎天天都在闭关，却怎么都赢不了墨渊，甚至没有弟子愿意拜他为师。


    他的那句「无冤无仇」，说的光明磊落，但其他人嗤之以鼻，这谎话不怎么高明。


    就连林旬搜刮原主的记忆，对司清的印象都是「他记恨墨渊。」


    「哼！」


    授课长老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他平日最为严厉刻薄，但对墨渊却格外欣赏，连带着偏心于明渊峰弟子。


    「既然司峰主不愿交代去明渊峰做了什么，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那名弟子的死与你无关，青天白日下总会碰到几名弟子，但凡有一人肯出面作证，我们就信你！」


    授课长老就是驽定了没有弟子会帮司清，才这么说的。


    果然，司清听后脸色更差了，他紧握双拳，在寒风中屹立不动，身上的玄衣随风乱舞，像是要冲破束缚，为冷白的山峰增添血色。


    天色昏暗无光，寒风冷冽，飘下几片雪花，落在司清肩上，瞬间融化，他孤立无援。


    林旬抬眼看向司清那双冷峭的双眸，丹凤眼，眉眼深邃，眼尾细长，柔和的轮廓线条恰到好处的掩盖了那份杀气。


    司清皮骨生的冷俊，单论颜值绝对能碾压墨渊，林旬心道，可惜啊，这是个只讲修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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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司清冷笑起来，突然身子一僵，喉咙一甜，「噗……」吐出一口鲜血。


    哎？原文有吐血这个情节吗？林旬皱了皱眉，但他没有要救的意思。


    ［……如果完成任务在下可以送你去能活长的世界——哔哔］系统着急了。


    「成交！」


    有点遗憾，没能亲眼目睹司清执剑狂杀的霸气。


    林旬低头浅笑，对系统说道：「我们最好签个协议。」


    顿时，林旬眼前出现一道闪着绿光的屏幕，密密麻麻的协议详情。


    ［刷一下你的脸就算签字了。］


    「来，刷。」


    「我能作证。」


    林旬在人群中探了个头。


    「唿啦！」


    所有人回头寻声，他们目光如炬，在人群中疯狂寻找目标，顷刻间，林旬便被锁定。


    执法长老：「说的话是谁？上前来。」


    林旬顶着众人愤怒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迈了出去，淡定自若的站在幻门旁。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皆看向林旬。


    林旬五官像是被人精雕细琢般，眉峰似剑却多了几分温柔，双眸如潭却少了几分冷漠，轻薄的嘴唇微微开启，唇色像雨后盛开的荷花，浅润粉白。


    众人的眼神从愤怒变为疑惑，没记得百剑宗有这么一位弟子啊。


    其实林旬现实的长相与原主相差不大，但原主是个炮灰小透明，这种场合可轮不到他上场，而穿过来的林旬，透亮的眼神和这副不怕死的气势，想让人忽略都难。


    还有一点，原主没他会演。


    「我说，我能作证，那日授完课，长老让我把法器送还给明渊峰，可我路过清来峰时迷了路，正好撞到司剑尊，他特意送了弟子一程，送完弟子他就回去了。」


    林旬演出一副处世不深，完全看不出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的样子，他只是把当天发生的事情陈述出来而已。


    执法长老张了张嘴，林旬随即回道：「长老，弟子叫林旬。」


    外门弟子太多，长老记不住，况且原主本来就没名字。


    嗯，还算机灵，执法长老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句句真，长老若不信，可以找授课长老，还有那日明渊峰法器库的管事弟子，跟我对质。」


    林旬不怕对质，因为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林旬把结尾篡改了，当天司清并没有立即回去。


    「老徐……」执法长老颇为尴尬的询问一声。


    授课长老姓徐，长老们之间的称唿都很随性，这位徐长老看见林旬时，脸色突然变了。


    林旬在他课堂上比较听话，他对林旬也只有听话这一个印象，怎么突然敢冒出来作证了？


    我这证人打脸打的不错吧？林旬嘴角一抿。


    徐长老嘴里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咬着牙：「是我让他送的。」


    此时雪越下越大，司清嘴角挂着血，望着林旬，神情恍惚。


    就在刚刚，墨渊开口质问之前，司清明明真实感受到自己被墨渊打的元神消散，可转眼间又回到了这处山峰，同样的质问，同样的被羞辱，这种痛苦像是一道天雷朝他胸口噼去，一时心郁气结吐了一口血。


    司清冷冷地注视着身旁的少年。


    良久。


    第2章 一直作一直爽


    此时，林旬正一脸无辜的瞅瞅徐长老——脸憋的通红不说话，爽！


    瞅瞅墨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爽！


    司清的爽度就算不到100也得99了吧？


    ［不好意思，司清爽度为0。］


    林旬：？？？


    「咳咳……」


    执法长老干咳了两声，打破了寂静。


    「阿旺死因蹊跷，这件事还要彻查，墨峰主有所不知，司清虽练过真火但曾在剑灵山发过誓，不得使用真火伤人。」


    执法长老这话明显是在给墨渊台阶下。


    练真火不算触犯门规，但司清还是自行去剑灵山思过了一个月，这事整个宗门都知道，墨渊根本不用去打听，孟齐时不时就会在他跟前提一提司清。


    「多谢长老提醒，此事……是我大意了，司师兄若早些说出来，也不止于此。」


    墨渊顺着执法长老的台阶下，但面子有点挂不住，只是去送个迷路的外门弟子，至于藏着掖着不说出来，闹这么大动静。


    林旬低下头撇了撇嘴，他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大学生，怎么跟这帮几百岁的修士斗心眼？


    执法长老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没闹起来，「司清平日就不爱说话，残害弟子罪过多大？这事放谁身上都得气个好歹，墨渊啊，我得记你一过，改日去我那领罚。」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记过是小，只不过是说两句让司清舒服的话。


    这是要完事？司清不爽，那就是脸打的不狠。


    林旬上前半步：「长老，弟子愚笨，还未背下本派门规，不知诬陷同门师兄，墨剑尊要受何处罚？」


    墨渊：「……」


    孟齐一听，赶紧扯着嗓门喊道：「不怪师尊，是我执意要找司……司师叔质问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不关孟齐的事，是我硬拉着墨渊来的清来峰。」


    明渊峰另一位剑尊立马站了出来，「司清若要鞭打就打我吧。」


    诬陷同门者，要被当事者拿戒鞭打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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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剑尊们的事，要罚就罚我们吧。」


    墨渊身后一片白衣仙袍「唿啦」一声都跪了下来，仿佛这一刻司清已经拿起了戒鞭，正动手打墨渊一样。


    林旬尴尬地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司清，立刻低下头，这走向……能爽才怪。


    「你们这是干什么？」墨渊怒斥了一声。


    「今日之事都与他们无关，是我错怪了司师兄，我认罚，改日我会拿着戒鞭来清来峰领罚，但请……请师兄不要在弟子们面前……」


    墨渊尽量克制住情绪，平缓的说完这些话，他是个要面子的人。


    司清眼神一直停在林旬身上，墨渊话说到这份上，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墨渊。


    哎？墨渊主动送上门了？林旬低着头一顿暗爽，快打他丫的！就今日打，凭什么改日？


    「系统，多少了？」


    ［0。］


    林旬：？？


    「司清刚刚吐了血，需要静养……」执法长老开始圆场。


    百剑宗向来对触犯门规者严惩不贷，可墨渊好歹是首座，还从未受过罚，执法长老想着平息此事。


    司清转过身，冷冷回了句，「都走吧。」


    都走吧？那可不行，林旬咬着牙，老子今天没让司清爽到，就跟他姓！


    林旬再次上前：「长老，弟子一直仰慕清来峰，前几日结业礼上选错了剑峰，不知现在能不能换？」


    外门弟子结业，达到筑基的弟子可以选自己心仪的剑峰进修，林旬刚想起来原主当时选了明渊峰。


    「为何要换？」


    「为何要换？」


    墨渊和司清异口同声，前者出于吃惊，而后者带着真诚。


    林旬愣了一下，没想到司清会突然转身问他，他撇过头，还能为什么？为了让你爽！


    「弟子本是打算拜明渊剑峰，可刚刚孟齐师兄出言顶撞长辈，说到底是师门疏于管教，弟子本就顽劣，怕入了明渊峰更是不思进取，在做出什么违背门规之事。」


    话音刚落，林旬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周围只有簌簌的雪声。


    明渊峰之所以弟子众多，一方面是墨渊把管教弟子之事交给孟齐，而孟齐对师弟们疼爱有加，从不打骂，就是林旬所说的「疏于管教」。


    另一方面便是墨渊年年首座够排面。


    而此时，墨渊感觉不到排面，只感觉到脸涨的疼。


    林旬继续装无辜，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什么都不懂，只是说句实话」的样子，心里着急地唿叫系统：「总不能还是0吧？」


    ［不是了，现在升到1了，林老师牛逼，再接再厉。］


    就升到1？嘶……刚才那个协议是不是签早了？


    「咳咳……」


    执法长老又一次打破寂静，「既然还未行拜师礼，也不算入了明渊峰，墨渊啊，眼下阿旺的事先放一放，结业礼都过去三天了，这么多外门弟子等着拜剑峰呢，不能再拖了。」


    按照规矩，结业礼一完便要行拜师礼，可明渊峰偏偏出事了，这拜师礼就一拖再拖。


    「长老所言极是。」 墨渊嘆了一口气，「刚才这位小弟子提到孟齐顶撞长辈，是我的过失，今年拜入明渊峰的外门弟子仍是占了一大半，孟齐这几日要筛选，他的罪我也一併领了。」


    孟齐听后又是一愣，「噗通」一声跪在了司清面前，地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孟齐刚跪下膝盖就湿了一片。


    所有人都被孟齐这一跪吓一跳，只有司清冷着脸原地不动。


    孟齐低着头：「是弟子错了！不该怀疑师叔！不该出言顶撞师叔！还请师叔大人有大量原谅弟子！若师叔不解气我就一直跪在这，等师叔解气。」


    司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种违心的话他听腻了，冷冷回道：「起来吧。」


    起来吧？完了？你支棱起来啊！这任务这么难吗？


    这回差点换林旬吐血，他在这卖力表演，可司清不配合，这上哪爽去？


    &


    「你当真要拜清来峰？」


    司清走到林旬跟前，一片雪花落到他的睫毛上，瞬间被炙热的眼神融化。


    司清长长的睫毛挂着一滴水珠，林旬晃了一下神。


    人是长得好看，不过……这反应是不是太慢了？刚才那么好的打脸机会不配合，这会儿人都走干净了。


    林旬不用演了，不过还是客气的回道：「弟子实在看不下去，替剑尊打抱不平才这么说的，其实弟子愚笨学不会剑法，倒是对灵草峰仙医法术感兴趣。」


    感不感兴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灵草峰不用早起练剑，这大冬天的让林旬早起练剑不如杀了他。


    「剑法不难，我可以教你。」


    「……弟子很笨，真的学不会。」


    司清浅眉微蹙，听出了林旬的意思，外门弟子年年都有结业礼，能达到筑基的寥寥无几，林旬看上去也就二十岁，能达到筑基，应该不笨。


    一阵冷风吹过，司清回想起三天前自己出关，他一个人回清来居，在路上碰到上璃的弟子在练剑。


    凌煜：「你们猜这次结业，有没有弟子来咱清来峰？」


    凌肖：「不猜，没劲，整个百剑宗就出了咱三个蠢材，那帮外门弟子天天拿咱们当笑话讲呢，你觉得还能出第四个吗？」


    凌煜：「没有弟子愿意拜司剑尊为师正常，可咱师尊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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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肖：「咱师尊下山游歷去了，马上结业拜剑峰了都不回来，他老人家挺想得通，要不你去问问他？」


    凌舒：「你俩都少说两句，专心练剑，师尊就咱三个不是更好，他们不来那是他们没福分。」


    凌肖：「大师兄，好是好，可咱三个……是不是少了点？关键这地方太大了，我自己走夜路都能迷路，哪天去找长老把山噼一半给明渊峰送去得了。」


    凌舒：「就你嘴贫，你什么时候自己走过夜——剑尊……您、您出关了……」


    凌肖无精打采的拿着剑瞎比划，一听大师兄喊了句「剑尊」，脸色一变吓得把剑一扔，与凌煜齐声喊道：「弟子见过剑尊。」


    司清：「为何扔剑？」


    凌肖身子一僵，哆哆嗦嗦的把剑拾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回话。


    &


    「上璃……只有三名弟子，你拜他为师……也好，可以过去跟他们作伴。」


    司清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有些失落，是他想多了，怎么会有人愿意拜他为师。


    ［林老师，司清爽度降为0了。在下认为，他可能需要一个徒弟。］


    上个1这么难，就因为徒弟说降就降？刚才白忙活了？


    「凭什么？！」林旬一着急喊了出来。


    司清温声询问：「你说什么？」


    林旬调息片刻，「我说……我凭什么要去做他们的小师弟……」


    「你想做什么？」司清顿了一下，「上璃随和好说话，只有别太过分我可以跟他商量。」


    林旬：「……」


    司清不光反应慢，脑子也不转弯。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林旬清了清嗓子，可接下来说的话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拜你为师……是不是就不算他们的小师弟了？」


    司清睫毛一颤，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开口说话。


    他没听见？


    ［不知道，不过……司清爽度升到1了。］


    嚯？那是听见了？没反应？


    「我想拜你为师。」林旬不拐弯抹角了。


    「好。」司清立马回道。


    哎？系统，司清刚才是不是笑了一下？


    系统提醒道：［司清爽度到10了。］


    收个徒弟这么爽？司清是怕自己百年的剑法没人继承吗？


    如果这样的话，以司清的人设，他一定会没日没夜的逼自己练剑，林旬脑中立刻闪出画面——


    司清居高临下，冷声：「清早起来练剑，练到中午没有成效不许回来！」


    「晚上要看剑谱，背不下一本不许睡觉！」


    太恐怖了！


    整个百剑宗的人都知道司清待人冷漠，不近人情。


    林旬直接说「我不想早起我不想练剑」一定会被司清一掌噼晕，可说的委婉了又怕司清反应不过来。


    「那个……弟子真的很笨，剑尊千万不要对我抱什么希望……」


    「好。」司清立马回道，只是这次心里嘀咕了一下，或许他是真的很笨？


    答应的这么爽快？哎？他好像又笑了一下？看来是自己说的太委婉了，他没反应过来，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司清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司清：你师尊我脑子好使着呢。


    林旬：你徒弟我可不笨！


    第3章 入住清来峰


    今年达到筑基的弟子只有十人，除了林旬外都要拜在明渊峰下，筛选弟子是孟齐每年必不可少的任务，他只要三名，其余的想留在明渊峰就要拜其他两位剑尊。


    孟齐筛选又得耽误三四天。


    今日外门弟子要么上课要么在明渊峰显本事，林旬这会儿落了个清闲，躺在床板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几天连下了好几场雪，今日阳光正好，但化雪格外冷，林旬有真气护体，心里还是冷的发慌，再加上修真界的山个个都是高耸入云，仙气萦绕。


    「阿嚏……」林旬打了个喷嚏，「山高了又不能飞升，只会更冷。」


    ［真气护体也需要热量，你在这躺着一动不动哪来的热量？］


    外门弟子睡的是大通铺，一个床板能睡十几个弟子，整个屋子里并排着两张大床板，别说中间的空隙只够来回走动的，就是能施展开拳脚，林旬也绝不可能起来运动。


    他缩在被窝里，故意转移话题，「系统你之前说出了点小意外是什么？」


    ［额……这、这个不重要吧？你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


    确实不重要，但林旬知道这事能拿捏系统，问一嘴就是在警告系统，老子就是不想动，你管我？


    「嗯，完成任务重要。」


    林旬当时读小说时对这些配角出场都是一目十行的看，但对司清印象还算深，毕竟也是在现实中人气很高的配角，可不穿书不知道，司清在这里人气能差成这样。


    「昨天忙活了一天，司清爽度才长到10？系统这能对吗？」


    ［司清的执念是第一剑尊，只是原文的设定是他赢不了墨渊，你穿进来时，在下便把他的原文设定清除了，只是他的修为一直停滞，还得需要你的帮助。］


    设定还可以清除？林旬激动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问道：「那我活不长的设定能清除吗？」


    ［不能，在下是拯救系统，只能对被拯救的角色做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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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


    林旬失望地掖了掖被角，算了算时间，离下次剑会正好还有一年。


    「所以，帮司清赢得第一剑尊？我就可以去能活长的世界了？」


    ［是的。］


    行吧，把司清培养成墨渊……林旬轻笑一声，这不就成了配角逆袭爽文了吗？


    林旬当时读文时一直带入主角，墨渊的爽度绝对没低过100，下山有达官贵族接待，回宗门有一众弟子拥护，就连平日严厉苛刻的授课长老对墨渊都是慈眉善目。


    他以前觉得这本书差点意思，没给墨渊整个后宫，现在想想幸亏没整，不然……他是不是还得帮司清泡妹子？


    「请问……你是林旬吗？」


    林旬正趴在床上计划着，听见询问声，头也没抬，敷衍道：「是，长老说了我今日不用上课。」


    「我不是叫你去上课的，我是来接你去清来峰的。」


    「嗯？」林旬这才抬起头，门口站着的人长得清秀，身穿浅灰仙袍，袖口绣着银边云腾，这服饰应该是哪位剑尊的弟子。


    林旬：「你刚才说什么？」


    大概是没见过有人会趴在被窝里回话的，门口的人被林旬的样子逗笑，「是司剑尊让我来接你的。」


    「接我？不是明日要行拜师礼吗？」


    「司剑尊说，他不在意这些礼节，已经回了三位长老，明日的拜师礼免了，你今日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去清来峰就行了。」


    原文倒是提过往年拜师礼，清来峰两位剑尊都不到场，因为明渊峰总是照单全收，明日就林旬一个人拜司清为师，到时候还是被墨渊碾压，好不容易才把爽点攒到10。


    林旬一抿嘴：「免了好，免了好。」


    门口的人「噗嗤」笑了一声，「当年我拜师时，三叩九拜，敬茶点香，整整一天，累的第二天差点起不来，怪不得司剑尊要免了。」


    他走进来，站在林旬跟前：「你这是……生病了？」


    林旬：「……」


    林旬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裹着棉被在跟人家说话，恋恋不捨的从热乎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没没没，就是有点冷。」


    「冷？」


    那人脸上和善的笑容凝固了，结业拜师的弟子不都是达到筑基了吗？


    刚才一路走来倒是听了不少议论林旬的，都说他长的妖里妖气，现在一见……这长相不妖却让人挪不开眼，这若不经风的样子该不会是……纯阴炉鼎？难道他是被司剑尊收来……？


    空气有些凝固。


    「咳咳……」


    林旬站在床边，装腔作势的咳了两声，是的，我感冒了，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依旧寂静无声。


    林旬暗自嘆了一口气，原主生前没什么朋友，这长相也没人关注，怎么自己穿进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上剑尊的弟子吧？」


    林旬的记忆里，拜师礼唯一一次上璃在场的，便是收了眼前这位和其他两位弟子。


    「哦，是，我叫凌舒。」


    凌舒缓过神来，移开眼神，在略显侷促的床板旁，继续说道：「师尊门下还有两位弟子，我们是同年拜的师，只因我年长他俩几岁，就当了个大师兄。」


    「嗯，那我先收拾收拾。」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凌霄问道。


    「暂时没有，大师兄在门外等我一会儿就好。」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气氛太尴尬了。


    凌舒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但最终没说，走了出去。


    林旬随凌舒走到清来峰幻门，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司清吐的那口血还未沖洗干净。


    凌舒嘆了一口气，「我们师尊前几日去游歷，至今还未回来，那日司剑尊不让我们出来……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剑尊都吐血了……」


    吐血？原文他都下线了好吧。


    嘶……那日司清不让凌舒他们出来，说明他并非冷酷无情，怎会像原文说的大开杀戒了？


    林旬边走路边捋了捋剧情，司清刚出关去了趟明渊峰，阿旺就死了，还是死于司清所炼的真火，墨渊前来质问，上璃又不在……这么多巧合？


    林旬当时读文时只图一时爽，现在想想这本书存在不少bug，就连百剑宗和魔族的那次大战，都有问题。


    虽然主线上是墨渊最后冲破突围灭了魔族，但百剑宗里三层外三层的封山结界，比林旬身上穿的仙袍都要繁琐，魔族说闯就闯进来了，百剑宗这么多弟子加上其他剑尊却被魔族打的死伤惨重。


    这本书全文都是围绕主角升仙写，配角和魔族都是一笔带过，林旬知道的只是原文的剧情，他无法先知一些文中没出现的剧情，比如文中没交代司清为什么炼火，去了明渊峰做了什么，但这个世界一定会圆上这个逻辑。


    所以……墨渊杀司清是有意还是被人利用了？若被人利用了那又是谁在暗处设的局？


    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旬懒得去管，他现在任务已经很重了。


    「呦，第四位来了？」


    凌肖半路拦了下来。


    「你不陪凌煜练剑，跑这来干嘛？」


    凌舒虽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是一副平和。


    第四位？林旬立马领会了，这位凌肖在原文里经常说清来峰不会来第四位蠢材，呵……眼下自己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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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眨着眼，「凌肖师兄是第几位？」


    凌肖一撇嘴，这小子故意的吧，一挥手，「可别叫我师兄，司剑尊吩咐了，您不用按清来峰弟子排辈儿，在他老人家门下，您是大师兄。」


    林旬：「……」


    司清那日就听了个这个？


    凌肖：「怎么样？咱清来峰的景色不错吧？」


    林旬的记忆里，清来峰就是一片荒山，空旷不说，连个标志性建筑物都没有，哪有什么景——


    哎？前面怎么有个亭子？林旬：「这亭子是……」


    凌肖抢着回答：「刚设的，这亭子可比明渊峰的好看，清来居变样了，大师兄还没看过吧？正好我也没——」


    凌舒：「所以你是藉机来参观清来居的？」


    「当然不是，我是特意来接咱们剑尊的大弟子的。」


    林旬淡淡一笑，论演戏你还差的远呢。


    清来居新布设了亭台，亭台前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出现一处泉水，上面搭着木桥。


    林旬走在木桥上，看着下面冒着热气的温泉，真想下去泡个澡。


    他没见过清来居之前的样子，就连原文也没提过。这会儿一瞅旁边那两位，已经看傻眼了。


    凌肖追上前，小声嘀咕着：「师兄，是不是咱们那日的话被剑尊听到了？就是我说走夜路容易迷路……」


    凌舒刚想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咱的住处可一点没变，剑尊是怕你走夜路走到他这来？」


    凌肖身子一顿，有道理，他又不住在清来居，「听说清来居几百年了都没变过样，怎么突然就换了？」


    林旬随口问道：「变化大吗？」


    两人齐点头：「嗯，大！」


    林旬一愣，被这两人一脸震惊的表情逗笑，「兴许是一时高兴就换了。」


    司清现在的爽度为10，就是有点高兴了，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收拾家务呢。


    凌舒凌肖齐刷刷看向林旬，一脸疑惑，齐声问道：「高兴什么？」


    凌肖：「你知道这得消耗多少灵力？听说你去年才入的百剑宗，还不了解咱这位第二剑尊，消耗这些灵力恐怕明年的剑会……」


    对啊，没听说哪个剑尊一高兴就损耗个灵力玩玩的，司清这是什么操作？


    林旬轻声问：「损耗灵力……有办法能补回来吗？」


    看着林旬关切的询问，凌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嗯……好像有一个，叫……炉什么？师兄咱们去书阁抄书时，偷看的那本，你记性好，叫什么来着？」


    林旬一皱眉，「炉什么？」


    凌舒：「……不、不记得了，那是道听途说，没有根据考究的，你不用听他胡说。」


    「哎？我怎么就胡说——弟……弟子见……见过剑尊。」


    三人讨论的起劲儿，不知司清什么时候站在一旁。


    司清：「嗯，你和凌舒把行李拿到房间，收拾一下。」


    司清那双冰冷的眼神，谁都不想多看，三人齐声回道：「是。」


    凌肖拽着两人飞快逃离，「他什么时候来的？咱们的话他没听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司清：刚好听到，我的徒儿心疼我。


    林旬：哦？是吗？哪只耳朵听的？


    第4章 白狐裘


    司清把清来居变了个样，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林旬居住的房间就在司清隔壁，屋内宽敞明亮，装饰不算豪华，但该有的都有，就连装衣服的柜子里，都是满满当当，还有避寒的斗篷。


    「啧啧啧，这待遇别说清来峰了，百剑宗独一份了吧？我听说孟齐的待遇不错，但是林旬，他绝对没你这好。」


    凌肖拿出白绒绒的斗篷，披在身上一脸羡慕，「不说别的，就这件儿，千年白狐裘，孟齐就没有，林旬，明早练剑你就穿这个，我练着还起劲儿。」


    「算了吧，穿这个怎么练？」


    林旬坐在茶桌旁，苦着脸，他宁愿用这些待遇换一冬天不用早起练剑。


    「那就下山歷练穿，馋死明渊峰那些人。」


    听到下山歷练，林旬差点哭出来，外门弟子拜师第一年要下山歷练，算一算还是在明年剑会之前。


    司清损耗的灵力还不知道要怎么补回来呢。


    林旬：「如果补不回来，是不是没可能赢第一剑尊？」


    一听这个，凌肖来了精神，披着狐裘走了过来，「当然没可能，司剑尊是很强，几百年前山下出了只千年白狐祸害人，墨剑尊都降服不了，司剑尊却能一剑斩杀，可听说那一年剑会，是司剑尊败的最惨的一年，之后即便修炼真火也是从来没赢过墨剑尊，像是诅咒一样。」


    不是诅咒，是设定。


    不过凌肖的这些话，倒是让林旬看到一些希望，既然司清能斩杀千年白狐，那修为应该很好提升吧？任务没可能完不成。


    「有可能！」凌舒凑了过来，「司剑尊天天都在闭关，苦心修炼，为什么没可能赢？就这点待遇你不会就要做炉鼎……」


    「炉鼎！」凌肖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哎呀师兄你想起来了？」


    凌舒：「……」


    林旬刚刚还是一脸苦相，凌肖说完后林旬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一样，凌舒害怕林旬为了这些恩惠把自己献出去，一着急便说出来了。


    炉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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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活了二十年头一回读了本修真小说，还穿书了，他不知道炉鼎是什么，准备哪天有机会去书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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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舒说的对，那都是道听途说，修炼本就艰苦没有捷径可走。」


    司清坐在躺椅上，旁边放了个炉子，火苗一窜一窜的。他看着林旬接着说道：「外面的泉水是昨日练剑不小心打穿了，没有损耗灵力。」


    清来峰经常被弟子说是荒山，司清第一次收徒，生怕林旬不适应，但他不想林旬为损耗灵力这件事自责，更不想要什么滋补的炉鼎。


    林旬收拾完屋子，打发了凌舒凌肖，便来到司清这，询问灵力损耗的事，没想到司清一句话就给敷衍过去了。


    林旬往炉子边靠了靠，顿感暖和舒适，「那亭子呢？也是师尊不小心打出来的？」


    专治各种嘴硬，哎？他笑了？脸皮这么厚吗？


    ［司清爽度升到15了。］系统突然提醒道。


    林旬：？


    「那日去明渊峰参观了一下，他们做的不够漂亮。」


    司清嘴角一勾，心情舒畅，被人叫了几百年的剑尊就是不如那几句师尊听着舒坦。


    这回看的真切，司清真的笑了。


    林旬也笑了，不过他是被气笑的。


    那天去明渊峰就是参观景色去了？你知不知道原剧里因为这件事你都下线了！


    林旬：「师尊好雅致，借送徒儿的名义去参观明渊峰？」


    司清笑容凝固，「这件事——」


    「这泉水怎么回事？」突然推门进来一人，身穿青衣，一身书生气，「司清，不是跟你说这几日不能消耗灵力。」


    林旬上前行礼：「回温师叔，师尊说了，他是练剑不小心把山底戳了个洞，不是消耗灵力布设的。」


    司清：「……」


    温玉为灵草峰峰主，百剑宗的医仙，他上下打量着林旬，好一位绝美少年，「你是那日在清来峰非要拜司清为师的那位？」


    林旬：「……？」非要？


    温玉笑了一声：「师弟这是捡到宝了？」


    林旬嘴角一抽：「温师叔这是羡慕了？」


    温玉：「哎？你这徒弟伶牙俐齿啊。」


    温玉长得温文儒雅，说起话来却直接的很，他跟司清都是不被人待见的那一类。司清说话没人信，温玉说话没人听。


    眼看温玉被林旬堵的说不出话了，司清低着眼浅笑，随后恢復平静，「药草查出来了？」


    温玉边走上前边回话：「嗯，不是灵草峰的东西，那日给你送药草的——哎？你怎么还烤上火了？」


    温玉突然转换话题，斜眼漂了林旬一眼。


    这是有秘密不想让林旬听。


    林旬撇了撇嘴，他才不想听，「师尊既然没事，那弟子就先回去了。」说着还不香小猪忘对火炉做个深情的眼神告别。


    司清抬了抬眼：「没什么不能听的，坐里面来。」


    好嘞！


    温玉：「？」


    司清烤火的位置让给了林旬，自己走到茶桌旁，与温玉对坐，「师兄，接着说。」


    温玉：「接着说？好，你还敢烤火？前几日刚吐完血，是嫌内火还不够旺？」


    司清：「……」谁让你说这个了？


    「我无事，那日送药草的弟子，不是灵草峰的人？」


    温玉摇了摇头，「我就说，没我的吩咐谁会来给你送药。」


    司清闭关之前，灵草峰有弟子特意来送药，还说是温峰主嘱咐送的。


    林旬若无其事地烤着火，心里一紧，司清怎么了？怎么还吃上药了？


    司清挑了挑眉，「那人穿着灵草峰的弟子服，说是师兄特意为我闭关准备的药。」


    温玉急了：「放他妈的屁，我什么时候同意你闭关了？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炼火反噬真气紊乱，刚刚参加完剑会，我说了多少次你要静养，暂时不能闭关，可你就是不听，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打着我灵草峰的名号给你送药。」


    林旬覆在火炉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炼火反噬真气紊乱？原文可没提过。


    温玉：「我底下有几个机灵的，对宗内其他弟子认识的差不多，你描述的那人……好像不是宗内的弟子。」


    司清：那人什么目的？


    林旬：司清的修为还行不行了？


    两人同时皱眉，各自想着心事。


    温玉顿了一下，内疚道：「马上年关了，我这一个月都忙的脱不开身，那日墨渊……来清来峰，我是真不知情，不然就算被长老罚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来了也没用。」司清打断，语气很随意。


    灵草峰离剑峰比较远，宗门内大小事灵草峰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温玉既不能为他作证，说话又没什么份量，司清知道他来了也没用。


    林旬有点替他俩惋惜，温玉在百剑宗人气跟司清不相上下，两人真有点相濡以沫的意思。


    司清突然眉头紧蹙，眼神冷厉，「不是宗内弟子？为何能随意进出百剑宗？」


    这几日司清不断地回忆那个画面，自己像是中了魔一样，发了疯的执剑狂杀，孟齐被他刺伤，三位长老被他打伤，门内弟子更是死伤一片，他被墨渊打的元神消散，但墨渊也被他重伤，灵力大损。


    自己为什么会復活过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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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我查过了，那药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却是调寒不调火，正常修士吃了没什么，但对真气紊乱者，只要动怒便会走火入魔。」


    「他怎么知道我真气紊乱的？」


    被真火反噬这件事只告诉了温玉，就连墨渊都不知道。


    温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司清说话时眼中闪出一丝杀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温玉捕捉到了。


    司清闭关前，为防真气乱窜，去灵草峰找温玉要调理真气的药，温玉当场拒绝，可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去送了药。


    温玉咽了咽口水，声音急促带着颤音，「司清，咱们可是几百年的交情了，你不会怀疑我吧？」


    司清没有回话，屋内瞬间寂静。


    「噗！」林旬笑出声，想不到温玉这么怕司清，「师尊要是怀疑师叔，还让师叔查什么？」


    也对，温玉长舒一口气，又心疼地说道：「都怪我，当年出了事，想了这么个馊主意让你炼火。」


    「是我心性急躁，怒火攻心所致，跟师兄无关。」


    温玉走后，司清和林旬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内静的只有炉子上火苗燃燃的声音。


    「温师叔说……当年……出了什么事？」


    林旬眨着眼，露出关切之情，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旬有必要知道有关司清的所有信息，所以……眼神必须真诚！


    看在你的徒儿这么关心你的份上就说出来吧！


    徒儿有这份心就行了。司清语气平和地说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林旬：「？」是我眼神不够真诚还是您老人家眼神不够好？


    司清：「这炉子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


    林旬撇了撇嘴，「是用不到，还是专门给徒儿准备的？」


    专治各种嘴硬。


    司清嘴角一勾，这徒弟倒是够真诚。


    几百年了，司清再也不想看那些虚伪的人，听那些违心的话。


    司清： 「跟我出去一趟。」


    林旬：「去哪？」


    司清：「明渊峰。」


    林旬：「？」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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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现在的修为……很差吗？」


    林旬和司清并肩走在路上，不管是出于徒弟的关心还是出于任务是否能完成，林旬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下。


    司清漫不经心的回道：「嗯，只能做第二剑尊。」


    还能开玩笑，看来也不至于那么差。


    山间一片银白，沿路的松树上覆着厚厚的积雪，阳光洒下来，个个都是晶莹剔透。


    「师尊。」林旬与司清四目相对，淡淡一笑，脸上泛着柔和的银光，看上去唯美慵懒，「明年一定能做第一剑尊。」


    快点的吧，我着急到能活长的世界去躺平。


    「第一剑尊……」司清放慢脚步，喃喃低语。


    上一世为了这个目标拼命闭关修炼，他都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争第一剑尊。


    直到林旬那日说要拜他为师时，他才突然醒悟。


    第5章 查凶


    司清带着林旬光明正大的走在明渊峰上，路过的弟子颤颤巍巍地行礼，还时不时的往司清的手上瞄。


    这是看司清拿没拿戒鞭，任他们一口一个「剑尊」的叫着，心里却无半分尊重，即便那日有林旬作证，他们也绝不相信阿旺的死与司清无关。


    林旬：「师尊咱是不是忘了拿戒鞭了？」


    司清侧目，脸色柔和下来，「戒鞭打人消耗灵力。」


    哎？这会儿知道心疼灵力了？


    林旬：「那师尊来明渊峰做什么？继续参观？」


    司清坚定道：「找墨渊算帐。」


    林旬一琢磨，是温玉的那些话，司清已经意识到有人要害他。


    只是这件事到底和墨渊有没有关系，林旬不好判断，不过有一点他判断出来了，司清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系统！他要支棱起来了！


    ［在下正在时刻关注他的爽度。］


    「啪！」司清一脚踹开明渊殿大门。


    大殿中，孟齐正在把筛选的外门弟子名单给墨渊过目，两人被这一声踹门声吓得一愣。


    孟齐皱了皱眉头，大喊：「师叔，这是做什么？」


    司清径直走进大殿，气质冷冽，来势汹汹，反问一句，「你说做什么？」转身对林旬温声说道：「进来坐。」


    只要能让司清爽，绝对配合，演就完了。


    林旬装作左右为难，师尊的话不能不听，但墨师叔的面子不能不给，委屈着眨着眼，「墨师叔，弟子能坐吗？」


    「你哪来的？！」孟齐怒吼一声，这是明渊殿，他作为明渊峰待遇最好的大师兄，都没在殿上坐过。


    「他是我的徒弟，你不知道？」司清不紧不慢的说着，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孟齐再多说一句话，司清就会动手。


    「孟齐。」墨渊责备的喊了一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司师兄的徒弟，来明渊峰不必拘礼。」


    林旬：「好的，谢谢师叔。」


    林旬在孟齐快要喷火的注视下，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司清身边。


    墨渊为首座，又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想发火，林旬之前的那句「疏于管教」，就像一颗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这几日觉都没睡好。


    但墨渊毕竟还欠着司清三鞭子呢。


    「明日是拜师礼。」墨渊顿了顿，「司师兄若要罚我，也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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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冷声道：「阿旺的死因，师弟查出来了吗？」


    墨渊微微一愣，「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司清：「师弟只见到一副烧焦的尸体就断定他是被火烧死的？阿旺被烧时可有人看到？」


    「有！」孟齐抢先回道，他跟明渊峰其他弟子想法一样，阿旺的死司清脱不了干系。


    「当日在明渊峰书阁的弟子都能作证。」


    那日阿旺便是在书阁被烧死的，孟齐不在场，但他知道当天都有谁在。


    司清：「那就去把他们都叫来。」


    孟齐心道，就等你这句话呢，刚迈了一步，司清突然喊道：「等等。」


    孟齐：「？」


    「口渴吗？」司清侧身问林旬。


    「有点。」林旬回道。


    司清对孟齐说道：「先倒杯茶再去。」


    孟齐：「……」


    不一会儿，明渊殿聚集了一众弟子。


    原文提到阿旺的死法相当惨，说是人好好的突然浑身起火，火势之凶无法熄灭，直至烧焦，因被活活烧死，尸体扭曲变形。


    殿中这些人说辞一致，跟原文描述的都对上了，只是这些人在描述中，眼神还会时不时瞟向林旬，似乎在暗示，阿旺的死跟这个妖里妖气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林旬慢悠悠的喝着茶，空口鉴？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那就是放屁，林旬都懒得跟他们争辩。


    司清：「这是当天在场的全部弟子吗？」


    孟齐：「回师叔，是。」


    这会儿孟齐正得意，准备给司清一个漂亮的回击，那句师叔没有半分敬重。


    司清确认后才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


    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师兄不是说让咱们来作证的吗？司剑尊这架势不像是认罪了啊。


    「是你！」


    突然司清抓住其中一名弟子，眼神带着杀气，「打着灵草峰的名号去清来峰送药，是何居心？！」


    「剑尊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送什么药？」


    那名弟子语气沉稳，脸上显着惊恐，但林旬察觉出来，这副被吓到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司清带着强烈的压迫和杀气，他一定要做出害怕的正常反应。


    司清冷哼一声，「连声音都可以变。」


    林旬腾在半空的茶杯停顿了一下，斜眼瞟向那名弟子，看他身体往后靠了一下，像是条件反射，但仅一瞬间又恢復回刚才那副惊恐。


    嚯！司清脑子也挺好使的啊，林旬继续喝茶，一切跟任务无关的事，他懒得掺和。


    弟子看向墨渊和孟齐，求助喊道：「墨剑尊，大师兄。」


    墨渊有点煳涂了，「司师兄不是要查阿旺的死因吗？你抓着余林做什么？」


    司清冷声道：「害死阿旺的兇手查到了，就是这位。」


    余林有些心急了，「我知道司峰主一向不近人情，但也不能看我是个小弟子就随便污衊！」


    司清冷漠：「我从不做污衊别人的事。」


    墨渊：「……」


    司清抓起余林的胳膊，「你易了容换了衣服，但这只右手我记得，炼火之人前期操控不住真火，掌心会留下红印。」


    炼火练剑都是以右手为攻，宗门内弟子没有左撇子，那日送药的弟子却一直用左手拿药，当时司清看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


    今日司清注意到林旬烤火时不小心烧到手掌，这才想起来，送药的弟子怕他看到右手的红印。


    刚才所有人都在手舞足蹈的描述自己看到阿旺被烧的惊慌，余林虽然也有惊慌但是双手都没抬。


    司清冷声道：「把手打开。」


    余林手握的更紧了，有些心虚，「我……我没有。」


    殿内静的可怕，墨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孟齐也没有要发话的意思，若真如司清所说，余林残害同门，明渊峰和师尊的名声可就毁了。


    「就算我炼火，也不能说明是我害了阿旺。」余林恢復了平静。


    除了司清没人逼问余林，这让余林松了一口气，三位长老不在，司清没什么话语权。


    阿旺的死确实是余林做的，他正在炼火初期，手掌经常会留有红印，只要不被司清发现，别人是不会知道红印与炼火有关。


    「墨师叔？孟齐师兄？」林旬突然开口，孟齐的那句不带敬重语气的称唿，林旬还了回去。


    影响司清爽度，那可不行。


    「你们怎么了？门下有弟子死于真火，炼火之人就在现场，哎呀，这可是大事，要不我去通报长老一声？」


    司清沖林旬微微一笑。


    「多管闲事！」趁司清晃神，余林一掌推开司清，瞬移到林旬面前。


    「轰！」余林右手生出火苗，朝林旬扑去，瞬间大殿乱成一团。


    林旬被余林的勐攻逼得没有退路，情急之下赶紧捂起了脸，烧衣服行，别烧脸！


    「呃……」


    一声闷哼，余林应声倒地，林旬缓缓移开贴在脸上的双手，司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前面。


    刚刚混乱中，司清心中一紧，施法瞬间移到林旬面前，右手腾空把余林的火团吸附，随即左手使出灵力，一掌击倒余林。


    「余林！你这是为何？！」


    墨渊脸色苍白，闭眼凝神了片刻，睁开眼时已经双眼通红，他怎么都不明白，明渊峰的弟子竟会互相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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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余林并没有挣扎，他淡然地交代了一切，烧死阿旺是为了报仇。


    他和阿旺都是去年拜的明渊峰，两人都打算拜墨渊为师，可在孟齐筛选时，阿旺暗中算计他，使他发挥失常，至于送司清药草，是他为了脱身计划出来的。


    因为司清在百剑宗不受待见，即便当天司清没去明渊峰，人们还是会怀疑他。


    只是，当司清问道如何得知他被真火反噬时，余林便不再说话，一副要杀要剐请随便的样子。


    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仅仅是这些，林旬听的大为震惊，明渊峰已经卷到这种地步了？司清着实有点可怜。


    大殿内，墨渊的脸色越来越差，尤其是听到司清真气紊乱后，他嘆了一口气，这些年他赢得不光彩。


    「孟齐……」墨渊羞愧不已，让一个要面子的人，处处在弟子面前出丑，比杀他了都严重，他尽量平復情绪说道：「把余林压到执法堂，听凭长老发落。」


    余林的事墨渊绝不徇私。


    「等等！」司清突然拦下。


    「师兄……」墨渊知道自己有错，此时他脸涨得通红，抱歉的话堵在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司清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


    「林旬说的对，师弟确实应该好好管管明渊峰的弟子，还有他们的言行，今后我不想听到有关林旬的半句传言。」


    嗯？林旬眨了眨眼，怎么又扯到他的传言了？司清不是来找墨渊算帐的吗？


    「是。」墨渊咬着牙回道，随后对殿内弟子厉声道：「你们都听到了？」


    众人吓得一哆嗦，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墨剑尊发火，都连忙点头答应。


    自林旬那次帮司清作证，整个明渊峰的弟子都在议论林旬。


    「长得妖里妖气他说的话可信不得。」


    「入门一年便升到筑基，指不定背地里练什么邪魔外道呢。」


    「拜司清为师，指不定跟司清有什么关系呢。」


    司清今日来明渊峰，一是要抓出害他之人，二是要拿这件事堵这帮人的嘴。


    回清来峰的路上。


    林旬问了一下系统，司清的爽度还是15，没有上升。


    林旬开始了他的彩虹屁：「师尊，你今天真威风。」


    司清：「你也很威风。」


    林旬一撇嘴，逗我呢？我都吓得用手捂脸了，还威风？


    司清突然停下脚步，夜幕降临，他一袭玄衣，站立在幻门旁，转过身说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威风。」


    林旬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下，站出来作证，很威风，林旬在明渊殿开口说话，很威风。


    夜色被一层薄雾笼罩，林旬看不清司清的容貌，但能感觉到司清身上散发着与以往的冷冽气质不同，此时多了几分柔和，林旬愣了一下神，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那日他对司清说出「我想拜你为师」时，司清便是这样。


    第6章 晨练


    冬日的雪总是一场接一场，昨日还是艷阳高照，雪还没化完，今日又开始狂风暴雪。


    屋内的火炉燃得啪啪作响，林旬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铛铛铛」


    外面传来敲门声，「林旬？起来练剑了。」


    是凌肖过来喊他晨练。


    林旬迷迷煳煳说了句，「我不去。」接着睡。


    一会儿门外传来凌肖闷闷的声音，「你再不起我可进去了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凉风带着雪花钻进林旬的鼻孔。


    「卧槽！」


    林旬「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凌肖站在门口，咯咯笑着，房门大开着，热腾腾的房间瞬间被凉气席捲，林旬直直愣了一会儿，「凌肖！你把门关上啊！」


    「那不能，你得起来我才能关，这叫醒服务不错吧？我和大师兄天天被凌煜用这招叫醒。」


    我谢谢你！林旬披着被子，气沖沖地说道：「我穿衣服，你出去！」


    凌肖：「穿衣服……我还得出去？」


    林旬：「是的，顺便把门带上谢谢！」


    林肖：「……」


    「哎？你不是说不穿这个件白狐裘吗？」凌肖跟在林旬身后嬉皮笑脸地讨好。


    老子冷！


    林旬黑着脸：「我的东西，想穿就穿。」


    凌肖：「……」


    山峰上寒风刺骨，林旬站在雪中，睡意全无，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凌煜站在一旁，撇了一下眼，「你拿剑的姿势不对，大师兄你不教教他？」


    谢谢您！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管闲事。


    林旬对凌煜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这个人不爱凑热闹，昨日他来清来峰凌煜都没出面。


    这会儿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还管老子姿势对不对。


    凌舒走过来，看了看林旬，伸去握林旬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站在旁边做起握剑姿势。


    「你跟我学，手要这样握着，力量要顺着剑锋走……」


    「大师兄，你不冷吗？」


    林旬的手已经冻麻了，别说做标准姿势，就是握剑他现在都困难。


    凌舒嘆了一口气，他冷，他们都冷，修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修行飞升。


    「练一个时辰，就不冷了。」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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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一个转身挑剑，没握住剑柄，剑掉在了雪上，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凌肖和凌煜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林旬。


    四人同时一愣。


    这就有点尴尬了。


    凌肖凌煜互相交换眼神，凌煜：他是不是把剑扔了？


    凌肖：不是，他是没握住。


    林旬这身子还真是柔弱，凌舒更加确信，林旬是纯阴炉鼎体质。


    本来凌舒今早就没打算去喊林旬，只是拦不住凌肖。


    凌舒心想，林旬根本不用跟他们一样，勤奋练剑，这就是命吧，略带惋惜的嘆了一口气，弯腰把剑拾了起来。


    「你……这衣服不适合练剑，回去吧。」


    确实不适合，下次还穿。


    林旬接过剑，嘿嘿一笑，「多谢大师兄。」


    凌肖：「别啊林旬，你走了我练着都没劲儿了。」


    林旬：「那只是你不想练剑的藉口，跟我没关系，大师兄你说对吧？」


    凌舒：「凌肖你再胡闹，师尊来了，你迟到的事我可不帮你兜着。」


    凌肖一撇嘴，「冤枉啊，今早我可是去叫林旬才迟到的，林旬我要是受罚了你可得陪我，咱们一块去清来峰书阁抄书，书阁里有你想看的那本……」


    「不晨练会受什么罚？」林旬打断，迟到只是去书阁抄书，那不晨练会怎么样？他突然想试试。


    三人异口同声：「不知道。」


    凌煜接着说道：「拜剑峰的弟子没有不晨练的。」


    林旬：「……」


    林旬被凌舒放了回来，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回到房间恨不得把手伸在火炉里烤。


    冷热一交替，林旬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刚刚冻出来的眼泪还在眼眶打着转，缓了好一会儿才好。


    拜剑峰的弟子没有不晨练的？林旬倚在床边，烤着火，唉声嘆气，司清的爽度一直不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


    「林旬你这火炉怎么来的？」凌肖自打早上看到这火炉，就决定以后要常来找林旬玩。


    林旬：「师尊送的。」


    「谁？」凌肖瞪着眼睛，「是司……剑尊？」


    「嗯。」林旬点了点头。


    凌肖像是听了一件不得了的大新闻，消化了好一会儿。


    「我听说昨天你和剑尊去明渊峰了？」凌肖问道。


    余林的事，长老们没有声张，他们对墨渊有很高的期望，不会轻易毁了明渊峰和墨渊的名誉。


    林旬巴不得这件事让凌肖知道，他算是领略了凌肖这张嘴的本事，因为司清送了他一件白狐裘，现在是人尽皆知。


    什么事只要让凌肖知道，凌肖就恨不得让整个修真界都能知道。


    林旬把昨日司清抓余林的事，声情并茂的讲了一遍，当然没讲自己差点被余林烧了，他自动把司清帮他的那部分抹掉，而是侧重描述明渊峰有多不讲理，司清被墨渊坑的有多惨。


    「啊？阿旺是余林害死的？」凌肖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司剑尊真气紊乱？」


    这件事不小，他又消化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拜师礼上墨剑尊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凌肖嘀咕着。


    林旬：「你去看拜师礼了？」


    拜师礼上外门弟子必须在场，像凌肖他们这样的已经拜了师的弟子不用参加。凌肖练完剑无聊，便去看了一眼。


    凌肖：「嗯，去了，没劲，我算是发现了，整个宗门就你这好。」


    林旬：「师尊去了吗？」


    师尊要是见到墨渊那副样子，应该会爽到。


    「他去干嘛？你今天都不用行礼。」凌肖想了想，「我们拜师的时候他都没去，他估计连拜师礼在哪举行都不知——」


    「咯吱——」


    突然一声推门声，打断了凌肖的话。


    司清冷着脸走了进来。


    「弟子见过剑尊。」


    凌肖吓得浑身抖，这几天倒什么霉了，一提剑尊，剑尊立马出现。


    司清冷声：「嗯。」


    司清平日高冷不爱说话，自林旬知道师尊也有柔和的一面，便不惧怕他。


    可林旬不知道，司清的温柔只给了他一人。


    凌肖看到司清冷冷地站在门口，一咽口水，「剑尊，弟子还有事……先回了。」


    司清冷声：「嗯。」


    凌肖走到门外，还不忘回头对林旬做个眼神——你自求多福吧。


    林旬：「师尊怎么到我这来了？」


    司清：「我不能来？」


    师尊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好像生气了。


    「能。」林旬一笑，「师尊，刚刚凌肖说，墨师叔在拜师礼上脸色特别难看，要不我们去看看？」


    司清：「不去。」


    林旬：「？」


    ［他现在情绪确实不太好，你说话注意点。］


    系统蹦出来了，他对司清可是非常上心，毕竟这是他选的拯救对象。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惹的。


    林旬眼睛一转：「要不……去看看余林？」


    那天余林没说出怎么得知他被真火反噬的，现在余林被长老关了起来，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师尊这张冰块脸不讨长老们喜欢，毕竟像他这么聪明又机灵的人，这个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了。


    林旬随便说几句就能把长老哄的团团转，见余林不成问题，到时候自己对余林再威逼利诱一下子，说不定余林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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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了。」司清冷冷回道。


    「嗯？」


    去过了？那师尊情绪不太好……看来是余林什么都没说，所以师尊……是担心这件事和温玉有关？


    系统！这本书没有感情线吧？


    ［林老师不能你是弯的，你就觉得别人都是弯的吧？司清可跟你不一样，他什么人设你还不清楚吗？］


    林旬：「……」


    屋内有些静，林旬看着司清冷着脸一言不发，打了冷颤，仿佛有司清在的地方，空气都格外冰冷，司清还真是清冷禁慾。


    「明天开始，你不用跟他们一起练剑。」 司清在屋内转了一圈，突然开口说话。


    林旬愣了一下，这话题转的有点快，「那我跟谁练？」


    司清：「跟我。」


    林旬：「？？」


    那岂不是更惨？还让不让我活了？


    跟凌舒他们练剑还能偷个懒，跟师尊练剑……那画面太恐怖了！


    林旬撇着嘴，「那日温师叔嘱咐了，您要静养，还是不劳烦师尊陪我练剑了。」


    司清突然转身，与林旬对视，林旬睫毛一颤，心想坏了，这个时候提什么温师叔。


    司清低眸说道：「他们没有人教你剑法。」


    林旬：「有啊，大师兄教的挺好的。」


    「大师兄？」司清缓缓走过来，「你不是说，你不想做他们的小师弟？」


    林旬：「……」


    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意思。


    ［司清爽度降到5了。］系统提醒道。


    林旬：「……？」


    别折磨我了，直接杀了我吧！


    林旬一脸委屈，师尊情绪不稳定是因为温玉，他可是尽心尽力的一直在帮他，怎么最后受折磨永远是自己？


    司清微微皱了下眉，他委屈什么？师尊亲自教徒弟剑法不好吗？


    刚刚司清走到门口，正好听到林旬在讲昨天的事，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越听越生气，他帮林旬的事怎么一句都没提？


    「凌舒教的不对，明日我教你。」司清临走时只扔下了这句话。


    林旬看着司清离开的背景，「系统！我想毁约！」


    ［不好意思，在下没有权限。］你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赠剑


    「叮铃铃」一声清脆的闹钟声。


    「嗯？」林旬迷迷煳煳的睁开眼，什么声音？


    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千年紫檀屏风，还有燃着真火始终不灭的炉子……刚才好像听到闹钟响了？


    ［你该起来打坐了。］


    系统突然蹦出来，［在下怕你睡过头，给你定了闹钟。］


    林旬：「……？」


    系统你不是来拯救司清的，你是来折磨我的吧？


    林旬翻了个白眼，又躺了下去，「天还没亮呢，我再睡会……」


    ［昨天司清的爽度已经降到5了。］


    「嗯……昨天你已经说了……」林旬打着哈欠。


    ［司清的人设你应该清楚，跟墨渊已经卷了几百年了，你们人类不都喜欢内卷吗？你作为司清的徒弟，最起码要比孟齐勤奋才行，


    孟齐每日这个点就开始打坐了，天蒙蒙亮就开始练剑，司清收了你这么懒的徒弟，他能爽吗？］


    「我这样的也是你选的。」


    ［……哔哔哔——］


    林旬在系统的哔声中，又睡了一会儿，等他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没睡够，不过林旬还是起床了，别看他连繫统都敢怼，但不敢惹师尊动怒，毕竟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今日穿的有些单薄。」


    司清站在门口，看着林旬。


    还单薄？已经多穿了三层了，再多一层都穿不下了。


    林旬：「可以了，一点都不冷。」


    山峰之上，太阳刚露了个头，云边一片金黄，今日天气不错，林旬觉得他穿这些不练剑正好，如果练剑有可能都会出汗。


    「今日不在外面练剑，进来吧。」司清的语气带着点失望。


    哎？这有这么好的事？系统，看来他心情不错？


    ［不可能啊，在下这边检测他的爽度没有上升。］


    司清的住处，林旬昨日来过一次，但只是在外间厅堂，这次司清直接把他带到了卧房。


    卧房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普普通通的屏风。还不如林旬的卧房装饰的漂亮，单林旬卧房的那件千年紫檀屏风，整个宗门就这一件。


    林旬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千年白狐裘，千年紫檀木，师尊这么喜欢收藏活了千年的古董，送给自己他会爽吗？


    「那件狐裘……你怎么不穿？」司清站在屏风旁，突然说了一句。


    林旬一咧嘴，要是跟凌舒他们练剑，今天必穿。


    「师尊，穿狐裘无法练剑，徒儿就是再冷也不能穿啊。」


    林旬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是在师尊面前演昨天那一出，估计师尊会气吐血。


    司清眉头一皱，低着眼脸色阴沉，他昨天看到林旬穿了，还看到凌舒教他练剑——


    「你这剑哪来的？」司清看向林旬手里的剑。


    林旬：「大师兄给的。」


    ［司清情绪不太好。］系统突然提醒道。


    嗯，我不瞎。


    林旬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了，师尊怎么动不动就情绪不好？是因为内火太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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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你身体还没好，要不今日就不练了？」


    林旬本来就不想练，关键在卧房也没法练，师尊身体又不好，干脆大家都别折腾了，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今日我教你用灵力运剑。」刚刚林旬的那句话，倒是让司清心中一暖，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站在那，把剑打开，试着用灵力把屏风噼开。」


    林旬一愣，「要在这吗？」这可是你的房间。


    司清指了指卧房门，纠正道：「在门口。」


    「哦。」


    林旬按照司清教的口诀做了一遍，可屏风丝毫没动。


    林旬低着头，弩着嘴，拜师时我可是说了，我笨的很。


    「你这剑……」司清站在一旁，侧着脸，「不好。」


    「是徒儿太笨了。」林旬低声回道，


    司清抬起手，停在半空，随即手中多出来一把通体发寒光的剑，他打开剑鞘，放在林旬面前，「他叫清风，你用他试试。」


    林旬：「哦。」


    清风剑散着寒气，剑气逼人，林旬目光坚定，握着清风剑，「嗡嗡」作响，顺势一噼——


    屏风一动不动。


    司清：「……？」


    「师尊，弟子真的很笨。」林旬眨了眨眼。


    「用灵力。」司清皱着眉，提醒道。


    「用了。」林旬委屈巴巴地回道。


    他确实用了，但只用了一点点灵力，就是希望司清看在他愚笨的份上放弃他。


    「你只有这些灵力？」


    司清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停在半空，掌心瞬间聚集起充沛的灵力。


    他要干嘛？不会是要给我送灵力吧？知道你灵力多但也不用这么慷慨吧？


    「不不不，我还有。」说时迟那时快，林旬在司清输送灵力之前，一个快剑，「啪！」屏风瞬间断成两半。


    司清：「？」


    这就尴尬了。


    林旬开始演，一脸崇拜地说道：「师尊的清风剑果然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的剑厉害。


    林旬尽量不让司清产生「我徒儿是个可塑之才」的想法。


    「那就送你了。」司清把剑鞘往林旬怀里一怼。


    林旬：「？」


    哎？是不是哪不对？


    林旬继续演，刚刚脸上那副崇拜一扫而过，马上衔接出一副正直中带着一丝愤怒，「那怎么行呢，这可是师尊的剑，徒儿要了，那成什么了？」


    关键你明年还得拿它碾压主角呢！


    司清脸上一僵：「你不喜欢？」


    林旬心中吶喊，他不喜欢！他只喜欢躺平！


    「其实这把剑我用着就挺好。」林旬赶紧拾起凌舒给他的那把，为了证明这把剑也不错，他随手一噼，「啪！」屏风又断了一块。


    「师尊，你看，这把剑也能噼开，这把就挺好。」林旬嘿嘿笑着，心里祷告着，白狐裘，紫檀木收就收了，这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吗？」


    司清冷着脸，接过林旬拿在手里的剑，突然右手「腾」燃起一团火，只一瞬间，那把剑化成了一把灰。


    林旬：「……」


    「怕真火，不好。」司清拍了拍手里的灰，「还是清风好，他不惧真火不畏冰寒。」


    林旬：「……」


    林旬认定了，师尊就是把清风剑说成变形金刚他也不能要，嘶……书中好像提到这种灵剑都是认主的。


    「可灵剑都是认——」


    林旬话没说完，清风剑「刷」一声，自动飞到林旬身旁，剑柄一弯，算是点头了。


    清风剑已经有了剑魂，确实认主，可它的性子随主人高冷，司清不要他了，他才不会死乞白赖地求司清收回去。


    清风剑像是长了腿一样，紧挨着林旬的怀里，林旬怎么推都推不开。


    林旬：「……」


    这清风剑是不是没长眼？


    司清：「看来清风很喜欢你。」


    林旬刚要开口拒绝，系统突然发出疑问，［哎？司清爽度升回10了。］


    我不理解！我非常不理解！没听说把自己的仙剑送给别人自己能爽的！


    ［在下也……有点不理解。］


    林旬有点懵，没在屋外练剑，还意外捡了一把灵剑？他拿着清风剑在房间看了一上午，不明白司清为什么把心爱的剑送给他，关键还爽到了。


    「清风，你是不是不行了？师尊打算换个好的？」


    清风一听，自己带着剑鞘，飞到林旬的火炉上，「滋……」炉子上燃着的火焰瞬间被剑气浇灭。


    林旬：「……」


    &


    「清风啊，它可是一把上等灵剑。」


    顾长老倒了一杯茶，端在林旬面前，「跑到剑灵山来就是问这个？」


    顾长老是剑灵所化，一副仙风道骨，但在百剑宗没什么实权，只负责在剑灵山看管剑库。


    林旬接过茶，没有直接回话，「谢谢长老，长老喜欢喝茶？过几日弟子去山下置办东西，到时候给长老捎点好茶？」


    「哈哈哈……」顾长老暗道，这个机灵鬼。


    顾长老喝了口茶，「本宗所有的灵剑都在剑灵山，当年司清把剑库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一把称心的，他升为剑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山游歷寻找灵剑，有一年他游歷到冰山，正碰到一只修炼了千年刚成型的白狐，两人激战了一天，司清不是那只白狐的对手，就在白狐要把他打倒时，突然山崩地裂，一道剑气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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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老停顿了一下，他已化作人形没了剑气，但清风不一样，千年的修炼它仍然选择做一柄灵剑。


    林旬注意到顾长老的眼中闪过片刻的嚮往，顾长老接着说道：「当年清风在冰山中沉封了千年，只为等待能驾驭它的主人，司清便是它选中的主人。」


    林旬默默地喝了一口茶，「那只白狐后来被师尊斩杀了？」


    「嗯，司清得了清风闭关了几年，出关第一件事就去斩杀了白狐，还把白狐的皮做成了斗篷，一直留在身边，算是战利品吧，毕竟墨渊都未降服那只祸害。」


    「不过……」顾长老话锋一转，「我听说……司清把那件白狐裘送给你了？」


    「……」林旬默默地把刚送到嘴边的茶杯放了下来，「弟子突然想起来，今日的剑还没练完呢，我得回去练剑了。」


    顾长老：「？」


    林旬在回清来居的路上问了系统一个问题，「司清在原文的爽度一直为0？」


    ［你是怀疑在下的业务能力？但凡他爽度破过0，我们都不会拯救。］


    捡了把上等灵剑，斩杀墨渊都降服不了的白狐，这些原文没写，肯定是因为会影响到主角的爽度，可这个世界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这些，司清为什么没感到爽呢？


    是不是方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剑：我喜欢他？把我送出去，看你明年的剑会拿什么跟墨渊争第一剑尊！


    一年后的剑会，


    清风剑：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8章 头疼


    「温师叔？」


    林旬回到清来居时，正碰到温玉在桥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林旬，你来了。」温玉两只手紧紧攥着，神色慌张，「那个……你师尊今天心情怎么样？」


    凌肖的效率挺高，只一天的时间，余林的事就传到了灵草峰。


    温玉一大早就跑去长老那见了余林，毕竟司清被真火反噬这件事确实是只跟温玉说了，而余林至今没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当然这并不重要，长老们才不会过问。


    可在温玉眼里这件事很重要，若说不清楚，恐怕司清不会让他好过。


    当温玉见到余林时，还没开口问话，却被余林反咬一口，余林硬说这件事就是温玉告诉他的，包括药都是温玉指使他送的，还说要把这事告诉长老。


    温玉慌了，他知道自己一向不讨长老们喜欢，余林若真向长老交代什么都是他指使的，他真是百口莫辩，情急之下他来到了清来峰，可在桥上待了半个时辰，不敢去敲司清的门。


    「嗯……」林旬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嘿嘿一笑，「师尊他挺好的。」


    今天升了5点爽度，可不挺好的。


    「哦，那……」


    温玉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和司清交情是不浅，但这几天，他感觉司清跟以前不一样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司清不管受什么屈辱，总是默不作声，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化为疯狂闭关，在闭关之前总会去找温玉要调理的药草，他俩便是这么熟络起来的，温玉每次都是先劝说一会儿，实在劝不动才会把药给他。


    自司清被墨渊冤枉后，去过一次灵草峰，闭口不提闭关的事，而是让他查清楚药草的来源，温玉至今都记得，当时司清的脸色冷的可怕。


    当他把药草的问题告诉司清时，没想到司清当天便去找墨渊算帐，所以温玉确信，司清真的变了。


    「我正好要去见师尊，温师叔一起吗？」林旬客气地问道。


    原文中，温玉也很惨，他得知司清元神消散后，跑到明渊峰对着墨渊破口大骂，他把几百年忍受的怨气全部发了出来，痛快了一时，后面开始遭罪了，被长老罚在一处山峰思过，魔族混进百剑宗时，不幸被魔族抓走。


    温玉不会害师尊，这一点林旬可以确定，师尊应该不会怀疑温玉吧？这一点——林旬不确定，毕竟他现在还没摸透师尊的脾气。


    林旬把温玉领到司清面前时，司清的脸色极差。


    果然还是草率了。


    &


    「我发誓，若是我指使的余林，我……我他妈出门就被魔族抓走，灵力消散，生不如死——」


    温玉抓着司清的衣袖，差点就快哭出来了。


    「停停停。」林旬赶紧打断。


    好傢伙，这么邪门吗？温玉这誓发的，跟原文中的下场全都对上了。


    「温师叔，余林那是吓唬你呢，他的话长老都未必信，更何况是师尊，你何苦发这么毒的誓。」


    司清眉头一皱，拽开衣袖，盯着林旬，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去。」


    林旬「哦」了一声，刚迈出去一步，系统便提醒道，［司清爽度有下降的趋势。］


    林旬：……师尊说了，这里没我的事。


    ［你把温玉领进来后，他的情绪就不好。］


    林旬心中叫苦，刚抬起另一只脚，又委屈巴巴地放了回去。


    所以师尊是因为温玉生气了？不会吧？他俩不是相濡以沫吗？


    「司清，你……你不会真不相信我吧？」温玉手中的衣袖被抽出去，停在空中，发着抖，继续说道。


    「你怎么还不走？」司清看着林旬。


    你爽度好不容易升到10了，我可不能走。


    这件事跟温玉无关，司清不知道剧情错怪了温玉，也是情有可原，可林旬不能闭着眼跟着司清一起错怪温玉。

 第16页

    还是先把温玉拉出去，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师尊，我头有点疼。」林旬扶着头，「温师叔，灵草峰有什么药治头疼吗？」


    「啊？」温玉刚想擦眼泪的手停住了，愣着神。


    司清的眉皱的更紧了，「头疼？过来我看看。」


    别了，你一看就露馅了。


    「师尊，我头疼的厉害，你们的事以后再说。」林旬走到温玉跟前，「那个……温师叔？你带我去一趟灵草峰。」


    温玉：「啊？」


    就凭温玉这个脑子，他就干不出来陷害师尊的事。


    「师叔，快走吧。」林旬小声嘀咕一句，一把拉起温玉往外走。


    「林旬！」司清突然冷厉的喊了一声，看到林旬拉着温玉，他就非常不爽。


    司清这一喊，林旬和温玉身子同时一僵，谁都没动。


    「师尊？」林旬回过头，发着愣。


    司清深吸一口气，自己想多了，林旬只是去拿药。他低眼说道：快去快回。」


    「要不……我自己回去……一会儿给你送来？」温玉小声询问。


    司清：「可以。」


    林旬：「不用。」


    温玉：「……那个……到底听谁的？」


    「听我的，别愣着了，快走吧。」林旬拽起温玉往外跑。


    温玉心里嘀咕着，怎么感觉今天要是把林旬带走，后果会比「指使余林害司清」要严重的多！所以——是不是应该听司清的？


    「林旬，司清没事吧？」温玉直到回到了灵草峰，后背的冷汗还没干，从进了司清的房间，司清的眼神就很可怕，应该是生他气了，可总感觉生气好像不是因为余林的事。


    林旬接过药：「放心吧，师尊不会不相信你的。」


    「哎！」温玉嘆了一口气，「当年司清被白狐打伤，中了白狐的寒毒，那毒性极烈，他每日都要忍受冰寒钻心之痛，我一时着急就想了练火这个法子，其实……此毒也不是非要炼火攻克，若慢慢调理个几十年也能去除的差不多，我明知道他那个性子，就不应该告诉他……」


    「师尊为了修为，一定会选择快速攻克之法，师叔你若不告诉他，他还会找别的法子。」


    林旬语气平淡，看似随口一说，但抓着药的手不自觉地紧一紧，司清原来受了这么多罪。


    所以……这就是这个世界为了让司清永远输给墨渊，自动形成的逻辑？呵……强行降级。


    林旬回到清来居时，系统告诉他司清的爽度已经降了一点了。


    「师尊，喝茶。」林旬端上茶，看着司清冰冷的脸，他暗嘆一声，师尊是因为中了寒毒才这样的吧？


    师尊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强，偏偏给他这样的设定。作者没有心！


    「头疼的厉害吗？」司清看着林旬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很心痛的样子，心中更是一紧，赶紧问道：「你拿回来的药呢？」


    「药？」林旬一愣，坏了，他给扔了，因为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替司清不甘，越想越生气，那药被他拧巴的不能吃了。


    「你不是去拿药了吗？」司清皱了皱眉。


    「我……」林旬心中有些惭愧，他觉得不应该骗司清，所以……下次不骗了。


    「师尊，其实你没必要生温师叔的气。」林旬故意岔开话题，「他不会害你的，虽说你被真火反噬这件事只跟他一人说了，但百剑宗修为高的弟子不少，或许有人能窥探你的真气。」


    「我说了这件事不用你管。」司清皱了皱眉，林旬在帮温玉说话？


    师尊脸色不好看，这事不管不行，林旬想着赶紧解除误会，他现在不想看到司清心情不好。


    「师尊，喝茶。」林旬又倒了杯茶，心道，理自己讲不顺，那就打感情牌。


    「师尊，你和温师叔那都是几百年的交情……温师叔不会——」


    司清刚放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停住，「啪！」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脸色阴沉下来。


    他昨日去找余林的时候，余林就开始胡乱咬人，最后才说到温玉，本来这件事司清是没怀疑到温玉身上，可自打林旬拽着温玉走进门的那一刻，司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司清记得，那日林旬说，想去灵草峰学医，所以他最早就是想拜温玉为师？昨日教他剑法才故意不用心学？连清风剑都不要？


    ［司清爽度降到7了。］


    林旬：「……？」


    「师尊……你真怀疑是——」


    「啪！」茶杯被捏碎了。


    「你为什么帮他说话？」司清勐地站起身，全然不顾手上留着血。


    ［司清爽度降到6了。］


    「师尊，你的手……」林旬有点慌，「徒儿也是不想你们有什么误会，温师叔不会害你的，你就相信徒儿一次。」


    「你们认识几天？你就这么相信他了？」司清攥着拳，血顺着冷白的关节滴在地上，他脸色冰冷，双眼通红。


    这一刻，林旬想到了——走火入魔。


    ［司清爽度降到5了。］


    系统你别再报了！我头疼！


    林旬突然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


    司清身子一僵，心头一紧，刚刚那副冰冷的眼神瞬间变的紧张起来，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明渊殿，真火差点烧到林旬的时候。


