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同人]逃离电话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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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同人] 《(犯罪心理同人)逃离电话亭》作者:沫问【完结】
【文案】
抬头就是妄想症
低头一群神经病
你不信?
我也不想信啊
◆◆◆◆◆◆◆◆◆◆◆◆◆◆◆◆◆◆◆◆◆◆◆◆◆◆◆◆◆◆
那年我这个崭新的电话亭才刚刚和身上「包治百病」的好gg认识(抹泪)
被那少女一接,我于是就穿了(再抹泪)
穿就穿了,你让我和她三天一小见,五天一大见是什么意思(泪流成河)
喂喂!你主语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喂喂!你cp是不是搞混了!
于是说,这是一个:
阳光少女和电话亭纠缠不清的人物恋
披着恐怖外皮包着欢脱骨架的微吐槽文
我的目标是:
虐女主身!
虐男主心!
逼疯女主!
mr.telephone:「亲爱的,你逃不掉了!」
=======别忽略这里========
tips:
1文名废加文案废,不足请指出.
2男主reid,已定.
3这篇文的bugs或许与这文的字数成正比,这里,没有科学!
1第一通电话
all is riddle,and the key to a riddle is another riddle.——emerson
(所有的事物都是谜团,而解开一个谜的钥匙,是另一个谜。——爱默生)
***
来到virginia(维吉尼亚州)已经有两年了。在国外留学,真的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比想像中难得多。生活习惯、文化习俗甚至思维方式,完全是我这个在天朝大国长大的女生所难以适应的。
也不知道当初放弃高三学业,拼了命的考sat和雅思究竟是对是错。
「nicole!去c楼吗?一块吧,我正巧顺路。」
「嗯。」
叫住我的是同班同宿舍的esta,和我来自一个国家。她性格比我外向得多,再加上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仿佛和任何人都能自然熟。毫不夸张得说,如果她说认识学校中打扫楼道的大婶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nicole,话说上午那节生物光电导论……」esta的成绩比我好,她的嘴边总能蹦出些学术性问题。而我,光要记住那些专有名词就费了不少劲,成天泡在图书馆不说,有时连做梦时都会想怎么记住这些拗口又别扭的东西。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esta,你有没有听见有电话在响?」
「听到了,不过我不记得这附近有装电话亭过。」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和esta都有些好奇,于是循着铃声的方向寻找。大约走了200米,来到了校内公告栏。说是公告栏,其实张贴的都是些校内流动小公告。比如校内的学生会招募、社团活动、兼职培训、物品交换等等诸如此类的各种信息都能在这找到,没有你找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貌似声音是从公告栏的后面传来的。
绕过公告栏,一个涂着亮红色油漆的电话亭就这么唐突的杵在那,下面铺着的嫩绿色草皮和电话亭的整体完全不协调。俗话说的好,红配绿赛狗屁。
亭子里的电话铃锲而不捨地响个不停,也不管有没有人接。
现在是午休时间,这条设有公告栏的小路处在教学楼后面在这个时间段一向很僻静,路过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我环顾了下四周,除了我和esta,连个松鼠的影子也没看见。
「要不接接看吧。」我提议,「或许先有前哪个人和其他人刚通过电话,通话者又顺着号码打回来了。我去接一下,告诉他这是公用电话。」
「嗯,我在这等你。」
我踏上草皮,走到电话亭前。亭子上的漆还很新,看来刚粉刷没多久,最上面印有『telephone。不过引起我注意的还是那张黏在右下方的gg纸,上面用偌大的中文印着——包治百病。
没必要把这种gg做到内吧?就算是想让人信,那也该入乡随俗,选用英文印刷吧?!
我拉开电话亭红色把手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esta,她朝我挥了一下手。
如果我能早些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她的话,我或许会多看几眼了。
我将嵌着透明玻璃的门拉大了一些,迈了进去。身后的玻璃闸门随即关上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说来奇怪,一通电话若是无人接听,最长持续个一分多钟就会自动挂断了。可从我听到声音到走进电话机旁,恐怕已超过三分钟了。
和其他公用电话亭一样,电话机下方凸出的小桌板上有电话薄和便签本。电话薄没有破损,便签本也是刚开封,没有被撕下过的痕迹。
我伸手提起电话,搁在耳边,叮铃声戛然而止。自然而然说出第一句:「hello?」
凝听几秒后,无人回应。
「hello这是公用电话亭。」我怀疑对方是因为接电话的声音不熟而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依旧一片寂静。
「啪溚!」我将电话搁回原处,心底不自觉得抱怨着:没事打电话玩呢,拼命的响又没人说话,随即转身推门而出。
esta不在外面?咦?奇怪,人呢她不是说会等我吗?还是临时想起有事先走了?没那么着急吧。
我也没有在意,独自一人进了c楼,去储物柜拿了书后直接去了教室,正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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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一节选修课,但一直在一块听课的人我还是认识一些的。不过今天很怪,从进教室门起,我就没看见任何一个熟面孔。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四处寻着esta,可原本也选修这节课的她却同样没有出现。
「嗨!nicole!」
听到名字被叫,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只见坐在我后排的一位一头金髮的女生正笑嘻嘻地望着我,她穿着露脐装,身材极好。
「nicole,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一头雾水,我没见过她,更不可能认识她。不过既然她叫得出我的名字,我还是友好地回应道:「嗯,写完了。」
上课铃响了,陌生的中年人捧着一沓教案走了进来。
「下午好,同学们。」
「下午好,mr.l!」
mr.l?我从来不知道学校里有哪位老师叫这个名字的,更不知道选修课的教授会变更。除非……我走错了教室?
我重新回忆了一边进c楼之后的行径,没发现哪里不对,在这里学习了近二年,走错教室比走对教室还难。
「nicole!」
当全班都把视线投向我时,我才注意到教授在喊我的名字。
「在!」既然教授叫的出我的名字,那应该没有走错教室吧。
「轮到你念报告了。」
我从身前的参考书中翻出报告,走上讲台,清了下嗓子,读了起来:「对于对层次生物生物现象中的二维……」
这次的报告我准备了很久,读到精彩处,情不自禁地声情并茂,完全没注意到,教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黑。
「够了!」读了一半,报告被打断。下面也传来了几声闹笑声。我不解地看着教授。
「nicole,你做的是什么报告?」
「二维系统的结构层次啊,怎么了?」
「我们上周只谈了细胞,你说的那个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几个月?怎么会……」我惊讶地大声说道
「好了,你先回座位吧,如果想要学分的话,报告尽快补给我吧。」
接下来其他人的报告,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教授的那句「我们上周只谈了细胞,你说的那个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我记得很清楚,前几天明明还在谈生物结构层次,上周根本就没有涉及到细胞。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感觉周围有种说不出的异常,但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下课的铃声响起,我魂不守舍地捧起书起身朝教室外走。
「nicole,你今天怎么都不睬我?」突然肩被人拍了下,把我从思考中唤醒了,还是先前那位金髮的美国少女。
「我……你……我们认识吗?」
身后的少女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喃喃道:「奇怪,没发烧啊。」
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自己:「你连你的bff都不认识了吗?我是esta啦!」
我的脑细胞停滞了一秒……esta她中午还是黑髮黑眸的东方少女好不好,为什么下午就成了金髮蓝眸的西方辣妹了?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那么另外一个esta呢?」
「什么另外一个?这个年级只有我这一个esta。你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
「这是哪?」我迷茫地看向站在面前的『esta』。
「维吉尼亚大学,维吉尼亚州,美利坚合众国,地球,太阳系,银河。」
「……」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大概是疯了吧。」我摸了摸额头,吐了吐舌头,「恐怕已经烧到纯铁熔点了。」
我在esta困惑的眼神下离开,跑回中午见到电话亭的gg栏前。
没有?没有!电话亭不见了,就连草地上也没有任何痕迹能显示先前这儿矗过一块两米高的大红铁皮盒子。
我一定是发烧了,而且还烧傻了!
***
放学后,我决定先去学校附近的水果摊买点水果,顺带散散步。
刚穿过一条马路,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又一个红色电话亭竖立在不远处,和中午看见的那座是同一个款式。
四周有人行道过,却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与电话亭擦过。
难道这种事情一天一定要遇到两次才算「圆满」么?
我走近些,发现这座电话亭同样是刚粉刷过的样子,亮红色的油漆格外刺眼。玻璃门的右下角,仍旧是一张gg纸,还是用中文正楷写着——包治百病!
这个电话亭和中午的那个不仅仅是好像,而且简直是——一模一样,连gg纸的位置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我背后不禁渗出一身冷汗,脑海中冒出两个字——诡异。
下午的异常也是因为接了校园内那座电话亭内的电话才发生的,现在又是一模一样的电话亭,是不是我接了以后一切又能恢復正常了呢?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铃声还在响,路过的几个路人全部熟视无睹,仿佛只要我不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好像就是打给我的一样。
犹豫再三,我拉开了玻璃门,只不过是接个电话,又不会死是吗?还有什么比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不熟悉的人更恐怖?
看了一眼这个亭子,电话机上的按键都很清晰,小桌板上的电话薄还是很新,只有便签纸与中午不同,被撕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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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放在电话机上,缓慢将话筒提了起来,搁在耳边。
「hello?」
2第二通电话
feel as free to delight in whatever sunlight remains to them——kennedys mother
(甘迺迪的母亲说:鸟儿在暴风雨后歌唱,为什么人们在仍是阳光普照时还不尽请感受快乐呢?)
***
「hello?」
我仔细聆听,听筒内鸦雀无声。果然……又是这样,这究竟是哪个闲到无聊神的恶作剧呢?
挂上听筒,我转身推开玻璃门,随即呆滞在了原地。
已近傍晚,居民区很安静,人行道上种着郁郁葱葱的香樟树,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可是,我仰脸看天,这里是哪里?
我很确定,我刚才进的是一个电话亭,而不是什么每小时能飞行1224km的隐形战机,所以,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到底是哪?
我正对着的是某户的后院,暖黄色的二层楼房就在眼前,我想,应该可以进去问问路吧。
在穿过种植着鲜花的后院后,我盯着半开着的玻璃门,犹豫了。后院没有人,但大门是开着的,贸然推进去,绝对成了非法入侵了。不,我现在已经是非法入侵了。
「有人吗?」我冲着屋内喊了一声,回答我的是极响的孩童哭闹声。
孩子在哭,身旁却没有大人陪伴,是出了什么事么?反正遇到的怪事够多了,同情心泛滥的我将错就错,走了进去。
后院连着厨房,金色短髮的男孩坐在婴儿车里,不断挥舞着小手。一旁的桌上放着一个咖啡色的工具包,里面有螺丝刀、起子等工具。
看见来人了,金黄色短髮的男孩哭的更大声了,嗓音虽已嘶哑,仍不断喊着:「mommy!mommy!」
这场景很面熟,我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要不要装作没看见,不凑这热闹?
见我准备离开,两岁大的男孩将脑袋转向我,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盯着我,嘴巴依旧不歇着,朝我大声哭喊着。
「别这样看着我……」
「好吧好吧,我去帮你看看你妈妈在不在。」
我穿过厨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人影映出,还有个男人低声在呢喃着什么。我缓缓挪着步子靠近,这种时候,安静靠过去比喊一嗓子明智些吧。
「咯吱——」我一个寒颤,看了眼脚下,凹凸不平的木质地板总让我有种恐怖片里凶宅的感觉。
前面的门里不再有动静,我拧开门把手,显然没料到眼前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一脸细胡茬的男人手握一支手枪,对着床上金色长髮的女人,女人的嘴被塞住,双手被类似电话线的线缠绕着。
「唔……您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路过。」我的反射弧还算灵敏,扭头就跑。我可不希望明早报纸的头版头条是:女大学生非法入侵民宅,误遇室内抢劫,当场被歹徒击毙!
很显然,前面的话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房里的男人可没打算让我这个『路人甲』就这么离开,下楼时,我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脚还没迈到楼梯的最后一格,头髮就被一个很大的力道死死拽住,很疼。
即使知道身后的人拿着枪,我仍旧一拳头挥过去,就是死,我也要表现下天朝女子的『铮铮傲骨』!
拳头很轻易的被截住,别说什么『铮铮傲骨』,我的骨头没断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吧,明天的头版头条又该是:女大学生对战持枪歹徒,英勇身亡!
「franklin,别开枪!」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人。
还没站稳,脖子就被身后的男人用胳膊勒住。接着便察觉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抵在额头。
「你再过来,我就开枪打死她。」
「你不会的。」
「不,我会的。」
黑色西装长裤,蓝白色格子衬衫,我这才看清我面前同样举着一把枪的人,清晰到我想哭。
jason gideon,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个人是一部叫做《criminal minds》的美剧前两季的主要人物之一,而在这部美剧里,不是满大街的怪咖,就是一屋一屋精神妄想症患者。
脑袋虽然被枪抵着,但我的大脑却已经游了神,一个劲的叫嚣着:我穿了,我穿了,我穿了!
「如果你开了枪,我就杀了你,并告诉别人我们只是抓了个低级强盗,你根本就不是tommy……」
tommy杀手……我彻底认了我穿了的事实……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出去枪毙半小时来清醒清醒。
「你仍会逃,一段时间以后,人们就忘了你,你不值一文。」gideon说的绘声绘色,「五年十年后,他们顶多拍个纪录片,问『那个叫tommy的杀手哪去了?为什么消失了?』然后他们就停止讨论了。」
gideon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放下枪,和我一起出去,很快你的脸就会出现在各地报纸、电台上,tommy杀手:franklin graney……」
我看不到我身后那个人的表情,但我明显感觉到,勒在我脖子上的手明显松了下来。
「我会变得很有名?」
「是的。」
「你保证?」
「我保证。」
脖子上的手劲彻底松了,我双手捧着青紫色的脖子跑到了gideon的身后。hotchner和elie此时也正好赶到,带走了tommy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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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在楼上,我只是……」我在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找个好藉口。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没事吧?」gideon关切的问道,「你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才进来的吧。」
「是的。」不过要怪还是得怪那该死的电话亭,我在心里补充道。
***
我靠在警车上,回答着警察的询问。
「你为什么会经过这?」
我被这个问题问愣了,怎么回答?某个响个不停,贴着小gg的红色电话亭送我来的,那东西堪比时空穿梭机,穿越、上学两不误?
警官显然是认为我没听清,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让我来吧,你去休息吧。」
身前的警官将手上的单子递给了另一个人,我头微低着,只能看见那人穿着的白色格子衫。
「听说你是被偶然卷进这起案子的?」
「嗯。」我本想点头,却在抬起头的剎那呆住了。
「你好,我是dr. spencer reid,来自fbi……嗯,你完全不必称唿我为doctor……」他见我看他的眼神异样,微笑着打了个招唿,「嗯……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我将视线收回,「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的博士罢了。」
「你听出我是博士了?很多人一开始都会把我当医生。」他明显惊喜了一下。
「你这样子,哪里像医生。」我调侃着,「顶多就一个博士。」
「是吗……」他的表情流露出微微的低落。
「唉唉,我在夸你哎,你没听出来吗?」我咧了咧嘴角。
「嗯……」reid配合着扯了扯嘴角,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份笔录还没做完呢。」
「好吧……」刚才那点时间,我已经编了个还算凑合的藉口,「我来这找初中同学,正好路过这,听到孩子哭声,所以……真倒霉。」
「这样啊,不过如果不是你,说不定那个女人已经遇害了……」reid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所以……你也算干了件好事。」
「那么我该庆幸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eid有些慌了。
「好了啦,别在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所以我对今天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个大男孩呀,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对了,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reid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nicole ann。」我勾起了嘴角,「这种勾搭女生的方式真老套呀。」
「那么miss ann……」
「叫我ann或nicole就行,我讨厌加个miss」小姐这种词,在中文中曾经是敬语,而现在……
「reid!该回程了!」不远处,morgan叫着reid。
「你没看见人家大小伙子在干正事么?凑什么热闹。」elie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正好传入我和reid的耳中。
「那么我……」reid有些手足无措,看来平时很少和工作外的其他异性接触。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勐地一扭头,这声音,熟悉的我想再次飙泪。
「ann?怎么了?」reid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没看见任何不对劲的东西。
「没什么,神经大条了一下。」我挤出一个笑容,「你若有事的话就去吧。」
「嗯……好。」reid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doctor!」我叫住他,「这里是哪?」
「san diego,怎么了?」
「没事,神经又大条了一次!」
我看见了reid黑线了……
***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于是乎,我要怎么回去?我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害我落得这副下场的电话亭。靠买水果的几美元,绝对买不起从加州飞往维吉尼亚州的机票吧。
而mr.telephone回答我的永远是同一句:——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终于,我被这电话亭整的不耐烦了——狠狠拉开玻璃门,拎起听筒,用力挂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耳根清净了。
再次推开玻璃门,看着四周的景象,脸角抽搐了一下。很好,回来了,天还没黑,现在赶去水果店,说不准还没关门。
虽然运气不好,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水果还是要吃的,对吧?
3第三通电话
shakespeare wrote: nothing is somon as the wish to be remarkable.
(莎士比亚:没有什么比希望不平凡而平凡的了。)
***
「nicole,你最近怎么无精打采的?」esta趴在床上,看着杂志。
「有关细胞那课的报告我还没补出来呢。」我趴在课桌上,对着书本发呆,「能有精神吗?」
「那一章你不是学得挺好的吗?」esta吃了一片薯片,舔了下手指,翻页,「离暑假还有一个月呢,不急。」
我扯了扯嘴角,没做声。我用我的生物书发誓,她说的人,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呜,又来了!这是我躲避电话亭的第三个日子了。
我望向窗外,红色的电话亭就这么屹立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响个不停,而且只要我不接,它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大。
这玩意一天出现个两三次,次次出现在我的附近,总令我想起一首诗:我接或者不接他,他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将脸埋进手臂中,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把《生物细胞论》,写成《电话亭的n种出现地点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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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三分钟过后,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个不停,那声音大到就像我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那般。最可恨的是,其他人都听不到,受折磨的永远是我一个人。
「啪!」我勐地一拍桌,把esta吓得将书勐得丢在了床角。
「nicole,我说你……」
我无视esta怨念的眼神,撑桌立起,怒气沖沖地咬牙道:「最近有东西总缠着我,我要去会一会!」说完直接拧把手开门,留下esta一个人在那干瞪眼。
头也不回,径直走到电话亭边,我一脚踹向玻璃门,呜!好疼!
好吧,我接,我接就是了!mr.telephone,我求你别响了行不行!
我一跺脚,拉开玻璃门,拎起电话,对着未知的来电者嘶声地喊道:「你这混蛋!你是谁?别逼我用家乡话骂人!」
我就知道,陌生来电者依旧是鸦雀无声。接下来呢?推开门面对另一个未知的诡异地点么?
***
白色,白色,白色……医院么?白色氛围里的红色电话亭,真唐突呢。
一间接一间的病房,我有些迷茫,不知接下来改朝哪走,回过头,电话亭已经消失了。 =皿=
「啊!」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不禁叫出了声。
撞我的人穿了件白大褂,右手揣在外套内,不仅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反而还瞪了我一眼。
医德啊医德去哪了!我揉着发痛的肩膀,白了一眼走的匆忙的白大褂。
没走几步,前方拐角处传来了连续的枪响,四周的灯随即熄灭,接着暗黄色的应急灯亮了起来。
「不想死就别动!」男人的声音就在前方拐角处。我探出一个头查看,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的白大褂手握一把机枪,挟持着一名保安,身前与之对立着的是手握手枪的hotch,再旁边半倒在地上的是……doctor reid。
我将脑袋收回,身体抵在拐角的墙壁上,大口吸着空气。看来,我这次又陷入了什么不好的事中了,多谢你啊,mr.telephone!
「站起来,keith,给他们带上……」持枪的男人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传来一声闷响,我知道保安先生光荣倒地了。
「什么样的fbi探员会不带枪?」
我记得,貌似是因为reid的射击测试没过关的原因吧,所以枪被扣了。
「我是个分析员。」我听到reid这样回答,在坏人前也要给自己留面子呀……
「分析师?他们派你查出我?」
「是啊,所以我们找到了你。」
「嘘,闭嘴。hotch打断了reid。
「不要闭嘴。」这位持枪医生似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继续说。」
我该怎么办?在这里默默地听吗?坐以待毙是不对的,是吗?
我再次探出个头,朝reid挥了挥手。此时的持枪医生已退去了白大褂的伪装,将hotch的视线挡住,而他又背对着我,现在唯一能看见我的只有reid。
reid此时正好扭转视线,正巧看到了我,我看见了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告诉我你都了解我些什么?」持枪的男人依旧将枪抵着二人问话。
『我能帮到你吗?』我朝reid做着口型。
「no,我想最好不要。」reid略显慌乱,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这一句是在对我说。
「no?」持枪男人显然对这回答不满意。
「天才,没事的,告诉他。」hotch并不知道reid刚才那句话针对的并不是面前的持枪者,「不过记住,说错话他会杀了你的。」
「看来你是boss,那么你来说。」男人将矛头指向了hotch。
hotch接下来的一席话让我有些惊嘆,bau的侧写,真不是盖的。他的话,成功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了,他在拖延时间。
『reid!我再次用口型喊着reid,『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reid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趁他和hotch谈话的期间,用口型说了一个词:『藏起来』。(ps:英文里hide的确是一个词)
「我想揍这孩子一顿!」
hotch的话让男人也忍不住夸赞出了声,他夸他『怪人』。
「视线向前,压下扳机,瞄成直线!没那么难!」hotch对reid接着是一阵暴打。
「那是什么!」男人喊出了声。
「砰!」
主角不会死!主角不会死!主角不会死!我心中默念三声,再次探头,看见reid将男人爆头了。
***
我继续靠着墙,平復着心情。
「你没事吧?」
「啊!」我被突如其来的问候吓到了。
「是我,是我!」reid显然也被我的叫声吓到了,双手在胸前不断比划着名。
「reid!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叫声被远处的morgan听到了。
「没事!我等下就来!」reid朝身后叫道。
他继而转向我,「miss ann,你怎么也在这?」
「嗯……看望奶奶。」我找了个再烂不过的藉口,转而补充了句,「她住在这个州。还有,不是说叫我nicole或ann就行了么。」我敢肯定,这不是维吉尼亚州。
我必须转移话题。
「很疼吧?」 被那样狠揍,想也不想,一定很疼。
他抿了抿唇,「嗯……我在十二岁时就是拉斯维加斯高中的神童了,他那样揍我就像个9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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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轻笑出声,「那样的女孩一定是怪力女猩猩吧?」
「我想我指的是23对染色体,体重62磅,身高130厘米的正常9岁女孩。」reid扯了扯嘴角。
「看来你的幽默细胞有待提高,亲爱的doctor reid。」doctor一词我特意加了重音。我嘟了下嘴,继续微笑道:「你知道俄国文学家契诃夫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吗?不懂得开玩笑的人……」
「是没有希望的人。」他接道,「我知道。」
「嗯……ann,你刚才也吓到了吧,要不要……嗯……我带你出去走走?」reid说这话时,声音很轻,眼神明显不知道该朝哪看。
「这个嘛……」我在犹豫,是不是该等mr.telephone来接我,贸然出去会不会错过州际穿越器。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他见我犹豫,连忙补了一句。
「不是不愿意啦,不过……」我不知如何解释,「对了,这里是哪?」
reid显然被我的跳跃性思维折腾的够呛,不过我相信,以他的智商还是应付的来的。
「你不知道?」他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我记得……上次你也有问过我这句话。」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reid。」我的神情在reid问完后随即严肃起来,我将脸略微贴近他的耳边,眉头微皱,「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
他显然被我的突然变脸紧张到了,不自觉的凑近我。
我将嘴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我,是,一个,路痴。连,地名,都,记不住的,那种。」
「那……是不是……」reid听我这么一说,小心开了口,「健忘……
「不是!才不是健忘症!我虽称不上过目不忘,但记性不差。」我摇了摇头,「瞧,我不还记得你嘛。」
「我不是故意……」reid急忙道歉。
「不用道歉,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啦,其实这算是另一种健忘症。」我勾了勾嘴角,希望让他放松。
看来,这个只比我大些的男孩,人际交往能力不是一般的低呢,要知道,在错误的场合道歉,只会引起人的反感。
「好了,秘密我也说了。所以,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des ines,lllinois。」
亲爱的电话亭,这次你竟然直接带我来到了美国的中北部,我真想直接趴倒。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这座电话亭和曹操是什么关系?
「dr.reid,能跟你聊天很开心。」我微歪着头,耸了耸肩,「不过……我有事要先走了,bye~」
「我也是。」他翘起唇角微笑,「bye,ann.」
***
「回来了?」esta仍旧窝在床上看杂志,吃薯片。
「嗯。」
「缠着你的人解决了吗?」她略带八卦的抬头看我。
缠着我的人?我这才想起先前说过的话。
「不,我没说是人。」我重新坐回桌前,翻开生物书,「我说的,是东——西。」
4第四通电话
the irrationality of a thing is not an argument against its existence, rather, a condition of it.——nietzsche
(尼采:一件事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
***
多功能大厅内沸沸嚷嚷,esta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朝我使劲挥着手,招唿我过去。
「nicole,怎么那么晚才来?」esta替我将椅背翻下,口气颇有微微不满。
我一屁股坐下,喘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朝esta抱怨:「还说我,哪有讲座开始前十分钟才打电话跟我说要我陪你听。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正在一千米外的图书馆里,我狂奔出来时,其他人就像看疯子一样看我!」
「sorry,可是这个讲座很精彩,我怕你不听后悔……」esta对了对手指。
「拜託。」我的心跳频率总算慢了下来,不再把我的胸口击得『咚咚』响,「我们主修的是生物系,听什么犯罪心理学?」
「good afternoon everybody!」
未等到esta回答我的问题,演讲台上冒出的声音熟悉到让我不由自主地面色一滞。
我扭头,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巧?是reid。
大厅内的声音安静了几秒,等到大家看清来人时,再次自顾自地继续聊天。
「咳咳……」见自己先前的招唿不见效,reid轻咳了两声,「那个……我们要开始讲座了。」
「dr.reid呢?」后排的一个男生大声提问。
「事实上,我就是。」reid双手交握在胸前,神情有些小小尴尬。
「你确定你是doctor,而不是nurse?」依旧是先前那个男生。
全场的学生都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esta也笑了:「年轻的过分些了吧?」
如果我不是看过这部美剧,我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位看上去和我们同龄的大男孩,是个货真价实的博士,比金子还真。
「我确定。」reid使用遥控器打开了身后的幻灯片,上面印着今天主讲的课题『从心理看犯罪。接着转过身来,继续补充道:「我除了拥有化学、数学、工程学的博士学位外,还有心理学、哲学和社会学的学士学位,此外,物理学、生物学和自然科学我也很擅长……」
全场寂静。
「骗人的吧。」esta一脸的不可置信,「nicole,你相信?」
「我信。」接而加了一句,「快托好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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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快掉下来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reid见下面没了声音,开始了今天的讲座。
「要研究犯罪心理学,首先要先从『是什么导致了人们犯罪』这个问题下手……bb」。
***
「hi,reid!」讲座一结束,我主动和reid打招唿,「讲得不错啊。」
「ann,你在这读书?」reid在这看见我,明显有些惊讶。
「yes.」
「可是……」reid眉头微微皱起,「上上次见面时,你告诉我你的初中同学在san diego(圣地亚哥)。我还以为……你住在那附近。」
我主动找他搭话明显是在往枪口上撞啊!
「是的,嗯……我的同学嘛,遍布全美。」继续撒谎不打草稿。
「这么说来你们初中一个班有50多人?」
为什么又扯到我们初中一个班级的人数了?看来,跳跃性思维的人,不止有我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一个班人数不超过50人,又怎么遍布美国51个州呢?」reid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这是常识。
我承认,我的智商比不过他,但我的幽默细胞绝对超他一百倍。
「你知道……夸张手法吗?」我微笑着盯着reid的眼睛,轻眨了下眼。
「你的意思是……reid显然被我盯得全身有些发毛,不自在的侧过身子。
「嗯哼?不然你以为呢?」我眯了眯眼睛,又一次地跳跃性思维,「你前面说,你还擅长生物?」
「准确来说,是生物细胞学。」
听到生物细胞学这三个词,我的眼睛一亮。我的福音来了,我可以高唿三声吗?我的生物报告有救了! (ps:生物细胞学→biology cell theory,三个词)
「那么,我改天可以请教你些问题吗,dr.reid?」我十指相交握在胸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嗡嗡嗡——』
reid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先离开了。」reid满是歉意的伸出一只手招了招。
「等……我的生物细胞学……」
「bye~」,reid主动略去我的话,接着拎起随身携带的包便小跑着离开了。
别走,reid,dr.reid,dr.spencer reid!别走,我的生物细胞学专家!
我,欲哭无泪。
「nicole,那是谁?」esta八卦的探了个头,「你的男朋友?」
「不是。」我长嘆一口气,「是我的生物细胞学。」
「哈?」
***
貌似,那座电话亭有几天没来看望我了。讲座结束后的的一个小时,我漫步在校园内。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mr.telephone,您知道我想您了对吗?我谢谢你!!我迸发出了捶墙的冲动。
我先从背包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esta。
「esta,麻烦帮我向mr.l请假,几分钟后的课我恐怕上不了了。」
「你最近可是退步的很厉害,还要请假?」电话那一头的esta明显对我的举动不解。
「烦人的东西又来了,我决定先解决掉他!」
「那究竟是……」
没听esta接下来的话,我直接挂上电话,电话亭发出的巨响都快将我的脑袋震裂了。
电话亭这次出现在喷泉旁,玻璃门右下角红色油漆上覆着的『包治百病』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能无力。
我拉开门,连贯性地拎起电话再放下。
倒霉这类事,倒着倒着就习惯了。
我走出玻璃门,四周先是一片漆黑,随着『呜——』的一声长啸,四周明亮的光线将我的眼眸填满。
我瞬间有了想嚎啕大哭的冲动,贴心的跨州穿梭机mr.telephone现在带上了免费换乘——我,在列车上。
现在处在的列车车厢似乎是为我量身制造的,即使再冷的班次,也不会有某节车厢沦落到除我和一电话亭外空无一人吧。或者,我可敬可爱的mr.telephone又为我安排了什么新游戏,类似如列车逃生这类的?
重新回过头,好,很好,亲爱的mr.telephone再次扔下我一个人了!
透过前方走道上的透明玻璃,我注意到前面一节车厢有人。无论如何,呆在人多处总比独自一人呆在这发愣安全吧,我思量了一会,决定先去前面那节车厢瞧瞧。或许能再碰到某个好心人,治一治我『间接性州名失忆症』的毛病呢。
刚踏入前一节车厢,我便注意到了坐在靠窗的elie。
我恶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扭头准备回到先前的车厢。果不其然,那节替我量身制作的车厢,在我离开后,变回了原来的餐厅。
以后,还是一个人发呆发傻吧,有人的地方才不安全。呸呸!没有『以后』,我可不想再换乘一次!
『咯噔』一声,一个前倾,我及时拉住了身旁的把手。
「发生了什么?」某个戴着耳机的黑髮青年不满地立起,四处查看。
「没事,一切很好。」穿着制服的男人从前面一节车厢内走了出来,看起来像是列车警察,「大家放。」
朝前走了几步,他似乎是注意到了elie的身份,蹲下与她低语了几句,起身后再次安抚起乘客。
就在他路过一位头顶秃了一大块毛的男人时,『一块五毛』(一块无毛)的男人毫无徵兆地跃起,从腰间抢走了列车警员的枪枝后后,朝他射了两枪,接着快速冲到elie面前,给了她一拳后,同样夺走了她腰间的枪枝,用其指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块五毛』的块头很大,身手与速度却不逊色,在其他人还在惊诧中,他已经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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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毫无头绪地打着转,用枪口对着座位上的乘客一一扫遍。
「你!坐过来!」他用两支枪同时指着我,示意我坐到座位上。
我嘆了一口气,将两手摊开,竖于两肩,一步一步走到离我最近的一个位子上坐下。贴心的mr.telephone看来给我安排的终点站是地狱。
看《犯罪心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集数也是断断续续的,有些案件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主角不会挂,路人甲容易挂。我,是路人甲。
***
「这是一个火车内的摄像头拍到的,六个人质。一个警员已经被杀死。」在另一处,jj向刚到的reid解读了现在的状况。
「还在继续?」
「是,在texas(德克萨斯州)。」
「你能把画面往后面倒几帧吗?」
jj照做,reid将头凑近屏幕。reid很快从嫌疑人的面部迟缓中,看出他有精神类疾病。
接着赶来的gideon也立马发现了乘客中的eile。
「等下!」reid叫出声来,「这不科学!」
「怎么了?」其他bau的组员看向reid。
「ann,她也在这,但,这不可能!」
***
对恃什么最讨厌了。
列车外已经被一大帮拿着长枪的特警队包围,elie的手被手铐拷着,而手铐的主人已经死透了。
列车上加上罪犯一共七人,分别是我、『一块五毛』、elie、戴耳机的男青年、秃毛男人的主治医生、一位一直捧着一个黑色皮箱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位红褐色头髮的女士。
从他们其中几人的对话中我了解到,这个手握两把枪的秃毛男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果然,只要还在《犯罪心理》,哪能不遇精神病?
秃头的男人从警察来时就躲在背椅后查看着窗外,红褐发色的女人看状况是怀孕了,抱着黑皮箱的中年人掏出了一本圣经,先前戴耳机的男青年掏出了酒瓶。
看来,这节车厢上,不正常的,不止无毛先生一个。
别提自救,我现在,手无寸铁。要不试着抢过那本圣经,用它勐砸秃头男?呵,我也开始不正常了。
「你!」秃毛的男人忽然转身,大步迈向我,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拖离座位。
「不,抓我吧!抓我!」elie试图起身阻止,却忘记了她的手被烤着,「我能和她们谈,抓我!」
「除非我让你说,不然你一个字都别说。」秃毛男人没理elie,沖我吼道。
我的肩膀被拉扯的生疼,一路被拖到了电话机旁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枪口对准我的脑袋时,心跳频率开始加快。
「不准对他们透露任何密码!」秃毛男人拎起我的另一只手臂,朝我吼道,「明白了吗?」
现在,平衡了,两条胳膊,一样疼了。
「明白了!」
迷茫,失措,恐惧。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
我讨厌电话,但我还是必须将话筒对准耳廓。
「什么?」对话那头的,是gideon。
我看了一眼枪口,轻吸了一口气。「他,想知道来的人是谁?你们,又是谁?
「告诉他是可以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我转告,声音有些发抖。gideon能做到处事不惊,而我不行。
秃毛男人将嘴凑近我的耳朵,这让我觉得噁心。「问他们为政府哪个部门工作。」
「我从来没说过我们是政府的人。」
「ann?是你吗?」
紧接着gideon,我听到了reid的声音。
「reid,可不要搞砸。」
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快问他们为谁工作,问他们是不是安全局!」
问问问!问你个头啊!电话已经挂了啊!枪口移向了我的腹部,我的脑袋很乱。不过朝挂断的电话喊,即使喊破嗓子也是徒劳。这就如朝塞满了的垃圾桶里丢垃圾,垃圾最后依旧落到外面。
「ann,不要说话,听我说就行了。」电话又一次被接通,是reid。「保持冷静,我们会想办法就你们出去的,你现在只要照他说的做。」
我有冷静,我也有照他说的做啊,聪明的dr.reid,你就不能给一些实质性的建议吗?
「你们是不是fbi?」我听着一旁秃毛男人的怒吼,原话照搬。
「他可以自己问我。」这次,是gideon。
秃毛男人听到我的传话,直接抢走电话。那把黑色的手枪依旧对着我,深不见底的枪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将我吞噬。
我不知道他们讲了些什么——如果一位精神病患者拿着把枪对着你的话,恐怕你的大脑同样也只会嗡嗡叫。不过,我有听到,秃毛男人给了电话那头的fbi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等待,我讨厌等待。
秃毛男人的自言自语越来越频繁了,我同样讨厌人格分裂。
比起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我宁愿面前是个只会扮演小孩的痴呆儿,我宁可被他抢走所有的糖,也不愿挨个枪子。不过,我能选吗?
***
在另一面,本次案件的行动指挥部中。morgan接到了garcia的电话。
「我查到那些人的名字了。」
「好,说吧,garcia。」
「穿西装的是……」garcia一一介绍那些个人的身份,「不过那位黑头髮的东方少女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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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奇怪法?逃票了?」
「不,她叫nicole ann,按理讲,这个点理应在远在1000多英里外的维吉尼亚大学上课,而现在却在这列火车上当人质。」
5第五通电话
a question that sometimes drives me hazy--am i or the others crazy——einstein
(爱因斯坦:有时我会迷惑,是我疯了还是其他人疯了?)
***
我猜到会有人进来,但我没想到会是reid。
原来这个疯子从头至尾要挟人质,想见政府官员,只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妄想晶片。
我再次成了人质,腰部被枪抵住。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得和善被人欺嘛?下次出门我是不是要考虑装两块假肌呢?
他要求reid脱掉防弹背心,于是reid脱了。
这傢伙是傻了吗?这秃头叫你脱防弹背心你就脱,如果他叫你脱光衣服跳兔子舞你是不是也同样毫不犹豫?
reid一步步靠近我,抿着唇,一言不发。我能做的只是望着他,并在被抢抵住时抑制自己不要因为恐惧而叫出声。
reid坐到秃头男人的对面,我被放下。我用双手撑地,趁机朝旁边挪了一些。
我亲眼看着男人的手臂被小刀血淋淋地划开,一枚像sd卡一般大小的晶片出现在reid手上。即使我深信那枚晶片只是个障眼法,但我依旧认为这场戏做的相当逼真。
「我要去向长官报……」
「不,还不行。」
reid起身准备离开,却再一次被喝住。
「启动它。」秃头男人的口气不再像先前那么霸道,但依旧强硬。
启动它?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破磁卡,那要如何启动?大喊『芝麻开门』,还是念『妈咪妈咪哄』?
我瞧见reid的脸色微微变了。
「启动它!」再一次的重复。
「他,无法启动它。」我用左手按住不由自主微微发颤的右手,正视着秃头男人,「这东西,过期了。」
「什么!」
「是的,它过期了。这东西是一次性的。」有了第一句的尝试,我胆子大了些。
「你骗人!」
「她没有骗你。」reid接下了我的话,「这东西是高精密电子技术,为了防止被人盗用,一枚晶片只能被植入一次。这枚晶片的动力来源于精神元细胞间的微弱电流,一旦脱离了人体,也就是脱离了它的能量来源,阻断了电源,内部的资料便会自动删除。
好样的reid,你如果不接下这话,我恐怕要说这晶片在出厂时防腐剂没放够了。
秃头男人看来半信半疑,他并没有放reid回去。而现在,列车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个不停。
黑色捲髮,也就是先前戴着耳机的青年扔下酒瓶,站了起来,他开始煽动秃头男人。在他的高谈中,我听出他也曾被他的父亲监视过,所以一谈到监视仪器,他便找到了发泄口,滔滔不绝。他强调,自己和男人是一边的。
大部分的人都激动起来,这个氛围,真的非常非常不好。
『碰!』
瞧,我说什么来着!
只是一声,前来本想阻止的主治医生倒地。喝酒的青年,不仅误了事,还误了条命。现在的状况,糟透了!炮灰甲死了,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作为路人甲的我了?
前一秒我还是极恨电话那该死的响铃的,不过,随着电话被打爆,我开始想念我敬爱mr.telphone了。
「他还没有消失。」秃毛男人举着枪,无神地看着一处,自言自语「leo,你说过,晶片一移走它就会消失。我依旧听得到嗡嗡声,和感觉火辣辣的。」
那是当然,发了精神病只有看医生,只是在手上假装割一刀是行不通的,那样做还没有吊一瓶生理盐水有效果呢。
「dr.bryar。」reid突然出了声。
「什么!」秃毛男人,不,dr.bryar条件反射,举起枪就对准reid,「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吗?」
reid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你知道没有的。如果有,leo会告诉你的。」
「让他停下!」bryar捂住双耳,表情痛苦。
「我知道那声音是什么,那声音像利用小孩一样在利用你。」reid接着说道。
现在我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叫bryar的疯子,人格一分为二,其中一个正在唆使另一个犯案。
「你在骗我!」
「他……没骗你。」是我自救的时候了。
bryar的头咻地一扭,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我。
「你不是小孩对吗?你有自己的思想,你是个博士。不要听那个leo的,他一直在耍你。」我将头稍稍一别,对着bryar的身旁皱眉道,「leo,bryar可没你想的那么笨,他不会听你的,让他自己决定该做什么。」
「你,看得到他?」bryar困惑了,有些无措。
「这个声音帮过你对吗?」reid总能在我词穷时接下我的话,「它是你思想的源泉。当其他孩子在玩时,你在家学习……帮你理解其他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当你长大了,这声音……成了一种责任……」
reid越谈越起劲,甚至谈到了深奥的m理论,那是『物理的超级理论』,而我只懂得生物。
「闭嘴!」bryar似乎是在呵斥那个看不见的leo,reid的话奏效了,不过能有多久?
ried仍旧在滔滔不绝,如果开个m理论演说研讨会,他绝对能获得『叽里咕噜讲不听』吉尼斯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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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时,reid已经夺走了bryar的手枪,后来,我的耳膜被一声枪响震得有些嗡鸣。捧着黑箱子的男人开了枪。
***
总算走出了列车,也不知这里是哪,太阳十分刺眼,毛孔才分泌出的汗液在下一秒就被蒸干了。
「ann!」
我回头,是reid在叫我。
「你刚刚那么做太危险了。」reid小跑到我的身边,「你差点激怒他了,你知道,万一他被激怒了,他会……」
「杀了我,我知道。」我一脸轻松,「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我身上连弹药灰都没。」
刚才到底是谁在激他,比起dr.reid您的滔滔不绝,我的只能算是小米遇粮仓。
reid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眯眼看向我,「ann,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一个小时内从1200英里外的virginia(维吉尼亚州)赶到这列开往texas(德克萨斯州)的火车上的?」
原来这里是texas(德克萨斯州),怪不得太阳这么烈。
我勾起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就这么赶到的呀,你那时也不在我学校开讲座么,现在不也在这么?」
「那不一样。我乘坐的是每小时1000英里的特快转机,民航机开到这则需要两个半小时。更何况这列火车是案发前半小时驶离起点站的,当中不停靠,所以,你没有可能在这辆列车上。」
这位博士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呢?我难道要告诉眼前这位聪明的博士,我是乘坐每秒1200英里不用买车票不用步行就能自动换乘到列车上的超特快红色大箱子来的?还是说我不过是接了个电话,转身就发现自己被送到精神病的枪口下了?
