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成长记》
人物介绍(第一卷1-10章)
按出场顺序人物排列
王小强:本书第一男主角,拥有天生技能——照妖法眼,四中初三六班学生,懒惰青年的开山大弟子,拥有类似于金箍棒一样能够变化大小长短的兵器,海天夜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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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容:女,第一卷客串出场人物,外号大奶妹。
耿文静:女,王小强同桌,班里的中等学生,羡慕成绩好的学生,同时嫉妒身材好的女性。
胡瑾:初三六班新来的数学老师,实际上是一只修炼成人型的狐狸,全班乃至全校男生意淫的对象,拥有纯真和喜欢恶作剧的本质。
众学生:跑龙套的。
懒惰青年:王小强师傅,喜欢睡觉,来历成迷,第一卷结束前会施展超越常人的技能有:瞬间移动,与树沟通,归海印,生长印,封魂印。
某男老师:略强于龙套人物的角色,本卷中有一句台词:“王小强,你胡闹什么,居然还说脏话,太不象话了,出去出去。”——预计下一卷出场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
许老师:40多岁的中年胖妇女,王小强的班主任,虽然人近中年,但是并没有什么更年期综合症的表现,相反,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
小强妈:职业,会计。本书中最具幽默色彩的普通人之一。
王小美:小强姐姐,就读于本市师范大学本科一年级生,爱好,看韩剧,吃零食。目前单身,未恋爱,看情形,还会继续单身下去。
理发师:跑龙套的。
银杏树:该说是女性吗?汗~~~活了大约有一百年那么久的树姑娘,第一卷客串出场,属于绩优蓝筹股,敬请期待。
体育老师:在学生当中拥有“色狼”外号的男人,年龄接近于青春期尾声,特征,身材高大,长相猥琐。
小卖部老大妈:跑龙套的。
高个子老外:本名兰博?基尼,中文名李兰博。英国人,帅哥,自称是一名演员,爱好:戏剧,诗歌,赛车。
扫厕所老师:小强的英文老师,属于比较高级的跑龙套角色,台词有:“扫厕所,扫厕所,你们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只有扫厕所了,搞不好厕所都扫不到。”
敲头犯:市工业技术学校二年学生,郭XX,曾经受教于扫厕所老师,造成精神偏执,以报复扫厕所老师为当前生活重心,作案工具有,两尺木棍若干只。
警察:有数年上班经验,但在刑侦方面,缺乏天分,也毫无经验,本人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对付犯罪分子的好猎手。
男女老师们:跑龙套的。
小强爸:高级技工,修机器跟修理小强的本领一样顶呱呱。但在小强上初中后,放弃了棍棒教育,原因是读了一本叫做《如何做一个慈父》的书。
酒吧侍应:跑龙套的。
海天夜叉戟:会说话的兵器之一。原为辉夜族守护的神器。
银发老人:辉夜一族长老。
美貌妇人:守护海天夜叉戟的辉夜一族族长。
小樱:辉夜一族的继承人,自幼刻苦修行锻炼,只为了能够继承海天夜叉戟。
孔子明:小强同学,全班成绩倒数第一,小强的同学兼球友,看起来跟小强一样没心没肺,其实是心思比较细腻的男生。
新疆人:跑龙套的
杨老师:龙套角色,值得尊敬的老师。
胖女生:名叫黄安娜,在地震事件中被救的小角色。
施工队老板:龙套,出场五分钟就挂掉的角色。
施工队员:一众龙套,因为贪心的老板,被害陪葬。
白眉僧:中土佛宗峨嵋派中人,疾妖如仇。
释方:白眉僧之徒,好色的小和尚。没理想,貌似狡猾的,其实智商平平的角色。
石心:女性,千年石妖,出土后即被白眉僧师徒追杀,最后向懒惰青年寻求庇护。
某记者:比普通龙套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的大龙套。
李老师:起初因为偏见,对小狐狸不理不睬,后来因为互相了解而和解。
饭店老板:龙套
制服男:精神病患者????
众医生:龙套(未完待续)
01 新来的女老师
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什么狗屁真相。
——王小强
王小强趴在课桌上,偷瞄着班里身材最火爆的陈有容,男生在私下谈到陈有容的时候,都叫她大奶妹。
“下流!”
做贼心虚的小男生闪电般收回了徘徊在大奶妹身上的目光,目视前方,做正人君子状。同位的耿文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不屑。
好色小男生瞄了一眼耿文静平坦的前胸,得出结论:
女人的嫉妒真可怕。
……
响过了预备铃,三年四班依旧闹哄哄的,每个人都在说话。
走廊里传来的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整个教室突然鸦雀无声,所有男生都忘了说话,目瞪口呆的望着新来的女老师。
新来的女老师走上了讲台,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胡瑾”两个字,潇洒的转过身,面对着台下一帮头脑短路的小男生。
这个新老师,真的好漂亮啊!
“当老师的人,怎么能穿的这么暴露。”同桌的声音虽小,但是还是准确的传到了王小强的耳朵里。耿文静望了王小强一眼,指望着同桌能迎合自己一下,可惜王小强完全没什么反应,紧盯着台上的女老师,一下都没舍得离开,嘴巴张的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耿文静鄙夷的看着王小强,心想:再来点口水,就百分之百像个花痴了。
“我叫胡瑾,在本学期,会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纵然是一本正经的讲话的样子,新来的女老师还是透露着娇媚的味道。
好半天,王小强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恢复过来,左手拖住下巴,合上张了半天的嘴巴,歪着头看着讲台上的女老师:
这个胡老师,胆子还真不小诶!
中午放学后,王小强没有直接回家,绕了一截路,去了学校附近的摩天轮娱乐城,王小强从防火通道一路向上,到了天台。
娱乐城大厦的楼顶,倚靠着供暖设备的位置,搭着一个简陋的棚子。
小强冲着棚子开始叫嚷:“师父,师父……”
棚子里钻出一位青年人,中等身材,套着条大裤衩和一件白的发黄的小背心。头发乱的好像鸟窝,嘴上的胡子,也因为主人懒惰的缘故,生长的密密麻麻。
造型邋遢的青年一副将醒未醒的表情,抬手遮住前额,阻挡着太阳的光线,眯着眼睛,望着眼前兴奋不已的小男生,问:“捡到金子了?”
“金子?”王小强呆了一下;“什么金子?”
“那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懒惰青年努力睁了睁眼睛,跟着打了个呵欠,眼睛又眯了起来。
“跟金子无关。”小强挥挥手,郑重其事的说:“师父,我们班新来的老师,是一只狐狸精!”
懒惰青年搔了搔头皮,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然后呢?”
“什么然后啊,师父,她是只狐狸精耶!”小强着重强调着狐狸精三个字。
“嗯。”懒洋洋的男子,一心想着怎么把徒弟打发走,好继续睡觉,点点头回应着自己的徒弟。
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王小强看着师父一脸不在意的表情,怒了:“师父,你嗯个屁啦,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有听你讲啊!”懒惰青年对小强怒气视而不见。
“师父,那你怎么没半点反应?”王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师父的真实想法。
“你认为我应该什么反应?”懒惰青年似乎对“老师是只狐狸精”这句话完全没什么概念。
“难道我们不要把她抓起来吗?”王小强向师父提着自己认为正确的建议。
“恩,那你去抓好了。”邋遢男子转身往棚子里走。
“师父,我不行啦,我才修炼没几个月,怎么能抓妖怪?”说着这样的话,小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堂堂的男子汉,怎么可以这么示弱?
“如果没有其它事,”懒惰青年的眼睛似乎完全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我就继续睡觉了。”
似乎感觉有些难以启齿,王小强话在嘴边转了半天,才又开口:“师父,其实,其实我是想问你,我的照妖法眼,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既看见妖怪本体,又看见妖怪化身呢?”
“不能够。”懒惰青年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回答着未成年徒弟的问题。
王小强一脸的失望,道:“师父,我真的很想看看狐狸精老师的人形化身是什么样子!师父,你不知道,我们班今天那些人,看着狐狸精老师的人形化身,都快流口水了。他们下课还在讨论女老师的胸。”
吞了口口水,王小强用手比画了一下形状,继续跟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师父絮叨:“他们说,比大奶妹的胸部还大也。师父,你难道不想知道比大奶妹还大的胸部是什么样子吗?”
“你那么想看的话,关掉自己的照妖眼就好。”
“师父,照妖眼又不是电灯开关,哪能说关就关?”
躺在那里的懒惰青年好象真的睡着了,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好色小男生。
王小强见师父不理会自己,哭丧着脸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师父,你以为我想拥有照妖眼吗?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孩,只想拥有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别人看到是美女时,我看到的却是一只狐狸。这样的要求难道过分吗!?过分吗!?”
“真的可以说关就关,”懒惰青年终于无法忍受耳边仿佛有苍蝇一样的聒噪:“你从没想到要关,怎么会知道能不能关?”
“真的可以吗?”好色小男生悲痛的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上午,又是新来女老师的数学课。班里每个男生都眼巴巴的盼望着这位女老师的出现。王小强盯着教室门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关,关,关,关,关……”
同桌的耿文静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傻了啊,一个人自言自语。”
这句话被好色小男生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王小强的本领之一:不想听的,就听不到。
上课铃响起第二遍时,新来的胡老师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王小强心中喊道:
“关!”
从昨天到刚刚为止,在好色小男生眼里都还是只狐狸的女老师,顷刻间在好色小男生的眼皮底下,显现出火爆的身材。
“哇!”好色小男生盯着台上女老师胸前的伟大,不由自主的摇头赞叹。
课后,王小强忍不住开始和班里几个男生讨论新来的女老师,好色小男生郑重其事的说:“……真的很大耶!”
“废话,地球人都知道!还用你说?”
同时间,摩天轮娱乐城的楼顶。头发堪比鸟窝的懒惰青年望着第四中学所在的方位,喃喃自语:“不能控制自身狐媚的狐狸,也被允许在尘世中走动吗?”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至少两个人看破行藏的小狐狸,此刻正在享受着自己的午餐,这是她修炼成人身后为数不多的几种爱好之一:炖得很粉嫩的土豆,和一小碟咸豆角。
小狐狸一直也没学会使用筷子吃饭,她用的是勺子,每吃一口,她都忍不住回味一下:这可是身为人类才有资格享用的美食啊!
食堂里,年长的老师看到小狐狸的吃相,觉得她很可爱;年轻的女老师们则视之为做作;剩下的一群青年男性,不管有无伴侣的,都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为什么不卖给我,我的钱不是钱吗?”食堂供餐的窗口有人发出尖锐的质问,声音的主人,正是王小强同学。
“这里是教职工食堂,不向学生提供饭菜。”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冰冷的解释。
“那为什么不在门口挂个牌子,写上‘学生与狗不得入内’这样的话,我就不进来了。”王小强一脸义愤的样子:“作为学校的食堂,不向发育中的学生提供饭菜,这是什么狗屁食堂。”
可惜,学生嗓门再大,也抵不过老师一句话,一位曾经给小强授课的男老师站了起来:“王小强,你胡闹什么,居然还说脏话,太不象话了,出去出去。”
被赶出了教师食堂的王小强,闻着从食堂里飘出的饭菜香,悲愤的想:这么大的学校,居然没有一个学生食堂!
哎,肚子好饿!捏着手里的五块钱,王小强低着头,神情郁郁的往校外走,考虑着出去吃饭店的可能性:昨天看见的盒饭什么价格来着?似乎最便宜的也要六块钱。难道又要吃干巴巴的面包或者是方便面吗?
“王小强。”
饥肠辘辘的小男生恍惚的听见有人在喊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小狐狸老师。
小狐狸晃了晃手中的食品袋,招呼着自己的学生。
“去哪吃好?”小狐狸老师看了看四周,询问着小强,可惜这位学生,此刻眼里就只看到食物。
小狐狸老师看了半天,指了指实验楼旁的草坪:“去那边。”
坐在竖有“禁止践踏”警示牌的草坪上,王小强急不可奈的伸手扯塑料袋。
“等一下。”小狐狸老师阻止了学生的举动,慢条斯理的将袋子打开,又将袋子撕开,平铺在草坪上,这才示意小强:“吃吧。”
仿佛饿了好多天的猛兽,王小强消灭食物的速度用风卷残云形容也不过分。
“哇,好厉害!”小狐狸老师忍不住发出这样的赞叹,抚摸着某只正在进食生物的脑袋,想起家里的小淑女:敏敏每回吃饭,我也像现在这样摸她的脑袋呢。敏敏什么都好,可惜吃饭太斯文,每次就吃那么一点。
想到这里,小狐狸老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的敏敏也象你这么能吃就好了。”
“什哦漠漠?”满嘴食物的王小强发出疑问。其实他想说的是:什么敏敏?
“我养的猫猫。”小狐狸老师用手比了一下,说:“这么大。就是太瘦了,要是也和你一样能吃就好了。”
“哦。”豪爽的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王小强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抗议道:“老师,不要摸我脑袋,我又不是小狗小猫!”
※※※
吃完免费的午餐,在校园里转悠了半天,王小强估计快要上课了,可刚刚回到教室,就被传唤到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班主任许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个子很高,人长的胖乎乎的,脾气不算坏,至少小强目前没看出她有什么更年期综合症的征兆。
许老师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问:“王小强,你中午在教职工食堂骂人了,有这回事吗?”
莫名其妙的小男生总算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低下脑袋,很诚恳的点点头说:“嗯。”
见到自己学生认罪态度尚可,许老师心中满意,打算再说个两句就放小强走人,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学生双肩微微的耸动着,好像在发抖,许老师心想:我没说什么重话啊,平时班里最胆大就是眼前这位了?他怎么可能被我吓着?
实际上,王小强发抖是因为:他在憋笑。
虽然竭力忍住笑,然而某人的肩膀还是忍不住抖动起来。
为了止住笑意,小强双手靠在背后,左手猛掐右手——某只人形小狐狸正在许老师身后朝王小强做鬼脸。
难道是生病了?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许老师正想问小强有没有不舒服,就听见……
“哈哈哈哈……”
王小强最终还是没忍住,功亏一篑。
惹小男生发笑的罪魁祸首,此时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书本,走出办公室。
“王小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先回教室上课,明天请你的家长来一趟。”
“师父,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啊,”被某狐坑害了的小男生,正对着天台顶上睡大觉的青年男子诉苦:“小狐狸老师今天把我害惨了。”
“怎么帮?用五雷正法把她轰个原形毕露吗?”
心中铭记着今天午间一饭的恩德,王小强对懒惰师父的提议虽不免心动,但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请家长的难题:“师父,现在重要的不是想着怎么报仇,是我们老师要我请家长,我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懒惰青年在被窝里咕哝了一句:“那就请好了。”
“什么?!”王小强激动的说:“师父,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没有义气的话?”
“什么义气?冒充你家长去被老师教训这样的义气吗?”懒惰青年对小强口中廉价的义气嗤之以鼻。
从来都是厚脸皮的小男生,脸很难得的红了一秒钟:“师父,帮帮我吧,我是你徒弟诶,你不帮我帮谁啊?而且,我没有让你冒充我父亲,你只要说是我叔叔就好。”
“那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被你老师骂。”懒惰青年迅速否决了徒弟的意见。
“师父,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这样了,你却对我这样,你到底想我怎样?”王小强扑到师父的床上,将懒惰青年压在身体下面,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胡话。
“啊,放手,为师可没这样的爱好,”被小强压在身下的懒惰青年,一只手推开了徒弟的脑袋,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薄薄的小册子,对徒弟说:“让我去学校……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你将这篇《龙虎道藏总纲》背熟,我就陪你去。”
“背书?师父,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小强绝望的呼喊。
“那你就去死好了,”懒惰青年推开小强,一只胳膊肘撑住了床铺,坐起来一小半,“背完它,我明天就陪你去见你老师。”
小男生断断续续开始背诵眼前这些文字,中途数次向懒惰青年询问不认识的生字,又数次被懒惰青年纠正读音错误,一共花了大半个钟头,总算是勉强背完了整篇文章。
“师父,你明天下午一定要去哦,”临走时,小男生还不忘嘱咐。
走了没两步,小男生想想觉得不放心,回头补充了一句:“师父,还是到时候我来接你好了。”
回应小强的,是帐篷里传出的低低鼾声。
一路上,王小强心情都很沉重,回到家里,还在考虑着明天请家长的问题:师父那样的造型,去学校,肯定立刻露馅,许老师肯定以为我在哪里找来个乞丐来糊弄她哦,不行,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小强,你发什么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小强妈指着墙上的时钟:“都七点了。”
“我是背书背到现在,老师说,不背完,不准走。”小强哭丧着脸说。
他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至少,他是真的有背书。
大约是某人平时说谎太多,小强妈根本不信这样的话,疑问道:“你都背什么了?现在背给我听听。”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
只听了几句,小强妈完全不知道儿子在背什么。实际上,正在背书的某人,也同样不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
“好啦,好啦,不用背了,”小强妈打断了正背的起劲的小强:“先去吃饭吧。”
好容易有机会发挥一把的小强,正背书背到兴起,对母亲粗暴打断自己感到很不满,不过,有东西吃,其它的就不重要了。
小强妈边往厨房走边小声嘀咕:“现在初三学生,已经学这么难懂的文言文了吗?”
吃完晚饭,小强只用一个小时,就解决了平时做到半夜的功课。跟着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里。老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父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只有姐姐光着脚,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看电视。
小强跑到姐姐旁边坐下,看着电视里穿着帅气服装的叔叔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吗?”
“很抱歉。”电视里的漂亮姐姐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跟着,又抬起头,神情坚定的对男生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完全不知道电视里在说什么的小男生,眨巴眨巴眼睛,指着电视中的女主人公,问自己的姐姐:“她扭到脖子了吗?”
问题刚问完,小强却发现姐姐小美眼里闪动的泪光。
小男生对女生这种眼泪生物无法理解:“姐,你都上大学了耶,这么大了还哭?”
“人家哪里有哭?”兀自沉迷于电视情节中的王小美,说出一句和电视剧台词意境相仿的话。
“哦,那就好,”小强点点头,跟着说起大煞风景的话:“那个……姐,你借我一百块好不好?”
刚刚还仿佛是剧中人的王小美,立刻回到了俗世,瞪着眼睛望着小强说:“我哪有那么多钱?你要一百块干什么?吃棒冰吃到撑死吗?”
“嘘……小声一点,不要让妈妈听到。”小强一脸虔诚的样子,小声说:“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刚刚那种谤佛的话,以后不许再说。”王小美教训弟弟。
谤佛?什么棒?什么佛?理解能力有限的小男生没有多想,抱住了小美的胳膊,开始死缠烂打:“姐姐,你一定要帮我,要不我就惨了。”
“嗯,你告诉我借钱的理由,我就考虑借给你。”王小美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要说实话。”
老师请家长这样的事情,如果告诉家长,那多半会挨一顿打。可是告诉姐姐,就没什么问题了。小强老实的向姐姐交代了老师请家长的事情。
“这跟你问我借一百块钱有什么关系?”王小美疑问道。
“当然有很大关系,我找了我师……哦不,我找了同学的亲戚,让他冒充我家长,”王小强说:“人家替我挨骂,收个一百块,很合理吧。”
“一百块那么贵?”姐姐开始不负责任的乱说话:“你给我二十块,我明天替你去。”
王小强瞄了瞄姐姐的外形,对小美的提议不以为然,摇头说:“不行,你看起来太小,罩不住啦。”
“看起来太小?”小美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我哪里小?你告诉我,我哪里小了?”
“小美,你鬼叫什么?”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快说,我哪里小了?”小美压低嗓门,质问着小强。
女子执着起来,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王小强在跟姐姐小声讨论了十来分钟哪里小的问题后,得出结论: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脸蛋并不是什么娃娃脸,而是看上去十分年轻。
说到口干舌燥,小强终于在姐姐手里拿到五十块。
回到房间里,小强数了数为了买GAME BOY省下的两百多块,加上姐姐的这五十块,小强心里盘算了一下,估计差不多够了,把钱收进书包里。这才安下心来。(未完待续)
02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打扰他人的睡眠,实在是极大的罪过。
——懒惰青年
第二天的中午,男孩再次来到了摩天轮娱乐城的楼顶,他钻进帐篷里,拽住懒惰青年的一只胳膊,将仍在睡梦中的师父用力拉起来:“师父,起来啦,要不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才十二点而已,你们下午两点才上课,现在去,就是走三步退两步,也走到了,让我再睡一会。”懒惰师父甩了甩被好色徒弟拽着的胳膊,翻了个身,准备延续自己的好梦。
“师父,难道你打算就这样去见我的老师吗?”小强继续拽着师父的手,没打算放开。
“那要怎么去,飞去?”懒惰青年丝毫不知自己和徒弟想的不是一回事,拒绝道:“那不行,我又没有飞行执照,最近蜀山航空对御剑飞行查的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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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师父,那个飞啊飞的以后再讲,关键是你这个造型,平时对着我,我是无所谓啦,现在是去见我班主任,你好歹也换身衣服,要不老师肯定会认为我是在哪找了个乞丐来冒充家长。”
“呃……”懒惰青年坐了起来,皱了皱眉头:“这个我倒是没想过,要不……就不去了?”
王小强连忙从裤袋里掏出钱来:“怎么能不去?师父,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这些钱足够你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了。师父,我们先去洗澡吧。”
“洗澡?”懒惰青年闻了闻自己的手背,又嗅了嗅腋窝:“没味道啊。我两个月前洗过一次。”
没味道吗?小强怀疑地抓起懒惰青年的胳膊,低头凑过去闻了一下,惊奇道:“咦?是没什么味道也。师父,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可以管两个月这么久?”
“这个……”
“算了,师父,先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改变你的造型。”
“嗯,”久未走动的懒惰青年,终于站了起来,活动几下胳膊,询问着自己的徒弟:“先去哪?”
小强看着师父蓬乱如鸟窝的头发,说:“我们先去理发。”
“嗯。”懒惰青年拉住好色徒弟的手,伸出左手的中指和食指,点自己的额头上。
下一刻,他们已经置身在一个叫“残剪飞削发型工作室”的门口。
“师父,”小强激动的说:“这招是不是叫瞬间移动?”
“你怎么知道?”
“这招是不是孙悟空教给你的?”
懒惰青年会意过来,比了比刚刚将手指点在额头的上的姿势,问道:“是指这个动作吗?”
看见好色徒弟肯定的点头,懒惰青年继续道:“恩,这个动作的确是抄袭孙悟空的,我刚学‘瞬间移动’这招的时候,《七龙珠》的漫画很流行。怎么?你们这们大的孩子也看这么老的漫画吗?”
“哪里老了,这么热血的漫画,怎么可能会老?”小强挥了挥拳头,一脸的热血沸腾,模仿着懒惰青年刚刚的姿势,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这招?”
懒惰青年回答的很爽快:“嗯,只要你想学,就没问题。”
“好诶!”小强激动了半天,可一想到了下午上课前即将面临的问题,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沮丧,有气无力的说:“哎……先把许老师那关应付过去再说吧。”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外边比画了半天,就是不进来,理发店里的员工都开始替门外的懒惰青年着急了:那么长,那么乱的头发,怎么可以不剃掉?
在理发师的剪刀和推子的照顾下,小强的师父渐渐显现出本来的面目。
理发师终于停下了剪刀,像欣赏艺术品一样,左右打量着懒惰青年的脑袋,做最后的修整,直到感觉完美了,又看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承蒙惠顾,二十块。”
“二十块?”整个理发过程都仿佛睡着了的懒惰青年,立刻就站了起来,质疑道:“现在理发要这么贵吗?”
“本店是知名连锁店,从开业至今,一直都是这样的收费标准。”
一旁的小强并没有和师父一样多的美国时间,匆忙地掏出二十块,递到理发师的手里,拉着师父就出了门,目标,衣服店。
一百多块的牛仔裤,五十块的凉鞋,加上一百块的衬衣,全身上下一共三百元的行头,装扮一新的懒惰青年拉着徒弟的手,以手指额,下一刻,已在校园内。
看着周围陌生的校园,小强眨巴眨巴眼睛对懒惰青年说:“师父,这不是我学校啊。”
“呃……飞错了,呵呵。”懒惰青年尴尬的笑了笑,再次拉起徒弟的手。
第四中学——懒惰青年看了看学校大门上的文字,这下不会错了。
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前的师徒俩,丝毫没有引起来往学生行人的注意,仿佛原先就是这人流的一部分。
两人走到一座小办公楼前,小强对懒惰青年说:“师父,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许老师在不在。”
“嗯,”刚刚停下来的懒惰青年,仿佛骨头发软一样,靠在了教师办公室外的银杏树的树干上。
“哎呀,哈哈,好痒!哈哈,好讨厌,我在午睡,却弄醒我。”
“抱歉,”懒惰青年站直了身体,因为有常常被某人打扰睡眠的不幸经历,所以更加感同身受:“打扰你睡觉了,真是很大的罪过。”
“你能听见我说话?”来自身后的声音惊奇不已:“妈妈,他能听见我说话。”
“叔叔,老师让你进来。”办公室里传出小强的声音。
“恩,银杏树小姐,我有事先进去了,呆会再聊。”懒惰男子走进了办公室。
“我不叫银杏树,啊,怎么说走就走啊,记得呆会陪我聊天。”
进门的一瞬间,门里一个人同时往外走,幸好门足够大,可以容下两人侧身而过,而不显得拥挤。侧身的一瞬间,懒惰青年看了擦身而过的女老师一眼。
许老师打量着眼前的懒惰青年,说:“小强叔叔吗?小强的父母不能来是怎么回事?”
懒惰青年并没有什么说谎的习惯,这次冒充某人的叔叔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尝试,接下来的过程,对他而言,还真是一种考验。
“恩,小强的父母,工作比较忙,抽不出时间,所以让我代劳,小强有什么问题,您跟我说,我会转告他的父母。”懒惰青年信口胡诌。
许老师对这样的解释显得有些不高兴:“难道工作忙,就可以连孩子都不管了吗?”
懒惰青年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头疼。小强同学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叔叔”不答话,只能干着急。
“真的很不好意思,”懒惰青年一脸认真模样:“我们家小强犯了什么错误,许老师先跟我讲讲吧,我会转告他的父母,让他们督促小强改正。”
不得不说,相对时下许多把家长骂的狗血喷头的老师而言,许老师实在算一个好老师,并没有借题发挥开骂,只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说了些让小强父母平日要配合学校做好学生教育之类的话。就和眼前的小强叔叔握手告别了。
站在教师办公室的门外,望着已经解决问题的小强一脸的轻松样,懒惰男子和眼前的银杏树约定在晚间来陪她聊天,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直到第一堂课下课,小狐狸老师还在想着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某人,那个什么小强叔叔的眼神好奇怪。
下午第二堂课,王小强最喜欢的体育课,平时体育课生龙活虎般的小强,此刻却坐在篮球场的角落里,按着咕咕叫的肚子:哎,中午只顾着找师父冒充家长了,居然忘了吃饭。
“王小强!”小狐狸老师看见王小强,就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操场上正在手把手指导女生练排球的体育老师,看见小狐狸老师,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摆了个自己认为最自然,最帅气的姿势,正准备跟新来的漂亮女同事打招呼时,这位漂亮的女老师却跟他的学生王小强一起离开了。
“喂,胡老师,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很忙的。”小强对胡老师昨天的整蛊自己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
“害你被许老师请家长,不好意思啦。”小狐狸老师忙不迭的和小强道歉。
要不是看在你昨天请我吃过午饭的份上,你现在早被我师父轰的原型毕露了。王小强很想这么警告一下小狐狸老师,可看着小狐狸老师纯真可爱的神情,小强心想:难怪有人说,漂亮女生做错事,总是能得到更多原谅。
小狐狸老师并不知道眼前的小男生已经在心底原谅自己,说:“对不起嘛!”
这声对不起,从小狐狸嘴里说出来,带着她与生俱来的狐媚味道,又娇又嗲,可爱与妩媚兼备,对小强这种菜鸟而言,拥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好啦好啦,原谅你啦。”小强很豪爽的挥挥手,努力做出不在意的神情,实际上,他已经被小狐狸老师的声音嗲到半边身体发软,他之所以还能在这里扮豪爽,纯粹是因为小强还记得一件事,这个漂亮女老师,其实是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老师显然不是那种善于察言观色的狐,听到小强说原谅自己,心里再也藏不住问题,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的叔叔,就是今天中午来学校的那位,他是干什么的?”
他?他是崂山捉狐派第十八代传人。——小男生很想这样讲,好看看眼前的狐狸老师会吓成什么样子,但肚子此时却突然叫了一下,这让他改变了主意:“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现在?你中午没吃吗?”小狐狸老师踌躇了一下:“现在学校里哪里会卖饭?吃巧克力好不好?”小狐狸老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巧克力。
小强没有考虑一小块巧克力能不能吃饱的问题,接过小狐狸老师递过来的巧克力,吞到肚子里,然后继续看着眼前的老师。
“没有了,就只有这一块而已。本来打算嘴馋的时候偷偷吃的。”小狐狸老师脸红了,感到有些害羞。
王小强用咕咕叫的肚子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就在校园便利店柜台前,王小强吃掉了四筒饼干,喝掉一瓶可乐,这让狐狸老师担心不已,不过不是担心小强吃多了撑到,而是担心——
“不能再吃了,再吃不够钱付帐了。”
“你是大人诶,就带这么一点点钱?”王小强本来打算让小狐狸老师破财的,可见识到对方可怜的购买力,掂量了一下自己有些发胀的肚子,索性很大度的说:“吃饱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叔叔是干什么的?”小狐狸对刚刚懒惰青年望着自己的眼神念念不忘。
小强看着一旁的便利店的大妈,一脸神秘的表情,说:“先出去,我偷偷跟你讲。”
心计比少年人还要单纯些的小狐狸,信以为真的跟了出去。
“我叔叔,他是蜀山,”小强原本打算欣赏一下小狐狸老师惊愕的表情,所以说到山字时故意停顿了一下,可眼前的小狐狸老师,似乎对蜀山这两个字没什么概念,一脸期盼的等着小强的下文,略感沮丧的男孩只好继续说:“矿泉水股份有限公司的销售员。”
望着眼前念叨着“蜀山矿泉水股份有限公司”的小狐狸老师,男孩忍不住想:蜀山这么响的名头她都不害怕,难道《仙剑奇侠传》是混假的吗?
“你叔叔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小狐狸自言自语的想着自己的心思,手忍不住就摸到旁边男孩的脑袋上。
“哎呀,昨天我就说了,不要乱摸,我又不是小猫小狗。”身边传来男孩不满的声音:“我叔叔的眼神有什么奇怪?男人看见漂亮女生都是那种*的眼神。”
“是这样吗?”小狐狸显然无法将刚刚见过的眼神归类到*的范畴里,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就连小强走了她都没注意到。
填饱肚子的男生,回到球场,正准备一展身手时,就被等候多时的体育老师叫了过去。
体育老师一脸严肃的问道:“王小强,胡老师找你干什么?”
对这位体育老师,小强缺乏最起码好感,因为这位老师总是喜欢以指导为由,借机吃女生豆腐,尤其喜欢吃大奶妹豆腐。
小强歪着脑袋,斜视着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体育老师,很嚣张的反问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旁边庆幸自己脱离体育老师魔掌的女生们,看见敢对体育老师这么“屌”的王小强,个个心中暗爽,脸上却完全不动声色。
认为自己权威被冒犯了的老师,祭起权利的大棒,厉声朝小强喝道:“你,现在,绕着操场,跑三十圈。”
一脸无所谓样子的王小强,撒开腿就跑,仅仅跑了二十米,下课铃声就响了。王小强回过头,对着滥用私刑的老师,歪了歪脑袋,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喊道:“老师,不是我不想跑哦,下课了,没办法。”
当着全班女生耍了把帅,心中暗爽的男生,漂亮的一个转身,迈着潇洒的步伐,头也不回跑掉了。
下午第三堂,是所谓的自习课,通常这样的课程,会被一种叫“班主任”的特异生物,拿来扯上一堂课的废话。成绩好的学生,此时会选择温习功课,或是完成作业。王小强也掏出了练习本,翻开最后一页,然后很默契的和同位的耿文静在练习簿上开始“画”五子棋。
在王小强和耿文静鏖战到第N局时,终于放学了。
说了不去想的小狐狸,终究还是改不了勤于思考的习惯,偏要将问题想出个所以然来,下班回家的路上,还在低着头在思索着小强叔叔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美丽的小姐,走路要小心。”
说话的人口气喷在了小狐狸的后颈上,小狐狸感觉有点痒。轻轻推开眼前的人,嘴里开始道歉:“对不起,很抱歉,失礼了,我在想事情。”
“哈哈,美丽的女性不会犯错。”说话的是个身形颇高,高眉深目的白种人,一口流利的中文说着吹捧女人的言语:“能被美丽的小姐撞到,是我的荣幸。”
小狐狸老师在以往的生活里,并没有听恭维话的习惯,她甚至没意识到这是一种恭维,认真的辩解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再漂亮的人也会犯错啊。”
“是吗?”高个子外国人显然不打算跟小狐狸争论美女会不会犯错,他顺着小狐狸的语气,改口道:“我想,就是上帝也会优先考虑宽恕您这样美丽女人犯得错。”
“您是天主教徒吗?还是基督教徒?”小狐狸的好奇心即使面对陌生人也毫不逊色。
高个男子半弯腰,做出一个略嫌夸张的礼节,道:“不,不,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
夜间的校园,安静的仿佛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世界。微微的夏风吹动着古老建筑前的银杏树,银杏树不堪其痒的咯咯笑着。
懒惰青年依约来到银杏树的面前。
银杏树灵并没有在意白天里服饰整齐的青年,晚上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副邋遢模样,只是因为对方守约而感到欣喜:“不早不晚,正好十点钟,我以为只有铃声才会让你们人类准确知道时间呢。”
“这个……”先前并没有多少和植物交流经验的男子,反问道:“你呢?现在没有铃声,你怎么会记得时间?”
“不知道啊,我自从会想问题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时间,再和你们人类的时间刻度对照一下,就能清楚的记得你们人类的时间了。”银杏树向着眼前的青年做出如上的解释,又问道:“你好象并没有带那种叫表的东西,怎么会清楚知道时间?”
懒惰的青年搔搔头皮:“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象很多事情,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啊,真了不起,要是这座学校里的学生也有你这样的本事,就不用每天学得那么辛苦了。”银杏树姑娘只要听见什么好事,总能想到的总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即使有学生拿着小刀在她的身体上刻上诸如——马友友老师是猪——这样伤害她肢体的刀痕,她首先想到的,还是经常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学生。
懒惰青年摆摆手,说:“这样的本事学生还是不要有的好,来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了。况且,我当学生时候,还不会这招呢。”
银杏树姑娘不太明白“来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这句话。她把这话念了一遍,记在心底,打算呆会询问自己的母亲。
“喂,银杏姑娘,让我靠一下吧,这么仰头和你说话,脖子很酸的。”邋遢青年终于暴露了自己懒惰的本质。
“恩,好啊。”银杏姑娘欣然同意了,说:“不过你不要胳肢我,会很痒。”
似乎是想到被挠痒痒的情形,银杏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来。
懒惰青年坐在了树下的土地上,背靠着大树,寻求着肢体最惬意的姿势。
“对了,我不是叫银杏,我叫阿杏,妈妈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银杏姑娘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询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阿杏?那肯定是你妈给你取的小名。”懒惰青年开始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你大名一定是叫银杏没错。恩,肯定是这样了,银杏……”
舒服的靠在树干上,懒惰青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是吗?这要问问我妈妈。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惊讶的发现和自己聊天的对象已经睡着了的阿杏,虽然谈兴正浓,但并没有和某少年一样破坏他人睡眠的习惯。望着蜷靠在自己腿脚边的懒惰青年,银杏心里告诉自己:我也该睡觉了……
一人一树,在月色微风里,进入这仲夏夜的梦。(未完待续)
03 阴错阳差的闹剧
美丽女性值得所有男人做出任何等待。
——兰博?基尼
一大清早,学生们就陆续来到学校,校园开始热闹起来,安睡中的银杏树也醒了过来,她迎风抖了抖自己的枝叶,低头准备叫醒睡在自己腿脚边的青年时,却发现他早已不在。
粗心的阿杏姑娘,暗恼着懒惰青年的不辞而别,并没有发现,自己腰间被小刀深深划过的痕迹,都已消失无踪。
“美丽的小姐,再次遇见你,简直荣幸之至。”
刚刚到达学校的小狐狸老师,就碰见了昨天放学后撞到的那名老外:“是你啊,站在这里干什么?来找人的吗?”
高个子老外摇了摇食指,说:“不,不,我是来这个学校,应聘英文教师的职位的。”
小狐狸老师感觉很惊讶:“啊,你打算抢本校教师的饭碗吗?你们干外教的怎么不去大学?象你这样精通中文的,一定很受欢迎。”
高个子老外笑了一下,说:“那可不成,大学校园里找不到如你一般美丽的姑娘。”
“胡老师,”王小强远远看见门口的小狐狸老师,跑了过来,看见高个子外国人,问道:“这老外是谁啊?”
“不,不,不,” 高个子老外晃动着自己的食指,操着娴熟的中文,一脸认真的对小强开起玩笑:“我不是老外,我是很地道的中国人。”
初三小男生觉得很惊奇,在他的世界里,见到一个能说流利汉语的白种人,简直比看见长颈鹿上树还要希奇。相比较而言,自己的英文水平是多么的糟糕,粗心的少年倒是毫无觉悟。
小狐狸老师借机在一旁教育自己的学生,说:“小强,你得学学这位叔叔,哪一天,也要把英文说得跟他的汉语一样流利才行。”
“切,”满脸不屑的少年,为自己偷懒寻找借口:“为什么要学好英文?我中文还没学好呢!叫那些外国人都学学这位叔叔,把中文说得和他一样好,不就OK了么?”
“啊,你说的有道理。”高个老外称赞眼前的少年:“上帝为了阻止人类造出通往天国的塔,才让每个民族拥有自己的语言。”
只有初三程度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这个外国人在说什么,他鸟都不鸟这个明明说的是中文,还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的外国人,跟小狐狸老师说了句:“我走拉”,就很潇洒的跑掉了。
“美丽的胡老师,”刚从少年那里听来了小狐狸老师的姓,就叫的热情无比的高个子老外说:“能否告诉我,校长室在哪里呢?”
“我带你去吧。”单纯的小狐狸将高个子老外带到校长室门前。高个子老外伸出手和小狐狸老师握了一下,说:
“美丽的胡小姐,为了感激你的好心肠,我是否有邀请你共进晚餐的荣幸呢?”
小狐狸老师笑了起来,开玩笑说:“不用了,这样的小事就要请吃饭,比尔?盖茨都会破产的。”
“为善良美丽的姑娘破产,是每个男士的荣幸,“高个子老外说着动听的话语,末了惆怅的来了一句:“却不知我以后有没有这样的荣幸。”
“有的,有的,你当然会有这样的荣幸。”小狐狸被这个高个子老外逗笑了。
“那么,今晚7点,在和聚周饭店,兰博?基尼恭候您的芳驾。”高个子老外做了一个古老完美的绅士礼节。
才上了一堂课,就让王小强很火大,讨厌的英文老师总是说着中考这个,中考那个的话题,还特意提到小强等一干人的名字,说以上这些人切记要注意,在这人生第一个重要的关口,一定要努力,要不将来就只能扛着扫帚扫大街扫公共厕所了,又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搞不好连厕所都扫不到。
“靠,什么扫厕所?”王小强在课后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天到晚就知道扫厕所,扫厕所,你那么喜欢扫,一天给你扫几百个厕所,扫到你手软,看你还鸡鸡歪歪不?”
单纯少年反感的并不是扫厕所这件事本身,而是老师那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对待自己近乎轻蔑的态度。这是每个如他一样年纪的少年最无法忍受,最反感也最感到羞辱的事情之一。可让小强郁闷的是,下面一堂课,他还要继续面对这个满嘴离不开大小便的老师。
一天里,一共给两个班,上了四堂“厕所”课的英文老师,此刻正往回赶,昨天丈母娘打电话过来,说从今天开始要来女婿家里住段时间,这大概就是英文老师今天嘴里“厕所”出现的几率,比以往高很多的原因吧。
学校大门东南方向路段施工,比较难走,英文老师决定抄近路,走学校工地的小巷子,刚刚走了不到二十米,他就感觉眼前一黑。
一个拿着木棍的人,从侧后面朝英文老师冲过来,一棒敲在他的后脑上,英文老师脑子发蒙,两眼模糊中,看见一个少年从视野中出现,向偷袭自己的人冲了前去,接着就彻底昏了过去。
冲上去的少年,正是王小强,将正义看得无比重要的热血少年,迎着对手的木棒,一拳打在对方的鼻梁上,对方顿时鼻血长流,手里的作案工具也掉在了地上,王小强又是一拳挥出,哎呀,落空了,貌似强大的对手竟然转身逃跑了。
王小强拔腿就追,在球场上被同学称为跑不死的小强,这回居然没有追上前面的逃跑者。眼睁睁的看着对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坐上一辆出租车逃逸了。
“哎,个高腿长是要占些优势,”王小强边往回走,边安慰自己,毕竟,在跑步中这样输掉,还是头一回。
拣起地上的木棍,王小强又想:刚刚要是拎着这根木棍捉拿逃犯,就算追不上,一棒丢出去,也足够让他倒地不起。哎,这么好的法子,刚刚怎么没有想到。
走到昏倒的英文老师面前,少年摇晃昏迷不醒的英文老师:“老师,不要装死,被这么细的棍子扫了下脑袋,你就不行了,你也太菜了吧!”
“王小强,”这回出现的是小狐狸老师,她远远看到地上躺着的英文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热血少年正要吹嘘自己的勇敢,此时,出现了一名警察。
“不许动,”警察看着手持木棍的少年,和地上躺着不动的男人,直觉告诉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尚未搞清状况的少年,并没有理会警察,倒是一旁的小狐狸老师吓了一跳,慌忙说:“我不动。”
“说你呢!”警察对一旁回话的小狐狸老师视而不见,盯着眼前的少年凶犯:“把棍子放下来。”
少年看了看警察,还是没太明白状况。
“就是你,把棍子放下来。”警察的表情很严肃。
“哦,”少年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警察叔叔的话还是要听的,乖乖的丢下了棍子。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警察继续命令。
“为什么要这样蹲在地上?这是反派伏法才会做的动作。”小强被眼前的警察叔叔弄糊涂了。
“照我说的做,马上。”警察的手一直按在腰间枪支的位置,如果不是顾虑对方年纪太小,早就拿枪出来指着他了。
“这里是东临路中段,发生了一起恶人伤人案,请呼叫救护车,请派警车支援。”眼见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警察开始叫警车准备将少年带走。
同样搞不清状况的小狐狸老师跟着小强一起来到了派出所。
“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用木棒殴打他?”警察面无表情的开始了审问。
“你说的是扫厕所老师?当然不是我打的,我怎么会去打他?警察叔叔,你脑壳是不是坏掉了?”少年突然明白了警察为什么带自己回来,被冤枉的委屈,远超过扫厕所老师的嘲讽。
自认为久经沙场的警察怎么会吃这一套,这样一开始狡辩的少年犯他不知也见过多少。
“你不要以为能糊弄我,”警察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了:“什么扫厕所老师?你跟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受害人就是扫厕所老师?”不太明白受害人含义的少年开始向警察叔叔解释:“啊,他是我英文老师,平时喜欢说我们这些学生如果考试考不好,就只能扫厕所,搞不好厕所都扫不到。”
“所以,你就用棍棒击打你的老师,致使他昏迷是吗?”警察心里轻蔑的笑了一下,才这么一会就暴露了你的犯罪动机,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老猎手。年轻的警察的心里忍不住有一些得意。
“警察叔叔,你不要以为文绉绉的讲话我就听不懂,”被冤枉的少年很火大的说:“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乱说话。”
自认为已经识破少年底细的警察,不打算跟少年做文字上的纠缠,直接拿起笔,问道:“你家里电话多少?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少年越发火大:“没事问我父母电话干什么?想告我黑状吗?我最讨厌这种小人行径了。再讲我又没做错事。”
整个晚上都在警察不厌其烦的审问少年如何用棍棒击打老师,和少年的我没有打老师,我是打走坏人中度过。
就那么几句话,双方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一旁的小狐狸听的都要睡着了,审问少年的警察接到了个好消息,被击打昏迷的老师醒了,电话中一番交谈,证明了少年的无罪。
接下来,皆大欢喜,警察释放了无罪的少年,小狐狸打算先送少年回家。
少年在临走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警察叔叔,我老师要是一年没醒,你是不是打算这样问我到明年?”
转身离去的少年,并未看到已经满脸通红的警察叔叔。
走出派出所的王小强,对小狐狸老师说:“老师,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走到最近的夜市摊点前,小狐狸老师替学生和自己点了两份炒饭,就在小狐狸老师拿起勺子时……
“老师,你这么大了还用勺子吃饭,很丢脸哦。”王小强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委屈,全心全意嘲笑着看起来比自己大很多,还用勺子吃饭的小狐狸老师。
“啊!完了,把跟人约好吃饭的事情忘掉了。”小狐狸老师突然想起和高个子老外吃饭的事情,看看手表,都快十点了,对着少年说:“你能吃完两份饭吧?”
“没有问题。三份都不在话下。”少年得意的吹嘘着自己的食量。
“嗯,那好。”小狐狸匆匆的付了帐,对小强说:“吃完饭,就直接回家,路上不要再耽搁了,老师有急事,先走了。”
刚走没两步的小狐狸老师,终究放心不下学生,又回了头,重新从少年那边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炒饭。
吃完饭,将小强送到家门口,小狐狸老师和急得快哭出来的小强妈妈解释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小强妈妈吓了一跳,忙问儿子有没有哪里被打到?身上有没有哪里疼?神经大条的少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吹嘘着自己的勇敢,这时,一直在外边寻找小强的小美回来了。
“你要死啊,这么晚回来。”气急败坏的姐姐一上来就要揪弟弟的耳朵。
小强妈妈一把打掉女儿的手:“你才要死了咧,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今天多勇敢?”
没时间再听小强妈妈叙述小强的勇敢史的小狐狸老师,惦记着和人约好吃饭的事情,匆匆的告辞离开了。
小强妈看见儿子回来,仔细检查了半天,确信儿子身上并没有缺少什么零部件,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这才想到了还在外边找儿子的小强爸。
“……什么混帐儿子,老公你不要瞎讲,我们儿子是英雄,你快回来,回来再跟你讲。”小强妈挂了电话。
在家人眼中,俨然成为英雄的小强,接受着母亲的数落。小强妈叮嘱说:“小强,我跟你讲,这回就算了,下回有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莽撞。”
姐姐小美义正词严的反驳说:“妈妈,你胡说什么呀,小强这种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才算是一个真正男子汉!”
听见“男子汉”这样字眼的少年,忍不住坐在那里傻笑。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话,我难道是让小强不要见义勇为吗?我的意思是不要他逞强,他那时直接报警不就可以了吗?”虽然赞赏儿子的行为,但妈妈更关心的,是儿子的安全。
小美对着傻笑的弟弟,话说的又疾又快:“小强,不要听妈妈在这里说些自私自利的话,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后碰见这样的事,还应该这样做,男子汉就该这样。”
根本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的小强,只是听到了其中“男子汉”三个字,眉开眼笑地点头不止。
“什么叫自私自利?你还是我女儿吗?这么跟我讲话!”妈妈看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女儿这样的教唆,对小强说:“不要听你姐姐瞎讲,要逞能让她去逞能好了,对付坏人你要智取,不能力敌,你明不明白?”
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的小强,在母亲的话里并没有听到什么“英雄”,“男子汉”这样的字眼,根本毫无反应。
小强妈生怕以后发生同样的事,迁怒到教唆弟弟逞英雄的姐姐身上:“就知道乱说话,乱教弟弟,不要以为你上大学了我就制不了你了。”
“妈妈,有理不在声高。”小美满脸的无畏:“何况你这种强权欺压真理的做法。”
被女儿满口强权真理搞到头晕的母亲,终于忍无可忍,冲进房间,拿出了鸡毛掸子,姐姐看见了妈妈手里的鸡毛掸子,满脑子的大无畏瞬间丢在了脑后,在客厅里绕着沙发开始迂回跑动。
“死丫头,不要跑,让我逮到你,打得你屁股开花。”妈妈拎着鸡毛掸子,封堵着女儿逃跑的路线,气喘吁吁的威胁道。
很久不曾受这样待遇的姐姐,尖叫着躲避母亲随手乱挥的鸡毛掸子,童年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鸡毛掸子打屁股,的确很痛的说。
门开了,小强爸爸看着坐那里傻笑的儿子,和追着女儿满屋子上演全武行的妈妈,顿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想起问自己的儿子:“小强,吃过饭没有?”
听到小强爸的话,小强妈放弃了继续追杀女儿的想法,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就在眼前,却总也打不着的女儿,恶狠狠的警告道:“先去做饭,呆会让你知道你老娘的厉害。”
急匆匆赶到了和聚周饭店的小狐狸老师,透过餐厅的玻璃门窗,一眼就看见高个子老外坐在中间的餐桌前,整个饭店大厅里,就只剩他一个客人而已,看不见才怪了。
“实在很抱歉,刚刚……”
小狐狸老师刚想解释,高个子老外竖起食指放在唇上:
“嘘……美丽女性值得所有男人做出任何等待。”
已是凌晨时分,周遭的气氛,如此的美妙,高个子老外都有些被自己营造的气氛陶醉了。
偏偏有人此时来破坏气氛:“先生,抱歉,您一再请求我们推迟打烊的时间,现在您的朋友来了,我们是否可以结束营业了呢?”
“当然,可你们得卖给我这两个杯子,还有这瓶酒。”高个子老外向酒店的员工做出如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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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顾客快走,好赶紧下班回去睡觉的酒店员工,立刻答应了这样的条件。
和高个子老外一起走出和聚周饭店,小狐狸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平时十点半准时睡觉的她,今天这么晚还没睡觉,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
高个子老外看见这一幕,放弃了刚刚设想好的,在星空草地上和美人饮酒的浪漫想法,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一边的车门,说:“胡老师,我能有送你回家的荣幸吗?”
小狐狸老师坐到了车上,报上了自己的地址。高个子老外发动汽车,顺手放了张CD,缓缓的驶离饭店。车里响起了Secret garden的《The promise》,不大的车身内,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只有音乐声流淌着,安静的有如脱离尘世。
高个子老外望着身旁已经阖上双眼的美丽女性那如同孩子般的纯净的睡颜:
虽然没有共进晚餐,也没有达成午夜星空下和美人饮酒的浪漫念头,但一晚上的等待,还是很值得,不是吗?(未完待续)
04 新来的男老师
保卫地球这样的任务就由我一肩承担吧。
——王小强
小强一大早就被叫到办公室,胖乎乎许老师满面通红,一脸激动兴奋的模样,逮着他就开始表扬,周围的老师不知道的纷纷开始询问,知道的也笑咪咪的望着这个平日里上窜下跳的多动男生,整个早上,都是在老师的表扬声中度过的,直到早上最后一节英语课。
“各位同学,你们好,因为你们英文老师生病住院的缘故,我会暂时给你们代课。”走上讲台跟学生们讲话的,是一个高个子外国人。
下面的女生们开始激动,低声开始交流
“哇,外国老师,看起来好帅哦!”
“他长的好像XX哦。”
“恩,真的很帅。”
“个子好高,长得还这么帅,他难道是王子吗?”
…………
……
“怎么是你啊?”下面坐着的少年认识这位外国人,因为昨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碰到过:“你怎么会给我们上课啊?”
“啊!”高个子老外发现了这个班里唯一的熟人,微笑道:“是你啊。我昨天在你们学校应聘了英语教师的职位,你们的校长录用我了。”
男生的同桌耿文静在桌子下面推了下男生的手,忍不住问道:“你跟这个外国老师很熟吗?”
“我叫兰博?基尼。我有个中文名字。”高个子老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李兰博。
“新来乍到,第一堂课,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讲台上的高个子老外向学生们展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看见台下的学生,纷纷举手,他斜坐在讲台的桌子前,摆了摆手,说:
“不用举手,直接问就好了。”
“老师,你是哪国人?”
“李老师,你个子有多高?”
“李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老师,平时喜欢干什么?”
“老师,你上不上网?QQ是多少?”
“对啊对啊,李老师,你QQ是多少?”
终究还是低估了学生的好奇心,高个子老外示意大家安静,笑了笑说:“大家还是举手发问好了,这么多人,我照顾不过来啊。”
台下响起一阵快活的笑声。
高个子老外接着说:“一个一个问,我一个一个答,我现在开始回答你们刚刚问过的问题。我是英国人,身高一百九十公分,暂时没有女朋友,但是在昨天,刚刚有了心仪的对象,平时喜欢阅读戏剧诗歌,参加赛车活动,QQ是297098032,不过不常上。”
“老师,你心仪的对象是谁?”站起来提这个问题的高个子女生显得略有些失望跟嫉妒。
“这个,暂时保密。”台上的高个子老外促狭的朝提问女学生眨了眨左眼。
高个子女生被李兰博这个帅气的动作心如鹿撞,成熟型男的魅力,哪里是这些小女生能够抵挡的。
耿文静忍不住问自己的同位:“你知不知道老师喜欢的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神经粗线条的少年说:“我只见过他一次而已。”
上午最后一堂课,就在女生们的提问中过去了。偶尔男生们也有提问题,但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女声淹没了。
这位新来的李老师,给全班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哎,真的好帅,他怎么长的这么帅?——某女生当天私人日记节选。
摩天轮娱乐城大厦的楼顶,邋遢的青年,神采飞扬的少年。
“师父,你都不晓得我昨天有多屌,一个人对付一个成年壮汉哦!”少年对着自己师父吹嘘着昨天的英勇。
“恩,”懒惰青年问:“需要我夸你吗?”
昨天晚上已经得到家人肯定,一早又被许多师长夸奖的少年,对师父的夸奖,还是显得很在意:“恩,师父,你想夸我什么?”
“打架打到让对手跑掉,”懒惰青年搔了搔头皮,说:“嗯,也可以算得上是胜利的一种。”
头脑简单的少年,还是听出师父口气里些许的不屑,大声叫道:“师父,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好赖话,你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的确是在夸你,对抗暴徒的做法很对,但手法有值得商榷的余地。”懒惰青年指点着自己的徒弟。
可惜只有初三程度的徒弟,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有值得商榷的余地:“师父,你不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拣我听得懂的讲。”
“就是说,你这件事做的很对,但在跟对方打架的过程中,方法不对。”
“哪里不对?”小强举起拳头,晃了晃:“我一拳就打到他流鼻血。”
懒惰师父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然后让他跑掉是吗?”
单纯的少年有些泄气,虽然有着对方身高腿长跑得快,自己追不上这样的理由,可真要让自己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丢脸,还是不说的好。
“让这样一个乱敲别人脑袋的社会败类就这么跑掉,你惭不惭愧?”懒惰青年开始诱导自己的学生。
小强很直接的反问:“这有什么可惭愧的?”
“你让他跑掉,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更多无辜善良的市民被这个敲头分子袭击。”懒惰青年将单纯徒弟往所谓的错误上引申:“假如你昨天制服了他,今后就会少很多人受害。”
顺着师父的思路,单纯少年想象着其中的可能性,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厉害:“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师父,你说的太对了,我错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这件事上,是没什么好法子了,但是为了将来更多的受害者着想,更为了将来能够维护世界和平,你需要努力的提高自己。”一心期望弟子能够继承衣钵的懒惰青年,终于说到了这次谈话的重点:“从今天起,每天中午这两个小时,你就跟我修炼吧。”
被维护世界和平这样崇高目标忽悠得找不着北的单纯少年,大声对师父立下誓言:“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保卫地球和平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热血了好半晌后,少年眨巴眨巴眼睛,问:“今天学什么?瞬间移动可以吗?”
懒惰青年依旧是那么爽快:“嗯,没问题。”
“哎,师父,先等一下,我一直想过一个问题,但一直忘了跟你讲。”小强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恩,讲。”
“师父,你那天带我用瞬间移动移啊移的,为什么移到每个地方,周围那些人看到了,都没什么惊讶的样子?要是我,看见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肯定会吓一跳的。”
懒惰青年耐心的向徒弟解释:“这是因为,我们移动到某个地方的一瞬间,会造成周围普通人视觉上的盲点,等他们看到我们时候,他们只会认为我们是从他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过来的。”
王小强一脸茫然的样子听着师父说完,对懒惰青年说:“师父,你说的话,好象很难懂。”
懒惰师父安慰徒弟说:“不懂也没关系,学会比较重要。”
热血少年紧握双拳,激动的说:“那现在就开始吧!”
懒惰青年以手指额,身影顿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大厦顶的另一端,接着又瞬移到少年的面前,问:“看懂没有?”
小强眨眨眼睛,有些惭愧的说:“没看懂。”
懒惰青年说道:“没关系,我再示范一遍。”
再次示范完毕后,懒惰青年望着徒弟,这回没有再问他是否看懂。
小强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说:“对不起,师父,我还是没有看明白。”
“嗯。”懒惰青年说:“学不会很正常,那是因为我没有让你懂得其中原理的缘故。”
少年感觉自己被耍了,大声质问懒惰青年:“师父,你耍我是不是?”
懒惰青年摇头:“我以为你的身体会先学会,结果没有。”
“什么身体先学会?师父,你又在讲些我听不懂的话了。”少年抗议道。
懒惰青年突然出掌如刀,斜切在徒弟的面前,少年想也不想,抬手就挡。
“刚刚这下,你是先想到要抵挡我的手呢?还是什么都没想,直接就挡了。”懒惰青年开始教导徒弟。
少年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想都不想,马上就挡啊,不过,师父,你这种偷袭的方式,很恶劣哦。”
“嗯,这就说明,你是那种本能反应比思考来得快的人,我刚刚以为你的本能会先于大脑的思考学会瞬间移动。”懒惰师父向徒弟这样解释。
“师父,你这样说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我头脑比较笨?”单纯少年虽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马上就想歪了。
懒惰青年回答的很干脆:“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对自己头脑是否聪明这一点,并不是很在意的少年,关心的还是是否能学会瞬间移动:学会这招,简直爽到不行,想去哪去哪,想去火星去火星,想去月球去月球,哈哈。想的十分投入的少年,对自己的师父说:“师父,那你教我原理吧。”
懒惰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本砖头那么厚的《瞬间移动原理》,递到少年的手上。少年没有去接:“师父,你又耍我,看书多辛苦,你知不知道?”
“为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刚开始你身体没学会,靠你的大脑想学会,基本上没什么指望。”懒惰青年朝徒弟说明了第二个事实。
虽然瞬间移动这招的确是很屌,但如果要从什么原理开始,看书学起,少年第一反应就是选择放弃:“师父,不如我们先学点别的吧。”
“你要学什么?”懒惰青年对于自己徒弟学习的要求,从来是来者不拒。
少年回答说:“功夫啊,这样下次碰见那个敲头分子,就不会让他跑掉了。”
“嗯,”懒惰青年询问着自己的徒弟:“那你想学什么兵器?”
少年很豪爽的说:“要兵器做什么?师父,我可是用一双拳头打天下的哦。”
“是吗?”懒惰青年不知道从哪里就掏出了一把斧头,“嗡”的一声,从侧面朝徒弟砍去,小强想也不想,身体后仰,避让着懒惰青年的斧头,后仰的幅度很大,失去了重心,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怎么不用手来挡呢?”懒惰青年手指晃动了一下,斧头就不见了。
“师父你开什么玩笑,用手挡斧头,这只手就会跟我说再见了。”少年的头脑虽然不聪明,但还没有笨到以手试斧的地步。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刚刚你讲要用一双拳头打天下,我只想问一下,对手如果和我刚刚一样,拿着兵器,你要怎么办?”
“当然也要找个兵器,和他对打,要不我多吃亏啊。”少年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嗯,”懒惰青年问:“你要学什么兵器?”
少年本来打算说随便学什么的,但想到师父希奇古怪的本事,就说:“师父,你有什么好兵器?好象什么倚天剑,屠龙刀那样的。我就学那样。”
“有,”懒惰青年从怀里摸出一个食指长短的东西,递给少年,说:“就是这个了。”
少年望着眼前小到放到手里,握紧拳头就会不见的小东西,失望道:“师父,这种小兵器不适合我,这种东西,只有东方不败那种人妖才会学吧,不要以为我不看书就什么都不知道,电视剧里演过。”
就在少年抱怨着手里武器过于细小的时候,他手心里的兵器陡然间开始生长,从食指长短瞬间长到七八米长,碗口粗细,小强再也握不住这根超大条的兵器,“哐啷”一声,兵器掉到了地上,又慢慢开始变小。
“哇,师师师……傅,”少年激动的口齿不清的说:“这是不是如意金箍棒?”
懒惰青年说:“不是,他的全名,叫海天夜叉戟。”
“师父,不管它叫什么鸡,就是它了。”少年激动的双手拎起地上的长兵器,感觉沉甸甸的。
懒惰青年道:“你选择了他,现在就看他选不选择你了。”
“什么我选择他,他选择我,”少年拿着兵器,试着开始挥动,说:“师父,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不用,他很对我胃口,就是他了。”少年手中的兵器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小强吓了一跳,手里的兵器再度“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老丢我干什么,快把我捡起来。”地上的兵器又说话了。
“师父,”少年惊讶的望着懒惰青年,指着地上的兵器,说:“他怎么会说话?”
“通常这种高级货,都会有些与众不同。” 懒惰青年的回答实在有糊弄徒弟的嫌疑。
“也对哦。”轻易就被师父糊弄了的少年,笑眯眯的拣起地上的兵器,问师父:“现在我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懒惰青年没明白徒弟的意思。
“他,我,”少年指指手里的兵器,对师父说:“要怎么样?”
“跟他交流啊,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睡一会。”懒惰青年转身朝帐篷走去,挥挥手,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大厦的天台上,少年,和一柄式样古老的,叫做戟的兵器,开始了第一次交流。
时至中午,基本上整个四中的老师都知道了本校来了一位英国教师,高大且英俊,这让学校里的很多未婚女老师产生遐想。可很快,她们就失望了,随即妒火中烧。因为这位外国人,和新来没几天的那个数学老师,在教职工食堂里,很亲密的在一起吃饭。
午饭时间时,绝大部分老师会在学校用餐,毕竟不同于学生,整个教职工食堂,人不少,却很安静。食堂的门再次被推开了,门后装有铃铛,每次有人推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铛声,进来的是新来的男老师,高个子老外兰博?基尼,中文名李兰博。
小狐狸老师今天吃的是鱼和青菜。
她很直接用手搛起鱼来吃,通常这样的吃法会很不雅观,但美女的魅力是无敌的,在每位男同事眼里,她歪着脑袋吃鱼的样子,还是很漂亮。
高个子老外进门时朝食堂四下望了望,看见了正在吃鱼的小狐狸老师,脸上顿时容光焕发,走到小狐狸的餐桌前时,和小狐狸老师打着招呼:
“美丽胡老师,见到你真高兴,再次感谢你昨天的帮助。”
小狐狸老师看见高个子老外,笑着调侃道:“抢饭碗的来了。”
“啊!”李兰博替自己辩解道:“哪有这样的事情!”接着指了指对面的供餐窗口,示意着自己去买午餐。
李兰博老师端着几乎漫过碗沿的饭菜,小心翼翼的走到小狐狸老师面前,坐在了小狐狸老师的对面。
“现在起,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同事。”高个子老外拿着筷子,夹起一根青菜,吃了下去。整个过程给人感觉不是在吃青菜,更象是在说完祝酒辞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小狐狸老师笑出声来,放下手里的鱼,拿着勺子,舀起一小棵青菜,说:“新同事,干杯。”
这一幕,让餐厅里有意无意注视着二人的人们,艳羡嫉妒不已。
某座大楼楼顶,和一柄会说话的武器交流的少年,此时尚不知道,麻烦就在不远处,即将来临。
几天后,伤愈回校的英文老师,在同一地点,被人用同一手法再次袭击,二度入院。曾经和袋徒正面交手的小强同学被请到公安局协助调查。在小强仔细描述了对方长相的情况下,公安对机械技术学校二年级学生郭某实施了抓捕,经审问,嫌犯郭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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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某原系四中学生,中学毕业后进入技术学校,因对当年多次羞辱自己的老师怀恨在心,终于实施了报复计划。此事被市电视台记者全程跟踪采访,消息一经播出,全市中小学展开了一轮关于老师应如何教导学生的讨论。
由于英文老师二度入院,校方再次延长了李兰博老师在初三六班的代课时间,这一消息,让六班女生欢呼雀跃不已。(未完待续)
05 头文字D
健二,要新鲜的头颅哦。
——浅草加纳子
“我主,我已经感觉到了我族神器,海天夜叉戟,已经正式认主了。”一个身着宽大白袍的银发老人,对着一个晶莹通透的水晶球说话。
水晶球清晰的显示着一张美貌妇人的脸,这是魔力技术的成就之一,类似于可视电话,视频聊天。水晶球里的女人明显的呆了一下,顷刻回过神来,吩咐着银发老者:“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小樱知道。”
“我主,少主身为我族这一代海天夜叉戟的继承人,我不敢断定以她和海天夜叉戟的灵识共鸣程度,是否让她已知道了此事。”银发老者神色忧虑。
“母亲,这种事情不必隐瞒我,身为辉夜一族的继承人,如果连这样的打击也无法接受,就没有资格继承辉夜族。”
出现在美貌妇人身后的少女,神色冷静的说着以上的话语。
美貌妇人不忍心回头,她怕身后的女儿,察觉到自己眼中的同情和怜悯。
仿佛只是路过,少女并没有停留的意思,离开时,说:“我只想知道,淘汰我继承海天夜叉戟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 ***
黑夜,犯罪进行时。
勾口健二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在他身后五六米处,一个黑影,也随即加快了脚步。
“就抢这最后一次就罢手。”胥田敏郎盯着前方目标的背影,捏了捏兜里的匕首,心里暗暗的说:等找到工作,就去平泉寺拜一拜。
脚下更快了些,胥田敏郎小跑一样,朝目标人物奔去。
胥田敏郎,福井县人,一个月前失业,全家大小几张等着吃饭的嘴,分期付款的房子,一下子绝了来源。
身为一家之主的胥田敏郎,无奈之下,重操旧业,干起了中学时的老行当。
“把钱拿出来。”胥田敏郎猛地往前一步,掏出了匕首,抵住目标人物的后腰眼。
勾口健二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的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钱包。
“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胥田敏郎早就注意到目标人物风衣里鼓鼓的那块了。刚刚在小酒馆里,这人时不时的就用手按一下风衣左肋鼓出的部分,生怕怀里东西会掉的样子。
“不是要钱吗?把钱拿走就好,我怀里的……它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啊。”勾口健二的神色很慌张。
一定是好东西!贪心的胥田敏郎忍不住想:会不会是珠宝之类的?这类东西虽然不好脱手,但凭借着以前在道上混的一些老关系,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快点拿出来,”胥田敏郎的匕首抵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朝勾口健二的怀里探了过去。
勾口健二一下子转过身来,和胥田敏郎对视着,双手护住自己风衣里左肋的包裹,神色紧张的望着胥田敏郎,牙口打颤,说:“真的不能给你,不能给你。”
“吗的,快拿过来吧!”胥田敏郎一下子拽住勾口健二的外套,匕首划开了他的风衣。拽住了他的包。
勾口健二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皮包,就是不放。
胥田敏郎并没有为钱杀人的打算,因此匕首并不能发挥实际上的作用,他晃晃手上的匕首,做势朝对方的手腕划过去,嘴里低吼着:“放手!”
原以为对方会放手的,胥田敏郎的匕首却准确的划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勾口健二仿佛根本不在意手背上的伤痕,只是拽住包,嘴里不停的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真的不能给你,不能给你。”
劣质的包裹终于经受不了两名成年男子的气力,撕裂开来。里面的东西掉到地上,天太黑,虽然有着昏暗的路灯,但胥田敏郎并没有第一眼看出是个什么东西。勾口健二一下子扑到地上,用身体盖住包裹里掉出来的东西。
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胥田敏郎,立刻向扑在地上的勾口健二踢去。勾口健二挨了几脚,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慢慢的向怀里摸去,就在握住怀里东西的一瞬间,神色平静下来。
“我让你不给,让你不给。”胥田敏郎有些恼火了,以前可从未碰见这么倔强的对手,踢的越发用力。
“你真的这么想要它吗?”蜷缩在地上的勾口健二,声音变的诡异难测。
胥田敏郎只觉得脚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划过,接着就看到一个小黑影向前飞出,划出一道弧线,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是胥田敏郎踢人的那只脚。
“呃啊!”胥田敏郎发出痛苦的吼声,单脚痉挛般的跳了两下,再也保持不住重心,倒在地上,脚脖子上的伤口痛的让他心都揪了起来。创伤处的鲜血,这才仿佛受到大地引力的召唤,争相喷射出来。胥田敏郎惊恐地仰望着站起来的勾口健二——
对方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精致的镰刀。
“说了不能给你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勾口健二握着手中的镰刀,慢条斯理的坐在了胥田敏郎的身上。
“会有点痛哦,你忍一忍。这把镰刀,切割头颅的时候,总感觉比较钝。”
勾口健二将胥田敏郎的脸按到一边,将镰刀勾住胥田敏郎的后颈,用力的往上拉……
“我回来了。”勾口健二回到家,照例打了声招呼。才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的地板上,凌乱的散放着数颗头颅,却并没有什么腥臭的味道,健二的新婚妻子加纳子,坐在数颗头颅的中间,正在玩弄着一颗头颅。
“这是新鲜的。”勾口健二盘坐在地上,打开用衣服包裹着的头颅,向妻子递了过去。
加纳子望着瞪着双眼的胥田敏郎,抛掉手中的头颅,费力的向自己的丈夫爬过来,接过胥田敏郎新鲜的头颅,无限怜爱的按在胸前,轻轻的抚摩着,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勾口健二着迷的望着加纳子,自从一个月前,第一次收集头颅开始,健二每天晚上,都克制不住自己出门猎取头颅的欲望。每当看见妻子抚摩着头颅的温柔表情,健二就感觉很满足。
勾口健二,福井县人,长相平庸,性格内向,平日不爱说话。在单位时,就被同事称作闷葫芦,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有女友。
两个月前,勾口健二和双腿残疾的女友浅草加纳子结婚。新嫁娘唯一的嫁妆,就是这把祖传的镰刀。
“健二,明天还要更好的头颅哦。”进入睡眠中的健二,隐约的听见妻子温柔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勾口健二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加纳子的怀里。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周围四散的头颅,惊恐不已,他抓住加纳子的肩膀,惊惶的问:“我昨天又杀人了?”
加纳子依旧温柔的笑着,回答说:“是啊,带回一个很新鲜的头颅呢。”
勾口健二吓的两脚乱蹬,退到屋子的角落里,双手乱挥,仿佛这样可以驱除眼前的一切的罪恶景象。脖子扭曲着,显得很僵硬,眼睛斜视着加纳子,急促的喘息着,说:“我不想杀人的,不是我的错,是刀,是镰刀在杀人,不是我。”说到这里,健二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这把镰刀,吓得连忙甩了出去。
“我知道啊,健二是个温柔的男人,怎么会杀人呢?”加纳子坐在一旁,微笑着安慰惊恐的勾口健二。
“你不知道,它每天晚上都在呼唤我,让我拿起它,去收割别人的头颅。”勾口健二盯着地上的镰刀,显得很惊恐。
加纳子微笑着,说:“嗯,它真是太坏了。”
“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勾口健二突然指着加纳子,神经质般的颤抖着,说:“你跟这把刀一样,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加纳子依旧微微的浅笑着,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目送着惊惶失措逃出家门的健二。
失魂落魄的勾口健二,仿佛一早就喝过头的醉汉,踉踉跄跄在街头行走,路上的行人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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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泉寺,寺里的法师一定可以救我的,一定可以救我。”恍惚中的勾口健二,有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向平泉寺奔去。
福井县的平泉寺,建于公元1244年,整座寺庙有七座殿寺,全部由回廊连接,从入寺开始必须脱鞋行走,走完整座寺庙,袜子依旧会一尘不染。寺里的僧人修行方式之一就是擦地板,信徒为了表示自己对佛祖的虔诚,也会经常帮忙打扫。
勾口健二赤着脚,在寺院里的回廊上奔走着,眼瞅着一名年长僧人正伏在地上,很用力的在擦地板,冲上去抓住僧人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法师救我,法师救我。”
“你要我如何救你?”僧人望着眼前衣衫不整,神色惊恐的男子,轻声问道。
“他们都逼我,都逼我,我不想杀人的,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勾口健二拽住僧人的胳膊,寻求着心理上的安全感,急切的问:“你能救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僧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你随我来。”
寺庙里一间偏僻的禅房内,勾口健二赤条条的跪坐在地板上,僧人手持朱笔,一笔一画的在他身上书写着般若心经。
度一切苦厄
照见五蕴皆空
观自在菩萨
受想行识
是诸空法相
……
每写完一行心经,勾口健二就更安静了些,很快,僧人就在勾口健二的背上胸前写满了经文。
禅房的门开了,一名手持长刀,身着武士服的少女安静的站在门外。
望着屋内的僧人,少女面无表情的说:“我是辉夜族的辉夜樱,家母吩咐,倘若你救不了此人,着我接管此事。”
僧人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看也没看门外一眼,回答道:“贫僧在此谢过了。”
夜晚来临,僧人停住了笔,打量着全身上下都写满般若心经的勾口健二,欣赏着自己已完结的作品,望了望门外的辉夜樱,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
门外回廊上的辉夜樱,无视僧人投递过来的眼神,依旧保持着来时的姿势,就连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
就在这时,正对着辉夜樱的禅房里面的墙壁下方,慢慢探出一个女人的头颅来,浓密的长发垂到了地上,跟着露出脖子,上身……女人很吃力的爬了进来,捋了捋头发,用手将腿盘好,坐在地上,微微笑着。
“加纳子!”刚刚还很安静的勾口健二,一下子变的紧张焦躁起来。
“呀,老公,你身上看起来好脏呢。”加纳子露出小吃一惊的表情,但很快又微笑起来,小声数落起自己的丈夫:“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害我爬了好远的路。”
“不是,不不,你怎么来的?”勾口健二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老公,”加纳子并没有回答丈夫的问题,从和服底下掏出镰刀来,说:“今天要特别一点的头颅哦。”
勾口健二下意识就去接加纳子手上的镰刀,一旁的僧人念起了般若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每念一个字,勾口健二身上对应的红字就绽放出红光,勾口健二盯着妻子手中的镰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上的红字散发的光芒,看上去好像在燃烧。
“健二,要新鲜的头颅哦。”加纳子望着痛苦的丈夫,轻轻的吩咐着。
门外,黑暗中的辉夜樱,面色沉静如水。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健二,要新鲜的头颅哦。”
“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健二,要新鲜的头颅哦。”
勾口健二的脑子充斥着僧人和妻子的声音,按住自己的头颅,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直到僧人念完最后一句经文,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吵死了,老子的头都要炸了。”
夺过妻子手中的镰刀,挥向僧人的脖子。
僧人的头颅滚在地板上,发出“仆路路”的声响。
坐在地上的加纳子,兴奋的向僧人的头颅爬去,捧起僧人的头颅,解开胸前的衣衫,宛如哺乳的母亲,将僧人的头颅埋在胸前,低声呢喃:“吸吧,用力吸吧,我助你涅槃。”
手持镰刀的健二望着门外的少女,狞笑着,朝她走来。
辉夜樱一动不动,眼看着勾口健二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勾口健二举起镰刀,挥舞着,穿越了辉夜樱的身体……
消失了。
屋内僧人的尸体,抱着的僧人头颅的加纳子,也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辉夜樱静静的站在寺院的回廊上。
黑暗中的更黑暗处,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这一幕,一眨不眨。
“出来吧,躲在树上,不累么?”辉夜樱头也不回的说。
“少主终究还是执着于胜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庭院里,树上的人,轻松的跃到回廊上:“不过还是恭喜少主,通过了本次考核。”
“是吗?吉乃,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能做到的,我也能。还有,你编的剧本,真是很变态。”辉夜樱话刚说完,竟然也消失在回廊上。
无中生有——辉夜族的旁门的功法之一,以想象幻化实景或者人物的技能,能够迷惑特定的对象。被想象出的人物,可以演绎想象者事先编写好的剧情。
“少主,忘了告诉您,您需要的关于王小强的资料,已经到了。”那个叫做吉乃的女子,望着辉夜樱消失的影像,自言自语。
本报讯:近日在日本福井县,连续发生人口失踪案……当地警方在平泉寺内,发现数颗头颅,每颗头颅上,均纹满了奇怪的文字,此案被警方立案为“头文字案”,警局建档号为D1259,简称“头文字D”。(未完待续)
06 少年小强之烦恼
新疆的羊肉串,一块钱一串儿,真的很好吃。
——王小强
市区西南方向十五公里处的景山区,正在开凿山体,修建隧道,这几天陆续传来轰隆隆的炮声,声音之大,连位于市区南边的第四中学的师生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已是六月中旬,离中考的时间越来越近,除了神经粗到无视生死的王小强同学,和成绩拖尾的孔子明,三年四班的每个学生都在做最后的努力。这从女生们上课不再一直盯着李兰博老师,男生们上课不再偷瞄小狐狸老师胸部,连班主任许老师,都不敢拿自习课来给自己的学生洗脑这三件事上,可见一斑。
这堂自习课,几乎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在看书。
“你居然又偷跑来踢球。”操场上飞奔的小强对着姗姗来迟的孔子明说。
孔子明在操场边,边脱长裤边说:“没办法,我正准备偷溜出来的时候,碰见许老师跟别人聊天,我只好装做是去上厕所,许老师一走,我马上就来了,早知道跟你一样,下课就来踢,连自习都不上才对。”
小强跟孔子明很聊得来,因为孔子明是全班唯一一个比小强更不会用大脑的人,而且他们又有着同样的爱好,足球。球场上,他们是很默契的搭档,每次,在小强跑出好位置时,只要是孔子明在拿球,小强总能很舒服的接到球。
一场球赛踢完,小强和孔子明走到水笼头处,两人都低着头,用水冲着自己热气腾腾的脑袋。
“喂,小强,你打算考哪所高中?”孔子明在冲脑袋的时候,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问。
小强晃动着脑袋,好让水把脑袋每个地方都浇到,他摆了摆手,说:“没想过。”
“哦。”听见这样答案的孔子明,心里有些失望,原本指望小强会有一个具体的目标,随便哪所高中都好,小强如果能考上,自己努力的话,应该也能考上。
对于未来,还没有什么概念的孔子明,以前都尽量回避想这个问题,但现在问题就要摆在眼前了:中考完了,如果考不上高中,怎么办?孔子明没跟任何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就连小强也没有。
他关掉水笼头,抬起头,看着还在往脑袋上冲水的小强,大声说:“小强,如果你有考虑好考哪所学校,第一个就告诉我好不好?”
“恩,OK啦。”低头冲水的小强,显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孔子明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许多:“记得要第一个告诉我。”
“知道……啊”不耐烦抬起头的小强,一下子撞到水笼头上,发出一声惨叫,捂住脑袋开始埋怨:“你怎么这么罗嗦,唉呦,好痛。”
“走啦,走啦,我请你吃烤羊肉串。”孔子明笑了起来,眼前捂着脑袋乱跳的王小强,实在很象只猴子。
有着黄褐色卷发,平顶白圆帽,和高鼻梁的新疆人,烤出来的羊肉串,的确很好吃,可惜贵了一点,要一块钱一串。
王小强和孔子明两个人中,只有孔子明有五块钱而已。王小强眼巴巴的看着孔子明拿起最后一串,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一块钱,那自己也能吃到第三串了。孔子明一口就去了一半儿,抬头看到望着自己的王小强,把剩下的一半递过去,王小强一口解决掉最后半根。
孔子明望着王小强,笑了。
“小强,讲好了哦,你考虑好考什么学校,第一个通知我。”孔子明回头朝王小强挥手,他和王小强的家,并不在同一方向。
“嗯嗯,”王小强回答道:“我要不读书了,也会第一个通知你。”
转身就走的王小强,没有看到听见自己话的孔子明,面无表情的楞在那里。
回到家的王小强,直嚷着饿,厨房里的妈妈说,要等小美回来才开饭。
好容易盼到姐姐回来,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饭,王小强刚刚将筷子伸向一块排骨,就听见妈妈问自己:“小强,你想没想好,要考哪所学校?”
王小强将整块排骨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不晓得,随便吧,哪所学校都无所谓。”
“哎,小强,这不是什么无所谓的事情,这关系到你的将来哦!你赶快考虑好。”母亲有些担忧的教育小强。
原本想着考不上高中,就跟着师父去维护世界和平的小强,这才隐约想到,中考不只是考得上考不上这么简单而已。他想到这点,居然也有些着急,便问:“那怎么办?”
妈妈安慰着一向成绩不好的儿子:“你爸爸已经托人找关系啦,如果考不上公办学校,就让你去读私立高中,就是费用贵一点,达不到分数线要交两万块钱。现在的私立学校有很多水平不错的,每年的升学率,不比一般重点高中差。”
两万块具体是多少钱,小强在以往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但是还是知道这是很大一笔钱。就拿今天吃的羊肉串来说吧,两万块,如果通通拿来买羊肉串,即使自己躺在这些羊肉串上,吃到撑死,估计剩下的羊肉串,还是足够能把自己淹到没顶。
想到这里,平日里无畏的少年不由的有点发呆。
“哎,要是你前几天对付歹徒的事情,能得个什么奖,中考加些分数就好了。”对自己儿子成绩不太有信心的小强妈妈,脑筋已经动到了儿子学习成绩以外的地方。
“不要讲了。”小强爸爸看到发呆的小强,低声劝阻着小强妈妈。
“没事没事,姐姐这几天随便辅导你一下,你就能考上重点高中的。”一向喜欢嘲笑弟弟的小美,也开始安慰发呆的小强。
小强端着手里的碗,忘记吃饭,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如果考不上高中,会让自己的家人这样的操心。呆了半天的他,突然三口两口扒完自己碗里的饭。对自己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我出去下。”
一直以来,从未将学习放在心上的少年,骤然间遇到要以学习成绩决定自己将来这样的事情,显得有些不知失措,除了“怎么办?”三个字在脑子里转悠,他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
少年决定去问自己的师父,在少年的心目中,自己的师父,简直无所不能。
单纯的少年,根本没在意自己刚吃完饭的事实,一口气就从家里跑到了摩天轮娱乐城的大楼楼顶。
气喘吁吁的少年推醒了梦境里的师父,问道:“师父,考高中的事情,要怎么办?”
被徒弟莫名其妙弄醒,又被询问了莫名其妙问题的懒惰青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什么考高中?”
“就是我要考高中的事情啊,我怕自己会考不上。”单纯的少年急切的想自己的师父身上寻求答案:“师父,我该怎么办?”
“作弊啊,到时候用一下师父教你点千里眼之类的功夫就好。”懒惰师父蛊惑着自己的徒弟。
向来考不来就考不来,即使交白卷,也未有过抄袭历史的少年,急道:“师父,开什么玩笑,我这样做,那其他的学生怎么办?”
“你作弊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一直都很能理解徒弟表达方式的懒惰青年,这回似乎也不能理解。
“就是……就是……”着急向师父解释的小强比画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清楚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我抄袭,他们不抄,这样很不对头,师父,你明不明白?”
从小就喜爱足球的少年,只知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只会在球场上拼命努力,从来不知道,还有球场以外的小动作。
懒惰师父明白了徒弟的意思,笑了笑,站了起来,摸了摸徒弟的脑袋,他不想告诉自己的徒弟: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不公平开始的。也不想告诉自己的徒弟:这个世界,通常有实力,才能有公平。
期待着师父能给自己答案的小强,眼巴巴的望着师父,可懒惰的师父,却只是看着远方的夜空。终于忍不住的小强,正要开口,就听见师父说:“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听见师父这样说,小强一时间呆住了。而懒惰青年已经转身往帐篷里走。
“师父,你不帮我吗?”少年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向师父求助,却得不到答案。
“唉,好困,为师要补充一下睡眠。”懒惰青年不再理会满脸失望的徒弟,回到帐篷,在被窝中寻自己的好梦。
被师父晾在一旁,并未得到答案的小强,茫然的站在大厦的楼顶。原本想着考不上高中就跟着师父去维护世界和平的少年,想明白自己不光只是自己之后,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自己要怎么办呢?心安理得的去读那个花费父母两万块买进去的学校吗?他望着帐篷里熟睡的师父,低声的自语:“师父,我要怎么做?”
晚上依然睡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失眠的意思,可大清早醒来,小强还没睁开眼睛,就想到:中考的事情,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期待着小强答案的孔子明,赫然发现,平时龙精虎猛的王小强,此刻就像是脑袋被打傻了一样,连自己跟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
整个上午,小强几乎都在发呆,如果摆在面前的是道选择题,小强在不知道正确答案的情况下,肯定ABCD随便填一个答案就OK,可是,这次小强面临的,是一道问答题。
中午放学,照例不回家吃饭的小强,捏着兜里的五块钱,忍不住就想到,两万块,足够自己吃四千顿五块钱的饭,按照每天三顿计算,可以吃,可以吃……吃多少时间来着?哎呀,总之是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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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重点不是时间的问题好不好!小强埋怨自己这时候还会胡思乱想。
“小强,为什么一早上你都在发呆?”小狐狸老师出现在小强的面前,好奇的问道。
对小狐狸视若无睹的小强,本能的躲避着眼前的障碍物——小狐狸老师,却没发现脚下的台阶,一个趔趄,小狐狸老师眼疾手快,拉了自己的学生一把。
“哎呀!痛,痛!”略微回过神来的小强,指着自己被小狐狸老师拽住的胳膊,说:“老师,你拽着我胳膊干什么,这么拗着很疼的哦。”
小狐狸老师放下自己学生的胳臂,又问:“从早上我的课到现在,你怎么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样子?”
“哎,老师,你不明白,男人的事情,很麻烦的。”少年没打算要将烦恼向小狐狸老师倾诉。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小狐狸老师看着自己学生的眼睛,兴致勃勃的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不如跟我讲一讲,搞不好我们两个一起想,就能把事情解决。”
“老师,你当初有没有担心过自己考不上大学?”少年没头没脑的问道,他想知道如果别人碰到这样的事,是如何解决的。
“嗯……”小狐狸老师想了一下,回答说:“这种事情,我好象没有想过,我读书一直就是这样读啊,就读上来了。”
少年失望的说:“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都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讲过,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女人在某些方面较起真来,绝对比男人执着很多,小狐狸老师也不例外。
“我说的是中考啦,我担心自己考不上。”少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小狐狸老师听了,不以为然的说:“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认真读了就好。”
“嗯。”单纯少年虽然答应了一声,但显然并没有明白小狐狸老师的意思,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鼓励,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啊哈,胡老师说得很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高个子老外,对眼前沮丧的少年说:“这就好比踢足球,在场上就要拼尽全力,如果这样还不幸输了,就要坦然接受失败的事实,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胸怀。”
心中患得患失的小强,怎么也不记得自己在足球场上最努力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但他还是明白了此刻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想通了,就什么都好,小强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只见他朝着两位老师一挥手,做了再见的姿势,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停留在原地一男一女两位老师,其中一人这样问道:“美丽的胡老师,今天中午,是否可以和你共进午餐?”
“阿明,我想好啦,能考什么学校,就考什么学校。”单纯少年跑了半天,终于在学校外的快餐店里,找到了孔子明。
孔子明眨眨眼睛,困惑的看着小强,说:“那到底是考哪所学校?”
“不管能考什么学校,这个不重要,”这一刻,单纯少年的脸上,神采飞扬:“我们只要象在足球场上那样,落后的时候,也一样拼到底就好。”
孔子明听着小强说着与中考无关的话,更加的困惑了。
“你不用懂啦,这么难懂的事情,我也是想了很长时间才懂的,你只要跟我一起做就好。”单纯的少年这样吩咐着自己场上的队友:“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到我家来,我姐姐会帮我们补习功课。”
“哦。”孔子明点头答应着,虽然还没闹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不过,无所谓啦,很多事情,自己都不要去懂,就好象在球场上,自己只要护好球,在看准时机时,传到小强脚下,射门这种事情,交给小强就好。
回到家里,和妈妈解释要去同学家补习功课的孔子明,有个不太相信自己儿子的妈妈,阿明妈妈用电话和小强妈妈再三联系确认后,才放心让儿子去补习功课。等儿子一出门,就进了厨房,开始煲汤,等着可能会很晚回来的儿子。
为了不打搅孩子们的功课,小强爸爸连新闻都没有看,早早的躲进了卧室;小强妈妈也早早跑到邻居家里,和邻居太太聊天,打算晚一点回家准备三个人的宵夜;姐姐放弃了每晚必看的连续剧,开始翻阅小强的各科书籍,小强和阿明乖乖的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正在翻书的姐姐开始晚上的课程。
姐姐将所有的书翻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一本叫《几何》的书:“你以前上的《几何》呢?”
“没有吗?我再找找。”单纯的少年开始在大堆的书籍里,寻找着《几何》。
……
“姐姐,你确定我上过《几何》课吗?”找不到《几何》书的少年,对姐姐的坚持,持着怀疑的态度,随即又询问自己的同学:“阿明,你记得我们上过一门叫《几何》的课吗?”
一旁的孔子明立刻摇头,只是,他摇头是想表明自己不知道呢?还是想赞同少年的意见,认为自己没有上过?
深夜,躺在床上的小强心想:我真的有上过这门《几何》课吗?(未完待续)
07 谁是最可爱的人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是石头里挖出来的。
——石心
连日来西南边经常响起的炮声,在前天停了下来。这让已经有些习惯炮声的四中师生们,觉得这几天好象少了什么事一样。
这几天,画图解方程到废寝忘食,背诗记年代到呕心沥血的小强,连每天中午跟随师父的修炼都不去了。中午休息的这两个多小时,买好面包和水,就开始和孔子明对练。每人轮流给对方提问题,哪一方答不上来的,做五个伏地挺身,而提问方会在对手做伏地挺身的同时,说出问题的正确答案。
由于不限科目,常常是阿明问过一道“P=mv是否正确?”后,小强回敬对手“子曾经曰过什么?”这样的问题。
因为觉得教室不够宽敞,课桌椅碍事,做伏地挺身有些施展不开,所以两人对练的地点,选择在楼梯口。
“唉,面包干巴巴的,真难吃。”习惯汤汤水水食物的孔子明,一向厌烦这样的东西,喝了口廉价矿泉水,对小强说:“你妈妈做的咕噜肉,真好吃。”
同样在啃面包,喝廉价矿泉水的小强,面无表情,说:“澳大利亚的首都是哪里?”
面对着连吃饭都不肯放弃提问的小强,孔子明想了一下,试探着说:“悉尼?”
“错。”小强的面容依旧严肃。
“哦。”阿明老老实实的将面包递到小强手上,开始做伏地挺身。
“堪培拉。”小强说出正确的答案。
“什么堪?什么培?”做完伏地挺身的阿明,拿过小强手里的面包,询问着小强。
小强凭空比画着这两个字的写法,看见阿明一脸茫然的样子,拿起笔就写在了阿明的手上。
原本上楼准备看看班里学生的许老师,看见眼前的一幕,悄悄的下了楼。
“小强!你不能死啊小强!”教职工餐厅里的电视,播放着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
这几天,都和高个子老外一起出入学校教职工餐厅的小狐狸老师,看到电视上此时的情节,想到自己班里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强,笑出声来。
背对着电视,看不见电视里人物的表演的高个子老外,对这种无厘头文化几乎不能理解,看见眼前的胡老师笑靥如花的模样,礼貌的回应了一个微笑。
心知高个子老外误会了自己的小狐狸老师,笑得更厉害了,让眼前的高个子老外饱餐秀色之余,好一阵莫名其妙。
突然,地面一阵震动,孔子明震掉了手里的面包;小强腿边的纯净水瓶子倒了;正在拿勺子喝汤的小狐狸老师,勺子碰到了碗的边沿,碗里的汤水震荡着发出波纹;已经走到学校教师公寓楼的许老师,感觉好象在一只晃荡的小船里,这让旱鸭子的她心里颇为发慌。
紧接着,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又是一阵震动,王小强瞪大眼睛看着孔子明,说:“坏了,可能地震了。”
孔子明瞬间吓的脸色发白,说:“小强,楼里好危险,我们快跑。”
教职工餐厅里用餐的老师们,胆小一些的,已经开始往外跑,胆子大点,没太在意的老师,看见别人往外跑,忍不住也站起身来,跟着往外跑。
这时,电视里播放的《唐伯虎点秋香》突然中断了,画面闪现出一个新闻主持人,正在将耳塞放到耳朵里。
“各位观众,现在开始播报紧急新闻,本市市区西南方向,发生了里氏六点五级以上地震,……”
教职工餐厅里,顿时一片大哗,作鸟兽散。
班主任许老师住在学校里,此时已经跑下了楼,看见隔壁的杨老师往教学楼方向跑,顿时明白过来:班里可能还有学生!年近五十,胖乎乎的许老师,紧跟着杨老师往教学楼那边跑,这时,地面又一次抖动起来,心中一紧张,原本就跑得不甚稳当的许老师,踉跄着往前窜了两步,差点摔倒。
“小强,许老师。”站在操场中间的孔子明,指着许老师对小强说。
王小强看着正在往教学楼跑的许老师,明白过来许老师想干什么。拔腿就往教学楼跑。孔子明原本想问:小强,你去哪?话到了嘴边,也明白了过来,跟着小强往教学楼方向跑去。
离校近的学生,大多已经回家,可总有和王小强孔子明一样中午不回家的学生,此时纷纷跑出教学楼。
许老师看见超在自己前面进了教学楼的两个学生,急得大叫:“你们干什么!快出来!”话音刚落,自己却也冲进了教学楼。
小强头也不回,大声喊道:“许老师,你在下面等着!”
三下两下,两人就上了二楼,小强指着自己的教室,示意孔子明过去,自己冲上了四楼。
此时,已经有7,8个老师冲进了教学楼,小狐狸老师和高个子老外也均是其中之一,年迈的老校长在教学楼前,指挥着教师们将楼房边的学生们全部疏散到了空旷的操场上。
“大家不要动,就在这里站着,千万不要乱跑。”年轻的老师们叮嘱着自己的学生,然后返身又往回跑。
孔子明踏进教室门,就发现几名女学生挤在一起,傻站在角落里。大约两三秒的功夫,许老师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对着学生叫道:“快过来。”
“许老师!”角落里的学生们纷纷向自己老师跑过来:“许老师,我好害怕!”一个女孩子哭出声来,顿时引来一片哭声。许老师牵着两个学生的手,边跑边说:“快下楼。”
到了楼梯口,孔子明没有跟着许老师下楼,冲上了四楼,边跑边叫:“王小强,你在哪?”
“在这里,吗的,帮我来拖这胖子,她死活不走。”
王小强此刻每个教室看过,除了现在这个班级里,有个胖女生蹲在角落里哭,每个教室都没人。
孔子明看着眼前这姑娘的体积,一旁的王小强龇牙咧嘴的拖拽着,蹲着的姑娘却纹丝不动,就知道坏菜了。
“你起来啊。”王小强拽着地上的女同学。
“黄安娜同学。”小狐狸老师和高个子老外跑进了教室,说话的是高个子老外。
“李老师!”地上的刚刚死赖着不走的女学生,立刻就站了起来。
“跟老师走。”高个子老外李兰博拉着胖女生的手,胖女生立刻乖乖的就跟着这位全校最帅的男老师往楼下跑。
小强郁闷的跟着高个子老外后面跑下楼。
五人跑到了操场上,就发现每个班的学生都以自己的老师为中心集中,小强和阿明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学校里,每个人都站在操场上,面对着可能即将到来的灾难。
整个城市乱成一团。
幸运的是,到天黑前,除了几拨轻微的震动,并没有预先想象的灾难降临。
这是因为,有人中止了这场人为引发的灾难。
几天前,市区西南方向十五公里处,景山山区。炸山开路的工人们,赫然发现在山体炸开的洞穴中,散发出奇异的白光。这一消息,被施工队伍的老板,给隐瞒了下来,他组织工人,开挖散发白光处的山体。经过几天几夜的钻探,终于在今天早晨,打通了阻隔白光光源的最后石壁。瞬间,白光涌动,光华四射。贪心的施工队伍老板,催促着自己的属下,进去一探究竟。
施工人员捧着一块西瓜大小,光华隐绕,有若神物的圆石走了出来,一走出洞口,身后的山体顿时一片漆黑,白光不复存在。
就在贪心老板接过这块前所未见的异物,心想着找专家鉴定看能值多少钱的时候,地面震动,波及周围数百里,整个山体瞬间垮塌,无辜的施工人员和贪心的施工队老板,同时被活埋。
过了一会,坍塌的山体表面的一处地方,往外拱出个蒙古包形状来。紧接着,圆石破土而出,跃到了半空中,石头不可思议的开始扭曲,伸展出手脚的一般的东西,渐渐化成人形的模样,光芒也慢慢的收敛起来。
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孽障,竟敢出世害人。”
前一刻仿佛还在极远处,瞬息之间,就有两人破空而至,在半空中一前一后站定,将那石中人包夹在中间。
正面对着石中人的,是一个白色长眉的老僧,一张苦瓜脸,手持一柄锡杖,对着石中人头上砸去。
石中人似乎晓得眼前和尚手中锡杖的厉害,低头侧身,向下斜飞了出去。右手从嘴里掏出一个物事,迎风就长,片刻间,变成了一把五尺长短的宝剑。堪堪挡住老和尚的当头砸下的锡杖。身后传来武器破风的声响,正是包夹在石中人身后的少年僧人使出了手中的长棍,石中人左手食指弹出,弹在少年僧人的长棍上,小和尚手手中的长棍顿时脱手飞出,人在半空中被一股巨力推翻了几个跟头。
“老和尚,你让这小和尚来送死吗?”石中人用力格开白眉僧人的锡杖。取笑道。
此时,石中人全身光华散尽,赤身露体站在半空中,呈现半透明的玉石颜色,毛发全无,宛如雕象一般。
白眉老僧对着不远处的小和尚说:“释方,你退下。”
半空中的石中人一声娇笑,身体也妖异地扭曲膨胀收缩,变成了女人模样。
偶尔有偷看三级片之类的小和尚,此时看见眼前一具女性躯体,虽然只是与雕象类似,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其胸部腿腹的隐秘处望去,浑然不知性命危在旦夕。
将小和尚弄得心神不定的石中人,挥剑削向小和尚的头颅。白眉僧眼见徒弟性命不保,不顾自己胸腹间空门大露,伸手便向对方长剑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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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人空中变了个方向,原本削向小和尚的长剑,瞬时划破了白眉老僧的腹部,鲜血飞溅。
白眉僧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变抓为拍,一掌印在了石中人左胸。石中人左边**顿时瘪了下去。
“师父!”看见师父受伤的小和尚,此时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惊呼,心中顿时悲愤不已,顾不上自己和对手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飞起一腿,踢向石中人裸露的背心。
石中人盯着眼前受伤的白眉僧,不敢稍怠,感觉到背后飞来的脚,头也不回,反手一拳,将小和尚从空打得栽了下去,右手仗剑护住身体,颇为得意的说:“老和尚,这招声东击西如何?”
白眉僧并不答话,深吸一口气,腹部受创处冒出金光,瞬间金光遍体。
石中人本能感觉的感觉到恐惧,转身欲逃。
白眉僧以金刚法体之身,按出推山掌,这一掌印出,周围的空气瞬间似乎被抽干了,石中人感觉一股巨力从背后而至,上下左右前后各处,竟然没一处能躲开此掌,心中恐惧,随即一阵悲哀:难道要死这里?
就在白眉僧手掌及体之际,从虚空处突现出一个人来,挡在石中人中间,右手轻挥,正印在白眉僧的手掌上。白眉僧那从菩提法座得来的推山之力,仿佛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白眉僧心知遭遇劲敌,运转周身法力,正要和眼前人拼个高下时,却听见对方说:“大师,得罪了。”
这人左手和白眉僧对完掌,右手已然抓住了石中人的手腕,说完话后,左手指额,瞬间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白眉僧惊异莫名,他心知道门有着飞天遁地的术法,而佛门也有身外法身的绝学,但这从虚无处来,往虚无处去的功法,却是前所未见。他惊异之心一起,心中暗叫惭愧,口中宣了句佛号:“阿弥陀佛。”飞身下去,查探徒儿的情形。
石中人持剑右手手腕甫一被擒,就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身体丝毫不能动弹,想要生出法术变化,脱离此人的五指掌握,但周身力量竟然也在顷刻间消失无踪,正在惊惧不已的时候,对方却放开了他的手腕,静静站在他的对面。
这个使出瞬间移动的人,当然是某人的师父,睡觉睡到饭都不吃的懒惰青年。
石中人一被懒惰青年放开掌握,周身妖力顿时尽复,盯着眼前的懒惰青年,心想:这样年轻的男人,只要我变化成女人,让他心神微分,就可以抓住机会逃跑。却忘了刚刚被白眉僧轰掉半边的胸部,挺了挺胸,摆出自认为妩媚动人的模样。
只是,这世界早已不是几百年前,在这个比基尼,A片漫天飞的时代,一个雕象般的女性裸体,且缺了一只**,对于一个青年男子的诱惑,实在有限。
懒惰青年忍不住搔搔头,说:“不用逃跑,好歹我也救了你,你跟我说声谢谢,再走不迟。”
石中人原是那地底深处结成的石心,在那深山地脉之中,也不知被生长了多少岁月,在一场仙人之战中,被决战中的仙人击碎了地表,得以出世。
在世上游荡了数十年,学了些修行的法门,终于有一天,被一名修行僧人看出他的作用,可以用于镇压地脉,使一地方方圆数百里内,不至于发生地灾。当即将他擒住,镇住了自己修行所在的深山地脉。
这千百年来,他每次脱困获得自由之后,又每每被一些僧道大德,以莫大神通,将他擒住,镇压在某一地脉薄弱处,从出世至今,前前后后,也不知关地下山中几千几百年,算起来,远比在外边自由的时间多出千百倍。
此番获得自由,石心原本欢喜非常,可顷刻间,又有个老和尚要擒住自己,眼前的人救了出来,恐怕也只是要将自己镇压在哪处地脉而已,惊异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石心虽听见懒惰青年要放自己走,但心中哪里肯信。
“你不走,那我就先走了,”懒惰青年望着眼前雕象一样的石心:“小心不要被给逮到,万一我在睡觉,那就救不了你了。”
瞬间移动,下一刻,已在景山坍塌的山峰之中,懒惰青年灵觉顺着地脉,不断延伸出去,感受着周围地脉的波动,此处原本因为有石心镇住地脉,当不至于爆发,可石心在此一镇就是四百八十年,压力越大,抗力自然越大,原本就薄弱的地脉加上四百八十年间积蓄的地力,即便是石心,也几乎不堪承受。
此时制力一去,山体里的地脉破碎,整座山峰顿时就垮了,澎湃的地力从四面八方涌至,眼看就要在这地脉断裂处爆发,造成一场大灾难。
懒惰青年左手结出归海印,按住地脉断裂处,以左臂为引导,开始吸纳地力,庞大无匹的地力宛如归海的江河,无休止的涌入青年的身体,右手高举,结出生长印,开始修复坍塌的山体。原本将会造成地震灾难的地力,在懒惰青年的体内,神奇的化为生长之力。
此时,一名搏命在景山拍摄地震发生实况的记者,看见这样的奇景:原本坍塌的景山主峰,竟神奇的开始生长,周边垮塌的砂石,仿佛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纷纷向上攀爬,归依到不断生长的山峰上。正在拍摄这一切的记者,感觉似乎有着一双无形巨手,推拉堆砌着眼前的山峰,心头激动,他心知,如果眼前近乎神迹的一切被自己报道出来,名誉地位只怕挡都挡不住。
山体之中,地脉薄弱处的懒惰青年,以自身为引导,吸纳地震之力,转换成重铸山峰的伟力,消弭了一场大灾难。
瞬间移动,下一刻,拍摄这一切的记者昏迷不醒,懒惰青年翻来覆去也没找着摄象机里录象带在哪,索性连摄象机一起带走了——这是因为某人落伍于时代,不知道现在有了一种叫做数码摄象机的东西。
昏迷中的记者,仍在做着金钱和荣誉的美梦……
记者拼命换来的现场实拍,却被一名懒惰青年以不能泄露这样的理由,取走了摄象机。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山间,看着已然恢复旧貌的山峰,又找不着消失无踪的摄象机,以为神明显灵,此后更成为一名佛教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入庙祭拜,走遍了中华大地上各处佛教胜地,晚年更在寺庙中剃度,研究佛学经典,终生虔诚礼佛。(未完待续)
08 抗日一九三八
我的青梅竹马啊,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啊!
——海天夜叉戟
地震风波后的几天,地震局的工作人员在电视上发表讲话,称本地区并没有继续发生地壳剧烈运动,意思就是说,不会再有地震。这一讲话在全市所有电视频道,广播中反复播出,报纸也在重要版面上刊登了此项消息,整个城市再次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而第四中学也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毕竟中考即将来临。
小狐狸老师刚刚拒绝了高个子老外和自己一起吃午饭的请求,因为她得忙着把试卷改完,还要编写好最后一部分复习材料,下午就得发到学生手上。高个子老外略显遗憾的离开办公室,小狐狸老师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容。
“胡老师,要不要我给你带份饭?”
小狐狸老师惊讶的抬起头来,因为说话的,是一直对她颇为冷淡的李老师,在三年级组办公室里,除了年长的老师们并不排斥自己以外,几个年轻女教师对自己都保持几乎不理不睬的态度,小狐狸老师曾经尝试着和她们沟通,效果却不甚理想,在尝试沟通的对象当中,就有这位李老师。小狐狸老师心中惊讶,但随即感觉十分开心,她对李老师说:“好啊,麻烦你了,等等,我拿饭盒给你。”
低头翻了半天,小狐狸老师找出一个灰蒙蒙的饭盒来,这是因为某人一直在教职工餐厅里吃现成的,很少有用到饭盒的机会。
小狐狸老师看着自己的饭盒,朝李老师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我去洗一下。”
“不用了,”李老师望着眼前神情可爱的小狐狸老师,心想:这么美丽纯真的女孩子,为什么以前我却一直看她不顺眼?顺手接过小狐狸老师手里的饭盒,说:“我帮你洗吧,你忙你的。”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小狐狸老师再迟钝,却也发现了这几天,一直对自己不太理睬的几个女同事,跟自己有意无意的开始接触,虽然不明白彼此关系改善的原因,但对自己而言,总算是件好事。
这一切,是因为前几天里,老师们共同经历了地震风波的缘故。在那危急的关头,每位老师都见识到了其他老师的勇敢与善良。在这场面临生死考验的灾祸发生后,大家都宽容了许多。
到了食堂里,李老师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胡老师喜欢吃什么菜,心中埋怨了自己一下,准备打电话问胡老师想吃什么,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对方的号码。想了一下,替胡老师跟自己一样弄了半荤半素。打算回办公室和胡老师一起吃,因为自己也有事情没忙完呢。
李老师端着饭盒,还没走进办公室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争吵。
“我怎么会记错,只有你会记错才对?绝对是一九三八年没错,历史老师不在,算你走运。”王小强胀红着脸,瞪着孔子明吼道。
“我记得是一九三七年,不会错,不要以为我们两个都没带历史书,你就可以胡我。”同样面红脖子粗的孔子明,毫不示弱的和王小强对吼。
“干什么这么大声叫,你不要以为声音大就你有理?告诉你,有理不在声高,你明不明白?”丝毫不觉得自己大声的小强,强烈谴责着对方声音太大。
李老师进了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里唯一的小狐狸老师,茫然的望着眼前两个学生,一脸的不明所以。
“别吵了,屋顶都快让你们两个的声音掀翻了,有什么事,好好讲。”李老师望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说。
“李老师,你是化学老师,不会懂得我们在争什么啦!”王小强认为一位化学老师怎么会知道关于历史范畴的知识,想当然的说。
“你怎么知道李老师不知道?”孔子明反驳着自己的对手:“李老师和我们一样上过中学,为什么就不知道?”
这才想起老师也一样曾经读过中学的小强,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马上想到怎么能在阿明面前示弱,转移话题说:“那你问李老师好了,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对!”
李老师把饭盒递到胡老师的手上,看着自己的学生,等着他们说出题目。
孔子明望着李老师说:“李老师,今天王小强给我出题,问我日本侵华战争是从哪一年开始的,我说一九三七年,他偏要说一九三八年,还说我错了,我记得明明是一九三七年,李老师,我们两个到底哪个对?”
答案显而易见,可某个让八年抗战硬是晚打了一年的男生,并不服气非专业老师的裁决,直到小狐狸老师拿着历史老师课桌上的课本,翻开书中的答案,才让某个男生低下了自己倔强的头颅。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我远远都能听到。”高个子老外拎着塑料袋,走了办公室,好奇的问。
由于羞愧,小强没有回答高个子老外的问题,同样没有回答的孔子明,是因为志得意满的看着对手而顾不上。
“他们在争论问题,不过现在争完了。”小狐狸老师替两个学生回答了高个子老外的问题。
“你已经买了吗?”高个子老外看见小狐狸老师桌上的饭盒,拎起手里的塑料袋说:“我刚刚应该打个电话询问你一下的。”
“恩,李老师帮我买的,你帮我也买了吗?”小狐狸老师打开饭盒,看着上面的菜碟,显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李老师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小狐狸老师,觉得说出下面的话,感觉说实话,实在是辜负李老师的好意。
“胡老师不吃肉的,她就只吃鱼而已。”高个子老外说出问题的答案。他从塑料袋里拿出自己在学校外买的饭菜,放在了桌上。
“啊!”李老师心中责怪着自己的粗心,歉意的说:“我都不知道的,真不好意思。”
小狐狸老师连忙说:“没有,没有,是我忘了告诉你才对。”
不吃肉?得知世上还有不吃肉的人,哦不,是狐,五秒钟前还在羞愧的少年,此时已经站在了小狐狸老师的饭盒边,拿起菜碟上面最大的一块排骨,说:“不吃我来吃,不要浪费。”
一旁的孔子明望着在老师面前依旧大大咧咧的同伴,心中佩服不已。
“啊哈,这样很好,大家一起吃,我买了很多,来的时候还担心吃不完呢。”高个子老外将所有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闻到肉香,早已厌倦了干巴的面包和方便面的孔子明,立刻抛弃了在老师面前所剩无几的矜持,坐到饭盒边的椅子上。
望着所有人都在用筷子的小狐狸老师,不由看了看对面的高个子老外,他是外国人,都能用好筷子,自己却……
又想起那天夜间在和自己学生在吃饭时,某人曾经说过:“老师,你这么大了还用勺子吃饭,很丢脸哦。”
小狐狸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筷子用好……
不过,现在还是继续用勺子吧!用功练习这种事情,还是在私下进行比较好。
下午放学后,小强和阿明同时回家,就在走到离家不远的街道前时,发现了两个正在饭馆门口要饭的和尚。
少年并不知道,和尚做这种事时,叫化缘。他只看见了少年僧人拿着一把长棍,这把棍给自己的感觉,类似于他的海天夜叉戟。
同样看到两位僧人的阿明低声问:“小强,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少*僧?我听讲少林有什么十三棍僧。”
当然,这样的听讲,多半是在影视剧中听讲来的。
小强没有回答同伴的问题,他盯着僧人手中的长棍,却没发现,一旁的老和尚也在望着自己。
“小强,那个老和尚在看你。”阿明向同伴提醒着自己的发现。
小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和尚,发现对方真的在看自己,这时,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好象很兴奋的开始抖动。
老和尚朝小强这边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不想在此地,能遇见故人旧物,老衲不胜欣喜。”
“小强,快走啦,这个和尚脑子可能有问题。”一旁的阿明看见老和尚对自己这边说话,心里有些毛毛的,催促同伴赶快离开。
“哦。”小强随口应道,虽然完全不懂老和尚在说什么,但口袋里抖动的迷你版小号夜叉戟,和眼前让自己感觉亲切的长棍,都让少年知道,眼前的老和尚搞不好是师父的什么朋友之类也说不定。心中打定主意,等中考完了再去找师父,把碰到两个和尚的事情告诉他。
小强心中这么想着,脚下一直没有停留,眼看着与和尚的距离越来越远,离家越来越近。
“不要走,我要过去跟她讲话。”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兴奋的叫道。这让小强吓了一跳,看着一旁的阿明。
“看着我干什么?”这是阿明在讲话。
“放心拉,他听不到,我是直接用意识跟你交流,就是脑子对脑子讲话。”这是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
“没什么!”回答完同伴,小强忍不住心想:“武器也有脑子吗?”同时幻想了一下兵器脑袋可能有的形状,结果被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听到。
“废话,当然会有,不过跟你想的那种脑子不一样,哎,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你带我过去,我要跟她讲话。”海天夜叉戟说。
“不行,我要回家,复习功课,准备考试。”小强直接在大脑里拒绝了夜叉戟的要求。
海天夜叉戟哀求道:“不要这样,我跟她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很多年没见了!”