    「你怎么了？」司清的语气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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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了。」林旬埋着头，赌气说道。


    「什么？」司清没听清，蹲下身问道。


    林旬除了头有点晕，心里也有些难受，这件事换成别人他才懒得管，但眼前的人是师尊，自今天得知师尊中寒毒，即使没有任务，他也一定会帮师尊，可越心急越容易出错。


    「我说……」林旬眼眶湿润，抬起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天底下有这么欺负徒弟的——」


    就在林旬说「师尊」两个字的时候，司清突然把他横抱在怀里，天底下有这么不听话的徒弟吗？


    「你……你放我下来。」


    「你有心疾？」司清没有把他放下来，而是转身走进卧房，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


    ［司清爽度升到10了，林老师你要控制住啊，绝不能要司清的灵力。］系统看司清这架势是要输灵力。


    知道了！滚！


    「师尊……」林旬推开司清按在他胸口的手，「我不能要你的灵力。」


    司清俯在床边：「只是给你安神，不会消耗灵力。」


    「可……」


    司清伸出手，浮在林旬头上，林旬缓缓闭上了眼，湿润的睫毛打着颤，很快便唿吸平稳，眉眼舒展。


    当林旬第一天来问司清灵力是否损耗的时候，司清就觉得，有徒弟真好，被徒弟关心真好。


    司清微微一笑，手中的灵力缓缓聚拢。


    作者有话要说：


    司清：为了徒弟，别说送灵力，送什么都行，但！只能我送！


    第9章 饿了


    「师尊？」林旬刚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你一直在这吗？」


    「醒了？」司清一袭玄衣坐在床边，轻声问道：「好些了吗？头还疼吗？」


    林旬机械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师尊还是给他输灵力了。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股灵力在身体打转，每循环一次，倍感舒适，这会儿别说头疼，就连唿吸就觉得非常顺畅。


    林旬有些心疼，师尊的修为来之不易，灵力给他太浪费了。


    「师尊，我不能要你的灵力。」林旬坐起身，低着头，不太高兴。


    看着林旬这副样子，司清心揪了一下，徒弟时刻不忘关心他的修为，他却在林旬头疼的时候发脾气。


    司清自责地皱了下眉，「温玉的事，我自有分寸，今日……是为师做得不对。」


    看林旬愣着没有反应，司清又关切问道：「你这什么病？」


    司清趁林旬睡着的时候把了一下脉，一切都正常，可林旬现在脸色不太好，他有些担心，若林旬说出病情来，自己就一定想办法医治，温玉能做的，他也可以做。


    林旬低着头，没回话，哪有什么病，就是心疼。


    ［原主身体可一点毛病都没有，林老师这是演头疼入戏？还没出来？在下真是佩服。］


    系统突然出来说话，他生气了，都说了别让司清消耗灵力了，结果还是消耗了，这个宿主真是太不听话了。


    林旬：？


    按照林旬的性子，有人敢阴阳怪气他，那必怼回去，可他这会儿没精打采，没有回怼的兴趣。


    「林旬？」司清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柔声问道。


    「没——」


    林旬突然顿了一下，哎？我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


    原主虽达到筑基可以辟谷，但林旬还没适应，有的时候饿不是生理反应，而是心理反应，显然林旬是后者，吃东西会让他心情变好。


    如果修仙就得辟谷，那还不如不修。


    「师尊。」林旬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吃的吗？」


    「吃的？」司清身子一顿，想了一会儿，猜测，吃的……是指食物吧？


    「没有……」司清顿了一下，毕竟他已经几百年没吃食物了，随后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肉！


    林旬刚想张嘴，系统又开始了，［吃什么吃？你们是修士，司清都几百年不吃饭了，原主也已经一年不吃饭了。］


    「师尊。」林旬装听不见系统的话，嘿嘿一笑，「徒儿想吃肉。」


    「好。」司清点了点头，站起身，刚走到卧房门口又退了回来，「什么样的肉？」


    林旬：「……」


    ［吃什么肉？别说清来居就是整个百剑宗都没有肉让你吃。算在下求你了，你别作了行吗？］


    林旬嘴角上扬，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师尊，这里没有肉，不过……」林旬从床上爬起来，「山下有。」


    ［山下有怎么了？你指望司清给你去买肉？］


    「好。」司清点了点头，「我去给你买。」


    ［？？你让司清下山给你买肉吃？林旬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任务了？司清爽度——］


    林旬脸上的笑容一僵：怎么？降了？


    ［没……没降……］系统被堵的不想说话了。


    「师尊。」林旬咧嘴一笑，「我跟你一起去。」


    师尊都这么久不吃东西了，肯定不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不想浪费了。


    「好。」司清刚背过身又转了回来，「山下冷你得多穿点。」


    山下不可能比山上冷，赶紧出发吧。


    林旬迫不及待的想下山大吃一顿，他现在仿佛已经闻到肉的香味了，可那句「不冷」到了嘴边打了个弯，「嗯，确实冷，要不师尊去我屋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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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你别太过——］


    系统话还没说完，只听司清说了句，「我去去就来。」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司清爽度降了——］


    林旬：「如果没降呢？」


    司清说山下冷，不就是想让他多穿点吗？能下山去买肉，拿件衣服应该也没问题吧？


    事实证明，林旬猜测的没错，司清爽度确实没降。


    ［是没降，但是也没升，我拉你来是让司清爽的，不是让你爽的，咱们可是有合约。］


    系统非常不情愿林旬安排司清干活，他是拯救系统，当然会心疼他选的拯救对象。


    「别着急，我今晚就让他爽。」


    ［……？］是字面意思吗？


    林旬现在多少有点摸清师尊爽度上升的方向了，赢第一剑尊，渡劫升仙，只不过是为了衬托墨渊主角光环的设定，并不一定是师尊喜欢的，他只是摆脱不了这种宿命。


    &


    林旬懒得不想多走一步，两人选了百剑宗山下的小镇。


    这小镇是离百剑宗最近的，虽不算大，但还算繁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有挑担买货的，有驾车赶路的。沿街的酒楼也不少，街道向西延伸，直到百剑宗仙山脚下。


    司清御剑飞行，只一瞬间便能到。


    只是百剑宗有规定，无任务弟子不得随意下山，司清带着林旬绕开了百剑宗的封山结界，当他们到小镇时，已经傍晚了。


    仅剩的一丝落日余辉，洒落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上，给小镇的喧嚣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把清风收好。」司清收起法力，把清风剑放在林旬手上。


    林旬：「……哦。」


    林旬披着白狐裘，接过剑，一直握在手里，并没有要收回存储的意思。


    就算师尊不喜欢争第一剑尊，但经常需要御剑飞行，身边怎么能离了剑呢。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一个穿着玄衣仙袍，一个披着白狐裘，看上去很扎眼，一路惹了不少行人驻足观望。


    百剑宗有规定，宗内的剑尊或者弟子，除了斩妖除魔外，不得在凡人面前随意施展法术，他们不能御剑飞行，只能像行人一样漫步前行。


    「师尊……」林旬想把清风剑还回去。


    「嗯？」司清停住脚步，看向林旬。


    「我——」


    林旬刚想开口，司清突然皱了皱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勐地转过身，眼神犀利，盯着身后的人群。


    「师尊怎么了？」林旬也跟着转了身，张望着，他还没达到不用五感就能探查周围环境的境界，他只能从司清紧张的脸色中猜测，身后有事发生。


    「我方才感知到有人施法。」司清低声说道。


    「施法？」林旬又朝着身后熙攘的人群扫了一圈，「这街上看着都是普通老百姓啊，兴许是哪位仙家路过？」


    「嗯。」司清点了点头，继续前行，神情紧绷着，因为他还察觉到了一丝妖气。


    小镇离百剑宗最近，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之气，没有妖敢出现在百剑宗眼皮子底下。


    司清提高了警惕，脸色变得冷厉，忽又柔和起来。


    「你刚刚想说什么？」司清侧脸看着林旬。


    「我想说……」林旬低着头看着清风剑，「顾长老说清风等了千年，才选了你，我现在的修为，这么好的剑……浪费了……」


    司清：「他已经是你的东西，即便浪费，那也是你的。」


    「可是——」林旬刚想说话，系统好死不死的冒出来说了句，［这把剑你还是给司清吧。］


    系统一直反对林旬收这把剑。


    林旬：？


    嘶……今天怎么就这么听不惯系统的话呢。


    司清：「可是什么？」


    林旬手握清风剑，微微运气，清风瞬间消失，他眨眼一笑，「可是，徒儿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师尊呢。」


    司清：「不必谢我。」


    ［……？］


    「呦！仙尊，这是要……住店？」


    小二勤快地招唿着，这小镇经常有百剑宗弟子的身影，但剑尊级别的还是很少见，小二不敢怠慢。


    司清： 「吃饭。」


    林旬披着白狐裘大步一迈，走了进来，「小二你这有烤鸡吗？」


    小二愣了一下神，往林旬身后瞅了瞅，没错啊，这是百剑宗的剑尊啊，又往林旬身上瞅了瞅，这位……怎么穿着个斗篷？长得不像修士，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问你话呢。」司清冷着脸，站在一旁。


    「有有有。」小二点着头，呲着牙，「咱们店最拿手的就是烤鸡，这位公子——」


    「有就去拿。」司清冷声打断。


    「哎哎哎……两位是去楼上雅间？还是在这？」小二胆怯地问了句。


    司清张了张嘴，看向林旬，温声问道：「你说呢。」


    自打两人走进来，店里的客人就纷纷瞅了过来。


    「今儿真是稀奇了，百剑宗的剑尊领了一个……穿斗篷的美人儿来吃饭？」


    「不止吃饭吧？这不问雅间了吗？」


    镇上一些公子哥，经常会带着个美人来这家店吃饭，向来都是要个雅间，至于在雅间里是吃饭还是做别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吧。」林旬选了个角落，坐下。


    「公子，楼下乱，雅间清净。」小二小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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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是有提成吧？就不去！


    「没听见吗？就在这里。」司清坐了过来，冷声说道。


    小二本想跟林旬套下近乎，再多说几句，一瞅司清冷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司清：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小二危。


    第10章 吃鸡


    「师尊。」林旬嘴里塞满了鸡肉，说话含煳不清，「你也尝尝？」


    司清：「不用了，你吃吧。」


    今日司清抱林旬时才发现，林旬身体单薄的很，所以他要了五只鸡，就是希望林旬多吃点，好好补补。


    「我吃不了这么多。」 林旬掰了一只鸡腿，放在司清面前，「师尊别浪费了。」


    虽然师尊已经辟谷几百年了，但还没飞升就还是人，是人就逃不过真香定律，师尊只要尝一口，绝对想吃第二口——嘶……可我只能让给他一只鸡腿。


    算了，为了让师尊高兴，他吃不够就再给他一只鸡腿。


    司清浅笑着抬起了手，马上要碰到鸡腿时突然停住了，自他坐下来开始，这楼里的议论声就没断过。


    谁叫司清修为高呢，任他们声音再小，司清却听得清楚。


    「那位穿斗篷的美人儿是谁家的？没听说镇子上哪个老爷家有这么能吃肉的姑娘啊。」


    「你眼瞎吧？那是姑娘？那是个男的。」


    「哎哟，还真是，这吃相……该不会是妖变得吧？」


    司清伸出去的手，攥成了拳头，又伸了回去。


    毕竟这些都是平常百姓，司清也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林旬突然停了下来，师尊怎么不吃？


    司清皱了皱眉，徒儿怎么不吃了？这才吃了两只，这就是拿手菜？还是换一家吧。


    林旬擦了擦手，师尊好歹是剑尊，肯定是怕吃东西被人家笑话，所以不敢吃。


    司清：「小二！」


    林旬：「小二！」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同时一愣。


    「哎哎哎，两位有何吩咐？」小二擦着汗，回应着。


    司清：「结帐！」


    林旬：「雅间！」


    小二：「？到底是雅间还是……？」


    司清：「……雅间。」


    「哎哎哎，快看快看，两人上楼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那妖里妖气的还挺厉害，竟然能让剑尊——」


    司清拳头硬了，他听不下去了，只微微运气，便听到楼下——


    「咔嚓！」一声，凳子腿断了的声音。


    「哎呦！」随即有人坐在地上大喊一声，「摔死我了！小二！你这是什么凳子啊！」


    小二正在送司清和林旬上楼，没功夫搭理楼下那个，「二位小心台阶。」


    楼下那人一看没人搭理他，没了脾气，自己灰熘熘的又坐到别处去了，惹得满楼的人大笑起来。


    「师尊这次可以吃了吧？」林旬直接把鸡腿拿在司清嘴边，眨眼一笑，「这可是人间美味。」


    司清抬起手，终于清净了，接过林旬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林旬瞪着眼睛问道。


    快！尖叫起来！


    「嗯。」司清点了点头。


    司清没辟谷之前吃过肉，但那种味道早就不记得了，这算是他辟谷之后第一次吃肉，味觉没什么问题，但是身体还没适应，有点不习惯。


    「师尊不好吃吗？」林旬有些失望。


    按照他的想法，没人会拒绝美味，师尊怎么就这点反应？


    「好吃。」司清拿着鸡腿开始一顿乱啃，边啃边说，「很好吃。」


    林旬给他送了两次鸡腿，他觉得刚才那点反应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噗」林旬被司清这副勉强又极力表现出完全不勉强的吃相逗笑，「师尊，这骨头……也好吃？」


    林旬把司清嘴里叼着的骨头拿了出来，已经被司清咬了一半。


    司清：「……」他喉结滚动，全咽了下去。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我们常来。」司清喝了口茶顺了顺。


    「师尊要是不喜欢吃，就不用来了。」林旬低着头，有点丧气。


    我喜欢有什么用？我自己爽有什么用？


    司清：「我喜欢。」


    「不用勉——」林旬话还没说完，系统突然提醒道，［那个……司清爽度升到20了。］


    哎？


    林旬嘿嘿一笑：「真的？！那就一言为定！」


    &


    林旬和司清走在街上，这会儿行人少了，街也显得宽敞了很多。


    林旬哼着小曲，左一步右一步，心情爽歪歪，司清紧紧跟在后面，平日清冷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柔和。


    百剑宗几百年来一直奉仙鹤祥云为吉祥，以修剑飞升为宗旨。


    仙鹤生来高贵矜持，常被仙家驯化饲养，但司清不喜欢绣在仙袍上的仙鹤，没有桀骜，没有自由。


    林旬的眼神纯净却锋利，个性张扬，他就是他，他无需教化，司清只管守在他的身边，任他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林旬边走边摇头晃脑，刚刚吃了五只鸡……不对少了一个鸡腿，真是又美味又快乐又……撑，更重要的是师尊爽度还升了。


    他觉得，终于掌握了能让司清爽度上升的方向了。


    一起躺平，一起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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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林旬走着走着突然被外力一拉，整个人被拽进了一个漆黑的胡同。


    「唔……」林旬的嘴被捂住了，喊不出来，这胡同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正准备运灵力——


    「别动。」一句轻柔的低音。


    是师尊的声音。怎么回事？


    知道对面是师尊，林旬老实了很多，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有师尊在，他一定安全。


    看到林旬安静下来，司清便不再捂着他的嘴，把手收了回来，侧过脸看向胡同口，眼神变得冷厉！


    忽然狂风大作，沿街摆摊的小贩打了个喷嚏，摊子突然倒地，小贩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摊子。


    街上的行人被这风颳的睁不开眼，个个都找角落避风。


    司清攥着拳，紧绷着脸，冷静地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地上的沙粒被狂风捲起，他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林旬第一次离司清这么近，近到连对方的唿吸声，心跳声都能听见。


    一团沙粒吹起，司清下意识的挡在林旬前面。


    林旬歪了歪头，他和师尊差不多高，但师尊肩膀比他宽，师尊撑开手臂，宽宽的肩膀恰好把他包围起来。


    林旬淡淡一笑，趁着司清撇着头，看不到他，他眨了眨眼，开始仔细端详着司清。


    冷峻的眼神，柔和的下颌线，师尊的颜值这么高，竟然没人拜他为师，百剑宗人均瞎子吧？


    司清突然转过脸，瞬间与林旬的眼神对上。


    林旬：「……」


    「又头疼了？」司清柔声问道，因为他又看到林旬那种眼神，很心痛的眼神，这次好像更严重了，脸还红了。


    司清伸出手，摸了一下林旬的额头，是有点热。


    司清：「你发烧了。」


    林旬：「……」


    「没有。」林旬低着头，小声说道，「师尊外面怎么了？」


    林旬一问，司清身子一僵，才想起来，转头再看向外面，一切正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街上的行人都走的差不多，小贩已经在收摊准备回家了。


    「师尊？外面好了吗？」


    林旬还被司清的双臂包围着，这会儿有点喘不过来气。


    「……」司清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动作，一动不动，连忙退了两步，「好……好了。」


    这回换司清脸红了。


    两人尴尬又默契地转身，径直走出巷口。


    夜已渐深，沿街的商铺都关了门，小镇脱去了一天的喧闹，回归了寂静，两人肩并肩行走回百剑宗的路上，只有淡淡的月光，在为他们送别。


    「刚刚有妖气。」司清突然开口说话。


    他本不打算说出来，不想让林旬担心，但不说出来，又怕林旬误会。


    「哦。」林旬点了点头，「那妖是盯着我们的吧？」


    林旬心想，有妖出没，而行人无事，那多半是盯着他们的，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被妖盯上？师尊可是斩妖除魔的高手，这妖胆子够肥的。


    「嗯，应该是。」司清深吸一口气，「这妖气……很熟悉。」


    林旬停下脚步，「熟悉？」


    司清撇了一眼林旬身上的白狐裘，皱了皱眉，「嗯，那只白狐……」


    「什么？那白狐不是让师尊斩杀了吗？」林旬倒吸一口冷气，难道白狐没死？他又看了看自己披的白狐裘，肯定死了啊，不然这斗篷哪来的。


    「师尊，确定……是你斩杀的那只吗？」


    「还不确定。」司清顿了一下，「不过……很像。」


    「那是她的族类来报仇了吗？」林旬有点不敢穿这件白狐裘了。


    「报仇？」司清眼神冷厉，「他们来，只会是送死。」


    林旬突然想起，今日温玉说的话——「他备受寒毒的折磨，每日钻心之痛，痛不欲生。」


    「师尊。」林旬裹了裹白狐裘，「你中的寒毒——」


    司清一愣：「没事了。」


    如果真是白狐的族类，以师尊的性子一定会继续找他们算帐，万一再中了什么毒……


    林旬：「师尊，清风剑现在是我的了，你要是需要的时候可以借给你，但一定要告诉我借剑干什么用。」


    司清一笑，「好。」


    不行，看师尊这个样就不像会说实话。


    林旬：「我是你徒弟，以后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我可不想什么都没学会，师尊就没了。」


    「……」司清沉默片刻，笑了笑，「好。」


    第11章 泡澡


    天还没亮，林旬又被系统定的打坐的闹钟吵醒。


    「叮铃铃……」


    「系统，你最好把闹钟关了，不然我就让师尊的爽度永远达不到100。」


    林旬坐在床上闭着眼，语气平淡，火气不小。


    ［……这不也是你的任务吗？在下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仇人，再说……你不想去能活长的世界了？］


    从昨天开始林旬总是跟系统反着来，系统看出来，林旬对他有敌意，不过好在司清的爽度一直在升，到昨晚已经升到25了。


    但论如何拯救配角，系统认为他是专业的，司清的事业绝不能放弃，把司清变强，把主角待遇全部给司清，这才是正确的配角爽度上升方案。


    林旬昨日那些小把戏，只是昙花一现，司清活了几百年，没吃过东西，吃一次爽到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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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不是吃货人设，强者追求的是更强的力量。］


    司清的人设，系统可没清除，人设也不是他能操控的。


    ［在下还得提醒你，你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活不长。］


    「系统，我的任务是什么？」林旬深吸一口气，睁开眼。


    ［司清的爽度到100。］系统感觉林旬问了一句废话。


    「我不起来打坐，他爽度下降了吗？」


    ［……没有。］第二句废话。


    「我没记错的话，我穿过来的时候你说出了点小意外？这个意外不小吧？」


    ［……］


    系统不出声了，这里面果然有事！林旬继续说道：「原文里那一章可没写师尊吐血，说说吧，这个小意外是什么？」


    ［……不重要吧？］系统继续隐瞒。


    「还不重要？师尊把清风剑送给我，爽度还上升了你怎么解释？你见过哪个追求更高修为的强者会把自己的装备送出去？」


    ［额……这个……］


    系统沉默了一会，这几天他也发现了司清有点不对劲，而林旬又不服从他安排。


    做系统任务这么难吗？是不是说出来林旬能听话些？


    ［在下没算准时间，导致司清下线了，所以……启动了復活程序。］


    所以……师尊本来已经元神消散了？林旬皱了皱眉，被墨渊刺伤会不会很疼？看着自己的元神消散……会不会很绝望？


    林旬一字一顿地说道：「系统！你这是重大失误！」


    ［在下已经让他復活了，也清除了设定，所以在你活着的时候，也就是魔族侵占百剑宗之前，你要帮司清增长修为，督促他闭关练剑，明年赢得第一剑尊——］


    「闭嘴！」林旬打断，那种被墨渊刺伤的痛感，绝望无措的回忆，你消除不了！


    第一剑尊？去他妈的吧！


    林旬淡淡问道：「系统你知道你跟人类相比，少什么吗？」


    ［实体。］


    林旬：「不是，是情感。」


    系统没有人类的情感，他不知道，人是会变的，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林旬会变，復活了的司清更会变。


    「任务我会完成。」林旬掀开被子，没穿外衣，拿起白狐裘披在肩上。


    ［这就对了，你早这么配合，司清爽度也不至于这么少。］


    林旬从房间出来，冰冷的空气窜进鼻孔，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明亮的眼眸有些湿润。


    今夜月缺，朦胧的月光灰白的雾色，显得清来居寂寥清冷，林旬看向远处的潺潺流水，眼神顺着溪流而下，到一处水池，池中热气萦绕，他停下脚步注视了一会儿。


    这是师尊损耗灵力布设的。


    林旬裹了裹白狐裘，「系统，你应该早说出来的。」


    说完他便径直走到司清的房门，「铛铛铛」敲门。


    司清：「进。」


    林旬深吸一口气，「咯吱」打开门，走进厅堂。


    厅堂里的烛灯已经熄灭，一片漆黑。司清一袭玄衣，背对着他，端坐在茶桌旁，林旬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站在司清面前。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司清背对着月光，林旬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林旬脸上连睫毛动了几下，司清都能看到。


    林旬刚从外面走进来，鼻子尖冻得红通通的，脸颊上也覆着一层红晕。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着白狐裘，脖颈细长白净，身形瘦弱，司清微微皱了下眉，太瘦了。不过脸上倒是滋润，娇俏的眉眼，像是山下达官贵族家的贵公子。


    司清拿起茶壶，边倒水边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林旬：「师尊，怎么这么早也醒了？」


    司清倒水的动作停了一下，「睡不着。」


    因为有打坐的习惯，司清到点就醒，只是今夜他有心事，山下那只狐妖的目的似乎不是他，而是林旬，他担心林旬出事。


    ［平日这个点他已经打坐了，你作为徒弟应该督促他。］


    林旬轻笑，系统眼里只有任务，根本不会疼惜师尊。


    「师尊。」林旬打了个哈欠，坐在茶桌旁，「睡不着那就不睡了。」


    「嗯。」司清点了点头。


    林旬拖着下巴，拄在桌子上，「要不出去——」


    系统突然来了精神，［出去练剑也行，林老师，在下给你撒花！］


    林旬眉眼一笑，谢谢系统。


    「出去？你饿了？」司清温声问道。


    我有那么能吃吗？林旬脸上的笑容一僵。


    停顿了片刻，他说道：「出去泡温泉啊。」


    ［……？］


    司清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缓缓说道：「泡温泉是什么？」


    原文的设定，人修炼升仙乃是逆天而行，像师尊这般修为的，那都是闭关日夜勤奋练剑修出来的，像泡温泉这种享乐之事，一定没做过。


    「就是外面那个泉水，泡那个养生，还有——」林旬顿了一下，让他说泡温泉有什么好处，他还真说不上来，不过这个应该可以治失眠。


    林旬害怕师尊一把年纪了放不开，得多说点好处。


    于是林旬让系统把百度打开，搜索泡温泉的好处。


    ［在下不管！］系统正在气愤地删除刚才的撒花。


    林旬：系统，这也算为了任务啊，师尊身体不好了，做什么都白搭。

 第22页

    ［……他活了几百年了！哪不好？］


    林旬：他失眠了。


    ［草哔哔哔——］


    「外面那个泉水？」司清慢条斯理的倒着茶，但攥着茶壶的手紧了紧。


    林旬眨着眼：「嗯，那个是热的，泡在里面很舒服的。」


    「一起吗？」


    司清继续倒茶。


    「嗯，一起啊。」林旬单手拄在桌子上。


    当然要去了，他自从看见清来居有个温泉，就已经惦记上了，只是这两天事太多，还没来得及享受，今天又被系统搞的睡不着了，干脆就跟师尊一起泡温泉。


    司清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撒在了桌子上，他赶紧伸出左手运灵，桌子上的水瞬间化为蒸气消失。


    「脱衣服吗？」司清低着头小声问道，他现在好像明白林旬为什么只穿了件里衣过来了。


    若林旬执意要脱……那他就——


    「脱啊。」林旬站起身，准备出发，「师尊，走吧？」


    「好。」司清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门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在林旬没来清来峰之前，司清就在考虑要把清来居变成什么样，他记得在山下游歷时见过冒着热气的泉水，人人光着膀子躺在水里，看上去舒服极了，林旬一定会喜欢。


    *


    「师……师尊……你怎么连里衣都脱了……？」林旬刚下去试试了水温，上来发现司清已经在解里衣的衣带了，白皙又宽阔的肩膀已经露了一半。


    司清解衣带的手顿住了，脸色一僵：「不是说要脱衣服？」


    林旬脸一红，「我说的脱外衣。」


    司清：「……」


    泉水不凉不热刚刚好，林旬不禁感嘆，穿书也是有好处的，这么天然的一处温泉，要是在原世界泡一次得不少钱，他家虽然不缺钱，但不用花钱，想泡就泡的感觉——爽！


    两人安静地泡在温泉里，水面刚好到胸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林旬闭闭眼又睁开，瞅瞅司清，回想起刚刚露着半边肩膀的画面，身体一僵，赶紧转过身，闭上眼。


    师尊好像有腹肌，可惜了没看着，刚刚不应该让师尊尴尬，不阻止他好了……


    林旬又睁开眼，胡乱撩拨着水，想引起司清的注意，好歹说几句啊，这气氛有点尴尬，不会真睡着了吧？这么见效？


    司清一直紧闭着双眼，假装在睡觉。


    因为他不敢睁眼，虽然林旬没有脱掉里衣，但浑身湿着，里衣贴着皮肤，轮廓清晰可见，他看一眼就会觉得身体发烫。


    这温泉真的能养生？怎么越泡越难受。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难受着泡到了天亮。


    ［天亮了！是不是该练剑了！］


    如果不是司清的爽度升到30，系统不会忍到现在才出来。


    林旬：「师尊？天亮了。」


    司清闭着眼：「嗯。」


    「要练剑吗？」


    「不练。」


    林旬一耸肩，看吧，系统，你的拯救对象说的不练，不能怪我吧？


    ［哔哔哔——］


    林旬知道系统的这次哔声会很长，干脆闭上双眼，往后一靠。


    于是……两人就这么难受着但谁都不愿意先站起来的一直挨到中午。


    「哗啦！」


    林旬站起身了，系统的哔声还在继续，「师尊，你不起吗？」


    司清闭着眼：「嗯。」他不敢起，身下的火还没消。


    嚯，这是泡上瘾了啊，林旬不想再这么尴尬地待下去了，「那我先回去了？」


    司清：「嗯。」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还泡吗？


    林旬：不泡了。


    司清：泡！


    第12章 做烤鸡


    林旬走出温泉，灰熘熘回了房间，师尊一句话都不说，太尴尬了，和师尊泡温泉太难受了，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师尊泡温泉了。


    不过今日天气不错，他回到屋子换了件衣服，坐在窗户边，慵懒地晒起了太阳。


    「系统？怎么不骂了？ 」


    林旬在温泉待了多久，系统就骂了多久，这会儿不出声了，因为他在考虑要不要向总部辞职。


    林旬仰着头尽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眯着眼继续喊话系统。


    「你还没看出来？师尊不想赢第一剑尊，你仔细算算，师尊每次爽度升了是因为什么？有哪次跟修为有关？」


    ［在下看了一下，确实跟修为无关，不过……好像每次都跟你有关？］


    林旬：「……」


    那是因为他每日都是想着法的偷懒，而师尊想要摆脱宿命却又不知如何摆脱，他歪打正着，帮师尊开了窍。


    林旬趴在窗户边，像是跟系统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已经拼了几百年了，够累的了，既然重活一次，我们就让他自己选吧。」


    ［他自己选也绝不会像你这样，整日偷懒享乐。］


    林旬：「那我们就做个约定，我下山歷练之前，我和师尊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如果他爽度没达到100，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按照你安排的做。」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林旬下山歷练离剑会还有几个月，以司清的能力闭关几个月升修为应该不难。


    ［好。］系统同意了。


    「所以…… 」林旬眉眼一笑，「 系统先把那个闹钟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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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砰！ 」


    林旬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砸闹钟怎么这么大动静？」


    ［不是在下，是外面。］


    外面？林旬站起身，走了出去。


    哎？清来居又变样了？


    林旬站在屋门口，愣着神，今早泡温泉的池子旁边，现在多了一个平房，房顶上有烟囱，看着像是平常百姓家做饭的厨房，不过这百姓家的烟囱都是冒白烟，而眼前这个烟囱冒着……黑烟？


    「师尊？你这是……？」


    林旬跑进厨房，正好看见司清手上脸上都是灰，袖口少了一半，林旬一眼便看出来是被火烧的。


    司清有些尴尬，回头对林旬说道：「没事，你先出去。 」


    林旬刚从温泉爬出去没多久，司清就拖着浑身冒火的身子，回了房间，满脑子都是林旬单薄的轮廓，清晰的锁骨，打坐都静不下心，突然想到林旬爱吃肉，干脆他就在清来居于布设了厨房。


    以后林旬想吃烤鸡，可以随时做给他吃。


    司清昨日在饭馆用神识去了一趟厨房，大概记了一下做烤鸡的步骤。


    修真者可以损耗灵力布设自己想像出来的的景和物，厨房，活蹦乱跳的鸡，灶台，工具，这些都可以施法变出来。


    但烤鸡，司清得自己做，因为施法变出来的，就失去意义了。


    只是没想到，做个烤鸡会比修炼都难，一个火候没控制住，直接爆了。


    灶台的火掌控不好，就那用自己能掌控好的，司清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他挽起袖子，目光坚定，伸出右手，微微运力，掌心瞬间窜出火苗，火苗越烧越小，直到微弱到好像马上要被熄灭一样。


    司清满意地「嗯 」了一声，伸出左手去拿灶台上□□裸的鸡。


    林旬：「……？ 」


    林旬站在门口轻声一笑，师尊这是自给自足啊，不过……看这笨拙的手法，烤出来的鸡不一定能吃。


    「师尊，你别费力气了，想吃了咱就下山吃啊。」林旬倚在门框边，歪着头看着司清。


    真火用来做取暖的火炉也就算了，还用来烤肉？嘶……如果把师尊拉回到原世界，倒是可以节约能源——


    「砰」又是一声。


    林旬：「……？」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


    司清沉着脸，皱着眉，一声不吭，心道，这么小的火候怎么还爆？


    林旬走进去，看了一眼司清手里已经爆了的鸡……


    这能不爆吗？！


    「师尊。」林旬指着那只可怜的鸡，「它是肚子爆的，所以……你是不是没开膛？」


    司清一愣，好像没有，「开膛是什么？」


    林旬：「……」看来师尊昨天没吃够，不然不会这么为难自己。


    林旬清了清嗓子，正好他也想吃了，「要不……我们下山去吃鸡？」


    司清抿了抿嘴，看来徒儿是饿了，已经等不及吃他做的烤鸡了，他有些失落，没能让林旬吃上自己亲手烤的鸡，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嗯。」司清点了点头，刚和林旬迈出厨房，突然想起昨夜那只狐妖，停住了脚步。


    司清侧脸轻声说道：「你回去等着，我去买。」


    「师尊。」林旬顿了顿，「你支开我，不会是想去对付那只狐妖吧？」


    「不是。」司清微微一笑，他是害怕林旬下山，那只狐妖会对林旬不利，「昨天我答应你的话，永远算数。」


    林旬抬起右手唤出清风剑，「那清风剑借给你飞行吧。」


    「用不着，没有清风我一样可以飞行。」司清嘴角一勾，用安抚地语气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那我等你。」


    &


    「林旬，你手里拿的是……清风剑吗？」凌肖瞪着大眼，像是又发现了一件大新闻。


    凌肖今日打算来找林旬玩，忽然听到「砰！」一声，正要凑过去看热闹，正好碰到了拿着清风剑的林旬。


    「是——」林旬刚想点头。


    突然思绪一转，师尊送剑倒是没什么，不过凌肖那张嘴最会添油加醋，上次送火炉他就加了不少有的没的，最后再传到林旬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林旬身子虚，司清心疼徒弟，那真火不光给林旬取暖，还能补身子……


    「是……师尊让我把他、的、清风剑放回去。」林旬特意把「他的」说的很重。


    「吓死我了，我就说，司剑尊不能把清风剑送你啊。」凌肖理直气壮。


    「就是。」林旬反了个白眼，就是送我了，「送我干嘛？那不浪费吗。」


    「哎？你这两天练剑了吗？」凌肖自从听大师兄说林旬不用跟他们一起练剑时，就浑身不得劲，这几天练剑也是没精打采的。


    「练了，没日没夜的练。」林旬的语气像是在抱怨，自己快被累趴下了。


    「拉倒吧。」凌肖嗤之以鼻，「还没日没夜的练，练什么？大师兄都说了，司剑尊这两天根本没让你练剑。」


    林旬：「……？」


    清来峰装监控了？天天监视我呢？！那……今天泡温泉……？


    「你还知道什么？」林旬有些心虚地问道。


    凌肖想了想，「我还知道你……你这几天堕落了，林旬啊，你明年还要下山歷练，斩妖算是很重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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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谁堕落了？」林旬打断，长舒一口气，凌肖这话明显就是瞎掰的，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师尊的事。


    「我天天都在练剑，你不信？让开。」


    看架势，林旬要露一手，凌肖快速挪开一步，司剑尊宠徒弟那都是他放出去的风，就是气那些不选清来峰的外门弟子，至于司剑尊到底有没有放纵林旬，他用脚后跟想都是，不可能。


    他今日找凌煜发牢骚，把大师兄说的那句，「司剑尊不会让林旬练剑的」，说与凌煜听，没想到凌煜对大师兄的话深信不疑，还冷嘲热讽的说一句，「他那副样子练什么剑？司剑尊怕是有私心。」这可把凌肖气坏了，直骂他们两个眼瞎耳聋。


    凌肖今天来，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观点，司剑尊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剑尊，他不可能对林旬好到不用早起练剑这种程度。


    林旬矗立不动，闭目凝神，凝结灵力，忽睁开眼，眼神犀利，倏地抽出清风剑，对着远处的竹林，一闪快剑，「咔嚓！」竹子应声倒地。


    凌肖楞了片刻，突然瞪起双眼，「厉害啊！林旬，我就说大师兄他们什么都不懂，司剑尊怎么可能忍得了自己的徒弟什么都不会？」


    「嗯，师尊可凶了。」林旬点点头，「平日里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对啊！」凌肖激动的应和着，随后脸上一僵，露出同情，「委屈你了，要不你跟司剑尊说说？再回来跟我们一起练？这样最起码你能晚起会儿还能早走。」


    「不用了。」林旬咧嘴一笑，可不遭那罪。


    「林旬，司剑尊真没日没夜的逼你练剑啊？」凌肖忽又紧张地问道。


    「嗯。」林旬委屈巴巴的点着头。


    凌肖低着头不说话了，刚才的精神头一下子没了，他不希望大师兄和凌煜说的话是真的，说到底是不希望司清对林旬做什么超出师徒关系的事，而听到司清对林旬这般严厉，又开始心疼起来。


    「林旬。」凌肖低着头，「司剑尊那么凶，你别拜他为师了……」


    「你别说了。」林旬打断凌肖，还干咳了一声。


    凌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到这了，干脆就一咬牙全都说出来，他不敢看林旬，只一直低着头说着，「你拜我们师尊吧，这样你就是我的小师弟了……以后我罩着你，下山歷练我帮你，宗门里谁敢欺负你，我一定——」


    「凌肖！」林旬大声喊了句。


    「啊？」凌肖话说到一半，又被林旬打断，他红着脸，一抬头，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司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对面，这时正冷着脸，死死地盯着他。


    凌肖傻眼了。


    「弟、弟子拜见——」凌肖开始手忙脚乱。


    司清：「滚！」


    凌肖在司清冷厉的注视下滚了，他在滚回去的路上已经发誓了，以后绝对绝对不提司剑尊了，一提他就立马出现！太邪门了！


    司清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把烤鸡往林旬手里一放，转身就要走。


    「师尊，你不吃吗？」林旬叫住司清。


    「不吃。」司清压着声音。


    林旬低着头，「师尊，凌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换师尊的。」


    司清后背一僵，心里却暖了一下，开始自责起来，他生凌肖的气但不应该生林旬的气，他转过身看着林旬，脸上没有表情，不过语气柔和了不少。


    「回去吧，趁热吃。」


    林旬没有动。


    师尊不吃了，是……不相信我吗？


    司清缓缓走过来，看着林旬弩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很可爱。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摸了一下林旬的头。


    第13章 误会


    林旬低着头，以为师尊不相信他，当他抬眼的时候，正好司清的手已经伸出来了，出于本能反应，他躲了一下。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林旬有些后悔，刚才只是轻轻往后倾斜了一下，师尊应该没发现吧？


    司清刚碰到林旬的头髮丝，又紧张地缩了回去，微微皱着眉，脸上故作镇定，心里有些失落。


    「回去吧。」


    林旬愣在原地，师尊这话什么意思？就没什么别的要说的？


    林旬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听到有人劝师尊不要他这个徒弟了，他一定会先把那个人的嘴撕了，然后让师尊发誓绝不会丢下他，就算不发誓也要问清楚，他在师尊心里重不重要。


    可现在的师尊面无表情，好像无所谓，说到底……就是不够在乎吧？


    陪伴了师尊几百年的清风剑说送就送出去了，他这个徒弟……才收了几天？等师尊想独自清净的时候，说不定也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


    林旬越想越生气，手上不自觉地发力，包着鸡肉的荷叶发出微微的响声。


    眼看林旬手里的肉快被攥烂了，司清嘆了一口气，若是平时林旬早狼吞虎咽了，这是生他的气了。


    刚才太冒失了，不知道怎地，看到林旬那个样子，就想去摸他的头，想去捏他的脸。


    司清有些不自在，紧绷着脸不敢说话，只能转身仓惶而逃。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想法，因为他解释不清，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徒弟有这种想法？


    看着师尊冷漠离开的背影，林旬攥着烤鸡的手又紧了一下，他只是来完成任务的，等任务完了他会去一个能活长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师尊，所以……不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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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司剑尊……真的没生气吗？你可别哄我。」凌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扯着林旬的衣袖。


    凌肖滚回去以后，越琢磨越害怕，司剑尊可是不讲情面的，他不跑过来问清楚，怕以后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


    林旬捏了捏眉心，他正烦着呢，没心思跟凌肖扯来扯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生什么气？你不就说了句让我换师尊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师尊才不在乎呢。


    「……」凌肖一缩脖，有些难为情，他当时说的可不止这些，他本打算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的，却被林旬打断了。


    不过也是说了一半了，林旬应该听出来了吧？


    「那个……」凌肖扭捏着，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今天的话是真——」


    「凌肖！」凌舒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凌肖即将展开的第二次表白，「你老往这跑干嘛？我那一堆活——」


    凌舒看到了桌子上的已经捏烂了的烤鸡，声音戛然而止。


    他只停顿了片刻，便自我解释了，林旬本就是被剑尊收来做炉鼎的，不需要升修为，所以也不需要辟谷。


    只是不知道，林旬有没有答应司剑尊……？


    「这……鸡肉是……？」凌舒还是问了一下，希望这只鸡不是作为某种交易后的恩惠。


    林旬：「……」


    「鸡肉？」凌肖发着楞，「什么鸡肉？」


    凌舒用眼神瞄了瞄，示意，在桌子那呢。


    凌肖突然瞪起双眼，他来找林旬时，一门心思在林旬这，压根没注意到桌子上的烤鸡，这会儿他表情复杂地看看鸡肉又看看林旬。


    「林旬，这烤鸡……是……是怎么回事？」


    那句「谁送的」他没说出来，因为不出意外，就是司剑尊送的，他记得司剑尊让他滚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现在回想起来，跟桌子上包烤鸡的荷叶，一模一样。


    林旬又揉了揉眉心，本来是师尊要买来吃的，结果闹这一出，师尊也没吃就那么满不在乎的走了。


    他抬眼看向凌肖，发现凌肖和凌舒都在很认真的等他回话。


    「我买来送给你们两个吃的。」林旬也非常「认真」地回答了。


    凌肖：「……？」


    凌舒：「……？」


    「咳咳」凌舒干咳一声，又撇了撇那只烤鸡，司剑尊没理由送一只捏烂的烤鸡给他，是自己想多了，「多谢了，可是我们辟谷。」


    「大师兄，你是不是傻。」凌肖白了凌舒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旬那骗鬼的话你都信？


    凌舒板着脸，「就你不傻，就你知道偷懒，跟我回去干活。」


    「我不去，有什么好弄的，没劲。」


    说完，凌肖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对着那只烤鸡研究着，捏成这样了还能吃吗？


    「干什么活？」林旬突然问道，他不记得剑修除了练剑，还要干什么活。


    凌舒：「还有五天就过年了，我和凌肖正准备布置清来峰呢，今年打算热闹一下。」


    快过年了？林旬这才想起来，确实是离过年还有五天。


    他这两天没干什么，但就觉得自己忙的晕头转向的，任务太难了，就算以后只是带师尊吃吃喝喝，也不是那么好完成，师尊一个不顺心可能还会把他送出去。


    不过提到过年，林旬还是有点期待的，在原世界过年无聊透了，不知道在这里过年会是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热闹的。」凌肖开始泼冷水，「大师兄你就别废功夫了，没有炮竹烟火，就贴个红纸灯笼，再热闹能跟山下的镇上比吗？」


    凌舒低着头没说话。


    百剑宗除了在年关需要存储一些灵药仙丹外，过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所以只有灵草峰忙着干活，剑峰的弟子没什么可忙的。


    只是今年，林旬来了清来峰，凌舒知道他才来百剑宗一年，怕他不习惯这里太冷清，贴红纸灯笼还是凌舒跟长老申请的。


    「大师兄，我帮你吧。」林旬想着，过年这个机会不错，可以让师尊好好享受一下，爽度肯定能上升。


    凌肖一听林旬这话，「蹭」一下跳了起来，他本以为就挂几个红纸灯笼，林旬一定会觉得没意思。


    「不用不用，我和大师兄挂就行了。」凌肖搂着凌舒的肩膀，「走吧。」


    凌舒一动不动，狐疑地瞅着凌肖，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刚才叫他干活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挂了一个灯笼，就开始自言自语，越说脸色越差，像是撞了邪一样。


    凌舒看他精神恍惚，让他歇会，谁承想他半路跑到林旬这来了，本以为之前那副样子是偷懒装的，可这会儿怎么突然又跟打了鸡血一样。


    凌肖：「你看我干嘛？」


    凌舒转身看向林旬，认真地问道：「你这有道符吗？这小子好像中邪了。」


    凌肖：「……？」


    林旬：「没有道符，不过……师尊的清风剑在这，要不……刺一下试试？」


    凌肖愣了一下，他这个人玩心重，没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但也知道一个人在不在乎他会有什么表现，林旬还不如大师兄心疼自己呢。


    虽然心在滴血，但凌肖还是半开玩笑的说了句，「林旬，你太狠心了！我伤心了！」


    林旬憋着笑，「铮」抽出清风剑，然后一本正经，「凌肖师兄，你忍忍，就刺一下，妖邪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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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听出了凌肖的意思了，只是他对凌肖没感觉，本来自己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只是为了偷懒，可意外勾起了身边人的保护欲，是自己的问题，凌肖只是喜欢保护弱者，他不懂什么叫喜欢，林旬要把他这种保护欲扼杀在摇篮里。


    「林旬，你认真的吗？」凌肖吓得躲在凌舒身后。


    林旬拿着清风，缓缓走过去，当然真，这次可没演。


    凌肖背后一凉，突然想起林旬今天只一剑便把竹子噼烂的画面，一咽口水，眼看林旬缓缓走过来，他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边跑边庆幸，今天说的话幸好没被林旬听到，我罩着他？我瞎了眼了！


    「林旬，把剑收起来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凌舒一脸错愕，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都不太正常？


    「好的，大师兄。」林旬收回清风，嘿嘿一笑，成功！


    「走吧，挂灯笼去。」林旬大步一迈，往山峰走去。


    「咯吱」开门声。


    司清迈进林旬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嗯？」司清看着桌子上被捏烂的鸡肉，心中更是自责。


    他想着以后尽量跟林旬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做出什么让他后悔自责的事。


    「先暂时不见，也好。」


    司清嘆气，刚从林旬的房间走出来，坐在厅堂喝了一口茶。


    开始坐立不安。


    &


    「大师兄，往左边移一点。」林旬站在一旁，披着白狐裘，指挥着。


    凌舒收到指示，手里的灯笼乖巧地往左挪一点，「这样行吗？」


    「行！」


    眼看手里最后一个灯笼都挂完了。


    「凌肖，你离那么远干嘛？那边不用挂了。」凌舒扯着嗓子喊道。


    凌肖愤愤地闷着头不回话，他正在消化，自己对林旬错付了的感情。


    司清站在远处，冷冷地盯着凌舒和凌肖，攥紧了拳头，眼冒怒火。


    今天凌肖的话，他全部听见了，还听明白了，林旬说不会换师尊，可没说不许凌肖保护。


    看着林旬跟凌舒说话，司清眼睛一闭，攥着拳的手抖了起来。


    果然还是同龄人在一起有话聊，不像他，陪林旬吃烤鸡，他只会勉强表现一副很好吃的样子，还被林旬一眼看穿，陪林旬泡温泉，他不敢睁眼不敢说话，给林旬做烤鸡，他又笨手笨脚。


    第14章 挂灯笼


    「大师兄，灯笼没了？」林旬看了看凌舒手里已经空了，可清来居还没挂呢。


    「林旬，过年那天你来我们这吧？和司剑尊一起。」


    凌舒本是打算只叫林旬的，可想了想还是带上剑尊，反正剑尊也不会来。


    「嗯……」林旬想了一会儿，「再说吧。」


    师尊不喜欢人多，不知道会不会来，如果不来，那就白忙活了，他现在可是有任务的。


    「凌肖，你那边的别挂了，我拿去清来居。」林旬喊完，又看向凌舒，「大师兄，清来居也挂点吧？」


    凌舒点了点。看得出刚刚林旬有些勉强，本来就是为了林旬才挂的这些灯笼，如果林旬只想跟司剑尊在清来居过年，那他也不会强求。


    「你们干嘛呢？」凌煜突然冒了出来，手里提着剑，这是刚练完，他瞅了一眼挂满红纸灯笼的房檐，厌烦地皱了皱眉。


    「怎么？大师兄这是要跟谁结亲啊？」


    「……结什么亲？这是过年挂的灯笼。」凌舒没好气的白了凌煜一眼。


    「过年就过年，挂什么灯笼？」凌煜抬剑一扫，门口的灯笼「啪嗒」掉了下来。


    凌舒：「凌煜你这是干什么？」


    凌煜语气不善，「干什么？我还想问大师兄干什么？你和凌肖怎么了？天天想着讨好外人？」


    他看着林旬，语气傲慢，「林旬，回去问问司剑尊还收不收徒了？这两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做你的师弟了！」


    自打林旬那次练剑，凌煜就看出来了，他这两位师兄弟被林旬勾跑了，这两天凌肖聊天句句离不开林旬，凌舒倒是没把林旬挂在嘴边，他是直接放在心里了，这满满的灯笼，一看就是凌舒去找长老申请的。


    凌煜这个人不爱凑热闹，不合群，在做外门弟子那几年，就数凌舒和凌肖跟他走的近，不过他自制力很强，无论严寒酷暑，修炼打坐雷打不动，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拜墨渊为师，以他的资质被孟齐选中不成问题。


    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拜了上璃为师，而且那年，竟然有三位外门弟子要拜上璃为师。


    凌舒和凌肖向来不喜欢明渊峰那种争强好斗的气氛，又不敢拜司清为师，当他俩还在纠结要拜谁时，凌煜二话不说，直接选了上璃，随即两人一拍即合，也跟着凌煜选了上璃。


    凌煜今日这话，完全是在打凌舒和凌肖的脸，他一直觉得师尊人很好，因为司清，年年没人来清来峰，所以一直替师尊不值，连带着讨厌司清，背地里没少跟凌舒和凌肖数落司清，两人也是一直应和着，现在就因为一个林旬，这两人恨不得要把清来居的门槛踏烂了。


    「凌煜！你！」凌舒脸色随即阴沉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凌肖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直到听到凌煜这话，才开始嘟囔起来，「我可没说换师尊啊，凌煜你今天练剑练魔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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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林旬好，他们都承认，但换师尊这种事，他们不会做的。


    凌煜自始至终讨厌司清，连带着讨厌眼前的林旬，刚刚只是说了句气话，见凌舒和凌肖都认真起来，便没再多说，伸手收剑径直向房门走去。


    林旬把脚一迈，拦住了凌煜，「把灯笼拾起来。」


    凌煜眉头一挑，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拾呢？」


    那就打一架呗。


    林旬沉着脸，一撩衣袖，刚要出手，凌舒见状赶紧去拉林旬，「别理他，咱们去清来居挂。」


    凌肖把地上的灯笼拾起来，干笑着，「他时常发疯，不用搭理他，走走走。」


    呵，专注各种疑难杂症！


    「你们让开，别拦我。」林旬不依不饶。


    林旬越挣脱，他俩拉的越紧，凌肖边拉边小声嘀咕着，「咱打不过他。」


    林旬：「……」


    「什么？你俩都打不过他吗？」林旬站在清来居的小桥上，停了下来。


    还是有点气不过。


    「没试过，不过……只要不出意外，那就打不过。」凌肖说的倒是干脆利落。


    林旬不死心地问：「大师兄呢？」


    凌舒有点尴尬，「应该……」


    「别应该了，你俩不是比试过吗？」凌肖斩钉截铁，「打不过。」


    凌舒：「……」


    啊…这？你们不是一起拜的师吗？


    林旬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俩，恨铁不成钢。


    凌肖一脸无所谓，「最近不知道他跑哪练剑，一天都见不到他人，我和大师兄捆一块也打不过他。」


    林旬撇着嘴：「那也不至于修为这么高吧？」


    凌肖认真的点了点，凌煜的修为长得确实快，尤其是最近，他绞尽脑汁想了片刻，认真地回道：「兴许这就是天分。」


    天分？林旬不是很贊同，他总觉得凌煜对司清的态度不太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敌意，这个人有点怪。


    林旬：「他倒是和孟齐有一拼，怎么没去拜墨剑尊？」


    他的言外之意，怎么拜了上璃？


    上璃是五位剑尊里最弱的一位，弱到没脾气，弱到孟齐在他面前路过，喊一声「剑尊」，他都不敢当。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心里都在打憷，孟齐再练个几十年，就可以把他的第五剑尊争过去了。


    凌舒和凌肖同时露出想不通的表情，很认真地异口同声：「不知道。」


    林旬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三个……是兄弟吗？怎么名字——」


    原文确实没介绍过他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凌舒解释道：「师尊起的，他说弟子太多了，这样能记住。」


    林旬：「……」


    「不许挂。」司清站在房门前，冷冷地看着凌舒他们。


    司清刚从凌舒他们的居处回来，看着林旬跟他们打成一片，回来坐在茶桌前气还没消，三人又跑到清来居，开始叽叽喳喳，这是嫌他气的还不够清？


    凌舒和凌肖一听司剑尊这话，赶紧撤了下来，尤其是凌肖吓得已经用灵力撤了。


    「师尊，这灯笼多好看啊，过年嘛，应该热闹热闹。」林旬亲自挂了一个，确实很喜庆啊，师尊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灯笼哪来的？」司清走向林旬。


    凌舒双手一颤，赶紧回答：「是……是弟子禀告了长老，下山买的，跟林旬无关。」


    司剑尊为了修为一向不择手段，更何况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林旬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强迫。


    凌舒越想越紧张，关心则乱。


    「嗯？」看着凌舒对林旬关切的眼神，司清皱了皱眉，停了片刻，他作为峰主，不能对弟子随意发火，更何况因为一个灯笼……闹到长老那也说不过去。


    当然不止是因为灯笼，司清平稳了一会儿情绪，「下趟山不容易，拿回去吧，清来居用不着。」


    司清手掌运力，刚刚被林旬挂起来的灯笼，瞬间瘪成一团，飞到凌舒手上。


    林旬刚想开口说话，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司清爽度降到20了，这就是你的计划？看来你判断失误了。］


    不可能，一定是师尊觉得挂灯笼没意思。


    林旬闷着头，不说话。


    凌舒愣在原地，也没说话。


    「弟子告退。」还是凌肖先反应过来，行完礼，拽着凌舒，小声说道：「走啊。」


    林旬继续闷着头，不说话。


    司清：「你喜欢灯笼？」


    看得出林旬很不高兴，毕竟第一次在清来峰过年，他年纪小贪玩，只是挂个灯笼，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当听到凌舒担心林旬的语气，当听到那灯笼是他申请长老特意买的，那就是特意哄林旬开心的，想到这些，司清就会不受控制的生气。


    若林旬喜欢，那他就自己布设。


    林旬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他煞费苦心地与系统沟通，确实有点私心在，他想完成任务但是他不想遭罪，恰好师尊心态也变了，泡温泉就是最好的证明，师尊分明就是不喜欢赢第一剑尊，不喜欢升仙，那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这个方向错不了。


    今天爽度降了，那就是师尊单纯的不喜欢灯笼。


    林旬抬起头，既然师尊不喜欢，那他就不能喜欢，「我不——」


    声音戛然而止。


    林旬瞪着双眼，眨了眨，整个清来居瞬间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各式各样，每个灯笼上都有形色不一的图案，里面跳跃的火烛，亮的可以把整个清来峰都笼罩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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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凌舒的红纸灯笼完全不一样，司清的灯笼里用的是真火，火势都是他控制的。


    所以……师尊是嫌凌舒的灯笼太丑了？


    林旬看着灯笼愣着神，「这灯笼真好看。」


    司清转身一笑，「等到晚上会更好看。」


    林旬跟上去：「师尊，过年山下可以放烟花，咱们这可以吗？」


    师尊喜欢漂亮灯笼，那必定喜欢烟花爆竹，如果山上可以，林旬就去找长老申请，因为他也喜欢。


    司清停下脚步转过身，「这里不能。」


    「不能啊？」林旬有点失落。


    「不过……」司清垂眸顿了顿，「可以下山看。」


    果然师尊是喜欢的！


    林旬随即笑着回道：「那就去山下看？」


    司清点了点，只要林旬开心，他做什么都行。


    第15章 看花灯


    司清对过年没有什么印象，灯笼烟花他并不喜欢，上一世，在百剑宗除了闭关修炼就是打坐练剑，跟墨渊争第一剑尊，像是摆脱不了的噩梦，好在他终于醒了。


    但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梦，这个梦里全是林旬，再也装不下别的。


    林旬喜欢灯笼，他便把自己想像出来最好看的灯笼，摆在他面前。


    林旬喜欢看烟花，他便答应带他去山下看。


    只要看到林旬开心，他就会满足。


    至于对林旬的那种想法，司清不知道要如何对抗，但暂时不见林旬，他做不到，从他看到林旬跟凌舒他们打成一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害怕一时不守在林旬身边，林旬真会像凌肖说的那样，弃他而去。


    「师尊，晚上的灯笼果然很好看。」林旬披着白狐裘，站在灯笼下。


    师尊怎么不看灯笼一直在看他？


    「师尊觉得不好看？」林旬的意思是问灯笼。


    「很好看。」 司清回过神侧过脸，他在说林旬。


    师尊看上去有点不对劲，林旬低头询问系统。


    ［爽度30，看上去不错。］


    嗯？升上来了？这就说明师尊跟他一样，也是喜欢这些的，看来用不了多久，任务应该就能完成，到时候……他便要离开。


    林旬突然有些不舍，好歹也是师徒一场，师尊待他还可以，有些不舍也是正常。


    「怎么了？不开心？」司清问道。


    「没有……」林旬侧过脸，脸颊映着红色的光晕，淡淡一笑，「很开心！」


    师尊的爽度上升而且是在他的计划中，他能不开心吗，只是想到离别难免会伤感。


    今夜的百剑宗山间，格外明亮，尤其是清来峰，泛着红艷艷的光，惊得山底下的人，指着云端之上的红光……


    「快看！这红光……莫不是百剑宗的炼丹炉被谁踢了？」


    「没有的事。」林旬歪着头，一副义正言辞，「长老，昨夜我和师尊在看剑谱，看到很晚才睡的，并没发现有什么红光啊。」


    昨晚林旬和司清确实很晚才睡，两人沉默着，谁都没说话地看灯笼看到半夜，直到后半夜林旬才反应过来，这光怎么越来越亮？


    昨夜的灯笼很美，可司清眼里，灯笼下的林旬更美，他看的入神，林旬瘦弱的身板，口中唿出的朦胧白气，化成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他看的入迷，那一刻他想拥林旬入怀，那种想法越来越剧烈，一时内火过盛，操控不住，导致灯笼里的真火乱跳起来，越烧越亮。


    今日一早，执法长老就火急火燎的来了清来峰，林旬看着执法长老难以置信的眼神，心中一笑，幸亏昨晚就让师尊把灯笼施法收了。


    执法长老眉头拧成一股绳，他昨夜早就歇下了，今早明渊峰有弟子前去禀告，说清来峰一夜红光通天，怕是司剑尊炼火要炼成邪魔外道了。


    执法长老一听这还了得，赶紧跑来清来居。


    「司清？这清来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李长老此时有些懵，林旬回的话他暂且没考虑，干脆先把问题都问出来。


    「我施法布设的，没触犯门规吧？」司清淡定回道。


    「额……」长老一时语塞，剑尊施法布设个居所，这算触犯什么门规，只是这话从司清嘴里说出来，比今早他一路听得到「清来峰峰主弃剑炼火」都要稀奇。


    长老打着哈哈，「当然不算，只是昨夜……很多弟子都说看见清来峰冒着红光？」


    「长老，您不是答应凌舒他们可以挂灯笼吗？那红光应该是灯笼发出来的。」林旬一副恍然大悟，一定是这么回事的样子。


    长老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他一路走来也看到挂着的红纸灯笼了，只是普通的红纸灯笼能有那么大的红光？


    「凌舒，速来清来居。」李长老用上了隔空传音。


    林旬：「……？」


    这老头不好煳弄啊！林旬心道。


    其实跟长老说是司清施法布设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司清一向待人冰冷，在宗内本就没什么人气，之前又在明渊峰狠狠打了墨渊的脸，这会儿用真火闹那么大动静，明渊峰的人定会咬着这事不放，要不然今天也不可能是执法长老过来问话。


    「回长老，昨夜……」凌舒抬头看了一眼司清，又转向林旬，略点了一下头，「是弟子挂的灯笼亮了些，但也没那么夸张，您也知道，但凡清来峰出点什么事，总会被人夸大传到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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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这样，清来居变了样，凌舒他们一点都没往外说。


    昨夜的红光，凌舒看到了，他权衡了一下，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他向来如此，有什么心事总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凌舒心想，幸亏李长老喊的人是他，要是喊了凌煜……指不定他怎么添油加醋呢，估计司剑尊和林旬都会受罚，要是喊了凌肖这事也不好兜，虽然凌肖昨晚很早就睡了，但睡之前没少嘀咕，「司剑尊对林旬太严厉了，挂个灯笼都不行。」


    凌肖现在对司剑尊敌意很大，他来了定会想着法子的帮林旬出气。


    凌舒对司清算是敬重的，但对收林旬用来做炉鼎升修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曾旁敲侧击的跟林旬点过这事，比如他曾说过。


    「司剑尊为了修为，难免会做一些违背良知之事，你要懂得阻止反抗，不能因为是徒弟就一切顺从他。」


    可林旬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司清坏话，相反，林旬倒是没少说司清的好话，什么「别看师尊脸上冷冰冰的，其实心很善良的。」


    「师尊对你们也很上心，那日墨剑尊把他逼得吐血了，他都没让你们出来。」


    林旬说了太多，司剑尊对晚辈很关心的，并非宗内传言的那样。


    司清对他们如何，凌舒也不好说，不过当他刚刚走进来时，看见林旬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就明白了，至少林旬对司剑尊很关心。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回吧。」长老也没想揪着不放，但总得来一趟，不然明渊峰那些弟子能把他耳朵吵聋了。


    「是。」凌舒又抬头看了一眼林旬，点了点头。


    看着凌舒走远，长老却安安稳稳的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自司清抓了余林，长老对司清就开始另眼相看，司清在百剑宗做剑尊这么久了，无论宗内发生什么，与他有关还是无关，司清一直都是置之不理，闭关修炼。


    「余林还在我那关着呢。」长老语气很随和，但眼神很认真，「这个混帐，心思过于狠毒，竟然连你都敢算计。」


    司清冷笑一声，只回道：「长老打算怎么处置？」


    「依你的意思呢？」长老询问。


    司清没急着回话，而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眼冒寒光，何止是算计？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件事恐怕不止余林一个人。


    「先关押着吧。」司清淡淡说道。


    长老一直未处罚余林，便是想让司清定夺，可这会儿，司清仍是这句，暂且关押。


    「那日温玉去了，也是问了你炼火走火入魔之事，没想到被余林反咬一口，把温玉吓得不轻。」长老顿了顿，「司清啊……但凡修士真气不稳总会有破绽可寻，不可因这一点，就断定余林背后还有……」


    「有没有，等查出来才知道。」司清打断。


    长老嘆了一口气，见司清执意如此便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出了清来居。


    几百年来，剑仙派所有宗门中最威风的当属百剑宗，执法长老把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了百剑宗上，他是百剑宗威望最高的长老。


    有一个余林就够了，他不希望百剑宗再出什么差错。


    「师尊，你是不是不相信长老？」林旬问道。


    「除了你，我谁都不信。」司清看着林旬，眼神真挚。


    他之前答应过林旬，要好好活着，余林的事不查清楚以后不会安稳的。


    林旬听完司清的话，有些尴尬，他为了任务可是没少骗司清。


    没想到师尊这么信任自己，为了弥补之前骗师尊的话，林旬决定帮师尊查清楚这件事，只是这条线偏离原文剧情了，他同样无法先知。


    林旬想到了系统，「系统？你知道是谁害师尊吗？」


    ［在下不知道。］


    这系统真是白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林旬弩着嘴盘算着。


    如果师尊下线，对谁最有利？林旬捋了捋原剧情，原剧里没提过余林，温玉因为这件事下场很惨，不过……倒是对清来峰一个人算是有利，上璃。


    师尊下线后，上璃成了清来峰峰主，地位跟以前不一样了，只是以上璃的人设真的会这么做吗？


    难道这个世界又要强行圆逻辑？


    作者真会写！林旬气的咬牙切齿，系统应该把作者拉进来，让他感受感受，自己写了个啥玩意。


    「这件事，你不用管。」司清看着林旬憋着气，一脸愤恨，这股认真又气鼓鼓的模样着实可爱。


    司清：「晚上还看灯笼吗？」


    「师尊想看吗？」


    「嗯。」司清侧目，「去山下看吧。」


    司清害怕再一不小心控制不住真火，动静太大也不好。


    第16章 幻境


    林旬和司清依然选了离百剑宗最近的小镇，只是这次两人没穿宗门的服侍，司清转身一变，仙鹤玄衣成了玄色锦袍，林旬不会施法，司清便帮他变换了一件。


    「师尊，你这是换汤不换药啊，变来变去，只变了个花样，颜色都没变。」林旬瞅了瞅自己的衣服。


    司清的服饰还是普通，但林旬的衣服看上去就阔气很多，像是山下贵公子的打扮。


    「这个颜色……好看。」司清看着林旬。


    林旬撇撇嘴没说话，师尊这是对灰白色有什么执念吧。


    林旬在清来峰的弟子服全是司清安置好的，除了白狐裘其他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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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司清见到林旬时，林旬身上穿的衣服颜色。


    司清第一次见到林旬，是送他去明渊峰，但那个时候司清并没有印象，直到林旬穿着灰白仙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颜色这么好看。


    小镇街上熙熙攘攘，街边卖贴纸年画的，卖灯笼的，卖各种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就连沿街的商铺门面上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阁楼窗户上贴着倒过来的红纸福字。


    师徒二人走在街上，林旬看上去悠闲自在，司清紧紧跟着林旬身后，生怕他走丢了。


    街上的行人不少，有堆在街边挑选年货的，有已经置办完往回赶的，一时间，人群堵在一处，停滞不前。


    这镇上之前出现过狐妖，司清不敢大意，可人群太挤，他怕一不留神就会把林旬看丢，垂落的右手僵硬着，总想去牵林旬的手。


    司清心里清楚，其实他就是想牵林旬的手，跟人群太挤没有关系。


    他长吸了一口气，闭目调息片刻，自己何时疯魔到这种地步了？


    他与林旬走在这喧杂的烟火人间，仿佛那一刻他们不是修士，甚至冲破了师徒的关系，有一种很模煳很朦胧的感觉，司清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司清用余光瞥向街边，一处卖头花首饰的摊位，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站在摊位旁，男子从摊位上拿起头簪戴在身旁人的头上，身旁人低头含笑。


    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身体突然停顿下来。


    双修……？司清神情有些恍惚，这这几日他总觉得自己对林旬有种特殊的感情。


    「师尊。」林旬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司清的胡思乱想。


    司清刚要触碰到林旬的手，突然一僵，赶紧缩了回去，愣在原地，心跳加快。


    街上太吵，林旬生怕司清听不到，特意喊的声音大些。


    师尊没反应，好像没听见？


    「前面石桥下有人放花灯，我们过去看看。」林旬只侧了一下身，没来得及回头看司清，就被人流挤着往前走。


    司清只愣神了片刻，林旬就快淹没在人群里了。


    「林旬……」司清喊了一声，直直往人群冲去。


    「公子，放个花灯？」石桥下站在一位中年男子，长得干瘦，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一盏花灯。


    石桥下有一处溪水，清澈明亮，溪边站着一些少男少女，他们手里拿着花灯，附身在溪边，一盏盏花灯浮在水面上，顺着溪流而下，不知要流向何处。


    林旬站在小溪不远处，有些走神，刚刚被人群一挤，他跟司清走散了。


    师尊应该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了，可是怎么还没过来？


    林旬先是在石桥上站了一会，左等右等不见司清的身影，他便下了石桥，心想没准师尊下来放花灯了。


    中年男子见林旬站在原地来回张望，没注意到他的话，又询问了一遍：「公子？这是找人呢？」


    「嗯，你见没见到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跟我差不多高，但是肩膀比我宽。」林旬边问边比划起来。


    「公子，这溪边放花灯的公子都差不多。」中年男子干笑着，「公子要不也放一盏？兴许你找的那位也在溪边放花灯呢。」


    林旬「啧」了一声，哪里差不多了？这些男的个个跟南瓜一样，怎么跟师尊比？


    嘶……等等！


    林旬皱着眉，仔细地瞅着溪边那些人，他们拿着花灯的手干枯到变形，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弯腰放花灯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林旬瞳孔瞬间放大，这是幻境！


    他站在石桥上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上次来小镇的时候，没记得有这么个石桥，当时着急找师尊没有多想，这会儿静下心来一想，现在是寒冬腊月，溪水却一点结冰都没有，这确实是幻境！


    这是谁做出来的幻境？难道是狐妖？


    林旬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带微笑，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林旬背后一凉，男子手里的花灯灯芯纹丝不动，死寂沉沉，像是恶狼嗜血的眼神，沉寂地等待猎物送上门。


    「公子，不放盏花灯吗？」中年男子继续微笑着，语气平缓不带声调，「快过年了，这花灯可以祈福。」


    「祈福？」林旬淡淡一笑，「本公子向来不信这些，福气这种东西是靠自己争取的。」


    林旬顿了一下，中年男子依旧面带微笑，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在等他说完，又像是反应迟钝来不及回话。


    林旬眼神变得犀利，迅速伸出右手换出清风剑，一字一顿地说道：「跟、谁、祈？」


    话音刚落，清风剑带着锐利的剑风倏地斩向那盏花灯，只听「砰」的一声，花灯炸开！


    「咯咯咯……」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发出笑声，随后化成一摊血水。


    林旬皱着眉，表情冷厉，站立原地。


    「林旬！」司清站在巷口喊了一声。


    林旬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司清。


    刚才那一剑能不能破了幻境，他没有把握，心一直悬着，直到听到司清喊他。


    「师尊。」


    林旬喊了一声，心也踏实了，有师尊在他就不害怕了。


    司清没有回话，径直走进昏暗的小巷，走到林旬身旁。


    「师尊？」林旬又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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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林旬左右看了看，这小巷是上次和师尊一起——


    「呃。」林旬的手突然被司清紧紧抓了起来，吓得他一颤。


    师尊看上去不对劲，这不会还是在幻境吧？


    林旬在想，如果师尊是假的，他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没有顾虑的一剑刺过去？


    林旬的手被抓到生疼，他快疼的受不了了，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一直在抖，师尊这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手抖？肯定不是师尊！


