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聊斋》 第1章 、穿入聊斋 画壁,一个无人识,无人知道在哪的所在。自天地破碎,分有各界,画壁便成为了一个传说。传说中,画壁,天地间的又一异数,它被仙魔二界称为修真界的桃花源,非大气运,不得入。 这里人,不,应该说是这里的神仙。他们都是一些性情随意之神,他们不求立于三十三天之上,只求淡然一世。 人间,许家村。 “痛痛,头好痛!”许采文只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百万只神兽超泥马踩爆了似的。 一张破烂的床上,一个有如黛玉妹妹的男子。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怎么会这么疼?”他捧住自己的头,还好,头没有碎裂,还在,很完整。 “好暗!灯在哪儿?” 许采文张开双眼,准备去开灯。然而在他张开第一眼后,他便呆住了。 这是一间土胚房,看墙面上开裂,露出里面的黄泥与稻草,便可以看出来。 “中国,还有这样的房子?这是哪儿?” 刚刚这样想着,大脑便一下子剧烈疼痛起来,就像是大脑中打开了一道洪流,猛烈得撞击着他的脑浆。 脑浆是脆弱的。毫不留情地撞击下,许采文昏厥了过去。 这是一个人生命印记的冲击,一个人的一生的记忆学识能力的冲击。 如果记忆的洪流过于强大,它绝对可以击碎灵魂闯入者,但是原主人显然是个宅,一个没有多少记忆的宅。 许采文,字羽仙。采文,文采,一个父母亲期望成为状元的好名字。然而很可惜,许采文虽然读书非常努力,但是却没有多少的官运,今年虚岁16的他,却依然是个童生。 在死去许采文的记忆中,只有着这是个读书人的时代,是个必须读书,也只有读书才可以出人头地的时代。 在这个朝代,做读书人是幸福的,但是穿越过来许采文的心却是灰暗的。因为他来自二十一世纪。 如果要说这二十一世纪的人最讨厌的是什么的话,恐怕也就是这古文阅读了,古文晦涩难明,难以理解。好在他还有死去许采文的记忆,拥有应对古文的技能,否则他真是一天都混不下去。 这些问题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这个时代死去许采文所处的不知道什么时代的时代,其考试名目繁多,简直能考死人。 当然,它一开始也不是这么多。 初开科举时,仅有两级考试,一级是地方上举行的取解试,一级是朝庭礼部举行的省试。取解试由各州的判官及录事参军主持,省试则由皇帝选派的官员主持。后加殿次为三考。 考试时间为:每年秋天,各州进行考试,第二年春天,由礼部进行考试,省试当年进行殿试。 这时候科举等第最初只分甲乙两级,后来考第之制分五等,上二等为一甲,赐进士及第;三等为二甲,赐进士出身;四、五等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中进士举者才能称“进士”。凡“及第即命以官”,不须经吏部试。 可到了许采文的时代,在重重儒家“大能”的加考下,可就恐怖多了。 单单一个秀才,便有了三级童试;童试之后,进入学院读书后,又要进行岁考、科考,按成绩分六等;成绩取得科考一、二等者,才能取得乡试资资格。然而这还远远未完,乡试之后,还有会试、殿试…… 层层科考,每一次都要关入考号,三五十日出不来,简直能考死人。 这是科举?还不如说是儒家“大能”们的留痕之举。儒家讲究个身死留名,显然这朝代的儒家“大能”们把改变科举留名,做成了他们留名的最高成就。 在这么一个儒家拼命留名,他们留名的最高成就又是科举的情况下。 你一个生员要说我不考了,去做别的。马上就会臭大街。 作为一名现代人,显然每一个人都经历过什么单元测验,期中期末,什么会考高考,老师们还时不时玩一把什么摸底。这样的考法,他早就厌了烦了,怎的是一个焦头烂额,里焦外嫩,变“考”为“烤”。 就是怕了,他毕业后就立即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不考了。 可这刚不考,那边就穿了。穿了还不说,还得接着考。不然……嘿嘿……迎接读书人的恐怖吧。 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不考?难不成你要做什么下品的事,丢尽读书人的颜面,侮辱至圣先师不成? 这是怎样的人生?又是如何的痛苦?作为一个久经“烤”验的二十一世纪的八零后,他没有发疯,已是好运。 难不成自己的命中注定要“烤”下去吗? “我顶你个肺!”许采文骂了一声,翻身又醒了过来。 只是这次醒来,他却顾不得什么“考”,还是“烤”了。 没法子!死去许采文最后的记忆只有一个字,“饿”。他是活活饿死的。 既然有这么多的儒家“大能”在科举上留痕,留下他们科考的痕迹,那么不用问。凡是有心科举的读书人就必须买他们的“典籍”,有点儿像21世纪的高考参考书,你永远都买不完,但是不买又不行。 为了买这些儒家“大能”们的书,许家的十亩水田卖了,父母亲卖身为奴,去年父亲活活累死了。 死去的许采文也许宅,但是他绝对孝顺,所以当他得知父亲为帮自己买书,活活累死后,他也做了一个决定,减少自己的吃食,用省下来的钱买书。 天下间,穷文富武。许采文本就是个穷书生,身体常年处于半饥半饱之间,所以在他虚岁16岁的这一天,他活活饿死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吃点儿东西的话,他也会饿死,再一次。 许采文不敢再在床上躺,他翻开肚子上的圆石。 这石头称之为怀石,是穷苦人家为了怕半天饿的受不了,以火烤热,抱入怀中,暖胃用的。有了它,即便你真的很饿,也会舒服不少,帮助穷人撑过一个又一个的饥饿夜。 许采文照着记忆打开米缸。没有,连一只死老鼠都没有,空空,干净有如用水涮过的米缸。 家中没有任何吃的,有的只是厚厚的书。 “难不成要饿死这儿?不,绝不!” 也许这些儒家“大能”们的“高考参参书”,原许采文不敢动,但是现在的许采辰不同,他可是来自21世纪。 卖书,换吃的。 至于这么干,会不会让士林鄙视了,他才不管。如果一个人连命都没有了,还会怕什么人鄙视吗? 抱起三本书……不得不说,许采文实在是太饿太饿了,三本书竟然就已经成为了他负重的极限。 可想而知,他都多饿,他的身体又到了怎样的极限。 不过,在出门前,他还需要打理下自己,至少也要洗去脸上的眼泪。 他,是在梦中,哭着……活活饿死的。 第2章 、骗钱 屋中便有缺了一角的木盆,盆中有水,是许母打好放着的。 照死去许采文的记忆,许采文父母每天不仅在十里外赵管事那儿做事,每晚更是回来为儿做饭打水…… 这是一个吃不饱的时代,许父是男人都熬不了几年便活活累死了。许母又可以坚持多久? 许采文洗了把脸,他发誓他必须改变这点,改变许母的命运。 打开门,看到的便是山。 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几万年了,从来没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这便是许采文的村子,群山之中。如果不是这些山,仅仅是十里路,许父也根本不会累死。但是,望山跑死马,更不用说人了。 他能够坚持数年,与其说是山民的身体强壮,不如说是意志,儿子必须中举的毅力。 中了举,便可以离开山村,便可以过上好日子。只是……他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许采文抱好了书,咬了咬牙关,向着群山迈发。 这是一道坎,一道生死界线。许父都走死在了这路上,更不必说连抱三本书都嫌重的许采文了。 但是,他又必须走上去。不走上去,他依然逃不过一个“死”字。 许采文正走着。“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许姑娘吗?”一道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五道人影挡住了许采文的去路。 他们五个便是这山村的混混了。哪个时代都免不了有这种人存在,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许采文不想搭理他们,当然,他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搭理他们。与许采文而言,每一分力气都是弥足宝贵的,都有可能决定了他是否可以翻过这山。 他决定绕开他们。 但是混混五人组显然不愿意放过他,再一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一次,许采文没有再绕,而是看向他们。 打头的陈三,嘴角长黑痣,痣上长毛,随着他开口说话,那毛一动一动的。 “书生,你不是一直躲在家中,不敢见人吗?” 这个世界,读书人的地位很高,本来他们是不敢招惹许采文的。但是随着许采文一次次的落第,这份敬畏淡了。今天,更是为欺负读书人的兴奋所取代。 “你们有什么事?”许采文的声音很沙哑,这是肚中无食造成的。连吃的都没有,自然不可能中气十足的说话。 但是混混们却怕了,这总归是个读书人。怎么办?就这么辙吗?不行!这样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混混可以混的开,不在于他们的武力有多高,就在于那个气势,一旦招惹便招惹到底的气势。一旦没了这个,哪个还会怕他们。 很快想好,陈三开口说:“听说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星君,什么都懂。我这儿有个问题想问你。”说着,他排一排铜钱,想了想,把这些铜钱一分为二。左边只有一枚,右边四五枚放在了一起,其他的又收了起来。 许采文看着他的动作,嘴边微微地翘起。 或许是许采文的笑容刺激到了他,让他攥着铜钱,缩回的手不由地顿了一下。 他想了一下,又把缩回去的铜钱放了进去,恼羞成怒道:“书生,你看看哪边的钱多?” 这还用看吗?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一堆钱大于一枚钱。 但是,无论你选一枚钱,还是一堆钱,都只会受到他的耍弄。以他刚才对钱的表现,报酬?怎么可能? 不过这个许采文是什么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有这么好耍吗? 许采文笑了,取走一枚铜钱。 看到他的选择,混混们放肆地大笑。“哈哈,我就说他是傻的,读书读傻的。连钱多少都分不清了。” “哈哈。”许采文也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读书人的名头还是很有分量的,哪怕是许采文胡乱笑,他们也不敢,也必然疑惑许采文为什么笑。 许采文仰着头,俯视着他们,说:“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官钱吗?钱以金为贵,金者士子可用。次者为银,官府所用。再次……”许采文扬了扬手中的铜钱说,“九铜一锡是为官钱。八铜二锡是为民钱,下者铁钱。尔等不过是山野小民,竟然敢使官钱,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许采文是饿的没有什么力气了,说的话也不是中气十足,但是却镇住了五个大男人,他们觉得许采文的声音是在他们耳中炸响了似的。 “你,你胡说。”陈三尽量大声,但是那声音却比蚊声高不了多少,勉强听到。 许采文冷笑,说:“你等不交税,难道不知官钱是为交税而设的吗?” 这时候陈三的一个小伙伴想起什么来说道:“大哥,是真的。每次交税时,那税吏都是说什么九铜钱什么的。” 这一个自己人的证明更是惊呆了他们。 许采文走过去,把钱塞到他们的手中,说:“这钱,你拿好了。” 陈三双手捧着钱,突然有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飞快地把钱塞入了许采文手中。“不,我不要了。” “你不要?”许采文看着他,说,“你不要,我也不要。我乃读书人岂能要这等阿堵物!” 非常的光明,光明地就像是一个真的不喜钱的读书人似的。 这反而让他们更加的惊慌。“不!这钱是你的,不是我们的。” “三哥,咱们快走!” 众混混转瞬间跑得没影了。 许采文呆了,说:“我这才刚开始,你们便跑了?这便是古人吗?也太好骗了?” 古代是会从百姓手中收好钱,然后给百姓劣币的士绅,但也仅仅如此了,根本没有什么杀头的说法。 许采文不过是说的严重了点儿。不过许采文同样也知道了这士子在这时代的地位,很显然,只要是士子说的,哪怕是混混也信。 第3章 、兰若寺 许采文取走全部的钱,他们太害怕,连那些钱都忘了带走。 捡起这十五枚铜钱,加上他手上的那一枚,一共十六枚,显然这些钱足够他饱餐一顿,他笑了。起身前行。 “早知道应该说的不那么严重了。”许采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差,竟然真的连山都爬不动。 有钱了,却连买吃的力气都没有。这倒霉催的。 “不行!这样死了,太丢人了!我不能死!”他努力着,爬到竹林边,用手拨了拨竹叶,没有等到把嫩竹拨出来,便一口咬了上去。 嫩竹子是可以吃的,虽然比不上竹笋,但是却绝对是可以吃的。如果可以用热水搓搓,再以大火爆炒,味道更好。 现在吗,许采文便顾不上那许多了,一切只为了填满肚子。 吃了三分饱,让肠胃吸收了一点儿能量,他重新上路了。 竹子可以吃,却无法满足人体所需,所以许采文必须,也只能到县城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有了食物,又或是手中有了钱,这一次在手中竹竿的帮助下,许采文竟然一口气走到了县城。 “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许采文念叨着,鼓起了所有的气力,向县城走去。 这时候,县城门发生了争执声。“我乃堂堂读书人,你们竟然收我的入城钱?” “秀才老爷,不是入城钱,是县爷为了本县士子做的本科备案。有了它,科举考试无往不利……” 许采文当场便听明白了。什么科考无往不利,说白了也就是本县县令在捞钱罢了。 形势比人强,许采文也只能乖乖付了十文钱,换来一张县令的科举提示。 入了城,许采文把纸放入怀中,直奔粥铺。 饿的太久了,一开始只能吃些粥食,养养胃。三碗米粥下肚,许采文浑身舒畅,口袋同样“舒畅”了。原本十六枚铜钱,只剩下了三枚。 “怎么办?就这样回去,下趟恐怕连进城钱也没了。三文钱,可以做什么呢?” 做买卖?三文钱的买卖? 打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人会要吗? 许采文苦恼着。暗恨自己怀中的那张纸,不是它,十二文钱是可以买上回斤粟的。 粟,未脱壳的小米。穷人带着壳吃。以原许采文的食量,这已是他一个月的口粮了,但是现在却因为一张纸,没了。 许采文狠狠捏了下纸,心说:豁出去了!他妹的,他们都可以拿字谋利,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站了起来,“诸位。”拱着手。“大家伙闲着也是闲着,就听我来为大伙儿讲段故事,权当一乐。” 众人轰然应诺。这是古代,除了造人,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的古代。现在有人说书,他们自然高兴。 甚至有那不差钱的说道:“好!快讲。讲好了,午餐我请了。” 有人捧场,许采文也就更加有了干劲。“话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篇三国娓娓而来。 全名《三国志通俗演义》,元末明初小说家罗贯中所著,为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体历史演义的小说,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历史演义小说的经典之作。 仅仅是开篇,那气势磅礴的历史气息便把众人迷住了。吃粥的忘了吃粥,行走的人忘了行走,一个个团团围住了这小小的粥铺。 当然,在说的时候,许采文也免不了加上一些问题,比如:“大家听过吗……什么的”,虽说他没有直接问这是什么朝代,但是绝对不是明朝,因为没人听过《三国演义》。 “那书生,这书可是你自己写的?” “当然是我写的。”既然不是明朝,许采文自然要把这名头占了。反正那么多穿越者都这样干了,没理由他不干,又不是傻的。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众人闪出通道,尽皆合什,显然声音的主人极有身份。 一僧人带着一小沙弥从人群中走出,老者僧人说:“阿弥陀佛,贫僧听施主讲书,文采非常,特邀施主为本寺编写寺史。施主,可否?” 许采文不认识这僧人,但是从众人的表现来看,这僧人显然极有地位。再看他身着金丝袈裟,红光满面,显然他也有财。 既有财又有势,许采文又怎么会不答应呢?“为佛门书史,乃无量功德,固所愿也。”说着,他又对诸位书迷说道,“诸位,在我完成大师所托,再来为诸位讲那三国。” 告别了众人,便出城上山而去。 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 又见爬山,许采文的脸都绿了,心想:大和尚,你若是不给我包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这一趟可是亏大了。 “施主可是累了?”老和尚看向许采文。 许采文点了点头。 “那么休息一下好了。” 借着休息的功夫,许采文问道:“大师,不知道贵寺是什么所在?” “你连我们寺都不知道?”小沙弥很惊奇,自己的寺庙这么大的名头,竟然会有人不知道? 老和尚说:“贫僧兰若寺主持平智。” “噗!咳咳……”许采文正喝水,像他这样常常没饭吃的人,水是最廉价最好的东西了。所以许采文随身总是一个水筒,竹制的。 但是一个《兰若寺》,他便呛到了自己,咳嗽个不停。 “噫!你果然知道。”小沙弥拍着手,很开心,为自己寺庙的大名气而开心。 如果是别的事,许采文反应都不会这么大。作为打死都不愿意考试的存在,他做了一名光荣的扑街写手。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试的行业。 更巧的是,许采文在穿越前一刻还在写着一本名为《穿行聊斋世界》的书。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讲鬼吗? 想着自己喜欢夜深人静写书的习惯,许采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施主,你怎么了?”老和尚问许采文。 “没,没什么。”许采文说,“啊!对了,我还有件非常急的事要办。大师,我先办这事,回头我再来……” 这时候,什么红包,早抛之于脑后,能有命回来就不错了,虽然我不记得兰若寺有和尚。 许采文打了退堂鼓,有心逃下山去,但是老和尚却一把抓住了他,说:“施主,答应佛祖的事不做,死后可会入地狱的。” 说完,老和尚抓着他便上山。 第4章 、天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和尚真有什么无上佛门神通,许采文只觉自己的手有如为钢钳钳住似的,控制不住让他带着走。 还未进入寺中,许采文便看到一棵古树从寺中生长出来,其枝繁叶茂几乎是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这便是那树妖姥姥吗?兰若寺乃千年树妖姥姥管辖之地,树妖操控手下美丽女鬼诱得男人以吸取他们的阳精…… 仅仅想到这些,许采文便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甚至都听到: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 好吧!燕赤霞在哪?没有。 难道是到了《倩女幽魂3》,和尚与小沙弥吗? 小和尚十方随师父白云护送金佛去五台山。 十方与师父夜宿鬼寺兰若寺。师父外出打探时,十方遭遇女鬼小卓。十方不受其诱惑,二人争斗,十方念咒将其制服,但仍好心将其放走。十方将金佛不慎丢失,找到后已破成两段,树妖姥姥趁机发难,白云被活捉。 想起来了。这些偏偏是他这时候不愿意想的,但是它们却不断往大脑中灌,完全不受控制。 进了兰若寺的大门,小沙弥带他入了厢房,他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冷静,冷静。这时候只能靠自己,因为老和尚很快便会让抓走的。” “般若般若蜜……”、定身符,凡是许采文可以想起来的,他都做了。甚至他还找出了铁器……电视电影上都说过,鬼怕铁器…… 至于获得小倩或是小卓的爱,从而逃出生天……他不会做那样的梦,身为配角便要有配角的自觉。他甚至怀疑自己就是书中所写那个挑灯夜读,为鬼物害了的那个书生。 许采文现在只希望书上不是骗自己的便好,他准备的方法可以对付鬼。 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他把自己竹筒中的水倒掉,直接向里面小便。“这可是童子尿,这下总行了吧!” 吱的一声,门开了。许采文做好准备,右手扬起竹筒,随时出手。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老和尚。老和尚看了许采文一眼,祷着佛号说:“阿弥陀佛。都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想不到施主也是。施主看来是听过兰若寺了……” 老和尚耐心地解说的一切。 原来这儿不是兰若寺,它只是兰若寺的复制品。 老和尚说:“贫僧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世界都变了。没有法术,没有神佛,就是兰若寺也没有了。贫僧本是兰若寺一沙弥,耗尽六十年的心血,才重建了这兰若寺。” 和尚说的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许采文相信了他。 或许是和尚的语气,或许是后世确实没有了鬼怪,这总得有一个他们消失的时代,或许便是这个时代。 “那大师是想我写什么?”许采文问他。 “照原样写。”老和尚说,“我希望有知情人可以看到这个故事,告诉贫僧到底发生了什么,贫僧也就无憾了。” 许采文答应了…… “该死!竟然真的没有修仙秘籍。”他虽然相信了平智所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找起修真秘籍,存起自己的童子尿…… 甚至他还偷偷去了那树,以童子尿泼之……什么事也没发生。 “穿越晚了啊!没赶上修真时代的末班车,不过也好。做不了大仙,我还可以做大神吗?” 这时候,小沙弥偷溜进来,对许采文说:“许施主,你写好了吗?” 不要看许采文在寺庙中,没出去过。但是,他在书迷小沙弥小朋友的帮助下,偷偷地做成了一笔生意。“他的”《三国演义》出版了,自己出资,书后代售。 由于小沙弥出面,书局连出书钱都没有收,等许采文从寺庙出来后,再付。 “好了,在这。”许采文又交出了一章。他在学习后世,连载,一天一章。 小沙弥得了后续,立即躲起来看。这是他的报酬,提前看到连载。小说可比佛经好看多了。 许采文摇了摇头,没有打扰他,开始了工作,书写寺庙史。 住持还呆在兰若寺时,只是一个小沙弥,所以他对兰若寺的印象不可全信,也不可一点儿也不信。 而随着许采文查找修真典籍未果,他甚至都怀疑老和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如果这些典籍都是来自于兰若寺,为什么没有一点儿修真典籍。 是因为神仙什么的都是宗教的宣传吗?这儿是古代,如果有人宣传自己是神,绝对一点儿都不奇怪。 失望?灰心……许采文不知道,只是多少没有了最初的干劲,这倒是真的。 “你还没走啊。”耳边传来了沙沙声,许采文以为是小沙弥,但是他转头一看…… 他看到了什么? 一条蛇,一条五来左右的青蛇,蛇口中叼着几本书。蛇眼看着他。 许采文只觉脑中一片空白,随手便把竹筒之液泼了出去。 那蛇受惊,立即逃窜而出。不知道是蛇太急,还是童子尿真的效,蛇爬过之后,落下了一本书。 许采文起身,想了一下,又打开门窗,双手扇动。 他不是去追蛇,以他那小身板,就是追上了,也只是给蛇白白送肉罢了。 许采文开门窗是因为受不了。这尿液,一夜不倒便有味,更不必说许采文不知道存放多久了。不要说蛇,就是人也受不了。 当散去了味道,许采文围着那书看。“修真?” 可是那书上全是尿。 “不就是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可以修真,那才是赚大了。”这样想着,许采文捡起了书。 《天运》,很响亮的名字。 许采文小心擦去尿液,打开书,阅读着:“天运的核心就是‘气’,他们自称远古炼气士。他们认为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草木人类,全都是由一种叫‘元气’的东西演化而来的,而随后又诞生了许许多多的气,如寿气、贵气、财气、灾气、病气、杀气等等几十种气。天运门的炼气士可以通过吸收元气壮大自己,然后以元气为基础,调动其他的气,来完成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能影响一国的兴衰。” 第5章 、下山 书上还写道:“遇到好事,必然喜气洋洋;遇到坏事,是晦气;有人要杀人,是杀气腾腾;有才华的人是有才气,不高兴了是垂头丧气,发火了有怒气,拼命了有勇气。跟‘气’有关的太多了……气运决定一切!” 再之后,没了。 “这到底写的是个什么东西?比我还会编。” 没有修炼的法门,也没有什么神通。看上去就只是个设定什么的东西。 有心丢了吧!又不甘心。“难道这书需要用尿淋它,它才会有字?” 想到就干。 许采文把书一放,解了裤子便向上面撒尿。 很可惜,这一次许采文虽然不在乎尿,把它打开,却还是原来的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许采文郁闷了,心想:难道新鲜的不行,非得隔夜的? 当小沙弥为许采文送晚饭,他说:“能不能多给我些水。” “好吧!我这就去烧,把你竹筒给我。”小沙弥说。 “你要它做什么?”许采文问道。 小沙弥说:“你喜欢喝热水,自然需要它装水了。” 开什么玩笑!我用它装尿,你却想装水给我喝。我傻不傻啊! 许采文赶紧说:“不行!”真实原因不能说,因为那会暴露修真的事,许采文又想了一个说:“这个竹筒装的太少,不够我喝的。” 小沙弥奇怪看着他,还是同意了,为自己喜欢的作家去烧水。 用了饭,喝了水,许采文便上床了,他这是减少活动量,增加排尿量。 然而这个时候,想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肚子撑的难受,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昏昏睡去。 到了午夜,满月悬空,皎洁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许采文的脸上,也落在那本古书上。不一会儿,古书仿佛被风吹拂,快速翻页,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化为宁静。 一颗纯白色的光点从中飞出,在那个光点的映照下,许采文的头上浮现一条条长短、粗细和颜色各不同的烟柱。那个光点如同种子一样,在半空转了几圈,最后直扑许采文的眉心,在那儿扎了根。 许采文突然全身抽搐,面部扭曲,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他的眉头才舒展开,面部表情越来越柔和,好似在做美梦,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有人这时打开他的双眼,分明可以看到一棵生长的种子。 月落曰升,昼夜交替,第二天的清晨,许采文缓缓睁开眼,慢慢坐起,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露出疑惑之色。 一切在他双目之中,已经变了。 书架上,一排排的经书,上面飘浮着:普通的佛门典籍。这样的文字。 再看自己尿的那本古书,上面却漂浮着“天运门修炼典籍”几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许采文准备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但是他却在盆中看到了一柱烟气升在头顶,旁边同样有着注释:穷困潦倒一书生,你能活着,已是一个奇迹。 恶毒!非常的恶毒! 许采文二话不说,直奔那书。这一次书上的文字变了,不是字变了,而是空间变了,当字里行间加入了空间,阅读起来便一下子变了。 何谓气运?盘古创世,以气运多寡决定生灵成就。吾却以天运之术,逆天改命,聚运成圣…… 再看,没了。 许采文死劲努力认真地找寻,最终却在一角找到了几个小字。解析度1。2%,继续解析,需要更多的气运。 许采文松了一口气,认真地思考着这一番的变化。 天运术?算命的?以气运多寡推衍……这倒也说的过去。 猜测自己的修炼与气运有关,许采文停了下来,他没有强逼着自己继续。 气运这东西,你看不到的时候,不会怎么在乎,但是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活着是个奇迹”,再冒险,那不叫冒险,叫找死。 接下来的日子,许采文很安稳,他没有再干任何多余的事,而是发挥后世码手们码字的能力,日以继夜地码字。 不快不行啊!谁知道那条蛇什么时候又会回来。而以许采文捡到的修真典籍看来,那条蛇绝对有可能是条蛇妖。 天运术这一修真法门,不说许采文还没修,就是修了,他也很担心,他这个算命的法门有没有战斗力,可不可以打败一条蛇妖。 “大师,这是我写好的稿子,请您看一下。”许采文写好稿子,立即去见平智。 如果没有蛇妖一事,许采文是不会这么赶的。虽说这里吃的不怎么样,大米不去壳,但是至少吃的饱,那纸那笔墨也随便用,这些都是钱。 但是一旦与生死挂钩,他可就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好!单看这字便知道是极好。”天智考赞着。 字的夸赞,许采文坦然受了。如果说没有标点的古文对他是一种负担,那么从小练到大的一手毛笔字,则是一种骄傲了。在融合了死去许采文的记忆后,写繁体字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更由于后世字帖的发达,就是穷学生也练的出一笔好字来。 但是在这时代可就不同了,想练出好字需要好字帖,而好字帖哪一个不是千两以上。以千文换一两的兑换比来算,这字帖的价格足以让多数学子望而却步。 不像许采文,这一出手便是名家手笔。一手的徽宗字,已然有了七八分的火候。 平智看了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满意。 他当然满意了,一副徵宗的字画,那可是上亿元的价码。 如果这样的字,平智都无法满意,那么许采文也没有了办法。 字好,老和尚满意,痛快地付了帐,两锭银子,每一个都有十两。这不叫报酬,叫润笔费。读书人无时无刻不在区分着与凡俗的差别。 许采文收了银子,便急急下了山。 “喂!你怎么走这么快?”小沙弥随后跟上。 “你来干什么?”许采文问他。 小沙弥扬了扬他手中的兰若寺书稿,说:“当然是印刷成册了。” 许采文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不是借着兰若寺的风,把聊斋写出来。没有人会嫌钱烫手,而没了兰若寺的工作,他也需要可以赚钱的长久买卖。如果可能,他还打算把母亲赎出来,虽然严格说来那是死去许采文的事,但是他现在就是许采文。 第6章 、赎母 “你的故事还写不写了?”与许采文一起下山,小沙弥便想问这个。 作为一个缺少娱乐的时代,作为一个早早入了寺庙,连男人唯一的娱乐都失去的少年。一本小说对他的吸引力绝对不是他人可以想象的。 “当然写了,我还要靠它来养活自己呢。”许采文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离开。寺里有纸有笔墨,你为什么要离开?”小沙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上了许采文。 准确来说,是他的书。那个可以为他带来不同人生喜悦的故事。 “我离来,其实也是为你们好。”许采文摸摸他的头。 他不是在骗他,而是真心的。正因为小沙弥喜欢他的书,他才不能留下。万一那蛇妖找来……他不敢想象那场景。所以他只能离开。 小沙弥生气别过他的头,不让许采文摸他的头。 孩子气。许采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不出声,小沙弥却一直注意着他。小沙弥显然还记得许采文上山时的狼狈,但是下山,许采文竟然一次也没有休息。奇怪了! 怀着不解,他们来到了书局。印书售书为一体的书店。 由于这世界大儒们的努力发展,其一言一行都印订成书,也就使得书局的发展很快。为私人印书,更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见了小沙弥来,胖胖的书局老板小跑而来,人都到了小沙弥身前,一身的肥肉还在跳动着。 “小师父,今天是印什么?”胖老板很热情。 许采文也听说了,现在的皇帝是信佛的。由于是皇帝的信仰,也就使得佛门弟子的地位很高。 高高在上的地位,再是送钱给他花。胖老板是从口到心都洋溢着热情,真心的。 小沙弥没有出声,而是把书稿交到了胖老板的手中。 胖老板接过稿子一看。“咦?小师父,怎么不是那个三国了。” 小沙弥一指许采文说:“许公子,异史山人已经来了,自然是他亲自了。” 许采文手中没有钱,所以他才需要小沙弥,需要兰若寺。有了兰若寺的名头,书局才敢先印书,后收费。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古都知道。 “您就是《三国演义》的作者,异史山人。”胖老板很高兴。看了这么久的三国,他总算是见到作者了。 轰的一声,“名望”二字自许采文的气运之柱中炸出。 何谓名望? 古之名望者,虽居深山,却为四方景从。 只见各方气运云聚而来,这些气运便是景从的书迷之运。 许采文无名,气运不知。名望一起,立即引的气运云聚。 灰色的气运,许采文自身的气运。云聚而来的气运,落入头上,吸入双目,双目中那棵气运种子萌枝发芽,吐出气运之气,却已转白。倾刻间,那将死的气运,便已是洁白茁壮,手指粗细。 这便是天运之术吗? 许采文想了一下,点着头对老板说:“正是在下。” “好,好。”胖老板乐呵呵地,话题一转说,“公子可是来付印资的吗?” 许采文笑了,取出平智给的报酬。胖老板欲接,他却没有给,而是说道:“老板,我这还有合作一法,不知老板接不接?” “哦,公子是又开新书吗?”胖老板高兴道。 这毕竟是《三国演义》,这书卖的有多火,看老板的笑脸便知道了。 “不。”许采文却是摇头,他说,“我是想以四六分成,由老板代理我的书。毕竟我还要科考,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科考不是真话。真正原因是他需要那银子,母亲卖身为奴,早一天回家,都是好的。 “好,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四你六。”胖老板欢喜非常。 倒弄的等他还价的许采文都愣了一下。在现代,一个写手,能拿10%就不错了。而他在这古代,什么都没付出,却直接拿了60%。 就是出了书局,他依然有点儿发呆。 呆过之后,他喜悦着,对以后的生活,更有信心了。 与小沙弥分开,直奔赵家而去。 赵家没有官身,所以称不得“府”,哪怕他家财万贯。这是律法的规定,士农工商,古之传承。 许采文欲赎自己母亲,就是在官儿身边做管事的赵管事,也无法阻拦,但是他多少有点儿不甘心。 他说:“你母在我这儿吃好住好,你又何必接出与你受苦?” 吃好,住好?是吃的不如牛,住的不如狗吧? 许采文无心与他分辩,开口说:“多谢管事。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下也想尽一点儿孝道。” 许采文都说到这了,他自然只能放人,但是他同样狠狠敲了许采文一笔。 “娘,咱们回家吧!”许采文接了许母便走。 赵管事念叨着:“这是发财了,这是发财了……” 面对许母,这个枯萎的中年妇女,许采文既熟悉又陌生。 许母却是念念叨叨的。“文儿,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花这冤枉钱。我在赵家很好。有这钱,你不如买点书……” 书,书……她都熬成了干瘪的老太太了,却依然想着儿子的科考。真真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许采文强忍着心中的感触说:“娘!你放心好了,孩儿有钱。今后,您会过上好日子的。” “唉!你这孩子!”许母是感动的,只不过农村妇女,见识不多,使得她难以说出什么感人涕零的话。千言万语,都化了“孩子”二字。 许采文招了手,雇上轿夫,令他们送母亲回家。 许母依然说着这太花钱,但是许采文知道以她的身体,根本是爬不动山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再晚上回家。 她却对许采文说:“妈是老了,赶不了夜路。再加上赵管事家这几天很忙,一直没回,也不知你过的好不好?” “妈!你先回家,我买点儿东西便回。”许采文没有回答她,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饿死了。 “好好,你快去买,多买点儿书,多买点儿书。”许母是真心关心儿子读书。 读书是大事。只看他们夫妻为了儿子读书,不惜卖身为奴,便可见一斑。 第7章 、家贫 山脚下,一把篱笆一把墙,茅舍为屋,炊烟袅袅…… 一妇人站在院门外,慈母静待儿归来。 这妇人不过二十多岁,三十虚龄。如果是现代,这样的年龄,只够做一剩女,但是她却是十四岁嫁人,生下许采文,岁月早就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头发花白,皱纹爬满姣好的面孔。芳华正茂,却已垂垂老矣。 许采文再度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母亲,你怎么在外面等?” 许采文脚步不停,语气中满是关心。她的许采文也许死了,但是他这个许采文与许母依然是血脉相连。 许母只是笑着,却没有说什么。 许采文接许母回来,已经好些天了。许采文也不是第一次劝她了,可她每次只是说好好好,却依然如我。 每次许采文去交稿,她总是要等着他回来。 许母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我儿饿了吧?走,饭菜都做好了。” 这个时间,早过了晚食时间,但是许母却把饭菜温在灶上,等他回来。这也是他家为什么会炊烟袅袅的原因。许采文的《三国演义》虽然大卖,但是这世界交通不便,更加没有什么网银。书,从印到卖,到收回钱,需要很长的时间。 为寺庙打工的银子,赎了许母已是不多了。只看这菜色便明白了。 不知名的野菜,清水煮就。一锅粑粑只堪堪装了许采文一碗,回头再看,却已锅中空空。 “娘吃过了,你吃。”没有吃的,许母露出强笑的颜色,只劝他快吃。 如果是原来的许采文,他不懂这些,但是现在的许采文他又岂会看不到,又岂会不明白。 他把碗端到其母面前,往她碗中分拨了一大半说:“母亲当多食,儿并不饥饿。” “不不,多了,多了。我儿要读书,当多食。”她连连推拒。 自从他来了,许母的碗中总是会有大半干的。他年轻,可以自己捕兽进餐。而许母,操劳加营养不良之下,早已未老先衰。 “母亲,您更辛苦更累,应当多食才对。” 每次这句话都会引得许母偷偷拭泪。觉得自己没用,害儿受苦了。却又大感欣慰,觉得儿子不仅读书不错,更是长大了。 许采文更是羞愧,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看上去银子不少,但是与这时代低下的生产力,庄稼产出一比,他这钱,真心买不到什么。 难怪这时代的人,要想改变现在的生活,必须考出个名堂来。朝庭的薪奉,以及得了功名,朝庭赐下的田地,都是他急需的。 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古人那么重视田地。实在是这时代的生产力太过于低下,没有田地,有钱都难买到吃的,就是买了,也能贵死人。 至于历史书上说的什么粮食多少钱一斗……骗人的,都是官方报价。与后世的新闻联播一下,没有可信度。 吃完晚食,他开始攻读。 不是他不想帮母亲洗刷收拾碗筷,而是其母不让。在“君子远疱厨”的教育下,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是跌份,是为众人所耻笑的。 只是读书,读古书,他实在是读不下去…… 读书科考,路是明确的,但是在此之前呢?他是个现代人,无肉不欢的现代人。 “咕”的一声,腹中饥饿。 小半碗的粑粑,又怎够一个青壮的伙食。 屋外织机声,许母正在织布。这也是贴补家用之计。 “算了。睡吧!睡着就不饿了。明日捉到小兽,再读书好了。”他和衣躺下。 这些天,他天天向外跑,可不全是为了交稿。他这设了陷阱,他还在捕兽。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知道人不沾荤腥,便容易饿,饭量便会增大,这又会增加粮食消耗……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所以靠山的许采文只有向山中取了,在山中设陷阱,捕兽了。 许采文睡去,他双目识海的气运之树,却在生长着。凡是看他书的人,必为他之粉丝,这便是《三国演义》的魅力。在这个没有娱乐的世界,无限放大着。 丝丝气运自天而来,滋养茁壮着气运之树的成长。 《天运》书发出盈盈之光,飞了起来。 书飞到他的头上,书页打开,一行行文字穿进穿出。仿佛蝴蝶一样,绕书飞舞。 仔细看竟能看到:天运推衍之术。亮于起来。 这真是越发像个算命的了。难不成许采文今后还需要整一小摊,上书“梅花易数,铁口直断”不成? 一觉醒来,一柱擎天,坚硬疼得难受。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我儿起来了。” “是,母亲。今日我要早去,早食母亲自用吧!”许采文直接出了门,他担心他那陷阱捕兽,万一去晚了,落入别的野兽口腹,那可是够郁闷的。所以他每天都去,不是晚上危险,他都想晚上也去。 匆匆出门的许采文,自然不知道母亲看到了什么。许母自言自语:“孩子也大了,已是应当成家了。”她显然看到了儿子的一柱擎天。“但是咱这家境,如何说的儿媳。唉!” 她叹了口气。 家贫一亩田地也无,又上哪儿找儿媳呢? 他们这是山村,田地本就不多,一旦卖了也就失去了买回来的可能。正因为如此,许采文才只能打朝庭赐下的读书人田地的主意。田地越少,越是人的命根子,越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松山,这群山中其中的一座山,因满山松树而得名,松姿摇曳,仙人指路,寿星献桃……处处松树,点缀其中。 今年入秋,松子成熟,更是引来鸟啄兽逐,与这满山的松景相映成趣,大有百鸟汇集,百兽奔逐之势。 许采文的陷阱便设在这山上。他没有太多的钱财,不可能漫山遍野的设陷阱,只能选在这鸟兽多一些的山上,这也好捕不是。就概率学来说,这鸟兽越多,捕获的机率也越大。 唯一不好的也只是这山在群山之中,需要多走一段路罢了。但是不付出,又何来回报? 许采文坚定了脚步,告诉自己:“今天,一定有肉吃!” 第8章 、天衍之术 “怎么?读书人,发财了?”是陈三,他们又拦下了许采文。“他妈蛋的!骗老子官钱,哪儿来的官钱?” 他火了,恼羞成怒的火。从来都是他们讹人,那天却让一小小书生讹了。只想想,他便一肚子的火气。 “怎么?没有官钱吗?那是我记差了。”许采文应付着他们。他也算是修了真,但是他步入的法门显然不那么好,至少在争斗上,没有多大的优势。 “记差了?哥几个,咱们就给这读书人好好醒醒脑子。”陈三他们为什么不打上门去,因为许采文是读书人。大庭广众殴打读书人,他们还没有触摸法律的胆子。但是这儿是山里,没人看到的山里。 他们向许采文走来。 “淡定!天气推衍术启动。” 许采文知道自己有了推衍之术,虽然他从未听说过天运推衍之术,梅花易数、先天八卦,他倒听过,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希望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可以推算出他们的把柄,从而再一次的大言欺人。 只是他一启动天气推衍术,他就震惊了。 五个混混的影像,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与真人一样,生动逼真。 不仅如此,在混混的身边还出现了或一或二的卡牌,静静的漂浮在他们周围,每张卡片上面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名字。 许采文扫了一眼这些卡牌的名字,一共三种,分别是:混混讹诈术,混混偷鸡摸狗,混混打架术。 这……这似乎是混混掌握的能力。难道这天运术不是算命的,是算能力的法门。 “混混讹诈术,混混偷鸡摸狗,混混打架术。”许采文又看了一遍。“混混打架术选定。卡牌能力选定……混混打架术……抽取气运……开始推衍……推衍完成。” 一股意念传来,许采文竟然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然后就看见,自己的脑海深处,同样的多了一张灰色的卡牌,混混打架术!卡牌之上,是对于技能的介绍,非常详细,甚至于,卡牌上面,还标示了星级。 名称:混混打架术 等级:-1星 介绍:不入流的打架术,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周围虚幻消失,依旧恢复刚才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许采文震惊无比。 这便是天气术! 就在刚才,他的天气推衍,不仅仅推衍出了混混打架术,更是在自己体内建立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能力。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也有了混混打架的能力? 混混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许采文没有选择,直接以意识向混混打架术的卡牌上点去。 “刷”的一声,有如充能一样。 许采文感觉自己的气运再一次抽取,不断消耗着,而那张混混打架术的卡牌,竟然渐渐的从灰sè变亮。 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刷! 一道璀璨的亮光闪过,这张卡牌,变得鲜艳无比。 与此同时,许采文感觉到一股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混混打架的知识,传入自己的脑海中,然后渐渐变得融会贯通。 来不及细想了,他们已经上来了。 许采文蹲下,抓土,猛地向他们眼睛撒去。然后飞起五脚,踢打混混的小蛋蛋。 这是男人的死穴,蛋疼。 一个人类可以承受45del(单位)的痛楚。但是当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要承受57del的痛楚,大概就是碎了20根骨头的样子。but,如果一个男人被t到蛋了,那种痛楚是9000del,换算过来就是同时分娩160个孩子或者断了3200根骨头。所以,五次蛋疼,五次惨叫。 五个混混有如煮熟的大虾一样,以头拱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宝贝。 这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只见许采文捡起地上的一块方石,一人一砖头,直接打倒。 显然这天气推衍术不仅仅是推衍出能力,还会在点亮时,结合许采文的知识与眼界。 妥妥的古代版,流氓也怕板砖。 许采文看着自己的手,他震惊了。“我一直听说过六耳猕猴的能力,想不到我这也有了。” “气运决定一切,气运决定一切……这便是气运决定一切!” 许采文正兴奋着。“咕”的一声,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却把他拉了回来。这是个极现实的问题,填饱肚子。 虽然仅仅是混混打架,却也让他更饿了。 许采文取出他没有带回家,还剩下的捕兽笼,越过昏迷的混混们,心说:如果是后世,我还可以帮你们打120。不过现在吗,只有等你们自然醒了。 也许是太兴奋了,也许是气运变了。走了一会儿,许采文才发觉自己竟然走进了小路。 小路清幽,一地的米田共,诉说着更多的鸟兽。 许采文小心取出一个捕兽笼,从里面取出个四方木箱,箱子有门,门可打开,以绳索提起,兽一进入,便可落下。 这可是他照着后世记忆,好不容易自己做出的陷阱。 如果可以,他甚至有想捕一些活的小兽,开展古代养殖业。 通过与混混们的打斗,他知道他现在有多弱。有了天运推衍术,但是他也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仅仅是打个混混,就让他气喘吁吁的,以后怎么修真,有谁听过修真身体不好的吗? 所以他需要吃食,不求多么强壮,但是至少也要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中跳出来。 放好陷阱,他就在一旁等着。他没有去看自己别的陷阱,实在是太累了。一停下,便不想动弹。所以他既是在等,也是在休息。 咝咝…… 随着咝咝声,紧接着一条两米左右的蛇从草丛中飞速窜出。 蛇身翠绿似玉,竟是条剧毒的竹叶青。 这么毒的蛇,许采文可没有兴趣。这万一捕蛇不成,反被蛇咬,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蛇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不再怕人,它看了许采文一眼,双目露出喜色,竟然笔直向他藏身处窜来。 许采文更加不敢动弹。他牢牢记住,这人不惹蛇,蛇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蛇儿窜上他的身体,把他吓得半死。好在这动物世界没有骗人,蛇果然没咬他。 只是躲藏着,仿佛有什么天敌追它似的。 第9章 、卖珠 咕-呱- 一声蛙鸣,一只挺着大肚子,差不多有初生兔仔般大小的蛤蟆跳了出来。 蛤蟆追蛇? 许采文觉得头脑发胀。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蛤蟆都学会追蛇了。老寿星上吊,觉得命长了? 他正疑惑,却发现逃到他身上蛇儿突然蛇口大开,瞄准着他拿绳的手一下子咬去。 他条件反射的手一缩,松开了绳头,绳子一下子掉了下去。绳子一落,机关自动启动。 巧的是,那蛤蟆竟然正好跳到了他的陷阱上,一下子被抓住了。 看到蛤蟆被抓住,不可思议的蛇目竟然露出一个少女奸计得逞的微笑。蛇身扭转,溜溜地滑走了。 这还没完,那被抓住的蛤蟆又蹦又跳,大叫大嚷。“该死的蛇精!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蛇精?蛤蟆吐人言?妖? 许采文来了精神,有了天运推衍之术,一个《混混打架术》,又如何满足得了他。 “推衍之术,启动。” 一只癞蛤蟆在许采文的识海成形,那一粒粒的疙瘩,就像是肿瘤一样的恶心。而这蛤蟆果然是妖,它的头上悬浮着他的名字,王道陵。 不过许采文已经顾不上,他深吸一口气,双瞳之间骤然爆发出一道光芒,天运推衍之术,启动! 刷!无数卡牌闪现,许采文震惊的看着王道陵掌握的能力,足足不下十个卡牌,跟混混那只有一两个卡牌完全不同。 混混的卡牌是灰色的,而王道陵的却是黄色裹着银边。 名称:请神之术、吐纳之术、雷电之法……尽皆是修真的法术,它们的等级明晃晃地显示着:1星。 修真吐纳术选定。无数气运疯汹而去。 与推衍混混打架术不同,混混打架术所抽取的气运连许采文的三国名望引来的气运数量都不如。然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真吐纳术,便瞬间抽空了他的气运。就连那气运之树也在缩小着。 从三寸降到了一寸,又由一寸变成了种子。 气运决定一切。 没了气运。许采文倒在了地上,仿佛沙漠的旅人干瘪枯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 源源不断地看书人,源源不断地气运滋养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许采文恢复了意识,张开了双眼。 一条周身碧绿的竹叶青正盘着趴在自己身上,吐着蛇信。 许采文看着那蛇,一下子清醒了,身子动都不敢动,唯恐惊了这蛇。当然,他想动也动不了。气运决定一切,如果一个没有气运的人,在这世界连动一下也很难。 蛇见醒了,欢快地吐着信子。吐了一会儿,却发现许采文不仅不理它,反而露出害怕的神情。这让它很失望。 对,就是失望。 一条蛇有了失望的表情? 不过如果这是个妖魔鬼怪的世界,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蛇带着失望的表情游走了,一步三回头,仿佛是等候许采文的挽留似的。但是它没有等到。直到它从竹叶上消失,许采文才堪堪拥有了再次动弹的气运。 身体软了似的,瘫回在床上。 “咕咚”。 “什么东西?” 一颗珠子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珠子大如鸟卵。 “蛇蛋?”许采文哭笑不得,难道是刚才的竹叶青在自己身上下了个蛋?拾起身上的“蛇蛋”……“不对,温的。难不成还是宝珠什么的?” 一开始没反应过。活在现代,已很少人会一看到珠子,便会觉得是宝珠了。但是想想,这是古代。 “莫非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这话刚出口,许采文便是脸红。蛤蟆追蛇的救命之恩,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如果说那蛤蟆是妖,那么这蛇也不会是普通的蛇。 想到这,许采文再度去看那癞蛤蟆,却已是空空如也,不在了。 再看看自己识海的卡牌……“果然,修真术不是那么好推衍的。”只完成了一半的修真吐纳术,静静地飘浮在识海中。 至于其他的捕兽笼,同样空空如也,一点儿血迹,似乎曾捕到,却为什么吃了。 今天,他似乎没有任何收获。 不,他有。 许采文没有多想,现在他手持宝珠,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只不过这珠他不会在小县城卖,只有繁华的大都市才卖的上一个好价钱。 所以他先回了家,与母亲告辞,说是去一趟省城。当然他没有提妖与宝珠的事,一是怕母亲担心,二是这万一不是什么宝珠,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 许母嘱他路上小心,又为他准备了干粮,却并没有问他去做什么。女人不问男人的事,这似乎也是古人的风俗。 出了家门,他还想着到县城里鉴定一下,不然这白白跑了趟省城,不是亏了吗?毕竟他家并不富裕,不说赶路钱,单单是入城费,便是不小的开资。但是他越想越觉得这珠子值钱,走到半途,想了一下,他折向了杭州。 杭州城要比省城近多了,走的快的话,半天可到。再者说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样繁华的地方,想是可以卖个高价。 想到这,他的脚步轻快不少。 或许真的是繁华了,本地的官儿已看上那点儿入城费了,许采文没有交一文钱,便入了城。 苏杭自古便是文昌之地,还儿举人秀才极多。一个个纸扇轻摇,风流萧洒的很。 纸上得来终觉浅。虽早有历史书打底,知道这杭州商业发达,但是商铺开满城,栉比鳞次,人潮川流不息,有如现代一般繁华,还是让他吃惊不已。 如此繁华的商贸,就是现代,也没几个城市比得了。 一路行来,大大的招牌成了很好的指引。 好容易找到家没什么人的金铺,他走了进去。 “这位相公……”本在无聊的小二热情迎上,在看清许采文身上这带着补丁的衣物,什么热情也都没了。冷冰冰冰道:“干什么的?” 狗眼看人低,先敬罗衫后敬人,古今莫不如此,许采文已见惯了。他施了一礼道:“这位小哥请了,我有祖传宝珠一枚,欲售于贵号,不知……” 小二一下子慌了。“你等等!” 他可没想到看上去一穷书生竟然还会有宝珠。这主他可做不了,自然得飞跑去请掌柜的。这大概便是人不可貌相了吧! 第10章 、姑娘 掌柜听到小二的通报,立即急匆匆赶来,却在看了许采文的衣物一眼,当场便给了小二一个大嘴巴子。“这样的穷酸也有宝?瞎了你的狗眼!” 又是一个以衣观人者。商人本就市侩。这衣物又是其母以粗线缝制,卖相自然更是不佳。 许采文只得取出珠子,先予他们看。“是的,这就是小生的宝珠。” 掌柜显然没想到他还真的有宝,取来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真是你的?” “从小生身上取来,自然就是小生的。”许采文说的很自信。这时可不能心虚。 “你等一下。”掌柜的和小二耳语一番,小二转身跑了出去。 掌柜在柜台上鉴赏着珠子,并不言语。一副认真鉴定的样子。 许采文没有催促,表面平静,心中却开始忐忑。因为他一点儿也不记得古代是什么时候有的玻璃珠,然而他却猛然记起古代是有玻璃珠的,当时叫琉璃。 莫不是这是琉璃? 没有光泽,甚至还灰蒙蒙的。越看越不像是什么宝珠。 许采文有些后悔,心说:早知道我就不来杭州城,随便先找个小铺子鉴定一下了。万一这是玻璃珠,他们以为我是骗子,岂不麻烦了。 想到很可能这不是什么宝珠,只是一块琉璃,他就想走了。 向店外看去,却发现小二竟带来了个捕快。 “就是他。”小二伸手一指,捕快上来便抓人。 “你这是干什么?”许采文有些慌张。 黑脸捕快咧嘴一笑,扑面的酒臭气。“你的案子犯了,跟我走吧!” 做贼总是心虚。难不成他们真把我当成了骗子? 还没想通,却被一把丢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锁上牢门,捕快们便一个个全逃似的离开了牢狱。 “冤枉!冤枉!我是冤枉的!”他这才想起来叫喊,想告诉捕快,他不是骗子。 可他一叫,立即响起了满牢的喊冤声。 这么多的冤枉声,倒把许采文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你这人怎么回事?踩到我了。” 太过匆忙,竟没注意这牢中还有人在。 适应了牢中的光线,他才看到这地上竟躺着一个老者。老者须发遍面,想是许久没有修剪过了。 “老先生,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老者改躺为坐。“什么老先生?我这像先生吗?不说我了,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许采文也问他道。心中很是不快,因为他没想犯罪,也不喜欢别人说他犯罪。 “我先问你的”老者固执道。 许采文想了想,就把他卖珠的事说了。只要不提蛇,不说他的猜测那是玻璃珠,只这事件本身,毫无过错。 没想到,老者听了,竟然乐了。“你小子进来的不冤。穿这么一身破烂,竟然去卖宝珠,没让人剁了,做成人肉包子,已是你命大。” “什么?老先生,你怎么能以衣取人!”许采文很生气。慈母手中线,才换来这儿穿身上衣。虽不好,却是一片慈母疼爱之情,他是不容人毁谤的。 老者说:“你也别生气!这世人只敬罗衫不敬人,自古如此。看你小子还不差,告诉你,这个牢狱每日午夜,无论是看到什么,绝对不要出声。” “为什么?” “哪来哪么多为什么!睡觉睡觉!”他突然生气,躺在牢房中的稻草上就这么睡了。很快便鼾声大起。 他是睡了,许采文可睡不着,昨日晚食本就没吃饱,这早食没吃,又赶上十多里的路,肚子早就空空如野,饥饿感之下,哪里还睡得着。 死去的许采文给过他一次饿死的记忆,他一点儿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盼啊!等啊! 等什么?盼什么? 自然是盼上一口牢饭。不求温饱,但求不要饿死。 这牢坐错了,难不成连碗口食也不管? 可偏偏就是没人来送饭。 就是杀人犯,也应该有口断头饭才对,应该不会省了牢饭。一定是下面的人偷奸耍玩,不给送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让他很生气,越饿越是生气。 生气得…… 咦?怎么这样静? 牢房里太静了,静得仿佛连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似乎还表明这里有着人。 “嗦嗦……” 什么声音,这整座牢房,十几个犯人,只听到这嗦嗦声。 “什么东西?”许采文大叫一声,以壮胆。 他这一叫,与他同牢的老者立即躲在一边,喝斥道:“叫你别出声,别出声!那可是吃人的妖怪!” 许采文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什么,一道黑影迎面打来…… 无论它是不是妖怪,许采文都不会束手待毙。 这时却听牢子说:“奉大人令,释放新来的犯人。” 与此同时,衙门后堂。“你个蠢货!白大人府上的宝珠,你也敢贪……”官大人正教训那抓了许采文的捕快。 …… 监牢外,许采文对着一绿衣女子感谢道:“多谢姑娘救助之恩。” “哼!”那女子却很气,说,“人家好心救你,你却骂人家是妖。你这人真心不识好歹?” 许采文道歉道:“是是,是在下实在没想到小姐竟会移驾牢中。” 许采文也是为牢中诱导,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到牢中接他。 本以为一场牢狱之灾免不了,一个女子到牢中接他,神转斩,这也太神奇了。 “噗嗤-”绿衣女子笑了,说,“人家可不是小姐。” “小姐貌美如花,怎不是小姐。”许采文说。 “读书人果然说话好听。对了,你们读书人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什么的。那么你呢?你会不会娶我?”她说到后面,已是认真。 这又是一个神转折,一有如许采文入狱出狱。 面对她的问题,许采文认真打量着她。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丫环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戏弄人的笑意。 她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许采文拿不定主意,但是有一个妻子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再者来说,不知为什么,许采文一看她的笑容,竟然有那么一点儿似曾相识。 在哪儿呢?什么时候见过她? 第11章 、师徒有缘却无份 “等一下,我要先考考你。”绿衣姑娘突然又开口说,“可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你。” “姑娘请说。” “都说读书人好诗,那你就为我做首诗吧!” 刚刚说完,她又反悔说:“等一下,做诗太简单了,再说我也不懂诗。歌,唱歌好,还是唱歌。” “呵呵。”许采文笑了,为她的矛盾逗乐了。 “笑什么笑?”她虎着脸。 许采文有心为难她,说:“有歌无曲,怎么唱?” “你等一下。” 又是等一下。许采文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毕竟唱歌还有清唱。 但是只一会儿,她便不知哪儿弄来了一把古琴。 这儿可是树林子,从她接自己出狱到城外林地。这儿已经没有人家,但是她却片刻间找来一把古琴。 许采文没有问她,也更加没有对她使上气运推衍术,他反而在思考。 不是思考她的身份,而是思考自己应该叫什么歌。后世的歌很多,但是适合古代唱的却不多。 叮-咚- 姑娘却没有等他,席地而坐弹奏起来,她甚至开口说:“如果你唱的好,我也许会告诉我家小姐是哪一个,以及我为什么救你。” 她的样子……许采文想到了。 白莲殒桃落涧仙灵洞天(赵灵儿) 苍穹明月茫茫无言(林月如) 笛音魂绕奴颜(阿奴) 媚影闪现水涟(苏媚) …… 《仙剑赋》,既有着浓浓的华夏风,更是与这个时代契合非常。当许采文唱到: 寻仙音偿还前缘 终离别怎料缘灭 盛世纷繁曲终人散成幻 却道是此生不悔 绿衣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早已停手不弹,目光呆滞,傻了一般。 “你怎么了?”许采文问她。 “唱的真好。”姑娘说,“你唱的真好!” 许采文摊摊手,说:“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也就只能写写字,唱唱歌了。” 他想到自己的上一世,一事无能。“少年不识愁滋味,欲登高楼,欲登高楼……” “噫-又酸了。”对自己听不懂许采文的意思,姑娘很生气。 “对了,要不我教你练剑怎么样?”比起诗什么的,她更喜欢舞刀弄剑的爽快。 “真的?”许采文也很高兴,也许这时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是一个后世人却绝对不这样看。 “看好了。我只耍一遍,能记住多少,看你的悟性了。”姑娘手一伸,三尺青锋自袖中亮出。“青灵剑法。” 许采文听了,立即开始推衍。双目之中,气运如丝…… 名称:青蛇剑法 等级:1星 介绍:修真剑术,御剑之术,共分五境,出入青冥,驭剑千里,随心现化,身剑合一,寄托元神。 剑法的卡牌在构铸,许采文在看到1星修真剑法,本以为自己又没戏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不需要他的气运,卡牌便自动成形。 “这便是传授吗?”许采文自言自语。 “这当然是传授了。”姑娘说,“到你了。”她把自己的剑丢给许采文。 “哎哟!”许采文一个没拿稳,剑落在地上。双目之中,同样有剑的资料。 名称:青蛇灵剑。 等级:1星。 介绍:采金石炼制的灵剑,增强修真的力量。剑重,三十三斤八两。 “你还真是太弱了,连把剑也拿不动。用这个。”看许采文持剑的费力劲,姑娘斩树枝为剑。 许采文接过剑,开始耍了起来。气运推衍点亮卡牌,一招一式仿佛是练习了无数遍似的。 “舌顶上腭,吞气吐纳……”姑娘一边看着,一边教导着。 修真吐纳术也开始修补完整,开点亮起来。这便是主动传授,与气运推衍的差别。 剑光闪闪,青冥中出……第一境,出入青冥点亮。 “好!想不到你这么有天赋。”绿衣姑娘第一次教人,就遇上这么好教的,她自然是非常高兴。 许采文收剑身后,对她大礼参拜道:“多谢师父教导!” “师父?你叫我师父?” 绿衣姑娘纠结着。她有心对许采文说:咱们早就认识,我就是那条两次三番在你面前变化的蛇妖啊!我,是来报恩的。 然而,她却不敢说,她怕自己吓坏了这书生。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我可是女子。” “授业不分男女,达者为师。” 女子以为自己把身片隐藏的极好,却不知道许采文早有猜测。若非是不想不敬,他早推衍了她。但是他没有,推衍之术虽然方便,但是他没有在她身上用的打算。 或者等她自己主动说出来,这才是他的打算。 “师父。”她愣着,她高兴,她雀跃,初为人师的兴奋。“好徒儿,这个与你。” 说着她摸出一个酒葫芦,打开投入颗珠子入酒中,塞上摇晃。交给许采文说:“看你身子骨弱,这壶蛇……不,龙精酒,特为你补身。”她显然自抬了身份。 “这,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许采文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他怀疑那珠子只是颗宝珠,那么显然这是壶药酒。 不想她却一摆手,说:“这有什么?我姐姐,不,是咱白府有的是好东西。” “白府?可是那杭州西子湖畔的白府?”许采文问道。 姑娘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对对,就是那个白府。”心中却想着:回去便与姐姐建议在那个建府。 “那不知在下何时可去拜访?”许采文又问。 “什么?你想去拜访?”她很惊讶。 “是啊!”许采文点点头说,“我既拜入师父门下,当然要去拜访主人一下。” “啊!”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不不不,你不能拜见。我不是你师父,姐姐不让我收徒的。我只是报恩……对了,是因果。我只是欠你的因果,所以传你剑法是还你因果的。呵呵……”她在傻笑。 与她而言,收徒什么的,只是在开玩笑。如果姐姐知道自己收了凡人为徒……噫!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她欲舍了师父身份,许采文却不想舍了徒弟身份。 不如那修真传承,单单是千年传唱的《白蛇传》,他便想看一看本尊。 第12章 、入在白蛇前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要回去!” 三言两语,小青便露了馅。 听她说的那么绝然,以及她的表情。许采文上下打量着她,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正处在受训期的小青,这是受不了白素贞做人训练,从而逃跑的小青…… 想到这样的处境,许采文笑了。 “你笑什么?”小青愤怒道。 许采文却愣了一下,摇头心想:她果然是在受训期。 愤怒的小青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尾巴,直接露了出来。 小青发现许采文在看着什么,不由也低头看去。这一低头,她的脸上有如开了染料铺子,红黑青紫,变换不停。“你看到了?告你,我可不是妖精哦!我这是与女娲娘娘一般的蛇身,可不是蛇妖哦。” 她的气势弱了,似乎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哦,那敢问你姓甚名谁?”许采文没有拆穿她,而是问起了名姓。 “我?人家叫小青啊。”双手捏扭着自己的绿衣裙。 她,她竟然在卖萌…… 她?小青卖萌? 好吧!就算你在卖萌,我也知道你是什么。 许采文困难地控制着自己摇头的动作,反而极配合地施了一礼,说:“原来姑娘竟是圣母一族,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青没有受礼,而是吓得赶快跳到了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天空。仿佛是在看有没有雷公跑出来雷打电劈自己。 想笑,许采文却只能忍住。“你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绝对的明知故问。 小青却看着许采文,双目一亮。“变。” “女娲一族”转眼间直接化为五寸小蛇,钻入了许采文的衣内。 “玩过头了。” 许采文也立即看天空,他也不想遭雷劈啊! “你在看什么?”这回倒是换小青问他了。 “没,呵呵,没什么。”许采文装傻。反正他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知道她是蛇妖,非常非常害怕她爱慕虚名,自称女娲一族的行为,会招来天打雷劈。 二人都不出声了,就是许采文捡起地上的古琴,想问一下这琴到底是不是偷的,也没有开口。 这可是小青,没有训练好的小青。就是受过白素贞训练的小青,也似乎是比起“买”来,更喜欢偷吧。 小青上了许采文的身体,小心戒备着,直到真的没有一丁点起风云的样子,她这才松了口气。只在心中祷告着:娘娘勿怪,小青非是辱您清名,实是人妖对立,小青情非得已。不过这人也是读书读傻的,我说自己是娘娘一族,他竟是信了。 心中想着,受着许采文的体温,小青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沉入梦乡。 她这边睡了,许采文可没有闲着。回家,上山,看山上捕兽笼是否捕到了。 采摘可食野菜,更重要的是收集调味品。他已经受够了古人的清水煮菜,需要盐分时,舔一舔盐石了。 “小哥,小哥。”刚刚进了山,便听到有人唤自己。 那是一个坐在地上,头戴翠花片的妇人。 “大嫂,您这是怎么了?”许采文上前见礼。 妇人说:“奴上山采菜,实在饥饿,不知小哥……”说着,盯着许采文手中的山鸡。 许采文看看自己手中的山鸡,说:“您等一下。” 说着便向水边去,在他再回来,手中的山鸡已经化为了泥球。 看这样子,便明白他做的是叫化鸡。 钻木燃起火,把鸡埋入。 剩下的时间,许采文也没有闲着,他把自己收集的野菜与调味品,做起了一会儿配鸡的食味调品。 看着许采文做的那么认真,妇人说:“小哥就这么把吃给奴了?” 许采文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饿了不是吗?” 妇人又问:“就不怕我骗你?” “骗?”好熟悉,又好久远的词。“本是天生地养之物,骗了又如何。” 许采文说着,没有料酒,取下葫芦,准备以壶中酒代替料酒。 不想妇人却取出一堆调味品。“既然吃你的贡食,奴也不能什么都不出。这调味品就用我的吧。” 那调味品个个不凡,不仅长相有如珠玉,更是有着一股子泌入灵魂的香味。 许采文的灵魂告诉他,要吃它,一定要吃它。 拨开火,取出叫化鸡,以手撕肉,撒上调料,捧与妇人。 妇人吃了,点点头说:“嗯,你这吃食做的不错。这么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吃过这么好的吃食。” 这是当然了,膳食的发展,特别是调味品的运用,绝对是古人所难以想象的。 吃了一块叫化鸡肉,妇人又说:“有膳无乐,总是缺少什么。” 汉之传统,在吃饭时,当以乐相配。到了后世这传统已经没了。 许采文想了一下,取出古琴,学着当时小青的样子弹了起来。 叮-咚- 前世情缘今生相恋 蜀山之巅种下心结 …… 不知是否是想到了白素贞,一曲仙恋,许采文弹唱了起来。 “唉!”妇人叹了口气,不在用食,静静听着许采文的弹唱。一曲终于,她才开口说:“看在你的吃食与乐音上,那丫头的罪,我就不追究了。” “是。”许采文低头。 “不过,君子六艺,你的乐艺实在是太差了。”说着这话,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两个仙子在谈论。“这次娘娘不是去抓师姐,为什么没见到师姐。” 另一个说道:“娘娘本想师姐斩断情缘,不想却为一书生所阻。” 许采文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到《白蛇传》,他竟然会成为那个干扰者。 也许没有许采文,白素贞同样会继续找许仙,但是他毕竟是唱了仙恋,做了一个搅局者。 也正是这样,他也才落了一个乐艺不好。 不然,以后世的歌曲,不说好,落个新奇,还是可以的。 “嗯-睡的好饱。什么味道?好香。”小青醒了,立即为美食所吸引。 许采文收好妇人留下的调味品,也并没有告诉小青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是立即加入了抢食大军。刚才妇人用食,他可是在弄乐,一口都没有吃。 不要看小青才五寸来长,吃起东西来,却快的能吓死人。许采文如果不抢,他恐怕一点儿也吃不到。现在的小青绝对没有客气的观念。 第13章 、人生初动 “你!你太过份了!”许采文指着小青,很生气。 许采文知道那妇人不凡,也知道这加入调味品的叫化鸡异常美味;他也知道小青还不懂得“客气”为何用,但是,她也太过了。 躯身化为二十丈长,大口一吸,食物也好,许采文也好,一口吞入了腹中。如果不是蛇拥有呕吐能力,许采文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也会让她消化了。 这样的险情,许采文能不生气吗?他也确实了解了白素贞对她培训的必要性。 “你这人真是,太爱生气了。人家那不是不小心吗?”小青说。 不小心? 许采文脸色铁青。有谁经历过整个人落入蛇腹,浑身上下全都是消化液,一脚踏入鬼门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消化,成为粑粑? 许采文经历过,所以他面色铁青,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小青问他。 许采文指了指浑身上下的粘液,生气说:“去洗澡。难道留着它,让自己化成水吗!” “真小气!” 许采文没有理她,到了水边,浑身难受,脱了衣服一看,身上非常油腻。不像是小青的消化液,倒像是几十年从未洗过澡一样。 在洗澡的过程中,许采文发现身体有了惊人的变化,首先是皮肤比以前好了,比如小伤疤什么的已经不翼而飞,其次是力气变得极大,一开始还适应不过来。 他连忙找到小边石试了试,五六斤的石头,轻松从泥中拔了出来。 也许五六斤的重量,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常人的力气,但是许采文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变化可就惊人了。 “有力气了。”小青游了过来,说,“怎么样,我的酒很厉害吧!”一双蛇目全是骄傲,一副“来吧,来感谢我吧!来祟拜我吧”的样子。 是那酒吗? 许采文想了一下说:“青姑娘,这酒是你姐姐的药酒吧?” 骄傲没了。 许采文一看便明白,感叹说:“想不到白姑娘的药酒,这么厉害!”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我修炼那么多年,我也可以。” 许采文笑着摇头,不再生气,上岸穿衣服。 但是消化液也许没有消化掉许采文,却把他的衣服弄的千戳百孔,已经不能穿了。 看着许采文发愁的样子,小青好奇道:“你在干吗?” 许采文说:“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小青说:“不能穿,再换一件就是了。” “我只有这一件。”面对小青的何不食肉糜,许采文一点儿也不想理她,没的把自己气炸了。 “哦。”小青点了点头,说,“人类就是麻烦。”然后,她直接在水中现了人身。 这还没完,她竟然在水中脱起了衣服,又或者是叫蜕皮。 “你,你在干什么?” 赤裸裸的小青讲述着修真的美丽,她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那酡红的娇俏脸蛋、小巧微翘的香唇、丰盈雪白细腻的肌肤、坚挺微翘的乳、房、红嫩的乳、头、白嫩光滑浑圆的雪臀,美腿浑圆光滑得有线条美,随着水波的荡漾,乳浪涛涛直涌过来。 许采文只觉得自己口舌发干,手足无措,衣不遮体,只好躲入水中。 小青游了过来,下手一抓。“你有感觉了?” 许采文只觉得一只清凉的小手,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小采文。羞急恼怒,许采文问她:“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你的姐姐?” “不!我才不回去!”小青一下子仿佛受了惊似的,她扬起自己的尾巴说,“好好的一条尾巴却要分开叉,你知道那有多么痛吗?” 她大叫大嚷,从水中游去,似乎是在逃离天敌似的。 许采文后悔了,想唤住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似乎是反应过度了,但是她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她怎么可以……”许采文只觉三观全毁了。 唉!这便是妖吗?果然后世美化了啊! “采文,采文,妖勾引人很正常,以后你要习惯啊!”许采文上了岸,穿上由小青蛇皮所化的青衫。 单单这衣衫便知道小青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她的蛇皮是翠绿色,却记得把衣服化为青色。对此,许采文很感谢她。如果她没有这份细心,许采文还真的不好穿它。 穿好衣服,许采文没有离开,而是在等她,等小青回来。等待的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借着那火,做起了烧烤。 虽说他现在身上的食材不多,但是这总是他的一番心意。 然而一直等到天色将晚,也没有见到小青回来。 许采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下,起身回家。 想了想,他又在火堆旁,留下文字:我家在山下许家村。 许采文没有注意到,在他等小青时,树上一条小青蛇正盘在树上,不时吐着舌信,也在看着他。 “该死的!有什么了不起!我绝对不是小鹿乱撞,情不自禁。这一切都因为我是蛇,蛇的身体是冷的,所以我才喜欢热热的身体。对,一定是那样。人间爱什么的,那是姐姐那样修炼傻了的才会有的。”小青也在纠结。 看上去,她是生气离开,但是她却是羞怯离开。 许采文的体温让她舒服眷恋,所以当许采文下身升温,她立即便感应到了,并且伸手一抓。 这一抓可就了不得了。有如天雷勾地火一样,瞬间让小青的心脏快速跳动,有如小鹿乱撞。 原来的小青就像是一懵懵懂懂的孩子,那一抓则让她尝到了情之一字。 很不可思议,但是却千真万确。后世资料已经证明了,懵懵懂懂的两个人,一见钟情的比例远小于他们第一次的触碰。 第一次是天雷勾地火,是了解,是从懵懵懂懂中醒来。 小青醒了,至少是醒了一半。 许采文则是重新构筑他的三观,至少下一次,他不会像这一次一样,有如三观毁坏一般,那么大的反应。 两个懵懵懂懂的家伙,第一次相遇,他们都给对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第14章 、修炼 倦鸟归巢,书生回家。 同样的山村,同样的茅草房,同样不年迈,却已显老的母亲。斜倚门槛,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又在等…… 许采文加快了脚步。这一次花费的时间有点多,也不知道母亲这是饿了多久。 不过想了想怀中的熟肉,许采文又笑了。 总算是有肉食了。 不亲自去捕,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捕兽是件多么为难的事。 看到儿子回来,许母木然的脸上爬上微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儿子已是她人生唯一的依靠。在儿子不在家的空房子中,是如此的孤寂,是如此的难熬。虽是自己的家,却是比卖身为奴时更加不像个家。 微笑的许母站了起来,欲去迎接自己的儿子,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未食晚食的低血糖,猛然站起,只觉双目发黑,头晕目眩。 别的,一无所知…… 许采文看到母亲又迎自己,正欲再度劝说,却看到母亲摇晃着身子,打起了摆子,立即快速上前,扶住她。“母亲,你怎么了?” 许母张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许采文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气运也不足,张开气运双目望去。 白色转灰的气运似小指一样升在许母的头上。介绍:即将饿死的女人。 许采文看了,立即抱她入屋,放在床上。取米、水,倒入锅中,加肉屑,以急火煮了一份粥。 小心吹凉,一点点送入许母口中。 吃了粥,许母恢复了神智,这才察觉自己吃的似乎是肉,问道:“我儿,你哪来的肉?” 许采文没有告诉她,她刚才昏厥的事,反而笑着说:“母亲,儿子说过会让你吃上肉,你看,这不就吃上了吗?” “是是是,我儿有出息矣!”与许母来说,儿子永远是最棒的,值得她全心投入,更不用说夸赞了。 与此同时,门窗外,小树上,一翠绿的小蛇儿,吐着舌信,不满道:“哼!真会抢功,如果不是我,你哪儿来的肉吃?就是捕到了,也早为这山中的野兽吃了。”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转身游走了。 树梢上,草尖上,游动如飞。 “我儿,为娘吃好了,你快吃。”许母接过了许采文的碗,自己吃用,催促着许采文也吃。 许采文本想全留给母亲吃,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饿。“分明才吃过没多久啊?” “难道是今天走路走多了?” 没有理由。就是许采文也觉得没有理由自己会这么能吃。即便是穿越,是换了灵魂,然而肉身又没换,没有理由突然饭量大增的啊! 直到许采文吃了粥,让许母赶去读书,他也没有弄明白哪儿出了问题。 弄不明白,便不想了。 许采文摇了摇头,取书诵读。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气运推衍术有心发动,然而许采文的气运实在是太少。再如何强大的神通,也不可能逼死自己的使用者,除非这人自己想死。 读了会书。许采文果然没有舍得修真之术,盘膝坐好,开始吐纳之术。 吐胸中浊气,纳天地清气。 自盘古开天辟地,浊气下降为地,清气上升为天。吸清气者,为仙为佛。此之谓修炼。 然则,这是一般的情况。 毕竟这自盘古开天辟地,已是过去了不知多少个量劫。混沌之气化先天灵气,先天灵气转仙气,仙气降为后天灵气,后天灵气也变的所剩无几。 人之吐纳吸力又怎么比的上妖?妖之一吸,数里数十数百里,足够多的空间,保证了灵气的数量。 但是,人,吞吐不过是方寸之间,得是多么浓郁的灵气含量,才能得一灵气分子? 气运,盘古世界规定生灵可为,可过成就之基。 以此衍化的神通,自然是全力推动主人更上一步。 气运不足,吸不到灵气? 没关系。没有气运,找气运好了。 树,与生俱来便有两种能力,光合作用与呼吸作用。 光合作用,即光能合成作用,在可见光的照射下,经过光反应和碳反应,利用光合色素,将二氧化碳(或硫化氢)和水转化为有机物,并释放出氧气(或氢气)的生化过程。 呼吸作用,生物体内的有机物在细胞内经过一系列的氧化分解,最终生成二氧化碳或其他产物,并且释放出能量的总过程,叫做呼吸作用。 这非是什么大神通安排的法则,而是规则,生命的规则。它是一切存在物的总纲。立于万物法则之上,气运之树也不例外。 气运之树需要生长,它的主人需求进步。它自然也可以消耗气运,推衍万物,转化为夺取气运,增补主人气运。 这房间,这书屋本是许采文,许采文死后留下的气运,虽然不多,但是却也同样是气运。 化为树种的气运之树,主动吸引着一条条一道道的气运。 很少很少,却不无补益。 与此同时,那本天运之书也飞了起来,环绕书屋,吸取着书籍上淡薄的白光。 这白光自天运书,转入许采文身上,使得他的灵魂与肉身愈发契合,周身不禁发出淡淡的豪光。 常言有云:读书人乃星君转世,有文曲星光相护。 许采文绝对不是什么星君转世,非要说,他也只是个现代人转世,所以那非是文曲星光,而是人道之光。 何谓人道之光? 自天地起三道,曰:天、地、人。便有三道功德。一曰天道功德,仙佛所求;二曰地府阴功,阴鬼所向;三曰人道功德,以浩然之气,避神驱鬼,使人间不受神鬼所欺。 俗语有云: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便是由此而来。 凡促保人间和平,不受外欺,便可享人道功德。 书,传道授业解惑,开万民之智,助生产,涨国力,自有一番功德。 这人道功德之光,为白。莹莹如月,不冷不热。虽无立于头上万法不侵之功,却也有鬼神惶惶压制之能。 第15章 、烤肉 许采文张开双目,目中精光闪烁,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周身豪光内敛。 忍不住一阵庆幸。 天下间,夺舍转生者不知凡几,就是神佛转生,有时也不免身死道消。 不是别物,便是肉身与灵魂的契合度不同,其成就也然不同。 这是任何穿越者都不会注意到的事,若非有气运之树,若非采来这人道功德,补全了许采文肉身与灵魂契合度的问题。也许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很累…… 许采文倒头睡去。 直到醒来,这才觉察浑身舒畅。肉身不再像穿衣,而是合为了一体。肉身与灵魂相呼应,很奇妙,很独特的感觉。 这时候。“什么味?什么糊了?”他起身,向厨房走去。 正看到小青在卖力烤着什么。她的脚边是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野猪少了一腿,正架在火上烤。 “你这样是烤不熟的。”许采文没有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就仿佛她本应该来,本应当在这儿。他只是从小青的手中接过了食材。 看着小青直接把野猪腿丢进火里烧,许采文无语的很。他把野猪腿从火中取出,小心地剥去焦黑的部分,露出里面新鲜带血的肉。 外面焦了,里面还是生的。 找来木棍,搭起一简单的支架,再把野猪腿架在架子上烤,离火苗十厘米上下。 “离的这么远,什么时候才烤的熟?”小青是个急性子,见野猪腿连火都没有,不由急的不行。 许采文一指他刮下来的焦炭说:“烤成这样,你吃吗?” “哼!”小青不理他,坐在一边生气。 许采文边时不时翻动下猪腿,边说:“你也不要以为不放在火中,便是烤的慢。这火,也是分外焰、内焰、焰芯的。外焰与空气接触最充分,能获得的氧气量也最多,所以它的燃烧程度也最充分,所以温度最高。火焰的外焰温度最高,内焰其次,焰心最低,所以不要看我没有把肉放进火中,只是在外面烤,但是却绝对比你放入火里要熟的快。” 帅呆了!帅的掉渣! 许采文心想:你是妖精又如何?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穿越者的优势了。 小青却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许采文的话,她只是死盯着猪腿看,口角流液。“可以吃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吃?” 得!许采文这是唱大戏给聋子听,点蜡给瞎子看了。 “把你的剑给我。” “哦。”处于迷恋肉食的小青,随手便把剑给他了。 昨晚,本来小青是打算离开的,但是当她捕血食时,以前的那种对血食的好味道,没了。 她只觉得这血食难吃的要命。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生的?可我以前一直是这样吃的啊! 不知不觉间,她便拖着这野猪,到了许采文家。有了许采文看到的一幕。 许采文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烤熟吃。他只是接过剑,在猪腿上划着。 不愧是灵兵,只是轻轻一拉,便有如热刀割奶油一般,从猪皮直割到了骨头。许采文甚至怀疑,如果他不立即把刀收回来,说不定连骨头有划断了。 “你干什么?”小青想吃,但是她却很生气许采文竟然用她的剑去割猪肉。那是什么剑?那可是她的青蛇剑啊! “怎么?你不是想早点儿吃吗?割开了,才熟的快。”许采文平静说道。 “可是那是我的剑!”小青大急。 许采文说:“我知道,但是我家没有刀。按国法规定,五户持一刀。你总不会让我这天没亮便去借刀吧?” “不是……” “不是,那不就行了。”许采文继续出剑。 小青是又气又急,气急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甚至怀疑这还是自己教他剑法的人吗?他难道不明白一把好的兵器与主人的意义? 这时候,划开了十个口子的许采文,放下剑,取出调味品,开始小心翼翼地洒在上面,不使一粒浪费、掉落。 小青赶快收回自己的剑,疼惜万分地以衣服去擦拭它。 调味品洒下,一股浓郁的,吸引生命灵魂的香味升起。 太香了!那香味仿佛可以唤醒沉睡的细胞,令其张口,嗷嗷待哺。就是许采文也是食欲大振,仿佛饿了许久似的。 没有刀,果然麻烦。 许采文转头,打算向小青再讨剑一用。 不想,一回身,便看到一绿影电射而去。 再一看,肉没了。只看到一蛇,鼓着肚子,四处打鼓。 “你说你着什么急?那么烫,也不凉凉再吃?”许采文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刚烤好的猪腿,猪油还在吱吱的沸腾,她就敢往肚子里吞?这是有心找死呢,还是有心找死! 许采文出去打水,随着他开门,一股肉香自房中钻出,渐行渐远,大有笼罩村子之势。 打了井水,许采文急急赶来。毕竟屋中,还有一疼的嗷嗷叫的蛇。 但是,当他进来,却看到那蛇好好地盘着,口吐人言:“好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服!” “啥?”这是烫傻掉的前奏吗? 却听她又说:“入口又烫又滑,咕咚一下,便入了肚子,烫的肚子暖暖的。” 许采文放下井水,仔细认真地去看她的肚子,忍不住问道:“没有烫伤?” “烫伤?咯咯,怎么说我也是女娲一族……”又抬头看天,没有雷劈,才又放心说,“也是有道真修,区区凡间火,又如何伤的到本姑娘!” 她很得意。 许采文则撇了撇嘴。“有道真修还怕天打雷劈?” “你,你瞎说什么?”许采文那话显然踩了小青的尾巴,她立即团团盘起,高昂着头,蛇信咝咝吐着。 “我是说怕你夜路走多了,总有撞上的时候。”许采文也饿了,整只猪腿,他可一口都没吃到。 “撞上?撞上什么?”她在壮胆,又似乎是在向许采文寻求答案。 许采文却说:“肉也吃了,你还不化为人形?” “化为人形?为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怕蛇,对不对?”小青似乎是抓住了许采文的弱点一样的骄傲。“我偏不!你越怕,我才越高兴。” “是是是,我是怕你的样子把村人吓坏了。我现在可没有搬家的财力。”许采文说。 “咯咯。”小青笑了,大大的蛇头发出少女的娇喜,是那么得别扭与难以接受。 第16章 、寡妇上门 “你怕蛇,原来你怕蛇!”小青娇笑着。她很得意,毕竟按她的想法,眼前这人都让自己囫囵吞了一次。怕,是极正常的。 “放心好了。那一次是与你不熟,把你当食物了。现在不会了。” 得意便会忘形,忘形则失口。小青的解释还不如没有解释,惹得许采文面色发黑。 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把心思全放在了做菜上。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烤肉,而是炒菜。 肥的肉炼油,瘦的切丁。切野菜,过油爆炒…… “喂!你怎么不做饭了?”小青问道。 这时代没有炒菜。肉不是水煮,便是烧烤。许采文的做法,小青没见过,也不认识。 “你可以尝尝。”热锅炒菜很快,许采文把盘子端到桌上,说,“不过你最好化了人形。只有做人,才真正品的到这菜的好。” 这是大实话。蛇,是不吃素的。再者说,许采文这样做成一盘盘的,以小青现在化的大型蛇形,一口下去,恐怕是会连盘子都吞了。 没办法,小青变化了样子,哪怕她再不喜欢人形,面对美食的诱惑,她也只能先变了再说。 许采文给她筷子,她以手握住…… 果然,是白素贞没有训练好的。 许采文不得不亲自教她用筷子,而会用筷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盘子中的青菜拨到一边。 “这菜应该一起吃,像这样。”许采文青菜与肉一起夹,做着示范,送入口中。 小青边努力挑选着肉丁,边说:“这肉切的太小了!我是不吃素的。” 许采文说:“做人便是要荤素搭配。不吃肉,没力气。不吃素,容易得夜盲症,就是晚上看不到东西。” “做人真麻烦!”小青下着论断。 吱嘎一声,厨房的小木门为人推开。 许采文以为是母亲到了,起身介绍道:“母亲,这位是……” 不想小青却阻止他说:“不用介绍我了。我已经在我身上下了忽视咒了,与其他人而言,我就是路人甲乙丙丁。就是我当凡人的面取东西,他们都不会在意我。所以你介绍了也是白介绍,根本就记不住。” 她这一说,许采文倒想起来了。这小青可是有名的偷儿。现在倒是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化了那么大的蛇身,却没有人会注意到了。 许采文没有再介绍,却惊讶看到门外的不是许母,而是一个小孩子。 六七岁大小的小孩子,小手指含在口中,呆呆地看着许采文桌上的菜。 她是村西藏姑的女儿。死去的许采文与她们不熟,只知道藏姑是个寡妇,身边带着一个小孩子。 “来,来。”许采文对着孩子招手。 小孩子本就很馋,许采文让她进来,她便进来。 “来,一起吃。”许采文给她筷子。 “喂喂,你怎么召人过来,这一点儿根本不够我吃好不好?”小青口中都塞满了,却依然挡不住她的不满。嘴巴说不了,她就用肚子说话。 许采文没有出声,而是起身继续去炒菜。 这一餐,他们吃的都很开心。 小青是第一次发觉做人还不错,做蛇也许吃的更多更快,但是却没有酸甜苦辣咸。藏姑的女儿则是平生第一次吃到肉,而且还是炒的肉。 许采文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吃这么多。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古人一顿吃几十斤牛肉了。 只不过吃的太多了,肚子撑的难受,直哼哼。“想不到我可以吃这么多?” “当然吃的多。”小青也挺着怀胎十月似的肚子,说,“你练了我的功法,身上气血不足,自然吃多了。” 小青没有多说,她怕说多了妖族功法对血食的需求会吓到许采文,所以她直接离开,免的到时候不知怎么解释。 许采文肚子胀的难受,自然没有起身的力气。再者来说,他对自己的手艺极有信心,相信小青吃过一次,是舍不得离开的。 本就先进了好几百年的厨艺,再加上这时代没有的炒菜,相信就是神仙也舍不得离开。 像藏姑的女儿,就小肚子撑的直哼哼,靠在墙上,一会儿便睡熟。 许采文尝过这世界的半夜肚饿,自然更是明白肚子饱暖的幸福。 许采文小心抱起她,没有惊醒她,把她放在了自己床上。 小身子有了支撑,舒服地转了个身子,幸福地睡着。 “妞妞,妞妞……”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藏姑出来找女儿。 “藏姑,妞妞在这儿。”许采文出门。 这是许采文第一次注意藏姑,死去的许采文只知道有个寡妇叫藏姑,再多便没有印象了。 而许采文毕竟是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只一眼便认出她的服饰应该是中国的瑶族。 云南少数民族怎么跑苏杭来了? 许采文只疑惑了一下,却没有多想。 这时候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的藏姑配饰叮叮当当地一路过来。她没有跑,动作却是很快,眨眼间便到了许采文的面前,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民间女子。 她没有与许采文见礼,直接闯入了许采文的房间。 一个女子进男性房间,在这时代是不合适的。但是,他们一个是少数民族,一个是现代人穿越,都没有在乎这点。 只有已经起身的许母,看到这,忍不住地直皱眉。 藏姑看到女儿吃的饱饱地熟睡,不由松了一口气。 当许采文随着进屋,她想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筒竹筒,递给许采文说:“谢谢你这么对妞妞,这是谢礼。” “不不,妞妞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不用谢礼的。” “拿着,我们没有受人之恩不回报的。”她却很固执,上下打量着许采文说,“你的身子太虚了。我本以为你都熬不过去年,没想到你这么命大。这是补酒,给你补身的。” 许采文听说过少数民族都很直接,但是他却没想过这么直接。 怎么说,我也是为你女儿做了饭吃好吧!哪儿有人当着面便咒别人死的? 是,她是说的很准,原来的许采文是死了,活活饿死了。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 第17章 、人心 进屋叫人,进庙拜神。 这进了别人家,开口便是“死呀死”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好在这时候,小妞妞似乎睡饱了,醒了过来。 藏姑立即说着家乡话,欲带女儿回去。 “我不,我要在阿郎儿。”但是她却不愿意走。“阿郎的饭比母妈的好吃。” 许采文差点儿喷了,藏姑解释说:“阿郎是大哥哥的意思。” 知道了意思……还是觉得有点儿暧昧。 “采文,采文。”这时候,许母在外面唤他。 许采文出了屋,却看到好多人。 这许家的山拗子村,总共也就两三百的人口,而看这人群,似乎是都来了。 大人,孩子,甚至还有几个老头子。 看到许采文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走了出来,许采文模糊记得他好像是这儿的村长。 他开口说:“采文啊,你们家今天吃肉?” “是啊。”许采文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着。以这纯天然,一锅肉香满村的架式,想瞒也瞒不住。 “你看,这山是咱们村的山,这山上的产出也是咱们村共有的。你是读书人,你懂的。”老村长没有说完,却死盯着许采文。 “我不懂。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没有王命诏书,又岂归个人所有!”许采文高昂着头。 本来,如果他们是来讨口吃的。许采文绝不介意分肉与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欲在这古代立足,乡邻绝对重要。 但是这老货,一开口便倚老卖老,一开口便是什么共有的。许采文是听着便生气。 他在穿越前,便刚刚为人没收了房子。用收房人的话说,这房子当年是奖励他父亲的,现在他父亲没了,自然要收归集体。 所有人都知道,对一个平凡阶层,没了房子,想在他那个时代再买一处宅子,都能熬死人。 就是花钱去买,独特独院也与他无关了。他也就负担的起与众人住在一起的沙丁鱼罐头的住宅楼了。为此,他甚至连准备下聘的女朋友都吹了。 现在又遇上这事,又说共有,也难怪他犯冲了。 这时,许母摇了摇他的手。 许采文知道她担心什么。 “这孩子怎么这样?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还读书人,屁的读书人!”众人议论纷纷,指责着许采文对长辈的不敬。 舆论的力量有时候可以逼死人,所以许母才会去摇许采文的手,但是从后世而来的许采文却同样理解人性。 这时候,小青又打了头大野猪回来。只是在法术的作用下,却没有人去看她一眼。 小青把野猪放入厨房,来到许采文的身边,说:“怎么?来抢吃的?那好啊!开打吧!” 小青很兴奋,显然她还带着动物的领域本能。抢吃的,抢地盘,那就开打。打赢的一方,得到一切。 许采文却说:“不用。” 只见他上前一步说:“大家都想吃肉吧!” 只这一句,便有如点了降音器一般,整个小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 说什么都是假的,在这个饿死人的时代,想真正的有礼,还是等仓禀足再说吧! 看到与自己猜测的一样,许采文又说:“大家也看到了。”他向后一指,说,“我这房子已经破朽不堪。我希望大家都出一把力气,帮我重新建处新房。当然,我没有钱给大家,但是我可以出肉,帮我建房的,都可以到我这领肉。” 声音先是静下来,又立即喧闹了起来。“不就是出把力气吗?这有什么!” 许采文轻易地转变了众人的态度。 作为没有精耕细作,只是把种子撒入田中,便没事做的农户来说。出把子力气,便有肉吃,这是绝对合算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甚至比起钱来,他们更愿意得到肉。这时代地中的产出有多么低,只有这时代的人才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吃粮食,会连着壳一起吃了。 不是他们不明白这粮食去壳好吃,而是这地中生长的远远不够吃的。 吃的不够,他们便没有力气上山,更不用说上山捕兽了。 甚至于他们即便是上了山,也不会捕。 一切的技艺、技能,在这时代都是代代相传,敝帚自珍,传男不传女。 没有打猎技能,气力不足的人上了山。不要多,只一头野猪,便足以灭了他们。野猪强过虎,绝不仅仅是传闻,那是无数的人命经历总结的血泪经验。 野猪的一拱,一踏,便足以伤筋动骨。而这时代,有了伤,几乎也就等于半条命已经踏入棺材了。至于可不可以活着出来,那就全靠各自的身体素质硬熬。 然而当吃都吃不饱了,怎么熬。即便不死,也会落下病根。 许采文作为吃着猪肉长大的一代人,显然是低估了这猪肉的价值。当场便有人问许采文欲建什么样的房子。 盖什么样的房子? 许采文当然想盖一处后世一样的房子,毕竟住着也习惯不是。然而不说他搞不来后世的建材,就是有的卖,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所以他想了一想说:“就盖一处木竹房好了。” 竹木房好盖,建材都是现有的,上山采伐便是了。更重要的是,竹子劈开还可以代替屋上瓦。 许采文现在可没有买瓦的开销。作为纯肉食主义者的小青,只有肉,便足够了,但是许采文与许母却是人,他们不可能只吃肉的,他们需要吃粮食。如果可能的话,许采文还想为母亲添置新衣,买上一把刀。 这些都需要花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许采文不是英雄,但是他却不得不为这现实问题发愁、计算。 不过,他没有后悔过与书局老板分成。有这分成,他才可以赎回母亲……过了这段时间便好,过了这段时间便好。 看着众人动了起来,许采文心中充满了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做人也好,修真也罢。日子过的一天好过一天,才叫幸福啊! 什么劳体肤、苦日子……那不是人应该过的,更不会是修真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穿越也是。 “你们要干什么?”许采文正憧憬着一天好过一天的日子,却为一声惊恐叫声,所打断了。 第18章 、一天 尖锐的声音来自于一个老女人,这个女人死去的许采文认识,村巫。或者叫神婆。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又叫什么,只知道自她来了之后,村子中的祭祀便操之她手。 春耕有春耕祭,夏旱有夏旱祭,秋收有丰收祭,就是无所产出的严冬,也有一个寒食祭。 她在村中出入之频繁,影响之深远,有时候就是村长也远远不及。 她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不由停下。 许母迎了上去。“神婆婆,这是怎么了?” 今天的事,许母是很开心的。盖房子,能不开心吗?她甚至在想盖了房子后,是不是可以再弄几块地……这样一来,噫,可以为我儿说媳妇了。 神婆说:“许氏,这房子不能动。此房风水极好,可庇佑采文步步高升。一旦动了,这采文的功名只怕……”她摇着头,瞪着三角眼,故意不说。 这可把许采文腻歪的不行。 就这房子,还好?如果真好,许采文又怎么会死? 当然了,如果说是“刮风下雨”,这样的风水。那这房子倒是真的不缺,一年四季都有。 “那怎么是好?难道盖不得新房吗?”比起许采文,许母当场便信了。 别的不说,她是极重视许采文的功名的。不然,她也不会与自己的丈夫卖身为奴了。 说到卖身为奴。这许家的不少钱财倒是多半落入了这神婆手中,至少死去许采文便记得他香灰、神水的喝了不少。 “非要想建,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还神。这两个猪头便不错,正好还神。”神婆根本就是瞄准许采文的肉来的,说着便欲动手。 许采文却立即拦住她,挡在门口,说:“如果你想吃肉,就帮我家盖房子。” “什么我吃?是还神的贡品!”神婆尖声反驳。 “神?我看是进了你的口腹吧?” 这儿有没有神,许采文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儿有妖。家中住着妖,却去拜神。脑子秀逗了。 “你,你欺神!哼,你以为神稀罕你家的猪头。”看到村人都在看着自己,她已经呆不下去了,转身便去,但是她却依然不忘恐吓许采文说,“你等着吧!不敬神灵,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有没有好果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劳动不得食。”许采文的话,简直像大耳光一样,啪啪地抽得神婆脸面发烫。 同样,他的话也让村民觉得许采文不一般了。反抗权威,本就是件令人仰望的事。这做起活来,也就更快了。 只有许母担心,她问许采文。“我儿,咱们真的不还神吗?” “母亲,不用。她不过是来骗咱们家的猪头罢了。什么还神?还进她的肚子才是真。”许采文笑了笑,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看着儿子的笑容,许母一时间觉得都不认识自己儿子了。 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不是一直在屋中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人说话,子曰孟云的。 这是读通了?祖宗保佑,神灵保佑。 许母嘴上不说,心中却想着自己应该去还神。 当然,她也觉得神婆要多了。还神,一只猪头便够了,这四里八乡的,哪一家还神用过猪头?至于对神婆的报偿,给些肉也就是了。 与许多还神的人一样,许母下意识地便少算了贡品。在他们看来,这贡品是神吃的,是从未想过最终可能神根本就没见到过。 许母带着心事去烧水,小青来到许采文身边说:“这个老乞婆,要不要我去教训她,让她尝尝真正的神威?” “不用了。”许采文笑着摇头,说,“其实他们这些人已经是古代的心理医生,他们以鬼神的名义,使村民心灵有所寄托。若非她太过贪婪,给了也便给了。” “我讨厌读书人!”小青咬牙切齿的,只因为许采文的话,她竟然没有听懂。在她看来,这便是读书人,说话都听不懂的。 “喂,我饿了,快做饭。”很快,这句话做成了小青的口头禅一般。 当天,许采文不仅分了猪肉,更是用猪肉从村民手中租了两间屋住。茅草做的房子,当天便推倒了。 到了晚上,不仅小青叫嚷着吃饭,就是藏姑的女儿妞妞也跑来了,乖巧地坐在桌子边。想了想,又帮忙摆上了碗筷。 “妞妞,你怎么又跑来了?走,妈妈做给你吃。”藏姑又来找女儿。 许采文收了她的药酒,同样给了她不少猪肉。 “不!妈妈做的不好吃。我要吃阿郎做的。” 女儿不愿意走,还揭了做母亲的短,藏姑为难说:“不好意思,这孩子让我宠坏了。” “没关系。妞妞,去,也给妈妈一副筷子,咱们这就开吃了。”许采文拍了拍妞妞的肩头。 小姑娘有如穿地鼠一样,跳下凳子,飞快地取来筷子,又飞快地跳上凳子。 藏姑看看筷子,又看看许采文,有点儿不好意思。 许采文没有劝她,而是转身去请母亲。 身为读书人,本来是不应该下厨房的,这是古代的风俗,而许采文却是一点点地改变它,至少是一点点改变许母。 用他的话说,就是家中盖房,一切入简。 许母有心像伺候少爷一样,为自己儿子做饭,但是一天的端茶倒水,到了晚上她实在是累的不行,没有力气做饭了。 “母亲,可以吃饭了。” “什么?”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许母猛然惊醒,“我儿,你下厨了。这怎么得了,你可是个读书人啊!” “母亲,圣贤也说,天下孝字为先,伺候母亲,乃圣贤良规。” 许采文的话,许母自然是信的,既然是读书人的圣贤说的,她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起了身,理了理头发,便准备出去用饭。 这时候,许采文却说:“母亲不用出屋,我这就把饭菜送进来。”说着便急急出去,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似的。 许采文出去的太快,许母拦之不及,又想了想,心说:今天太累了,就在屋里吃也好。 农村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并非一定要去大堂吃饭。 第19章 、阴神 许采文板着一张脸。 “你在气什么?你做的饭菜这么好吃,连菜汁都不剩,你应该开心才是。”小青说。 夜已深,送走藏姑母女,许母睡下,这儿只有许采文与小青。 “开心?如果你记得做菜的人母子还没吃,我会更开心。”许采文说。 “还没吃?你刚刚不是吃过了?” 许采文没话和她说了。本来,他是想叫母亲一起吃的,但是他却看到了桌面上筷影纷飞,甚至都出现幻影了。 他可不想自己母亲在准备夹菜吃的时候,菜却没有了。所以他不得不开火,又重新弄了一份,与母亲躲在屋里慢慢吃。 这菜是要品的。哪儿像小青,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唯恐抢慢了。 许采文没有与小青解释,小青也没有追问。她吃的实在是太撑了。蛇在吃撑了,是不愿动弹,只想舒舒服服地安静趴着,消化自己的食胃。 许采文同样在外间盘膝坐下,一是床为小青占了,二是他每天都会修炼,一刻不曾放下。 吞了一口药酒,同时也吃了一口小青给的蛇精酒。 随着许采文取走死去许采文的气息与人道功德,他与肉身的联接更加紧密,而当灵魂与肉身紧密起来,静功也便算入了门了。 大道三千,天下道门道法也是无数,各自修行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不同境界的名目也不一样。但若是笼统的分个阶段的话,大概都可分为: “初级境界:炼精化气,分为筑基、旋照、结丹三个级别; 中级境界:炼气化神,分为心动、灵寂、空冥三个级别; 高级境界:炼神返虚,分为元婴、分神、出窍三个级别; 大道境界:聚虚合道,分为聚虚、渡劫、飞升三个阶段。”这些阶段。 静功入门,也便开启了初级境界的炼精化气。 静功一成,许采文便入门炼精化气。 本来,这时会吞吐灵气修炼肉身,但是许采文没有灵气,这时代也没有那么多的灵气来打熬肉身。 说什么引天地灵气已是空话,主要还是靠着平日里吃的那些五谷杂粮,从自己的身体中练精化气,才是正途。只是这条正途也缓慢无比,全靠着一股水滴石穿的韧性。 这便形成了一个悖论。天地间已没那许多的灵气,而许采文的修真法门却是吞吐灵气的法门。 没有灵气却非要吞,又从何处吞? 天运书又飞了出来。 运注灵魂,与肉身无甘。 许采文只觉肉身似乎成了自己的束缚,他努力挣脱这股束缚……铮的一声,只有他自己听到的有如宝剑出鞘的声音,阴神出窍了。 后世小说有云:“阴神不过跟鬼魂相似,只有阳神才是神仙的手段,聚则成形,化则成气,身外化身,真正脱离了肉身皮囊的束缚。” 但是许采文与其他修真不同,他本就是个穿越客,这具肉身对他的束缚当然不多。所以他虽然只是阴神出窍,却与阳神差不多,几不受肉身皮囊束缚。 若非他已经与肉身契合在了一起,只这一下,他估计便会魂飞天外了。 “阴神速速归窍!”小青察觉了许采文的变化,立即施法,唤回阴神,叫醒许采文,说,“你肉身不强,就敢阴神出窍,是不要命了吗?如果你飞出去,只要遇上一处阴煞之地,你的阴神就回不来了。” 事情的严重性,许采文在阴神出窍的瞬间便明白了。修真并不像小说说的那样,清心静念,纯澈魂魄,练就阴神。再阴阳相转,练就阳神。阴神不过跟鬼魂相似,只有阳神才是神仙的手段,聚则成形,化则成气,身外化身,真正脱离了肉身皮囊的束缚。 而是:“脱胎换骨,身外有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此乃阳神。一念清灵,魂识未散,如梦如影,其类乎鬼,此阴神也。” 这里没有互换,阴神便是阴神,阳神便是阳神。 正所谓:“阴阳为度,魂魄所居。阳神日魂,阴神月魄。魂之与魄,互为室宅。魂乃人之阳神,如日中之魂;魄乃人之阴神,如月中之魄。调济龙虎,阴阳相合。” 修真筑基。何为基?阴阳二神之室基。 人有天地人三魂,人魂常年居体中,而天地二魂不在。建室宅,以住三魂,炼阴神以招阳神。 修真法门千变万化,是绝不允许自己的魂魄在外游荡的。只有魂魂收于己身,才算得上“我命由我不由天”。 否则,魂魄都四处游荡了。不要说天,就是一修士,想灭你也是轻而易举。 “你太心急了,你应该先让肉身旺盛,再修阴神。身旺,则神旺,才可以游四方,而不阻。”如果不是许采文,正消化美食的小青实在是不想动弹。 “是。”许采文点头应是。 其实想也是,神仙传说,哪一个不是花费量劫时间打熬肉身。肉身不强,又如何温养神魂,现神魂中一点元神。 投机取巧之下,虽然有一时功效,却也只是空中楼阁。 天运书毕竟只是一本书,它只会照主人的需求去推衍。至于好与坏,却依然需要许采文去分辩。 悟道,悟道……没了“悟”字,只是照搬于道,又谈何“修”字,又如何成的了自己的道?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许采文的心神一下子透彻许多,后世的急功近利,已经淡化了。 他起了身,便开始出门跑步。 以前的日子,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身体孱弱不堪,吃了上品的调味品,也不过是从手无缚鸡之力变为了五斤之力。 这其实已经是个警告,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对方说他乐艺不扎实时,他也没有想过那会是个隐晦的警示。 现在他才明白,一切都是指的他肉身太弱。 就像是阴神出窍,对筑基修士来说,这是修为大进的标志,但是与他这孱弱不堪的肉身来说,却是个毒药。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灵魂以气运以人道功德相锁,现在他恐怕已经失了阴神。 就像他怀中的调味品,就是吃了,也仅仅是得了五六斤的力,其他更多,却是超出了肉身的容许限制,流失了。 神通也好,吸收力也罢,都是建立在肉身的基础上的。地基没有打起,却一步登天,又怎么办的到? 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许采文开始跑步。不求其他,至少这肉身要能受得了修真。 他现在的肉身强度,可谓连修真下限都达不到。而天地万法,哪怕圣人去创,也会有对修士的最低要求。就是修神,不修肉身,也需要一承载神魂的室宅。 第20章 、流言 很快,许家村中便多了一个围着村子跑步的人。 村民们自是不明白这读书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只是好奇,却没有议论。在他们看来,读书人做的总是那么奇特,那么有道理。这显然省了许采文的不少口舌。 “我觉得我的力气变大了。”随着许采文做着锻炼身体的事,他明显感到体力的增加。阴神也不再脱身而出的感觉,而是渐渐平静下来。 当然,这种平静,并非真正的平静,而是初生的阴神顾忌太多,怕太阳,怕阳气…… 锻炼身体可以激发阳气,阳气可以阻挡阴神出窍。 “啊!”小青变小盘在许采文的身上,打了个哈欠。“你说什么?” “我说我锻炼了身体,身体更加有力气了。” “嗯?你想更有力气啊!”小青说,“我还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她想了想,又说,“如果你真的想有力气,跟我进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涨力气。” 许采文进了山,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快,打倒它。”也不知小青是怎么办到的,她轻而易举便弄来了一头发疯的野猪,直向许采文撞来。 砰-许采文与野猪撞在了一起,其结果吗…… “喂,你怎么什么拳脚也不会?”小青奇怪地看着飞出去的许采文。 许采文苦笑说:“青姑娘,我只是个凡人。”笑容带动伤势,吐了一口血。 “哦。”小青点点头,说,“这些天来,倒忘了你是凡人的事了。”说完转身离开。 不大会儿功夫,再度出现,却已采来了草药。一个让许采文吃下,一个为他外敷。 然后,她便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呀!这怎么办?我一开始便是与老虎野猪比力气玩的。这比不了力气还怎么涨力气呢?” “青姑娘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力气太差了,连只小猪都对付不了。”小青不满说。 许采文不出声了,这一次,他是明白了小青为什么不收徒弟,实在是因为她根本不会教徒弟。拜她做老师,那绝对是多少命都不够她玩的。 许采文不再想着一步登天,而是继续从基础做起,锻炼肉身,一步步地强大起来。 一天的训练结束,回到家,小妞妞早早地坐好板凳等着。“阿郎,你好慢的。人家妞妞都饿了。” 藏姑在一边说:“真不好意思,这丫头就认准了,非要在这吃。不过,许公子,你做饭菜真的很好吃!”说到这,就是她也忍不住留口水。 许采文笑了笑,说:“好,一会儿便好。” 进了厨房,也许是许采文的力气变大了,这一次很快便做好了饭菜。 看着这么快上来的饭菜,小青心想:光靠吃食涨力气,这得练的何年何月去?什么时候才能化劲为气?要不,我回去找姐姐,讨上些炼气丹?不!我才不要回去! 这时候,她已经不再是为了变成人,尾巴分叉,而不愿意回去了。只是为了自己这么跑出来,不甘心老老实实回去了。 变人与她,已经不再是件痛苦的事情。为了品尝人间的美食,她是极愿意变成人,体味人的味觉的。 找一个什么理由回去呢? 发愁自己找不到好理由的小青,很快便投入到了美食的争夺中,完全忘了自己的苦恼。 饭菜,又为她们一抢而空。这时候,许采文端出用麦壳炊的麦糖。 为了把难以下咽麦壳,做的好吃。许采文又是蒸,又是烤,又是炒的,花了不少的功夫。 “这是什么?好甜!”甜食永远是小孩子们的最爱,吃了一块,便放不下手。 甜甜的麦芽糖裹着香酥可口的麦壳。初入口的脆,眨眼间,便化为了粉,那种特殊的口感。不要说人了,就是小青这蛇妖,也是爱不释口。 感动的情绪充满胸口,小青心想:姐姐原来是真心待我好的,原来只有做人,才可以品尝到如许的美味。不行,我小青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妖,我也得为姐姐做些什么。 藏姑母女这一次不仅吃的饱饱的,更是带走了不少小点心。 这一切,都落在了巫婆的眼中。她气,她愤怒着。曾几何时,这村中的任何好东西不是紧着她来,而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甚至她都开始注意到已经有村民开始对她不再是那么恭敬了。 不行!我一定要让村民们再怕我才行。 这时候,巫婆的小屋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欺负许采文不成,反为打倒的村中混混。 “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吗?”巫婆问道。 他们没有出声,也许来之前,他们是考虑好了,但是进了门,他们又犹豫不决起来。 这让巫婆很生气,怒睁着三角眼,吼着:“你们就甘心?这样下去,你们还想在村中立足?” “干了!” 巫婆的话,显然击中了他们的心思。混的人,如果连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打不赢,是真心没有再混的必要了。 “这就对了吗。”巫婆赞许的说,“又不是让你们杀人放火。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藏寡妇常常出入读书人的家中,即便没有你们传播流言,别的人也会说的。” “好,我们去了。” 混混们转身去了。 巫婆笑了,自言自语道:“真是一群乡下的土包子!人言可畏,也不懂。这样的流言,对你们是没什么,但是他可是读书人。咯咯咯……” 似乎是想象到了许采文为流言困扰,茶饭不思的样子,巫婆发出夜袅一样的咯咯声。 出了门的混混,听到这样的笑声,立即吓得抱头鼠窜,惊起一片鸟林。 “喂,你听说了吗?我告诉你啊!这寡妇与书生有一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那寡妇的大奶子白的……” …… 这样的流言一下子便在这样的小山村流传开来。这个村子才多大?不大会儿的功夫,村中的老者,也听到了。 不过作为执掌村中权柄的村长却没有对许采文做出任何的处罚措施。 第21章 、武动人生 这让许多人都捉摸不透,就是村长的儿子也不理解,问他:“爸,这事你也不管管?” 村长却说:“为什么要管?” 看自己儿子不明白,老村长叹着气,说:“唉!我已经不年轻了。如果他还是以前一样,我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他把肉一分,村中上上下下都知他的情。一旦我百年归老了,你还怎么做的上村长?” 不得不说,他真是想多了。许采文可没有丝毫做村长的念头。 比如说现在,小青便在卖力地演着戏。 当天晚上,许采文回屋温书,小青也跟着进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许采文是绝对不信小青会是来陪他读书的,红袖添香什么的,与小青绝对不合。 与小青而言,一会儿不动动,就浑身难受。 没事儿,上山打打猎,等许采文做好吃的给她吃,这才是她的生活,而唯一可以令她不动弹的时候,也只有在她吃饱了,消化食物的时候。 “我?我是为我姐姐伤心。”小青说。 “白姑娘?”许采文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姐姐是哪一个,问道,“白姑娘怎么了?” “唉!”小青叹了口气,努力体会着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却一口也吃不到的心情,努力做出悲痛欲绝的心情,“她病了。” “哦?你是想让我帮她治病吗?”许采文努力想着蛇会生什么病。皮肤病吗? 好像后世的专家教授们说过,这蛇、老虎白色,是白化病的说。 小青伤心说:“她,她得了天天想嫁人的病!呜-” 扑通。许采文差点儿钻桌子下面去了。 小青看着他,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坐凳子都会摔了? 许采文摆摆手,让她不要管自己说:“你继续说。” 小青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对他们知之甚详的人在?所以她放心大胆地编。 “姐姐,一直在青城山上修炼,这样平安无事的修炼了千年,但是突然有一天,她从山下救了一读书人。这读书人是为树妖姥姥所伤……” 许采文听的是牙疼,因为这小青说的分明是他写的倩女幽魂。 许采文需要气运,他也不可能只靠着一本《三国演义》聚气运。虽说《三国演义》是四大名著,但是他既然穿越的这么早,那么多的经典书籍都没有著出来。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又怎么会不继续写。 抄经典的书,让原作去写新的书吧! 这又不是后世码字的苦逼写手们,辛辛苦苦码上一年……扑了。 这不仅不会扑,更加会名利双收,外加气运聚集。这样的买卖,不做的才是傻子吧! 但是,小青竟然在这“原作者”前,当着面的改编。 许采文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 “就这样,姐姐与燕赤霞消灭了树妖姥姥……” 好么?白蛇传和燕赤霞联合灭树妖……许采文觉得小青出生错了年代,她应该出生到后世,去写小说。 “但是,但是那书生却是死了啊!姐姐亲自送他入的轮回……”小青努力去哭,哭不出来,只好一转头,双眼去着水猛吸。 许采文研墨用的水,一下子少了许多。 再回头,已是泪流满面。“姐姐每日以泪洗面,寻找着转生的书生。” 好!又圆回来《白蛇传》了。 “但是,人海茫茫又向何处寻觅。看着姐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我猛然有了个主意。采文,你去做姐姐的夫君吧!” “咳咳……”许采文这是真的让呛到了。 做白素贞的男人……一股莫名的情绪于胸中升起。激动?幸福?不安? 说不清,倒不明。 只觉得,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这时候,小青又说:“当然,你不是那书生。你只要假装就好了。当姐姐完结这份孽缘,我们就又可以回青城山修炼了。” “不行!”许采文突然很生气地拒绝。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小青问他。 “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怎么可以完结?” 许采文解释了,却是心中更不顺了,不再与小青说话,低头抚起了琴来。 比起世界上的其他乐器,也许华夏缺少激昂,没有摇滚,但是华夏风的乐音,却是最平静心灵的灵药。 听上一曲,畅游在音乐的世界。人生才想平静与安祥。 听着许采文的曲子,小青也忍不住加入进来。 许采文的弹法,也许因为后世的各种弹奏小技巧很多。而他作为一个舞文弄乐的小屌、丝,自然也学了不少,但是与小青一比,却多了几分的刻意,少了几分的轻灵与逍遥。 天运推衍术启动。 小青身上同样浮现出十数章卡牌。 名称:基础乐器精通 星级:0星 介绍:通晓乐器的手法,演奏乐的本音。 点上。气运抽取,凝聚一张新的卡牌。 那卡牌落在许采文的头顶,没入识海。 点亮。 一开始的生疏,随着第二遍的弹奏,许采文越来越熟练。手法与乐音完美的结合,压过了小青,向着更高层次进军。 那卡牌变了。 名称:初级乐器精通 星级:0星 介绍:掌握乐器的手法,演奏乐的本心。 变化不大,仅仅是几个字,但是…… 难道这技能卡牌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是可以通过练习进阶的?如果这个可以,那么其他的呢? 许采文起了身,取了一把竹剑舞了起来。小青的剑法,青蛇剑法。 一遍又一遍的舞,卡牌未动,许采文却是动了,只见他丢了剑,不再舞剑,而是空手打起拳来。 崩拳,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使着小青的剑法,却突然自剑法中出了崩拳。 没有消耗气运,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他识海中的卡牌。 名称:崩拳 星级:0星 介绍:领悟的凡人武学,一门气血化劲的武学,初步领悟。 这张卡牌不仅凭空出现,更是已经点亮。 许采文停下,静静接收着卡牌中传来的知识。 这是凡人的武学,无须灵气支持的武学,只要气血足,便可以施展的武学。武的窍门,武的运用,武的技巧……此时一下子尽皆明了。 第22章 、死人 许采文不再舞剑,而是打拳。一开始小青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随着许采文越打越有力气,她吃惊了。 顾不上再弹琴,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功法,怎么会增涨气力?” 到底只是打拳,还是真的增涨了气力,小青作为妖修,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随着小青的惊问,许采文再看,果然卡牌变了。 