小强好奇道:“哦,是那个老和尚,还是那个小和尚?”
“什么老和尚小和尚,我讲的是小和尚手里的那根棍。”海天夜叉戟对少年说。
“还是不行,这是大街诶,我要是放你出来和一支棍交流,会吓到小孩子的。”眼看着已经看不见两位僧人的小强说:“下次吧,我带你去我师父那,肯定还能找到那只棍啦。”
“小强,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为了自己的考试,连保护地球和平这样的志向都抛弃了吗?”因为不能见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某只戟开始口不择言。
“你和朋友见面,这跟保护地球和平有屁关系啦,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可以随便胡我。”单纯的少年不再理会口袋里的戟,转而跟身边的同伴聊天。
“师父,刚刚那个小施主是谁?你认识吗?”脸色蜡黄的小和尚,询问着自己的师父。
“不认识,我只是认得他的兵器。”老和尚回答道。
这两个和尚,当然就是那天在景山和石中人交手的师徒,此时小和尚伤势未愈,老和尚因为拥有金刚法体,早已恢复了腹间的创伤,只是这金刚法体,只能救己,不能救人,这让老和尚不免引以为憾。这几日,这对师徒在此盘桓不去,一是为了替小和尚疗伤,二是为了捉拿并未离开此地的石中人。
“师父,我昨天还能隐约感觉到那石妖的方位所在,今天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小和尚有些惭愧的说。
老和尚望着天空,心中颇为担忧,说“恩,这几日来,这石妖身上的妖气渐渐变得若有若无,为师也要尽力搜寻,才能勉强感觉到一丝妖气,若是哪天它能完全收敛妖气,只怕到那时,不止是此地之百姓受害了。”
师徒俩同时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接着,两人双双盘坐在饭店门口,开始吃饭,引得路人侧目无数。
“你们两个,站起来。”一个身着制服模样的人,出现在两位僧人面前,勾勾指头说。
老和尚恍如未觉,继续吃饭,小和尚听见面前人的吆喝,看了看周围,疑惑的看了眼前人一眼。
“看什么看?就是你,站起来,老实回答我问题。”制服男人一手指人,一手叉腰,极有气势。
“师父,他是在叫我们。”小和尚提醒着自己的师父。
师徒俩十分配合,端着手里的饭碗,就站了起来。
饭馆里施舍饭菜给和尚师徒的胖老板,疑惑的看着门外的人,一身非警非商非税非城管的制服,心想:这身制服是什么部门?
“你们两个在这里行乞,营业执照办了没?”身着制服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一老一少两名僧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使用心灵交流道:
“师父,办什么营业执照?”
“释方,啥是营业执照啊?”
接着师徒两互相摇头,表示不知。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制服人员。
“那就是没办了?”制服男将本子塞进屁股后的口袋里,再次左手叉腰,右手指道:“你,你,你们两个,跟我去办营业执照,缴纳罚金,胆子不小,居然敢无证行乞!”
白眉老僧听到要罚款,倒是立刻明白了,问自己的徒儿:“释方,你带了钱没有?”
“没有啊,师父,这可怎么办?”
路人三三两两的停下围观,白眉老僧心中计较了片刻,双手合十向眼前的制服人员宣了个佛号:“施主,我师徒二人途经贵宝地,实是未带得什么钱财,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呦,还想抗法?”制服男人斩钉截铁的说:“告诉你,在我面前,不要想玩什么花样。马上跟我走。”
“师父,没办法了,这下三滥的法子,也得使一使。”释方心中对师父说,站在制服男人对面,双眼陡张,眼中红光一闪,使出了制魂咒。
制服男人看见眼前的小和尚眼中红光,伸手就捉住小和尚的胳膊,说:“你一副龇牙咧嘴的吓唬谁?我身为执法者,绝不容许你这种试图暴力抗法的分子存在。”
释方被制服男人捉住胳膊,顿时昏了过去,天下各类修行门派,均有此类制住对手心神的口诀咒语,但此类功夫,一经施展,倘若不能制人,便是为人所制,制服男人,就显然属于那种心性坚定,不易动摇的那类人,那制魂咒在他身上失了效用,就只好在施法者自己上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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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男人看到小和尚昏了过去,轻蔑的对他说:“不要以为装死就能躲避法律对你的制裁,我抓住你胳膊,你就装死,难道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告诉你,你这种人,在我面前,休想心存侥幸。”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眉僧心中叫苦,他一生降妖除魔无数,此刻面对眼前这个肉眼凡胎的执法人员,却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想要施展自身功夫,带着徒弟一起逃走,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岂容自己显示如此神通。
制服男人望着白眉僧,喝道:“还楞着干什么?你同伴不是装死吗?你把他扛起来,跟我走。”
“啊,请问,这两位僧人犯了什么错,阁下要对他们进行什么样的处理?”人群中,一个高个子老外插了进来,询问着眼前的制服男人。
制服男人看了看说话的人,说:“原来是外国人,恩,你既然是外国人,就不应该阻止本国的执法人员,在自己的国家的领土上执行法律法规。”
“恩,我可以问一下,您隶属哪个政府部门吗?”这个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高个子老外,当然就是中文名叫李兰博的中学英文老师。
“我是……我是什么部门来着?啊!”自称执法者的制服男子,抱住自己的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属于何种执法部门。
此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呼啸着停在了路边,车子上下来了五六个穿白大褂的大个子,一上来就拿住制服男人的手脚,其中一个白大褂,熟练的将一根针头扎在制服男人的脖子上,推进一管针剂。
接着,几个白大褂将制服男人抬上了车,这辆上面写着“东门精神病医院”的面包车,随即呼啸而去。
围观的群众和几位当事人看见这种情景,全都呆若木鸡。
一个凑在人群前面看热闹的小孩插了句嘴:“原来是个神经病啊。”
众人才回过神来,白眉僧搀起倒地昏迷的徒弟,潜运神通,释方顿时醒了过来,白眉僧向高个子老外双手合十,宣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援手之德,还望施主今后仍能心存善念,广积善缘。”
高个子老外学着白眉僧的模样,双手合十道:“哪有帮上什么忙?我也只是因为没见过他那样的制服,好奇一问而已,没想到原来是名病人。大师教诲,谨记在心。”说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眉僧扶着自己的徒弟,说:“就此拜别,贫僧去了。”
“大师再见,希望今后仍能再会。”高个子老外望着离去的一对师徒,原地站定,若有所思。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看了,纷纷散去,高个子看着周围散去的人群,忍不住又笑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09 人妖之别
孽障!哪里逃?
——白眉僧
寻着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白眉僧师徒在市中心一家女性内衣商店里,和石心再度碰头。她正在一群女性当中,浏览着店里的内衣服饰。
“孽障!哪里逃?”原本想这样吼出来的白眉僧,被得悉自己心意的徒弟阻止了:
“师父,不能喊,这里人好多。”
白眉僧这才觉察出,这家店里挂的衣物……似乎,似乎……此处似乎并不是一个出家僧人能够进出的所在。
刚刚一心降妖,并未发觉,这才发觉现周围好多女人望着自己,饶是他老脸皮厚,修为精湛,也忍不住脸红过耳,心里猛念阿弥陀佛。
石心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故意跟旁人说了一句,声音又刚好可以让店里所有人听到:“这真是稀奇了,和尚也要买女性内衣吗?这是买给谁穿呢?妻子还是女儿?”
内衣店里发出一阵轰笑,在众人的笑声中,石心越发得意:臭和尚,这回还不摆你一道!
“释方,我们出去等。”望着一脸得意的石妖,白眉僧对自己的徒弟发出召唤。
小和尚望着墙上内衣美人的海报,心中赞叹着女性身材的美好,对身旁师父的传唤,充耳不闻。
“释方!释方!”白眉僧又叫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徒弟不为所动后,只好将自己的徒弟强行拉了出去,这一幕被店里的女性们看得清清楚楚,各个都捂着嘴笑开了。
白眉僧师徒在这家女性用品店外站定,白眉僧和小和尚释方交流道:“释方,这石妖已与真人相差无几,早已不是几天前那副雕象模样,为师担心,有朝一日,她完全化成人形,又能尽敛周身妖气,到那时,天下之大,只怕再难有机会将她降住了。”
“没关系,师父,我们现在假装离开,然后用隐身咒再潜回来,只要石妖一出门,我们就跟上去,等到一个僻静所在,就将她拿下。”刚刚看海报看到发呆的小和尚,抛开心中的惭愧,屈指成爪,做了个捉拿的姿势。
白眉僧听闻此计,略一思忖,点头道:“嗯,此计甚好。”
石心虽然狡黠,又在人世间存活了许多年,终究还是没有人类那样多的心思,看到白眉僧师徒掩面而走,心想:这回你们两个出家人还不羞愧而死。
这次返回人世间,石心虽仅仅接触了现代社会几天的时间,还是发觉到,这个世界与以往大大不同了,以往从没有这样高的楼,这样宽的路;眼里看到的,那些自己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多到让石心疑惑:这还是原先那个世界么?
思索着心中的疑问,石心走出女性内衣店,她想继续接触这个自己感到陌生的世界,盼望着能多了解一些,丝毫没有察觉到,隐匿自身踪影的降妖师徒,正远远的跟着自己。
“师父,她走的这么慢,是不是发现我们了?”释方用心灵交流对师父说。
白眉僧眉头一皱,他对自己的佛法神功,一向极具自信,前几日与懒惰青年交锋未占上峰,这几日追踪石妖也并未手到擒来,想到有可能被这石妖发觉,不由的有些沮丧,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和徒弟说:“未必,这妖孽十分狡猾,只怕是装模做样也未可知。”
师徒俩眼见着石心停在步行街的路中心,此时来往路人颇多,白眉僧不敢贸然动手,只盼着石心离开闹市区,到僻静无人处,再将其一举拿下。
石心站在路中间,又想起了那天白眉僧的金刚法身,和近乎无可匹敌的掌法,心有余悸,又想起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青年,心想:若真能得他庇护,自己可能真的不用再被囚禁地下也说不定。正打算展开灵识搜寻那人的踪迹,又怕被其他降妖捉怪的高人觉察,别的不说,光是这白眉僧,已足够将自己打入地下再关个几百年了。
想到这里,石心脑子清醒过来,收敛自身气息,沿途走走停停,小心提防。
大约走了几公里,才发觉自己竟是往景山当初镇压自己的方向走,心里叫了声晦气,正打算另寻它途,就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爆喝:
“孽障!哪里逃?”
石心听见这句对白,想也不想,掉头就跑。一心指望着在人多处白眉僧有所顾忌,不敢动手。
白眉僧半空中大喝一声后,没料到地上的石心竟不战而逃,起身追赶时,已经慢稍了片刻。
这时,空中不远处一人,以奇怪的姿势飞了过来,双臂前伸做握拳状,上半身前倾,屁股好象凭空坐在什么东西上一样,双腿弯曲,瞬间便到了白眉僧面前。右腿伸直,整个身体略往右边倾斜,左腿凭空踩了几下,右手往刚刚两手中间处拧了半圈,左脚勾了一下,右腿向后抬起,跨了个半圆,整个人伸直了,立在半空中,手臂横举,手掌翻起,抵在白眉僧面前,说道:“停车,熄火,驾照。”
白眉僧瞧得真切,此人正是上次那名被精神病院抓走的制服男,不过这次换了套银灰色的制服,右胸前有“蜀山空中机动警察”的字样。
白眉僧身旁的释方看见这个将自己弄到昏迷的制服男人,想起他刚刚一连串动作,对师父说:“师父,他好象以为自己在骑摩托车。”
制服男子指着释方,严肃的说:“坐在副驾驶位的,你不知道在机动车行驶时不能和司机交谈吗?”
“施主请让路。”白眉僧双手合十,盯住眼前的制服男人。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制服男人望着白眉僧,大声说:“想袭警吗?”
释方催促道:“师父,我们赶紧走吧,这人脑子好像有问题。”
白眉僧盯着眼前的制服男,并不理会自己徒儿。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递到制服男人面前,制服男人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抬头看了看,满脸堆笑说:
“原来是政府车辆,那当然一律放行,你怎么不挂政府机动车牌照,害我看走了眼。”
说罢,翻身骑上那辆并不存在的摩托车,嘴里发出摩托车发动的“嘟噜噜”声,声音变成“嗡”时,那不存在的摩托车,带着制服男,瞬间开出了几百米,消失在远处的空中。
“你大师兄在政府部门任职,给为师的这张通关文牒,当真起了作用。”白眉僧收回文书,放在怀里。
释方懊恼的说:“师父,这老疯子这么一闹,那石妖就跑远啦。”
白眉僧一摆手,说:“无妨,刚刚石妖运功疾行,收敛不住本身气息,我们顺着它的气息追寻即可。”
被白眉僧吓的狼狈逃窜的石心,再度回到市区,想着如何隐匿自己的踪迹,现在虽然人多,可到了深夜时,哪里还会有许多行人。望着街道两旁,石心运转心思,突然看到一家时装店的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心说:有了。
“咦?”白眉僧心下奇怪,刚刚还十分清晰的妖息,此刻变得微弱起来,渐至不可闻。
“师父,这石妖定是用了什么龟息之类的法门,进入假死状态,收敛本身气息。”释方推测道。
“恩,想必应该如此。”白眉僧说:“使用龟息法,数个时辰内,自身和外界隔断了一切联系,她若藏的不隐秘,我们仔细寻找,也应当能找到。”
当晚,师徒二人在这街心市区,仔细搜寻起石妖的踪迹来。
第二天早上,小强意外的迟到了,错了,几乎不能叫迟到,而是该算旷课了。
六点钟起床,穿衣,小便,刷牙,洗脸,吃早餐,背书包,出门。
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穿过马路,**女人街,这是一条全部商店都经营女性用品的街道,小强在经过某个著名时装店时,发现橱窗里的一个女模特,看起来比旁边的其它的模特漂亮许多。
并不是因为衣服的缘故,而是这个模特看起来太逼真,小强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异变发生,这个超逼真的模特突然从跳下橱窗,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商店里顿时传出抓小偷的声音,拥有超强正义感的小强,立刻追了上去。
前方的被小强当成逼真模特的女贼,越跑越快,若是换做在敲头分子事件前的小强,早已经被甩到连对方脑袋都看不到的地步了。但被敲头事件激发了保护地球这样雄心壮志的小强,的确有专心修炼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女贼跑得虽快,小强还是可以跟上。
领跑的女贼此刻已经跑进了一栋叫“摩天轮娱乐城”的大楼,这让跟在后面追逐的小强心中暗爽,心想:跑到楼顶,叫你死得很难看。
女贼前脚刚踏进大楼楼顶,小强后脚就跟了进来,并且大声叫唤:“师父,抓小偷了。”
领跑的女贼回头望着小强,嘴角边现出一丝嘲笑,心想:吓唬谁呢?马上我就从天台上飞走,让你吓到傻掉。
接着,她就结结实实撞到正在搔头皮的懒惰青年。
“呃……怎么又是你?啊,这回知道穿衣服了。”懒惰青年望着眼前的女贼说。
小强惊讶的望着师父,说“师父,你认识这个小偷?”
懒惰青年朝自己的徒弟点头说:“恩,前几天见过一面,当时她没穿衣服,现在穿了,嗯,看起来漂亮多了。”
这个曾经不穿衣服的女贼,当然就是石心。她望着懒惰青年,警惕道:“是你,你也要捉我吗?”
“呃……”正打算说话的懒惰青年,被某人打断了自己的发言。
“哇,师父,你在哪看到的?是不是女澡堂?隐身进去吗?下次带我一起去看好不好。”被不穿衣服这几个字激发无限想象力的小强,激动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使命。
“哪有这种事,你师父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偷看女性洗澡的不良青年吗?”
小强眨眨眼睛,对师父说:“师父,你要我说实话吗?”
的确,某个身穿大裤衩,小背心,趿着塑料拖鞋,常年不洗澡的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正经青年。
“你这是什么话?为师平日难道没有教诲过你要尊师重道吗?”
“切,师父,你哪有教过这些?”头脑简单的少年没有给师父留一点面子,直接驳斥道:“平时都是我问什么你教什么,我怎么会问你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哎呀,几天不见,你居然一点都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
“师父,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女人洗澡?”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种要求?”
被某对师徒闲置一旁不予理会的女贼,看着眼前正在争吵的师徒,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对师徒的思路,傻傻的看着眼前争执的师徒,有如石化一般。
“孽障!哪里逃?”
半空中传来一声大吼,白眉僧师徒再次亮相。
“哎,又来了!”石心无奈的呼喊。
“好象……麻烦来了。”懒惰青年搔搔头皮,第一想法,是带着石心和徒弟闪人。但某只戟的声音此刻在他脑海响起:我的青梅竹马小甜甜来了,让我见见她。不得已,只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小甜甜,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某只仿佛凭空出现的戟,开始说话。
落在大厦顶的释方小和尚感觉自己手里的“棍”颤动了一下,就看见一旁的师父上前一步,对眼前这只会说话的戟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海天施主,别来无恙。”
“大和尚,别挡在前面里罗里八嗦的,妨碍我跟我的小甜甜交流,我都看不见我的小甜甜了。”海天夜叉戟不耐烦的说。
“不打扰施主与故交叙旧。”原本气势汹汹,要来降妖的白眉僧静静的退向一旁,但意念早已锁定眼前的妖孽——石心。
“小甜甜,你为什么不理我?”海天夜叉戟望着眼前的棍,伤心的问道。
小和尚感觉自己手里的“棍”抖动的更厉害了,他不明所以,望着师父,却听见手里的“棍”也说话了:“你一离开就是几十年,每次都是这样,刚刚见了一面,就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理会你?”
“小甜甜,这是没办法的事,这就是我们身为兵器的无奈了,只能是跟着使用者东奔西跑。”海天夜叉戟急忙向自己的青梅竹马解释,接着仿佛因为下面要说的话而感觉有些害羞,沉默了一会说道:“虽然平日见不到你,可我每天啊,都要想你十回八回。”
“哎呀,大庭广众下,怎么能说这些见不得人的话?”被称做小甜甜的棍害羞的整个棍身都有些发红了。
“哈哈……”单纯的少年,听着眼前这对兵器情人的对白,忍不住捧腹大笑。
“小甜甜,不要理会这些旁人,我们去一旁悄悄的聊,不让他们听见就是了。”海天夜叉戟说完对自己青梅竹马的邀请,就对白眉僧说:“大和尚,让你的小和尚把我的小甜甜请过来。”
从未听见自己手里的棍说话的小和尚,望着自己的师父,然后将棍递了过去。
一戟一棍如愿以偿的呆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开始互诉衷肠。
“阿弥陀佛,施主,望你此番不再助此妖孽。”白眉僧望着懒惰青年,一字一句道。
一旁的石心心知自己不是眼前白眉和尚的对手,往懒惰青年身后躲了躲,寻求庇护。
“妖孽?”小强望着自己的师父,指着刚刚的女贼问道:“师父,是她吗?”
不待师父回答,小强打开照妖眼,看清了眼前的女贼:“哦!原来是块石头。”
懒惰青年搔搔头,打算跟眼前的和尚讲道理:“大师,请问这石心,有什么罪孽?”
白眉僧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此妖出世,便会山崩地裂,不得不擒。”
“又不是我想这样。”石心在懒惰青年身后探出脑袋,替自己分辩。
白眉僧瞥了石心一眼,石心只觉得后颈发凉,整个人又缩到了懒惰青年身后。
懒惰青年望了望的石心,转过头来对白眉僧说:“这回不是没发生什么山崩地裂吗?”
“此番没有,并不意味以后也没有。”白眉僧丝毫没有放过石心的意思。
小强听见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切,老和尚,你不要以为你年纪大点就可以乱说话,我还说你明天会冲到大街上学狗叫呢!”
白眉僧听见小强的话,也不动怒,只说道:“老衲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小强一脸更加不屑的样子:“切,怎么就不会做了?你现在没做,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做。”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少年的敏锐的思维,让站在身边的懒惰青年惊喜不已。因为自身懒惰的天性,本着能不动手,绝不动手的原则,想要平息干戈:“望大师心存慈悲,不负佛祖众生平等之意。”
“阿弥陀佛,众生虽平等,然则天下众生,用处不同,去处也便不同,这石心,本该呆在地下山心,以保一方平安。”白眉僧不为所动。
懒惰青年嘴角翘起,露出些许嘲讽的神色,说:“倘若她不愿意呢?大师也要强行为之吗?”
白眉僧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为了芸芸众生,不得不如此。”
哎,说穿了,还是离不了那套人妖之别。她是妖,理当为人奉献牺牲。这难道就是佛祖的众生平等?自私啊,你的名字该叫人类才对。
懒惰青年嘴角边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浓,指着身后的石心:“她此刻身处人世,未犯大错,凭什么应该被人囚禁地下山中,失去自由,不见天日。”
“对啊,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失去自由?”石心有懒惰青年撑腰,胆子大了起来。
“施主倘若一意孤行,少不得手底下见个真章了。”上回与懒惰青年对阵,未分胜负,一直心存耿耿的白眉僧,再度向懒惰青年发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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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突然间想起自己还要上课的少年,并不在意眼前一触即发的战斗,心急道:“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一溜烟跑到角落里,小强拎起正和自己青梅竹马窃窃私语的海天夜叉戟,不顾这支戟的反对,急匆匆的下楼向学校跑去。
以百米速度冲到班里的小强,首先对上的,就是班主任许老师眼镜后那张圆脸,班里安静的只听到两种声音,翻阅纸张的哗啦声,笔头划过纸面的刷刷声——教室里正在考试。
许老师走到门口,轻声问站在门口喘气的小强:“昨天晚上睡觉太迟了吗?”
小强摇摇头,许老师并不追问原因,拍了拍小强的脑袋,示意他快点进去:“去讲台拿张卷子,能做多少是多少,还有一节课时间,中考时可别象今天这样迟到就好。”
教室里,小狐狸老师正在协助许老师监考,以往这样的测验,只有一个老师监考,校方为了让临近毕业升学的学生适应中考时的气氛,特地在平时考试里,也增加了监考老师的人手。
这样看来,中考,也并非只是学生自己的事而已。(未完待续)
10 贴身保镖
你哪哪哪……来这么多钱?抢银行吗?
——懒惰青年
切,无胆匪类!
小和尚释方看着小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轻蔑之情,溢于颜表。随手拣起自己的棍,盯着躲在懒惰青年背后的石妖,心想着趁师父和对方交手时,自己可得看紧这石妖,别让她再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这位石妖的对手。
白眉僧面无表情,望着懒惰青年,施展金刚法身,周身金光大盛。懒惰青年望着比灯泡还亮的白眉僧,心想:这么亮,不去当灯泡真是浪费了。石心看着金光璀璨的白眉僧,尤有余悸,但想到懒惰青年神乎奇技的瞬间移动,心中稍安,心想,呆会如果看见情况不对头,这个邋遢青年不是老和尚的对手,怎么着也要抓住眼前人的手,好让他带自己一起逃生。
白眉僧看懒惰青年气定神闲的站在自己面前,并没有什么先出招的意思,越发谨慎,左手缓缓推出,正是自己的拿手绝活——推山掌。
推山掌,顾名思义,就是连山都照推的力量型绝技,该武学的要义是以力造势,以势压人,整套武学与我佛慈悲的精神大相径庭,但却是白眉僧运用的最乐此不疲的绝招之一。
沉重之极的掌力缓缓前行,虽慢,却仿佛前进中的巨人,任谁也阻止不了其前进的步伐,眼看着距离懒惰青年身前三尺……两尺……懒惰青年无限留恋的望了望自己蜗居多时的大厦天台,背后好象长了眼睛一般,抓住石心的手臂,瞬间移动。逼近二人的掌力瞬间消失了攻击的目标,毫无保留的击中了几米外的窝棚,懒惰青年的小窝“轰”的一声,毁于一旦。一个一尺长短的掌印,深深的印在了棚子后面的暖气管道上。白眉僧的站在人去楼空的大厦顶,他刚刚左掌推行的如此缓慢,一边出掌,一边为了防备懒惰青年使出瞬间移动,却料不到懒惰青年的瞬间移动竟然没有引起周围力场丝毫的波动。白眉僧苦苦思索着关于这套技能的回忆,一旁的的小和尚释方低声叫着:“师父!师父!”
“奇怪,这样了得的功夫,本派的典籍中竟然毫无记载,将来回峨眉山,定要询问方丈师兄,查证这门凭空出现,凭空消失的绝技。”白眉僧打定主意,便准备叫唤自己的徒弟,却发现徒弟正在眼前,呆鸟一般的看着自己,白眉僧忍不住问道:“看着为师干什么?”
小和尚老老实实回答道:“师父,我刚刚看你在发呆,以为你受刺激了。哎呀,师父,你打我干什么?”
“胡说,为师怎么会受刺激!假以时日,为师定能想出破解的法门。”白眉僧一脸的怒气。
“师父,其实要找出这个青年,丝毫不难,我已经想到个法子,”小和尚释方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徒弟放学经过的地方,我们是知道的,只要使出隐身咒,跟踪他徒弟,顺藤摸瓜,一定能将他师父找到。”
这边的白眉僧师徒二人在大厦顶上计议该如何找到懒惰青年下落,抓住石妖;那头的懒惰青年和石心,一前一后,在城市里大厦楼顶之间迅疾的跳跃着。
石心像跟屁虫一样,紧跟在懒惰青年的后面。
实际上,懒惰青年在楼顶间跳来跳去,是为了重新寻找睡觉的地方;他身后的石心,则一厢情愿的认为眼前的邋遢青年正带着自己躲避白眉僧的追踪。
懒惰青年在楼顶间寻觅着自己的理想居所:房子太矮不行,容易被群众发现并举报;房顶成斜坡状的不在考虑范围内,半夜睡着了滚下去怎么办;房顶上没有遮蔽物的也自动排除在外,夏天的太阳多毒啊。
这么几下一排除,懒惰青年发现可供选择的对象竟然并不很多,落脚在一处高楼上,懒惰青年心想:难道要做马路天使,睡大街吗?忍不住问了问跟着自己一起上蹿下跳的石心:
“这几天你住哪?”
石心妩媚的笑了笑,说:“住客栈啊!就是你们所说的酒店。”
“酒店?”这回轮到懒惰青年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越来越有女人味的妖怪,问道:“你哪来的钱住酒店?”
“钱?”石心从袋里掏出一沓钞票,说:“你指的是这个吗?”
懒惰青年指着石心手上的钞票,激动的口齿不清:“你哪哪哪……来这么多钱?抢银行吗?”
石心一脸无知的问道:“银行是什么?”
“就是一个骗取广大小额储户血汗的组织。”懒惰青年说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钱是在哪来的?”
“别人给的。”石心回答的很干脆。
懒惰青年望着石心手里的钞票,叹道:“怎么我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好事?”
“你想要?”石心将手里的一沓钞票递到懒惰青年手上,道:“现在不是碰到了吗?”
懒惰青年并没接过石心手里的钞票,他搔了搔头皮,对石心说:“你负责提供我睡觉的地方,我负责你最近一段时间的人身安全,如何?”
“很好啊,你就是想跟我一起睡我都不介意哦。”石心发挥着好色的本质,一脸妩媚的挑逗道:“妾身很甘愿自荐枕席哦。”
懒惰青年宛如老僧入定,一脸的*肃穆,对石心的话充耳不闻,惹得石心“咯咯”娇笑不已。
※※※
小狐狸老师近来每天下班回家后,干什么似乎都不太有精神,连平日里自己最爱的零食,现在也好象缺乏胃口的样子,总感觉空荡荡缺了什么,然后就会莫名其妙的会想起高个子老外,想到他,心里就很快活。
假如小狐狸以前有恋爱的经历,又或者见识过旁人的恋爱经历,她就会知道,这是自己陷入初恋的征兆。
中考越来越近,这几天,班里几乎所有的课程,不是自习,就是复习,要么就是模拟考试,轮番的考试中,小强总能看见身为监考老师一员的小狐狸老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发呆,或是偷笑。这让小强很担心:小狐狸老师是不是因为长期不吃肉,傻掉了?
假如小强大上几岁,又或者平日里读过一些爱情小说,他就会知道,这是女人陷入爱情的征兆。
小狐狸老师这样的表情不止小强一个人看到,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看到的更多一些,比如看见某个老外进办公室时,胡老师会移开自己的目光,并且不由自主的脸红,而老外离开时,她则会显出失望的神情。
所以,大家都知道,有个姑娘要恋爱了。
“当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心里又紧张又害羞,担心他不喜欢自己,又惟恐大家会笑话我。敏敏,他平日待我很好,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小狐狸抚摩着正在进食的猫咪脑袋,对着平日里和自己最亲密的敏敏说。
敏敏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猫,只顾着埋头进食,并不理会情窦初开的主人。
“小样儿,还不快接电话。”小狐狸老师家中的电话响起嚣张的女声。
放开手边的敏敏,小狐狸老师起身去接电话。
“请问,胡老师在家吗?”电话里传来高个子老外悦耳的男中音。
小狐狸老师心里又紧张又欢喜,静静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回答:“我就是。”
“啊,请问您能来参观我的画展吗?”高个子老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但依然很有礼貌。
“什么画展?”刚刚说出口,小狐狸心里就在暗骂自己好笨,直接答应不就好了。正打算说点别的,就听见电话那头的高个子老外说:“是一个很独特的画展,目前只有邀请一个人。”
小狐狸老师想了想,露出笑容,说:“不胜荣幸。”
※※※
白眉僧师徒在下午放学后开始跟踪小强,跟踪了两个下午后,毫无收获,师徒俩改变思路,改成全天候跟踪,结果并没有发现石妖,也没发现那个替石妖出头的青年,却发现了另一个妖怪,一个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师父,要不咱们先把这个狐狸精给降住了,降谁不是降,只要是妖就成,您看如何?”小和尚向师父提议。
白眉僧义正词严道:“邪魔外道,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师徒俩尾随着眼前的狐狸精,打算在僻静无人处下手,将这个胆大放肆到敢在人世间出没的小狐狸精给解决掉,一直跟到江边的宾江苑小区,也没得到什么好的下手机会,眼看着小狐狸进了小区的一栋住宅楼里。
“师父,这会不会是狐狸精的巢穴?搞不好我们可以连她跟她的同党一网打尽。”小和尚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神色,他自从跟师父下山以来,还从未亲手铲除一个妖魔鬼怪,这让他既感觉惭愧,又对将要发生的诛妖满怀期待。
师徒俩飞到半空中,却发现这只狐狸精,竟跟前几天在街上对己方施以援手的外国人在顶楼一个窗口前说话。
“师父,这好象是前几天帮过咱的外国人,难道他也是个妖精鬼怪?”
白眉僧没有回答徒弟的问题,他盯着窗户里的老外李兰博,当日在街头碰见这个外国人时他就知道:这个所谓的外国人,其实是个外国妖怪,因为有所谓外交豁免权的缘故,当天放了对方一马。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本地狐狸精和这个外国妖精联合为恶。这个发现让早已过了爱兴奋年纪的白眉僧兴奋不已。
李兰博有意无意的望窗外望了一眼,继续对着小狐狸展示着自己的作品,每一幅都是小狐狸的肖像,正面的,侧面的,油彩,水粉,素描……
“孽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白眉僧喊出自己招牌口号,一拳轰爆眼前的窗户,闯进房内的二人世界中。
小狐狸老师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好像鬼一样突然出现的老和尚,紧跟着一个小和尚也从窗户外窜了进来。
“哎呀!”小和尚被窗户上剩余的玻璃碎片划出数道伤口,忍不住惨叫。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将整张脸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照了一通以后,吁了口气:“还好,没有划破我这张英俊的脸。”
确定了脸上并无伤痕,小和尚放下心来,将镜子揣入怀里,跟着师父喊道:“妖孽,受死吧。”
被称作妖孽的小狐狸一脸的诧异,她在尘世间活了二十年,从未碰见过这样的事情。李兰博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盯着白眉僧师徒二人,并没有说话。
“师父,这个外国鬼很嚣张啊,”小和尚眼尖,发现了李兰博的眼神:“呆会儿把你打回原形,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白眉僧口宣佛号,双掌合十道:“留下这只狐狸精,阁下去留自便,老衲绝不强留。”
“让美丽姑娘为我受苦,可不是绅士的行径。”李兰博右手一伸,下一秒钟,已经手握一柄西洋剑。
白眉僧从裤裆里掏出一把锡杖,当头朝李兰博砸去,李兰博鬼魅般迅捷的向右一闪,堪堪躲过,银白细长的剑身在空中刺出一道拱形的弧,命中白眉僧的肩头,鲜血飞溅。
李兰博还来不及给自己喝彩,就发现对手的锡杖在空中已经变向,坚硬的杖头砸在了他的腰间。李兰博重重的撞在墙上,墙壁顿时被砸出一个大洞,李兰博被砸的飞了出去。
白眉僧正待跃窗追击,一支剑迎面刺来,速度更胜刚刚那一剑,白眉僧躲闪不及,一把抓住了眼前的剑刃,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这一剑,正中咽喉。白眉僧瞪大眼睛望着李兰博,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便倒了下去。
李兰博顺势跃进了房内,小狐狸惊讶的发现他腰间缺了一大块,一团诡异的黑色气体在缺口处缭绕;躺在地上的白眉僧连最得意的金刚法身还没使出来,就已落败濒死。
“师父,师父。”释方感觉倒前所未有的惊恐无助,他横棍当胸,似乎希望能藉此抵挡眼前数招击败自己的师父的恶魔。
“带你师父走吧,他要是死了,你再来报仇。”李兰博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和尚释方架起白眉僧刚一离开,李兰博就倒了下去,小狐狸吓的魂飞魄散,急忙去扶,李兰博已经不省人事。
小狐狸再迟钝,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她狼狈的抱起身材高大的李兰博,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匆忙离开了。
此后,二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校方通过各类途径,依旧联系不上这两名失踪的教师。
直到中考结束,二人还是杳无音讯。
刚刚结束中考的王小强,这才想起来和自己的师父多日不见,来到摩天轮娱乐城的天台,发现原本师父的窝棚早已不见,窝棚后的暖气管道上,印着个掌印,王小强叫了两声师父,没什么动静。
奇怪了!师父那么屌,没可能输给那个老和尚啊?
“怎么了?小强。”懒惰青年鬼一样凭空出现在天台上:“想念为师了?”
跟在懒惰青年身后,和懒惰青年同时出现的,是身材火爆,穿着同样火爆的石心。
“师父,你去哪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睡觉才符合你的风格啊!”小强望了望跟师父同来的石心:“难道?师父你恋爱了?”
“恋爱?跟谁?”懒惰青年搔搔头皮,毫无这方面的觉悟:“对了,介绍一下,石心,你的师妹,为师前两天收的徒弟。”
“师妹?”王小强望着身穿热裤,露着肚脐的石心:“师父,我很认真告诉你,如果整天有个象她这样性感的美女跟我一起……我看我很难集中精力进行修行啊。”
“大师兄,你这是在夸我么?”才几天的时间,整日泡在酒店里,被从早到晚的电视剧洗脑的石心,完全抛弃了当初就不多的古典婉约风格,变身成一个辣妹。
“与你无关!”小强忍不住看了一眼石心裸露在外的**,随即闭上眼,偏过头去,深沉的说:“完全……是因为……你师兄我……的定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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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她不会跟你一起修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懒惰青年向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信誓旦旦的说:“为师已经替你量身打造了一系列的假日修行,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好诶!师父,那现在就开始吧。”
……
结束第一天暑假修行的小强,两腿发软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小区大门时,看见了消失数日的高个子老外李兰博。他站在那里,看到王小强,抬手打了个招呼。
小强迷惑的眨了眨眼,从小狐狸老师和高个子老外消失的那天起,他就认定这两个人私奔了,目前多半是在蜜月什么的,可是看这高个子老外的神情,好像和幸福之类的字眼,相去甚远。
小强很直接的问:“胡老师呢?”
李兰博笑了笑,笑容依旧优雅得体,小强却感觉有些怪异,就听见李兰博说:“你是说那只狐狸精吗?我正要带你去见她呢。”
李兰博提到小狐狸时的口气,显得轻佻而嘲讽。神经大条如小强者,也感觉到不对劲。他斜仰头,看着身材高大的英文老师,问:“小狐狸老师怎么了?”
“你跟我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11 阴谋与爱情
下辈子,下辈子我会学得聪明一点。
——小狐狸老师
长江饭店客房部三楼的一间套房内。
小狐狸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
“老师她怎么了?”王小强低声问着旁边的的英文老师。
李兰博手势夸张的指了指床上的睡美人,语气也同样夸张的说:“你是说她吗?没怎么啊,只是快死了而已。”
“小狐狸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小强焦急的问道。
“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你将会是这整出戏里唯一知道结果的龙套角色。”李兰博微笑着说: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一名演员。”
在小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的情况下,李兰博开始叙述整出戏的过程:
从我在大街上和她撞到一起的那一刻,我觉得:这样的邂逅,无疑是一场浪漫爱情剧的开始。于是,我开始策划剧本,出场演员。直到我掌握了一对僧人师徒的资料后,我决定了这出爱情剧的基调——悲剧。
就是那种主角会死掉的悲剧哦。
男主角,也就是我,为了追求女主角,理所当然应聘到女主角的同一单位——也就是你们学校。开始了他们让众人嫉妒的爱情,接着,这对疾妖如仇的僧人师徒出现了,按照原先的剧情,他们应该在男女主角的爱情达到*时才出现的,可惜,他们提前出现了,破坏了我原先设定好的剧情,这也是整出戏唯一让我不满意的地方。
不过没关系,男主角依旧很酷的重创了这对僧人师徒,保护了女主角,女主角看到重伤的男主角,义无反顾的奉献出自己的内丹,救活了男主角,自己却因为失去内丹,慢慢的步入死亡。你觉得,这样的结局如何?
“去你吗的演出。”小强抽出海天夜叉戟,打算将眼前这个无比让人讨厌的家伙K到至渣。
李兰博手中剑光一闪,刺中了小强的手腕,海天夜叉戟“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几秒钟内,鲜血浸透了小强整个手掌。李兰博这才慢条斯理的收起剑,脸上带着凌虐弱小者的快意,笑着说:
“这么着急着送死吗?不过,我也没打算让知道的结果的龙套角色活下去哦。你想怎么死?给你提供如下死法……”
小强抬头望着李兰博,慢慢弯下腰,伸手去捡夜叉戟。手上的伤口似乎完全无碍,仿佛那流的都是别人的血。受伤后的小强,再度举起夜叉戟,指着近在咫尺的李兰博,说:
“再来。”
李兰博的手一抖,剑光一闪,小强的另一只手顿时被扎出个洞。
“再来。”小强的表情,冷静的不象话。
剑光再度闪过,依旧和上一剑一样快,却没有刺中小强,海天夜叉戟格挡住了刺向小强心口的一剑。
李兰博收剑,称赞了小强一句:“你的反应很不错。”
小强盯着眼前的李兰博,寻求着攻击的角度,随嘴回答说:“何止是不错,简直是非常不错。”
“哦,是吗?你能再挡住我一剑,我就放你走。”李兰博的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笑意。
“放你吗!不把你揍个半死,我王字倒过来写。”小强成心激怒眼前的对象。
“这样的年纪,死了未免很可惜。”话音刚落,李兰博手中剑芒一闪,西洋剑变成巨大的*,携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砸了下来。
这一剑,太过追求威力,举剑的那一瞬间,肋下露出了空当,小强的夜叉戟也同时刺了出去,,直指李兰博的肋下,眼看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只是,李兰博的这一剑的速度,还是比小强要快一些,倘若被这样的巨剑劈中了,可以想象小强是怎样的结局。
“当”的一声,李兰博的巨剑不仅没有劈开王小强,反而被王小强一戟刺中了肋下,一团黑气冒出,李兰博踉踉跄跄的退了三四步。
懒惰青年站在李兰博面前,刚刚正是他用手指弹开了李兰博的巨剑。
接着,李兰博做了件让王小强唾弃的事情,他竟然转身逃跑了。
王小强立刻准备痛打落水狗,却被师父阻止了。
“师父,为什么不把他干掉?”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捏住小强的手,治愈着小强手上的创伤,说:“我以为,你比较想自己动手。”
“小强,”一直昏迷的小狐狸老师用微弱的声音喊出了学生的名字。
“在。”小强急忙回答道,走到了小狐狸老师的床前,半蹲在床前。
小狐狸老师脸色苍白的吓人。
“刚刚李老师那样对你,真的很对不起。”小狐狸老师费力的转过自己的头,替李兰博向小强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小强满不在乎的回答说。
懒惰青年径自将手抚上小狐狸的额头,问了一句:“你的内丹呢?”
“被李兰博那个骗子骗去了。”小强替小狐狸老师回答说。
懒惰青年又搔了搔头皮,说“那就麻烦了,刚刚不该放他走。”
“师父,那会怎么样?”小强不明白内丹对于妖精的重要性。
“会死。”懒惰青年回答的很干脆,并不因为眼前的小狐狸有所忌讳。
被懒惰青年抚过额头的小狐狸,觉得精神振奋很多,她示意小强扶她坐起来,向懒惰青年说了声谢谢,就对小强说:
“对不起,小强,老师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人,而是一直修炼成人的狐狸。”
“我知道,”知道老师将死,心中悲伤的少年对小狐狸坦白说:“我有照妖眼,能看到。”
“啊,你已经知道了吗?一直瞒着你们,真的很抱歉。”小狐狸的眼睛满是歉意。
“那有什么关系?”小强执拗的说:“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师,其它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谢谢你!”小狐狸老师的眼神绽放着光彩,说:“小强,你们人类真的很了不起,既能发明美食,又开创了很多了不起的文化,我单单学数学,就越学就越觉得钦佩,真的是很了不起……很了不起!”
仅仅背个书就仿佛受刑的王小强,听见这句话,脸顷刻间红了。
当初经历学生时代时,并未将学习看得很重要的懒惰青年,心里也惭愧了一下,说:“不要说我们人类,搞不好在整个人类文明史里,也有很多象你这样的聪明的狐狸参与其中。”
“是吗?”小狐狸苍白的脸兴奋的红一下,这样的可能,让垂死的小狐狸有种参与其中的荣耀:“这个我倒没想过……嗯,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强不知道要说什么,指望着师父答话,懒惰青年也没说话,两人都看着小狐狸。
“他怎么样了?”小狐狸老师忍不住还是提起李兰博。
“受伤跑掉了。”懒惰青年如实回答着小狐狸的提问。
“其实,我已经看过他写的剧本了,早在我的内丹进入他体内的一刻,我就明明白白知道了他的想法,”小狐狸惨白的脸上,现出凄婉温柔的笑容:
“可惜,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把心丢在了他那里。”
小强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却忍不住顺着眼角往下肆意的流淌。他偏过头,不让小狐狸看见自己的眼泪。
“我告诉自己,就照他的剧本演下去吧。”
“终究还是没能骗过自己。”
“下辈子,下辈子我会学得聪明一点。”
……
声音越来越低,小狐狸的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涣散……
她只是一只不太聪明的小狐狸,爱了,就没办法回头。
“师父,老师她已经死掉了,是不是?”一直没有哭出声的小强,询问着自己的师父。
“嗯。”懒惰青年摸着徒弟的脑袋。
心中悲伤的少年终于放声大哭。
不知道师父最后如何处理了小狐狸老师的尸体,少年的心,对小狐狸老师朦胧憧憬的感情,也随着小狐狸老师的死,一同被埋葬了。
接下来的修行的分量,一天比一天重,小强却一天比一天应付自如。
小狐狸老师离开已经一个月了,这个月里,小强拿到了高中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市政府颁发的“见义勇为好市民”奖。也渐渐淡忘了心头的悲伤。
今天晚上,是初中同学聚会的日子,是班里的几个女生发起的,最终决定的聚会地点,是小强常常去的摩天轮娱乐城,不过小强常去的,是娱乐城的楼顶而已。小强曾提议在游泳馆聚会,这一提议得到男生们的大力支持,却被女生全票否决了。
“王小强同学。”
已经在娱乐城一楼大厅的王小强,寻声望去,就看见了李兰博,自称演员,视他人性命如儿戏的大反派。
李兰博看起来比一个月前更精神一些。
“你小狐狸老师的内丹真是好东西,要不我的伤势哪可能好的这么快。”李兰博说这话时,脸上神采飞扬。用小强的话说,这种表情,真是**。
“李老师,小强,你们一起来的吗?”说话的是班里的一个大嘴巴的小胖妞,她立刻喊道:“李老师来啦。”
女生们纷纷涌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在哪呢?在哪呢?”
“咦?刚刚还在啊!”
摩天轮娱乐城的楼顶,市区最高的建筑之一,决斗的最佳场所。
决战的双方早已打成一团,倘若有人观战的话,很可能连两人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以快对快。
中间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去你吗的,狗娘养的感情骗子。”小强恶狠狠的骂道,手中的夜叉戟在一秒钟里,就和李兰博的西洋剑杠上七八次。
“No,No,怎么可以用那么不雅的称呼,你可以叫我偷心的贼,或者情圣。”李兰博潇洒的挥动手里的西洋剑,轻松地隔挡着少年暴风雨般的穿刺,尤有余力,满脸崇高的样子,向少年解释着自己的理想:
“其实,我是一名演员,在人生的舞台上,我倾情演出,扮演每个女性心目中的完美情人,让美丽的女性感受爱情,作为回报,她们奉献给我生命。为了伟大的爱情,把自己的生命当作祭品,奉献给爱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去你吗的!”愤怒的少年骂出与刚刚相同的词语,再再再再再次刺出手中的夜叉戟。
“真是幼稚的家伙,一场完美的爱情,当然得有人死亡,就好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李兰博继续向少年诠释着自己的爱情哲学。手中的西洋剑虽短,却足够制住少年新学乍练的长戟。剑尖刺中夜叉戟前方的孔洞,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将戟尖按到了地上。弯曲的剑身刺在地上,堪堪抵挡了长戟的前刺的力量。
望着一脸笑容的对手,愤怒的少年抽了几次,都无法抽回手里的长戟。隐在一旁的懒惰青年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难道长戟只能用来刺的吗?”
少年正准备问那还能怎样?突然福至心灵的抬起夜叉戟,足够宽的孔洞穿过了对手的西洋剑剑锷,锋利的月牙状刀锋,带着瞬间倾斜的角度,切断了对手的小臂。
并没有预想中鲜血狂喷的场景,自称演员的家伙的断臂处冒出一阵黑烟。剩余的左手变成巨大的爪牙,罩向少年的头顶,单纯少年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奋力刺出手中的夜叉戟,却终究慢了一瞬。
自称演员的男子在堪堪要抓破对手脑袋的一刻,突然静止不前。
这一刻,胜负逆转;
这一刻,决定生死。
被李兰博吞食到肚子里,尚未完全吸收的小狐狸内丹,带着主人生前的执着,牢牢阻止着这具躯体的举动。
“下地狱演出你一个人的独角戏去吧。”
“为什么?”李兰博跪倒在地,西洋剑跌落在脚边,双手捂着胸腹间被重创的要害,发出在人世间最后一声疑问。重重的栽倒在地面上。
“什么为什么?罗密欧发现殉情的朱丽叶,当然会跟着自杀死掉。”愤怒的少年说出不符合自己知识水平的话。看着眼前的对手倒下。
“其实,朱丽叶不一定要死。”一旁的懒惰青年搔了搔头皮,在指导完自己徒弟平生第一场战斗后,说出这样的话语。只有初三程度的少年,当然不会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殉情的故事里,朱丽叶原先的死亡,只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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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青年右手仿佛有形无质的神物,穿过地上李兰博尸体的胸膛,取出了藏与其中的小狐狸内丹。左手抓住不明所以的少年,这次并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指点前额,但依旧可以
——瞬间移动。
雪山绝顶,被冰封的小狐狸,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生前。
懒惰青年的神奇右手穿过冰块,穿过小狐狸老师的小腹,将原本属于她的内丹放置在她的身体里。左掌被燃烧的火焰包围,伸入一旁的地下,取出不久前封印在地下的魂魄,拍进了小狐狸的身体。
小狐狸老师躯体渐渐变得透明,少年并没有开启照妖法眼,却依旧看见了狐狸老师慢慢显露的真身,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从地上爬了起来,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即使头脑简单直接如小强,也明白了事情不对头:“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懒惰青年搔搔脑袋,向徒弟解释:“虽说能救活她,但她的内丹在那个什么演员体内已经被消化的七七八八了,修行大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少年急于知道自己的老师会有什么结果,问道“所以呢?老师会怎么样?”
“大概再过个五六十年,就会再次恢复人形吧。”懒惰师父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那还搞屁啊,师父,你这么屌,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这个,没办法,”懒惰青年抚摩着在他们师徒两人旁边走来走去的小狐狸,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
“有些事情,总要花时间去忘记。”(未完待续)
01 小狐狸的抚养权问题
“哇,好可爱哦。”王小美望着眼前的小生物,两眼放光。
小强抱着雪白的小狐狸,告诉小美说打算养她,对于一切漂亮生物毫无抵抗力的王小美,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嗯,嗯,一定要养!”
“但是妈妈不一定会同意。”小强不无担忧的说。
王小美想了想其中的可能性,点头附议:“嗯,妈妈最烦小动物了,她肯定不会答应让你养这只小狗狗的。”
“小狗狗?”小强惊讶的望着姐姐,说:“姐姐,你确定她是一只狗吗?”
王小美迷惑的眨了眨眼睛说:“它不是一只狗狗吗?唉,不管是什么,总之先要说服妈妈,让我们养才行。”
小强当然不会告诉姐姐这只“狗狗”曾经是自己数学老师的事实,他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从小到大,家里都没有养过任何宠物,记得小时候,小美在外边捡回一只流浪狗,妈妈当天晚上就让爸爸给送到外婆家去了,小美哭了一晚上,赌气好几天都不跟自己母亲说话,可妈妈也丝毫没有动摇。
从那以后,家里不要说阿猫阿狗,就连只乌龟都没出现过。
“要不,藏在床底下,偷偷养?”小强提议。
小美不屑道:“怎么可能?老妈那猎犬一样灵敏的鼻子,不管家里多了什么,她都能闻出来。”
小强想起小时候的事,旧事重提说:“也对哦,我记得小时候你每次偷吃我零食,最后都会被老妈发现。”
“哪有这种事情?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美嗔怒道:“你姐姐我可是淑女耶!”
……
“小强,来吃西瓜,”小强妈刚进家门,头都没抬就说:“让你姐姐去洗一下。”
小强抱着小狐狸还没回话,就听见老妈的吼声:“不是早就说过了,家里不许养小动物吗?你在哪买的在哪退回去……还站着干什么?马上去退!”
“不是买的。”小强小声回答说:“是我捡的。”
“捡的?在哪里捡的就放回哪里去!这些小东西,在家里养着就会到处拉屎撒尿,脏死了,快拿出去!”小强妈站着远远的呵斥着。
“我会训练她自己上厕所,吃饭不撒饭,还会训练她看家护院,抓老鼠什么的……老妈,你就让我养了吧。”小强苦苦哀求。
小强妈讥笑说:“你自己吃饭还撒饭咧,有什么资格训练这只狗?”
“老妈,我一定要养哦,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坚持到底!”小强态度强硬。
“嗯,那好,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你去外边养吧,顺便也养活自己。小美,我们去吃西瓜,让他去养活这条狗好了。”小强妈招呼着长女,不再理会小强。
坐在门外的小强喃喃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没有爱心的妈妈?女性不都是母爱泛滥的吗?”
“坐在门口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开口的是刚刚下班回家的小强爸爸。7,8月份对于学生虽是假期,家长们却依旧是要上班的。
“老爸,老妈死活不让我养狗啊,如果我非要养这只狗,搞不好她会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也说不定。”小强举了举怀里的小狐狸,满脸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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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强爸爸沉吟了一下,说:“你妈妈其实……并不是不喜欢宠物,是因为有一段伤心往事啊。”
“伤心往事?”
“你妈小时候,其实也养过一只小狗,这只狗很漂亮,不过天妒红颜,这只漂亮的小狗得了不治之症。抛下你妈妈,撒爪去了。你妈妈伤心过度,从此以后,再不养任何小动物了。”
“原来如此,难怪啊……唉!老妈真可怜,我现在完全能理解她的做法了,老爸,我决定现在就把她送人。”小强说完,抱着小狐狸就跑。边跑边想:“还是送给外婆养吧,以前姐姐的捡的狗,妈妈不是让爸爸送到外婆家去了吗?”
……
“不就小时侯被狗咬过一次吗?到现在还不敢接触小动物,你妈真是个胆小鬼,我有时都怀疑,这么胆小的女儿,真的是我生的吗?。”外婆的嗓门很大,不逊色于成年男子的音量。
被狗咬……这个答案,似乎跟爸爸说的小女孩与狗的故事……相去甚远。
小强外婆指着院子里的角落说:“把狗放那里吧,反正养死了这么多条狗,你奶奶我也不在乎再多养一只了。”
养死很多……小强仰视着身材高大的外婆,突然想起打狗棒法里的那招——天下无狗。
养狗养到象外婆这么强悍……小强只觉得满脑门的黑线,心中坚决的PASS掉了将小狐狸交给外婆养的想法,结结巴巴的说:“奶奶,那什么……我要去那什么……先走了。”
抱着小狐狸,小强狼狈的逃出了外婆家。
难道要送给师傅养?以师傅对睡觉的热衷,恐怕小狐狸老师很难活到月底啊。小强忍不住悲从中来。
可是,自己还有其它办法吗?
暂时也只有给师傅养了,反正最近大部分时间,自己都跟师傅一起,小狐狸老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小强安慰着自己。
不过,师傅最近常常会和石心粘在一起,难道……石心要从师妹直接升级到师母?
被某人意淫的懒惰青年,此刻正和自己的女弟子,一本正经的讨论着她的去留问题——拥有黄金比例身材的石心,被某模特经济公司相中,邀其北上发展。
以下是缺乏社会经验的石心,和同样缺乏社会经验的懒惰青年的对白:
石心:“师傅,你的意思,我应该去北京?”
懒惰青年满脸认真的说:“经过我仔细,反复的考虑,这是你获得人类社会认可,并且立足其中的一个不错方法,假如能够成名,那就更好不过,毕竟一个公众人物如果出了问题,会引起更大的社会反响,这样,那些喜欢降妖除魔的鹰派分子,应该会有所收敛。”
“师傅,什么叫鹰派分子?”
“就是主张非我族类,以威吓镇压相结合的那类人。”
“就像白眉僧那样的?”
“嗯,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石心叹了口气,说:“师傅,你们人类,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为什么不对其他的种族宽容一些呢?”
懒惰青年脸色发红,搔了搔头皮,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人类,又何止是对其他种族不宽容……”
“师傅!”
懒惰青年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三十米开外的小强,哭丧着脸朝自己喊:“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啊!”
……
听完小强一番说辞的懒惰青年,指着小强怀里的小狐狸,说:“你觉得,我能照顾好她?”
“师傅,我也知道你不是那块料啊,可是,我不想小狐狸老师变成一只流浪狗……”小强说话,还是那么直接了当。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只要你不怕我把她养死掉,我这方面,基本没什么问题。”
小强摆摆手说:“师傅,这点不用担心,我会每天照顾她的,只要师傅注意点,别让什么野狗啊,白眉僧之类的欺负她就可以了。”
石心望着雪白的小狐狸,两眼放光,接口说:“师兄,她好可爱哦!我来养她好不好?”
由此可见,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妖,都对可爱小动物缺乏免疫力,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被童年被狗咬,留下心理阴影的小强妈。
“你?以你的实力,很难在高手的威胁下,带着小狐狸老师跑路啊!”小强的回答,再次显示了他的直接了当。
这段时间,在师傅和师兄熏陶下,说话习惯也往直接了当靠拢的石心,说:“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歹我也是女生,给点面子行不行?”
“个子高的像竹竿的女生,不要在我面前装可爱。”这大概才是某人的心里话吧。
石心挺了挺胸部,将头昂的更高了:“哼!哪里是我长的高?实在是因为某人太矮的缘故。”
“你居然敢这么和大师兄我说话,师傅,把咱们派的规矩跟她报一下。”小强扯出师傅的大旗,打算用门规压人。
“哦,门规是什么,你说来我听听。”石心嘲笑说。
“第一条就是,不许对大师兄,也就是我,这样大声讲话。”小强随口胡诌。
“哪有这种规矩,师傅怎么会定这种狗屁门规?”
“哦哦,师傅你听到了吧,她说脏话。”
“靠,难道你不说脏话的?”
“干,郑重的告诉你,老子从来不讲脏话的。这点师傅可以做证,是吧师傅。”
懒惰青年充耳不闻,老僧入定中……
“你看,师傅不说话,就代表他默认了。”小强得意洋洋的说。
……
“不吵啦,吵不过你,行了吧,我就要走了,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石心主动息事宁人。
“去哪?去埃塞俄比亚当难民吗?”小强的嘴巴恶毒起来,就很难收得住。
……
几天后,机场,小强和师傅送走石心。
师徒二人出了候机大厅,小强目送载着石心的飞机远去,不无担忧的问:“师傅,她一个人在外边,要是再碰见白眉僧这类人怎么办?”
“你刚刚怎么不问她?”懒惰青年反问。
“问她有什么用,只能让她乱紧张而已。”小强一脸不屑的样子。
“关心就是关心,没必要掩饰,”懒惰青年说:“是不是平时斗嘴习惯了,到了要关心对方的时候,感觉很不习惯?”
“切!哪有这种事!”小强立刻否认。
“是吗?”懒惰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的徒弟。
小强脸红了,气愤愤的说:“师傅,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哦!”
“这个……为师并没有说你说谎啊。”
因为心虚的缘故,小强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和师父继续纠缠,又受不了师父目光里的笑意,只得转移视线。
懒惰青年正打算继续时,就听见小强说:“师父,Look,美女,美少女啊!”
“很正点吧?”小强得意洋洋,好像美少女是他马子一样。
懒惰青年望着走出机场大厅的美少女,搔搔头皮,说:“辉夜族的传人,也能来中土了?”
小强的心思都放在美女身上了,隐约听见师傅说话,下意识问了一句:“师傅,什么土?”
王小强和懒惰青年看到的美少女,当然就是辉夜樱。
懒惰青年突然想到海天夜叉戟的问题,这个拥有辉夜族血脉的小妞,难道是这一代海天夜叉戟的继承人?拉着小强的手说:“她可能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快闪。”
瞬间移动,师徒俩回到了大厦的天台上。帐篷里的小狐狸窜了出来,在小强的腿边绕来绕去,小强蹲了下去,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抬头问:“师傅,谁会找我麻烦?让他放马过来。”
懒惰青年也蹲了下来,说:“就是你刚刚看到的美少女。”
“美女找我麻烦?”小强的心开始蠢动,眉开眼笑的说:“这样幸福的麻烦,来个十个八个我都不嫌多啊!”
“哦,对了,师傅,你有没有给小狐狸老师吃东西?”小强还是很关心小狐狸的。
“昨天好像喂过一次?我不确定。”懒惰青年回答的很坦然。
“什么?”小强一下子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对师傅喊道:“师傅,你这样她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不用吃东西啊。”
懒惰青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为自己辩解了一下,说:“其实我偶尔也会吃点东西。”
小强拉起师傅的手,望着师傅,说:“超市,速度。”
懒惰青年“哦”了一声,以手指额……
不得不说,这世界真是小啊,真是小。在这么大的家乐福超市里,这师徒二人居然碰见了小美。
小美将弟弟拉到一旁,低声问:“这个乞丐大叔是谁?咦?你怎么躲过门口保安,把狗狗带进超市的?让姐姐先抱一下,唉,小东西实在是可爱到不行。”
小美抱着小狐狸,一个劲的说:“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这么可爱……爱死你了。”
小强和被称作乞丐大叔的懒惰青年,目瞪口呆的望着爱心泛滥的小美。
过了半晌,小美才想起来刚刚的问题:“小强,这位大叔是谁?”
“什么大叔,他是我师傅,传授我功夫的那种。”
“功夫?吼,小强,你不是看功夫片看到脑子坏掉了吧。这种骗鬼的东西你都相信。”小美将小强拉到身后,摆出母鸡护崽的架势,对懒惰青年说:“我们家是小强单纯好骗没错,你以前在他那骗到多少钱我也不追究了,但是我警告你哦,以后不要打我们家小强主意。”
“这个……”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表情颇为无奈,说:“我很像骗子吗?”
“不是像不像,根本就是。”小美根本不相信眼前乞丐大叔的话。
也难怪,背心短裤拖鞋加上满脸胡茬,懒惰青年邋遢的造型,的确让人没有什么信心。
“大姐,不要闹了,周围好多人看。”小强难得感觉有些害羞,也难怪,有这么个爱瞎想,又有表演欲的姐姐,的确让身为弟弟的小强容易害羞。
“小强,你有没有多余的钱?二十一块半就够了。”懒惰青年突然冒出一句让大家都莫名其妙的话。
小强数了数兜里的钞票,点了点头。
懒惰青年从货架上拿出一个不锈钢杯子,右手平举杯子,左手顺着杯子下方切了下去,杯子的下半段立刻掉到了地上,懒惰青年将地上的半截杯子捡起来,和手中的半截杯子一起丢进身旁的小推车里。杯子上的价标:21.5元。
懒惰青年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回轮到小美目瞪口呆。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掌声响起:“好,再来一个。”
小强望着那个起哄的群众演员,单掌朝他比划了一下,说:“这招我也会哦,你想不想用你的脖子试一下。”
“不想。”群众演员居然也能有一句台词。
周围发出一阵轰笑。
小美这才反应过来,拽着小强的手激动的说:“小强,你这个师傅是在哪里开武馆的?我也要学。”
“你学个屁啦,回家看你的文艺片去吧。”小强甩掉姐姐的手,将手**裤袋里,牛屁烘烘的跟着师傅走掉了。
“赞,师傅,你刚刚头也不回的走掉,好有大侠风采,你看我刚刚最后那下学的像不像?”小强跟在师傅身后,留给广大群众一片背影。
纯粹是为了配合徒弟,才选择手切钢杯这种拙劣表演方式的懒惰青年,望着兴冲冲的徒弟,无可奈何的搔搔头皮,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说。
喜欢出风头,是每个孩子必经的过程吧,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过够这样的瘾呢。
回到大厦天台的小强,这才想起来,自己将小狐狸忘在姐姐那里了。
懒惰青年也忘记了告诉小强:那个大美女,其实是个*烦。(未完待续)
02 开学伊始
报道当天,第二中学热闹的像早晨的菜市场。
小强在人群中挤进高一(二)班,确信自己回绝父母一起来的要求,实在是太明智了。
坐在讲台后收钱的,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大叔,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小强的未来三年的班主任。
交完学费,地中海大叔随口嘱咐了一句,让小强不要走,呆会要开会。小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准备聆听班主任的指示。
眼神飘到楼下的足球场,望着操场上稀稀拉拉在踢球的几个人,小强没来由的想起死在自己手里的李兰博:那个举起夜叉戟,干掉李兰博的我,和现在坐在教室里的我,真的是同一个我吗?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肩膀被拍了一下,小强这才回过神来,撇过头,就看见一张英俊的大脸。
“嗨,”大脸帅哥的表情诚恳里带着点兴奋,让小强找回小学第一次进教室的感觉。他就势坐在了小强旁边,自我介绍说:“我叫廖学之,廖仲恺的廖,学习的学,之乎者也的之。”
“哦,我叫小强。”
“小强?哈哈哈哈,那唐伯虎岂不是你爸?”廖学之的大脸,笑起来显得分外夸张。
小强摇摇头,说:“我爸不叫唐伯虎。”
廖学之看着小强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尴尬,止住笑,叉开话题,说:“看得来你很喜欢运动,你刚刚看了足球场很长时间。”
“嗯,你也喜欢踢球吗?”
“我对足球兴趣不大,这么说吧,不能吸引美眉眼球的运动,我基本无视。”
“难道你是传说中的情圣?”小强开始觉得这个廖学之有点意思了。
廖学之谦逊的摆摆手,神色很是庄重,说:“情圣谈不上,不过自从我发育以来,凭着我这张英俊的脸,还有在把马子上的天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把妹高手。”
光凭对方“把妹高手”这个外号,又想到自己从未近距离对任何美眉做出过关怀,这其中的反差,就足以让小强羡慕不已:“有什么心得诀窍之类的可以传授一下吗?”
“没问题,”廖学之酷酷的说:“呆会带你去见见我新把的马子,你可以近距离观摩一下。”
在谢顶的中年大叔收完了钱,调整了学生座位的当儿,小强发现高中的班级里有初中时的同学,外号大奶妹的陈有容。小强心中暗赞:几十天不见,越发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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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妹还是一如既往的酷,目不斜视的望着讲台方向,专注认真的样子,真不愧是全班男生意淫的对象。
“咦?!这个班除了我,竟然还有个帅哥?”廖学之惊讶的说。
小强顺着廖学之眼光望过去,对方似乎听到廖学之说话,往这边瞄了一眼,将头又转了回去。
“吗的,很屌啊,看来是我未来把妹道路上的劲敌啊。”廖学之自言自语。
谢顶的中年大叔在台上口水四溅,大谈自己教学手段如何高明,以往的学生的成绩如何辉煌,展望这个班的未来如何的前程似锦。
台下的学生们强打精神听着他胡说八道,小强只觉得昏昏欲睡。直到开始分配班干部,全班学生一下子来了精神,由此可见,当官果然是人类的第一需要,必须从娃娃抓起。
“下面,我开始任命班长。”谢顶大叔说话得尾音拖得很长,架子端得很足,很有些官腔,可惜了,他只是个老师,最多能管到几十个半大不大得学生,实在是有些屈才。
“班长是李英才同学,大家鼓掌。”谢顶大叔带头开始鼓掌。
被廖学之视为劲敌的男生漫不在乎的站了起来,仿佛任命他为班长,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搞什么啊,好歹来个民主选举,让学生投票产生结果吧。”台下有不服气的男生开始起哄。
“是啊是啊,怎么也得选一下吧。”这是跟风型的。
“我们晓得他是哪根葱啊?”这是嫉妒型的。
“凭什么选他?他帅一些吗?他有我帅吗?”这是恬不知耻型的。
谢顶大叔望望全班学生,说:“李英才同学在初中时,就是学生干部,并且多次获得各类荣誉奖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当这个班长,绝对能起到表率带头的作用。”
“切,他要真那么好,怎么考到我们二中来了,怎么不去一中呢?”还是那个最先表示不满不服气的同学。
李英才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说:“老师,我也要求民主选举。”
廖学之低声说:“这小子真狡猾,居然来了招以退为进。”
小强听到了,望了李英才一眼,若有所思。
谢顶大叔同意了李英才的要求,让同学毛遂自荐,想当班长的就自己上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进行投票。那个带头不服气李英才的男生倒也直接,来到黑板前,很爽快的写上自己的名字——耿义。谢顶大叔赞了一句:“嗯,名字不错,耿直又有义气。”
投票结果不出廖学之所料,全班的票数几乎一边倒,大部分人,都选了表现大度的李英才。
接下来,又选出诸如学习委员之类的干部,组成了班里的领导班子。小强的初中同学,陈有容做了个很搞笑的生活委员,台下一个猥琐的男生低声说:“生活委员,照不照顾我们的性生活?”
小强这组的中间位置,一个叫林冉冉的漂亮女生,做了本组的组长兼职文娱委员。廖学之告诉小强,此女被他正式列为下一期的追求目标。
最后,谢顶大叔宣布留下一拨人搞一下卫生,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了。
学生们一哄而散,王小强跟着廖学之,去见他所谓的最新马子。廖学之一路上将自己的马子如何清纯动人,如何高贵大方吹嘘了一通,吹的小强心痒难熬,恨不得快点见到此等美女才好。
到了水上公园,廖学之说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左等人没来,右等人还是没来,廖学之看了小强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打了哈哈,说:
“女人嘛,就是这样了,越漂亮越要化妆打扮,迟到是再所难免的。”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廖学之所说的美女才姗姗来迟,并且后面还跟着个长发男生。
王小强左看右看,死活没看出来这个女生怎么个清纯动人,高贵大方法。
女生走到廖学之面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廖学之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你他吗摆脸色给谁看啊?”长发的男生口气很嚣张。
女生拉了拉长发男生的胳膊,说:“不要这么说。”
廖学之没有理会长发男生,脸色铁青的问女生:“马小玲,这是怎么回事。”
马小玲又说了句“对不起”,解释了一番,大致意思是:前段时间,她和这个朱军的长发男生闹矛盾,她气的不理她了,朋友让自己再找一个,于是就找了廖学之。但现在,她和朱军又和好了,所以就没廖学之什么事了。
一旁的小强走也不是,不走又觉得尴尬,只好一脸茫然状,装傻。
廖学之盯着马小玲,一字一顿的说:“也就是说,你拿我当玩具,玩过了就甩是吗?”
“拿你当玩具怎么了?”长发男朱军轻浮的说:“那是瞧得起你。”
“你给我闭嘴,关你屌事。”廖学之对着朱军一声大吼。
朱军一听这话,跳将起来,一腿踢了过来,廖学之被踢了个屁股窝窝。随即站起准备还击,又挨了一下,再次倒了下去。马小玲拽着自己的男友,说:“别打了,别打了。”小强将廖学之拖开,对朱军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马小玲带自己的男朋友走。
马小玲拖着朱军匆匆走了,廖学之被小强从身后架起膀子,感觉自己吃亏了,挣扎着要打回去,王小强纹丝不动,直到马小玲和朱军走的远了,才将廖学之放开。
“你什么意思啊?”廖学之心里火大,见人就咬,说:“你是不是他一伙的啊?你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吧?你要拽住我干什么?你刚刚要不拽住我,我不干死他。”
“你打不过他,他练过的。”王小强头也不回,朝背后挥挥手,留下一句:“我先走了。”
到了大厦天台,小强意外的发现师傅竟然没有睡觉,盘坐在那里,拿着个纸袋,正在喂小狐狸吃东西。
“师傅,你在喂她吃什么?”小强好奇问道。
“宠物食品。”懒惰青年头也不抬的回答。
“师傅,她是小狐狸老师啊,你怎么可以喂她吃什么宠物食品?”
“我吃过了,味道很不错啊,你要不要也尝一块?”懒惰青年从纸袋里掏出一块,递了过来。
小强望着手里黑糊糊的一小块,嗅了嗅,有种特别的香味。刚放到嘴里,小强就忍不住口齿不清的赞叹:“师傅,再来一块。”
吃到性起,小强索性把懒惰青年手里的宠物食品袋拿了过来。
小狐狸摇摇尾巴,蹲在小强面前,仰着脑袋望着吃的很开心的小强,又望望越来越干瘪的食品袋,目光很忧郁。
“你再这么吃下去,她吃什么?”眼看着小强把一大包狗粮吃的七七八八了,懒惰青年好意提醒了一句。
“啊!我忘了。”小强羞愧的放下手中的食品袋。
小狐狸欢快的窜了过来,将脑袋伸进纸袋里。
小强对着吃东西的小狐狸发呆,说:“师傅,有些事情是不是长大了就懂了?”
“你指的是哪类事情?”
“说不清楚,今天莫名其妙会乱想。”小强露出少有的惆怅情绪。
“嗯,很正常啊,刚换了环境,还有,像你这么大年纪,假如想的不多,那才奇怪。”懒惰青年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小强。
小强躺到的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说:“师傅,今天学什么?”
某人摆脱负面情绪的速度,真是快到令人惊叹。
“呃,在学之前,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这个美女的来历。”懒惰青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显得很倔强,小强望着照片一阵激动,说:“这不就是那天在机场的美少女吗?师傅,你在哪偷来的相片?”
“她叫辉夜樱。”
“哇,师傅连名字都调查到了。辉夜樱,嗯,这个名字好,嗯,这个名字好啊,嗯?这个名字好像是日本人啊。”
“她不是日本人,她是日本神。”懒惰青年纠正说:“严格来讲,她是神灵后裔。”
“哇,神啊!”小强配合的发出一声夸张的叫喊,不过他显然不知道神灵意味着什么。
“整件事情很长,你有没有兴趣听?”懒惰青年询问了小强一下,又说:“算了,还是拣和这个女孩有关的来讲吧。”
小强盘坐下来,做聆听状。
“日本从第一次天下修士大战以后,被划为放逐之地,专门收容中土大陆作乱的妖魔鬼怪和战败失去领地的修士。并且规定,凡是流放者包括其子孙后代,终身不得再回中土大陆。”
“哦,原来日本是块流放地啊。”小强插嘴道。
“嗯,”懒惰青年应了一声,继续说:“辉夜家的第一代,是中土一位顶尖实力的修士的女侍,一次不甚,丢失了那位修士的心爱的羽衣,惹得这位修士大发雷霆,将她驱逐到流放地。”
“师傅,这个辉夜家的祖先不是什么神吗?难道修士比神还厉害?”小强疑惑不解的问。
懒惰青年解释说:“关于这点,可能和你以往对神明的理解稍有不同,修士修炼成不老不死身的,统统都被称作神。”
“那她的那个什么主人也太小气了点。”
“嗯,大多数权利者,通常对待事物容忍度都很低。”懒惰青年继续叙述:“这位女侍,被放逐後,自己改了名字,叫做辉夜姬,以示和中土断绝一切关系,结果此事被那位顶尖的修士知悉,杀到日本,而辉夜姬却在日本,得到一把武器,她以和对方相比远逊的实力,挥舞这柄神器,居然和那位顶尖修士打的不分胜负。顶尖修士最后使计夺过辉夜姬手里的武器,击败辉夜姬,将武器掷还给她,离开了。”
“哇,赢了就走,很酷啊。”
“那把武器,就是你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懒惰青年终于说到重点了。
“所以呢?怎么样?”小强丝毫没有任何觉悟。
“唉……”懒惰青年终于忍不住叹了气,继续道:“辉夜姬却因此认识到这武器有多厉害,持有这柄武器在日本东征西讨,建立了辉夜家。后来她神秘失踪,夜叉戟却在辉夜家代代相传。”
“哦,原来如此,师傅,那这把夜叉戟怎么会在你这?”小强好奇的问。
“我十几年前,曾经做过一次世界旅行,目的是考察各国的神灵妖怪,途经日本时,碰到了当时的辉夜家传人,他向我挑战,我当时年少气盛,没收了他的海天夜叉戟。”懒惰青年回忆往事,一脸的不好意思,说:“前段时间,我觉得你需要件兵器,就让你试试,结果海天夜叉戟就选择了你。而这位辉夜樱,就是本代夜叉戟的继承人。”
“哇,峰回路转呐。”小强赞了一句。
“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懒惰青年期待的望着小强。
小强摇头。
懒惰青年让自己的笨徒弟郁闷了一把,没好气的说:“她现在知道她要继承的东西在你这里,你认为她会怎么样?”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强大言不惭的说。
后来的事实证明,大言不惭,是要付出代价的。(未完待续)
03 俄罗斯轮盘
回过头说廖学之,他坐在草地上,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人:“吗的,这个面子不找回来绝不能罢休!”
“你想如何找回你的面子?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哦。”
“我要他死。”廖学之愤怒的说。
“满足你的要求。”
廖学之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四下张望,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鬼在说话?想到这点,廖学之只觉得心头狂跳,大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笨蛋,向上看。”
廖学之抬头,就看见一个圆脸女生坐在树杈上,悠闲的晃着双腿。
“你是谁?”
“我是满足你愿望的人,你将我当成神灯精灵就可以了。不过,有件事要事先告诉你,我满足你的愿望,是要收取回报的。”圆脸女生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响。
“你要怎么帮我?”廖学之满脑子复仇的念头,
“当然是用最刺激的方式解决这样的问题了。”圆脸女生从腰间掏出一把*,指着廖学之的脑袋,露出略显稚气的可爱表情,嘴里模拟着枪声:“砰。”
圆脸女生把枪递到廖学之手上,说:“这可是最man的做法哦。”
廖学之拿着枪,表情阴晴不定。
“是男人就要说到做到哦。”圆脸女生的眼里透着轻蔑,说:“不过你不敢就算了。”
“谁说我不敢!”廖学之觉得受到歧视,一股热血上脑,朝刚刚朱军和马小玲离开的方向追去。追到马小玲家楼下,廖学之在楼下大吼:“马小玲,你出来,还有你那个姘头,也一起滚出来。”
楼上窗户探出个半截身体来,朱军赤着上身,用手指着楼下,说:“孙子,你等着。”
廖学之的血管都激动的要爆了,吼道:“孙子,你在上面等着爷爷。”
三两步,廖学之就窜上楼,圆脸女生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廖学之一脚跺在马小玲家的防盗门上,全钢的防盗门竟也一阵颤抖。
门开了,暴躁的朱军正打算痛打眼前的廖学之时,赫然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廖学之将朱军逼进房内,衣衫不整的马小玲看见眼前骇人的一幕,放声尖叫,廖学之拿枪猛的往朱军脑袋上一磕,朱军的头皮开始浸血,廖学之对着尖叫的马小玲骂道:“叫你吗个X,贱货。”
圆脸女生跟在后面进来,顺手关好门,甜甜的笑着,说:“大家好,我是来做裁判的。”
马小玲惊恐的说:“你不要乱来,我做你女朋友就是了,千万不要乱来。”
廖学之鄙夷的望了马小玲一眼,拿枪的手激动的有些发抖,指着朱军说:“你不是狂吗?嚣张吗?现在怎么跟个瘪三一样?你继续嚣张啊,要不老子干掉你都没快感啊。”
圆脸女生和颜悦色的问脸色发白的马小玲:“你家有没有白酒?”
“白酒?”马小玲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有啊,有啊!”
“带我去拿。”
马小玲抱着两瓶白酒回到客厅,圆脸女生拿着两个个高脚杯走了出来,朝廖学之勾勾手,示意廖学之把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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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学之望了朱军一眼,将枪递到圆脸女生手上,问:“下面怎么做?”
拿枪的果然最有发言权,圆脸女生示意眼前的每个人拿一个杯子,对马小玲说:“倒满。”
马小玲心惊胆战的开始倒酒,圆脸女生漫不经心的拿着枪晃来晃去,黑洞洞的枪口扫过哪个人的身上,那人感觉就心中一阵寒意。
“两位喝光它。”
马小玲和朱军正打算举杯,圆脸女生对马小玲摇摇头,说:“你不用喝。”然后用手枪招呼着廖学之。
廖学之有些愣住了,用眼神示意圆脸女生:我也要喝?
圆脸女生点点头,廖学之咬牙将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朱军也听话的喝光了杯中的酒。
“都很能喝的样子呢,那就再来一杯好了。”圆脸女生笑咪咪的示意马小玲继续给众人倒酒。
……
三杯下肚,廖学之的脸红的像着了火一样,朱军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马小玲惊惶的继续倒酒,差点倒在朱军的袖子上。
圆脸女生对马小玲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对两个男人说:“壮胆酒也喝过了,两位选手,现在,游戏要开始了哦。这个游戏的名字叫——谁是倒霉鬼。嗯,它还又个别称,叫俄罗斯轮盘。”
圆脸女生熟练的抖开左轮,退下5颗子弹,旋转左轮,枪口对着自己的头颅比划了一下,说:“最后一颗子弹会留给谁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开什么玩笑!”廖学之忍不住叫出来,说:“你这是在帮我吗?”
“拒绝参加的选手,本裁判会视为自动弃权,他的对手将会有权直接干掉他。”圆脸女生笑眯眯的说:“怎么样?很刺激吧?现在,谁先开始,倒数五秒:5、4……”
朱军醒悟过来:谁拿枪不就谁说了算吗?伸手就去拿圆脸女生手里的枪。廖学之也总算明白了过来,已经慢了一步。圆脸女生却将枪递到廖学之的手里,侧过身,挡住朱军的视线,向廖学之眨了眨右眼。
廖学之虽然没明白圆脸女生朝自己眨眼的用意,却也明白是好事不是坏事,刚想拿枪指着朱军,就听见圆脸女生说:“不许犯规哦,拿枪的选手,只能对自己射。”
廖学之头脑发热,白酒的威力此时也显现无疑,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门,抠动扳机。
YES,躲过一劫。
廖学之拿着手枪,望着圆脸女生,圆脸女生示意他将枪递给朱军,但廖学之还是将枪递到圆脸女生手上。
朱军神情渴望的望着圆脸女生递过来的手枪,拿在手里,苍白的脸上顿时神采焕发,说:“吗的,还说你们不是傻X,现在枪在老子这……”
话没说完,就看见圆脸女生从兜里掏出一把更大号的*——柯尔特响尾蛇,对他展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你可以博一博哦,搞不好你这一枪有子弹也说不定。”
朱军的脸瞬时变的惨白,说:“不要,我愿意继续玩这个游戏。”
“嗯,很好,做为你违规的惩罚……”
圆脸女生一枪轰掉了朱军持枪的右手,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洒出来。
朱军捏住自己的断腕,嘶吼着,在地上打滚。一旁的马小玲吓的坐到地上,裤裆变的湿淋淋的,在地板上留下一滩尿液。廖学之被眼前的鲜血刺激的脸色发红,全身发热,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衣。
“好了,给2号选手,对了,他叫什么?”圆脸女生问着被鲜血刺激了感官的廖学之。
“朱军。”廖学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觉得头眩晕发热。
圆脸女孩继续宣布:“现在,给2号选手朱军同学5秒钟时间,拿起自己的手枪,否则本裁判将示为2号选手自动弃权。”
5、4、3……
朱军单手颤抖着的掰开自己拿枪的断掌,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的手枪,右手的断腕处,血流的比他女友喷尿还快。
“这样不行,”圆脸女生对吓到喷尿的马小玲说:“去拿些保鲜膜来,替他包好伤口,游戏没完成前,让选手死掉,那可是裁判的失职哦。”
马小玲跌跌撞撞的向厨房跑去。
朱军望着马小玲的身影,尽量不去想眼前发生的一切。廖学之望着鲜血淋漓,神色惨淡的朱军,心中涌上一阵快感。
马小玲拿着保鲜膜,望着正在喷血的男友,畏缩着不敢上前。
“他不是你的爱人吗?”圆脸女生对马小玲说:“怎么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背弃自己的男友,也会有惩罚的哦。”
马小玲跪倒在男友身边,发疯一样拿着保鲜膜拼命的裹着男友的伤口,竟用完了整卷保鲜膜。
圆脸女生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好了,现在中断的游戏继续进行,2号选手,你可以开始了。”
廖学之望着迟迟不敢朝自己开枪的朱军,心里感觉爽到快要爆开了:得罪我的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伏在地上的朱军,喉咙里发出低声的鸣叫,他斜斜的望着眼前身体健全的三个人,每个人都是那么面目可憎。
圆脸女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举起了手上的柯尔特响尾蛇,嘴里念着:“5、4、3……”
朱军迅速的抠了下扳机,啪嗒,撞针撞空。他挣扎着从地板上直起身体,脸上露出混合着庆幸和幸灾乐祸的微笑,将枪递到廖学之手里。
“你以为我会死吗?”廖学之蔑视的望着朱军,说:“幸运之神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明不明白?”说完,毫不犹豫的连续抠动扳机。
啪嗒,啪嗒,啪嗒。
六发的左轮,放空了五次。
“明白什么叫运气了吗?”廖学之冲着地上的朱军大声的咆哮着:“这就是老子的运气。你说你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
圆脸女生笑出声来,仿佛在看一出喜剧。
廖学之将枪丢到地上,对朱军说:“该你了。”
朱军抓住了地上的枪,越发无力的样子,倚着旁边的沙发靠了起来,然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怕了?”廖学之叫嚣着:“后悔得罪我了吗?”
“怕你吗个X。”朱军迅速的端起枪,对准廖学之就射。
“砰”的一声枪响,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血顺着朱军残缺的头颅,流淌在地板上,圆脸女生端着柯尔特响尾蛇,一下子就轰掉了朱军的半颗脑袋。
刚刚吓的失禁的马小玲,此时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毫无反应。
圆脸女生潇洒的耍了枪花,将手枪插回腰间,对满脸通红的廖学之说:
“我叫吉乃,这回我帮了你,记得要回报我哦。”
廖学之点点头,头重脚轻,脚下一软,坐在了地板上,只觉得心中作呕,昏昏欲睡……
“喂,同学,不要在地上睡觉了,回家去吧。”
迷迷糊糊中,廖学之感觉有东西在捅自己,他手挥了两下,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老头站在自己面前,拿根树枝在戳自己的腰。
“睡觉回家去睡吧,天都要黑了。”带着执勤袖章的老头说。
廖学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感觉头脑一片空白,走了几步,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我在做梦?满身的酒味却清晰的传递着一个讯息,刚刚那不是一个梦境:
那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人,当真是我吗?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是在马小玲家睡过去的。
那个圆脸女生去哪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什么人?
对了,她说她叫吉乃。
廖学之竭力理出整件事的头绪:
从今天早间报道开始,认识王小强,让他见识自己的新女友马小玲,马小玲移情别恋,不对,她先认识那个叫朱军的,后来才认识的我,他们旧情复燃,朱军踢了我,羞辱我,我不服气,我要报复回来,我迁怒王小强,他被我气走了,接下来,那个圆脸女生出现了,她说要帮我,给了我一把枪,我们去了马小玲的家,这对狗男女正在房里鬼混,我气急败坏,冲上楼,拿枪指着朱军,砸了他的脑袋,圆脸女生拿出白酒,让我们喝,对了,这时我把枪交还给她了,她让我也喝,我就喝了,喝了几杯,应该有三四杯吧,还是那种高脚杯,一杯怎么也有三两白酒吧,我那么一小会就喝了一斤白酒。然后圆脸女生让我和朱军玩俄罗斯轮盘,决定生死,我起先并不同意,但后来又同意了。
该死的,我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要求,我是傻瓜吗?朱军要求先来,他很显然是想拿枪占据主动权,但圆脸女生还是把枪给了我,我朝自己开枪,没事,朱军拿到枪,违规,被圆脸女生拿一把大手枪轰掉了一只手。当时好多血溅出来,有的还溅到我身上来。
廖学之下意识的望望自己的衣服,上面除了呕吐的痕迹,一点血迹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廖学之继续回忆:马小玲拿了保鲜膜给朱军包裹住伤口,朱军也开了一枪,他看着我,以为我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我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开了三枪,我有那么傻吗?我当时居然还吼着说自己被幸运女神眷顾?
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女孩子,我居然和所谓的情敌玩什么俄罗斯轮盘,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天方夜潭?
不可能!这一切肯定都是幻觉,肯定是这样,要不我醒来怎么会在公园里,可是,如果是幻觉,身上的酒味和呕吐物怎么解释,以前也有喝过酒的记录,我可以肯定我的确是喝醉酒不假。
难道真的是酒壮胆,玩这么刺激的游戏,如果是那样,明明应该有血迹的,我身上没有血迹。
廖学之思索着脑海里亦真亦幻的记忆,调动着自己的逻辑思维和想象力,得出一个可笑的结论:难道我是个妄想狂?不可能,我家并没有精神遗传病的历史,我本人也是个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虽然偶尔会看一些科幻小说和玄幻书籍,但决不会糊涂到区分不了现实世界和幻想世界。难道,是有人修改了我的记忆?又瞎想了,修改记忆这种事情,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到。会不会是被人下了*什么的?嗯,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啊。
廖学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自己以前根本没有去过马小玲的家,连马小玲家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跑到马小玲的家里,做上述的事情?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廖学之回忆着马小玲家的地址,打算再去一次。
眼前的防盗门,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上面并没有廖学之踹过的脚印,廖学之按着门铃,听见里面的脚步声。
门开了,站在廖学之面前的,是他记忆中被吓到半死的马小玲:
“廖学之,你怎么认识我家的?”
廖学之瞅了一眼房内,客厅的里的布局,和自己的印象中完全没有差别,但是,并没有朱军的尸体,也没有看到血迹。
“吗的,杂碎,你找上门来了?想找打是吗?”长发的朱军出现在马小玲的身后。
“不想。”廖学之说完就笑了起来。
“不想就滚。”朱军被廖学之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实在是太好了。廖学之笑到打跌,马小玲望着笑得有些得意忘形的廖学之,指着朱军,说:“今天的事,很对不起,其实他不是我的什么男朋友,他是我哥哥。我要到外地去了,所以想了这个理由和你分手。”
廖学之笑的更大声了,他根本没听清楚马小玲说了什么,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吗的,傻子。不理他。”朱军骂骂咧咧的关上门。
这世上,很多事情,不用暴力解决,或许会更好一些也说不定。廖学之走在回家的路上,愉快的想。(未完待续)
04 脱掉,脱掉
第二天开始军训,小强到班里,屁股还没把椅子坐热,就看见廖学之面容沮丧的朝自己走来。廖学之坐到小强旁边,语气沉痛的说:“昨天我不该迁怒你,对不起。”
“郁闷,我还没死吧?你声音这么沉痛干什么?”小强调侃道。
廖学之一下子就活了过来,手一挥,对着小强的胳膊拍下去,说:“你不知道啊,这句话我练了老半天了,生怕自己说的不诚恳,我可不想让未来的好朋友和我变成陌路人啊。”
“你不做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小强提到演员时,又想起了那位自称演员的李兰博,顿感郁闷。
廖学之绝对是自来熟的典型,刚道歉完了,就开始和小强讨论女生的问题:“你看上班里哪个女生没有?我教你两手,保证手到擒来。”
听到这样的话,小强下意识的望了望陈有容。
“哦……”廖学之一脸淫笑,表示了解,说:“打算如何下手?”
小强双眼一翻,摆出一个懒得理你的表情。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我对大奶妹……
我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那我要怎么跟她讲?
我喜欢你,我们两个开始这段感情吧,这样?干,这样不用说也知道很弱智啦,有女生会答应才奇怪。
“你确定不用我教你两招吗?”廖学之淫笑着问。
“说来听听。”小强装着很无所谓的样子。
“在我们目前这个年龄段,把马子最重要的就是——帅,这点你基本没戏了。”
“干。”小强说话还是那么简洁明了。
“不要着急,不帅也无所谓,你可以装酷。而且我觉得你不用装,你天生具备酷元素啊。”廖学之安慰着自己的同桌。
“哦?”
“不过这招对同样比较酷的陈有容,应该作用不大。酷女被酷男吸引的几率是很低的。”廖学之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
“干。”
“所以我们要走柔情路线,你平时喜欢看看情诗什么的吗?”廖学之说:“这是情圣入门必修课。”
“关关雎鸠算不算?”
“其实诗歌主要还是起到一个陶冶情操的作用,短期内……”廖学之存心打击王小强:“效果不大。”
“干!”小强说这个字时,永远是那么豪气干云。
廖学之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说:“基本上你跟情圣是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在我的指点下,把到这个大胸妹妹,问题不大。”
“哦?那我要怎么做?”小强好学不倦。
“首先,我们要制造一场美丽的邂逅。”廖学之描述着以下的场景:“下雨天,她没有带伞,你将你的伞递给她,然后自己冒雨跑掉……这个你觉得如何?”
“干,你以为是拍电影吗?”
廖学之说:“对啊,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刻,表现浪漫的爱情啊。”
“我都跟她同学三年了,还邂逅个屁啊。”小强对廖学之的这个点子嗤之以鼻。
廖学之双手一摊,说:“没办法啊,这是最便宜的一种浪漫方式啊,有贵的,关键是,你有钱吗?”
小强很配合的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
廖学之吹牛吹的兴起的时候,中年秃顶大叔气喘吁吁来到教室里,说:“先领军装,呆会大操场集合。”
“老师,开什么玩笑,都没有地方换衣服。”一个女生抱怨道。
“班里的窗户全部关起来,拉上窗帘,只留女生,男生跟我出来。”中年秃顶大叔指挥说。
“老师,凭什么我们男生要在外边裸露啊。虽然我的身材不错,但我还没想过要给全校师生吃豆腐啊。”廖学之大声向老师抗议,果然够贱。
“你那排骨身材,谁会看啊。”某大胆女生不屑的说。
“是啊是啊,自恋狂。”
“排骨?看来我今天不当众展示一下我的身材是不行了,要不你们肯定会认为我只有一张英俊的脸而已。”廖学之做势欲脱,但终究没有在众女生面前裸露的勇气。
王小强在一旁,不声不响,若无其事的脱下T恤,**出上身,引得众女人面红耳赤,尖叫不断。
“哇,身材好有型哦。”某大胆女生赞叹说。
更有美眉吹流氓哨助兴。
“Yeah 2004 summer time baby Hit it yo 1 2 1 2 3 4
外套脱掉 脱掉 外套脱掉
上衣脱掉 脱掉 上衣脱掉”
某男生更是直接唱起了杜德伟的《脱掉》,歌还没唱两句,小强已经将迷彩背心套到了身上。
“我靠,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真爱现啊。”廖学之的语气掩饰不住浓浓的羡慕:“不过,你这招真厉害啊。”
“别闹了,别闹了,女生换好了,你们男生再进去换。”中年秃顶大叔发话了。
小强心中得意,继续装酷,不说话往外走,廖学之跟在后面追问:“你这个身材是怎么练的啊,居然连腹肌都练的有几分李小龙的风采。”
“随便练练。”小强假意谦虚了一把,其实心里爽到极点。
“随便练练就有这样的效果,你要努力练练,岂不是超过阿诺当年的风采。”廖学之惊诧不已。
“练那么多肉有什么用?饿的时候拿来吃吗?”小强对健美运动员的身材不是很有好感。
众女生换好衣服鱼贯而出,那个大胆女生特意经过王小强身边,说:“型男,大姐我欣赏你。”
“谢谢。”小强做彬彬有礼状。
“哇,真正型男哦。”大胆女生赞了一句:“我叫杜洁琼,以后在学校里如果有人欺负你,报我名号。”
“我叫王小强,如果你在这个星球上被欺负,随时找我。”王小强哈哈大笑道,样子很臭屁。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自称大姐头的杜洁琼也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真是太有型了,帅哥,可不可以抽空和人家出去喝个茶,聊聊天什么的?”
在这么公开的场合,这么公开的对男同学表示好感,这位姓杜的大姐头,绝对是整个第二中学头一个。
“嗯,可以,等我攒够零用钱,一定邀请你去。”王小强可不想输给女孩子。
“一定哦,就这么说好了。”杜洁琼旁若无人的伸出小指,说:“拉个勾勾好了。”
小强正为难是拉好,还是不拉好时,廖学之替他解围说:“这种事情,是不是呆会你们私下进行比较好。”
“嗯,呆会操场见。”杜洁琼俏皮的向小强眨了眨眼,害的处男小强一阵面热心跳。
一场火辣的校园恋情剧这才落幕,男生们纷纷进教室换衣服。
“哇,你脱个衣服,就换到辣妹告白,早知道我脱就好了。”廖学之一脸**的表情,说:“这个杜洁琼辣是辣了一点,脸蛋却很正点啊,身材也绝对有料哦,你赚到了。”
周围男生会意的一阵起哄,只有李英才面色不变的照常换衣服,第一个走出了教室,昨天开始就对李英才很不服气的耿义骂了一句:“吗的,拽什么拽。”
李英才突然回头,迅速两步走到耿义面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说:“你嫉妒我?”
耿义被李英才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有点不知所措,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我嫉妒你?”
李英才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认为还有其它理由吗?”说完,笑着离开了。留下耿义在背后大骂:
“我嫉妒你?我会嫉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嫉妒。”
众人愕然的望着耿义,耿义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冲到李英才背后,要将李英才放倒,李英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往斜后侧一让,捏住耿义的后颈,往前一送。
那一瞬间,当事人耿义,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眼看耿义经过小强身旁,就要脑袋触地,头破血流时,小强一伸手,将早已失去重心的耿义扶住。
“你这么来一下,他的脑袋就遭殃了。”小强对身后不远处的李英才说。
军训这个东西,实在不适合小强这样的个人英雄主义者,好在军训了没一会,训练新生的兵哥哥们,提议双方来场篮球赛,这一提议遭到以小强为首的广大足球爱好者一致抗议,当然,抗议无效。小强等足球爱好者,只能成为这场比赛的观众。
广告时间:不得不说,篮球运动,实在是个吸引妹妹眼球的活动。所以当年的歌坛大姐麦当娜哭着喊着要和罗德曼上床;还有更当年的淫棍张伯伦,叙述自己的风流史,前后两万名女子臣服在他的胯下;更有甚者,凭球技扬名,把马子把到得爱滋的魔术师约翰逊。
所以,各位正在对这项运动犹豫的男生们,快加入这个让你享受投篮快感,奔驰快感,对抗快感的运动中去吧。
回到正题,二中原本就是一个以体育实力闻名全市的学校,拥有数名二级运动员,今年升上高一的学生之中,更是不乏市运动会记录保持者这样的牛人,这些人,和成年的兵哥哥相比,力量上或许有差距,但在运动技巧上,绝对比当兵那几下野路子强很多。
兵哥哥们原指望通过第一天的比赛,教导学生们团结的重要性,但由于忽略了对手的实力,结果在上半场,享受了一把受虐的快感。
李英才在上半场比赛中,风头出尽。
下半场开始,由于对大比分落后于一群半大孩子不甘心(虽然这些孩子都有着成年人的身材),兵哥哥们加强了半场的逼抢,动作也大了很多,控球时间最长的李英才无疑成了被侵犯最多的场上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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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才并没有把这样的一场比赛真正放在心上,无论什么样的场合,都只能成为他展示自己的一个舞台而已。
一切由我掌控。李英才突到篮下,高高的跃起,扣篮成功。
场下一片尖叫声,气氛顿时火热到爆炸的程度。
“干,我们是在看NBA吗?”廖学之惊讶的叫了一声:“这小子还真能跳啊。”
李英才看着小强,目光绝对挑衅,这是对刚刚小强在他手里救下耿义的回应。
然则李英才立刻体会到媚眼抛给瞎子看的痛苦,小强正在东张西望,对他抛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那个叫辉夜樱的美女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小强和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进行着精神交流。
“就在你对面的山坡上,正盯着你啊,你没看见?”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蹦达着。
“干,我只是照妖眼而已,又不是千里眼,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见。”小强对于这种对方能看到他,他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很恼火。
“不是用你的眼,要用心,用心感受对方的存在。”
“拜托,你只是一只鸡(戟)好不好,充其量也不过有一只棍做你的马子而已,居然跟我讲什么用心?”小强听到这么烂俗的桥段,忍不住嘲笑说:“星爷在《食神》里也讲,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但最后也就他一人是食神而已,跟他作对的那个伪食神还因此挂掉。”
夜叉戟无可奈何的说:“唉,一个真理,倘若太多人重复过,的确会比较俗套,但这不会改变真理的本质。”
“干,那如何用心,不要光说不练,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那好……”夜叉戟连通了和小强之间的心灵视频。
然后,小强“看见”了远在几公里外的辉夜樱。
“眼”前的辉夜樱,错了,应该是用心去看,看见的辉夜樱,前所未有的完整,小强有一种看这电脑里3D模型的感觉,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整个人的每个位面,但即使是电脑里的3D模型,在鼠标的拖拽下,在某一瞬间,也终究只是展现了完整事物的某个位面而已,这又和现在小强看到的辉夜樱是不同的,小强用心看到的辉夜樱,是完整的,全方位的。
“怎么样?有趣吗?”夜叉戟完全能感受到这一刻的小强有多么的新奇和沉迷,得意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心去看。”
“不是正视,不是侧视,不是俯视,不是仰视,这个视角该怎么称呼?”
“心灵视角啊。”夜叉戟老实回答。
“不,这应该叫偷窥视角才对!”小强为之激动不已,说:“纯白的哦,还很翘耶。”
夜叉戟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骂道:“混蛋,你在看哪里?”迅速的切断了与小强之间的心灵视频。
周围的事物,在小强的眼中恢复了原状。
刚刚那下借用夜叉戟的心灵视角,让小强窥见了以往前所未见的世界,彻底打破了小强以往对事物的看法,原来还又这样的视角,拥有初中物理水平的小强知道,只有当光线不按直线传播时,才会出现以上这样的可能。
直到军训结束,小强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刚刚看到辉夜樱内裤这件事早就让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懒惰青年叮嘱的要小心提防辉夜樱,小强也彻底没放在心上。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实在不能算是个好老师,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用心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强决定去询问自己的师傅。
懒惰青年最近离懒惰二字真是越来越远了,这几天,小强碰到师傅时,他都无一例外的处于清醒状态。
小强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理论是有啊,不过根据你以往的学习经验,通常示范一遍后你学不会,跟你讲理论,你还是学不会啊。”
小强不死心,说:“那你尽量简单的告诉我就好。”
懒惰青年想了想,说:“简单来讲,就是在你的心中,也就是你的精神世界里,无视现有的时空法则,就成功了一半了。但实际上,这个精神空间,和现实法则是不矛盾的。”
小强张着嘴巴,宛如听天书的样子,懒惰青年搔搔头皮,无奈的说:“这已经是最简单了。”
“哦,”小强合上嘴巴。
“单独拿用心去看来讲,就是看事物整个过程的一面,转换成一瞬间非静止的全面。”懒惰青年进一步启发小强。
小强立刻放弃了和师傅继续讨论下去的想法,转移话题说:“师傅,小狐狸老师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懒惰青年掀开帐篷的帘子,小强就看见小狐狸四仰八叉的躺在帐篷里。
小强指着小狐狸,迟疑的说:“师傅,她这是在睡觉吗?”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以很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算是吧,下午她喝了一点啤酒,就一直躺到现在。”
“师傅,你哪来的啤酒?”
“今天有个啤酒试喝的活动……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挺能喝啊。”懒惰青年说起此事,面有得色。
“哦,那个啤酒试喝活动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丹麦,哥本哈根。”
……(未完待续)
05 决战大厦之巅
小强正疑惑着师傅这样带着小狐狸到处乱飞算不算非法出入境,就感觉到口袋里的夜叉戟蹦跳着,这是某戟要发言的前奏:
“那个小姑娘来中国,看来是下了很大决心啊。”
“嗯,我知道啊,下了很大决心来揍我嘛,这个师傅已经跟我讲过了。”小强对这个辉夜樱可能造成的威胁,不是很在意。
“唉,难为她了。”夜叉戟叹气。
“开什么玩笑?她来揍我她难为个屁啊!”小强反驳着自己兵器古怪的逻辑。
“嗯,也难为你了。”夜叉戟并没有说自己叹气的缘由。
小强深以为然,说:“嗯,那是,她一个女孩子,真要动起手来,我都不知道如何还手。”
倚着栏杆,正在闭目养神的懒惰青年,突然睁开眼睛,对自己的徒弟说:“你的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小强一时没有会过意来,接着就看见辉夜樱手持长刀,出现在通往屋顶的楼梯口。
夏夜的风突然刮了起来,辉夜樱的长发随风飘舞,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小强从幼年开始,一双阴阳眼阅鬼无数,看到此情景,仍旧心里一阵发毛。
她拍鬼片都不用化妆啊。小强如是想。
等辉夜樱走近了,小强忍不住又感叹:美女果然都适合拍鬼片。
辉夜樱向懒惰青年鞠了一躬,说:“此次前来中土,家母着我一定要向先生问好。”
“令堂还是真是大度啊。”懒惰青年的语气,让人无从分辨是夸奖还是讽刺。
“家母还说,先生是正人君子,如果小樱在中土大陆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向先生求助。”辉夜樱转述着母亲的话。
懒惰青年嘴角微微上撇,自嘲说:“令堂实在是高看我了,我要真的如此高尚,此刻应该在非洲救助难民才对。”
“但我并没有向先生求助的想法,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辉夜樱眼神依旧冷漠,话语里却显露出她的倔强和骄傲,语毕,又向懒惰青年鞠了一躬。
通常,这样的鞠躬,就代表一次交流的结束。此刻辉夜樱的眼里,就只剩一个王小强。
“我来中土大陆的唯一心愿,就是能和你一战。”辉夜樱走到天台的中间,向小强发出挑战。
王小强感受着辉夜樱散发的压迫感,有一种鸭子被赶上架的感觉:吗的,对手是女孩子,这样的架要怎么打?
辉夜樱长刀驻地,不再动作,静候着战斗的来临。四周的霓虹灯光,散乱的映射在大厦的楼顶,让辉夜樱的身影越发变幻莫测。
小强深呼吸一口气,排除心中诸般杂念,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十米的助跑,一蹴而就,加上拳头本身挥出的威力,出拳!
淡金色的拳头,在夜晚划出一道弧型光线,重重的击打在对手的刀鞘上。
辉夜樱的长刀在小强拳风及脸的瞬间,格挡住对手的拳头。这一拳,震的她五脏六腑都剧烈的跳动着,刀鞘这下抵挡,让辉夜樱有足够的余裕,反手拔刀,小强左脚重重的蹬踏地面,向后跃起。
长刀出鞘,挥刀,银色的刀身划过小强的上身,小强修炼一个暑假的金刚法身显示出惊人的效果,中刀处金光璀璨,成功抵御了对手的长刀。
这是懒惰青年取法自白眉僧的金刚法身,为小强量身打造的金刚法身升级版。
小强右脚蹬地,向前跃起,几乎贴住辉夜樱的身体,右手再度挥出——贪狼拳。
拳头幻化成择人欲噬狼头,肆无忌惮的张着獠牙,一记下勾拳,正中辉夜樱的小腹。
辉夜樱被轰到对面的暖气管上,顺着暖气管滑了下来,掉落在地面上,就变成了刚刚辉夜樱的那件外套——衣遁术。
小强心知糟糕,刚想转身,就感觉背心中了一刀,直接被轰趴在地面上。
“起来继续。”辉夜樱的冷冰冰的声音在小强背后响起。
小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整个身体被震的发麻。眼前的对手,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小强觉得无懈可击:两次先出拳,都被她克制住,对手并不比自己快,却能在瞬间把握自己进攻的路线,判断自己的进攻手法,从而后发制人。这样的眼力,这样的定力,她为什么可以做的这么好?
辉夜樱突然就出刀了,小强心想的是,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正打算同样模拟对方的方法,后发制人,中刀。
刀刺在小强的腰间,爆开一股耀眼的金芒。小强正隐约感觉摸到对方出刀的路数,对方源源不绝,劈头照脸的攻了过来。每一下,都让小强的身上金光四溅。这样强大的攻势,小强不要说什么后发制人了,就连抵挡都变得异常艰难。辉夜樱十数年得勤修苦练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小强身上的金芒越来越弱,辉夜樱暴风雨一样的攻击眼看就要击溃小强的金刚法身。
小强突然感觉喉口一甜,一股鲜血顺着嘴角冒了出来,辉夜樱的长刀在小强的身上斩出了一道白色印记,金光不复出现。
“亮出你的兵器。”辉夜樱一刀落在小强肩头。小强勉力想躲过去,没能成功,肩膀挨了一下,金刚法身几乎已经失去抗力,这一下痛的差点让小强喊出声来。
“亮兵器!”
“亮兵器!!”
“亮兵器!!!”
……
辉夜樱的声音每响起一次,小强就会挨上一下重的,却终于看清了对手的进攻手法:
每次辉夜樱收刀前,肋下都会露出一个空门。正在盘算时,小强又挨了一下,看着辉夜樱收刀,将出未出的一瞬间……
机会!小强使尽全身气力,对着辉夜樱的肋下轰过去。
这一拳,一往无前,充满有来无回的英雄气概。
这一拳,必中无疑。
这一拳,能把对方的肋骨打爆。
辉夜樱左手倒拔腰间的短刀,堪堪格住肋下的拳头,顺势滑过小强的手腕。
鲜血就像免费景点的喷泉一样欢快的流淌。
……
辉夜樱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嘿嘿。”手腕飙血的小强竟然笑了出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将这个对手放在心上,就连刚刚还在发愁,真要动起手来,如何还手,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自大的过分呐。
假如自己的金刚法身足够强,当然可以捱到对方砍自己砍到手软的那个时刻,用持久战将她击倒,又假设自己的贪狼拳足够快,当然能让她防不胜防。可惜,这些都只是假如。抛开这些假如,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何破解对手一长一短,攻守兼备的刀法。
想不到,怎么办?
“我输啦。”小强爽快的说。
毫无战败觉悟的某人,在辉夜樱的眼皮下,大大咧咧的让师傅给自己止血,痛的龇牙咧嘴的叫唤:“哎呀,师傅,你轻一点,痛啊。”
辉夜樱在今天之前,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模拟过和小强的决斗,却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眼前连海天夜叉戟都没亮出来,就爽快认输的男孩,彻底颠覆了她以往对于胜负的认知,让她不由自主的怒气勃发:
你以为决斗是什么?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认输?
决斗就应该不死不休,
否则决斗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轻易就认输的你,
有什么资格继承海天夜叉戟!
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
为什么不用海天夜叉戟跟我决斗?
为什么?
辉夜樱望着懒惰青年和小强,心里虽然有太多的质问,却终究选择了沉默,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机械般的说:“下次,你用海天戟,我们再比过。”
这就是我的告别赛吗?辉夜樱有些不甘的想。
“你还有进行下次比试的时间吗?”懒惰青年望着辉夜樱背影说。
辉夜樱长发飘扬的背影,瞬间变得僵硬。
小强疑惑不解的望着师傅,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对没有回头的辉夜樱说:“至少在下次决斗前,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死掉。”
我并没有向先生求助的想法,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倔强的少女,在决斗前,就已经向懒惰青年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自从踏上中土大陆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也没有退路。这就是辉夜樱的决心。
小强望着辉夜樱消失在楼梯入口的背影,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这背影,看起来好孤单。
“当、当、当……”海关钟楼夜晚九点的报时声。
十日丸的药力准时发作,在她体内肆无忌惮的斩断她体内每一线生机,不愧是连神灵都能杀死的霸道猛药。辉夜樱一个趔趄,扶住楼梯,竭力不让自己摔下去。
《海归法》第六章第四条规定:被放逐的修士(含非人修行者)及其后代,经官方许可,以正常途径返回中土大陆者,享有十日寿命;非正常途径进入中土大陆的,格杀勿论。
辉夜樱来中土大陆的第一天起,就注定只有十天的性命。
小强不知道,这个叫辉夜樱的女子,不计生死,不计成败,只为了和他倾力一战。
“不亲眼看见继承海天夜叉戟的你,我无法死心。”
“你只有打败我,才有资格继承海天夜叉戟。”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现在的结局,让辉夜樱的决心变成一厢情愿的玩笑。
顷刻之间,体内的气力就仿佛被抽空了,刚刚那个进退有度,打的小强不能还手的辉夜樱,此刻只能倚着墙壁,努力不让自己摔倒。
小强望着离开的辉夜樱,对懒惰青年说:“师傅,给你丢脸了,居然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嘴里说着丢脸,脸上却毫无愧疚的表情,好像刚刚那场比试,输的不是他一样。
辉夜樱蜷缩着双腿,靠在墙角坐着,身体已不能动弹,刚刚挣扎着靠墙坐下,已经耗尽了她体内最后的气力,现在每多呼吸一下,都让她感觉异常奢侈……
心跳停滞。
在这么黑的地方死掉,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才对。辉夜樱如是想。
视线模糊中,一个黑影越来越近,直至遮住了辉夜樱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
大厦天台仅有的帐篷里,辉夜樱安静的躺在不甚干净的地铺上,小强和懒惰青年倚着大厦天台的栏杆,正在聊天。
“现在看来,她不是要夺回夜叉戟,我倒真小看她了,她不顾生死,执意要来中土和你对决,大概是因为自尊心上过不去吧,夜叉戟选择了你,以她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高傲来讲,实在是很难容忍的事情。”
“哇,她还真骄傲啊。”小强忍不住感叹,说:“早知道刚刚应该拿夜叉戟跟她决斗才对。”
“一个一出生就为了继承海天夜叉戟的人,生命的十几年里,都在拼命的锻炼自己,只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去继承他,突然被人告知,这件东西,属于别人了,你放弃吧。小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懒惰青年显得有些感慨。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说:“要不,我把夜叉戟让给她吧,大不了跟夜叉戟商量一下,换个使用人而已。”
“有些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同情。”
小强指着帐篷里安睡中的辉夜樱说:“师傅,你不是想告诉我,她就是这种人吧?”