「那么智商超高的dr.reid,用你那无所不知的脑内资料库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从virginia tech(维吉尼亚大学)赶到前往texas(德克萨斯州)的这班列车上呢?」我微微抬高头,正视reid。
reid明显被这道题难住了,他垂下眼眸,皱眉思考了起来。只一会,他勐地抬起了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这不可能。
「你不是nicole ann。」reid的语气带着八分肯定。
我扶额,我以为他能说出些让我五体投地的答案,比如解释打个电话就能穿的超自然现象什么的,没想到却说我不是『我』。
「那么,我是谁?」
「你是ann的同卵双胞胎对吧?」
「……」我需要豆腐。
「你叫什么?」reid看来是认准了我不是nicole了。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应:「我的名字是,womei ann。为了不和nicole搞混,你可以称唿我为womei。」
「很高心认识你,womei。」reid完全没觉得任何不妥,「你会认识我,是因为nicole有和你说起吗?」
博士啊,我就是nicole,nicole就是我。
「是……」既然无法解释我是如何一秒内来到texas(德克萨斯州)的,那么我还是扮精分吧。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那个……reid,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的每秒1200英里不用买车票不用步行就能自动换乘到列车上的超特快红色大箱子来接我了。
「那么替我向你的……」
「nicole是我姐姐。」
「你姐姐问好。」
「我会的。」你的『好意』,我已经收到了。
我绕到列车后方,红色大方盒子正叫嚣着等着我……mr.telephone,对亏了你,今天我多出了一位『妹妹』。
「womei,你忘了你的包!」reid追到列车后方,空无一人
另一面的校园内——
「喂,esta,我的生物试卷落在texas(德克萨斯州)中部了,你能再替我要一份吗?」
6第六通电话
an american has no sense of privacy. he does not know what it mean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in the country.——bernard shaw
(肖伯纳:美国人没有对隐私的认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国家中没有隐私这样的事情。)
***
「nicole,你最近成绩退步的很厉害啊。再这样下去,你这学期的学分会修不满的。」esta将自己的笔记本随意扔进储物柜,再『砰』的关上。
「我知道。」我语气无力。
可问题是,连续好几章的内容没上过,脱节严重,再加上满脑袋想的都是生物细胞学论文,我想稳定都难,别提进步了。况且mr.telephone再时不时来烦我一下,我现在完全是,一个头,三个大。
「nicole,有个大男孩在主教学大楼门前等你。」跟我同一选修班的叫不出名字女,在路过我时给我传了句话。姑娘,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又不好意思问。
「咦?」esta一手撑住我的柜子,带着八卦的神情打量着我,「是bf吧?」
我耸了耸肩,朝esta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大概是送快递的吧。」
「是bf还是送快递的,一看便知!」esta比我积极,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大门走去。
黑色加藏青色格子衫,大老远我就看见不知名同学口中的大男孩在四处张望。
「reid,你来这是……」
「哟!我就知道你和dr.reid之间有非正常的关系。」esta挑眉,一脸探听到新鲜趣事的不正经。
我撇撇嘴,无奈道:「亲爱的esta同学,您能不能给我和我的邮递员之间留一些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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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没问题,我这就走。」
「邮递员?」待esta走了,reid困惑地望着我。
「那什么你就无视吧,我只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送东西的?」reid抢在我前面说道。
扑——原来真的是来送东西的,我看来可以在校门口摆个摊,并在脖子上挂块牌子,再用毛笔写上『百算百中』吧。
「难道是来送我……嗯……womei的生物试卷的?」我低头,瞧见reid手上有那天和我一块倒霉换乘上列车的小包。
reid的视线随着我也停滞在了包上,我怀疑他一定在想,为什么面前这位奇怪的女生先谈几美分的试卷,而不是几十美元的背包。这就好比你买了量劳斯莱斯幻影,却问销售里面配置的防尘垫收不收钱。
「我没打开过包,所以我不知道……」reid很诚实的回答,「不过我想应该在里面吧。」
「那么麻烦你大老远跑来了,我妹妹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我接过背包,点头给予致谢。
在翻开背包,看见生物卷的同时,我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么,没事的话我先……」reid边迈步,边做摆手状。
「no!有事!」我一激动,赶忙抢在reid前面将话脱口而出。
这一次,绝不能把我的生物细胞学专家给放走,绝不!
reid被我一吼微微怔了一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嗯……很抱歉……不过,你现在有事么?没事的话,能不能跟你谈件事。」我略显不自在的搓着手掌,期待地盯着reid。
「我暂时没事。」
「太棒……嗯……那打扰了。」我抑制住兴奋,顿时觉得自己今年的学分有救了。
鑑于教学楼门口人流密集,堵着通道不好,我和reid去了人少的校内树荫小径,随手找了张长凳坐下。
「是这样的,dr.reid。您能不能替我补一下生物细胞学。」我直接表明主题。
「这个……」reid有些犹豫。
「拜託,不然我的生物学会挂掉的。」我双手合十置于头顶,「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真的。」
亲爱的生物细胞学专家,dr.reid,请您快些解救我这迷茫的少女于生物的苦海吧。
reid淡棕色的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微微翘起嘴角,「我尽力。」
「太感谢了,我的生物大神!」我的生物报告有救了,我的学分也有救了。
「嗯……对不起。」隔了几秒,我再次开口,声音很低。
「你说什么?」reid皱起眉头,疑惑地眨了几下眼。
「没什么。」我低头,轻咬下唇。
对不起,我的生物大神,你以后百忙之中要抽出时间教我生物,而我还欺骗你我有个妹妹……我于心不安呢……
「你现在的表情,是产生愧疚感常有的,咬嘴唇意味着想逃避,你……」
「停!」我机械地扭头,眯眼盯着reid,死死盯着,皮笑肉不笑,「敬爱的dr.reid,无论是心理分析,还是侧写,麻烦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好不好。男人太过聪明,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对……」
「还有,不用道歉。」我适时制止了reid的道歉,「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所以道歉什么完全没必要。」
我就知道,只要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位智商高、情商低的博士,他就会不自在,比我更容易产生愧疚感。
「ann,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reid这位智商187的博士竟一时也找不到词来修饰我。
「油嘴滑舌?」我挑眉。
「no,是开朗。」
开朗?开朗!我没听错吧,为什么评价我的修饰词从微贬义的油嘴滑舌转变成了完全褒义的开朗。
于是,接下来,冷场了……
我将背靠在椅背上,脸朝天,「谢谢你安慰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开朗,只是特别能说而已,在你面前。
「不,我说的是真的。」reid一脸焦急,怕我会错了意。
其实我知道的,reid指的开朗是真的,字面上的真。
「对了,ann。」reid的口气听上去有些犹豫,「你做过噩梦吗?」
「做过,但大都不记得了。」
「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婴儿,在一个圈内,旁边有人,而我来不及救她……」reid低垂着眼眸,回忆起前几晚的噩梦。
「你能做到每秒跑1000公里吗?」我继续望天,没有看他。
「这不可能。一项研究表明,人最快的速度是每小时64公里,动物中的短跑健将猎豹每小时也不过110公里,这还是在全力奔跑不停歇的情况下,1000公里完全是天方夜谭,不过……你说这个………」
也不全是天方夜谭,就比如我『敬爱的』电话亭就能做到。
「那不就是了,你不是超人,你是bau的侧写员。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用你那聪明的大脑,去救你能救的不就行了。」
即便是超人,也有束手无措的时候。
「ann,其实你不应该搞生物的,你更适合文科。」reid似乎是贊同了我的话,「比如做个心理医生什么的。」
「可是,我的梦想是……」
嗡嗡嗡——
「抱歉,有电话。」
该死,这是除了电话铃声之外我第二讨厌的声音了。
「ann,发生些事,我必须离开,能跟你聊天依旧能开心。」reid急急忙忙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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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用你的大脑救人吗?」我放大声音,朝已经跑开些距离的reid的喊道。
「yes!」reid伸出一只手,举过头顶挥了挥。
等一下,看着已经跑远了的reid,我貌似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嗯……呀!我忘了问我的生物细胞学大神要联繫方式了,我以后该怎么联繫他呀?
生物又要挂了,学分修不完了。再一次,欲哭无泪。
***
两天后的午夜,那座红色铁皮大盒子又一次伫立在我的寝室门口。
我才刚刚睡着,它就这么硬生生一点点的把我吵醒,一点人情味都不留给我。我们好歹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三周了,亲爱的mr.telephone,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吗?
我揉着朦胧的睡眼从上铺下来,打开寝室的门后直接拉开电话亭的玻璃门,挤进这红色大铁皮的肚子中,一如既往地拎起、放下。
然后我瞬间清醒了,我穿着睡衣拖鞋啊拜託!!!
微微将玻璃门推开一条缝,我探了一个头。灌木丛,树;树,灌木丛。在确认四周没人后我才将这个身子从大铁皮中放了出来。
看这里的环境,应该是富人区的样子,只有有钱人的聚集地,四周才会大树高耸,将整个房子掩在中央。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越出名,越注重隐私,也越藏不住隐私。
『哗啦!』
我是不是听见什么?好像是……落水声!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探过去,走了没多时,听见了『哗啦哗啦』声。
将身子藏在树丛中,悄悄伸出一只头,然后,我傻眼了。
自己都说这是富人区了,要知道,单膝下跪不一定是求婚,也有可能是繫鞋带;有水声不一定是有人淹水,也有可能是有人戏水。
岂止是有人戏水,还是一对。
我立马脑袋『嗡』的一声,睡意全无,盯着蓝汪汪的泳池中央目光发直,直播啊,直播~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泳池中,一个穿着泳衣,另一个穿着衣服呢……嗯……穿衣服的人还很面熟,虽然头髮湿透了,但脸我还是认得的……呀!是我的生物细胞学!
这下,目光可不止是发直了,而是眼珠要掉下来了。
两天前还被我嘲笑找不到女朋友的大男孩,现在已经在泳池中和漂亮姑娘玩戏水加舌吻了。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跳出去打个招唿说声『hello!』?哦,nicole,你一定是没睡醒才会那么做的,你的『生物细胞学』找到伴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泳池中的两人这时分开了,reid似乎对面前的漂亮姑娘说了些什么,姑娘的脸色变了,似乎有些气愤。但距离太远,我听不大清。
难道这傢伙和女人在一块时就一定会谈谈水的组成,笑嘆这游泳池中的水漂白粉过量,还是说高谈物种起源,说说异性相吸的原理?不然人家姑娘会这么气愤?
「fbi,给我一个理由!」在我右斜角的草丛中,morgan拿枪指着一个光滑油亮的脑袋。
我这才意识到,若reid一个人在这还不稀奇,但其他bau成员在这,一定是遇到什么案件了。我必须开熘,如果被发现,我八张嘴也说不清,给我个非法入侵都嫌轻了。
我弯腰,朝一旁爬动。
「morgan,那里好像还有人!fbi,停下!」elie这么一叫,我爬得更快了。
趁着夜色,我踉跄起身双腿大迈步。
virginia tech(维吉尼亚大学)前不久还能得双a的优秀学生nicole ann,几分钟内就莫名成了非法入侵的不良少女了。我不要!
「fbi,站住!」声音近在脑后。
我边跑边无措地四处张望,希望找个能藏身的地方。写着『hollywood的gg牌很远就能望见,一闪一闪,刺得我快『瞎』了。
天哪,我又要编怎么样的瞎话才能解释在美国东面virginia(维吉尼亚)读书的我,在非暑假的大半夜横跨全美出现在西面los angeles(洛杉矶)的别墅区。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的救星来了。
红色大箱子就在前面,我几乎是扑上去的——从来都没有那么积极过——拉开玻璃门就把自己往里塞……
***
「nicole,你昨晚是去捉鬼了吗?」esta从上到下把我满是污泥的睡衣打量了一遍。
我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抓了抓乱蓬蓬的头髮,苦笑:「没有,我是去捉奸了。」
「谁的?」esta的八卦脸又泛上来了,「dr.reid?」
我白了esta一眼,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校服,直冲浴室。
esta,这么多天来,你总算猜对了一次,不过,我会告诉你,你猜对了吗?我不会。
7第七通电话
there is not a righteous man on earth who does what is right and never sins.——lesiastes 7,20
(旧约-传道书第七章第二十篇:时常行善而不犯罪的义人,世上实在没有。)
***
『啪!』
我正趴在桌上补眠,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一声巨响惊醒。难道这人不知道,声音在固体中的响度大小比在空气中的大吗?
我捂着刺痛的左耳抬头埋怨地看站在我桌旁的esta。
「我的nicole,你再睡下去,你的bf就快被人抢走了!」esta将一份杂志摊在我面前的桌上。封面上的头版是某好莱坞知名影星和reid『依依惜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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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竟然还是好莱坞知名影星,reid这次亏大喽~
「第一,你要我说多少遍,他不是我的bf。第二,这不是最劲爆的图片。」我可是看过更激情的现场直播。无聊,补觉补觉。
「更劲爆的?唉唉,别睡呀!」
***
已经一个月零三天了,距离那一晚已经一个月零三天了,我之后再也没能遇到我的『生物细胞学』。或者说,mr.telephone已经好久没来烦过我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瞧,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我这张乌鸦嘴。
再次置身于这座大铁皮内,外面的其他声音被厚重的玻璃门隔绝了。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不接它会发生什么,宁可被它扰到耳鸣,也不去接的话会发生什么?
电话机下方案板上的迷你电话本上已经有了很薄的一层灰,旁边的便签纸也被撕去了好几张。二个多月下来,电话亭在堆灰,我同样在迷茫。
拎起、放下,这何时是个头?
即使离开了红色方铁皮,四周仍旧寂静的吓人,是月亮不肯光顾这,还是这里的夜晚根本没有月亮?
我朝后退了一步,差些被后方突起的物体绊倒。我回头,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后背一丝一丝冒出,这里根本不是活人的领域——参差不齐的墓碑填满了我的视线。
一手捂住胸口,焦急地环顾四周。远处很细微的一点光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没有任何犹豫,欣喜地加快了脚步。如果这里面住的是守墓人,是不是意味着我今晚不用拥坟而眠了!
我准备敲门,手刚触到木质的小门,它就顺着我用力的方向打开了。我走了进去,将夜色隔在门板后。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房子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白色的衬衫已经污浊不堪,我有些震惊,又带些犹豫,带着不确定的口气喊出了前几分钟前还在心底划过的名字。
「生……reid?」我的声音很轻,应该说,我是不信。
靠在椅背上的人髮丝凌乱,下巴上布满了胡茬,他微微晃了几下脑袋,睁开了眼睛。
「ni……nicole?」他显然比我更加震惊,「你是nicole还是womei?」
「你通常不是称唿我为ann的吗?」我靠过去,弯腰试图解开他一只脚上的绳子。
「nicole。」欣喜从他深褐色的眸子上转逝而过,接着替代的是慌乱与惊恐,「不,离开……离开这,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如果逃得掉,我就不会被送到这来了,我那『心计不明』的mr.telephone送我来这,绝不是为了让我见到狼狈的你后再熘走的。
「放心吧,我在军训时学过解这种结,我能办到的。」我尽量使自己不要因为过度紧张而手脚僵硬,我能做到的,我告诉自己。
「nicole,不要做傻事,报警……或是找我的队友来,你根本就无法与他对峙,他会……他会杀了你的。」
临近椅凳旁的地板上有几滴很深的血迹,有的已近深黑色,有的还是鲜红的,应该是刚滴下来的。我不知道,他还受了多少苦。很疼吧,一定的。
血腥味掺着墓地独有的气息,甚者还伴着变质的腐肉味,我的肠胃有些难受。
即使面上表现的再够从容,内心也已乱成了一锅粥,我完全不知道『reid』说的『他』是谁,高矮胖瘦,千万不要是什么拳击选手。不,只要一把枪,即使是臃肿的老妇人,也能干掉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不过,若这绑着的是我,你会袖手旁观逃跑吗,reid?」绳子被我解开,我抬头,目光与reid对视。
「我……」
我将视线重新挪回他的身上,手铐这种东西,即使在军训基地补习一年,学会『万能解结法』,我也弄不开。
「nicole,这里是墓地吗?」
「嗯,外面有成百的墓碑,只要你和我出去,就能随意参观了,no tickets!」
「是吗……」他试着勾起嘴角,不过笑的很难看。
『吱——』很轻的一声,但我知道,门被打开了。
我的心跳得很急,唿吸频率很快,我快被吓哭了。
「你不能那么做,他会生气的。」进来的男人有着一头浅褐色的头髮,左手握着一个小杯子,里面装着有些浑浊的水。
「谁……」我直视着他。这么做很危险,有可能会让他对我装出的不畏惧而产生恐惧,也有可能导致他直接一枪崩了我。前者的机率是百分之一,后者显而易见。
「no,tobias,不要伤害她!让她走!」reid试图站起来,但背刚离开椅背便重重的落回了原位。
tobias盯着我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趁他没发现,快走吧。」
他绕过我,走到reid的右手边,给他喝了一口水,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针管和一小瓶注射剂。
「你要给他注射什么?」千万不要是什么一针下去一命呜唿的那种。
「nicole……」reid看向我,「走,离开这,拜託。」
「no!」眼见那一针就要扎上去了,我扑了过去。
不尝试,怎么知道我干不过他!
是的,我干不过……
只一下,我就被恶狠狠地推开,买一送一,附赠一句:「这是为他好。」
那根针管内的液体还是被注射进了reid的体内。
reid昏迷了过去,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满是星星点点的针孔。『这是为他好』?这难道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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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发愣时,后脑勺重重挨了一击,眼前一黑。
***
「咒骂……父母的,必须处死……」
脑袋好痛,这次真的要得失忆症么?
「带上铁铲,跟我走。还有你。」
我?闭着眼睛依旧猜的到,这里没有第四个人。
「你还好吗,nicole。」有人将我扶起,我睁眼,是reid。
「不知道,比你好些吧。」我苦笑。
我搀扶着reid朝前走,先前砸晕我的男人拿着把刀抵着我的后背。
reid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我尽可能将这个高我一个头的大男孩支持住。
「reid,这是哪?」寂静的夜里,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
「额?」
「间接性州名失忆症又犯了……」好歹让我知道,我死在哪了吧。
「在georgia(乔治亚州),大概……」
「大概?」
「闭嘴!继续走!」身后的刀朝前动了一厘米,还好我没减肥。
***
挖啊挖,挖啊挖……
我不想死在这;
挖啊挖,挖啊挖……
即便要死在这;
挖啊挖,挖啊挖……
也要知道这是哪。
「我要把你们埋在这,给你们时间去想你们做错了什么。」男人持着刀,面无表情,其他人的名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不,是一粒小米粒都不值。
「我知道我做过什么,但这不关她的事,让她走!」
「神圣而永远的才是生命,而她,完全不珍惜tobias给的机会,她不珍惜生命,那还活着做什么。」没有任何音调起伏,仿佛只是客观地在陈述事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自己不珍惜这条命的?我怕死且惜命!我不是不珍惜机会,而是mr.telephone压根就没给过我机会,如果有的选,我宁愿穿进《喜洋洋和灰太狼》,也不进《犯罪心理》!
「reid,很高心以后和你做邻居。」我扯了扯嘴角。
「闭嘴,继续挖!」
看着地上已能埋进一个头的小洞,我只能自我安慰,好歹还有一位智商187的博士陪我。
爱自己,就要爱自己的坟墓,我会的。同样,我也会试着去爱『邻居』的的。
「我没力气了。」reid看了我一眼。
「我也是。」我很识相。
「真没用!」男人抢过铲子,准备自己动手。
趁着身后忽然射来的光线,reid趁机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了tobias。
『砰!』
悲剧的是,这个半好半坏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死了。
喜剧的是,我们提前替他挖了个墓。
***
「nicole,你好些了吗?」reid坐在我身边,医护人员正帮他包扎伤口。
「比你好很多,先关心下你自己吧……啊!痛!」据医护人员检查,只是轻微脑震盪外加一个大包,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reid微微皱眉,接而想起了什么:「nicole,谢谢你。」
「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忙……」我吶吶低语。
「不,我……我是谢谢你没留下我一个人。」reid撇过脸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我记得先前还有人不停地叫我『离开』,不是吗?」我眨了两下眼睛,「对了,你不打算叫我ann了?」
「如果你不愿意……」reid的口气听上去失落极了,就像讨糖失败的孩子。
「没有啦,只是随便问问。nicole这名字叫起来多好啊~」比womei好千倍,我在心底默默补充。
今晚虽然看不见月亮,但也不差。
「对了,nicole,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就知道,今晚糟透了!
「看……看同学!」
「来墓地,看同学?」reid的头上冒出了三根黑线,转而扯出一个笑容,「算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我的某名初中同学出了车祸,埋在这了……我将盘算好的话硬生生挤了回去,我对不起我的初中同学们。
「hi,伙计!干得不错嘛!」morgan出现在reid身旁,瞧瞧他,又看看我。
「我介绍下,这是morgan,这是……」reid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用了,我们见过几次面了不是吗?」morgan看着我,「miss ann吧?我们家帅小伙总在我面前提到你。」
「morgan,我哪……唔……」
reid还没开口,就被morgan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击腰,可怜的reid。
说起来,我们会见过几次面,完全是因为,我够倒霉……
「很高心见到你,morgan。这是哪?」这种打招唿的方式,恐怕只我一人。
「nicole患有『间歇性州名失忆症』,虽然我至今没听说过这种病,但我想这是心因性失忆症的一种,有可能是心理原因或受到某些刺激而引发的……」reid紧接在我后面解释道。
「够了,帅小伙。」morgan又一次用手肘撞了一下reid,制止了他长篇大论的开头,接着微笑地望着我,「这里是marshall parish,anta perimeter,georgia(亚特兰大郊区,乔治亚州)。」
还好只和virginia(维吉尼亚)隔了一个州……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可亲可爱的mr.telephone,你又来晚了……
等一下……又没要『生物细胞』的手机号 = =
8第八通电话
our life is made by the death of others.——leonardo da vin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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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文西:我们的生活是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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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假日,我只是想去图书馆还书,为何又碰上了心情『大好』喳个不停的大铁皮?
我左手捧着盖着图书馆印章的《细胞生物学》,右手捂着见底的牛仔裤裤兜,站在贴有各色小gg的涂鸦墙前。
左手边是一根电线桿,上方的电线杂乱无章的搅在一块;右手边是一篇小荒地,残缺的铁丝网稀稀落落地耷拉着;身后的涂鸦墙绘得不是『xx州』而是大大的『bomb』。拜託,绘制涂鸦的人有点技巧好不好,写个地名不成么?好吧,我又痴人说梦了。
于是nicole ann,主修生物的理综生,前脚还在有文艺气息的图书馆大门口,后脚就来到了某个叫不出名的黄土地来。
漫无目的地走了些路,四周的能望见的人多了起来,大多是无所事事,三三两两站在路旁的黑人青年。我没有种族歧视,但那种不友善的目光实在让我亲近不了。
「hi!女孩,迷路了吗?」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口哨声。
我尽可能装作没听见,紧了紧怀中唯一值钱的物品——盖有图书馆大红章丢了就要赔的《细胞生物学》。
我最最『可亲可爱』的红色大铁皮先生送我来的目的,难道是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种斜名叫『瞪谁谁怀孕』,学名叫『视线』的东西赤裸裸的强女干?
我咬紧牙根,郑重决定:死守外套,永不妥协!
在我拐进一条小径时,最传统、最俗套、却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终究发生了:
这位头戴鸭舌帽、嘴叼一支烟、一手臂纹身,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棕发小哥,求您大慈大悲当没看见我行吗?
答案是:不行。
在我考虑大喊『救命』还是撒腿就跑哪个更实际些时,面前这位或许准备了一肚子『名言』却还没吐露一句的美国白人棕发小哥,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他身后莫名出现的同种族男子给扭断了头。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有一头金色卷短髮,身着掉了一个纽扣的浅蓝色圆领衬衫,左手戴着一块看不清牌子的表,右手握着一部黑色……对讲机?看来,老boss出现了。
道『谢谢』还是立马跑?
「女士,这里不安全,快离开这到安全的地方去。」他抢在我先前说了话,语气没有任何恶意,听上去很诚恳。
我也想去安全的地方,只要我认识路。
中午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微眯,又一次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遍。
「侦查员?」
「excuse me?」我没听清。
『兹兹兹』,后方不远处的工地响起打钻声。
他眉头一紧,脸色立马变得严峻,「这不安全,跟我走!」不由分说,拽着我的胳膊就跑路。
我知道这不安全,可为什么我觉得一旦跟着这个人会更不安全?
被硬拽着跑了几里路,在我怀疑鞋底快被蹭破时,他停在了一幢拆卸了一半的木质房屋前。
「你想带我去……」
「嘘,安静,他们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他制止住我,不像是在开玩笑。
跟在他身后几步跨上楼梯,房屋的二楼只有几个窗框被拆除留下的大窟窿。
他的脖子扭得很快,像在楼内确认着什么,接着迂迴到最大的窟窿边蹲下,只露一个脑袋警惕地朝外张望几下。
确认再三,他这才回头看向我这『拖油瓶』,朝我挥了挥手,「暂时安全,快过来!」
我知道有些地方治安不好,但这个地区的治安用不着防范成这样吧?还是说他在玩游戏?
我见过真人cs,但没有见过穿着发黄的衬衫带着对讲机玩的,不过这表演,绝对逼真,不去争夺奥斯卡谍战片最佳男主角,亏了!
重点是,我没报名!
这里的绝大部分工地都在施工,外面就有一个。
『兹兹兹』,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又来了!」男人先前松弛下来的脸部肌肉再一次紧绷,他掏出对讲机,熟练的调式好频道,「这里是无名氏,唿叫mark rippen!」
无名氏?好吧,这也算是个『名字』。
「那个,无名氏先生,您……」
「侦查员,这里是哪?」
你敢不敢让我说完一句话!
还有,我如果知道这是哪,我就不会跟你盲目地瞎走了。另外,侦查员是谁?
「我想你是认错……」
「侦查员,快看看你绘制的地图,告诉我,这是哪!」
「我说了我……」
「快啊!」
无名氏先生转身在我胸前停留了几秒,又再次回头观察他的『战场』。
我低头,我的左手还死死捧着那本《生物细胞学》。
窗外的『兹兹兹』声不断,震得我脑袋有些发僵,下午的阳光一点不柔和,晃得我视线有些发煳。我不知道,疯的人是他,还是我。
「无名氏先生,这不是地……」
「你是哪个营的侦查员,连线路图都不绘制吗?」
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个普通公民罢了,往前扯,和国家有关的,顶多扯到共产主义青年团。
如果我怀中这绘满奇形怪状细胞的生物细胞理论学术书能给你指明方向的话,站在virginia tech(维吉尼亚大学)生物选修班讲台上的人就不是mr.l,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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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身旁的无名氏,入秋的季节,他大汗淋漓,看来,他是认真的。耸耸肩,我装模作样的翻开手中的《生物细胞学》。
无名氏先生,大概十年以后,等我把这本书参透,当上大学教授了,我包一个轻便摩托车把你送到白宫门口,到时,你绝对认识路。
「收到,我是11号,一切安全。」无名氏手里的黑色对讲机有音了,我先前一直以为那是道具。看来是我疯了。
无名氏一直紧紧抿着的唇终于朝上扬了几微米,他兴奋的四处走动,「maxey,伙计,真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我正遭火力冲击,请求立即撤退。」
「兹——兹,你在哪?」
「不清楚,我弄掉了陆地导航设备。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侦查员,她正在替我查阅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侦查员?」对讲机那头的声音惊诧了一声,「哪来的?」
无名氏先生,看看,你的同伙都说没有侦查员,你弄错了。还有,我没疯。
「这傢伙,难道不是maxey?我们被骗了?」无名氏先生眉头一皱,低头自语。
「嗯……兹兹」对讲机的嘈杂声吵得我头疼。「我想起来,侦查员,我……我以为她阵亡了……能叫她给我具体位置吗?」
以为我……阵亡了……
「好的,maxey。我叫侦查员和你通话。」
无名氏先生将对讲机递给我,我接过,黑色的长方体上粘满了他手心的汗。
「嗯……你好,我……我……」我不是侦查员……
「女士,冷静……兹……告诉我,你们在哪?我们回来救你的!」
他说冷静,他说冷静!他说回来救『你』,而不是『你们』,我能猜猜其中的意思吗?
「嗯……旁边有个建筑工地。」我耳边仍充斥着打钻声。
「建筑工地有很多……兹……能具体些吗?」
「快点!」无名氏靠在无框的窟窿边继续张望,「跟他说我有插旗!」
「maxey,他说他有插旗。」
「ok,留在那别动!」
我放下对讲机,长嘆一口气。我可以抽空猜猜现在的情况:一个无名氏受了刺激幻想自己在打真人cs,另一代号maxey的男人想把这位幻想狂以及误入歧途的我救出。
好极了,mr.telephone,我就知道您这次不会』亏待『我的。
***
那一头的bau成员:
gideon:「看来他已经误认了一名『侦查员』。」
morgan:「人质?」
maxey:「不可能,我了解roy,他一定是弄错了。」
reid:「你们不觉得那声音很熟悉?」
jj:「你指的是?」
reid:「我想是弄错了……他的幻觉已经发展到对周围事物的辨别能力都没有,要快些赶过去。嗯……我也去。」
***
「很快我们就获救了。」无名氏抬头望了一眼上空的直升飞机,松了一口气,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感谢上帝。」
「……」,我没出声。其实这人除了那儿有些问题,本质不坏。
「走,我们去接受神的礼物。」他叫我跟上。
午后的阳光相比先前没有那么刺眼了。
「woodridge军士?」
「看到他了!」
我没有听到gideon和morgan的声音,我没有。这次我又要怎么解释?看、同、学?
万幸是,我可以不用再称他无名氏了。
woodridge让我躲在墙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枪,自己探出头侦查,「maxey在哪?」
原来不是真人cs,原来真的有枪。其实,在看到直升机时就该想到的,这不是游戏。
「没事了,过来吧。」是先前对讲机那一头的声音。
「侦查员在吗?」
「在!」woodridge喊完,回头看我,露出见我以来第一个笑,「得救了,走吧。」
「嗯。」情不自禁,我回应。
走离白墙的掩护,我成功把几个人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真的,我只是很霉很霉很霉,不要瞎想……
我跟在后面,一步步朝外走。现在看来,一切大好,不晓得会出什么意外不。
「他有武器!」hotch紧握手中的枪。
『兹兹兹……』『嘭嘭嘭……』 打钻机又开始工作了。
我的,乌鸦嘴。
狙击手,机关枪,连我也注意到了,woodridge四处张望,开始无措、恐慌。
「nicole,快过来!」
我循声,是reid,他站在黑色的suv车后。
「woodridge,没事的,他们是来救我们的,没事的。」现在能平静的了他的只有我,不能走。
「他们撒谎了,侦查员小姐,到我后面去!」他回头朝我咆哮。
「不!」我摇头。我在想更有说服力的话。
想啊,快想啊,nicole!现在只有你帮的上忙。我的视线瞥到了身后骑着自行车的黑人男孩……这里道路施工改道啊孩子。
来不及了,woodridge将我推开,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骨表示她很疼。
我的视线里,只有这位美国大兵在跑,朝着他要保护的对象跑去。
「no!woodridge!」
「nicole!」
『砰!』
倒下了;无名氏先生,倒下了;叫我侦查员小姐的无名氏先生倒下了;让我把《生物细胞学》当侦查地图的无名氏先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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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全……」他嘴角淌着血,喘着粗气,「男孩还好吗?侦查员小姐呢?」
死寂——
「nicole,你还好吗?」我被人扶起。
回过头,我想都没想就死死环住身后的人,「reid,他死了。」
被我抱住的人微微一愣,先是一只手,再是两只手,缓缓搭在我的背上,轻拍着,低声说:「i know.」
***
我坐在当地警局的长椅上,一声不吭。
「nicole。」reid坐在一旁轻声叫我
「reid.」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出来,所以无需擦掉些什么,「我说我是womei,不是姐姐,你信吗?」
「……」
「我的姐姐现在在大学图书馆看书。」
「那么你……」
「我、退、学、了!」
「why?」
「no why.」
reid眼神一黯,扯了扯嘴角。
「这本书!」他忽然发现了什么,死盯着我怀中的侦查地……不,《生物细胞学》,「零零年的第三版,我找了好久了!」
「你想看?」这本书对我来说,只是看不懂的参考书。
「嗯……确切的说,是想复习一遍,真的很精彩!」reid打开话闸,「尤其是第135页第六行有关生物免疫细胞的概述……bb。」
过了三分钟,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于长了。「抱歉……」
「没事,你继续,我也是学这个的。」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浅棕色的眸子一亮,勾起嘴角,准备继续长篇演说,我洗耳恭听。
「reid,该回去了!」hotch不顾morgan的阻拦,靠近我们。
reid灰着脸,悻悻朝我挥了挥手,转而想起了什么:「你要怎么回去?」
「我在旅行,不用担心。」时间久了,我也可以写一本:《撒谎专家是怎么炼成的》。
reid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沖我放大了些嗓音:「对了,这里是houstan’s fifth ward,houstan,texas.(休斯顿第五区,休斯顿,德克萨斯) 」
「等一下,我不是……」
人已经没影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可憎的mr.telephone,你还知道来?
呜!我又忘了,『生物细胞』的电话又没问,补课,报告,学分。(长跪不起)
9第九通电话
wild animals never kill for sport. man is the only one to whom the torture and death of his fellow creatures is amusing in itself.——james anthony froud
(james anthony froud:野生动物从不为杀而杀。只有人类才从折磨以及同类的死亡中寻求快感。)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
夜很黑,我在跑。每每回头,它就在我的身后,不近不远,深红的漆皮大衣,映得我眼眶内满是红色——血一样的红。
除了逃跑,还是逃跑……
你听过用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吗?
吱——啦、吱——啦,宛如细长的锁链瞬间环绕住跳动着的心脏,一圈一圈缠绕,一圈一圈收紧。时间再持续的久一些,你会察觉,头皮上仿佛布满了细小的六腿爬虫,一点点的在你的头皮上钻孔,大脑皮层、大脑、端脑、间脑,最后沿着你的嵴髓再次游曳向心脏,一点一点,轻轻啃咬。
电话亭的声音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如此,我的耳朵内已经无法挤进其他声音。
感觉一股热流涌出,我用双手去触碰耳廓,我的手也被染成了血一般的红,接着铺天盖地,黑色褪去,红色涌入,上空、脚下,无一处没有那种令我作呕的色彩。
红色顺着我的脚踝上涨,逐渐将我淹没,双腿像被钉在了地板上,迈不开步子。在红色快将我完全淹没时,我伸出双手开始挣扎,触碰到的却只是冰冷的玻璃,四周依旧血红,我的双腿却踩在了冰冷的铁皮上,我低头,唿吸骤停——又一次的,被这红色的铁皮埋在了腹中。
「nicole,nicole.」
感觉身体在摇晃,我抬头,坐在旁边的esta正在晃着我的胳膊。
见我迷茫地看她,esta压低声音:「虽然mr.l不会点名批评上课睡觉的人,但你不要过分到手舞足蹈加说梦话呀。」
又是……梦?我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穴。
最近熬夜预习前面的内容外加构思报告,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即使闭上眼睛,满脑子也是那块红色大铁皮。自从无名氏先生死在我的面前后,我就开始惧怕那东西了,怕得要死。
mr.l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我却只关注着他眼角的那颗老人斑,一个字也进不进脑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电话亭的铃声在空旷的室内走廊中被迴荡的更响,已经盖过了mr.l的说话声。我昨天刚剪的指甲划过书页,在书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举手示意,说要上厕所。于是,我又一次的翘课,只为和一座电话亭『幽会』。
***
我现在身处一处丛林,穿着长袖t恤立于这很显然是不明智的,无风,却感觉到阵阵凉意。无名的鸟儿在树杈上高声鸣叫着,我的鸡皮疙瘩随着鸟鸣一阵阵泛起。
这里看来是荒郊野外,我需不需要试着荒野求生,抓野兔,吃树皮什么的?如果遇到勐兽的话……我心里一惊,摸了摸口袋,发现现在唯一随身携带也仅有的工具,是一包崭新的餐、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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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片国土最敬爱的mr.telephone,您这次是要考验我的求生能力吗?我谢谢你啊,我是多么多么想,问候一下您的户口本吶。
『嗖!』
一阵凉风擦过我漆黑的髮丝,一小撮毛髮在空中打了个旋后落在有些潮湿的土壤上。
与视线平行的树干上是一支尾端带着红色羽毛的金属箭——前几秒才划断过我的一撮黑髮。
「看来我们的猎物不止一只!」
转过头随即后退一步,两位均穿着迷彩服的白人青年男子立在我面前,他们都背着箭筒,手握一把金属制弓。
「可不是吗?」说话的男人比另一位年长一些,下巴上有一圈细小的胡茬。
我小心试探,「我迷路了,请问……」
「哈哈,看,她说她迷路了!」另一位梳着披头士的髮型,兴奋地打断我的话。
两个疯子就在我面前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但我,没讲笑话,所以对他们来说,笑话是我。
我家mr.telephone一直很体贴我,从未带我去过安全的地方度假,所到之处不是有手持冲锋鎗的疯子,就是天天自虐、认为自己手上有个晶片的妄想症患者。看来,这次又遇到了,还是两个。
看来问路是傻事。
二话不说,转身就逃,谁知,我又做了另一件傻事。
「run!」
明明已经开始害怕,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个冷笑话:为什么疯子会催你快些跑?因为他们是疯子。
一支箭擦着我的左肩而过,伤口处一道血痕顺着手肘滑下。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而死掉,前提是,我要活到那天才行。
身后已经没有了嬉笑声,要么是我跑得够远,要么就是猎人们已经进入了状态。
该死,猎物是我,我是猎物。
又是一支箭,我及时剎住,箭头□了右前方的大树,箭身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远。
我转了个弯,朝箭尾所指的反方向继续逃跑。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口袋里装得不是餐巾纸,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拍蟑螂、作挡箭牌,那东西绝对万用。
一支,一支,再一支,射空,射空,又一次射空。不是猎人的眼神有问题,就是他们想让我朝他们所期望的地方逃跑。
我的手臂在滴血,我的脚却不能停。手臂与脚没关系?那么,你见过双手紧贴身体两侧狂奔的人么?所以,我的左手臂真的很疼。
淡白色的云朵晕着橙黄搅乱了天际,不知名的鸟儿像被人勒着嗓子尖叫着回巢。傍晚,敢不敢迟些来?
左手臂一条深褐色的血迹已经凝结,四周映着月色还是能做到伸手见五指。猎物在暗处,受了伤;猎人在暗处,持着弓。
「阿……」我双手罩住鼻子,硬是把这个喷嚏使劲憋了回去。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我的双手已经冰冷。
平时我可亲可爱的mr.telephone绝不会放我在外『闲逛』,多晚也会接我回去睡回笼觉,可是今天呢?您难道想自己独守空闺么。
前方出现三个人影,其中两人挨得很近。我精神为之一振,立马朝旁边挪动了几步,躲在了树后。
「如果不是她,我们今晚或许就睡在暖和的帐篷内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激忿填膺。
「够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想办法怎么逃离这吧!」女人的年龄应该不大,激愤语气中夹杂着恐慌。
第三个人没有发音。
人影靠了过来,在经过我所躲藏的树木时,脚步声先后消失,我咬住下唇,屏住唿吸,随时准备生死搏斗!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周围好像有……」
「扑通!」
想都没想,我扑了出去,死死按住一个人的肩膀,将他/她按趴下
林子里一片寂静,无声的恐怖比赤裸裸的威胁更能使我颤慄。
身下的人准备反抗,却在看清我的脸时停下了动作。
「你疯了吗?你会害我们被那两个疯子发现的!」她的嘴型看似在吼,声音却放得很低,「不论你是谁,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树林么?」
我看清了被我骑在身下的人,她有一头淡金色的直短髮,年纪比我微大些。
还没来得及开口,衣服被人朝上提起,我被狠狠地推开。一对三,果然我的脑袋是坏掉了才会这么做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很显然,她们也在审视我。
「你们,不会也被那两个疯子缠上了吧?持弓一阵乱射的那两个。」我怕我说得不够清楚,补充了一句。
「you too?」
「me too.」
传说中的倒霉倒一群出现了,看来我的rp,还没有到最差,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所以你是因为车抛锚了才会遇到那两个疯子的?」我们四人找了一处多年没有被修剪过的杂草堆躲了进去,我身旁淡金色直发的女孩,叫bobbi baird,她是三人中唯一主动和我搭话的人,也是我先前压在身下的人。
「如果不是她突然跑了过来,我们现在还在烧烤呢!」唯一的男同胞似乎对baird的意见很大。这也难怪,如果一位长得还算别致的女孩朝你奔来,带来的不是爱神丘比特,而是两位『乱箭齐发』的疯子,还附带杀死几个你的同伴,你还能流着口水坐等烧烤堆中的鸡中翅烤熟?
还有一位扎着棕褐色双马尾的姑娘,十有□是那位一直怒气冲天的男人的女友,她显然是被今天的事吓坏了,环着膝一句话也没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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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一夜未眠。
清晨的林子刚刚甦醒,没来得及装几束阳光进来。她们或多或少套着外套,只有我一人穿着长袖t恤,冷极了。
猎物僵持了一晚,困顿交错、饥寒交迫。猎人也许已经吃饱了饭,拿好了武器,正寻找了我们留下的踪迹。
太阳游走上树梢,身子在冻了一个晚上后有些僵硬,但猎人在后,作为猎物的我只能不停地向前奔跑。
「呜……」身后传来一声呜咽,仅有的男同志中了箭。这次是木质的羽毛箭,从男人的后胸插入,前腹插出,从他抽搐的脸部肌肉能看出,疼的要死。
「no!」双马尾的女孩沖了上去,抱住男人,手足无措地试图帮他止血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baird按着双马尾女孩的后肩,劝她离开。
我搜索着四周的林间缝隙,看不见一点敌人的尾巴。
男人的身体开始僵硬,双马尾女孩依旧不肯放弃,多次人工唿吸后,才依依不捨的和我们跑开。
树,树,还是树。清晨,却无了昨日的鸟叫,三个女孩,在树林中狂奔,像极了逃避狡猾猎食动物的野兔,不同的是,我们没有三窟。
baird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坚定地转向我们,「我们没有体力跑一整天,再这样下去,会被杀掉的。」
「反击?」我说出了先前就在思量着的答案。不过要怎么做?用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挡住疯子的箭?
「我先前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baird迟疑了,「需要诱饵。」
一阵风拂过我露在外面的皮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做!」双马尾的姑娘双手握拳,眼眶微微发红。
追来的猎人虽然只有一个,但双马尾女孩的倒下还是成了必然。
踩着别人的尸体朝前才能求生,真的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baird用短刀狠狠捅了梳着披头士髮型的疯子,随即看了我一眼,是时候了——兵分两路!
跑步的幅度太大,左肩上刚刚结块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视线也被树叶间透进的阳光涂抹的模模煳煳。
我似乎选对了方向,无止尽的绿色终于有了尽头,我看见了铺着尘土的灰色公路。
还没来得及舒展皱了一天一夜的眉头,肩膀就被人狠狠撞到了,都怪我自己没有注意眼前,后退两步才谨慎地抬了头。
「reid!」
「nicole!」
两人同时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唿。
我像抓到了救民稻草般,双手撑在reid的双肩上,喘着粗气,「reid,救、救命,有两个疯子在猎杀我!」
「mulford兄弟?」他说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姓。
我摇着头,表示不清楚。
「你的手臂!」reid注意到了我流淌着红色鲜血的左臂,四周还有凝结的黑色血块。
「哦,对了!还有baird,要去救她,那个疯子肯定还在追她!」我现在注意的焦点完全不在已经痛的麻木的左手臂上。
「砰!」话音未落,稍远处的树林内传出一声枪响,接着是一声刺耳的鸟鸣。
reid挂了手机,目光依旧没从我的左手臂上挪开,「他们说baird已经没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除了飢饿、寒冷,还有疼痛。
「嗯……reid,我是womei,不是nicole。」狼狈如我,谎言不减。
「我应该猜的到的……」reid轻声低语,转而慌张地拉过我的左手手臂,「现在最要紧的是,带你去看医生。」
「这点小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我抽回手臂,强作笑容。
去了医院,我的证件一拿出来,上面的名字印的绝对是:nicole ann,谁知道这是哪,我又该怎么解释。
「你来这是?」我必须在他坚持要带我看医生前转移话题。
「当然是来调查公路边发生的失踪案,最后查到了mulford兄弟,这才知道他们竟然以猎人取乐。哦,我会出现在这是因为我准备……嗯、解手。」他的脸微微发红。
好样的!reid的生理需求救了我一命。
「所以,这是哪?」我转而加了一句,「你知道的,双胞套会共同遗传一些家族疾病,比如『间接性抽风州名失忆症』之类的。」
reid眯了眯眼,显然对这古怪的疾病又一次起了质疑,不过还是回答了我:「boise national forest boise idaho(博伊西国家森林,博伊西,爱德荷州)。」
美国西北部,我该说mr.telephone每秒的行进速度又快了吗?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树林中突然传出的响铃声,真的很恼人。而且,它为何总是在我得知了我所在的地点后才出现?或者我,我发现了召唤电话亭的密咒?
「ni、womei,真的不用看医生?你的伤口看上去是箭伤,而且不浅,如果不消毒很容易的破伤风的。破伤风可不像普通的感冒,它属于厌氧菌感染,一般出现在小而深的伤口,据统计破伤风死亡率在20%到40%……」reid显然对我的伤口耿耿于怀。
「嗯……没事的,我等下就去医院,真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给我的姐姐报个平安。」mr.telwphone又开始催我了。
***
「nicole!我以为你失踪了!」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下,「从昨天下午就不见你人,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我还差点就拨91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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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尝试掩住左臂的伤口,「esta冷静点,看,我不是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吗?连块肉都没掉。」掉了几层皮罢了。
「不费话了,上午第一节课快开始了!」esta拉住我冰凉的手,直奔教学楼。
我,讨厌跑步。
我,要先去医务室。
我,不想得破伤风。
我,又忘了要……手机号。
10第十通电话
有人说,恐怖的不是不知选哪一条路,而是唯一的路大雾瀰漫。
而我认为,恐怖的,是前面没有路。
***
踏出隔音效果良好的大红铁皮,额头差点亲吻上一扇门。
如果说,知道地点就能回去,那么现在是不是只要找个人问到这里是哪我就可以回学校继续享受双休日了?
左臂上的伤口当初伤得不深,现在只剩一条浅浅的痕迹。从医院回去后,我天天穿着长袖去掩盖那条『来路不明』的印记。
面前是一扇木质的咖啡色办公门,铭牌离我的额尖只有几毫米。眼球还未聚焦上那块近处的铭牌,门就朝内被打开了。
按照最爱我的mr.telephone的思路,接下来出来的人要么满手鲜血,眼角摄出要吃人的光;要么三五大粗,直接给我一拳。
金边眼镜,髮型整洁,西装笔挺。我,错了?
「我等你多时了,进来吧。」他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我反应过来时,脚已经先我一步迈了进去。思维迟钝不是我的错,在进陌生男人的办公室前大脑不思考就是我的不对了。
后悔晚了,门已经在背后关上了。
房间内的布置是很寻常的办公装饰:百叶窗,黑长桌,墙角一株耷拉着几根叶子的绿色盆栽。
男人绕过办公桌,坐在电脑椅上,一举一动都很得体,即使不是商业成功人士,也不会是建筑地的泥水匠。「坐吧。」
我坐到办公桌正对面的矮沙发上,看着他将桌上的一盏檯灯打开,暖暖的黄色晕上了黑色的长桌桌面。我,坐等后文。
「你好,miss pepian,这是你的第一次治疗。」他从桌角翻开一份文档,翻阅起来。
「我想,mr.嗯……」
「howard.」
「ok,mr.howard,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miss pepian。」
我已经有两个名字了,可不想要第三个。
「是吗?可是我的记录上有你,时间也刚刚好。」他继续翻着档案,仿佛凭这一样东西就能查出我的生平,「你难道没有什么恐惧的东西吗?」
「你是……心理医生?」
「可以这么说。」
我深爱着的mr.telephone终于知道我经不起他的折腾,于是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吗?
张冠李戴,将错就错算了,不能辜负大铁皮的一番好意吶。
「我当然有害怕的东西,比如说怕论文、怕坏蛋、更怕电话铃声。」我十指交错放在胸前,开始向我的免费心理医生诉苦。
mr.howard手执一只笔,开始做笔记。我没弄懂,外面阳光大好,百叶窗却是关着的,开檯灯不浪费电么?还是说,这样子更有氛围。
「应该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让你害怕吧?」他抬起头,透过那双近视眼镜看着我。
「根深蒂固?」我搜索着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怕一个人呆着算么?我一直都很害怕一个人呆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场所,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出现。」
我抬眸,mr.howard很认真地在做着记录。心理医生不是应该问一些『你最近是否有烦心事』,或是开导你尽快摆脱心中某个快让你疯了的梗?
「嗯……请问这能开导得开么?」我底气不足,试探着开口。其实这完全没必要,我只是在配合,因为最爱我的mr.telephone肯定不会是让我来这和这位心理医生打个招唿说声『很高心认识你』就离开的。
「当然可以,你可以选择一步步来,或者直接进入第四步,也就是直接治疗。」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眼睛。
在这浪费我双休日的大好时光么?做不到!