名称:崩拳 星级:0星 介绍:领悟的凡人武学,一门气血化劲的武学,初步掌握,打熬肉身。 许采文心说:看来这得来的技能不仅可以升级,还可以分离新的技能。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听了小青的问话,许采文微笑着说:“没什么,凡人的武学罢了,锻炼一下身体。” 小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么,这修真炼出气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天下修道万万千,能修出气来的又有几个。这里面机缘、毅力缺一不可。没见小青说帮许采文讨炼气丹吗?就是小青自己当年,如果不是恰好吃了灵草,也难入修炼。 现在好了,许采文自己就把它补齐了。虽说凡人武学的气远低于修真的灵气,但是重要是要有气。 气这东西虽说自天地初开便存于万物之间,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想抓住那些可以用来修炼的清气灵气。 难,真的很难。 这需要体悟,需要肉身去记忆,如同让人的身体分出氧气与二氧化碳一样。 体悟与大脑的领悟不同,体悟是身体知道。人的呼吸系统,自人第一口呼吸开始,便拥有主动分离氧气与二氧化碳的能力。 正是人身的这份精密,这份体悟之能,所以小青是早打着许采文炼不出气来,求她去向姐姐讨炼气丹,使身体熟悉气,了解气的。 但是现在,她分明看到了气血化劲。丝丝从食物中得到的气血化了劲,劲满则元气起。他已经有了气感。 小青发愁了,心说:怎么办?他已经练出了气感,也就用不到炼气丹引路了。我又有什么可以让答应我,去帮姐姐,做姐姐的恩人呢? 小青这样想着,单纯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为什么她非要许采文去做她的姐夫。 许仙也好,许采文也罢。他们都是人吧! 在白素贞还没有见过许仙时,小青也不会知道许仙是一个什么样的吧!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同样的巫婆家,混混们又齐聚一堂。“神婆婆,不好了,不好了!寡妇藏跳崖了!” 又一个说:“是真的。我们亲眼所见。唉!这怎么办?我们只不过是传播一下流言罢了。谁知道她会这么想不开,就……” “闭嘴!”巫婆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混混们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跟上。”巫婆停了一下,并没有等他们,而是继续走着。 混混们互相看了看,自己是想不出办法来的,只能跟上。 村长的家比其他村民的房子不仅是大了不少,门上更是有木制的门槛。这是阶级的划分。 士子为官者,其门户设台阶,以示高人一等。三品以上官员可于门口立镇宅兽,彰显权贵。 村长不是官,甚至连吏也算不上。他的这门槛并不是奖励他的权位,而是对村老的一种褒奖。 自汉封长者以来,耆老便成为了地方的掌权者。他们不仅掌村,也掌刑罚。 巫婆带他们来的便是村长家。 巫婆带他们来这儿,他们多少是有点儿怕的,踌躇不敢入内,但是他们同样也怕巫婆。在巫婆那吓死人的目光中,他们走进了门,就像是赴刑场一般。 “废物!一会儿我说什么,你们应是,便是了。”巫婆啐了一口,不再看他们,大步走了进去。她显然相信他们没有不进来的胆量。 老村长坐在院中。 见了老村长,巫婆快走几步,面带谄媚,见礼道:“长者。” “呢。”老村长口中应着,点点头,这是朝庭的封赐,他应得的。“你可有事?” “长者。这最近流传的流言,您可听到?” “寡妇门前是非多。” “是呀。”巫婆先应着,然后又说,“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寡妇藏死了。” “什么?”老村长一下子跳了起来,迟疑着,“真的?” 巫婆点点头,一指混混们说:“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老村长看向他们。 混混们立即拼命点头。 “这是命案,得通知县里。”老村长抚着胡须,做着决断。 去县中通报,自有人去。巫婆告辞,混混们也离开。只不过混混们不明白。 “寡妇藏又不是咱们村的人,死就死了,干吗还上报?”混混们很想知道。 与他们而言,村老的权力极大。只要村老愿意,死多少人,都可以自己处理,根本无须惊动县里。 当然,主要是他们心虚,唯恐樊惹到他们身上,毕竟那谣言是他们传的。 “哼!你们懂什么?他毕竟是童生,自然要通知县里。”自己这算是教训了许采文,巫婆极为高兴。 “童生?读书人!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混混们更不明白了。在他们看来这分明是自己个的谣言伤害了寡妇藏,所以她这才跳了崖,又怎么会攀扯上许采文的? 很简单!巫婆一早便看出老村长对许采文的担心。 对,老村长是凭着年长,做上长者,从而成为村长的。在这点上,他绝对不怕许采文。不过才十六的许采文又怎么可能在岁数上比的上他? 然而,巫婆却依然在老村长的脸上看到了忧虑。为什么?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老村长担心自己死后,许采文会抢了他儿子的村长位。一旦没有了年龄上的压倒性的优势,身为士子的许采文便更有优势。 巫婆本不是许家村人,但是她却轻易地许家村站稳了脚跟。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她的眼力。 她相信自己的眼力,只一眼,她便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只不过她在看了混混们一眼后,突然失去了讲解的兴致。这么一群的蠢人,与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第23章 、人祸 人多力量大,不二日,许采文的新家便建好了。 虽说没有了现代工艺的气息,却多了几分大自然的清新。木材的本色,翠绿的竹香…… 小青早早地化了蛇儿的样子,一个人……呃,一条蛇的满屋粱的乱窜,玩的是不亦乐乎。 许母看着自己的新家,也是老怀大慰。寻思着,是不是有那愿意吃苦的姑娘来自己家。 在许母看来,自己儿子也老大不小了。 自五胡乱华,在原本富庶的北方,华夏族人不仅被胡人大肆屠杀,还被胡人当做“两脚羊”来吃(后来被某些人歌颂为民族融合),已然变得比胡人还少。 这虽然看上去不可思议,却是这时代真实存在的民族存亡的问题。 汉人为了不成为那胡人吃尽的两脚羊,从而灭族,不得不定了十二岁结婚生子。 以这个法定年龄来看,现在的许采文绝对是大龄青年,晚婚晚育的代表了。 正想着,正观赏着自己的新家。不远处走来两位差人。 “许采文,你的事犯了,抓起来!”差人们毫不客气,开口便去拿许采文。 只是他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官差,又如何拿的下许采文。 许采文身子一抖,便脱了他们的掌控,义正词严道:“放肆!吾乃堂堂读书人,岂是你等小人可以碰触的!” 两个差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没拿住一个书生,许采文再一训斥,他们倒真的不好出手了。不管怎么说,许采文也是一个读书人,这天下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而他们不过是当差的破落户,与商贾似。 “差官,差官,我儿犯了何事?”许母却是慌了。对儿子的关心,溢于言表,正所谓关心则乱。 差人不敢再动手,眼珠子一转说:“你们村的村长报说,你儿欺杀了寡妇母女。”说着,一指人群中的老村长。 老村长躲在人堆中,他本是不想出面的。他为什么上报县里,还不是不想做这恶人。在这时代,不要说读书人,就是一山中老农,也知道名声的重要性。 不过,现在他为人指出来,是没有办法再躲了。 许母扑向老村长,哭嚷着:“不会的,不会的!我儿不会害人的。我儿只是一书生。” 老村长一咬牙说:“村中这么多人都见到了,寡妇母女天天往你儿屋中钻,是为什么?现在,人没了,又是为什么?” “不,不会的!”许母受不了这晴天霹雳,一下子昏迷过去。 “母亲!”许采文刚欲去扶,便觉头晕目眩,浑身动弹不得。 许母昏倒,自有村人扶着入了新屋。 差人们这时才又村许采文说:“好了,书生,我们走吧!” “是。”这一次,许采文顺从地跟他们进去了。 两个差人虽然奇怪许采文的前后变化之大,但是却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许采文离去。混混们惊讶了。人到底是不是许采文杀的,他们作为证人,自然是比谁都清楚,但是正因为知道,他们也才会赞叹。“果然是神婆婆,真是神了!” 许采文跟他们走,并非是他本意跟他们走,而是不知道是什么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掌控力。 丝丝气运入了许采文的识海,又瞬间兑换了出去。 许采文的命运之树是很难长大了,这不过才刚刚发芽,却又立即萎缩了回去。 不过这样的付出,也并非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一个卡牌生成中。 名称:阴煞傀儡符 星级:1星 介绍:借法天地的阴神七十二符法之一 1星?又是1星。 许采文不敢惊慌,因为他知道1星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如果不是有人主动传授,以他的气运根本就不足以令它成形。 难道我就是天生让抽干气运的命?不,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我没有发现的。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 如果高等技能可以分出低等技能,那么天运推衍术呢? 神通一起,立起衍化。 名称:分析 星级:1星 介绍:以较少的气运分析物法的能力。 果然可以。许采文松了一口气,虽然同样是1星,但是这是从已有技能中抽取出的能力,所以无须损耗气运。 许采文立即把分析术点亮,以它代替推衍术的大消耗。 分析,只是核定的法门,没有推衍,没有抽取,自然消耗的气运便少。 在分析下,许采文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贴上的符纸。 就是这张符纸,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阴煞符法,可以干扰人的神智,制人于不知不觉间。但是一旦为人看破,这法也便没了效力。许采文小心地控制阴神,一伸手,便取了它。 “呵!”这时候小青突然出现,照着两个差人就打。 两个差人,凡人来的,又哪儿会是她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力。 边打人,小青还有心看许采文到底是怎么了?她正在新屋子玩的开心呢。这新建的竹木屋,既不像老屋子一样,到处尘土脏乱不堪,又饱含着竹木的水分。玩起来,得心应手,是她的最爱。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许采文怎么便跟人走了? 小青立即追上,跟着,在明白许采文是让抓了,这才化出人身,跳出来打人。 小青一看到许采文手中的阴煞神符,是什么都不用问了,出离愤怒道:“该死的!竟然在姑奶奶面前玩阴邪,姑奶奶宰了你们!” 小青一生气,管他天王老子,是照宰不误。小小的两个差人,实在是没有小青珍惜的价值。只见她手一招,宝剑立现,挥剑便斩。 这可是吓死了两位差人,倒头便拜,哀求着:“女侠,大侠,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泪流满面,头叩个不停。 “等一下,青姑娘。”许采文这时候立即开口说。 “还等什么?两个阴邪的小人杀了,也就杀了。” 许采文说:“他们是小人,但是这一切却不可能是他们做的到的。”说着许采文扬了扬手中的符。 “哼!”小青冷哼一声。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见小青没有再杀他们,许采文找了处青石,坐了下来。 第24章 、黑化 许采文仅仅是坐下,说与他们聊聊,他们便已经是吓的浑身发抖。 在他们的感觉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变了,变成了一头猛兽一样。危险,非常的危险。 小青显然也感受到了许采文身上释出的危险气息,她是妖,她的敏感度远高于人类。 “这,这便是黑化吗?”小青惊讶着,“原来这就是黑化啊!我喜欢。” 与许采文呆的久了,一些后世名词,小青学的很快…… 不,不应该用学这个字,这太侮辱小青了,应该叫本性。 写书时,许采文只是随手写出了“黑化”二字,人小青当场便理解了,根本不用别人为她解释。 看到许采文黑化,小青不再叫嚷着杀人,而是把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了许采文身上。对黑化,她是极感兴趣与迫切的。 只听许采文说:“你们不想死吧?” “不,不要杀我们。”他们又是叩头,“我们是县里的差人。” 这是他们唯一的凭仗,但是却也是弱不禁风的凭仗。 侠,以武犯禁。 当小青突然出现,打倒他们,他们便猜测他们是遇上了高来高去的武者了。 这是一个没有经历宋朝的时代,这是一个正处于五胡乱华的混乱时代。 乱世出英雄。乱世同样出武者,这是一个武者的黄金时代,一个武者替代了的时代。 毕竟自殷墟封神,已过去了许久,与闭门不出,人世不见的而言,可以飞檐走壁,取人首级的武者,才是切切实实的威胁。 而他们,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威胁。他们知道,也亲眼见过武者的一言不合便杀人。 当然了,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怕什么,许采文并不在乎,他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说说吧!是谁死了?怎么死的?以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他们先是回答,见许采文面色不快,立即解释说,“是真的,我们没有撒谎。我们没有见到尸体,只是有人给了我们五两银子,我们才……” 五两?仅仅是五两。许采文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一下,他扬了扬手中的符纸问道:“这个呢?你们知道吗?” “不,从来没有见过。” 小青看着许采文手中的符笑了,说:“采文,你遇上麻烦了。” “你知道?”许采文问她。 “那是当然。”小青骄傲说,“这是符,阴符借法,符纸的颜色越深,借的法越大。” 许采文想了一下,说:“也就是说施法的人功力很浅。” 他知道这是什么符,也明白这是阴神驱动的符,再加上小青说的借法。判断出施法人的修为低浅,这其实很简单。说完,他便把符收了起来。 小青嘟着嘴,很不高兴,她本想吓唬吓唬许采文,却没想到一开口,就露了底。 “看什看?你们真没用,什么都不知,我这就杀了你们!”牵怒,绝对的牵怒。小青把愤怒烧到差人身上。 “青姑娘,不要杀他们。”许采文拦她。 小青回头问他:“怎么?你怕杀人?那你的黑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差人也立即说:“对对,你们不能杀我们。我们是县里的差人,杀了我们,你们是会受到通缉的。” “你以为我们会怕?”小青怒吼。 然而有时候声音大并不等于她有底气,小青会大吼,恰恰是他们拿捏住了小青的软肋。白素贞教过她,人间的事。她自然明白杀差人容易,但是许采文怎么办?她真心不想他出事。 许采文却是笑了,笑的非常春光,但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只听他说:“这儿是山野。这山上不仅有动物,同样也有吃人的野兽。如果说你们出村时不小心让野兽吃了,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很简单,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但是两个差人却面色惨白,有如让人刺中了心脏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会想出这么狠毒的办法来? “许相公,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千万不要杀我。” “许相公,我上有一瞎眼的老母,下有三岁、四岁的弟弟、妹妹,我一旦死了,他们非饿死不可。” 当他们在心中想象,发现许采文的方法真的可行后,不由地慌了,又叩头起来。 小青看着许采文,问他:“你这个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青真心好奇了。读书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在她看来,读书人是很单纯的(白素贞语),单纯的都有些傻了(小青与白素贞争辩语)。 许采文不一样,从小青第一眼见到他,便发现他不一样。而接下来,小青已经证明了这点。这人不仅会做好吃的,还会讲故事。 但是…… 她是第一次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有着一副这么狠毒的心肠,这像蛇蝎一样,就和他们一样。小青都已经忍不住去告诉姐姐白素贞:“姐姐,你说的是错的,人也和我们一样。咱们用不着再学人了。” 当然,这是小青的想法。 与许采文而言。“这还用想吗?这不是很普通的方法吗?犯案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没有尸体,也就没有案子不是吗?” 很简单,每一个穿越者都明白,但是他忘了这是古代啊! 不仅说杀人,还心平气和的诉说着毁尸灭迹,这显然超出了古人的认知。 古代是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不毁尸…… 时代的代差啊! 小青点了点头,心说:原来是这样。黑化原来是做坏事理所当然啊! “我明白了!”小青说,声音中忍不住的兴奋。 “你明白了?”许采文看着她。 “是,我这就召唤猛兽。”小青抬头,以妖语召唤。 不大的功夫,野猪、狼群便出现了。 小青高兴说:“直接让狼群咬死他们,咱们便没事了!” “啊!不!不要让狼群咬死我们啊!”差人瘫了。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意落下这样的死法的。 许采文皱了下眉说:“谁说要杀他们了?” 很显然,这里面出现了误会,一点儿时代代差引发的误会。 第25章 、闹官 一 “刚才明明是你说的。”小青嘟着嘴,她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采文不知道出了什么误会,所以他只好说:“他们虽然有错,却罪不致死!” “人,真的很麻烦!”小青的小脑袋混乱了。 如果古代也拥有后世的法律的话,许采文这样平淡地讲述着杀人,以及毁尸灭迹的方法,在这时代已经是可以评选“恐怖分子”,“反人类罪”了。 但是,正因为古代是古代,现代是现代,所以小青头晕,不懂了。所以,许采文也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想法有多么恐怖,能吓傻了这个时代的人们。 正因为许采文不懂,所以他才会微笑,但是一边说着如此反人类的事,一边还能笑,这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中,是多么的恐怖啊! “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是是是,只要不杀我们,我们什么都愿意做。”差人们都让他吓的差一点儿神智失常了。不要说帮忙,只要许采文同意不让狼群吃掉自己,就算是让他们现场抹脖子,他们也会答应的。 他们不想尸首不全,更不愿意自己的灵魂落入虎狼之手。为虎作伥的传说,这时代已经有了。 “你这是什么法子?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小青只知道谁得罪自己,便杀谁,再复杂,那似乎已经出离了蛇的理解力。虽然她是看着,听着许采文的计划,却是有听没有懂。 许采文说:“他们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才重要,我不喜欢躲在幕后算计我。青姑娘,你先躲起来,我要开始了。” 小青不明白,所以她化了蛇,直接钻进许采文的衣服里,心说:我就不信,我与人就差那么多。看也看不明白! 蛇的身体是很凉的,猛的钻入,就像冬天的冰一下子投入衣服里一样。如果不是许采文锻炼了身体,依着原许采文的体魄,说不得便有可能冻出个好歹来。 现在,除了刚进来的冰凉,身体很快便适应了。 看到不远处的城门,许采文对两个差人点了下头。 “许相公,得罪了。”如果可以,差人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不管怎么说,许采文都是读书人。刑不上士大夫,就是上刑,也要藏着掖着,大庭广众之下,只会激怒士林。 他们只是最末流的小差人,任何士子的愤怒都可以碾碎他们。如果不是许采文为他们出主意,帮着敲锣喊冤,他们是绝不敢为许采文带枷的。 这也是小青不明白的地方。这不是许采文自己要求的吗?为什么他们会怕?似乎比狼群还怕。为什么他们帮着许采文,却又会对许采文允许他们帮忙,这么高兴?是不是弄反了? 一头雾水的小青,这边已经开始了。“咣咣-”打锣声。“大家看看了,地方邪恶势力诬陷士子了!” 什么? 仅仅一句,便轰动了人心。 地方邪恶势力诬陷士子? 新闻!大新闻! 这可是士子。就是吃人的胡人南下,也会对之以礼相待的士子。 轰动了。 入城的忘了入城,城里的拼命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采文平静地走向城门,笨重的枷锁没有压弯他的腰。到了城门,他停下,付出十文钱。 这可把城门卫吓坏了。没听说吗?邪恶势力诬陷士子。他们可不希望成为邪恶的一分子。甚至他们都察觉了周围人群愤怒的目光。 许采文这时候开口了,他说:“吾乃士子,饭可一日不食,书不可一日不读,就是临刑,师长大作也应拜读。”说着他取走写有县官文学体悟的纸,留下十文钱。 许采文知道这时代的压迫极重,他是读书人,处于社会高层都这样,那些社会底层就不用说了。哪儿有压迫,哪儿便有反抗。 如果不是许采文急智,任他们发酵,很可能会发生造反事件。毕竟大家已经很苦了,却还收什么入城费。以前是没有导火索,而士子受邪恶势力诬陷,绝对是个好导火索。 当然,他们是听不明白“邪恶势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但是这词听着便是坏的,便足以激起众人的反抗。 同样,这样的反抗不是许采文需要的,他需要的是幕后黑手,而造反的大事一出,他的目的自然也就达不到了。所以他说了那番话。这是对这世界没有完全了解造成的一点小误差。 纸上只有一句话:“吾日三省吾身。” 仅仅一句,便收人十文,敛财手段太简陋了啊! 不过,这本就是许采文需要的。 只听他大声说:“吾日三省吾身,至理名言啊!圣人之言。吾三省吾身,寒窗苦读十数载,不敢有一日懈怠……” 许采文开始煽情。华夏人是同情弱者的,他们并不需要知道你具体犯了什么事,只要你煽起了他们的柔情,那么主观上,他们便会偏向你,接下来便简单了。 为了闻听圣人之言,家中水田卖了,父母外出打工,自己时常腹饥…… 这是什么?这是一个绝对的弱者。 “然,吾闻圣贤以身饲鹰。村中寡女,吾以圣贤为本,接济一二,却诬我不良,欲取吾命……” 不用说了,单单这样,群众们便轰动起来。“冤,太冤了!这样的好人!”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冤枉!请大老爷主持公道。”这一声喊,就是城门卫卒也加入了进来。 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杀奔县衙。 这就完了吗?不,当然不。 身处后世,许采文当然对“群众力量的渺小”深有体会。 底层百姓给的只会是同情,他需要搅动统治阶级,士林。 许采文又开口了,多加保险的开口了。“然,吾信天地有正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 在这样的场合又如何少的了这么一首正气歌呢? 许采文不仅是要申冤,他更是要扬名。不要看他口声士子,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童生不算士子,他还并不是士子阶层。 第26章 、闹官 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 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 轻轻地吟诵,出现在青楼雅阁。 青楼并不是晚上才营业的妓寨。 妓寨做的是皮肉生意,青楼则高雅许多。谈古论今,吟诗作画……这是文人娱乐 的场面,是才貌并重的地方。 “仙芝,这真是那人做的?”一秀才打扮的书生问着。 为称仙芝的,一身袍子浆洗的发白,头上见汗,说:“世兄,这自然是真的。外 面都在传。” “好!”秀才放弃花酒,起身道,“绝唱,千古绝唱!如此才子,如此文采,吾 等当为国留才,为华夏留贤。” 一首正气歌简直是唱入了他们的骨子里。这是华夏的正义,是经历五胡乱华,遍 体鳞伤的华夏饥渴的正义。 “公子。” “情儿姑娘,此等贤才蒙冤,吾等读书人怎可放任不管?” “不!公子言重了。情儿不才,虽出身低下,却也是知圣人微言大义之人,愿携 青楼姐妹以助声势。” 好家伙!玩大发了! 死去的许采文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朝代。毕竟五胡乱华时,朝代更替极快,就是 你去卖力打听。也许远方的国家,在国名传到耳中时,这国说不定便已经亡了。 当然,就是知道了五胡乱华,许采文也没有办法准确地评估这个时代。 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 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 胡匡复汉家基业屠戮胡狗为天下汉人义之所在冉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 天下…… 这是冉天王的诛胡令。 到西晋时期,胡人已经遍布北方各地,关中地区尤其众多。当时人江统在其著名 的《徙戎论》中惊呼,“关中之人百余万口,率其多少,戎狄居半。”五胡乱华之 前,北方迁入中原的胡人已高达数百万,很多地方超过了当地汉人人口。五胡乱华 时期,又有大量的西北诸胡和北方的鲜卑迁入中原。 晋纪》《晋书》记录当时永嘉丧乱,中原士族十不存一。 唐编《晋书》卷65《王导传》据说:“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 七。”。这就是说,南迁的人超过了半数。 留在北方的人命运很悲惨。匈奴、羯等族军队所到之处,屠城掠地千里。( 如《晋阳秋》残本所称的“胡煌”石勒一次就屠杀百姓数十万,诸晋史中也有大量 屠杀记录,屠杀在数个州开展) 当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 残留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但这并不意味着 一些人认为的“坞堡遍地都是”,当时的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个。 按鸣沙屈出土的《鸣沙石室佚书》记录:“永嘉大乱,中夏残荒。保壁大帅 数不盈四十。多者不过四五千家,少者千家五百家。”由此推测当时北方的 汉人最多不过四百万左右。 遥想当年,冉闵一声令下,中原百姓和入塞胡人无月不战,日日相攻。可见冉闵 当时的政策是顺应民意的,代表了最广大被侵略中原人民的意愿。并非冉闵有心挑 拨,而是当时的民族矛盾确实无法调和。纵观四大文明古国:、文明在战乱中衰弱 了;入侵印度的蛮族部落把创造古印度文明的当地人列为种姓制度中最低层的贱民 当作奴隶一样的驱使至今;五胡乱华之时,当创造古中国文明的人们面对相似的窘 境时,有一个冉闵站了出来,他昭告天下,邀四海豪杰奋起杀胡,号令所到,民皆 响应,汉军威武,胡寇散溃,九州大地终复炎黄本色,我族免于重蹈他人覆辙,中 华文明的主体得以延绵。 岳飞、文天祥,都是我们很熟悉的人物,冉闵对汉民族的功绩应在二人之上。山 中青山岁岁青,世上繁华一千年。千年前这片土地上的民族矛盾不可调和,但时间 融合了一切,今日的中国,我们是五十六个民族的和谐大家庭。但如果没有冉闵, 被同化的可能就是汉族,而不是五胡。当昔日激烈的战事变为今日尘封的历史,古 人的豪情荡漾在今日的心间,涌起异样而复杂的感触。 然则,华夏以成败论英雄,由于历史大环境的局限,特别是当时中原地区胡汉两 族力量对比的悬殊,冉闵失败了。 他成了大多数传统学者口中的刽子手,是不为华夏认可的残酷。 华夏主流天生同情弱者,哪怕这弱是由于同胞的反抗造成的。冉闵不再是英雄, 他是刽子手。 但是,没有了冉闵,面对胡人的杀戮,正义何在?所有人都渴望着正义。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正气歌一出,简直就像是晴空中的一场霹雳,是压抑 中的呐喊。 更重要的是,冉闵死了,可胡人依然还在。胡人不讲正义,只讲实力。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 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 众声相喝,气运相聚。 百姓、士子、姑娘,尽皆随行。 每个人心中都有正义,每个人也都渴望着正义。 “老爷,老爷,不好了。”衙差哪儿见过这么多人,这么雄壮的气势,看了黑影 ,便慌忙去报信。 李大人乃本地县官,此时的他正一手持笔,欣赏着自己的字。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我不是说过,做事要四平八稳,做人要从容不迫吗 ?”为人打扰,这让他很是不满。 “就是,你说你慌什么?难道是胡人又南下了?”师爷接口道。 “不是。”衙差平静下来,老老实实回说。 第27章 、闹官 三 听到不是胡人南下,师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对师爷的表现,李大人看了一眼,整个人益发四平八稳起来,写好字,手提着毛笔,慢条斯理地问道:“那是所谓何事?” “回大人,是县城里数万百姓闹腾了起来,围聚向县衙而来。”衙差保持着冷静回答。 “什么?” “啪”的一声,毛笔落在宣纸上,把整幅字涂黑了一团。冷静,没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李县官慌了。整个县城才多少人?十万都不到,却一口气来了数万。 慌,慌得要命。李大人首先的反应是他可以调动多少人马,算了一算,这衙门上下满打满算,才七个衙差,扣掉守牢门的老货,能用的人手才六个人。这可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回大人,这事小的知晓。”又一个衙差站了出来。 这衙差不是别人,正是去抓许采文的二人组之一,他是许采文有意送回来的。许采文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实话实说。 “速速讲来。”什么冷静,什么四平八稳,李大人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是,大人。”衙差讲述着他知道的一切,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事情很简单,也明摆着。如果不是老村长的报案,这案子县里根本就不会管。没有尸体的寡妇灭门,谁会管,谁又会问? 只这瞬间,李大人便有了决断。他问衙差道:“这一县的百姓是为此事而沸腾?” “是的,大人。” 李大人与师爷互相看了一眼。虽未见着人,他们却不得不高看许采文一眼。士林中讲究个名士。 何谓名士?名士一词,源于我国古代魏晋时期,泛指有名的人。汉桓宽《盐铁论?褒贤》:“万乘之主,莫不屈体卑辞,重币请交,此所谓天下名士也。” 五胡已乱,天下更是尊汉久矣。面对大汉宣称的万乘之主,莫不屈体卑辞,重币请交。李长不过一小小七品县令,更是无有置疑的余地。有的只是敬仰,以及感概:“故语有云,名望之士,天下景从。古人诚不欺我。” 这案子根本已经是不用审,李长已经有了结论。既是名士,又无实证,岂可定罪?“升堂。” 这声升堂,已非是审案,而是为了结交。 与此同时,小青问许采文说:“你就这么放心放他回去,他若是把你威胁他的事一说,怎么办?” 引来豺狼威胁,本是小青做的,她倒是摘的干净。 许采文笑了,扶了扶两眉之间,似乎那儿有一只眼镜似的。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这儿,肯定可以认的出他的这个动作,不,哪怕是任一后世人在这儿,也可以明白这个动作。只听他说:“我们本来便是在威胁他们。为官者最怕群体事件,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小青似懂非懂着,她好像明白了人类的规矩。 如果小青懂了人类的规矩,那么那许仙还会因为小青的冲动坏事,而吃上官非吗?不得而知。 县衙升堂,一匾高悬,上书名镜高悬,左右两侧,不少书生落座。这事已经闹大,书生们既然参与,李长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挡在县衙门外。 “呀!好难受!”人间自有人间的守护,进了县衙,小青便觉得不舒服,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针对着她似的。 “既是不舒服,出去好了。”许采文建议她。 “我不。”小青不答应。头上汗珠不断,却非要硬挺着。 “威-武。”县老爷升堂。八字胡,三十余岁,长脸。 许采文在打量李长,李长又何尝不是在打量许采文。只一眼,他便忍不住赞一声,好一个名士风流人物。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符合李长认知的名士。名士者,峨冠博带,形貌潇洒,博学多才。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永远是人治大于法治。不说李长在升堂之前便已有了决断,就是没有,见了许采文的样子也有了。 士林之中,形象一直很重要,甚至朝庭都会以形象取官。正所谓我泱泱天朝,岂可人惭形愧? 而许采文无论是修真修复的形态,还是穿越者的气质,都与一般人不同。这非是刻意模仿,而是天生与就。有一词曰:鹤立鸡群。 “堂下所站何人?”唯一让李长不满意的便是许采文的身份了。 一身的童生装束,这是瞒不了人的。 但是,这是五胡乱华时期。 五胡乱华向上,是为魏晋,魏晋名士多隐居。 这,也算是一解释。 “后学末进许采文。”许采文拱手作礼。即便他看到李长皱眉,也没有跪拜的打算。 不说他一现代人,本就没有跪拜的习惯,就是有。他今日携数万百姓,本就是逼宫闹官。跪拜?美的你。 见许采文不跪,师爷便欲替自己主家发话,不过李长却阻了他,问许采文道:“读书人可治何种典籍?” 许采文笑着拱拱手,说:“未治典籍。只余闲时,做一《三国演义》,悼念先人罢了。” “什么?《三国演义》是你所著?”轰动,绝对的轰动。 这是五胡乱华时期,就是冉天王主持正义,也必须先言“我大汉”的时代。 《三国演义》虽讲的只是三国,但又何尝不是大汉的余辉? 公孙制胡,马家制羌,刘备伐南蛮,孙氏取山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汉人的骄傲。仅仅一方诸侯,便压着胡人打,又如何会不骄傲? 至于魏晋,一如民国与满清。没人在乎,也没人喜欢。甚至多少人会想,如果没有魏晋,天下何致如此。 当知道许采文是《三国演义》的作者,当场,无论是县令、书生,还是堂上的衙差,一下子都兴奋起来。就好像是期盼了许久的粉丝,猛然见到了他们的偶像一样。 涨红着脸,青筋鼓起,胸中有那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第28章 、名士 事情到了这一步,案子已经审不下去。不,是根本无须再审。 一本《三国演义》与这时代的意义,是其他时代所无法想象的。 大家可以想象吗?公元304年,正是“八王之乱”之时。幽州刺史引进段氏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鲜卑乘机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奸淫,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王浚发现后,要鲜卑留下这八千名少女。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这一历史事件开启了胡人吃汉人的历史。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禁止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来朝见他时,因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勒问他出了什么事,大臣正在气头上,说胡人抢了他,而忘了说国人。才发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勒赦免了他。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又何况五胡皆来。 如果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始有刘邦再建汉化。那么五胡之乱,是冉闵再拾汉文化,扶持儒家。 这是一个文化断层的时代,这同样也是一个渴望汉文化繁荣的时代。 诸儒著书,李长写感悟,除了捞钱,又何尝不是在繁荣汉文化?只是有心无力,多少文籍毁灭,又不可能度娘的他们,文化没了传播,也便成了一滩死水。 他们想写,却不知如何写。他们欲查,却没有书籍可查。 当知许采文写了三国后。案子……那还重要吗?不,一点儿也不重要。疯狂汲取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关云长真是枣红脸,手持青龙偃月刀?” 这时代可不像后世,关羽更加不是什么武圣人。他还不过是刘备手下的一员将军。而历史上的刘备也不是一个只会哭的坎坷君王,他虽称不上文武双全,却也是英明果断。如果拿君王做比,可比李朱二帝。 但是,许采文是个穿越者。穿越者都知道,当你无力改变社会时,那么你只能去适应社会。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他有了一个改变社会的机会。他会放弃吗?凭什么总是让我听你们说,就不能你们听我一回? 他黑化了。 “没错,关云长手持青龙偃月刀,座下汗血宝马,战阵之上,手起刀落,半月斩,一道刀光冲阵而去……” 呃…… 人,不可得意。得意便忘形,又或者是太久没打电动了,竟然连游戏中的武将技半月斩也出来了。 许采文偷偷观察着他们的神色,为自己一时侃大山,吹牛皮,多少是有那么点儿儿虚。 不过…… “君,真乃真名士也!” 没有度娘,书籍缺失。就是书籍不缺,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历史类书籍更是只有史家才会有。 他们不知道许采文说的是小说,是三国游戏,他们只以为这便是真实的历史。他们,也需要这么一份“真实”的历史。 一双蝴蝶的翅膀都可以引起风暴。许采文的言论又如何改不了历史? 不,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历史。有的只是混乱,以及今时不知明日事的不安。 轰。 一声名士出口,许采文的气海猛烈炸起,翻腾。而个手指大小的“名士”二字升起。 勉诸侯,聘名士。名士者,非仕者,却为器。引气运之器。 名士所为,天下景从。称名,做器。 居名士,脱凡俗。隐隐约约一器皿成形,引来气运,盛入其中。 人之气运,非是一层不变。有运无器,变化无常。以器承运,器不倒,则运不失。 运器一成,许采文的气运尽皆转白,并且不再转灰。 也就是说,至此以后,许采文已经脱离了一般百姓的气运,不再会出现灰色的气运。 这是一场质变,人之气运,灰、白、红、青、蓝、黄、紫,每一种都是不同的质变。 不过现在,许采文没有考虑这么多,他现在只是考虑着他的气运吸收更快了。这就足够了。 知足者常乐。 上一世,拼死拼活。没有家人,没有自己的时间,那样的日子,一次也便够了。 当然,这不等于许采文便会忍受他人对自己的算计。 “大人,这村老算计一小民,又如何教诲百姓,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羽仙,此事非要追究吗?”不要看李长是一县之长,但是以这时代朝庭不下乡的尿性,他实在不愿意与地方上起冲突。 “必须的。” 许采文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老村长主使的,但是这重要吗?既然老村长参与了,那么搂草打兔子,打了也便打了。 即便他是冤的。那么许采文呢?他就不冤? 如果不是许采文搞出了这么个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如果不是他写了《三国演义》,那么他便是这世道屈死的鬼。 因为县衙不下村的时代,村中的事务一切决于村中长者。他们说犯罪就是犯罪,他们说浸你猪笼,就是朝庭也不会插手。 哪怕你真的是冤死的鬼,朝庭也不会为你翻案。这便是这时代的潜规则。 这一世,许采文只想逍遥修炼,向着大道进军。但是这不等于在他修炼时,不会顺手拍死几只嗡嗡叫的害虫。 没见他,连现在是个什么朝代也不关心吗。对这样的人,还有害虫自己扑上来,这才是绝对的取死之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好吧!”李长不得不同意,因为这是名士的所求。 许采文既然成了名士,那么他的事也便不再是凡民百姓的事。县衙出了衙差,同样的,士林出了门客。 这些门客,可不是什么读书人。 前面说过,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 以这时代读书人的性子,受此侮辱,能不气死的实在不多。 第29章 、元凶 上一章说过读书人气死的问题。这是这个时代极现实的问题,不食嗟来之食等等,读书人仍然守着这样的气度,并且以此为豪。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天下读书人少矣。 县中士林派出的尽皆是肩宽膀圆的武者。 读书人与武者参和在一起,这到底是个什么朝代? 许采文皱了下眉,却立即不再去想。什么时代也好,这都与他无关。作为曾经劳心劳力的他,这一世已然没了这样的念头。与他而言,历史便是历史。 既然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他这么个修士自然没有参与的必要。 比起截教的逆天行事,他既然可以做阐教的顺天应势,又何必去做九死一生的事。他还想多积累一点儿气运,好能推衍修真的法门。 六耳猕猴以六耳神通都偷听了道祖讲道。怎么说,咱也不能连只猴儿都不如吧!不讲道祖,总应找个圣人什么的。就是没有圣人了,也不能遇到修真,却因为缺少气运,错失良机。 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许家村不提。 另一边,老村长家,却也是来了一不速之客。“老七,你怎么来了?” 许七,老村长的弟弟。 乱世出英雄,却更加出武者。当书生的三寸不烂之舌难以阻挡屠杀,门派、武功,便应运而生了。 五胡乱华,显然是给了天下门派大收弟子的好机会。 许七便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习了武。平日里他都在门派中,很少回村子。 “我为什么回来?我若是再不回来,你们就让人灭门了。”许七说。 “怎么回事?”老村长不明白。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要陷害那书生?现在,人家带齐了人马杀回来了。” “什么?” 当老村长得知了事情经过,更是慌乱。“七弟,你一定要帮帮哥哥。”他再也没有了平日的稳重,对着自家弟弟哀求着。 “怎么帮?”许七是个直肠子,否则他也不会在知道许采文一事后,便急急来报信了。 老村长显然也知晓自己这七弟是个怎么样的人。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七弟一点儿也不懂政治。他既然在县城,知道了这事,怎么能跑回来,应当打通关才对。真是白瞎了他武人的身份地位。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老村长捻着胡子。“既然他如此狠毒,那么也不要怪我们了。七弟,杀了他。” 老村长说别人狠毒,却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狠毒? 许七却大惊失色,失声吼道:“二哥,你疯了?” “怎么?不这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还杀不了吗?”七弟的变色,让老村长心中不快,心想: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看来,父亲是对的,七弟果然不适合在家。 “书生?二哥,你可知气运?” “气运。”老村长点头,说,“唉!正是我炎黄气运流失,才受外族欺压。” “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去杀他?” “这有什么关系吗?” “唉!”许七先是叹了口气,说,“二哥,这是天下秘闻,你不知道我也不怪你。这还是我从师父那听说的。师父说,这世界万事万物皆由气运主宰,气运足,则万事畅。气运缺,则万事皆休。吾师后天巅峰久矣,但是正因为气运不足,每次冲击先天,都会为世界打落下来。” 仅仅是叙述,许七便后怕不已。 因为他师父不是没有冲上先天,相反,他冲上去了。但是很快,他师父便会从先天落下,身受重伤。 问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也说不清,只觉得为人打伤了似的,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一身伤势至少要养上半年,养好了伤,先天也已落回后天。 这是只有先天武者知道的天地秘辛,许七的师父若非机缘巧合有了冲击先天的实力,这秘辛他是不会知道的。 但是正因为知道了,他们这样的武者才更加明白天道之威,也才会有他们与读书人的和平共处。 “这又如何?他许采文不过是一童生,又有什么气运?”老村长还是不愿放过许采文。 “童生?”许七气乐了,说,“你去看一看,他以一己之力激起一城景从。这是什么?这是气运,至少的一城气运。二哥,不要再想着村长之位了,这是我许家的机缘。他毕竟也是姓许的,只要他的气运庇护我许氏一族,不要说村长,就是一城之守,也并非不可能。而我,也有可能成为先天武者。” “嘶-”老村长倒吸一口凉气,沉思了。村长大,还是县令大,他还是分的清的。 至于什么先天武者,他了解不多,但是他却知道先天武者很强,据说冉闵天王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便是他手下有一支先天武者军队。 这就足够了。胡人杀我们,如屠鸡宰羊,冉天王杀他们也如屠鸡宰羊,这比什么都更有说服力。 只不过他还需要别人推上一把,他问道:“先天便是仙人吗?” “不,先天之后是破碎虚空,跨越虚空,到那传说的画壁仙境才是仙人。” “哦。”老村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在他想来,这就是仙了。“但是,他直接我名,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想死。即便许采文的气运可以为家族带来这么大的改变,但是如果他死了,这改变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许七却说:“这事好办,只要把知情的混混儿杀了便是。他毕竟也是姓许的,到时候,摆上讲和酒,又有什么难的?” “也好。”老村长答应了,只不过他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七弟竟然也开窍了,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来。既然他有办法,老村长又忍不住问他:“那神婆婆怎么办?” “二哥,他是不能动的。” “为什么?你们武者不是不信鬼神的吗?”老村长问道。显然他不希望留下任何的手尾。 许七却脸色难堪,问老村长说:“二哥,冲击先天是存在的,世界把气运不足的先天打落后天我见过,那么仙境,那么传说的法术,你又怎么知道没有。那个女人太过神秘,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第30章 、讲和 老村长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他不是那么甘愿,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挡的住家族的延续。只要是能证明许采文的气运……不,无须证明,只要是有这种可能,家族便会向他倾斜。 如果自己再不识趣,一个村长算什么,说放弃也便放弃了。 许采文鼓倒来了一大帮子人,但是…… “羽仙,我可以说是你的七叔,这事完全是混混的诬陷,今天我做和,摆一场讲和酒。” 郁闷,以及无可奈何! 作为后世人,许采文是听说过,中国古代为了家族的传承,是会把家里人打散,分头下注。 但是他们许家,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也玩这一套?许采文家是老四那一支的。 父亲与村长是兄弟? 你大爷的!有看着自己兄弟陷于绝境,卖身为奴的也不帮一把的兄弟吗? 咦?等一下。好像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反目成仇,似乎好像是因为死去的许采文。 记忆太模糊了,许采文只模糊记得,当年许父卖水田供儿子读书,老村长很是与许父讲了一架。大体是土地是命根子,没了地,怎么活下去之类的。 得,这一下就说的通了。这儿是古代,百姓们非常看重田地的时代。许父卖掉家里分的十亩水田,因此而反目成仇,实在是太正常了。 与古人而讲,这地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当然也不是国家的,是宗族的。与宗族而讲,有土地,便有传承,自己家族的血脉便可以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许采文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都想呻吟。你大爷的,有没有这么倒霉。后世搞一场群体事件,把自己搞到了古代。到了古代搞群体事件,又搞到了自家人头上。 你大爷的,一群穷矮挫,你们玩什么世家分头下注?你们是世家吗?你们就是一群穷矮挫!不要太拿村长当干部好不好? 奋斗,努力奋斗! 这仇是报不成了,当众人知道他们是一家子,当场便帮着劝和。家族的亲和力,是后世人万万想不到的,所以许采文把自己的力量用在了吃上。 教训不了这老小子,就吃穷他。 这什么饭菜?全是以水煮的,你就不会换样做法?穿越早了,没有发展起来的华夏吃文化,吃饭真是要命。 事情解决了……不,它只是压下来,总会有再爆发的一天。 酒肉过后,许采文回到家,自己弄了一点儿小菜,用油炒的,绝对比老村长家的美味。 小青立即来了精神,从许采文怀中跳出,化了人形,便欲吃。许采文却拦住了她。 “干什么?人家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小青不满道。 修炼前,吃东西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半个月,一个月吃一次,也便够了。 修炼后,除了天材地宝,她便没再吃过食物,吞吐灵气也便够了。 正因为修炼不需要吃东西,她才反对姐姐离开仙灵洞府,非要学人,非要找什么相公? 痛苦啊!真的是很痛苦。不仅是学人要把尾巴分了叉,还要天天吃东西。不知道凡人的食物一点儿都不好吃的吗? 但是,这一切在遇到许采文后,一切都变了。原来凡人的食物也可以这么好吃的,原来化成人形,也才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吃饭啊!从每一天的痛苦,已经成了小青最快乐,最最期待的事了。 “这菜不是为你准备的。”许采文的表情很严肃。 这么严肃的表情,小青很害怕。不舍,却也只能怏怏地把筷子放下。“那你是给谁?” 许采文没有出声,带上菜,直奔寡妇家。 “藏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仅备上酒菜,黄泉路上投个好胎吧!”许采文在拜祭。 明月当空,却难明隐隐的哀伤。 小青察觉了,但是她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采文,你是怎么了?” 许采文说:“人死了,但是犯人却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欢,却又无能为力。” 是啊!无能为力。 混混找不到人,也就没有办法证明这幕后的主使。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许采文没有办法再去找幕后的主使。没看到酒宴上,听说老村长原谅了他们,许母那泪流满面的样子。 大义灭亲。说起来容易,真要去做……呵呵。 “采文,这有什么?反正这人间你杀我,我杀你的,现在死了,说不定还能投个好人家。” 这是安慰,这也是一种安慰。 与此同时,山林中。一个老妇正做着什么,在她面前的是五具尸体。 不,是四具,加一个又活过来了。 “神婆,有人要杀我们。” “我知道。真没想到他与村长竟然是一家人。”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村中的巫婆。 “是他?为什么?”混混不明白。 巫婆说:“你不需要明白,你赶快走吧!为了拉拢自家气运深厚的子侄,赔上你们的命,也不为怪。” “什么气运?” “你不懂,这是修炼者的秘辛,就是我也不明白,你只需要理解这书生今后很可能会出人头地,便对了。” “谢神婆救命之恩。”混混叩头拜别。 看着自己的村子,他的双目尽显煞气,他对自己说:“老东西,你等着,这仇我一定是会报的!” 没死的混混离开了。乍一看,他与后世的混混并没有什么区别,念着类似的“你等着”,这样的结束语。 结束?不,巫婆在行动着,自混混离开,她便没有闲着。 四具尸体为她摆放成了一种奇怪的样子,自己坐在正中,念念有词。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特别是后世淫民们看了,绝对会以为这儿是在搞4p聚会。 然而,很快便没人会这样想了。随着她的咒文,四具尸体竟然开始流血,就好像他们是刚刚才死,血液很快聚集成了一潭。 巫婆估算着血液的数量,双手动了起来。手直插在血潭的地下,划动了起来。 第31章 、树妖 随着她地划动,那血液在流淌,流淌着繁复的花纹。花纹中的血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姥姥!”她突然以锋利的指甲削伤了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的血融入其中的瞬间,猛的一声大吼。 其尖若夜枭的叫声,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一般,使得血液凝聚出人形,一个血人。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这人的声音很奇怪,前半句是男人,后半句又变了女人。 “伟大的姥姥,我找到了,找到了气运深厚之人。”巫婆仆伏于地,行着五体投地大礼。 “带他来,带他来兰若寺。” “是,姥姥。祝姥姥魔法大成!” “啊!”一声惊叫,打断了这一切。 “什么人?”巫婆回头,却猛然醒悟。“糟了!” 噗的一声,口吐鲜血,仿佛是受到了攻击。“对不起姥姥,小人不是有意的。求姥姥手下留情,不要杀我!” “杀了他!”姥姥说,“我的存在,绝对不能传出去。”她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是,姥姥。” 发出惊呼声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混混李三。本来他已经走了,但是想了想,自己的兄弟还在曝尸荒野,所以他又回转回来,想着让自家兄弟入土为安,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读书人说的是错的? 人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再没有了鬼神的传说。 也没有人去追究为什么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了,没有人去问为什么。就像这混混李三一样,能活着已是幸运,又如何去追神问仙。 不说这巫婆的追杀。 小青出现了,就在巫婆施法的地方。嗅了一下这里的气息,自言自语道:“妖?这山里也有妖吗?好奇怪!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妖,一只小妖不管它。我要吃好吃的,非得让他给我做上一份好吃的不可。” 小青一跺脚,再出现,已是跑到了许采文的房中,非要许采文起来给她做吃的。 没办法,做就做吧。许采文进了厨房,只做给小青吃。他倒是想吃来着,可惜他在村长家吃的太饱了,已经没有肚子装了。 小青吃东西,许采文修炼。 气血的作用虽然比不上灵气,但是在固本培元上,却也有独到之处。 许采文可以清晰感应到,他不仅仅身体变壮了,肌肉扎实了,甚至连骨头都变的坚固不少。 第二天一早,许七便找上门来。“采文,你这是做什么?”他很奇怪许采文的跑圈。 “七叔。”先是见了礼,许采文又说,“没什么,只是一直读书,感觉身子骨都弱了,这出来练练身子。” “这样。”许七点点头说,“对了,采文,我这就回去了,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县里。” “去县里?” “是啊!采文,只是死读书是不行的,你应该多走动走动,拜会一下学官大人。” 这是许七伸出的橄榄枝。许七虽说是个直肠子,但是在县城的生活,也让他明白了关系是处出来的。 许采文自然是知道他的打算,无事献殷勤,这么多年来都是仇人一样,不管不问的,突然这么好心? 许采文想了想,没有觉得他会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也便应了下来。 唯一的麻烦是,许采文倒是听说过古代文人会向达官贵人投稿,以求赏识的,却不知是哪个朝代的风俗。 听到许采文要去县里,小青二话不说,立即化了蛇形,投入到许采文怀中。 大清早,许采文才刚刚跑了步,冰凉的蛇便缠上了身子,许采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好浓郁的气血,真想活吞了你。”这是小青的感慨。她喜欢许采文的身体,特别是他这一天浓过一天的气血,只闻着便舒服。 蛇属阴,吞吐日月精华修炼。人属阳,许采文再修以气血,气血最是阳气旺盛之物。 修真者有云:法侣财地。这“侣”,便是一阴一阳,互为阴阳,互为调济。这1+1可就不是等于2,那么简单了。 不看小青这么乐意呆在许采文的身上吗?这就是阴阳相吸。如果不是许采文修气血,阳气十足,是不足以吸引小青的。以小青的修为,可以吸引她不离开的,也就是一些天材地宝罢了。 许采文不是天材地宝,是的是阳气。君不见那些狐狸成精,会采阳修炼吗?这是阴阳的法门,是本能的吸引,与善恶无关。 “咦?”许七却似乎听到了什么。 “怎么了?七叔。” “好像有女人的声音。”许七说。 “难不成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小青不屑说。 许七立即又道:“又有声音了。” 小青呆了,心想:还真的可以听到? 许采文乐了。虽然练武者是不是强大,他不知道,但是他对武者耳聪目明,敏锐度远超常人,还是知道的。甚至在天运术的推衍下,他怀疑武本身也是可以达到修真的高度的,不然,为什么修真的剑法中却可以提取出凡人的武术呢? 许七听了一会儿,却再没有听到声音,不由皱眉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小青在知道这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老实了不少。她显然记起了姐姐白素贞说过的,人并不平凡。 小青老实了,许采文偷笑。 他高兴啊!比起小青在自己身上乱窜,还是老实呆在一个地方,最不打扰自己。虽说许采文天生不怕蛇,但是一条蛇在自己身上钻来穿去,也是不舒服的。 没有了小青的捣乱,许采文开口问道:“七叔,你见多识广,不知道咱们这儿是什么地界?” “什么地界?苏杭啊,你不知?”许七皱皱眉,很奇怪。 “不,我是问咱们是什么国家?什么朝庭?”问的真的很费劲。死去的许采文从来没有问过,而现在的许采文又是个穿越客,哪儿知道古代人是怎么问自己归哪个管的? 许七听了,自然也是觉得别扭,好在他听明白了,也在县城中见过读书人的之乎者也的,以为读书人说话就这个调调。 第32章 、宁采臣来了 “我想一个啊!”许七皱着眉头,他不是为许采文说话怪而皱眉。县里多有读书人,他已经习惯了。他皱眉是因为这是五胡乱华时代,大大小小的国家建了又亡,就他所知没有数百,也有数十了。 “啊!想起来了,我们是巴国。”过了好久,许七才高兴地说。 至于吗?连想个自己国家的名字,也想这么久。“古人不重国,只重家”,现代的专家们诚不欺我。 吐槽!许采文非常有心好好地吐槽一番古人太不爱国,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这,巴国,是什么国啊!”许采文的记忆中完完全全没有巴国的存在。 夏商与西周 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 一统秦两汉 三分魏楚吴 二晋前后沿 南北朝并立 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 皇朝至此完 咱这历史背的也够熟的啊!巴国在哪? “这巴国啊!我也不知道。”许七想了想说。 得,又一个不知道的。但是大叔,咱一几千年后的现代人不知道也便罢了,你怎么也不知道。你这是不是太丢古人了? 只听许七说:“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便建国了。对我们汉人还不错,也就是这样。” “嗯。”许采文点点头,心说:等于没说。真怀念后世啊!至少后世信息发达,别管真假,它总有一个说法。不像现在,一问三不知的,让人的心这么悬着。 本来么,许采文没有打探什么朝代的打算,也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他有心知道了,却还是什么也问不出,这心也便空荡荡起来。 县城中,学官的房子已是有了石阶,仅仅是一阶,却已经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是士中一员了,是处于社会的上层。 许采文并不介意给老师送礼,再者来说,这古代送师礼,本就是天下共理。只是…… 你大爷的!这人也太多了吧?不是说这时代的读书人不多吗? 看着人潮排长龙,再看看一个个手提肩挑的贺礼。许采文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十斤瘦肉,拿不出手,真的拿不出手啊! “你去哪儿?”许七自己回门派武馆了,这儿只有小青与许采文,她又敢说话了。看到许采文转身离开,小青立即问他。 许采文说:“看看,别人手提肩挑的,我却就这一样。去了也是白去。童生到秀才,一县也就三五个名额。看下架式,他是按礼收人了。贪官!怎么哪哪都是这样的贪官!与其白白送肉给他吃,不如不送。” 吐槽,只是吐槽! 后世人啊!对这样的现象,绝对不会像古人一样,气到不行。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与许采文而言,这反正是五胡乱华的历史时代,考与不考都没差的。 他堂堂一穿越客,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只不过小青显然不明白后世人那种吐槽精神。她听了,也记下了许采文的烦恼,于是她偷偷溜下了许采文的身子。 本来她向下爬,许采文是多少会有点感觉的,但是偏偏这时候,他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一声。 这也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那种,他哪儿撞的过已经修出气感的许采文。当场便坐在了地上。 许采文赶紧扶人。“这位兄台请了,没有看到你。” “你的力气真大。”那书生刚说了一句,就立即指着许采文道,“羽仙?你是写了《三国演义》的羽仙!” 那神情,那态度。哪怕他立即从身后取出纸笔来,讨要签名。许采文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您是?” 许采文刚开口,那书生便拉着他便走,说:“太好了!情儿姑娘正念叨着你,想不到便撞上了。走走走!”不由分说。 情儿姑娘?我的女书迷?那还等什么,走走走! 许采文加快脚步,不是自己不知道地方,他能走的比那书生还快。 许采文心中的痛啊!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穿越后写小说吗? 对喽!上一世实在是扑的太惨! 后世,那个阿猫阿狗都可以码字的时代。多少大神赚的盆满肚圆的。他呢?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人看啊! 现在好了,他不仅有书迷,还是一个女书迷。见,这一定是要见的。 翠竹居。 雅!住的地方都这么雅,人也不差。 一进去,便是扑鼻的胭脂水粉气。似乎许采文他们从凡尘俗世,一下子到了女儿国一般。 到了这儿,许采文只能是跟在那书生的后面。没办法,这么个所在,实在是没来过。真的迷了路,那也实在是太丢人了些。 什么?不过一妓院,有什么好丢人的。 俗!真是太俗了!这是妓院吗?又不是脚力夫的去处。读书人来的地方能叫妓院吗?这儿是青楼。 “世兄,世兄。快看看谁来了?”那书生快步推开一个小间。 里面坐着一秀才。许采文没有看到,也光顾看他的书迷了。 现在的他,有书迷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书迷要上层次。这可是《三国演义》,华夏的四大名著。这样的书如果召来的也是那歪瓜劣枣的。 许采文发誓,他绝对要让《三国演义》太监。挖一个深深的坑,坑死你丫的。 一个女孩坐在桌子一边,大约十六七岁左右,天生细细的弯眉没有丝毫后天的描绘,长长的睫毛贴在一双仿佛能说话的水汪汪大眼睛上,无暇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粉饰但是红扑扑的显出她的健康,最突出的是她的一张性感红润的嘴唇,张合间露出洁白的牙齿。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紧身丝衣,款式很土但是在女孩身上却很合身,犹如量身定做一般恰如其分。 关于衣服款饰太土,这里要说明一下。这儿是古代,所以它任何的款式都是土的,特别是与后世那些电视上艺术加工后的宫装相比的话,更是土的掉渣。 呼-勉强合格了。 许采文也知道现实的骨感,不过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呀!想不到是羽仙公子。”那女子开口说话,夜鸾一样的声音,又揉着糯米似的糯糯的声,听上去便分外受听。 “小女子添为主人,为公子介绍一下。”情儿姑娘边为众人亲手倒茶,边说,“这位是李青聪李公子。” 秀才装的家伙,说着干干的“久仰”,一听便没诚意的很。 情儿不动声色,立即介绍下一位,也就是许采文撞倒,带他来的那一位。“这位公子,许公子也许已经认识了。” “没,没有。只匆匆拉仁兄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姓宁名采臣,字仙芝。” 噗-入口的茶水喷了。 第33章 、改变的六艺 青楼的女子素质极高,落落大方地介绍着双方,看到许采文喷了,却立即代着遮掩。“是奴的错,茶太烫了。” 茶已经沏了许久,根本就不烫,但是她却揽了过来,说:“奴这就为公子换上温茶。” 不过许采文已经是顾不上这个了,直直问宁采臣道:“你是宁采臣,浙江宁采臣?” “许公子也识得我么?”宁采臣很高兴自己的名字为许采文所知。 一边的李青聪李秀才不乐意了,说:“这儿本就是浙江,不是浙江人,还能是哪儿人?”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秀才,却让人这么忽视,难怪他这么不乐意。 “这可不一定,不是浙江,可以不湖南湖北,也可以是安徽徐州?”许采文恶趣味地逗弄他,也不管这时代的地名是不是这样叫。 果然李青聪皱着眉说:“什么湖南湖北,什么徐州?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采文乐了,心说:好吧!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果然是骗人的。不过这时代也许不叫湖南湖北,但是大禹分九州,徐州也不知,你这也太无知了点儿。 许采文可以不在乎李青聪的心情好坏,但是宁采臣不可以。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偶像,他立即打圆场说:“二位兄台,我知一好去处,十分壮丽,世间难见,不知兄台是否愿意见识一番。” “什么所在?远不远?”李青聪问道。 “兰若寺。”宁采臣说,“路子有点儿远,不过乘船一日可来回。” “公子们欲去何处?带不带小女子?”这时候情儿手中捧茶回来。 李青聪说:“我们欲去寺庙,自然要带情儿姑娘。这一次百花夺魁,还需为情儿姑娘做出好诗好歌。不过……”李青聪忽然皱眉说,“唉!这次之后,我恐怕便要异地为官,难以再聚了。” “不要!”许采文忍不住大吼道。 这是作死的前奏啊!首先那兰若寺,没有主角的气运,是去多少死多少的所在,就是那位天下剑客不也死在了里面? 其次,还有这李青聪,你讲什么不好,偏说什么最后一次。你大爷的,你难道不知道在后世,一旦讲什么最后、金盆洗手之类的,便是必死的节奏吗? 呃-好像他一个古人确实不知道后世什么的。 但是他不知道,我知道啊!比起穷矮挫来,我这一世可谓是金三代。 这与怕不怕无关,明明是老老实实便可以成为国家主席,谁会那么脑残自己往死地走?不信你让金三胖不做主席了,自己找死试试。 许采文虽说不是金三胖,但是他气运在手,有必要去兰若寺吗?没必要吧。 “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大声?”李青聪不满道。 还怎么了?许采文心想:以咱们现在这帮人,遇上树妖,绝对是送菜的份,除了宁采臣,恐怕哪个都活不了。 不过许采文虽然知道,他却不能这么说,以他所知这世界的读书人绝对的无神主义者,简直比后世人还不信神。 这个时代到底怎么了? 许采文不知道。他只知道以他现在的气运,即便去了那兰若寺,也没可能推衍到修真功法的。既然没有好处不说,还有生命危险,傻儿才去呢。“二位兄台,在下一会儿还要拜会学官大人,实不宜远行。” 心中吐槽归心中吐槽。哪怕是心里再想骂人,表面上也要一幅正人君子,这便是穿越者的气度。当然,你也可以把这看成许采文的本性。 不要看他在后世是个高玩,更有腹黑眼镜之称,但是内心也就是个吐槽男罢了。 后世里,他也许是个游戏任务攻略达人,给游戏公司找找麻烦,提前缩短游戏寿命什么的。那是因为他知道那只是个游戏罢了,不是现实。而现在的现实是,攻略兰若寺是会死人的,亲! 许采文的想法没有表现出来,而他的君子风范当场便让李、宁二人对他观感不错,大有“读书人当如是”之感。 “这个好办。兄台可能不知道学官大人其实是不喜下午见人的,学官大人信奉学子当早起。”认可了某人,李青聪也便讲出学官的小习惯。 反正这样的小习惯,以许采文现在的名声,是早晚会知道的。还不如以此换得许采文的好感。 李青聪知道现在文人稀少,有才华的就更加少了。只要许采文不忽视他,他自然不会再摆臭脸给许采文看。 但是,在他看来自己是交好许采文,可许采文看来,这绝对是作死的前奏。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人上赶着去找死的。 好吧!冷静下来,就当这是游戏的攻略。怎么做,才能免了,不接这主线任务…… “情儿姑娘是准备夺花魁吗?”许采文笑了。 许采文是天生的攻略达人,当他把这看成游戏时,就没有他攻不破的任务。而凡是他不想接的任务……十大公会又如何?他总是会有不接的办法。按他的说法,只有不想动的脑子,没有攻略不了的任务。 “夺魁。”情儿为难一笑,说,“情儿是不想的,只求可以登台献艺一番,此心足矣。” 她倒是很谦虚。 许采文说:“在下不才,却也懂得一些乐艺。” “你也懂乐?”“公子也懂乐?”同声惊呼。 许采文说:“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巧的是,在下略懂。” 他们尽皆高看许采文,一脸的佩服。 这样的脸色他看多了。后世里,每每知道他是穷矮挫,却拥有这样的才艺后,许多人都这样。 只有李青聪心说:君子六艺,不是礼、乐、剑、兵、书、数吗?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在中国,“六艺”之说有二,一指礼、乐、射、御、书、数也。《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另一说,“六艺”即六经,谓《易》、《书》、《诗》、《礼》、《乐》、《春秋》也。 但是绝对没有“剑”与“兵”。 难道是五胡乱华改了中国传承吗? 很可惜李青聪没有说出他知道的六艺,因为情儿姑娘已经说道:“不知许公子可否为奴演奏一番?” 第34章 、与坑货做朋友 “不知许公子可否为奴演奏一番?奴愿奉上薪资。”青楼就是与妓院不一样。 那妓院是男人花钱,青楼不同,到了青楼,你也许不仅不用花钱,还可以赚钱。 许采文微微一笑。“取琴来。” 他不是为了钱而笑,他是为了找理由拖延不作死而笑。 在他看来,他现在也就是10级左右,刚刚学技能的小新人,而兰若寺,没有一百级,也有八十级吧!以10级攻略这样的副本,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唉!我怎么又想游戏的事了。游戏就是虚假的,既然重生了,拥有了比游戏都要精彩的人生,又何必再想游戏呢? 许采文只是这个想法,其他人却觉得许采文变了。 处于游戏中的许采文的气质,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气质,是上位者的气质。现在的他,却是一股看透苍生的逍遥,油然而生。 是因为音乐吗? 白莲殒桃落涧仙灵洞天(赵灵儿) 苍穹明月茫茫无言(林月如) 笛音魂绕奴颜(阿奴) 媚影闪现水涟(苏媚) …… 《仙剑赋》,浓浓的华夏风,华夏便是这份逍遥,这份的深情。当许采文唱到: 寻仙音偿还前缘 终离别怎料缘灭 盛世纷繁曲终人散成幻 却道是此生不悔 许采文想到的却是白素贞与许仙。白素贞也是寻仙缘,偿还前缘,终离别…… 许采文心想:或许我应该写出《白蛇传》来,我与小青的关系这么好。实在是不忍心再出现悲剧了。 想到悲剧,便想到那向自己讨吃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黄泉路上,她还会不会要吃的。 与此同时,在南方,正有一对母女在行走着。如果是许采文在这儿,一定会诧异:“她们不是死了吗?” “阿母,为什么跳崖会出来?”妞妞问自己的母亲。 “我已经研究很久了,阿母又怎么会寻死呢?”藏姑说。 “可是阿母,我一点儿也不想走。阿郎的饭菜很好吃的。”这就一吃货,时刻忘不了吃。 “妞妞,妈知道,但是妈还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那里不仅有好吃的,还没有乱杀人的胡人。妞妞不想让爷爷奶奶叔叔姑姑来吗?” “不,妞妞想。” 许采文是猜到了妞妞会想吃的,却没有猜到她们娘俩根本就没有死。没死的人,又如何会上黄泉路。 当然,他更加没有想到这没有死的娘俩正打算给他找来一大堆的饭票。 现在的许采文只觉得悲从心来,忍不住地落泪。不仅仅是他,听了他的曲子,心神皆在悲伤。 “公子,这曲词一定要给我。” 许采文本来还想大方一把,说:“好,送你了。” 但是,在看到端来的一千两银子。 得,赶紧闭嘴吧! 他是听说过这古代的青楼比妓女有钱,但是有钱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出乎他的所料。 四大名著算什么?他到现在还一两银子也没到手。一首歌却卖了上千两。 为此他不仅笑纳,更是旁敲侧击得知,这古代实在是太缺少娱乐了,所以到了青楼多是一掷千金的大豪客。 这一夜是宾主皆欢。主人家得了歌曲,许采文也得了银子,还不需要去作死。 幸福的人生,果然是不作死的人生啊! 许采文想着这话,已然是在青楼住下,免费的。而且是住姑娘的闺房。 这青楼姑娘的闺房可不比妓寨。妓寨也许一两足以,但是这儿最便宜的也要十两,情儿虽不当红,也要二十两。至于当红的,一百两起,一千两不多,这就没个准头,全看男人们自己竞价了。 鸟雀的欢叫着从枝头跃到窗边,又飞向空中。一些爱在晨风中飞来飞去的小甲虫也在欢快地四方乱闯。 这睡觉还是美人窝来的好。不仅床上自有美人香,还有丝被的滑顺。 许采文就是个穷人啊!前世也好,这世也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睡丝被。真丝的,纯手工的,绝不是那机丝剿丝的,骗人二板子货。 “采文,了不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夜宿姑娘房,无须费银子的。”一大早,二人组便来了。 男人的友情很简单,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也便是朋友了。 当然了,娼妓在这时代是最下等的,是不符读书人身份的,也便有了青楼。这青楼也就是古代培养人气明星的所在,先造星,有才艺有名气,这时再上,这也叫雅,也才叫风流名士。 在他们看来,这情儿有了许采文的曲词,一定是会红了。睡了红姑娘的房,还不用花钱。这叫什么? 这就是古代版的女明星倒贴小白脸。雅的很,美的很,风流的很,多少穷、屌、丝们的梦啊! 当然,这与许采文看来。这就是一群二b货。闲着无聊不说,为了解决无聊的人生,他们主动地增加攻略美女副本的难度,从而再在攻略成功后,获得无知的乐趣与荣誉。 其实人生不就是如此吗?越无聊越作死。 相反,许采文是不喜欢作死的。比起增加副本难度来,他更乐意降低副本的难度。 然而,这世上除了坑爹的二代们,同样也有专坑队友的二b货。 “走,羽仙,这便是学官的家了。”一大早,许采文便让这两个二货拉来。 许采文很想大吼一句:有没有这么坑啊!我知道这是学官的家,但是我什么礼物也没准备啊! “哟!空着手就来了。”正想着,一翩翩公子哥便走了过来。 一身白衣的他,也是个童生,不过他身后却跟着家丁扛着一个个的礼盒。 “钱金,又是你!”李青聪认得对方。 宁采臣解释说:“羽仙,他是钱财主家的公子,李公子的死对头。” 只听对方说:“每次都是空着手来,李相公,学官大人录你为秀才真是亏大了。” “哼!你胡说什么?大人为官清廉,乃我辈楷模,又岂会看中区区礼盒……” 这位李青聪绝对是看自己老头说官话,看多了。看他这滔滔不绝的犯儿,绝对是在做政府报告似的。 第35章 、屌丝的逆袭 李青聪,李长之子是也,俗称官二代。 有丫在本县做县令的老子,这学官就是再财迷心窍,也不会收他的礼。 然而,他却以此认定学官是个不贪财的清官。这得是多二啊!李县令的家教不过关啊! 千里为官只为财。许采文这久经数十年考验的无产阶级都知道这个。这一个官二代却不懂?这得是多坑爹的教育。 “哼!我倒要看看不送礼,你们能过?你那跟班……哟,又多一个。我告你们,早早离了他。这就一坑货!” 这位钱金的话,许采文是认可的。虽说富二代与官二代一样的坑,但是他的话说对了。 当然也是有人不认可的。李青聪大声反驳道:“你就是送的再多,没有你,还是没有你。” “哼!”钱金没有与他争执,转身进去了。毕竟李青聪的老头是本县县令,如果真有心卡他,他也是惹不起的。 倒是宁采臣,看他看李青聪欢呼雀跃的样子……嗯,这也是个二货。 面对这不正常二人组,许采文说:“礼多人不怪,第一次上门,也还是需要备礼的。” 这一个是官二代。另一个更不用说了,二出个性来了。看过《倩女幽魂》的都知道,为了他,燕赤霞下地府,打的直吐血,还有那张学友,直接坑死了。 什么?不是他的错? 仔细看看便明白了的吧! 燕赤霞为什么帮他?因为喜欢他。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二啊!明知是鬼,明知自己没有任何本事,还往妖精窝冲。二的燕赤霞都哭了。 再看昆仑道士张学友。起因于他坐牢坐一年了,还没适应,二的诸葛卧龙也不得不放了他,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误会。 这样专坑自己人的行为,许采文是绝对不会听他们的。 “这是华夏的优良传统。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六艺礼在先,华夏人岂可不讲礼……” 许采文的义正词严显然震撼了他们。 只见那宁采臣扭捏着,发着脾气说:“真是的,送就送是的,这么认真干吗?吓死人了。”一副小女儿态。 修真会让人大脑记忆好,现在许采文信了。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 这句话是说,浙江人氏宁采臣,为人慷慨豪爽,方正自重。常常对人说:“我一生中没爱过第二个女人。” 一个一生中,除了自己母亲,再没爱过第二女人的人是什么人? 许采文突然想起了他上一世攻略副本时,见过的那位大叔了。一脸胡子的大叔,却偏偏有一个发急咬手帕的嗜好。 噫-许采文只觉浑身发抖,他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宁采臣其实是弯的? 李青聪也说:“你这么会说,倒要介绍你与广法禅师认识……” “住口!”许采文说,“不要对我说和尚,这和尚都是外国货……” 先是说了一番佛教东传的历史,许采文却死盯着宁采臣说:“记住了!我这人是信道的,就是连和尚庙也不去的。以后你如果要去什么和尚庙,千千万万不要叫上我。明白了?否则连朋友都没的做。” 宁采臣赶紧点头。心想:他竟然这么虔诚!这不太好吧!朝廷可不喜欢。也许我应该提醒下他,这世界无神也无佛,信他们,不如信自己。 这边正想着,却听:“公子,你要的礼品,备齐了。” 许采文回头一看,一青衫小厮,身后押着礼品。定睛一看,这不是小青吗?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进去吧。”李青聪说。 许采文呆了一下,皱着眉,他知道小青的性子。后世人,哪个不知道小青的偷功。 想着小青与白素贞,他又笑了,心想:身为河蟹大神座下的一员,比起那随时会要人命的聊斋,还是白蛇传要和谐,要温馨。现在我是导演,自然也要对聊斋喊卡。又看看宁采臣心说:宁采臣啊宁采臣,希望你理解“和谐”的深义,从此远离水表,和谐的过日子。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啥叫天朝上国的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许采文正想着贴近和谐的白蛇传,远离危险的聊斋,便为李青聪拉了进屋。 进屋后,便可见古色古香。 看上去不奢华,但是看那木料,看那漆器。哪怕是重视儒生的朝廷,也绝非一小县城的学官买的起的。 中国古代漆器的工艺,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出现,夏代的木胎漆器不仅用于日常生活,也用于祭祀,并常用朱、黑二色来髹涂。殷商时代已有“石器雕琢,觞酌刻镂”的漆艺。 但是到汉时,这漆器也还是绝对的奢侈品,只有达官贵人们的墓中才得见。五胡乱华之下,生产力更加落后,这玩意儿只会价值更高,而不是相反。工艺、人手,这些都是决定性的因素。 只这一点,许采文便知道这学官绝对是称不上清廉的。 “噫。原来是羽仙来了,你来就好,何须再带礼品?”一个瘦削的老官儿,对许采文的到来是极其热情的。 也许死去的许采文是个无名之辈,但是在许采文闹了一次官之后,他的名声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只看他的气运便知。 名士形成运器,已经托着气树之树,开始了生根发芽。叶子不多,仅三片,但是却代表了他稳步上升的气运。 在气运之树生根发芽下,恐怕这马学官想不记住许采文都难。 见了许采文的到来,他立即以最职业化的老师形象迎接许采文的到来。前面进来的钱金已经丢在了一边。 许采文与马学官聊着。一个刻意奉承,一个刻意结交。这二人自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如果不是许采文现在还只是个童生,马学官绝对不吝于与他结忘年交,拜把子。 气氛如此的融洽,如此的和谐。差一点儿,便到了晚上也还谈不完。 “老师留步,学生告辞。”马学官再三挽留,许采文也没留下。 这一幕又看的钱金那个羡慕嫉妒恨哪!若非是在学官面前,他大有一声雷霆怒吼“你个穷、屌、丝!”的架式。 第36章 、人族武者 官与财是很少会和谐相处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古代战争年代,显然这有财的是与官不那么对付。 李青聪看着钱金无人理睬,那个乐呀,乐得直冒坏水,只听他说:“羽仙,快走吧!这有人可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再不走,信不信人家当场哭给你看?” “你,哼!”钱金就像他说的那样,喝了一天的茶水,也是坐了一天的冷板凳。他本是想等许采文与学官说完,他好做一些秘密的交易。 然而就像李青聪说的那样,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这许采文与学官是那么的此侃,侃了一天也侃不完。而他,确实也是膀胱受不了了。 现在,他是动一下都想哭。是疼的想哭。 不说钱金去放水。看了钱金糗样的李青聪倒是心情极好。“走,大家一起去喝花酒。” 这时候,早等在一边的许七出现了,他说:“二位公子,羽仙。” 他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许采文的气运而来。为许采文引见他的师父。 铁掌岳老三要见的人,李青聪的花酒只好推迟了。 不过比起许采文有心见一下这个时代的武者,小青却不喜欢。她小声对许采文说:“采文,干吗去见他,你该不会对凡人的武学有意思吧!告诉你不用去,凡人的武学根本没什么用处。” “没有用处?不见得吧!你现在不就不敢大声说话了吗。”许采文笑着。 许七好像听到了什么,问许采文说:“羽仙,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在背书呢。”许采文回答。 “哦。”许七没有说什么,继续在前面走着。 小青这时候声音放的更低了,说:“许采文不准你黑我。” 只这一句,许采文的笑容便没了,他后悔啊,不应该在随手写上黑化不说,还为小青解释。“什么黑?我哪儿黑了。” 这是要解释清楚的,毕竟许采文是从来都不觉得他自己是腹黑者的一员。在他看来,他很光明很正面,最重要的是他“河蟹”,这可是正统。 “哼!你就是在黑我。我说凡人不好,你生气了?”小青认准了许采文已经黑化了似的。 “怎么会?”许采文解释说,“凡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没用。我是在为你建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 “哈!你在说什么啊!还说没生气,这凡人连修炼法门都找不到,还不说没用。”什么世界观、人生观,小青不懂。她只知道这凡人一无是从,也不对,他们的东西很好吃……也不是,东西只有在许采文手中才好吃。“像我们妖,天生便可以感悟修炼法门,你们人行吗?” 许采文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凡人虽然没有修炼法门,但是他们却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规则。” “规则?他们?”小青更不信了。 在她看来,后天武者,先天武者,炼气士,筑基……是这样一个高低关系。 连他们修真都感悟不到的规则,凡人可以看到?她怎么不知道? 许采文怎么和她说,难道告诉她到了后世,凡人确实看到了规则,从而诞生了科学。 即便许采文说了,小青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又是确实存在的。 这就像那传说中的王语嫣,不要看人家什么武功也不会,但是那武学至理是张口就来。 许采文知道除非他当场拿出证据来,否则不要说小青,任何修真都是不信的。 可这现实的证据,许采文是真心拿不出来。毕竟这个时代,中国人都还只会煮东西吃,西方恐怕还在茹毛饮血呢。 这时候,许七却对许采文说:“羽仙,一会儿见了师父,一定要恭敬。你也许不知道,以师父这样身份的人,一般人都见不到他老人家。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是达官贵人们的座上宾。” 知道,这点知道。许采文点头应是。 武者的社会地位很高。历史学的不好,还有电视。 在这个时代,就不能照后世武者社会地位理解了。要按照电视剧《汉武大帝》中演的那样。高明的武者,出入王府,郡主做陪。又有那为国效力,受邀于皇帝的也不少。 这是时代变迁造成的社会地位差异。 这恐怕也是许采文的乐趣所在了。他有心看一看这时代的武者到底有多高明。 反正不会像后世一样比军队还弱,否则的话以这时代每个王爷都有私兵的尿性,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么高的社会地位。 这位铁掌岳三住在城中,只看他的家,便知他的社会地位了。石阶、石狮子,这是三品以上的高官才允许拥有的,他也有了,可见其地位。 这岳家的人,哪怕是一个下人,也自有一股高傲之气。 “来者何人?”骄傲的嘴脸,仿佛他真的不知道许七出去干什么似的。 许采文不理他,许七拱手说:“岳管事,我这是带侄儿拜见师父。” 岳管事上下打量着许采文,就像打量牲口一样,然后说:“就是他吗?” “是的。”许七又说。 “那好,闯关吧!”说着他手一挥,当场的下人便刀枪在手,排成两排。 这是下马威,妥妥的下马威。 许采文见了,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羽仙,你这是去哪儿?”许七赶忙拦他。 许采文不屑说:“没什么,只是人家既然不欢迎,也就不必见了。” 震惊,这还是读书人吗?读书人不应该向汉之郦食其那样,面对火烹,大笑闯关吧! 接下来是愤怒。这还是读书人?连勇气都没有的读书人。 这是迁怒了。“喂,这地儿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岳管事知道许采文是老爷要见的,他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个到了岳府却一点儿也不卑微的年轻人,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人家竟然根本不陪他玩。 如果因此老爷没有见到人,有没有处罚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一定不会好过,所以他必须留下许采文,哪怕是用打的。 “哦,那你想怎么样?”说着,许采文走了过去。 岳管事,洋洋得意,根本没在意许采文搭上了他的手。 在他看来,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他反掌便拿下了。 他反掌便拿下了……反……反不了了。 这一下岳管事慌了,慌忙运使他的后天内力,但是一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许采文却借此知道,这修真的真气,确实比武功高级。就像小青说的那样。他不过刚刚练出点儿气感,勉强称之为炼气一层,便拿下了这练武几十年的管事。 第37章 、赤果果打脸 其实这也是岳管事大意了,如果他不是让许采文拿住了手,比拼起了内力,他也不是这么无用的。 想也知道人族武者,在一个“武”字,不用武,却转头与一炼气士比气。他一小小后天武者,连天地桥都没打通,还做不到内力不绝。他不输,才是没天理了。 眼看着岳管事脸红脖子粗的,即将耗光他的后天内力。这时一精瘦汉子从内宅过来,说:“还等什么,师父要见你们。” 他一点儿也没有提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提,许采文自然也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那些家丁见许采文把管事都整的那么惨,自然是不敢再拦他。 “你……”岳管事好容易得了喘气的功夫,想说什么,许采文却已入内宅去了。 他怎么会这么厉害?也是哪个门派的吗? 岳管事想不通许采文为什么可以压制自己,只以为许采文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小青则偷偷说:“怎么样?我就说凡人没用吧!不修真,皆为蝼蚁啊!” 这是句大实话,然则当它出自小青之口,却是那么的……那么的没有说服力啊! 再说那精瘦汉子带许采文他们进了内宅,向主座位置旁边一站,也就不出声了。 “这便是你的侄子吗?”主位上,一个健硕的人,三十?五十?旺盛的气血,让人难以分辨他的实际年龄。 “是,师父。”许七应是,站在了一边。 “好,老夫看看。”说着,岳三的双眼似乎冒出了精光。 他在干什么? 许采文可没有把命运交到他人手中的习惯。天气推衍术分析,启动。 花费较少的气运,这一点是许采文很看重的。 倾刻间便有数张卡牌在岳三身上升起,最引许采文注意的是一张银白色的卡牌。 名称:观气运术 星级:2星 介绍:天地宠儿,人族,以人族之法多次破界,得窥大道,得神通观想气运。 这是神通!更重要的是人族之法。 许采文立即去寻找岳三身上的人族之法。 铁掌,0星,不是。 铁腿功,0星,不是。 游弋步,0星,不是。 疑?没有了。没有人族功法吗?可是天运术不会骗人的。 有意思了。 许采文笑了。 天运推衍术明明说有,但是他却看不到。这一下子就引起了许采文的兴趣。 只是许采文不知道的是,岳三现在可是备受煎熬。 自从他从先天落回后天,有了这气运之术,还从来没有出过差子,但是这一次,这百试百灵的气运术却偏偏出了差子。 当他的双目看向许采文的时候,只看到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当他努力欲看清时,整个人却定住了。就好像是让蛇定住的青蛙一样,而且那蛇还在不断观察他这只青蛙。 他,岳三,可是一堂堂高手,却让这么一书生定住了。他心中可想而知有多慌了,但是他的高手身份又让他不能慌。镇定,强迫自己镇定。 “他便是许师兄的侄子,长的真好看。”一个女声突然出现。 只是这女声却引来了一声冷哼,啪的一声,脚下发力,冲了出去。冲到许采文身前,便是一脚,骄傲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长的再好看,也是女人似的,算不得男人。” 显然他是想给许采文一个下马威。 只不过高傲的武者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眼前的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许采文只是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 “哼!”然而他是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是许采文自己躲过去的,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失误,没有打到人。脚步轻点,欺身上前。 看他的样子,让许采文不由想起了《东成西就》。右手崩拳,直冲胸腹而去。 砰的一声,就好像他自己主动撞上去似的。 弄得许采文忍不住说:“对不起,你这动作太帅了,忍不住便出手了。” 崩拳,气血化劲的拳法,但是许采文的气已然不再是凡人的气,而是沾染上了修真者的气,用武者的话说,先天真气。 这一拳下去,哪儿是他可以承受住的,换成他师父还差不多。 只见他整个人直直飞出,岳三赶快跳出救自己的徒弟,手一搭便诧异道:“先天真气?”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许采文的样子就变了。就像是眼看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大白兔,刚刚欲捉,那兔子一回头,露出一口可以把钢铁咬碎的锯齿牙齿一样的惊慌。 小青腹诽:“凡人,连修真元气都不识的。” 许采文没有出声,也没有解释。 有必要解释吗?没必要吧!修真元气也好,先天真气也好,只要可以镇的住他们,便足够了不是吗? “小哥好身手。”岳三的口气变了,由俯视变成了平辈论交。“不知小哥是何门何派?” 小青说:“不要告诉他。你也不是我徒弟。” 她现在还敢出声,真不怕别人听到不成。 许采文立即说:“在下不过是点儿锻炼身体的把式,并无师门。” 听许采文这样说。小青反而很高兴,她不再出声,反而是用心想的。如果这时候许采文可以听到她的心声,非气死不可。 小青心想:好在当日里没有收他为徒,否则非气死不可。这修炼只有越修越强的,哪儿会有修出凡人武学的。真真是丢死人了。 这时岳三却说:“小哥已有那先天修为,却还说是炼体的把式,真是羞愧老夫了。” 这一说,简直好像是许采文来羞辱他们似的,众弟子一脸的怒容。 只是许采文是羞辱他们吗?他确实是用崩拳炼体的。作为一个信息发达的现代人。为救子女,妇人举起汽车的例子,他不是没听过,连结果他都知道,妇人后来力尽而死。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重视基础,他的身体弱,他就去锻炼身体,这在他看来,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只不过在这些武人的眼中,拥有如此高明武功的许采文,却说他练的不过是锻炼身体的功夫。侮辱,赤果果地打脸啊!就是许七,也是面色不善起来。 第38章 、化敌为友 岳三也是寒着脸,大有如果不是他退入后天,他非好好教教许采文什么叫“尊老爱幼”。 许采文却是笑了,这也是他无奈时候的笑容。心说:真心的无奈啊!后世是,现在还是。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唉!没办法啊! 心中想着,口中说道:“前辈不也知道吗?武无止境,习武炼体,也就仅仅是开始啊!” 作为一个独行者,作为一个绝不加入公会的高玩。之所以没有公会围剿他,除了他是高玩外,主要便是他从来不撒谎。 也怕是让他坑了,也绝不会是他因为他骗了人。他给的信息绝对是真的,至于你们误会了什么,那是你们理解力的问题,与他无关。 事后挨了坑,也是怪不到他身上的。 就像现在一样,一听许采文这样说,岳三也不气了,心有所感的说:“不错,练武只是起步,后面的道路还很长很长。” 然后静了好一会儿,岳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口说:“小哥自己练习,想必没人过手。练功不过手,等于瞎忙活。咱们过过手吧!” 这不是比武较量,认真说起来,这是在教导许采文。 古人与今人不同,特别是练功,是没有照本宣科的说法的。师父教徒弟,除了言传,更重要的是身教。 两个人过手,其实已经是一种交流,武功的交流。 许采文还能说什么,虽然是武功,但是又不消耗气运,学呗。 铁掌铁腿,这是横练功夫。而游弋步,更是点亮了许采文脚上的短板。 当然,许采文也不是没有付出,他也把崩拳留下了。还有后世的武学至理,在气运之下,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岳三也是收获不少。 不管他一开始打的是什么主意。到了现在,他是再也不敢打了,也不会打了。 有时候武者很简辛单。武功,人家的不弱;武学修为更是远远甩了自己好几条的街。 这是什么?这是达者为先。除非是自己不想跨出那一步了,否则只有交好,而鲜有为恶者。 当许采文从铁掌门出来,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多少人出来送他,就是岳三也亲自送他。 害得小青咯咯笑个不停,说:“原来这就是腹黑。做人真好玩,前一秒他们还恨不能要你的命,下一刻,他们简直把你当成了指路的明灯。” “喂喂,青姑娘,我这是实话实说。怎么又成腹黑了?”许采文不满意道。他不喜欢腹黑眼镜的称号,一点儿也不喜欢。 “去!在我面前还装,你才修真几日,我还不知道吗?”小青轻“去”,毫不留情地揭开许采文的真面目。 许采文却说:“不不不,青儿姑娘,你不明白人的伟大。你看那人,寿不过百年,但是人却有着人的独到见解。这是你们修炼千万年,也难以觉悟的。不然为什么天下妖修都要化为人形,为什么天下修真都要来凡间历练呢?” 小青不出声了。因为许采文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就像他说的。 是啊!妖为什么要化人身,修真为什么要来人间呢? 她还真的没有细细想过,只知道姐姐总是说,“要学人”,“要来人间”什么的。 许采文的到来与离开,铁掌门不得不说是一场震动。 “师父,就这么白白把武功教给他了?”当然,也是有人不满的,比如让许采文一拳打飞的那一位。 “大哥,你担心什么。咱们铁掌门以铁砂练功,只与父亲过过手,就想学会,怎么可能。”岳枫,岳三的女儿,有心帮许采文说话。 “哼!”岳虎冷哼一声,自己妹妹越是帮着说话,他越生气。哪怕他是根本不知道许采文有气运推衍术,只要是世界气运允许存在的,他都可以推衍出来。 “虎儿,好了。以后你要对许公子客气一点儿。不要看他年纪轻轻,无论是武功,还是修为见识,都已经远超为父。”岳三站在了许采文一边。 许采文说的那些武学至理,也许岳虎还难以理解,但是作为曾经踏过那一步的武者,却是越发感受到了许采文的强大。 “哼!那又如何?一个读书人,根本连苦都受不了,就是练了武,也走不了多远。”岳虎由于没有其父的体悟,是察觉不了。 他就像所有这个时代的人一样,认为文人就应该做文人该做的事。什么突破,什么境界,那是武者需要考虑的事。 文人,就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才叫文人。 “唉!”岳三叹了口气。他还在可惜,在与许采文交流时,他不是没有提过让许采文加入他们。 虽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许采文的气运,但是他相信许采文的气运一定不低。因为以他对气运的了解,有什么样的气运,才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为此,他甚至不惜与许采文过手,以武功为礼。却没想到,许采文给他的更多。使得他的借运之举,没有成功。 “嘻。”岳枫却笑着,“哥哥又闹别扭了。” 岳虎怒瞪这个小妹一眼。妹妹却一点儿也不怕他,做了鬼脸,又对父亲说:“爹爹,我以后可以找他玩吗?” “不许!” 岳虎的怒吼一点儿用也没有,岳枫只看向父亲。 岳三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这时候他似乎才发现自己女儿大了,出落水灵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点了点头说:“好!多与这样的境界高深之人来往,与你也有好处。” 再看看儿子,想想许采文表现的不卑不亢,岳三不由叹了口气。 在岳三把许采文定义与高人,认为从许采文那儿学到了很多的时候。许采文又何尝不是。 他不仅从岳三身上学到了轻功,更是察觉到了一份诡异。 “难道真有什么世界意志在压制吗?” 许采文看了他的身体,知道他确实是到了那一步,但是却为什么打落下来。甚至不仅打落,而留下了类似封禁的手段。 许采文只分析了一下,便立即消耗了大量气运。他只好停下。 只是不免地却引发了许采文的一点儿好奇,察觉一丝这世界的诡异。 …… 第39章 、不救人的许采文与救人的小青 好奇不可以当饭吃,银子却可以。 出了岳府,许采文便立即动身了。 “你干什么去?”小青问他。 “自然是回家了。”这时代是没有银行的,这上千两的银子,许采文自然是要带回家埋起来。 先到翠居楼取了银子,他便连夜回家。 小青不屑道:“你还真是个贪心的人,这么紧张银子。” 这句话所有人都可以说,唯独小青不适合说。看过白蛇传的,哪个不知道,就是小青多次盗库银,使得许仙频繁坐牢。 有时候许采文都忍不住在想,这小青是不是就是春晚上的白云。你说天下有钱人多的是,你有必要总是盯着库银偷吗?地主老财的银子,就不好使? 当然,那是小青以后会做的事。现在做没做,许采文不知道。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只听他说:“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 许采文高兴啊!这不仅得了银子,更是认识了人族武者。这可是件高兴的事。 白蛇传的世界,是和平温馨的世界。聊斋的世界吗?有了武者还用担心吗? 燕赤霞也好,冷千户也好。他们都证明了一件事,人族会武,便能除妖灭鬼。 而许采文在岳三身上,更是证明了这点儿。 与无数的未穿越人士来说,是渴望危险与刺激的。而与许采文来说,他的上一世,就够刺激了。这一世,他只想幽然见南山的日子。 没事儿,修炼修炼。再没事儿,读读书,考考试……那个美啊! 看着许采文美美的样子,小青便不开心,故意气他道:“你个死财迷,小心夜路走多了,撞到鬼。” “救-命啊!”一声尖细划破夜空的呼救声,瞄准人的耳朵,直钻进来。 这要说小青是乌鸦嘴吗?她还是个乌鸦嘴。 许采文紧了紧自己的银子,低头走去,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喂,你听不到怎么的,有人呼救?”小青说。 “咦?有吗?有人呼救吗?”许采文的惊愕,绝对可以拿影视奖了。反正他就是打定了主意,我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脚步加快,转过个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你!”小青气得恨不能咬上许采文一口,“你太坏了!贪财!见死不救!我绝对不会把姐姐介绍给你认识的。” 许采文焦急道:“哎呀呀!这怎么能行?我是那么的渴望见到你姐姐,我的人生,我的生命就是为见到你姐姐而存在的。见不过你姐姐,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小青感动了,说:“你说的太好了!想不到你这么……”突然,她停住了,因为小青突然想到许采文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姐姐,而且如果他真的这么爱姐姐的话,为什么自己让他去做姐夫,他却不同意? 他,在说反话! 小青恼了。“你是个坏人!不理你了。” “哈哈……”乐的许采文哈哈大笑。这没有“人”生经验的小青,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救命!”可惜好心情又毁在了这救命声上。 树丛中,一白衣女子挂在树梢上摇晃。 漆黑的夜,雪白摇晃,是想不注意都难。 “你这又没听到吗?”小青问他。 “是,没听到。”一低头,他又过去了。 “哼!你不救,我救。”小青化了人形,一跺脚,冲入了树丛中。 喂!你不是唐三藏,我也不是孙悟空好不好? 这剧情,这场景,太熟悉了。 这后世的中国人就没有一个没看过《西游记》。 荒山野岭,却有女子呼救。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即便这是个还没有《西游记》的时代,这小青总是妖吧!她怎么……她怎么就人救了来了。 一个有着倾国绝色,千娇百媚的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美简直能让人窒息! 那女子头发散乱,面色潮红,娇喘连连。虽然遭了劫难,娟秀的容颜却无损分毫,矫弱无援的模样反倒惹人无限怜爱。她五官的线条浑不似传统中国女子那么柔和舒缓,倒如西洋女子一般明媚而立体。特别是那双眸子似蓄着氤氲水汽一般,如烟如雾,让人看不穿也难猜透。 “看!我把人救下来了。这么美的女子!”小青很得意,似乎在等着许采文的夸赞似的。 那女子也盈盈下拜,似雀儿吐舌,娇脆悦耳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别!”许采文却仿佛受了惊似的,躲闪到一边。“你千万不要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什么的。” “怎么了?”小青露出迷惑的表情,仿佛在问这女人不美吗?男人不是为了美丽的女人,什么都愿意做的吗? 许采文说:“我的娘子,不用太美,太美的女人不好。” “为什么?”那女子问。小青也想知道。 许采文上下打量下她说:“太美的女人骗人最厉害。” 小青尴尬了,心虚了。 她算不算太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骗了许采文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女娲一族,她就是条小蛇妖,没见她每次表白身份,都怕天打五雷轰的样子。 当然,小青会联想到自己身上,除了她确实撒谎了以外,也是她不知道许采文根本就知道她是蛇妖的缘故。在她想来,就是因为她借了女娲娘娘的身份,许采文也会对她这么好,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在那后世就是个大明星的说。 比起小青的心虚,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她言:“公子助人不求回报,真真令小女子佩服。”说着盈盈下拜。 她娇媚的嗓音,可以让石人心痒。那一身白素的影姿,可以让太监树旗。 其美不忍视,视之,则再难中意天下女子。 但是,许采文却是不为所动。 拜托!这可是古代的荒山野岭中。这大晚上的,哪家姑娘小姐的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 大晚上的,往外面跑……你以为是二十一世纪的夜猫一族哪? 如果许采文没有遇到过宁采臣,那救也就救了。因为《白蛇传》是个温馨的故事除了小孩危险点儿,书生是不危险的。 第40章 、这夜路,就是不能多走 《白蛇传》是可以救,以及必须救的。看那许仙救白素贞,看他儿子救白兔精……看过之后,你还会不救吗? 但是当宁采臣一登场,这味道就变了。《聊斋》啊!这救人的就没有几个好下场的。不,那救的根本就不是人,不是山精便是鬼怪的。而且还是多以书生修炼的山精鬼怪们。 这也没什么。毕竟这世上是有光明便有黑暗。真真像《新白娘子传奇》那样,这世界也太祥和了点。加上《聊斋》世界,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也才符合许采文心目中的神怪世界。(天外音:这是个黑人。) 然而物性相克既有僵尸为祸人间,亦有正义之士守正辟邪……呃,游戏广告看多了。 总之,许采文是心想:《聊斋》世界有人族武者了都,你干什么偏偏找我啊!我就那么好欺负…… 不说许采文的发散思维,越想越跑题。把人家姑娘丢在这儿,理也不理的。小青看不过去了,问道:“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她这一问,问得她是泪如梨花,看的人是好不心疼。“小女子随母亲拜神还愿,不想却为强人所掠,勒索我家。不久前,他们是取赎金。把我吊绑于此,不闻不问……”话已说不下去,呜咽着,抽搐着。 听得小青心伤不已。“采文,你快说点儿什么。”她才随姐姐下山不久,哪儿想的到怎么安慰人。“太过份了!这人怎么一点儿道义也不讲,一点儿道义也不讲。” 小青也会说这些了。在她为白素贞收服前,也是做过山大王的。 许采文看着小青,有心怀疑小青吧。小青却催的急,顺口便说了:“对!这强人都是瞎子。这么漂亮的姑娘都看不到,光劫财!财色兼劫行不行?” 照许采文的本心,他是真的希望那强人把她财色兼劫了。 “采文,你在瞎说什么!”小青不高兴地打他。 “怎么?你不是这意思?” 小青生气说:“我怎么会是这意思!” 许采文看看那女子,又看看小青说:“你转性了?” “采文,你在胡说,我可生气了!”小青真的生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小青,养五鬼的小青。她到底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玩。 不明白。许采文摇着头,他一点儿也想不明白。 “公子,夫人,你们不要为小女子争吵了。”那女子开口了。 许采文看着她,心说:这什么眼神!难怪会找上我。这是夫人?这是大妖! 小青则是脸面发烫,心中甜丝丝的,对她更好了,说:“对不起!他……就是有点儿瞎胡闹。没有坏心思的。” 好吧!许采文是完全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心说:难不成因为五鬼是男的,不方便,她还想收个女的? 许采文没有插话,看着她们演。 “是的,夫人。” “你家人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多谢夫人,我母亲还在寺中还愿。” “哪家寺庙?” “效外不远。”说着又对许采文说,“多谢公子!送奴到兰若寺便好。” “噗-哪儿?”许采文忙问。 “兰若寺。” 你大爷的!蒲松龄,你坑死人了!这是什么?兰若寺外派勾魂使?你的书中可没写过还有这样的角色。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跟她去了兰若寺了。青姑娘怎么想,我不知道,也许她愿意去兰若寺多收几个鬼,我可就不奉陪了。 “小姐姐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幼妹。为我读书,母亲纺纱赚钱。小妹卖火柴……” 卖火柴的小女孩,让许采文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许采文只希望蒲松龄对兰若寺的鬼,描写是对的。能有点儿同情心。 “呜,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样吧!我唱给你听。” 你大爷的,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你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 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 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 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 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风刺我的脸雪割我的口 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 有谁来买我的火柴 有谁将一根根希望全部点燃 有谁来买我的孤单 有谁来实现我想家的呼唤 每次点燃火柴 微微光芒看到希望 看到梦想 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她说你要勇敢 你要坚强不要害怕 不要慌张 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 …… 许采文唱着,用心唱着。脸上全是忧伤,心中全是焦急啊! 你大爷的!火柴天堂也感动不了你。没办法了! 游弋步,启动。 气血也好,好容易修出来的一点儿元气,全使在了脚上。 当唱到“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他窜了。离弦的箭一样。 很快,许采文便挣脱了地心引力。这一步在这出现,下一步十米开外。 与此同时。游弋步的卡牌变了。 名称:幻步(原游弋步) 星级:1星 介绍:幻道人传下的步法,注入元气,现出本象。一步实,一步幻,故名幻步。 幻步的虚实借力的法门,不断由气运灌入许采文的识海。由于这不是他自己领悟,也不是他人传授,为了推衍法门,气运还是有所消耗的。 不好,毕竟他已经会了游弋步,也有了修真元气,差的只是对元气轻气上升性质的使用罢了。 跑的快,飞快。一盏茶的时间,许采文便回到了家。 见到母亲,他停下了步法。“母亲。” 许母知道许采文在跑步,所以没有觉得奇怪,只是问他:“吃了没有?我这就给你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是热饭。饭菜早已做好,热一下便好。 许采文取碗食用。 “怎么样?”许采文教过许母现代炒菜法。炒的菜更好吃,干吗非要煮着吃。 “很好吃。”许采文笑着说。 许母安心地也笑了。到老到老,还要儿子教自己做饭菜。这读书果然是件顶了不起的事。 只要儿子觉得好吃便好。 她安心笑着。与她而言,看儿子吃饭便是她的幸福。儿子觉得好吃,她就更幸福了。 第41章 、兰若寺的鬼 “母亲,这是孩儿这次的收入。”吃过了饭,许采文想了一下,从布袋子里取出一百两银子来。 不是他不愿意多给。实在是他深深了解穷人。 一百两,许母还可以接受。一千两,那今晚她就不用睡了,非激动坏了不可。 看是一百两银子,许母果然没有惊慌,而是欣喜道:“我儿果然是个有大本事的。嗯,我儿也应该有书笈了,明儿我便找他大叔为儿造一个。” 笈,本义:竹书箱。多用竹、藤编织,用以放置书籍、衣巾、药物等。 玄奘背过,段誉也背过。 不过它在后世最出名,却是出在宁采臣的身上。一看到它,便令人忍不住想起宁采臣来。是远方游学的读书人必备。 现在,许采文也将背上它了。 许母边收起银子,边说:“这银子,娘帮你考下。考上秀才公,娘便托人为你说门娘子。” 中国人永远都忘不了的事,儿媳妇。 许采文刚想说话。“许采文,你给我出来!”小青杀到了。 这一回,小青是一点儿掩饰的心情也没有。直愣愣地杀上门来。 许采文立即出门,许母随后跟上来。一看这两个女子……俊! 再多许母不会形容了。 “采文哪!你们聊,母亲先睡了。”虽然这时代没有“电灯泡”一说,许母也知道要让年轻人独处才行。 许采文顾不上解释,一手拉着小青,一手拉着那女子,直接入了自己那屋。 许母是看了直笑,心说:儿子就是有本事。这么俊的姑娘,一来便是俩。 她关好自己的屋门,想了想,又找来碎布,把两耳一塞,这才上了床。 她这样做,绝对会让人误会许采文今晚他会把二女就地正法似的。 另一边,许采文也关上了门。 小青愤愤不平道:“许采文,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丢下我们就跑?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许采文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本来么,她便对自己妖的身份有一点儿顾忌。 不要看她,总是说凡人怎么样,凡人怎么样。实际上她绝对没有这么骄傲,不然她也不会对许采文撒谎,说是女娲一族了。 特别是在吃过许采文的华夏美食后,她更是对许采文有了一丝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依赖性。 许采文对美女,不猪哥,不急色。小青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但是许采文竟然自己跑了,没有带上她,她就很不高兴了。 只是这怪的了许采文吗? 这时候,那女子说:“青姑娘。”路上,小青已介绍了自己不是许采文的娘子。 这是下意识的解释。许采文跑了,如果丢下的是娘子,那绝对是禽兽不如啊! 那女子说:“你不要怪公子。我不是人。”她被感动了。 火柴天堂还是很有效的。 一位伟人说的好。无论语言通不通,音乐都可以打动不同语言的人。 许采文要说,这音乐打动的可不仅仅是人。 俗话说的好,穿越就要有金手指。穿历史,历史便是金手指。而穿神话,又有什么比任何种族都能理解的能力更好呢? “你不是人?”小青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指着她问道。 “我是鬼。”她说。 小青又看许采文说:“你早就知道?” “你不知道?”许采文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是……我又不是鬼!”小青吓了一跳,刚才她差点儿说漏嘴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公子怎么会认定我是鬼的?”女鬼也问。 许采文看着她,气运术,分析。 女鬼的身上浮现两张卡牌。 其一: 名称:幻化术 星级:1星 介绍:鬼物天生的幻化之能。 其二: 名称:鬼话连篇 星级:1星 介绍:鬼话诱人之术。 这还不是鬼?如果这都不是鬼,那什么才叫鬼。 许采文唯一失误的是,小青竟然没看出来。 小青看看许采文,又看看承认自己是鬼的女鬼,不由有点儿羞愧。“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鬼的?” 小青都这样问了。本来么,如果只是小青,天运术说了也就说了。但是这儿还有一鬼,兰若寺的鬼。 特别是这鬼的其中一个能力是,鬼话连篇。 谁又可以保证这只鬼是真的让许采文的歌声感动了,还是在鬼话连篇。 如果是鬼话连篇,那不是露了底吗?把自己的老底掀给敌人看。 所以许采文是这样说的。“先不说你两以叫救命,是怎么从我们身后跑到我们前面的。单单是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荒山野岭的。这有多可疑,你知道吗?” “可是公子,您就不担心我万一是人,伤人性命吗?”女鬼问。 “不担心。”许采文说,“知道你是鬼了,我还救你。我才要担心我的小命才对。” 小青悄悄离了女鬼的身边,挡在许采文的身前。 女鬼却又问:“可我万一是人哪?” 小青也看向他。 你大爷的,你怎么会是人?气运都说你是鬼了。还人,人你个大头鬼。 但是看了小青询问的眼神,他只好叹了口气说:“就算你是人。吊一夜又不会死,明天有了路人,你照样会得救。” 这样的解释已经够了,至少二十一世纪够了。不想那女鬼却继续追问道:“一弱女子吊在树上,一吊一夜。公子就这么铁石心肠?” 你大爷的。这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会这么问好不好? 不过她越是逼问,许采文越是不打算暴露天运术的事。许采文说:“我一开始便说了,在我们身后的女子,是怎么到我们前面的。如果你不出现在我们前面,说不定我们便救你了。” “原来是这样。” 仔细想一想,这还真的很有道理。女鬼点头,若有所思。小青也觉得许采文说的很对,不由小脸一红,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许采文可不是在骗她,即便不用天运术,这也是绝对的漏洞。只不过许采文用的不是这样的推理,而是天运术罢了。 反正她又没有问许采文用的什么能力。他这只能算是误导。无论是许采文纯分析的,还是他先知道后分析,这都可以证明她不是人,这就行了。 第42章 、小白的小青 “原来是这样。”她信了。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了,下次骗人时,自己注意点儿就是了。”许采文表面上开着玩笑,似乎不在意似的,实际上他却在暗暗观察着女鬼。 不知道是他的话刺激到了女鬼,还是她本来便这么打算的。 当女鬼抬起头来,黑色的双目散发出幽绿的渗人的光芒。这还不算,整只鬼也变化了起来。身体变高,身材魁梧,女鬼变男鬼,青面獠牙……问许采文道:“你不害怕吗?” 你大爷的!许采文又在心中骂道。 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到底骂了多少句“你大爷的”了,然而表面上他还依然是那么的冷静。“怕?为什么?鬼而已,哥见的多了。” “不怕鬼?那好,就让你好好见识下鬼的厉害。”说着,它便欲动手。 许采文不屑地看着它,对小青说:“青姑娘,收了它。” 这话一出,那鬼果然不在动手,而是戒备地看向小青。 小青说:“收鬼?我不会啊!” 许采文叹了口气,心说:我知道我穿早了,你可能还不会收鬼的法门,但是你不会也不要说出来啊! “哈哈哈!”那鬼大笑起来,粗犷的男人声音。 许采文说:“你们兰若寺是不是与姥姥都是一个德性,一会儿女声,一会儿男声的。” 那鬼惊讶看向许采文说:“你认识姥姥?” 认识,从八九年开始,可不认识好多年了。 心中这样想着,许采文却说:“你能不能不要女鬼变男鬼,好好的女鬼却变男鬼,这看着多别扭。” “哼!凡人。”不想那鬼却说,“鬼,本就没有男女。鬼无形无像,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我奉姥姥之命,请你到兰若寺。” “等等,你等一下。”许采文突然想到地府轮回,这一世是男,下一世也许便是女,是猫是狗,他不得不问,“你是说鬼没有男女之分?” 那鬼说:“不错。如果以阴阳来分,那么所有的鬼其实都是女的。怎么样?好奇的书生,满意了?” 满意?我满意你个大头鬼! 只要想一想,那传说中的聂小倩,实实在在是个络腮胡大男人死后的变的,便倒足了天下男人的胃口。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还有可能是真的。从鬼的方面想,鬼有幻化之术,变成美女勾引人,绝对是正理。 同样,从宁采臣的角度讲。这坑货是除了老娘,再不爱第二个女人的男人。一个连女人都不爱的弯男,他又为什么会愿意为聂小倩拼命。与他而言,美人如雪,又哪儿比的上络腮胡子? 这不是许采文瞎猜,而是他上一世便有弯男朋友。实实在在明白,一个美女落了水,同时一络腮胡大叔落了水,弯男的选择会是什么。 “走吧!姥姥还等着呢?” 许采文向他走去,低着头,猛然抬起,怒吼道:“你大爷的!老子更不会去了。青姑娘用法术打它!” 小青立即出手。虽说她现在并不会收鬼的法门,但是她毕竟是妖,其法术照样可以打鬼。 但是许采文很快又发现了小青的不给力,她的法术是可以打鬼,甚至打的那个鬼嗷嗷直叫,却无法重伤它。 许采文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五胡乱华到宋朝,这中间可是差了七八百年。 所以计算小青一下现在的修为,一百年?还是五十年? 许采文不是那么明白为什么白蛇传会开始这么早。他也只能是认为白素贞其实是一直在找许仙的,只是宋朝才找到。 当然,他也猜到有可能是自己的蝴蝶效应,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山中遇上的妇人。如果没有他,白素贞会为她带上山继续修炼,小青也一样。 不是白素贞修为不行,从春秋到五胡乱华,白素贞已经修够千年了。 但是这是五胡乱华,因果混乱的时代,任何有道真修都不喜的时代。白素贞的师父同样也是。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由于时间早了,小青修为不足,根本灭不了那鬼。那鬼也发现了,这显然是件令它兴奋的事,不再只是防守。 身体的肌肉高高隆起,当他踏出一步时,竟然直接挣破了衣服。如果它是开始的女鬼样貌,这时候绝对应是极为养眼的时刻。 雪白的纱制云裳,再破损乍露,那会是什么? 什么“丰满的胸脯将破损的云裳下摆顶的微微悬空,看上去十分诱人;下身也光裸着两条大腿……” 又或是“柔软的云裳更加显的她身上玲珑曲线的弧度,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挺起坚硬的乳头在丝质云裳下的有着大多数女性都要为之嫉妒的伟大胸围……” 这些……这些都是可以有的。 然而,它偏偏没有。 胸围高耸,却是肌肉。 肌肉泛着青紫色的色泽,都不用任何人解说,一看便知道这是只鬼,是只青面獠牙的鬼。 “你应该感觉到荣幸才对。今天有幸为我这鬼卫杀死。” 老很得意,作为一名为姥姥引食的鬼,它很少有这么放的开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姥姥要的是书生,而不是女人。所以它打死小青也没事,正好发发自己的戾气。 高大的身体,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却偏生给人一种无法避开的压迫感,鼓起一身肌肉后,青面鬼的身体又足足大了半圈,许采文的书屋的空间本就有限,如此一来更是显得身躯庞大,行动时居然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小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抑感,与白素贞的打斗,因为白素贞收服为主,所以她也不觉得。 