“你说呢?”懒惰青年打了个比方,说:“假如有只威武雄壮的公狗,它扑过来想要咬你,你只需要给它一脚,它就会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掉,而如果碰见带着小狗在找食吃的母狗,就千万别去欺负那些小狗,母狗会冲过来,把你咬得遍体鳞伤,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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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听的莫名其妙,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想了想,试探着问:“师傅,你说这个,是不是想说明母爱有多伟大啊?”
“完全和那个无关,我的意思是,女性对手是很恐怖的,哎,以后这类问题师傅我真的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懒惰青年继续感慨。
“师傅,老实讲,你这个比喻还真烂啊。”
“很烂吗?不觉得啊。”
“唉,师傅,不跟你废话了啦,我先回去了,天都这么黑了,你帮我想个回去应付父母的理由吧。”小强向师傅求助说。
“就说你遇见持枪匪徒,连你的背心都抢去了。”懒惰青年信口开河。
小强无语的望着懒惰青年,半晌,叹了口气说:“师傅,你……每天还是少睡点吧……”
“我走啦。”小强挥挥手朝懒惰青年告别。
“要我送你回家么?”懒惰青年这么问的意思,当然是用瞬间移动送某人回家。
“不用,反正已经迟了,你照顾好小狐狸老师和那个病号吧。”小强冲到大厦栏杆旁,又停下回头,感慨说:“师傅,说起来,这个大厦天台,还真是块决斗的宝地啊。”
说完,一跃而下。(未完待续)
06 见鬼了
为了不让人误会是街头裸奔族,**着上身的小强借着黑夜的遮蔽,尽量在相邻的大厦间跳跃着,前往回家的路。这是小强在暑假每天修行养成的习惯,既避免的高速奔跑吓到路人,又可以享受类似于飞行的快感。
一边往家里飞奔,一边想着如何应付父母的小强,临到家门口了,都没想好一个切实有效的借口:能把谎话编圆了的,果然都是强者啊。
怀着忐忑不安心情的敲门,小强已经做好了被父母训斥的准备。开门的却是小美,看见是小强,讽刺道:“小强,你比国家领导人还忙啊,你看,上衣都忙掉了,你辛苦了。”
“啊!?嗯。”小强唯唯诺诺着,接受着姐姐的调侃,进了房间,却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似很专注的在看电视。
小强觉得有些害臊,对姐姐说:“我先去穿件衣服。”
等小强穿好衣服出来,沙发上的女孩站了起来,小美向小强介绍说:“小强,她是小慧啊,秦叔叔的女儿,刚从日本回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欺负她的。”
小美接着又对小慧说:“他是你小强哥哥。”
看见小强望着自己,小慧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腼腆的说:“小强哥哥!”
“小慧?!秦叔叔的女儿?!”小强感觉脑子一片迷茫,搜肠刮肚,也没想到这个秦叔叔到底何许人也,将姐姐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哪个秦叔叔,我怎么不知道?”
“还会有哪个秦叔叔啊,笨蛋。”小美训斥着弟弟:“爸爸的好朋友,前些年去日本的那个秦叔叔啊。”
爸爸的同学?去日本的秦叔叔?干,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老了?我小时候欺负过的女孩子屈指可数啊,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叫秦小慧的?小强只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刚刚才和一个日本来的狠妞决斗了一把,家里就来了个从日本回国的害羞丫头,用后脑勺想都知道不对劲啊。
眼前的这个叫秦小慧的女孩一副低眉顺眼很害羞的样子,直觉却告诉小强:这个女孩有古怪。
“哈哈,”小强假模假式的笑了一下,自以为幽默道:“秦小慧秦姑娘是吧,幸会幸会。”
“她叫秦慧,不叫秦小慧啦。”一旁的姐姐告诉小强。
站在沙发前的秦家妹妹,被小强这种说话方式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也不知是坐好,还是继续站着好。
“爸爸妈妈呢?”小强问姐姐。
“爸爸妈妈和秦叔叔聚会去了,还没回来。”姐姐对小强说:“你招呼小慧吧,我先去洗个澡。”
“嗯。”小强爽快的答应了。等到姐姐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小强这才挨着秦家妹妹做了下来,盯着电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说吧,你是哪路毛神,来我家有什么指教?”
“小强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秦家妹妹一脸害羞的样子。
“好啦,不用装了,你破绽太明显,我跟你讲了你也未必明白。日本来的是吧?有什么目的直接讲就好了。”小强冷笑说。
“啊,人家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你看出来了呢?”眼前的秦慧姑娘一脸不解的样子,却没有了刚刚羞涩的神情。
小强心中冷笑:干,秦桧(慧),真要中国人,敢取这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名字吗?嘴上却说:“我要是小时候欺负过一个叫秦桧(慧)的,不可能没有印象哦。”
自称叫秦慧的姑娘,并没有纠缠于自己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这个问题不放,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说:“初次见面,我叫吉乃,请多指教。”
小强并没有伸出手回应,只是看着吉乃,等待她的下文。
吉乃微笑着,将手收回去,没有丝毫尴尬的表情,说:“我是来找小强君寻求合作的。”
“合作?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小强好奇道。
吉乃站了起来,走道卫生间前,对小强说:“我不打算对小强君隐瞒什么,坦白说,您的父母现在在我们手上,还有……”吉乃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小美却不在里面洗澡。
“您的姐姐,也在我们手上。”吉乃笑眯眯的,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小强心下一惊,勉强镇定心神问:“你想怎么样?”
“首先,我要您的海天夜叉戟。”吉乃提出第一个要求。
小强从兜里掏出夜叉戟,“哐啷”一声,丢到茶几上,沉声问道:“还有呢?”
“第二,请您杀掉这个女生,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她会跟您见面的。”吉乃将辉夜樱的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没问题。”小强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哦。”吉乃掩面笑道:“和您合作真开心呢,您真是少有的爽快人。”
小强望着这个掌握自己家人性命,谈笑间决定他人生死的女子,满腔的愤怒在胸中涌起。
“我先走了,不要跟踪人家哦。”吉乃灵巧的拾起茶几上的迷你袖珍夜叉戟,微笑着向小强挥手告别。
不要跟踪你?不跟踪你,我怎么找得到我爹妈。小强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叫吉乃的女孩出门,几秒钟后,从阳台轻巧的攀爬上楼顶,居高临下的望着路上的吉乃,目送着吉乃出了小区大门,小强在楼与楼之间跳跳停停,以这种间断的方式跟踪着自己的目标。
小强眼看着吉乃进了两栋楼房间的巷子里,然后惊讶的发现,七八个和吉乃长的一模一样的,连衣服穿着,都丝毫不差的女孩在巷子里走动着。
吗的,这真是见鬼了。小强心中暗骂。
“我先走了哦。”其中一个吉乃扬起手来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出了巷子,上了一辆出租车。
追还是不追?小强望着第一个离开的吉乃,犹豫不决。
剩下的六七个吉乃,也陆陆续续的坐上了出租车,小强咬牙跟上了最后一个,和出租车拼起了速度。
出租车司机罗成,今天少有的开到夜间十点还没有回家,继续在街上揽活。转了一会,看见一个圆脸的漂亮女生对自己招手,赶紧将车停了下来。
“去哪?”罗成习惯性的看看了后视镜,圆脸女生坐在车里,无动于衷的样子。
“同学,你去哪啊?”罗成又问了一遍。
圆脸女生这才仿佛反应过来,说:“西郊野生动物园。”
罗成心道:这么晚,去荒郊野外的动物园干什么?脚下手里的活却没停下来,挂档松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
开了两三公里,离市区越来越远了,周围的景色也渐渐变得幽暗而宁静。罗成望了一眼后视镜,开口问道:“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啊?”
后坐上的圆脸女生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罗成觉得有些尴尬,随口说:“这么晚还去野生动物园啊。”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闭口打算不再说话。
圆脸女生僵硬的坐在那里,依旧没有回话。
这时,后面一辆奥迪高速跟了上来,奥迪的车头灯将罗成的出租车内照的一阵透亮。罗成将方向盘向右打了一下,打算让奥迪车先过去,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惊恐的发现,车上载着的女生,消失了。
罗成顿时毛骨悚然,手忙脚乱间,本就已经偏了方向的出租车,一下子撞到路边的大树上,脑袋重重的磕到挡风玻璃上,顿时头破血流。
“你车里的人呢?”一个少年拉开车门,气喘吁吁的问着罗成。
脑袋昏昏沉沉的罗成,隐约听见有人询问自己,摇摇头。
“真他吗见鬼!”少年愤怒的一脚踹在大树上,树干顿时陷出一个寸深的脚印。
这个愤怒的少年,当然就是追着出租车至此的小强。
原本就被对手出其不意的招数,弄的措手不及的小强,眼看着失去了最后一个目标,一脚发泄自己的怒火后,深呼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能够应对眼前的局面。
“要报警叫救护车吗?”小强冷静下来,询问出租车司机。
罗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小强马上拼命往回跑,打算先去找师傅,再想其它办法。
也就在这天晚上,在同一路段,载到吉乃的七八个出租车司机里,除了其中一人,其他司机都同样恐惧的发现乘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此后,出租车行业里“鬼坐车”的故事流传开来。
懒惰青年因为被人占了床铺的缘故,只好坐在栏杆上楼顶数星星,在数到3458颗星星时,看见小强从大厦的排水管道窜上来。
“师傅,我家人被绑架了……”小强心急火燎的向懒惰青年说。
懒惰青年了解了整件事情经过后,仔细询问了过程中的一些细节,推敲着其中的可能性,然后说:“先去你家看看。”
说完,握住小强的手,瞬间移动。
站在小强家的客厅里,懒惰青年灵识朝四面八方无限伸展,感受着周围一切生命体的活动情况。
接着,懒惰青年走进小强家的卧室,打开衣柜的门,小强的父母和姐姐,竟然都在衣柜里,昏迷不醒。
“他们没事的,只是昏了过去,睡几个小时就会醒了。”懒惰青年一面安慰着小强,一面动手驱除三人体内使人昏睡的毒素。
“这是怎么回事?”小强惊讶的问。
懒惰青年分析说:“那个叫吉乃的女生,应该是单独作案吧,并没有什么同伙,所以没办法转移走你的父母。”
“哦,那我姐姐进了卫生间以后又消失了,是怎么回事?”小强因为家人都没事,放松下来,向师傅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应该是一种很偏门的术,叫无中生有。”懒惰青年向小强解释说:“源自中土大陆的一个古老的门派,后流传至新罗琉球扶桑等地。据明代的《万历道藏拾遗》记载,此术变化多端,能凭空造物。你回家时看到的姐姐,和你后来看到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假人,应该都是那个吉乃施此术幻化出来的。”
“原来如此,那这个无中生有的用处不大啊。”小强总结道。
“不是唬住你了吗?”懒惰青年说:“什么东西,用对地方,都能发挥作用。”
“有方法破解没有?”小强不想让吉乃再骗自己一次。
懒惰青年回答说:“嗯,你的照妖眼的升级版——正法眼,就可以看破她的幻术。”
“哦。”小强回答说:“师傅,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
“你今天晚上在家呆着好了,防止那个女孩去而复返,明天可以考虑问问辉夜樱,那个叫吉乃的女孩,不是让你杀她么?搞不好她认识那个叫吉乃的也说不定。”懒惰青年提醒小强说。
“嗯,师傅,辉夜樱什么时候会醒?”小强询问道。
“明天早晨会醒吧,”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虽然驱除了她体内十日丸的药力,但完全恢复神智,大概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师徒俩分头行事,小强呆在父母的卧室里,守着昏睡的家人,懒惰青年回到大厦天台,继续数自己的星星,直到第二天早上。
小强爸爸先醒了过来,看见站在自己床前,一夜没睡,两眼发红的小强,吃了一惊。小强妈和小美也相继醒了过来,大家先是一阵惊惶,然后又发觉每个人都安然无恙,这才安下心来。
“爸爸,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小强急于知道昨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小强爸爸揉揉昏沉沉的脑袋,开始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说:“昨天晚上你那么晚还没回来,我就出门找你,你姐姐说你肯定跟什么师傅学功夫去了,叫我不用找,我不放心,出门转了一圈,没找到你,回到家里,突然就感觉头晕眼花,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小美也叙述自己和妈妈在客厅看电视看的好好的,就昏了过去,然后追问小强,是怎么回事?
小强向家人解释说:“是有个混蛋要绑架你们。”
“绑架我们,干嘛绑架咱们啊?咱们家要钱没钱的,绑了有什么用?”小强妈虽然对昨晚的事后怕,但对小强的说法仍表示怀疑。“具体是怎么回事啊?”小美问。
小强有些不耐烦的说:“老爸老妈,我跟你们讲不清楚,反正你们现在打电话请假,哪里都不要去,我在家里保护你们。”
“小强啊,你碰到什么事情了,还是牵扯到什么黑社会组织里去了,你不要吓妈妈啊。”小强妈妈看着小强满脸的怒容,只觉得心惊肉跳。
小强爸爸搂着小强妈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不要自己吓自己,让小强把事情讲清楚。”
“不是什么黑社会,昨天那人拿你们的性命威胁我,要不是后来师傅找到你们,就完了。”
从来只在动作片上看到的情节,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这让小强妈妈觉得不可思议,相比之下,小强爸爸的接受能力就要强很多:“他为什么要威胁你啊?你的师傅又是谁啊?”
“他师傅很厉害的,那天我在超市,看到他师傅用手掌将一个杯子一切两半。”小美又强调了一下:“是个不锈钢杯子哦。”
小强瞪了一眼插嘴的小美,对父亲说:“爸爸,我自己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找上我,但对方不是普通人,她,她是有特异功能的人。”
“那咱们报警吧。”小强妈说。
“都说了她有特异功能了,报警有什么用?”小强只要想到对方变化多端的能耐,就对报警的事,不抱任何信心。
“那咱们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让她找不到我们?”小美提议说。
“不用,我可以对付她。”小强为了让家人安心,拿起床头柜上的不锈钢保温杯,一掌从中切断了这只杯子。
耳闻不如目见,小强刚刚所说的什么特异功能,远不如小强这下给家人带来的震撼强烈,除了小美因为见识过这招,稍显镇定,小强父母二人,均呆若木鸡。
望着父母不可思议的神情,小强心中悲壮的冒出一句歌词: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清晨,辉夜樱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梦中,一个黑影追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拼命跑,拼命尖叫,却始终逃脱不了身后的黑影,在被黑影束缚的那一刹那,小女孩望着自己,辉夜樱清楚的看见女孩的脸……
这是在哪?
我为什么没有死掉?
辉夜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拾起手边的长刀,心中疑惑。
感觉到帐篷里的辉夜樱醒了,懒惰青年从天台的栏杆上跳下来,饶有兴趣的蹲在帐篷门口,托着腮帮子,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辉夜樱。
辉夜樱扭头望着帐篷外的懒惰青年,惊惶的面孔顿时变得冰冷。懒惰青年看着这样明显得表情变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啊,很抱歉,”懒惰青年止住笑容,对辉夜樱说:“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不能。”辉夜樱冷冷拒绝,虽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多半就是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但辉夜樱并不打算报答。
辉夜樱走出帐篷,准备离开。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辉夜樱这样直接了当的拒绝,其实多半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个女孩还真是倔强啊。
以懒惰青年的能力,感知别人的内心,有如常人吃饭喝水一般容易,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懒惰青年都不打算这样做,知悉别人的秘密,对他而言,其实反倒是一种负担。
“真的不能帮忙吗?这件事,关乎到你对手的存亡哦。”虽然此事和小强的死活并没有直接联系,但严格来讲,懒惰青年倒并不算说谎。
听到这个消息,辉夜樱神色不变,可懒惰青年还是看见辉夜樱握刀的手,泛起了淡青色的筋络。有戏,懒惰青年继续叙述自己知道的情况:“有个叫吉乃的女孩子,绑架小强一家人,并且已经以此要挟,拿走了海天夜叉戟。”
望着神情略显错愕的辉夜樱,懒惰青年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说:“并且,她还要求小强在决斗中杀了你。”
“那又怎么样?”辉夜樱冷漠的回答,将懒惰青年辛苦进行的诱导攻势击个粉碎。
懒惰青年望着辉夜樱离开,心中发出这样的感叹:女性对手果然是不能招惹啊。
对辉夜樱无计可施的懒惰青年,只好先去和小强汇合,再做其他打算。
瞬间移动,懒惰青年来到小强的家门口。
小强的父母望着眼前邋遢的青年,实在是无法和心中的世外高人的形象联系到一起,然而这并不影响小美对懒惰青年的崇拜,几天前拜师不成,小美决定发挥死缠烂打的精神,一定要拜师成功。
相比之下,小强的父母,显得拘谨的多,毕竟面对一个被自己儿女吹的没谱的功夫高手,谨慎才是为人父母应有的态度。
对小强父母这样的态度,懒惰青年竟显得有些不适应,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先生贵姓啊?”憋了半天,小强妈问出这样一句话。
“哎呀,妈妈,不要问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和爸爸快点去打电话请假吧。”小强不耐烦的说。
“师傅,你也收我为徒吧。”小美一脸谄媚状。
小强驳斥道:“大姐,现在是拜师的时候吗?我跟师傅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没时间跟你瞎胡闹。”
懒惰青年不好意思的向小强的家人笑了笑,动手在在小强家中布置了一个结界,嘱咐小强家人不要离开结界范围后,和小强一起离开。
小强和懒惰青年离开后,小强父母和姐姐各自打电话到单位请假,接着大家坐在一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有话要说,又都认为自己没想清楚该怎么说。
“我们儿子不是普通人啊。”看着儿子长大的小强爸爸,在家里发生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变故的第二天,不得不接受儿子可能是超人的现实。
“嗯,何止啊,可能是超人也说不定。”小美浑然忘记了以往鄙视弟弟的传统,对自己有个超人弟弟,自豪不已。
“孩子爸爸……”已经接受儿子是超人这个事实的小强妈,考虑的最实际,说:“咱儿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对懒惰青年已经有盲目崇拜心理的小美,大大咧咧的说:“即使小强不行,他不是还有师傅吗?师傅多厉害啊。”
“嗯,咱儿子的确自小就有些与众不同。天性好动啊,这点出自我的遗传。”小强爸爸认为小强幼年好动和现在成为超人有着必然的联系,而这和来自父亲遗传又有着必然的联系,由此可见,小强成为超人,身为他老子的自己实在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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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强妈把小强可能是超人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说:“怀他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孩子和小美不一样。”
“老妈,你什么意思啊!”小美愤愤道:“小强成超人,你们有什么功劳啊?还拿我跟他对比,气死我了,我觉得他之所以成为超人,是源于我平日对他的鼓励。”
实际上,小时候的小强,除了因为照妖眼,偶尔看见鬼怪,会跟大人讲,然后被训斥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异于其他孩子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鼓励过他?我怎么不知道”小强妈对小美冒领功劳的做法很不屑。
“老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是要我翻旧帐吗?”小美对母亲的藐视反击说。
“吼,我有什么旧帐可以让你翻的?”小强妈大声说。
“不晓得谁在小强见义勇为的时候,说什么不要勇敢,当时,只有我支持他而已。”小美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我说了让他不要勇敢了吗?”小强妈对小美歪曲事实的做法很气愤,决定用武力解决此问题:“你是不是以为大了,翅膀硬了,老娘不敢揍你了。你等着。”
说完,气愤愤的跑到卧室去找鸡毛掸子,客厅里的小美,早已做好迂回跑动的准备,并且威胁说:“等我也拜师学艺,练成功夫,看你还敢对我凶不?”
“那老娘在你没学之前把你打死好了,省得你以后成个不孝子。”小强妈拿着鸡毛掸子,追赶着在客厅里绕圈的女儿。
坐在客厅里的小强父亲,兀自沉迷于“儿子是超人,绝对是老子的功劳”这样的观点里,对眼前的母女大战,视而不见。
“哎呀,救命啊,虐待子女,侵犯人权啦。”
大白天,某居民区的某户家庭里,不时有人发出这样的惨叫。(未完待续)
07 新来的转校生
离开小强家后,懒惰青年这才告诉小强说,自己并没有能在辉夜樱那里问到什么。
“那怎么办?”小强对如何找到吉乃,毫无头绪。
“守株待兔,你觉得怎么样?”懒惰青年提议说。
“师傅,不可以用你找到我父母的那招找到吉乃吗?”
“你父母生命气息和你相近,我才有把握在那么多人里找到他们,原以为那个吉乃真的绑走你的父母,我想找到你父母不就找到吉乃了吗?”懒惰青年说:“我没见过这个叫吉乃的,叫我如何找她?”
“啊!那可怎么办才好?”小强看着神通广大的师傅,居然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心中惊讶,随即发愁。
“所以我提议守株待兔啊,这件事情交给为师就好,我在你父母姐姐身上分别附了一道灵识,他们如果有危险,我可以感觉到。”
“那我干什么?”小强发现懒惰青年的整个计划和自己似乎完全无关。
“上学啊,还能干什么?”
“哦,”对师傅的能力抱有百分百信心的小强,立刻接受了懒惰青年的提议,又问:“那我怎么跟我父母讲?”
“今天回去,你就告诉他们事情解决了,让他们安心就好。”
“唉,说起来,我老爸老妈还真可怜,师傅,像我们这类人,是不是常常会连累到家人?”小强突然就想到这个问题。
懒惰青年顿时愣住了,好半晌才回答说:“那几乎是肯定的事情。”
“哈哈,那他们还真是不幸啊。”有了师傅的承诺,小强对自己家人的安全,实际上并不担心,挥挥手向师傅告别说:“那我先去学校了。”
赶到学校,迟到。
小强被军训的教官罚跑操场十圈,小强在整操场数百军训学生的注视下,面不红气不喘的跑完十圈,若无其事的回到军训队伍中。
看着小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廖学之既羡且妒的说“又耍帅了,真受不了你,典型的缺乏内涵啊,你怎么也应该学学我,帅也要帅的有深度,有内涵。”
“你,出来,操场,五圈。”教官指着对着小强嘀嘀咕咕的廖学之,面无表情的说。
同样接受操场上学生的注视,跑完操场五圈两千米的廖学之,喘的好像烈日下奔跑的狗。
好不容易捱到军训休息时间,廖学之缠住小强说:“你平时怎么练的啊?跑步都不带喘的。”
“随便跑跑啊。”小强这倒没有说谎,刚刚那种速度的奔跑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练习。
“那你最快能跑多快?”廖学之问。
“不晓得,没测过。”小强怕说出事实,吓到廖学之。
唉,自己似乎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吧,小强内心颇为得意。
廖学之望着小强脸上不经意露出的得意,忍不住打击小强说:“真受不了你,又在臭屁了。”
“我有吗?我没有吧。”小强一脸的无辜。
经历了昨天晚上和辉夜樱一战,接着又丢了自己的父母,内心一直充斥着紧张害怕情绪的小强,此刻才真正轻松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就望到了对面女生方阵的陈有容身上,心中感叹:那么大件的迷彩服,还是遮不住她宽广的胸怀啊……
“你的眼神好**啊。”廖学之眼尖的发现小强在偷瞄陈有容的胸部。
小强立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用最悲天悯人的口气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其实,**的不是我的眼神,而是你的心。”
“哇,竟然被你发现了。”
二人同时狂笑。
对面的陈有容若有所觉的望了小强一眼。
“你有戏啊,已经成功引起她注意了。”廖学之对小强说。
“真的吗?”小强对此颇感欣喜。
小强不知道,陈有容注视的,其实是他身后的李英才。
在二人身后,清楚听到二人对话的李英才,习惯性的露出鄙夷的笑容:小丑而已,枉费自己真把他当回事。
结束一天的军训,小强回到家里,按照师傅授意的说法,告诉家人: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真的没事了吗?”小强妈不敢放心的问。
“事情怎么解决的啊?”小强爸爸好奇的问。
“对方属于哪个邪恶阵营啊?”小美的脑子里,充满了对小强那个超人世界的幻想。
“总之没事了啦,有高人出马,把事情解决了。”虽然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案犯也依旧逍遥法外,但对小强来讲,只要是师傅答应了,那事情就解决了。
第二天,小强父母开始照常上班,小美也继续上课,小强则继续枯燥的军训课程。倘若不是时常可以偷瞄陈有容,这么无聊的军训,小强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坚持到底。
好在军训还是如期结束了,教官被大巴车载走的时候,大部分女生上演了一场送别悲情戏,哭的淅沥哗啦的,小强对此很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
与此同时,懒惰青年,也开始了守株待兔的工作,说是守株待兔,但懒惰青年本人并没有真的好像看门狗一样天天蹲在小强家门口,只是依靠着附在小强家人身上的稍许灵识,来判断小强家人安全与否,每天依旧过着喂狐狸,教小强,睡觉这样的单调生活。
这段时间,吉乃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和小强联系过。
这段时间,除了每天的修行,小强的生活,与寻常人无异。
直到正式上课那天,小强才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很奇妙的。
小强走到学校门口,眼看着快要上课了,众人之中,小强看到了辉夜樱,不同的是,这回辉夜樱,没有持刀,倒是和小强一样,背了一个书包。
这一刻,小强的好奇心,足可以杀死一只猫……
上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小强看到中年秃顶大叔领着辉夜樱来到班里。
辉夜樱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接受着众人瞩目的眼光。
台下青春期的少男们,根本不在意台上的女生表情多么的冷漠,对他们而言,是美女,这就足够了,并且,这个美女还跟自己同班,胆小者已经考虑将她当作未来意淫的对象,胆大的已经在计划着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比如自命情圣廖学之。
“美女啊,”廖学之在台下一把抓住小强的胳膊,激动到不行,低声说:“是我最喜欢的那一型,一定要把她。”
把她?小强立刻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天台格斗,同情的看着激动不已的廖学之,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了吧。
忙着盯着台上美女的廖学之,根本没注意小强同情的眼神。
与廖学之差点流哈喇子的**模样不同,被女生私下评价为第一帅哥的李英才目光近乎狂热的望着台上的辉夜樱,她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同样高傲的眼神,同样对普通人的不屑,以及同样的冷漠。
她和我是同一类人,李英才有种找到同类的狂喜。
至于女生,出于同类互相嫉妒的天性,又看见辉夜樱这张冷脸,十个里面有九个半对这个新来的女生没有好感。
中年秃顶大叔眼瞅着辉夜樱站了半天,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又隐约知道她来头颇大,只好代劳,轻咳了一声,对台下的学生们说:“这是新转来我校读书的辉夜樱同学,辉同学,你坐在那里好了。”秃顶中年指了指第二组中间的位置。
“日本人?”教室里的学生颇为惊讶,彼此间低声交流。
“老师,我拒绝和日本人坐同位。”身旁空了个位置的女生,面色铁青的站了起来。
同性相妒瞬间上升到民族仇恨的程度,前段时间轰轰烈烈闹的抗日示威游行结束还没多久,民众的反日情绪依旧高涨,身为班主任的秃顶中年,不敢有丝毫激化矛盾的想法。因此就不能说这个女生说的不对,但又不敢开罪领导,这个辉夜樱可是校长亲自对他面授机宜,一定要转到这个班的啊。
班主任真难做啊,秃顶中年陷入两头为难的境地。幸好,男生们天性对美女大度,而那位拒绝和日本人同位的女生,长相又实在是谈不上好看,因此,有男生喊道:“老师,让她跟我同位好了。”
一个男生开了头,其他男生纷纷做大度状,说:“跟我坐吧,我也不介意哦。”
身为当事人的辉夜樱,无视诸位男生提议,走到面色铁青的女生旁边,更无视那个女生的反对,四平八稳的坐下去。
这个面色铁青的女生显然不是个好惹的主,大声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老祖宗都被我们赶出中国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在中国撒野。”
隔壁组的小强,在一旁紧张不已,生怕辉夜樱突然在书包里拔出一把刀来,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结果了。
口号喊的再大声,也不比刀子有用,这是小强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两个女生间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再快,只怕都阻止不了辉夜樱出手一刀吧。
“老师,我拒绝和日本人坐在一起,你看着办吧。”女生的态度很强硬,丝毫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成为新时代的抗日烈士。
辉夜樱坐在那里,宛如未闻,纹丝不动。这一举动引起众多女生不满,台下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这堂课就上不成了。
小强一边紧张注视着辉夜樱,一边暗骂班主任是个废物,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一旁的李英才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不要吵了,事隔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一提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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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你懂不懂?”前几天和李英才交手不敌的耿义,下定决心要和李英才作对到底,大声说出自己仅有的历史观,尽管他本身对“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这句话本身不甚了了。
李英才轻蔑的说:“落后就要挨打,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反省自身,一味怪罪对手,本身就是懦夫的行为。”
廖学之一听这话,心种冷笑,也站了起来,说:“什么叫落后挨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说,倘若如果有人比你强,把你打个半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哦?”
“哦?那个人是你吗?如果是,你可以试一试。”李英才根本瞧不上只有嘴皮子的对手,在他的认知里,没实力被欺负乃至被侮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日本当年就是你这样的逻辑,所以才会战败。”廖学之轻蔑的说。
“那只是它不够强大罢了。”李英才对此嗤之以鼻。
廖学之对这样的回答报以轻蔑的笑容,李英才则将此认做是对方理屈词穷的标志。
两个女生间的战争,由此演变成两个男生之间的战斗。刚刚打着“抗日招牌”的女生,望着仗义执言的廖学之,浑然忘记了刚刚自己在为什么争吵,只觉得这个男生真是帅气非常。由此看来,她所谓的抗日,还真是廉价啊。
对眼前的一切,辉夜樱几乎闻所未闻,实际上,她不仅是对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一无所知,就连整个人类的文明史,都所知甚少,因为这些,不在她学习范围内。她本人对日本这个国家,唯一的认知就是:日本是一块放逐之地,中土大陆的弃神和妖怪的聚集地。
台上的中年秃顶大叔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光秃秃的脑门越发的光亮起来。这和第一天大谈自己如何会带学生,教学如何如何了得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还真是相差甚远。
小强看着辉夜樱慢条斯理的从书包里掏出笔,书本来,这才安下心来。拉了拉身旁的廖学之,说:“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
廖学之绝对属于夸不得的那种类型,得意洋洋的坐下来,低声回答自己的同位说:“我说的何止是很有道理啊,简直就是非常有道理。”
就这样,随着两个男生罢斗,一件可能引起国际纠纷的事件就此落幕,而辉夜樱也正式成为这个班级的一员。
就当天晚上,秃顶大叔十万火急的改变了班级的座次,与次日将整个班级的座位来个大轮换,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廖学之也因此和小强劳燕分飞,被安排和“抗日女生”同位,廖学之失望之余,竟没发现自己的新同位芳心窃喜。
辉夜樱被安排和一名叫高安的男生坐在一起,小强则彻底掉进后排的男生堆里,连“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机会也失去了。
次日的计算机课(中学计算机课等于游戏课),小强这才发现自己和现实社会脱节的厉害,看着每个男生都很熟练玩着游戏,然后抱怨游戏太少,太老,机房的机器太烂,小强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另外的世界里。
上一次玩游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认识师傅之前,自己可一直是标准的游戏迷啊。想到这里,小强点开久违的CS,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战斗中。
同小强的感慨相比,辉夜樱可以说是手足无措,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电脑的她,学着旁人开机,面对着显示器的辉夜樱,目光变的迷茫。
“小樱,你是海天夜叉戟的天命传承者,注定要继承我族的荣光。”
“小樱,你是我族千年来最有望晋升神格的传人,所以,一定要做到最好才可以。”
“小樱,你走路的姿势哪有一点像日本第一降魔世家继承人的样子?”
“小樱,今天是你五岁生日,记得在宴会上要表现的大方得体。”
那年的生日宴会上,一个圆脸的娃娃,笨拙的抱住小樱,亲吻她的脸蛋,奶声奶气的说:“吉乃以后要和小樱做好朋友。”
同样身为孩童的辉夜樱,望着笨拙的吉乃,皱了皱眉头:好傻的小孩。
周围发出一片笑声。
那年的生日宴会,分明来了很多人,家族的元老新贵,济济一堂,无比热闹的样子,可辉夜樱记住的,只有那个叫吉乃的笨拙女孩,和她同样笨拙的一吻。
吉乃从此成了辉夜樱的侍童。除了每天的修炼,其余的时间,两个女孩,总是呆在一起。吉乃总有说不完的话,唧唧喳喳的很吵,彻底打乱了辉夜樱以往安静的人生。
过往如此美丽,是何时开始?我们彼此疏远。
“需要我帮忙吗?”
意外的声音,打断了辉夜樱的回忆。
李英才留意辉夜樱半天了,确定她不会玩电脑,这才主动过来帮忙,主动和女生搭讪,对于李英才,是破题头一遭。从昨天见到辉夜樱第一眼开始,李英才就被一种狂热的情绪左右着,他无比渴望的想获得眼前女孩的认同,如同自己认为她是自己同类一样。
眼前的女孩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对象吧,李英才如是想。
“不用。”辉夜樱的拒绝简单而直接,辉夜樱的逻辑很简单:我学这个干什么?它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我X,这个gun是不是装了作弊器啊?”戴着耳麦的毕忠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大,指着屏幕上躺在门后的尸体,对旁边的高安说。
“怎么可能,”高安反驳说,说:“电脑又不能上网,又没有USB接口,又没有光驱软驱,他怎么装作弊器啊?”
“我看看,到底谁是gun。”毕忠良放下耳机,在机房里搜索着“gun”的身影。
“哒哒”,AK连点,又是一个爆头,王小强全身心的投入在CS世界里。
这个初中时就在玩的游戏,王小强一直表现平平,反应虽然算快,枪法却不够精准,加上喜欢冲锋的天性,做炮灰的几率,近乎百分之百。现在,一切却变的不同了,远超常人的瞬间反应,加上无比精确的鼠标移动,王小强在游戏里,做着一边倒的屠杀。
毕忠良站在王小强的身后,目瞪口呆的望着“gun”在DUST2上所向披靡。
游戏里的“gun”,游戏外的王小强,一时间,仿佛是同一人,散发着浓重的战斗欲望。这股战斗欲望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浓烈,感受到王小强战斗欲望的辉夜樱,瞬间就有拔刀的冲动。
假如辉夜樱真的有带刀,那么王小强就真无辜了。因为这无意间散发的战斗欲望,并不是针对任何人,纯粹是因为王小强太长时间没玩过游戏,憋的太厉害的缘故。
与辉夜樱清晰的感受到王小强的战斗欲望不同,和辉夜樱站在一起的李英才,感觉不远处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他忍住发抖的冲动,强迫自己凝视压迫感散发的源头,就看见了王小强。
李英才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发颤,胸口发闷,只想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冲出教室。
趴在卫生间的洗手池上,李英才剧烈的呕吐着。
呕吐稍止,李英才望着洗手池前的镜子,镜子里的李英才,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为什么我会发抖?李英才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直以来自己不是最与众不同的吗?怎么可能有人比我更强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只是一时不舒服而已,他算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怎么有资格和我相比,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被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激怒的李英才,愤怒的捶碎了眼前的玻璃。
机房中,王小强杀的兴起,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觉察。(未完待续)
08 夜叉戟金刚身贪狼拳
放学后,小强去懒惰青年那里,继续修炼自己的照妖眼升级版——正法眼,具体修炼过程则是对着小狐狸猛看,据懒惰青年讲:什么时候能在小狐狸身上看出一朵花来,他的正法眼就算大功告成了。
小强蹲在地上,瞪着小狐狸长达二十五分钟四十六秒以后,终于坚持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小狐狸好奇的望着眼泪汪汪的小强,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强的手背,以示安慰。
“师傅,这招练起来好困难啊。”小强眼泪哗哗的对懒惰青年说:“眼睛酸到不行。”
“我说过不可以眨眼吗?没有吧。我刚刚还一直奇怪着你为什么不眨眼呢?”懒惰青年很诚恳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嘴角会露出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
“为什么不早讲……555555,我的眼睛,哎呀,好酸啊。”小强的眼泪流的更欢畅了。
“对了,你丢了夜叉戟,好像不是很着急啊?”懒惰青年问。
“为什么要着急?那老家伙又没死,唉,估计我死了他还依旧会活的很快活呢,我替他着什么急啊。”小强不解的反问。
“你还真是豁达啊。”懒惰青年赞了一句,又反问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持有夜叉戟的这个吉乃,会利用夜叉戟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小强乐观的说:“能有什么样的后果?师傅,我一直也有用夜叉戟啊,感觉威力普通啊。”
“你一直在用?那请问你最近一次用他和人战斗是什么时候?”
小强想了半天,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上一集里和李兰博决斗的时候啊。”
“那你认为凭你当时练了小半截的金刚法身和夜叉戟,有可能打赢李兰博吗?”懒惰青年反问。
小强实话实说:“我不觉得李兰博很厉害啊,我不是把他打败了吗?”
“嗯,当时他的出剑最快速度是每秒一百五十四次,你全都可以抵挡,也就是说,你当时最快也能达到一百五十四次。那么,现在,你挡住我每秒一百五十四次的拳头试试。”懒惰青年挥拳,小强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轰了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完全看不清拳路。”小强纳闷了。
“因为当时,快的不是你,是夜叉戟。”懒惰青年用一贯的摆完事实讲道理的方法对小强说:“你握住夜叉戟后,夜叉戟就会将他的能力与你分享,以你身体能够达到的极限来进行战斗。所以你才能那么快分辨对方的攻击路数,还可以那么从容的反击。如果不是能够大幅提升使用者的战斗力,夜叉戟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神器?”
“原来如此,不过,师傅,夜叉戟虽然没有了,我还是不觉得是可惜。”小强依旧给了懒惰青年类似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贪狼拳用起来实在是太爽了,我每次用的时候,都感觉仿佛什么东西都可以被我的拳头轰个稀巴烂。用夜叉戟爽虽然也很爽,不过,不够直接。”小强兴奋的挥着拳头,贪狼拳的淡金色拳风在白天看起来,不是那么真切,但高拳速带出来的气流,就连几米外的小狐狸身上的毛发,都被带动了。
小强继续说:“最主要的,是师傅迟早会找到吉乃,然后拿回我的夜叉戟的。”
“呃,问题就在这里了,我既不认识这个吉乃,也完全感受不到夜叉戟的气息。想必是被什么特殊的方法封印住了灵识。所以说能找到夜叉戟,可能性实在很小。”懒惰青年罗嗦了半天,终于讲到了今天的重点。
“无所谓啦,以后有机会见到老家伙的话,多跟他聊聊天就可以了。”小强很洒脱的说,然后疑问道:“不过,不被夜叉戟承认的人,也可以使用夜叉戟吗?”
“不仅能用,搞不好还可以发挥更大威力。”懒惰青年解释说:“得到夜叉戟承认的使用者,那么夜叉戟对于这个使用者来讲,就是成长型兵器,他总可以让持有者达到自己的极限,然后,去突破他。但不被他承认的人,持有他,就要付出生命力,换取使用他的权利。以透支自身生命力为代价的使用方式,又怎么会不强。”
想起日本人历来极端的传统,和吉乃曾经试图绑架自己父母的事实,小强禁不住会想:这样的女人,持有夜叉戟面对我的时候,我……前几天和辉夜樱对决时,倘若她只有当时展现的程度,自己持有夜叉戟,大概能够完胜吧。那么,用透支生命力的方式,来操控夜叉戟的吉乃,我能抵挡住吗?
小强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还是向师傅寻求答案:“持有夜叉戟的吉乃,我打得过吗?”
懒惰青年直白的说:“你要是觉得现在打不过她,就努力让自己变得强一些,这样面对她的时候,好歹多点胜算。”
“嗯,我把金刚法身再练的结实点,让她怎么都敲不破,耗到她脚软。”小强挥挥拳头,给自己鼓劲,顿时全身布满了淡金色,这正是懒惰青年取自峨嵋僧,为小强量身打造的金刚法身升级版。
“如果只能光捱打,这个金刚法身,有什么资格号称中土三大护体神功?”懒惰青年向小强解释说:“不仅要能捱住对方攻击,还要能反弹攻击才行。反弹对方攻击,同时施展自己的攻击,这才算金刚法身入了门。”
“要求好多啊。师傅,你来打打看,我体会下,记得轻一点。”
小强刚说完,就听“咣”的一声响,被懒惰青年一拳从天台这头,打到天台那头。这拳击中小强胸口,害小强走岔了气,边咳边往回走说:“师傅,力量太大了啦。”
“继续吗?”懒惰青年问。
“当然继续。”小强刚走回来,又被懒惰青年一拳打飞。跌下来还没停稳,就被后发先至的懒惰青年一拳轰到另外一个角落。在峨嵋派,初练金刚法身的人,通常被叫做——沙袋,就是光捱打的意思,现在看来,练金刚法身的人,还真是捱打的命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小强在天台上飞了无数次,而金刚法身,也在懒惰青年一拳接一拳的狂轰乱炸里,如滴水般,缓慢而细微的进步着。
就在小强的金刚身将破未破的一霎那,懒惰青年适时收住了拳头。刚刚在懒惰青年的连续攻击之下,小强一直就在半空中没有落地,刚一落地,小强只感觉腿发软,趴在地上,站了几次没站起来,索性盘坐在地上,调整呼吸的节奏,一点一滴的恢复着体内的金刚力。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体内的金刚力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小强一跃而起,活动活动胳膊,突然由静转动,一拳击出,淡金色的拳头破空,击中懒惰青年的小腹,只见懒惰青年小腹间金光大盛,拳头和小腹接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小强觉得自己像是被敲打金属物品,耳边嗡嗡作响,头脑一阵眩晕。
趁着小强头晕的时候,懒惰青年开始向小强讲述拳理:“硬碰硬也不是不对,但是对方如果比你更硬一些,比如刚刚那一下,怎么办?”
“那就再来一下啊。”倔强的小强挥动另外一个胳膊,以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精神,再次击中懒惰青年的小腹,这回后果更严重,小强感觉自己全身的器官似乎都在剧烈的震动着,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晃了晃脑袋,说:“师傅,像现在这么搞下去,我会不会得脑震荡之类的毛病啊。”
虽然嘴里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得什么毛病,但小强的拳头,还是全无畏惧的击中懒惰青年的身体,硬碰硬,对方比你硬,怎么办?懒惰青年原本是想教授小强“过刚易折”的道理,但这一套在小强身上,显然行不通。
硬碰硬,对方比我硬,那我就比他更硬一些,这就是小强的逻辑。
以最无畏的作风,施展着最硬朗的拳法,这已经与贪狼拳的本义大相径庭,贪狼拳,原本就是一种永不满足的拳法,虽然拳法本身看上去充满硬朗的风格,但究其根本,却是一种借对方之力为己用的拳术,拳术越高段,能借到的对方的力也就越多,这也是懒惰青年传授小强贪狼拳的原因:借对方之力,可以大大加强本身技艺持续施展的时间,对于自身的金刚身,也颇有帮助。
可是,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吧,懒惰青年忍不住的想:倘若小强不是像现在这样使出直来直去的拳法,而是能够灵活的施展着近乎投机取巧的贪狼拳法,以他这样的年纪,自己即使会为徒弟的悟性感到欣喜,但内心深处,还是会颇为遗憾的吧。
传授拳术,倘若只是光讲拳理,不用拳头说明问题,这样的道理,就好像空中楼阁一样不实在。理论和实践同样重要,懒惰青年接下来对小强的教学方法,就是直接用拳头讲道理。就让这种硬碰硬,来的更猛烈些吧。被小强拳法激起心中豪情的懒惰青年,同样挥动起拳头,向着小强攻过去。
师徒二人你轰一拳过来,我轰一拳过去,都只用金刚身直接吃住对方的攻击,如此笨拙的捱打式的对攻,师徒二人却毫无停手的架势,小强甚至手脚并用,还是攻不破师傅的金刚身。
有这么厉害的师傅,真是爽啊。好多没弄明白的道理,师傅讲一讲,有的弄明白了,有的还是不明白,然后又出现更多还没有弄明白的道理,搞的我现在不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不过不要紧,以后师傅还是会有大把时间教我,真开心。小强一拳轰到懒惰青年的胸口,用拳头表示着内心的喜悦。
如果没遇到师傅,我的人生,应该会很无趣吧,过着与其他学生同样的生活,上学,放学,偷时间去打游戏,偶尔会看书,对书本里的英雄充满幻想。
但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现在自己的拳头,恐怕也能够像师傅当初那样,一拳打穿混凝土墙吧。这些可都是从遇到师傅后开始改变的呢……又是一记漂亮的勾拳,带着小强对师傅的感激,击中懒惰青年的下巴。
当初第一次遇见师傅时,师傅就很豪爽的问我:“愿意跟我学功夫吗?”我以为碰到个傻子,师傅也不多说,一拳就打穿我面前的混凝土墙壁,我的大脑瞬间短路。直到师傅又问我:“要学功夫吗?”我才缓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不已。
呃……从这天认识师傅后,一直想问师傅为什么会找上我做徒弟的?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问这样白痴的问题。既然不好意思开口,那么,师傅,再吃我一拳吧。
带着埋藏在心中的疑问,小强的拳头,正中懒惰青年的脸颊:唉,师傅的脸皮都这么硬。真痛啊。
双方的打法都足够豪迈,然而这终究不是一场同等级的较量。
虽然一直刻意将金刚身压制在和徒弟同一水平线,但这并不表示双方就真的实力相当。
哪怕只是用最简单的肉搏方式,懒惰青年还是显示出远超徒弟的持久力,眼看着小强的拳风越来越小,懒惰青年的拳头却显得越来越重,小强的脸上也变的青一块,紫一块。
胳膊也渐渐感觉酸的抬不起来,体内原本自我感觉好像长江大河一般澎湃不已的金刚力,随着拳头的挥舞,流失的越来越快,到后来变成小溪,最后变成干涸的河床——体内最后一丝金刚力用尽,小强一屁股坐在地上,丧失了攻击抵抗能力。
用拳头讲道理,一不小心,就会上瘾啊。懒惰青年搔搔头皮,略带愧疚的望着鼻青脸肿的小强:刚刚最后关头,自己有心试试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结果……
懒惰青年伸出手握住小强的胳膊,使出生长印,曾经修复破损地脉,重铸山峰的生长印,早已不止一次治愈过小强的伤势,驾轻就熟的小强,随着体内生长力的引领,配合着本身的金刚力运行,缓慢而有效的包围住体内受损的脏器和体表的伤口,至柔至细的生长力,有如流水般运行着,深入到每个细胞,缓慢而有效的修复着小强体内体外的损伤。
时间流逝,随着海关大楼晚上九点钟的钟声响起,小强体内体表伤势已然痊愈,向懒惰青年挥手告别,结束了今天的修行,拖着仍旧有些发软的身躯,带着街头路灯的陪伴,步履蹒跚的向着回家的路前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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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爱慕与嫉妒
第九章 爱慕与嫉妒
第二天早上到了学校,小强才隐约想起昨晚似乎忘了干什么事情,忘了什么呢?回家后,吃饭,洗澡,睡觉,该做的一样没少做啊?眼看着别人都往组长林冉冉那交作业了,小强这才想起来:作业忘做了。
小强正打算告诉林冉冉自己没写作业,就听见高安对林冉冉说:
“我就一门作业没带,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林冉冉说:“嗯,想要我包庇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要求。”
高安说:“你想怎样?”
林冉冉笑眯眯的说:“唱支歌来听听。”
高安望了望周围,班里的学生来了大半了,迟疑的问林冉冉:“现在唱?”
“嗯,要不你想几时唱?”林冉冉反问。
高安向林冉冉竖了竖大拇指,赞道:“你牛。”然后清清嗓子,开唱: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高安的歌喉惊得众人倾倒,引得众男生吼道:“再来一个。”高安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唱了,满脸通红的回到座位上。
漂亮女生林冉冉叹道:“早知道我该带把吉他来的。”
望着林冉冉笑靥嫣然的样子,王小强忍不住想:我五门功课的作业都没写,难道要唱五首歌交差?接着便瞧见林冉冉起身离开座位,朝自己走过来。
小强朝林冉冉摇头,示意她不用找自己要作业了,没有。
林冉冉轻声问了句:“全都没带?”
小强很老实的点点头,说:“嗯,全都没做。”
“那我帮不了你了。”林冉冉一脸抱歉的表情。
结果,上午早操时间,班主任有请。
小强来到办公室,就发现辉夜樱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中年秃顶大叔正和颜悦色的说:“请坐,请坐。”
“不用。”辉夜樱拒绝,小强心中赞叹:你果然是最牛的!
“找你来,是想询问一下,你的作业为什么没交呢?”中年秃顶大叔胁肩谄笑。
“不会。”辉夜樱神色不变的回答。
在学校里,敢对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老师这么嚣张,这已经不是用一个“牛”字可以形容了,光这点就让小强佩服不已。
这时,中年秃顶大叔发现小强正站在办公室门口,顿时装出师道尊严状,对辉夜樱说:“嗯,这个,你先回去吧,这个问题你要慢慢解决啊。”
中年大叔看着小强,面无表情的问:“为什么作业没做?”
“不会。”小强学着辉夜樱的回答方式。
“不会?”中年秃顶大叔勃然大怒,和刚刚对待辉夜樱的态度不可同日而语,对小强怒喝:“那你上课干什么去了?”
“老师,其实是我昨天晚上忘了做作业。”小强老实坦白。
“这是什么理由,”秃顶中年嗤笑,继续质问说:“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昨天被师傅操练的太惨,回到家忘了还有做作业这档子事?小强立刻枪毙了这个理由,郑重其事的对秃顶班主任说:“就是忘记了,没有其他理由,以后不会了。”
中年大叔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严肃的对小强说:“写份检查,挖掘一下思想根源,我为什么忘了做作业,不能少于一千字。明天之前交给我,顺便补上昨天的作业。”
这就是做学生的痛苦了,纵然小强现在强到绝对可以用非人类来形容,还是一样摆脱不了。
接下来整个上午,小强都为如何将检查凑满一千字而痛苦不已,直到下午的生理卫生课时,班里发生了一场搞笑事件,经过此事件后,小强的同学高安,也正式更名为丸子。
生理卫生课老师姓马,同时兼任二班的生物老师,是个说话声音温柔好听的中年男人。正当他向同学详细解释男性生理构造时,一女生害羞的说:“老师,不要讲了。”
“这是科学啊,是你们应该掌握的基本性知识。这没什么可害臊的,”马老师指着黑板上的男性侧面图,继续向众学生说:“这是睾丸,睾丸……”
此刻,台下的高安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身后的毕忠良打算恶整他一把,拍着他的后背对他说:“高安,老师叫你。”
迷迷糊糊的高安,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马老师说:“在。”
马老师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说:“我没叫你啊,我在说睾丸啊。”
底下的学生顿时哄笑成一团,好事的廖学之一边笑的打跌,一边说:“老师,他就是叫睾丸(高安)啊。”
底下顿时笑的更大声,小强也不例外,就连马老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总算弄清楚状况的高安,臊的差点没钻桌子底下去。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人叫做睾丸,后来廖学之厚道的替他改了个外号,取“睾丸”中的一个“丸”字,改称“丸子”,这个外号,一直伴随了他高中近三年时间,这是后话不提。当时整个班里,没笑有两个人,一个是一贯冷漠的辉夜樱,她和高安是同位,竟然都没笑,这简直让人怀疑她是否笑过。还有一个男生,正盯着笑的恶行恶状的小强,也没有笑。
这个男生,就是被小强无意间散发的杀气吓到的李英才。
自从昨天在机房里被小强吓到呕吐后,李英才回到家里,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望着自己房间满墙的各类奖状和玻璃柜里的各类奖杯奖章,这些奖状对我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以往抱有这样想法的李英才,突然觉得眼前的奖状简直是讽刺到极点,他愤怒的拽下用相框装裱的奖状,丢在地上,相框的玻璃碰触到地面,发出“哐啷”一声惨叫,碎了一地。
自己从小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比别人都要了不起,深信这一点的李英才,就是对任职省纪委书记的父亲,也没多少瞧得起的意思。父亲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这就是李英才对自己父亲的评价。而自己不一样:我拥有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特殊能力,我天生就是最了不起的存在。
初中开始,在网络上接触到精英理论的李英才,对于撰写这些理论的作者,也仍旧不屑,不过从此对自己就是这些人描述的精英这一点深信不疑,坚信自己会成为大人物:人人都应该崇拜我或者是嫉妒我,李英才在昨天之前,一直如此确信。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害怕?
为什么我会那么紧张,那么害怕?李英才一整天,都时不时将眼光投射到小强身上,就连刚刚全班都在哄笑的时候,他仍旧忍不住看着小强,眼前的小强早就没有了昨天那令自己压迫般的紧张与畏惧感,李英才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却控制不住自己,还是会感到紧张,这让他尤其感到痛苦。
被李英才注视着的王小强,笑完了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写一篇一千字的检查,顿时痛苦不已。直到生理卫生课下课,体育课开始前,小强面前的信纸,依旧洁白的如刚刚粉刷的墙壁。
相比初中时的好色体育老师,小强喜欢现在的体育老师更多一些,称呼他老师,不如称呼他为老头,这位老先生是基本不管事的,每次上课带着大家做一遍操后,就让大家自由活动,倘若有学生懒得运动,他也顶多上前好意的说一声:要运动啊,生命在于运动。至于那些不爱运动的学生究竟有没有听他话真的去运动,他也不去追究。
不过,体育课绝对是小强最喜欢的科目,这点无庸置疑,每次也只有上体育课,小强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唯一让小强觉得美中不足的是,一个班里凑不出两只足球队来,只能踢踢半场,或者占个篮球场,踢五人足球。
李英才对足球很不屑,今天却没有去打篮球,而是站在足球场的司令台下看人踢足球。惹得女生们议论纷纷:
“今天李英才居然没有去打篮球耶,好奇怪哦。”
“嗯,好可惜,他打篮球超帅的,好想看他打球。”
“嗯,第一天开学时,老师介绍他时,我就想:哇,好酷的单眼皮帅哥哦,就是名字也好象韩国人一样哦。”
私下里,陈有容从不参与女生的这类讨论的,而且,她也加入不了其她女生谈话的圈子。胸部丰满的女生,虽然有着类似辉夜樱般的冷漠,造成冷漠的原因却和辉夜樱不尽相同。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发育,就被好事的男生们称为乳牛、大奶妹、波霸,这让发育中的陈有容觉得自己是个异于常人的怪物,并为此自卑不已;
而女性敏感的天性,又让她发现同性的朋友也或多或少开始疏远她,原本就已陷入自卑情绪不能自拔的陈有容,更是彻底地与其他同学疏远了。直到她看到李英才,看着他冷漠的应对耿义对他挑衅,并且大度的解决了此事,不由为之倾倒。
虽然并没有像旁人表达过,但她对李英才的倾慕,却和这些唧唧喳喳的女生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憋在心中无法向人倾诉的缘故,还要比其她女生更强烈一些。
看着场外来了好多女生,这让平时缺乏女性观众的男生们兴奋不已,小强因为看到陈有容坐在司令台旁边,心中也颇为兴奋,嘱咐着廖学之,呆会传给自己的球,可以传得大一点。小强对自己现在的速度自信满满,其实他本想这么说的:廖学之,你无论传出多离谱的球,我都能追得上。
比赛开始。
小强在中场,刚拿球启动,对方一名队员就贴了上来,小强横倚着对手,瞬间将他甩到了身后,一口气带了小三十米,对方三名后卫回防,两名后卫已经在跑动中形成了包夹,就在对方两名后卫包夹的一瞬间,小强两只胳膊左右各倚了两名后卫一下,从缝隙中硬挤了进去,杀进禁区,面对出击的门将,右脚足弓抽中皮球底部,球从门将张开的左手左腿间的空隙钻了过去,1比0。
十五分钟后,小强在禁区外左侧接队友传球,晃过对方一名后卫,右脚大力抽射,足球直接挂入球门右上角,2比0。
“哇!吃了**啊。”廖学之经过小强身边时,忍不住调侃。
中场结束前,廖学之禁区外一脚挑传,小强突入禁区,踩了两脚碎步,门将被骗倒地,小强轻松将球带进小禁区内,面对空门,足弓轻推,3比0。
可惜,场边只有寥寥数人的女性观众而已,因此小强的表演,注定是对牛弹琴。
这项最能展示力与美的运动,的的确确是只有男生才能欣赏的运动,卡洛斯的任意球踢的再漂亮,也不会有女生欣赏。女生不是通过足球才认识帅哥,而是通过帅哥认识足球。这就好比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圣西罗和梅亚查是同一个球场的不同叫法一样。可惜,这个道理,只有高中程度的男生显然不懂,望着场下自说自话,对精彩进球视若无睹的女生们,小强对于自己在球场上如此兴奋,有种表错情的尴尬,一旁的廖学之拍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表示理解,说:
“是这样了,说起来,我们男生还真是够贱,看见女生就容易冲动,要表现给她看,殊不知,倘若她对你没兴趣,她根本对你所谓的表现,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呢。”
而真正吸引女生来到足球场的原因——李英才,正慢慢往回走,发现眼前不远处,辉夜樱正望着球场出神,循着她的目光,李英才不回头都知道她在看谁,这一刻,李英才感觉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原本就隐约感觉小强和辉夜樱之间有关联,直到此刻眼见为实,才真正确定,这让李英才心中涌起莫名的愤恨和躁动,这种以往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有个名字,叫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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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容有些失神的偷望着李英才的背影,黯然的想:我这样的心思,你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吧。
小强叉腰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着陈有容的背影。一旁的廖学之晓看出端倪,说:“兄弟,是这样了,我也不是前几天刚刚失恋吗?人生就是这样无奈了。”
“唉,那一天不知道是谁冲动的想灭人满门啊。现在居然教育起我来了。”小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调侃廖学之。
“冲动是魔鬼,”廖学之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们要戒骄,戒躁,不要盲目冲动。”
小强哈哈大笑,拍了下廖学之的胳膊,说“知道啦。”(未完待续)
10 星空下的女鬼(上)
检查这个东西,实在是老师对付顽劣学生的有效武器之一,至少今天仍旧被懒惰青年操练到半死的小强,老老实实完成了自己的作业,并且还补上了昨天没做的部分。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才算大功告成。
小强松了口气,对着作业本说了一句:“干!我好歹是在做保卫地球这么屌工作,居然还要被学生作业这种小事拖累。难道下次师傅找我一起拯救地球的时候,我要对师傅讲——师傅,我作业没做完,能不能等作业做完再去?”
窗外凉风吹过,窗纱舞动,桌上的作业本翻页不止,像是回应小强的话语。
发完牢骚,小强发觉自己毫无睡意,索性翻出窗户,顺着公寓楼的外壁爬到楼顶上,和懒惰青年居住的平顶大楼不同,小强家的房子的天台,成斜坡状,并且被若干太阳能热水器占据。小强在楼之间跳来跳去,好容易寻找到一块空地,大字型躺了下去,红瓦屋顶硌的小强有些不舒服,但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现在的学生,只怕很少有机会,或者是想起要去看看夜晚的星空了吧?小强仰望着午夜的星空,感受着星空的神秘与浩瀚。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这夜空,连小强这样神经大条的男生,也忍不住为这美丽星空颠倒迷醉,记起自己看过的科普读物,上面记载说:
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很多星星,看到的多半是千百万年前的它;而它这一刻的是何等模样?就只有千百万年后的人,才能够知晓了……
小强心头一阵模糊,心中冒出个念头:千百万年前,我是谁?千百万年后,谁又是我呢?
沉醉在这样的气氛里,良久,小强喃喃自语:“师傅,难怪你要睡在屋顶上了。”
独处遐想时的愉悦心情,被人破坏,那几乎是一定的事情——这是身为主角的宿命,很快,小强的天赋技能升级版——正法眼,看见一个半透明女鬼身影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晃来晃去。
“走开,不要打搅我看星星。”小强不满的向这个飘荡在自己眼前的鬼影挥手。
“你能看得到我?”鬼影的声音显得很惊喜,急忙忙问眼前躺在屋顶得大男孩:“那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能听到吗?”
“听不到。”小强看着破坏自己心情的鬼影,没好气的说。
“听不到啊?”鬼影沮丧的说:“那算了。”
小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显得很沮丧的女鬼,无法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鬼。
这样的笨鬼,不逗她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小强有心调侃眼前这个笨鬼,说:“你这么小声,我当然听不到。”
“那现在这么大的声音,你听不听得到?”鬼影冲着小强的耳朵喊道,声音比刚刚起码提高了五十分贝。
“啊,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强这回算是作茧自缚,耳膜嗡嗡响了半天,揉了半天耳朵,才恢复正常。
“耶,你能听到真是太好了!”女鬼喜极而泣,眼泪汪汪的说:“终于又找到一个能听见我说话的了,好开心。”
小强诧异的望着眼前的女鬼:“不是吧,你在天上晃来晃去,就是为了找个人听你说话?”
“也不是啊,我第一回能够到处飞,看到这么多地方,这让我很开心。”女鬼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那你继续飞好了,没事再来找我聊天吧,我住在七栋三单元506室。”小强打算打发眼前的魂魄离开。对于从小见惯这类灵体精怪的小强,看到一个魂魄,实在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是找人求援的。”女鬼眼泪汪汪的说:“可惜我找不到他,妈妈说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的。”
“好啦,别哭啦,”小强被女鬼的话引起好奇心,向右边挪了挪,空出左边一块地方来,对女鬼说:“坐下来把话说清楚,搞不好我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女鬼学着小强的样子,躺在屋顶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惊得小强瞠目结舌:“我们族的首领,要向人类宣战。”
“你们族的首领,要向人类宣战?”小强一时没能接受自己生活的地方,即将爆发战争的事实,重复着女鬼的话。
“嗯。”女鬼神情很认真的样子,以肯定的语气告诉小强:“母亲不想我们加入这样的战争中,我也不想干这样的事情,母亲还说我们也远不是人类的对手,所以要我找到那个人,来平息我们和人类间的干戈。”
“哦,你们族有多少人马?”小强打算深入了解情况。
“什么叫有多少人马?”女鬼一时没会意过来,想了一下,总算是明白小强的意思,说:“一百七十三个。”
“都和你差不多吗?”小强望着身边女鬼瘦瘦小小的样子,实在看不出这样的一百七十三个鬼的家族,有什么战斗力。
“嗯,都和我差不多啊,不过他们基本上年龄都比我大。”女鬼回答说。
“那你们想如何发动对人类的攻势?”小强很好奇,这么个小鬼窝,如何能够对人类宣战?
“首领让我们明天早上,趁着学生们上学,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出其不意的倒下去,把他们压死。”
“出其不意的倒下去,把他们压死?”小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女鬼在说什么。
“嗯,是啊。”女鬼做了个倒地的动作,说:“就是这样,跟着我们也会慢慢死掉。”
“跟着你们也会慢慢死掉?”小强被女鬼的话弄得头大如斗,直接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是啊,脱离土地,我们就会失去养分,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的。”女鬼满脸认真的样子,让小强确信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生前难道不是人类?”小强猜测到其中一种可能性,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欣喜。
“什么生前,我还没死呢。”女鬼没有把握到小强问题的重点,反驳着小强。接着又想到自己虽然没死,但过了明天,大概也离死不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你不是人类?”小强没好气的纠正着眼前迷糊的女鬼。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类了?”女鬼眨了眨了漂亮的大眼睛,眼神忽闪忽闪的。
“我就猜到,你是个树精,对吧?”小强很有些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向大眼女鬼求证自己的推断。
“什么树精,难听死了。”大眼女鬼对小强的叫法很有意见,更正说:“按照你们人类的叫法,我是银杏树,不过家里人都叫我阿杏。”
“阿杏,是你的小名对不对?”小强想当然的说:“你的大名叫银杏,对吧?”
“诶?你怎么也这么说?”大眼女鬼好奇的说:“那个人也说我。”
“那个人是哪个人?”小强好奇的问。
大眼女鬼向小强解释说:“就是和你一样能听懂我们说话的人,到今天为止,我也只碰到两个人而已。”
“哦,那你很快会碰到第三个了。”小强会这么说,当然是把自己的师傅也算在其中。
“还有人能听懂我说话?”被小强称作银杏的大眼女鬼,听见这个消息,颇感欣喜。
“嗯,”小强对阿杏的喜悦不以为意,继续询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明天是打算等学生经过树底下的时候倒下来砸死学生?”
“嗯,我们的首领执意要这么做,连母亲也劝服不了他。”阿杏满脸的喜悦顿时化作满脸忧愁,她还真是百分百藏不住内心感受的女鬼啊。
小强心想:树如果自己要倒,我怎么阻止?就是一棵一棵去扶,这中间也还有个时间差啊。假如他们一起倒下,我怎么个扶法?没想到,植物中也有喜欢自杀式攻击的*啊。还是找师傅帮忙好了。
想到这里,小强招呼着身旁的阿杏,说:“现在就带你去见第三个能听懂你说话的人,他一定能帮到你的,跟紧我。”
阿杏连忙点头,小强一步跨上另一栋楼,身为女鬼的阿杏拥有灵体速度上的天然优势,紧紧的飘在小强身后。转身就立刻看到阿杏紧紧的跟着自己,小强差点被吓了一跳:鬼啊!
“你跟那么紧干什么?”小强向阿杏唠叨着,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穿梭在高楼大厦间。不到一分钟,就降落在摩天轮娱乐城的楼顶。
“师傅,你最近好像都很少睡觉啊?”小强望着坐在栏杆上的懒惰青年,最近看到师傅,似乎很少看见他睡觉的时候。
跟在小强身后的阿杏却是又惊又喜,飘上前去,激动的说:“是你!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好长时间了,一直找不到,你怎么也不来陪我说话了?”
懒惰青年望着冒充小强叔叔时认识的银杏树姑娘,搔搔头皮说:“你怎么变成灵体,跑出来了?这样很危险啊。”
“你能认出我啊,我开心死了。呜呜呜呜呜呜,之前我还一直担心我找到你,你却不认识我现在的样子呢?”银杏树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滚,这就是雌性生物了,哪怕只是由树变成的女鬼,还是一样改变不了爱哭的天性,伤心也哭,开心还是要哭。
小强在一旁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指着女鬼阿杏对懒惰青年说:“师傅,你认识她?”
“嗯,在冒充你叔叔去见你初中班主任时认识的,她就生长在你们老师的办公室外。”懒惰青年回答小强,接着又问变成灵体的银杏姑娘:“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女鬼阿杏在懒惰青年的提示和询问下,总算将事情说清楚,原来是学校里最老的那颗树,也就是阿杏所说的族长,前段时间刚刚过了三百五十岁生日,学校的领导觉得这么古老的树,有必要专门给它建立个花圃,结果施工工人在做花坛的过程中,不慎弄伤了古树的根部,此后,古树感觉体内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消逝,为此十分恼火,决定在死前要惩罚人类,并发动全族来做这件事情。
“妈妈说,只要找到你,你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学生不会死掉,而我们的生命也得以保全。”阿杏自己显然也对母亲的说法深信不疑,而她对懒惰青年一定会帮自己,也同样深信不疑。
“是谁给你施展的灵识离体术?”懒惰青年突然问起女鬼阿杏这个不相干的问题。
灵体形态的阿杏,一脸天真的回答说:“是妈妈啊,她说我们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脱离土地对我们的束缚,自由行动。”
“哦。”懒惰青年听见这样的答案,不置可否。
“走吧,”懒惰青年一手拉起银杏姑娘,一手拉住小强,说:“先去学校,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瞬间移动,回到小强初中母校——第四中学的校园内。
早已无数次见识过懒惰青年这招的小强当然见怪不怪,但第一次感受瞬间移动的银杏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好几次,却还是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表达自己内心现在的感受,只能傻乎乎的一个人在那激动不已。
懒惰青年握着灵体状态的银杏的手,将一道灵力缓缓输入她的体内,助她平和心中激动的情绪。
好半晌,灵体形态的阿杏才恢复平静,拖着懒惰青年的手,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对懒惰青年和小强说:“先去见我妈妈吧,她在教学楼前面。”
“先去见你们受伤的族长吧。”懒惰青年说。
三人来到被花坛围起的一颗大榕树前,这株两人合抱粗的大榕树,有些恼怒的对灵体状态的阿杏说:“你带两个人来干什么?你母亲还真是多事,我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
“不改变你明天压死学生的想法?”小强忍不住插嘴,威胁说:“那我今天就把你踢倒好了,省得明天你害人。”
“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你一个人类,怎么能听到我们树灵说话。”大榕树对小强的威胁不以为意,但对一个人类能够和自己交流,惊异不已,虽然之前听说过阿杏和人类交流过,但自认为经历丰富的大榕树,根本不相信一颗树灵年龄不足五年的阿杏,会真的和人类交流过,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和树灵交流的人类。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阿杏,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而小孩子,通常都喜欢说谎。
刚刚一直在释放灵识感受大榕树伤势的懒惰青年,此刻终于开口道:“你伤的不轻啊,不过还有救。”
“我还有救?”大榕树听见这样的话,冷笑道:“你在讽刺我吗?我自己要死了,我难道会不知道吗?”
“的确有救啊,要不要试一试?”懒惰青年似乎并没有觉察对方的口气,继续向大榕树树灵叙述自己的想法,说:“假如我治好你,你就放弃明天对人类的战争,你看如何?”
可惜懒惰青年的形象不独在人类群体中缺乏说服力,在大榕树首领心中,这样近乎邋遢形象的青年人,也实在是缺乏可信度。
大榕树不再说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沉默也并不都是代表着默许,望着一言不发的大榕树,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尴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小强,并不了解师傅的想要和平解决这场争端的初衷,眼看着师傅的好意变成一厢情愿的玩笑,实在是让他很火大,手掌按在围绕着大榕树砌起的花坛上,拳力从手掌中爆炸般涌出,水泥红砖砌成的花坛被这似静实动的一拳打的四分五裂:
“干,我师傅说能治好你,就跟我说能打爆你,都绝对真实可信。”
大榕树被这非人的力量吓了一跳,当然,前提是它真的能跳的话。根本没听清楚小强说什么。它无法想象人类竟然可以不借助工具做到将一个水泥制品打的四分五裂:这些人类,不全是依靠着各种工具才能生存发展的吗?他们离开工具,甚至连自己身上稍粗些的枝干都扭不断啊。
年龄越大,又或是越固执的人,越容易犯经验主义的错误,也更加缺乏接受新事物或新概念的能力。这样的人,遇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内心第一反应便是斥之为异端邪说。
现在看来,犯经验主义错误这件事本身,也并非人类独有的专利啊。懒惰青年望着大榕树树灵将信将疑的神情,心想。
总算是接受了眼前事实的大榕树,心想:既然这个半大孩子能够一拳打爆这个花坛,那么一拳打爆我也不应该有问题,而这个年轻人,造型差是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信,那么,就让他救自己好了,能不死当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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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大榕树树灵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珠炮般的发问:“你要怎么救?现在就救我吗?我能做什么?”
懒惰青年说:“嗯,现在就可以的。”
“那还等什么?开始啊。”大榕树急不可耐的说。
懒惰青年无视大榕树的急切,慢条斯理的说:“开始之前,我重申一下我的条件,我治好你,你就放弃明天对人类的战争,你接受吗?”
“接受,当然接受啊。只要你治好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啊。”大榕树现在几乎盲目的相信眼前的人类青年一定能够治好自己。
“好。”话音刚落,懒惰青年的手已经印在大榕树的树干上,一旁小强敏锐的察觉到师傅施展的,正是经常在自己身上使用的生长印。
懒惰青年的生长印,似乎就是为了打破“破坏容易建设难”这样的常理而存在的,一会功夫,大榕树就不药而愈。望着眼前笑逐颜开的大榕树树灵,懒惰青年并没有重申刚刚自己的提出的条件,毕竟,珍惜自己生命,是所有生灵的天性,大榕树也不例外,一旦确信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应该不会再领着族人发动自杀式攻击才对。
可是,对自己女儿施展灵识离体术的母亲,这样的树灵,我该如何去面对她。懒惰青年在大榕树树荫下来回踱步。
小强看着师傅治疗好大榕树,还在树下晃悠,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提醒说:“师傅,治好了他,咱们还不回去吗?天就要亮了,我白天还得上课。”
懒惰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徒弟的存在,也终于下定决心,说:“问清楚一件事,我们就回去。”转身对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灵体状态的银杏说:“带我去你妈妈那里吧。”(未完待续)
10 星空下的女鬼(下)
三人来到一棵枝繁叶茂的高大银杏树面前。
“妈妈。”灵体状态的银杏扑到自己母亲的怀里。
“小强,带阿杏先离开一下,我和她妈妈有私事要说。”懒惰青年吩咐自己的徒弟说。
“不必了,没有必要隐瞒她什么,是不是?”银杏树母话语里充满复杂难明的情绪。
懒惰青年心中涌起对阿杏母亲深深的厌恶:身为一个能为其他树灵施展灵识离体术的树灵,难道会不知道身为一株植物的灵识,离体后,只会慢慢消散,再也回不到本体了吗?牺牲子女成就你那拯救全族的大义,还真是令人钦佩啊!
然而,懒惰青年内心的愤怒和嘲讽,终究没有宣之于口,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银杏树,内心期待着,做出上述事情的银杏树母亲,能够给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要你给我一个自圆其说的理由,这是懒惰青年唯一的要求。
“为了拯救全族,我牺牲阿杏,就是这样了。”阿杏母亲一脸的轻描淡写。
感受到师傅在自己和阿杏母亲身上,形成了一个三人的灵识交流圈,小强早已感觉到女鬼阿杏的灵体越来越弱,这下立刻明白,眼前的阿杏,为了一个可能没有结果的目标,而代价是,她自己的生命。小强一时间只觉得怒不可遏:牺牲子女的父母,简直就是混帐。
可是,她是为了更多人的性命,更多树的性命,才牺牲自己女儿的。小强马上想到了这件事:那她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小强求助的看着自己的师傅,懒惰青年却一直沉默着。
呆在母亲怀抱里,灵体越来越不清晰的阿杏,虽然并不知道母亲和懒惰青年正在交流,却能感受到母亲平静外表下,内心深切的痛苦,她抚摸着母亲的树干,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妈,不要难过,我很好,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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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我们走吧。”没有得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懒惰青年选择离开。
“可是……”小强欲言又止,他不愿意看见阿杏就这样死掉。
“你们,都错怪妈妈了,不要怪我妈妈,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这么做的,妈妈早就跟我讲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其实我是自私才对,拯救自己的族人和救那些学生都只是借口而已,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到处走走的愿望,才央求妈妈给我施展灵识离体术的。”
阿杏愧疚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抚摩着母亲的脸庞,说:“可我忘了,妈妈会难过……”
“妈妈,妈妈,你不要难过了。”阿杏哭泣着,安慰自己的母亲。
坚强外表伪装下的银杏母亲,瞬间崩溃,和阿杏哭成一团。
意外的听见和自己想象不同的答案,不用去感受眼前阿杏母亲的内心,小强就能理解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牺牲自己的子女,最难过的当然还是子女的母亲,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还要想所谓的道义与感情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去揭开她的伤口,碰触她内心的伤痛?自以为是,摆出一副义愤模样的我,还真混蛋啊!
小强尴尬内疚的望着眼前感情失控的母女,虽然有心帮助树灵母女,弥补自己的过失,却不知如何开口。
相较于小强一脸的愧疚模样,刚刚对待银杏树母亲的态度,比小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懒惰青年,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师傅……我不介意再多个师妹哦。”有鉴于懒惰青年曾经救过石心,后又收她为徒,出于自责和同情的心理,小强向师傅提议道。
“嗯,那也要等她妈妈哭完以后,放开她才行。”懒惰青年漫不经心的说。
听见懒惰青年近乎讽刺的语气,小强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师傅:眼前的母女已经足够凄惨,为什么师傅还会说这样的话?
“我们走吧。”懒惰青年抓住小强的手,小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和懒惰青年回到了大厦天台。
“师傅,为什么不救她啊?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小强被懒惰青年莫名其妙的拉回来,又见死不救的做法,感到非常愤怒。
“嗯,呆会再去,去早了,她就记不住教训了,以后还会干同样事情的。”懒惰青年躺在大厦天台的围栏上,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她是小孩子,会好奇,会不顾一切,是很正常的啊。”小强为阿杏辩驳。
“嗯,嗯,呆会去救,”懒惰青年答应着,却还是坚持要呆会去救阿杏,说:“四十分钟后喊我吧,我先躺一会,坚持不住了。”
懒惰青年瞬间进入睡眠状态,留下小强一个人心急火燎的在大厦天台上,为阿杏那即将消逝的生命担忧。
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不出手救人,还说什么要让她记住教训,她是小孩子嘛,怎么能待她如此严厉。小强下决心说服师傅,对着进入梦乡的懒惰青年说:
“师傅……”
回应小强这声师傅的,只有懒惰青年低低的鼾声。
“师傅,你这招太土啦,白痴都知道你不是真的睡着了。”小强对师傅这样的招数很不屑。
回应小强的,依旧只有懒惰青年低低的鼾声。
“师傅,别装睡了,起来了,先去救阿杏。”
回应小强的,还是……
眼看着正面劝说的方法无效,小强突然想起了看电视看到掉眼泪得姐姐:嗯,韩剧那些煽情的招数,值得借鉴一下。
“师傅,下辈子,她会幸福,可以到处跑,对不对?”小强搜索枯肠,好容易想出这句话,指望着以情动人这招能够奏效,望着懒惰青年,期待着他能有所反应。可眼前的懒惰青年,连鼾声的频率都没变一下。
以情动人这招是没错的,可是施展的对象却错了,假如对象是小美,那这招的杀伤力当然巨大,可对着刚刚亲眼看到阿杏母女那样伤感,都毫不动容的懒惰青年,施展这样的招数,其结果,只怕不容乐观。
下辈子,哪来的下辈子?
人做为个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世而已。这是懒惰青年所知晓的这个世界的真相之一。所谓的投胎转世,纯粹是人类对于自身的安慰发展出的想象而已,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下辈子。
对懒惰青年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小强,并不气馁,继续叙述说:“她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映射下,伏在母亲的怀抱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接着,在今后一段时间里,被这个世界遗忘。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忘记的,我只和她见过一面而已,很容易就会把她忘掉。”
小强原指望打动师傅,讲着讲着,却把自己陷了进去,想象着阿杏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忍不住自己眼泪的小强,终于向师傅吼道:
“干,师傅,你想阿杏就这么死掉吗?你这么屌,你是我师傅,又是我偶像,你一定有法子救他的对不对?就好像当初救小狐狸老师那样。”
“又没说不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懒惰青年总算是爬了起来,坐在栏杆上,向自己的徒弟解释说。
“那就快去啊,晚了我怕来不及。”小强心急的催促着。
“唉!”懒惰青年叹了口气,抓住徒弟的胳膊,瞬间移动。
灵体状态的阿杏,正安静的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沉睡着。
“你赢啦,都让你算到了。”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对阿杏的母亲说。
小强听到师傅这句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师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哪有这样的事?”阿杏母亲嘴里否认着,脸上的神色,却清楚的宣告着——我的确是胜利者——这样的事实。
“最后问你一件事,假如阿杏没有找到小强,也没找到我,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把她牺牲掉?”懒惰青年说这句话时,已经是用心灵交流的方式,将当事人阿杏排除在外。
“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了。”阿杏母亲说这句话时,就好像普通人在菜市场问菜价那样的轻松。
这是怎么回事,小强这才发觉出事情的不对头:师傅肯定是比自己多知道了些情况,所以才迟迟不肯来救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先带走她了,”懒惰青年上前抱起阿杏的灵体就走,脱离本体的树灵阿杏,此刻的灵体,几乎呈完全透明状态——这是灵体即将消散的标志。
因为想自己的告诫来得更郑重些,懒惰青年很不情愿的回头,对阿杏母亲说:“我以后会负责教导她,可以的话,你尽量不要参与。”
“嗯,那就麻烦你了。”银杏树中的阿杏母亲的灵体,向懒惰青年微微点头说。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强,盯着阿杏的母亲,直到懒惰青年捉住他的手,施展瞬间移动时,小强的眼睛,还是望着眼前这株成年银杏树的灵体,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瞬间移动,回到大厦天台,懒惰青年将阿杏的灵体放进帐篷里,开始施术救人。原本伏在帐篷里的小狐狸,乖巧的爬了起来,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干什么?直觉告诉她,自己还是出去呆着不要打搅他才好。
与直觉般乖巧的小狐狸相比,身为人类的小强,远没有不要打搅师傅救人的觉悟,站在懒惰青年身后,心急火燎的等着懒惰青年施术救人。
感受着眼前灵体微弱的波动频率,懒惰青年一掌拍下,整个地面,围绕着阿杏的灵体,散发着绿色的荧光,呈现圆形印记,这招是镇魂印,功用是灵体脱离身体后,在印记范围内,让灵体不再消散……
一向是懒散没睡醒的模样的懒惰青年,只有在救人时,整个人似乎才会认真起来,心中急切的希望懒惰青年将阿杏快点治好,本应该无心欣赏懒惰青年救人手法的小强,还是被懒惰青年救治阿杏时,完美的契合着某种既定的频率,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吸引住了。
像是能感觉到小强在看自己,懒惰青年手不停,嘴里开始解释自己的手法和术的运用,就连救人时,都不放过向小强授业,着实敬业,无愧“师傅”这两个字。
小强听得连连点头,只觉得师傅每一句都搔在自己痒处,口中直呼:“原来如此。”那些只存在于经典或是传说中的印法和技巧,懒惰青年信手拈来,又不依成法,让整个救治过程,变成一堂由真人示范的讲座,唯一遗憾的是,下面听讲的学生,只有小强一人而已。
阿杏原本近乎透明的灵体,随着懒惰青年施术的过程,变得越来越清晰,慢慢恢复成小强刚刚见到她时的模样,甚至比那时,还显得更实在一些。
“师傅,你这套实在是太屌了。”小强仍旧沉迷在刚刚那个神奇的术法世界里,脑子里满是刚刚懒惰青年施术时的手法和他讲解的法门。
“嗯,那是因为你进步了的缘故。”懒惰青年一语道破天机。
小强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就在几个月前,师傅救治小狐狸老师时,自己还只是看着他施术,却毫无感觉。短短几个月,就对师父的这门玄妙难明的术法有所感悟,这不是进步是什么呢?这套东西有别于师傅以往让自己学的东西,其中的差别,就好像语文和数学的区别一样,懒惰青年将小强以往学的东西,称之为“体”,刚刚向小强讲解的,称之为“术”。
“术”的大门,就此向小强开启。
兴奋的劲头过去了,想起刚刚师傅和银杏树母亲之间的对话,让自己隐隐觉得事情真相好像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原本就打算等师傅救回阿杏,就问清楚刚刚究竟是怎么的回事的小强,才明知道真相可能会很伤人,还是开口问:
“师傅,那个……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把女儿托付给我,我负责替她照看阿杏,就是这样了。”懒惰青年只是说出事情的结果,并没有说出其中的事实。
“不是,”小强望着正在沉睡中的阿杏,走出帐篷,回头对师傅说:“师傅,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懒惰青年也低头走出帐篷,师徒走到离帐篷稍远处停住,接着,小强听到懒惰青年眼中看到的真相。
“植物有别于动物,是一种近乎自给自足的生物,所需要的,无非是空气,阳光,水,土壤而已。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非常欣赏近乎这种不假外求的生存方式,现在看来,未必如此。”懒惰青年露出他特有的讥诮笑容,继续道:
“几个月前,我去你学校,冒充你叔叔,第一次认识阿杏,小丫头很喜欢说话,所以我们约好聊天,当天晚上,我如约去陪她聊天,早知道,不该去的,那样她以后也会无忧无虑,单纯的做为一株树活着,不会有今后这样那样的烦恼。”
懒惰青年顿了顿,继续说:“她应该是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认识我这样的朋友,所以她的母亲,才会借着此次大榕树要发动这场校园战争的机会,为她施展灵识离体术,让她来找我。”
“师傅,你的意思是,大榕树决定发动校园里的树木,压死学生,并不是阿杏母亲真正在意的重点,而是借由此事,让阿杏来找我们?”小强向懒惰青年询问自己的推断正确与否。
“嗯,差不多是这样了。虽然我不明白阿杏的母亲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总之不是解救一场校园危机那么简单。”懒惰青年叹了口气,说:“连自己的子女,都事先做好了可以牺牲的打算,这其中的图谋,又怎么会是小事。”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阿杏的母亲……”小强想替银杏树母亲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把握不住事情的真相,有的只是对阿杏的同情而已,辩解从何谈起?
“假如你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一实现,你就会死。你以为你的母亲会帮助你实现这样的愿望么?”懒惰青年询问自己的徒弟。
小强这才隐约掌握到师傅为什么怀疑银杏树母亲的原因:倘若是我的母亲,当然不会为了我想到处走走的愿望,就对我施展灵识离体术。
“灵识离体术这种术法会切断受术者灵体与本体间的联系,后果是灵体再也回不了本体,得不到本体能量的补充,灵体就会慢慢消散,以银杏树母亲的灵力修为,对阿杏施展灵识离体术,其实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这是第一个危险;
施术成功后,让阿杏来找我,这又是第二重危险;
城市这么大,阿杏找到我的几率,能有多大?找到我后,又笃定我会管这件事,会救她的女儿,这是她冒的第三个险;
我不知道她从何得知我可以救她的女儿,搞不好这是她冒的第四个险也不一定。
说是她在冒险,其实是她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在冒险,因为这所有危险的结果,都是由她的女儿承受。她拿自己的女儿做赌注,要说她没有图谋,那才真正见鬼。”说到最后,懒惰青年眼中讥诮的神色越来越浓,继续道:
“而她所有的图谋,都建筑在阿杏能够找到我,而我一定会救阿杏这样的基础上,现在看来,结果符合她的预想,所以我刚刚才会说她赢了,后来又警告她,不要再用自己的女儿进行什么图谋。
希望她看在我识破她的分上,有所收敛。不过,会拿自己女儿性命冒险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为了旁人两句话,就收手呢?我原本还对她抱有一丝希望,指望着她在阿杏找不到我们的情况下,能够救回自己的女儿,虽然我怀疑她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问她,假如阿杏没有找到你,也没有找到我,她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把她牺牲掉?她的回答你也听到了。”
听到懒惰青年的一席话,小强手脚冰凉,连心都差点冷了,望着不远处帐篷里,阿杏裸露在外的双脚,为阿杏有这样的母亲,感到悲哀: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母亲?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如此不当回事。
同样望着躺在帐篷里的阿杏的懒惰青年,却已经有了撂挑子的打算,郑重其事的对小强说:“嗯,以后照顾阿杏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每天让她在你体内睡上几个钟头,补充满灵能,其余时间,她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强妈妈只是不喜欢宠物,应该不会讨厌她吧?哇哈哈。”
懒惰青年开着拙劣的玩笑,自以为能活跃眼前显得有些悲伤的气氛。
“嗯,她可以陪我上下学啊,这样我就不会太无聊了。师傅,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见辉夜樱那张死板板的脸,是多么无趣,每天应对着老师,有多么无聊。”小强夸张的回应着懒惰青年的拙劣玩笑,
懒惰青年突然就觉得没话说了,开自己都笑不起来的玩笑,结果就是这样了。
同样笑不出来的小强,询问着自己的师傅说:“师傅,那现在要不要让她住在我身体里?我好像马上就要上课了。”
“嗯。”懒惰青年牵引着沉睡的阿杏灵体,进入自己徒弟的体内。
随意就将阿杏托付给自己徒弟的懒惰青年,和刚刚听师傅说过灵体和身体结合是多么危险,却对师傅让阿杏的灵体寄居在自己体内,自己是否有危险,根本不以为意的的小强,这对师徒,在某些方面,竟是如此的相象。
“这样就OK了吗?”小强跳了两下,确定阿杏的灵体不会因此掉出来。然后向师傅打招呼说:“师傅,那我先上学去了。”
师傅,你们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啊……
小强在大楼之间穿梭着,感叹着大人的世界,奔向回家的路。
这天早上,小强不出意外的迟到了,与此同时,小强初中时的老校长,也看见学校里大榕树那爆开的花坛,忽然觉得给树木建设花坛,实在是违反树木天性的事情,又请了施工人员彻底拆除花坛了事。(未完待续)
11 交恶
以最快速度奔到学校,小强还是迟到了。站在教室门口,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注视,小强很有些不好意思,中年秃顶大叔在讲台上斜瞄了小强一眼,命令道:“在门口站十分钟。”
事有凑巧,本该显示师道尊严的事件,却因为另外一个人迟到,演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就在小强站在教室门口大约五分钟后,辉夜樱也来到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的望着台上的中年秃顶大叔。
秃顶大叔连忙招呼道:“进来吧,进来吧。”
教室里的学生,看见这明显的差别待遇,发出一片嘘声。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小强,倒没考虑到这些,在小强的认知里,辉夜樱是普通学生吗?不是。她是一个连自己性命都无所谓的女强人,所以和她较劲,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辉夜樱走进教室,小强倒是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履行着中年秃顶大叔站满十分钟的承诺,并没有跟着辉夜樱一起进教室。中年秃顶大叔心头火发:好你个王小强,给你台阶下,你不跟着辉夜樱一起进来,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存心给我难堪是吧?还是要跟我示威啊?跟我作对,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中年秃顶大叔心中火大,表面却不动声色,吩咐小强说:“你也进来吧。”小强这才走进教室,却不知自己已经无意间得罪了自己的班主任。
对此事同样激动的,还有一人,就是班长李英才,他激动的不是小强给中年大叔所谓的难堪,而是看到辉夜樱和小强同样迟到,想到小强昨天晚上很可能和辉夜樱在一起,又不想让人知道,才来了这招欲盖弥彰的把戏,一个先到学校,相隔个几分钟,另外一个再进来。
他们昨天晚上在干什么?望着小强和辉夜樱正经坐在教室的模样,李英才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他们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王小强向自己嘲笑着,然后将辉夜樱压在身子底下……
“不!”李英才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大吼。
教室里的学生们为之惊愕不已,目光唰的一下,通通集中在李英才身上。
正在照本宣科的中年秃顶大叔,被吓的一哆嗦,手里的教科书掉在了地上,恼羞成怒,正待发作,却发现吼叫的人是李英才,心头的三丈火,顿时熄了下来。走到李英才桌旁,满脸关切状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李英才摇摇头,剧烈的喘息着,心中对小强的憎恨,超越了对于小强的恐惧,他盯着小强的背影,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辉夜樱和我才应该是一对。王小强肯定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迫使辉夜樱和他在一起。
因为树灵阿杏忙活了一夜的小强,假如知道自己在李英才的心中,已经是个霸占美女的恶棍,并且霸占的对象,还是辉夜樱,不知道会怎么想。
小强丝毫没有觉察出来自李英才的仇视目光,只想着现在多休息会,以便应付呆会中年秃顶大叔的疲劳轰炸,他可不认为,昨天自己的没交作业,加上今天的迟到,中年秃顶大叔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这是每个学习成绩不良,而又不老老实实听话的学生,早就具备的觉悟。
果不其然,中年秃顶大叔在课后将小强叫到了办公室,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孔,说:“昨天的检查呢?”
小强掏出捂在兜里发热的检查,递到中年秃顶大叔的手上,中年秃顶大叔没有看小强检查的打算,随手将检查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审视着眼前自己的学生,也不说话。
这招是中年秃顶大叔早些年在一些街头刊物里学来的,据说是警察对付犯罪分子的一种心理战术,先瞪他个两分钟,等到犯罪分子心里发毛,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时候,你再询问他犯罪细节,他通常都会供认不讳。
中年秃顶大叔这些年来,将这招反复在自己学生身上运用,收效甚佳。
被中年秃顶大叔这招眼神攻势弄的莫名其妙,小强好意问道:“老师,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沉默的看了小强半天,中年秃顶大叔估摸着火候该到了,正待开口发问,听见小强这么一问,不由得为之气结。干咳了一声,做严肃状,说:“你这段时间怎么错误不断啊?”
平白无故被扣了顶错误不断的帽子,小强心中叫屈,却不知,在老师心目中,学生不写作业和旷课迟到,已是极大的罪过,更何况这个学生还和老师过不去。
小强仔细回想着开学以来自己在学校的表现,没有什么过错啊?于是实话实说:“我没犯什么过错啊,就是昨天忘了写作业,今天迟到了而已。”
看着小强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中年秃顶大叔觉得自己身为班主任的权威被如此的藐视,实在是不能忍受,当即发作,吼道:
“什么叫就是忘了写作业,今天迟到了而已?还而已,你以为你犯的是芝麻绿豆大小的错是吗?”
侧着脑袋,躲过中年大叔的唾沫星子,小强立刻做低头认罪状,初中时的班主任许老师也经常训斥他,每次只要小强做出诚恳低头认罪的样子,许老师就会放过他,小强以为现在的班主任也会如此。
可惜中年秃顶大叔显然和许老师不同,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小强,结合自己几十年羞辱学生的经验,继续信口开河。
对于中年秃顶大叔咄咄逼人的谩骂,小强从默默承受,开始变得不以为然,虽然竭力想从中年秃顶大叔骂自己的话语里,找出恨铁不成钢的影子,却无奈的发现,这整个对自己的教育过程,只是中年秃顶大叔口水分泌过剩的后遗症而已,待中年秃顶大叔骂的口干,暂停喝水时,小强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
“老师,虽然我只是个未成年人,不过,你以为我蠢的连你是为我好骂我,还是泄私愤骂我,都分辨不出来么?”
小强这下,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中年秃顶大叔感觉被学生扇了一个耳光,面红耳赤的的大声吼道:“你怎么说话的?这就是你对待师长的态度吗?……”
你想我怎么对待你?小强对中年秃顶大叔的不屑溢于言表。中年秃顶大叔被小强眼神里的轻视彻底激怒了,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向小强扇了过来。
小强不躲不让,就在耳光及脸的一瞬间,右手抓住了中年秃顶大叔的胳膊。身为小强班主任的中年秃顶大叔,感觉手腕像被钳子夹住了一样,手腕上的那圈肥肉似乎就要被挤爆了。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捏着中年秃顶大叔肉乎乎的胳膊,小强甚至连力气都不敢再往上加一分,生怕自己握住的脆弱胳膊就此断掉,看着中年秃顶大叔的狼狈模样,小强放开他的胳膊,很实在的告诉中年秃顶大叔,说:“老师,你打不过我的。”
对学生以谩骂为主,打人为辅的中年秃顶大叔,当他发现自己在言语和武力上都无法和眼前这个未成年人匹敌时,立刻就软弱下来,像是老了几岁一样,有气无力的说:“你先回教室去吧。”
小强对中年秃顶大叔的可怜模样没有丝毫同情,出了办公室,才发觉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整个学校里的学生,似乎就自己不在教室里。小强不想打断老师上课,何况上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政治课,索性不去教室,在校园里瞎逛。
和中年秃顶大叔关系弄的如此恶劣,让小强感觉非常糟糕,虽然从没有在口头上表达过老师的尊敬,但小强心底,还是把老师这个职业看得很高尚的。这也是他现在心情不爽的原因。
在小强的认识里,每个当老师的人都应该很很高尚才对。经历此次事件后,小强心目中老师的形象,在和现实中的老师对比之下,颇有些偶像幻灭的感觉。
出于惯性的缘故,小强在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逛到了操场上,上午学校里没有体育课,整个操场都空荡荡的。小强就着司令台边的台阶坐下,一夜未睡,加上头顶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实在是睡觉的绝佳时间。
“我这是在哪啊?”就在小强将睡未睡的时候,他体内的灵体阿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空间里,好奇的询问着。
“有人没有啊?”阿杏没有意识到,现在她身处的地方,和以往的世界是多么不同。
体内有第二个灵魂,这对于见惯鬼怪的小强来讲,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刚刚阿杏沉睡时,小强还不能清晰的感受到阿杏在自己的意识里,是个怎样神奇的存在;现在,第一时间内感受到阿杏醒来的小强,能够完全彻底的感受到,身处在自己意识里的阿杏,和自己互不相容却又不可分割的精神联系,意识里的阿杏,依旧独立存在的个体,却和自己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小强甚至不用去窥探她的精神,也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感受。
“这里好奇怪哦,都没有人的吗?”阿杏转悠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无论往哪走,眼前的画面都没有改变过,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可能并不是自己以往身处的世界了。
那这是哪啊?难道是……地狱?阿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惊恐起来,成为树灵只有五年时间的阿杏,在心性方面,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想到了地狱的种种可怕,拨皮拆骨,油煎汤煮……
“呜呜呜呜呜,人家不要啦。”阿杏想到自己会在地狱里如此痛苦,顿时泪流成河。
小强被阿杏幻想里种种悲惨的画面吓了一跳,马上明白过来,这只是小姑娘的胡思乱想而已,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意识世界,有被阿杏的眼泪淹没的趋势。
“别哭啦,你哪有死,你活的好好的呢。”小强被小女孩的心思弄的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安慰着。
“谁啊?谁啊?”阿杏四处张望着。
“上面。”小强轻易的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在阿杏的面前,形成自己的模样。
阿杏抬头,就发现小强骑着一只扫把,停在半空中。
“啊,是你啊,”阿杏见到认识的人,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好奇的问:“你飞在半空中干什么?下来啊。”
“你以为我不想下来吗?你的眼泪把这都淹了,我怎么下去?还是你上来好了。”小强在半空中伸出胳膊,抓住了阿杏,将阿杏也捉到扫帚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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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骑个扫帚?好傻哦。”阿杏刚一坐稳,好奇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因为最近流行《哈里波特》啊,小强很想这么说,但考虑到阿杏看过这部电影的几率大概只有百万分之一,放弃了这个想法,向阿杏解释说:
“因为盆都被人拿光了,我只好拿扫帚了。”
对于小强无厘头的解释,阿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询问这个自己搞不懂的问题,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哭了起来。
“又怎么了?”小强看着阿杏的眼泪继续流淌,下面的洪水有漫过自己脚背的趋势,将扫帚升高了五米,无奈的问。
阿杏抽噎着,说:“你怎么也死掉了?”
“我什么时候死了啊。”小强感觉自己无法理解阿杏的思维了。
“要死我一个人死掉就好了,我不要你也死掉。”阿杏嚎啕大哭。
望着阿杏伤心的模样,小强虽然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但还是被她的天真善良感动了一把。费尽口舌,想说服阿杏——这里并不是地狱,而是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却始终不能奏效。
“你要怎样才相信这里不是地狱呢?”小强无奈的望着阿杏,平生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气馁。
数度升高扫帚的高度,阿杏的泪海还是不屈不挠的追了上来,眼看着自己的意识世界就要变成个水族馆,小强才一拍额头,心想:我真笨啊,把她带到现实世界不就好了吗?
心随意转,下一刻,小强和阿杏来到现实世界,没有扫帚,没有洪水,小强依旧坐在司令台旁边的台阶上。
泪眼朦胧中,看到操场对面的一排树木,又朝身下看了看,阿杏发觉和小强同样坐在台阶上,台阶好高,自己的腿甚至够不着地面,阿杏这才确信这不是在地狱里,自己活得好好的呢!
“啊……哈哈……”阿杏惊讶的叫喊着,为自己依旧存在在这个世界而感到欣喜,从台阶上跳了起来,搂住小强的脖子,红润的小嘴唇印在小强的脸上,发出“啵”的一声,不停的开始喊叫,宣泄着内心的欣喜:
“啊,真的没死啊,我真的没死啊……好开心呐。”
亲吻小强的阿杏,若无其事的又跳又闹;被吻的十六岁的男孩,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面红耳赤,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恐有人看到,被人笑话。却完全没有想到,阿杏是灵体,又有几个普通人能够看到她呢?
望着阿杏在眼前快活的跑来跑去,小强心底小小的嘲笑了一下自己刚刚害羞的情绪,忍不住张大嘴巴笑了起来,快乐果然是最容易传染的啊。
很快,小强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辉夜樱。对小强来说,辉夜樱的冰冷,足以和傅红雪相提并论。
主人公叫傅红雪的武侠小说——小强看过的仅有的几本课外读物之一。小强有点担心辉夜樱是否会对阿杏不利,他能感觉到辉夜樱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身后的阿杏。
无知的人,神经总是够大条,被辉夜樱目光锁定的阿杏,好像一只挂在树上的树袋熊一样趴在小强的后背上,好奇的盯着散发着寒气的辉夜樱,丝毫不感到害怕。
辉夜樱的目光并没有在阿杏的身上停留很久,她来找小强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阿杏。虽然身为日本第一除魔世家的嫡系传人,辉夜樱却没有秉承家族“驱逐天下魔灵”的理念,对辉夜樱而言,除灵,只是自己应当履行的工作而已,对工作本身,并没有所谓狂热的虔诚信仰,况且,现在的她,不想工作。
不论说什么,都要在心里想清楚,才说出口的人,注定话要比常人少很多,辉夜樱无疑就是这类人,她沉默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现在还没下课,你怎么出来的?”跟着辉夜樱穿梭在校园里,小强没话找话说。
“走出来的。”辉夜樱望了小强一眼,不能理解小强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听到这么逆天的答案,小强简直啼笑皆非。原本想跟辉夜樱解释,自己并不是想问这个,而是……转念一想,解释个屁啊,跟她解释这个,有用吗?而且,说出这种答案的辉夜樱,才符合她的形象,不是吗?
想到辉夜樱不做任何解释,没打任何招呼,我行我素的走出教室,正在给全班上课的政治老师,看到眼前的一幕,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啊。想到这里,小强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阿杏和辉夜樱同时问道。
“没什么。”小强当然不会告诉辉夜樱自己在笑什么,本来可以告诉阿杏,可是以阿杏的年龄,多半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好笑。
来到学校行政大楼的楼顶,小强看着眼前的辉夜樱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会在半个月内替你拿回海天夜叉戟,到时候,吉乃由我们处置,你不得干预。”辉夜樱字斟句酌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小强搔搔头皮,回答说:“这种事,你大可以用武力解决啊,反正我也不是你对手。”
“我希望,你在拿回夜叉戟后,能够和我再战一次。”辉夜樱说话依旧是近乎背书的语调,她从来都只是陈述自己的要求,似乎从没考虑过别人会拒绝。
小强看着辉夜樱连说话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简直无法想象眼前的女生还有其它表情,答非所问的说:“唉,真想看看你激动时是什么样子。”
说完这话,小强心叫糟糕,我都高中生了,怎么随嘴胡咧的毛病还改不了啊。看着眼前辉夜樱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儿,这才略微放心。
辉夜樱没有理会小强的问题,压低声音说:“有人跟踪我。”
“有人跟踪你?”小强惊讶之下,释放着自己的灵觉,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辉夜樱和小强的目光双双集中在通往楼顶的楼梯口,小强低声喝道:“出来!”
躲在楼梯后的人,这才现出踪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英才。刚刚看着辉夜樱直接离开教室,而小强又不在教室里,李英才马上想到辉夜樱是和小强见面去了,目光尾随着辉夜樱出了教室,眼看着辉夜樱往操场走,当即向老师报告了一声,也跟着来到操场,就看到辉夜樱和小强上了学校的行政办公楼,就继续跟了上来。
“你是谁?”辉夜樱向李英才发问。
小强诧异的望着辉夜樱,心想:你果然才是最强的啊,呆在班里这么多天了,怎么连班长都不认识?
一向自恃甚高的李英才被辉夜樱的问题问的目瞪口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李英才从小到大,被人嫉妒有之,被人辱骂有之,被人羡慕有之,被人欣赏有之,可被人忽略到无视的程度,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我是谁?你居然不认识我是谁?这怎么可能?李英才无法想象自己心目中的同类,应该最了解自己的辉夜樱,居然……不认识自己;在班里一起呆了这么多天,她居然还……不认识自己。
辉夜樱警惕的盯着跟踪自己的李英才,在操场时,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因为不想让谈话的内容让旁人知道,她选择到楼顶来和小强说话,在楼顶上,就是要纠出甚至抓住跟踪者,也容易许多,这是她的考量。
相比之下,对有人跟踪这回事,小强若不是辉夜樱提醒,几乎迟钝的毫无感觉。(未完待续)
12 入魔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辉夜樱望着迟迟不开口的李英才,心下决断,如果他再不从实招来,就要以武力解决。
“你跟王小强到这里想干什么?”李英才已经被刺激的失去理智,脱口而出。说这话时,完全是丈夫抓住偷会情人的妻子的口气。
确定眼前的人认识王小强,但辉夜樱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太刀,一步跨过五米的距离,将刀架在李英才的脖子上。
看清辉夜樱拿出的是一把刀时,小强立刻心叫不好,这刀若是斩到李英才身上,李英才哪里还有命在,心急之中,小强不由得喊出声来:“不要!”
李英才被辉夜樱的刀架住脖子,反而更癫狂起来,叫嚣着:“你杀我啊,奸夫**谋杀亲夫喽。快点,再不下手,你们的**就要暴露了。快点,快点啊!”
“奸你吗了个X啊。”小强做愤怒状,一拳将李英才打倒在地,眼看着辉夜樱没有拿刀再度架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做势踢了李英才两脚,骂道:“让你胡说八道……”边踢边用眼角的余光望着辉夜樱,惟恐辉夜樱一怒之下,一刀把李英才给挂了。
小强倘若真的了解辉夜樱,就会知道自己只是白担心了一场,辉夜樱对李英才诽谤般的辱骂,其实毫无感觉,在她过去的生命里,手刃妖魔无数,其中也不乏人类,临死前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她的,不知凡几。
听到这样的诅咒,辉夜樱从来不以为意,在她的认知里,骂人根本就是一种无效的攻击手段,而唯一有效的攻击手段,就是——
用剑说话。
没有在意跟踪者的谩骂,保持着敏锐观察力的辉夜樱,察觉到跟踪者由内而外产生的变化,对小强说:“他要入魔了。”
小强还没明白辉夜樱话的意思,就感觉自己踢人的腿被抱住了,接着,小强的大腿就被李英才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发出叫声的不是被咬的小强,而是一直趴在小强背后的阿杏。
金刚身心随意转,李英才这一咬,并没有对小强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反而被小强似软实硬的金刚身,震的牙齿生疼,小强若无其事的询问阿杏道:“我还没叫呢?你叫什么?”
“他的样子,好吓人啊。”阿杏望着李英才如野兽般的目光,和口中凸现出的獠牙,吓得赶忙躲到小强的背后,不敢再看。
“那就不要看好了。”小强同样看到了李英才的变化,这才大概明白了辉夜樱的所谓的“入魔”是什么意思。一运金刚力,脚一抖,李英才再也抱不住小强的大腿,被这一脚抖飞四五米,重重摔在地上。
“通常这种情况,你身为专业人员,会怎么处理?”小强询问着这方面的专家辉夜樱。
“打到他退魔,或者,打死。”辉夜樱给了小强两个答案。
“放任不管可以吗?”小强询问着其他的可能性。
“那他会像疯狗一样攻击其他人。”辉夜樱盯着入魔后的李英才,慢慢的走到楼梯口站定,封死了他的退路。
“啊!”小强望着封死李英才逃跑路线的辉夜樱,无奈的说:“你这摆明就是让我动手啊。再问个问题,什么情况会造成人类入魔?”
“魔灵附体,或者本身拥有兽人血统。”辉夜樱的回答是标准的官方答案。
“不打不行吗?”小强看着伏在地上低声嘶吼的李英才,想到对方是自己同学,就不忍心下手。
“可以。”辉夜樱想都不想就拔刀。
“别,我打还不行吗?”小强对辉夜樱说一不二的作风有着深刻的了解,要是让她动手,李英才百分之百的性命不保啊。
这边小强还没动手,那边的李英才扑了上来,张口就向小强的脖子咬去。小强一拳打到李英才的腮帮子上,心想:干,真成畜生了!还带咬的啊。
李英才被这拳揍得踉跄倒地,顺势在地上打了滚儿,双手撑地,站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吼叫着,双眼血红,眼球外突,双手的骨节变的十分明显,尖锐的仿佛食肉动物的爪牙。
“真的能打好么?”小强并不希望自己的同学就这么变成个失去理智的怪物,他希望辉夜樱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一定。”辉夜樱说:“通过殴打仍旧不能退魔的,占入魔总人数得百分之十五。”
“知道了。”小强一脚踢开扑过来的李英才,飞身而上,周身潜运金刚力,单掌按住李英才的头颅,入魔的李英才,力气大的非同寻常,可小强按住李英才头颅的那只手,任由李英才如何挣扎,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空出的一只手,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揍在李英才身上,融合着金刚力的贪狼拳,力道也一分一分往上加,试探着李英才入魔后得肉体极限。入魔的李英才如同野兽般嘶吼挣扎,双手在水泥地面上乱刨,使出全身气力,想挣脱小强的掌握,仍旧不能。
这时,守在天台楼梯口的辉夜樱,听见有人在往楼上赶,料想是来人听见楼顶有人喊叫的缘故,顺手锁住铁门,拧断排气孔上的一截钢筋,用钢筋在铁门的把手打了个结。任凭赶上来的人将铁门捶的“砰砰”响,也毫不理会,继续欣赏由小强和李英才主演的武松打虎。
“不要打了,他好可怜。”小强背上的阿杏,刚刚还被李英才的恐怖模样吓的半死,这会儿又可怜起被小强打的半死的李英才。
“因为”小强一拳落在李英才的大腿上,尽量避免对要害处的击打,继续道:“想他恢复正常。”
阿杏虽然刚刚就听辉夜樱说过要打到退魔才可以,却还是于心不忍。
“真的没有其它方法了吗?”阿杏从小强的背上跳下来,飘到辉夜樱面前问道。
辉夜樱看着眼前只有自己一半高的阿杏,无法理解和自己同样身为人类的小强,和身为灵体的这个小姑娘,为什么都如此婆妈,退魔就是这样了,你们想怎么样?难道一开始就打算不流血就解决问题吗?
“伪善解决不了问题。”辉夜樱的语气尖锐且冰冷。
听到辉夜樱对于自己行为的注解,小强挥向李英才的拳头出现了个停顿。被小强压在身下的李英才,感觉压制自己的力量松动许多,一下子将小强掀翻在地。主客易位,换做李英才将小强压在身下,变的尖锐的爪牙,无法在小强的金刚身上留下印记,只能划破小强的上衣,然而入魔的李英才,不懂得什么叫放弃,再度张嘴,向小强的脖子咬了下去。
我的行为,只是伪善吗?小强躺在地上,右手一抬,挥开压在自己身上,纠缠不休的李英才:怀疑自己的行为正确与否,那便是伪善吗?因为目的是正义的,所以心中就不该有犹疑,是这样吗?