「直接第四步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文档,接着合上,打量了我一会才起身。「那么跟我来吧,户外治疗更有效。」
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这位看上去平易近人的心理医生,让我的心底暗暗发毛。
是不是不应该跟着陌生人走?可是,我再次犯傻了。
我与心理医生并排顺着楼梯下楼,时刻注意窗外的标示,希望能出现一个能让我脑海瞬间蹦跶出一个地名的标志物,然后『顺理成章』被『州界特速穿越器』接回去。
对了,鼻子下面一张嘴,我还可以问。
「mr.howard,这里是……」
「你曾经有没有什么事给你留下过阴影,以致于你才会害怕一个人呆着?」他打断我的话。
『医生』都主动提问了,『病人』再不配合不礼貌吧。
「我有被关在地下室过。那时半夜贪玩,父母都睡着了,地下室隔音效果又好的可以,怎么喊都没有用,于是在那里呆了一个晚上,然后就再也不敢一个人去地下室了。」
医生陷入沉默了,应该是在思考对策。
地下室露宿一晚这事,我已经快淡忘了。比起心理辅导,我更想知道,这里是哪,我想回去过双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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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领我走入这座大楼的地下室,推开一扇小门。
门后黑漆漆的颜色,像一头饥渴的兽,仿佛只要我一迈步,它就将我整个吞噬。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mr.howard,我觉得还是一步步来得好,一下子进入第四步的话,会不会太快了……」我的一只脚刚朝后退了一步,胳膊就被他拽住。
「如果你现在就退缩的话,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他一用力,将我推了进去,「勇敢朝前走。」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通道虽然不长,黑色的恐惧却窜上了我的心。
howard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选了一把,弯下身,用它打开了地板上一块下沉的金属门。掀开时,瀰漫起的灰尘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本能地产生恐惧,双手摸向口袋,手机一部。「你是想来着拿些工具……书的吧?」请告诉我『yes.
「进去吧。」他一手支撑住掀开的铁板,以防它关上。
「我想我还是……」
「进去!」
傻子都不会进去!我直接扭头,朝身后狂奔。
隧道真的不长,还差一点,我就要够到那扇通往外界的门了。该死!门被锁上了!
拦腰被抱起,我开始挣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对着他就是一阵乱砸。在这种时候,没心没肺的电话亭根本不靠谱,还是作为贴心小棉袄的手机最实在。
会有用吗?没有用!
我是被扔进去的,那就像是个狭窄的牢笼,我一伸手就能触到墙角的蜘蛛网。头顶上的铁板被『嗙』的合上,仅有的光线被阻断,锁门的声音接踵而至。
黑色,将我掩埋。
这里真的很小,小到我一起身头就触到天花板,我摸索到铁门下,手狠狠地敲了两下。门没破,手很痛。
手上拽着仅有的翻盖手机,上面满是我的手汗,我翻开,奇蹟的有一格信号。在通讯录里找到esta的号码,拨了出去,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了。
「nicole?」
「esta,help!我被疯子关在地下室了,这里是……」这里……是哪?
音乐声,欢笑声,手机的那一头很热闹。「什么?这里太吵!大声点!」
「没事。」我合上手机,我能说什么,说我在美利坚的某个角落被一个心理医生关在了一处地下室,你快些翻遍全美来救我?
我咬住下唇,也许是先前被mr.telephone耍了太多,现在已经对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麻木了。
但麻木是假的,害怕是真的。
拨打911?算了吧nicole,你要在获救后怎么向警方解释你会在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州?
不过不拨会死,拨了或许还有条活路。只要我没犯法,即使我现在在夏威夷他们又能奈我何?
我的大脑,混乱了;我,在害怕;怕,一个人的无助。
我一咬牙,重新拿起手机,飞快按了『911』。
「hello,我有什么能帮到你?」
「我被一个疯子关到了地下室,我……」自从到了这以后,我是第几次提到疯子两个字了?
我等待后文,却没了回音,看向屏幕,黑屏。没……电了。
够了,nicole!你敢不敢再衰一些?!
我开机,它关机,我开机,它关机……我像疯了一样,任凭这台冰冷的机器在我的手中多次闪烁后陷入黑暗,直到它连开机的『闲情』都没了我才罢休。
现在,又是一片漆黑了。我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呢?
我还没写完我的生物报告,没有要到『生物细胞学』的电话,还没和最爱我以及我最『爱』的mr.telephone说再见呢!果然,人死前就会多愁善感了么?
***
『阿嚏!』这是第一百零一个喷嚏了,不知是阴冷还是这里的灰尘,我觉得我的鼻子快被不知名的『细菌』塞满了。
「我能想像自己就在洞穴内。」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被冰冷的铁门隔绝,但我知道她就在外面的不远处。
我一个机灵,撑着布满黏煳煳蛛网的墙壁起身,天花板撞疼了我的头。不顾头顶的痛感,我双捏拳,使劲敲打着生锈了的金属板。「help!」
「mr.howard,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是的,你听到了,这里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大学生被困在一处狭窄的小洞里了!
「应该是老鼠吧,你知道的,这种老式住宅老鼠很多,我们再往里面走一些。」
我不是什么大老鼠,我是活生生的人!任凭我怎么敲打,两人的脚步声依旧渐行渐远,直到四周再一次陷入死寂。
幽灵开始打转,死神磨着镰刀。
「不要——」在我还没完全沉浸入幻想的恐惧中,声嘶力竭的叫喊穿透进冰冷的金属板。
隔了一块金属板,又相隔一段距离,我还能听到如此清晰的一声喊叫,刚才那个女人,岂止是被关起来那么简单。
我真的有提醒过你,有叫过你,只不过你没听见罢了。不过,姑娘,没事的,我很快就去下面陪你了。
「我有一个打不粗去的手机我真呀真幸福~」自嘲的地勾了勾嘴角,我能感觉我的眼眶沾上了水珠。
「碰!」这听上去像是破门声。
「fbi!」那就是破门声。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得救了?!我再一次死命捶打着头顶的金属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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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这里好像有人。」
「reid你和morgan留在这,我去那边。」
「fbi,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锁被撬开,黑色的眼睛内终于映进了光。
你们用得着用这种眼神看我么,不就是见到熟人了吗……
「nicole?怎么、又是你?」reid显然没料到又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我。
怎么……又是我?我也想知道,怎么又是你们。
reid半跪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我抬头仰望、拉住,这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软到没有力气了。
reid被morgan撞了一下手肘,似乎意识到什么,「需不需要我……」reid欲言又止。
「我可以的。」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语气是多么软弱。眼眶通红,满脸灰尘,现在的我大概就是只这辈子都成不了天鹅的丑小鸭。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手撑着边缘,一手接着reid的力,硬是将自己从大洞中拖了出来。
「girl,你究竟是多么倒霉。」一旁的morgan说出了我早就想说的话。
我很倒霉,倒霉透顶!
reid有些别扭地环过我的腰,带着我朝外走,「医生就在外面,我带你出去吧。」
「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法有些奇怪,补充了句,「你知道我是姐姐还是妹妹吗?」
他的步子停滞了一下,「我想、你是nicole吧?」
「why」他不是发现什么了吧,也是,我那种蹩脚的谎言又怎么欺骗一位智商187的博士。
「上次、上次你搀着我的时候就是、就是这种感觉。」我们的博士怎么突然口吃了?
他说的,是挖坟的那次吧。
我勉强地翘了翘唇,「恭喜你,猜对了。我这次来,也是来……看同学的。」
「我知道。」他没有惊讶,配合我勾了勾嘴角。
「我没撒谎。」我的语气明显不足。
「我知道。」
看来,他不知道。
下午的阳光明媚,暖暖地洒进我被黑色封闭了半日的瞳孔。
本来我没有特别怕什么,但从此,我是真的怕什么了。
「reid,看完医生后,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其实现在就可以,这里是……」
「no!」我喊完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现在不要,还有……能告诉我你的号码吗?你知道的,补课……」
我只是想要位生物细胞学天才来给我疏通下知识,为何今天才想起问号码。也许我真的是得了某种健忘症了也说不定。
「当然可以。」reid没有犹豫,爽气地答应了。
看来这次,不全是没有收穫。
11第十一通电话
japanese proverb:better than a thousand days of diligent study is one day with a great teacher.(日本谚语:比一千天勤奋学习更好的是,和一个伟大的老师在一起一天。)
***
这个夜晚很黑,我独自一人倚在寝室的床头,将耳机内的音乐调到最低,依着昏暗的檯灯,仰头看着墙角一只织网的长脚蜘蛛。
左手边是一沓厚厚的生物书,边边角角起着不同程度的褶皱。
「唿——」
假期快到了,论文没写完,学分没修满,还即将迎来mr.l独有的生物综合测评。我这位五天一缺课,三天一『探亲』的生物女这学年是不是要白读了?唯一的室友这周回家度周末,我的生物,真的要挂了,往死里挂。
掀开手机,没有目的地翻阅着『联繫人』,一个熟悉到我想哭的名字跃入了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几个世纪,我终于从一片凌乱的脑海中找到些思绪。试一下吧,不成功,便挂科!
[精明能干智商超群足智多谋的dr.reid,明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双休日,你能把我这位被生物细胞夹击到迷茫的少女解救出来么?敬候佳音。]
将这排文字反覆阅读了个十几遍,我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承载了我全部希望的简讯,请不要轻易被路边的红亭子拐走。
***
仰面躺在学校内的绿色大草皮上,任凭春日的暖日肆虐着双目。脚边仍是那打再也读不进一个字的复习资料,右手握着的手机快被我折腾到脱漆。
吃过两顿饭了,唯一收到的一条简讯是at&t的余额通知,无望……
夏天快到了呢,不知道远在另一个国度的父母一旦知道我这一学年没通过会不会一口血。
明明还年轻,却天天嘆气。
远处的花坛内,几朵散发着清香的小花轻轻晃动着。花呀,别起闹,小心被摘。
果然,心情一差,连思想都邪恶了,跟花都过不去了。
一团阴影覆在了我的脸上,连老天也为我难过了么?不对,虽然天气预报百分之二十的情况下没有准过,但看着大太阳的气势,压根没有下雨的徵兆。
我将眼眶睁大,往后仰头。
对着阳光,我只能看到一个球,长满毛的球,嗯……是头!
「这位……先生?你有事么?」
「不是你找我的吗,nicole?」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某根不知名的神经一抽,我腾地坐了起来,神啊,你还是爱我的。你瞧,心情一好,觉得路边花也变美了。
「reid,非常感谢你能来。」reid一身休闲装,没有打领带,也没有穿工作时的格子衬衫,「这周末没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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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半蹲下与我平视,顺带拾起了我脚边的书,随手翻阅起来,「我正好这周末休假,如果哪里能帮到你尽管开口。」
「其实只要动用你的一点点脑细胞就好了。」真的只是一点点。
***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打开寝室的门,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只褐色的毛绒大熊。
reid像一个看见新鲜事物的孩子一样,打量着我的寝室。
我把堆着各种杂物零食的课桌清理干净,弯唇沖reid眨了下眼,「无所不知的doctor,没来过女生寝室吧?」
他的脖子依旧动个不停,显然还没完全看完这个新奇的异性寝室,「其实……我以前办案的时候有去过一次,那是个兇案现场,女大学生死在了自己寝室的床上,床单被单上血红一片,手脚关节处都有明显的刀痕,还有……」
=血=
「别跟我说她还被强│奸了吧?」我把esta的椅子拖到了我的课桌前。
「你听过这个案列?」
是的,这种可是典型案例,什么是典型?就是和中华民族的考试一样频繁。
二十分钟后——
「你……看完了?」看着reid把一本长宽890*1240,厚5厘米的生物书合上时,我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要这么快?这本要一年还指不定能不能教完的书,面前这个人二十分钟就看完了。
「嗯,放心,每一页我都记得。」
还每一页都记得otz
三分靠运气,七分靠努力,还有九十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我知道了,靠智商。
「其实这本书里除了有几个知识点有点串以外,其他都很好理解。」reid翻开第一页。
是的,很好理解,我理解了一个月都没理解。
「那我们从最基本的开始吧……」
***
「鸦——鸦——」归巢的乌鸦开始叫唤,黄昏的橙晕铺满窗边的地板,织成一张深黄色的地毯——不知不觉已近迟暮。
松懈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全身上下开始叫嚣着疲惫——认真学习真的很累。
reid这个一直在开口的人似乎不知疲倦,「在质膜上还发现了细胞间连结:桥粒、紧密连接和间隙连接等。这些结构与细胞间的结合……nicole?」
「sorry,我走神了。」我将视线从窗边拉了回来。
reid转身,也发现了窗外的橙黄。
「已经很晚了,要喝点或吃点什么嘛?」我起身,准备去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
拉开玻璃窗,对着窗外的一片暖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晚春的黄昏真没。
「nicole,你左手臂上的伤是……」reid欲言又止。
我的身体僵住,双手依旧高举在头顶。今天的我,穿了件短袖。
天真的我自以为伤口的痂掉了,淡淡的痕迹是不会被轻易被发现的……天真的,我。
又要怎么煳弄过去呢?快想啊,快想啊撒谎撒出瘾的nicole!
我转过身,阳光映在身后,将我的影子拉长。晚春的黄昏很美,今天的黄昏不美。
尽可能地挤出一个笑,将表情伪装到最为自然,「我、我前不久不要小心被东西划到了,不过没事,已经好了。」
然后就让它过去吧reid,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嗯,nicole,你知道你的妹妹受过伤么?」
我就知道,不要问下去了。
「那个浑球受伤了?真是的,什么也不和我这个姐姐讲。」
「那么,她和你伤在同一个位置了你知道么?」
不要,不要再说了。
「咦?真巧。」
「巧到伤口都不差一分一毫吗?」
再会隐藏的猫,也躲不过这位bau侧写专家的眼睛。
「好吧,告诉我,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不易激动的女人。
见我的神情变了,reid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气像是在审嫌疑人,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语气软了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好奇。我、我只是在、在担心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职业病,我知道的。
可是,你的好奇,很有可能会害死我这只猫,这只已经被不知名大铁皮逼上绝路的猫。
冷战,寂静,两人对视着,无人开口。
「你……」沉默了不知多久,reid抿了抿唇,开口,「你真的不想说些什么么?」
说什么?说有一块红色大铁皮看我看得比大姨妈还频繁,我一进去他就送我去和精神病人『谈感情』,还往死里谈!?
「你的黑眼圈好严重reid,以后尽量少熬夜,少喝咖啡。」
「what?」
「你不是问我想说什么吗?」
「……」
有些秘密,还没到可以和别人分享的时候,有些人,还没有到可以听我倾诉的时候。因为,真的太不科学了。
「谢谢你,reid,但有些事,我不想说。我发誓,绝没有任何一项触犯法律底线。」
我的眼神直直地与他对视,reid明显被我盯得有些无措。
『叮——』
「我接个电话。」reid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紧握着的拳终于松开,长舒一口气。『妹妹』的那个谎言,还能撒多久,而我,又还有多少次『同学』可以看。
「我很抱歉nicole,bau需要我回去。」reid挂了电话,满是歉意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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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帮我的够多了,我相信明天一天时间我一定能把论文补掉,下周的测评也不会有问题的。」
「nicole.」门外,reid正经地看着我,「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希望你能告诉我。嗯……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认识的不久,但我真的希望可以帮到你,无论是你的发生了什么,还是你的妹妹,你知道的我的号码的,我、你明白我说的吗?」
我弯起眼角,微微咧唇,「嗯,会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关上门,我顺着门滑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论文和学分的事是要解决了,可是,麻烦事好像又多了一件……
墙角长腿蜘蛛已经织出了一张富有艺术感的大网,我是该任它寄居在这,还是破坏那件艺术品逐它出门呢?
想起reid先前那段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了。
——也许,这也不算什么坏事。
——瞧,我的思维也开始不正常了。
——咦?『也』,是怎么回事?
12第十二通电话
there are no secrets better kept than the secrets that everybody guesses.——george bernard shaw.(萧伯纳:人人揣测的秘密,最不容易泄露。)
***
粗略数了一下字数,还有三千字!
抬头看了一眼桌角的电子钟:8:00pm
我一手握拳,一手对着论文纸做了个开枪的姿势。时速500的nicole,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明天前睡觉的!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的脸角抽搐了一下。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有没有搞错,这种关键时刻你还要来烦我?我拧动开卫生间的门把手,看着红色的大铁皮塞满这个本就拥挤的可怜的卫生间,真会……挑地方出现。
***
我的话说早了。
我推开玻璃门,刚惯性地往外探出一步,便立马收回,险些一脚踩空。
这里是……我看着脚下用白色瓷砖拼凑出得不规则透明俗名马桶学名座便器的物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会挑地方。
我扶着厕所隔间内的塑料隔板,小心翼翼地踏上白色瓷砖,回头时,害人速度赶上superman的mr.telephone又一次将我丢下了。
这种地方也能挤进一座电话亭,绝逼不科学啊!
伸出手,正准备推开隔门,右手边的塑料隔板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一紧张,我立马收回了手,朝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
「碰!」又是一声撞击,除此之外还听到了男人的粗喘声。
等一下,男人!?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士凉鞋,再一次抽了一口凉气。
犹豫再三,我小心翼翼地坐上马桶盖,同时将两腿提起,蜷在胸前,将自己整只缩在了马桶盖上。
我可不希望出去后被男人撞到,当成女偷窥狂,无论如何,也要等隔壁那位结了事离开后我再出去。
「碰!」明知看不出名堂,我依旧将视线投向了隔板下方的一条缝隙,因为,我听了气喘吁吁的声音,两个男人的。
不用纠结了,这里是男厕所。而我的隔壁,听声音,□不离十,是两个在搅基的男人。
我咬牙,右手捏拳挥了挥。又被mr.telephone拉来听现场直播了!
要是平时,我会非常愿意的,可现在,比起听『直播』,我更想混到这学期的学分,我需要写、报、告!
塑料壁板被撞了一下又一下,仿佛下一秒,整间厕所就要被撞塌了。怎么说呢……真激烈……
渐渐地,其中一个男人的呻│吟声消失了,另一个男人先前的粗喘也减弱了。
结束了?!
没有!
我看见,触目惊心的鲜红顺着隔板下的门缝渗了过来,货真价实的,血。
这个世界疯了吗?搅基都能搅出这么大一摊血来?
『啪!』
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隔板下露出了半只浸着血红的大手。
「唔。」我险些叫出声,及时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现场直播,现在我懂了,一切只是我、以、为。
我又一次把mr.telephone想的太无害了……
「嘭!」隔壁的隔门被踢开,紧接着一双米黄色的运动鞋从我所在的隔间门缝前路过。
『哗啦啦——』水头开启时的水流声惊得我打了个寒颤。
掺着红色的自来水仿佛欢腾了一个世纪后,洗手间的大门才被重重踢开,随着门被关上,这里终于陷入了沉寂。
整个洗手间内,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略微急促的唿吸声。
再三竖耳倾听,确定没人进来后,我避开有血迹的瓷砖,推开隔间的门,从厕间内走了出来。
扭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方向,我长唿一口气,咬着牙迈了一步。
门呈半开状,我能清晰看清地上那一大滩粘稠的鲜红色,以及头朝地紧贴着座便器的倒霉蛋。
他的脖子被割开了一长条口子,现在还兹兹的往外渗着血。
「哐嘡!」
厕所的门又一次被人踢开——我说难道就不能用文明点的方式开门嘛!
我现在的样子铁定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小野猫,朝后跳了一大步。「不是我!这男的前面就被一位穿着米黄色运动鞋的男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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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澄清后,我才打量起面前的男人,秋季衬衫、深蓝色牛仔裤,典型的休闲装,年龄大概不超过25岁。他没有作出回应,而是以一种看小丑的可笑目光扫过我。
好像哪里不对劲,我将目光下移,扫过裤脚,瞧见了一双米黄色的运动鞋,和刚才看见的那一双是同一款式。不,是一模一样!
「嗯……那个男人刚逃走,你现在去见义勇为说不准还抓得到。我去报警!」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他,没想到,撒谎练多了,还能派上用场。
右手还没触到门把,另一只胳膊就被一把拽住。
「你当我是白痴吗?」
难道不是吗?
看来不是。
他一用力,将我重重甩到厕壁冰冷的墙砖上,我的老小腰啊。
接下来,又该是杀人灭口这种老把戏了吧?或者先x再杀,再x再杀?
看吧,这种事遇多了,我也能宠辱不惊了。
呜呜……谁来救我啊!
「放心,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压着我的一只胳膊,将嘴角贴近我的耳廓,低声威胁,「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很小很小的一个。」
扫厕所还是清理尸体?其实这没什么区别对么?
「现在外面被条子包围了,也许飞虎队都出动了。」
咦?我是该庆幸我有救了么。
男人瞧见我的眼神一喜,嘲讽地眯起了眼睛,「不过不是来找我的,恐怕他们根本没料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还会有兇杀案。」
既然不是来管兇杀案的,那么来些飞虎队是来集体聚餐的吗?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的声音很细,颤到不行。
「配合我,直到我安全走出商场。」他一只手伸入我的外套,将一把尖锐的刀抵在我柔软的腰部,「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你连句完整的『goodbye都说不出。」
「……嗯。」明明才入春,我的后背此时已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男人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露出了让我厌恶的笑容。「那么走吧,我的『新』女友。」
现在就分手可以吗?
走出了厕所,我才明白这里是一处大型商场。
不早不晚,广播响了:「感谢各位的配合,失踪的小女孩已经找到了。请在警方的协助下疏散。」
所以说飞虎队是来找失踪的小女孩的,然后这位倒霉的杀人犯正巧失手杀了一个人。我现在知道了,最倒霉的不是那位死掉的,是这位……不,是我啊!最倒霉的人,明明是上个厕所也跨州的我啊!
紧挨着我的杀人犯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搂』着我,与我『相伴』迈向商场的出口方向。不过只有我明白,只要我敢迈错一步,那把银白色的尖锐小刀就会把我的整根肠子都挑出来。
我环视着四周,人群都行色匆匆,急着回家。那个金头髮的女人……我记得,是bau的人,那么说,reid也在这?
「快走!」男人凑近我,低声吼了一句。
迈大了些步子,却见到准备撤离的飞虎队又折了回来,把正要离开的人群重新控制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还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请回到你们先前的位置去。」
「女孩不是找到了吗?」
「遇到了些小状况,麻烦你们再配合一下。」
人群开始骚动,很显然,尸体被发现了。
「两位,请配合一下,回去先前的大厅。」一位黑人警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伸手指了个方向。
我腰间的刀顺时紧了紧,习惯性的,我抽了一口凉气。
「这位小姐,您有事吗」警长果然是有过见识的人,看表情就知道我有事,我不但有事,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她这两天身体很差,加上今天晚上又被你们折腾的。希望你们快一些解决问题。」紧挨着我的杀人犯熟门熟路的接过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警长敬了个礼,「不好意思,多谢你们配合,我们会尽快解决的。」
然后,然后他就转身走了……走了……走了!
「接下来,如果你敢出声的话,一样在你的肚子上开个口。」他用刀背在我的腰腹部划了一下。
不要走,我有事,真的有事啊!
***
「现在,请情侣以及带小孩的夫妇站到我的左手边,其余的女性站右手边,男性站中间。」
毫无悬念,我被杀人犯带到了左手边。
很快,警方开始针对单身男性进行详细调查,而另外两方面只是简单的问询。
「请出示一下你们的有效证件。」盘问的女警察扫视了我们两眼。
「我们只是来逛商场,怎么会带证件呢?」
我低头盯着地面,任凭男人编着他的谎言。
我能察觉到,女警察深邃的目光将我们上下打量了一通。会发现异常吗?
「那么你们就先去那边等着吧。」我们被安排和其他接受过检查的人呆在了一起。咳……你的洞察力还不够啊。
和其他夫妻、情侣站在一块,他们是相互依在一块,我们也是,不过我的腰间多了个银白色的累赘物罢了。顶多割两个口子,不疼……大概吧。
男人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似乎对自己的计策很满意。只要警察无法在午夜前找到兇手,人群就必须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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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缓,眼看着一批批单身男子先后被检查多次,却依旧没有名堂。再这样下去,先绝望的恐怕就是我了。
看见那位一晃而过的熟悉身影时,我来了精神。
dr.ried,再下去,你辛苦教授的nicole别说通过测评了,能不能留具全尸也说不定。
我抬起脸庞,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来啊,看这个方向,看我!
「你想耍什么花样?」男人皱了皱眉,不耐烦地紧了紧刀子,还是说,他也只有这两把刷子能用。
「不耍花样,看热闹。」我大胆瞪了回去。我承认,我有时候大脑会短路,还是烧坏电源的那种。
求你,看这个方向,发现我,发现我!
在我和reid视线对视上的那一秒,我竟有了一种由内而外的解脱感,眼泪差一些就决堤了。
reid在看见女孩和侧旁男人『暧昧』的姿势时,尤其是他的视线接触到男人伸入女孩外套内搂在女孩腰部的手臂时,微微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走了过去。
「nicole,你的报告写完了?」reid半眯着眼,审视着我侧旁的『杀人犯』。
我能说没有嘛……
「没有。」我耸了耸肩。
「这位是?」紧『搂』着我的杀人犯先下了手,「nicole,你还认识fbi的人。不打算替我们介绍一下?」与此同时,腰间的刀子似乎已经擦破了我一层皮。
reid在『杀人犯』说话时瞧了我一眼,似乎也在等我口中的答案
介绍你妹啊介绍。
这是reid,bau,fbi里最最聪明的多学位博士,也有可能是把你送进监狱的人。
这是杀人犯先生,就是你们刚刚在厕所找到的那具尸体的元兇。
你们真的希望听这样的介绍吗?
「嗯……没什么好介绍的。」明明一肚子苦水,却硬要挤个笑容出来。
「没事,那我来介绍。」『杀人犯』更加粗暴地搂紧我,「我是nicole的新男友,你好。」
13第十三通电话
「没事,那我来介绍。」『杀人犯』更加粗暴地搂紧我,「我是nicole的新男友,你好。」
reid目光中的困惑夹杂着莫名的失落转瞬即逝,他垂下眼眸,舔了一下干涸的唇角,礼貌地回答:「你们好。」
请不要用上『你们』,因为我不好,非常不好。
「reid。」喊出这个词时,腰部被刀尖狠狠顶了一下,明摆着在告诉我『你只要敢说些不该说的,我现在就把你的肠子全掏出来』。
「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明天要外出郊游,今晚特意来商场买些必需品的。没想到又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你了,真巧。」
没想到又说不准要去地狱郊游了,真巧啊。只希望,这次不要是什么长久居住。
reid的视线扫过我翘起的嘴角,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终于,他说道:「那么,我去工作了。会尽早让你回家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听懂了。
reid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迟疑。右手边的男人随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左前方的夫妻中,丈夫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1:30p.m.
还有半个小时,只剩下半个小时。
「你真的认为那些fbi一个个都是蠢货吗?」
「难道不是吗?」
「你就那么确信他们会只查独自的男性而忽略这边么?」
「人多、量大,他们只会找最有可能的。」
「如果我没有被你抓到呢?」
「那么我也会逃掉的。」
「因为你觉得你很聪明?」
「我不否认。」
「……」
「我的『好奇女友』问完了?那可以闭嘴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成功逃掉了,我会死吗。」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讨厌女人。」
『杀人犯』先生,如果你真的聪明,就不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早死晚死都要是死,为何不拉个人一块去『旅游』?只可惜了我那写了一半的论文。
「现在播送一个通知:十分钟后,商场就会解禁,请顾客们耐心等待。」
真是,好、消、息、啊!
「恭喜你了。」
「同喜。」『杀人犯』先生轻蔑地用嘴唇摆出一个让我恨不得现在就凑他一拳的口型。
「打扰一下。」一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到我和『杀人犯』先生的跟前,「能不能麻烦这位先生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第一反应,我本能的开始寻找,也被我找到了,那个立在不远处的智慧过人的博士——您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麻烦你配合一下。」见『杀人犯』先生没反应,面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一遍。
腰间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发颤,我能感觉到。所以他是要束手就擒还是……
「滚远点,不然她就完了。」
利刃从我的腰上被移走,下一秒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还是要鱼死网破……
尖叫声,逃窜声,此次彼伏。
被刀子抵着的人还没叫呢,围观的能不能安静些?
很快,能逃的闲人都逃了,周围围满了握着各式枪枝的刑警与fbi,甚至还有飞虎队的成员。
那些警犬又是怎么回事,先前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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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用刀子抵着别人的人是我,那么如果能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也会暗自『得意』一下。
可不巧的是,我是这群人想营救的那位,被刀子抵着的那位。
好吧,nicole,有那么多人为了你举着一把把抢,你也可以心理自我安慰下了对吧?
「让开!难道你们想看抹脖秀吗?」『杀人犯』先生的嗓音震得我耳膜有些疼。
hotch做了个手势,围绕在我前面的fbi随之朝两侧散开,空出了一条路。
我听到了『杀人犯』先生不屑地一笑,他铁定依旧还在认为这群人只是吃白饭的蠢货。
「走!」他朝我吼了一声。猝不及防,我打了个寒颤。
『杀人犯』先生时刻注视着两旁的持枪刑警,而我则尽可能在行走过程中让自己的脖子避免被刀刃擦伤。咳……被mr.telephone祸害久了,做人质这种事我竟然也驾轻就熟了?
我微微扭动脖子,将眼球使劲朝右侧翻,见到reid正双手合十,焦急地在不远处左右踟蹰。
我突然发觉在这个世上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我亲爱的『细胞生物学』,你那么努力地给我补课,我却没有办法活到能应用那些知识的那一天。
斜眼瞥了一下正下方握着刀柄的手,我脑袋又开始间接性抽风了,自救这种事情,做多了也能驾轻就熟吗?
我将右手放置到身侧,悄无声息地摆了个「三」。
会有人看到吗?
收起一根手指,现在是「二」。
看到了会理解吗?
紧接着是「一」。
将最后一根手指收回,右手握拳。左手从一侧快速窜起,将男人握刀的手朝前方用力一堆,右手瞄准手臂关节处的麻经就是一拳,同时身体快速下蹲。
我不清楚那些动作花了多久,只知道做完以后枪击声来自四面八方,等我反应过来时,身后站着的男人已满脸鲜血,脸部被打成了筛子。
四周的人开始跑动,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扶了起来,但我有看到,reid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所以我是该庆幸自己身上没洞吗?
***
救护车上,我与reid面对面,他执意要送只有腰间破了些皮的我去医院。
「还好你听懂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在勾唇微笑。
他似乎有一些含羞,别扭的转过头,「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你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测评,不可能出去郊游。而且你用了『又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有麻烦了。」
果然,我们一见面十有□是我有麻烦这种事已经成了公认了的吗?
「完了!」我站起,头顶重重地撞在了救护车的车顶,「好痛!」
「nicole,你没事吧?」
我捂着头顶,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起论文还没写完……你能和驾驶员说一说,不去医院行吗?我想下车回学校宿舍。」
「这……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把我丢路边就行了。」我相信mr.telephone会来接我的。
「……」reid黑线。
「对了!」我的跳跃性思维又一次让我想到了个严峻的问题,「这里是哪?」
reid一定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回答时眉头也没皱,「你刚才去的地方是potomac mills,virginia(维吉尼亚波托马克购物中心),难道你连自己所在的州都会忘记?」
原来我还在维吉尼亚?!所以reid直接认出了我是nicole……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只要打个贵死人的的士,不用被动等mr.telephone来接也能在日出前回到学校?
「reid,你让司机把我丢路边吧,不然论文就真的写不完了。」
***
在救护车驾驶员『深沉』目光的注视下,我终于如愿以偿下了车——喂喂,不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好么?
十字路口竖立着的圆盘挂钟,时针不紧不慢地挨在用罗马字母书写的xii上。
「reid,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真的。」我拉紧些自己的卫衣,内心松了一口气,感嘆总算踏上了一块自己不会犯『间歇性州名失忆症』的土地。
reid双手插着口袋,与我并排走在无人的街巷上,「这么晚的天,我必须保证刚从罪犯手中脱险的女孩不再落入另一头饿狼手中。再说,你现在还有病。」
我……有病?
我停下了脚步,reid紧跟着驻足。
我的眼角抽搐了两下,扭头看向他,「亲爱的dr.reid,您能不能解释下,什么叫做,我有病?」
「no!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口误』,急得连连摆手,试图解释,「我想说的是,你现在有病,不,是你前不久刚发过病,不,是你得了病……你明白的、就是那个选择性失忆症……」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好了啦,不用解释了,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我用手地捂住嘴角,抑制不住得偷笑,「我这个有病的患者在逗你啦,别那么当真。」
看着reid不仅没有丝毫笑意,反而紧绷着的神情,我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我不仅患有『选择性综合失忆症』,连在『寻找笑点』这方面也需要努力。
下弦之月孤单地从午夜寂静的云稍中探出一抹黄,维吉尼亚大学校门口有两个幽会的身影在做着『深情』告别。
「reid,送到这就可以了。」
「午夜的校园也会不安全的,就像上次我们小组经手的案子,校园里接连有女性被杀,胸口全部被刺了一道,最后查出兇手是校园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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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转移话题啊nicole。
「其实我很想知道,reid,你刚才在商场有没有开枪?」
「嗯……我想有吧,而且还是第一个扣得扳机。不过放心,我很早就看见了你的手势,视线、准镜、目标三点一线,我记得很牢。」
我当然『放心』,有什么东西是你看一遍记不住的?只不过,纸上理论和实际操作这种事情……
「如此说来,你的枪法真的大有长进了?」
「不是,我瞄准的是他的腰。」
「……即便如此,再一次的,thank you。」我挥了挥手,背对着朝后退了两步。
「不用我……」
「不用啦!」
「nicole!」才走出几步,便被叫住。
「什么事?」我停下脚步,半转身子,微微歪头。
「我……嗯……没事。」reid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瞟,不断搓弄着双手。
「对了,reid,那我有事。」
「嗯?」
「那天,谢谢你,如果需要,我会说的。」
「what?」
「晚安。」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再见,reid,祝我明天考试好运吧。」我扭头就走,举臂挥了挥手。
「等一下nicole,你刚刚说……」
「nicole——」
「你刚刚到底——」
让我想想,报告还缺些什么内容?
幸运的是,早饭前我应该能写完它。
14第十四通电话
生物白痴大战生物细胞的噩梦终于要到头了。
我右手执笔支撑着下颌眺望着窗外枝头上一只橙尾巴松鼠,等着mr.l发综合测评卷。论文于吃早饭前写完了,只要再通过这场考试,修到这一年的学分,我下一年的奖学金就有着落了。
——「nicole,你行不行?」
——「esta,你要对你的bf(best friend)有自信才行!」
——[nicole,good luck.by reid]
初夏的季节已至,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从未如此真实过。
加油,nicole!做一个名副其实的『nicole!(mw:nicole在英文里等同于胜利者)
接过mr.l递过的试卷,我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心脏似乎即将一跃而起,穿过食道、滑过味蕾,被我一口吐出来。果然,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从第一题大致扫到最后一题,我亲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有点想立桌大笑的冲动,『嘿,伙计们!我会告诉你们我的『生物细胞学』几乎猜中了卷子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重点吗?你们问什么是没猜中的?当然是我的学生编号啦!』
前提是,我喊出这句话以后不会被mr.l请出考场。于是众怨怨,不如独乐乐吧。
顺利填完选择题,我转战问答。
窗外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时而发出几声『咕噜噜』,暖风扫过额前的碎刘海,我却一点也不觉烦躁。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执笔的手停在了第一道问答题上,稍一用力,试卷被我戳了一个洞。
没事的,无视、无视就好,一切以测评为大!
唰唰写完一排字,恼人的铃声仿佛咫尺耳旁,我要聋了。
我又一次弄错了,今天,很烦,烦死了。
在外面矗着的是家具,在闹腾着的是食木头的白蚁,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越是想麻痹自己,集中精力,越是大脑一片空白,一个知识点都想不起来。
「啪!」将一个小学生都不会写错的单词第六遍涂改掉时,我拍桌起身。
「这位同学,你有疑问吗?」
意识到时,mr.l正透过那块厚厚的玻璃片打量着我,瞬间,我成了这场考试的焦点。
《mr.l再展雄风——测评题难到学生拍桌》我应该已经能估测到这周校园报刊的主题了。
「我……我、我肚子好疼,想去医务室!」
mr.l只是看着我,没有任何表示。
「快、快疼死了!」我死死捂住小腹,「大概是急性阑尾炎!」
《mr.l再展雄风——测评题逼到学生急性阑尾炎就范》校园报刊又有新话题了。
教授啊,您再不开口,我就要说我心脏病也犯了外加急性脑梗塞,再耽误一秒就要一命呜唿了!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在我复杂的神色中,mr.l终于皱起了眉头。
『要!』『快送!』『快啊,我这题正好做不出来了。「
以上,是我从周围同学的脸上读到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我捂着肚子,在各种怨念的表情排挤下冲出了教室,我要去解决那玩意,立刻,马上!不然,我就要疯了,真疯!
测评?奖学金?是我想多了……
***
冲出考场,我用有史以来最意味深长的眼神怒视着面前这座被红色油漆烙得刺眼的大铁皮。
电话亭已不似第一次见面时崭崭如新,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已褪了很薄的一层表漆,而先前寒到了我的小gg也黯淡了一层色泽。
我拉开沉重的隔音门,再一次与世隔绝。
我们见面没有半年也有个把月份了吧,为什么你到现在也不懂我的心呢?
不急着拎起电话,单手拂过那凹凸不平的按键——从来都没有按过,自己永远是被动的那只。
过了这次测评,您想响多久我都在旁边陪着你,如果需要我还会敲垃圾桶给你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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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滑下,拂过那积了浅浅一层灰尘的小桌板,将手上的灰尽数涂在固定在上面的便签本上——明明一次也没有用过,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摆设。
明明一次也没用过……
明明一次也没用过?!
我记得,第一次注意到这本便签本时,它还是原装配置,一张也没有少,可现在……我屈身查看撕裂处的留痕,明显已经少了十来张。如果我没有动过,那么究竟是谁,还是说,这东西平白无故会自己出仓旅行?
我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便签本左边几厘米处的深褐色电话薄上,上面也堆了很浅的一层灰,看来也有些月没被翻阅过了——起码我没有。
深唿吸一口气——nicole,奇怪的事你还见得不多吗?——我利索地翻开了第一页。
[preface]: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序:维吉尼亚大学)
我的唿吸此刻凝滞住了,一页纸上只有这一行字,熟到我再熟下去就要吐出来的一行字。
再是第二页:[the first call]:san diego (第一通:圣地亚哥)
第三页:[the second call]:des ines,lllinois (第二通:德斯普兰,伊利诺州)
接着是第四页、第五页……我像个疯子一样,一页页翻阅,险些将几页纤薄的纸张撕碎。
……
[the ninth call]:restroom,potomac mills,virginia(维吉尼亚,波托马克购物中心,卫生间)
终于我停了下来,因为,到此为止了,后面,是空白页。
这就仿佛你翻到了本专属自己的日记本,无形的事物将你的去处一一记下。我是该兴奋吗?有人代笔写日记了;还是该害怕?害怕那些未知的事物。
亭外的绿树上,橙色尾巴的松鼠几个跳跃,跳上了另一棵树的枝头。压弯的枝条在阳光的穿透下在我的脸上印下了一小窜影子。
是该,害怕吗?
可我,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习惯,真是可怕。
电话亭的铃音还在叫嚣。
你想玩吗?
那我陪你。
看你什么时候,才懂我的心。
***
推开玻璃门后,四周黑漆漆的,唯一有亮光闪烁的地方,是前方一块巨大的电影屏幕。
屏幕投映的,是近来热播的爱情电影。中间几排好一点的位置已经座无虚席,一对又一对的情侣相互倚着,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应该是洋溢着幸福的那种。
被在场的情绪感染,我突然好想谈场恋爱试试。
一股热流从身后窜出时,我才意识到送我来这的不是什么bf,而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着的mr.telephone,日日夜夜?才怪!
我回头,手还未触到身后的黑色幕帘,火焰就这么突然而然的窜上了那块深色的布料。
接下来传来的不是mr.telephone恼人的铃音,而是另一种更让我渴望前者的声音——火警警报!
这次,玩过火了!
我扭头,一路朝着电影屏幕旁亮着绿色字迹的『安全出口』下沖,同时喊着:「fire!」
人群开始骚动,先前还黏在一起的情侣们各顾各跳起,将目标全定在了安全出口。
大概是我反应及时的缘故,先一步到了安全出口,推开门,长长的通道内,同样烟雾瀰漫。
身边有人陆续擦过我,没命地朝前奔跑,而我却不知为何对前方捉摸不透的前路恐惧了,愣是呆在了原地。如果另一扇门也通向火场的话,那岂不是……
无路可逃……
回过头去时,身后的影院已被烧去了后排的三分之一,第一次发现,时间如浪涛,汹涌向前。
被逃命中的人无意间撞到,再加上失神,我一时失去了重心,朝一旁跌了几步。
这一撞,到是把我撞醒了——火灾,最忌讳的不是兇勐的烈火,而是刺鼻的浓烟。
电视上说得是多么好听,一旦遇到火灾,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现在请专家们告诉我,电影院要去哪找湿毛巾和水?
我只能用衣袖捂住口鼻,尽可能地半蹲下身。不过,你半蹲别人不蹲只有挨撞的份。
好不容易朝前挪了些路,却见前方像人肉堵车一般塞成了一团,无论是哭啼声还是骂骂咧咧喷口水的,都似乎在陈述一件让人绝望又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事:前方的路,被堵住了,堵死。
你听过人类死前的悲鸣吗?
女子窝在墙边低声抽噎;男人用尽所有力气敲打着钢筋水泥;那些教徒啊,跪于浓稠的烟雾中低声祷告;那些孩子啊,抱着父母放声大哭。
只有一位黑髮的女子例外,她身着长袖便装,锲而不捨,问所有能问到的人:「这里是哪?这里是哪?」
恐惧,死亡……大家已经对除自己以外的事物麻木了,回答她的不是抽泣声,就是疯子般的怒吼。
死到临头,谁都是敌人。
如果还有希望,我一定要问到这里是哪。mr.telephone,你还不懂我的心,你又怎么能抛弃我呢?
是不是只要照你的棋盘下,问到地点,你就再会来接我呢?会吗?别忘了,你对我的观察日记还没写完啊混蛋铁皮子!
熊熊的大火就是一群兽,它们挡住了前门,堵去了后路,还没咬你一口时,你就已经被它们的气势吓掉了半块胆。
火焰还没伤到我,我却已能感觉到喉咙口的灼热感异常清晰
第30页
没用了?已经,没用了么?徒劳,是么?我停止了无意义地『问路』,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蹲下,尽可能的将头埋进双膝内。
是不是该在死前给几个认识的人打电话呢?
esta那个没良心的在考试,所以剩下的只有……reid?
周围的抽噎声断断续续,浓烈炙热的烟雾早呛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些先前发狂哭喊和打砸的人或许由于过多的吸入这里的烟雾提前『走』了吧。
「hello,嗯……nicole?」
「hi,reid。」没想到,你竟然存了我这个倒霉蛋的电话号码。
「考试出状况了吗?还有,你的嗓子怎么了?」
「我……」
是我产生错觉了吗?为什么我看见有人朝着我走来。是,死神来接我了吗?穿着……嗯、穿着大厚皮衣的死神?
「nicole,are you ok」
我还好吗?我不知道。我已经连死神都看到了,大概、不好吧。
「nicole,你能听见吗?」
我能,可我已经回答不了了,嗓子快冒烟了。
死神先生,能晚些再来接我吗?让我再和这位聪慧过人的天才说两句话好吗?说不准,下一世我也能成为个天才,不再衰下去了。
「nicole?」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不要,不要抓我!不要!
***
重新唿吸到新鲜空气时,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我完全是凭藉着求生的本能紧拽着身穿橙色消防衣的消防员的衣服跟着出来的。是的,不是死神,是消防员。
看着外面不同于火灾现场同样刺眼却不灼热的阳光时,我将手机重新对准耳廓,用已经伴着一丝血腥的鸭子嗓音,憋了几个词出来:
「im fine。」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经无力去顾及了,黑暗……铺天盖地。
but——
——i’m fine,reid.
——i’m fine.
15第十五通电话
the bitterest tears 射d over graves are for words left unsaid and deeds left undone.——harriet beecher stowe
(哈里耶持·比彻·斯托: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里流出,为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和还没有做过的事。)
***
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正如老虎讨厌吃青椒那么简单。
我更讨厌这些穿着白色长衣的人在眼前晃,就我同样讨厌吃青椒一般。
——我,讨厌医院。
重新睁开眼睛的那剎那,我以为我免费获得了天堂的入场券。直到看到几丝不易察觉的裂痕布在上方的天花板上,点滴瓶唐突得矗在左手边的金属杆上,我明白,又到了另一个令我厌恶的地方。
「十号床的病人醒了!」
拿着话筒的,举着摄影机的,就如密集的沙丁鱼涌了过来。
「作为火灾现场的倖存者,您能谈谈什么吗?例如当时的情形。」
「听说这是一场恶意纵火案,小姐,您当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还有……」
「这里是医院,能不能让病人休息!」
在床边晃荡的身影,还有女记者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我感觉我快缺氧窒息了。还有护士小姐,你们难道不能在他们进来前就阻止吗,非得等他们往我身上喷些口水?
「fbi!请各位暂时出去,我们的发言人会向你们解释这次的情况的。」
fbi?又一我厌恶的名词。
「nicole,are you ok?」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
『are you ok』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想把自己吊起来,质问自己敢不敢再倒霉一些。
我低头看向自己,四肢、手脚,能在的都在,应该没太大问题吧?