与她而言,除了王道陵那次,就是这次最危险了,额上已经见汗。 站在一边,只是看,却一直没有动的许采文,是确信无疑了,现在的小青,就是一个早产儿,连只鬼都打不过。他必须帮忙。 “喂!别光看着啊!快来帮忙啊!”小青看到有心上来的许采文,立即大声嚷嚷。 这更加让许采文知道,现在的小青有多么小白。 就是他自己,虽然没有与人做过身体上的肉体搏斗,也明白什么叫偷袭,可小青竟然不懂不说,还一口叫破了。 “唉!我来了。”许采文看看四周,惊慌失措地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手卷着便冲了上来。 第43章 、教小青偷窃 那鬼听了小青的声音,立即回头。一看……他笑了。 书生笨拙的样子,撩起衣摆,蹲下捡书,在站起来的时候,竟然差一点儿把自己绊倒了。 这样的书生也可以打鬼? “哈哈!他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格。”鬼大笑着。 “采文,你在搞什么鬼?用拳头打他!”小青生气了。 “对,用拳头打,我这儿正痒痒呢?”鬼转过身来,大手拍着自己腹部的八块腹肌,笑得更开心了。 “我,我来了!” 许采文呆板书生的样子,那鬼快乐死了。“书生,果然有趣多了!” 小青则是快气死了。“死书生,呆书生!气死人了!也不知姐姐怎么会觉得书生好?还学他们!”小青完全忘了攻击,一个人用脚狠踩地上的蚂蚁,似乎那蚂蚁才是她的敌人似的。 看小青这样,许采文便知道小青是帮不上忙了。只好对自己说:希望后世对鬼的介绍,不要太离谱。 不过这时候他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问鬼道:“那个,我打了?” 那书呆子的样子,急的小青都想杀了他。“打啊!你还问什么?呆死了!”是又急又气。 鬼也拍着肚子说:“好!你打!” 许采文这才点点头。“崩拳。”一拳打上,才吐出崩拳二字。 那鬼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整张鬼脑袋都变了,有如传说中星爷的大力拳。打的它整个鬼脑袋晃个不停。 砰砰砰……身体发出炸响,每一下声响,都让它变小几分。 不一会儿,它便化为一道黑烟……逃了。 这么简单,这么容易? 小青不敢相信她看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采文解释说:“鬼是阴性的,人的气血则是阳性。气血可以化劲,自然也就可以打入鬼的身体。阳气与阴气中和,这鬼便是这样了。” 小青开了眼界,恍惚间,又觉得这人还是可取的了。不过许采文还是要回答她一个问题。“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还装模作样的……哦,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腹黑对吗?” 对?对个棍棍。 许采文都后悔为她解释这个词了。他分辩说:“这怎么能是腹黑呢?我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世界对不对?民间传说,鬼怕阳气,但那毕竟只是传说对不对?” 两个对不对。问的小青迷糊了,只能点头。 许采文见她点头,是一点儿也不想再与她讨论与“黑”有关的字眼,立即转移话题,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这鬼怎么就是女的呢?” 小青说:“这鬼不仅有女鬼。” “真的?”许采文一喜,虽说他没有攻略兰若寺的打算,但是这男鬼也是女鬼一事,实在是闹他的心。 “对啊!”见遇上许采文不懂的了,小青很高兴为许采文释疑解惑。 却听的许采文一张脸发青。他总结了一下。 一、鬼自身是不分男女的。这就像是问三魂七魄是男是女一样可笑。人死之后,会下意识的以肉身为自己的性别。 二、鬼是灵魂,灵魂却不是鬼。当灵魂的力量消失,鬼以纯粹阴气存在时,鬼会本能化为女鬼,又或是小鬼。这一点,兰若寺中除了女鬼,便是小鬼,一个男鬼也无可以证明。 三、鬼可以化为男身,但是这会消耗鬼的能量,唯一的好处便是男身时,战斗力更强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女鬼在勾引人后,都是青面獠牙,或是直接现了男身。这叫鬼像,也叫战斗阴身,与妖族的妖体是一个性质。 当小青解说完,许采文只有一个念头:“我绝对不要去兰若寺!” 兰若寺唯一的吸引力,聂小倩也没了。去干吗?去救络腮胡子大叔吗? 然后再写上一首:十里平湖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呃!许采文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只是想一想,都想吐。 “采文,你怎么了?”小青扶着许采文,担心问道。因为许采文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 “青姑娘,有件事请你帮忙。”许采文说。 “什么事?”小青问道。 许采文说:“村长家有条大黑狗,你帮我偷来。” “偷?”小青扭捏为难说,“姐姐说过,偷东西不好。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许采文说:“太熟,下不了手。再说,我也要看一下母亲。这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要解说一番。” “哦。”小青不情不愿去了。 许采文去看母亲。没有敲门,而是直接以木片拨开了门栓。 进了屋,便看到母亲耳朵上塞的布条。她睡的很熟,一点儿也没有让声音惊醒的样子。 许采文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睡觉还有这习惯,用布条塞住耳朵,但是这是好事不是吗? 许采文正小心地退出去,小青却回来了。 “怎么,得手了。这么快!”许采文压低声音,忍不住赞叹小青的偷技。 小青却说:“没有。那狗老叫,人家害怕!” 妖!怕狗? 许采文疑惑着,但是小青那惨白的小脸蛋儿,一点儿也不像骗人。 也许她真怕。许采文心中想着,安慰她说:“青姑娘不用怕!这咬人的狗不叫,不咬人的狗才叫呢?如果你真的怕,在家里拿根骨头,注入蛇毒,给它吃。一吃一个准……” 许采文都觉得自己成多管局的了,教一条蛇怎么用自己的蛇毒捕猎…… 小青去了,他则忍不住自言自语说:“有这本事,我都可以做驯养员了?不对!” 正自嘲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小青偷窃的本事,该不会是我教的吧!”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小青偷东西的本事,总是有人教的吧! 如果真是有人教的,难不成教她的人真是我? 许采文没有办法肯定,因为可能性太多太多了。 他现在可以做的,便是等小青回来。 毕竟他穿越的时间早了些,后世对她们姐妹的文字记载,在这个时代,老实说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参考价值。就像这时代的鬼一样,千娇百媚的人儿,一转身青面獠牙一大叔。呃…… --------------------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发文总是遇上不显示?又不显示了。 第44章 、与小青合作 小青回来了,带回了大黑狗。 这狗一回来就是死的。显然身为妖的蛇毒,要远远强过普通蛇毒。 为了避免狗血凝固,取不出血来,许采文立即割开动脉放血。 好在小青的毒素是血循毒素。血循毒素引起溶血、出血、血管内皮细胞破损,并对心肌产生损害,引起心肌炎、心力衰竭而死亡。 这样的毒素为许采文取血,带来了极大的助力。 看许采文忙着用桶接狗血,小青帮不上忙,一边无聊的看着,问道:“采文,你这是打算做狗肉吗?” “哎呀!这狗身上有我的毒,岂不是只能我吃?这多不好意思!”想到自己可以独自享用一只狗,小青可是极为开心的。 “你想什么呢?那鬼可没有死,这是对付鬼的。”许采文说。 “原来是这样。”小青点点头。不是吃,她又无聊了,想了一下说,“啊!想不到偷东西也可以是行侠仗义。” 呃…… 这该怎么说?是说她是天生的偷才,许采文什么都没说,她便自动领悟了偷门奥义?又或是说为自己偷东西找到了借口? 小青的话绝对惊住了许采文。 许采文干咳了两声说:“青姑娘,我们这是……” “明白,斩草除根吗?腹黑学。” 此语一出,呛得许采文说什么都不是。 “走,快走。我知道它在哪儿?”说着,拉着许采文便走。 她牵着许采文的手,直奔山上而去。 半山腰,有一处小屋,那是巫婆的小屋。 “它在里面?”许采文问道。 小青立即点头。 许采文想了一下,然后笑了。这样看来,这根本就是小青的报复。上辈子,许采文便常听老人们说,打蛇要打打死,否则蛇是很记仇,会报复的。 不过许采文并不打算因此说些什么,因为即便没有小青,他也会这么做。 毕竟照书上说,这鬼勾引人,勾引了什么人,以及勾引了多少。都只有鬼知道,树妖姥姥实际上是不知道的。 如果这是真的,许采文相信只要自己灭了这鬼,自己依然可以过上轻松自在的日子。他可不想让自己被树妖盯上。 “青姑娘,你去叫门。”许采文说。到了现在,许采文已经知道小青做不了t了,但是这嘲讽还是可以。 “为什么是我?”小青刚问,又恍然大悟,说,“明白了。这就是腹黑。我去引怪,它一出来,你便这么猛的一泼。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腹黑”、“腹黑”、“腹黑的”。 “该死的鬼!你姑奶奶来报仇了!”可惜许采文还没有来的及解释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打怪技巧,不是腹黑,小青便上前叫门了。 “咯咯咯。小丫头,你这是找死!”夜枭一样的黑影,从门中窜了出来。 “巫婆?”出来的不是那鬼,而是巫婆。 小青立即叫嚷:“采文,打她,快打她!”边叫还还打眼色说:看看,我没有暴露你的黑狗血。怎么样? 那模样,真的是说多骄傲,有多骄傲。骄傲的很。 “咯咯,打我?就凭你们。”巫婆猛地一跳,抬脚便去踢小青。 小青慌忙阻挡,直接让踢的倒退两步。 这一下,小青火了,拔剑就上。“为什么总是打你姑奶奶!” 许采文眉头一皱,他知道小青是什么,所以他更加理解巫婆那一脚的威力。天运推衍术启动,分析。 巫婆身上一张大大的卡牌出现。这张卡牌比以往见到的都大,似乎已经包裹住了巫婆似的。 名称:人鬼合综术 星级:一星 介绍:人与鬼合体,互相帮助。人借鬼的力,鬼附人的体。 人鬼合综术。 许采文没有把狗血泼出去,小青急了。“采文,你快泼黑狗血啊!” 本来他们说好的,小青把人引出来,许采文泼黑狗血。现在小青又让人压着打了,许采文却还没有出手,她当然急了。 “泼吧,泼吧!我什么血也不怕。”巫婆大声道,手持一杖,打的小青更狠了。这哪儿像是个老太婆,分明就是俄罗斯的女汉子。 许采文用手指顶了顶眉尖,笑了,说:“这世上,就没有打不了的boss。” “boss?”中原的鬼真心听不懂。 许采文没有与他们解释什么是boss的心思,又说:“更何况你根本不是boss,你只不过是个精英单位。” 看着巫婆的注意力已经吸引到了自己这边,许采文立即说:“青姑娘,化成巨蛇,缠住她。” 小青真的很相信许采文的话,二话不说,便现了本体,那是条二三十丈的碧绿大蛇,轻而易举,便缠住了巫婆。 巫婆见了,不仅不怕,反而怒斥道:“大胆蛇妖!我乃姥姥座下神使是也,你也敢放肆!” “你才大胆!”小青很生气。巫婆竟然在许采文面前叫穿她的真身,这让她很生气,恨不能立即勒死巫婆。 同时,她又小心地看向许采文。她很怕许采文因为她是妖,便不理她了。她同时也有点儿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那儿听他的话,让现真身,便让真身。如果不现了真身,这该死的巫婆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样想着,小青忍不住又使上了几分力气。 这时候,许采文也动了。 幻步。 他抱着木桶,这一步还在地上,下一步已踩在了小青的蛇身上。一手提起桶,一手掐住巫婆的嘴,黑狗血直接向嘴里倒去。 巫婆无法控制自己的嘴,为了呼吸,她又不得不吞咽自己口中的黑狗血。 一条狗的血,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便全吞入腹中。 口中没了血,巫婆可以说话。“你干什么?想灌死我吗?告诉你,没用的。我一定会把你献起姥姥。” 许采文死盯着她看,然后笑了,说:“真的没用吗?你是不是觉得身体开始疼痛了?” “疼痛?你在说什么?你既知人鬼合综术,人便是鬼,鬼便是人,而且还是不怕阳物的鬼。我又怎么会痛?鬼又怎么会痛?” “……” 第45章 、掌握情报 巫婆得意的很,她一点儿也没有担心自己会让许采文伤到,直到……“噗-”一口暗红色的血液自她口中吐出,血液中还夹杂着肉眼可见的脏器的碎末。 “为,为什么?”她惊慌了。受到鬼卫保护的她,这是为什么。 许采文松了口气,说:“你知道我刚才给你喝的是什么?” 黑狗血治鬼,克邪术,这都是传说,普通人永远没有机会去证明的事。现在,他安心了。“黑狗血。黑狗血不但能破鬼,还能破各种法术。巫术!” 说这话的时候,许采文一直在观察巫婆。以往这是难以证明的事,现在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极好的收集情报的机会。 恐怕那巫婆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与许采文其实是陌生的,实际上,许采文是在她身上收集情报。获得这世界一点点的认知。 这就像许采文锻炼身体一样。这中间是有身体弱的因素,同样又何尝不是他在做准备。今后他会获取什么样的功法,身体上的?还是神魂上的?他无法确定,所以他必须做好准备。就是他现在的阴神,他也是在不停练习着。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我们传出去的是黑狗是阴邪之物,绝对不要碰触。”巫婆很吃惊。天下有法者,是很讨厌黑狗血与轮回之物的,因为它们破法。所以他们一直宣传这些东西无效,到了这个时代,汉人的传承都毁的差不多了,他怎么会还知道。 “哦?你们还负责修改历史。”许采文想了一下说,“历史的不确定性。” 然后摇了摇头又说:“也许人们对历史的记录的偏差和理解偏差造成了历史在罗列过程中加入了各种主观的因素和传承过程中的扭曲而使得历史呈现给我们的往往是多种版本的。但是,(1)不确定性只能是认识层次对客观事物认识判断的不确定,本体层次客观事物本身的运动发展都是由因果关系确定的,本体层次不存在不确定性问题。 (2)不确定性是本体层次客观事物的普遍属性,包括无序性、随机性、不稳定性等,认识只是人脑对客观事物属性的反映,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映像,不存在不确定性问题。 (3)存在两种不确定性:客观事物的不确定性和主观认识的不确定性。 (4)不确定性体现在认知过程主体对客体认识的不确定,是主体和客体的关系属性,体现主体从客体获取信息的多少。” “采文,你在讲什么,快杀了她!”小青大嚷着,“读书人就是麻烦。” 小青不是在埋怨许采文,她是在害怕。 什么?妖也会害怕?假的吧! 怎么会假?听,小青焦急的声音。看,小青紧紧勒死人的身躯。这都是恐慌下,下意识的反应。 妖也是动物变的,是动物便会有恐惧的本能。 修炼一百年、五十年,听上去很长。然而在修真界,她这是孩子啊! “她已经死了。” 许采文摇了摇头,这是他了解这个世界不为人知一面的机会,哪怕是从来没打算攻略这个世界,许采文也不会拒绝了解情况,拒绝信息的获得。这是一个人的生存理念问题。 人,在面对未知时,难免恐惧,但是当知道,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后,其实也就是那么简单。 他打入鬼身体阳气,掌握了鬼果然是怕阳物的情报。面对小青也对付不了的人鬼合综术,也不过是桶黑狗血罢了。 “她死了?”小青低垂下蛇头,有点儿不敢相信。 “看,多简单。只要相信任何boss都会有其弱点在,也就不会觉得怕了。”没了鬼体的保护,小青虽说不是大蟒蛇,但是勒死一个老太太,也是没有任何的难度。 “果然死了。”小青确认了,也安心了。突然反应过来,对许采文说:“人家刚刚才不是怕。” “是是,不怕,不怕。”嘴上这样说,许采文是不信的。无论是小青的声音,还是她勒紧的身体,都在诉说着她的恐惧。 也是啊。这时候的小青大概也就相当于一个孩子罢了。 既然还只是个孩子,许采文自然不会怪她勒死了人,打断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突然,巫婆的屋中发出啪啪的声响,先是一个,然后急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小青快速松开了身体,躲在许采文的身后。 一条二三十丈长的蛇,躲在许采文的身后,嘴中说着“不怕,不怕”。你信吗? 小青放开了巫婆的尸体,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的尸体。但是,突然间。“咯咯咯!好孩子们,杀了他们!” 巫婆的身上升起一道黑气,那气聚成人形,得意道:“我终于成功了!我还要谢谢你们。不是你们,我还做不到阴神出窍。” 她口中的念着咒语。 啪、啪、啪…… 随着她的咒语,她那屋中妇坛坛罐罐们,一个个飞起了盖子,从坛口飞出一只又一只的鬼。 “采文,快,快用你的阳气打他们!”一人一鬼,都那么难对付了。这里有多少?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只鬼。 不是许采文一直这么镇定,小青说不定早跑了。 许采文镇定吗? 神色是没有变化,但那心里…… 你大爷的!这是车轮战的节奏啊! “咦?采文,你怎么流汗了。你的身体也太差了,这才多久,你的身体就吃不消了。”化为蛇的小青,蛇信子一舔,便嗅到了许采文额上的汗水传到空气中咸咸的味道。 许采文心说:你这没眼力劲儿!这是累的汗吗?这是怕的啊! 是,许采文是掌握了鬼魂的情报,也知道克制它们的方法。 然而,这个方法有一个缺陷,那就是车轮战。 黑狗血,他已经用光了。现在还剩下的,也只有他了。人,大活人,属阳。练有气血,更是阳中之中。 但是,他总归是一个人,一个刚刚踏入炼气的人。他身上的阳气有限,可是这儿,却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只鬼。 不利啊!太不利了! 第46章 、反噬 所有玩过网游的都知道,推boss最有力的是什么,人海战术。 现在许采文成了boss,鬼倒成了推boss的了。怎么办? “孩儿们,给奶奶杀了他们!”巫婆的阴神得意的嘎嘎直笑。 鬼,她养的鬼,自然是听她的。 它们向许采文走来。 许采文翻动着自己大脑中的记忆,找寻可以解决问题的攻略。 没有。这不是网游,没有血瓶,也没有恢复阳气的药。最最麻烦的是,这没有复活。跑尸、神殿……全都没有复活服务。 而他唯一拥有的……许采文看看手中装过黑狗血的木桶,一咬牙,一拳打散了它。 搏一搏了。 他把沾血的那一面对着众鬼。“来呀!不怕死的就来!” 要感谢老村长家的狗。首先,这是一条公狗,一条杂毛也没有的公狗;其次,这是一条生活极为自律的公狗,从来没有骑过任何母狗,也从来没有被骑过。 这样的狗狗,鬼鬼的克星。 七只鬼立即后退,唯恐狗血沾到了自己的身上。 它们就像小青一样,躲在了主人的身边。不同的是,许采文是人,巫婆现在是阴神。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你们不杀了他们,小许奶奶打你们!”巫婆生气的扬手欲打。 鬼们本能的怕她,纷纷卷曲着身子,准备迎接体罚。但是巫婆的手一扬起,它们本能地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阳气味道。 巫婆身上没有了令它们害怕的阳气了。 众鬼看向巫婆,目露凶光。 “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巫婆惊慌了。 “哇-”有如婴儿叫声一样,众鬼猛地向巫婆扑去。 “啊!”巫婆发出惨叫,那是灵魂受到了撕裂的惨叫。 属阴的阴神遇上了属阴的鬼,这就看哪一个阴的更厉害了。 显然刚刚才阴神出窍的巫婆根本不是她自己养的鬼的对手。 鬼们不仅撕咬巫婆的阴神,就连她的肉身也没有放过,撕扯的是鲜血淋淋。 他们恨巫婆,不仅恨她夺去了自己的生命,更恨她把自己养成了鬼。 “采文,咱们走吧!”这么凶残,小青哪儿见过。小青习惯于整个吞,这样撕扯的鲜血淋淋,脑浆子都打出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见。 “走?这boss推倒了,正是摸尸的时候,怎么能走?”许采文小心避开那鬼,从一侧进了巫婆的屋。 小青见许采文进去了,立即把自己身体变小,也跟着进到屋里。 “抽屉、墙壁、挂轴,所有可疑的地方,都不要放过。”许采文说。 巫婆没有让他失望,不仅仅得了上千两银子,更重要的是出技能书,出法器了。 一本黑皮书,上书九幽鬼兵炼法,是一本讲解把鬼炼成鬼兵的书。 法器是桌上的铃铛,可以镇压鬼物的法器。 许采文最后又以天运推衍术分析了这屋子,再没有好东西了,他才离开。 出了门,便看到那七只鬼在等他。不同的是,他们已经没有了戾气,一个个面色祥和。见许采文出来,一个个与他道了谢,便往西而去。 “他们去哪?”小青问。 “去地府报到吧!”许采文说。 人死,灵魂离体。这时候灵魂还不是鬼。当灵魂拥有极大的欲望,比如钱财,比如仇恨……强留人间,也便成了鬼,欲鬼。 欲鬼可以炼制鬼兵,根据欲望的深浅,其实力相当于炼气士的炼气一层到九层不等。 欲鬼杀戮,炼化杀戮煞气,是为恶鬼。恶鬼者可为鬼王,统率鬼兵。 恶鬼之上,是灵鬼。有灵有性,可遇不可求。据说灵鬼可修成天鬼,威能非凡。 小青说:“真可惜,白得了一本鬼兵炼书,现在用不上了。”比起许采文,她的脸上写满了“我对鬼兵有兴趣”,“我想要手下”。 “咦?这儿还有一只。”小青指着第八只鬼说。 果然在巫婆尸体旁边,一只雪白的鬼,静静飘着。 “兰若寺的鬼?这么命大!”看到它出现的地方,再想想人鬼合综术,便知道它是哪个了。不过许采文现在有镇鬼铃在手,根本就不怕它。 “兰若寺?你们总是说兰若寺,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小青问。 “那是树妖的地盘,它控制鬼物引诱人到她的地盘,杀人,取人气血。至少,传说是这样。” “什么?还有这么坏的妖,如果让我遇到,我一定会替天行道!”小青化身正义道士,义愤填膺道。 许采文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不想小青却误会了,恼羞成怒说:“看什么看。我是不厉害,但是我姐姐可是很厉害的。那树妖一定不会是姐姐的对手。” 这倒是可以。许采文眼睛一亮,立即问那鬼道:“兰若寺在哪?你不是要我去见姥姥吗,快说。” 许采文知道现在自己不会是树妖姥姥的对手。 不过,作为一个兰若寺的树妖,许采文知道只要他不去兰若寺的地盘,那姥姥的威胁,也不是那么大。 本来兰若寺什么的,许采文是不打算去沾惹的,但是小青既然说要让白素贞去对付树妖姥姥。 许采文不用想,也觉得这事儿没有阻止的必要。相反,还要大力促成才是。 不然,这树妖太难缠了。燕赤霞,拼了老命,还没打死,也才阻了一百年。 白素贞要出手,这可以拦吗?这不应该拦吧! 只是世上事,十之八九不如人意。好容易这边来了个斩妖伏魔的白娘娘,他这边那鬼失忆了。 准确来说,是许采文的两次阳气攻击,中合了鬼身上的阴气记忆。 在许采文的认真检查下,现在这鬼比婴儿还纯洁。天运推衍术可以做证,因为鬼身上的两个能力已经消失了。 现在这鬼已经回归阴气本能,娇滴滴的女儿身。 鬼已经用不上了。许采文只好对小青说:“青姑娘,这鬼失忆了,不过我记得兰若寺好像是在金华北郭什么地方。你先回去,让你姐姐找找,应该可以找到。为天地除恶,与你姐姐修炼,想必也是一场善功。” 小青“……” 第47章 、巫婆死后 许采文很开心有大高手去对付树妖姥姥了。 虽然他自己目前是没有对付树妖姥姥的能力的,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这又不是打游戏,推倒boss有奖励。 白素贞去正好。推倒了树妖姥姥,她得了善功,人间也少了一只吃人的妖怪,可谓是皆大欢喜。 既除了害,白素贞也有好处。可谓是win-win,双赢。这样的双赢攻略,许采文可是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巫婆住上山上,这也使得她的惨叫传的更远。显然这惊动了村子里的人。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许采文没有再呆,迅速离开。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事,实在是解释不清。他也没有留下来做解释的打算。 小青没有出声,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小青眉头紧锁的样子,她显然在考虑一件让她为难的事。 回到家,许采文便点上灯,翻看起九幽鬼兵炼法。 小青一直没有出声,但是她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要问出来。“喂,你是不是对我黑化了?” 小青的这一句问,许采文只好抬头,这时候小青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要赶我回去?” “你怎么会没用?我又怎么会赶你走呢?”许采文立即丢下书,安慰着她。 不想,小青哭了,一下子投入许采文的怀中,呜咽着说:“在姐姐那儿,人家这也不会,那也做不了。在你这儿,人家连只鬼都打不过。人家真的很没用!” “这不是没用,是你还小。以后你会变的很厉害的。”许采文为她解释,说着安慰人的话。 “真的?”小青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许采文。 “真的。”许采文说,“我从不骗人。” 不骗人。小青记在心里。 当知道许采文是不会赶自己走后,她眼珠子转了转,说:“要不,咱们一起去灭妖吧!反正你知道地方?” “什么?”许采文惊了一下。 小青以为他没听到,又说了一遍:“你看,你知道地方,咱们一起去把那树妖灭了。” 好!果然是小青,不愧是敢向法海、观音挥剑的小青,但是…… 许采文苦笑说:“对付一只鬼,咱们都费了好大的力气。你觉得咱们闯进鬼窝中,还能有活路。” “这怎么办?”小青小声说,“与姐姐分开时,我发誓要变厉害的。咦?” 小青看到了桌上的九幽鬼兵炼法,她心想:一只鬼都那么厉害,如果我可以有好多,那不就厉害好多。 “我要学这个。”主意一定,小青立即指着许采文书桌上那本九幽鬼兵炼法。 “好啊!”许采文点头,没有什么不舍。 这让小青更开心,心说:他果然是对我好的。 这儿是古代,白素贞也教过小青,这修真的法门是多么的闭帚自珍,不要随便传,也不会有人随便传她。 现在么。她随便传许采文了,许采文也随便传她了,似乎也不像姐姐说的那样。 修真不见岁月,修炼却有岁月。 特别是山上巫婆发生了碎尸大案,更是轰动了整个村子。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去怀疑许采文。巫婆让撕了个粉身碎骨,村民们下意识便把这样的事与许采文分开。 就算是书生杀人,也不会这么残忍。 “这应该是野兽杀的。”村民聚集在村长家,议论纷纷。 “好奇怪!上一次分明与你无关,他们怀疑你。这一次与你有关了,又不怀疑了,为什么?”原本是担心村民又怀疑许采文,才跟来的。跟来看了、听了,她反倒糊涂了。 许采文笑着说:“人,是一种常识性的动物,他们习惯于通过常识来分析,来判断。” “那是什么意思?”小青问。 许采文说:“就是说与咱们无关。” 这时候村民又议论着。“这山上有野兽,这怎么得了?” “唉!万一这野兽进村怎么办?” 村民们很担心。他们没有对付野兽的法子,这时代打猎是一种技能,不是任何人都会的。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说:“采文,采文会捕兽。” “采文?那个读书人,他会捕兽?”有人怀疑。 “你忘了,上次咱们乞的野猪肉,不就是采文捕到的吗?” “是这样吗?”有人怀疑很正常,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许采文捕过。 “是这样,就是这样。肉都吃了,变粑粑,还不信,你这人就是多疑。” 证据,常识,都有了,再加上这么多的人附合。这时候就是小青站出来,说兽其实是她捕的,也不会有人信的。 毕竟比起一条捕兽送给他们吃的大蛇,他们更愿意相信人。 “采文,采文,快教我们捕兽吧!”村民们围着许采文,希望许采文站出来。 “你不是说与你无关吗?现在怎么办?你是打算说出实情来吗,我可以帮你。”小青很开心。 这既看了许采文的糗态,又帮上了忙,她当然开心了。她甚至在想,也许通过许采文这次,她今后在村中出没,都不用施法了。 小青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跟着许采文是很好玩,但是许采文读书时,就很不好玩了。还有他发呆的时候(实际上这时候他是在研究气运树)。无聊死了。 小青都想过了,如果她可以与村民交上朋友,她一定开心死了,天天都有人陪自己玩。 “你打算怎么帮?”看小青这么开心的样子,许采文问她道。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你不是说不要说假话吗。姐姐也说做人要诚实,不要骗人……”小青快速得把自己打算在人前现出真身的打算说了。 苦笑……现在的小青还是个小孩子啊! 许采文知道小青是好心,但是她太不了解人了。一条巨蛇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众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 但是小青毕竟是想和人亲近的,这是好事。许采文不愿意打击她。 许采文想了一下说:“诚实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即便你现了真身,问题还没有解决。” 第48章 、义鬼白福 许采文不想打击小青对人类的好感,但是…… 操蛋啊!许采文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到怎么让村人们喜欢一条大蛇。 这是不可能的。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没法子,他也只好想法子打消小青的热情了,而且是不伤害她的前题下。 “青姑娘。现在村民认定是有野兽,这时候你现了真身,他们会怎么想?”许采文字斟句酌地说道。“人类可是非常喜欢以常识判断的。” 嘶-许采文的话,特别是他最后一句,惊住了小青。“那怎么办?”她想和人一起玩乐,可没有想过成为让人打的小怪兽。 “所以,接下来,看我的好了。我带村人去捕兽,这样一来,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好吃的。青姑娘藏好身形便可以了。” 好在小青还处于幼儿期,没有达到以后的精明度,许采文还哄带误导,总算是安抚住了。 这也就是幼儿期的小青,妖与人不同,虽说他们开启了灵智,但是在智慧的运用上,他们还比不了人类。这也算是许采文的优势了。 许采文想了一下,站了出来说:“既然大家想捕兽,那么我就把我会的捕兽技巧交给大家。” 人多力量大。 一个人时,许采文最多做点儿小笼子什么的,但是现在有村人们的加入。不仅笼子可以做到捕大兽那么大,更是有了足够的人力,做陷阱,做埋伏。 同时,许采文还可以实行他养家禽家畜的打算。捕到活的野鸡鸭鹅,剪掉它们的飞翎,由村中的孩子们看护着……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工作,根本不是一个人便可以做到的。 大人们在忙碌着,小孩子们则在开心欢笑着。他们觉得这是他们最开心,最有趣的时间了。 小家伙们不仅在大人们工作场地玩耍,剪下来的羽翎,同样成了他们的玩具。在许采文的指导下,女孩子们有了鸡毛键子,男孩子们有了飞镖。 飞镖这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人玩过,许采文玩过,也自己做过。 找一根小树枝,越直越好,去皮,在后尾切个十字,这儿便是尾翼,可以用纸,也可以用羽毛,夹住便好。前端放上针头,便是一飞镖了。 这时代缺铁,武器、针都缺的很,但是没有铁,可以用石头啊!把石头打磨尖了,嵌入木头里,一样可以。 不仅这样,脱下来的树皮,如果脱的好,脱的完整,还可以做成小笛子吹,又是一乐子。 这些看的小青简直快羡慕死了,可是她只能看,又没有办法现身。“哼!我自己找人玩!” 小青羡慕嫉妒着,正贪玩的她,哪儿受的了这样的诱惑。 不过她在准备出手时,突然乐了。“不能找人,我难道还不能找鬼吗?” 历史上,小青是怎么收服五鬼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青现在行动了,而且她已经知道怎么炼出鬼兵来。 而且以小青的尿性,她直奔许家祠堂而去。不用说,她的目的很明确。 你们不是不带我玩吗?那好,我去玩你祖宗去。 许采文根本不知道小青干什么去。这些天,他很忙,真心的忙。 山上捕兽用不到他,村人认为太危险,不适合带上他。毕竟他是书生,甚至一些小心的人觉得带上他,遇了险,想跑都跑不快。 许采文没有向他们证明自己跑的快,山上没有危险,教了他们设陷阱,他还去干什么。比起那山上捕的兽、禽,许采文更看重的是圈养的这些。 上一世的许采文没有与养殖场打过交道,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尝试。一连建了好几个围子,放入不同种类,不同大小的兽禽。仔细观察,看怎么搭配可以养好它们。 对于那些野性未除,打架闹事的,只能杀了吃肉。每次要杀这样的兽禽,许采文都是一阵心烦。如果不是知道后世有养野生动物的养殖场,他恐怕也难以有这么大的信心。 “采文,今天又吃什么?”比起看到自己养的兽禽屠杀的心烦,小青却是每次都高兴地很,因为这意味着她又有好吃的了。 不过这一次不同,小青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来了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鬼。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许采文皱眉。 带来的不是别的鬼,就是他们一起遇到的女鬼。 不过,与其他的鬼不同,这鬼自从失忆以后,是既没有去轮回,也没有回树妖那儿,只是在山上晃荡。许采文见它没有伤人,也就没有管它。没有想到,却让小青带了回来。 看许采文提到那鬼,小青一开始是不开心的。本来她是想抓许采文的祖宗,占占许采文的便宜,却没想到,这世界由于战争,灵魂不够使的。坟地里,那是一个干净,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竟然都让鬼差抓光了。气的小青直抽坟头,末了见了这失忆呆若木鸡的鬼,她也只好将就了。 “怎么样?不错吧!”这是糗事,小青那好胜的性子,她当然不会说。 相反,她还很骄傲。仿佛是在说,你不陪我玩,有的是陪我玩。 “白福,去,见过许公子。”小青得意地下令,这可是她训练的功劳。一开始它可是个呆傻的鬼。 “白福,见过许公子!”白福盈盈见礼。 “什么?它是白福?”许采文惊了。 “对呀!你们凡人不是常说,大难什么死,必有福吗?我看它白白的,又这么有福,便叫它白福了。”小青说。 还真是白福啊! 白福在《新白娘子传奇》这部剧中只是个很小的人物,小到后世在演员表里总是排在倒数几名,小到仅仅有个名字而已,地位仅强于“官差甲”“侍卫乙”等等,小到,根本没有专门邀演员来扮演,而只是一个剧组工作人员串的这么一个角色。《新白娘子传奇》总共50集,其中有白福登场露面的,只有24集,并且戏份也都不怎么多。然而,就是这个小小角色,却让无数的后世人深深震撼着,让人们永远难以忘记他,也无限度无条件地爱上了他,只因为他是义鬼白福。 一个义气深重的鬼仆白福。 第49章 、鬼牌卡 起初看这部剧,对白福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前面知道他是个游魂野鬼(他是酆都城的逃犯,可以看到黑白无常动不动就来拿他索魂),带着其他四鬼跟着小青闲混;后来小青归附了白素贞,白福也就带着五鬼跟着白娘娘混,变成了人样在“白府”当管家。总之就一直当他是个鬼仆,他也确实就是个鬼仆,因此对他从未曾挂怀。第15集的时候看到他为搭救许仙而死,心中暗想这个鬼还真是不错,正如用木鱼打他的那个老和尚所说的,世风日下,人不如妖,白福的义举真的令多少世间人都汗颜啊!也所以,在他“死”后,多少人还一直惦念他能否再生(后来得知白素贞帮他恢复人形);结果看到第16集的时候,就有多少人突然深深地为白福的义举和人格(鬼格)所打动,从此,天昏地暗、万劫不复地爱上了白福。 多少的世间人,忠义良知,都还不如这个游魂野鬼啊!白福是为救许仙而“死”的,小青舍命从黑白无常手中将白福救下。当时许仙的处境也在危急,小青尚且提醒白素贞说咱们要不要先救官人,但是白素贞并没有先救许仙,而是往峨眉山清风洞先救了白福将他重化人形。白福得以重“生”之后,功力尽失,刚从棺材中出来时,寸步之路尚且不能走稳,在其他四鬼的搀扶下第一件事就是跪倒在白素贞面前,一个劲地磕头,说“娘娘再生之恩,白福永志在心,绝不敢忘记”,白素贞说不要这样快起来,他还是一个劲地磕头说“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谢谢娘娘!”我想,其实白素贞才应当“永不敢忘”:其实白福正是为救她的官人相公而“死”的。因此,白素贞舍许仙而救白福在先,其实只是本分而已,只是报答白福对许仙的救命之恩而已――这个,是她应该做的。而也正是由此,却看出了白福的厚道,大忠、大义、大仁、大勇,他将自己舍命救主看作自己的本分,有功不居,相反,却将白素贞的再生之恩视同天大谢之不及,可见此人(此鬼)大忠大义,为许多血肉之躯的世间人所不及! 白素贞被关进雷峰塔后,白福也是带领五鬼在暗中保护许仕林,未出丝毫差错。 也所以,在后来的剧情中,许采文就一直在关心五鬼尤其是白福的下落结局,尤其是37集以后他没有再出场过。 比起对那些大人物的结局,许采文更关注这些小人物。他当时甚至有想过,最后他们五鬼也应当一定已经成神了吧,证道归真,修成正果。尤其是他,白福,不是因为他是五鬼的老大,而是因为他的大忠大义,甚至有想,他一定会功德圆满的,结束他游魂野鬼的身份,证道归真,不堕尘沦的! 为此许采文还查了不少资料,据资料上说,在江浙民间还确实是一直有着五鬼的传说。据说,五鬼因保护“文曲星”许仕林有功等“事迹”,后来也都一并成仙了。当然,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只是,当看到这样的结局时,许采文的心里不知道有着多少的慰藉,他当时便想这是一定的,必须的,白福,他再也不是游魂野鬼了,再也不是酆都城通缉的逃犯了,他终于有了名分,有了正果,有了,他所应该得到的。 所以说,在看到眼前的这白福后,许采文才会那么地惊,那么地讶。 这,这是蝴蝶效应?这白福变女的啦? 哦,鬼是没有男女的。这白福失了忆,也就更加不知道它是男是女了。 但是,这白福成了树妖的手下……这是怎么说的,这也太太……太不出来。 “怎么样?想不到吧?”小青很得意,简直是孩子一样。就差开口说:我学的怎么样?这么快便炼出鬼卫来了。 怎么样?许采文的眼都直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什么白福不白福了,只因为他识海中的气运之树起了变了。 三片树叶一起发着光,大有直接飞向白福的架式。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气运树叶为什么发光,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许采文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相信气运之树的尿性。这玩意儿就像六耳神通一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许采文经历过气运树变成种子,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树叶分出去的情况。所以为了小心起见,他只分出了一片。 树没有叶子会死,气运树会不会,他不知道,但是不冒险,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当树叶飞出,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玄妙,包裹着许采文,形成了一个漩涡。 漫天繁星的夜空下,许采文所唤出的那个漩涡,在夜sè的隐匿中,宛若无形一般,即便是许采文也只能透过其散发出来的能量,感知它的存在。 而在漩涡出现之后,便疯狂旋转,扭曲着虚空,同时将许采文所拥有的气运,尽数吸入其内。 “嗡嗡……” 当许采文的身体整个笼罩在漩涡中后,其内散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叫那隐于黑暗而无形,扭曲空间的漩涡,发出清脆的雀鸣声,就像是鸟儿的欢唱,醒目的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书房中,以及他沐浴的月光之中。但是奇怪的是这书房中的一切摆设纹丝不动,就连那油灯的火苗都没有跳动一下,就好像那漩涡从来没有出现一样,虽然它已经出现了。 许采文顾不上赞叹气运法门的神奇,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漩涡,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主动地摘了气运树树叶,比起自己身上的凝涡来,许采文更加注意树叶那儿发生了什么。 主动地摘下气运树叶,这使得许采文根本不敢胡乱插手气运的运行,没有经验的第一次,自然是再小心也不为过。虽然现在他不能,也不愿意插手,干扰术法的运作,但身为施术者,他是能够看清漩涡内部,究竟是怎样情形的。 小小的气运树叶飘浮着,一切的一切,它才是真正的中心。 不断的捻碎,疯狂的压缩,无尽的揉捏,小小的树叶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将一切融合成一物。 第50章 、鬼器 那力量仿佛是天地初开,又仿佛是造物之力一样。 就是这样的感觉。许采文觉得自己仿佛是成了造物主似的,正在创造着什么。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灵气,日月精华都在像这边聚集着,帮助着许采文的创造。 不,不是帮助,而是在气运的命令,一个个有如天下间最听令的士兵一样,源源而来。 这么的的灵气,这么多的日月精华。根本都不用许采文自己心动,修真吐纳术,便自主运转了起来。 太多大多的力量进入许采文的体内。一开始是痛苦的,痛苦地许采文觉得自己都要炸开了似的。 但是,随着这痛苦,叽哩咕噜的,许采文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力量在运从着,那力量捻碎、压缩,挤出身体中一切不好的杂质。 如果说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是以滋养之法使肉身强壮,祛除杂质浊物。那么那力量,就更加像是在打铁,一点点锤打出身体中的杂质。 唯一不同的是,除了一开始的痛苦,随着身体杂质的泄出,反而整个人舒服了起来。就像马杀鸡,没做过的,一开始总是很痛,但是当适应了,却又很舒服。 那力量就像是无数个纳米级的小锤子,材料是许采文的肉身,漩涡便是手,当两者结合,一个全新的产物便随着的流逝而成型,尽管现在的许采文无法通过自己的意志去影响自身的形成。 但透过漩涡的迷雾,许采文却清楚的感觉到了,漩涡内那树叶变了。 “轰!” 一声炸响,不仅树叶变了,许采文也变了。 如果说一开始是在帮许采文修炼,那么现在,那树叶就是把许采文修炼得来的力量剥离出来。 这份失去力量的痛苦,绝对比获得力量的痛苦,痛苦十倍百倍。 而且,许采文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力量的失去,归了那树叶。 坑爹啊! 气从修真者体内漏出,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哪怕是许采文没有受到系统的教授,他也明白。 怎么办?怎么办? 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 “不,不行。我才不会坐以待毙。挡住,一定要挡住!” 许采文心中想着挡住,“名士”器竟然飞了起来,落在气运流出口上,座了下来。 名士器,望而景从。这是名士的吸引力,这股引力与气运树叶形成了一股合力,这股合力让许采文流出的气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再没有任何一点儿气运泄出。 呼-总算是停下了。许采文刚刚松了口气。便感到一股熟悉的强烈眩晕感袭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当年参加义务献血一样,都是那么的眩晕,那么地难受。 然而,这还没有完。紧接着突然炸起一声霹雳巨响,一道刺目的强光划过漆黑的夜空,准确无比的落击在那正疯狂旋转的漩涡中,硬生将之击溃! 这什么情况!? 尽管恶心难耐,且头晕目眩,但是仍呆住了,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他不知所措,不过许采文的心理素质异常坚韧,再加上重生的人生,他的心理素质绝非常人可以想象。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正打算出手控制气运树叶,剥开自身与气运树叶的联系,如果命都没了,再好的金手指,又有什么用。 但是这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天地而来,它们冲入许采文的体内。 而气运树叶也在拼命吸收着这股力量。 那是…… 一波三折的情况叫许采文摸不着头脑,但是许采文却知道自己或许是成了什么的桥梁,力量的桥梁,那力量并没有在他体内停留,直奔气运树叶而去。 太多的不解,太多的变化,叫许采文无从分析,没有时间多想。 看到再也吸收不到力量,那气运树叶,抖了抖身体,无头鸟一样,直直向白福头上飞去。 白福仰着头,气运树叶落于天庭,然后便像水泵一样泵动着。不同的是这次的泵动与许采文那次不同,它不再是吸收力量,而是在送出力量。 一股股的力量,以特殊的纹路,送入到白福的体内。 本是灰白色的,没有了任何修为的小白鬼,现在有了气运树叶带去的力量。炼气一层,炼气二层…… 看的许采文的脸直抽抽。 一个人,一个修士,从获取法门,到修炼出气感,绝对是知识机缘,一件都少不了。 气感之所在,玄之又玄。也许有的人修炼一辈子,也修不出来。也许有的人,一下子便修了出来。 但是鬼,作为人死之后的存在,想修出元气在体内流动,绝对是比人要难。更加不用说是人的元气入体了。 这代表了什么?就是小青也明白。 “白福,你走运了!采文把自己的元气给了你,这样一来,大白天你也可以外出了。”小青很是高兴说。 鬼是见不得光的,哪怕是鬼修,也只不过是一身的阴气阻挡了阳气入侵。 不过这就有一个问题,阴凉。鬼的身边会阴凉,会让人不舒服。 然而当有一个炼气士愿意把自己的气给鬼,那么这鬼除了没体温之外,日光下,与常人也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至此,与人没有两样,可以白天出没,可以喝酒吃肉的小青鬼仆白福成型。 “多谢公子耗费真元为白福祈阳。”白福下拜道谢。既然是人成的鬼,就没有不愿意白天行走,喝酒吃肉的。 小青更是得意说:“看来叫你白福是叫对了,你果然是个有后福的。” 白福又对她拜说:“多谢小青小姐再造之恩。” “不谢,不谢!”小青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许采文看着现在的白福却是呆了。 一张卡牌在白福身上,不,准确说,白福自己便是卡牌。 名称:鬼器(兵) 星级:1星 介绍:以鬼为武器,是为鬼器。 气运术,器开启。 大量的介绍进入了许采文的脑海,用真实的事例,实实在在地显示着何为真实的器,何为他需要的器…… 许采文苦笑…… 第51章 、尿性 鬼器,把鬼炼成兵器。 许采文并不是为这苦笑。毕竟在整个修真体系,祭炼鬼物,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许采文也不是这么迂腐的人,绝对不会发生拥有鬼器,而不使用的事。 他是的苦笑,是担心啊! 以气运决定一切的尿性,现在是鬼器,那么以后会不会有神器? 如果说鬼器是指用鬼炼制的武器,那么神器呢?用神来炼?再往上呢? 这是作死的前奏,妥妥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 许采文实在是不想作死。是,作为一名后世人,他也是看过不少仙侠小说的。在后世的仙侠小说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提倡截教的逆天改命。 但是许采文不,他愿意改命,却不喜欢逆天。比起截教来,他更加喜欢阐教的顺应大势。顺者逸,逆者劳。这在他做高玩时,比任何人都理解的透彻。 正因为理解透了,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做主角的命。 逆天改命是很伟大,但是没有主角的命,却去干主角的事,许采文绝对不觉得自己会比闹市捧金的幼儿好多少。 但是,把气运树叶收回来吗? 不,绝对不行。 它是兰若寺的鬼,还不叫聂小倩。兰若寺的鬼不能相信,如果不能控制住它,许采文也不敢真的放心。 “看来我今后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能力了!”许采文立即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绝对会夜长梦多,越是考虑,越是难以下决心。 许采文皱眉的样子落在小青眼中,立即便让小青误会了。只见小青拍拍他的肩膀,想说正事,却是先冒出来一句。“哟!身体变结实了!” 这话太歧义了,可是小青一点儿也没察觉,反而继续说:“你为了白福失掉不少修真元气,又得重新开始了……” 哪儿是失掉不少,根本就是全没了。如果不是小青的话没有说完,是真心会以为她其实是来打击人的。 不过她的话显然说不完了,只听白福说:“公子,我可以把元气传回公子。” “传回?怎么传?”小青问道。 “阴阳双修之术,我是阴人,公子是阳人,正合阴阳之数……” “不行!”小青立即大声反对。 “阴阳互转,可以很快地恢复公子的修为。”白福说。 “不行就是不行!”小青绝对不同意。 在修真界,法侣财地。为什么侣排在第二位,是因为它真的很重要。先不说别的,单单一两个人修炼绝对快过一个人。 如果可以阴阳相合,五行相生。那么修炼的速度更快。毕竟一个人调济阴阳,运转五行,是怎么也比不上二人一负责阴,一负责阳来的快的。这就像流水线大生产与手工作坊的区别一样大。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肌肤之亲。 比如许采文与白福,如果他们双修,一开始只会是二人相接,由口鼻互换阴阳。再进一步时,全身的毛细孔互换阴阳。下一本,则是人鬼合体,人中有鬼,鬼中有人,也就是阴阳的阴阳鱼状态…… 别说小青反对了,就是没有小青,许采文也绝对不会答应的。只要想一想,自己与一胡子大叔嘴对嘴……呃,许采文就没有修炼的欲望了。 许采文又不是没有修炼的法门,这么大的牺牲……许采文赶紧回了屋,他怕自己表现出来。再说,他现在也需要洗一下身体,这一身的污垢,有的他洗了。 许采文已经离开了,白福还是不依不饶的。“为什么?”大有小青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它绝对不会放弃。 小青现在都已经后悔了,她觉得她不应该先教白福报恩的道理。这要怪姐姐,都是她,天天报恩、报恩的叫着,害得自己一教人,先教了这个。 “小青小姐,为什么不行?”白福问道。 “是因为咱们没人懂得双修之术。”小青让逼的没办法,脱口而出。 “哦,原来是这样。”白福点点头,它信了。没有了记忆的它,别人说什么,它就信什么。 小青见它信了,自然是开心的,所以她又说:“当然了。你们一个是人,一个是鬼,又没有双修的法门,乱来是很危险的。” 小青简直是打算吓死鬼,不偿命。 不过小青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个时候,白福立下了寻找双修法门的目标。 不说许采文洗澡,重新打坐修炼。也不说小青怎么忽悠白福。 村长家中,父子二人。 “爹,什么一家人!他这分明是在夺爹的权吗?” 自从许采文教村人捕兽以来,村长家的日子也便不好过了。 村长这一支,人丁稀少,只有一个儿子。然而人丁稀少,却不等于田地也少,相反整个村子不下二十户人家长年租种他们家的田地。但是在许采文教村民捕兽之名,竟然有人不种地了,专心做个猎人了。 这如何是好?没有人种的地,哪儿会有产出。没有产出,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只是这样还不算,雪上加霜的是,面对捕兽的丰厚回报,村长家长工短工全都跑了。 这可就要了命了!田地没人种,家里也没有人打扫,短短两天,老村长便实在是不成样子。 不说老村长一家,已经是习惯了别人的服饰。就是他们愿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也绝对不甘心。 “那你说怎么办?你七叔说了,绝对不可以动他。如果你对他出手,你七叔绝对会打断你的腿。”老村长,吧嗒的抽着烟。 “怎么会?”想到自己七叔一拳打断一棵树的力量,许虎便一个哆嗦。他说:“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对自家人出手。” 说的真真漂亮,就好像许采文老父的田地不是他买了去一样。 当然,中国人热爱土地,家中有人卖了土地,便会有人买下来,这很正常。 对此,老村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他也没有追究下去,而是问儿子说:“那你说怎么办?” 第52章 、红袖添香 土地是中国人的命根子,所以只要有可能,自然是千方百计地增加自己的土地。对此老村长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他只关心儿子打算做什么。 只听许虎说:“爹,你也知道借着七叔的关系,我认识不少武者……” “孩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老村长动容了。侠以武犯禁,这天下的事就没有那帮人不敢干的。 “爹,我能乱来什么。我只是让他们来村中收猎物罢了。”许虎说。 这古代缺衣少吃,按供需来说,这野味应该很值钱才对,但是恰好相反,野味与古人不仅不值钱,更加是有点儿钱的都不会吃。 许虎又说:“爹,浮屠教说乱杀戮,是要下阿鼻地狱的。除了那些武人,哪个又会买?” …… 老村长是越听儿子说,越觉得可行。 那些村民为什么不到他家干活?很简单,人家有肉吃了呗。但是这肉是好吃,可它却卖不上价。 听上去很奇怪,这野味不如粮食值钱,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然而,很不幸古代就是这个调调,野味卖不出粮食价。所以如果村民的野味被卖了,换来的那点钱财,根本就不够买粮食吃的。也就是说,他们还得到村长家干活。 与此同时,正在洗澡的许采文。 “公子,奴来帮你沐浴。” 许采文家没有多余的布,更加不会有什么浴袍,而鬼的衣服一旦是沾了水,绝对是不防水。所以,准备服饰许采文沐浴的白福,就这么赤条条走了进来。 只见两颗高耸挺立的乳房,似蜜桃白雪,柔软如绵,粉红色的乳晕,围绕着红嫩的乳头,令人恨不得咬上几口,女儿身的白福透着秀气的脸庞正如桃花瓣粉红、微风飘动秀发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之仙山精灵;又仿佛一股股少女清香扑鼻而来,是位性感、高贵、风韵犹存的美人儿,加上她脸上泛起红霞的梨涡、水旺旺的媚眼、雪一般白的粉颈、胸前高挺双峰,两团震荡的雪白乳球……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题,你得是女的。 而许采文的人生,注定了他忘不了这些细节。千娇百媚的人儿,实际上却是个胡子大叔。 接受不了,是真真接受不了。它越是漂亮,越是可以勾引的起许采文的男性本能,越是接受不了。 许采文心想:早知当时,他就应该好好问问白福,它生前到底是男,还是女。 只可惜,许采文根本问不了,它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大美人在前,却可能是男的。许采文叹了口气,说:“不用了,我自己洗便可以了。” 许采文刚刚说完,又有一人进来。不是他人,是小青。“白福,你怎么在这儿?”这话问的,就好像刚才不是她与白福聊天似的。 “回小青小姐,我见公子一人沐浴,特来服饰公子。”白福说。 “好了,这儿不用你了,你先出去好了。”小青说。 “是,小青小姐。”应下,白福转身出去。 小青见她离开,二话不说,卷起了袖子,打算帮忙。鬼衣见不得水,蛇皮可不怕水。 看到她的动作,知道她是准备服饰自己沐浴,许采文立即说:“不,不用了。青姑娘我不习惯别人服饰。” 小青却说:“怎么?采文你是喜欢白福的样子吗?” “不不不。”许采文连连摆手。 在白福没有证明是男是女前,许采文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是“喜欢”。 小青顺势捉住许采文的手,边搓边说:“你们人类就是麻烦,掉个皮,还得这么一点点洗掉。哪儿像蛇,蜕个皮,便解决了。而且蛇蜕的皮,还可以做衣服。” 小青的心忐忑着,小心地观察着许采文。她这么卖力介绍蛇的好,为的便是许采文喜欢蛇。 可是当小青看到许采文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小青心虚了。“对了,采文,白福似乎很关心你。看的我这个主人都嫉妒了。”小青立即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有的时候,这种无心之言才是真的恐怖。 神器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便有一个极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五鬼的头儿白福已经不再是小青炼的鬼了,而是许采文炼的鬼器。 也就是说,真的要说主人,真实许采文才是它的主人。 难道说我这就把五鬼的方白福抢过来了? 一开始许采文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通过小青的口,问了出来。 不好回答,不能回答。 这个澡洗的,分外煎熬啊! 洗好澡,许采文穿上小青送他的蛇皮衣服。小青开心地去倒洗澡水,许采文回了自己的书房。 不大的功夫,再进来,许采文差一点儿都认不出自己的书房来了。整齐,干净,更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反正,每一个读书人见了,都会说:这才是真正的书房啊! “公子,我已经温好了茶,请公子享用。” 洗澡之后一杯茶,摆好的书,研好的墨…… 真是“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多少读书人以为美,就是许采文也是第一次见到红袖添香。华竟到了后世,香已下线香。那种装在纸筒里、像挂面似的细细香棒,插一枝在香炉中,点燃香头,就有香烟从香棒上袅袅升起。但是,许采文看到的绝非人这样的添香。 这个时代没有线香,就是有,许采文也不会买。许采文这儿有的只是麝香。 没有人捕杀的山上,什么兽都有,就是极为难得的麝香兽,雄麝,村人也捕到了。 白福把麝香研成粉末,自己立在桌几前,几上放着焚香必备的“炉瓶三事”中的两件――插有香匙与香箸的香瓶,以及一只小香炉。虽仅仅为青竹所制,即别有一番清幽与宁静。 白福右手捧着香盒,左手刚刚从香盒里用香匙舀出一颗香匙的香料,将要放入香炉中。 那幽雅的气质,行云流水一般,看上去是如此地赏心悦目,分外迷人。使得许采文都忘了追究她是男是女,更是迷醉在这一片的美景之中。 第53章 、吞吐月华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许采文现在才明白何谓读书人,古代读书人的幸福。再想想现代,棍棒相加,“学不好,学不好老子能打死你”。当八零后成了第一批的毕业即失业大军,这种棍棒教育才渐渐停息,因为已经没有了再打学生的理由啊! 想想后世的棍棒打在屁股上,去读书。再看看现在,如果后世也是这样,哪儿还用的上棍棒。 这便是添香。这便是添香的全部吗? 不,绝不是。在古代生活中,焚香使用的“香”,是经过“合香”方式制成的各式香丸、香球、香饼,或者散末。 “红袖添香”远远不止捻一粒香放入香炉中这么简单。 “焚香”,并不是把香丸、香饼直接加以焚烧;要让香丸、香饼发香,需借助炭火之力。古人追求焚香的境界,是尽量减少烟气,让香味低回而悠长。因此,香炉中的炭火要尽量燃得慢,火势低微而久久不灭。为此,人们发明出复杂的焚香方式,大致的程序是:把特制的小块炭墼烧透,放在香炉中,然后用特制的细香灰把炭墼填埋起来。再在香灰中戳些孔眼,以便炭墼能够接触到氧气,不至于因缺氧而熄灭。在香灰上放上瓷、云母、金钱、银叶、砂片等薄而硬的“隔火”,小小的香丸、香饼,是放在这隔火板上,借着灰下炭墼的微火烤焙,缓缓将香芬发挥出来。古人在谈到销香之法时,总是用“焚”、“烧”、“炷”诸字,但实际上并非把香直接点燃烧掉,而是将香置于小小的隔火片上,慢慢烤出香气。 很显然,焚香的过程相当烦琐。然而,这还不算完事,香一旦“焚”起,还需要不停地加以观察,否则,“香烟若烈,则香味漫然,顷刻而灭”。不过,炭墼或香饼埋在灰中,看不到,如何判断其形势呢?正确的方法是用手放到灰面上方,凭手感判断灰下香饼的火势是过旺还是过弱。 看到这,许采文倒了一杯酒,忍不住吟道:“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 美啊! 生长在一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时代,猛然进入了红袖添香的时代。单单是这红袖添香,便是极美。美的是“桃花迷眼,红袖添香夜读书,卿正欣喜吾欲狂”。 门外,是欲狂的小青。 现在的小青是懂男女情爱的。这就像是问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问她爱谁一样,她是不明白意思的。 但是,意思不懂,不等于她不会难过,不会生气,不会嫉妒。 小青很生气。这红袖添香的场景与任何人都是极美的。她看着也美,但是她却觉得酸酸的,就好像掉进了醋缸中一样。她生气,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所以,她直接冲了进去,一把拉住许采文说:“走!” “上哪儿?”许采文问她。 小青说:“你看看你,一身真元都没有了,还读什么书。跟我走,上山,我一定要恢复你的修为。” 小青是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的。与修真者而言,还有什么是比修炼更重要的吗? 当晚上了山。小青便聚集日月精华,让许采文修炼。“月光属阴,足够你阴阳调和了。” 皎洁阴寒的月之精华,让许采文很是体会了一番啥叫“大夏天穿棉祆”。 那透入骨髓、灵魂的阴寒,就是卧冰取鲤,也比不了。躲不开,弄不热,它就是在你骨髓里穿来钻去。 “你的身体太弱了,连月华都承受不了。”小青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有点儿后怕的。 虽然都叫月华,然而实际上,月华与月华也并不相同。 盘古开天辟地,左眼为日,右眼为月。这月华其实便是盘古右眼所发。 巫妖大劫,天地破碎,分三界六道。这时,日月已然分身,照亮各界。 到了一花一世界,一砂一世界。更是只见投影,不见真身。 《续新齐谐?帝流浆》上写到: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意思是说,庚申夜月华中有帝流浆,非常华丽、非常好,普通的草木动物沾染了帝流浆,就可以修炼成妖。 但实际上,这帝流浆才是真正的月之精华,而月华不过是月之投影光华。 投影的光华,哪怕是采集再多,也不过纸舟行水,空中楼阁罢了。 真正的月亮在哪,恐怕除了道祖鸿钧,也只有圣人才会知道。 然而即便不知道真正的月亮在哪?却不等于无法吸收帝流浆。 盘古天尊的力量,哪怕他死了,盘古世界依然受到他力量的照看。 小青凝聚的也许还达不到帝流浆的层次,但是已绝对是好东西了。毕竟嫉妒心起的女性,无论是人是妖,发起疯来都是很可怕的。 一丝月华也许没什么了不起,一万,一亿……也只是凉了点。但是更多呢? 不要说人,就是太阳恒星,也可以冷冻给你看看。 许采文冷的发抖,小青又何尝不是。 当晚,他们便在山上点火,烤着火努力度过了这晚。 身外是火烤,却一点儿也没有烤化许采文体内的寒气,就是气运树也插手了,也没有化去那寒气。似乎那月华冷光,就在许采文体内扎了根,死活不走了。 第二天一早,小青便赶来了野猪,让许采文击杀,美其名曰:多动。多动才可以化掉那寒气。 多动是不是可以化去那寒气,许采文不知道。他只知道每当他吃上一口热肉,便有一丝寒气上来。 这寒气跟着热肉,经五脏六腹,完美的诠释了道家的调济阴阳,也有人叫作调济龙虎。 冷龙对热虎,冷与热,阴与阳不断改善着许采文的消化系统。而每一次改善,不仅仅是许采文吃的更多,更重要的是对灵气吸收。 如果说在没有强化消化系统前,许采文对那寒气无能为力,那么现在,那寒气已经渐渐为他所用,甚至消化吸收到了他的肌肉之中。而在得了这月之精华,他的识海也在一丝丝地扩大着。 第54章 、遭抢 吞吐精华,已经不是修炼,而是神通,妖族的神通。这本应是那些先天大妖才有的本命神通,许采文竟然也有了。 看的小青都不得不追问他:“采文,你是不是也是妖族的?什么妖?猴妖吗?” 这不怪小青会这样想,虽说同样是吞吐精华,但是用功法吞吐,与直接消化吸收,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为什么上古大妖的妖体一个个的强大无比?这就像后世的俗语一样,人是铁,饭是钢。 吃的不同,可以消化吸收的不同,身体也自然有所不同。除此之外,想获取身体的强大,则需要体修的功法。 先不说体修的功法好不好得。这一会儿修体,一会儿炼气,不说什么功法冲突,单单是这耽误的时间,便要了命了。 只是炼气,却可以带动肉身的强大,这怎么看都是妖族的本能。 许采文说他是人,看看小青那怀疑的眼神,听听小青说的话。“你确定你不是猴妖?” “采文,你越来越像妖了。” “你看看,吞精华,食血食……” “我是匹格!”小青越说越离谱了,许采文他什么吃血食了?哪一次不是弄熟了吃的。 “匹格?那是什么?”可惜小青的耳朵太灵,就连许采文的自言自语,她也听到了。 匹格是什么?后世大神有说,就是猪。这是许采文骂自己的话,但是他绝对不会解释给小青听的。“不在山里呆了,我要回家。” 再呆下去,许采文都担心自己气都气饱了,还怎么修炼。 “嗯,回去也好。老是吃肉,人家都吃腻了。人家要吃麦芽糖,菜煎饼也行……”小青跟在后面,诉说着勾引她馋虫的美食。 许采文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向家中走去。现在,他只想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 “采文,这些我都要吃,你一定要弄给我吃。”喋喋不休的小青,走一路,说一路,唯恐许采文忘了。“采文,你还会做什么好吃的?” 呜呜…… 没进村子,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原来的欢声笑语没有了,叹气与愁云笼罩着村子。 “大王叔,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在村口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村民,搭拉着脑袋,立即问道。 村民看到许采文到来,抬了下头,欲说又止。这时候许虎大声嚷嚷:“看看你们。庄稼人不好好地种地,偏偏去捕兽,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盯着许虎,双目冒出精光。 许虎对许采文是非常不满的,在他看来,许采文根本就不是他们家出人头地的机遇,就是有那什么气运,也是霉气才对。否则,谁见过这不种自家的地,让外人占自家便宜的事。就是那些一代名贤,也不会这样做。 但是当他看到许采文的眼睛,许虎不敢露出什么不满,一五一十说了。 野味这样的肉食,只有习武的武者才吃。他没敢说武者是他引来的,只是说一群武者到了村中,抢了村民养的那些肉食便走。 许采文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 许采文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山外去。 小青更是气愤道:“不知死活的蝼蚁!本姑娘的吃食,他们也敢抢?” 说什么肉吃够了,那只是她说说而已。许采文的菜做的那么好吃,她又怎么会,怎么可能不爱吃。她会这么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尝尝许采文的新手艺。 小青并不关心许采文从哪儿学的这么多不同菜色做法,她只关心这么多的做法,她一定要都吃到。可是现在,满村的食材竟然都让人抢走了,小青现在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山路上,十几个习武的弟子正驱赶着大量的兽禽。领头的三人则是边走边闲聊着。 “想不到这山里,竟是有这么多的肉食。” “是啊!小小村子竟然捕子这么多。” “可是这样好吗?”最后一个,有点儿担心,“我们不付银钱,直接抢了,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过?有什么过?没有我们武者保护,他们早成两脚羊了。” 另外两个显然不这样想。“呸!一群废物,给他们钱,不如咱们分了……怎么了?” 正在叫骂,却为身边的人拦下。“这位兄台请了,在下铁掌门万泉,不知兄台何以挡住我们的去路。”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山路上竟然有人拦路。“你是何人?竟然敢挡我们铁掌门的去路?”上来的门人弟子纷纷怒喝。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许采文。他有幻步在身,不要说赶着畜禽,就是他们全以轻功赶路,许采文想追上他们,他们也跑不掉。 “把银子放下。”许采文说。 他这一说,对方反倒乐了。“兄台,你这是劫道的?” 许采文说:“你们可以劫许家村,我自然也可以劫你们。” “大胆!你找死!” “打劫打到爷爷头上了!” …… 好一番叫骂。 他们这一骂,许采文便动了起来,不再与他们分说。崩拳出手,一拳一个,尽皆打趴下。 这一下,当即便震住了所有人。“前,前辈。我等无知……” 习武之人,自然是以武讲话。许采文的武功比他们高,这便是一切。 许采文不听他们的解释,直接说:“把你们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是是。”这时候,他们哪敢不应。都没看见人家是怎么动手的,自己这边便趴了一地的人。也就是说人家如果打算杀自己这些人,自己也无力阻止。 他们是绝对不愿意为了钱把命陪上的。一个个老老实实把钱掏了出来。 有铜钱,有碎银子。很快便堆在了一起,小山一样。 “前辈。” 许采文看了说:“这就当你们在许家村买吃食的费用。”找了个口袋便把钱装起来。 他的动作,看的一应铁掌门弟子双眼直抽抽。 这山上野味什么价?这些钱不要说买这点儿野味了,就是再买十倍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自家又不是人家的对手,在武者的世界,这便是实力,可以让他们看着,不敢反对的实力。 --------------------------------------------------------------------------------- 感谢“冷一夜”nsidu”3票支持,感谢“一蓑烟雨、”“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 第55章 、粮食 铁掌门的弟子,这一次,可是亏大发了。 他们也知自己亏了,可是他们能反对吗?就像他们抢了村民一样,这就是秩序,混乱时代的秩序。 等到许采文几个闪身离开,他们才拍打自己身上的土起来。“咱们就这样回去?” “不这样还怎样?许家村许采文,报知师父吧!” 不说他们一行,回去报告。 许采文回去的路上,白福小声问道:“公子,为什么对他们报名通姓?” 白福是知道自己成了许采文的鬼器的,兵器与主人,那是天然的亲近,不知道的也只是小青罢了。 这时候小青也说:“就是,一群恶人,竟然敢抢吃的,一举杀了是的。” 品尝了人间美味的小青,与她抢吃的,那就是她的生死仇人。杀之泄恨,也不为过。 许采文摇头说:“杀人容易,然而村民的吃食却不简单。他们是人,并不是只吃肉便可以的。本来我一直在考虑怎么打开肉食市场。他们抢的正好,否则即便卖掉,也卖不上现在的价格。” 小青撇撇嘴说:“凡人真麻烦!我就可以天天吃肉。” “抢光他们的钱,就是为了让他们回报,从而以后卖东西给他们。”白福歪着脑袋整理着。 小青则一指许采文说:“原来是这样!抢了别人,还要别人今后送银子来。黑化果然了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说了。”一次两次还好,天天说,说的许采文头都大了。 “不能。”小青严肃认真说道。 看着小青严肃的眼神,许采文知道他是不可能的了。现在的小青,简直就像刚刚会说英文的孩子一样,不让她过足了瘾,你是别想让她停下。 “老王叔。”许采文只能是不理他,直奔村子而来。 “采文,怎么样?”村子的人很焦急。毕竟那些已经不仅仅是畜禽,更是他们的口粮,他们的命啊! 看到许采文只拿着个袋子,几乎是空手而回,许虎乐了。“我就说那些武者都是不讲理的。采文没有去追,回来便好。” 不要看村中的肉食是他通知出去的,但是那些人来,可同样没有给他半分面子。当时,许虎糗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他看来,许采文是怕了,没敢去找,半路便折了回来。这很好,至少他不是唯一丢脸的那个了。 至于没了那些兽禽,村民们还有没有吃的。许虎是不管的,甚至可以说,没有更好。他就可以给更少的粮食,雇人干活了。 村民们看看许采文身后,没有看到任何回来的兽禽,他们失望了。不,他们本来便没有抱能找回来的希望。 三三两两的,行尸走肉一样,准备散去。 这时候许采文说:“诸位乡亲,我虽然没有找回兽禽,但是我为它们找了一个好买家。”说着,便把口袋一倒。 叮咚的声响,是钱币撞击发出来的。 这声音,一下子唤起了村民的注意力。 好钱,上好的铜钱啊! 不说那银子,村民们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就是铜钱也少。他们一般接触的也就是锡钱、铁钱、纸钱。甚至更退一步的贝类,他们也不是没用过。当然,更多的,还是以物易物。 “采文,这是?”看到这么多的钱,他们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采文说:“这是他们买咱们兽禽付的钱。来,大家伙,谁家的兽禽来拿钱了。” 噫!这下好了,有钱便可以买吃的了。 村民们轰动起来,一个个立即围了过来。不是他们太现实,而是没有这些钱,他们今晚便会饿肚子了。 这么多的钱,到分发完,也还剩有一大半。就是这样,也还是许采文拼命多给的结果。村民虽说不懂经济,但是他们绝对实诚。他们知道这野味不值钱,许采文已经是多给了,再多,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要。 以为可以把钱发光,现在许采文却不得不自己再把钱装回去。 不过,看着村民们,一个个开心地搭伴结伙的出村,去买粮食。许采文还是很高兴的。 甚至还有村民问他。“采文,要不要帮你家也捎些来。” 许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已经是深入民心,绝非他跑上几圈,便可以改变的。 许采文帮了他们,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村民们自然想出把力气,感谢一下。 “不用了,家中还有吃的。”许采文笑着婉拒。 回了家,便看到母亲那开心的笑容。自己的儿子,越有本事,做娘的越是开心。“我儿,这山上的野味真的有人买?” “当然,母亲,看。”说着许采文把钱袋子交与许母,又说,“咱们这儿山地太多,种庄稼不容易,但是养殖却是个好地方。” “好!好!”许母连连叫好。 养殖,她是不那么明白的,但是她知道村子可以有钱了,而有钱是可以买粮食的,这就足够了。 许母甚至在想:儿子这一下可在村中出了风头,我是不是该为他说娘子了。嗯,七姑的女儿似乎不错……对了,听说他姨家的丫头也还没有嫁人,我似乎应该走一下亲戚了。 好家伙!这许母不愧是传统女性,这一个个找的,可都是近亲。 如果说,这时候许母只是起了这个念头,觉得儿子有了养娘子的本钱了。那么到了买粮的村民回来,便十成十的证实了她的念头。 每一家每一户,在买了粮食回来后,都要先到许采文家,留下一斤两斤的米、麦或是黍。这是他们的心意,也是他们的感激。如果不是许采文,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活不活的下去了。 一斤、两斤是不多,但是这家家都给,户户都留,可就有了二百多斤的粮食。自从吃了荤腥,这许采文家的粮食消耗不过一天六两左右。以这时代十六两一天计算,这二百多斤的粮食足够他们家吃上六百天,差不多两年的。 没有土地怕什么,只要有粮食,同样是好日子。而看到这么多的粮食,就是原先家中有田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粮食的许母忍不住哭泣了。 第56章 、变化 这是幸福的哭泣,这是喜悦的哭泣。 “母亲。”许采文哪儿都没有去,陪伴着自己的母亲。 “我儿,这都是真的?”幸福来的太快,她担心这只是一场梦。 毕竟这是堆在自己面前的粮食,与农人来讲,这粮食永远比钱财来的有吸引力。 许采文给她几百两银子(许采文的银子是分批给的,既解释了他每天的外出,又不会一下子给太多,惊住了母亲),她没有哭,但是在看到这二百多斤的粮食,她哭了。 满是茧子的手,死死抓住了许采文。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过去的许采文,身娇体弱,花瓶似的,碰着就伤,磕着就破。 疼爱儿子的许父许母,哪儿敢用力抓他。平日里,就是碰一下孩子,也担心自己手上身上的老茧子,划伤了孩子。 而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为了证明这不是梦。 “母亲,这是真的。不仅这次,下一次……它都会是真的。母亲也不用纺线,到时候我们会有无数养不完鸡鸭鹅的……” 在许采文为许母描绘美好的未来,讲述着什么叫生态养场,以后世大养殖场做例子的时候。 县城。 “他确实说他叫许采文?” “是的,师父。” 岳三挥了挥手,让弟子退下,忍不住说:“想不到,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爹,你怎么知道?”陪伴他的,只有他的一对子女。没有外人在,更是放的开。 女儿敢问,父亲也就照实回答。“他们说是完全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打人的,他们便倒下了。这是为父都做不到的事。” “爹!这怎么可能,上次他来才多久。当时若非我不小心,他根本就打不中我!”比起女儿的好奇,儿子就是切切实实的不服气了。许采文的武功,他承认比自己厉害,但是他绝不承认会厉害到人眼都看不到的地步。 毕竟去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是武者。别的门派,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铁掌门习练的武功,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更是不可思议地提升人的五感。 他小时候便曾经试过数蜜蜂翅膀扇动多少下,他绝对不相信这样的视力下,会看不到一个人的动作,便让打倒了。 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 “放肆!”岳三猛的一拍身边的桌子,拍的粉碎,喝斥自己儿子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天外有天,人外有外,强中更有强中手。你就是不听,总以为自己很厉害。他留下的崩拳,你也看了。你敢说你准备好了,便能接下?” 岳虎不出声了,他不敢。崩拳的运劲法门下,那就不是不同层次的人可以接的。许采文是什么,先天真气。他呢?后天内劲。再无知,也知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但是,也只是这样了。他也只是承认他的不足,是不足在真气上的。其他,他一概不认。 “强!你就死强!崩拳,那还是人家留下来。你难道以为人家便只会个崩拳?”岳三叹了口气,他已经没有教训儿子的心情了。“枫儿,明天你带队去见他。” “是,父亲!”比起哥哥来,岳枫倒是欢天喜地的,是一点儿也没有自家让人打脸的自觉。 “爹,小妹她……”看到小妹这么高兴,简直像走亲戚似的,岳虎即便明知道自己父亲还在生气,也立即出言反对。 不想岳三却说:“枫儿,这一次去,只要是对方提出的条件,尽可能的满足他……” 面对自己父亲的低姿态,岳虎傻了似的。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亮剑,父亲一直说的亮剑精神哪去了?古代剑客们在与对手狭路相逢时,无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就算对手(方)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即使是倒在对手的剑下,也虽败犹荣,这就是亮剑精神。 这是他们习武之前,父亲便耳提面命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连对丢了门派面子的弟子,父亲也没有处罚? 想到这,岳虎只觉一股悲愤自胸中升起。以此直问自己的父亲。 而这个时候,岳三却已经回了屋,只留下阵阵叹息的自言自语。“如果可以我也想聆听他的教诲!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气运不足。可惜自己现在的身份,百般束缚……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走了,岳枫更高兴了。“哥,爹爹说了。明日,你什么都要听我,绝对不能给人家惹麻烦哦!” 小小的手指翘着,指着自己的琼鼻。看岳枫的样子,显然她早就想说这一句了。 岳虎这时候都快憋疯了,大吼一声,冲向了练武场。 岳枫堵住自己的耳朵,不高兴地说:“真小气!从小到大,说了人家那么多次,人家才说你一次,便这么生气。” 许家村。 许母听了许采文的规划。什么把牛、羊、驴、鸡、等牲畜放养到山上,让其自由采食青草、野菜、草籽、昆虫。既减少了饲喂量,可以节省大量粮食;又能有效清除大田害虫和杂草,达到生物除害的功效…… 儿子说的,她没有听过,但是听上去,绝对可行。儿子还说过,以鸡粪喂猪,猪粪养蝇蛆后肥田,蝇蛆制粉,用来喂鸡或猪,饲养效果与豆饼相同…… 听不懂,但是她只知道以后这家里会有牛羊猪,会有鸡鸭鹅,这就足够了。 这些是什么?这些都是吃食。有了它,便不用担心再饿肚子。有了它们,即便自家没有土地,也可以添丁进口了。所以在儿子走后,她便下了决心,明天便回娘家,寻摸着儿子的娘子。 她甚至还对自己丈夫祈祷。“孩他爹,你放心吧!儿子这儿能干,咱们许家香火不会断了。” 回到书房的许采文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公子,你发冷吗?”白福做着下人标准的工作。 它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但是小青就是觉得不舒服。 想了一下,她也忙活了。过了一会儿,便回来说:“采文,水好了,快去洗澡。” 小青这一说,许采文才想起自己是回家洗澡的。不由笑了笑,便起身。 第57章 、切肤之痛 洗澡是一件非常放松身心的事。大大的木桶,温热的水,躺进去,绝对可以放松一天的疲劳。 这个时候,白福也进了来。按摩着许采文的肩。 浑圆饱满的翘臀,如玉葱般的双腿并拢起来没有一条缝,光洁的小脚丫,双腿间那动人的春色…… “男人,真是一个外貌看人的动物啊!”许采文心中感慨着。 虽说他明知道白福可能是男的,但是他依然忍不住接受白福的服饰。样子美,便是绝对的优势。 他正这样想着,却突然发现有人动自家的腿。张开双眼一看…… “青姑娘?” 小青飘浮在热水中,娇好的胴体若隐若现,随水波荡漾。 “我也要洗。”小青说,然后便不理许采文,更是做出了一副你赶我,我也不走的架式。 许采文不出声了,洗完便出去。因为再不出去,他担心自己会把她们就地正法了。 洗完回屋,他便立即上床,因为他可耻的硬了。即便他一直对自己说,白福是男的,可是对美丽的诱惑,小采文依然展露了他最真实的反应。 这就是男人啊!有时候,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鸡动的。 这一夜,许采文睡的称不上舒服。一次又一次的一柱擎天,验证着后世关于男子一夜正常勃起多少次的论文。 这样的证明,也恰恰说明了许采文成熟了。不仅是成熟了,也说明了许采文穿越以来对身体的调养,是成功的。 勃起需要的是精血,原许采文连饭都吃不上,又何来这样的精血。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许采文依然是早早起了床。不过,许母显然比他起的还早。 许母不仅做好饭,更是认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穿着新衣。这倒是很难见到了。不说以前没有钱买布做新衣,就是做了,不到过年,许母都舍不得穿。 “母亲。”许采文上前问安。 “采文,为娘多日未到你外公家……” 许母说着,许采文回忆着。 死去的许采文对自己这外公,并没有多少的记忆。似乎自从自己父亲卖了田地,两家便没了来往,是真真正正做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母亲,要不我陪你去吧!”许采文想了一下,说。 许母呆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是极不喜到他外公家的,这怎么又愿意了? “好,好!”许母连连称好。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总归是好事。 一家人用饭,吃完,洗了碗,正准备出门。这时候,村人却来了。“采文,正好。你看这是昨夜捕到的。” 几头野猪,不仅有母的,甚至还有小猪仔。 “好,好。这小的好养。”许采文恭喜他们说。 这野物,从小养起,养不几代,便成家猪了。小猪仔的出现,显然大大加快了这进程。 面对许采文的恭喜,不想村人却说:“采文哪,这东西咱们不会养,所以还是你家养吧。” 许采文看着他们,只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担心,他们是在担心。昨天的事,显然吓到了他们。使得他们对养殖没有十分的信心。 “也好。不过还请叔伯们建个猪圈。”许采文应下,同意由他养。 “好咧,这是小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了。”听到许采文同意,村人们立即开心起来,说着便动手建猪圈。 这一来,许采文自然是无法陪伴母亲到外公家了。 看着村人又帮许采文家干活,许虎多少有点儿羡慕与嫉妒。“哼!还养?我看到时候哪个会买?” 他觉得上次可以卖出去,那完全是他的功劳。如果他不通知武者来,这么多的野味,只能是自己吃。如果是全村人一起吃还好,一家吃,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好了。他毕竟也是姓许的,他要养,就让他养好了。只要村人不养便足够了。”老村长说。 许虎一想,确实也是这样。如果许采文家不养,那么他们还难办了,一个书生一个老娘的。干,干不了重活。不接济,还不行。想到这,许虎自然是满口应允。“是,爹。” 不说老村长爷俩自以为得意,又有村人为他们家干活了。单说许采文这边。 村人们在许采文家边上,帮着建猪圈。那些猪却一头也没有跑,不是它们不想跑,而是不敢。 “全都老实点儿。我说走,才可以走;我说吃,才可以吃……否则我全吃了你们!”是小青,她正威胁着野猪们,开着露天公开课。 小青是妖,面对她的威胁,野猪们哪儿敢不听,哪儿敢反抗。一头头非常老实,就像是点了定身咒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有意思的是小青的威胁,这些野猪,哪怕它们听话,恐怕也免不了入了小青的口腹。 这倒让许采文想起后世看到过的一篇文章。上面讲的是老虎与野猪。与这非常相似。看来这倒是野猪的天性了。 再看看村民帮着建的猪圈,似乎有点儿多余了。因为只要派小青威胁一下便好了,根本用不到建猪圈,怕它们逃了。 那文章说,一头老虎震慑一群野猪,野猪们也不逃跑。 而小青的震慑力绝对强于老虎。有小青在,许采文相信这养殖绝对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公子,村人们为什么不愿意养了?”白福一直在学在看,没有记忆的它,反而变得很好学。 许采文说:“他们是让吓到了。害怕自己养了,最后又让人凭白夺了去。” 这一点,许采文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本就生活在一个掠夺的世界。即便没有武者,也有官府的掠夺。 百姓们种植,老实说,每年都是免不了受到官府的劫掠。就像后世说的那样,国家是统治阶级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看上去对士林的不收税,是一种奖励,然而这不过是应得的。 自己种的粮食,官府什么都没付出过,凭什么收税? 保护? 拜托,这可是五胡乱华,保护个棍棍。 然而百姓们已经习惯了种地收税,所以他们不觉得。反倒是武者赤裸裸地劫掠,让他们有了切肤之痛。 ------------------------------- 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感谢“冷一夜”、“铁、钟”4票支持,感谢“一蓑烟雨、”投票支持,谢谢! 第58章 、上门 “公子是说,他们让武者的劫掠怕了,不愿意养了。”白福与许采文讨论着。一点就通的白福,大有渐渐向管家转化的样子。 “所以我们要养。不仅要养,还要卖出去。”许采文非常肯定的说。 …… “汉文,这是你大姑家的妹妹。” “汉文,这是你大姨家的妹妹。” …… 一个又一个的小萝莉,许采文不得不说自己的母亲很能干。 这是什么?这是相亲的节奏啊! 许采文上一世没有参加过相亲,这一世全补过来了。 看着母亲带来这么一大堆的小女孩,许采文还疑惑这是干什么,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遇上选美相亲。这可是后世传说的土豪们才会有的待遇啊! 然而许采文一点儿也不开心,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不是说这些小萝莉们不美,相反,她们长的还可以。身娇体柔易推到的萝莉们,再加上女大十八变的特性。她们以后显然会变的更美。 但是,你大爷的!大姑家的,三个姨家的,还有一个舅舅家的。 这是什么?这全都是近亲好不好? 许采文是魂穿!就是可以推,他又能推吗?近亲产物,可不会有多么好的结果。 “二姨,真好吃!”一家的女性围着一张桌子吃,许采文独自吃。 这女性不上桌的传统,许采文是真心感谢。就是现在,他还忍不住后背发麻。 “好吃吧!这可是你们哥哥的本事。以后在咱们家,好吃的管够。”许母非常高兴,毕竟对她来说,这可不是家人的聚餐,而是在招引儿媳妇。 许母现在就像是个手拿棒棒糖,勾引小姑娘的怪婆婆一样。 更让人可虑的是,这五个小姑娘,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这点。她们全副的心神已经为这一桌子菜所收买了。甚至可以说,只要可以吃到这么好的,让她们立即侍寝,她们也会干。 一双双亮晶晶的黑眼珠,就像是贪吃猫遇上了美味的鱼一样,已经完全陷了进去,拔不出来了。 许采文那一桌也不是没有女性,小青现在便是食欲不振的样子,只一只手夹吃的,另一只手没用。边吃边说:“采文,你开心了。这么多雌性动物。” 小青简直当许采文是动物世界中拼命收集雌性动物的猴王,一脸的不开心。开口便是雄性、雌性的。 “开心?我都愁死了!”许采文说。 “愁?”小青想了一下,说,“哦,你是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么多的雌性?不用担心。我给你的蛇精酒,不仅可以滋养身体,就是那种事,也保你办的到。你可知道蛇类交配,一开始便是好多天。而且一条雄蛇,一次便可以与四十条雌性交配,所以安心了,这才几个,再多你都办的到。” 不开心的小青已经顾不上掩饰身份,怪话不断。 拥有这么强的能力开心吗?当然开心,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是个无敌小超人,但是那也要看是谁,近亲啊!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小青问道。 “那可是我的妹妹们。” “那又怎么了?” “太过亲近,下不了手。”许采文苦着脸。 “你不想要她们?” 许采文点了点头。不是不想,是不能。 小青却开心了,说:“这太好了!” 许采文让她吓了一跳,立即说:“你可千万不要吓唬她们,她们毕竟是我妹妹。” 小青想了一下,说:“那也好办。白福交给你了。” “我?我可以做什么?”白福问道。 小青说:“你只要现身,让她们看到你的样子,便自然会自惭形愧,主动离开了。” 小青的主意,还是幼年期,一点儿都不明白爱的小青的主意。可行吗? 这边小青正以她刚刚调教野猪们得来的自信心,布置着她自以为非常完美的计划。 这时候。“许公子,许采文公子在家吗?”许家门外来了客人。 出门一看,还不少。大小礼盒抬着,打头的是个熟人,岳枫。 “岳姑娘。”许采文立即出门,迎了进来。 岳枫招呼人把礼品抬进来,这才带着哥哥进来。 “本来早想来拜访许公子,今日才来,恕罪。”这是客套话,没多少意义。 不想这却让她哥哥不满,开口说:“有什么恕罪。他不过一小小童生,连花魁会都参加不了的童生。” “哥,爹说这次由我负责。要是再捣乱,你就回去好了。”岳枫非常生气。 在来之前,她可是打听了许采文不少的事,知道他家贫,这也是她为什么买这么多礼物的原因。 岳枫说:“那些狐媚子的聚会,许公子又怎么会去?” 这一下,岳虎不干了。“什么狐媚子?那可是两州三府的花魁会,是苏杭以降的盛事。单单是入门费,便不是小小童生出的起的。”说着,他还故意看了许采文一眼。 许采文只是个童生,所以他若是参加花魁会,是绝对要付银子的。而许采文家的家境,准确说是外人以为的许采文的家境,是绝对负担不起的。 岳虎攻击许采文,岳枫不干。岳枫攻击花魁会,与岳虎又何尝不是在打击他的明星偶像? 这兄妹俩,当场便吵了起来。 只有许采文,摸了摸鼻子。他想起来了,花魁大会。作为替情儿作词作曲的文人,他是接到邀请的,免费的。 只不过许采文真的很忙。山中无日月,这事儿,他是忘的一干二净。若非眼前这兄妹的争执,他很难想起来今天便是那日子。 身为一个现代人,是根本就没有过生活的习惯。 许采文不仅是受了情儿的邀请,他自己本人也想看一看,听一听,这后世仿古的曲子,到底可以在这古代拿到一个什么名次来。 现在倒好,事情纠缠到了一起。许采文有心发展养殖业,就必然需要有人买他的兽禽。武者是他计划好的目标。比起非上肉不食的贵族士子,显然运动量大,又不计较肉品质的武者是最好的目标。 第59章 、与门派做生意 所谓的上肉,其实也不过是人为的规定。由于古代饮食还不发达,一些食物只是靠煮的,真的很难吃。就像这猪肉,既臊又臭,越煮越难吃。名副其实的贱肉,贱民才吃的肉。 于是便有了“鲜”字。真正的好肉,“鱼”与“羊”,仅仅需要加上一点儿盐巴,便美味得很。如果口味淡的,甚至是什么也不加,也可以吃下。 这样的特点,是其他的肉所不具备。贵族与士子们自然不会食用贱肉,他们只会食用这样的好肉,久而久之,便有了上肉之说。 既是上肉,价格当然也就不便宜。虽然武者游侠儿常常出入显贵,但是也绝对没有天天吃这样好肉的可能。 畜牧业是游牧民族的产业,但是游牧民族却从未有过发展游牧业的实力。在农垦民族都没有发展起来的时代,游牧更加是个苦差使。是根本没有那种后世的牛羊产出量。 然而练武与别的又不一样。读书可以穷文,但是练武却不能穷武,这肉食一天跟不上,力气便要下降,甚至长时间不吃肉,不仅会练不好武,更有可能伤了身体。 这种种件件下来,显然这肉食生意只可以与武者做。 然而现在,姐弟俩这旁若无人的争执起来,许采文不要说与他们谈买卖了,就是离开,也不好离开。 他真的很担心,一旦他离开,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他们一旦打起来了,整个村子恐怕都要遭受他们的池鱼之殃。 许采文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而是建立在他对这个世界上的认知上。 是,武者是比不上修真,做不到毁天灭地。但是,千人敌,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些还是可以办到的。 许采文不知道是不是这世界还有灵气的原因,毕竟后世他又不是一个武者。反正,以他的认知,这姐弟俩若是在村子中打起来,单单他们的气劲外泄,便足以毁了许家村。 这便是武者的力量,与后世只是用明劲、暗劲、化劲的武不同,他们是到了先天,连修真都可以拼一拼的存在。 这时候,白福却已经布置好了桌子,泡上了茶水,点起了麝香,吸引了兄妹二人的注意。 白福的美,是那种脱俗美,这美是清新,是透彻。它那行云流水般的布置,是如此的赏心悦目,有如瀑布流水。 如果它不显出身形,还不会有人注意,毕竟鬼的隐身能力,比起妖来,也不算差。而现在,它现了身形。哪怕它是个伪娘,也是个足以诱惑眼球的伪娘。 “公子,备好了。”巧雀一样的声音再开口,是那样的清新入耳,透入心田。 都说再粗暴的男人,都有其绅士的一面,就看这男人身前有没有可以让他们绅士的女子了。 岳虎立即不与妹妹争吵了,安安静静坐下来,接过白福递过来的茶杯,美美地喝上了一口。 竹制的茶杯,他顾不上讥讽许采文的简陋。不同于这时代的炒茶,他更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喝出来。 哥哥不与自己吵了,岳枫也坐了下来。不过,她没有接白福的茶,实在是做哥哥的太丢脸了,看着人家的人,魂儿都丢了似的。 “哥,哥!” 不理,不睬。 岳枫低着头,不敢看人,脸蛋红通通的,羞也羞死了。 有了这么一幕,许采文都没有说准备卖他们野味的事,岳枫便主动提了,甚至比市场价还高。 没办法。自己这哥哥实在是太丢人了,见着美女,便走不动道。岳枫只想赶紧谈完,赶紧完成自己的使命,赶紧抓着自己这不要脸的哥哥回家。 当然,回家可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回了家,把哥哥交给爹爹,好好教训他一顿,然后……没有然后了,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带哥哥来了。 比起打算匆匆来,匆匆走的岳枫。许采文的目的,没有达到。 许采文不打算仅仅卖肉,比起这时代野味的贱价,他又怎么会忘了多少穿越者赚取大量财富的炒茶。法侣财地,财在修炼中可是排在第三位的。 然而,许采文失算了。来的两个做主的,一个,是牛嚼牡丹,根本不知道品茶。另一个,差点儿都钻桌子底下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哥!咱们回去了。”根本不等许采文把他们带到茶上,岳枫便起身打算离开了。“许公子,今后你们这儿的野味,放心吧!我们铁掌门全都吃下了。这是欧师弟,今后会由他来收。你只要吩咐一声,就行。” 那位姓欧的师弟,郁闷了。本来他还想,如果有可能让他们送货上门。现在一看,得,没这好处了。 大师兄这样,师姐也这样…… 他除了哀悼自己的不好运,便是叹气了。 没法子,谁让人家是师父的子女,再差劲,也轮不到,他们来说三道四的。 “黑,黑黑黑。谁打了我家的黑狗,自己站出来,否则我骂你祖宗十八辈!”是许虎。 他家的狗,可是没见好一段日子了。 他这一叫嚷,一下子便把岳虎叫醒了。“哪个龟儿子乱叫!”从白日美梦中醒来,还是骂醒的,岳虎这只老虎可与许虎不一样,游弋步一动,立即便出现在许虎身边,抬脚便踹。 骨碌碌……许虎就像个滚葫芦似的,一脚让踹的滚了出去。 好容易撞上了围子,这才停下。 人停下了,却也傻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丢了东西,我一直是这么骂的。他为什么打我?难道我家的黑狗让他打了吃了? 这一想,他更是害怕了。不为别的,是这武者打人是真的疼啊。“我,我不是骂你。我是七叔的侄子!” 我是某某的某某,果然是渊源流长。许采文喝着茶,是一点儿也没有劝架的打算。怎么说,那狗也是他让宰的,许虎骂村绝对是骂他了。 许采文偷人家的狗,是不对,但是他也没有别人揍骂自己的人,他去拦着的纯善心肠。 当然了,以许采文现在的身份。许虎骂他祖宗十八辈,又何尝不是在骂自己。 “什么七叔,八叔的。敢骂老子,不想活了!”踹了一脚,显然无法让岳虎满意,他又上前直奔许虎而去。 -------------------- 感谢“醉月孤鸿”票票支持,年过完了 第60章 、花魁会 什么叫迁怒,这就叫迁怒。许虎挨打绝非他在骂村,只是因为他的干嗓子打断了岳虎的美梦。 看到儿子被打,老村长是真的坐不住了。“少侠,少侠,别打,别打了。许七是孩子的七叔。” 建在山坡上的房子,本是为了抬高身份,这一回倒是加快了老村长下山的速度。许采文从来没有见过老村长跑的这样快,一口茶还没有完全吞入腹中,老村长便已经下了来。 这时候也有铁掌门的弟子在岳枫耳边证实了老村长的话。 知道是自家人,岳枫赶紧拦住了哥哥。“哥,是七师兄的侄子。”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了。打是不能再打了,再打那就是连许七都打了。至于道歉…… 岳虎转身回来,对许采文抱拳道:“真是对不住,惹出了这样的事。” 许采文说:“没事儿,随便骂人是不好。这是村子的陋习,改一下也好。” “这,呵呵……”岳虎笑了,这时候他觉得许采文这人还不错,像个读书人。 心生好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许公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花魁会,很好玩的。” “哥!”比起岳虎的兴奋,岳枫是不高兴的。当着一名女子,谈论去看其他女子,估计就没有女子会开心。 不过许采文却说:“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 他这一说,兄妹俩的态度是完全掉了个个。 岳虎是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许采文是个好男人。他妹妹则是哼了一声,心中骂着臭男人,不理他们了。 这时候,许采文的妹妹们全呆在屋中,偷偷摸摸看着。“姨,那姑娘是谁?” 她们全都让白福吸引了。不是白福的样貌,而是白福的气质,以及行云流水。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甚至在猜想这就是大家闺秀吗? 许母从来没有见过白福,但是这不等于她不会抬高儿子的身份。“她是你们哥哥的侍女。” 为儿子找娘子的老娘,没有拿的出手的田地,她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抬高儿子。 小青在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女孩们惊羡的表情,她想了想,对白福说:“你陪采文一起去。” 她就是要制造许采文与白福一起的样子,就是想看看许采文妹妹自惭形愧,如果她们就此回家了,小青会更高兴。 “哼!这是我为姐姐找到的官人,你们也想抢!” 许采文对于带上白福并没有疑意,多个人拿东西,也是好的。 只是白福一一起来,最开心的要数岳虎了。“姑娘,这东西我帮你拿。” 白福看向许采文。许采文点了下头,白福便让他拿着。 没想到只是做了个免费搬运工,岳虎头上的好感度,便直冒“+”号。现在他看许采文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如果有可能,他都想结拜了。 倒是他身边的师弟们,看的两眼直抽抽,一个个恨不能躲远点儿,装作不认识岳虎 “哥!”岳枫打算劝一下哥哥,不想岳虎却说:“妹儿,你陪陪许公子。”又对许采文说,“我这妹妹很不错的,又能打,长的也漂亮……” 这架式简直是打算用妹妹交换女友了。 如果是平常,岳枫早一拳打上来了,但是这一回,她却什么也不说,只羞羞答答的。 母老虎转性了。 众师弟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相视一眼,立即是有多远,躲多远。 看着他们这幸福快乐的一面,许虎傻了。“爹!” 他有心问一问,那人打了自己,为什么与许采文道歉。挨打的是自己啊! “唉!”老村长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也实在是说不上什么。人,不由立即老了许多。 道歉不是看谁是谁非,而是看谁受的起。这一次,他是更加明白自己七弟的意思了。 许采文与岳家姐妹一行,一起往县城而去,到了县城口,他们便分手了。 “妹妹,你带师弟们先回去。我与许兄一起去找船。”这一次,岳虎连兄都称上了。 “不,师弟们自己回去。这一次,我这要去,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有多迷人。”岳枫发火了。 岳虎尴尬了。咳了咳。 这妹妹太不给面子了,他身边就有一女子,还这么说。 师弟们见了,心说: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奏,哪儿还敢多说,一个个全跑了。 他们这一跑,岳虎才想起一件事。“混帐!船。” “船怎么了?”许采文问。 “许兄,我与你说,自从管仲设置女闾,天下女市多矣。为什么咱们这花魁会需要船,我与你说道说道。” “哼!哥哥就对这种事知道的多。”岳枫插嘴道。 岳虎没有理睬自己妹妹,而是对许采文说:“咱们这儿水路多多,所以比赛场地也就换在了水上。姑娘们乘花船,与水面上表演才艺,由苏杭入金陵。咱们若想看,这船是必不可少的。” 岳虎知道的很多,包括多少姑娘,航线是哪儿,以及如何打赏姑娘,帮助自己喜欢的姑娘获胜。他全都知道。 “嘿!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点子,绝了!”末了,他更是击节而叹,说不出的欢畅。 似乎在他看来,许采文已经是他的兄弟了。这等美事,只有与兄弟一起分享才是乐事。 金华,兰若寺。 再辉煌壮丽的寺庙,没有人烟,也免不了破败。 阴暗的角落,两个妇人在窃窃私语:“为什么外出引魂,久久不见回来。” 另一个说:“谁知道,许是死在外面了。” “这可如何是好。马上便是黑山老爷选妃了,你手上还有人手吗?” “我哪儿还有。你那不是有个聂小倩吗?小娘子长的画中人一样,黑山老爷一定喜欢。” “那怎么行?姥姥很疼她的,我可不敢。姥姥醒了,要人,我又上哪儿去找?” “看来只好到人间抓人了。” “只好这样了。” “那好,我立即安排。趁着姥姥休息,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多捕一些俊哥儿俏娘子。说不定到时候,黑山老爷一高兴,还会奖励你我一二。” “……” -------------------------- 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 第61章 、说漏了嘴 岳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越是开心,自己妹妹越是气的肺都快炸了。 “够了!这个该死的管仲,老是听人夸他,原来就是一可恶的老妓官!天下女子让他害惨了!”岳枫一把抓住自己的哥哥,说,“不行,你一定不能做此事的帮凶。走,跟我回去!” 妹妹这一发怒,哥哥便两脚发软,一双哀求的目光直看向许采文,求他救自己。 许采文没想好怎么开口,不想白福却开口了,它说:“姑娘此言差矣。第一:是课税以充国用。管介设‘女市’、‘女闾’,目的是收男人钱入官,即是‘花粉税’、‘花粉钱’。也是中国最重是公营企业,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经费来源之一。 第二:是管仲借官娼增力国库收入之馀,建立的‘社会安全阀’。这是套用西方从古世纪流传至今的一种观点:即娼妓是‘婚姻关系的安全阀’,是城市中过馀性欲排泄口。正因为官营娼妓的存在,缓解了齐国社会上男性性欲因禁锢而积聚的压力,大大提高了齐国的劳动力生产,也从而减少了诱奸和强奸的发生,直接或间接维护了齐国良家妇女的贞操。另一方面使大量女奴隶得以适当安置。” 这是白福说的,与许采文无关。不想岳枫却是以一双杏目直瞪许采文。 许采文觉得很冤,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好!姑娘说的太好了!”岳虎的叫好声,简直是火上浇油。 看岳枫的那双眼睛,火热地都能烤死人了。 但是刚才的话没有一句是我说的,你烤我做什么。 许采文点了点眉心,头疼。 “哼!我不去了!”岳枫非常失望,她想让许采文帮她说话,可是许采文却是捏着眉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太气人了,气得她一个都不想理。 “好!”岳枫正打算离开,又一声叫好声叫住了她。 岳枫猛的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公子哥走了过来,不过这人衣服虽没补丁,却一看便知不是富贵人家。 来了,便与许采文见礼,言说:“羽仙兄,这位姑娘想必是你的仕女吧!了不得,谈吐不凡。只有兄之才才可教导出如此仕女。”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坑坑牌宁采臣。 许采文已经是感受到岳枫正准备杀人的目光丁。 这宁采臣果然是坑坑牌。这不是坑人吗?你从站位礼仪上看出她是我的仕女,就看出来好了。你接什么话茬子啊!你这样一说,岂不成了所有的话都是我指使的了吗? 许采文正想法子补救,岳枫先开口了,她说:“我也去!我要看看这管仲的本事!” 宁采臣也立即说:“好呀,好呀!李兄已等多时了。” 宁采臣带着他们向河边而去,还一边不断向岳枫介绍着管子。 许采文一看,得,没有自己开口的余地了。许采文装着什么都没听到,快步向前。 岳虎也是早早地不出声,身为哥哥,自然知道自家妹子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了。他悄悄远离那滔滔不绝,不怕死的宁采臣。 到了河边,李青聪立即迎上,急急说:“羽仙,太慢,太慢!再不来,情儿姑娘也等不得了。” “什么?咱们可以上花船?”岳虎一听,来了精神,用手一指不远的花船。 这花魁会的花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的。这么说吧,花船上的客人,同时也代表了花船的身价。 比如岳虎想上,由于他本人没什么名气,所以除了大把的花银子,还要人家姑娘看的上。如果阿猫阿狗都可以上船,实际上砸的是人姑娘自己的招牌。 见众人上了船,李青聪并没有在意多了人,介绍说:“我等能上船,可是全托了羽仙兄的福。”这一开始便上花船,与花魁会上过五关斩六将上船,身份面子又是不同。 不要说才这几个人。李青聪恨不能全城人都知他先上了花船的大面子。 舸舟轻摇,三两下便送他们上了花船。 这时候,坑坑牌宁采臣,又开坑了,他说:“世兄还不知道。咱羽仙不仅自己文采非凡,教人的本事更是了得……”说着,便把他偷听到的白福的话说了。 说完,更是问许采文说:“羽仙兄,你还去过西方?了不得,真是了不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羽仙实是了不得!” 这边宁采臣夸的越厉害,那边岳枫越是火大。一双怒火之眼,仿佛在说:好呀!原来一切真是你交的。 岳虎?他现在已经边缘化了,巴不得没人注意自己才好。他甚至心想:这许采文认识的都什么人哪!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采文比他还郁闷,也是在想宁采臣老抓着这问题不放的傻劲。他知道宁采臣不是故意在害人,他就是这样的人,坑坑牌,天生的。就像他后来坑了昆仑术士的马一样,害得人在地下追了一晚上。他也不是有意的,但是坑就是坑。 不行!许采文才不想背这个黑锅,不说做个妇女之友,他也没有做妇女之敌的打算。直接说不是自己,估计没人会信。 许采文想了一下,先是叹了口气,说:“唉!吾等华夏大好男儿,却让女子救国,实在是惭愧!” 这话当场便让众人沉默,就是岳枫也顾不得生气。 花船主人情儿姑娘更是快速迎出,盈盈下拜。“公子一言,太过高看我等了。” 许采文摇头说:“非是高看,而是事实。梁红玉,原籍安徽池州,生于宋徽宗崇宁元年,祖父与父亲皆武将出身,后征方腊战败获罪被杀。红玉由此沦为为官妓。与韩世忠识,相惜,婚之。宋金交战,梁红玉亲自参与并献计,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兵力困金兀术于黄天荡达四十八天之久。由此名震华夏,威扬夷狄。后来韩世忠、岳飞、刘俊三路北伐,梁红玉随率一女兵队伍,屡败金人、屡立奇功。试问这样一位不输须眉、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第一的名头,舍她其谁?” 梁红玉的故事,娓娓而来,说者热血沸腾,听者更是心中向往,恨不能立去宋国与之相交。特别是岳家兄妹这样的习武者,更是对沙场英豪景仰有加。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 第62章 、船上的影子 情儿听着,痴呆叹气:“唉!这样的姐姐沙场征战,真真是敬服有加。可惜奴既无舞刀弄枪之能,更无军事谋略之才。” 其言有情,其情多哀,听的护花使者李青聪忍不住呵护道:“这样的沙物英雌是不多,情儿姑娘又何须难过。” 情儿没有就此下坡,而是情绪更见低落。 一时间,除了白福,所有人看许采文多有埋怨之色。 许采文叹了口气说:“姑娘又何必挂怀。并非上了沙场,才是为国为民。 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 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说的正是李师师的美貌。 她迷住了皇帝,迷倒了朝中宠臣、宋词好手——周邦彦,以至于徽宗醋意大发,硬是将周好手外贬了事。 李纲主持东京保卫战时,李师师更是将全部家财捐赠出来助宋军抗金。” 想想她的义举,再想想中国的男人们,明亡皇上岳父都不救,甚至贪掉皇后出资的凄惨,忍不住道一句。“男儿不如女!” 不过从宋朝想到明末,他也发现这历史对不上了,说漏嘴了。 大义为先的妓女,这样的故事有许多,自妓女出现,便免不了这样的故事。很可惜,许采文虽说是穿越的,他也只知道这些名妓的故事。再远,离后世太久远了,缺少记载,网上没有,他也不知道。他又怎么知道还有用到这知识的时候。 许采文在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本打算补救,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许采文的年代漏洞,华夏本就有宋国,只是宋国太小,除了史学家,没有多少人关注。而到了五胡乱华,多少国起国灭,更是难以计数。更不必说,现在也没有人管历史什么的了。 他们没提,许采文也没有出声。 李青聪猛的挺起身子,大声说:“好!我一定要做一好官,为不负男儿身!” 宁采臣也说:“我也是。我也考取功名,恢复秩序,不使强者以武逼迫。我要让这世界是一个爱的世界,不再是剑的世界!” 嗯?不会吧!一点儿故事,竟然引得他出了这样的招牌宣言。 这宣言一出,所有人都让他镇住了。 太牛了!牛的岳虎都想揍他一顿,看看他还是要不要剑了。 气氛有点儿诡异了。 情儿立即招呼所有人进舱。 进了舱,她早早安排好了座席。众人边吃边聊着,情儿取了琴,说:“许公子,诸位公子,姑娘。马上将献艺了,还请诸位听我抚琴,指点一二。” “好,好!”大叫的是岳虎,他快憋死了。这儿有四个男人,但是其中三个是书生,说起话来,他一句也插不进去。 直到所有人以埋怨的目光看他,他这才闭嘴。 情儿弹的正是许采文从后世带来的曲子。不过,她没有照猫画虎,而是照着自己适应性的改动了一下。 白福从许采文的书笈中取出点心与茶叶,开始煮茶。 书生的书笈,本是装书的书箱。这一回,他用它装了吃食。 一曲弹完,情儿说:“许公子,诸位请指教。” 李青聪说:“妙,曲高和寡。” 宁采臣说:“只觉身在青山,听水纹波波,好曲好歌。” “好听!”岳虎最实在,两个字没了。 情儿最关心却是许采文的评价,紧紧盯着他。 她这一盯,其他人自然也看向许采文。 许采文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原版《仙剑赋》,说:“你改了曲词?” “是。小女子以为时世艰难,原曲太过于悲了些。所以便改了这皆大欢喜的曲词。”情儿说。 许采文说:“也不是你改的不好,而是这曲词还有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这是个修真界的故事……”许采文并不是觉得她改的不好,实在是《仙剑赋》的故事已经深人心。 情儿改的很好,听着便曲舒人歇的宁静。 “静心宁性,这本是华夏风的风采。没有人可以说姑娘改的不好。但是,改了,歌中的故事便没了。这不能不说是一场遗憾。” 仙的故事讲完,他们已经哭了。对信息匮乏的他们,哪儿听到过这样的浪费。就是读书人的文章,这时代也是春秋笔法为主,一带而过,完全没有细节。 然而许采文讲述的,不仅有细节,人物的心理感受,只要他记住的全说了。 修真的大脑,记忆力很好,虽然是一世的事,但是就好像他一边看着书,一边念出来一样,非常的详细。 文字只是用来记述大事的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小说面世的时代。 连小说的幻想力都空缺的时代,现实又会有多少的浪漫。 这样的冲击,绝对不亚于当头棒喝一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泪腺的开关,当场便失了效。 许采文不是故意害他们哭,而是希望经典可以拥有它的故事。 “许公子说的对,是情儿太自以为是了。像这样的曲子,就应当一点不改。公子竟然知道修真仙人之事,当真不凡。” “不敢,我也是在书上读到的。”许采文说着,突然看到了窗户上的人影。 那人影很像是个女人,但是这船上的女人都在这儿。岳枫、情儿,白福也算一个。还有情儿的随身丫头,服饰在琴边,点燃着薰香,一直没有离开过。其他人都是男子,包括船工在内,都不可能是女子的影子。 许采文不动声色,道了声歉意,起了身,向外走去。 出了舱门,一个幻步,又立即收住。因为他想起来这情儿的花船并不算大,一个船舱几乎占光了所有的甲板,特别是船舱的窗户外,根本没有任何站立的地方。 许采文探头一看,只看到花船荡开的水纹,其他什么也没看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但是他确定他看到了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 带上一份小心与不安,回了船舱。 “这是什么?好香。” 许是听故事听久了,他们早已经渴了,一个个正捧着白福冲泡好的茶汤,赞叹不已。 许采文说:“这是香茗,也就是茶。” “茶?不可能。那玩意儿我喝过,苦苦的,烂树叶一样,绝对不是这个味道。”岳虎立即大声表现着他的见多识广,美女在侧,他也要刷刷存在感的。 他那样子,分明是打算以自己的见多识广来勾引美人儿的注意。 ------------------------------------------------------- 感谢“特大萝卜”新的一周4票支持,谢谢! 第63章 、宁采臣上山 “这是我自制的茶,与平日大家喝的茶,是有所不同。”许采文微笑着,介绍着。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出去是做了什么,还以为他是更衣。 “卟,怎么闻着香,喝起来还是这么苦?”香气显然引诱了岳枫,只是这一大口下去,却是满口苦涩。想吐又不好意思,只能皱眉吞了。 “呵呵。”其他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善意的笑容。 “这位姑娘,此茶之美,当认真品味,岂可牛饮。” 比起不懂茶的岳枫,早早接触了茶的文人们,是立即喜欢上了茶。 这总算是让许采文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头。 “公子,这茶可否教与情儿?”看到李青聪他们喜欢,情儿立即请求道。 “这自是好的。”青楼便是这时代的电视广告,由她代为宣传,许采文是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不愿意呢?想了一下,然后说,“文人墨客,清茶一杯,淡风论雅;芸芸众生,一茗在手,照样海阔天空。平易近人,宁静淡泊,雅俗共赏,这就是茶之性,茶之品。”甚至连怎么宣传都代为想好了。 许采文说着这话,再擎一杯茶,当场有如当头棒喝一般,入了李青聪、宁采臣的心田。 看着许采文,听着许采文对饮茶的说词,他们只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多谢公子,情儿一定认真学习。”情儿姑娘更是再次拜谢。 人家这么认真,许采文自然是把自己知道的,全传了出来。边演示,边解说。 一、烫壶: 在泡茶之前需用开水烫壶,一则可去除壶内异味;再则热壶有助挥发茶香。 二、置茶: 一般泡茶所用茶壶壶口皆较小,需先将茶叶装入茶荷内,此时可将茶荷递给客人,鉴赏茶叶外观,再用茶匙将茶荷内的茶叶拨入壶中,茶量以壶之三分之一为度。 三、温杯: 烫壶之热水倒入茶盅内,再行温杯。 四、高冲: 冲泡茶叶需高提水壶,水自高点下注,使茶叶在壶内翻滚,散开,以更充分泡出茶味,俗称“高冲“。 五、低泡: 泡好之茶汤即可倒入茶盅,此时茶壶壶嘴与茶盅之距离,以低为佳,以免茶汤内之香气无效散发,俗称“低泡“。一般第一泡茶汤与第二泡茶汤在茶盅内混合,效果更佳;第三泡茶汤与第四泡茶汤混合,以此类推。 六、分茶: 茶盅内之茶汤再行分入杯内,杯内之茶汤以七分满为度。 七、敬茶: 将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置客人面前,是为敬茶。 八、闻香: 品茶之前,需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品其味。 九、品茶: “品“字三个口,一杯茶需分三口品尝,且在品茶之前,目光需注视泡茶师一至两秒,稍带微笑,以示感谢。 一道道手续做来,情儿认真看,认真学着。看白玉之饥,与淡绿茶汤相映成趣。许采文觉得当年的tv介绍,如果不是老头子,是这样的大美女,他一定会记的更牢,记的更多。 哪儿像现在,他只看了这一套手法,也就只记住了这么一套手法。 这手法在美丽女子手中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看岳枫便明白了。 岳枫是不喜欢茶的,但是在看了情儿的手法后,也是忍不住地想喝。饮一口,苦的。忍不住,又第二口,还是苦的…… 看到许采文都想笑。 似乎发觉了许采文的表情,岳枫生气了,说:“什么茶!苦死人了,不喝了!” “试试这个。”许采文笑着,取出一个竹筒,交给白福。 白福接过,打开塞子,加入茶中,搅拌一下,重新沏给了岳枫。 许采文这边做了新的东西,自然引的其他人观看。 岳枫不知道是怕了茶苦,还是脸薄,别人看着她,她竟然不好意思喝了。 许采文说:“我这茶,可是好东西。提神清心、清热解暑、消食化痰、去腻减肥、清心除烦、解毒醒酒、生津止渴、降火明目、止痢除湿……” 为了推广茶,茶的好处。许采文是娓娓而谈。 “真好?” “什么?” “这茶真的可以去腻减肥?”说过后面,几不可闻。 好在许采文的耳力很好,微笑着说:“这是自然。” 许采文不是吹嘘,而是后世证实了的,所以他说着极有信心。 听到许采文的肯定,岳枫这才接过茶,一口干了。“甜的。”饮完,惊讶不已。 许采文小声对她说:“其实我也喝不惯苦茶,所以……” 岳枫高兴了。“再来一碗!” 得,不用杯子,直接上海碗了。 后来许采文才知道,岳枫小肚子有肥肉,为了减掉那块不好看的肥肉,她甚至看过大夫。 爱美之心,古今如一。 当然,这是后话了。 “茶水,用它洗脸能清除面部的油腻,收敛毛孔,具有消毒、灭菌、抗皮肤老化,减少日常皮肤的损伤……”许采文不仅仅打算开发茶喝的功用,毕竟喝才能喝多少,洗脸美容,这才是大户。 更何况已经有这样的优势,实在是没有不用的道理。 推广是很顺利,但是饮茶可实在是受不了了。 为了美,女子可以一杯又一杯。 一开始,许采文也是陪着,然而渐渐他是受不了了,膀胱受不了。只能一个人出了船舱。 这时候,天已黑下来。花船没有再行走。 以古代的条件,夜晚行船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便是船毁人亡。 “船公,可见到其他人?”许采文本以为可以见到宁采臣他们,他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人了。 不想船老大一指身后,说:“回公子话,三位公子在天黑的时候,已经上山去了。” 黑暗笼罩的山,凭空多了一份黑暗的质感。许采文极力看去,也看不到山上有什么。“夜间上山,船公,这山上可有住处?” “住处?有有。”船老大连连点头。又想到什么,说,“是了,有位公子说船上摇晃,睡不安稳,这才邀了另二位,一起到山上去住。” ------------------------------------ 感谢“冷一夜”3票支持,存稿发完了,又要努力码字了。年,你为什么过的这么快啊! 第64章 、船上 从船老大那听了他们受不了船的摇晃,上山投宿。老实说,许采文也不习惯船晃来荡去的睡觉。 这是他第一次在船上睡。后世,他也就听过“海浪你轻轻地摇”,这样的歌。 歌听上去,倒是很唯美,真睡上去,可就不是那么美了。 多少次,许采文都想上山,但是想到那黑影,他就不敢丢下姑娘们,自己上山。 如果白福拥有记忆,它本可以成为个不错的保镖,但是现在它空有炼气五层的法力,却一个法术也不会使。 小青也没什么跟来,据她说她喜欢训练那些野猪玩,留在了家中。 说到小青,许采文绝对想不到她会干了什么好事。回家,有他受的。 应该没事吧! 许采文正一无所知想着,却听到了一种非常特别的声音,就在隔壁,船不大,也就意味着隔音很差,偏偏许采文又有一双好耳朵,偏偏他没有找到窗上出现的影子,这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 嗤- 很奇怪的声音,连续不断。听上去,非常像后世电视剧中火药引线被点燃的声音,但是这儿绝对不会有电视机。 许采文起身,一个幻步,便进入了隔壁,正好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 在分配房间时,这是岳虎的房间,而照船老大说,岳虎跟着宁采臣他们,上山投宿去了,所以房间里不应该有人才对。就算是岳虎回来了,也只应该回来的是男人,而不会是女人。 “什么人?”许采文一把抓住她,手上全是修真的力量。如果对方不是人,这一抓下去,当即便可试出身份来。 可是随着许采文这一抓,他傻了。“岳姑娘,你在这儿干什么?” 岳枫也傻了。 本来么,喝了那么多的茶,许采文憋的膀胱难受,她身为女子,也绝对不会舒服。 她是女子,又不可能像男人一样,出了船舱,对着大河便解决了。 再加上情儿是第一次参加这花魁会,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船上还会上来其他的女子,所以各个房间只准备了脸盆,夜壶是一个也没有。 岳枫是憋急了。自己的脸盆,明天还要洗脸,舍不得用。正好哥哥不在船上,所以她就偷偷把脸盆做夜壶,先解决生理问题再说。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才做坏事,便让人抓了,还是男的。 许采文话问出口,眼往下看。 一白白的大屁股便闯入眼帘,大桃子似的…… 明白了。这哪儿是什么火药的引线在燃烧,这分明是某人在嘘嘘。怎么办?现在才是真正点上了火,这火药随时都会爆炸。 