小强飞起一脚,逼退再度逼上前来的李英才,飞身而上,用肘顶住李英才的咽喉,抬起右拳,贪狼拳淡金色的光芒包围着小强的右手,一瞬间,气势大盛,绽放成耀眼的白色。眼看着这一拳就要落下,入魔后的李英才,也同样承受不了这非同小可的一拳,急剧的喘息着,闭目待死。小强望着剧烈喘息着的李英才,提起的拳头却慢慢的放了下去。
小强放开李英才,转身经过辉夜樱面前时,说:“抱歉,我下不了手。”一手抱起阿杏,望着被捶的震山响的铁门,从行政办公楼一跃而下。伏在小强背后的阿杏,感受着风从身边刮过,兴奋的笑个不停。
躲过小强几乎必杀的一拳,入魔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李英才,疯狂的兽性本能似乎也能察觉到这一拳对自己的威胁。在小强放下拳头的霎那,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上因为入魔引起的变化也慢慢退散,回复原状。
一直殴打,也不能让李英才退魔,反而因为小强最后放弃的一拳,真的退魔成功。
辉夜樱冷冷的望了李英才一眼,挥刀反斩,斩断锁门的钢筋,倒跃上通往天台的小屋顶。看着学校的工作人员一拥而入,辉夜樱静静的向后退跃,直至跳下大楼。
完成一次暴力行动,小强失去了回去上课的心情,瞅着身上被撕的好象乞丐服的上衣,心想:衣服啊衣服,你跟了我,算你倒霉。
现在回去,似乎早了点,去师傅那里吧。小强打定主意,一手将阿杏抱上自己的肩头,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再度跳上临近的楼房。
若论生活单调枯燥,懒惰青年绝对可以名列前茅,至少在小强认识自己的师傅以来,每次来到娱乐城大厦天台,看不到懒惰青年的次数,屈指可数。
“师傅!”小强刚爬上大厦楼顶,就开口叫唤着。
懒惰青年正侧躺在大厦栏杆上,一手托腮,像一尊卧佛。小狐狸大约是想到懒惰青年怀里撒娇,却找不到上栏杆的路,急得在栏杆下来回奔跑。
“哇!”阿杏被眼前美丽的小生物迷住了,连自己是灵体可以飞翔这茬都忘了,摇摇晃晃的追逐着地上来回乱窜的小狐狸。
小强跳到栏杆上,盘腿坐好,懒惰青年也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徒弟眼神很有些迷惘的味道,便问:“怎么了?”
原本小强就打算让师傅判断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听见师傅一问,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入魔啊!”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理论上来讲,人人都有入魔的可能,不过只有拥有兽人基因的人,入魔后才会显示兽型特徵。入魔又分为主动入魔,和被动入魔。前者是由内心驱使,后者是由外魔入侵。”
“哦,”小强总算对入魔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又问:“那我今天迟疑着不敢下手,是不是做的不对?辉夜樱说我这是伪善。”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懒惰青年对辉夜樱的说法嗤之以鼻,对小强说:“你认为应该怀疑的事情,尽可以去怀疑一下。那些遵从着内心的信仰,自以为是的正义,挥着正义的大棒,以正义的名义,行不义的事,这种事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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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呢?”小强询问着师傅这方面的例子。
“希特勒也说自己正义呢,他哪里正义了?中世纪的欧洲,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打着上帝的名号,行正义之举,杀死的都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伟人。”懒惰青年继续解释,说:“信仰也是因人而异的,同样是信仰上帝,德兰修女以她对上帝的信仰,竭力服侍贫困中的最穷苦者;而数百年前那些东征的十字军骑士们,以他们对上帝的信仰,尽力屠杀异教徒。这些狂热信仰上帝的骑士们,容不下他人有和自己不同的信仰。可见,即便是相同的信仰,因为信仰的人不同,结果也不尽相同。”
“师傅,那个……德兰修女是谁?”这是小强最大的优点,不知道就问。
“嗯,这个……”懒惰青年摸着下巴,说:“她拥有我所见过的最纯净的灵魂……”
“师父,你这算是夸奖吗?”小强问道。
“就算是吧。”
“哦。”小强心下决定,一定要找机会弄明白这位德兰修女究竟是谁。
懒惰青年继续说:“碰到这种情况,你感觉犹豫的时候,你首先应当询问的,是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对谁的信仰。拥有独立之人格,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寻求自我的道,你也不例外。”
小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现有的知识并不足以判断这世上很多的是非黑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好些事情,小强都不能清楚分辨,更不用说那遥不可期,那属于自己的道了。可这些,并不影响小强的良心,替小强做出的决断。
懒惰青年望着眼神迷惘的徒弟,自己的这个徒弟,有时不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无知,可很多时候,还是让人可以放心的男子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用一句风起云涌来形容。
次日上午,数辆警车呼啸着开进第二中学,一群武装整齐的警察,冲进高一(二)班,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王小强。
眼看着同学被带走,众学生吃了一吓,等看到警车呼啸而去时,这才议论纷纷,授课老师课也不上了,赶到办公室向领导汇报情况。
辉夜樱望着原本属于李英才,现在却空在那的座位,稍一思忖,随后离开教室。廖学之看着离开的辉夜樱,又望了望李英才、王小强空出的座位,若有所思。
杜洁琼冷眼旁观着教室里的一切,看到廖学之若有所思的表情。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下课后,杜洁琼开门见山的询问廖学之。
廖学之装傻,说:“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傻,你肯定知道什么事,有什么说什么。”杜洁琼不耐烦的样子,和廖学之说话的口气,像是认识对方很久的样子。
果不其然,廖学之一脸无奈的回答说:“姑奶奶,我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也就知道可能和李英才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啊。”
“那个日本妞似乎和此事有关,是怎么回事?”杜洁琼问。
廖学之调侃说:“姑奶奶,你吃醋都吃到国外去了啊,不过这个日本妞应该和此事有关啊,可具体情况我还是不清楚啊……”
杜洁琼不耐烦的打断廖学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说:“算了,我让人查查好了,懒得问你,知道的也不说,难怪我家人说你和你爸爸一样奸。”
廖学之对杜洁琼形容自己奸诈不以为意,说:“打听清楚情况也告诉我,我好分析分析。”
再说被警察带走的小强,他很清楚自己可以轻易击倒面前的这些警察,可从小接受的教育明确的向他传达了一个概念——怎么能和警察叔叔动手呢?
因此,小强任由这群警察将自己带走,并没有反抗。被逮捕的那一刻诧异是有的,却倒也不惊慌。
上了警车后,小强望着一群警察,说:“警察叔叔,你们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
被逮捕的嫌犯,要么就是垂头丧气,要么就是沉默不语,这帮警察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他们谁也没见过被逮捕的人,还如此从容自若的在警车上问问题,何况他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个犯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吧,警察们不由的如此想。
想归想,每个警察都还是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且都不打算回答小强的问题,弄的小强好生无趣。
到了警察局的审讯室,小强被反铐在椅子上,呆鸟一样坐在那里,等着有人前来告诉自己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了半天,不见人来,小强无聊的尝试着能否挣断手铐。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小强马上老老实实坐好。
进来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双双坐在小强对面,女警察翻开记录本,拿出笔,男警察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抬头盯着小强的眼睛,问道:
“昨天上午九点到十点钟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昨天上午,九点……小强回忆着昨天的情况,那时自己好象正在天台上对李英才饱以老拳。
“需要我提醒你吗?”小强对面的男警察面无表情。
小强刚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警察,自己打李英才,其实是为了救他?
男警看着小强浑不在意的模样,警告小强:“当事人已经报警了,我劝你老实交代问题,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争取宽大处理。”
小强这才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心想:李英才啊李英才,你也太损了吧,明知道我是救你,你还报警抓我……
小强猜的不错,只不过报警的不是李英才而已。整件事情要回到昨天上午的学校行政办公楼天台说起。当辉夜樱斩断铁门上钢筋离开后,众人这才发现了躺在角落里,浑身伤痕累累的李英才,其中一名保安提议报警,被旁边的人骂道:
“你傻啊,这事怎么能报警?搞不好就要牵连到学校,你工作不想要了?”
众保安随即通知了学校领导,校领导看到受伤的是李英才,慌忙将李英才送到医院,并联系到李英才的父亲。
当天晚上,市公安局的局长崔利民在家中接到省纪委书记李怀忠的电话,李怀忠在电话中声称自己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殴打至重伤,现仍在医院急救,要求公安部门紧快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崔利民不敢怠慢,连夜抽调警力,调查此事。结果很快出来了,根据躺在病床上的被害人口供,殴打他的是同班同学王小强。
再后来,就是今天晨间警车冲进校园里的一幕。
……
起初死硬不开口的犯人,审问小强的男警察见的多了,并不在意:反正审讯不行,还是可以刑讯的嘛……
小强果然如男警察期望的那样,一直不开口,其实这是因为小强一直在想李英才的缘故,并不是有意不回答警察的问题。望着沉默不语的小强,男警察对身旁的女警说:“小赵,你回避一下。”
接着又进来两名男警察,最开始审讯小强的男警察,姑且称他为A警察,随后进来的两名警察,称之为B警察和C警察。A警察解开小强的手铐,小强还没傻到认为这是要放自己走,接着,小强被拖到墙边,B警察和C警察分别掏出手铐,将他铐在了墙上。小强没有反抗,他想知道这些警察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高一(二)班教室,杜洁琼正盯着自己的手机,等待着调查的结果。一旁的廖学之倒是安之若素。
“喂?”杜洁琼总算是等到了电话,对方刚一张口,杜洁琼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电话,骂道:“滚,过五个小时后你再打过来。”
廖学之心里想笑,心想:接电话不看来电显示的可是你自己,何必迁怒旁人。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敢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这位姑奶奶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
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李英才,想到小强在警察局里百口莫辩的样子,心头涌过一阵快意。明知道对方昨天是在救自己,最终自己也恢复了正常,心中对小强的嫉恨,仍然犹如附骨之痈,在一点点的腐蚀着他所剩无几的良知。
表面恢复了正常的李英才,终究摆脱不了心中的魔,“嫉妒”的心魔。(未完待续)
13 扑朔迷离的终结篇(上)
认真说起来,小强算不得无辜,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他的确是打了李英才,所以也就无从辩解,难道告诉警察叔叔说:那个叫李英才的入了魔,不打不行。
假如真的这么说,小强的罪名恐怕又多了一条——从事邪教活动。
三名警察将小强铐好,就不再理会他,这是警察刑讯惯用的伎俩——先将嫌疑犯晾在那里,当他不存在一样,等到嫌疑犯扛不住了,主动要求招供的不在少数。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A警察被人叫了出去,那人在门外低声说:“上面要求尽快破案,尽快!这次受伤的是省纪委书记的公子,连咱们局长都惊动了。”
A警察点头示意,表示明白。回到审讯室里,随手把强光灯的光源打到小强的脸上,坐在桌子上,领会着上头的心思,考虑着如何将此案办的漂亮,既然要尽快破案,就不能这么晾着浪费时间了。看了B警察和C警察一眼,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
可惜,A警察并没有注意到被铐在墙上的嫌疑犯的表情,通常这表情应该是冷漠或者惶恐的,可在小强的脸上,只有好奇。
……
杜洁琼的电话终于又响了,她老人家这回总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喜,接电话,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这名叫王小强的学生,打了你的同学的李英才,据说伤的不轻,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而且这个李英才,是省纪委李怀忠的儿子。”电话那头的人,向杜洁琼陈述情况。
“他打李英才干什么?”杜洁琼想不通,自言自语。
电话那头的人以为杜洁琼是在问自己,回答说:“不清楚,这个有待进一步调查。”
“那还等什么?继续查啊!”杜洁琼想起辉夜樱来,补充了一句,说:“查查我们班里一个叫辉夜樱的女生,才转来没多久,是日本人。”
廖学之静候着杜洁琼讲完电话,郑重的说:“这事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杜洁琼对廖学之的鬼头鬼脑还是很了解的。
“这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廖学之一脸的郑重其事,说:“具体怎么个不简单,我还在想。”
“你皮在痒吗?”杜洁琼斜瞄了廖学之一眼,威胁道。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呵呵……呵呵。”廖学之讪笑着,不敢再胡说八道。
……
小强父亲此时在单位接到校方电话,被告知他的儿子——小强——被警方抓走了。顿时慌了神,他一个技术人员,一辈子见过最多的警察就是街头指挥交通的那种,乍一听闻自己的儿子被逮捕了,头脑里顿时如同响起个炸雷,“轰”的一声,炸的他魂飞魄散,哪里还听得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更不用说询问什么具体情况了(事实上校方也就知道可能是打人事件而已)。
办公室里的同事看着小强爸爸脸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想,不是出什么事了吧?试探的叫了两声:“王工,王工。”
小强爸爸只感觉耳边嗡嗡响,脑子乱成一团,心想着得干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该干什么。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叫他,向声源的方向望去,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王工,你怎么了王工。”同事慌张的叫喊着:“小张,快打电话,快打120,快……”
办公室里响起慌张的脚步声。
……
早先因为吉乃绑架小强父母,在小强父母身上分别附上一道灵识的懒惰青年,感受到小强爸爸的灵识出现异常,确定小强爸爸灵识的方位——瞬间移动。
小强父亲的同事正跪在地上,想把小强爸爸搂起来,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个人,正准备喊这人帮忙,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裤衩,脚上趿着一双拖鞋的青年。看着对方不像个正经人,小强爸爸的同事质问道:“你是哪个?跑办公室来干什么?”
“抱歉。”衣着邋遢的可疑者,露出歉意的神情,一只手轻轻拂过小强父亲同事的额头,小强父亲同事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慢慢触到自己的额头上,却怎么也躲闪不了,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衣着邋遢的青年男子,当然就是懒惰青年,他在小强父亲同事倒地的瞬间,揽过此人怀里的小强父亲。随手关门,向小强父亲体内送去一道细致轻柔的灵力,缓缓的梳理着小强父亲乱成一团的内心,也因此感知到小强父亲纷乱内心的源头——小强出事了,被警察抓走了。
藉着灵力,懒惰青年向小强父亲传达着安慰的信息——没事的,小强会没事的。
……
医院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李英才,接受着纷至沓来的各式人等的安慰。
他瞧不起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这些人来看自己,都是冲着挂在父亲身上的“省纪委书记”这几个字来的。他们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虚情假意的表示着对我的关心,即使我不理会他们,他们也不敢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这些讨厌的虫豸。
李英才不想让自己变成任人参观的动物,哪怕这些人为了参观他花费了为数不斐的钞票。他拒绝再接见这些匍匐在父亲脚底的爬虫。嘱咐医护人员,除了自己的父母,一律挡驾。
门外闹哄哄的,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挡驾的护士:为什么不能进去了,前面的人不是进去了吗?
听着这一切,让李英才心中冷笑不止。
……
那个出去叫救护车的,叫小张的同事,带着救护人员冲进办公室时,却看见小强父亲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有过突然昏迷的迹象。小张惊讶的向救护人员指着小强父亲,说:“就是他了。”
“我没事啊!”清醒过来的小强父亲,拒绝医护人员检查自己。
“你搞错了吧。”一名医护人员指着地上昏睡不醒的小强父亲同事,对这位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小张说。
“怎么会……这样?”小张刚想反驳说,自己怎么会搞错?就发现昏迷在地的同事,眼看着医护人员将他抬到担架上,小张狐疑的望着小强爸爸,问:“王工,你确定你没事吗?”
“他没有问题。”医护人员大致检查了下小强父亲的呼吸心跳和眼球,替小强爸爸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抬着我干什么?”被懒惰青年点中额头,陷入昏睡的小强爸爸同事,从担架的颠簸中醒了过来。
“他也没有问题。”医护人员在检查了小强父亲的同事后,再次下结论。
其他的救护人员开始收拾担架离开,临走时,并没有忘记向这位叫救护车的小张,收取两百块的出车费用。
小张看着自己的同事,又看看小强爸爸,同事同样看看小张,又看看小强爸爸,二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均发出相同的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对了,刚刚有个人进来,摸了我一下,我就昏过去了。小强爸爸的同事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昏迷的原因来,可记忆中的事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又如何能够说出口。
小强父亲撒谎,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过去了,我醒的时候,就看见小李也昏过去了。”——小强爸爸嘴里说着谎,心里却在想着刚刚懒惰青年和自己说的话——
“小强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懒惰青年微笑着说。
看着懒惰青年的笑容,小强父亲莫名的就觉得心里很踏实,眼前青年对自己的保证,似乎都不及他的微笑更让人心安。
……
B警察面目狰狞的向小强走过来,打量着小强浑身上下,琢磨着下手的地方。然后一拳砸在小强的胸口。
经受过懒惰青年的训练,原本就足够结实的身体,加上更变态的防御技能——金刚身,适时的化解了这一拳的力道,小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就这样,连续又挨了几拳。这让小强很纳闷,向全心全意殴打自己的B警察问道:“你打我干什么?你真的是警察吗?”
过去有着被警察误会的经历,但此时的小强,还不至于厌恶警察这个职业本身,相反,在他孩童时代的记忆里,甚至有着做警察的理想。
童年理想的破灭,从捱到B警察的第一拳开始。
“打的就是你这样的贱骨头。”B警察回应着小强的问题,手里也没停下,又揍了七八拳,感觉手有些发酸,回头对另外两名警察说:“见鬼了,这小子好像练过气功之类的,老子打在他身上,感觉力气都往回震。”
气功又怎么样?A警察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嫌疑犯可能是个气功高手,威胁着小强说:“不要以为你练过两天气功,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再不承认,就把你废了。”
小强这下才清醒过来,打量着眼前感觉有些陌生的警察,心想:这些人,就是我小时候的理想吗?
望着小强投射过来的失望目光,A警察有种被藐视的感觉,心中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那是什么眼神?冲到小强身边,一脚踹在小强的小腹上。
这世界,大概真的是实力决定一切的吧,倘若是普通人,此刻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了,正是因为自己比常人耐打得多,所以才觉得此事无关痛痒,小强不由的这么想。也越发的不把眼前警察的攻击当回事,索性决定要看着这几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任由A警察对自己拳打脚踢。
……
“对了,忘了跟你讲,王小强要是进了局子,挨打是免不了的。”廖学之提醒着杜洁琼。
“什么?!”杜洁琼的嗓门顿时高了三个调。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廖学之说完,仔细端详着杜洁琼,企图从她脸上找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却只看到杜洁琼按着手机键盘,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快接电话。”
在杜洁琼的脸上,根本无从窥视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廖学之压根儿不相信杜洁琼真的喜欢小强,凭着他对这位姑奶奶多年的了解,廖学之更相信她是打着喜欢小强的幌子,在进行着某个计划。
“想办法,绝对不能让我的同学在警局里面挨打。”杜洁琼拨通电话后,吩咐着电话那头的人。
“好的。”电话那头恭谨的回答,让杜洁琼如释重负。
……
不知是哪个有心人说的,王小强被抓和李英才有关,整个高一(二)班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有关王小强和李英才的话题。
“昨天上午,学校保安都冲到学校办公楼上去了,那场面,血腥的一B……”毕忠良言之凿凿的说,好像那场面他亲眼所见一样。
“切,你怎么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高安最爱和毕忠良抬杠。
“分析,重要的是分析。”毕忠良一下子变成了福尔摩斯的化身:“你们记不记得?昨天,就在小强被班主任叫走后,一直没有回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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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旁边的听众附和着。
“然后,那个日本来的美女——辉夜樱,连和老师招呼都没打,就很屌的就走出教室了,对吧?”毕忠良继续分析说:“跟着,你们应该还记得的,李英才跟老师随便说了个借口,也离开了教室。”
“所以呢?怎么样?”高安想听听毕忠良有什么结论,在毕忠良的分析里,辉夜樱也是当事人之一,而这位日本冷美人又是高安的同位,高安免不了对此事更加好奇。
“笨啊,这肯定是三角恋啊。”毕忠良说出根本与事实不符的结论:“那个李英才,平时看那个日本妞的眼神,啧啧,就好像……他们两个肯定是为那个日本妞决斗去了。”
“靠!”
“你这是什么狗屁结论,决斗!你以为现在是中世纪啊?”
“还决斗呢!我靠。”
大多数人对毕忠良做出的结论嗤之以鼻,耿义是个例外,他一直就讨厌李英才,也就对李英才可能遭遇横祸更加的幸灾乐祸,说:“这小子狂啊,这下踢到铁板。被小强搞了,爽了吧。”
关于小强为什么被抓,小强的同学们都将此事当成可供消遣的话题来谈论。听到这一切的陈有容,却第一时间相信了这样的传言:她知道李英才此刻的的确确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就在昨天晚上,陈有容的父亲,去过医院探望过李英才后,回到家里,提到过这件事。陈有容这才知道,自己暗恋的对象,就是父亲上司的儿子。
而陈有容女性特有的直觉,早就察觉自己心中暗暗倾慕的对象——李英才,对辉夜樱有着……
陈有容拒绝再想下去,她此时只想着能去医院看李英才一眼:即使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我还是要去看他,只要看他一眼,确定他平安无事就好。
初恋少女的情怀,一旦燃烧,就不能遏制。
……
轮番的殴打,被殴打的对象却若无其事,傻瓜也知道这个被殴打的对象不是普通人,三名负责对小强进行审讯的人民警察,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成年人僵化的思维,顶多只能联想到嫌疑犯身怀气功之类,对嫌疑犯捱打不受伤,并没有过多的深思。
“这就完了?”小强讽刺着眼前三名气喘如牛的警察。
A警察厌恶小强那挑衅的眼神,他容不下这种小人物对自己的冒犯。恶狠狠的说:“小崽子,你以为爷爷真的制不了你了?”
“把电棒拿来。”A警察大声的吩咐着自己同伴。
安静的审讯室内,电棒前端冒着电火花,发出的“嘀嘀嘀”的声响。
“糟了,牛皮吹大了,不晓得我的金刚身能不能挡住电击啊?”小强望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电棒,头一回紧张起来。
……
少女情怀总是诗,以陈有容那波涛汹涌的胸怀来讲,诗意也就更浓了些。独自徘徊在省立医院的住院部楼下的陈有容,心中充满了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心绪,眼看着暗恋对象就在这楼上,离自己不足数十米的距离,刚刚那满腔的热情与冲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去?回去?这是陈有容正在思考的问题。
住院部六楼,李英才的单人病房内,辉夜樱坐在李英才的病床前,嘴角边流露着甜蜜的微笑,望着病床上的李英才,仿佛望着自己的情人……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么?”李英才呆呆的望着辉夜樱,喃喃自语,说:“我这是在做梦么?”
辉夜樱依旧微笑着,并不说话……
“你笑的真好看。”李英才痴痴的凝视着心上人的泛着微笑的嘴唇,忍不住伸手想抚摸她的笑容。
轻抚着辉夜樱的脸颊,李英才仿佛陷入了最香甜的美梦,呢喃低语:“为什么你平时都不笑的?还是你的笑容,只为我一个人展现?”
平日冷漠不可亲近的辉夜樱,没有拒绝李英才出格的举动,任由李英才亲近自己,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改变过。
“姐姐,你的魅力可是相当大呢,可惜你看不到他这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这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久未露面的吉乃,自从绑架小强父母未果后,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吉乃望着李英才痴迷得样子,掩住嘴巴低声娇笑。
……
“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看守所,我不想在这里空等结果。”杜洁琼站起来,急躁的说。
廖学之对杜洁琼的急躁不以为然,劝说道:“要是咱们父母去,那些警察或许会卖点面子给他们。我们去有什么用?搞不好连大门都进不去。”
“谁说的?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我杜洁琼去不了的地方。”杜洁琼柳眉倒竖,她的倔脾气上来了,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何况一间小小的看守所。
廖学之不再答话,杜洁琼看他没反应,问了一句:“你去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廖学之原本想说这样的话,可看着杜洁琼充满斗志的眼神,心知不答应的下场,会相当的悲惨,只好被迫点点头。杜洁琼这才满意的用眼神表示嘉许。
……
眼看着电棒就要触及自己的身体,小强身上每根寒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抬脚要踢A警察捉电棒的手腕。为求保命,小强这一脚何等迅疾,正中A警察的手腕,只听的“咔喳”一声,一下子就踢折了A警察的腕骨。A警察握着自己的断腕,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发出杀猪一样的吼声。接下来,脱手的电棒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落在后面B警察的身上,B警察那么大的个子,立刻就跟下了锅的面条一样,软了下去。跟着,电棒在B警察身上滚了下去,在地上弹了两下,最终停在C警察的脚边。
“我不是故意的。”小强连忙向面无人色的C警察解释。
“你别,别过来。”C警察慌张的伸手乱挥,做着阻挡的动作,连小强被手铐铐在墙上这点,都忘到脑后。
“我怎么过来啊我……”小强晃晃锁在墙上的镣铐,又无奈又好笑。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C警察呼唤着同伴的支援。
小强目瞪口呆的望着C警察,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就是此人,刚刚还叫嚣着要把自己打残废呢。小强不由得替本市的老百姓担心起来:这样的人民警察,这样的胆量,真的能保护人民么?
……(未完待续)
13 扑朔迷离的终结篇(中)
杜洁琼被看守所门口站岗的警察拦了下来,愤怒的质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跟随杜洁琼一起前来的廖学之,无奈的望着和警卫争执的杜洁琼,心想: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正发愁着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600缓缓的停靠在马路对面,廖学之一看到熟悉的车牌号,这才松了口气:救星总算来了。
奔驰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警服打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市的公安局局长——崔利民。就见他小心翼翼从车上搀出一位老头,朝看守所走过来。
看守所大门的警卫“啪”的一声向崔利民行了个礼。杜洁琼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那位老头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
“嗯,乖。”老头摸了摸杜洁琼的脑袋。
“哎呀,这不是小琼琼吗?都这么大了。”崔利民满脸堆笑。
警卫知道这下得罪了真神了,望着杜洁琼,目光中带着乞求的味道。杜洁琼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搀住爷爷的胳膊,对公安局长崔利民说:“崔叔叔,这个警察……还挺认真负责 的呢。”
“是吗?”崔利民望了小警卫一眼,对杜洁琼说:“那很正常嘛,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嘛。”
……
陈有容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住院部大楼,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李英才到底住在哪个病房里。
“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李英才的病人,住在几号病房?”陈有容从一楼问到六楼,总算在护士那问到了李英才在哪个房间。
“他现在在休息,你回头再来吧。”护士忠实的执行着李英才不见客的命令。
“回头……再来……”陈有容喃喃的重复着护士的话,显得失望之极。站在那半晌,又问护士:“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我怎么知道啊,打了镇静剂,怎么也得十来个小时吧。”护士敷衍着陈有容,指望把她打发走。
“十几个小时吗?那我等着好了。”陈有容柔弱的眉眼间,透露出以往不曾有的坚毅神色。
……
杜洁琼一行四人,走进关押着小强的那间审讯室里。这才发现小小的一间审讯室内,一片狼藉。数名警察如临大敌的围着铐在墙上的王小强。另外几名警察正搀扶着两个身形不稳的警察往外走。
崔利民扶着杜洁琼的爷爷坐下,看着眼前的场面,很不高兴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被铐在墙上的小强虽被警察团团围住,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廖学之和杜洁琼,无视眼前的这些警察,惊奇的问候着自己的同学:“你们怎么来了?”
……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杜洁琼对小强这个问题很不以为然,反问道:“难道就你能来?”
“呃……”小强没话可说了,忍不住想:谁来这里,估计都不能像你那么轻松吧,这里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又不是逛菜市场,可以进出自由。
“散了散了,像什么话!”崔利民大声的训斥着屋内的警察,把审讯室里一屋子的警察通通带了出去,这一出去,就没再回来。
“手铐,钥匙!”廖学之望着离开的警察们,指着墙上的王小强,手里比划了一下。
一个警察匆匆回头,解开王小强的手上的镣铐,扭头就走。小强摸了摸手腕,金刚身真管用啊,手腕上连一道勒痕都没留下。
“走吧。”杜洁琼的爷爷发话。
“走?”小强惊讶的指着审讯室的门,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对这位很牛比的老头说:“就这么走了?”
“要不你想怎么走?”杜洁琼挽着爷爷的胳膊,很有点得意。
“我这张老脸已经不值钱了,现在要亲自来,才能管用了!”老头对杜洁琼说:“所以你也没什么可得意的,等哪天我两腿一伸,死了,就真的什么脸也没有了!”
“爷爷!”杜洁琼做嗔怒状。
“实话总是这样不大好听的。”杜洁琼的爷爷笑了笑,对王小强说:“还不走?你难道是想这些警察为你设宴饯行吗?”
“啊!”小强刚想说:哪样这样的事?看见眼前这位老先生笑眯眯的调侃神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很不错啊。”杜洁琼的爷爷夸奖着自己孙女,说:“你眼光不赖。”
“爷爷!!”杜洁琼的脸都红了。
“杜爷爷!”廖学之惊讶指着小强,说:“难道他真的是……”
杜洁琼狠狠的瞪了廖学之一眼,显然是责怪廖学之多嘴。小强望着廖学之,用双眼表达着内心的疑问:“我真的是……什么?”
廖学之没再说话,可他脸上惊讶的神情,就好像是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倘若换做常人,经历了早上被逮捕,中午被人从看守所里不经过任何手续就带走,那他一定会感觉不可思议。小强是普通人吗?不是,所以他不以为怪。
做为一个从小见惯鬼怪,也亲身参与不少奇异事件,本身神经又足够大条的人,早已经对很多事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杜洁琼的爷爷看着小强经历牢狱之灾,神情之间仍显得若无其事,越发欣赏起小强来。
小强跟着杜洁琼,上了奔驰车,等车发动了,小强才问:“咱们这是去哪啊?”
“还能去哪?送你回家!”杜洁琼没来由的生起气来。
……
陈有容默默的站在那里,心上人近在咫尺,想见上一面,却不可得。存着这样的心思,脸蛋身形自然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风情,让她身边来往的男医生们都好生心疼。就连原先想打发她走人的护士,见到此情此景,也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点。
“小姑娘,你还是别再等了吧,他不见外人的。”护士终于不忍心了,劝陈有容离开。
“不见外人……”陈有容此刻的凄婉的神情,堪比悲情剧中的女主角,两眼泛红,鼻翼颤动,颤声问道:“为什么?”
中年护士被陈有容惹人生怜的小模样激发了心底的母爱,急忙道:“你别哭啊,我替你问问还不成么?”
“谢谢阿姨!”陈有容朝这位护士深深鞠了一躬,眼泪顿时从眼角滚了下来。
中年护士小跑着准备去问李英才到底见不见这个姑娘,仿佛不如此,心里就会愧疚一般。到了病房门前,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和房里的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叫陈有容,是他的……”陈有容脸红了起来,神情忸怩。
“是他女朋友?”中年护士回忆起当年自己初恋时的模样来。
“不,不是!”陈有容慌张的否认着,她心里多想说是啊,可终究不是,她向护士澄清着误会,急急忙忙回答说:“我只是他的同学而已,没有别的关系。”
“我没误会,你不要紧张。”中年护士安慰着眼前紧张的小人儿,说:“我去了,你等着。”
“嗯。”陈有容目送着这位中年护士,当真是说不出的感激。
……
李英才胆子大了起来,将辉夜樱搂在怀里,软玉温香入怀,李英才紧张的浑身发颤,贪婪的呼吸着怀里人儿发间脖颈之间的香气,心头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感觉好像飘到云端一样,魂魄不知归处。
“你放过小强好不好?”怀中的人儿向他请求。
李英才立刻从云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抓住辉夜樱的胳膊,将她推到自己眼前,盯着她的眼睛,又失望,又愤怒的问:“你说什么?!”
“你放过小强吧……”辉夜樱露出讨好的神情。
眼前的心上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是为了给小强求情。这让李英才尤其愤怒:你从来对我都是一副冷漠不可亲近的样子,现在这么卑躬屈膝的来讨好我,就只是因为那个小强!
“放过他,好不好?”辉夜樱似乎不知道已经触动了一个男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继续请求。
“不!不可能!我绝不放过他!我要他死!”李英才咬牙切齿的吼叫着,宣泄着内心深切的痛恨和嫉妒。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辉夜樱一边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平静的望着愤怒的李英才,一边说:“这样可以吗?”
“不!!!!!!!”李英才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挥舞着手臂,像是要阻止辉夜樱的动作,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间,身体的各处的伤痛仿佛一下子通通发作起来,痛的李英才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在地上哀嚎着,像一只濒死的野兽。
……
黑色的奔驰600停在小强家的小区门口,小强,杜洁琼,廖学之下车,杜洁琼向爷爷挥手道别,奔驰车离开。
“对了,小强,你不打算去找李英才问清楚吗?”廖学之向小强提议。
“问他什么?”小强好奇的望着廖学之。
“当然是问他为什么要诬陷你啊。”
“这个,实际上……他没有诬陷我,他的确是我打的没错。”小强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我还以为他是为了辉夜樱和你争风吃……”廖学之醋字还没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做贼心虚的看了杜洁琼一眼。
“不是那么回事。”小强没有注意廖学之的神情,只想着把事情解释清楚,说:“李英才喜欢辉夜樱倒是真的,不过他为什么会误会我和辉夜樱……我刚刚在看守所里还在想这个问题呢。”
“那我们去医院跟李英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吧。”廖学之鼓动着小强。
“嗯,我也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杜洁琼难得附和了廖学之一回。
“这个不急。”小强并不真的打算跟李英才解释什么,解释个屁啊解释,那多示弱啊,那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吗?
“这个不急还有什么急啊?”廖学之急了,说:“李英才的父亲可是省纪委书记,这次有杜洁琼的爷爷帮你脱罪,可以后呢?他以后要整你,那不跟玩似的。”
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小强刚想这么说,就被人没头没脑的搂住了。
“好啦,爸爸。”看着爸爸抱住自己,又是在大街上,还当着同学的面,这让小强感觉很害羞。
小强父亲也是刚刚下班回家,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激动的不行,连自行车都顾不上停了,随手放开,一把搂住儿子,然后摸着小强的脑袋,东看西看,激动的问:“小强,你没事吧。”
小强显然不习惯父亲的对自己关怀的方式,何况又是当着同学的面,他可不想被杜洁琼和廖学之误会自己是个小孩子,大大咧咧的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强爸爸摸着儿子的脸,先前有过懒惰青年的保证,小强爸爸也的确是安心了一些,现在看见自己的孩子真的平安无事,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说:“你师傅说让我放心,你一定没事,你师傅还真行啊!对了,你师傅人呢?我得好好感谢他才行。”
小强心想:我被放出来跟师傅有什么关系啊?向父亲介绍起廖学之和杜洁琼,说:“我同学,廖学之,杜洁琼,是杜洁琼的爷爷找人把我从里面放出来的。”
“叔叔好。”一直被激动的小强爸爸忽略的廖学之和杜洁琼,齐声向小强的爸爸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小强爸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别好啊好了。爸爸,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小强突然觉得:与其在这里让同学欣赏自己被父亲疼爱的尴尬场面,还不如找个借口开溜。
“你们去干什么?”小强爸爸担心的问。
“放心吧,叔叔,我们去和人把事情解释清楚,很快回来的。”廖学之以为小强是要去李英才那,把事情解释清楚。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小强爸爸根本没弄清楚是跟谁解释,解释什么,纯粹是担心儿子的安全才这么说。
“不用,不用!”小强生硬的拒绝着父亲的好意。
……
护士阿姨怎么还没出来?陈有容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那名好心的中年护士出来。想要去病房去看看,又感觉这样不礼貌,只好一直注视着护士刚进去的房间,希望门早点开。
“你怎么还站在这?”终于有个戴眼镜的医生在陈有容身边停下脚步,问着这位看起来很有些忧郁的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看同学的,那位护士阿姨进去通知我同学,可一直没出来。”陈有容指了指楼尽头那间病房。
“哦?那我带你过去看看好了。”
陈有容跟着眼镜医生来到病房门前,看着眼睛医生敲门,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心跳得厉害。
眼睛医生敲了几下,不见里面有回应,直接扭开的门锁就进去了。
……
只是为了找借口打发自己父亲的小强,哪里是想去医院和李英才解释什么。三人上了出租车没多久,小强就跟司机说:随便开一截,找个地方下就可以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和李英才解释吗?”廖学之盯着出尔反尔的小强,有些愤怒。
小强反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啊?是你说的吧。”
“那刚刚在你父亲那,我说这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否认?”廖学之对此很生气。
“我就不去。”小强的倔脾气上来了,知道廖学之是为自己好,但男子汉怎么可以对那种卑鄙小人低头,小强心中已经把李英才归为卑鄙的那类。
“你真的不去?”廖学之再次询问小强。
小强拒绝回答廖学之的问题。
“那你下车!”廖学之终于无法忍受小强的倔强,让司机停车。
车了停了下来,小强迟疑着没下车,问:“那你们干什么去啊?”
“给你擦屁股啊,还能干什么?”廖学之没好气的说:“你不去解释,当然就只有我们去了。”
小强立刻软化了,是非好歹他还是分的清楚的:廖学之明摆着是在帮自己,能够这样帮自己的朋友……小强不打算让这样的朋友替自己承受屈辱,低声问:“他在哪家医院?”
……
“啊……呃……”医生一声惨叫后,断了气息。
惨剧发生!
陈有容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怪物站立着身体,扑在医生身上,咬住了医生的喉咙,顷刻间,医生的白大褂上就沾满血迹,医生惨叫着,只挣扎了没几下,就不再动弹,任由怪物撕咬。
医生不再挣扎,怪物确信自己已经捕获了这只猎物,放开自己的猎物,尸体顺着怪物的身躯,滑倒在了地上。怪物用爪子按住医生的尸体,扑在医生的尸体上,疯狂的撕咬着,只为满足自己的饥饿的欲望。
陈有容吓坏了,夺门而逃。
怪物不允许自己眼前有活物可以跑掉。冲着逃跑的陈有容一扑,就扑倒才逃了几米远的陈有容,尖锐的爪牙压在陈有容胸前,张开大嘴,向猎物的脖子咬下去。
“干!”伴随着这简单而有力的一个字,迟到的救星一脚大力抽射,踢的人形怪物凌空飞起,撞在天花板的日光灯上,灯管炸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怪物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即若无其事的爬起来。
这个迟到的救星,当然就是来医院打算和李英才解释的小强,一行三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眼前怪物吃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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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陪着小强一起来医院的廖学之,望着眼前好像科幻电影的场面,惊讶的不行,对杜洁琼说:“原来真的,真的有这种东西啊!”
“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杜洁琼白了廖学之一眼,让人感觉她好像对眼前怪物了如指掌,其实她内心也相当震惊。
出生于一个相当奇特家庭的杜洁琼,虽然从小就学习一些画符捉鬼,持剑降妖之类的东西,但真正见到活的怪物,这还是第一次。
眼看着小强一脚将怪物踢飞,杜洁琼震惊之余,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了一句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又入魔!你还有完没完了?我XXX。”小强看着再度入魔,化身怪物的李英才,忍不住骂起了三字经。瞅了一眼地上的受害者,小强才发现,刚刚自己一脚解救的人,竟然是陈有容。
“怎么是你?”小强将陈有容抱了起来,随手一拳,把扑过来的李英才再次打飞。心里感觉挺美的:这算不算英雄救美啊?救的还是……
“快跑啊!”陈有容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惊慌拽着小强的手,让他快点跑。小强心中乱爽:原来你不是不关心我啊。
“你们照顾她。”美女在怀,小强涌起冲天豪气,大义凛然的将陈有容推到杜洁琼怀里,转身痛扁化身怪物的李英才。
杜洁琼正在为小强意淫不已,听见小强说话,回过神来时,小强已经将陈有容推到她怀里,杜洁琼搂过陈有容,立刻就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胸前伟大,内心羡慕嫉妒之余,哪里还记得去想小强到底是不是个英雄。
“吗的,早知道这小子不寻常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变态……”廖学之看着按住怪物狂扁的小强,赞叹道:“原来你才是个比怪物还怪物的怪物啊。”
陈有容从惊慌中稍微清醒过来,才感觉到自己和杜洁琼搂在一起,害羞的轻推了杜洁琼一把,却发现杜洁琼根本没在意,正望着其他地方,陈有容顺着杜洁琼的目光望去,看见了痛扁怪物的小强,心下稍安,推了推杜洁琼,示意她放开自己。
杜洁琼感受到胸前被挤压,从格斗场面上回过神来,看着面红耳赤的陈有容,忍不住调戏了这位容易害羞的少女,故作轻佻的挑起陈有容的下巴,说:““呦,还不好意思呢!来,给大爷笑一个。”
你屌!廖学之向杜洁琼竖了下大拇指:在这么火爆的人兽格斗现场,还能镇定自若的调戏女性,杜洁琼,你实在不愧是新时代的豪放女性啊!
刚刚医生在自己面前,被怪兽咬死的过程,还在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不停的闪过。陈有容哪有心思回应杜洁琼的挑逗,想起病房里的场面,突然想起李英才来,他应该还在病房里啊!想到这里,陈有容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丝毫没想到,自己的意中人就是现在被小强痛扁的妖怪,只以为李英才可能是被怪物吃掉了,内心当真是伤痛欲绝,眼泪说来就来了,顺着眼角就下来了。
“别啊,开个玩笑你哭什么?”杜洁琼慌了。
陈有容猛地一把推开杜洁琼,抱着一线希望,跌跌撞撞的向病房跑去。杜洁琼伸手去拉,竟然没拉住。廖学之和陈有容怕她出事,只好跟着进了病房里。
“日!”廖学之看着病房里可怕的景象,骂道。
就这么大一个病房,一眼就扫完了,房间到处都有被鲜血浸染的痕迹,地上只有两具尸体,已经尸骨不全,从衣着服饰上,陈有容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两具尸体,一具是好心帮自己的中年护士,一具是陪自己过来送死的眼睛医生。
对不起!陈有容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眼泪流的更加厉害,心中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两个此刻根本不会死。
哭归哭,房间里没有李英才的尸体,这就说明他没死。陈有容得出这样得结论,悲伤之余,心底暗自庆幸。
看起来最坚强的杜洁琼,在一旁呕吐不止。
“打电话报警吧。”廖学之提议。
“呕……”杜洁琼低头呕吐着,摆摆手,说:“报警……呕……有什么用?那怪物警察对付的了吗?”
这时,小强拖着已经不能动弹的李英才进了房间,退魔没有成功,小强却不敢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死人了。
“啊哈,”众人的背后,一个女生喊了一声。小强听到这久违的声音,顿时咬牙切齿。众人回头,就看见一个手持长刀的圆脸女生,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倒在圆脸女生脚畔的,竟然是昏迷不醒的辉夜樱。廖学之看见这个圆脸女生,顿时回忆起数天前那噩梦般的一幕,周身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陈有容和杜洁琼看着两名男生紧张的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圆脸女生是何许人也,却也跟着紧张起来。
圆脸女生环顾了下众人的眼神,仿佛很满意众人的表情,说:“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那么我宣布,活动现在开始。”
“现在,我开始介绍入场嘉宾,”圆脸女生拔出长刀,朝辉夜樱身上比划着,说:“辉夜樱,日本第一除魔世家的本代继承人,海天夜叉戟的天命传承者,不过却被人抢走本该为她所有的神器。”说到这里,吉乃看了小强一眼。
“唉,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复杂呢?不过为了活动继续下去,我不得不说清楚。”圆脸女生配合这语气的手势显得很夸张,用刀指着小强拖着的怪物,故意看着陈有容,语气夸张的说:“他叫李英才,天生拥有兽化基因,狂躁症患者,自以为是超出常人的天才,实际上呢,是个彻底的蠢材。”
“你撒谎!”陈有容怒斥着圆脸女生,她根本不相信这个圆脸女生说的话:这个怪物怎么可能是李英才?
圆脸女生对陈有容的冒犯似乎并不在意,用刀直接指着陈有容说:“陈有容,初中的外号叫大奶妹,王小强的初中同学,对自己的大胸部感到自卑,继而封闭自己,暗恋李英才。陈同学,请问,这些我有没有撒谎呢?”
陈有容看着圆脸女生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震惊:她没有说错,那么,那个怪物真的是……
望着被小强半拎半拖的怪物,陈有容只感觉内心冰凉,指着半死的怪物,艰难的询问王小强:“他真的是李英才么?”
王小强沉默着,不说话。
陈有容期待的望着王小强,指望着他说出一句“不是”……
王小强无奈的点点头,继而愤怒的望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想把她痛打一顿,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可是,这个可恶女孩却掌握着现在的形势,只怕自己举止稍有不慎,立刻会有人头落地。
“哼哼哼……”圆脸女生放肆的笑着,指着廖学之,说:“廖学之,智商140,从小就被人称为神童,可惜情商不高,不过这很正常,年轻人情商如果很高,那才不正常呢。”
廖学之斜视着曾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上的圆脸女生,内心惊恐不已。
“继续介绍,”圆脸女生指了指杜洁琼,轻视的说:“杜洁琼,崂山道门的一个分支的传人,从小学了些三流道术,其家族靠给权贵占卜前程,测吉问凶为营生,属于……寄生虫身上的寄生虫。”
杜洁琼几时受过这等轻视,大小姐脾气刚要发作,一旁的王小强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神情凝重的望着圆脸女生,只盼着杜洁琼不要发作才好。
杜洁琼看着王小强如此严峻的表情,也知道情况不妙,盯着眼前笑眯眯的圆脸女生,却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何可怕之处。
圆脸女生又指着王小强说:“嗯,本次活动的关键人物,王小强,说起来,这里所有人都和他有关呢。王小强,天生具有特异功能,照妖法眼,身怀中土修真门派三大护体神功之一的金刚身,修炼时间不过数月,进步神速。”
看着圆脸女生得意的说出她所知道的秘密,王小强却发现,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女生,竟然没提到自己的师傅。
圆脸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说:“我叫吉乃,这次活动的举办者,邀请人,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捧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杜洁琼终于忍无可忍,质问道。
吉乃指着杜洁琼,赞赏道:
“问的好!不瞒各位,今天活动的主题是——我到底该杀谁?你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想杀死的对象,当然,这些对象里也包括我,我总是喜欢亲自参与到游戏中去的。”
“疯子!”杜洁琼再也受不了眼前这个看似正常,实则神经兮兮的女生。
“哦呵呵……”
吉乃微笑着……
出手一刀。(未完待续)
13 扑朔迷离的终结篇(下)
王小强第一时间挡在杜洁琼身前,长刀砍中小强胸口,“咣”的一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吉乃笑容尽敛,在长刀与小强金刚身碰撞的瞬间,吐气开声,刀身绽放成金黄色,瞬间爆炸,爆炸形成的冲击撞击着小强的身体,发出金属被挤压的声响。小强承受着爆炸瞬间的冲击力,有种身体好像被压扁的感觉,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吉乃再次挥刀,同样的招数在小强身上继续施展,可惜,小强不是圣斗士里的青铜五小强,并不能捱了打以后,擦擦嘴角的血迹,酷酷的说一句: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对圣斗士是无效的。
同样的招数,继续使出来,在找不出破解的方法,又无法躲闪的情况下,还是同样有效。再次承受住爆炸带来的冲击,小强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可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躲闪。
身后就是我的同学……
我躲了……
他们会死。
这就是小强的逻辑,所以他不躲。
所以——
恶人总是更占便宜。
“真的有人练这种笨功夫,真是不服都不行呢!”吉乃算准了小强不敢闪躲,嘲笑着,毫无顾忌的挥舞着原本属于辉夜樱的长刀,连续斩中小强的身体,用刀来寻找着金刚身的极限。
小强不敢回话,紧紧注视着吉乃的进攻套路,生怕自己一分心回话,眼前的长刀斩到别人的身上,而自己却解救不了,眼前的女生,远没有使出真功夫,她甚至还没使用夜叉戟,就能利用我不敢躲闪的弊病,发挥局部优势,打得我无法还手。
她要真的使出夜叉戟,在场的人,小强拒绝再想下去:不行,一定要在她使用夜叉戟之前,想办法把她击倒。
一击而中,并且造成必杀效果,对于小强来讲,除了打击对方要害,根本别无它法。这是因为,小强主修的功法,是金刚身。
金刚身是捱打的功夫,说穿了,就是可以延长战斗时间。而这门捱打的功夫,本身又相当霸道,使用金刚身时,使用者的身体所有力量几乎都要为金刚身所支配。而强力的攻击技能,通常就意味着更大的能量消耗,这和金刚身这种几乎支配全身力量的功法会造成冲突。
这种冲突的结果通常是由金刚身胜出,这就意味着,金刚身的修行者,没有办法施展其他强力的攻击技能,除去金刚身支配的力量,修行者本身所剩无几的那点可支配力量,就只能选择一些不甚强大的攻击技能来修习。这也是了大部分金刚身修行者,都是典型的高防低攻型的原因。
也因此,懒惰青年在传授小强攻击技能时,选择了可以借对手之力为己用贪狼拳,来弥补小强修行金刚身时不能使用强力技能的缺憾。
可小强却硬把借敌之力为己用的贪狼拳,练成了硬碰硬的普通拳术。这让当时教他的懒惰青年,在欣赏小强人品的同时,不得不感叹这个徒弟实在是笨得可以。
交代了这么多文字,战斗却只是持续了十几秒钟而已,就在这十几秒钟里,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持刀的圆脸少女,拥有将自己一击必杀的能力。
唯一不清楚的这件事的,是刚刚被小强打昏的怪物,李英才。他刚一醒过来,就被一把短刀穿过肩膀,牢牢的钉在墙面上,李英才挣扎着,鲜血顺着短刀造成的伤口,从他身后的墙面流了下来。
“谁都不要妄想逃跑。”吉乃在攻击小强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发出飞刀攻击李英才。而小强,甚至连阻止吉乃出手都办不到。
“不……”陈有容惊呼,向怪物李英才冲去,她终于确信,这个被钉在墙上的人形怪物,就是李英才。
陈有容这一跑,立刻从小强的身后,跑到了吉乃的身边,吉乃手中的长刀,放弃对小强的攻击,一刀向陈有容挥去。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小强强行停止了金刚身护体,集周身之力,向着转身攻击陈有容的吉乃,挥出必杀的一拳。
是吉乃手中的刀更快,先斩到陈有容?还是小强的拳头更快,能在吉乃杀死陈有容之前,先打倒吉乃?在场的人已经无法得知了。
就在小强撤掉金刚身的一瞬间,在他身后,一把匕首,**了他的后腰。
而吉乃原本斩向陈有容的一刀,也在这瞬间掉头,一闪即没,洞穿了小强的腹部。
“呃……”连中两刀,小强只感觉周身的气力都在离自己远去,两腿一软,向前跪倒,倒地前,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廖学之,目光里满是不解和疑惑。
“我,我不是……”廖学之望着小强倒下去,慌张的解释着。
“为什么?”小强沉重的呼吸着,头昏沉沉的,还是能够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他竭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廖学之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因为他欠我的啊,欠我的就要还。”吉乃轻松的将陈有容推到一旁,笑眯眯的对小强说,
“不是我,我不是……”廖学之惊恐的望着迷惑不解的小强,不停的挥手,不停的摇头,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沾满鲜血的右手,他惊呆了,紧盯着自己的右手,嘴里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怎么会是我?我怎么会这么做……”
“小强,小强,你不能死啊,小强!”杜洁琼眼看着廖学之将匕首捅进小强的后腰,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向小强扑过去,将满身鲜血的小强揽在怀里,悲情的哭泣着。
吉乃没有阻止杜洁琼的这一行为,望着被杜洁琼抱在怀里的小强,笑眯眯的说:“乌龟壳再硬,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你还认为靠这身捱打的乌龟壳,就能保护这些人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杜洁琼的哭泣着,质问着造成眼前一切的吉乃。
吉乃并不理会杜洁琼,眼前仅剩的拥有反抗能力的对手也倒下去了,谁也不能对最终的结局造成任何障碍了,她得意的娇笑着,向剩下的人宣布:
“现在,继续今天活动的主题——我到底该杀谁?”
“你这个疯子,杀了我吧。”杜洁琼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强,引颈就戮。
“哦呵呵,不杀死你的仇人,就这样死掉,那不是太可惜了吗?”吉乃盯着杜洁琼的眼睛说:“说到你的仇人,我算一个,可是,第一个向小强下手的,可是你的老朋友,廖学之哦。”
杜洁琼愤怒的望着眼前的元凶——廖学之,一旁的吉乃轻轻的蛊惑着:“刀子就在这里了,拿起它,向你的仇人下手。”
杜洁琼拿过吉乃手中的匕首,就向吉乃捅了过去。
“就知道你会这样。”吉乃微笑着,挥刀,斩断了杜洁琼持刀的手。
“啊!”杜洁琼发出痛苦的惨叫,握住自己的断腕,原本漂亮的脸此刻变得极度扭曲,这痛苦的表情,让吉乃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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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廖学之向杜洁琼扑过来,一把将杜洁琼抱在怀里,扯过旁边病床上的床单,惊慌的包裹着杜洁琼手腕。
吉乃微笑着,从杜洁琼的断手上抽出那把匕首,转身将匕首递到陈有容的手里,指着被钉在墙上的李英才,对陈有容说:“看看你的心上人,想知道是谁把他变成这副鬼样子吗?”
陈有容迷惑不解的望着表情极度兴奋的圆脸女生,只感觉很害怕。吉乃站了起来,将被钉在墙壁上的李英才的头颅,强行扭向陈有容,说:“你看看他的眼睛,这目光中蕴涵的仇恨是多么强烈。你再看看,这仇恨的目光是对谁发出的,你就知道,谁是害他变成现在模样的凶手了。”
说完,吉乃一把拔掉李英才肩膀上的短刀,李英才咆哮着,向躺在地上的小强扑去。
就在李英才扑上小强身体的一瞬间,吉乃擒住李英才的后颈,强行将李英才从小强身边拖开,将小强拖到陈有容面前,对陈有容说:“你现在明白,谁是害的你心上人变成这副鬼模样的罪魁祸首了吗?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报仇?”
陈有容握着手中的匕首,望着吉乃,又望了望躺在地上没动静的王小强,最后看着在吉乃手底下挣扎不已的李英才,心中犹豫不决。
“很容易的,”吉乃用着她那特有的温柔语调,轻声的蛊惑着第二个目标:“只要向他这里捅一刀,我就放你和你的心上人走,还把你的心上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陈有容怦然心动,望着王小强:是了,就是这个王小强,将李英才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报仇,应该报仇……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陈有容还是迟疑着,不敢上前。
“反正他现在就快死了,你砍不砍这一刀,他都会死的,所以,不要有负担,砍下去就好,人又不是你杀的。”吉乃给胆小的陈有容鼓劲。
失魂落魄的陈有容走到小强身边,闭上眼睛,将刀子插在小强的胸口。
吉乃激动的喊了起来:“非常好,实在是太好了,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刀啊!”
“不要……”眼看着陈有容一刀戳下,杜洁琼发出凄厉的叫喊,挣开廖学之的胳膊,向小强扑去。吉乃怎么肯让人打断这个让她兴奋的过程,轻轻一挥手,就将杜洁琼甩到病床边。
陈有容坐了下去,颤抖着,放开握住匕首的手。双眼期待的望着吉乃,指望她履行诺言。
“别担心,等这个活动完了,只要你没死,他也没死,我肯定会放你们两个走的。”吉乃卡住李英才的喉咙,拾起地上的短刀,将他拎起来,对陈有容说:“在此之前,为了防止这个怪物捣乱……”
吉乃将李英才按在墙上,将短刀重新插回李英才原先的伤口上,将李英才再次钉在墙上。
“不,”陈有容惊惶失措的叫喊着:“你说过要放我们走的,你说过要……”
“我并没有食言啊,活动很快就要结束了,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吉乃看着陈有容,一本正经的说。
陈有容望着在墙上挣扎的李英才,低下头,无助的哭泣着,泪眼朦胧中,看到的是小强胸前的匕首。
“对你最宽厚了,”吉乃笑眯眯的对廖学之说:“只要你随便挑他们其中一人杀掉,我就放你走哦。”
“嗯,”廖学之答应着,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说:“你这么费心的策划,得到现在的结果,不把你心头得意的地方逐一加以解释,就让我们这些人死掉,你不觉得可惜吗?”
“哼哼哼哼……”吉乃放肆的大笑着,向廖学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这么多人中智商最高的一个呢?现在看来,你的情商也有进步哦,这么短时间内,你能冷静下来,想办法拖延时间,真是让我相当佩服哦。”
“哪里哪里。”廖学之谦虚着,继续拖延时间。
吉乃提议说:“这样吧,你把你看出来的这个布局的精妙处说出来,我再说出整个过程好了。”
“你在我开学报道的那天,我被前女友的哥哥打了以后,找上了我,你当时说,可以满足我的愿望,但是要收取回报,就在那时,你应该已经为今天做准备了吧?”廖学之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答对,继续。”吉乃笑眯眯的说。
“刚刚我迷迷糊糊,身体不受自己支配,拿刀捅了小强,恐怕就是你所说的收取回报,对吗?”廖学之望着吉乃,试探的问。
“嗯,很对,大胆的说,不要怕。”吉乃鼓励廖学之。
廖学之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断:“你所说的收取回报,恐怕也不仅仅是给我留下线索这么简单,我认为,你当时对我说的话,有类似于契约的效果,正是因为我当时答应你,所以你今天才能收取你所说的回报——支配我身体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能无条件控制他人身体,必须要以契约的方式进行,对吗?”
“哇,真是相当的聪明呢!我原以为你想不到这一点的,而我呆会即使解释,也没打算提到这个。嗯,还是继续下去吧。”吉乃示意廖学之继续说。
廖学之思索了一下,说:“就刚刚发生的,刚刚化成怪物的李英才醒了过来,你直接将他钉到墙上,并且说,谁都不要妄想逃跑,而李英才当时根本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吃人。你将李英才要吃的陈有容救下来,是为了让你精心的布局不被破坏,对吗?”
“嗯,这是破绽啊,也算你看出的一部分好了。”吉乃做出个无奈的表情,说:“没办法,在我的预计中,这个怪物不会醒的那么早,看来还是低估了兽人的体质啊。”
“还有,我在没来医院之前,劝说小强来医院和李英才解释,是不是也是契约的作用?”廖学之边想边说。
“嗯,是啊。”吉乃不以为意的说:“这么简单的推论,不要一直重复嘛。”
“嗯,这个契约是不是可以控制签约者,也就是我,做某件事情的准备时间?”
“嗯,这个时间是可以提前设置的,由此你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吉乃等着廖学之的答案。
“这就是说,今天发生的事,完完全全都是由你事先计算好的,你甚至连时间都计算的很精确,是不是?”
“嗯,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稀奇啊。”吉乃对廖学之的推断,稍感失望。
“到现在,我起码可以肯定几件事,就是你和杜洁琼,辉夜樱,陈有容也分别签了一份类似的契约,对不对?”廖学之向吉乃询问着自己的推断。
“有的对,有的不对。”吉乃微笑着,回答说。
廖学之向吉乃问道:“那你告诉我对的部分好了,你是如何和他们几个人签定契约的?”
吉乃反问说:“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肯定我跟他们签定了契约了呢?”
“陈有容是单独来的,假如没有事先签订好的契约,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一个跑来医院;杜洁琼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只是直觉觉得她今天性格反常而已;至于辉夜樱,如果你不是和她签订了契约,她昨天早上,就不会把小强约到天台上,也不会故意引着李英才上天台,以至于李英才变成现在的模样。”廖学之叙述的越多,脑子里对吉乃这个计划的了解就越清晰。
“就对了一个,其他两个都错了。”吉乃纠正着廖学之的错误推断,说:“和陈有容签订的是一个简单的暗示契约,就是让她在今天的某个时间内,到达医院,向李英才表白,她本来就对李英才有好感,所以这样的契约签起来很容易。
至于杜洁琼,她的家族就相当有意思了,他们这个家族血统的人,会在某一天的睡梦中,梦见自身未来情侣的样子,所以我只是使用了个简单的入梦诀,就轻松的在她脑子里替她勾画了她的情侣——王小强,抱歉,其实那个人本该是你才对。
并没有对她签订过什么契约,只是做出了一点心理暗示,让她自认为小强就是她的意中人而已。最后说说辉夜樱,其实……”
吉乃突然停顿下来,低下头,再次抬头时,她的那张圆脸早已面目全非,竟然变成了辉夜樱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变成了辉夜樱特有的冷漠声调,说:
“真相是——那天根本就是我,你记不记得就在那天早上,我和王小强同样迟到了?就是在那之前,我打败了原本在你们学校上课的辉夜樱,化身成她的模样。
在此之前,我本来是打算先对付王小强的,她也察觉到了,所以她进了你们的学校,用意无非是警告我,有她在,我不能乱来。
为了证明我比她强,所以我就改变策略,先对付她喽。”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这么精心策划这样的一个计划,是为了什么?”廖学之向吉乃问道。
吉乃抓起辉夜樱的头发,将辉夜樱的脸冲着廖学之,廖学之看到两张相同的脸,不同的是,一个是双眸紧闭,昏迷不醒,一个是睁大双眼,神情疯狂。
“就是为了证明我比她更聪明,比她更强。”
“向谁证明?”廖学之追问道。
“当然是……”吉乃突然警觉了什么,说:“这个不能告诉你的哦。”
“哦,那就说说你和辉夜樱是什么关系好了。”廖学之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移话题问道。
“和她?”吉乃显然有点诧异,但并不打算连这点都不告诉廖学之,想了想,说:“我和她的关系,相当漫长呢,从小时候就认识的,算起来,已经很多年了……”
“就这些?”廖学之询问道。
“嗯,就这些。”吉乃显然不打算深入的说明她和辉夜樱具体的关系。
“那好,本次采访到此结束,谢谢您能光临我的幻想世界。”廖学之弯腰行礼,再抬头时,已经变成了吉乃不认识的模样,这个穿着大裤衩,趿着拖鞋的青年男子对吉乃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强的师傅……”
吉乃的视野里一片模糊,周遭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见,接着,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大厦的天台上,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王小强,辉夜樱,廖学之,杜洁琼,陈有容,还有本来容貌的李英才,他们每个人,都望着吉乃。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对着略显茫然的吉乃说:“需要我解释吗?”
“这是怎么回事?”吉乃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精心的布局,眼看着已经成功了,却换回现在这个自己丝毫无法明白的结果,这让她无法接受。
“从今天早上说起吧,你本来打算连小强一家一起集中到医院,参加你的那个什么杀人活动的,小强学校校方也如你所料,向小强的父亲打了电话,通知小强爸爸,小强出事了,原本按照你策划的情节,应该是小强父亲去派出所未果,告诉小强母亲,来学校打听情况,跟着去医院找李英才说情……
可最终,你发现小强的父母并没有去医院。为什么没去呢?”懒惰青年解释说:
“这个要从前段时间你试图绑架小强父母说起。在那次事件之后,小强害怕他的父母再遭你的毒手,我当时就在他父母身上分别附上一道灵识,只要他父母出了问题,我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就在今天,我感觉到小强父亲心绪的剧烈波动,从他父亲那了解到小强被抓,跟着我了解到你在廖学之身上签订的那份契约,我便提前去了医院。
就在你装成辉夜樱,激怒李英才时,我把你催眠了,然后在你梦境中,对你用了你经常用的那招无中生有,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发展你想要的剧情,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了。”
懒惰青年轻描淡写的叙述完整件事,吉乃却冷静了下来,问:“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刚刚和她达成协议。”懒惰青年指了指辉夜樱,对吉乃说:“把你交给她处置。”
“哼哼,将我交给她处置,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我手里的夜叉戟答应才行。”吉乃准备掏出夜叉戟。
一掏,没掏到,再掏,三掏……
懒惰青年只好将手里的袖珍迷你型夜叉戟竖起来,对着吉乃晃了晃,说:“你今天早上,就是凭着这个赢的辉夜樱吧?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赢得胜利,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唯一可倚仗的利器,此刻居然在别人的手里,吉乃心中的沮丧可想而知,甚至连辉夜樱走到自己身旁,都没有注意。
“为什么会这样?”辉夜樱平静的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哼哼哼……哈哈哈哈……”吉乃似乎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辉夜樱依旧一脸平静的表情,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要跟我说什么你是我的朋友,你是神族的后代,夜叉戟的传承者,千年来辉夜家天分最高的继承人,你什么都是,就是不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要证明我自己,我要证明没有神族血脉的我,也照样能比你强。”吉乃疯狂的吼叫着,面目狰狞。
“就只有这样吗?”辉夜樱面对着儿时最好的朋友,或许也是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依旧保持了清冷单调的语气。
“你就是这样了,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一点。”吉乃只顾着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嫉妒,却看不见儿时朋友的眸子里,满是悲哀的神色。
辉夜樱不再理会癫狂的吉乃,转身望着楼上的所有人,提出请求:“我现在要带走她,可以吗?”
吉乃诧异的望着辉夜樱,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孩,从来没有为任何事,向任何人提出过请求……
吉乃不知道的是,她心目中永远高高再上的辉夜樱,即便是为了自身的性命,也没向谁请求过……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也不要你对我这份施舍。”吉乃拔出腰间的短刀,**了自己的心房:
不能赢你,就死。
……
辉夜樱抱住吉乃倒下的身体,一遍一遍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所有冷漠的伪装不复存在,辉夜樱泪如雨下……
“对不起,小樱,不要哭,”吉乃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擦掉辉夜樱的眼泪,轻声安慰着:“都是吉乃不好,小樱不要哭……都是吉乃不好,都是吉乃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吉乃,你话太多了,你前世是哑巴吗?所以这辈子要讲这么多话。
吉乃,你真的有五岁吗?真的好幼稚哦!
吉乃,你怎么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说不完的话……
哇,小樱,快来看,好漂亮的蝴蝶哦……
小樱,今天晚上,一定要跟我玩哦,不能再失约……
我叫吉乃,以后要和小樱做好朋友……
做一辈子好朋友
来,我们勾勾
……(未完待续)
关于小强恋爱可行性的会谈
吉乃自杀后的一个月,懒惰青年挪窝了,新家位于市区第一高楼——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天台,懒惰青年为了庆贺乔迁之喜,花光了当初女徒弟孝敬的钱,买了个天文望远镜,架在新家的纯混凝土地板上。
天文望远镜第一天买,就碰上个多云天气,云层很厚,看不到什么星星。大厦由于楼层太高,天台更是黑的连鬼影都看不到,好在师徒二人都有着远超常人的视力,在漆黑的夜晚,两人的眼睛散发出惨绿色的光,吓得小狐狸第一时间钻到帐篷的被窝里,用小爪子蒙住脑袋,不敢露头。
小强凑在天文望远镜上,跟在小强屁股后的阿杏,也好奇的想凑上前看一下,小强头一回见到的天文望远镜,看了半天了,还没找到星星在哪,可还是霸住望远镜,根本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让其他人也看一下。
小强边看边问:“师傅,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变的比较多愁善感?”
“怎么?你打算改走忧郁小生路线吗?”懒惰青年一本正经的问道。
“哎……”小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自从上次医院那件事,我们几个当事人见面都相当尴尬啊,那个李英才这个月都没来了,据说是转学了;本来我和杜洁琼关系不错,可她现在都装着看不见我的样子;那个廖学之就更过分了,说什么我抢了他的青梅竹马,坏了兄弟情义。”
“那个陈有容呢?”懒惰青年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下当真是触及小强心中痛处,小强连看天文望远镜的心思都没了,泄气地坐到地上,对懒惰青年说:“师傅,她……她……她……”
阿杏这才逮到了机会,奈何个子太矮,只好示意小强将大腿弓起来,站在小强的膝盖上,将眼睛凑到天文望远镜前。
“她怎么了?不理你?”懒惰青年站起来,一边打开望远镜镜头前的盖子,一边好奇的问。
“哪啊,她何止不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招她了,她现在看见我,简直就跟看见鬼一样,头一低,绕着走啊。”小强心头一阵难受,说不下去了,想起懒惰青年刚刚替阿杏打开望远镜镜头盖的举动,这才回过味来,可怜巴巴的说:“师傅,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思耍我。”
已经装的足够自然了,还是被徒弟发现了自己的幼稚行为,懒惰青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说:“还以为你会举拳抗议什么的,现在看来,你的确是相当的忧郁啊!”
“师傅,你说我这种类型的男孩,是不是不讨女生喜欢啊?”小强少有的不自信。
“这个……”懒惰青年像是被勾起了伤心往事,说:“可能真的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也不说定。”
“师傅,你这个造型,我要是女人也不会喜欢你啊……”小强对师傅的衣着品味相当鄙视。
“跟衣服无关,”懒惰青年一脸的悲壮,对小强说:“最主要,还是我当初……学错了兵器!”
“学错了兵器!?”小强没明白懒惰青年强调的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于是重复了懒惰青年的话。
“嗯,当年为师入门时学的是斧头,自以为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结果闯荡江湖多年,愣是没一个姑娘看上我。和我同样学功夫的师兄师弟们,就因为他们学的是剑,现在早已成家的成家,生孩子的生孩子,只有我一人,还是形单影只……”懒惰青年说道形单影只时,神情萧索,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师傅,你这个月还让我练斧头?”小强这下真的是笑不出来了。
“呃……”懒惰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
小强神情凝重的望着师傅,用万分悲痛的语气说:
“师傅,你再这么搞下去,身为本书男主角的我,就很难走大众情人路线了。”
“嗯,所以我刚刚问你是不是想走忧郁小生路线啊。”懒惰青年一脸的理所当然。
“靠,”小强忍不住骂了句粗口,激动的说:“师傅,你见过有拿斧子扮忧郁小生的吗?”
“拿斧子扮忧郁小生的,不就是你喽。”懒惰青年刚刚还一脸的忧郁,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说:“倒是拿斧子扮大众情人的,我还真没见过。”
“师傅,你不是我的冤家派来玩我的吧?”小强简直要哭了。
小强口袋里的海天夜叉戟心中感叹:摊上这么个师傅,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懒惰青年心满意足的看着被自己逗的哭笑不得的徒弟,拍了拍小强的肩膀,说:
“嗯,不枉费我演这么半天,你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活力。”
“神呐,救救我吧。诶!诶!诶!诶!”小强拿头往地上猛撞,撞的地板空空作响。
懒惰青年看着小强快要发狂了,不再逗他,转换话题说:“对了,那个辉夜樱呢?还在学校里吗?”
“嗯,前几天回学校了,她是牛人啊,班主任连问都没问,就让她这么接着上课了。”小强显然相当佩服辉夜樱的牛比。
“她还在学校呆着干什么?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懒惰青年好奇的问,就在问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继续问小强:“她是不是想找你决斗?”
“就是这点,特招人烦,”小强显然对辉夜樱的执着相当头疼,忍不住向懒惰青年诉苦,说:“她还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说,假如我持有夜叉戟,她就不是我对手,所以希望我给她一段时间修炼,时候到了,她就会找我再次决斗的,为了能够专心修炼,在这段时间,她不打算回日本了。”
“嗯,”懒惰青年摸着下巴,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啊?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说打就打啊,完全不考虑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小强的口气,相当的无奈。
“那很好啊,说明她喜欢粘着你嘛,”懒惰青年替徒弟做起恋爱参谋,说:“有没有考虑在和陈有容不可能的情况下,和她发展一下。”
“什么?和她?她浑身上下哪点像女人?”小强想象着辉夜樱是自己女朋友的情形,心中一阵恶寒。
“这个……懒惰青年信口开河的说:“倘若她肯花心思改变一下装扮,再多点笑容,也算是个尤物啊。”
小强对此嗤之以鼻,反驳说:“师傅,问题是,她有可能那样做吗?”
“这倒也是。”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赞同着小强的观点。
“师傅,你说如果辉夜樱知道我们在背后这么说她。她会不会……”小强想象着其中的可能性,忍不住不寒而栗。
“嗯,或许会把你直接斩成十段八段也说不定。”懒惰青年今天晚上看来是要把调侃进行到底了。
小强听的头皮发麻,感觉头都大了:那天分明看到辉夜樱抱着吉乃真情流露的哭泣,可就在前几天再次见到辉夜樱时,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甚至,比以往更加冷漠。
“她太冷漠啦!”小强说出对辉夜樱的看法。
“这个……冷漠是受到伤害后,为自己装上一层保护的壳。”懒惰青年对于辉夜樱的看法,和自己的徒弟有些不同,说:“我觉得,她倒不是冷漠,而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普通人交流。
她无法理解常人的一些感情,正如常人无法理解她的感情一样。加上她对大多数人感兴趣的东西,没有兴趣;而她感兴趣的东西,大多数人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也是她和常人交流困难的原因之一吧。
一个从小就进行艰苦修行,被灌输要修炼成神格的女孩子,和正常人的差距是巨大的,她们的生活里,没有流行音乐,电影,互联网……甚至,没有朋友。
以后你对修士了解的越多,就会知道,他们这些人,对大部分事物,根本毫无感觉。
不过,像辉夜樱这样,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的女孩子,即使是在修士当中,也很少见啊!”
“师傅,不管她是不是冷漠,或者是不知道如何和他人交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看见她,就已经想绕着走了。”小强只觉得一脑子的烦心事,索性躺在地上,望着天上仅有的那一颗星星,感慨着:
“师傅,这感觉,真是好烦人啊……”
“烦恼是成长的必经之路,生命正是因为有着成长的过程,才变的有意义嘛。”懒惰青年开导着小强:
“不经历病痛,就体会不了健康的重要;不经历复杂,就不知道简单的可贵;不经历污浊,就不知道清澈的美好;不见识真正的丑恶,又怎么会知道善良的可贵。每个青年人,都是在烦恼里成长起来的啊。”
“哇,师傅,怎么我感慨一下,你感慨这么多呢?难道你也有烦恼?”小强好奇的问。
“有啊,”懒惰青年停顿了下,卖了个关子,说:“我现在就在烦恼着,如何才能把你教好。”
听到懒惰青年这话,小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说:“师傅,今天晚上练什么?”
结束了和懒惰青年的关于恋爱话题的交流,小强开始了夜间的修行。经历了吉乃事件以后,小强深知自己高防低攻的不足,请教师傅后,懒惰青年给小强列举了两个选择:
一.修炼强力的术,比如五雷轰顶什么的。优点,省力,威力够大;缺点,步骤太复杂,施放速度慢;还有,那么纷繁复杂的步骤,小强能不能记住,这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二.继续修炼金刚身,身兼诸技,不如一技之长。前期的金刚身的确有着高防低攻的弱点,但随着修行的日益进步,金刚身和修炼者日渐融合,到达合而为一,不分彼此时,金刚身高防高攻低的弱点也就不复存在。
“师傅,为什么合而为一后,高防低攻的弱点就不复存在了呢?”小强不懂就问。
在教授小强这个问题上,懒惰青年绝对是不厌其烦的好老师,很耐心的和小强解释:
“任何功夫,在修炼的过程中,都有个和修炼者自身相融合的问题,说某人适合练某种功夫,其实是说他对这门功夫较常人上手要快,和功夫融合的也快。修炼的人,练适合自身的功夫,就可以事半功倍。而所谓的修炼奇才,就是那种对大多数功夫都融合的相当快的那种。”
“那师傅,我算哪一种?”小强心切想知道懒惰青年对自己的评价。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想着如何才能说的委婉,不伤害小强的自尊,措辞了半天,说出一句:“嗯,你是天生适合练捱打功夫的那种……”
“靠,师傅,我天分不高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小强不满的说。
“这个……”懒惰青年笑了起来,说:“你以后就会知道,天分是很重要,但绝不是最重要的。”
“师傅,不用安慰我,身为要维护地球和平的男人,这点打击我难道都承受不了吗?”小强对天分这个东西看得很开,和师傅开起玩笑。
懒惰青年笑着摸了摸小强的脑袋,继续解释:“等你修炼到和金刚身之间再无隔阂,你用力就是金刚身用力,也就不存在金刚身霸占周身力道的问题了,它就是你了,如何能抢你的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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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是不是应该很厉害?”小强顿时觉得前途是光明的,对自己的金刚身满是憧憬。
“嗯,应该算是相当大的区别吧。”懒惰青年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师傅,那岂不是是九级野球拳和十级野球拳的区别吗?”小强想起了小时候DOS机底下玩的《金庸群侠传》。
“什么野球拳?”不知《金庸群侠传》为何物的懒惰青年,好奇的问:“这门功夫我怎么没听过?”
“哈哈,”小强兴奋起来,郑重的告诉自己的师傅:“那是我将来自创拳法的备用名称之一。”
“嗯,搞不好会是名扬后世的著名拳法也说不定。”懒惰青年以他特有的方式鼓励小强,既不说小强肯定能行,也从不说小强不行。
修行,实在是很寂寞的一个过程,除了修行者本身,和他所修炼的功夫,再无它物。
在这点上,小强倒是显示了不寻常的天分——他能耐得住寂寞,或者应该这么说,他在修行中,根本就不记得还有寂寞这回事。
金刚身的运转,自从完成第一次体内循环开始,就时刻在运动着,小强在懒惰青年这里,并不是修炼如何让功夫运行,而是用心感受着体内金刚身运行方式和节奏,想要和金刚身融合的更彻底些,当然就先得了解金刚身这门功法的特点:力在这里,应该是何种波动,也就是在此时领悟到的,才是真正属于小强自己的东西。这也是懒惰青年授徒的高明之处,倘若他把自己对于金刚身的领悟和感受在此时完全告诉小强,小强有了这些先入为主的观点和感受,就算是完全学会了,也只能算是懒惰青年第二,而不再是小强自己独有的风格。
说到风格,懒惰青年看着一门心思和金刚身打交道的徒弟,自己的徒弟,并不是为了风格而去追求所谓的风格,而是结合自身的特点,打造着专属自己的修行方式。这一点,让懒惰青年尤为欣赏:少年,原本就应该优点缺点同样明显,才像个少年的样子。
能把贪狼拳练到和拳法本义背道而驰这么有风格,这样的徒弟,就是犯错,那错误上,似乎都烙上了“小强的错误”——这样的印记,真是想不服都不行啊!(未完待续)
01 失恋少年的一天
“廖学之,九十七分;王小强,五十六分。”数学老师蒋老头坐在讲台上,将试卷递到小强手里时,稍微了抬下头,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小强一眼。
不当众宣布成绩,以免伤害一些学生的自尊,早已成了大多数老师的共识,小强班里的大部分老师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唯有这个蒋老头例外,每次章节考试,必定当众宣布成绩,让所有在及格线以下徘徊的学生无地自容,一个多月无地自容下来,班里的这些数学成绩不好的学生们,对蒋老头这套做法简直恨之入骨。
这个蒋老头却很有些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节,不管学生用怎样的眼神看他,还是照样当着全班面报每个学生的分数,读到低分的时候,还特意提高一个声调,并且必定要抬头笑眯眯的看上该学生一眼,直到面前的学生的脸红为止。
小强尴尬的回应了蒋老头一个笑容,往自己的位子上走,经过陈有容身边时,却发现陈有容竟然在发抖。
我是吃人的妖怪么?居然让你害怕成这样。小强心头苦涩,连自嘲也变得尖刻起来。
由始至终,陈有容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小强一眼。
这学校呆的,真没意思。小强回到座位上,心想。
中午放学后,小强开学后头一回没去懒惰青年那里,一个人沮丧的往家里走,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同班同学林冉冉始终走在自己前面,小强也没在意,既不打算加快脚步超过去,更没有和林冉冉打招呼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跟在林冉冉身后,为自己的初恋唉声叹气。
林冉冉早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同班同学小强,心想:他和我同路?怎么以前都没看到过他啊?
就这样,林冉冉走在前面,小强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了林冉冉家楼下。
林冉冉在走到一单元楼梯口时,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打算质问小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却看着小强心不在焉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对自己挤出个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眼看着小强走到自家前面一栋房子上了楼,林冉冉这才责怪自己多心,又觉得挺巧合的:都住在同一个小区,还离得这么近,怎么以前好像都没看到过?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强回到家里,连招呼都没和家人打,就躲进了自己房间里,躺在床上发呆。
……
“小强吃饭了。”小美在客厅喊着。
“嗯……”小强有气无力的答应着,可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
“吃饭了,快出来。”小强妈妈把菜都上到桌子上了,却还没看见小强出来,忍不住催了一句。
“嗯……”小强总算是爬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努力做出正常的表情来,他可不想让小美看自己的笑话。
“今天怎么没在师傅那里练功夫?”小美对小强中午回家感到有些意外。
“我刚刚神功大成,以后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小强面无表情的说着没营养的话。
“到底是怎么了?”小美幸灾乐祸的追问道:“是不是你师傅嫌你资质太低,所以把你踢出山门了?”
“这都让你猜到,我真是不服都不行啊!”小强竭力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了句星爷招牌式的回答,却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眼神中的落寞。
“你不对头啊!”小美直觉的感到小强有些不对头,问:“出什么事了?”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小强仰天打了个哈哈,心中狂汗,心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吗?
“哪那么多话啊,你弟弟中午回来吃个饭,你都不能让他吃安稳吗?”小强妈妈制止了自己子女的谈话,命令道:“吃饭!”
“你真的没事?”吃完饭后,小美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摸到小强的房间里,打算找小强问个清楚。
“哎……你希望我有什么事吗?”小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心想:八卦啊,你的名字叫女人才对。
“有事要跟姐姐说哦,我们是亲姐弟啊!”小美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惜打出情感牌。
小强对姐姐的说辞嗤之以鼻,:说什么?说真话让你嘲笑我吗?
小美看着小强打定注意,就是不说的样子,越发的好奇,说:“你要相信姐姐啊,告诉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姐姐会替你保密的。”
信你,那就真的见鬼了。是谁从小就喜欢打小报告啊。小强对姐姐的感情攻势根本不当回事,又不耐烦姐姐的追问,索性想着耍小美一把,问:“你真能保守秘密?”
“嗯,当然能。”小美连忙点头。
“哦?我们果然是姐弟啊!”小强一脸认真的说:“我也能。”
“吼,你耍我是吧。”小美恼羞成怒,习惯性的就要揪小强的耳朵。
“别、别、别,”小强躲避着小美的手,说:“我告诉你就是了,别总是揪我耳朵啊。”
“快说!”小美命令道,心里有些得意:敬酒不吃吃罚酒,偏要老娘使出手段。
“我在事业和情感方面,遭受了双重打击。”小强想方设法的说的委婉一些。
“你哪来的事业啊?脑壳坏了吗?”小美道:“你不是想消遣我吧?”
“那我说的直接一点,你不许笑话我。”小强望着小美,等着她保证。
“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你遇到困难,姐姐怎么会笑呢?”小美信誓旦旦的说。
“我数学考试,已经是这个学期不知道第几次不及格了。”小强有些沮丧,脑袋垂了下来。
“嗯,还有呢?”小美问道。
“还有,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小强的脑袋埋的更深了。
“哎……那还真是值得同情啊。”小美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强的后脑勺,沉默了下来。
小强低着头,跟着姐姐沉默了半天,没感觉小美有反应,抬起头,就看见小美一副忍笑忍的很辛苦的样子。
就知道不该告诉她的!小强悲愤的想。
“哈哈……”小美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看着小美笑得喘不过来气的样子,小强后悔不已。
好半天,小美才勉强恢复正常,说:“哎哟,我的肚子……这就是你所说的事业与情感的双重打击吗?哈哈……哎哟……”
看着笑的嘴巴合不拢的小美,小强郁闷的缩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
“喂!喂!喂!”小美推了推被子,试探的问:“生气了?”
小强没反应。
“真生气了?”小美又推了半天,小强也不理她,小美自觉无趣,转身离开。
小强原本只是想对小美表示一下无声的抗议而已,可躺着躺着,眼睛就睁不开了。就在小强将睡未睡之际,被窝的一头慢慢的探出个脑袋来,扭了两扭,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哇!”小强眼看着被窝里的人爬出来,问:“小丫头,你这是想要扮演《咒怨》里的鬼吗?。”
这个扎着羊角辫,被小强称作小丫头的小姑娘,当然就是寄居在小强身体里的阿杏。
“什么是《咒怨》?”阿杏不明白小强在说什么。爬到枕头上坐好,小脚丫子搁在小强的肩膀上。
“《咒怨》是一部很好看的室内情景喜剧。”小强骗小孩子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
“什么是室内情景喜剧?”小丫头追问道。
小强很明白,如果继续解释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转移话题说:“带你去楼顶晒太阳,去不去?”
“不去,我要玩游戏机,太阳照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阿杏拒绝小强的要求。
“那你去玩游戏机好了,不要妨碍我睡觉。”小强打发阿杏去玩自己的古董手掌机,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觉。
人是个古怪动物,不想睡觉时,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打瞌睡,想睡觉时,却偏偏睡不着,小强现在正是如此,本来就没有午睡的习惯,刚有了点睡意,就被阿杏弄清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到陈有容。
“哎!”小强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
“小强,我跟你爸爸先走了,呆会记得准时去上课。”小强妈临出门前吩咐小强道。
过了一会。
“小强,呆会你上学记得锁门。”小美在门口冲着小强卧室方向喊,可能觉得中午还没过瘾,又补了一句,说:“小强,别太难过了。”
再过一会。
“我走啦!”小强向阿杏告别。阿杏沉迷在游戏机里,压根就没听到。
“我真的走啦!”小强不死心,跑到阿杏旁边,大声喊道。
“嗯,嗯。”阿杏头都不抬,有口无心的应付着。
“哎!”小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
去学校的路上,小强又碰到了林冉冉,林冉冉这回倒是主动和小强打招呼:“你也住这里?我怎么以前都没看到过你啊?”
小强本想说:我也没见过你啊。又觉得这么说对林冉冉不太礼貌,就改口说:“说不定看到过的,看到了又忘记,也很正常。”
“是吗?”林冉冉不太相信小强的说法。
小强感觉林冉冉的语气带着怀疑,就想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继续道:“肯定啊,每天你在大街上看见这么多人,你每个都会记住吗?”
“那倒不会,顶多记住几个长得帅的。”林冉冉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嗯,所以你记不住我很正常啊。”小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林冉冉连忙摆手说:“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长得不帅。”
“哦?”小强和林冉冉开起玩笑,说:“虽然你不认识我,我可是早就认识你了哦。”
“真的吗?”
“嗯,”小强煞有介事的说:“每天在大街上看见那么多人,我哪能都记住呢?能记住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长得特别漂亮的。”
面对这么婉转的夸奖,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喜欢听的,林冉冉当然也不例外,抿嘴微笑着,两只眼睛弯弯的,很像是月牙。
就在两人进校门前,碰到了陈有容,陈有容看见小强,马上加紧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前走。
小强眼里闪过一抹黯然的神色,这一切,都被林冉冉看在眼里,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冒失的开口询问。
下午上课后,辉夜樱的座位一直空着,班里的同学,早就对此见怪不怪,毕竟辉夜樱可是一个月以上的旷课记录的保持者。小强却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她根本不会迟到。
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小强盯着辉夜樱的空位,若有所思。
小强料想的不错,辉夜樱的确是碰上了麻烦,还是很大的麻烦。
就在下午到学校的路上,辉夜樱被人拦住了。和小强同样属于不走寻常路的辉夜樱,是在高楼大厦之间穿越时,被人拦住的。
“辉夜樱?”拦住辉夜樱的长发男温柔的询问着。
“是。”辉夜樱的回答冷漠而直接。
“我叫完颜老母,隶属蜀山第三监察厅,现在要将你带回监察厅,调查你入境后的情况,希望你能合作。”自称叫完颜老母的长发男,说话不急不徐,温和好听。
“理由。”已经知道对方是隶属中土大陆修士世界的强力部门,辉夜樱也没有放弃自己一贯的坚持。
长发男眉毛扬了扬,语气里满是轻蔑:“你觉得,一个来自放逐之地的弃神后代,有资格询问理由么?”
这样的轻蔑,对辉夜樱似乎毫无影响,她不再说话,也不打算离开,站在那里,等着长发男子出手。
对常人世界不甚了解的辉夜樱,对修士世界的了解,要比王小强多得多,眼前发生的事,可以说早已在她预料之内。
辉夜——日本第一除魔世家,家族到了近代,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利用家族掌控的经济势力,已然渗透到了中土大陆——中国。但这些经济活动,毕竟只和普通的人类社会有关,对中土大陆的修士世界毫无影响力,对于修士世界而言,辉夜樱,只是一个应该在一个多月前就死掉的外来人。
这个被驱逐出中土大陆的某个神灵后代,在一个多月前,遵循规定,来中土大陆时,服用了连神灵都能杀死的十日丸,本该在一个多月前就药性发作而死,可是,她偏偏没死。
辉夜樱没死这件事,终于在日前,被中土修士移民登记处的人发现了,一层层报了上去,上面派来调查这件事的,就是这位自称隶属蜀山第三监察厅的完颜老母。
“怎么,你想对我动手吗?”完颜老母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像女人一样娇笑起来。
辉夜樱看着完颜老母,宛如盯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在辉夜樱的目光注视下,完颜老母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像是舞台上自导自演,却得不到观众笑声的小丑。
两强交锋,说话的一方,看似把握着战场的优势,可实际上,沉默寡言的一方,才真正掌握着主动权,不用理会对方的言语,不用掌握说话的技巧,只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让路;
或者,不让。
辉夜樱近乎跋扈的沉默,深深激怒了她的对手,完颜老母变得严肃起来,在他看来,辉夜樱沉默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挑衅:你一个中土大陆弃神的后代,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我要代表整个蜀山,惩罚你。”完颜老母如少女般娇嗔着,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紧身的女子水手服,从怀里掏出一根五彩缤纷的仙女棒,摆出一个美少女战士的造型。
原来这个完颜老母不仅是个娘娘腔,还是一名水手制服爱好者。
对这一套毫无了解的辉夜樱,拔出腰间常备的短刀,刀柄重重的反磕在完颜老母的鼻子上,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紧接着,这个叫完颜老母的长发男就倒地不起。
辉夜樱收刀,正准备走人时,就听见倒在地上的长发男哭闹着:“爸爸,这个女孩子欺负我,你再不教训她,人家就不活了啦。”
这时,第一集里客串出场的爱穿制服的神经病大叔,穿着一身精神病院的病号服,从天而降。
“就是你欺负我女儿吗?”神经病大叔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喀吧做响。
“他?是女人?”泰山崩于前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辉夜樱,这回真的是小小的诧异了一把,指着躺在地上撒娇的长发男,向这个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大叔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神经病大叔似乎对辉夜樱的问题很不屑,说:“你不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吧?你看他这么长的头发也应该知道他是女人啊。”
“嗯。”辉夜樱不打算和他继续分辩,跨出一步,从神经病大叔身边闪过。
神经病大叔一把抓住辉夜樱的书包,连带着拉停了辉夜樱的脚步。
在被中年人拉住的一瞬间,辉夜樱惊异不已,经过这个中年人身边时,她集中着全部的注意力,防止他偷袭自己,结果……全无抵抗的被他一手抓住背后的书包。
中年大叔满意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放开了辉夜樱的书包,晃了晃自己的食指,牛气十足的说:“没有人,可以瞧不起我们中国人。”
“老爹,你学李小龙学得越来越像了。”水手服美少男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的热泪盈眶。
“是吗?”神经病大叔立刻抛开辉夜樱不管,“哇啊!”一声李小龙招牌式的喊声,在完颜老母面前摆了个踢腿的造型,问道:“乖女儿,那这个动作呢?像不像?”
“老爹,你太帅了,这已经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你就是李小龙啊。”完颜老母紧握粉拳,眼里满是对自己老爹的崇拜。
神经病大叔听见这样的赞誉,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怕了吧?”完颜老母望着目瞪口呆的辉夜樱,得意的说。
倘若小强在这里,肯定会赞叹这对活宝父子,能把无厘头演绎的如此完美,搞不好还会感叹一声:“原来只有神经病,才是真正的无厘头啊。”
可惜,小强不在,在的是从未见识过无厘头的辉夜樱,她回过神来,只说了三个字:
“神经病。”
神经病大叔顿时大惊失色,拉着完颜老母的手说:“快跑,她看出我是神经病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一个旱地拔葱,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辉夜樱一个人在那发呆:
好厉害的神经病。中土大陆有这样的强者,怎么从来没在什么资料里见过?
……
下午第二节课上课前,小强看到辉夜樱来到了班里,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放学后,小强原本想和林冉冉一起回家的,自从一个多月前被警察从班里带走后,虽然自己是无罪释放了,可班里的同学还是有如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算起来,林冉冉还是第一个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的同学。
真难得,有这样开明的女生。小强看着林冉冉离开教室,心中暗赞。
小强和林冉冉一起回家的愿望,终究是没能够实现,因为辉夜樱在放学时,直接走到他的座位前,说:“带我去你师傅那,我有事问他。”
“明天可以吗?”小强心急着要和林冉冉同路。
“不行。”辉夜樱拒绝,挡住了小强逃跑的路线。
小强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林冉冉远去,等到在视野里看不到了,才没好气的对辉夜樱说:“走啦,走啦,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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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小强有意想试探辉夜樱功夫深浅,全速前进,却发现自己即使是最快速,辉夜樱也大可以跟得上,而且,从她的呼吸节奏,神态表情上,小强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未尽全力。
最近自己分明进步很多啊,她竟然……小强心里这样想着,对自己和辉夜樱未来的那场决斗,更加的悲观起来: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女变态。
有意和辉夜樱比拼速度,小强比平常更短时间到达了懒惰青年的新家——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天台。小强气喘吁吁的指了指帐篷的方向,示意辉夜樱自己过去。
“先生。”辉夜樱朝懒惰青年的帐篷走过去,态度恭敬的喊道,这让小强心里很不是滋味:对着我怎么没看你这么礼貌呢?
懒惰青年从帐篷里钻出来,显然对来访者的目的不明,搔搔头皮问道:“有什么事吗?”
“想和先生请教一个人。”辉夜樱的向懒惰青年叙述着神经病大叔的外貌,然后问道:“先生知道这个人吗?”
“啊!”懒惰青年显得有些诧异,向辉夜樱询问:“你是怎么碰到他的?”
辉夜樱又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就连那个长发男长什么模样,都说得清清楚楚。原本站在一边,假装欣赏风景,装着不在意辉夜樱和师傅谈什么的小强,也被辉夜樱的描述逗的哈哈大笑,眼巴巴的凑到懒惰青年身边,望着自己的师傅,指望着在师傅嘴里知道——这个神经病大叔,究竟是何方神圣。
懒惰青年清清嗓子,开始讲述这位神经病大叔的来历:“这个,提到这位前辈高人,就要从当年的《禁飞法案》说起了。你们知道《禁飞法案》吗?”
小强摇头,辉夜樱点头。
“什么是《禁飞法案》?”小强的好奇心,还是一如既往的严重。
懒惰青年却叙述起一段往事来:“……当年蜀山派有一位前辈,闭关了几百年,在1988年出关了,可能是闭关憋的比较久,出来后,兴致一发,以每秒几公里的速度绕着地球飞行,在飞到英国一个叫洛克比的小镇上空时,看见了一架飞机,这位前辈没见过飞机,又看见飞机里有人,便认定飞机是吞噬人的怪物,拔剑将飞机斩成两截,结果飞机在空中爆炸,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另外,飞机爆炸后的残骸和碎片撞毁了一座加油站和七幢民房,落到了洛克比街道等处,又使当地十一人丧生。”
“师傅,我没听明白啊,这事跟禁飞有什么关系?”小强忍不住插嘴。
“嗯,还没说完,这之后,以蜀山派为首的修士大联盟组织,为了掩盖真相,对外宣称这位前辈御剑飞行时,误撞到飞机上。不久后就开始着手制定《空中飞行法》等相关法案。《禁飞法案》里有规定,在飞机飞行线路周围5公里范围内,不许御剑飞行。这就是《禁飞法案》的来历了。”
“师傅,你的小道消息还真不少啊!那位一剑斩掉飞机的超人前辈,现在怎么样了?”小强对这位能斩掉飞机的前辈高人仰慕的不行。
“据说这位前辈后来明白了飞机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后,”懒惰青年的答案让小强相当的失望:“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疯了。”
“啊!”小强感叹着这位超人前辈被命运玩弄的悲惨遭遇,说:“天意弄人呐。”
天台上的三人均沉默了一小会,小强还是没明白过来《禁飞法案》和辉夜樱所说的神经病大叔,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联系,就问:“师傅,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清楚那位神经病大叔的来历啊。”
小强想不到的,辉夜樱想到了,与惯于和懒惰青年聊天打屁的小强不同,一直专心聆听懒惰青年发言的辉夜樱,隐约的把握到懒惰青年叙述的事件真相。
就在此时,小强脑子里灵光一现,把握到懒惰青年讲述这番话的目的,确认道:“难道那位一剑斩掉飞机,后来疯掉的超人前辈就是……”
懒惰青年点点头,小强顿时唏嘘不已,再次感慨道:“哎,天意弄人呐。本来就已经脑子不好使了,又和谁生了那个什么完颜老母,结果还是个傻子,父子两代都……天意弄人呐。”
“怎么可能!他是蜀山派童身修炼的典范,哪来的什么儿子?”懒惰青年一语惊人。
“难道不可以是养子吗?他不喜欢生,拣一个来养也是有可能的。”小强反驳说。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懒惰青年赞同小强的意见。
小强和懒惰青年盘坐在地上,讨论的兴致勃勃,把跪坐在一旁的当事人——辉夜樱都甩到了一边,小强想想忍不住赞了神经病大叔一句:“完颜老母,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相当的有创意啊!”
弄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辉夜樱起身告辞,懒惰青年望着辉夜樱的背影,意有所指的说:“即便拥有再强的实力,有时候,还是有着无法解决的问题。”
小强根本没明白懒惰青年这话是对谁说的,附和着感叹道:“是啊,是啊,这么牛的一个大叔,说傻也就傻了,真是天意弄人呐。”
等到辉夜樱离开,懒惰青年调侃起小强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天意弄人,说:“天意这么一会,已经弄人好多次了。”
“是吗?”小强对师傅的调侃不以为意,倒是对懒惰青年刚刚叙述的关于修士联盟之类的很感兴趣,问道:“师傅,那个修士大联盟,还有那个蜀山,到底是个什么?我脑子里没什么清楚的概念,你跟我讲讲。”
“是个怪胎吧。”懒惰青年显然对蜀山这个组织缺乏好感。向小强解释起自己的观点,说:“修行本身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彼此之间,以提高自身水准见识为目的,进行研究探讨,哪怕是争个面红脖子粗,那也是再好不过的。蜀山当初号召天下修士成立所谓的修士大联盟,本意正是如此,只是到如今,早已蜕变衍生成一个权利组织,成为当权者节制天下修行者的工具。”
“师傅,那你当初是不是看不惯这一套,所以……”小强忍不住欣赏起懒惰青年的高风亮节。
“哪有这回事。”懒惰青年说到自己,顿时和刚刚的清高模样,来了个180度转弯,一脸艳羡的说:“为师挤破了头,都想进去弄个官做,可是……”
“靠!”
……
小强用了个“靠”字,做为和懒惰青年今天谈话的总结发言,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堆作业要做,小强就觉得头皮发麻。
“身为拯救世界的男人,为什么我还要知道这个什么该死的反函数?”
回到家后,小强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数学书,大脑像是打了结。高一的功课,和初中相比,一下子就难了不少,初中就是半吊子的小强,一个多月的高中读下来,已经数次考试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徘徊了。
望着在坐在书桌上的阿杏,小强忍不住向这个五岁的小姑娘诉苦:“小丫头,看来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啊!”
阿杏正捧着小强丢弃已久的老式手掌游戏机,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俄罗斯方块,她已经玩了一下午了。自从小强教会她基本玩法后,她已经连续数日沉迷于游戏机中。此时隐约的感觉小强是在对自己说话,也没听清楚小强说什么,就点了点头,连看也没看小强一眼。
“喂,丫头,你有听我说话吗?”小强对此很怀疑。
阿杏又点点头,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巴掌大的游戏机屏幕。
“喂,你这也太敷衍了吧。”小强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小辫子。
“哎呀,不要闹了啦,死了死了。”阿杏摇晃着脑袋,可眼神还是紧张的盯着游戏机的屏幕。
小强端详着投入在游戏世界里的阿杏,良久,发出一声感叹:“电子游戏就是精神鸦片啊……”(未完待续)
02 超市凶灵
周六一早,林冉冉被同学王卉约出去逛街,王卉在班里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妞,却和漂亮女生林冉冉很能聊得来。
“你怎么最近和王小强走那么近?班里都议论开了。”王卉搂着林冉冉的胳膊,刺探着林冉冉的小秘密。
“哪有特别亲近,我对班里其他同学不也那样吗?”林冉冉否认。
“你是不是同情他被大家排斥,所以才对他特别好点?”王卉对自己的好朋友有些担心。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林冉冉回答的很干脆。
“他当时被警察直接从班里带走了,你没看到吗?他没做坏事警察会抓他吗?和王小强这样的人,不要走得近了,搞不好还会有危险。”王卉认为自己有必要劝劝林冉冉。
林冉冉不同意王卉的说法:“他不是好端端得在学校上课吗?如果真要是犯罪了,别说警察会抓他,就是学校,也早把他开除了。上次肯定是警察抓错人了。”
“哎,总之不管警察有没有抓错他,反正你不要因为大家都排斥他,就同情他,对他格外好点,这样不好,容易引起误会。”王卉继续苦口婆心。
“我哪有格外亲近他?”林冉冉向王卉解释说:“只是他家和我家住在同一个小区而已,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觉得他肯定对你有所企图,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头了。”王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林冉冉并没真的把王卉的话放在心上。
……
“小美,去买瓶醋,我忘了买了。”小强妈在厨房里拿刀伺候着砧板上的几条鲫鱼,喊着自己的女儿。
客厅里,小美蜷在沙发上,沉醉在周末白天档的重播电视剧里,这是没男友的小美仅有的几项生活乐趣之一。
听见老妈的召唤,小美没有动弹,拿出小强做挡箭牌,说:“让小强去吧,他又没事。”
“你腿断了吗?跑一跑会死啊。”小强妈气愤愤的骂着小美。
“练过功夫的人,跑的比较快。”小美掰出一个理由,她不想离开电视机。
小强妈从厨房走出来,向小强房间走去,边走边数落自己女儿,说:“你有说这么多废话的功夫,十瓶醋都买回来了。这么懒的丫头,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小美将头缩的更低了一点,只装作没听见。
十秒钟后,小强站在门口换拖鞋,准备下楼。小强妈仍旧在嘱咐着:“记得买五块半的那种,多送五十毫升的。”
“哦。”小强答应着,准备下楼。
“多套件衣服,都秋天了,就穿件小背心不冷吗?”小强妈看着小强就裤衩加背心的造型,唠叨着。
小强摇摇头,没有再说话,捏着十块钱,出了门。
“有空你也多关心关心你弟弟,他最近好像情绪不怎么好。”小强妈望着最近少言寡语的儿子离开,忍不住有些担忧,吩咐了小美一句。
小强妈担心的倒是没错,小强情绪低落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一个月多月前,小强在班里被一群警察从班里直接带走,此事结束后,小强开始感觉到其他同学的疏远和排斥,就连老师,也有意无意的显现出这样的征兆。而参与此事,明了其中真相的几个人,又因为各种理由,也开始疏远他,这让小强在班里的日子很难过,一度沦落到只能和辉夜樱交流的地步。
小强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面临全班同学疏远和排斥时,除了偶尔会对师傅诉苦,心中愁闷的情绪几乎得不到宣泄。这是小强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小强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总不能用拳头把排斥我的人,都通通教训一顿吧。
就在小强内心的苦闷到达某个极限时,林冉冉出现了,她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小强被排斥在所有同学以外的窘境,就好比雪中送炭一样珍贵。
“王小强,下午放学一起回家。”
“王小强,你还不走啊?”
“王小强,快点啦,不要慢吞吞的。”
“对了,你最近看没看《还珠格格》,小燕子太有意思了。”
其实小强对林冉冉所说的《还珠格格》毫无兴趣,可还是被林冉冉叙述《还珠》时的一颦一笑感动的一塌糊涂,那一刻,他觉得林冉冉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小强不是文艺青年,对林冉冉说不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样的话,可心里却记住了林冉冉的这份善意,没事总会想到: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
……
“啊,这么快就十一点了,我得回去了,早上出来时,我妈还嘱咐我给她带东西呢,中午就要的。”林冉冉看着手表,想起妈妈的嘱咐。
“怎么这样啊!你怎么能这么扫兴?逛街才逛一半你就……”王卉认为林冉冉不该这样扫兴。
“嗯……对不起嘛!”林冉冉对王卉施展起男女通杀的撒娇战术,拉着王卉的手腕晃来晃去,不停的说着抱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好吗?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好啦好啦,你回去吧。”王卉在林冉冉的撒娇攻势下,败下阵来,装做不耐烦的打发林冉冉离开。
“还是你最好了,嗯啊,亲一个。”林冉冉在大街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亲了一下王卉的脸蛋,转身就跑。留在原地的王卉,看着行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唰”一下,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底下。
牢记母亲的交代,中午回家前,要带一瓶黄酒回去,林冉冉在超级市场的货架上寻觅着家中常用的老牌子:一定要找到,要不今天中午的红烧排骨就吃不成了。
就在心里馋着父亲的拿手菜时,林冉冉透过货架的缝隙,看见了平生最恐怖的一幕。
“啊!”
超高分贝的尖叫声顿时响起……
透过货架,林冉冉看到对面装冷冻食品的冰柜里,突然伸出一只半透明的触手,让林冉冉吃了一惊。眼看着触手顺着冰柜的的外壁,向下延伸,跟着,第二只触手也探了出来,接着,这只躯体好像果冻一样的怪物,从冰柜里整个爬了出来,轻巧的落在地面上。
这只不怕冷的果冻怪,整体好似章鱼的形状,不过看起来更柔软一些,透过它半透明的腔体,能清楚的看到,四颗轮廓清晰的人头,在怪物的身体里缓慢的蠕动着。
怪物朝林冉冉这边货架迅速的移动着,在货架的另一边停了下来,林冉冉吓的腿都软了,眼睛盯着怪物,生怕它会发现自己。
这只果冻怪向货架上探出自己的触手,勾住一瓶什么东西,用另一只触手熟练的拧开瓶盖,跟着从半透明的触手顶端,伸出一只细长尖锐的软管,**瓶子里,开始吸食瓶中的液体……
林冉冉这才想起来要逃跑,转身时,身体一下子撞到身后的货架上,响声惊动了果冻怪,腔体里其中一颗头颅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只触手穿过货架,飞一样伸了过来,圈住了林冉冉的小腿,用力一拉,林冉冉立刻失去重心,跌倒在地,跟着,她看见怪物体内,其中一颗正对着自己的人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
……
小强捏着钞票,正在收银台排队准备付帐时,听见了某人的惊声尖叫,追寻着声音的来源,拎着醋瓶子就奔了过去。
林冉冉随手乱抓,也不管抓住了什么东西,就向缠住自己脚的那只怪物触手砸下去,怪物瞬间又伸出三只触手来,钳住了林冉冉四肢。林冉冉奋力的挣扎着,却挣不脱怪物的触手,怪物伸出第五条触手,缠住林冉冉的脖子,从这第五只触手的顶端,伸出尖锐的吸管,向林冉冉的脖子上的动脉血管扎了下去。
就当怪物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人类新鲜血液的美好滋味时,吸了一口,空气,再吸一口,还是空气,跟着就看见自己的吸管被人用两只手指头捏住了,跟着,光芒一闪,月牙状的刀锋划过,怪物缠住林冉冉的五只触手,从此离开了它的身体。
惊骇欲绝的林冉冉看见小强,一把抱住小强的胳膊,颤抖着,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指着受伤的果冻怪,结结巴巴的说:“怪……怪物!”
受创的果冻怪,体内的黏液顺着触手的伤口喷射出来,原本鼓胀的身体迅速变得干瘪下去,怪物体内的头颅显出惊恐害怕的神情,随着怪物身体体液的流失,那四颗头颅也渐渐不再动弹,和怪物的躯体一同干瘪下去,化为一滩脓水。
“不要怕,只是一只爱偷喝醋的小妖怪而已,”小强轻轻地拍着林冉冉的背部,安慰着惊魂不定的林冉冉,说:“它已经死了,没事了。”
小强带着林冉冉往超市外走,心中奇怪,刚刚的妖物,懒惰青年曾经向小强描述过,叫留头怪,喜欢在冰冷的环境中生存,靠吸取各种生物血液生存,嗜好是喝白醋,喜欢收集死人的头颅,用存储在体内的头颅和同类交流,因为先天属性的低劣,属于低级怪物中的低级怪物,多半分布在人口稀少的寒冷地带,几乎很难看到留头怪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生存。
原本很小的一间超市,好像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小强带着林冉冉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小强停下脚步,开始认真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着面前墙壁的落地镜喊道:“出来!”
镜子里,小强的影像,就真的从镜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原来是天生的照妖眼,难怪能看破我布置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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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魔,高等妖魔之一,善于藏匿形迹,制造幻像的妖怪,喜欢和其它的妖魔共生,靠吸收生人元气生存。
“我没看破你的布置的幻境,只是看清楚了你而已。你把超市里其他的人怎么样了?”小强夜叉戟在手,根本没把对方高等妖魔的头衔放在心上。
“没怎么样?他们只是在超市里转悠着,出不去而已。”和小强长的一模一样的幻境魔,也同样没有将眼前的少年放在眼里。
“你和刚刚那只留头魔是一伙的?”小强不打算滥杀无辜。
“少年?你想审问我吗?”幻境魔那张和小强同样的脸上,显露出轻视的神情,说:“那也要够你资格才行。”
小强听出了幻境魔语气里的瞧不起,也不发怒,反而将夜叉戟收了起来,捏捏拳头,说:“够不够资格,那要试试才知道。”
“就凭你那不入门的金刚身?”幻境魔哈哈大笑,说:“不奉陪了,下次见面,不死不休。”
幻境魔转身走回镜子里,小强怎么肯让对手这么轻易的就跑掉,对着自己的镜子里的影像,一拳捶了下去,将镜子打的粉碎,幻境魔却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超市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刚刚向周围无限延伸的格局,小强将林冉冉送到超市对面,自家小区的门口,对林冉冉说:“我去看看超市里还有没有其他怪物,你先回家吧。”
“刚刚那些,是妖怪么?”林冉冉胆子还是挺大的,还没走几步,不仅不怎么害怕了,反而连好奇心都上来了。
“嗯!”小强索性都告诉了她:“刚刚袭击你的是妖怪,后来那个变得跟我一样的,也是个妖怪。”
林冉冉想到小强刚刚干净利落得解决掉第一个妖怪,对小强崇拜不已:“哇,你还会降妖除魔,实在是太棒了,听起来好像童话一样。”
童话,小强心里汗了一把,问着有些激动得林冉冉:“你不害怕了?”
“不害怕了,反而觉得挺兴奋的。”林冉冉的胆量,还真不是盖的,跟着又说:“再说不是有你这个降妖高手在吗,我担心什么?”