    就当林旬准备拔剑的时候——


    司清突然松手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乱跑什么？」司清语气略带紧张。


    「啊？」林旬愣了一下，随即长舒一口气，还好师尊不是假的。


    「我没乱跑，是突然被拉进幻境了。」林旬解释。


    「什么样的幻境？」司清的心又揪了一下，难怪刚刚他用神识把小镇翻了遍都没找到林旬。


    林旬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


    「师尊，会不会是狐妖？」


    「这次没有妖气。」司清皱了皱眉。


    若是狐妖，能完全掩盖妖气在司清眼皮子底下施法设幻境，除非还有修士帮衬。


    司清眉头紧锁，双手握拳暗暗发誓，不管是狐妖还是谁，他一定想办法揪出来，不然林旬再遇到危险，他真的会发疯。


    「没伤到哪吧？」司清揪着心，在林旬没说幻境之前，他以为林旬只是走丢了，但仅仅是看不见林旬那一会儿，他都是心如刀绞。


    「没有。」林旬肯定地回道。


    「别看灯了，回去吧。」司清转过身，他害怕林旬在这待下去再出意外。


    巷子里一片漆黑，林旬看不清司清的表情，听语气不像是在生气。


    系统，师尊爽度多少了？


    ［……40了。］系统很不情愿，有些赌气地回答。


    哎？什么时候升的？


    ［你突然消失，被他找到以后就升了，这个游戏是不是叫捉迷藏？］


    系统有些无奈，好像林旬说对了，司清对第一剑尊和飞升完全不感兴趣了，玩个游戏他倒是爽了。


    林旬：「……？」系统不是没感情是没脑子。


    那狐妖把他引进去幻境，说到底是因师尊而起的，他现在非但没事还把狐妖的幻境破了，师尊这是自豪呢，爽度升了也可以理解。


    林旬和司清在镇上越走越远，不远处街边卖首饰的老闆，喃喃低语，「嘿，邪了门了，我那只素簪哪去了？」


    旁边摊主揉了揉眼，指着首饰摊，「哎？你这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铜板？」


    「师尊，我一点都没害怕。」


    林旬按照这个爽度上升方向，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吹嘘，什么别说那只是狐妖的幻术，就算是狐妖在他面前他也不害怕。


    司清听了一路，一直沉着脸。


    在那般幻境下都不害怕……可他抓林旬手的时候，林旬明显是在害怕，司清嘆了一口气。


    司清手背在身后，紧紧抓着一只素簪，若说出与他双修，怕是会把他吓跑吧？


    从小镇回来后，司清就在清来居布设了花灯，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之前他害怕林旬离他而去，而现在他害怕林旬知道他的心思。


    他选择暂时不见林旬，想看看林旬的反应，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林旬也是在意他的，不是徒弟对师尊的那种在意。


    第17章 除夕


    林旬已经四天没有见到司清了，这几天无论他在司清门口说什么，司清总以打坐为由不肯出来。


    今天除夕，外面飘起了雪花，天阴沉着没有要亮的意思，林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几日对他来说太煎熬了，更重要的是，司清的爽度也停滞了。


    他倚在床边，边烤着火边发着呆，之前和师尊说好了，今晚要下山去看烟花，不知道师尊还记不记得？


    林旬下定决心，今晚说什么也得让师尊出来，再这么下去，爽度不升他可就要听系统安排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舒坦的日子，他可不想遭罪。


    林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天亮，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等天亮都这么煎熬，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天黑？


    林旬覆在火炉的手一颤，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随即抓起白狐裘披上，走了出去。


    「师尊？你醒了吧？」林旬站在房门口，任由雪花飘落到他的鼻尖上，化成水滴挂在上面，他没去理会。


    司清的房间依旧漆黑一片，他独自坐在厅堂没有掌灯，也没有回话。


    「师尊？」林旬站在门口继续说着，「外面下雪了，师尊睡不着的话……我们去泡温泉吧？」


    一边泡温泉一边欣赏雪景……这样会不会过得快些？


    房间内，司清喝茶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片刻，回道：「不去了。」


    他侧耳倾听，始终没有听到门外林旬的回话。


    「外面冷，回吧。」


    司清嘆了一口气，不应该扫林旬的兴。


    这几天他过得也很煎熬，林旬总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只是一味地尊敬着讨好他，包括现在喊他去泡温泉。


    他是个好徒弟，是自己太自私了，司清这样想着。


    他多希望这一刻，林旬可以把门踹开，不管不顾地把他拉出去，任性地告诉他，「我就是想泡温泉，你就得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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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林旬喊的每一句「师尊」，他之前听的明明很舒心，可现在却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林旬跟凌舒他们玩闹时很放的开，他明明就是那个性子，却从来没对司清使过。


    这应该就是司清感觉到的疏远，明明住的很近，明明天天在一起，可司清感觉林旬在一点点疏远他。


    大概是从上次摸了林旬的头开始，林旬就已经在疏远了。


    「哦。」林旬站在门口，回了一声。刚刚他还在期待，以为师尊肯定会出来的，毕竟上次泡温泉他泡了很久的。


    清来居的灯笼还亮着，只是无论夜再怎么黑，灯笼也不如第一天的亮了，就连微弱的红光都没有，林旬披着狐裘站在灯笼下，顿感失落。


    他不想回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太安静了，安静到总有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师尊不出来就算了吧，自己泡温泉更舒服。


    可当林旬刚泡进池子就后悔了。


    他低着头无聊地撩着水，嘆了一口气，把胳膊搭在池子边仰起头，看着满天飘雪，他回想着自己穿过来后发生的种种，想到司清站在雪中吐血，想到自己站出来替司清作证，想到他的一句「我想拜你为师」司清站在雪中真挚的笑容。


    再到……初次与师尊泡温泉那种尴尬的画面，林旬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表情突然凝固，又嘆了一口气。


    明明自己泡温泉才叫舒服，可这一刻，他却希望有师尊陪在一旁，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也好过现在。


    林旬转过身，看向司清的房间，依旧没有一点亮光。


    师尊每天这个点都睡不着，自己一个人待在那不会闷吗？他每天都在想什么？


    林旬斜眼一撇，看到了不远处的厨房。


    「哗啦」林旬从温泉走了出来，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


    「林旬，你用的什么法子？司剑尊许你在清来居挂灯笼了？」凌肖瞪着眼，看着满处绚丽的花灯问道。


    凌肖这次来是找林旬去他们那过除夕，在他看来，清来居连个灯笼都没有，林旬会无聊死。


    他本来是拉着凌舒一起来的，可凌舒死活不来，他只能自己来了，人刚到清来居就愣了，这灯笼可比他们那的好看多了。


    林旬正打算出门，还没走出清来居半路就被凌肖拦下了。


    「你来的正好，陪我下山去买鸡。」林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故意扯开话题。


    「买……？」凌肖一听林旬这话，瞬间把刚才问题抛到一边，震惊地问道：「什么？」


    「鸡。」林旬往前走着，又加了一句，「我要活的。」


    「活的？」凌肖拔高了嗓门，林旬要找……鸡？他本来还想把这个问题消化一会儿，但发现根本消化不了。


    凌肖一脸愤恨，心想，林旬怎么突然这样了？他一定要去找长老，林旬趁早换个师尊。


    「嗯？」林旬一愣，似乎明白了凌肖的意思。


    「你脑子没问题吧？」林旬反了个白眼，「我要买吃的鸡！你想哪去了？」


    凌肖：「……」


    「额……那个……」凌肖有点尴尬笑了两声，「那干嘛买活的？」


    「我自己烤，不行？」林旬语气有些不耐烦。


    「行行行。」凌肖瞅了瞅不远处的厨房，难怪司剑尊会变个厨房出来。


    他思绪一转，「还是不行，你跟长老怎么说？下山买只鸡回来烤着吃？长老不会同意的。」


    林旬身形一顿，停了下来，之前下山都是师尊带他避开封山结界，现在师尊不在身边，他想下山还得先去请示长老。


    本来是想给师尊做烤鸡，看来做不成了。


    「你真想吃啊？」凌肖看着林旬非常失落，像是今天吃不到就会饿的魂飞魄散一样，绞尽脑汁想了想，「欸，有了！」


    林旬关爱智障一样看向凌肖。


    「咱这后山有一处林子，是我们师尊用来圈养灵物的。」凌肖压低了声音，「那些都是山下抓来的妖，还未行恶，师尊不想杀了他们，便把他们放在那，凌煜时不时的会去放些野味，餵他们。」


    「哦？」林旬有些疑惑，把未行恶的妖圈养起来？他可从未听师尊说过，所以……上璃是隐瞒起来了？


    「那林子里肯定有活的鸡。」凌肖眼睛一眨，语气很坚定。


    「从未听说过清来峰后山还有灵妖，你唬我呢吧？」林旬故意装出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啧。」凌肖一副要不是看在你想吃肉的份上他可不说出来。


    「这件事是师尊偷偷做的，当然没人知道，就连……就连司剑尊都不知道，我们师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心善的很，那些灵妖生性顽皮常在山下捣乱，但没害人，师尊起初只是把他们赶走，见他们无家可归才收来的。」


    林旬听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百剑宗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若在山上收养灵妖，被长老知道恐怕要被逐出宗门。


    凌肖接着说：「林旬，我可是信得过你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就连司剑尊你也不能说。」


    林旬心想，师尊并不是他们想像的冷血无情不讲情面，如果灵妖不害人师尊也定不会伤他们。


    「其实……师尊也很心善……」林旬刚想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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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肖吓得脸都白了，「司剑尊跟我们师尊没什么交情，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好好好。」


    凌肖对师尊偏见太大，林旬懒得听了，「走吧，带我去看看。」


    凌肖带着林旬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到了一处山谷，林旬才看到树林。


    这个地方很隐秘，林旬心道，他就是天天从这路过，也不会想到这地方竟然养着妖。


    「这里有妖？怎么一点妖气都没有？」


    林旬有些诧异，这树林里藏的妖绝不是什么法力高强的，那必然会有妖气，他虽然修为不高，但这种小妖的气息还是能察觉到的。


    凌肖蹑手蹑脚的到处扒拉着寻找活物，头也没抬地说道：「有，妖气被师尊掩盖了。」


    林旬「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开始左右探查，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活物身上了，而是这里住着的妖。


    「这里养的什么妖？」林旬看似随意地问着，眼神敏锐起来。


    「好像有只狐……」凌肖一顿，嘿嘿一笑，「找到了！」


    林旬闻声看过去，凌肖正抓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鸡，沖他嘿嘿笑着，「这是活的，只是吓得不动弹了。」


    林旬「嗯」了一声，「你刚刚说这里有只——」


    「嘘」凌肖轻声打断，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快走，要是让凌煜发现我把你带这了，他非得跟我发疯。」


    凌肖边说边拽着林旬往回走。


    清来居厨房，林旬忙活着烤鸡，凌肖站在一旁，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林旬，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


    林旬嘴角一抽，如果不是因为给师尊吃，就是天上的神仙都休想让他动手做饭。


    凌肖擦着口水：「林旬，看在我帮你找鸡的份上，能尝一口……」


    林旬：「不能。」


    凌肖：「……？」


    凌肖围着烤鸡转了好几圈，林旬说什么也不给他吃，他本不是想吃肉，就是想尝尝林旬的手艺，死缠烂打一番，直到林旬拔出清风剑，凌肖气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旬，你今晚……还去我们那？」凌肖回头问道。


    「不去了，我陪师尊。」


    我要陪师尊看烟花。


    第18章 抱一下


    林旬把烤鸡装好，从厨房走出来，抬头一看，天色灰濛，云层上的光线若隐若现，雪还在下。


    一上午的时间明明很慢，可林旬看着地上不知何时堆起的厚厚积雪，仿佛时间只对他施了法，像是暂停了一样。


    他拿着包好的烤鸡，刚走出来，烤鸡冒出的热气便被风雪吹跑，林旬抬起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雪簌簌地下着，他走在雪地里，脚下发出「咯吱」的声音。


    林旬步伐缓慢沉重，边走边想心事，师尊怎么突然不见他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镇上乱跑，惹得师尊不高兴了？


    厨房离司清的房门不远，可林旬硬是走出了一种前方无路的架势，等他站在司清房门口时，脸已经冻僵了，黑髮覆盖了一层白雪，睫毛挂着冰粘成了块。


    「师尊。」林旬嘴边唿出白气，「我进去了。」


    不知道师尊不出门，是不是打算换个听话的徒弟，这几天林旬乖了不少，就连此刻推开房门都是轻轻的，生怕师尊突然喊一句，不许进。


    「师尊——」林旬刚把烤鸡放在桌子上，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司清打断。


    「哪来的？」司清突然问道。


    「额……」林旬别过头，看师尊的意思，他若说了是自己烤的，没准还会问活物是哪来的，凌肖让他发誓不能把上璃的事告诉司清，但他又不想骗司清。


    林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司清皱了皱眉，问道：「你下山了？」


    林旬能走进房间，司清心里还挺高兴，但看到那只烤鸡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林旬下山有没有遇到危险。


    「没……没有。」林旬赶紧摇着头。


    他思索片刻，回道：「师尊，你可能不知道，咱山上有野鸡，这是我抓来自己烤的。」


    林旬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确实是自己从山上抓来的，不算骗师尊。


    「嗯。」司清点了点头，他信了，林旬本来就不笨，心灵手巧，做烤鸡肯定比他强。


    看司清深信不疑的样子，林旬愣了一下，心道，师尊这就信了？是不是自己说什么师尊都会相信？


    「是……给我吃的吗？」司清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了。」林旬一笑，只要师尊吃了就证明消气了，那今晚下山应该也没问题。


    司清心中一暖，可手没有动，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这几天没见，司清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林旬说话了，尤其是越不见，那种想和他双修的冲动越强烈。


    他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感觉会吓到林旬。


    林旬瞅瞅烤鸡，瞅瞅司清，师尊不吃？他低着头紧绷着嘴，就算在原世界他都没下过厨房做过饭，这费心巴力地烤的鸡师尊连看都不看，这么难伺候了？


    两人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司清还算平静，只是林旬越想越生气。


    「啪！」一声闷响打破了寂静。


    林旬把烤鸡扔在地上。


    「既然师尊不喜欢，就别勉强了。」林旬忍无可忍了，终于爆发了。


    司清是唯一一个能让林旬忍到这种地步的，就连林旬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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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直直站了起来，慌了神地去拾地上摔烂的烤鸡，低声说道：「我喜欢。」


    喜欢个屁！这演技太差了！喜欢能一口不吃？还是……不喜欢吃他做的？林旬眼睛一闭，深唿吸一下，他现在又气又恼，恨不得把司清拽起来暴揍一顿。


    去他妈的任务！


    林旬走上前，一脚把司清刚想拾起的鸡肉踢飞，语气不善地说道：「脏了，拾它做什么？」


    他现在很想找人打一架。


    司清站起身，怔怔地看着林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紧张起来，「林旬，我喜欢……」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颤抖，最后那个「你」字，没说出来。


    司清活了几百年，从来没怕过什么，无论是当年险些被白狐吃掉，还是上一世已经被墨渊打的元神消散，他从没有皱一下眉，就是这么个，人人说他冷血无情的剑尊，面对林旬他却怕了。


    他没有把握，害怕那句「喜欢你」说出来，连师徒都做不成。


    司清依旧看着满脸写着「爷很不爽的」林旬，脸色突然柔和下来，他记得初次见到林旬时，林旬就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喜欢林旬的无畏无惧，喜欢林旬从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今天除夕？」司清突然温声说道。


    「不知道！」


    林旬要干架的情绪还在酝酿中。


    「下山看烟花吗？」司清问道。


    林旬：「？？」


    林旬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瞬间没了，他以为今天这个架是打定了，已经做好了把司清的爽度降到0的准备了。


    怎么突然……？


    林旬没有回话，头一撇，询问系统，「什么情况？」


    ［40，稳定。］


    这几天系统正在暗搓搓的开心，眼看林旬的计划不行了，刚刚林旬那架势系统都是强忍着没出声，谁承想司清爽度一点没降。


    林旬：「？」


    师尊这是什么心理？前几天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现在发脾气了反倒没事？


    林旬：「系统我去还是不去？」


    ［林老师要是嫌作的不够的话，可以不去。］


    林旬：「……」


    林旬的气还没完全消，他就是想让系统劝劝他，为了任务就陪他去吧。


    司清见林旬没说话，又继续说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林旬含煳不清地说了句，「哦。」


    &


    为了避免林旬在遇到危险，司清选了远一点的小镇。


    司清穿着玄色锦衣，林旬穿着灰白锦衣披着白狐裘，两人先是来到一处小山丘，观望着，山下的小镇与之前的比更大了，更繁华。


    这会儿雪停了，底下城楼屋檐一片银白，天还没有要黑的意思，因为这场雪反而更亮了。


    林旬低眉看着下面的景色，这镇上街道还算宽敞，即便人多也不会拥挤，只是地面有些泥泞。


    「下去吗？」司清确定下面没有危险后问道。


    「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


    林旬双手抱臂，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这街上地面太脏了，虽然鞋子脏了可以让师尊施法去掉，但他一想到自己踩在混着泥土和雪湿漉漉的地面，就浑身不舒服。


    「要不……」林旬眼前一亮，「师尊，你施法咱们瞬移到客栈，边喝茶边等？」


    司清侧目：「嗯好。」


    话音刚落，林旬的腰间顿感被一道外力拉了过去，直到贴在司清怀里，传来温热的体温他才反应过来，「师尊……这是？」


    「瞬移，要离近一些。」司清尽量平缓地说完这几个字。


    「不用……这么近吧？」林旬刚想挣脱，司清手掌用力，拉的更近，两人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


    这么近的距离，林旬只有稍微往前倾一点，就能亲上司清，林旬看着师尊的睫毛微微颤着，吓得他赶紧低下头。


    这个气氛……林旬心道，师尊清冷禁慾，用不用教他崩下人设？


    「用。」司清低眸一笑，「这个距离正好。」


    滚热的气息，扑到林旬脸上，林旬红着脸认怂了，心中默念，不能大逆不道，不能大逆不道。


    林旬： 「那……可以施法了吧？」


    司清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轻声说了句，「闭上眼睛。」


    为什么还要闭眼睛？！


    林旬沉默了片刻，乖乖闭上了眼，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林旬觉得周围静的可怕，刚刚明明还能听见山下的喧杂声，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


    就在林旬默念，怎么还没到？师尊是去的山下这个小镇吗？怎么感觉自己走着这会也应该到了。反反覆覆想了不知道多少遍，耳边突然响起低沉温柔的声音。


    「好了。」司清回道，可放在林旬腰间的手纹丝不动。


    终于好了！林旬长舒一口气，早知道师尊带他要瞬移要这么煎熬，他就下山走，自己矫情自讨苦吃。


    林旬缓缓睁开眼，左右一看，确实好了，他和师尊已经站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二位……」


    见门口来了客人，客栈小二飞速跑了过来，一见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本想问吃饭还是住店的小二话音一转，「公子，楼上雅间？」


    林旬：「……」


    司凤清：「……」


    林旬瞬间推开司清，脸涨得通红，刚刚在山上没人看见，他也不觉得尴尬，这会儿被人看见反倒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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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修真界狗血到道侣双修可以不问性别，可林旬在原世界连个同性的手都没牵过，他可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若双修……林旬也是只求真心不求修为，可这个修真界人人都在为飞升拼命，没有像他这样的。


    「林旬？」司清看着林旬低着头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林旬干咳了两声，不就是让师尊抱了一下，而且任务完成他就会离开这里，自己干嘛要想那么多？


    林旬语气平缓下来，「不用雅间就在大堂，先倒杯茶吧。」


    林旬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司清紧随其后，但他人还没坐下，突然听后楼上隔间传来一声带着醉意的浅笑，声音很熟悉。


    「嗯？」司清站在桌子旁，向楼上望去，这个声音错不了。


    司清喃喃低语：「上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烟花


    「师……师弟，好……好巧啊。」


    上璃浑身酒气，衣衫不整地站在包厢门口，慌乱地整理着松散的衣襟，语气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有些被抓包了的尴尬。


    自从知道上璃在后山偷养了灵妖，林旬就对上璃起了疑心，当他知道上璃就在楼上包厢，硬拉着司清过来见见。


    林旬抬眼打量着这位第五剑尊，他长得高挑，衣服就是普通的绸缎没什么装饰，只是有些凌乱，头髮半束着带着银箍，脸上很干净长得秀气，脸颊泛着红，眼神朦胧带着水气。


    本来林旬还在纳闷，上璃喊司清「师弟」怎么还羞愧起来了，但他突然想起原文介绍，上璃不仅是五大剑尊里最弱的，也是年纪最大入门最早的，百剑宗初建时他就已经是内门弟子了，只是几百年了修为没什么长进。


    上璃喝多了，虽然人笔挺地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喘，但这是在硬撑着，若师尊转身，估计他立马就得躺下，林旬瞭然，在师弟面前失态成这样，不羞愧才怪。


    「山下的事办完了？」司清站在门口冷声问道。


    上璃一愣神，他记性不好，差点忘了自己下山前跟司清是说下山办事，实际他是下山游玩。


    「办完了。」上璃毕恭毕敬地回道。


    他一开口带着浓烈的酒气，司清微微皱了下眉。


    「这位是……？」上璃扯开话题，看向林旬。


    「见过剑尊。」林旬上前行礼回话，「弟子叫林旬，是今年新拜的清来峰，剑尊还没见过。」


    「哦，原来是师弟的徒弟。」上璃腼腆一笑，随即摆手道：「剑尊不敢当，喊我师叔就行了。」


    嚯，还真是弱到连被喊个剑尊都不敢当，林旬抬头一笑，顺着上璃抬手的缝隙，往包厢里一撇。


    上璃的脸上一僵，立马把手放了下来，随即挪了一下身体，挡住了林旬的视线。


    林旬收回目光，他遮挡什么？这包厢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师叔不请师尊和弟子进去坐坐？」林旬淡然一笑。


    「有……有些乱。」上璃心虚地看了一眼司清，他知道司清平时爱干净，见对方没有表态也没有要走进去的意思，刚想张口说，要不换一间。


    林旬嘿嘿一笑，「没关系，师尊不介意的。」


    不等上璃反应，林旬大步一迈，一个弯腰便熘了进去。


    上璃：「？？」司清这是收了个什么徒弟？


    这家客栈比之前吃烤鸡的酒楼大很多，楼上不仅有专门提供客人住宿的雅间，还有这种专门吃饭的包厢，不像之前吃烤鸡的酒楼，吃饭和住宿都在一个雅间里，又有饭桌又有床，林旬当时还挺不自在的。


    这客栈的包厢够宽敞，只是林旬没走几步就停住了，这哪里是有些乱？这简直是太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上璃跟谁在这打了一架。


    林旬在包厢绕着大圆饭桌走了一圈，桌上上一片狼藉，几个空酒壶东倒西歪，就连凳子都倒了一个，桌子旁边的屏风歪斜着，正好露出一角长椅，林旬猜测屏风后的长椅应该是方便客人喝多了，躺下歇息。


    「师弟，这……这里面太乱，要不换一间？」


    上璃继续站在门口，伸手拦着司清。


    司清没说话，他本就不想来，只是林旬执意要来，他低眼看了一下拦在他面前的手，挑了一下眉，看向上璃。


    上璃吓得赶紧把手伸回去，本想侧了个身让开位置，可人没站稳险些倒下，还好他反应够快，赶紧伸出手抓着身旁的门框。


    司清身形一顿，蹙着眉侧目而视，在清来峰没有什么重要事他几乎是不见上璃的，并不知上璃还喜喝酒。


    「师……师弟……请进。」上璃扶着门框，干笑了两声。


    「师叔一个人喝酒？」林旬看似随意地找个个位置坐下，而他眼前正好放着一杯酒，只喝了一半。


    这酒桌上总共有两个酒杯，林旬面前有一杯，而另一杯在他旁边，也是只喝了一半。


    林旬问话间，司清干脆利落地坐在了林旬旁边，冷眼看着眼前的酒杯，他在楼下明明只听到了上璃的声音。


    「本来是与好友叙旧，他……他喝多了提前走了。」


    上璃边说边找个位置坐下，揉了揉眉心，他酒还没醒这会儿有点头疼。


    一时间，包厢内静了下来。


    林旬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怪，上璃怕师尊，但又不像是那种下级对上级的怕，更不是忌惮，他只感觉上璃此时很尴尬，很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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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房间给您收拾好——」


    小二突然推门进来，打破了包厢怪异的气氛。


    包厢内三人齐刷刷看向小二。


    「哎？那位公子呢？」小二瞅了瞅林旬，又瞅了瞅司清，最后把目光落在上璃身上。


    他之前来上酒时，上璃正被那公子堵在屏风后，两人都喝了不少，上璃出来后脸色很差，那位公子脸上很平静，临走前不忘吩咐他收拾个房间出来，还特意嘱咐要安置个浴桶。


    小二心里纳闷，虽说这镇上被各仙门修士带的，盛行男风，但这位公子挺厉害，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换人了，还一换换俩。


    小二：「那个浴桶已经——」


    上璃身子一僵，脸涨得通红，打断小二，语气不善地回道：「知道了。」


    上璃嘆了一口气，向司清解释道：「是我喝多了，想要个房间休息一下。」


    「嗯。」司清点了点头。


    「小二，先扶这位公子去休息，一会儿过来收拾一下桌子。」林旬反应够快，看上璃的反应不太对，他待会有话要问小二。


    话音刚落，小二连忙点头答应，上璃转身离开，脸色瞬间苍白。


    他虽没有回清来峰，但百剑宗近几天发生的事，包括司清收了个徒弟，他都知道。


    没多长时间，小二便回来了，利索地收拾完桌子，识趣地摆上了干净的空酒杯，还烫了一壶酒。


    林旬开口问道：「小二，你说的那位公子长什么样？」


    「嘿嘿。」小二笑了一声。


    林旬：「？」这小二傻笑什么？


    司清：「他被施了法，说不了话。」


    小二闻声，冲着司清点头傻笑，示意对方说对了，随后傻笑着点头哈腰的退出包厢。


    林旬一愣，肯定是上璃做的，那位旧友到底是谁？上璃害怕小二说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事，说不定那位好友是他们认识的人。


    「师尊，他这是怕咱知道那位叙旧的好友。」


    司清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上璃好不容易升到剑尊，修为却停滞了，他之所以去清来峰是打着想和司清双修的想法，司清追求高修为那是人尽皆知，双修对双方都好。


    可当时被司清果断拒绝了，那时的司清确实一心追求更高的修为，可他从未想过双修，他是自从和林旬相处后，才开始有双修的想法。


    今日上璃的反应，司清猜测兴许是找到了双修的道侣，怕他们知道也正常。


    司清对上璃这位好友不敢兴趣，而是一直盯着那壶酒，入了神。


    他想喝点，借着酒劲儿跟林旬说双修的事。


    嗯一声就完了？林旬低头想了想，今天过年，他不想扫兴，上璃养妖的事他打算回清来峰就告诉司清。


    忽然，一阵轰轰的炮声响起，二人看向窗外，片刻寂静后，亮起了五彩缤纷的亮光。


    林旬站起身兴奋地说道：「师尊，放烟花了。」


    寂静的夜幕被烟花爆竹装扮的格外耀眼，师徒二人站在窗户边，林旬欣赏着绚丽的烟花，司清欣赏着林旬。


    「师尊，新年过年。」林旬侧身看向司清。


    「新年快乐。」司清淡淡一笑。


    「师尊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林旬问道。


    「我希望……」司清转向窗外，深邃的眼眸被瞬间亮起的彩光覆盖，眼中依旧透着真诚，他想了片刻，回道：「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


    「今天？」林旬歪头想了一下，嗤笑一声，「今天我还想和师尊打一架呢。」


    司清侧过身，与林旬四目相对，「就是今天这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讨好我。」


    「啊？」林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他发脾气都没事？不过思绪一转，林旬觉得还挺好的，这样任务又轻松了。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林旬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嗯，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司清顿了一下，「别离开清来居。」


    司清想说，别离开他。


    林旬抿嘴一笑，「好！」


    师尊希望他不离开清来居，那就是对他这个徒弟还算满意，林旬这几天一直悬着心，害怕司清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轰走。


    看来是他多虑了，林旬心中一暖，看向窗外的烟花，觉得分外绚丽，在这里过年的感觉真好。


    第20章 喝酒


    外面爆竹声不断，林旬和司清坐回包厢。


    司清端坐着，眼神总是瞥向那壶酒。


    林旬拄着下巴，系统告诉他，司清的爽已度升到45了。


    看个烟花只升了五点？太少了，林旬看向司清，师尊像是有什么心事，一定是因为有心事影响到爽度了。


    林旬低眼看了看酒壶，师尊喝点酒兴许能把心事说出来。


    「师尊喝酒吗？」林旬凑上前，继续说服，「酒也是好东西，琼浆玉液人间美味。」


    司清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对酒没什么想法，他只是希望喝完酒后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两人一言不发，目光同时落在了酒壶上，林旬知道师尊现在需要一个陪他一起喝酒的。


    百剑宗那些无聊的规矩谁愿意遵守谁遵守，师尊现在就是要好好享受生活，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林旬端起酒壶边倒边想，墨渊肯定没喝过酒，因为掌门之位成日把自己端起来，墨渊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喜欢什么了，这样的主角让他做他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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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想起上璃刚刚那副醉意，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期待，不知道师尊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师尊，想喝就喝。」林旬眯眼一笑，「今天过年，可以喝个痛快。」


    司清看着眼前的酒杯，像是做了个大决定一样「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喉结滚动一饮而下。


    林旬刚给自己倒满酒，抬眼一看，司清的酒杯已经空了。


    「师尊，你怎么不等我？」林旬一脸懵，师尊喜欢喝酒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等你什么？」司清皱了皱眉，喝酒不就是这么喝吗？还等什么。


    林旬：「……」


    司清下山除了寻清风剑就是斩白狐，连酒都没喝过，哪会什么推杯换盏。


    林旬觉得师尊太闷了，连个陪他喝酒的好友都没有，真不知道他这几百年都怎么熬过来的。


    林旬给司清倒满，自己端起酒杯，侧身对着司清说道：「喝酒也得有人陪啊，哪能让你自己喝闷酒。」


    「师尊，把酒杯拿起来。」林旬脸上很平静，但心里是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师父教徒弟修为，什么都没教成，倒是让徒弟教起怎么喝酒了。


    窗外突然闪起红色的亮光，照的整个房间红通通的。


    司清缓缓拿起酒杯，楞楞地看着林旬，林旬脸色微红，带着笑容，像是一把火从他的心底烧开，一层一层的把他融化吞没。


    红光飞到上空，一声烟花炸开的响声，彻响云宵，林旬在这爆竹声中，轻声说了句，「酒逢知己千杯少——」


    爆竹声戛然而止，林旬的话也随即停了，他低头抿了下嘴，自己在胡乱说什么，什么知己，师尊应该没听到吧？这爆竹怎么说停就停。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


    林旬清了清嗓子，「干杯。」


    「咣」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司清眼睫闪动，这声响像是美妙的音符，迴绕在他耳边，比刚才的爆炸声响亮，比林旬的那句话清晰，他愣神了片刻，低头仰头一饮而尽。


    林旬只喝了半杯，放下酒杯皱着眉，抬眼一看，司清的酒杯又空了。


    师尊这酒量可以啊！


    林旬在原世界酒量不差，但这里的酒还是第一次喝，他觉得太辣了，烈酒度数应该低不了，他若像司清这样一口闷，保准一杯就醉。


    「师尊，我就随意喝了。」林旬嘿嘿一笑，这次倒是不提陪喝酒的话了，因为他根本干不了一杯。


    林旬没给自己满酒而是又给司清倒了一杯。


    「好。」司清端起酒杯回道，他已经连喝了两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感觉，不知道要喝多少杯才敢跟林旬提双修的事。


    林旬拿着半杯酒和司清碰杯，丝毫不觉得自己耍赖，他有话安慰自己，师尊可是说了，以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喝酒就没必要硬喝吧？


    司清又是一饮而尽，这回不用林旬满酒了，他自己倒满一杯，端起酒杯，停在空中，在等林旬跟他碰杯。


    见林旬没反应，司清温声问道：「干杯？」


    林旬：「……」是不是喝得有点太急了？像是要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师尊只会闷头喝还喝不醉，根本不会边喝酒边吐露心事。


    林旬没有端起酒杯的意思，看着司清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即使喝醉了也不可能像上璃那样衣衫不整，他顿时觉得没意思了。


    「师尊，先等等。」


    林旬想找个话题聊聊，喝这么快，即便自己一次性只喝半杯都会醉，林旬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耍起酒疯来只会比上璃更失态。


    想到上璃，林旬就觉得这位剑尊对司清的态度很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今天凌肖说师尊跟上璃没什么交情，可原文明明写得上璃升为剑尊就去了清来峰，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交情呢？难道两人闹过矛盾？所以上璃想让师尊下线？嘶……可刚刚上璃的反应，不像是有仇。


    林旬：「师尊，你和师叔没什么事吧？」


    司清带着酒气淡淡说道：「他曾跟我提过双修。」


    话音刚落，林旬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上璃那个反应，师尊清冷禁慾，应该不会同意吧？


    「师尊同意了？」


    林旬语气平稳，不带任何情绪，缓缓地倒了一杯酒，酒杯放在嘴边，眼神闪过一丝紧张，他还是不确定的问了。


    「我没有！」


    司清突然站起身，眼神坚定，语气像小孩子被人误解后委屈的发脾气。


    他第一次喝酒，喝第一杯时入口一阵辛辣，下喉如刀割，等喝完第二杯感觉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现在他感觉浑身火热，真气乱窜。


    「我……我不会跟他双修。」司清浑身热的难受，看着座位上的林旬忽远忽近，他使劲儿晃了晃头。


    听到司清的话，林旬心里舒服了，他自嘲，师尊这人设怎么可能会双修呢，自己紧张什么。


    「林旬。」司清眼神迷离，他自认为语气很认真，「你想过……双修……」他恍惚着走向林旬。


    林旬看着司清晃晃悠悠，嘴里含煳不清地冲着屏风走过去，心道，师尊这是喝多了，开始说心里话了？只是醉成这个样子，一般说的都是胡话吧？


    「林旬……」司清嘴里一遍遍喊着，像是找不到林旬很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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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站起身：「师尊？我在这呢。」


    「嗯？」司清闻声回头，没站稳一把推倒了屏风，林旬赶紧上前顺势扶住司清。


    司清看着林旬出现在眼前，长舒了一口气，忽又紧张地抓起林旬的手，「跟我……」


    「师尊，你喝多了，躺下休息会儿吧。」林旬扶着司清走到长椅旁。


    司清他现在不光是醉了，还感觉浑身真气乱窜的难受，他记得自己很完整的问了林旬，想不想跟他双修，他一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就是在听林旬的回答。


    「我没醉。」司清绷着脸抿着嘴，看上去很生气，直直站着不肯坐下。


    「是是是，你没醉。」林旬应和着，一般醉了的人都这么说。


    他嘴上顺着司清，但是手上使着劲想把司清按在长椅上，可按了半天，司清纹丝不动。


    「呃……」


    就在林旬放下手，运运力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突然腰间被重力一拉，身形一转往后一倒，自己却被司清按在了长椅上。


    司清直直地看着林旬，身子缓缓往下压，眼中布满红血丝，林旬在他的瞳孔中仿佛看到了一把火。


    「师尊？！」


    林旬喊了一声，司清没有反应，只是身子又往下压了一下，这次司清已经紧紧贴在林旬衣襟上了。


    司清浑身滚烫，林旬顿感脸烧的通红，侧过脸轻声说道：「师尊，你压的我喘不过来气了。」


    司清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捏着林旬的臂膀，唿吸越来越急促。


    师尊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林旬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用灵力探查了一下，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师尊真气乱窜的厉害，这是要走火入魔？


    他抽出一只手，运起灵力，覆在司清额头上，出现一道亮光，司清闷哼一声，眼睛一闭倒在了林旬肩膀上。


    林旬抽出身体，把司清在长椅上扶好，自己坐回酒桌。


    他趴在桌子上长舒一口气，幸亏之前师尊给他输过灵力，这会儿他才能稳住师尊的真气。


    「公子，要添酒吗？」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不了。」林旬揉着眉心回道。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径直走了进来，「公子，这酒可好喝？」


    林旬转过身，看向女子，脸色阴沉下来，他们喝的酒有问题！


    第21章 狐妖


    女子穿着轻薄的纱衣，脸上浓妆艷抹，看打扮像是在酒楼唱曲儿的。


    她咯咯笑着走了进来，「公子这酒可好喝？」


    好大的妖气！这女子身体是普通人，但魂魄已经被邪物吞噬，林旬皱了皱眉，这是刚刚被吞噬的，所以妖气很重。


    「狐妖？」林旬眼神锋利，不动声色。


    「噗」女子掩面一笑，瞳孔随即变换为橙色，「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便不隐瞒了。」


    林旬斜眼撇见身旁挂着的白狐裘，冷哼一声，「三番五次地跟着我们，不会就是为了这张皮吧？」


    林旬觉得眼前这位狐妖就是司清斩杀的那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魂魄竟然没散，还活了几百年。


    「呵呵呵……」狐妖发出尖锐的笑声，压低着嗓子，用阴柔的声音说道：「你穿的那件是我的皮，但我现在发现了一张更好的皮。」


    狐妖露出邪魅的笑容，一字一顿说道：「就是你！」


    「哦？」林旬轻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那壶酒，「所以……这酒是对付师尊的？」


    自林旬发现这酒有问题就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妖气师尊都没能醒，而他喝的虽少，但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说明这酒压根对他不起作用。


    「对咯！」狐妖露出满意的语气，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她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不急不慢，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这次计划。


    「这张人皮太难受了。」狐妖闭着眼，把手抚在脸上，语气明明很嫌弃但又表现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她勐地睁开眼，看着林旬像是在欣赏她的玩物一样，激动地发出颤抖的声音，「你这具身体虽然修为差了点，但根骨不错，我喜欢……」


    狐妖转身向长椅看去，林旬心中一紧，伸出手掌唤出清风剑。


    「铮」一声冷厉的剑声，狐妖看到清风剑脸色聚变，随后发出咯咯的笑声，激动地说道：「就是它！等我换上你这张皮囊，拿着它把司清一层一层……撕烂！然后再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狐妖越想越兴奋，激动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林旬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狐妖真变态！


    「所以……」林旬眼神冷厉，语气淡定地说着，「在百剑宗山下把我拉入幻境的是你？」


    林旬在为司清醒过来拖延时间。


    提到幻境，狐妖脸色沉了下来，「那个没用的畜生！若是我施法，你早就死了……你们第一次下山的时候，我就盯上了，只是司清一直守在你身旁，我没能得手。」


    嗯？不是她？难怪那次幻境那么轻易就被识破了，师尊提到过，幻境没有妖气，可听狐妖的语气，使幻术的似乎也是妖。


    没有妖气的……妖？林旬瞳孔放大，上璃养的那只？！难怪他和师尊刚下山就被狐妖盯上。


    林旬面不改色，「哦……这么多年你一直藏在小狐狸身上？」


    林旬猜想，狐妖现在没了皮囊法力受损，而普通百姓的皮囊支撑不了多久，可这么多年未听说山下有需要换皮囊的妖，就应该是藏在了小狐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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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狐妖投来赞赏的目光，她现在不仅喜欢林旬这具身体，连带着林旬这副淡定自若的聪明样，她现在都想拥有。


    林旬被狐妖变态的眼神噁心到了，他皱了皱眉，不知这件事跟上璃有没有关系？若有关系，上璃就在这家客栈，今天他和师尊必死无疑。


    只是林旬想不通，十拿九稳的事，上璃没理由到现在都不露面。


    林旬开始有了一丝希望，凌肖说后山那只小狐狸是上璃前几年养起来的，或许上璃并不知道养的小狐狸有问题？他从来不信运气，但他自认为运气从来没差过。


    林旬：「呵……上璃养狐狸就是为了保护你？」


    「哼，那个蠢货？能保护我？」狐妖根本没把上璃放在眼里，露出鄙夷的表情，


    果然！与上璃无关，林旬听后长舒一口气，那就太好了！他们就还有救！


    狐妖停了片刻，怒气沖沖，「那个畜生！每次当我看中一个皮囊的时候，他就跳出来阻止我！害我到现在都没获得新生！」


    她在小狐狸身上藏匿了几百年，小狐狸始终不肯帮她寻找容纳魂魄的皮囊。


    「不过……」狐妖语气变回阴柔，「我倒是要谢谢上璃，这个蠢东西不仅没有斩杀我的后辈，还把他养了起来。」


    呵……上璃是够蠢的，不过蠢总比坏好多了！


    「蠢的好！」林旬笑了起来，提高嗓门喊道：「上璃简直太蠢了！」


    「谁蠢？」门外突然传来上璃的声音。


    「啪！」房门被踹开。


    嗯？狐妖皱起了眉头，今天她怕司清察觉一直跟的很远，又因为要找人皮耽误了时间，根本不知道上璃也在此处。


    林旬看准时机，握住清风剑朝狐妖刺去。


    「师叔，我拖住她，你快去把师尊救醒。」


    「啊？什么？」上璃楞在门口，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远处的长椅上。


    他在卧房折腾了半天，一会吐一会睡的，到现在酒还没醒，头疼的嗡嗡响，他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妖气，而是耳力太好，一直听到有人在骂他，他最恨别人骂他蠢，这才晃晃悠悠地撞开了林旬的包厢。


    林旬使出全部灵力勉强接住狐妖的进攻，可他撑不了多久，只两个回合，便被狐妖一掌击退。


    「砰！」桌子被撞的四分五裂。


    林旬磕了一口血，他一抹嘴角，连忙站起身，可当他看着到还在门口愣神的上璃时，差点又吐一口血。


    「啧！」林旬皱着眉喊道：「师叔？！你楞在那干嘛？」


    狐妖：「哼，你以为这个蠢货来了你们就有救了吗？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你才蠢！」上璃终于回过神来了，他一念心决，唤出灵剑，使出灵力便要与狐妖开打。


    林旬站在一旁调息片刻，看着上璃打的吃紧，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他以为上璃不敢当第五剑尊多少有点谦虚的成分，没想到……完全没有，就是弱。


    看来只有把师尊叫醒，他们才有胜算。


    林旬执剑上前：「师叔，你省点灵力给师尊吧，快去把他叫醒。」


    「嗯？司清怎么了？」上璃一愣，连忙接上狐妖的进攻。


    林旬看到上璃的反应，突然想起师尊说过，上璃曾想着与师尊双修，慌了一下神。


    狐妖冷哼一声，手掌运力，对着林旬又是一掌。


    狐妖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哎……清风剑在你手里真是浪费了。」


    今日她对林旬是势在必得，这副普通人的皮囊没几天就会溃烂，到时候她又要隐藏在小狐狸身体里，再什么都吸食不到，他的千年灵力怕是要散尽了。


    林旬闷哼一声，被狐妖的掌力逼到墙角，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车撞了，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他弯着腰扶着墙，只轻轻喘气就钻心的疼。


    「系统，我是不是要死了？」


    ［狐妖这一掌使了十成的法力，只是这具女子的身体过于柔弱施展不开，你死不了……但也活不长。］


    林旬：「……」


    死不了就好，林旬轻轻吸了一口气，对着正在斗法的上璃说道：「师尊他真气紊乱昏迷了，你想想办法……」


    林旬低声嘀咕着：「想点正经的办法。」


    「……」上璃一不留神，差点把灵剑扔了。


    林旬说完握起清风剑，坚定地走了过去。


    见林旬还能冲上来，狐妖反倒更兴奋了，这副身体果然不一般，她收回进攻上璃的法力，兴奋地看着林旬走来。


    林旬握剑的手已经开始肿胀，狐妖颇为爱惜地说着：「对不起，这次我尽量一掌打死，啧啧，这细皮嫩肉的……我得了身体还得保养呢。」


    林旬轻哼一声，他步伐稳定，边走边轻声念道：「清风，看在师尊的面子上，你使点劲吧。」


    「嗡——」清风浑身散着寒气，发出锐利的响声。


    说时迟那时快，林旬突然加快脚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完全是被清风剑带着加速。


    狐妖挂在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她快速转身，清风剑从她脖颈划过，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啊……」狐妖捂着伤口，发出尖锐的叫声，她的脸开始扭曲。


    林旬对上璃使眼色，趁这个时间，赶紧去救师尊！


    「清！风！」狐妖狠狠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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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说过，即便浪费，它也是我的！」林旬挡在长椅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上篱站在长椅旁，额头直冒冷汗，他从未见过司清什么时候昏睡成这样过。


    司清平时那么谨慎，今天都能让狐妖钻了空子。


    嗯？司清这真气……怎么这么乱？上璃皱了皱眉。


    他不敢大意，随即运起灵力，覆在司清额间，突然想起林旬的那句「正经办法」，他尴尬地抬起手，与司清额头隔开一段距离。


    司清是不是跟林旬说什么了？上璃边帮司清调真气边心慌，他当年只是想突破修为，才想了双修的法子，毕竟自己太弱了。


    他近日得知司清早些年就被真火反噬，修为只退不进，即使这样，司清都没想过跟他双修。


    上璃更是没脸再见司清，所以一直赖在山下不想回清来峰。


    「林旬！」


    司清勐地睁眼，吓得上璃输灵力的手一颤。


    第22章 诅咒


    司清勐地睁开眼，脸色冷厉，吓得上璃一哆嗦。


    「唿啦！」狐妖施法颳起一阵寒风，她见司清醒了，有些气急败坏。


    好不容易要得逞了，狐妖不甘心，看着一旁站立不稳的林旬，她打算施法带走林旬。


    说时迟那时快，司清一个瞬移到林旬身旁，右手抱住林旬，左手使出法力，冷声喊道：「散！」


    司清一掌瞬间把狐妖推出几米远，狐妖发出刺耳的尖叫，顺势从窗户逃跑。


    即便司清现在真气不稳，但狐妖对司清还是很忌惮，这种忌惮几乎出于本能。


    「林旬？」司清带着颤音紧张的喊着。


    林旬挡在长椅前，身体僵硬，他完全是靠意识在硬撑，即使司清瞬移到他面前时，他都没察觉。


    直到司清把他抱在怀里，林旬感受到司清臂膀传来的温热，他知道自己安全了，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


    「师尊……醒了？」林旬强撑着笑了一下，但无法掩盖虚弱的声音。


    林旬张了张嘴，他想告诉师尊，他知道是谁在陷害师尊了，可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闭昏了过去。便躺在司清怀里。


    见林旬倒在怀里，司清心慌地手都在颤抖，林旬伤的不轻，他眉头紧锁，眼中带着血丝，看向上璃。


    「百剑宗两大剑尊！连个弟子都保护不了？！」


    看着司清冒着火气，玄色锦衣犹如燃烧了一般，上璃吓得又是一哆嗦，赶紧回道：「你……你们中了狐妖的圈套，我刚刚在帮你——」


    「清风！」司清冷厉的喊了一声，打断了上璃的话。


    清风剑带着锋利的剑气嗡嗡作响，火速飞到司清身旁，现在司清的杀气很重，就连清风都是小小翼翼地守在一旁。


    司清闭眼深吸一口气，林旬伤成这样是他的责任，一定要灭了狐妖，他绝不允许林旬再受伤。


    他把林旬交给上璃，动作很轻，生怕牵动林旬的伤，就连语气都轻了下来，「把他带回清来峰。」


    「你不回吗？」上璃小心翼翼地接过林旬问道。


    司清转过身，手握清风剑，眼神冷厉，杀气逼人。


    「我去斩了白狐。」


    司清清冷的话音刚落，人便消失不见。


    漆黑的冬夜，黯淡阴沉，山间瘴气瀰漫，远处小镇的爆竹声沉闷微弱，司清腾空站立，手握寒光，安静冷漠。


    这山间妖气很重，里面住着几只小妖，狐妖藏在其中，司清辨别不出她的位置。


    「咯咯咯」空中传来狐妖尖锐空灵的笑声，伴随着唿啸的冷风，周围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司清，你忘了当年我对你施的寒毒和诅咒了？」狐妖戏嚯的语气，「那个林旬是故意接近你的，你竟看不出来？」


    司清冷哼一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挥清风剑，瞬间地动山摇，惊得山间小妖嗷嚎着四处乱窜。


    「呵呵呵……」狐妖发出诡异的笑声，「你不会真以为……会有人拿真心对你吧？」


    狐妖放肆的嘲笑着，她想激起司清的怒火，今天给司清准备的酒，特意加了一种药，能使司清真气紊乱。


    司清走火入魔会意识不清，狐妖才能趁机逃跑。


    「林旬拜你为师，你就没想过他有什么目的？你仔细想想，送他去明渊峰时他什么反应？呵……连话都不跟你说，怎么在清来峰又突然拜你为师了？」


    「闭嘴！」司清皱了皱眉，挥出一剑，又是一阵小妖们嗷嚎的乱窜。


    狐妖不停地变换位置，继续嘲讽：「几百年孤独的滋味，定是不好受吧？身边终于有个人陪着了，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又送清风又送灵力？」


    狐妖的笑声突然停住，她想到了自己的皮，每次看到林旬穿在身上，她都恨不得要吃司清的肉喝司清的血。


    当年司清剥她的皮做成披风，就是为了送出去，送给一个愿意在清来居陪伴他的人。


    「司清！」狐妖怒吼着，「你註定孤独一世！没有人会用真心待你！你为林旬做再多！终是！爱而不得！」


    司清紧紧握着清风剑，手上青筋暴起，他腾飞上空，冷森森地盯着狐妖说话的方向，怒喝一声：「出来！」


    狐妖随即变换方位，咯咯笑着，但气势明显弱了，她察觉到司清动怒了。


    「我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求回报。」司清居高临下，气质冷厉，一字一顿地说道：「包括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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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束剑光从天而降，气势如虹，「砰！」一声巨响，剎那间，山崩地裂，整座山瞬间被夷为平地，妖气散尽。


    司清飞落在地面，身躯凛凛，深邃的眼瞳燃着怒火，环视四周。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司清瞬移过去，低头一看，地面躺着一位身穿轻纱的女子，面色蜡黄，已经没了气息。


    「嗯？」司清皱了皱眉，一切有关林旬的事他都会方寸大乱，喝酒心急不例外，这次也是，又让狐妖钻了空子，逃跑了。


    &


    清来峰。


    「师尊您怎么……？」凌舒见到上璃大半夜的突然回来，有些意外。


    「林旬？」当他看到上璃带回来的人后，瞬间紧张起来，林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凌舒：「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快去灵草峰把温玉喊来。」上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凌舒见状，不敢多话，就连回復师尊的礼节都忘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凌肖和凌煜刚迈进房门，看到房间内的上璃皆是一愣，凌肖只诧异了片刻，便把目光放在了林旬身上，倒是凌煜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目光至始至终没离开过上璃。


    「这……这是怎么了？」凌肖看了看上璃，突然喊道：「我去喊温师叔！」


    上璃摆了摆手：「凌舒已经去了。」


    「去了？什么时候？怎么还没回来？」凌肖完全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了。


    「啧」凌煜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灵草峰离这多远你不知道？」


    凌肖「哦」了一声，开始在门口来回踱步。


    凌煜翻了白眼，「你还是去看看吧，免得不放心。」


    「好好好。」凌肖答应着，飞跑出去。


    「你也受伤了？」凌煜沉着脸走到上璃前，他直直看着上璃，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谁伤的？」


    「我没事……」上璃低下头，轻声说道：「在客栈碰到了狐妖。」


    「狐妖？」凌煜皱了皱眉，「我走后碰到的？」


    「嗯。」上璃点了点头。


    「那他呢？」凌煜侧目看了看林旬，开始较真。


    上璃抿了抿嘴，心中叫苦，这该怎么跟凌煜说。


    「也是……你走后遇到的。」上璃打算实话实说，他不想骗凌煜。


    「在客栈？」凌煜略带生气地看着上璃，林旬身边一定还有一个人，他自从知道上璃曾向司清提过双修后，就一直讨厌司清。


    「就是……碰巧。」上璃解释道。


    凌煜的性子他最了解，动不动就吃醋。


    凌煜一副非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样子，继续问道：「什么狐妖？」


    上璃：「司清……斩杀的那只千年白狐，魂魄未散——」


    「所以……狐妖是冲着他们去的？」凌肖突然打断。


    上璃抬眼看着凌煜，「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狐妖……一直藏在后山那只小狐狸身上……林旬知道了并没怪罪我。」提到此事上璃就开始自责起来，「我太没用了，总是帮倒忙，今日若非林旬与狐妖拼死搏斗，恐怕我也要……」


    上璃越说越懊恼，自己不争气就算了，还养了个后患。


    凌煜听后愣了片刻，他一直看不惯偷奸耍滑的人，而林旬恰恰就是会想各种办法偷懒的人，没想到林旬还有担当的一面，看来是他太偏见了。


    「咳咳」林旬虚弱咳了一声，含煳不清地不知喊着什么。


    上璃走到林旬身旁，嘆了一口气，林旬受伤他也有责任。


    司清让他把人带回来，可没说让他带个死人，若司清回来发现林旬不行了，司清非得找他算帐不可。


    「温玉怎么还不来？」上璃有些着急。


    「师尊……」凌煜抓住上璃覆在林旬额间的手，轻嘆一声，「你酒还没醒，我来吧。」


    「你……是？」林旬半迷着眼，以为自己昏迷的神志不清了，因为他看到凌煜在给自己输灵力，他明明记得自己和凌煜闹过矛盾，还差点打起来。


    「看不清就把眼睛闭上！」凌煜没好气的回道，但手里的灵力并没有停。


    林旬「嗯？」了一声，这声音也像凌煜，看来自己真的快不行了？不但眼花了还幻听了？


    「温师叔来了——」凌舒和凌肖两人几乎是架着温玉跑了进来。


    一听是凌肖的声音，凌煜嘴角一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输灵力的时候来，呵……天底下还真有碰巧的事。


    凌舒和凌肖刚迈进房间，看到房间内的情形，同时一愣，两人四目相对，开始用眼神对话。


    凌舒：凌煜在干嘛？


    凌肖：好像是在给林旬输灵力？


    两人嘴角同时一撇，各自想着心事，完了，又多了一个情敌！


    凌煜输着灵力不能分神，不过凌舒凌肖两人突然不出声，他就知道这两位准在背后嘀咕他呢。


    「师尊呢？」林旬服下温玉的药，感觉好些了，他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司清，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他说要去斩杀狐妖。」上璃回道。


    林旬心中一紧，为了救司清他差点把命豁出去，若司清被狐妖伤了，这也太亏了。


    「他真气紊乱，师叔怎么能让他去……？」


    「他的性子……我也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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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璃偷偷瞅了瞅凌煜，他这辈子干的第一件事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跟司清提双修，害得现在提到司清就尴尬，第二件后悔的事，就是把第一件事告诉了凌煜。


    「你啊，好好养伤，别等司清回来了把我们怪罪一番。」温玉开口安抚着，「放心吧，别说狐妖现在没皮，就是有皮司清照样斩它，你的师尊尽管真气不稳，也没有那么弱。」


    弱？上璃撇了撇嘴，温玉这是话里有话？


    「嗯。」林旬虽有些担心，但温玉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师尊一直都很强，他不会有事的。


    第23章 养伤


    师尊不会有事的，林旬心里这么想着。


    凌肖凌舒守在床边轮番劝林旬休息一会儿，可林旬始终不肯再躺下闭上眼睛，他要等司清回来。


    司清回来后，林旬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师尊……」林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每次在他心慌的时候，只要喊一声师尊，他就会很安心。


    「对不起，狐妖跑了。」司清站在林旬身旁，脸色苍白。


    林旬先是一愣，后又缓缓摇了摇头，「师尊没事就好。」


    听到林旬的关心司清还是跟欣慰的，他抬了抬眼看到林旬，忽又想起狐妖的话，随即撇过头，开始心神不宁。


    ［司清爽度下降了，现在只有30，而且情绪不好，还有下降的趋势。］系统突然开口说话了。


    林旬：「？系统你是真没良心！我都这样了你想着任务？」


    ［如果按照在下的计划来，你不会受伤。］


    林旬：「……」


    「狐妖跑了？」


    温玉和上璃同时一愣，两人互视一眼，以司清的修为不至于对付不了没有皮囊的狐妖。


    「狐妖法力如何？」温玉继续追问，若能在司清和清风剑下逃跑，那狐妖有可能已在山下害人，法力大涨。


    若真是这样，必须禀告长老。


    司清站在林旬身旁蹙着眉，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只吞了普通人的魂魄，那张皮囊估计已经废了。」上璃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司清，继续说道：「法力应该……不低？我和林旬差点被狐妖……」


    听到林旬受伤，司清身子明显颤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


    上璃见状吓得没敢继续说下去。


    温玉对上璃打不过狐妖这件事倒是深信不疑，他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来，「司清，你现在真气如何？」


    提到真气，林旬突然想到了余林。


    「咳咳……师尊真气不紊除了温师叔知道……」林旬带着虚弱的语气，「还有狐妖，当年师尊是被白狐打伤的，她定知道师尊的情况，所以……余林很有可能是和狐妖串通的。」


    直到林旬说完，司清都没有反应，他神情恍惚，狐妖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反倒温玉皱了一下眉，问道：「余林？狐妖不是在山下吗？怎么会和余林有联繫？」


    凌煜听后，突然紧张起来，上璃把林旬和狐妖的对话都说与他听了，反倒凌舒凌肖和温玉的反应一样，只是很疑惑。


    「都怪我！是……是我……」上璃就开始自责起来，这几年狐妖一直藏在小狐狸的身体里，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还傻乎乎地给小狐狸遮掩妖气。


    「这件事……」凌煜突然开口打断，他嘆了一口气看向林旬，语气诚恳像是在请求原谅，「师尊是不知情的。」


    这件事上璃确实不知情，但若上璃不养那只小狐狸，可能司清不会被余林算计，林旬也不会被狐妖打伤，凌煜很过意不去。


    当年上璃的一句话，「他们无家可归，很可怜。」凌煜便和上璃商量着要把妖灵养起来。


    林旬向凌煜眼神示意他不会乱说，狐妖的事要通报长老，而上璃私自养妖罪过很大，林旬穿书一次，除了司清和任务，他不想牵动不想干的人。


    凌舒和凌肖瞅瞅凌煜，又瞅向上璃，最后两人互视一眼，他们心里纳闷，司剑尊出事的时候，师尊是不在的，余林的事师尊当然不知情。


    凌煜这是紧张什么？除了师尊凌煜可从来不会跟第二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话。


    凌舒和凌肖低头嘆气，看来林旬在凌煜心中的地位不低。


    林旬侧身看向司清，余林是狐妖指使的，正是他想要告诉司清的话。


    「狐妖在师尊喝的酒里下的药，和余林送的药是一种，所以我推测……」


    「等等。」温玉皱着眉打断，他不确定地问道：「林旬，你刚刚说……喝酒？谁……谁喝酒？」


    林旬：「……」这不是重点吧？


    温玉话音刚落，凌舒凌肖又抬头瞪起眼来，他们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林旬他们在山下遇到狐妖，怎么又跟喝酒扯上关系了？还是司剑尊喝酒？


    这大过年的，怎么感觉哪都不对？司剑尊喝酒？这不可能！凌舒和凌肖绝不相信，一定是林旬被狐妖打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凌舒刚侧了下身，又是一愣，凌煜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表情凝重。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凌舒猜想，凌煜脸色难看可能跟刚刚给林旬输灵力有关。


    听到凌舒的询问，上璃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凌煜怎么了？」


    「我……我没事。」凌煜看了上璃一眼，欲言又止，他是害怕林旬再说下去，他和上璃喝酒的事也瞒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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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凑了过去一闻，他对气味特别敏感，一本正经地问道：「凌煜，你也喝酒了？」


    温玉本就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完全看不出上璃和凌煜哪不对劲。


    「没……没有。」凌煜回来后已经用灵力把酒气逼出去了。


    上璃身子一僵，脸刷一下红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他，是我喝的。」


    嗯？林旬透亮的眼珠在上璃和凌煜之间，转了两圈，一琢磨，难道跟上璃喝酒的人是凌煜？


    温玉「哦」了一声，宗内的人都知道上璃经常下山游玩，今天是除夕，上璃喝酒太正常不过了，上璃本就辈分高，温玉也不好说什么，如果换成凌煜喝酒，作为长辈他定会多说几句。


    若换成司清喝酒，温玉可就不客气了。


    「司清，你内火未消不能饮酒，别没事找事。」温玉跟司清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余林的事今天也算解释清楚了。


    听到温玉的话，林旬深吸一口气，责怪自己还不如温玉关心师尊呢。


    师尊从回来就没怎么说话，心事重重的，脸看上去比他的还要憔悴。


    为了个任务，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把师尊搞成了这个样子。看到到司清这样，林旬心里就莫名的难受，这种滋味比狐妖打的那一掌还要难受。


    「师尊……我想回清来居。」林旬说完便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刚才的精力已经全部用完了。


    司清轻声「嗯」了一下，他弯下腰，双手放在林旬肩膀，随即一股清流灌入林旬身体。


    凌舒：「剑尊这是去哪？」


    凌肖：「林旬他怎么了？」


    两人见林旬躺在司清怀里昏睡过去，顿时紧张起来，两人一副林旬在司清手里会更糟糕的脸色，追在司清身后。


    司清横抱着林旬转身，挑眉冷声道：「怎么？」


    「让林旬回去好好休息，余林的事我去跟长老说。」温玉连忙拉着凌舒和凌肖。


    就连温玉这种直性子的人都觉得，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尤其是上璃和他这三位徒弟，一个比一个怪，人家师徒的事，他们瞎掺和什么。


    &


    「师尊？」林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林旬躺在了自己的房间，床边火炉燃着噼啪的响声。


    司清低眸坐在床边，愣着神。林旬的声音太小，他根本没听见。


    林旬轻轻动了动身子，司清这才回过神来。


    由于长时间没说话，司清声音低沉沙哑，他短促地「哦」了一声，随后说道：「醒了？」


    「师尊怎么没去休息？」林旬坐起身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心。


    「我没事。」司清低头掖了掖被子回道。


    林旬半躺着倚在床头，左右看了看，房间内只有他和师尊，他现在感觉好多了，身体不疼了，唿吸也顺畅了很多，只是浑身还使不上劲。


    单凌煜的灵力和温玉的药应该不会好得这么快。


    「师尊是不是又给我输灵力了？」林旬弩着嘴，很心疼，他这条活不长的命，用司清的灵力简直就是浪费。


    司清抬起眼，默然地看着林旬，每次输完灵力林旬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除了修为，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林旬图的？


    林旬双睫一颤，看师尊的脸色，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师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司清在床边缓缓俯了一下身，低声说道：「你伤的太重了，好好躺着。」


    司清本想问林旬，拜他为师可有什么目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正如狐妖所说，几百年的孤独，司清真的怕了，他曾经想赢第一剑尊，他认为赢了墨渊便会有人拜他为师，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赢不了。


    直到林旬站在他面前，喊他师尊的那一刻，司清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除了林旬。


    「我已经好多了。」林旬低着头，语气认真地说着，「师尊，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喝酒，以后……不会了。」


    林旬想说，以后他不会为了任务不管不顾了。


    林旬的话给司清吃了定心丸，司清心中驽定，林旬不会害他，只是双修的事……暂且不说吧。


    「你忘了？」司清温声细语，「我的新年愿望？」


    「没忘！」林旬抬起头，肯定的回道，那么好的事他怎么能忘了呢。


    ［司清爽度升到40了］系统突然提醒。


    「师尊，我也有新年愿望。」林旬浅笑着。


    「是什么？」司清真挚地问道。


    「师尊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开心快乐，还有，不许再给我输灵力了。」


    「好。」


    林旬这副双眼眯笑的样子，在司清眼里格外可爱，司清动了动手指，他又想摸林旬的头。


    司清站起身，深唿一口气，说道：「好好养伤，想吃什么跟我说。」


    师尊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林旬轻笑一声，「师尊，你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要吃你烤的鸡肉。」


    司清嘴角一勾，回道：「好。」


    第24章 处置


    林旬想吃司清做的烤鸡。


    司清走出林旬的房间, 直接去了厨房，在他不懈努力地用真火烤到第五只鸡时，总算有长进了。


    司清仔细端详着叉子上的鸡, 鸡皮焦黄油亮, 时不时拱出一个小包，发出滋滋的声响，滋出来的热油顺着嫩滑的表皮，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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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鸡皮没有一点破损, 司清满意地点了点，他凑近闻了闻，肉香扑鼻。


    不知道味道如何, 司清琢磨着, 上次陪林旬吃鸡时他没觉得有多好吃, 但林旬吃的很香, 希望林旬不会嫌弃他做的。


    今日阳光明媚, 林旬穿起衣服坐在窗户边晒着太阳, 他已经睡了一上午了, 实在躺不下去了。


    林旬询问起司清的情况, 「系统，师尊爽度多少了？」


    ［40, 稳定。］


    「嗯……」林旬拄着下巴，眯着眼睛, 盘算着。


    温师叔说师尊内火未消, 师尊修为本来就停滞了, 这回又让他这么一折腾, 身体估计更糟糕了。


    昨夜师尊喝了狐妖下的药, 今早还给他输了灵力, 林旬自责地嘆了一口气，都怪自己非要劝师尊喝酒。


    炉鼎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旬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师尊搞个炉鼎滋补滋补。


    有时间要去书阁找找炉鼎的书。


    「嗯？好香啊……」一股烤肉的香味正缓缓向林旬扑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香味……」林旬眯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突然睁开眼，眼眸透亮，「烤鸡！」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司清走了进来，语气带着些许关切。


    林旬：「我再躺下去，屁股都要硌疼了。」


    司清脚步一顿，长睫一颤，说道：「那……那就多加几层床褥。」


    林旬：「……」那只是个比喻。


    一时间，房内有些安静。


    「窗边有风，坐到里面来吧。」司清背着身，边说着边把手里的烤鸡放在桌子上。


    即便厨房离他们的住处不远，司清还是生怕烤鸡在路上凉了，他用了两层荷叶包着，这一路还一直用手捂着。


    荷叶只开了一个口，里面包裹的热气就往外冒，司清害怕烤鸡变形，拆荷叶的手又轻又慢，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林旬顺着香味走了过来，他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的烤鸡，蹬着圆咕隆咚的眼睛问道：「师尊，这是……你烤的？」


    司清抬眼看了看林旬，「嗯。」


    他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做的烤鸡合不合林旬的口味。


    这真是师尊做的？林旬简直不敢相信，他围着烤鸡左右看了看，鸡肉皮薄肉嫩，色泽均匀，更重要的是整只鸡没有一点破损。


    「师尊，你做了多久？」林旬眨着眼，认真问道。


    他回想起上次自己烤的鸡肉，跟师尊的一对比，差太多了，这只烤鸡师尊一定废了不少时间。


    「师尊，你不会没有休息吧？」林旬有些生气，他早上的话是想让师尊好好休息一下，吃烤鸡只是随口说说。


    「我不累。」司清心中一暖，林旬还是在乎他的。


    怎么可能不累？林旬换位思考了一下，若在他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一晚没睡，还要做饭，就算不累死，也得委屈死。


    万一影响到师尊爽度呢。


    ［司清爽度升到45了，应该是不累。］系统突然提醒。


    哎？师尊体力还挺好？


    「不知道味道如何。」司清见林旬低着头不说话，他把烤鸡往林旬身边一推，「你先尝尝。」


    林旬嘿嘿一笑，味道绝对很好，他早就流口水了。


    「师尊，你吃吗？」林旬掰了一个鸡腿，摆在司清面前。


    「我不吃。」司清回道，他可是专门给林旬做的。


    「那我就……」林旬那句「不客气」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突然门外传来缓慢的敲门声。


    「师兄可在这？」门外传来墨渊的声音。


    林旬放在嘴边的鸡腿停了下来，他眉头一皱，墨渊来这做什么？


    「嗯。」司清低声回道，「有事？」


    「我……我过来与师兄商议一下余林的事。」墨渊站在门外，语气带着些许尴尬。


    今日一早，温玉便把狐妖和余林的事禀告了长老，长老们最后商议，这件事还是由司清处置比较好。


    而墨渊自从得知司清修为受损，他就一直过意不去，但碍于面子，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当面与司清道歉，这次的事是他主动请缨要来清来峰的。


    墨渊从来没踏进过清来峰，他对清来峰的了解全部是从孟齐那听来的，他在清来居转了一圈，以为自己走错了，孟齐可没说过，清来居有厨房，亭台还有木桥温泉。


    墨渊之所以能站在林旬的房门口，那是他用神识探寻出来的。


    当他走进房门，看到林旬啃着鸡腿，神情并没有太诧异，因为他早就站在门外，消化好一会儿了，只是桌子上这只烤鸡是司清做的，他暂时消化不了。


    见司清没有说话，墨渊开始尴尬起来，道歉的话又不好意思说，最后把目光落在拿着鸡腿的林旬身上。


    「听说林旬被狐妖打伤了，现在好些了吧？」


    墨渊打算先找个话题聊着，但他向来都是被别人追捧着，这种迎合别人的话他根本不会说。


    「没好。」林旬嘴里吃着鸡腿，说话有些含煳不清，「师叔不介意我在您面前吃肉吧？」


    一想到师尊已经被墨渊打的元神消散一次了，林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讨厌墨渊，所以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不介意。」墨渊强忍着不发火，恐怕整个百剑宗也就林旬敢在他面前这般无礼。


    「余林和狐妖的事……」墨渊不会拐弯抹角，干脆聊起正事来，「师兄打算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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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妖没了皮囊，在山下定会行恶，告知山下的弟子，若碰到寻找皮囊的狐妖，一定要谨慎，最好通报与我。」


    司清眼露寒光，带着杀气，一字一顿道：「待我斩杀。」


    狐妖打伤林旬，这笔帐司清一定要亲自算清。


    墨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余林呢？」


    「他是明渊峰的弟子，由师弟处置便是。」司清冷声回道。


    「余林勾结狐妖，陷害师兄。」墨渊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依我的意思……把他修为散尽逐出宗门，师兄觉得如何？」