许采文想都没想,下意识的,纯粹是下意识的。把手一松,双手平举,做梦游状,打算撤离。 他根本就没有细想过,这古代有多少人能明白什么是梦游。更加没有细想自己刚刚才抓了人家,这转身就装梦游,真的可以混过去吗? 这些他都没有想过。他只想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地方,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细细思考的好时机。 砰的一声,岳枫好像碰到了什么似的。 然后,“哇”的一声,她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许采文哪儿还顾的上装梦游,立即再次抓住她。不同的是这次许采文还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再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别哭了。” 许采文实在是不想惊动其他人。 岳枫根本不是因为许采文看了自己而哭。这是什么时代,五胡乱华,男人比女人稀少的时代,一个女性默默坚强的时代。再者来说,怎么说,她也是一名武者,被人看了身子,她也不会小孩子似的无助哭泣。 许采文松开手,只觉得手上温温的,湿湿的……这是什么?眼泪吗? “尿,你弄了我一身的尿!”岳枫哭泣,是因为许采文一松手,她太惊慌了,没有站稳,打翻了脸盆,淋洒了一身。 她能不哭吗? 战乱的年代,女子当男子用,甚至比男子更坚强,绝对是非常正常的。但是任何事都要有底线,没想底线不行。 而这自己嘘了半盆的尿水打翻在自己身上,绝对称的上超过底线,所以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许采文又松手了,下意识的。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条件反射,就像人不小心抓了把地上的狗屎,知道是狗屎后,下意识地反应一样。 松开是正常。如果许采文不松开,那么熟悉他的人都会小心,因为说不定他就在算计着什么。 但是岳枫不认识上一世的许采文,她只知道上一次许采文松手,不仅害的她摔倒在地上,更是泼了自己一身的尿水。她很怕,所以反射性地去抓。 这一个想离开,一个反射性地去抓,而且还是连裤子都没有提好地去抓…… 结局只有一个,骨碌碌倒了一地。岳枫与许采文抱在了一起。 再一次,条件反射,岳枫便打算弹身跳起。 很不幸,她忘了自己是在船上。更不幸的是,情儿刚刚出道不久,不是名妓,没有那许多的银子,所以这船其实是租。又因为她不是什么名妓,所以她也没有门路租到官船。而民船总是又小又矮的,就像百姓的房子一样,这是制度。 不幸的岳枫一跳,直接撞上了横木。 砰! 声音大的惊人,整艘船都颤动了一下。 这么多的不幸落在岳枫的头上,就是女汉子也受不了。干脆,昏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的声响,显然惊动了不少人。 “没事,就碰了一下。”许采文立即开口解释。 岳枫撞到脑袋,昏到在他身上……这要让人看到还了得。 听许采文说只是撞了一下,自然也就不再在意,聚过来的人又散了。 “师父,这许公子是睡这个房吗?”有那记性好的,回到他们睡的地方,问起船老大。 船老大说:“他们这些读书人,比什么人都讲究,不会乱睡房间的。” “对对,好好的船舱不睡,非要上岸,也不知他们是在想什么。”说着,这船工偷笑起来。 其他人见他偷笑,自然要问原因。 他却卖起了关子,说:“啊!这肩膀好酸。”说着还自己敲敲肩膀。 “快说,不然明天让你一个人划,好好练练你的一身懒肉。” “对对,练练他的懒肉!” …… 他没想到这关子没卖起来不说,更是惹火烧身,惹了一船的兄弟,立即讨饶道:“别,别啊!哥哥们,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快说!”众人纷纷催他。大晚上的,可以想象一下,每天,每天……七、八点便睡,他们早无聊死了,恨不能找个解闷的。 “……” -------------------- 求支持! 第65章 、道侣 “你们可知道这山上已经没有人家了?” “怎么可能,去年我来过,山上人家多的是。” …… 这边船工交流着,有人说没有人家,但是同样有人说有人,人还非常多。 船舱内,岳枫却给了他不同的感受,胸前柔软,动一动,似乎有两个球滚动。感觉上很是特别。 许采文突然想起他看到的白屁股。 这岳枫趴在他身上,他是不介意的,甚至希望她一直趴着,因为很舒服,但是裤子没提,总是不好。想了想,便打算帮她提起裤子。 人是趴在自己身上,看不见她的衣裤,许采文只好摸着下手。 许是练武的原因,岳枫的身体极有弹性。摸到腰身,再向下,果然是露出着屁股。 沾手即弹的屁股渐渐发凉,显然许采文没有看错,那白白的,桃子似的屁股就是岳枫的。 第一次摸,沾手即弹,许采文顺着下摸,去找她的裤子。 然而,她的裤子脱的太向下了,怎么也是够不到。 大腿、膝盖……再向下,许采文的胳膊又不够长了。 想帮她穿上裤子,许采文只好移动她的身体,但是岳枫毕竟是个习武的武者。此时,她醒来了。 醒来后的她,便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体上乱摸,张嘴便惊叫。 “别……”许采文根本来不及阻止她,一咬牙,张口便堵上了她的嘴。 岳枫是惊住了,这时候她也看清了到底是谁。 看到是许采文,她不知道自己是羞,是恼,还是高兴。 许采非看她不再出声,便开口说:“你昏倒了……” 话没有说完,岳枫便主动吻了上来。她不知道这叫亲吻,她只觉得这感觉很好,许采文的舌头似乎会放电似的,电的她麻麻的。苏麻中,还有着一股香甜,琼浆玉液一般。这让她不舍,这让她想尽情享受这不一般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也给着许采文不同的感觉。滑、嫩、柔软,小舌在自己口中进进出出,小巧,需要,却总是太少。 突然,许采文的阴神动了。股股元阳滋养着阴神,让阴神飞出识海,飞出船舱…… 许采文只觉自己一分为二,一个是正在与岳枫接吻的许采文,另一个自己却在飞。 修真者,有阳神、阴神之分。 阳神者,滋养元神,不断强大。阴神者,调济元气,壮大肉身。 许采文早早地觉醒了阴神,却没有拥有一个可以真我觉醒的体魄,所以才不得不封了阴神。 但是现在,活人属阳。修炼武功,同样是阳。岳枫是女,属阴。 正是阴中一点阳,补了阴神不足。 阴神乃七魄凝结而成,体魄越强,阴神越强,甚至离开肉身,真我觉醒。 许采文当时的肉身并没有达到阴神离体的强度,但是他与岳枫一起,这又不同。 这用一字曰:侣。岳枫此时竟是与他进入了道侣的状态。 许采文主阴神飞出,岳枫维系着他的肉身。体魄不绝,阴神无损。这便是道侣的作用,它可以让本是一个人无法维系的力量得以施展。 许采文飞出船舱,水、山、天空,与他再不是黑暗,而是多了一分的明亮。双目视之,简直有如白昼一般。 反倒是山上,凭白多了一朵乌云。这山,许采文是肉眼看过的,分明没有任何乌云,说是万里无云,也不为过,但是他再以阴神去看,却是有了。 宁采臣他们在山上。 许采文想了一下,便驱使阴神向山上飞去。 飞,自然是件开心的事。许采文是修炼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飞。 不过,许采文很快按捺住自己的欢娱。他已经看出这里不太正常,他自然需要小心谨慎。身为一个人,比起飞来,双脚落在地上,更容易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阴神双脚落地,依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与肉身踩在地上的感觉不同。 许采文没有表现出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着。看他行走的样子,是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适应,掌握阴神,而只会以为这就是一个书生。 山道上,宁采臣带着李青聪、岳虎不断行走着。 “喂,你说的人家到底在哪?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岳虎身为武者,拥有的体魄自然不是宁采臣与李青聪可以比的。他现在问,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他武者的敏锐,觉察出了不对劲。 这山,他们都看到了,根本称不上高。以岳虎的脚力计算,他们早应该登顶了才对,但是他们偏偏还是走在山路上。 这时候,李青聪已经后悔了,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热烈的厉害,就像有人用辣子抹在了上面一样。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就像是个破损的破风箱一样,忽哧忽哧,喘个不停。 宁采臣比李青聪好一点儿,但也累得不行。“奇怪!上一次很快便到了,这一次是怎么了?” 看到其他人看着自己,他立即又说:“是真的。那家人很热情,我上次遇到下雨,他们不仅让我借宿,还让我沐浴更衣,为我准备了晚膳。是顶好的一家人。” “可他们家到底在哪儿?”岳虎问。 宁采臣仔细想了一想,说:“可能是我们上山的路不对。上一次遇雨,我是从山另一边上来的。” “什么?你现在才说!”其余二人,大有感觉是让宁采臣坑了。 看他们有生气发火的迹象,宁采臣立即急急说:“这怪不得我,是你们说不想住床上的。” 二人尴尬了一下,岳虎说:“这全怪许采文,他老是说茶啊茶的,说起来便没完没了。我一粗人,哪儿听的明白,无聊死了。” 李青聪也是尴尬得很,不过他没有解释,他也没有相信岳虎说的。在船上,他便注意到岳虎总是焦急地看向情儿,一副急着等候与她说话的样子。 “没出息!你既帮不了情儿姑娘夺魁,还打算打扰人家,拖后腿不成?”这是李青聪的心里话,没有说出来的心里话。 只不过他只顾着盯着别人看,却也忘了在船上,他帮不上忙的焦急与烦躁。正因为太烦躁了,所以宁采臣提议上山投宿,他才会这么爽快。 什么船晃,睡不安稳,不过是一时的借口罢了。 ------------------------------------------ 裸奔周,感谢“小溪里的石头”7票支持,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感谢收藏本书的童鞋。 第66章 、又见鬼打墙 “谁?”一抹黑影自山下走来,是岳虎率先发现的。 但是他发现的时机却不对。宁采臣与李青聪紧紧抱在了一起。 儒家弟子也好,子不语怪力乱神也罢…… 这不管如何的宣传,如何的圣人之言……都比不上亲身的经历。 他们从天未黑,便上山,一直走,一直走……已经走了半夜了,却仍然没有登顶。而以这山的高度,他们早应该登顶了才对。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月亮与星光,不说夜肓症什么的,这已经够吓人了。偏偏那岳虎还吆喝了一声“谁”。 他们没有像小娘子一样放声尖叫,已是千百万地忍耐了。 “到底是谁?”岳虎又出声。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两位书生已经不敢看了,只能哆哆嗦嗦地询问岳虎。 书生中绝对有胆量大的吓死人的,但是李青聪与宁采臣都不是。 他们惊慌,牙齿打架的声音也不免地影响了岳虎。“你到底是谁?再不出声,我就打人了!” 只要是人,便不免受到队友的影响。队友是硬汉子,不怕死,与队友是软脚虾,胆小鬼,带来的影响绝对不同。 岳虎一直觉得自己是硬汉子,走过不少夜路,从来没有怕过,但是今晚,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忍不住发虚了。手中抓起了地上的石头。 “你要干什么?”李青聪看到他的动作,立即问道。 “他再不出声,我便砸他一下。”岳虎说。 “千万不要!”李青聪惊呼,又立即压下声音。 “为什么?”李青聪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这立即引起其他两人的注意。 只见李青聪咬了一下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说道:“这世上是鬼的。” 静- 没有人出声,似乎连那影子都停了下来,不再动弹似的。 静,只是一会儿。宁采臣笑了,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鬼,朝庭也说没有……” “那朝庭为什么要给武人那么高的身份?”李青聪自问自答道,“不是别的原因,正是练武之人的阳气旺盛,正好克鬼。天下死了那么多的人,又岂会无鬼?” 宁采臣没有再辩说。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死了那么多的人,人呢? 北方已经没有汉人了。那么,这死掉的汉人去了哪?又变了什么? 怎么回答,谁来辩说。 “这正好,我也是习武的。”岳虎却以行动代替了辩说,直接把石头投了出去。 这一石投出,只见那黑影动了。一个跳跃,不仅躲开了石头,更是飞一样地跃了过来。 岳虎刚刚才摆好架式,准备防范,却听那黑影开口了。“我来寻你们,你们就这样待我?投石头……那是会打死人的。” “这声音是?” “羽仙。” 听着耳熟的声音,借着月光,黑影中走上来的果然是许采文。 岳虎见是许采文,散了架式,埋怨道:“采文,你真是的。站着不动,是会吓死人的。” 许采文呆了一下,他哪是不动,只不过是一走上来,便觉察到了不对劲,鬼打墙。 与村中巫婆那符录的感觉一样。不同的,这一次不是符,而是什么阵法。他在那儿不是不动,而是研究怎么破阵。 不过岳虎那一石投下,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破了这幻阵。 当然,许采文没有与他们说这些,而是笑着说:“这就怕了?大晚上不睡觉,黑灯瞎火地往山上跑,你们还会怕?” “这不是船上睡不惯。”岳虎小声说。 反倒是宁采臣,他说:“什么晚上?我们是夕阳上的山。” 他现在倒是有心注意到这细节。 许采文说:“夕阳,那也就是快晚上了。你说你们也是,大晚上上什么山。看你们上山,我立即追来,你们却是给了我一石头。” “你在我们后面上的山?”宁采臣又问。 “对啊!”许采文不想骗他们,但是他更不愿意招引出什么来。 对阴神,许采文在这出窍的时候,有了更深的认识。 车厢比作一各人的身体,阴神好比驾车的司机或乘客。阴神强大与否,在乎车的强大。阴神的调济,只是在车中抽取力量以为己用。 阴神与阳神,能二其身者为仙,能外其身者为神。有身者为纯阴,无身者为纯阳。 吾之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何患之有。 色身原是法身房,幻身放下自真身。 假真原在己,阴阳之隔,尽在此身。 守着它,即使寿比南山,亦不出三界五行。 放任它,外物我,外死生,即便法外逍遥。 通俗来说,就是阳神是不断壮大的根基,而阴神即便法力通神,也不过是调用的自身的力量。 这也便是“守着它,即使寿比南山,亦不出三界五行。放任它,外物我,外死生,即便法外逍遥。”之说了。 这是对道的感悟,对道的进步。许采文可不想自己刚刚知道谁为无限,谁为有限,便招惹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而且现在,如果阴神有什么损伤的话,可真是一神二命了。 阳神未起,与许采文肉身相连的岳枫,便要承受阴神的压力。 这本是道侣的责任,不是岳枫的。 如果可以不惊动任何存在,不使用任何阴神力量,便离开,这才是对岳枫最好的结果。毕竟岳枫只是个武者,不是修真。她以自身……虽说是机缘巧合,让许采文明悟了仙道,但是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许采文又怎么会忍心再调用她的力量? 修真毕竟与武功不同。修真的功法也比武功霸道的多。阴神调法,说调用便调用,根本不允许你反对,就算是拒绝,也是修真才可以拒绝修真。武者显然是没有拒绝的资格的。 当然,如果许采文的修为从“调法”到了“调济”,那么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道侣会为自己吸干。 然而“调法”与“调济”,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却从完全的夺,变成了既“夺”又“济”。 听着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识。然而这却已经是另一部功法了。 就像许采文现在一样,由于悟道,他的身体又多了两张卡牌,两张道牌…… ------------------------------ 感谢“特大萝卜”8票支持,感谢“火星有暴雨”打赏。还有,为啥有人下架了呢?众口难调啊! 第67章 、投宿 神秘的花纹,仿佛自亘古而来。玄奥的气息,猜不透,看不明。而这,仅仅是…… 名称:神道 星级:??? 介绍:??? 名称:仙道 星级:??? 介绍:??? 这便是它们的信息,两张完全没有组合完成的卡牌。除了名称之外,其他根本就是一片黑,名字花纹尽皆是黑色。 “好了,咱们回去吧!大晚上,山上有什么好玩的。”许采文微笑着说。 “不行,不行了!我要歇一歇脚。” 李青聪本就累坏了,再受到惊吓,他是再也顾不上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 许采文刚想继续劝说他下山,宁采臣却发现了什么,开口说:“咦?那儿有人。” 这一声,让许采文的心沉了下去。不要看两张道卡还没有组合完成,却足以给许采文警示。 众人回头看向宁采臣指着的方向,果然是有一个灯笼在不远处晃荡。 许采文的面色当场严肃起来。宁采臣他们看到的或许只是灯笼,他却不是。 这是悟道带来的分辨能力,看破迷雾,直指本质。凡是凡,修士是修士,无须解释,无须明说,看到了便知道了。 灯笼靠近,灯笼下显出两个人影来,除了挑灯笼的下人,便是一位老妇人。 这老妇人气质不俗,开口言说:“列位公子,天黑路险,怎的夜里登山?” 李青聪在老妇人走近,便已经站了起来,这时候又与岳虎一起看向宁采臣,带着一点儿“全是他害的”的神色。 宁采臣施了一礼说:“老夫人,我等登山投宿,不想却迷了路,这才在山道上徘徊。” “呵呵。”老妇人笑了,“山路难行,迷路也是正常。” 这时候许采文站了出来,也是施了一礼说:“多谢夫人关心,幸好我们还知回去的路,这便下山回去。” 老妇人笑着说:“山路多险,又是天黑,如何下的山,不如到我府上,住宿一宿。摸黑下山,若是一个不小心,滚落山下,这可就不美了。” 这,是威胁吗? 许采文心中想着。 “好啊,好啊!那就打扰夫人了。”许采文那边正想着,这边宁采臣已经是答应了下来。 许采文估计着双方,他有离开的本事,毕竟这儿只是他的阴神。阴神者,一念清灵,魂识未散,如梦如影,其类乎鬼。只要不是修炼鬼法的修士,抓鬼实际上并不容易。小青的表现,便是最好的证据。 但是许采文走了,他们呢?其他人怎么办? 想了想,也只能先接受这妇人的邀请,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了。 老妇人与他们一起走,前面有下人打灯前行。 路上,老妇人谈吐不凡,诗篇文章,似乎知晓不少,更有一份考较的味道。 行不二里,便隐隐约约看到一庄。黑夜下,看不真切,却也大体看出这庄子非常大。 庄门上是两处红灯笼,照着光,勉强看到“胡庄”二字。 许采文的道行还浅,并没有看出妇人一行的本体,但是,“胡庄”……再看看宁采臣。许采文多少猜到他们这是遇上了什么。 引入宅中,影影绰绰有不少人。老妇人更是令下人煮肉热酒,款待许采文一行。 …… “小姐,小姐。”一声急促的呼声在庄中后宅响起。 “丫头,什么事这么急?”一个影子在焦急的丫环身后响起,那人影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丫环的脑袋。 “小姐,你不要老打红儿的脑袋,是会打傻的。”小丫环不满地摸着自己头说。 那小姐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丫环摸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每次都说注意,也没见你真的注意了。” 那小姐听了,不仅不羞,反而得意的偷笑。偷笑之后,又说:“红儿,你这么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了,小姐。”她这时候才想起正事,立即告诉自己小姐说,“老夫人又请了几个人类到庄里来了。” “又请人类来?娘这是想做什么?”说着话,人已向前庄快步走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丫环随后跟着。 前庄,大块的肉煮着,大壶的酒上着。 “羽仙,快尝尝,这酒好美!” 酒一上来,便吸引了宁采臣他们,不断赞叹着第一次喝到这样的美酒。 许采文没有喝酒,除了他还不会阴神喝酒外,也是因为这儿地方不对。 许采文起了身,看了下清水煮肉,开始操作起来。他向下人讨了锅炉,用刀切下肥肉,用肥肉炼油,爆炒起来。 没有炒菜的时代,虽然没有调料,但是炊出来的肉香,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 当这家的小姐赶到时,只看到自己家人,一个个埋首在菜盆中,大吃大嚼,哪儿还有半分人的样子。 “娘!”小姐很生气。 做母亲地抬起头,看着女儿说:“乖女儿,快来尝尝,真的很好吃!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脸上,鼻子上,全都是油,她却吃的很开心。一张嘴巴,就是在说话的时候,也在大嚼特嚼着。 “娘,你看看你,一点儿(人)样子也没有。”女儿很急,边说边帮母亲擦拭脸上。 这时候,她也才注意到,由于食物太好吃,一个个现了本像,不用手,直接把头埋在了菜盆中。 “这,这太好吃了!”老夫人不安地说。她不断打量许采文,唯恐他看出了什么似的。 “对!真的是太好吃了!”这时候岳虎为他们解了围。 比起宁采臣他们书生似的以筷子吃,那斯斯文文的样子,岳虎早受不了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投宿的庄子上的人,比他还放的开。这让他吃的很开心,肉也平添了三分美味。 弄了一身油渍的岳虎显然是代他们解了围。许采文没有说什么,继续做菜,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但是,只要是仔细看,便可以看出差别来。 岳虎虽说同样是弃了筷子,但是他却是用手抓着来吃,而不像是这庄上的人,像狗儿一样把头埋在菜盆中,趴着吃。 趴着吃东西,咀嚼、吞咽,都不带抬头的。人类绝对是做不到的。什么人能够低着头,把食物吞入腹中…… ------------------------------------------------------------------------------------------ 感谢“あ花田月下ザ”“七两八”投票支持,感谢“冷一夜”3票支持 第68章 、庄中风波 “夫人,留下他,一定要下他!” 胡庄,地下。 自从许采文为他们炒了菜,饱饱吃了一顿。整个庄子便陷入了燥动的状态。 “夫人常常教导我们不可吸取血食。若是早知凡人熟食是这等美味,我等早就从了。” “胡歪子,你说的可也不对。凡人的熟食,我也吃过,根本不是这个味。” …… 这地下,一时间那个闹腾。 修士是可以辟谷,可以不吃,但是那得修到什么时候。不说多久可以修到,没修到的怎么办?单单一个欲望本能,便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在没有许采文为他们做吃的前。在他们看来熟食与生肉的味道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生肉。 生肉上鲜血淋淋的,也许中国人是看不惯的,宁愿煮熟吃,也不愿意吃生的。但是后世人都知道白人喜吃的,一分熟,二分熟的牛排。 不为别的,就是这煮熟的肉,在口感上是不如的。煮熟之后,肉不再嫩,不再拥有天然的盐分…… 而许采文的炒菜,这可是中华民族数千年的经验结晶。 这种与煮食完全不同的口感,甚至是远超生食的美味,都让他们的味蕾一下子打开。无不觉得自己以前,那是味同嚼蜡了,今晚,他们才真正吃到了食物,知道食物是个什么味道。 吵得没法子了,也只好请来夫人,请她做主。 老实说,夫人也是第一次品尝到这样的味道。 把肉弄熟很容易,但是把熟肉弄的比生肉好吃,却一点儿也不容易。 修真并不是万能的,他们也许强大,也许长寿,但是把食物做的好吃,就是同样身为人类,都不一定做的好。更不必说这个时代,从东方到西方,就没有一个做菜好吃的。 当然,西方就是到了后世,在做菜上也差了把火候。 许采文在后世是并不是那种多么注重饮食的人,但是也许正因为他与高尚扯不上边,才明白白人的牛排为什么一分熟。不是白人不明白吃生食对健康百害而无一利,而是口腹之欲惹的祸。 那牛排一旦全熟了,牛肉便会发柴发硬,口感要差上许多。这便是生牛排为什么受欢迎的原因。 但是天下的肉,也就一个牛肉有这特点,而不吃牛的华夏所发明出来把肉弄熟,带来远超生食的味觉的厨艺,在这个时代震撼登场了。 老夫人当场便借势应下,去找许采文商议留下的问题。老实说,这份口食之欲,她也没吃够啊! 她应承下来,其他人自是开心欢送,恨不能立即知道许采文留下的结果。 但是…… “你们这是干什么?” 还没有去见许采文,便看到自己家人打起来了。 许采文的房外,没有去地下的胡庄人,分成两堆,打了起来。 这便是老夫人上来后看到的景象。 “夫人,他们欲吸公子的阳气。”见是老夫人,一边人立即说。 打架的另一边也说:“为什么不能吸?我们本就是妖,吸食阳气,本就是我们修炼的法门。” “你吸别人,我不管,但是他们就不行!” …… 问题很简单。狐妖一族修炼,是需要阳气的。那些狐妖勾引书生,吸去阳气的传说,可不仅仅是传说。 只不过当许采文展现了他的厨艺之后,比起一心修炼的妖,同样也有一群做了俘虏的妖。 想抓住什么人,便先抓住他们的胃。人适用,妖同样适用。 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一年又一年地吃着同样的口食。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对不同口味食物的追求。 好容易来了个许采文,带给他们比生吃还要美味多的食物。 你敢吸他的阳气。我打的你吸阳气! 很简单的原因。这便是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老夫人听的是好气又好笑。“滚!都给我滚!” “夫人,您可千万要留下他!太好吃了!”就是老夫人叫了滚,他们也忍不住提醒着。 “夫人可是有事吗?”外面的声音,许采文早听到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才出来。 “许公子。”老夫人见许采文出来,不免有些尴尬,立即说,“不知许公子可愿留下?” 许采文还没有出声,她立即又说:“是,是老身的女儿,她很羡慕读书人,所以希望公子可以留下教教她!” 这是老夫人临时编的理由,不然,直接说,我们看上你做菜的本事了,今后你就留下来就给我们做菜了。这也太丢妖了。 许采文还没有出声,便听宁采臣说:“小姐向往圣人之学,善莫大焉……” 宁采臣还没有说完,老夫人便吓坏了,赶紧找地方躲。 老夫人的动作很奇怪,似乎没人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有人可以听到她的心声便明白了。 老夫人的心里可是吓的要死,心想:疯子!凡人都是疯子!圣人?胡乱开口便说圣人的学问,真是找死都没地儿啊!你不怕死,自己死就好了,干吗在我身边说。 看老夫人的功作,许采文想到了小青,两相印证一下,虽说不敢说是百分百,倒是也能够理解。 封神之战,圣人之威,与凡人大概早忘光了,但是妖不一样,他们漫长的寿命下,足以令他们记住圣人的恐怖。 再一个,便是孔子根本不是圣人。 周敬王四十一年(公元前479年),孔子去世,鲁哀公亲诔孔子。诔文说:“旻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左传?哀公十六年》)古人认为“尼父”是给孔子的谥号。其实这只是对孔子的敬称,并非谥号。父,同“甫”,是古代对男子的美称。 西汉元始元年(公元元年),汉平帝刘衎追封孔子为“褒成宣尼公”古人认为“褒成”是国名,“宣尼”是谥号,“公”是爵位。 北魏太和十六年(公元492年),孝文帝元宏称孔子为“文圣尼父”。“文圣”是尊号,“尼父”是敬称。 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静帝宇文衍追封孔子为“邹国公”,“邹”是国名,“公”是爵位。 不仅没有,连圣人的封号也没有。一直到唐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太宗李世民尊孔子为“先圣”。才有了“圣”的尊称。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今天试试定时更新功能 第69章 、送宝 在没有“圣”的称号,宁采臣偏偏叫出了“圣人”来。老夫人会怎么想? 宁采臣说什么圣人之学,讨论全知全能的圣人,还是圣人的学问。老夫人能不害怕吗? 宁采臣,果然是坑坑牌。这一次打着圣人的名头,把儒家学问吹成圣人学问,他不是在坑人,他是在坑妖。 凡人,无知者无畏。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另一个世界。这样说,这样想,也不会有人找他算帐。 处于不同的层次,也不会有什么人自降身份,找一凡人的麻烦。 但是,她不是凡人,她是妖。 分明不是圣人弟子,却传出圣人弟子的名头。这天下可是有真正的圣人弟子的,冒牌货总会遇上正牌货,那乐子可就大了。 以华夏的尊师重道,真是找死都不是这么找的。 这样的禁忌,已经威胁到了自身的安全。那老夫人再看宁采臣,已经是带上了一股杀气。 想她为妖容易吗?每天小心修炼,一打雷便要躲起来。这凡人倒好,开口圣人,闭口圣人。是怕圣人注意不到我这胡庄吗? 再强大的妖,在圣人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而且,就是一些神,有人念了他们的名字,他们都会知道,更不用说圣人了,宁采臣偏偏说了圣人。 这宁采臣一句话,倒是把仇恨拉住了。 老夫人甚至怀疑这几个读书人是不是什么人有意送进来,害自己的。 “仙芝,你又乱说话。我们马上要去参加花魁会,我怎么能留下来教书?”许采文开口说,面带不满。 宁采臣笑说:“为小姐教书,多美的差使啊!”小声地,带着调笑的口吻。 如果再加上他言称,自己这辈子再没爱过第二人女人,就是把他看成对许采文的调戏,也不是不可以。 暧昧?猥亵? 宁采臣与许采文之间,绝对多出了一种名为“基情四射”的存在。 然而,这时候老夫人的脸上却全都是恐惧。“你们全都是要参加花魁会的?” “是的,我们受了邀请。” 受到邀请,是一件极为值得骄傲的事。没有人会藏着掖着,只会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但是,当老夫人听了,却是掉头就走,不再看他们一眼。 “这,这是怎么说的?”宁采臣不明白,惊讶着。 岳虎开玩笑说:“还能是为什么。人夫人是为女儿招老师,你偏偏说什么花魁会。一个总是花街柳巷的人。人夫人又如何放心把女儿交托在你身上?” 一开始,岳虎仅仅是在开玩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似乎想到了自己,想到妹妹对自己去那种地方的不满。 “好像真的有问题了。”岳虎抓抓头,转身回屋了。 经过这样的变化,其他人也无心再说什么,全都回了房。宁采臣有心给许采文道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回了屋,大家便和衣而睡。 除了他们,再没有任何人靠近的屋子,就像是在无声地证明岳虎说的话似的。 他们慢慢沉入梦乡,许采文却没有办法睡,他还有的事做。 岳枫吻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有心离开,但是这时候许采文已经抱住了她。舔吻、舌吻、湿吻、咬吻…… 诱惑着,迷失着……岳枫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许采文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夫人回到了地下,地下的巢穴。 “夫人,怎么样?”下面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她一回来,便急急地围上。 夫人摇了摇头说:“不行。” “什么?” 众妖一下子不满起来,甚至有那性急的说:“竟然敢不留,我这就去吸了他们的阳气,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走?” “对,对,吸了他的阳气!”如果说,许采文的美食打动了不少妖,希望他留下来继续为他们做美食。 那么当得知许采文不会留下来后,他们同样也成了暴烈的粉丝,再顾不上他们曾经对吸阳气的反对了。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地下,去吸食许采文他们的阳气,从而达到留客的目的时,夫人开口了,她说:“他们是去参加花魁会的。” “什么?花魁会!” 惊、恐,瞬间便出现在了众妖的脸上。什么吸阳气留客,再没有一个敢干的了。 不仅如此,当许采文他们第二天睡醒之后,这胡庄的人更是抬来了木桶,烧好了热水,加入了柚子叶,让许采文他们沐浴更衣。 “我就不用了。”其他人很快进入了浴桶,自有丫环们服饰,只有许采文拒绝。 他在这儿的是阴神,哪儿用的到洗浴。 可是胡庄的存在一点儿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在劝说不成之后,上来便准备抓了许采文,强迫他洗。 然而,当他们碰触到许采文的身体,慌了。“你,你……快,快去叫夫人。” 很快,夫人便出现在这本应是许采文洗浴的屋中。她直接向许采文行了一礼,说:“不知大人识神在此,小妇有失远迎。” “你,不知道这是我的识神?” “小妇人修行日浅,不识大人识神,还望大人恕罪。”夫人很恭敬,她对下人说,“来呀!”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托着什么进来。 那是一个书笈,只是却很古老。 许采文看向她,她立即解释说:“小妇人这儿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偶然得到的一书笈。这书笈,小妇人不知为何人所制。只知其内有空间,可盛物事,外加遇火不燃,遇水不侵,不染尘埃,保一份清鲜。小妇人这儿无人用的上,特献与大人。” 这恭敬的已经没谱了。许采文无心打探她为什么这么恭敬,更加不好询问。 她这样子分明是误会了什么,误会许采文是背景,有靠山的什么人。 不能问,一问便有可能露了底。 许采文默不作声,接过了书笈。当场试验它,发现这书笈果然像那夫人说的一样,里面空间不小,竟然直接可以把澡桶收了进去。更妙的是,无论许采文怎么晃动,桶中的水都没有洒出一滴,仿佛进了书笈,便已经固定住了一样。 这是个好东西,正合他用。许采文也没有与他们客气,直接便收了下来。 ------------------------------- 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感谢“小溪里的石头”7票支持,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创世的定时太坑了,以后不用了。 第70章 、养神府 日头升起,胡庄的人送许采文他们下山。 “这里的人家实在是太客气了!”李青聪美美睡了一觉,身体恢复,赞叹着胡庄对他们的热情招待。 “怎么样?我就说这里的人家很热情吧!”宁采臣得意说。 李青聪又说:“然也!夫人谈吐不凡,‘天下人少矣,更当互肋’,听了,便让人心中温暖。” 温暖? 她可不仅仅是说人,她说的何尝又不是他们自己。天下妖,少矣。她又何尝不是在央求许采文不要出手。 胡庄,送走了许采文一行,这儿立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妖问道:“夫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哼!这些(圣人门徒)人,仗着有背景,有身份。四处勒索宝物!”另一妖愤怒道。他是妖,不敢直言圣人不是,只能这样言语。 果然是误会了。 宁采臣称“圣人”,他们又见到了许采文的识神。这自然是形成了美妙的误会。 不,与许采文也许是美妙,但是与宁采臣可不是。 狐妖偏爱书生阳气,宁采臣他们可谓是在妖怪窝中转了一圈。 当然,也许人家不会坏了他们的性命,但是顺手取走一点儿元阳,这很正常。 若非先是许采文以食物吸引了他们,又后有了圣人门下的误会。别的不敢说,一夜过去,换来个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绝对是极正常的。 哪儿像现在,他们精力旺盛,反倒是许采文,一夜没睡,身心俱疲。一回来,便进了自己的船舱。 “羽仙的身体真是太差了,小小山峰也如此疲倦。”对发生什么事,一无所知的三人组,精力充沛的大言不惭。 “这不好吗?他去休息……” “情儿姑娘!” 不用说完,异口同声。直奔情儿姑娘那去。 昨天的打击太大。本是四个大男人,甚至还是他们先与情儿认识,但是到后来,他们竟然一句话都插不上,只看着许采文与姑娘说个不停,没他们什么事了? 现在,许采文去休息,他们立即便有一种补偿的冲动。与快乐的人做开心的事。 昨天没做到,今天这机会再好不过,没有许采文,他们可不会再放过了。 与他们不同,许采文这边却正在沐浴。 脱掉岳枫白色的内衣,一对木瓜便跳了出来。里面是中空,一丝不挂。胸罩与小裤裤什么的,许采文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年代发明的,但是这个时代显然不会有。 这是一个真材实料的时代,不会有托胸,不会有挤乳沟…… 当然,许采文不是为了看她的真材实料,也不是做什么生理研究,看看木瓜奶是怎么伸长出来,却只是滑下一个美丽的弧度,而不是顺着地心引力下垂。 这些都不是许采文脱她衣服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现在是夏天。 在天热的季节里,也许一开始没有太多的味道,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味道只会越来越浓。浓到必须洗一洗了。 把岳枫剥干净,投入浴桶中,她却连张开双眼的力气也没有。 许采文知道,这是阴神出窍带给她的负担太重,她毕竟只是一个武者。 许采文帮她清洗,连衣服都洗了,没有假手任何人。 找外人帮忙,这事不好解释。找自己人……让白福也欣赏一遍这身子?还是算了吧! 接着,许采文把她搬上床,他自己也睡了。 阴神出窍一夜,对许采文的负担不算大,但是他却不是在夜里回来,而是在白天与其他人一起回来的。 阴神类鬼,阳光之下,显然加大了许采文的损耗。这是无可避免的。 许采文先是睡了不知多久,一醒来,便立即打坐调息。 真元之气游走周身,在第十个周天时,炼精化气。 突然他气血所化的精,再一次转化为气,补充着他的消耗。 与气血所的的气不同,这一次的气更加凝实,更加的纯粹。 大量的元气在周身行走,隐隐有一股发胀的感觉。这是到了气脉盈满,炼气第一层,即将突破到第二层的现象。 许采文不断引导着这气流,一次又一次把冲胀着自己的气脉…… “羽仙,羽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在外面叫他。 许采文张开双眼,呼出一口浊气。他不仅突破了炼气第一层,更是稳固了第二层的修为。 这一切都要感谢岳枫。 气脉变胀,说明许采文的身体已经达到一种饱满状态。这时候许采文只能不断冲刷自己的气脉,以扩大气脉,以获得更大的容量。 这是肉身的改变,不说需要花费多少的气力与时间。单单是强化肉身,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多少武者到了先天,却难以更进一步,便在于这肉身上。 人体的肉身有形有态,凡是有形态的物体,想改变其形态,即便是花费上极大的力气,也很难办到。 阴神。 许采文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岳枫的阳气滋养了自己的阴神后,却真正发挥出了阴神的作用,调济。 不是对他人,而是对许采文自己。当他努力想扩张经脉时,阴神出手了。阴神引导真元之气直达识海。 识海,也称为修真的神府。 识海神府,识神所居,养识神之所。识海越大越强,识神也会更加强大。 真元入识海,不仅滋养着神府,同时也让许采文越过了经脉不足的痛苦。以识海代经脉。 如果说经脉是涓涓细流,那么识海,带上了一个“海”字,便知其广大无边。 由岳枫注入的力量,是一点儿也没有浪费,让许采文直接由炼气一层直冲上了炼气二层。 许采文张开双眼,便去看身边的岳风。 但是张开双眼,却是冷被留香,佳人已经离开了。 “羽仙,羽仙。你快一点儿,花魁会已经开始了。”门外焦急的叫声。他的语气代表了这时候,他不知多想离开船舱,去看花魁会。 人家都这么心急如焚了,许采文自然不愿意做这个败坏别人兴致的恶人。 他把衣服往身上一套,便穿好了衣服,打开舱门。 “快快,羽仙,已经开始了!”岳虎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向外冲去。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 第71章 、表演 又是一个好天气,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乳白色。 美丽的湖水景色上花船交错,人语沸腾。晶莹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鳞鳞,仿佛鱼群泛着鳞片一般,显得格外好看。 当然,最吸引众人的还是花船上的女子,一个个美若鲜花一样,朵朵片片自水面而来。 许采文他们所乘的花船也缓慢地向岸上而去。准备上岸的人,一个个等在床头。 红花仍需绿叶相衬。只不过儒雅的书生,骄傲的武者,花儿一样的姑娘。谁是谁的绿叶?看不清分不明。 许采文出了舱,便看到岳枫。岳枫分明是在偷偷看他。 岳枫比许采文出来的早,甚至岳虎叫他,也是她安排的。 岳枫想问许采文,自己的衣服是谁脱的,但是醒来后,便看到许采文是在打坐,她睡在被子中…… 失望?开心? 复杂的厉害。她的心是既在醋中,又轻松不少。 但是当她看到许采文看向自己。“哼!”她不是羞涩,反而是生气地转向一边。 许采文摸摸鼻子,不是那么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夜里主动地搂吻,白天又气呼呼的……男人多数是不明白的。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明白…… 这歌早有叙述与概括。 这时候,白福早已为许采文煮好了粥,端过来。 “哼!吃吃,就知道吃!”岳枫又是不满。她只是自言自语,发泄着复杂的心情。 这是女孩的心思。可是偏偏让刚出舱,恰好听到,不懂女孩心思的岳虎搅了。“嗯,妹妹,他的厨艺很好的,你真应该尝尝。” 说完,立即跑许采文这边讨一碗粥吃。 看的岳枫是恨的牙直痒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大概是许采文吃的太多吧! 只不过所有人都想不到,许采文的吃不仅仅是果腹,更是在温养身体。人食五谷,以养其身。 吃,本就是最养生的活动。而且,这个时代的食物,你根本不用想什么污染,什么重金属超标的问题。 反倒是入口的食物,杂质极少,几乎都可以吸收了。 比起对许采文美食知道不多的岳枫来说,岳虎他们三个可是知道。看到许采文这边一开吃,他们便聚了过来。 许采文也没有客气,一人给了他们一碗。 “嗯,这是什么,好舒服。” 一入口,便是粥香。入了胃,更是让空了一夜的胃袋非常舒服。 “粥,以豆浆、米汁、面汤熬出来的粥。”许采文笑着说。 说起这粥,便要说到后世。爱喝粥的许采文为了这粥,可是上当不少。 也不能说是上当,大抵是社会发展了,做粥的工艺淘汰了,一个个粥铺改成了米粥铺,也就是大米稀饭取代了粥。甚至是牛奶取代了早餐粥。 但是味不对,入了胃袋之后,那种温养的感觉也不对。 也就是这时候起,许采文对自己做菜产生了兴趣。 当然,也有人把他归入宅之一族。买好食材,自己做自己吃,多少天不出门,可不就是个宅吗? 轰的一声,众人目光不由看去。 只见一条巨大的花船上,抛下一块块的木板。 为了防止木船漏水,大多船上多备有木板。像这么大的花船上,更是备有木工,以保证船只遇险时,可以立即修复,但是他们这是干什么? 木板抛的很匀,每一块的间隔都不差不多。可以看出抛板的人好臂力。 这边正猜测着,那边便见一人从船中窜出,跳下船,踩着木板,飞快向岸上行去。 “小姐,他们开始表演了。”情儿身边的丫环说。 果然,自一个下水,不同的船上,不同的轻功,一个个展示出来。 看的许采文连粥都忘了吃了。 能不忘吗?这在后世,只有在小说上才可以看到的轻功,这时代竟然仅仅是一种表演性质的本事。 随着越来越多的表演,岸上也出现了人潮。正式花魁大赛还没有开始,那些有武者表演的花船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面对这么热闹的场面,总是令人忍不住地想参与。而说到参与,他们这船上可也有武者。 本来是边喝粥,边开心鼓掌的岳虎。面对众人渴望的目光,也有了压力。再没有刚才的没心没肺地鼓掌叫好。 “唉!不怪岳公子,奴没想到还没开始,她们便使了这手段。”情儿叹气道。 丫环劝说:“小姐,她们这算什么本事?花银子请武者,哪儿像小姐,与许公子弹琴弄乐,这才是真本事。” 情儿这次参加的曲子是从许采文那学来的。许采文是书生,这便让李青聪他们有了自豪感。“你也是武者吧!” 虽然不是他们帮的,但是许采文是书生,所以他们便拥有了相同的感觉。对岳虎这船上的武者,这个只是吃,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的武者,自动划成了两派。 岳虎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感觉到了自己受到了排挤,他立即说:“不仅是我,我妹妹也是。” 他发誓他只是想拉来个人手,站在自己一边,绝对没有拉自家妹妹下水的意思,但是…… 岳枫牵起自己哥哥的手,另一只手同样拿起了船上的木板。 木板抛出,落在水面,然后把哥哥向船下一推。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当然,也别惹。否则,亲兄妹也推给你看。 船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挤兑岳虎的李青聪与宁采臣赶紧低头喝粥,只有这温暖的粥,才让他们感受到一丝的暖意。 “哼!”推完哥哥,岳枫看了许采文一眼,然后又向装成缩头乌龟的二人组,冷哼了一声。 那二人听到冷哼,忍不住浑身一抖,立即把头低的更厉害。这还没完,还小心翼翼地向许采文身后躲去。 在他们看来,亲哥哥都推得,更不用说他们了。如果可以,他们恨不能自己从未出过声。 野蛮女友什么的。这时代还只会让人害怕。 -------------------------------------- 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感谢“特大萝卜”4票“萌帅帅”3票支持,新书期最后一天了,咱这成绩才几十个人,一百也没有,应该是扑街了,不,是扑惨了!郁闷! 第72章 、进城 不过李青聪与宁采臣的表现,可也不像个男人。倒是有一说,很像他们。 扛着竹竿掏蚂蜂,能惹不能撑。 好在岳虎很给力,虽说是让妹妹推下来的,但是武者的身体立起反应,自动踩上水面上漂的木板,木板一沉,人已上了岸。 “好!”这一下,立即为情儿这船引来不少看客。 搭上木板,莲步轻移,丫环抱琴,情儿也成了出场极有面子的一员。 这些面子都是岳虎赚来的,但是他却享受不到。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上岸,他便为同样的武者呛到了。 这武者看着是姑娘们花银子雇来的,但是人家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仅仅是银子,又有多少人会来做这样的表演?有,但绝对不会太多。 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门派。 一个门派是需要人手的,没有人,又何来门派,但是这个时代缺少的恰恰是人口。 冉天王时,汉人两百万人口。虽然科学上来讲,一个种族只要保证数十万人口,便足以保证族群的繁衍生息。但是,汉人确实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更可怕的是,当年那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胡人人口增长,与汉人人口的不断消亡。 即便是冉天王公布了杀胡令,使得汉人口止跌回升,但是也不过区区四五百万之数。 人口稀少,人便是财富,便是门派之基。比起人口众多,上门求学的时代,各门各派自然要广做宣传。 这便是汉人门派的一苇渡江,与不久之后达摩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做宣传罢了。 所以岳虎一上岸,便让人堵住了。盘根问底,总是要知道岳虎是哪个门派派来的,是不是与他们抢弟子的…… 这花魁会并不仅仅是姑娘们的大日子,同样也是他们的。 上了岸,便往城中去,一路上都有兵丁护卫。 这是姑娘们的大日子,武者们的大日子,又何尝不是朝庭的。 “他奶奶的。这么些美人儿,真想冲上去,抢了回去!”左近一个大汉喃喃自语。 声音不大,在这么欢腾的场面,更加几乎没有人听见。 许采文却听到了,不由看了他一眼。 那个汉子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手伸出自己怀中摸着。似乎他摸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眼中的美丽小娘子一样。 一看,便知道他已经陷入了意淫之中。 只听他身边的汉子说:“抢?看到了吗?那些个可都是朝庭的高手,你敢抢,他们就敢杀!” 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果然在房上有不少人在,看其身体健壮,太阳穴隆起,绝对是不好惹的存在。 “他奶奶的!该死的朝庭,把这么的的美人儿都捏在手中,有机会老子非抢上一把不可。”那人念叨着,又去追看其他的美人了。 与这汉子同样想法的可不在少数。面对美丽的女人,哪一个男人不想要? 这便是展现朝庭威严的地方了。 朝庭的兵丁把参赛的姑娘与围观着分开。这些姑娘无不是朝庭赋税所在,自管子以女妓富国,这女妓吸金的能力,便向世人展开了。朝庭自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抢他们的赋税的,而这样的活动,自然有大军保护。 到了城门,姑娘们更是自动分组,自家人与自家人地一起行动。 如果再有人打个牌子什么,与运动会入场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喂,等等我。我们是一起的。” 姑娘圈是不许外面的人进的,只不过是让其他人耽搁了一下,岳虎便成了围观者,急的直跳脚,他也没办法挤进来,除非他有信心干掉这数千兵丁,否则他还不能往里面闯。 还是情儿对自己丫环耳语几声,使丫环带路,他才进来。 一进来,他便大声埋怨他们不讲义气,竟然丢下了他。 “鸟语花香,几疑在人间。” “此间美,不思兄矣。” 这是李青聪与宁采臣的回答。 听的岳虎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小声问许采文说:“他们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哦,他发愣竟然是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采文看着他,然后说:“忘了。”心中还想着:如果我不是穿在一文人身上,我大概也猜不出来吧! “等等,等等我们!” …… 许采文来自后世,见多了山寨,但是这样的山寨,他还是第一次见。 本来有人叫“等等”,这是很正常的。比如像岳虎这样没赶上的,自然会让前面的人等一等。 但是,这一声声“等等”越来越多,队伍中却没有几个人搭理时,便不正常了。 山寨!他们是在模仿岳虎,希望可以借机混进来的模仿。 回头一看,果然是只有他们这个队伍显的格格不入。不是别的队伍中没有男子,也有,但却是一堆绿叶,或保护,或衬托,绝不抢自家姑娘的风采。再看许采文这组,风流儒雅的厉害。甚至隐隐听到有人议论。“这是哪个楼牌,好俊俏的兔儿爷。” 众人加快了脚步,直接进了城。 这城有三个门,中间的门两边站上了兵丁,分开参赛的队伍与观众。 走进城门的甬道,许采文他们才轻松不少。一个个拿眼死盯岳虎,就差开口埋怨了。 好在甬道不长,一会儿便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仿佛由森林进入了闹市一般,嘈杂的声音直直闯入了耳朵。声音又大又杂,几乎让人以为自己耳鸣了似的。 “姑娘,你总算是到了。” 一个个老鸨子带着人马,堆挤在这儿,迎接她们分院的姑娘们。这也是官妓的实力,在不同城市开青楼,财力、人脉,都是极大的考验。一开始,是只有官府才有这样的实力。 这恐怕也是最早的联锁店了。 迎接情儿的老鸨子,年龄不大,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只是那浓浓的红胭脂,再加上头上的大红花,显得是那样的恶俗。 只有在影视上出现的人物,今个儿许采文是看到了不少。 而李青聪却突然兴奋地直拍手掌。“妙妙,妙!浓妆艳抹!繁花似锦……” --------------------------------------------------------------- 感谢“书友49538741”投票支持,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汗!新书期没了,接下来怎么混啊!全裸奔,推荐申请不上! 第73章 、遭拒 “艳丽无双,美人似……” 岳虎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悄悄问许采文:“他这是……” 这太奇怪了!有这么多美丽的姑娘,李青聪不看,却围着个老鸨子说个没完,当然会奇怪。就是岳枫也悄悄伸过头来,有心听听许采文怎么说。 女人永远是女人,她们可以不懂,一旦懂了,是必然会有心知道自己在男人们眼中的美丑的。 如果许采文说一句这样画妆,美,才叫女人。信不信第二天岳枫便会照着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有。 “他?”许采文想了一下,然后说,“恋母情节。” “恋母情节……”他们点了下头,似乎是明白了,看向李青聪与老鸨子。 “咯咯,公子过誉了!如果是二十年,那人家也是城中一枝花……”说是这样说,但是人却忍不住嗲声嗲气起来。“情儿啊!这位公子是陪你一起来的。走走走,不要在这儿呆了。楼里面啊,已经等你们许久了。” 这时候,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直扑向许采文背的书笈。许采文似乎感觉到了重量的变化,却没有出声。 而岳虎却说:“什么叫恋母情结?”他根本没听懂。“还有一开始说‘忘了’,什么忘了?” 他果然是一句也没有听明白。还能是什么忘了,自然是把他忘了。 就像现在一样,老鸨子只顾招呼李青聪,如果他们再不跟上,他们便都会被“忘了”。 许采文看了身后一眼,便立即跟上。 他们这边才离开,便有一群身着锦衣,手挎腰刀的武者出现。 其中一个,鼻子四处嗅了嗅,然后对身后众人摇了摇头。 “走!”带队的武者皱了下眉,便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城。 他们一行五人,没有任何兵丁阻拦他们,虽然他们走的是姑娘们走的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这本应是应有之事。 直到他们离开,才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好威风啊!” 上好的衣料,暗红色的披皮,挎着腰刀……单单这点,便足以让其他人艳羡。更不必说他们的特权,走了姑娘们走的路了。 “如果我也可以加入便好了!” “哼!一群武夫。以武乱世,世风日下……” 当然,有人赞叹,便有人不满。 老鸨子带着许采文他们,到了内城。 这里有四座红楼,是真正红色的楼。这四座楼全都没有墙,只以柱子支撑,很像是个凉亭,但是比凉亭大的多,每一座的占地面积没有一千平方,也有五百平方。 不过没了墙壁,四座楼倒通透,看的明白。任一座楼都可以看清其他三座里发生的任何事。 在楼的边上,还围着一些小房子,比楼矮,地基也似乎挖的更深,那些房子中已经上了茶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楼有阶梯,通过这阶梯,第一层便凸显在地面上,比地面高上2米左右,就像是舞告一样。 不同的是,这舞告上排了四周的小案,案上同样是摆了茶点,只中间空出一块,做表演之用。 随着情儿他们拾级而上,但是到了许采文,却有两个汉子挡住了入口。 “你们这是?”许采文停下。 左边的汉子指指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入内千两。 岳虎当时就急了,大嚷嚷:“你们怎么不去抢!” 他这一叫嚷,走在前面的情儿才回头看到后面发生的事。“妈妈!” “女儿啊!为了这花魁会,实在是开销太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老鸨子解释说。 “那为什么他们可以?”岳虎一指跟在老鸨子身边的李青聪,与李青聪身后的宁采臣。 只听老鸨子说:“这位公子是秀才,是有功名的,自然可以带着他家书僮进来。” 无论岳虎说什么,总之不拿银子,老鸨子就是不让他们进。 就是情儿说了,岳虎是武者。老鸨子也是说:“保护?咱们有的是人手。” “走!”岳枫生气拉着岳虎便走。 “小妹!”岳虎当然不想走,好容易来了,他自然想进去。 “人家已经用不上咱们了,难道还不走,留着当书僮吗?”岳枫似乎是对自己哥哥说的,但是她却不断看着许采文。她根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走吧!”许采文摸摸鼻子。 他是有银子,但是为了进去,便花费千两,他的钱还没有多到那个程度。 “哼!”看到许采文转身离开,岳枫又哼了一声,似乎在说:算你识像。 许采文这一走,情儿很生气,但是她又不敢越过老鸨留人,只能是气呼呼地独自上了楼。 “姑娘,姑娘……”丫环在后面小跑跟着。 老鸨子想了想,着人安排下李青聪与宁采臣,自己也上了楼。 楼上,休息之所,找到姑娘的房间。老鸨子进来,看到姑娘在哭,解释说:“情儿姑娘,不是妈妈不讲情份。咱们这一行,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妈妈不让他们进来,是为你好。你没参加过花魁会,所以你不知。李公子秀才身份,可以增加你的身价。但是那其他一些,只能是银子。” 情儿说:“情儿只知琴棋书画,可涨情儿身价,却不知恩客也可以。” 说着这话,胸脯起伏不停,尽是怨气。 老鸨子说:“姑娘,我知你埋怨妈妈。但是你要知道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姑娘身边的人不同,名气身价也会不同。唉!咱们也是身不由己。这都是妈妈的亲身体会,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妈妈是不会害你的。” 面对老鸨子的这番话,情儿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老鸨子这番人生体会,她真的是举不出有利的反驳。 “好了,姑娘,赶紧洗洗,去掉身子的乏意,开心起来。妈妈保证,过了这花魁会,你依然是可以交朋友的。”老鸨子见说动了情儿,又加上一句。“只有在这花魁会,你千万不要与他们过分亲近了,这是顶顶重要的。不仅是他们,就是进来的两位公子,你也不可太过亲近。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只有没人偷着了,你的名气才会更大,也才更有身价……” ----------------------- 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谢谢! 第74章 、谎 “现在,咱们怎么办?”许采文他们没有进去,这让岳虎非常不甘心。 “什么怎么办?婊子无情,戏子无意。哥,看你以后还往不往妓院跑了。”岳枫反倒不再气了,甚至她还对这样发展,多少有点儿窃喜。 “妹妹,不许你这么说。人姑娘也是身不由己。”岳虎生气妹妹的说词。“羽仙,你说咱们也当书僮,是不是也可以进去?” “岳虎!”岳枫很生气,她没有想到都这样了,自家哥哥还不回头。 “岳枫!”岳虎也吼了一声,然后非常认真地说,“都到这儿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走,咱们去找房子!” “好,咱们分头去找。人越来越多,兴许还可以找个不错的房子。”许采文说。 听了许采文的说法,岳虎觉得很对,便分头去找房子了。只有岳枫很不满意,心中一个劲地埋怨:臭女人,有什么好!我非得想想办法不可。不然哥的魂儿都会让那狐媚子勾了去。 三人分头行事,但是如果特别注意许采文的话,会发现他是哪儿偏僻,哪儿人少,他便往什么地方走。 转了几个角,就连远处的人声都静了不少。 一个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角落,许采文租了一处房子。这是一个任何来参加花魁会,都不愿意租的房子。偏偏许采文租了下来。 难道没有更好的房子了吗?难道是贪图这儿便宜吗? 许采文进了屋,把门板上好。 没有光亮进来,这里一下子黑暗了不少。把书笈解下,点燃了桌子上的灯,许采文坐在床上,说:“出来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他又说:“不出来吗?听不懂人话?看来只好带到集上出售了……” “叽”的一声,只见从书笈中探出一个脑袋。尖尖的嘴巴,毛茸茸的脸,火红的皮毛,这分明是一只狐狸。 许采文的话似乎惹怒了那狐狸,那狐狸一跃而起,跃向许采文,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亮出自己锋利的爪。 许采文没有闪躲,而是顺手一捞,便把那狐狸抓在手中,另一手抓住狐狸的两只后腿,头低下,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有意说给狐狸听。“这么暴躁,我倒要好好检查一下,到底是公是母。” “呀!你干什么?”狐狸急了,口吐人声。 “没什么。我听说母狐狸在怀孕时,会非常暴躁。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许采文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面对的是狐狸而动摇,反而专注得像一个科学家一样,那样专注,那样一丝不苟。 “不,不要!”狐狸急了,立即努力挣扎,挣扎不看,便起了变化。 先是从头开始,狐狸头变了张瓜子脸美人头,脖子、胳膊、身体、大腿…… 一对像奶油般柔软的小山丘,在蓝莓胸前微微地垄起,细小的蓓蕾平躺在丘顶,诱惑着教人想一口咬下…… 许采文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抓住了她的腿,她的一切尽显眼中。 她就像是人造的洋娃娃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标准瓜子脸,似乎是因为害羞而发红的脸,无瑕剔透的美颜宛如水晶雕刻而成,再往下看,雪**嫩的肩膀,裸露的青涩小酥胸,细腰长腿,秀气的脚踝让人想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比例修长且体态娇润,含苞待放的美态让人怦然心动,这一切让人有着似乎像是在看着一具活的洋娃娃走过的错觉,她浑身赤裸着,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发着亮丽的光泽。 披散的柔细秀发,在她白晰的胸口前飘动。晶莹剔透的肌肤加上略瘦的身材,连有几根肋骨都能清楚地看得出来,身子的双臂十分地纤细,这样的身子,自然也有一双纤细美好的腿,双腿间的私密处,因为还没发育完成的关系,仅仅只是一道裂缝而已,当然,那里也看不到任何的细毛。 不仅看的到,双手更是传来温暖、柔若无骨的触感,真的让人就这么一直抓下去。 “喂!你还不放开我!”只不过她倒先开口了。 有心不放。看了看身边的白福一眼,再看了一眼让自己抓住,有如砧板上白斩羊一样的样子。许采文只好松了手。 许采文松开手,她玩动了下手脚,跳下桌子,小声说:“真粗鲁!” 许采文只当没听见,反而说道:“怎么?你就是这样感激救命恩人的,小狐狸!” “狐狸!谁是狐狸?”不想,她却跳了起来。“我才不是狐狸!我乃崂山仙姑,刚才使的不过是变化之术。” 她竟然还不承认了。当她化了人形,许采文便认出来了,胡庄的胡大小姐。否则,他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地松手。 “那好吧!那你为什么,嗯,变化了狐狸,藏在我的书笈里?”许采文并没有与她争辩她的真实身份问题。 这让她松了口气,只见她从书笈中取出衣服,边穿边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乃崂山仙姑。我是会法术的,想变就变喽!” 说到这,她又说;“喂!人家在穿衣服,你就不可以避一避吗?” “哦。”许采文点了点头,便往门处走。 她见了,立即快步上前,问许采文:“你要到哪去?” 许采文看了她,说:“我哪也不去,我只是出去告诉别人,我的书笈中有只狐狸。” “什么?不行!”她再也顾不上穿衣,一下子扑到了许采文的双臂,压着他,不让他出去。 “为什么不行?”许采文当然不是想告发她,如果他想,一早发现时,他就告发了。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仙姑,但是这消息被人知道了……”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编织着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大体就是,人间帝王欲求长生,又刚好知道了她是仙姑,所以便派人追捕她。 她呢?由于是仙姑,不想杀人,所以就逃啊逃的,逃进了许采文的书笈。 很好!编的是非常之合情合理。如果不是许采文亲自去过她家的胡庄,并且见过她一面,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但是现在,许采文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编织这么一个故事。她大可以从胡庄编起,怎么说胡庄也算个熟人熟地,编起谎来,不是更加简单吗?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感谢“小溪里的石头”7票支持, 鸣谢“小楼夜听风”打赏 第75章 、小狐狸 谎言的最高成就是什么?有人说那就是你编的谎话,把自己都骗了。 她编的谎有没有骗过她自己,那只有她才能回答。不过她的眼睛倒是不再转圈,语气神态,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了。 “那么好吧,仙姑,你有什么事吗?”甚至许采文都没有揭穿她,反而顺着她的谎话问下去。 这让胡莓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立即在心中起了得意,心说:果然是书生。就像娘说的那样,傻傻的。 “这位公子,听说你有制成美食之法。”她表现得非常严肃认真,恐怕任何人见了,都只会以为她在说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而根本看不出来她是馋了。 “是会那么一点。”许采文说。 “太好了,不知可不可以让我尝尝。”说着这话,胡莓便觉得自己口中不断分泌着唾液。 许采文看着她,死劲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成一个小女孩,而不是什么修士,什么妖精,才想明白。 她分明就和许采文曾经见过的馋嘴小孩一样。许采文还记得他小时候,在村子头曾经揭了一个蜂窝,一个有蜂蜜的蜂窝。村子里的小孩子们,那个“哥哥”“哥哥”的,叫的亲热。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华夏对吃不再那么重视了,哪怕是到农村,你拿着糖果,让小孩子们叫哥哥,也没有人干了。 太久,太久了……许采文这才想起来。 “你叫什么?”说着便抓出一把麦糖来。 胡莓拿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又舔了舔。“甜的?!” 大口一张……又想到还有外人在,立即缩小,投入一颗,用尖尖的兽牙,大嚼特嚼。越嚼越甜,越甜越香,香的都停不了嘴了。 弄的许采文忍不住问她:“胡仙姑,好吃吗?” “好,好吃!再来点儿。”她还没吃够。 许采文却一拍手说:“啊!对了,我听说仙人都是辟谷,不吃东西的。” 这怎么办?这岂不是不像有道真修了? 胡莓的小眼睛又转了起来。 “寂寂荒山,寞寞空谷,修仙长生,为的什么?”她坐直身子,庄严肃穆说道,“若是修到连吃都不得,那这长生又有何等意义?君可知赵颜跪奉烤肉?” 许采文惊讶了。能不知道吗?这本是许采文写在《三国演义》中的故事。 赵颜是一个很孝顺父母的美少年,但神卜管辂说他“汝眉间有黑气,三日内必死。”后经赵颜父子一再哀求,管辂教了赵颜一个办法。第二天,赵颜依计而行,他带着酒肉进入南山,见到在一棵大松树下,有二人正在下棋,赵颜跪而献上酒肉,因为二人全神贯注在棋上,所以他们也就随手将食物送入嘴里。等到他们吃完,赵颜便“哭拜于地而求寿”,其中一个穿白袍的老人“于身边取出簿籍检看,谓赵颜曰:‘汝今年十九岁,当死。’”但也因为此时二人已是“吃了人家嘴短”,只得说:“吾今于‘十’字前添一‘九’字。汝寿可至九十九。’……一阵香风过处,二人化作二白鹤,冲天而去。”赵颜回来后管辂告诉他:“穿红者,南斗也;穿白者,北斗也。”并说:“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今已添注寿算,子复何忧?” 只是许采文倒没有想到竟然会让这小狐狸拿来替自己做注解,说什么星君仙人都是这样。在她口中,仿佛大家修真为的就是活的更久,吃更多的好吃的似的。 长寿是手段,吃才是目的。 听的许采文是大毁三观,后来为了这事,许采文还追查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日丫环叫她,她在看到自己家人那么没有形象地吃东西,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她娘劝了好久,她就是不听,哪怕是说了这食物很好吃。她却说:“数百年的寿数,什么没有吃过。” 与许多修士一样。 吃? 很是把自己家人鄙视地不轻。 最后,夫人没有办法了,找了一舍不得吃的狐狸,把许采文做美食让她尝了。她这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大,原来食物是真的好好吃。 可惜,再不舍得,也只有那些。根本还没吃过瘾,便没了。 于是,便有了她离庄出走,追踪而来。路上更是遇上了捕妖的武者,差一点便让捉了。她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一露面,许采文便认出她来。她还以为那天那么晚,她又是气的现身即走,许采文应该连她的样子都看不清才对。 不过这是许采文以后发现的,现在胡莓自然不会自暴其短。她在讲述了一番为“吃”修道理论之后,更是问许采文说:“许公子是怎么知道我藏在书笈之中?” 许采文说:“这书笈自有重量,多了一份重量,我自然知道。” 胡莓听了,随手一托,单手差点儿没托住,心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娘会拿它送人,原来是这么一个鸡肋的宝贝。不愧是娘! 心中想着,面带微笑,说:“公子果然是大有慧根,仙人抚我顶,授我长生术。不知公子可愿随本仙姑修仙。” 许采文惊讶了,这是什么节奏啊!先是用我写下的故事,做自己贪吃的借口,说的满天仙神,都好像是吃货一样。现在更是要传自己修仙之法。 如果胡莓一开始便这样说,许采文还不觉得,但是现在,是怎么想怎么怪啊! 许采文甚至觉得自己又回了后世,是在看《功夫》电影。 乞丐对小星说:“喂!小帅哥,请留步…… 哇!不得了,不得了! 你有道灵光由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吗? 年纪轻轻 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 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 那还不飞天啦! 正所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惩恶除奸,维护世界和平这任务 就交给你了,好不好? 这本如来神掌秘笈 是无价之宝 你跟我有缘 就收你十块,传授给你” 不同是,上一世,许采文都是在看戏,现在却好像许采文成了小星,小狐狸成了那乞丐。而且正拼命地忽悠着自己。 现在,许采文便有同样被忽悠的感觉。哪怕许采文明明知道胡莓是小狐狸精,是真的有修真法门,但那被忽悠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仿佛许采文只要应下,便真的会变成《功夫》一样。 这感觉太诡异了,诡异得许采文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了。 --------------------------------- 马上周一了,啥都没有的下一周咋过啊!创世排名啥时能多排几个啊! 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 第76章 、朝庭的人 许采文只是在小狐狸身上找到了久违的童趣,忍不住逗了逗她,却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狐狸不愧是最适合做演员的物种。 小狐狸那范儿,那表情那神态,无不说明,她,就是一个提拔后进的仙姑。 正厉害的是她的内心。“加油!胡莓,只要你抓住了他,以后你就天天都有好吃的了。” 心中想着吃,却能做出仙姑的范儿。这是什么?这是影后啊! “咦?”许采文轻咦一声,他听到有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 胡莓竖了竖耳朵,刷的一下,又钻回了许采文的书笈中。 这样也敢自称仙姑? 别说这时代没有什么“影后”的称呼,就是有。小狐狸也顾不上了。 许采文听到的只是脚步声,她听到的却是死神的声音。 这一路上,几次三番。多少次,差一点儿便让捕了去。对人类的武者,她算是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了。 多少借着法术,她才逃了一命。若非人类武者不通法术,她早让抓了。 “喂!不要说在这儿?”进去后,又露出个头来,小心提醒许采文。 “为什么?”许采文偷笑着。 小狐狸急了,心中都快气死了,心说:还问为什么?书生太傻了也,白长了这么个好相貌。 内丹、皮毛……哪一样你们人类不抢着要。 这样想,她竟然升起了得意,似乎很是为人类的“追捧”而自豪。 得意方起。“叩叩”,“有人吗?” 她又立即清醒过来,说:“笨死了!不是说了我是仙姑,皇帝在找我吗?”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皇帝的人?” 哦?哦你个头!还拉长音? “还不快看门。我是仙姑,我什么都知道。”说这话,头已钻进了书笈中。 许采文笑了笑。 都说每个穿越者都在念叨着“低调是王道”,然而真正低调的是修士才对。小青也好,小狐狸也罢,“低调”的都不说实话了。难道这便是修真的世界?我是不是也要学学她们? 许采文走向门板,取下他贴上的鬼打墙符,并让白福照笈与胡莓,这才开门出去。 门外三个汉子,身着锦衣披皮,腰挂披风,头戴官帽,果然是官府中人。 “就是你?”当中一个,上下打量着许采文。“跟我们走,我们大人欲见你!” 他们根本不给许采文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一点儿也不担心许采文不会跟上,更加不担心他会逃跑。 许采文想了一下,并没有逃跑,而是跟了上去,没有背书笈,也没有带白福。 其实他也带不上书笈,因为小狐狸躲在里面。许采文若是背上书笈,带着一起去,与她而言,才叫送羊入虎口。小狐狸是绝对怎么也不愿的。 当然,这也是一开始许采文遇到的是小青,如果他一开始遇上的是树妖,是兰若寺,那还真的难说他会怎么对小狐狸了。 虽说后世人不会像古人一样,守正辟邪,见着妖精便喊打喊杀的,但是一个见面便谎话连篇的妖精,任谁都不会喜欢的。 三个锦衣尉带着许采文,不大会儿功夫便到了一处高楼。 说是高楼,却更加像是塔楼一样的东西,四四方方,直耸而上。 “看什么看,还不快上来!”察觉许采文停下,前面的人停顿一下,喊了话,又继续走着。 许采文看了看门外等着的两名锦衣尉,直接进了一个小门。 初进去,里面很黑。没有窗户,没有光线透入,还以为是到了夜里。过了一会儿,视线适应了,才看到这里是有光线的,从楼顶上射下的光线。这光线正好可以让人看到落脚,拾级而上。 走到楼上,视线猛的一亮,又是忽忽的风声。 楼上不大,却有桌有椅,还有几个锦衣尉站在一边,带许采文上来的那一位,正在一斜靠在扶手上的暗红官衣的什么人,说着什么。 那人手拿着筷子,听手下说完,才转过头来,看向许采文,问道:“你懂法术?” 上来了,许采文便在观察他们。后天有,先天也有……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许采文在岳虎身上看到了人族功法,但是,什么是人族功法。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 现在,这儿这么多的武者,有先天,有后天,他自然是要仔细观察,仔细分析的。特别是这红衣大官,那股先天真元,是如此的鲜明。更是许采文的主要目标。 所谓,先天者,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武者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体内的杂质将会在先天真元的洗涤下慢慢清除,浑身的气机、气血就会变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纯净,毫无杂质。如此纯净、明洁的气息就好似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不要说许采文这样的修士,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当然,不同的人看到的感受也是不同。 “怎么?好看吗?”比如说这大官儿,便以为许采文死盯住看的是她的美貌。 不过就像她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一样,她长的也确实貌美如花,不见清丽,不是温婉,而是一种比清丽,比温婉,更强上一筹的美。 这种美,不是温婉清丽,更不是刁蛮娇痴,而是一种强势的美,瓜子脸上的五官居然隐隐流露出一种不同于女人的干练气息,特别是她那张嘴,竟是不同于任何的樱桃小口,她的嘴唇虽然薄而狭长,但却饱满丰润,给人一种巧言善辨,又风流妩媚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女人。 “喂,大人和你说话呢?”两次问话,两次都没有回答,这女官身边的人火了。 那女官儿却把手一挥,制止了手下人的逼问。然后,带着她的风流妩媚问许采文,说:“我美吗?” 她这话一问,虽说是妩媚无比,有如艳阳花开,但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北冰寒流。而她的手下,一个个站的倒是笔挺,有着军人的气息。 然而,他们却忍不住去看许采文,在等许采文的回答。 他们在准备看戏…… 第77章 、争魁 “咳……” 似乎是惹怒了这女官儿。 也是,自己这死盯着别人看,好像是有点儿不礼貌。 摸了摸鼻子,许采文拱手说:“区区在下,没有想到大人竟然是位女子,一时失礼了。”希望借着书生的身份可以混过去。 那女官儿看着书生样的许采文,似乎没有想到许采文竟然会这样说。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咯咯咯,不愧是读书人,真是有意思!” 寒意消褪了。其他人看向许采文,却是想着:真是傻人有傻福! 只听那女官又说:“听说你文采不错。” “不不,其实在下很不成器。”许采文说的这是实话,并不是胡说。 然而这话却仿佛激怒了对方似的,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许采文的衣襟,说:“贱民!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如果你不行,我会杀了你!” 先天武者的身手是很快,但是并不等于许采文就躲不开,但是许采文却没有躲,就这么让她抓着。 她这一抓,带起了淡淡的香气。有他的,也有那女官的…… 女官看着许采文,贴的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许采文的手抚上她的手,那只与一般人不一样的手,非凡非仙,很特别。 竟然敢摸郡主的手! 其他人看在眼中,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毕竟许采文看上去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人抓住,伸手这么握一下,是很正常的反应。 “哼!”她把手一松,让许采文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又靠了回去。 还没有出声,便听到:白莲殒,桃落涧,仙灵洞天(赵灵儿) 苍穹明月,茫茫无言(林月如) …… 脆音悦耳,一卷古朴的华夏风抚面而来。 在那浓浓的华夏风之下。楼,开始上了人。不过是区区千两银子罢了,又怎么比的上深入中华灵魂的华夏风。 人越来越多,老鸨子也越来越开心。 花魁会比的是才艺不假,然而这才艺怎么才能分出个胜负来呢?银子,也只有银子,这本就是出现官妓的原因。谁家吸引的人多,吸引人花费的银子多,谁家便是胜家。 “这是你做的曲词?” “是的。”许采文多少是在应付。 朝庭的人,先天武者……这些许采文都不是那么在意。他在意的是人族功法,他也是人,自然想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人族功法。 而现在,他身前正好有一个先天武者。这简直就像秘密直接向他洞开一样,但是却偏偏像又隔上了什么似的,怎么也抓不住。 “那好!你立即也做一个。一定要让我的女人夺魁!”说着,她竟然从自己怀中拉出一名女子来。 我去!她竟然是个拉拉! 许采文一直觉得这女官是不是太胖了,弄了半天,根本不是她胖,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罢了。 “其实何必那么麻烦,吹黑哨不就好了。你反正是官儿,想让谁赢,不是一句话的事。”许采文一边说着,一边考虑怎么让她赢。 “你在说什么?贱民,果然是书生最无耻!本郡主不管,你一定要赢。否则本郡主就砍了你的脑袋!” 许采文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书生,开口贱民,闭口贱民的。如果不是许采文没有弄清人族功法,他早就离开了。 他不是没有在她身上绝展推衍之术。 四象神掌、断魂手、玄冰劫指、冰天封地、踏雪无痕…… 先天,已达2星的武学倒是不少。但是许采文对着她的卡牌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找到《人族功法》。 岳三身上没有,还可以说他不是先天武者,可她分明是,还是没有。 许采文与她杠上了,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 “郡主,立即写曲写词,不是不可以,但是能不能夺魁,我却无法保证。”许采文说。 “好了,本郡主相信你。你们读书人就是这样,一点儿也不干脆。”比起许采文留有余地说法,这位郡主倒是比许采文更加有信心。 “那么还请姑娘听我说……” 后世,华夏风的歌曲也许不多,但是绝对不是没有。 许采文一开口解说,乌孙妍便赞叹着:“好,好!果然不愧是才子,这歌这曲,太好了!” 说着又偎入郡主的怀中,在郡主胸口,猫儿一样的蹭着,娇声道:“郡主,你真好!” 看得男人们口干舌燥,恨不能掉个个儿。无论代替哪一个都舒服死了。 郡主高兴地一挥手,说:“好!干的好!说,我怎么赏你!” 赏?我说我想要你身上的人族功法,你给吗?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的哪? 许采文仔细盯着郡主看,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候,却听有人大叫。“羽仙,羽仙!” 郡主说:“你朋友在找你呢?” “哦,在下告辞!对了,如果姑娘欲赢,最好是到大街上去舞。”许采文在离开前又说。不过他却没有说为什么。 “郡主,就这么放他走了吗?”待许采文离开,那在郡主怀中的女子问道。 言语中多有不舍。 “放心吧!这次本郡主一定让你赢!”郡主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琼鼻保证说。 “嗯,人家不来了。”撒着娇,蹭着胸说,“人家还不是为了郡主的大业。银子,有人家帮郡主。可人才却日郡主去收。” “哈哈哈!原来我们妍儿是说这个。放心好了,妍儿只要安心为本郡主赚银子便好了。至于他……妍儿没看到他的眼睛从没离开过本郡主的身子吗?他早已拜在了本郡主的石榴裙下。哈哈……”说着,她又得意地大笑起来。 幸好许采文走了,如果没走,这多尴尬。 这郡主不仅仅是个双插头,还对自己如此的有信心。许采文如果没走,你说是拜好呢?还是不拜倒好? 不过这些都不说,当乌孙妍排练了一下,开始后。情儿那边却糟糕了! “昌文兄,你怎么还在这儿。走走走,快走……” 正准备掏银子入场,此时“……” ------------------------- 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 第78章 、万人空巷 刚刚找人评了。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两天春困,竟然没照大纲写,几个打斗的场面都忘了写了,使得文变水了。汗!难怪掉收藏。刚刚删了这章,打算改了它。删了之后,却发现前面的同样要删,听说修文,人气掉的更快,想了一下,不修了,修大纲。下一章加快进度,希望能挽回点儿人气儿。请看下一章《第78章、黑山抢亲》 -------------------------- “这,这……”正满心欢喜地迎客入门,客人却在掏银子的空档,转身离开了。“这是怎么说的?” 老鸨子眼看着离去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是在里面吃酒的李青聪也觉得不对劲,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又有谁知道? 至于许采文。没有人想到会是他。毕竟在任何人看来,这哪有自己砸自己场子的道理。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儿竟然会有一个穿越者在。什么自己砸自己的场子,与他来说,不过是多抄一首后世歌曲罢了。后世可以迎合古人胃口的歌曲也许不多,但是还是有的。甚至为了让她赢,许采文还让她去跳舞。 除非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十足地卖了力气。 “羽仙,羽仙。你怎么到那上面去了?”岳虎与岳枫到处找他。 “怎么了?找到地方了?” 许采文从楼上下来,便看到了岳虎岳枫。 “找?唉!哪儿还有地方啊!”许采文一问找地方,他们二人便苦了脸。“来晚了,多少好地方都早早便没了。” “哼!你们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他们却连进门都不让,实在是太可恶了!”跑断了腿,都没有找到地方,岳枫是越想越是火大。 特别是想到许采文的词曲。没有许采文的词曲,她哪儿来的恩客。 再看自己哥哥,她真是后悔当时推了哥哥一把。早知道他们这么忘恩负义,根本都不会来。 这时候,楼上却下来人,交出一个玉牌。“大人说了,你做的很好!这是大人的地方,奖励你了。拥有它,你们可以进任何一座楼。” “谢谢,太谢谢了!”岳虎比许采文还要开心,立即接过了玉牌,他甚至还想看看这是什么牌子。却在举起牌子时,看到不远处姑娘起舞。一时间,竟是痴了…… 少女低眸红嘴,皎洁有如圣灵般的面靥,一头柔长乌亮的秀发垂在皎白无暇的肩上,晶莹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淌而落,仿佛娇花凝露一般。 “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乌孙妍边唱边舞,在众女的簇拥下,她仿佛一个月夜的仙子,正在旷野的百合从中沐月对花而舞,对着花月,鸣出各种仙子的幽问。 没有人在街道上舞,她偏偏舞了。都是在楼中展示才艺,她偏偏在众女的簇拥上,走上了街道。 这是许采文的设计,为的便是一个出其不意。 这时代见多了,面前一琴,边弹边边唱。虽有动作,却依然是静态的画面。这样又歌又舞,绝对的动,一下子便打破了常规。更不用说许采文还让她自城门舞到她自己的楼中。 这已不是简单的动,而是互动了。 虽说任何世界都少不了有钱人,但是更多的却是没钱人。一千两银子哪!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她走在街道上去舞,虽说依然不会与人有接触,但已是比楼中只表演给有钱人看,已是接了地气。 地气便是人气,人气带来的是名声,同样还有银子。这也是开头发生那一幕的原因。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乌孙妍继续唱,舞姿却变得幽怨缓滞起来,正好配上了歌词。 看着人群随她而动,许采文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许兄,这歌这歌……”岳虎死死抓住许采文的手,他太激动了。 许采文点了头,成功了,他自然不会不让别人知道。 至于他会不会因为抄袭而内疚什么的。 我去!难道没听过天授不取,反受其害吗? “走!”岳虎欲带许采文走。 岳枫不高兴了,挡住自己哥哥。“怎么?你还要巴结人家不成?人家都不让你进门了。要我说,许…哥哥,做的就好。打垮她。让她知道没了许哥哥,她什么也不是。”第一声哥哥,还害羞,第二声已是顺畅多了,还有一点儿不自然。 “你瞎说什么?谁会为了一棵树,舍去一片树林!别捣乱,快躲开!”岳虎拨开妹妹,直奔人潮而去。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乌孙妍在“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的歌声中极速的旋转起来,伴舞的胡姬们也拧腰回旋,顿时旋开满室的百合来,朵朵百合又旋成了一个旋涡,那个旋涡又旋出了无数寻觅和疑问来……到底那陌生的扁舟承载了什么红尘缘分?在同一轮明月下,又有何处的琼楼与我共此相思? 歌声突然稍歇。百合旋涡也忽然嘎然停止了旋转,似乎被被月华的琼胶浇灌成了琥珀。 无声。由于这个由动到静的过程是如此的短暂,以至于旋涡中心的种种情感劈头盖脑的抛向观众,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此情此景的微妙情致,一时思绪纷乱,沉默无语。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歌声在稍歇后,又悄悄的以柔弱幽思的面目出现了,伴随着着歌声,静止的百合旋涡也缓缓的溃散了。百合花四处翩飞,然后以无比幽怨的姿态坠落满地,伊人的心思,不可捉摸,其对命运情殇的哀怨,就如同我们对天地的追问……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乌孙妍将整曲《春江花月夜》唱完,舞停下,乐师的抚柱按揉,筝吟一颤一抖,越来越低,终于也消逝不可闻。 她这才拾级而上,占了青楼的主位。 她的青楼所在正好是情儿那座的斜对角,这自然引发了原本落座客人的惊叹。多少人后悔自己早花了银子,否则真不会留在这儿。 许采文做的,也许本是后世各种炒家玩烂了的“互动”,也就是歌星走下舞台罢了。 但是,就是后世那种信息发达的时代都免不了歌迷沸腾,更加不用说这么一个缺少娱乐的古代了。 若不是古代的道德束缚力远高于现代,古人拥有一颗“规矩”的心,再火爆三倍,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现在,也是万人空巷,人潮汹涌了。 第79章 、黑山抢亲 “喂!你这儿就没有吃的?”当锦衣尉们一离开,小狐狸便欢快起来了,露出头,看到白福便讨吃的。 白福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喂,喂!”小狐狸眼珠子一转,又对白福说,“本仙姑可是知道一个秘密哦……” 不等白福答应,她便跳了出来,在白福耳边耳语。 白福一听,脸色大变,当场把书笈一收,便去找许采文。 “咦?这个还可以收起来,那他为什么还背着?”小狐狸好奇了。 为什么背着?当然是负重了,这本就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法子。但是白福已经没有时间为她解说了。 “喂,你别走啊!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小狐狸喊着,徘徊着,就是没有胆子跟上。 白福与许采文心念相连,再加上他鬼的身份,再多的人都无法挡住它的去路。 “公子。”到了许采文身边,已经没有落脚地了,它也没有现出人形,而是飘在许采文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白福这么急的赶来,许采文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公子,那狐……胡莓说,这场花魁会,黑山老妖会来抢女人。”白福立即把它从小狐狸那听到的说了。 “什么?”许采文大吃一惊。 岳虎追美人而去,岳枫去追哥哥……这汹涌的人潮。 看着,许采文的双眼眯了起来。 “羽仙,羽仙兄。”许采文站着没动,而人潮却跟着乌孙妍而去,“总算是找到你了。” 没有了人潮的视线遮挡,李青聪与宁采臣便看到许采文找了来。 “有什么事吗?”许采文问道。 “走走,快走。”李青聪与宁采臣又推又拉,急忙地话都没有说清。 东楼。情儿所在的楼,也是老鸨子拒绝许采文他们进的楼。 “这……”许采文没打算进去,不说老鸨子会不会让进,现在他根本没有进去的欲望。 “来来来,您就是许公子,许大才子吧!”不同的是,这一回老鸨子却是笑面迎人,笑的老摺子都出来了。“快,快进来!我们姑娘等公子,可是等的心儿都疼了。” 一边热情地让许采文进来,一边还做出西子捧心的样子。 “哟!这回怎么让进了?不赶我们走了?”岳枫虽然去追哥哥,但是在看到许采文让李青聪他们拉着走,立即便赶了回来,甚至当面讥讽了老鸨子。 “这,这是怎么说的。”老鸨子自然不会因为岳枫的讥讽便退缩,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先前太势力了,有眼不识真仙,但是她又怎么知道为姑娘做曲的会不是李青聪,毕竟怎么看,也是秀才要比童生要厉害的多。 “来来,情儿,还不快请许公子进来。”老鸨子知道自己讨人嫌了,只好把情儿推出来。“情儿,你要好好求求许公子,能不能夺魁,全靠许公子了。”又怕情儿抹不开面子,开不了口。老鸨子更是当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岳枫自然是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讥讽着老鸨子。 不过作为一个场面人物,老鸨子自有唾面自干的本事,依然是那么喜洋洋的。“我呢?就不呆在这儿了,以免阻了各位的性儿!” 其表现与说词,仿佛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岳枫的讥讽。 不!是她根本就把时间回溯了。就好像是在一开始见面,她还没有拒绝许采文他们的时候一样。 就在这时候…… “咦?天怎么黑了?” 只见天边飘来一片乌云,正好挡住了太阳,使得这城一下子阴暗下来。 气运推衍术启动,分析…… 名称:乌云罩日 星级:3星 介绍:遮住日光,使阴气笼罩,百鬼昼行。 这是法术,而且还是3星的法术。 许采文本以为这黑山老妖会在晚上才来,现在看来,白天晚上,对人家的影响根本就不大。 这还没有完,当日光隐去,阴气下降,一阵阴风扫过整座城池。凡是那风扫过,所有人仿佛是中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不动了。 天运推衍术,分析…… 名称:迷魂曲 星级:1星 介绍:扰人心神,不知身在何方。 该死的! 推衍启动。 许采文立即消耗自己的气运。 黑山老妖抢亲就够倒霉了,他可不想自己也让定住。 即便明知道这会消耗大量气运,他也顾不上。 随着气运消耗,一张卡牌在许采文身上成形。 而当这张卡牌成形时,许采文身上的《初级乐器精通》卡牌却飞了上来。 它一飞来,许采文的气运消耗大大减少。一股有关迷魂曲的信息,自卡牌中涌现出来,直入许采文的大脑。 这一却都是瞬间完成。一完成,许采文便转身向东楼里走去。 反倒是他身边的人,一个个保持着自己的神态,静立着,仿佛是石人蜡像一般。 东楼正中是舞台,凸出的圆台,上面有木案,案上正摆放着一架古琴。 许采文过去坐下,看了眼自己的气运之术,这一回只是萎靡不少,却没有缩水。 看到自己还有气运,他立即点亮了卡牌《迷魂曲》。 叮-咚- 轻轻弹奏了一下,其悦耳的声音,当场便唤醒了周围的人。 “咦?我这是怎么了?”虽然醒了,人却还有些发蒙。 琴声所在,破坏了《迷魂曲》的节奏。 许采文站了起来,斜抱着琴,边走边弹。 人耳听不到的《迷魂曲》可以让众人迷失,然而琴声悦耳之下,同样也可以破掉《迷魂曲》的力量。 随着许采文不断唤醒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对方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许采文。 叮-咚- 对方也加大了法力输出,从人耳不闻,到人耳可以听到。这虽然只不过是无声到有声的变化,但是却一下子加快了许采文的真元的流失。 炼气二层,听上去是很了不起,多少武者的毕生追求,但是真到了比拼真元的层次,许采文又可以坚持多久? 不说黑山老妖,单单是它手下的小妖们,又有多少炼气层次的存在? …… 第80章 、人鬼之战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最坑爹的结果。 许采文是一点儿也不想去招惹树妖姥姥。现在好么,直接跳过树妖姥姥,和姥姥的大哥开干起来。 叮咚,叮咚…… 声音与声音的对抗,这不是武者的对决,甚至醒来的岳虎岳枫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整座城池的异样,即便是瞎子,也会有所感觉。 “许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岳枫问许采文。 许采文面色严肃。“黑山老妖。” “什么?” “黑山老妖在抢亲……”许采文叙述着他知道的一切,包括被抢去的女子会怎么样。只想想那黑山老妖会把自己的娘子吃掉,只剩下一颗颗地脑袋挂在身上,便让人忍不住恶心发寒。 “许哥哥,那你可以对付它吗?”岳枫问。 对付? 许采文苦笑。 对方显然对没有压制住许采文生气了。 叮-咚- 声音更加大,就是整座城池都震动起来。 对方的曲声,再加上城池震动的声音,一下子便盖过了许采文的声音。 不用回答,无须回答,耳朵已经告诉了一切。 “许哥哥,咱们快逃吧!”这么大的声势,岳枫的小脸一下子变的煞白。 “我,不能逃!”许采文说。 如果他是导演,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定是会喊“卡”。因为这根本没法演。他这才修炼了多久,黑山老妖又修炼了多久? 真正对上,真的能赢吗? 他不知道。 他也许喜欢平静的生活,吃吃肉,喝喝茶,没事儿,修炼修炼。多么惬意,多么祥和! 但是,当对方找上门来,他却不能逃,也逃不掉。 许采文可以清楚感受到一股气息,这股气息之广大,之强大,直接封锁住了这片区域。股股的阴毒之气刺得人身体发寒。 许采文虽然无法肯定对方是不是黑山老妖,但是这里已经被盯上了,却是可以肯定的。 “你大爷的!你想定住老子,就不要怪老子坏你的好事了!”许采文已经豁出去了。不再单手弹奏,而是双手弹奏。 然而炼气二层不足凭,很快许采文便把自己的真元消耗一光,头上汗珠颗颗掉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公子,要不……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白福开口了。羞地脸都红了,却还是开口了。 许采文与岳枫发生的事,又怎么瞒的过它这只鬼。甚至从某一角度上说,白福本身便是许采文身上的卡片。许采文的感觉感受,它都可以看到。 许采文与岳枫又亲又抱一场,许采文的修为便增加了。白福也许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他们做的事情,它还是懂的。 它现在便准备现身了。 如果说由于白福成了许采文的卡,使得白福可以看出许采文的窘迫。那么许采文是直接知道白福在想什么。 现身……很好,非常之好! 许采文下了一个决心,拼了。 他问:“白福,你决定了吗?” “是,公子,我决定了。”说着便欲上来。 “好!”许采文动手了,一把抓住白福。 白福没有反抗,任由许采文抓住。 只见许采文取出自己的《迷魂曲》卡,直接插向白福。 白福一看便明白了。许采文的卡可以分解,可以组合,那它也是卡,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法子显然比直接提高许采文的修为要好,特别是这种缺少时间的时候。 只不过插入的瞬间,白福却忍不住“嘤”的一声,呻吟起来。 那触电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而不再是鬼态的白福自然是落入了岳枫的眼中。她不知道许采文是在组合卡,她只知道许采文摸了白福,白福便立即呻吟出声。 那声音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与许采文的触感,不由地湿润了。 叮-咚- 许采文成功了,不仅组合卡牌成功了,更是成功地压制住了对方。显然对方弹曲的小鬼,修为不如白福。 既然比不上,对方也不再斗乐,而是直接跑了出来。“大胆!是哪个够胆阻了老爷抢亲!” 一个送葬的队伍,天空撒满了纸钱。挑帆的,打旗的,纸钱飘飘,怎么看都像是送葬的队伍,就是迎新娘的轿子,也是一张纸轿。 “大胆!”同样一声大胆,却是岗楼传来,“大”字方起,人已至空中而下。“本郡主主持的花魁会,尔等也敢捣乱!” 郡主是又恼又气。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头一昏,人再清醒过来,便看到不知怎么地多出一个送葬的队伍。 她在这边主持花魁会,那边却有人送葬。这是什么?这是赤果果地打脸,打她紫萱郡主大人的脸。 这火气一起,她便叫着“大胆”,人也从天而降。 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是一般人,早就吓尿了,但是对方偏偏不是一般人。 面对她的气愤,对方不仅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直接头队伍中跑出两个白衣小鬼。这两个小鬼上下观看着紫萱郡主。 如果有人听的懂鬼话,就可以知道它们是在说:“阳气修为”,以及“老爷一定会很开心”。 坐在轿上的鬼听了,一指紫萱郡主说:“老爷,看中你了!上轿吧!” 这时候那鬼分明说的是人话,但是这人话却让紫萱郡主火冒三丈。“你们找死!” 话没说完,人已扑上,左右一脚,直接便把两只鬼踢飞出去。 而飞出去的两只鬼,当场便结了冰,从空中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身体破碎,一块块有如冰雕一般,晶莹剔透。 坐在轿中的鬼一直是低着头的,当有两鬼被打的粉碎,它才抬起头来,露出它纸白的脸,污血似的唇说:“哦?我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拦着老爷抢亲,原来是人间的武者。怎么?可是不想活了?那我成全你,上!” 手一挥,那些打旗打帆的鬼,立即自队伍中跑出,杀了上来。而轿子中的鬼却没有再看郡主一眼。 看着奔跑而上的鬼,郡主做出防御的姿势。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前方,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而这个时候许采文却出声了…… 第81章 、杀死鬼 在一般人眼中,看到的是从迎亲队伍中又冲出来的鬼,但是许采文却注意到了地上的碎冰。 人死为鬼,那么鬼死之后呢? 许采文只看到一道道的黑气升起,这些黑气自冰中出来,又重新化为了鬼,但是郡主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似的,她的双眼只盯着自己的前方。 “小心背后!”许采文看到那两个鬼从她身后包抄过去,立即出声提醒。 “冰天封地!”她立即出手,向身后打去。 受到她的寒气一逼,身后两鬼立即献了原形,无法再隐去身形。它们身上的寒气简直有如明灯一样,点明了它们的所在。 这时候,前冲的鬼却隐形了。奔跑着,却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快!告诉我,它们在哪?”郡主警戒着,向许采文询问着。 “在你前面,左边有三个,右边有一个……”许采文立即出声指点。 随着许采文的指点,一只只鬼被打了出来,这再一次吸引了坐在轿子上的鬼。 那鬼抬头看着许采文,死盯着,头在脖子上转了一圈,但是许采文的气血太旺盛了,旺盛到连鬼眼都看不清他的深浅,不由问道:“你是天生阴阳眼?” 许采文笑了笑。有必要回答它吗?没有必要,就让它猜去好了。 那鬼看着许采文,等着他的答复。许采文只是笑,以及时不时地提醒郡主一句那鬼又隐在了什么地方。 这让轿中鬼很愤怒。“抓住他!” 立即又有鬼从队伍中出来,直奔许采文而来。 看到有这么多的鬼,许采文知道是不打不行了。“白福,器化。” 白福立即飞入到他的手中,一声器化。白福的身体伸长,在落进许采文的手中,已经变化成了一把长枪。 不同的鬼,鬼器化成的兵器都不相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许采文不会枪法,但是白福没有化成剑,他也只好把枪做剑使用了。 卡牌《青蛇剑法》点亮,卡牌《鬼器(兵)》点亮,组合。 出手。 一枪刺出,直中跃起的鬼。当场刺穿,许采文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刺去。 第二只,第三只……串糖葫芦似的。 不远处,紫萱郡主看了一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没有看到许采文从哪儿弄来的黑色长枪,她只看到了枪扎成了糖葫芦。 这实在是太骠悍了! 虽说这鬼重不过一两三钱,但是就这么穿起来的视觉冲击力,却是十分充足。 更吓人的是,许采文的外形还是一书生。 什么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动口不动手,妇人之仁……这样的才是书生,至少紫萱郡主一直是这样看待书生的。 正因为书生给她的形象是如此的根深蒂固,许采文把鬼们穿成了糖葫芦,才更加让她惊讶。 同样的,许采文的表现却吓住了众鬼。它们停下来,不敢再上前,甚至于它们的脑海中冒出来一个词“凶残”。 它们不再上前,而这时鬼器枪上的鬼们又起了变化,它们就仿佛是太阳下的阳春雪,肉眼可见的消融了。 人死成鬼,鬼死为气。纯阴之气,至阴之气。这阴气自然是鬼需要的,白福立即一吸,尽皆吸入体内,整个枪身不由散发出幽幽莹光,而枪身却变得更深了一些。 这一下是真的吓坏那些鬼了。“啊!”仰天大叫,抱头逃窜。 “他们这是?”许采文自言自语。 “它们是让你吓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小狐狸已经跑了过来。 “吓到了。”许采文一时间有点儿不太适应,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人怕鬼,鬼怕人的也有,但绝对不多。 “一直以来,鬼都是不死的。无论人对它们的伤害多么大,只要有阴气,它们便会恢复,但是这一次它们却死了,真的死了。”说着,小狐狸围着许采文转圈,看个不停。“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本事!” 她正说着,郡主却直直走了过来,她没有注意到小狐狸,差点儿踩了上去。这虽然主要是小狐狸施法,让她不想被看到的原因,却还是让她生气。 对此一无所知的郡主对许采文说:“你可以看到隐形鬼。” 这不用许采文回答,因为这已经证实了。所以她继续说:“你可愿意加入我们武王府?” 不等许采文开口,她又说:“加入王府,荣华富贵。” 说着,便打算扶住许采文,带他离开。 许采文躲开她的轻扶,想了一下,问她:“你听没听到声音?” 她愣了一下,立即说:“声音,什么声音?” 许采文笑了。非常的诡异地笑了,笑地对方花容变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 “你果然是上了她的身!”许采文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梢,枪头指向她。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对方显然很在意这个。 许采文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告诉她,也不会告诉她。 “阴阳眼吗?不,不对!说,快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杀’……” 话还没有说完,许采文便出手了。 只见他提着枪,向郡主杀去,到了近前,却把手一松,合拳打去。 崩拳击,阴阳五捶打。 “搬拦锤。”许采文上前一步,双手虚握,自上向下捶向了紫萱郡主,打在紫萱郡主的左手上,一接触,那鬼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不自主的便连退数步,同时在击中时,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痕出现在二人周围。这也是那鬼强大,换成其他对手,便已经飞出去了。 “你怎么打的到我?”鬼很是惊讶许采文打到了它,因为一直以来,鬼上人身,即便遭受到了攻击,鬼也不会疼,但是这一次,真的很疼,疼的它都受不了了。 这混蛋真的是书生? 它已无法开口,因为许采文的打击又到了。 “指裆捶。”打退了鬼上身的紫萱郡主,许采文趁机贴近。那鬼还想反击,被许采文蹲下一跨步,不得那鬼的反击到,他已经是双拳自左向右,猛的击打在紫萱郡主的腹部。 本来这一击应该像字面意思一样,打在裆部,不过许采文想了想,把攻击偏向了那么一些,击打了腹部。 第82章 、阴司索魂 这一捶下去,力度十足,打的紫萱郡主都飞了起来。 “肘底捶。”紫萱郡主倒飞出去,许采文立即贴着紫萱郡主追了过去,跟着一肘再次击打在紫萱郡主小腹,随后一甩手臂,一捶打中紫萱郡主的下巴,将她朝天空打飞。 “撇身捶。”许采文以幻步出现在紫萱郡主背后,深吸一口气,空中转体以背击的方式捶打在紫萱郡主后背,紫萱郡主就像加了喷射器一样直线掉落,将平地砸出大坑,巨大的气浪吹得砂石乱飞。 “栽捶。”站在紫萱郡主背后,许采文双拳猛砸了下来,又是一阵气浪吹飞砂石。气浪吹过,许采文微微喘气的站在紫萱郡主不远处,看着紫萱郡主从坑里爬出来…… 如果那鬼可以开口说话,它一定会说:“太狠了!这是郡主,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pp啪啪,出现伴随着清脆声响的裂纹,随着声音最来越响,开始从紫萱郡主身上脱落了…… 一只,两只,三只…… 数了一数,正好是五只鬼。 一下子附身五只,难怪这么难打。 不对,还有第六只,那是一只金色的……龙! 不,不对!这不是鬼,这分明是气运金龙。 你大爷的!我虽然知道这个时期天子非常多,但是为什么她也会有天子运?还有,那龙为什么向我来了? 这是许采文最后的意识,然后便是一片黑暗。 身死道消了吗?这就…… “许采文,跟我们走吧!”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过了好久。 许采文只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然后他便浑浑噩噩起了身,向前飘去。 也不知飘了多久,便看到一座庄严肃穆的建筑。很大,很高。 “在这儿等着。”又是那个声音,许采文老实地等在外面。 不大会儿,他又飘了进去。里面有城隍,有判官,更有庙中鬼差。 那城隍身着红色官服,坐在大堂之上,开口问道:“堂下是何鬼?” 鬼?我吗? 许采文只觉得脑子浑的厉害,似乎明白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城隍等了一会儿,见许采文不回答,这才运转神通看去。“咦?你这是怎么办差的?为何只拘来一魂?他的一魄呢?” 鬼差吱吱唔唔,它们只知自己是一直这样办差,为什么会这样,它们也不明白。 “算了,待本城隍出手好了。” 城隍施法,许采文的魄身自来。 “这,这是阴神?”来的不是一魄,而是阴神,这一下可把城隍吓坏了。“你,你们这是办的什么差事?” “城隍老爷勿急!”这时判官劝道。 “不急?我能不急吗?这都修出了阴神了。”城隍不仅着急,更是哭了似的。 “咱这儿不是还有还魂丹吗?喂他服下,送他还魂也便是了。”判官说。 “哪儿有这么简单,自封神一战,这人间便没有了人族修士,而他显然是人族修士。这且不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这城隍?”不等判官回话,城隍又说,“是有妖修闹了地府。多少阴司神职,死伤怠尽,这才有了本老爷的城隍之位。上面早有旨意,五百年内不得剥取修士灵魂。若是这一位再闹……唉!” 城隍是真心发愁,但是再发愁,他也不敢将错就错。 …… 两个时辰后。 “哈哈,许道友果然是得道真友。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随意,慢随天边云卷云舒。静诵黄庭三千卷,参悟无上大道机。”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观封神有感。像吾等散修,一个不留意便为他人害了。” 这是城隍与许采文。当许采文阴神与魂合,脑清目明之后,不仅没有发生城隍担心的闹场,反而是越聊越投机,恨不能秉烛夜谈似的。 天南地北,古往今天…… 哪怕他是城隍,也远没有后世人那种丰富的阅历。 城隍,不过是名字好听。其实质也就是个宅,不同的是后世的宅,只有一间小屋好宅,城隍换成了城罢了。 听着许采文说着天南地北的趣事,到了许采文离开时,那城隍依然是恋恋不舍。 “城隍大人,他已经回去了。”送出庙口,判官说。 外面的鬼看到城隍竟然送出门外,不由纷纷猜测着许采文的身份。 城隍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无形中提高了许采文在鬼众中的身份地位。当然,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城隍说:“好,好啊!天下间又多一得道真修。我一直成为我城隍而不安,却不想为他一语道破。不作死,便不会死。是啊,阴司大乱,死伤无数,可不就是作死吗?” “可是大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他借用阴兵?”判官问道。 一边说着不惹事,不作死,一边却把阴兵也借人。借阴兵干什么?难道不是作死吗? “呵呵!你不懂!”城隍却是笑了。 开心,神秘,以及成竹在胸。 …… 与此同时,许采文。 坐着城隍的马车,手中翻着自城隍手中讨来的《阴兵借法》。 那是十张符录,通过这符便可以借到地府阴兵助战。 “希望黑山老妖还在乎阴司地府吧!”手中捏着十张符录,这便是他的底牌。 这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可没有白聊。至少,那位大闹地府的存在,不要说许采文,任何一个后世人都认识他,孙悟空。 甚至初听到他时,许采文也心动了,心想:原来是他打杀了地府,使得人间大乱。算一算时间,可不就是孙悟空吗?要不要去寻他,跟着他混? 可惜地府完了,便是闹天宫,然后便是镇压五百年。许采文瞬间便冷静下来,他不想惹事,更加不想作死。真心的。 孙悟空有人救,这是注定的。可是自己呢? 拨拉拨拉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小青、城隍……真与天庭干起来,哪一个也救不了自己吧?难道真要赌一下自己是不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你大爷的,想想好好修真都不行吗?”许采文死死捏住手中的阴兵符。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 乱了吗?汗!老实说天天掉收藏,都不知道怎么写好了。书一扑,便没有状态了啊!我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吧,尽可能不受影响地写完它。谢谢! 第83章 、还魂 “许公子,到了。”这时鬼差传声,告诉许采文已经到了地方。 “呵。”许采文笑了。 许采文微笑着走回自己的身体。 鬼也好,妖也罢。大多是为那场西游准备的,早晚会让人灭了。而在这之前,不过是一场养殖罢了。 借五百年以养鬼妖,呵,还真是大手笔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随意,慢随天边云卷云舒。静诵黄庭三千卷,参悟无上大道机。不作死,便不会死!” 想了想,自己应该不会参与进去,许采文安心归了肉身。只是在他还魂的瞬间,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气运中,突然是多出了一个尾巴,一条金色的龙尾,气运之龙的龙尾。 灵山大雷音寺。 “咦?”一僧人望水而惊,驻足不语。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摩可伽叶尊者,发生了什么事?”身边僧人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东土龙气突然迸发,又消失了。”摩可伽叶说。 “要回报我佛吗?” 摩可伽叶想了一下,说:“算了,东土战乱,龙气迸发很正常,无须回报了。以免坏了我佛门大事。” “是,尊者。” “会是武吗?不可能的,我佛门大圣早推算过了。天下大乱,聚龙气……西游……唉!还是道行不足,虽然知晓我佛计划,但是我却什么也推算不出。西游为明,女主为暗……阿弥陀佛,佛法无边。” …… 繁忙、无心、巧合…… 算计之道,佛门无双,但是如果没有人算计呢?如果这个人还抱持着一副死宅样,发誓不作死呢? 蝴蝶效应。 什么是蝴蝶效应?先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气象学家洛伦兹(lorenz)的发现谈起。为了预报天气,他用计算机求解仿真地球大气的13个方程式。为了更细致地考察结果,他把一个中间解取出,提高精度再送回。而当他喝了杯咖啡以后回来再看时竟大吃一惊:本来很小的差异,结果却偏离了十万八千里!计算机没有毛病,于是,洛伦兹(lorenz)认定,他发现了新的现象:“对初始值的极端不稳定性”,即:“混沌”,又称“蝴蝶效应”,亚洲蝴蝶拍拍翅膀,将使美洲几个月后出现比狂风还厉害的龙卷风! 这时候推算未来,又有什么用呢?未来本就是没有发生的事。 把许采文发誓不作死的现在数据送入,其结果自然是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而穿越本身,“对初始值的极端不稳定性”。 摩可伽叶虽为如来的弟子,但是他的法力神通,实在是配不上还个称号。而穿越本身便包含了空间与时间的属性,这更加不是他区区一个尊者,可以染指的。 推算不出,其实又何尝不是水波荡漾,起了变化呢? 用后世的话说,是白蚂蚁已经啃房子了。 “啊!”许采文醒了,身体没有一点儿不适,甚至还觉得很舒服,很滑。“不愧是还魂丹,好神奇的效果!早知道龙气打了也可以治好,当时便多讨要两粒好了。” 咦?滑? 捏一捏,软软的。 不对! 许采文扭头看去,自己身边正趴着一个女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你没事了。”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岳枫。“我就知道,上一次也是。嘻!我就知道。” 岳枫开心笑了,显然她误会了什么。“你真好闻!”笑过,她忍不住又趴下,似乎又觉得咯胸,又动了动。这真是受不了的诱惑。 特别是那两瓣硕大无朋的桃花瓣一样绽放在许采文的眼前,让他不由为之侧目。动一动,有意无意让诱惑无比的曲线暴露在许采文的视线之下,两瓣丰满之间外加由于乳沟而造成的中间的深深的凹陷,绝对是诱惑的极致,让人一看就想继续探求更深刻的内容。 去他的误会吧!许采文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 “嘤,这也是吗?”有如触电的感觉,岳枫说不上来。 “啊!是是。”许采文边应着,边抚摸,边揉捏着。 这便是女人胸部……好柔,好软。 “粉着兰胸雪压梅”,许采文一下子想到了这句。以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说“雪”字不光描摹了胸部的白净,并且传达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是一种质感的美。 现在是懂了,真的懂了。 “嘤”的一声,岳枫似痛苦似痛快地呻吟着,一身气血似乎沸腾了一样,烧得整个胴体有如夕照晚霞一样的艳丽。 “嘤-”这一声娇喘微微,立即引爆了许采文的欲望。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就是禽兽不如了吧! 翻身上马…… “啊!”的一声,直入花心。 紧闭的玉莲,在他吃人般饥渴的目光中,缓缓绽放。 这朵须臾盛开的莲花,正安然浮动在岳枫如丝绸般柔滑的两条玉腿中间,恬静娇洁。而在那荷蕊莲心之处,却似乎聚拢起她身上所有的晶润,正漾动着一片粉红色明亮的光泽,眩目夺魂。 而在这莲心皎洁的中心之处,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粉红鲜艳,如梦如幻…… 不知道过了多久,要了一遍又一遍,岳枫已经完全无法承受了,雪白的胴体变得更白,仿佛是丢失了血液一般,温度下降。 晚霞变白雪…… 但是小采文却有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样,拼尽全力地吸取着水分。 看着她已经无法承受,虽说仍然饥渴,但是许采文不得不停下。 他这一停,岳枫立即知道了。“不要停,不要停。我还要!” 她已陷入痴迷,不知身在何方。她只想保有这感觉,不放它离开,至于身体是否可以承受,这已经不被她关心了。 但是,她不关心,许采文却不得不。 抚摸着她,呢哝细语哄着她,让她兴奋的大脑松弛下来。 “啊!呼呼……”当许采文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便再也顾不上其他,瞬间便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见她总算睡了,许采文小心为她盖好被子。这才坐起来,开始打坐修炼。这是他每天的功课,自有功法以来,一日不曾断过。 第84章 、郡主疯了 这一次打座,与以往不同,可以清楚感受到一股元阴之气,自下身而来。 随着它的到来,许采文的修为稳定恢复着。先是恢复了与鬼们打斗时的消耗,又稳步上升着。 可惜没有一边做的时候,一边修炼,使得不少元阴散失,只到了炼气二层顶峰,似乎随时都会冲破到三层,却总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看了眼深深沉睡的岳枫,许采文自然不可能再折腾受创不小的她。 毕竟是第一次,他是如此地贪婪,如此急不可待的索取。 她却已经不堪采伐了啊! 然而看到岳枫那任君采撷的样子,许采文差一点儿没有忍住。 他立即起身,坐在桌子边,取出城隍给的阴兵符,专心地研究了起来。 阴兵是用来恐吓黑山老妖的底牌,但是如果他不受威胁,那么许采文就需要更多的阴兵。 黑色的符纸,充满了法力的存在。 那法力不在纸上,而是由符文染上。符文上书写的是阴兵的名字,通过它唤来阴兵战斗。 气运推衍术启动。 这一次,更加的玄妙。那巨大的气运消耗量,许采文以为自己不会成功,正打算停下。却突然自他气运中跃出一金色的尾巴。那尾巴一扫《阴兵借法》的卡牌,留下点点金色的气丝,那卡牌瞬间便成形了。 名称:阴兵借法 星级:1星 介绍:驱使阴兵的符法。可继续推衍。 那卡牌上多了“可继续推衍”的介绍。 不过许采文没有在意“可继续推衍”的介绍,毕竟有没有这文字,所有的功法几乎都是可以继续的,他已经证明过了。 反倒是那金色的尾巴,让许采文想起了他灵魂离体时,所看到的一切。 自己当时是让紫萱郡主的金色龙气打了。 这为身是没有任何问题。为了打出上她身的鬼,自己不得不把真元法力打入她的体内。 真元法力不比其他,其独特的力量性质,引起主人龙气的反弹,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鬼上身?以及从她身上感到了莫名的相似感……那是什么? 许采文还没有想通,他们便让人赶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问。 岳虎说:“羽仙,你什么时候把郡主得罪了?” “得罪了郡主……”许采文面色一变,老实说他还真忘了一件事。 他当时与鬼打的时候,那鬼借着尖叫声上了紫萱郡主的身。于是他便与上了紫萱郡主身的鬼打了起来。 可是他知道自己打的是鬼,但是郡主知道吗?她会不会以为打的是她? 如果当时鬼上她身后,她依然有意识,可以看到外面,那许采文的麻烦便大了。 “喂!郡主该不会想起来是你打她的吧!”岳虎说。 比起许采文一个没注意到让鬼们上了身的郡主,岳虎与岳枫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包括许采文被打飞,包括许采文打倒郡主后,城池又活了,每一个人又恢复了活动力。只不过现在才醒来的人,感觉敏锐的,还能察觉自己有点儿不对劲。感觉迟钝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继续着定住前的动作…… 他们什么都看到了,所以他们一看许采文被郡主的气运金龙打飞,便立即冲向前,抢了许采文便跑。如果不是醒过来的王府侍卫们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带了郡主回府,他们早跑远了。 不要看他们什么都没有问许采文,但是他们已经变了,变的相信许采文。所以他们才会抢了许采文便逃,而不是抓了许采文交给王府,所以岳枫才会把自己脱光,抱住许采文。 她是真的相信这样可以救人。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为什么就可以救人,但是她“成功”了,不是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了,也是他们江湖经验不足,让许采文当时的样子吓坏了,面色金纸,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似的。 岳枫又说她有救人的方法。他们便用了王府的牌子,就近找了处住的地方。 不然,如果江湖经验再足一些,他们哪怕找个偏僻点儿的地方。想找到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岳枫走了出来,替许采文愤愤不平道:“哼!这郡主也是太小气!是许哥哥救的她好不好!”看着许采文,是又羞又喜。 “算了,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回去吧!