小强无言,只是嘱咐了林冉冉替自己保守秘密这样的话,林冉冉满口答应,在年轻女孩的心中,眼前的男孩,就好像是科幻电影中的城市英雄,而替英雄保守他身份的秘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送走林冉冉后,小强折返回超市里,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妖怪。在小强搜寻的过程中,前前后后数位超市工作人员警惕的盯着他,生怕这个到处乱瞟的少年人,趁自己不注意,顺手牵走超市里的商品。
回到家中,已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小强一进门,就听见小美的声音:“哎呀,我们的功夫高手总算是买到醋了,你再不回来,老妈都要报警了。”
“那也比你懒成这样要好。”小强妈护着儿子,揭着女儿的短。
……
没几天,这家超市里鬼打墙的传闻传了开来,超市老板惨淡经营了半年,最后将超市贱价转手给了其他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03 往事不要再提
礼拜一早上,和小强一起经历过超市妖怪事件后,又答应替小强保守秘密的林冉冉,经过两天两夜的思想斗争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进一步了解王小强。早早的就出门了,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看见小强的经过,这让憋了一肚子问题想问小强的林冉冉,由兴奋变失望,一路磨蹭着到了学校,就差没一步三回头了,就这样,也没见小强跟上来,眼看着再不赶紧点就要迟到了,林冉冉这才加快了脚步。
到了班里,林冉冉第一时间朝小强座位扫了一眼,就看见小强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只是对自己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没了下文。这让林冉冉有些生气,心想:等他那么长时间,居然自己一个人跑到学校来了,不行,放学一定得找他问清楚。
星期六遭遇的妖怪事件后,林冉冉兴奋劲头还没过去呢,突然发现自己的同学是超人,并且还救了自己,是女生都难免会胡思乱想的,林冉冉也不例外。上课铃响起后,林冉冉心思就没在学习上,想到小强看见自己时的冷静,林冉冉就觉得有些委屈:
他怎么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样子?马上又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答应替小强保守秘密,又觉得小强冷静的样子简直是理所当然……可他怎么能对我也这样呢?林冉冉又觉得委屈起来……
整个上午,林冉冉的心思就在这矛盾中摇摆不已。
中午放学后,小强照例要去懒惰青年那里,原本打算找个僻静角落再飞檐走壁的,走到小树林后面的围墙时,却听见有人喊“王小强”,一回头,发现是林冉冉远在五六十米外,正朝自己招手。
“你今天怎么跑那么快?差点把你跟丢了。”林冉冉看着小强跑近了,有点小不满。
“有事吗?”小强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林冉冉觉得小强有点傻,然后跟着也傻了一回,问:“你有事?”
“嗯,我要去师傅那儿。”小强不打算对林冉冉隐瞒什么。
“师傅?教你功夫的那种?”林冉冉比划了两下。
“嗯。”
小强的诚实让林冉冉很高兴,一早上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突然就觉得脸皮发烫,又生怕给小强看到自己害羞的样子,忙不迭的对小强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我不耽误你了。”
“哦。”小强想想不放心,又问:“你又碰到妖怪了?”
“没呢?哪能天天碰妖怪啊,你有事就先走吧。”林冉冉有点不太敢看小强的眼睛了。
“哦。那我走了。”小强跃上墙头。
“嗯。”林冉冉侧过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脸红透了,她不想让小强看到,她觉得如果被小强看到自己的脸,那多尴尬,多害羞啊。
再抬头时,林冉冉左顾右盼,也没发现小强的踪迹。
小强到了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时,懒惰青年正凑在天文望远镜上,不过他不是对天上看,而是在朝楼下看。
“师傅,你在看什么?”小强脑子里顿时闪过若干儿童不宜的画面。
“看风景啊!”懒惰青年回答的很坦然。
“师傅,你肯定是在偷看对面楼上的女孩换衣服,要不就是偷看别人洗澡。”小强对师傅在偷窥这点坚信不移。
“哪有?”懒惰青年觉得自己很无辜。
小强奸笑了一下,对懒惰青年的举动表示了解,说:“大家都是男人,我能理解的,在你徒弟我的面前,师傅你就何必还要掩饰自己的男人本色呢?来,让我也看看。”
小强霸住天文望远镜,朝师傅刚刚瞄的目标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妹妹洗澡或者换衣服这种好事,急得小强边看边叫唤:“师傅,你刚刚看的是在哪啊?难道,难道是已经洗好了吗?”
懒惰青年用手抚过天文望远镜,望远镜的一头闪过火红的光,接着小强就发现自己的视野穿透了建筑物,并且无限延展开来,瞬间,整座城市南面风光尽收眼底。
在城市的南面,小强清晰的看到,居然有大大小小数千只怪物在活动。这让小强惊讶不已,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妖怪跑到城市里来了?”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难道他们是组团来旅游的?”小强猜测道,接着又看见一只巨大的黏液果冻怪从南边的铁路线上,缓缓朝市区移动。小强心想:
我那天杀的留头怪,不会是这只大家伙的徒子徒孙吧?看它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难道是要找我报仇?
相较于小强的简单想法,懒惰青年考虑的要复杂的多,在中土大陆,人妖之间,已经数百年没有爆发过大规模冲突,这并非妖怪顾忌修士们的强大实力,事实上,修士群体里,很少有修士还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待的,对绝大多数修士而言,普通人类只不过是产生修士的基本土壤,就算死上再多的普通人类,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像斩掉飞机后疯掉的那位蜀山派前辈,对于整个修士世界来讲,都可以算是绝无仅有。如果换做其他的修士,哪怕失手误杀了一百万普通人,恐怕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妖怪能和人类保持数百年的和平,纯粹是因为数百年前修士界出了个超级变态的妖怪杀手——空心菜,此人凭着自身的强大实力,斩杀天下妖魔无数,并且在杀妖方面,毫无品位,逢妖就杀,妖怪中的王者,杀;未成年小妖,杀;就连有些卵生妖怪刚刚产下的卵,他看到了都会先杀了老妖,然后再一脚一脚把所有的蛋都踩暴。
根据小道消息记载,此人生母叫戚芳,是修士界偏远地区的一个小派传人,生父叫万圭,和空心菜生母属于同一修士门派的不同分支。而空心菜后来的养父,是一个叫狄云的逆天强者,狄云在空心菜的生父杀死他的生母后,抚养了空心菜,成为空心菜的养父。
空心菜长期对生父的痛恨,积压在体内无法宣泄,后天在养父那获得的教导,又使得他无法下手滥杀无辜,于是,天下间的妖怪们,遭难了。
至于空心菜为什么挑选妖怪做为发泄的对象,根据小道消息记载,是因为他的养父狄云的一名仆人养的那条啸天犬身上的虱子精,在空心菜经过时,朝空心菜吐了口唾沫。惹得空心菜大怒,纵马提刀追杀这只虱子精三千里,途中数名大牌妖精想要做和事佬,居中调解,都被空心菜手起刀落,斩于马下。
从此,空心菜一发不可收拾,在数十年间,完成了屠杀天下妖怪千万的伟业,中土大陆近七成妖怪被杀,很多妖口稀少,繁衍缓慢的妖怪种族,就这样在中土大陆消失了。各大种族的妖怪在几次联合对抗空心菜失败后,纷纷东躲西藏,远离城市,抱着能躲多远躲躲远,能藏多深藏多深的想法,苟且偷生。
最终,这位妖怪终结者,空心菜,不再满足于立足本土,决定杀到外太空去,于是开始尝试肉身穿梭太空中的旅行,从此一去不返。
空心菜虽然在地球上消失了,可天下间的妖族,在这短短数十年间,真是被杀到吓破了胆,再加上休养生息之类的种种理由,几百年里,很少有妖精重现人间。
往事不要再提,懒惰青年和小强现在看到的是,就在这座城市里,前后数天内,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妖怪,有数千只之多。要说它们无组织,无策划,懒惰青年就是打死也不相信。
问题来了,是谁这么大手笔组织了这么多妖怪,出现在城市里?这场妖怪进驻城市的策划者,其目的又何在呢?这些都是懒惰青年目前所担心的事情,而唯一让懒惰青年感到安心的就是,这些妖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人,并且都很谨慎的藏匿着自己的踪迹。当然,前天潜伏在超市里,被小强干掉的那只小妖,是个例外。
这些分散在城市各处的妖怪,虽然努力的藏匿着自己的形迹,还是被一些特殊的人发现了,这其中,除了懒惰青年和小强,还有来自日本除魔世家的辉夜樱,和崂山道门分支传人的杜洁琼。
在家里每月例行的聚会上,当杜老爷子将一个小铁笼子丢到桌子上时,杜洁琼就看见了平生第二只妖怪,一只大约五斤重的蜘蛛精。
笼子里的蜘蛛精,用畏惧的眼神盯着周围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快就失去了自由。
从小学习各种道术的杜洁琼,在一个号称降妖除魔的家庭里长大,在此之前,几乎却没有看见过任何一只妖怪,仅有的一次看见妖魔的机会,还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吉乃事件里,看到了一个由人入魔变成的妖怪,简称人妖。此人妖扮演了一个受虐的角色,从头到尾都显得很没用。如今又看见了这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蜘蛛精,这无疑让对妖怪毫无经验的杜洁琼,多少对妖怪产生了轻视的情绪,以为它们不过如此。
杜老爷子的语气有些沉重,告诫着家中诸房的子弟说:
“最近城市里聚集了大量来历不明的妖物,各房的子弟轻易不要外出走动,更不要抱着什么降妖除魔的念头,你们虽然学过几天道术,扛着崂山道门传人的牌匾,可没几个真的有降妖除魔的本事。”
杜老爷子话一说完,各房为首的子侄辈纷纷点头,可杜老爷子分明看见这些青年人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这让杜老爷子忧心忡忡:难道真是太平太久了,老天爷要降一场大劫难?
诸房子弟等着长辈们都离开后,热烈的讨论起关于妖怪的问题,在他们看来,要将这些妖物消灭掉,简直就是易如反掌。随着某个青年子弟牵头,几房的青年子弟达成一个赌约,每人拿出若干现金,凑足五万,约定好在一个星期内,谁擒获捕杀的妖怪最多,谁就拿这五万块钱的彩头。
杜洁琼虽然没参加这个赌约,心里却暗暗憋了一口气,要在一个星期后独占鳌头,栽一栽平日里这些自大的堂兄弟们的面子。
和毫无经验杜洁琼不同,同样十六岁的辉夜樱,身为日本第一除魔世家的传人,在妖魔横行的日本,早已是除魔无数的天才少女,享有着业界内“日本第一除魔少女”,“天才少女除灵师”之类的称号。
对这些外界冠注在自己头顶上的荣誉光环,辉夜樱从就没有在意过,她真正在意的那段友情,却正是因为这些太过耀眼的头衔,使得她仅有的朋友,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渐渐对她从疏远变成嫉妒,最终无法回头。
滞留在中土大陆,近期内不打算回去的辉夜樱,同样也在数天前,发现了藏匿在城市里的妖怪,在对待妖怪方面,辉夜樱的神经绝对比钢丝还坚韧,明明妖怪就在她身边转悠,她依旧能保持目光平视,对绕着自己转悠的妖物视而不见。
继发现了第一只妖怪之后,辉夜樱又前后察觉到数十只妖怪的踪迹。由于缺乏懒惰青年那样占领制高点,鸟瞰全市的优势,对此次妖怪的大规模聚集城市,辉夜樱了解的并不如懒惰青年那样的全面,只是内心天性对魔物的敏感,多少对此事有所关注罢了。
在这座城市里,仅有的这几名拥有对抗妖怪能力的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对此事采取观望态度。
看着自己的师傅那不乐观的表情,小强就是再笨,也明白了事情不简单,想要给师傅出出主意,偏又对妖怪聚集缺乏基本的了解,只能一脸期盼的看着懒惰青年,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往日的那份轻松写意的神情。
“真的要爆发人妖间的冲突,只怕我们到时候来不及救人。妖怪太多了。”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小强灵机一动,说:“要不咱们通知电视台或者什么媒体,让他们广而告之,让市民们早做戒备,如何?”
“你想制造大规模恐慌吗?”懒惰青年并不认为自己徒弟意见可取。
“那也比毫无准备,单方面被痛宰来得好啊。”小强并不觉得有什么顾虑。
“问题是,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这些怪物来的目的,不是吗?”懒惰青年和小强不同,他并没有单纯为人类考虑的打算,在他看来,这些出现在街头的妖魔,很多都是被摆布的棋子,只是一些身不由己的可怜虫罢了。
“假如将此事曝光,不明真相的市民,当然会有所准备,甚至政府也会出动军队。到时候双方冲突真的爆发了,死的只会是普通市民和一些低等妖怪。这只会造成人类和妖怪互相抵触的情绪,接下来矛盾会进一步升级,跟着就是死更多人,更多的妖怪。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不想,那种事情在电影里演演就好了。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太平一点好。”小强对这点分的很清楚,归根究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而已,顶多会想着在CS里凌虐一下对手,而不会真的想弄一把AK47在街头扫射。
“嗯,真要是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某些人所乐于见到的也说不定。”懒惰青年推测着这次妖怪事件的幕后策划人的目的,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
师徒俩商议了半天,得出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除了等待,这对师徒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小强即使知道了有大批妖怪威胁着这个城市,在这些妖怪没有动静之前,他还是得和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
当天下午,杜洁琼没有去学校,她利用整下午的时间,回顾着自己以往学习的那些降妖除魔的法门,准备各种捉妖的器具,打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一切都准备的很充分(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天夜间,杜洁琼出现在城市的街头,寻觅着妖怪的踪迹。她并没有小强天生的照妖眼,对付这些有意躲避人类视线的妖怪,只能依据以往所学的法术,来判断某个地方是否有妖怪存在。
功夫不负苦心人,杜洁琼终于在街头拐角处的垃圾桶旁,看见一只尚未修成人形的野狗精。这只野狗精估计是认为自己长的和普通的狗相象,甚至都没有想到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就在垃圾堆里肆无忌惮的翻腾着,寻找它要的食物。
杜洁琼忍着垃圾堆的恶气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对准野狗精的脑袋,一榔头就敲了下去,野狗精喉咙里一声尖叫还没彻底释放出来,只发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就此倒地不起。
志得意满的杜洁琼,钳着昏迷不醒的野狗精后脖,往早准备好的包裹里装。跟着,就听见群狗乱吠的声音,杜洁琼回头一看,哪里还顾得上收缴战俘了,拔腿就跑。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数十只野狗精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杜洁琼边跑边埋怨自己:我怎么就把野狗精是群居动物这茬给忘了呢?
带着一群狗精窜出巷子的杜洁琼,引得街头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心点的人掏出电话报警,那些幸灾乐祸型的,就当是免费欣赏了一回人狗大追逐。
杜洁琼脚下不停,眼看着街边一家精品店的玻璃门,冲了过去,推门而入,转身死死抵住玻璃门,将众狗挡在门外。门外群犬乱吠,性子冲动点的,前爪早已搭在了玻璃门上,划的玻璃吱吱作响。精品店里的售货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群狗叫了半天,也不得门而入,转而将气撒在路人身上,逢人就咬,那些刚刚看热闹的人,顿时遭了殃,这些狗精,不论体形气力,均比普通的狗大上许多,这一闹起来,城市街头顿时乱成一团,一个抱着婴儿的女行人躲闪不及,给其中一只狗精扑倒在地,为了护住手里的孩子,被这只足足拖了几米远。
躲在店里的杜洁琼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了出来,一脚踢在狗精身上,狗精不曾提防,一下子被踢出好几米远,杜洁琼从狗精嘴里救下了这位抱着婴儿的妇女,示意这名妇女躲到精品店去。
被杜洁琼踢飞的狗精,在地上滚了两滚,便站了起来,又朝杜洁琼扑了过来,杜洁琼再次掏出敲昏刚刚那只狗精的木锤,趁着狗精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下,朝它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这柄木制的眩晕锤果然不是盖的,杜洁琼在乱狗之中,凭借此锤,连连得手,没一会,就敲倒一大片。行人本来就很多,其中又很有几个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拳打脚踢,也打退了狗精数只,稳住了阵脚。
眼看着这场人狗大战的胜利天平正往人类方面倾斜,众狗精见势头不对,不再敢进攻路人,一哄而散。行人追之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狗精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此役,以狗精狼狈逃窜告终,街头被狗咬伤的行人多达数十人,消息传开来后,举市震惊。
这场人狗大战,是否是日后的人妖大战的*先不说,但肯定是这座城市灭狗的*。第二天,市政府下达紧急灭狗令,街头到处是拎着粗木棍的警察和城管人员,当天就击毙街头出没的流浪狗数百只,本着事件扩大化的传统,这些灭狗队伍次日开始挨家挨户检查,凡是没有办理养狗许可证的,家里却养着狗的,直接就把狗带走,据说是要集中销毁。
几天内,被那场人狗大战牵连的无辜狗狗多达四万余只,几乎都惨死在各种屠狗手段下。这些无辜的死难者的悲惨遭遇,引发了网络上一场颇为热闹的大讨论,各大报刊也纷纷都在自家报纸的醒目位置,报导了这场“杀狗风暴”。
杜洁琼出名了,她英勇救人的过程被路过的行人用DV拍了下来,于次日上传到了网上,该视频的名字起的相当贴切——《美少女勇斗众野狗》,一时间,留言无数。
随后,市电视台也在“十八点半”这档新闻节目上,播放了该段视频,该节目邀请的一名嘉宾,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眼睛就没离开过视频里杜洁琼手中的木锤,在节目中置疑:“这名少女为什么要随身携带一只锤子呢?这是个值得大家思考的问题。”
小强和家人在吃晚饭的时候,全家人一起观看了当天的“十八点半”,当小美看到杜洁琼大战野狗的精彩场面时,赞叹道:“好勇敢的美眉啊。”
随后,全家人开始议论起因此事引发的大规模屠狗事件。
小强无心参与家人的讨论,他看得很清楚,那哪里是什么疯狗,分明是一只只未修炼成人形的狗精,这才真得明白了懒惰青年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忍不住打断了家人的热烈讨论,提醒自己的家人最近出门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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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大规模的灭狗行动结束了。野狗事件引发的风波,至此告一段落,人妖之间的对抗,由此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04 懒惰青年的选择
几天来,杜洁琼都没有上课,做为她的同学,小强认为自己有必要关心此事,于是找廖学之打听情况,刚开始,就碰了一鼻子灰。
廖学之头仰到天上去了,连目光都不打算和小强有交集,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想打琼琼什么主意?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了,连兄弟的青梅竹马都不放过,我们绝交。”
琼琼!小强心中大汗,跟廖学之讲起道理:“那事它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想那样的,那不是吉乃在杜洁琼梦里把我们两个换了吗?”
“我不管,我就看到你抢我的青梅竹马了,我们绝交。”廖学之认死理。当初吉乃说他智商高,情商低,倒是很符合事实。
“那好,先不说这个,杜洁琼现在有危险,你明不明白?”小强懒得和廖学之摆事实,讲道理了,直接说出了自己得担忧。
“我们绝交!”廖学之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你还有完没完呐?”小强有点受不了了。
“我们绝……”廖学之打算将绝交进行到底。
“绝你吗!”小强终于怒了,还没等廖学之说完,一脚踹在廖学之身旁的水泥墙面上,一声闷响,年久失修的教学楼墙壁,被震的泥沙俱下,把廖学之吓了一跳。小强怒道:“我对你青梅竹马怎么了啊,我从头到尾对她做什么了,这么遭你恨啊?你他吗从一个月前就说我不讲兄弟义气,一直讲到现在,你不烦我都烦了。你平时泡妞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碰到实战就发蒙啊!”
廖学之被小强骂的低头不说话了,小强索性将一个月的闷气都发泄了出来:“你个白痴以为我跟你说杜洁琼有危险,是跟你开玩笑?你听好了,现在这个城市里大大小小有几千只妖怪,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就在前两天,将其中一群妖怪打了,你以为这些妖怪会简单放过她?”
事实证明,小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小强气得半天没再讲话,廖学之也跟着安静了半天,最后终于小声解释说: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只是觉得尴尬嘛。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面子嘛!给点面子,别骂了行吗?”
能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大概只有廖学之了,小强骂人的一口怒气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不生气了?”廖学之试探的问。
“靠!”小强郁闷了一个月的心情化为笑声,足足笑了几分钟。
“其实琼琼是被杜家老爷子关在家里了。”廖学之等小强笑完了,说:“琼琼的几个堂兄弟也被老爷子关起来了。他们几个打赌,看谁逮的妖怪多,结果妖怪没有搞定,就被老爷子严令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原来如此,这样最好不过了。”小强总算是放心了些。
“好什么好,我都见不着她了。”廖学之心情一下子就糟糕起来。
“你难道真的喜欢她?”小强忍不住翻起廖学之的陈年旧帐,半调侃半嘲讽,说:“你还是真是博爱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要追林冉冉,后来又说要追辉夜樱,现在又是杜洁琼,那么你到底喜欢谁多一点呢?”
“当然是我们家琼琼。不知不觉,我已经暗恋她好多年了。”廖学之一脸沉醉在爱情中的模样,随即又变成了以往的那副贱相,说:“当然,如果其她女孩子也想和我交往,在双方互相不至于讨厌的情况下,我也就只好……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推崇墨子的兼爱思想。”
靠,墨子的兼爱是这个意思吗?看着曲解墨子思想,并且一副闷骚嘴脸的廖学之,小强忍不住感叹道:“你还不是普通的**啊。”
“一般一般,都是朋友给面子而已。”廖学之对这样的评价,从来都是那么谦虚。
望着貌似谦虚的廖学之,小强不准备继续跟他说笑,问道:“对了,你们家和杜洁琼家到底什么关系?好像不是一般的熟啊。”
“嗯,我们家是世交。”廖学之并没有具体向小强解释他和杜家的关系。
“哦。”小强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提醒了廖学之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
临走时,廖学之突然对小强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真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小强听得心里乱爽一把。
接下来短短的三天里,城市里聚集的妖怪数目急剧增长,迅速突破了一万大关,妖怪们像是要在这座城市举行盛大的节日派对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此地集中。
一心想要消弭这场人妖冲突的懒惰青年,在小强那里得知还有杜家那群胆大妄为的年轻人,敢拿妖怪来打赌,就真的笑不出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懒惰青年每天趴在望远镜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轻松的表情越来越少。
“一个普通人,对付一般的妖怪,有胜算吗?”小强忍不住替人类担心。
“你说呢?”懒惰青年趴在望远镜上,眼睛都没离开一下,反问小强。
小强心里其实很清楚,做为一个普通人类,倘若在没有武器的徒手状态下,甚至连前几天杜洁琼海扁的野狗精都打不过。而大部分市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谁没事会拎着刀枪棍棒上街呢?这还是不算上厉害的妖怪的情况下,如果换做那天超市里修炼成人形的幻境魔,只怕再来多少个普通人都不够死。
和懒惰青年对人妖之间近乎不偏不倚的态度不同,小强潜意识还是偏向于自己的同类多一些,想的越多,就越发的为自己的同类担心起来。
但是……
如果……
假如师傅肯出手……小强燃起这样的念头,就无法遏止。明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小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个,师傅,你能不能……”
察觉到徒弟语气的艰涩,懒惰青年终于从望远镜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徒弟,等着他的下文。
小强望着师傅纯净透明的眼睛,刚刚冒出请求师傅出手消灭妖怪的念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倘若小强只是普通人,他大可以毫无顾忌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和那么多妖怪有过交往的小强,明明知道绝大多数的妖怪,和大部分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起大多数人类来,还要更纯真一些。就像小狐狸老师,师妹石心,还有几乎什么事都不懂的阿杏……
小强再也无法向师傅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另外的问题依旧纠缠着他,小强明知道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就会后悔,还是咬牙着问自己的师傅:
“如果真的人妖之间爆发冲突,师傅,你帮哪一边?”
帮哪一边?碰到这种第一时间内无法回答的问题,懒惰青年习惯性的搔搔头皮,说:“当然是帮正义的一边。”
说出这样的答案时,大概懒惰青年自己都觉得虚假,于是改口说:“其实我不知道。”
“哦。”小强低下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原本满脸期望的小强变成沮丧的模样,懒惰青年只觉得很抱歉,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小强说什么道理,因为他做不到置身事外,还对事件本身指手画脚,这会让懒惰青年觉得自己很可恶。
不关自己的事,还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对于这种人,这种做法,小强通常只用一句话抵回去:关你屌事,你鸡鸡歪歪个屁啊!
师徒两个都不是喜欢指手画脚的人,所以小强刚刚会选择询问师傅究竟会帮哪一方,而没有拿着人类的正义去要求师傅对付妖怪,而懒惰青年最后也改口选择回答说不知道。
很多时候,我们看似有很多选择;可实际上,我们根本别无选择。
在人妖之间,可能爆发一场战争的时候,大谈事件双方谁更正义,是毫无意义的。
对于普通市民而言,入侵城市的妖怪毫无疑问就是敌人,把它们消灭掉,就是正义;对那些妖怪而言,教训残害自己同胞的人类,也同样正义。双方都秉持着自己的正义时,也就无所谓正义不正义了。
真到爆发人妖间战争的一天,对于交战双方大部分人和妖怪而言,他们能争夺的,只有本身的那一点点生存权而已。
正是因为不想看到人命如同草芥一样被牺牲掉,所以懒惰青年才会每天用望远镜监控着妖怪的动向,希望能发现这次妖怪聚会的幕后策划者。懒惰青年相信,只要找到这个幕后策划者,就可以将这场潜在的战争扼杀在襁褓里。
懒惰青年扩大着搜寻范围,寻觅着这个幕后策划者的踪迹,随口问道:“小强,你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妖怪?”
“特别的妖怪?怎么个特别法?”懒惰青年的问题太笼统,小强不清楚师傅所谓特别的妖怪是如何定义的。
“这个……”懒惰青年搔搔头皮,给自己的问题划出一个范围,说:“只要是你印象深刻点的妖怪,都可以算作特别。”
“那只肚子里装着成百上千个人头的黏液BOSS算不算?”小强想了想,说“对了,还有,前几天在超市里,有个小型留头黏液怪攻击我的同学,被我灭了,后来我发现不止一个妖怪,跟着,出来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幻境魔,这算不算特别?”
“哦?”懒惰青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具体干了些什么?”
小强被师傅这一问,回想起当天的事来,对懒惰青年说:“师傅,那个幻境魔好像不简单,知道我有照妖眼,还知道我会金刚身。他离开时,还说什么下次见面,不死不休。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他当时是怎么离开的。”
“只是一些视觉上的幻象而已,不过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还能从容施展幻象的,就很了不起了。”懒惰青年对这个未谋面的幻境魔,评价不低。
小强点头表示同意师傅的说法:“嗯,他在超市里,不知道布置了什么,超市变得好大,怎么都走不出去。”
懒惰青年解释说:“就跟俗话说的鬼打墙的道理差不多,分别只是一个看不见,一个看见的是假相而已。”
“师傅,什么是鬼打墙?”小强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无知。
“鬼打墙其实就是迷路。”懒惰青年先给出答案,然后解释其中的过程说::“就是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你想去个地方,在路面很空旷,又或者根本就没有路的情况下,明明没有很远的距离,可走啊走啊,走上几个小时,还是没到目的地,等天亮后,你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这种情况就被称作鬼打墙。意思就是鬼在路两旁造了两堵墙,将你在其中,让你走不出去。”
“哪有这种事,我可是天天走夜路,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啊。”小强不相信还有这种事。
“那是因为你夜视嘛,这样吧,我们做个实验好了。”懒惰青年指挥自己的徒弟,说:“你先脱掉上衣。”
“干什么?”小强虽然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嗯,你到天台那头去,面对我,靠墙站好。”懒惰青年继续吩咐小强。
“哦。”小强走到对面,大声对几十米外的师傅喊道:“然后呢?”
“用外套罩住你的脑袋,然后闭上眼睛,朝我走过来。”懒惰青年从这头吩咐着那头的小强。
小强依照懒惰青年的吩咐,用夹克外套罩住头脸,闭上眼睛,从大厦那头,朝着自己原先认定的位置走过来,边走边想:区区几十米的距离,怎么会走错呢?
小强从那头一路试探着,走到这头,双手已经摸到这头的栏杆,掀开眼前的外套,却发现自己离师傅的位置,误差了起码有五米以上的距离。
“这真是见鬼了。”小强明明是锁定了懒惰青年的位置,笔直走过来的,这让小强怀疑自己的师傅是不是在搞鬼,可师傅明明还是在之前自己看到的位置,并没有挪动过。
“蒙上你的双眼,你再试图走直线,是做不到的。你总会习惯性的会偏向一边,这样走下去,你的行走路线只能是一条弧线。
鬼打墙就是这个原理。平时我们走路,两条腿是受大脑支配的,大脑根据眼睛得到的信息,会自动对眼前的方向进行校正,所以人想往哪里走,就往那里走,但是,如果眼睛得不到外界的信息,就像你刚刚那样,大脑在得不到外界的参照物的情况下,就无法有效地控制行走方向。
至于为什么会走成一条弧线,是因为人本身左右不平衡的缘故,两条腿迈出的步子长短有细微的差别,由此形成步差,而两条腿之间,又有大概十厘米左右的距离,这细微的步差,就导致了行走方向的偏转。”
懒惰青年一边在地上画出示意图,一边解释说:
“一直走下去,你就只能在大概几千平方米的范围内,原地绕圈,将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弧形路线,补成一个完整的圆,然后周而复始,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在漆黑的夜间,或者是大雾天气,行走在旷野里,眼睛接受不到周围的景物参照信息,大脑就无法调整步差造成的影响,就形成了鬼打墙。”
“原来如此。”小强得知谜底,便不再觉得奇怪。
懒惰青年继续解释,说“那个幻境魔用的方法道理和鬼打墙类似,预先造成一些幻象,欺骗你的眼睛,再通过你的眼睛欺骗你的大脑,你当时在超市里,觉得自己走的是直路,实际上,你还是在原地绕圈。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靠,原来就是些骗人的东西。”小强终于觉悟了。
“……”懒惰青年被小强这迟来的觉悟弄的差点无话可说,呆了三秒钟,方才开口说:“都说了是幻术,当然是些骗过你眼睛的东西,要不你以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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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幻术……”小强将一个“幻”字读的咬牙切齿,表情很愤怒。(未完待续)
05 不要哭,好吗?
暴风雨来临前,也不总是宁静的。
聚集在城市的妖怪越来越多,继杜洁琼勇斗狗精之后,陆陆续续又发生了几场人妖冲突,只不过绝大多数冲突的当事人还不知道那就是妖怪罢了。
冲突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从几十只的野狗精开始,扩大到成百上千只的猫精咬人案,成千上万的老鼠精招摇过市,最大的一只足有一尺长,块头甚至大过一般的家猫。
市容部门和市卫生部门组织了灭鼠大队,却屡灭不止。
稍微迷信点的人,都认为这种种前所未有的异像,是天降妖孽。这样的说法在老百姓当中渐渐流行起来,最终演变成灭世论,大致内容就是人类躲过了99年的那场灾难,现在灾难又重新降临了,谁都躲不过。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最近连续几天,暴雨一直就没停过,一场蓄谋已久,精心准备的,前所未有疫病,在持续的大雨天气里,在城市中悄悄传播开来。
暴风雨开始的第一天,一大早,小强就被同样冒雨赶到学校的陈有容给电晕了两回。大奶妹进入教室的一瞬间,被雨淋湿的头发粘在脸蛋上,还在滴水,再加上她浑身湿透的外套,和她身后的暴风雨天气,将她衬托的更加楚楚可怜。
小强想将眼前这美好的瞬间,画下来,奈何没有这样的画功,那么拍照也好啊,可惜没有相机,就连个能拍照的手机也没有,只好任由这一幕从眼前经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一幕印在脑海里。
小强这样的心思,用浪漫点的说法,叫做惊艳,说的难听点,就叫发春。
陈有容坐在位子上,大概是实在无法忍受湿外套粘在身上的感觉,将外套脱了下来,就在陈有容脱下外套的一瞬间,全班的男生,包括小强在内,通通倒吸了一了凉气。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雪白的衬衫,即使是这样宽松的衬衫,也不能遮掩住大奶妹胸前的美好形状,何况,还是一件半湿的,雪白的衬衫,小强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内衣的形状。
粉红色的啊!小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上课后,小强托着下巴,貌似专心听课,实际上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陈有容,自从被调到后面的座位后,小强就彻底失去了从侧面欣赏陈有容的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欣赏大奶妹的背影。眼看着坐在大奶妹前面的人频频回头,小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不由的恼火不已。
看着看着,小强就觉得大奶妹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小强说不上来,反正并不是因为她被大雨淋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而显得楚楚可怜,也不是她脱掉被雨淋湿的外套,显露出无限美好的上半身。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小强发春的念头稍稍收敛,那绝对敏锐的眼睛,就看出了陈有容一直在轻微的颤抖。小强第一反应是脱自己的外套给陈有容穿,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小强的这一念头,没有第一时间付诸行动。
下课后,小强来到陈有容的座位前,陈有容看到身旁的是小强,眼里闪过惊慌的神色,迅速低下头。小强原本打算将自己外套脱给陈有容穿的,看见陈有容的表情,再没了脱外套献殷勤的心情,心里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低声对陈有容说:“放学后,我们谈谈。”
陈有容抬起头,刚想拒绝,又不敢开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小强离开。
放学后,陈有容并不知道小强为什么找自己,对于小强的恐惧,和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心中冒起逃跑的念头。可惜,小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早早的站在教室门口,教室的后门是常年锁死的,假如陈有容不想从小强把守的前门离开,那就只有跳楼了。
很快,教室里的人走光了,只剩下小强,陈有容和值日生。
“钥匙给我,呆会我锁门。”小强面无表情的对值日生说。
值日生显然很怕小强,因为他也同样看到过小强被一群警察从教室里带走的情形,他将钥匙递到小强手上就跑了。
小强只觉得很好笑,捏着手里的钥匙,目送着值日生慌张的离开,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有容,问道:“他怕我,我可以理解,你又是为什么怕我呢?”
陈有容低着头,躲避着小强的目光。
“我是怪物吗?你要这样的怕我。”小强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不……不是。”陈有容抬起头,慌张的否认着,说:“我没有……没有怕你。”
不害怕,你为什么会每次看见我就发抖?小强心中自嘲,却并没有揭穿陈有容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盯着陈有容的眼睛,一动不动。
陈有容躲避着小强的目光,心慌的否认着:“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没有怕你。”
看着陈有容慌张的样子,小强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丧气的坐下去,低着头,挥挥手,心灰意懒的说:“你走吧。”
似乎是害怕小强改口还是怎么的,陈有容急忙忙的想收拾书包,也不怎么搞的,书包卡在课桌里,怎么也拽不出来。
小强呆鸟般的旁观着陈有容的举动,似乎没想到要去帮忙。
陈有容不停的拽着自己的书包,试图将它从课桌里拽出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陈有容只觉得心头沮丧,拽着拽着,眼泪顺着眼角就出来了。
小强的目光是散乱的,看似是在看陈有容,实际上,他的目光并没有真正聚焦在陈有容身上,而是穿过眼前陈有容,在看着窗户外的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他就这么呆坐着,并没有看见陈有容的眼泪。
陈有容突然就停下所有的动作,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安静的哭泣着。
小强在发呆中回过神来,看清楚了陈有容哭泣的模样,顿时慌了神,不知道陈有容为什么哭。
我没欺负她啊,小强检讨起自己的言行,认定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什么,想要承认错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想要安慰陈有容,又不知从哪里安慰起,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安慰不像安慰,命令不像命令的话:
“别哭啊,哭什么?”
陈有容也不理他,只是哭,两只眼睛都哭红了。
“你不要哭啊。”小强觉得自己简直有罪,怎么把人家女生惹哭了,早知道就不该跟她来这个什么双方会谈的。认定是自己的错,小强语气沉重的向陈有容表示道歉:
“对不起!”
陈有容摆摆手,说:“不关你的事,只是我想哭而已。”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强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哦,那你继续哭吧——这样的话吧。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为了表示一下关心,小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到陈有容面前。
“不要,我不冷……”陈有容拒绝小强的好意,不过这回她真没说谎,哭能促进血液循环,她哭了半天了,全身发热,早就不冷了。
当好意被人拒绝时,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的,小强也不例外,手里捏着外套,伸过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被晾在一旁,忍不住心想:唉,幸好现在没外人,还好刚刚下课时,没真的脱衣服给陈有容穿,要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搞不好真的会难堪而死。
“走吧,在呆下去,中午就不用回家了。”小强不认为这么坐下去看着陈有容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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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卡住了,拿不出来。”陈有容指了指自己的书包说。
“哦,我看看。”小强凑到陈有容的课桌前,试着拉了拉,然后看了看陈有容的课桌里面,陈有容的外套和书包裹在了一起,勾住了课桌里的木榫接口,小强将手伸进去,一边尝试着看能不能拉开,一边跟陈有容解释说:“一个木榫子断了,书包带子被里头的断榫头勾住了。”
陈有容望着埋头跟书包较劲的小强,突然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说:“我真的不是害怕你……”
小强听见这话的一瞬间,呆了呆,然后继续跟书包较劲:不信我抠不出来你。
“我是害怕那天晚上的事,那天以后,我连续很多天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我自己拿着刀子捅你,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可还是忍不住一直会想,有时候,我甚至认为,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我肯定会对你下手的……
一想到我真的会这么做,我就觉得我自己很可怕……我好害怕我会做那样的事。”陈有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小强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向此时的陈有容,能说什么呢?难道说——那你下次不要捅我就好了——这样的话吗?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书包带子继续较劲:
吗的,这该死的书包带子,怎么还扯不下来?
小强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到课桌上,桌子瞬间支离破碎。书包也顺利的和课桌分开了。小强一言不发,将书包递到陈有容手上,跟着,走到教室后面,搬起自己的桌子,放在了陈有容的位置上,整个过程一直低着头,看着陈有容还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小强盯着陈有容的脚背,说了一句:“你先走吧,我要锁门。”
“对不起!”陈有容拎着书包,哭着跑了。
很多事情,真的不用说的太明白,感情这种事,也不是谁一头热就可以的,这些道理小强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不肯死心而已。
小强想去寻找安慰,在心中罗列着以下人选:找师傅?他忙着寻找那只幕后黑手,没有时间;
那么……小美?找她,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哭好了;
要不……老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找上一代人交流感情问题;
难道要跟阿杏交流?她只会认为我妨碍她玩游戏机。
哎,我的人缘还真差劲啊,连失去感情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都寻求不到安慰。小强感慨着。
当天下午,陈有容没来上课,小强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
我还得努力去维护地球和平呢?哪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在维护地球和平这个大前提下,什么儿女私情都应该丢到一边。小强经过一中午的思考,决心以后以事业为重。
正在踌躇满志,准备着如何实现这一人生伟大目标时,小强就看见了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辉夜樱。
“我来学校的路上,看见有人昏倒在路上,好像是陈有容。”辉夜樱这次并没有提及决斗之类的事情,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说完,又有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离开。
小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救护车了。”辉夜樱仿佛脑后长了眼睛,看见了小强惊愕的表情,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近似安慰的话。
陈有容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着发现母亲坐在自己的旁边:“妈妈,我怎么睡的这么死啊,你都不喊我,几点了,到上学时间了吗?”
陈妈妈心疼捏着陈有容的手,说:“这是在医院呢,你刚刚在路上昏倒了,吓死妈妈了。”
“我生病了吗?”陈有容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
“医生说是你昏迷是因为营养不良和情绪激动,再加上轻微的肺炎。不过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陈妈妈安慰着自己的女儿。跟着数落起陈有容最近如何茶饭不思,如何晚睡早起,这样怎么能不生病呢?
“妈妈,我再睡一会。”陈有容只觉得眼皮沉重,阖上了眼睛,昏睡过去。(未完待续)
06 真理教
陈有容已经第四天没来上课了,就在四天前,中年秃顶大叔在上课时,提了下陈有容发烧住院的事,小强感到很内疚,他认为陈有容生病和自己有关:如果不是我中午要跟她谈话,她就不会生病了。
这几天来,小强一直在这种内疚的情绪下度过,到了第四天下午,小强下决心要去医院看看陈有容,他在父母亲和小美那里一共筹措到了五十块钱经费,一心想着买点什么东西给陈有容才好。
临行时,小强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陈有容在哪家医院,好在小强很能跑,而规模大一些的医院又只有那么几家,小强最终在医科大附属医院里,打听到了陈有容的下落。
“这个病人在隔离病房,是不允许探视的。”小护士翻阅了下登记表,对小强说。
“她是什么病,严不严重?”隔离病房是什么概念,小强还是清楚的。
小护士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
小强急了,口不择言的说:“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呢?你就是管这个的,你说你不知道,那医院要你干什么?当个摆设吗?”
小护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告诉你,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有义务告诉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啊?省长还是市长啊……”
事实证明,跟女人斗嘴,纯粹就是找骂,小护士还在这头滔滔不绝,小强已经狼狈逃走了。
隔离病房算什么,怎么难得倒我,小强摸进医院隔离区,扒在每间病房的窗户外,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爬到三楼第三个窗户位置时,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陈有容。
她安静的,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封闭的隔离间里,小强看着熟睡的陈有容,没来由的心里发酸,原本准备好要说的那句“你瘦了”,也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小强爬进窗户,对陈有容说那句很矫情的“你瘦了”,隔离病房的门开了,小强连忙闪到窗户外的一边,留心着里面的动静。
病房进来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人低声吩咐着:“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天法师大人说她有大用处。”
天法师?还大人。干!小强再怎么愚钝,也知道房间里的人不是什么好鸟,瞬间破窗而入,就看见两个人正抱着陈有容往担架上放,另外一个人拿着个注射器,正要给陈有容注射某种药剂。
小强夺过那人手中的注射器,顺手把注射器扎到他胳膊上,另一只手抄起陈有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毫不费力的跳起来,凌空踢出三脚,将三名白大褂踹到了墙角。跟着轻轻的将陈有容放在病床上,掩好门。
被踹到墙角的三个人中,其中两人挣扎着爬起来,打算夺门而逃。小强再次用无影脚将这二人踹回原地,这两脚比刚刚几下分量重得多,被踢倒得两个半天没爬起来。小强面无表情的把守住门口的位置,盯着墙角的三个人,脸上的神色仿佛在告诉这三个人——你们可以再试试逃跑,我不介意多踢几次。”
“阁下是什么人?”被小强拿注射器扎了一下的白大褂,挣扎着爬起来,问道。
小强保持着冰冷的表情,回答说:“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哦,是吗?那你只有……下地狱找阎王老子去问这个问题了。”被注射器扎过的白大褂,骨骼肌肉开始膨胀,身上的白大褂迅速绷紧裂开,下颚伸展……显现出和当初的李英才一模一样的入魔症状。
另外二人居然立刻爬起来,又准备去抬陈有容,就好像眼前的小强不存在一样。小强心头火发,再次将这二人踹到墙角,冲上前去,捏住尚未完全入魔的白大褂的脖子,强行将他按倒在地,一顿猛捶,边捶边骂:“干,没事就学人入魔,什么不好做,偏学着做畜生……”
那两个跟班,原以为自己老大变成怪物,足以将这个少年解决,看着小强将自己老大捶的无法还手,顿时呆了。
小强将这个自以为入魔就很屌的白痴捶到半昏迷状态,恶狠狠的对另外两个人说:“再不说出你们是什么人,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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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们是……”其中一个瘦子刚想回答,被另外一个小个子阻止了:“不能说!”
小强一拳挥到出声阻止瘦子的人脸上,把他打到角落里面壁去了,然后对瘦子说:“继续说。”
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瘦子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内容:“我们是真理教的教徒……”
还没等他说完下文,被小强打到角落里面壁的小个子爬了过来,谄媚的对小强说:“我知道的比他多,我来说。”
就在小强将注意力转移从瘦子转移到小个子身上的一瞬间,这个小个子用一把匕首,扎穿了瘦子的后背,跟着将匕首扎进自己的小腹,满脸疯狂的大吼:
“教主即真理,真理即教主……”
杀了自己人,跟着自杀,小强被眼前的小个子的举动惊呆了一秒钟,就听见刚刚还在吼着真理,教主什么的小个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呼喊:“……好痛啊。”
被扎穿后背的瘦子,眼看着不能活了,小强更不可能对这个小个子凶手抱有什么同情心了,看着在地上哀嚎的小个子,小强讽刺道:“知道这么痛,还拿刀捅自己,还真是让人敬佩啊。”
“救我,救我……”地上的小个子挣扎着,满脸的惊恐,竭力想抓住小强的裤脚。
“救你?那谁来救这个被你杀死的人呢?”小强无法对这样的人报以同情心。
……
地上的小个子终于不动了,小强站在病房里,考虑着善后的方法,这两个人的尸体不管了,让医院自己想办法处理去吧。来抓陈有容的这几个人,显然是某个组织的成员,也就是说,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不能让陈有容继续呆在医院里了,不管是什么病,带到师傅那里,肯定能治好的。
到了大厦天台,小强将入魔后兽化的真理教小头目丢在地上,跟着轻轻的放下背负着的陈有容,将她抱进懒惰青年的帐篷里。
“怎么了?”懒惰青年指着地上的兽人,问道。
小强向懒惰青年大致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顾不上料理这个兽人,对小强而言,躺在帐篷里的陈有容比较重要。
懒惰青年蹲在帐篷外,瞅了陈有容半天,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说出个结果来,好在小强对自己的师傅信心很足,换做旁人,看见懒惰青年这副表情,早就提心吊胆了。
“师傅,她得的是什么病?”小强估计着懒惰青年看的差不多了,问道。
“这是什么病?”懒惰青年问。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说:“师傅,你问我吗?”
还好,懒惰青年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问你,我自言自语而已,这种病,我也是头一回见到。”
“哦,那就好。”小强松了口气,突然回过味来,想起懒惰青年的最后那句话,忍不住担心的问:“头一回见到?师傅,那还能治好吗?”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这个问题不大,关键的是,这个病似乎很容易传染,而且,目前应该也没有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
就在懒惰青年着手对陈有容进行治疗的时候,小强守在帐篷外,地上的真理教小头目有醒转的迹象,小强怕他影响到懒惰青年的治疗,一拳把他打到再度昏迷。
可怜的真理教小头目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醒了又昏,昏了又醒,直到懒惰青年从帐篷里出来,才结束这悲惨的过程。
懒惰青年蹲在兽人的旁边,对小强点点头,示意陈有容已经没有没问题了。小强这才放下心来。
兽人小头目终于不知道第几次醒了过来,兽化状态的他,和兽化时就失去理智的李英才不同,仍旧能保持相当程度的理智,一睁眼,就看见殴打自己的少年和一个青年蹲在自己身旁,那名穿着邋遢的青年,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那暧昧的眼神……
兽人小头目心中一阵恶寒,跟着就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开始退魔。
兽人小头目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从他能够有效控制兽化的过程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非自愿情况下,肉体主动退魔的。尖锐的獠牙渐渐收缩,膨胀的肌肉也回复原来的形状,兽人小头目怕的要死,刚刚兽化那么结实的身体,都不够这个少年打的,何况变成人形,不由自主的抖的越发厉害。
原来退魔是要靠抖的啊,早知道,当初对付李英才,不用打他了,把他拉起拉一阵狂抖就好了。小强胡思乱想。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进医院病房强行掳人的强盗,现在却抖个不停,这样的恶人,未免胆子太小了吧,小强这才发现这个兽人原来是在害怕,忍不住讽刺说:“抖个P啦,刚刚你抢活人的时候,怎么没看你抖这么厉害?”
接着,这个恢复常人状态的兽人,居然晕过去了。
“靠,这也太假了吧,你以为拍电影啊,说晕就晕。”小强认定这人是装睡。
懒惰青年仔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兽人,对小强说:“这个……他似乎不是装昏,而是被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刚刚兽化的体质还能抵抗住药力,现在恢复成人形,就不行了。”
“啊!那是他自作自受。”小强这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自己似乎顺手把注射器就扎到这兽人的胳膊上了,那时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强跟懒惰青年解释说:“这家伙当时要给陈有容注射镇静剂,结果被我抢过来,扎在他身上了。”
“他们自称是真理教?”懒惰青年对小强提到的所谓真理教一无所知。
“嗯,自杀时还喊口号,说什么教主即真理,真理即教主。”小强对这类喊口号的东西,天生缺乏好感。
懒惰青年从小强叙述的小个子青年杀人和自杀的举动,和他喊的口号上,大致认定这所谓的真理教,可能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邪教,可是,据懒惰青年自己所知道的,这世上绝大多数邪教,基本都是些神棍组织而已,还没发展到拥有兽人教徒的地步。
“等他醒了以后再问问看吧。”懒惰青年指了指地上的兽人,又指了指帐篷,问:“那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强根本没明白师傅说什么。
“你去医院咨询陈有容的下落,结果她的病房死了两个人,她又失踪了,你认为警察会不会怀疑你呢?”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小强总算是后知后觉。
“哎,要是我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恐怕也很难想到其它事情啊。”懒惰青年调侃自己的徒弟。
“师傅,那怎么办?”小强倒不是真的怕警察,他只是害怕没完没了的麻烦而已。
“等她醒过来再讲吧。”懒惰青年说:“估计还没等警察找到你头上的时候,这座城市里的妖怪,已经……”
听见师傅并不乐观的口气,小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陪着懒惰青年一起叹气。
“啊,师傅,我去买点吃的,省得她呆会醒了……”小强还没说完,就发现懒惰青年用戏谑的眼光看着自己,小强心灰意懒的说:“师傅,我跟她没可能的啦,纯粹的同学友谊而已。”
懒惰青年大点其头,表示理解。
“师傅,你真的明白?”小强狐疑的问道。
“嗯!”懒惰青年回答的极其干脆。
“师傅,你既然明白,怎么还笑的这么暧昧?”小强指出事实。
“有吗?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懒惰青年瞬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做不苟言笑状。
“师傅,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哎……”小强一脸老成持重的表情,摇摇头,离开了。
“喂,喂,”懒惰青年看小强不回头,问道:
“真的生气了吗?不是真的生气吧。”
小强下楼时,悲哀的想:天呐,为什么我会有个未成年的师傅呢?
等到小强回到大厦天台的时候,发现兽人不见了,只剩下懒惰青年坐在栏杆上,悠哉游哉的晃着大腿。
“人呢?”小强问。
“丢了。”懒惰青年从栏杆上跳下来,蹲在地上,轻松的说。
“丢了?”小强惊讶的指了指足有100米高的外墙,对懒惰青年说:“就这么丢下去了?”
“为师像那么残忍的人吗?”懒惰青年无法明白小强的思路为什么总是如此直接:
“我刚刚将他丢回医院去了,在他身上附了一道灵识,他醒来后,肯定得回去复命,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主使他们的那个什么教主。”
“那他现在醒了没有?”
“嘘!还没,不过快了。”懒惰青年摆摆手,示意小强不要打搅他感知的过程。
“哦。”
小强很自觉的也蹲了下来,和师傅凑到一块,看着懒惰青年的脸,急切盼望着知道下文。
“醒了,在晃脑袋,爬起来了,打量四周,他看到两个猥琐的人在那蹲着,嗯,两个猥琐……”懒惰青年描述着自己感受到的情景,突然觉得不对头,扭头看了帐篷一眼,小强也顺着懒惰青年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陈有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小强立刻明白师傅的感知,明显是错了对象,感知到陈有容身上去了:那师傅刚刚所说的“两个猥琐的人”不就是……
小强看着懒惰青年搔着头皮的尴尬模样,不禁啼笑皆非。
“小强!”大奶妹完全是没睡醒的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两眼迷茫的看着小强。
听到陈有容近乎发嗲的声音,小强身上的骨头顿时轻了四两,差点回答出一句“奴才在”,幸好没有真的如此丢人,小强收敛起骨子里的心猿意马,咳了两声,问:“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有容的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调,脑子也清醒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我去医院看你,有人要劫持你,我从他们手里把你抢回来,请师傅治好你的病。”小强将事情整个过程浓缩了一遍,叙述出来。
“劫持我干什么?”陈有容似乎不太相信小强的说辞,因为她既没有看到劫持自己的人,也无法理解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劫持的理由。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强回答的很坦然。
这样的回答,在陈有容这里,当然过不去,她盯着小强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说谎的痕迹。
小强当然明白陈有容眼神的含义,心中的百般柔情顿时化为满腔怒气,强忍住怒火,竭力不泄漏自己内心的情绪,说:
“不用再看了,你猜对了。我把你带到这来,是有目的的,从现在开始,到今后的几天内,你都不能离开这里,明白?”
懒惰青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又看看陈有容,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么做?”陈有容第一时间相信了这个说法,不假思索的问。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此时的小强,语气冷冰冰,硬邦邦的,心中的怒火憋的他面色铁青。
懒惰青年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用手抚过陈有容的额头,下一秒,陈有容已经陷入昏睡状态。懒惰青年指了指倒在自己怀里的陈有容,示意小强。
小强面无表情的揽过师傅怀里的陈有容,将她抱进帐篷里,安置好。
“师傅,对不起。”小强看着师傅的背影,低声道歉。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懒惰青年摸摸小强的脑袋,安慰小强说:“日久见人心,她以后会明白的。”
“师傅,那个兽人醒了没有?”小强不想提及有关陈有容的话题。
“嗯,醒了,现在在往东南方向移动。”懒惰青年的感知,简直可以媲美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甚至更甚一筹,还能感受到目标人物的活动状态。
“他停下来了,在和人说话,”懒惰青年通过兽人的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向小强描述说:“对方应该也是兽人,他在向对方报告自己失手的消息,不好……”
懒惰青年心中感知到的画面突然一片漆黑,在最后一刻,懒惰青年感受到这个兽人遭受到来自后方的袭击,心知这个兽人小头目多半性命不保。拉住徒弟的手腕,瞬间移动。
下一刻,师徒俩身处高速立交桥,刚刚兽人出车祸的地点,只剩下一滩血迹,兽人被汽车撞飞,跌落到立交桥的下面,立交桥上车流湍急,行凶的车辆混在其中,早已离开。
小强正准备跳到桥下一探究竟,被懒惰青年阻止了,懒惰青年望着兽人飘荡到上空中,逐渐消散的灵魂,说:“他已经死了。”
“靠!”小强望着兽人消散的灵魂,心中沮丧懊恼,忍不住骂出声来。
“回去吧,”懒惰青年拉起小强的胳膊,下一刻,回到大厦天台,懒惰青年习惯性的搔搔头皮,说:“看样子,我们小瞧了这个什么真理教,对方组织很严密啊。”
“接下来,怎么办?”小强询问着懒惰青年下一步的想法。
“这个……得从她身上着手啊。”懒惰青年指着帐篷里的大奶妹,说:“这个什么真理教的目标是她,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但我想对方不会善罢干休。眼下,他们还只是知道行动失败,还不知道有你我这两个人,假如将陈有容送回去,不愁他们不来。”
“师傅,你的意思是用她做饵?”小强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断然拒绝道:“那怎么行,她什么都不会,万一出事怎么办?”
“谁说要用她做饵了?”懒惰青年望着小强,提醒道:“难道你忘了,你还有个变化多端的师妹吗?”
“石心?”小强总算是明白了懒惰青年的想法,好久没有这个大龄师妹的消息了,小强向懒惰青年询问道:“她现在在哪呢?还在北京吗?”
“她现在在……”懒惰青年从怀里掏啊掏的,摸出一个手机来,说:“我打电话问问看。”
小强指着师傅手里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从来没见过师傅用这类东西,一时间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问:“师,师,师傅!手,手,手机?”
“嘘!”懒惰青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按着手机,很明显不是第一回摆弄这玩意了,对着电话那头说:“喂……”
小强从没想过懒惰青年也会有用手机的时候:像师傅这样的变态,去哪里就直接瞬间移动一下就好,有必要弄个手机吗?
带着这样的心思,小强看完师傅打完电话,对师傅勾勾手指说:“师傅,给我瞅瞅。”
望着黑色金属的外壳,即使是小强这样对手机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这手机肯定是商场手机专柜里价格最贵的那一种。
“师傅,你怎么学会玩手机的?”小强摆弄着手机,还是无法明白像师傅这样几乎和现代文明脱节的人,是怎么学会这个的。
“当然是按照说明书来啊。”懒惰青年又从怀里掏出一份说明书。
“可是,师傅,你哪来的钱买手机?上次你不是说买望远镜已经花光所有钱了吗?”小强恍然大悟,得出结论,说:“哦……我明白了,师傅,你在哪偷的?”
“偷?”懒惰青年没好气的反问道:“为师需要靠偷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吗?”
“师傅,你不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小强晃晃手里的手机说:“只要回答我问题就好了,这个手机哪来的?”
“你师妹邮寄给我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懒惰青年耐心解释。
小强根本不相信懒惰青年的解释,说:“师傅,你唬鬼啦,怎么寄给你,难道包裹上的地址栏写的是大厦天台?而师傅你又是无身份证,无户口,无暂住证的三无人员,你能在邮局取到包裹,那才见鬼咧。”
“嗯,这个……” 懒惰青年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答案:“石心在收件栏里填的是你家地址。”
“小师妹为师傅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啊,哎!她对师傅你这么好,怎么没见她对我这个师兄这么好呢?”小强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叹了口气,问:“师傅,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不不,呆会我们去接她,她刚刚在电话里说等出席完一个活动,回去的时候打电话联系我们。”懒惰青年又向小强叙述起自己的新发现,最后感叹说:“通过手机之间的信号联系,为师可以确定对方所在的具体位置,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嗯,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唯一强过修士的地方吧?”在小强的理解里,修士世界的模样,就应该是挥舞着巨剑的冷兵器时代,早已走进电子时代的人类文明,当然要比这个落后的文明优胜的多。
身处人类社会,对现代文明多少有些了解的懒惰青年,对小强的结论,深以为然。
半个小时后,懒惰青年接到电话,确定了石心所在的空间方位后,拉着小强瞬移到某酒店的客房里。
才一看到石心,懒惰青年就被自己的女徒弟吓了一跳,指着徒弟深黑色的眼影问:“石心,你几天没睡觉了?”
石心忍俊不禁,娇笑出声,正待解释,就听见小强嘲笑师傅说:“师傅,你太土了,谁叫你平时都不看电视。”
“嗯,这个是烟熏。”石心指着自己深黑色的眼影,向师傅解释。
“没想到,当个名人也这么辛苦,石心,你这个烟熏,得多少烟才能把眼睛熏的这么黑啊?”懒惰青年想当然的说。
懒惰青年此话一出,小强片刻之间,就笑到捶地,石心也笑的不知说什么好。懒惰青年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笑成这样,多少明白自己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可到底弄错了什么呢?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心想:难道这个烟熏,其实并不是用烟熏出来的?
即使笑成这样,小强还是改不了他和石心斗嘴的习惯,很辛苦的忍住笑,话锋一转,指向石心,说:“小……哈哈,师妹,明白的人知道你这是化妆,好像师傅这种不明白的,真的会以为见到鬼了哦。”
“不和你这种没有审美情趣的人交流。师傅,我先去洗澡。”石心嘴硬是嘴硬,但终究不想被自己的活宝师兄这样一直嘲笑下去,急忙忙冲进浴室。
待石心从浴室里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时,就看见小强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最后很不好意思的问自己:
“师妹,那个……最近几天你有空闲时间吗?”
……(未完待续)
07 脱水雀
石心变化成陈有容后,已经在医院的隔离病房躺了三天了,过去的三天里,石心版的陈有容,没有再遇到第二次绑架事件。
医院杀人案后,警方甚至没有彻底搜查这家医院,于是,昏迷不醒的石心版陈有容,被医院的清洁人员凑巧在消防通道的门后发现了。经过医生的检查,陈有容的病情既没有加剧,也没有变得更轻一些,这让哭的差点死掉的陈有容母亲放下心来。
警方在得知医院杀人案的当事人患有一种传染性疾病后,也没有对她进行问话,甚至连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理由是警力不足:现在人心惶惶的,每个警察都上街维持治安去了,哪还能分出警察来保护当事人。
那两名死在陈有容病床前的人,警方调查后得到的资料:瘦高个子的叫马洪波,本地人,一九七七年生人,两年前被东风机械集团辞退后,一直在家待业,无不良嗜好,无前科。矮个子死者叫赵小飞,怀疑自杀,自杀动机不明。本地人,一九七六年出生,市曙光化工厂保卫科工作人员,去年年底辞职,此后一直在家待业,未重新工作,无不良嗜好,无前科。
黑暗中,警察局的档案室内,懒惰青年翻阅着两名死者的档案资料,自言自语说:“还真是简单明了啊。”
没有忘记学生的本分,非节假日,小强的最大任务,依旧是坐在课堂里,做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
只是,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开始,就有些古怪,前前后后,有十几个学生要求上厕所,最离谱的是廖学之,一堂课举三次手,都说是要上厕所,最后一次去厕所后,直到下课也没回来。
小强去男厕小便,看到一脸痛苦状,在那蹲坑的廖学之,屁股后更是噼啪作响,想必是拉的相当畅快。
“靠,没见过人拉屎啊!”廖学之拉到腿软,没好气的嚷嚷着。
小强捂着鼻子走过,回了一句:“那倒不是,只是拉屎拉到你这么豪情奔放,汹涌澎湃的,我还真没见过。”
“我……”我字后面的话还没出来,廖学之就感觉肚子里又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股气体从大肠狂放的排出,又是一阵怪响。
第二堂课上课前,廖学之两腿发软,脸颊发白的走回教室。
这种事情,一直闹到今天中午,全校竟有上百位学生拉肚子,出现不同程度的脱水现象。校方急了,招来了救护车,将最严重的一些学生送到了医院。
廖学之在上救护车之前,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日了,难道是有人大规模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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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对此事不怎么在意的小强,陡然间听到廖学之这句话,心思谨慎起来,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能性。
到了下午,除了早间送到医院的一些学生,更多的学生请了病假,甚至授课老师似乎也得了同样的毛病,在上课期间,跑了三四趟厕所。
辉夜樱在此时回头望了小强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小强注意到辉夜樱的目光,下课后,前所未有的主动找上辉夜樱,询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拉肚子,是脱水雀入体的症状。”辉夜樱面无表情的解释:
“脱水雀也是妖怪的一种,外形好像麻雀,能把蛋下在人的体表,它的蛋比毛孔还细小,进入人体后,吸收人体的水分和营养成长,分泌一种液体,能让人肠胃不适,不停的拉肚子。在人体内,蛋会慢慢发育成型,通常到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脱水而死了。”
“怎么救?”小强对这个是最关心的。
“按照一般治疗痢疾的方法,就能治好,不过那些蛋潜伏在体内的时间,长达二十年。如果没有专门的驱魔师,这些脱水雀的卵,会长时间停留在皮肤里或是脏器内。”
“这些鸟是从哪里来的?”小强刚一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哪来的?当然是从妖怪阵营过来的。”
“脱水雀寄宿在有灵体的树上,繁殖的很快,假如没有猫头鹰和猫这两样天敌,应该早就在地球上泛滥了。”辉夜樱给出的是官方教科书式的答案。
“有灵体的树木?”意外得到的答案,让小强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阿杏的母亲,就是少有的树灵之一,难道与此事有关?
为了求证是否和阿杏的母亲有关,小强恳求辉夜樱说:“放学后,你跟我去个地方看看。”
辉夜樱没有拒绝,稍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放学后,辉夜樱跟随小强来到他的母校,市第四中学。
跟着,小强就看到学校操场那几排银杏树上,数量惊人的麻雀在那上空飞舞着,密密麻麻的,让小强没来由的就觉得诡异。
“是脱水雀。”辉夜樱判断说。
“你有没有办法将它们从城市里撵出去?”小强问道。
辉夜樱给出了一个辉夜樱式的答案,说:“我只知道怎么消灭它们。”
“脱水雀,低等群居妖怪,智商很低,处于妖怪生物链的底层。”就在小强询问着辉夜樱如何对付这些脱水雀时,懒惰青年突然出现在了现场。
“师傅!”小强向懒惰青年招呼了一声,心下放心了不少。
“先生好!”辉夜樱恭敬的向懒惰青年问好,这多少出自日本的传统,习惯性的给强者予以尊重,虽然辉夜樱从根本上来讲,并不算是日本人。
懒惰青年倒也没把这样的尊重放在心上,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鸟群,搔搔头皮,对辉夜樱说:“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将它们全部斩杀,我勉强可以办到。”辉夜樱回答的语气很平淡,却让人感觉到其中的自信。
“啊,不不,并不是打算叫你将它们杀掉,它们终究是一些缺乏基本智力的妖怪而已,做的一切事情,也只是为了能够让种族继续繁衍生存下去罢了。”懒惰青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办法赶走这些小妖怪,不过需要你帮忙。”
辉夜樱没有回话,静待懒惰青年的下文,表情严肃认真。
大概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凡事就怕“认真”二字,懒惰青年被辉夜樱的认真态度弄的很有些羞愧,干咳了两声,尽量收敛起浑身上下的那股懒惰劲头,装出认真的模样,郑重其事的说:
“那个……”
“那个”了半天,懒惰青年也没说出个下文来,小强笑了,懒惰青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懒惰青年刚刚绷住的认真劲头全都松懈了,恢复了平日轻松慵懒的神情,对辉夜樱说:“抱歉,我其实是很想认真和你说话的……”
“先生像平日一样说话就可以了。”辉夜樱神情依旧,不怒不喜。
等懒惰青年把计划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后,小强第一反应是:靠!这种要求,辉夜樱要能答应,那才真正见鬼了。
“嗯,现在就开始吗?”
辉夜樱话音刚落,小强的眼镜就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假如他真有眼镜的话。
师傅这么过分的要求,辉夜樱居然也能答应,难道我真的见鬼了吗?小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还是等天黑一些再开始吧,现在天还亮着,来来往往人太多。”懒惰青年反倒先不好意思了。
三人站到树荫下面,好容易捱到天黑,懒惰青年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辉夜樱没半点犹豫,立刻开始脱衣服。
小强本想做一把君子,不去观看辉夜樱脱衣服的过程,可辉夜樱脱的太利索,小强瞬间就被辉夜樱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吸引住,眼睛马上拒绝大脑的指挥,目光再也无法离开眼前美好的景象,这是好色少年生平第一次看到近乎**的女性身体。
看着辉夜樱**的双腿,小强生平第一次觉得拥有一双夜视的眼睛,是如此的美好。就在辉夜樱连内衣也要脱掉时,小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心跳血压肾上腺素分泌瞬间飙升,激动的差点抽筋。
“CUT!”懒惰青年急忙喊停,说:“这样就可以了,不必继续下去了。”
辉夜樱停止了继续脱衣服的动作,小强望着师傅一眼,平生头一回觉得懒惰青年是如此的可恨,差点连掐死懒惰青年的心都有了:
这样关键的时刻,师傅,你居然喊停!?居然忍心喊停?居然真的就喊停……师傅,你这存的是什么心呐!
目光只停留在懒惰青年身上一瞬间,小强还是舍不得不看辉夜樱,因为从现在开始,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小强边看边提醒自己:抓紧看,抓紧看!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
懒惰青年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液体递给辉夜樱,辉夜樱看都没看,就喝了下去。过了几十秒钟,辉夜樱的整个身体开始发绿,没一会儿,连头发眼睛嘴唇都发出绿色的光泽。
哇,太酷了吧!女妆缩水版绿巨人?小强没想到辉夜樱喝下去的药会造成这样的视觉效果。很快,小强就发现辉夜樱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绿色烟雾笼罩着,烟雾越来越浓,传出一股让小强感觉鼻子发酸的微甜香气。
很快,脱水雀就被这股香甜的气息所吸引,三三两两的,从不远处的几排银杏树上朝这股香气的源头飞过来。
“可以开始了。”懒惰青年提醒辉夜樱说。
辉夜樱赤着双脚,朝着脱水雀集中的方向奔去,跃上银杏树的树梢,在脱水雀中间穿行而过,绿色药水经过人体,散发出的香气,似乎对脱水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成群的脱水雀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的追寻着在树梢上奔跑的辉夜樱。
辉夜樱把握着前进的节奏,不快不慢,恰好是脱水雀飞行的速度。乌压压布满小半块天空的脱水雀,被辉夜樱吸引着,朝懒惰青年预先指定好的目标飞去。
“都跑这么远了,你还想看什么?”懒惰青年调侃着原地发呆的小强。
“嗯!”小强有口无心的回应着,还在回味着刚刚看到的一切。
懒惰青年看到小强魂不守舍的样子,调侃道:“怎么样?看过以后,有没有考虑跟她发展一下。”
小强这才回过神来,听见师傅的调侃,只觉得面皮发热,心知自己肯定是脸红了,只好以鸵鸟心态安慰自己,心中念念有词:天黑,师傅他看不到的,他看不到……
懒惰青年一句话就摧毁了小强所有的幻想:“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可脸红的,就当是看校园少女版泳装就好了。”
说完,懒惰青年拉起小强的手,瞬间移动。
师徒二人的目的地是城外小有名气的口袋山,这座山比较奇特,位于在城东地势平坦的位置,孤零零一座山峰立在那里,周围再没有其它的山,因此显得很突兀。整座山由西向东走向,有个巨大的溶洞,山的外表又像一只鼓起来的口袋,口袋山由此得名。
以上这些,都是常人所知道的口袋山,懒惰青年却知道口袋山更多的秘密,实际上,口袋山还是一个通道,一个由修士世界的前辈所修建的,贯通中土修士世界和人类世界的连接通道。懒惰青年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脱水雀,送到通道那头的中土修士世界去。
小强跟着懒惰青年,在口袋山里那巨大而深邃的溶洞里穿行着,溶洞并非只是一条到底,而是分了大大小小许多岔路,这些岔路有的是畅通的,有的是不通的,懒惰青年带小强走了一遍,沿途在各个岔路上做好方向箭头,到了洞底的目标后,懒惰青年吩咐小强回到洞外守候,给辉夜樱引路。
寻着进来时的标记,小强摸索着,来到洞口,这一来一回,小强把路线记了个七七八八,刚出了洞口,就发现铺天盖地的脱水雀鸟群,朝这边覆盖了过来,接着,小强才看到了群鸟的领军人物——穿梭在郊区绿化带树林上空的辉夜樱。
无需言语,就在辉夜樱到达洞口的前一刻,小强就好像跑接力一样,先行启动了半拍,跑在辉夜樱前方领路。
两人在曲折的溶洞中前行着,身后是数不清的脱水雀,到达洞底时,小强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山洞底部,此时绽放着耀眼的白光,懒惰青年就站在光源附近,单手按在墙上的发光体上,发光的是墙壁上的古怪纹路,纹路发出的白色光线交错在一起,形成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环,圆环的那头,就是中土修士世界。
辉夜樱一跃而过,冲过圆环,智力低下的脱水雀,并没有感觉到圆环那边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有什么不同,通通跟着辉夜樱,飞进了圆环里。
所有脱水雀飞过圆环后,辉夜樱带着这群笨鸟在那边兜了一圈,突然发力加速,远远的甩开了鸟群,回到圆环这头的山洞里。
懒惰青年放开按在山洞墙壁上的手,圆环的光线立刻黯淡下来,光圈也逐渐缩小,而追逐着辉夜樱回来的脱水雀们,也通通被懒惰青年柔和的掌力阻挡在圆环外,怎么也飞不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光圈一点一点的缩小黯淡下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一片黑暗,纵使是小强这样的变态视力,也有一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懒惰青年在黑暗中,握住二人的双手,下一刻,三人已经身处物华天宝大厦的天台。
接受着小强瞟来瞟去的目光,辉夜樱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仅仅穿着贴身内衣的辉夜樱,脸上看不到任何害羞的神情。懒惰青年望着时不时偷看一眼辉夜樱的小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说:“衣服。”
“嗯。”小强答应着,**猥琐的眼神依旧。
“衣服。”懒惰青年只好又提醒了一下。
“嗯。”小强答应着,可就是不拿衣服。
言语上的提醒,显然对现在满脑子**念头的小强毫无作用,懒惰青年只好拍了拍小强的后脑勺,附到小强耳边再次提醒:“衣服。”
“啊!”小强这才算是回过神来,望着辉夜樱纯净的目光,老脸通红,低下头去,手忙脚乱的从夹克里掏出辉夜樱的衣服。
当着懒惰青年和小强的面,穿戴完毕,辉夜樱随即向懒惰青年告辞:“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嗯!”
小强目送着辉夜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就称赞起了懒惰青年:“师傅,你这个驱赶脱水雀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以后记得要经常使用。”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她不脱衣服,融解在体内的药力香气便无法散发的那么充分,吸引脱水雀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懒惰青年对小强满脑子的**念头无可奈何。
“嗯、嗯,徒儿明白。”小强嘴上虽然相信了着师傅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透露着这样的信息:师傅,不必解释,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就好。
这样的事情,通常只有越解释越糟糕,懒惰青年似乎不懂得这个道理,继续解释说:
“其实为师只是想让她知道,杀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罢了,倘若她亲自参与这个过程,想必她的印象会稍微深刻那么一点点,你说对不对?”
“嗯、嗯,嘿嘿嘿嘿……”小强呆鸟一般傻笑着,大点其头。
……
在空旷的大楼之间穿梭着,小强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突然想起自己双手曾经触碰过辉夜樱的衣服,将双手放到鼻子边,试探的闻了闻。
似乎真的有香味哦,小强当即决定:这三天内,都不再洗手了。
“嘿嘿,嘿嘿,嘿嘿……”
小强的傻笑声,传的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08 非典来袭
这几天上下学,林冉冉都是提心吊胆的,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公安和武警,可这并不能带给林冉冉更多的安全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个角落里,会突然蹿出一只野猫或者野狗来,趁机咬她一口。
林冉冉的父母原打算让林冉冉这几天别去学校了,林冉冉不肯,她的父亲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这几天接送林冉冉上学放学,林冉冉同样也拒绝了,并且自信的表示: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女生,狗狗怎么会咬我。
事实证明,林冉冉以上的言论,纯粹是她嘴硬而已,在期待着和某人同行却一次次失望的情况下,林冉冉独自一人,不安的行走在家到学校的路上,手里紧紧握着雨伞(没有任何征兆显示会下雨,也并非日照强烈的天气),能走多快走多快,最后都赶上小跑的速度了。
一般人紧张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查看周围情况,林冉冉也不例外——所以,她经过这条巷子时,根本没看见在巷子两边的围墙上,几只野猫正在注视着她。
就在出巷子口的一瞬间,一只大块头的野狗从墙角朝林冉冉扑过来,林冉冉本能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雨伞,野狗挨了这一下,只是稍稍偏离了原先的方向,林冉冉却感觉一股推力顺着雨伞传了过来,雨伞明显的变得弯曲,林冉冉经受不住这股推力,重心不稳,坐到地上。
坐在地上的林冉冉,觉得眼前的野狗是这么高大,似乎一下子就能解决自己,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挥舞着雨伞,竭力不让野狗靠近自己,幸好野狗刚刚挨了一下,吃痛过后,一时间不再靠近雨伞挥舞的范围内,寻觅着下次进攻的机会。
野狗并没有得到继续进攻林冉冉的机会,就被几个轻手轻脚窜上来的武警,从背后乱棍放倒,被铁叉牢牢叉在地面上,不能动弹,望着狼狈的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的林冉冉,野狗的眼里满是后悔的神情。倘若它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或许就不会这么仓卒出击,也不会在一击不中后,还留在现场不离开。
“你家人怎么这么大胆?还让你这么个小姑娘独自上学。”一名武警将林冉冉从地上拉起来,将林冉冉背上的书包拍了两下,上面全是灰。
“啊,谢谢警察叔叔。”做为一名女生,林冉冉胆子绝对够大,刚刚狗口脱险,神智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望着地上的野狗时,心里还有些后怕。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武警打发林冉冉离开,顺便招呼着运狗车辆,将地上的野狗叉进运狗车里。
大量的巡逻队伍,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些流浪狗流浪猫的伤人事件。人们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的流浪狗和流浪猫的数量相当惊人,这在一个省会城市里,几乎可以算是前所未有。
每天被专车接送,工作和生活的地点均有专人保护的政府官员,终究不能理解这场所谓的人畜冲突究竟有多严重。另一方面,深受其害的民众则一边自发参与到消灭野猫野狗的行动中,一边抱怨着政府的无能。
实际上,政府部门在这次事件中,可以说是相当的尽职尽责,这从出动了武警部队上可见一斑,这只由公安警察城管消防等各部门组成的联合队伍,每天都生擒活捉大量的野狗野猫,送到专门的场地进行人道毁灭,可接着,城市里又出现了更多了野狗野猫,并且这些新出现的猫狗们,比以往的同类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比过去更加小心隐蔽。
一些动物专家频频的出现在电视报纸上,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推测着这些和人类格格不入的动物们的来历,多数专家均声称这是一场大规模种族迁徙,而对这些动物为何攻击人类语焉不详。
知悉事件真相的小强对此嗤之以鼻,自此不再看这类专家访谈节目,并且更加确信师傅有先见之明:
假如当时真的去电视台将我知道的真相曝光,只怕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胡说八道的,就是这些专家了。
脱水雀造成的流行病才刚刚告一段落(政府将其定义为“集体无意识消化器官功能紊乱症”),一种新型的病症又在城市中蔓延开来。
懒惰青年数天前的猜测不幸应验了,这种呼吸系统疾病不仅前所未有,而且有着很强的传染性,凡是和患者接触过的,都有可能被传染。
从第一例非典病人死亡后,因非典死亡的人数,每天以几何级数递增,各大医院纷纷戒严,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隔离区,隔离区里的医生护士,甚至不能和隔离区外的人进行任何接触。可现在文明造成的便利交通,还是让这种被称作非典的传染病,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
几天前还对电视上宣布的这种新型传染病不甚在意的老百姓们,似乎通通在一夜睡醒后发现,死亡原来离自己是这么近,近在咫尺。
人们的恐慌心理进一步扩散开来,政府也出于保护措施,下达了戒严令,于是城市里的中小学纷纷停课;各大高校也陆续开始封校;各种饮食场所也通通关门歇业;商店的消毒液价格一涨再涨,还是卖到脱销。
往日热闹的街头,突然就沉寂下来。如无必要,人们根本就不愿意上街,而那些因为各种理由走在街上的行人,一律戴着口罩,并且尽量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因为谁都不敢肯定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是一个带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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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早上一到校,就听到了关于学生放假的消息,这让小强很高兴:
这下好了,终于大把时间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可以和师傅一起去调查陈有容被绑架事件背后的真理教,更重要的是,和师傅一起阻止这场人妖之间的战争。
这场目前看来遥遥无期的长假,甚至连结束日期都未定,老师只是含糊的让学生们等候学校电话通知,其结果是让原本就有些空荡的中学校园,彻底安静下来。
“王小强!”林冉冉在老师宣布放假后,叫住了小强。
“啊,怎么了?”小强急着和懒惰青年汇合,多少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小强急切的神情,林冉冉认定小强没空理会自己,这让她有点难过,摇头说:“没事。”
“哦。”小强挠挠头皮,林冉冉觉得小强这个动作特别傻,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要去你那个师傅那里吗?”林冉冉其实想问小强的是: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家?
“嗯。”小强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林冉冉再一次失望了。
“哦。”假如没有下文,那么小强今天在林冉冉面前的表现无疑是笨拙透顶,可小强不知道怎么的就萌生了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问:“反正放假了,你要没事,和我一起去看我师傅好不好?”
“好啊!”
小强没想到林冉冉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便问林冉冉:“你想怎么去?”
“什么叫怎么去?”林冉冉没明白小强的意思。
小强用两个手指头比划着,说:“是这么走着去呢?还是……”
林冉冉瞪大眼睛,好奇的等着小强的下文。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小强唱了出来,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
“是带我一起……飞檐走壁吗?”林冉冉觉得小强就是这个意思,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飞檐走壁这种事从来只在电影上出现过……
真的……
能飞起来吗?
真的能飞哦,小强在一分钟后证明了这件事,他拉着林冉冉的手,林冉冉只觉得身子一轻,瞬间就跃上学校的后围墙,借着高大的松树遮蔽,二人一前一后在围墙上穿行着,小强回头问林冉冉:“再高一些,没问题吧?”
“嗯。”林冉冉回答的很干脆。
几乎还没等林冉冉回答,小强就带着她飞上大楼的顶部,在楼顶与楼顶之间穿梭着,林冉冉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风吹的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林冉冉激动不已:
真的可以飞,真的能飞啊!
带着林冉冉登上市区最高楼时,小强惊讶的发现,楼顶上全是人,通通穿着一身带风帽的黑色袍子,看起来就像西方中世纪的教士。这些人将辉夜樱包围在中间,而懒惰青年似乎并不在楼顶上。
这些人很快发现了出现在大厦天台的小强和林冉冉,将他们也团团围住,小强挡在林冉冉身前,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但总不至于是给师傅送礼的吧。
站在辉夜樱面前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面具呈青色,上面有古怪的符文,就连远比小强知识渊博的辉夜樱,也无法得知这些符文的意义。
面具人双手交叉在袖子里,在风帽和面具的遮掩下,连他本应该露在外边的眼睛都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看了看角落里的小强和林冉冉,回过头来,透过面具说话,似乎因为面具阻隔的缘故,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威严:
“罪恶的人啊,你到现在还不醒悟吗?”
靠,哪来的西方神棍。对这种好莱坞三流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台词,小强满脸的不屑。
辉夜樱守在帐篷前,神色冰冷,据小强对她的了解,这是她进入临战状态的征兆。不出小强的预料,辉夜樱扫了这些入侵者一眼,缓缓的说:
“三秒钟,你们不走,就死。”
果然是符合辉夜樱风格的台词啊,小强不由的这样想。
“无知狂妄的罪人啊……”
面具人下面的台词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辉夜樱拦腰斩断。
“啊!!!”林冉冉一直躲在小强背后偷偷观看着眼前的场面,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尖叫出声,可接下来,并没有她想象中鲜血狂喷之类的情景。面具人除了黑袍被斩成了两截,根本毫无变化。
“卑贱的人类,你居然敢对我出手,接受我对你的惩罚吧。”面具人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袍人的身体纷纷开始膨胀,就连宽大的黑袍也遮挡不住这些人急剧膨胀的体形。
靠,真没新意,搞来搞去,都是入魔、兽人这一套。小强一脚踹开扑过来的兽人,没有打算消灭这些兽人,他的想法很简单——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只要将这些兽人逼退就好,剩下的事,反正有辉夜樱这个清楚现场状况的变态女强人在,交给她处理就好了。
辉夜樱的处理方式可想而知,即使是兽人那样强悍的身体,在辉夜樱的长刀下,照样没有一合之将,精妙的刀法,加上精确的控制力,所有的兽人纷纷倒地不起,身上却没有什么致命伤口,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而已。
原本应该是一面倒的屠杀,竟然被辉夜樱生生变成了一场展示剑道的表演。
就在众兽人前赴后继的冲上来送死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藏匿在众人当中的面具人,已经悄悄的施展完了他的符法——
碎甲符:蜀山派功法之一,在符法施放范围内,降低对手的防御和速度。
小强还是和起初一样,抱着将眼前得兽人逼退就好这样得想法,凡是靠近林冉冉和自己得兽人,通通一脚踹开,踹着,踹着,小强就感觉到自己体内得金刚力运转变得缓慢下来,心知不妙,主动出击,连连逼退数名兽人后,瞅了一眼现场,发现辉夜樱竟然由攻转守,出刀速度也明显比刚刚慢了许多。肯定是这个装神弄鬼的面具人干的,小强和辉夜樱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辉夜樱的想法。
辉夜樱感觉到一股符力缓缓得束缚着自己的手脚,使得自己的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不用想,辉夜樱也知道是退到众人后面的面具人在搞鬼。
擒贼先擒王,辉夜樱强行催动着体内艰涩呆滞的灵力,冲进兽人群中,一跃而起,向他们后方的面具人杀去。
“抢人。”面具人看见辉夜樱离开自己坚守的岗位,对自己手下的兽人下令。
可惜,刚刚和辉夜樱有过眼神交流的小强,已然明白辉夜樱的想法,就在辉夜樱冲进兽群,吸引住兽人注意力的那一瞬间,小强牢牢占据着帐篷外的位置,顺手将林冉冉送进帐篷里。(未完待续)
09 诅咒面具
林冉冉被小强一把推进帐篷里,眼前一黑,就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了,跌了个狗吃……惊慌的想爬起来,双手就按到一个人身上。
“啊!”黑暗中,林冉冉发出一声尖叫。
“啊!”帐篷里,躺在地上的另一个人同样发出尖叫。
好在尖叫声音不是很长,林冉冉判断出对方同样也是女性,不再害怕。原先帐篷里的人,当然就是陈有容,她也同样从对方的尖叫声中确定,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来非礼自己的某人。
尖叫过后,是长时间的沉默,互相之间看不到彼此的二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有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试探的问:“你也是被那个恶棍绑架来的吗?”
“恶棍?谁是恶棍?”林冉冉不明所以,只觉得对方的声音很耳熟:“啊,你是陈有容?”
“你是林冉冉?”陈有容同样听出了林冉冉的声音,接着咬牙切齿的说:“你也是被王小强这个坏蛋抓来的吗?”
“不,不,小强是在保护我呢。”林冉冉提醒陈有容听外边的声音:“小强和咱们班的辉夜樱在外边和许多怪兽打起来了。”
“保护?关在这里保护吗?”陈有容冷笑道。她对小强的成见太深,认为林冉冉是第二个上小强当的受害者。
“你是被王小强关在这里的?”林冉冉惊讶的问。
……
帐篷里尖叫一片,帐篷外打成一团,中了碎甲符的辉夜樱冲进兽人群中后,陷入了重重包围,原本就是强行催动体内功力的辉夜樱,一鼓作气冲进兽人群中后,已是后力不继。眼看着面具人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可周围的兽人,却似乎怎么砍也砍不完。
速度跟不上自己反应的结果下就是,辉夜樱感觉敌人明显变厉害了,明明估算好时间,在一刀拿下眼前的敌人后,应该还有足够时间格挡住来自身后的进攻,却偏偏慢了一拍,辉夜樱一时间不适应这种身体跟不上反应的情况,在那左支右突,很是狼狈。
另一头的小强,情况比辉夜樱要好一些,防守是他的主要任务,而他的金刚身强项就是捱打。小强原本就不以速度见长,速度即使下降也下降的有限,金刚身虽然也同样因为碎甲符的效果降低了防御力,却没有低到以兽人的攻击力能一举击破的地步,一时间,有惊无险。
局面一时胶着,假如就这样持续下去,很明显会以辉夜樱和小强这方失败而告终。面具人似乎很清楚这点,看起来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小强也不知道是灵机一动还是福至心灵,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主意,立刻付诸实施,对不远处的面具人破口大骂道:
“你这傻X,还学人冒充神灵,还有你那什么狗屁教主,跟你他吗一样,都是傻X。真理就是你教主?你那猪鼻子插葱装象的教主就是真理,我X,你让你教主来这里试试,我不把他抽的他爹娘老子都不认是他,我就不叫王小强。”
这种泼妇骂街式的举动,成功的激怒了面具人,眼看着他浑身发抖的模样,小强进一步骂道:“你抖个屁啊抖,抽风抽死你。最瞧不起你这样的,盲目跟风,人家李X志说自己是真神,你丫也说自己是真神,我代表党和人民鄙视你。”
小强脸上做轻蔑状,眼看着这个面具人抖的越来越厉害,心底偷笑不已:快怒吧,孙子,快从后面冲过来,来跟我放手一搏。
就在面具人快要气炸之际,辉夜樱的冷冰冰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这个*桶:
“他不敢的,缩头乌龟永远只能是缩头乌龟。”
面具人愤怒的吼叫道:“拥有永恒生命的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的愤怒的。”
“哦?用你的嘴巴吗?还是你那万年乌龟王八命?”小强的表情无比轻蔑。
愤怒归愤怒,面具人站在原地施展出更胜碎甲符的破甲符后,才信心满满的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死?”
“死?”小强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脚踹开眼前的一名兽人,说:“就凭你这个光说不练的废柴吗?”
饱受刺激的面具人,缓缓的飘到半空中,说:“无知的贱民,接受神灵的惩罚吧。”
“靠,飞那么高干什么?冒充天使啊!”小强一边吸引了面具人的注意,一边将最后的杀手锏抛给离面具人更近一些的辉夜樱。
“归魅山法眼宗——邪天师传人天法师,请诸路神灵助我降下灾祸……”这个自称天法师的面具人口中念念有词,憋了半天,放出绝招,喊道:“毒行天下。”
就在天法师的“毒行天下”这招施展到一半时,辉夜樱接到了小强丢过来的迷你型海天夜叉戟,自幼为继承夜叉戟锻炼了十年之久的辉夜樱,第一次握着正宗的海天夜叉戟,使出了正宗的海天夜叉戟戟法,夜叉戟的弧状刀锋瞬间划过天法师的身体——夜叉戟,斩字诀,斩三界六道一切众生。
“贱民,你是伤不到我的,还不明白……”天法师的“吗”字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的气态生命,就像冰块遇到烈日一样迅速消融,这就是海天夜叉戟消融灵魂的力量。
“啊!”天法师就好像脸上被人泼了浓硫酸一样,发出惨烈的吼叫,原本以为自己拥有永恒生命的天法师,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性命,也同样如常人一般,脱离不了生死,眼前这柄可怕的兵器,正在一点点吞噬着他残余的生命力。天法师的外袍里的气态身体,随着灵魂的逐渐消逝,开始干瘪收缩。
一时间,兽人们纷纷停止进攻,看到天法师这恐怖的模样,所有的兽人都惊恐不已:原来,自己的首领,并不是真的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厉害人物,他不仅不如教主,甚至不是眼前两个少男少女的对手。
兽人们建筑在实力上的信仰,随着天法师的死亡,瞬间化为乌有。
天法师的飘荡在半空中的身体,最终失去了最后的那一丝灵魂,气体消散,宽大的黑色修士袍飘到了大厦栏杆外,随风飞舞,原本覆盖在他脸上的青色面具跌落到地上,弹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兽人们的目光,这才集中到斩杀天法师的辉夜樱身上,他们无法明白为什么刚刚已经无力反击的对手,怎么能突然之间,至自己的首领于死地。可这帮实力至上主义的兽人们,完全明白:这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既然能杀死天法师,那更能杀死我们。
“女侠饶命!”不知是其中哪个兽人喊出这样搞笑的台词,其余的兽人们纷纷跟着乱喊“饶命”不止,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脸。
“咳,咳,饶命可以,”小强狐假虎威:“先排队站好。”
众兽人听到这样的要求,纷纷望着辉夜樱,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一个接一个,乖乖的排队站好。
“第一个问题,你们教主是谁?”小强跳到栏杆上,开始询问下面站了几排的兽人。
很显然,这个所谓的真理教教主,在这帮兽人心中,积威甚深,虽然这个教主不在眼前,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敢先开口。
“我一共就几个问题,谁先回答,谁就离开,”小强故意在此时瞟了瞟辉夜樱,待众兽人理解到这是威胁以后,才说:“最后剩下的人……我就不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了。”
分化瓦解这招是小强从电影里学来的,不过这招通常是反派对付主角的法子,小强奸笑了两下,也算是过了一把做反派的瘾。
“教主就是教主,还有什么是谁?”威胁之下,总算有个兽人忍不住先开口了。
“他没有名字吗?”小强追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小强又问:“那长相呢?”
“教主化身亿万,我们从来没见过他的长相。”一名兽人插嘴说,他既想活命,又不想堕了教主的威名,说出这样的答案。
“嗯,下个问题,你们教主在哪?”小强不想就所谓的化身亿万之类的鬼话和这帮兽人纠缠,直接跳到下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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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化身亿万,无处不在。”还是那个兽人在插嘴,
大约这个兽人平时就是这样,将教主化身亿万这样的话是挂在嘴边的。
“哦?”小强被逗笑了,举起拳头,问:“你教主这么喜欢化身亿万,你猜猜如果我现在用沙锅这么大的拳头打你,你那个化身亿万,无处不在的教主,会不会来救你呢?”
这位既不想得罪小强,又不想开罪教主的兽人,心里掂量着眼前的厉害关系,得出结论:
如果不说实话,恐怕在没有领教到教主的惩罚之前,就被这位自称沙锅般大拳头的少年轰到至渣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兽人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老实交代说:
“教主平常都是在女人街月光森林酒吧的地下室召见我们。”
女人街?月光森林酒吧?小强回忆起这条初中经常走的路来,不记得有这间酒吧啊,便自作聪明的问眼前的兽人:“这酒吧才开的吧?”
“嗯。”兽人点头的样子很诚恳。
小强没问题可问了,目光抛向辉夜樱,征询她的意见:接下来怎么做?
辉夜樱哪里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她以往的经历,每次接到任务,就前往除妖地点,把该除掉的妖怪除完了,这种善后的事,她是从来不理会的。
那么,这帮喽啰该怎么处理呢?放掉?怎么可能,放他们去继续去助纣为虐吗?
杀掉?小强自问没有这样的狠心,杀一群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我师傅呢?”小强没办法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到懒惰青年,问辉夜樱道,
“我有问题来请教先生,先生却有急事离开了,临走前,将帐篷托付给我看管,他说快则数十分钟,慢则三五个小时就回来。”
那些兽人看着这两位主宰自己生死的人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以为这两位是在讨论自己这些人的生死,顿时凝声静气,一个个俯首帖耳,做老实巴交状,谁也不愿意这两位看上自己,尤其不愿被这位提刀的少女看上,因为谁也不想做第二个天法师,成为她的刀下之鬼。
偌大的大厦平台上,一时间安静的就只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哐啷一声,地上的金属面具被风吹翻了一个跟头,辉夜樱看了地上的面具一眼,便不再注意,小强根本没在意天法师死后留下的面具,只是发愁如何处理这些兽人:
师傅怎么还不回来呢?急啊!
……
被小强惦记着的懒惰青年,终于不负众望的出现在了大厦天台上,跟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他的女徒弟石心,她看上去脸色发白,像是受了伤。
看到笔直站成几排的兽人,懒惰青年挠挠头皮,调侃说:“这么多人?开舞会吗?”
“师傅,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小强总算是找到了救星
“放了啊,留在这里,我们可养不起。”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
众兽人又看看辉夜樱,待确定她不反对后,顿时作鸟兽散。
待兽人散尽后,懒惰青年才注意到地上的面具,弯腰拾起面具,问自己的徒弟和辉夜樱:“这个面具,哪来的?”
“那个叫天法师的人掉下来的。”小强将过程大致叙述了一下。
“那他是个术者啊。”懒惰青年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像是碰到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直到小强提到这个天法师是气态存在的生命,懒惰青年脸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原来如此。”
看着小强迷惑不解的神色,懒惰青年正准备解释,却发现帐篷里钻出两个人来,陈有容懒惰青年是知道的,那另外一个女孩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王小强,真的是你要把陈有容关在这里的吗?”问这个问题的,当然是林冉冉。
“嗯。”小强点头。
“你怎么能这么做?”林冉冉显得很气愤,大声质问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还能回答的毫无愧色?”
哎呀,麻烦来了,不过像这种三角恋情,小强,为师就爱莫能助了。懒惰青年在一旁替自己的徒弟默哀。
“那我应该怎么样?痛哭流涕吗?”小强对林冉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很有些郁闷,语气多少带上些嘲讽的味道。
“你……”林冉冉气的浑身发抖。
实际上,林冉冉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的直觉告诉她,小强不是这样的人,可眼前的事实却让林冉冉不得不相信,小强不是好人。
双方僵持了半天没说话,林冉冉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深呼吸了好几次以后,对小强说:“我要带走她。”
“不行。你可以离开,她得留下。”小强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电视剧里被人误会的悲情男主角。
可惜林冉冉并没有配合着说出“我恨你”这样的台词,反而被小强呛的说不出话来,逼视着小强,眼里满是无声的谴责,突然间,眼泪就流下来了。
看见林冉冉的眼泪,小强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干什么,该说什么才好,本想安慰林冉冉,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我送你回去。”
说完,拉住林冉冉的手,也不管林冉冉愿意不愿意,强行将林冉冉带离了大厦天台。
虽然同样是在城市半空中好像飞一样前行,林冉冉却没有了来时的心情,机械的被小强拖动着前进,看着小强的身影,林冉冉心里问自己:
他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吗?为什么不相信他?
无论多远的路程,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终究还是到了林冉冉家楼下。
“回家吧。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可能会有危险。”小强看着林冉冉,打算目送林冉冉上楼。
一路被风吹过来,多少眼泪也该吹干了,可女生的眼泪,永远是常哭常有,林冉冉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却显得很平静:
“为什么不解释?”
小强突然就觉得心里很温暖,毕竟眼前的女孩儿还是相信自己多一些。小强很想说,我解释了,陈有容不信,现在向你解释,又有什么用。可话到嘴边,少年特有倔强和自尊让小强将这句话咽到肚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说出一句:
“对不起,谢谢你。”
为我刚刚的举动,向你说对不起;谢谢你能相信我。
……
完成对懒惰青年的承诺,辉夜樱便打算离开,走之前,将夜叉戟交给懒惰青年,懒惰青年没要,让她直接给小强就好。
“你们把我这么推来推去,经过我同意了吗?”夜叉戟突然开口了,懒惰青年倒没什么,辉夜樱却小吃一惊。
“这段时间我哪都不去了,就在你这呆着,太过分了,我老人家又不是礼物,想送就送啊。”夜叉戟朝辉夜樱唠叨着,看来打算在辉夜樱这里常住了。
本族的神器,竟然会说话?辉夜樱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丫头,发什么呆呢?难道是被我老人家风采迷住了?”夜叉戟不是一般的自恋。
懒惰青年欣赏了一下辉夜樱少有的惊诧表情,挠挠头皮,说:“你们慢慢交流。”
说完转身正打算招呼自己的女徒弟,却发现石心正在搂着陈有容,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陈有容的脸蛋。
“难怪小强这么喜欢你了!实在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啊。”石心忍不住又捏了捏陈有容粉嫩的脸蛋儿。
从未被如此调戏过的陈有容,羞的满脸通红,连自己本应该很愤怒都忘了,心慌的推拒着眼前的陌生女人。
“啊,啊,”石心得意的笑着,更加用力的搂住陈有容,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石心,是小强的师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谁,谁跟你是一家人?”陈有容软弱的拒绝着,只觉得面孔发热。
石心笑的越发邪恶了,一只手揽住陈有容的腰部,用力紧了紧,让陈有容和自己贴的严丝合缝,充分感受着来自胸前的压力,调笑着说:“害什么羞啊,没给小强搂过么?”
“你放开我。”陈有容想怎么也推不开石心,反而被眼前的同性骚扰的全身感觉怪怪的,只觉得两腿发软。
“嗯,没问题。”石心爽快的放开了陈有容,接着她的双手就按在了陈有容的胸部上,捏了两下。
懒惰青年实在是没脸看下去了,掩面而走,心中悲叹:没想到我第一个徒弟好色,收了个女徒弟,居然还是这么好色。
“你,你……”陈有容又羞又气,加上本来病就没好几天,这几天又是天天睡觉,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头石心将陈有容扶住了慌忙喊师傅,那头小强从大厦栏杆上窜了上来。三人七手八脚将陈有容在帐篷里安置好,懒惰青年瞅了陈有容两眼,示意没什么问题,石心和小强这才安下心来。
“师傅,你们刚刚干什么去了?石心怎么好像还受了内伤?”小强询问道。
“这个……”懒惰青年挠挠头皮,一脸歉意,说:“是我太大意了。石心在医院里被真理教的人劫走了,我本想着顺藤摸瓜,就一路跟踪,到了地方,没想到这个真理教教主竟然能看出石心是假冒的陈有容,将她打伤了。”
“那个什么教主呢?”小强急于知道下文。
“没想到,他是个蜀山派的弃徒,几年前被逐出修士世界。”懒惰青年大致交代了下这人的来历,便没有多说。
“师傅把他拿下,送到蜀山第三监察厅去了。”石心忍不住接口把事情说完。
“蜀山,第三监察厅!?”小强听的云里雾里,没明白怎么回事,问道:“这又是个什么东东?”
“顾名思义,你也该猜到是个管理修士的部门。”懒惰青年插嘴说。
石心突然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说:“小强,这些都不重要啦,最重要的是,这个第三监察厅里,居然有师傅的旧情人哦!”
“哪有这回事。”懒惰青年老脸一红,否认道。
小强耳朵自动过滤掉懒惰青年的否认,就只听到了“师傅的旧情人”这几个字,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师妹,静待下文。(未完待续)
10 旧情人
石心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下,才开始叙述当时的具体情况:“师傅拿下这个真理教教主后,说要将他交给蜀山派处置,我当时心想,那不是放虎归山吗?蜀山派要真想处置此人,就不会早前只将他逐出蜀山就了事了。果然,这个真理教教主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巴不得师傅将他交给蜀山派才好……”
小强哪里想听什么真理教教主,不耐烦的打断石心,催促着,说:“说重点,说重点。”
石心娇笑了一下,说:“不要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可惜了,眼前两人都是不识风情的鲁男子,小强更是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石心这一笑,虽然妩媚动人,师徒二人却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小强着急着下文,问道:“然后呢?”
石心接着叙述当时的情况:“这个真理教教主有恃无恐,师傅也不在意,只说了一句:你被逐出蜀山后,偷学别派功法,光这一条,只怕蜀山门规就饶不了你。
胡说,我什么时候修行过其他宗派的功法?那什么教主立刻否认。
哦?师傅看到他矢口否认,就说:有没有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只负责将你交到蜀山,剩下的事,我管不了,也不归我管。
接着,师傅瞬间移动,将我们带到一个地方,那里孤零零矗立着一座巨型建筑,建筑顶端有好象有文字,因为太高,我没看清楚。那什么教主突然就脸色大变,显得既紧张又害怕,我问师傅这是哪?师傅说,这么大派头的建筑,当然只能是政府部门,还能是哪?
就在我还在猜测着这是什么部门时,我和师傅被大门外的两名守卫拦下来了,守卫警告我们说:这是蜀山第三监察厅,如无证件,不要乱闯。
师傅在怀里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枚徽章,我瞅了一眼,上面写着——蜀山编外情报员,两个守卫检查了下师傅的徽章,又打量了师傅两眼,才放我们三人进去。
到了大厅里,师傅嘱咐我坐在这里等他,说是带这个真理教教主去办理下交接手续,马上回来。我趁着师傅离开的空档,在大厅四处转了转。好些地方都有守卫,通通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这里的守卫不仅是一个表情,甚至每张脸都很相象。
我很好奇,就问守着电梯的两名守卫:你们是兄弟吗?
这两名守卫也不理我,照例很酷的站在那里,我看他们没反应,心里有气,便说:你们不是兄弟,难道是姐妹?
我说完自己先笑了,跟着大厅的另一头也传来笑声,我瞪了这两名守卫一眼,发现他们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偏过头去寻找是谁在笑我,就看见一个女人陪着师傅从那边走过来。
这个女人个子很高,走到我旁边时,我对比了下我和她的身高,她甚至比我还高一些,差不多和师傅一般高矮,笑起来很好看,我看见她和师傅似乎很亲密的样子,有点生气,就问她:刚刚是你在笑我吗?
她突然又笑了,也没回答我问题,笑眯眯的看着我,问师傅:她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师傅好像有些害羞,挠挠头皮,点头说是。
我后来才明白这些守卫都是修士铸造出的金甲人,就跟咱们这边的机器人差不多,我傻乎乎的和无生命的机器人说了半天话,难怪她会笑我。可我当时不知道,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笑的风情万种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感觉我不喜欢她。”
“啊,难怪你当时一直没给她好脸色。”懒惰青年插了句嘴。
石心脸红了,嗔道:“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嘛,师傅你又不早点说清楚,我要知道她就是师母,怎么敢那么放肆。”
“不要瞎说,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师母了?”懒惰青年慌慌张张的摆手,拒绝承认。
“你不喜欢她,很正常啦,你对着镜子笑笑,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了。”一直聚精会神听石心讲述的小强,突然插嘴说:“因为你和这个我还没见过的师母,笑起来都是一种德行,这叫同性相斥,哈哈。”
“是吗?”石心立刻笑了笑,很妩媚,很女人的样子,说:“那我就将你这话当作一种赞美了。”
“随便啦,然后呢?”小强急于知道下文。
“然后师母就笑着问师傅,说:你不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徒弟吗?
师傅挠挠头皮,说:忘了。跟着就向她介绍我,说我叫石心,又向我介绍她,说她是旧相识了。
我就问:什么样的旧相识?
她又笑了,说:你师傅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我和他的关系,其实……我和他是多年的旧情人哦。
啊!不要乱说,教坏小孩子。师傅说完脸就红了,就和现在一样。”石心笑眯眯的指着懒惰青年现在的脸,对小强说。
小强看了师傅一眼,果然是面色通红,便朝石心点点头说:“果然。”
“师母看师傅否认,也不生气,对我说:丫头,我叫宁三,以后被谁欺负了,记得报我的名号。
我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师傅这么厉害,我还需要你保护么?师母当时估计看出我的不屑,也没说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坠子,挂在我的脖子上,朝我眨眨眼睛,说:有没有用,你要试试看才知道哦。”石心指了指脖子,对小强说:“就是这只坠子。”
小强毕竟跟的师傅久一点,一眼就看出这个坠子的不寻常来,指着坠子,问懒惰青年:“师傅,看起来,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它是不是很有来头?”
“嗯,它叫念奴娇,是蜀山宁家世传的五件法宝之一。”懒惰青年介绍说。
“哇,失传的法宝,听起来就很屌啊。”小强误将“世传”听成“失传”,在小强的概念里,失传就等于是很酷很屌的同义词,小强除了个“屌”字,实在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件法宝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
“嗯,是很厉害啦,可惜,我是后来才知道,当时都没谢谢师母,师傅,下次你见到师母,替我谢谢她吧。”石心的表情略有些得意的抚摸着胸口这件叫做念奴娇的坠饰。
“没想到师母这么大方,石心,你说我下次有机会看到师母,直接跟师母要钱,师母会不会很大方就给个几万块让我爽一下。”小强想象着钱到手后可以买什么,乐的眉开眼笑。
“几万块就OK了吗?”石心伸出食指,挑起小强的下巴,做挑逗状,说:“叫声师姐听听,姐姐就给你个几万块。”
“哇,你现在已经这么有钱了吗?娱乐圈还真是好赚呐。”小强感叹着,突然伸出双手捏住石心的腮帮子,一脸凶巴巴的样子,边捏边说:“居然连大师兄也敢调戏,我身为师傅的开山大弟子,你以为是吃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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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痛,痛……”石心吃痛不过,嚷嚷着,单手按住胸前的法宝,小强突然就被一股巨力温柔的推开,接着,就看见石心身外数十公分范围内,亮起一个椭圆的屏障,折射反射着太阳的光线,眩目无比,小强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念奴娇,蜀山宁家世传的法宝之一,拥有诗情画意的名称,和恐怖的攻防能力。
石心放开挂在脖子上的念奴娇,周围椭圆形的屏障一闪即没,得意的朝小强晃晃自己的食指,说:“耶!师兄,你以后没有机会欺负我了,哈哈……”
小强故意不去看叉着腰在那傻笑的石心,东看西看,只当没听见,等到石心不笑了,才一脸严肃的对石心说:“后来呢?”
“什么后来?”石心被小强问的莫名其妙,随即反应过来,说:“后来师母似乎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我就跟师傅回来了。”
“这就没了?”小强被石心这么迅速的结局弄的很有些郁闷。
“嗯,要不还能怎么样?”石心反问道。
“你好歹也形容下师母长什么模样,比如花容月貌啊,沉鱼落雁什么的。”小强最终目的,还是要了解这个宁师母漂亮与否。
“你真的有认真听我讲话吗?”石心对此很怀疑。
“当然有,”小强敷衍着,努力回忆着石心刚刚讲述的过程:石心什么时候形容过师母的模样了?没有啊!
“如果你真的有听我说话,或者说你真的了解你师妹我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女人对女人的夸奖,其实是放在心里的。”石心一脸诚恳,煞有介事的说。
“靠,女人会夸奖另外一个女人,母猪都会上树啦,这种骗人的鬼话,你说给墙壁听好了。”小强拒绝相信石心这番话,将目标转到懒惰青年身上,想多知道点师傅和这位师母的感情经历,少年总是对这个最感兴趣的。
“师傅,呵呵……”
懒惰青年当然明白小强想知道什么,一招推手,就推开了小强的问题,说:“我只是和她从小认识罢了,别无其它。”
“真的?”小强怀疑的问道。
“嗯。”懒惰青年信誓旦旦。
小强打量着懒惰青年的神情,实在看不出师傅的脸上有说谎的痕迹,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的几个疑问来,问道:“师傅,那个什么蜀山弃徒,什么教主的,为什么要抓陈有容?”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向宁三提过,希望审问之后,会有结果。”懒惰青年对这点似乎并不担心。
“对了,师傅,还有就是那什么真理教的天法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怎么知道陈有容在这里?”小强对这点百思不得其解。
“嗯,奇怪的就在这里了,这个天法师,表面看来,应该是真理教教主的属下。真理教教主却派人抓住了石心假扮的陈有容,并且是最后才知道这个陈有容是假的,也就是说,那位真理教教主,他不知道真的陈有容在我们这里;而这个天法师,居然先那位教主一步知道真的陈有容下落。由此看来,那么这个天法师和这个真理教主的上下级关系,还真是值得好好玩味一下。”
懒惰青年又晃了晃手中的面具,揭示着这面具的来历,说:“这面具据说是北欧诸神的遗物,被称为不朽之王的灵魂,又称作诅咒面具,传说其中隐藏着逝去的北欧神王奥丁的灵魂,假如能够知晓和面具中的灵魂沟通的方法,就可以获得奥丁的神力。千百年来,无数的西方大陆修士钻研着这其中的秘密,想要获得奥丁的神力,但是没听说过成功的案例,倒是听说有不少法师研究到发疯发狂,因此,不朽之王的灵魂又被称作诅咒面具。”
“那师傅你感觉到面具里的灵魂没有?”小强问道。
“没有。”懒惰青年回答说。
“那搞不好,这个不朽之王面具是个水货也说不定。”小强猜测道。
“北欧神王的灵魂我是没感觉到,不过这个面具的确有灵力波动,这种波动更像是一种修行的方法,或者说,是一种修行方法的其中一部分。”懒惰青年继续分析着手中的面具,说:“这种修行方式和我们中土大陆的区别很大,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它的确是来自西方大陆没错。”
“那这个什么不朽之王灵魂是真的了?”小强继续猜测。
“那也不一定,”懒惰青年似乎是成心和徒弟唱反调,说:“很可能是仿制品也说不定,不过这个天法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面具?难道他并非中土大陆的修士?”
“难道咱们中土大陆没有外来修士吗?”小强对修士世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有是有的,不过大多是来交流访问,很少有听过长期居住的。”懒惰青年解释说:“以蜀山为首的修士各派联盟,对此管束的很严。”
“哎,好复杂,管他什么来路,反正他死都死了,不去想他就好。”小强想想都觉得头大,索性不再去想。
“嗯,我们在这里凭空揣测,也没什么用处。该来的,始终要来;无关的,想碰也碰不到。”懒惰青年赞同徒弟的想法。
“那现在陈有容算不算是安全了?”小强对这点很关心。
懒惰青年想了想,说:“再等几天吧,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这样,真理教闹出来的这些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石心因为工作的缘故,回北京去了,在这几天里,石心得到一件意外的礼物——念奴娇;辉夜樱也意外的获得了夜叉戟的认可,成为夜叉戟的持有者,虽然这个外表酷酷的姑娘到现在还不太能够接受夜叉戟会说话的现实;小强没有碰到这样的好事,反而先开罪了陈有容,后来又差点得罪了林冉冉,幸好,林冉冉给予了小强足够的信任,这大概就是所谓不幸之幸了吧。(未完待续)
11 24小时无敌
学校放假后,小强几乎整天泡在懒惰青年这里,协助师傅预防着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人妖大战,懒惰青年甚至说服了辉夜樱,必要时充当救火队员的角色。
小强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和辉夜樱决斗。
害怕的原因很复杂,虽然小强自己将打赢一个女生胜之不武当成主要原因,但更多的,是害怕输给辉夜樱这个同龄女生——输给一个女生,这会让小强觉得很没面子。
这种害怕甚至成了一种惯性,以至于懒惰青年让他们进行合理范围内的切磋时,小强的第一反应就是——
“不要。”小强拒绝懒惰青年的要求。
“好!”辉夜樱欣然同意。
“好什么好?”小强气急败坏的瞪着辉夜樱:“这么过分的要求,你干嘛答应的这么爽快。”
辉夜樱默不作声,将随身佩带的长刀郑重的放在一旁,朝小强弯腰鞠了一躬,一脸严肃的说:“请多多指教。”
看着幸灾乐祸偷笑的懒惰青年,小强感觉自己就是那被赶上架的鸭子,再看看自己的对手,小强没来由的就觉得胆怯,只想对辉夜樱说:
“请手下留情。”
当然,这句话最多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如果真的说了,那还是男人吗?