试着抬高些头,视线越过reid,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morgan。
『hi,girl!怎么又是你?』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句话,是呀,怎么,又是我?怎么,又是你们?
reid循着我的视线回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定是考虑到了些什么,「嗯……morgan,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去询问其他受害者。」
「那交给你了小伙子,好好安抚受伤的姑娘吧。」morgan摊了摊手,顺势关上了门。
不大的病房,却因为只剩下两个人而显得空旷了许多。四目对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次是一起恶意纵火案。」倒是reid,率先打破了这我不想撕裂的平静,「135名观影者,只有一半不到的人活了下来,死去的人中有五分之四是被浓烟呛死的。很高心,你是另外那一半。」
他的语速依旧很快,快到我的心脏也试着跟上那种语速。
「你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或是不正常的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前的他还在问我『are you ok』,现在却在向我询问着线索。
「i……」我试着发声,却只能察觉到喉咙口火辣辣的痛,还有几丝涌上来的血腥味。
「我记得护士说你的嗓子被灼伤,一时半会讲不出话……我不应该那么着急问你问题的。」后半句,他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摇了摇头,勉勉强强勾起一个微笑。
reid却没做出其他回应,而是低下了头,眸子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视线,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说了一句让我心脏险些骤停的话:「我以为……我以为你在学校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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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说,『我以为』。
他以为,我在考试。
他以为……我骗了他。
我摇头,我想解释,我想继续编一个不会被识破的谎言……没有言语,才发现想做的一切是如此的令我无力。
如果我可以说话的话,我是不是又该使用那个拙劣的谎言——『我是womei ann,nicole的妹妹,我的姐姐现在绝绝对对在做测评卷,或许,已经做好了也说不准。』
我开不了口,或许开得了口也说不出呢?
「我想,你应该、应该不是womei。」他的视线扫过我后,又很快移向别处。
心勐地揪紧,我不想放弃,明知在逃避,我仍可以心安理得的锲而不捨,用嘴型,我吐出了一个字:『why?』
「由于担心你,我找了garcia调查你的资料,她说你没有什么妹妹,更没有其他直系的亲属在这,还有,你上次的那道疤痕……所以、所以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根本没有一个女孩叫womei,」reid终于直视了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询问我:「why?」
『why』真是一个怪异的词,几乎所以不合乎常理或是难以言语的事都可以扔出这一个炸弹来代替询问者的种种想法,他把这个炸弹重新扔给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我要撒谎?为什么我可以做到接二连三的用谎言去搪塞?或是为什么我可以做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不知何时,我已把下唇咬得死死的,直到那种浓烈的血腥味从舌尖蔓延开,我才察觉到了疼痛——这不是梦。
除了摇头,我能做的只是摇头。正是因为我弄不清那个『why』,我才会用谎言去掩盖,用一切的拙劣去编织一个漏洞百出的大网,最后把自己困在中间,进退两难。
如果重新再来,我依旧会这么做,我,别无选择,mr.telephone,何时给过我选择?
mr.telephone几次把我逼到绝境,我都没有流下过一滴该死的眼泪,可这次,我竟有些抑制不住了。
每次脱险,第一眼看到的都是reid;深陷生物学的泥潭时,把我拉上来的也是他;就连先前漏洞百出的演技,他也不去捅破……或许,他说出那些话时,费了更大的勇气?
「从来、从来……咳咳……从来就没想过欺骗你,我想、我想解释……咳……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咳咳……相信我。」努力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憋回,发出的声音,已经有别于曾经,沙哑得像一个迟暮之年的老妇人。声带很疼,仿佛细长的琴弦,下一秒就『咯噔』撕裂成两段,可我强烈地意识到,如果不解释,将来会更疼,疼一辈子。
黄昏的橙晕穿透冰冷的玻璃,照射在女孩苍白的脸颊上,一滴泪珠悄然无息地顺着眼角滑下。
reid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落泪,但他知道,这个女孩和之前那些受害者或是失去亲人的无辜者都不同,或者说,差得太多太多。
「别、别说话了,医生说你这一个月必须好好保护嗓子。」reid显得手足无措,慌乱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前面不该说那些话的、我……」
我恨眼泪,除了浪费体内的盐分,这东西什么也做不了,可我终究控制不了。
「对不……起……咳咳……相信我。」不行,我要说完,起码要把这句说完。
凝视着我的眼睛许久,reid沉默了片刻。终于,他从床边的矮柜上,抽出了一张面巾纸,生疏地去抹我眼角溢出的泪珠,放低嗓音,轻声却不失坚定:「ibelieve you,ibelieve.」
这一次成了我无措,我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替我擦去眼泪。
「你知道吗?那时我真的吓坏了。」reid深唿吸了一下,眼眸垂下,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无论是你当时的声音还是我所能想像到的,都让我觉得你那时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拜託了garcia,让她替我定位你的位置,而bau也恰好接手了这个案子。」
我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后又合上。
「到医院后我直接找了你的床位,从医生那得知你只是灼伤了声带时我的喜悦绝不亚于莱特兄弟在1903年造出第一架依靠自身动力飞行的载人飞机,」他别扭地别开脸,看向窗外,「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从你的表现中我就能看出,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只是……只是在等你亲口告诉我。我怕有些事情今天不说明白就没有下次了,我害怕等不到你亲口说出真相的时候了……我……」
其实,大家都是自欺欺人的傻瓜。
有时我在想,太过华丽的谎言,趁它无法挽回之前捅破或许还有希望?或许还附带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唿吸声,也能听到窗外时不时一声昏鸦的长鸣,可我听不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我的大脑被reid的一席话搅得浑浊。
「nicole,其实我那晚就想告诉你,我……」
「reid,我那边忙好了,该去侧写了!」伴随着两声敲门,reid的话被morgan在门外打断。
他皱起眉,回头看了一眼门把手,又扭过头来看我,深棕色的眸子不自在的在眼眶中转悠,不知道该看哪。
『去吧。』我做了个嘴型,沖他挑了挑眉。
「那么……我走了。」依依不捨,他一定还有什么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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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挥了挥。
拉开门时,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记者那边我会处理的,你的事不会上电视的。」
门关上的剎那,我动了动唇,『thank you.
***
终于,我可以褪去另一个虚假的伪装,真真正正做回我自己。
可是,每秒几千公里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以及,该死的『间接性州名失忆症』又该怎么破?
还有,我的测评成绩要怎么补出来?
最后,mr.telephone那边我该做些什么?!
16第十六通电话
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benjamin franklin
(班杰明·富兰克林:天助自助者。)
***
凭藉着该死的小强体质,我在医院里浑浑噩噩一周都没有呆到就奇蹟般地出院了。除了嗓子还有些发声困难外,其他部位的状态在这几天的躺尸中没有比这再好不过了。
要问我怎么回去的?我只不过在马路上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算面露和善的老阿姨用老鸭嗓子问了个路后,安安分分地坐在路边等那座把我推入火场的大铁皮盒子来接我的罢了,再简单不过了。
mr.telephone服务还算周到,把我送回了教学楼门口,我临走前还不忘翻翻他的日记本,看看新鲜事,果然,又一次上本了。
敬爱的mr.telephone,你再也不用去懂我的心了,都是我的任性,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小白圣母玛丽苏,我对天发誓,以后永远都是我去猜您的心,去为您着想,。所以看在我如此诚意的份上,您不需要思考太多,您只要送我去多去做做人质什么的,火场这种危险的地方就算了行吗?
我不知道mr.telephone看懂了我复杂的表情没有,反正它依旧是一声不吭的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无影无踪。好吧,我当你默认了行吗?
果然,我是小白圣母玛丽苏。
***
我已经在mr.l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天一……不,准确说是一个小时了,回应我的永远是烙着dr.l的那个黑色框框的铭牌。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补考!
「mr.l,那天离开教室后,我真的准备去医院,但在路上我碰到了一场火灾,于是我就义无反顾地冲进去救火了。瞧……咳咳,我的嗓子可以证明,现在还沙哑着呢,就是被浓烟烫伤的。」
mr.l所做的回应便是眯着那双泛着眼角纹的眼睛,透过那双金丝边的老花镜片打量我,然后千言万语彙成一句:「证据。」
对了,还买一赠一送了一句;「否则,等着下学期重修。」
「我的嗓子不就是……」
「嘭!」
于是,我便在这呆了一个小时了。
mr.l的性格就是这样,固执到我想发疯,可终究无可奈何,他可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我这种缺考、缺课生用什么『自虐罚站』的雕虫小技轻易就被打动的人。他看重的是比细菌大个十的六次方的铁证,混蛋,又不是fbi,要什么证据啊!
fbi?
我知道,我该找谁做救星了!
「reid,你现在有空吗,能拜託你一件麻烦事吗?」
「nicole?我手边的案子马上就能结了,能帮到你什么嘛?」
「嗯……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个……伪证?」
***
校门口,远远就看见了那位套着格子衬衫,斜挎着棕褐色拎包,黑眼圈厚重得像熊猫亲戚的大男孩。
他同样也很快发现了我,朝我挥了挥手,小跑着赶来。
「我一下飞机就赶来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秋末入夏之际,维吉尼亚的温度已攀升至27、8度,我能很清楚地看见reid额头上渗出的小汗滴。
「reid,你需不需要先睡一觉,看上去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我昨天办案时有在沙发上休息过,今早还有喝过咖啡。」他翘了翘唇,一脸风轻云淡。
「别逞强了,你的黑眼圈早出卖你了。不是有和你说过吗,少喝些咖啡,咖啡因对大脑智力发育不……」我及时止住了嘴,如果把『对智力发育不好』这种话用在reid身上的话,那我岂不是只能自称脑瘫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真的。」我转入正题,「记得我先前和你通话时说的吗,只需要你帮我做个伪证。」
真的,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可能重修一年学分罢了,仅此。不,这是大事,天大的事,与我。
「伪证?」reid眯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哎,谁知这个普通的比喻词在这位年轻的fbi侧写员脑海中不知被曲解成了什么意思。
***
mr.l用右手架着他的那幅金丝边眼镜,将reid手上印有fbi三个大单词的证件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我其实知道,他这个固执的老顽固从来就没有指望我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从一开始就指望着我自己打退堂鼓。
与他斗,其乐无穷?
还是算了吧。
扯下眼镜揉了揉眼,mr.l应该是相信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无边挂钟,再巡视了一下墙角的人体骨架图,最后才把视线移向了我,所以,我紧张应该是自然的吧。
「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放学,我拿套测评卷给你,当场做。」
当场做?当场做!只有一个多小时!
mr.l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也不管我隔了几天要点是不是忘光了。他退到他的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选了一把最不起眼的,对着某个抽屉的锁孔试了几次才打开,接着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几步开外的会客茶几上,再从笔筒里掏了一支笔出来,搁在了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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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眼睛眯成缝,对我挤了几个字:「你可以开始了。」
「请问,他可以在旁边呆着吗?」我指了指reid,期待地看着老教授。
mr.l拉开深褐色的沙发椅,坐到办公桌前,眼皮也没有抬:「理由?」
「我可以监督她有没有作弊。」reid抢在我前面回答了,多么蹩脚的藉口不是吗?
「不要出声。」这是默认了?
果然,面目和善(?)持有美国联邦调查局正统证件的人是不会被怀疑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打手语,可以做手势,甚至可以传小纸条?
坐上沙发,掀起卷子从头到尾快速扫视了一遍试题,我抓狂了。谁来告诉我,选择题被谁吃了?还有那道题为什么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它啊!测评当天的简单试捲去哪了啊?!
墙上的挂钟告诉我:还有一小时。不,应该是:你挂定了!
「mr.l,你是不是给错卷子了?」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试卷错了一事上。
老教授手中的笔只是滞了一滞,「我没出备份卷,这是大三的测评卷。满分一百,八十通过。」
八十?还有二十谁吐给我?
难得的晴天,紫外线不强,我却要在这做试卷。
两大题过后,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一题十分钟的渣速度要怎么在一个小时内答完十大题,四、五十小问……
又是十分钟,我草草填满了第三题的空。
抬头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reid,你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看了一眼mr.l,他正全身心致力于不知名的长篇小文章上。
我便指了指做完的第三大题,歪着头在身前比了个大叉,同时看着reid。
他,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唯一做完的三题中一题还是错的……这不能怪我,我完全不知道卷子上的这张图到底是身体内的哪个组件,这完全偏离了这学期所学的内容了otz
reid侧身看了一眼mr.l,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板。地板?
地板→硬的→骨头→骨神经?
我在图片旁边写上了『骨神经』,换来的是reid的连连摇头。他低头思索了一下,脸有些微红,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两侧。
骨神经+大腿?坐骨神经?
reid还是摇头。同时,他的脸越憋越红。
他再次指了指地板,然后做了个口型——s、y、s……系统?
下面+系统?难道是……泌尿系统?
看到reid点了点头,我兴奋地将第三大题的答案改了个遍。reid,让你表现出这个系统,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四十分钟过去了,过去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打了个颤,抬头看着mr.l从桌角拎起话筒,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一听到这种传统电话声就条件反射浑身紧绷。
mr.l匆匆讲了几句,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我:「我去见一个人,十分钟后回来,希望你不要做什么不良行为。」
他将桌上唯一一本生物书锁进先前那个小抽屉里,用钥匙狠狠转动了几下,离开前还不忘带一句:「fbi agent,麻烦你监督一下她。」
于是mr.l走了,走了!此时不作弊更待何时?
我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reid。
「测评是对学生综合能力的一次体现,它体现的是你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和理解能力,我认为……」他纠结着抿了一下唇。
我耷拉下脑袋,失落地低下头看下一题。
「……偶尔做一下弊也是可以的。」
我用两指捏了一下左脸颊,我一定是还躺在病床上没有睡醒,一定。
reid微微勾起嘴角,坐到了我身旁,在手臂擦到我的时候,尴尬地与我对视了一眼,朝旁边挪了一些位置。
「这道题考得是……」
『生物细胞大神』一出场,难题瞬间灭光光。
***
mr.l重回办公室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刁难一下这位考试缺席、三天两头不上课的女孩,他这人对规章制度这种要求可是很苛刻的。
既然她能请来fbi的人为她的缺席作证,他就可以拿出难题综合卷给她做,大三卷完全是他胡诌的。姜什么的,还是老的辣啊!
熟人来见他这件事,真的在他意料之外,不过,他之所以敢放心离开,完全是因为即使藉助手机网络,也查不出这份他当初绞尽脑汁用平生知识出的难题集。
打开办公室的门,黑头髮的少女依旧在很认真的做题,那位fbi的青年立在一旁看着女孩。这张卷子即使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都不一定能拿到六十,mr.l承认,这次自己坏过头了。他先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只要这女孩答完的题能对个七、八分,他就让她过。
「mr.l,我做完了。」黑髮少女双手举起卷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全被填满了。
mr.l不可置信地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想当年,他偶尔遇到的天才硕士生可是花了三十分钟,这个普通的大二女孩虽然花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五十七分钟,但那年的那位可是有生物学的硕士学位,这女孩,只是一位三天两头缺课、课程还没学全的大二生。
他接过卷子,伏在桌案上开始批阅,第一第二大题难度层次中等偏上,已经错了几个小地方,mr.l正欲微微拉升他有些松散的嘴角肌肉,却没能最终达到目的。后面的题……他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后面的题,几乎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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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年那个孩子的得分是:98分,而这个女孩的得分高达至90分。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这位普通的的女学生——她正朝他弯着嘴角微笑。
mr.l,维吉尼亚大学生物学系老教授,差一些就错失了他的新目标。他一定要,着重培养这匹脱颖而出的『黑马』!
不过,这倒霉的对象还蒙在股里呢。
***
校园小道上,我现在还没反映过来先前发生的一切:从第一次见面至前一个小时还板着脸看我的老教授mr.l,竟然激动地双手捏着卷子,声音微颤,告诉我补考通过。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联想到了飢肠辘辘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狼看绵羊。
「reid你真的很厉害,刚才注意到了吗?教授批卷子时脸都快青了。」报告测评学分全部通过,大劫总算过了,我高兴到可以去做接电话以外任何合理的事。
reid同样微微翘起唇角,视线瞥向路旁的常青藤上结的叶片,「想当年,他也是这表情。」
「想当年?」
「yes.」
「什么意思?」
「喂喂reid,别故作深沉啊!」
17第十七通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小修】有几个姑娘说有些云里雾里的,鑑于我的跳跃性思维,我发现最后的确有些跳跃的厉害,于是修了一下末尾几段。【这是小修】
因为我有说过下次更是周四,所以,原谅我的伪更吧……
with foxes, we must y the fox.——dr. thomas fuller
(dr. thomas fuller:遇到狐狸时,我们一定要学会狡猾。)
***
报告写完了,测评考完了,现在,我该一心一意把我全部的心思用到我最最心水的mr.telephone身上了。
我们该有一个了结了,不是吗?
头戴金刚石制钢盔,右手执二十厘米长菜刀,左手握着胡椒喷雾的发射键,脚踩遍布刺猬长刺的长筒鞋,身后背着登山包,里面放置核弹高危武器。
以上……
全是骗人的。
现实状况是,我背着装有长袖外套和20000ma万能充的小背包,口袋里塞着自制的胡椒喷雾剂,脚踩着万用跑鞋,除此之外……没了。
这个世界,即使是想保护自己,所需的东西也太贵了。
初夏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棉白的花朵开在天上,迎日的花朵支在丛中。
可我却少了这份欣赏的心,我害怕,害怕那一把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害怕,害怕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怒吼着说要杀你,害怕,害怕那一场烧得不知边际的火。
二十四小时全方位防备mr.telephone个人活动,现在,开始!
在我郑重坚定极富意志力的下完传说中的挑战书后……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后悔了,悔得肠子都绕一块了。
我才刚套上耐久度100%的新『装备』,它就出现了,我该夸mr.telephone来的真及时真为我着想么?
我偏不进,你能拿我如何?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以为我是圣母玛丽苏,一切都为我开挂,于是我成功坚持了……一分钟?!
春暖花开的午后,一旦掺上电话亭那只属于我的专属噪音,就在我眼中变成了枯藤老树的末日。
一点一点,那声音就像埃及陵墓中的金甲虫,咬穿皮肤,顺着血管,全部涌入了我的大脑……够了!
我拉开深红色的门把手——是不是再晚一些我的大脑细胞就被这声音吞噬了呢?如果脑袋空空傻傻会不会更好些?
自嘲地笑了笑,我摸了摸右口袋的防狼喷雾,拎起了该死的电话听筒。
***
该死的,一眼望出去就是令我深恶痛绝的绿色。
要知道,森林+夜晚=迷路心慌慌,大概再等个个把小时两个条件就能全集齐了。
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连个路人都没有的地方,光看天象什么的,我根本猜不出这里是哪快鬼地方,更别提回去了。恐怕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mr.telephone留给我的隐藏任务。
还没等我想好对策,脚下一空一实,不再是坚实的铁皮,我直接触到了地面。这次连让我走出去的时间都不给我吗?亏我天天给您用敬称。
头披着几撮白毛的灵雀坐拥在枝头好奇的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身旁时不时窜过几个橙黄色的小影子。
接下来是会再出现一堆杀人狂把我当猎物还是直接扑上来个老变态进行丛林小劫色?
先后从口袋中掏出胡椒喷雾剂和手机,我左手紧握喷雾剂,右手熟练地打开手机内的gps。
我昨天脑袋一热才反应过来,什么地理方位,什么询问坐标,我完全可以求助于gps定位系统呀!脑袋进过水的nicole,如果你早一些意识到的话……
『fredericksburg virginia』(维吉尼亚弗雷德里克斯堡)
两眼盯着gps上的地名,恨不得把它盯出来个洞。我在等,等mr.telephone像往常一样来接我。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悉索』,脚边熘过一只长尾巴的大田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再响的声音了。
我的脸部肌肉牵扯着嘴角微微抽动。
所以触发条件不只是知道地名,还包括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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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mr.telephone,我就知道您不会让我这么好矇混过关的,所谓可怜的少女想一步,万恶的电话亭已经摆好了整盘局。
「help!」
「别叫了,我早试过了,这没人。」
看吧,下一步棋已经给摆好了。这次是什么,困在小树林中的少女们?
「help!」
就在附近,很近。我四处搜寻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种时候还是逃跑明智吧,谁知道等一下会不会从旁边树丛中跳出个头戴蒙面套套的壮汉,然后把我拽到声音的源头处,然后……明天就没音了。
我随便选了个方向,然后小跑着往前。
「help!」
我勐地停了下来,因为这声音……就在脚下?!
我低头,那是一块人工造的有些腐化的漏水栅栏井盖,井内的黑色像张着巨口的黑兽,吞去了所有的光明。我为了看清,不得不将头凑近井盖,一股参杂着腐尸的湿气涌进鼻腔。鼻腔内一阵瘙痒,我于是很不凑巧的打了个喷嚏,于是下方传来了很不凑巧的「有人在上面吗?」
我能回答:『没有人吗?』我能把这群可怜的姑娘留在这种阴暗潮湿让我喷嚏连连的地方吗?
我抬起头,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同时握紧了手中的胡椒喷雾剂,忍下下一个喷嚏,低头朝着井内尽可能小声问道:「你们怎么会困在那种地方?」
「我被一个男人罩住头,醒来后就……」
「好,我知道,我现在立马报警!你们等一下。」不用猜就知道,下面可怜的姑娘们遇到了个疯子,于是各种软禁各种虐,这种事情遇多了也就懂了,都一个套路。
我掏出手机,期间胡椒喷雾剂不离手,犹豫了片刻,终于拨出来我与mr.telephone热战时的禁忌号码:911.
「这里是fredericksburg警察署,请问可以帮到你什么?」
「我在锻鍊的时候听到有女人在叫救命,她们被人困在了某个人工树林的下水道里。」大自然的天然产物中绝不会有那种腐朽了的栅栏井盖不是吗?
「某个?请问小姐你能说出具体地址吗?」
「其实……我也迷路了,你们可以定位我的手机吗?」
对面的接机小姐一定黑线了。
「好的,我现在开始定位你的手机,请你在原地等候三分钟。在此期间,你能帮我确认那些小姐们有没有受伤以及她们的名字是什么吗?」
三分钟?只需要0.03秒子弹就可以从背后刺穿我的心脏。我可不可以选择把手机留在原地自己逃走?
「你还在上面吗?」
下面,是和我一样活生生的生命,年龄听声音还差不了多少,我……看来不能……
「你们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受伤?」
「谢天谢地,你还在。」下面的女孩舒了一口气,「我是tara ricker,在我身边的是molly arthy。快!快救救我们!」
「受伤了吗?」
「我没有,但molly的情绪很不稳定。救援队还要多久?」
对不起姑娘,我这个傻蛋锻鍊到连这的具体地址都不清楚,又犯了失忆的老毛病,而我手机上该死的gps无法精确定位,大概还要个十几或是几十分钟吧……
「警官,这两个姑娘都没有受伤,但情绪上很不好。她们的名字我也问到了,是……」
「你确定!」听到两个姑娘的名字,对方明显反应很大。「你稍等一下……fbi agent……」
fbi?看来,mr.telephone设局时总爱用一些常用演员,换些临时的好不好,我不想见到这些人,再下去,百口莫辩。
「hello?」
这个声音?「reid?!」
「ni……嗯,小姐,你确定那两个姑娘的名字是ricker和arthy吗?」
reid,你真的很聪明。
「我确……」
「咯吱!」
原来不只有好人抓坏人会无意间踩到些树枝撞到些瓶子什么的,坏人想袭击好……嗯,普通公民也会犯差池。
……
我说nicole,死到临头,你这是在高兴些什么呀!
还是用固定演员吧,临时演员我消受不起。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对着扑来的影子就是一喷,让你尝尝我亲手制作的终极胡椒辣椒喷雾剂吧。同时,一只布制麻袋套上了我的头。
来人没有将动作接下去,我趁机向后退了一步,将套在头上的袋子撤掉。
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蓝色外套,双手捂着眼睛。我看了一眼左手的胡椒喷雾剂,再看了一眼朝我摸索来的怪男人,我对着他就是一阵勐喷,接着扭头就跑。
没走几步,我就发现视线有些模煳不清,路边的一切在眼前都杂成了一个圈——迷药!
mr.telephone,都那么多次下来了,让我一盘不可以吗?
树叶擦过我的额头,灌木划过我的衣角,眼前是绿色与阳光交替的光景。即使看不清,我也不敢停下步子,离开这!
不行,意识开始模煳,这样下去,会被抓住的,胡椒喷雾剂困不了他很久。胡椒……喷雾剂?
没有迟疑,左手已经有些脱力,我硬是硬生生地对着自己的鼻尖喷了一点,好刺鼻!
眼睛不由自主的渗出眼泪,鼻腔被呛得有些换不过来气,不过,我的意识比先前清晰了。
我把手机举回耳边,reid依旧在电话的那头,「姑娘,你还在吗?我的同伴已经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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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快和我说话,随便说些什么也好
「你……怎么了?」
「如果还想让我见到今天的月亮,就和我说些什么,最好是刺激的。」我跌跌撞撞地朝前方跑动着,我必须保持清醒。
忽的,前面明晃晃的阳光散了一片,旋转、跳动,一切都在我面前打转。长椅上,似乎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嗯……凭我几个月来的经验来讲,应该……不是坏人?
「help——」我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拜託,看见我,我需要帮助。
长椅上坐着的人似乎发现了我,确定了一下,笔直地朝我走来,她张了张嘴,我只能看到那张唇在上下跳动……我……你在说什么?
如果好不容易才逃开的,后脚再遇到疯子,那我应该是没救了吧?所以……她应该是好人吧。
手机依旧被我压在耳廓上,除了耳内的嗡鸣,还有其他声音:
「我……喜欢你——」
晕倒前,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你醒了?」
我睁开眼睛,是一位中年的老妇人——果然,我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没有再遇到什么疯子。
「小姑娘,减肥也该有个度,中暑了可划不来。」
脑袋已经不沉了,张望四周,我处在一户很简单的木质房屋内,「我……」
「你快处理一下这个吧。」上了年纪的女人,弯了弯眉,将我的手机递给了我,「那东西之前就闪个不停。」
我掀开手机盖,屏幕上印着大大的『生物细胞专家』——自从通过测评后就果断改了备註。
「hello?」
「nicole!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现在在哪,安不安全,要不要我来接你,我……」
「stop——我没事,没有受伤,不知道在哪,但很安全,那个reid……你说慢点,一个个来,后面的问题我忘了。」
「唔……我太过着急了,因为我没在现场看到你,只有那两个女孩,我还以为……」
「放心,我带了自制防狼喷雾剂,效果很好!」
「那么,之前……我在电话中说的……」
「哈?」
「没事就好,我过几天来看你,就这样。」
就这样?我记得我有要reid说些刺激的不让我晕过去。
嗯……昏迷前我貌似真的听到了很刺激、很不得了、甚至吓我一大跳的事情,是什么呢?
18第十八通电话
tomorrow you promise yourself, will be different,yet tomorrow is too often a
repetition of today
(詹姆斯·t·麦凯:你总期待明天将会有所不同,但明日却往往是今天的重复。)
***
学期末最后一天的中午,我趴在寝室的床上,有点无法接受刚才了解到的事实。
——由于多次缺课加上测评是补考完成的,下学期没有奖学金!
这也就意味着我要打工一个暑假,为mr.telephone三天两头来看我一次的该死『玩笑』买单。
真的是开玩笑!我将头埋进枕头里,恶狠狠地晃了几下,一直到有些头晕目眩才跪坐起喘口气。
像我这种三天两头旷工的人有哪家店会要我?
我已经悲观到连自己的将来都预测好了吗?
再一次的,我将头埋进枕头,摇晃着脑袋,直到头髮全部搅在了一团。
「nicole,你……」esta不知何时走进寝室,我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她,谁知她朝后跳了一步「哇!你在演《午夜凶铃》啊!」
我耷拉着脑袋,面露苦涩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髮,「不,我这是在演《哈姆雷特》,绝对的大悲剧。」
「这样啊,快下来帮我一下,我的行李两个箱子都塞不下。」esta正为回家做准备,没心没肺的应了我一句。
我真该为我有这么一个『好』室友而高兴。
爬下床,我拦在esta面前:「多么温暖的午后,如果你这一走我们说不准就是永别你会伤心吗?」
esta没有应声,伸出一只手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困惑地皱眉低语:「真奇怪,没有发烧啊,装什么小清新文艺风呀。」
「我是认真的,我没钱交学费了喂!」我尽量让我的表情认真一些。
esta拎起最后一件行李绕过我,「以后你流落街头的话我会多投些钱给你的。」
最好的基友就是在你极度悲观的时候驾轻就熟地损你一下,把你从悲观中捞出来,推进另一个洞里。
「下学期见!」esta把行李全扔了出去,关上了门。留下了一张连床垫都没有的床和无家可归的我。
「嘶——」我双手握拳,捧住脸颊,准备炸毛。
「啊,对了!」门重新被打开,esta露了个脸进来,「离开前记得锁门哦,暑假过完我们接着闹腾,不用想我!」
除了中间那个,我都可以向你保证,尤其是最后一条,我一定能做到的!
我考虑了半天,奔去了学校的机房,开始为自己谋求一条赚学费之路。
翻着一条条招工资料,我粗略计算了起来。
一般来说普通的快餐店是8美元一小时,一天8小时赚个64美元,加上小费的话勉强80美元,两个月天天做的话说4800美元……只能当零花钱花吧这点,学费的话还差很多。
混蛋啊,我要怎么交出近3万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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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赚3万元,还不包括住宿费,我还是去抢更实际些。
回寝室的路上,我习惯性的掀开手机看时间,看见屏幕上闪着:[五个未接电话],来电人全是同一个人——生物细胞专家。
我回拨过去,振铃了一下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nicole,你总算接电话了。」
「不好意思,手机调了静音。」
自从遇上了电话亭,我再也不敢调响铃和震动了,说不准哪天就成了我毙命的导火线。
「嗯……我找你,是想问你……你最近有空吗?」
「这个……」
放假应该是很空的,而且我就是想忙都忙不起来,但是……打工……
「如果没空的话也没……啊!」
「喂喂,reid,你没事吧?」
「我没事,咖啡不小心翻地上了。听说这两天大学都开始放暑假了吧,所以我想你应该有空的……哦!正巧我有两张去拉斯维加斯的双人游。」
「这是约我的意思?」鬼使神差,我竟然问reid是不是在约我。
reid没有立即回话,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听见了一两个比较熟的声音。
「……yes.」
我,流落异处,经常被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折磨的nicole ann,被我最最敬爱的生物细胞学专家约了。而且不是短程旅行,是去拉斯维加斯,我本来还以为是去个公园喝喝咖啡什么的,没想到是横跨全美的『赌城』游。重点是,双人游啊!惊喜还敢再大一些吗?
我突然觉得脑袋里有些乱,你能想像吗,reid特意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或许说,约会?
「nicole,你还在吗?」
我愣了一下,手机险些掉在了地上。重新贴回耳朵,「嗯,我还在。」
「所以……」
「bau那边没问题吗,案件应该不少吧?」
「正巧遇到年假,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我想应该没问题的。」
reid,reid……
我把这个名字在脑海中默念了几遍,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乐意至极。」
「yes!」我听到reid兴奋的喊了一声,显然不是对我,除此他旁边还有其他人的欢唿声。
「时间我过会发简讯给你……喂!你们别……嘟嘟嘟。」
拿着电话,我愣在了原地。我竟然就这么答应了,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话说,我对reid又是怎么样一种感情呢?遇到遇到再遇到,除此呢?这次去了,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学费?呵呵,不是说『享乐需及时』、『桥到船头自然直』吗?唉,我敢不敢再自欺欺人些?
***
[from reid:7月15日星期三晚上20:00 我在机场六号门等你,记得带上所需行李。]
我拉着拖杆箱,立在六号门内,将简讯再一次地默读了三遍。抬头看了一眼电子大屏幕上的时间:20:05。
淡黄色的月亮刚刚爬上高空,随着感应门一开一合,夜色中的风钻进领口,有丝微微的凉意。
即使reid迟到了,我依旧压抑不住心中涌出的一股陌生的欣喜。(所以前面才是重点?
藏青色的格子衫,托着一个深褐色的行李箱,reid几乎是小跑着进的玻璃感应门。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对我说:「让你久等了,公路堵车,不小心来晚了。」
「没事,我也没等很久。快去拿登机牌吧。」
为什么我说完后觉得上述对话的主角顺序应该反一反?
正值度假的季节,拿登机牌的队伍很长,终于安检完毕,时间已经指向了9:05。
【旅客们,前往拉斯维加斯的kg180号航班,已经开始办理登机,请旅客们到40号登机口登机。】
前往拉斯维加的航班?应该不是我们的那一班吧,同一天晚上去同一个地方的航班有两架并不稀奇。
以防万一,我低头看了一眼登机牌,上面清楚的写着:[flight:kg180]
「reid,恐怕我们要跑一下了。」
reid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了登机牌。两眼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狂奔!
「reid,国内航班不是应该提早两小时来的吗?」我腰间的挎包再加上身后托着的行李箱让我有些吃不消,40号口啊,这要跑多久?
「平时都是坐组内的专机,有一段时间没自己坐过飞机……所以忽视了。」
「咦?那你们平时休假时你在干嘛?」
「我一向会去图书馆看书。」
我听到黑鸦拍着翅膀刚从我的头顶飞过。
好吧,图书馆这地方,有可能真的是能搭讪到有知识有文化女孩的好地方。不过即使是有女孩主动和reid打招唿,他也会早就跌进复杂的书籍中听不见吧。
还好这架飞机够大,登机时的队伍够长,我们赶到时正好是最后一批。
抬头查看着座位顶端的座位号,我寻找着我的座位。一不小心,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撞到我的是一位架着黑边眼镜框的中年男人,他身前挎着一个相机包,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箱。
「sorry。」他是唯一一位朝反方向前进的旅客,眼神刚对上我,就急着撇开了视线。
「怎么了?」reid在我身后询问。
「没事。」我抬头,继续寻着我的座位。
脑袋靠上椅背的那一刻,我真心希望这是一次让我全身心放松下来、没有危险、没有电话亭与我相伴的快乐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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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回nicole接电话的前一刻**
「咦,reid你竟然有喜欢的女孩了!是不是上次那个叫nicole的?」
「嘘,morgan你能不能小声点。」
「为什么,这是好事啊!」
于是三分钟以后,bau全组都知道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们的天才男孩,spencer reid,有喜欢的女孩了。
「再过几天就是年假了,要不要约她出去玩?」morgan拍了拍reid的肩膀,同时示意周围的同伴。
jj抱着一打文件,放在一旁的公共桌上,「约会这种事要男性主动。」
hotch也不忘接一句:「不抓住机会的话下一次年假又要等一年了。」
于是在全体bau组员的鼓动下,reid播下了手机中那个女孩的号码。
五通电话,全是无人接听,reid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一阵失落感。
「你确定人家姑娘知道你的存在吗?」morgan想安慰下失落的reid。
「我……」reid正欲开口,手机响了,他毫不犹豫地按了接听键。
「nicole,你总算接电话了。」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同伴们暧昧不明的眼神。
「嗯……我找你,是想问你……你最近有空吗?」
garcia在一旁,抚了抚眼镜,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如果没空的话也没……啊!」还没说完,reid就被身旁的morgan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
jj伸出一只手指,在胸前摇了摇,嘴型说着『这样说可不行。』
「我没事,咖啡不小心翻地上了。听说这两天大学都开始放暑假了吧,所以我想你应该有空的……」接过morgan递给他的前天fbi内部抽到的大奖,看着morgan对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他接着说道,「哦!正巧我有两张去拉斯维加斯的双人游。」
「大男孩,那姑娘说什么呢?把你吓成这样。」看着reid呆滞了一下,morgan晃了晃他的肩膀。
reid一手捂住话筒,「她问我这是不是约她的意思,我要怎么回答?」
「干得不错,看来她是答应了。」jj靠在办公桌边,朝reid侧头微笑。
「快回答yes啊!」周围的同伴明显比他还急。
「……yes.」
「她这么说?」morgan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结果。
「yes!」reid握拳,在身前挥了一下。morgan见状,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抱住了reid的头。
「good boy,good job!」(好小子,干得好!)
「喂喂!我不能唿吸了!」
于是bau内部欢唿了,因为他们的大男孩有望了。
19第十九通电话
乘飞机除坠机外我还怕的是什么?
是座位就在引擎旁呀!
被引擎声震得有些耳鸣,皱眉瞧了眼窗外近在咫尺飞机长翼下的两个巨大的引擎,我无奈地将塑料遮光窗拉下。
紧挨在右手座位的reid,此时正翻阅着一本页脚已起了褶皱的厚书,微微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我看一眼就会头晕的复杂单词。
明明有机会坐的那么近,我却莫名尴尬地什么也说不出,连最起码的『今天天气真好』也挤不出。
「我们免费提供水和饮料,请问需要什么?」
「请给我一杯咖……」
「两杯果汁,谢谢。」我打断reid的话。
接过两杯果汁,我弯起眼角对视上他那对困惑的棕黑色眼眸,「亲爱的dr.reid,你是在度假,而不是正在连夜押审我这个『逃犯』。」
他伸手接过其中一杯,抿了一下唇,低头喝了一口,似乎是默认了。
我本以为能因此打破这场奇异的宁静,却因为reid的一字未言又给延续了下去。
能言善会的nicole,你今天是怎么了?讲话一长串不打搁楞智商超群的reid,你又是怎么了?
难道一上飞机我们都不正常了吗?
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果汁,我试图找一个话题出来。六个小时的飞行两人总一字不发不行吧?
「nicole,你……还需要再来些果汁吗?」reid不知何时合上了那本厚重的书。
「嗯?」我低头,发现透明塑料杯中的果汁早就被我喝的一干而尽,却还装模作样的抵在嘴边。想心事的少女伤不起啊。
「reid,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将杯子卡进小桌板的凹槽里,终于决定开这个头。
「说、什么?」reid被我问得有些迷茫。
「比如为什么会约我……」
「我、这个……哦!bau内部一年一度假期抽奖,我抽到了一等奖。就是这个『拉斯维加斯双人游』。」
「那你也可以约别人呀,或者低价出售换笔钱也好,总有人需要的吧?」
「那样太浪费了,再说我也不缺钱。」他直接跳过了前一个问题。
reid,难道你没听出来吗?我的重点是在『约我』上,而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次旅行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终于把我逼近了绝路。
「实话实说吧reid,你,是不是……」到了这个节骨眼,我后面那几个字却憋不出了。果然,这种事让女方来问很尴尬吧。
「是不是什么?」他突然神情一紧,追问了下去。
「是不是……」飞机一阵颠簸,我把吐出来的几个词又吞了回去。
「算了……没什么。」肠根都要被自己急的打圈了,却依旧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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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脸上蔓上淡淡的失落,很浅很浅,随即他又微微勾起唇角,「那么我可以问吗?你曾经一度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
那是……什么?
「如果你还是不想提的话就算了……」他补上了一句。
「你是说,我的秘密?」我低下头,眼睛盯着腰间还没解下的安全带,「难道带些神秘感不好吗?」
「如果秘密不说给别人听,就只是个秘密不是吗?」reid突然吐露了一句让我有些不明所以然的话。
「如果秘密说出来了,就不是秘密了。」文字游戏什么的,我也会。
「我想……」他的声音突然放低了,神色很温柔,像是在回忆一件很美好的往事「我小时候有人和我说过,有些秘密如果说出来,自己会好受些。」
「是你妈妈?」
「是她说的没错,不过,她读得是书本里的话。」听到『妈妈』二字,reid皱了一下眉头,很显然,他一定有在迴避这个词。
「好吧,你说服我了。」我抬高视线,一只手开始拨弄绕在把手上的耳机线。「如果在这过程中有任何你无法接受的东西你就打断我或……」我看了一眼时间,「把这当一个睡前童话吧。」
「很久很久以前,或许不算很久,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长得一般,不是富二代,但活的很滋润。有一天,她在校园里和同学偶遇了一个迷了路的陌生人,他披着一身深红色的大红袍。于是还算好心的她主动去给那位怪人指路。谁知道那位迷了路的陌生人却是个会巫术的巫师,女孩在给他指完路后,却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似乎是失忆了,身边的人认得出她,她却一个名字也叫不出。她很害怕,却不知道该找谁帮助,正当她试图去适应一切时,巫师却一次又一次的找上她。巫师似乎是一个写剧本的编辑,他最爱的就是把女孩送到不同的地方,去遇不同的疯子并记录女孩的一切奇遇。安于现状也许是她仅有的能力,日子久了,她也开始习惯了,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真的好想好想摆脱那个巫师,那个披着大红袍子的怪巫师。」
我说完最后一个字,转头看向reid,他的视线从刚才就没有从我身上挪开过。
「然后呢?」他问。
「没有了……」
「不是应该有一个王子类的人物把女孩从巫师的爪牙下解救出来吗?」
「reid,你不是真把这个当睡前童话了吧?再说了,故事还在继续,女孩不是公主,又怎么会有王子?」
童话是说给孩子听的,而我已经长大了。
终于,他的表情认真了起来,「故事中的女孩,是你?这就是、你的秘密?」
「不然呢?」
沉默了一会,reid的眼神突然极为严肃,「nicole,如果有人一直在威胁恐吓你,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如果是拐卖之类的,让他在监狱里待个几十年是没问题的。你应该知道,我和我的小组是做什么的。」
「你……想多了。」
想得很多,却永远想不到那个真相。
「没有什么绑架犯,也没有什么恐吓我的人,真的。」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
飞机舱内的顶灯一起熄灭,整个机舱除了乘客椅背上闪烁着的显示屏,其他都漫上了伴着宁静的漆黑。
「好了,十点半了,晚安。」
「……晚安。」
***
——我好像是忘了些什么。
——「我……喜欢你。」
——好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貌似就是这个被我忘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说的?
就在前面,那个说了这句话的人就在前面。
一步、两步、三步,接近了……
这个背影……
转过来……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勐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灰白色的机舱壁。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骗人的吧,幻听,一定是幻听!这里是时速1000千米每小时的飞机啊!
不过……mr.telephone却是能做到一秒横跨四个时区的不是吗?
好像……是的。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右手边的reid像个孩子一样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睡得正熟。
不远处,空乘休息室晕着淡淡的光,听声音,我恨、我怨、我嫌弃的铁皮盒子在那附近。
不能去,我根本不可能在一帮空乘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旦没能在飞机降落,不,reid醒来前回来,我看来是真的无法继续保持『神秘感』了,那可不是再说个睡前小故事那么简单的了。
飞机的引擎声够大,可以……盖过的吧?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看来……不可以。
我伸手进裤子口袋,想确认自制的胡椒喷雾剂,这才想起飞机上不能带液体,唯一的防身装备也被我託运了。
现配?用果汁兑咖啡?或是问一问空乘有没有『三鹿』牌奶粉?
我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擦到reid的膝盖,一只脚垮了一半,reid换了个睡姿,我只能收回,看准方向,再来一次。
终于,我从靠窗的座位成功移到了走廊,所以,没让reid喝咖啡是明智的!
我循着快把我脑袋炸爆了的声音,一直到了厕所门口——真贴心呢,又是这种地方。
不过,谁来告诉我,mr.telephone是怎么挤进这里面的?只要是个子稍微高一些的成年男子都需要嵌在里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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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厕所门前观察了一眼空乘休息室,由于半掩着帘子,目光能触及到的两位都在小睡。
好的,限时必做主线任务,开始!
mr.telephone,麻烦你给我一个外挂!
***
我要的是『外挂』,不是『我挂』!
出了电话亭没走几步,我就两眼一黑,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为了不陷入全昏迷状态而一睡就是十二小时以致错过航班降落,我硬是凭藉着坚强的意志死命撑着。
感觉得到,我的双臂被人架着,脚跟拖在地上。也不知被拖拉了多长距离,我像是一堆稻草被人扔进了一堆……稻草?
这任务发展的太快了有木有,前期的适应期都不给是要闹哪样啊?
貌似,之前要求限时快速的是……我?!
悔不当初。
「乖孩子,醒一醒。」中年女性的声音,粗犷却不失柔和。
是在叫我?不能动,继续装。
「喂!我叫你起来!」这一次远别于先前,仿佛是一只母狗翻了个跟头转眼成了一只公狼。没错,感觉上连性别也变了
我在打了一个哆嗦以后,眼睛本能地被吓得张大。
「呀,好孩子,你醒了?」前后两句语气的反差太大,让我忍不住怀疑其实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惜,没有。
面前的中年女性,丰满强壮,一身农场装,一看就是干农活练大的,我认为,她的力量绝不亚于强壮的成年男人。
逃跑,无望。
「宝贝!ben宝贝,快来看看我给你找的新妻子!」她的声音很响,震得我耳膜有些痛。但我听清楚了几个关键字,比如:『新』、『妻子』。
我明白了,这次的角色扮演不再是无辜的人质少女,不再是悲惨的逃生少女,而是□,新的。该高兴吗?
「妈妈!妈妈!我来了!」
在我看清来的人时我便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自己:这种情况下会高兴的一定是脑袋被枪打了!
-to be continued-
20第二十通电话
从漆黑的夜色外摇摇摆摆跑进来的是一位拖着一双鞋尖沾泥的跑鞋,穿着连体牛仔装的年轻大胖子,深蓝色的牛仔装上被抹上了一滩滩的黄色油渍。
「ben宝贝,这是新找来的,虽然比不上前面那个,但身材还行,也适合给我们家ben生个大胖宝宝。」
「大胖宝宝!大胖宝宝!」被唤作ben宝贝的大胖男人举起肥大的双手在胸前笨拙的鼓了几下掌。
——大胖宝宝?
——大胖宝宝!
接下来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一句都没听清,满脑袋都在被『生个大胖宝宝』一事填满。
托着小跑鞋,穿着满身油渍的牛仔吊带装的小胖子,一路狂奔着朝我跑来一路叫我妈妈,呜,想想就……惨绝人寰。
我不要!绝对不要!