与其在人家眼前晃荡,惹人烦,不如主动离开好了。”许采文说。 “也只能这样了,反正牌子也收走了。”岳虎说着,转身去收拾行李。 与此同时,武王府内。 “郡主,令牌。”侍卫送来她的令牌。 这是她下命令让侍卫送来的,但是她看到令牌却生气质问:“本郡主的令牌到底是什么人偷的?” 呃? 侍卫呆了,小心回道:“郡主,这不是您送出去的吗?” “我送的。”紫萱郡主沉思回忆,却立即又道,“该死!可恶!竟然敢打杀本郡主!来人,杀了他!” “可是郡主,他可是先天武者。”有人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咱们府中又不缺先天武者,小小的先天武者还真以为了不起了!” “可是郡主,您不是说过他还能看到鬼物。” “那又怎么样!敢对本郡主出手,杀无赦!” “是,郡主。”手下人见郡主发火,立即转身,准备去传令。 “等一下。”紫萱郡主又叫住,吩咐道,“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传令下去,所有的酒楼铺子,全都不许卖他吃的。本郡主要活活饿死他!” “不!还是杀了吧!” “不!饿死!” “不!如果道歉的话……” …… 侍卫们是真的无所是从了,他们不由在心里问:他们郡主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那五只鬼的记忆。 在气运金龙的插手下,那五只鬼的记忆进入了紫萱郡主的脑袋中。 一个正常人突然多出五份记忆来。 用后世医学分类,这叫人格分裂。不同的是那五个人格并不是她自己分出来的,而是凭空得的。 俗称,疯子。 第85章 、人鬼之战 “大人,他们出城离开了。要不要去追?” “算了。咱们回去。” 在王府侍卫再度赶来时,许采文他们已经离开了。 面对脑子不正常的郡主,许采文他们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论是对许采文他们,还是对侍卫,都是好事。因为侍卫们也不知道郡主会在什么时候想起他的好来。 许采文他们出了城,并没有走多久,便看到了一群和尚。 “咦?他们来了?”许采文轻声道。 “你也知道他们?”岳虎惊讶道,“想不到你也不是死读书吗?” 想了一下,岳虎又说:“噫!这下好了,有他们来,那是什么鬼都不敢闹腾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一僧人看了这边一眼,便走了过来。 僧人看上去是缓步而来,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已来到了许采文他们的面前。“阿弥陀佛。”那僧人先宣了一声佛号。然后问道,“看施主面色可是见了鬼物,不如随贫僧一行回寺礼佛,以除秽气。” “也好,谢谢大和尚的好意了。”许采文微笑着说。 不想僧人却立即说:“不敢,小僧又如何称得‘大和尚’。” 说着又仔细看了看许采文的脸,一脸地不解,想了一下说:“施主有心多多礼佛,小僧这便去了。” 来的突兀,去的突然。 只不过许采文手心却已是让汗浸透了。其实听到这些僧人是来驱鬼的,许采文便面色大变。谁让他身边便有一鬼的。 虽然许采文立即让白福躲起来,但是那僧人竟然还是看出来了。一双肉眼射出佛光,简直有如x光片一样,把许采文看了个透。那绝对不是什么多好的感觉。 “刚才你们说了什么?”和尚一走,岳虎与岳枫简直是双目冒光看向许采文。 他们的样子,许采文自然不会说那和尚怀疑他们是鬼,打算抓他们的事。“你们怎么了?”许采文反倒对他们的样子很好奇。 岳虎激动的说:“他们可是和尚,浮屠教的和尚。你难道不知道和尚最擅捉鬼的吗?” “哦。” “哦?羽仙,不要看你是先天,似乎也可以捉鬼,但是比起捉鬼来,还要看这和尚。和尚一声吼,那鬼甚至会活活吓死!”说着,一脸的羡慕,似乎是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和尚似的。 世上没有无缘由的爱,也没有无缘由的恨,中国人虽然比较有慧根,但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佛教的特别偏好。事实上恰恰正相反,佛教东传至中国后表现出的是极大的水土不服。 原因是这样的。汉代总的来说是个尊儒的社会,儒家思想成为华夏民族文化里的一部分融入每一人的血管,而佛教的一些教义又是那样的与儒家社会传统格格不入。 比如佛教首先要讲剃度,而儒家说“毛发精血受之父母,弃之何忍”(夏侯敦童鞋说完这句话后把被射瞎的眼珠子捡起来吞到了肚里);佛教讲出家,以身侍佛,而儒家讲忠孝,放着八十老母你不养,去养满面红光的佛祖,你吃饱了撑的;佛教要求禁欲,出家人更不可能娶妻生子,而儒家说“不孝有三,无后乃大”。这些根本的矛盾令华夏人对着佛教教义,自然是天然便是不喜的。 然而时世变迁,到了五胡乱华,一切都变了。 290年晋武帝司马炎死,白痴皇帝晋惠帝即位。第二年,热闹的八王之乱(实为十三王之乱)就开锣登场,随后刘渊带领着匈奴席卷中原地区,逼着司马氏的后人跑到江东建了个东晋小朝迁。而北方羯、鲜卑、氐、羌这些血性民族象草原上发现孤羊的群狼一样,一起冲上来赶赴这次征服大餐。 从此过去的中原乐土深陷于无尽的战火动乱之中,百姓疾苦、礼道废驰,晚上睡去不知道自己还有无可能吃到明天的早餐。这时主张业报轮回的佛教正好派上了用场,因果循还的的教理恰符合当时人们今生为苦,冀望来世的生活体验。而普渡众生、慈悲为怀为受苦的百姓提供了心里寄托的港湾。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佛门再显了驱鬼的神通,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了。 武王对这帮和尚的到来,自然是怀着万千的期待。但是很可惜这时代来的和尚是小乘佛教,也就是《西游记》中,观世音所变化的老和尚说的那样:“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 然而真的是小乘佛法便渡不了亡魂吗? 当和尚念咒,道道佛光笼罩之下,紫萱郡主却是守元如一,佛光难侵。 “和尚念经多久了?” “回王爷,已是五日了。” “哼!” 武王,紫萱郡主的父亲。他是很疼这个女儿的。为了女儿,身为先天武者的他甚至愿意皈依我佛,只求女儿清醒,但是他失望了。 “师兄。”夜深人静,和尚难以入眠。 领队的和尚再无意气风发,反而有些颓废。“阿弥陀佛,人,果然是万物之灵,天生骄子。以我等佛法竟然也唤之不醒。” “哼!这东土的人族到底是修炼的什么?为什么我等以佛法也化解不了?” “唉!”领队的和尚先是叹了一口气,说,“这便是他们说的武功。以郡主天资聪慧,以先天之资,就可以护住自身,外力不沾,这武功功法看来也有可取之处。” “那好,师兄明日师弟便去向王爷讨要功法,细细研读,到时想必便有法子了。只要不是修真大能,区区凡人的功法,又如何难的住我等。”那和尚骄傲说。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候一僧人从外面匆匆冲进来。“武王下了绝杀令,与天下众鬼开战了。” “什么?” “阿弥陀佛!”众僧先是一惊,忍不住齐宣了佛号。 随着武王府的这一声令下,那蝴蝶是真的狠狠扇了一下翅膀。 令下当天,武王开出恩赏,权、财、色、名,只要愿意来杀鬼的,他都会给。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一直与鬼和平相处的活人,真的开始杀鬼时,也才发现原来天下的鬼竟然是比人还多。 遭受活人激怒的鬼们,也开始了反击,除了一些先天武者外,其他武者几乎是死伤怠尽。 不过当人们与鬼开战后,也渐渐发现了制鬼的法子,以及弱点,甚至有的人还学会了养鬼之法,以鬼对鬼。 ---------------------------------- 感谢“醉月孤鸿”投票支持,感谢“特大萝卜”4票支持。感谢“醉月孤鸿”,希望借您吉言。下周会有推,不过只是分类文字推,但是总比没有好,希望能有更多的童鞋来看本书。谢谢! 第86章 、扭动的历史初篇 武王的封赏自然是惹的武林震动。 然而最震动的绝对不是武林,而是朝廷。 京师,大内皇宫。 “从古自今,这人与鬼之间多有争执,没有听说过人向鬼宣战的。只怕其本不在鬼,而在人……” …… 这已非是控告,而是诛心之言了。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下来,除了出言那人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眼观鼻,口观心,一言不发。 就是有那欲出来代武王说些好话,也让其师长同门狠狠瞪了回去。 身为帝王最担心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什么?哪怕是再荒唐的皇帝也知道,是手下人造反。特别是这个时代。 皇帝轮流坐,明年过我家的时代。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哪个不懂,哪一个又不明白。 反倒是龙座上的皇帝,一个个看过自己的臣子,然后说道:“朕立皇国,不是为了朕自己,而是天下苦胡久矣,天下百不存一,朕这才建立大巴,为天下休养生息。” “陛下仁德!”众官齐贺。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道:“传旨,今科士子,一旦得中,不仅赐下功名,更有田地赏赐。是了,士子们中不是也习有剑术吗?剑术优者,直接录取。” 反击了,陛下反击了。每个官员心中都知道这是皇帝的反击,但是他们不仅一个个没有鄙视流露,反而更是激动高贺。“陛下仁政!”仿佛这皇帝开口所说的真的是天下顶顶的仁政似的。 科考的变化,下发到地方的速度很快。 一时间,武王令,科考……一下子成了热门话题。 不过可惜的是再快的速度,这一南一北,从听到,到上奏皇帝,到皇帝下旨,需要的仍然是时间。 许采文他们只知道很累、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武王令的原因,这一路上,是住店没房,买马没马,就连一片小舢舨也没有买到。 来的时候,有船有美人,倒是不觉得,可是这一旦走回去,可就不那么享受了,特别是岳枫,初经人事,面色惨白,秀眉紧蹙,似乎每一走一步,都有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看她这么不舒服,许采文不得不为她停下。 “这儿?”岳虎说,“这前不着村,后不遭店的,全是荒林子。” 人少了,树木便多。 这一路走来,见的最多便是这荒树林子。也许是后天长成,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如果这样的林子在后世,评一个原始森林绝不为过,而在这时代,这不过是极平常极普通的景象罢了。 所以许采文说:“就是再走下去,咱们也不一定会找到住的。” “可这儿也没有住的啊!”许采文说的,他也不是不明白,但是四处看了看,他也没有看出来这哪儿能住人。 许采文指了指身边的大树说:“把它砍倒,不是正好做个木屋。” “哦,原来是这样。咱们来的路上正好有集市,我去买斧子。”岳虎边说着,边跑走了。 “小心,小心!”许采文扶着岳枫,小心让她坐下。 如此体贴,岳枫自然是心中甜滋滋的,不由问道:“你怎么会想在这儿做木屋,难道不赶路了?” “对不起!”许采文说。 岳枫愣了,虽说她身边不缺男人,但是父亲从来不说“对不起”,哥哥……那是拿错误当有趣,更不会说了。 然而当许采文说到“我不知道第一次会这么疼”的时候,岳枫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她的神色变化,让许采文很吃惊,因为他不懂。心说:这是打了boss,最后让人抢了一血。还是打到了珍贵材料,价值一百万金,却以一金卖了。又或是自己的驻地让人推了…… 表情很相似,但是却绝对不会是这时代能够发生的。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嗯。”她摇头,转过一边。 许采文更不明白了。他想了想说:“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建木屋吗?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看到岳枫注意听故事,许采文便讲了起来。 “有一个地方,树木很少,人们每天看到的不是石头,便是雾霭……”许采文讲的是他自己的事。 以岳枫理解的方式,以这时代能明白的方式,许采文与自己的爱人分享自己的人生。 “咯咯,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儿会有没有树木的地方?又有谁会想在树林中建房子的。”岳枫反问他。 许采文一指自己说:“这不正有一个?也许若干年后,这房子还会成为名胜古迹,命名为许采文与岳枫爱的小屋。” “咯咯。”岳枫笑了,好像很开心,但是她又低沉地开口说,“羽仙。” “嗯?”看她样子,似乎她是准备说些什么,许采文没有催促她,等她自己说出来。 虽然许采文只是一平凡的高玩,甚至在后世被评为情商极低的一群人,但是他还是看出来岳枫有心事。 正当岳枫准备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时。“羽仙,羽仙。”一阵马蹄车轮声,便看到岳虎频频向自己挥手。 “怎么样!不用盖房子了。我们可以坐马车走。”停下马车,岳虎从车上跳下来,得意地说。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字:我很棒,快来夸奖我吧! 但是他这一搅局,岳枫仿佛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又缩了回去。气的许采文恨不得踢上岳虎一脚。 马车停下,帘子一卷,一袭粉衣香风,只见一女子从车上下来。“许公子,对不起!情儿实在是没有想到妈妈会如此做。情儿知公子离开,便立即追赶,好在是赶上了。” 情儿姑娘是专程来道歉的,见了许采文便立即跪下,趴伏在地上。 第87章 、以身为饵 对老鸨子的做法,许采文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这就像一场演唱会,自己在出了大力后,来到门口,却不让参加了,这任谁都会不满。连带着对情儿,也是心有不满。 但是,许采文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她会特意跑来,跪下道歉。 下跪,对一个现代人实在是冲击很大。 “快起来,快起来,这本就不关你的事。”许采文立即扶起她。 情儿盈盈起身,显出一张多日奔波疲劳的脸色,说:“多谢许公子见谅!公子与姑娘快上我的马车。” 这是一辆非常大的马车,从外面看,至少装下他们几个人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上了马车,里面更是大上不少,单以里面的空间计算,竟然会有再来十个人,也不觉得拥挤的感觉。 车厢不仅更大,还有分间,在那分间中,有着微微呼吸沉睡声。 沉睡声,许采文没有多在意,就和驾马车的一样,大概是情儿的人,比如她的丫环什么的。反倒是这马车的空间之大,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难道是……天运推衍术分析,空间藏与芥子,佛门大法。 佛门为什么把术法用在车上,广告吗?那他们为了推广教门,倒是真的下了力气。 这边正想着,情儿却是主动沏茶出来,说道:“这次多亏了岳公子,否则可能便与许公子错过了。”说着,为岳虎上了茶。 看到她上了茶,许采文也取出烤肉,他烤了不少。没办法,自从吃过他的饭菜后,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不多做点儿,根本就不够吃的。 比如现在,闻到烤肉香,小狐狸嗤溜一下便从书笈中窜出来,围着许采文打转,让许采文给她肉吃。 至于人形,自从她发现,她只要保持小狐狸可爱的样子,岳枫便会主动给她吃好吃的,她便一直保持小狐狸的样子了。完全忘记了她因为家人没有人样,生气的样子。 许采文分出一盘,给小狐狸,又对情儿说:“情儿姑娘,借你的灯用用。” 肉已经烤熟,再加热便可以吃了。但是许采文又接着从自己的书笈中取出个小砂锅,从竹筒中倒出水,抓了把米。把小砂锅固定,放在火上烧了起来。 情儿先是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公子身上倒是什么都有。” 许采文是书生,如果许采文从身上掏书出来,她不会这么吃惊,但是许采文拿出的这种做饭的家什,倒是让她吃惊。身份不对,职业也不对。 “出门在外,自然要准备齐全。”许采文边说着,边又向锅里加了些肉片。“可惜这火还没有办法随身携带。” “火也可以随身携带的吗?”情儿问。 “当然可以……” 他们一人一句,天南地北聊着。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渐黑,小锅中发出特有的饭香。 “对了,情儿姑娘这马车是从何而来?”许采文询问着,又说,“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一辆。” 一边说着,一边又从书笈中取出小碗与木勺,盛了一份先给岳枫。 岳枫并不介意许采文与别的女子说话,但是他们一聊这么久,她当然要气闷,要吃味。 然而,许采文这肉米粥一上,什么吃味都没了,那心都是甜的,看了众人一眼,脸色发红,低下头,小心吃着。 看着这一幕,情儿是羡慕,岳虎是不解风情。 他立即把烤肉放火上加热,边说:“馋死我了。看你们一直喝茶,一喝便喝个没完。” 随便烤烤,放入口中,外面带点儿温度,里面还是冷的,不过他已顾不上了,若非他是个人,他都想与小狐狸换换了。边吃边说:“我说羽仙啊!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放低身价这么照顾女人,是不是太掉价了!” 岳虎竟然对许采文男人去伺候女人很不满。 这话让岳枫听的很生气,但是她又不能发作出来,因为社会风俗如此。她只能气呼呼地说:“许哥哥,以后我来做饭。” “好啊!”许采文笑了,不怀好意地看了岳虎一眼说,“以后你就全力为你哥做饭好了。其他的还是我来,我还想好好磨练一下我的厨艺呢?” “不,不行!”这一下,岳虎反应过来了。这食物好吃,因为是许采文做的啊!其他人,能做好吃?他欲哀求,告诉许采文,他不想吃他妹妹做的饭菜。 可惜许采文已经不再理他,反倒是岳枫对哥哥说:“哥,以后我会努力做饭的。” 岳虎当场石化了。 他们兄妹的事,许采文没有参与,而是继续问情儿说:“情儿姑娘,你这马车,我很喜欢,不知道可不可以介绍哪儿有卖的?” 这样的好马车,简直是出门旅行的神物。这可是佛门做推销,许采文是绝对愿意做他们的客户的,一旦过了这佛门的推销期,恐怕就是找上门去,也没人会给他做了。 “咯咯。这马车可不是买的,是武王府借的。”情儿掩嘴轻笑。 “借的?” “是啊!”情儿微笑着,说,“公子走的太急,想必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 鬼害人……武王震怒,决定伐鬼……凡是她知道的,她都说了。 她很严肃,怒火中烧地说:“这些鬼物喜欢暗害女子,我虽落入娼门,但是也愿意为天下无鬼献上一份力。所以我向武王借了这马车,主动做饵,引鬼出来。” 静,车厢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想想兰若寺,想想黑山老妖身上挂的鬼首……这些都不难让许采文理解,这时代鬼的恐怖,以及人对鬼的恨。但是,她,情儿,坐上马车主动引鬼? 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许采文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情儿看到许采文欲说还休的表情,却是笑了,说:“其实鬼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恐怖,武者们便可以打伤鬼的。为我驾车的,便是一个武者。只要把鬼引出来,自有王府的人来对付鬼。情儿,只是引出它们罢了。” 引出,还罢了。 许采文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倒是岳枫说:“情儿姑娘,你引出鬼来了吗?” 情儿摇摇头说:“没有。这些日子,我一直让马车跑来跑去,但是却一个鬼也没有看到。” 呼-许采文松了口气。刚才情儿太过语出惊人,许采文都忘了这是马车了。 马车只能在平地上行驶,换句话说,马车走的多是人烟稠密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遇鬼的机率有多高?除非…… 许采文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宁采臣。 第88章 、宁采臣的正能量 “情儿姑娘,这太危险了。”许采文说。 诚然,人多的地方,鬼便少,但是少不同于没有。几天没遇上,不等于以后也遇不上。 情儿却很有信心的说:“放心吧!王府的武者大人们一直跟随着马车,他们就在路边镇上。只要遇到鬼,发出信号,大人们便会立即赶过来。” 情儿为许采文他们说了这个猎鬼计划,包括饵,情儿;猎人,武者。武者们随马车行动,藏身人群,一引出鬼,他们便立即赶来,包围夹击。就像是猎人包围捕猎一样。 “其实说不定并没有什么鬼,子不语,怪力乱神。”许采文小心劝说着。 他知道他说的是屁话,这世上有没有鬼,他还不知道吗?但是,他不想看着一弱女子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计划本身,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漏洞。许采文也知道武者可以打鬼,就连这马车上,都有佛法加持。看上去是真的万无一失,但是许采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紧张起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集注》: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人所不语。鬼神,造化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故亦不轻以语人也。谢氏曰:‘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孔圣人不说,(关于)怪异、勇力、悖乱、鬼神(这些邪门歪道和不能说明白)的事。但是这不等于世上无鬼!” 这是哪个混蛋!许采文心中暗骂:我正全力救人,这是什么人往死亡的方向拉。 许采文又说:“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心中想着:又是一个自称孔子为圣人的混蛋,希望可以用孔子压服他。 许采文正调动孔子关于鬼神的表述,准备说服他们,这时候分间帘子打开,走出一名,男子。 “宁采臣?你怎么在这儿?”许采文大惊失色。 宁采臣说:“情儿姑娘以一弱质女流,都有这样大无畏的精神。我,怎么也是读圣贤书的,又怎么让情儿姑娘孤身涉险?羽仙兄,圣人言敬,可它们却不愿接受。何为?《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圣你妹,报你妹啊! 许采文这时候是万分想念那后世受到扭曲的儒学。为什么宁采臣学的不是以德报怨,而是学的什么以直报怨? 这些都不是关键,送键是如果情儿引鬼,鬼出现的机率是1%,不出现的机率是99%。那么当许采文出现,这机率就变了,出现的机率成了99%,不出现是1%。 “情儿姑娘,你今日所为,必然万世留芳,成为后人景仰的典范!” 这混蛋!你不要再鼓励她好不好?看她那兴奋的样子,肯定是在想象万世留芳了。 许采文有心打断他,但是宁采臣却激动得不受他人影响道:“哪怕姑娘不幸遇害,采臣必随之。以我等身死为榜样,必然会有千千万的情儿与宁采臣。来吧!我们不怕死,谁也不会想让子孙生活在鬼魂的恐惧下。” “公子!”情儿坚定了信心,大有“我作死,我找死”之态。 他们已经疯狂。就像当年的自己,疯狂进入传销的日子。 往日不堪回首。 正因为加入过,疯狂过,也才知道其危害性。 许采文知道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立即下山,离这危险分子远远的。然而许采文却没有办法保证情儿也会下车。那么还剩下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抓起宁采臣,让他死的远远的。 然而这时候。“说的好!也算我一个!”岳虎加入了。 “许哥哥,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岳枫也加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宁采臣的言词打动了他们吗?不,不是言词,是他的气质,是气质升华出的正能量。 许采文分明在宁采臣身上看到了溢出的正能量,感染着,感动着别人。 这正能量与他的言词相符相成,正因为他做的是正义的事,所以他才能打动别人。 天运推衍术,分析…… 名称:正义之光 星级:0星-9星 这还是许采文第一次见到变化的星级。 介绍:当你愿意为正义献身时,正义的伙伴会为你献身。 我圈圈你丫个叉叉,我就知道。这简直就是母巢光环。 怪不得为了他宁采臣,无论是小倩,还是隐居不问世事的燕赤霞,甚至是明白坐牢比出去好的诸葛卧龙,他们一个个都愿意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 聂小倩放了宁采臣会有什么后果,她不知道吗?但是她就是放了。 燕赤霞口口声声不管人间事,比起人来,妖更好相处,但是为了宁采臣,他却闯上了官衙。 诸葛卧龙看上去似乎是付出最少的,但是认真分析一下,他却是三人中最危险的。 一个让上面大佬看中,准备做自己儿子替死鬼的人,却让人放了。这个人还是一个囚犯。还真像诸葛卧龙说的那样,狱卒记不清牢中关押了什么人?怎么可能? 万一那大人物追究,觉得伤了面子,诸葛卧龙仅仅凭讲故事,便可以活?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大人物不追究,那么随便便把牢房中的人弄出去,那些狱卒真的就不会追究? 那可是牢房。反正如果是现代,有犯人越狱了,绝对是会引起轰动。就算是古代不如现代,这监狱少了犯人,他们也应该会想方设法堆住这个漏洞,不然还要监狱做什么。 恰恰相反,任何狱卒都不会为了听故事,而任由自己的监狱不断出事。因为监狱一旦不断出事,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乐观。 以前不明白,不了解的。这一下,许采文是真的都明白了。 “来,拿好了,一人一个。”许采文从书笈中取出竹筒,分发下去。 “这是什么?” “黑狗血。见到鬼,便向鬼身上泼。” 血离开肉身便会凝固。为了不让血凝固,许采文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若非有小青在,找到了可以阻止血液凝固的蛇毒,他现在恐怕真的拿不出什么好的制鬼的手段。 白福自从吸收了众鬼的阴气,正在书笈中沉睡。 第89章 、内奸 宁采臣的正能量,主角的光环……给每一个人发了一瓶黑狗血,许采文才松了口气。 “羽仙,原来黑狗血真的可以除鬼。”宁采臣自言自语。 看着宁采臣,许采文想了想,又取出符录?鬼打墙,交给他说:“如果遇到鬼,用这符躲躲。只要你不出声,鬼是看不到你的。” 鬼打墙,是一种幻术,对人有效,对鬼同样有效。当然,如果是那种修炼了幻术的鬼,又当别论。 “啊!竟然有这样的符,情儿姑娘你快拿着。遇到了鬼,正好防身。”转身,宁采臣便准备把符交给情儿。 许采文一把抓住他说:“不必了。我再画就好了。” 比起其他人的安危,许采文更担心宁采臣,他的主角光环实在是太强大了。看那介绍,根本就等于“他遇危险,别人死”。 “哦,许仙还会画符?快,画来我看看。”宁采臣很有研究精神,听到许采文画符,立即围了过来。 符,借法之道。以文字、笔路,留下自己的力量,这力量与天地力量形成一种玄妙的共鸣状态,这便是以符借法。 许采文一张接一张地画着,小狐狸传声说:“呀!你的符纸好差劲。” 许采文说:“我也知道好的符纸本身便拥有灵力,可以更快地发动符法,威力也更大,但是现在上哪儿弄这样的符纸。” “这倒也是。”小狐狸自言自语,拥有灵力的东西,谁不当宝贝来用,特别是在灵力稀薄的时代。“不过你画符的本事好厉害,在普通纸上画符,就是我母亲也没有把握。” 正说着,突然宁采臣突然亮出他的手掌。“羽仙,你看,是这样吗?”手掌上分明是一张符。 连小狐狸都惊住了。如果说在没有任何灵力的纸上画符是件很难的事,那么在人手上,同样也不简单。特别是“他哪儿来的法力?” 小狐狸惊呼。 “符法,重要的是引动天地力量以借法。” 面对宁采臣的成功,许采文倒是一点儿惊讶也没有。宁采臣画在手上的符,充满了正能量,从他正能量的介绍来看,借法本就是他的神通天赋。 不,甚至可以说比起借人来,借法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毕竟天地间的正能量可没有意识,比起人心难测,法却要单纯忠实的多。 “天地的力量?羽仙,就是你曾做的诗,天地有正气吗?”宁采臣问道。 “可以这么说。”许采文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李兄呢?怎么没见他。” 宁采臣说:“青聪已是秀才公,国之干才。这种引鬼取死之道,岂可让他参加?万一有什么损伤,呜呼哀哉!国之之幸,天下万民之不幸!反而我等这样,不第士子,哪怕是为鬼物害了,也不伤……哦,对不起,羽仙,我不是说你,你一定可以考上的。”说着,他好像又想起许采文,连连道歉。 许采文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可是差一点儿憋死。 不!是宁采臣的话能憋死人。什么叫秀才不应该有损伤?什么又叫他们不第士子?宁采臣还不如说完,直接说,李青聪不能死,他们可以死! 你大爷的!回去我就去参加科举,等中了,一定躲你这坑坑儿远远的。 宁采臣这划分什么人活,什么死的标准,实在是太坑了。再加上他那主角光环,就更坑了。 “羽仙,你亦是有才之人,你还是下马车吧!有了你的黑狗血与你的符,相信单我们便可以了。”宁采臣似乎听到了许采文的心声似的,立即建议许采文下马车。 “这怎么能行。为天下效力,匹夫有责,如何能让你们一书生,一弱质女流只身冒险。”岳虎在这时候严肃说。 岳虎这么严肃,一副“炸碉堡”的样子,看的许采文后牙根直抽抽。 你大爷的!主角光环已经开启了吗? 情儿也说:“公子大才,确实应该下车。” 这时候岳枫也说:“许哥哥,我们引就好了。” 听上去,他们都在同意许采文下车。然而,他们越是这样说,许采文越不可能下车了。 “不!既然大家一起来的,那么便要一起回去。” 许采文没有下车,也不可能下车。 其实再细想一想,引鬼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危险。那些鬼,许采文也是交过手的。 “应该没问题吧!” 鬼本身,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车厢外,传来驾车武者的声音。 “多谢武者大人!”情儿盈盈道谢,又说,“不过猎鬼要紧,武者大人无须太顾忌我们。” “这样啊!”他低吟着,“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么不如把你们的命借给我。我想黑山老爷,一定会奖励我的。” “什么?”车厢内的人大吃一惊,许采文、岳虎、岳枫立即冲向车厢门,这才发现车厢门在他们进来后,已经从外面锁死了。 岳虎怒极,一拳打上去,却只听“咣啷”一声,反震的整只手都红肿起来。 驾车的武者说:“不要废力气了,这车门是千年寒铁所制,你是不可能打破它的。” “哼!我就不信你整架车都是铁做的。”岳虎看向车厢,对着自己那一边一那踹去。 这一脚下去,他不仅没有踹开车厢,自己整个人反而让反震之力,一下子震的飞了出去。 这车厢有佛法的空间藏与芥子,本身便有着空间的属性,以岳虎后天武者的实力,想打破空间,踢多少下,都是不可能的。 果然,听到车厢里的动静,驾车的武者大笑起来,说:“哈哈!你们还真的踢了?白痴!那车厢就是我也破坏不了,你们区区后天武者还想。哈哈……”他笑的很开心,仿佛是遇到了极开心的事。 “放我出去!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岳虎愤怒地怒吼。 “一对一?我又怎么敢对你们出手呢?”驾车武者停下笑回答说。 驾车武者的话突然让他们发懵。 “……” 第90章 、升米恩,斗米仇 驾车武者的回答让他们发懵,岳虎当即便准备问为什么,许采文看到宁采臣也准备开口,便立即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问。 “嘘。”许采文指指宁采臣,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只听宁采臣对着车厢门说:“这位武者大人,既然你也不想伤害我们,不如就放我们离开好了。大人自己也说不愿伤害我们,想必也不会想害了我们的性命!” 宁采臣换了一个字,把“不敢”换成了“不愿”,听上去,便让人觉得人情味十足。 给了那武者一个大大的阶梯下。 但是他却丝毫不领情。“不要搞错了,不是我不想杀你们,是我不敢杀你们。你们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全是黑山老爷喜欢的类型。男的当兔子,女的做妾室,你们说,我又怎么敢杀你们!咯咯咯……”他笑着,想着许采文他们一行人的结局,笑得整张脸都变了形。 如果有人从外面看上去,就会发现他的脸简直比鬼还要恐怖。 “哼!你以为你跑的了吗?这马车每天走多少,到什么地方去,都是安排好的。现在天也黑了,马车却还没有回到镇上去。你觉得其他武者大人们不会来找吗?到时候你想必就笑不出来了。”情儿说。 “咯咯,哈哈……”情儿的话不仅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笑的更厉害起来。单手捂着头,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如果不是在马车上,还需要一只手来掌控马车,他绝对会乐得双手抱住肚子,满地打滚。 “你笑什么?” 但是他的笑声,却让马车中的人更觉得不安。 许采文知道他的笑不怀好意,甚至故意引诱他们去问他,但是比起一无所知来,许采文还是问了。 “笑什么?我笑你们笨死了!真以为这事就我一个人吗?放心好了,明天之后,武王府便不再存在了。而那些让武王府吸引来的蠢蛋们,也会随着武王府的陷落而陪葬。”他说出来的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们还有别的人?这怎么可能?” “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他问。 “不,不可能的!”岳虎说,“武王府的传承可不是假的。武王乃是建立西周八百年姜丞相弟子武吉的血脉,其一身修为、武学都是顶尖的。这么些年来,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可对武王府功手的。就是鬼物也是退避三舍!轻易不敢靠进。你们是生了熊心豹子胆了。” “哈哈哈!熊心豹子胆?不,是贪心!比起来替他们卖命,讨伐鬼物,获取那只言片语的姜尚武录,又哪儿有直接抢的痛快!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成仙的法子。” “胡说!这世上哪儿有成仙的法子?”宁采臣质问。 他说:“有的。姜子牙是仙人,他自然有成仙的法子。” “等一下。”许采文问道,“你们说的武王府是武吉的血脉,而武吉就是那个西周的樵夫。姜子牙钓于磻溪。二人相遇认识了在渭水旁钓鱼的姜太公(子牙)。见子牙用直钩钓鱼大笑。子牙看武吉气息断曰:今日入城打死人。武吉怒别。担柴入城。误触王相致死。文王画地为牢。武吉后被暂释。照顾老母至秋后正法。老母令其找姜子牙求救。太公收其为徒。授兵法。又令其挖坑施咒破解先天数。秋后不见武吉伏刑。文王演先天数。以为武吉已畏罪自杀。后文王碰见武吉。武吉引文王见姜太公。受封武德将军。师徒二人后为文王效力,讨伐纣王的武吉。” “噫!不愧是读书人,果然是见多识广!”驾车武者赞叹道,“就是我们,如果不是那武王自己说出来,并以研读太公武集做奖励!我们也没有想到他是那一支那一脉。” 许采文想了一下说:“但是武吉只是从姜丞相习练武艺,他又不曾修过仙啊!” 武者说:“谁知道?说不定是他们武家的人蠢,自己修不了仙,还不打算让别人修,只愿意拿出一本什么武集,便想让人送死。怎么可能!” “不,不会的!武者品质超群,又怎么会这么做!”车厢里有如沸腾的水花一样。 不要说宁采臣这样的书生,拥有正能量的他不信,就是岳虎岳枫这样的武者也不敢相信接受了雇佣的武者们,也会这么出尔反尔。 太无耻,太没有下限了,一丁点儿武德也没有了。 这是他们不敢相信的,或者是无法相信的。 反倒是许采文,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后世,他与人组队刷怪时,遇到多了。要不要打破约定的规矩,看的永远不是规矩本身,而在乎刷出来的宝物值不值得打破。 如果刷出来的东西仅仅是一两块钱的东西,也许根本没人去拾取它;如果是几十几百,大家可以喽点;如果是上千,商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解决。 但是当到了上万,便值得翻脸了。上了十万,更是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背后捅刀了。 这便是规矩。 与俗语说的一样,升米恩,斗米仇。 “情儿姑娘,你知道其他武者都呆在什么地方吗?”许采文问道。 “许公子,你为什么这么问?”情儿问道。 宁采臣说:“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话?”宁采臣一指车厢门,其他人看向许采文。 许采文说:“不知你们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升米恩,斗米仇。” “这是什么?” 他们果然没有听过。五胡乱华,不仅丢失了大量的典籍,同时也使得文化传承几尽断绝。 许采文想了想,开始讲这个故事。他尽可能地讲的细,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他们的理解与协助。 许采文说:“从前,有两户人家是邻居,平时关系还不错。其中一家人因为能干些,家中要富裕的多。这两家本来没有什么恩怨的,可是,这一年,老天爷发怒,降下了灾祸,田中颗粒无收。这穷的一家没有了收成,只好躺着等死。这个时候,富的一家买到了很多粮食,想着大家邻居的,就给穷的一家送去了一升米,救了急。 这穷的一家非常感激富人,认为这真是救命的恩人呀!熬过最艰苦的时刻后,穷人就前往感谢富人。说话间,谈起次年的种子还没有着落,富的一家慷慨地说:这样吧,我这里的粮食还有很多,你就再拿去一斗吧。这穷的千恩万谢地拿着一斗米回家了。回家后,他的兄弟说了,这斗米能做什么?除了吃以外,根本就不够我们来地里的种子,这个富人太过分了,既然你这么有钱,就应该多送我们一些粮食和钱,才给这么一点,真是坏的很。这话传到了富人耳朵里,他很生气,心想,我白白送你这么多的粮食,你不仅不感谢我,还把我当仇人一样忌恨,真不是人。于是,本来关系不错的两家人。从此就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 各位,这便是‘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所以,这升米恩,斗米仇就是说,当一个人快被饿死的时候,你给他一升米,他会把你当作恩人;可你要给了他一斗米,他就会想,既然你出得起一斗米,就能给我更多,你要不给我,那你就成为我的仇人了。” ---------------------- 感谢“あ花田月下ザ”投票支持,创世不能自动登录,每次都要输那么长的密码,有时还输错,怎么也登不上,麻烦死了!还是改改的好 第91章 、阴司借兵 许采文嘴上讲述着故事,纸上却是在书写着他真正想知道的。武者们在什么地方,以及与他们联络辩识的方法。一切都是在用文字交流。 “羽仙,你打算做什么?”宁采臣写出字条问道。 “不用管我做什么。你们要记住,当我进去休息的时候,你们继续交谈,讲故事,听音乐,只要不让他怀疑做什么都行。”写下这样一段话,许采文便安静地起身,静悄悄地向分间走去。 他没有时间来浪费,真正的安全时间,实际上也只有车厢门锁住的这段时间。 当许采文站起来向分间走去,岳枫也起了身。 “妹妹,你去哪?”岳虎问道。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说话的,又立即捂住嘴巴,但是已经没有用了,他已经问出来了。 岳枫又羞又气,没好气道:“我也去休息一下。”直接走进分间,关上门。 “对对,好好休息吧!一旦你们到了黑山老爷那儿,你们便再也没有休息的时间了。老爷的爱会让你们精疲力尽,但是永远不会留下的。嘿嘿……”驾车的武者没有发觉什么,反而继续恐吓着他们。 进了分间,许采文没有耽误任何时间,立即抱住岳枫。 阴神出窍,去! 挣脱了肉身的束缚,许采文从车厢门的缝隙中逃了出去。 那铁制的门,与阴神而言,不断散发着各种恶臭,阴神连靠近它都不愿意。如果不是有岳枫在,二人合力逼使阴神过去,恐怕单单这门便坏了所有的计划。铁,不愧有恶铁之称。对阴魂类的存在有着其特别的克制力。 当然,如果白福还在,他可以使白福兵器化,直接杀了驾车的武者,而现在,他只能去找那些武者们。 飞在空中,自由自在,鸟雀一样,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来。或者说这方天地已经没有了引力一样,就像是外太空失重。不同的是这地这天的存在,让阴神分的出上下左右。 许采文就照着自己看到的飞去。 驾车的武者似乎觉得有什么从自己身边飞去,立即看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过路的鬼吗?”他自言自语。 武者可以凭借敏锐的感观感觉到环境的变化,但是要说看到,却不是那么容易。除非那鬼愿意让他看到,又或者有阴阳眼。显然这两者,他都没有。然而正因为没有,才会令他对鬼更加的亲近,更加的有好感。 人对强大的推祟,并不会因为强大的不是人,便消失。 马车可以走的路并不多,所以许采文从空中,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村子。然而,当他落下,却已经晚了。 不仅武者死亡,就是村子中的住户,老人、妇女、孩子,全都让杀的一干二净。全都死了。 鬼卒们已经出现,开始工作,把一个个的亡者锁拿起来。 救兵已经死去,许采文立即对鬼卒说:“带我去见你家大人。” 鬼卒认得许采文,立即躬身道:“是,小的这就带路。仙长这边请!” 一个青面獠牙,身高近丈的恶鬼突然升上天空,小心的为许采文带起路来。 一边飞,一边琢磨许采文道:不愧是修真仙长,见了我的长相一点儿也不怕。 习惯了被人害怕的鬼卒,对于不怕自己的许采文愈显恭敬,然而他又怎么能想到,在后世,他们这些鬼怪的样子,早让各种鬼片恐怖片演烂了。 没有恐怖的配乐,没有阴森的布景,没有了紧张恐惧的气氛……单单一个鬼样子,想吓住后世来的许采文,真的很难。 许采文跟在后面,什么都没有说。 那鬼卒连忙在前面引路,二人都是飞行,只是转瞬间就到了目的地。下面便是城隍庙。那鬼先进去通报。 许采文则在想着那带路的鬼卒也是城隍庙中泥塑的四鬼之一。 进了城隍庙,果然另有三个鬼卒侍立,堂上坐着的正是城隍君。 上次来的匆忙,没有顾的上,这一次,许采文心想:城隍庙可以以泥塑鬼,我是不是也可以。 这边正想着,一个红面赤身的鬼卒厉声道:“大胆浊物,见城隍竟敢不拜。” 这红面赤身鬼显然是个急性子,他这只是为了城隍的威仪,但是却帮了许采文的大忙。 许采文看也不看那恶鬼,反而面带怒容,指责城隍道:“你为城隍代天职守,下界鬼物乱世,你为何不行职守?” 鬼差们讶然,阴司行事,何时轮到人间指责。但是城隍却慌忙下从堂上走下来,不顾的威仪拱手道:“道友为何如此大怒,上回相识,你我还相谈甚欢。” 对方客气,许采文自然不会继续发怒。“黑山老妖劫掠女子为妾室。我是为此而来。” 许采文是来求援的。救援的武者是死了,但是忙碌的鬼差却让许采文想到了地府。只要阴司出兵,灭了那黑山老妖,什么问题也就都解决了。 城隍满脸笑意,拱手道:“黑山道友,我也知之。道友先请入座。” 听到城隍称黑山为道友,许采文便心中一沉,安静坐下。 二人入座,早有侍者奉上茶水,清香扑鼻,不比凡品。但许采文却难以下咽,一指门外,那死去的众人,质问道:“城隍审阴,此非君之所司吗?为何不管呢?” 许采文这话颇不客气,但城隍却不在意。西晋多狂士,他早已习惯了。以许采文的本事,如果对他唯唯诺诺,他才会奇怪呢? “道友所言甚是,城隍审阴,不审神。那黑山既为妖神,又岂是我小小城隍管的了的。”城隍说。 妖神?许采文想一下便明白了。天庭一早为妖族太一帝俊建立,所以妖族又为人称为妖神。“不,我不是让君去管妖神,而是他手下四处为他捕杀的鬼物。” “还是不行!”城隍缓缓摇头。 果然不行啊! 其实许采文已经有了他不会出手的心理准备,现在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为什么不行?” 城隍喝了一口养阴化神的阴茶,然后问许采文道:“道友可知封神之战?” 第92章 、神道 “封神之战?”许采文皱眉,“什么意思?” “道友不知封神之战吗?”城隍又问许采文道。 许采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知道一些,却不多。” “哈哈。”城隍笑了,说,“道友既知封神之战,所学果然非凡!”城隍赞叹,又说,“那一战,死伤无数,正是,神州陆沉,烽烟四起,怨气杀气直冲云霄,任你神仙手段也难以化解。现在又到了神州陆沉之时,怨气杀气不消,我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更有些修行有成,法力不凡的,更是嚣张跋扈。” 他欲言又止,他这城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光,只是其中苦楚难以对人言罢了。而越是神仙手段充足的时代,他们这些下级神,越是左右为难。 许采文多少有点儿同情,但是他却不得不开口说:“阴兵也拿不了吗?” “封神一战,多少修士陨落。自那时起,凡是有修之士,无论人鬼神,但凡有一点儿传承神通,又岂是我小小城隍管的了的。” 许采文了然,阳世五胡乱华,混乱不堪。阴间又何尝是太平盛世?这是一个距离封神之战刚过去不久的时代,这是个西游路还未开启的时代。 说到西游,恐怕没人会忘记拿土地山神当奴隶使的众妖们。土地、山神如此,与他们身份相类的城隍恐怕也好不了哪里去。 “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没有求到救兵,许采文起身告辞。 城隍相送道:“道友亲自到来,我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下次道友若有用到小神的地方,我必尽力而为。” “是了,倒是有一事差点儿忘了。”许采文听了,停下脚步。 他一停,城隍一个踉跄,是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道友是何事?”现在他只能边问,边想着推托的法子。 许采文说:“有一个村子,让武者杀的鸡犬不留,我想知道是何人所为?” 许采文面色严肃,他可以不在乎有人对自己出手,但是这动不动就屠村的势力,他却不能不加以注意。毕竟他是个有母亲的人。 “原来是这事,交给……”正想说交给他来审,却又立即一拍脑袋道,“看我,这种事自然是道友亲审了。” 说着也不给许采文反对,便主动脱去官衣,信印之类交到许采文手中。 印信一到手,许采文便感到一股玄妙的力量。天运推衍术,启动…… 许采文穿上官服,手持官印,坐在官案后,看了一下,问道:“可有阴司律法?” 城隍一拍脑袋,说:“是我糊涂了。” 立即使鬼差把律法书从库中搬运出来。 许采文一本本地看了起来。随着他的观看推衍,只见他那许久未动的神道道牌再度增添了花纹。 城隍,果然是神道。 一炷香功夫,许采文放下最后一本律法,抬头道:“可以开始了。” 城隍庙中,许采文毫不客气的高坐堂上,卷宗被一卷卷放到面前,他低下头凝神批改。堂下有新死是鬼被带上来、或痛哭、或怒骂、或告饶,许采文面不改色,按照胸中的阴司律法一一审之,批驳之间绝无半点犹豫,而且甚有法度。 这行的分明正是城隍审阴之事。 看的正牌城隍目瞪口呆,他是紧急提拔的城隍,自然知道城隍审阴之苦。那鬼哭神嚎,并不像凡人的鬼哭狼嚎,它有着扰乱心神的能力,这本就是鬼的本能。 他,城隍大人,也是适应了不少时日,也才算是顺利接手。但是,如果遇上有了“鬼蜮伎俩”的鬼物,他依然会不小心中招。 然而再看许采文,恍惚间,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上司在批阴判鬼一般。 “好了,我已知道了。”许采文审过村中死去的村民,便把官衣还了城隍。 这一次城隍更是恭敬,问道:“道友,我这便令人套马车送道友回去。” “不用了,我还有急事。”许采文出门,再次飞上天空。 等许采文飞走了,那带许采文来的鬼卒才问道:“大人,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有一种觉得自己将要被审了似的。他如果再审下去,就是我也忍不住痛哭流涕似的。” “你也有这感觉?我也有。” “我也有!” …… 众鬼差纷纷诉说着他们有如即将上刑场的心情。“我们差一点儿以为大人将卸任,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用我们了似的。” 城隍目送许仙离去,听闻鬼卒的问话,叹口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个修道之人。” 那斥责许仙的红面鬼卒笑道:“大人不也是修道之人,就是我们兄弟,也一心修行。” 一黑面鬼卒也说:“看他修为,还不如我等兄弟。” 城隍摇头说:“我等不过是修神,修道者直指大道,非有传承,难以问道,难以闻道。我等差的远了。” 众鬼听了,不敢再得意。封神之战并不远,道与神的差别,他们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看那些有道真修,宁愿重从轮回,重新修炼,也不愿意榜上有名。也知道神不如道,而他们更是神之中最末的存在,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了。 许采文飞到空中,迎着微风,看着下面变小变远的城隍庙,他是一点儿笑容也没有了。“为官者,果然都是太极高手。” 他不是没有看出城隍的推脱,一开始也许没有,但是城隍让他审阴,这推脱也就太明显了。再回头去看城隍的说词,也就不是那么站的住脚了。 还什么封神之战? 诚然,他只是城隍,也许对付不了厉害的鬼,到了封神就是个炮灰的命,但是他背后又不是没组织没势力的孤魂野鬼,他对付不了,他上面还有人,四方四歇、阎君、五岳大帝……甚至地藏王菩萨。他们也对付不了? 许采文不相信。 不过许采文知道逼他也没用,佛门的养殖计划下,哪怕他上报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相反,也许会把许采文当成了搅局者,或镇压,或直接踢出局,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甚至想的邪恶之点,什么通天路,什么功德路?没有业力,哪来的功德。 当然,这仅仅是许采文的推测。而比起这阴谋论的推测来,身为一个高玩,本能地便是抓住自己可以抓住的好处。 …… 第93章 、阴神分身 身为人类,一直都对所谓的“神明”很感兴趣,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能力,他们的生存方式…… 今晚,许采文算是都见识到了。甚至明悟不少长生不衰的真谛。 不论阴神还是阳神,都是你的先天本性(或元神)。 阴神者,以肉身为身体,故为阴。 阳神者,以真身为身体,故为阳。 简单的说,出阴神,就是你的未证的本性单独离体; 出阳神,就是你的已证的本性带个先天身体从肉体里出去。 是故,有阴神类鬼之说。脱了肉身的阴神,能力不强,更会因为缺少外物保护而受到伤害。 然而见识了城隍的神职,使得他知道只要有所保护,阴神同样可以做肉身用,这便是鬼修。阴神强大,可以称神的鬼修。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语言几乎难以表达,但是如果成了的话,那么许采文便等于多了一个自己可以修炼。 阴神只做阴神用,调济自身的力量。然而如果做分身,多少事可以交给分身做,别的不说单单是让分身代替自己没日没夜的修炼,便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问题是怎么把阴神保护起来。 城隍是神职,以律法做法则形成的神职,护住了他的阴神,从而让无依无靠的阴神有了凭依,从而发挥有拥有肉身的力量,甚至超过肉身的力量。 然而可惜的是许采文没有办法推衍城隍神职,神道既然称为道,便不是他现在可以推衍的,能够分析出这么多,已经是侥天之幸。看自己只是多了几个花纹,却依然没有完成的神道道牌,便明白神道的渊博,绝非这三言两语。 神职怎么获得,现在又不是封神之战,他总不能跑天上,对玉帝说“封我个神职”吧!如果有这上天的本事,那一小小的武者,是翻手便灭了,又何必上天。 没有神职,阴神只是一种调济肉身的力量,没有了肉身,也就没有力量。没有力量,他根本不可能杀了那个武者,夺回马车。 本来许采文是打算让城隍出兵,剿灭黑山老妖,这样就算是那个武者把他们带给黑山老妖,估计黑山老妖也没有功夫理他们。 可惜!他失败了,阴司根本就不会出兵。这天下根本就是一个养蛊场。 蛊,音同古,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在湖南湘西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 制蛊法: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它们当中的一个把其余的都吃掉,然后,就把活着的这个虫称为蛊,并从它身上提取毒素。如《隋书?地理志》谓:“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 不同的是人家根本就不用什么容器,而是直接以天地为容器。妖魔鬼怪,天下众生为毒虫,强者成就五百年后西游之路。 面对这样的天地大势,许采文借不来阴兵出动,也是情有可原。城隍没有借机收回去借给许采文的阴兵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借不来兵,又不可能拥有神职,难道许采文便无能为力了? 不,显然不是。 许采文可不仅仅是一个修道者,他还是一个穿越者。作为一名以“玩”为职业的人,自然是一个混孩子,而所有的混孩子们最祟拜的自然是哪叱。 哪吒没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之前,是一个特别混的孩子(就是特别不听话,特别爱和大人较劲)。 然后他把龙王三太子的龙筋给挑了,十娘(他妈妈)就打他,一边打他一边说:我叫你不听话,你的骨是我的,你的肉也是我的……,就因为这句话他一赌气就削骨还父削肉换母了。 后世的谁若是不信,可以度娘一下,就会发现那些有心学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混孩子们。 呃-等一下,这样好像太不和谐了! 哪吒姓李,原陈塘关总兵李靖的第三子。李哪吒出生第二天,太乙真人登门道贺,收孩子为徒弟,取名“哪吒”。哪吒七岁,五月的一天,到九湾河东海口洗澡,惊动了龙宫。东海龙王派巡海夜叉李艮来查问,发生口角。李艮一斧劈来,哪吒躲过,用乾坤圈把夜叉打得脑浆迸流。龙王三公子敖丙气势汹汹赶来抓他,又被他用混天绫裹住,抽筋而亡。东海龙王到天宫上本,又在宝德门遭到他的痛打,还被他抓下四、五十片鳞甲,鲜血淋漓,狼狈不堪。闯下这“灭门绝户”的大祸,他毫不在意,还轻描淡写地说是由于“一时性急”。当四海龙王敖广、敖钦、敖闰、敖顺联名奏准玉帝来拿李靖夫妇问罪时,哪吒说:“‘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艮,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为了不累双亲,他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他的孝道感动了龙王,李靖夫妇亦因此得赦…… 噫!还是度娘上讲的好!多么和谐,多么感人深心。 这样有情有义的孩子,指引了多少祖国的花骨朵。受他故事的感召,许采文又怎么会不知道哪吒呢? 反倒是他是老爹,一点儿担当也没有。哪吒都“一人行事一人当”了,他却总不能谅解,对他的魂魄继续进行无理逼迫。这使哪吒无法容忍。他认为骨肉已经归还父母,便不再相干,如仍要加害,则成了仇敌。于是他经师父太乙真人的帮助,借莲花再度化身成形后,立即下山找李靖报仇。他来到陈塘关直闯帅府,见了李靖,大声斥责:“李靖!我骨肉已交还与你,我与你无相干碍,你为何往翠屏山鞭打我的金身,火烧我的行宫?今日拿你,报一鞭之恨!” 哪吒哪怕是个混孩子,但是他依然是万千华夏人最喜欢的人物之一,估计也便是如此了。 许采文在哪吒身上学到很多,如果没有哪吒,估计许采文还会是一个到处找不到工作的无业人士,根本就不会在游戏世界站稳脚跟,更不用说高玩了。毕竟在华夏,职业游戏人不能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也绝不是多么伟大的职业。 很简单,一个科学家如果累死在工作室是什么样的评价,然而若是换成职业玩家呢?难道玩家们便不是付出劳动换取生存的薪酬吗?凭什么人都死了,还要泼一身脏水,说什么打游戏都打迷了…… 拜托!玩游戏与以游戏为工作,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玩”是娱乐是放松,工作是脑力计算,以及机械的运功,甚至可以说“打的都想吐了”。 但是这就是工作。城卫是工作,服务业是工作,他们打金打装备,也是为他人服务,又为什么这工作成低贱的了。为什么做环卫工人,卖猪肉,可以接受,这却不行? 第94章 、阴神受法 当然这扯远了,与本文无关。毕竟许采文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万民唾弃的高玩,也不再是那个人死了,父亲都羞于参加葬礼的混小子。现在的他,是一个书生,老实说高贵的很。 哪吒自杀身亡后,他的师父太乙真人为了使他复活,用荷藕做他的骨骼,荷叶做他的肌肉,最终使哪吒起死回生。 只是“高贵”的他却也没有达到莲花化身的地步,他根本就没有可以化身的宝贝。 不过,许采文注意到的是。 哪吒死后,魂魄不灭,也不能做的孤魂野鬼,只是往他师父太乙真人道场,乾元山去了。太乙真人见了哪吒,乃叹道:“都是你到处惹事,你师叔不久便要下山,你反而丢了性命,真是麻烦。也罢,你也不需在此待着。你立刻回到陈塘关,给你母亲托梦,叫她离关四十里,那里有一座翠屏山,山上有一空地,便在那里为你立庙,你受香火三年后,便可重生为神了,便可立于人间,辅佐真主……” 这里讲的不就是醒悟神识,人间行走? 所以许采文动了起来。 他是没有建庙,但是他的书却让他有了不小的名望。名望之下,同样也有着信仰。 虽然不多,却不妨一试。他已经没有了更多的选择。是现在试一试神道,还是到了黑山老妖的地盘,与那妖魔拼命。这还用选吗? 阴神引导名器,丝丝白线升起,注入阴神之中。 紧接着。 “啊!这书写的极好!” “有勇无谋,大敌当前,只能拼死征战。吕布,颜良都是典型的例子:如果吕布在白门楼听从谋士的计策,何必被曹操吊死在城门上呢?如果颜良把刘备在河北的事情和关羽说清楚,哪儿至于被义气的关羽所砍呢?” …… 许采文只觉得自己脑中突然塞进了大量意识体,他们不仅评论着《三国演义》,更是有着让他人认可他们的看法似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人在争夺自己大脑的控制权。 这种感觉,紫萱郡主最有体会。 “呼-”许采文立即截断自己与那白气的联系。 这种脑袋让人吵爆掉的感觉绝对一点儿也不舒服,但是许采文没有选择。没有神职滤去杂质,他也只能如此。 幸运的是,除了这种脑袋会有一种吵爆掉,失去控制的不适外,其他还好。阴神果然可以做分身使用。 许采文落下,从村子的死人身上取了一把铜剑,然后上路了。 追到马车,马车依然在行驶着,车厢中的人物讲着他们的故事。驾马车的家伙,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车厢中有什么不同。 许采文飞到车厢上方,驾车的武者抬了头,看了看天空。 许采文跟着飞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手的机会。也不知道是这时代的武者太强了,还是时代的杀戮让他的警惕性非常强。 许采文想了一下,只好飞过马车,飞到他们的前面,落了下来。 这是片林子,古木参天,遮天翳日。若非这地面上还仅剩的弛道,这儿又可以评上原始森林了。 许采文再度吸取信仰力,右手青铜剑猛的一划,那苍天大树当场便斩断倒下。其倒下的方位,刚刚好挡住了弛道。 许采文大口地喘气,信仰的力量是不小,但是那种大脑将要失去的感觉,他无法支持太久。不是他吃不了苦,身为一名高玩,什么苦没吃过,饿肚子,体力不支,这些靠的是什么渡过的,毅力以及精神力,然而就是以他的精神力也无法阻挡大脑的保护措施。就和大脑在判定人体遇到受不了的痛苦,会自动关闭大脑昏迷一样。同样,自信仰中传过来的纯粹念力显然大大超过了大脑的承受力。五秒种,再多,大脑便会主动关闭。这是肉身的规定,许采文无能为力。而现在他也没有强化肉身的手段。一旦肉身关闭,这阴神是必须回去的,不受控制的自动回去,那么一切又要重来。 树木倒下发出啪啪叭叭的树枝击打声,显然是惊动了驾车的武者。 “吁-”驾车武者停下马车。他没有前进,而是观察着,思考着。 许采文的阴神也没有出去,反而尽可能放松自己,就连那把青铜剑也丢在了地上,以减轻对自己肉身的负担。 阴神出窍本来便是对肉身极大的负担,肉身以阳气牵制着阴神,这是肉身的负担。 其实大脑关闭,阴神主动回去,这还不算是多坏的局面。许采文担心的是阴神迷失。 所谓阴神迷失,并不像字面意思一样,是迷路什么的。 阴神迷失指的是肉身太过虚弱,无法完成对阴神的引导。 这是许采文刚刚才发现的,肉身那对阴神的隐隐排斥力。 一般来说,一具身体只可以容纳一个意识,就算是人格分裂,不同的人格也不会一起出现。假定这是肉身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那么许采文肉身对他阴神的排斥力,便可以解释了。 很简单,阴神引入的信仰力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多人都要争夺脑的主控权,以得到许采文对他们意见的认可,这对肉身绝对是一件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自动触发了肉体保护机制。 面对这种致命伤害,肉身自然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负担,它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负担。这是肉身的保护,同样也是肉身的限制。 所以那武者停下了马车,阴神也没有出手,阴神在放松,在等待肉身的恢复,以获得下一次的借力。 阴神借法。这法既是借的,自然便会有一个承载体,肉身。不是自己的力量,其超出的份额,副作用,都由肉身负担。 这一刻,许采文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神婆巫汉,分明可以施展法术,却一个个不仅没有什么仙风道骨,反而让人觉得奸猾,面目可憎了。 因为他们是借法,肉身一直处于承重与反噬的状态,不说仙风道骨,能不死,已是命大。 “驾!”驾车的武者想了一下,还是轻声对拉车的马儿下了命令。 他慢慢抖着缰绳,让马车以人行的速度慢慢前进。 第95章 、击杀 乌山很小心地驾着马车,树木倒下时树枝吡吡啪啪击打声,以及树木倒下的撞击声,都带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然而,这时代的树林实在是太多了,他偏偏驾的又是马车,不走弛道,根本就不可能到达黑山。 小心谨慎,他慢慢让马车前行,他希望那树木是自己倒下的。“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错过这次黑山老爷抢亲,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不断接近着,接近着…… “呜-呜-呜……”幽扬的笛声自树林中传出,在这茂密的林子中,就是樵夫也不会在夜晚出没。显然这是遇上了自己绝对不希望的结果。“什么人?” 马车已经停下,乌山更加小心谨慎,四处寻找着声音的出处,以及对方有多少人,如果可以知道对方隐身所在,那就更加好了。 可是没有人理他,不仅没有人理他,那笛声却已经变了,变得多了份忧郁。 “到底是什么人?”乌山怒吼着。 然而,依然没有人理他,有的只是笛声。 “驾!”他咬了咬牙,赶动马车。他不打算再等,再等下去,也只是会让自己更加担惊受怕罢了。 要么打,要么他就这么过去。 乌山的右手摸上身上的暗器,等待出手,以及冲过去的时机。 笛声已经无法阻挡他的前进,所以他很快便看到弛道上倒下的大树,以及坐在大树上吹着树笛的黑衣人。 那笛子是以树皮制成,显然属于那种临时赶工,随时都可以丢弃的那种。 乌山想了想,又停下马车,大声道:“这位朋友,我乃是乌家庄的乌山,不知可否令在下过去。” 乌家庄附属武王府,是武王府退役的侍卫们组成的庄子,战力非常。更因为他们军伍的身份,战斗起来,总是一拥而上,极少单打独斗,所以武林中人是不愿意招惹他们的。 “救命!救救我们!外面那是个坏人,他劫持了我们。”听到外面有人阻路,宁采臣立即大叫起来。 “闭嘴!”乌山怒吼一声,却不敢转身。他不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是他却知道这人分明不简单,明明自己看着他,但是这人却仿佛不存在似的,他很怕自己这么一回头,那人便会出手,而自己很可能连防御的能力都没有。“我乃是武王府的亲卫,奉命押送他们。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 这话分明是解释。不同的是一个叛徒使用了自己主公的名义做解释。 “他在胡说!我们根本不是犯人!”宁采臣他们又道。 不想乌山却笑了,说:“是,你们不是犯人,你们是饵,是引鬼的饵。王爷怕你们反悔,这才命我押送。” 很巧妙的解释,至少如果是外人在,是绝对会相信他所说的。 乌庄,王府退役侍卫的庄子,这个庄子的人自然是王府的心腹,这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是心腹,那么这么重要的任务,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引鬼任务,乌庄的人亲自驾驶马车,绝对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说谎!他在说谎!我们是主动要求做饵的。”宁采臣高声道。 乌山说:“既然是主动自愿,那么你们还叫什么?” 乌山笑了,心里乐的厉害,心说:是啊!回答的太妙了!主动做饵。既然是主动做饵了,那么由我把你们送到鬼所在的地方,不同样是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吗? 的的的……可惜他永远猜不到那黑衣人其实是许采文的阴神,所以他根本不会听他的解释。阴神所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等待肉身的恢复,以及简捷的击杀时机。 脚掌踩在地面,树枝踩得发出叭、叭的声音。 乌山皱眉,心想:好重的脚步,他是力量型的吗?这样也好,力量大的人,往往身法不太灵活,我完全可以用镖打他。 乌山的目光死死锁住阴神,随时准备出手,然而这时…… “我单手持着装满子弹的步枪,步朝着浑身战栗的你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语言的作用,本身便是传递信息。 这不同凡响的语言,这不是自己眼中人发出的声音。“谁?到底是谁?”他还有同伙。乌山瞬间有了判断。 “只是让焦躁的心更为急躁而已,毫无滞留的感觉,不断向前……”然而那声音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从四面八方而来。 乌山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很好,非常的冷静,不然武王府早就发觉他的背叛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对方说什么“焦躁”的时候,他真的焦躁了。 “谁?到底是谁?”他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出处,但是他这一转头,便知道糟了。 拦住马车的那人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强大无比,强大的就像是个神! 乌山立即把自己的头转过来,却只看到那人胳膊上的花纹。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花纹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所能听到的只有金属刺入胸膛的声音,以及“在结束与起始之界”…… 许采文完成了刺杀,不再管乌山怎么样,立即截断信仰之力的传输。 然而他却觉得一阵头晕,大脑保护机制启动,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法对肉身造成的负担,早已经到达了极限。为了活下去,他还可以支撑,但是当没有危险时,精神放松下来。昏迷也就难免了。 乌山已死,许采文昏迷,外面再没有任何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车厢中的人不免猜测着。 “喂!外面还有人吗?”叫喊打听,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要出声。现在天都黑了,万一把什么招引来,就麻烦了。”这什么都知道说的是鬼,但是有了这么一出后,他们是连“鬼”字都不愿意说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吗?”情儿问道。 “只能等!”岳虎想了想说,“外面他显然遇上了敌手,只要那人打败这该死的叛徒,我们便得救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打起来?”宁采臣问他。 岳虎说:“武王爷下了檄令,必然会有更多的武者从各处过来,他显然是与赶来的武者撞上了。” “……” 第96章 、醒来 岳虎的解说,依然是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为什么那赶来的武者会与乌山打起来。他,只是说了这么件事。毕竟许采文并没有通知他们自己会怎么做。 其实,这件事本身已经脱离了许采文的计划。 他们这边有宁采臣在,这就意味着不把老boss推倒了,杀了乌山也没有用。 这和玩游戏一样,不推倒指定的boss,无论你杀多少小怪,总是会刷新、刷新,再刷新。 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宁采臣他们只有等,等外面结束了战斗,再说。 为了保护车厢中饵的安全,四处封的严严实实的车厢,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看不到,他们自然也就无法知道驾车的已经心脏中剑,死不暝目。 而那匹马,更是已经吓死了。 信仰之力乃是神道,虽说许采文没有神职,使得他难以形成真正的煌煌神威,更加无法控制这煌煌神威。本来只是对付乌山,却没想到感觉敏锐的动物就这么直接吓死了。 驾车的人死了,马也死了,车子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弛道上。 车厢中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众人,不管他们怎么等,等到的也只是寂静无声。 …… 呼- 一口浊气自许采文口中吐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发出卡卡的声音,不适应,仿佛这不是了自己的身体似的。 “身体跟不上阴神啊!”许采文也意识到身体的脆弱似乎成了自己的拖累。 “不过真可惜!穿越的时候,没有看完,也不知道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林道上吟出的歌词,是他偶然想起自己没看完的一部动漫。那歌词正好适合那时候的气氛,也便拿来用了。 一觉醒来,再回味番那首歌词,不由引发了他一点儿乡愁了。 回不去了,想家的日子! 沉吟着,抚上一具胴体。岳枫的胴体,她再一次的帮助了自己。 咦?好轻! 许采文立即低头看去。 岳枫以一个一个好看的姿势趴在许采文的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过雪白的脖颈,垂在胸前…… 好小!不对,好瘦! 骷髅美人!再见骷髅美人! 那后世为了美,一个个减肥减的骷髅似的骷髅美人。许采文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的瘦成骷髅的美人,他再一次看到了。 “喂!醒一醒!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拍打着她,让她醒来,好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感觉上,岳枫至少瘦掉了一半的重量。 “嘤!”岳枫呻吟着,她很累,一点儿也不想醒过来。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哭了……哭的泪流满面。“不要!我不要了。再弄下去,我会死的!” “死”?其实也就是后世说的高潮。 高潮的感觉很奇妙。 瞬息间的“悬吊“或“飘浮“的感觉,像一个激情逐渐增强扩张的波涛。同时发生的是整体感觉分辨能力的丧失。只剩下一股暖流似的脉动波峰好像轻度触电一样逐渐地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 岳枫隐约地感觉到涵蕴着“坠落“和“敞开“身体的感觉,引起液体的溢出。从而恍惚、与世隔绝(觉得完全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神智的暂时丧失,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感。 这本是最为美妙的感觉,但是一次又一次,不曾停歇地与世隔绝,身体源源不断分泌液体,为一股吸力吸走,那么这感觉可就不美妙了。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非要说也就是关黑屋。进去又出来,觉得很刺激,但是长时间进去,哪个也受不了。 岳枫是怕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无法掌控,一遍又一遍地从自己身体上抽取养料,分泌阴水,永不停歇。她甚至怀疑自己会就这样死去。 “好!我不动。”许采文也感受到了他们联接在了一起,下身湿湿粘粘的,动一动给人一种奶油物包裹住的感觉。 “我的书笈中有一个酒筒,那里面的酒,你喝一口。”许采文说的便是小青给他的那筒酒。知道岳枫是泄的太多,只有那筒酒可以帮她了。 “不,你不要!”然而含着泪的岳枫实在是怕死了许采文的乱动,他只要一动,她便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分泌加快。 这时候,许采文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岳枫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准确来说这还是小狐狸教她的。 当许采文昏过去的时候,岳枫当时是吓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狐狸问她:“你真的要救他吗?” “对!我一定要救他,哪怕是赔上了我自己的性命!”岳枫很坚决。 不要看她在家中疯疯癫癫的,谁都开玩笑,师兄师弟们也没有顾忌过男女之别。 但是她毕竟是女人,华夏的女人。 华夏的女人很专一。她只知道她已经是许采文的女人了,所以她必须救许采文,哪怕是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便是华夏传统女性。 为了救许采文,她甚至都没了好奇心,一点儿也不好奇狐狸为什么可以说话。 她甚至对小狐狸跪下,哀求小狐狸救命。 小狐狸说:“能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你。” “我?”岳枫不明白自己可以做什么。 小狐狸说:“女人自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起,便拥有远超过男人的造化之力。这造化之力可以让孩子成长、出生。而他的身上已经有你的元阴,所以只有你的力量,他的身体才会接受,当成自己的力量去用。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怀孕没有?” 这个问题当然让岳枫羞怯,虽说她已经与许采文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孩子,他与她自己的孩子,这概念还是第一次进入到她的意识中。 羞怯、扭捏,紧紧聚拢的身子,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问你也是白问。”小狐狸跳上她的身体,前爪一搭脉。“还是我为你把把脉吧!” 岳枫立即说:“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不要出声!”小狐狸说。 岳枫听话的不出声了。 人类,真是麻烦!男人在没在自己体内发射也不知道吗?像我们狐狸就不一样,一开灵智便知道男人发射的感觉,知道他们发射,才能够更好的炼化,不浪费每一滴。一滴精十滴血,任何浪费都是可耻的。 小狐狸:“……” 第97章 、炼体 “没有怀孕,正好。”小狐狸为岳枫把完了脉,点了点头,然后问岳枫道,“你真的愿意救他吗?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 岳枫点了点头。“是的!”她很肯定,说,“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小狐狸开始教她狐媚之术。 …… “这个术法,除了勾引男人,同样也可以把女人的精华送入男人的体内……” 岳枫脸红了,因为太羞人了,狐媚之术。“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是了,你会说话,那你一定会法术,直接灌输灵气不就行了吗?听我爹爹说灵气自有造化之功,比我们修炼的真气还要厉害,一口灵气便赶的上几十年的真气修炼。” 狐媚之术实在是太羞人了,用口什么的……不过这反而让岳枫从担心焦急中冷静下来,注意到了小狐狸是狐狸精的事实。 “唉!”小狐狸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凡人就是凡人,这才几百年,修炼的基本竟然都忘光了。”她说话的口气有如几千年的老妖一般,叹息寿命短暂凡人的健忘,她说:“你可知道修炼一开始是绝对不会让外气入内,修真一直认为外气就算是最纯净的阳罡之气也是外邪,对修真来说,不能控制的力量都是有害的,练气是将外物化为己用,虽然我们追求天人合一,但是那是一种最高的境界,绝不是我们现在就能做到的,我们现在能做到应该是炼精化气,将外物化为己用,如果任由外邪入内,任谁的元神也受之不住的!“ 岳枫愣住了,瞪圆了一双眼睛:“怎么会?我爹爹一直说人体力量有限,只有天人合一,才可以借到更加强大的力量,才可能成为先天武者。” 小狐狸问她:“那你爹爹成为先天武者了吗?” 岳枫摇头。 “看看果然没有吧!” “这……你的意思是……“ “心魔。外邪入侵,便会成为心魔,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的开始强调炼精化气的原因。今后能不能承受外力,承受多少,全看这个时候了。灵气也是需要容器承受的,否则那就不是你在炼气,而是气在炼你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妖要有妖体,仙要有真身。” “那我爹爹怎么办?”岳枫为自己父亲担心起来,外邪入侵,心魔产生,走火入魔……她当时便想到了许多。 小狐狸说:“简单啊,就将这些气息当作外物连炼化就是了,关键是保持元神清明,长此以往慢慢的化育这些气息,同时也从这些气息中得到启迪,慢慢的同化二者,最终而至天人合一之境。比起这个,你到底还要不要救他?“说着小狐狸一指吐气多,进气少的许采文。 “救!” “那好,用嘴用口让它起来。” 岳枫羞红着脸照做。 …… “接着让它伸长,一定要长到你的子宫中,造化生命力那儿最多。” “小狐,小狐仙。”岳枫想到了什么,叫小狐狸。 “什么?”小狐狸问,“又怎么了?” 她说:“我的力量也不是他的,难道就不是外邪吗?” “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过你们有过肌肤之亲了吗?” 小狐狸转着眼睛,心中想着:人族是最特别的,可以同化任何气息的人族,所以才是妖魔鬼怪的最爱,争抢你们的血肉。 当然,这些小狐狸是都不会说的。所以当许采文醒来,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看着岳枫喝了蛇精酒,又从小狐狸那儿得知了前因后果。小狐狸说:“快修炼,炼精化气,这对你是极有好处的。” 许采文立即做了,补充着身体的消耗。炼化的气穿梭着自己的每一个细胞,而细胞同样是贪婪得吸收着气。 看的小狐狸是瞪圆了眼睛,大吃一惊。“这样便开始炼真身了?” 她前面说妖有妖体,仙有真身,是不假,但是要达到那个程度,可不是简单的事。境界、修为、时间,缺一不可。 什么叫“打熬”身体?“打”便是磨炼,便是修为对身体的冲刷洗礼;“熬”,便是时间。 难道男女之事真的就这么厉害? 小狐狸心中不免种下了这么颗种子。 (三温暖+马杀鸡)x数字倍,便等于许采文的感受。 修炼过会,身体更加的敏感,有弹力,有力量。 叭的一声,二人分开。 许采文的身上分泌出来的油帮助了他们的分离。 看看自己身上抽脂似的油,再看看岳枫累得深深睡去。许采文从书笈中取出浴桶,加上水,不仅为自己洗身,也为岳枫。 洗过澡,再美美睡上一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如果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出许采文的皮肤更加细腻,毛孔更加收缩…… 这都是炼体的效果。 看的小狐狸羡慕极了。 不要看小狐狸说“凡人怎么怎么样”,其实他们妖也一样,一场封神大战,多少妖体的法门失散。一些传说远古大妖的妖体更是绝了迹,再不现世。特别是那些传说可以比拟巫身的强大妖体,连血脉都没有留下。 这些小狐狸虽说对此多有感触,但是这却不是她羡慕的原因。她羡慕的是许采文不过是炼气阶段,便开始温养真身了,这与他们需要达到足够的境界,拥有大量的法力时,才开始打熬肉身不同。 “听说一开始便拥有炼有真身的法门,只有九转玄功与八九玄功,不会……不可能的!”小狐狸又摇了摇头。 九转玄功的威名,一场封神震动天下。小狐狸是怎么也不信许采文也修炼这样的功法的。道教也好,佛门也好,这样的护教功法,又怎么会乱传。反正她是不信许采文这么好命。 睡醒之后,许采文走出分间,便看到或躺、或卧、或靠着车厢的三人。 他们每一个都是面色惨黄,像是病了似的。 “饿啊!早知道就把那烤肉留下了,不吃那么快了。”岳虎说。 “谁知道我们会被马车困上个三天三夜。”有气无力的声音若隐若现,很难听清是剩下的两人,哪一个说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走出来的许采文,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 第98章 、吃多了 许采文中气十足的声音,不仅吸引了三人的注目礼,更是带给了他们生的希望。“羽仙?” “羽仙,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还有吃的没有?” 宅,都有存储食物的习惯。而许采文存储食物的习惯来自于上一世,当书笈到手,他便尽可能用此存放食物、用具,一是为了负重,锻炼身体,尽可能使得自己身体达到负担阴神的强度。 诚然,阴神有调济力量的作用,但是如果你的肉身连支持阴神出窍都办不到,又谈何“调济”二字。 至于另一方面,自然是习惯了。武者们喜欢以铁石负重,他却喜欢带吃的做负重。各人习惯,强求不得。 倒是这种时候,许采文的习惯却立了大功了。 许采文为他们做了饭菜,他们是吃得肚圆脖子粗,食物都堆到了嗓子眼了,他们才停下。“哎哟!总算是吃饱了,还以为自己会活活饿死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驾车的乌山好像是遇上了什么,但是很快又没有声音了。任我们呼救也好,求告也好,一个应声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 听他们说,许采文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他阴神归窍,他们却以为外面还有人在。 其实又哪儿有人。阴神归了窍,乌山让自己刺死了。一个人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回应他们了。 “咦?还是羽仙好,一连睡了三天,不仅不用像我们一样挨饿,似乎好像气色更好了!” 这是夸赞,就是一般人也可以看出许采文肉身的不同,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许采文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获得肉身进化的。 阴神出窍,一旦“迷失”,自己是回不来的。这时候无论是叫魂,还是找有法力之士定魂,都是困在马车中的众人根本办不到的。 一旦失去了阴神,也就等于失去了“调济”,失去了肉身。没有了阴神的调济,肉身只会枯萎死掉。 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阴神乃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是七魄的聚合体。 七魄为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涩的,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咸的,第四就是舌头的血,舌头的血是甜的,第五就是身体的血,身体的血是热的比较容易凝固,前五项为五根的血,分别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脏腑内脏之血,我们的脏腑分成红内脏和白内脏,红内脏就是心脏、肺和肝等,白内脏就是胃、大肠和小肠等,红内脏的血是腥的,白内脏的血是臭的。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 同样,七魄离体,肉身自然也就像抽干了血液的肉一样,很快便会枯萎死亡。 而阴神迷失的死亡,又与一般的死亡不同。一般人体死亡,三魂七魄并不会立即消散,而是会命魂与一魄结合,成为鬼。 结合的魄不同,形成的鬼也不同。 如果有修炼的法门,这时候还可以转化为鬼修。重聚三魂,再炼七魄,从而成为天人,或是神人,进入神道。 但是阴神迷失,一下子便带走了七魄,从而连鬼都做不得,更不用说转修鬼了。 许采文只是静静听着他们的抱怨,却一点儿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经历的九死一生。 许采文不喜欢冒险,但是一旦真的做了,他也不会为之后悔。 他不仅不会后悔,反而会把这冒险归入“逆天改命”,他的“逆天改命”。 很古怪,很奇特的性格,但是小狐狸很喜欢。她偎依在许采文身边,独自分享着许采文的冒险。 阴神出窍与归窍,她全都看在了眼里。就是许采文肉身的恢复,还是在她的指点下进行的。 反倒是其他人,一点儿也不明白许采文的辛苦与九死一生,就这么埋怨着不救他们,不给他们开门,差一点儿饿死什么的。听的小狐狸异常的厌恶。 小狐狸心想:真不知足!为了你们,别人连命都拼上了,你们不仅不说一高感恩的话,反倒是抱怨满怀,哪个又不欠你们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们,让你们喂了鬼好了。 小狐狸这么正诅咒着,那边宁采臣、岳虎,甚至是情儿,全都面色大变,一脸的惨白。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诅咒生效了?”小狐狸不解。 她的诅咒怎么可能生效,先不说她的心想是不是诅咒,不要忘了这是什么车子。佛法的马车,在佛法的克制下,妖族想做怪,真的很难。而一只小小的狐狸精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们面色大变,与小狐狸那小小的“诅咒”没有太大关系。非要说,也是与许采文的关系。 “糟了!我要上厕所。羽仙,你有没有马桶?”岳虎看高许采文。 许采文想了想说:“我记得房里,有一个。” 话都没有让许采文说完,情儿便先一步进去了。 “情儿姑娘,你快一点儿。” 她是女孩子,她进去了。两个大男人自然不好跟着进去。就像许采文与岳枫在里面睡的时候一样,里里外外只有情儿姑娘进去过,为其他两人传递消息。这三天来,他们是没有进去看过一眼。 但是这一次不同,他们饿的太久了,又一口气吃了那么多,肠胃根本就受不了。 “情儿姑娘,你快一点儿。” 他们依然没有进去,但是却全堵在分间的门前,只等情儿出来,他们便冲进去。 岳虎也好,宁采臣也好,一个个双腿紧闭,肛门倒提一口气,一旦这气散了,那么…… 嘿嘿…… 第99章 、困境 人常说,女儿香,男人臭。 到了这种时候,所有人其实都一样。倾刻间,马车车厢中却飘满了臭气。就是喝了蛇精酒,正睡的香甜的岳枫也让臭醒了。 “啊!哥,你们在干什么?” 捂住嘴,岳枫赶紧跑了出来。一出分间,一阵头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这是身体失去大量气血的必然结果。 许采文赶紧去扶她,随着她倒入许采文的怀中,只为她穿上外套的许采文可以清晰感受到接触身体的松软。 当然,这是古代,也没有胸罩什么的,所以就算许采文为她穿的再多,里面也还是中空的。 “怎么样?”然而这时候,许采文顾不上心中的涟漪,他看着岳枫体内精血少不够用,全身脏腑经络不能一一得到滋养,皮肤干燥,颜色萎黄没有光泽,口唇和指甲发白,没有血色,关心问道。 “没,没什么。”岳枫不好意思说,太丢人了,她根本不好意思说。 她的身体是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到倒下的地步,蛇精酒一直在滋养着她的身体。她会头发晕,是让臭的,闭住气造成的。 然而她能说吗? 说她让臭醒之后,便看到两个白屁股正对在一起? 刚刚醒来的岳枫根本不了解情况,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哥哥与宁采臣屁股对着屁股,实在是他们憋不住了。当情儿用过马桶之后,等不及的二人,直接一起上了。 这才是她会看到这样景象的原因。 如果是许采文,对此就不会这么惊慌,不仅仅因为他了解情况,更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在后世,他上小学的时候,由于厕所少,两个人用一个蹲坑,实在是太正常了。 当然了,由于马桶不比蹲坑,所以两人的屁股自然就免不了贴近。 许采文看看虚弱的岳枫,问道:“你想吃点什么吗?我为你做。” 岳枫摇头,脸一红说:“这里太臭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到。情儿尴尬地转了下头。 许采文听她这样说,把头转向车厢铁门,似乎是准备再次出窍一样。 这可把小狐狸吓了一跳,立即传音道:“你可千万不要再阴神出窍了。好容易才把你救回来,再来一次,你一定会死的。” 这样似乎没有办法了。或者过几天,温养好身体再试。 许采文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亏空的厉害。他那二层顶峰的炼气修为不仅没有突破,反而又跌落到了二层中期。 计算一下自己带来的食物与水,许采文放弃了立即再次出窍的想法。 放弃的也只是“立即再出窍”。 许采文再次开次做饭。 “噫!臭死人了,你还吃的下。”小狐狸两只前肢,捂住鼻子,传音道。 许采文没有出声,他必须吃下。在从书笈中取食物与水时,他已经看过了,白福依然没有醒,静静睡着,气团一样。 没有胃口的岳枫反倒与情儿聊到了一起。准确来说,是情儿找她聊的。在许采文与岳枫睡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她进去过,而以她的职业,她自然是明白岳枫与许采文结合在了一起。 “那个,会不会会痛?” “一开始会,后来便不会了。” “那有东西伸在身体里,会不会不舒服?” “不,很舒服。” …… 二人耳语着,从琐碎聊起,很快便成了无所不谈的闺中秘友一般。 情儿一边问,一边记忆,还一边偷看许采文,一副很担心许采文听到的样子。 许采文现在是听到,也必须忍住,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倒是岳虎与宁采臣一出来,便大声嚷嚷饿了。这边吃,那边拉,实在是很浪费,但是许采文也不能不让他们吃啊! 也不知道是他们总一起蹲坑的原因,还是像宁采臣自己说的那样“除了母亲,他再不爱第二个女人”,反正他与岳虎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大有基情四射的味道。甚至许采文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爱上了屁股互相磨擦的感觉。 不然,你实在是很难理解两个大男人一起蹲坑,不是一次、两以,而是每一次。 这到底是“我去年买了个表”,还是“掉了块肥皂”? 不知道,不理解。日子,却还得过下去。 自武王府的绝杀令,已经下了好多天了,朝庭的旨意快速南下着。 身着官衣官差,三个人纵马奔驰。 “燕头儿,前面是个村子。”一个官差说。 “那好,咱们进去歇下脚。”络腮胡子的燕头儿点了下头,快马加鞭,率先进了村子。 与此同时,武王府。 “欢迎!欢迎诸位的到来!”一波波的武者不断到来,到了武王都不得亲自相迎的地步。 荆无命,据说他本不姓荆,后来得了刺客荆苛的传承,这才改了名字称荆无命。 脸上有三条刀疤,身材很高,穿著金黄色的衣衫,衫角很短,只能掩及膝盖;袖口是紧束的,手指细而长,骨里凸出,显得很有力。有时头上会带著宽大的斗笠,笠檐压得极低。腰带右边插着一柄剑,剑柄向左,因此是个左撇子,实际上左右手都可使剑。 此人最可怕的是眼睛,他的眼睛是死灰色的,既没有情感,也没有生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荆无命习承自荆苛的传承剑法不但诡秘怪异,而且专走偏锋,每一剑出手的部位都是对方绝不会想到的。讲究着一击必杀。 此人一出道,便杀死胡人大将三名,将军二十名,乃是确确实实的破军刺客。 他常说,当年他师父荆苛刺秦王,身死秦军之下,他则要做一个军队也杀不死的刺客。 那一战之后,虽说他从此破了相,脸上多了三处伤疤,但是也同时让胡人记住了他,从此之后,见了脸上有伤疤的剑客,都会令胡人胆战心惊。 这样一个人物,于公于私,武王都必须亲自接见才行。 只不过武王迎了出来,刚刚挂上的笑容却不由僵住了。 …… 第100章 、发现马车 荆无命的左手正按在剑上。 一个只有一面的硬币是无法掷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把只有单刃的剑是无法刺出耀眼的双锋。于是有人抖动右腕,生出好几朵剑花,花是在剑尖,如你所想,它先是绽放,随后枯萎;而另一些人用左腕代替了右腕,花开的时候是同样灿烂,但那些花却是先枯萎,然后绽放。这两部分人,我们都称为剑客。他们各自创造出了各自的世界,是用一只手把剑斜斜地刺出,破空的风声如水波般向四周蔓延,直至力量的尽端。但最大的圆圈永远只有一个,而这个世界中的花也只是用着一种规律新陈代谢,除了那个叫做荆无命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手中的花会开在哪里,当右手成为一个因经常被使用而作为挥剑用的规律时,左手并没有哭泣,被遗忘的它只是静侯着,有一天,一个将剑插在腰带右边,剑柄却朝左的人把左手从一个始终屈于右手之下的位置变到到了一个反置的状况。左手剑行走江湖,必然是剑走偏锋,招式皆反而且更加辛辣诡秘。试想,若是花先谢而后开,会是一种怎样的奇观呢? 荆无命初出江湖,左手剑就成了他的标志,而这时,右手处到一个更低的位置,这是他对敌时候的姿势。所以武王的面色变了。 原本热情洋溢的声音,也变得干巴巴,僵硬的厉害。 荆无命用他那死灰色的双眼盯着武王,说:“听说你们家有姜子牙的传承?”他的手随时准备出手,只要武王的答案不让他满意。 “不,我们家的祖先是武吉将军。将军当年只在丞相门下学了武功,称不上是丞相的传承。”武王回答说。 荆无命看着他,很认真,然后松开了手。“原来那只毒蜘蛛已经盯上了你。哼!等你死了,我会亲自从她们手中夺取的。”说着,人便离开了。 “王爷!”这时候,他身边的侍卫才敢动弹,才敢来关心他们的王爷。 “收拾好了吗?”武王问。 “收拾好了。” “带上小姐,我们走!” 武王有胆量发出赏格,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 武功到了他们的这个层次,破千军,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已经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以武入仙道,其战斗力将变的超群。这是他知道的,也是当年姜子牙传下来的。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有人对他下毒。 虽然他以真元封住了毒素,但是也因为大量真元的无法动用。现在的他,也只勉强有个先天初期的战力。 先天的战力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先天越向后,越接近仙人的战斗力,但是同样的,越向前,越是一个凡人。 所以,他必须逃。为了避免灭门之祸,他必须离开武王府。 朝庭传旨的官差们一点儿也不知道武王已经逃难去了。他们进了村子,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燕头儿,这村子怎么没人。”左手边的王二问道。 “是很奇怪!你们听,不仅没人,连狗叫声也没有。”燕头儿奇怪道。 “头儿,怎么听,你再教教我呗。”孙五是个笨拙的胖子,学什么很慢。 王二嘲笑他道:“孙五,头儿都教那么多遍了,把气运到双耳,你就什么都听到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运啊!通过什么经脉,聚在什么窍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孙五不满地嘀咕着。 王二乐了,说:“经脉、窍穴,这是因人而异,因功法而异,你什么经脉达的到,你便用什么好了。难道你还想知道头儿的功法不成?”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知道头儿的功法!”孙五很生气。 这不怪他生气。这时代,各家的功法是各家。不要说他一个外人了,就是自家人,也会分个三六九等,亲近远疏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传的。而窥视他人的功法,更大的可能便是会结下死仇。 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常常这样的开玩笑,接下来便会是燕头儿训斥王二了。 然而,这一次…… “嘘!”燕头儿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耳倾听着什么。 孙五问王二道:“头儿,还是听什么?” “我怎么知道,头儿的耳力方圆十里都听的到,他听到了什么,也不奇怪。”王二说。 “二子,那你呢?你把真气运到耳朵,可以听多远?”孙五问他。 “差不多二十步左右。” “什么?头以可以十里,你才听个二十步!”孙五难以置信,“这也差的太远了!” “那能一样吗!头儿那是天听之术,是传承。咳咳……”他太激动了,竟然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燕头儿拔腿便跑,虽然声音很远,他已经确定了方位。 “走了。”孙五随后跟上。 王二尴尬的脸红脖子粗,恨恨地看了自己前面的死胖子一眼,这才随后跟上。 出了村子,便是一个弛道。 这弛道,本是秦始皇所修,汉朝补修。自五胡乱华以来,由于无人修缮,已是破败不堪。昨夜又下了一场雨,更是泥泞难行。 但是,仿佛这泥泞的黄土路对人没有任何影响似的,三人在上飞速奔驰,有如奔跑在传说的水泥路上一样。 一辆马车,停在弛道上,一股尸臭使得三人不得不停下来,小心谨慎着。 三人驻足,这才看出三人的不同,他们称“头儿”的燕头,双脚没有沾上一点儿黄泥,就好像他刚才是飞过来,而不是跑过来的。 王二紧随其后,虽然起步比孙五晚,却比他快。第二个落地停下,半只脚已为黄泥沾染。 最后的孙五倒是显得正常多了,脚面上,裤角儿都是黄色的泥巴。 他们停下,互相看了一眼,便立即非常配合的分散开来。 燕头正面前进,其余二人左右分开,包抄。很快便把马车围在了中间,但是他们没有靠近马车,反而远离马车而去。更奇怪的是,分明人在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无声的电影似的。 第101章 、借佛力 三人飞快地向外散去,并且尽可能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大约十里外,三人再度聚在了一起。 “头儿,没人。” “头,没人。” 听了二人的回报,燕头也摇摇头。“我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死人和死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疑惑着,不解着。尸体就躺在那儿,他们都看到了。 “走!”燕头下了决心,带着二人再度向马车摸去。 与此同时,车厢内。 “许采文,你疯了!又要出窍?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小狐狸焦急地在许采文身边打着转。 如果把修真比做开车。你把肉体当车。而修道者,肉体不管如何的好,总是受物理规律局限。未修者只有阴神和肉体,相当与没有车;成道者,有先天身和后天身,相当于多车飞车。 这便是阳神与阴神的差别,阳神者不仅仅是可以造出自行车,还可以造出、汽车、飞机、飞船,让他们的速度突破音速,接近光速。 这是阳神之能,阴神却做不到,阴神更像是个驾车的司机,无论这司机的技术多好,一旦车子不给力,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许采文的肉身不仅不是一个好车子,反而是一辆正处于维护修理中的破车子。以他这样的身体,就像小狐狸说的那样,他根本承受不了出窍。 但是…… “吃的已经没有了。” 许采文这些天,只要一有机会,便进分间认真修炼。虽说里面很臭,但是总比困死在这里要强。 所有的食物尽力吸收,炼精化气,恢复身体的损耗。时间一长,倒是不觉得臭了。 “可是你这样勉强自己,一旦染了车厢中的佛力,你还会是你吗?”小狐狸当然知道食物几乎已经吃光了,但她看到许采文竟然打起了车厢中佛力的主意,更是急的要命。 “你应该知道修炼的关键是保持元神清明,外邪入侵,便会成为心魔,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的开始强调炼精化气的原因。今后能不能承受外力,承受多少,全看这个时候了。灵气也是需要容器承受的,否则那就不是你在炼气,而是气在炼你了。特别是佛门的力量,由于西方创始本就借的外力,他们的力量侵染的也就更加厉害……” 知道!许采文又怎么会不知道,西方二圣誓言证道。 四十八大宏愿借道,阿弥陀佛与准提道人不仅向天道借来功德更是凭借与立教的功德相结合,凭借大量的功德冲破了天道的封锁,转眼之间,阿弥陀佛与准提道人成就了混元道果、立地成圣!同时大量的功德又转化成为两道金色的功德金轮,浮现在阿弥陀佛与准提道人的脑后,显得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转眼之间,西方原本安静的西方;阿弥陀佛端坐与十二品金色莲台之上,身下的十二品金莲顿时绽放十二道十二色光华,照亮了整个西方世界!而身旁的准提道人则是一手以无上的法力结出一道莲台,另一手则好似不住地飞舞手中的七宝秒树;而法力结出的莲台直接地拖住准提道人显化的菩提金身;而七宝秒树之上的宝光与菩提金身的金光相互交映,光怪陆离、美轮美奂! 然而,这便结束了吗? 没有。借来的毕竟是借来的。他们是圣人,影响也许不大。但是其他人,无不受这四十八大宏愿的影响。 为什么佛门可以强渡红尘客?奥妙便在这借来的力量上。 借来的力量是外邪,有着无比伦比的侵染力。这力量或许弱于圣人,但是却比任何修炼的力量要强。这便是佛的感染力。 东方,通天教主座下三千门人弟子受不了,渡成了佛门修士。许采文绝对不会自大到自己现在比他们还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打佛力的主意。原因只有一个。 “现在不做,难道等快要饿死才做吗?”未雨绸缪,“我听说,人之将死,更容易受到诱惑。我记得一本什么书上曾经这样写道:一个人,心里慌慌的,感觉好像要长草一次偶尔的机会,偶然看到了《圣经》,便借来准备晚上无聊的时候读读最初,我也是不信的,只是读了之后心里觉得安宁快活后来去教堂听大家布道、做祷告、唱赞美诗,心里觉宁静,整个人都欢喜无尽去的次数愈多,感觉愈明显我觉得这是主对我的召唤,然后我信上了……” 与基督教一样,这时代的佛教依然是个外教。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并非一帆风顺。因为此前一个叫刘彻的皇帝刚刚于前143年下令“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孔老二的弟子们坐到上层建筑的塔尖上,屁股还没捂热,当然不肯让佛教徒抢去了风头。同时有汉一代,中国国力昌盛,民众富足,儒教宣扬的尊礼重教正有市场,自汉末以后老庄哲学和玄学又开始方兴未艾。所以直到那俩印度和尚客死洛阳,佛教在中国也没多大动静。 然而许采文却是知道佛教终归会与中国结合,在亚洲扎根。其水土不服的现象也必然会受到改变,而许采文恰好知道这一切。 “我怕死!更不用说是饿死了!”许采文的声音是严肃的,但是严肃中却有着那么一点儿无可奈何。 是啊!作为知道后世佛门昌盛,儒道都不敌的许采文又怎么会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尝试佛力呢? 用了佛力,还有一线生机。不用?还真的要饿死不成? 比起其他的力量,佛力显然容易吸收,又或者这从天道而来的力量从来是不禁妖魔鬼怪人的吸收的,毕竟承认这力量,吸收这力量本就在四十八大宏愿之中。 一丝金光烂漫,有如太阳暖流的力量,缓缓地进入许采文的体内。 许采文知道外邪的可怕,他只是打算借用一下这力量,尽快恢复身体的损耗,他可没有做和尚的打算。所以佛力一进体内,他便立即使法门炼化。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炼,突然一股强大的意志出现了。 …… 第102章 、燕赤霞 我若证得无上菩提。成正觉已。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无有地狱。饿鬼。禽兽。蜎飞蠕动之类。 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 …… 这股强大的意志根本不受许采文控制,似缓实快地向许采文的识海逼近。 许采文不想做和尚,真心的。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身体还受不受得了阴神出窍了,他立即调动阴神。 “拦住它!” 可惜阴神一出现,还没有来的及发威。那丝佛光便猛然加速,以光的速度扑向阴神,直接没入阴神的体内,融化消失。 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很舒服,很平静。 那丝佛光入了阴神,在阴神中流淌,渐渐地带动起阴神体中一丝金光。 这金光安稳祥和,反补着许采文的肉身。似乎身体变的更好了,大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一试之下,根本就不愿意停下来。 “有人吗?”这个时候,打开的车厢门,人的呼唤声传来。 “采文,采文,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了。”岳枫开心地来带许采文出去。 这才打断了许采文对佛力的向往。“阴神归窍!”强忍着诱惑力。 许采文可以看到自己,自己的身体如同没了线的木偶,让岳枫带着,向外面走去,而现在的自己正散着金色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中。 许采文浮在空中,静静的环视一周,心中无悲无喜,刚才由于佛力的突袭带来的恐慌,仿佛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本该惊慌于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是现在的他连惊讶也无半点。那一颗心便如一片光之湖,平静的不起半点涟漪。 若是自己修炼而成,本该带着本来的心性,也就是七情六欲,但凭借外力促就,佛力的突然突袭,许采文所炼出的阴神却仿佛只有道性。 这道性,乃天道性,无喜无悲,是西方二圣借来的,这一刻感受到同世界融为一体或者内心的极度安宁。西方二圣借力,同样也跟来便是这天道的纯理性。天道是无喜无悲的,道祖鸿钧最是了解,所以他合道时称:“天道是鸿钧,鸿钧不是天道”。 不过也正是这一份的无喜无悲,许采文才可以制止自己的阴神奔向佛力,阴神归窍。 出了马车,再闻外面的空气,只觉得这空气也是香的。而宁采臣更是在向三个朝庭官差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是不知道这驾车的武者是怎么死的。不过他知道的,已经足够燕头他们判断了。 在宁采臣解释着的时候,许采文认真打量着自己,分析检查着自己的得失。 然而除了身体变好了,阴神精神足了,似乎没有一件坏事。 但是怎么可能? 翻看《圣经》都可以信教,他不相信自己吸收了佛力,会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天运推衍术,分析…… 一张张卡牌再度浮现,他仔细观看着自己的能力。 然而,那张泛着金光的卡牌,哪怕是他不认真,也无法忽视,虽说他宁愿没有任何变化。 名称:真元吐纳术(妖佛力) 星级:1+1~99 介绍:成功吸纳了佛力,从而可以修炼妖力、佛力。 这乍看上去,似乎是好事。这种2星向上的功法,有多么难得,拿出任意一本,都绝对有人抢。 许采文正分析着,这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自他阴神中反弹了一下。只是一下,便瞬间让许采文的气运树枯萎,叶片变黄发卷。许采文只好停下分析。 只不过这一下,对这变化了的吐纳之术,许采文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众人离开马车,进了村子。多日里来,他们也是闷坏了。 烧水,沐浴,做饭,甚至睡一睡床,都成了难得的享受。 马车上,除了一开始许采文与岳枫清洗过之外,到了后来,水也必须省着用了。 许采文的书笈看上去不小,但是也不过是一个10个立方的小空间罢了。水、吃的、用具,还有书……看上不少,但是在困了多日后,这点儿空间藏物,根本就不够五个人的消耗。 燕头他们在相信了宁采臣的说词后,便立即以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 “喂!你说,那么小的马车,他们五个人是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的?”王二搞怪地小声问着孙五。 宁采臣他们一下车,王二他们便闻到了,一股臭味。 也许呆久了,自己闻不出来,但是别人却可以。 燕头瞪了他们一眼,说:“他们以身引鬼,为国为民,乃是大义之事。不要搞怪!” “是是是!”王二应着,却显得是那么的不经心。就像是天天听政治课,听厌烦了的学生一样。 反倒是孙五,一副沉思的样子。这多少让燕头好受不少,他是相信天下越乱,越是应该讲大义的。他也是这么一直教他的手下的,教的王二常常大感吃不消。 梳洗出来的宁采臣立即向他们拱手道谢,并向他们介绍自己这一行人是谁。 燕头听了,也介绍道:“在下三省总捕头燕赤霞,这位是左千户使王二,这位是右千户使孙五。” 什么?他就是燕赤霞。 本来,许采文是没打算与他们打交道的。毕竟他自己的麻烦事还没有理清,又哪来有心情与其他人谈天说地的。然而,燕赤霞…… 看他络腮胡的样子,再看他捕头的身份,真的很可能就是那个燕赤霞。那个为天下公理,四处奔波的燕捕头。那个厌倦了官场,躲入兰若寺,今后与鬼与妖为伍的燕赤霞。 燕赤霞在介绍自己,同样也在观察他们。 宁采臣对着他说久仰,其实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岳虎身为武者,对自己投效朝庭,脸上忍不住挂上了不满。情儿是姑娘,道谢是职业性的。另一个叫岳枫的姑娘一颗心只在另一个叫许采文的身上。但是这许采文却很奇怪,他的的表情与其他人都不相同,反倒有一股熟识的喜悦。 难道他认识我? 许采文:“……” 第103章 、道法大进 燕赤霞啊!太熟悉了。 当然这个熟悉是中老年的燕赤霞,这时候的燕赤霞虽说已经是长上了大胡子,但是绝对年轻,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果没有那口大胡子,还可以更年轻一些。只能说他的雄性激素太强大了,发育得太好了。 “这位相公,我们见过面吗?”当许采文正打量燕赤霞的时候,燕赤霞开口问道。 很直接,怀疑了就问,这本是他的性格。 “应该算认识。”许采文用手指顶了顶自己的眉心,说,“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谁不知道?” “咦?你真的认识我?”燕赤霞乐了,很开心的样子。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许采文自然是与他更加亲近,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虬髯大侠客,降妖除魔的义士。还因为许采文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分明是一个武者,却拥有着修士一般的力量。 “燕大哥,来,试一试我的手艺。”许采文甚至亲手为他端上了吃食。 “噫!这怎么好意思!”燕赤霞显得很是拘束。 虽说天下五胡乱华久矣,武者的作用越来越大,然而大汉朝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重太深了,再加上冉天王杀胡对儒家的推祟。让一个书生为自己端吃的,燕赤霞自然很拘束。如果不是他与许采文聊的很开的话,说不定他都不会接过来。 “咦?燕大哥的兵刃很特别啊!”许采文早注意到燕赤霞背后的剑匣子,这时候才开口说道。 燕赤霞二话不说,把自己背后剑匣取下来,抽出宝剑给许采文看,他说:“这是轩辕神剑。” “轩辕神剑?它不是人皇轩辕的佩剑吗?”许采文问道,“轩辕剑是一把黄金色的千年古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再看这剑,散发着寒铁的冷芒,锋锐无比,但是它偏偏不是黄色的。 宁采臣也过来说:“不是轩辕神剑。轩辕神剑乃是皇者剑。”言下之意就是燕赤霞不可能拥有轩辕神剑。 “是真的。我这儿有一本书,与轩辕神剑是一起的,上面写着它就是轩辕神剑。”燕赤霞急了,赶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来。 许采文给他的感觉太好了。不仅是许采文这读书人知道他,更有那“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的夸赞,简直是点中了他的笑点一样。 这时候的燕赤霞最恨贪官污吏,比起他的高超武功来,他觉得这才是他的人生。 燕赤霞自小习武,武艺高强,性格急侠好义。甚至由于他剑法高超,有人称他为天下第一剑,但是他最自豪的根本不是他的剑法。他最自豪的是他为捕头,震慑天下的贪官污吏。许采文说出了他的心里的爽点儿,所以他自然不愿意许采文失望,不愿意给许采文留下自己骗人的印象。 看到他把书拿出来,许采文激动了,许采文甚至觉得宁采臣也可爱起来。不管宁采臣是有意无意,他都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燕赤霞,有上古兵器轩辕神剑,(御剑术)一口“般若波罗蜜”,还有“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的咒语,将妖魔打地尽显形。 这绝对是许采文现在需要的。不要看许采文似乎会的不少,但是对付妖魔的法术,他却基本没有。 许采文努力平复自己的激动,接过那本非金非石非玉的书。书名《黄庭经》。 天运推衍术,分析…… 许采文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期占有此书,所以书一到手,他便用上了推衍术。 初一分析,便见一金光耀目,又有紫气升起。差一点儿耀瞎了许采文的双眼。 但是越是这样,许采文越是努力去看它。 不知过了多久,当许采文翻遍整本书后。 叮的一声,有如万物成形一般,一张紫色的卡牌跳了出来,上面古朴强大的花纹,每一道都足以令人迷失。 名称:道书 星级:???? 介绍:上清圣人所著的道纲,可和千道,可施万法。 得到它,我一定要得到它。 许采文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他甚至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他已入了魔障。 燕赤霞,他要杀。这里的人,他也要杀。灭口,必须灭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拥有了道书。 只是拿着,便已经认定了是自己的东西。心中的杀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就当许采文准备动手时,这时候……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欲调动阴神杀人,阴神中却传来了佛言。 那佛言咒法一出,当场便消弥了许采文的心魔。 这还没有出现的心魔一消失,许采文只觉浑身上下分外的轻松。 我这是怎么了?我本以为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燕大哥,这书可否借我抄录一遍。” 许采文不是不知道他的抄是比不上圣人的,但是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修真者修的是真我,而不是真魔。 “你抄好了。”燕赤霞对许采文的要求满口答应着。 这让许采文很高兴,那方才的贪似乎已经远离了他似的。 当他开始抄录,面对着字里行间的道意,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力模仿。 当他抄录的时候,一个个的顿悟不断闪现。 名称:铁掌--掌心雷 星级:0星--2星 介绍:武功突破,染上道术。施展时配上言咒,威能更大。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威能+1 名称:御剑术 星级:1星--3星 介绍:对道若有所悟,道术进化。施展时配上言咒,威能更大。咒:龙啸九天,万剑齐飞---浩天正气,万法归宗---剑归无极。威能+5 名称:御剑术--御剑飞行 星级:1星 介绍:对道若有所悟,御剑术衍化。拥有飞天之能。咒:龙啸九天,御剑飞行 名称:阴神出窍--元神出窍 星级:3星 介绍:对道若有所悟,阴阳二神是为元神。能二者为仙,外出者为神。咒:无名无相,不虚不实,金身不灭,元神出窍。 名称:御剑术--日月神剑 星级:5星 介绍:对道若有所悟,御剑术+元神出窍。元神外出攻击手段。咒:无名无相,万法归宗---日月齐攻! 名称:符法 星级:1星 介绍:对道若有所悟,自佛力中感悟天地意志,更好的借天法地。 …… 第104章 、手抄本 几乎所有的能力都大进,这便是道书,这便是道纲的威能。 只不过是抄录了一遍,便拥有多少苦修都修不来的能力、本事。 道教南宗五祖之一的张紫阳祖师,曾和他一个好友禅师和尚,有一天,相约去几百里开外的地方游玩,但同样都必须出神。于是和尚入定,紫阳真人于是喊上他一起来到几百里开外的一个花园里,这时紫阳真人笑着说,我们摘多花回去看看吧。和尚说好啊,于是各顺手摘下一朵花,回去。可是回去后,张紫阳真人手里拈着一朵花。 同样是出窍,许采文本以为自己还要修炼好久,才有可能达到人家那种高度,所以他在取剑也好,杀人也罢,都是在调用信仰的力量。现在他有了更方便,更简单的方法,元神出窍。 带动自己肉身的一部分力量一起出窍,从而降低,甚至不用肉身负担。 真的是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是一句话。然而正所谓假传万万言,真传一句话。不讲透,不点出,谁又知道阴神自身也可以承载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分身。 大量的信息,大量的真传不断的进入许采文的脑中。 所谓的顿悟,大概便是从天地间千千万万的信息中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自己最能明白使用的感悟吧! 呜- 突然一声狼嚎似的叫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出来。”燕赤霞大声道。 许采文出了房子,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燕赤霞说:“这个房子没有围墙,我们搬去旁边的房子。快,立刻动身。” 没有人希望自己睡到半夜,有狼敲门,所有人立即起身。燕赤霞、王二、孙五他们三人有马,更加需要一个有围墙的住处。不然这半夜遭了狼吻,他们可就没有马骑了。 许采文听了,转身回房。 “你到哪儿去?”燕赤霞问道。 许采文说:“刚才只顾着出来,什么东西也没带。书还在屋里桌上。” “好了,我去取就行了。”燕赤霞把自己的马交给王二,先许采文进了屋。 王二看着燕赤霞进去,他很想说,他替燕赤霞去取,但是他却说不出口。因为那本书,他也想要。 作为燕赤霞的跟班,他自然知道燕赤霞凭什么成的天下第一剑,但是正因为知道,他才不好说。因为那是燕赤霞的书,他不给,别人就不能拿,也不可以看。 拿了,看了,便会有杀身之祸。 虽然没有什么知识保护法,但是这时代的人却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来保护他们的知识,杀人! 王二不想死,所以他没有开口,他退缩了。 王二与孙五牵着马,走在前面。孙五说:“不愧是读书人,想要什么书,直接便抄了。” 这话听上去是赞誉,是赞扬读书人的特殊权力,但是听在王二耳中,却比讽刺还让他难受。“哼!什么读书人,连一点儿规矩也不懂。这武者的秘籍也是可以看,可以抄的吗?” 他们的谈话声不大,也没有避着许采文的意思。不过许采文全当没有听见。 为了那道书,他一开始都准备杀人灭口了。最后没有做,只是抄录了一本,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虽说心魔消除了,但是没有了心魔,就是只剩下纯粹的理性,他也是会这么做的。更不用说一开始,许采文与燕赤霞拉进关系,实际上为的便是少消耗气运,能得他传授就更好了。 后来发现是道书,引发了心魔,是一场意外,因为许采文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会是道书的。 不过,现在在纯理性的一看。燕赤霞,本就是自己喜欢的人物,抛去道书的意外,抛去想要他传法的想法,自己本来便会与他交好的。 虽说许采文不打算参与这时代的破事,但是这不等于他就不喜欢斩妖除魔的人。相反,他很喜欢。正因为有人斩妖除魔,那些妖魔们也才不会太嚣张。 既然本来便是会交好,那么自己心中根本便没有惭愧的地方。本心本就是喜欢,至于后来发生的事,绝对是一场意外。 当然了,自己身为修士,都产生了心魔,差一点儿杀人灭口,对王二,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当作没有听到。 反倒是宁采臣看不过去,他开口说:“五胡乱华,多少先贤著作遗失。为往圣继绝学,本就是我们读书人的本分。我觉得羽仙抄录是对的,总不能让先贤著作成为绝响!万一遗失,还有副本在。” “你!”王二气疯了,他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 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觉得与秀才讲道理的兵,才是那个说不清的才对。 王二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绝学,是传男不传女的本事。为了这本事,武者绝不怠于去杀人。他所说的,与宁采臣讲的根本就是两码事。这样的本事,不要说什么抄副本了,就是看一看,都是错的,都是武林规矩所不允许的。 “怎么回事?”不过争吵并没有起来,燕赤霞便到了。 只短暂几分钟没见,燕赤霞的气息更加强大了,压得他们面红耳赤,纷纷躲开他。“没事,没事。” 他们宁愿自己不争吵,也不愿意沐浴在他强大的气息下。 燕赤霞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他的心直落在了许采文的身上。 当他到了屋,看到摆在桌上,依然散发着墨香的手抄本,在等墨干透的时候,他忍不住阅读了起来。 这一读,是一发不可收拾,自许采文的手抄本中,他看到了他久悟不到的原因,他空有轩辕神剑,却总是觉得发挥不了的原因。 每一分阅读,每一分的吸收,都让他更加了解轩辕神剑,知道怎么去使用它,更是与轩辕神剑遥相呼应,自己也变得更加强大。 就是在没有动用天听术,他也感受到了这边的敌意,这才匆匆赶来。 “许相公,这书你借我读几天!” 燕赤霞手中的还不是书,只是一些抄纸,但是与燕赤霞,这可比自己那本懂不了的珍贵的古书强太多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许采文只是抄录了一遍,他便懂了,仿佛他本应该懂得的,但是他却知道许采文的手抄本,他一定要读,这是一颗隐隐约约道心的指引。 第105章 、义结金兰 明明自己有,却借别人手抄自己的看。借也就罢了,但是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如果许采文不给他,他当场都能给跪了。 不明白,不理解,甚至怀疑自己头儿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不过他们又如何能理解燕赤霞。自从得了那书那剑,燕赤霞便知道那是好东西。但是,好东西不是你知道就完了的,还需要你悟出来。 后来用燕赤霞自己的话说,这书自己只看到了,“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这样的文字,却怎么也抓不住要点,可是许采文的手抄本不同,他从中看到了更多。 掌心雷 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御剑术 咒:龙啸九天,万剑齐飞---浩天正气,万法归宗---剑归无极 御剑飞行 咒:龙啸九天,御剑飞行 万剑齐飞 咒:般若波罗蜜,神剑伏妖 元神出窍 咒:无名无相,不虚不实,金身不灭,元神出窍。 日月神剑(需要状态:元神出窍) 咒:般若波罗蜜,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符法 咒:般若波罗蜜 同样自己还领悟出了: 驱魔箭 咒:般若波罗蜜 驱魔钉 咒:般若波罗蜜 …… 一边是看也看不懂,一边是这么多的法咒能力,如果你是燕赤霞,你会不会求看? 