比试之前就缺乏获胜的信心,觉得输了会丢脸,小强还没开始,就已经先输了一半。
比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即便是赤手空拳,辉夜樱依旧能够轻松的击败小强,以大幅领先的点数获胜,成绩是三十四比一。辉夜樱三十四次击中小强,而小强击中辉夜樱的次数,只有可怜的一次。
获胜者依旧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为这样的胜利欣喜;身为失败者的小强,逃避着众人的视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只觉得没脸见人。
“好了,好了,不要躲了,没什么可惭愧的。”懒惰青年搂住小强的肩膀,安慰着自己的徒弟。
“师傅!”小强感激的抬头望着师傅,却发现懒惰青年嘴角边那幸灾乐祸的微笑,问道:“师傅,你笑什么?”
“为师有笑吗?肯定是你看错了。”懒惰青年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
辉夜樱看着这对耍宝的师徒,嘴角边露出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小强一直活在失败的屈辱中,刚开始输了他还很郁闷,可后来小强发现自己即使是集中精神,全力以赴,还是输的相当凄惨,这让小强很不服气:同样是十六岁的年纪,凭什么她比我厉害这么多?
小强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去求教懒惰青年,问:“师傅,为什么我总是输?”
这一次,懒惰青年并没有给出答案,摸摸自己徒弟的脑袋,安慰说:“输啊输的,也就习惯了。”
实际上懒惰青年制定比试规则时,就没想过自己的徒弟会赢。
这种以点数取胜的攻击方式,本身就对小强很不公平。和辉夜樱相比,小强在速度上远远不及,在攻击力上,也稍显不如,唯一可值得称道的,就是小强相当变态的防御力。
可在这种规则下,小强防御力上的优势,丝毫得不到发挥,击中就算得分,至于击中后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则根本不在这种规则之内。而实际情况是,辉夜樱数十拳对小强所造成的伤害,恐怕还不及小强对辉夜樱一拳来的有效。
可偏偏小强是那种脑子里就一根筋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要去置疑规则的公平与否,在这种比试进行到第二天,他全部心神所思所想的,就是如何才能打败辉夜樱一次。
按照小强的性格,确定了目标,就要去实现它,所以他从开始时的不情不愿,很快转变成主动要求进行这种比试。在这一次次的比试中,小强依旧屡战屡败,可做为他的对手——辉夜樱,却很清晰的感觉到小强在每次新一轮中的进步。
对此,懒惰青年的说法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实际上,目标的力量才是无穷的,至少对小强而言,的确如此。
照这样比下去,大概比个三五年,小强差不多就可以击败辉夜樱了。当然,前提是辉夜樱足够好耐心陪小强这样一直比试,且辉夜樱在这三五年里毫无进步的情况下。
可惜,天不从人愿,起码他没有遵从小强的愿望,因为人为的因素,小强希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比试,被迫中断了。
就在小强和辉夜樱打的热火朝天之际,懒惰青年在天文望远镜里目睹了几群妖怪正分别进入了各大医院,就在懒惰青年觉得事有蹊跷时,天文望远镜明明白白的显示出其中一帮妖怪正在袭击医院的血库,抢夺血库里的血浆。
小强和辉夜樱的比试就这样意外中止了,懒惰青年的第一目标是省立医院的血库,值班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已经被这帮妖怪杀害了,血库里,是一只离修成人形只差一步的地狼,它基本已经具备了人类的特征,只有面部太过突出的颚骨和尖锐的牙齿,依旧是地狼原型。
这只拥有敏锐嗅觉的地狼,几乎就在懒惰青年三人出现在血库门口的一瞬间,就发现了这三人的存在。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值班医生,小强愤怒的冲了进去,可惜,小强这次的对手——地狼,几乎是站在妖怪生物链顶端的强者。交手只一个回合,小强就被这只地狼抓住了脖子,重重的砸到血库里的血库冰箱上,小强有金刚身的保护,没有受伤,承受了这一砸的血库冰箱,深深凹陷了下去,显示出地狼这一砸的恐怖力量。
就在地狼准备趁热打铁,拿下眼前的对手时,辉夜樱挡在小强身前,用长刀架住了地狼的一抓。
地狼的爪子和辉夜樱的长刀碰到一起,辉夜樱挥刀顺势向地狼胳膊上滑了过去,刀锋与胳膊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响。
顺着地狼胳膊滑过去的一刀,刺中了地狼的腋窝。
无论多么坚实的身体,总有相对脆弱的部位,而击败对手,当然就得从这些弱点下手,辉夜樱对此坚信不疑。
可辉夜樱却忘了,面对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对手那原本应该是弱点的部位,自己是否真的能利用到这个弱点,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呢?
答案揭晓——地狼顺势用胳膊夹住了辉夜樱的长刀,辉夜樱抽刀不及,又被地狼的手捏住了刀锋。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朝辉夜樱的胳膊抓去。
深知对手恐怖的力量,如果胳膊被对手抓牢,后果可想而知,无奈之下,辉夜樱只得弃刀。
这一系列攻防转换,在瞬间之内完成,就在辉夜樱弃刀的一霎那,小强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击中地狼的腰部。地狼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小强却被反震的力量,弹的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
门外的懒惰青年,正在检查着倒在血泊中的值班人员尸体,死者胳膊肘关节处以下的部分没有了,那是被地狼的巨力硬生生的扯断的;尸体面部的下颚骨也不见了,原本应该是下颚的部位,露出猩红色的血肉,斜斜的插入一只连着小臂的手。
地狼将死者的小臂拗断了,顺着原本口腔的位置,**死者的喉咙里。
这样的死状,即使在懒惰青年看来,也觉得惨不忍睹。
懒惰青年很明白,妖怪是不会在乎普通人类性命的,即使他们修炼的目标之一,就是修成人形。在实力至上主义的妖族里,对待弱者,强者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这样的情况,放在普通人类身上,当然也同样成立,对强大的妖怪而言,这些普通人类,更是弱者中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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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妖怪的立场上,因为彼此敌对的关系,杀死人类没有什么不应该,懒惰青年甚至可以理解这样的想法。可是不为任何需要,就残忍虐杀人类的妖怪,这让懒惰青年感到愤怒。
仿佛是能感应到懒惰青年的怒气,辉夜樱盯着地狼,抽出了海天夜叉戟,说:
“先生,这里交给我吧。”
辉夜樱言下之意,是让懒惰青年带小强去其它地方,因为遭受妖怪袭击的,并不只是省立医院。
“救人已经来不及了,先抓住这个再说。”懒惰青年走进血库里,声音低沉平静,却蕴藏着愤怒。
抓我?地狼不知道眼前的人类青年哪来的这么大自信:既然你喜欢口出狂言,让你先死好了。
地狼改变了进攻的目标,用长刀架住了辉夜樱的夜叉戟,左爪朝懒惰青年抓了过来。
没有躲避,懒惰青年任由地狼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接着,抬手,握住地狼的手腕,轻轻一拧……
地狼感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朝自己涌来,扼住对方咽喉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身为顶级妖怪的我,难道不是这个普通人类的对手吗?地狼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类拗住自己的胳膊,而自己,甚至连反抗都无能为力。
不经过他人的同意,懒惰青年很少会去窥探他人的大脑,仅有的几次,也都是在当事人危急的情况下。
不过,这次例外。
“抱歉,我想看看你的记忆。”懒惰青年无视地狼惊骇的表情,一只手按在了这只妖怪的额头上。
地狼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被人抽空了一样,却仍能感觉到自己大脑里的秘密,灵魂深处的一切隐秘,正在被审视着,这种感觉,就好象原本深埋在地下土壤的树根,突然被挖掘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懒惰青年寻觅着地狼记忆里,关于进入人类城市的原因和目的,和这次突然袭击医院血库,抢夺血浆的秘密。
地狼抢夺血浆的这段记忆里,几乎从头到尾只有两个人物出现,一个是叫幻泉的妖怪,一个就是地狼自己。懒惰青年代入地狼的记忆中,读取着其中的片断:
“我们需要干净的血液。”幻泉用手比划了一下多寡,说:“大量的,人类血液。”
“需要杀多少人?”我问道。
幻泉夸张的挥挥手,表情很惊讶,他越来越像人类了,这让我嫉妒。他告诉我说:“为什么要杀人?很多人类的血液并不干净,充斥着各类的疾病和污垢。我们不能保证杀的每个人都拥有干净的血液,所以,杀人收集血液太麻烦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碰到这种需要动脑的问题,我总是习惯性的询问他的意见,虽然我每次问完后,都会后悔为什么要去问。
“去医院,人类的医院里,有干净的血液,他们为了预防突发事件,事先保存了大量的血浆,这些血浆很干净,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血浆抢过来。”幻泉的眼睛闪闪发光,显得很兴奋。
“这些血液,真的可以使妖夜复苏吗?”我总是不太相信幻泉的推断,虽然他以前的推断,都一一实现了。幻泉认为人类的血液可以刺激到沉睡中的妖夜,让她提前醒过来,变成第二个月亮。
……
距离妖夜上次苏醒,已经两千六百二十一年了。
妖夜:妖精之母,每两千七百年苏醒一次,化身为月,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天里,她可以遮蔽太阳的光线,让整个大地只看到月亮的存在。这一天里,在她的光线笼罩之下的所有的妖怪,都受到她的庇护,不死不灭。
懒惰青年读取地狼的记忆,读到这里,停了下来,地狼的记忆里,并没有说明复活妖夜的原因,地狼也同样想不通幻泉为什么要复活妖夜。
懒惰青年停止搜寻地狼的记忆,开始思索:即使受到妖夜的庇护,拥有一天一夜的无敌,究竟有多大的用处。
杀光人类,重新占领世界?只怕人类排队让妖精来杀,杀满二十四小时,这些妖怪连人类的零头都杀不完。
过了二十四小时,妖怪们的无敌状态解除,人类的那些机枪大炮什么的,可不是吃素的,即使机枪大炮对付不了所有的妖怪,不是还有核武器吗?某些必要的时候,不排除人类动用核武器的可能。人类对自身都曾使用过这种毁灭型武器,何况是对这些非人种族的入侵者。
懒惰青年想到上述的可能性,就觉得头皮发麻,一座城市的建立需要无数人,花上几十甚至上百年时间,但是要摧毁它,只要一枚足够*当量的核弹,就可以让整座城市变成一片废墟,并且今后数十年内,寸草不生。
当然,这些都只是最坏的那种结果。懒惰青年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性,比如这位幻泉复活妖夜之后,带领一帮无敌妖怪们跳二十四个小时的恰恰舞,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拉手,唱着歌,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他们老家。
至于妖怪们为什么要来到这座城市,懒惰青年也总算是弄清楚了原因,因为身为妖精之母的妖夜,就长眠在懒惰青年脚下的城市里。懒惰青年忍不住搔搔头皮,心想:这位阿姨,你还真会挑地方睡觉啊!(未完待续)
12 小白脸
涌入城市的妖怪里,比懒惰青年俘虏的这只地狼厉害的,大概没几只,能够指使这种BOSS级别的妖怪做事,这个幻泉显然不是个普通角色。这个幻泉,是否就是这次妖怪入侵城市的幕后策划者呢?
不知道?那就去问问好了,透过地狼的记忆,懒惰青年轻易就寻找到了一个名字——月光森林酒吧。
月光森林酒吧,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是在哪里听过……
懒惰青年忍不住问小强:“月光森林酒吧,听过没?”
“不就是那个真理教的老巢吗?师傅你不是带着石心去把那个什么教主给抓到蜀山去了吗?”小强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没有啊,当时我跟踪抓走石心的人,到的那个教主所在地,我敢肯定不是什么月光森林酒吧。”懒惰青年对此很肯定。
“可是,师傅,那些你放走的那些兽人,说他们的教主,就在这个女人街的月光森林酒吧。”小强因为亲自参与了逼供的过程,记的很清楚。
“怪了!”懒惰青年碰到不解的问题,习惯性的挠挠头皮后,说:“不管了,我们先去看看好了。”
瞬间移动,下一刻,女人街,月光森林酒吧门口。
闪亮的霓虹灯招牌,咖啡色的门脸,穿着高帽制服的漂亮的门童。
懒惰青年三人正准备推门,门童伸手阻拦了懒惰青年的动作,随之而来的,是门童礼貌的拒绝:“先生,现在还没有到本酒吧的营业时间,请您稍后光临。”
“啊!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开始营业呢?”懒惰青年生平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毫无经验。
“晚上九点,先生。”门童保持着职业性的礼貌。
“师傅,跟他废话个屁啦,我们直接进去就OK了。”小强对所有的小白脸都没有好感,他所知道的第一个小白脸,是害死小狐狸老师的李兰博,第二个小白脸,是李英才,因为他偷走小强初恋情人陈有容的心,这个漂亮的门童,在小强眼里,也是个小白脸。
“请问,现在几点了?”懒惰青年仿佛没有听见小强的抱怨,继续询问。
“八点三十五分,先生。”门童看了下表,回答说。
“那我进去等可以吗?”懒惰青年问道。
“抱歉,不可以。”门童依旧保持和应有的礼貌和温和的笑容。
“哦,那我们在外边等就好。”
懒惰青年居然真的就拉着小强,带着辉夜樱,在不远处的花坛坐下。
“师傅,跟那种小白脸,讲什么礼貌?”小强对懒惰青年强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进去这点很不解。
“因为他一直很有礼貌啊!”懒惰青年给出解释。
“这算是什么理由?”小强不能接受师傅的说法,瞟了这个漂亮门童一眼,越看越觉得不爽:靠,大男人长的跟女人一样,鄙视。
内心的鄙视归鄙视,小强还是要劝说懒惰青年,道:“要不这样吧,师傅,我做黑脸,我闯进去好了。”
“还有二十几分钟而已,等一下就好了。”懒惰青年坐在花坛的水泥沿上,懒洋洋的模样,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师傅,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小强其实内心很想教训下这个门童,不知道为什么。
“哦?那我们浪费掉这二十分钟的生命好了。”懒惰青年言下之意,还是要在外边等到酒吧的营业时间,九点。
虽然不清楚懒惰青年为什么不进去,但是辉夜樱显然不会如小强那么单纯,以为懒惰青年真的是在和这位门童讲礼貌,以懒惰青年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不和这位门童发生矛盾的情况下,进入这间酒吧。瞬间移动既然可以移动到酒吧外面,自然也可以移动到酒吧里面。
小强没辙,盘腿坐在花坛上,双手交叉,直挺挺的坐着,面无表情望着懒惰青年,的向自己的师傅表达着沉默的抗议。就在生闷气的同时,小强发现,自己几乎感知不到身后的辉夜樱。
身为一个修行者,小强的第六感远超常人,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晰感受到他人的存在,甚至能够判断出他的方位,以及与自己的距离。可就在小强身后的辉夜樱,小强却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辉夜樱,真的好像是鬼一样的存在啊!小强忍不住这样感叹着。
被赞赏为“鬼一样存在”的辉夜樱,实际上正在和酒吧门童较劲,和小强感知不到辉夜樱一样,辉夜樱刚刚也同样感知不到这个酒吧门童的存在,这个发现,激起了辉夜樱的好胜心,打算和酒店门童一较高低,比的就是,你能骗我的感知,我也同样能骗过你的感知。辉夜樱也开始收敛着自己的气息,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这也是小强突然感知不到辉夜樱的原因。
这场比试,以辉夜樱稍逊告终,裁判就是坐在花坛上,正在向懒惰青年表示无声抗议的小强。
如同感知不到辉夜樱的存在一样,小强也同样感知不到小白脸门童的存在。不仅如此,小强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感知不到小白脸门童的事实,仿佛忽略这件事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同样的效果,一个刻意,一个无心,高下立判。
无心隐瞒自己,却成功的使他人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酒店门童,真是相当古怪的存在啊。这或许就是懒惰青年要悠哉游哉的坐在这里,不急着进去的原因吧。
九点整,酒吧营业时间。
小强急不可耐的拖起懒惰青年,风风火火的朝大门窜过去,并不理会这个小白脸门童,推门就打算进去。
小白脸门童彬彬有礼的阻止了懒惰青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告示牌,说:“抱歉,衣冠不整者,本酒吧恕不接待。”
懒惰青年对自己一身邋遢打扮毫无自知之明,挠挠头皮,问起了小白脸门童:“怎样才算是衣冠整洁呢?”
小强对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白脸门童没有任何好感,索性开始胡说八道,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师傅是个先锋派艺术家?艺术家都这么穿衣服。”
“我从他身上,看不出艺术家的气息。”门童微笑着,口气却很笃定。
“啊,那就不进去好了。”懒惰青年的脾气好的不行。
“那我总可以进去吧?”小强此时似乎已经忘了来这个酒吧的最初目的,全心全意开始和这个小白脸门童较劲。
“抱歉,本酒吧不接待未成年人。”小白脸门童一伸手,就阻止住了小强推门的动作。
“未成年人?小白脸,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未成年人?”小强怒了。
其实小强根本就是想被这个小白脸拒绝,这样才好找机会发作,他早就看这个小白脸很不爽了。
“小白脸?我的脸很白么?”被小强称作小白脸的门童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脸,从兜里掏出个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说:“很白吗?不是很白啊?”
“嗯,我错了,你不是小白脸,你这个死人妖。”小强看着小白脸门童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忍不住冷笑,讽刺道。
被人称作人妖,小白脸门童竟然也没有生气,依然保持着微笑,只是看了看表,似乎有什么急事。
被骂的小白脸门童并不还口,这让小强很意外,同时也失去了继续发作的理由,毕竟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强朝懒惰青年耸耸肩膀,意思是:师傅,我没招了,你看着办吧。
就在此时,小白脸门童突然说了一句“啊,时间到了”。接着,他丢下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管,居然就这么进了酒吧,没再出来。
小强和懒惰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这个神神秘秘的门童,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想法弄明白好了,小强上前推开门,第一个进入酒吧。
营业时间前,一直守在外边的小强,确信自己之前没有看到半个人进来,可现在小强看到的是——酒吧间里竟然坐满了人,生意好到不象话。
经历过吉乃事件后,小强的眼力比以前长进很多,他确信眼前这些人并非是自己的幻觉。
这真是见鬼了!这么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接着,小强就看到了更见鬼的事情,那个小白脸门童,此刻竟然脱掉了那身门童制服,悠闲自得的坐在酒吧的角落里,调试着怀里的吉他琴弦。
辉夜樱刚进酒吧没一会,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没办法,她腰间的长刀实在是太醒目了,配合着她特有的冷漠,让人无法不注意到她。
假如是懒惰青年接受如此多目光的注视,多半会面红耳赤,挠挠头皮,让尴尬的场面显得更尴尬;
假如是小强接受这么多目光的注视,肯定是一副相当臭屁的表情;
不过,辉夜樱不会,她似乎天生就有无视他人目光的能力,不相干的人,通通都被她自动排除在视线之外,换句话说,就是她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和小强一样,辉夜樱也是头一次进入这样的场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独特的装饰,简单的陈设,都很符合辉夜樱的审美观。她也同样发现了刚刚还是门童,现在变成酒吧歌手的小白脸。
小白脸也同样发现了小强他们,可只是瞟了他们三人一眼,继续低头在那拨拉着吉他,哼哼哈哈,唱的不亦乐乎。
小强站在那里,四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妖怪的踪迹。他转身看看懒惰青年,却发现师傅正坐在吧台前,伸手管酒保要酒。小强顿时大惊失色,附在师傅耳边,低声说:“师傅,你有钱付帐吗?”
“没。”懒惰青年回答的很爽快。
“师傅,我也没钱。”小强低声说:“师傅,难道你想喝霸王酒吗?”
“不用担心,会有人付帐的。”懒惰青年看起来很有把握。
小强以为懒惰青年说的是辉夜樱,低声对懒惰青年说:“师傅,你真是厚脸皮啊,居然好意思让人家小姑娘替你付帐。”
刚刚说完师傅无耻,小强也跟着师傅坐了下来,冲着酒保指了指师傅手中的杯子,示意酒保也来杯一样的,跟着师傅一起无耻,反正辉夜樱付钱嘛!
辉夜樱也同样没有发现妖怪的踪迹,她还不知道自己钱包里的钞票已经被人预定了,将长刀搁在吧台上,也坐了下来。旁边的客人被眼前的长刀吓了一跳,坐了一小会,匆匆起身离开。
“小姑娘,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说这话的,仍旧是被小强称作小白脸的门童,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酒吧歌手的位置,跑到吧台来了,和酒保打了个招呼,就顶替了酒保的工作,笑眯眯的对辉夜樱说:“小姑娘,喝点什么?”
“不要。”辉夜樱拒绝。
一看到是这个小白脸,小强忍不住就要说两句:“喂,小白脸,你怎么到处跑?”
“啊!”小白脸挠挠头皮,那瞬间的无奈表情,竟和懒惰青年有几分相象。小白脸向小强解释说:“没办法,酒吧人手不够,我只好客串一下门童了。刚刚阻拦你们进来,是门童的职责,抱歉。”
“呃……”小强听到小白脸这番说辞,呆了呆,嘲笑道:“那现在为什么不继续履行你的职责?”
“因为我现在不是门童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小白脸的答案很绝。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很明白什么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过这不要紧,男人会喝酒就可以了,他端起手上的酒杯,示威似的一饮而尽。
“那什么?这个,再来一杯。”小强喝酒的姿势,很豪爽。
客串酒保的小白脸,又替小强倒上一杯。
“这么浅?这样也算一杯吗?”小强很不满,他认为小白脸是故意只倒这么一点。
“每一杯都是这样了。”小白脸解释说。
“你弄这么大的杯子,只是为了倒这么点酒?缺斤少两也太明显了吧!”小强警告说:“你这属于坑害消费者哦,我要去投诉你。”
“这个……”小白脸大约也是头一回碰见小强这样的酒吧消费者,无奈的挠挠头皮,一时间没了言语。
“我代表广大消费者谴责你!”小强端起杯子,头一仰,将酒倒进喉咙里,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说:“再来一杯。”
客串酒保的小白脸笑了,随手替小强倒上一杯,还是刚刚一杯的分量,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小强举杯时,突然听见小白脸说话,听完以后,一口酒呛到气管里。
“师兄,”小白脸朝懒惰青年微笑着,问道:“你的徒弟……还真特别啊……”
师兄?这个小白脸喊师傅,喊的是师兄两个字吗?小强拼命咳嗽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小白脸。
“看到师叔,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小白脸看着被酒呛到,不停咳嗽的小强,调侃说。
小强好不容易咳停下来,一把抱住懒惰青年的胳膊,激动的问:“师傅,这个小白脸,真的是你师弟吗?”
“嗯。”懒惰青年点头
“师傅,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小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师傅,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出这么长时间洋相。
望着小强激动的样子,懒惰青年挠挠头皮,回答说:“你没问啊。”
一时间,小强当真是欲哭无泪:天呐,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师傅?
“还要一杯么?”摇身一变,成为小强师叔的小白脸,笑眯眯的询问着自己的师侄。
刚刚还一直跟斗鸡一样和小白脸争锋相对的小强,此刻用手遮住半边脸,害臊的不敢抬头,心里埋怨着师傅不早说,让自己出丑,听见小白脸发问,都不好意思回这位小白脸师叔的话了。
小白脸将原先那位酒保招呼过来,示意他继续在这里招呼客人,看了懒惰青年一眼,转身离开。懒惰青年也起身跟着小白脸一起离开。小强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们去哪?”
“出去叙叙旧。”懒惰青年回答说。
懒惰青年和他的小白脸师弟双双离开后,小强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的酒保熟练的调制一杯绿色的鸡尾酒,头一回见识这个的小强顿时来了兴趣,一直盯着看,直到酒保将这杯绿色鸡尾酒递到一位女顾客手里。
一直没开口的辉夜樱,指着那位女顾客手里的这杯绿色鸡尾酒,对酒保说:“我要这个。”
……
小白脸不愧是懒惰青年的师弟,挑个叙旧的地方,都挑在女人街最高的大楼顶。
“没想到可以在这座城市碰到师兄,”小白脸挠挠头皮,这个姿势像极了懒惰青年,问:“师兄是因为妖怪的事情,才来这里的吗?”
“不是为了妖怪才来这座城市的,碰到这种事,我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像你这么积极。”懒惰青年解释说:“离开师门后,我一直住在这座城市,没想到这里现在会这么不太平。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
“我是几个月前来这座城市的,因为找不到其它自食其力,又可以免费喝酒的工作,所以在这间酒吧做兼职。”小白脸似乎觉得这样的工作理由很蹩脚,英俊的面孔上,染上一抹害羞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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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强多了,你师兄我,可是一直受两个徒弟救济呢!”懒惰青年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
“哈哈,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潇洒不羁啊!”小白脸回忆起过往的时光,变得神采飞扬。
“潇洒你师兄我是没有的,不羁倒是有那么几分,也就因为这几分不羁,连累了你也一起被逐出师门。”懒惰青年挠挠头皮,突然笑了,说:“一直都不好意思见你,总觉得见到你,我会内疚,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很内疚的感觉。哎……这么看来,我还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呐。”
“哈哈。”小白脸也笑了,英俊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说:“师兄,其实我当初也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倘若那时候不跳出来为师兄你装模作样的争辩个几句,我哪来现在的自由?”
“原来如此,难怪了,我原先一直想不通,咱们当初又没什么交情,你怎么会那么义愤填膺站出来帮我说话呢?”懒惰青年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状。
“哈哈……”小白脸笑了,似乎是为自己当初的伎俩,能瞒过眼前的师兄而得意不已。
……
“还要这个……”辉夜樱指着手中的杯子,向酒保示意。
算上这一杯,辉夜樱喝光了第十五杯了,绿色的酒,带着些许甜甜的奶油味道,就连小强都闻到了,小强看着脸红红的辉夜樱,有点担心辉夜樱是不是喝醉了。
喝一种酒,并且是连续一直喝的辉夜樱,她这样的举动,引得吧台两边的客人纷纷注目,这些人的目光中有着好奇,还有着不屑。
即使这目光并非注视的人,并不是小强,还是让小强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恼怒。
直到看到辉夜樱喝完第十六杯,小强才低声阻止道:“我们走吧。”
“嗯。”辉夜樱点头,站起身来。
看到辉夜樱还记得拿起吧台上的长刀,步履还是很稳当,小强这才确信,辉夜樱没醉。
“没见过未成年人喝酒吗?”小强瞪着那些刚刚注视着辉夜樱的男男女女们,确信自己目光足够凶恶,这是对这些人无礼目光的回应。
“这个叫什么?”离开时,小强指着辉夜樱刚刚喝完的最后一个杯子,问酒保,问完了自己都感觉奇怪:我要问这个干什么?
“青草蜢。”
“哦。”小强看到辉夜樱已经走到酒吧门口,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马路上,小强看着辉夜樱走在前面的背影,心想:哎!我瞎操心什么啊,她这样变态的女人,怎么会喝醉?
就在小强埋怨自己瞎操心时,那个一直走的很稳当的辉夜樱,突然就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13 美女喝醉以后
小强赶忙上前去扶,辉夜樱已经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呼、呼、呼……”醉酒的辉夜樱喘息着,双眸半闭不闭,面色苍白。抱着她的小强,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女生,近的甚至可以闻到辉夜樱的呼吸。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少年的心底涌起,小强只感觉紧张的厉害,心砰砰乱跳。
为了排解这股陌生的情绪带来的紧张,小强也不管辉夜樱是否能够听到,揶揄着:“还好,不是脸部着陆。”
“嗯?”或许是真的听到小强说话,辉夜樱睁开眼睛,看了小强一眼,又慢慢合上。
小强继续道:“喝酒喝到脸发白,你还真是个怪胎啊。”
只有一直说话,小强才能让自己感觉不紧张,要说搂着辉夜樱这样的大活人没有感觉,小强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只好在心里提醒自己:辉夜樱只不过是一个冰块般的冷漠变态女强人罢了。
可是,怀中的姑娘不仅冷漠,变态,还是个冷漠变态的……美女。
是了,就因为她是美女,小强才会如此的紧张。
设想一下,小强此刻怀里抱的是一只恐龙,哪怕她再喝一百斤酒,醉的像烂泥,和小强靠的再近,小强恐怕也不会有半点紧张。
小强再也没有办法违背本性说些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此刻的辉夜樱,脸上哪里能找到丝毫的冷漠,脸蛋满是让人怜惜的苍白,能让所有男人产生保护她的欲望。
小强也不例外,他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辉夜樱的脸,将辉夜樱的脸埋到自己怀里,好让自己不再去看她。
看着街头的夜景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注目自己的行人,小强才回过神来,想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送辉夜樱回家?小强根本不知道辉夜樱住在哪里。
送去师傅那里?连师傅都没地方了,帐篷里住着个陈有容呢,塞个辉夜樱去跟她掐架吗?
那怎么办好?小强没辙了:总不能就这么在大街上站到辉夜樱醒来吧?该死的,师傅,你没事和你那个小白脸师弟聊什么天!现在好了,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想找个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就这样,小强将辉夜樱背回自己家,当然,小强不会傻的去走正门,他是从自己的窗户进去的,轻手轻脚的将辉夜樱放在自己床上,连灯都没开。
小强没怎么敢看辉夜樱,又顺着窗户出去了。再爬进楼梯的单元里,假模假式的在那敲着自家的门。
“啊,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天天麻烦你师傅,”小强妈开门的时候唠叨着,说:“平时有空,你多叫你师傅来我们家吃饭,总这么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
“嗯,嗯,嗯。”小强一脸正经的点着头。
“别只是嘴上答应,记得真叫人家来吃饭……”小强妈提醒说:“换拖鞋。”
“哦。”
“晚上吃过了没有?”小强妈随口问。
“没。”
“去洗澡,我去热饭。”小强妈吩咐着。
“嗯。”
慢慢洗澡,慢慢吃饭,小强甚至还去刷了个牙,要知道,他晚上从来没刷过牙的。
就这么一再拖延时间,终究还是要回自己房间,拧着房门把手时,小强悲壮的心想: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好了,就好像师傅说的,我们不能拒绝自己的命运。
激动!小强进了房门后,就激动的不行。
什么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什么不能拒绝自己的命运,这些鬼话,通通都是借口,摆在小强这个占便宜还要卖乖的混蛋面前的现实是——
和美丽的女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共处一夜……
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强越想越得意,脑海里闪过若干少儿不宜的镜头,然后脑子里蹦出四个字——
为所欲为。
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强也不打算开灯,黑是黑了一点,但并不影响小强这个夜猫子的视力,眼看着辉夜樱就躺在那里,躺在自己的床上,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小强满脑子的心猿意马,顿时化作满脑子的紧张和对女性的向往。
十六岁的少年,带着对异性的好奇与模糊的欲望,靠近床边蹲了下来,近距离面对着女孩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面前这美丽的睡颜。
只是指尖的触碰,就足以让男孩战栗不已,混合着做贼心虚的情绪,少年紧张的想发抖。触碰着少女白净宽广的额头,滑过挺直的鼻梁,甚至轻轻触碰到了少女的嘴唇。那一瞬间,少年如遭电击,本能的缩回自己的手指。
剧烈的心跳,伴随着急剧的呼吸,少年心慌意乱,努力的深呼吸着,想要让心情随着呼吸一起平稳下来。
少年再度审视着少女的容颜,即使是睡梦中,少女的面庞,也带着些许严肃端庄的美感,却也因此,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少年突然感觉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以往从未见过一样。
你真的是辉夜樱吗?少年在心底问自己。
仿佛是知道自己的严肃,吓到了身边的男孩,梦中的少女,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翘起,变做笑颜。
看到辉夜樱含笑的嘴角,小强莫名其妙的想起老妈说的话——
“你小时候最好玩了,做梦都会笑。”
“那现在呢?”
“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奶笑,傻儿子。”
……
老妈不是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奶笑吗?十六岁的女孩,也会奶笑吗?看着辉夜樱恬静而苍白的脸,小强先前那些少儿不宜的念头,通通飞到了九霄云外。
夜,如此安静,一如小强此时的心情。
静谧的月光,陪伴着这对少男少女,悬在半空中的月亮,注视着少男少女今夜最后的话别。
“晚安,辉夜樱。”
小强轻轻的向眼前的少女告别,纵身跃出窗户
……
做君子的代价就是,别人睡床,君子睡……
靠,君子还睡个屁啦,不仅连床都没有,就连房间也不属于自己了。
天刚亮,屋顶上的小强就醒了,十分后悔自己做了一回君子。十一月中旬的天气,说冷不冷,但要在屋顶睡一夜,即便是小强这样的地球守护者,也觉得够呛。
冻得够呛的同时,也将小强的脑子冻得足够清醒:辉夜樱知道她睡在我的床上,会怎么样?会不会恼羞成怒,拿着刀四处追杀我啊?
想着这样的后果,小强就不寒而栗,决定去师傅那里避避风头。回过头来一想,不行啊,要是老妈看到辉夜樱,事情岂不是更糟糕。
死就死吧!带着这样的觉悟,小强顺着大楼外的排水管道,爬回自己的房间里。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的小强主观愿望能够控制的,就在小强爬进窗户,站在地板上的一瞬间,辉夜樱醒了,而小强妈也同时推开门。
“小强,吃……”小强妈习惯性的朝床上望去,发现儿子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句没说完的话就此烂在肚子里。
“小强,你出来下。”小强妈的神色很紧张。
“哦。”
“小强,这是怎么回事?”小强妈将小强拉到客厅里,低声问道,她一时间还没能接受儿子床上有女人的事实。
0 小强看看老妈,郑重其事的说:
“老妈,如果我说她躺在我床上,是因为喝醉了,而你儿子我,昨天是在楼顶上过的夜,你信不信?”
小强故意说的很大声,好让房里的辉夜樱也能够听到,说完这样的话,小强自己都佩服自己:这算不算一箭双雕呢?既向老妈解释了房里有个女人的原因,又向辉夜樱表明,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清白的。
可小强却忘了,一箭双雕这种好事,前提是雕愿意给箭射到才行。
“儿子,你要是我,你信吗?”小强妈的回答更绝。
“不信!”小强灰溜溜的低下头。
就在这时,辉夜樱从房里走了出来,她昨天甚至连鞋都没脱,就在小强床上睡了,起来自然很迅速。
看到辉夜樱,小强就像找到了救星,眼巴巴的望着辉夜樱,指望着她能向自己老妈解释一下。
“我怎么会在这里?”辉夜樱问的很直接。
听到这话,小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说:“老妈,你听到了吧,我要是跟她有什么,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这说明她昨天确实是喝醉了,而我确实是发扬了雷锋精神,将她带回家,让她睡我的床,我睡屋顶。”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辉夜樱似乎还没有从酒精中清醒过来。
“嗯。”小强连忙点头不止,接着强调了下,说:“我好心把你带回家,就是这样了。”
“谢谢。”
什么?我听错了吧?刚刚辉夜樱说的是谢谢两个字吗?小强无法置信的望着辉夜樱:难道这个变态女喝醉了以后,一觉睡醒转性了吗?
“我先走了。”辉夜樱打算离开。
“吃过早饭再走吧。”小强妈边说边往厨房走。
“嗯,吃过早饭再走吧。”小强接着老妈的话茬说,话音刚落,小强就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还留她?我是还嫌不够乱还是怎么地。心里只盼着辉夜樱不要答应。
“嗯,那就麻烦阿姨了。”辉夜樱朝小强妈鞠了个躬。
“啊,啊,那什么,”小强妈除了在殡仪馆看到过活人给死人鞠躬外,几时见过这种大礼,想要伸手叫这姑娘不要多礼,又觉得不合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嘀咕着:这么点小事就鞠躬,这姑娘是哪家的孩子?
难道是外国人?小强妈走到厨房才想起这个可能性:咱儿子找的还是个洋媳妇?
一时间,客厅只剩下小强和辉夜樱,小强看着辉夜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趁她酒醉……忍不住老脸一红,连忙低下头。
好在辉夜樱根本没注意到小强的表情,其实就算是她看到,她也想不到那上面去,过往十六年里,在男女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女孩,根本就想不到小强为什么会脸红。
做贼心虚的小强,好半天没敢抬头,侧着脑袋,斜视着辉夜樱鼻子以下的部位,企图在不被辉夜樱发现的情形下,窥探她的面部神情。
可惜,辉夜樱通常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毫无表情。
在这种视角下,小强目光的焦点,只能是辉夜樱的嘴唇。
昨天,她的嘴唇好像不是现在这样啊,小强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天的情形,想到自己手指在辉夜樱嘴唇上划过,那一刻如遭雷击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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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她的嘴唇,拥有这样神奇的魔力?小强带着不解和好奇,越发的注意起辉夜樱的嘴唇来:昨天她是柔软的,微撅的;今天却因为变态主人恢复正常的缘故,抿得很紧。不过,还是很好看啊。
小强偷瞄着眼前的美女,一个人偷笑着,差点没流口水,这个表情,一直延续到辉夜樱回到卧室里。小强自以为没人看见,丝毫没想到自己此刻就像个花痴。
“小强,你那是什么表情,好白痴哦!”小美披头散发的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了小强现在的表情。
作贼被抓个正着,就是小强现在的写照。
大约十分钟后,一家人在餐桌前坐定,小强爸照例拿着报纸在那里翻,小美正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狂点,正在为找不到好节目而感觉无聊时,看到一个女孩从小强房间里出来。
“我同学。”小强低声朝小美解释了一下。
“吃饭了。”小强妈从厨房里端出地瓜粥,放在餐桌上。
小强爸应声放下报纸,也看见了辉夜樱,便问小强妈:“这位是?”
“你儿媳妇。”小强妈半没好气,半开玩笑的说。
“嗯,儿子眼光不错,像我。”小强爸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咱儿子才多大,高一啊,怎么能有老婆呢?
“别听妈妈瞎说,她是我同学。”小强连忙解释,顺便偷偷看了一眼辉夜樱的脸色,还好,仍旧维持在正常的水平线上。
同样听见这样的话,小美的心情可谓是相当复杂,做为一个二十岁的大学二年级女生,小美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段罗曼史,而自己弟弟,貌不惊人,才十六岁的年纪,居然就有了女朋友,看情形,小强肯定是带她回家过夜了。得出这样的结论,小美一方面大受打击,一方面又对弟弟的好运颇为嫉妒,连看小强的脸色都变了。
辉夜樱倒是照例维持着应有的礼貌,朝小强爸和小美分别鞠躬,才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如果不是电视上突然插播的新闻节目,这餐早饭肯定是小强吃的最辛苦,最有压力的一次。
“本市昨日……”(未完待续)
14 事件背后的真相(1)
电视里的播音员,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正经八百的在那咿咿呀呀的念个不停,小美大约是腻味这个播音员的老面孔,头都没抬,拿起遥控就要换台。
“别换!”小强抽走小美手里的遥控。
辉夜樱一言不发,起身走进小强的卧室,片刻之后,她手持长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小强看的很清楚,电视里哪里是什么活人,分明是个怪物站在主播台后面,操纵着播音员的头颅,让她做出各种唇型,好像正在说话的样子。这个播音员头颅以下的部分,早已不复存在。
“老爸,老妈,我们有事先走了。”
小强和辉夜樱匆匆离开,留下诧异的说不出话的家人。
“刚刚那个小女生,拿的是刀吗?”小强妈有点被辉夜樱刚刚拿刀的架势吓到,等小强和辉夜樱走了小半天,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
“妈妈,侠女都是这样了。”根本搞不清状况的小美,凭着想象在那瞎猜,说话的口气很酸。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强妈来到小强房里,准备帮儿子整理房间,却发现小强卧室里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小强妈相信绝对不会是自己儿子干的;小美?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收拾不好;小强爸?老天爷作证,他从未做过任何一次家务。
那么,就只会是小强的那位小女朋友了。想到这里,小强妈竟有些为儿子得意。
……
二人赶到了电视台,小强在放倒一个保安后,知道了播音室的地点,等到了播音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靠,跑的这么快,还让这家伙跑了。”小强一脚踹在播音室的墙壁上,样子很火大。
“不是刚刚跑的,”辉夜樱分辨着空气中妖怪残留的气息,确定说:“已经走了十四到十七个小时了。”
“走了十几个小时?”小强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早间播放的新闻,应该是昨天提前录制好的。”辉夜樱得出结论,接着提出疑问说:“妖怪杀死主持人,录制这期节目的目的是什么?”
“你在问我吗?”小强试探的问。
“不是。”辉夜樱回答的很实在,她提出问题,并不是想在小强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充其量就只能算是自言自语而已,因为辉夜樱深知:如果想从小强那里得到问题的答案,那首先得用钉锤将小强的大脑锤到开窍才行。
像是想到什么,辉夜樱开始在播音室那乱翻。
“你在找什么?”小强不明白辉夜樱想干什么。
“找今天早间新闻的录像,重新看一遍。”辉夜樱在播音室寻找着不知道放在哪的录像带,解释说:“可能会有什么发现。”
“找个人问问不就好了吗?或许不在这里也有可能,这些录像带什么的,我觉得应该有个专门的储藏间。”小强是这么认为的。
听见小强的想法,辉夜樱觉得有道理,直接就付诸行动,接着,得到答案,最后,在录像收藏室里拿到了今天的早间新闻录像带,逼着工作人员,在工作间里重放录像带。
看着辉夜樱拿刀面无表情的威胁工作人员的样子,小强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再次坚信辉夜樱是个冷血变态女。
几分钟后,辉夜樱一言不发的离开,小强望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只觉得很抱歉,很想安慰他一下,却又想起自己正是他眼中的女恶棍同伙,于是作罢。
“看出什么了吗?”小强追上辉夜樱,问道。
“下午三点钟开始,杀死你见到的每个人类。”辉夜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辉夜樱在说什么。
“播新闻的目的,是为了向所有的智慧妖怪传达一个信息——从今天下午三点开始,杀死你见到的每个人类。”辉夜樱解释完了,跟着又补充说明:“这可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步骤。”
“怎么可能?”小强不相信辉夜樱的说法,说:“师父说,绝大部分妖怪有几百年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了,他们怎么会懂得利用电视来互相联系?”
“不会的可以学,也不排除有人在教导的可能性。”辉夜樱冷静的说。
“有人在教导妖怪们如何使用人类的通讯工具?”小强从辉夜樱的话里,得出这样的结论,大吃一惊,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人类里面有人在出卖自己的同类?”
辉夜樱简单明了的回答说:“不确定,有可能。”
小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并非只是妖怪和人类的斗争那么简单。
“我们得阻止这件事。”小强的目光很坚定,并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
“怎么阻止?”辉夜樱和小强不同,她坚信正确的方法,才是成功的关键;一颗空有热情的头脑,不仅起不了任何作用,还可能会起到反作用。现在的情况,以他们二人之力,即使找出阻止妖怪的方法,恐怕也无力针对数量如此庞大的妖怪群体,在这座城市里,妖怪的数量的总和,甚至超过人类。
不过,小强倒不是一味的头脑发热,假如辉夜樱阅读过小强以往的战绩,她会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小强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会表现的超乎寻常的冷静,这一点,身为小强师父的懒惰青年,了解的倒是颇为深刻。
“先去我师父那里吧,他或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小强对懒惰青年很有信心。
二人来到物华天宝大厦的天台后,却发现,懒惰青年根本不在这里,就连昨天开始,帐篷里的陈有容,也同样不见了。
师父哪去了?陈有容怎么也不见了?昨天师父在离开前,特别对帐篷施过术,既能保证陈有容无法离开,也能对帐篷里的人起到保护作用。小强绝不相信能无声无息,不破坏帐篷带走陈有容的人,会对陈有容心存好意。
等了十几分钟,小强也没等到懒惰青年,急的在那龇牙咧嘴的乱晃,和气定神闲的辉夜樱相比,用懒惰青年的话说,简直是猴子和人的差距。
就在小强急的卵蛋都快爆掉的时候,大厦的天台,出现了一张生面孔,一个小强从未见过的女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这样的话,小强心情不爽的情况下,是不会讲的,看到闯进自己地盘的陌生女人,小强是这样问的:“小妞,你混哪里的?知不知道这个场子是我罩的。”
讲话很牛比而不被打的,只有周星星一个而已,不是周星星,却学周星星说话的结果,十有**是被人猛K。
小强也不例外,他在离这个陌生女人身前一米以外的范围时,就被一股巨大的弹力弹飞了出去,接着,小强就看见陌生女人身外一米左右的范围内,亮起一个椭圆的屏障,折射反射着太阳的光线,眩目无比,小强只觉得眼前一花,突然回忆起这项技能的来历——
同样的巨大弹力,同样的椭圆屏障,同样反射太阳的光线,这分明是石心得到“师母”赠送的念奴娇以后,对自己施展过的技能。难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师母?
“王小强?”陌生女人试探着,叫出小强的名字。
啊!不会这么巧,她真的就是我师母吧?小强忍不住浮想联翩:这段时间,我家的龙王庙难道开在水池子里吗?昨天认不出小白脸师叔,今天又认不出师母,真是糗到家了。
看着小强出糗的表情,陌生女人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接着又问:“你师父呢?”
“师父他老人家失踪了,我们也在找他。”说完这话,小强就想起了陈有容,师父哪怕失踪一百年,小强恐怕也不会担心一下,而陈有容只是个普通女孩,即使是野狗精这样的菜鸟妖怪,也足可以将她解决,而她却在师父设置的术法保护下,被人掳走……
小强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那你师姐呢?”陌生女人接着问道。
“师姐,我哪来的什么师姐?我可是师父的开山大弟子啊!”小强对这个名号,可是相当坚持呢。
“没道理啊,她大你那么多,怎么会是你师妹?”陌生女人所说的小强师姐,也不知道指的是否就是石心,倘若真的是石心的话,她的年龄,可能比懒惰青年还要大个几百倍,何况是和小强相比。
“师母,请不要怀疑我是师父的开山大弟子这一点,我可是很在意的哦!”
“你叫我什么?”陌生女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师母啊,还能是什么?”小强对陌生女人意外的表情,很不以为然。
“是你师父让你这么叫的吗?”陌生女人急切的问道。
“嗯,是啊。”小强随口回答说。
陌生女人听见小强肯定的回答,忍不住喜出望外,却又唯恐小强认错了人,便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乱喊师母。”
“当然知道啊,你就是自称师父旧情人,也是送石心念奴娇的宁三。”小强肯定的说。
听见小强的这番话,陌生女人再也掩饰不住满脸的喜色,眉开眼笑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啊你,也不知道害羞,当着徒弟的面,就这么乱说。”
望着师母一个人莫名其妙傻笑,然后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强以为她是在对自己说话,可又觉得好像不是,挠挠头皮,问道:“师母,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个乐不可支的陌生女人,当然就是宁三没错,她此刻开心的不行,就连自己来找懒惰青年的目的,都差点忘了。
幸好,小强问了一句:“师母,你找师父作甚么?”
小强这么一提醒,宁三顿时想起了自己来找懒惰青年的目的,说:“你师父送到监察厅的蜀山派弃徒,昨天夜间自杀了。”
“是那个自称什么真理教主的混蛋吗?”小强想起这个混蛋就火大,指使着一帮兽人替他卖命,还妄图虏走陈有容,等等,现在虏走陈有容的人,会不会是和这个死掉的混蛋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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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宁三说:“你怀疑是这个真理教教主的余党干的吗?”
“一个能在先生设置的术法下,成功掳走陈有容的人,会是这个真理教教主的党羽吗?”辉夜樱显然不相信是真理教余党劫持了陈有容。
“嗯,有道理。”宁三看了看辉夜樱,对小强说:“你的情人很聪明啊。”
小强顿时目瞪口呆,心想:情人,我和她哪里像情人了,师母,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原以为辉夜樱会反驳,小强也就没有解释,结果,小强发现辉夜樱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小强心想:是了,她这样的变态女,怎么会为这么点小事解释。
这时,小强突然想起自己来找师父的目的,急急忙忙跟宁三说:“师母,我忘了件大事情,今天下午三点,这座城市的妖怪,会开始屠杀城里的市民。”
“那些个肉眼凡胎,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宁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等听到小强说妖怪要杀凡人,那表情,当真是不屑一顾。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小强惊讶的重复着宁三的话,看着眼前这位师母那不屑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宁三大约是看出小强脸上惊讶的表情,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强惊讶的神情,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心想:能说出这样话的师母,和师父,和我,似乎并不是同一类人。
冷静下来的小强,对宁三的态度,比冷静更加冷静,说:“没有,只不过我也是你所说的凡人而已,所以,我得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去奋斗。”
“我先走了。”小强向宁三告别,转身离开。那一刻,他的神情,简直比辉夜樱还要辉夜樱。
大厦天台上,只留下宁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从生下来那刻起,就注定成为蜀山宁家传人的她,和几乎的修士世界的修士一样,从没把人类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人类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也因此,宁三根本想不明白小强愤怒离开的原因:
他的徒弟,为什么要将自己和普通人类等同在一起?
离开大厦天台后,小强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师父,想到昨天晚上和师父是在月光森林酒吧里分开的,小强抱着几分希望,和辉夜樱再次来到女人街的月光森林酒吧。
酒吧白天不营业,门外套着一把锁,小强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扯开门锁,进入酒吧里。
小强和辉夜樱刚刚走进门内,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了,接着小强就觉得眼前一暗,以小强那么变态的视力,都没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周围的光线突然又亮了起来,小强惊讶的看到,前一秒钟还是酒吧间模样的月光森林,此时竟然变成了漫无边际的草原,而小强和辉夜樱就身处在这草原的腹地,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看不到尽头。
“靠,又是幻术!”小强愤怒的骂道。
小强如此愤怒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这种空间幻术无可奈何。虽然不久前懒惰青年向小强阐述过这种幻术的原理,小强也多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那仅仅是原理而已,就好像人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可谁也不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同样,小强懂得空间幻术原理,并不代表小强知道应该如何破解这种空间幻术。
进酒吧后,就一直在原地没有移动过的小强,想当然的朝后退了一步,小强是这样想的,既然是障眼法,我记得自己现在的位置,朝后退一下就应该是原先大门的位置,等我退出大门,哼哼,直接就把这个狗屁幻境捣个稀巴烂。
退一步,没碰到门框,又退一步,小强还是没有感觉到身后有门框,小强连续退了三四步后,还是没有碰到门框,小强忍不住又向左走……行不通,向右走……还是行不通,小强这下彻底郁闷了:唉,这招根本不行啊,枉我自作聪明。
小强忍不住眼巴巴的看着辉夜樱,指望着她能有办法。
“我也不懂。”辉夜樱明白小强眼神意思,当头给小强泼了盆冷水。
知道辉夜樱也没招了,小强的心情可以用八个字概括:雪上加霜,黔驴技穷。
师父啊师父,关键时刻,你怎能消失呢?小强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思念一个人呢,想着想着,小强忍不住放声歌唱:“没有你,我怎么办?”
唱了半天,小强终于停了下来,骂道:“靠!他吗的,是谁说唱歌能缓解紧张情绪的?”
……(未完待续)
14 事件背后的真相(2)
就在小强和辉夜樱在酒吧里陷入困境时,懒惰青年正处于城市地下几千米的深处。至少被三个人惦记着的懒惰青年,为了阻止有人复活妖夜,采取了最直接,也是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就在昨天晚上,懒惰青年和师弟约定好,由他深入地底,阻止妖夜复活;小白脸负责揪出妖怪行动的幕后主使。两人分头行动前,小白脸似乎很有把握抓住这个幕后主使,主动和懒惰青年打赌说:“我们比一比,看看谁先完成任务。”
懒惰青年当然希望小白脸能比自己先完成任务,因为早一分钟抓住幕后主使,就意味着这场人妖之间的战争提前结束,将伤亡降到最低,不仅是人,也包括那些根本就是充当炮灰的低等妖怪。
而懒惰青年对自己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并不是很着急,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个叫幻泉的妖怪,为什么要复活妖夜,而对幻泉如何复活妖夜,懒惰青年也一无所知,不过,总不至于对着妖夜的耳朵大声喊:起床了,起床了。然后妖夜就醒了吧。
虽然是在地下几千米的深处,懒惰青年的周围并非被岩石之类的包围,反而身处在一个空旷的地下洞穴中,或者不应该说是洞穴,应该说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建筑,这个地下建筑,就是妖夜的沉睡之地。
妖夜就在懒惰青年身前不足五米的地方,正处于这座奇怪的地下建筑中心,她的躯体大的吓人,大约有数百米长短,懒惰青年全方位观察了半天,才把自己看到的每部分综合到一起,在脑中形成了妖夜的完整模样——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形,和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女娲是一个造型。
懒惰青年上升到大厅顶端,观察着睡梦中的妖夜。真是个大块头的妖怪啊,懒惰青年估计,光是妖夜紧闭的眼皮上,就能站下几十个人,还绰绰有余。
一睡就是两千七百年的妖夜,这么漫长的梦境,想必应该很有意思吧。同样是睡觉爱好者的懒惰青年,对此非常感兴趣,若不是有职责在身,懒惰青年甚至打算深入妖夜的梦境看一看这个超大号的雌性妖怪,究竟在梦些什么东西。
“阿、阿、阿、阿嚏!”懒惰青年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心想:是谁在背后骂我?
……
距离下午三点,妖怪开始屠杀人类的时间,还剩三小时二十四分钟,不知道是谁在酒吧中布置的空间幻术,已经成功的将小强和辉夜樱困在其中两个多小时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小强不仅没有发狂,甚至连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他此刻正趴在地面上,双手在草地上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头绪。
辉夜樱看见小强的举动,似乎也明白过来小强是在干什么,竟然也蹲了下来,用手摸索着脚下周围的草地。
小强像是摸到了什么,边摸边移动着,移动的方向很不规则,大概一分钟后,小强站起身来,一脚向眼前的虚空处踹去,只听轰的一声响,一扇门倒了下去,周围的草原景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度恢复成原先酒吧的模样。
被小强踹开的那扇门后,显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通往地下,小强毫不犹豫的就走了下去。十几秒后,小强和辉夜樱来到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相当大,大约等同于地表酒吧的大小,一道铁栅栏将地下室对半分开,小强分明看到,铁栅栏封闭住的那一半空间里,一个女孩子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陈有容。
“叮”的一声,辉夜樱连出两刀,斩断了其中一根钢筋,小强正要钻进去救人时,却发现铁栅栏封闭的那一半空间里,从墙壁里钻出个人来,他抢在小强前面,将陈有容抱了起来,望着小强,笑眯眯的说:“她可是我的战利品,你就不要指望了。”
胁持着陈有容的男子,很有些艺术家的气质,头发很长,乱蓬蓬的扎在脑后,修长的手指在陈有容的脸上划来划去,微眯着眼睛,神情陶醉,就仿佛在弹奏着某件乐器。在陈有容脸上摸了半天,男子发出一句感慨,说:“这样细腻,这样光滑的皮肤,真是让人羡慕,你们人类,的确是上天额外恩宠的种族啊。”
长发男在那里发着感慨,却没料到自己在小强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小强看着第一眼看到长发男,就觉得他和电影里那种变态角色很像,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很危险,跟着又听到他在那鸡鸡歪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强忍不住心想:这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一想到眼前的长发艺术家可能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小强心中暗叫糟糕,因为常人的心思还可以揣测,可疯子……电影里那些疯子,杀人从不需要任何理由啊,完全是跟着感觉走,只要感觉来了……(具体情节,请读者自行观摩黄秋生和吴镇宇的经典影片。)
小强想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牢牢盯住长发男这个危险的疯子,防止他突然出手伤害陈有容。可真正让小强觉得要命的是:自己完全无法把握到这个疯子实力的深浅,一个高深莫测的疯子,岂非更加可怕。
紧接着,长发男的突然将手放上了陈有容的咽喉,小强心里一紧,以为陈有容就此性命不保,好在长发男只是用手在陈有容的颈项上来回抚摸,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人的意思。小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这个长发男的声音很耳熟,却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
长发男人质在手,手还在陈有容的咽喉要害处晃悠,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是如何破解我的幻术,找到阵眼所在位置的?我对此可是相当好奇哦。”
这种情形下的提问,小强当然是有问必答,向长发男解释说:“是因为地面。”
“因为地面?你在地面上看出了什么破绽?”长发男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示意小强继续解释,说:“具体原因,说来听听。”
“不是在地面上看出什么破绽,”小强老实回答说:“你的幻术很高明,我看不破。”
“嗯,这个我知道,以你的实力,不可能看破我的幻术。”长发男似乎很了解小强,说这句话时的口气,相当自信。
“嗯,你混乱了视觉上的空间,让我的眼睛欺骗我的大脑,让我自以为走的是直路,其实我根本就是在原地转悠,所以我进入酒吧以后,就连退都退不出去。”小强顿了顿,继续解释说:“所以,和眼睛无关,我是摸过来的,在你的幻术里,我信不过我自己的眼睛,却相信自己的手。虽然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草原,但我知道,我脚下踩着的,依旧是酒吧里的大理石地板,这些地板砖之间有缝隙,我就是摸着缝隙走过来的,这些缝隙,是直线,顺着缝隙一直摸,找到这间房门,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唔……”听到小强的答案,长发男沉吟着,一时间,甚至忘了继续抚摸陈有容的脖子,好半天,才说出一句:“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看来我的幻术,有必要更进一步了。”
“你的幻术很完美,只是地点选的不完美罢了。如果不是地板间的缝隙,让我把握到直线方向,换作其他地方,我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够破解你的空间幻术。”小强实话实说,并不因为陈有容在长发男手里,就去蓄意奉承他,也不因为长发男是自己的对手,而刻意贬低他。
“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们之间也应该来个了结了。”长发男的说:“王小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下次见面,不死不休。”
小强听见这话,一下子想起这个长发男是谁,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
这个长发男,就是小强曾经在超市里,见过的幻境魔。只不过他当时变成了小强的模样,所以小强刚刚就觉得他声音好熟,却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没问题,你想怎么个不死不休法?”小强的口气,轻松的不象话。
小强的轻松口气,在长发男眼里,简直就是狂妄,这让长发男很不爽。长发男本身,就是个相当狂妄的人,在狂妄的人眼里,不容许他人比自己更狂妄。
狂妄的长发艺术家,决心要让小强在死前明白一个道理——不够实力的人,没资格狂妄。
长发男放开怀里的陈有容,随手划了个圈,将陈有容推到圈子里,紧接着,陈有容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面对着深不可测的对手,小强能够如此轻松,实际上是因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早就把辉夜樱加自己的战斗力和眼前的对手做了一次横向对比,还是没有战胜长发男的把握。
“这把刀,是我族传承千年的神器,我为他重新取了个名字,叫纵横。你有幸死在他手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长发男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刀,抚摸着长刀的刀身,一脸陶醉的神情,就好似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切,假如动动嘴皮子就能杀人,那世上最厉害的,应该是相声演员了。小强对这种口头威胁根本不屑一顾,挥了挥了自己的拳头,讽刺道:
“我这双拳头,传承了十六年之久,没打算给他取名字,不过这双拳头最近学了一种叫贪狼的拳法,你有幸死在这双拳头下,也算是相当有面子了。”
看着小强如此狂妄,长发男心中大怒,冷笑道:“希望你手底下的功夫,也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才好。”
小小的囚室内,双方交上了手。
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强劲对手,辉夜樱不再保留实力,以夜叉戟应战。小强的金刚身也在瞬间运转到极至,全身都变成了一个淡金色的发光体。
从未进行过组合攻击训练的二人,却相当的默契,就在辉夜樱出戟的一瞬间,小强也同样挥出了贪狼拳,一左一右,不分先后的朝长发男攻去。
长发男刀交左手,轻松的架住了左侧辉夜樱的夜叉戟,右手屈指一弹,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响,正中小强的右手腕,肉体的接触,却发出“咣”的一声,好似金属交击的声响,声音之大,竟丝毫不亚于寺庙里的钟声。小强的右手被长发男食指击中,手臂不由自主的荡开,人也跟着偏离了原先的进攻方向。长发男一招得手,又弹出中指,一股耀眼的红色的光芒从中指急速射出,瞬间击中小强的腹部,瞬间爆开。小强体表的淡金色光芒,在蓝光的打击之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震的小强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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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长发男显得相当惊异,他对小强的金刚身程度,相当了解,原以为自己刚刚这一指,有十足把握击破小强的金刚身,谁知小强的金刚身剧烈的震动了半天,硬是没破。
长发男这一分神,差点就挨了辉夜樱一戟,纵横刀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再度格挡住了辉夜樱的进攻。长发男第一目标并不是辉夜樱,按照他原先的战略,是一举击溃小强后,再腾出手来收拾辉夜樱。他这番计算的相当精确,设想的也十分完美,原本以他那一指的力量,是足以击破小强这种程度的金刚身的。
可惜,长发男并不了解小强所学的金刚身,和原版的金刚身有着些许的不同,懒惰青年传授给小强的,号称是“金刚法身升级版”,能被懒惰青年称之为升级版,绝对有他的独到之处,而这些独到之处里,就包括了以被动变主动的震动的方式,减少对方攻击带来的伤害,这是原版的金刚身里所没有的。
这也是长发男一击没有破解小强金刚身的原因。另外,每天在大厦天台上,被懒惰青年以硬碰硬方式操练的小强,早已习惯了这种程度的震动,虽然仍旧会感觉恶心难受,却不会丧失战斗力。
战斗力几乎丝毫不损的小强,趁着长发男分心停顿的一瞬,再度挥拳,右拳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形成张牙欲噬的狼头,尖啸着朝长发男的腹部攻去,明摆着是要一报还一报。
小强的拳头很快,长发男的手指却更快,或者说,长发男的判断力更准确,他的手指诡异的出现在小强右拳的进攻线路上,单指按住小强的拳头,拨开了小强这一击,又在一瞬间,用这只手指,点中了小强的眉心……
一点即收,小强甚至没看清楚长发男这次是如何击中自己的,纯粹是额头被触碰了一下,有所感觉而已。小强并没感觉到任何伤害,忍不住嘲笑长发男:
“你给我挠痒痒吗……”
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小强就笔直的倒了下去……
长发男点倒小强的这一击,叫做——线偶,是一种在敌我比拼时,很难见到的术法。这种术法,只有在敌对双方的实力存在巨大差距时,才有可能施展成功,而实力上如果有着巨大差距的双方,强的一方,通常都不会用上这种画蛇添足的术法,直接击倒对方就好,何必还要施术。
线偶术,控制施术对象身体的一种术法,持续时间由施术一方的灵力高低和对施术对象的控制力所决定。
辉夜樱看到小强被长发男点倒,手里的夜叉戟,全力挥出。
有去无回!
这样的攻击,即使是长发男这样的强者,也不得不顾忌,朝后退了一步,暂避锋芒。
辉夜樱趁势往前一步,将倒地不起的小强,挡在身后。
长发男心分二用时,尚且在辉夜樱的猛攻之下,轻松的抵挡住她的攻击,从容的点倒了小强,现在变成他和辉夜樱一对一的局面,辉夜樱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就在辉夜樱全力挥出夜叉戟后,那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一瞬,长发男手中的纵横刀,突然光芒暴涨,威不可挡,轻轻抬手一格,辉夜樱的夜叉戟就被弹的半天高,巨大的力量震的辉夜樱手臂发麻,几乎连夜叉戟都握不住了,哪里还能继续保持攻势。
双方攻守互易,长发男由守转攻,辉夜樱收缩范围,由攻转守,挥动着夜叉戟,抵挡着长发男的纵横刀,承受着纵横刀带来的狂风暴雨式攻击,形式岌岌可危。
即便如此,辉夜樱依旧抵挡了长发男数百次进攻,长发男的攻击虽然凶猛无比,却总也不能突破辉夜樱坚守的最后防线。
辉夜樱固然厉害,有了夜叉戟后,当然更加了得,可凭着长发男高出她数倍的实力,居然对她久战不下,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心一意抵挡着长发男进攻的辉夜樱,却没有注意到长发男脸上的神情,那是强者玩弄弱者时,产生的凌虐快感,那是猫玩弄着爪下老鼠时,所特有的表情。
终于,辉夜樱注意刀长发男脸上诡秘的笑容,可惜已经晚了,辉夜樱刚想避让,背心要害就重重的捱了一下,辉夜樱再也稳不住身形,往前一倾……
长发男的纵横刀,毫无阻隔的穿过辉夜樱的胸口。
辉夜樱艰难的回头,终于看清了背后的偷袭者。
怎么是你?辉夜樱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和疑惑,像是在询问对方——为什么?
看到偷袭者眼中绝望的目光,辉夜樱像是明白了什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就这样倒了下去。
辉夜樱身后的偷袭者,正是刚刚被她挡在身后,倒地不起的王小强。
就在一秒钟前,王小强击中辉夜樱后背,将她送到长发男刀锋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长发男的长刀,贯穿辉夜樱的身体——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辉夜樱倒下去。
深红色的血液,在辉夜樱身下渗出,静静的蔓延,浸润了干燥的水泥地面。
不!!!!!!!!!!(未完待续)
14 事件背后的真相(3)
小强的心中发出惨烈的吼叫,他无法动弹,甚至连吼叫也做不到,他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整个人变成了任由他人操控的木偶。
线偶,以操纵他人身体为目的的术。
利用线偶术操纵王小强,让他偷袭辉夜樱,这样绝妙的念头,真的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才能想的出来哦!长发男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小强毫无表情的脸孔,心情更加愉悦,微笑着向小强询问道:
“好玩吗?”
小强的脸上毫无表情。
长发男嘲笑道:“是不是很愤怒?啧啧,做个愤怒的表情给我看看。”
小强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并非不愤怒,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出愤怒的表情。
“好了,我也玩够了,”长发男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恢复了原先高傲的神情,对小强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幻泉,请你务必牢记这个名字,省得你作鬼的时候,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幻泉举起手中的纵横,一刀斩下。
小强无视头顶上落下的长刀,眼神呆滞,整个人像断线的人偶。
“不要杀他。”地下室阴暗的角落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理由。”幻泉手中的纵横,停在小强的后颈上,微眯着眼睛,对阴影里的人说。
“他是我师兄的徒弟,放过他吧。”阴影里的人走了出来,暴露在光亮处,赫然是小强的小白脸师叔。
“你让我放过一个人类?”幻泉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冷笑出声,说:“啊,我忘了,你也是个人类。”
小白脸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幻泉的眼睛,不再说话。
幻泉盯着小白脸的眼睛,冷笑道:“你要我放过他,谁放过你?你别忘了,他师父,你师兄,是你骗走的,你以为你师兄回过味来,会放过你?”
“那是我的事。”小白脸神色不变,就好像幻泉所说的事与他无关。
“我无意干涉你的事,但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找上我,说要跟我合作,”幻泉冷笑道:“你答应我的事,现在看来,你是做不到了。”
“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小白脸的声音温柔而坚决。
“很好,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实现你的承诺,”幻泉大踏步离开地下室,和小白脸擦身而过时,低声对小白脸说:“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小白脸神色不变,如石像般定在那里,直到幻泉离开,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辉夜樱,喃喃道:“如果真有下辈子,记得不要再投胎做人。”
通往地下室的门,被小白脸重新竖了起来,慢慢合上的大门,渐渐带走了地下室仅有的光亮,小白脸最后望了小强一眼,彻底合上地下室的大门,带着昏迷不醒的陈有容,从酒吧间离开。
空荡荡的地下室,被黑暗彻底吞没。
……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漆黑的地下室里,小强僵硬的站在那里,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动动眼珠,看看脚边的辉夜樱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吼叫着,希望辉夜樱不要死。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
这原本不关你的事的,你为什么要来?
维护地球和平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我做不到,死我一个就好了,为什么,你也要来?
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应该我保护你才对,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师父,你快出来啊,救命啊!
师父,你快出来啊,出来啊!
救命啊,她要死了,师父,救命啊,快来救她。
黑暗中,小强眼中的泪水,肆意流淌。
……
城市地下数千米身处的地下宫殿里,妖夜静静的躺在大殿中央的巨大石床上,双臂垂在两旁,懒惰青年就躺在妖夜的胳膊上。
因为无事可做,又不能睡觉,懒惰青年只好将心思放在研究妖夜上,琢磨着妖夜巨大的身体上,到底可以睡多少人,算了半天,得出结论:光是她这条胳膊,就最少能睡上一百个人,还不带挤的。
真是条好胳膊啊!懒惰青年感叹着:比我的小窝躺起来舒服多了。
阿嚏!懒惰青年突然又打了喷嚏,挠挠头皮,心想:这是谁这么想我?小强吗?
……
“哭什么?哭能救活她吗?”就在小强哭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辉夜樱手中的夜叉戟突然说话了:“刚刚那一刀,原本是必死的,不过我老人家用力挡了一下,稍微改变了下它的方向,这刀只是从心肺之间穿了过去,没有伤及要害。”
“那她不会死,是吗?”小强心中狂喜,在心里询问着夜叉戟。
“嗯,没死,”夜叉戟说:“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那你快救她啊!”小强心中焦急的说。
“我怎么救她?我只是一柄兵器而已,即使会说话,也顶多算是一只会说话的兵器。你听说过兵器会救人的吗?”夜叉戟反问道。
“那怎么办?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小强此刻好比一个溺水的儿童,抱住了夜叉戟这个救生圈,哪里舍得放手。
“你先能动起来再讲吧。”夜叉戟说:“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如果五分钟内,你还不能动的话,这个小姑娘就百分百死定了。”
“我身体被别人控制住了,动不了。”小强急的不行,他可不愿意辉夜樱就这么死掉。
“笑话,身体是你的,别人怎么能控制的了?你的身体,你才是唯一的君主。不过是被一些细线捆住了手脚罢了,难道你就真的变成木偶了吗?”夜叉戟大声吼道:“区区一个线偶术,算个屁啊!”
身体是我的,别人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我的身体,我才是唯一君主。小强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在心中大吼道:胳膊,听从我的指挥,我命令你,动起来。
黑暗的地下室,突然亮起淡金色的火焰。这火焰包裹着小强的手掌,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就连控制着小强身体的无形绳索,似乎也着被小强手掌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
我的身体,我做主。带着这样的觉悟,小强掌出如刀,向虚空处切了下去,那些纷繁复杂,有质无形的绳索,通通一切而断。
恢复自由的小强,还没来得及享受重新掌握自己身体的欣喜,就将满身鲜血的辉夜樱抱在怀里,焦急的问:“然后呢?怎么做?”
“用生长印把她治好啊.”夜叉戟反问道:“要不你想怎么样?”
“生长印?”小强瞪大眼睛,双眼里满是无知,问道:“什么生长印?”
“你师父的招牌绝技,你居然不知道?”夜叉戟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妙,忍不住骂道:“你师父平时在你身上施展那么多次,你看也该看会了,感觉也应该感觉出一点门道了啊?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师父对我施展过很多次?”小强比划了一下握手的动作,问道:“这个?”
“嗯,就是这个了,你会不会?”夜叉戟点头说。
“我只会入门口诀的几句,行不行?”小强惭愧的低下头,行不行三个字说的特别小声。
师父教给自己这门功夫的时候,只说用来恢复气力就好,并没有说这门功夫叫生长印,自己因为嫌口诀太长,只学了入门口诀而已,早知道这么有用……
“不行也得行了,再耽误下去,如果她还不死,这世上就真的不会死人了。”夜叉戟没好气的说。
小强深呼吸了一下,握住辉夜樱的双手,闭上眼睛,回忆着师父曾经教导过的那几句口诀,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辉夜樱胸前贯通伤口的大小,伤到身体里的什么部位,小强瞬间了然于胸,金刚力心随意动,缓缓透过小强紧握着的手,向辉夜樱胸前的伤口流去。
半吊子的生长印,毕竟还是生长印,施展了没几分钟,小强就明显能感觉到辉夜樱的伤口正在收缩,停止出血,随着疗伤的深入,小强甚至连创伤处的每根断裂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他要做的,就是操控着生长印,重新连接这些血管,主血管接起来很轻松,剩下了毛细血管,就完全是细微操作了,这种细致的活,稍不留神,就会张冠李戴,接错血管。
长时间集中精神,做一件精细的工作,并非小强的强项,很快,小强就觉得脑袋发胀,脑门发热,竭力想集中精神,眼前却一片模糊,汗水顺着脑袋就下来了。
半吊子的生长印,毕竟只是半吊子的生长印,小强平时自己用来恢复体力,还没什么问题,用在辉夜樱身上,才没一会,弊端就暴露无疑。
感觉到小强后力不继,苦苦支撑的状态,夜叉戟既帮不上忙,又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出声打断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直到这时,夜叉戟才隐约感觉到懒惰青年对小强的教学方式,是如此与众不同——生长印大概属于小强不感兴趣的那类,对学生不感兴趣的内容,懒惰青年就少教,甚至不教,先从学生感兴趣的教起。夜叉戟回味着自己过往数千年的岁月,修士世界里,能人无数,其中不乏一些超级强者,他们大都明白要因材施教,也明白要从学生的兴趣入手,可真正做到因材施教的师父,又或者是真的明白学生兴趣的老师,又有几个?
所谓因材施教,夜叉戟在懒惰青年的教学方式上,现在可以说是体会的淋漓尽致,忍不住感叹:
小强啊小强,你遇到这样的明师,真是走狗运啊……啊,啊,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我最近为什么总是喜欢感叹,难道我老了吗?
……
城市地下数千米深处,妖夜沉睡的宫殿里,懒惰青年从妖夜的胳膊上站起来,活动了两下,守株待兔,急的可不光是兔子啊,存心等着逮兔子的人,也同样会着急。
啊……啊……阿嚏,懒惰青年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心想:到底是谁这么想我,思念我一次又一次。
……
接驳好最后一根微细血管,完成创口的黏合,小强总算松了一口气,想将辉夜樱安放在地上,又唯恐地面太凉,只好将辉夜樱轻轻搂在怀里。
黑暗中,小强审视着辉夜樱苍白的脸,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悍和变态:不仅不强悍,甚至还很……
怎么说呢?应该是柔弱吧。
“别再看了,以后大把时间去看呢,还怕看不够吗?”夜叉戟催促着,说:“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我哪里有看?”小强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替自己辩解道。
夜叉戟奚落道:“没看你为什么会脸红?”
“哪有!”小强拒绝承认,解释说:“只是脸有些热而已,那是因为刚刚用功过度,不是因为我心虚。”
“哦,是吗?”夜叉戟挑了挑眉,笑的很贼,说:“我现在还记得,某人上次通过我进行偷窥,还说了句——纯白的哦,还很翘耶。我想,某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吧?
某人还偷摸小姑娘的脸蛋,我记得,这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某人不会今天就忘记了吧?”
“那什么,我们快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小强顿时一脸的大义凛然,抱起辉夜樱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将夜叉戟拾起来,一脸严肃的问道:“我们要办什么正事?”
“啊,你记起来还有正事了吗?那你说说看,都有些什么正经事?”夜叉戟不仅没说,反倒问起了小强。
夜叉戟这么一问,小强才想起来:就是今天,下午三点,城市里所有的妖怪会对人类发动进攻,而小白脸师叔,呸,他算个屁师叔,他就是个小白脸而已……
而小白脸却勾结那个叫幻泉的混蛋,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达成什么协议,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有,小白脸将师父骗走了,师父这个笨蛋,怎么会轻信这个小白脸,哎,师父,你到底被这个小白脸骗到哪里去了?
……
阿嚏!懒惰青年蜷缩在妖夜的胳膊弯里,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这是第几个了?我最近似乎很受欢迎啊,这么多人想我。
……
小强抱着辉夜樱,离开了酒吧的地下室。
街道上冷清的可怕,三三两两的行人,通通都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些路人,看到浑身鲜血的辉夜樱,和抱着血人的小强这对奇怪组合,目光里连半点诧异都没有,就这么匆匆的从小强身边走过。
眼尖的小强,看见了在街道另一头巡逻的警察,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抱着辉夜樱,悄悄的走进酒吧侧面的巷子里。
巷子里窜出一条流浪小狗,大约是被辉夜樱身上的血腥气刺激到了,冲着小强狂吠不止。
“叫个屁啦,死狗!”小强骂道,低头看了怀里的辉夜樱一眼,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是被狗吵醒,还是被小强吵醒,总之,小强怀里的辉夜樱,此刻正睁大眼睛,面无表情的望着小强。
“刚刚那个在你背后偷袭你,害你受伤的不是我。”小强小心翼翼的解释,又觉得这种说法似乎站不住脚,进一步解释说:“不是我想偷袭你,虽然偷袭你的人看起来是我,但其实不是我,我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说完这样拗口的话,小强自己都差点被绕进去,眼巴巴的望着怀里的辉夜樱,希望她能够有所反应。
辉夜樱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回话,就这么盯着小强眼睛一直看,看的小强心里毛毛的。
被美女凝视虽然很爽,但被美女面无表情的凝视,就不那么爽了,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认为自己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小强也不例外,避开辉夜樱的目光,在那琢磨着:
除了那下偷袭,难道我还犯了别的错误?没有啊,我没做错什么事吧?难道……难道刚刚和夜叉戟的心灵交流被她听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偷偷地看了怀里的辉夜樱一眼,小强却发现辉夜樱还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刚一交接,做贼心虚的小强就撇开了自己的视线,侧仰着脑袋看着天空。
就在小强忐忑不安的时候,流浪小狗不知趣地窜了上来,两只狗爪子搭上小强的脚面,一口咬住了小强的裤脚,用力拖拽着。
小强抖抖腿,想将小狗甩开,刚一低头,就再度触碰到辉夜樱的目光。
“小狗,”小强抖着腿,试图将小狗甩开,又觉得有必要向辉夜樱解释点什么,补充说:“它在咬我。”
辉夜樱不说话。
“哎,这狗真讨厌。”小强抖着腿,还是没能甩开咬着自己裤管的小狗,说这句话时,小强没敢看辉夜樱的眼睛。
“快松口,再不松口,我一脚踢飞你!”
……
“咦!那边有块骨头也,还不快去?”
……
“靠,你这只死狗,究竟怎样才肯松口?”
……
流浪小狗生拉硬拽着小强的裤脚,就是不松口,小强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看了怀里的辉夜樱一眼,却看到辉夜樱慢慢的阖上双眼。小强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脑子里闪过韩剧那些洒狗血的剧情——女主角在男主角怀里……
小强颤抖着,将手指伸到辉夜樱的鼻子下面,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睡着而已。
确定辉夜樱安然无恙,小强安下心来,开始对付小狗,先是捏住小狗的后颈,将小狗从脚边拉开,跟着轻轻一跃,将小狗放上墙头,又轻轻落下。
小狗估计是头一回上这么高的地方,紧张的直发抖,不再叫唤了,小强仰着头,得意的对墙头上的小狗说:“再下来咬我啊!”
“白痴!”夜叉戟实在受不了小强的举动,将小强定义为智力残疾人士。
“会比你更白痴吗?”小强想也不想就反击。
……
就在小强抱着辉夜樱离开后没多久,墙头的流浪小狗轻巧的从数米高的墙头跃下,落地时,已经化作人形,变成了一个戴墨镜的酷哥。
墨镜酷哥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强离去的方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啊!”
……
抱着辉夜樱,小强穿梭在大厦的顶楼上,终于在一座大楼的楼顶停了下来,小强心下茫然,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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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应该安顿好辉夜樱,可小强不知道应该将辉夜樱安置在哪里,呆会总不能抱着辉夜樱和妖怪作战吧?带回家里,老妈和小美肯定吓死,师父那里也不行,陈有容就是在师父的帐篷里被幻泉那帮人劫走的。
即便找到地方安顿好辉夜樱,又有什么用?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解决即将发生的人妖大战,小强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意,更不要说如何对付小白脸和那个幻泉了:我就连这两个混蛋在哪都不知道,还搞个屁啊!
小强竭力回忆着事情的经过,企图通过以往发生的事,找到一些线索:数天前,在超市里,发现了第一只妖怪——留头魔,这只黏液怪当时企图袭击林冉冉,被我干掉了。接下来,我发现了变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幻泉,他当时对我说什么来着?他当时说的是:
“就凭你那不入门的金刚身?”
“不奉陪了,下次见面,不死不休。”
他怎么知道我会金刚身?看出来的?而他当时为什么会知道和我迟早还会碰头?小强想了半天,没想出头绪,便继续回忆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没两天,在师父的天文望远镜里,我看到妖怪们从四面八方朝这座城市集中,当时师父说,假如真的爆发人妖大战,或许是某些人乐意见到的也说不定。
师父说的某些人,究竟指的是谁呢?
随后的日子里,一些低等的妖怪开始在街头和人类发生冲突,杜洁琼甚至还为此上了电视,这些冲突中,根本看不到高等妖怪的踪迹,他们是有意不出现,还是无意的呢?
随后,SARS开始在城市里流行,陈有容也得了这种病,我去探病时,几个真理教小喽啰正打算劫持她,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明白,这个真理教为什么要劫持陈有容?结果,那个什么教主,昨天在蜀山第三监察厅自杀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SARS还没闹完,城市里又出现了大量脱水雀,辉夜樱说这些鸟妖喜欢寄宿在有灵体的树木上,当时我就怀疑这些鸟妖和母校的那些树灵有关,果然,后来在四中发现了脱水雀的巢穴,师父请辉夜樱帮忙,将这些脱水雀引到了修士世界。这事看上去是完了,可那些树灵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我怎么就忘记查证了呢?
师父让石心躺在医院,冒充陈有容,那个什么真理教主,果然就派人去抓石心,师父跟踪来人,捉住了真理教主。
这个什么教主,是修士世界的蜀山派的一名弃徒。可就在这个教主派人抓石心版本的陈有容时,他手底下的天法师,带着一群喽啰到了师父这里,来抢真的陈有容。
他怎么知道陈有容在师父那呢?而且,他来抢陈有容的时候,师父正好不在,难道这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吗?
再后来,妖怪们袭击医院的血液库,师父搜寻地狼的记忆,得知幻泉要用妖怪的血液,让妖夜苏醒。妖夜苏醒后,会变成第二个月亮,在她变成月亮的一天一夜里,她光线照耀范围内的所有妖怪,都受到她的庇护。可师父也说了,二十四小时的无敌有什么用?而且还有个限制前提,必须是在月光下面,才能够不死。
那么,幻泉为什么要让妖夜提前苏醒?既然用处不大,为什么幻泉还会去做这件事呢?
接着,我们去月光森林酒吧去寻找妖怪们的下落,在酒吧门口被小白脸客串的门童纠缠,现在看来,小白脸应该是故意拖延时间,妖怪们当时多半就在酒吧里,就在小白脸和我们纠缠时,这些妖怪趁机离开了。
小白脸和幻泉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小白脸分明不是妖怪,为什么要和妖怪混到一起?
又是谁利用电视传达信息,吩咐所有妖怪,今天下午三点,进攻人类。
就在今天上午,陈有容被抓走了,带走她的人,甚至连师父布置下的术都没破坏,现在看来,会不会是小白脸干的呢?他是师父的师弟,所以能在连术都不破坏的情况下,就带走陈有容。
真理教的人要抓陈有容,小白脸也要抓陈有容,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最后一次发现陈有容,是在月光森林酒吧的地下室,当时陈有容在幻泉手里,后来小白脸带走了陈有容。
他们抓陈有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小强竭力想寻找出这其中的联系,却毫无头绪。
哎,这种费脑筋的脑力劳动,果然不适合我啊!小强感叹着:怎么身边需要个出主意的人,却偏偏看不到呢?
“难道我老人家是死人吗?不知道问我?”夜叉戟在小强口袋里蹦达着,对小强如此忽视他表示抗议。
“你一个铁脑袋,能有什么主意?”小强挥挥手,意思是让夜叉戟别来烦他。
“铁脑袋?我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英姿天纵,在你心目中,就只是个铁脑袋?”夜叉戟怒了,浑然忘了自己本意是要给小强出主意,转而讽刺小强:“只有你这种智商不足六十的笨蛋,才不懂得敬老尊贤。”
“尊闲?我为什么要尊敬你这个对社会毫无贡献的闲人?”小强对夜叉戟不屑一顾。
“喂!好歹我也是一柄神器,给点面子行不行?”
“嗯,神经的神嘛,我了解。”小强恶毒起来就收不住嘴巴。
“你……”夜叉戟被小强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半天,也没出来下文,过了小半会,夜叉戟方才开口,强调起自己的来头,说:“我老人家风光了数千年,谁见到我都是恭敬有加,怎么在你这里,我完全感受不到最起码的尊重呢?”
本来就被满脑子问题弄的头大的小强,脑子里还一直有个声音在鸡鸡歪歪,当真是要多烦有多烦,小强终于爆发了,对夜叉戟发出**裸的威胁:
“老人家,你信不信我会把你丢到抽水马桶里,然后对着马桶撒一泡尿,再拉上一大坨屎,最后用水把你们通通冲走。”
面对这么恶心的威胁,夜叉戟立刻就不吱声了。
小强因此享受到了片刻的清净,可小强还没来得及继续想自己的心中的那些问题,夜叉戟又开口了:“你既然怀疑那些树灵有问题,就先去调查他们好了,这些树灵又不会挪地方。”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强被夜叉戟一提醒,恍然大悟。
“我老人家的智慧(省略夜叉戟自吹自擂内容三万字)……”
去初中母校的路上,小强顺道回了趟家,将辉夜樱偷偷的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顺手反锁了自己的房门,生怕辉夜樱满身鲜血的造型吓到老妈和小美。
从窗口离开时,小强瞥到了桌子上的游戏机,不由的想起了阿杏:好像几天都没见到她了?小丫头疯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15 树灵的秘密(1)
这个小疯丫头,疯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离家出走了?如果是这样,好歹留张字条再离家出走也不迟啊!
哦,对了,她还不会写字,我怎么忘了。
带着对阿杏的担心,小强匆匆赶往四中校园。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小强可不希望在这座城市里真的来一场人妖大战。
还没进入四中的校园,小强就感受到空气里散发着压迫感,四面八方的空气似乎都在朝四中校园集中,无数个风团包围着小强,这些风团互相交接着,碰撞着,却没有抵消彼此间的风力,反而因为这样的触碰,显得更加的活跃起来,快活的“呜呜”乱叫。
陷入怪风包围的小强,耳朵里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这些“呜呜”声。这些怪风阻隔着小强的视线,侵袭着小强的眼睛,刮的小强眼睛都睁不开了。
天空中乌压压的黑云,汹涌的翻滚,同样也朝着四中校园的上空集中。整个第四中学,在乌云的笼罩下,只看得出黑白两种单调的颜色。
费力的睁大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滚动的乌云,小强竟感觉有些眩晕。
夜叉戟本能的感觉到眼前景象的诡异,却无法用正确的文字表述心中的感受,只好含糊的对小强说了一句:“情况很不对头啊!”
“嗯。”小强这时也失去了和夜叉戟唱反调的心情。
在怪风的阻力下,小强很难保持高速前进,不是因为过于费力,而是用力的方式让小强觉得别扭,刚刚还是逆风需要出十分力才能保持原有的速度,瞬间又变成顺风毫不费力的前进。
距离校门口,短短的几百米,小强在风团之间穿插着,居然花去了五六分钟时间才走完。
进入校园后,小强周围环绕的怪异风团骤然消失了。所有的怪风似乎都以学校的大门为界限,通通都在门外转悠,不敢越雷池一步。
踏进大门的一刻,光线一暗,小强惊讶的发现,四中的校园里,早已不是原先的景象。
所有的树木都发疯似的生长着,蔓延的枝叶彼此交接纠缠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枝叶穹顶,密不透风,笼罩着整个四中。
周围的墙面,包括小强的脚下的土地,也同样被枝叶覆盖了。四中,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树城。小强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座原始丛林里,眼里能够看到的,除了树干,就是枝叶,遮天蔽日,连带着周围的景物也跟着一起暗了下来。
树木的枝叶很快蔓延到小强的身后,上下一起生长,一点一点封闭了大门处的缺口。很快,小强失去眼前最后的光亮,陷入一片黑暗。
穿行在仿佛迷宫一般的树城堡里,小强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找到想要的目标,这群树灵的首领——大榕树。
方向感本来就很一般的小强,置身在一片黑暗的封闭树城堡里,兜兜转转,千转百回,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所在的方位,更不用说确定树灵原先所在的方位了。
数天前,小强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树灵的散发出的灵识,但在这诡异的黑暗树城堡里,所有树灵的气息都变得若有若无,灵识也变得断断续续,微弱不堪。小强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勘查到一丝一毫的灵识。
这灵识让小强如此熟悉,甚至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身为这股灵识的宿主,小强几乎可以确定这股灵识是阿杏无疑。
阿杏在这里干什么?小强想起懒惰青年曾经对阿杏母亲的告诫,心里一阵不安:一个连女儿都可以随时拿来牺牲的树灵,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顺着阿杏微弱的几近于无的灵识,小强焦急的在黑暗的树城堡迷宫里穿行着,希望快些寻找到阿杏的踪迹。
黑暗的迷宫中,小强分明感觉到阿杏就近在咫尺,却总有一堵树墙阻隔在自己和阿杏之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接近阿杏身边的路。
不管了,这么找下去,何时才能找到阿杏?小强心里急不过,也顾不上这样做到底会不会伤到众树灵,抽出夜叉戟,随手画了个圆,眼前的树墙立刻被小强削出个大窟窿,小强一条腿伸到窟窿对面,正准备钻过去,树墙上的窟窿周围的枝叶,比原先快上千百倍的蔓延着,瞬间弥补了小强削出的大窟窿。
小强的一条腿,就这么卡在树窟窿里,进出不得。小强另一只脚的脚面,也被地面上生长的枝叶缠住了,这些枝叶迅速攀爬上小强的小腿,顺着小腿继续向上,一圈一圈的束缚着小强的身体。
眼看着小强的身体就要被这些枝叶束缚住,小强手里的夜叉戟迅速变小,回刺自身,力道运用的恰到好处,将这些枝叶一一切断。
可小强刺的虽快,这些枝叶生长的却更快,很快,树枝就像包粽子一样,将小强全身裹住,很快,小强变成一个树枝版木乃伊。
大概是害怕这种分量的捆绑奈何不了小强,这些树枝依旧不屈不挠的继续生长着,一层层的继续的包裹着小强的身体,直到将小强包裹成一个球体,一个直径两米的树球。
“呼,总算是困住他了。”黑暗的树城堡里,一个树灵向其它树灵传播着讯息:“真不知道这小子又想来干什么,是来破坏我们的计划的吗?”
“你注意看好他,我总觉得这个小子没这么简单。”另外一个树灵的提醒着第一个开口的树灵。
“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都被捆成这样了,他还能怎么样?”第一个树灵显然没有把小强放在眼里,语气里却又带着不服气的味道,说:“母亲总说这个少年和他那个师父不是简单人物,现在在我手底下,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
这座城堡迷宫,实际上是树灵们形成的肢体。包裹着小强的树球,却好像是这巨型肢体内部的肿瘤,在树灵的形成的巨大身体里,不安分的跳动着,随时可能发作。
就在树球包裹住小强全身的那一刻,小强失去了手中的夜叉戟。
小强挣扎着,想摆脱树球的束缚,可树球却越收越紧。密不透风的树球,里三层,外三层,将里面的猎物裹的严严实实。
假如围困住小强的,是封闭结实的混凝土房间,小强有足够把握,在窒息前破墙而出。硬碰硬小强还从来没怕过呢!可小强一贯遇硬更硬的战斗方式,却在柔软的树枝里栽了个跟头,不是没有力量,而是小强力量根本找不到可以硬碰硬的目标。
可恶啊,在离目标还有一步之遥时,竟然被困住了。小强挣扎着,为自己不够小心而感到后悔。捆绑着小强的枝叶那天生的柔软,恰到好处的抵消了小强挣扎的力量,不仅足够柔软,也足够坚韧,不论小强挣扎的幅度有多大,始终还是挣不断这些枝叶。
困在树球里的小强,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一张脸憋的通红发紫,一股闷气憋在胸中吐不出去,在胸口膨胀着,让小强觉得自己的胸膛马上就要爆炸了。
我要死了,还死的这么狼狈。小强头一回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然如此之近。
这回丢人丢大了,我堂堂的未来地球守护神,没有在轰轰烈烈的战斗中死掉,却死于呼吸困难。想到自己这样搞笑的死法,小强就忍不住想笑,可哪里笑的出来,胸口的闷气翻腾着,让小强觉得自己离死越来越近,简直触手可及:真的要死了吗?干!
她要是知道我这种死法,会不会觉得很好笑?窒息昏迷前的一瞬,小强脑子里闪过的,是辉夜樱恬静而苍白的面庞——那是她醉酒后、熟睡时的模样。
……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娱乐节目,小美盘坐在沙发上,被搞笑的主持人逗的前仰后合,笑声不断。
因为非典,小强一家人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小强爸历来是不看这些娱乐节目的,此刻也坐在饭桌前,被迫欣赏起他并不觉得好笑的电视节目。
小强妈呆在家里时,还是一样闲不住,变着方子也要找些事情来做,已经从早上忙里忙外忙活了半天,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要将小强卧室的被子拿出去晒一晒。
小强妈正准备推开小强卧室房门的一霎那,卧室的门开了,小强妈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吓了两跳。
惊吓过后,小强妈很快分辨出眼前的血人是谁,眼前的女生,让小强妈的印象相当深刻,这也难怪,不论哪个母亲,在16岁的儿子床上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子,都会印象深刻的。
辉夜樱赤着脚,半裸的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握着浸满自己鲜血的外衣。身上的鲜血早已经干透了。
在暗红色的血渍的衬托下,辉夜樱的脸,看上去更加苍白。
小强妈紧张的脸色发白,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问:“你、你、你没事吧?”
辉夜樱摇摇头,没有说话。
可小强妈如何肯信眼前的女孩真的没事,伸出手去,想要握住辉夜樱的手,紧张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说:“去医院吧!去医院吧!”
辉夜樱任由小强妈握住自己的手,没有反抗。
小美和小强爸这才看到浑身血渍的辉夜樱,就听见小强妈喊:“快,叫救护车,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美吓的呆坐在那里,小强爸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
辉夜樱站在那里,想对小强的母亲解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先坐下来?还是怎么……”小强妈并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紧张的她,竟然询问起受伤的当事人,应该怎么做。
“我没事,阿姨,这不是我的血。”这话刚一说出口,辉夜樱就发现自己撒谎了,她身上的鲜血,百分百是从胸前的伤口流出来的。
辉夜樱以往并没有撒谎的习惯,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不屑。
不屑撒谎的姑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小强母亲撒谎,她原本可以选择不回答小强母亲的问题,不用撒谎。
“真的,没事?”小强妈不敢肯定辉夜樱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辉夜樱这回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阿姨,有我可以穿的衣服么?”
“哦。”小强妈答应完了,才发现自己应对的牛头不对马嘴,转身朝沙发上的女儿喊道:“小美,去拿套干净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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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辉夜樱拧开莲蓬头,清洗着自己肢体。热水淋湿了她的头发,又顺着头发浇遍全身, 褪去一身的血渍,当辉夜樱低头看到胸前的伤口时,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情绪侵袭着她的神经,触碰着她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心头变得模糊而混乱。这异样的情绪,让一贯冷漠的辉夜樱,感觉无所适从,进而变得紧张起来。
我是怎么了?辉夜樱望着胸前已经愈合的伤口,觉得很奇怪:我是在紧张吗?我怎么会紧张?
自幼接受的教导,在实战的洗礼下,“不紧张”早已化为辉夜樱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可这股陌生的情绪,竟然轻易的就破坏了辉夜樱的本能,失血过多的她,紧张的甚至腿脚发软。
从小在实战中成长起来的辉夜樱,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体会过紧张这种情绪了:
紧张会让你肢体僵硬,动作变形;
紧张会让你更快消耗自己的气力;
紧张会让你身体变得脆弱;
紧张会让你反应变得迟钝;
紧张会让你丧失正确的判断力;
紧张是一种人体化学反应,人的各种情绪,都是一些不同的人体化学反应,是可以控制的。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首先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
对身体的控制力,辉夜樱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她甚至可以精确的控制体内某个腺体的分泌量,有效控制体内某种化学反应的快慢,而控制这些化学反应,也就有效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假如紧张的是小强,他会为自己的紧张的情绪找到一个借口,比如说,失血过多,导致对身体的控制力下降。可辉夜樱不会,她只会想:
这些我都记的很清楚,我明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我为什么还是会紧张?
……
我真的……死了吗?
窒息昏迷后没多久,小强醒了过来,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一伸手,就轻易的穿过了捆绑自己的树球,接着,整个身体飘到了树球外面,漂浮在半空中。
小强的视线穿过了原先包裹着自己的树球,看到树球里面昏迷不醒的自己:
那是我吗?原来我真的死掉了。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是我的初中的母校,我怎么忘了。人死掉以后,记忆力也会变差吗?小强四处张望着,察看着周围的情形。
透过树墙的阻隔,小强清晰的看到树城堡的中心地带,四根柔软的枝条拉扯着一个椭圆树球,直径比包裹着我的树球略小一些。
整个球体处在半空中,看上去是由树木的枝叶串连而成,枝叶之间的缝隙很大,透过这些缝隙,小强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薄膜的里面似乎是一个光源,透过薄膜和枝叶间的缝隙,朝外界散发出淡绿色的光。
发光的树球有规律的收缩跳动着,每隔几秒钟,树球膨胀收缩一次,每次收缩时,淡绿色的发光液体就被挤压出树球,顺着树球上方的两根枝条传递出去。
这东西是树城堡的心脏吗?树木也有心脏的吗?即便是只剩灵魂,小强的好奇心也依旧不减,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轻易的穿过树墙的阻隔,小强飘到了这颗巨大的树心脏旁边,伸出手,本想抚摸一下树心的外壳,却忘了自己是灵体,手臂一下子穿过树心的外壳。
树心里淡绿色的光源,让小强觉得很温暖,同时也很奇怪:怎么?灵体也知道冷热的吗?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了知道谜底,小强整个人钻进树心里。
一层淡绿色的介质笼罩了小强全身,接着,小强就发现,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阿杏,她紧闭着双眼,蜷缩在树心里的一角。
她怎么会在这里?小强轻轻的拍着阿杏的脸蛋,想唤醒睡梦中的小丫头:
“丫头,起来啦,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嗯?”阿杏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眼前的人是小强,一把抱住小强的脖子,埋怨道:“小强哥哥,你上学就去上学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叫醒人家?让我再睡一会嘛。”
迟钝的丫头!小强忍不住笑了,说:“我今天不用上课,放假。”
“小强哥哥太坏啦,放假都不让人家多睡……”(未完待续)
15 树灵的秘密(2)
阿杏忍不住开始撒娇,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惊讶的发现,自己搂着的小强哥哥,竟和自己一样,也是灵体。阿杏将自己从小强身边推开,问道:
“小强哥哥!你的身体呢?”
“啊!”想到自己刚刚的死法,小强就觉得很丢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说:“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啊。就在刚刚,我憋死在一堆树枝里。现在的我……应该算是灵魂出窍吧。”
“小强哥哥,是死在树枝手里吗?”阿杏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确认道。
“嗯!”小强低头搔着脑袋,很有些不好意思。
听见小强如此肯定,阿杏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眼珠子都呆滞了,一动不动。
“喂,喂,丫头!你怎么了?”小强轻轻的晃着阿杏的肩膀,拍着阿杏的脸蛋,向阿杏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什么啊?而且,灵体状态也挺有意思的,还能飘来飘去的,多好玩啊!”
阿杏仿佛恢复了清醒,双手抱住小强的胳膊,大声说:“小强哥哥,你不可以死掉,你怎么可以死掉?”
“一定还有救的,肯定还有救。”阿杏放开小强的胳膊,顾不上朝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强解释,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一直跳动的很稳当的树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树心剧烈的收缩。小强差点没站稳:开什么玩笑,灵体是飘着的,难道也会跌倒吗?
的确会跌倒,小强进入树心以后,直到此时,才感觉出树心里的空间与外界的不同,灵体在这里面,并不会呈现漂浮状态,而是实实在在踩在地面上,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跟着,小强发现环绕在自己身体周围的绿色介质,比刚刚更快的被树心挤压出去。
顺着被挤压出去的绿色物体,阿杏感知着这座树城堡体内的一切情况,立刻就发现了被树枝包围着的小强。确定了目标,大量的绿色介质,通过枝叶的传送,涌进小强的身体里。
“小杏,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在树心外传了进来。
小强正准备示意阿杏:有人在喊你。突然就觉得身体一轻,响应着躯体的呼唤,憋在树球里的躯体似乎在告诉小强:应该回去了,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阿杏,这是怎么回事?”小强刚刚问完,还没听见阿杏回答,就不由自主的被自己的躯体吸了回去。
灵魂入窍,小强完全没有了窒息的感觉,周身像是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刚一用力,想崩断捆绑着自己的枝叶,力气却用使空了,捆绑着小强的枝叶纷纷退去,害的小强一下子掉到地面上。
拾起地上的夜叉戟,小强不忘调侃一句,说:“关键时刻,怎能脱手。”
“笨蛋,握不紧我,怪谁?”夜叉戟愤愤的骂道:“你以为我老人家不想发挥作用吗?拜托,我老人家只是兵器好不好,起码也要有人把我握在手里,我才能发挥作用啊!”
“哈哈,”死里逃生的小强笑了起来,说:“别抱怨啦,是我不好。”
金刚力运转到颠峰,小强挥动着手里的夜叉戟,眼前树墙在夜叉戟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一番摧枯拉朽之后,小强杀到了那颗树心跟前。
“阿杏,你在里面吗?”小强举起手中的夜叉戟,随时准备朝树心落下,说:“我要破开这个东西,你在里面躲开一点。”
虽然小强的视力好的变态,但在树心外边时,依旧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吼完以后,并没有得到阿杏的回应,这让小强多少感觉有些迟疑,高高举起的夜叉戟,半天没敢落下去。
不得已,小强只好试探着又喊了一声:“阿杏?”
“不用喊了,她听不到的。”小强视力达不到的黑暗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个灵体从黑暗处飘到小强面前,小强即使不看她,也知道她是谁,她的声音,她的话,让小强印象太深刻,她就是阿杏的母亲,随便可以牺牲掉自己子女的母亲。
对这个女人,小强没有半点好感,即使她是阿杏的母亲,小强还是缺乏最起码的客气,冷冰冰的说:“听不到也没关系,我小心点割开这个树球就是了。”
阿杏的母亲笑了,说:“别怪我没提醒你,阿杏离开你身体几天了?你还记得吗?”
小强这才回想起来,这几天来,的确是没见过阿杏,甚至可以说是把阿杏置之脑后,根本没顾得上想起她。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灵体离开本体时间太久,会怎么样?”阿杏的母亲提示着小强。
小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竟然将这个忘了——要想灵体不消散,阿杏必须每天在我身体里睡上几个钟头,补充自身所消耗的灵力。这些师父当初明明嘱咐过我,我怎么忘了?
阿杏母亲指着阿杏所在的那颗树心,对小强说:“阿杏之所以离开你身体这么久,仍没有魂飞魄散,正是因为这颗古木之心的缘故,倘若你现在将这颗木心劈开,阿杏的灵体会不会消散,我就不敢保证了。”
虽然阿杏母亲并没有明说劈开树心阿杏一定会死,可小强哪敢冒这个险,去劈开这颗树心呢,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觉得阿杏现在的这种状况是自己造成的,更是加倍内疚。
阿杏母亲冷眼旁观,将小强的内疚的神色看在眼里,有心火上浇油,再刺激小强一把:“现在看来,你充当的阿杏保护人的角色,也不是很成功哦,要不是我发现的早,阿杏岂不是会魂飞魄散?”
“我不是……”小强猛地抬起头来,想反驳,可心里却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在告诉自己:你想反驳什么?明明就是你的错。
是啊,明明就是我粗心大意,才会这样的,我反驳什么?小强低下头,哑口无言。
树灵本身并没有什么强横的实力,可单论心机,就连懒惰青年都曾败在阿杏母亲的手里,单纯的少年如何能是她的对手。阿杏的母亲正是看准了小强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女儿,才能三两句话就占据了主动权,轻易的将小强玩弄于鼓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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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强终究不是傻子,虽然阿杏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他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查明树灵是否和这次妖怪事件有关:
现在看来,这些树灵多半是脱离不了干系了。虽然还不知道阿杏的母亲要利用阿杏进行什么勾当,也不知道这些树灵为什么建起的这座活树城,可这座树城堡偏偏是在妖怪马上要对人类发动总攻之前出现了,太巧了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白痴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这帮树灵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摆在小强眼前的情况是,打也打不得,因为阿杏还在树心里,打起来会危及阿杏的生命。而且,自己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理由向树灵们发起挑战。
既然打不得,就只好坐下来谈谈了,不过,应该怎么开口呢?总不能直接就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吧?
想了半天,小强总算是想到应该问什么,刚刚自己差点死在一个混蛋手里,先把他揪出来再讲。
“刚刚把我困在树球里,想害死我的混蛋是谁?”
“那只你因为你破坏了树墙,和树墙血肉相连的古木之心感知到了你对它的伤害,进行本能的抵抗,并不是谁想要害你。”
小强脸上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可心里却对阿杏母亲的解释信以为真。他刚刚被困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外界的情况,否则他就会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古木之心本能的进行抵抗,而是确实有树灵蓄意想至他于死地。
拐弯抹角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小强索性把问题挑明了:“你们造这么一座树城干什么?”
“为了抵挡妖怪的进攻啊。”
阿杏母亲的回答让小强很意外:难道她们真的和妖怪们不是一伙的?
在树灵这里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小强不愿意在这么继续干耗下去了,妖怪发动总攻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在这里得不到答案,总得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想到这里,小强向阿杏的母亲告辞,说:“我走了,嗯,那我顺便带走这颗树心,你没有意见吧?我师父肯定有办法将阿杏从里面完好无损的取出来的,到时候再把这颗树心还给你。”
小强原本以为阿杏的母亲会答应的很爽快,结果却是被阿杏母亲坚决拒绝了,阿杏的母亲说“不行”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激动。
你答应过我师父,把阿杏交给我们的,小强原本想这么反驳的,可眼前的女人,终究是阿杏的母亲,阿杏是她的女儿,我有什么资格从一个母亲手里,要走她的女儿,即使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小强最后还是离开了树城堡,学校外围的怪风依旧,可小强光顾着想阿杏的事情,根本没有察觉这些怪风对自己已经毫无影响。
埋头走了好长一截路,小强心里始终放不下阿杏,总觉得自己刚刚没有带走阿杏,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咦,不对头啊!小强将阿杏母亲刚刚的举动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停了下来,怒骂道:“干,被那个女人耍了。”
我真是蠢到家了!如果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她怎么会知道妖怪要进攻城市?
等到小强再次赶到学校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树巨人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同样应该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却对这惊人的一幕熟视无睹,匆匆的行走在城市的街头。
小强仰视着这个足有六层楼高的树巨人,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回:我是什么眼神,居然把这么大一个树人,当成城堡?
在学校上空那些诡异乌云的笼罩下,巨型树人只呈现黑白两种颜色,极具压迫感。包围着学校的怪异风团,也纷纷往树人身上依附过去。
巨型树人站直了身体,慢慢的举起几乎垂到地面的手臂,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它似乎对这些肢体动作很不习惯,反复做了很多遍,才渐渐熟练起来。
小强目瞪口呆的望着在做健身操的巨型树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良久,树人停止了伸手蹬腿的动作,朝小强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迈出了第一步,仿佛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它头顶上的乌云,也跟着树人的步伐一起移动,只一步,就跨越了上百米的距离,一下子就站在了小强面前。
在乌云的笼罩下,小强顿时变成了和树人一样的黑白色。小强惊讶的发现,周围的彩色空间不复存在,全世界仿佛都是一片黑白,小强瞟了瞟不远处的路人,感觉自己在看黑白电影。更可怕的是,这些来来往往的路人,却对眼前的庞然大物,视而不见。
“欢迎光临树人的黑白空间。”树人的身体里,传来阿杏母亲的声音。
“巫婆,弄这么个大家伙,你想干什么?”小强朝着树人大吼道。
“杀光人类啊,还能干什么?”阿杏母亲若无其事的说。
“杀你个头啦,个头大有用吗?还不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小强抽出夜叉戟,摆出蜻蜓撼柱的架势。
小强架势摆好了,只等着树人来攻,结果树人毫不理会小强,抬起脚,摇摇晃晃的从小强头顶上跨了过去,踩在小强身后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上,身体还很不稳当的晃了晃。小强救援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小汽车在树人的脚下,变成一块干瘪的金属疙瘩。
树巨人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只走了几步,就似乎掌握了走路的动作,越走越轻巧,最后甚至跑了起来,它一步数百米的距离,跑起来可想而知,可怜小强跟在树巨人屁股后面一直追:干,好歹我拿的也是一把神器,居然敢对我如此轻视!
“巫婆,你不敢跟我决斗吗?”小强在树巨人屁股后面叫嚣着:“有种停下来和我决一死战。”
小强的声音被树巨人再度忽视,这个大家伙走的更快了,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
不管了,叫你停你不停,呆会躺下了,可别怪我,说我是背后偷袭。小强打定主意,纵身一跃,足足跳到了树人后腰那么高,打算在背后给这个大块头来上一下:你不是无视我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嗡”的一声,小强一挥夜叉戟,满心以为这下肯定让这个大块头好看,结果却大大的出乎小强的意料,这一戟竟然挥空了,树人连片叶子都没掉下来。
树人仿佛背后也长了眼睛,就在小强在挥戟的瞬间,硬是比原来的速度快了一瞬,堪堪躲过了小强这一击。
从背后偷袭这么大的目标,还没打中,小强觉得这下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顿时恼羞成怒,将夜叉戟轻轻朝上一抛,握住夜叉戟的中段,准备来个标枪表演。
“喂,喂,你想干什么?”夜叉戟风光了几千年,就没见过像小强这样的使用者,想要阻止小强举动,哪里还来得及。
“不干什么!”
随着小强这句咬牙切齿的话,夜叉戟转行成了标枪,呼啸着,朝树人的后背飞去。
这次树人再没能躲过去,夜叉戟很顺利的击中了它的后背,只不过在击中树人身体前,被围绕在树人身旁的怪风吹偏了一些角度,戟尖刚刚只擦中了树皮,就受到万有引力的作用,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接住我啊!”夜叉戟在半空中朝小强大声喊道。
小强奋力扑救,想赶在夜叉戟落地之前接住它,却还是慢了一步,“哐啷”一声,夜叉戟掉在了水泥路面上,又弹了几下。
夜叉戟躺在地上,指着小强,悲愤的问道:“小强……你是故意的吧?”
“靠,仗着块头大,耍我是吧?”小强捡起地上的夜叉戟,望着树巨人的背影,气愤愤的说。
“那个……小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夜叉戟觉得自己彻底被忽略了。
“干,这么嚣张,不要让我追上你,不然要你好看!”当事人对某戟的哀怨充耳不闻,埋头朝树巨人奔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小强前方的树巨人总算是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来,小强才觉得两条腿跑的有些发软,连气都不喘不顺了,心想:这个大块头,速度不慢啊。
树巨人身体里传来阿杏母亲的声音:“就在这里决一胜负如何?”
“哪里都无所谓啦,就怕你不敢!”小强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
阿杏母亲不再说话,树人那足有数百立方米的拳头朝小强当头砸下,速度快的惊人。
小强还没笨到想要和这么大块头的巨人较量力气,蹭蹭蹭,朝后连退了七、八十米,树人的巨大拳头深深的陷入地面里,就在小强眼前不足一米处。
这一拳的威力,简直相当于一枚超级*,一拳过后,飞砂走石,烟雾弥漫,小强勉强躲过了石破天惊的一击,差点被树人超猛的一拳惊呆了!