    「那就按师弟的意思吧。」司清直接答应下来，相比于处置余林，他更想尽快解决掉狐妖。


    今年秋日，林旬要下山歷练，斩妖除魔，若狐妖不除，司清放心不下。


    「好，那我回了长老。」墨渊回道。


    但他站在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在组织跟司清道歉的话。


    司清皱了皱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墨渊还不走？


    「师弟还有事？」司清下了逐客令，林旬吃着他做的烤鸡，有旁人在，他都不好意思问味道如何，下次好再改进。


    「哦……」墨渊顿了顿，守着林旬这个晚辈，他更不好意思说道歉的话，「之前……是我的错，师兄若要怪罪……我可以领罚。」


    话音刚落，墨渊伸出手一运力，掌心多出一条戒鞭。


    林旬嚼肉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看着墨渊，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林旬的厌气轻了一些。


    怎么说墨渊也是正派主角，行事作风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林旬咽下鸡肉，把鸡骨头放在桌子上，收起姿态。


    「说到底，师叔也是被余林利用了，既然余林已经处置了，这件事师叔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林旬可记得清楚，用戒鞭那是要损耗灵力的，师尊可不能再损耗灵力了。


    林旬看向司清，用眼神询问司清，他这么说没问题吧？


    司清微微一笑，沖林旬点了点头，随后对墨渊说道：「林旬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师弟请回吧。」


    「好。」墨渊抿嘴回道。


    司清越不责罚墨渊，墨渊就越觉得亏欠司清，他在回明渊峰的路上，便下定决心，以后明渊峰的弟子敢对司清有半分不敬，他定会严惩。


    就先从孟齐开始！墨渊暗暗说道，这次他绝不心软。


    「阿嚏！」孟齐正练着剑，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裹了裹衣襟，心道，师尊去清来峰怎么还没回来？林旬那个小子歪主意那么多，师尊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嚏！」林旬撕开另一只鸡腿，刚放到嘴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司清紧张地问道。


    「没有。」林旬揉了揉鼻子，兴许有人在背后骂他呢，「师尊，这烤鸡太好吃了。」


    司清柔声：「你喜欢就好。」


    林旬撇嘴一笑，「当然喜欢——」


    「铛铛铛」门外又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林旬，是我。」外面传来上璃的声音，「师弟可在这？」


    林旬：「……」


    司清：「……」


    大概过了一会儿，上璃见没人回话，声音开始变小，「那个……我是想问……小狐狸要怎么处置……」


    除此之外，上璃也是来请罪的。


    林旬无奈翻了个白眼，今天这只鸡恐怕是吃不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清：嗯，我体力很好。


    第25章 小狐狸


    自打上璃走进林旬的房门, 就没敢看司清，他害怕司清找他算帐，来之前他就想好怎么解释了, 他保护不了林旬, 谁叫他弱呢。


    上璃第一次觉得，说自己弱非但不惭愧还挺楠枫心安的。


    他的眼神在林旬和桌子上的烤鸡之间来回打转，琢磨着，这烤鸡哪来的？


    「身体好些了吧？」上璃问林旬。


    他有些愧疚, 怎么说林旬受伤跟他养的小狐狸有关，所以问话也是一副没底气的样子，一点剑尊的架势都没有。


    「没好。」林旬回完, 抓起鸡腿开始啃。


    他一想到上璃跟师尊提过双修, 心里就不痛快。


    看林旬这吃相不像是没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上璃尴尬得笑了笑。


    「小狐狸的事……」上璃提了个头, 以他的意思, 小狐狸从未害过人, 狐妖藏匿在它身上, 小狐狸也是无可奈何。


    「林旬在山下中过它的幻术。」司清冷冰冰的一句话，打破了上璃替小狐狸求情的想法。


    幻术？上璃不可思议地嘀咕着：「小狐狸怎么偷偷跑下山的？」


    小狐狸修为不高, 尚未化成人形，但是幻术倒是会, 只是小狐狸施幻境害林旬, 这倒让上璃有些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 小狐狸下山不可能触碰不到封山结界。


    林旬听到上璃的嘀咕, 缓缓放下鸡腿, 偷偷撇了司清一眼，他干咳了一声，小狐狸应该是跟踪了他和师尊才安全下山的。


    司清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嗔怪：「自己养的妖偷跑了都不知道？」


    「没想到它能躲过封山结界。」上璃有些尴尬，他身子一顿，忽又坚定地说道：「定是狐妖指使的，这几年狐妖怕是把百剑宗的地形都摸清了。」


    林旬低头笑了一下，心道，这上璃怎么都不动脑子？他把小狐狸妖气掩盖了，狐妖只有藏匿在小狐狸身上，才能不被发现，狐妖上哪摸地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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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你养的东西带着狐妖把百剑宗摸了个遍？」司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上璃连忙摇头：「那不可能，小狐狸不会这么做的。」


    上一世司清一心钻研修为，身为峰主却从不关心清来峰上的事，所以上璃才敢在后山养妖。


    若小狐狸跟狐妖无关，司清也不会过问，但林旬曾被小狐狸拉入幻境，司清不得不妨。


    林旬回想起昨夜狐妖说的话，他对司清正经说道：「小狐狸似乎是被狐妖胁迫的。」


    见司清没有开口，林旬把那日的幻境又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幻境里假的没有表情没有血色的人，因为破绽百出，林旬才轻松识破。


    「小狐狸的幻术不至于这么差吧？」林旬问上璃。


    上璃：「不至于，它现在可以变幻成人形，模仿人的表情惟妙惟肖，只是时间很短，若施幻术……里面的人也是有表情的。」


    毕竟这是他和凌煜养的，他还是很了解小狐狸修为的，加之小狐狸聪明又可爱，他和凌煜都很喜欢。


    虽说小狐狸未害过人，但上璃不敢多说，想起昨夜司清满眼的杀气，他就是再蠢也看得出，只要危及到林旬安全的，司清都不会善罢甘休。


    「要不……把它封印起来……？」上璃有些不舍。


    林旬心想，小狐狸在山下作乱却不害人，这才被上璃收到了清来峰，在人间作乱估计是狐妖想找容纳魂魄的皮囊，昨夜狐妖也说了，小狐狸总是阻止她吸食人的魂魄。


    「小狐狸暂且留在后山吧。」林旬看向司清淡淡一笑，「师尊，小狐狸一直在阻止狐妖害人，上次设幻境故意漏出破绽被我识破，心性不坏。」


    这件事凌肖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林旬这么做也是为了向凌肖他们证明，师尊也是心善的很。


    司清轻唿一口气，把小狐狸放在后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它也做不出什么威胁林旬的事来，若封印在别处恐怕又要被狐妖钻空子。


    「依你就是了。」司清看向林旬，语气温和，随后又看向上璃，面无表情，「后山设个结界稳妥一些。」


    如今的修真界不是没有养灵宠的修士，只是多存在于一些小仙门之内。而百剑宗不一样，剑修气魄向来霸气犀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升仙。


    百剑宗则是剑修们都嚮往拜入的宗门。


    养妖在百剑宗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尤其是授课长老，他绝不容忍有弟子或剑尊不学无术，偷懒享乐，他只喜欢修为高的，能力强的修士。他恨不得每一位剑尊都像墨渊那样争气，每一名弟子都像孟齐那样努力。


    「是是是。」上璃长舒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办。」


    「还是我来吧。」司清不放心上璃施法。


    上璃听得出来司清的意思，羞愧地低下头。


    看到上璃这副样子，林旬眼角一弯，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师叔，昨天你说与好友喝酒……那个好友是……？」


    「不是不是，不是凌煜。」上璃连摇头带摆手，他还在惭愧突然被林旬一问，脑子还没转过来，直接把凌煜说了出来。


    上璃的手停顿在半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开始脸红心跳。


    「噗」林旬笑了起来，上璃是够蠢的。


    昨天是林旬第一次见上璃，他以为上璃昨晚那副样子，只是喝醉了。


    听到上璃昨天是和凌煜在一起，司清长睫一颤，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现在突然有点羡慕上璃，能和徒弟双修，应该很开心吧。


    上璃走后，林旬见司清低着头不说话，想逗他笑一笑，「师尊，你刚才看到师叔那个样了吗？只是和徒弟喝个酒，他整个脸都红了。」


    「恐怕不只是喝酒……」司清只是低眸说着，没敢看林旬，「他们……应该是双修了。」


    林旬：「……？」


    「双……双修？上璃和凌煜？」林旬听到双修这个词，再想到昨□□衫不整的上璃，一联想画面他突然害羞起来。


    难怪凌煜从不来清来居，他是知道上璃跟师尊提过双修，所以讨厌师尊？可自己知道这件事后，好像也讨厌过上璃。


    如果师尊双修……会求修为还是真心？这个想法在林旬脑中仅闪了片刻，便被他打了回去，以师尊的人设根本不会双修的，之前追求高修为时都没想过。


    林旬低着头，想着心事，如果不离开这里，跟师尊一直在清来居好像也挺好的……


    「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活长一点吗？」


    ［在下不知道。］


    「不吃了？」司清见林旬闷闷不乐，便转移了话题。


    「吃。」林旬抬起头，师尊为他烤的鸡，他当然要吃。


    林旬刚把鸡肉放在嘴边。


    「铛铛铛」又传来了敲门声。


    林旬：「……」


    司清：「……」


    「师尊不在！」林旬沖门外喊道。


    师尊今天话挺多的，林旬想了想，他和师尊单独相处时，师尊也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怎么老有人过来打扰？林旬有些生气了。


    「司剑尊不在？那就太好了！」外门传来凌肖的声音，「我就说，司剑尊不会在这的，他那冷漠的性子，还指望他关心林旬？」


    林旬：「……」


    司清：「？」


    「林旬，伤好些了吗？我和凌舒过来看看你。」一想到司清对徒弟冷漠无情，凌肖站在门口开始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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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没事了，你们先回吧。」林旬撇了一眼司清，心中暗骂，凌肖这张嘴不想要就缝上吧。


    「别啊，我们来一趟，怎么也得让我们见见你啊。」凌肖继续在门口说道。


    「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门外传来凌舒的声音，语气柔和，「走吧。」


    「我不走，你别拉我。」凌肖赖在门口，「我看一眼就走。」


    「林旬，我进……」凌肖的话还没说完，噎了回去，因为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司清站在了门口。


    凌肖和凌舒同时一愣，随后行礼齐声道：「见过剑尊。」


    凌肖在心中默念，完了，完了，刚刚他好像又说司剑尊的坏话了。


    司清站在门口，冷厉得盯着凌肖，他身体的宽度刚好挡着里面，凌肖和凌舒抬了抬眼，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两人都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见凌肖还在歪着头的想往里瞅，司清侧了一下身，冷声道：「看见了？」


    凌肖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他只撇了一角，根本没看到林旬。


    「可以走了？」司清语气冰冷。


    「都没看清。」凌肖小声嘀咕着。


    「嗯？」司清一挑眉。


    凌舒打了个冷颤，这气氛不太好，恐怕凌肖再多说一句话，司剑尊就要拔剑了。


    「弟……弟子告退。」凌舒连忙拉着凌肖行礼。


    第26章 炉鼎


    司清只在门口站了一会, 林旬已经把烤鸡都吃完了。


    「师尊做的烤鸡太好吃！」


    林旬应该想不到，一个月后，他会后悔说这句话。


    除夕过完, 弟子们都开始了每日打坐练剑, 尤其是和林旬一起结业时，拜入明渊峰的弟子们，一个比一个勤奋，他们都打算今年秋天下山歷练, 博得头彩。


    而清来峰上，司清大手一挥，在清来居外院用灵力设下道符, 并在亭台上挂着, 「闭关」二字。


    一旦有人靠近清来居, 那道符便发出强光, 自动生成一道透明的墙壁, 人站在外面只能看不能进。


    凌肖试了好几次, 最后都是灰头土脸地返回去。


    在明渊峰看来, 司清这个闭关就是写给林旬的, 司剑尊这是要严格要求林旬了，毕竟司剑尊争了这么多年的第一剑尊都没争到, 林旬作为他的徒弟，必须要给他长脸。


    「凌肖之前还说什么林旬在清来居待遇比咱大师兄还好, 他就吹吧。」


    「就是, 凌肖那是故意气咱们的, 现在他怎么不说林旬待遇好了？」


    「凌肖这张嘴, 也有他编不下去的时候。」


    几位明渊峰的弟子练剑累了, 在一旁找个话题闲聊着放松放松, 说到凌肖开始哈哈大笑。


    自从墨渊发话，不许弟子在背后议论司清和林旬，他们就只能拿凌肖当乐子聊聊解解闷。


    「阿嚏！」凌肖揉了揉鼻子，继续说道：「司剑尊这是怎么了？他平日闭关可不是在清来居，他把林旬锁里面，估计是让林旬闭关呢吧？」


    毕竟司剑尊很兇，对林旬很严格，这可是林旬亲口告诉他的。


    这一个月，凌肖没少去清来居吃闭门羹，这会儿连练剑都没心情。


    见凌舒凌煜没人回话，都在专心练剑，凌肖眼睛一转，想到之前他在林旬门口看到司清冷厉的眼神，他一把拉住凌舒，问道：「师兄，咱是不是得罪司剑尊了？所以那道符是……给咱设的？」


    凌舒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是你得罪了，他可没得罪。


    看凌肖垂头丧气的，凌舒又有些于心不忍，只能无奈安抚道：「那是在闭关，防止别人打扰开设的，不光你我进不去。」


    凌肖贊同的点了点头，但见不到林旬他还是心里不安。


    林旬的那句「没日没夜的练剑」一直在凌肖脑中来回飘荡。


    凌肖：「这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林旬怎么样了，他身上有伤，司剑尊不会让他没日没夜的练剑吧？」


    「不会的。」凌舒练剑的手停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是司剑尊在闭关。」


    离剑会已经不到一年了，司剑尊在清来居闭关，想必是想用林旬做炉鼎升修为了，凌舒嘆了一口气，林旬应该已经同意了吧？


    这一个月司清确实很忙，他不是忙着闭关，而是忙着做林旬最喜欢吃的烤鸡。


    天天都在做。


    「师尊……」林旬看着司清刚放在桌子上的烤鸡，一皱眉，努着嘴，「我吃不下了。」


    再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能这么吃啊，林旬觉得这一个月他胖了不少，每天除了在床上躺着就是吃烤鸡，他这回是真的把屁股躺疼了。


    「那把药喝了。」司清端起温玉准备的疗伤药。


    看到颜色深到发黑的中药，林旬就一阵反胃，他觉得自从被师尊输完灵力，就好的差不多了，结果还是每天被师尊督促着喝药。


    「我不喝。」林旬捂着嘴，发闷闷的声响，他今天要反抗了，这么难喝的药说什么都不会再喝了。


    一个月前，司清爽度涨到四十，直到现在还是四十，要不是因为怕师尊不高兴，林旬早就反抗了。


    「师尊，我都没事了。」


    林旬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喝也没用，系统已经说过了，他的设定就是活不长，不是死在魔族手里就是死在狐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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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脸色不太好。」司清蹙着眉。


    「那是闷得。」林旬想出去逛逛了。


    「山下还没有狐妖的消息。」司清默默把药放在桌子上，他担心林旬下山会遇到危险，同时心中一紧，林旬这个性子在清来居待着肯定会闷。


    「那就……去书阁？我还没去过呢。」林旬说道。


    当然他去书阁不是为了看什么修炼升仙的书，他是想看看那本关于炉鼎的书，帮师尊滋补一下灵力。


    师尊这一个月爽度没升，人也明显憔悴了，林旬有些心疼。


    「你要看什么书？」司清有些好奇，林旬竟然喜欢看书。他以前倒是经常去看一些剑谱书籍，自从重生后便没再去过。


    「额……」林旬打算给师尊一个惊喜，炉鼎的事先不能跟他说，「我看的比较杂，也说不上来喜欢什么类型的。」


    「师尊你都累了一上午了，就不用陪着我了。」林旬见司清要跟着，连忙说道。


    「我不累。」司清站在原地。


    「不累也要休息。」林旬知道师尊有失眠的毛病，估计今天早上也是很早就醒了。


    「师尊转过身去。」林旬命令的语气说道。


    司清有些木然，但还是照做了。


    林旬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按在司清的肩膀，开始发力。


    「林旬？」司清边被推着边回头。


    林旬瞪着双眼，一声不吭地把司清推到了卧室，绕过千年紫檀屏风，停在了床边。


    司清看着林旬的床，深眸一颤，随即转过身看着林旬，「这是……？」


    「师尊休息吧，就在我这。」


    林旬见司清愣着没反应，接着说道：「师尊不是说过，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他现在就想耍赖，就想让师尊休息，就不想让师尊跟着去书阁。


    「哦……」司清缓缓坐下去，林旬刚从被窝爬起来不久，这会儿床上还热的，司清只贴在床边随即感觉整个后背都开始滚热。


    「师尊，平时就这么睡觉吗？」


    司清抬起头，看着林旬，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木讷。


    师尊这是怎么了？不会睡觉了？林旬笑了笑，「躺下啊。」


    司清：「……」


    林旬临走前，特意熄灭了火炉。


    &


    「司剑尊放你出来了？」


    凌肖和凌舒见到林旬浅笑着站在他们面前，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


    林旬笑脸凝固，反了白眼，什么叫放他出来？他又没被师尊绑起来。


    「我去趟书阁。」林旬回道。


    一个月没见，林旬脸上长了点肉，看上去没那么瘦弱了，他五官本就精緻，只是以前身板瘦弱看上去有些娇气，现在比以前英俊了许多。


    「我脸怎么了？」林旬摸了摸脸，好像除了胖点没别的吧？他俩这是瞅什么呢？


    凌肖嬉皮笑脸地说道：「林旬，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变样了？」


    林旬又反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变什么了？」


    要是敢说变胖了，他就拔清风剑。


    「没什么。」凌肖嘿嘿一笑，拍了拍凌舒的肩膀，用赞赏地眼神示意，看来你说对了，还真是司剑尊在闭关。


    凌舒干咳一声，柔声问道：「是司剑尊罚你去书阁抄书？」


    「不是。」林旬摆了摆手，颇为认真地说道：「我是想看你们说的那本炉鼎。」


    「炉鼎？」凌舒反应过来，他提着心问道：「司剑尊还没跟你……没跟你说吗？」


    凌舒有些疑惑，难道司剑尊还没让林旬做炉鼎？


    「说什么？」林旬心道，炉鼎的事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师尊知道，「师尊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凌舒迟疑了片刻，不确定地问道：「那……司剑尊不是要找炉鼎提升修为吗？」


    「其实……炉鼎是我的意思，师尊总给我输灵力……我实在过意不去。」林旬语气有些愧疚。


    凌舒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是他想错了？司剑尊不是收林旬做炉鼎？那他为何要收林旬？林旬现在的修为……司剑尊这么要强的人真的不在乎吗？


    「什么？你说谁给你输灵力了？」凌肖突然凑了过来，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凌煜突然给林旬输灵力，他都消化了好几天。


    林旬：「……」


    见林旬没回话，凌肖眼睛一转，心想，司剑尊怎么可能给林旬输灵力？一定是林旬随便找的藉口。


    「是不是司剑尊修为没长多少？着急了？」凌肖像是打听八卦一样。


    凌肖这张嘴真的可以不用要了！


    「你们帮不帮？不帮就算了。」林旬转过身打算自己去找。


    「帮帮帮。」凌肖嘿嘿一笑，只要林旬没事，他就安心了，只是炉鼎那本书，他当时只看了个开头就被凌舒收走了。


    「走走走，我知道那本书放在哪了，我陪你去找。」


    清来峰书阁


    「哎？我明明记得就是在这儿啊」凌肖翻来覆去的找不到。


    林旬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啧」了一声，他还是自己找吧。


    「大师兄你找到了吗？」林旬埋在书架里，头也不抬的问道。


    凌舒正在把关于炉鼎的两本册子藏在袖子里，突然听到林旬的问话，紧张地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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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书掉在地上的声音。


    「找到了！」凌肖闻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书说道：「还是大师兄记性好。」


    凌舒：「……」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后悔


    「这只有一册, 应该还有下一册。」林旬绷着脸皱着眉把第一册 看完。


    他看得晕头转向，这一册只讲了一些炉鼎的资质，大概就是什么样的体质算是炉鼎。


    不过仅这些就让林旬大为震惊。


    「人竟然可以做炉鼎？但是……怎么做？」林旬皱着眉。


    应该不是简单的彼此双手对掌吧？林旬有点想不通。


    凌舒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心中庆幸, 幸好被他们捡到的是上册，下册才是如何用炉鼎修炼的法子。


    凌舒之前看过，里面一些姿势，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耳朵烧的疼。


    这种书就不应该出现在书阁, 凌舒之前看完便是这么想的，现在趁司剑尊不知道炉鼎的事，正好林旬什么都不懂, 更应该彻底打消林旬的想法。


    「不知道, 当时我就看了个开头。」


    凌肖又把第一册 来回翻了个遍, 其实没看进几个字, 毕竟这是帮司清升修为, 他这会儿还记恨着司清把林旬关起来的事呢, 之所以帮林旬来书阁找书, 那是怕林旬生气。


    行吧, 管他有没有第二册 ，先把第一册拿回去研究明白了再说, 林旬把书一卷，放进了袖子里。


    「灵妖也可做炉鼎, 而且效果要比人好。」林旬在路上盯着这段文字看了半天。


    虽然不知道怎么用炉鼎升修为, 但怎么想都觉得人做炉鼎应该不怎么好受, 林旬不能随便找人试, 如果是妖……应该没有伤害吧？


    他倒是知道, 修真界经常有修士用精灵来滋补修为, 比如人参精的血，树精的叶子之类的。


    林旬暗暗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后山。


    不知道上璃在后山，除了小狐狸有没有养些精灵，能帮师尊滋补灵力的。


    后山被司清设了结界，封上了一层幻境，人从外向里看去，山间都是干草，碎石。


    林旬站在一堆碎石旁，他从容淡定地伸出手，在半空打了个响指，「哗啦」脚底下的碎石凭空消失，从地下往上拉开一道两米高的幻门，门内显现出一片树林，林旬大步一迈，走了进去。


    只要是司清开设的结界，一律对林旬无效。


    虽然已入春，但这几日天气有些回冷，林旬今日出门走的匆忙，忘记穿白狐裘，这会儿他打了个冷颤，收了收衣襟，在树林里探查着。


    上璃说这只小狐狸灵气的很，怎么有人进它的领域它都不出来？


    林旬半路嘀咕着，突然听到一声低喊。


    「林旬！你乱跑什么？」


    嗯？是师尊的声音？


    林旬向发声处探去，未见到人。


    「师尊？是你吗？」林旬回头，压低声音向幻门方向看去。


    师尊不是在他房间休息吗？怎么会来这里？


    林旬心里嘀咕着，他忽觉背后一凉，还未来得及转过身，身后人影闪过，勐地抓住了他的手。


    「嗯？」林旬倏地转过身，刚想施法，却发现是司清站在了他面前，正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司清神情紧张，眼神不似以往的冷冽，而是热切，他抓着林旬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林旬的手被司清攥得生疼，他皱了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场面好像有些熟悉。


    林旬想了想，好像是在山下破了小狐狸幻术后，师尊也是这样发抖地握着他的手。


    「师尊？」林旬轻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司清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林旬，紧张到不敢眨眼，仿佛他一眨眼，林旬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林旬被这种迫切又贪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撇过头，脸颊微微泛红。


    别看师尊外表冰冷，平日里对他倒算是柔和，只是现在这个眼神有点不对劲，怎么看着像是迫切地想和他……


    就在林旬疑惑的时候，他忽感司清冰凉的手发生了变化。


    怎么突然变得毛绒绒的？


    林旬正过头，瞬间瞳孔放大，此刻自己牵着的不是师尊的手，而是一只雪白的毛绒绒的爪子。


    「小狐狸？！」


    小狐狸法术支撑不了多久，手和胳膊变回原形后，随即脸也恢復了原样。


    只听「砰」的一声轻响，刚才还是深情款款的师尊随即消失，小狐狸缩小在地上，抖动着雪白蓬松的尾巴，歪着头，深蓝的圆瞳，一眨一眨地瞅着林旬。


    林旬：「……」


    刚刚它是在学师尊？林旬想起在山下深巷里被师尊紧紧抓着手不放的画面，当时巷子里太黑，他没看清师尊的表情。


    「小狐狸最会模仿人，表情惟妙惟肖。」林旬耳旁迴荡起上璃的夸赞。


    扯吧！这叫会模仿人？师尊怎么可能对他露出那种眼神？就是上次喝醉了差点走火入魔，师尊脸上都是一副清心寡欲。


    「给你个差评，另外下次不许模仿师尊。」林旬蹲下身，板着脸说教起来，像是大人在教训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小狐狸乖巧地坐在地上，又歪了歪头，它一旦变回原形便不会说话，只有在变幻成人形时，可以模仿着说几句话。


    林旬看着可爱的小狐狸，摸着下巴，不知道狐狸怎么给修士滋补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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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道：「你能帮师尊滋补灵力吗？」


    小狐狸眨了眨眼，找它滋补灵力那就是做炉鼎了，它本不情愿，不过一听是帮司清，它还是点了点头。


    司清能让它继续留在清来峰不算，还亲自过来布设了结界，这恩情，它觉得自己应当回报。


    林旬把小狐狸带回了清来居，回到房间后发现司清已经不在卧室了。


    「师尊怎么走了？」林旬停下脚步，情绪有些低落，师尊是不是在这睡得不舒服？


    小狐狸飞蹿到林旬怀里，低着头在林旬下巴上来回蹭着，林旬搓了搓柔软的狐狸毛，瞬感舒适。


    养这东西还能舒缓心情？林旬长舒了一口气，抱着小狐狸走了出去。


    「师尊什么时候回来了？」林旬抱着小狐狸走进司清的房间。


    「刚刚。」司清抬眼看了一眼小狐狸，愣了片刻回道。


    其实林旬一走，他便起来了，在林旬的床上躺着，只会越来越难受，别说休息睡觉了。


    他独自做了片刻便去了书阁，这一个月的相处，司清越来越依赖林旬，只要林旬不在身边，打坐练剑他都会心不在焉。


    可他人到了书阁并没找到林旬。


    ［司清爽度下降到40了。］


    系统突然提醒。


    林旬：「？」


    「你去哪了？」司清问道。


    「我去书阁了。」林旬规规矩矩的回道。


    司清低着眸没有说话，当他看见林旬抱着小狐狸的时候就在猜测，林旬是不是去找凌肖他们玩了？在清来居待了一个月，以林旬的性子早就待够了吧？


    师尊看上去脸色确实不太好，林旬现在最怕的便是见到司清这个样子，倒不是因为系统的那句提示，这种担心的感觉，像是由心而生。


    「师尊，我找到恢復你灵力的法子了。」


    说着，林旬拍了拍小狐狸。


    小狐狸跳到地上，抖了抖身体，只听「刷」一声，它摇身变成了着装艷丽的女子。


    女子千娇百媚，扭着腰缓缓走到司清身边，低头行礼，娇柔地说道：「请仙尊享用。」


    「放肆！」司清冷喝一声，吓得小狐狸瞬间变回原形。


    它飞快蹿到林旬怀里，歪着头向林旬眨眼睛，像是在询问它哪做的不对了？


    林旬诧异地张着嘴，瞪着大眼，这一幕发生完，才反应过来，他屏着气撇了一眼司清。


    「额……它这是在模仿人玩呢……」林旬干笑两声，「模仿的还挺像的……」


    「你干嘛呢？」林旬压低声音，咬着牙，「谁让你变女人了？」


    小狐狸耳朵一扑棱，机灵地点了点，随即跳下地，「刷」一声。


    顿时，房间内，出现了两个林旬。


    「林旬」走到司清身旁，努着嘴，这小架势模仿的惟妙惟肖。


    「仙尊你得快点，我可撑不了多久。」「林旬」眨了眨眼说道。


    小狐狸变成修士要比变成普通人维持的时间短很多。


    站在一旁的林旬：「你在做什么？」


    「不是要交/合吗？」「林旬」噘着嘴，一脸不高兴，「不是你说的吗？」


    「什么？」司清冷着脸，语气低沉，似在强压着怒火。


    「林旬」见状，耸了耸肩一脸委屈得说道：「师尊好难伺候哦！」


    司清身形一顿，伸出手掌，想要施法教训一下小狐狸。


    可眼前的「林旬」皱着眉，绷着脸。表情动作都如同复制一般，司清停在半空的手颤抖了起来。


    仅仅因为和林旬长得一样，他都下不去手。


    「小狐狸快变回来！」林旬瞪着双眼，气沖沖地喊道。


    他明白炉鼎的意思了，可是明白的有点晚了。


    「砰」一声轻响，小狐狸变回原型，眼看着林旬也在生它的气，它灰熘熘地趴在了地上。


    司清带着血丝的瞳孔中，映着雪白的狐毛，他的眼中浮现出，自己曾与修炼了千年的刚化为人形的白狐妖对战。


    冰山雪地，一抹玄衣在茫茫白色之中巍然不动，司清半跪在雪地里，寒毒逼进五脏六腑，他强忍着疼痛轻咳了一声，眼中带着血丝，冷厉地凝视着眼前的狐妖。


    「司清，你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真心。」狐妖咯咯笑着，带着戏嚯的语气，「所以……你做好不要爱上别人，除非你想尝试爱而不得的滋味……」


    「师尊？」林旬见司清阴沉着脸，他小声询问了一句。


    狐妖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进了司清的心里。


    司清脸色煞白，嘴里念着，「爱而不得……」


    林旬心中一紧，他没听清司清说的话，但看脸色他知道，自己可能又作大了。


    去他妈的炉鼎吧，林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提升修为可双修就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还可以用妖做炉鼎？竟然还有这种书？他打算回去就把这本书烧了。


    第28章 走火入魔


    「师尊……对不起……」林旬低着头道歉, 他现在根本不敢看司清的脸。


    师尊本就是清冷禁慾的人设，让他跟人双修都不可能，更何况跟妖……


    林旬越想越难为情, 他是不是在清来居养的, 把脑子养坏了？


    司清低眸撇了一眼小狐狸，蹙着眉，他强忍着怒火轻嘆一声，林旬到底是在乎他还是不在乎？


    找上璃养的狐狸做炉鼎, 说到底是为了给他补灵力，可用这种方法林旬都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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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不用给我找炉鼎。」司清沉着脸, 语气有些不平稳, 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一直在强压着不发出来。


    林旬把头埋得更低了, 小声说着：「以后不会了。」


    就算炉鼎能立马飞升, 能完成任务, 林旬都不会再找了。


    听到这话, 趴在地上装死的小狐狸, 耳朵突然闪动一下，不用做炉鼎最好, 司仙尊这样的，它可伺候不了。


    小狐狸贴着地面爬到林旬脚下, 然后就这么悄咪咪地趴着不敢起来, 它感受到司清浑身冒火, 生怕司清一掌噼过来, 把它灵力打散。


    它哆哆嗦嗦地蹭了蹭林旬的脚, 向林旬眨了眨眼, 似在示意，快把它放回后山吧。


    林旬翻了个白眼，撇向一旁装作看不见，让你做炉鼎你就做，你倒是不客气，师尊差点被你嚯嚯了。


    小狐狸眼巴巴地瞅着林旬，深蓝的眼瞳泛着水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别来这招！


    林旬绷着脸僵持了片刻，他认输了，装柔弱这招真好使，他自己用着都觉得好使。


    「咳咳」林旬清了清嗓子，「师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旬生气归生气，但他明白这事不能怪小狐狸，他看着师尊脸色不太对，还是先把小狐狸送回去稳妥些。


    话音刚落，小狐狸如获新生，扑棱着耳朵直接窜到林旬怀里。


    司清现在内火上下乱窜，有些神志不清，林旬的话也听不真切，只听到林旬说要走。


    「你要走？」司清害怕林旬离开他。


    林旬抬起头，司清脸色苍白，眼眸黑如深渊，林旬身形一顿，师尊这副样子看着就揪心。


    说好了不再惹师尊生气，一定要顾忌师尊的感受，可现在怎么越做越糟糕？


    「我……」林旬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又紧张司清的身体，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司清虽然神志不清，但林旬的一举一动他看一眼便能记心里，一个月的时间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他蹙着眉，看着站在门口紧张到不敢说话的林旬，便本能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林旬早上连烤鸡都没吃，是不是厌倦陪他待着清来居了？


    「不许走！」司清开始方寸大乱，脸色冷厉起来，心中却本能得在紧张。


    林旬被司清冷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师尊从来没有跟他发过火，这是在生他的气还是要……走火入魔？


    若是生他气没什么，他慢慢哄回来就是了，若是走火入魔……那就不好说了。


    林旬不敢大意，他现在不希望司清有任何不测，他急忙说道：「师尊？要不要我去找温师叔……」


    「谁？！」司清低沉地喊了一声，他根本没听清林旬的话，但他听见林旬提到了温玉，火气更大了。


    早上去找凌肖，现在又要去找温玉？


    司清这架势把小狐狸吓得不轻，它赶紧把头埋在林旬怀里。


    林旬把小狐狸护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它，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他轻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司清看着林旬把小狐狸护在怀里，生怕被伤到的样子，心里激起的羡慕与嫉妒，仿如一股真火烧在他的胸口。


    难道白狐的诅咒是真的？他终究爱而不得？司清冰冷的脸抽动两下，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忽然一股血气上涌，他只觉喉头一阵腥甜，嘴角溢出鲜血，瞬间隐没在玄色衣襟上。


    「师尊！你……你吐血了……」林旬扔下小狐狸，跑到司清跟前。


    看来师尊是走火入魔了。


    林旬有些手足无措，他想伸手去擦司清嘴角的鲜血，可手顿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这会儿应该先帮师尊稳住真气，林旬这样想着，又伸出手掌运起灵力。


    就在林旬运起灵力把手覆在司清额前时，司清勐地抓住林旬的手，随之颤抖起来。


    「别走。」司清唿吸急促，本能地说着。


    林旬被抓的有些吃痛，他皱了皱眉，轻声安抚道：「我不走。」


    师尊现在这个样子，他肯定不会走。


    林旬忍着痛屏气凝神，伸出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覆在司清冷白的骨节上，灵力通过手掌源源不断地灌输到司清身体。


    灵力输了有一会儿了，司清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师尊？」林旬继续输灵力，但他的修为毕竟不高，不知道这点灵力够不够，他晃了晃握着司清的手，轻声询问：「好些了吗？」


    司清没有反应，不过林旬感觉司清手上的力度小了，他的手终于不疼了，不过这会儿有点麻，他在心中默念，希望没肿。


    司清真气紊乱，他现在只觉得身体被人强行灌入了灵力，听到林旬的声音，他长睫微微一颤，虽然听不真切，但出于保护林旬的本能，他又把灵力还了回去。


    林旬输的灵力在司清身体只打了个转，又全部被司清还了回去。


    见林旬抽出手掌要反抗，司清双手突然使力，硬生生把林旬拉到眼前，两人衣襟贴着衣襟，四目相对。


    司清冷着脸依旧眼神空洞，林旬心里嘀咕着，师尊这是还没好？


    可离得太近了！林旬撇过头，脸「刷」一下红了。


    「不要你的灵力。」司清语气冰冷，但温热的气息吐在林旬耳边，林旬顿感心痒，耳朵也开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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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走火入魔时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如果知道他现在这副脸红耳赤的样子，不然林旬得尴尬死。


    今天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师尊滋补灵力，虽然帮了倒忙，但绝不能让师尊再损耗灵力了。


    「师尊答应过我，不许再输……」林旬把手抽了回来。


    司清感觉到手里突然空了，他心中一紧，顺势伸出手臂，勐地把眼前的林旬抱住。


    林旬：「？」


    师尊怎么突然抱他？上次被师尊抱是因为要施法瞬移，这次是……非要给他输灵力？


    林旬双手麻痹，不敢抬手，浑身僵硬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师尊走火入魔神志不清可以理解，但是非要把灵力往外送，林旬有点不理解。


    司清与林旬就这么僵持了快半个时辰。


    「对不起。」


    司清回过神来，他看着林旬红肿的手指，开始自责，自己一点分寸都没有。


    第一次在深巷握林旬手时就控制不好力度，把林旬吓得不轻，这次更严重了，自己像发了疯一样，急切地想要林旬。


    「没吓到你吧？」司清紧张地问道，希望林旬不要害怕他。


    「怎么没有？」林旬弩着嘴。


    师尊刚刚差点走火入魔，不过林旬知道师尊现在没事了，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不过仍是一副「师尊以后可不能这么吓我了」的语气。


    ［他走火入魔不是被你气的吗？林老师，在下觉得再按照你的计划走下去，司清早晚被你气死。］


    林旬：「……」


    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提醒林旬，［司清的爽度已经降到30了。］


    林旬：「……」


    这一个月里司清爽度一直没涨，现在反而在降，系统几乎天天都在劝林旬，此刻林旬一言不发，系统觉得林旬要被他说服了。


    ［没听说清冷禁慾人设的会用这种方式升修为，在下只是清除了司清永远赢不了墨渊的设定，可没清除他的人设，你还是听在下的安排，好好督促他闭关修炼……］


    系统又开始语重心长地说服。


    「好像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吧？」林旬突然打断，「今天只是个意外。」


    ［……那你继续作吧。］


    系统在一声长「哔」中退下了。


    「师尊。」林旬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本正经起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知道炉鼎是那个意思。不然也不会……」


    「你不知道？」司清冰冷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喜悦。


    「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林旬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求修为不求飞升，别说炉鼎，就是提到双修他都会脸红。


    司清垂着眸，听完林旬的话，缓缓点了一下头，林旬才入门一年，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以后在清来峰禁止炼炉鼎。」司清说道，他现在感觉心里舒畅多了，就连真气似乎都稳定了。


    看到林旬贊同的点了点头，司清忽又想起什么，他抬了抬眼，说道：「不过可以双修。」


    林旬：「……？」


    林旬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心道，上璃和凌煜已经双修了，这也没法禁了。


    司清看着林旬的手，嘆了嘆气，开始心疼起来。


    林旬看出司清的意思，心中嘿嘿一笑，「师尊，我的手被你捏肿了，你说怎么办呢？」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司清当真了。


    司清轻轻捧起林旬的手，小心翼翼地拖着，「上点药？」


    林旬手胀得通红，被司清拖起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让他忘记了疼痛，甚至忘记了回话。


    见林旬没有反应，司清觉得上药太慢了，开始运起灵力想要施法。


    林旬见状，忙把手抽了回来。


    「不用灵力，上药就行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上药


    堂屋内, 一片寂静，林旬低着头坐在那，司清弯着腰, 低着眸, 规规矩矩地给他涂药。


    门口的小狐狸竖着脑袋，往里瞅去，司清臂膀宽阔，直接把林旬遮住, 在小狐狸的角度看去，像是把林旬抱在怀里一样，它眨了眨眼, 非常懂事的把眼睛闭上趴在地上装睡。


    司清用手抹着药膏刚触碰到林旬的皮肤, 林旬顿觉一股清凉从指尖直达心底, 指上有点麻, 心底有点痒。


    林旬撇着头, 大气不敢喘。


    林旬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 有点尴尬又有点难为情, 反正就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明明就是在普通不过的上药, 林旬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


    这种该死的气氛把林旬搞得有点晕，他开始不停地跟自己对话, 到底还要涂多久？怎么感觉这个药越涂越麻？师尊给他涂的不会是麻药吧？


    不知林旬在心里跟自己斗争了多久，终于耳边传来一声低音, 「另一只手。」


    司清把林旬涂好的一只手轻轻放下, 随后语气平淡的要去抓林旬的另一只手。


    「师尊……差不多了。」


    林旬连忙站起身, 退了半步, 他抬眼看了看司清, 他长舒一口气, 脸上的红晕散尽。


    嗯，这个距离正好，刚才太近了。


    司清愣了片刻，继续说道：「另一只手。」


    「不……不用涂了。」林旬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使出灵力，刚刚还是红肿的手指瞬间纤细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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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这只手没受伤。」林旬干笑着，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这药可不能再上了，怎么说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与血气方刚的师尊挨这么近，还互相摸着手。


    若师尊跟他一样倒也好说，可师尊偏偏是清冷禁慾的人设，刚刚他也观察出来了，师尊脸上要多冷静有多冷静，只有他慌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其实从刚才被师尊抱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紧张。


    本想开个玩笑，舒缓一下紧张又尴尬的气氛，谁承想，师尊这么耿直，还真去拿药膏了。


    林旬看到司清手里拿着的药膏时，他就怂了。


    他的手每被师尊碰触一次，心脏就像骤停了一样。


    这哪是上药，这简直是在折磨他！林旬暗骂自己，不作就不会死！


    司清失落地「哦」一声，目光停在林旬另一只已经施法消肿的手上，刚才生怕吓到林旬，上药的时候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可林旬还是想躲他。


    司清低眸看着手里的药膏，其实药膏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就是在打算跟林旬提双修的那几日准备的。


    这药膏是他亲自调制的，可消肿止痛，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他看到林旬上了药的手现在恢復的差不多，他又若有所思的把药膏收了起来。


    看着师尊把药膏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林旬如释重负，可算是完事了。


    林旬忽又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说道：「小狐狸呢？」


    司清身形一顿，侧了一下身，林旬这才看到趴在门口睡觉的小狐狸。


    「还睡上了？」


    林旬走了过去，蹲下身。


    小狐狸本只是装睡，可时间太久它直接睡着了，此刻听到身旁有人说话，它耳朵一激灵，连忙抬起头。


    小狐狸先是歪着头看了看堂屋里的司清，然后又把目光落在林旬身上，它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旬，开始眨眼睛，似在询问林旬，是不是完事了？


    林旬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指尖顺滑柔软，他笑了笑，心想，师尊平时太闷了，小狐狸要是留在清来居还可以解解闷。


    不过想到小狐狸差点成了师尊的炉鼎，林旬当机立断，不行。


    「师尊，我还是把小狐狸送回去吧？免得师叔发现小狐狸不见了担心。」


    林旬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小狐狸善于变幻，万一哪天师尊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真把小狐狸当做炉鼎了，那他不得后悔死。


    给师尊解闷的方式有的是，小狐狸还是好好在后山待着吧。


    「嗯。」司清点了点，「快去快回。」


    回后山的路上，小狐狸想到可以马上回去了，高兴得变成了十来岁的狐妖少年。


    它在狐族的年纪差不多就是这么大，只是妖性未退，头上还竖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尾巴也还在，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你真把后山当成你家了？」林旬漫不经心地闲聊着。


    「嗯，仙尊说那就是我家。」小狐狸声音稚嫩，说话时还露着两颗利牙在外面。


    「狐族早就落败了……之前在山下天天提心弔胆，害怕被其他妖族吃掉，先祖虽能保我性命，但是它总想害人……」


    小狐狸停了下来，摇晃着脑袋说道：「害人不好。」


    「你好好修炼，说不定能重振狐族。」林旬浅笑着。


    小狐狸嘿嘿一笑，它也是这么想的。


    「欸？小狐狸，山下有什么好玩的但你的先祖不敢去的地方？」


    林旬打算带师尊出去转转，可师尊一直担心林旬碰到白狐。小狐狸在山下待了那么久，它应该知道哪里好玩，而且还能避开那只白狐。


    小狐狸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有，桃花岭，那里的桃花常年不落，什么颜色的都有，山内还有溶洞山泉，那是块福地洞天，专供天上的神君观赏的，山间灵力充沛，还有仙童守山，我们这些妖族可进不去。」


    林旬咧嘴一笑，有仙童守山，他和师尊也进不去吧？


    若真如小狐狸所说，那地方灵力充沛，倒是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帮师尊恢復一下灵力。林旬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能顺便提升一下师尊的爽度就更好了。


    自从他穿进来后，师尊已经吐了两次血了，恢復一下灵力也好防止师尊再走火入魔。


    一想起师尊吐血的画面，林旬就开始心疼，他眼睛一转，忽又想起小狐狸变成师尊抓他手时的神情。


    嗯？林旬开始疑惑，小狐狸变成他时，那副作劲儿模仿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怎么模仿师尊就……？


    嘶……难道那天在巷口，师尊真是那个表情？


    林旬问道：「你那天在山下施完幻术后，一直躲在巷子里？」


    「对啊。」小狐狸看向林旬，脸上露出一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它不懂林旬怎么突然问这个，好像还很在意的样子。


    小狐狸连忙解释：「当时我并没有想害你，所以才漏出破绽让你识破……」


    林旬像是被什么电到一样，身子一僵，随即打断小狐狸，「那你看清师尊的表情了？」


    话音刚落，小狐狸一咧嘴，「砰」一声轻响，变回了原型。


    它修为不高，今天变幻了这么多次，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变不了。


    林旬想了想，那日师尊确实有点不对劲，怎么突然抓他的手？还一直抖得连话都不说，师尊那时可没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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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林旬回过神，蹲下身，刚想继续追问小狐狸，突然身后传来凌肖的声音。


    「林旬？你怎么来这儿了？」凌肖左右看了看，小声问着。


    林旬：「……」


    凌肖看到林旬身旁的小狐狸，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他指着小狐狸说道：「你跑哪去了，这地方可不能乱跑，万一被长老发现可就完了。」


    小狐狸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林旬，它也不想出去，今天可把它累坏了。


    林旬清了清嗓子，「我就带它出去熘了一圈，就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你们发现了。」


    凌肖：「是凌煜发现的，我和大师兄在明渊峰转了一圈，没找到就回来了。凌煜和师尊不知道跑到哪去找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林旬「哦」了一声，心中开始嘀咕，这会儿还没回来，恐怕不是去找小狐狸了吧？


    见林旬低着头偷笑，凌肖眼睛一眨，林旬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等等，你没事熘它干嘛？」凌肖瞪着大眼，一副差点被林旬矇骗过去的样子。


    「我无聊啊。」林旬一副他真的很无聊的神情。


    林旬趁凌肖还在思考怎么回復他的间隙，低头沖小狐狸眼神警告，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说出来。


    小狐狸一缩脖，它才不说呢，差点被仙尊当做炉鼎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哦……」凌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想过来找只活鸡抓回去烤吧？」


    林旬：「……」


    「欸。」凌肖用肩膀怼了怼林旬，「进去抓一只？」


    上次林旬做的烤鸡，凌肖没吃到，他这次说什么也要尝尝林旬的手艺，只是这个结界他现在进不去。


    凌肖刚想说话，林旬这边突然呕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伤还没好？」凌肖随即露出疑惑的眼神，不对啊，伤没好也不至于是这个反应吧？


    林旬：「……」


    他现在不能听烤鸡，听见就会是这个反应。


    「小狐狸回来了，你还不去告诉凌煜？不是找半天了吗？别把他和师叔累着了。」


    林旬岔开话题，故意提起凌煜和上璃，他想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只有他懂。


    「对对对。」凌肖一拍脑门，便急忙往回走。


    「噗」林旬站在原地，嗤笑一声，他低头看向小狐狸，想起了上璃的那句「它模仿人的表情惟妙惟肖。」


    林旬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凌肖听到身后传来林旬爽朗的笑声，他身形一顿，忽又想起什么，跑了回去。


    「林旬，炉鼎研究的怎么样了？」


    林旬的笑声戛然而止，停顿了片刻，他脸上恢復平静。


    「那本书被我烧了。」


    清来峰后山，小狐狸刚想修炼，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凌肖的嘶吼声，「林旬！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桃花岭


    林旬回到清来居后, 没去找司清，而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手里拿着那本不想再多看一眼的书，撇了撇嘴, 其实这本书他还没来得及烧, 这会儿刚有时间。


    「砰」一声清响，林旬毫不犹豫得把书扔进了火炉。


    书刚放上去，炉子上的火苗「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火势烧的更旺了。


    林旬把手覆在火苗上空, 喃喃说道：「暴殄天物？那就暴个够。别让我找到第二本，找到了我也一併烧了。」


    「嗯？」林旬抬着手，纤细的手指被火苗映的白里透红。


    他张开五指来回翻了两下, 之前被师尊上了药的地方, 已经完好如初了。


    「这么快就全消了？师尊的药还挺见效的。早知道另一种手也上药就好了。」


    林旬虽嘴上这么说着, 但真让师尊再上一次药, 他还是会怂。


    毕竟在原世界他连同性的手都没牵过, 与师尊身体接触, 难免会害羞。


    「系统, 你说原主的设定就是活不长……那是因为他在原文中太炮灰了, 我现在可不一样，师尊时刻守在我身边, 我为什么还活不长？」


    林旬想套系统的话，若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就可以一直留在清来居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 遇到魔族袭击或者下山遇到狐妖, 都做不到自保, 而且司清并没有时刻守在你身边, 比如晚上他就不在, 此时他也不在。］


    林旬：「……」


    系统说的对, 林旬想了想，白天倒是可以赖在师尊身边，那晚上……怎么让师尊守在他身边？


    可是师尊之前都不肯在他房间休息，不行不行，林旬立刻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让师尊保护这一条行不通。


    「系统，原文中……魔族是什么时候进攻百剑宗的来着？」林旬问系统。


    他穿进来这么久，天天跟司清在一起，主角的剧情线他也没参与过，原文的剧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今年剑会结束。］


    这么快？林旬「啧」了一声。


    ［你是害怕任务完不成了？还是不想走了？］


    「当然是……害怕任务完不成。」林旬嘴硬，他其实就是不想走了。


    ［那就按照在下的计划来，保证在你死之前完成任务。］


    林旬：「……」


    林旬之前因为懒，不想督促司清闭关，所以才跟系统定了那么个约定，「在他下山歷练之前，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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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个月，师尊的爽度停滞了，林旬本计划着带师尊吃烤鸡，泡温泉，结果烤鸡全被他吃了，泡温泉师尊也是只在池边站着不肯下去。


    他现在又有点摸不透师尊爽度上升的方向了。


    「闭关太累了，师尊本就真气不稳，你的计划还是算了吧。」


    林旬现在开始处处为司清着想了。


    ［在你没改变主意之前，请不要喊在下出来了！］


    系统气的已经把林旬这种人设拉成黑名单了，并通报给其他系统，以后不要拉这种人穿书！会被气报废！


    「这就生气了？」林旬笑了笑。


    「咯吱」门被推开。


    「在跟谁说话？」司清走了进来，语气很平淡。


    「没……没跟谁说话。」林旬身子一僵，虽然骗师尊不对，但是穿书这件事不能跟师尊讲。


    司清靠近火炉，炉子上的灰烬还燃着一点火星。


    他皱了皱眉，看着灰烬问道：「烧的什么？」


    「额……」林旬想了想，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就是那本……炉鼎的书，师尊不是说以后要禁了吗？」


    忽又想起什么，林旬连忙补充道：「我去书阁只找到这一册，这上面并没有提到……炉鼎是……那个意思。」


    「你去书阁了？」司清语气有些激动。


    「对啊。」林旬眨了眨眼，师尊这副表情怎么像是很意外？他出门之前不是说了吗？


    司清站在原地，晃了一下神，林旬没有骗他，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低着眸想起为这事还生林旬的气，他又深深自责起来。


    「手还疼吗？」司清问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一点都不疼了。」林旬伸出手掌，给司清看。


    「师尊这药见效真快。」林旬浅笑着。


    司清低眸没有说话。


    「师尊平日里还备着药？」林旬语气很平稳，但心里突然紧张了一下，看来师尊之前经常受伤，那就更不能让他闭关了。


    「这药……是给你准备的。」司清抬了抬眼，没敢多说，林旬还很牴触跟他接触，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跟他提双修。


    林旬有些吃惊，没想到师尊这么细心，竟然是为他备的药。


    可惜啊……林旬暗嘆一口气，师尊对他好，仅仅是因为他是徒弟。


    屋内有些安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师尊知道桃花岭吗？」林旬想找个话题聊着。


    「桃花岭？」司清抬眼看向林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地方。


    「听说那里的桃花常年不败，景色不错。」林旬干笑了两声。


    「你想去？」司清问道。


    林旬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始摇头，他本来是想找个地方给师尊解闷的，可桃花岭他去不了。


    在回清来居的路上，他已经向凌肖打听过了，用凌肖的话说，想去桃花岭以林旬现在的修为还得等个几十年。


    其实凌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想进桃花岭最起码是剑尊级别的，还得被神君邀请才能去。


    毕竟修真界剑尊级别的也不少，但能被神君邀请的少之又少，比如上璃就没被邀请过。


    林旬在路上琢磨了半天，总觉得桃花岭这个名字很耳熟，他与系统确认了一下才知道，这地方在原文中提起过。


    桃花岭乃是神君为有天资的仙尊开设的洞天福地，凡是冲破元婴期的仙尊，就有机会被神君邀请去那赏花看景。


    说是赏花看景，实则是去吸食天地精华，神君只邀请一次，能不能提升修为再上一层，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按照这个设定，司清也是符合条件的，可原文只提到墨渊去过，并没提到司清去没去。


    不过在林旬看来，师尊是去过了，毕竟作者只宠主角，像师尊这种配角他不会写，但这个世界肯定会发生。


    「师尊去过了吧？」林旬干笑着问道。


    「没有。」司清淡淡回道。


    话音刚落，林旬愣住了。


    没有？虽说师尊现在的修为停滞了，但升为剑尊时就已经突破元婴期了啊，几百年了……神君就没邀请过师尊？


    他刚刚那么问，不是成了揭师尊的伤疤了？


    林旬皱着眉，紧绷着嘴，低头不说话。


    他现在总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惹到师尊，跟刚穿进来时的节奏完全不一样了。


    「听说景色是不错，可以去看看。」司清突然开口。


    嗯？林旬抬起头，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


    司清缓缓走到林旬身旁。


    「桃花岭很远，去的话得施法瞬移。」司清直直看着林旬，脸上看上去很平静。


    林旬：「……？」


    「等等。」林旬推开司清放在他腰间的手，「那地方不是说……被神君邀请才能去吗？」


    「嗯，神君已经邀请了。」司清不给林旬反应的机会，一把环抱住林旬。


    林旬整个身体开始僵硬，两只胳膊在司清身体两侧悬着，停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又缓缓落了下去。


    他干咳了两声，开始把眼睛闭上，在心里默数。


    快点快点。


    「你的手。」司清语气平淡地说着，「抱紧我。」


    林旬：「？」


    上回瞬移可没让抱紧！


    见林旬没反应，司清又解释了一遍，「这次去的地方远，你挨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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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贴上了，还不够近吗？


    林旬只闭着眼，就当没听见。


    司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嘆了一口气，带他瞬移确实是要挨近一些，并不是要占他便宜。


    林旬闭着眼等了一会儿，见司清没有施法，他低头问道：「师尊好了吗？」


    「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施法。」司清回道。


    林旬：「……」那师尊为什么还要抱着他不松手？


    再这么抱下去，很危险！林旬努了努嘴，最后还是乖乖抱紧了司清。


    「这回……行了吧？」


    「行了。」司清嘴角一勾，回道。


    然后林旬又进入了漫长又煎熬的等待。


    在林旬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到了没有？桃花岭到底有多远，耳边突然传来师尊的声音。


    「林旬，睁开眼睛。」


    「嗯？」林旬茫然得睁开眼，发现他和师尊落在了一片桃花林里。


    清风吹过，漫天的桃花飞落，两人紧紧相拥，四目相对。


    林旬恍惚了片刻，他在脸颊还没泛红之前，连忙推开了司清。


    桃花还在飞落，不知过了多久，林旬才开口说话。


    「师尊之前说，神君已经邀请了是什么意思？」


    「神君邀请我的那一年，我正在剑灵山思过，便错过了。」


    说话间司清伸出手，把落在林旬头上的花瓣轻轻摘掉。


    他摘花的动作很认真，而那句话更像是随口一说，语气很轻，像是再说大点声就会吓得身旁的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试探


    此处的桃花林, 桃花开的正艷，眼下虽是初春季节，但天气还未转暖, 前几日还下了一场雪。


    数百排桃树排列整齐, 巍然不动，粉里透红的花瓣簇拥着挤满了整个枝条，枝干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放眼望去, 一片粉白，分外妖娆。


    师徒二人站在桃林中，漫天的花瓣像是飞舞的蝴蝶, 簇拥着把他们包裹起来。


    林旬假装没看到司清手上摘花的动作, 轻轻退了一步, 转身看向身旁的桃花。


    司清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 轻嘆一声, 随即便收了回去。


    林旬慌忙转身, 偷偷唿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怂, 不就是让师尊摘掉头上的花瓣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最近他紧张的次数越来越多, 和师尊靠得太近会紧张，被师尊碰一下会紧张, 以后是不是跟师尊说句话都要紧张了？再这么下去任务还做不做了？


    当然要做！他不仅想做完任务，还想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 最好和师尊一样, 能活个几百年。


    林旬本来觉得自己有些贪心,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贪心, 这一切都是自己乱想出来的, 他这活不长的命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


    他想着心事, 入了神。


    一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就连地上的花瓣，都是一动不动的，死气沉沉。


    「练火又不算触犯门规，师尊不该去思过的。」


    林旬假意欣赏着桃花，看似随口问着，其实他心里在想，师尊在剑灵山思过应该也受了不少苦吧？


    「修炼真火终归不是剑修所为。」司清低眸回道。


    想到师尊修为停滞，林旬继续问道：「既然神君都邀请过师尊了，师尊怎么都不来？我听说这里有一处灵泉洞，里面灵力充沛，是神君特意留出来给各仙尊提升修为用的。」


    灵泉洞是一处溶洞，里面的泉水凡人喝一口便可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这个修真世界人人都在想尽各种办法飞升，双修炉鼎那都是下策，若能靠着灵泉洞这种洞天福地增长修为，那才是上上策，就连墨渊都来桃花岭增长修为。


    「走捷径飞升……无意义。」司清冷冷回道。


    他当年不明白神君为什么要开设桃花岭，若这地方是用来赏景陶冶性情，他倒是可以来，但听说只是借赏景的名义用来提升修为，他觉得没必要。


    「提升修为，只要自己够努力便可做到。」司清淡淡说着。


    上一世他便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一世他努力的方向变了，不再是第一剑尊，不再是渡劫飞升，而是让林旬爱上他。


    林旬听完司清的话，抿了抿嘴，没想到师尊是这么想的，其实他也是这种人，想要的东西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只是能让林旬看中的东西很少，他便一直这么懒散着。


    林旬低头询问系统，「师尊的爽度升了吗？」


    ［没有。］


    林旬一撇嘴，白来了？嘶……师尊爽度为什么突然就停了呢？之前还升的好好的。


    「师尊咱去灵泉洞看看？」林旬心想，就算升不了爽度，滋补点灵力总可以吧。


    「这里不好看？」司清有些疑惑，林旬不是来看景色的吗？


    好看是好看，可你爽度没升啊！


    林旬含煳其辞地说道：「好看是好看，只是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话音刚落，林旬身边吹起一阵清风。


    原本落在地上的花瓣随风扬了起来，它们像是展翅飞舞的蝴蝶，轻轻掠过林旬的眼睫，在上空打了个转，随后缓慢地左右摇摆着飘落在他的头上，肩上。


    林旬从来到桃花岭心思就没在桃花上，这会儿被这景色吸引的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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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手，顷刻间，掌心便堆满了粉粉的花瓣，一股淡淡的甜香味扑来，顿感心旷神怡，他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好美！」林旬不自觉地喊道。


    司清缓缓走了过来，风和花瓣都是他施法控制的。他望着周身飞满花瓣的林旬，眼神真挚深情。


    「很美。」司清幽幽说道。


    林旬捧着花瓣的手微微一颤，他目视前方，假装没听到师尊说话，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句很美是在说他还是说桃花？


    再美的景色，只要画面里出现师尊，林旬便会分心，他用余光瞥见师尊一直看着他，那个眼神……有点熟悉。


    「师尊，那日在小巷里……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林旬询问的声音很小。


    他有些紧张，捧着花瓣的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手臂都是僵硬的，他不确定师尊还记不记得这件事，若不记得了，那就太尴尬了。


    这时，司清法力突然失控，林旬手里的花瓣「唿啦」一声，像受了惊的一样胡乱飞舞起来。


    林旬赶紧抽回手挡着眼睛，但还是被花瓣逼得睁不开眼，他只退了半步便一头撞进了司清的怀里。


    司清忽地回过神来，连忙扶着林旬，撤回了法力。


    林旬刚站稳脚，退了半步，有些难为情得说道：「师尊不记得就算了。」


    刚刚听到林旬的问话，司清就慌了，他当时是想提双修的，不知道跟林旬说实话，会不会吓到他。


    「那日在巷子里……我是想送你礼物。」司清低着眸，他想借送簪子看看林旬的反应。


    「礼物？」林旬迟疑了片刻，师尊这种闷闷的性格竟然能做出送礼物的事来？他随即好奇起来，刚才那副难为情的神情转瞬即逝。


    「什么礼物？」林旬看向司清问道。


    司清刚想张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大胆！竟敢私闯神君的桃花岭？」


    司清皱了皱眉，缓缓转过身。


    林旬侧了一下头，撇眼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孩童，应该是守山的仙童。


    刚刚司清施法，惊扰到了他。


    仙童走近了，定眼一看，随后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司剑尊，是小仙冒失了。」


    他自从在这守山，见过无数位被神君邀请的仙尊，唯独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司剑尊有印象，因为当年神君下了两次邀请令司剑尊都没来。


    「司剑尊怎么今日得空来桃花岭了？」仙童含笑问道。


    「陪徒弟过来看桃花。」司清淡淡回道。


    陪徒弟？出于好奇，仙童略微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司清身旁的人。


    仙童在心里嘀咕着，这位徒弟根骨倒是可以，但修为并不高，不过能让司剑尊陪着来桃花岭，应该不简单。


    「司剑尊今日只是赏花吗？」仙童的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要去灵泉洞。


    司清：「是。」


    林旬：「不是。」


    话音刚落，师徒二人身形同时一顿。


    仙童诧异地看向二人，待他确认那句「不是」是从林旬嘴里说出来的后，便看向林旬行了一下礼。


    「恐怕今日只能让司剑尊和令徒在桃花林待着了。」仙童带着歉意说道。


    「为什么？」林旬问道。


    「因为灵泉洞已经有一位仙尊正在修炼。」仙童倒也不瞒着。


    说完，仙童便行礼告退：「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林旬失望的「哦」了一声。


    司清看在眼里，停顿了片刻，随后只对仙童冷冰冰「嗯」了一声。


    司清见林旬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问道：「回去？」


    「啊？」林旬回过神来，「不回去，我还没看够呢。」


    说着林旬走到一颗桃树旁，做出一副认真欣赏桃花的架势。


    他其实是在等，等仙童说的那位仙尊出来，来桃花岭就这一次机会，若连灵力都滋补不到，太可惜了。


    司清看出林旬的意思，蹙着眉说道：「你为何想去灵泉洞？」


    林旬今日的表现太古怪了，说是来看景色，却总惦记着去灵泉洞，司清心中突然一紧，林旬接近他，不会是因为要来灵泉洞升修为吧？


    「其实……我是想给师尊滋补灵力。」林旬见司清脸色不好，说了实话。


    「你……是为了我？」司清不确定地问道。


    「嗯。」林旬点了点头，他穿进来做的每一件事就没为过别人，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师尊。


    司清动容了，林旬还是在乎他的。


    ［司清爽度升了，45了。］


    林旬：「……？」


    怎么升的？林旬有点懵，他以为自己掌握了司清爽度上升的方向，可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掌握。


    林旬打算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师尊，从我拜你为师，就一直惹你生气……其实我做这么多就是想哄你开心。」


    司清长睫一颤，他屏住唿吸听着林旬说的每一句话。


    「可我太笨了，都不知道怎么哄师尊开心。」林旬继续说着。


    「不用哄我开心。」司清打断林旬。


    那不行，现在必须得让师尊开心，林旬快被这个爽度逼疯了。


    「师尊。」林旬非常认真看着司清，「除了第一剑尊，你现在有没有非常喜欢做的事情？」


    司清抬了抬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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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样子有戏。


    林旬抿了抿嘴，继续问道：「师尊，就当徒儿孝敬您的，只要您说出来，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作所不辞。」


    「当真？」司清问道。


    「真！」林旬就差不能把他的「真心」掏出来给师尊看了。


    司清脸色突然柔和起来，说道：「和你双修。」


    林旬：「？？？」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别扭


    「那日在巷子里, 我要说的便是这句话。」见林旬没有逃避，司清打算一鼓作气。


    他想做的事，不用林旬上刀山下火海, 只要能永远守在他身边, 陪伴他，爱着他。


    听完司清的话，林旬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身体像是没了知觉，只有眼睛在越瞪越大，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系统！你刚刚听见师尊说什么了吗？」林旬此刻不是紧张, 而是心慌中带点激动, 为了安抚这种情绪他只能唿叫系统。


    ［……］系统不想出来。


    「他说……他想跟我双修？」林旬发出一句很确定的询问。


    ［你这不都听到了？］系统没好气的回道, 眼看他好好的美强惨拯救对象要被林旬带跑偏了, 不生气才怪。


    林旬：「……」


    「可……师尊人设不是清冷禁慾吗？怎么可能会想着双修？」


    ［他的人设不光清冷禁慾, 还一心追求高修为, 可你看看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他现在不想着闭关修炼, 只能想着用双修提升修为。］


    这还不都是你作出来的？系统刚想说, 活该！但突然一想，双修对林旬来说好像也没什么。


    不对！林旬立刻否定了系统的推测, 就算师尊为了升修为，也不可能是跟他双修。


    林旬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愣了很久。


    「林旬？」司清暗嘆一声, 他不敢去看林旬的眼睛, 只是撇着头, 像是自责地低声询问, 「是不是吓到你了？」


    何止是吓到！


    林旬反应过来, 他感觉腿有点麻，动了动硬邦邦的身体。


    「师尊……是为了升修为吗？」林旬还是问了。


    系统小声嘀咕着，［不然呢？难不成是喜欢你？］


    「不是！」司清立刻回道。


    ［……？］


    林旬没有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司清有些激动，他缓缓向林旬迈了一步。


    林旬这次没有躲。


    「那师尊是因为什么？」


    林旬问话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差不多知道答案了，可林旬没有听不到师尊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没底。


    「喜欢你。」司清认真回道。


    林旬撇过脸，偷偷笑了一下。


    ［林老师，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你跟司清双修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系统开始动摇了，如果真能完成任务那就太好了。


    林旬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不确定，刚才只是问了师尊有什么非常想做的事，并不代表做完这件事，师尊爽度会升到100。


    ［你也不吃亏，可以试试。］


    林旬：「？」


    系统之前不认可林旬的计划，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计划完全就是林旬想偷懒，这次不一样了，司清竟然亲口说喜欢林旬，为了满足拯救对象的欲望，系统可以改变计划。


    林旬低着头骂系统，「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是系统话。］


    林旬：「……」


    司清在等林旬的回话，他动了动手指，紧张着攥成拳头。


    林旬还沉溺在师尊的那句「喜欢你」中，完全忘了回话。


    忽然，林中气流涌动，树枝乱摆，林旬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勐地被司清揽了过去，一股强劲的气流直穿林旬身后的树干。


    林旬一个踉跄没站稳，倒在了司清怀里。


    他见司清神色不对，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身旁「咔嚓」一声。


    粗壮的树干被硬生生截断。


    有人偷袭他？林旬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有危险，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正前方，出现一团黑气，正在极速地向他们靠拢。


    那团黑气所到之处，树枝只微微一颤，枝蔓上的粉色桃花瞬间变黑，黑色不断向外扩散，越来越密集。


    「唿啦」一声。


    地上散落的花瓣再次扬起，它们唿啸着，带着戾气，如刀剑般，勐地向师徒二人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司清连忙伸出右手，把林旬护在怀里，左手使出灵力。


    「砰」两股气流在空中碰撞，那些花瓣停在空中被挤压得颤动起来。


    任对面怎么灌输气流，花瓣只颤动着却无法前进一寸。


    司清手掌微微一动，再次使出灵力，只听「刷」一声，花瓣瞬间化为碎末，落在地上。


    对面突然停止了进攻，这时林旬和司清周围已被黑气笼罩，一时间，桃林里静的可怕。


    林旬唤出清风剑，放在司清手里，随后又握了握司清的手，像是在安抚师尊，他不害怕。


    「铮——」


    一声剑气打破寂静。


    清风剑剑光霍霍，直冲云霄，漆黑的树林瞬间被这剑光撕裂，师徒二人藉此道剑光看清了正前方的人。


    余林？


    林旬和司清对视一眼，同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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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林不是被散尽修为逐出宗门了吗？怎么会在此处？


    「呵……」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既然都看见了，那我就没必要故弄玄虚了。」


    话音刚落，树林的黑气便撤了下去，只是刚刚的世外桃源，此刻已不復存在，树林中满是干枯发黑的枝干，一两处白雪覆在上面，如同腐尸睁开的双眼，冰冷得透着阴森诡异。


    林旬皱了皱眉，若刚刚偷袭他的是余林，那余林现在的法力恐怕不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达到这般修为绝不是正修。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因为原文写到了师尊下线，这个世界才强行圆逻辑，出现了余林陷害师尊的事，师尊復活后就把余林揪出来了，最后又得知是狐妖指使余林的，而余林被长老散尽修为不死也会废，按理说，余林不应该再出现了。


    而此刻余林不但出现了，看上去法力还增强了。


    难道不光师尊人设崩了？原文的角色都在崩？林旬瞳孔一震，那他活不长的设定是不是可以……？


    「魔族？」司清突然开口说话，打断了林旬的幻想。


    司清神色复杂得继续说道：「你是魔修？！」


    余林今日现身，用这种邪魔之术与司清斗法，那便等同于自露身份。


    魔族……？林旬突然长睫一颤，他明白了！


    原文中，作者未提魔族是如何闯进去的，而对魔族如何把百剑宗打的节节败退，却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最后为了刷主角爽度，让墨渊一人击退魔族。


    魔族进攻百剑宗的bug在这呢！


    余林陷害师尊，是想借师尊的手消耗百剑宗的实力。


    看来余林和狐妖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余林为了魔族能击败百剑宗，狐妖为了杀掉师尊。


    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个世界为了圆原文剧情强加给师尊的。


    林旬以前看书，最吸引他的永远都是那些生动有趣的主角，而那些配角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为了发展剧情衬托主角的工具人。


    直到穿书后，他才真实感受到了，他的师尊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即使师尊是配角，他也喜欢。


    「哈哈哈」余林大笑起来，「司剑尊怎么突然开窍了？」


    余林嘴上说着敬词，语气却满是嘲讽蔑视。


    「您可不像狐妖说的那样，什么除了闭关赢墨渊其他的一律不放在心上……」余林假意嘆了一口气，「是我魔族太大意了，竟然听信了狐妖的话。」


    魔族与百剑宗结怨已深，只是魔族一直忌惮百剑宗内的五大剑尊，尤其是墨渊和司清两大峰主，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狐妖告诉魔族司清练火反噬真气紊乱，便是向魔族投递一个信号，百剑宗实力并非像外界传的那般强。