他能想到问一声,已经是定力极好了。毕竟现在的燕赤霞也就会个天听术罢了。 反倒是许采文对燕赤霞的激动很好理解,作为阅读抄录《黄庭经》的人,他自然是知道这书的威能。老实说,如果没有天运推衍术,他也认不得那书。 这与书的好坏无关,乃是修为境界的问题。 以他们现在修为境界,去看圣人书写如道的大纲,就好比让育婴班的孩子们去看去理解量子学一样。哪怕这孩子再天才,他或她所能理解的部分也仅仅是上面的图画。 许采文把他理解的图画,结合自己对道的感悟与能力,便形成了他现在的手抄本。 由于许采文的修为道行并不高,所以他写出来的东西,燕赤霞才可以理解,才可以有所感悟。 当然,由于他是从许采文的手抄本中理解感悟的,所以说他现在算是在偷学许采文的本事。 “好啊!若非燕大哥借我书看,我也写不出这书来。”不过许采文没有拒绝。就和燕赤霞对他心生好感一样,他同样也喜欢燕赤霞,所以他不在意燕赤霞在他这儿学到了什么。 这非是了结因果,这是“兴之所致,则教;兴散则不教”的逍遥心态,道之传承,道之感悟。 不能明白,不能理解的,则是以为许采文在莫名其妙。明明是抄书,又怎么变写了? “头儿,也借我看看?”王二开口问道。眼珠子转个不停,就像一头偷鸡的黄鼠狼一般。 许采文却拦住了他,说:“你不能看。” “为什么我不能看?”王二气愤道,“你也是抄头儿的。” 燕赤霞说:“你确实不能看。这是许相公的感悟。我得书许久,上面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我却读不了,也理解不了。若非许相公做出了书解,我恐怕依然只能当废书了。”说着他对许采文躬身抱拳,表示感激之情。 “燕大哥客气了,若非燕大哥信的过我,不分门户之见,借书我看,我就是想写,也是写不出来的。”许采文笑着说。 他现在的心情极好。非得非失,就仅仅是心情好。 拿的起,放的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说的便是这样的心态。 燕赤霞想了一下,说:“许相公,你看,咱们俩义结金兰可好?” 燕赤霞实在是喜欢许采文,不由提出了义结金兰的想法。 捕人与武者不同,做了捕人,也就意味着他认可了朝庭对文武的划分,而在朝庭的划分中,捕快是不如士子的。 虽说由于战乱,这时代的捕快还远不是以后的贱业,但是也就比童生好点儿,在朝庭的划分中,甚至比不上秀才,就更加不用说举人进士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许采文就是一小小的童生,是绝对不如捕头的。说的难听一点儿,有个名震天下的捕头大哥,所有人都会高看他一眼,一开口便会说:“那许采文啊!是,真好运!认了个捕头大哥。” 至于许采文以后秀才、举人什么的…… 嗤!他们笑了。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也许他一辈子也考不上呢?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了。 “好,我也有此意!”许采文没有拒绝,反而非常高兴。 “这个,能不能加我一个。”许是受他们的气氛影响,宁采臣竟然也想加入进来。 呃?他?许采文有心考虑一下,但是燕赤霞却哈哈应了。“好,好!你们书生愿意认我这个大老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岳虎打算开口说什么,却让岳枫一把拉住。 岳枫是绝对不会同意与许采文做兄妹的。 三人结拜,立即开始。 自打《三国演义》大行于世,桃园三结拜便深入人心。 比起官二代曹操,官三代的孙权,刘备兄弟三人才是真正的屌丝逆袭。 如果是太平盛世,曹操孙权依然可以过的极好,但是刘备,不过是一卖草鞋,运气再好,也不过是开家鞋店什么的,与张飞一样做商贾,如果运气差一点儿,不知道哪一天就让某个官二代踩了。而关羽,由于杀了人,大概免不了菜市口一刀。 这样的人物却逆袭了,自然是深受下层人民的喜爱。 一切依足了《三国演义》所写,三人跪拜天地,三叩敬酒,报了名姓,通了年龄,燕赤霞(二十二),宁采臣(18),许采文(16),许采文最小。 当然这也就是原许采文的年龄,如果加上他上一世的年龄,他绝对可以做大哥的。 以天地为证结为异姓兄弟。 “不……” 正欲发誓,宁采臣却更大声,更快速道:“不求同生,不求同死,但求成为兄弟!” 发完誓,宁采臣解释说:“刘备他们太悲惨了,好容易立了家业,恢复了门楣,却应了同死之誓,老天何其不公?” “……” 第106章 、道书 屌丝逆袭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只有身处真正的下层平民,也才可以明白理解。 他们不仅逆袭了,还亿万分之一的机率成功了,建立了蜀国了。可以衣锦还乡了,可以跑到退婚的女友那儿,买两杯豆浆,喝一杯,倒掉一杯。 如果再过分点儿,也可以学姜子牙,封那个抛弃自己的妻子做扫把星,做倒霉蛋儿!让她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叫资优股…… 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来的及做,人便死了。 悲剧式的死亡或许才是成为名著的经典,缺陷式的美才是真的美……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适合华夏,华夏人更喜欢的是圆满。艰苦奋斗一生,什么也没有享受到,只落了一捧黄土,华夏不喜欢。 所以燕赤霞他们没有纠正他,而是随着他说:“不求同生,不求同死,但求成为兄弟!” “不求同生,不求同死,但求成为兄弟!” 誓言虽然比不上刘备三兄弟那么沉重,但是却更加圆满了,不是吗? “大哥!”先是许采文与宁采臣称呼燕赤霞。 接着燕赤霞回答:“二弟,三弟!” 宁采臣称呼:“三弟!” 许采文称呼:“二哥!” 一开始许采文还想加上自己上一世的年龄,换个大哥做,但是想了一想,真比起来,自己可是后世人,人家才是正宗的古人,大一千多岁了。 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都排不上号。 所以还是做三弟吧!做弟弟也没什么不好,由于自己是弟弟,看他到时候还怎么让自己拼命! 想着宁采臣那强大无比的主角光环,许采文忍不住看他。 宁采臣高兴说:“我终于有兄弟了,太好了!哪怕是立即就死了,我母亲也有人侍奉了。” “快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弟弟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燕赤霞说。 许采文眼都直了。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让无数的神兽草泥马踩了,心中的怒火简直无法形容。 你大爷的!你要不要这么坑?以我上一世看电影的经验来看,凡是这么说之后,便会死人的! 燕赤霞又对许采文说:“好弟弟,做哥哥的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本书便送你了。” 燕赤霞送出的正是他那本《黄庭经》。 一下子,许采文便再也顾不得对宁采臣吐槽了。“不行!大哥,这太贵重了!” 吐槽的对象直接换成了燕赤霞:大哥,能不再诱惑我了不?这可是道书,你这么诱惑我。说不定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燕赤霞却说:“我没有三弟的悟性,这书是有看没有懂。还不如送了三弟,待三弟悟了,再写与我便是了。” 咦?这样一说,似乎好像还真有道理。 燕大哥可没有天运在身,倒不如…… 半推半就之下,许采文收了下来,心说:以后我一定会把自己悟出来的传他的。 这一个决定,直接改变了燕赤霞的人生。不,当燕赤霞与许采文认识,他的人生已经变了。 送完许采文见面礼,燕赤霞又取出一块玉佩,对宁采臣说:“大哥这儿只那一本书,再没有别的书。还剩下这块玉佩。” “谢大哥!”宁采臣按照古礼接受后,又对许采文说,“二哥不比大哥,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 “二哥,不必了。”见宁采臣抓耳挠腮,不知道送什么好,许采文说。 “不,绝对不行!今日我们义结金兰,一定要送。”宁采臣固执地厉害,在“礼”上,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变通的,这与燕赤霞想着把书给许采文,便直接给了不同。他是不会做这样的变通的。 或者说正是别人都不太注意《礼》了,他才更要注意,以身做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典型的读书人意识。 然而宁采臣家真的很不富裕,并没有珍贵的玉器什么的,他想了半天,才取出一个笛子说:“二哥没什么好送的,这个竹笛是二哥亲手便制,便送与你了。” 中国古代的乐器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书生所制。像那有名的焦尾琴,便是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闻名四海。 同样的还有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等等。 在古代,在书生还没有固定死“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书生都有一样手艺。 宁采臣选择的便是制乐器,所以他的手艺很好。单单可以把竹笛保持住原翠色的技艺,便知道宁采臣是在用心做的。 一般的竹笛在制好后,总是免不了变成黄色,或是褐色。就是有保色的技艺,但是不要忘了这是古代,人力制笛总是有个成功率的,这还没有算上人工制笛,对笛子的钻孔,音色等等工序。 为了制这么一根翠笛,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许采文觉得,这在古代当弟弟似乎也不错,可以收两个人的礼物。 正想着,宁采臣又说:“可惜这笛子虽是我得意之作,却远远比不上大哥的玉佩。最好的东西反倒给了我。” 自中国人知道石中有玉,便偏爱上了他们。然而由于采石的工艺,以及石中有没有玉,实在是没有办法判断,否则也就不会有和氏璧的故事了。 一块玉抵十五城,可知这玉在古代的价值。 不过许采文却摇头笑道:“不,最好的在我这儿。”许采文没有解释说为什么他这儿是最好的。 一本道书的价值是任何玉石都比不上的,但是这只能是他自己知道,而根本不可能说出来。如果把道书的事说出去,简直有如小儿携金过闹市一般,多少小命都不够死的。 当然,由于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修士们不来人间。人间的妖魔鬼怪正处于放养期间,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道书,也不认识道书,但是许采文绝对不想这样赌一下。 他,本就不是个爱赌的人。 第107章 、尸变 一 燕赤霞也没有解释,在他看来那书就是一种武功秘籍。也许这书上的武功比一般的武功更厉害,但也就是武功了。 宁采臣是个文弱书生,不喜欢,看不上武功秘籍很正常。许采文愿意接受,这让他很是高兴。 燕赤霞虽说是一个非常直爽的人,但是他未必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武者得了一本非常厉害的武功秘籍,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这秘籍却看不懂,这可是喜事变倒霉了。 幸运的是有人懂,而这人现在还成了自己的义弟。这也是燕赤霞为什么给礼物先给老三,再给老二的原因。 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怕宁采臣同样也要那古书,那就不好了。给?还是不给? 现在多好,都以为自己得的才是最好的,自己这大哥做的公平,心儿也就安定了。 “嗯?”燕赤霞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听声辨位,他听到了有什么人往这边来了。 许采文也听到了,一共五个人,三个先天,两个后天。 他们的动作很快,眨眼功夫,人便到了外面,但是他们似乎很急,都等不得去敲门,一个个地施展轻功,跃墙而过。 他们显然是没有料到里面有人,跃了进来,待发现里面有人,立即警戒起来。 “是朝庭的鹰犬!”最先进来的那个国字脸先天武者道。 随后进来是位身穿三爪龙袍的中年男人,他怀中抱着名女子。 最后是两名后天武者的侍卫。 “哼!朝庭难道要赶尽杀绝吗?”王服男子一脸威仪与阴暗。 先进来那先天武者拔剑在身,愤怒道:“王爷,朝庭的鹰犬为了不走漏消失,不仅杀光了王爷召集来的武者,更是连村子都屠了。” “王爷,夏侯兄,你们在说什么?”燕赤霞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燕赤霞!我夏侯剑敬你是名汉子,难道你就不敢承认吗?这村子的人,你敢说不是你们杀的?地上的血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据。” 官靴与一般的鞋不同,只有官员可以穿,这反倒是成了最直接的证据。 武王一行人,来这村子比燕赤霞他们要早。他们来的时间也就比许采文的阴神慢上一天,当时地上还有尸体在。 “怎么?你们是来隐藏证据的,打扫的真干净啊!” 夏侯剑,又是个大熟人,燕赤霞的宿敌,一心抢夺天下第一剑的称号。他们两个这一呛上,有理也会变没理了。 许采文站出来说:“王爷,您误会了。” 许采文认识武王怀中的女子,那位郡主殿下,只不过这时候郡主面白如纸,昏迷不醒,所以许采文指了一下情儿说:“王爷,情儿姑娘也在这里,就让她为你们解释吧!” 作为诱饵,武王是接见过情儿的,并且很是抒发了一通情儿为天下为万民的赞叹。总之,就像歌中娼的一样“送死你去”。 “好,本王就听一听你们的说词。” 情儿立即把这些天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情儿的诉说,夏侯剑还是不信。“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不然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你们,只有你们活下来了?” “串通?”许采文笑了,说,“有这个必要吗?” 他上下打量着他们,其意思是不言而喻。 武王府,亲卫五百,私军三千,更有一应武者充当锦衣尉。现在却只剩下他们这小猫三五只了,还有一个昏迷的。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是朝庭的人,我更加应该扮成胡人,或者是土匪吧!”许采文说。 “夏侯,他说的很有道理。”武王说。 话不必挑明,武王也知道许采文说的是对的。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杀一个王爷,还是没有正当理由的杀,不是那么简单。无论是扮成胡人,或是匪军,都比朝庭直接出手要好的多。 看着许采文面对王爷可以这么侃侃而谈,燕赤霞发现自己这个三弟,确实是个人物。反倒是二弟宁采臣更加正常些,一幅震惊,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燕赤霞又哪儿知道,许采文后世做高玩时,可是常常接触各种土豪的,权的,钱的,生杀予夺的……各种气势他见多了。 说是王爷,其实也就是统领个三四千人。而许采文后世打国战时,最高可是见识过数百万人的战斗。所以气势上,这王爷实在是弱爆了。更不说他现在还在逃亡中,狼狈不堪的样子,气势又差几分了。 这时候,许采文又说:“是什么在追你们?” 这一问,他们的警戒心又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有什么追我们?” 许采文叹了口气,指了指耳朵,做了一个听的动作。 沙沙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与许采文他们这一边不解的样子不同,武王他们当场面色大变,急急道:“快,快关上门!” 门根本就没开好吧。 看到自己身后的门其实没有打开过,武王他们尴尬不小,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是什么追我们吗?上来看看吧!”说着便跃上了墙,站在了上面。 有他带头,一个个尽皆上了墙。唯二没上的,也就是一点儿武功也不会的宁采臣与情儿了。 “喂!大哥,三弟,外面到底是什么?”宁采臣上不去,又没有梯子,急的直仰着脖子,眼巴巴望着。努力掂起脚后腿,努力,再努力……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你最好是不要知道。”许采文面色铁青。 有时候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借着天上月亮的微光,许采文可以看的很远,同样可以看清楚那些人形物体的样貌。 一具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生蛆,肠子,肚胀满了尸水,面色发青,脸发烂,摇摇晃晃地,脚脱着地而来。 哪怕他们没穿清朝官服,许采文也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僵尸。 “僵尸?这儿怎么会有僵尸?” “这就要问朝庭了。看他们干的好事,不仅杀人,还把人弄成了僵尸。我们白天把尸体埋了,他们晚上又会自己爬出来。”夏侯剑愤恨地说。 第108章 、尸变 二 武者是强大的,特别是夏侯剑这样的先天武者,自由出入王府,做王爷的座上宾……但是这些都在乎他自身的强大。 然而,这时候他的强大没用了。 如果说从王府中杀出来,面对朝庭高手的围剿,他能保着王爷出来,是胜利的话,但是面对这怎么也杀不死的敌人,他是有力也无处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人还会动?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下了墙,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岳枫更是差一点儿吐了。 这时候郡主反倒是醒了,她也在问:“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萱,你清醒了?” 这些日子,紫萱郡主时不时地会醒来一阵子,不过人是浑浑噩噩地,梦游一般。现在她竟然知道问话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武王立即把她昏迷后发生的一切说了,从武者背叛,到全家逃亡。而为了令他逃出去,他的儿子们领着自家军队们,分波抵抗着。 等他们逃到了这儿,已经不足百人了。 这个村子,有个老头,这个老头是武王府的人,所以他才选择在这儿歇息。 他们赶来时,地上便有不少尸体,他问老头是怎么回事。 老头说是武者杀的,他侥幸逃了一命。 然后,他令手下帮忙收拾尸体,自己则住下。 对此老头是诚惶诚恐地。“这儿没什么好房间,恐王爷不满意。” 武王叹气道:“这时候还讲究什么,只要一片有瓦的地方,哪里还敢挑来挑去。” 这话言语地老头痛哭流涕,直说王爷受苦了,王爷乃是贵人,从小到大,哪儿受的这样的苦。就是他自己的儿媳妇死了,他也没有这么伤心过,念念叨叨地收拾妥了房间。 他家已经布置了灵堂,那个时候老头儿媳妇刚死不久,把尸体停在屋子里,儿子外出为王府办差去了还没回来。老头认为摆灵床的房子很安静干净,刚刚才打扫过,已经没有了血液的味道,于是带领着王爷与三个侍卫穿过街道去了。进了这座房子,只见桌子上灯火很昏暗。桌子后面就搭着帐子衣服,纸做的被子覆盖着死者。又看看睡的地方,在里面的房间里有连着的床。 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血液与尸体,连块干净的落脚地也没有。一脚踩上去,全是未干透的血液。 武王想了想,也就住下了。 而他的手下们还在忙,别处地上那么多的尸体,大量的死人味,他们不打扫都不行,但是他们毕竟是在逃难,人早疲惫不堪,疲于奔命之后,他们也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所以他们没有把尸体埋葬,而是停在屋中,草草打扫一下,然后便都去睡了。 逃命是很累人的,很快便沉沉睡去。 反倒是进了屋的武王睡不踏实。也是,虽说是在逃难,但他毕竟是王爷,又哪儿睡的惯这硬板床。 由于睡不惯,还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屋中沙沙的有声音,急忙睁开眼睛,顺声借着停尸的灵前灯火。只见灵前灯火照耀非常明亮,那尸体已经坐了起来。 一会儿下来了,慢慢走进卧室。她面相淡金色,白巾裹着额头。她弯腰靠近床前,挨个的吹遍了三个躺着的侍卫。 武王惊住了,他十分恐惧,害怕会轮到自己。杀鬼令的颁布之后发生的事,令他确实了解了死亡其实一直就在身边。他悄悄的拉着被子盖住脑袋,然后全力逼毒,他已经顾不上休息了,只求可以有一反击之力。 没过多久,女尸果然过来,也像吹其他武王一样的吹他。他闭住呼吸,不做反应,右手悄悄聚功,是抱着自己死,也要打她一掌的心思。然后便感觉到她已经走出房了,就听见房门吱的一声响。武王很好奇,没有继续逼毒,他探头眯着眼偷看,只见她已经像开始一样的僵硬的躺着了。 武王下了床,,不敢发出声音,悄悄的用脚踩他的侍卫们,希望可以唤醒他们,但是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想去没有计策,他现在根本打不过鬼,也许可以出一掌两掌的,但是他同样会死,毒入心脉而死。于是他打算穿上衣服,去叫他住别的房的侍卫们。 拿起衣服,沙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武王害怕,又趴下了,把脑袋缩在被子里。感觉女尸又来了,连续吹了好几下才离开。过了一会儿,听见灵床有响声,知道又躺下了。于是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找到裤子,极快的穿上,赤着脚跑出来了。 他这一跑,似乎是惊动了女尸。女尸也起来了,就像是要追逐他。等到她刚离开灵堂,武王已经拨开门栓出来了。女尸跟在他后面跑。武王边跑边大叫,村里却没有一个回应他的人。 反倒是他跑出来之后,他才发现,村子里的尸体竟然全都起来了。 他立即躲开其他的尸体,向没有尸体的地方跑去。 这一耽搁,转眼间,女尸已经到了,离身体只有一尺多,武王的情况更加窘迫了。门外面有一颗白杨树,合围有四五尺左右粗,于是他就以树做掩护:她向右他就向左,她向左他就向右。女尸更加愤怒了,不过两方都很疲倦了,女尸突然站立不动,武王也汗流不已喘气不上,躲在树后面。女尸突然跃起,伸出两臂隔着树干探身扑向他。武王受惊扑倒了。女尸捉不到他,抱着树干就僵硬了。 “待本王转身唤来其他待卫们,已经死了七十人。”武王悲伤地说。“若非这尸体活动的时间有限,也许我们全都死了。” “父王,那为什么不离开这儿?”紫萱郡主问道。 武王看着这时候清醒过来的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责怪她吗?不,她这些天不是昏迷,就是浑浑噩噩的,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武王叹了一口说:“走不了。” “为什么?” “那些武者守在外面,他们不会进来,但是也绝对不会允许本王离开。二十多人,只剩下咱们五个,便是出村时,遭了他们的毒手!”武王说着,又叹了口气。 第109章 、火化 武者的背叛,朝庭的插手,自己中毒,尸变……这任何一件事都压不垮武王府,但是当它们一起发生时,就是武王自己也已经从黑发中长出了白发。 “啊!”院子中突然发出了惊呼声。 他们回屋讨论问题,并不是所有人一起。两个侍卫,情儿姑娘,甚至岳虎岳枫都没有参加。 听到惊呼声,屋中的人立即冲出,却看到一具男尸竟然进来了。 不过尸变这东西,对付普通人威力不小,对付武者就不那么给力了,除非是数量很多,否则即便杀不死,男尸也伤不到武者。 很快那具男尸就让两名侍卫制住,打断了胳膊腿,再也动不了了。 “他是怎么进来的?”夏侯剑问道。 “回大人,他是自己跳进来的。”一个侍卫回答。 “胡说!这尸变什么时候会跳了?”夏侯剑质问。 “大人,是真的。” 那边正解释这男尸是怎么进来的,许采文却发动了天运推衍术。 “分析。” 出乎他的意料,这具男尸自己竟然就是一张卡牌。 名称:跳尸 星级:0星 介绍:没有完全炼制的僵尸。 关键的是介绍,他竟然是有人炼制的? 许采文又看了眼卡牌介绍,不由皱了皱眉。如果是天然形成的,那还好说,因为天然的代表着数量有限,而一旦是人工炼制,那问题就大了,有一就有二,谁也说不好了。 思考了一下,许采文说:“王爷,您会来这儿,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 武王惊讶地看着许采文,显然许采文猜中了他的心思。 许采文继续说:“这儿是不是有什么秘道,又或是逃生之所?” “你怎么知道?”这一下,武王更惊讶了,“这是我们武王府的秘密。” 许采文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们这些有权势的人建什么秘道,建什么避难所,在后世简直都让演烂了。而武王逃命,哪儿都不去,偏偏来这边,又那么巧,安排了一个老家奴。 这怎么看,这里怎么有问题。 “父王,是真的吗?那咱们立即从这儿逃出去吧!”紫萱郡主说,“父王的伤毒,也得找个地方好好医治一下了。” 惊讶的武王这时候却叹了口气说:“知道秘道的只有那老者,可是他却死了,那天晚上。”守门人的死亡,使得武王已经没有心情追加许采文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王府的秘密了。 岳虎说:“既然知道这里有秘道,再找好了。” “可是外面的尸体……” 他们不是没找过,正是因为他们一直庄找秘道入口,所以他们才一直在这儿,一直没有突围,但是既要找秘道,又要应付尸体,他们的人手严重不足。 许采文说:“外面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也就是了。” “什么?烧尸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损害?” 这儿是古代,一听要烧尸体,就是宁采臣都反对。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意思是:身体四肢、毛发皮肤,都是父母赋与的。不敢予以损毁伤残,这是孝顺的开始。 如果说儒道是古人的核心思想,那么孝便是这一切的基础。 孝不仅仅是服从父母,它的重要意义是通过全民认知的行为的不断重复,进而形成一种态度,最终牢固成为习惯。这个习惯的核心不是孝顺,而是服从。通过从小孝亲的行为,最终养成具有服从精神的合格公民。具有服从精神的公民,才可以遵守法律,并且具有起码的道德感。 所以许采文一开口,便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就是没有反对的,也是露出不满的神色。 其结果是举行火葬的现代人所难以理解的。非要说理解,也只有经历过中国十年动乱,当着红卫兵的面说烧了xx语录的人,才能理解。 显然许采文出生后,那个时代已经远去,所以他非常平静指着地上不远处那具还在努力动着的尸说:“你说说什么的父母可以生出这样的东西来?” 不仅没有诚惶诚恐认识自己的错误,反而与他们辩驳起来。“如果他们父母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恐怕也不希望他们这样吧!” 不说不知道,说了,听了,再自己考虑考虑。他们不得不承认许采文说的很有道理。 有道理便干,先从院子中的烧起。有了第一具,其他的就更好下手了。外面的毕竟只是死人,当突破了心中的道德束缚,尸变其实远没有想象的更麻烦。 “噗!”与此同时村子外,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吐了血。 “道士,你怎么了?”他身边有着他的伙伴。 一个壮汉,差不多有两米多高,身上那硕大的肌肉块,最小的一块也足有成人拳头大小。这壮汉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血斧,先天武者。 壮汉身边是一个小号壮汉,他不仅肌肉要比壮汉小一点儿,更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外号拳手。 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身着露乳宫装,是绝对的妖女。 妖女身边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分不清男女。 最后,便是他们的头儿,一个英俊得妖异的二十左右的男子,他是一个坐在石块上的紫发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最奇特的还是他两眉之间,有着一只似张未张的竖眼。他手中捧着一本书,那本书仿佛极为有趣,就是他的手下吐了血,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依然是读的津津有味。 “我没有事,只是我控制的一具跳尸毁了。”道士擦了擦口角的血说。 这时候,他们的首领也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这炼尸之法看上去似乎是没有多大的作用,还容易伤害到自己。” “……” 第110章 、迎战 道士顾不上再擦口角的血,他说:“那是我炼尸的材料太差,如果炼到铁尸,就不会这么容易……噗!” 他又吐血了。 “又有尸体被毁了。噗!” “噗!” “噗!” …… 他的精神与尸体相连,每毁掉一具尸体都是对他的伤害。 只见那首领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现已经在道士身前,伸出右手,控制住他的伤势,说:“放掉控制。” “可是……”道士舍不得,这可是他非常辛苦炼出来的尸。 首领却说:“虽然我们的命不值钱,可以牺牲,但这不过是一个尸罢了。为了它赔上命不值,我还需要你的力量。” “嗯!” 道士心情复杂地放开了尸的控制。 “首领。”其他人看向他们的首领。 首领抬了下手,说:“他们既然可以伤害到道士,那么就说明武王府的传承是真的,值得我们出手了。” “哈哈!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杀特杀一番了。”血斧开心地挥舞着斧头。 拳手却说:“慢慢,我们的目的是修道的法门,可不是为了杀人。” “哼!这多无趣。”血斧的热血沸腾,立即降了下来,似乎马上少了一半的干劲,当不能杀人时。 首领却说:“血斧,你可以杀人,随你喜欢。” “真的?”血斧惊喜交加,想到首领的说一不二,他立即兴奋道,“太棒了!还是首领最棒了!” 他开心地挥舞着斧头,人不仅热血起来,更是战力惊人,空气都变热了起来。 “不要兴奋过头了,被人干掉。”拳手取笑他说。 首领决定的,就是一切,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反对。 在他们开始出发向村子前进的时候,武王他们已经开始搜寻起了秘道口,那些尸体直接关入木屋中烧了起来,连伐木的功夫都省了。 而比起只是搜寻秘道口的武王一行人,许采文不仅在搜寻秘道口,同时也还在搜寻食物。 他不知道他们要逃多久,反正陷入了这种事情,想脱身,可就难了。所以,在逃亡的路上,多准备一些吃的,总不会是坏事。 而宁采臣在面对烧尸这破坏了自己道德观念的事,不得不重立道德标准。“孝道的最高级表现,不是对父母无条件的顺从,而是对真理和正义的追求。孝的核心意义是敬畏和服从。在父母的智慧和经验高于自己的时候,这种敬畏和服从应该表现为对父母的遵从。当自己的智慧超过父母和师长之后,人同样要保持敬畏和服从的精神品质,这个时候,更高境界的智慧、真理和正义就是一个人终生的父母和老师了。所以,应当明确的是,孝道从形式到对象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的孝道从最初对父母和师长的敬畏和服从,最后要走向对理性的敬畏和服从。 如果以为孝仅仅是对年长者的尊重,就实在太短浅了。儒家自古就说,八十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七岁顽童,强于我者,我即问他。这里面所真正尊敬的哪里是年龄,分明是智慧是理” 他是书生,真正的书生,与许采文不同。书生便需要立言,从而去做,去维护社会的秩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儒家的教义。真正的儒士为之奋斗的目标。这就像佛教开口的“阿弥陀佛”,是必须有的,是立教之基。 这是真儒与假儒的区别。不要看许采文也是个儒生,但是他却根本算不上是这时代的儒生。 这样的儒生才是华夏几遭毁灭,却没有灭亡的原因。当然后来的儒生为了自家的利益把儒学扭曲了,且不用去说他,毕竟这时代是不同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绝非是说说而已。“修身齐家平天下”,“修身”在前,自小的教育,已经让宁采臣离不开了,他需要它。 估计这便是古人与今人的区别了。纵观当今世界,大到生态危机,小到家庭不睦,归根结底,无一不是因为缺少敬畏和服从精神所致。人若敬畏正义服从理性,就会时时反省自律,朝朝见贤思齐,哪里能生出许许多多贪婪、放纵、虚荣和暴力呢? 一日三省吾身。这样的立言,又有几人做到? 不说宁采臣为自己立言,这是他的一番机缘。然而,才才刚刚搜寻了几分钟,许采文便感应到了村子外的通天战力。 如果他们只是在村子外,许采文不会理睬他们,但是他们不断向村子走来,他就不得不出去了。 有所感应的都是先天武者,所以与许采文相同动作的有燕赤霞、紫萱郡主、夏侯剑、武王。加上许采文一共五个人,他们都向村口看去。 “他们来了。”夏侯剑说。 对面五个人,他们也是五个人,但是武王身上又是伤又是毒的,已经算不上是先天武者了,徒有先天武者之名,却没有先天武者的战力。 所以燕赤霞说:“殿下继续找出口,他们由我们对付。” 他的提议,夏侯剑他们没有反对。反对的只有不懂的,比如说宁采臣。“大哥为什么不大家一起上,我们人多,一定可以赢的。” 书生之见,战力对比只在乎人数的多寡。 不过宁采臣是他的二弟,所以燕赤霞为他解释说:“先天武者的战力不在于他们自身修炼,而在于他们可以控制天地力量。这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千军破,万人敌……”岳虎拉走了宁采臣,为他详细解释一个人的战力为什么会这么大。 许采文对燕赤霞说:“燕大哥,借来的力量不要存储体内。” 对方越来越近,已经不单单是气势,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许采文已经没有时间去解释外来力量对自身神魂的侵害,神魂不出,武破虚空,只能是个梦想。毕竟自古以来可以不用神魂的,也只有那传说的巫族了。 燕赤霞不明白许采文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只明白那是自己三弟,就够了。 正因为他这样的想法,所以燕赤霞才没有步上历史的老路,孤老终身,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更加光明的道路。 吸取天地的力量,只会让人更加像天地,而天地总是孤独的。 第111章 、战 一 对方向村子中走来,而为了不让他们影响武王他们对秘道的搜索,许采文也不得不迎向他们。 斜阳,踏着急匆匆的余辉,一条归家的路在大部分人眼里显得格外的亲切。可那几个细长的影子丝毫没有升起过这个念头,他们就像最传统的古代相遇的剑客一样,抱持着狭路相逢,勇者胜。 距离村子不远处,他们停了下来,面对着面,有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对方的首领开口了,他说:“我们的目标只有武王。”他估算着双方的实力,希望可以不打。 “这村子的人是你们杀的?”紫萱郡主问道,“你觉得你们杀了我们治下的百姓,我们会放过你们?” 紫萱郡主不愧是出生在领导之家,一开口便让自己站在了大义的道德至高点。 “咯咯咯。”对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是那位宫装的女子,她说,“首领,看来你的好意,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唉!”首领叹着气,以一种沉重的声音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啊!终于要开打了,谁也不要和我抢,我是第一个。”血斧跳了出来,挥舞着他那有如撞城木般巨大的巨斧,发出兴奋的吼声。 “好好,没人和你抢,你要选哪一个?”儿童脸的拳手问道。 “我全都要了。”血斧大吼道。 “拜托!我们抓武王要紧,可没有功夫看你一个个收拾他们。”儿童脸拳手抽了抽自己的鼻子,说,“再说我们也已经闲了这么多天了,也要动动手脚。” “对!道爷一定要杀死他们!”最生气的要数道士,好容易炼的尸却让人毁了,他是如此的生气。 炼尸,特别是他这看书自学的人,忍受着尸臭的痛苦,努力适应蛆虫横生的恶心……为了炼尸,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容易吗?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一身的尸臭味,有时候连他都受不了,但是眼看着自己炼尸成功了,行尸开始向跳尸进化,却偏偏让人毁了。 那种所有心血一遭为人毁去的心情,谁可以理解? “是谁?是谁毁了道爷的僵尸?道爷要把他炼了!” “是我。”许采文举了举手。 “不行!”血斧怒吼。 “什么不行?”道士纳闷了。这血斧到底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怎么替对方说话? 血斧大手一指许采文说:“我要他!” 这宣言很好很强大,非常之……基情无限。 儿童脸拳手说:“血斧,你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人家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你……” 话没有说完,但是他还不如说完呢。 他这番宣言气的血斧哇哇大叫,血斧也有了与道士一样的感觉:分明是自家人,却向着对方。“你们懂什么?他们之中,他才是最强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儿童脸拳手与道士的脸当场就垮了。就是他们的首领,这才认真打量起许采文。 看不出来,他们也什么都感应不到,就仿佛许采文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的。 “喂!该死的书生把你的气势散出来。”血斧见他们不信自己,愤怒地对许采文吼着。 这时候他们的妖女说:“我相信血斧,血斧的野性直觉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准的。” 听妖女夸自己野性直觉,血斧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 夏侯剑面色严肃对许采文说:“血斧,传言是个弃婴,其一身野性,就是冬眠醒来的熊罴也不曾吃他,甚至把他抚养长大,其一生杀人无数,三年前迈入罡气境。” 罡气境,先天武者的划分。当武者入了先天,再修炼,便可以把天地力量入体,从而形成罡气。 “就是你了!”道士眼看抢不过血斧,立即牵怒到了向许采文介绍的夏侯剑身上。“让道爷超渡了你!” 首领身后的套子中的人,一指燕赤霞,表明了这是他的目标。 “那么,我们的郡主大人,是奴家的了。”妖女抖出一根皮鞭,鞭似蛇形,鞭头是蛇口。“就由奴好好的调教下您吧!” “放肆!”这是侮辱。 紫萱郡主身为郡主,却不等于她没有出入过青楼,相反,她与青楼红姑娘是一对好百合,所有她明白“调教”的意思。 她甚至有参观过青楼调教姑娘的。 赤身裸体的姑娘,身体成桥形练习柔软度;每天坐在开口坛上,让阴、唇充血,使其肥大、柔软,有若美鲍;躺在床上,床上铺纸,练习臀功……还有更多,更多。 紫萱郡主愤怒。 “哈哈!开始了!”血斧跳入场中,立即一阵飞砂走石。 他的伙伴们纷纷逃向一边,边逃边说:“血斧,你搞什么,等我们离开再打。你那不下三十丈的罡气罩,会把我们也卷进去的。” 一般人的罡气只是护住自身,但是血斧不一样,三十丈的罡气罩,也就是说他周身九十米半径的圆,都是他的罡气所在。 这还仅仅是他站着不动,如果他动了起来,那么他所能影响的范围就更大了。 而罡气的特殊作用决定了,处在别人的罡气中绝对没有好事。 “知道了,我又没有实力全开。”血斧不满意道。 “你们还不来吗?血斧的罡气很特别的,如果你们笼罩了进去,你们是出不来的。” “妖女!”紫萱郡主恨恨道。 “你也出来,死人脸。”道士一指夏侯剑。 套子中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去找战斗的地方了。燕赤霞随后跟上。 不是他们要进行什么骑士决斗,而是因为到了罡气外放的先天,他们的战斗已经与普通武者不同。 那外放的罡气可是不会认什么友军敌军的,只要身处罡气范围,便会攻击,哪怕武者再努力控制,也做不到不互相影响。 一个个罡气,就是一个个的能量罩,只要是相互靠近,便会互相影响。这样的战斗,只会让武者变得束手束脚,所以他们才分开,各找山头,独立战斗。 这是一场谁也帮不上谁的战斗。 第112章 、战 二 “书生,还不释放你的气势吗?”当其他人都离开,血斧大吼道。比起其他人把这叫做罡气,血斧更喜欢叫气势。以气伤人,以势压人,这便是他对气势的理解。 许采文看了看远处那个首领,他所在的位置似乎可以随时支援任一方。 “拔出你的兵器!”看到许采文有心观看其他人,血斧怒了,大斧击地,罡气一下子扩散到了九十米。 许采文收回视线,看向他,说:“你看我这身上上下哪儿可以藏兵器,你总不会以为我背的书笈是兵器吧!” “好!你没有兵器,那我也不用。”说着他把长柄大斧向地下一插,尾部尖锐一下子便刺穿了地面。 许采文脱下背上的书笈,放在了一边,然后说:“那我开始了,我打人可是很疼的。” “哈哈,我只会杀人,从来不知道……” 幻步,发动。崩拳,拳崩。 砰的一声,血斧都没有看到许采文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便中了一拳。 这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有如打在了钢板上一样。 血斧疑惑道:“这是我的气势,你是怎么过来的?” 罡气中,任何举动都会让武者感知,甚至一片树叶想落下,也要让罡气同意才行,这便是罡气的力量,这便是武者可以比拟修真的力量。 “是吗?我又来了。崩拳!” “砰”的一声,再度打中了他。 “哈哈!”他却笑了,一直以势压人的他,他知道自己不能跟着许采文的节奏走,他必须打乱许采文的节奏。“这就是你的拳?一点儿力量也没有,连给我搔痒都不够!” “是吗?”许采文又出手了。 “我看你可以跑多久,等你消耗光了真元,看斧爷怎么收拾你!”追不上许采文的速度,一点儿都捕捉不到,他干脆坐在了地上,一副任许采文随便打的架式。 另一边,道士与夏侯剑来到了树林。落叶纷纷,在犀利的剑气下,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都失去该有的颜色。甚至,日月星辰都被这充满死意的剑气所笼罩,黯淡了下来。 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敌手。 其中练剑时的辛酸血泪困苦艰难无从得知,只是夏侯剑从不离剑,甚至吃饭、睡觉都不例外。 夏侯剑练剑废寝忘食,虽孤独一人,却没有深入骨髓的寂寞。练剑有所成是他唯一的目标,那份对剑的炽热的感情能把人性中其他的情感都掩盖起来,寂寞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什么是寂寞? 年轻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寂寞离他们很远,就算偶尔涌出的一丝感叹,也逃不出意气的影子。可就在夏侯剑以为自己剑道有成,卖与帝王家,入了武王府,与自己手下兄弟同吃同睡了几年后,兄弟们却一个个入了黄土,有的甚至连尸身都没有。 就算不愿去想起这个问题,却已经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你似乎很伤心!那么便由我送你去死吧!”道士认真了,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把随时刺入自己咽喉的剑。 道士感觉得到,夏侯剑是在等待,等待刺入自己那一剑的到来。似乎这种唯一的等待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寂寞的源头,他只有等待,生命中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事情。 夏侯剑已经变了,没有死的武王,使得他依然有着主家。就是不知道武王没有死,夏侯剑还会不会再追杀燕赤霞。 其实历史上的夏侯剑很无奈,当武王死去,查到朝庭的参与,他把复仇放到了过路的燕赤霞身上,但是一次又一次,他却杀不了燕赤霞,总是败北。 一个燕赤霞都杀不了,又何谈报仇呢? 但是他是剑客,他是游侠儿。所谓“侠”者,当为可为。他既已入了武王府,他就必须尽到他的义务。为此,哪怕是做杀手,筹集复仇基金,每日粗茶淡饭,他也不悔。 然而,他却死了。死在一仇未报上,而他的基金也不知道便宜谁。 这便是真实,当天地为洪炉时,今天生,明日死,本就是平常。再背负着什么,只会死的更快。 这边如果是寂寞,如果是复仇之战,另一边却是要和平的多。 类似的树木,却片叶未落。燕赤霞与套中人很小心地长剑对短剑,绝不浪费自己的一丝力量。 燕赤霞与夏侯剑的不同,便是这不杀与杀的不同。 还记得燕赤霞初为捕快时,沐浴,熏香,刚刚穿上了一身崭新的官衣,便起程了,他从千里之外,顶着烈日骑马奔驰了三天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奔波了三天,只是为了抓捕一名过境的逃犯。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这是什么时代,五胡乱华。有这个必要吗?一直跟着,待对方动手犯罪,才抓捕。真是太麻烦了。你是官儿好不好,直接杀了不就行了吗? 燕赤霞是这样说的。“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剑刺人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是否肯定他就是应死之人!” “……” “咯咯,你再不注意,小心会死哦!” 比起其他人的势均力敌,紫萱郡主却是险况频生。 她也不想不注意,也想集中注意力,但是她的脑中却不断闪过一些她从来没有任历,也从来都不知道的信息。那些信息是如此真实,就仿佛是她自有的记忆一样。 但是当她挥剑战斗,身体不由自主照着那记忆出手时,她却根本打不出记忆中的力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我的武功……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出手的武功有的有效,有的却是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就像是个小丑一样在胡乱舞剑。紫萱郡主慌乱了。 当她最自以为傲的武功时灵时不灵后,她慌了。 “闭嘴!”妖女的声音让她更加地慌作一团。 “咯咯……”妖女又怎么会听她的,她自然希望紫萱郡主越慌乱越好。“要不,我们不要打了。你只要让你父王拿出我们需要的,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比武死斗,任何一点儿疏忽大意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更不用说紫萱郡主已经慌乱的时灵时不灵的武功了。妖女显得更加轻松。 第113章 、战 三 “喂!我说你能不能多使点儿力气。别人以为你只是个废物书生,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很残忍的人,杀人不眨眼。咱们可是一样的人。” 同样看上去状况不是那么好的还有许采文这一边。抓不住许采文的动作,血斧干脆与许采文聊起天来。 血斧以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可以清晰感受到许采文那隐藏在文质彬彬之下的野兽的疯狂。 他不知道后世有宅一族的高玩玩家,当然不懂这些高玩的疯狂,他们在打游戏时,真的很疯,正所谓不疯魔不成功,说的就是他们。 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又因为长期的宅生活,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堪比战斗力5的渣渣。然而,如果某年某月某日突然传出这样的人杀了人,后世也绝对不会奇怪。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也是后世不少砖家叫兽们的饭碗子。不过与许采文而言,不过是习惯罢了。 虚幻的游戏中,杀戮是很容易习惯的。 这种习惯,与血斧来说,便是血腥的危险。在他看来许采文就是那种一边杀人,一边可以欣赏“当你剑刺人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的人。 这样的人,绝对危险,他敢拿他的直觉发誓。 “咦?”血斧捂住自己的胸口。 “有感觉了?”许采文笑了。 “这,这不可能。我从小便和狗熊一起玩耍,常常让狗熊打飞,久而久之我的身体也变的坚硬无比,任何狗熊都打不动我,打不疼我!”他惊讶了。 许采文知道他的身体很硬,自打第一下时,他便知道了。“但是我的崩拳是可以穿透外表,打击体内的。” 许采文边说着,边看向对方的首领,心说:等一下,再等一下。 “所以,我来了!” 崩拳,阴阳五锤打。 “搬拦锤。”许采文上前一步,双手虚握,自上向下捶向了血斧,打在血斧的左手上,一接触,血斧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不自主的身体便向后仰去,同时在击中时,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痕出现在二人周围。这也是血斧骨骼强壮,换成其他对手,便已经飞出去了。而他仅仅是身体仰了一仰。 “指裆捶。”许采文没有一击即走,而是趁机贴近。血斧右掌从捂住胸口变为横扫,被许采文蹲下一跨步落在血斧腹部,双拳自左向右,猛的击打在血斧的胸部同一的位置,血斧瞬间只觉得自己胸部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里面钻去,这力量就像,就像…… 是了,为大狗熊打飞的感觉。 血斧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升高,倒飞了起来。 终于打动你了。 许采文笑了。总是击打在同一部位,让自己的真元在他体内集聚、集聚……直到一口气爆发出来。 这便是修炼出的真元使用方法。自己修炼的力量便是自己的,哪怕打入了别人的体内,也是可以调用的。 这不过是外邪的利用,但是却结结实实打飞了肉山似的血斧。 “肘底捶。”血斧倒飞出去,许采文没有停顿,立即贴着血斧飞了过去,跟着一肘再次击打在血斧小腹,将坚硬的皮膜打碎了,随后一甩手臂,一捶打中血斧的下巴,将他朝天空打飞。 “撇身捶。”许采文幻步发动出现在血斧背后,深吸一口气,空中转体以背击的方式捶打在血斧后背,血斧就像加了喷射器一样直线掉落,将平地砸出大坑,巨大的气浪吹得砂石乱飞。 而不知不觉打的便靠近了首领的所在,砂石甚至溅落在首领的脚边。这一下子便引起了首领的注意。 而许采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儿,他继续引爆崩拳送入的真元。 “栽捶。”站在血斧背后,许采文双拳猛砸了下来,又是一阵气浪吹飞砂石。送出了一大半的真元,又打这么久,气浪吹过,就是许采文也是微微喘气地站在血斧不远处,看着血斧从坑里爬出来,身上坚硬的皮肤如同陶瓷急速受冷热一样,出现伴随着清脆声响的裂纹,随着声音最来越响,开始从血斧身上炸裂开来,整个人有如血人一般。 这便是阴阳五捶打,外面的攻击,里面的真元爆炸。一内一外,一阴一阳。除非是连五脏六腑都炼成了钢铁的修士,否则,总有一个方面会受到伤害。 “咳咳咳……”血斧一边站起来一边吐血道:“真是了不起的拳法。每一次只是一碰就撤,但力量却一丝不差的传到我全身各处,从接触的那一点瞬间爆发,力量发散震开,波及全身,直至五脏六腑以及骨髓深处。若不是我天生肉身强大,刚才就会在你的打击下五脏破裂,骨髓脱离,然后活活震死。” 血斧兴奋着,夸赞着许采文,他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就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是了,还是他是熊孩子的时候,还是与熊爸熊妈嬉戏,惹是生非,他们用力打飞自己的时候。 很好,很怀念的感觉! 也许很不可思议,但是那一段总是受伤的日子,才是血斧最开心的时候。那才是他的追求啊!是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美好。 今天他又好感受了。 他很开心,他很兴奋。他要打,他要再与许采文好好打上一场。哪怕是让人打死,他也无怨无悔。 那感觉太美妙了!被打飞上天。就和熊爸拍飞自己似的,又高又疼。 “来!咱们再来!咦?人哪?” 有心邀战,他却找不到人了。 “好了,大家可以停手了。”这是许采文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无论是距离一千米,还是一万米。 “咦?你们怎么跑到哪里去了?”血斧问道。 许采文又回到了自己的书笈边,直接脱离了血斧的罡气领域,他自然找不到许采文。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 许采文只好又开口说:“你们的首领在我手上。”这才是重要,这才是他喊停手的原因。 而这一次,他们果然停手了,并纷纷赶了回来。 “……” 第114章 、调教 “噗嗤!”儿童脸最先笑了。 他最先回来,与别人不一样,没有对手的他,当众人一起跃开,他便借着草丛进了村子,率先去捉拿武王了。 只不过他虽然也是先天武者,但是武王本身加上一应后天武者,他也陷入了僵局,迟迟突破不了。 当然了,他毕竟是先天武者,他想走,还是走的掉的,所以他最先回来,正看到许采文以手中的菜刀指着他们首领的脖子。 菜刀?你还能不能再搞笑一点儿。 儿童脸拳手乐翻了,道士也不解问道:“首领,那刀也可以伤害的你吗?” 他们不了解情况,可首领自己知道。他本来是想帮血斧一把,却眼前一闪,自己便让捉了。 威胁的不是菜刀,而是握菜刀的人。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回来。 “咱们聚在一起为的是什么?无论是你们,还是我自己,其实我们的命都不重要。”首领平静地说。 道士急急道:“首领,你不要乱说。” 儿童脸拳手不笑了,认真问道:“首领说的很有道理。” “你疯了!”道士不满意道。 这时首领说:“道士,我记得你是主动加入的。” “是。”道士点头。 “加入前,我就说过,加入了,命就不会再是我们自己的。生与死,已经不受我们自己掌握。你们也好,我也好,必要时,都是可以死的。”首领说这话,平静的吓人。 紫萱郡主说:“你胡说!” 紫萱郡主最狼狈,身上布满了伤痕,但是她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干扰她的记忆,这时候又没有了。 不过这却让她更加生气,打的时候干扰,不打又正常。天下最倒霉的不是打不过人家,是自己有本事却发挥不出来。 “他说的是真话。”燕赤霞作为捕头,自然是看的出来真话与假话。 夏侯剑说:“他当然说的是真话。为朝庭办理,生,是朝庭的人;死,是朝庭的鬼。” 这可让燕赤霞尴尬了。 首领摇头说:“不,我们不是朝庭的人。” “对,你们是朝庭的鹰犬!”夏侯剑愤恨地说。 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他完全有理由恨。 首领的被抓,也让他们的人起了争执。 “血斧,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眼睁睁看着首领被抓?”妖女生气道。 “我也不想。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罡气领域对他一点儿作用都不起!”血斧还纳闷呢,他又怎么为其他人解释。 “好了,不要为难了。不用管我,执行任务吧!”首领下令道。 作为一名俘虏,他还真没有一点儿俘虏的样子。 不等他的人有所决断,许采文说:“真是个伟大的首领。其实你如果不跑来帮血斧,说不定我根本就抓不到你。” 首领不出声了,现在想来,也许许采文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自己,果然像血斧说的那样,他才是最厉害的一个。 自己大意了! 一白面书生,武功竟然可以高到这一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当说出自己去救手下的时候,他们便不可能再牺牲自己。反倒是再逼下去,很可能令他们发生内讧。所以他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再说。 “咯咯,这位公子,只要你放了我们首领,人家任一为所欲为怎么样?”妖女娇笑着,故意展露着自己的好身材。 妖女弯下腰,将脸对向许采文,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鼻息突然开始紧促。她的小鼻翼一煽一煽,映衬着她那血红的红唇更加娇艳。她以手轻捏自己的脸颊,让男人们呼吸急促,以为是男人自己在捏她。 而她更是有了反应似地迎合。 柔软敏感的小舌自口中吞吐,舔唇…… 接着,她的左手轻抚上自己的玉颈,还不时地轻捏弹击着,向众人诉说她皮肤的白嫩与光滑弹性。然後左手继续向下,从领口伸进湿湿的上衣内,抓着自己那对大奶的柔软,诉说着一个字:大。 而她的小手太小了,小到竟然不能全握一乳。这简直是太浪费了,她需要帮助…… 立刻收回捏脸颊的右手,双手内外夹攻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再将白色的胸衣剥至她的颈下。 如此,那对傲人的双乳就此呈现在衆人眼前。就算是身为女人,心中也要惊叹一声,心中无不羡慕它是那样的白,那样的大,以及那样的坚挺,即使是在平躺时,它依旧能耸立在胸前,虽然只有站立时的一半高度,但却比普通女子软趴趴在胸前的样子诱人多了。 妖女! 每个人心中都冒出这么个词来。 其实真实历史上的古人还是很开放的。特别是这个打断儒家传承的时代。。人们就像是后世上电视上播出的非洲部落一样,女人们一点儿也不介意在电视上露乳。 但是她的做法,还是太豪放了。特别是她的乳白,不是黑的。许采文有点儿不习惯地微微转过头去。 就是现在,动手! 一声令下,有人动手了。 “郡主,你要干什么?” 动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紫萱郡主。动手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许采文。 唯一令妖女失算的,恐怕就是许采文并没有像她猜测的那样走神。 这是当然了。后世可是连《***》都正大光明上映的时代,许采文能偏转一下目光,已经是入乡随俗了。 紫萱郡主为人叫破,却没有停手,继续进攻,但是这时候,她却自己啊了一声,昏了过去。 妖女穿上衣服,叹气道:“这调教的时间,还是太短,想不到她自己就放弃了。” 她在说什么。 天运推衍术,分析,发动。 许采文立即在紫萱郡主身上找到了那张受术卡牌。 名称:调教 星级:1星 介绍:特殊功法。可以通过调教,使受术者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 原来是这样。 许采文收回了分析,对妖女说:“收回你的调教。” “哎呀呀!这位公子竟然也会知道奴的本事,您是不是曾经是奴的恩客呢?”妖女掩嘴娇笑着。 “…” 第115章 、交换人质 不过许采文他们还没有发火,他们自己人却内讧起来。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妖女,你想干什么?你这会害了首领的!”道士大怒,甚至有与妖女大打出手的样子。 道士欲对自己拔剑相向,也让妖女很气愤。她顾不上再挑逗许采文,手也放在了缠在腰间的鞭子上。那鞭子缠腰,一下子暴露出她完美的纤纤细腰,盈盈一握。“道士,你要干什么?想对我出手?” 这时候,套子人也把手按在了自己的短剑上,对着道士。 道士大急:“刺客,你也想打吗?”他一个人可以稳赢妖女,但是他却不可能以一对二。 “首领规定自己人禁止动手!”套子人出声了,不过他的声音一听便是假的,很怪异的声音。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不要内讧!”儿童脸拳手在一边劝说,一副劝和的样子。 很热闹,也很温馨! 真是奇怪的感觉。 虽然他们是在喊打喊杀的,但是他们之间却有着非常特别的羁绊,而就是这个羁绊,使得他们即便砍杀了起来,也有着温馨的感觉。 不过在对峙了一会儿,眼看着他们将打起。血斧开口说:“道士,我们在加入的时候,首领就说过妖女的特殊能力很重要。我们可以死,她却不能死。” 他的这番话落入外人耳中,简直就像是身火上浇油一样。但是也同样是他这个直爽汉子说出来的话,使得没人会怀疑他撒谎。 但是,如果他真的撒了谎,也就说明他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一样,应当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的这番话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一旦成功,便会立即降低首领的重要性。 然而,许采文的手没有动,菜刀依然抵着首领的脖子,而他们也并没有打起来,道士哼一声,退缩了。 这时候,妖女仿佛没有经历过刚才的威胁似的,娇笑着对许采文说:“这位公子,你难道不打算调教个肉便器什么的吗?奴家一定会让公子满意的。如果公子喜欢兔爷,奴也做的到哦!” 许采文却说:“现在,你们的首领在我手上。为了你们首领的小命着想,你们是不是要离开了。”说着,为了加大威胁的力度,许采文还把菜刀向前送了送。 那菜刀也就是极普通的生铁菜刀,作为一个会做菜的人,他的书笈中总是备着菜刀。这绝非一把寒铁菜刀,但是刀尖刺伤人,让脖子流血,也足够了。 “住手!”妖女大声道,“你不想要郡主的命了吗?” 许采文挑了挑眉,等她说。 她说:“我既然可以让她背叛你们。你们觉得我在她身上是不是会留下别的手段?” “是你!”燕赤霞突然指着她,说,“左侍郎家上下一百七十九口灭门惨案。我曾经追查过,发现是他儿媳下的毒,但是我却查不到为什么。还有方大人、赵大人、钱大人,都是自家人动的手脚,同样没有做案动机。想不到是你!” “什么大人小人的,我只知道死人。” 燕赤霞刚才只是办案的直觉在灵机一动,出口试探。现在,什么都证实了。 “咯咯,你好坏的,大胡子。”妖女显然也反应了过来,她说,“竟然诈人家。” “不过。”她又对许采文说,“你也听到了。可惜啊!这么好的傻郡主,竟然会爱上一白面书生,死活不愿意下手,宁愿弄昏了自己。可惜啊!这么多年,奴也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真爱,真是舍不得杀她。”说得自己眼都红了。美目含泪,盈盈动人。 这时候道士看不过眼了,说:“那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什么调教?分明是侮辱!她好歹是个郡主,不是那些没骨气的。自尊心比别人要强,当然不听你的了。” “我还不用你教训!”妖女当即便火了,有如点燃的炮仗。 他们又争吵了起来。 道士说妖女的调教是侮辱人。妖女就说道士是在侮辱尸体。 道士说妖女只能对没骨头的下手,一有骨气,她的手段便不灵光了;妖女就说道士是只会摆弄死人的臭道士。 …… 这一吵起来,是绝对的热爱。儿童脸拳手只好对许采文他们说:“他们一个控制活人,一个控制死人,不免会这样争吵。” 脸上表露出的不好意思,似乎在说着什么“同行是冤家,一见面就吵”,这样的事实。 让人觉得她不是在控制活人,另一个也不是在炼制僵尸,而更像是在说一对在开在对门,做着相同生意的买卖人似的。 就在他们越吵越凶,眼看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动了。 攻向许采文,攻向燕赤霞,攻向夏侯剑。 他们是这么的默契,这么的统一行动,仿佛是做了无数遍演练似的。 不好! 燕赤霞与夏侯剑下意识地向许采文靠拢,然而…… “咯咯,果然人都是一样。突然受到攻击,都会下意识地去保护自己认为最重要的筹码。”妖女的鞭卷上了昏迷的紫萱郡主。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交换人质的事了。” 先是作戏,降低众人的警惕心,借机救人。救不出人,便立即让自己握有谈判的筹码。 他们的行动目标很明确,是让自己手中总是握有筹码。如果一开始弄不明白,以为他们是在胡闹,那么现在则是真相大白了。 许采文抓了他们的首领,他们则抓了紫萱郡主。虽说双方各握有一人,不过到了这种时候,谈判什么的,已经不再是许采文他们可以说了算的了。一切都必须有武王的参与。 紫萱郡主的身份,使得许采文他们任何一人都不好开口参与。不得不请来武王一行人。 “好!我们交换人质,不过你必须解了郡主身上的控制。”许采文开口说。 紫萱郡主是他们的失误,但是谁又能想到已经昏迷了的郡主竟然也会受到她的控制。昏迷的她竟然也可以走到敌人的身边,让敌人拿自己当人质。 其实他们一直都有筹码,紫萱郡主。不同的是这筹码是用在内奸上,还是在交换人质上,在抢不回首领后,他们这才下了注。 而妖女的能力,第一次让人有了最直观的认识。以前也许也有了解的,但是他们全死了。 当武王表示人是许采文捉的,许采文才有处置的权力时,许采文便下了交换人质的决定。 “不行,不能换。”只是许采文做出决定后,武王便当场反悔了。 他这一反悔,交换人质的时间只能拖延。 所以双方并没有立即交换人质,而是退回各自的地方。妖女他们去了村子外,许采文武王他们则是回到了大房子。 等待交换的答复。 第116章 、歪楼 “你怎么看?”回了大院,首领反而与许采文聊了起来,那神态那语气,仿佛他不是许采文抓的俘虏,而是来做客的朋友。 许采文没有出声。他仿佛知道许采文不好回答,所以他又说:“不过我倒是同意他的判断。与其交换人质受到我们不知何时的攻击,倒不如现在这样。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紫萱郡主的举动,为什么?难道你知道我们?知道杀了我,他们也不会停止行动,所以与其让我这无用之人成为你们的麻烦,不如造成交换人质的事实……” 你……你大爷的! 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难道多了只眼,这脑子也不正常了吗? 是。许采文是高玩,攻略副本,攻陷敌国主城,他全都是常常在干。但是,人质?兄弟,咱这业务不熟好不好? 你大爷的哪个龟孙见过打游戏有干绑票的?不过是一场游戏,又不是真死,谁会怕绑票! 许采文瞪圆了眼睛,不为别的,就为这首领黑自己。 照他这样理解,那自己岂不是太腹黑了? 许采文的手指扶了扶眉间,他这样的动作使得整张脸颜色发暗,黑了不少,只有眉间双目,仿佛是有什么光芒闪过似的。 首领忍不住身体打了个冷战,他不懂是为什么,但是他却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真是麻烦!”许采文开口了,“我宁愿与血斧是一样的人,也不愿意与你们这些大人物是一样的人。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要利用,你们不烦?” 武王打算拖延交换自己的女儿,不是没有人劝解,但是武王却说:“我的儿子们为了保护我们撤离,他们死了。现在一个女儿,又不是去死,我又怎么舍不得。反正只要我们找到秘道便去换人。” 很好,很强大!这是不是找不到,便不换了? 当然,面对死儿子的武王,他的这番发言,哪一个也不可能再说什么了。哪怕你会觉得不舒服。 首领却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求的是逍遥,不是做官。官字两个口,就是做到一字并肩王又如何?唯有逍遥才是真正的自由。” 这是一个入了迷的人,他相信成仙可以解决一切的烦恼。 这不是他说的,而是许采文看到的。 首领有一只竖眼,与二郎神、太师闻仲的很相似,然而许采文分析后却知道不是。 名称:噬神之目 星级:9星 介绍:吞食神人的肉体,获得的诅咒之眼。 介绍很简单,但是许采文恰好知道一种获得竖眼方法。吃掉有神力的神人,就可以获得这么一只眼。 这样的眼睛与二郎神太师闻仲的不同,因为它是在吃掉神人后自脑子中活活多长出来的一只眼。 为了逍遥,连人都可以吃,哪怕吃的是神人,但是也是入了魔啊! 面对这样的人,许采文又可以说什么。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吧! 当然了,许采文也不会去劝说他。因为这本就是一个互相吞食的时代,吞到最后的蛊虫,不过是为了让人打死的命运。 “对了,你知不知道儒、浮屠、道的区分?”他突然问道。 许采文点了点头说:“儒家是卖米的铺子,千百年来,一成不变,但是老百姓都买账。老百姓一天也不能不吃,有道是‘民以食为天’,所以米店的大股东又叫‘天子’。” 首领呆了一下,然后又大笑着。“有趣,有趣。很形象,那么道呢?” 许采文说;“道家象药店,道家思想用于拨乱反正(比如汉代文、景帝年间的无为而治),没病的时候不用去,有病了就必须要去抓点药,所以太上老君在天上是个炼药的。” “浮屠,浮屠呢?”他有了很大的兴致。 “浮屠,现在应该改名为佛教了吧!” “这我倒是不知,他怎么样?” “佛家象杂货店,里面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学佛的人跟逛商店一样,进来转一转可以买东西,也可以不买,想买多一点也可以,佛法深遂,取之不竭。” 许采文都是捡好听的在说,他所处的时代,以及他没有靠山的事实,都注定了他不可能说什么坏话。当然,他也不可能说假话。 说假话,去溜须拍马,那可比说坏话还要让人讨厌。这时候的佛道儒,你拍哪个的马屁,都只能是拍在马腿上。 佛。这时候的佛正在干坏事。为了西游,一点儿小牺牲,是必须的。也不知道这一点到底是佛学的人,还是人学的佛。 这时候道与儒一样,都让人打的哭爹喊娘。 虽然道是自家三兄弟干仗,儒是让胡人饱揍,但是你拍马夸他们很好试试?绝对是拍了马腿没商量。 所以,许采文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与首领一样。虽说大家的目标都是修真,但是自己更愿意做一只跳出养蛊器的存在,哪怕自己跳不出去,也不愿意有人注意到自己。 反倒是首领,许采文怀疑他已经入了局。只不过许采文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来在《西游记》中,有他这么个人物。到底是自己没有记详细《西游记》,还是他在成蛊的路上,为别的小虫子吃掉了? 不知道。许采文也没有去想,他现在是在考虑的是怎么能不当一只化蛊的虫子。 这一番花魁会的际遇,使得他更加明白了世界形势。不是人类太无能,实在是上面有人在布局。 以许采文的后世认知,他知道他现在就应该抱大腿。没看《西游记》中,凡是有来历的妖,一个都没死吗? 努力抱大腿,哪怕是做不了仙二代、佛二代,也要做一个有门有户的狗腿子。 但是问题来了,佛也好,道也好。 许采文是想了又想,也没想到自己怎么靠上去。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之后,他唯一剩下的便是儒了。 无论是从做儒,还是以后西游,都没见过有当官的让孙猴子打死。 这样一看,儒家虽然最弱,倒是弱有弱的好处,他好进,读书考试就行。唯一的麻烦,也就是五代十国,国立国灭,太多,太多了。许采文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受这样的考试多久。 所以他需要尽可能挑选立国时间长的。 歪楼了! 首领是一点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感慨,会让许采文直接歪了楼。 “……” 第117章 、首领 交谈期间,许采文走神,首领还是看出来的,这就让他没有了再交谈下去的心思。 只是心中想道:可惜了!杀货铺,可有可无,不影响生死。药房,没病哪一个也不去。他到底是书生,还是更偏爱儒家。 本来首领是很看重许采文的,甚至有心说服许采文加入到自己这边来。 可惜!他在心中说道:“你永远不知道你遇上一个神,是什么样的情况。你永远无法明白,这个世界更强大的力量。” 首领,只有代号,没有名字,他本是达官贵人驯养的死士。一次在执行任务中迷了路。 他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是水塘,下一刻就变成了沙漠。他只知道他很渴,很饿,而那时候他身边只有一具尸体。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活下去,他把尸体吃了。 然后,他便成了现在的他。 头上多出一只竖眼,知道天界的事,记起了儿时的记忆。 首领知道为了更好的驯养自己,他们杀光了整个村子的人。 首领没有脱离组织,相反他还在不断为组织带来新鲜的血液,唯一的变化也就是这世界多死了几个官罢了。 但是这本就是个混乱的时代,哪一天又不在死人哪?又有谁不会死去呢? 所以,他开始搜集长生之路。 偏偏这时候武王自暴身份。 在凡人眼中,武吉不过是西周开国武将,姜子牙不过是扶周八百年的丞相罢了。 姜子牙后辅佐了西周王,称“太公望”,俗称太公。西周初年,被周文王封为“太师”(武官名),被尊为“师尚父”。姜子牙是齐国的缔造者,周文王倾商,武王克纣的首席谋主、最高军事统帅与西周的开国元勋,齐文化的创始人,亦是中国古代的一位影响久远的杰出的韬略家、军事家与政治家。历代典籍都公认他的历史地位,儒、法、兵、纵横诸家皆追他为本家人物,被尊为“百家宗师”。 这也就是书生正统的描述了。 君不见齐国在春秋时便灭亡了吗?一个这样会灭亡的国家,又怎么会是神仙建立的? 由此推之,天下无神。 当然,这也只是儒家的推论。首领不同,他是可以接触一些皇宫秘藏的。 为了明白神仙到底是什么,在一个夜晚,他偷入了秘室。了解了封神之战,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神仙们会消失了。 凡人啊!短短数十载,能记住地太少太少,再加上一些秘闻的皇室封锁(这一点,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便再也没有了神仙的传说。 这一点,在他灭了几个大人满门后,已经证实了。他们在临死,也是真心不知道什么神仙的。 这很奇怪,不是吗? 就当首领以为人间的神仙已经死光了,就和他吃掉的那个一样,都死了,没有再留下来的。他差一点儿要死心,打算报复朝庭,就此渡过一生,武王出现了。 现了本尊,知道了武吉。 武吉只是一个小人物,不过却是个有记载的小人物,他很快便查到了: 八十老人姜子牙曾任商朝下大夫,因见纣王荒淫无道,便弃官逃往西岐本想自投西伯姬昌,又怕被人耻笑,所以暂时隐居在渭水河边的小村庄里,以待时机。 一天,他正在渭河边钓鱼解闷,有一樵夫武吉担柴路过,见他竟用直钩钓鱼,还离着水面三尺远,鱼钩上也没挂香饵,便问长者贵姓。姜尚答道:“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武吉叹了口气说:“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象你这样愚拙的人,还自号飞熊,实不相称!“姜尚微微一笑:“老夫钓鱼是假待机进取是真。然而要钓王与侯,宁在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武吉道:“你哪像王侯倒像活猴。“说罢,就担起柴担进城去了。不料武吉进城失手打死了守门的军士招来杀身大祸,巧逢西伯姬昌路过,得知武吉是个孝子,家中有老母无人奉养,便赠与黄金十两,命他回去安顿好老母再来领罪。老母绝望,便带武吉来向姜尚求教解救之法。姜尚教他如此这般,从此武吉只在乡中干活,不再进城去了。 武吉只是个小人物,只是姜子牙在无聊时随手点播的小人物。 但是带给首领的却不一样,可以说是给了他新的希望:神仙也许死绝了,但是还可能有传承留下。 首领想了一下,他再度把这故事讲给了许采文听。 或许他是希望许采文可以回心转意,加入他吧! “你为什么给我讲这个?”许采文的脸色很怪异。 后世人自然是知道封神演义的,不要说武吉,就是给你讲从混沌初始,到西游,都可以给你讲个七七八八,依记忆而定。 但是这是五胡乱华时期,还没有《封神演义》的时代。他,一个古人,却讲出了《封神演义》的故事情节??? “我需要朋友,聪明的朋友。道士、血斧、妖女……他们全都是。但是我却发现我们还缺少一名书生,那些上古的神文,没有人认识,也是无用。”他以为许采文心动了,立即向许采文说出自己的目的。 说假话永远成不了生死可靠的朋友,特别是他们有可能还会修习由许采文翻译的上古神文的时候。与其说假话,互相戒备,不如一开始便实话实说。 “你有修真法门?”许采文问道。 “你果然知道。”首领笑了,“我早该猜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一定修炼过。不是武功的修炼,单纯的武功不会这么强。” “你不用这么恭维我。”许采文没有接受他的恭维,比起这位一知半解的古人,武功其实也是一种道。他们不强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他们练错了路子。 不修炼自身的力量,反而借用天地的力量与一个修真打?比对天地力量的理解,他们现在自然是比不上修真的。这根本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不输才怪。 不过,他们不是燕赤霞,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是敌人,许采文自然没有为他们提醒、解释的必要。 反倒是首领,他更加渴望许采文加入了。他说:“这是不是恭维,你只要看了我们找到的上古神文,便明白了。” 许采文:“……” 第118章 、双方 “你们真的有法门?”许采文问道。 首领说:“你也看到了道士炼制的僵尸。” “你愿意给我看?”许采文又问。 这个问题让他沉吟,过了一会儿才说:“可以。道士炼的僵尸你也看到了,除了最简单的这些,其他的根本看不懂。不,是其实同一份法门,大家得到的并不相同。道士是僵尸,妖女是控制活人。” 这是什么功法?除了“控制”,看上去似乎一样,但是一个死人,一个是活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码事。 按照修真的分法,死人应该是死亡力量,而活人控制显然不是死亡力量。 这关系到修炼的本质,死亡灵气,还是其他灵气的吸收。总不会既死又活的。 许采文思考着,却一点儿也没想到有什么功法是把生与死聚合在一起的。如果可以办到,那么这功法绝对是触摸到了法则。 不过许采文冷静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条件?” “加入我们,我们一起重走上古成神之路。”首领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在首领一心劝说许采文加入的时候,妖女他们却再次起了内讧。 “不行!我们不能再等下去,都过去两天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道士生气道。 他们本来以为抓了郡主,他们会立即屁颠屁颠地与他们交换人质,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让他们明白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武者,展现出他们修炼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与他们设想的恰好相反,对方不仅没有立即交换人质,更反而在他们去交换时,拖延,拖延,还是拖延。一天又一天,就是傻子也明白不对劲了。 而他们抓来的郡主也不正常,一会儿一个样子,除了外貌没变,气质、行为、语气,全都在变幻个不停。不是他们一个鬼都没有看到,恐怕早怀疑她是鬼上身了。 但是,没有鬼上身才恐怖,他们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们抓错了人,这根本不是什么郡主,而是郡主的替身。 道士又看了紫萱郡主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那种她是假的感觉,立即萦绕心头。 这时候儿童脸考虑了许久,正好开口道:“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什么?为什么?”道士问。 儿童脸说:“你想想,他(武王)是不是一开始便往这个村子跑?” “没错。” “那么他为什么向这个村子跑?”儿童脸说,“我们调查过了,这就是一个极普通的村子,没有军队,只有很少的武者。那么他来这儿干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道士问。 妖女插口道:“你是说这村子有武王府的逃生秘道?” “差不多。这些大人物们对自己的小命,可是一直很珍惜的。”儿童脸摸着下巴,诉说着他们见识过的大人物们的秘道,以作佐证。 “那他为什么不离开?”妖女问道。她这样问,说明她是相信秘道的。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离开? 武王可是个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可都是“不能”死的。为了自己的生,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儿子死。现在既然有秘道,他却不逃,这说不通。 为了女儿吗? 妖女看了下紫萱郡主。 绝对不可能。儿子都可以牺牲,这只是个女儿罢了。 “是啊!为什么呢?”儿童脸摸着下巴,也在问着。 “是我们在问你。”其他人不满道。 看着其他人都不满地看向自己,儿童脸笑了,说:“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没有找到秘道口,另一个是他们忘了秘道口在哪了。” “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忘了,说明他们知道秘道口在哪?没找到,说明这村了看守秘道的人死了,所以他们才找不到。”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救出首领来。”血斧听明白了。无论是哪一个,对方似乎都不会交换了,那么还不如由他们主动出手。 “好!我陪你去!”道士也站了出来。 “不行。”儿童脸却拦住了他们。 “你走开。虽然首领说过他不在,让我们听你的,但是不等于我们就一定会听。” 血斧的威胁更加真实,他本就是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狂,成为真正的野兽。而这时候,这头愤怒的野兽去路为人阻断了,这绝对是件危及生命的事。 所以妖女也站了出来。“不行,你们不能去,太危险了。如果他们以首领的生命做威胁怎么办?” “那就杀了这丫头。”道士说。 妖女说:“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伤害首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干等着?” …… 沉默,以及无奈。 自他们出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就仿佛对方知道他们的底线似的。 但是,拜托!他们可是抓了郡主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搞到现在,他们却仿佛什么筹码也没有似的,让对方牵住了鼻子。 他们在忍耐,但是总会有忍耐不下去的时候,这一点夏侯剑最懂。 达官贵人们的死士绝对是任务优先的冷血,哪怕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带着这样的认知,他找上了许采文。 “我们必须把郡主救回来。” “准备交换人质了吗?”许采文问道。 “不。”他摇了摇头,说,“在没有找到秘道入口的时候,殿下是不会交换人质的。” 许采文没有出声,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也没有出声的立场。 夏侯剑似乎明白这点,所以他直接说:“所以我们去救她回来。” 这可真是出乎许采文的意料。 许采文想到了首领对他说的,加入他们,拿下武王,逼出他的家传传承。那是姜子牙教导凡人的传承,有了他,他们也可以成神。 那边在邀请他加入,这边却邀请他去救人。 相反的两派人,做着相反的两件事。而其中都有他的一份,这,这可真是……“你大爷的!这简直是在引诱我犯罪的节奏,有木有!” 第119章 、天生反骨 “为什么找我?”许采文问道。他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会以为自己会加入他们。 首领是这样,夏侯剑也是这样。所以许采文很想知道一个为什么。 “燕赤霞是朝庭的人,我信不过他。”夏侯剑说。 很好,很强大!这解释……对我有什么用啊! 许采文已经无力吐槽了。 因为怎么看,他与武王一家都没有多么深厚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家,自己才落入了这份田地。 虽说紫萱郡主受创,有他的部分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却是鬼,与他关系不大。 而且许采文可以说,夏侯剑根本就不知道这点。那么问题来了,他又是凭什么认为自己会下这样的死力气?不好好等着交换人质,反而要深入巢穴。为什么?以及凭什么? “哈哈哈。”许采文正看守首领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夏侯剑问他。 他说:“你觉得就你们两个人就可以从他们手中抢出人来?你们是人,不是神!” “住口!”夏侯剑愤怒着,他甚至抽出了剑,指向首领。 后到他的剑,首领皱眉问道:“我就奇怪了。连她的父王都不急着救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救人?莫非……” “住口,住口!”夏侯剑以剑斩着床板。他很想直接斩了首领,但是他知道首领是人质,是他们的筹码。死了的首领绝对没有活着的更有用。 “夏侯大人,王爷有请。”这时候一个侍卫过来。 夏侯剑只能离开。 看着他离开,首领说:“看看,这就是他们。只想你为他们做事,却什么也不愿意付出,就好像他们欠你的似的。” 他是在告诉许采文武王府的吝啬,但是听上去却仿佛是在说他自己的人生似的。 许采文却问他道:“真的是朝庭在铲除异己吗?” 这个问题与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与许采文有关,他真的很想知道。 作为一名高玩,他是与一些土豪们有所接触,但那仅仅是游戏。作为一名后世人,他也是看过许多铲除异己的宫廷剧,但是那仅仅是宫廷剧。 照一般人的说法,那些距离真正的自己还是太远了些,总归是隔了副荧幕。 但是,现在不一样。当他只有儒家科举一条路后,他就必须知道。许采文是从来都不会愿意做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的。该不该防着?应该怎么防着?一开始便有心理准备,总比到时候抓瞎的好。 “你觉得的呢?”可惜一直对许采文“掏心掏底”的首领,这一次却是这样告诉他,“就算我告诉你,朝庭没有在排除异己,你信吗?” 很好,很强大! 这一句话,便使得许采文什么也问不出。那种念头既然有了,绝非三言两语可以消除的。 “唉!”首领叹了口气,说,“我也怕。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我在怕什么。我怕死,我怕每一次任务都是一去不复返的任务。” “我,在怕吗?” 许采文在问自己,但是他却问出了声,而他身边同样有人在。 首领点头说:“加入我们吧!只要我们成了神,那么这世上便没有什么令我们怕的了,我们也会安全幸福地过日子了。” 许采文的脸直抽抽。 本来么,首领的话已经打动了他,特别一个“怕”字,使得许采文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怕了? 这是肯定的。 高玩之所以是高玩,便是他们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比如1级时去杀鸡杀狗,甚至可都越级杀个10级的野狗王什么的。这种才叫高玩。 但是一级时跑去杀100级的龙,这不叫高玩,这叫脑残。 这是一种常识,而常识又变成了习惯,变成了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最自然的反应,到最后是为了推倒最终的boss。 正因为这样,许采文忍不住地去比较那些仙神们,他们是多少级,又是多少转的多少级。 怕吗?当然了。 因为这不是网游,这是现实。网游中的boss做出来,便是为了让玩家推倒的,但是现实中的大boss却往往永远没人推的倒。不然也不会有“天地不仁,为万物为刍狗了”。 怕是正常的,是自然的。正因为有了“怕”,有了一颗“敬畏”的心,所以才可以按部就班地前进,才可以不是那么地无法无天。 如果每一个都像首领一样,为了成神,他什么都干,什么都不怕,哪怕是没了性命,也再所不惜。 听上去是如此地令人热血沸腾,但是……你的追求能不能再高一点儿?做了这么多,为的竟然只是成神? 难怪,难怪后世没有他的传说。这要求,这境界还真是低廉啊! 首领又说:“我听替换你看守我的人说,你的悟性很高,连他们的头看不懂的书,你一看就明白。” 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王二他们。 “当然,他们也不是有意说的。是他们的头告诉他们那书他们头看不懂,只有你才看的懂。他们多少有点儿不满。” 许采文看着他。“有些人天生反骨,你要小心点儿。”他也看着许采文,一点儿也没有挑拨的自觉,反而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许公子。”夏侯剑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刚才的时候,他的脸黑的吓人,但是这一刻,又是那么地笑逐颜开,简直就像是日光照射下的向日葵。 为什么是向日葵? 呃?都是一张大脸,想不注意都不行。 “有什么事吗?”许采文问道。 夏侯剑喜不自禁道:“许公子,同意了。王爷同意交换人质了。” “嗯。”许采文点了点头。 “走,咱们这就去交换人质去。” 夏侯剑是如此的心急,以致于就是不想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紫萱郡主,都办不到。 然而,可能因为他只是个小人物,所以后世根本就没有他的什么记载。这就更加令人浮想联翩了。 就像那首领的话一样,一会儿说是他们不是有意的,一会儿又说什么天生反骨的。同样地,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第120章 、来了一个更狠的 天生反骨,一个现代人最容易联想的便是魏延童鞋了。 魏延,字文长,义阳(今河南省信阳市浉河区三里店)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深受刘备器重。刘备入川时因数有战功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刘备攻下汉中后又将其破格提拔为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镇守汉中,成为独当一方的大将。魏延镇守汉中近十年,之后又屡次随诸葛亮北伐,功绩显著。期间魏延多次请诸葛亮给他统领一万兵,另走一路攻关中,最后与诸葛亮会师于潼关。 然而一句天生反骨,为诸葛亮设计,最终死在马岱手上,并被杨仪夷灭三族。 魏延是忠是奸?到底是天生反骨?还是人为逼反? 老实说,身为现代人,许采文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天生反骨”这个词的。与这个词相比,他更加相信“反与不反”在人,还不在什么“天生反骨”。没什么人是“天生反骨”的,除非他一开始便是个卧底间谍什么的。就像是魏延,刘备没死,他不一直是一位忠心大将吗? 所以许采文没有打算告诉燕赤霞,只是心中觉得自己小心注意他们就好。 古代的空气一直是这么清澈。 清澈的空气使大地广漠无垠,把它无限地扩展开去。一切都在往远方同去,而且在召唤人们也到大地的蓝色边沿上去。站在这地方看见太阳升起过十多次,每一次都会在许采文这个现代人的面前总是诞生一个新的世界,充满新奇的美丽。 也许是突然在华夏看到了这份空旷吧! 许采文自语着,便开始了人质的交换。 比起对方全都到来,许采文这边只来了两个人,许采文与夏侯剑。 “等一下,郡主身上的控制,解了吗?”在人质交换前,夏侯剑问道。 “我说解了,你信吗?”妖女摊了摊手,显得是那样地无奈,凄楚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好人难做,都不信任我”。 夏侯剑无奈,因为他自己只是一名武者,普通的武者,那些神奇的手段,他真的不了解,一点儿也不了解。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许采文。 燕赤霞的两个手下,因为是官差,他可以不信,但是宁采臣不是,而这个时候他是真心希望许采文是真的拥有画符这等神奇的手段。 许采文却没有表现出他的神奇,而是这样说道:“无论是解开了,还是没有解开。人,我们总是要交换的。” 夏侯剑想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人质交换开始了。 首领向他们那边走去,紫萱郡主向他们这边走来。 跨过了中线,对方也没有什么异动,但是当夏侯剑接了紫萱郡主,准备回去时,道士说:“你们这样就打算回去了?” “你想怎么样?”夏侯剑问道。 “不想怎么样?带我们去找武王。”道士说。 儿童脸也说:“其实你们就算是不带,也没有用。等解决了你们,我们自己再抓就好了。” “哈哈。”夏侯剑笑了,“果然!” 还没说果然什么,走到他们那一方的首领开口说:“不能杀他们。” “为什么?” “因为在交换人质的时候,武王已经从秘道跑了。”首领说。 “你怎么知道?”夏侯剑先是惊讶,又立即得意说,“不过你知道也好,省的我费口舌了。是,殿下走了,而我们却不知道秘道入口。” 首领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是吗?原来你们是弃子。” “你在说什么?”夏侯剑很气愤,“告诉你,殿下说了,只要……”他立即住口不说。 但是首领却代他说道:“‘只要你们不知道秘道入口,我们便不会杀你们。’他大概是这么说的吧?”不等夏侯剑回答,他又说,“真是头老狐狸!” “你?不许污辱殿下!”夏侯剑大声道。 “为什么这么大声?想到了吧!”首领继续说,“他连儿子都可以抛弃,你们,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许采文没有出声,只是看着。 他的沉默,他的不变的表情,让首领很想知道许采文在想什么。“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许采文摇头,“我与他们又不熟,我只是一个来参加花魁会的书生罢了。” “聪明!”首领看着他,忍不住夸赞道。 他们的对话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但是也听的出许采文打算置身事外。这让紫萱郡主又急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渐渐地已经明白,似乎只有许采文离她近时,她才会清醒,才不会换了灵魂似的,没有多少记忆。 但是怎么留下他?现在她只不过是挂名郡主罢了。 不知是因为让人捉了人质,还是失去了往日的权势。紫萱郡主一下子成熟不少,至少她不再是那么强势,女王一样。 “不行!我们要打上一场!” 不过,紫萱郡主没有再霸气留人的能力,反倒是他们,血斧是不太那么满意。上一次他只是挨揍了,说什么,他也要打回来。 不等许采文答应,他便展开了罡气领域,把许采文罩住,控制住。 然而,控制?不可能的。 当他借用天地的力量,来扩展他的罡气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控制住许采文。 天地的力量理解,武者又怎么比的上一个修道者?除非他主动炼化这力量,作为这力量的控制者,否则,一个控制不了的天地力量,对别人也许是负担,对修道者,还真算不上什么。 这边正准备开打,不想套子人却急急赶来,不仅呼吸有些急促,就是身上也多了两道剑伤,胳膊,靠近脖子一处。准确来说,那剑本是划向咽喉,只是他顺势一躺,这才躲过了致命伤,变成了划胳膊。 而他背后,同样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这分明是致他于死地的节奏。 “隐,发生什么事了?”首领立即问道。 “他来了。”套子人忍着伤说。 “什么?” 他们很惊讶,甚至有点儿惊慌,就是血斧也收了罡气,不打了。 这到底来的是谁?怎么会让他们惊慌。 他们六个人,虽说没有完全展示自己的武力,但是却绝对拥有灭一城的实力。 现在,他们却这样惊慌,那么只能说明,来了一个更狠的。 第121章 、杀道现 “看来,我们要合作一把了。”首领说。 “哼!你们又有什么花招?我们是绝对不会上当的。以你们的力量,就是面对军队也可战而胜之。”紫萱郡主立即开口。 她很担心许采文会上当,这些日子,她虽然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但是正因为这样,她才不知不觉间贴近了许采文,就像是一个因为呼吸不到空气,差点儿窒息的人,再度呼吸到空气,才发现空气的美好。 “许相公,我曾经说过,同一份传承,不同的人学到的都不一样。”首领没有理睬紫萱郡主,而是看向许采文。 他在被抓时,一直与人交谈。只不过功法的事,他只与许采文说过。 见许采文点头,他又说道:“本来我们是七个人,他也曾经是我们的战友,但是他却走上了与我们不同的路,杀戮。他认为杀的越多,实力也会越强。” “你说的该不会是荆无命吧!”夏侯剑显得严肃起来。 首领点头,紫萱郡主说:“荆无命!” “不错,他在北方出道,一人一剑杀的柔然一族灭了族。柔然,令人生厌的蠕动的昆虫,就是他叫的。” 面对这么个大杀星,就是夏侯剑也不敢放松,抱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 当时柔然统治着整个北戈壁,其疆域东起高丽边境上的辽河,西至额尔齐斯河上游和焉耆附近地区。 这么大的疆土,这么多的人口,他都可以杀的一族灭族,谁又可以不在乎一个这样的人? “他不是隐居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夏侯剑与紫萱郡主显然是知道他的。 首领说:“他在杀灭了柔然一族后,领悟到了什么,所以去隐居。但是,你父王的东西不仅吸引我们,同样也吸引着任何一个有心变强的人。”说着他还看了紫萱郡主一眼。 “那怎么办?听说他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紫萱郡主怕了,脸色发白。 她不能不怕,一个人却杀光了一族人。先不说他是怎么杀的,这样的人绝对可以恐怖到可止小儿啼哭。 首领说:“没人可以躲过他的感知,所以我们必须也从秘道离开。” “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秘道在哪。”夏侯剑说。 “找!武王可以找到,我们也可以。”首领说。 夏侯剑说:“他还有多久会到?” 已经到了。 有些人不明白死亡是什么,那么看了他,也便明白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穿着绝非血红,却给人一种血光四溅的感觉。只一眼,便忍不住去想,这是一个让血染红的人。 此人最可怕的是眼睛,他的眼睛是死灰色的,既没有情感,也没有生命!甚至他自己也不当自己是生命看。 嗤- 许采文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简直是恨不能狠狠地吐槽一场:你大爷的!这是五胡乱华,不是洪荒,你弄个杀道出来干什么? 没错!他修炼的便是杀道,那个自洪荒便没人修的恐怖杀道。 难怪他会灭掉一族,这本就是修道杀道的节奏。 杀人,杀强者,杀神杀仙……就这样一个个杀上去。 如果说外邪对修道没有好处的话,那么杀道便是反其道而行。 所有杀掉人的力量都会让杀道吸收。要么炼化,要么你让杀道炼化。而变成了死灰色的眼睛,怎么看,也没有可能是他炼化了杀道。 他大爷的!杀道本就恐怖了,这还冒出个让杀道控制的人。 血斧没有出声,舍了许采文,直奔那不断接近的身影而去。 首领说:“血斧坚持不了多久。” 许采文点头。 不是血斧的武力不高,而是因为他们有本质的区别。 杀道,哪怕是没有掌握的杀道,也已经到了道的高度,这也是杀道与其他大道不同的地方,一开始便直指道的本质。领悟了,才是杀道。悟不了,也就仅仅是杀人罢了。 而他,一身血光,即便他没有领悟,却也是走在了杀道的路上。开局干的很棒,灭了一族,夺取一族的力量,以及气运。 这也是一种领悟,修道者称之为体悟。就和西游一样,它本身并不需要你去明白,去理解,你只要走了,只要去做了,这也是悟,体悟。 明白自己要什么,明白了怎么去得到,然后踏上修真路,可以达到目标。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只要走在了正确的路上,同样也可以到达终点。 与之相比的血斧,虽然明白自己要的什么,却不怎么明白去得到,更加没有走在正确的路上。 “我们必须立即找到秘道口。”首领又说。 许采文想了想,也加入帮忙的行列,他说:“秘道应该是在人不在常去的地方。” “那怎么找?这村子已经没人了。”妖女在帮了隐上了伤药,看到他的伤势,更加担心。她绝对相信他们这曾经的战友是真的会杀光他们的。 “脚印。”许采文努力回忆自己在后世听过的追踪方法,“没有人去过的地方,现在有人去了,应该会留下新鲜的脚印。”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立即去找,而另一边。 “荆无命,你来了。”血斧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打或不打,便是他的行为模式,而这时候,他竟然开口了,像是叙旧的熟人。 荆无命站在他面前,说:“杀普通人,我已经没有办法进步了。” 这是他的解释。 体悟果然强大,不愧是与悟道一样都可以直达大道的存在。 荆无命也许还不知道他是在斩断因果,但是他却来了,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大脑的悟道。 对有些人来说,他们不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只需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可以了。 荆无命发现自己杀人,实力却不再进步,所以他来了。 直觉!可怕的杀道直觉! “啊!”随着血斧的怒吼,荆无命毫不留情地攻了上去。 修真没有回头路,走上去了,便会一直走下去。 特别是体悟。 因为他们本身并不明白什么,他们只是身体在动,就像呼吸与心跳一样,自然而然地便挥剑了,哪怕那是他曾经的战友,他们曾经并肩战斗过。 第122章 、活与死 “没有,所有脚印都没了。” 面对杀人狂荆无命,妖女他们卖出所有的力气去寻找,但是他们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脚印。 脚印消失了。 “他们清理了所有的脚印。”首领表现地很平静。仿佛这本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他对许采文说:“这就是显贵,根本就不会考虑小人物的生死。” 都到了这种时候,依然是不忘了挑拨。 “当然,如果他已经告诉了你,他们离开的方法,又当别论。”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如果许采文他们知道,又怎么会找。 这么明显的挑拨,使得紫萱郡主极为不满,反击道:“看你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难不成你们打的过荆无命?又或者你们一直是一伙的,这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牙尖嘴利!”妖女气愤道。 他们怎么会与荆无命是一伙的? 在她看来,他们走的是一条追求长生的光明正道,而荆无命确确实实是一个杀人狂魔。 “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了。”首领自然是看的出许采文他们没有撒谎,他们确实不知道秘道。 “呵,啊!”血斧拼死战斗的声音同时传来,任谁听了,都知道血斧已经陷入了绝境,这更是为他的话做了更好的注脚。 一个可以灭绝一族的存在,其带来的生存压力绝对可以让人窒息,特别是听到自己这边的阻挡已经无能为力后,紫萱郡主脸儿煞白,却依然倔强道:“你们不去救人吗?他可是真的会死哦!” 人的生活环境真的很能影响人。紫萱郡主虽然害怕,但是一开口,仍然不忘记设计对方一把。 荆无命的实力有多高,没人知道,但是单单以他的气势来看,他们这里的人全加上也不会是他的对方。所以,她明面上是让首领去救人,实际上却是让他们去送死。 只要他们去救人,他们就会死。而如果他们不救,他们同样会离心离德。 紫萱郡主很简单的一句话,却算计得他们进退两难。 而这时候,首领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如果死了,说明他也就是到这儿了。” 声称平静得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开口说话了。因为如果真是他开口说话,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应该这么说的。难道他就不怕令自己的手下寒心吗? 紫萱郡主抬头看去,却发现首领平静地很,而他的手下们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紫萱郡主不敢相信她看到的。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妖女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我们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 说着这样的话,他们仿佛是认命了似的。不,不是认命,而是更进一步。看开了,一股“生亦何欢,死亦何忧”的感觉油然而生。 许采文看到这样,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首领看向他,没有出声,只是看他打算做什么。 许采文也没有解释,一步步走向血斧阻拦荆无命的地方。 大战之中,荆无命冷静地有如千年寒冰一样,依然有如初见他的样子。而血斧则悲惨地多,不仅气喘如牛,汗下如雨,身上更是多了不少的伤势。 如果不是血斧的罡气领域严重影响了荆无命的发挥,说不定他早死了。 许采文的到来,引起了荆无命的注意。 比起跟在许采文身后,根本不敢进入血斧罡气领域的其他人,许采文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一点儿也不受罡气影响。就是荆无命也不得不以死灰一样的眼睛看向许采文。 这可是罡气,武者的护身罡气。 一个人可以不受一个武者的护身罡气影响,在武者的观念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人远强过这个武者。 血斧的实力,荆无命知道,所以他才这么重视许采文。 一进来,便让盯上了啊! 许采文自然也知道自己让荆无命的气机锁定了。 不舒服,一点儿也不舒服。因为这锁定已经不再是武者的锁定,而是带了一丝道的气息。 许采文一进来,便感受到血斧的罡气不稳。这是肯定的,不是自己的力量,当达到某个点,是肯定会不稳的。 许采文没有出声,慢慢走向了血斧。 荆无命也没有出手阻拦,仿佛是有心看许采文做什么似的。 不过,许采文在做之前,先问了荆无命一句。“我可以离开吗?” 荆无命兴奋了,兴奋得身体发抖。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这样!”许采文叹了口气,把手贴在了血斧的背后,并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然后,许采文便走向了一边,走出了血斧的罡气范围。 而血斧大睁着一双牛眼,呼吸急促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 血斧大吼着,然后便见他的罡气不断缩小,以他自己为圆心,正飞快地为什么吞噬似的。 然后,“轰”的一声。“战吧!” 血斧有如是烤熟了的红牛一样,整个人热气腾腾,鲜红的肉身,诉说着他的热度。 荆无命出剑了,但是这一剑下去,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周边的空气粘稠的厉害,剑仿佛斩在了什么无形的液体身上,别扭的难受。 他到底做了什么?荆无命忍不住看向许采文。 许采文在做什么? 他坐在了地上。 天运推衍术,启动。推衍,杀道! 他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实际上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名称:杀道 星级:7星 介绍:以体悟之身完成了灭绝一族,杀道入门,下一步,杀戮强者。杀武是为人,杀修是为修。 许采文就是一个修士。 这世界现在是不是就他一个人族修士,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对方杀了自己,便可以开启修士的大门。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气运不足以推衍7星,他也要搏上一把,能知道多少,就是多少。 他可没有首领他们那么看的开,看淡了生死。 不!他还要活下去的。 第123章 、不温不火 不要看许采文平时宅男一样的,温文尔雅、瘦瘦弱弱,甚至有点儿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是,他依然是一个穿越客。 身为一名穿越客,自然有他的傲骨与行为准则。那就是:你不惹我,我也不打你。你若是惹了我,即便不是对手,我也要咬下你二两肉,溅你一身血。 这便是穿越者。表面上看,穿越者各不相同,但是骨子里却是一样的。 只不过许采文由于性格使然,所以哪怕他是在拼命,也表现得不温不火,而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句“逆天改命”,那血都可以燃烧起来。 许采文却不,在他看来,“穿越”本身便是逆天改命了,为一件已经存在的事实,去热血沸腾,傻不傻?这沸点也太低了。 或许正是他这种性格,做什么都这么不温不火的,反倒是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气势,在结果出来后,他被人称为腹黑男,也就理所当然了。 腹黑,“心地坏的”、“黑心的”、“黑心肝”、“表里不一”的意思,并常常将此一面进行演技化的伪装掩盖,使人看起来总是笑意充沛,温和无害,亲切有加,但却是在几秒内的打量里就能精确地计划出能以怎样的步骤让你自愿掉进三米外的粪池。再直白点解释,外表善良,温柔,内心恶毒,邪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折磨死人誓不罢休。 再看看一个个让许采文坑死的公会,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自然是腹黑的。 你什么都精确计划好了,还不是腹黑? 精确?每一次这个词一出,许采文便会发笑。 他,不过一穷矮挫的散人玩家,偏偏与高富帅的公会为敌。他吃饱了撑的? 而独自一人的他,要人没人,要财力没财力,又怎么会有什么“精确”。 以弱胜强,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确”。要说有,也就是“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 就像许采文现在做的一样,他知道自己推衍一星时的消耗,按照那样的消耗,推衍7星是必然不会成功的。 不过,他有选择吗? 没有吧!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拼命”二字罢了。 推衍术在许采文的识海疯狂的运转,卷动着旋风,这风形成的漩涡,便疯狂旋转,扭曲着虚空,同时将许采文所拥有的材料,尽数吸入其内。 气运,真元,气血……一切的一切。 显然7星的存在,其需求与条件,更加地苛刻。 “嗡嗡……” 甚至当这些还不够时,许采文供献了他的思想,他的记忆。 他不是没经历过,当他自己本身掌握了某些知识的时候,可以降低推衍的消耗。 所以,文明古国的消亡,西班牙灭绝玛雅,美利坚灭绝印第安…… 凡是他知道的,他看过的,他听过的,全都投入了进去。 当许采文把这些投入以后,那个漩涡扩大了,把他身体整个都笼罩了进去。在他的身体笼罩在漩涡中后,其内散发出微弱的蓝sè荧光,叫那隐于黑暗而无形,扭曲空间的漩涡,发出清脆的蜂鸣声,多了一股莫名的吸力,似乎就像是那呆在巢中的雏鸟,全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母鸟地喂食。 许采文顾不上赞叹修炼的神奇,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漩涡,他也必须死死盯住。自己可以付出多少,而自己的付出又可以收获多少。 1%,2%,3%…… 卡牌在渐渐成形,而他的气运也是越来越少,气运之树干枯,难有作为,似乎随时都会枯死似的。 但是,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也许能帮许采文的,只有那尾龙尾了。否则,他根本就完成不了。 看着不过才构筑了10%不到,9%多一点儿的卡牌,许采文是焦急万分。 他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气运构筑了。 但是他却没有停下天运推衍术,他在等,等龙气龙尾的出现。 那龙气本不是他的,这使得许采文根本控制不了龙气,他也不敢胡乱插手龙气的运行,也完全一点儿也控制不了。 或者说他的命运不足以令他拥有龙气的格局。 他之所以没有停下天运推衍术,他便是赌,赌这天运推衍术可以吸收龙气,赌这龙气会出来。 哪怕这需要他自身来硬挺天运推衍术的消耗,他也只能是赌下去。 在别人夸赞许采文的成竹在胸时,又有几人知道许采文其实是拿命在赌。 感受着自己的血肉在不断失去活力,感受着自己在一点点变的腐朽……这感受是一点儿也不好。 这种的痛苦,只有自己看着自己身体腐败的人才明白。 不断的抽取,疯狂的压缩,就是骨髓中的力量也会敲碎吸去。这便是许采文的付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但是,他又可以停下吗?不,停下意味着前功尽弃。他既然开始搏了,“放弃”便从他的字典中消失。 与上一世一模一样,不是吗? 都是孤家寡人,都是独自奋斗。 不同的是,这一次,如果不成功,恐怕连鬼都做不了了。 这绝非是杞人忧天,而是事实。 杀道凭什么可以越杀越强,凭的便是他不仅仅是杀人,更是杀的体悟,杀的是神念。 他一剑斩下,斩杀的可不仅仅是性命,更有着那人一生的体悟,杀掉了本源意识,领悟,还是吞食…… 没有推衍出来,许采文也不知道。不过,就凭这已经有的推衍,许采文绝对知道,如果这里有人一定会成为他的目标的话,那人一定会是自己。 这与实力的高低无关,只因为他选的是体悟。 体悟,不需要知道是什么与为什么,他们只需要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强大,他们便会这样做。 这就像是唐僧知道若想渡化众鬼,只能去取经,他就这样做了,哪怕死了十世,他依然这样做了。 结果,他成功了。 没有感悟,没有修炼,就这么成了佛。 很玄虚,却真实有效。 这是目的与行动的结合。本是极特殊的人士才可以做到的,但是荆无命却偏偏做到了。 第124章 、你果然“腹黑” 与许采文的感受不同,荆无命同样可以感受到许采文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警示。 在他看来,许采文简直就仿佛是成了铸剑的材料一样。 一股无形的锤子在锤打着一种类似“杀”的东西。 体悟与感悟不同。如果说感悟是一种说不明,只有自己明白的玄妙,那么体悟更加像野兽的直觉。 他可以感受到一股可以威胁自己的力量正在许采文那边孕育着,渴望着破壳而出。 他不明白许采文是怎么办的到的,他只需要知道这是威胁,同时却也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便足够了。 荆无命动了,目标不是血斧,而是许采文。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方向有他的机缘,有他需要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非常肯定,许采文便是他的目标。杀了他,自己便可以获得蜕去凡体的力量。 “哪里走!”血斧出手,罡气领域吞吐。吞进去多少,又吐出来多少。 然而给荆无命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粘稠了,从一开始的液体变成了泥泞之地,甚至他的感知也受到了影响。他分明是想向许采文那里去,但是他走的方向却分明不对。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要说他是个体悟杀道的武者,一身感觉最是敏锐。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也绝不应该走歪了才对。 这,什么情况!? 荆无命惊疑着。 不过,当他向许采文走来,许采文便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 如果把杀道比喻成不断吞噬进化的饕餮,那么对这正在努力成长中的饕餮而言,许采文便是他生命进化中怀极为重要的一道美食。 至少只要他没有强大到对修真不屑一顾的时候,许采文都会是他的美食。 尽管恶心难耐,且头晕目眩,但是许采文还是出手了。 般若波罗蜜,莲剑,朵朵莲花开。 许是生命到了最后,许是许采文起了拼命的心思,灵光一闪,他竟然回忆起他自己说过的话“佛家象杂货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超市大卖场。里面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学佛的人跟逛商店一样,进来转一转可以买东西,也可以不买,想买多一点也可以,佛法深遂,取之不竭”。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佛以誓成圣,得天地伟力,所以同样的,不是“取之不竭”,根本就是当自身的力量是借来的,那么别人当然也可以借用你的力量。 这只是电闪雷鸣一般的猜测,但是许采文现在的状态却根本没有深究的力量,他只是以手化剑,那么地使了出来。 于是荆无命悲剧了。杀道与别道不同,几乎是所有力量都不会喜欢杀道,都排斥杀道的力量。 他看到在许采文的四周突然出现了朵朵莲花,而随着这莲花的出现,一股天地威压不断袭来。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他让那莲花击中,绝对是必死无疑。所以,他退了,他逃了,他害怕了。 而许采文…… “他昏过去了。”在关注着荆无命突然有如丧家之犬一样逃走,妖女却发现了许采文的不对劲。 身为他们之中战斗力最弱的妖女,在发现有人可以把他们中最冷酷无情的荆无命吓成那样,她自然是好奇许采文是怎么做到的。 也正是这一份好奇,使得她注意到了许采文的不对劲。 张着眼,人却没有了呼吸。 “什么?”紫萱郡主与夏侯剑立即赶到许采文的身边。 他们与首领一行毕竟是敌人,当强敌到来,他们可以联手,但是强敌一去,他们依然是敌人。 而当紫萱郡主一出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条气运金龙出现,他摇头摆尾环绕二人。身体在紫萱郡主那儿,尾巴在许采文这儿。 如果许采文还有意识,一定会吐槽:你大爷的!如果你早出来帮一把,我也不会把命赔上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气运金龙,领头的永远是龙头,哪一个见过龙尾巴自主行动的。 现在好了,紫萱郡主一过来,立即激活了龙气的本命威能“天命之子,百灵护体”。 许采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这一战,外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危险的,但是只有有道行的人才明白。 临阵推衍杀道就不说了,那是个坑货,几乎抽干了许采文的力量。 紧接着他又借用天地的力量,虽然他灵光一闪走的是佛力借路,由于有西方二圣与他们门派借用过,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是那借来的力量却也绝非好受的,更不用说许采文借了佛力,他可没有掏钱。 也就是说没有加入佛教的他,所有的力量反馈,都是由他自己承受的,而没有一丝来自佛门的帮助。 这对他那油尽灯枯的身体绝对是极大的负担,他没有直接倒下,还能张眼坐着,已经是拼命到底了。 只不过他的战斗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坐着,挥挥手罢了,依然是表现的不温不火,所以…… “首领,为什么不拿下他们?” 就和前面说的一样,他们是敌人。许采文的昏迷,直接让首领他们蠢蠢欲动。 “你真的相信他昏迷了?” “嗯?” “挥挥手就吓退了荆无命,难道他不是在做戏?” …… 是啊!他们都是武者,而许采文的表现,以己度人,在他们看来,即便许采文再怎么施展大招,也不会没有自保之力。如果他们冲上去,很有可能自己便中上那一招。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妖女,她是最先发现许采文不对劲的人。身为“调教”能力者,许采文的身体到底是不是油尽灯枯,她最清楚,但是她却一言不发。 “妖女,他到底是不是假装的?”他们自己人自然知道妖女的能力,所以所有人都看向她,等待她的答复。 “他……”妖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边是自己的战友,照理来说,她应该站在战友这边才对,但是她忍不住迟疑了。 为什么呢?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是敌人,趁这机会打倒的敌人…… 妖女在心中不断以理性劝说自己。 第125章 、后手 为什么呢?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是敌人,趁这机会打倒的敌人…… 妖女在心中不断以理性劝说自己。 但是,她的感性却不愿意伤害许采文。 是了,他是为了救我们,才弄到这样境地的。 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与其他人不同,妖女是以“恩”加入首领的。 妖女,本名已经舍弃。一家人本是以卖豆腐为生,但是随着她越长越美,十二岁那样,引得父亲兽性大发。她向母亲求救,母亲却骂她是狐狸精转世,连父亲都迷。 当父亲欲强上马时,她引诱父亲说奶子痒,当父亲为那双玉兔吸引时,她杀了自己的父母。 杀害父母,是绝对的死刑,但是那个官儿也迷恋于她,为了得她的身子,判入官妓,让老鸨子调教。 本来她以为自己便会这样糟蹋了,然而她遇上了她现在的首领。 首领黑衣杀了那官儿上下一家。 她知道首领不是为救她而来,而是在报仇。但是那又怎么样?她脱离了苦海不是。从此她便成了妖女,以前的她已经死了。 当然她是怎么求首领加入的,那是首领的另一个故事,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跟了首领一路,多少次摔倒,多少次受伤……她都没有放弃,而首领也慢慢地训练她,教导她。在一次给她吃了什么,她便有了妖女的能力了。 这样的“恩情”,妖女实在不能撒谎。 突然,她轻松了不少,说:“他的心跳很平稳。” “死书生,这么阴险!我就说书生最阴险了!” 道士很气愤。不是因为许采文阴险,而是后怕,佛力压制了荆无命的杀道,又何尝没有压制他?所以他是明白的,哪怕许采文有一口气,都可以碾死他。 这是僵尸道带给他的警告,他被人克制着。 “阴险?我好像听什么说过腹黑。”儿童脸也说着他听来的“腹黑”一词。 当他解释了这词的意思,众人一致认为这词说的就是许采文。 “对了,还有你!”道士一指儿童脸。 “我?” “没错。” “我不是。” “你就是。” 在他们寻找“腹黑”的时候,那种紧张感消失了,他们仿佛成了无忧无虑的人似的。 只有血斧看了妖女一眼,因为他的野兽直觉告诉他,有那么一会儿,许采文的心脏确实停止了跳动。不过,他同样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候正是“天命之子,百灵护体”的时候,所以许采文又恢复了心跳。有龙气的护佑,想死,也不是那件容易的事。哪怕许采文干了那么天才的事。 融合。 名称:莲剑 星级:9星 介绍:感悟杀道,结合佛力,创出的剑法,隐藏着一丝道痕。 截然相反的力量,硬是让许采文捏在了一起,还吓跑了正宗的杀道传人。不得不说,这一次赌命,许采文又赌赢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莲剑卡在许采文使用后直接崩溃了,碎为粒粒粉尘,落在道牌身上,只在道牌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花纹,却没有独立成一卡。 这是因为莲剑没有成形,而强迫使用了吗? 一直到许采文从半夜醒来,他也没有答案。 “嗯-”当他张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看着他身边的阴差说,“现形吧!” 只见一道空气波动,凭空的出一手持长枪的阴兵枪兵来。 阴气的波动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首领他们,他们一直关注着许采文。所以,虽然他们住的与许采文他们并不在一起,他们来的也不慢。 “你是什么?”他们一看到青面阴兵,立即纷纷警备。 他们虽说没有系统的学习,但是他们的实力到了,多少可以感应出眼前的不是人。 许采文说:“不用担心,这是我的阴兵。” 阴兵? 首领的人互相看了一看,那个词又忍不住冒了出来,“腹黑”。 他绝对是故意的!连阴兵都有,却一直都不拿出来。咱们要是出手了……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阴兵自然是阴间的兵,怎么和他打,他们心中没数,就是打的赢又怎样?他是阴兵,不是鬼。鬼是没组织的,有,也仅仅是鬼王什么的,他们才不在乎,但是阴兵不同,阴兵背后可是阴司,所有人都管的了的阴司。 一时间许采文背后这么大的靠山,使得他们内心深处忍无可忍地庆幸自己没有与他结为死仇,反而有了一份并肩做战的情谊。 不过唯一不好的是,他们新学的词,“腹黑”,已经深深刻上了许采文的标签。 当然,这词本就是许采文带来的,本身便带有他的标签,不过绝对不是许采文散播的。散播的另有其妖,小青,她在许采文的家乡玩的正爽呢?切实地向着“腹黑”二字迈动着,这一切有妖为证。 估计就是许采文也没有想到他的一时口语之失,竟然让“腹黑”二字,早早地在世界上流行了起来。 多少妖们在学会了“腹部”,避免了杀身之货。这影响可就深远了,说的难听一点儿,他甚至影响了人家佛门的“西游”。毕竟妖们都腹黑了,再也不像原本西游中那么傻,那么真。 而没了这份直来直去的“真傻”,唐僧还怎么去体悟?