只交手了一个回合,小强就明白了自己原先的想法,错的是多么离谱,眼前的这个树巨人,绝不是什么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能把水泥地面捶出这样一个超级大洞的拳头,绝不仅仅是硬朗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而且,这一拳如此迅疾的速度,如此灵巧的动作,小强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是这样的巨人捶出来的。
干!这个大家伙绝对是我的大敌啊!而且,是非常大、非常大的……那种!(未完待续)
15 树灵的秘密(3)
拥有足够的智慧,又突然间得到了强大的实力,这样的对手,神经大条如小强者,都不敢和她(它)正面硬撼,而采取了闪避的做法。
看着小强跳开的树人,挥完示威性的一拳,仿佛是要夸耀这一拳的威力,停顿了一下。就在短短数十分钟前,阿杏母亲还因为实力上出于弱势,需要用谎言来欺骗脚下渺小的对手,可就在刚刚,她完成了彼此间强弱的逆转。
居高临下,欣赏着小强震撼的表情,老谋深算的阿杏母亲,生平头一回体验到不用心机就可以摆平对手,这给树人体内的阿杏母亲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巨型树人,完全是阿杏母亲精心策划完成的杰作,耗费了无数心思后,阿杏母亲成功了,她迫不及待的要试验它的威力是否如传说中那么巨大,确定了树人惊人的威力后,她感到这所有的心思并没有白费,志得意满的向小强宣布道:“能够成为我的古树巨人的第一个对手,你应该感到荣幸。”
“靠,典型的暴发户嘴脸,我鄙视你!”小强仰头朝天高高竖起了中指。
激怒一个飘飘然的对手,并且这样的对手还拥有强大的实力,小强竖中指的做法在谨慎的人眼里,似乎相当不明智,几乎就在他竖起中指的瞬间,报应就来了。
“你这是找死!”阿杏母亲恶狠狠的再度出手。
树人的拳头再次亲吻大地,刚刚还在竖中指的少年,瞬间改变了动作,纵身往前跃出数十米,不退反进。显然是早有准备,故意激怒自己的对手,再利用树人进攻的空档,打算狠狠的给树人的关节部位来上一下。
意变发生了,迎接小强这一击的,并非是树人身体上某处脆弱的关节,而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大拳头,树人的另一只拳头直接击中了小强,把蝼蚁一样的小强直接砸进了地面里。
“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还太嫩了!”
刚刚小强出言激怒阿杏母亲时,阿杏母亲已经料定了小强的想法,将计就计,装出怒极出手,就在小强以为计谋得逞之际,后发制人。
前后一共才出了三拳,就收拾掉他了,修士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
阿杏母亲缓缓的收回了树人的拳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深坑,却意外的发现,大坑里光秃秃的,不仅没看到一滩烂泥,就连对手的尸体也看不到。
论耍心机,一百个小强也不是阿杏母亲的对手,可如果是比较两者之间面临危险的正确反应,一百个阿杏母亲,也比不上一个小强。
就在被树人拳头击中的一瞬间,深知自己已经上当了的小强,立刻做出了反应,在树人拳头接触地面时,已经躲到树人手指之间的缝隙里,安然无恙的躲过一劫。不仅如此,小强还抓住了阿杏母亲分神的那一霎那,做出反击。
不好!醒悟过来的阿杏母亲却终究慢了一瞬,树人巨大的拳头上高高的跃起一个细小的人影,挥动着手中的长戟,朝巨型树人拦腰斩去。
无坚不摧的夜叉戟,原本应该结结实实的命中了树人的身体,可包围着树人体表的怪风,却在这一刻阻挡住小强的这一击。
夜叉戟竟然又挥空了,树人曲起食指,朝腰间掸了一下,小强就被弹飞了出去。
对夜叉戟相当忌惮的阿杏母亲,此刻真是欣喜若狂:就连号称神器的夜叉戟,都无法对我的树人造成半点损伤,放眼天下,还有何种武器能对我构成伤害?长久以来,我族一直处在生物链上的末端,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有了古树人之心,有了这个古树人,我一定能够实现光大树灵一族的理想!
是的,拥有古树之心的我,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一刻,阿杏母亲对此深信不疑。
就在此时,一辆长途客车朝树人的方向开了过来,客车的司机,和先前市区里的那些行人一样,对身处在黑白世界里的树人视而不见。
阿杏母亲灵机一动,挥动着树人巨大的拳头,向客车砸了下去,小强大吃一惊,再也顾不上闪躲,笔直的朝树人的拳头迎了上去。
“你上当啦!”树人的这一拳,本来就是针对小强而发,袭击客车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眼看着小强这么急忙忙的跳出来抵挡,阿杏母亲心想:这回你还不死?
拳到中途,树人变拳为指,阿杏母亲的想的很周到:既然用拳头打不死蚂蚁,那么,用手指头,总能碾死一只蚂蚁了吧!
“他吗了个X,是哪个变态在路面上开这么大的坑!”客车司机一边咒骂着地上的大坑,一边绕开大坑,朝前方继续行驶。
轰的一声,汽车背后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全车人都吓了一跳。司机没再敢回头,猛踩油门,原本慢悠悠的客车,一下子窜的飞快。
小强就这么被树人的手指头牢牢的碾进地面里,在被碾进地面的最后一刻,总算是看着长途客车呼哧呼哧的开出了树人拳头的范围。
日!小强周围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抬起手指,阿杏母亲还是没有看到变成一滩烂泥的小蚂蚁,相反的,她看到的是这个小蚂蚁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正在拍着身上的灰呢!
阿杏母亲这回也总算知道了脚下的小生物,就算是蚂蚁,也是个碾不死的金刚蚁。
承受了树人雷霆万钧的一击,小强的金刚身剧烈震荡着,这是破功的前兆,之所以还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小强的本性使然:对手即使再强大,我也不能输的太丢脸!
就在阿杏母亲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强撒开脚丫,头也不回的开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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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是无敌铁金刚呢!阿杏母亲看着逃跑的小强,明白了这个对手不过是强弩之末,刚刚在那浑若无事的掸灰,也不过是在死撑而已。
一路猛奔,小强并非漫无目的的逃跑,而是尽拣些渺无人烟的地方钻,时不时拐个弯,在直线的速度的比拼上,小强并不具备任何优势,只好利用一下树人体形巨大不容易刹车的缺点,带着树人在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猛绕圈子,小强这么做,一是为了拖住树人,二是为了自己有思考的时间。
这个树人充其量是个阿杏母亲制造出来的机器而已,我就不信了,这样的大家伙,会没有缺点!小强将刚刚自己袭击过的几个部位排除在外,一心一意的想着这个大家伙的弱点所在。它全身都有那种怪风围绕,就连夜叉戟都破不进去,能有什么弱点?
既然它是木制品,那么,火攻?小强推测着这其中的可能性,决定实施这个计划,地点定在公路加油站好了,我就不信那么多汽油浇上去,还烧不死你!
可如果烧坏了树人身体里的树心,里面的阿杏会不会死掉?
干,这个计划放弃,小强同时也为自己的放弃找了个理由,火有那么容易点着吗?树巨人有着风团的保护,那些汽油能不能喷到树人身上都是问题。
上窜下跳,东躲西藏的跑了半天,除了这个未必能够实现的火攻,小强再没想出其它的方法。
跟着小强几个回合跑下来,阿杏母亲也发现了小强的目的,原本想尽快收拾掉这个对手,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可事实并不如想象般的那么轻松。
既然暂时收拾不了,那就以后再收拾好了。我可没时间和你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阿杏母亲操控着巨大的树人,向小强挥手说了声再见。
原本打算将猫捉老鼠进行到底的小强,回头观察情况时,却发现树人老猫居然放弃了自己这只老鼠,小强郁闷无比,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树人是为了什么才放弃追杀自己:唉,你不愿意追我,那就只好换我追你了。
好笑,刚刚我还扮演老鼠的角色,转眼就变猫了。这么大的老鼠,我怎么捉它才好?追赶的途中,小强也隐约的想明白了刚刚阿杏母亲欺骗自己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完成这个巨型的树人:我居然错过了消灭这个家伙最好的时机,真是笨的可以!
可就在这时,小强对树人穷追不舍的时候,小强突然发现树人身体的某个地方,很可能就是树人弱点所在。
如果不是,我岂不是会死的很惨?这样的想法,只在小强的脑子里停留了大概一秒钟时间,就被小强抛开了,管它是不是,试了再说。
确定目标,一心认定自己找到了树人的弱点的小强,拼尽全力追赶着前方的树人,他原本已经到达极限的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小强甚至超车超到了树人前面,就在小强转身想要对树人发动进攻的一瞬间,一只巨大的脚印,从天而降,小强好死不死,正好停在树人下一脚踩踏的范围内。
靠,根本就不是我快了,是这个老巫婆故意慢下了。想干掉我?这回不知道谁干掉谁呢?面对着树人急剧降落的大脚丫,小强不躲不闪,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夜叉戟。
我一定能行的,我肯定没有猜错!脚底板就是树人的弱点所在。
就在树人的脚底和夜叉戟接触的一瞬间,答案揭晓。
对树人而言,好比一根绣花针一样的夜叉戟,这回竟真的发挥了作用,轻易的洞穿了树人的脚底,顺势向上,进入了树人的体内。
小强在树人的体内一阵乱斩,杀出一条通路,找到了树心的位置所在,挥动着手中的夜叉戟,切断了接驳着树心的四根主要树枝。将树心抱在怀里,笔直的朝一个方向冲去。
失去心脏的树人,缓缓的倒了下去,就在这时,小强在树人的胸前破胸而出,从数十米高处降落到地面上。
原本围绕在树人头顶的乌云消失了,树人身体四周的怪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失去心脏,没有了动力来源的树人刚一倒地,整个身体立刻分崩离析。
这个巨型树人,竟然是所有树灵的身体所组成的,小强甚至能辨认出原先充当树人小腿的,正是师父曾经医治过的大榕树。树人头颅所在的位置,是一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那是阿杏母亲的本体。
所有的树灵看上去都奄奄一息,胜利后的小强,脸上并没有欢喜的表情,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帮树灵的灵体,正在慢慢消散。
来到阿杏母亲面前,小强静静的地上的那株银杏树。
“你赢啦。”阿杏母亲躺在地上,仰望着小强,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听见阿杏母亲的提问,小强老实回答道:“树人身体上到处都有那种怪风,我刺了两次都无法穿透,我就想,如果树人身体没这种怪风,我能不能穿透呢?我决定赌一把。那么,没风的部位在哪呢?想来想去,只有树人的脚底了,因为脚总和地面接触,所以风吹不到脚底。大概就是这样了。”
阿杏母亲聚精会神的听完小强的解释,突然笑了,对小强说:“老实说,在你穿透树人脚底前,连我也不知道树人的脚底竟然就是树人的破绽所在……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只要是树木,要害都在根部,这个树人又怎么会例外?”
小强无言。
阿杏母亲不再理会小强,转而对所有躺在地上的树灵说:“诸位,对不起了,我的恣意妄为,让全族承受了这样的灭顶之灾。”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大榕树首领说:“此事我也同意了,我原先要是一力阻止,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妈妈,我不想死。我不想到处走动啦,我只想安静的活在校园里。妈妈,救我啊,妈妈……”说这话树灵声音里带着哭腔,正是在学校里偷袭小强的那位仁兄,他是阿杏的兄长,同样也是银杏树的孩子。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阿杏母亲的灵体一点一点的脱离了银杏树,飘荡到半空中。
有生以来,第一次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中,阿杏母亲却发现,这样的自由,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脱离了本体,阿杏母亲的灵体越飞越高,慢慢的消失在太阳底下。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树灵们先后脱离了自己的本体,飘荡到半空中,最终,烟消云散……
“少年仔,你过来!”
小强寻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大榕树在喊他。
“假如阿杏可以不死,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真是不好意思,死了都要给你添麻烦!”大榕树自嘲的笑了,这笑容,却让小强莫名的觉得伤感。
大榕树清楚的看到了小强脸上的神情,摆摆手说:“少年仔,不用为我们难过,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谁都跑不了!”
小强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榕树望着周围不断飞到半空中的树灵,仿佛是对小强解释,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说:
“我们树灵,虽然是有着相当智慧的种族,却因为受制于先天的因素,根本无法行走。能够自由的行走,乃至飞翔,就成了每个和大地纠缠在一起的树灵的梦想。
在我们树灵悠久的历史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古树之心的传说。传说中,树灵只要能拥有古树之心,就拥有了在大地上自由行走的能力。
在几个月前,我也和其它树灵一样,也同样认为我们树灵的梦想,只是个无法实现的梦想而已,而有关木心的传说,也仅仅只是个传说罢了……
谁知就在几个月前,一名人类带着这颗古树之心,找上门来,提出要和树灵合作,让我们树灵协助他完成一个计划,做为合作的回报,他将这颗古树之心送给了我们这群树灵。
收了别人这样的大礼,自然只有努力报答了,就在前不久,那人再次出现了,我们双方彼此约定好计划实施的时间,就在今天。
为了完成完整的古树人,阿杏母亲处心积虑的对阿杏施展灵识离体术,她成功了,只有脱离了树木本体的树灵,才能在古木之心中存活,让古木之心真正的活过来。
有了这颗古木之心提供的能源,所有的树灵的本体,都可以脱离土壤生存了,为了行走的梦想,我们这些树灵放弃了自己的根,也同样抛弃了供养我们的土壤。
所有的树灵合而为一,变成了你刚刚看到的树巨人。现在看来,胜负却总是这么出人意料,而生死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小强这句话没说完,不过大榕树首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
“抛弃了土壤的树木,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到现在才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利用树人的梦想,去实现自己计划的人,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强觉得很愤怒:这个混蛋,为了自己的狗屁计划……
那人是谁?我要找他算帐!小强刚准备问大榕树首领,却发现大榕树的树灵早已经的飘到了半空中,指着地上的树心,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小强能够照顾好阿杏。
小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仰望着天空,直到最后一个树灵也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16 再出发
抱着藏有阿杏的古树之心,一时间,小强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帮树灵,表面上是和他人在合作,可终究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倒霉鬼而已,等到大榕树灵一死,眼前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这让小强郁闷不已,难道今天下午三点,真的要爆发一场人妖大战吗?
“我们现在去哪啊?”小强问手中的夜叉戟。
“擒贼先擒王啊,去抓那个和树灵们做交易的幕后黑手。”夜叉戟认为小强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我也想啊!关键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啊,从何抓起?”
“那好,我要公布答案了,你不要激动。幕后黑手就是……”夜叉戟停顿了半天,说了三个字:
“小白脸。”
不理会小强一脸不解的神情,夜叉戟洋洋自得:“你肯定想知道我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吧?”
可小强并没有问夜叉戟是怎么知道的,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现在在哪?”
“喂喂,你先应该问我老人家为什么知道他是幕后黑手才对吧?”夜叉戟急了,这可是显示自己前辈风范的好机会,他不想白白放弃。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就是读取了树灵们的记忆吗?我看过师傅用过这招。”小强不明白夜叉戟为什么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题。
“居然被你猜到!”夜叉戟感觉有些惊讶,说:“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的智商不像我老人家想的那么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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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像你想的那么低是多低?”小强对他人心目中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在意的。
咦?现在不是讨论我智商的时候吧?目前的首要问题是……小强强调了一下,说:“小白脸的行踪才是首要问题。”
“可是,你小白脸师叔现在去的地方,我们去不了啊。”夜叉戟的表情显得很为难。
“为什么去不了?莫非是炼钢炉吗?”小强不怀好意的推测。
“炼钢炉又如何?我老人家可是神器,区区一个炼钢炉焉能炼化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夜叉戟就回过味来,啊啊,现在应该讨论的,似乎和炼钢炉没什么关系吧?问题的重点是:
“你的小白脸师叔现在在修士世界,你去不了,所以我也去不了。”
“那谁能去?”
“你师傅可以,可惜,我老人家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所在,联系不到他。还有你那个宁师母,她本来就是蜀山传人,当然也可以,不过我老人家和他们宁家不对盘,何况我老人家也联系不到她。”看着小强越来越失望的神情,夜叉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
“还有一个人,她或许可以,不过也不一定。”
“还有谁?”小强听见有希望,马上精神焕发。
“辉夜樱啊。她是修士,搞不好知道如何开启修士世界的通道啊。”夜叉戟说出答案。
顾不上埋怨夜叉戟为什么不早说,小强纵身跃上旁边的围墙,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
浴室里,辉夜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复着紧张的情绪。接着,拿起小美的衣服试穿了一次,就放弃了。
“阿姨,”辉夜樱慢慢的打开卫生间的玻璃门,探出脑袋,说:“衣服小了,我穿不了。”
“那你穿小强的衣服可以吗?”小强妈妈想了想,说。
“嗯,”辉夜樱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阿姨,内衣也小了。”
……
辉夜樱站在小强妈妈面前,除了鞋子,她现在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穿的全是小强的衣服,多少显得有些肥大。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小强的妈妈都没有在意,她担心的是,小强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出事了。
从昨天早上看到新闻以后,小强就和辉夜樱急匆匆的走掉了,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结果辉夜樱一身血迹出现在小强的母亲面前,而小强又下落不明。这一切,都让小强妈妈对小强担心不已。
好容易等辉夜樱洗好澡,小强妈只觉得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问道:
“小强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他……”辉夜樱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小强他没事。”
在我和他分开之前,他的确没事的,现在也不应该有事才对,辉夜樱心想。
“那他人呢?他人现在在哪?”
“我……”辉夜樱刚想说自己不知道小强现在在哪?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自己半昏迷时小强和夜叉戟的对话,似乎他们当时是要去第四中学找那些树灵:“他去……”
辉夜樱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小强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老妈,开门,快开门呐。”
门开了,小强看见辉夜樱就站在那里,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她昏迷不醒,又或者是已经离开了……
“走了,走了,有急事要你帮忙。”小强拉起辉夜樱的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辉夜樱脑子轰的一下,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眼怔怔的看着被小强牵住的手,不由自主的跟着小强往外跑。
小强妈看着儿子急匆匆拉着人姑娘又往外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儿子都下楼了,这才想起该说点什么,于是跑到阳台上,望着楼下儿子,就喊:“你们回不回来吃晚饭啊。”
“嗯,知道啦。”小强抬头看看自己老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小强对辉夜樱的伤势有些不太放心,主要还是对自己半吊子的生长印没什么信心,很担心辉夜樱好的不完全,落下个后遗症什么的。
辉夜樱没有答话,任由小强牵着自己的手,跟随着小强的步伐。
“怎么不说话?”小强有些担心,回过头来问。
辉夜樱避开小强的目光,还是没说话。
“诶?”小强突然发出疑问。
辉夜樱以为小强察觉到牵手这件事了,忍不住便把手往回抽,企图逃离小强的魔掌。
“诶……你这身衣服,看起来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会错意了。想到这里,辉夜樱笑了起来。
小强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句话很好笑吗?不觉得啊?
城东,口袋山。
山上有个隐秘的溶洞,是贯通中土修士世界和人类世界的连接通道之一,因为上次的脱水雀事件,小强得知此处的通道所在。
面对着眼前的岔路,小强开始犯难,岔路太多,已经超出了小强原先记忆的范围,换言之,就是小强不认识路了。
“喂,老头子,你还记得原来我们是怎么走的吗?”小强问右手的夜叉戟。
“我老人家怎么会记这些无聊的东西?”
“你记得吗?”小强转过头问辉夜樱。
这一问,结果就变成辉夜樱牵小强的手,在前边带路。
一小会功夫,两人就顺利的来到上次的地方。
辉夜樱单手按在道路尽头处的岩壁上,原本漆黑的溶洞深处,绽放出耀眼的白光,白光的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50公分的圆,圆的那边,就是中土修士世界。
“快过去!”夜叉戟催促着小强:“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小强终于放开了辉夜樱的手,率先从圆圈里钻了进去。
就在小强钻过去的一瞬间,圆环通道开始慢慢缩小。
“过来啊!”小强望着圆环那边的辉夜樱,急了。
圆环通道的那一头,辉夜樱安静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她过来了,谁来开启通道?”夜叉戟提醒小强。
重伤初愈的辉夜樱,在强行打开了两界之间的通道后,脸颊上残存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
圆环渐渐关闭,隔断了两个世界。
这是小强第一次踏足中土修士世界,眼前的一切景象,和通道那头的自己熟悉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强试着跳了两下:呃,好像还是没什么区别。
“辉夜樱的伤势好的怎么样了?”夜叉戟问小强。
小强又蹦了两下,低头看着地面,说:“好的差不多了吧,刚刚我一直有用生长印帮她治疗。”
“老实说,刚刚你是为了帮她疗伤才去牵她的手,还是因为想牵她的手,顺带帮她疗伤?”
听见这样直接的询问,小强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我的小白脸师叔现在在哪?我们去逮住他吧。”
“他在蜀山的镇妖塔里。”夜叉戟并没有在意小强改变话题,很爽快的就给出答案。
小强吃了一惊,接着就兴奋了起来:“蜀山上真的有镇妖塔?干,我一直以为《仙剑奇侠传》是混假的呢。”
“嗯,他现在在镇妖塔地下第四十八层。”
塔底?地下?小强这才感觉到夜叉戟所说的蜀山镇妖塔,似乎和自己印象中那个镇妖塔不是一回事,不过不管了,先去逮住小白脸师叔就好,顺便再救出被他掳走的陈有容。
在夜叉戟的带领下,小强大约用了半个钟头,就来到了蜀山脚下。
和电影和游戏中漂浮在半空中的山峰不同,小强眼前的蜀山,老老实实的生长在地面上,甚至不是很高。
“塔呢?”小强看了半天,也没瞧见山上哪里有座塔:“塔在山那边吗?”
“说什么昏话,这不就是镇妖塔吗?”夜叉戟指了指了眼前的山峰。
“哪?”小强开启了正法眼,再次确定这座山峰上并没有什么宝塔。
“你是瞎的吗?”夜叉戟显得很诧异:“这么大的蜀山镇妖塔你看不见啊?”
“明明就只有一座山而已,哪来的什么镇妖塔?”小强刚说完,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莫非……这座山就是你所说的镇妖塔?”
“我老人家刚刚说的那么直白了,你现在才明白吗?”夜叉戟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老人家之前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啊。”
“喂!老头子,不要说那些有的没有的,现在的重点是,我们从哪里进去?”小强不打量着整座山,并没有发觉什么入口。
“山顶有个好像火山口的地方,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
望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洞口,小强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问夜叉戟:“你确定是这里吗?”
“废话,当然是这里。”
小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道:“你确定这样跳下去,没问题吗?”
“废话……”
听见这样肯定的答复,小强一咬牙,一闭眼,就跳了下去。
“废话,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事,我老人家又没有跳过。”
“哎呀。”
小强脸朝下,整个人趴到了地面上,将地面砸的整个凹陷了下去,除了那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过了半晌,面朝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坑的少年,手指头突然动了两下。
紧接着,夜叉戟便听到了少年的抱怨:“差点被你害死,幸好我有金刚身。”
确定自己还活着,小强长长的吁了口气,轻轻的纵身,便跳了起来,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问:“这里就是镇妖塔地下一层吗?”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小强对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不满。
“我老人家又没来过,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就知道你靠不住。”小强放弃了询问夜叉戟的打算,朝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去下一层的路。
四周的景象,荒凉的好像大戈壁。
我们不是在山体洞穴中吗?怎么这里看起来好像露天环境一样,抬头望天,赫然是大片的蓝天白云。
要不要再飞过一只鸟啊?小强撇撇嘴,认定自己看到的是幻术。
仿佛是为了证明蓝天白云戈壁的真实性,一群麻雀从天上飞了过去。
“咦,这群麻雀,看起来很眼熟啊。”小强望了望天空,说。
“眼熟个屁啊,这不就是你和辉夜樱从人间世界撵到修士世界的脱水雀吗?”夜叉戟爆了句粗口,接着便感叹道:“看来这些小家伙,到了修士世界,一样还是摆脱不了被囚禁的命运啊。”(未完待续)
17 大战镇妖塔
蜀山镇妖塔一层,荒凉的戈壁地貌,宽广的看不到边际。一时间,小强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按照夜叉戟的说法,往东一直走,就能进入镇妖塔的下一层。
“哪边是东?”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夜叉戟。
地面凹凸不平,但小强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跑了一段路,周围的动物渐渐多了起来,小强甚至看到了一群野马。
“这里是野生动物园吗?”小强赶超了一匹野马,自言自语。
“本来不是,不过现在是了。”小强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把小强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飞在半空中的女人。
“师母?”不知是不是正对的太阳的缘故,小强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位宁师母。
“跟紧我,照你手里那个老家伙的走法,你一年都别追上你的小白脸师叔。”
虽然有着满腹的疑问,比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或者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小白脸师叔之类的问题,小强还是忍住了没问,紧紧跟着飞行在半空中的师母,直到宁三不耐烦,将他一把从地面上拉了起来,一同飞行。
光线忽然就暗了下来,接着又突然亮了起来,周围的景物全变了,不再是刚刚的戈壁地貌。
“第二层了吗?真快啊。”虽然看不惯宁师母瞧不起普通人类,但小强还是很佩服她的能耐。
“不是,是五十二层。”宁三纠正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师叔好了。”
“啊!”小强不禁疑问:“那中间那么多层呢?我们怎么过来的?”
“你师傅没教你瞬间移动吗?”
“教了,可我没学会。”小强觉得有些害羞。
“哈哈,”宁三很豪爽的笑了,朝小强眨了眨眼:“我也没学会。”
望着小强一脸不解的神情,宁三解释说:“当初你师傅初创这门功法,我让他教我,因为太难,我也同样没学会,不过好歹懂了点皮毛,在事先设定好传送点的情况下,我就可以在两点之间传送自如。”
“原来如此。”小强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师母,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小白脸师叔。”
“你来修士世界我就知道了,你以为我们宁家在蜀山是混假的吗?”宁三解释说:“至于你的小白脸师叔,他盗走了蜀山派的定海神针和古树之心,被蜀山监察厅通缉了。”
定海神针?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古树之心,干!这个小白脸师叔果然不是好人。
小强正待开口再问,却突然发现宁三整个人突然进入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小强立刻回头,便发现小白脸师叔站在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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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没这么顺利。”小白脸师叔挠挠头皮,动作像极了懒惰青年,接着,他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动手吧。”
以小强的近乎超凡的眼力,也没能看清楚眼前两个人是如何交上手的,宁三身上的椭圆形光幕刚一出现,便“轰”的一声爆炸了。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瞬间就把在一旁观战的小强撞的飞了出去。
“咳咳,”小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倒地不起的小白脸和宁三,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刚不是在爆炸的中心,要不就是金刚身再猛十倍也照样扛不住啊。
没看清楚双方交战的具体过程,可小强多少还是了明白爆炸的原因。刚刚宁三施展的招数,小强在此之前,见过两次,石心曾经便用这位宁师母赠送的法宝念奴娇,施展过同样的招数。
简单来说,就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能量包裹起自己的周身,并且让这股能量不外泄,以达到护身克敌的效果,懒惰青年曾经笑言这招应该改个名字,叫“御敌于国门之外”。
可是,刚刚小白脸那一下攻击,便仿佛是尖锐的锥子,一下子就戳破了宁三几乎没有瑕疵保护层,保护层内的能量找到外泄的点,瞬间爆炸。
胜负已分。
虽然比小强更靠近爆炸点,但和身处爆炸中心的宁三相比,小白脸所受的伤,显然要轻得多,就在小强刚刚站起来的一霎那,小白脸也跟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并没有什么要停留的意思,抬腿就走。
同样摇摇晃晃的小强,挡住了小白脸的去路。
小白脸露出诧异的神情:“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就自作主张出来拦住我?”
“小白脸师叔,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但现在我不能放你走。”小强抽出夜叉戟,整个人不再摇晃,安如磐石。
大约是因为这个小白脸在幻泉手中救过自己一次的缘故吧。即使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那个幕后大黑手,小强却无法痛恨他。
明明不是应该痛恨他才对的吗?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思,即使挡住了小白脸,小强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干什么。
单以外貌论,小白脸显然要比懒惰青年帅上许多,可小白脸和懒惰青年似乎都有同样的一种特质,这让他看上去和懒惰青年相当神似,这大约也是小强无法对小白脸动手的理由之一吧。
“你分心了,”小白脸望着小强,似笑非笑道:“这样可是无法拦住我的啊。”
“师叔为什么要抓走陈有容?为什么要把古树之心给那些树灵?”小强盯着面前神色酷似师傅的男子,大声的质问道。
“因为无法对我下手,而实际上又有着必须下手的理由,所以才会分心吗?这样问我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吗?”皮肤白皙的男子笑了:“师兄教出来的徒弟,竟是这样缺乏主见的吗?”
“回答我问题。”小强打算无视小白脸的这番话。
“犹豫不决是临敌大忌。”小白脸收敛笑容,说:“你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妈的,是哪个混蛋,打的老娘好痛!”
正在对峙的小强和小白脸,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着宁三从地上站了起来。
“噗噗” 大约是吃到了沙子,宁三吐了两口唾沫,苦着张脸,拍着衣服上的泥土。
在小强和他的小白脸师叔的注视下,宁三旁若无人的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着装,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宁三突然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消失了,下一刻,她出现在小强的前方:
“小家伙,镇妖塔很危险的,快回地球去吧。”
“诶?”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感觉眼前的宁三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
另一边的小白脸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从宁三出现后,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夜叉戟,此时提醒小强说:“这婆娘发飙了。”
“老不死的,老娘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么?”宁三头也不回的说。
“诶!?”小强望着宁三的背影,惊讶不已。
“我早说了,我跟她不对盘。”夜叉戟没好气的说。
“哦,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小强感觉现在的场面自己有些多余。
“如果你想看他们互殴,就留下来,否则……”夜叉戟小声说了一句,便再没了声息。
这头话还没说完,对峙的二人已经开始互相攻击。
双方的试探一般的交手,已经快到小强看不清楚了,更谈不上分清孰优孰劣了。
可小强很快就判断出这二人谁更占优势,因为他们其中一个人居然还有余力说话。
“啧啧,你真是他的师弟么?你比他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哦。”在双方间不容发的交手中,宁三的速度宛如诡异般的慢了下来,轻松自如的抵挡着小白脸的攻击,好整以暇的调侃着自己的对手。
望着速度降下来的二人,小强已经完全看不懂场上的二人的打法了:奇怪了,刚刚师母速度慢下来了的一瞬间,小白脸师叔应该抢攻才对吧。
接下来的情况,就更让小强看不懂了,双方打着打着,竟然停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比拼?可那不是武侠小说才该有情节吗?小强满脑子的疑问,本指望着夜叉戟解答,可夜叉戟偏偏跟哑巴了一样。
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哪里不对?小强感到周围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把定海神针和古树之心交出来吧,监察厅那边,老娘还可以帮你求求情。”宁三缓缓的伸出手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小白脸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古树之心早就送人了,怎么还给你?”小白脸笑了,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得意不已。
“那先把定海神针还回来吧。”宁三依旧伸着手,似乎料定小白脸不会拒绝。
小白脸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场面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小白脸缓缓的抬起头来,再度笑了起来:“抱歉,不能还给你。”
紧接着,小强前所未见的事情发生了,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突然破裂了。
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完好无损,地上也没有裂出个大洞什么的,可小强的直觉清楚的告诉自己,这整个空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敲碎了。
“喀嚓”一声,小强身处的空间,正式破碎。
“看来老娘小瞧你了呢!连老娘精心准备的一花一世界,你都能打破。”
一花一世界,蜀山宁家世传的顶级法宝,能在施法者意念下形成独立的空间,由施法者掌握此空间一切法则。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小白脸似乎完全不懂谦虚为何物,刚从一花一世界中脱困,就开始废话:“我想,要是我师兄施法,我大概就真的跑不出来了。”
“老娘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强过你师兄?”宁三笑盈盈的,全没受刺激的意思。
“唉,本来某人可是号称中土修士世界80后第一人呢,可惜了,有我师兄,某人的80后第一当不成了。”小白脸一脸的惋惜,末了,还叹了口气。
“对啊,他是比老娘强很多啊,这点老娘不否认。”宁三满脸笑容,就仿佛小白脸是在夸奖自己一般。
“咦?”小白脸深知宁三的脾气,倘若不是真正对某人服气,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难道你对我师兄……”
“不出意外,老娘以后就是你师嫂了,哈哈。”宁三倒是毫不害羞。
“那最好了,看在我师兄的份上,你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如何?”小白脸倒是很会见风使舵。
一旁的小强此时才回过味来,出声阻止道:“别,师母,千万不能放他走,师傅就是被他搞失踪了,到现在都找不到。”
“我保证,我师兄他现在安然无恙,这支定海神针,我一个半时辰后就可以双手奉上,那块古树之心,我也保证帮你拿回来,然后,我再负荆请罪,你看如何?”小白脸的眼神看上去十分诚恳。
宁三盯着小白脸的眼睛,问道:“你如此委曲求全,到底你想干什么呢?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小白脸微笑道:“不用了,此事我一人便可以完成,我答应你的事,也说到做到。”
“你不必再说了,老娘不会答应你。”宁三笑容尽敛,斩钉截铁的说:“你支开你师兄,才能干的事情,可想而知,你所做的事情,师兄肯定不会答应,他不答应的事,老娘又怎么会答应?”
“哇,师母,你简直酷毙了。”小强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未来师母喝彩:“小白脸师叔的确不是干好事,他勾结了一个叫幻泉的妖怪,还抓了我的同学。”
“所以呢?你想怎样?”宁三笑眯眯的望着小强:“你叫我师母叫的这么亲热,你想我怎么帮你?”
心中的意图被人识破,小强的脸顿时红了,期期艾艾道:“那个,那个,小白脸师叔抓了我同学,你让他把我同学先放了吧。”
“是女同学吧?”宁三一语中的。
“抱歉,这个要求我也不能答应。”还没等宁三开口要人,小白脸就拒绝了。
宁三却并不急着要人,饶有兴致的望着小白脸,说:“你已经伤上加伤了,老娘很好奇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能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小白脸师叔受伤了?完全看不出来啊,没想到师母这么猛,幸好,师母跟我是一国的。
小强的心思直到此刻才算是放松下来,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的赢面比较大:对了,还有幻泉那个妖怪,他可是小白脸师叔的同谋,他在干什么?
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性,小强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在人间界。”不知是注意到了小强的脸色,还是洞悉了小强的内心,小白脸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和辉夜樱一同挑战过幻泉的小强深知幻泉的强大实力,看现在的情形,多半是由幻泉主持那场人间界的人妖之战了吧。
师傅现在又不在,谁来对付那帮聚集在城市里的妖怪?
想到省立医院血库那些惨死在地狼手中的普通人,小强就不寒而栗,假如不能阻止3点钟那场人妖之战……
哪怕就只有幻泉一个人,也能轻易杀死成千上万人吧。
干,好歹我也是未来的地球保护人,这帮混蛋,居然这么轻易就在我的大本营乱来。
想起数个月前对师傅的保证——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保卫地球和平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小强就莫名的感觉热血沸腾:
嗯,一定要打倒幻泉那个混蛋,维护世界和平!
大约是小强的热血真的散发出了某种惊人的气势也说不定,总之现场的另外两个人,宁三和小白脸,此刻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不停的在咬牙切齿的小强。
小强此刻一心一意要回人间界,原本抓住小白脸才是他的首要目标,不过现在看来,打倒幻泉,才能拯救这个世界,嗯,一定是这样了。
“我要走了,师母,师叔,你们继续。”小强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和师母挥手告别。
“你要去哪里?”望着头也不回的小强,宁三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
“当然是回去保卫地球啊!”小强依旧没有回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走的方向,是去镇妖塔第53层?”
“诶?方向走反了吗?”
“既然你急着走,老娘送你一程吧。”宁三从指尖弹出一片花瓣,附在小强的身上。
小强就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兴奋剂,又或者说,背后有个人在一直推着自己一样,跑着跑着,竟然飞了起来。
“你打得过幻泉吗?”夜叉戟总算是开口了。
“打不过也要打。”小强自信满满的说。
“明明被人打的惨败没多久,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夜叉戟没好气的说。
“不是还有老头子你吗?”
“你以为那个幻泉稳坐几百年来妖族第一高手的宝座,是吹出来的吗?”夜叉戟又进一步打击小强的信心,说:“他手里那把纵横刀你也看到了,我老人家和人对劈,不也没占到便宜吗?”
“还有辉夜樱啊?”
“你忘了你是怎么败的吗?”夜叉戟忍不住吼了起来:“你是和辉夜樱一起被人痛宰,这么快就忘光光了吗?”
“没忘啊,不过我肯定绝不会再中那个什么线偶术。”小强对这一点自信满满。
“你以为像幻泉那样的高手,就只会一招线偶术吗?”夜叉戟总算是理解了小强的信心来源,原来这个笨蛋以为不中线偶术,就可以赢幻泉。
“他还有多少招数我不管啦,不论怎样,也要博一博,我爸,我妈,我姐姐,我奶奶,我叔叔,我阿姨,我表弟,我表妹,我……他们全都在这座城市里。”小强沉默了会,可能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吧:“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没有父亲母亲,不会懂的啦。”(未完待续)
18 幻泉VS小强辉夜樱
宁三的那片花瓣,似乎天生就有着认路功能,大约半个小时后,小强回到了来时的入口处。
凭借着夜叉戟和辉夜樱的心灵联系,辉夜樱再度开通了人类世界和修士世界的通道。只是,这次通道的直径连一尺都不到,比来时的半米直径小上很多。
“喂,你在考验我的钻洞能力吗?”小强好不容易从通道那边爬了过来,将夜叉戟递到辉夜樱手里,小强认为夜叉戟在辉夜樱手里能发挥更大威力。
事实上,的确如此,一个自幼刻苦修炼夜叉戟法门的除灵师,被誉为夜叉戟的天命传承者,倘若比不上一个修炼夜叉戟才几个月的新人,那才真正见鬼。
辉夜樱没有拒绝,她的长刀遗弃在和幻泉决斗的地下室内,一时间,并没有其它更称手的兵器。
刚被辉夜樱握住,夜叉戟就能感觉辉夜樱身体的虚弱,做为兵器,夜叉戟本身并没有修补人体损伤的能力,所以在此之前,夜叉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强用生长印替辉夜樱修肢体的创伤,不过,谈到单纯的提供能量,夜叉戟的蕴含的灵力,大约能把100个辉夜樱都撑爆掉。
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辉夜樱,在夜叉戟灵力的滋补下,很快回复了往日的水准,甚至犹有过之。
之前有跟幻泉比拼过,所以夜叉戟轻易的就记下了幻泉的灵力类型,这让小强和辉夜樱的搜寻工作轻松了许多。
最后,小强赫然发现,自己搜寻的目标,竟然依旧藏身在月光森林酒吧里。
莫非这个幻泉,也是古龙的死忠粉丝吗?
站在酒吧门口,小强一抬脚,“砰”的一声闷响,大门倒地。
“幻泉,你这个王八蛋,快滚出来。”小强大踏步走进酒吧。
幸好,这次幻泉并没有在酒吧布置先前的空间幻术,要不小强那么拉风的闯进来,却要在地上摸索地板砖的线路才能继续前进,那就太没面子了。
拥有一头漂亮长发的幻泉,这次将头发简单的扎了马尾,正站在吧台后,悠闲的端着酒杯,望都没望小强这个入侵者一眼。
“看到你这个杂碎装酷的样子我就生气。”虽然常常嘴巴不饶人,但现在恶毒的辱骂长发男,实在是出于进攻的需要,因为一个愤怒的对手,常常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破绽,并因此挂掉。
小强的辱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长发男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端酒杯的手,稳定的好像地上的花岗岩地板。
不过这并不影响小强继续骂下去,小强站在吧台十米开外,滔滔不绝的开始问候幻泉的女性亲属,用词之丰富,语言之恶毒,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辉夜樱,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靠,当初你父亲跟你妈嘿咻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射到墙上,生下你这么个孽畜,活在世界上简直是浪费粮食……”小强紧盯着幻泉,脏话张嘴就来,根本不用经过大脑。
表面上看来,幻泉似乎对小强的脏话毫无反应,可实际上,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长发男端酒杯的那只手,在轻微的晃动着,他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小强恶毒的嘴巴。
幻泉怒了。
“你找死。”一直保持着镇定神情的幻泉,脸上黑气毕露,拔出纵横刀,一刀斩下。
辉夜樱第一时间出现在小强身前,架起夜叉戟,“咣”的一声,挡住了这刀刀气。
仿佛和辉夜樱心有灵犀,就在辉夜樱扛下幻泉第一击的瞬间,小强三步并做两步,跨越10米的距离,轰出一拳。
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拳头,幻化成择人欲噬的狼头形状,单以造型来看,贪狼拳实在是超酷超拉风的拳法。
“去死。”拳头对拳头,纯粹的实力比拼,幻泉轰出左拳,正中小强的右拳,一拳就把小强轰进对面的酒柜里。
与此同时,幻泉的纵横刀架住了辉夜樱毫无保留的一击。
夜叉戟,纵横刀第一次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即使有着号称天下第一防御的金刚身,小强依旧被幻泉这一拳的威力震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过死鸭子依旧嘴硬,骂人还是要继续的:
“没事养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半点胡须都没有,一看你就是个人妖,下面的卵子还在吗?当然不在,我就知道,你是个死太监。”
假如懒惰青年此刻在此,肯定不会再认为照妖眼是小强的天赋技能,这样的混蛋徒弟,天赋技能恐怕应该是说脏话才对。
“吃爷爷一拳!”虽然一直在问候幻泉的女性家属和说脏话,实际上,小强一直也没闲着,假如此刻有个眼力高明的旁观者,赫然会发现,小强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进攻,所谓骂人会分心,影响进攻这种事,单纯放在小强身上来看的话,非常像是天方夜谭。
这是因为,小强骂人是从来不经过大脑的啊,纯粹只是嘴皮子在活动而已。
两个后生晚辈毫不留手的进攻,一时间,竟然隐隐有遏制住幻泉的趋势。
混蛋,这样的废柴,居然能阻止我这么长时间,幻泉怒上加怒,破口大骂道:“王小强,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哎呀呀,我等不及了,COME ON,BABY,来碎我吧!”小强躲避着幻泉的拳头,伺机再度出拳,当然,还是没忘记继续耍贱,从嘴里吐出一拨拨的字符,挑逗着幻泉那越来越疯狂的神经:“耶,我又闪过去了……我又打中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和小强说话丝毫不影响进攻不同,幻泉刚刚说话的一瞬间,心分三用,一要说话,二要和小强拳头对轰,三要抵挡辉夜樱的夜叉戟。
偏偏抵挡辉夜樱的夜叉戟时,幻泉的纵横刀慢了大约千分之一秒左右。为此,幻泉付出的代价就是,他漂亮的马尾辫,被夜叉戟锋利的月牙刀锋,悄无声息的划断了。
“娘娘腔,辫子断了哦,还不赶紧躲回家里,哭着喊着让妈妈帮你接个假发。”小强目睹到这一场面,条件反射般的讽刺道。
出乎小强意料之外,这次幻泉并没有还嘴,甚至连进攻也迟钝了下来了。
比起神经大条的小强,战斗经验丰富的辉夜樱,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妖怪要变身了。夜叉戟的心声传递到作战二人组的脑海里。
辉夜樱毫不犹豫的挥动着夜叉戟,往幻泉的要害处招呼,在划破幻泉外衣的瞬间,幻泉的体表的黑气诡异的扭曲了一下,包裹住了夜叉戟,正处在变身阶段的幻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并非是受到单纯的物理伤害,而是夜叉戟对于灵体的纯粹伤害,如同太阳融雪般,融化了幻泉体表滚动的黑气,而幻泉周身的黑气,却还是越来越浓,重重包裹着辉夜樱手中的夜叉戟。
小强的拳头,雨点落在幻泉身上,拳拳到肉的攻击,似乎对幻泉变异中的躯体毫无影响。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持状态。
幻泉这样的变异,看来是个中途无法停止的过程,似乎就连移动都无法做到。如果现在不打倒他,等他变异完成后,只怕再没机会把他打倒了。
——得到这样的信息,辉夜樱咬破自己的食指,以空气为黑板,手指为粉笔,画出一个万字符,浸润着辉夜樱本命精血的万字符,在夜叉戟传递到辉夜樱体内重重灵力的加持中,破开幻泉体表的黑气,牢牢的印在幻泉变异的躯体上。
“吼!”幻泉发出巨大的惨叫声,这绝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吼叫声,就连最凶猛的食肉兽的吼叫,都远远不及,另一方面,幻泉的身体变异依旧在进行中,根本没有得到遏制的迹象。
幻泉,绝对当得起五百年来的最强妖怪的称号,几乎代表了除灵师最高成就的万字符,虽然重创了幻泉的躯体,也依旧无法阻止这具躯体的变异过程。
幻泉的整个躯体,除了万字符印盖的腹部,没有继续变异以外,躯体的其它部位的变异速度,在黑气的覆盖下,似乎比刚刚还要快许多。
小强的照妖眼升级版正法眼,透过幻泉体表的黑气,能够清晰的看到幻泉体表恶心的变化,整个躯体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内在力量拉长了,大块的肌肉从幻泉体表凸起,轻易就撑破了外套的包裹,红白相间的筋肉上,迅速的生长出稠密的黑色鳞片,很快覆盖住了整个躯体。
超过四米长的变异躯体突然前倾,前肢重重的砸在吧台前的座位上,造成吧台和吧台前的两个座位粉碎性骨折。
接着,包裹着幻泉躯体的黑气被幻泉的鼻孔吸收的干干净净,变异终于还是完成了。
辉夜樱操控的夜叉戟,也趁机脱离了黑气的包裹,恢复自由。
四肢着地,依旧高过二人的怪物幻泉,是一只拥有龙鳞牛头蛇口蝎尾的巨大凶兽——走吼。
在幻泉完成变异的瞬间,小强吹起了进攻的号角,被淡金色狼头包裹着的拳头,重重的轰在幻泉的鳞甲上,走吼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在小强收拳的瞬间,张开巨大的蛇口,朝小强的胳膊咬下去。
“哇,你的嘴巴好臭……”小强忙不迭的缩手,虽然拥有号称防守天下第一的金刚身,小强也不敢拿自己的胳膊来测试这头怪物的牙齿尖锐程度。
与此同时,辉夜樱的夜叉戟,也刺中了走吼幻泉的头部。
可怕的一幕发生了,超级霸道的神兵夜叉戟,竟然没有刺穿走吼幻泉头部的鳞甲。
变异的幻泉,是一头拥有超级防御的凶兽,体表的鳞甲,竟然抵挡住夜叉戟的攻击。
辉夜樱足尖撑地,向后一蹬,一击不中,毫不犹豫的就迅速后退。
另一边的小强,不退反进,连续一组组合拳,竟然一拳也没击中走吼幻泉,值得庆幸的是,他成功的吸引了走吼幻泉的注意。
变异成走吼的幻泉,似乎失去了人身时心分二用的能力。
辉夜樱的夜叉戟,也再度刺中走吼身体的同一部位,走吼头部的那片鳞甲,终究不能抵挡辉夜樱的两次全力攻击,碎裂了。
正当辉夜樱打算第三次击中走吼身体的同一部位时,却发现那片鳞甲破碎的地方,瞬间又生长出了新的黑色鳞片。
而辉夜樱手中的夜叉戟,此时已然再度命中了走吼的身体。接着,辉夜樱就感觉胳膊一麻,整条胳膊瞬间就失去知觉,夜叉戟“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走吼的蝎尾,扎在了辉夜樱的胳膊上。
从头至尾,走吼幻泉就根本没有被小强的攻击所吸引,为的只是引诱辉夜樱继续进攻罢了。
蝎尾的麻痹毒素,顺着静脉血管,迅速涌进辉夜樱了右心房,瞬间游走过整个心脏。
辉夜樱望了小强一眼,倒了下去。
小强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走吼幻泉感觉到了第二个对手此时的心神不属的状态,想也不想,张口便朝小强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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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关头,小强终于回过神来,面对着走吼幻泉散发着腥臭味的巨口,避无可避,只得狼狈的倒地打了滚,躲过了走吼幻泉的血盆大口。
这一滚,小强便瞟到了辉夜樱掉在地上的夜叉戟,顺手一抄,抄起地上的夜叉戟,突然想起走吼幻泉身上还有一个要害部位——
早在幻泉变异完成前,小强便透过幻泉体表的黑雾,清楚的看到幻泉腹部印有万字符的位置,并没有产生变异,也就是说,幻泉的那个部位,根本没有任何鳞甲。
看着在自己脚底打滚的小强,走吼幻泉一脚踏了出去,打算踩死眼前的弱小人类。
机会!
小强躲过走吼幻泉这一踏,顺势滚到走吼幻泉的腹部下面,对准万字符印盖的腹部,重重的刺了下去。
夜叉戟一闪即没,小强立刻放手,迅速向回一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受到致命重创的走吼幻泉,高高的直立起自己的前肢,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小强将辉夜樱挡在身后,提防着走吼幻泉的濒死一击。
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网络年代,大量的漫画和影视作品的熏陶下,小强深深明白,跟魔王战斗到最后一刻,而挂点的英雄,简直是数不胜数。
幸好,一声大吼,张牙舞爪之后,走吼幻泉就倒地不起。
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网络年代,大量的漫画和影视作品的熏陶下,小强深深明白,把反派打倒以后,因为反派装死,趁英雄分心,而反击成功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
小强盯住不再动弹的走吼幻泉,小心翼翼的从走吼幻泉的腹部拔出夜叉戟。
这一拔,异变突生。
夜叉戟刚被拔出来,就大吼道:“笨蛋,快跑。”
“诶?”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强愣了一下:
糟糕!
“咚”的一声闷响,小强的脑袋被复活的走吼幻泉,生生的按进了坚硬的花岗岩地板里。
鲜血顺着小强头部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涌出,在光滑的地面上静静流淌,流进地板与地板之间笔直的缝隙里。
防守天下第一的金刚身,终究也没能抵挡住怪物强横肉体的力量。
一分钟前那奇迹般的胜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翻盘了。
小强不知道的是,刚刚躺在地上的走吼幻泉,之所以不能动弹,并非因为被夜叉戟伤及要害,而是在和深入自己体内的夜叉戟,做着精神和灵力上比拼,夜叉戟天性上似乎就有克制妖族的能力,这就更让走吼幻泉无暇分神来对付小强了。
可惜,小强认为走吼幻泉真的死了,还去拔掉了它身上的夜叉戟。
一击成功的走吼幻泉,并没有再次攻击脑袋被拍进地板里的小强,纯用后肢站了起来,用前爪捂住腹部的伤口,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纵横刀。
接着,走吼幻泉张开大嘴,把这把三尺长刀就这样一点点的吞进了肚子里。
变异再次发生,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够稍加阻止。
浓重的黑气再度覆盖了走吼幻泉的身体。吞噬了纵横刀的走吼幻泉,原本膨胀的肌肉,迅速的收缩着,再度回复了原先人形的模样,腹部的万字符伤痕,也渐渐消失无踪,额头上原本是双角的位置,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身上覆盖的黑色鳞甲,和身后的蝎尾,并没有任何变化。
月光森林酒吧里,包裹着走吼幻泉身体的黑气,顺着酒吧间的大门散发出去,黑气直冲霄汉,犹如雷雨时的乌云一般,覆盖住了天空。
整个天空都黑沉了。
狂风怒号。
城市的街头,到处是四下逃窜的小动物,此时正是非典在这座城市里肆虐的最厉害的时候,街道上,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无论是人或是动物,都希望藉由逃避,躲过眼前的劫难。
“小美,去关阳台的窗户,真是见鬼了,都秋天了,居然还有暴风雨。”
小强妈关着客厅的窗户,铁质的扳手,明显有生锈的迹象,小强妈用力的拧了一下,却被尖锐的铁钩划破了手指。
“哎呀!”小强妈用力按住出血的手指,发出一声轻微的叫唤。
“怎么了?”小美慌慌张张的从阳台跑了过来。
“没事,”小强妈捏住手指,望着窗外乌黑的天空,说:“马上要下雨了,不知道小强能不能及时回来。”
实际上,小强妈想说的是:不知道小强能不能安全回来。
……
被亲人念及的小强,此刻正静静的趴在月光森林酒吧的血泊中,一手横亘在身旁人的腰间,像是要把身旁的人纳入自己的保护下。
躺在小强身旁的,是同样安静的辉夜樱。
夜叉戟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他只是一杆失去使用者的兵器,对眼前的一切爱莫能助:
真是个糟糕的结局啊!
PS:这个什么幻泉变异的怪物——走吼,是我瞎编的,如无意外,应该不见于任何典籍。(未完待续)
19 超级金刚身
超级金刚身
“咳!咳!”
“咳咳咳!”
死静的月光森林酒吧里,终于有了一丝声响。
“连刀子都吃,你就不怕消化不良吗?小心大便不通畅,被屎憋死哦。”
声音的主人费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的半边脸肿的吓人,呈紫黑色,伤口处翻卷起来的皮肉,就像女人生气时撅起的嘴唇,不过,是最丑的那种。
这个脸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然就是王小强。
说话时,因为牵动到脸部的伤口,实在是痛到不行,可伤口越痛,小强就越想说话:“切,还在那里冒烟,你以为自己是烟囱吗?”
“伤成这样,你有什么感觉?”二度变异的幻泉,早已恢复了人类的形态,可包裹着黑色鳞甲的身体,让他百分百看起来像个怪物,他走到小强面前,抚摸着下巴,审视着小强的脸:“你脸上有两张嘴,看起来很有意思。”
“是吗?”小强坐了起来,笑了,只是配上他现在的造型,比哭还要难看。
幻泉蹲了下来,近距离观察着小强的脸,就像在欣赏某件艺术品:“似乎,看起来不对称的样子。要不,我在你另外半边脸上,再替你弄张嘴唇吧?你看如何?”
“随便你啦,反正怎么样也不会比你更丑。哈哈,嘶……好痛!”
幻泉脸上的怒气一闪即没,修成人身的他,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潜意识里,还是早已接受了人类的审美观,所以,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外形,绝对和帅气,英俊之类的字眼毫无关系。
望着猪头一样的小强,幻泉抑制住心中的杀机:“你是不是想激怒我?这样我一怒之下,把你杀了,你就可以早点解脱了。”
“白痴,你以为我是你吗?”小强对幻泉的狗屁逻辑很不屑。
“你想死吗?哪有那么容易。”幻泉笑吟吟说:“我会当着你的面,先杀死你父亲,再杀死你姐姐,最后杀死你母亲。对了,还有额外优惠送给你,到时候你可以选择你家人的死法,你想他们怎么死,我就让他们怎么死。”
“哦?让他们活到老死,你看这个提议如何?”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跟我耍贫嘴。”幻泉放弃了在嘴皮子上赢过小强的打算。
“你这样的废柴,当然不明白。”小强笑的很贼。
“切,别在故弄玄虚了,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幻泉索性和小强摊牌:“谁都救不了你,你的师父,现在在几千米的地下,正在陪别人睡觉呢。”
“早料到了。”小强总算是得知了懒惰青年的行踪。
“只能怪他自己蠢,他师弟说什么,他信什么。”幻泉不明白为什么小白脸要事先支开懒惰青年,现在看来,纯粹是多此一举。
望着幻泉脸上不屑的表情,小强冷笑道:“要不是我的小白脸师叔支开我师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你对你师父还真有信心。”幻泉不认为小强眼里的厉害师父,能厉害到哪里去。
“所以说,你运气好。跟你一起的那个废柴地狼,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小强看着终于色变的幻泉,只觉得心里一阵暗爽:“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怎么让这个废柴去医院抢个血浆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怎么了?”幻泉终于忍不住询问起地狼的下落。
“你很关心他啊,他是你的朋友吗?”小强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重点。
“我建议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我保证让再也看不到这位姑娘的下肢。”幻泉的语调很平静,但小强相信眼前这个混蛋,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
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头晕,小强一时间没坐稳,向后一倒,幸好及时双手撑住了地面,才没摔的很难看。大约是不愿意让对手见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小强便索性将身体后倾,伸直了双腿。只是这个原本应该很惬意的姿势,小强做起来却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幻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静等着小强开口。
小强又墨迹了半天,方才开口道:“这个你就要问我师父了,我就连这只废柴狼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听到小强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幻泉竟然没有生气,只说了句:“我知道他没死,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知道的。”
“咦?你们两个男人和男人之间,竟然也玩这种心电感应的游戏吗?”小强起先只觉得很惊讶,但想到眼前混蛋原先的长发模样,只觉得背后寒毛倒竖,心中一阵恶寒:
难道他跟那头狼,玩的是背背山?
事实上,幻泉和地狼的真正关系,和小强恶意的猜想,相去不远。
幻泉和那只地狼的之间,更像是公主和骑士的关系。
自从数百年前,中土大陆的妖怪,被号称妖怪终结者绝世强者空心菜屠戮殆尽后,剩余的妖怪纷纷东躲西藏,而幻泉,正是这些幸存下来的妖怪后裔,甫一出世,就被妖族的大长老收养,短短数十年间,就修成人身,这一成就,在妖族悠久的历史中,也可以算是屈指可数。
根据妖族的规矩,尚未修成人形的地狼,在家族中,是没有姓名的。直到某一天,它被族中的长老指派成幻泉的侍卫,当时的地狼,还完全是兽类形态,距离修成人形还差的很远,而幻泉那时已经大致完成了人形的修炼。
虽然了解自己的使命,但桀骜的地狼,本能的反感着被自己守护的长发男孩,在他看来,这个长发男孩,性格软弱,一点都不爽快,完全不像个雄性,除了一早就修炼成人身,简直一无是处。
而当时的幻泉,对这头没名没姓的地狼,却颇感兴趣。
地狼,天生就是站在妖怪生物链顶端的强者,纵使是没有修成人形的地狼,也具备了相当的智慧和地狼一族的天赋能力,这让同是高等妖族的出身的幻泉相当感兴趣,想藉由对这只地狼的研究,将自己修炼的更强大。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关系,身为侍卫的地狼,对自己守护的对象,产生一种混合着嫉妒和不屑的双重情绪,大约正因为这种骄傲中混合着自卑的心态特别有吸引力的缘故,长期相处下来,地狼在拥有女性倾向的幻泉的心目中,从单纯的研究对象变成了与众不同的那个人。
当然,这一点谁都不知道,甚至包括地狼本人。因为在中土大陆的妖族中,搞gay也同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此之前,幻泉总是小心翼翼的掩饰的很好。
所谓关心则乱,在地狼失踪后,幻泉内心的焦急可想而知,直到现在在小强嘴里听见他的消息,幻泉终于暴露了内心深处的情绪,就连神经大条的小强,都多多少少看出一点端倪。
一想到地狼在小强师父手中,幻泉打定主意,留下小强的性命,做为交换地狼的筹码,先杀其他人好了。可幻泉却没想到一件事,刚刚重伤濒死的王小强,在失去这么多鲜血后,居然支持了这么长时间,这不是很奇怪吗?
叉开双腿,坐在地板上的猪头小强,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暂时保住了,实际上,即便知道,他对此也并不在意。
此时小强的整个心思,都放在驱除身旁辉夜樱体内的麻痹毒素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惬意的造型,将自己的腿伸直的原因。透过脚尖与辉夜樱的腰肢接触,同样可以施展生长印。
这匪夷所思的一切,早在小强被幻泉一击几乎致命时,就已经开始发生了。
幻泉那霸道无比的一击,瞬间就轰破了小强的金刚身,小强也因此差点死掉,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金刚身被破,体内的金刚力也被幻泉的致命一击彻底轰散了,奇迹在这一刻开始发生。
受伤身体渴望生存的本能,和原本霸道,现在却宛如残兵败将的金刚力,终于发现到彼此都无法失去对方,假如小强肉身死掉,金刚力无所依附,自然会烟消云散,而失去这最后的金刚力,小强受伤的身体也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意识到这一点,双方终于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妥协,残存的金刚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融进了小强的身体里。
小强的金刚身,至此修至大成。
那些修炼金刚身的高僧大德,前辈高人,没有一个不是功行圆满,进入大成境界的。像小强这样近乎匪夷所思般的修炼成功者,只怕是前所未有。而大成之时,金刚力弱成小强现在这样的,只怕也是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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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强还有那半吊子的生长印,救人效果或许有限,救己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就在小强昏迷不醒时,求生的本能运行起生长印,以生长印为引导,搬运起体内大圆满境界的金刚力,自行修复着这具损坏不堪的肉身。
这就是小强为什么能活过来的真正原因,而小强苏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嘲笑幻泉,盛怒之下的幻泉居然还是忍住了没有杀他。由此看来,他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啊。
可也正因如此,幻泉忘记了去思考小强不死的原因,再后来,小强提到了地狼,得知意中人在对方手上的幻泉,更无暇去思考小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了。
至此,小强一边替自己修复身体,一面透过和辉夜樱的肢体接触,替辉夜樱驱除着体内的麻痹毒素。
随着肉体创伤的逐渐恢复,小强体内达至大圆满境界的金刚力也逐渐强大起来,连带着替辉夜樱驱除体内毒素的过程,都快了许多。
此时小强心中计策已定,只要辉夜樱苏醒过来,就暴起发难。
虽然感觉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幻泉的心中却还是升起了一丝隐忧,这丝隐忧促使幻泉做了件事,他朝小强和辉夜樱的身体上,施展了一个天人缚灵术。
灵光闪耀之下,小强和辉夜樱先中了天人缚灵术中的天缚灵,紧接着,二人又中人缚灵。
天缚灵,借不测天心为己用,隔断灵魂与肉体之间感应的术法。
人缚灵,以交换灵魂为目的的功法,施法对象至少需要二人,并且有个前提,这两人在此之前,已经被施了天缚灵。
简单来说,就是先剥离灵魂与肉体间的联系(天缚灵),再将两具肉体之间的灵魂叫唤植入对方的体内(人缚灵)。
可幻泉万万想不到的是,小强所修炼的金刚身,在修炼初期,就是一门霸道的功法,霸道到几乎排斥一切其它功法的法门,甚至霸道到和修行者本身抢夺对于肉身的控制权。因此,小强在修行金刚力的初期,常常会出现灵魂不能控制肉体的现象,这和小强刚刚中的那下天缚灵,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而圆满境界的金刚力,怎么会容许外力抢夺己身的魂魄,就在小强中了天缚灵的一瞬间,金刚力就将这股外力吸收,壮大己身。天缚灵都没发挥作用,建筑在天缚灵基础上的人缚灵,就更是可想而知。
另一边,在辉夜樱体内施展的天人缚灵术,还是通通发挥了作用,所以,结果就是,辉夜樱的魂魄,进入了小强体内。
感觉不到肉身存在,辉夜樱的魂魄在看见小强魂魄的一瞬间,问道:“我们,都死了吗?”。
即便是认为自己死了,辉夜樱的情绪也几乎没有任何波动。
都这样了,你还能保持冷静,你牛。佩服之余,小强仍旧改变不了胡说八道的本性:“是啊,是啊,我们两个都被那个混蛋给挂了。”
“哦。”辉夜樱的语气里,听不出悲喜:“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小强索性将胡说八道进行到底。
……(未完待续)
20 无赖才会赢
两具魂魄相对无言,你看我,我看你,对看了半天。
某人因为说谎心虚的缘故,从对视中败下阵来,撇过脑袋,避开辉夜樱的目光。
“我想回家。”辉夜樱一张口,就把小强吓了一跳。
月光森林酒吧,下午两点三十分。
三十分钟后,分布在这座城市里各个地方的妖怪,就会开始大肆杀戮他们看到的每个人类。
两点三十二分时,小强搞定了辉夜樱体内的麻痹毒素,对自己体内的辉夜樱说:“回自己身体去吧,哪有那么容易死掉?”
以往有过现场观摩懒惰青年将小狐狸老师灵魂安放回肉身的经历,再加上前段时间体内常驻着阿杏的灵体,小强对灵魂回归肉体的套路,并不陌生,用金刚力强行驱逐了辉夜樱肉体上的天人缚灵术后,辉夜樱的灵魂顺利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正在制造黑云的幻泉,眼睁睁的看着的地上的人影朝自己窜过来,脑中刚升起抵挡闪躲的念头,脑袋就重重的挨了一下,身子向后一倒。
又是一拳,和幻泉刚刚对待小强的方式相同,小强将幻泉的脑袋轰进地平面以下。顺手拽起幻泉的蝎尾,扎在幻泉的脑门上。
“混蛋。”猝不及防的幻泉拼着多挨一拳,也准备反击。
就在幻泉获得了反击时间的同时,小强向后一跃,没有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十级野球拳,爽不爽?”小强嘲笑着对手的狼狈,顺便甩了几下双手:这畜生的鳞甲,还真不是普通的结实啊!
另一边,苏醒的辉夜樱拣起地上的夜叉戟,堵住了幻泉的退路。
不清楚眼前的男孩为什么会突然变强,可幻泉在小强刚刚那两下攻击中,确定了一个事实:眼前的男孩,绝对是和自己同级数的对手。
小强凝视着幻泉,嘴里吐出三个字,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继续吧!”
拥有超强战斗力的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到户外继续战斗,相比战斗双方的速度和破坏力,月光森林酒吧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些。
三道人影,从酒吧间的大门口快如闪电般的掠过,当先的小强一路寻觅着合适的战斗地点。
结果,懒惰青年的新家——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天台,再次成为战场。
辉夜樱似乎同样也看出了小强的不同以往的变化,一开始就站在原地掠战,观看双方的比拼。
交战双方怀着不同的心思,都想早点解决战斗。
幻泉体内有着纵横刀提供能源,力量源源不断,而小强的金刚力在体内循环不息,也毫不逊色。力量上,双方都几乎没有匮乏的可能,那么,决定胜负的,就是这具身体所能撑到的极限所在了。
小强仗着金刚身足够变态的防御,幻泉倚仗着连夜叉戟都不能轻易伤害的鳞甲,拥有超强防御能力的双方,一上来就是硬碰硬的对攻,淡金和乌黑的身影互相交错,谁也不比谁更快一些,在挨上对方一拳的同时,必定要还出一脚。
小强和幻泉在赌,赌的就是谁的身体更结实,拳头更硬。
拳拳到肉,双方谁也不愿意退上一退,躲上一躲,因为一退一躲,就意味着少打对方一拳。
这样的打法,无疑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超高的移动速度和内在力量形成的力场,激起周围的气浪,在层层气浪的影响下,观战的辉夜樱,也不能完全看清楚小强和幻泉的交战动作。
小强全无保留的进攻,每一拳都会造成对方相当大的伤害,但对方的肉体有着超强的回复力,小强每每可以看到自己一拳击碎幻泉体表的鳞片后,肉体又重新生长住新的鳞片,覆盖住破损处。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小强认为除非连续数十拳都轰中幻泉身体的同一部位,打到幻泉的鳞甲回复速度,跟不上破损的速度,才能真正伤害到幻泉的身体。可幻泉又不是死人,怎么会让小强连续击中自己身体的同一部位。
下定决心要猛捶对方的同一部位,小强终于想到了最最无赖的打法,虽然很丢脸,但应该很有用没错,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
打定主意,小强开始伺机贴近幻泉,在白挨了幻泉两拳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用一只胳膊卡住幻泉的脖子,并非是要用上摔跤之类的技巧,只是单纯的捉牢对手不放松而已。
两大高手,就用小孩子的打架方式,扭打在一起。
因为不能动弹,幻泉的肚子很轻易的就连续中了小强三拳,而小强也同样中了三拳。
30秒后,双方分出胜负。
幻泉倒在了地上,腹部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和金刚身均匀分散对方攻击力的方式不同,幻泉的身体每部分的鳞甲,终究只能发挥保护局部的作用,在同一部位不断受到打击的情况下,那一部分的鳞甲生长速度,终于跟不上破损速度……
就在幻泉腹部鳞甲破损尚未回复的一瞬间,和幻泉扭打在一起的小强,牢牢勒住挣扎不已的幻泉,一拳结束了战斗。
近百年来的妖族第一人,就这样耻辱的输在小强这种最弱智的打法上。
战斗一开始时,倘若不选择硬碰硬的打法,幻泉未必会输,拥有远超小强战斗经验的他,却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小强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躺在地上的幻泉,体表的黑色鳞甲渐渐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的俊俏模样。刚刚小强那最后一拳,带动出的金刚力,侵入幻泉的身体,切断了他身体和体内纵横刀的联系。
“没想到竟然会输在这样丢人的打法上……”幻泉笑了,撑起自己的身体,背靠在天台的栏杆上,询问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太多的对手;“你怎么有把握自己的金刚力会比我坚持的更持久?”
用这样无赖的打法打赢对手,小强并没有什么胜利的快感,望着重伤的幻泉,一时间,小强想不到该如何回答幻泉的问题。
想了想,小强回答幻泉说:“可能是我天生比较适合练捱打功夫吧。”
小强说出的答案,旁人听起来,更会觉得像敷衍吧,可幻泉并没有这么想:就是这样了,从起初被打到要死,到后来的生龙活虎,如果他不是对捱打功夫深具自信,也不会选择用这样难看的方式来赢得这场战斗吧。
至于小强为什么会突然变强,幻泉对此并不感兴趣,即便小强突然发飙甚至是他落败的主因,幻泉也不打算继续询问下去。
身为强者,只会去寻找自己失败的原因,并不会低三下四的去询问对手强大的因由。
“我输了,你提出你的要求吧。”幻泉恪守着妖怪一族古老的准则,准备接受胜利者的裁决。
啥?提要求?小强没弄明白幻泉在说什么。
身为胜利者的小强,并没有得胜的觉悟,他甚至还在想如何委婉的提出要求,让幻泉带着妖怪从这座城市撤退呢!
“这是妖族的规矩,强者为尊,失败者要满足胜利者的愿望。”夜叉戟提醒小强。
竟有这种好事!?
小强顿时心花怒放,激动的手舞足蹈:“那什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幻泉望着小强疯疯癫癫的神情,低下头去,心中浮现一丝隐忧:如果他提一些让我丢脸的要求,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没等幻泉细想,小强已经安静了下来,郑重其事的朝幻泉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把你带来的妖精通通带回去吧。”
“还有呢?”幻泉像是早已料到小强的这个要求,等着小强的下文。
“还有?”小强摆摆手,说:“没有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幻泉诧异的抬起头,在确定了小强并非开玩笑以后,点点头,答应了小强的要求。
对于小强的第一个要求,幻泉并不奇怪,散落分布在城里的妖怪,除了自己,其它人只怕也很难指使。但他对小强没有进一步的要求这点,颇为不理解,在他以往的记忆里,胜利者这样轻易放过失败者的例子,是零。
诧异归诧异,不理解归不理解,幻泉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小强的要求,催动灵识,告知整座城市里所有具备智能的妖怪:离开这座城市。
眼看着这场危机就要在被自己解决,小强心里充满了成就感,眼瞅着幻泉,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幻泉将小强眼里的催促之意看的明明白白,心中苦笑:难道你没看我伤成这样吗?
“啊,我忘了你受伤了!”
小强才想起这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朝幻泉伸出手去,催动生长印,修复着幻泉体内的损伤。
整个过程,幻泉盯着小强一直看,看的小强恼羞成怒:
“喂,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你当我这么喜欢和男人握手呢。”
怒归怒,小强还是没有甩开幻泉的手,一想到握着的是个男人的手,小强就郁闷不已。
幻泉笑了,眼前的少年,的确和自己以往对人类的认知,有相当大的偏差。
“笑什么?”
又是一阵畅快的笑声,幻泉叙述起这次妖怪进攻人类的前因后果:
“一年以前,有个人类闯进我们妖族的栖息地,找上了我,说是有办法让我族占领人类的城市。
我们中土妖族自从数百年前横遭劫难后,一直遵循着避世的原则,你们人类虽然远远弱小于高等妖族,却又着远高于高等妖族的繁衍能力,加上近几十年来,你们人类的科技水平日新月异,我们妖族就更不愿意介入你们人类世界了。
我当然立刻拒绝了这个对妖族毫无好处的要求。
这名人类却告诉我,只要我答应跟他合作,他有办法让沉睡中的妖族之母妖夜女神提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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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解释了他的计划,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们妖族失去荣光已经太久太久,我渴望重新建立妖族的辉煌。
我要做的就是,带领妖族占领这座城市,杀戮这里的人类,向沉睡中的妖夜女神献上一场血祭。”
“你说的那个人类,就是我的小白脸师叔吧。”小强插嘴问道。
幻泉点头,继续叙述道:“他的任务,则是寻找合适的人选,启动蜀山镇妖塔下的化妖池,将此人化身为妖,再利用血祭形成的能量,将那个人变成妖夜女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镇妖塔跟你们的妖夜女神有什么关系?”
幻泉觉得有些奇怪:“你难道不知道,蜀山镇妖塔下镇住的,就是我族妖夜女神的魂魄?就因为这样,我族女神的身躯才长眠在这座城市的地下,无法苏醒。”
“所以你们捉了我的同学陈有容?”小强不明白了:“她只是个普通人类,什么异能都没有,为什么要找上她做妖夜的人间代言人。”
“在我们寻找的数千名候选人中,她的精神波动频率,和妖夜女神的契合度是最高的。”幻泉详细解释这其中的因由:
“每次聚集足够的能量,妖夜女神的神识就会强行突破镇妖塔的屏障,寻找自己在尘世间的代言人,通常,这一时间需要两千七百年之久,我们发动这场血祭,女神本体就可以吸纳足够的能量,供应自己的魂魄,这样妖夜女神的神识就可以提前突破镇妖塔的屏障。”
“那你们原先打算杀多少人?”小强突然问起这个不想干的问题。
“八十万人吧,大约每一万人的血祭,就可以让妖夜之母的神识提早一年冲破镇妖塔的屏障。”
“哇,这位妖夜女神的胃口还真不小啊!”小强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及时阻止了这件事,再一想,又觉得奇怪,便问:“那你们为什么要提前让妖夜女神苏醒呢?我完全听不出来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
幻泉没有直接回答小强的问题,反问小强:“你知不知道几百年前,有个叫空心菜的人类修行者,大肆屠杀我们妖族。”
“听说过,跟这件事有关吗?”小强所指的这件事,当然说的是妖夜寻找人类代言人这件事。
“这个叫空心菜的修行者,就是妖夜女神选中的代言人之一。”望着小强诧异的脸色,幻泉笑道:“很可笑吧,我族的女神选中的代言人,居然掉过头来屠杀我族的子民。”
“怎么会这样?”小强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他又回到了人间界。”强如幻泉,提到这位屠杀妖族的绝代凶神,竟然掩饰不住紧张的情绪。
“所以你们想要人为制造出新的代言人,跟这个空心菜对抗?”小强猜测道:“你们怎么就有把握陈有容会听你们的,去和空心菜对抗呢?”
“我们妖族如果出了新的妖夜的代言人,我想空心菜肯定会来找她的。”
“要是陈有容变成妖夜代言人,还打不过空心菜,你们岂不是让她当炮灰。”
虽然自己和陈有容之间,根本谈不上有有么亲密的关系,但眼看着自己单恋的女生就这么被人利用,小强心里当然很不爽。
骄傲如幻泉者,当然不会向小强解释更深一层的理由:假如空心菜屠戮的对象只是我,我当然不会用这种手段,只是,空心菜要对付的,是整个妖族。
“那我的小白脸师傅为什么要帮你,他可是人类哦,他吃饱撑到吗?”小强气呼呼的说。
“这个你要去问他,我也不知道。”幻泉抽出小强握住的手,拒绝让小强继续治疗。
“你走吧。”小强没好气的让幻泉离开。
原本小强以为击败幻泉,赶走众妖,这件事情就可以了解了,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陈有容还在小白脸师叔手里,现在大规模的血祭是不太可能发生了,陈有容也失去了作用,希望小白脸师叔不要为难她吧,也不知道宁师母搞定了小白脸师叔没有,不如回镇妖塔去看看吧。(未完待续)
21 成妖
“就这么放我走了,你不怕我变卦吗?”临走前,幻泉终于还是没藏住心中的疑问。
“怕啊,不过没办法。”小强很诚实。
幻泉深深的望了小强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那头幻泉还没走远,这头的小强已经急急忙忙的往镇妖塔赶了,没亲眼看见陈有容平安无事,小强怎么也不能放心。
等小强赶到镇妖塔下宁三和小白脸当时的战斗地点时,这两人早已经不在了。
小强茫然的四下张望,除了之前宁三和小白脸战斗后留下的坑洞,周围空荡荡的,小强就是想找个问路的对象也不能够,唯一可能认识路的夜叉戟,又在辉夜樱那里,可辉夜樱此刻,正在口袋山通道的尽头,等着给小强再次开启两界之间的通道呢。
要不,再回去一趟?小强在心里问自己。
“我带你去。”一个背着大包裹的戴墨镜的酷哥,出现在小强的面前。
“你谁啊?”小强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我就是被你放到墙头的那只狗。”
墨镜酷哥一句话,把小强惊得目瞪口呆。
“至于这么惊讶吗?蔡依林,不,孙悟空还会72变呢。”墨镜酷哥随手推推墨镜,不耐烦的催促小强:“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哪?”实际上小强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不知道宁三和小白脸的战斗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不过当时看起来,似乎是宁师母的赢面比较大。
“去化妖池啊,还能去哪?”墨镜酷哥的觉得回答简单的问题,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你还知道化妖池?”小强更惊讶了。
“你不走拉倒,恁多废话。”墨镜酷哥拔腿就走。
“去,去!”小强忙不迭的跟上墨镜酷哥的步伐,没跟几步,就惊讶的发现这位墨镜酷哥走路的速度相当快,快到和自己跑动的速度不相上下。
如此一来,小强便有心试试这个墨镜酷哥到底能有多快,正待加速赶超时,被墨镜酷哥一句话打回原速:“跑那么快干嘛,你认识路吗?”
呃……不认识路的废柴,当然是没有领路权的。这点小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乖乖退回了墨镜酷哥的身后。
好在墨镜酷哥的速度不慢,带着小强一路兜兜转转,很快又下了几十层。
小强一路数过来,确定现在应该是最后一层没错。
“快到了吧?”小强紧跟着墨镜酷哥,问道。
“什么快到了,还有一层,你不识数吗?”墨镜酷哥回头就骂。
数错了?呃,无所谓啦,错就错了,这个不重要。小强心里安慰着自己。
墨镜酷哥突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数学成绩不及格已经很多年了吧?”
“哪有,只有最近几次考试不及格……”小强刚一反驳,就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哈哈!”墨镜酷哥笑的很得意,片刻后,他指着道路的尽头处,说:“那里就是了。”
道路的尽头,赫然是一个深潭,水面离地面的落差相当大,水面太黑,以小强的眼力,也没看清水底下有什么。
小强来的时候,对化妖池的造型有很多幻想,比如妖气翻腾,云遮雾绕之类的,最好还有N多尸骨陪衬,可百闻不如一见,眼前的水潭,除了深点黑点,完全没特点啊。
小强对此失望不已,问道:“这就是化妖池?”
“混账,我会说谎吗?”墨镜酷哥指了指身后大约五十米处的一个路标,说:“你长眼睛干什么吃的?”
小强凝目看去,那块摇摇欲坠的路牌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前方50米,化妖池。
这样也行?
小强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来这里是为了找到陈有容,可不是来参观化妖池的,现在看来,陈有容应该不在这里。
既然如此,还是趁早走人吧。小强刚想朝墨镜酷哥告辞,就发现墨镜酷哥从耳朵里掏出一根牙签,随手往化妖池里一丢,立时沉入水里,没了踪影。
“大,大,大,大,大!”
墨镜酷哥对着水面连喊了五个大,化妖池的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开始震动起来,片刻后,就如煮开的沸水般,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泡。
那根被丢进化妖池的牙签,已然冒出水面,只水面露出的部分,就已是碗口粗细,一丈长短的重量级兵器。
小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念头如铁锤般,重重的敲打着他的心脏:
“齐天大圣孙悟空,如意金箍棒。”
小强震惊地望着墨镜酷哥:难道他是孙悟空?
岸上的墨镜酷哥放下背上的大包裹,解了开来。
小强惊讶的发现,包裹里,赫然是昏迷不醒的陈有容。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墨镜酷哥的用意,小强大吃一惊,连忙出手阻止。
墨镜酷哥竟然是要将陈有容丢进了化妖池里。
小强左手去抓陈有容,右拳挥向墨镜酷哥的脑袋,只待墨镜酷哥分神来挡拳头,小强拼着挨对方一下,就能把陈有容救下来。
“你要干什么?”墨镜酷哥竟然轻易的就抓住了小强的拳头,另一只手随随便便就将陈有容甩了出去。
小强亟待挣脱对手的掌握,金刚力如长江大河般朝受制的拳头涌过去。
“咦,你的金刚功很不错啊!”墨镜酷哥若无其事的放开了小强的手。
小强再转身想要去救陈有容时,哪里还来得及,陈有容早已从水面上消失不见。
想也没想,小强就打算往化妖池里跳。
可姿势摆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跳不下去了,那个戴墨镜的疯子正拉着小强的裤腰带,任由小强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小强金刚力大成,力量无有穷尽,就是钢铁腰带,也是一挣而断,可捏在墨镜疯子手里的腰带,却怎么样也挣脱不了。
“我就不放。”墨镜疯子就像是要和小强抬杠,小强越是用力,他便抓的越牢靠。
“再不放手,她就要死啦!”小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竟然忘了就是眼前此人,就是将陈有容丢进化妖池的凶手。
“死不了!”墨镜疯子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
“你胡说,这么丢下去,呛也呛死了。”小强哪里肯信墨镜疯子的鬼话。
“她要呛死了,老子把命赔给她。”墨镜酷哥发了个毒誓。
“你命算个屁。”小强急了,口不择言。
“那你岂不是连屁都不如?”墨镜酷哥哈哈大笑。
“你笑个屁。”小强乱了章法,逮住什么骂什么。
“嗯,对,老子就是笑你这个屁。”墨镜酷哥笑眯眯的说。
“你混蛋!放开我!”小强大吼道。
“你混蛋!就不放!”墨镜酷哥比小强吼的更大声。
就在小强挣扎不已的当口,沸腾不已的化妖池渐渐平静下来。
随后,一个半透明白色的巨茧浮出水面,小强即便不用正法眼,也清楚看到茧里面的人,正是陈有容。
“这是怎么回事?”小强指着化妖池,丝毫没发觉墨镜酷哥已经把自己放开了。
“老子都说她没死了,你个笨蛋偏不信。”墨镜酷哥挖苦完小强,随即解释说:“化妖池,当然是化人为妖,还能怎么样?”
“你把她变成妖怪干什么?”
“老子高兴!”墨镜酷哥不打算向小强解释原因。
接着,墨镜酷哥干了件更屌的事情,他就像一只发情的大猩猩,猛捶自己的胸口,就差嘴里没发出猩猩的吼叫。
“你在干什么?”小强完全猜不透墨镜酷哥在干什么。
“老子就喜欢打自己,你不服?”墨镜酷哥捶的更有劲了,仿佛捶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吐血了。”小强好心的提心道。
“老子就喜欢吐血,你不服?”墨镜酷哥边吐血边说,仿佛吐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
“那你继续捶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小强掉头就准备下水,打算把包裹着陈有容的那个茧捞上来。
“不许去。”墨镜酷哥一手抓住了小强的胳膊,另一只手依旧在猛轰自己的胸口。
即便墨镜酷哥在伤害自己,小强被他单手抓牢后,照样逃脱不出他的掌握。
好在陈有容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小强使劲挣脱了两下,没能成功,眼看着墨镜酷哥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小强也就不再挣扎。
墨镜酷哥像是知道小强的心意一般,放开了小强的手,继续双手捶胸,越捶越起劲,将胸口捶的宛如擂鼓一般“嘭嘭”闷响。
捶到至high时,墨镜酷哥重重的吸了口气,“咳……呸”,朝化妖池里吐了一大口带血的唾沫。
这回小强看的真切,那哪里是什么带血的唾沫,分明是一股强大无比的神识。
附着在唾沫上的神识,穿过白茧,进入陈有容的身体里,小强再也看不清白茧里的情况。
吸收了那股神识,浮在水面白茧似乎沉重了许多,慢慢的沉了下去。
化妖池彻底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原先波澜不惊的模样。
失去了那股神识,强悍如墨镜酷哥,也出了一脑门子汗,喘息不已。
从碰到墨镜酷哥后经历了一系列无厘头事件,至此,小强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
“小姑娘完成妖化,成为那个什么狗屁女神的代言人后,就会从化妖池里出来了。”墨镜酷哥竟很好心的朝小强解释了一下。
狗屁女神?难道他说的是妖夜?怎么会这样?已经没有血祭了,妖夜不会复活,陈有容怎么还会变成她的代言人?小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怎么这么笨?”墨镜酷哥大约是瞧不下去小强的蠢样了,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因为老子就是空心菜!”
小强脑子轰的一响,是了,除了拥有妖夜女神神识的空心菜,还有谁能把陈有容变成妖夜的代言人,刚刚这个空心菜自己捶自己,分明是因为那股神识在他体内附着的太牢固,不用力敲敲,根本就不可能让这股神识脱离他的本体。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老子不稀罕。”墨镜酷哥像是能猜到小强的心思,给出答案:
“幻泉那个废柴是不是告诉你那个狗屁女神选中我做她的代言人?
狗屁!她两千七百年才醒了一次,老子那时候还没出世呢!她的神识是别人哭着喊着求老子收下的。”
那帮废柴妖怪不是认为我夺了他们女神的神识吗?还想联手对付我,老子随便杀杀,他们就躲的连鬼影子都没了。”
小强大汗:几百年前,中土妖族被你杀的差点断子绝孙,原来在你眼里,只是随便杀杀而已啊!
“你干嘛那副表情?难道他们来搞我,我还要放过他们吗?”顿了顿,空心菜大声说出自己的座右铭:“老子的人生信条是——打要还手,骂要还口。”
当事人口中的真相,和传说相差的很远啊。小强记得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那你后来就真的杀到外太空去了?”小强仍旧记得关于空心菜故事的结局。
“你听谁瞎说,老子从来就没离开过地球。”当事人的回答,再次证明了事实和传说总是相去甚远。
“我师父说的,”小强总算是没把懒惰青年给完全卖了,补充道:“不过他也说了,这是小道消息。”
“哦?你师父是这么跟你说的?”空心菜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嗯。”小强老老实实点点头。
空心菜笑了,反问道:“那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他认识我?”
“啊!”小强对此一无所知。
“看来你师父很爱护你啊。”空心菜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呃……”小强完全不明白空心菜在说什么。
“我走啦。”空心菜朝小强挥挥手,居然就这样离开了。
“前辈留步。”
小白脸鬼一样的再度出现。
“老子该做到的都做了,还留个屁步啊!”话虽这么说,空心菜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此番多谢前辈援手之德。”小白脸朝空心菜作了个揖。
“是老子想要这么干,你谢个屁。”空心菜似乎听不得谢谢之类的字眼。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前辈。”小白脸一揖到地,诚恳的不能再诚恳。
“懒得听你啰嗦。”空心菜不再理会小白脸,反倒朝小强说了一句话:““替我给你师父留句话,想要不流血就解决问题,哪有这样的好事?”
戴着墨镜的酷男空心菜就此离开,小白脸居然也没有停留的意思,跟着空心菜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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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怎么回事?你们把人扔下去了,空口给我个“她不会死”的保证,就这样走了?不过,似乎走了也不坏啊。
小强再没了羁绊,扒掉上衣长裤,摆了个高台跳水的动作,一头扎进化妖池里。
这化妖池仿佛有灵性一般,小强刚一入水,水中的妖气就向小强涌过来,重重包裹起小强的肢体。
小强只觉得一阵憋闷,心随意转,金刚力布满周身,漆黑的水下亮起一片金光,抵御着水中的妖气。
如浓墨般的池水里,以小强的眼力,也不过能够看清眼前几米的距离,水深还未可知,如此一来,小强想要找到陈有容,虽说不上是大海捞针,却也谈不上容易。
既然眼睛不太管用,小强索性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起当初夜叉戟教授自己“心眼”的情况。
灵识如波浪般发散开去,小强闭目跌坐在水中,纹丝不动,有如木质佛像一般,随着水下的暗流,载沉载浮。
这化妖池中的池水,果然是有生命的,灵识不受感官的欺骗,小强一下子就分辨出这池水存在着生命,或者说,这化妖池的池水本身,就是一种特异的生命形态。
“你是谁?”小强的灵识向水形态的生命发问。
水态生命就仿佛没见过生人的小姑娘,如含羞草般闭合起自己的灵识。
“我没有恶意啊。”小强急忙替自己辩解。
像是受到了惊吓,那股灵识退到了小强灵识不能觉察的地方。
“说话啊。”
“说话。”
“我真的没有恶意哦。”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小强,耐心在一次次的自言自语中消磨殆尽,不无恶意的猜想变成言语脱口而出:“你是哑巴吗?”
“你才是哑巴。”存在于化妖池中的生命,大约是不忿被小强当作哑巴来看待,回了一句。
“你总算是开口了。”小强的灵识捕捉到对方发出灵识的方位,继续道:“我是来找人的,刚刚那个被抛下水的女孩子,她是我朋友。”
“她在池底。”除了害羞,化妖池中的生命心肠还算不错,它甚至还很好心的说:“我带下去好了。”
“谢啦!”小强一边下潜,一边询问对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湖中灵。”
“真是相当贴切的名字啊。”
有了一个可以说废话的对象,潜水也变得不再枯燥无味。有着湖中灵的指引,小强很快就潜到了化妖池的池底。
没有滑不留手的淤泥,整个化妖池底部是一块完整的石板,完全没有被腐蚀的痕迹。在小强眼力可及的范围内,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石板上刻满了文字,让小强感到惭愧的是,这些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顺着湖中灵指引的方向,小强看到了那颗包裹着陈有容的白茧。半颗茧已经陷入湖底的石板里,略尖的一头朝上竖起。小强双手抱住白茧,试着拔了一下,白茧和石板凹槽结合的很紧密,纹丝不动。
湖中灵在一旁好奇地注视着小强的举动,在看到小强试图拔起那颗茧的时候,提醒小强:“你带不走她的。”
“为什么?”小强不信这个邪,他确信自己刚刚是用力不够,再加把劲,应该能够拔出来。
“真要拔出来,她就死了。”湖中灵觉得眼前的人类有点傻,他似乎完全没明白现在的状况啊。
听到个死字,小强吓了一跳,没再继续蛮干下去,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此刻的气血已经和这块石板结合在一起,你强行拔出来,她不死才怪。”湖中灵现在已经觉得眼前的人类不是看上去有点傻,是真傻。
听到湖中灵的解释,小强将信将疑,再度用上夜叉戟传授的那招“用心去看。”
这一看,把小强又吓了一跳,心眼能够清晰的看到,整个石板透过某种纹路,正源源不绝的朝白茧提供着能量,看似平静的白茧里,陈有容的下半身已经化成了蛇形。
小强想起当初师父对于妖夜的描述,心知陈有容正在由人入妖,离妖夜的人间代言人越来越近。
凭什么由你们这些混蛋来决定陈有容的未来!小强愤怒了,在他看来:陈有容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女生而已,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就是胸部比别人大很多。
呃,想歪了,和胸部无关,重点是陈有容的未来只能由她自己决定,小白脸和空心菜这种粗**涉他国内政的做法,哦,不是,小白脸和空心菜这种任意决定他人人生的做法……
唔,怎么说呢,总之,是不对的。
事实上,单纯的少年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不对而已,并没有将这种本着良心判断的做法上升到理论的能力,所以,思维到此结束。
光愤怒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陈有容化妖已经成了定局,小强对此心知肚明。实际上,小强只是单纯反感小白脸和空心菜的做法而已,至于陈有容变不变妖怪,小强其实是无所谓的。
可是,陈有容的父母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小强并没有觉得自己想太多,理所当然的想了下去,难道我要对她父母说——叔叔阿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女儿变成妖怪了,还是妖精之母妖夜的人间代言人哦。
哎,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头大啊,小强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旁的湖中灵打量着正在胡思乱想的小强,愈发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叫王小强的人类,完完全全就是个傻瓜啊。(未完待续)
22 这该死的成妖(补完)
大约是没耐心再陪着小强这个傻瓜了,湖中灵的灵体完全溶入水中,消失不见。
神经大条的少年,完全没注意到湖中灵已经离开,瞅瞅胳膊上的电子表,望望被白茧包裹的陈有容,又叹了口气,出门时答应老妈回家吃晚饭怕是做不到了。
心知自己不可能就此抛开陈有容,单独走掉,小强便索性盘坐在化妖池的池底,打定主意,要等到陈有容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打坐实在是很让人想睡觉啊,小强闭上眼睛,浮想联翩:
说起来,大奶妹还真倒霉啊,她爱的人(已经转学的李英才)不爱她,或者说,根本就无视她的存在,又碰到我这样的人老是和她纠缠不清,想必她会很辛苦吧。
再后来,她又很倒霉的中了非典病毒,光这样也就罢了,住在医院里,还被一帮真理教的废柴掳走,后来又被我这个恶棍掳了回来,囚禁起来,失去自由。
光这样倒也罢了,她又被小白脸师叔看上,认为是继承妖夜神识的不二人选,又被小白脸掳走,辗转又到了空心菜的手上,最后还身不由己的变成妖怪。
大奶妹,你短暂人生的结尾部分,简直就是一部被人一直掳的传奇啊。
连场战斗带来的疲劳悄悄来袭,就在这化妖池池底,小强进入深沉的睡眠。
池底黑暗,不知日月,当小强醒转时,下意识地望了望白茧:
嗯,很好,茧还在。
不过,茧上的那个黑影是什么?
咦,好像不是黑影,是个洞诶。
原本完整的白茧,顶端破了个大洞。
人没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救命啊!”池底的上方传来救命声。
接着,小强就看见湖中灵惊慌失措的向自己涌过来,湖中灵的身后,一条美人鱼正在穷追不舍,双双朝自己逼了过来。
一条美人鱼……小强总算看清楚了这条所谓的美人鱼,激动的喊道:“陈有容。”
追逐着湖中灵的美人鱼停了下来,湖中灵趁机躲到小强的身后。
“你叫我?”美人鱼晃动着自己的鱼尾,居高临下的望着小强。
“嗯。”望着陈有容清秀的面庞,小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美人鱼本能的抗拒小强灼热的目光,凶巴巴的质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强单纯的以为,陈有容口气变得凶恶,是在怪罪自己原先将她囚禁,所以不以为意,反而问道:“你在干什么?”
“抓它。”美人鱼指着小强身后的湖中灵。
“你抓它干什么?”小强不明所以。
“吃它啊,我饿。”美人鱼理直气壮的回答。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强第一反应是:完了,陈有容傻了。
不明白小强为什么要问这些白痴的问题,美人鱼更不明白的是,自己居然还老实地回答这些白痴的问题。想到自己会老实回答他的白痴问题,美人鱼就有些恼火:
“让开,我要吃掉它。”
“你怎么可以吃它?”小强当然不可能让陈有容吃掉原先帮助过自己的湖中灵。
“我就是要吃它。”美人鱼的进食欲望很执着。
“你就是不能够吃它啊。”小强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单纯的拒绝。
“不能吃,不能吃。”湖中灵在小强身后摇旗呐喊。
美人鱼斜睨了湖中灵一眼,吓得后者又躲到小强背后,美人鱼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不讲道理:“为什么不能吃它?”
呃……对待这样的反问,小强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敷衍陈有容说:“它跟你一样会说人话啊,所以不能吃。”
“会说人话的就不能吃?”美人鱼对小强的说法将信将疑。
“嗯。”小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不容置疑。
“可是我饿。”美人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强心里一阵悲哀,他根本没想到,事情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带你去吃东西啊,你想吃什么?”小强此时已经完全是哄孩子的口气了。
“什么好吃吃什么。”
“哥哥带你去吃麦当劳。”小强脸上笑眯眯的,心里想哭。
轻轻地蹬了下池底,小强拉住了陈有容的手,慢慢上浮。陈有容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自己的食物一眼,吓得湖中灵潜到池水更黑暗处,不敢冒头。
化妖池的水面和陆地有着相当高的落差,小强正考虑着要不要把陈有容背上去,却发现陈有容的鱼尾已经化成双腿,竟比自己先攀上了陆地。
“快点上来啊,带我去吃麦当劳。”妖化后的陈有容,对待食物还真不是普通的执着。
“哦。”小强回过神来,略一发力,便登上了陆地。
“哇,你跳的好高!”陈有容满脸的惊叹。
“呵呵。”
面对陈有容的赞叹,小强完全没有被女生崇拜的兴奋感,勉强将腮帮子的肉向上挤了一下,算是笑过了。
“你笑起来好难看,跟你刚刚跳起来那下差好远。”陈有容实事求是的说。
“是吗?
啊哈!啊哈!啊?嚯嚯哈哈……”小强学了段京剧花脸的笑声,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更难听了。”
“这样啊。”
……
小强在化妖池里等了陈有容一整天,辉夜樱也同样在口袋山的两界通道那里不眠不休的等了小强一整天。三个饥肠辘辘的人,一回到市区,就杀到麦当劳。
门口的麦当劳叔叔坐在长椅上,恒久的保持着招手的姿势。紧闭的玻璃门上挂着“非典期间,暂停营业”的招牌。
天渐渐黑了,整座城市在非典的淫威下,寂静如死。
“还是去我家吃饭吧。”小强提议。
离开家只有一天,可小强远远望见属于自家的灯光时,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感觉温暖。
门开了,小强啥也没说,先给老妈一个拥抱,说了一句:“老妈,想死我了。给我们做饭吧。”
还没等小强妈回过神来,辉夜樱已经给小强妈鞠躬了:“阿姨。”
“阿姨。”陈有容跟着也叫了一声。
从昨天下午儿子离开家到现在,小强妈担心地差点没报警,好在有小美一直提醒小强妈类似于——“老妈,你忘了小强现在是超人啊。”——这样的话,小强妈才按捺住报警的冲动。
眼下看到儿子回来了,小强妈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踏实了,忙着给没吃饭的众人张罗晚饭去了。
三个饿过头的人,吃起东西来,快的像是在举行大胃王比赛,所有的菜都三两下就见底,小强妈看三人饿成这样,担心饭不够,又回到厨房去煮了一锅面条。
秉着手快有手慢无的宗旨,小强和陈有容为了最后一块红烧肉抢成一团。
“我的。”小强的筷子紧紧的夹住那块红烧肉,重重的强调。
“我的。”成妖后的陈有容,对食物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同样紧紧夹住最后一块红烧肉,寸步不让。
“这里是我家,我是主人,所以应该我吃。”小强夹紧筷子,将红烧肉往自己的嘴边拉。
“不管,我要吃。”陈有容并没有扯出自己是客人之类的话,她盯着红烧肉的眼神,简直比热恋情侣之间眼神还要热烈。
一旁的小美和小强爸看的目瞪口呆。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时,只见刀光一闪,红烧肉分成两截。
辉夜樱酷酷地收回短刀。
“好快的一刀。”小美惊叹,目光呈花痴状,闪烁着幸福的小星星。
“哼。”抢夺红烧肉的双方,不约而同的盯着对方,用鼻音表示不满。
在小强妈下的那锅面被三人吃完后,餐桌风云最终落下帷幕。
辉夜樱随即向小强家人告辞,小强将辉夜樱送到了楼下。
“那个,陈有容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办法?”小强不认为现在将陈有容送回家是个好主意,可总不能把她安置在自己家里吧,一来她是女孩子,二来万一哪次她现出原形,把我父母吓坏了也不好。基于这样的考虑,小强询问着辉夜樱的想法。
“可以让她住我那里。”辉夜樱又补充了一句:“我住的地方没有其他人。”
“暂时只有这样了,等师父回来再讲吧。”提到懒惰青年,小强忍不住抱怨:“师父玩什么不好,偏偏玩失踪。”
辉夜樱带走陈有容后,小强想想觉得应该回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看看。等到了大厦顶楼掀开懒惰青年的帐篷时,小强发现小狐狸躺在帐篷里,一动不动。
因为帐篷的禁制,无法外出觅食,小狐狸已经饿的奄奄一息。
小强吓了一跳,将小狐狸抱了起来,火速跑到最近的超市里买了食物和水。
望着吃相甚欢的小狐狸,小强悲愤地想:当初将小狐狸交给师父来养,实在是大大的失策啊。
阿……阿嚏!!!
地下数千米处一座宽阔建筑内,懒惰青年从睡梦中醒了个过来,打了个前所未有的响亮喷嚏。
“谁这么想我?”懒惰青年自言自语。
守株待兔已经有三天了吧?懒惰青年掐指算了算时间:不是说会有人来复活妖夜吗?怎么还没动静呢?
懒惰青年升到半空中,再度审视起妖夜巨大的躯体。
很明显,这具躯体里不存在灵魂,因为失去魂魄,为了维持肉体的不朽,便需要花费巨大的能量。这座地宫修建的相当有水准,可以让妖夜的肉体尽可能的吸收地壳中的能源。可是,失去魂魄的肉体,凭着肉体的本能所能吸取的能量,毕竟十分有限。
是谁要禁锢住这个强力的妖族神明呢?
根据懒惰青年所知道的野史,妖夜因为补天耗尽体内的能量,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中。可惜,这种鬼话,连说出来的人自己都不信,更遑论取信他人。
将灵魂与肉体剥离,并且维持着二者的生存,用这样的方法,禁锢妖夜的人本身,只怕也是强力的神明之一吧,甚至可能是更多神明联手的杰作也不一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懒惰青年对于这段往事相当的好奇,脑子里冒出发掘妖夜魂魄的想法,但很快被本身懒惰的天性否决了。真要是发掘出妖夜的魂魄,想必会惹上数不清的麻烦吧?
麻烦对于懒惰青年而言,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还有一会,和师弟的约定的时间期限就到了,何必惹麻烦呢?我悄悄的来,也应该悄悄的离开才对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懒惰青年落到妖夜的胳膊肘里,寻求着舒服的睡姿,再度睡去。
物华天宝大厦顶楼。
望着小狐狸依恋的眼神,小强一时冲动,将小狐狸抱回了家。
因为小强妈有着被狗咬的悲惨经历,小强从小到大也没能成功养过一只宠物。为了防止悲剧再度发生,小强很小心的从自己卧室的窗户潜回家里,将小狐狸塞进书桌下的纸箱里,又顺着窗户爬了出去,绕回正门回到家里。
呼……长长的舒了口气,绕了一圈回到自己房内的小强心中感慨:就跟做贼一样啊。
伸了个懒腰,小强倒到床上:到目前为止,事情总算是安全解决了吧。算起来,我也算是这个城市的救星啊,哈哈。
纸箱里的小狐狸,闻到了小强的气味,从桌子下面探出脑袋,东张西望,跟着跳到床上,在床上走来走去。
“小强,你睡了吗?”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是小强妈。
小强吓的一把抓起小狐狸,将她塞进被窝里。将手按在被褥上,不让小狐狸乱动,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着老妈进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小强妈肯定会在敲完们后推门进来,今天却很奇怪,小强妈敲完门后,听见房内没反应,居然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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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确信老妈真的离开了,才把小狐狸放了出来。
不满小强将自己没头没脑的包住,小狐狸张开嘴巴,咬了一下小强的手指。
“嘿嘿。”小强笑的很小声,不怀好意勾勾手指,顺着小狐狸的牙口,将小狐狸拎了起来。
小狐狸吓得四肢乱扑腾,却连根救命稻草的都抓不到。
“怕了吧!”小强对自己的幼稚把戏洋洋自得。
可就是在这样的嬉闹中,小强的心里还是冒出莫名其妙的隐忧:整件事目前看来已经解决了,我不是应该高枕无忧才对吗?我在瞎担心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小强就听见窗外传来轻轻的笑声,扭头望去,就看见了懒惰青年那张平静温和的脸。
物华天宝大厦顶楼天台。
师徒俩坐在栏杆上,小强滔滔不绝的叙述着懒惰青年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师父,小白脸师叔很可能不是好人,就是他跟幻泉合作。”
“师父,宁师母来找过你,可惜你不在。”
“师父,你认不认识那个妖怪终结者空心菜?”
“师父,阿杏被关到古树之心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她放出来。”
“师父,我练成金刚身了哦,还干翻了幻泉,好爽。”
“师父,陈有容被小白脸师叔和空心菜变成妖怪了。”
“师父,我让你照顾小狐狸老师,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仔细的听完徒弟的叙述,懒惰青年摸了摸小强的脑袋,表示着自己的歉意,却没有回答徒弟的那些问题。
懒惰青年没说,小强也没问。
师徒俩一起看着望着远方黑暗的天空,一起发呆……
“这件事交给为师解决吧。”
“嗯。”
PS:稍晚会继续更新新章节。(未完待续)
第三集完结后
“啊,对了,师傅,陈有容变成现在这样,要如何解决?”
“顺其自然就好,现在妖性在她体内占有压倒性的优势,等过段时间她的人性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那阿杏呢?她被困在古树之心里,出不来了。”
“在树心上开个门,让她想出就出,想进就进。”
“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
……
第三集,就这样结束了。
小强救出陈有容之后发生的事情,说起来很短,写起来可不短,因为和主角几乎无关,只能单独做为外传之类的形式出现,外传会解释很多内容,比如那个很废柴就被抓住的真理教主,比如那个很废柴就挂掉的天法师,还有为什么小白脸会处心积虑的将陈有容变成妖怪后,又轻易的放过了她。
因为不知道外传之类算不算稿费,所以我打算问清楚编辑后才决定写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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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照例会完成5000字,稍后会放出第四集第一章(未完待续)
意识的国度
还没放几天假,小强妈就开始在家里唠叨了:“啥时候才能开学啊,再不开学,耽误的功课补得回来吗?”
“是啊,怎么还不开学呢?急死我了。”
当然,小强只是嘴上着急而已,因为对某些科目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漫长的非典假期对于小强而言,绝对是越长越好。
“要不,那让你姐姐每天辅导你几个小时功课?”小强妈提议。
“不要。”小美和小强同时拒绝。
除了每天呆在家里的时间,小强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师父呆在一起。
在此之前,小强在和幻泉的战斗中,金刚力和己身融为一体,达至大成境。
大成境的金刚力那超强破坏力和持续战斗能力,让师徒俩以往在楼顶以金刚力对轰的锻炼方式变得不太可能,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破坏建筑物的*。
为此,懒惰青年改变了以往的教学模式,开放了自己的意识之海,让徒弟的灵识进入自己的意识领域内,进行更进一步的修行。
新鲜的修行方式,却未必有趣,这是小强进入懒惰师父意识领域前十分钟的真实想法。
无限真实,这是小强进入懒惰青年意识领域后的第一感觉,小强此刻正身处在荒漠中,头顶是炽热的太阳,双腿陷入沙里,即使有着金刚身的保护,小强依旧能感觉到沙子灼热的温度。
“连热都热的这么有真实感。”
还没感叹完,小强就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一片沙地竟然在旋转,形成了一个漩涡,周围的沙子纷纷滚下去,填充着这个漩涡,却总也填不满。
小强纵身一跳,打算跃过这个漩涡,可跳到漩涡上方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小强只觉得身体突然重了百倍不止,一下子就掉进了漩涡里。
即使知道这是师父的意识领域,被沙子埋没的小强,还是有些恐慌,沉重的身体和泥沼一般的沙漩让小强有力难施,双手动作的越剧烈,就下陷的越快。以往万试万灵的金刚力,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下,完全失去了功效,小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直至没顶。
师父,你是故意耍我的吧。小强不甘心的挥动着停留在沙漩外的胳膊,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下一刻,小强发现自己进入一个空旷的空间里,懒惰青年出现在小强面前。
“这样轻易就死掉了啊。”懒惰青年调侃着自己的徒弟。
“师父,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就掉下来。”小强对此大惑不解。
“我修改了那一点的重力参数。”懒惰青年回答说。
“啊,这样也可以吗?”小强惊讶的倒并非是懒惰青年修改重力参数这件事本身,而是对意识世界的构建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继续询问:“还能做到其它的什么吗?”
“只要给自己的领域空间定制了基本法则,在不违背基本法则的前提下,是可以随意构建你想要的空间的。”对于徒弟感兴趣的东西,懒惰青年向来是有问必答。
“哇,那样岂不是可以在自己的意识中创造自己想要的世界?”小强对此相当激动。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懒惰青年点点头。
新鲜的修行方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小强急于体验更多的内容。在小强看来,与其听师父用嘴巴来讲述的内容,还不如自己亲自去体验。
“师父,让我出去吧。”小强迫不及待。
“刚刚死了一次,还要继续吗?”懒惰青年不得不告诫小强:“在现在这个空间的法则里,死亡会有相当大的惩罚哦。”
“会怎么样?”小强只是随口问问,事实上,他不觉得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你的意识有多痛苦,你的肉体就会有多痛苦,比如你刚刚死了一次,已经是你身体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刺激了。”
听到懒惰青年这样的说法,小强后怕之余,第一次认识到了意识世界修行,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小强中断了在意识领域的第一次修行,退出懒惰青年的意识之海,回到现实世界的小强,发现自己虚弱的连手指都动不了。
这就是在意识世界里的死亡惩罚吗?还真是严重呢。
因为意识死亡而带来的虚弱感,让小强充分体验到了当一个病患的感觉,坐在原地,好半天,才恢复了些许气力,挣扎着站了起来,四肢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想停都停不下来。
“好像拳王阿里哦。”小强这句话的意思完整的表述应该是:我现在抖的样子,好像患了帕金森症的拳王阿里。
“明天要继续吗?”懒惰青年询问自己的徒弟。
“当然。”本想强调一下,小强语气未免有些急,这让他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你有时间在那里抖,都没有时间运两下生长印吗?”懒惰青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自己的徒弟。
“可以吗?我以为生长印只能修复肉体的损伤呢?”
运起生长印,小强就感觉到体内涌动的生机正滋润着几乎枯竭的灵魂。只是刚好一些,小强就忍不住要说话:“哇!师父,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在沙漠里被晒的要死的行人,突然得到一瓶冰红茶。”
“那就再来一瓶吧。”懒惰青年握住小强的手,使出生长印。
大概是因为特别虚弱的缘故,小强对于懒惰青年的生长印体会的相当深刻,比较着师父和自己所使出的生长印那细微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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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的金刚力就已经相当的强大,加上懒惰青年的一臂之力,顷刻间,小强的魂魄就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之后的数十天里,小强的在懒惰青年的意识领域里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自身的魂魄也在这样刺激下,比以往更加凝练坚实,连带着金刚力都进步了不少。
这样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多好啊。某人忍不住痴心妄想。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在国家机器的强力介入下,非典疫情在全国范围内很快被控制了下来。这意味着,属于小强的假期到头了。(未完待续)
01 上学,又是上学
恢复上课的第一天,小强从早上起来,心里就极其的不爽,可偏偏又不能在老妈面前表现出来,不仅不能表现出不爽,还得多少表现出一点欢呼雀跃的味道,这让小强更加痛苦。
一坐到餐桌上,小强爸照例捧起了南方日报,小美屁股刚落到凳子上,就把电视开了,随即招招手,示意小强让开一点,不要妨碍她看电视。
就在小强挪位子的时候,无意间瞄到强爸手中报纸背面的一张照片。
咦?这不是石心吗?小强将脑袋凑到父亲的报纸下面,查看着关于石心的新闻。
《迪斯尼真人卡通10月开拍 相中中国名模石心出演花木兰》
诶?小强惊讶不已,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想:难道师妹所剩无几的古典气质竟被这帮老外发现了?所以这帮老外才相中她演一个古代人物吗?