「好了,那么ben宝贝,你就和你的新妻子一块玩吧。妈咪就在外面,随叫随到。」中年女人说这话时的语调和起先唤我起来时一样温柔,不过待她把嘴角贴近我的耳廓时又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不能让他开心的话,你就和前面那几个女孩死的一样惨。」临走时,她还不忘亲一下她的『宝贝』。
「漂亮妻子!」他将有些涣散的视线聚焦到我的身上。随即蹦出了一个让我发指的词:「抱抱!」
看得出来,这孩子的智商有些问题。一般来说,智商有问题的病根有很多,不过我看出来了,这个孩子的病根一定和其母亲的遗传因素有着莫大关系,一定。
同情归同情,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做他的□还『快快乐乐』地抱他。
看着他朝自己扑过来,我准备躲闪。
——『死的一样惨!』
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敲响,我刚挪了一厘米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尽可能止住自己噁心的情绪,让自己不去直视那张嘴角也粘着油渍的脸。抱就抱吧!顶多三天吃不下饭,总比死了好。
我竟可能放松僵硬的表情,手臂微弯,接受这不能避开的拥抱。
就在我已经能嗅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汗臭时,眼前的人却停了下来。
「漂亮妻子,你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要逃?」 逃了会被你的好妈妈一掌拍死的。
「妈妈说之前的妻子都很恶毒,见到ben就跑,说明她们不爱ben。但你却不跑,说明你喜欢ben!」
「……」你的逻辑真神奇,你妈妈的也是。
随即,ben就在原地鼓掌绕圈,「太棒了!漂亮妻子喜欢ben,漂亮妻子喜欢ben!」
说实在的,这孩子就是智商低了些,挺单纯的,本质不坏。
「这样漂亮妻子就可以和ben生大胖宝宝了!」
额……我倒吸一口凉气,『挺单纯』那句我收回。
「那么漂亮妻子要玩什么?妈妈说要让一个人开心就要和他一起玩,既然漂亮妻子让ben开心了,那么ben也该让漂亮妻子开心!」他裂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徵求我的意见。
我想玩『你妹妹的求你妈妈放我回去』小游戏可以吗?
我需要一个游戏,一个既能哄他开心还能避开他妈妈耳目跳走的游戏……
「你能和你妈妈说一下放我……」
「不行!」ben打断了我,「妈咪说了,如果妻子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不过,绝不能放她离开,不然她就会永远离开ben,ben也一辈子不会有大胖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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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了一下脸颊,带去一小滩黏在皮肤上的唾沫,抑制住毛孔密密麻麻泛起的鸡皮疙瘩,尽可能自然地扯弯嘴角。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再笨的孩子只要有会教育的聪明妈妈就万事ok』么?
我在心底约莫估计了下时间,最迟一个小时内要回去,不然真的就百口莫辩了,要不说自己最近便秘所以困死在厕所了?
冷静,nicole,会有办法的。
「那么……ben,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的,只要漂亮妻子开心!」ben拍着双手,在我身旁一屁股坐下,也不管谷仓地上四处散落的几处不知道掺着些什么的泥巴。
我蹲下身子,装作不经意地和他拉开些距离。
「听你妈妈说,你之前还有几任漂亮妻子,她们现在都在哪?」说这话时,我把『几任』一词咬得很重。
ben用肥大的手掌抹去正流下来的鼻涕,往身上抹了几下,「妈咪和ben说她们很恶毒,会欺负ben,对于欺负ben的人来说,妈咪会剁碎餵猪。」
剁碎,餵猪……我抬头看了一眼谷仓上方是不是闪烁一下的暗黄色吊灯,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本以为留个全尸就很不错了,现在看来,连骨头说不准都会被碾碎投食。
换个话题!
「嗯……ben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吗?」我抬头观察了下四周,谷仓除了紧锁的大门外,只有一扇小窗,大概有离地有三米高。
「妈咪的谷仓。」
「地名呢?」循循善诱我还是会的。
「我家。」
「……」
再换个话题!
「现在也挺晚的了,你妈妈应该不在外面了吧?」说真的,我怕的是他那会把儿媳妇碾碎餵猪的妈。
「嗯……妈咪对ben最好了,一直都寸步不离……」ben对我的问题似乎都有认真回答,「她现在大概在前面的菜地工作,不过她等一下会为ben做甜点吃。」说道『甜点』两字,ben用了吸了一下快要从嘴角淌出的口水。
好的,甜点什么我最喜欢了,我一定要留到那时候——逃跑!
「既然漂亮妻子玩够了,那么该轮到ben想游戏了!」ben双手并用将笨重的身子从地上撑起,接着搓了搓手掌,把灰尘又一次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我没说我玩够了喂!
「那么,漂亮妻子,我们来躲猫猫吧!」ben拍了一下手,「你先躲,我来找!」
这也……太自说自话了吧,我还没答应呢。不过,我从来没奢求在摸过『大红袍巫师』的红大衣后还能让主动权会跑到我手里来的。
「我开始数数了!」ben在原地把自己的眼睛用双手蒙了起来。
「一——」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开始藏了?愣在原地,前进不是,后退不是。
「二、三——」ben欢快地把两只手张开,「我找到你了!」
这都可以?!你见过玩做迷藏能在三秒内躲起来的人吗?
所以有一句老话常说,千万不要和弱智玩游戏,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程度,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谷仓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外面的月光一丝丝地洒了进来。
「ben——」明明很温柔的母性唿唤,在我耳里却像野狼进食前的咆哮。
「ben宝贝,玩得怎么样?」她用眼珠子在我的身上扫了一圈,继续微笑着询问者她的ben宝贝,「要吃些什么吗?我去做甜点。」
「苹果派!苹果派!」ben一听到吃的,立马高兴的手舞足蹈。
「好的!我去做,你们再玩一会。」
谷仓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知道是时候了。
「苹果派!苹果派!」ben还沉浸在食物的诱惑中。
我深吸一口气,柔声唤了一句:「ben,该……你躲了。」
「哦!该ben躲了!该ben躲了!」他说完这句话,就摇晃着朝谷仓内部跑。
我转过头,将面孔对着谷仓大门:「那我数了!一——!」藏的深一点吧,最好我这辈子都这不到。
「二——」我朝大门口走去,推了一下,没能推动。将一只眼对准门缝,我看见大门似乎被什么很重的东西拦住了,该死!
「三——」我用尽全力去撞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回想先前那个女人粗壮的手臂,再低头看看我的,黑夜做梦,鑑定完毕!
那么我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了,我扭头看墙上的那扇窗,再搜寻了下已经不见了影子的ben。
一般来说,像这种谷仓都会有的……找到了,梯子!
「四——」要我玩捉迷藏,恐怕天亮了我也数不完数。
我双手架起梯子,把它挪到了天窗的正下方,抵在墙上。
「漂亮妻子,我躲好了,可以来找了!」
扑——
我怎么就没想到了,记得曾经的曾经和我表弟捉迷藏时,他也会很天真的来一句『我躲好了!』这类话。
「好的!我来找了!」我朝梯子上跨了一节。由于没有人帮忙扶住,梯子每上一节就会晃个两下,我的心脏有些受不住。
「ben,你在哪?快出来!」我喊完,再朝上爬了一节,手已经能够到窗户了。
我将布满蛛网和灰尘的纱窗朝外用力一推,顺利脱落。依旧不忘喊一句:「ben,你在哪?」
所以,躲猫猫什么的,找我就对了,可以保证你永远不被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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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窗够大,我已经成功钻了半个身子出去了。可是……我看着下方近三米的地面,胆怯了。
「漂亮妻子,怎么还没找到我,快些啊!」
见过躲猫猫藏在拐角里的,没见过催人快些找他的。
「ben,你怎么藏的那么好,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跨了一只脚出去,屁股着地总比脑袋着地好。
「算了,既然漂亮妻子找不到ben,那么聪明的ben就让让你吧!」
就这样,我一半身子在内,一半身子在外,跨坐在窗框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从稻草堆后面走出来的ben。
毁三观啊!躲猫猫不是这样玩的哎!
「漂亮姐姐,你在上面干嘛?」他抬着头,好奇的询问我。
「这个……」我将另一只脚也跨了过去,腰部抵在窗框上「我以为ben藏在上面,不过我看来是弄错了。」
「所以,该你找我了。」翘起唇角,来到这谷仓后,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再见!」双手一松,顺着墙壁往下滑。
脚刚着地,我就听到杀猪般的哭喊声:「妈咪!妈咪!」
不好意思,你的妈咪在为你做苹果派,你的漂亮妻子就不忙着为你生大胖宝宝,先走一步了。
没跑几步,我就听到大红袍子巫师在前方催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限时任务副本,用时一个小时不到,成功!
***
厕所门依旧被我反锁着,我不禁yy了下那群在门口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出来的人会有多么不耐烦。如果他们知道里面本该在的人却去了谷仓躲猫猫还差点当□会有什么感想?
「卡擦——」我拉开锁,推开门,飞机走廊不再是先前的昏暗,顶部的一排小灯已经被全部打开。按理讲,睡觉时间还没过呀,离降落也还有两个小时不是么?
厕所在机尾处,很多人循着声音将视线投了过来,不过他们多数都有一个特点——全抱作了一团。身旁两侧座位的人甚至用一种『你要倒霉了』的眼神看着我。
凭藉我与红袍子干架半年多的经验告诉我,不妙!
将视线挪向我的座位,reid也正转过头,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嘴唇翕动,却好像没有吐字。
这时,背上一硬,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某位凶神恶煞的主正用什么东西抵住我。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其实真正的灾星不是红袍子巫师,是我,对吧?
-to be continued-
21第二十一通电话▏入v公告
欣喜,心动,但无法行动。
reid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而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正紧临着他而坐。
他现在正捧着一本平时三十秒翻一张的深奥书籍,可现在三分钟过去了,依旧还是先前的那一页。
reid犯难了,morgan昨天还特意和他说过,表白这种事要男方主动才行,可他就是开不了口。
他可以花一周去学会一门语言,可以在一个小时内看完一本500页的日记,但即使花一年的时间,他也不一定能学会怎么表白。
「我们免费提供水和饮料,请问需要什么?」
「请给我一杯咖……」
「两杯果汁,谢谢。」
「亲爱的dr.reid,你是在度假,而不是正在连夜押审我这个『逃犯』。」
reid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第一次,他从心底深深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无能。
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心率比平时快了30次/每分,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患了流行性感冒,不过综合现在的状况,他知道自己一定正处于精神亢奋活动力增加身心能量损耗较快的学名植物性神经系统功能失调俗名叫做紧张焦虑的情绪中。
当面前这位眼眸噙着笑意的女孩问他『为什么要约我』时,他多么希望下一秒自己能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这种电视剧中用烂了的话。
可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因为抽到了fbi假期活动的一等奖』这种自己都想揍自己几拳再踹上一脚的欠扁答案。
「实话实说吧reid,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他紧张地追问。
如果对面那位黑长直发的女孩能替他说出他想说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yes』。
可事与愿违,飞机的一小阵颠簸让女孩把话咽了回去,也让他失落了一把。
盯着空无一物的舱内天花板,明明一整天没沾咖啡的reid此时却一点点睡意都没有。他还在回忆那个没有王子和公主的『睡前童话』,那个红袍子巫师,那个担惊受怕的普通少女。
他微微扭过头,发现一旁的少女气息匀长,眉头微微皱起,眼皮下方的眼球有规律地在转动,仿佛在做着令人不安的噩梦。
他知道不应该对她用侧写,可他在好几个月前就察觉到了,这个女孩似乎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一个他自己也无法用常识去解释的秘密。
她明明有害怕过,可依旧只字不提。她不想让他担心,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越是想去关心。
如果有一天,面前的这个女孩能靠在一个人的肩上,不再编一个半虚半真的童话,而是把那个令她恐惧不安的真实全部倾诉给那个人听,那该有多好。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成为那个人,那该有多好。
短短几分钟内,reid的脑海里似乎飘出了很多他曾经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又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
第43页
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椅背上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提示还有四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他把闪着蓝色光芒的显示屏关上,轻声对着左手边的女孩说了句「good night」后,重新躺了下来。
这个假期才刚开始,他应该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把想说的全说出来的。
***
他是被头顶明晃晃照进眼缝里的光线亮醒的,紧接着便听到了不耐烦的催促声:
「全部醒来,这是劫机。重复一遍,我们没在开玩笑,这是劫机!把你们的手全部举起来」
睡意一瞬间全无了,在911之后,安检比想像中的要严格的多,即使是外套和鞋子都要脱下来过透视检查,劫机这种情况理应被杜绝了。
reid的第一反应便是查看自己的左手边,仿佛被一盆凉水全身上下浇了个遍,nicole不在?!
他焦急地四处搜寻那张熟悉的脸,可是能看到的只有一张张写着恐惧的面庞。他有一瞬觉得自己那万能的大脑慌乱到无法聚焦在一件事上。
不过这里是距地一万米的高空,如果不在自己的座位,那么只有可能在……厕所?
视线投向后面的两个厕所,其中一个『有人』的标示灯是亮着的。他既希望nicole就在里面,又不希望她在里面。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出来会很危险。
视线里能看到的,一共是两个人,各拿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枪。如果每个机舱至少两人控制,再加上机长室,算下来至少有七个人。
难得的假期,也要不太平了?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她在哪。
***以下回nicole视角***
我舔了舔嘴角,平视着将头扭向后面,将眼珠翻到最右边,借着余光,我看见了一个胡茬一把的男人。
「喂,你们怎么检查的,这里还有一只漏网的!」他拽着我的衣服把我压在机舱壁上,一把黑色的轻便手枪抵在了我的胸口。
喂!安检的各位,你们是怎么检查的,抢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带上飞机的?
在我的价值观中,最值得令人钦佩的罪犯是自杀式恐怖主义者,仅次的便是劫机犯。前者是勇气可嘉,后者是实力可嘉。
看在我如此钦佩你们的份上,放了我这位进个厕所也倒霉的霉运少女吧。
「放开她!」
我牙关一紧,将脖子微微扭转,视野里果然是那个熟悉的人。亲爱的reid,连把水果刀都没有的你,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抢从我胸口挪开,对准了赤手空拳的reid,「坐下,不然我不介意放点血。」
『坐下。』对上reid深褐色的眸子,我小幅度的左右晃了几下脑袋,摆了个口型。不然再这样没事也会有事的。
reid拧紧了眉头,与我对视了一会——我觉得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过——斟酌了一下,这才坐了下来。
长着胡茬的大个打量了我一会,用枪指着稍远处的一位空姐:「你,拿些纸和笔来,别耍花招。」
一沓纸加一把笔,全部被塞进了我手里。
「一人发一张,让他们写遗言吧。」他紧接着看向走廊两侧的另两个同伙,「看好她,有什么奇怪举动直接杀了。」
现在我有些眉目了,就如911那次,这是——自杀式劫机犯!
我最钦佩的两类罪犯今天合二为一了,我有生之年能见到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还大发慈悲地让我们写遗书,我真想代全体乘客捅您两刀。
我捧着一打白纸,木讷地立在机舱后部,看着听完刚才那些话后恐慌的乘客们,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有人有心情写遗书么?
「不想死就快点!」走廊上举着手枪的其中一人催促道。
我深吸一口气,从最后一排发起。真没搞懂,为什么这种人都喜欢用『死』来威胁人。
「请多给我两张。」说话的中年男人把嗓音压得很低,面无表情地又抽了几张纸。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连遗书都要规划的和毕业论文那么长,一口气抽掉那么多张纸。
将白纸递给reid,我背对着劫机犯弯了弯嘴角,轻声唤他:「reid.」我想说没事的,却说不出口,因为一万米的高空不是公交车,『必死无疑』这四字已经扎进了我的心口。
他深褐色的眸子凝视着我,接着翘起了嘴角,「相信我,会没事的。」相反,这句话反而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同样回以微笑,「嗯。」
既然如此,那我就相信你reid,再大的危险也不是百分百一定会出事,会没事的。像我这种多次从『红袍子巫师』手下安全逃离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个……我没有拿到纸。」我没有料到这种时候还有人有勇气开口,我转头,竟是刚才一口气抽了我□张纸的人。
您老还缺纸啊?这是在写入党申请书对吧?想用纸抹泪的话,座椅背后的袋子里有纸巾的。
我走进,刚抽出一张纸准备递给他,却看见了那张位于小桌板上先前的那近十张纸整整齐齐地堆了一沓,最上面的那张很显然是写给我看的:
deardy:
【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任何会令他们怀疑的举动!请把下面那几张纸给位于34b、35d、40g……23e的乘客。】
我继续我的动作,抽出一张纸给他,顺带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和其他乘客一样面露恐惧,可以说,神情伪装的无可挑剔。
第44页
直觉告诉我,这人的举动有可能能拯救飞机上的包括机组人员在内的500多人。
除了『红袍子巫师』,还有比自杀式劫机犯更可怕了的嘛?既然如此,那就照做吧。
我瞥了一眼在客舱走廊巡视的劫机犯,动作自然地将那小沓纸收到了最下方。
在替乘客传递原子笔的过程中,我对应着纸上写的,将那些张纸分发给相应座位号的人。
或许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所以希望我这么做没有错。
「喂!停下!」我步子一滞,背对着那声音停下。
「怎么了?」另一个人问他的同伙。
「你是第二次路过这了吧?」同伙没有应他,矛头直指向我
糟了!被发现了!还有一张没送到!
我转过身,用我练就了半年的胆识心不跳脸不红的回答他:「笔不够,我在传笔。」
他径直朝我走来,手中的枪一直对着我的脑门。
我把手放低,想把最上面那张写了座位号的纸藏到下面去。
「你想做什么?别耍花样!那是什么?」他视线也下移,紧接着就加快步子想来夺我的纸。
虽然我并不知道先前那些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但我绝不能害那些乘客因为某个人一长串的座位号而先一步遇害。
我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我把写有座位号的那张纸撕了个粉碎,然后当着劫机犯的面,把纸团——塞进了嘴里!
下一刻,脑门被枪顶住了。「找死是吗?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这是个光头的男人,他唾沫飞溅地朝我咆哮。
除了座位号以外,我能说我真的不知道吗?以我的记忆力,现在连座位号都不记得几个了。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冰冷的枪枝贴上了我的下颌,从后面。我的身子顿时僵直住了。
「我会让你知道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我熟悉,是先前发纸让乘客写遗书的『好心』人士,不过我猜他等一下会更『好心』。
「上面写、了、什、么?」他绕到我身前,带着令我毛骨悚然的笑意,一字一顿。先前的光头男人随即朝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位。
脑子快转啊nicole,随便撒个谎也好。
「那上面写的跟你们无关。」
「唔!」肚子上挨了一击,我吃痛的交出了声,顿时觉得几小时前喝下的果汁在我的喉腔里转悠了一阵。
「有没有关先说了再说,如果你不说,我就打到你把那张纸吐出来。或者……」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我还处于疼痛下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当场划开看看或许更省力。」
果然,这位的『好心』程度已经不止停留在大发慈悲让人写遗书上了,还附带开腹手术,附赠不用麻醉。
「好,我说……」我捂住肚子,咽了一口口水,「上面是……」
「我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我睁大瞳孔,吃惊地看向突然打断我的reid。
劫机犯的枪口随即掉转了方向,「哦?」
「那是我写给她的纸,」他从座位上立了起来,朝劫机犯靠近了一步,视线从我的身上一扫而过。
「我问她,愿不愿意……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哈?我的脑袋此时,比先前抢抵在下颌时还要乱。
22第二十二通电话
什么?!我的脑袋此时,比先前抢口抵在下颌时还要乱。
「nicole,请和我在一起。」
又一遍,他说完后抿着唇,直视着我,黑棕色的眸子里,数落不尽的期许。
明明先前很期待他能亲口说出这话,可现在亲耳听到,却不知如何回应。我张了张嘴,终是把视线挪向了我的鞋尖。
劫机犯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状况。我赌一美元,他们的计划里绝对没列出『一旦遇到表白』的处理方式。
「你认为我会信,这种内容的纸犯得着靠吃掉隐藏?」男人嗤笑了一声,又逼近了reid一步,枪口离他的额头近在咫尺,「如果想替她死或拖延时间我成全你。」
我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跳动。
「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nicole……」他的目光从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离开我,他在等我的答案。
dr.reid,告白也要看场合,这种情况下我能喘过气就已经很困难了,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突然有些怒了。
「我……」一只手把衣角揉成了团,我瞪大了眸子朝向劫机犯「我说,我告诉你那纸上是什么。」
这次我没准备撒谎,眼前的情况也由不得我撒谎。
「哼!」他举着枪的手没动,脑袋朝后微微转动……
「now!」
reid抬高了用枪对准他的那只手,左右同时有两个人扑上前去,而另一条走廊的两位劫机犯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也同一时间被放到。
一声发令,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始至终,没有一声枪响。
一共有十名『乘客』参与,全是先前我传递过纸条的,包括始作俑者——缺纸的伪装男,而那句突如其然的『now』也是他喊的。
我愣住了,这是劫机与反劫机,还是同行之间的种内竞争?
***
直到先前还在熘达的一群劫机犯全被控制在了机舱的角落时,我依旧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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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在处理完后第一时间靠近了我,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are you ok?」
「比你想像中要好。所以,你可以给我解释了。」我抬眸瞥了一眼从机长舱回来的先前托我传『遗书』的男人,接着看向reid,「同事?fbi?」这是我能想像出的最合理的解释。
「嗯。」
「所以这次的反劫机是有预谋的?」我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同一架飞机上十一名fbi,是劫机犯太倒霉还是fbi太泛滥?
如果真的是一场预谋,那么我呢?被邀来当群众演员引这群傢伙出来?
「不是的,劫机只是个突发意外。」reid很显然是觉得我误会什么了,慌忙解释,「他们只是正巧……」
「正巧十多名fbi外出度假碰一块了?」我接道。我不想相信,可这样的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与reid对视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憋得脸通红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拜託,快和我解释啊,快告诉我是我这个白痴想多了!
「只是正巧一起抽到了一等奖。」肩膀被拍了一下,是缺纸的那位,「我叫alexander,先前多亏你帮忙了。」他的声音比想像中听上去要年轻一些。
「哈?」一等奖什么有十多个?
「每个部门都有一个一等奖,可以说是领导层变相奖励啦。对了,我是反恐事务部的。」alexander解释道。
所以,误会的真的是我……那帮劫机犯,究竟rp多不好?
还好,是我误会了。
「nicole,im sorry.」
「不,明明是我……」reid先一步的道歉让我不知所措。
他耸了耸肩,摇了摇头,翘起了嘴角「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这里有不少fbi agents。」
我就说嘛,reid你竟然做出往枪口上撞的举动,搞不好,你若死在了我面前我岂不是……呸呸呸!
「那么那句话……」所以那句告白……
「那是真的。」reid尴尬地撇开了视线,「nicole,所以……」
我没有回答,而是在reid惊诧的目光中从袖口抽出那张假装被我吃掉的纸,把上面的字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其中一个座位号果然是:48b——reid的座位。
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谁叫我偏偏还差最后一张没传到就被发现了呢。
「姑娘,快说我愿意吧。能在明知对方有枪的情况下还为你站出来的男人不好找。」alexander见我迟迟不回答,站在我的身后低声起着哄。
说什么『我愿意』,又不是求婚……我感觉到我的脸瞬间红彤彤的。
撸了一下额前的一小簇刘海,我微昂起头,弯起眼眸凝视reid:「如果我拒绝呢?」
reid嘴角淡淡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抿着唇,垂下的眼眸中写满失落。
「扯平了。」我从未想过一句拒绝会带给他这么大的伤害。
「嗯?」他不解的看着嬉笑着的我。
「谁叫你先前不告诉我真相的,害得我差点以为你死定了。」我撇开头,咬了一下唇瓣,接着道:「喂,reid,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去度假……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我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低。
那双深棕色的眸子,缓缓地,溢进了满满的惊喜。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才不会说什么『我愿意』呢……
***
到达拉斯维加斯的麦卡伦国际机场时,由于美国东西部时区的不同,时间才不到凌晨一点。
左右手各一个拉杆箱,此时的我正在机场大厅内等reid。他正和其他同事一起把劫机犯交接给当地警方。
在出演《人妻之旅》、《躲猫猫大逃亡》、《劫机犯打你没商量》等一系列动作片后,只在飞机上小酣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我此时已经快累成了一条只想在原地扭来扭去的蛆。即使是立着,眼皮也差一些要合上。
即便是凌晨,这个繁忙的城市国际机场依旧是人来人往。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想振作精神。
远远的,在我不经意的随意扫视人群时,我敏感地感觉到了某个不友善的目光,这个目光穿透川流不息的人群聚焦在了我身上,就像是一个做贼心虚的傢伙装模做样的在晴天撑了把雨伞。
大概是被mr.telephone训练久了的缘故,我打了个寒颤,立马重新把视线落回那个方向。再兇残的敌人也要勇敢对视一下。
消失了,就在我想去再一次确认时,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十几米外只有一处空着的机场普通休息椅。
「nicole,久等了……怎么了?」reid循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我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太困了,大概得了间歇性精神疲劳面部表情呆滞症。」
reid一脸惊讶,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病,随后慌乱地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是飞机上被打了的后遗症吗?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去机场的医务室看看……要不……」
「我想不用了。」我被他逗乐了,不禁笑了出来,「这个病的俗名叫做『发呆』,就算发病了病状也只是目光无神,傻傻盯着一个地方看,绝不会损伤神经或者大脑的。你想帮我治好这个病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我一张大床睡他个十二小时。」
reid愣了愣,随即和我一块轻声笑了起来:「你知道么,如果按症状对号入座的话,射rlock holmes也有这病,而且他只要一陷入谜题就犯病,不过你和他还是有区别的,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更严重,犯病时面无表情,左右半脑全部被东西填满,而你轻些,犯病时……」
第46页
我好奇的盯着他,等待答案。
「脑袋是空的。」
我觉得昨天的早饭在胃里开始倒腾了,为什么以前没发现,reid还有的一面,而且黑起来还是高端黑啊有木有!
我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呵呵呵——」笑了三声。随即主动拉过reid的手大步朝外迈。
reid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去牵他,跟着我走了几步,才愣愣地发问:「nicole,我们这是打算去哪?」
「我领路,你指路。我要去把我的脑袋填满!」我咬着牙,义愤填膺。
***
拉斯维加斯,沙漠中『肥沃的青草地』,内华达州的『罪恶之都』。多么截然相反的两个称号,神奇地赋予了同一座城市。
坐在计程车上,我的视野被两处风景填满,一是午夜依旧热闹的街道与路两旁各色亮着景观灯的建筑;二是像池塘青蛙一样跳个不停的计价器。
我这个不懂情趣雅致的人,突然伤感的想到了三天一练我的『大红袍』巫师以及下一学期根本不可能赚的到的学费。
现实就是这样,你看到的越好,就越是去想你的不好,说不准这次如果是非洲灾区之行,我会为自己近来的处境满意到了极致。
一束束白光透过深蓝色的玻璃罩打在酒店前的人工河上,平静的水面上蓝光琉璃,三三两两只惟妙惟肖的『冈多拉』紧挨在岸边。岸边的台阶上、架在水域上的宽桥上,依旧有几位游客靠着、依着或坐着。我们这几日过夜的酒店——veaetian(威尼斯人酒店)到了。
我本来是做梦都没想过会住进这家内外都建有人工湖的着名酒店的,最初设想即便是吹风机摇一摇都会咯吱作响的汽车旅馆我都会认的。不过reid说了,fbi一到休假日,一般都是大手笔。
然而,进了客房我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虽然房间内部不论是布置、厕所还是高层的观景落地玻璃窗都让我倍感奢靡,可是——这是可住两人的双人间啊喂!
一想到reid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与我只隔了一小段距离睡觉,我要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脑袋填上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感谢买v的妹子们,群么=3=
下面那个就是nicole和reid住进的酒店↓(图貌似有点大……)
23第二十三通电话
『海盗船』,『火山喷发』,凯撒皇宫内的『水幕表演』……
在这个世界上,金钱能极大程度上的刺激人的想像力,创造力以及智慧才智。在拉斯维加斯,这里每天都在创造着令人嘆为观止的奇蹟。
正如马路对面这幢外形设计精美,入住价格高昂被称作『wynn』的酒店。
你能想像吗?在拉斯维加斯这块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一位名叫wynn的男人买下了两家相邻的高档酒店,正当大家以为他会继续经营下去时,他把两家酒店全部拆的一干二净,然后从地基打起,重新造了两幢高楼。一家现今拉斯维加斯人气最旺的酒店就这么出现了。
当然,我对这里的歷史文化才没有那么清楚,这是reid刚刚说给我听的。这次的二人游是名副其实的,没有导游,除酒店外,全行自助。
不对,reid就是导游,土生土长最好的导游。
现在是夜晚,不用怀疑,我奢侈地一觉睡到了下午,刚和reid看完市中心街道沿途大部分拉斯维加的表演show。
这座城市,街道两旁除了各类奢侈品店,还有的就是随处可见的小型赌场以及赌博机。
我停在了路边某个小赌场前的赌博机前,盯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案,从右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
「reid,你说如果我把这东西扔进去会发生什么?」来这之前,我从未见过真正的赌博机,一次也没有,我很好奇。
reid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很严肃的回答:「我想如果你不拉拉杆什么也不会发生,如果你拉了拉杆,你有70.8%的机率浪费掉25美分,20.0%的机率得到一些小回报,0.2%的机率得到最高回报,10%的机率被逮捕。」
我不解地沖他眨了眨眼睛,「被逮捕?难道你觉得我的力气能大到把拉杆拉断?」
对于reid的这类专业性精准语言我已经习惯了,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那10%是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嗯……拉斯维加斯的政府规定,二十一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赌博是犯法的。」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是一个在教育孩子半夜要早些回家的家长。
「噗——」我捂住嘴角,笑的弯下了腰。直起身子来时,我把两肩披着的长髮用双手束成了一把,推到了身后,玩味地勾起了嘴角:「reid,你觉得我几岁?」
他皱着眉,盯着我的脸看了十多秒才试探性地开口,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十八出头?」
我扶额,打算给一个最明显不过的提示:「我过完暑假大三。」
「我读大三时只有十五岁。」
好吧,这个提示对reid来说太困难了……
我嘆了一句口气,直接把25美分的硬币扔进了赌博机,然后拉了一下拉杆,「我快二十二了。」
转身看到reid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像?我有那么显嫩吗?」
好吧,从reid的表情上看来,即使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
「好吧,那么你猜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几岁?」我回头看了一眼赌博机,屏幕上『克拉克拉』转着的图案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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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
「十六岁。」
看到reid听完后呆住的表情,我硬是憋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以致差一些憋出内伤。
『叮』的一声,随即是硬币之间的撞击声。
我回过头,看着屏幕上连成一排的三个图案,得意地扬起了头,「看来我是那0.2%。」
回酒店的路上,我的步伐重了一些,绝大部分原因是口袋里原本的25美分从一个变成了五十个。
拉一次拉杆花几秒钟就赚了12.5美元,这可比8美元一小时又累又耗时的餐厅打工轻松多了。
不过我知道,这种东西赚的多,亏起来更多。
「reid,如果我刚才再试一次的话,获得同样回报的机率有多大?」我或许该问问专家。
「连着两次投,两次都赢?」reid撅了下唇,「这种概率大概只有0.0001%。」
专家说了,随便试他个一百万次,顶多只有一次连着两趟都回报最大,所以nicole你还是别做梦了。
我失落的低下了头,这个脑子总是会在本应该开开心心的时光把那些悲催的事情从关紧了的抽屉里拿出来,就比如我总是去想该死的『红袍子』先生……
靠!又去想了……
「nicole,你很需要钱?」
「你从哪看出来的?」我对reid的提问很是惊讶。
「都写在脸上了……」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角,「你需要买什么昂贵的东西?」
「唉……一种叫做『走得进教室进得了寝室评得到学分拿得到证书』普通人孩时用的最多的东西。」
「那东西……很贵?」
「每半年花一次,一共加起来大概几十万,而且不得不花。」
reid明显被我惊到了,停在了酒店的大门口。
我也停了下来,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走吧,那东西你也花过,叫做学费。」
***
房间内漆黑一片,我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午夜十二点半。
我把枕头塞进被窝,换上衣服,轻手轻脚,摸着黑从房间里熘了出来。
站在电梯内,我快速地上了些粉底,在嘴唇上抹了层唇彩,把习惯性披在肩上的头髮扎成了一个咎,再从包内拿出了平时打死都不肯戴嫌碍事的一对耳钉。
一切准备就绪,我并不打算去珠宝店偷价值连城的钻石,而是想瞒着reid,偷偷去赌场!
至于为什么要满,我自己也不清楚,明知身在赌城赌几把很正常,但我就是说不出口什么『reid,我们去赌场玩几局吧』这种话。
在拉斯维加斯,只要是酒店,内部就一定会有各类规模的赌场,赌博机更是随处可见。
关于今晚这事我在回到酒店时就计划好了,现在口袋里只有100美元,输完睡觉,就是再想赌也没有本金了。
大概是我把赌场想像的太过神奇了,真正进入后才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地板上铺了一块深红色的金丝边地毯,大厅内两旁是水果机和纸牌机,中央是各类轮盘、黑杰克、基诺等桌类赌博项目,顺带一提,赌场保镖什么,随处可见。
我决定从水果机试起,拽着100美元上赌桌只会丢人现眼。
于是奋战二十分钟以后,我只剩下……50美元了。
果然人品先前已经花光了嘛?早知道今晚那次不应该在路边随便试水果机的,应该攒到现在来把大的。
摸了摸口袋里最后的50美元,我的脑袋里全是一个场景:自己坐在大学门口,身前摆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幅人体构造图,标有各器官名称,下面写一排字:『良心好,这些器官都会好,行行好吧』,于是某月某日esta和mr.l各给我投了1美元。
我现在能哭一场吗?或者随便上一张赌桌把免费饮料喝到饱?
绕过几台水果机,我决定还是回去睡一觉,明天好好玩。
这时,我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褐栗色的中长发,发端末梢微卷,低调的灰色衬衫,用最适合此处的话来讲,99%是某个叫reid的博士。
难道他也是……熘出来的?早知现在,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坦白,说不准还能手携手一起来……nicole,你够了!
不过紧邻在她一旁的女人是谁?一头挑染的红髮,穿着低胸裙,不看着自己的扑克机而是盯着reid的扑克机,虽然看不见她的正面,但我猜一定是香水熏人一脸浓重加花痴到极点的崇拜像。
虽然从未看过reid玩纸牌赌博机,但我知道这种高赔率低回报的机器在他眼里就是我三岁玩的搭积木,随随便便就能赚个几百美元。所以会有女人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看也正常,不过她搭话你能不能不要回啊reid!
我本着极好的态度,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后,没有其他举动,就这么盯着他的屏幕,装成一名感兴趣的路人。
reid没有发现,专心致志继续与电脑对战,到是红头髮的女人看了我一眼,接着厌恶地扭过头,继续和reid搭话。我吸了一下鼻子,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了进来,我愣是把一个喷嚏憋了回去。
「你刚才说只要一直出同花顺就可以……提高几个百分点来着?」女人顺手点上了一支烟。好了,现在香水味加烟味,我回去又要洗澡了。
「两个百分点,虽然葫芦最好赢,不过同花顺的机率更大。」reid应着她,没停下出牌的速度。
我能听到机器下方不断在掉出硬币。不过加上这女人的声音就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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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帅,很聪明。」女人微笑着说道,同时用富有挑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挡住你的光,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碍着你了吗?我瞪了回去。
「能请我喝一杯吗?」她继续纠缠。
「恐怕不行,我必须在天亮前赚够三万。」
三万?这个数字怎么那么耳熟?
——你缺多少学费?
——呵,三万。
以上是我和reid今晚刚从外面回来时,再电梯里的对话。
我突然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要不现在离开然后明早醒来装作很惊喜?
刚迈了一步,我却听见了一句极刺耳的话:「一个人吗?赚够钱要不要去我那过夜?」
去你妹!赚了也不是进你口袋!
「两个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抢在了reid前面开口,惊喜什么的,只能放一边了。
reid的手僵在了屏幕上,身子生硬地转了过来,他竟然戴了一副黑边眼镜。
「我……你……在这多久了?」他紧张的有些搁楞。
「这个女人前面就在这了,盯着你看个不停,像只癞皮狗一样赖这不走,一定是看你赢了那么多一定想拉你过夜。」红头髮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我,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
究竟『过夜』两个词在谁的嘴里出现了两次啊?!
「嗯,让我想想……在你说同花顺还是葫芦的时候来的。」
我的无视性举动让红头髮女人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reid的表情有些尴尬,就像是被人捉姦在床。
「reid,我只想说……」我的嘴角上扬,贴近他,轻轻地在他的右脸颊上碰了一下,很轻很轻地说道:「谢谢。」
于是reid呆住了,红头髮女人也呆住了,只不过前者是真的愣住了,后者则裹着她的香水味悻悻逃走了。
哎,看来今天有人要一个人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
就算是三章也希望乃们章章留留言嘤嘤嘤~
因为留言其实是可以用来翻页的xxdd
24第二十四通电话
「为什么要化妆?」
「怕输的太惨被人盯上被怀疑没到赌博年龄,你不是说我嫩嘛。」
「那你为什么要戴眼镜?」
「怕赢太多,以后再来会被认出来。」
同样是伪装,为什么理由就差那么多呢?
reid弯下腰从机器出钱口拿出赚到的所有钱币,站起身来。
「你……已经赚到三万了?」
「哦,没有,不过已经八千了,可以换更快捷的方式了。」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也赚不到八千,一个小时赔掉八千倒是可以。
「更快捷的方式?」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在思考reid口中的快捷方式是哪个。
「虽然纸牌机很保险不过速度太慢,现在有了底金我们可以去试试『黑杰克』,如果按照1.5倍的最小赔率,只要四局就可以赚够学费还多10500美元。」reid的大脑就像台计算机,瞬间给出了具体局数与最后能得到的回报数。
不过这种把全部金额都压上的冒险做法必须要确保每一局必须赢,不然就是输得一分不剩。
***
赌桌上,我选择坐在了reid身旁,而不参加下注。不,是没能力参加下注。
「要不要压一半,剩一半。」我凑近reid,向他建议。
他抿着唇,勾起嘴角,「相信我,只要四局。」
好吧,真拿他没办法,全压就全压,大不了等一下用我仅剩的50美元再用纸牌机赚回来。
21点,赌场内最普遍也是最考验算法的游戏,它的游戏规则对于没玩过的人复杂的吓人。
不过再复杂的规则在reid面前大概都不算是规则。
第一局,赌桌上只有reid和荷官两个人,reid选择直接用钱而不是筹码,据他说他怕等一下筹码太多拿不下。
荷官,也就是庄家先给reid发了两张牌,一张a还有一张暗牌未知,而荷官自己的两张牌中明牌是5,暗牌未知。
很显然,形式对我们这边有利,只要暗牌是k、q、j 和 10 中任意一张牌就能凑到一副『黑杰克』,而若发生这种情况,庄家只有可能是暗牌和下一张牌凑成一副『黑杰克』才顶多与我们平局。不过若我们的暗牌不是k、q、j 和 10 中的任意一张就要另当别论了。
游戏规则是玩家先开暗牌,很可惜,是张7,先前的a可以做1也可以做11,所以现在的总点是8也可以是18;8太小,18太大,这种情况下非常尴尬。
庄家询问是否加牌,reid默认了。
「你确定吗?」我只是略微了解21点的游戏规则,但依旧觉得贸然加牌不是好主意。」
「68.2%」reid给了一个数字,同时荷官发了一张牌,数字7。a若充当11会爆,所以只能当做1来用,总点数变为15,又是个令人恼火的尴尬数字。
「啊?」我没明白。
「这局赢的机率是68.2%,hit!(加牌)」reid再次决定加牌,「现在赢率降为62.5%,不过还是有机会。」
我算是看明白了,对reid来说只要赢钱率超过50%他就有自信能赢。
数字4,总点数为19,reid选择不再下注。
庄家开牌,暗牌是张10。总点不够17,庄家加牌。
「好吧reid,现在我们的获胜率是多少?」
「60%,他只有拿到3、4、5、6、a,才有可能平局或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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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听上去有很多数字可以选来着,这个获胜率真的对吗?好吧,质疑专家是不对的。
和reid去赌场有两条真理:一,reid就是真理;二,如果觉得reid不对,那么採用一。
庄家加完牌,是一张数字7。庄家爆牌!第一局险胜,获得1.5倍赌金。
和reid击了一下掌,小小的欢唿一下,其实,我就是个负责在赢时调调气氛的货。
正准备开始第二局,却听到了某个令我反胃的音调。
「不好意思,我们也要参加。」是先前那位头髮挑染的不成样子的浓妆女人,她的右手挽着她的新猎物——一个中年男人,恐怕是今晚要去她家『喝茶』的。
「不介意我坐下吧。」中年男人穿着休闲装,左手揉捏着浓妆女人扭得花枝招展的腰肢。
reid耸耸肩,表示完全无所谓。
「喂!我们也玩几局吧?看有什么劲。」这句话显然是浓妆女人对我说的。
我没有直视她,直截了当:「我不会21点。」
「呵,谁说要来21点了,我们去来些简单的。你来定如何?」她的语气挺柔,但一听就是里面带刺的那种。
我没记得我这几天有干坏事啊,怎么rp差到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某个陌生同性揪着我不放?
我咬了咬牙,从嘴里挤出一个词:「轮盘。」
赌博,对我这种一点算法都不会的普通人来讲就是拼运气,轮盘恐怕就是最考验运气的。
「好。」女人用抹了深红色口红的唇在中年男人嘴角亲了一下,随即得到了5000美元。
这种事,给我1万美元我也不一定去做。
「reid,关于轮盘你有什么见解吗?」我贴在reid耳边,悄悄询问技巧方法。
你能取到钱,而我能取到知识,看谁狠!
「关于轮盘,20世纪70加州大学有人做过实验,他们编写了能分析各类赌场大转盘的程序,将它做成晶片放在了鞋子里……」
「然后,他们赢了?」
「没有,他们被捕了,因为这种凭机器赢钱的方式是犯法的。不过各种组合和各种数字还是有下注机率的,1-18号是47.37%,1-12号是31.58%……」
「停,谢谢,不用了……」
若真等reid说完所有的机率,我恐怕连倒数第三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没钱、rp差,现在连技巧都背不出……
***
我和女人换了一个地,那里基本上看不见reid所在的赌桌。
「你先下注吧。」她将钱换成了颜色筹码,身前堆了几小堆。
我于是从裤子口袋,掏出了我的……50美元,于是她笑了,荷官也掩着嘴笑了,但他很给面子的给我换了五个10美元的筹码而不是残忍的给一个50美元的筹码。
「你说吧,怎么赌?」虽然经济实力比不上,但绝不能输在气势上。
她扫了一眼淡金色漆边的轮盘,勾了下嘴角,「赌数字,如何?先把钱输光的人则失败。」
我扫了一眼我面前屈指可数的小筹码,再盯着她身前一小堆各色筹码思量了几秒。我现在是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机会赢。
即便我10美元一压,她也10美元一压,而我们两人都一局没猜中。那么输的还不是我,这种游戏的竞赛性与公平性在哪啊?
趁她还没开口变本加厉说出什么『输的人裸奔』这种话之前我还是快些下注吧。
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我把所有的筹码全压在了11上,我记得reid有说1-18号机率是47%左右,1-12号机率是31%左右,干脆结合一下选个居中的。
才不会当小怪给你虐,要输就输的壮烈些!
她很轻蔑地抚了一下那一坨红不红黄不黄的杂毛——果然,讨厌一个人连形容词都用不好了,将100美元的筹码很潇洒地压在了紧邻着我的12上。
浅金色边的轮盘转动起来,白色的小球在轮盘上翻滚着、跳跃着。
当它停下来时,我愣住了。难道rp回来了?白色小球停在了……11号上。
于是我的本金从50美元翻了十倍。
我沖她挑了下眉,得意地勾起了唇。原来我的rp不是最差的。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的嘴角瞬间从上翘转为了下翘,果然,rp这种东西不能瞎评论的。
唉,看来今晚又有的忙了。我转身准备去寻『大红袍』的高挑身影。
「赢了钱就想跑吗胆小鬼。」
看来今晚还有另一个人要和我没完了?哈!和我最亲最爱三天一约我的『红袍子』大巫师你算个毛线?一切都必须为它让道好不好!
我转过身,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一个数字上——零。
「一局定胜负如何?」
她看来是被我惹怒了,将剩下的所有筹码都毛躁地推到了与我相邻的数字1上,「来就来。」
「麻烦你公证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这话我是对荷官说的。
扭头就走,睬都不睬她。我那迷人多姿的『红袍子』快把我催疯了。
搜寻了半天,这声音竟然来自我最常光顾的地方,也是一家赌场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厕所!
看,多为我着想啊,为了不让一个人莫名从监控面前消失,特地为我挑了一个熟悉的好地方。
我抹了一下口袋,那里有我一拿到行李就急着塞入的自制胡椒喷雾器。以免reid等急,看来这又是一次限时任务。
第50页
***
汗臭味,香菸味,以及几百天没晒过阳光的潮湿气。
不断叫嚷着『咯吱』声的老旧电扇,几盏飞虫环绕的暗黄色白炽灯挂在墙壁漆掉得差不多的天花板上。
如果不是一桌又一桌进行着牌类游戏肤色各异的男女,我恐怕会怀疑这是天朝九十年代小弄堂内的老年活动室。
其实我看明白了,这里是真*非法赌场。
肩膀被来自后方的冲击力撞击,瞬间麻木。
「又输钱又被撞,今天老子的运气被狗吃了?」
「被」撞?请把主被动关系分清楚啊喂!我从刚才来到这后就在原地没动过,哪有作用力去撞人?
不满地转过身,目光所触及到的是一只纹在手臂上的张牙舞爪的龙,长体型的中国龙,而不是长着翅膀的西方龙。
抬头,这是个体型微胖的白人男子,下巴上有一小撮鬍子,估算也有个三天没剃了。
「呀,小妞长得不错吗?多少钱一晚?」
今晚遇到的,不是想被人上的,就是想上别人的?
「不好意思,我身子最近不好。」恐怕在你面前一辈子也不会好。
他装腔作势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那么你的意思是撞了人就想跑?」
四周,所有的人都忙于自己手上的纸牌花色,或是身前一排在美国鲜见的『麻将』,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地方。
「你想怎么样?」
「既然在这那么就照这里的规矩办事,来一局,你输了你今晚免费为我服务一次。」他露出参差不齐被香菸熏黄的一排牙,冲着我露出难看的笑容。
绝对的肯定疑问,我说不了『不』。
亲爱的『红袍子』,您也爱上了赌博?还是说这就是着名的入乡随俗,我去哪旅游,您就给我挑些有地方特色的景点玩玩?