    余林便是魔族培养出来的暗线，他费劲心机地进入百剑宗后，便计划着烧死阿旺嫁祸给司清，司清走火入魔大开杀戒，百剑宗实力受损，魔族才有机会乘虚而入。


    但余林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帮司清作证，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司清竟然还把他揪出来了。


    不过他命倒是够大，被长老散尽修为后还留着一口气，回到魔族便开始修魔。


    「今日，咱们就把新帐旧帐一起算了。」余林气愤的咬牙切齿。


    魔族虽一直被仙族宗门打压，但为走捷径修魔道的人不在少数，整个修真界魔族的耳目众多，林旬与司清只要出了百剑宗，余林便有办法打探到消息。


    这会儿余林身后聚集着数百名魔众，个个面露凶色，张牙舞爪。


    「仙童呢？」林旬突然问了一句，他对仙童的印象不错，所以问话的语气带着些紧张。


    「被我杀了。」余林说的很轻松随意，「哦，对了，我是用真火烧死的。」


    「畜生！」林旬本想多骂几句，可他停下了，余林这种人怎么骂，都不会感到羞愧，还不如直接打更痛快。


    没等林旬出手，司清蹙着眉执剑一挥，气势如虹，快如闪电。


    余林正在得意，没想到司清会突然挥剑，他急忙腾空闪躲，险些被剑气伤到。


    而他身后的魔众却没他反应快，来不及闪躲的只能闷声吃下司清这一道剑气。


    「畜生！」


    这时余林身后又传来一句骂声。


    「嗯？」余林愤怒着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站立的人，他突然瞪大了双眼。


    「墨渊？」余林更是咬牙切齿，今日的仇怕报不了了。


    他以为今日就算不能杀了林旬和司清其中一个，最起码也会重伤他们，不过看到墨渊突然出现后，他开始盘算着要怎么逃出去了。


    听到墨渊的声音，司清皱了皱眉，难道在灵泉洞修炼的人是墨渊？


    林旬同时也露出疑惑，看向司清，小声说着，「师尊，不是说桃花岭只能来一次吗？」


    「嗯。」司清低声回道。


    「墨剑尊不是刚升为剑尊时就被神君邀请来桃花岭了？」林旬问。


    因为原文也是这么写的。


    「嗯。」司清低声。


    可原文没写墨渊又来了一次，林旬一撇嘴，啧……这就是主角待遇？


    墨渊一出现，司清和林旬就开始耳语，他虽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总感觉在讨论他。


    墨渊脸色极度难看，他怒斥一声，抽出灵剑便要取余林性命。


    如今余林修魔道，若不除掉，日后必是个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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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不必出手，他们都交给我。」墨渊边施法运剑边对司清说着。


    说到底，余林曾是明渊峰的弟子，而把余林逐出宗门也是他想出来的惩罚，墨渊这是面子上挂不住了。


    林旬本想拉着师尊看热闹，突然思绪一转，问起系统。


    「魔族进攻百剑宗的计划失败了，是不是说明，以后……我只要待在清来居就是安全的？」


    ［魔族可不止一个余林，只要是原文写到的剧情，这个世界就一定会出现，魔族进攻百剑宗这是避免不了的，


    林老师，你不是已经知道怎么提升司清的爽度了吗？在没被魔族杀了之前，赶快与司清双修吧。］


    林旬：「……」


    「我……现在还不确实。」林旬有点难为情，「万一……万一双修完他爽度没升到100怎么办？」


    ［那就多修几次，距离你死至少还有十个月呢。］


    林旬：「滚蛋吧你，别出来了！」


    这个时候让他跟师尊双修总感觉怪怪的，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进行的某种交易。


    而且……如果双修后任务完成了，他是不是就要立刻离开这了？


    林旬此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明明知道师尊喜欢他，他是很开心的，可他为什么？！偏偏！会有一个操蛋的活不长的设定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再考虑


    墨渊与魔众厮杀, 妖魔的哀嚎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林旬一直低头沉默着，无心观察战况，他已经陷入了比眼前的局面还要严峻的困境, 到底怎么才能摆脱那个活不长的设定？！


    而司清也无心观察战况, 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林旬身上。


    从他说完喜欢林旬开始，林旬的表现过于平静，以前他稍微靠近林旬，林旬的反应都比现在强烈。而刚刚林旬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这让司清心中产生了更大胆的想法。


    就当他准备靠近林旬时，发现林旬的表情不对劲了，此刻林旬脸色难看的像是跟谁吵了一架还没吵赢一样。


    「林旬？」司清侧身看着他, 又开始忧虑起来。


    「啊？」林旬回过神来, 抬起头, 正好看见墨渊斩杀了几只妖魔。


    「还没打完？」林旬发出疑惑。


    司清一怔, 低了一下眸, 随后转身看向远处。


    林旬看似在观察墨渊那边战况, 实际一直在偷偷撇司清, 刚才师尊低眸时他明显察觉到了, 师尊失落的神情。


    他知道师尊为什么会失落，他还一直没有回应师尊的那句喜欢。


    林旬目视前方, 清了清嗓子，「我也喜欢师尊。」


    司清微微一愣, 停顿了片刻, 突然看向林旬, 像是刚反应过来林旬就在身旁一样。


    司清脸上的清冷瞬间被融化, 他深唿吸一下, 身体有些颤抖地缓缓靠近林旬, 笨拙的一点点试探，生怕吓到林旬。


    两人在昏暗的到处透着阴森的黑色桃树林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师兄！」


    远处传来墨渊的喊声。


    林旬和司清同时一愣，这才想起远处与魔众厮杀的墨渊，两人低了下头显得些不好意思。


    不过师徒二人倒是都很好意思的继续牵着手，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司清正过身，握着林旬的手背在身后，手指在林旬的手背上轻轻一点，似在安抚，有他在，不用害怕。


    墨渊那边还在混战，以他的修为对付这些妖魔不成问题，他也是一直处在上风。


    可余林此人阴险狡诈，他不与墨渊正面对打，一直躲在魔众身后，见缝插针。


    墨渊刚斩完几只妖魔，喘息未定，又扑来几只妖魔，余林看准时机，站在远处用真火进攻墨渊。


    打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墨渊非但没法伤到余林，还得时刻谨慎着余林的真火。


    他是越打越心急，便喊了一声师兄，可喊完他就后悔了，刚刚他可是说了，不用司清出手。


    「师兄，不必过来。」墨渊斩完一只小妖，马上补了一句。


    墨渊是个要面子的人，林旬撇嘴一笑，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随后他又皱起了眉，小声嘀咕着，「仅一个月，余林的修为竟然这么高了？」


    余林可是被散尽修为后才开始修魔的，这速度太快了。


    司清看向躲在暗处的余林，眼色冷厉起来，「魔修向来是走捷径升修为，余林这般法力，想必是靠着吸食其他修士的灵力增长的。」


    「那他可不能留。」林旬心道，少一个魔族祸害他将来就能少一分危险。


    林旬抽出手，刚想运灵上前，却被司清拦了下来。


    「你在此处别动。」司清唤起清风剑。


    林旬此处的距离很安全，司清也好上前帮忙，若有小妖过来偷袭，司清也能感知到。


    「师尊，你要小心。」


    林旬抓住司清握剑的手，眼神坚定，语气关切。


    司清看向林旬，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抿。


    师尊在笑，林旬看的真切，他轻轻唿吸了一下，晃了一下神。


    直到林旬听到「砰」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师尊已经瞬移过去了。


    司清右手握剑对着一群妖魔横扫一下，剑光极快，围在墨渊周身的魔众应声倒地，他左手运灵顺势对着余林的方向推了过去。


    「砰」一声，灵力击空，余林躲开了，他随即施法，司清和墨渊瞬间被一团黑气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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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在原地「啧」了一声，他想过去帮忙。


    林旬：「系统，我不会提前死吧？」


    ［只要你不作就不会，别怪在下没提醒你，你现在要是过去很有可能会。］


    林旬：「……」


    系统见林旬难得听他一次话，又开始说教起来。


    ［林老师要是怕夜长梦多，就尽快跟司清双修，等你死后，在下便会送你去能活长的世界。］


    「嗯？」林旬突然抓住重点问道，「如果任务提前完成了，我也要在这里等死？」


    ［是的。］


    林旬：「……」


    那这任务也不是很急啊，林旬暗骂自己之前怎么没问这句话。


    ［林老师，刚刚在下统计了一下，每次你表现出很关心他，虽然是演的，但他爽度会上升，你疏远他跟别人走的近的时候爽度会下降。］


    林旬心中一紧，师尊之前爽度上升不是因为带他吃喝玩乐了吗？


    「那这一个月师尊爽度都没升……」林旬说道。


    以前林旬确实有演的成分，但这一个月他对司清算是真的上心了。


    ［刚刚你们两个牵手的时候，司清爽度就上升了，所以在下认为他之前爽度停了，可能是……太想和你双修所致。］


    林旬：「……」


    差点忘了他跟师尊牵手系统能看见。


    ［你主动牵一下他的手就能升到50，你要是主动跟他双修，应该能升到100。］


    系统现在后悔早没想到这一点。


    刚刚？双修？在这？林旬嘴角一抽，就算双修也不能让系统看见！


    「系统，你们有没有一种屏蔽功能就是……宿主做的事情对系统不可见？」


    ［抱歉，没有。］


    林旬看向黑气，「既然我还得在这个世界等死，那任务就不着急，双修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系统急，他怕林旬提前作死。


    ［林老师，对双修还有什么顾虑吗？要是没经验在下可以给你提供……润……］


    林旬：「你闭嘴！」


    *


    「墨峰主这是打算喊人帮忙了？」余林站在一团黑气中，带着蔑视的语气。


    本来当他听到墨渊说不许司清帮忙时，他还窃喜自己可以逃出去，可这会儿加上一个司清，恐怕他今日他要交待在这。


    「师兄……我自己能行！」墨渊挡在司清面前，脸涨得通红，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余林见状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的话还真管用了。


    他在明渊峰待了一年，多少也算是摸清了墨渊的脾气，他刚才那么说就是在羞辱墨渊。


    「呵……」余林继续羞辱，「我很想知道，墨剑尊是如何年年赢得第一剑尊的？」


    墨渊紧绷着脸，握剑的手发着抖，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司师兄，请让我自己来！」


    司清皱了皱眉，清风剑发出一阵嗡嗡声。


    林旬见黑雾内半天没有动静，有些担心。


    「师尊？」


    林旬刚喊了一声，突然察觉不对劲，他身后似乎有人，他勐地转身，突然眼前闪出一团火苗，「轰」的一声沖他而来。


    林旬急忙腾空后退，但那团火距离他太近，他闪躲不及，衣摆已经烧了起来。


    眼见火势越烧越旺，林旬用灵力也无法扑灭，他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能提前死，不能提前死！


    「林旬？」司清闻声赶到，他按住林旬的肩膀，只微微一动，林旬顿感一阵清凉，身上的火势瞬间熄灭。


    他没被真火伤到，但外衣下摆基本上都烧没了，就连里衣的裤子都开了一大块窟窿，司清再晚来一会儿，他的下半身就得光着了。


    「伤到哪了？」司清担心的检查着，他的手刚触碰到林旬的大腿时，突然手指一缩。


    「没……没伤到。」林旬露着半边大腿，低头回道。


    「余林呢？」墨渊收拾完那些魔众，提剑飞了过来。


    司清连忙把林旬遮挡在身后，狠狠瞪了墨渊一眼，冷冷回道：「跑了。」


    若不是墨渊在黑气里拦着司清，余林也不会钻空子，他故意烧到林旬就是为了引司清分神，这才逃了出去。


    墨渊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没杀掉余林不说，还被余林羞辱，他从来没感到这么挫败过。


    林旬见墨渊神色难看，他有点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不是一直在刷墨渊的爽度吗？连个余林都对付不了，这可不是很爽的剧情。


    原文里，墨渊飞升可是顺风顺水，作者只制造了魔族突袭百剑宗这一个矛盾，但也没让墨渊受半点委屈，之后墨渊更是修为大涨，没多久便飞升了。


    师尊赢不了墨渊是这个世界强行降级了，那是不是说明墨渊现在的修为并不高？


    林旬现在这副样子本不想多问，但他太好奇了。


    他在司清身后歪着头，问道：「墨师叔之前不是来过一次桃花岭了吗？」


    墨渊：「……」


    见墨渊没回话，林旬嘿嘿一笑，低着头下巴抵在司清肩膀上，继续说道：「我听说桃花岭都是只能来一次，墨师叔，神君给你走后门了？」


    墨渊：「……」


    墨渊脸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的修为确实在司清之下，自他知道自己是在司清真气紊乱的情况下赢得第一剑尊时，便开始日夜苦练，可修为长进并不大，他只好去求见神君，希望神君可以留他在桃花岭多修炼几次。

 第62页

    「余林的事还是要尽快禀告长老一声。」墨渊岔开话题，他平时第一次被人堵的哑口无言，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


    「嗯，你回去吧。」司清言下之意，他和林旬不回去。


    林旬轻笑一声，看来他猜对了，墨渊来桃花岭是为了尽快提升修为。


    见墨渊走远，林旬趴在司清肩膀上，喊着，「墨师叔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以后您继续来修炼就是了。」


    被神君特别照顾怎么说都像是在刷爽度，可这么爽的剧情愣是被林旬说成了，「没实力硬蹭」的感觉。


    尤其是当着司清的面。


    墨渊听后，身子一僵，此刻他真想找个雷把自己噼了，这个桃花岭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解衣


    「师尊你猜墨师叔听没听见？」


    墨渊都走没影了, 林旬还继续趴在司清的肩膀上，得意的笑着。


    这个世界在刷墨渊的爽度，他却在刷司清的爽度, 而且他还大有一副, 必须要碾压墨渊的志气。


    「除了你，能让他颜面尽失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位了。」


    「谁让他总抢你的第一剑尊。」林旬一副正气凛然。


    司清低眸一笑，「第一剑尊……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除了你, 什么都不重要。」司清微微侧着身，依旧保持着让林旬靠着的姿势。


    林旬微微一怔，趴在司清肩膀的胳膊缩了回去, 缓缓站直了身子。


    师尊这句话很暖心, 可林旬活不长啊, 他本就是来完成任务的, 死后会被系统送到别的世界, 林旬想到这里, 心如刀绞。


    司清微微皱眉, 「林旬, 为何你谁都不怕，唯独怕我？」


    「我……我不是怕你, 我是怕……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林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何要分开？」司清紧张起来。


    林旬低头沉默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些, 他也很想留下来。


    司清觉得林旬还是有事瞒着他。


    「林旬……」


    司清刚想问话, 林旬突然扑了过去, 一把抱住他。


    林旬把头埋在司清的肩上, 即委屈又难受, 他不想离开师尊。


    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活长, 长命百岁，林旬抱着师尊这么想着。


    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破了，这会儿紧贴着司清，司清顿感浑身发热，身体有了反应。


    他双手握着林旬的上臂，紧张的开始颤抖。


    嗯？师尊……唿吸怎么这么急促？


    林旬察觉到师尊有点不对劲，不能再这么抱下去了，师尊容易上火。


    「师尊，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林旬缓缓推开司清，长舒了一口气，刚刚抱师尊的时候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是情绪到了单纯的想抱一下，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


    幸好现在是黑夜，师徒二人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见司清愣在原地，一直没有说话，林旬扯了扯腿上所剩不多的布料，清了清嗓子。


    「师尊我得换件衣服。」


    他的意思是让师尊施法把他衣服復原一下。


    司清低眸瞅了一眼，周围都是昏暗的，只有林旬腿间隐约露着一点白光。


    「找家客栈换吧。」


    「不用了，就在这换吧。」林旬抬头看向司清，只是施法把衣服復原，就没必要去客栈了。


    桃花岭离人间小镇很远，去客栈又要瞬移，林旬现在这种身上没几块布料的情况，跟师尊贴太近，他怕师尊再上火。


    虽然两人互相表明心意了，但双修的事……林旬还是放不开。


    这事不能急，他现在最想解决的是活不长的设定。


    林旬见师尊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随后缓缓抬起手掌，一念口诀，手里瞬间多了一件叠放整齐的灰白衣衫，衣衫上面还叠着他平日经常穿的白狐裘。


    林旬：「？」


    师尊是不是理解错了？


    这时系统又出来小声提醒着。


    ［林老师……刚刚你主动抱他，他的爽度又升了1点，先别换衣服先双修……］


    林旬：「……？」


    系统越急着让林旬双修，林旬就越会产生一种抗拒，总之，因为有这么个任务，他就会感觉双修很别扭，尤其是想到他一旦真的死了，死之前还被师尊吃干抹净了……他是不是太惨了？


    司清站在原地，见林旬一直未说话，他拿出白狐裘披着林旬身上。


    林旬身子一僵，回过神。


    「去灵泉洞换吧。」司清把衣衫放在林旬手里，低眸说道：「我在外面等着。」


    林旬点了点头，胡乱「嗯」了一声，转过身紧了紧白狐裘，头也不抬的便往灵泉洞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又停了下来。


    「师尊，仙童被余林害死……桃林也毁了……不知道神君会不会怪罪下来。」林旬有些自责，仙童本不该受牵连。


    司清跟了过来。


    「神君就算怪罪，也是去找魔族算帐。」司清轻嘆一声，「只是仙童……百年的修为，就这么没了。」


    林旬：「他的灵……也散尽了吧？」


    司清：「他被真火所烧，怕是仙灵也散了，转世只能做凡人。」


    「他一直都桃花林守着，若能平淡地在人间过一过凡人的生活，或许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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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司清脸色柔和，「等狐妖和余林都除掉了，我们也去凡间，过一过凡人的生活。」


    林旬轻笑一声，「我本来就是凡人，以前天天都在过吃喝享乐的日子，倒是师尊，活了几百年了，还不知道这人间不比仙界差。」


    司清看向林旬，「嗯，人间不比仙界差。」


    因为有你。


    本来说好的，林旬进灵泉洞换衣服，司清在外面等着，可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都站在了灵泉洞口。


    司清：「我在这等着。」


    林旬：「不……不用了，师尊进来吧，到时候转过身就行了。」


    只是换个衣服，师尊来都来了，再让他出去，显得自己太矫情了，更何况，林旬本来就打算让师尊在此处滋补一下灵力。


    师徒二人走进灵泉洞，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一股凉意袭来，两人顺着岩壁一路走到洞中心，眼前豁然开阔，明亮了许多，洞顶倒挂着奇形怪状的岩石，五彩斑斓，透着灵力。


    洞中心有一处泉水，水面覆着一层白雾，水是流动的，自上而下，由宽变窄流到另一处洞口。


    林旬站在泉水旁，脱掉衣服，忽感一股灵力直往他丹田处窜，他屏气凝神片刻，顿感浑身舒畅。


    这灵泉洞果然灵力充沛，他还没打坐呢，这灵力就迫不及待的给他吸食。


    林旬刚穿上衣服，白狐裘还没来得及批上，他便走到司清身边。


    「师尊，你有没有感受到有灵力往身体里窜？」


    司清看着林旬正在系衣带的手，皱了皱眉，「手红了？」


    「哦。」林旬抬手看了一眼，笑了笑，「刚刚扑火时烧到的，没什么大碍的。」


    「疼不疼？」司清蹙着眉问道。


    「不疼。」林旬抿了抿嘴，「我没那么娇气。」


    没进灵泉洞之前，他还能感觉到手上有灼烧的感觉，就换衣服的功夫，那种灼烧感就没了，现在若不是师尊发现，他根本想不起来了。


    「师尊……真的没事了。」


    林旬见司清又把药拿出来了，想到之前上药的经歷，他直接把手背到了身后。


    「这药见效快，涂上一会就消红了。」司清说着，开始打开药盒。


    林旬做了一番斗争，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司清上药的动作依旧很轻，林旬手上的感觉依旧是酥麻，心底有些痒。


    不行，得找个话题聊一聊，分分心。


    「师尊，你为什么突然对第一剑尊不感兴趣了？」林旬问道。


    系统只是把师尊赢不了墨渊的设定清除，可没清除师尊对第一剑尊的执念。


    司清在林旬手上揉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恢復平静。


    「争不到，便不争了。」司清低眸回道。


    其实他根本不是对第一剑尊感兴趣，他是不想再孤独下去了，为了打破狐妖的诅咒，他才拼命闭关修炼，他以为只要赢了墨渊，只要夺得第一剑尊，便会有弟子拜他为师。


    若不是重生一次，若不是林旬的那句「想拜他为师」，他都忘了，自己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哦。」林旬点了点。


    师尊重生一次了，不想争了也正常。


    「好了。」司清把林旬的手放了回去。


    「嗯？这么快？」林旬翻了翻涂着透粉药膏的手。


    「师尊，你这药专治什么的？怎么感觉它什么都能治呢，见效还这么快。」


    司清收药盒的手一颤，抬了抬眼，「消肿止疼。」


    「我记得师尊说这药好像是为我准备的？」林旬发出疑惑。


    「师尊怎么知道我会被真火烧到？」


    司清：「……」


    林旬借着岩石发出的光，撇见司清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忽地，长睫一颤，他好像明白了。


    这药是……是……好吧，确实是给他准备的。


    「咳咳。」林旬清了清嗓子，「师尊刚刚没感觉到有灵力灌入丹田吗？」


    「没有。」司清回道。


    「不可能啊，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林旬恍然大悟，「师尊，在这里修炼是不是要脱衣服啊？」


    「嗯？」司清像是没听明白林旬的话。


    「就是在这里修炼升修为，是不是要脱了衣服？」林旬重复一遍。


    「这……不知道。」司清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应该是。」林旬坚信不疑，「师尊你把衣服脱了，站在泉水边，就能感受到了。」


    司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师尊是真的。」


    林旬以为师尊不相信他的话，说着便要去解司清的衣带。


    司清：「……」


    本来司清就没想着躲，林旬轻而易举的就成功了。


    看着自己把师尊的衣带解开，林旬：「……」


    「师尊，你自己脱吧。」林旬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是要双修吗？」司清问道。


    林旬：「……」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改变


    「师尊, 我是让你滋补一下灵力。」


    林旬背对着司清，向身后撇了一下头，他想看看师尊脸上有什么反应, 可动作太轻, 没能瞥见。


    「哦。」司清缓缓把衣带繫上，低眸说道：「只是滋补灵力……」


    语气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第64页

    林旬深唿吸片刻，背着司清说道：「师尊……双修的事……我还没想好。」


    「嗯。」司清平淡地回应。


    林旬对师尊「嗯」的这一声，听着有些别扭, 多少带点不满意，师尊怎么没再争取一下？


    ［林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系统倒是帮司清争取了。


    林旬：他都不急，你急什么？这副身体现在是我的, 我连这点主都做不了？


    ［……］这宿主是一点没变, 说怼你是真不给你面子。


    系统不明白, 林旬怎么老是跟他作对, 之前不肯督促司清修炼, 现在又不肯与司清双修。


    太难伺候了, 简直比让司清爽度上升都难。


    ［不就是完成个任务吗？林老师, 任务早些完成也没坏处。］


    自从林旬穿进来, 系统对他就连哄带劝的。


    林旬：「早些完成？然后我在清来居一躺准备等死？」


    ［……］


    林旬并不觉得自己矫情，这种事要水到渠成, 况且，他现在想的是, 只要解决了活不长的设定, 在魔族偷袭时躲过一劫, 到时候想怎么修都行。


    ［在下也是怕你出意外……刚刚余林不就差点伤到你？］


    林旬一听系统的话就来气, 「我以后就待在清来居, 哪都不去, 白天晚上跟师尊形影不离，我看谁能伤到我。」


    ［……？］怎么听着宿主像是不想走了？


    林旬紧绷着嘴，气的不轻，他倒要看看自己怎么个活不长法。


    他在原世界还没能谈场恋爱就突然死亡了，这次穿到了修□□，他这副灵根仙骨的身子总不能得什么心梗脑出血吧？


    既然身体不会出毛病，那就在师尊身边苟着，林旬心道，正好，跟师尊好好谈场恋爱。


    「林旬？」司清靠近林旬，「你刚才没听见我说话？」


    「啊？」林旬反应过来，他刚才跟系统憋着气，还真没听见师尊说的话。


    司清轻嘆一声，「双修的事……我会等。」


    林旬听后有些害羞，刚刚那副怼系统的气势全无，此刻只是低头想着，可能会让师尊等很久。


    「师尊刚刚是说这个……？」林旬问道。


    「不是。」司清摇了摇头，心道，林旬是真没听见，他刚刚好像很生气，也不知道跟谁置气。


    「我说，你资质高，这里的灵力不是普通灵力，它们像是被输入了自我意识，遇到你这种上等灵根的修士会主动灌入。」


    「啊？」林旬看向司清，有些茫然。


    「那师尊的资质也很高啊，怎么没感觉到有灵力灌入？」


    「若非我苦心修炼，想必……升不到剑尊。」司清对林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单论资质，他确实不如林旬。


    林旬愣了一下，眨了眨，他这资质还能比师尊好？


    「你仅用一年的时间便达到筑基，别说在这百剑宗外门弟子里，就是内门弟子都没出现过。」司清继续说着。


    林旬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咋没发现？！」


    司清一愣，「没发现什么？」


    林旬一激动差点说错话，他干笑两声，「没发现……我的身体还厉害。」


    其实他穿进来时就发现原主灵根不错，但他从来没把原主这个优点当回事。


    他自小懒散惯了，他只知道这具身体应该怎么咸鱼怎么躺平，并没想过应不应该升修为。


    想不到这身体竟然这么牛？林旬嘿嘿一笑，自己要是变强了，别说余林狐妖，整个魔族他都可以试着灭一灭了。


    原文中，原主拜明渊峰到被魔族杀害，也就一年，就算再天赋异禀，一年的时间也不可能修为大升。


    不死在魔族手里才怪。


    林旬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师尊，我想在这多待一会儿，滋补一下灵力。」


    师尊不喜欢靠这种方式升修为，我便不在这修炼升级。只是这儿的灵力非同一般，他可多吸食一些，以备后用。


    「嗯。」司清点了点头。


    「师尊也来吧？就当陪着我了。」


    说完，林旬拉着司清的手往泉水边走去。


    「师尊，是不是泉水里的灵力最充沛？」林旬看着泉水上冒起的白雾，他刚靠近泉水，顿感神清气爽。


    「是。」司清站在一旁，语气平静，「只是……但凡修炼内气都是拿灵气用来转化，能升多少便转多少，灵力太多转化不了，也会流失。」


    说通俗点，灵力相当于外力，可储存起来，像一些好打斗的专修外力的人，他们一般会大量储存灵力。


    这样斗起法来，前期攻势很勐，像余林就是这种打法，他吸食修士的灵力全部用来储存，但这种打法不适合长久战。


    而剑修不一样，他们的目的是飞升，若要升修为就是由灵力转化为真气，真气在丹田结丹，从而一步步提升，而施法输出则是真气转化为灵力。


    所以在意修为的人很少会输出自己的灵力。


    「嗯，有道理，那我就不下去。」林旬点着头，「师尊你也滋补点灵力吧？」


    说着，林旬便示意师尊坐下打坐。


    司清抿了抿嘴，并没有要坐下来打坐的意思。


    他刚才是怕林旬不懂这些，提醒林旬没必要储存太多，但他可没说不让林旬下去。


    自林旬说双修的事还要再考虑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后悔林旬换衣服时，没能偷偷瞥一眼林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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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怎么了？只是滋补灵力都不行吗？」林旬蹙着眉，「你之前因为我，消耗了不少灵力，你若不滋补点，我都过意不去。」


    见师尊还没反应，林旬着急的说着，「就当是还之前的灵力，师尊也要拒绝吗？」


    「那你下去吧，我在这打坐。」司清低眸说道。


    林旬：「……？」


    师尊让他下去，他便下去了，看师尊刚才那副神情他就猜出来了，既然师尊想看，他就满足一下。


    「师尊？」


    林旬在泉水里已经泡了半个时辰，他觉得自己快泡浮肿了，可师尊一直在他侧面打坐，根本不敢往下瞅。


    「怎么修剑？」林旬趴在池子边问道。


    他想着变强，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强到什么地步，他自己也没谱。


    要想和师尊长久下去，不能光躲过魔族那一劫，以后用到清风剑的时候还很多，他现在要把清风剑的剑气掌握牢固。


    「熟记心法便可。」司清闭目回道。


    「哦。」林旬继续趴在池子边，「什么心法？」


    「回清来居我再告诉你。」司清睁开眼，看来林旬真的不知道，不过百剑宗不知道练剑心法的恐怕也只有林旬了。


    司清语气柔和地说着：「之前送你清来剑，你从来不用，我还以为你……你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林旬笑道：「我当然喜欢。」


    本来没那么喜欢，可现在不一样了，刚刚他吸食了不少灵力，再加上师尊的清风剑，怎么算，一年的时间修为也低不了。


    林旬高兴的抿了抿嘴，歪头看着司清说道：「只要是师尊送的，我都喜欢。」


    日后要与清风剑多联络联络感情，他也好尽快提升修为。


    「你喜欢就好。」司清微微向池边撇了一下头。


    「师尊，我上去了？」林旬说道。


    「嗯。」司清立刻回过头低声回道。


    「哗啦」一声，林旬赤着脚踝踩在池子边。


    司清身子微微一侧，趁林旬穿衣服的空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在池边打坐了半个时辰，此刻一点灵力都没吸收，还浑身冒出了汗。


    *


    师徒二人走出灵泉洞，外面雾蒙蒙一片，不过已经有要亮天的意思了。


    林旬双手从白狐裘里伸出来，舒展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吸食灵力的原因，还是因为终于知道怎么解决活不长的设定了，此刻他倍感轻松，就连这灰濛濛的天色在他看来都是另一种朦胧美。


    「师尊，今天一定是大晴天。」林旬怒定。


    「为何？」司清认真的问道，他这般修为当然能知晓天地变化，但此刻这雾气沖天的样子，即使用平常百姓推测应该也是阴雨天。


    「因为我高兴。」林旬哈哈一笑。


    司清看着林旬，也跟着笑了一声。


    「师尊，你应该多笑一笑。」林旬说道。


    司清低眸，回忆起狐妖的那句诅咒，他又笑了一声，那种笑容像是胜利的喜悦，又像是一声释然。


    几百年了，他终于可以忘掉那句诅咒了。


    「林旬，看前面。」司清扬了扬头。


    「嗯？」林旬正过身，师尊说的前面便是桃花林。


    林旬抬头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惊讶，「桃花林……怎么？」


    之前那副阴森宛如地狱般的桃花林，消失了，一排排开满粉白红各色的桃树，像是仙女披着彩衣迎接他们向他们招手。


    林旬披着白狐裘站在漫天飞落的桃花里，开心的笑着。


    「这桃花比之前的更艷。」林旬捧在手里闻了闻，「更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下雨


    林旬手里捧着桃花瓣, 花瓣娇艷欲滴，香气四溢，他浅浅的笑着, 脸上干净清澈, 却比手中的花瓣更耀眼夺目。


    突然一层白雾飘到他的手上，林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刚刚娇艷的花瓣瞬间失去了颜色，瞬间缩小成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吸干了水分, 顷刻间，变得干枯焦黄。


    这些花瓣脆弱的被风一吹便会粉碎，林旬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似乎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不要让这些花碎了。


    可自己为何这么平静？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楞楞地看向身旁, 周围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雾气, 雾气是流动的, 且流动的非常缓慢, 但浓度却瞬间变大，仿佛他一抬头的功夫, 整个桃花林就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林旬依旧保持着捧花的姿势，往前走了一小步, 四周雾气瀰漫, 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清。


    他忽然想起来了, 师尊呢？


    师尊不是跟他在一起的吗？他刚才竟然没想起来？


    「师尊？！」林旬心怦怦跳着, 急忙喊了一声, 他确定自己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喊的, 但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沉闷无力。


    嗯？怎么喊不出来？


    林旬愣住了。


    这是幻境？不对，不像是幻境，因为他在幻境里是可以行动自如，有自我意识的，可现在他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煳。


    林旬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一下，勐地低下头，再一看，他手里的捧得哪是什么花瓣，分明是一堆白骨。


    这些白骨只有手指头大小，林旬下意识的想松手，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手指丝毫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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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一根根白骨突然都张开了口，发出笑声。


    「啊。」林旬吓得叫了一声，他想往后退，可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林旬……把我吃了！快把我吃了！我要得到你的身体！快给我！」白骨发出变态的声音。


    林旬听这声音像是白狐妖的，可他只心里着急，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多管闲事！找死！」身后突然传来余林的声音。


    林旬捧着白骨勐地回头，瞳孔随即放大。余林近在咫尺，脸色阴森，林旬见余林嘴角一勾，双手立马推出火焰。


    林旬拼命的想躲，可身体根本动不了，现在就连喊话都喊不出来，他只能瞪大双眼，透亮的眼瞳随即倒映着燃燃的火光。


    火光越来越近。


    「师尊！救我！」林旬大喊一声。


    这一次他终于喊出声了，话音刚落，他也醒了。


    林旬直挺挺得坐在床上。


    「火！」


    他嘴里念叨着，双手慌乱地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做扑火的动作。


    他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因为他现在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火焰燃烧的声音。


    「嗯？」林旬胡乱的摸了半天，才察觉不对劲，他低头一瞅，自己身上非但没有火，腿上还盖着被子，人好好的。


    「这是……我的房间？」林旬楞楞地瞅了瞅床前熟悉的屏风，又瞅了瞅床下面的火炉，火焰烧的正旺，发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对啊，这可不就是他的房间吗？他不在桃花林了，他和师尊已经回来了。


    当时他说今天必是晴天，可他和师尊在桃花林刚待了一会，就下起了雨，师尊便带他回来了。


    两人在清来居欣赏着雨景，说了很多话，本是在亭台坐着，期间林旬打了个喷嚏，司清说什么也要让林旬回房间。


    可林旬又想跟师尊多待会，于是两人便在林旬的房间继续听雨声，一直听到晚上，司清才难捨难分回了自己房间，临走时给林旬升了炉子。


    「夜里会冷，被子要盖好。」


    师尊的话重新在林旬脑中响起，他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一样，用手抓了抓被子，这个触感是对的，刚刚在梦里除了心惊胆战其他的都不真实，就连捧着白骨的触感都没有。


    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火炉烧的太旺了，林旬出了一身汗，他掀开被子，被子里层都湿了一片。


    「师尊真是的，这都什么季节了，夜里冷也冷不到哪去了。」


    只是虚惊一场，林旬放松了下来，他下了床，站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让林旬听着舒心了不少，别看他平日一副看谁不爽就要怼谁的性子，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安静的。


    他以前总喜欢一个人趴在窗边听雨声，那种滴答滴答水滴拍在屋檐上的声音很治癒，还有流水声，宁静悠远。


    ［林老师，像是有心事？］


    难得系统还知道关心一下他。


    「嗯……」林旬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系统，我想留下来。」


    ［什么？］系统的反应有点大，他真就一点都没发现林旬早就不想走了。


    ［林老师，你不会忘了你的设定了吧？］


    「没忘……」林旬用慵懒的语气跟系统对话，这个操蛋的设定他都懒得提了。


    「如果我变强了……是不是就不会死在魔族手里？」


    林旬继续问道。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但你怎么变强？］


    相处了这么久，系统已经把林旬看透了，他这懒得连头髮丝都不想动的人，不可能变强。


    「哦。」林旬淡淡一笑，像是没听见系统后面那句问话。


    ［还有，在下得提醒你，魔族偷袭百剑宗很有可能会提前……］


    「提前？为什么？」林旬打断。


    ［现在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自从你来了墨渊的爽度就在降，这个世界为了刷墨渊的爽度，很有可能会提前走魔族进攻百剑宗的剧情。］


    其实这一点系统也不确实，不过他得把这种可能性提出来，目的就是让林旬死了那条变强的心，赶紧完成系统任务。


    林旬就算变强，就算赢了第一剑尊，跟系统任务没关系。


    林旬双手抱臂「啧」了一声，「再提前……总不能现在就偷袭吧？」


    ［这可不好说。］不吓唬吓唬你，你是真不着急啊。


    现在偷袭？嘶……那师尊不在他身边，他不是必死无疑？


    想起刚才那个梦，林旬紧张的一缩脖。


    不行，万一真被系统说中了怎么办？林旬摇了摇头，随后从桌子上随便抓了一件外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林老师这是去……？］


    「我去跟师尊睡。」林旬说着，加快了脚步。


    系统一听，嗯？林旬也有被唬到的时候啊！他随即准备了一些双修需要的药膏，司清的药膏是事后，他这是事前的，能让系统这么细心照顾的宿主，林旬算是头一个。


    「师尊？」林旬直接推开门，他以为师尊还没睡。


    因为平日里司清确实睡得很晚，醒的很早，但今晚司清睡着了。


    他听见林旬喊了一声，连忙坐起身，他人还坐在床上便急忙去抓床边的外衣，刚穿了一个袖子，林旬已经走进来了。


    林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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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


    看来外衣是穿不上了，幸好司清穿着里衣，他想着，这也不算失礼，但林旬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他又默默地把外衣的另一只袖子穿了上去。


    等他穿完，林旬还是没说话，司清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眼前这幅情景，司清觉得有些尴尬，之前在林旬房间听雨声的时候，他便想留下来跟林旬睡，哪怕不双修，只是睡在一起也可以。


    但林旬没有留他，毕竟林旬说过暂时不双修的事，所以他一直不敢太强硬了，免得吓到林旬。


    只要他小心翼翼地守在林旬身边，总有一天，林旬会主动提出来跟他一起睡的，今晚睡觉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还没睡？」司清低眸坐在床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说句话缓解一下气氛。


    林旬清了清嗓子：「我本来睡了，刚才又醒了……现在……睡不着了。」


    他得想想怎么开口说要留在师尊这睡觉的事。


    林旬终于说话了，司清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林旬。


    「怎么穿这么少？」司清微微一愣，「你怎么来的？」


    外面还下着雨，林旬就穿了件里衣，披了一件轻薄的外衣，站在了司清眼前，幸好雨下得不大，林旬的衣服只湿了一点，头髮也是半干半湿。


    「赶快换件衣服。」司清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连忙从床上下来，去给林旬拿干净的衣服。


    「不用换了，就湿了一点。」林旬抿了抿嘴，「我在师尊这待一会儿……它就干了。」


    司清「哦」了一声，问道：「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旬低头想了一会。


    「那个……我……害怕打雷。」林旬觉得这个理由不错。


    司清：「？」


    刚刚打雷了吗？


    这种淅淅沥沥的小雨怎么可能打雷？


    见师尊没反应，林旬又补了一句，「只要下雨……就一定会打雷吧？我从小就听别人这么说。」


    只要说错了话，那就是听别人说的，林旬再加上个「从小」，那就把锅甩的干干净净，他丝毫不觉得，有的时候「听说」是一回事，长这么大自己没见过又是另一回事，对他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师徒二人面对面站着, 林旬说完话眨了眨眼，似乎在等着司清回话。


    就算是想赖在这睡觉，林旬也不想主动提, 他想让师尊提出来。


    「嗯。」司清很肯定的贊同了林旬的说法, 只要下雨就会打雷。


    他伸手一挥使出法力，屋内开始有了些光亮，不过很暗，他刚刚施法只是用真火点亮了外堂的一盏灯, 灯火是由司清控制的，火苗稳固燃烧，即便有风吹过也不会左右跳动。


    这样光线稳定, 直接照进内室, 把林旬和司清的影子拉得很长, 却丝毫不晃动。


    此时, 外面的雨声突然大了起来, 师徒二人同时侧身瞥向窗外, 侧耳倾听, 像是在等一声闷雷。


    两人默契地开始屏气凝神, 谁都没说话，唯恐一说话就会错过这声闷雷。


    一时间, 房间内静的只能听见雨声，不知过了多久, 雨声越下越大, 但雷声仍没等到。


    林旬杵在那抿了抿嘴有些尴尬, 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要不……今晚就在这睡吧。」司清看向林旬, 声音低沉。


    林旬嘴角一勾, 就等师尊这句话呢！


    林旬清了清嗓子, 轻声「嗯」了一声，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司清侧过身浅浅笑了一下，没想到睡觉前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司清高兴归高兴，但却不知道要接下来做什么，他转了两次身，才想起林旬的衣服还湿着。


    「你衣服湿了，还是换一件吧。」司清执意要他换。


    「嗯。」林旬点了点头，这次他倒是没拒绝，总不能穿着湿衣服睡在师尊的床榻上吧。


    ［林老师，在下给您准备好了药膏，什么时候开始？］


    林旬：「……？」


    趁着司清去拿衣服，系统突然蹦了出来，林旬皱了皱眉，系统这语气，宛如一个急切得想看现场教程的偷窥狂，他都开始怀疑，系统这么积极到底是不是为了任务。


    「你想什么呢？」林旬又气又羞，「我只是过来睡觉……可没想干别的。」


    ［林老师您不会真的怕打雷吧？］


    林旬：「……是！我就是怕打雷！」


    要不是系统说魔族可能会提前偷袭百剑宗，林旬也不会撒这个谎，既然说了自己怕打雷，那就死咬着牙承认。


    至于双修，林旬还是有些顾虑。


    他在原世界就听说过，第一次会很疼，而他从小身体就很敏感，尤其是怕疼，本来以为穿进来换个身体能好些，直到被狐妖打了那一掌后，他才知道，这身体的敏感度倒是降了，可他心理的痛感一点没降。


    到时候……不得疼的死去活来的？林旬撇着嘴摇了摇头，他来师尊这是保命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林旬。」司清手里拿了件干净的里衣，走到床边，看着林旬还站在原地愣着神。


    「想什么呢？」司清问道。


    「轰隆！」突然打了一声雷，雷声大到把司清的那句问话盖了过去。


    林旬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师尊的话没听见，就连雷声他都没听见，直到师尊站在他面前，碰到他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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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林旬挪开司清的手，一脸茫然，师尊摸他耳朵干嘛？


    司清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缓缓落了下去。


    ［林老师，刚刚打雷了。］


    系统没好气地提醒了一句。


    林旬：「……」


    打了吗？一定是声音很小，他没听见，嘶……刚刚师尊是不是想给他捂耳朵？


    「咳咳……」林旬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刚说的那句，他怕打雷。


    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害怕到忘了做反应？


    「刚刚吓我一跳，都吓得……吓得……」林旬实在编不下去了，心里暗骂，这个雷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他走神的时候打。


    司清轻笑一声，「去换衣服吧。」


    「啊？」林旬正在想怎么编，师尊突然转移话题，他还没反应过来。


    「换衣服。」司清又温声说了一句。


    「哦！」林旬这才反应过来，他侧身看向床边，里衣叠放的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这是师尊平日穿的吧？」林旬抿嘴笑了笑，走了过去。


    师尊的衣服永远是整洁干净，就连里衣也不例外。


    「嗯。」司清回道，怕林旬介意他又说补充道，「洗干净的。」


    林旬笑了一声，师尊有时的反应确实很好笑，尤其是跟他说话的时候，总爱多想一层。


    突然想逗一逗师尊。


    他拿起衣服，手感柔软，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他不用去看师尊的脸色就知道，此刻师尊一定是紧张到绷着脸，生怕他说什么嫌弃的话。


    「师尊这衣服……」林旬弩着嘴，不满意眼神撇向司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清的反应在林旬意料之中，他身子一僵，脸上有些失落，低眸解释道：「我这里没有新的。」


    「哈哈哈……我是说师尊这衣服有些大了，不过……」林旬把衣服捧在手里闻了闻，「这个味道我喜欢。」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师尊身上的香味。


    司清露出一丝微笑，见林旬要脱衣，他抬了抬眼，「我去外屋……」


    林旬解衣带的手顿了一下，他能听出来，师尊这几个字说的有多勉强。


    「不用了，师尊不都看过了。」林旬说着，便若无其事地拖了衣服。


    司清抿了抿嘴，他之前在灵泉洞确实偷偷撇过几眼，但当时林旬是在水里，这次不一样了，林旬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他眼前，他忽感浑身烧的热。


    这时，外堂的灯忽然高了一截，屋内的光线明显亮了，林旬的身体一览无余，司清长睫一颤，外堂灯芯上的真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越蹿越高。


    一时间，屋内宛如白昼，林旬换衣服的动作一顿，还以为是闪电照亮的，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师尊身上。


    司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林旬跟他也就两步远的距离，能明显感觉到师尊浑身热气翻滚。


    林旬加快了换衣的速度，心里默念，师尊一定要把持住控制住啊！


    林旬换完衣服后，足足有半个时辰，屋内的光线才逐渐暗了下去，外堂的灯火也恢復了平静。


    「唿……」


    司清深深唿了一口气。


    见光都暗下来了，林旬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开始上下打量自己。


    「师尊的衣服也太宽了。」林旬扯了扯下摆。


    见师尊看着自己还是没说话，林旬开始不自信起来，第一次穿不合身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丑样子。


    林旬个头跟司清差不多，但肩膀没司清宽，这件里衣最起码大了两个号，尽管林旬把衣带繫到最里，但还是松松垮垮的，跟没系一样。


    「是不是……很难看？」林旬站在那又扯了扯衣带，声音有些小，他有些难为情。


    「不大，好看。」司清回道。


    林旬穿着这件衣服，他刚刚看入了神，他觉得这件衣服虽然不合身，但却很适合林旬。


    林旬平日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有的时候说话都是一副慵懒的语调，这种宽松的衣服跟他的气质很搭。


    「是吗？可这里太松了。」林旬又紧了紧衣襟，他肩膀本就窄，再不拉一拉，衣领都快开到胸口了。


    这时外堂的灯芯突然又闪了一下，内室的光线随着忽暗忽亮，林旬纤细的手指抓着衣领，落在锁骨上的影子，闪动了一下。


    司清看着若隐若现的锁骨，喉结滚动，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瞥向林旬的肩膀。


    「头髮湿了。」司清说道。


    「不打紧，一会就干了。」


    林旬撇头看了看，淡淡一笑，头髮不算很湿，这会儿他也不想躺下，索性就等他干了再睡。


    「我帮你。」司清说着，手掌微微发力，指腹燃起一缕火丝，林旬看见火下意识一躲。


    「不会伤到你。」司清安抚道。


    「哦……」林旬长舒一口气，乖乖站了回来，师尊说伤不到那就绝对伤不到。


    林旬侧着头，瞪着双眼，师尊带着火丝的指腹覆在他的头髮上，突然髮丝升起一缕水气。


    刚刚湿漉漉的头髮瞬间就干了。


    林旬抓起头髮闻了闻，没有被火烤过的焦味，他眨了眨眼，心道，这不就是修真版吹风机吗？


    「噗……」林旬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把髮丝缠在手指上打圈，「师尊这真火练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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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淡淡一笑，若不是遇到林旬，他可能还在后悔修炼真火。


    司清「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对着林旬说道：「之前在桃花林，我说过要送你礼物。」


    「嗯？是啊！」


    林旬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暗嘆一声，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竟然把师尊要送他礼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师尊要送我什么？」林旬笑着问道。


    「闭上眼睛。」司清说道。


    「好好好。」林旬立马闭上了眼睛，这会儿师尊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礼物了。


    林旬闭着眼睛等了片刻，感觉自己的头被师尊正了一下，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插进了髮髻。


    司清站在原地，看着林旬入了神。


    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师尊？好了吗？」林旬见师尊半天没动了，开口问道。


    「好了。」司清回道。


    「这是……簪子？」


    林旬指尖轻轻点着髮髻上的东西，他摸着像是一个簪子。


    「嗯，是素簪。」司清说道。


    按照司清以往送的东西，林旬以为这次送的，保底也是千年的，没想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簪子。


    但这簪子戴在林旬头上的那一刻，便不再普通了。


    林旬睡觉前把簪子取了下来，他躺在床上借着微光看了半天，边看边笑。


    司清坐在床边，「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师尊，你也睡吧。」林旬往里靠了靠，挪出一块位置。


    司清愣了一下，「嗯。」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林旬手里攥着簪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司清规规矩矩的躺着，跟林旬隔开了一点距离，他见林旬睡着了，随后伸手一挥，外堂的灯随即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论司清真火的用处#


    第38章 雨过天晴


    「师尊……？」林旬迷迷煳煳的喊了一声。


    司清连忙侧过身, 见林旬正睡着只是说了句梦话，他淡淡一笑，侧着身开始端详着熟睡的林旬。


    林旬嘴巴微微开启, 粉润有光泽, 司清深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但体内的火气烧的他浑身发热，整个床上都热气腾腾的, 林旬热的一脚踢开了被子。


    司清随后轻轻把被子盖好，他看着林旬肤如凝脂的脸上泛着红晕，手突然停下来想去摸一摸。


    当他刚触碰到林旬的皮肤时, 林旬长睫突然一颤, 司清赶紧收回了手, 正正躺在一旁。


    直到天亮, 司清没再合过眼。


    &


    今天可算雨过天晴了, 山间云雾相连, 碧蓝的天空高高挂起, 晴空万里。


    林旬一直睡到晌午才起床,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堂屋，刚打了个哈欠, 司清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房门一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林旬把手挡住眼前, 眯缝着眼看向司清。


    「没睡醒？」司清站在房门口, 手里端着东西, 转身关门。


    「睡醒了, 师尊手里拿的什么？」林旬刚睡醒, 声音有些沙哑。


    司清关上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米粥？」林旬这才看清。


    「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司清说着。


    「放糖了吗？」林旬端起碗问了一句。


    「糖？」司清一愣，「没放……」


    林旬笑了笑，「没关系，这样也可以。」


    说着他便拿起米粥喝了起来，他以前喝粥必须放糖，这么清淡的粥他还是第一次喝。


    不过很好喝，林旬喝的一点渣都没剩。


    「哦对了，师尊不是说要教我剑法吗？」林旬擦了擦嘴角问道。


    「怎么想着学剑法了？」司清看着林旬问道。


    他记得林旬以前可是变着法子的不想练剑，不想早起。


    「今年要下山歷练，明渊峰那边的弟子早就没日没夜的练上了，我再不用功……到时候不是要排最后了？」


    林旬一副绝不能给师尊丢脸的神情。


    当然他还有一个原因，排名第一的弟子除了可以获得声望以外，还可以获得内魂丹，此丹可提升修为，每年只出一颗，他若能吃了内魂丹，修为必定大涨，到时候魔族偷袭百剑宗，他也能自保。


    「原来是为了这个。」司清浅笑，「只是秋练排名，你若不想练可以不练。」


    林旬撇了撇，师尊这人设崩的不轻，原文里写的他可是很要强的，不然也不会跟墨渊争了几百年的第一剑尊。


    师尊之前在灵泉洞说「争不过便不争了」，林旬听的出来那是随口一说。


    林旬心里明白，师尊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懒，师尊全都依着他，他一心想着躺平做个咸鱼，师尊也全都依着他。


    他和司清的性格相差很大，但两人也有相似之处，都是骨子里很要强的人。


    林旬站起身，唤出清风剑，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尊，我愿意练！」


    &


    「欸！你看那边，是林旬！」远处传来凌肖的声音。


    林旬正在后山练剑，突然听到凌肖的声音，他暗骂一声，清来峰这么大的山峰，他特意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结果还是清净不了。


    他翻了个白眼，把剑背在身后，转身看向凌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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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看见，凌肖正拉着满脸写着不情愿过来的凌煜往这边跑。


    「你们怎么来了？」林旬僵硬的挤出一丝微笑。


    毕竟被人打扰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被打扰的人还是林旬。


    凌肖完全没看出林旬的情绪，笑着说道：「我和凌煜来餵小狐狸，正好路过这儿。」


    「哦。」林旬低眼看见两人都是空着手，说道：「餵完了？」


    餵完了就赶紧走吧。


    「嗯。」凌肖点了点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撇头看向林旬身后，问道：「你身后背的是剑？」


    林旬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的凌煜突然开口。


    「是清风剑。」


    凌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语气很坚定，林旬身后的剑寒气逼人剑气冷厉，百剑宗内只有清风剑能有这种灵气。


    虽然林旬一直背在身后，凌煜没看见，但他平日里很喜欢研究灵剑，总爱给一些有名气的灵剑排个名，他把清风剑归为，是这个世上唯一一把不可求的灵剑。


    林旬听后偷偷地把清风剑收了起来。


    「清风剑是师尊的，我手里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剑。」林旬一点都不心虚，反正他俩都没看到。


    「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一样。」凌肖沖凌煜翻了个白眼，「司剑尊怎么捨得让林旬拿着清风剑在这瞎比划？」


    林旬：「……？」他刚刚是瞎比划？


    以前林旬没少在凌肖面前拿起清风剑，但凌肖并不认为，林旬有特权拿着清风剑练剑。


    凌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凌肖，嘲讽道：「那是你瞎，他练的剑法你都未必会。」


    「我……我瞎？」凌肖瞪着眼，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你说说他练得什么剑法？」


    「司剑尊教的我怎么知道，不过……」凌煜双手抱臂，嗤笑一声，「我可以断定，你现在打不过他。」


    凌肖：「……？」开什么玩笑？


    林旬：「……？」凌煜这都能看出来？


    凌煜修为不低，他应该是观察出什么了，林旬轻轻抬眼看一下凌煜，心道，凌煜心思缜密说话还毒舌，上璃看中他什么了？


    以上璃这种蠢萌的性格……还不早被凌煜吃干抹净了？林旬低下头唉声嘆气的开始同情起上璃。


    「林旬，你在想什么？」凌煜板着脸看着林旬，眼色犀利得像是能看出林旬心中所想一样。


    林旬淡然一笑，「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不一定对，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凌肖师兄呢？」


    「呵……」凌煜轻笑一声，拿肩膀怼了怼凌肖，说道：「你俩比试一下？」


    「比就比。」凌肖一撸袖子，唤出剑，他在清来峰的资质可是比林旬高，林旬才来几个月？他要是连林旬都打不过，直接卷被子走人得了。


    「你俩饶了我吧，我可不比，本来我身上就有伤，比试一把再被凌肖师兄伤到，我上哪说理去。」


    林旬一摊手，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比。


    凌肖听后一拍脑门，「哎呦！对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不比了不比了。」凌肖挥手说道。


    凌煜白了凌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向林旬迈了半步，压低声音，「还有伤？可我看……你这灵力挺足的。」


    他果然能看出来！林旬低眸，一定是刚刚他运灵练剑时被凌煜发现了。


    他嘿嘿一笑，「师兄羡慕了？要不……我给你输点？」


    凌煜：「……？」


    林旬看得出来，凌煜是想套他的话，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看看凌煜什么反应。


    果然听完林旬的话，凌煜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气的在心里暗骂，林旬说话办事完全不分场合，由着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林旬见凌煜愣住了，心里暗爽，随后一板一眼的说道：「师兄上次给我输灵力，我还一直愧疚，想着有机会一定还给师兄，我看今天正合适，就在这还吧。」


    林旬说的声情并茂，装作一副非要回报凌煜的样子，说完便运起灵力，一本正经得走向凌煜。


    「你……」凌煜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我是为了师尊才给你输灵力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呢？」林旬一本正经，甚至还有些气愤，「长老常说，要知恩图报，输灵力也算恩情啊，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凌煜有些慌了，他人好端端林旬非要给他输灵力，这事不管是传到上璃那还是司清那，他都不好解释。


    林旬为了知恩图报？这个解释恐怕不太行。他怕林旬乱来，到时候再反咬一口，说是被他逼得，毕竟林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干的心安理得。


    昨夜下了一场雨，后山地面本就不平，有几处水洼，凌煜只顾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水洼，水泥溅到了裤腿上。


    别说凌煜慌了，就连旁边的凌肖都看傻眼了，他小声提醒着，「凌煜，你还不跑？」


    凌煜身子一僵，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跑了。


    他是真的怕了林旬了，刚才凌肖非拉着他过来，他本不想来，不过思绪一转，他还是比较好奇林旬怎么在短短的几天内灵力大涨的。


    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自己却落荒而逃。


    「凌煜平时说话就那样，咱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当时你受那么重的伤，情急之下谁都会输灵力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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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肖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起来，他可不想林旬真去给凌煜输灵力，毕竟在他看来林旬身子弱，以凌煜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这点灵力。


    「哎！」林旬颇为自责地嘆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把这事放心上了。」


    他本就没放心上。


    凌肖点了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林旬，是司剑尊罚你在这练剑的吗？」


    晨练的时间早就过了，林旬还在后山练剑，凌肖自然会想到司剑尊。


    「不是。」林旬回道，「只是我自己想练了而已。」


    凌肖：「哦……我还以为是司剑尊怕你在秋练的时候丢脸。」


    「其实我也怕。」林旬正色道，「不能让师尊丢脸。」


    林旬经常是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这时却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凌肖愣在原地看着林旬，他还是想保护林旬。


    「你下山歷练……我帮你。」凌肖提到这句话就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他总觉得司剑尊就在附近，说不定会突然冒出来。


    凌肖不敢多说。


    「谢谢啦！」林旬淡淡一笑，拍了拍凌肖的肩膀，往清来居走，「我谁都不用帮，我要靠自己拿第一！」


    有那么一瞬间，凌肖被林旬身上的气魄震撼到了。


    凌肖走上前，把手搭在林旬肩膀上，「我觉得你行，我已经开始崇拜你了。」


    「哈哈哈，是吗？」林旬笑道。


    「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明渊峰有一个修为高的，跟你一样今年也要下山歷练，你得当心他。」


    「是墨剑尊的弟子？」林旬突然停住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


    「嗯，墨剑尊很看中他，孟齐经常单独带他练剑。」凌肖说道。


    「叫什么名字？」林旬挑眉。


    「叫沐阳。」凌肖回道。


    嘶……原文没有这个人，能让墨渊看中的孟齐又特殊关照的，若不是原文提到的……那就是这个世界为了给墨渊刷爽度制造出来的。


    看来秋练第一名有点悬？


    第39章 亲吻


    因为沐阳的出现, 林旬开始努力练剑了，司清带林旬去了曾经闭关的地方，白天陪林旬练剑, 晚上陪林旬睡觉。


    一整个春天, 师徒二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管下不下雨，林旬都会留在司清那睡觉，只是两人都是和衣而睡, 还没进展到双修。


    转眼到了仲夏，今夜屋外电闪雷鸣，屋内热气滚腾, 却意外的沉静, 若没有雨声雷声, 司清的房间内恐怕静的连二人的喘气声都能听到。


    林旬手拿着剑谱, 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外屋。


    这本剑谱已经在林旬手里握了好几天了, 可他一直没看进去, 因为近日每晚他都要与系统驳论一番。


    ［林老师, 你的剑谱拿反了。］


    林旬：……


    今夜还没开始, 林旬就败了一阵。


    ［林老师，这几个月你是怎么忍过来的？别告诉我你不想, 你这忍耐能力在下还是挺佩服的。］


    系统依旧不放弃，继续说服林旬双修的事。


    林旬：我……我不想！


    林旬别扭着说完, 又紧了紧衣襟, 说不想那是假的, 之前天气没那么热, 他倒是可以忍, 最近这闷热的天气搞得他特别浮躁, 只要与师尊靠得近一点，他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林老师，别捂了，你都出汗了，你俩这么硬熬着不难受吗？尤其是司清，他本就内火旺，这会儿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心他走火入魔了……］


    系统话音一落，林旬身子一僵，侧身偷偷瞄了一眼师尊。


    司清正在一旁闭目打坐，脸上还是镇静，但后背早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师尊……」林旬放下剑谱，清了清嗓子，「你先睡吧。」


    「你不睡？」司清睁开眼，看向林旬。


    「我……我再看会……」林旬赶紧转过身，避开师尊的目光，慌乱的拿起剑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林老师别看了，这么乏味的书你又看不去。］系统像是抓住了林旬的软肋一样，说话开始肆无忌惮。


    ［要不换一本吧？我这有春宫图，或者……给你放点小电影？］


    林旬：……


    你敢！


    林旬「噌」的一下站起身，「啪」把剑谱一摔。


    他已经忍系统很久了，要不是系统说魔族会提前偷袭百剑宗，他也不会想着来师尊这保命，可几个月过去了，魔族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看了？」司清缓缓走过来，平日清冷的脸上此刻却涨得有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内火太旺烧的。


    「那去睡觉？」司清强压着内心的冲动，平缓说着。


    除了今晚，林旬这几日每晚都看剑谱看到深夜，他就是为了想让师尊先去睡，可师尊却一直打坐等着他，非要跟他一起睡。


    而刚刚系统的话提醒了林旬，林旬才反应过来，师尊这几日打坐气息不稳，他害怕再这么下去，师尊真的会走火入魔。


    「师尊，要不……我回去睡？」林旬低着头小声问道。


    这几个月有司清在一旁指点，林旬修为长进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算做不到完全自保，但不至于魔族一突袭他就挂了，而且他的房间离师尊的很近，以他现在的修为瞬移到师尊面前不成问题。


    司清听后愣了一下，紧张地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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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声「轰隆」的雷声。


    林旬尴尬的一咧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过喜欢我。」司清喘着粗气继续靠近林旬。


    刚刚他闭目打坐时，一直静不下心，他想不通林旬既然要留在这休息，为何又不肯让他碰。


    这几个月他天天躺在林旬身旁，林旬最多就是让他摸了摸手，当他靠近林旬想亲他时，林旬会下意识躲开。


    「你变心了？因为凌肖？还是……」司清一把抓住林旬的肩膀，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深邃的眼眸冒着寒光，「是凌舒？」


    林旬被师尊的逼问吓得一哆嗦，好像他现在只要说出凌肖和凌舒其中一个的名字，师尊就会立马提着剑去斩了他们。


    「师尊你冷静一下，我……我没有变心。」林旬知道师尊这个样子，是刚才打坐真气紊乱导致的。


    林旬想先给师尊稳住真气，可他的手刚碰到司清的头，就被司清一把抓了过去。


    「你为何又在怕我？」司清抓着林旬发颤的手，眉头紧锁。


    「师尊我没有，我只是帮你稳……唔……」林旬话说到一半，司清勐地把林旬拽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林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却感觉天旋地转，唇间传来的酥麻，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被师尊疯狂掠夺。


    林旬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师尊抽走了，腿开始不自觉的发软。他把重心靠在师尊肩上，才能勉强站稳。


    「唔……」林旬皱了皱眉，随后闭上眼睛。


    一时间，屋外的雨声，屋内的喘息声，交错相融。


    不知过了多久，林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师尊抱到了床上，他微微睁开眼，师尊正俯着身直勾勾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林旬感觉师尊现在的真气比刚才蹿的还厉害。


    师尊这样……他会不会疼死？


    司清压下身，刚碰到林旬的衣带，林旬就开始紧张的发抖。


    「嗯？」司清皱了皱眉，「你还在怕我？」


    「我……我怕疼。」林旬紧闭着眼，可能是过于紧张，一说话眼角竟流出一滴眼泪。


    「你……」司清蹙着眉，心揪了一下，他看着林旬眼角的泪珠入了神。


    他心疼了。


    司清错愕了一会，像是刚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


    林旬缓缓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师尊像是犯了错罚站一样，他抿嘴一笑，「嘶……」


    嘴角突然疼了一下，林旬伸手摸了摸，嗯？嘴皮破了？


    「疼吗？」司清站在一旁，看着林旬，眼中满是自责。


    「疼！」林旬回道。


    「要不要上点药？」司清关切的问道。


    林旬：「……」


    「师尊那个药……能不能别乱用。」林旬小声说着。


    虽然药效都一样，但林旬知道药的真正用途后，总觉得这药不能乱用，涂手还能忍受，涂在嘴上……还是算了吧。


    &


    「哎呦！我看看这是谁来我们灵草峰了？」温玉刚迈进大殿，便笑着打趣林旬。


    「见过温师叔。」林旬行礼。


    「跟我用不着见外。」温玉摆了摆手，示意林旬坐下。


    「你这嘴怎么了？」温玉打量了一下林旬，皱了皱眉，「跟人打架了？」


    林旬：「……」


    温玉：「我这倒是有活血祛瘀的灵草，不过你嘴上这点伤没必要跑一趟，过两天自然就消了。」


    林旬：「我不是因为这个来的。」


    不过他来的原因比这个还要不好意思张嘴。


    昨夜跟师尊吻完，师尊的真气就一直不稳，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去，身上的火到了后半夜才消。


    他现在不能提回自己房间睡觉的事，但为了防止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他想来灵草峰要去火的药。


    「我是向温师叔要点去火的药。」林旬说着。


    「去火？」温玉正色道，「是给司清的？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林旬干笑两声，心虚得说道：「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了。」


    天气太热是一部分，更要命的是两人还要睡在一张床上。


    「哦，应该是了，我去给你拿点。」说着温玉便迈出了大殿。


    「温师叔？温师叔在吗？」温玉刚走，殿外就传来一名弟子的喊话，他边喊着边走进了大殿。


    「温师叔去拿药吹梦到西洲了，一会儿就过来了。」林旬向那人点了点头，很是礼貌的回应着。


    点头时他看了一眼来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


    「林旬？」没想到那人却一眼认出了林旬，只是语气很奇怪，像是很意外却没有半分高兴。


    「嗯？你认识我？」林旬还是语气客气的问道。


    「呵……」那人哼笑一声，「整个百剑宗恐怕没有不认识你的吧？」


    林旬听后皱了皱眉，他听出来了，这人说话带着敌意，像是在嘲讽他。


    只是他跟这人无冤无仇，这人为何要嘲讽他？嘶……自己不认识又觉得眼熟，或许是原主的记忆。


    林旬又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突然眼瞳一颤。


    他知道是谁了！


    第40章 决心


    「怎么？这就认不出来我了？你倒是忘得干净。」那人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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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想起来了。」林旬淡淡一笑, 「原来是沐阳师兄。」


    沐阳这个名字凌肖跟他提过一次，他都没想起来，今日见到这张脸反而想起来了。


    他做外门弟子的时候和沐阳有过几次照面, 两人都属于小透明, 经常被长老和同门弟子忽略，原主是因为唯唯诺诺不爱出头，存在感很低，而沐阳则是因为资质平平, 在外门弟子的排名总是靠后。


    但沐阳这个人却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谁都瞧不上。


    林旬对他的印象只有这些，他撇了撇嘴, 心道, 刚才他把沐阳忘了, 怕是踩到沐阳的痛点了。


    谁能想到, 当年两人还是小透明, 如今两人的名字在百剑宗人尽皆知。只不过林旬从不在乎什么名誉威望。但沐阳不一样, 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忽略。


    沐阳冷哼一声, 傲慢地把头抬得高高的, 根本没正眼瞅林旬。


    「跑去清来峰出风头，有什么用？」沐阳嘲笑着, 「就算宗内的人都认识你，也不过是把你当笑话讲。」


    看来沐阳还真是误会自己了, 林旬可从来没想过要在百剑宗出名。


    「那是, 我怎么能跟师兄比呢。」林旬从容一笑, 他即没反驳沐阳, 也没表现出太在意。


    「你还想跟我比？」沐阳明显比以前嚣张多了, 他嗤笑一声, 「在百剑宗要想有声望凭的都是实力，你在清来峰能有什么出息？」


    林旬笑着说道：「是是是，师兄的实力太强了，我恐怕赶不上。」


    沐阳实力如何林旬心中有数，只不过是被这个世界选中，给墨渊刷一波爽度。林旬才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这种人你越反驳他，他越蹬鼻子上脸。


    沐阳听后皱了皱眉，自林旬在清来峰出劲风头，人人都在传林旬那张嘴锋利的很。可现在他说一句林旬顺应一句，跟之前做外门弟子时没什么变化。


    他忍不住斜眼撇了林旬一眼，但还是觉得林旬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林旬，我记得你说过司剑尊这个人偏执的很，你拜他为师……不会就是为了那件白狐裘吧？」


    沐阳依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问话的语气满是不屑。


    司清送给林旬白狐裘这件事整个百剑宗都知道，而他在明渊峰想要得到墨渊的重视，他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无法超越孟齐。


    沐阳有的时候会嫉妒林旬，至少司清只有林旬这一个徒弟。


    林旬看着沐阳得意的眼神，淡然一笑，他知道沐阳是在故意气他。


    「之前不了解师尊，所以误会了师尊，偏执这个词不适合他，不过……倒是有些适合师兄。」


    「你说什么？」沐阳脸色一僵。


    林旬耸了耸肩，「我只是随意一说，师兄就当真了。」


    「你们聊什么呢？」温玉走进大殿，手里拿着几包药。


    沐阳铁青着脸不说话。


    林旬接过药笑了笑，「跟师兄聊了聊之前我们做外门弟子的事，师兄记性还挺好的，有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他还记得。」


    「哦，说起来……你和沐阳还是同一批拜剑峰的，沐阳的进步不小啊，林旬你得努努力了。」温玉随口说着。


    「是。」林旬也随口回道。


    「温师叔过奖了。」沐阳见温玉走了过来，立马恭敬行礼，就连语气都变得温和。


    林旬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沐阳的脸变得倒是挺快。


    沐阳把刚刚的那副傲慢收敛了起来，他在长辈面前一向表现得温顺，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把温玉骂了遍。


    因为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做外门弟子的事。


    「温师叔，弟子是来帮师尊取药的。」沐阳行礼说道。


    「哦，怎么近日都是你来取了？孟齐呢？」温玉随口问道。


    「这种取药的小事怎能劳烦大师兄呢。」沐阳回道。


    「师兄还真是勤快。」林旬站一旁猜测，沐阳大概是想讨好墨渊，他笑了笑说道，「早有耳闻，师兄练功也很勤快，想必用不了几年师兄就能赶上孟齐师兄了。」


    林旬哪壶不开提哪壶，沐阳就是再勤快也没办法超越孟齐，无论是修为还是墨渊的待遇。


    「沐阳，我见你脸色不好，给你拿点药丹吃？」温玉问道。


    「不必了。」沐阳强忍着怒火，行礼道：「师叔先去取药吧。」


    「嗯，好。」温玉说道。


    温玉刚走，沐阳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站住！」他见林旬要走，快步拦住林旬。


    「师兄还有什么事吗？」林旬问道。


    沐阳看向林旬手里的药，眉毛一挑，「怎么？他老人家对第一剑尊还不死心？」


    林旬听后脸色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他冷冷盯着沐阳，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兄连敬语都不会用了吗？」