妖魔鬼怪都变腹黑了,西游还有意义吗? 这是后话,略过不提。许采文现在只想知道这阴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许采文身上有十张阴兵符,原创的,城隍给的。 虽然他不相信天生反骨一说,但是当他离开去交换人质时,他还是把燕赤霞与宁采臣找来,一人给了五张。 他们与自己不同,自己可以画出阴兵符来,他们却不可以,所以许采文分给他们原创的,让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用。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现在是兄弟了。 越是自己没有的,越是自己珍惜的,这便是人。 一个人独自生活,一个人独自享受成败,真的就不会闷吗? 只不过许采文没有太多明显的表现,他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的让人发急,让人误会,误会成了什么“腹黑男”。其实他并没有精确计划过,真心的。他所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防上一手,努力留下后手。 而现在,这个后手发动了。 “……” 第126章 、秘道死人 “许公子,他们……”阴差向许采文报告着。 混蛋啊!早听说过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而一路偷跑的武王绝对是霉到家了。 舍了许采文他们,轻装前进的武王并没有通过秘道离开,反而是被秘道困住了。 这……是不是就叫做自做自受?又或者是在自家的院子迷了路呢? 阴差的报告让许采文哭笑不得,却让首领他们幸灾乐祸。 他们也只能是幸灾乐祸了。 当许采文隐隐有地府靠山时,他们便不再觉得自己可以从许采文手中劫的到人。 那可是地府啊!这说明什么?说明许采文一直都是在陪他们玩,没有出全力。 混蛋! 虽然愤怒,却也有着不足为外人道说的庆幸。 所以在知道武王倒霉了之后,他们幸灾乐祸了。 “许公子,请一定救下武王殿下。”唯二真的在关心的只有夏侯剑与紫萱郡主,他们央求着许采文去救人。 唉!不用他们求,许采文也会去,因为那儿同样有着他的亲人们。 不过…… 许采文看向首领他们,这意思很明白。 怎么样才可以甩掉他们?他们又有没有甩掉他们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 “啊!杀,杀,杀!”一阵震天的怒吼,由远及近。 那强大的可以搅动风云的威势,无不说明一件事。他要么突破了,要么入了魔。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许采文与他交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许采文不再等,立即向秘道进发。 只是他刚一下床,双脚忍不住发软,差一点儿倒下。不过,他硬忍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前进。 有阴差带路,他们很快通过祠堂下面,找到秘道。而首领一行人…… “你们怎么还跟着?”紫萱郡主不希望他们也知道秘道,频频以目视许采文,但是许采文仿佛没有看到,没有感觉一样,只是让阴差引路,自己向前行走。眼看到了最后,紫萱郡主只能开口。 首领开口说:“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不想与他打。” 首领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他不是对紫萱郡主说的,而是对许采文。 一个可以支使阴差,一个一言就可以让血斧变的更加强大的人物。对这样的人物面前,自然需要解释。 许采文却没有出声,打开秘道,直接走了进去。 紫萱郡主眼睁睁看着许采文打开秘道,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夏侯剑拦住了她,并且对她轻轻摇头,耳语着:“殿下的作为,很不满。” 他没有细说,但是紫萱郡主却懂了,被人抛弃。应该是这个了。她不再出声,默默跟在后面。 “哼!没有关系,反正这秘道使用后,会重新挖掘的。”紫萱郡主心中想着。 像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一支秘道使用一次便立即重挖,以避免为敌人堵住,这是他们的常识。 同样,秘道,逃生的秘道,为了避免外人闯入,设置了一些只有秘道主人知道的陷阱。 然而,这本是秘道主人应该知道的陷阱,却同样陷住了他自己。 很可笑,很有意思,也很不可思议。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 “人哪?你确定是在这儿?”紫萱郡主问道。 巨大的,看不到底,只有漆黑色彩的洞,却什么人也没有。 没有呼吸,没有武者的感应,他们就仿佛消失了似的。 紫萱郡主很焦急,不由大声询问着,引得整个秘道不断传播着回声。 首领的人以目视首领,心中有着疑惑。“逃走了吗?” “还是……” 他们轻轻点了头,似乎是准备做什么,但是这时候,一种难听的,什么拖着地面的声音传来。 许采文他们也听到了,越来越近。 是什么? 人影,影影绰绰地人影,走出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死人。这些死人的脚拖着地,手中拿着锹、镐等工具,工具一头同样是拖在地上。 “你们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就知道你们没有安好心!”紫萱郡主指向他们,一副抓住偷鸡贼一样开心的样子。 “道士,控制住他们。”首领说。 道士立即施法,一道道气息自道士手中弹出,直奔死人而去,但是在他的气即将附上他们时,他们的身上却同样涌出来一股气,直接打散了道士的气。 “不好!快下去!”道士大吼。 通道两头全都是这些死人,他们唯一可以躲的,实际上只有一个地方,他们看到的坑。 “道士,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妖女不想下去。 道士说:“他们已经是死人,除非用火烧他们,否则无论我们怎么攻击,都没有用。” 用火烧,这办法绝对不可取。尸体与别的什么不同,尸体上有尸毒,看到他们发青的尖锐手指便明白。在这么个不大的秘道中,一旦焚烧,冒出来的毒烟气,绝对会让他们尝到尸毒的滋味。 不过就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向下面跳啊! 不等妖女问他,他却已经率先跳了下去。 他一跳,其他人自然跟上。 而许采文看了那些死尸一眼,也没有出手,跳了下去。 看着别人一个个跳了下去,妖女咬了咬牙,同样跳了下去。只不过她跳的与别人不同,“快!接住我啊!” 她跳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会武功,就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似的。不仅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反而还闭上了眼睛。 “不好!”第一个跳下来的道士立即发现了这地面的不对劲,地面太软了。“不要落到地面上。” 他立即出声提醒,而他自己也脚尖一点,直向墙壁落去。 “这下面是沼泽!”道士边跃起,边大声警告着。 秘道中有坑,坑底是沼泽,如果上面再安上抽板…… 不愧是王府的秘道,果然是大手笔。 众人纷纷控制自己的方向,向一边落去,而唯一不会控制自己方向的只有妖女了。 第127章 、分裂 砰。 空中很难转向,而偏偏是转向能力最好的许采文与妖女撞上了。 “谢谢你!” 她忽地伸手抱住了许采文的脖子,一双修长的美腿歇斯底里般的抖动了起来,简直像两条蛇一样,然后主动的、力道十足的勾在了许采文的腰上,将许采文的人牢牢的夹在了两股之间。 嘴上道着谢,却一点儿也没有下来的意思。 这一点,让紫萱郡主十分不舒服,嘴上质问道:“你们是想干什么?又是死人的!” 她看了眼妖女,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她知道妖女此时的心思,她一定会说出来。 好香!好舒服!真想这样抱下去。抱到地狱,也是愿意的。 这便是妖女此时的感受,她不怕了。 “不是我们,这毒尸分明是有人安排的,而这又是你们的地方。”道士嘿嘿着,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祖上安排上。”有人开口了。 “父王!”紫萱郡主又惊又喜。 只见不远处的坑壁上开凿有一个新开出的洞口,武王他们一行正呆在里面。 众人见了,纷纷向那边跃过去。 进了洞,道士问道:“那是什么?” 许采文也跃了进来,然后把妖女放下。妖女是真心不乐意下来。 那美妙的触感,有如触电一样…… 她以为自从发生了那种事后,男人,对她只有恶心。 她不是没试过,看的上的,看不上的,她都试过,然而她却止步于肉身的碰触上。 她不愿意碰,因为太恶心了,这或许也是她选择了鞭子做武器的原因。 但是今天,她碰到了,很好很美妙的触感,还有他的味道,真的很好闻。这便是男人吗? 妖女闭了眼,长长睫毛覆下,一头青丝凌乱散在半边飞红的雪白面颊上,娇羞之态,不可方物。 看的紫萱郡主恨的厉害,心中骂着妖女。 而妖女却仿佛故意气紫萱郡主似的。三千长发飘散在她的背后,如雪玉一般的光滑细腻的娇躯不仅没有离开许采文,反而不断地贴近贴近,再贴近,口中还说着:“啊!这个洞太挤了。” 她的话可以骗的过谁?不过现在众人都在注意听武王的解释,已经顾不上妖女的小动作了。 与这时代的王侯一样,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陵墓安全,在陵墓造好的那一天,也便是活埋工匠的那一天。 这儿是秘道,逃命的秘道,自然是会这样做了。 当完工那一天,王府封锁了秘道,把大约一千名工匠活活生生封在了没有吃,没有喝的秘道中。 “但是祖上绝对没有把他们炼成毒尸!”武王解释着。 很正常,很平静。为了上位者的安全,屁民只能去死。 许采文没有出声,却是绝对不喜欢。他更想离开了。 一、两千年的代差吗?不!这是上位者与下民的区别。许采文只是个下民,他的生长环境决定了,哪怕是到了以后,这样的事件依然会让他心中不舒服。 “嘿嘿,不愧是王府!”道士听了,嘿嘿阴笑着,出着鬼主意道,“如果,我们把王爷你丢上去。你说,他们会不会心满意足!” 这话可够黑的,夏侯剑他们立即警戒起来,并且走向了武王身边。 武王身边聚了一波人,首领他们的人自然也聚集起来。 没有动的,也只有许采文与妖女了。就是燕赤霞也向许采文走去。 燕赤霞是捕头,也就是朝庭的人。他在武王身边,武王一直在防着他。 没有告诉他许采文被他放弃的事,也没有说秘道中的机关,如果不是他身中奇毒,还需要燕赤霞的保护,也许他连秘道都不会让进。 不过,燕赤霞可以发誓,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收到朝庭的命令。否则,他已经抓人了,而不是保护他。 当然,这一切在武王做下那些事之后,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他启动阴兵符,并不是他们遇了险,只是想告诉许采文秘道在哪?是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让困住。 是啊!自家的秘道,自家的机关,却困住了自己,怎么看,怎么想,也是想不到的吧! “三弟!” 许采文摇了摇头,不用燕赤霞解释,他知道燕赤霞是好意。 实际上,燕赤霞确实救了他。不要看他表面上没什么,他实际上却早已经楼去贼空了。他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燕赤霞一动,宁采臣也走了过来,同样过来的还有情儿。 看到情儿也走了过去,武王的脸色阴了下来。 不过身为一名为朝庭忌怠的王爷,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只见他对许采文长揖到底,态度十足,说:“许公子,本王并非是拿你当弃子!本王以为只要本王离开了,他们便没有为难你的理由。”说着又是长揖一礼。 那态度,那解释,分明是十足地证实了什么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啧啧啧!推的真干净,不够是做王爷的。”道士挖着鼻孔,那动作,那神态,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典范。 “哼!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父王在骗人?把我这女儿也做了弃子吗?”紫萱郡主急急道。 她是在解释,为别人,也为自己。她真心愿意相信武王说的一切,因为那是她的父王。 道士正打算揭穿他,露出上位者恶心的真面目,儿童脸却摇住了他。 道士一看便明白了。 现在,他们这儿最有实力的不是他们,也不是武王,反而是书生样的许采文一派。 再说下去,得罪武王没什么,如果惹得许采文他们不满就不好了。所以道士嘿嘿一笑,没有再挤兑下去。他相信,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 朝庭这样,武王同样也是这样,改不了的。 不见那自愿献身的傻女人都站了过来吗? 道士相信许采文明白了,不然就是他站过去,而不是他们站过来了。 很好!还没有让朝庭洗脑,读书读傻了。什么“臣为君死”,真真是白痴一般的书啊! 咦?那变态女人怎么还不过来? 妖女,却还偎在许采文的身边。 第128章 、困在地下 道士瞪圆了眼睛看着妖女,他的样子自然引得身边人的好奇。 一个个把目光投向妖女,看着妖女陶醉的表情,有那明白的,甚至已经开始偷笑起来。 当然,同样也有不懂的。比如血斧,比如道士。道士甚至打算呵斥妖女,却让儿童脸拦下。“妖女好容易变的正常了,不再那么厌恶男人,你这是打算破坏掉吗?” 男女之情,道士不明白,但是妖女是很恨男人的,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刚才他是太过震惊妖女站在别人那边,一点儿也不为他们着想,难道不怕那书生抓了她做人质? 太担心了,毕竟许采文是有前科的,竟然忘了妖女那玩死男人的变态性格了。 这时候,在洞的深处有人走出来。王府的侍卫,岳氏兄妹,他们每一个人不是推着独轮车,便是捧着畚箕,里面装的全都是土,显然他们是挖土回来。而他们使用的工具,以腐蚀的时间来看,显然是死在这里的工人留下的。 看到许采文回来,岳枫立即把自己手中的畚箕往哥哥的独轮车上一放,便开心地跑了过去。 近了,近了…… 气氛却有些不对。 然后她便注意到许采文身边的妖女。 她是不在意什么大事,她只在意她的男人,所以她故意钻进了许采文与妖女之间,把妖女挤了出去。 妖女没有死贴着不放,腰身一扭,走回了她自己的队伍。 “嘿嘿,这儿才是你应呆的地方。”道士幸灾乐祸地笑着。 妖女恨恨地瞪了道士一眼,看着腻在许采文身边的岳枫,听着他们久别重逢的喜悦。 血斧大手拍向了妖女的肩,说:“看上了,就去追好了。”血斧生长在森林,他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他只知道动物们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便会去争去抢。“他,值得。” 而且,血斧知道许采文在自己耳边的耳语为他带来了什么。虽然与许采文来说,只是一句话,但是对他却是极大的突破。 他本以为他已经把武练到了极致,想冲破只有打传说中的神的主意,但是许采文的一句话却让他强大起来。甚至他觉得即便没有许采文的出手,他也可以对荆无命战而胜之。 仅仅是一句话,便有这么大的突破,这自然让他把许采文记在了心里。 追求强者,这在动物的世界没什么不对。 血斧的支持,让妖女双目放光。 他们也许怪癖,甚至会大打出手,但是这本就是他们维系一体的方法。 他们每一个都是怪人,却以这种方法组织着团队,维系着感情。那感情是真的。 就像许采文一样,不要看他表现得非常平静,实际上他的心中是焦急了。贼去楼空,没有真元,用光了气血,他现在也就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点儿。否则他也不会连妖女的撞入怀中都躲不开。 只不过身为一名高玩,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自己控制人物耗光了法力,再急也没用,倒不如仔细使用每一丝恢复的法力。 一年、两年……这许多年的习惯,反馈在自身上。穿越了,依然如此,反倒使得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 许采文自家知道自家事,所以在接下来,他并没有去寻找离开的方法,反而是住了下来。 随着许采文住下,闲看风起云涌。 首领那边,偷笑了。 “看!我就说他没有读傻掉,看出来这人的险恶,人干脆不管了。” 这是故意说结武王听的。边说,边偷着打量武王的脸色变化。 但是武王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依然是那么微笑着。 “去!真是看不惯!”首领他们啐了一声,便动作起来。 这儿不过是武王他们临时开辟的,太小,也太拥挤了。现在又有他们加入,就更小更拥挤了,所以他们动作,他们开辟。 没有工具,上去打倒毒尸,从他们手中抢就有了。 这秘道长时间处于封闭状态,工具虽有腐蚀,却依然是可以使用的。 也许是他们实在是太不喜欢官了,所以他们虽然是在同一洞穴中开辟,却开出了他们自己的空间,简直就像是盖房子一样,一人一间。 “许大哥!”他们的做法自然引起岳枫的注意。 “咱们也这样干。”许采文说。 “什么?为什么?”岳枫听许采文也打算是有样学样,开出房间来,她惊讶了,“难道我们不出去吗?” 许采文摇了摇头,说:“上面全是毒尸。打倒容易,出去却不容易,万一抓伤了。”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别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出不去?不会吧!”道士惊讶了。 哦,现在都不好再叫他道士了。只见他道袍上身褪下,系在腰上,露出结实的肌肉,奋力挖掘着房间。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房屋工人一样。 “不会?不会你们挖房间干什么?”岳枫一点儿也不怕他们先天武者的身份,只依在许采文身边。 “可是,可是我们以为他有办法离开的。”道士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为什么挖房间?他还真没有想过,就这么动手挖了。 想没想过自己出不出得去? …… 没有。一个字眼也没那样想过。 “只要许大哥在,哪儿都好。”岳枫痴语。 一个大男人,哪儿好的。那是脑袋坏掉了,不理她。 道士没有谈情说爱过,所以他从来都不明白这一男一女腻在一起,是为什么。不过他认识妖女,知道变态,更加明白怎么忽视“变态”的存在。 他问道:“那吃怎么办?这儿可没有吃的。” “哦!我这儿有吃的。”许采文随手便从自己书笈中取出一袋子二百斤左右的粮食,这是他从上面的村子收刮来的。 “太好了!”道士开心地接过粮食,“别管出不出得去,有吃最重要。那独守空观,能饿死人,道爷是再也不想过了。” “你……”岳枫生气道士抢过粮食去做饭。 道士说:“放心好了,等做好了,会分给你们吃的。” “……”岳枫。 第129章 、身入兰若浑不知 “上哪儿取水呢?”道士自言自语。 许采文随手又从书笈中取出了竹筒,里面装着水。 道士傻傻地接过,打开,看着里面的,问许采文说:“你不会连烧火的柴都备下了吧?” “柴,我没有备。”不等道士松了口气,他取出一些煤说,“不过石炭,我倒备下了。” 这是他困在马车中的时候意识到的,光有吃的还不行,还需要做熟粮食的燃料。正好,他在收集村子的粮食时,看到了露天煤,便顺手收集了。 道士倒吸一口凉气,说:“好,好!今天就让你们偿偿我的手艺。” “哼!你做的才没有许大哥做的好吃。”说到吃,岳枫忍不住想到许采文手中做出的美食。 再做一次…… 有美食,有许大哥……似乎真的很不错。 只是许采文却说:“好,今天就偿偿道长的手艺了。”说着又取出了菜与酒。 “好,好!”看的道士很是高兴。这样信任,道士很有大展身手的意思。 “看我做的好吃的让你们下巴都掉下来。” 这时候武王侍卫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声。 这些日子不是逃亡,便是挖洞。他们只不过是后天武者,是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逃命时,还不觉得,这时候看到吃的,才发现自己是早饿坏了。 紫萱郡主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咕咕……” 但是她自己的肚子也叫了。 道士听了,得意地坏笑。“嘿嘿,咱们是有酒有菜有饭,某些人可就惨了,要饿肚子喽!” 紫萱郡主扭过脸去,强忍着哭的冲动。她还能说什么?是自己父王先放弃人家,人家现在不管他们,也是应该。 不仅她在这样想,道士他们又何尝不是。道士幸灾乐祸地得意地坏笑,突然他停下。 这乍然停下,自然是很奇怪。 只见他抬头,看着儿童脸。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异口同声道:“腹黑!” “你们在说什么?”岳枫问道。 “你不懂的。这是强者才明白的。”道士笑。 “准备好了一切,却不表现出来……只等着来求自己……原来这就是腹黑。” 儿童脸认真回忆着许采文的做法。他绝对不相信许采文是无意义地收集食材,准备水,准备了燃料。 在他看来,许采文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人,可以没钱没地位,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不吃不喝。 高!实在是高!这无声无息间便逼得人低头。 绝地……顺势而为,绝地却也是谋划的生地。 “腹黑!” 自以为了解了“腹黑”的首领一群人,对许采文的感觉再度变了。 不过他们不仅没有因此疏远了许采文,反而觉得这才是高人,当之无愧的高人。 至于许采文。 随便了。他已经顾不上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了。虽然古人说出“腹黑”二字来,是那么的另类,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息,恢复,才是重要的。 无论哪个时代也好,让人重视的只有实力啊! 岳枫倒是对“腹黑”很感兴趣,仔细认真打听起来。 “我告诉你啊!这腹黑啊是高人传出来的……”神秘兮兮的,仿佛是天大的秘密似的。 不说他们做饭,吃酒,聊天…… 上面,秘道之上,在毒尸围住他们的更上面,一处寺庙,静静地耸立着。 寺庙中的院落中,两个四十上下的妇人在月下说话。 “奇怪了,怎么那毒尸又闹腾起来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另一个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把生人送到黑山老妖那儿,才是正经事。” “你说的也是,耽误了黑山老妖的事,才是吃罪不起。” “是啊!他可不是姥姥。” 没错了,这里就是兰若寺。 这逃生的秘道开在兰若寺下面,这到底是逃生呢?还是羊入虎口,有心把命送给人家玩吗? 如果这样看来,许采文选择不动,就在这地下土洞中休养身体,显然是一件极为正确的选择。 但是再正确的选择,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呆下去啊!这儿毕竟是地下,而且还是个非常危险的地下。 许采文的土洞来了一位客人,是紫萱郡主过来了。她的神色很不好,就像是落难的羔羊。 她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许采文在喝酒,那酒不是普通的酒,是小青给他的蛇精酒,最是滋养身体,但是紫萱郡主不知道。 看着许采文他们有饭吃,有酒喝,而自己父王不仅没吃,连口水都没有喝上……在看到这一幕,她的眼睛当场便红了。 “你,能不能不要生父王的气。”声音哽噎,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一个本来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脚下,但是现在…… “唉!”许采文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生你父王的气。” “真的?” “真的。”许采文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在算计父王?”紫萱郡主问道。 “是你父王让你来的?”许采文问道。 紫萱郡主不出声了。 不出声反驳,实际上便等于默认了。 许采文说:“我没有算计你父王,我只是在做我平时做的事罢了。” 这是实话,大实话。 试问,凡是真正宅过的,有哪个会不储备粮食,饮料,燃料的。 不过…… “咯咯咯……”一阵娇笑声自门洞外传出来。 “枫妹妹,我告诉你,这有的人是有心做事,却怎么也做不好,而有的人呢。天生便是做事的人,其一言一行,哪怕是无意识的顺手为之,也是天生的‘腹黑’种子。什么都算定了啊!咯咯……” 显然她是认定了。说着又娇笑起来。 也许她这样说,只是因为这是个新鲜词,但是听到许采文的耳中,是那样的刺耳。 更讽刺的是,她是怎么与岳枫搅和在一起的? 看样子,岳枫虽然没有与她成为好朋友,却已经不再是那么排斥了,至少她们可以站在了一起。 真是好手段,好交际。 “我,我先回去了。”与许采文觉得刺耳不同,在明白“腹黑”的含义后,紫萱郡主让刺的坐不住了,只能告辞离开。 至少,求别人要吃的事,她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这已是她仅剩的自尊了。 第130章 、引尸 紫萱郡主的离去,许采文没有阻止,不过他还是对妖女说了吃的事。 至于“腹黑”一事,他已经没有心思管了。 “这事啊!许公子,您最好亲自去交待。”妖女想了一下说。 “为什么?”许采文多少有点儿不高兴。 付出自己的气血,说起来是很简单,但是补回来却一点儿也不容易。这便是人体。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没有倒下,已经极为坚强的意志力了。现在,再没有什么比身体的恢复更重要了。可她偏偏为了这种事…… 见许采文面带不满,妖女立即急急说:“我是担心这吃的还有多少。我们又可以吃上多久?” “知道了,我去说。”许采文起了身。 不起身不知道,这一起,浑身上下酸痛的难受。 不过他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飘逸,自有一股书生的气质。 看的妖女面色发红,美目盼兮。 出了自己的房间,许采文说起食物的事,他们同样问起了吃的事。 这一次,已经有了准备的许采文说:“吃的应该可以对付过去。甚至我们可以挖掘离开。” 其实,吃的问题对先天武者们都是小问题。毕竟一般人类是可以七天不吃去西,而七天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 所以,比起吃来,他们更关心的是怎么出去。而许采文这一说,他们安心了。 是啊!他们都可以在这下面挖房子了,那么直接挖出去,也是件很简单的事。 这总比打毒尸要安全多了。 有了出去的方法,他们一个个明显轻松了不少。 谈妥了这件事,许采文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土洞。 但是他刚刚开始炼气,外面又开始争吵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许采文只好再度停下。 “许大哥,许大哥!”岳枫激动地跑了回来,她甚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慢慢来。”许采文安慰着她,让她慢点儿说。 “我,我们可以做神仙了!”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当许采文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许大哥,你说咱们真的可以做神仙吗?” 原来事情的起因在武王的身上,在吃饭的时候,由于受不了首领他们的排挤,他说出了他祖上确实存有成仙的法门。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哼!你们就是知道又如何?如果灭不了这秘道的毒尸,就是本王也找不到埋藏的地方。” 果然,外面传来了武王的不屑声。 而外面的争吵已经变的越来越厉害了。 “许大哥!”许多人进到许采文的土洞。 情儿,宁采臣,岳虎,以及燕赤霞与他的两个手下。 “情儿姑娘。大哥,二哥……”许采文向他们打招呼。 只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是为何事而来。 而没有进来的是武王他们,首领一行人,就是打算进来的妖女,也让他们的人拦住。 “不用去了。他会站在我们一边的,成仙做神,没人可以放弃。” 真的可以成仙做神吗? “大哥,真的可以成仙做神吗?”许采文问燕赤霞道。 他这样一问,显然令燕赤霞清醒不少,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许采文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思考着,但是人心难测,他与武王认识的时间太短,他实在是猜不透武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要说他是说漏了嘴,许采文是怎么也不信的。 别的东西,还可能说漏,但是这可是姜子牙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说漏。又不是傻的,自己都没有成仙呢?却告诉陌生人成仙的法子在什么地方。 怎么看,都是那么不对劲吧! “三弟!”看许采文想了那么长的时间,却一直都没有出声,宁采臣试着叫了一声。 许采文抬起头来,双眼有些迷茫,说:“这事只怕不简单。上面的毒尸怎么办?无论是他们碰到我们,还是我们打伤他们,他们的尸毒都有可能染到我们。”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在这狭小的空间,一旦尸毒爆发,那乐子可就大了。不仅跑不掉,就连医生都找不到。 但是日子只平静了两天,他们还是开始了。 “哈哈,原来这么简单!” “砰。”“砰。”“砰。” 大笑声,以及什么重物掉落在沼泽上的重击声。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许采文的身体不过恢复了五成,外面又发生了事故。 当他出去,只看到首领他们抓了不少人,有武王的两个侍卫,还有燕赤霞的两个手下。 “你们在干什么?翻脸吗?”许采文问他们道。 “不不,许公子,是贫道想出了脱困的方法。原来很简单,只要下面有血腥味,上面的呆尸便会自己跳下来。”道士开心得意的大笑。 许采文仔细看去,果然四个人都让人割伤了。而且四人身边,同样有首领他们的人,对着他们的伤口拼命扇着。仿佛这是为了让血腥味传上去似的。 他们真的不应该这样干。他们割伤别人引尸,绝对是犯众怒的,但是他们又干着扇风,这极有喜感的一件事。 许采文准备好的愤怒一下子便让这喜感泄去了。 只有受伤的四个人大叫着。 “叫什么叫?不过是流点儿血罢了,又不会死人!你看你们的血引得毒尸掉进沼泽里,到时候大家全都可以出去了。”道士对四人的大叫大嚷,非常不满。 “可是你已经在我身上割了好几刀了?头儿,救命!”捕快王二叫嚷着。 许采文开口说:“他们这么容易便中计?” 道士说:“许公子,您是个读书人,您是不知,这人一死,比猪还要蠢。给点儿血腥便往下跳。” “那也不能总扎我啊!这是人肉,不是破布头!”王二说。 道士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的血干的这么快?再说,你是个捕快,为了大家的性命安全,逃出生天,挨几刀子又算的了什么?” “你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在你身上扎刀子?”王二怒吼着。 面对他的愤怒,道士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说道:“……” 第131章 、各有打算 捕快王二质问道士为什么总扎自己,为什么不扎他自己。 面对他的愤怒,道士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说道:“因为道爷是先天武者,要放血自然要在你们这些废物身上放了。” 很明显的称呼不同,有实力的,他才会尊敬,没实力的便是废物。一声废物显然是激恼了王二。 “那他们呢?”他双目发红,指向情儿他们。“如果后天武者是废物,那他们也是!” 啪! 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想让女人为你流血?” “不,我是……”这一耳光似乎打醒了他似的,双目不再通红。 “好了。”与此同时,武王的双目一道红线,不为人察的一闪即逝,他开口对自己两名侍卫命令说,“你们就听从他们的安排。” 啪啪,道士鼓了两下掌。“不愧是做王爷的,果然是让自己手下去。什么时候,您自己才能来一次?” 武王强忍着自己的愤怒,他很怕自己会就这么出手毙了他。 这时候,紫萱郡主开口说:“我父王也是先天武者。” 她的意思分明是说你们是先天武者,不愿意受伤,我父王也是。 “啊!被将了一军呢?”儿童脸似乎在嘲笑道士。 道士也是一副懊恼,被将军了的样子说:“噫!差点儿忘了,他是中毒了的。” 忘了? 怎么可能。 他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 武王转身离开。 武王的离开,以及捕快王二的祸害他人的行为,使得燕赤霞真的很难办。 人血可以吸引毒尸,这是众人都看到的。既然可以,自然要做下去。 至于许采文挖通地道的行为,这时候哪个还会干? 是,许采文的建议是可以逃生,但也只是这样了。不从秘道走,武王便找不到他祖先的埋宝之地。难道不要? 怎么可能。 本来,为了自己的手下,燕赤霞是绝对不介意轮流来的,但是在王二说出了那番自私的话后,燕赤霞不认为他可以说服其他人做出牺牲。你既然开了自私的头,那么就不要怪其他人同样自私了。 不过,燕赤霞还是打算试一下,他说:“你们让他们这样流血,万一感染了尸气怎么办?” 这绝对是个问题。 这话一问,立即吓的王二大哭大叫:“头儿,救救我!我不想做丧尸,我还没有结婚哪!” “你叫个屁!” 啪。又是一巴掌。 只不过这一巴掌却没有打醒他。 当然了,道士他们也不在乎他们有什么觉悟。“哭什么哭,你还是不是男人。” “咳。”儿童脸咳了一下,用刀指着王二说:“燕捕头,你可不要乱来哦。你若乱来,我一个不小心,扎了进去。他死了,我是不怎么在意了,反正刚死的尸体,只要血没有干透,依然可以引毒尸。但是你却要失去个忠心手下了。” 什么不小心。先天武者是那么容易不小心的吗?他分明是在威胁。 你们只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大家都是先天,要比比看谁快吗? 投鼠忌器。 燕赤霞显然不愿意冒这个险。 不能冒险,又不忍心看自己兄弟受苦。燕赤霞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大哥,你不要生气!”宁采臣立即跟上劝说。 许采文也带着其他人回去。燕赤霞离开了,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其他人。 “不!他只是在威胁我。他们不会杀人的。”燕赤霞却劝说不了自己。 这时候的燕赤霞,一身正义,连看手下受伤都不忍心。 “不,大哥,你错了。他们敢杀人。”许采文最后走了进来。“就像他刚才说的,刚死的人,对他们同样有用。”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 “不杀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毒尸,死人的血是干的很快的。” “三弟,你,你这也太黑暗了吧!”宁采臣看着平静说出这一切的许采文,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三弟说的对。”反倒是燕赤霞接受了许采文的解释,毕竟他是做官的,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了正义,但是他的官职使得他总是无法避免接触到人心黑暗的一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是懂的。更不必说现在为的是成仙成神之路了。 为财都可以杀人。为了这种事杀人,实在是太正常。 人,是救不回来了。至少是在把所有毒尸引光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在燕赤霞他们纠结于自己人受苦,而他们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另一边。 “父王!” 武王回了自己的洞,一个人跪在了地上。 “父王无能啊!只能看着你们受苦!”他悔恨,他难以自控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看上去是如此的真诚,然而在后世人看来…… “做戏!” 没有人会选择错。 但是这儿没有后世人,有的只是他的女儿,以及他忠心的手下。 “父王,这不怪你,是你中了毒。”女儿扑在自己父亲的身上,抱住了捶打他自己的双手。 “让我静一静。”这一抱,似乎让他冷静下来。 紫萱郡主最终没有留下,在他父亲的再三要求下,她与夏侯剑都走了出去。 “郡主!” 士为知己者死。 看到为了两个侍卫的性命,如此痛心疾首的武王,夏侯剑感动得忠心爆表,他恨不能立即与他们拔剑撕杀,哪怕为此丢掉性命,他也不在乎。 “不!”紫萱郡主拦下了他。 “可是郡主难道就这么看着王爷……”他不好再说下去。 “我再去求他。”紫萱郡主说。 “求?求如果有用,还要剑干什么?”夏侯剑不愿意再低头,他只想撕杀。 “不,我说的‘他’是许公子。” 非要人家说出来。 紫萱郡主双颊一红,见夏侯剑没有注意,立即解释说:“我们这边的力量远不如他们,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放肆。但是,如果有许公子他们帮忙就不一定了。他们敢杀人,我们也可以杀他们。” …… 夏侯剑听了,默默点头。 这显然是极好的法子。如果不是王爷冷了人家的心,他早就找上门去了。 紫萱郡主的打算,让夏侯剑松了一口气。 第132章 、迷魂阵 在夏侯剑看来,此时与许采文恢复关系绝对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粮食与水就不说了。拉拢了许采文,他们这边便会瞬间多出来两名先天,数名后天武者。而且比起其他时间来,怎么看,这个时间都是最好的时机。首领他们是真的出错了棋,这么咄咄逼人。 他们不仅抓了王府的侍卫,同时也抓了他们的人,这绝对是最好的合作的基础。 只不过…… “许公子,妖女是个好女人!” 还没有进去,便听到这声音。 美人计! 他们当场便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沉重了不少。立即走进山洞,说什么也要破坏了。绝对不能让许采文站到对方那边去。 但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许采文的辛苦。所有的高玩都知道当自己的角色血量不足时,要想办法恢复血量,而最不能干的便是“作死”。 而他们分帮别派的,拉拢着他,何尝不是在作死? 一旦起了冲突,露了底。这绝对是“作”死的。 难道就不能留点时间给我?让我恢复一下血量。 是啊!没有时间。 当武王的身边再没有任何人时,他点燃了香烛,双手合什,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但是那有个先题的条件,即他的香是普通的香。 可惜,这显然不可能。一个人在逃难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偏偏带上的香,又怎么可能简单的起来。 信香。以香传神念,天涯若比邻。 他燃的不是什么普通的香,而是信香。 信香点燃,思念已经跨越了空间距离,开始了交流。 “王爷,你那儿还好吗?” 问候、关心,以及语气中浓浓的担心。 “还好。你放心,我就快拿到了。等我成功拿到,一切的难题都不会再是难题。”武王说。 武王要拿什么?他对他要拿的东西就那么有信心? 与他通话的声音,却是叹了口气,说:“王爷,你要小心。这等宝物所在必然有灵物守护。” “你放心好了,在本王这儿的可都是高手。”武王信心十足说,“哪怕真有些什么守护灵物也挡不住我们。” 对方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王爷听没听说过封神一战。哦,是了,王爷祖上是太公弟子,王爷一定知道。那么王爷多加小心,那些死在封神一战的神仙们,哪怕是尸体,也有着莫大的威能。” 话没有说完,信香便烧尽了,只剩下了一地的灰烬,以及武王坚定的信心。 毒尸不过是这造秘道的工人转化而成的,数量终究有限。四个人的血根本没有放到危害身体的地步,便已经引光了。 当然,毕竟是引诱丧尸,脸色发白是免不了的。 “好了,王爷。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吧!王爷放心,我们只会抄录一份,不会取走王爷的祖上之物。” 说着,更是看了许采文一眼,分明是说,我们是看在你的份上,对这么好说话的。 许采文没有出声,他根本不想要这样的面子。因为别人越给你面子,就说明别人越会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当然了,姜子牙留下的东西,许采文还是很好奇的。 打神鞭?不可能。杏黄旗?似乎也不可能。 真的很好奇啊。 武王却冷哼一声说:“没有我带路,你们根本找不到地方。” 首领他们没有与武王争辩,只是跟在他的后面。毒尸虽然没有了,但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秘道,谁又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机关。他们不仅小心戒备,还故意把武王盯的死死的,以防他玩出什么花招来。 “这种荒山野岭,真的是有太公的遗物吗?怎么那么阴暗?”出了秘道,光线不仅没有变强,反而更暗了。 他们艰难的在密林间行走着,即便是在秘道中,多少已经适应了灰暗的光线,但由于被密林阻挡视线,依旧看不了多远。 武王走在前面,后面是众人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 行走,行走……没有尽头的行走,仿佛是走在了一片永远没有尽头的道路上似的。 “等一下。”首领让武王停下。 “怎么了?累了?”武王不屑地表示,但是却根本掩饰不住他的急躁。 首领没有理睬他,而是在身边的树上一抓,抓下一块树皮来。 看着这非常眼熟的一幕,许采文有了不好的预感。 “继续走。”首领宣布继续走。 又走了大半天的时间,那棵缺了一块树皮的树木是分外的刺眼。 “可恶,竟然敢耍我们!”血斧怒了,一把抓住了武王的脖子。 这时候首领才劝道:“不!这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武王殿下,现在,您似乎应该展现一下您破阵的手段了。这是一处迷魂阵吧。” 血斧听着首领的解说,松开了大手。 “咳咳……”血斧抓人没轻没重,一松开,武王便忍不住地咳嗽。紫萱郡主想帮帮自己父王,却让首领的人拦了下来。 “你们……”紫萱郡主很生气。 他们却解释说:“这儿是迷魂阵,你们若是丢下我们,我们可没有办法出去。” 面对他们的不信任,紫萱郡主根本不可能与自己父王呆在一起。 “我不知道。”武王的嗓子好受不少,便开口说。 “不知道?” 首领看了妖女一眼。妖女二话不说,长鞭一挥,直接卷上了武王。 “你们要干什么?”紫萱郡主焦急道,“父王,快告诉他们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武王说。 “是吗?”妖女笑了,鞭子一抖,鞭尾直接昂了起来,那坠在鞭尾的蛇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蛇头高高昂着,就像是准备捕食的真蛇一样。 只不过与真蛇不同的是,这蛇口是张开的,里面露出了一口密密麻麻的钢针。 那展露着金属光芒的钢针,看上去便显得渗得慌。 这不仅刺激了武王的眼球,更是让他想到了严刑烤打。“我说的是真的,书上真的没有写这迷魂阵的事。我自己可是中了七蛛毒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尽快得到。” “……” 第133章 、失去掌握的节奏 “我,相信你。”首领淡漠说道。 武林中这些年多了一种毒,名为“七蛛毒”。这种毒中者无解,至少还没有听说过有武者成功解除过这种毒。 高昂的蛇头,没有咬下。 七蛛毒显然在武林中拥有极为响亮的名头。 “不过。”首领又说,“那本书可不可以借给我们看看。” 说是借,实际上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武王。 “好,松开本王,本王拿给你们。” 武王显然知道不打消他们的疑惑,他们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所以,他没有耍任何花招,只是从怀中的夹层取出一卷竹卷书。他把书缠在身上,看上去都以为是一件竹甲,谁也没有想到,它会是书。 哗- 妖女的鞭子一卷,把书卷了过来。交到了首领那里。 首领看后,没有出声,而是对许采文说:“许公子,你看一下。” 接过竹卷书,燕赤霞他们立即围了过来。 “从竹子的变色,腐朽来看,是几百年的古书无疑。”燕赤霞说。 许采文打开了书卷,里面已经发褐发黑,甚至有虫子噬咬过的痕迹,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后世子孙: 看到这段文字,说明你们已经找到了家族的秘密……” 中间是一大段的家族历史,与许采文了解的武吉一生几乎没有差别,只有最后一段。 “记住!你们绝对不要去找你们师祖的遗著,更加不要修炼,神不过是儡累……” 下面已经看不清了。勉强能认出来个“西”字。 其实这是有道理的。西游之路,功德……武吉的这份遗书显然从侧面证实了许采文的猜测。 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养蛊的时代。天地为器,众生为蛊。 “首领,上面写了什么?”没有看过的,在看了自家首领与看过人的表情后,一个个都有些焦急。 许采文把竹卷书还了回去,他们立即便看了起来。 “呃-这上面写的什么?” 一双双眼睛,大眼瞪小眼,他们不认识。 于是他们又看向自己首领。首领看向他们,平静地开口说:“我也不认识。”很平静,就像他刚才平静地看过,平静地交给许采文一样。 这时候,倒是让他们恍然大悟,怪不得首领把书交给读书人,原来是不认得饵啊! 呵呵…… “喂!这上面写的什么?”他们不好逼问许采文。是,这些日子许采文没有管过他们,显得是那样的飘然物外。 但是正所谓,没实力的人叫装逼,有实力的,那是高人啊!惹不得,也惹不起。 在他们看来,为了离开这一共同的目标,他也许不在意他们给别人放点儿血,但是也就这样了。 许采文没有发怒,仅而非常之平静,但是正因为这份平静,他们的心也在忐忑着,因为他们不知道许采文什么时候会爆发。他们显然把这份平静地当成了许采文的忍耐。 其实他们只要在许采文昏迷时,立即出手,说不定他们早就赢了。 但是他们没有,一旦知道某人有了强大的实力,总免不了会瞻前顾后,反倒是武王。中了毒,先天的身手发挥不出来,又拥有吸引人的好东西,自然是柿子捡软的捏了,捏着捏着,也就捏习惯了,下意识地又打算逼问武王。 中国的文字变化不小,比如这殷商的甲骨文,到了这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了。 而首领也好,血斧他们也罢,他们显然不可能受到过去文字的教育,能认得现在的字,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机缘了。 这是古代,这是五胡乱华时期,是一个不仅没有义务教育,甚至连识字都是奢望的时代。 或许正是如此,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才会那么清贵。物以稀为贵,这是人类社会活动的举则。 没有大学生多如狗,宁采臣觉得他表现的时候到了。 武王更是说:“我说的,你们就信?”一脸地嘲讽,毕竟他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你们首领交给许采文,不就是怕我说了谎吗?” 他非常开心,一股名之为“傲气”的气升了起来。他对自己说:给你们看又怎么样?这可是殷文,不是有传承的古家族,根本就不会认识。 他太得意了,以为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导权,以致于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确实有认识的人。 许采文,他来的那个时代,很是掀起了一段甲骨文热。现实也好,游戏也罢,多有引用。 而宁采臣竟然也认识,倒是出乎意料,但是更出乎意料的是当宁采臣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的学识的时候,套子中的人却读了起来。 意外!太意外了! 殷文有人认识已经是很意外的事了,但是这儿不仅有,还一有便是四个。 如果说许采文他们是读书人,有个好老师,也许会认识,但是首领他们是什么,说难听点儿,就是朝庭的狗。今天活着,也许明天便会让人杀了的狗。 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殷文?为什么? 眼睁睁看着主动权失去,武王却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人家认识。 认识? 是了,他一定认识,他刚才是在撒谎! 武王看着首领,他想起来了。就是他说出了自己祖先的生平,与祖先书上写的一样,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武王的大脑分外清晰起来。这便是七蛛之毒,人越是将死,大脑越是冷静与清晰。 这也是那毒的可怕,它会让人分外清晰地看着自己死去。 武王再看着一副冷静的许采文,对套子人隐念出的内容,没有一丝意外。他便知道这儿还有一个人认识。 如果说许采文这些天一直很冷静,并不是那么好分辨的话。那么宁采臣的脸色就太好懂了。 身为王爷,这样的神色他见的多了。这分明就是展现能力而不可得的表情。 难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做! 一切并没有像自己预计的发展,武王的心开始慌乱了。 谋划了这一切,本以为自己一定可以抓住主动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认识?这可是殷文,没有古老的传承,不是贵族的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他们对殷文的认识,与武王来说绝不亚于一名乞丐摇身一变成为大富翁,要更加难以接受。 周对殷的毁灭,秦的焚书坑儒,五胡乱华的灭绝……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第134章 、兰若寺的狼 有传承的世家看不上下面的人,这很正常。 权势、资源、眼界,甚至知识、财力,他们本就远比普通人强。 武王一直以为他是掌握住主导的。不说别的,一篇小小的殷文,他相信便足以令这些武夫们求自己,然而…… 生平第一刻,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小看世人了。 祖上是姜子牙的弟子,这身份让他非常自傲,不要说他们,就是皇帝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总以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当自己的自傲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时候,再看看人家。 他看过首领,看过许采文。 他发现同样是认识殷文,却一言不发的二人,是那么的有深度,那么的成熟! 对!就是成熟! 武王猛然发现他这快五十的人竟然对两个年青人发出成熟的感慨! 但是,这就是事实。 自己太不成熟了! 比较之后,他很轻易地得了这样的认知。 这个时间,已经足以隐把竹卷书读完。首领问许采文道:“你怎么看?” 许采文想了想说:“这上面写的应该是事实。” “怎么……”有不少人无法理解许采文的意思,但是首领却阻止了他们,扬了扬眉问道,“怎么说?” “很简单。封神之战,一卷封神榜册封了众神,其实又何尝不是把众神禁锢在了纸上。”许采文慢慢回答。 他的这话绝非字面上的意思,但是更多,他却也不能多说。 因为仅仅是这么一句便让某人双目放光,隐死死盯住许采文,目光中满是好奇。 是,许采文是说了极普通的废话,在后世看来,这谁不知道啊! 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封神榜的秘密却依然没有公开。 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所有上榜的人都不会愿意公开。没神愿意让人知道神是傀儡。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应该知道的,却知道了。许采文当然让人好奇。 不过话又说回来,隐会好奇岂不是也说明了他是知道的。他又是谁?他的身份不是同样令人好奇吗? 只不过这时候没有人注意他。其实注意也没用,他的存在感本就低的吓人,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起来,就是注意也没有用。 除了可以看到他捧着竹卷书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一双可以比女人还女人的手外,便是他手上的铃铛了。 除此之外,是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的。 许采文说了他的看法,其他人很安静。不是他们不想说什么,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们都看着首领。 过了好一会儿,首领才说:“血斧,把这儿毁了!” 很好的判断。面对自己不懂的阵法,既然破解不了,那么就毁了它。 “好咧!”血斧很高兴。 神什么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懂,但是他早厌烦了这个地方。像他这样的人,最喜欢横冲直撞,最讨厌的便是有力无处使了。 血斧大吼一声,罡气附在巨斧上。轰隆的斧劈声,真是很有几分开天辟地的意思。 只不过前面已经说过了,武王府的秘道其实是开在了兰若寺的地下。 如果说兰若鬼众们为了迎接黑山老妖,放松了对外人的入侵,但是当他们干出有如“开天辟地”的巨响,绝对是等于告诉兰若鬼众,我们来了。 “出了什么事了?”巨大的响声,地动山摇一般的动静,只要不是白痴,都会来察看一番。 “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老鬼命令道。 “哈哈,终于出来了!” 当血斧以暴力破坏了阵法后,肉眼可见的天变亮了,阳光照射下,阴暗快速地退缩,就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 他们不仅看到了天,更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呼救声。 “救命!救命!” 不用指挥,他们便行动起来。 以他们的速度很快便见到了呼救的人。 那是一名宫装女子,很漂亮,却少了一分惊艳。 许采文的眼更是直抽抽,心中是无数头神兽草泥马跺跺地踩过去。“你大爷的!用不用这么假。” 是的,太假了。 两匹狼在扑击那女子。以那女子的表现来看,她是不会武功的。不要说两匹狼,只要有一匹,一扑,她就死了。 但实际上,她没有,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无论多么危险的时刻,她只要宫纱一抖,那狼是怎么也扑不住她。 许采文甚至怀疑如果他们不来,她都能与这两匹狼玩上一天。 是,就是在玩。 这女人也好,女鬼也罢,在看到人来到之后,更是险象环生。 但是你难道是火影忍者穿越的?替身术玩的这么好!狼一扑,便扑掉她一件衣服,而人是绝对没事的。 “哈哈!”血斧大笑起来。 那女子仿佛这才看到有别人在,立即大声呼救。这一转身呼救,狼又扑了上来。再一个“替身术”,同样只扑掉了她一件衣服。 此时的她袒胸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照她身上的衣服来看,再扑个三五次,便可以全光了。 “有肉吃了,有肉吃了。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与许采文不同,血斧是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只对着两匹狼大踏步而去。 那女子以为是来救她的,刚刚伸出手去,血斧已经越过了她。顿时一张脸,红的白的,涌了上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想跑?哪里跑!” 狼也不是傻的,看到人多,自然打算逃走,但是在血斧面前,它们又如何逃的掉?血斧连斧子都没有用,大手一捞,便轻易抓住两匹正后退的狼脖子,稍稍一捏,便直接捏死了,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然后便见他把狼头在自己斧刃上一划,划出个口子,把手指伸出伤口,用力一拉。刷的一声,整张狼皮便完整地剥了下来。 “野蛮人!” 剥掉皮,露出鲜红的肌肉,看的那女子眼皮直跳。她甚至想象到那狼是她自己,被人剥了皮一样。 真是很不好的预感啊! “啊!”一声惊呼自许采文他们身后传出,那女子更是借机不再看血斧剥狼皮。 这样的场景,女人看了,绝对会做恶梦的。 第135章 、认不出场景来了 “情儿姑娘,不要看。” 发出惊呼地,正是不会武功,跑着赶来的情儿姑娘。宁采臣在安慰她。 看上去她是真的让血斧剥狼皮吓坏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小脸儿煞白如纸,但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在出了秘道,不,是在秘道中便开始沉默寡言了。 这一点儿都不像她,身为一名主动引鬼的人,她当时面对随时会死在鬼的手中的时候,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怕的。有说有笑不说,更是很正常地与岳枫聊天。 然而,进了秘道,在看到毒尸后,一切都变了。语言少了,更是常常自己一个人深思。 是害怕了吗? 至少在外人看来,她是女人,天生便有害怕的权力。然而…… 先不说然而,卖个小关子,再说那喊救命的女子。 自己让人救了,总要表示感谢吧! 向血斧道谢,血斧剥完狼皮,又忙着捡柴,就像他自己说的,没吃肉,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武者修到一定程度,由于是从身体练起,所以身体在强大的同时,自然也需要更加多的能量。肉类,显然拥有比粮食更多的能量。 他不是饥饿,而是身体自动自发对肉食的索取。 在这种时候,不要说女人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血斧不理她,她又向其他人道谢。 可是首领一群人,让他们杀人是一把好手。救人吗?却不是那么习惯了。不习惯,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尴尬,自然也就不会出声了。 这一下,那女子简直快气疯掉了,心说:这都是什么人?难道都是太监不成? 心中已经是在冒火了,但是她的脸上却依然只能保持着微笑与感激之情。 “姑娘,快别客气了。” 好在还是有人搭理了她的,当她向宁采臣道谢的时候。 “姑娘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的?”宁采臣问她。 “对对,姑娘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本来以为有个宁采臣已经够作死的,却忘了岳枫的哥哥岳虎,这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只要是不认识的美女,他都有心认识。 对许采文来说,被狼追,烧衣服,还是替身脱衣术也好,都差不多,是后世看烂了的。先入为主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 但是对第一次看到的人来说,她依然是个八九分左右的美人儿。 而两名男人的大献殷勤,使得她又恢复了自信。 只见她微微昂首,展露自己的容貌。明眸皓齿,花容月貌,瓜子脸蛋儿极美,睫毛纤长,衬托着水汪汪的美眸宛如一泓秋水,帽沿垂下一串串小珠坠,莹莹光华掩映着如花娇容,越发明媚眩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她身段儿凹凸有致,极为惹火,丰满的乳房现出深深的乳沟,而她的衣衫上却染着殷殷血迹…… 她又没有被狼扑到,也不知道她的血迹是哪来的?又会是哪一个倒霉蛋的。 许采文在心中叹了口气,抢过他们的发言权,边打量她边说:“姑娘,这山林中精怪极多,哪怕是遇上鬼也不稀奇。” “鬼?”她的脸白了白,也不知道是让许采文揭穿了身份,还是怕的。 “对对!我们来的路上便见到了。”岳虎立即接话,并显示出自己男子气概,以图在美人儿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许采文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大舅哥就是个色鬼,见到美女便走不动道,一开口便把主动权送了过去。 而那女子当场便面色惨白。“鬼?你们见到鬼了?” “那当然。”岳虎骄傲的说。 “他,没有抓你们?”那女子立即问道。 “抓我们?他们得有那个本事!”岳虎立即添油加醋地把在城中打鬼那一段说了,当然,当时的主角是谁,他虽然没有说,但是看那样子,无疑就是他自己了。“我当时,轻轻吹了一口气,那鬼便让我吹跑了。” “是这样啊!鬼怕阳气,公子好聪明。”女子在一边捧着嘴,说着佩服的话,但是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许采文一直注意她,自然是看到了,他问:“姑娘还没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 必须把谈话的节奏争回来。许采文担心,自己这大舅哥再吹下去,什么底都露给人家了。 照她的表现来看,这女人显然是个掏情报的好手,不知不觉便已经是挖了不少的情报。 那女子把狼扑掉的衣服重新穿到身上。 她这是在编故事吗?我倒要看看一身宫装的你,怎么把自己的身份圆了。这儿是武王的地盘,如果你说你是某某大人的家眷,当场便可以拆穿你。 许采文没有催促她,反而耐心等着她编。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考虑好了,穿好衣服,平静地说:“奴本是杭州人氏。” 这句编的没有什么破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自古出美女。解释了她的美貌,算她过关了。 “但是在路过金华时,便遇上了黑山老妖抢亲。迎亲的队伍全散了,奴也是慌不择路……” 她细细诉说了自己怎么逃脱,又是怎么撞上了野狼。 “你叫什么?”许采文突然开口问。 “奴家小卓。” 她,不是聂小倩! 得,当她不是聂小倩后,许采文无法判断了。 这里并不是什么电影的小世界,这里是一个完整的大世界。虽然后世电影机缘巧合演绎了这个世界发生的故事,使得后人了解了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但是当一个世界不再是狭小到电影的荧幕上那一小块,而是一个完整的大世界。那么这会儿,有可能是《倩女幽魂》,但是谁也无法保证这不是鬼王抢亲。 如果她听聂小倩,这名字是特殊的,自然一听便知道是《倩女幽魂》。 然而小卓却不行,叫这名字的太多。你根本就弄不清是什么场景。 场景不同,对付的大boss不同,这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这小卓到底是好是坏? 正当所有人都忍不住注意小卓,听着她讲述鬼王抢亲的时候。一声“小卓”却有如弓箭一样,射中了情儿的心。 她的面色越来越深沉,深沉到整张脸都成了灰色。 第136章 、被发现了 与情儿姑娘相反,许采文倒是很平静,平静到都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穿越者了。 宁采臣有了,鬼也有了,燕赤霞来了。然而却不是《倩女幽魂》。 正常人都会奇怪吧?比如聂小倩哪儿去了? 反倒是情儿表现得更像是知道什么的“穿越者”。 只可惜这儿只有许采文一个穿越者,所以没有人觉得许采文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特别是岳枫。 听到鬼王抢亲的故事,她的心一颤,多少有些不安,但是当她看到许采文的平静,她仿佛找到了依靠似的。心平,气和。 淡淡的,名之为“信心”的东西出现了。 人,生来便有气场。或高贵或卑微,总是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这场。 这大概便是许采文的气场吧!被人称之为“腹黑”,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在后世的二元腹黑男们,往往给人头脑好,很和善的印象,,总是面带微笑,总是用诡异的笑容隐藏他那高深莫测和可爱的坏心。一旦他认真或者生气起来,那种阴森可怕的感觉和前面判若两人。强调一下,此类人非常聪明,算计(褒义)起来,技术一流,但是不属于危险类。他们不是特意掩饰自己的坏心,而是他们的性格有两面。 许采文同样称不上是坏人,同样他也并不是智商高超,算无遗策型的。 但是他的气场偏偏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特别是见识过他灭鬼的岳枫。 连鬼都灭的了,显然是技术一流,成竹在胸。 属于自己这边的高人,什么“鬼王”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呜呜呜…… 一阵笛声牵引,然后……这是喜乐吗? 但是为什么却有着这么深重的死沉气。 当所有人都好奇这突然出现,极为特别的乐声时,只有两个人面色大变。 一个是情儿,另一个却是他们刚刚救下的小卓。她们的脸上多了一种名为“恐惧”的表情。 “咦?哪家在迎娶,这倒要去看看。”血斧把捡来的木柴向地下一丢,大踏步便循声而去。 “不要去!”小卓失声叫喊。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失声。 这样的声音,配上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血斧奇怪,其他人也奇怪。 小卓似乎觉察自己失态了,努力露出艰难的笑容说:“人家结亲,你们这大男人去凑什么热闹?” 这话对一般男人有用,但是他们不是一般男人。 今日生,明日死。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他们没有结婚。当自己的命都还不是自己的时候,什么结婚,什么孩子……对他们只是一种奢望。 所以他们喜欢孩子,喜欢看人结婚。因为那代表了生命即将诞生,代表了希望。 小卓没有拦住他,反而由于她这一拦,其他人也去看。 妄图以讽刺打消他们的念头,这本身便是错的。 “咦?” 不仅是他们,许采文他循声找去。 “你这是?” “我也去看看。”许采文笑着说。 “哈哈,原来你也这么三八!”血斧拍打许采文,“我就说咱们是同类人。” 血斧开怀大笑,他当然不是在讥讽许采文,而是对做出同样事的许采文的开心。 他们杀人,他们灭族……同时,他们也喜欢孩子,也喜欢看人结婚。 总是带来死亡的人,却喜欢这样的事。 谁可以理解?多数是当成变态来看。 而许采文没有当他们是变态,反而同去。 在经历了那许多次的误会后,自然要哈哈大笑一番。 当然,许采文没有他们相似的感悟,也没有看到结婚,便会升起“希望”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迎婚的曲子有问题。与他而言,既然躲不过去,必然要参与进来。那么作为一名曾经的高玩,他自然要看看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这不是为了什么八卦好奇之心,而是为了…… “不要去!那是老妖迎亲!”小卓看着他们一步步继续前进,忍不住说道。 “什么?老妖迎亲?你怎么知道?” 三番两次拦着,哪怕是很有耐心的,也要发火了。 “因为我也被他们‘迎过’。”小卓惨笑着。 在讲鬼王抢亲的时候,她并没有讲自己的故事,她讲的是别人的故事。实在是自己的伤心事,隐瞒都来不及,她又怎么会当做故事讲呢?还是对一群陌生人。 “总之老妖与鬼王不同。鬼王只是对迎娶的新娘子感兴趣,而这老妖是无论男女,见者全收。” 这边正解说着,突然众人身边起了大雾。 “糟了!老妖发现我们了。”小卓大惊失色,转身就逃。 就像是应证她的说法一样,一队白鬼突然自雾中出现。 雾是白的,衣服是白的,鬼也是白的,没有脚,半飘半浮。 他们似乎很高兴,吹打着,舞蹈着。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 “啊!” 鬼是变化无常的。武者阳气克鬼,但是反过来鬼的阴气又何尝不克制人。 看他们跳来舞去,血斧伸手一抓。鬼没有抓到,手却受创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白霜蒙上了了他的手。如果不是他气血旺盛,说不定就不是蒙了一只手,而是蒙上了全身。 什么鬼?这么强? 天运推衍术,分析。 许采文又驱动了气运。 推衍也好,分析也罢,总是会消耗气运。而一个人越在危险的时候,气运越高才越有可能活命。 但是,他却用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名称:鬼域 星级:?? 介绍:世界一方,至阴至寒。 又是一张新的卡牌。亮银的牌身包裹着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这一次,那卡牌竟然反击了。 这是第一次,一股力量自那冰雪世界反射而出。 “快走!”许采文急急收了功法,面色发白,立即大吼,“一旦罩入那个世界,所有人都会死的!” 这绝非是恐吓。冰天雪地之中,哪怕不是让白鬼偷袭死,也会在里面冻死。 一个空无一物,只是冰雪的世界,这便是许采文分析的结果。 他的大吼显然惊动了鬼,鬼们一闪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绕着他舞了起来。 而许采文的实力本就没有恢复,白福也没有醒来,再加上他刚才的“分析”,带来的反击,又削去了他部分力量…… 第137章 、不给面子 大意了! 许采文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天运推衍术竟然会遭到反击。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而更加令许采文想不到的是,即便他急急停下了推衍术的功法,但是那冰雪世界却仿佛让人捅了马蜂窝似的,里面的力量“嗡”的一声汹涌而出,直扑许采文而来。 所以许采文叫他们逃,自己却没有逃,留在原地与那冰雪的力量对抗。 不要看武者从某一方面说也是修炼者,武者的“真气”与修真者的“真元”只是一字之差,功用却是天地之别。 气的来源分先天和后天,与生俱来的肾的精气为先天之气,也就是元气;生后得到肺吸入空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即为后天之气,后天之气不断充养而成真气,正气。 武者修炼出来的便是后天真气。哪怕是到了先天,也只能说明他们到了那个层次了,却不表示他们的真气也转化为了先天。 真气虽强,开山碎石不在话下,然而毕竟是后天之气,对付普通的鬼怪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鬼怪修炼有成,突破先天,便没有多少用处了。除非你吃的是天材地宝,虽为后天,可比先天。 真正的先天是一份感悟,一份在这感悟下留下的道痕。 修真就不同了,虽说他们吃的同样是后天之物,但是他们有功法。这功法乃天地所成,照之修炼,自然可以返后天为先天。 道合自然。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毕竟这世界的先天,其根本还是在自然啊!所以修真者得到的才是真元,真正的元气。 这与初出生得到的一丝先天之气不同,这才是可以不断修炼进步的气。 为什么仙者飘缈,魔者邪恶? 非是本性如此,在于修真选择的气,选择的自然,也就是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己便越像什么。 这与心性无关,只是力量的外在表现。妖魔如果坚守本心,同样也可以做好事。当然这很难也就是了。 修真问道者,能修出真我,坚守本心的,本就没有多少,否则修真者之间也就不会有算计争斗了。 这恐怕才是修真的心魔,是像(道),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还是紧守本心,耐心等候自己的力量,就是圣人也说不清楚。毕竟面对强大的力量,可以淡然处之的是少之又少。若不然也没有截教只修法力的说法了。 就像现在一样。 如果说修炼的鬼,武者还可以凭自己修炼争斗一番的话,那么冰雪世界的力量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可抗力了。 正所谓自然伟力,人力难抗。讲的便是这个。 这样的力量也只有身为修真,力量切合自然的修真可抗了。 自然伟力自然只有自然伟力可抗。 不过虽然同为伟力,但是这伟力也是有大有小的。所以才会有追求,也才更易迷失自我。 圣人,开天辟地,只等闲。 仙人,开山辟海,毁天灭地,也难不倒他们。 很可惜,许采文只不过是一小小的炼气士,同属自然,却属于小的那一边。 身体束缚,冷冻,麻木…… 单单是那寒气,许采文便难以承受了,而那鬼又聚了过来。 许采文知道,他必须尽快脱离,否则不是冻僵,便是让这冰雪白鬼俘了。 这绝对是最考验修士心性的时候,命运攸关,人会如何选呢?许采文又会怎么选择? 而以那老妖男女通吃的性格来看,许采文可没有做受的打算,哪怕是他已经知道鬼魂是没有性别的,可以男,也可以女。 所以,许采文拼命了,做出了选择。“般若波罗蜜。” 自身的力量不足,便去借力量,这很正常。佛力与道力不同,借自天道。佛可以借天道力,别人便同样可以借佛的力。 这与修道者们的力量不同,人阐截三教讲究修炼,不鼓励借力,所以哪怕是徒弟借师父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借的。毕竟不同的修道者的力量都不同,那是已经刻上了各自印记的力量。 私人的力量不好借。 佛力便不同了,本就借天成佛,又有誓言约束,所以只要你知道了方法,哪怕是不经过你借力的那尊佛同意,你也可以借到力量。 只见许采文阴神跳出,却不让佛力入体,便调济起来。 他的选择,借力却不合力。 很大胆的选择。 “莲剑。” 朵朵莲花开,小小的寒气显然挡不住佛莲的绽放。 卡- 空间发出了冰裂的声音,许采文脱困而出。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包括了许采文的稍稍走神。 所以这又成了许采文“腹黑”阴人,不,阴鬼的铁证。 特别是看到白鬼在朵朵莲花下东躲西藏的样子。 害怕?有必要吗? 他们反而一个个摩拳擦掌,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式。 “快走!”然而许采文才是最知道他们处境的。 如果说许采文是个佛信徒,他也不会这么担心。佛力借也就借了,谁让咱们是一家子,但是他不是。 不是佛信徒,却借用佛力。这在佛看来,是什么?是小偷。 佛力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你偷一次,两次……我佛慈悲,我忍,我不与你计较。 但是你天天偷,日日偷,佛也有火,也有怒目金刚。真当佛就不会杀人不成? 不,就像老实人发火一样。这佛杀起人来,同样的是心狠手辣。毕竟没有谁会甘心自己修出的力量总是为人盗取,哪怕这样的盗取是他们自己开的先河,也不行。 如果不是危机关头,许采文是绝对不会借力的。所有后世人都明白的道理,不作死,就不会死。 盗取佛力,你说你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果然是很大胆的选择啊! 所以,许采文才在莲剑开花,拉了他们就走。 许采文一逃,没人控制的佛莲很快便迎风消散。片片莲瓣迎风飞舞,是那么的唯美。 这份唯美的莲瓣飞舞,却让它们对鬼众们的威胁更大。 这每一片莲瓣都是佛力所化,一旦撞上了,就是恶鬼也会慈眉善目,放下屠刀,皈依我佛。 在三只鬼皈依之后,老妖愤怒了。仰天大吼,发出雷鸣龙啸之音,只见那寒气立即缠上那些佛莲,冷冻化冰,粉碎。 就是那皈依的佛徒,也当场化了冰,粉身碎骨。 这一下,不用许采文拉他们,他们也拼命逃跑了,因为那寒气在灭了莲花后,直扑他们而来。 许采文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养蛊的时代,为了更好地养出蛊来,佛、道、神尽皆隐了,不问世事,但是你大爷的!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不给我面子,那是小事,但是那佛剑莲花,一看便知道是佛力,你这也太不给佛门面子了。死后就不怕阿鼻地狱? …… 唉!给面子的就不叫蛊了,那叫人! 呃…… 第138章 、兰若寺 俗话有云,知道的越多,越明白“敬畏”二字的含意。 但是在诸天神佛隐居不出的日子里,新生代的妖魔们根本就不了解神佛的威能。既然都不了解了,他们又怎么会怕? 这显然是与西游的唐僧肉前后呼应,如果妖魔们害怕佛门,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敢在西游路上打唐僧的主意? 只不过他们不怕了神佛后,许采文他可就惨了,面对老妖的追杀,他所能做的也就是一个字,逃。 逃并不可耻,当许采文看到老妖可以用天运推衍术评为两位数的鬼域攻击后,不逃才是找死。 逃跑在这个地方并不容易,密林树根都增加了逃跑的难度,特别是他们之中不会武功的人,更是拖累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而那寒气不断逼近,并且显示着足够的威力。 凡是寒气侵袭了的,树木、花草、鸟兽……直接化成了冰雕的世界。不是亲眼看到他们成了冰块,都会以为他们原本就是冰雕,这儿是一场哈市的冰雕嘉年华。 你大爷的!刚刚看完火影,怎么又变成圣斗士了。 替身术脱衣,那是享受。但是这冰河玩冰,可就不那么享受了。 那冰,那寒气,有没有达到绝对零度? 突然,古琴声响起,悠扬的音乐似乎是激发了什么指令一样。 树木,花草,甚至是空气都在拼命地排斥那寒气。 排斥,就是这感觉。就像是高空飞行的飞机猛然让人拉开了机舱一样,又或是太空之中,不喜空气的存在一样。 这样的斥力使得寒气再难以寸进,确实是帮助了许采文他们逃跑。但是,这也同样使得众人向声源所在拼命跑去。 许采文的心立刻开始向下沉,当即一路脸色阴晴不定地跟在了后面。 很快他便见到一处已完全被参天大树和藤蔓所遮掩的庙宇,只在树叶间露出一些屋檐和佛塔的塔尖。有鬼,有林子,有狼,有寺庙,宁采臣、燕赤霞也结拜了。 许采文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来到那早已斑驳不堪的山门前,在杂草丛中看到即便已布满了青苔,不过仍依稀能辨认出兰若两个字。 “你大爷的!要不要这么坑?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了?”许采文的心一点儿也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平静。 “三弟,你在看什么?快进来啊!”宁采臣呼唤着许采文说,“噫,这下好了。竟然是浮屠寺,鬼啊妖的,肯定不会来了。” 这儿才多好不好? 许采文已经是无力吐槽。 不进去吗? 显然不可能,进去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许采文没有多想,平静地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不要多想,仔细应对好了。这便是许采文的行为模式,算计无双与冷静应对,只从表情与结果上看,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类似。 寺庙很大,高高生长的芦苇,说明这里早已没有人居住,破败的砖墙难掩里面萧瑟的景像。 穿过高高的芦苇,走了大约十分钟,破败渐渐消失了,寺庙大殿宝塔十分壮丽,东西两侧僧人居住的房舍,门都虚掩着。殿东角有一片修竹,台阶下有大池塘,里边野藕丛生,已经开花。 非是见识进了外面的破败,真的要以为这儿有处有人烟的寺庙了。只有地上长满比人还高的蓬蒿,诉说着这里确实没有有人来来往往的踪迹。否则,走的人多了,总是会有路的。 音乐依然在响着,南面的一间小屋里,美妙的音乐从中演奏。 这本是极美的景像,佳人弄乐,行人驻足。 然而当乐声散去,从中走出来的是小卓后,却显得怪异不少。 “诸位公子。”她盈盈下拜。 “怎么是你?” 本以为是一柔弱女子,却有着这样的手段,多少人惊讶,而最惊讶的自然是宁采臣,他本是以为她与自己一样,都是累赘。这一点,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跑后,宁采臣是深有体会。 本以为又来了个陪伴自己的人,却没有想到,一转眼,人家竟然击退了恶鬼。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做到的。”她说,“他们本就不属于人间,自然为人间所排斥,我所做的只是告诉天地,有外邪入侵。” 许采文认真听着她的解释,宁采臣却惊呼:“天地也有意志?” “有的。”她看上去很健谈,从老天爷讲起,条理清晰地诉说着天地有意志。 “那么岂不是说天地赶走了他们?我们安全了!”宁采臣很高兴,很开心。 由于安全了,他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众人淡笑着,善意地去准备烧烤,他们在逃跑的时候,把狼也带上了,此时正的烤了吃,因为他们也饿了。 血斧天生神力,两匹狼挂在他的身上,与多挂了一条毛巾,重不了多少。 在这里所有人中,由熊罴养大的他,绝对是一位重肉主义者。只看他逃跑的时候,都忘不了带上狼,便可见一斑。 他把狼向地上一丢,便准备架起来烤,但是也许正因为他放下了狼,遮挡他嗅觉的血腥味淡去,他才闻到了。 “什么味道?好臭!”他耸着鼻子,闻着空气中的异味。 小卓笑着走了过来,说:“这里年久失修,当然会有异味。” 她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 “哈哈,和尚窝当然是臭的!”道士毫不客气表示着他对和尚的不满。 俗语有云,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但是为什么? 说白了,也就与工业入侵一样。 道士们有绝活,但是也就差不多相当于手工作坊。而和尚却绝对是流水线式的工业化大生产。 经书木鱼给的够,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佛经本就是佛的故事,这可比道藏容易理解多了。听故事,哪个不会? 当然,也有人说,手工作坊的绝活是机器干不出来的。就像是双面绣,到了后世,也还是人工操作。 但是,一个极现实的问题。双面绣与机器纺纱,哪个用的多? 在这世界上,永远是普通人占到多数。双面绣这样的高端手工,大多数人是一辈子也打不上交道的。使用最多的也还是机器化大生产。 五胡乱华以来,失去了汉政府的扶持,道士们纷纷倒闭失业。道士也是其中一员,对和尚当然不喜的很。连和尚住的地方,也以“臭”讥讽之。 这因情绪带来的讥讽,却让小卓笑的更加发自内心了。 第139章 、再度走神 “不对,这不是房子自身的臭气。这是死人的腐臭味!” 可惜,小卓的笑容根本就没有挂上多久,便凋萎了。 “怎么会?”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不可能的,我一直住在这儿,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的鼻子很灵的,新鲜的,腐烂的,一闻便知道。” 然而,血斧却轻易粉碎了她的掩饰。展现出了什么才叫野兽的嗅觉,他不仅闻到,更是找到。 一具具的干尸。 “咦?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身上干干的,没有任何水分,乍看上去,甚至不像人,反而像是什么不知名的物体,很像是后世传说的外星人。 应该是被树妖吸干而死。 许采文在心中说。 他没有提醒他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没有说这里有什么。现在与他来说,一动不如一静。只要树妖还没有出手,他就不打算揭穿树妖。 时间对许采文很宝贵!每多拖延一分钟,他的实力便多恢复一分。 “我曾经在典籍上看到过佛葬。” 首领是偷入过皇家秘室的人,自然是看到过佛的记载。只不过这时代的记载太过短小,春秋化了。 所以首领的解说直接转变成了下面一段。或者说是许采文从他的话中听出来的一段。 佛教在阿育王时代开始走出国门向外传播,大体在公元前2世纪时顺着丝绸之路传到西域诸国,大月氏的贵霜王国进一步加速了这一进程。由西域再往东,佛教文明就不得不与华夏文明不期而遇了。 中国史载最早提及佛教的记录是在《三国志魏略》中说,公元前2年,汉朝使者景庐出访大月氏,宾主落座后,当地国王先向他口授了一遍《浮屠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与当时的景庐也好,其他中国人也罢,都是如听天书般不知所云,所以这次交流是失败的。 再加上汉王朝的独掌尊儒术,这次东传,显然是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没关系,以佛门的韧性,下次再来好了。佛法大昌,如果连这古国都不知道佛,还谈什么大昌? 到了汉明帝(58-76)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偶然事件。公元64年的一个晚上,汉明帝做了个梦,梦见西天有尊大神,脚踏金座,头顶光环。 这是入梦大法显露神迹了。 汉明帝纳闷,因为中国的修道士很少干展露神迹的事,他们更喜欢是游戏风尘,体悟红尘,好继续向上攀登。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道门是真的不那么重视传教。就更加不要说与把教会经营成事业的基督教比了。 中国的道教,就像老子,你信奉我,信了也就信了,不信,我也不勉强。给人一种“爱来就来,不来拉倒”。 修炼功法的不同,使得他们一点儿也不重视信徒的存在。这就使得宗教显得不像是宗教,更像是一堆奇人异士一般。 可不就是奇人异士吗?看看他们为了自己的弟子,什么人皇之争,什么封神之战,他们都是不吝身份,上前争斗。如果他们能把对自己弟子的关住万分之一投在信徒上,也不致于连皇帝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第二天上朝时向群官请教:“朕昨晚梦见一个天神,身穿金色凯甲,脚踩七彩祥云,可是俺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还脚踩七彩祥云,身穿金色铠甲。这绝对是在做戏,可以肯定的。 这时候,佛门安排的人出班上奏了,他说:“天竺有位大神,叫佛陀,听说他可知前生来世,不如把他找来给我们大汉八卦一下。” 汉明帝把这话记在心里,隔年(即公元65年)正好有一拨大臣要出使西域,汉明帝嘱咐他们把那个叫佛陀的请回来。这几位汉使到了大月氏,没见着佛陀,倒是在今阿富汗的客栈里碰到两位印度来的游僧(一个叫涉摩腾,一个叫竺天兰)。想想自己得交差,就不管那么多,把这俩和尚拉上了“驶往洛阳的牛车”,请回中国来。游僧们要带点佛经作见面礼,于是又牵了匹白马在阳关斜阳无限关山的背影下,伴着一路银铃声款款东来。 他们一行人走了两个月到了洛阳,受到汉明帝的非常礼遇(汉明帝此时倒忘了仔细瞧瞧这俩外国和尚有没有穿金甲、踏祥云),先住进当时的外宾招待所(鸿胪寺),后来干脆建了一个大宅子送给他们讲学。因为他们来时有白马相随,遂定名“白马寺”。 一代大教的东传自此终于开始了它在华夏大地上的漫漫征程,不过这汉明帝倒是忘了自家先祖汉武帝订下的国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了。 巧合吗?这么多的巧合?巧合到才基本国策都不顾了? 很有问题啊! 不过这或许本就是华夏,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到了后世,对待外企的优惠政策,优惠到每年流给人家八成的利润,反倒是本土企业…… 呃,跑题了。 总的来说,这便是许采文的感受。一方面,他怀疑这是阴谋,另一方面,后世的人生经历之下,又告诉他这是非常正常的。 哪怕是做同样的买卖,外国人也要比中国人更有优惠。 中国人是肉烂在锅里,怎么都逃不掉的,所以待遇差点也没什么(难怪那么多有钱人办外国籍),反倒是外国人的钱,能来一点是一点。 见钱眼开,扶持本民族的长远规划……那是什么?中国人口多,总有天才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啊,童鞋! 许采文双眼迷离,忍不住想起了他的过去。 一开始他是有加入公会的,并不是一个独行玩家。毕竟游戏玩的便是个互动,没了互动,倒不如玩不花钱的单机了。 然而一次公会注股,他们起了分歧。 外国人的钱就那么好拿? 果然,到了国战时,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饿死自己,为国争光。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吃谁的粮,卖谁的命。这才更加现实。 随之,中国主城被外国公会攻下,中国人入自己的城,也得交费,凭空多了一份支出。 国人不干,纷纷抗议。搞的游戏公司,以及上面的大人们狼狈不堪。这便是后世有名的“主城维权”事件。 当然,事后大人物们认为游戏有碍和谐,从而进一步引发了许采文那一次领导的攻击游戏公司行为,然后自己的穿越……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一次一定要忍住啊!许采文!” 第140章 、隐秘出手 当然,这是许采文听出来的,而其他人更重视首领讲的佛葬,即和尚将死之时,会让弟子们把自己投入瓮中,从而干化。是可以达到他们现在看到尸体的样子的。 “首领,你是说他们是自己把自己……” 中国人一直讲究入土为安。乍一听到还有这种死法,不由打了个冷战。就是常年杀人的血斧他们,也是忍不住后背发麻。因为这种死法,与活埋又有什么区别? 首领却说:“是的。至少我看的典籍上,是这样写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似乎只要你愿意去找,你总能够找到你需要的证据。 这简直是逼我出头的节奏啊! 但是许采文知道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和尚,而是一具具行尸,天一黑,他们就可以动弹。 想到天黑,许采文一抬头,又是一惊。 好家伙,这时间也过的太快了。夕阳山头,这分明就是天黑的节奏。 怎么办?怎么才可以既不惊动他们,又可以毁掉这些行尸。 “咦?头发这么长的和尚?” 时间不等人,哪怕是卖萌,许采文也得干了。 “头发?”首领低头一看,果然,他们的头发都很长,甚至指甲也非常长。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首领没有搬出什么典籍来。他们并不知道人死后,头发、指甲依然会生长的事。 这让许采文松了一口气,所以他平静说:“还是烧了吧!” “烧?”小卓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似乎是对堂堂中国人也烧尸,不能理解。 许采文平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表情没有多少的变化,表现得恰如其分,十分正常。 “好的,听许相公的。” 但是她却不知道,由于许采文一直以来的表现,他们已经渐渐养成了听取他意见,相信他说的感觉。 他们本就是这样,相信就是相信,哪怕是自己人没有理由的直觉,他们都信,就更加不用说他们是曾经见识过僵尸,还自己炼制过的了。 首领命令一下,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没有人问理由,也没有人说理由。 要说理由还真的有,比如道士便知道在那村子炼尸比其他地方更容易。而这秘道通向的地方,会不会也有僵尸?毕竟秘道中的毒尸已经证明了这儿的土地有养尸之效。 但是他没有出声。哪怕他极讨厌端了他饭碗的和尚,他也没有在这种事上去抹黑和尚。 与其担心这些尸体什么时候成了僵尸,不如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吧! “无量道尊,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 当大火一起,道士更是念起了道教的往生咒。 看着这熊熊大火,本是烤肉的,这时候却烧起了尸体。 念咒的道士很严肃,尽显职业风范。 “道士。”当他念完,默不出声,妖女有心宽慰他。 没有了道观的道士,已经很久没有做功课了。这咒文的念诵,严肃,却又有那么几分凄凉。 道家讲究阴阳平衡,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有定数。修道者舍家,渡亡者收银…… 他们可以不舍,可以不收吗?当然可以。 但是这本就是他们的基本教义。只是这教义不像佛祖说的那么直白,讨要利事,而是化为一句“阴阳平衡”。 道教就是这样,祟尚自然,以及委婉含蓄。 现在道士念咒,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只能说明一件事,道教没落了,所以妖女过来,有心安慰他。作为调教能力者,她才明白道士的苦。 后世人观看西游,都看过道士如何折磨和尚。实际上在这时代,真正痛苦的是道士。 胡人嗜吃两脚羊,而道士在他们看来便等于自己部落的巫师。这地位这身份,自然是得到了胡人的重点照顾。 “我没事。”道士摇了摇头,看着火光说,“其实就是没有他们,胡人也不会允许我们的存在。” 道士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胡人立国,又怎么会不破坏呢? 凡是汉人的东西,他们都会破坏掉,汉人的巫师(道士)也不例外。 妖女知道,道士这样说,其实他并没有放的下。 是,主要原因是胡人。但是他同样痛恨那在自己道观危急存亡之秋,旁边的寺庙没有帮他一把。 只不过这些年来,道士已经把这看成了自己的软弱,从不对人言,从不对人讲。 而妖女的能力只是隐隐约约感应到别人的内心,说到了解掌握他人的想法,还远远差的远。 所以当火化了尸体后,道士帮着血斧烤狼,也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杀完人,然后吃肉。这本就很正常。 什么呕吐,什么恶心? 这在这个时代才是不正常的。有杀人吃肉的胡人在,汉人也已经变的很坚强。 准确来说,当汉人失去了制压世界的能力,那么也就只能适应它。 野狼肉特有的香气不断传送,传送…… “好香的味道。”一个妇人的声音。 “小卓,有朋友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房门外,太阳已经落山,天已黑。倾刻间十几名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四五十岁的,也有二八年华,同样也有扎成两个肉包的小丫头。 这一群人,衣冠楚楚,没有一件衣服不属于上等货。看上去,她们的衣服便像是达官贵人们的衣服,与山林,与破败的寺庙一点儿也不搭。 但是这份不搭调,却给人一种划破时间长河,重回那大汉盛世的感觉。 人,不能总是绷着。弦绷的太紧,是会断掉的。 而放松,又有什么比让人有安全感的强汉更让人放松的呢? 看到众女们,他们不仅没有危机临门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这样才对,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大汉啊! 无论后世人怎么夸耀曹操,王朝的短暂却是不足以带来什么,甚至有不少人把汉王朝的覆灭归疚在他的身上。 就是冉天王也是高呼杀胡兴汉,以图唤醒汉人的强大之心。 所以当这份强大的遗容在这破庙中出现后,首领他们虽为这时代的精英,却没有任何一人,问上一句“你们是怎么出现的?” “……” 第141章 、聂小倩死了? “你们是怎么出现的?” 没有人问,许采文只好自己问。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所以许采文才讨厌,但是再讨厌,他也得出头,因为谁让这儿就他一个清楚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咯咯!看公子说的,仿佛我们是从天下掉下来,从地里长出来似的。”打头的妇人,以衣袖掩嘴,巧目盼兮。 “就是。许相公,你也是个读书人,看你真不会说话。”不仅没有帮助,更是干起了拖后腿的工作。 肥大的衣袖,诉说着雍容。巧目如水,高高在上的气质,诉说着汉人的尊贵。 他们醉了,他们痴了。 人都需要有信仰依托,而在这个只有鬼怪,不见神佛的日子。大汉便是他们的依托。 国破山河在,沉浸在往日汉帝国的荣光之中的他们,显然是不用指望了啊!魂淡们! 许采文还没有办法怪他们。“听闻这儿住了一叫聂小倩的姑娘,不知这姑娘可在?” 不要看许采文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他已经是在赌了。 什么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这就是在出头啊! 本来那妇人的回答,让一应女子笑容满面,但是随着许采文这一问,她们的面色变了。 甚至有的已经面色转黑。 她们在忍耐着什么。是伤心吗?不,不像,更像是恨意,浓浓的深藏在心底的恨。 “怎么了?”许采文看着她们奇怪的表情,适时问道。 这时候,他本不应该问,因为一个不好,便有可能刺激她们立即下手。 如果她们当场暴起,那么许采文一开始引导地烧掉行尸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行尸由于是树妖吃过人的尸体所化,所以他们的威胁不大,至少绝对不是武者的对手,但是许采文为的是拖延时间,拖延的越久越好。 然而现在,许采文却在干着刺激她们的事。 这不是他想做的,却是他不做不行的。 这时候的许采文在努力表现出自己书呆子的一面,而说到书呆子……在这里,他想到的是宁采臣。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一无所知的宁采臣,在这时候,会有,以及应该有什么表现。 这是演戏,而且还是奥斯卡级别的演戏,但是……你大爷的!凡是最后做了独行客的玩家,又有几个是会演戏的? 如果他们可以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成为独行客了。 当然,独行客也没有什么不好。与公会受人管不同,独行客玩的才是生活,一个与现实不同,可以更多地受到自己支配,可以停下来,淡淡享受的新生活。 一个新奇玄幻的新世界,只可惜不真实,只能用“淡淡”来享受。入了迷,那就不叫享受,叫成瘾症状了。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这种时候吧! 当大公会们为了权势利益,把胡说八道形成本能的时候,独行客们想撒一个谎,却还要做出演戏的事。 一个是自然本色,一个虽说只是带了个“演”字,但是却也实在是为难人了。 毕竟演永远是一种技巧,而在这种时候更是需要奥斯卡级别的技巧。 一个不小心,赔上的可是命啊!魂淡。 其实许采文是想多了,他只要表现出他打游戏的时候,真人表现出来的白痴的样子来,便足够了。 独自游戏的他,估计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当他沉浸游戏时,他的样子有多白痴。 而且正是他这副白痴的样子,偶尔迸发出的智慧光辉,如此大的反差,才会让他如此有名,才有可能让他真的在享受游戏中自由支配的生活。因为没人知道,他在白痴样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再有“腹黑”二次元人物的陪衬,自然是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地招惹他。 许采文不愧是拥有天运推衍术的人,他很幸运,因为读书人﹌白痴,这不是哪个人,哪个组织规定的,而是这个世界公认的。 所以许采文的白痴样子一露,女鬼们也不好翻脸,因为只要是自觉正常的,没有人会与白痴计较。 “咱们这儿确实有个叫聂小倩的,但是她已经死了。”那妇人上下打量着许采文,看看他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是什么势力的探子。 很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在强大的白痴的气场下,什么都让同化了,哪怕她是玩弄气质的行家里手,哪怕她可以玩弄出强汉的气息,哪怕这气息可以让世人忘了五胡乱华,误以为再度回归了强汉的怀抱。 但是在白痴的气场面前,这就是渣。这就是先天与后天的区别。 死了? 这句话让情儿有如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右手死死抓住衣襟,强忍着内心的绞痛。 可是没人注意到她。自然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如此。 一句“死了”。 许采文的心又沉浸下去,这让他的呆气更重。就是那妇人也忍不住摇头,心说:书呆子啊!这时候还能为了一女子走神!真不忍心取了你的性命。 诚然她们恨聂小倩,但是身为鬼,却让一个读书人这样挂怀。她们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又何尝没有渴望过自己也拥有一个这样的人。 无形间,她们便不想伤害许采文,不想伤害读书人。 算了,还是让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姑娘们,有尊贵的客人来了。拿出你们招待客人的手段来吧!”那妇人拍了拍手。 “是,巧姨。”姑娘们应着,有如巧雀齐鸣,娇脆齐声,使得人心都醉了。 娇声暖得旅人醉,直把鬼窝做强汉。 女鬼们一个个去了不大的功夫,便手托托盘,纤细的小脚踩着小碎步,翩翩而来。 “贵客们想是饿了,不如用些吃食吧!”妇人邀请着他们。 天运推衍术,分析。 许采文又发动了。 其结果吗?还是不说的好。许采文都后悔自己分析了,明明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还分析个什么劲儿。 “咱们这儿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些山豚肉。”妇人介绍着自己上的是什么。“不过咱们这山豚,有姑娘们独家手艺,可一点儿也不腥骚,十分好吃。” 山豚也就是野猪,但是他们这是野猪? 是,看上去倒是野猪肉。你看,还有大猪头在,谁敢说不是野猪? 但是许采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修为进步了,在施展了天运推衍术后,直接看到了原形。 那烤的油光可鉴的猪头分明是一颗人头,上面恶心的蛆虫爬进爬出,更是瞪着一双绿油油的死光眼。 咕噜一转,眼珠子还会动。 第142章 、美食暗战 “咯咯咯!这位相公竟然爱吃猪首。咯咯……” 那妇人的笑声简直有如老母鸡下蛋一样,咯咯个不停。 如果你仔细听,还可以听出她不含恶意的嘲笑。 都是名星啊!这里的鬼们如果能拉到后世,绝对是个顶个的大明星,那演技杠杠的。 但是许采文却让恶心到了。爬满了蛆虫,眼珠子还会的人头……自己爱吃? 呃!真的是能恶心死人。 就是努力强忍着不变神色的许采文也忍不住变了色。 不想看到许采文变色,那妇人竟以为许采文面皮薄,愈加说道:“猪首油厚,吃着最美……” 这是大实话,越是少吃肉的时代,这肥肉越美。 但是这分明不是猪头。许采文当场差一点儿吐了。死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么恶心的东西,就是这时代也没多少人受得了,更何况许采文只是一个穿越客。 “噫!这狼肉烤熟了。”得找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狼肉不好吃,太柴,而且有股着尿性味。”看着一桌子菜,首领他们就有点儿看不上狼肉了。 有好吃的,谁也不喜欢去吃不好吃的。单单看着那一盘盘装饰,再对比一下自己这边简单的烧烤。哪边好吃,还用选吗? “哦?是吗。” 许采文不置可否,走过去,用刀子片下狼肉,先尝了一口。果然……不好吃。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柴,而且有股子腥臭味,一点儿也不好吃。 不过这很好解决,香料。 这可是好东西。如果吃蕃薯等物的传入,引爆中国的人口大增长,那么香料在西边同样起到了相同的作用。 西方偏向畜牧业,所以他们的主食肉是很容易腐坏变质的。在东方的胡椒香料传入前,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当一把食腐动物。 当吃成为一件痛苦的事,自然就没有大块朵颐,也就不要想什么人口大增长。 这也是为什么当东方的胡椒香料初传入,可以价比黄金了。只是加一点,便可以享受肉的香气,而不用为异味困扰,这便是香料的功能。 许采文动起手来,香料、调料,以及后世大厨的烹饪手法。 香!那美妙的肉香从淡到浓,就仿佛是勾人的手指,一下子便引诱住了众人。就是那些女鬼们,也忍不住多闻了几口。 只要想一想,当烧烤初登劝神州的时代,那人满为患的人群,便可以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了。 人的胃口是有限的,两匹狼,百多斤,哪怕是平均分配也有十斤左右。 不仅如此,许采文更是亲自动手,取了寺庙的竹,借着火,直接做出了蕴有竹香的竹夹饭。 竹筒做烤箱,嫩竹尖也没有丢,在搓洗之后,护在饭中,同样是上品美味。 吃多了肉食,自然需要一些粗纤维。不仅营养满分,更有着极好的口感,那嫩竹入口,自有一种天然的甜脆。 即便是看着许采文做的,他们也没有料到这嫩竹也可以吃。竹笋他们吃过,竹子他们也吃过,但是绝对没有这么美味。甚至在吃过之后,他们还一致认为竹笋可以吃。竹子吗?不饿急了,哪个也不吃。 “好厉害的厨艺!这是把不能吃的也变吃的了。”有许采文的吃食,又怎么会有人动那普通的,这时代水煮的食材呢? 不仅没动,还让她们收走。 妇人带着手下女鬼刚一离开,便忍不住扭头看向她们离开的大殿。 以食物诱人的她,自然是明白自己的吃食有多么比不上人家。 “巧姨,其实我们可以说这是羊肉。”一个女鬼说道。 在古代,羊肉是上等肉,是贵族肉,而猪肉则是下等肉,贱肉,贵族一般是不吃的。只有平民百姓,才会偶尔买来尝鲜。 她的意思显然就是存了用好东西引诱他们。 但是巧姨想了一下,却说:“难,太难!他是一个好厨子,好厨子就是用不起眼的东西烹饪出好东西来。” “那我们直接给他羊肉,让他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好了。” 这倒是个办法,但是巧姨却面色一黯说:“好的厨师,食材一入手便知道是什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一下,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甚至有的鬼还对手中托着的腐肉说:“聂小倩啊!聂小倩,你还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如果你就这么让他们吃了,我们不是简单多了。到时候,让他做我们的厨子,我们也可以吃上好东西了。” 聂小倩?在哪?不是没有人吗? 但是…… 如果把她们手中捧的血合起来,算一算重量,恰好等于一名女子的重量。难道那些肉便是聂小倩吗? “巧姨,让我试试。”小卓站了出来,她说,“我一定会擒下他们,把他们变给姥姥。” 巧姨说:“小卓啊,不要太为难自己个了。肯叛我们是小倩,不是你。” 《左传?定公十年》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真以为在陌生男人面前表演脱衣术是享受吗? 也许这时代别的国家的人会不在乎,但是这里是华夏。华夏人在乎。 巧姨知道小卓是在勉强自己,所以她不希望小卓太过勉强自己。 但是小卓却没有接受她的好意。 “巧姨。”看着小卓离去,其她女鬼纷纷看向妇人。 “唉!”巧姨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姐妹,做鬼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哩。走吧!小卓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也要做,我们自然要出动了。” “是,巧姨。”姑娘们纷纷丢下手中的肉食,脚渐渐消失,一个个飘了起来。 正殿外,小卓看着里面火光通红的景象,不由有些呆了。 如果姐姐还在,我们也会是那样。 一群人,虽然没有聚在许采文的四周,但是他们都看着许采文,而许采文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知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呢?他们听的那么关注? 小卓也很好奇。她非常想知道许采文在说什么,是什么让他们那么关注?哪怕是分散坐着,也会让他成为焦点。 第143章 、怨念 杀人,是会厌烦的。 小卓突然发现,她好像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她想听一听人的声音,听听那人讲的是什么? 许采文还能讲什么?他讲的是聊斋,是这个世界。刚刚从吃的上救下他们,许采文觉得自己必须告诉他们,让他们警惕起来。因为许采文也是人,他也不可能不犯错。万一下一次,救不下他们呢? 甚至许采文的理智告诉过他,不要说,要忍耐。想骗过敌人,必须先骗过自己人……为了生,必要的牺牲是免不了的……诸如此类。 这样的大道理,他同样会讲。然而那道理只是讲的,而不是做的啊!魂淡! 许采文不是一个野心家,从来都不是。他只是在寻找一种不一般的生活方式,一个不会无聊,也同样不必做“房奴”“车奴”“人奴”……等等各种奴才的生活方式。 这才是他住在游戏的原因。 辛辛苦苦,劳累一生。什么也没享受到,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像蚂蚁一样消失了。那么,人自出生到死亡的意义何在? 只是为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过的更好,只是为了他们与外国友人可以打出一副更好的牌。 自己呢?三点一线,吃-工作-睡觉,直到死亡,连幢房子都没有吗?随着自己的死亡,买了也会因产权到期而回收掉吗? 穿越了,生友方式一下子变的不同起来。更因为修了真,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挥霍,去留下自己的痕迹…… 不,这一切都太肤浅了。 说起来,许采文更像是一条鱼,一条小小的池塘,却养了数以亿记的鲤鱼,大家全张着大口,渴望多呼吸一口空气。毕竟这太拥挤了,空气却有限的厉害,有人多吸了一口,自然便有人会少吸一口。 所有人都在急着,忙着,压抑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就是在游戏里也要做着各种规划。 而有一次养鱼人捞鱼时,一个不小心让一条小鱼挣脱了出来,他游入了大海。 没有争抢,没有压抑。 天地是如此空旷,空旷到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没人要求你必须怎么样,你也因此有了无数的选择。 就和现在一样,许采文选择告诉他们实情。 许采文本来就只是一个屌丝罢了,他没有成王成霸的野心,所以他是无法理解那种把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乐趣的。他只是在做他自己。 甚至痞一点儿的说:你大爷的!这么危险的情况,你们让老子一个人抗,你们付没付佣金?还真以为你们是后世的土豪?现在,老子才是土豪!老子也要做被人带着的日子,看你们去绞尽脑汁地攻略,我也要做一把划水的土豪。 很好!太强大了!这得是如何日积月累的怨念啊! 许采文想做一个划水人,想当一把土豪。这没有问题。人之常情吗? 只不过这却需要人配合了。 小卓会配合他吗? 显然不是,小卓在关注他,甚至有心偷听他在说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兄弟!要认命啊!命中有时当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姐妹!” 咦?兄弟又怎么成姐妹了。 原来啊!这小卓也与许采文同病相怜,她只不过想听听许采文说的什么,想重温下姐妹还在一起的日子。 然而,就这么寸。她的姐妹来了,说是帮她,却事实上成了推着她害人的帮凶。 小卓没有听到许采文讲的什么,因为她需要演戏。 “救命啊!救命!”小卓的呼救声。 “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不同的是,小卓毕竟在表面上救过他们。而他们也不是小卓她们以前欺负的普通人,他们是一个个的武林高手。 轻功运起,电火雷驰一般,跃进跃出。 小卓根本都还没有入戏,人便救回来了。简直是鬼一样。 以前都是她这鬼吓人,今儿她倒是让一群武者吓到了。“我怕……” “你看看,说了不要和我抢,把人姑娘吓到了吧!”道士对妖女埋怨说。 “人家是女孩子,当然是我救了。”妖女说,“你一道士抓女孩子的身体,你这道士是怎么当的?” “屁话,她救过道爷……” 正当二人争吵,为哪个人救小卓,哪个人吓到小卓而争吵不休时。小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是一瞬间让好几个人抓住了。 怎么办? 她又不是傻的,她当然明白作为一名鬼自己还没有察觉,便被人抓到,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凡是抓住她的人,功力便比她深厚。自己很可能对付不了人家。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鬼!他们才是人啊! 一瞬间,小卓的脸色不用她假装,一时间,真的很难看。 “你看看你们,把人姑娘吓的。”儿童脸见他们争吵,起来打圆场。 不想妖女却说:“哼!你也不是好人,若不是我抢先一步,你往哪儿抓?奶子也是你大一个男人可以抓的吗?” 什么?他也出手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坐在供桌上,动过吗?还有奶子…… 哎哟!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又热又胀,仿佛是蒸笼中的大馒头一样。 好,好重的阳气! 妖女见她注意到自己胸口,立即安慰她说:“不用担心!那是我抓的,那些臭男人并没有抓到。” 什么?这也叫解释。 小卓的脸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不过有一点,她是肯定的。 色狼!她不小心来到了色狼窝。 “失误,失误!我那是失误!不过,妖女,你可是故意的。” “什么?我可是女人。” “你是女人吗?咱们一起这么久了,你可是糟蹋了不少女人……” 这里果然是色狼窝! 他们互相揭短,愈发证实了小卓的猜测。 小卓双目通红,差点儿哭出来。 呜-呜-呜…… 竹笛声起来,荡漾出一股悲声细语。 笛声与古琴不同,它可以高高在上,有如阳春白天;同样也可以贴近民生,有如下里巴人。 吹响笛子的不是许采文,而是情儿姑娘,只听她说:“苦命人何必为难苦命人!” 她这是意有所指吗?她这是意有所指吧! 第144章 、一夜歌声 中国的音乐,讲究悠扬、飘逸、逍遥…… 总之,这是一种放松人心的音乐。然而,情儿却吹奏得那么悲哀,那么煽情。绝对有古怪,绝对不对劲。 “我这儿有一个故事,是许公子讲给我听的,现在我讲给大家听。”放下笛子,情儿娓娓叙说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这是许采文讲过的,也是用不着多少修改的故事。 在这时代火柴与柴火,是一个意思,都是指烧火的木柴。 而许采文在后世学校是学过《卖炭翁》的,所以抄起来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不要看作者写的是白话文,但是那只是因为处于后世,大家用的便是白话文,大家习惯了。真的来说,这时代的人讲话根本上便是文言文,这才是这时代中国人的习惯,就像诗经《大雅》《小雅》上记载的一样,古代中国人说话像唱诗歌。所以说穿越者的古文功底是很重要的,否则连交流都做不到。特别是讲给众人听的时候。后世人费力理解的古文,这时候却只不过是人家的口语,传播用的口语。 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我们有音律。那朗朗上口的音律才是中华文明传播的主流。 所以许采文在讲卖火柴的小女孩,才做了一些改动。 卖火柴的小女孩与卖炭翁结合,形成了符合中国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一开口,众人便让吸引了进去。 在那可以冻死人的冬季,一个小女孩带着取暖的火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售出的路上。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冷,自己家中冷若冰雪,她也不是不知道这火柴是可以取暖的。 但是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当她点燃一棵火柴的时候,也便到了她的死亡倒计时。 感人,真的很感人。 就是那“何不食肉”的紫萱郡主一行,也在这许多的变故中,明白了生存的坎坷。 她这时候讲这故事,真的是太及时了。因为这儿有着这许多的感同身受。 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 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 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 一首《火柴天堂》唱起。配合着那令人心发酸的笛音,静…… 里面的小卓再没有演戏的心情,一句“公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是再也说不出口来。 不仅仅是她,外面的众鬼也是顾不上自己的角色,双目发红,呜咽地哭了起来。 身为音乐的民族,音乐最可以打开她们的心。 当许采文唱起,用普实的文字唱着不普通的事。她们一个个竟以为许采文唱的是白自己。 “呜呜,巧姨,能不能放过他们。”她们的心这一刻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害许采文的。 她们是鬼,是害人的鬼,但是,成为鬼的她们,又何尝没有一个悲惨的过去。如果不悲惨,她们也不会成为鬼了。 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不要害怕不要慌张 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 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 睡在温暖花开的天堂 …… 外面在哭,里面也好不了多少。 “公子,请教我这歌怎么唱的?”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准确来说,这里的人也好,鬼也好,除了武王父女,其实都有一个悲惨的过去。 这是一个歌唱的夜晚,这也是一个教歌的夜晚。 歌声之下,漫漫长夜,倒是真的无心睡眠了。 他们都是苦命的人,或是鬼。 许采文也没有料到一首《火柴天堂》竟然会闹成这样。他一遍又一遍地教着,直到教会为止。 由于古今发音不同,想把他们那卷着的各头捋直了,讲出后世的声音来,也绝没有想象地简单。 不过最饮他们也还是学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颂给许采文一个“普通话推广奖”。 当他们会了,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而许采文却悄悄退场了。 这里有什么,再没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当他看到院落里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也没有出声,更加不会问一声“是谁”。 由于许采文没有出声,她们也就没有注意到宁采臣,而她们的对话恰好让许采文听见。 “巧姨,咱们不要害他们好不好?” “唉!”唤作巧姨的妇人叹了一口气,终归没有动手。 许采文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首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也难怪他,中华丢失的传承太多太多,到后世又有几人知道歌在古代是深入到我们的祖先方方面面的。 她们为歌声劝服,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而且还不只,以后许采文会渐渐发现他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歌,在歌中还有着更多深远的影响。 那用普通话唱的歌,随着传唱,很快传入了北方,引起了轰动。因为这可是普通话啊! 不过,与现在的宁采臣来讲,听到女鬼们不会出手,这便已经够了。 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唱歌的唱歌,感动的感动,睡觉的睡觉……人生多么美好!人生又是多么惬意! 一夜很快过去,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以及安静。 太安静了。安静地一点儿鸟雀的声音也没有,安静地令人毛骨悚然! 许采文飞快起身,去看众人,却看到唱了一夜,累了、困了,睡倒一地的众人。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累。 在那歌声的引导下,他们的心触动了。心灵的触动,才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心,应该是伤到了。 所以许采文没有叫醒他们。释放出来的心痛,再没有比睡眠更好地疗伤手段了。 至于鸟雀的叫声。这里是兰若寺,比起人类来,鸟兽更加明白哪儿是危险的所在。没见那狼,也只是在林子里打猎,没有到兰若寺来吗? 正因为没有野兽来消灭腐肉,所以尸体们才拥有充足地在这儿养成行尸的时间。 许采文没有叫醒他们,而是向没有燃尽的灰堆中加入木柴,架上锅,开始熬饭。 熬了夜,又在大悲之下,心神受损。作为一名常常熬夜的夜猫子,许采文自然明白食物补充的重要性。 第145章 、好人卡,名士范 他们的心神是否受创,只看最先醒来的不是首领,而是武王便明白了。 武王醒来的时候,许采文已经在悠闲地用着饭。 武王很羡慕他,每次见到他,都是那么悠闲。悠闲地他都嫉妒了,所以他来到许采文的身边,加入了入餐的行列,他也想悠闲起来。 但是他做不到,他发现虽然他是非常努力地加入许采文的悠闲,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仿佛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办不到似的。 “羽仙。”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哪怕是落泊了,也总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王爷。” 许采文呢?口中叫着王爷,但是表情上却根本没有王爷的样子,仿佛这人就是姓“王”名“爷”的人一样。这么平淡,这么悠闲。 武王有心抓住主动权,但是他却这么一副样子,使得武王根本无处下手。 “羽仙是胡人?胡话讲的真好!” “咳咳……”这一下许采文让呛到了,“王爷,这普通话也是华夏语,什么时候成胡话了。” “哦,是吗?那是我记差了。”武王嘴上这样说着,其心中却是在说:原来你也会怕啊! 比起嘴上无意义的声音,这估计也才是他的心声。 “王爷,你有什么事吗?”许采文重新调整了心态,和这样有权势的人说话,你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便把你套进去了。 武王想了一下,说:“羽仙似乎知道这个地方。”与那些为歌感动的不同,武王却是时时刻刻欢着众人,寻找着重掌主动权的方法。 当许采文醒来,他便过来了。 许采文看着他,点点头说:“我住的杭州也有处庙,里面的住持便来自兰若寺,我替住持写过寺史。” 许采文解释了,却没有说他对兰若寺的了解是不是也是从这儿开始。 武王自以为了解了情况,点点头说:“原来兰若寺还有遗孤啊!” 许采文没有出声,似乎又回到了名士范儿,那么逍遥,那么地超然物外。 武王觉得自己再没有这么讨厌这些名士范了,他对自己说:以前我觉得名士范儿很好,那才是读书人,现在才发现,真是讨厌的要命。 讨厌是讨厌,但是不求人又不行。 所以武王愈发的温和,礼贤下士道:“那羽仙可知这儿有佛宝。” 人真是贱,你越不理睬他,他对你越是低声下气,到了这会儿,他那王爷的气势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反而像是一位关心许采文成长的长辈一般。 只是他把姿势放的越低,许采文越不敢接受他的“好意”。 这时代,如果一位王爷这么对人,那是礼贤下士。绝对会感动得士子,“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可惜许采文本不是古人,所以武王打错了算盘。 许采文一听他的话,便在想,他想干什么?先是以自家传承引诱武者,现在又用佛宝引诱我? 还没开始,便让许采文怀疑,完全是在后世来讲,与其相信“天上掉馅饼”,不如相信“天上掉铁饼”。真真是让忽悠怕了。 “是真的有佛宝。”武王见许采文不出声,怕他不信,立即说出他知道的。“那是昔日兰若寺毁灭之前所遗留下来的。为什么兰若寺被毁,为什么都离开兰若寺了,还想着兰若寺?为的便是那佛沙门宝藏!” 他这样说,许采文是第一时间肯定这是件麻烦,不然兰若寺也不会毁,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 “因为我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说着,他还看了看仍然在睡觉的众人。 “是吗?”从他的立场来看,他说的确实是实情,在遭到那么严重的背叛后,他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了,但是许采文却说,“王爷难道就不怕我背叛王爷吗?” 他愣了一下,仿佛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愣了一下,认真考虑后,十分严肃认真说:“不!我相信羽仙的人品。羽仙是读书人,心中自有正气。” 这样的拍马手段,绝对是到了“润物无声之境”,厉害的紧,哪怕换一个书生都难免中招。很容易便达到了人马合一,心中所想,马儿便向何处奔驰。 但是许采文显然不是他的马,他一开始便喂错了饵料。