「我赢了,那就告诉我这里的具体地址。」其实我连『来一局』什么都不清楚,大不了玩好耍赖想办法熘掉。我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那瓶胡椒喷雾剂。
随见捡了一桌,桌上有两副牌。
对面的男人叼上一根烟,熟练的洗了一副牌。「我学这个好久了,中国人爱叫它『关牌』。」
于是,我的内心澎湃了。这家赌场的老闆一定是华人,一定是的,努力引进中国各类文化,就是为了让我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全身而退!
于是十二岁就赢遍家庭成员的我花了五分钟轻松搞定了。我开始庆幸,还好『红袍子』没了解我的特长,不然今晚说不准真的要特殊服务了。
「这里是哪?」看着面前落败相的男人,我开始要我的『奖品』。
他看着我,嘴角微微咧开,勐地立了起来拉住我的左手臂,拖着我就朝外走。
看来,不管我赢还是输都要进行特殊服务了,所以我的特长完全没有必要被了解。我的左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胡椒喷雾器上了,准备对着他的眼睛喷到手酸。
「快跑!条子来了——」一句不太标准的中国话,整个氛围都变了。座位上的人都急着站起来各奔东西。
男人见状也慌忙松开我撒腿就逃。
我追了上去,拉住他:「快告诉我这是哪?」前面那句突然冒出的母语让我紧张了,我害怕这里是天朝国内某家『国际』非法赌场,而这也意味着mr.telephone从『州际穿越器』升级为了『国际穿越器』。
「chinatown,san francisco(旧金山,中国城)!」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么主动,随即补充了一句,「今晚不用你赔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唿——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里还是美利坚。
不过谁要陪你,有人来接我了!
***
回到正规赌场,我留意了一下时间,来去前后没超过二十分钟。干得好,nicole!
先前的『轮盘』桌处,那个rp不佳的女人已经离开了,这就说明起码她没有赢。
「小姐,这是你先前赚到的筹码。」荷官认出了我。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一小叠筹码,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今晚幸运女神对我很好很好。
就连平时最爱我的『红袍子』也待我如初恋,没让我进行特殊服务,难道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三更,赌场这一块卡的我胸闷0=0
这周我竟然奇蹟地更了2w字,快夸我~快夸我(作者没节操的卖萌了,不用睬她
然后下一次更新【最早】是星期五,因为我真的一点存稿都没有了otz
下章预告:真*赌博(猜猜,这是什么xd
ps:因为怕很多人不了解『黑杰克』(跟21点是一回事)的规则,于是那块没有详细写,干脆让nicole去玩轮盘了
下面放出规则玩法:
21点一般用到1-8副牌。庄家给每个玩家发两张明牌,牌面朝上面;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牌面朝上(叫明牌),一张牌面朝下(叫暗牌)。大家手中扑克点数的计算是:k、q、j 和 10 牌都算作 10 点。a 牌既可算作1 点也可算作11 点。如果 a 算为 11 时总和大于 21 ,则 a 算为 1 。其余所有2 至9 牌均按其原面值计算。首先玩家开始要牌,如果玩家拿到的前两张牌是一张 a 和一张10点牌,就拥有黑杰克(ckjack);此时,如果庄家没有黑杰克,玩家就能赢得2倍的赌金(1赔2)。如果庄家的明牌有一张a,则玩家可以考虑买不买保险,金额是赌筹的一半。如果庄家是ckjack,那么玩家拿回保险金并且直接获胜;如果庄家没有ckjack则玩家输掉保险继续游戏。没有黑杰克的玩家可以继续拿牌,可以随意要多少张。目的是尽量往21点靠,靠得越近越好,最好就是21点了。在要牌的过程中,如果所有的牌加起来超过21点,玩家就输了——叫爆掉(bust),游戏也 21点爆牌示意图就结束了。假如玩家没爆掉,又决定不再要牌了,这时庄家就把他的那张暗牌打开来。一般到17点或17点以上不再拿牌,但也有可能15到16点甚至12到13点就不再拿牌或者18到19点继续拿牌。假如庄家爆掉了,那他就输了。假如他没爆掉,那么你就与他比点数大小,大为赢。一样的点数为平手,你可以把你的赌注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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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节操的作者直接复制了百度百科)
25第二十五通电话
reid成功赚到3万美元并没让我惊讶,而突发的意外却让我措手不及。
湿漉漉的东西顺着领口一路朝下,黏煳煳的头髮黏在了脸颊上,视野所及,一片漆黑。
我是被一盆掺着冰块的冷水浇醒的,顺着我脖子一路朝下的正是没有化去的冰块。我只记得和reid刚结束了一天的出游,准备回酒店,接着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有人动手解开了我脑后的眼罩,白色的光线刺激着我的眼球。
先是一张方桌,再而是坐在方桌那一头的女人。褐色的长髮中有许多搓被挑染成了酒红色,假睫毛上方涂了厚厚几抹金蓝色的眼影,她勾着那抹涂着深红色的唇,平静地望着我。
我动了一下双手、双脚,全部被梆得死死的。
犯的着吗?我只不过是把难缠的你从reid身旁赶走,再顺带赢了不属于你的5000美元,你用得着绑架吗?
绑架?看来不是,因为绑架是要求赎金,而唯一能赎我的reid同样被绑在了椅子上,紧挨着方桌的另一边。
他的嘴被一长条胶带黏上,深棕色的眸子紧盯着我,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想做什么?打麻将?斗地主?不是三缺一么?
「乖乖听我说话,我就把贴在你嘴上的胶带撕掉如何?」她似乎对我的清醒很满意。
我点了点头。
『嘶——』
嘴唇周围突然而至的撕裂感痛的我想骂人,而做了这事的头在我后面,正是先前替我解开蒙眼布的人。
他终于从我后面走到了女人的身边,果然,是我口袋中那5000美元的前主人,那个昨晚输得精光的中年男人。
好了,凑一桌了。
「先自我介绍下,不然不太礼貌,请叫我amanda」她像是在招待一位老客人,「我前天还没玩够,所以想请二位接着陪我赌。」
「赌什么?」我的嘴角依旧还有刺痛感。
她笑了,抽开了她桌前的抽屉,从中左右手各拿出了一把枪,接着站立起来,绕到了reid身后,其中的一把枪抵在了reid的额头上,一字一顿「赌他的命!」
我顿时觉得下一口气差些没供应上来,堵在了喉咙口。
「我需要理由。」我发觉我吐出来的调子已经有些发颤。
「只要我想,几乎每个我接近的男人都会乖乖陪我。不管少的、壮的还是老的,只要我想!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明明肯让我接近,玩纸牌机时他与我聊得多欢啊,明明是喜欢我的,后来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她越说越激动,停了一下,缓和了下语气,「这种口是心非的男人杀了最好。」
「他是第一个?」我不相信曾经她遇到的所有男人品味都低的离谱。
「第一个还活到现在的。」她将枪柄抵在下颌,得意地将眼睛眯成了缝,「爱我就说出来嘛,扭扭捏捏、装腔作势的杀了算了。
这难道就是自恋过度而导致的人格障碍幻想症?看谁都认为他爱你?
为什么去次赌场都会碰到这种人?!
「说吧,怎么赌?」
这种过度自恋、自爱的人是劝不得的,不管在谁面前,她大概永远都会认为自己是对的。我只能接受她的要求,和她赌。
「呜——」reid睁大眼睛,冲着我摇头。
「我还是很开明的人,你可以听完规则后再决定赌不赌。」她举起了另一把枪,那是一把旧式的半自动左轮手枪。
她拉开弹巢,倒出了五枚子弹,再装上一枚,手一拨,枪膛快速转动起来,『啪』的一下,她重新合上了弹巢。
「赌这个,一人一次,游戏规则你应该懂得。你输了,他会死,你赢了,我大概会放你们走吧。」她顿了顿,「或者,你可以选择不赌,自己走,留下他。」
一尸两命或是『大概』放我们走?
我将目光投到了reid的脸上,他想说话,却无奈嘴被胶条缝得严严实实,只能『呜——』个不停,那双深褐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眉头皱的很紧,双手双脚都在使劲挣脱绳子,可是依旧不起作用。
「看来我们聪明的帅哥想说些什么?」女人,不,极度自恋狂笑着扯下了reid嘴上的胶条。
「放她走,我会听你的!」reid喊出了声,随即朝向我,「nicole,不要和她赌!」
极度自恋狂重新贴上胶带,遗憾地摇了摇头,「唉,昨天就这样不就好了吗?现在才知道喜欢我已经太晚了。」
她笑盈盈地询问我:「怎么样,决定了吗?这种男人,还是让我杀了吧,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度假了。」
我舔了一下被胶带撕出了血的下唇,将目光从reid身上挪开,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谁先开始?」
她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怔了一下,转而回答:「你先开始,不过跟你赌的不是我,我扮演的可是荷官。daring~交给你了!」
另一边的老男人很服从地替我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并接过了女人地给她的枪,接着坐到了我对面。
我只听过『自恋人格障碍幻想症』,可不知道有什么『因爱而生的你叫我死我就死爱慕症』。
「看吧,我的daring是那么坦诚的爱我。」她举起枪,重新抵上reid的后脑勺,「开始吧。」
男人将枪滑给了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52页
我以为我不会害怕,可从那只颤动着去握枪把的手能看出,我很怕,怕得要死。
我将枪举起,缓缓抵住我的右脑勺。明明是夏天,我的手却冰凉,冷汗细细密密的直冒,险一些让枪滑落。
房间内,四个人中有两个人的唿吸声很重,一个是我,另一个是reid。他已经紧张的连呜咽声都没有了,只有目光直直的看着我。
开枪前,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我输了,我们能葬一块吗?我以前在乔治亚州的一个墓地亲手挖了一个坟。」
「不能!不过我会把你们的尸首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就像过去那些一样。」她回答的很干脆。
好吧,希望用的是同一个焚化炉,扔的是同一个垃圾场。
用reid的概率学来讲,现在,80%的存活率,只要不低于50%就有获胜的希望。
我的拇指战慄着扣动了扳机。
「呜——」
『扑——』
我还活着,还有意识。我的左手贴上自己的心脏,感觉里面的东西快跳出来了,双手、双腿全部在情不自禁的微微抖动。
我将手枪放到桌面上,滑给了对面的男人。
我看着他将枪指在自己的脑门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迅速的开了一枪。
——空弹。
接着又沿着木质桌面滑给了我。
要不要这样,前面那枪我还没喘过气来呢!你当是抽鬼牌啊,这么快!
所以这个男人和我一样,我是『红袍子』虐多了,疯子见多习惯了,他是『自杀』玩多了,手枪对着脑门不怕了?
现在的存活率是66.67%,依旧没跌破50%,所以还有机会活,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重新握住枪把,贴在耳朵上方。身体再一次本能的开始打颤。
佛祖圣母耶稣玛丽苏,请保佑我一下下……
扣下扳机,又一次,空弹……等着,如果我安全回家,我会给你们烧香的。
现在,50%的死亡率。我把枪滑给了对面的中年男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扣下扳机,没有一丝犹豫。
随着一声闷响,心脏击打着血液涌上脑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空弹!
盯着再一次滑到我面前的枪,我的牙齿开始打颤。
对面那位究竟是这么做到的,开枪就从来没有犹豫过,好像料到绝对是最后一枪有子弹,死的也一定是我。
料到了?或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抬头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自恋妄想狂。
原来,从一开始,我的死亡率就是100%。
我握住枪柄,视线晃过reid,他的脸唰白,或许比我的还白。
我的假期还没完,我的那句『我愿意』还没说出,『红袍子』对我的观察日记还没写完……
100%死亡率?
或许……不是。
我将枪从桌上拿起,一点一点举起,当与视线平行时,我立刻一手撑着桌角立了起来,枪口对准了自恋妄想狂的脑门。
「只要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我的口气已经是能吃人的那种。
她的最因吃惊微微张开,转瞬又恢復了镇定。「你不怕我开枪?」
「开啊,你开我就开。」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轻松些,「不是你说的吗?这种口是心非,明明爱你还呆在我身边的男人要了何用?」
伪装,有时候很容易,而有时候真的很难。说这话时,我的胸口很闷。
「可是你先前……」听她的口气,她开始慌了。
「先前我认为我能赢,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不敢去直视reid的眼睛,我怕他会慌乱无措的瞎想,也怕我的犹豫会露出破绽,可这是仅有的方法。
「其实我知道的,那把枪,子弹从一开始就被放在了最后一个弹孔里,转轴根本没用,你只是在演戏。」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真的爱她,即便真的爱,真的愿意为她死,可你爱的人为了另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让你去死,你不会恐惧?不会不心甘情愿?
太坚定,太毫不犹豫。最完美的戏是最差劲的。
女人用拇指扳动了手枪顶部的枪击。
我同样勾起了嘴角,提醒她:「这把自动式左轮直接就能射击。」
她在赌我会为reid放下枪。我在赌她那么自恋绝不忍心伤害自己,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你,动一下我也会杀了她!」我喝止住了准备做小动作的那个中年人。
我死死地咬住唇,努力抑制住快涌出来的眼泪。这是第一次,我用上膛的手枪举着别人。很怕,很怕……拜託了,别开枪……
女人看着我,终于笑不出来了,她缓缓地把枪放在了地上,两只手举上了头顶。「我知道了,别开枪。」
「把枪踢过来,然后替他松绑。还有你!」我用枪指了指那个中年人,「到墙角去,抱住头,让我看得见你的手!」
***
我对后面发生的细节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我一直举着枪,直到reid轻轻地环住了我,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枪,低声安慰着我:「好了,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交给我吧。」
直到911出警赶来,我才知道我貌似很了不起地解决了一起该市许久没有侦破的失踪案。
恍恍惚惚地从reid的怀里抬起头,眼圈大概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第53页
「reid,你听我说,我、我那不是真心话,我知道她、那个女人一定会放下枪的,所以我才会说你……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现在只想解释。
reid拍着我的背,唇角微微拉伸:「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你的表现连我都自愧不如。」
「可是我当时真的……快吓得休克了。」我的左胸口内的小玩意依旧在剧烈运动者。
「要不我们回……」
「no!我要用剩下愉快的假期把今晚补回来!」我制止了reid,我才不要回去。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即严肃地看着我:「nicole,听着,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向我保证。」
「我……」
「向我保证。」他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
「reid,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了。」
谁知道呢,我撒谎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还有下次,我也会……呸!我这个乌鸦嘴不要再想了。
「如果子弹在第一发你要怎么办?」回酒店的路上,reid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上次在乔治亚州我们亲手挖得墓地真的不错。」
「……」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真*赌博有木有!
nicole帅爆了有木有!
我说星期五能码出一章就真的码出来了有木有!
这周竟然是活力有木有!
要一点存稿都没的我码2.1w字有木有!
(作者被活力虐的不会爱了……让她喊一喊吧
滚来滚去球留言吶~好评我会送积分,长评送分必须的!(积分有限,所以只能挑着送……
【ps:】
时间旅行者扔了一颗地雷
净花扔了一颗手榴弹
净花扔了一颗手榴弹
楠瓜头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上面的姑娘们,窝爱乃们!
净花是我的真爱作者,给我投了两个手雷,爱死她了
26第二十六通电话
「reid,你在写什么?」结束了一天的『赌城』之行,我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reid坐在沙发上,很费力地埋着头、倚着茶几在写些什么。
他慌乱的抬起头,一只手按上密密麻麻的纸面,匆忙站起身子,挡在茶几的前面,「写给某个老朋友的一封信。」他的语气有些不稳。
我叉着腰,翘着唇,朝前走了一步,贴得他很近,紧盯着他那不知该往哪看的眼眸,「女朋友?」
他愣了一下,慌不择乱的辩解:「不,只是一位老朋友……正巧住在这个州,这封信是关于犯罪心理行为因素的最新发现,我只是想听一下他的见解……」
我终于憋不住了,笑声从口中溢了出来。使得reid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逗你玩的啦,别认真。」我绕过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仰头喝了一口。
我有不经意间看到,信旁的的信封上的某个单词:asylum(精神病院)
真的是不经意,我发誓。
***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时,reid的床是空的,我喊了几遍reid的名字,也没有人应我,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起身路过茶几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去看老朋友,下午一点在酒店门口等我,带你去个地方。——by reid】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reid用了度假的时间去和精神病院的老教授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犯罪心理行为因素的最新研究成果?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要怎么过?打个电话给『红袍子』让他来陪我打『关牌』?
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乘电梯去了高层的酒吧,点了一杯还算便宜的酒精浓度为个位数的鸡尾酒混时间。
中午的酒吧真的很空,除了酒保以外,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坐在高脚椅上,我晃了晃手中五彩的液体,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恐怕等reid回来,我也撑到出不了酒吧了。
「hi!一个人?」
好了,不会无聊了。大街小巷尤其是酒吧最常见的角色出现了——说不准善恶的搭讪的陌生男人。
他剃着浅褐色的平头,身着深棕色的条子休闲装,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
「咦?你怎么看得到我的朋友?」
「一杯和她一样的。」他沖酒保招了招手,转而看向我,「你的朋友?在哪?」
「前面还在这,现在大概附你身上了。」我低头喝了一小口鸡尾酒。
他低头朝自己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一个人。来这个成人游乐场却不赌博?不是很无趣吗?」
「那你不是更无趣,明明知道还说出来。」
我不是特别有心思搭理他,随意敷衍着。
「酒保,再来一杯这个。」他看着我快见底了的高脚杯,又要了一杯,「这杯我请你,有男朋友了吗?」
「大概是有的吧,不过他现在大概正在和某个不知名的教授约会,一人一杯咖啡,站在同一块黑板前写着共同的爱好,顺便讨论讨论犯罪心理行为因素。」
他的脸僵住了,随即恢復了先前淡淡的笑容:「他真有趣,这么放你鸽子。」
「那么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昨晚还是有的吧。」他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转而要了一杯烈一些的,「你喝的这东西,太小儿科了吧,要不要试试这个?」
「不用,失恋的又不是我。」我瞥了他一眼。
第54页
「哈哈,你叫什么?我是baron。」
我毫不吝啬地接受了他请的酒,喝了一小口,「我可没打算告诉你名字。」
我就不信,这样还不被我气走。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愣了一下,按了按自己的耳膜。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靠!我现在还在度假啊先生,『红袍子』你够了!
「你怎么了?」 baron注意到我脸色变了,拧紧眉头,困惑地问我。
我伸手按了按左口袋的胡椒喷雾剂,嘆了一口气:「没事,去下洗手间。」
「要不要……」
「不要!」我们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你就要送我去洗手间?
「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帮你看一下座位,你的鸡尾酒还没喝完呢。」
「好的,谢谢。」看来是我误会了……
又是老一套,『红袍子』像是活的一样,避开了酒店内部的摄像头,选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隐蔽角落立好,一声声催促着我光临。
***
重新打开门,外面的世界却没有任何不一样。奢华的墙柱,富丽堂皇的装横……我,还在原地?!
我回头,『红袍子』却已经不在了。
这究竟是在玩我呢?还是在玩我呢?
或者说……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恐怖的想法:记得上一次进出『红袍子』原地景物没变是因为我穿了进来,而现在……我不会穿回去了吧?!
我的心一惊,小跑着回了酒吧,在看到那个举着高脚杯,冲着我点了一下头的男人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所以,『红袍子』今天闲着没事所以来玩我一下?
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喝了一口酒,缓了缓神。说实话,我现在还有些捨不得这个世界了,或者说,是捨不得某个人?
「回来了?」baron继续和我搭话。
我就没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搭话总是说一些明知故问的话呢。
我将身下的转椅旋了个方向,换了处视野……等一下!那个人,黑边眼镜框,身旁的椅子上放着那个相机包,不就是飞机上撞了我一下的傢伙。
没有那么巧吧,所以他在……跟踪我?
nicole,你太高估自己了,没钱没势,脸蛋长相还凑合,谁会特意买张飞机票跟着你?
我咬了一下唇,思考了几秒,决定还是去问一下。大不了主动去搭个讪。
他似乎注意到我看到了他,我刚立起来,他便拎起相机包,急急忙忙地朝外跑。
一定有鬼!
我小跑几步,正欲跟上,突然觉得整个酒吧开始打转,腿也开始发软。我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一直坐在我身旁的男人,他只是带着笑容,看着我一点点倒下。
腿刚触到了铺着毯子的地面,头便靠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他怎么了?」
「没事,我女友昨晚玩得比较high,现在喝多了,我送她回去休息。」接着我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横空抱了起来。
你妹,放我下来,谁是你女友,谁昨晚玩high了?我的内心在咆哮,全身却软绵绵的,一点点儿力气都使不出。
最近这两趟绑架已经被我当饭吃了吗?
在不知道去哪的路上,我算是想通了,『红袍子』,从来不开玩笑。
***
还好只是喝了一口,不然被人上了都还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睡了一觉。
我硬是支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是酒店内再普通不过的双人间。
「感觉如何?」一阵凉风吹进我的耳洞,男人的唇正紧贴着我的耳廓。
我咽了一口口水,发现自己的四肢依旧无力。「你的前女友,怎么了?」
「用完了,上午刚扔掉。」
我就知道……你当是一次性浴帽啊,用完就扔。所以,接下来是我?一次性?!
我的头依旧很晕,胃里翻江倒海,噁心的想吐。
「你给我……餵了什么?」离开一会没有『熟人』人帮你看管的水喝不得啊。
他跨过我的身子,跪在我的身前,一只手挑起我的几根头髮,在鼻尖划过,「酒精,迷药,或许还有些其他未知的东西。」
别告诉我这东西是地摊货,材料未知。
「所以你想做什么?先女干再杀,再女干再杀?」我努力转动眼珠,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着:12:50。
reid,我希望你的表快十分钟。现在你如果回到房间,那么一定会发现我不见了。
「你不怕?」他的脸贴近我的额头。
怕,怕得要死。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我的?
自称为baron的男人将手伸进我的口袋,掏出了我的手机,以及我的胡椒喷雾器,该死!
他翻开手机盖,「生物细胞学专家?这是谁?」
就是先前我和你说的那位放了我鸽子用度假时间去和精神病院老教授聊犯罪心理行为因素的人。你希望听到这答案吗?
***
reid赶回酒店前门的人工湖时是下午12:50,他拿出手机,试着给nicole打个电话,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
无人接听……
他决定再等一会。可他等来的不是nicole,而是morgan以及hotch。
「临时接到一个案子,想到你也在这打算到了再通知你。没想到还真碰上了。」hotch身后跟着一小批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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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你的蜜月之旅真是抱歉。」morgan很惋惜地拍了拍reid的肩,「那个『好运』姑娘呢?」
reid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05,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他再一次拨打了nicole的手机。
「一连三天,这里附近的垃圾箱内都会多出一名年轻女性尸体,没有挣扎痕迹,没有性侵犯痕迹,没有裸体,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身前被灌了某种药。不过最令人困惑地是她们的头髮和耳朵都被割掉了。」
「很显然嫌犯是性无能或女性,也许是想发泄针对某人的报復。」reid第三次拨通nicole的手机。
这一次,终于通了,她他正欲松一口气。
「嗯……今天下午的课程我没法参加了,前面在酒吧喝了些酒,现在在休息。」nicole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reid对着挂了的电话发了三秒钟呆,抬头问hotch:「你们说的嫌疑人在这个酒店?」
「yes.」
reid转身就往酒店内跑。hotch和morgan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reid,你怎么着急难道是?」morgan跟在reid身后进了电梯,看到他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一个数字。
reid再一次去拨那个号码,却被通知已关机。
「还有其他关于那个人的资料吗?或者那些女性的?」reid深唿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塞回了口袋。
他告诉自己不要紧张,nicole也许真的只是太累在睡觉。
「她们身前除了被灌了药物,还检测出了酒精成分。「
——前面在酒吧喝了些酒
电梯门刚开了条缝,reid便挤了过去,直冲酒吧吧檯。
「fbi,请问前面有没有一个黑头髮的华人女性来过这,她大概这么高。」reid伸手比划了一下。
吧檯的酒保正在擦着一个锃亮的高脚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大概半个小时前来的,喝了一杯半的『橙□惑』,然后就支撑不住被他的男友带回房间了。」
「那本鸡尾酒的度数是这里比较低的了,没想到这样就醉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在听到『男友』这个词的时候,reid愣在了原地,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那个昨天还在对他笑得女孩,今天就被割去耳朵减了头髮被发现在最近的垃圾处理厂内。
「reid,别愣着了,现在去看监控还来得及!」morgan看来是明白了,撞了一下reid,想让他清醒。
监控内,他们看到那个姑娘只是离开一下,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就在她的杯子里做了些小手脚。
当看到nicole软绵绵地倒下来时,reid心底揪了一下,而那个男人更是心安理得地把她抱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是一刻都不应该离开她的。
「reid,在这干着急不会有帮助的,我已经叫garcia去查那男人的房间号,不过他很有可能用的假证件登记。」hotch第一次看到自己组内的这个无所不知的天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reid现在不能失去她,也不想失去她。
「耳朵!」他强迫着自己思考,「伊斯兰教的传统中,女性要遮住面容,尤其是耳朵,因为在他们看来耳朵是性的象徵。隔去耳朵是为了惩罚她们对爱的不忠。」
「garcia,将酒店内登记的20-25岁白人男性与伊斯兰教徒做交叉比对,顺便留意证件照的真伪,或是他的妻子是不是伊斯兰教徒。」
三十秒后,电话里传来了garcia兴奋的声音:「找到了,baron bull,3408号房,刚刚离异,前任妻子和别人跑了。」
***
3408,reid盯着门上的房间号,内心却没有之前那么急切的想要进去。他怕打开门后,躺在地板上的会是一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那头残破的头髮与那双无法聚焦的惊恐眼眸。
他的唿吸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握着枪柄的双手也在微微发抖。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孩身边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但他也知道,这个女孩最后总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他身边。
希望,这次也是。
门打开的剎那,他是第三个冲进去的。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那抹熟悉的影子。
那张床上,那个女孩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他看不到她的脸,但他认得出她。旁边跪卧着的男人睁大了眼睛,恐慌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一帮人,他的右手上,一把浸着血的瑞士刀上粘着几根黑色的髮丝。
「fbi!放下你的武器!」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但他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是想知道她还好不好。
绕到她身边,扶起她软绵绵的上半身,原本黑色的长髮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啃过,残破的七零八落。
「nicole!」他唤着她的名字,轻轻地摇晃着她一下又一下,「拜託,醒一醒……」
他原本是打算带她去见一个人的,而那个人也很想见见她。
所以……快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红袍子』从来不会开玩笑....
有人问什么口供,什么遇到了某些案件只顾自己逃回来却不去和别人说,我真的没法解答,因为这篇文的周密性并不是很完善,而我也试图在以后的章节里想办法把bugs修復。
很多姑娘提出的意见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这些个bugs真的很难改_(:3」∠)_
活力虐死我了,我竟然今天又码了一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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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锋扔了一颗地雷】 跪谢(^3^)
下章有jq(?)
27章
「好好陪她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morgan简单的道了别,关上房间的门。
reid原地踱着步子,视线不离床上的女孩。
经赶到的医护人员诊断,除了脖子上的一道划伤,其他地方完好,现在勉强称之为病的只有一项——酒精中毒。
女孩躺在床上,胸口随着唿吸起伏,两颊带着两点红晕。
reid轻声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于床沿,接着伸出一只手去试探她的额头,刚触觉到灼热的温度,就与一双黑色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reid?」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伸出去的那只手立马缩了回来,reid有些莫名的无措,「中饭吃了吗,肚子饿吗,要我帮你叫些东西吃……我去帮你倒杯温水,再放些蜂蜜解酒……」
reid正准备起身,手臂却被另一只手拉住。
他回过头,发现nicole双眼噙着泪,牙齿咬着下唇,上身微微发颤。
待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女孩便低声抽噎起来,晶莹的眼泪顺着两颊滑落。
「nicole,你……」reid一只手悬在半空,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三秒后才手忙脚乱地去够床头的纸巾。
指尖刚触到纸巾,原本还窝在床中央的少女突然扑了过来,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同时用双臂死死圈住他。
原本还沉寂的房间在下一刻被哭声打破,reid感到胸口被打湿,温热的眼泪浸湿了衬衫触到了皮肤。这种不安的情绪仿佛通过眼泪也传递给了他。
reid抿了下唇,两只手一只一只缓缓环住她,任由她继续将眼泪擦在自己的衬衣上。
房间内,夕阳的黄晕渐渐褪去,黑夜的影子一点点爬上。
女孩的哭泣声终于逐渐轻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哽咽。
「nicole,我在这里。」reid放开一只手,将女孩散落在脸庞杂乱的黑髮拂到她的耳后。
「为什么是我……」她终于出了声,夹杂着哽咽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是我……」
reid闻到女孩喉咙里带着的浓郁酒味,他知道她被下得药内含有大量酒精,他必须快点帮她醒酒才行。动了一下,却感觉到环住他背部的手紧了紧。
「不要走……」哭的有些沙哑的嗓音仿佛在轻声哀求。
「我不走,只是想给你去……」他想解释。
「不要……」
reid耸了下肩,不经意的翘起了唇,再一次环住她。既然她需要他,那么就继续抱着吧。
「我已经受够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也许真的会死掉的……」nicole终于抬起脸,却没有看向reid,而是顶着他身后冷冰冰的墙壁。
惊了一下,reid凝视住那双通红的眼眸,想开口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先是莫名无助到一个人也不认识,再是三天两头见见疯子,reid就算你是fbi也没见过像我这么倒霉的吧……他们一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而我只能一次次去反抗,因为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帮我……说什么再也不冒险做傻事,根本不可能,那东西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是想好好度个假,为什么这样都不可以……我明明知道有些人遇害,兇手还逍遥法外,可我根本没勇气告诉别人,我怕自己被牵连,我是不是很没用……你知道嘛,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红袍子』的事,那全是真的,可我怕你不相信,怕你也离开我……我好害怕又是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那东西……」
她断断续续地说个不停,而reid则是默默地倾听着。他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现在恐怕不是问的时候,还是让她全说出来吧,这样她的情绪或许会好很多。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reid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到仿佛在自语。
nicole摇了摇头,凌乱的头髮撒了一肩,「那是你还没有完全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推开女孩,reid的双手架在她的双肩上,紧盯着她纯黑色的眼睛,很严肃地开了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都会相信你,我发誓。」
所以告诉我吧,你究竟一个人在承担些什么,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措不及防,温润的唇贴了上来,柔软的舌头肆无忌怠地伸入,reid的脑子一下子闷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第一次……不,或许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最近的一次是个见面不超过48小时的保护对象,而现在面前的却是自己喜欢的女孩。
女孩挽住了他的脖颈,不断地索取,他的鼻尖沾上了几点女孩脸颊上冰凉的水滴。
唿吸越来越重,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女孩的髮丝,抵在她的后脑轻轻稳住。先是小小的尝试,再而他开始回应……
当感觉女孩的柔软的唇离开时,reid才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nicole,你现在……」可女孩根本没给他机会,她的吻在一寸寸的下移,星星点点地落在reid的锁骨间。
而那双手也从他的脖颈滑落,按在了他的衣领上,没有章法地开始撕扯……
「no,不要这么做。」reid想制止,谁知nicole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强硬地拉开了一粒纽扣。
他知道她醉了,现在的局势再不控制就晚了,可是他下不了手,不想推开她,不想再让她受伤……
又一粒纽扣被扯断,少女的疯狂还在继续……
第57页
「nicole,再下去,我怕今晚我会老十岁。」reid试着转移话题,想由此转移她的注意,同样也是在转移自己的。
「你知道拿破崙也越过狱吗?他曾从被看管的地中海厄尔巴岛上逃出来过,领了1000多人在法国南部登陆,路易十八国王派万人镇压,最后他胜利了你猜他怎么做到的?」
第三粒纽扣被撤掉时,reid的胸膛露出了一半。
「他独自一人走向军队,把帽子一摘,胸膛一露……」reid突然意识到这个笑话不合适,「然后大喊『朝你们的国王开枪吧!』最后他是被激动的士兵们高举起来一路抛回去的。」
「嗯……」nicole轻声应了一声,扯开了第四粒纽扣。
「我们要不要谈谈别的……嗯,我记得你出生的国家有一个天干地支纪年法,中国古代一直都用那个纪年……」
nciole扯开了最后一粒扣子,衬衫上的扣钮全部阵亡。
「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拉格朗日中值定理……」reid越来越慌张,大脑里那些平时的储备此时一点都派不上用处。
nicole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朝下探去……
「……」reid已经一句话都憋不出了。
三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
「nicole?」reid试探地叫了一声。除了环在腰上的那只手动了一下,再没有任何反应。
他低下头,发现女孩的头抵在他的胸前,另一只耷拉在身侧,一动不动——她,睡着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id试着去挪动那只环在腰上的手,却见到怀中的女孩不安地扭捏了一下。
要不,就这样?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缺纽少扣的衬衣,无奈扯了扯嘴角。
***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头晕目眩。
我记得昨天被某个变态拉近房间,然后reid来了……一定来了,不然我就算睁开眼看到的也是自己的手脚分别在自己眼前的不同方位。
我动了动麻木了的左手,发现正触摸着某样肉肉温温的东西。
我扭转过头,视线依旧有些模煳。但我不会看错,reid近在咫尺,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几乎差一些就紧贴我了!
我昨晚貌似……貌似……我主动想上reid……我妹!我就不应该随便和莫名搭讪的人聊天呀!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查看自己的衣服,还在身上套着,除了有点乱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再看看睡在身边的人,他就完全不一样了,所有扣子都被扯坏了,很显然,罪魁祸首就是现在在这一点细节都不记得了的没事人。
「im so sorry。」我无奈地低声自喃。
「我没事,不用道歉。」
我愣了一下,抬眼便对上了那对黑棕色的眸子。一想到昨晚的我的所作所为,我尴尬地撇开视线。
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面对reid?一被灌醉就会像只饿狼一样的主动去扯人家的衣服……
「nicole,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他拉扯了一□前的衣服,遮去了胸膛上一块露在外的皮肤。
还要我回忆吗……丢脸死了……
「嗯……我、我那个你了……」我的双手不自己的交叉着。
「还有呢?」他起身,从行李箱中扒出一件完好的衣服。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还有?
「我还对你做了什么嘛?」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reid,尤其躲在下方多停留了几秒,还好没看到什么不正常的。
reid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自己,连忙摇手:「不,你没对我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还记得昨晚我和你或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再前面呢。」
「天干地支纪年法?」
「再前面……」
「拿破崙……越狱?」
「……」reid沉默了一会,给我倒了一杯水,「不记得就算了,不是什么很重要的。」
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吗?我一手抚上头髮,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该死,我的头髮……我抓了一把被剪得乱七八糟的杂毛。看来,得换髮型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好久好久这章,总觉得还不是真正吃肉的时候,但已经够了吧xd
我默默退场……
p.s:请叫我日更三千娘0=0
28章
「你、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干什么,reid?」
「去看我妈妈。」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去看妈妈,reid的妈妈!?
「咦?那我是不是要准备一下?你妈妈喜欢什么颜色?」我手忙脚乱地拉开行李箱,摊出所有带来的衣服,「我是穿t恤加牛仔裤好呢?」
「nicole……」
「要不配短裙……」我拉出一条素色的裙子在腿上比划了一下。
「nicole,不用那么麻烦……」
「对了,顺路买水果篮!不,又不是看病人买什么水果篮!」
「nicole,不用那么麻烦。」reid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有跟她说过你会去,所以你随便一点就行。」
「好的,那么还是穿牛仔裤吧,浅蓝的还是深蓝的?」
「……」
我真的不记得前晚我有对reid说过什么,但这两天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我看得出,他有话想问,却开不了口。
他有时候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
第58页
明天这短暂的假期就结束了,reid那天就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从未想过,是去见他的妈妈。
***
『心理健康疗养院』,盯着这几个字,我这才想起那晚注意到的地址。ried那天去见的根本不是什么老教授,而是他的妈妈。
「我妈妈很早以前就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疗养院的走廊上,reid向我解释道,「其实前几天我还不是很敢告诉你,因为你知道的,精神分裂会遗传,所以我……」
「那我就陪你一块疯呗!」我很自然地接到。
如果再被『红袍子』折磨下去,不下一年,我绝对会疯。
reid显然没料到我会怎么回答,他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喂,别这么绝望reid,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但你更注重于后者。尼采最后不也产生精神疾病了么?但人们现在谈论的不还是他的着作吗?」我试着安慰他。
「可是尼采是哲学家,而我是fbi。而且尼采不是家族遗传,而是年轻时参加战争于战场上脑部受伤所以后来留下了后遗症。」
那我是不是该想一个fbi的例子……
「here!」
我紧接着reid的声音抬起头,疗养院的后院内,温暖的阳光穿梭于树荫之间,树叶、灌木、人群,一切都是动态的,只有那个女人坐在长凳上,腿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金棕色的短髮被夏日的阳光洗礼的熠熠生辉。
『嗡嗡嗡——』reid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
放下手机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歉意,「我……」
「如果我没猜错,bau需要你立即飞回去?」我很肯定地望着他。
「是的。」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角,「反正明天就离开了,要不要现在一块回去?」
我皱了一下眉,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没和你妈妈打声招唿……」
「要不这样,」我很快接道,「你先回去,既然你和你妈妈说过我会来看她,那么我无论怎样都是要见她一眼的。明天我自己坐飞机回去。」
reid低头思考了一会,再抬起头来时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如果你再遇到危险……」
「stop——」我及时制止了他,不要说『危险』这两个字,我最近过敏。
我长长嘆了口气:「这里是疗养院啦,又不是距离城市100公里的沙漠,我不会出事的。现在,你,去工作,我,去看你妈妈,就这么定了!」
「可是……」reid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或许是看见我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最终还是选择妥协,留我一个人在这。
我没想通,为什么reid给我的感觉就像这座『赌城』随时会吃了我一样?
或者……问题出在我发酒疯的那段时间?
「你就是spencer口中的那个nicole吧。」我离她还有几步之遥,她没有抬头,就用极肯定的口气说着。
我左右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别人。「你是怎么……」
「这里很少有像你这么年轻的人来,会来看我的就更少了。」她翻了一页。
我踱步到她身边,「我能坐吗?」
「of corse。」她合上了那本书,终于第一次直视了我。
「剪短髮了?」她一开口就让我有些对应不过来,「spencer写给我的信上说是个黑色长髮的中国姑娘。」
我印象当中的这种场合不应该是说些『几岁了』,『spencer就拜託你照顾了』,或者是询问个人情况。这种莫名的『剪短髮了』我要如何应对?
为什么我会把见丈母娘与之对应,一定是我想多了……
「嗯,前两天碰到些麻烦所以剪掉了。」回想那晚的事,我至今心有余悸。
「那么你想和我谈什么呢?」
「嗯?」
「既然来了,就不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
我双手抱拳,支在下巴上,「re……」我突然意识到她也姓reid于是改了口,「spencer和你说过我们的事了?」
「只是托这里的人给我递了封信,他不是很有勇气见我。」她盯着前方的石板路,补充了一句,「你可以称唿我diana。」
如果忽略这里的地点,这个场景真的很像是两个女人唠家常。
「spencer应该很喜欢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猝不及防,「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我从他写的那封信上看出来的,母子连心,妈妈什么都知道。」她说这话时眼角微微耷拉着,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不过,有些事我却不敢告诉他。」diana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这里的病人。
「spencer有时也是死脑筋,你不和他说他越是想知道。」她停顿了一下,「如果他没有坚持问你,那么说明他是真的关心你。」
「真的……关心我是吗?」我将这几个字重复一遍。
「如果那个秘密关系不大你不说也没关系,一个人永远要保持一些神秘感不是么。」
「如果关系很大呢?」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如果他不相信或是我很有可能也把他拖进那个麻烦呢?」
「我想他会很乐意和你一块被麻烦的,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他不会相信你呢。」
我突然发现,再说下去也许就绕进去了。
第59页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藏着的感觉可不好。」她重新打开那本厚重的书,为这次不长的谈话做了个总结。
「我明白了,过两天我和spencer见面时,我就告诉他。」
也是,是该告诉他了……我的秘密。
***
回程的路上,我的麻烦很快就来了。
那东西就挡在我回酒店的路上,刺眼的红色和那条字迹有些褪色的小gg让我一阵反胃。
我说啊,不就是决定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了吗,你就一定要来阻拦一下才开心?
我忽视了它,朝前穿了条马路,接着又被它拦住了,并附带那欢快的催魂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拉开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赤果着的耶稣钉于十字架上,上方镶嵌的彩式玫瑰纹窗美轮美奂,胸带银十字的神父带着大家做着礼拜。
很难想像的出这里即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起码我是认为的,因为『红袍子』可不信教,他会带我来这,十有八九是即将会发生什么。
而现在会这么安静,很有可能是剧情还未被触发……为什么我产生了正在打rpg的不违和感。
不过最大的区别是,rpg有存档点,这里没有,挂了就是挂了,才不会出现什么『start again』。
『嘭——』门突然被撞开。
教徒都惊了一下,接二两三的站起身查看。
「你们,都给我站的别动!」枪,冲进来的男人神色慌张,手上握着的又是枪。
神父穿过人群,靠近他:「请问你……」
「别过来,全都聚在一块!」他像只炸了毛的勐兽,枪口指着靠近的神父,又指了指教堂尽头的角落。
「孩子,没事的,无论你做错了什么,神都会宽恕你的。」神父不为所动,摊着手,又靠近了一步。
喂,凭藉我多个月来的经验,贸然靠近嘟囔着『神会宽恕你』这种话是没用的。
「不要靠近!」我喊了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枪声在教堂里响了一倍,神父倒在了血泊中。
先前还镇定的人群中有几人捂着嘴叫出了声,大人则是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男人只是神色一紧,便再一次举起枪,尝试把人群逼到一块。这一次人们行动的速度很快,因为神父的血已经敲响了警钟。
「这里是fbi!godwin,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巨大的扩音喇叭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这声音我熟悉,是hotch,「仇恨一个宗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不存在!」
仇恨宗教,还有这一说?
我环视四周,很多人举起三根手指,自右、左、上、下开始画十字。
我顿时明白了,这里不是什么天主教堂,而是美国少有的东正教堂。
「你们听到了吗?我恨这个宗教,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有什么打算,我真的会开枪!」他无视外面的喇叭声,沖我们咆哮。
「godwin,把人质放出来,再放下武器走出来!」扩音喇叭声再一次响起。
我和其他人一样,抱膝坐在地上,团成一团。我扭过头,试图寻找教堂的后门。
在另一个角落,我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小门虚掩着,露了条缝,门后有人,那个人是……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仔细研究是谁,而是立刻别过脸,想办法把自己藏在人群堆里。
既然hotch在,那么其他人也在,他们一出马,获救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我不应该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reid终于带nicole见家长了xd(为什么这么别扭
至于为什么fbi会那么快赶到,大家就当做,nicole聊天聊了一段时间,且离酒店比较远,花的时间比较长,而案件所在地坐飞机的话花的时间不长,于是还是能碰上的(餵
呜……首先我要向乃们道歉,昨天还说要当日更三千娘的,这章却没有按时码出来。
其实是先前搜了下盗文网,心情差透了,看着自己辛苦码出来的字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人放在了其他网站,心情很不爽,为了不让这份心情陷到文内,我拖了很久才打开的文档。
机器盗文这口气我也就咽了,如果是手打的盗文,请慎重,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扩散到什么盗文网!
收益什么下降也就算了,从一开始我入v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文,而不是帮盗文网赚什么点击量(如果需要jj帮你最大程度曝光作品,你就要入v)所以,请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吗?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把自己脑补出的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看才码字的。
好了,就这样,发泄完毕!
【请看这】【本章未完】我不知道有没有姑娘还在等我这名不符其不实的三千娘更文,虽然12点已过,但我还是想先发出来好了,剩下的几百字最迟下午补齐,如果已经买了的姑娘就不用再付一次费了,就当是给买v的姑娘们一些福利。
再说一次【本章未完】
29章
他追过来了?他追过来了!reid追过来了!
还是……被发现了……
我的脚步迟疑了一剎,鬼使神差的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前。
明明做了决定要把真相告诉reid,可我想像中的场景是两人坐在沙发上一点点细细长谈,而不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我迈快了步子,拜託,把我当做和那个叫nicole长得很像的路人甲吧。
第60页
「nicole!」他又唤了一声,已经离我很近了。
于是,我大步开始跑了……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竟然开始跑了。
「nicole,等一下!」
我不是nicole,真的不是。
当我转过一条街道时,注意到了转角的门牌地址,随即就听到了我那最亲最爱的『红袍子』在远处开始唿唤我。
正是时候不是吗?
***
回到拉斯维加斯繁华的街道时,我依旧还在喘着粗气,手心泛着冷汗。
nicole,你真没用,停下来打个招唿说个真相有这么难吗?
——好难。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惊了我一下。我掀开手机盖,屏幕上闪烁着『生物细胞学专家』。
我深唿吸三次,平稳了一下急促的喘气声,按下了接听键。
「nicole,刚才是你对吗?」
reid直截了当的一句话逼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reid,发生什么了么?」
「你刚才出现在了距s vegas341英里外的phoenix。」
这种笃定的肯定句让我害怕,怕的要死。
「我……」说呀nicole,坦白不就行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我整个下午从刚才起就一直和diana阿姨在一起。」
nicole,你可以去死了!
对面沉默了,我能听到那同样还未缓过劲来的急促唿吸声,但他久久都没有再出声。
「nicole……」他终于开口了,「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
电话被挂断,我在原地整整愣了五秒钟才回过神。下一秒,我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疗养院,我需要diana的帮助,现在。
***
重新跑进疗养院的后院时,diana已经不在那了。我看了一下表,距离那通电话已经五十分钟了。
正如reid说的,如果那座城市离这里只有341英里,那么我要尽快,在他到之前找到diana。
我一个一个楼层的跑,一个一个的询问台问,终于,在休息厅的椅子上再一次看到了她。
她还是那样,有些枯燥的金髮与那微微下垂的眼角,手上捧着先前那本厚重的黄色纸页的书。
「diana阿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走向她,直奔主题,「我还是没有办法,也就是刚才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突然说不出那个秘密了,我……」
突然觉得眼圈有些液体模煳了视线,我竟然急的快哭出来了。
「慢慢讲,太阳还没下山呢。」她合上书,不紧不慢地与我对视。
太阳还没下山,可是reid要来了……
「nicole。」
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我整个后背都僵住了。我不敢转过身,但越是这样,越只会把熟悉的背影留给他。
「nicole,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
依旧背对着他,我咬住唇,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我要怎么回答,真相还是谎言?