    沐阳被林旬犀利的眼神吓到往后退了半步，直直愣住了。


    林旬见沐阳一直愣在原地不说话，嘴角一勾，随后低眸想了片刻，眼下还不能跟沐阳动手。


    要比试也是在秋练上分高低，林旬现在还不想露出自己的实力。


    「呵……」林旬淡淡一笑，「师兄不也一样？对秋练第一不死心？」


    沐阳见林旬脸色缓和下来，松了一口气，他握了握髮麻的拳头，低头暗骂一声，自己竟然被林旬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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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沐阳冷哼一声，蔑视道，「第一，我拿定了。」


    「好。」林旬淡淡一笑，「那师兄可得努力了。」


    回清来居的路上，林旬把系统喊了出来。


    林旬：「系统，你觉得我现在的修为秋练能拿第一吗？」


    ［有沐阳在，恐怕不太好拿。］


    林旬：「他？我看他也没那么厉害。」


    ［确实，不过你别忘了他是怎么变强的，这个世界为了刷墨渊的爽度，秋练第一名应该会落在墨渊弟子身上。］


    林旬「啧」了一声，「确实有点难……」


    ［除非……］


    林旬停下脚步，「除非什么？」


    ［除非……墨渊的爽度不受影响。］


    「嘶……」林旬沉思了片刻，「就是说……如果墨渊对沐阳失望透顶，那沐阳拿了第一墨渊也不会觉得爽？」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沐阳这个人表里不一，墨渊孟齐看中沐阳，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沐阳的真实面目。］


    「哦……」林旬轻笑一声，「明白了。」


    「系统你终于有点用处了。」林旬笑着说道。


    ［林老师，看在在下有点用处的份上，您能先把系统任务做了吗？］


    林旬：「……」


    「最近师尊爽度升了吗？」


    ［昨晚升了，51了，第一次接吻司清爽度升了很正常，再亲就不一定升了。］


    系统的意思是让林旬赶紧跟司清双修。


    林旬：「……」


    「不是，就升了1度？」


    ［1度就不错了。］


    林旬总觉得哪不对，和师尊做一次就能到100？这爽度是这么回事吗？


    林旬想了一路也没想通。


    「这药是……？」司清看着林旬放在桌子上的药，皱了皱眉，「你去灵草峰了？」


    「嗯。」林旬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没说一声。」司清低眸问道，林旬今日一早就跑出去了，他还以为林旬在为昨晚的事生他的气。


    「我……我见师尊在打坐，就没打扰。」


    林旬低声说着，其实他是觉得昨晚自己的表现很差劲，像是被师尊强行按在床上一样，今早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师尊解释，他是情愿的，只是有系统在，他总会分神想起任务，又加之第一次，有些紧张过头了。


    他只能先去温玉那透透气，顺便拿点药。


    「你的药？」司清拿起药，看向林旬。


    「不是，这是……」林旬支支吾吾起来，说是给师尊去火的总觉得不太行，像是自己很怕昨晚那件事一样。


    「我看你……最近打坐气息不稳，想着拿点药调理一下。」


    提起昨晚的事，司清有些自责，他抿了抿嘴，问道：「还疼吗？」


    林旬摸了摸嘴角，小声说道：「不疼了。」


    一时间，屋内有些尴尬，林旬干咳了一下，坐在茶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师尊，我要是秋练拿了第一，你是不是也会高兴？」


    林旬找个了话题，他觉得师尊的爽度多少也跟这个有关，不然这个世界刷墨渊爽度怎么不给墨渊找个道侣双修？


    墨渊对孟齐的态度不一般，说不定他对孟齐有好感，那这个世界直接把孟齐送给墨渊刷爽度不是更快？何必要找个沐阳？


    「我说过，不必讨我开心。」司清坐在一旁说道。


    「师尊，我就是想让你开心，我就是想为你争光。」林旬说着按着桌子凑近司清。


    司清一愣，「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想。」林旬眼神真挚的看着司清。


    林旬早就下决心不会离开这了，他可以不走但系统必须走，不然每次跟师尊接个吻或者双修系统都能记录下来。


    如果能有别的办法把任务完成最好，到时候林旬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跟师尊双修了。


    司清低眸笑了笑，林旬能这么说他已经很开心了，林旬若能为了他拿第一，他自然会更开心，但他又怕林旬吃苦。


    「尽力而为就行，不用拿第一。」司清说道。


    「不，师尊，我一定要拿第一。」林旬语气坚定。


    第41章 甜汤


    林旬底子好, 加上够聪明，司清只稍微一点拨他就懂，所以练剑也不算辛苦。


    不过最近天气越来越热, 林旬练一会剑就浑身出汗, 衣服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累了吧？歇会。」司清把剑背在身后，走到石桌旁。


    他见林旬热的满脸通红，有些于心不忍。


    「师尊，我才刚练你又叫我休息。」林旬嘴上这么说着, 但还是拿着剑跟了过来。


    这处山洞是司清常年闭关的地方，有休息的石桌，最近林旬练剑总是出汗, 司清特意把石桌移到了洞口。


    洞口有三米多高, 阴凉通风, 林旬刚坐下就感觉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今天也太热了。」林旬抱怨了一句, 坐在石墩上擦着汗。


    整个百剑宗都是建在山顶上, 而清来峰要比其他山峰高耸, 即使是到了酷暑, 也不算炎热, 且司清闭关的山洞遮阳通风。


    但林旬还是汗流浃背。


    他觉得这里的夏天比冬天还要难熬，冬天除了白狐裘还有师尊的火炉御寒, 可夏天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减少都于事无补，汗一点都没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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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师尊, 穿着玄衣仙袍风度翩翩, 脸上干净清冷。


    而他再低头看看自己, 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 外面套了件灰白色的轻纱, 里外都已经湿透了。


    仿佛他和师尊并不在一个季节。


    「师尊你不热？」林旬问道。


    林旬衣领半合着, 未穿弟子服，幸好身边只有司清，若是让长老看见，他穿成这样，必然会被长老拉去戒律堂领罚。


    「不热。」司清侧目看着林旬回道。


    「师尊白天和晚上也差太多了。」林旬笑着说道。


    司清：「……」


    林旬见师尊一直端坐着，就想逗一逗，他凑近司清说道：「这里明明是白天热晚上凉快，可师尊……怎么正好相反？」


    司清低头轻咳了一声，不与林旬对视，停顿了片刻，扯开话题，「太热了，那就不练了，回去吧。」


    「回去？好啊！」


    林旬嘿嘿一笑站起身，他还真想回去了，师尊的房间有躺椅，还有备好的冰块，那是他唯一的解暑神器。


    可他刚往洞口迈了一步，突然想起凌肖的话，「沐阳每天清晨便被孟齐带着练剑，一直到傍晚才回去。」


    最近凌肖一直给他打探明渊峰那边的情况。


    「不行。」林旬又摇着头退了回去。


    以沐阳现在的练剑效率，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赢沐阳，还不能松懈。


    「我还是再练会吧。」林旬撇了撇嘴说道。


    沐阳为了名誉那么拼可以理解，但林旬想不通，这么热的天孟齐跟着瞎拼什么？


    嘶……不会是为了让墨渊高兴吧？


    林旬自嘲的笑了笑，他穿进来时为了避开跟主角团内卷，在师尊面前装笨，在凌舒他们面前装柔弱，可饶了一大圈，眼下还是卷上了。


    不过，孟齐这种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卷的人设，白给林旬，林旬都不要。


    「不用这么辛苦，累了就回去休息。」


    司清见林旬一脸郁闷，靠近林旬低声哄道，「回去给你煮冰豆汤。」


    说话间，司清伸出手帮林旬擦掉脸颊上的汗珠，动作轻柔。


    林旬微微一愣，不知是因为听到冰豆汤还是因为师尊帮他擦汗，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好了很多。


    林旬和司清个头差不多，但两人每次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时，林旬总有一种压迫感。


    他抬眼与司清四目相对，司清气质冷冽，冰冷的眼眸中却满是柔情。


    林旬看着师尊浅冷的瞳色入了神，晚上师尊的眼瞳如火一般灼热，可白天师尊的眼瞳却是浅色的，像是一块傲骨嶙嶙的美玉，冰清玉洁让人望而却步。


    可林旬却很想去碰一下。


    林旬伸手的动作很快，但司清闪躲的动作更快，他往后微微一仰，随后低眸，顺势抓起林旬落空的手。


    只一瞬间，林旬的手就落在了司清手里，司清疑惑的看向林旬，似乎不明白林旬要伸手做什么。


    「噗」林旬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看着司清，「师尊的眼睛真好看。」


    司清轻笑一声，把林旬往怀里一拉，林旬一紧张不自觉的反抓起司清的手臂，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近到林旬能清晰地看到师尊浅瞳中的自己。


    林旬屏着气，不敢眨眼，仿佛他一眨眼，眼前的美玉就会碎掉。


    「你是故意要惹我……」司清说话时带着喘息，眼瞳渐渐变深。


    林旬退了半步，但上半身还是紧贴着司清，他眼角带着笑，拨雨撩云地说道：「师尊，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司清停顿一下，「现在很清醒。」


    「是吗？没看出来。」林旬语气听上去很认真，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司清离林旬又近了一寸，两人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林旬依旧直视着司清的眼瞳，丝毫没有闪躲。


    司清低眸看了一眼林旬的嘴唇，之前的伤口已经癒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覆了上去。


    &


    师徒二人回到清来居后，林旬便迫不及待的抱着一盒冰块喘气。


    「先去换件衣服。」司清跟在后面说道。


    林旬低头瞅了瞅，红着脸说道：「不用换了……都干了。」


    话音一落，司清身子明显一僵，刚刚在山洞吻林旬的时间他觉得并不长，可林旬的衣服竟然都被风吹干了？


    司清走到林旬身旁，摸了摸林旬的额头，生怕他感染风寒。


    「这几天别去练剑了。」


    「嗯。」林旬点了点头，想起师尊刚刚即小心又温柔的吻，他抿了抿嘴。


    这次他的嘴上没有任何伤，只是现在还有酥麻的感觉。


    「我去给你拿冰豆汤。」司清说道。


    「嗯，多放点糖。」


    林旬坐在躺椅上，手里抱着冰盒，惬意地躺了下去，他闭着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师尊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林旬浅笑一声，甜甜的睡了过去。


    他刚眯了一会，就被司清喊了起来。


    「尝尝这次味道怎么样？」司清把瓷碗端在林旬面前。


    自从林旬开始喊热，司清就开始学着做冰豆汤，可每次都差那么点味儿。


    「师尊，你是不是把糖都放进去了？」林旬喝了两口冰豆汤，清了清嗓子。


    这次甜到发齁了。


    司清一愣，接过林旬的瓷碗，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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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给你换一碗。」


    「不用了，我现在不渴。」


    师尊活了几百年应该没这么伺候过人，林旬觉得能遇到师尊，自己已经赚到了，所以不能太过分。


    「师尊，你给我讲讲心法吧？这几日我不去练剑，就多背一些心法。」林旬说道。


    「好。」司清看着林旬，像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为了我……愿意做这么多？」


    「比起师尊为我做的，我这不算什么。」林旬正色道，「只要师尊高兴，第一剑尊我也可以拼。」


    司清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后恢復平静，「第一剑尊……还是算了吧。」


    司清对第一剑尊的执念不过是因为狐妖的那句诅咒，其实他在乎的永远是林旬对他的情感。


    「师尊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大话？」


    「没有，但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司清若说自己其实并不是想要第一剑尊，他只是想有个人在乎他陪着他，恐怕没人会信，毕竟争了几百年了，上一世如此疯魔，谁会相信仅仅是因为害怕孤独？


    害怕孤独，却只能在孤独中寻找希望，司清看着林旬有些黯然失色，若非重生一次，他可能就错过林旬了。


    林旬见师尊神色不对，他握了握司清的手，「我们现在是情侣，就应该这样，不用计较谁付出多少。」


    「情……侣……是什么？」司清缓缓回过神，不解地看着林旬。


    「哦……」林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一紧张把原世界的词都带出来了。


    「嗯……就是……像刚刚接吻那样，只有情侣才会那么做。」林旬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


    司清缓缓靠近林旬，在林旬额间浅吻了一下，「这样算吗？」


    「算……」林旬抬眼看了看司清说道。


    司清微微一笑，他见到林旬这副样子就想过去亲他。


    这次林旬乖乖地先把眼睛闭上了，他感觉师尊在一点点靠近他，当师尊的气息扑在他鼻子尖时。


    「砰！」


    突然传来急促的推门声。


    「林旬！好消息！孟齐他——」凌肖破门而入，张着嘴喊到一半，声音突然停了，但嘴依旧张着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了闭上。


    林旬：「……」


    司清：「……」


    「你怎么都不敲门？」林旬先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司清干咳一声，转身时瞪了凌肖一眼，冷声问道：「有事？」


    「啊？」凌肖还没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消化掉，已经忘了行礼。


    「来这里做什么？」司清蹙着眉又问了一遍。


    凌肖被司清冷厉的眼色吓得一哆嗦，低头嘀咕着，哎？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林旬见状嗤笑一声，「你刚刚说……孟齐怎么了？」


    「哦！对对对。」凌肖一拍脑门，他走到林旬身旁正打算把事情说出来，突然感觉身后一凉，他侧身一撇，正好对上司清冰冷的眼神。


    司清：「我不能听？」


    「能……能听。」凌肖连忙退了几步，与林旬保持距离，「孟齐晕倒了。」


    林旬：「什么？」


    第42章 公开


    「孟齐晕倒了？」


    林旬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好好的会晕倒？总不能是中暑吧？这里的人应该都没他怕热。


    「嗯，我刚听说，就赶来告诉你了。」凌肖说话间还时不时地向司清那边撇两眼, 生怕哪几句说的不对了, 司清会一掌噼过来。


    「练剑晕倒？」司清问道。


    他见凌肖这次找林旬算是说了件正事，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回剑尊。」凌肖这才想起来行礼，「听说是陪沐阳练剑的时候，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司清皱了皱眉, 他倒是知道常有外门弟子晕倒的事，可孟齐的修为……还能练剑晕倒？


    「现在呢？」林旬问道。


    「现在……」凌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住了。


    他见林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突然有些疑惑, 刚才进屋时看到的画面……司剑尊和林旬好像在……？


    凌肖在林旬和司清身上来回瞅了两遍, 表情凝重, 这两位看上去都跟没事人一样,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凌肖？」林旬喊了一声。


    「啊？」凌肖还是没缓过神来, 他觉得这件事不问清楚, 他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你刚刚……」凌肖偷偷撇了一眼司清, 咽了下口水, 心道，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和剑尊在做什么？」


    林旬：「……」


    林旬抿了抿嘴, 看了司清一眼，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如你所见。」司清走到茶桌前, 拿起茶壶。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旬能清晰的听到师尊倒茶的水声, 轻缓响亮。


    「还想问什么？」司清端着茶放在嘴边, 看上去心情不错。


    凌肖愣在原地半晌, 不知道要问什么。


    他不敢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联想在一起, 现在就是告诉他，刚才跟林旬抱在一起的是个看门弟子，他都能说服自己接受，但是是司剑尊……他接受不了。


    「林旬，你刚刚是不是眼睛进东西了？所以……司剑尊是在帮你……？」凌肖说话底气明显不足，说到最后直接没了声。


    林旬无奈笑了一声，他知道凌肖已经明白了，便没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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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孟齐的事吧。」林旬岔开话题，「他现在怎么样了？」


    「孟齐……他……他现在，我也不清楚 ……」凌肖像是失了魂一样，说话提不起精神。


    「师尊我们去看看吧？」林旬觉得这事有点意思，孟齐竟然能晕倒？


    「嗯，好。」司清喝了茶，站起身，当他走到凌肖身旁时，侧身平静地说了一句，「林旬的眼睛没有进东西。」


    凌肖身子一僵，「哦……」


    林旬见凌肖还愣在原地没动，随后问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不了……我……我不去了。」凌肖摇了摇头。


    &


    「他怎么了？」凌舒刚走进屋，见凌肖一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向一旁看书的凌煜询问。


    「中邪了。」凌煜眼皮都没抬一下，嗤笑一声，随口说着，「从回来就开始念叨，什么火炉……烤鸡……」


    凌舒等了片刻，见凌肖无动于衷，看来是真中邪了？


    平时凌煜要是这么数落他，他早起身动手了。


    「你不是去找林旬了？怎么？没见着他人？」凌舒走过去问道。


    他有些纳闷，平时凌肖去趟清来居回来别提多高兴了，怎么今天从清来居回来就魂不守舍了？


    「凌肖？」凌舒晃了晃凌肖的肩膀。


    「嗯？」凌肖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凌舒，带着哭腔的喊了句，「大师兄，我……」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偷懒？」


    凌舒刚想生气，他见凌肖把脸憋的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什么都没说，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气，像是在跟谁生闷气一样。


    「嗯？」凌舒更加好奇了，他连忙坐下，靠近凌肖，「让我猜猜，你总不能跟林旬吵架了吧？」


    「大师兄，我跟林旬吵架，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凌肖翻了白眼。


    凌舒清了清嗓子，「没有的事。」


    说开心倒不至于，但他确实有想法。


    凌舒知道凌肖喜欢林旬，但林旬并不喜欢凌肖，可最近凌肖一天往清来居跑三趟，凌舒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一直犯嘀咕，他怕林旬真要是被凌肖的真心打动了，他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大师兄也喜欢林旬吧？」凌肖撇了凌舒一眼，直接开门见山。


    凌舒：「……」


    凌肖趴在桌子上看不到凌舒的表情，干脆坐直了身子。


    「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凌肖见凌舒低着头不说话，停顿了片刻，「不过，你没戏了。」


    凌舒勐地抬头，「什么意思？」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没戏。」凌肖非常不情愿的说着，「还有人喜欢他，反正你我都没戏。」


    清来峰总共就他们几个人，总不能都喜欢林旬吧？凌舒愣了一下，他蹙着眉满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看书的凌煜。


    「不用看我。」凌煜眼皮没抬，漫不经心的补充道，「我不喜欢。」


    凌舒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


    「总……总不能是……师……」凌舒看向凌肖。


    「啧。」凌煜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把书挪开，摆出一张臭脸，「瞎猜什么呢？！凌肖，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


    「还说什么？」凌肖泄着气，「清来峰不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凌舒：「谁？」


    凌煜：「谁？」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同时一愣。


    「司剑尊？」凌煜皱了皱眉，反应过来了。


    这消息对他来说倒算是好事，因为上璃差点和司清双修的事，他一直对司清有敌意，原来司剑尊早已心有所属了，这么看来是他想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凌舒难以置信。


    「那……那林旬呢？你不是说……林旬总跟你提司剑尊对他很兇？」


    凌肖一听到这句话开始捶胸顿足，他气的哀嚎着，「林旬他骗我！司剑尊给他买烤鸡，他给司剑尊做烤鸡！……还有火炉！还有白狐裘！还有……」


    凌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凌煜，那天凌煜说对了。


    「还有清风剑……司剑尊也早就给他了！」


    凌舒：「？」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一句没听懂。


    凌肖红着眼眶看着凌舒错愕的神情，突然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他一把抱住凌舒，趴在凌舒肩膀上继续哭诉。


    「大师兄，我早就应该相信你说的，司剑尊从来就没让林旬晨练过。」


    凌舒愣了片刻，他是说过司剑尊不会让林旬晨练，但当时他以为司剑尊是收林旬做炉鼎的。


    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之后，还一直不理解司剑尊为林旬做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凌舒任由凌肖趴在肩膀上说个没完，他根本没听进去，最后无奈的嘆了一口气，拍了拍凌肖的肩膀。


    「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我现在也很难受。」


    凌肖听后沉默了一会，他松开手，坐直了身子，「大师兄要是难受……我肩膀借给你用会儿。」


    凌舒：「……」


    「哈哈哈。」凌煜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他捧着书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俩还真是同道惺惺相惜啊。」


    凌舒深唿一口气，站起身，「我去练会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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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林旬站在孟齐的房间，又打了个喷嚏，自他来到明渊峰喷嚏就没断过。


    他每打一次喷嚏，沐阳就在一旁翻一下白眼，这一会儿的功夫，林旬已经把沐阳翻白眼的毛病治好了。


    「是不是着凉了？」司清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林旬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他本是来看孟齐怎么晕倒的，结果自己一路狂打喷嚏，若不是孟齐现在躺在床上，大家所有人的关心点都在孟齐那，他估计会被沐阳拉出来嘲讽。


    孟齐揉了揉眉心，他刚醒过来，这会儿除了头有点疼，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不过……当他看到林旬和司清时，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这两位一定是过来看他笑话的。


    墨渊站在一旁，见孟齐脸色凝重，刚想开口说话。


    沐阳走了过来。


    「师尊擦擦汗吧。」沐阳手上托着手帕，恭敬的送到墨渊身边。


    墨渊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孟齐。


    虽然手帕没被墨渊拿走，但沐阳依旧恭敬地行了一下礼，只是在鞠躬时，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怨恨。


    「是弟子的错，大师兄近日带弟子练剑，劳累过度，才……」沐阳开始自责起来。


    「别瞎说，我没事。」孟齐连忙打断，没好气的瞪了沐阳一眼，晕倒已经很丢人了，守着林旬就少说两句吧。


    林旬心中冷笑一声，真看不出来，沐阳这演技也可以啊！


    「我看这位师兄说的对」林旬向沐阳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墨渊行礼，「既然孟齐师兄劳累过度，墨师叔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不用！师尊我没事的，今天……今天晕倒纯属意外！」孟齐看向墨渊，生怕师尊担心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晕倒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根本不存在过度劳累。


    「这几日好好休息，哪也别去。」墨渊板着脸说道，「司师兄他们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你也不知道句谢？」


    「啊？」孟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尊怎么好像很怕得罪司剑尊一样？


    墨渊暗嘆一声，孟齐的性子太犟了，因为司清一直跟他争第一剑尊，孟齐便一直看不惯清来峰。他早就说过不用孟齐去带沐阳练剑，可孟齐就是不听。


    「多谢师叔师弟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孟齐客气地说完，墨渊让他谢的，他就算不服气也不会表现出来。


    「嗯。」司清点了点头，「墨师弟若无其他事，我们就先回了。」


    司清觉得林旬可能感染风寒了，现在只想拉着林旬赶紧回清来居。


    「师兄留步……」


    墨渊侧身撇了一眼林旬，本想对桃花林余林逃跑的事，表示一下歉意，可屋内有沐阳在他又说不出口。


    「眼下我走不开，改日我再去拜访师兄。」墨渊说道。


    「嗯。」


    司清皱了皱眉，虽不明白墨渊为何说这句话，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回清来居的路上，司清一直抓着林旬的手。


    「回去先喝药。」司清说道。


    「只是打几个喷嚏，没事的。」林旬不想喝药，药太苦了。


    「师尊，你知道孟齐为什么晕倒吗？」林旬饶有兴致的问道。


    「刚刚那名小弟子说，是劳累过度。」司清随口说着。


    「不。」林旬笑了笑，「师尊你也被他骗了。」


    「嗯？」司清停下脚步，看向林旬。


    「孟齐是被你刚刚说的那名小弟子……弄晕倒的。」


    「怎么弄晕倒？」司清问道。


    「我暂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不过……我敢肯定这事跟沐阳有关。」


    第43章 闭关


    「你说的那个沐阳……就是为了不想让孟齐带他练剑？」


    司清把熬好的药端在林旬面前, 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想不通沐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尊你不了解沐阳，他这个人嫉妒心强还贪而无信，什么都想争什么都想要, 若孟齐每天带他练剑, 就算他秋练拿了第一，他还是害怕墨师叔会把这份功劳算在孟齐头上。」


    「不会的。」司清摇了摇头，「秋练本就是对你们这些入门弟子的考绩，排名是由长老来定, 有奖无罚，沐阳赢得第一，奖励便是沐阳的, 别说墨渊做不了主, 即便他能做主也不会把功劳算在孟齐头上。」


    「那不一定, 整个宗门都知道墨师叔待孟齐不薄。」林旬说道。


    「墨渊不会这么做。」司清淡淡说道。


    「哦？」林旬歪头托着下巴, 饶有兴致的问道：「师尊对墨师叔好像很了解？」


    司清低眸淡淡说道：「同门了这么久, 多少有些了解。」


    「那师尊觉得墨师叔这个人如何？」林旬语气平淡, 他并不想知道墨渊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想知道师尊眼中的墨渊是什么样的。


    林旬对墨渊的了解都是从原剧中得来的, 墨渊人设刚正不阿，可他穿进来后除了死要面子这一点倒是很吻合, 他并没发现墨渊有多正直，他反倒觉得师尊更适合做主角。


    还有一件事林旬一直耿耿于怀, 那就是墨渊把司清打到元神消散, 司清是復活过来的, 所以林旬很好奇师尊会如何评价墨渊。


    司清侧目看着林旬, 浅笑一声, 淡淡说道：「他最大的软肋应该就是孟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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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怎么说？」


    「那日在清来峰, 孟齐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人……墨渊是在替孟齐担责任。」


    司清皱了皱眉，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发疯入魔的画面。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林旬的手靠近自己，「我时常想……若没有那件事，我可能不会遇到你，所以……我并不记恨他们。」


    林旬愣了一下，没想到师尊知道他想问什么。


    林旬笑了笑，扯开话题，「那沐阳白费心机了，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赶上孟齐。」


    「若让孟齐知道了他的心思，恐怕不会饶过他。」司清淡淡说道。


    「毕竟让他出头的机会不多，他只能铤而走险。」林旬说道。


    看来徒弟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林旬突然一愣。


    「师尊，你以后要是有别的徒弟……」


    「不会。」司清打断，「我只要你。」


    林旬听后心中一暖。


    司清顿了顿正色道，「沐阳心思不正，不过……我见他对墨渊挺恭敬的。」


    「师尊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我做外门弟子时跟他相处过，他的眼里只有地位和荣誉，对墨师叔恭敬都是表面功夫。」林旬说道。


    这个世界为了给墨渊刷爽度，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用。


    「我还很少听你提起做外门弟子的事。」司清看着林旬，他很想了解林旬的过去。


    「额……也没什么好提的，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上课，打坐。」


    林旬有些窘迫，做外门弟子都是原主的记忆，原主的生活轨迹简单枯燥，连个聊得来的朋友都没有，性格跟现在的林旬完全不一样，林旬不敢多说，他怕师尊起疑心。


    不过他倒是很想跟师尊讲他在原世界的生活，但又怕师尊听不懂。


    「先把药喝了吧，一会凉了。」司清说道。


    「嗯。」林旬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想喝，可他害怕师尊再提以前的事。


    林旬看着发黑的药汤，皱了皱眉，他吸了一大口气，捏着鼻子，大口喝了下去。


    「师尊，我以前生病了都不吃药。」林旬苦的咧着嘴，他在原世界感冒了就在床上趴几天，药都不吃硬抗过去。


    因为他懒得吃药。


    司清擦了擦林旬嘴角的药渣，他以为林旬是没人照顾才不吃药的，心疼地说道：「以后不会了。」


    林旬：「……」


    &


    孟齐晕倒的事林旬想找机会告诉墨渊真相，只要墨渊对沐阳失望，那这个世界就会放弃沐阳。


    可林旬一直没找到证据，除非沐阳亲口承认，不然以沐阳现在的表现，连师尊都能被矇骗过去，墨渊和孟齐没道理相信林旬说的话。


    若秋练凭实力，林旬倒也不必动这些心思，他只管练自己的剑就好，可沐阳有天道保护，林旬总会犯嘀咕。


    师尊斗了几百年，还是被强行降级，赢不了第一剑尊，他自己能斗过天道吗？


    「哎！」林旬嘆了一口气，缓缓坐起身。


    今夜他有心事睡不着，撇头看了看睡在床边的师尊，他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台前。


    林旬熬过了炎炎署日，却在今晚的秋凉中失眠了，忽然吹起一阵凉风，屋内的窗户随风摇晃了两下，发出轻轻的吱吱声。


    窗户露出一点缝隙，淡淡的夜光照了进来，正好把光打在林旬的鼻樑上，林旬脸上一暗一亮，眼眸昏暗魅惑，唇间红润明亮。


    林旬这段时间练剑不但修为不大，人也成熟了不少。


    他幽深的眼眸看向窗外，星辰寥寥，黯淡无光，他皱了皱眉，脸色沉冷。


    「怎么不睡了？」


    司清不知何时走到林旬身后，环抱着林旬。


    林旬穿着一件里衣，司清抱了会儿，感觉林旬身上还是冰凉的，他又紧了紧双臂。


    林旬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头微微往后靠着，他很享受被师尊这样抱着。


    「在这多久了？身上都凉了。」司清语气有些责备。


    「就一会儿……」林旬轻喘了一下，「师尊觉得我身上凉，是因为师尊身上太热了。」


    林旬终日练剑，被清风剑的剑气所影响，体内冰寒，而司清的内火一直未消尽，这会儿抱着林旬，内火越烧越热。


    林旬被师尊滚热的臂膀包裹着，身体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林旬……」司清重重的喘息声落在林旬耳边，他抓着林旬的手放在林旬腹间，手指轻轻摩挲着林旬的手背。


    「我想……」司清压低声音，带着沙哑喃喃道。


    林旬身形一顿，缓缓睁开眼，他侧身看向司清。


    为了避免自己跟师尊在一起会分神，他在山洞闭关了两个月，今晚出关回来，他便一直担心秋练的事，把师尊晾在了一旁，别说抱一下，两人连手都没牵。


    想到这里林旬有些歉意，「师尊，明天就要秋练了。」


    司清重重吸了一口气，轻嘆一声，抬眼看着林旬眼神真挚地说道：「我……我轻点，不会影响到秋练……」


    「我明天是去斩妖。」林旬有些难为情，「到时候……别剑都挥不出来。」


    司清低眸没再说话。


    林旬看到司清这副失落的神情笑了笑，他开玩笑的问道：「师尊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他都想骂自己了，总是这么吊着师尊，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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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摇了摇头，又嘆了一口气，满是委屈地说着，「这么久不见……你都没说想我……」


    林旬浅笑。


    他转过身拥抱着司清，说道：「想，我闭关的每一刻都在想师尊，我还想过……闭关这么无聊，师尊之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定很辛苦吧？」


    林旬松开手，冲着司清眨了眨眼，他的眼眸不再有之前那般的鬼机灵，此刻多了几分温柔，像是在哄师尊开心。


    司清愣在一旁，茫然的看着林旬，两个月不见，他感觉林旬成熟了不少。


    林旬见师尊没反应，他伸出手，一把勾住司清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


    对不起师尊，林旬边吻边在心里道歉，可他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和师尊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他已经在努力了，努力升修为，努力把自己变强。


    「睡会吧。」司清把林旬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


    「睡不着。」林旬回道，刚刚吻的太久，他现在说话还带着轻喘。


    「给你安神。」司清说着准备施法给林旬安神。


    「别。」


    林旬抓着司清的手，「师尊什么时候才能……」他停顿片刻随后笑了笑，「算了。」


    师尊动不动就要给他输灵力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我想躺在师尊腿上睡。」林旬眯着眼说道。


    司清轻声「嗯」了一声，往里面坐了坐，林旬动了动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随后是林旬深深的吸气声。


    林旬枕在司清腿上，缓缓闭上眼，困意袭来，他嘴角微微勾起，有师尊在他就会很安心的毛病，怕是也改不了了。


    林旬刚刚唿吸平稳，这时屋内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


    「师尊……别动它们。」林旬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要睡着了。


    司清刚要施法制止蛐蛐的叫声，听到林旬的话，他停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轻轻搭在林旬的胸前。


    「好……」司清轻声回道。


    司清的指尖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一样。


    「师尊……」林旬迷迷煳煳的说着，「不会让你等太久。」


    「嗯？」司清俯下身没听清林旬说的话。


    见林旬已经睡着了，司清笑了笑，把手搭在林旬胸前，继续轻轻拍打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秋练


    今日, 参与秋练的弟子下山之前先要在会堂接受长老们的训话。


    今年参加秋练的弟子不多，算上林旬总共十位，长老们对于他们都寄予厚望, 训起话来无休无止。


    林旬听的都快睡着了, 他的上下眼皮正在打架，突然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


    这时堂内一片寂静。


    林旬皱了皱眉，左右一撇，刚刚他还站在弟子队伍里, 这会儿被人推了出来，站在了队伍外面，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林旬？」


    授课长老皱了皱眉, 他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语气十分惊讶, 他并不是惊讶有人会突然站出来, 而是惊讶站出来的人是林旬。


    「你要去雾茫谷？」授课长老一脸严肃, 他对林旬本没有什么期望, 没想到林旬竟然敢选最兇恶的雾茫谷。


    「嗯？」林旬瞥向师尊。


    墨渊和司清作为峰主又是这些弟子的师尊, 今日理应到场, 两人都端坐在一旁，司清正好也在看林旬, 神情有些担忧。


    林旬记得今早师尊嘱咐过，每年秋练弟子去斩妖的地方都是由长老选定, 刚才长老的问话似乎是在徵求他们的意见？


    雾茫谷……？林旬没听说过, 不过看师尊的表情林旬也能猜出来, 那里应该很危险。


    执法长老见林旬一直未回话, 他又站出来重复了一遍, 「今年秋练弟子少, 我们选了几处妖山，想徵询一下你们的意见。」


    「额……林旬，你刚刚是不是没听清？雾茫谷妖魔众多兇险万分。」


    雾茫谷本是授课长老选出来的，他对弟子一向严苛，执法长老心疼这帮弟子还未下过山，怕他们出意外，可没想到刚提到雾茫谷林旬就站了出来。


    「回长老，弟子听清楚了。」林旬行礼，淡淡说道：「弟子倒是想选雾茫谷，就是不知道其他师兄弟怎么选。」


    林旬知道明渊峰的人就等着看他笑话，故意让他出丑，他若说自己被推出来的，以授课长老的脾气定会训斥他。


    雾茫谷妖魔众多？正合他意，林旬还真怕太少了抢不过沐阳。


    林旬话音刚落，别说长老们愣了一下，就连林旬旁边站着的几名弟子都愣住了，脸上都不好看。


    不过沐阳脸上更难看，只要林旬出头他就会嫉妒。


    「不行。」司清突然开口说话，「雾茫谷太危险，还是换一个吧。」


    司清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林旬，今早已经嘱咐过林旬不要强出头，不要与沐阳硬争，可他并不知道，林旬是被推出来的。


    「司峰主无权干涉此事。」授课长老闆着脸看着林旬他们，问道：「你们怎么选？」


    见无人回话，沐阳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随后站出来恭敬的行礼说道：「回长老，我们和林师弟想的一样。」


    林旬站在一旁淡然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定雾茫谷吧。」


    授课长老脸色缓和了不少，因为他对往年秋练定的妖山都不满意，他一直想定雾茫谷，却一直没被採纳过，这次让弟子们自己选也是他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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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为墨渊教出来的弟子定会选雾茫谷，毕竟他最看中的人就是墨渊，只是没想到竟是林旬先站出来了。


    执法长老：「此次秋练重在锻鍊你们的意志，切记不可互相争抢，若有弟子受伤，要及时出来，孟齐会在谷口守着，若……遇到危险，及时发出口令。」


    执法长老说话间给每人递了收妖囊。


    「林旬。」见林旬要走，司清突然站了起来。


    林旬身形一顿，转身看向司清。


    「记住长老说的话了吗？」司清蹙着眉温声说道。


    「师尊放心吧。」林旬微微一笑，沖师尊眨了眨眼。


    墨渊端坐在一旁，神情自若，他见司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侧身安慰一句，「师兄不必担心，有孟齐在。」


    司清紧了一下眉，「你也希望他们去雾茫谷？」


    「若是我站那里，我一定会选。」墨渊的语气满是自信。


    司清低眸扪心自问，若是他站在那也会选雾茫谷，可现在要去雾茫谷的人是林旬，他放心不下。


    林旬几人御剑飞行，直奔雾茫谷，孟齐守在谷口，默不作声地设法布设了结界。


    「从你们下去开始计算，两天过后歷练结束，若能提前把妖囊收满，也可先行上来。」孟齐最后这一句话明显是说给沐阳听的。


    歷来秋练排名不看数量只看质量，妖是有等级的，而他们的收妖囊为中等灵囊，若斩杀一只金丹期的妖，收妖囊只收这一只便会满。


    但林旬闭关了两个月体内并未结丹，沐阳也只是在结丹前期，至于剩下的人离结丹期还差个几年。


    想要斩杀一只比自己法力高强的妖，不是不可能，但很危险，所以歷来秋练，从未有弟子敢去尝试把收妖囊装满，除了孟齐。


    「下去吧。」孟齐让出谷口的位置。


    雾茫谷内，幽深昏暗，林旬在一片黑雾中摸索了很久才落到地面，他环顾了一圈，此处路面狭窄，两侧山峰直立陡峭，往上便是一片黑雾，根本看不到山顶。


    此谷妖气瀰漫，却异常的静，明明上不见光，可林旬所在之处却有光亮，这光源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林旬突然有种身处地狱的感觉，他踩在地面上的另一端才是人间。


    「这下好了，谁出的馊主意？」几个明渊峰的弟子凑在一起，有人抱怨了一句。


    「当时可是你推的他。」其中一名弟子说道。


    「这个时候了都少说两句吧，这谷内妖气极重，有的受了，沐阳呢？」


    「他什么时候跟咱们一块过？他可是早就盯上那颗内魂丹了。」


    「咔嚓！」


    林旬刚走两步，脚底下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人骨……？林旬低眸皱了皱眉，抬起头冷厉地环顾四周。


    有妖气。


    「铮！」


    一道剑光划过，林旬手起剑落，一只刚到筑基的狼妖倒在地上。


    「啧。」林旬有些失望，要是这谷内都是这等小妖，别说两天，就是五天他的收妖囊也满不了。


    「嗯？谁？」林旬对周围的感知都很灵敏，他察觉暗处有人，而并非妖。


    「呵……」那人躲在暗处笑了一声。


    林旬一听声音皱了皱眉，「师兄不去斩妖，跟踪我做什么？」


    「谁说我在跟踪你了？」沐阳走了过来，脚步正好停在那只狼妖身旁。


    他晃了晃手里的收妖囊，地上的狼妖瞬间消失。


    林旬一愣，「为何收我的妖？」


    「你的？这妖分明是我刚刚斩杀的。」说完话，沐阳冷哼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旬在会堂上比他先站出来，他这会儿就是来撒气的。


    林旬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气笑了。


    此时此刻他很想说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是一只小妖，林旬不想跟他争论。


    他拿着清风剑继续前行，忽然一阵狂风袭来，林旬目光如炬，嘴角一勾，来大妖了！


    林旬与此妖打了几个回合，此妖还未结丹，法力与林旬不相上下，但林旬有清风剑在手，那妖打的吃紧。


    「唿啦」一声，那妖使出狂风，林旬往后退了半步，假意用剑遮挡了一下，他虚晃一下以为那只妖会来进攻，没想到那只妖施法想逃。


    林旬心中一紧，到嘴的鸭子不能再让他跑了，他急忙施法瞬移过去，手握清风剑刺了过去。


    「嗡……」


    清风剑刺空了！


    剑鸣声冷厉刺耳，迴荡在谷内，久久不能消散。


    「嗯？」林旬疑惑，那只妖没逃走，为何会刺空？


    就在林旬慌神的那一刻，突然身后袭来一股气流。


    气流强劲气势汹汹，林旬闪躲不开，被气流击中了臂膀，林旬往侧边一倒，随即起身，看向刚才袭击他的方向，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喘着粗气冷着脸环顾四周，周围妖气越来越聚拢，可林旬明确的感知到，这妖气不是刚才那只妖！


    「噗」林旬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他的左肩已经脱臼，他伸出右手抓着左臂，咬着牙一使力，只听「咔嚓」一声。


    随后是林旬长长的唿气声。


    这时，谷内突然传来尖锐的笑声。


    「咯咯咯……」


    声音在空旷的谷内迴荡着，林旬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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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狐妖！


    「咯咯……林旬好久不见，你又变了，变得让我……更喜欢了……」


    狐妖藏在暗处，发出变态痴狂的笑声。


    「刚才那只妖被你吃了？」林旬冷声说道。


    「对咯！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打？」狐妖继续笑着。


    林旬手握着清风剑嗡嗡作响，他深唿吸几次给自己调息。


    「哼。」林旬轻笑一声，「怪不得这里这么安静，原来是你在这。」


    林旬语气沉稳平淡，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胆怯，他越是平静狐妖反倒越兴奋。


    「咯咯……林旬的身体要结丹了？不如就结个妖丹吧？」狐妖说道，语气认真的像是在跟林旬商量。


    「你身上的妖丹？」林旬冷冷问道。


    「对哦！我把我的妖丹给你……怎么样？」


    「好啊！」


    话音刚落，林旬执剑使出灵力，冲着狐妖的位置沖了过去。


    「咯咯……」狐妖腾空闪躲，稳稳落在地面。


    林旬刚才只是让狐妖露面并未使出多少灵力，他在灵泉洞储存的灵力还从未用过，就是准备对付狐妖的。


    「林旬……我都想死你了！」狐妖不知从哪得来的人皮，左脸已经开始溃烂，她抚摸着那块露着肉的脸皮，想像着得到林旬皮囊的样子，开始露出自恋的表情。


    「噁心！」


    林旬骂了一句。


    第45章 斩白狐


    「司剑尊……？」孟齐站在谷口愣了一下。


    「我来等林旬。」司清站立一旁, 冷声回道。


    「他们才刚下去。」孟齐语气不善，「司剑尊是不放心林旬还是不放心我？」


    这谷内对林旬他们来说算是兇险，但孟齐的修为是能应对得来的, 司清突然赶过来孟齐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林旬。」司清回道。


    林旬若有危险, 以他的性子不会立刻发出口令，司清就是怕林旬硬撑，在清来居坐立不安，索性过来看看。


    孟齐干咳了一声, 「那司剑尊怕是要等很久了。」


    司清深吸一口气，挺直的站立在一旁，低眸不语。


    &


    「噁心？」狐妖冷哼一声, 「噁心的事……我还没做呢。」


    「等我用了你这副身体……跟司清双修……怎么样？」狐妖露出玩味魅惑的眼神。


    林旬身形一顿, 眼神冷厉的瞪着狐妖。


    狐妖得意得笑了起来, 上次在山下虽从司清手里逃了出来, 但他法力大减, 一直躲在这雾茫谷靠吃一些小妖恢復法力, 没想到今天林旬竟然送上门来了。


    「真是天意……我倒要看看司清怎么保护……」狐妖话未说完, 林旬便执剑刺了过去。


    林旬执剑动作飘逸伶俐, 手腕轻轻旋转，清风剑剑气锋利, 寒光四射，犹如一条白色的游龙, 嘶吼着沖向狐妖。


    狐妖被林旬突如其来的袭击逼得后退了两步,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林旬的法力会长进这么多。


    林旬手握清风剑, 再次灌入灵力, 清风剑剑身瞬间发出一道白光, 直冲上空。


    「嗯？」孟齐和司清站在谷口，见到光亮同时一愣。


    「是沐阳！」孟齐露出喜悦一色，「看来一会儿沐阳就能上来了。」


    「是清风。」司清低眸皱了皱眉，林旬遇到恶妖了。


    「清风……？」孟齐嘀咕了一句，司清早已把清风剑送给了林旬，这件事被凌肖猜出来后，整个宗门也就都知道了。


    「林旬？」孟齐瞪着眼完全不相信，他满脸写上，不可能是林旬，除非林旬不想活了。


    以林旬的法力收几只小妖还差不多。


    「轰」


    一声巨响，谷内迴荡着剑鸣声，还有尖锐刺耳的喊叫声。


    司清一听声音身形一僵，是狐妖的声音！


    「怎……怎么……」孟齐愣住了，「真是……林旬。」


    刚才那声剑鸣声孟齐听出来了，是清风剑的剑气发出来的，只是听声音像是还在与那只妖周旋，还未分胜负。


    「司剑尊！」孟齐伸手拦住司清。


    司清蹙着眉，「是狐妖，林旬有危险！」


    孟齐犹豫了片刻，正色道：「他若真有危险会发出口令，到时候我会去接应，这里没有司剑尊的事。」


    司清紧了紧眉，林旬若发出口令，那边意味着是申请退出歷练，林旬不到紧要关头恐怕不会这么做。


    孟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歷练是长老定的规矩，只是个排名，有奖无罚，林旬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搏吧？司剑尊可以在这守着，弟子绝不告诉长老，但请司剑尊遵守规则。」


    林旬为了他真的会拿命去搏。


    司清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孟齐站在原地，继续伸手拦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什么声音？」谷内明渊峰的几名弟子，斩杀了几只小妖，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吼。


    听的出来，这嘶吼声极度痛苦，像是被利刃重击后撕心裂肺的叫。


    「是沐阳？」一名弟子问道。


    「我刚刚见到他了，正在对付一只恶妖，不过……这个声音不像，那只恶妖没这么兇勐。」有人回道。


    「那是谁？难不成是林旬？」另一名弟子问道。


    「他？你的意思……刚才叫的那声是林旬发出来的？」


    话音刚落，几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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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又是一声巨响。


    林旬冷着脸站在原地，他手握清风剑，神色自若。


    狐妖跪在地上，嘴角抽搐，她瞪着大眼，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旬，「不可能，你不可能打得过的我，你连金丹都没有！」


    她可是修炼了千年的白狐，虽然被司清重伤过两次，但她现在的修为绝对是在林旬之上。


    「哼。」林旬冷眼看着狐妖。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体内灵力迅速运转，刚才与狐妖斗法他也受了重伤，幸亏有灵力补充，他现在算是占了上风。


    林旬只恢復了片刻，便提起清风剑再次刺了过去，狐妖咬了咬牙，有些气急败坏，她不明白林旬哪来的力气，死咬着她不放。


    「林旬！」狐妖闪躲开，「你接近司清有什么目的？！」


    林旬听后突然停住脚步。


    「呵……」狐妖见状嘴角一勾，「果然！你是有目的。」


    「我与师尊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旬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咯咯咯……你们师徒倒是挺般配。」狐妖意味深长的说着，「对司清来说……也算是一种交易。」


    「什么意思？」林旬脸色沉了下来。


    「司清中了诅咒，永世孤独，爱而不得，你为了目的接近他，他为了打破诅咒便收留你。」


    狐妖发出细细的笑声，「互相利用罢了！」


    林旬握着清风剑的手突然一紧，师尊中了诅咒？为何他不知道？


    「呵呵呵……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跟墨渊争第一剑尊？不过是为了……想要个徒弟罢了，在他眼里……只要有人拜他为师跟他在清来居待着，他就赢了，至于那个人是谁……」


    狐妖挑着眉露出蔑视，一字一顿地说着：「并不重要！」


    林旬眼睫一颤，突然回想起师尊说过的一句话，「争不到，便不争了。」


    原来师尊争第一剑尊是为了这个？他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自从林旬跟师尊说了那句「喜欢」以后，师尊对他说的话越来越多，两人睡在一起经常聊到半夜，师尊在身后抱着他，跟他讲几百年前怎么入的百剑宗，怎么做的剑尊，怎么遇到的狐妖……


    林旬突然回过神，这才发现狐妖已经不见了。


    他蹙着眉紧握着清风剑，低眸看向地面的血迹。


    「嗡」


    清风剑剑光嚯嚯，林旬腾身顺着血迹追了过去。


    「嘶！」狐妖被林旬一掌击倒。


    「谁下的诅咒？！」林旬声音有些颤抖，他拿剑抵着狐妖的额间，眼神犀利。


    狐妖喘着粗气，强忍着疼痛，这张人皮正在腐烂，她现在已经使不出半点法力了。


    「说！话！」林旬手上使力，清风剑缓缓刺进狐妖皮囊。


    「啊……」狐妖哀嚎着，不停地念叨，「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林旬……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和你融为一体，你把我吃了也可以！」


    「吃了你？」林旬轻笑一声，「我可吃不下，方才你不是说要把妖丹给我？」


    狐妖倒吸一口气，她瞪着眼，嘶吼着：「这具身体不是你的，为什么你能用？我不能用？！」


    林旬深吸一口气，「我再问最后一遍，是你对师尊施的咒吗？」


    狐妖整个脸开始扭曲，皮肉腐烂着发出「嘶嘶」声，她有气无力的喊着，「林旬……吃了……我」


    林旬反感得皱了皱眉，使出灵力刺了下去。


    雾茫谷谷口，司清和孟齐还在对峙。


    见谷内没了动静，司清焦急万分，「让开。」


    他本不想动手伤孟齐，但此刻再不去救林旬，他害怕林旬出意外。


    孟齐被司清的气势吓到退了半步，但横在司清胸前的手臂并没有收回。


    「司……司师叔别让弟子为难……」


    孟齐难得服软一次，他这幅样子墨渊都没见过几次。


    「嗯？」司清挑了挑眉，他并不吃孟齐这一套。


    孟齐正在犹豫要不要让开时，身后突然「轰」一声巨响。


    孟齐身子一颤，随后转身，林旬突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林旬？」孟齐简直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你……你怎么出来，结界，你把结界冲破了？」


    孟齐设的结界只是防止有妖窜逃出来，虽没算用多少灵力，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被林旬冲破了。


    林旬像是没有听到孟齐的问话，直接绕过孟齐走到司清身边。


    司清看着林旬出来的那一刻，也是惊了一下，不过随后他便舒了一口气，对着林旬浅笑着。


    「林旬！你出来是什么意思？是打算退……」孟齐话说到一半，林旬突然把收妖囊扔了过来，孟齐接到手里，整个人愣住了。


    「这收妖囊里……是千……千年……」孟齐声音戛然而止。


    比起林旬怎么收的千年狐妖，更让孟齐瞠目结舌的是，眼前的画面。


    林旬正在……吻司剑尊！？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孟齐已经忘了怎么唿吸。


    「师尊。」林旬吻完，趴在司清的肩膀上说道。


    他身上本就有伤，孟齐的结界他是硬冲上来的，师尊把这么大的事瞒了下来，他心中烦闷，不过多半是在生自己的气，师尊太苦了，中了狐妖的诅咒，做那么多只不过是想摆脱孤独，可他拜师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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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司清低声回应，「受伤了？怎么硬闯上来了？」


    「我想你，想立刻见到你，回清来居吧，就现在。」林旬把头埋在司清肩上。


    司清轻「嗯」一声，随后瞬移走了。


    只留下孟齐呆愣在原地，若不是那只收妖囊在他手里，他一定以为刚才出现了幻觉。


    第46章 主动


    师徒二人回到清来居时, 已是黄昏，天边出现一道灿烂无比的霞光，天空瞬间染成了铁锈般的红, 清来居上烟雾缭绕, 飘散的都是深红色的雾气。


    林旬和司清站在厅堂里，林旬依旧搂着司清的脖子不松手。


    赤红的光线透过薄纱直射进来，映的整个屋子朦胧又迷离，两人站在那静静的相拥着, 宛如一幅美画。


    「伤哪了？」司清把手搭在林旬肩膀上，询问着。


    「嗯……」林旬突然闷哼一声，司清手掌微微一颤, 赶紧抬了起来。


    林旬左肩中了狐妖一掌, 之前在谷底都是强忍着疼痛与狐妖斗法, 这会儿回到清来居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感觉浑身都在疼。


    「谷底是狐妖吗？」司清蹙着眉问道。


    「师尊……」林旬趴在司清肩膀上轻喘一声, 「我把狐妖斩了, 秋练拿了第一……」


    「开心吗？」他语气温柔的像要把师尊融化了一样。


    司清愣了一下, 看见林旬受伤他开心不起来, 他只会更自责。


    他本想紧紧抱着林旬，一想到林旬身上有伤, 又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手停在半空, 眉头紧锁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


    「师尊, 我觉得重要。」林旬倔强地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师尊明明在乎的人是他, 可他还是想为师尊做点什么, 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


    林旬一直趴在司清的肩上, 司清看不到林旬的表情，但听语气，感觉林旬情绪很低。


    司清直了直腰，头瞥向侧边，他想看看林旬的脸，可林旬像是故意不让他看一样，把头埋得更深了，最终还是没看到。


    他轻轻摸着林旬的头，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说道：「我开心。」


    屋内很静，林旬没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林旬突然笑了一声。


    师尊的演技太差了，实在是笨拙的可爱。


    林旬把头往里一撇，轻轻在司清脖子上亲了一下。


    司清身体一僵，林旬的嘴唇只轻轻碰了一下，他却浑身酥麻。


    他深深唿了一口气，压制着要亲林旬的冲动，缓缓推开林旬低声问道，「我看看伤到哪了？」


    林旬站直身体，手从师尊肩上落下来，皱了皱眉，整个屋子笼罩了朦胧的一层红光，映的林旬脸上柔和妩媚。


    林旬的眼眶有些发红，司清不确定是光的问题还是林旬的问题，他皱着眉低头凑近林旬，林旬马上心虚的把头瞥向一旁。


    司清身子一顿，林旬刚刚哭了？


    「是不是很疼？」司清揪着心问道，林旬从来没哭过，一定是伤太重了。


    林旬摇了摇头，身上的疼比起他对师尊的疼惜不算什么，从雾茫谷出来看到师尊的那一刻，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抱着师尊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时，他抬眼看了师尊一眼，随后又低下头，他本想问师尊被狐妖诅咒的事，可想了想还是没问。


    「快去坐下，我给你疗伤。」司清最见不得林旬这样，他要是知道林旬会这么拼，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教他剑法，他宁愿林旬什么都不会。


    「我没事。」林旬说着又趴在了师尊的肩上，「师尊多抱我一会，就不疼了。」


    司清伸在半空的手停了片刻，随后缓缓覆在林旬的背上。


    暮色暗淡下来，厅堂那道朦胧的光线渐渐消失，师徒二人继续相拥着，直到屋内一片昏暗。


    「咳……」林旬闭着眼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暗夜中的宁静。


    「去休息吧。」司清侧脸说道，他还是不放心林旬身上的伤。


    「师尊抱我过去。」林旬轻声说着，语气像极了在撒娇。


    他刚刚整个身体都依靠在司清身上，算是休息了一会，现在身体有些僵硬，他动了动手臂，肩膀还是疼的使不上劲。


    「嗯。」司清把林旬横抱起来，走进卧房，越过屏风，把林旬轻轻放在床上，随后俯身帮林旬盖好被子。


    林旬调皮的搂着司清的脖子，微微一笑，「师尊……今天吃药了吗？」


    司清俯着身一愣，「什么药？」


    他的真气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去内火的药早就停了，虽然司清依旧每晚都很想要林旬，但那种火不是吃药能解决的。


    见林旬眯眼笑出了声，司清才回过味来，他低眸笑了笑，想起两人在闭关山洞的那个晌午，林旬也是问了这么一句，惹得他浑身难受。


    「师尊的反应真慢。」林旬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着，「在清来峰，我出面替你作证时……你的反应比现在还慢。」


    司清轻笑一声，大概这个世上除了林旬，不会有第二个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会让他不知所措。


    比如现在，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旬的话，他只能缓缓凑近林旬，浅吻了一下。


    林旬轻「嗯」了一声，司清瞬间心跳加速，浅吻变成了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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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林旬眼神迷离的看着司清，伸出手要去解司清的衣带。


    「林旬……？」司清突然犹豫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恢復清醒，「你的伤……」


    林旬听后一愣，突然有些生气，他主动了，师尊却退缩了？


    「我没伤！」林旬赌气说道，「还没做呢！哪来的伤？」


    司清：「……」


    林旬这副强硬的气势并没有维持多久，见师尊脱完衣服，他就已经怂了。


    「嗯……」林旬闷哼一声，司清把林旬的衣服刚脱到肩膀，动作稍微重了一些，林旬的肩膀像是又断了一样，额头瞬间渗满细密的汗珠。


    刚才是自己太不清醒了！忘了自己身上的伤，这会儿疼的他只想喊停，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自己来。」林旬喘着粗气坐起身，咬着牙要自己脱。


    刚脱到一半，司清见林旬左肩肿了一大块，他深吸一口气，「伤的这么重？」


    「不……不重。」林旬轻声说着。


    「穿上吧。」司清温声说道，随后把衣服轻轻搭在林旬身上。


    「我去给你拿药。」司清下了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林老师，你这样……可不太好。］


    系统突然出来。


    林旬：「……」


    「我怎么了？我刚才已经很主动了。」


    ［嗯，主动勾引了，然后让司清主动放弃。］


    林旬：「……」


    「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师尊中狐妖诅咒的事你怎么不说？」


    ［在下也不知道，知道还能不告诉你吗？唉！司清是真惨，不过……他对你是真好，都心急成那样了看见你受伤了还是停了。］


    林旬：「……」


    他知道系统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早点和师尊在一起。


    「我斩杀了狐妖，是不是证明以后可以活长？」


    ［那要看你修为涨到什么等级，魔族可比狐妖难对付，你可以在吃了内魂丹当晚，和司清双修，到时候修为还能涨。


    司清那么在乎你，应该不会介意把法力给你，任务能完成，你也能……］


    「闭嘴！」


    ［……？林老师，在下这是在帮你。］


    「真帮我，这段时间就不要出现，我和师尊的事……不用你操心！」


    林旬只想和师尊做情侣该做的事，至于双修升修为他从来没想过。


    ［那林老师别忘了系统任务。］


    「知道了。」


    林旬现在恨不得马上把系统踢走，有系统在，总是打扰他和师尊。


    「等等……」林旬清了清嗓子，「把那个药……给我留下。」


    ［好的，在下已经放在你的衣服里了。］


    「嘶……」林旬忍着疼扒拉着衣服，最后在衣带旁边找到了药膏。


    「润滑……」林旬拿着药膏认真的看着说明。


    这时，司清正好走了进来。


    「看的什么？」司清问道。


    「啊？没……没什么。」林旬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他一紧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闷哼。


    「这个药不是之前的，换了。」司清记得林旬说过，不能拿给他准备的药涂别的地方。


    林旬「哦」了一声，露出左肩。


    司清把药膏先抹在自己手上，然后轻轻按在林旬左肩上，他怕林旬疼，在擦药的时候使了点灵力。


    林旬感觉肩上凉凉的，很舒服，只是他现在想着心事，有点分神。


    刚刚系统出来说完那些话，林旬总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师尊，好像又在故意吊着师尊一样。


    「师尊我不勉强，我刚刚是认真的……」林旬怕师尊误会他，声音有些发颤。


    「嗯。」司清擦完药帮林旬穿上衣服，「先把伤养好。」


    林旬还想解释，司清摸了摸他头，安抚了一下。


    「睡吧。」


    林旬「哦」一声。


    直到深夜，林旬躺在师尊身旁，怎么都睡不着。


    「师尊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还能回话？」


    「……」


    「师尊……」林旬侧了侧身，伸出右手搭在司清腹上，「我帮你吧？」


    「刚上了药，别乱动。」


    听的出来，师尊在强忍着，林旬笑了笑。


    「我不乱动。」林旬挪到司清耳边，悄悄地说着，「我用这只手。」


    司清深唿吸一下，紧紧握了握林旬的手，「嗯……」


    折腾了一会，林旬累了，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趴在司清身旁，「师尊，用什么擦？」


    司清重重的喘了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道：「先用衣服吧……」


    见师尊有些难为情，林旬开玩笑地问道：「你的还是我的？」


    司清红着脸没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在林旬面前失态，他接过林旬手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林旬低声笑了一下，按下司清，「师尊躺好。」


    第47章 伤


    今早起床, 林旬肩上的伤没什么好转，昨晚他说不乱动，可跟师尊抱来抱去, 肩上的药膏早蹭没了。


    司清白天给他涂好, 结果今晚又蹭没了。


    第二天早上，司清涂着药膏，看着林旬肩上的红肿还没消，轻嘆一口气, 说道：「今晚我睡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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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林旬的伤快点好起来，司清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


    这两晚林旬都不老实，明明自己肩膀还有伤, 还总想招惹司清。


    「不要。」林旬故作生气, 撒娇说道：「师尊这是打算跟我分床了？」


    「不是。」司清无奈笑了一声, 他是真拿林旬没办法。


    「狐妖怎么会在雾茫谷？」司清正色道。


    「上次你重伤了她, 她一直藏在那。」林旬回道。


    「师尊, 内魂丹是在大会上给吗？」林旬穿好衣服, 问道。


    「嗯。」司清帮林旬整理了一下衣领, 语气温柔地说道：「以往都是明渊峰的弟子拿到内魂丹。」


    司清站直腰板端详着眼前的林旬, 眼中满是欣慰，他顺势摸了摸林旬的头, 温声说了句：「谢谢你。」


    「师尊怎么越来越见外？」林旬笑着。


    能给师尊争光，林旬心里高兴。


    秋练结束, 长老在会堂召开宗内大会, 要求所有剑峰的弟子都要参加。


    大殿内, 五大剑尊端坐在高台之上, 明渊峰弟子在下面站立了两排, 林旬和凌舒他们站在另一排, 长老还未到，低下的弟子有交头接耳说话的。


    不过声音不大，殿内还算安静。


    林旬规规矩矩的站立着，神情自若。


    「林旬，看上面。」


    话是从凌肖嘴里发出来的，不过此刻凌肖不敢闹太大动静，只是小声在嘴边嘀咕一句。


    林旬闻声抬眼看向高台，他知道凌肖的意思，肯定是让他看墨渊的脸色，可当他目光扫到司清时，就停在那了。


    「不愧是师徒啊，看看剑尊们这脸色……跟他们的徒弟简直一模一样。」凌肖说着笑了一声，「林旬，你以后可别去明渊峰，小心他们把你吃了。」


    墨渊脸上还算平静，只是明渊峰其他剑尊都低着头，一脸苦相，像是被人绑来的一样。


    凌舒在一旁戳了凌肖一下，凌肖撇头看向凌舒，两人对视一眼。


    凌舒眼神示意，林旬根本就没在看其他剑尊的脸色。


    凌肖反应过来，又看向林旬。


    林旬此时正抬着头注视着司清，眼角带着笑，他的眼中只有司清，没有别人。


    凌肖撇了撇嘴，随看林旬的目光向高台，司剑尊此刻也正低眸看着林旬，满眼的温柔，含情脉脉。


    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视着，放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他们谁都没说话，但又像是说了很多，只是凌肖听不到而已。


    凌肖自找没趣，嘆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司剑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冰冷的眼神不见了。


    他从进了百剑宗最怕的一位剑尊就是司清，平日里见到司清他吓得都能把手里的剑扔了。


    「咳咳。」凌肖干咳了两声。


    林旬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侧目对凌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凌肖尴尬一笑，停顿了片刻，他忽又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小声问道：「你们……双修了？」


    林旬一口气没喘上来，呛了一下，用力咳了两声，不小心牵动了肩膀的伤，疼的皱了皱眉。


    大殿内突然寂静下来，只有林旬的咳嗽声还在迴荡。


    有几个跟林旬一起去雾茫谷的弟子，纷纷看向林旬，眼神像是在探查林旬的伤势如何。


    其实刚才他们就时不时往林旬那边撇，孟齐告诉他们，林旬收了一只千年狐妖，他们当时就惊住了，今日又看到林旬毫髮未伤的站在那，更是一惊。


    若不是他们在谷底听到了狐妖的嘶吼声，根本不相信林旬会收一只千年狐妖。


    「林旬收了千年狐妖，就受了这么点伤？」长青皱着眉低声说道。


    尽管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大殿的人都能听到。


    长青为明渊峰的剑尊，此刻他正坐在墨渊右手边，而司清就在墨渊左手边。


    「什么意思？」司清冷声问道。


    司清话音刚落，大殿内寂静一片，每个人脸上表情不一，有胆小的低着头屏气凝神，有胆大的抬着头看起了热闹。


    沐阳站在弟子队伍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刻林旬正皱着眉，看向高台。


    「司峰主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好奇问一句，毕竟是千年狐妖。」长青怪里怪气地说道。


    林旬淡然一笑，对着高台行了弟子礼，「回剑尊，弟子斩杀的确实是千年狐妖，只是碰巧这只狐妖受了伤，所以被弟子侥倖斩杀，至于弟子的伤势……」


    林旬停顿一下，「养了两天还未见好，若不是弟子拿了第一，恐怕都要辞退今日的大会，不能来参加了。」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林旬分明就是在说风凉话，他身上的伤虽未见好，但不至于伤到下不了床，而长青的徒弟也参加了秋练，拿了个倒第一不说还受了重伤，伤到不能前来参会。


    林旬这是在噁心长青。


    「啪！」长青一拍桌子，气的面红耳赤，大喝一声：「放肆！」


    司清站起身，冷厉的看向长青。


    「说谁？」司清语气很轻，但那种压迫的气势却让人喘不上来气。


    凌肖站在下面，吓得心怦怦直跳，司剑尊一点没变，大概只有林旬可以在司剑尊面前为所欲为。


    墨渊揉了揉眉心，他本不想多说，可夹在两人中间，他是硬着头皮也得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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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师兄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林旬受没受伤……斩杀狐妖是事实。」墨渊嘆了一口气，今年明渊峰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省心的。


    墨渊看向司清，心平气和地说道：「请师兄，别放在心上。」


    他在明渊峰一众师徒面前，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师……师弟，坐下吧。」上璃赶紧站起来，拉了拉司清的衣襟，「都是同门师兄弟，别闹那么僵，一会长老来了，这事就不好说了……」


    他若再不出面拦着，司清可能就要动手了。


    林旬一直在底下观察墨渊的反应，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这个世界本就在给墨渊刷爽度，内魂丹落在他的手里，墨渊的爽度一定受影响了，沐阳现在还没出来闹事，就出来一个长青。


    可怎么感觉……他们越闹墨渊的爽度会越降呢？


    林旬向司清眨了眨眼，示意先让师尊坐下。


    司清低眸默默退回座位。


    没过多久，三位长老走了进来，见大殿内寂静无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往日开这种大会，他们不咳个几声，根本静不下来，今日倒是挺给面子。


    授课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训话。


    和平时一样，永远都是枯燥无味的训话，只是在训话结束，把林旬表扬了一下。


    随后便是把内魂丹交于林旬，紧接着又是漫长的训话。


    林旬快要撑不下去快要睡着了，大会终于结束了。


    「站住。」沐阳从人群中拦住林旬。


    「林旬，你以为是你赢了第一吗？」沐阳蔑视一笑。


    「不然呢？难道是师兄赢了？」林旬淡淡回道。


    「呵……」沐阳冷哼一声，「没有清风剑，你赢的了吗？」


    「哦……」林旬恍然大悟，「你说清风剑啊，那是师尊送我的，要不你也让墨师叔送你一把？」


    沐阳气的咬牙切齿，「你得意什么？」


    「我没得意，师兄知道你输在哪了吗？」林旬停顿一下，微微一笑，「孟齐师兄如果不晕倒，继续天天带你练剑，或许斩杀白狐的就是你了。」


    林旬故意提到这个话题，大会之前他碰到孟齐，让孟齐留意沐阳这个人，可孟齐当时并不相信林旬的话，林旬便给了孟齐传音道符。


    这会儿两人的对话，孟齐全能听到。


    一提孟齐晕倒这事，沐阳心中更是恼火，他做那么多，最终还是被孟齐压一头。


    「孟齐？他算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入门早，做个大师兄他就了不起了？」沐阳越说越气。


    「师兄怎么能这么说？孟齐师兄可是因为带你练剑才晕倒的。」


    「呵！带我练剑？」沐阳冷笑一声，「他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怕我自己练剑赢了第一，师尊倒时候会冷落了他！」


    「这种人只是让他晕倒……都便宜他了！」


    「卑鄙小人。」林旬眼神冷厉，他是发自内心的反感这种人。


    「你说什么？」沐阳喘着粗气。


    「卑鄙小人！」孟齐站在身后喊了一声。


    沐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笑脸相迎，恭敬地说道：「大师兄……刚刚是……？」


    「沐阳！你！」孟齐皱着眉，手发着抖，「现在去跟我见师尊！」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沐阳露出一副关切的眼神。


    孟齐见到沐阳这副模样，气得长唿一口气，「多亏我那么信任你！别在这丢人了！」


    沐阳一愣，转身看向林旬。


    林旬从容地把身上的传音道符拿了下来，随后走到孟齐身旁，拍了拍孟齐的肩膀，「跟这种人犯不着生气。」


    孟齐板着脸，别扭的说了句，「等我处理完，再去道谢！」


    说完，便拽着一脸失神的沐阳离开了。


    孟齐刚走，司清从一旁走了过来。


    「师尊猜猜，沐阳会受什么处罚？」林旬问道。


    司清不理会，他握着林旬的手，「长青太过分了，你为何拦着？」


    「师尊还生气呢？」林旬笑了笑，「他想说就让他说，雾茫谷可不是我想选的，是他的好徒弟非要选的，这会儿生气的应该是他们。」


    「不是你选的？」司清问道。


    「哦，我还没跟师尊说呢，我当时是被推出去的。」林旬语气很随意，像是说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什么？」司清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长青的徒弟？」


    「算了师尊，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损失什么。」林旬哄道。


    「可你受伤了。」司清说道。


    「伤的又不重，我还真怕在大会之前就好了。」林旬说着。


    司清突然一愣，「你是故意拖着伤？」


    「额……」


    「是因为要拖着伤……所以才……」司清蹙着眉看着林旬，「这两晚，你才那样？」


    「不……不是的。」林旬刚想解释，突然发现师尊的竟然抿着嘴在生气。


    「那今晚呢？」司清问道。


    「今……今晚，我有点困……哎？师尊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上璃剑尊！上璃剑尊在后面！」


    「别晃，肩膀不疼了？」司清问道。


    林旬：「……疼。」


    第48章 双修


    回到清来居, 司清才把林旬放下来，他还是有些生气，林旬故意拖着不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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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消肿了吗？」司清关切的说着, 随后掀开林旬的衣服。


    林旬老老实实地站在那, 侧头说道：「师尊别多想，我若一点伤都没有，今天恐怕不止一个剑尊出来说话，这伤是留给他们看的。」


    「为了打消他们的疑心, 连身上的伤都要忍？」司清把衣服合上，皱了皱眉，他知道林旬没别的意思, 但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林旬笑了一声, 沖司清眨了眨眼, 「这两天……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现在灵力亏空, 肩膀的伤也未癒合, 司清听明白林旬的暗示了, 但还是于心不忍。


    「今晚别乱动了, 再养几天。」


    林旬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他从锦盒里拿出内魂丹捏在手里, 内魂丹晶莹剔透，发着紫光, 为了这颗丹药他也算是冒了一次险。