对一名真正的书生,赞扬他“胸有诗书气自华”,书生自然会高兴,会卖命奔驰。 然而许采文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儒家弟子,真要说起来,他应该算小说家。 其实后世人大都如此,儒家……这是哪怕穿越了,都很难做到。反倒是小说家,这后世还有不看小说的吗?就是有,电视电影总看吧! 经典小说看的不少,反倒是儒家的经义,估计看那玩意儿的,比野生东北虎还要稀少吧!好像是听说野生东北虎都灭种了的说。 所以用夸读书人的那套夸他,真心没用。他还不如夸许采文他《卖火柴的小女孩》写的好呢?至少他的心会波动一下,而不会像现在一样。“是吗?可是财帛动人心,文也是凡人,听闻那浮屠教专有渡人的法门,可以渡人脱离苦海。” 许采文如果有心学佛法,早入了佛门,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才打什么佛门宝藏的主意。 但是武王不知道,他尴尬了。“是吗?原来羽仙也知浮屠教义啊!是了,羽仙既然做过兰若寺史,自然是知道的。” 一时间,武王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许采文叹了口气说:“王爷,人心易变,就是我也无法保证自己在见了佛宝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用过饭,大家伙便离开吧!” 什么贪心?什么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都是借口,离开兰若寺,才是许采文的目的。 一首《火柴天堂》,打动了女鬼,避免了一场人鬼之战,但是不等于留在这儿就是个好选择。 武王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感慨许采文的人品,品德高尚啊! 华夏讲究委婉、中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直言自己贪心的读书人,忍不住赞叹道:“一日三省吾身,非礼勿诱,非礼勿取,真乃儒家名士!” 他这是真心的。许采文的表现,显然挽回了他对名士的印象,重新生起了好感来。 第146章 、拦路的老妖 当众人吃过饭,开始出寺而去的时候,许采文才有时间抓抓头皮。 痒啊! 什么一日三省吾身?什么非礼勿取…… 这是在夸人?是骂人吧? 反正是身为一个后世人,是一点儿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夸奖。 现代人谁会三省吾身。至于勿取……如果没有树妖姥姥的话,许采文肯定也会寻宝的。 其实,如果是后世,许采文这样一说,肯定是会有人打趣他的,甚至嘲讽的也不少。所以面对武王的夸奖,许采文便有点儿受不了了。 他,还是习惯于面对邪恶一点儿的存在。 邪恶? “停下。”山路上,许采文猛然发话。 “怎么了?又是迷魂阵吗?”妖女问道。 “那好,看我毁了它!”血斧抗着大斧,便准备出手。 “站住!”许采文再度叫住了他,声音欲发的严厉。 这一下,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起来,首领他们更是自动形成了一种防御圈。 但是过了好大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许采文的表情欲发严肃起来。 首领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查探起来,一个个罡气勃发,尽显威能。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 只有许采文忍不住骂道:该死的!黑山老妖不是不能见太阳的吗?这怎么大白天就出来了? 许采文之所以选择在白天走,就是因为后世传说,树妖姥姥与黑山老妖都是夜行动物。 不,不对。聊斋中并没有说他们是夜行的,只是为了气氛,后世的影视才有意安排了夜晚。而照西游来看,妖怪是不在乎黑夜与白天的。 “呼。”许采文缓缓吸了一口气,吐气开声,“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 许采文一出声,其他人自动警戒起来,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的的……铃铃…… 马蹄声,铃铛声,突然交汇在了一起。 刚才分明还没有的声音,却是突然出现了,就好像他们刚才站着不动,突然动起来似的。 树木中,影影绰绰走出了一群人。 黑衣黑甲,骑在黑暗的马背上,在这然黑甲骑士中间,是一辆战车,来自古老时代的战车,远老于这个时代。 自中华与胡骑开战,这战车便淘汰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一刻,它却又出现了。 战车上是一位黑甲将军,斜卧在那儿,甲是黑的,罩住全身,不露丝毫的内里。战车是黑的,就连将军身上的披风也是黑的。 他们一出现,便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把手向前一挥,那些骑士们当场便奔跑冲刺起来,直向许采文他们杀来。 “啊!来的好!”这什么都不说,上来便开打,最开心的要数血斧了。 他喜欢这样,直来直去,说打就打。 他一动手,其他人自然也迎上。 隐,时隐时现,他每一次出现,都会在一个骑士的附近。道士是桃木剑,儿童脸是铁拳。 首领与妖女一起,妖女的鞭子一卷,蛇口直接咬向卷住的骑士,卷住的骑士掉转武器便向自己人斩去。 “不要和我抢!”血斧大踏步的横扫,每一击都扫飞一片黑甲骑士们。嘴里说着“不要抢”,他却抢的比哪一个都凶。“哈哈。”听他畅快的大笑,便知道他有多开心。 许采文心中一动,也从自己的书笈中取出长枪来。白福醒的正是时候。 武王却压住了许采文前冲的手,对着他轻轻摇摇头。显然他是打着渔人得利的心思。 在他看来,首领他们就是敌人,让他们去打,死了也不可惜。 许采文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却更知道他们必须合作。如果还想在天黑之前离开的话,他们就必须出手。要知道天一黑,他们可是会更凶的。 武王本身便是中了毒的,他又怎么拦的住许采文。 许采文持枪上前,一枪便挑飞了一个打算偷袭的骑士。 “哈哈!”血斧大笑着,“好,好!俺老血果然是没有看错你!” 许采文的加入显然是获得了首领他们的认可。 只是许采文与他们不同的是,他没有向首领他们在硬碰硬,而是有如翩翩蝴蝶一样,以柔克刚。看他自骑士群中穿梭往来,看着是没使什么力气,却每一次越过,都有骑士打翻下马。 “功夫不错,怎么有点儿娘娘腔。”血斧是有什么说什么。以柔克刚什么的,不是他的菜。 他的小声嘀咕,其实比一般人大声还大。许采文听到了,竟是不由自主去想,从小青那弄来的剑法,自己用是不是真的太娘了。 娘?是有一点儿。与血斧的大开大合一比,任何的以柔克刚都是娘。 太娘?却不致于。 许采文把剑法施展在枪上,已经是极好。 枪与剑,毕竟是不同的,换一个,也许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威力。再加上许采文本是书生,那股从容不迫,那些穿插往复。 看上去不仅不娘,反而有一种逍遥的感觉。书生与野兽本就不同,这一点燕赤霞看的更明白。 “三弟在突破。”他看的出来,许采文的枪越用越好了。 这是当然,他毕竟是以枪使剑法,虽说有天运术的合成,但是能不能发挥出来,还要在人。 武器上的不同,只有自己使了,也才会找到更加契合自己的。 当许采文舞动长枪时,一个卡牌正在成形。 名称:枪剑术 星级:3星 介绍:以枪代剑之术,可以用枪来发挥剑法的威力。目前契合度,灵蛇剑法,74%。 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个根本达不到3星的能力,一星,甚至0星才应该是它呆的。毕竟这不过是使武器罢了,最多称的上武功吧! 但是如果真的向武术大家询问,便会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用枪使出剑法来。枪是圆的,是长的,可以使棍,却使不了枪,至少凡人做不到,哪怕是做到了,也不会有任何威力,反而会成为四不象。自己不弄伤自己便好了,更不用说伤敌,杀敌了。 也正是许采文这样非武术出身,才会这样干。而他这样做了,引出新的能力,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第147章 、好的不灵,坏的灵 以枪代剑,根本就不是凡人做的到。凡人以枪代剑,说是代剑,但是其实际上却是把剑法改为了枪法使出来。 如果是凡人武学,就意味着以后许采文再用枪使别的剑法,都需要先改了剑法,才可以使,但是枪剑术,这是真正的以枪代剑之术。 枪就是剑,剑还是剑。这对大神通者来说,本就是很普通的事。像那望山不是山,望水不是水,从来都是大神通的感悟。 如果有修真知道许采文只是因为没有剑,这才以枪代剑。他们绝对会嫉妒的发疯。 多少修真拼命悟道,以求达到望山不是山,望水不是水,却碌碌无为。许采文却达到,不,比达到了还过分,他是直接使山不是山,使水不是水。这是掌控,远超过感悟的掌控。 悟道难,掌控更难。 如果许采文的掌控会让其他修真嫉妒的发疯的话,那么这枪剑术可成长的特性,他们更是无语了。 枪剑术,以枪代剑,无须修订剑法+1,可与万剑契合+1。再加上灵蛇剑法本身的1星,1星+1+1,正好是三星。 也就是说如果他得到了更好的剑法,那么其星等还会继续上升。 可惜这儿没有大神通的修真,有的也只是如燕赤霞一样,只是看出了许采文的枪越使越利,乍看上去就好像是武功进步的样子。 其实际上,进步的不是武功,而是契合度,进步的是契合度,是掌控力。 许采文现在的契合度是74%,也就是灵蛇剑法(1星+1+1)*74%=2。22。 也就是只有一星威能的灵蛇剑法,在枪剑术的加持下,达到了二星之上的威能。 什么叫神通?这就叫神通。如果这都称不上神通,那么世间便没有神通了。 而每一个神通,其实都蕴育着至少一个法则。法则成熟,才是仙啊。 可惜不要说法则成熟了,74%的契合度已经好久没有再提升过了。这契合度升不上去,自然更加不用想法则成熟了。 但是这绝对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哪怕是修真者们,也只是认为只有去掌握天地法则,才可以成仙。 然而实际上,在太古时代,每个大能在初一出生便身带法则(神通)。 这才是为什么太古洪荒大能层出不穷,过了那个时期,修炼才变的又慢又难。 不知多少修真在寻找适合自己的法则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又有多少修真在炼化法则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更有多少修真成了炼气士,成为了只炼气的存在…… 是,炼气时间长了,也可以很厉害,也可以模拟神通。但是假的就是假的,这是力量层次不同。哪怕你模拟比真正的法则神通威力更大,不到那一步,你永远无法知道那一步的风光,更加不会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落脚在何处。 炼气士没有未来,当他们止步不前时,已经注定了。 最令人惋惜的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因为炼气,同样也可以很强大,强大到可比神佛。 修道路上多歧途,一不小心踩进去,便出不来。所以许采文是幸运的,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成为炼气士了。 不!他是做弊,是开挂。 也许有人会这样说。 然而,这还是没有看透本质罢了。 人教圣人,老子曾经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想象啊! 道不是让你看的。道更是用的,是让你使用起来,把“一”用成万物,这便是掌控。求道求道,太专注于“求”字,往往一无所得。 就像人教铁拐李那徒弟一样,正因为他没有以“一”成万物之心,所以哪怕他看了一辈子铁拐子成仙感悟,他却依然什么都不明白,最后还是求铁拐李赐自己一死,从此再不修仙。 修道要敬道,畏道。 有了敬畏之心,才不会在得了力量坠入魔道。但是,怎么从敬畏转换成掌控,同样是一份感悟了。 迫切了,力量引诱,入的便是魔道;而没有机缘,更是终身不得进;最好的,便是如许采文这般于自然中入道。 没有苛求,也没有去追捕,只是这样做了,自然而然便成了。 正所谓道法自然,自然才是上层。 自然最是难得,又有多少自然呢? 与自然中得道,与自然中掌控道,成道。许采文也不过是刚刚起步罢了。 所以才有,修道者,机缘、毅力、悟性,缺一不可。 当然,最重要的先决条件是活下去。任何修道者,只有活下去,才有道可修,这一点就是诸位圣人也避免不了的。 修道者逆天改命,不是你要逆天,而是修道者自有天来考验。 当看到自己手下一个接一个被打倒,那个坐在战车里的将军动了。只见他那完全为铠甲保护的手臂一抬,向前升去。 一个个枉死的女人头自铠甲中冒了出来。 先是一道轻烟一般的灵魂,在不断钻入铠甲,不断变大。 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颗的死人头挂在了上面,非常的恐怖,甚至恶心。 他把手一甩。 啊- 那些鬼物尖叫着,脱离了他的身体。 这尖锐的叫声,令每一个人都不舒服,仿佛是有一股气在钻向双耳的曲道。 首领他们立即全力运转罡气,特别是双耳,但是没用,这反而让他们更加痛苦了。牙关紧咬,咬碎了牙齿,双耳渗出了血来。 叮咚- 清脆的声音,是古琴的声音,却不是许采文在弹奏,他也在全力运转真元,以阻挡这女鬼的尖嚎,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这个时代的修炼者,虽说不是正道,但是其威能却绝对很大。 如果只有十几个,许采文还有把握压制住,但是上百个女鬼一起尖嚎,实在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他也是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琴声一响,竟然会减轻了众人的压力。许采文是顾不上是哪个在弹琴,他只知道机会来了,他必须抓住。这里不是网游,死了是没有复活的。 “般若波罗蜜!” 你大爷的!希望这一次也可以很顺利! 一脸宝相佛光的他,估计没有任何人会猜到,他是真的很担心,有某个小气的佛一巴掌抽死他。 这是知道者的煎熬,也是知道一切的穿越者所必须经历的煎熬。 特别是在他气运低落的时候,有句俗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148章 、佛禁制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许采文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料到的是这佛门真是小气,不过才第二次而已,便撞上了。 与许采文眼前显出一处云雾山寺。山寺上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 佛光普照,时山下那优婆塞、优婆夷、比丘僧、比丘尼合掌和着阵阵佛音:“雷者,天地之正气,所以震惊万物,而发生万物。音之大则慈云法雨,足以普济群生;音之小则孤阴寡阳,适以残杀物命……” 这是开释。 许采文只觉有一声音对自己说:“修行人,还不暗里醒悟,自解自脱,将此等着空事业,一概放下,别找寻出个脚踏实地事业,完成大道。然脚踏实地之道,系教外别传之真衣钵,其中有五行造化,火候工程,自有为而入无为,真空妙有,无不兼该,乃无言语文字,非竹帛可传。至于公案经典,所言奥妙,藏头露尾,秘源指流,不得师指,散乱无归。若只在书板上钻研,依一己所见,心满意足,自谓大道在望,顺手可得,即便担当大事,冒然行持,虽能脱去话头绳索,未免又着公案声音,而欲行险侥幸,暗逃性命……” 这声音一出,许采文便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并不是像他一开始所想的,佛门太小气,只二次,便一把抓住他不放。 与他一开始的推论一样,佛门的力量是属于可以借的。不同的是佛门也是下了手段的,他应该是碰触了佛门的禁制。 怎么从禁制中出去? 想一想佛门宏愿,其中自有答案。 成虽然说顿悟成佛不太可能,但是佛啊!明白其中道理还是有可能的。 许采文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做到无他无我。 一个没有自己意识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善恶。 他轻轻松手,很自然地放开了长枪。 手中把枪一放,心中也同时放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是佛门的教义,也就是佛法。更是佛门宏愿所求。 许采文做到了。本就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杀人也许不容易,但是放开不杀,却简单的多。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柯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当然,这只是通过禁制,符合佛愿罢了。若想借来力量,许采文也只能是试一试做一把佛徒了。 佛法佛经,乍一看是有吹牛的嫌疑,然而就像他们说的一样,诸生都有佛性佛像。 这佛文一出,许采文更是借佛法有所感悟。“原来如此,把佛力与佛法结合在一起。入佛,则有如佛助。不入,借来了,也是不知。” 想到这,许采文不由自主地大声吟诵道:“若菩萨又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声音悠远绵长,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引得众人心内一阵平静祥和,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许乐,想要听他继续朗诵佛经,那些平白无奇的话,却是比最美妙的音乐更让他们入迷。 而许采文这时候却笑了,又说道:“若有大成就,舍不舍得头发,舍不舍得本相,不过是一念之间。一念生,便要通达通透,便是杀人无数,只要我心中无相,我便还是高僧。便是整天斋戒,只要心有羁绊,依旧是网中之鱼!佛是佛,佛不是佛,是与不是,不过如此……” 什么佛寺,什么那比丘和佛音…… 那不过是意识的印迹,意识的投影,是修佛者在修佛时留在力量中的痕迹罢了。这便是佛力禁制的真相。 这点儿痕迹便想让许采文信佛?那才是笑话。 要做也是做一尊自己控制力量的佛,而不是以自身去迎合力量。做不到这一点,其余的,哪怕是佛祖菩萨亲来,他也是无我相,无本相,无众生相。简而言之就是,无视了对方,该做什么做什么。 玄门圣人中,西方二圣是最像道祖,又最不像的。 道祖以身合道,他们也做了。以自己的意识迎合力量,以求与力量接合在一起。 然而,力量就是力量,意识就是意识。只要分的清,自然会各归己位。 也许圣人威能无穷,但是不过是一群比丘僧罢了。 有天运推衍术相助的许采文,只是借佛经佛言,把他们的印迹吐了出去,佛力便回归了本相。 许采文一松一收,再度握上了枪。 这与世人读佛经的时候,心里平静。当不再读,又是一颗凡人的心,这是同样的道理。只看你怎么运用了。 许采文动了,一身佛力染得衣衫带上了黄色。脸带慈悲,却是枪走游龙。 不,不像是他在使枪,而仿佛是枪带着他走。 一枪扎去,任是鬼是魔,尽皆摧毁。 但是,虽说是毁灭,是灭了魂魄,却无法令任何人产生恨意,就仿佛是“比丘杀人,如何解释。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怕了,女鬼们怕了。 为许采文扎中,身死魂灭,却一点儿也不恨,反倒是慈悲解脱。她们怕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没有扎中,她们纷纷躲开许采文。 但是,又躲的了吗? 在面对许采文的佛枪,自有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不仅仅是枪在寻鬼,同时也有一种鬼自动撞向枪的错觉。 渡化,渡化…… 这便是佛力。在如此伟力面前,众生不过是磁石周边的铁。 虽是飞蛾扑火,却看不出哪一个是火,哪一方是蛾。只有投入进去方知化为灰烬,解放天地二魂,重筑新命魂。 一日为佛。佛法,寂灭。 第149章 、佛魔 寂灭,即涅槃,佛法禅意。清凉寂静,恼烦不现,众苦永寂;具有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远离一异、生灭、常断、俱不俱等等的中道体性意义;也即成佛。佛教认为,轮回是一个必然过程;人死去以后,“识”会离开人体,经过一些过程以后进入另一个刚刚出生的新生命体内,该新生命体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动物、鬼、神。只有到达涅槃的境界方可摆脱轮回。 涅槃又译为般涅槃、波利昵缚男、泥洹、涅槃那,意译为圆寂、灭度、寂灭、无为、解脱、自在、安乐、不生不灭等。佛教教义认为涅槃是将世间所有一切法都灭尽而仅有一本住法圆满而寂静的状态,所以涅槃中永远没有生命的中的种种烦恼、痛苦,从此不再受后有,也就是不再有下一世的六道轮回。 佛法本有如此教义,所以佛杀同为杀,却不给人一种“杀”的感觉。反倒是超脱之味甚浓,使得众生向往。 随枪飞行,到了,挺枪,超脱…… 所以许采文做的不是杀戮的事,他做的是超脱。 当杀人者,因杀人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这里却只感到了超脱的喜悦与兴奋。 他所住的地方,只有鲜花,他所着的衣服,永远雪白,他的身体永远淡淡的清香。 他从不求人来死,也从不接受别人的请求,因为在中枪人的眼中,是他们自己撞上的枪尖。 在这儿,他们不用看那强者对弱者的眼睛,更加不会有为悲悯人的心情。因为是他们自己,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一丝的勉强,如果他是勉强,他们觉得自己不会如此心甘情愿。 同样也没有恳求,因为这是他们自己愿意做的事,不需要别人恳求,不愿意做的事,别人恳求也没有用。他就是如此。 一切都很美,完美的令人难以置信。 杀戮,在华夏永远是不好的事。哪怕是为了再祟高的目标,也不行。 冉天王便如此,他为华夏民族的生存,只不过是做出了反击,却受到了他救下之人的咒骂。 如果他也有许采文这样,使对方无怨无悔的能力,想必也就没有人骂他了。 是啊!坏的事令人厌恶。然而在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就像那恶鬼一样,寻求解脱,也是坏事吗? “吼!”这时候,那将军突然一声怒吼。“妖魔!” 他的手指着,应该是说许采文是妖魔吧! 被妖魔说成是妖魔,可见许采文的表现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不过许采文却说:“佛不是佛,魔却是磨,不磨(魔)何以成佛?” 佛力是光明的,正义的力量,所以想使用这样的力量,发挥出其无穷的力量,便需要使用者成为正义的伙伴,至少你自己要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力量本身没有正邪,人却有。圣人借佛力,佛力本身无所谓正邪,是圣人规定的正邪。而许采文在从圣人大教借力,也便有了正邪。 身有天运推衍术,即便你没有推衍,“运”本身也会影响着你。何谓对,何谓错? 运说?人说?不如事实来说。 “吼!”再度怒吼。 只见那些女鬼不再飞舞,而是穿入黑甲骑士的铠甲之中,而那黑甲骑士竟然瞬间升腾出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是如此邪恶,烧尽着一切美好。正酣战的首领一行人,当场便无力再战,邪火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占据了他们的思维。 而只一瞬间,那邪火便把许采文从入佛的状态中打落凡尘。不过却不致于像首领他们一样。 难道是首领他们是恶人,许采文是善人才这样的吗? 不,许采文可不是什么善人。 如果是换一个人,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本以为自己是在做善事,却猛然发现,什么“善”,这不就是杀戮吗? 看着是枪引人,看着是对方在寻求解脱。然而只有施术的人才明白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 心中至善,以至善为至恶,却也不觉得恶。然而只要让其察觉到恶,便会自我毁灭。 这兰若寺众僧为什么一夜皆亡,秘密就在于此。 所有的佛修都知道,修习威力越大的能力,就需要更高深的佛法加持。如果自己没有高深的佛法,硬要修,最终只会控制不住自然,凄惨死去。 原因便在于他们是善,做不做先不说,至少要说服自己是善。一旦说服不了,就会为那力量所反噬。也即佛修隐语所说的,戾气伤身。 心中不善,戾气方生啊! 但是,他分明看出许采文从佛境掉出,然而许采文却一点儿事也没有。 这是为什么?其他人都中了招,为什么他没有,反而还护住了身后的人。 “吼!”他又怒吼一声。 那些有女鬼附身的黑甲骑士们,立即抓起苦苦与心魔对抗的首领众人。瞬间便消失。 只有那有如雷鸣的声音传出:“佛修,很好!吃了你,我的魔功一定大进。” 说是吃,其实已经退走。留下的不过是个盔甲空壳。 “哇-”看到妖魔退走,岳枫突然哭了起来。 别人以为她是吓到了。 是啊!如果不是许采文站在他们前面,挡住了那邪火,说不定他们也会让抓走。 他们都以为岳枫是因此而哭。 却不想岳枫边哭边说:“你该不会入了浮屠教了吧!哇-我该怎么办?浮屠教是不能结婚的……哇!”她又大哭起来。 噫-其他人心中多少都觉得这女人真心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种小事……唉!女人! 许采文却不这样想,与他而言,刚才才是小事,不过是更真实点儿的打boss罢了。所以他笑着说:“我怎么会入浮屠教呢?这大好红尘,我可还没有过够呢?” “真的?”岳枫问。 “真的。”许采文点头。 岳枫还是半信半疑。 许采文抓住她的手说:“走!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很简单。既然走不了,许采文便带她回了兰若寺,直接推倒。 只见一头黑色的长发从双肩顺直地滑落,无肩带的上衣被一双尤物撑得紧紧的,领口边上显出深影重重的乳沟,完美的腰部在短小的上衣下摆处不经意地露了出来,雪白的小腿优美地盘曲在一起,下身的本应宽松热裤底部被拉挤得深深地陷入了两腿之间,那短小的热裤从后面根本就不能包住她那丰满突翘的美臀…… 怎么证明,这就是证明。 一番云雨之后,她的脸蛋绯红,细腻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一股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撩拨得许采文口干舌燥。两人的头靠的很近,满足的岳枫微闭的双眼显出一股诱人之极的媚态,口鼻中呼出的气息拂在许采文脸上,真称得上是吐气如兰。屋内比较热,岳枫肌肤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这些都不住地冲击着许采文的理智。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该干就干!啊!生活多么美好!人生多么艳丽!” 本只是场证明,却简直成了小别尤胜新婚。 第150章 、武王的掌控 “你到底是怎么了?人家都受不了了,还要。”一番云雨之后,岳枫是真的相信了许采文不会出家,“啊啊啊……不要要了,人家受不了了!” 口中连歌都无力再唱,只剩低低的呻吟。 许采文则好像是慢了半拍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停下。 咕噜噜,哗…… 大量的阴气造化,根本不用控制便入了自己的体内。 许采文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亲吻下岳枫,送她入了梦乡。 外面,众人早等着他,等着他问怎么办。 而他们最想知道的,在许采文一出来,便问了。他为什么会退?为什么我们没事? 其实问这些,主要还是想知道怎么对付那黑火。漆黑的火焰,莫名的邪力,都给了他们一种强烈的压力。 看到首领一群人无声无息的倒下,他们都以为自己便是下一个。而且这种感觉竟然还不是他们自己想的,更像是一种硬塞进来的感觉似的。 “没什么。”许采文想了想说,“就好像是做梦似的,连日的做梦。从旧岁到新朝,夜也梦,日也梦,醒来却都失了结果,忘了经过,却只依稀记得这样几个残句: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 装逼!赤裸裸地装逼! 但是不装又没有办法。许采文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自己以往玩游戏时,已经习惯了不把自己代入进去。 身为一名高玩,当你自己喜欢某一款游戏,把自己代入了进去,那么你就输了。趁早从这款游戏退出来。 因为喜欢,很可能你会舍不得自己在游戏中打出的装备、资源…… 所以许采文从不对自己任一款游戏产生兴趣。游戏就是游戏,他就是他自己,他分的很清楚。 如果连代入都没有,那黑暗的火焰引发的幻觉又怎么会影响到许采文,更不用说心魔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后世人见多识广,731什么的都见识过的后世人,黑山老妖玩的那些邪恶幻觉简直是弱爆了。 前面已经说过,道并不仅仅是修炼,是要悟,是要掌控的。 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就是再坏,他脑中认知的“坏”又有多坏? 所以黑山老妖所努力引发的邪念,对许采文这后世人来说,是真心算不上什么。 然而,这却是不能说的,说了也理解不了。既然如此,那么也就只好装逼了。 反正也差不多,真能做到,也是不能说没有效果的。 黑焰,本就是引诱人心恶念、邪念的火焰。如果做到当那是梦,不是自己的本心,也就是说不觉得自己恶,也就没什么了不得的了。 可惜,都说过撼江山易,撼人心难。 更不用说扭转古人的善恶官了。与古人言,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分的非常清楚。想做到后世人一样和光同尘,真的很难。 就算是武王,身为王爷,他的心中也有一个善恶的标尺。当然,这时候,其实大家都是不知道的。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 晚饭后,许采文被抓了,而这时候的主使者便是武王。 名称:许采文。状态中毒。 “武王,为什么?”燕赤霞不满地质问武王。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告诉过他,这里有佛宝了,可是他却非要离开。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回来了?”终于掌控了一切,武王比哪个都要开心,也有了谈兴。 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欣赏谁,却更加喜欢掌控谁。 燕赤霞说:“那妖魔就在外面,我们怎么走?自然要回来。就算是这一点我三弟做错了,你也不至于向我三弟下毒啊!” “我也不想,谁让他不听我说,为什么不帮我挖佛宝。你们要知道没有那佛宝,本王怎么办,本王可是会死的。本王需要那佛宝解毒。” “可是你好好说,我们会帮忙的,又何必下毒!”燕赤霞他们有点儿被武王说服了,语气有些发软。 “哈哈哈……”大笑声,许采文的。 “你笑什么?”武王问。 许采文说:“我笑不愧是王爷,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了得。你之所以下毒,我想不是我不听你说,准确来说,是首领他们被抓了,你不再需要我们来维持平衡了。” “很简单的道理。本来是三方人,互相压制,所以才有了平衡。现在少了一方,只剩下了两方,我们当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了。你说我说的对吗?王爷。” “不!许相公,父王不是这样的。”武王没有出声,紫萱郡主却急急说道,希望许采文不要这样想。“父王身上哪儿来的毒药?” “你父王不是中毒了吗?他自己不就是毒。” “不,也许是父王不小心沾在食物上的,你们也知道父王是中毒了。父王本就是中毒的人,他又不喜欢解释。”都到这时候了,紫萱郡主依然想为自己父王辩解,希望他们不要想她父王是坏人。所以在她的解释中,她的父王是不小心把毒沾到了食物上,因为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才干脆自暴自弃,干脆将计就计了。 紫萱郡主很少为人解释什么,她真的希望许采文不要那样去想。 然而,许采文不仅这样想了,反而想的更深。他说:“或许你父王本身中毒这种事,也是他安排好的。这样他才可以稳坐钓鱼台,看他人鹬蚌相争。” “你!”紫萱郡主很伤心,觉得自己都解释了,为什么他还不信。 她不懂。她是紫萱郡主,说什么别人便一定会相信的紫萱郡主。为什么他却…… “好了。”武王说,“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们现在都要与我一起挖佛宝。只要你还想解毒,你就需要佛宝。” “是吗?”许采文笑着说,“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我现在杀了你的话,兴许可以在你尸体上找到解药。” “大胆!你敢犯上!” “喳喳喳,说中了要害,便用身份压人吗?没用的。你不是说过吗?朝庭有心除了你。你说,如果我杀了你,朝庭知道了,会不会奖励我什么。”许采文用手指顶了顶眉尖,笑了,笑得很奸邪。 第151章 、放弃主导权 许采文的笑容真的很邪恶,单纯现在来看,许采文就像是在择人而噬的大恶狼一样。反倒是武王,成了那只即将为大恶狼袭击的小白兔。 夏侯剑与紫萱郡主都向武王靠去,小心戒备着许采文的突然发难。相处了也算是不短的时间,他们都知道许采文的武力之高。 如果有可能,他们一点儿也不想得罪许采文。 身为书生,云淡风轻是一种美德。但是杀戮之后,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可就不美了,特别是成为敌人之后。 他们有如面临大敌,死死盯防许采文,甚至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因为在他们看来许采文本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出手的人。 “算了。” 许采文放弃了突袭。 “什么?”他们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佛宝在哪?赶紧挖出来。”许采文这样说。 “什么?你是认真的?”他们有点儿想不通许采文是怎么想通的。 “当然是认真的。”许采文肯定答复。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想通了?”这一回换他们不敢相信许采文了。毕竟许采文的推测并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们相信许采文比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相信武王做了手脚的他,又为什么突然之间想通了,这不太假了吗?或许他只是在降低我们的警惕性,然后才好出手。 这才更加合理吧! 许采文笑了,说:“你们,两个半先天。我们这边除了燕大哥外,再没有先天。”他指着夏侯剑与紫萱郡主,又指了指,只剩下半个的武王。 “只要你们其中一个缠住燕大哥,另一个缠住我,哪怕是有解药,也有足够的时间毁掉了。” 许采文的这解释。仔细想一下,也讲的通。 “好了,告诉我们佛宝在哪,挖佛宝吧!”许采文拍了下手说。 当然了,关于这兰若寺的鬼啊,树妖什么的,他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就仿佛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寺庙似的。 而他们也更加不可能想到这兰若寺有鬼有妖了。 是啊!外面的妖魔那么厉害,也不敢进这佛寺。显然这里有什么在保护佛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这样想。照这样推理,这佛寺显然是个安全的地方。 除非是知道根底的,知道这里有妖,要么便是穿越者。 否则,这儿可是佛寺,佛家庄严地,又有佛宝在,任谁看都不会觉得这里有什么危险。 “这佛宝是不是有人取走了?” 大殿的墙壁,佛座……尽皆找了,秘密空间倒是找到了不少,但是却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很正常的。既然作为宝藏,那寻找起来定然十分麻烦,否则早让人找到了。”武王对此倒是非常有信心。没有丝毫的怀疑。 “父王,会不会昨晚那些女人们知道,又或者根本便是她们拿的?”紫萱郡主突然想到了昨天出现的女人。 “你是说,她们……咝-”武王沉默着。 “喳喳喳……”咂巴嘴的声音。“虎无伤人意,人却有伤虎心。” 是小狐狸,正在许采文身边足着感慨。 “你终于醒了,还以为你不会醒呢?” 许采文对这小狐狸除了吃,便是睡,实在是不满。 “你这人真没良心,若不是我,那白福会这么快醒?”小狐狸义愤填膺中。 许采文看着小狐狸,总觉得她有点儿不尽不实。“你该不会也是为佛宝而来的吧!” “佛宝?这儿?”小狐狸不屑地笑了。 偷偷露出尖尖的狐狸嘴巴,心说:佛宝是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外面危险,所以躲在了书笈中。她甚至还变化了一尊分身在里面。任谁看了分身,都会以为她在熟睡。 她在熟睡吗? 当然不是,至少一开始不是。 她在许采文的书笈中可是认认真真寻找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做菜的书。 许采文是书生,当然要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这样一本书。这总比相信许采文自己创出来的菜色要靠谱的多。 只不过书没找到,却找到了酒。偷喝了,也便醉倒了。至今才醒才是真。 “你似乎知道什么?”许采文看着她,“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出去?”小狐狸耸了耸鼻子,说,“外面可是有妖魔的。” 小狐狸摇摇头。身为狐狸,拼命根本就不在她的字典中出现。吃还差不多。 “那你能不能帮忙干掉那妖魔……”小狐狸的样子虽然是足够说明的了,但是许采文还是想试一试。 “不能。”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是说你可不可以找一下你族中长辈们。总有可以制住那妖魔的吧!”许采文打断了她,说道。 “不能。”她还是摇头。 “不能?是打不过,还是不能出手?”许采文问。 “是不能出手。”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狐。除妖降魔,动静可是很大的。除了妖魔,最后呢?我们也是妖魔。”小狐狸低落得说。 原来是这样。许采文点头。 都说狐假虎威是狐狸借了老虎的威,但是又何尝不是狐狸隐藏自己的手段? 就像她自己说的,他们是狐。如果再多说一句,他们狐族可是出了鼎鼎大名的一员,苏妲己,三界有名。 有这么一个祖先在,自然是再小心谨慎不为过。 心情不好,便想喝酒。小狐狸随手从许采文的书笈中抓了酒,许采文也没有阻止她。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出手。如果你想抓那凡人,我可以帮你。”酒壮怂人胆,喝了酒,小狐狸拍着胸膛,一幅哥们义气状。 “抓他干什么?破不了这困局,抓了也没用。”许采文抓抓头,说出内心话。“既然我解决不了,他想做主,便让他做是了。” “你……”只是这小狐狸真的很量浅,沾酒就醉。不过喝了有一二两,“你”字还没有吐完,便狐身一倒。 许采文还以为她怎么了。认真一看,原来只是醉了。只好捡起来,放入书笈。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小狐狸很可能就成为这里的人下一餐,让人捡了剥皮下锅了。 第152章 、我佛无机关 在武王异常看重的主导权、掌控权,如果他知道许采文对此的态度,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自己费尽心机抢夺的,却是别人不需要的。 “公子心胸开阔!”这是白福。 白福以长枪的形态出现,但是白福本身是鬼,开口说话也是正常。 只是它这真心夸赞,却让许采文不好意思。 身为一名玩家,为了攻略下某个副本,让出队长的职位,这本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而到了白福口中,却成了件品德高尚的事。 品德高尚?许采文? 他可不这么觉得,至少他就没有告诉武王这儿有鬼的事。 所以他说:“不。这儿有鬼怪,你应该可以感应到吧?” “是的。”白福回答。 只不过它却想不起这里,就好像这里已经与它无关了似的。 “我,没有告诉他们。”许采文慢慢说道,一字一顿。 白福想了一下,才说:“就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吧!只会以为公子为了离开这里,在骗他。” 他们这边随口聊着天,那边却已经找了很久了。 佛寺占地面积不小,越是有名气的寺庙,占地面积越是很大。兰若寺显然是其中一员。 然而这兰若寺面积这么大,鬼知道那宝藏在什么地方,若是埋在地下,难道他们还要来个掘地三尺不成…… “他,他竟然真的掘了?”许采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可是佛庙,真是太不尊重佛祖了!” “公子做那事,也不尊重佛祖。”白福突然说。 “什么?”许采文一呆。 想到自己在与岳枫爱爱,从而没有做饭,吃了别人做的饭,中招的事不由有点儿讪讪。 兰若寺的光线很不好,虽然是白天,不过这儿的光线基本上被周围高大的树木和藤蔓挡住了,整个兰若寺依旧十分幽暗。 “你们,从这里挖。”武王指着一处坍塌大半的佛塔旁边命令他们挖掘。 他们一开始寻找,许采文按照以前自己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的各种搜寻密室的方法,互相对应,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然而当武王耐不住性子,开始暴力挖掘后,便没有了什么意思。 咦?等一下。还记得那电视中的寻宝知识,据说现实当中不少寺庙的佛塔下据说都修有地宫,藏有一些舍利和宝物。 这儿会不会也是。 许采文的一举一动,一直是有人关注的。 他云淡风轻,什么都不过问,有人担心他在谋划着什么。当他集中了注意力,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要出手了。 很快,众人便在佛塔下看到了一个勉强能供一人穿行的洞穴。黑暗的洞穴看不见深浅,却隐隐约约有着一处地宫似的。 众人看向武王,等待着他的决定。 “下去。”武王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不过在下去前,他却没收了众人的武器,包括许采文的书笈。 许采文把书笈交给他时说:“王爷,希望你不要贪心打我书笈的主意,否则咱们便只有不死不休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威慑十足的一句话。 没有人知道许采文的底牌。没有吃的,他可以拿出来;没有喝的,他也拿的出来。就是对那妖魔,似乎也输给了他。 这样一个人,哪怕是身中奇毒,也没人愿意招惹他,死命得罪他。 武王没有生气许采文威胁自己,反而开心地说:“许公子言重了。许公子是个好人,其实许公子中了毒,也还是可以击杀我们的,对吧!” 又被发好人卡了。 许采文没有理他。 武王却仿佛明白了,他相信了许采文的人品。相信这个哪怕是中了毒,也没有撕破脸,一个顾全大局的好人。 所以他发了好人卡。 所以这只能一人通行的洞穴,武王也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全,更加没有担心有人会不会借着这洞穴逃了。 这世界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自己暗害了什么人,而那个人却是个不会反击的大好人。 难道不是吗? 所有人,一个也没有留下,一个接一个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潮湿的地下空间,看起来已经颇有些年月,不过里面除了一些腐烂的树根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洞口斜斜的不知通往何处。 在过了洞穴,看看头顶,算一下所在的方位,不由说道:“这帮和尚还真是够狡猾,竟然把密室挖在大殿的佛像之下!” 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大殿的下面。挖佛塔,挖的又累又热的人们更是嘀咕着:“早知道就在大殿里挖好了。” 比起干活人的嘀咕,武王却是走路生风。 看他的样子,再没有人会怀疑这佛宝的存在,这显然是增强了众人的肾上腺分泌,紧跟着,一个接一个,仿佛这样做,便不会错过了宝藏一样。 太过激动与开心,以致于没有一个去担心一下这地洞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什么的。 许采文也没有出声,只不过他却故意压下他们这边人的速度。以致于本应该是一起的众人,却无形中分成了前后两波人。 “父王。”紫萱郡主是注意许采文的人,分成了两波人后不久,她叫了一声父王。 她也是很矛盾的,一边是家人,一边却是有着莫名好感的人。在叫了一声“父王”后,她便后悔了。然而,如果因为自己不出声,害了父王的话,她同样会后悔。 “放心好了,他是个好人。”武王拍拍自己女儿,借机观察了一下许采文,看到他们故意拖后的动作,他不由点了点头。 这样才好。万一在看到好东西时,他们突然出手,很可能便失去了佛宝。 “王爷,不让他们在前面探路吗?”武王父女的对话让王府侍卫冷静下来,“王爷属下是担心这地洞会不会有机关。”那个侍卫显然也想到了机关、陷阱的问题。 “哈哈……这是讲究不杀生的浮屠教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害人的机关陷阱呢?”武王大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佛教会有什么机关陷阱。 第153章 、兰若寺的秘密 武王果然有两把刷子,他这样一说,他的手下立即便不再担心机关陷阱的问题。 显然他是一位受到自己手下信任与爱戴的王爷。 “可是父王,这还是小心点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紫萱郡主看了眼许采文,又多说了一句。 “是的,王爷,还是小人走在前面好了。”侍卫这时候表起了忠心,直接越过武王走在了前面。 “这……你要小心!”武王仿佛是让自己女儿与手下一起劝住了,放弃了走在前面。 “是,王爷!”但是他所表达的关心,却感动了自己的手下。 好高明的手段!刷忠诚度,刷的简直是润物细无声。明明是别人为他卖命,却提高了卖命人的忠诚度。 走在后面的许采文看的是一清二楚。甚至自己这边也有人感动。“武王不愧是武王!身先士卒……” 宁采臣更是夸奖了起来。 许采文有点儿头晕,心想:真的是我想多了?否则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格格不入。他可是对我下了毒了,混蛋! “二弟,他对三弟下了毒。”还是燕赤霞提醒了他。 不想他想了一下却说:“大哥,我想三弟是故意中毒的。” 故意? 所有人都看向他,许采文更是恨不得睁圆了眼睛。这世上还有人故意中毒的? “看三弟的样子,显然是不在乎那毒的。” 不在乎?你大爷的,我在装逼好不好? 宁采臣继续说:“三弟这样做,想必是看出来武王对朝廷的不信任。就和现在故意慢走一样,都是为了表明不会抢夺宝藏。三弟才是儒家君子……” 你大爷的!还可以这样解释吗? 许采文仿佛是重新认识了宁采臣一样,重新理解了何谓脑残。 但是,他偏偏还不能解释。因为一旦解释了,很可能便会挂上“腹黑”的名号了。 比起“腹黑”来,他还是愿意做一个“君子”。 许采文是做出了选择,然而他的眼睛却忍不住搜索着。 你大爷的!这时候的佛教就这么老实吗?真的就一个陷阱都不装? 搜索什么?当然是搜索机关陷阱了。 他都成脑残君子了,如果没有机关陷阱,那不是真就成脑残了。 做爱之后,口渴喝东西,难道不正常吗?这都能说成故意。 许采文无心与宁采臣辩解,脑残者会把你一起拉到脑残的地步,然后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许采文在找机关陷阱,哪怕是他们躲过去的也好。哪怕是有什么机关开关也好,他绝对不介意做那个打开的人。 然而,除了一些腐朽的木、铜,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佛门就这么善良?我佛无机关? 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总之是没有任何机关。当然,也没有佛宝。 地洞中空空如也,就好像是让人搜刮了一遍似的。 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武王却没有气馁,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些和尚遗留下来的宝藏入口了。 “大家动作快点。由于我们随便挖掘,这洞口才是宝藏的入口。” 武王手指着一个圆形的通道。侍卫不用命令,立即一马当先走了过去。 这地下通道并不大,勉强够二人并行,高度还不及一人身高,所有进来的人,只有弯腰前进。 这洞口很圆,就像是长长的大蛇打出来的洞似的。 想到大蛇。许采文猛然停下了。因为他想到了记忆中的一幕。 树妖姥姥除了会化身为人,吃人外。她还有树妖本体,她的本体最爱干的事便是打洞。 圆圆的树根,舌头一样,从地下打出圆形的洞,然后从洞里突然钻出来,吃掉自己的猎物。 现在,兰若寺的地下出现了这圆形的通道。请问这通道通向何方? “三弟,你怎么又不走了?”宁采臣好奇道。 “我觉得前面有危险,还是不要去的好。”许采文努力维持着笑容,却只维持住一个难看的笑容。 “三弟,你又来了。这儿是浮屠教的地方,哪儿来的危险。” 不危险?兰若寺不危险?呵…… 许采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快走,他们都快看不到了。”宁采臣不再等许采文直接走了过去。 情儿姑娘随后跟上。 本是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全都跑他前面去了。 “看,我说没事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地道中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不仅前方依旧没看到尽头,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危险出现。 “头儿,这洞怎么这么深,感觉这么久都已经走到兰若寺外面去了……那群和尚也太猥琐了吧,难道那佛门宝藏竟然埋在寺外了。”就是燕赤霞的手下也开起了玩笑。这是确定了没有危险的玩笑。 不过燕赤霞却没有笑,反而是随着在地道中的时间越来越长,燕赤霞也是越来越心惊,这地道看起来并不像是通往藏宝的密室,毕竟那些和尚再小心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挖出一条几千米的地道来。 这不合乎常理…… 其实他也有心停下,不走了,但是前面到底有什么,同样是吸引了他的好奇心。 他是捕快,追根究底本就是他的职责,更何况前面还有他的二弟没有停下。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终于传来了一丝的光亮,这丝亮光表明这通道开始向上伸展。 在地道中穿行了近一个小时后,看到的竟然是一个通往地面的出口! 不对啊!树根是生长在地下的,没有理由,这地道会向地面开去。 难道这一条通道并不是树妖姥姥开出来的,而是真的由和尚们开出的? 这倒真是运气了。 虽说是运气,但是多少却有点儿失望。没有树妖的兰若寺自然是失望的兰若寺。 从那出口钻出来,却发现这是在一处十分阴暗的山谷中,那地道的出口竟然就大大咧咧的设置在路边。 许采文的心难免有点儿复杂。 一方面,身为一名人,他自然是不想与妖性命相斗的,见不到才是好。但是另一方面,身为一名穿越者,在没有看到树妖姥姥后,又有着失落。 这时候,突然,却发生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第154章 、抢夺佛宝 树,非常高大的树,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世上还有这么大的树。 就是许采文在后世见多了动物世界,大自然的风光,也为之惊叹不已。 毕竟后世所见都是从屏幕上看到的,与这么真景实物完全不同。 树根有如笼子一样罩住山谷。以为是山谷,实际上不过是树妖拔根而起,所造成的土坑。 从许采文他们的头顶向上,看上去大约有一二十米的距离,便是树根的树干所在。然而这只不过是光线造成的错觉,是从下向上看带来的错觉。其真实距离要比这高的多,也远的多。 这样的一棵巨树一出,电影《倩女幽魂》中的树妖简直是弱爆了。 这树一看便有妖的感觉,也只有这样的树,才称得上树妖二字。 而令他颇为意外的是在这参天巨树周围并没有什么见到坟头,甚至连别的动物也没有,仿佛这里是一片禁地一样。 当然,哪怕这里没有小妖小怪,许采文也没有单挑boss的打算。 他只想离开这儿,能不招惹她,那是最好。自己穿越,是为了过日子的,不是拿自己小命拼着玩的。闲看风起云涌,坐等潮起潮落,这才是他人生的追求。 命不是拿来拼的,是拿来享受的。 但是这个时候。 “佛宝!哈哈,我找到佛宝了!” 只见树根上有一处树结,那是与异物长在了一起的树木的树结。 以许采文的眼力也仅仅是看到一角破旧的袈裟,而武王竟然可以一眼看到。不得不说他,真是好眼力! 真的有佛宝! 所有人都想尽快看到佛宝。然而许采文却拦住了他们。拦不住武王,他至少可以拦下自己人。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好心不想众人白白丢了性命,却惹翻了王二。 “让开!我也要佛宝!”王二越过许采文直接奔去。 “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这是宝贝啊!有了它,我也可以成为先天高手了。”王二兴奋得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会死的。” “死?哈哈,只要可以成为先天高手,死了也乐意!” 根本就不听别人的劝说,借着树根落脚,便向那树结冲去。 “快,绝对不能让他抢了先。”随着王二一动,武王的人也动了起来。就是武王自己,也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许采文远远戒备着,小心着树妖根的突袭。 然而,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哪怕是众人爬上了树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 难道这树妖吃饱了,不饿,所以才不吃人? 许采文一脸的疑惑。 王二虽然是先向上爬,但是奈何人家的人多不说,修为也比他高,所以很快便将赶上他。 他也是急了,取出瓶什么,直接倒入口中。 燕赤霞脸色大变,说:“你疯了!那药也是可以随便吃的!” “哈哈!”吃了药的王二大笑两声,双腿有如装了马达,速度猛然加快,雷疾风弛一般,一下子窜到高处。 佛宝在树根的正中央,而拱形的形状,越是到顶部越是难,越是考验众人的轻功。 王二显然是等不及提高自己的轻功了,所以他一跃而起,抽出腰刀,直接斩了那结疤。 许采文只觉得自己的双眼直抽抽。 什么叫做死?这恐怕便是最好的诠释了。树妖没有动你,已是天大的幸运,你却主动去斩树妖,真是做死也不会找地方。 他这一斩,仿佛有什么气自那树结中散出,那气从树结中裹着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落下来。 王二顺势抱住那包树结。 “快!抓住他!他把佛宝抢走了!”武王急的直跳脚。 王二显然也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不是武王那边的对手,所以他也聪明,抢了东西便向燕赤霞这边跑。 “头!我得到了!”兴奋的他一口气冲入许采文他们这边,也才停下。 “还回去!”但是燕赤霞却没有庇护他,反而让还回去。 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很苍白,他看向许采文,看向自己这边,希望有人可以帮他说句话。 只不过在他斩树结的时候,许采文分明感觉到树似乎是动了一下。他现在正担心树妖的攻击,哪儿管的了王二的什么佛宝。 但是当他认真感应时,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就好像他感觉错了似的。 许采文望了望远处依旧毫无动静的千年树妖,即便有人斩下了她的结疤,她却依然一动不动的。 “难道这树妖在白天不能变化人形,无法移动?”许采文回忆起有关那倩女幽魂的故事情节,似乎那树妖姥姥出场几乎都是在晚上。 好像有一幕是燕赤霞与宁采臣带着聂小倩的骨灰出逃,那树妖也是只弄了个鬼打墙,也没有出现。 这个发现令他心中不由有些小小的亢奋,说不定干掉树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许采文在考虑树妖的事,自然没有功夫理王二。再者说了,就算是没有分心好了。大家很熟吗?我又为什么为你去拼命。不要看我现在这样,我身上还中着毒的,小命也还捏在人家手中呢?你这么和人家翻脸,考没考虑过我的立场。你大爷的! 自己这边两个先天高手,一个让自己还回去,一个理都不理自己。 怎么办?保不住了,成不了先天高手了。 同时,他的脑中也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保住它!你就是先天高手!保住它…… 不断回荡的声音让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还回去吧!那毕竟不是我们的东西。”宁采臣走过来劝说他。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这是很朴实的价值观,宁采臣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时候王二脑中却有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不是我的,但是这也不是他们的。”王二说。 “是不是我们的这才重要,至于是不是他们的,其实并不重要。还回去吧!子曰……”宁采臣走的更近了,劝着他。 王二似乎是听进了宁采臣的劝说,低着头,转过身子。 看他这样,宁采臣很高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子曰……” 王二:“……” 第155章 、赌一把 低着头向前走的王二突然动了,只见他一把抓住了宁采臣,然后把刀架在了宁采臣的脖子上。 “王二!你要干什么?”燕赤霞惊怒交加。 “干什么?”王二双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恶狠狠地说,“拦住他们,杀了他们!” 看到王二控制了人质,并且转头命令燕赤霞他们对自己出手,武王那边也停了下来,不再追赶,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麻烦了啊! 武王看着王二抓的人质。宁采臣,真正的书生,这当然好抓。但是他却不是一般的书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天,武王当然知道燕赤霞、宁采臣、许采文,三人结拜的事。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武王还可以突袭一把试试,但是兄弟…… 兄弟如有手足,老婆如衣服。就是他写的吧! 武王忍不住看了一眼许采文。他相信只要他们突袭,许采文肯定是要出手的。 他不是中毒了吗? 中毒? 他写的那刘备,不也是情况不好吗?为了给兄弟报仇,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能写出这样故事情节的人,自己本身肯定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文如其人啊! 宁采臣是呆住了。这些日子以来,由于许采文与燕赤霞都有自己的事,所以他与燕赤霞手下的关系越来越好。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会向自己动手。 这也不怪宁采臣。宁采臣不过是个傻傻的书生,而王二却是个捕快,在交际上,当然是捕快有优势。 “子,子你妈个蛋!老子早受不了你了。如果不是你是头的兄弟,老子早一巴掌扇过去。天天在别人耳边说着大道理,真想就这么一刀斩了你!” 果然,王二是不喜欢宁采臣的。一个是兵,一个是书生,真能坐在一起,成为朋友的,又有几人?他不过是一直在忍着罢了。 “你想怎么样?”燕赤霞铁青着一张脸问道。作为捕快,他最讨厌的便是表里不一的人了。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手下。 “想干什么?我想做先天高手!”他的脸扭曲着,最大程度地释放自己的野心。 “先天不是说说就可以,上面写的,你认识吗?”许采文开口了。 表面上非常冷静,心里却是骂翻了天。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时代?这是鬼怪妖魔横行的时代。为了一区区的先天,你至于吗? 王二下意识地去看袈裟上的文字。 写在袈裟上的文字成黑褐色,看上去似乎是由血写就。 但是……不认识! 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这是什么文字?”他问宁采臣。 许采文说:“那是古天竺语写成的,没有多少人认识。” “你认识?”王二问道。 许采文微笑着没有出声,他在网游中的朋友都知道,当腹黑男不出声音的时候,便是他准备坑人了。 但是,如果可以有人倾听他的心声的话,肯定是可以看到一张黑着脸的许采文在大骂:你大爷的!古天竺文,后世就是印度也没人认识,全世界认识它的人不超过五个,我怎么可能认识它。 “读给我听。”王二说。 “什么?” “读给我听!”王二一把把袈裟抽出来,丢给许采文。 接过袈裟的许采文是真心犯难,因为他根本不认识。 “快读!”抛过袈裟,王二把刀架的宁采臣更近了。宁采臣不得不努力向后仰起脖子,以免自己让刀割伤了。 怎么办?这东西虽说电视剧中常常出现,但是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怎么读。 “你读不读?”王二没有耐性,直接割伤了宁采臣的脖子,以说明他不再在开玩笑。 “三弟,读给他。”燕赤霞说。 大哥,我不认识啊! 许采文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他不能。他不仅不能说,还要一如继往的表现出风平云轻来。 这是佛门的文字,如果在借佛力时,可不可以借来佛门意识。他们的文字,他们自己总应该认识的。 不过,如果借来佛门意识,那么还不如借来渡化之法呢?至少法术本身没有危险,而意识却非常危险,谁也说不准,那意识便会把我渡化了。 许采文的大脑飞快思考,身体却做着一个坐下来的动作。 需要脑力的时候,坐下。早已习惯了。反正玩电脑的,就没见过有站着玩的,又不是在玩街机。 “快点!”王二拉了个口子出来。鲜血直接便渗了出来。 许采文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袈裟在自己腿上铺好。他知道再怎么拖延时间,也不可能让自己瞬间会懂天竺文,所以他只能赌了。 赌宁采臣的命硬,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赌自己的命硬? 第二次借,便撞上了佛门禁制,那么这一次,又会有什么呢? 许采文笑了笑,那笑容让王二心寒,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横刀在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危险,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自己。 王二摇了摇头说:“不要耍花招!” 阴神出窍。 许采文释出阴神,开始了调济。不同的是借力,调济的不是自身,而是这方天地。 不过也正是如此,周围一切异状皆在他心中呈现,一点一滴,分毫不漏。 默念一声“我佛慈悲”,许采文进入了佛的世界。佛门大法,他使过的,他看过的……只要与佛有关,尽皆在心头渐渐涌现,宛如莲花绽放,翻滚着洁白奥妙的美丽花瓣。 这便是佛的伟力,见了、用了,也便沾上了。 后世某神常说,不要与魔鬼做交易,一旦做了,你的灵魂便会沾染上黑暗。 实际上,凡是力量,只要接触了,都会改变了什么。这是物质交换定律,无可更改的。 这番话是许采文自己对自己说的,他似乎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一个相信外力是外邪的修真,却在自己说服着自己,很奇怪不是吗? 然而这却让许采文的心越来越平静下来,他不再是他……不,应该说是绝对的理智。 就仿佛他又成了一名游戏人,他的身体是游戏的角色,而他却是扮演起了上帝的角色。以上帝的视角玩起了游戏。 第156章 、法海 “嗟!”许采文高喝一声,周围一片寂静,其他人听了,也不觉得他的叫声刺耳,反而有些受用。 许采文知道开始了,佛力开始借来。 周身上下,自有我佛慈悲,吐气出声,有如煌煌佛言。 “如是我闻,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声音高亢悠远,入耳轻柔,如同至交亲友谆谆善诱,叫人心动不已。不多时,一道金光竟从许采文身前浮起,配合着他双手合什,越发显得许乐宝相庄严,叫人任何念头也不敢升起,只剩下崇敬之意。 卟、卟…… 这时候,突然两声穿插的声音打断了许采文讲经。 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便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但是这时候,那棵恐怖的千年树妖却出手了。 两根树根从上面伸出来,一下子便刺中了武王的两名侍卫手下。长长的树根,蛇一样把人从头到下刺穿,然后又升到了半空中。 刺中的人,一开始还有惨叫声,但是却很快肉眼可见地成为了干尸。那树根不仅仅是刺透了人的身体,更是吸干了人的体液。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小狐狸从书笈中探出头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小狐狸一醒,许采文便知道了,他现在可是上帝模式,飘荡的阴神,把他的精神力传输到每一个地方。 小狐狸醒了,正好是一个帮手。 然而许采文开口求助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小狐狸的小爪子抓起一竹筒酒,打开了便饮。 咕噜一声。 一喝酒便醉的小狐狸醉了,又倒回了书笈中。 她没用了,还没开打,便先废掉了。 “唉!善哉善哉,想不到它还是入了魔。” “什么人?”许采文对突然出现的声音大惊,因为他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他的脑袋里传出来的。 “不要吃惊。贫僧本就是你邀请来的。”那声音说道。 “我邀请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许采文问道。 “居士可听说过,法力无边,海枯石烂。” 佛门居士,古时梵语,优婆塞(男居士)优婆夷(女居士)。或长者,善信,善士,或善男子,善女人。护持寺院的称护法居士。中国古代,自称佛弟子或居士。 他称许采文为居士,便是认可了许采文佛弟子的身份。 “什么法啊!海的!你在说什么?”而许采文却在装傻,下意识的。 就和无数偷儿一样……不对,现在小价偷变了,人家是直接就正大光明地承认自己偷了你了。 世界变化的太快。 怎么说呢? 啊!这样。就像你去偷情,却让自己老婆当场抓住,你会下意识地去否定自己在偷情,会发火,会装傻。 正大光明承认的不是没有,许采文却绝对不是其中的一分子。 “阿弥陀佛,难怪居士如此受我佛爱戴,连佛力都借,果然是大有慧根!” 什么慧根。许采文强忍着撇撇嘴。 这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佛借的好吧!是我偷的。 当然,这是绝对不能说的。至少在保证佛不会发火前,许采文是绝对不会说的。 那声音继续说:“贫僧法号正是法海。” “什么,你是法海?” 嘶-许采文只觉得自己牙根直犯疼。 你大爷的!要不要这么坑。 坑?更坑的还在后面。 “居士慧根引发的佛力与贫僧相类,你我也是有缘,不如就由贫僧渡你入我佛门可好?” 这是收徒弟的节奏了。 法海也是见猎心喜。 虽说所有的佛修使用的力量都叫佛力,但是佛法广博,佛力与佛力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佛修之中,想找到修习同一佛力的不是没有,却真的很难。人的知识、经历、悟性不同,都会造成佛力的不同。 但是许采文不同,乍一看他都以为许采文是他的复制品一样。 当然了,本来便是偷来的力量,当然会一模一样。 可是法海不知道,身为佛修,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偷佛门的力量。在他看来,只有是认可了佛门的人,才可以有佛力。而一旦认可了,便会有自己的感悟,自己的佛力。 许采文的佛力却与他一样。这岂不是说,许采文的感悟与他一样? 修真者,法侣财地。有一个拥有相同感悟的道侣,绝对是件非常幸运,印证道行修为,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当然,这时候佛门是不允许结婚的,就是结。与男人结婚,法海还没有这么重的口。 但是不结婚,可以收徒弟啊!这师徒呆在一起,同样可以是修道路上的伴侣。 先不说许采文借佛力,惊动了法海,使得法海起了收徒之心。 再说树妖姥姥,巨大的古树有如山峰一样。两个活人,哪够她的饭量。堪堪也就开胃菜罢了。 她的树根,有如捕蛇的蛇一样,发动着雷霆一击。 只不过当众人有了防备,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特别是人群中并不只是普通人,还有着大量的武者。 不过,这不是可以放松的理由。因为树根并不是只有两根,而是数百上千根。 两根不够,便四根;四根不行,便八根…… 反正这儿别的没有,树根管够。 “先别说拜师的事了,先救人要紧。”许采文急急说。 法海却说:“没有用的。如果你不入我佛门,谁也救不了他们。” “为什么?”许采文问道。 那声音先是叹了口气,才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佛寺?” “知道,兰若寺吗?寺名有写。”许采文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别人着急的时候。有人这么慢条斯理,是那么的讨厌。 腹黑!对,就是这个词,这丫挺腹黑的法海。 法海不知道许采文的想法,继续慢条斯理说道:“既是我佛门之地,便必然有我护法伽蓝。可是这兰若寺却仍然毁了……” 这边都急得要出人命了,他却还在感怀兰若寺的兴衰存亡…… 但是,许采文却知道自己不能催他。一旦催他,反而会打乱他的思路,从而浪费更多的时间。 如果打败树妖姥姥的方法,就在他的回忆中,那么浪费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然而,法海却说出了一件许采文难以接受的事实…… 第157章 、情儿死了 “槐,东方国度以槐为三公宰辅之位。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于其下,面对三槐者为三公,《周礼?秋官?朝士》上说:“面三槐,三公位焉”。那树吸取天下士子愿力,从而成精。我佛慈悲,收之为我佛寺护法伽蓝。其倒也兢兢业业……寺人无意得宝,却不知是宝,当那瓶子打开,放出阴阳二气,也便有了兰若寺的变故。” 故事大多如此,一开始很好,总是在什么变故发生,才起了变化。 法海对许采文说的佛宝,是一个瓶子,名为阴阳二气瓶。 这瓶子名字很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不过比起瓶子来,法海会对许采文说这些,显然是真的相信了许采文是佛弟子。 是呀!不是自己人,又怎么会告诉那真正的佛宝是什么。 “既然一切都是那瓶子惹出来的,为什么不取走它?”许采文问道。 不是许采文品德高尚,不爱宝贝,实在是作为一名凡人,他知道什么是他能取的,什么不是。 法海说:“非不取,时机未到。我佛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曰:‘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需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佛如来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众僧方可到你处。” 好么。这法海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说了。听的许采文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只听法海又说:“正是你进入此间,欲以佛法渡化,这本是好事,大功德一件。只是你佛法低微,不仅没有唤回那树精思维,反而愈发激怒了它。” 许采文额上的青筋都不由一阵狂跳,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 “那大师可有办法制住树妖?”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是什么人的错误的时候,许采文也没有兴趣与他辩个是非出来,他只希望解决问题就好。 “这个……说了,你也不明,还是与你看吧!” 许采文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副景象,那分明是他自己,不同的是景象中的他,一身佛衣。 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袍,金落索,瑞气遮迎。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 好一个得道的尊者,西天的真修。 “这是……” “你的福缘,你的善庆。”法海说。 许采文的眼睛直抽抽。 以前看《新白娘子传奇》时,便觉得这法海固执的厉害。白素贞不就是偷吃了他的仙丹吗?这和尚却是一记仇,便记了一千年之久。怎么都想不开,甚至差点儿还入了魔。 现在……你确定你是在除妖,不是借机收徒弟? “恐怕他们等不了那么久。”许采文边对法海说着,边向场中看去。 此时树妖姥姥已经用上了二十根以上的树根了。那树根就像是标枪雨一样,一下便下个不停。 众人已经无法分辨哪根树根是扎下来,哪一根又是收回去的了。只是以自己的修为苦苦支撑着。 法海也知道他们支撑不了多久,合什宣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居士果然大有慧根,善心深种。居士可以善心引贫僧神识降下。以贫僧罗汉的修为,加上居士的慧根,应该可以制住此妖。” 慧根什么的。许采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不过对自己偷取佛力的事实,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请神术,山村巫汉都可以施展的术法。只要有人教,许采文自然也是学的会的。 但是一旦请来了神。大家可就不是这种对话的关系了,而是由神主导掌管你的一切。其中有没有记忆…… 许采文迟疑了。 这时候,场中又起了变化。 快速抽插的树根,显然超过了后天武者的应付能力。而王二仅是后天武者,他更是带了个人质。 “小心!” 燕赤霞奋力斩开一根树根,就看到一根树根从他们身后偷袭而至,而他却已经没有时间去阻止。他只能大叫“小心”。 一声“小心”不足以令宁采臣做出反应来,但是对王二却已经足够了。 这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他一把推开宁采臣,直撞向那树根,自己却躲去了一边。 “不!” 没有人可以救他。至少燕赤霞与许采文都办不到。 真的要死了?宁采臣。 许采文想到他们的结拜。 “不求同生,不求同死,但求成为兄弟!” 难道这就是魔咒,凡是说“做完什么,然后怎样”的,都是会死的。 “法海大师,来吧!”许采文同意了。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没有看到聂小倩的遗憾,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事后便会后悔。 但是这一刻,许采文同意了,同意借用法海的力量。 这才是人。 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理性,那么多的顾虑,想做就做,大不了事后后悔。 “阿弥陀佛!” 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盈天,聚庆云显彩雾。 法海款步而来。 西天,非指物理位置上的天竺,而是与天庭相类的存在。哪怕是佛法无边,已证了那罗汉果位,法海降临许采文身上,依然需要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再生变故。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树根穿入情儿姑娘体内,而情儿姑娘却微笑着对宁采臣说:“真好!救下你了。这本是(我的罪孽)……” 树根升起,带着她穿过的情儿缓缓升起。似乎是炫耀似的,这一次的升起很慢很慢,仿佛是树妖在故意延长她的生命,好借此发出警告: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 第158章 、黑山业火 “孽障!你可以偷天换日,鱼目混珠,但是妖孽就是妖孽!”煌煌佛言,自法海口中吐出,更有赫赫佛威,仿佛天地与之相呵。 不过…… 总算是明白法海为什么得了罗汉果位,却还出现在人间了。 这是罗汉?!真真是不懂人情事故啊! 那边刚死了人,你便发威。这得是多拉仇恨。 “为什么?”果然,宁采臣看向降了身的法海。 “什么?”法海不懂。 “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出手?”宁采臣质问。 本来这个时候,法海只需要解释一下,从西天到这儿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这事也就解决了。 然而法海却说:“昨日因,今日果。女施主身死是她的因果。” 这话说的可真是遭人恨。 “好,好,好!我们都是凡夫俗子,用不得你救!” “住口,妖就是妖!神人鬼妖四界,等级有序,做孽就要受罚!”法海怒吼,他还很生气。 许采文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真的是不应该请来法海神降。自己分明知道佛门借的是佛道。 说的好听点儿,就是法海刚刚说的,神人鬼妖四界,等级有序。说难听点儿,就是固执。甚至固执到不讲人情。 “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说着,便开始施法。 宁采臣也仿佛是杠上了似的。“我等读书之人,胸中自有正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 “浩然正气?!该死!你这是阻我施法!” 什么?宁采臣竟然真的出了那浩然正气? “大威天龙,金刚火焰!” “法师,他是人!”许采文开口了。 神降之术虽说会失去肉身的控制,但是许采文的神识仍在。 “糟了!”法海这才想起自己对付的是人,不是妖,“回来!”他立即匆匆收回火焰。 在法海与宁采臣对峙的时候,佛法与浩然正气之间激荡起的气流,立即让周遭的人纷纷躲开。 一个佛门真修,一个真诚书生化悲愤为力量,显了浩然正气。 哪怕都是正义的力量,冲突起来,也是一点儿也不舒服。 力量的冲突,使得众人都没有察觉到四周的异常。 这里是兰若寺,虽然这兰若寺废墟被周围高大的树木所遮掩,会比较阴暗,然而此刻周围却是完全的处于黑暗了。 诡异的是,明明是黑暗,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众人的视力。就好像那黑暗,只是挂上的一块黑布似的。而这块黑布一出现,一直不断攻击的树根也不攻击了。反而戒备了起来,蓄势不发,就像是受到了危险的蛇,盘着身子。 在黑布中,有人在行动。 噗嗤一声,好像是利刃划破破棉絮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王二的身后,手中的尖刀透胸而出。 王二看着插入自己背后,透胸而出的利刃,嘴唇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孙五,你在干什么?”燕赤霞只觉得自己出离愤怒了。今天的变故太多了,一个个的还尽是自己身边的人。 孙五没有回答燕赤霞,而是对王二说:“白痴!已经见识到妖魔了,还做什么先天武者。” “可是,你也不致于杀了他。”燕赤霞说。 孙五说:“背叛主人者死!” “主人,什么主人?”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在王五身后,矗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 只一眼,众人便认出他来,正是他们在林子外见过的将军。 许采文不由一愣,难道是那黑山老妖主动找上门来了! “阿弥陀佛!黑山,胆量不小,竟然敢在本座面前出现!”法海证实了许采文的猜测。 果然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尤其是在自己实力还不够的时候,这穿越值太高了,四处乱窜,果然很容易给自己带来危险。 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先练级,级别练够了,再去寻找boss的时候……那才是幸福的人生。 虐boss和boss虐,心情绝对是不同的。 “法师呀,手下留情呀,饶我一命呀,救命呀……慈悲呀,你放过我吧?”许采文正想自己悲剧了,却看到那黑山老妖竟然浑身颤抖起来。“法师,放过我吧!法师,你慈航普渡,救世济民,放我一条生路吧。现在法师你收了我,我就永不翻身,百年修行,功亏一篑,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杀死我啊!” 法海双掌合什,口念阿弥陀佛。“昨日因,今日果。当你打开阴阳二气瓶,便知今日之果。” 法海话说完,他却不抖了。“哈哈哈……”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法海问道。 “我笑你白痴!”黑山说,“你是哪尊罗汉,怎么会这么白痴!” 罗汉? 宁采臣有点儿发懵。 他怎么又成罗汉了? 一时间,他是弄不明白许采文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这,一会儿那,脑子不够用了。 “阿弥陀佛!世尊地藏。法力无边,海枯石烂。”法海介绍自己。 “法力无边?那么,业火你也受得了?”黑山说。 法海面色大变。 “原来你受不了啊!那就不要胡乱吸火。自己放出去的火,吸回来,却不一定会再是自己的火了。”黑山说。 法海立即查探自己吸回的火,一看,那火色的色彩果然起了变化,多了一丝杂色,而那杂色便是号召无物不燃的业火。 “你怎么会有业火?”法海问他。 黑山说:“你知道我打开阴阳二气瓶,找到了什么?” “什么?” “佛莲,业火红莲。” “这不可能。业火红莲在冥河教主那儿。而冥河教主有血海,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从来没有听说有人取了他的业火红莲。” “啧啧啧,果然是个念经念傻了的。没有不会自己培育,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菩萨尊者的莲台是怎么来的。而培育业火红莲,又哪儿还有这杀戮的世界,更合适的呢?” “……” 第159章 、佛 魔 “阿弥陀佛,我佛门莲台洁净,确实没有业莲一说。”法海辩解。 “没有不会去找?天龙八部都渡得,一粒小小的莲子又如何渡不得?” 天龙八部,可不是后世的某篇小说。 天龙八部,又叫‘龙神八部’、‘八部众’,是佛教八大护法神,数量很多。是佛门大昌的基础,强渡来的气运所在。 一、天众。‘天’就是神。著名的护法二十诸天的大梵天、帝释天、四大天王、韦驮、阎王等皆是。 由于是天众,作为实力不高时强渡来的,大多是听调不听宣。其中阎王更是不听调也不听宣,只不过是阴司地府的真正主人后土娘娘生死不知,才默许了佛门的进入。当然,由于地府关系因果太大,佛门也不敢过份管辖。 二、龙众。佛经上说,有无数龙王,专管兴云降雨。后世说法,乃是龙凤大劫时,圣人渡去。 三、夜叉。同样原为龙族部属,渡去后,独立为一众。 四、乾闼婆。是香神,又是乐神,多达6000多位。他们在佛面前弹琴唱赞歌时,‘三千世界皆为震动’。这是佛国直属的中央民族乐团。 如果许采文成为了佛弟子,估计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五、迦楼罗。就是金翅鸟神,大得不得了,两只翅膀张开,就有336万里!他以蛇为食,可除掉世间各种毒蛇,益于众生。中国的小说中,把他说成是在佛爷头上护法的大鹏金翅鸟。 六、紧那罗。歌神。与乾闼婆各有分工,干阅婆专管演唱俗乐,是流行歌曲音乐家,紧那罗则专门演奏法乐,是专业音乐家。 七、阿修罗,冥河模仿女娲成圣,欲取立族功德成圣。 可惜,在洪荒世界破碎之后引渡大量怨魂来血海,创建阿修罗族,男修皆嗜杀,女修皆淫秽。不足以成圣。 冥河是准圣人的境界,只是没有混沌至宝,没有证大道,手持元屠、阿鼻两把先天灵宝(剑),一直隐居于血海。后来西方二圣在此强渡八部众后,便没有冥河的声讯了。 传说血海中便孕有业火红莲。 越与这个世界接触越多,许采文越是怀疑后世的神话故事很可能并不是瞎编的,而是确实发生过的。然后又不知是什么人记录了下来,流传到了后世。 如果是这样,倒解释的通为什么佛寺里会有业火红莲了。 是了,还有八部众第八,摩侯罗迦,是大蛇神。 而还有一个传说,白素贞的父母本是女娲座下护法蛇神。这样倒可以解释为什么法海盯着白素贞不放,小青却不那么在乎了。 观世音为啥这么照顾白娘子?世间妖怪多去了。 如果把佛门看成一家公司,那么便好理解了。 召来八部众,在这家公司绝对是属于鼎鼎的业绩了。 而白素贞显然是属于这业绩中的最资优股,虽说佛门独立了,怎么说也是大教。一开始挖墙角,自然只有国企央企,才让人家看的上眼。 而法海与观音显然都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一个渡,一个感化,果然是分工精细。 到了这一步,许采文知道自己已经是参与不进去了。 罗汉也好,业火红莲也罢,没一个他对付得了的。 到这时候,他除了看戏之外,也只有满脑子胡扯了。 不过看是胡扯,却是大有深意。 前面说了,许采文还不想出家,特别是刚刚才深入了解了一番“女人是水做的”之后,他是更加不想出家了。 然而,现在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现在他的身体里可是有一尊罗汉在。 佛法与道法不同。道法讲究自然,你是你,自然不会深究,哪怕你在自然中,没有悟性,你也成不了自然。 但是佛法不同,佛法就像是块大磁铁,佛法越高深,磁力越强力。只要是你有一点儿佛性,它就可以给你放大了。 大家都做过磁化铁针的实验,许采文也做过。所以为了不入了佛门,许采文也就只好努力黑化着佛门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是很容易的。 喜欢做什么事,总有愿意做的理由。就像山人写文,明白早扑了,却告诉自己坚持写下去,也许能成大神。实际上自己也明白,大神永远只是几个,能成早成了,再写下去,也是扑街的货。但是因为喜欢,也就自然会找借口坚持下去。 同样,面对不喜欢做的事,也自然会找借口不去做。许采文也便是这样,哪怕心中坐着一尊真神罗汉,他也自有办法去找不去信奉的理由。 而一直以为自己是入了虔诚佛弟子的法海,自然是绝对没有想过身为佛弟子竟然还有黑佛,还是在一尊罗汉的眼皮子底下这么黑。 这到底是天生的呢?还是天生的。 只不过这时候法海已经顾不上去关心许采文,身受业火的他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见法海不出声,黑山又说:“怎么样?想到了!哈哈,以阴阳二气瓶温养,真是好手段。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一下,在这瓶子附近的人会受到影响?” “阿弥陀佛!”法海还能说什么。 中了业火,方知业火威能。罗汉之身,佛力光环,也只是勉强让业火不烧己身。这还是他,一尊罗汉。 而事实上,世间又有多少罗汉? “哎呀呀!差点儿忘了。”黑山仿佛这才记起来,指着王二与孙五说,“这两个人一直谋划着造反,不杀他们吗?” “不要听他的。”法海大声说,“他是为了引出你们心中的恶念。” “啧啧,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引出他们心中的恶念?恶念本来就在他们的心中。这两个躲在一边讨论怎么劫持了许采文,哦,就是你施了神降这位。”他指着许采文停了一下,似乎在搜索什么,感叹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悟性的人,只是看一下,便理解了,还可以教人。和尚,你赶紧回你的佛国吧!” “你想干什么?”法海问他。 “让他做和尚太可惜了,不如与我做魔。到时候,我为红莲尊者,就封他为二大王。”他说。 第160章 、树妖的大手笔 “你想做什么?你不要乱来!”法海以佛音威慑。 煌煌佛言,威能无比,巨大的气浪吹得砂石乱飞。 不过也正是此,才看的出法海的强弩之末。佛力又岂是吹气浪的?润物无声,才是道。佛道本一家,中心原理是一样的。 当自己并不准备攻击的东西受到了攻击,这说明他对自己的力量掌控不足了,已经。 黑山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只微微偏下了脑袋,好像是为了躲开法海的佛言气浪,但是他的样子,他的动作,看上去却是如此的虚假,如此地令人气愤。更气人的还有声音。 “我是魔,与你这假仁假义的和尚不同。我要什么,做什么都会和人说清。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身前的孙五,一副我们是好朋友的表情。 只不过孙五是真心不给面子,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点儿也不配合。 黑山也不恼,他反而对着许采文的肉身说:“书生,你的选择呢?愿不愿意加入本尊,成为本尊摩下的智囊?” 见许采文不出声,他又说:“书生,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相信佛门不会这么无耻,把你的神识也禁锢了。” 见他看着自己的头,许采文知道他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哪怕是自己退到了自己的脑袋中。 “我可不想像他一样。”许采文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好开口了。 同样的人,一会儿威能无比,一会儿又喏喏自危,听上去真的是非常别扭。 “他?”黑山笑道,“他是太过贪心了。想要更多,却没有承受更多的资本。你看那王二,只想成为先天高手,他得了宝物,不就没有交给我,反而是与你们做起了交易。我想你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你为什么需要我?”许采文问道。 他叹了口气说:“修道维艰,悟道就更难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从他们的记忆中,我可以看出来你是在悟道。” 所谓悟道,就是周身皆净,思我觉醒。其思我不为外邪所诱,拨开迷雾直指大道。 相反,当你借用了外道的力量,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你感悟不是外道力量。 正所谓只修法力,不精通道行之辈,说的就是如此。 修真者为什么要修功德?为的还不是借用功德,从迷雾中找出大道。 只不过黑山是魔修吧! “你是修魔的吧?”想到就问,反正许采文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没有根底,没有靠山,只有悟性惊人之辈。 黑山却说:“魔也好,佛也好,其实都是修道。魔只不过会用最粗暴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去做事罢了。世人接受不了,只是世人为人为的道德所束缚。就像是佛祖割肉喂鹰。 释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 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你现在是在捕食,错过我还有下一个;我现在是在逃命,我的命只有一条啊!” 老鹰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道理呢?但我现在饿坏了,不吃了你我没法活。这个世界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逼到绝路上我也不会紧追不舍的。” 释尊听了慈悲心起,就把鸽子伸手握住,藏在怀里。 老鹰怒火冲天,只好跟释尊理论说:“释尊你大慈大悲,救了这鸽子一命,难到就忍心我老鹰饿死吗?” 释尊说:“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也不想你白白的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释尊就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 真的好怪异!听一个魔讲佛的故事。不,就仿佛他就是佛一样。 他说:“但是修道者修炼的肯定不是兽性本能,否则就不叫修道,叫做修兽好了,修道的本质是理解和驾驭,承认本能并驾驭本能。不能随着本能行事,那不叫本心自在,叫做兽性回归。” 嘶-他的理念竟然这么合自己的胃口,难道自己天生便是适合修魔的? 许采文一时间迟疑了。 许采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理念竟然与一只魔相合了。 这不应该啊! 老实说,上一辈子,许采文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魔的。哪怕是上大学时,同宿舍有一个喜欢看修魔小说的舍友在。 “来吧!做我的二大王吧!一味的束手束脚,等于是给自己加上一副枷锁,更何况……道德、礼仪,那本是人为规定的。” “住口!”法海大怒,“大胆妖魔,竟敢以魔音惑人!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你?呵呵。”黑山笑了,“凭什么?我这阴阳二气瓶到手,倾刻间便把你化为血水。” 黑山笑着,接过孙五递过的树结。所有人,包括燕赤霞,不断呼唤他,要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听到,依然递了过去。 “哈哈,我有阴阳二气瓶,还有何人阻的了我!”黑山非常高兴地一掌拍碎了树结。 砰的一声,树结粉碎,显出一莹白如玉的瓶子,那瓶子有如观音的玉颈瓶,却大的多。 “哈哈。”哈哈大笑的黑山打开瓶口,正准备显示抓人装物的神通,却见瓶中飞出无数的萤火虫。 不,那不是萤火虫,那是舍利子。 舍利子一出,周身大放光明。 “黑山,看你这一次还往哪里跑!”一声似男似女的妖声,这一刻却唱出了煌煌佛音。 佛音下,山谷四壁寸寸断裂,只见山谷的四壁坐了一排排的和尚。 是尸体,干枯,却依然认得出他们和尚的身份。 是兰若寺的和尚。 兰若寺一夜灭寺,却没有见到和尚的尸体。原来他们全都在了这里。 舍利子四散飞出,一颗颗尽皆没入和尚尸体中。 这时候,就看到树妖的根须一根根地伸过去,插入和尚体内,控制着和尚的尸体。 咚- 所有和尚尽皆伸手拿来木鱼,重重地在上面敲了一记。 同一时间,只是敲动了木鱼,却有如雨后夏雷一样,声音悠远绵长。 法海高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你一直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若菩萨又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 第161章 、分庭抗礼 随着法海的一声佛唱,仿佛是动力系统开启了似的。众多干尸,自动自发与之形成合唱,一时间仿佛是大雷音寺降临,紧那罗做法乐。 真是煌煌佛乐,天地变色。就是那浓的可怕的黑暗,一时间也难以阻挡佛乐降世,一片金光长虹贯空。 “该死的!渡化大阵?”黑山大惊失色,“你们快阻止他,否则他会把你们全都渡成和尚的。不能饮酒吃肉,不能成亲生子……这样的人生,是你们愿意的吗?” “孽障!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魔音惑人!”法海出口便有煌煌雷威,与众多干尸舍利遥相呼应。 “这个,做和尚后可以结婚生子吗?”是不是魔音惑人,许采文他不在乎。他只想知道法海这一派的佛宗,能不能结婚,能不能好美食。 不是许采文对佛门有什么看法。老实说,作为一名无信的后世人,其实是不在乎自己信什么的。 但是作为新一代的人类,许采文同样有他的追求。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今世不知下世事。如果什么都不品尝,什么都不可以做,只是念经诵佛。哪怕是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活着,是为了欣赏来之不易的一世生命,而不是仅仅为了活着。 之所以那么多人迷恋游戏,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品尝不同的人生? 也许有的人胆小怕事,也许有的人只是逃入游戏……但是那颗对生命,对生活的欣喜却是一样的。 无信者,听上去有着那么几分贬低的味道,认为其没有了“敬畏”,连神的“羔羊”都不做。 然而,无信者却是自由的人。他们不愿意信仰,其实又何尝是不想做任何人的羔羊。自己拥有的,也许是有且仅有的一次生命,又何必让他人来做主呢?哪怕是神也不行。 法海不懂这些。“阿弥陀佛,红粉骷髅,收精刮骨……入我佛门,可免灾祸,可免红尘之苦……” 他不懂,他一点儿也不懂。 红尘是苦,但是在苦苦的红尘中,却有着瞬间的幸福。 做高玩时,有位大叔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没有结婚时,大叔与无数单身一样,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享受人生吗? 结婚后。有一次他看到一瓣西瓜,那沙红的瓜肉,那鲜艳多汁的色泽。八块五,买了一小瓣。兴冲冲打算回家与老婆分享。 但是将入家门时,他却迟疑了。“八块五,老婆骂,怎么办!” 他纠结,他迟疑。他也很痛苦,也骂过“婚姻是坟墓”,“连西瓜都吃不得了”。 红尘苦吗?苦!特别是对穷、屌丝来说。不存款,今日不知明日事,需用钱时,借都借不到的时代。然而存款,却要忍受软妹子越来越软的煎熬。 红尘,苦啊! 然而,当入门后,看到自然的那个她;当端起热腾腾的饭菜;当插入时…… 红尘又是幸福的。 至少当时大叔是这样纠结的。 (喂!他好像最后是因为买了西瓜,被罚了吧!) 呃-大叔的娘子是厉害了点儿。不过这没关系,总之…… 所谓的人啊!之所以在红尘苦海中那么熬着,实际上为的只是老婆捧来的饭菜,孩子突然与自己的嬉戏,父母那欣慰的笑容…… 感动只有刹那,只有刹那也就够了。 余下的时间,只不过是在等待罢了,等待着那感动自己的刹那。 成佛作祖,虽有脱离红尘苦海之说,却是同样也没有了刹那。 许采文不愿意,一点儿也不愿意。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哪怕是修真,也要拥有刹那的幸福。 如果天长地久的单一是他的选择,他也不会做一高玩,而会按部就班地去上班,去打工了。 做一名高玩并不容易,其中的辛酸苦泪,只有做过的才知道。那小说中的高玩毕竟只是小说啊!如果小说也是现实,这世界就没有小说了。 许采文真心不愿意,他这份心思不由自主传了出去了。 气运之树两片孤零零的树叶在动荡,在摇曳,很困难才掉落下一片。然而法海是罗汉,其一身威能,远超过许采文那点儿气运可以转化的。 说来可笑,气运树叶拥有转化神佛为器的威能,这一点,许采文没有猜错。 然而,这个世界的本质依然是等价交换。 一名两三层的炼气,便想转化一尊罗汉。哪怕是开了挂,拥有了这逆天的神通威能,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只见那树叶飘荡飞向法海,但是法海佛光一现,直接便被吹了回来。 孤零零的树叶,有如不甘失败的勇者,一次次攀登,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的攀登…… 没有气馁,同样也没有助力。 因为许采文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竟然会让气运树主动向法海进攻。 而这个时候。 “天地有正气……” 是宁采臣。 正气歌出,竟有洁白正气而出。而这正气更是与黑山的魔气,法海的佛力,分庭抗礼。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哪?法海也好,黑山老妖也好,他们修炼了多久?而宁采臣不过刚激发的浩然正气罢了。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停下!”更奇怪的是,迫不及待命令宁采臣停下的竟然不是黑山,而是法海。 反倒是黑山,哈哈一笑,抓了阴阳二气瓶,便化为一道黑烟逃了。 法海停下了法咒,铁青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回事?”许采文问道。 “这是浩然‘正’气!”法海说。 人族自出生便渴望有如神佛一般,虽有三皇治世,却是让人族更加渴望修炼。 特别是妖族屠戮人族后,人族的精英都在修炼,其他人族也在学着修炼。 可是这样做了,有一个问题。 谁来耕作?谁来传宗接代? 难道人族就这样灭族了吗? 所以才有老子化身,点化儒家,倡导人道,宣扬“食色性也”。拨乱反正,使人族重归正途。 结合这“正”途,才有贤者创出浩然正气。此“正”,非正义,乃是人族正途,驱外邪,诸法不现。 这才是浩然正气可以抗礼佛力的原因。 与人族而言,倡导出家的佛,同样不正。 以人族正途之大势压佛法,小小的罗汉自然是对抗不了,心中发急。 第162章 、愤怒 显然宁采臣的天赋在情儿之死的刺激下,进化了,拥有了更大的威能。不仅仅可以驱使人,同样也可以驱使气了。 至于再度进化下去,是不是可以完全剥夺法力、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候,一个老妇人从树中走来,对着法海。“罗汉尊者。” “阿弥陀佛,贫僧误解你了!”法海施了佛礼。 老妇人双目盈泪,感动不已。“不!老身没有看护好佛宝,实在是罪大恶极!” 她双目迷离着,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向法海报告着。 兰若寺,本是香火旺盛,真佛驻趾之地。寺中阴阳二气瓶,更是佛祖如来赐下。 但是那一晚,一个恶魔来了。他打开了阴阳二气瓶,释出了业火。 “死了!都死了!寺僧香客都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他以为我入了魔道,我也确实在杀人,但是他却不知道在我吸了众僧之血后,已经可以压制住我的魔性。” 声音忽男忽女,便是这个原因吧! “我布了一个局,一个很大很大的局。今天,他终于来了,却又跑了。还请尊者责罚。” “阿弥陀佛!你也是紧守本职。”法海说。 “尊者,千万不能让他祭炼了阴阳二气瓶,否则就没有人制的住他了。”树妖说。 “阿弥陀佛。”法海说,“贫僧不会放过他的。不过祭炼宝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此之前,还需驱除这业火才好。” “尊者,让伽蓝助你一臂之力。伽蓝体内有众僧之力,想必可以更快地驱除。” “阿弥陀佛,有劳了!”法海走出许采文的身体,向巨树升上。 法身周身佛光如潮,更隐隐有火焰燃烧,那想必便是业火了。 与此同时。 “想不到,想不到……”王二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嘴巴里满是鲜血,却依然说着,“头。” “不要说话,我这就帮你疗伤。” 燕赤霞不仅没有怪他,反而帮他疗伤,他感动了,不由流下了悔恨的泪。“不用了!头,留着你的功力吧!我已经不行了,咳咳……”咳出一大口血来。 “不要再说话。”燕赤霞命令道,“你做的事,等你伤好,我再与你算账。” “呵呵,咳……”王二破涕为笑,说,“头儿,你恐怕得下辈子再来处罚我了。”他的脸突然红润了起来。“告,告诉他,我,我不怪他,因……”王二没有听他的劝,反而是一直到死,都在说话。仿佛他是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说完?为什么最后他只是想说句话,也不行!” 燕赤霞捶打着地面,悔恨着。想着王二的点点滴滴。“他这么渴望成为先天,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看出来!” 想着王二在自己身边时,说过的话。现在想来,他早已经有所表露。 不久,小小的坟头立在了兰若寺。一座,埋着捕快王二。一座,埋着歌妓情儿。 “王二,我不知道你的故乡在哪里,就把你埋在这儿了。”想了一下,又叹气说,“恐怕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故乡在哪儿吧!” 炎黄子孙虽有故土难离之说,但是在战火纷飞,胡人的屠戮之下。何处是故乡? 自寻道向前找自有人间道 水和山走了多少数朝 天不老保我家乡永远的好 看尽尽是青山青山处处是雨剑风刀 故园路怎么是走不尽长路 道人道道神道自求人间道 妖与魔都说自己好 风疾雷暴天地鬼哭神嚎 旧日江山为什么变成了血海滔滔 故园路怎么是不归路 旧日江山为什么变成了血海滔滔 故园路怎么是不归路 问人间到底道在哪里找 …… 在这个时间,什么语言,什么大道理都是虚的。不仅仅是他,就是燕赤霞其实又何尝不是不知道家在何方。 能够准确表达他们的心情的,估计也只有这首歌了,这首后世人描绘这个时代的歌。 “大哥!我们要报仇!”静静不出声的宁采臣不愿意在安静下去,他也是男人,他也拥有一颗“以血报血,以眼还眼”的心。 身为男人,却让一女子代死了。这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没有阉割的书生,依然有着一腔热血,依然有着报仇的心。 “不错!孙五,我们也要救回来。走!” 燕赤霞带上宁采臣去找许采文。 葬礼,是对亡者的悼念,照理许采文是应该参加的,但是他却没有。 佛寺内,厢房中,许采文半依窗栏,修身养性,怎一悠然自得。 砰! 房门猛地让撞开。“三弟!”燕赤霞的大叫声。 “我说了,许大哥身体不好,连床都下不了!”这是岳枫阻挡的声音。 可是她显然没有挡住人。 “谁说下不了床。他这不是下床了吗?”燕赤霞看到许采文。 “二弟,只要你教我怎么除妖,我就原谅你不救情儿的事!”宁采臣严肃认真说道。 “不救情姐姐的是那和尚,不是许大哥。”岳枫帮着解释。 法海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所有人都知道有罗汉下凡了。所以对于宁采臣还这么说,岳枫是非常生气的。 “是啊!她的死,我是应该负责的。”许采文说。 “许大哥!”岳枫已经把许采文当成自己的终身伴侣了,她绝对不愿意任何人抹黑自己的相公。 许采文却打断了她,说:“等用过饭,我便教你们。” “你的身体吃的消吗?”岳枫担心问道。 “没关系的!你看,我都可以下床了。再吃两顿饭便全好了。乖,帮我把饭菜端进来,我都饿了。”许采文小心劝说着岳枫。 看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小狐狸从书笈中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许采文。“全好了?”伸出小爪子点了点许采文的身体。 “啊!” 一声低沉,努力压制着不叫出声的惨叫,在喉咙里低鸣,整个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瘫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许采文才重新控制住了脖子,扭过头去:“你不要胡闹!” 扭曲的面孔,豆大的汗珠,显然在诉说着他其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全好了”。 第163章 、苦 “果然没有真好。”小狐狸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做错事道歉的打算,小小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神降可不是这么好承受的,特别是这样的真神。如果再来一次,以你的身体非崩溃不可。” 其实小狐狸说的,许采文又怎么会不知道。后世信息发达,特别是西方。作为一个以宗教建立的国家,神、魔是他们认可,也不会因为编成影视遭禁。 里面最多的便是天使降临,代价。 特别是一部兄弟俩把天使弄到了人间,天使寻找皮囊,身体受不了的,直接就爆成肉糜。 这还只是天使,在东方,也就是天兵天将的角色。而法海,身为罗汉,绝对不只是天兵天将。 但是他有的选吗?不说面对的妖魔,单单是身为一名佛弟子在遇到了罗汉后,又会怎么做? “你为什么答应让他附体呢?要知道只要附体一次,你的身上便留下了他的烙印。”对此,小狐狸是深恶痛绝,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一旦许采文入了佛教,那她怎么办?她还怎么再白吃白喝? “为什么?”许采文迟疑着。 虽说许采文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最理性的解释,但是那只是事后的分析,至于当时…… “大概是一时冲动吧!” “冲动?”小狐狸不太相信许采文的说法。按她自己来说,她认识许采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照她看来,无论如何,许采文也不是一个与“冲动”二字搭边的人。 “好吧!你看冲动误事吧!”不过她却没有“揭穿”许采文,看在吃食的份上。 许采文却问她道:“对了,为什么你不出来帮忙?至少也提醒我一声。” “人家,人家喝醉了。”小狐狸一转身,又躲入了书笈之中。 见她不愿意解释,许采文也没有追问。 其实这种事本不需要解释。一个是妖,一方是人。妖可以吃人,可以帮人,但是同样也可以不吃,不帮。 这就和人一样。看到一只蚂蚁落入水中,又会有多少人停下来,去帮助那只可怜的蚂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许采文越来越像是一个书生了。 与此同时,离开了的燕赤霞找上了宁采臣。“二弟,你不要怪三弟。三弟也不想的,他的负担已经很重了。” 比起其他人来,燕赤霞自然更加明白身体的好坏。许采文的身体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已经好了,哪怕他表现得再怎么正常,再怎么云淡风轻,都瞒不了一双真正的捕快的眼睛。 “我知道。”沉闷之下,宁采臣这样说,“这一切都应该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死。” “二弟,这也不能怪你。”燕赤霞红很怕他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 “嗯-”宁采臣摇头,他说,“我从小就知道,与我亲近的常常会有无妄之灾。” 这是宁采臣的天赋神通。大体也就是,他对什么看不过去了,一激动,发动了。身边的人物便主动替他做了。 这虽说养成了宁采臣的一身正气,只不过那些主动的人可倒了血霉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他小的时候,看不过收租。这个时代,战乱的时代,与其说是收租,不如说是硬抢。 村民很是反抗了几回,但是其结局…… 不说也罢,乱世人命不如草啊! “现在,情儿又代我死了。我本应是该死的人,但是我不能死,至少在为她报仇之前,我不能死!” 宁采臣变了,他已不再是那个“和谐社会下的一朵花”。 燕赤霞也不知道怎么再劝他,毕竟燕赤霞本身便不是一个会劝人的人。如果他想的开,他也不会隐居兰若,孤老终身了。 不过随着许采文的穿越,他们的命运已经变了。 至少夏侯剑不会再找他比剑,至少没有误会。 本应该死掉武王,不仅没有死亡,反而活的好好的。 在这一点上,燕赤霞可比他原来的命运好的太多了。 朝庭有心杀掉武王,而燕赤霞又那么刚刚好武王一行撞个满怀。 下面会发生的故事,在后世,估计不用猜,也全都知道。 “临时工”。 死的毕竟是王爷,又恰好有人背黑锅。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以想象,燕赤霞是如何的心若死灰,在撞了多少大人物的壁之后,才会说出“妖比人好”的话来。 身为捕快,兴许他也查过前因后果,甚至他还带上证据,去找了大人们。 不过大人们肯定是告诉他:大局为重。这黑锅,你就背了吧!背下黑锅,你就是天下的英雄。不背,你必将身败名裂。 这就是燕赤霞悲催的一生。 “或许,我们可以送他们入轮回。”这也就是燕赤霞所能想到了的了。 当然,做这事的依然是许采文。没办法,谁让他与神的关系熟呢? 一开始的阴兵,现在连罗汉都出来了。 至少在表面上看,许采文是个有背景,神仙路子很熟的人。这种事自然是找他。 “好。”当他们与许采文一说,他当场便应下。 老实说,许采文的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如果把他的身体看作瓷器,那么他的身上肯定已经片片寸裂了。 一个小兵降临,都可以爆碎了人体,一个罗汉呢? 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凡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喝水都能呛死,更不用说进来的还是一尊神了。 如果不是许采文修了真,如果不是法海没有法力全开。许采文绝对会比现在更悲剧。 但是再悲剧,他总是活着,比起死去的人,他要幸运,以及幸福的多的多。 再者说了,这里是兰若寺,哪怕他们没有提,许采文也不会愿意让自己人的灵魂在这里呆的。 诚然,这里的树妖比后世流传下来的要好的多,但是又好多少呢? 依然是杀人,依然是把灵魂交给黑山…… 是了,唯一多的也便是使命感了。她是护寺伽蓝,她的一切所为尽皆为了此。 一个如此尽忠尽职的妖,谁还可以怪罪与她? 第164章 、召魂 一个如此尽忠尽职的妖,没有人可以怪她吧! 要怪也只能怪人类自己吧! 妖是学人的。当天庭被灭,妖族社会被毁,妖想获得知识,也就只能是从人那儿了。 而人,最拿手的,或者说正在做的,也就是向自己的仇人贡献女子。 看!树妖与黑山,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为了大局,为了忍,牺牲一小部分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潜规则。 不过,许采文没有这么伟大,他也不会去让任何人牺牲自己。 也许平日里,他表现得很老实,如同天下所有的屁民一样。但是如果哪个以为他是屁民,便可以随意牺牲掉,他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送鬼魂入轮回,需要准备的很多。就像是送人远行一样。冥纸,路上花差;香烛,增强体力,以走完阴司路…… 如果附近有水,还需要金银纸桥。 离开肉身的命魂真的很脆弱,小小的水道都有可能阻了他们的去路。 然而,没有! 哪怕是许采文,身上也不可能准备这些东西。而他们也不可能出了兰若寺去采买。 “这怎么办?”燕赤霞发愁。 “我去买。”宁采臣说,“我有浩然正气,鬼神避易。” 宁采臣想做些什么,真心的。以前他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当有了正气歌,当正气歌引发了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他也便有了做事的能力。 燕赤霞看向许采文。在这儿,这些鬼鬼神神的事,只有他才最清楚。 “说说吧!你的浩然正气。”许采文也想知道,自己抄袭的《正气歌》怎么就引发了浩然正气。 当然,他有天运术,可以分析。不过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嫌自己气运多吧! 宁采臣讲述着自己,如何的养气,又如何在激愤之下,偶然吟诵了正气歌。 叮咚! 名称:浩然正气 星级:特殊类 介绍:上附天道,下合人道。使天地人三道各归己道。 很简单的一张白卡,纯白的色泽,有如鲜奶一般。 只不过…… 许采文叹了口气。“有浩然正气,你是可以出去,但是却不一定可以回来。” 这说的真心是极轻了。 其实介绍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使天地人三道各归己道”。换句话说,如果不用法术,如果上面掉落一块大石头,按照重力原理,绝对是可以砸死人的。 因为浩然正气本就是“使天地人三道各归己道”。 如果说修真法术在逆天改命,行不可思议之事,那么宁采臣的浩然正气便在“正”,在拨乱反正。 不可思议的事,浩然正气对付得了,甚至可以说是克星,无论正邪。然而,可思议的事,它便无能为力了。因为“可思议”本身便是“正”。 宁采臣的讲解,让许采文多了一项技能的同时,也打消了让宁采臣出去采买的可能。 “还是用秘法吧!”许采文取出一本书,那本从巫婆那缴获的战利品。 “许大哥,会不会太勉强,太勉强,咱们就不做了。”死去再多人,都没有自己的夫君重要。岳枫实在不希望许采文再度动弹不得,她是会心疼的。 “没有事的。”许采文微笑着,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要不,以后再说吧!”燕赤霞也跟着劝道。 “没事的,大哥!”许采文给他一种肯定的眼神。 “哼!打肿脸充胖子!”这是小狐狸的声音,她是故意的。因为她的声音只有许采文一人听到,显然她是施展了法术的。 其实就像小狐狸说的,如果是一天前,许采文是真的打肿脸充胖子,因为他不懂招魂的法术。 但是,当他躺在床上,还下不了地,因为无聊,随手拿了一本书解闷,却在书中发现了点儿小秘密。 书虽然只是炼鬼之术,不过上面还有人手写的小字。 看样子,应该是它上任主人的手笔。一些感悟,一些不同的法术,多是驱鬼送鬼之法。 都说毒物附近必有解药,这书也算是符合了。 “困顿于此,无处可去的亡魂啊! 吾名许采文,今降临于此。 听从吾的旨意,速速来见!”许采文合上书,冷声念诵。 脱口的语言之中,自有一股威慑。 名称:言咒?招魂。 星级:1星(?) 介绍:不完整的神咒,以语言的力量指引着亡者的归路。 “我来了。” “我也来了。” …… 兰若寺的鬼真的很多。 不大会功夫,这庭院都站不下了,不得不飞在空中。 一时间,地上,空中,尽皆都是鬼物。 本就阴森的寺庙,这一下简直是群魔乱舞了。 然而,没有。一个都没有。 情儿也好,王二也罢,一个也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燕赤霞问道。 这时候,那自称小卓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福了一福说:“公子,他们不愿意来,也不愿意离开。他们说了,他们要亲眼看着这害人的妖魔死去。” “这样啊!”许采文让他们散去。 这是他们的遗愿。 许采文是可以驱使鬼差,强行带他们走,但是这毕竟是他们的遗愿。他们本来便会铲除黑山老妖,多等一下,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与其强迫,不如了无遗憾。 “好!三弟,这就指点我们修炼。”燕赤霞也赞同这样。 王二本就是他的手下,比起感情来,自然也是他最深。 许采文想了一下说:“我给大哥的书,我已经写的很详细了。大哥照着练,就可以了。问题是二哥。” 是啊!浩然正气很麻烦。这东西是不分敌我的,可谓是全伤型。 从介绍上看,它是拨乱反正,但是许采文担心这个“正”的标准。因为它也太标准了,佛也好,魔也好,全都克。许采文担心它很可能也会克燕赤霞与自己。 这就麻烦了。 “噫!原来他们都是鬼啊!” 许采文正想着怎么教宁采臣才好,他却忽然一拍大腿,大叫起来。 好好的大叫,自然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却拉着许采文问道:“他们是鬼对吗?小卓姑娘、巧姨她们都是鬼?” 许采文:“……” 第165章 、灭魔特训 传说有些人后知后觉,但是宁采臣这也太过后知后觉了。 小卓他们是鬼,现在才发觉吗? 本来正想着浩然正气怎么用的许采文,这时候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了。 不过他的后知后觉,倒是让众人轻松了不少。 修炼?实际上,燕赤霞与宁采臣根本就没有修炼的时间。他们所真正需要做的,实际上也不过是切实地掌握住自己的能力罢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在打起来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丢到谁的头上,谁也受不了。 特别是自己的敌人虽然不是神,却是魔。完全可以想象他控制自己人的可能。 这时候,宁采臣的作用便凸显出来了。 只是很显然,宁采臣并不明白。“三弟,为什么不教我打击敌人的法子?” 他很急,急的恨不能手刃仇敌,如果可以的话。 “二弟,三弟的做法是对的。”比起从来没有与人争斗过的宁采臣,燕赤霞一下子便明白了许采文为什么这么安排。 宁采臣是不懂的,不要说战斗的配合了,估计他连打架都不会。 燕赤霞说:“那个魔头极擅于控制人心,这时候就需要二弟的力量了。” 这样说了,宁采臣也才明白。 不错,许采文对宁采臣的定位便是网游中的驱魔法师,而且还是只会这一种技能的法师。 技能虽说单一,还有着很大程度上的限制,但是因为单一,宁采臣反倒是好调教了。至少比传说中人民币玩家好调教。 上一世,许采文不是没调教过人民币玩家。不愿意花费时间练级的人民币玩家,一开始便买大号玩。看他们手忙脚乱,不知道用哪一种能力的样子,真是够了。看的许采文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看了。 在许采文他们一心练习自己的技能时,在法海努力驱散身上的业火,阵阵佛唱不断时,黑山也没有闲着。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不断自他口中喊出。 看着他一会儿佛,一会儿魔的样子,显然树妖的布置并非对他一点儿伤害也没有。 也正是这伤害,才让许采文他们有了一段安静,又安全的时间来练习。 在所有人都在忙着,就是岳虎也央着许采文教他。按岳虎的说法,叫做不求伤人,但求有一份自保之力。 他的这个要求,自然是让许采文苦笑。 自保? 老实说连保住自己,许采文都没有多大的把握。不修真,你永远都无法明白时间的重要性。 哪怕你开挂,哪怕你明悟大道,哪怕你拥有圣人著下的道书。没有时间,便没有法力。 圣人言,不可只修法力,不修道行。然而空有道行,你也不可能用道行说死对方。 单比道行,树妖也好,黑山也好,许采文都不比他们次,甚至还高过他们。 魔都是实用主义者,如果不是许采文身上有他看重的,他也不会对许采文伸出橄榄枝来。 他没有杀掉许采文,反而邀请他,本身便是承认自己有所不如。 但是,怎么说呢? 这就像疯子与正常人。疯子的学识也许不如正常人,但是发了疯的疯子绝对可以斩死正常人。 差不多,他们之间便是这样的关系了。 可怜的许采文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来。不然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像他们解释为什么魔会这么厉害? 这便是人,要么对什么不感兴趣,敬鬼神而远之;要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当然,他们也是真的对一无所知。 看着一无所知的他们,也难怪后世人会认定神话都是人编的了。就连故事发生时代的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夏?三弟,有夏朝吗?” 说神话人物,有一个人物是迈不过去的,大禹。 可是说到大禹,便听宁采臣说:“三弟,世上最先提到夏朝存在的,是号称西周初期的文献《尚书》,它里面不止一处都提到了历史上的“有夏”或“夏”。周初着名政治家周公在这部书中说,夏朝本来是顺应天命的,统治的年头也不短,但由于他们的后人表现不好,结果被商朝推翻。 不过有人考证,《尚书》中提到夏朝的那几篇文章其实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伪造的,而当时夏朝已经灭亡将近1000年了。 最系统地记录夏朝历史的是要数司马迁的《史记》了,可是也不过记载了大禹治水、少康失国、夏桀亡国等几个重大事件,然后把夏王的名字一代一代罗列了出来。此时距夏朝灭亡也已经一千四五百年了。 按照历史研究的一般规则,当时人记当时事,这种第一手资料价值最高。像《尚书》、《史记》这样晚了上千年的记载,严谨的学者对其可信度大都是持保留态度的。 因为在如此久远的时间里,一段历史很可能被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即使司马迁这么杰出的历史学家也无法保证自己写下的都是真实的历史。 ……” “所以,当周人推翻商朝,建立自己的王朝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就编造出一段辉煌的陈年往事。他们说在商朝之前,有一个开创性的王朝――夏朝,自己是夏人的一支,代替被天抛弃的商人,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祖先失去的东西而已。 周人还描绘出一个辉煌灿烂的夏朝,彰显自己的文明昌盛,以便证明他们不是继承了商人的政治和文明成果。这个谎言编造得非常成功,以至于后来连周人自己都相信了,也让绝大多数华夏子孙深信不疑。” 许采文的脸只觉得直抽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宁采臣竟然是位治学严谨的史学家。 这样的问题,他是一个接着一个地问。只要许采文说出什么神来,他的问题便来了。 这是他的好奇心,是人之常情,但是许采文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他又没有经历过。只是修了真,也便相信了罢了。 与修道而言,只有先信,你才可能修下去。自己都不信,又如何修? 但是许采文总不致于把后世的传说全说一遍吧!虽然神没有变,但是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却是各有各的猜测。 许采文恐怕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史学家的恐怖。 他们是不怕死的。 在许采文这儿没有得到答案,宁采臣后来竟然干起了实地考察。采访采访鬼,打听打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