「spencer,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从中午到现在,一直。」
我怔住了,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向靠在软沙发上的diana,她的口气是认真的,听不出一丝虚假。
我看不到reid的表情,但我相信他和我一样吃惊,或者,他比我更吃惊。
「妈妈,可是……」
双手捏拳再放开,我终于有了转身的勇气。
「spencer reid,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是从认识他起第几次称唿他的全名?大概是第一次吧。他知道的,我开玩笑时只会称唿他为dr.reid,而从未直唿过spencer reid,这一次,我也是认真的。
我没有经过训练,我也不会伪装,一举一动都昭示着我想隐藏那蹩脚的谎言。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安全。」
「那你现在确认了?我很安全!」我咬牙,与他对视。
他越是想深入,我就越是像一只刺猬,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不让别人接近的同时,硬刺也伤到了我。
我真的很没用,不是吗?
「nicole,不要再任性了,告诉我好吗?告诉我你那日口中的『无助』、『疯子』、『兇手的逍遥法外』以及那个『东西』。」
reid靠近我,想来够我的手,却被我甩开。
那日?该死的被下药的那日。我终于知道reid这几天一直想问的是什么了。
「科学与毫无依据的非自然现象,你相信哪一个?」这句唐突的话从我嘴里蹦了出来。
「of course,我相信科学。」
我是该做决定了……真正做决定。
「是的,我任性,所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请你现在给我让一条路!」
我朝左挪了一步,他也朝右挪了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
「nicole,你今天太让我不可理喻了!」
我看到那双黑棕色眸子里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倔强,或许,那也是我现在所有的。
「让开!」我重复了一遍。
他盯了我许久,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终于垂下了眸子,朝旁边动了一步,给我让了条路。
没有再看他,我是奔出去的,我怕再晚一步,眼泪就会无法抑制地决堤。
nicole,你好没用,为什么你今天这么任性这么倔强这么不可理喻?
不就是说件reid这种科学主义者不能解释的超自然现象,这有什么难的?
视线一直落在那个女孩身上,一直等到看不见了,reid才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那位重新翻开书籍的中年女士:「为什么要撒谎,你最清楚不过,nicole下午不在对吗。」
第61页
「spencer,如果你觉得我在撒谎你可以不相信。」说这话时,她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加重,仍旧是那副不慌不忙,「但如果你像你信上呈现给我看的的那样喜欢她,那么你就应该相信她说的。」
***
reid回到维吉尼亚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一个人。
她只在酒店留下了张纸条,就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这座城市,连声招唿也没有和他打。
他去她的学校找过她,却被通知暑假期间宿舍不开放。他现在,连她在哪都不知道了。
他记得才三天的时间里,他就已经打翻过五杯咖啡,扣错过三次纽扣,忘剃过一次鬍子。
「reid,你对这有什么看法?」hotch的声音让他从回忆中清醒。
「我认为兇手会在现场留下这些东西是因为……」
「reid,我是在问你对尸体被抛弃在树林中有什么看法。」hotch打断了他,「你这两天是怎么了?」
「那姑娘还是没接你的电话是吗?」morgan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reid失落地垂下眸子,艰难的点了下头。
「不要灰心小伙子,案子结束以后去找她吧,我相信garcia会非常乐意帮你定位她的手机的。」
reid在这座公寓楼的二层已经踱步十五分零二秒了。她不是不相信garcia给他的地址,他只是不敢去敲门,他怕自己再一次被拒绝。
那天他说的话也许真的是重了一些,但一想起那晚那个抽噎连连的女孩抱着他恳求他不要离开她。他就越是想知道那个秘密,只有这样才能帮到她。
疯子,超自然现象,无论是什么,他知道她真的很害怕,所以才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那一部分藏起来的说什么也不露出来。
或许自己真的是心急了,他应该给她时间,应该相信她的。
义正言辞地说什么『不会离开你』,可还是让她受伤了。他那时候竟然还冲她叫,说她任性、说她不可理喻,也许不可理喻的是他吧。他从来都没想过伤害她,可还是不经意地做了。
道歉吧,先道歉吧。
又一次走到门前,他摆出了敲门的架势
手还没触到掉了些漆的门架,它就自己打开了,正确来说,它被面前正站着的这位黑髮女孩打开了。
她的眼圈发红——她这两天究竟哭了多少次——只是盯着他看,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出现在她的门口。
***
窝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我用『赌城』玩轮盘赢来的钱,租下了这一小间公寓房一个月的使用权。
在我第三次打碎杯子,第二次穿反衣服时,我知道自己改重新考虑考虑了。
reid他没有做错,当发现我又一次出现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时,他应该是最担心的,问我为什么会在那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却像一只炸毛的猫,偏激的同时一味把自己藏起来,对他所有的关心熟视无睹。
那一晚我究竟说了什么,他究竟又对我说了什么,我花了三天时间也没能记全,但没有在那第二天就急于问我,我想他还是希望给我时间让我自己说出来的。
测评是他帮忙过的,学费是他帮忙赚的,就连发生危险时,我总能看见他。他明明那么关心我,那么替我着想,而我却……
那句『让开』一定伤到他了,是呀,我真是不可理喻。
diana说的没错,『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他不会相信你呢。』
说吧nicole,这一次不要再退缩了。我的手触在了门把上,去找他,然后先道歉。
我拉开了门,那张让我思念了三天的面庞,就在门外。
深褐色的黑眼圈——他这天的睡眠究竟有多差——静静地盯着我,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开门。
「i am sorry.」
「i am sorry.」
同一句话,从两个人口中同时说出……
作者有话要说:码来码去,还是只码了那么点……
很多人以为这一章nicole就可以向reid坦白了,但别扭的nicole和唯科学主义的reid,想要他们真正的去互相接受还是需要个过程,于是我干脆把他们都小小的虐了一下(对的,小小
日更三千娘还是那个三千娘!啦啦啦,我今天的份码出来了,谁再敢说我更的慢我哭给她看(扭头
winki>.<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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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这位姑娘,乃竟然一口气投了四个,前台大概还没显示,但我在后台看到了~爱你
pps:乃们的留言我不一定全部都会回復,但我都有看~
30章
「im sorry.」
「im sorry.」
听到同样的话,我呆住了,除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其他先前准备了的话全烂在了嗓子口。
reid抿起嘴角,微微低下了头。
「今天过来我是想重新回答你的问题的。」重新抬起头来时,他的眸子稍稍眯起,很郑重地盯着我。
「我的问题?」我不记得自己有提过什么问题。
门就这么敞开着,两个人就隔着一块门框对视着,里面和外面,很近。
「『科学与毫无依据的非自然现象你相信哪个?』」他将那日我的气话一字不落地重复,「我依旧相信科学……」
我耸了一下肩,表示这个答案如果是另一种回答的话,reid也就不是我认识的的那个reid了。
第62页
「不过,如果是科学和你,我相信你。」他加重了语气,再一次重复,「我相信你,nicole!」
刚缓过来的神,又一次被怔住了,心跳突然间一下快过一下,快要穿透胸腔的12快肋骨跳出来了。
「nicole?」见我没反应,reid唤了我的名字。
扬起嘴角,我主动去牵他的手,将他拉进门内,「你究竟想在门外站多久。」
他很顺从地被我拉着走动,视线一直不离我们牵在一起的手,许久,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
「这间房子挺不错的,朝南,日照好,不挨着最边上,下雨也不会潮。空气闻上去甲醛指标远低于0.08……」reid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reid,你真的不用这么找话题,你是来找我谈话的,而不是来聘请当风水检定师的。
「spencer……」
他立马停下来面向我,眼神满是不可思议,随即流露出雀跃的笑意,「你刚刚叫我什么?」
「spencer。」我重复了一遍,轻笑出声,「放心吧,我会告诉你的,全部。所以你不用再研究这座房子里究竟有多少霉菌了。」
沙发上,我挨着他,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记得我飞机上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那东西的真实率达到99.8%」
「那么剩下的0.2%?」他问道,没有任何我想像中所应该有的差异。
「『大红袍子』不是巫师,是一座……普普通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深红色电话亭。」终于、终于说出口了。
我继续接了下去:「大概是半年前的一天,我听见它在响,于是我钻进去接了。于是一切的一切都变了,维吉尼亚大学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所大学,美利坚也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国家,身边的人全都变了,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我。仿佛我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时候我躺在床上就在想,也许明早醒来,一切又变回去了,而esta正举着吹风机吹那头漆黑的长髮……」
左手被握住,另一双有温度的、活生生的手覆了上来,spencer没有出声,但我知道他在告诉我,他就在我身边,正陪着我,是真实存在的。
「我原本以为那样就结束了,可来到这的第一天,那东西又找上了我,带我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还记得那次吗?你问我是怎么在一个小时内从1200英里外的维吉尼亚州赶到列开往德克萨斯州的火车上的,其实不是一个小时,也就接了一通电话的时间。那样的事情不止一两次,每接一次电话我都会莫名的赶上各种案件,绝不是因为我倒霉,而是被迫。」
他的神情终于有丝惊讶了,「如果不接呢?」
「不接?」我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吵到你接呗,那东西只针对我一个,其他人看不见,所以再响也没关系。」
「不过那傢伙服务挺完善的,基本上等我『玩』够了,它就会再把我接回去。」我知道我在苦中作乐。
一只手指点着下巴,思考着还有什么是没有说的。
「那东西出现有什么规律吗?比如时间地点,或者是因为你做过某个动作?」spencer严肃地问我。
关于他听完后的表现,我设想过n种可能,比如一脸差异地反覆重复『这不科学』,问我是不是家族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或者立马带我去医院检查。
可为什么他会像仿佛在玩网游一样一脸认真地问我那东西出现的时间地点和规律呀。
于是,我倒是惊讶了。
「你……相信这种背离科学的事了?」
「我相信你。」spencer弯了弯嘴角,黑棕色的眸子清澈的没有一丝波澜。
我承认,我当时真的是被感动了,对的,『当时』,完全是因为他的下一句让我觉得其实我从头到尾就是个文盲。
spencer是这么说的:「其实这种也没有背离科学。因为很多国家的科学家都有设想过制造『时空穿梭机』,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而言,时间和空间区域一样,成数维立体,以色列的科学家奥瑞就表示过时间内部是一个个空的环状物质,填充了一些常规状态的球体,如果能凭藉某些个机器制造出的巨大质量团去扭曲时空,这种空间跳跃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从头到尾纠结他会不会相信是为了什么?果然,这种在他口中像顺口熘一样说出的事都不知道的我一定是文盲吧。
「那么顺便解释一下那东西是怎么只针对我……对了,它还把我每次去过的地方全记了一遍。」我等待着专家用他科学的语句来解释我纠结了整整半年的『不科学』。
「有可能是人工智慧电脑或者启用了gps定位,自动记录歷史资料。」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来一句这极有可能是一种利用最新科技而引出的新型犯罪手段,或者利用制造隐形衣的理论来向我解释针对个人的光线扭曲和声音扭曲……
「nicole,需不需要我拜託我的组员帮你查一下或者报警。」
「不用了……」
已经够了,总算我不用再一个人藏着掖着憋在心里了。况且你能理解的东西,别人不一定能理解。到时候开来的说不准不是来调查的警车,而是疯人院的专车。
「可是你这样下去……」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对付的。」我装作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能相信我就够了。」
第63页
「你半年前有没有结仇或是觉得有人可能针对你?」spencer大概还是不放心。
结仇,针对我?一把枪直接对着我脑门开一枪,既省钱又省事,真的有必要制作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吗?那么我究竟是待那个人有多过分,用得着这么对我,况且这样轻轻松松就能拿诺贝尔奖的人我可不认识。
我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似乎一定要为这事找个合理的解释。
「好了啦,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况且这东西也不是完完全全有害,是它让我认识了你不是吗?」
认识你,或许是我这悲催半年来最大的幸运,spencer。
「既然我都说了……」我双手合在了一块,清脆地拍了个掌,「你也该说了。」
「说什么?」他一脸不解。
我眯起眼睛,露出坏笑:「那天我被下药迷得找不着北的晚上,我,还干了、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你抱着我,说你很倒霉,不想把真相告诉我……」他尽可能在掩饰自己的不淡定。
「就这样?」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起码说了三行话而不是三句话。
「你还说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你很害怕,叫我不要……离开你。」
所以我那晚就已经说的七七八八了是吗?我双手搭在脸上,觉得有些发烫,怎么办,好丢脸。
「nicole。」他似乎也下了好大决心,侧过身来看着我,「我,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
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这是变相的……
我大口唿吸了几下,才短短一个下午,接受的信息量大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餵……」我小声嘀咕着,「非要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吗?」
死么?『红袍子』那么爱我,又怎么会让我死呢?
带我见到了他,认识了他,即使再危险,那地方总有他……于是,『红袍子』一定是爱我的,一定。
所以,不要再带我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好吗?不要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他抖了抖肩,拉弯嘴角的弧度:「如果下次那个、嗯……电话亭又出现了就告诉我。」
那种危险的东西,怎么能把你也牵连进去……
「nicole?」
「我……」我犹豫了。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他张开手,轻轻环住了,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spencer你……」
「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才是真的有事。」他贴的我很近,唿出的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答应我,下次它再出现一定要告诉我。」
「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有接受。
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我答应spencer的事好像很多的样子。
***
「商场那次我竟然被电话亭带去了厕所,然后看了一场现场演出……」
「那次火灾你记得么,我考试只考了一般啊,不然也不会落到补考……」
「还有飞机上,劫机之前我又被带去了其他地方……」
那一日,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不,是我说了很久很久,久到视野里的光线开始黯去。
而他,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还有『红袍子』,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12点前码完了啦啦啦~\(≧▽≦)/~
nicole改称唿了啦啦啦
该说的都说了啦啦啦
我们完结了好不好啦啦啦【滚
好吧,还没完结啦_<%
有妹纸问这文会写多少字,我在这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家,大概15w字吧
于是本周榜单字数已经超了……乃们绕了三千娘,让她明天休息一天,周五再更肿么样?
好,就这么定了!我去把今天的评回掉啦啦啦!
ps:
芷儿扔了一个地雷
lyinyu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上面两位妹纸,爱你们啦啦啦
31章
「hi,spencer。」
「没事,我没有遇到那东西啦!」
「只是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吗,就是飞机上遇到的。」
「对,我想起来了,那个谷仓在郊区,那叫ben的大男孩除了有一定智商疾病外,她的母亲还有极重的南方口音……嗯,其他还在回忆,想起来再打给你。」
放下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果然,光凭这些线索根本不够……
在我之后,究竟又有多少人遇害呢?
这几个日夜反覆回忆spencer和我提到的科学理论,也许,『红袍子』真的有可能是个高科技智能产物也说不准。
不过,这种智能,绝对是失控的只能……
说来,自从和spencer坦明白后,已经有一周没见到『红袍子』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高端阴谋的结束触发条件是和别人谈论这件事?
***
我穿着休闲装,仰望着巨幅gg牌上印着的一排扣人心弦的gg语:杀敌、伤敌、逃跑,法无定法!我们,只要结果!——女子防身术速成班暑假开班了!
美国人月均收入据统计是3000美元,而我一个晚上就赚了8000美元,再加上交完学费后的剩余,也许我可以一年都不愁了。
不过,报这种班的费用……我按照下方的号码拨打电话,听完接线员用专业的语气介绍完课程,报出四位数的报名费时我果断挂了电话。
第64页
还是买个三个沙包每天打打更实际……我的命只值三个沙包?我被自己的想法突然间吓到了,似乎已经认定了『红袍子』是爱我的。让我再考虑一下……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只是说考虑一下,没有说真的要报名呀,你不用这样对我吧?
我停下了脚步,平视着转过头,看见那鲜红的大个用一种不满的红向我行着注目礼……我一定是想多了。
房间,房间,还是房间……这里就像是座汽车旅馆,房门上标有清晰的门牌号,脚下铺着鲜红的长地毯。
不过,『红袍子』带我来的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必须快点离开。
走廊尽头,是一扇灰色的双开门,上方『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已经损坏。用力推了推,门背后传来清脆的锁链声。
「你想去哪?」
带着鼻音的男性嗓音让我不自觉的泛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回头看见的要么就是个握着刀子的变态,要么就是个举着枪的人口贩子。
左手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自制胡椒喷雾器,刚触到瓶口,手就被拽住,从口袋里被拉了出来。
「总有几个人到现在都不认识路。」他的口气不像是人口贩子,倒像是个孺子不可教的老师在教育一道题学了三遍依旧不会的学生。
等我转过来时他已经背对我,穿着一身侍者的深黑色燕尾服,拉着我顺着红地毯一路朝前,其实这里也没第二条路可选。
他的力气很大,不清楚方向的我鲁莽挣开绝不是个好点子。
305、307、308……我默默记着门上的门牌号,走廊比想像中要长,但除了先前那个出口外,再也没看到第二个楼梯或是电梯。
这次『红袍子』给我安排的任务难道是密室逃脱?
「下次记着点路。」
我还在观察四周环境时,强行被推进了其中一间房间,我抬头默记了一下门牌号:321
门就这么关了,而我连拖我过来的人的正脸都没看到。门背后就如正规酒店一样,记录着逃生路线,不过,全是骗人的。
当我做好面对骯脏不堪的囚室生活时,转过身后看到一幕差点让我误以为这里只是女生宿舍楼。
房间内有一半以上的地方挤着普通的单人硬板床,多数床上都或坐或卧着一个和我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年轻少女,而且人种很杂,各色皮肤的都有。
她们中绝大多数眼神呆滞,就这么呆坐在那里,某几个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自己染着奇异色差的指甲。
「请问……」我轻了轻嗓音。
没有人理睬,这群人,就像是失去了情感的木偶。
女子疯人院?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所以我刚刚只是被误以为是不小心走丢的病人?这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定,你见过医院把制服从大白改大黑?
「jamie的床在那。」离我较近的一位突然出声。
「嗯?」我困惑地看着她,没有明白。
「你难道不是来代替jamie的吗?她的床在那。」这是一个披着一头褐栗色长髮的白人姑娘,她指了个床位后接着继续摆弄她的指甲。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床浅蓝色的被单被套,被套边缘有着几抹不易察觉的淡粉色印记。
所以现在开始分床位了?
我环顾四周,一面墙上的窗被铆钉用木材钉得死死的,唯一在往这房间里换着气的是头顶的中央空调。
也许是该问问这房里唯一的『活人』了,我踱回了最初始给我指床位的姑娘身边。
「我能坐这么?」
她瞥了我一样,继续摆弄自己的指甲。
我就当她默认了。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绝不可能是群居宿舍楼,除非这里教的是只需要发呆就好的佛学。
她用左手拇指指腹划过右手的大拇指指甲,一脸麻木地回应:「习惯就好了。」
看来这个房间里没有『活人』……
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的男人依旧一身侍者服,不过从体型看得出,不是先前的那位。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是个男人,从我这个角落看不清脸。
所有的女孩都将视线投向门口,脸上的神情也绝多数麻木的可以。
靠外面的男人看似随手指了一个女孩,接着那个女孩就顺从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门口,脚步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又消失了。
这匪夷所思的堪称侦探悬疑剧呀。
「到了晚上这种现象就是家常便饭,趁时间还早还不如睡一会。」她继续研究着自己的指甲。
「你除了弄你的指甲敢不敢做些其他事?」我现在依旧一头雾水。
她终于停下摆弄自己的手,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我:「即使是新来的我也没看过你这么蠢的,这里可不是旅馆。」
所以你可以给你口中愚蠢的我解释一下吗?
「看到角落里的那个吗?三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看样子已经在这呆了几个年头了,现在已经傻了。所以你还是快点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下场就和她一样。」她换了一只手,继续研究指甲上的纹路。
「你叫什么?」
「moira ,不过你的名字在这没用,没人上你时会问你名字。」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第65页
上你?
「那么moira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上你』是什么意思吗?」
门又一次被打开,又很快关上,进来的不是先前出去的那位姑娘,她走路不稳,脚掌呈外八字,身子有些脱离,她的脸上还星星点点的散布着几点晶莹的液体。
「就这个意思。」她看了我一眼,「我刚来也这样,大概两周后就会习惯的。」
坑蒙拐骗分文不得卖苦力逃不走之强制卖身中心。
我的脑袋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个。
有必要吗?我见过拐卖妇女儿童,见过有组织的,可没见过这种事还能强迫的,还是放一群像挑猪一样随你挑。
「警方难道不会发现吗?」我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进来的女孩身上,她熟练的用毛巾擦了擦身子,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看她们样子就知道了,居无定所、无处可归,有的先前就是干这行的。」
「那么你呢,moira?」
「和朋友喝多了,走错街了……」她像是自嘲般的扯了下嘴角,「刚开始我还会想办法逃,现在都已经放弃了,这条走廊根本就没有通到外面的门。哦,连自杀的东西都没有,床单都没地方挂来上吊。」
真是个好地方,谢谢你,『红袍子』……
我触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重新扫视了其他床上的人,纠结要不要求救。
这种情况下,该奔溃的都奔溃了,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联繫人翻阅到『生物细胞学专家』,我按下了拨通键。
***
reid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bau在密苏里州北部的一个人口密集的小城镇里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
他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名字,便像组员示意着离开一阵,走出了警察总署的大厅。
「nicole,我正在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今晚不一定会去你那吃饭所以……」
「失踪人是个女性,18-25岁左右,叫做moira?」对面的女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reid握紧了电话,神色一紧:「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
「很不凑巧,我和那女孩在一块。我啊……」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碰上那玩意了。」
「时间不多,听我说spencer,我现在在一家看似汽车旅店的房子里,这里有起码十几个女孩,最老的也顶多不到三十。组织者不止一个,是群体性的,这里的女孩全都在被迫卖yin。我现在在这里的三楼,四周的窗缝看出去的地方全部被树挡着,所以我也不清楚这是哪,等一下我会试着用gps定位一下,然后把地址发给你。」
「你现在还好吗?」这是reid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句子,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女孩是不是没事。
「很好,不过之后就不确定了。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把地址发给你,就让garcia定位我的手机,至于理由你随便编一个。」女孩缓了口气,「spencer,我还有什么信息是能提供给你的?」
reid在听到女孩说没事时松了口气,「其他人有什么共同特徵,还有她们被带走的地点能问出来吗?」
「各种肤色都有,很多人本身就是干这行的。至于被带走的地点我问不出,她们很多人都已经快被折磨疯了,我……」
「nicole?nicole!」
电话突然间被挂断,reid心里一揪。
他拉开门,重新走回了大厅。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人口失踪案,这背后应该是有一伙秘密人士在从事着非法行业,失踪的人数至少两位数。」reid随即拨通了garcia的电话,「帮忙查一下这座城市嫖娼最频繁的街道,还有帮我定位一个手机号。」
「如果这是一个群体性的组织强迫嫖娼案件,组织者必须有一个隐蔽的场所,而结合moira失踪地点来看,可以以此画个圆……」reid手执着一只笔,滔滔不绝地讲解着。
bau其他组员目瞪口呆地看着reid,他们知道他总会发现令他们嘆为观止的结论,可这种接一个电话就把先前的所有侧写推翻是第一次。
「reid,你们的魔法少女把能查到的街道全发到了你们的pad上,你叫我定位的那个手机号现在关机了。」
关机……reid开始慌了……
***
话才说到一半,令我恼怒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我直接合上了手机,垫在了屁股下面。
我看着那只手指像在点芝麻一样,在半空中绕了半圈后指在了我身上。
「第一次吗?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其实日后的身不如死才是最难熬的。」moira没有抬头,她的声音低到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忍一忍……身不如死……
侍者装的人看着我,在等着我像其他女孩一样扮作乖顺的羔羊主动贴到顾客身上去。
可是我不能,不是因为我不会扮羔羊,而是因为我屁股下面坐着一露出就会出事的手机。
「这个女孩大概是新来的不懂事。」侍者装的男人赔笑脸,原来顾客在哪都是上帝。
手臂强行被扭住,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手机暴露无遗。
「谁的?」男人拾起手机,第一时间拆了电池版。
我刚张了张嘴,moira却被抢了先:「我的,我之前接待的那位客人送我的,我什么都没做。」
我被强行扔给了『客人』,「307号房间,请自便,我要处理些问题。」
一个朝左,一个朝右,我和moira被拉去了两个方向。
第66页
才第一次见面,我根本没法保证你被救姑娘,你不要……
——哦,连自杀的东西都没有。
如果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呢?这种恐惧已经让你不畏惧一切了吗?
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乖乖地先替这位床上的『客人』脱掉衣服,然后心甘情愿花枝招展地扭着腰肢靠过去把胸凑上前去给人摸?
我、才、不、要!
「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我钱可是付了。」他终于不耐烦了,肚子上几簇肥肉也随着身体的挪动抖了一下。
付钱了又怎么样?又不是到我口袋里。到了我口袋里,我也只能赏你个巴掌。
「她在优雅的夜晚如同满月姗姗而来,纤细的腰肢仿佛在舞动魔法……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我扬起嘴角,尽可能表现的像一只乖顺的羔羊。
「shit!大爷是付了钱来玩的,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男人不耐烦了,该死的天性迫使他好似会在下一刻扑上来。
经验证,《一千零一夜》百分之二百是童话,讲故事根本行不通。
不过,公主孤身一人没有王子,我还有spencer。
我弯起眼角,一点点靠近,伸出左手在他掺着胡茬的下巴上轻轻滑过,接着一路抚下,在他一脸痴迷时,我的右手握住了早已准备好的胡椒喷雾剂,朝着他的眼睛勐地一按。
「啊!」他惊叫了一声。
左手右手,我对着他充盈的脸就是一拳接一拳,最后拿起床沿的电话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击,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了先前看到的那句话:我们,只要结果!
结果就是他很配合的晕过去了。
我揉了揉打得通红的手背,小跑着熘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朝外探了个头,门外没人。
总不见得『客人』都是爬窗跳上来的,一定有下去的路。我朝着先前锁死『安全门』相反的方向跑动。
这时左手边的一扇门突然开了,赤果着上身的男人圈着一位女孩的腰走了出来,我由跑变走,扭着腰装作自然地路过,他似乎没有怀疑。
正当我以为一切安全了的时候,又被一位侍者装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喂!你要去哪?服务好了的话房间在那!」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思考下肢就先一秒迈步。
回那个狗房间就完了!
顺着大红地毯的走廊,仿佛跑不到尽头,在远处,我看见了一扇紧闭的窗,一路上,正如moira所说的,除了客房,没有通往外面的楼梯。
我停了下来,逃不掉了。
「怎么?不跑了?」
我握住口袋里的胡椒喷雾,准备在他靠近的时候,转身给他来一击。
这时,前方地板上伸出了一只手,同时推开了上方遮盖在那的地毯。
原来,通往外面的楼梯就在这鲜红的地毯下面,不过,已经太迟了。
一个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何况两个。
再来是一支长枪伸了出来,再后来,是一声响亮的「fbi!」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从昨晚12点开始码,码到三点……今天下午起来接着码……为什么就是码不完啊喂!
后续什么下章交代,女主已经安全了就这样。
所以这算二人合作闯关吗?
不过『红袍子』带着两人一块穿应该是没有的,顶多是恶搞小番外……
ps:小年夜快乐~被催着去外面吃饭(所以有错字和我说哦),晚上回来回评啦啦啦
pps:于是编编是爱我的,给了我上方的精品大图啦啦啦
ppps:突然想起昨天有姑娘问我会不会开定制,于是我已经联繫美工买定制了……因为当初就在考虑自己收藏一份的
(所以这次的ps怎么那么多……本来还准备了几张reid的图,下章再发吧……)
32番外:新年快乐【福利】
spencer瞧着满桌丰盛的菜餚,却一口也吃不到,他哭丧着脸,只能求助于刚摆上最后一盘菜的女孩。我解下胸前的围兜,把盘着头髮放了下来,递给了spencer一双筷子。
「虽然我知道你们不过这个节,但是入乡随俗嘛,难得和我过一次中国的农历新年,当然要用筷子。」我沖他眨了一下眼。
当我吃下第三口肉时,spencer还在研究盘子里的那个丸子。
「nicole,有叉子嘛?」
「叉子啊。」我熟练地夹起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嗯……前两天扔旧货的时候扔了,打算过两天去买的。」
万能的博士,你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呀!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spencer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他用两根筷子像抬担架一样小心地挑起一颗丸子,"究竟那十三亿人是怎么用这两根细棍子吃饭的?」丸子即将到他嘴边的时候,整个滑落了下来,一直顺着他的裤脚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才停在了桌脚。
「spencer,放弃吧,不如这样……」我将一根筷子插进丸子里,轻而易举地带进了碗里,「当叉子用吧,我能理解。这玩意基本上除了从小用到大的,其他人一时半会学不会。」
spencer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依旧执着地盯着筷子:「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似乎仍旧不想轻易放弃。也是,他可是有三个博士学位,怎么能输给一双小学文凭都没有的筷子
「这两根筷子长二十二厘米左右,根据阿基米德的支点理论和槓桿原理,应该是可以计算出手该捏哪以及改用筷子下端的哪一部分夹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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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哧笑出了声,如果每个中国人都这么吃饭,恐怕人人都能上清华北大了,不,耶鲁都绰绰有余。
他用手比量了一下筷子,最后确定了一个位置,谨慎地固定在右手拇指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用靠近中间的部分去挑战第二个丸子。
看到他竟然成功的固定住了丸子,我险些以为他说不准会成功呢。
结果,丸子胜,它又成功滚到了地上,和它的另一个丸子朋友撞在了一起。
「放弃吧spencer,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我觉得我已经吃的半饱了,可他还在和丸子作斗争。
「也许是我的计算有了误差。」他再换了个角度,重新挑战丸子大军。
丸子依旧胜。
你够了,spencer!
我真拍再下去他要开始加入地心引力、地理磁场和加速度了,甚至搬出天平计算丸子的质量与形状的关系。
「亲爱的spencer,如果你再把第四颗我亲手做了一下午的丸子给赶到地上,我们接下来一年的晚饭都用筷子吃。」我着实为忙活了半天做出来的菜心疼,但对他笑得一片灿烂。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三颗丸子,再看了看我,抿起唇,一声不吭地将筷子插进一颗丸子里,整个塞进了嘴里。
『红袍子』的出现是在我们把满桌的菜全一扫而空之后。
于是我拉着spencer挤了进去,两个人待在一个这么小亭子里,绝不亚于三角贸易时运送黑人奴隶的船只,紧挨在一块,挤得像两条沙丁鱼。
目的地竟然是旧金山中国城内的唐人街,而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wait!」spencer似乎是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几秒内从安静的二人客厅瞬间来到这座热闹非凡的大街,「虽然这种不是不可以用科学解释,但这也太……」
「嗯,旅途愉快,习惯就好了。」我摊摊手
如果单纯从『红袍子』身上那张写着中国字的小gg来看,很有可能他也生产于华人堆里?
远处,突然响起的炮竹声吓了spencer一跳。
在中国城,个人燃放烟花爆竹是违法的,但遵于中国人的传统,会有组织性地安排专人在指定场所燃放。
「spencer去看一眼嘛?」我此时似乎忘记了刚才带我来这的是『红袍子』,而不是旅行团的旅游车。
「你确定那东西不会造成危险吗?比如高分贝声响对耳朵有损害之类的?」他对我对这类高响度的东西感兴趣有些匪夷所思。
「会不会对耳朵有损伤,我想你这个物理学家比我更清楚吧?」
我强行拉住他的手,往人多的地方挤,这年头,在这个国家看次放爆竹不容易啊。
「嘿nicole!中国的古书上记载放炮竹是为了吓跑叫做『年』的生物!」spencer捂住耳朵,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沖我喊话,"可事实难道不是这种长着犄角的怪物只是为了阐述人们从一开始对新生事物的逃避演变为对声与热等科学事物地接受吗,它根本不存在不是吗?」
「你小时候难道没有给圣诞老人寄信说想要变形金刚?」我死死捂住耳朵大声反问。
「当然没有!我唯一一次给圣诞老人写信是想要一套莎士比亚的书籍!」
「那你收到了没有?」
「当然没有!」
「这就跟明知道不存在『年』却放鞭炮是一样的!」我觉得喊得有些嗓子哑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难得在这个国家看一次少见的放鞭炮却要和spencer纠结有没有钱『年』存在这个问题。
散场后,人群开始稀稀落落忘家里赶,大概准备观tv新年联欢晚会的重播版。
「我们要怎么回去?」spencer看着越来越空旷的街道向我发出了疑问,「从这里走回维吉尼亚起码需要三周时间。」
怎么回去?让我想想……做『红袍子』派发的新春特别任务?
「我也不清楚。」我耸耸肩,说的轻描淡写,「一般情况下早该出现了,举着枪的杀人狂这种。」
「喂!你们!」右前方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华人冲着我招手,用熟悉的标准普通话说道,「能不能来帮我一个忙?」
「他说什么?」spencer问我。
「貌似是遇到麻烦希望我们帮忙。」我顿了一下,「不过照我的经验,由于是电话亭送我们来的,所以我们还是绕着走好了。」
「如果他是真的有麻烦了呢?」spencer拉着我朝那个男人走了两步。
他颤颤微微地举起手中的枪时,我就知道真正陷入麻烦的是谁了。
「快!跟我进来,不然我就开枪!」很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二月天已经满头大汗,时常朝四周张望。
我只能很顺从地拉着spencer拐进阴暗的街角。
「spencer你带枪了吗?」我低声问道。
「因为是和你吃饭所以没有带。」
「喂!你们讲中文!」中年人显然听不懂英文,对我们低声用英语交谈很不满,重新举起枪对着我们。
我和spencer同时举起了手。
「我的男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会说中文吗?」我解释道,「所以你需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了。」
「我来这□工却被老闆拖债,我希望你们帮忙!」他的神色一直很紧张,时不时动手去擦额头的汗。
帮忙?枪在你手上哎这位哥哥,你难道希望我们帮你讨债?这还不如你自己举着枪去要更容易。所以这个『帮忙』只有可能是第二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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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多少?」
「三...三千美元!」
「他说什么?」spencer满脸困惑。
spencer是做这一行的的,他不怕。我大概是习惯了,我竟然也不怕。相反,举着枪的男人已经吓得连音都打颤了。很显然,这种人是不敢开枪的。不过,麻烦你小心你的枪走火。
「那个,我现在身上没钱,我需要问一下我的男友。」我尽可能使我的普通话咬字清楚,英语说多了就这一点不好,口腔太松,北京方言咬不准。
「嗯spencer,就是一起很普通的枪劫,他需要三千美元。你带钱了吗?」
我同时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张十美元和一枚二五美分的硬币。
「嘿,这样是犯法的,我们要报警。而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绝不是那种敢开枪的,我们正大光明地从他面前离开都不会有事。」他尝试着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我也知道,可你敢和他那紧张到说不准就扣下扳机冒出来的子弹比吗?
「nicole,等一下我一发令你就逃去报警,我拦住他。」
「喂喂,你疯了吗他有枪。」
「你们快点!」他催了一声。
所以听不懂你面前人的语言最麻烦了,别人沖你嬉皮笑脸的同时说不定就在谈论着怎么杀你了。
spencer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张五十美元纸币和两枚十美分硬币。
所以我们总共为这位可怜的先生募捐了六十美元四十五美分。
而他竟然欣然接受了,果然这种人是不会开枪的一定。
「nicole,你确定不报警吗?」
「难得过年,你不可怜可怜他。」
「其实我们完全不用给他那点钱的,他的枪是假的。」
假的?假的!
我停下了步子,眉心差点拧成了一团,「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知道。」他像是在称述一件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是啊,我知道!这就像我会知道如何用阿基米德支点定律和槓桿原理吃饭那么简单。
「spencer,他来了!」我指着远处那座冲着我们叫嚷的电话亭指了指。
所以这期的新年活动任务是留下买路钱吗?
话说,如果他不来,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连回去的路费都要沿路去讨?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是为了满足很多妹纸设想中的两人挤进电话亭的闯关小番外。和正文无关,所以很多bugs不属于正文。
【这是福利】
小剧场:(场景假设是nicole带着spencer在看全中文的春节联欢晚会)
【以下是字体特效,不计入正文字数~】
场景一:(相声《东西南北大拜年》)
spencer:「为什么还在用大气压强变这种蹩脚的魔术?」
nicole:「这不算是魔术,只是相声而已……变魔术是为了助兴。」
spencer:「相声是?」
nicole:「嗯……这个嘛……不化妆只讲笑话的小丑。」
spencer:「可是在公元前1818年小丑就诞生在中国,为什么还要换个词去取代它?」
nicole:「因为他们是不同的两样表现艺术。」
spencer:「所以小丑和相声存在本质性的区别?可他们除了脸上的油彩,都通过了说唱演等形式逗乐观众,所以本质区别到底在哪?」
nicole:「去问gooe,我亲爱的博士。」
场景二:(蔡明的《想跳就跳》)
nicole:「腹语这种具体是怎么做到的?用声带小声发低音?」
spencer:「其实恰恰相反,是用口腔没错,不过低声发声是用声带并减小口腔共振,而腹语则是把声音吞到肚子里,让它在腹中共振。」
nicole:「如果我学会了这个能不能靠它吓跑罪犯?」
spencer「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真正能力出色且有天赋的腹语师都年过三十才能把这能力发挥到极致。」
nicole:「……」
spencer:「他们在笑什么?」
nicole:「一个小矮人和起七白雪公主。」
spencer:「可这不可……」
nicole:「所以这是恐怖片。「
spencer:「这种概率极低的事情发生难道不应该归于《discovery》?」
nicole:「我还《走进科学》呢……」(低声的)
场景三:(魔术)
spencer:「这种魔术很有可能在两个方面做了考虑,一是光线,二是……」
nicole:「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spencer:「nicole,他刚才用了最简单的混淆人注意力的方法,然后换……」
nicole:「spencer,求你,不要说出来,不然就没劲了……」
nicole:「spencer,最后那个把人变走的是怎么做到的?」
spencer:「我知道。」
nicole:「所以?」
spencer:「不能说,不然就没劲了。」
nicole:「……」
嗯,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那些诚恳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会接受,但我的设定不能再改了,所以那种在nicole身上装什么定位仪器的想法或是在夺名催魂铃响起时等reid来的想法我没法实现……因为大家肯定不想看到一篇东拼西凑看到好点子就拿来用的小说吧?
关于有些妹子提到的带枪,我还是需要拿出来科普一下。在米国,持枪需要持枪证,且有法定年龄,就算女主能申领到持枪证,她也不能随身绑着枪四处走,因为除了执法中的警方以及fbi,cia等特殊部门,平民的持枪证要么就是放在家中的一种,要么就是放在车上的一种,一枪一证,而且就算是放在家中的,也是不能上膛的,子弹和枪壳要分开放(具体原因想知道的可以百度一下,但我不晓得能不能百度到),这些东西是曾经一个米国导游和我讲的,于是有不完善或者出错的地方请指出。
第69页
于是新年快乐,感谢每一个看这篇不完善渣文的妹子们,窝爱你们
ps:大年初一要窜亲戚你们懂得,我尽量码,如果今晚零点过后我依旧没有更新那么基本是要年初二才更了。
33章
「所以你最后是怎么解释我这个倒霉姑娘的存在的?」我很好奇,bau的其他人难道不对我这位经常环美还常遇害的小姐感到好奇嘛?
「我和他们说,你是nicole那位常年旅行的妹妹。放心,我只拜託过garcia查过你的身份,我说这话时她不在。他们相信了不过都感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吸引罪犯的倒霉体质。」
「真的有这种体质?」
「我给他们举了个例子,加州就曾有个男人本来想启动摩托车引擎却忘记摩托车挂了档,于是车撞碎了后院玻璃,玻璃扎了他一身。当他缝了十几针回到家后气愤地把汽油倒进了马桶,后来半夜上厕所时点了根烟随手扔进了马桶以致汽油爆炸。而最倒霉的是医护人员听到他的遭遇后笑得让担架落了地于是他彻底骨折了。」
果然,再大的谎言spencer都能用科学的依据去解释它……
***
接到那通电话是几天后的事,它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来电是一通没有联繫人备份的座机号,在脑海中凿地三尺搜索了一圈,我也没能联想到任意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我的手机里只存了两个号码——spencer的和esta的。
我按下通话键,将手机贴在耳边,等着对方先发话。
「是主修生物课的nicole ann吗?」对方的声音低沉稳重,参杂着年过半百人才有的声线。
「你是?」学校里,我还认识过中老年男性?
「我是mr.l,还有两周开学,而我这还缺一名学生助教。」
我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突然,大脑『嗡』的一下。
mr.l请我我去当他的『临时』学生助教!请我这种生物学科缺课缺考还经歷过补考的人去当学生助教!?
「如果你可以答应帮我这个忙的话,明天下午一点来一次我的办公室,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个讲台上古板的、严格的mr.l,竟然用温和的语气问一个缺课补考生愿不愿意帮助他,担任他的临时助教。
我一定是还被困在女精神病院没醒过来。
第二天下午,我依旧准时敲响了mr.l办公室的铝合金门。
我把他的话理解为『缺课缺考我都放你过所以你来帮我干苦力吧』。
精明的小老头先是通过门上的猫眼查看了一下屋外的情况,再是『咔嚓』一声打开了防盗锁。
门半掩着,他露出了半个头,左手还捧着一大叠纸页有些枯黄的资料。
他用右手扶了扶那副金丝边眼镜,眯着眼打量了我一遍,这才侧过身,给我让了条进门的路。
「你能来我很高兴。」他从手中的那一打资料中中抽出了装订过的一小份,在他那张已经被各类资料叠满了的桌上选了个位置,将它铺在了那。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有几箱从图书馆翻出来的资料。」他的语气虽称不上言辞中的『高兴』,起码也不是上课时的强硬,「我需要你帮忙替我将它们分一下类,顺便标记一下每份资料的大致内容。」
天呀!真简单不是吗?
「分类?我要怎么做?」我随手从脚边的纸板箱里抽出一份,随手翻阅,上面的内容我起码有五分之四是看不懂的,完全是抽象艺术。
「按难易层次重新分为四箱就可以了。」他的口气不像是在刁难我,「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应该轻而易举。」
是啊,轻而易举……我又从纸盒中又抽了一份封皮有些泛黄的资料,这一次的翻阅很轻松,因为根本无需辨认我就知道那些专有名词我根本不可能认识。我抖了抖上面的一层灰,将它扔回了原来的纸盒箱子内。
老教授太看得起我了。
而起因十有□是那场我现在三分之一道题都没能弄懂的补考,我应该收敛点的,当初考个及格就可以了。
「那么麻烦你了,我还有一篇论文需要整理。整理完我还需要你帮我一块看几个点。」mr.l先前那一打已经分完,桌上已经摆了四小打资料。而他则重新坐回电脑桌前,专心致志研究其他的论文。
——受宠若惊。
——惊恐万分。
如果有了案例,那么只要根据桌上的四打找到mr.l的分类标准就可以了,接下来如法炮制应该行得通。我是这么想的。
我从箱子里挑了一打资料,朝着封皮表面悬着的几条灰尘用力一吹,面前出现了一小片雾霭区域。
我可不可以找藉口熘走,比如买个口罩?
瞥了一眼mr.l,我装模作样靠近四打资料,却没有急着把怀中最上方的一份叠上去,而是每份翻阅了一下。
于是我得出了结论——
分类数量:二
分类标准:我看得懂的;我看不懂的
分类结果:『看得懂』占20%;『看不懂』占80%
老教授看完一定会吐血的,这还不如先前不分的好。
所以老老实实告诉他我做不到?
然后等他问我你补考通得过,为什么同样层次的分类却做不到。
于是我坦白补考作弊。
最后被固执的老教授狠狠骂一顿加开除学籍。
第70页
呵呵……我做不到。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生物细胞学』仿佛成了我的救星,我立马放下手中的一打资料,按下了接听键。
「nicole,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
「什么!bess老师出事了!」我装作惊恐地捂住嘴角,实则是为了谨防透出的一丝笑意。
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下老教授,他先前还『噼噼啪啪』作响的键盘现在已经一片寂静。
「bess?那是谁?」
「她家访完学生后过马路被英菲尼迪撞飞了!」
老教授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论文上了,他装过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我。
「nicole,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还是说你身边有别人你不『方便』?」
他把『不方便』几个词咬得很重,恐怕是误以为我又陷入了什么案件中。
其实也差不多,我的确是摊上麻烦了。
「哦……我可怜的bess老师。」我的语气中传出了哭腔,「曾经她就像亲身妈妈那样待我,现在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不测。」
「好的,我一定会赶过去见bess老师最后一面的……等着我。」
我挂断了电话,总觉得有些对不起spencer。还有,所有叫bess的老师。
「mr.l我……」我耷拉下眼角,抿着唇,用一种痛楚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扯下那副金丝边眼镜,用一旁的眼镜布擦拭起来,百年不变的严肃脸竟然满意地扬了一下嘴角。
「去吧,那位老师能有你这样惦记她的学生一定会很欣慰的。」
「谢谢你mr.l,我以后也一定会……」及时剎住,我把接下来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会继续当您的好助教的,所以这些东西我明后天再来帮您整理好。」
我说了一声「再见」就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那扇铝合金门,再『啪溚』关上。
贴在门背后,我突然发觉这两天不好过了……
走出几步路,我拨打了spencer的手机。
「nicole,你现在没事吧?」他的口气很焦急。
「没事,让你担心了……不过,我貌似是惹上麻烦了。」
「你现在躲在哪?有人在追杀你?」
「不是……」
为什么我惹上的麻烦一定是被杀人狂追杀?