    不过，林旬此刻突然不想要这颗内魂丹了。


    师尊被狐妖耽误的修为一直停滞着, 或许师尊更需要这颗内魂丹, 而他可以慢慢升修为。


    他急着升修为是怕魔族进攻, 可魔族若真像系统说的那样要提前进攻, 早就该来了。


    林旬细想了一下, 魔族根本不会提前进攻, 因为以现在墨渊的修为，恐怕还不能应对魔族，那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提前走这个剧情。


    「呵……」林旬无奈笑了一下，他竟然还能上系统的当。


    「师尊，这内魂丹可提升修为……」林旬把丹放在师尊嘴边，「你吃吧。」


    司清愣了一下，浅笑道：「我不需要，这是你的，你得来的。」


    「可我想送给师尊。」


    林旬的手停在司清嘴边不动，一副师尊必须收下的气势。


    「好。」司清点了点头。


    没想到师尊没怎么反抗，林旬很开心，随后便把内魂丹放进了司清的嘴里。


    「唔……」林旬刚放进去，司清便吻了过来。


    「师……唔……」司清不给林旬说话的机会，边吻边给林旬输灵力，顺带着把内魂丹又送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司清端着茶水，走到林旬身旁，温声问道：「喝水吗？」


    「不喝。」林旬眼神带着水气狠狠瞪了司清一眼，随后撇过头不说话，微微喘着粗气。


    师尊把内魂丹还给他不说，还输了灵力，林旬还在生闷气，只是刚刚被师尊吻的脸上还留着红晕，就连刚刚瞪师尊那个埋怨的眼神，看上去都极具诱惑。


    林旬这副样子惹得司清心跳加快，他长唿一口气，轻轻笑了一声，随后坐在林旬旁边，说道：「是我想……让你早点好起来。」


    林旬撇眼看着司清，刚刚他明明暗示了，身体已经恢復好了，师尊分明就是不想要他的内魂丹。


    他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司清。


    「既然师尊都这么想了，那也不用多养几天伤了，就现在吧。」


    司清抬眼看着林旬，「现在？」


    司清一愣，他知道林旬说的什么意思，可现在还是白天，而他作为百剑宗的一名剑尊，自律了几百年，若不是遇到林旬，在司清的意识里白天能做的事只有练剑、打坐。


    「对，现在。」林旬坐在司清腿上，脸上正经的很，但语气却很轻浮，「师尊给徒儿输了这么多灵力，我现在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不信师尊摸摸？」


    说着林旬便去抓司清的手。


    见司清愣着神，林旬「啧」了一声，站起身，傲娇起来，「师尊不想就算了。」


    「不是。」司清赶紧拽着林旬的手，把林旬拉了回来，声音有些发颤，「林旬……我想。」


    林旬低头一笑，「师尊……在这等我，我喊你过去了你再过去。」


    「为何？」司清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他已经被林旬惹得浑身发热，这会儿又让他再等会，他肯定等不了。


    「师尊……总得让我先准备一下……」林旬红着脸说道。


    自从那晚师尊在他面前脱完衣服，他就知道，即便师尊再温柔，疼是肯定会疼的，所以从系统那要了药膏，就是为了缓解疼痛，可这会儿让他在师尊面前做这些，他有点难为情。


    林旬没让司清等太久，不过……司清倒是把林旬折腾了很久。


    司清看着趴在床上累的一动不动的林旬，白皙的后背上多了几处红块，是他用力过勐不小心碰红了，而左肩的伤还未消肿，此刻深红的淤血看上去格外扎眼，让司清心疼。


    「是不是很疼？」


    「嗯……」林旬在嗓子眼嗯哼了一声，随后又摇了摇头。


    「嘶……」


    他只微微动了下脖子，随后感觉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此时的他已经不光是肩膀疼了。


    司清揪着心温声问道：「要不要输点灵力？」


    「不要……」林旬嗓子有些沙哑，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喘一声说道：「我想喝水。」


    「好。」司清说完，赶紧走了出去。


    林旬想了想，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还是想询问系统一声。


    「师尊爽度多少了？」


    等了半天，系统才出来。


    ［60……上升的这几度其中还包括……你今天被长老夸奖。］


    听的出来系统很失望，期待了这么久，结果司清的爽度也不是双修就能解决的。


    林旬听到这个结果先是松了一口气，他和师尊在一起跟任务没有多大关系，他便没有负担了，不过只要任务一天没完成，系统便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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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任务怎么完成，而是怎么能让系统消失。


    ［林老师，不是有一句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和司清既然是情侣，你总能知道影响司清爽度的到底是什么吧？］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爽度不受什么影响，反正不是亲亲抱抱这些，师尊虽然对第一剑尊不敢兴趣，但是他内心还是挺要强的，不服输，我秋练拿了第一他也是高兴的。」


    林旬停了下来，按照这个世界给墨渊刷爽度的规则来看……或许师尊的爽度也是循序渐进的。


    ［林老师，怎么不说话了？］


    「暂时想不到说什么。」林旬现在很累，不想与系统探讨这个，「你先迴避吧，还是老样子，我不叫你你不用出来，任务……我会争取完成的。」


    ［不是争取，是一定要完成。］


    「知道了，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至于死在魔族手里，你也不用着急，再说什么魔族提前进攻的鬼话。」


    ［……］


    系统哑口无言。


    「还能起吗？」司清把水端了过来。


    林旬抬了抬胳膊，皱着眉硬爬了起来。


    他刚喝了几口水，突然呛了一下，「咳咳……啊……」他每咳一声就觉得身体某个部位说不出来的难受，而感到莫名的羞耻。


    林旬缓缓深唿吸几次，让自己放松下来。


    司清在林旬背上抚摸着，心疼的嘆了一口气，「对不起……」


    「师尊对不起我什么？」林旬笑了笑。


    「我不该在你伤没好就……」司清有些自责。


    「是我要求的，师尊知道为什么吗？」林旬缓缓吸气，「因为……我爱你。」


    司清深深注视林旬，眼中满是宠溺。


    「师尊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过，而我……」林旬抿了抿嘴，「我最开始拜你为师……其实……其实就是想接近你，我……之前做过很多对不起师尊的事，我骗过师尊，我说过很多违心的话……」


    林旬看着司清，微微一笑，「我现在说的，包括刚才说的，都是真心的，我不会离开师尊，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司清听完林旬的话激动的要去抱林旬。


    「我信你，一直都是。」司清刚碰到林旬的身体。


    「啊……」林旬疼的喊了一声。


    司清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看着林旬难受，司清便想着给林旬输点灵力，他刚要伸手。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额……」门外人清了清嗓子，「林师弟在不在？」


    林旬与司清对视一眼，露出疑惑，听说话声外面站着的应该是孟齐，但孟齐好像从来没喊过林旬师弟。


    「哦……我是来道谢的。」孟齐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他知道林旬在司剑尊这，因为刚才他听到林旬喊了一声。


    只是那个声音……让孟齐有些胡思乱想。


    他在雾茫谷谷口亲眼看到林旬亲了司剑尊后，足足愣了半个时辰，没回过神来，而刚刚他正准备敲门时，听到林旬的喊声，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敲门。


    第49章 妖丹


    「林旬有伤在身, 已经歇息了。」司清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冷声说道。


    林旬想打发了孟齐，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见人。


    孟齐「哦」了一声, 有些窘迫, 林旬怎么在司剑尊的房间休息？


    「额……」孟齐行礼，「那弟子改天再来。」


    司清皱了皱眉，「不必了。」


    孟齐：「……」


    见司清语气有些不耐烦，孟齐以为是司清还在为秋练那天的事生气。


    「弟子今日来不光是为了道谢, 还有狐妖的内丹……弟子想来问一问林师弟……」


    嗯？林旬趴在床上，听到孟齐的话突然抬起头来，狐妖的内丹不是被长老收走了吗？


    当天在雾茫谷, 他斩杀完狐妖, 连同狐妖的内丹都收进了收妖囊, 秋练结束, 收妖囊应该都被长老收回了。


    「师尊……」林旬沖外屋喊了一声。


    司清刚想开口回绝, 听到林旬喊声, 他连忙转身离开。


    孟齐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等了片刻, 随后听到司清在屋内冷冷喊了一句，「进来吧。」


    「是。」孟齐回道。


    孟齐站在厅堂愣了一会。


    这是他第二次来清来峰, 第一次是他一口咬定是司清害死了人，来清来峰找司清的麻烦, 当时剑拔弩张的画面, 孟齐至今都记忆犹新。


    孟齐回过神干咳了一声给自己打气, 他左右看了看, 没见到林旬。


    「林师弟……？」


    「他一会出来。」司清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 漫不经心的说道, 「坐吧。」


    屋内很静，静到孟齐可以听到卧房内，窸窸窣窣地穿衣声，还有林旬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声，司清看上去很平静，但孟齐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他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司清把茶放在嘴边，挑了一下眉，「不坐？」


    「额……谢过司……」孟齐停顿片刻忽又改口，语气恭敬地重复一遍，「谢过师叔。」


    孟齐行完礼才缓缓坐下，他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又等了一会，才看到林旬缓缓从卧房走了出来，他随即站起身，笔挺地站在一旁。


    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人紧张地不敢坐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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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被孟齐这一反应惊得一愣，在他的印象里孟齐一向是强硬又傲娇。


    这么规规矩矩的样子倒和林旬第一天穿进来时见到的孟齐截然不同。


    见孟齐非常礼貌地站在那，林旬突然眼前一亮，这或许就是师尊爽度上升的节奏？


    他穿进来时师尊在宗内不受待见，就连外门弟子都没有一个愿意帮师尊的，而现在不一样了。


    自从桃花岭一事后，墨渊对师尊的态度好了很多，就连孟齐现在对师尊都是毕恭毕敬的。


    不过……好像只有他们师徒二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由心地尊重师尊，师尊的爽度也会上升，只是师尊待人不像墨渊那样热情，也不学不会孟齐那样处处包庇剑峰上的弟子。


    这么看起来，倒还不如拿个第一剑尊完成任务来的爽快。


    这不是一个以强压弱的世界吗？林旬有些无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墨渊与众不同的待遇是因为自己的死要面子在修真界混出了好口碑，而并非靠实力强。


    林旬走在到司清身旁，轻轻唿了一口气，仅这几步他都走的浑身出汗，他把手搭在司清肩膀上，偷偷用力抓了一下，像是在对司清撒气，都怪师尊刚才折腾太久了，他这会儿腿还在发抖。


    「林师弟的伤……竟然这么重？」孟齐疑惑地看着林旬，林旬在会堂上说自己受了重伤，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话是故意气长青的。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情况属实？


    以孟齐的修为是可以探究对方实力如何的，之前在会堂上他确实看出来林旬灵力亏损，可现在林旬的灵力明显是补回来了，怎么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脸色甚至比在会堂上还要苍白？


    林旬不像是装出来的，孟齐皱了皱眉，他忽然想起在门外听到林旬的叫喊声，身子一僵。


    「林师弟这伤是狐妖弄得吗？」孟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司清：「……」


    林旬：「……」


    司清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要说狐妖内丹的事？」


    「哦。」孟齐见状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了，有些不知所错。


    他见林旬一直站着不坐，他也只好跟着站立着。


    「狐妖内丹在师尊那，这次秋练明渊峰有弟子伤的很重，长老的意思……是……交给师尊。」孟齐抬眼看了看司清，继续说道：「师尊本想把内丹练成药材交给长青剑尊，可怎么说内丹是林师弟得来的，这件事……还得问问林师弟的意思。」


    林旬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笑了笑，他是被气笑的，果然！长老们还是偏宠于墨渊，忽略师尊。


    即使他赢了秋练第一，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墨渊的爽度，这个世界有的是办法给墨渊刷爽度。


    他冒着危险得来的妖丹，长老竟然拱手让给墨渊？不过……墨渊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讨好。


    「交给长青？」司清挑眉问道。


    「是……是交给了师尊，师尊想着那弟子身受重伤……」


    孟齐突然停了下来，尴尬地瞅了林旬一眼，心道，林旬好像伤的也不轻。


    长老把妖丹交给墨渊这事是发生在会前的，墨渊没提前声张，谁承想长青会在会堂上刁难林旬。


    孟齐想了片刻，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师尊本是一片好心，心疼那名弟子，不过长青剑尊今日的话确实过分了！要我看……妖丹还是留给林师弟养伤最好。」


    「倒也不必……」林旬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倒也不必再提这个伤了！


    司清低眸拿起茶杯，他知道林旬此刻定会用那种「埋怨」的眼神瞅他，他不敢去看，只能借喝茶躲开。


    今日会后，长青回到明渊峰，便去了明渊殿找墨渊评理，期间他多次提到，因为是林旬选了雾茫谷他徒弟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墨渊听的不耐烦了，在殿内训斥长青没出息，不过训斥归训斥，墨渊还是心疼那名受伤的弟子，所以才让孟齐过来询问一下林旬。


    按照墨渊的意思，孟齐得把那名弟子受伤说的惨一些，林旬才会同意墨渊的做法，可孟齐见到林旬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林旬和司清的关系，孟齐此刻已经心知肚明了，看到林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让师尊高兴他不辞辛苦地带沐阳练剑，结果被沐阳算计。


    「孟齐师兄？」林旬喊了一句。


    孟齐回过神来，看向林旬，「嗯？」


    林旬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知道沐阳的事墨师叔是怎么处置的？」


    提到沐阳，孟齐有些气愤，他咬着牙说道：「这种心思不正的人，不会留在明渊峰。」


    「嗯。」林旬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明渊峰心思不正的可不止一个沐阳，还有墨师叔心疼的那位弟子。」


    「林师弟这话我没听懂。」孟齐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长青剑尊为何生我的气，可雾茫谷不是我选的，我当时是被他的好徒弟推出来的。」林旬淡淡说道。


    这件事林旬本不想说，可把他辛苦得来的妖丹，送给害自己的人，他做不到，更何况就算送了，长青也未必念他的好。


    「你回去问问长青，他徒弟做了什么。」司清面无表情，语气很轻，却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孟齐先是一愣，随后恭敬说道：「是，弟子回去问清楚，若如师弟所言……我定带那名弟子前来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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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罪就不必了。」林旬停顿片刻，「只是那妖丹……」


    「妖丹明日我就送来。」孟齐说道。


    「嗯，多谢师兄了。」林旬笑着回道。


    孟齐低头说道：「应该是我谢谢师弟才是，若不是师弟提醒，我还不知道要被沐阳算计多少次，还有之前……」他抬眼看了看司清，「之前多有得罪，阿旺的事……与师尊无关，是我误会的师叔。」


    「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余林。」林旬打断，「师尊又不是记仇的人，师兄就不要提了。」


    孟齐站立在那点了点头。


    司清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啧」了一声，「还有事吗？」


    「没……额……」孟齐犹豫片刻，看向林旬，「师弟……的伤没事吧？」


    其实他是想再确认一遍，林旬真的是在司清这里过夜吗。


    「哎！」林旬嘆了一口气，「你再不走就有事了。」


    他快站不住了。


    「哦，好，那我告退。」孟齐回道。


    &


    孟齐刚走，林旬便被司清抱回了卧房。


    「那妖丹你有打算？」司清问道。


    「嗯。」林旬点了点，「小狐狸最近修为停滞，那妖丹对他有用处。」


    「上璃养的那只？」司清蹙着眉问道。


    「怎么？师尊这也要吃醋？」林旬笑了笑，「那只小狐狸多可爱，我是看他可爱的份上才帮他的，可跟上璃剑尊没关系。」


    林旬只是随口一说，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解释。


    司清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旬，「那只狐狸……可爱？」


    「对啊，不可爱吗？」林旬眨着眼。


    「他懂的比我都多。」司清的语气像是要把林旬从狼嘴里救出来一样。


    林旬把小狐狸当炉鼎的那天，小狐狸的表现让司清大为震惊，小狐狸懂得确实不少，林旬这只小羊羔硬把一只「狼」说成可爱。


    「噗」林旬嗤笑一声，「可能是跟凌煜和上璃剑尊学的？」


    司清听后非常认真正经的说道：「上璃那三位徒弟你离远点，他们心思没一个好的。」


    「哈哈……」林旬觉得师尊的话没问题可就是很好笑，他搂着司清的脖子，轻声说道：「师尊这副正经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可爱。」


    「可爱？」司清轻笑一声，缓缓覆在林旬身上。


    「嗯……师尊……」林旬轻喘了几声，师尊在床上一点都不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出事


    第二天一清早, 孟齐不但把妖丹送了过来，还把长青的徒弟也拎了过来。


    那弟子被孟齐拎到厅堂时，已经吓得快神志不清了, 毕竟这是把他交在司清手里, 而不是墨渊手里。


    「跪下！」孟齐突然厉声一喝。


    那名弟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孟齐这一嗓子被说把那弟子吓一跳，就连司清都被孟齐这一声惊得长睫一颤。


    司清无奈皱了皱眉, 说道：「妖丹留下，把他带走，明渊峰的弟子犯错, 不必送到我这来。」


    司清的语气颇为不满, 孟齐未免来的太早了！


    昨晚林旬被司清折腾到后半夜, 别说这会儿, 就是到晌午林旬都不一定能起来。


    孟齐正色道：「这是师尊的意思, 今后明渊峰谁做了对不住清来峰的事, 都送到清来峰, 今日林师弟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司清：「……」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那名弟子始终未听到林旬的声音，竟吓得哭了起来, 「我……我知错了！林……林师弟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啧。」孟齐没好气地训斥道：「你跟谁道歉呢？睁开眼睛看看你眼前都有谁？」


    「啊？」那弟子咧着嘴缓缓抬起头，左右瞅了瞅, 林旬不在这。


    「林师弟……还没起？」孟齐轻声问道。


    「怎么？我不能做主？」司清冷声反问。


    那弟子见林旬不在, 没人跟他对峙, 便对着司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司……司剑尊, 不不不, 师叔！师叔饶了弟子吧, 弟子知错了，弟子……弟子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想让林师弟选雾茫谷，那地方太兇险了！……太兇险了……！」


    提到雾茫谷这弟子的神情又开始恍惚，他在雾茫谷差点被妖魔吞噬，孟齐见到他时，人都快吓失魂了。


    「没出息！」孟齐气的踹了一脚，「知道那地方兇险还敢开玩笑？不说实话？」


    那弟子被孟齐这一脚踹清醒了，连忙爬起来，「是……是弟子以为林师弟……修为不高……一定不会选雾茫谷，所以……所以才把他推出去……」


    「呵……」司清冷笑一声，「修为不高？」


    「是……是弟子眼瞎了！……」


    孟齐没好气地打断，「平日让你们都用功都用在这地方了？」


    「好了。」司清被这弟子的哭喊声吵的心烦，他挥挥手说道：「去剑灵山思过吧。」


    听到这个处罚孟齐一愣，那名弟子也愣了一会，直到被孟齐拉走他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谢谢师叔！」


    清早发生的事林旬一概不知，他一觉睡到晌午，这会儿还赖在床上不想起。


    「妖丹已经给小狐狸了。」司清走到床边，摸了摸林旬额头，「不热了，还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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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林旬刚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半夜林旬发烧了，司清本打算给他熬药，可林旬不肯，硬说自己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师尊没跟小狐狸说点什么？」林旬问道。


    「我拿出妖丹，他就全知道了。」司清回道。


    「嗯……」林旬长唿一口气，忽又想起什么，「孟齐是不是还带了人来？有一阵子感觉外面好吵。」


    「嗯。」司清站在床边，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师尊……罚他去思过？」林旬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听起来就是闲聊，并不在意这件事。


    「是罚重了？」司清问道。


    他之前只一心修炼，从未处置过犯错弟子，清来峰之前本就三名弟子，他也没机会处置。


    林旬歪头趴在司清腿上，微微一笑，「听说那弟子不仅受了伤还受了惊吓，这些就够他受的了，长青剑尊肯定想不到你只是罚了思过，他是出了名的护短了，说不定这次他还觉得欠你个人情呢。」


    「人情？」司清低眸问道。


    「嗯。」林旬抬眼看向司清，「做首席掌门，除了实力还有人情，以后，全宗门的人都会知道，师尊才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师尊明明很温柔，很……可爱！」林旬笑了笑，「所以总有一天，他们每个人都会尊敬你，甚至崇拜你。」


    「不过……」林旬用傲慢的语气说道，「师尊的眼里只有我。」


    司清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林旬额间的髮丝，俯身吻了一下，「嗯。」


    「夜里要凉了，我把火炉给你准备好。」司清温声说道。


    「有师尊在，夜里……不凉。」林旬看着师尊的眼眸入了神，「师尊，一会带我练剑吧？」


    「还疼吗？」


    司清问话的语气很正经，可林旬偏喜欢招惹正经的师尊。


    「师尊是问哪里？」林旬眯着眼，「肩膀吗？」


    司清低眸抿了抿嘴。


    &


    「师尊，徒儿的剑法如何？」林旬把清风剑背在身后问道。


    「很好。」司清笑着回道。


    「是内魂丹的作用，师尊要是吃了修为也会大涨。」林旬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埋怨。


    司清刚想回话，突然山洞勐烈的晃动起来。


    「小心！」司清一把抱紧林旬，瞬移出去。


    「怎么回事？」林旬站稳脚步，问道。


    司清皱了皱眉，忽然看向后山，「妖气……」


    「妖……」林旬一愣，「是小狐狸？！」


    司清低声说道：「他吃了妖丹修为大涨，已经冲破结界了……」


    「啊？！」林旬身形一晃，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这么大的动静，长老一定会察觉，到时候恐怕要连累到上璃甚至连累到师尊，饲养灵宠……是要被逐出宗门的。


    「只要小狐狸不出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林旬念叨着跑向后山。


    他和司清赶到时，整个后山充斥着浓烈的妖气，小狐狸住的那片树林已经全部倒下，树木干枯发焦。


    林旬和司清对视一眼，愣住了，没想白狐的妖丹威力这么大。


    「小狐狸？」林旬对着树林的方向悄声喊着。


    小狐狸没有回应，林旬小声说道：「师尊我进去看看。」


    「林旬！」司清拉住林旬，他担心里面有危险，「我进去，你在这等着。」


    「师尊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林旬把手搭在司清手背上，轻轻安慰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上璃赶了过来，急忙问道，他现在已经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就连他的三个徒弟也都赶过来了，凌舒三人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凌煜。


    「这事瞒不住长老了，一会长老问起来，就说是我养的。」凌煜说道。


    「这个时候了就别逞强了，你以为把事情揽过去，师尊就没事了？」凌肖皱着眉说道。


    「养妖这件事本来就跟师尊无关！」凌煜停顿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若长老……执意要罚师尊，我就……」


    「凌煜！」上璃看了凌煜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司清站在一旁轻嘆一声，「是我的错，我把白狐的妖丹给了他，却忘了加强结界。」


    「妖丹？」上璃一愣，「是林旬……秋练得来的那颗吗？」


    司清心中一紧，脸色冷厉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与林旬无关。」


    &


    孟齐把那名弟子送到剑灵山，又训斥了好半天，一直快到傍晚才回来。


    司剑尊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孟齐想着心事，走到明渊峰幻门处，恍惚间看到幻门旁跪着一人。


    「嗯？」孟齐微微低头仔细一瞅，地上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让他恨的牙痒痒的沐阳。


    沐阳此时正跪在地上垂着头，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副高傲的神态，他像是跪了很久神情恍惚了，完全没注意到身旁有人。


    孟齐站直身体，把手背在身后，沐阳再可怜，他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只冷冰冰的说道：「在这跪着做什么？」


    话音刚落，沐阳吓得身体一颤，他勐地抬起头，惊恐的眼中露出几分喜悦，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爬到孟齐身边，拼死抓着孟齐的衣摆，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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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我知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我原谅你有什么用？把你罚下山是师尊的意思。」孟齐不耐烦的说道。


    沐阳的哭声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后又抱住孟齐的小腿，哭了起来。


    「你做什么？滚开！」孟齐厌恶地甩了几次，可沐阳死死抱着不松手。


    「大师兄，求求你，让我见见师尊吧？哪怕就见一面……我对师尊可是一片忠心！就让我……让我在他面前磕个头……就磕个头……我便立刻下山，从此不再踏入明渊峰。」


    「师尊未必想见你。」孟齐嘆了一口气，有些心软了，因为沐阳的这些话，他会产生共情。


    不过孟齐的话并不假，沐阳算计谁不好偏偏算计孟齐，墨渊不许沐阳再踏入明渊峰，对于沐阳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来说，这个惩罚比废了他的修为都重。


    「看在我和大师兄都是对师尊一片忠心的份上，您带我去见师尊吧？他什么都听你的，求求大师兄替我说句好话……让师尊见见我吧！」


    见孟齐开始动摇，沐阳低头嘴角邪魅一笑，稍纵即逝，随后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着孟齐，「我知道大师兄心胸宽广，早就不生我的气了，师尊生我的气是应该的，他一直在意大师兄……所以……」


    「好了！别说了！」孟齐深吸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沐阳低头嘴角一勾，随后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道：「好……多谢大师兄。」


    第51章 逐出宗门


    天色越来越暗, 明渊峰上下起了浓雾，沐阳跟随着孟齐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


    此刻，清来峰的后山更是昏暗无光, 浓雾缭绕, 因为林旬和小狐狸一直未出现，上璃他们看着黑漆漆的树林，个个神情紧张，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司清站在原地皱了皱眉, 「我进去……」


    话未说完，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哪来的妖气？！」


    问话的正是授课长老, 徐长老。


    司清众人皆是一愣, 上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看了一眼司清。


    「司峰主！这是怎么回事？」徐长老闆着脸问道。


    「不关师尊的事……」那片烧焦的树林中突然传来林旬的声音。


    「林旬……」司清紧张地看向林旬的方向。


    林旬在浓雾中轻声说道, 「师尊我没事。」


    「谁？」徐长老冷喝一声。


    小狐狸已变回原型,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会儿正缩在林旬的怀里, 听到徐长老的声音, 他毛茸茸的耳朵一抖动, 吓得浑身发抖，使劲蹭着往林旬怀里钻。


    林旬把手放在小狐狸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小狐狸才安静下来。


    「回长老，是弟子。」林旬抱着小狐狸走了过来, 「弟子秋练时在山下抓了只小灵宠, 师尊已经训斥过弟子了, 只是弟子这几日一直在养伤未来得及处置这只灵宠, 今日弟子本打算把它扔到山下的。」


    「哦？是吗？」徐长老狐疑地看向林旬怀里, 「什么样的灵宠？让我瞧瞧！」


    说时迟那时快, 徐长老话音未落，他手上运灵勐地向林旬推去，林旬闪躲不及，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小狐狸被长老抓了去。


    「长老！」林旬喊了一声，想上前去抢，长老见状拿出捆仙绳嘴上一念咒语，林旬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捆仙绳捆的结结实实。


    长老这一动作即快又稳，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林旬反抗一样，这一切太突然了，别说林旬措手不及，就连司清这等修为的，都没来得及做反应。


    「吼！」小狐狸见林旬被绑，发出嘶吼，冲着长老勐扑过去。


    「小狐狸不要！」上璃见状喊了一声，可他的喊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小狐狸双眼通红瞪着长老，恨不得要把长老咬碎。


    徐长老冷哼一声，随即扔出收妖网，收妖网被施了法，威力大涨，小狐狸刚吃完妖丹本就运气不稳，只听他「嗷呜」一声，随即被收妖网禁锢起来。


    小狐狸蜷缩在里面想要挣扎，可他越挣扎收妖网收的越紧，他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悲鸣。


    「这就是你养的小灵宠？」徐长老看向林旬，愤怒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


    他平日最痛恨的就是宗内弟子不用功修炼，违反门规，饲养灵宠。


    小狐狸此时被长老用收妖网压制住，正对着长老露出獠牙，这种危险的妖已经不算灵宠的归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旬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没想到徐长老居然连捆仙绳和收妖网都准备好了。


    「司清！你是峰主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徐长老见没人回话，暴跳如雷。


    司清的目光一直在林旬身上，他知道捆仙绳的威力，不次于小狐狸身上的收妖网，林旬此刻一定很难受。


    「小狐狸是弟子养的！」凌煜上前一步，回道。


    「不，不是凌煜，是我……」上璃连忙拦着凌煜。


    「上璃！」徐长老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是在问司峰主话！」


    上璃虽在百剑宗初建时就入了门，可惜他太弱了，入不了长老的眼。


    徐长老也是看在上璃教出来凌煜这么有上进心的徒弟，这才对上璃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然按照他的秉性，百剑宗出了大妖这种事，清来峰所有人都要受罚。


    司清蹙眉侧身看向徐长老，眼圈微微泛红，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妖丹是我送的，结界是我封的，与他们无关，请长老松开林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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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林旬强压着身上传来的疼痛，轻声喊了一声。


    这声师尊把司清喊得痛心不已，是他没有保护好林旬，他深吸一口气，又重复道：「请长老松开林旬，我愿承担所有的责罚。」


    徐长老：「司峰主应当知道饲养妖魔是什么罪过，要受什么惩罚！」


    司清低眸平淡说道：「逐出宗门。」


    徐长老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司清好一会，最终转身长嘆一声。


    「百剑宗所有剑尊，弟子，前来清来峰！」徐长老使出传音术。


    「大师兄，这是……？」沐阳前脚刚迈进明渊殿，便听到长老的传音。


    「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去清来峰？」孟齐捏着下巴嘀咕着，他此时分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沐阳嘴角露出的邪笑。


    沐阳脸色突然紧张起来，「大师兄……会不会是清来峰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出事？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孟齐皱了皱眉。


    「师尊不在明渊殿，说不定听到传音已经过去了，我就在此处等着，等大师兄和师尊回来。」


    说完，沐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孟齐正色说道：「你对师尊……倒是有几分真心。」


    沐阳苦涩一笑，「我对师尊向来如此。」


    孟齐看着沐阳愣了片刻，他知道像沐阳这种狡诈的小人不应该听信，可他能看出沐阳对师尊是有真心的。


    他张了张嘴，本想留下沐阳，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只轻轻嘆了一口气，径直走了出去。


    「只可惜……」沐阳抬起头望着孟齐离开的背影，邪魅一笑，自言自语道：「他老人家不收我这份真心！」


    &


    「师兄……当真是养了这妖？」墨渊站在清来峰看见眼前这一幕，神情复杂。


    林旬被捆仙绳绑着，地上还趴着一只露着獠牙的狐妖。


    「是。」司清冷声回道。


    话音刚落，清来峰上站着的所有人，面面相觑，神情疑惑。


    任谁都知道司清的宿敌就是狐族，就连他的徒弟林旬，都是在秋练斩了只白狐，这会儿怎么又养起狐妖了？


    「墨师叔……」林旬痛的额头冒着汗，他深唿吸几下才能稳住气息，「这只狐妖没有害过人，人有善恶，妖也有……」


    「这……」墨渊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话。


    林旬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们下山斩的妖都是害人的大妖，像地上那只狐妖，已经到了危及凡人的境界了，妖修炼成仙可是比人难上千倍万倍，谁都不能保证为了走捷径这只妖今后会不会害人。


    「没害人？」徐长老冷哼一声，「刚才他可是要对我下手！」


    「那是因为长老绑了我……他只是想保护我……」林旬连忙解释。


    「即便狐妖未伤过人，可百剑宗有门规，饲养灵宠者应当逐出宗门，这是规矩。」徐长老厉声说道。


    「长老……」墨渊上前行礼，「师兄怎么说也是百剑宗的剑尊，就因为一只未害过人的妖……被逐出宗门未免太……」


    「这是司峰主亲口说的，一切后果由他承担。」徐长老打断，「替他求情倒不如问清楚，那颗千年妖丹，怎会落入这只狐妖手里？」


    墨渊恍然「哦」了一声，原来是这只小狐妖吃了妖丹才变成这样的，他颔首说道：「妖丹本就是林旬得来的，我只是物归原主。」


    孟齐听后心中一紧，师尊还是第一次在长老面前反驳。


    果然徐长老有些生气，他愤怒地瞪着林旬，「这么说，是你把妖丹餵给了狐妖？」


    林旬：「没错，妖丹是我得来的，我有权送给任何人。」


    「林旬！」司清喊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送的。」


    「既然司峰主还是这么说，那就按照门规处置，逐出宗门。」


    「唉！」执法长老嘆了一口气，走到司清身边，「你何苦为了名弟子断送自己？这件事……」


    他看了看林旬，再愚钝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件事也就林旬做得出来。


    司清在百剑宗做剑尊几百年，别说偷偷养妖，就是送给他一只灵宠帮他养在山下，他都不会做。


    「长老不必多说，这件事与林旬无关，还请长老松开林旬。」司清语气坚定。


    「哈哈……」林旬突然笑了起来，冷声说道：「真当百剑宗是什么好地方？」


    因为有师尊在他才愿意留下来的，若师尊不在，任这里是什么人间仙境他都不愿多看一眼。


    「什么狗屁门规？！这分明就是不讲道理！」林旬骂道。


    「放肆！」徐长老喘着粗气，指着林旬，「目无规矩，肆意妄为，今日我就替你师尊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话间，长老手中多了一条戒鞭。


    司清见状瞬间挡在林旬身前，把林旬一把抱在怀里。


    「啪！」一声清脆的鞭声。


    「嗯。」司清皱了皱眉，闷哼一声。


    「师尊……」林旬看着司清，眼眶湿润。


    自林旬替司清作证时徐长老便看他不顺眼，只是找不到理由只能一直忍着，因为林旬秋练的表现徐长老对林旬的看法刚有好转，今日全部败光。


    徐长老想罚的人只有林旬，林旬为所欲为的性子在百剑宗可不能由着他，徐长老看着司清包庇林旬，对司清恨铁不成钢，手上的戒鞭越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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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尖锐的戒鞭声响彻云霄，司清紧紧抱着林旬，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他没有吭一声。


    好在墨渊和其他剑尊出面说情，就连长青都站了出来，徐长老这才收起戒鞭。


    &


    「司师叔……就这么被……逐出宗门了？」


    孟齐和墨渊在回明渊峰的路上，孟齐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以前他曾讨厌过司清总与师尊争第一剑尊，可这会儿他又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唉！」墨渊嘆了一口气，「百剑宗的门规……向来如此。」


    墨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卑，他没林旬勇敢，从不敢反抗长老的意愿，也正因如此，他在长老的眼中有做掌门的风范。


    「师尊，沐阳还在明渊殿跪着……」孟齐提醒道。


    「我累了。」墨渊回道。


    「师尊若不去见他……恐怕他不会走。」


    孟齐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很矛盾，他不想让师尊去见，但又想让师尊去见，前者出于本能的反应，后者出于理性考虑，见一面也好让沐阳死心。


    「好吧。」墨渊语气有些失望。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走到明渊殿，此时夜色已深，殿内未掌灯，可透过淡淡的月光，也能看到，殿内没有沐阳的身影。


    「沐阳？」孟齐在殿内饶了一圈。


    墨渊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后，突然问道：「我把他逐下山便是不想再见他，你为何……想让我见他？」


    孟齐愣了一下，「他是因为嫉妒我，才做出那些事，他对师尊……并无恶意。」


    「你不明白？正是因为你，我才不肯收他。」墨渊回道。


    孟齐：「……」


    「孟齐，司清和林旬不只是师徒关系。」墨渊看向孟齐，一字一顿的说道。


    今日司清那般护着林旬，墨渊便看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师尊……是想要放弃升仙了吗？」孟齐低声说着。


    墨渊心中一紧，「倘若今日站在那里的是你我师徒，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剑尊身份……」


    「师尊！」孟齐突然打断，撇过头，「别说了。」


    「你……」墨渊愣在门口，看着殿内的孟齐。


    忽然身后袭来一股气流，速度极快，墨渊的心思都在孟齐那，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勐地转身。


    「呃！」墨渊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直到撞在孟齐怀里。


    「师尊！」孟齐一把抱住墨渊，他双手颤抖着，目光缓缓移到墨渊的胸口。


    墨渊胸口插着一把灵剑，剑柄上刻着「沐阳」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下山


    百剑宗山下小镇, 林旬和司清身穿民间服饰，林旬怀里抱着小狐狸，两人走在街上, 此时已是深夜, 沿街商铺都已关闭，街上没有行人，一片寂静。


    师徒二人像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脚步缓慢沉重。


    林旬低着头, 边走边想着心事，他们离开清来峰之前，长老说了一句话, 「林旬, 因为你, 百剑宗少了一位剑尊。」


    林旬想到这句话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知道长老的意思, 长老想要逐出宗门的人是他, 不是师尊。


    「师尊, 找个客栈休息吧？」林旬侧目问道。


    「好。」司清停住脚步, 看向林旬，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林旬深吸一口气, 眼眶湿润，声音有些低沉, 「师尊身上也有伤, 师尊……疼不疼？」


    「这点伤无碍。」司清对着林旬微微一笑。


    师尊没说不疼, 那应该就是疼, 林旬轻嘆一声, 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极力压着声音，「对不起……」


    「别说这些。」司清抬手摸了摸林旬的头，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过去看看？」


    「嗯。」林旬吸吸了鼻子。


    师徒肩并肩走到客栈。


    客栈内小二刚打了个哈欠，一看进来两位公子，看穿衣打扮很是讲究，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后迎了过去。


    「两位公子……住店？」小二问道。


    「嗯，要一间房。」司清回道。


    「一……一间？」小二长得本就一副贼眉鼠眼，问话间，眼珠不停地在林旬身上打转。


    「没错！」司清站在林旬面前，挡住小二的眼神，脸色阴沉起来，「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有的是……」小二回过神来，被司清的眼神吓得一激灵，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两位公子随……」小二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林旬怀里的东西，「这是……？」


    「这是我养的猫。」林旬淡淡说道。


    「猫……？」小二狐疑地看着林旬所说的猫，「公子这猫……可够大的，不会成精了吧？」


    司清皱了皱眉，随后拿出银两，「话这么多？去找间房！」


    小二看到银两开始嬉皮笑脸，「哎呦，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最近这镇上不太平，总是有妖魔出没，这大半夜的没人敢出来，这附近……也就我们这一家客栈敢开门。」


    「为什么你们敢开？」林旬问道。


    「亥……」小二对着林旬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小声说道：「我们掌柜的认识仙门的人，这满房间都贴着降妖符呢。」


    小二话音刚落，林旬和司清对视一眼。


    林旬抬眼撇了一下，楼上的房间每个房门口上方都贴着道符，虽然跟百剑宗的没法比，但以小狐狸现在这个伤势，怕是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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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轻轻抚摸着小狐狸，语气轻松地说道：「既然这样……你还怕什么？」


    「我见公子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平日定是很少出来，这妖魔啊……心眼多着呢……说不准变个什么人啊宠物啊，专挑公子这样的下手……」


    「好了。」林旬不耐烦地打断，「小二多虑了，我身边这位可是仙尊，什么妖魔也不敢近我的身。」


    「哦？」小二看向司清，「我还真是眼拙没看出来，若是仙尊想必……身上有些法器吧？」


    「法器没有，倒是有一把灵剑。」林旬说完淡淡一笑，随后眼神变得犀利。


    「嗡！」一声，清风剑带着剑气在客栈迴旋两圈，随后沖向小二。


    「公子快收起来！」小二见那边剑没有停下，他大喊一声，「妈呀！」随即蹲下身子，双手抱头。


    「嗡！」清风剑发出剑鸣。


    小二吓得蜷缩成一团，不敢出声，直到耳边响起嗡嗡的剑鸣声，他从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公……公子……不不不，二位仙……仙尊，把剑收好，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二吓得浑身哆嗦。


    林旬嘴角一勾，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二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没了。」小二擦了擦汗。


    「那就去找房间吧。」林旬淡淡一笑。


    「哦，对了！」林旬忽又想起什么。


    小二一听吓得不敢动弹，低着头不敢喘气。


    林旬嗤笑一声，语气平缓地说道：「别紧张，我只告诉你一声，他是我道侣，也就是你们说的夫君，所以……就要一间房。」


    小二听后长舒一口气，就是说这个啊，可吓死他了。


    小二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问两个人的关系了，他抬眼偷偷瞄了一眼林旬，心道，这小修士看着细皮嫩肉一副娇里娇气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而旁边那位，看着冷冰冰地，倒是够沉稳。


    「二位仙尊……随我来。」小二连忙对着林旬点头哈腰，生怕再惹到林旬。


    「你何必跟他计较？」司清关上门，走到茶桌前，看着林旬，他倒是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小二说出他们的身份。


    他和林旬之所以脱掉仙袍，除了因为被逐出了宗门外，还有便是打算做一位普通的老百姓。


    可刚刚林旬还是把两人的身份说了出来。


    「他看着小狐狸可疑，分明就是刁难我们，若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就算我怀里抱着的是只恶魔，他都不敢问一句。」


    从他们进来小二就没把他们当好人看，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林旬也是气不过，才拿出清风剑吓唬吓唬小二，顺便把客栈上的降妖道符都破了。


    林旬把小狐狸抱在桌子上，抚摸着小狐狸的背，撇着嘴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司清低眸说道：「这地方确实有妖气，想必寻常人家的公子也不会半夜出来住店，他起疑心也是正常，不过……」


    司清微微一笑，「你刚才那句夫君……」


    「怎么？」林旬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司清。


    「说的很好。」司清靠近林旬，眼神真挚的看向林旬，「我还想听。」


    林旬：「……」


    「叫师尊……不也挺好的？听够了？」林旬脸颊微红，让他正经叫一次，他反倒不好意思了。


    小狐狸趴在桌子上，见两人抱了起来，他轻轻抖了下耳朵，识趣地跳下桌子，找了个角落趴了下来，他在收妖网里受伤不轻，这会儿法力还未恢復，只能用原型。


    「我看看师尊的伤。」林旬趴在司清肩膀上，说着便要去掀开司清的后衣领。


    「没什么……」司清想要推开林旬。


    「别动。」林旬按住司清的肩膀，在司清耳边意味深长地说道，「都是夫君了，我还不能看一眼？还害羞吗？」


    司清身子一僵，耳朵随即烧的通红，他深深唿吸一下，轻轻环抱了林旬。


    林旬掀开司清的衣服，看着后背上的鞭痕，他心疼的难受，带着哭腔地说道：「伤的这么重……？师尊怎么不反抗？他凭什么打你？」


    「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司清抱着林旬，轻轻拍着林旬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这样……我离开的心安。」司清悠悠说道，「林旬，我们找一个山，在那里安家可好？」


    「嗯，好。」林旬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普普通通的房子就好，不要师尊浪费灵力。」


    「怎么又叫上师尊了？」司清笑了笑。


    「法力没了还可以恢復，我的林旬要是住的不习惯受委屈了……」


    说话间，司清缓缓移开身子，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林旬退了一半，挂在后腰上，他索性把剩余的也脱掉了。


    「你要我怎么办？」说完，司清缓缓吻了上去。


    「嗯……」林旬轻喘一声，脸上泛起红晕，眼中泪光化为雾蒙蒙的水气。


    小狐狸趴在地上，一听到林旬的叫声，他的耳朵就条件反射地抖动两下。


    「师尊……不行了。」林旬在床上带着哭腔求饶。


    「叫我什么？」司清俯下身问道。


    「夫……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危险


    「救命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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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和司清同时睁开眼, 两人坐起身。


    「是楼下，小二。」司清皱了皱眉。


    「嗯……」林旬揉了揉眼，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楼下有妖。」


    夜里他和师尊折腾了好久, 直到两人累的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会儿正睡的实，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若不是小二那句叫喊估计两人还不会醒。


    「你在这守着，我去楼下看看。」司清说完拿起衣服，下了床。


    「师尊小心点。」林旬有些乏力, 实在不想动身, 而且这附近的妖气也不算重, 应该是只小妖, 师尊一个人可以摆平。


    他抬起手掌唤出清风剑, 扔给司清, 「师尊接着。」


    「嗯。」司清接过剑, 对林旬点了点头, 随后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见司清走了，小狐狸抬起头扑棱一下耳朵, 随后跑到床边，突然开口说话, 「林哥哥有危险, 我来保护你。」


    他挡在床边, 怒视着外面, 还真有一副要保护林旬的架势。


    「你法力恢復了？」林旬歪头问道。


    「还没……」小狐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刚才那副兇巴巴的气势不见了。


    此时楼下时不时传来妖魔的哀嚎声, 还有小二奉承着拍手叫好，不停地再喊，「仙尊厉害，仙尊简直神威啊！哎呦！仙尊快来救我！」


    小狐狸听得出那只妖不是司清的对手，突然又开始给自己打气，「放心吧，我现在的修为也可以保护哥哥的。」


    「那你怎么保护我？」林旬笑了笑，把双手撑在床上半躺着，看上去很放松。


    小狐狸转身，对林旬眯着眼，像是在笑，「等我完全吸收了内丹，就可以变成人形了，到时候我也可以修成仙，跟司仙尊一样，保护你。」


    「嗯……」林旬拉长声音，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你现在的修为……恐怕我要等很久了。」


    听完林旬的话小狐狸突然瞪起眼睛眨了眨，随后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垂着头小声嘀咕着，「就怪我太心急了，太笨太笨了！」


    小狐狸急着修炼升修为，急忙吞了白狐的妖丹，可他吸收不当差点连他和丹都爆了，所以才弄出那么大动静来。


    因为他惹得林旬和司清受牵连，小狐狸总觉得亏欠林旬和司清他们太多，他能想到的报答机会就是保护好林旬，不能让林旬受伤。


    林旬被小狐狸这副可爱蠢萌的样子逗笑。


    「哈哈……嘶……」


    林旬一笑牵动了身体某个部位，有点疼，连同腰跟着酸了一下，浑身不舒服。


    小狐狸歪着头看着有些难受的林旬，眨了眨眼，他有些不理解，「司仙尊弄疼你了？不能吧？我听你那个叫声……可不像是被弄疼了，听上去……像是很舒服。」


    林旬：「……」


    这小狐狸懂得还真是不少！林旬干笑了两声，没好气的说道：「凌煜教了你多少？这就把你带坏了。」


    小狐狸嘿嘿一笑，随后悄悄地说道：「上璃仙尊会的才多呢，还会变成女人跳舞呢……」


    「林哥哥你也可以变啊，老是一个口味司仙尊会腻的。」小狐狸开始教上林旬了。


    林旬：「……？」


    师尊才不会呢！


    「合着他俩做什么都不背着你？」林旬惊讶地看着小狐狸，他想起小狐狸曾在师尊面前变幻成婀娜多姿的少女，估计就是跟上璃学的。


    小狐狸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我又不是小娃娃，我在妖族都见得多了，再者……我也没地方去啊，就像今晚你和仙尊，我不想听不是还得听？」


    林旬：「……」


    「等等……没地方去？你不是在后山吗？」林旬没听懂小狐狸的话，难不成凌煜和上璃每次都是去后山？


    「那个时候我还……」小狐狸刚想说话，突然眼睛一亮，像是察觉到什么，露出獠牙。


    「嗯？」林旬回过神来，看向一旁，这时司清突然瞬移过来，手里还抓着一只小妖，司清脸色不太好看。


    司清一松手，那只小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吓得不敢动，而是被司清打的没力气动了，刚刚司清手上再用一点力，这只小妖就得灰飞烟灭了。


    小狐狸见状灰熘熘走到一旁，司清这副神情他不敢招惹，他还是挺害怕司清的。


    「师尊。」林旬下了床，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小妖，看向司清，「有问题？」


    「嗯。」司清蹙着眉脸色凝重，「他是从百剑宗出来的。」


    「百剑宗？」林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踢了踢脚下的小妖，厉声问道：「魔族的？」


    小妖吓得一抖，跪在地上磕头，「小的就是个报信的，两位仙尊放过我吧。」


    「报信？去给谁报信？」林旬问道。


    「魔……魔族。」小妖声音很小，但司清和林旬却听的真切，两人对视一眼。


    「你是怎么进百剑宗的？」司清冷声问道。


    小妖听到司清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刚才他已经领略到司清的厉害了，「小的……小的是跟着百剑宗的弟子进去的。」


    「胡说！」司清厉声说道，「百剑宗的弟子会带妖魔上山？」


    不光是司清不相信，就连林旬也有些不相信，虽说百剑宗的长老个个都是老顽固，但墨守成规的益处便是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规规矩矩，他们不会做勾结魔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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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真的，小的不敢撒谎骗两位仙尊，是百剑宗的弟子没错，他穿着百剑宗的弟子服来的魔族找魔尊，魔尊便让我们在这个镇上等着，那弟子上山会把封山结界打开，到时候……」


    小妖不敢说下去了，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司清，什么也没看到就吓得赶紧低下头。


    「你下山报信……那就是封山结界已经打开了？」林旬问道。


    「是……」小妖小声说着。


    他已经报完信了，只是他不想上山去围攻百剑宗，毕竟自己的法力太低，百剑宗内多的是修为高的，他上山就是去送命，这才想着在镇上偷会懒，看见客栈还开着门，他便想进来把小二抓走，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能在山下碰到百剑宗的剑尊。


    「镇上有多少妖魔？现在百剑宗什么情况了？」司清问道，语气有些急促。


    「魔族……倾巢而出，百剑宗……已经被包围了。」小妖说道。


    「这镇上的妖气……可不像是倾巢而出。」林旬意味深长的说着，他怀疑小妖在使诈。


    他和师尊来到镇上时确实发现有妖气，但并不重，所以没放在心上。


    「我们是分散开的，不光这个镇上，其他镇上也有，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小妖说道。


    林旬听后与司清对视一眼，随后一字一顿地问道：「打开封山结界的弟子是谁？」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二位仙尊了……」小妖继续哀求着。


    「嗯？」林旬冷声打断，「全都说了吗？」


    「还有还有……那个弟子是百剑宗第一剑尊的徒弟。」小妖赶紧回道。


    话音刚落，林旬皱了皱眉，看向司清，「师尊……是沐阳！」


    司清冷着脸握着清来峰嗡嗡作响。


    没想到魔族真的会提前进攻百剑宗，林旬有些意外，虽说他现在还是很讨厌百剑宗，但是宗内的剑尊和弟子是无辜的，尤其是清来峰和灵草峰，毕竟他是知道原剧的剧情的，外门弟子全部牺牲，上璃身受重伤，温玉被魔族抓走生不如死……


    「哦对了……」小妖忽又想起什么。


    林旬回过神来，看向小妖，「说！」


    小妖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位第一剑尊……中了他徒弟一剑，恐怕是不行了……」


    「什么？！」林旬简直不敢相信。


    墨渊怎么会中剑？怎么会不行了？他可是原剧的主角，他可是有主角光环的！原剧可不是这么写的！


    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放弃墨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魔族


    「看来百剑宗……有危险。」林旬看向司清。


    司清皱了皱眉, 低眸说道：「魔族这次是有备而来。」


    「墨剑尊怎么把沐阳就这么放了？都说了他心术不正。」林旬嘆了一口气。


    小二躲在门口，听到林旬和小妖的问话，走过来谄媚, 「哎呦！二位仙尊是百剑宗的啊？我真是瞎了眼了没看出来。」


    「这个畜生！你刚才不是要吃我吗？」小二开始得意起来, 对着地上趴着的小妖就是一脚。


    小妖吃痛的哀求着，他侧目一撇看到旁边的小狐狸，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往小狐狸身边爬, 「我与狐族向来交好，这位大仙救救我吧。」


    「滚开！」小狐狸眼睛一闪光，吓得小妖不敢动弹。


    小二刚刚正在得意完全没注意到一角的小狐狸, 这会儿听到狐妖的说话声他才抬头看过去, 这正是林旬手里抱的那只, 他吓得一缩脖, 低下头赶紧退回门口, 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狐妖在民间不常出现, 但出现必定会出怪事, 所以小二对狐妖的印象并不好, 只是他不明白这两位仙尊不是百剑宗的人吗？怎么又跟狐妖扯在一起了？


    小二架着胆子问道：「二……二位仙尊……不去百剑宗帮忙吗？」


    「师尊的意思呢？」林旬看着司清，语气比较随意, 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司清低眸没有回话，他在犹豫, 他是想救的, 那些弟子是无辜的, 可毕竟两人刚被逐出宗门, 今后宗门的事都与他无关,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救。


    林旬淡淡一笑, 师尊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师尊在想什么，这大概就是情侣之间的默契吧？


    「我们去救吧。」林旬的语气很轻很柔，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请求。


    「余林一定也在。」林旬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上次他欠我们的，今晚应该还了。」


    提到余林，司清眼中露出一丝杀气，上一世他被余林陷害的元神破散，这一世余林在他眼皮子底下连烧林旬两次，今晚确实该做个了结了。


    「嗯。」司清对林旬点点头，他忽又想起什么，停顿片刻。


    司清刚一张嘴，话还没说，突然被林旬打断。


    「要去也是你我都去。」林旬没有给司清说话的机会，「我一个人去，师尊不会放心的。」


    林旬别有深意地看着司清，他知道师尊又想把自己撇下，所以这么说便是直接不给师尊说出来的机会。


    林旬笑了笑，「我可不忍心让师尊提心弔胆。」


    司清笑了笑，回道，「好。」


    「林哥哥，我也去。」小狐狸说道。


    「你在这看着这只小妖，到时候送给魔族。」林旬扬了扬头，指着地上那只小妖，其实这只小妖并不重要，林旬只是不想让小狐狸掺和进去，毕竟小狐狸现在还控制不好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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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有些不高兴地说着：「哼，林哥哥果然偏心，你就忍心让我提心弔胆的？」


    「呵呵……」林旬无奈笑了笑，「在这待着吧，你去了反而麻烦。」


    「好吧。」小狐狸跳到床上，把他那毛绒绒的尾巴盖在脸上，假装睡觉。


    林旬见状又是无奈一笑，这小狐狸挺会撒娇的，如果师尊能像小狐狸那样对他撒娇……他想了想画面，到时候肯定会招架不住。


    「走吧。」司清看着林旬说道。


    林旬回过神来，眼神坚定，「嗯。」


    师徒二人走出客栈，还能听到小二的哀嚎声，「二位仙尊还是留一个吧！我……我自己在这害怕啊！」


    林旬神情凝重，没工夫理会小二的话，只有他和师尊去上山对付魔族，他怕拖师尊的后退。


    他现在的修为不至于被魔族反杀，但不敢大意，他活不长的设定不知道还在不在，这次去解决魔族也是为了解决掉这个烦人的设定。


    还有就是去弄清楚墨渊的情况，这个世界若放弃墨渊肯定还会选其他人。


    林旬在去的路上，把系统喊了出来。


    「这个世界真的打算放弃墨渊了？」


    ［原剧里魔族进攻百剑宗，墨渊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而这次魔族突然进攻，还把墨渊重伤，看样子是放弃了。］


    林旬：「那……这个世界不会选反派做主角吧？」


    ［林老师放心，不会的，你和司清选择去救百剑宗是对的，司清被选中做主角的机率很大。］


    林旬长舒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世界把余林和沐阳搞成无敌模式。


    「主角不主角的无所谓，现在师尊已经不是百剑宗的剑尊了，也没必要去争什么第一剑尊。」


    ［林老师是不是被爱情沖昏头了？您是不是忘了系统任务了？］系统有些无语。


    ［司清做了主角，主角爽度还能刷不到100？］


    林旬：「哦，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


    ［没关系，您要是习惯了……和司清的甜蜜二人世界多一个系统每晚给你记录新姿势，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在下没意见。］


    林旬：「……」


    必须把系统送走！最好是今晚之前！


    「到了。」司清驻足说道。


    林旬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两人已经绕到了清来峰峰底。


    司清侧身看着林旬把脸憋的通红，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林旬想到自己和师尊做过什么都被系统记录进去了，有些羞愧。


    司清把手搭在林旬左肩，语气温柔地问道：「害怕了？」


    「不是。」林旬抿嘴一笑，随后他抬头看向山顶，悠悠说道：「这山底有妖气，上璃剑尊他们应该被困在这里了。」


    「嗯。」司清的目光从林旬身上移开，缓缓挪向上方，闭目凝神片刻，用神识探查清来峰的情况。


    「上璃和凌舒他们在后山，被捆仙绳绑着，不过妖魔不多。」司清缓缓说道。


    「那就是我们下了山没多久，魔族就攻上来了。」林旬想了想，正色道，「看来魔族的主力都在明渊峰。」


    「嗯，这上面坐着的是……余林！」司清睁开眼，冷声说道。


    「咳咳……」凌肖被捆仙绳勒的难受，他刚才与余林斗了法，这会儿灵力亏空，身子有些虚弱。


    「大师兄，这余林怎么突然修为这么高了？」凌肖尽量压低声音，他与凌舒背对着背，捆在一起。


    这后山只有上璃他们师徒四人，都被结结实实的捆仙绳绑着动弹不得，周围看管的妖魔三两成群聊起了天，看上去很松懈。


    「魔修……是拿修士炼出来的。」凌舒在众妖魔中缓缓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远处的余林身上。


    余林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你说的对，一会儿……我就先拿你练。」余林冲着凌肖说道。


    「无耻！」凌肖骂道，「余林！有本事沖我来！」


    「别着急……谁都逃不了，你们四个还不够我塞牙缝呢。」余林语气阴柔，轻蔑。


    「余林，看在你也曾在百剑宗做过弟子的份上，放了他们吧？他们没多少修为的，你炼我就行了……」上璃说道。


    「师尊，别跟这种废话。」凌煜在一旁说道。


    「炼你？」余林蔑视一笑，「上璃剑尊……太弱了吧？只炼你恐怕不够啊……」


    魔众们听完纷纷大笑着嘲讽起来，「百剑宗的第五剑尊果然名不虚传啊……」


    上璃听后皱着眉羞愧地撇过头。


    凌煜眼冒怒火，手掌背在身后微微发力，他本来打算留点力气等余林动手的时候沖开捆仙绳，但他听完余林的嘲讽实在忍不住了。


    「砰」一声，凌煜挣脱开了捆仙绳，直直冲向余林，「呃！」一声闷哼，凌煜倒在了地上。


    他刚刚沖开捆仙绳就使了蛮力，这会儿根本没灵力对付余林，人刚飞到余林跟前，就被余林一掌放倒。


    余林用脚踩在凌煜的背上，凌煜被压制地挣扎不开。


    「怎么？这么急着……」余林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身后有灼烧感。


    他顿感不妙，随后转身躲避，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看清来人时，大惊失色，「司清？！」


    这时，林旬突然从司清身后飞了过来，手握清风剑，剑气逼人，吓得余林只能本能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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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林旬一剑没刺中，只是伤到了余林的左肩，他颇为失望地说了一句，「没中？」


    余林捂着左肩大叫一声，随后便要往明渊峰跑，他身上烧着真火，身后有林旬的追击，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几乎是连滚带爬。


    「一群废物！快拦住他！」余林扯着嗓子喊着。


    林旬和司清来的太突然了，动作太快了，余林都没来得及闪躲，更何况那些小妖魔，他们直到听到余林的喊着才反应过来，纷纷嘶吼着奔向林旬。


    司清一个腾身飞起，撑起手掌，随即使出凌厉的气流横在半空，众妖被气流格挡住，就连他们的嘶吼声都显得空洞无力。


    「散！」司清手掌微微使力，横在半天的气流如刀剑般沖向众妖，随后便是一阵哀嚎声，这些小魔众纷纷倒地不起。


    余林没敢回头看，但听这哀嚎声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使出灵力，沖向林旬。


    自桃花林逃离后，余林便在疯狂抓修士升修为，他觉得以现在的修为即便受了伤也是能对付的了林旬的，把林旬引过来对付林旬总比对付司清胜算高。


    只是余林嘀咕了林旬的修为。


    林旬嘴角微微一勾，见余林转了回来心中一喜，他还真怕余林跑到明渊峰。


    「嗡」清风剑剑闪如电，气贯如虹，林旬眼冒寒光，飞快闪躲开余林的进攻，随后看准时机，「唰」的一声，一剑刺透余林丹田。


    「呃……」余林愣在原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缓缓低下头，亲眼看见自己的丹田被戳了个大窟窿，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余林喉咙里发出含煳不清的声音。


    「狐妖我都杀得了，更何况是你。」林旬语气平淡地说道。


    余林瞪着眼，像是听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林旬怎么可能杀得了狐妖？


    不过余林已经没有时间考虑林旬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了，「呵……」一声短暂的嗤笑后，他便元神消散灰飞烟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灭魔族


    「师尊, 他们没事吧？」林旬收回来清风剑，侧身问道。


    司清站在林旬身旁，语气沉闷地说道：「凌煜不太好。」


    「唉……」林旬嘆了一口气, 他和司清都没想到凌煜会突然沖开捆仙绳, 不过幸好两人赶来的及时，不然凌煜恐怕要被余林折磨死。


    「凌煜！」远处传来上璃的喊声，声音无力带着哭腔。


    林旬驻足看向上璃，凌煜躺在上璃的怀里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上璃双手按在凌煜胸口，正在给他输灵力。


    「不知道明渊峰那边什么情况了……」林旬缓缓说道，「师尊先去明渊峰探探情况, 我去救凌煜。」


    魔族的主力都在明渊峰, 而墨渊现在生死未卜, 林旬很清楚刚刚斩杀余林, 那是因为攻其不备, 他还要用这一招来对付明渊峰上的魔众, 所以耽误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可上璃那种不要命的救凌煜的法子, 林旬实在看不下去。


    上璃本就有伤在身, 这会儿上璃几乎是疯魔地不停地给凌煜输灵力，这么下去恐怕要搭上自己百年的修为。


    司清犹豫片刻, 最后点了点头，比起救凌煜, 去明渊峰要更危险。


    「师尊。」林旬突然叫住司清, 不放心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 在我没过去之前……你不要硬上。」


    「嗯。」司清看向林旬, 用眼神安抚。


    「剑尊……我来吧。」林旬走到上璃身边说道。


    上璃按在凌煜胸口的双手一直在颤抖, 他像是没听到林旬的话一样, 没有任何反应。


    林旬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剑尊？」


    「我可以救他……我可以……」上璃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句话，他恨自己没用，但又想极力的证明自己有用。


    林旬抿了抿嘴，他若现在硬来恐怕上璃会更疯，可林旬害怕师尊在明渊峰出事，心里有些着急，不敢等。


    「我是不是很没用？当初为什么想要收你？怎么会有这么弱的师尊？」


    上璃见凌煜还未醒，自责地失声痛哭骂自己，他双手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输灵力。


    林旬蹙着眉转身看向凌舒和凌肖，这两人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眼，估计他俩还不知道上璃和凌煜的关系。


    他「啧」了一声，「你们俩在那傻站着做什么？不过来劝劝？」


    站在一旁的凌肖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上璃，「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上璃红着眼怒吼道：「滚开！」


    这时凌舒走了过来，温声说道：「师尊，凌煜平时最关心师尊了，他肯定不希望师尊您损耗修为，若他醒了……看到师尊这副样子，恐怕会更伤心。」


    「嗯！」林旬在一旁连忙点头应和，还是凌舒反应快些。


    上璃发颤的双手突然一顿，像是回过神来，缓缓看向林旬，眼圈发红。


    「师尊，凌煜不会有事的，还是让……」凌舒扶起上璃，低头看了一眼林旬，最后改口说道：「让我来吧。」


    「我来吧……咳咳……」凌肖抢着说道，只要是跟林旬有关的事，他一定会跟凌舒抢，不过这会儿他连自己的伤都调理不好。


    林旬无奈揉了揉眉心，「你们都好好站在一旁，别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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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凌肖咳了两声，小声嘀咕着，「真是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能让你保护我们……」


    「嗯……我也没想到。」林旬平淡的说完，随后便屏气凝神使出灵力，缓缓推送给凌煜。


    凌舒和上璃站在一旁还算安静，只是凌肖摸着下巴琢磨来琢磨去，刚刚师尊让他滚开，师尊可是从来没发过脾气的。


    凌肖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师尊刚刚是不是……中了魔族的邪术了？」他压低声音，说话间撇了撇林旬，生怕扰到林旬。


    听到凌肖的问话，上璃的目光都未离开凌煜，他现在最关切的便是凌煜的伤势，无心理会凌肖，只随意「嗯」了一声。


    「啊？那师尊要不要我们帮您……」凌肖脸色一变，正色问道。


    「别说话了。」凌舒在一旁对凌肖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真是个傻子！


    林旬输了好一会儿灵力，凌煜才醒过来，林旬长舒一口气，随后脸色凝重地交待道：「剑尊和凌煜伤势比较重，留在此处不要乱走。」


    「你们俩……」林旬看向凌舒和凌肖，「跟我去明渊峰。」


    「嗯，好。」凌舒和凌肖异口同声。


    三人正往明渊峰赶。


    「魔族最先围攻的便是明渊峰，长老们……」凌舒想起小狐狸的事突然停顿下来。


    林旬把话接了过来，「长老们和其他弟子都去了明渊峰……非但没解救下来，还死伤了一众外门弟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舒有些疑惑，这些是余林说的，那会儿林旬并不在场。


    林旬没有回话，这些都是原剧里的剧情，他当然知道。


    「墨剑尊……如何了？」林旬转开话题。


    「还不清楚，不过余林说……沐阳那把剑上涂了魔毒……」凌舒回道。


    林旬听后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给司清祈祷，希望师尊可以灭掉魔族。


    「墨渊在明渊殿，只是一直昏迷着，殿外与魔族周旋的，有剑灵长老，温玉，孟齐和两位剑尊，其他人都绑在了明渊殿内。」司清与林旬三人汇合，把情况说与林旬听，「魔族有几个法力高的，孟齐他们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师尊能解决几个？」林旬问道。


    「全部。」司清语气坚定。


    师徒二人互视一笑。


    林旬把目光转向凌舒和凌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正色道：「一会儿我和师尊先上，你们趁乱熘进去……」


    他停顿片刻想了想，「先把其他剑尊和弟子的捆仙绳解了。」


    林旬的话外之意，长老身上的捆仙绳就先不用管了。


    「嗯。」凌舒领会地点了点头。


    明渊殿内，剑尊们和长老被捆仙绳束缚着，捆在一起。


    「外面还在打？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徐长老低声嘀咕着。


    可殿内没人理会他。


    徐长老本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可他身子只微微一动，捆仙绳便紧了一圈，他吃痛地闷哼一声，额头上冒起了汗珠。


    「长老何必自讨苦吃？」长青现在正窝着火，明渊峰其他剑尊的弟子都只是软禁起来了，而他那个在剑灵山闭关的不争气的弟子，被魔族杀死了。


    而这一切和徐长老脱不了干系。


    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沐阳和魔族布的局，沐阳在去明渊峰跪着之前，先去找了徐长老，告密林旬养着一只狐妖，徐长老这才拿了收妖网和捆仙绳去清来峰兴师问罪。


    等他刚把司清和林旬赶下山，沐阳便领着魔族闯了进来，魔族看在徐长老帮了个大忙的份上，没想难为徐长老，可徐长老非跟自己过不去，他怕摊上勾结魔族的罪名，硬是拿捆仙绳把自己绑了起来。


    他现在被捆仙绳嘞的浑身冒汗，其实今晚他的本意只是想把林旬赶出宗门，可没想到被沐阳利用。


    「唉！」他嘆了一口气，「司清若在就好了。」


    长青冷笑一声，「是啊，若师弟不被逐出去，孟齐他们也不会打的这么辛苦。」


    徐长老自知理亏，咬了咬牙，闭上眼没再回话。


    「凌舒！你们怎么……？」长青突然喊了一声。


    「嘘……」凌舒压低声音，「司剑尊和林旬正在外面与魔族厮杀，我和凌肖先把大家身上的捆仙绳解了。」


    「是……司清？司清回来了？」徐长老勐地睁开眼，心中一喜，他们有救了！


    眼看着殿内的人身上的捆仙绳都解开了，而凌舒他们没有过来要帮长老的意思，执法长老疑惑地喊了一声，「凌舒……？」


    凌舒闻声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徐长老，随后对两位长老施礼，「剑尊们和弟子要前去支援司剑尊，长老……就请先在此等候吧。」


    执法长老愣了半天，最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好」字，而徐长老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群人唿啦一声沖了出去，只留下两位长老尴尬地愣在原地。


    两位长老在寂静的殿内，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互相看了很久，谁都没开口说话。


    「没想到……司清能回来……」徐长老声音有些沙哑，「咱们该把他留下来。」


    「唉！」执法长老长嘆一声，苦笑着说道：「老徐啊！外门弟子已经没有了，百剑宗……还有咱们的一席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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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在惆怅，这时孟齐闯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绑着捆仙绳的长老先是一愣，随后便冲进了大殿后方，墨渊还躺在那昏迷着。


    徐长老突然大笑起来，他平日里最看中的弟子孟齐，今日对他也是这般冷漠，他心中五味成杂，「百剑宗……当真容不下你我了？」


    「容得下。」林旬站在殿内淡淡一笑，「让长老们久等了。」


    「好好……林……林旬和司清来的正好，救了我宗门……」


    徐长老此时还被捆仙绳绑着，人坐在地上，尴尬地说出这些话。


    林旬低眸看着地上的二人，眼神犀利，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替师尊还了那几下戒鞭，可林旬最终放弃了，等救完墨渊他和师尊便去山下生活，这里的一切都不重要。


    林旬突然柔和地笑了一声，他缓缓走到长老跟前，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捆仙绳。


    「墨剑尊还在昏迷，不知道两位长老能不能去救一救？」林旬温声问道。


    「能……」徐长老连忙起身，其实不用林旬说他也会救，现在能让他留在百剑宗继续享有威望的人只有墨渊了。


    孟齐把墨渊抱在怀里，发着愣，见林旬走了过来，他回过神来，急促地说道：「沐阳……找到沐阳了吗？他一定有解药！」


    自墨渊中了沐阳一剑后，孟齐就杀红了眼，他把围在明渊殿的魔众打倒了一层又一层，发疯一样嘶吼着「沐阳！出来！」但任他怎么喊，沐阳始终都未出现。


    林旬摇了摇头，「师尊还在找。」


    「墨剑尊中的魔毒，长老可有解？」林旬转身问道。


    「额……我与徐长老合力或许可以把毒逼出来……」执法长老回道，「不过……墨渊中毒太深，不知这个法子能不能行……」


    「过去！」司清冰冷的两个字打断了长老的话。


    林旬往外一撇，看到师尊正拎着沐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其他剑尊和凌舒凌肖。


    「剑灵长老和温玉正带着弟子在外面清理。」司清对林旬说道。


    林旬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沐阳，「解药呢？！」


    「什么解药？」沐阳装煳涂。


    「沐阳……！」孟齐连忙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抓起沐阳的衣襟，「你不是说对师尊是真心吗？！你为何要伤他？！」


    「我的真心？呵……」沐阳嗤笑一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随即咬着牙皱起眉，深唿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要过吗？」


    孟齐死死盯着沐阳，「师尊那么弟子……为何就你……」


    沐阳冷声打断，「没错，我就是看不惯他对你好，一开始我还想不通，凭什么他只对你好？今晚……我终于听明白了！」


    「呵……长老！」沐阳看向两位长老，「百剑宗真是仙门楷模啊！……这师徒双修的……倒是不少啊！」


    「你在胡说什么？！」执法长老怒斥道。


    「我胡说？」沐阳冷笑一声，「那个上璃和凌煜……俩人早在凌煜入门之前就好上了。」


    「什么？！」凌肖大喊一声，刚要冲过来，随后被凌舒拦住了。


    「没你的事，别乱问。」凌舒轻声说道。


    沐阳白了凌肖一眼，继续说道：「司清和林旬也不知睡了几次了……」


    林旬听后皱了皱眉。


    「林师弟……爽吗？」沐阳刚要冷嘲一番，孟齐随即一拳打了过去。


    沐阳痛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他喘着粗气，「还有墨渊！他一直觊觎孟齐……不，不对，应该说是两人互生爱慕！」


    「孟齐……他说的都是真的？」长老问道。


    沐阳的这些话简直让长老大吃一惊，而跟长老差不多大吃一惊的还有愣在一旁的凌肖，他刚刚所听到的已经达到极限了，师尊和凌煜，墨剑尊和孟齐，这些完全消化不了。


    「既然是互相喜欢，为何不能在一起？」林旬说道，「长老，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不对吗？」


    「这……」长老哑口无言。


    「那要是不能在一起呢？」沐阳露出得意的笑容，「孟齐只有你有点可怜……师尊的毒没有解药，你这一世只能抱着昏睡的师尊了。」


    「哈哈哈……」沐阳大笑起来，他看到孟齐眼眶发红，便觉得很爽，就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


    「混蛋！」孟齐一掌打过去，沐阳倒在地上，随即吐了一口鲜血。


    他嘴上鲜血淋漓，跪在地上还在继续笑，只是气息不稳，笑声虚弱无力断断续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挽留


    沐阳跪在地上, 笑声低沉，「孟齐……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怎么解师尊的毒。」


    「别听他的。」林旬说完走到沐阳身边，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不想死的痛快点吗？」


    「痛快？」沐阳抬眼看向林旬, 邪恶一笑, 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现在就很痛快啊！」


    说完他便转向孟齐，脸上依旧挂着邪恶的笑容，语气随意地说着, 「孟齐，你不是结丹了吗？可以拿你的内丹试试，至于师尊能不能醒……你就当赌一赌吧。」


    林旬翻了个白眼, 沐阳这话明显是在撒谎, 刚才他也听明白长老的话了, 以长老的实力都未必能把墨渊救醒, 更何况孟齐的修为。


    孟齐强忍着愤怒, 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若记恨的人是我, 尽管来杀了我！何必对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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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沐阳冷哼一声, 「我当你有多喜欢师尊呢……」他站起身蔑视着孟齐，「我要是你, 我就赌。」


    孟齐皱了皱眉，他知道沐阳这是在故意激他。


    这时司清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把沐阳抓回来后, 便和长老们在观察墨渊的情况。


    「我看……赌就不必了。」林旬淡淡说道。


    他看到师尊脸上平静的表情就知道, 墨渊还有救。


    「长老可以试着把毒逼出来。」司清对林旬说道。


    「嗯。」林旬点了点头, 随后对孟齐说着, 「你去旁边守着吧, 这里有我和师尊呢。」


    孟齐转身时停顿了一下，他看向林旬和司清，张了张嘴，本想跟他们多说几句宗内的事，可他现在更放心不下的人是墨渊，最后只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听完司清的话沐阳皱了皱眉，「咳咳……」他本想嘲笑一番，可突然咳出一口血。


    「就算把毒逼出来……他的修为也废了。」沐阳自言自语，像是在自我安慰，他没有输，至少他把墨渊毁了。


    「司剑尊……你应该谢谢我。」沐阳有气无力地说着，「百剑宗以后就是你的了，你终于可以做你的第一剑尊了。」


    沐阳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可司清根本不在意沐阳的话。


    「是你告诉长老清来峰有妖灵的吧？」林旬突然冷笑一声，他看着沐阳，眼中带着杀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要好好谢谢你。」


    林旬说完便运起灵力一掌沖向沐阳。


    「噗！」沐阳喷出一口血，随即跪在地上。


    「林旬……」沐阳抬眼恶狠狠地瞪着林旬，「你够狠……」


    林旬这一掌是直接冲着沐阳的丹田去的，力度也比孟齐的大上十倍。


    林旬淡淡一笑，走到沐阳身边，轻声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以牙还牙凤，刚刚这一掌是把师尊身上的戒鞭还给你。」


    沐阳听后冒起了冷汗，他故作镇定地说着，「你现在可不是百剑宗的人，长老还未定我的罪……你敢杀我？」


    林旬蹲下身，把灵力化为气流在指尖玩弄着，「要不试试？看我敢不敢？」


    林旬看似随意地说着，但他那双锋利的眼神，让沐阳无法忽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灵草峰，他出言嘲讽司清，林旬也是这种眼神。


    沐阳身子一颤，他愣了片刻，忽又像是发觉了什么一样，木然地看向林旬，突然开口说道：「你……你不是林旬！」


    他做外门弟子时经常对林旬出言不逊，那时林旬只会默不作声，从来不敢反抗沐阳，可自从林旬在清来峰替司清作证时，他就觉得林旬有点古怪。


    沐阳喘着粗气，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林旬，他和林旬离得很近，能清楚地看清林旬的眼睛，那双无所畏惧锋利得却又带着一丝慵懒，绝不是以前的林旬！


    「你不是林旬……」沐阳像是看到怪物一样，他吓得双手伏地往后倒退，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句话。


    「啧」林旬皱了皱随后脸上恢復平静，轻声说道，「师兄这是做什么？我不杀你就是了。」


    「他怎么了？」司清走到林旬身边，蹙眉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沐阳。


    「可能……被我吓晕了？」林旬侧身看向司清，耸了耸肩，随后话锋一转，「师尊，等墨剑尊醒了我们就回去吧？」


    「嗯。」司清伸手帮林旬整理了一下衣襟。


    林旬低头抿了抿嘴，微微一笑，他想跟师尊说自己的来歷，可他怕师尊理解不了。


    「不知道小狐狸在客栈是不是闷坏了？」林旬抬起头看着司清，微微一笑，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说了。


    「闷坏了！」门外突然喊了一声，是小狐狸的声音。


    「嗯？」林旬眨了眨眼，「师尊刚才你有没有听到……」


    「出来！」司清侧身看向门口，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刚才他的心思一直在林旬和沐阳这，忽略了外面的动静。


    果然司清一喊，小狐狸便跳了进来。


    林旬见到小狐狸心中一喜，可刚挂在嘴角的笑容突然冷了下去，「我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哼！林哥哥让我等太久了……」小狐狸委屈巴巴的说着，「我怕你和司仙尊跑了，不要我了。」


    林旬嗤笑一声，这么可爱的灵宠谁捨得扔掉？


    「你是怎么进来的？」林旬问道。


    「嘿嘿……」小狐狸跳到林旬怀里，边蹭边说，「我先去了清来峰……」


    这时凌舒和凌肖走了进来，凌肖连忙打断小狐狸的话，「他说要见你，我们就把他领来了。」


    「哦……」林旬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俩什么时候走的？」


    林旬记得凌舒和凌肖刚刚是在这里的。


    「额……」凌肖挠了挠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他是听完沐阳说凌煜和上璃的关系以后就拉着凌舒出去了，他是说什么也不信师尊会和凌煜在一起了，毕竟平日里都是他们三个在一起练剑，而师尊经常下山游歷，他不理解俩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所以凌肖硬是拉着凌舒要去清来峰问问清楚，可俩人刚到清来峰就撞见上璃和凌煜抱在一起，现在凌肖回想起那个情景都觉得尴尬。


    凌肖清了清嗓子，「我们……刚走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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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哦」了一声，随后问道，「凌煜和上璃剑尊的伤势怎么样了？」


    「啊？」凌肖愣了一下，他当时已经语无伦次，完全不记得自己问过什么了，不过他肯定自己没问起师尊的伤。


    「怎么？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没问？」林旬抱着小狐狸看向凌舒。


    凌舒抿了抿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应该……？林旬有点疑惑。


    「林哥哥……他俩不对劲。」小狐狸悄声说道，「我刚跳进上璃仙尊的房间，他俩就抱着我往外跑，根本没问伤的事。」


    凌肖：「……」这小狐狸吃里扒外！他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给他扔野味吃了？


    「噗……」林旬嗤笑一声，难怪刚才见凌肖和凌舒脸色有点不对，不过他俩没问估计上璃和凌煜没什么问题，林旬也不再多问。


    「客栈那只妖呢？」司清走过来问道。


    「绑起来了，小二在那看着呢。」小狐狸不紧不慢地回道。


    司清对林旬说道，「长老那边快好了。」随后又低眸看了看小狐狸，给林旬示意让小狐狸迴避一下。


    「师尊没事的，现在跟之前可不一样了。」林旬自信地说着。


    现在这个世界的主角可是师尊，长老不敢对师尊怎么样，林旬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师尊好好涨涨爽度。


    「额……」徐长老走出来看到林旬怀里的小狐狸突然一愣，可现在的形式他纵使有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徐长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刚给墨渊解毒他用了九成的力，他本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墨渊醒是醒了，修为却散尽了，徐长老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百剑宗得换首座了。


    司清实力强且救百剑宗有功，只能是司清做首座才能震慑各仙门，百剑宗更容易招收外门弟子。


    「墨渊醒了？」司清开口问道，表情冷漠。


    「醒……醒了。」徐长老连眼皮都没敢抬，他有些不知所错，毕竟司清今晚刚被他逐出宗门了，还挨了他的戒鞭。


    「既然醒了，师尊……我们也该走了。」林旬语气平淡。


    「嗯。」司清点了点头。


    「林旬……你要走啊？」凌肖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前，他有些不舍，只能边问边看向长老，用眼神请求长老，希望长老能把林旬和司剑尊留下来。


    「嗯，我和师尊回来只是为了救大家。」林旬回道，他的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好。」凌肖失望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林旬喜欢的是司剑尊这个人，不是清来峰更也不是百剑宗，他拿什么都留不住林旬。


    「额……」执法长老突然开口说话，「司清和林旬救百剑宗有功，可以留下来……咳咳……」他看向徐长老干咳了两声，「你说呢老徐。」


    「对对对！」徐长老连忙应和着，他这位百剑宗最威严的长老开口服软，今晚这是第一次。


    徐长老停顿了一下，脸憋的通红，「司剑尊……不不不，是司峰主，没多久宗内就要举办剑会了，司峰主夺得第一剑尊……到时候还要封为首座……」


    「不必了。」司清冷声打断，「首座还是墨渊做合适。」


    司清没有给长老回话的机会，他走到林旬身旁，看着林旬，眼神语气都是温柔至极。


    「走吧。」司清说道。


    林旬微微一愣，随后一笑，「好！」


    &


    回到客栈，林旬和司清发现那只小妖已经死了，小二连忙解释，「两位仙尊，他真的是自己死的，这可不管我的事啊。」


    「好了！」林旬打断，不耐烦地说道，「一只作恶的妖，就算是你弄死的，我们难不成还要找你麻烦吗？」


    「是是是……」小二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


    「两位仙尊都是正派仙门里出来的……」小二对林旬点头哈腰还时不时斜眼撇一撇小狐狸。


    林旬最烦这种心口不一的人，对小二厉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哎……」小二答应一声，撒腿就跑。


    林旬嘆了一口气，随后对司清说道，「这天也快亮了，师尊我们去别处吧？」


    「嗯，你想去哪？」司清问道。


    「去……」林旬想了想，「师尊还记得除夕那天……我们下山的地方吗？」


    「记得。」司清回道，「白灵镇。」


    「嗯，就去那吧。」林旬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安家


    林旬和司清走后, 天已经蒙蒙亮了，百剑宗已经重新打理一番，沐阳被押回执法堂后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墨渊刚醒过来孟齐便寸步不离的守着, 几位剑尊想要见一面墨渊商讨眼下的形势, 都被孟齐轰了出去。


    「师叔们还是去找长老商讨吧，师尊现在需要静养。」孟齐怕墨渊在明渊殿休息不好，干脆把墨渊带回了自己房间。


    几位剑尊眼睁睁看着孟齐把墨渊抱走，只能你看我我看你。


    「长老们这是要去哪？」温玉突然问了一声。


    几位剑尊一听这话, 急忙围了上去，他们把长老们堵在了明渊殿，硬是要长老把司清喊回来。


    「司清说的很清楚了, 他不会回来了, 我也无能为力啊！」徐长老摊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徐啊你怎么没看明白？别光想着让司清回来, 得让林旬回来, 司清现在是听林旬的。」执法长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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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回来……也可以, 但那只狐狸怎么办？」徐长老依旧不能接受百剑宗的弟子养妖灵。


    「我看百剑宗的规矩应该改一改了, 林旬说的没错, 人有好坏之分, 妖也是有的。」温玉说道。


    「对，温师兄说的没错。」有剑尊开始应和, 「我们之前做过很多对不起司师弟的事，他只要能回来, 我们愿意当面赔罪。」


    「这……」徐长老面露难色, 他虽然也希望司清能回来, 但规矩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一时间, 明渊殿内嘈杂起来。


    这么争执下去恐怕要吵到天黑了, 凌肖和凌舒对视一眼, 偷偷熘了出去。


    「就是把百剑宗的规矩都去了，林旬也不会回来了。」凌肖失落地说着。


    他和凌舒走在回清来峰的路上，凌舒看上去还算平静，只有凌肖看上去情绪很低，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的伤没事了吧？」凌舒转开话题。


    「身上的伤好说，心里的伤……师兄我该怎么治？」凌肖说着。


    凌舒眼神复杂地侧目看了看凌肖，没有说话，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回了清来峰。


    他们回到住处，凌肖坐在茶桌前，心不在焉地翻滚着茶杯。


    房间内很静，只有茶杯来回在桌子上碰撞的声响。


    「凌肖，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凌舒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凌肖回过神来。


    「我是说……你喜欢林旬什么？」凌舒问道。


    「喜欢就是喜欢……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保护他。」凌肖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气，「不过……他已经不需要我保护了。」


    林旬现在的修为比他高很多，凌肖现在才明白过来，幸亏上次没和林旬比试，不然得丢死人了。


    「只是想要保护他？」凌舒走了过来，坐到凌肖身旁。


    「那之前……我帮我接了余林那一掌也算是保护我吗？」凌舒温声问道。


    凌肖听后忽然坐直身子，他愣了片刻随后看向凌舒，「什……什么意思？」


    昨晚余林带领魔众闯进清来峰，凌舒不敌余林险些受伤，在危急关头凌肖挡在了凌舒身前接了余林一掌。


    「没什么。」凌舒笑了笑回道。


    凌肖当时救凌舒根本没想那么多，完全是情急之下做出的选择，这会儿被凌舒一问，他突然有些无措。


    「额……」凌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话，「不知道凌煜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这种气氛让他待得很不舒服，只能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凌煜和师尊在一起。」凌舒好心提醒道。


    「哦。」凌肖尴尬一笑，「对，我差点忘了。」


    凌肖刚站起来又缓缓坐了下去。


    「我猜凌煜应该入百剑宗之前就认识师尊了。」凌舒说道。


    凌肖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这小子当初非要选师尊呢！」


    「唉……」凌肖长嘆一声，「大师兄，以后这清来峰就剩咱俩孤苦伶仃的……」


    「所以……」凌舒真挚地看着凌肖，语气温柔地问道，「要不咱俩试试？」


    「啊？」凌肖突然背后一凉，他勐地站起身，紧张地说道，「试……试什么？」


    「至于这么紧张吗？」凌舒无奈笑了笑，拍了拍坐椅，「过来坐好。」


    凌肖听后愣在原地，他犹豫了片刻问道，「大师兄，你……不是来真的吧？」


    「我们从做外门弟子时就一起打坐练剑。」凌舒停顿一下，看向凌肖，「你还不够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你不是……喜欢林旬？」凌肖难以置信地看着凌舒。


    「以前喜欢过。」凌舒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或者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总是想着保护他。」


    「那大师兄现在是喜欢我吗？」凌肖突然平静下来，语气很平缓。


    凌舒没有听出凌肖语气中的期待，他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上次你在这里抱我……我心跳的很快。」凌舒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着。


    「抱你？」凌肖身子一僵，突然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他得知林旬和司剑尊在一起后，趴在凌舒肩膀上找凌舒哭诉。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凌肖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有吗？」凌舒站起身，走到凌肖身旁，他本想伸出手去抱一下凌肖，可他往前走一步靠近凌肖，凌肖就吓得往后退一步。


    凌肖一直退到墙边，他后背抵在墙上再也退不动了。


    「你不记得上次跟我说过什么了？」凌舒按着凌肖的肩膀，温声说道，「你的肩膀可以给我靠一下。」


    「是……是吗？」凌肖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撇过头不敢去看凌舒的眼睛，「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凌舒缓缓靠近凌肖，他把凌肖搂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缓解紧张，让自己放松下来。


    「能听到吗？心跳声。」凌舒在凌肖耳边轻声说道。


    凌肖：「……」能，而且还是两个！


    凌舒见凌肖没有回话，他松开凌肖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你要是觉得不可以，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凌舒说道。


    凌肖被他搞得心里痒痒的，脸上有些泛红，他怕被凌舒看出来尽量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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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凌肖低声问道。


    「算道侣可以吗？」凌舒询问。


    凌肖抬眼看了看凌舒，随后点了点，「嗯……」


    「那我可以亲你吗？」凌舒又开始靠近凌肖。


    凌肖本想点头「嗯」一声，可他太紧张了，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话，最后变成了重重的喘息声。


    &


    林旬和司清来到白灵镇的一处山顶。


    「师尊还记得这里吧？」林旬抱着小狐狸走到一旁，他低眸看着山底远处熙熙攘攘的小镇。


    「记得，第一次瞬移就在这里。」司清走过来回道。


    「当时师尊是不是故意停了好久？」林旬问道。


    司清抿嘴一笑，「那个时候觉得你很怕我。」


    当然怕，林旬那个时候可没想师尊的清冷人设还可以改变。


    「嗯，怕师尊吃了我。」林旬笑着把眼睛一眯，倒是有几分像他怀里的小狐狸。


    在来的路上，系统告诉林旬，司清爽度上升了，只是还没到100，这个世界还会继续给他刷爽度。


    至于这个爽度要怎么刷，林旬也很想看看。


    「其实师尊并不想要第一剑尊和首座，师尊想要的是他们对你的认可。」林旬笑着说道，他明白师尊为什么会拒绝长老。


    之前司清在百剑宗不受待见，还经常被人冤枉，经过这次魔族的事以后，他们对司清的态度都要变了。


    「或许是吧。」司清垂眸看着山下的行人，轻声说道，「曾经……我太执着于这件事。」


    「墨渊的处境也并未好到哪里。」司清嘆了一口气，若之前他可能真的会选墨渊这个位置。


    林旬低头抿了抿，若不是他穿进来把这一切都打乱，墨渊的主角爽度还是可以的，年年首座，桃花岭升修为，打退魔族，成功飞升，至少很适合走爽文路线。


    「我做的最对的一个选择，就是收你为徒。」司清温声说道，他庆幸自己遇到了林旬。


    「我也是。」林旬想着，他在原世界的运气大概都被用在这里香了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山间，看上去柔和温暖，林旬转身看了看这处山脉，这里不算很高，站在边上还能隐约听到山脚集市上传来的喧嚣声，小贩的吆喝声。


    虽说已到入冬的季节，可这山上满是乔木植物，四季常青，山间还有一处泉水，缓缓流到山下。


    「师尊这个地方不错，我们在这安家吧？」林旬说道。


    「好。」司清说完伸手一挥。


    林旬眼前随即变幻出一处独院房屋，精緻玲珑。


    院子用竹栅栏围护着，外围多了几棵垂柳，正好把院子里石桌的阳光遮住，石桌上有围棋旁边放着躺椅，夏天可以在那乘凉。


    林旬微微一笑，侧身看向房屋，房子不算大，有三间垂花门楼，门窗全都开着，林旬站在原地，透过门窗大致看出来里面的格局，正对着林旬的房门是厅堂，左右各有一间卧房。


    林旬微微抬头，往上还有一层，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不过右上边窗户边映出一角书架。


    「嗯……」林旬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左右两处卧室……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有我住的地方吗？」小狐狸探着头看着，「林哥哥快进去看看啊。」


    「我喜欢在这看。」林旬说着，拍了拍小狐狸，「你自己进去看看。」


    小狐狸耳朵一动，随即从林旬怀里跳了出去，蹿进了小院。


    「后院还有水池。」司清温声说道，「喜欢吗？」


    「这里跟清来峰不一样。」林旬感嘆一声，这里的整个院落看上去没有清来峰的仙境缭绕，但却是花团锦簇，更朴实。


    这里才是人间。


    「我喜欢这里。」林旬看向司清，笑容柔和，「师尊，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建一个自己的房子，每天养养花种种菜。」


    「是现在这样吗？」司清靠近林旬。


    「嗯……」林旬低头笑了笑，忽又想起什么，随后撇了撇嘴有些责怪地说道，「师尊又损耗灵力了。」


    司清刚想说话，小狐狸突然跳了出来，半开玩笑地说着，「仙尊要补吗？」


    林旬：「……」


    「嘻嘻……」小狐狸沖司清眯眼笑着，像是在讨好司清，「仙尊是不是忘了给我安排个住处了？」


    「你要在这？」司清皱了皱眉冷冷问道，他根本没打算要小狐狸留在这。


    「啊？」小狐狸开始在地上急躁地跳来跳去，「司仙尊好无情啊……林哥哥都说留我了！」


    司清不耐烦地转过头，不想搭理小狐狸。


    小狐狸见状，突然停了下来，他委屈巴巴地向林旬求助。


    林旬趁司清转着身，双手靠拢对小狐狸悄悄做了一个抱的动作。


    小狐狸双耳一抖动，明白了林旬的意思，他突然腾空沖向司清，一头蹿进了司清的怀里。


    「仙尊求你了让我留下吧？」小狐狸在司清怀里蹭着。


    司清：「……」


    司清双手停在半空有些不知所错，他从来没碰过毛茸茸的东西。


    见司清愣在那，小狐狸猜想应该有戏，立马改口，歪头喊道：「司清哥哥？清哥哥？」


    「快把他抱走。」司清蹙着眉看向林旬，眼神像是在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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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林旬捧腹大笑，开玩笑地问道，「师尊不喜欢吗？」


    小狐狸紧紧抓着司清的衣襟，「就是，哥哥不喜欢吗？」


    「嗯？」司清露出冷厉的眼神，除了林旬他反感其他人对他有亲切称唿，不过那种冰冷的眼神只一瞬间便消失了，他知道林旬把这只小狐狸当灵宠养，他不能训斥。


    小狐狸注意到司清的眼神，立马跳了下来，随后跑到林旬身旁。


    「师尊生气了？」林旬收起笑容问道。


    司清无奈嘆了一口气，「楼上给他留一处。」说完他便伸出手掌施法。


    「谢谢仙尊！」小狐狸长舒一口气，他知道司清不吃他这一套，识趣地改了尊称。


    「好了，你在这待着吧，我和师尊去山下走走。」林旬轻声说道。


    虽然小狐狸一百个不愿意，但此刻他不敢在司清面前造次，只能灰熘熘地跳到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喝酒


    师徒二人并排走在小镇街上, 司清沉默着没说话。


    「师尊刚刚生气了？」林旬侧目问道。


    「没有。」司清回道，「只是不喜欢他那么喊我。」


    「那师尊喜欢我喊你哥哥吗？」林旬问道。


    司清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低眸说道, 「没听过，不知道喜不喜欢。」


    师尊这话分明就是想听，「呵……」林旬嗤笑一声，「师尊学坏了。」


    林旬紧挨着司清, 很自然地抓着司清的手，他把头靠近司清的肩膀，轻声喊道, 「哥哥……」


    司清深唿吸一下, 紧紧抓了抓林旬的手。


    「哥哥喜欢吗？」林旬微笑着问道。


    司清「嗯」了一声, 他强压着想要亲林旬的冲动, 低声说道, 「先别喊了。」


    「为什么？」林旬故意装作听不出司清的意思, 继续问道, 「哥哥不是喜欢吗？」


    司清：「……」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上, 他们牵手的动作很隐晦，用衣袖盖着行人根本注意不到, 只不过两人衣着穿的都很讲究，再加上他们精緻的五官, 总引得过往的路人纷纷回头打量。


    林旬时不时听到路人讨论他们。


    「那两位公子是哪家的？看着面生, 他们走路怎么挨那么近？」


    「好像是一家的？我一直听见一位公子再喊另一位穿玄衣的公子叫哥哥。」


    「两位公子……买个物件？互送一下聊表心意嘛……」街边摆摊的伙计喊着。


    司清停在摊位前, 侧身问林旬, 「我送你的簪子呢？」


    「啊？」林旬愣了一下, 「簪子……」


    司清脸上一僵, 连忙追问，「丢了？」


    林旬侧过头浅笑一下，其实他没弄丢，刚才只是想逗逗师尊。


    「林旬？」司清见林旬没回话又喊了一声。


    看到师尊紧张的样子林旬心里还挺开心的，不过他捨不得让师尊难过。


    林旬微微一笑，「没弄丢，在我这放着呢。」


    司清无奈一笑，一副拿林旬没办法的样子。


    林旬自顾自地走到摊位前，司清跟在林旬身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林旬挑选东西。


    「公子选一个？这摺扇怎么样？」伙计连忙上前招唿着。


    「摺扇不好。」林旬摇了摇头回道。


    伙计一见林旬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不差钱的主子，他眼睛一转，连忙拿起摊位上的白玉玉佩，「额……这玉佩公子喜欢吗？」


    「我是要送人，这个太普通了。」林旬无其事地说着，他只撇了一眼玉佩，眼睛便继续在摊位上来回打转。


    伙计看了一眼旁边的司清，意味深长地问道：「公子是要送情郎还是情妹？」


    林旬目光只停了一下随后继续挑选，淡淡问道，「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公子送情妹那就要送头簪，送情郎……」伙计嘿嘿一笑，「这玉佩正合适啊。」


    「哦？」林旬突然来了兴趣，他抬头看向伙计，笑着问道，「怎么说？」


    「额……」伙计突然停住了，刚才林旬一直低着头看摊位上的物件，这会儿林旬一抬头，伙计便被林旬的长相惊到。


    伙计刚才本来只是句玩笑话，不过他见到林旬这副长相，像是要在确认一遍问道，「公子真是要送情郎？」


    「嗯，对。」林旬坦然地点了点头。


    伙计尴尬一笑，随后解释，「我听说男人之间表明心意都是互送腰带，公子可以买个玉佩挂在腰带上一併送去，保准那位情郎喜欢。」


    「哈哈……」林旬笑着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


    伙计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说动林旬，但他还不想放弃，他把目光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司清身上，满脸堆笑地说道，「公子，就是那位情郎吧？」


    见司清没有否认，伙计继续说道，「这玉佩带在公子身上多合适啊。」


    林旬侧身看向司清问道，「哥哥喜欢那玉佩吗？」


    「不喜欢。」司清回道。


    伙计：「……？」今天这是遇到什么人了？


    「哎？」林旬眼睛一撇，摊位上最不起眼的一角摆放着一只很特别的挂件。


    「这是……剑型？」林旬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这是一把跟手指长度差不多的剑型，半透明通体发白。


    「它很像清风。」林旬拿在手里给司清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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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这个。」司清说完便把钱付给了伙计。


    「说好了是我买送给师尊。」林旬离开摊位后，走在街上低声嘀咕着。


    「只要你挑选的就算是你送的。」司清温声回道。


    林旬和司清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一直逛到晌午。


    「师尊我们去吃点东西？」林旬停在一处酒楼门口。


    司清抬头看了看，这酒楼除夕那天他们来过。


    「嗯好。」司清点头回道。


    师徒二人坐在酒楼包厢，酒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盘菜，林旬坐在一旁，给司清倒满了酒。


    「师尊少喝点。」林旬笑了笑，「别像上次那样，喝两杯就倒了。」


    司清听后身形一顿，上次他只记得自己想喝点酒跟林旬说双修的事，可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喝完酒以后做过什么。


    「我为什么不记得了？」司清蹙着眉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去抓狐妖……」


    「喝多了就会断片嘛。」林旬笑着说道，「不记得很正常。」


    「断片？」司清不解地问道。


    「额……就是……」林旬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词，「记忆突然消失。」


    他在原世界也喝断片过，自己不记得了倒没什么，要命的是，有一群朋友帮他回忆，林旬现在回想起来都尴尬的要命。


    「那我上次……没做什么失态的事吧？」司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有，师尊只是喝多了，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我也没听懂。」林旬回道。


    林旬倒是想让师尊失态，可师尊这样的矜持的估计也不会失态到哪去，肯定跟他没法比。


    「那还是不喝了。」司清把酒杯往旁边一推，「我陪你吃点菜吧？」


    「师尊怕什么？」林旬沖屏风那扬了扬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喝多了……那里能休息，再不行我们还能回家，反正离得也不远。」


    司清低眸「嗯」了一声，他倒是不怕在林旬面前失态，他是不喜欢喝完酒后的感觉，自己的记忆还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只要是和林旬在一起的记忆，司清就不希望消失。


    「师尊……」林旬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干杯。」


    「嗯，干杯。」司清回道。


    「哥哥……干杯。」林旬倒满一杯，换了个称唿。


    司清笑了笑，「嗯，干杯。」


    「再要叫什么了？」司清满上酒问道。


    「没了。」林旬笑着回道。


    「没了？」司清看着林旬，眼神认真得像是在说一件很正经的事。


    林旬有些委屈地说着，「怎么都是我换？师尊总是叫我林旬，也没换过。」


    「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司清问道。


    林旬想了片刻，最后放弃了，「还是叫林旬吧。」


    几杯过后，林旬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是做外门弟子的那个林旬，我是另一个林旬，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林旬，师尊能接受吗？」


    狐妖和沐阳猜到林旬的秘密后，反应都很异常，林旬猜想他们可能无法理解这件事，所以表现的很害怕。


    他和师尊在一起总爱时不时说几句原世界的词，万一哪天师尊问起来，他把真相告诉师尊，又怕师尊接受不了。


    「能接受。」司清回道，「我喜欢的就是你，是在清来峰说要拜我为师的你。」


    林旬缓缓拿起酒杯，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夫君，干杯！」


    「嗯。」司清满意地回道。


    师徒二人就这样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师尊……」林旬脸颊泛红，趴在司清肩膀上，嘴里含煳不清地说着什么。


    司清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头有点不舒服，不过人还算清醒，至少比林旬清醒很多。


    「别喝了，我们回家吧。」司清侧头说道。


    林旬趴在司清肩膀上含煳不清地说了半天，见司清没反应，他撇着嘴有些生气地说着，「我要师尊亲我！」


    司清这才听清楚林旬的话，他「哦」一声，随即转身覆在林旬唇上。


    「嗯……」林旬边吻边要脱自己的衣服。


    司清见状立马停住了，他连忙把林旬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了回来。


    「林旬？别在这脱衣服。」司清边说着边帮林旬穿衣服。


    「为什么？又没人看……」林旬开始不依不饶，非要和司清在包厢解决。


    司清现在也是一身□□，不过他现在这种清醒的状态在包厢会很难为情，他赶紧坐在一旁打坐，开始给自己醒酒，他现在虽然清醒但没办法施法瞬移。


    林旬靠了过来，双手开始在司清身上摩挲。


    司清被林旬撩拨得有些难受，他深唿一口气，强压着□□，低声说道，「等着。」


    「嗯？等什么？」林旬抬了抬眼皮，亲了上去。


    司清只微微往后一躲，林旬便察觉出来了。


    这时林旬脑子里突然想到小狐狸说的一句话，「老是一个胃口司仙尊会腻的。」


    「师尊想不想来点新鲜的？」林旬眨着眼问道。


    见司清愣了一下没回话，林旬眯着眼打了个响指，随即把自己变幻成女装模样。


    司清：「……？」


    司清有些疑惑，难道喝醉了就是这样？上次他不会也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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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不喜欢？」林旬非常认真地问道，「那我……再换一个？」


    「我们回家再换好不好？」司清温声问道，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回家换？」林旬撇着嘴，有些不高兴，「师尊是真腻了？不喜欢原来的我了？」


    司清：「……？」


    「刚刚是我说错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司清抱着林旬想要施法瞬移。


    林旬挣脱开变回原样，赌气说道，「不回，就在这！还得是我原来的样子。」


    司清嘆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屏风，「这地方……」


    「怎么？没试过不正好吗？」林旬说完拉着司清往屏风后走去。


    &


    「头好痛……」林旬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得林旬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他听到了后院的水流声。


    他应该是在家里。


    「嘶……」林旬刚想爬起来，突然感觉身上一阵酸痛，「嗯？这是什么？」


    林旬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红印，陷入了沉思，这伤是哪来的？昨天不是和师尊去山下散心……然后去喝了酒……


    「唉？」林旬只回忆到喝酒，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不会……喝多了吧？」


    「嗯，喝多了。」司清走了进来，摸了摸林旬的额头，「头疼吗？」


    「不……」林旬晃着神摇了摇头，随后点头说道，「嗯，疼。」


    「那……我没做什……」林旬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从身上传来的痛感他就能判断出来，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特别疯狂的事！


    「什么都做了。」司清想起昨晚的林旬变幻的模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问道，「还学会变人了？」


    林旬：「……」


    「谁教的？」司清问道。


    「没谁……」林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后小声嘀咕着，「肯定是师尊惹到我了……我才那么做的。」


    「下次想喝酒，拿回家喝。」司清温声说道，「酒楼就不要去了。」


    「那师尊……到底有没有惹我？」林旬反问道。


    「我就往后躲了一下……」司清话还未说完，林旬突然打断。


    「啊？你躲我了？」林旬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司清：「……」


    司清无奈嘆了一口气，他被林旬气的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林旬。


    「是我的错，我不该躲。」司清揉了揉林旬的头哄道。


    第59章 系统离开


    「好吧, 原谅师尊了……」林旬打了个哈欠赖在床上不想起。


    「还没睡醒？」司清问道。


    「嗯……」林旬趴在床上嗯哼着，他这会儿浑身酸痛，尤其是后腰, 跟断了一样。


    司清俯身趴在林旬身旁, 亲了一下林旬的额头，随后关切地看着林旬，「不舒服？」


    「有一点。」林旬缓缓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疑惑昨晚他和师尊是用了什么姿势, 怎么现在能这么难受？


    「那再躺会吧。」司清把被子盖在林旬身上，柔声问道，「想吃点什么吗？」


    「不想吃……」林旬轻声说着。


    「我去给你熬点粥。」司清掖了掖被子, 随后走了出去。


    司清刚走, 系统便出来说话了。


    ［林老师, 在下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听哪个？］


    「你还有好消息？该不会是……任务完成了？」


    ［林老师猜对了！］系统有些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啊？」林旬愣了一下, 「这么快？」


    ［……］系统沉默一会, ［是快了点, 按照在下的计划, 应该是在剑会之后。］


    系统的语气明显就是觉得慢，若林旬按照他的计划来, 他也不觉得漫长，可林旬偏偏不听他的, 没完成任务倒是把司清给攻略下来了。


    系统早就在这待够了, 尤其是从林旬和司清双修以后, 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很煎熬。


    ［不过也没差几天, 这个月末百剑宗就要举办剑会了, 司清不回去……到时候第一剑尊可就是别人的了。］


    系统感觉现在一身轻松, 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第一剑尊有什么好的？哪比得上吃喝玩乐……」林旬笑着回道，他还是喜欢躺平，和师尊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那林老师是……捨不得在下走？］


    「当然不是！」林旬巴不得系统早点走，他只是有些纳闷，师尊爽度怎么突然到100了。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还要给师尊刷爽度吗？昨天到现在也没做什么啊。」林旬嘀咕着。


    ［你俩做的还少吗？］


    林旬：「……」


    ［你们连家都有了，司清爽度到100还不正常？只是系统任务完成并不代表他的爽度就会停，这个世界还会继续刷，不过在下走后便没有系统检测了。］


    「哦。」林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系统能走就好，至于爽度这些他并不想特意去检测。


    林旬等了一会儿，始终未听到系统说话，他有些等不及了，「怎么？系统老师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


    ［还有一个坏消息呢，林老师还没听。］


    「不听就不能走？」林旬皱了皱眉，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差不多吧，再说之前在下还要确认一遍。］


    系统突然正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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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林旬，你活不长的设定虽然没有了，不过这是一个妖魔作乱强者为尊的世界，你在这里仍然会遇到危险，你确定不走吗？］


    「不走。」林旬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不考虑去更适合躺平的世界了？］


    林旬「啧」了一声，为了尽快让系统离开，他已经强忍着不去怼系统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所以……那个坏消息到底是什么？」


    话音刚落，林旬眼前出现一处发着绿光的屏幕，上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协议。


    ［好的，在下已经记录下林老师的回答，宿主林旬和本系统的合约可以终止了。］


    系统刚说完，屏幕上面的协议被快速删除，随后出现「删除完毕」。


    「坏消息就是这个？」林旬盯着屏幕，对着映在黑屏上的自己眨了眨眼，「我没了去另一个世界的机会？」


    ［不光这些。］


    随着一声屏幕亮起的响声，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画面，上面显示着林旬和一群外门弟子站在清来峰，旁边还出现了他与系统的对话框。


    「这是……我刚穿进来的画面？」林旬问道。


    ［是的，在下记录了宿主在这里的所有经歷，需要拷贝一份带走。］


    ［咳咳，林老师……作为拯救角色参考数据，在下需要把记录全部拷贝走。］见林旬没反应过来，系统提醒道，［是全部哦！］


    林旬：「……？」


    全部……？那他和师尊做的……也要拷贝？


    「等等！嘶……」林旬有些心慌，想爬起来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


    林旬缓缓爬下，黑着脸说道：「当初你可没说这些！」


    ［当初林老师若按在下的计划来，现在也不至于慌。］


    这时屏幕正好闪过，林旬和司清第一次做的那个白天。


    林旬：「……！」系统这是在报復他吧？！


    ［林老师不用紧张，我们都是机器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林旬气笑，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可你侵犯我的隐私了！」


    ［对不起林老师，宿主在与系统共存的情况下是没有隐私的。」


    「那你就赶紧滚！」林旬一字一顿地说道。


    ［林老师消消气别急，马上好了，昨天你不是喝醉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我不看！」林旬撇过头，他才不想看这些！


    ［好的，拷贝完成。］


    「滚吧！」林旬没好气的说着，「快点滚！」


    系统倒也不生气，最后还送了祝福，［祝林老师和司清长长久久，永远幸福甜蜜，林老师再见。］


    「祝福收下了，咱们最好再也别见了！」林旬回道。


    送走了系统，林旬长舒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有种终于自由了的感觉。


    他有些困了，打了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司清端着米粥走了过来，他见林旬睡得正香，便没打算喊林旬起来。


    他轻轻把米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林旬。


    屋内很静，司清的唿吸也很轻，像是怕吵到林旬休息一样，他就这么静静地守在林旬身旁。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司清皱了皱眉，听声音来人应该不止一个，他们此时已经快走到山顶了。


    司清掖了掖林旬的被角，随后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


    「齐掌门确定那只小妖在这座山上？」


    说话的是位身材肥硕，衣着阔绰的青年男子，这条山路不好走，他本就体型圆润，这会儿走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这山上妖气横行，是这，错不了。」回句话的便是中年男子口中的齐掌门。


    「少爷，您擦擦汗……」一位身材干瘦长得贼眉鼠眼的伙计赶上前，殷勤地把汗巾递给青年男子，随后冲着前面的齐掌门喊道，「那只妖可厉害着呢，齐掌门可别大意啊。」


    「哼，不过是吞了妖丹的小妖，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放肆！」齐掌门冷哼一声。


    「哎？那妖身边不是还有两位仙门的人？」青年男子擦了擦汗，把汗巾往伙计身上一扔。


    「是是是。」伙计连忙回道，「听说是从百剑宗偷跑出来的。」


    「哦？百剑宗？」齐掌门摸了摸鬍鬚，嘀咕道，「百剑宗前几日刚遭了魔族偷袭，元气大伤，难不成是有弟子偷跑出来打算改门派？」


    「怎么？齐掌门还打算收弟子？」青年男子挑了挑眉，他这次的目的是要抓那只狐妖，民间一直有传言，喝妖狐的血可长寿，吃了妖丹可飞升成仙。


    「额……」齐掌门有些犹豫，他的仙门现在正缺弟子，而能从百剑宗的出来的弟子想必根骨很好。


    「我不管你怎么处理那两个人，我只要狐妖，若那两个人阻碍本公子升仙，我可饶不了他们！」


    「是，孟公子。」齐掌门客气地回道。


    他的仙门能在仙族立足，全部都是依仗着孟家，他眼前这位便是孟家的独子，孟祖。


    孟祖是镇上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成日不学无术，不过他倒是对升仙很感兴趣，可仙族里有名气的仙门从不依仗贵族，孟祖连做外门弟子的资格都没有，而他又瞧不起小仙门，就想一些邪魔外道的法子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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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孟祖走累了, 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姓齐的！你是要累死本公子吗？这山路还要走多久？！」


    「孟公子, 马上就要到山顶了。」齐掌门强压着怒火, 怎么说他也是仙门之主，他年纪跟孟祖的父亲相仿，可孟祖对他却没有半分尊敬。


    「啧！」孟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阿嚏！」


    眼下这个季节天气已经转凉,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孟祖刚才走的额头满是汗珠, 冷风一吹,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少爷, 小心着凉了。」伙计赶紧把斗篷披在孟祖身上。


    孟祖骂骂咧咧地把斗篷紧了紧, 本来他是不想跟来的, 可这个齐掌门骨子有些傲气, 根本不听他手底下伙计的指挥, 之前捉妖就是因为他没跟着, 齐掌门非但不把妖丹给他，还跟他的亲信起了争执。


    所以孟祖今日是不得已才跟来的。


    「我在这歇会。」孟祖指了指齐掌门, 说道，「你先上去把那只狐妖降服了, 本公子随后就到。」


    「好。」齐掌门低声回道, 他早就想甩开孟祖了。


    齐掌门站在原地, 憋着气暗骂一声, 若不是因为孟祖跟着, 这会儿他早就降服那只狐妖了。


    就凭孟祖这份毅力还想着一步登天？简直是痴心妄想！飞升靠的是勤奋苦练, 就孟祖吞了妖丹也是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腾身向山顶飞去。


    齐掌门在山顶落地，突然身子一僵，不远处站立一人，那人身穿玄衣，眼神冷厉地看着他。


    「嘶……」齐掌门望着玄衣青年，想了一会儿，这人看上去有些面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下是云仙门的掌门，齐白，不知……仙尊如何称唿？」齐掌门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搭话。


    他认定眼前这位仙尊，不是伙计口中所说的百剑宗的弟子，因为他看得出这位仙尊修为在元婴以上。


    这是比他的修为都要高出很多，虽说百剑宗的弟子也有高修为的，但这种级别的修为在百剑宗绝对是剑尊了。


    司清手背在身后，笔挺得站在原地，他听到齐掌门的问话后皱了皱眉，并没有要回齐掌门话的意思。


    见司清没回话，齐掌门干笑一声，继续说道，「仙尊也是来此处捉妖的？」


    「捉妖？」司清蹙着眉，语气冰冷。


    「是的，此处妖气瀰漫，想必是……」


    齐掌门话未说完，司清冷声打断，「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因为怕惹到麻烦，司清已经在山脚下施了法，把小狐狸的妖气封在了山间，除非有修士特意来山上走一趟，否则绝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有妖。


    而此处山脉离人间小镇很近，妖族不会选这样的山安家，所以修士也不会进这样的山捉妖。


    司清问话的意思很明显，齐掌门根本不是通过妖气寻来的，他是事先就知道小狐狸藏在了这里。


    「额……」齐掌门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话。


    这山上有狐妖的消息是孟祖告诉他的，但他觉得这么说太丢脸了。


    齐掌门尴尬得抬了抬眼，正好撇到司清身后房屋上冒着烟的烟囱，他眼前一亮，指着前方说道，「仙尊请看，此房屋定是那妖孽的老巢！在下是在山脚下看到烟囱冒烟……有些异常，这才上来看看。」


    「异常？」司清冷笑一声，「此院落是我施法布设的，有何异常？」


    齐掌门：「……」


    「可……此处确实有妖气！」齐掌门看着司清，那眼神仿佛再说，怎么修为如此高的仙尊竟察觉不到妖气？


    「齐掌门！就是他！」齐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那名伙计搀扶着孟祖站在山顶，看到站在远处的司清，伙计吓得连忙躲在孟祖身后，颤抖地说道，「少爷……就是他，他身边还有一个长得标緻的，那只妖狐就是他养的！」


    司清寻声望去，随后皱了皱，低声喃喃道，「店小二？」


    这伙计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司清对他有印象，这正是他和林旬住店的那位小二。


    小二能带着仙门的人找到这里来，司清并不意外，那天他和林旬在客栈说话定是被小二听到了。


    「你来做什么？」司清冷声问道，


    「少爷……」小二这会儿躲在孟祖身后不敢接话，他是见过司清和林旬的本事的，尤其是林旬手里那把剑，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打颤。


    「滚开！」孟祖骂了一声把小二推开，他几步走了过去，对着司清冷哼一声，「百剑宗的人竟然也养妖？」


    「孟公子这是什么话？」齐白转身问道，他对百剑宗还是有几分敬重的，整个仙族都知道百剑宗内的规矩，别说养妖，连灵宠都不能养。


    「我已经不是百剑宗的人了。」司清语气平淡。


    「什么？」齐白突然瞳孔放大，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位是百剑宗清来峰峰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清，「剑尊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不在百剑宗了？」


    齐白的反应有些激动，他已经忘了捉妖的事了，孟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齐老头怎么对百剑宗的剑尊这么客气？！


    孟祖一把推开齐白，怒气沖沖地说道：「姓齐的，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吗？他已经不是什么剑尊了！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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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是什么人？」孟祖往前迈了半步与司清对视。


    「你们破了客栈的道符，还引来几只妖魔把客栈弄得乱七八糟，只要你把那只狐妖交出来，小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孟祖不紧不慢地说着。


    「道符和钱我都可以赔给你，但那只狐狸是我徒儿养的，谁都带不走。」司清语气还算平和，他以为孟祖是来找他赔钱的。


    司清没跟普通百姓打过交道，他怕吵到林旬休息，只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但他并不知道孟祖的真实目的。


    他以为只要跟孟祖合情合理的商量，孟祖会理解，可孟祖这个人蛮横习惯了，根本不讲理。


    「我若非要带走呢？」孟祖挑了挑眉，语气不善。


    司清低眸沉默片刻，孟祖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脸色随即冷了下来，淡淡问道，「就凭你吗？」


    孟祖被司清的威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是知道百剑宗剑尊的实力的，当然不能自己出手。


    「你在那愣着做什么？！」孟齐转身看向齐白。


    齐白嘆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行礼说道，「剑尊，那只狐妖……是您的灵宠？」


    「是爱徒养的。」司清见齐白还算通情达理，随后补充道，「小狐狸从未害过人。」


    「齐白！」孟祖看着齐白对司清恭敬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你是不想要你的仙门了吗？！」


    「孟公子这是什么话？」齐白冷哼一声，「本门是以捉妖为任，但捉的都是害人的祸害，若狐妖是百剑宗剑尊养的灵宠，那就恕在下不能帮孟公子了。」


    齐白这是在给司清面子，他心里自有盘算，若能把曾经百剑宗的峰主拉到他的仙门里，以后也用不着去看孟家的脸色了。


    「你！」孟祖气的浑身发抖，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狐妖的内丹近在咫尺，齐白却突然倒戈了。


    「少爷……咱……咱们走吧？」小二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想拉着孟祖下山。


    「滚开！」孟祖一脚踢开小二，他不敢对齐白动手，更不敢对司清动手，只能拿小二撒气。


    「没用的废物！」孟祖不够解气又开始对小二拳打脚踢。


    「哎呦！少爷饶了我吧！两位仙尊快救救我啊，我要被打死了！」小二爬在地上打滚求救。


    小二的叫声太大，司清皱了皱眉，随即施法把小二的嘴巴封上了，在客栈他已经救过小二一次，这种人恩将仇报的人不值得再救。


    孟祖踢累了，在一旁弯着腰喘着粗气，还是不够解气，别看他长得够心宽体胖，但满脑子都是坏主意，这会儿他眼睛一转，随即露出一丝邪笑。


    「好，我们走！」说完孟祖又踢了小二一脚，「没死就爬起来！」


    小二「哎呦」一声，缓缓站起身，跟着孟祖下了山。


    「请问……仙尊可是百剑宗清来峰峰主？」齐白对着司清满脸堆笑地问道。


    「不是。」司清对齐白的奉承有些反感，「你也走吧，别扰我徒弟休息。」


    说完，司清便往院子走去。


    「额……仙尊且慢。」齐白连忙走上前，轻声问道，「仙尊……可愿进我云仙门接任长老之位？」


    司清：「？」从未听说哪家仙门的长老之位可以这么随意的传给别人。


    「不愿。」


    「那……仙尊……」


    「啧。」司清皱了皱眉，冷着脸看向齐白。


    齐白悄悄撇了撇前面的房屋，会心一笑，小声说道，「仙尊先去忙，在下在此处等着。」


    「等什么？」司清冷声问道，他没想到齐白会如此执着，百剑宗他都不愿回去，更别说其他仙门了。


    「额……」齐白尴尬一笑，「那……在下先告辞了。」


    司清冷冷「嗯」一声，便径直向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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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林旬感觉身旁有人在给他盖被子，他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床边的人。


    「什么时辰了？」林旬刚醒，声音有些沙哑。


    「过了午时了。」司清轻声回道，像是生怕吵到林旬一样。


    「睡了这么久？」林旬嘀咕了一句，大概是因为系统走了的缘故，他这次睡得特别香。


    「不久。」司清捋了捋林旬额前的乱发，「不过粥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师尊别走……我想多看你一会儿。」林旬笑着说道。


    「嗯……」司清坐在床边柔声问道，「不是天天都在看？」


    「哪有天天看？除去睡觉吃饭的时间……一天也没剩几个时辰……」林旬非常认真的算了算，「师尊这么好看……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看。」


    司清低眸一笑，「那怎么办？我的徒儿这么爱睡……」


    「师尊嫌弃我？」林旬撇嘴，「师尊最近有些不对劲。」


    司清轻轻笑了一声，「我看不对劲的是你……」


    说完，司清吻了上去。


    「还疼吗？」司清坐在床边俯着身，声音有些低沉。


    「不疼了……」林旬轻喘着，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怎么了？」司清问道。


    「没……」林旬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上的兴奋。


    可能因为系统离开了？可他觉得自己以前也很放得开。


    「轰！」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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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旬和司清同时一愣。


    「妈呀！着火了！」小狐狸尖叫一声，突然跳进了林旬的房间。


    「林哥哥快救……」小狐狸的喊声戛然而止。


    林旬：「……」


    司清撇着嘴看了看林旬，似乎在向林旬诉苦，这只小狐狸总是捣乱！


    林旬清了清嗓子，严厉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不是我！」小狐狸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楼上就起火了！」


    「嗯？」司清皱了皱眉，「难道是……刚才那个人？」


    第61章


    司清站起身走出卧房, 他在楼梯口端详了片刻，随后伸手一挥，楼上的火势瞬间被扑灭。


    林旬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师尊说……刚刚有人来过我们这？」


    「嗯。」司清点了点头, 看向楼上，这火很轻松就被扑灭了，肯定不是小狐狸弄出来的火。


    「应该是那位少爷放的火。」司清说道。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跟林旬说了一遍，眼神冷厉地看向门外, 「他们还敢回来？」


    林旬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小狐狸，开玩笑地说道, 「他们是来抓你的, 没想到你还挺抢手？」


    「林哥哥！他们是想吃了我吧？！」小狐狸气鼓鼓的说道。


    司清听后皱了皱眉, 「吃你？」


    「师尊, 狐妖的内丹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好东西。」林旬说道。


    「这个我知道。」司清低眸说道, 「看他那副纨绔样子, 我以为他是喜好养灵宠。」


    「早知道, 就该把他们打下山。」司清开始自责。


    小狐狸眼睛一眨, 回想起他曾在山下提心弔胆得躲藏这些可怕的人和妖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随后跳到林旬怀里寻求安慰。


    林旬浅笑一声，顺了顺小狐狸的毛髮, 安抚道, 「有我在呢, 谁都动不了你。」


    司清站在一旁, 瞅了一眼小狐狸,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刚想开口对林旬说话。


    而此时林旬正看向门外，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他伸手使出灵力，冲着外面挥了出去。


    「哎呦！」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走，出去看戏。」林旬抱着小狐狸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少爷，您没……」小二搀扶着孟祖，话说到一半，看到林旬抱着狐妖走了出来，吓得小二手上一软，直接松了手。


    「哎呦！你个狗奴才！你想摔死我啊！」孟祖倒在了地上，开始骂了起来。


    林旬淡笑着，低声轻喊一句，「清风。」随即「嗡」一声，清风发着冷厉的剑鸣声，竖立在林旬面前。


    林旬挑了一下眉，清风带着剑气直直冲向小二。


    「妈呀！」小二听到这剑鸣声吓得一激灵，顾不得去搀扶孟祖，抱着头就要往山下跑。


    「你跑什么？快过来把我扶起来！」孟祖气急败坏的喊着。


    「就是，跑什么？」林旬轻声说着，他站在院子里抚着小狐狸的毛髮，一副惬意轻松的神情。


    林旬控制着清风剑只在小二屁股后面追赶，只要小二敢往山下跑，清风剑立马调转到小二前面发出剑鸣。


    「少爷，救命啊！快救救我！」小二抱着头在山上乱窜着。


    孟祖：「……」


    孟祖咬着牙动了动身子想爬起来，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根本起不来。


    小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找了块石头躲在后面，清风停在半空中，剑锋冲着小二，只要他起身，清风剑便立马发出剑鸣声威慑小二。


    「少爷……爬过来……」小二额头冒着汗，一脸焦急，可他害怕被一箭穿心，只能小声喊着。


    孟祖：「……」


    孟祖脸憋的通红，这会儿别说爬，他连动都动不了。


    林旬站在院子里，嘴角挂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并不打算过去打扰他们。


    「把他们轰下山吧。」司清走了过来，他刚才跟孟祖交涉过，现在看到孟祖就心生反感，这会儿他只想跟林旬回卧房亲热。


    「嗯……」林旬想了想，他和师尊在此处安家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招惹是非。


    「好吧，听师尊的。」林旬柔声说道。


    小二听后，连忙跪在地上，「谢谢剑尊！剑尊宽宏大量放过我们！」


    「你怎么不谢？」林旬低眸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孟祖。


    孟祖紧绷着脸，咬着牙，「你这个妖物！你敢动我？我看你是活够了！我爹认识百剑宗的长老！」


    孟祖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他趴在地上对林旬破口大骂。


    「住口！」司清冷声打断。


    听到孟祖提到百剑宗的长老，林旬觉得好笑，别说他现在不是百剑宗的弟子，就算是，百剑宗内也没有能让他怕的人。


    「认识长老又怎么样？」林旬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爹是没教过你怎么谢人？」


    「……」孟祖刚要开口骂，看到林旬正阴沉着脸看着自己，他突然哽住了，直觉告诉他，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人不好惹。


    林旬皱了皱眉，「啧」了一声，「怎么？不会？」


    清风剑随即调转剑锋，「铮！」得一声剑锋插在地上，离孟祖的鼻尖只有一寸。


    「啊！」孟祖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说道，「谢谢剑尊！谢谢剑尊！」


    「呵……」林旬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把清风招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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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还敢不敢打妖丹的主意了？」林旬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小二跪在地上求饶了几句，连忙起身去搀扶孟祖。


    「滚吧！」林旬低声说道。


    「是是是，这就滚……」小二搀扶着孟祖往山下走去，孟祖被刚才那一剑吓得浑身打颤，双腿发软，走了两步就酿跄着倒在地上。


    小二刚想去扶，突然一道闪电噼了下来。


    「少……少爷！」小二瞪着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孟祖，随后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


    林旬和司清对视一眼，两人走了过去。


    林旬先一步走到跟前，蹙眉看着地上的人。


    「死了？」林旬低声嘀咕了一句。


    好端端的被雷噼死了？嘶……难道这是给师尊刷爽度呢？林旬低头琢磨着。


    「师尊……」林旬转身看向司清，「你是不是很讨厌他？」


    司清低眸撇了一眼孟祖，「刚才他骂你，我就想动手了。」


    「哦。」林旬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世界是在讨好师尊？


    刚刚师尊还说有仙门的人要他去做长老，看来还真是这个世界在给师尊刷爽度了，林旬突然笑了一声，师尊跟墨渊可不一样，给师尊刷爽度有点为难这个世界了。


    司清伸手一挥，施法将孟祖的尸体移走。


    「移到哪去了？」林旬随口问道。


    「山下。」司清温声回道。


    林旬笑着问道：「师尊不怕他爹找上门来？」


    司清低眸一笑，靠近林旬，一把搂住林旬的腰，语气低沉地说道，「你这么厉害，能保护小狐狸，不能保护我吗？」


    林旬：「……？」师尊这是吃小狐狸的醋了？


    林旬轻声一笑，搂着司清的脖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哪有师尊厉害……」


    林旬一句话就能把司清撩拨得浑身难受。


    「这里冷，回屋吧。」司清温声说道。


    「嗯。」林旬趴在司清肩上撒着娇，「我好累……」


    「我抱你回去。」司清说完便要弯下腰。


    林旬突然站直身子，推开司清。


    「怎么？」司清看着林旬，满眼的疑惑的委屈，「不让我抱？」


    「不让。」林旬笑了笑，「刚刚师尊还说我厉害呢，我可没柔弱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林旬转身刚抬起脚，司清连忙走上前，趁林旬转身的间隙，一手搂过林旬的腰直接把林旬横抱在怀里。


    「师……」林旬还未开口。


    「可我想抱你。」司清打断林旬，往院子走去。


    林旬深唿一口气，低声嘀咕着，「又不是没抱过……」


    「天天抱不行吗？」司清回道。


    「师尊……我们最好找点事情做。」林旬有些心虚地说道。


    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找点别的事做，恐怕他和师尊要天天腻在床上了，他有点吃不消。


    「好。」司清说完，继续抱着林旬进了卧房。


    林旬被司清放在床上，看着司清缓缓靠近自己，他咽了咽口水，「师尊……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听懂了，找事情做。」司清低声说完，俯身吻了上去。


    「嗯……」林旬轻哼一声，心里开始痒痒的。


    他被司清吻的神魂颠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推开司清。


    「不……不是这个……」林旬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爬不起来了。


    「嗯？」司清看着林旬，「我不能躲你，你能躲我吗？」


    「不……不是。」林旬抿了抿嘴，暗骂自己之前无理取闹，这下可好了，把师尊教会了。


    「我是说……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去练剑？」林旬岔开话题，「师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练剑了，你不想吗？」


    师尊很喜欢练剑的，跟他不一样，以前在清来峰就是迁就他才不去练剑的。


    林旬以为说练剑，师尊一定能痛快的同意。


    「不想，我现在只想亲你。」


    林旬：「……」


    师尊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林旬继续扯开话题，「师尊你知道为什么会下雨吗？因为刚才那个雷……」


    「你刚才是不是躲我了？」司清像是没听到林旬说的话一样，继续问着，「那要怎么办？」


    林旬：「……」


    「林旬，你怎么……又不主动了？」司清停顿片刻，「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昨晚我喝醉了，不记得了……」林旬有些难为情地回道。


    「我喜欢昨晚那样。」司清压低声音说着，「你叫我哥哥。」


    「是……是吗？」林旬开始心虚。


    「嗯。」司清停下手上的动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旬：「……」


    师尊这副认真又笨拙的恳求，林旬根本招架不住，他抬眼看了看司清，撇过头轻声说道，「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正文完结


    雨夜过后的清晨, 山上水雾瀰漫，阳光照射下来，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几只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司清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随后侧身看了看躺在一旁还在熟睡的林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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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掀开被子，虽然动作很轻，但林旬却「嗯」了一声，睁开了眼。


    林旬眯着眼把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抓着司清的手，声音沙哑柔和地问道，「师尊不睡了？」


    「你再睡会吧, 我出去走走。」司清帮林旬盖好被子, 说完话便起身穿起衣服。


    「去哪……？」林旬继续问道, 他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


    「就在后院转转。」司清沖林旬一笑, 用眼神安抚, 他不会走太远。


    昨天林旬说要找点事情做, 不然太无聊了, 司清也怕林旬待久了会闷, 这才想着去后院转转，看看能施法布设点什么哄林旬开心。


    「我也去。」林旬说着便起身找衣服穿。


    「外面冷, 你就别……」


    司清话未说完，见林旬趴在床上胡乱翻着找衣服, 随后轻嘆一口气, 从床头边拿起衣服递给了林旬。


    林旬接过衣服, 微微一笑, 明明他和师尊做之前都是把衣服胡乱一扔, 师尊是什么时候把衣服收好的？他好像从来没注意过。


    「我昨天睡多了, 现在一点都不困。」林旬边说边穿着衣服。


    他昨天确实睡多了，白天睡了那么久，下午和司清做完又睡过去了，一直到晚上，他本来以为师尊晚上又要折腾他，结果司清只是抱着他睡觉，什么都没做。


    司清听完林旬的话低眸笑了笑，平日里林旬睡觉很沉，今早他一动身林旬立马就醒，他猜想林旬可能一早就醒着呢。


    「看来晚上还得让你少睡会，不然一大早就醒。」司清意味深长的说着。


    林旬：「……」


    「早醒不好吗？」林旬撇嘴说道。


    「没有不好。」司清抿了抿嘴，「只是……白天太长怕你无聊。」


    林旬笑了笑，「那师尊去后院打算做什么？」


    「随便转转。」司清说着，拿起一件斗篷搭在林旬身上，「刚下了雨，外面凉，你别待太久。」


    「师尊待多久我就待多久。」林旬看着司清回道。


    司清微微一愣，林旬这副神情像是猜到他要做什么一样。


    林旬昨晚刚说完，不许师尊损耗灵力，尤其是为了哄他开心，更是不许，司清当即答应下来。


    可林旬知道师尊根本做不到。


    「嗯，清晨的空气果然新鲜！」林旬站在后院，贪婪地唿吸着甜润的空气，淡淡的泥土味道带着凉意扑面而来。


    林旬深唿吸几次感觉浑身都很痛快。


    「别站在风口。」司清紧了紧林旬的衣领，把林旬拉到他身后。


    林旬伸手环抱司清，把下巴搭在司清肩上，歪着头看着司清的脸，「师尊是不是打算来后院施法？」


    司清：「……」


    「嗯？」林旬不依不饶的还在等司清回话。


    「怕你无聊，不过还没想好做什么。」司清低声回道。


    「我来想想吧。」林旬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不如……种几棵桃树？」


    「桃树？」司清木然地看向林旬。


    林旬淡淡一笑，「昨天我们下山路过集市，我看到有人卖树苗，昨晚刚下了雨……这会儿正合适栽树苗。」


    「要……栽树苗？」司清又问了一遍，他有些不理解，只是中几棵桃树林旬就会觉得不无聊了吗？


    「嗯，对啊。」林旬走到一处泥坑旁，用手指了指地下，「就在这吧，栽好后我们天天给他施肥浇水，看着他开花结果……我还挺期待。」


    他和师尊种出来的桃子一定很甜。


    司清看着林旬露出幸福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听你的。」


    师徒二人说做就做，司清去山下买了树苗，两人蹲在后院开始栽起来。


    司清没做过这些，只能跟着林旬现学。


    「噗……」林旬看着司清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咱俩到底谁是师尊？」


    司清停下手上的动作，笑了笑，「我教你剑法，你教我如何生活，这么算起来我们是彼此的良师。」


    「不过……我还可以是你的夫君，还有你的哥哥。」司清眼神真诚的说道。


    是林旬把他从冰冷的地狱拉回温暖的人间，让他体会到了另一种生活，这种踏实安逸，让他觉得这一世……重生对了。


    「什么夫君，哥哥？师兄何时变成这样了？」


    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林旬和司清对视一眼，同时转身。


    「墨师叔！」林旬看到眼前的人，突然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只是墨渊看到两人突然愣住了，他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在林旬和司清之间来回扫了两眼，他们手上衣袖上全是污泥。


    林旬见墨渊愣着不说话，他停顿了片刻，忽又改口，「应该叫墨剑尊。」


    毕竟他现在不是百剑宗的弟子了。


    「叫师叔就行，墨剑尊……听着生分。」墨渊有些尴尬地说着。


    「你们这是……」墨渊有些好奇，这两位浑身沾着泥，不会是在这里……做什么了吧？


    「我和林旬想着种几棵桃树。」司清说话间看了一眼林旬，满眼的温柔。


    「桃树？」墨渊回想起桃花岭，随后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到林旬和司清的关系了，种桃树一定是为了纪念什么。


    不然怎么还用亲自动手？林旬平日爱玩，若他自己动手墨渊倒也并不意外，只是司清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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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是在此处安家了？」墨渊转身仔细地观赏着他们的院落，不由得感嘆，「师兄住在这里……很自在吧？」


    墨渊毫不遮掩他的羡慕，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这样的田园生活，谁不羡慕呢，他现在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把宗门荣誉、修剑飞升排在首位，而现在……他只想和孟齐一起生活，像司清这样。


    「嗯。」司清拍了拍手上的泥块，随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林旬在这的？」


    「哦……」墨渊回过神来，「是云仙门齐掌门跟我提起的。」墨渊看向司清，语气很柔和，像是在和司清闲谈一样。


    「原来是他？」司清停顿了一下。


    墨渊无奈笑了笑，「那位齐掌门想要拉你去做长老，这才找了我，想让我劝劝你。」


    「不过……今日我可不是来劝你的，我既不是受齐掌门所託，也不是徐长老所派。」墨渊笑着回道。


    司清和林旬救下了百剑宗，墨渊本想说，此次他是专程来赔罪道谢的，可当他看到司清这般悠闲的生活，他突然觉悟，司清并没有把百剑宗看的太重，他的道谢没有什么意义。


    墨渊改了说辞，「我是来见见你们，跟你们师徒二人叙叙旧。」


    林旬站在一旁，低头一笑，师尊和墨渊内卷了几百年，没想到自己穿书，竟然能看到两位剑尊大佬和和睦睦的闲聊。


    司清看向墨渊皱了皱眉，「你的修为……？」


    墨渊「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地说道，「正如师兄所见，修为散尽。」


    墨师叔脸上依旧挂着笑，神情自若，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林旬愣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没想到墨渊这个曾经的宗门天骄，竟然能把「修为散尽」说的如此轻松，而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和师尊离开百剑宗，第一个过来看他们的人会是墨渊。


    墨渊可是很要面子的人，林旬从穿进来的那一刻，就对这一点非常认可。


    「长老没有为难墨师叔吧？」林旬问道，按照长老的规矩，墨渊现在怕是要被撤回掌门之位了。


    「师兄临走时跟长老说过，掌门之位还是由我担任。」墨渊低眸沉思片刻，语气平缓地说道，「长老的意思是……我做代理掌门，百剑宗的掌门之位会一直留给师兄。」


    「嗯？」司清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我走之前说的很清楚，不会再回去了。」


    「我觉得这个安排挺好，师兄和林旬在这里生活，也不会影响你做掌门。」墨渊自嘲地笑了笑，「无非就是……劳烦我这个代理掌门打理一下罢了。」


    司清不知道要怎么回墨渊的话了，他看向林旬，眼神像是在向林旬求救。


    林旬对这个结果倒是挺满意，师尊上一世受了那么多苦，百剑宗欠师尊的，理应还回来，第一剑尊，首座，早就应该是师尊的。


    可师尊像是不太想要，这大概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了？


    林旬转过头，装作没看出师尊的意思。


    墨渊见两人都不说话，自觉地岔开话题，「孟家的那位少爷来过这里？」


    「是。」司清点头回道。


    「以后孟家的人不会再来烦你们了。」墨渊说道。


    「墨师叔……怎么知道的？」林旬问道。


    提到孟家，墨渊冷哼一声，露出不悦之色，昨晚孟家姥爷带着孟祖的尸体直接找上了百剑宗，硬说孟祖是被司清和林旬打死的，要长老替他们做主。


    可在场的所有剑尊都看得出来，孟祖分明是被雷噼死的，墨渊被孟姥爷缠的心烦，最后答应了孟姥爷的要求。


    孟家姥爷精明的很，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来找司清算帐讨不到好处，干脆直接去了百剑宗谈条件，孟家在外声称只有孟祖这一个儿子，实际上孟姥爷的外宅都快遍布整个小镇了。


    前不久他的小妾刚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个小妾可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姐，她是小仙门里的女弟子，所以她这小儿子还算有些灵根，可百剑宗收内门弟子向来是从外门弟子中选拔，孟姥爷可不捨得让他的小儿子做外门弟子。


    墨渊之所以答应孟姥爷的要求，也是不想让孟家的人来打扰司清和林旬。


    「他那小儿子以后在明渊峰做弟子，孟齐管着他呢，若他敢胡作非为，孟姥爷也保不了他。」墨渊说道。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墨渊便回了百剑宗。


    林旬和司清继续种桃树。


    「你为何会这些？」司清看着林旬熟练的手法问道。


    「昨晚我不都说了？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不仅会的多，知道的也多。」林旬沖司清眨了眨眼。


    昨晚林旬跟司清讲了很多原世界的事，司清听的很认真。但林旬没提自己穿进来的其实是一本书，他不想告诉师尊，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被原世界的人创作出来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实的，师尊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不该受任何人的摆布，天道也不能操控师尊。


    司清低眸想了想，抬眼问道，「你那个世界……两个人在一起也会成亲吗？」


    林旬灿烂一笑，「会。」


    作者有话要说：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