「放心,没有杀人狂在追杀我,没有罪犯绑架我,今天更没有遇到电话亭,我指的麻烦事学业上的。」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他再举出其他例子。
「那么……」
「所以你前面最开始说今晚想请我干什么?」
我想这件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更加容易说清楚。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吃……」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我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了jj的声音:「餵spencer,有活忙了,就差你了。」
「nicole,我……」
「没事,去忙吧,记得搞定给我打个电话。」
学生助理什么,我干脆找个藉口推掉吧。
此时的我握着手机,接近了办公楼底楼的出入口,抬起头,视线僵在了那座深红色的大铁皮上。
该死,我真的是摊上麻烦了,大麻烦。
「喂,spencer?」我希望他还没挂电话。
「嘟嘟嘟——」
算了,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很快。
***
尘土飞扬,视野里茫茫一片金黄。
我已经在这篇无垠的沙漠里行走了半个小时了,没有疯子,没有杀人犯,没有信号……
只有,沙子和……沙子。
背包里有一瓶水,几小包压缩饼干,家门钥匙以及一部手机。对了,还有那瓶救了我n次的胡椒喷雾剂。
仅此。
因为背再多东西你也砸不死杀人犯。
『红袍子』,这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让我就这么尸骨无存的死在一望无垠的风沙中吗?
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对吧。
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了。我除了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就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没有提示,没有坐标,我不知道怎么触发剧情。
该死,这从一开始就不是rgp,这点我是知道的。
远处,有一个黑点,就无端坐在那。像一滩沙漠中腐朽了的枯树。
我靠近,不是枯树,是人。
——皮肤黝黑的墨西哥女人。
「餵?你还好吗?」
她蜷在那,披着防风披肩,听到我的声音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扑在了我的膝盖上。
「%……」
天,我听不懂。但我听出她像是先松了一口气再而在向我求救。
我坐在了她的身边,无奈嘆了口气:「抱歉,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一样。」
她反映了一会,转而憋出了几个蹩脚的单词:「队伍……我很累……没跟上。」
队伍?沙漠寻宝探险团?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知道她落队了。
而我呢?连队伍都没有。
我从包里够出了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她,她接过后立马狼吞虎咽。
「嗯……这里是哪?」我认为她可以听懂简单的英语。
她咽下最后一口饼干,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两个紧邻在一块的圈。先指了指上面那个大的,对着我说道:「america。」再而是下面那个「mexico」,最后它的手指停在了大圈的外侧,轻轻点了点。
第71页
『红袍子』可从来没和我说过会发生越境这种事呀!你不是『州际穿越器』吗?你跑出美利坚是要闹哪样啊?
其实吧,那名字是我自己起的,他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不会说。
天气暗沉了下来,在我们的交谈中,我理解出了她的目的是想偷偷熘进美国境内做女佣,现在在等下一批非法越境的队伍到达。
『轰轰轰』——
这是……汽车马达声?
两个圆亮的大灯泡照的我眼睛有些不适应,那是一量四个大轮胎的微型越野车,它闪了两下灯泡,似在引起我们的注意。
右手边的墨西哥女人和我一起站了起来,她欢喜地挥了一下手。
车辆不紧不慢,缓缓朝我们驶来,而女人也一步步靠了过去。
——很不对劲。
「喂!no!」我想劝说女人别靠近,可语言的障碍成了一道无法越过的横樑。
越野车与墨西哥女人近在咫尺,车上的人没有任何举动。
大概时间停滞了有两三秒,越野车突然变成了一匹发狂的野兽,引擎声仿佛进餐前的示威,轰轰不止!
看来,要死也不是被沙尘暴埋在这。
「run!」我希望她能听懂,但只能是我希望。
求生的欲望让我顾不得墨西哥女人,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做了,现在我只有顾着自己逃跑。
在我转身的剎那,越野车就像一匹饿昏了的野兽,直扑墨西哥女人。
她的惊叫声,惊恐声,充斥了我的鼓膜,我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发颤。死亡,近在咫尺……
——该死,所以今天不是竞走就是耐力跑。
也许是墨西哥女人为我拖延了时间,轰鸣声延迟了一会才掉转了方向。
风沙灌进喉咙里,可我依旧在大口喘气。
——喂!为什么乌鸦像写字檯?
疯子的脑子里总贯彻着奇思妙想,我不知道,但我快被逼疯了。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扑倒在地上的,沙子吹进了眼睛里,很疼。
没有臆想而来的骨头碎裂声,我瞥到了两束光,只是一瞬,接着就消失了。
趴倒在沙堆里,我完全没有力气了。
耳边先是风沙声,接着另一种声音钻进了耳蜗。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
醒过来时是天色已经亮了,或者是已经要暗了。
手机在不断地震动,门铃也在响个不停。如果不是这两个东西的夹击,我也许睡得还能再久一些。
昨天,或许是前天……『红袍子』奇蹟般地把我送回了公寓,我推开玻璃门,倒头躺在了沙发上,
我支撑起全身酸疼的肌肉,从桌上拾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同时摸到了门口,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
接着我便被拉近了一个怀里,熟悉的味道。
「spencer,你不会没回家吧?」我抬起头,看见他一圈深色的熊猫眼。
「我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不过没人接,我还拜託了garcia她说你的手机在家。」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身上的沙子?」
「这些啊……」我下意识揉了揉头髮,沙漠狂奔回来直接躺倒我会说吗?
「你这次不会是去调查一个爱在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用四轮越野车压非法越境者的案子吧?」
spencer替我擦掉了脸上的几粒沙粒,神色复杂。
看表情我懂了……我猜对了。
「放轻松点,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檯吗?」我把他从外面拉了进来,准备去洗个头。这些沙子快折磨死我了。
「爱丽斯漫游仙境?我记得很多人猜测raven(乌鸦)和writing-desk(写字桌)中都没有b,而both中有个b无疑是废话。不过据作者自己交代当初写这句话时完全没考虑答案,因为这没有意义。」
看来即使是没有意义的话也无法让spencer闲下来……
而我在被一个开着越野车以辇人为乐的傢伙猎杀时,竟然也疯了的去想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从浴室出来时,才意识到手机里不止一通未接电话。
糟了!mr.l!?
我急急忙忙地擦着湿透了的头髮,手忙脚乱地和spencer解释:「你记得上次帮我过补考那次吗?现在mr.l需要我帮忙做他的助教,我不仅分不来他那该死的资料,而且还毁约了!」
「和他坦白说不就行了,你做不到或是不想做。」
「做不到意味着那次补考有假,不想做以后我就不用在他的课上混了。」我把脑袋上的头髮狠狠擦成了一团。
***
于是spencer陪我来了,我已经想通了,要么坦白,要么死!
手还没触到那扇铝合金门时,门就自己开了。
老教授习惯性地透过那扇厚玻璃镜打量我:「ann?」
「mr.l我……」
「你来的真好,我要去教研组开个会,你替我把那些资料理一下,我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他捧着一个小本子,急匆匆地与我擦肩而过。
我看了眼满屋纸盒内的资料,再看了一眼spencer,嘴角上扬,露出了整齐的一排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nicole什么时候疯?
为了不让她疯,于是进入结局篇,下章开始对付老boss【这真的不是rpg
放两张图↓
前两天突然看到的
第72页
定制封面做好了,是亲亲师傅十月四日给的红包,我迫不及待拿出来给大家看了(文案也有连结)↓
34章
发现那个包裹的时候是在下午,我刚购置开学需要的物件准备开门,却在门口发现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用深红色的包装纸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就连盒子原有的纹路都被遮掩得淡了痕迹,金边丝带在包装纸外圈呈十字状固定住,聚拢在中间拼凑出了一束完美的蝴蝶结。
丝带与包装纸的中间夹了一封信,信上没有邮戳,只是在单调的白色信封上写了我的名字。
亲人,朋友?esta那个没良心的自然是不会想给我寄什么意外礼物,而唯一知道此处地址的spencer现在大概在美国西北部调查一起谋杀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给我邮寄土特产这类东西。
我在走廊里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影,无奈耸了耸肩,捧起纸盒,开锁进门。
蝴蝶结被扎的很细密,一拉就像散花般松散开,很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盒子外层的包装纸更是摺叠的整整齐齐,边边角角全考究的翻进内侧,用胶带固定。
在我以为终于可以见到盒子内部的庐山真面目时,却发现就连拆去了鲜红包装纸的盒子,都被透明宽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明摆着不想让收货人好过。
在我费了半天劲,撕扯开了所有的胶带后,盒子终于被我打开了。
一叠……照片?
照片背面朝上,躺在了固定在盒内的金属容器的凹槽内,凹槽不大不小,正好是照片的尺寸。
我试着从边缘挑起一张照片,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立马缩了回来但已经被扎破了一个小口,细看才知,照片四周的金属容器上,嵌着不易察觉的小刺,锋利无比。
这根本不是礼物是暗器对吧?
我双手驾着纸盒的背面,将那些讨人厌的照片全倒在桌面上,原本背面朝上的白底照片,被翻了过来,零零散散地洒了一桌。
我一手下意识地在看到照片后惊讶地捂住了嘴角,另一只手缓缓地推动着桌上的照片,好让那些被压住得一览无遗。
所有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笔直的黑髮,眉头紧锁,神色慌张。
都,是我。
照片两张一对,每一张的右上角都特意用钓鱼线穿了一个洞和另一张相串。
最中间的那张背景是维吉尼亚大学,右下角用细小的列印墨迹刻着6月15日 3:20,与之相串的另一张背景是动车,右下角的日期是6月15日 3:25。
唿吸加剧,一张张地扫过桌上的照片,红袍子送我去犯罪现场的前与后串成一对对照片,就像一本有色的记录性读物,主角相同,时间具备,就差一根针将它们全部穿在一起。
这不可能!除了spencer和红袍子,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而拍摄者就像个紧跟其后的偷窥狂,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对,紧跟其后,我被带到哪,他也好像跟到哪。
我一只手□髮根,不由自主地将头髮揉乱,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仿佛那一张张照片的拍摄者现在正盯着我,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扶着沙发站起,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将门用钥匙从内锁死,再将所有的窗帘布全部拉了起来。
当室内陷入一片昏暗时,我顺着窗檐,一点点滑坐到地上。
害怕,很害怕。比看到红袍子的那本纪录本还害怕,那东西只是文字,而这却是用印刷技术列印出来的照片,有照片就意味着还有胶捲。这不像是红袍子会干出的事,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靠着墙壁,我大口吸了几口气。
nicole,杀人狂、疯子和猎杀犯你都见识过了,你还会怕一个偷窥狂吗?
——怕,好怕。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慌张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几通下来,一直都是忙音。每当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时,我就挂断再打。拜託,快通啊!spencer,你在哪?我现在需要你!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这两天需要去外州解决一个案子,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拨打他的手机,他的手机会一直开机。
所以一直开机的手机跑哪去了?
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拨打的号码根本打不通啊!
冷静,nicole!
视线挪回茶几上,零散的照片摊了一桌,照片,照片,纸盒,照片,还有……信?!我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写着我名字的那封信。
握着信封时,我的手几乎在颤抖,当摸索过书写着我名字的墨迹时,我另一只手的指甲几乎快钳进了肉里。撕开用透明胶带封住的信封,信封掉出了一张列印的密密麻麻黑墨水的纸张以及一张被撕了三分之一的泛黄老旧黑白照片,边边角角都起了褶皱,却依旧无法掩盖那张照片上令我心跳险些漏了一拍的图案。
照片上,是一座现代化的电话亭,顶端印了一个英文单词:telephone,玻璃门,电话机,都拍摄的清清楚楚,由于黑白照片看不出颜色和新旧,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mr.telephone,大铁皮,州际穿越器以及红袍子,就是它!
我终于鼓起勇气,拾起了那封信。
dear nicole:
相信你已经看了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和信封里的照片了吧。每一张照片都很精彩是不是?好奇吗?害怕吗?有没有给你的小男朋友打电话呢?是不是怎么都联繫不到他?原谅我的问题比较多,不过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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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个建议吧,现在乖乖躺床上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平復下心情。然后明天午夜十二点,我们在离你公寓最近的公园里见,见到我后,我相信只要你乖乖配合,你的烦恼马上就能消失了。
当然,你可以不接受这个意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编个理由去报警。这不会是个好点子的相信我,除非你已经有了周密的想法去如何和警察解释你照片上奇怪的行为,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男友在fbi工作,与警察打交道很有一套。不过媒体呢?他们应该会很乐意替我曝光这个非正常的奇异现象的。
准时点,不见不散,我最不喜欢别人毁约,所以别让我失望。
your sincerely
t
我讨厌被陌生人叫做nicole,讨厌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字母。
我再一次用手机拨打了spencer的电话,依旧收到的是一个声音生硬的女音用毫无感情的语调称述着「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我试着改用座机想拨打fbi的内部电话,电话机毫无反应,我低头顺着电话线视线一路往下,电话线……被剪短,接口被捣得粉碎。
有人来过我家!
我抓起一直用的背包,窜到了门口,想用钥匙重新打开门,期间钥匙掉在了地上两次。当公寓门被打开时,我却在外面的门背后发现了粘着的一张纸条。
——先前我进门时还没有的一张纸条。
『dear nicole,放心我不在你家,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吧。我只想告诉你,我随时可以进你家,也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进去吧,一直到明天的约会时间再出门吧。』
一举一动,对方知道的清清楚楚,或者说他/她像是亲眼看到一样,仿佛在在我的身上装了一只眼睛。一早就猜到我会打电话求助spencer,也猜到我会在发现电话线被剪断后跑出公寓。
我不敢再往外走,我不敢再尝试。
孤身一人,无人可靠,也没有办法找到可以依靠的人。这或许就是那个人的目的,他/她想把我逼入绝路,除了按时赴约,别无他法。
现在呢?我重新锁上门,无奈地摊在沙发上。
乖乖休息睡一觉?开玩笑!
如果那个人的计划如此周全,那么他/她现在绝对不会对我发动突然袭击。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还有三十二个小时为这次神秘的约会做准备。
我重新拾起几张照片开始研究,发现照片拍摄的角度都很奇怪,除了几张是躲在角落偷拍的,剩下的基本全是在高空向下俯视。
摄像头。
这是我唯一能猜到的。
这个人很有技术,他/她有能力入侵全美各大角落的摄像储备,只为调出我的一张照片。
但是,这完全不现实!
那个人根本无法预测下一秒我会出现在美国的哪个州,哪个镇,哪个角落。如果只是纯粹的寻找,就仿佛在一堆针里寻找一根普通的针,在一片树叶丛里寻找一片平凡的树叶。
我被某种仪器跟踪了?
定位一个人,一个经常换衣服洗澡的人,这要怎么做到?
脑袋现在已经一片混乱。我撑住下巴,不知道如何是好。
赴约前,必须,必须做点什么。
***
午夜十二点,我依旧没有入睡,spencer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一通电话,可是今天没有。
我盯着桌面中央的手机发呆,脑海中一点思绪都没有。
手机突然开始闪烁,我惊喜地拿起按下通话键,没有注意屏幕上的号码。
「spencer,我遇到……」
「hi,nicole。」
对方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处理过的,分辨不出性别,着实把我怔住了。
「nicole,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还在等电话。」
「喂!你到底想干嘛?」
「看样子得让你冷静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你的bf不给你打电话吗?因为一旦他拨通你的电话就会听到这个声音……」
电话那头嗡嗡作响了两声,接下来传来了这样的声音:「spencer,我现在很好,今天没遇到任何麻烦……嗯,就这样,爱你。」
——我的声音。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冷静,那么试一下这个……hi,esta,明天有空吗?一块出去吧,对,校门口见!」
——还是,我的声音。
「混蛋!你把esta怎么了?」
「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吗?那么准时到,别让我失望。」
电话被挂断的一刻,我把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双手捂面,苦涩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起先还在设想能不能逃走,但现在,我不能拿esta的命开玩笑。
最后还是没有撑住,真应了那个人的话,蜷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但绝不是『安心』。
***
为了午夜的幽会,我在家整整准备了一个白天,我带上了一切可能用到的轻便工具,在还有一个小时跨入第二日的时候,我拉开了房门。
午夜,马路上空荡荡的,我怀疑还没有到那就被哪个半夜游盪的流浪汉给打劫了。
公园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但可以看得到铁栅栏上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个大大的『t』,再而是一个朝左指向的箭头。
我顺着箭头的指向一直绕到了公园后面,那里有一扇半敞着的小门,它的存在仿佛就是在为我这个午夜的客人做准备。我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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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只夜不归宿的鸟勒着嗓子叫个两声,然后飞快的穿过枝桠熘走。
每到一个岔路口,都会有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根箭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t』。
而这个『t』,唯一能让我想到的单词现在只有telephone。
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公园一角的雕塑,下放一张长椅的椅背上,贴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会坐才怪!
我看了一眼手錶11:55。
我的左手按住了口袋里胡椒喷雾剂的按压口,右手藏了一把小型瑞士刀。
一阵淡淡的香气窜入鼻腔,不是什么夜来香,接着我便感觉面前的整座雕像开始旋转,手脚开始无力。
「fxck!有本事当面出来和老娘斗法!」我记得在晕过去前,忍不住爆了粗口。
然后?暂时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乃们可以试着猜猜剧情~
去看了个电影午夜场,路上冻到了,发烧烧到39度……评我一时间回不完了
35章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绑在椅子上被放置在我对面的esta,她的眼睛被遮住,耳部也被戴上了隔音耳罩。
我试着动了动双手,却发现手腕处被捆绑的死死的,外套也被脱掉扔在了一旁。该死,我所有的『武器』都在那里面。
房间里光线很暗,隐约看出左手边有一张长桌,上面七零八落的堆积着各种电子器械,右手边是一墙壁的液晶显示屏,下方是一长条操控台。
电流的『嗡嗡』声响起,天花板的壁灯光线明晃晃的直射入我的视网膜,眼前瞬间白花花的一片。
开灯之前不知道要提醒一声么?我差点瞎了啊。
不过我也不指望绑架犯在撕票前先和你商量一下。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长桌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器械与电子版,螺丝刀起子应有尽有。
「hi,nicole,欢迎光临。」
来的人是从左手边的一扇小门里窜出来的,他/她穿着一身漆黑的皮夹长风衣,戴着深色檐帽,脸上还套着一个皮面具,嘴上还圈着一个变音器。
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有欢迎我的诚意,连正脸都不露一下。
「说吧,请我来喝茶是为了什么?」我把『请』和『喝茶』两字咬得很重。
「嘘——」他/她用食指抵在嘴边,「你应该先问我,我是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
嚓——为什么连问个问题都要按照他/她的要求来,这绝逼是耍流氓!
「好的,先生。」在敌人面前慌张你就输了,我的嘴角上扬,「请问你是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
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地开口:「那还不是因为我那些自豪的发明,尤其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性别的?」
他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我嘴角的弧度上扬,「不仅如此,我们还见过面是不是?飞机上以及酒吧里的偷窥狂……嗯……t先生。」
那些照片的确是从高处俯拍的,但只有两张不一样,那就是飞机上以及威尼斯人酒吧内的两张。
他森森地笑了起来,透过变音器,声音很是狰狞。一把拉下变音器和皮面具,他露出了正脸:30岁上下的面容,堆了些胡茬的下巴,嘴角勾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说对了。
「我承认那是个失误,我只是想当面见见你。原谅我的情商不高,不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
是啊,一相处就把人逼入绝境并绑起来。
「那么我们来谈正事吧。」他绕过长桌,从上面搬起一只纸盒——给我送信的那只。
能自由进出你家门的人,真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视线挪到了对面的金髮女孩身上,她的面色苍白,脑袋靠在木质椅背上。
「反正你都抓到我了,在谈正事之前能放了esta吗?」
「我调查了你的指纹和dna……」他完全把我的话忽视了,或者干脆说他直接否认了。
「没有任何的异常或者特殊的地方。」
废话,我又不是外星人!又不可能会有24对染色体!
原来那盒子上一圈圈的胶带和暗器是用来取我的指纹和dna的,一开始就策划好了吗?
心思周密的人,我不一定玩的过呢。
「所以……」他极温柔地拂过那只纸盒,像在爱抚他的孩子,「你是怎么召唤电话亭的。」
在听到『电话亭』的那一刻,我差一点忘了唿吸。那张照片的意思,果然是为了告诉我他全部都知道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我在提问亲爱的。」
「好吧,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让自己受那么多苦了。
召唤?有能力我就封印它了!
「想要听个故事吗亲爱的?」他从我对面的椅子上横抱起esta,走到操控板边,缓缓放下她,让她的脑袋靠在了冰冷的金属板上。
接着,他坐到了我的对面,翘起二郎腿,「听完我的故事后,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需要的答案。」
即使你给我讲一千零一个故事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你需要的答案先生。
还有,别叫我亲、爱、的。
「我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见过这样的开场白吗?『我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真谦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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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我的发明创造随便拿出去一个都能获得诺贝尔奖,所以即便得了那奖都是在贬低我。」他高昂起下巴。
「你问我我是怎么定位你的?我只是用了个很简单的技术而已。」
——我可没问过你先生。
「不告诉别人姓名很不礼貌不是吗?你可以叫我dr.t。」
我发现,我快要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几年前我凭藉一些手段得到了一本日志,虽然不清楚日志的书写者是谁,但我从中得知有人已经成功发明了『空间穿梭装置』。别人只是把这本日志当成了一个笑话,不过我相信了。然后我不断研究,不断发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你!」
「那张黑白照片……」
「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亲爱的。」他的口气严肃了很多,「那张黑白照片自然是夹在那本书里的,如果你想问撕开的另一半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得到照片时它就被一撕为二了。」
「我是个科学家亲爱的,我是个追求真理的科学家。我需要你的帮助,帮助我追求真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越说越激昂,越说越高亢,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科学家?
——疯子!
他贴近我,直视我的眼眸,他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我不安的神色。我还自以为自己很淡定,镜子,不会骗人。
「好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如何召唤那东西,我需要,研究它!」
「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全看它的……心情。」我停顿了一下,「而且……除我以外的人看不见它。」
我在说实话,真心的。
「所有的结论都是通过实验得出的。」他眯眼微笑,「人类嘴巴里说出的东西最不可靠。」
他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长桌前,打开一只金属盒。金属盒内部构造复杂,所有的空间都被利用的天衣无缝。
「知道吗?要宣扬你的一切,不必用你的言语,要用你的本来面目,我最喜欢的就是卢梭的这句话。」他在盒子里挑挑拣拣了好一阵,最后选了一把泛着亮光的柳叶手术刀。
我看着他用白布轻轻擦拭着手术刀,内心有些发慌。
「是吗?可我最喜欢的话确是『说我不知道,也比说谎好』,所以,我不知道。」
他靠近我,解开了我一只手的束缚,举起那把手术刀,在我的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你说,如果我一刀割下去,会不会得到你的本来面目呢?」
「不会,顶多卢梭会因为你曲解了他的话而从坟里爬出来。」
话说,是不是被『红袍子』虐多了,连看着自己被解剖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不可能。
所以,我还是会害怕。
「那么就从第一个试起吧。」他沖我一笑,那笑容,毛骨悚然。
第一个?呵呵。
鲜红的色彩顺着我的手臂下滑,几道整齐的划痕像一条条平行线横卧在我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是啊,科学家,不差一丝一毫。
他接着再一次坐到我对面,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十分钟以后,在我以为我手臂上的血管处开始结痂时,他才起身,从盒子里抽出一块纱布替我包扎。
包扎完毕,他不知从哪拾起了一张纸条。我瞥了一眼,纸条上的大标题是:论时空穿梭机出现的n种可能。
他用铅笔在第一条假设上划了一条直线,假设是:实验对象受伤。
我试着去看清其他条例时,纸张却被他放置到了一边。
「那么,亲爱的nicole,让我们试一下第二条吧。」他目光移向我,如是说。
我懂了,有一种东西叫做——试验品。
「如果我动了她,那东西会不会应你的要求出来呢?」他把视线挪向了esta,双眸冷酷无情,没有对生命的怜悯。
「不会的!那东西我根本控制不了,求你别动她!」我喊出了声。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如果说spencer是前者,他一定是后者。
当那把手术刀轻轻滑过esta的手臂时,鲜血从那一小条口子里涌出。
——以后你流落街头的话我会多投些钱给你的。
——离开前记得锁门哦,暑假过完我们接着闹腾,不用想我!
「该死的混蛋,别动esta!」
疼痛让躺在冰冷地板上的esta惊醒,眼罩与耳罩,隔绝了她最基本的感知,剩下的只有疼痛。她开始挣扎,叫喊声、求救声响彻了整间房间,可双手的束缚让她无能无力。
疯子t轻微拉开了她的耳罩,低声说了一句什么,esta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疯子,说不通。
『红袍子』,拜託你了,求你快出现吧!
——傻不傻,把希望寄託给经常虐你的东西。
esta手臂上的『平行线』更多更近,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疯子的举动,真的无法让人理解。
为什么见血,才是他设想中的『召唤』方式。
又是漫长的十分钟,他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过这次他没有看受伤的esta,而是盯着我。
我的视线瞥向别处,盯着冷冰冰的地板。
dr.t冷笑出声,我把视线从地面挪回,恶狠狠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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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先前一样,从长桌上拾起那张白纸,在第二条上划了一道。
「爱迪生失败了1001次。」他对着纸张自语。
是啊,人家是做灯泡,你是放血,性质不同,即使是10001次也不一定能成功。
「那么进行下一项,总会成功的。」他走到操控台前,按下了一个按钮,一墙壁的显示屏一个接一个亮起。
「你的bf,现在在俄亥俄州,让我想想,他叫什么来着……spencer reid?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击打了几下键盘,先前闪着雪花的屏幕一台台开始定格,最后一一呈现在眼前的貌似是一座商厦的不同角落。
「俄亥俄州中立大厦,高198米,一共41层。大概几分钟前该市的警察有接警到该大厦内藏着一名杀人通缉犯,据我计算,五分钟以后大厦将封锁,而正巧在那附近的bau会在十分钟后赶到。可事实是,根本没什么杀人通缉犯,二十五分钟以后,这座大厦就会『哄』的一声倒塌。」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近乎疯子般的欣喜。
「你知道封锁是什么意思吗?这座大厦的上千人,全部都会被困在那,直到警方和bau找到那名不存在的统计杀人犯。」
「科学家才不会做这种事。」我使劲在平復我的心情。
「探求真理的路上,被牺牲应该作为一种荣幸。」
——荣幸你个头,疯子!
我怏怏地低下了头:「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炸弹的具体位置在13层走廊尽头仓库内进门正数第二个架子上,现在知道这位置的人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了,当然,我不会给你任何通讯工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哦,离炸弹引爆还有二十三分钟。」
「你需要我藉助那东西的力量去那?」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
「俄亥俄州距离这的最短距离有410英里。」
二十分钟内跨越410英里,除了『红袍子』没人能做到。
可是,它不听我的,从来就没听过。
「你还有二十二分钟,好好考虑吧。」他重新坐回那张椅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喂,dr.t,麻烦你锁好门,藏起所有的危险物品,然后让我从这该死的椅子上站起来。」我直视他,面无表情。
双脚的捆绑被松开了,两只手被捆在了胸前。我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一墙壁的屏幕,屏幕上,行色匆匆的男士、女士迈着步子路过……时间在流逝。
「亲爱的,还有二十一分钟。」
——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昨天有姑娘说对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没有人再猜猜剧情吗?我猜,你们猜不到!【不要这么绝对!
最后,我来替你们说,卡在这,不、人、道!
有姑娘问定制上为什么没有红袍子...我想啊想..放哪呢=-= 于是:
所以用哪个呢.....
36我发誓,结局绝对he
对着中央大厅的摄像头显示,州警已经开始对大厦进行封锁,男男女女全部被困在了这座藏有定时炸弹的大厦中。
「还有二十分钟。」
他坐在那,双手撑在腿上,面带笑容地与我对视。
「我真的不可能让那东西出现。」我的解释对他来说早已是徒劳。
当bau跨入底楼大厅时,我从监控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他还是老样子,挎着那只斜跨棕褐色皮包,双手塞在口袋里。
「还有十五分钟亲爱的。」
「闭嘴!」
——红色大铁皮,求你,出现。
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步伐在屏幕间跑动。
spencer,快用你那聪明的大脑分析一下,这里没有什么杀人犯,这里只有炸弹!
——mr.telephone,求你,出现。
喂,你曾经那么对我我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那么多的任务我都能安全完成,现在换我拜託你一次不行吗?
——州际穿越器,求你,出现。
一直到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开始蔓延,我才意识到牙齿正死死咬着嘴唇。
苦涩的滋味顺着眼角滑落进舌尖,这种口味,真不好受。
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红袍子,求你,出现。
「亲爱的,你还有十分钟。哦,忘了提醒你,从一楼大厅到放置炸弹的那个房间需要二分钟,最近的拆弹部队到那需要十五分钟,而想要疏散那幢高层大厦里的所有市民则需要二十二分钟。」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无辜的人活命。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那东西出来!」泪水模煳了视线。
「别急亲爱的。」他不紧不慢,「炸弹用的是密码锁,只有我可以解除。」
就算『它』出现了,我还需要带上他,仅凭我一人什么也干不了……计划的真好不是吗?
「如果这条方案也失败了呢?」
「那就继续,只要你在,那么它总会出现的。」
其实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spencer最近一次与『我』通话听到的是『我很好,爱你』不是吗?
总比让他知道我被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做实验要好得多。
nciole,你脑袋里哪跟筋搭错了,这样才不是你,平时被『红袍子』送去再危险的地方,你也能引刃而解不是吗?
第77页
「还有八分钟,亲爱的。」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将脸转向声音的源头。
深红色的躯干,透明玻璃格窗。我不由自主的朝它所在的地方走了两步。
「哦?出现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接着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啊,看不到,你带路吧亲爱的。」
真的可以吗?让这个疯子进去。
别无他法。
我拉开了厚重的玻璃门,看了他一眼,他跟在我的身后,迈了进去。
「原来呆在里面就能看到了?这绝对是惊世之作啊!」他的面容由于过于兴奋而扭曲,微微颤抖地手拂过亭子内部的每个角落。
我现在的脑海里全是那幢几千人的大厦和spencer,已经顾不得这疯子会做什么了。我第一次如此谨慎地拎起话筒,再缓缓地放下。
拜託了,带我去他身边。
***
四周的景物飞速变化,在一切都停滞下来的那一刻,我的脚便踏在了坚实的水泥地上。『红袍子』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现在你见到它了,你……」我转过身,却看见疯狂的科学家在原地摸索着。
他面带痛苦,半趴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先前拂过亭子内部的那双手,仿佛刚经歷了一场灾难,「别走啊!我还没研究呢!」
——靠不住!
我扭头便往大厦的方向跑,才到门口,便被设闸的州警拦住。
原来啊,还有这一关……
「小姐,这里正经行封锁,你没有证件不能进去。」
「让我见一下bau的spencer reid,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那么我们需要向上层请示一下……」
「还没等你们请示完这大厦就塌了,里面有炸弹!」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拦在闸口处的州警都很年轻,他们在听到我话后目瞪口呆。
「小姐,你要知道,虚报恐怖信息是要坐牢的。」
「我吃饱了撑着虚造,快放我进去!就算是杀人犯他也在里面不在外面啊!」
——还剩七分钟。
「小姐……这……」
「那么助人为乐的好警察把你的手机借我!」
当那位年轻的州警犹豫不决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时,我一把躲过。
我熟练地播下了那串号码。
「spencer,快到楼下来!」
「nicole!我现在正在……」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快到楼下来,现在!」
我挂断电话,左手捂住嘴巴,大口喘着气,手臂绑着纱布的地方由于用力过度开始朝外渗血。
年轻州警接回他的手机,担心地看着我:「这位小姐,你需不需要看医生。」
「再过六分钟,这幢大厦里的人会严重到连医生都不用看。」我直视他,「我劝你也快点跑吧,不然会被牵连的。」
不是对方不相信你,而是一个普通女孩狂奔过来跟你说这大厦会在六分钟内炸掉,就像一具木偶突然跳出来和你说我是匹诺曹而你是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女儿那么难以被理解。
「nicole,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你又遇到那东西了?」
当我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尽责的年轻州警终于不再拦我,我总算弯腰进入了那条隔离带。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他,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nicole,发生了什么?你的手……怎么了?」spencer因我的举动而紧张了,语气带着不确定性。
「小姐,你刚才说这楼里有炸弹是真的吗?」一旁的州警忍不住问了一句。
「炸弹?」spencer皱着眉头看我。
我轻咬了一下唇,拉过spencer的手,「走,跟我离开这。」
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看你死在这,我不想一个人活下去。
「等一下!」他拉住了我,「bau在这里办案,我现在不能走。况且,你说这有炸弹?」
我要怎么说,先前我对其反覆强调楼里有炸弹的州警就在我身边,我现在和spencer说『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
「spencer,如果这楼里有炸弹,并且还有五分钟就会爆炸,除了拆除没有任何办法,你还会回去吗?」
他抿了一下唇,头微微撇开,想逃开我的对视,沉默了一下会,终于开了口:「你说的有炸弹是真的?」
我低下了头。
「拜託你了,尽可能地通知别人疏散大厦里的群众,一切后果我承担!」这句话,是spencer对州警说的,道完立即扭头跑了回去。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我也知道该这么做了。
我赶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挤了进去。
「nicole,你怎么进来了?」spencer吃惊地看着我,随即去碰触开门键。
我先一步拦在了电梯按钮前,按亮了13层的灯。
「因为我知道炸弹在哪里。」
如果拆不掉就一起死呗,这道选择题很好做不是吗?
我看着黑色屏幕上的数字一层层跳跃,却不敢去看spencer,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电梯门打开后,spencer一路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第78页
我按照疯子博士所说的,倒真的是在走廊尽头仓库内发现了那个东西,但岂止是正数第二个架子上,整个三四十平方米的仓库内全是炸弹好不好!
——疯子的话,只能信一半。
「天哪……」spencer不可置信地轻声自语。
他愣了一下随即沖我叫道:「nicole,快点离开这!」
我在第二个架子上找到了总控制板,小心掀开。
「spencer,我想来不及了,还有一分半这东西就炸了。与其逃跑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挑战下密码。」
他无奈勾了一下唇,靠近我,牢牢牵住了我的一只手,他手心温暖的温度传了过来。
「十位密码,还有可能没有设满,可能的密码有上亿种。nicole,给我讲讲那个设炸弹的人。」spencer的语气平静了下来。
整个仓库,如果除去那一堆炸弹,或许真的是一个很能令人心静的约会场所。
「一个疯子科学家,为了追求真理可以牺牲任何人,自恋,自大。」
「自恋?那么试试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我记得他只说过——你可以叫我dr.t。
我输入doctort,光屏提示我输入错误,还有两次机会。
「你说他认为真理比一切重要是吗,那么试一下『真理』。」
输入truth,依旧提示我输入错误,还有一次机会。
——还剩20秒。
「最后一次让我试一下吧spencer。」
也许因为身旁站着的是他,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快问吧……」我一边输入最后一串密码一边开口。
「问什么?」他一脸茫然。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过时不候。」我轻笑出声,食指触在了『确认』键上。
spencer愣了一下,随即耳根的红色窜了起来,「nicole,你愿不愿……」
「我愿意。」
我用力,按下了最后一个键。
我试的最后一个密码是:tele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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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着定时器停在了002上,这一刻,身体的本能开始反应,肾上腺素加剧,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我竟然再一次间接被『红袍子』救了。
「spencer,我有没有在做梦。」我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他上扬起嘴角:「没有,你刚刚救了这幢大厦内的上千名普通居民。」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才吐了一半,门口就出现了一位我现在极其不想见到的人——疯子科学家。
他迈了进来,推上了身后的那扇门。
「亲爱的nicole,我还需要你再叫它来一次,不过这一次我希望时间能久一些。」
看来他是认定『红袍子』是我叫来的了。
「是他?」spencer的手摸上配枪。
「我劝你不要动。」他先一步伸出右手,握着一个红色按钮,「这堆炸药,还是可以用我手上的这个按钮引爆的。」
spencer伸出一只手支在身前,「冷静一下,你也在这,这样你也会死。」
嘴角的笑容依旧自信到扭曲。
「我相信我亲爱的nicole不会让那么多人死掉的不是吗?我相信人群还没疏散完了,bau那边也很忙吧,一时半会可来不了。」
他如果没有疯,绝对可以更聪明。
spencer尝试靠近可刚迈了一步他就将拇指按在了红色按钮上,依旧那么平静:「我是认真的。」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红袍子』,今天你也不正常了是吗!?
「dr.t,它来了……」犹豫再三,我开了口。
他满面的惊喜,左右环顾,「在哪在哪?」
我一步步走进他,「跟我来。」
「nicole……」spencer沖我摇头。
我回头看他,面带微笑:「既然你答应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我也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我拉开了玻璃门。「就在这。」
他满心欢喜地钻入,随即对着我捂住了半张面,诡异地笑了起来。
「亲爱的nicole,你知道我实验的第四条是什么嘛?」
我突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杀了实验者,或许就能成为这傢伙的新主人。」
「所以……」他的一只手按上了话筒,另一只手的拇指触在红色按钮上,「再见了!」
——没有爆炸声。
因为在他按下去的前一刻,我扑了上去,先他一步扯下了话筒。于是我又和这个疯子科学家一块消失了……
最后一刻,我听到了spencer的声音。你说什么?我真的没听清……
这个鬼遥控有距离限制的吧?希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完结】,有没有番外未知
结局绝对he (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猜一猜这两对苦命的以什么方式再遇,伏笔前十章某章已埋(这不科学
正在整理txt搞定制,搞完定制一块髮结局【前期究竟有没有错字吶,哪位亲亲姑娘看到虫能帮忙抓出来吗,我昨天看了几章已经老眼昏花了
37章
旅行的过程与以往有些不同,短短时间内,nciole便感觉天旋地转,当她抑制住噁心扶着亭子内部站稳时,她身旁那位拿着红色按钮的疯子科学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是中途靠过站还是被这玩意吃了她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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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门的第一刻就是寻找spencer。眼前的一草一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维吉尼亚大学。
找到路边的公共电话,她投了枚硬币,拨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空号。
nicole在那一刻便呆住了,下一刻,她手忙脚乱地拨打了esta的手机号。
「hi,nicole。暑假还有几天呢,那么快就想我了?」
「esta你不是被困住了么?还有那座大厦怎么样了,有没有塌?spencer他……」
「nicole,你不会看连续剧看到犯中二病了吧?」
esta的话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浇了我一身。
我竟然,回来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竟然这种情况下回来了?
暑假结束,当在学校缴费时被通知上一学年获得奖学金时,当住回寝室看见那位相同黑髮相同肤色的姑娘时,当大三第一节生物课讲台上站得不再是mr.l时,她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三天两头缺课补考老师的心头恨了,也再也不会是时常会出现在犯罪现场的倒霉姑娘了。
一切都变了,但一切似乎又没有变。
三年后,当nicole终于取得她所需要的那个博士头衔的同一天,她收到了来自那里的应聘书。
nicole站在那幢大楼的前面时,她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她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她熟悉它,她知道就是它。
这一次它没有用那刺耳的铃声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
拉开了那扇曾多少次拉开过的门,nicole从小桌板上拿起那本』记录日记『,一张张翻阅到最后,除了最后一张纸,前面出人意料地全部被写满。
突然从本子中滑落出的一张照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nicole弯腰拾起。那是一张被裁了一半的黑白老旧照片,她熟悉这种纸张,和那个疯子科学家给她的那半张老照片一模一样。她从包里掏出曾经的那张照片,那张有着电话亭的照片,她从那天起就一直随身携带着,她希望有一天,这个傢伙还会来找她,把她带到那里去。
将各为半张的照片贴近,意料之内,撕裂处贴合的天衣无缝。
照片的表面,或许是被时间磨得有些看不清晰,但那个靠在电话亭上勾嘴笑着的人,她还是看的清的,是个女人。
nicole将脸贴近,这个女人她一定在哪见过,可是是在哪?
突然响起的铃声惊到了她,nicole没有过多纠结,一只手触上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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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过去并不困难,困难的是重新开始。
reid在看见她和疯子科学家消失后,时常认为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被送到了哪个地方,很快,她就会来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安然无恙。最后bau找到了那个疯子的老巢,没有nicole,只有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esta。
他寻找了很多地方,询问了很多人,nicole ann这个人,仿佛在那些人的脑海中突然被抽去了一样,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记得她和他说过,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也许——他不想去面对这个现实,但已经三年过去了,他必须面对——也许,她是回去了。也许,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清晰记得,她说她愿意。
第一年,他花了整整三个星期才从那件事中走出来。
第二年,他渐渐开始放弃了寻找。
第三年,他想,他或许是该重新开始了。
「reid,难得今天很空,一块出去吃顿中饭?」他小组的人正在邀请他。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reid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是老样子,离不开咖啡,即使那个女孩之前多次郑重地告诉他咖啡多喝不好。
他与同伴说笑着走过fbi大楼的走廊,当他看到迎面和strauss女士(ps:fbi区域主管)一块走来的她时,他的感官停滞了,四周一切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他听不见morgan在和他说什么。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时常穿着简单长袖衬衫的姑娘了,笔直的黑髮,唇上涂抹着一层淡淡的口红,穿着工作装,散发着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reid,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刚刚可是在问你是去吃中餐还是义大利餐。」morgan很显然对他的开小差不满意。
她没有看他,仿佛从未见过,就在这时两人擦肩而过。
「都好……」reid敷衍地回答并停在了原地,「不过今天恐怕我不能去了,我刚想起我有些事要处理。」
「你能有什么事?创造个新定理?」有人调侃。
「下次我请客,今天有急事。」他扭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离自己有些距离了,他转身,没有理会同伴们发出的扫兴声。
「wait!」他小喘着叫住了前面走着的两个人。
她们一起转过身来时,他确定了,他的nicole回来了,就在眼前。
「dr.reid,有什么事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调来法医部的miss ann。」
strauss转而面向nicole,「这是dr.reid,bau的常驻天才。」
「我知道。」nicole面带微笑。
「nicole,是你吗?」reid惊讶于她的发应。
nicole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了strauss:「madam,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
strauss露出了你们竟然认识的表情后离开了。
「spencer,有没有想我?」她勾起嘴角,甜美的笑容和过去一样。没等他回答,她便扑在了他身上,紧紧抱住他,「你知道吗,我过去的三年里,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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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双手环住她,他很想告诉他,其实她也想她,每时每刻都在想。
nicole将他一点点推开,一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抹着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泪水。
「你知道吗?我刚刚就在想,如果你没有叫住我的话,我也许会恨你一辈子。spencer怎么能认不出他的nicole。」
「nicole,我……」
隔了三年,他在他们再一次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制止。
她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唇,她说:「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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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阴天,头顶的乌云死气成成,赖在你的上方不走,雨水又闷在云层中,死活不下来。
十指相握,我与spencer牵着手,走在熟悉的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少。
一年六个月零三天,我从未想过和『红袍子』的那一别竟然是永别,那个不知道被他送去哪个时空的疯狂博士,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岁月静好……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拐角的电话亭突然响起,我停下了步子,心跳开始加快。
「spencer,你听到了吗?」是他吗?那过去那个他吗?
spencer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nicole,都过去了,那只是个普通的120千克的公用电话亭而已,我听得到。」
我扬起唇,轻声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去看一下好吗?」
过去,我以为我会怀念任何一个人,甚至是某次拿枪架着我的疯子,也不会去想『红袍子』一下,但是我错了。
我现在竟然在想他?我一定是疯了。
拐角的电话亭真的是最普通的那种,褪了些漆的红色。指尖缓缓滑过粘了几丝灰的外壁,我一步一步绕到正面,每走一步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过去与『红袍子』接触的种种。
脚步僵住了,熟悉的小gg再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上面的汉字早就经岁月的洗礼模煳不清了,但我知道就是那一张。
唿吸的频率开始加快,我不由自主的拉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咯吱——』一声响,仿佛是他在抱怨那身年老到快散架的骨头。
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我,也不可能有人听得到我在想什么。
他没有发出过去那种震耳欲聋,逼得我非接不可的催魂铃,只是单纯的『叮铃铃』,一声接着一声,很清脆。
我朝里迈了一步,想把自己重新置身于他的世界。
如果他回来了,我这个举动,是不是在找死?我自嘲的勾唇微笑。
「nicole。」spencer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另一只则撑在了厚重的玻璃门上。
那三年的等待,对他来说现在还刻骨铭心。
我沖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接的。
拂过熟悉的小桌板,将手指嵌在原本放有便签本凹槽内,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空中开始打起响雷。
我以一种自己都无法描述的心态,翻开了电话本深褐色的封皮,一张一张接着一张,一年前去过的地点歷歷在目,每一页,奢侈的只有地点。
翻到最后一页时,不再是地点,而是二行字,我的一只手不经意地遮住微微张开的嘴,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所有的思绪都聚焦在那二行字上。
扭过视线,我的手握住了嗡嗡作响中的听筒,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nicole,不要!」spencer再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他皱着眉,棕黑色的眸子深沉地盯着我,他怕我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知道是什么让我改变了注意去接那通电话吗?就是刚才看到的那几个词。
我捏紧了spencer的手,沖他笑了笑,把他拉到了我身边,尽管如此,我还是执意接了那通电话,总觉得,不接就会错过什么。也许正是我这种太过于好奇的性格,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结局。
雨再也不吝啬了,在我将听筒置于耳边的时候,一股脑全倒了下来,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深红色的亭子淅沥流下。
「hello?」我的声音全被雨水的沖洗声淹没,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而又沉稳,低沉的一句话很快被雨水的哗啦声代尔取之,很轻很轻,但我听到了,他和我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congrattion!」
两个瞬间被淋得湿漉漉的人,小跑着过了马路。
spencer的一只手遮挡着已经被水浸透了的头髮,「nicole,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那只是个普通的电话亭罢了。」我回过头,那个街角已经空无一物。
「thank you.」我抑制不住的翘起嘴角,沖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spencer撸去脸上的水滴,伴着雨声大声询问着。
「我说,快点回家!」
「可是那是三个词,你说了两个词。」
「你一定听错了!」
我拽起他的手,想走的快一些。
「nicole你知道吗?从物理的角度来说,即使跑的再快,身上淋到水还是和走的一样多,因为行走的速度和雨滴每平米的单位量……」
对了,那张电话本的最后一页写了这样二行字:
mission all over (任务完成)
第81页
destination:love (目的地:爱情)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谢谢一路陪我的姑娘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