看到小强怪异的看报姿势,小美也注意到了这条新闻,从父亲手中要过那张报纸,随口问:“你认识她?”
小强老实的点点头。
“嗯,我也认识她。”小美其实是想嘲笑小强的:你认识她有什么用?她又不认识你。
小强却想:小美怎么会认识石心?我从来没带她来过家里吧。
看到小强脸上惊讶的表情,小美狐疑了,问:“难道你真的认识她?”
小强又点点头。
小美犹豫了,可看到报纸下方关于石心的报道,马上找到了小弟不可能认识石心的有力证据:“你骗鬼啦,这上面明明有写,她是中欧混血,从小在欧洲长大,几个月前才到的中国,你怎么会认识她?”
呃……这就是师父帮她编造的所谓人间身份吗?小强忍俊不禁:还中欧混血,师父,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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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小美被小强突如其来的笑声弄的莫名其妙。
小强爸从小美手里拿回报纸,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娱乐新闻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快点吃,要不上课得迟到了。”小强妈从厨房里端出一锅粥,催促着还在傻笑的小强。
听到“上课”两个字,小强顿时笑不出来了,垂头丧气的消灭着眼前的早餐:我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想到是去学校这种地方,小强连以往惯用的飞檐走壁都抛弃了,完全提不起精神,摇摇晃晃的下了楼,就下个楼梯的工夫,小强竟然连续打了七八个哈欠。
“王小强。”
小强刚一下楼,就看到漂亮女生林冉冉。
“早啊。”林冉冉的声音兴奋的有些发颤,她已经在楼下等半天了,就在刚才,她甚至还怀疑小强是不是不走寻常路,爬房顶跑掉了。
“早。”小强懒洋洋的朝林冉冉招招手。
单纯的少年显然不清楚少女此时紧张的心思,甚至没有察觉到林冉冉是如此的紧张。
因为有着被警察在上课时间段逮捕的不光彩过去,即便后来被释放了,小强在同学们心目中,仍旧是个和犯罪之类字眼挂钩的人。
就在班里同学如避蛇蝎一般躲开小强时,林冉冉却因为和小强同住一个小区,常常和小强一起上下学,两人也因此慢慢的熟悉起来。可能在林冉冉的眼里,这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可在小强看来,林冉冉当时那宛如雪中送炭的友谊,简直让他感动到不行。
再后来,小强在超市的果冻怪物手中救下林冉冉,成为漂亮女生林冉冉心目中英雄。之后林冉冉又误会小强囚禁了陈有容,小强没有解释,林冉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小强。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俩自从那次误会后第一次见面呢。
历经了非典肆虐后城市,在清晨微醺阳光的照耀下,懒洋洋的少男和紧张羞涩的少女并肩而行,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可以说是相当美好的画面。
打完招呼后,美好画面中的男女主角竟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男主角的沉默,是因为面临着要继续上学的事实,内心沮丧的缘故。
女主角早在昨晚就开始想,碰到某人后,该说些什么,可见到某人后,却紧张的连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了。
望着道路尽头的旭日,小强脑中冒出个想法:
“你想学功夫吗?”“你能教我功夫吗?”
林冉冉和小强不约而同的一起开口,说的还是同一个问题,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二人先前的紧张和沮丧,再也敌不住笑容的威力,烟消云散。
大约是非典后第一天上学的缘故,小强和林冉冉到达班级时,已经临近上课时间了,班里的学生居然只来了一半不到。
这一半人里,小强并没有看到辉夜樱,也没有看到陈有容。
自从跟随懒惰师父进行假日修行后,小强总共只见过辉夜樱一次而已,而当时陈有容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根据辉夜樱的说法,陈有容已经恢复了相当的神智。
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能够来上课吗?瞄了一眼陈有容的座位,小强心想。
就在小强以为陈有容不会来了的时候,大奶妹的身影在教室前门出现。
由始至终,大奶妹的目光都和教室内的小强没有产生过交集,换言之,大奶妹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小强一眼。
就知道会这样。
虽说这样的结果早在小强预料之中,可真的经历时,小强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爽。
六点五十整,响起预备铃的一瞬间,辉夜樱准点踏入教室的大门。
随手翻开英文课本,小强就打了哈欠,虽然努力的张大眼睛,想认清楚课本上的单词,奈何双眼却总不能聚焦到课本内容上。
唔,一定是这段时间的修炼太辛苦了。小强又打了个哈欠,心想。
好不容易坚持到第三堂数学课,小强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望着讲台上蒋老头那张越来越模糊的脸,小强终究还是没能撑住,脑袋耷到桌子上……
课堂上,响起了微微的鼾声,同学们发出快活的轻笑。
混账,上老夫的课,竟然敢睡觉。蒋老头当机立断,单手掰断一根粉笔,拈起其中一截,数十年教学经验修炼成的弹指神通,果然非同小可,再加上又是含怒出手,威力可想而知。
只是……
“老师,你砸我干什么?”小强的同位揉着额头中弹的部位,觉得很冤枉,低声的抱怨着。
“误中副车,误中副车。”蒋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班里笑成一片。
当然,教室里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睡梦中的小强,是完全不知道的。
一击不中,耻于二次出手,蒋老头很有高人风范,没再理会睡梦中的小强,继续向学生们讲解三角函数。
只是,目光偶尔在某人身上短暂停留时,蒋老头的面部肌肉还是忍不住要抽搐一下,额角的青筋这一刻,也显得分外明显。
有这样的学生,老师想必真的会短命吧。
中午放学后,回家的路上。
“刚刚你把蒋老师气的可不轻呢。”林冉冉想到数学课上蒋老头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一直睡到放学的小强,宛如呆头鹅般望着林冉冉,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算啦,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教我?”林冉冉转移话题。
尚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小强,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明白林冉冉在说什么。
“哈。”林冉冉比划了个跆拳道的起手姿势,发出一声简短有力的轻叱。
“哦。”小强这才明白过来,学着林冉冉同样也“哈”了一下,顺势挥动了一下胳膊,却不慎打中人行道边的街灯立柱。
“咣”的一声,钢制的街灯立柱,被小强击中的部位,顿时凹陷下去。
林冉冉目瞪口呆。
临到家分别时,林冉冉和小强约定好,从这个星期天开始学功夫。
小强挠挠了头皮,目送林冉冉上楼:哎,伤脑筋了,难道师父年纪轻轻就要做师祖了吗?
吃完午饭,小强照例来到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跟随懒惰青年进行午间的修行。
“你师妹打电话来说,她要演电影了,说是让我们到时候记得看。”懒惰青年浑身上下唯一和这个电子时代挂钩的,就是石心送给他的手机,当然,这部手机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接女徒弟的电话。
“我知道,报纸上有登。好像还是很厉害的电影哦,叫什么《木兰花》的。”
懒惰青年挠挠头皮,提出了和小强不太一样的说法:“印象中,你师妹告诉我的好像是《花木兰》。”
“差不多啦,师父,你知道,老外总是名在前,姓在后的嘛。”某人这样替自己辩解。
“是这样吗?”
和最初进入意识之海的修行方式不同,现在在意识之海中,更多的是懒惰青年和小强师徒俩之间的较量。
“师父,搞不好你以后就有个明星徒弟了。”小强抬手格挡住懒惰青年的拳头,伺机还了一拳。
“听起来蛮不错的感觉。”懒惰青年抓住小强的手,一下子将小强摔倒了。
“那个……师父,我最近收了个徒弟。”躺在的小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收徒?你打算误人子弟吗?”懒惰青年一记手刀,直切小强颈部大动脉。
“怎么会?我只教她我会的而已啊,我不懂的东西,我可不会胡乱教她。”小强一边和懒惰青年拳脚相交,一边替自己辩解着。
“男的还是女的?”懒惰青年开始八卦了。
“女的,你也见过她一次的。”小强随口提了一下当初林冉冉来物华天宝大厦的事。
“唔,印象中,似乎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女生啊,你是想和她展开一段亦师亦友的恋情吗?”只要有调侃徒弟的机会,懒惰青年从不放过。
“哪有?”小强的脸红了,解释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
“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吗?”懒惰青年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强。
“嗯!”小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又强调了一下,说:“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什么男女朋友。”
“干嘛要分的那么清楚,听起来总觉得很心虚的样子。”懒惰青年顺势握住小强的右拳,右手闪电般的套过小强的胳膊,挽住小强的大臂,身形左转,后背靠住小强的前胸,一下子就把小强摔了出去。
因为摔的那一瞬间支撑点相当高,懒惰青年这一记过肩摔的威力着实不轻。摔的小强好一阵头晕眼花。
“那么,你打算先教你的徒弟什么呢?”懒惰青年伸出手,将小强拉了起来。
晃了晃仍旧眩晕的脑袋,小强老实的回答说:“不知道,还没想过呢。”
懒惰青年无可奈何的望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无话可说。
“只是随便教一教啊。”话刚一出口,小强便觉得有些后悔:相比一直认真教导自己的师父,我这样的态度,怎么可以去为人师表?
“有空的时候就去多想一下吧,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尽量做好。”懒惰青年摸摸徒弟的脑袋。
“呃,小强,你最近是不是没洗头?”
“这是对某人喜欢乱摸别人的脑袋的警告。”小强才不会说自己忘了洗头呢。
懒惰青年笑了,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告诉小强关于为人师表的责任了。虽然是个有些缺心眼的徒弟,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让人相当期待他为人师表时的表现啊。(未完待续)
02 练武奇才
连续整个星期被无聊的学校包围,好不容易盼到了星期六,小强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悲喜交加来形容:
干,终于放假了,好想哭。
星期五夜间被懒惰青年操练到很晚,小强原本是想睡个懒觉来着,却一早被林冉冉的电话叫醒:
“你今天有空吗?”
“有空啊,不过我们不是约好星期天才开始学吗?”小强以为林冉冉是要提前拜师: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对,所以今天想要做个了解。”林冉冉说出一句小强听不懂的话。
“做个了解?你有仇家吗?”小强实在想不到像林冉冉这样的女生,会有什么样的仇家。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下楼在讲,我在楼下等你。”没等小强说话,林冉冉那边就挂了电话。
小强下楼以后,完全没看到林冉冉的影子,干等了十来分钟。一身跆拳道制服的林冉冉才出现在小强的视野里。
“你这是什么衣服?”小强不确定林冉冉穿的到底是那类比赛服装,因为那些什么柔道,摔跤之类的比赛专用服,看上去都差不多。
“跆拳道服。”林冉冉比划了个踢腿的动作。
“唔,看上去很帅气。”小强实话实说,短发的林冉冉配上这身跆拳道服,原本漂亮的脸蛋,变得英气逼人。
“谢谢。”林冉冉心中窃喜。
“你穿这身要去干嘛?和人决斗吗?”小强想起林冉冉在电话里提到的——做个了解。
“决斗,怎么可能?我今天要去参加跆拳道黄带考核,感觉好紧张。”林冉冉的脸色通红,说话都有一点哆嗦。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要做个什么了解?就是这件事吗?”
“嗯,因为以后不打算再学跆拳道了,所以想在今天的考试里,有个完美的落幕。”林冉冉做了两下跆拳道的动作,想藉此来排解心中紧张的情绪。
“要不要踢木板?”小强想起电视里看过的那些镜头。
“哪有那么夸张。”林冉冉笑了,又补充说:“但后面的段位似乎要考,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难不难?”
“不难。”林冉冉摇头。
“那你紧张什么?”小强完全不懂得林冉冉为什么这么紧张。
“是啊,我紧张什么?”林冉冉偷瞄了小强一眼,心说:本来没那么紧张,是因为看到你才这么紧张的。
二人坐车来到考核现场——联合跆拳道馆。
道馆的名字听上去很拉风,实际上只是在一栋建筑的2楼,占有部分地方而已。根据林冉冉的说法,这里的师范是个韩国人,叫什么宰人的。
唔,听上去好像很正宗。小强想。
进入道馆内部,小强发现里面的空间其实不小,算起来,可能有个篮球场那么大。
正门对面墙壁的中心,挂着“跆拳一身”的横幅,旁边还挂着个玻璃镜框,小强本以为是个相框,仔细看时,才发现是营业执照。
“难道不可以另外找个地方挂营业执照吗?”小强只觉得营业执照挂在那里,看起来相当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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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馆师范说挂在那里,可以让大家都知道联合跆拳道馆是合法营业的。”林冉冉将当初道馆师范的说法朝小强转述时,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唔,真是……相当独特的想法啊。小强想。
之后又有一些学员三三两两进入道馆,让小强感到欣喜的是,学员里有很多是美眉。要不是知道林冉冉以后不再学跆拳,小强甚至想对林冉冉说——以后我们一起学跆拳吧。
很快,林冉冉就被迫丢下小强,和道馆里的其他女生去聊天了,相比某人,林冉冉实在是相当讨人喜欢的女生啊。
无奈,小强只好去过道去欣赏那些照片奖状之类的东西,好打发时间。
“小伙子,想学跆拳吗?”说话的人穿着一身跆拳道服,是个中年大叔,口音带着怪异的腔调,听起来不像是中国人。
“我?”小强打量了下四周,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对自己说话。
“嗯,我看你骨骼,肌肉,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实在是练跆拳的上好材料。”跆拳大叔的眼神里有着热切的渴望。
听见这样的话,小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向周星星推销如来神掌的乞丐,拒绝了跆拳大叔的提议:“我是陪别人来考试的,不是来学拳的。”
“那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是个练武奇才啊。”跆拳大叔的眼中的神采越发炽热。
呃,小强已经认定,这个跆拳大叔绝对就是那个到处推销如来神掌的乞丐。
“你不用急着答应,你可以先进来看看我们学员的练习,对了,你还可以看看你朋友考核啊。”跆拳大叔不遗余力的向小强推销着。
接着,小强惊讶的发现那些学员们纷纷朝自己鞠躬,错了,是朝自己身旁的跆拳大叔鞠躬。
跆拳大叔恋恋不舍的望了小强一眼,朝小强竖了下拳头,走到学员中间去。
林冉冉偷偷将小强拉到一边,问:“刚刚宰人师范是不是在外边跟你说话?”
小强点点头。
“他是不是对你说,你骨骼肌肉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实在是练跆拳的上好材料。”林冉冉的话,和跆拳大叔的说法不谋而合。
“诶?”小强有些惊讶。
“他是不是还说你是个练武奇才。”
“诶!?你刚刚在听我们说话吗?”小强不禁这样怀疑。
“他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林冉冉说出让小强想捶地的答案,继而补充道:“并且,他对每个学员都这么说过。”
趁着林冉冉在考试时,跆拳大叔又走到小强的身边:“小伙子,假如你来学跆拳道,就可以每天和这么多女学员一起练习哦。”
啊,竟然连女色也用上了吗?大叔,你还是真是相当敬业啊。小强忍不住扫了场上的女学员一眼,心中冲动,差点就答应了跆拳大叔的要求。
最终,小强还是没有动心,因为学费实在是太贵了,课程又少,这就意味着和美眉们一起练习的时间就更少了,还有,只要做学员,就得买他们的跆拳道服。
“太不划算了,我不干。”小强拒绝。
“可以适当算你便宜一点。”跆拳大叔很执着。
“可是,我没钱啊。”小强说出了根本原因。
“没钱?没钱你不早说,害我费这老半天口水。”跆拳大叔气愤愤的望了小强最后一眼,甩手走人。
少了跆拳大叔的聒噪,小强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考试现场,参加黄带考核的跆拳道学员一共有五个,林冉冉最后一个出场。
据小强观察,相比前面的学员,林冉冉吼起来最大声,劈叉最到位,俯卧撑最卖力,还有……呃,最后这些是什么?(后来林冉冉告诉小强,最后这些叫太极一章,是升级黄带的必考内容。)
总之,林冉冉的临场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
果然不出小强所料,林冉冉动作还没做完,评委就脸上就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最后,跆拳大叔和几个评委去钻进房里,让这五个参与考核的学生在外等候。
“你过了。”跆拳大叔满脸严肃的朝林冉冉走过来。
“耶!”林冉冉跳了起来。
周围那帮学员通通凑上来祝贺她,由此可见,林冉冉的人缘实在是相当好。
至此,林冉冉的跆拳道,总算是有了个完满的结局。在场的人看上去都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大约只有那个跆拳大叔。当他听林冉冉说今后没有时间再来学习跆拳道时,脸都绿了。
两人离开道馆后,林冉冉兴高采烈的提议:“我们去吃东西吧,庆祝一下。”
“嗯,好。”小强很平静的回答。
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约会吗?单纯少年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激动的心:从小到大,除了和姐姐小美在外吃过饭以外,这还是第一次和年轻女孩子一起吃东西,好感动。
“去吃什么?”林冉冉征求着小强的意见。
“随便。”小强根本不在乎,吃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啊。
“那去肯德基好了,我有那里的赠卷。”林冉冉提议。
“好。”小强答应的超爽快。
其实,就算小强说要去麦当劳或者德克士,林冉冉也会说自己有那里的赠卷的。只是,这样的少女心思,单纯如小强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明了了。
当然,即使林冉冉说——我们去路中间去吃汽车尾气吧,小强也会同样说好的。
“走啊,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林冉冉回头发现小强一个人在那里**。
“哦。”小强开始大踏步的跟上林冉冉。
“哈哈,你怎么了?”林冉冉看着小强怪异的走路姿势,笑了起来。
面对生平第一次的“约会”,表面平静的王小强,迈开步子时,竟然出现同手同脚这样的白痴错误。
唔……生平第一次的约会,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实在是太丢脸了,让我死了吧。小强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虚拟了一下自己撞墙而死的场面……呃,还是算了吧,破坏公共财物,是要赔钱的。
幸好,任何难堪的场面都有结束的时候,当小强看到桌子上的肯德基快餐时,小强那所剩无几的羞耻心瞬间丢到九霄云外。
“刚刚你走路,好好笑。”结束了肯德基约会后,在回家的路上,林冉冉又旧事重提。
“呵呵。”小强假笑了一下,在女生面前丢脸,是每个青春期少男的耻辱啊。
“那个……明天我就要拜师了哦,未来师父,到时候有没有什么见面礼呢?”快到家时,林冉冉鼓足勇气,朝小强索要礼物。
“哪有师父送徒弟见面礼这种事?不应该是徒弟孝敬师父才对吗。”单纯的少年完全没有考虑到林冉冉索要礼物的用心。
“这样啊……”林冉冉笑了:“那未来师父需要什么样的拜师礼呢?”
“唔,”小强想了想,说:“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嗯,想到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林冉冉朝小强挥着手,飞快的跑上楼梯。
结束了平生第一次约会后,小强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物华天宝大厦顶楼,却意外的看到了石心。
“你不是要去拍电影吗?怎么还有空闲时间回来这里?”小强觉得很奇怪。
石心得意的笑了笑,说:“以后我可以想回来就回来了。”
“每天打电话叫师父用瞬移将你接回来,然后再送回去吗?”除此之外,小强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性。
“你以为我是你吗?”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小号地球仪的东西,不过光有个球,并没有支架,上面和一般地球仪一样,分布着七大洲四大洋的图案,石心继续阐述说:“这是我从巴黎的跳蚤市场买到的,经师父鉴定,这个东西,是个西洋法宝。”
“西洋法宝,这名字听起来好落伍,不如就叫西方法宝或者欧美法宝什么的。”小强并没有在意法宝本身,反倒挑剔起了法宝的名称。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啦,师兄,你不要打岔,让我说完。”石心指着这个地球仪法宝说:“师父拿这个东西做了实验,这东西的功能相当于师父的瞬间移动,不过仅限于地球范围内,只要知道两点之间具体的位置,就可以通过这个法宝进行传送。”
“哇,那岂不是很赞,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天天到乱跑了。”小强对石心的好运气羡慕不已。
“以我目前的法力,顶多每天进行两次这样的传送,并且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启动时间。”石心的语气里不无遗憾,要是能再快些,又或者每天传送的次数更多些,就好了。
“足够了啊,可以一来一回,唉,这样的好事,我怎么碰不到。”对小强而言,有一个能免费到处跑的法宝,远比夜叉戟之类的神器有用的多。
“嗯,以后就可以天天回来了,开心。”石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天天回来,你不用工作吗?”懒惰青年忍不住插了句嘴。
“工作之余啊,再说我最近真的很闲,模特公司那边的工作已经停了,电影又还没开始拍。”石心最近日子过得相当无聊。
懒惰青年点点头,说:“嗯,那就常常回来吧。”
获得懒惰青年的首肯,石心期待的望着小强,指望着师兄也能欢迎他。
“回来就回来啊,干嘛要在那装可爱?”小强当头给石心泼了盆冷水。
“哼!”石心扬起头颅,说:“我需要装可爱吗?我是真可爱。”
“呕,”小强捂住嘴巴:“师父,你们聊,我去吐一下先。”
“哎,”石心叹了口气,望着在一旁干呕的小强,幽幽的说:“不被本姑娘红颜所迷的男人,那一定是GAY啊!”
“你是在说师父吗?”小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纯真的望着石心。
“混蛋,你明明知道我是在说你。”石心再也装不下去淑女了,双手叉腰,朝小强吼道。
“谁要你在那装可爱!”小强不甘示弱,瞪着石心,吼了回去。
两人对吼了半天,只是单纯的比谁的声音更大而已,对小强而言,从音量上压倒对手,就是一种胜利啊。
“算了,不跟你吵了。”石心故作姿态,道:“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有一种公平在于,聪明人洋洋自得,而愚蠢的人也不认为自己差到哪去。”
“所以呢?你想强调自己是后者吗?”在吵架方面,小强反应超快且嘴巴恶毒。
这样的骂战,在以往日子里,也是屡见不鲜,小强和石心仿佛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见面不到三分钟,就一定会吵起来。
二人口水战的结束,源于石心的一句话:“本来还买了礼物给你的,算了,现在不给了。”
“礼物?什么礼物?”听说有礼物可拿,小强的态度迅速变得和蔼可亲:“既然说好送给我,怎么能够反悔呢,好师妹,快点拿出来,送给师兄我吧。”
听到这样肉麻的套近乎方式,石心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忙不迭的递到小强手上,边搓着胳膊上倒竖的寒毛边说:
“师兄,咱俩还是对骂吧,你现在的口气,真的把我恶心到了。”
拿到礼物的小强,一时间居然没有去反驳石心,直接就把礼物给拆开了,然后失望的发现,竟然是一支钢笔:
“送这种东西给我干什么?是要让我好好学习吗?”
“怎么可能?我纯粹是因为喜欢这支笔的造型而已。而且,像师兄这样的笨蛋,哪怕我送再多的笔,成绩也还是一样的烂吧。”
石心这次的攻击真正刺中了小强的软肋,自从上了高中以来,因为科目难度的增大,加上原本的底子就相当薄弱,小强现在的成绩,正从差强人意滑向惨不忍睹。
一时间,小强悲从中来。
“师兄,你这是要哭吗?”石心并不知道她真的戳到了小强的痛处,要不她肯定更加高兴。
“切,我会哭吗?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而已。”小强说完心想:笑话,我怎么可能当着女生面哭,那样还不如死掉呢。
“这样啊,”石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的劝诫说:“师兄,如果真的想哭,千万不要忍住不哭哦,男人适当的表现自己的软弱,看上去会更加有魅力。”
“哭个屁啦,我浑身上下哪里软弱了?你以为我的金刚身是混假的啊。”为了捍卫男子汉的尊严,小强死撑到底。
石心反驳道:“师兄,男人的坚强不在于坚硬的外壳,而在于坚定的内心啊。”
“什么狗屁坚定的内心,我才不要。”小强对所谓的坚定内心相当不屑:“你最近是不是看了那些狗屁心灵鸡汤之类的书籍?”
石心惊讶了:“咦,师兄,你居然知道心灵鸡汤,唔,真是小看你了呢。”
“我怎么会看这种烂书,只有你们女人才会看吧?”小强才不愿意被人误会,解释说:“小美以前有段时间,就和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差不多,后来她发现这个什么狗屁鸡汤的作者长的太丑,就没再看了。”
“这个作者长的很丑吗?”石心看这类书籍时,还真没想到去一睹作者的尊容。
“废话,长的漂亮的都去拍电影了,哪有时间写书?”小强大大咧咧的说。
“师兄,你这是夸我长的漂亮吗?”石心窃喜。
小强这才想起石心也要拍电影了,只好含糊着回答道:“很正常啊,反派也要人演嘛。”
“师兄,我可是女主角哦。”石心重重的强调了主角二字。
“一个主角就值得你这么骄傲吗?”小强忍不住要打击下石心的嚣张气焰:“这部片子投资过亿吗?导演有名气吗?演员阵容豪华吗?”
“投资多少我是不清楚啦,不过听说导演是斯皮尔伯格,男主角是布拉德皮特。”石心存心要气小强。
虽然那个布拉德皮特是谁小强并不是很清楚,但斯皮尔伯格这个名字,小强还是听过的:能让根本不关心这个圈子的我都知道的导演,想必是相当有名啊,唔,这下丢脸了。
“真难得啊,竟然能看到师兄吃瘪的表情。”石心第一次在和小强的嘴战中占到上风,心中那股得意,简直难以形容。
“有什么好得意的?”小强怒了:“你当师父的徒弟都这么长时间了,实力还是这么菜,传出去多丢师父脸啊。”
眼看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占不到上风,小强转而批评石心实力不济。
“师兄似乎忘了前段时间的事吗?当时你可连我的衣角都抓不到呢。”石心提的是用念奴娇和小强比拼的那一回合:短短数十天不见,能有多大的进步呢?
“是吗?”小强得意的笑了,轻松的伸出手,就抓住了石心的胳膊。
接着,石心就惊讶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小强的一手掌握,而身上的念奴娇,竟然没有发挥作用。
小强这一抓,灵感来自那次宁三和小白脸的比拼。念奴娇有着强大的防御能力,而小白脸却可以攻其一点,将宁三外放的保护层戳破。
小强在经过自己的思考和演练以后,觉得对付这招,应该还可以做到更好,达到制敌而不伤人的境界。
具体表现为小强瞬间穿透了念奴娇的防护层,抓住石心的胳膊,而防护层本身却并没有因此而爆炸。
“厉害吧。”小强放开石心的胳膊,得意洋洋的炫耀。
“可恶,师兄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行,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打倒师兄你。”
以打倒小强为目标,石心发下誓言。
“哈哈,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小强笑的很大声,臭屁到不像话。
被小强刺激到的石心,在这之后相当长的一段空闲时间里,除了每天必要的往返于中美洲的必要来回,其余时间,一直进行着刻苦的修行,全心全意的朝着打倒小强的目标在努力。
星期日上午七点整,小强和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林冉冉,出现在摩天轮娱乐城的大厦顶楼天台。之所以选择这里,而没有去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天台,纯粹是因为小强不想被某人看笑话的缘故。
“可以开始了吗?”林冉冉有些迫不及待,身着运动服的她,英姿飒爽。
“嗯,先做五百个俯卧撑,热热身。”小强若无其事的说。
“五百个?”林冉冉吓了一跳。
“有问题吗?”在小强看来,做五百个俯卧撑,简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容易啊。
“我会死的。”林冉冉老老实实的说。
“那就先做二百五十个吧。”小强一下就放了一半水:这下你总应该没问题了吧。
“真的会死的!”林冉冉强调了一下那个死字。
“那你能做多少个?”
林冉冉比划了两个手指头。
“两百个?也行,先做吧。”
“不是两百个,是二十个。”林冉冉羞愧的低下头。
“呃……二十就二十吧,我来喊,你做。”小强似乎对林冉冉如此偷工减料并不在意。
林冉冉心里有些小得意,因为区区二十个俯卧撑对她来讲,实在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学跆拳道那段时间里,一次做三、四十个俯卧撑,也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很快,林冉冉就知道自己错了。
“1……2……腿伸直,屁股再下去一点,双手的距离太宽了,窄一点,再窄一点,停!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保持住。好,继续吧。”小强指挥道。
姿势经过修正后,林冉冉发现每做一个要比过去费力的多,做到十来个的时候,林冉冉认为咬牙再坚持一下,应该还是可以撑到结束的。
“刚刚做的那些,都不到位啊,胳膊弯那么点,就算是一个吗?不能算哦,重来。”小强张张嘴巴,宣布林冉冉做的俯卧撑无效。
“啊?”林冉冉气喘吁吁的望着小强,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
“的确是不标准啊,当然得重做,继续吧,我看好你。”小强一本正经的给林冉冉打气。
“1……2……”小强又重新开始慢条斯理的数数:“你膝盖怎么又弯了,这一个不能算……”
可怜的林冉冉,在小强那反复的算与不算中,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再也顾不上脏与不脏,一下子趴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做了还不到一半呢,起来,继续努力。”小强说完这样的话,不禁心中得意:看来我很有做老师的天份啊。
可是,预想总和现实会有很大的差别,小强的话不仅没有让林冉冉努力奋发,反而……
“你欺负我。”林冉冉无限委屈的说。
“我哪有?”小强觉得自己简直无辜极了。
“你就欺负我了。”林冉冉的眼泪都下来了。
她怎么就哭了呢?小强有点慌神:怎么会这样?以往师父操练我,可比我现在操练你强多了,也没见我哭过啊。
“我……刚刚……分明做的……很标准,”林冉冉抽噎着:“你却……总说我……姿势……不到位。”
的确是不到位啊。这样的话,小强现在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他怕真的说出来,眼前的姑娘会哭的更加伤心。
“好吧,是我欺负你了。”小强灰溜溜的低下头。
“你态度一点都不诚恳。”林冉冉继续抽噎。
真见鬼,我哪里不诚恳了?小强虽然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可看到林冉冉梨花带雨的脸庞,还是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我错了。”小强低下头,语气诚恳的不行。
“真的知道错了?”
“嗯,真的,知道错了。”小强的头颅更低了,在少女的哭泣的面前,所谓的少男尊严之类,都是渣啊。
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小强迟疑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了林冉冉的笑容。
“师父,继续吧。”林冉冉面有得色,握紧小拳头,为自己扳回一城加油。
为了心中女侠的梦想,林冉冉豁出去了,此时的她,倘若不是脸上还有几颗未干的泪珠,哪里还能看出她刚刚有哭过的样子。
“保证不哭吗?”小强心有余悸的问。
“嘿嘿。”
林冉冉笑了,笑的很贼,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未完待续)
03 都市侠客行
唰唰唰,奋笔疾书中……
小强在做作业。
没错,小强、的确、是在、做作业。
石心送的钢笔,写起来很爽,不愧是那个什么名牌,不过作业就……
对于作业这种令小强切齿痛恨又不得不做的东西,小强的一贯政策就是能拖就拖,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去写。
在这个星期天的夜晚,窗外繁星的陪伴下,小强一个人孤独的在做作业,小强做作业做到想哭。
“小强,你作业做完了吗?”小强妈在客厅里喊。
“没。”小强心里叹了口气,还有好多没做呢,什么时候才做得完呐?唉……
“哦。”小强妈安静了下来。
唰唰唰,继续奋笔疾书……
“小强,还没做好吗?”小强妈又喊了小强一声。
“没呢,哪有那么快,老妈,你再打扰我,就更慢了哦。”小强被老妈这么一喊,刚刚有点头绪的物理题,一下子又断了。
“小强,你先别忙着做作业了,先出来一下。”小强妈似乎是有什么事,所以才前后连喊了小强两次。
“老妈,有事吗?”小强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管是谁的,一仰头,一饮而尽。
“你姐姐刚刚打电话来,说让你接她一下,我说我去,她偏要你去。”小强妈瞄了瞄客厅的时钟,说:“现在又不早了,她让你去,你就去接她一下吧。”
“嗯。”小强答应的很爽快,马上就换鞋要走人。
“你知道她在哪啊?走的跟真的一样。”小强妈将手机递到小强手里,说:“跟你姐姐保持电话联系,那地方挺偏的。”
“哦。”小强接过手机。
“别走啊,车钱。”小强妈喊。
“不用。”小强一边下楼,一边挥手拒绝老妈的钞票,心中得意:老妈,你不知道,我可比汽车快多了。
小强妈却以为小强要直接坐车到小美那里,让小美付钱,所以才不要自己的钱。一边唠叨一边往阳台走:小美的钱,还不是一样是我的钱。
“姐,你在哪啊?”小强给小美去了个电话。
“我在火车站,就在大厅这片,你快点来接我。”小美说的又快又急,一句话刚说完,没等小强回话,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事实证明,小强绝对比出租车快,以往从家里做出租车,一般要20分钟才能到火车站,还得有个前提,一路大多是绿灯,并且没有发生交通堵塞。
小强只用了10分钟就到了。
即便是夜间,火车站的人流也相当大,想在这么多人中找到一个人,还真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要是可以站在高处就好了,小强看了看候车站大厅的上下三层的布局,放弃了这个想法,要是真的爬上去,被人看到,还以为我玩空中飞人呢。
不得已,小强又拨了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阿依土拉公主的私人电话,阿依土拉公主是阿斯卡拉亲王唯一的女儿……”手机里响起葛优的彩铃,接着,又传来一阵悦耳的提示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小强把电话掐了,转了一圈,没看见小美,拿起手机,又拨了一次。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没电了?”小强四处张望着,自言自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想到小美有可能出事,小强急忙奔出候车大厅的大门,绕到铁路附近,跳上了车站大厅的屋顶。小强深深地吸了口气,打算用夜叉戟传授的那招“用心去看”,来找到小美。
可小强原本心里就有些着急,心静不下来,又如何能够使出“用心去看”,越使不出就越担心小美真的出了事,越担心,就越发的使不出来。
“干!”小强用胳膊蹭掉额头上的汗,低声的骂了一句。
再次回到火车站大厅中,小强一边拨电话,一边绕着大厅的转圈,搜寻着小美的踪迹。
“你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提示声。
一楼找不到小美。
小强上了二楼,还是没能找到小美,堪堪走到一个挂着“绿色通道贵宾服务”的牌子前,就被一个穿制服的保安拦住了。
“有贵宾卡吗?”保安拦住了小强。
“我是来找人的,看一下就走。”小强以为保安会放行,就径自往里走。
“那不行,你不能进去。”保安张开手,拦住了小强,语气相当严厉。
“我看一下就走,我来接人的,没接着。”小强朝保安解释。
“看什么啊!这里面是贵宾区,要是有什么贵重物品丢了,你负责啊?”保安瞅着小强半大不大的样子,更没打算让他进去了。
二楼大厅另一头的几个保安看到这边情况不对,纷纷朝这边走过来。
“要不这样,我们一起进去。这总可以了吧。”小强急了,口气便有些冲。
“你要我跟你去哪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去哪我去哪?”保安伸手推了小强一把,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推动这个半大小子。
“你想打架?”小强被保安推了这么一下,有些火了。
“告诉你,别跟我咋呼,赶紧给我走人。”保安还是没把小强放在眼里,又伸手去推小强。
小强看也没看,就捏住了保安的手掌,将他的手掌轻轻往外一扭,这保安便杀猪也似的叫了起来。
“没事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的,这不好。”小强说完,便放开了保安的手,没再理他,直接走进单独的贵宾区里。
绕了一通贵宾区,什么休息区,吸烟区通通跑遍了,也没看到小美,小强甚至连男厕所都进去了,就差没进女厕所了。
女厕肯定是不能进的,小强只好在女厕外边喊了几声:“小美,你在里面吗?小美!”
女厕所里,无人回应。倒是挂着吸烟区牌子的房间里,有几个人叼着烟走出来看热闹。
小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又拨了一通电话。
依旧是那单调的声音提示: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走出“绿色通道贵宾服务”区时,小强被几个保安团团围住。
“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保安说话了,他是这群保安的头目。
“我现在没空。”小强拒绝。
“你想拘捕?”保安头目笑了,随即变得面目狰狞:“一个小屁孩子,胆子倒不小,敢在火车站打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你以为你是警察吗?”一提到警察,小强口气顿时变得不友善起来,这是因为小强有着几度被捕的经历,第一次实在初中时,救下英文老师反被警察误认为是行凶者,被捕;第二次是高中,因为殴打了入魔的李英才,第二天被一群警察从班里将他带走,造成至今班里的很多同学,还不敢正眼看他。
这一切,使得小强对这座城市的执法人员缺乏最基本的好感。
保安头目心知自己没镇住眼前这小子,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动手。
结果可想而知。
“手来了手断,脚来了脚断,脑壳来了七卟咙耸稀啪烂”——候车大厅里传来这样的歌声,相当贴近眼前的气氛。
一干保安通通被小强一招放倒,每个人都捂着自己的胳膊或者脚,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痛处以红花油推之,三日即好。”小强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在大厅众人的注目下,转身离开。
唔,刚刚那下,我表现的很像个大侠啊。小强心中颇为得意,却又想到:哎呀,现在是考虑我像不像大侠的时候吗?找到小美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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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在火车站,小美丢了。”小强总算想起来,自己的师父也是有手机的。
就在小强挂断电话时,懒惰青年和石心出现在小强身旁。
看见懒惰师父,小强的紧张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一下子就进入了“用心去看”所需的平静心。
积蓄了许久的灵识一下迸发开来,以小强为圆心,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灵识覆盖范围内,只要有生命迹象,通通无法瞒过小强的心眼。
当灵识范围扩张到半径200米时,小强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再扩张半分,可小美并不在目前的灵识覆盖范围内。
“越用力,便越无力,顺其自然就好。”懒惰青年向小强解释着灵识的法则,顺便握住了小强的右手。
小强的灵识一下子扩散的无限高远,体内奔腾的灵力,仿佛无有穷尽。
终于捕捉到了某处熟悉的灵识波动,小强确定那就是小美没错。
下一刻,懒惰师徒三人组出现在一伙人的面前。
小美和另外一个姑娘被几个人逼在角落里,小美正惊恐的叫喊着:“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姑娘,别反抗,容易受到伤害。”围堵小美的一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去你妈的,遇到我,就是你们的祸。”小强一脚将那个妄图触摸小美身体的人渣踢到飞起。
这几人一看形式不对,其中一个平头青年竟掏出匕首,朝小强捅了过来。
小强一把捏住对方一人捅过来的匕首,瞬间就把匕首捏的跟麻花一样。
看到这一幕,这帮人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现在干嘛了。
“谁都别想跑。”小强随手一掌拍到眼前最近的一个人,力道投入他的身体,在踝关节处爆发,生生的将他的踝关节震到脱臼。
这群人中跑的最快的那个,自以为脱险无疑时,就看到了小强那张愤怒的脸。
每个人都躺在地上,抱住了自己腿,因为小强将他们每个人的踝关节都给卸开了。
怒火稍息,小强来到瑟瑟发抖的小美面前,将小美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姐姐,不要怕,没事的,我来了。”
“小强!”小美一把抱住小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另一边,石心正在安慰着和小美一起被那帮人堵住的另外一个女生,懒惰青年搔搔头皮,静静的站在树荫的黑暗处,悄无声息。
好半天,小美才哭停了下来,小强这才有机会询问她:“这帮人是不是抢了你手机?”
小美点点头,说:“还有手提包,我同学的手机和钱包也被他们抢了。”
小强转身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帮人,一言不发。
地上很快就出现了钱包手机手提包什么的,这帮人欺负弱者时爽快,现在交出属于别人的财物,也相当爽快。
小美和她的同学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后,小强的怒火已然平息的差不多了,望着树荫下的懒惰青年,显然是想询问师父应该如何处理这帮人。
“这帮人都是你抓到的,当然应该是你来处理。”懒惰青年挠挠头皮,把责任推还给小强。
小强不再理会那帮人,转身又询问小美:“姐姐,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讲一讲。”
小美一边拿着纸巾擦泪水,一边抽噎的回答说:“我是来火车站接蓝蓝的,在火车站等火车到站时,我就觉得这几个人盯着我,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到家里,让你来接我。
等我同学到站后,我就跟同学打算出门就做出租车离开。谁知出了火车站大门后,居然没有出租车敢载我们,我们只好一直跑,这帮人就一直追我们,把我们堵在这里了。”
“师父,麻烦你把我姐姐和我姐姐同学先送回家。”小强并没有想到要如何处理这帮人,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小美再经历眼前的场面而已。
可在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眼里,眼前这个如神鬼般可怕的少年,显然是要对自己这帮人痛下杀手,只是因为不想让他的姐姐看到,才让他姐姐先离开而已。
“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那个跑的最快的,反应也最快的人,顾不上脚踝处的剧痛,磕头如捣蒜。
“放过你?然后让你们这帮人渣以后害更多人吗?”小强眼中煞气毕露。
这帮火车站劫匪一听小强口气不善,纷纷求饶不止。
“少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其中一个劫匪口才颇佳,假话张口就来。
“干!想骗谁,你以为我没看过《水浒传》吗?”其实小强只是小时候看过李逵和李鬼的动画片而已。
“英雄……放过我吧,英雄。”这个匪徒走的是周星星路线。
小强一脚把他踢飞。
最终,小强也只是将这一干人通通绑起,然后找了个公用电话,拨打了110,远远的看着警车来了,押走一干人了事。
“这样就算了?”石心不太能够理解小强的想法。
“那你想怎样?把他们杀掉吗?”小强觉得这帮人虽然罪孽深重,却也罪不至死。
“嗯,或许你这么做是对的。”石心少有的赞同起小强来。
“当然,因为我是未来的地球守护神,而不是杀神啊,哈哈。”一想到自己为之努力的远大目标,小强一下子又得意了起来。
……
物华天宝天宝大厦顶楼,懒惰师徒三人又碰头了。
小强将自己的处理方法和懒惰青年叙述了一遍,懒惰青年没说什么,只是将天台的那架天文望远镜的镜头转到火车站附近,示意小强凑上去看一下。
这一看,小强才看清楚了火车站的治安有多么的差,这哪里有什么小偷小摸,通通的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啊。
“这些混蛋!”小强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这个城市,还是很需要英雄的啊。”懒惰青年一脸期盼的望着小强。
“我一定会肃清这帮坏蛋,维护城市和平。”小强紧紧的握住拳头,激动的发誓。
石心望着小强,又望了望给小强下套的师父,心中忍不住感叹:我的师兄还真是……单纯呐!
在此之后的几天里,小强每天夜里都会摸到物华天宝大厦来,用懒惰师父的那架天文望远镜,监视着城市的动静。
只要有罪案的发生,小强总是会第一时间赶到,然后——扑灭罪案,主持正义,维护城市和平。
转眼到了十一国庆假期,根据小强的说法,修行要劳逸结合,先用这一说法说动了懒惰青年,然后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石心去逛街。
懒惰青年照例是万年不换的邋遢装扮,比民工尚有不如;而石心的一身服饰虽然简单明了,但都是各大厂商赞助的名牌服饰,加上她超强的身高,和犹如雕像般的面孔(事实上,她的确就是雕像没错),和懒惰青年之间形成的对比,可以说是公主与乞丐的区别,反倒是一身寻常少年装扮的小强,在三个人中,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个。
这样鲜明的落差的三人组,走到大街上,想不吸引眼球都很困难啊。
“逛街总得有个目的吧?你再不说,我就回去了哦。”石心终于不耐烦了。
“只是单纯的出来玩啊,要不,你请我跟师父吃东西吧,我们三个最有钱就是你了。”小强很奇怪为什么非要有目的才去干一件事,假如做每件事都带有目的,活的岂不是太辛苦。
“好的,师父,你想吃什么?”石心询问着懒惰青年的意见。
懒惰青年还没说话,小强就先嚷嚷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你无非就喜欢那些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快餐,还能喜欢什么?”石心对小强的吃东西品味不以为然。
“诶?”小强相当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那就麦当劳肯德基吧。”懒惰青年对食物,向来没什么意见。
“哼,师父太宠小强了,偏心。”石心撅起嘴巴,埋怨着。
“哈哈,哈哈。”小强对此相当得意,一阵傻笑。
就在三人坐到肯德基刚要开始吃时,小强意外的发现宁三笑盈盈的站在师父面前。
“抱歉,借你们的师父用一下。”宁三朝小强眨眨眼,抱住了懒惰青年的胳膊。
望着被宁三拉走的师父,小强更开心了,因为师父没吃的那份也归自己了。
……
“现在要干什么?”经过电影院门口时,石心再也无法忍受漫无目的的瞎逛了,停下来问小强。
小强却没回话,他被电影院门前的海报吸引住了。望着电影院门口的蜘蛛侠海报,小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走吧。”小强兴冲冲的对石心说。
“是要回去吗?”
“回去?回去干什么?”小强显然不明白石心的想法。
“那去哪?干什么?”石心再也不愿意没目的压马路了。
“去儿童玩具店,买行侠仗义的必备工具。”小强带着石心左绕右绕,来到超市里的儿童区。
就在石心还在诧异在超市儿童区能买到什么行侠仗义的必备工具时,小强拿起了个咸蛋超人的塑料鬼脸,套在头上,问:“这个怎么样?”
石心这才明白小强是要干什么,敢情师兄是要在行侠仗义时,戴上面具啊。心中好笑,便问:“你确定要戴这个?”
“这个不好?那就换一个好了。”小强以为石心是说这个面具不好看,随手就拿起了另外一个鬼脸。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行侠仗义的时候,有必要戴这样的东西吗?”石心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戴这种白痴的东西?
“当然有必要,你没看蜘蛛侠蝙蝠侠都带着鬼脸吗?我身为保护这座城市的男人,戴个面具行侠仗义,不是更有神秘感吗?”小强又随手换个面具,补充道:“而且做好事不留名,才是我们少先……不是,才是一个城市英雄应该做的啊。”
“那就买吧。”石心笑眯眯的,连连点头,装出很赞同小强的态度,心里已经在期待着以下的情景——当小强戴着面具出现时,那帮犯罪分子大喊:鬼脸狂人又来啦,兄弟们,快跑啊!——想想都觉得好笑啊。
“嗯。”小强点点头,很认真的在一堆塑料鬼脸里挑选自己想要的鬼脸。
望着满脸认真的小强,石心在心里笑到不行:这世界上居然真有我师兄这样的单细胞人类,造物主实在是太神奇了。
“咦,竟然有孙悟空!”小强如获至宝的捡起了埋藏在众面具深处的孙悟空鬼脸,接着又发现另外一个:“啊哈,还有猪八戒,实在是太好了。”
“师兄,你拿两个面具干什么?”石心突然觉得整件事情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个给你。”小强将猪八戒鬼脸递给石心。
我就知道,他做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会放过我?石心总算是明白了小强要干什么,差点没哭出来:“师兄,我能不能不要?”
“不能。”小强断然拒绝。
“师兄,你放过我吧。”石心想哭。
“怎么可能,我打算和你组成维护城市和平的正义二人组啊。”小强已经满脑子沉浸在所谓的正义组合里:“我是孙悟空,你是猪八戒,多么完美的组合啊。”
“我才不要做猪八戒。”石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就这样,一厢情愿的小强,和万分不情愿的石心,以维护城市和平为目的,组成了正义的二人组。(未完待续)
04 正义的二人组
物华天宝大厦天台,小强凑在天文望远镜前,观察着火车站的动静,自从小美在火车站差点被人劫财又劫色后,火车站一直是小强重点监察对象。
看起来很平静啊。小强将望远镜转了个方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大言不惭:“唔,虽然保护城市和平是很爽的一件事,但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啊。”
“师兄,我也觉得最近治安好很多,我们的正义二人组是不是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呢?”石心满怀希望的提议。
“不行。”小强头也不回,就否决了石心的提议。
“嗯,要不,师兄,你做独行侠好吗?我觉得你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所有事。”石心想方设法要脱离正义二人组。
小强没说话,石心以为小强正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实际上,小强是被望远镜镜头中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出发,八戒。”小强将悟空面具套到脸上,从大厦天台一跃而下。
……
林荫路,一个女孩被一群男子拦了下来,看起来,像是老土的流氓调戏少女的戏码。偶尔有行人经过,竟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通通像是没看见这一幕一般。
“小姐,这么晚还不回家啊,外边坏人很多哦,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醉酒的青年拦住眼前的女孩,将臭哄哄的嘴巴凑到女孩子的脸旁边。
少女朝后退了一步,皱起了眉。
醉酒的青年以为少女想跑,伸手去拉她,却拉了个空。
看出少女并没有逃跑的意思,醉酒的男子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再度将嘴巴凑到少女的脸庞附近,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有种不容亵渎的味道,这让醉酒男子更加兴奋:“不要怕啊,哥哥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未成年前不允许饮酒吗?”少女又退了一步,避开眼前嘴巴里酒精发酵后的口臭。
围住少女的青年们仿佛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不止。
“哈哈……我说小姐,这是哪国的法律啊,未成年不许饮酒?不过,小姐,我只是看上去年轻而已。”醉酒青年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看样子是想摸出身份证之类,证明自己的确成年。可摸了半天,也没能摸出身份证,醉酒青年放弃了这一愚蠢的举动,恬着脸,又凑到少女身边:“实际上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你想做更多事,我都没问题哦。”
少女又退了一步……
“正义的二人组,粉墨登场。”小强喊着自己早已设计好的台词,出现在调戏少女的醉酒青年们面前,吼道:
“我们是打击犯罪,扑灭罪患,伸张爱与正义的二人组,我是孙悟空,她是猪八戒。”
听着小强那烂到极点的登场台词,要不是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脸,石心真想挖个地洞藏起来:
实在是丢脸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戴着面具的白痴,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吗?
“都傻了吗?做流氓做到你们这么没水准,真是丢人。”完全搞不清眼前状况的小强,以为这帮流氓已经被自己的气势震慑住了:唔,我的金刚力似乎又有进步啊。
“正义的二人组?孙悟空,猪八戒?”醉酒青年看上去很惊讶。
“怎么?有问题吗?”小强挺起胸膛,再次吼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正义二人组。”
石心臊的脸都抬不起来了,小声替自己辩解:“只有他是而已,我是被逼的。”
“八戒,你说什么?”小强没听清楚石心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石心立刻否认。
众流氓一阵哄笑,场面看起来热闹而混乱。那个被调戏的少女,竟然没有趁乱离去,反而冷眼旁观着眼前的突发状况。
“笑个屁啊!”小强怒了。
“正义?哼哼,狗屁的正义!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醉酒青年突然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小强拍掉了醉酒青年的手掌。
十秒钟后,周围除小强以外所有的男性,通通倒地不起。
“正义的二人组,再次成功的打击了犯罪,主持了正义,维护了和平。”小强高高的举起拳头,就像拳击台上的冠军。整个POSE摆了足足有一分钟,小强才舍得将胳膊放下来。
接下来,惩罚开始。
“通通面对大街,趴好,把屁股撅起来,撅高一点,把头抬起来,就是这个姿势,保持住。都跟我念——为什么我要调戏人家小姑娘,我向正义的二人组发誓,保证以后不再调戏女性——快念,不到一万遍不准停。”
在小强的指挥下,这群倒霉的流氓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正义的二人组。整个趴到地上,撅起屁股后,还要仰起头,实际上这个姿势相当费力,当然,也相当丢脸。
还好,是晚上,没几个人看到,要不就太丢脸了。众流氓暗自心想。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侥幸心理,错的有多么离谱。
石心给这一干人通通拍上了不动印,所谓不动印,顾名思义,就是被拍了就无法行动的功夫。石心的分寸拿捏的相当好,这帮倒霉的流氓大约会保持住这个姿势到明天早间的上班高峰时间。
到那时,一群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面对马路的倒霉流氓,就要被千万路人欣赏,那场面……何其壮观!
这个主意,是小美想出来的,因为有着切身体会,所以她想出来的报复方法也分外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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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采纳了这个方法,在他看来,是男人就怕丢脸啊,不管是多么猥琐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用这种让人丢脸到死的方法,来处理这些正在实施犯罪,却最终并没有真正构成犯罪的人,可以说是非常合适。
“小姑娘,快回家吧。”石心提醒着刚刚被流氓非礼的少女。
“嗯,”少女点点头,向石心表示感谢:“谢谢你们。”
“嗯,相当有礼貌呢,最近被我们救的人,似乎只有她向我们表示了感谢哦。”石心向小强表示着对少女的欣赏。
“真正应该感谢我的,应该是地上的那帮废柴吧?”小强双手抱住后脑勺,转身离开,边走边丢下句话:“这个城市可是我的地盘,要惹事的话,要先问过我哦。”
“我会的。”少女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
“师兄,刚刚那个姑娘有问题吗?”从林荫道回到大厦天台后,石心还是不明白小强从哪儿看出那个虎牙妹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她不是人类。”小强给出答案。
“那她是?”石心试探着问小强:“神仙?妖怪?”
小强摇摇头,再度凑到望远镜镜头前,向石心解释说:“不知道,总之是相当厉害的人形生物。”
“有多厉害?”石心好奇。
“至少比你厉害啦,嘿嘿。”小强故意刺激石心。
“比我厉害的有大把人啊,她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石心完全不接招。
“我又不是师父,哪能把她看的那么透彻明白,不过……”小强话锋一转:“如果你的水准是60分的话,她起码是70分以上的水准。”
“那师兄你是多少分?”石心很好奇小强会对自己如何评价。
“我说的这个评分标准,本来就是建立在我是100分的标准上的啊。”小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就这样,他还唯恐石心不懂,又解释说:“就是假设我是100分,你相对我而言,只有60分,那个虎牙妹起码有70分以上的水准。”
“呵呵,师兄,你还真直接啊。”石心的意思是:师兄,你还真是不谦虚。
“我一向都很直接啊。”小强不以为然。
“那倒也是。”想想小强的一贯作风,石心很赞同的点点头。
“换你啦,我躺一会。”小强揉揉眼睛,将眼睛从望远镜头面前离开,就地躺下。
正在大厦天台聊天的两名当事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的行动,对这个城市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第二天中午,师大的校园餐厅里,其中一个餐桌上,坐的大约是同一个寝室的男生,正在边吃饭边聊天。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本市的神秘二人组,好像是最近出现的,据说超猛,超能打,经常都是1VS一群。”小个子男生说。
“怎么可能,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黑黑瘦瘦的男生不相信小个子男生的话。
“不一定哦,最近校园BBS上讨论这个事情的很多啊。”
“嗯,应该不假,我妈就前两天跟我讲过类似的事情,她在早上晨练的时,看到一帮菜霸被一个蒙面侠打到住院。”眼镜男生推推眼镜,说的煞有介事。
“一个蒙面侠?那你可能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啦,我听说的是面具侠,而且是两个人。”小个子男生补充道:“听说其中一人戴着一个加菲猫面具。”
“嗯,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听说是长途汽车站附近常年扒旅客包的那几个团伙,也被这个神秘侠客给干翻了,真爽。”
“晕,真的假的啊?”黑瘦男生不由得将信将疑。
“你们看,这是今天早上我朋友发给我的短信,说林荫道一群流氓被人点了穴,从夜里一直跪到天亮。”
“日啊,难道真的有点穴这种东西?”
“骗鬼啦,我才不信。”
“不是假的,你们快看电视……”
食堂里,挂在半空中的电视,正清晰的播放着一群排成排,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男子,为首的男子脖子上,赫然挂着——我们是调戏女性的流氓——的红字招牌。
屏幕的下方的字幕是——点穴,又见点穴。
临近这帮男生的餐桌上,一个女生正低声询问着对面的女孩:
“小美,是不是你弟弟干的啊?”
“嘘……”小美做出噤声的手势,下意识瞟瞟四周,将声音压倒最低,回答道:“不清楚啊,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弟弟那天救我们两个的事情。”
和小美坐在一起吃饭的,正是那个叫蓝蓝的女生,火车站事件的那天晚上,小美就是因为去火车站接她,差点被人先抢后奸。
“为什么啊?”这个叫蓝蓝的女生,显然不太明白小美为什么不让自己将这件事说出去。
小美凑到蓝蓝的耳边,低声道:“你没看过好莱坞电影吗?超能力英雄是不能够被世俗所接受的,一旦曝光,要么是被政府部门逮捕,要么就是因为被反派知道底细……”
蓝蓝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表示了解。
让蓝蓝保守秘密的小美,却忘了一个事实,蓝蓝是女生,而女生,通常是无法保守秘密的。(申明一下,并非歧视女性,是拿古龙的原话恶搞,事实上,每个人都多少有透露自己秘密的倾向,只不过是透露的多寡,和透露的对象有所不同罢了。)
当天晚上,师大BBS上出现这样的帖子——某个匿名登录BBS的帐号,以第一人称,详细的叙述了自己在某地点,被一群流氓围困,而此时,出现了一个神秘救星,将自己救了。
由于事情的经过叙述的相当详细,当事人用的还是第一人称,加上又被BBS的版主置顶,因此引发了师大学生的热烈讨论,更有电脑技术高竿的学生,查出了这个匿名登录的帐号原名,然后在这个置顶帖子后跟帖——“已查,楼主的ID叫蓝蓝的蓝蓝的蓝。”
匿名一旦被曝光,自然会出现更多的有心人继续调查这帖子楼主的底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BBS上搜索这个“蓝蓝的蓝蓝的蓝”所发的主题贴,很快,这个叫“蓝蓝的蓝蓝的蓝”,就被人查了个底朝天,留言人数猛增:
八十年代初,摆个地摊就能发财,可很多人不敢。
九十年代初,买支股票就能挣钱,可很多人不信。
二十一世纪,开个网站就能赚钱,可很多人不试。
……
——码字码出金条
楼上做广告的去死。
——屌山明
根据我的分析,这个蓝蓝的蓝蓝的蓝,应该就是03届英文系的米蓝蓝。
——大鱼吃小鱼
顶楼上的。
——小鱼吃虾米
同顶。
——虾米吃屎
你分析个鸟啊分析,直接看她的基本资料,就知道她是米蓝蓝啊,楼上的是傻叉,楼上的楼上也是,楼上楼上的楼上,就是最大的傻叉。
——九阳壮骨冲剂
听说米蓝蓝是校草陈坤的马子,是真的吗?
——广东十虎之马马虎虎
不错,她的确是我马子。
——真?校草 坤哥
我是你妈!
——蓝蓝的蓝蓝的蓝蓝
楼上的是伪劣产品啊,大家不要上当了。楼主的ID叫蓝蓝的蓝蓝的蓝,这个伪劣产品多了个蓝字。
——火眼の精睛
身为当代的大学生,楼上诸位的素质之差,令我非常痛心。
——什么素质啊?
第二天,校报的记者就找到了米蓝蓝,打算给她做个专访,米蓝蓝对此矢口否认,再三强调说自己的ID在昨天就被盗了。
紧接着,这次采访事件也被曝到了校园BBS上,BBS上关注此事的大学生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米蓝蓝的ID根本没有被盗,是米蓝蓝在说谎——如果真的被盗ID,有必要匿名发言吗?
另一派认为米蓝蓝的确是ID被盗了,帮米蓝蓝出头的是她寝室的同学,理由如下——根据这个帖子的发帖时间,她昨天在那段时间是跟我在一起吃饭,难道她会分身术吗?
这个给出米蓝蓝最有力不在场证明的寝室同学,当然就是小美。
此刻,米蓝蓝正在寝室里,接受小美的痛斥。
“不是说了让你别说出去吗?你太令我失望了。”小美双手叉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错了。”米蓝蓝低下头,细声细气的给小美赔罪。
“又撒娇,你还小吗?”小美狠狠地瞪了米蓝蓝一眼。
“人家忍不住嘛,再说人家又没有提到人名和地点,他们不会知道的啦。”米蓝蓝偷偷瞄了一眼小美的脸色,似乎不是那么愤怒了,便大着胆子,抱住小美的胳膊,说:“人家下回不敢了啦。”
“这回有我帮你做伪证,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你还说什么下回。”小美盯着米蓝蓝,有些哭笑不得。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米蓝蓝向小美保证。
“哎,你说没事就没事吗……”小美叹了口气,却总算是软化了下来,原因无它,米蓝蓝实在是太会撒娇了,小美是女人都没能挡住米蓝蓝的撒娇攻势。
“小美,你弟弟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哦,你带他来跟我吃个饭好不好?”米蓝蓝继续撒娇。
“你想以身相许吗?”小美一本正经的望着米蓝蓝,说:“我弟弟还未成年,你放过他吧。”
“你要死啊。”米蓝蓝一声娇嗔,使出飞龙探云手,咯吱着小美腰间的软肉,两个女生尖叫嬉闹着,打成一团。
……
正在教室里发呆的小强,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两个女人念叨着,无端的打了个喷嚏,引起全班侧目。(未完待续)
05 再见,辉夜樱
这时,一个纸团稳稳的落在小强的桌子上,小强抬头想找人时,却发现全班已经没一个人望着自己,随手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上课发什么呆?要死啊。
好歹我也是二进宫的悍匪,何人如此牛逼,竟敢骂我?小强分析了下笔迹,确定是廖学之这个废柴干的,迅速在纸条后跟了一句话——你才要死,然后将纸再度捏成团,砸到廖学之头上。
廖学之后脑壳中弹,回头一看,见到地上纸团,抬头瞅了讲台上的蒋老头一眼,趁蒋老头不注意时,伸腿迅速一勾,将纸条勾到桌子下面,兴冲冲的打开纸条,却看到上面写着莫名其妙的两句话,抬头寻人时,正巧看到高安,便以为是高安砸的,就在纸上回了一句——你有病啊,砸我干什么?重新捏好,又丢了给高安。
谁知廖学之的准头不够,丢到了高安的同位,辉夜樱的桌子上。
廖学之心想:糟了,把这位冷妹妹给惹了。
辉夜樱看了同位一眼,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自明:这纸条是你的吗?
高安摇摇头,表示这个纸条不是丢给自己的。
那就是我的?辉夜樱很诧异,因为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收到纸条。
正要打开时,辉夜樱听见讲台上的蒋老头一声大喝:“把纸条交上来。”
辉夜樱抬头望了蒋老头一眼,然后从容不迫的将纸团摊开,开始阅读纸上的文字。
“你!”蒋老头何时见过这等目无尊长的学生,指着辉夜樱,手直发抖,一时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胸膛急遽的起伏了几下,蒋老头总算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指着辉夜樱说:“你,出去,到走廊里站好。还有那个刚刚传纸条的,也一起出去。”
小强心中叫糟:坏事了,蒋老头真的怒了。
他妈的,是谁刚刚那么无聊给我传纸条。眼看着辉夜樱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小强只站了起来,对蒋老头说:“老师,纸条是我传的,我愿意受罚。”顺带着又跟辉夜樱来了个心灵交流:“出去,我有事找你。”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被罚的二人开始交流。
“什么事?”辉夜樱说话还是那么简洁明了。
“呵呵。”小强假模假式的笑了一下,心想: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怕你把老师气死,所以才拉你出来的吗?笑眯眯的摇摇头,转移话题:“前几天的国庆焰火,你看了没?”
辉夜樱望了小强一眼,说:“如果没事,我就先进去了。”0
“别!”小强情急之下,又一次拉住了辉夜樱的手,瞎话张嘴就来:“其实我是想问你这个星期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去森林公园踏青。”
“现在是秋天。”辉夜樱提醒小强。
“秋天不可以踏青吗?”小强对此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所谓“踏青”,就是去郊游,并且,不分季节。
“这个星期天,我要回日本了。”辉夜樱神色平静的说。
小强愣住了。
辉夜樱抽回自己的手,朝小强鞠了个躬:“以往这段日子,因为我的任性,带给你很多麻烦,很抱歉。”
小强呆呆的,说不出话。
辉夜樱取出夜叉戟,递给小强,说:“我想,我不需要它了。”
“哦。”小强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忘了伸手去接。
一时间,时间像是凝固住了。
好半天,小强才开口,说:“这个星期六,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去玩。”
“玩?”辉夜樱诧异的望着小强。
“嗯,玩。”
……
星期六早上六点,天刚刚亮,小强来到了辉夜樱的住处。
好像我还是第一次来啊,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也说不定。
小强的手覆在门铃上,还没按下去,辉夜樱就已经打开门。
客厅干净的一尘不染,所有的陈设都盖上了白布,墙角放着一个背包。小强所看到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间房子的主人即将离开。
小强突然笑了,因为他意外的发现,辉夜樱今天居然穿了裙子。
“可以走了吗?”小强轻声问。
辉夜樱点头。
气氛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小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才好,索性双手插到裤袋里,边走边吹口哨。
“你还没吃早饭吧?”小强没等辉夜樱回答,就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一家早点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吃。”
就是因为怕早点店人太多,小强特意起的很早,原以为这样早,不会有太多人,谁知这家店还是人满为患。
“换一家,还是等等看呢?”小强询问着辉夜樱的意见。
“不用了,这家就很好。”辉夜樱跟在小强身后排队。
运气今天似乎特别关照小强,刚刚从辉夜樱住处坐公车时,刚到车站,车就到了,而现在,就在小强将包子拿到手时,店里又正好空出两个位子。
……
在吃饭时,小强就在苦思冥想,一会带辉夜樱去哪里才好,说好带她出来玩,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啊:
上网?
唉,罪过罪过,马上要和辉夜樱分开了,我居然还想着要去玩游戏。
游泳?
秋天有游泳馆开放吗?
溜冰?
似乎不错,似乎又不太合适。
划船?
应该是相当好的选择啊,不过,能划一上午吗?
这样的问题,小强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考虑了,可到现在,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去哪,总觉得,去哪里似乎都不太对劲。
我真是笨啊,让她决定不就好了吗?她想去哪,我就陪她去哪啊。小强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打定主意后,小强便询问辉夜樱想要去哪?
辉夜樱一怔,想了想,回答说:“我……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一个都没有吗?”小强失望之余,仍不死心。
“抱歉。”辉夜樱低下头。
看着沉默下来的辉夜樱,小强想起师父当初跟他说过的有关于辉夜樱的话题——
她无法理解常人的一些感情,正如常人无法理解她的感情一样。加上她对大多数人感兴趣的东西,没有兴趣;而她感兴趣的东西,大多数人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也是她和常人交流困难的原因之一吧。
一个从小就进行艰苦修行,被灌输要修炼成神格的女孩子,和正常人的差距是巨大的,她们的生活里,没有流行音乐,电影,互联网……甚至,没有朋友。
想到这些,小强有了些头绪,便问辉夜樱:“那你小时候呢,有没有什么想做而一直没能去做的事情,跟玩有关的。”
小时候……
对于辉夜樱来说,童年距离她陌生而遥远,倘若不是记忆深处仍保有着对于某人的回忆,童年对于辉夜樱而言,实在是没什么可值得回忆的地方。
我叫吉乃,以后要和小樱做好朋友……
小樱,今天一定要跟我玩哦,不能再失约……
我们去玩碰碰车吧,很好玩的……
不行,我要练习,去不了。
这样啊,那我们改天去玩吧,就这么说定了哦。
嗯
……
“碰碰车。”辉夜樱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百货大楼顶层——儿童世界。
顶楼的一角,是碰碰车的场地,用栏杆圈起相当大一块面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守着栅栏,正在打盹。
“阿姨,我们要开碰碰车。”小强望着站着都能睡着胖阿姨,有些不忍心把她叫醒。
毫无驾驶经验的辉夜樱,从一开始,就连连吃亏。小强只管横冲直撞,来回冲杀,撞的辉夜樱连连后退。
很快,小强就发现自己不能像刚刚开始时,那么轻易的就撞到辉夜樱了,有几次甚至因为冲的太猛,反而被辉夜樱追尾撞了好几下。
就在和辉夜樱碰碰车擦身而过的一霎那,小强突然发现到,即使在玩碰碰车时,辉夜樱依旧面无表情,动作同样也是一丝不苟。
就连玩的时候,都无法真正放松下来吗?以小强那样大条的神经,都多少感觉有些气馁:我就不信了,你天生就是这样!
调转车头,小强再度朝辉夜樱撞过去。
诶,怎么不动了?
在即将发生碰撞的关键的时刻,小强的碰碰车却突然停住了。
关键时刻,怎能停电?
小强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辉夜樱撞飞。
可就在被辉夜樱撞飞的那一瞬间,小强很清楚的看到了辉夜樱的眼神,开始发亮……
撞到小强后,辉夜樱的碰碰车也同样停了下来。
“阿姨,这一次的时间也太短了吧!”小强从碰碰车上跳下来,朝那个胖阿姨抱怨,因为小强自己,也同样没玩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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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樱,还玩吗?”小强远远的冲着仍旧停留在碰碰车上的辉夜樱喊道。
辉夜樱重重地点点头。
“阿姨,帮我再开十五分钟吧。”小强掏出兜里已经为数不多的钞票,递给工作人员。
“反正大清早没什么人,你们就多玩会吧,不收你的钱了。”胖胖的阿姨很爽快的又帮小强二人开通了碰碰车。
“阿姨,你真是好人呐!佛祖会保佑你地。”小强兴奋的跳上碰碰车,朝辉夜樱杀过去。
一旁观战的胖阿姨,似乎也是个童心未泯的人,竟然也坐上一辆碰碰车,加入到小强二人间的战斗中去。
三国混战。
战到热火朝天的小强,早已忘了自己的初衷,全心全意沉浸在游戏里,气势汹汹的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碰撞。
就在这样的碰撞中,辉夜樱的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开始发亮,到最后,亮到就像是在燃烧。
小樱,我们一起去玩碰碰车吧,很好玩的……
吉乃,你说的没错,碰碰车真的很好玩。
真的很好玩……
记忆深处的往事,和眼前这一幕,重叠交织到一起,辉夜樱有如明镜的心思,在此时此刻,再也分辨不出哪些是自己的回忆,哪些是眼前的现实。
唇角上翘,辉夜樱笑了……
百分之百、货真价实、的的确确、千真万确,自心而发,由内而外的——
绽放出微笑。(未完待续)
06 同是吃瓜倒霉人(补完)
星期天,小强没有去机场送行。
并不是什么临别见面会伤感之类的狗屁理由,因为距离并不是问题。假如有必要,小强甚至可以从横渡黄海去朝鲜半岛,再穿过朝鲜半岛,接着继续横渡日本海。
在这个星期天,小强同样也没有去物华天宝大厦修炼,更没有去教林冉冉功夫。
因为,小强很忙。
一口气接了十几家送广告的工作,扛着满满一旅行箱的广告报纸,此时的小强,正在一栋楼、一栋楼,挨家挨户的朝人门缝里塞广告。
没办法,因为约会是要花钱的,而钱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强昨天约会花掉的几百块,通通是朝石心借的。
假如不努力干活的话,恐怕很难还上这几百块啊。
不过,相比平日里的修行,区区送报纸的工作,哪怕一共是几百斤的报纸,在小强看来,也是有如无物啊。
正在努力打工还钱的小男生,却不知道自己行侠仗义的经历,已经被传的玄之又玄,直到晚上回家时,小强才知道事件已经发展的有多么离谱。
不独是小美所在的师大在流传着夜行侠的传说,实际上,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此事,再加上电视台对先前点穴事件的报导,一时间,有多个气功大师出现在电视节目中,均声称对此事负责。
小强端着饭碗看到这一幕时,笑到喷饭。
很快,小强就笑不出来了。
在随后的节目中,竟然出现了小强在火车站VS众保安的镜头,甚至连他放倒所有保安后说的那句——“痛处以红花油推之,三日即好。”——都拍的相当清晰。
“被人拍下来了,我居然都没注意到,我还真是不小心啊。”小强嚼着生黄瓜片,嘟囔着。
事实上,当时小强急着找到小美,根本就无暇分神注意到周边的其它情况,这才被人拍摄了下来。
“这武侠片的打斗镜头拍的真不错,男主角是谁演的?”
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美,从房间里出来后,看到了电视里的打斗过程。直到看到了近距离的特写镜头后,小美这才发现自己口中的武侠片男主角,原来是小强。
小美这才注意到电视里相当眼熟的场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来,惊讶的瞪着眼睛,用眼神询问小强:难道,是那天的事?
小强点头。
紧接着,电视上出现字幕——“这个神秘的功夫少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夜行侠呢?”
“坏了,小强,你暴露了。”小美大惊失色,握住了小强的手。
小强将手抽了回来,挠了挠头皮,觉得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皱着眉头,拈起一片黄瓜,喀吧喀吧的嚼的脆响。
小美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用小碗盛着的黄瓜片,不由色变,道:“小强,你怎么把我敷脸的黄瓜吃掉了?”
“吃掉就吃掉了啊。”小强不以为意:“大不了你再去切一碗就是了。”
“不是啊,这些黄瓜片,我已经拿它们敷过一次脸了。”
“啊!?你不早说?”小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直欲做呕。
“我怎么知道你……”
还没等小美把话说完,小强就已经冲进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用手抠嗓子眼,开始大吐特吐。
等小强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小美望着脸色发黄的小强,惋惜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可惜了那碗红烧肉,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小美的惋惜立刻引起了小强的联想,一想到自己刚刚吐的那堆糊状物里,就有晚饭时吃的红烧肉,小强再度冲进卫生间里,继续干呕不止。
就在小强趴在卫生间里干呕的时候,他家的门铃响了。
“请问,这里是王小强家吗?”门外传来了温柔好听的女性声音。
“是。”小美忙不迭的起身开门。
仰望着眼前的高个子女生,小美得出一个结论:怎么小强认识的女孩子个个都很漂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美女爱超人吗?
“原来是小美姐姐,看来我的确没有找错了,我小强师兄在吗?”称呼小强为师兄的,当然就是石心没错。
“小强的师妹?”小美一愣,随即问道:“你认识我?”
“小美姐姐忘了吗?我们那天在火车站见过的。”石心提醒小美。
“啊,对,对,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小美一副见到救命恩人的激动表情。
实际上,小美根本不记得有见过眼前的高个子女生,当时只顾着哭了,哪里还记得和小强一起来救自己的到底是谁?之所以摆出激动的表情,其实是不想被这位小强师妹误认为自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啊,抱歉,让你在门口站半天。”小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将石心迎进客厅里。
“我小强师兄呢?”石心坐了下来,问道。
“他在卫生间里。”
“哦。”石心以为小强是在撇大条。
“你等下,我去喊他。”小美拍了拍卫生间的门,对里面的小强说:“小强,你师妹来找你了。”
“呕……我知道了,你让她等一下。”小强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客厅里,石心进门自从以后,就看到了客厅餐桌上的黄瓜片,趁着小美去卫生间那头时,石心打算偷偷吃一点,因为实在是不好意思当面问人要东西吃,原因正如石心自己说的——我可是淑女哦。
小美好不容易将小强从卫生间里等出来,和小强一起回到客厅时,正好看到石心正在碗里拈起一片黄瓜。
“不能吃!”小强和小美同时大吼。
偷吃被抓个正着,石心尴尬极了,手里还拈着那片黄瓜,一时间,也不知是放下好,还是吃掉好。
“你还没吃吧?”因为有着切肤之痛,小强深知吃了以后的可怕后果。
石心摇摇头。
“那就好。”小强舒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这黄瓜是我姐用来贴脸的。”
贴脸的黄瓜就了不起吗?你们姐弟俩居然叫这么大声,真小气。石心在肚子里腹诽着眼前的这对姐弟。
“嗯,这些黄瓜我已经用来敷过一次了,小强就是刚刚不知情,吃了几片,所以才吐到现在。”小美怕石心误会,解释了一番。
石心的脸色变了,捂住嘴巴,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小强家的卫生间。
“唉,没想到,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石心她已经吃了……真是同病相怜啊!”看到和自己同样遭遇的石心,小强一脸的同情。
“小强,你这是在同情她吗?”小美很怀疑。
“嗯。”小强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笑的那么幸灾乐祸?”
石心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餐桌,还好,那碗黄瓜片已经不在了。
“找我什么事?”小强不认为石心是个没事喜欢串门的人,在小强的印象里,串门是中年妇女们最爱干的事情。
“什么?师兄你说什么?”石心还在刚刚的噩梦里没回过味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小强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师兄,明天开始,电影就要开拍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估计在拍摄结束前,我都不太可能有空回来了”石心这才想起到小强家里的本来目的。
听石心这么说,小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一手创办的正义二人组:“那我们的正义二人组不是要解散了吗?”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当然,石心只是心里说说而已,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已经变成了:
“是啊,师兄,我也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
就这样,继辉夜樱离开后,石心也同样离开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小强颇为郁闷的亲手结束了自己生平创办的第一个组织。
正义的二人组,正式宣告解散。
“人生真是聚散无常啊……”小强躺在自家的房顶上,望着头顶的星空,喃喃自语。
“师父,拉我一把。”屋顶的那头,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强扭头望去,就看到林冉冉的身影。
“刚刚打你家电话,姐姐说你上了房顶。”林冉冉解释说。
小强摸摸后脑勺,不明白这么晚,林冉冉找自己干什么,只好盯着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等着她的下文。
“我刚刚看了电视,他们怀疑师父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夜行侠啊。”林冉冉对小强就这么曝光了,很有些担心。
“不怕,那么多气功大师争着要当这个夜行侠,轮不到我的。”小强对此并不担心。
“师父,难道这个夜行侠真的是你?”
林冉冉原先只是担心小强惊人本领被人曝光而已,可听到小强刚刚话语里嘲讽的味道,顿时明白过来,那个闹的沸沸扬扬的夜行侠,应该就是小强没错,即便不是小强,也肯定是小强相当熟悉的人。
“嗯,不过现在解散啦。”小强一想到早早夭折的正义二人组,不由得悲从中来。
“为什么?”
面对徒弟的询问,小强将正义二人组成立的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一下。
“好可惜,”林冉冉脸上满是惋惜的神情:“要是我能帮到师父就好了。”
听见林冉冉的话,小强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狠狠地一挥拳头,兴奋的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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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新的组合成立了,小强给这个组合取了新名字——正义二人组2004版,可小组的另一成员否决了小强的提议,理由是太难听了。
“很难听吗?”小强不觉得自己取的新名称有多糟糕。
“嗯。”林冉冉很大力的点点头。
“那叫黑白双侠如何?”小强再度提议。
“师父,我是很白没错,可是你不够黑啊。”林冉冉继续否决。
“唔,”小强摸着下巴,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一部漫画:“城市猎人,怎么样?”
“师父,你这种罔顾原创精神的做法,让我很失望。”林冉冉一脸痛心的表情。
“什么叫罔顾原创精神?”小强不太明白林冉冉在说什么,好在小强有个有点,不懂就问。
“就是不加改变的**裸抄袭。”林冉冉给出解释。
“唔,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小强摸摸下巴,询问林冉冉:“很严重吗?”
“嗯。”林冉冉郑重的点点头,解释说:“即使没有版权上的纠纷,单从抄袭本身来讲,就和偷窃无异啊,最重要的是,我认为抄袭会扼杀人的想象力。”
“唔,很有道理,那么取名字的事,由你负责好了,想好了告诉我。”小强接连遭受打击,终于放弃了给新组合取名字的想法。
“其实,师父,我想说的是,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在我看来,即使没有名字也没什么关系,重点是我们什么,而不是我们叫什么。”林冉冉此时看起来简直比小强还有正义感。
“这样啊……那就叫无名二人组好了。”
于是,新成立的无名组合,就这样低调的出现在这座城市里。小组的两名成员的人生目标看起来相当接近,一个是要成为女侠,一个是要保护地球,单从这点上来看,这个小组的寿命,可能会比原先的组合长寿很多也说不定。
PS:看到论坛里有人争论所谓借鉴不等同于抄袭之类的话,忍不住就要恶搞一下。
再PS:睡一会,呆会能起来就更,总之白天肯定会更,看书的同学们不要熬夜了,很辛苦地。(未完待续)
07 国产生化危机(1)
第二天,小强在进校门前,被廖学之单手勒住脖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廖学之连声询问。
“什么是不是我?”小强不明白廖学之在说什么。
“昨天的电视啊,说你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夜行侠,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到别人啊?”早在廖学之早已认定是小强无疑。
“你怎么有空找我,你的琼琼呢?”小强顾左右而言他。
“果然是你。”听到小强转移话题,廖学之更加确定就是小强无疑。
就在小强和廖学之哥俩好,勾肩搭背进教室时,在市区内,同时发生了多起案件。
一名女性从建设银行出门后,还走了不到两百米,就被一个戴鸭舌帽的墨镜男子在背后用斧头劈倒。鸭舌帽取走了这名女性的肩包,从容离开。
离此不远的交通银行,一辆运钞车减速正要停靠时,车内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车门打开后,两名武装人员从车上被推了下来,运钞车当场呼啸而去。
被推下车的两名运钞员,其中一人的脸部已经被打的稀烂,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另外一名重伤者,被随后赶来的救护车救走,生死未卜。
与此同时,刚刚开业没多久的周大福珠宝金饰,也被一群蒙面悍匪洗劫一空,并当场打死多名工作人员。
上述三个案件发生后,大批警察封锁了市区。
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警察突然拔出警枪,朝自己的同伴射击,经过短暂的慌乱后,这名拔枪射击自己同伴的警察,被多名警察乱枪击毙。
事情到此,远没有结束。
一辆重型卡车出现在市区的街头,将这批正在拔枪互射的警察们,连人带车,通通撞翻,接着,以超过100公里的时速,撞进了中国移动的营业大厅里,一名移动的女工作人员,被卡车头生生的碾进墙壁里。
卡车司机当场死亡。
卡车后车厢门开了,几个穿着军服的男子,竟然毫发无伤的从卡车里抬了一个箩筐跳了下来,其中一名男子掀开了箩筐上的帆布,箩筐里,是整整一箩筐的*。
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名男子,在移动营业大厅里,丢出了第一颗*。紧接着,连续的爆炸声跟着响起。
市区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好像疯了一样,四处是逃窜的行人,车辆连环相撞,一时间,死伤无数。
浓烟滚滚的移动大楼,此时轰然坍塌,那几名投掷*炸塌移动大楼的男子,就这么活活的炸塌了这座大楼,埋葬了自己。
爆炸声传到了小强的耳朵里,小强正要回头看看情况时,廖学之说:“看啥啊,不就是在开山吗?又不是头一回了。”
二人来到班里,上课铃很快就响了,小强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门口,以往每天上课铃响起时,辉夜樱总是会在准点在教室门前出现。
这一次,辉夜樱没有出现……小强托着下巴,心想:她不是已经回日本了吗,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第一堂数学课,蒋老头在进门时,往班里扫了一眼,看见王小强,皱了下眉头,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上数学课了吗?”
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小强身上。
“诶?”王小强诧异的望了蒋老头一眼。
“出去,不要让我看到你。”蒋老头显然是余怒未消。
小强挠挠头皮,尴尬的坐在座位上,被老师当众往外赶,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要我说几遍?”蒋老头对小强喝道。
小强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这一刻,班里安静的像夜晚的太平间。
“你不出去是吧?”蒋老头将教科书撂倒桌子上:“你不出去,今天的课就不上了。”
小强一言不发,起身走出了教室。
还没走多远,小强就听到了蒋老头气愤愤的声音:
“我就不明白,这样一个不学好的学生,在班里就被公安逮过,学校留着他干什么。”
十六岁的少年,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楼梯口,心里一片冰凉。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老师和同学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教室里,在蒋老头的喋喋不休中,终于发出了不和谐的音符:
“老师,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没调查就没发言权。”
廖学之平静的望着讲台上的蒋老头,关于小强在班级里被捕的前因后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只是上课传纸条而已,当时不就已经处罚了吗?你不能原谅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扯上以前的事情,现在还喋喋不休,纠缠不清,真是让人厌恶。
蒋老头万万没想到,全班数学成绩第一的男生,竟然会当众顶撞自己,吃了一惊,随即大怒:“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一起出去?”
“对了,老师,那天传纸条的也有我一个,老师把我也一并罚出去吧。”廖学之终于忍无可忍,原先看蒋老头年纪大,本不想这么刺激他的。
就这样,廖学之也成功被撵出教室,然后,他就看到了小强的笑脸。
“白痴,笑个屁啦,你以为我是在讲义气吗?我只是看蒋老头不爽而已。”
小强只是笑,没说话。
“笑屁啦笑!”廖学之一把勒住小强的脖子,说:“反正不用上课了,咱们在学校里转转吧。”
“什么东西!”蒋老头愤愤的一拍桌子,班里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蒋老头才回过神来,示意毕忠良上黑板抄题目让大家做,自己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哼哧哼哧的喘气。
林冉冉望了一眼教室外,心中叹了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笔。
杜洁琼望了台上的蒋老头一眼,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看了半天,还是没觉得哪里有异样,杜洁琼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便跟班里其他人一样,抄起黑板上的题目。
谁也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蒋老师顺着嘴角往下流的口水,和他喉咙间莫名发出的声响。
……
王忠良抄完黑板上的最后一个字,把笔记交到低着头似乎在发呆的蒋老师面前。
蒋老师伸出手,没有接笔记本,却直接抓住王忠良的手腕。王忠良条件反射地缩手,蒋老师已经一口咬在王忠良的小臂上,“啊”疼得王忠良顿时叫唤出声,使劲的抖胳膊,却怎么也挣不开。
班里的几十个学生看着这一幕,仿佛被石化了一样,坐在那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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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良边叫唤边说:“蒋老师,你别咬我啊,你别咬我啊。”
“啊!!!”不知谁发出声尖叫,班里顿时乱成一团。
“哎呀,妈妈……”
“救命啊!”
学生们纷纷从后门逃跑。
食人鬼一般的蒋老师,此时已把王忠良小臂上的血肉吞噬殆尽,转而咬在王忠良的脖子上,王忠良徒劳的挥着那只小臂上只剩骨头的手,看着从后门跑出教室的同学,徒劳的呼喊着:
“老师,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声音越来越小,渐至不可闻。
班里几乎所有学生都逃了出去,依旧逗留在班级里的,杜洁琼是其中之一。
出身于崂山道门某一分支的杜洁琼,从小对妖魔鬼怪耳濡目染,加上有过和小强并肩战斗过的经历,胆量早已超出常人,面对眼前的情况,她一脚踹下一条课桌腿,拿在手里,充当武器。
食人鬼蒋老师放弃了被他吃的支离破碎的王忠良。摇摇晃晃的走向前排的陈有容。
陈有容似乎惊呆了,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弹。
杜洁琼冲上前去,踢翻课桌,窜到陈有容身前。抡着大棒就向蒋老师脑门横敲了下去,食人蒋老师的头颅被打的向后一仰,向后退了两步,看清楚袭击自己的人是杜洁琼,又若无其事的向杜洁琼扑去。
陈有容低声叹了口气,向右侧踏了一步,杜洁琼眼前白光骤闪即没,蒋老师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滚了下来,啤酒桶似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
蛰伏在陈有容体内的妖性,在割掉蒋老师头颅的那一刻,肆无忌惮的爆发了。(未完待续)
07 国产生化危机(2)
小强第一时间内感受到陈有容爆发出的妖气,心叫:不好。
不等和廖学之打招呼,小强就已经一跃而起。
妖化后的陈有容,脸上出现血红色的斑纹,沿着脸颊向下延伸到脖子下面,黑色的眼眸,泛出妖异的光彩,杜洁琼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陈有容的眼神有着奇异的吸引力,怔怔的凝视着陈有容,心底虽明知不妥,可眼神却怎么也不能离开陈有容的眼眸。
“哪里来的老东西,一股腐臭味。”陈有容一脸厌恶,踢开了蒋老头的尸首,走到杜洁琼面前,温柔的抚摸着杜洁琼的脸颊:“很干净的灵魂啊,愿意做我的门徒吗?”
单单只是被陈有容抚摸脸颊,杜洁琼就仿佛丧失了所有神智,浑浑噩噩间,杜洁琼正待开口说“好”时……
“你们在搞女同吗?太浪费了吧。”小强出现在教室的门口。
“又是你?”妖化后的陈有容,并非第一次见到小强,早在很多天以前,她就在化妖池里见过这个少年,只是那时还没有得到这具本体的记忆,直到逐渐深入了解这具躯体的记忆后,妖化的陈有容,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这具身体的灵识深处,埋藏着对于眼前少年的恐惧回忆。
“什么叫又是我,你天天都能见到我啊。”小强不以为意,接着,就看到了毕忠良和蒋老头的尸体。
“这老头刚刚疯了,吃了别人还想吃我,我把他杀了。”妖化后的陈有容,似乎和所有妖族一样,对人类的性命不屑一顾。
小强没有理会陈有容,开始检查蒋老头的尸体。
靠近尸体后,小强不得不捏起鼻子,蒋老头的尸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这让小强觉得相当奇怪,这绝不是刚死之人会有的味道。
带着疑惑,就在小强打算做进一步的观察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蒋老头的尸体有如漏气的气球,慢慢的干瘪了下去,滚到一边的头颅,也和尸体同时干瘪了下去,浑身的血肉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抽走了,十几秒功夫,蒋老头的尸体就化为乌有,肥大的外套铺呈在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图案。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怪异的事情,小强不仅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陈有容摆摆手,示意小强问别人。
一旁的杜洁琼,仍旧痴痴呆呆的望着陈有容,小强掌心摁在杜洁琼的额头上,金刚力微吐,杜洁琼恢复了正常。
就在小强询问杜洁琼时,蒋老头外套的褶皱,居然移动起来,仿佛褶皱下面,存在着什么活物一般,每条褶皱都朝同一个地方移动,很快,衣服下面的褶皱就通通移动到腹部的位置,鼓起一个包。
“快,阻止它!”杜洁琼大声疾呼,小强惊讶的转头时,一只丑陋的大虫子从衣服的领口处爬了出来,朝小强窜了过来。
小强想也没想,就捏住了这只丑陋虫子的躯体。
“是吃人虫。”杜洁琼望着被小强捏住的黑色大昆虫,眼里闪过一丝惧色:“《精怪志》上记载,说它寄居人体,以生人精血为食。据分析,它可以在分泌一种腺体,用来控制宿主。吃完宿主的大部分内脏后,它为了满足自己的饥饿感,会驱使宿主,去吞噬其它正常人,然后会在被咬死的对象体内,分泌幼虫,幼虫生长的很快,大概几十分钟内,就可以成形,然后控制新的尸体。”
听完杜洁琼的话,小强二话没说,一掌把虫子拦腰切断。
“用火烧,要不它死不了。”杜洁琼的语速又快又急。
陈有容屈指一弹,一簇火苗亮起,地上的食人虫立刻燃烧起来,硕大的虫体疯狂的扭动着,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廖学之此时才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教室的门口,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快,出事了,好多人都发疯了。”
此时的校园,看起来就像个屠宰场。
到处都是和蒋老头同样症状的人,摇摇晃晃的追逐着四下逃散的学生。到处是惊恐的尖叫声,神智清醒的学生们纷纷往大门外跑,但上课期间,学校大门早已上了锁。身手灵活点的男生,已经在攀爬大门,企图逃生。
没有翻越大门能力的女生,指望着从传达室出去,刚一推开门,就被饥饿的保安咬在颈项间的要害上。
“救,救……”被咬破气管的女生,发出微弱的呼喊。
传达室的保安员,早已失去生命,沦为只知道吞噬血肉的尸体。
“死开。”小强硬生生的掰开保安的嘴巴,一脚将保安踹进了墙壁里。
保安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失去肢体的外套散落在地上,很快,一只食人虫从衣服里钻了出来,瞅准眼前人类的身体,刚刚起跳,它的身体就开始燃烧。
陈有容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右手,牢牢抓住这只食人虫,望着虫子在自己手中扭曲挣扎着,眸子里泛起兴奋的光彩。
就一会功夫,陈有容不记得自己已经杀死多少只虫子了,不知何时,她的右手出现了一柄精致的银色小刀。
可怕的杀人光一再闪现,陈有容随心所欲的挥舞着手中的银色短刀,肆无忌惮的屠戮着食人虫的生命。
陈有容高速在校园内移动着,手中的银色刀身越来越亮,短短几分钟内,校园内的虫人就被她屠戮殆尽。
因为活人远比虫人灵活,除了极少数落入虫人手里的倒霉学生,大部分的学生都安然无恙,而虫人多半顾着已猎捕到的食物,并不去追赶其他的口中食。
即便是极少数的几个受伤的学生,也已经被小强救了下来,眼看着陈有容作着一边倒的屠杀,小强没有再出手,转而用生长印治疗受伤的学生。
小强用生长印治疗受伤学生时,能明显的感受到他们体内存在着食人虫的虫卵。而这些虫卵正在迅速的生长着,倘若得不到救治,这些伤者,很快就会变得和那些死去的虫人一样。
干,这就是翻版生化危机啊。
目前唯一可庆幸的是,这些倒霉蛋体内幼虫和虫卵,在小强金刚力的催逼下,要么暴毙,要么被逼出人体。当然,被逼出人体外的幼虫,还是逃不开一个“死”字。
一场校园版生化危机,在小强和陈有容的联手打击下,似乎正在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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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杜洁琼没来由的觉得忧心忡忡。
“爱国,为党和人民,保护视力,第二节眼保健操,现在开始。”每天第二节课的眼保健操广播声,准点响起。
听见广播声,杜洁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小强,这些虫子,是被人为控制的,肯定有一只母虫存在,有人通过那只母虫,在操控这些小虫子。”杜洁琼想起《精怪志》上的记载,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一只食人母虫能控制的食人虫数量,远远不止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
杜洁琼的预言不幸言中,此时,在学校的大门外,聚集了成群结队的虫人,正在推搡着学校的大门,试图进入学校。
“先把学生集中到礼堂去吧,那里应该比较安全。”廖学之提议。
“嗯。”小强点点头,外边的虫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呆会战斗起来,小强并没有十足把握可以保护所有人。
很快,一句话反复在学校的广播里响起:
“大家速到学校礼堂集合,大家速到学校礼堂……”
眼看着廖学之和杜洁琼带领着学生们涌入学校礼堂,小强没了后顾之忧,足尖点地,跃出学校大门。
街道上,到处都是虫人,它们保持着怪异的移动姿势,缓缓的在街头游荡着。
整座城市就像是死了一样,看不到一个活人。
怎么看,都像是世界末日。(未完待续)
08 虫人?人虫?(1)
按照杜洁琼的说法,这些虫人,通通是被一只母虫控制的,不过,母虫并不能对这些虫人直接发出某些指示,母虫和虫人的关系,更类似于蚁后和工蚁的关系,工蚁勤勉的工作,是为了蚁后能勤奋的繁殖后代,保持种群的繁衍。
每个虫人体内的食人虫,都携带了大量的虫卵,这些虫卵并不是什么无性繁殖的产物,也并非这些食人虫交媾产生的后代。普通的食人虫,本身并没有直接生产后代的能力,它们只有通过母虫,才能在体内储存大量虫卵,间接的获得这种类似繁殖的能力。
这么看来,哪怕这些虫人排好队挨个让小强杀,小强也没有把握将它们通通消灭:只要有那只母虫,我哪怕干掉再多虫人,也于事无补吧。
总之,先搞定那只母的吧。
小强在虫人群中穿梭着,灵识伸展开来,扩大着搜寻的范围,有过火车站的那次经历后,小强灵识覆盖范围,比以往大了许多,灵识覆盖范围内的生灵回馈给他的信息,也远比过去清晰。
即便如此,在偌大的城市里,寻找一只虫子的踪迹,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一头,原本杀的很爽的陈有容,此时已经觉得不耐烦了,虫人这种低等级的怪物在实力上,和她有着本质的差距,最初的热情,很快就在这种单调的杀戮中消磨殆尽。
和小强不同,妖化的陈有容,对这个城市由谁掌握并没有太大兴趣,直到此时还没有放弃,很大程度是因为女生对丑陋虫子天生的厌恶。
真无聊啊,好歹来个强大点的对手吧。望着数不胜数的虫人朝自己涌过来,陈有容有种放弃的冲动。
挥动着银色小刀,割掉离自己最近的虫人头颅,再朝无头虫人的伤口拍进黑色的火焰,接着,继续重复着上述的动作。没有虫人能靠近陈有容周边一米范围内,每个虫人都是失去头颅后,手舞足蹈的被烧死。
如果十分钟内,还没有厉害的怪物出现,就让这座城市去死好了。陈有容任性的想。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房顶,极速掠过的一个人影,吸引了陈有容的注意力。想也没想,陈有容踩住一个虫人的脑袋,凌空飞起,跟了上去。
同一时间,正在半空中飞奔的少女,感知到了陈有容的存在,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看对方停了下来,陈有容什么话也没说,就将手里那把银色短刀朝对方身上招呼。
金属交击的声响,少女手中长剑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陈有容手中的短刀。
“无耻的偷袭者!”愤怒的少女一张口说话,露出了两颗虎牙。
“难道我打你还要事先跟你打招呼吗?”陈有容完全不能理解虎牙妹的想法,在她看来,不宣而战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妖化后的她,除了看见小强会有害怕的感觉,碰到其它的强力生物,满脑子就只剩下战斗的冲动。
“原来是妖族,无怪乎行事如此下流。”虎牙妹露出轻蔑的表情,手中长剑光芒暴起,一举挣脱了陈有容短刀的羁绊。
“你是哪国人?说话这么奇怪。”听到对方半文不白的中文,陈有容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是现代人。嘴上在说话,手里可没闲着,银刀顺势游走在虎牙妹长剑的剑刃上,再度压制住了虎牙妹的反击。
“剔颅刀?”短兵相接中,虎牙妹凝视着陈有容手中的短刀,感受着这柄银色短刀的不凡,联系到陈有容特有的妖气,突然想到这柄银色短刀的来历:“你是妖夜的人间代言人?”
“这刀叫剔颅刀?难怪了,割头割的相当顺手啊。”自从妖化之后,陈有容就凭空有了这柄刀,现在还是头一回得知这刀的名字。
双方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着,虎牙妹似乎对陈有容知之甚详,出乎陈有容意料的是,虎牙妹在判断出她是妖夜的人间代言人后,说了一句:
“你既然是妖夜女神的代言人,怎么会跟我纠缠不休?”
听她的口气,难道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陈有容的攻势不由得放缓下来,虎牙妹趁机跳出了陈有容的攻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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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要紧事,先行一步了。”虎牙妹又来了句半文不白的话。
“喂喂,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啊?架才打了一半呢。”陈有容飞身跟了上去,打算要问个仔细。自从妖化后,陈有容的妖性还是第二次觉醒,总感觉自己身上有很多未知的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自己颇为了解的人,陈有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等我除掉那只食人虫母虫,我们再细谈。”虎牙妹头也不回的说。
小强也要除掉母虫,这个虎牙妹也是,目的似乎一致啊。想到这一点,陈有容连忙喊:“咱们一起吧,一起。”
和地毯式搜索的小强不同,虎牙妹对食人虫相当了解,很快就在一个虫人密集的地方停了下来,通常虫人最密集的地方,也是最靠近虫人母巢的地方。
虎牙妹停靠的地点是马路旁的下水道井盖。
“难道是在这下面?”陈有容惊讶指着下水道井盖,露出嫌恶的神情。
虎牙妹没回话,单手掀起铁井盖,神情戒备的盯着下水道。
淤泥脏东西混合在一起腐烂发酵传出来的恶臭,让人根本无从得知下水道更深处的状况。
远远站在一旁的陈有容捂住了鼻子,纵使完全妖化,她仍旧保持着女生天**洁的本能:“先说好,我可不下去哦。”
虎牙妹回头望了陈有容一眼,没说话,纵身跳进下水道里。
“哇,还真直接啊。”陈有容望着虎牙妹,忍不住感叹道。
接着,让陈有容更感慨的事情发生了——
先发后至的小强,也出现在下水道井口处。
“下去?”小强询问陈有容。
人家才不要下去,陈有容头摇的像拨浪鼓。
“了解。”小强点点头,接着,一头扎进下水道的淤泥里。(未完待续)
08 虫人?人虫?(2)
哎呀!
下井的一刹那,小强的脑袋在下水道的井壁上磕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
他妈的,国产下水道好窄。
看惯好莱坞动作片的小强,一心以为全世界所有的下水道都是那种宽的可以跑汽车的类型。可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的,国产下水道的宽度,顶多只能让他匍匐前进。
这该死的下水道。爬行中的小强,甚至连稍稍撅起屁股都不能够,要不是害怕打草惊蛇,小强真想将下水道轰爆。
勉强按捺住轰爆下水道的冲动,小强谨慎的释放着灵识,探查着母虫巢穴的具体位置,却意外的发现,除了食人虫形态的生命体以外,还有其他的生命体存在:
唔,还不止一个啊,难道现在的人类都喜欢在下水道生活了?莫非……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忍者神龟?
忍受着下水道内淤泥的恶臭,朝着生命体所在的方向爬行了大约一百米,“噗通”一声,小强掉进一个水池里,原本狭小的下水道变得豁然开朗。
说是水池,实际上是一个淤泥池,范围相当大,淤泥的深度也相当有限,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那个比小强先入下水道的虎牙妹,正轻飘飘好似不受力一样踩在淤泥池上,更离谱的是,她居然浑身上下都很干净,没有半点淤泥。
难道是幻觉?小强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胳膊腿,黑的堪比煤矿井下的工人:的确是在下水道没错啊。
一样钻下水道,她为什么这么干净?
“虎牙妹,很眼熟啊,你混哪里的?”小强的口气很臭屁。
似乎是知道小强在想什么,虎牙妹回答道:“使个避水诀,就不会脏了。”
小强大吃一惊:这个虎牙妹莫非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然后,小强就郁闷的发现,虎牙妹正冲着自己点头。
我好歹也金刚力大成,还经常进行意识方面的修行,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真的知道啊。”虎牙妹一脸的理所当然。
让我死吧!这一刻,小强只想泪奔。
“你怎么没戴孙悟空面具?”大约是还嫌对小强刺激的不够,虎牙妹开口问道。
完了,什么隐私都没有了……空旷的淤泥池里,满身淤泥的小强,看起来仿佛石化的雕像。
“别发呆了,我们目的一致,我也是来消灭食人母虫的。”虎牙妹一副从容自信的模样,率先从淤泥池下潜。
小强还沉浸在刚刚的郁闷中没回过味来,虎牙妹下潜了老半天了,他才想起来喊一句:“等等我。”
淤泥池中不能视物,小强完全是凭借着灵识的感应,跟随着虎牙妹下潜的踪迹。
越接近目标,对于目标的感受就越清晰,小强细密的灵识甚至连母虫的大致轮廓都勾勒了出来:块头不小啊,不过,奇怪了,这只母虫周围竟然有人?难道这只母虫不吃人的?
答案在小强看到母虫的那一刻慢慢揭晓。
混浊的淤泥池底部,一只类似蚯蚓的巨型蠕虫,正在规律的膨胀收缩着,朝淤泥池更深处钻探。
巨型蚯蚓尾巴的排泄部位,正不停的朝外喷射着淤泥,小强总算知道了这个淤泥池是怎么形成的了?
这哪里是是什么淤泥池,这分明是个蚯蚓大便池啊。也就是说……
干!我居然一直在大便里面游泳。
让我死吧!
不,臭虫,你去死吧!
愤怒的铁拳击中了这只大号蚯蚓的屁股,小强将这只大虫子捶进淤泥里。整个大便池瞬间爆炸,冲击波一下子就震破了地表。
虎牙妹从容的抽身而退,退回了地表,手中长剑凭空画了圆,光芒骤起,顿时抵挡住了爆炸的冲击波,顺带将地表的虫人也逼退数十米。
眼看着虫子从视线里消失,小强怎么肯放过它,一头扎进淤泥里,拽住淤泥深处的虫尾巴,腾空而起,生生的将这只数米长的肉虫从淤泥里拔了出来。
这只虫子的头部,居然是一个金属改造出来的脑壳。
大蚯蚓毫不示弱的扭头就咬,金属脑袋上的两排尖锐的金属牙齿,泛着森森的寒光。
干,让你咬我。小强右手的拳头幻化成金色的狼头,一记上勾拳,硬碰硬的跟金属牙齿撞击到一起。
大蚯蚓被小强一拳轰到飞起,重重的跌落到地上,被小强拳头击中的金属牙齿,扭曲成相当怪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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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个铁脑壳我就怕你啊?”小强纵身跳上了虫子的脑袋,偌大一只虫子顿时被小强踩的不能动弹。
就在小强打算将虫子脑壳卸下来时,铁脑壳顶上的一个舱门打开了……
一名女子从里面跳出来,拔剑就朝小强攻了过来。
一旁的虎牙妹一声不吭,**小强和那女子中间,架住了对方的长剑。
小强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个从铁脑壳里蹦出来的女子,竟然和虎牙妹长的一模一样,就连手中的兵器看起来都毫无区别。
双胞胎?那她们怎么会打起来?
就在小强感觉无法理解的时候,从舱门里又钻出一名女子,一剑刺向小强。
小强一拳击中剑刃,荡开对手的长剑后,看清了对手的面孔:
又是一个虎牙妹。
三胞胎?
小强正待反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她是我的。”
这声音的主人,是留守在地面的陈有容。她甚至比她的声音还要快,抢在小强前面,挡住了第三虎牙妹的第二击。
两个女生走的都是灵活多变的进攻路线,移动迅速,攻防转换超快,打了没两个回合,陈有容和第三虎牙妹就离小强越来越远。
“要不要帮忙啊?”小强冲着越来越远的陈有容喊。
“不要。”陈有容的声音任性而坚决。
“哦。”
帮另一边好了。小强扭头去看第一虎牙妹和第二虎牙妹,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分辨那两人谁是谁了。
世事真是离奇啊!是哪对夫妇没事生了个三胞胎,还让这三胞胎反目成仇啊。小强踩着不能动弹的大爬虫,心中感慨。
接着,小强又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成了整场战斗中最闲的人:我好歹也是个主角,决战的时候居然各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你们这些女人认为我这个主角是混假的吗?(未完待续)
08 虫人?人虫?(3)
算了,你们不理我,我就去拆这个母虫的铁脑壳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铁脑壳里究竟有什么玄机。
小强说做就做,一胳膊为杠杆,将大蚯蚓脑袋上的金属外壳硬生生的撬开了。
一会功夫,套在大蚯蚓头上的铁脑壳就被小强拆的四分五裂。
整个金属脑壳实际上是一套钻探设备和挖掘设备的综合体,小强也大致明白了这个怪物钻洞为什么那么快,地下的土壤岩石被钻头粉碎后,被挖掘设备转移进入怪物的嘴巴,土壤和岩石经过怪物的消化道后,被消化成一堆淤泥。
小强原本以为这只食人母虫会老老实实呆在巢穴里产卵,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那么,这只怪物不停的钻洞,难道只是为了进食吗?
“当然不是。”
小强惊讶的一回头,就看到了……
“宁师母!”
“如果是为了进食,他们就没有必要替它安装头部的那些设备了。”宁三盘着腿,就在大虫的金属脑壳上坐了下来,顺手拍拍旁边的空位,招呼让小强也坐。
小强也坐了下来,望了望宁三的身后,没见到师父的踪影:“师父呢?”
“他来不了,”宁三兴致勃勃的望着半天空,说:“我们看热闹吧。”
“师母,现在是看热闹的时候吗?”小强突然想明白过来,整座城市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我怎么也功夫闲坐,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有的,要不你以为我和你师父失踪这么多天在干什么?”宁三不以为然。
听到宁三说父已经插手了,小强顿时放下心来,安心的又坐了下来,开始胡说八道:“师母你那天在肯德基将师父拽跑了,一直也没消息,我还你们偷偷的度蜜月去了。”
小强虽然是胡说八道,却正好说中了宁三的心坎,哄得宁三笑眯眯的。
宁三忍不住摸摸小强的脑袋,说了一句:“乖,师母最喜欢你了。”
“师母,女生不可以随便摸男生脑袋哦。”小强晃了晃脑袋,说:“今天算师母走运,我洗头了,要不师母你就惨了。”
“呃……”
望着半天空打的热闹的两对对手,怎么看都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小强只好把心思放在事情的前因后果上:“对了,师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你曾经为自己的老师报仇,杀了一个叫李兰博的外国妖怪。”宁三没有正面回答小强的问题,反到说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小强点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宁三继续询问。
“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个外国妖怪。”小强对已经挂掉的对手并不在意。
“他是伊斯特伍德家族的后代,这个家族认为自己是北欧诸神的后裔,一直幻想着要恢复祖先的荣光。”宁三继续叙说着不相干的话题。
“师母,我不明白,他们祖先不是神灵吗?神灵的荣光需要人来恢复吗?”
“你没有看过《北欧神话》吗?”宁三很诧异。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知道宁三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无所谓,你只要知道这些北欧神灵都死光了就可以了。”宁三毫不在意小强的无知,继续叙述:
“这个叫伊斯特伍德的家族,为了恢复祖先的荣光,或者说,为了找到北欧诸神神力的来源,截至目前为止,已经连续几百年将家族子弟派遣到世界各地,试图寻找到人之所以能成为神灵的方法。”
“那个李兰博就是因此被派到中国的吗?”小强问道。
“嗯,”宁三点点头:“这个李兰博比较与众不同一点,他是伊斯特伍德家族和欧洲黑暗议会交易出来的产物,他是个半人半吸血鬼。”
“半人,半吸血鬼?”小强的兴趣一下子就起来了,关于吸血鬼的影片,小强看的可不少啊。
“嗯,虽说是联姻出来的产物,实际上,这个李兰博是个奶奶不疼,姥姥不爱的货色。”宁三幸灾乐祸的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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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本身就是一笔买卖,黑暗议会为了取得伊斯特伍德家族流传下来的诸神魔法,而伊斯特伍德家族是为了得到吸血鬼不老不死的奥秘。联姻虽然成功了,可联姻背后的目的却并没有达成——伊斯特伍德家族舍不得那些老古董的魔法,黑暗议会也同样不愿意泄露血族不死的秘密,双方都觊觎对方的能力,又不愿意坦诚的拿己身的秘密来交换,这样的合作,结果当然是以破裂收场。
联姻的两个家族,一个自认为是北欧诸神后裔,一个自认为是高贵的血族,都是以自己血统为骄傲的货色,加上后续的谈判破裂,所以这个李兰博就变成了一个奶奶不疼,姥姥不爱的货色。”
“然后呢?”小强追问。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李兰博后来欺骗你老师,还有他那套什么狗屁爱情理论,多半跟他小时候缺乏母爱有关。”宁三根据自己的臆测,又补充道:“也可能跟天性有关,两个种族结合的产物,多少会有些与众不同啊。”
“师母,你说了半天了,还是没说到重点啊,这跟现在的一切有关吗?”小强还是没听明白。
“重点就要到了,这个李兰博的吸血鬼老妈在和李兰博的父亲结婚前,就已经是个寡妇了,还带着一个孩子。”说到李兰博的家庭隐私,宁三不由得脸上泛光。
“师母,我姐姐和你好像啊。”小强忍不住打断了宁三。
“哪里像?”
“小美在聊什么谢霆锋背着张柏芝和别的妞偷情之类的事情时,就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小强郑重其事的说。
“小样儿,你是不是不想知道下文了?”
“师母,我错了,你继续吧。”(未完待续)
08 虫人?人虫?(4)
“李兰博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当然是个纯种的吸血鬼。”宁三抬起头,故作玄虚:“那么,这个李兰博的姐姐,现在在哪里呢?”
小强顺着宁三的视线望了过去,大吃一惊:“师母,陈有容不可能是李兰博的姐姐啊。”
“你是白痴吗?天空中难道就只有陈有容一个人吗?”宁三被小强的智商气的不轻。
“师母不是说李兰博就只有一个姐姐吗?另外三个在天上打来打去的,应该是三胞胎啊,怎么可能是李兰博的姐姐。”小强不认为自己笨的有多厉害。
“谁告诉你说她们三个是三胞胎了?”宁三望着小强,问道。
“难道不是?”这下子,小强才真的好奇起来。
“当然不是。”宁三不以为然:“从食人母虫脑袋上那个驾驶舱里跑出来的两个,都是假货。”
“假货?”小强无法理解。
“嗯,是利用人类的克隆技术,和血族的魔法,催生出来的复制品。事情还得从李兰博说起,他曾经是罗斯林研究所维尔穆特博士科研组的成员之一,”宁三望着小强的表情,就知道小强没明白,继续解释说:“就是那个成功克隆出世界上第一只哺乳动物——绵羊‘多莉’的组织。”
小强点点头。
宁三继续:“掌握了克隆技术的李兰博,提取了他姐姐的体细胞,成功克隆出了一对吸血鬼。又利用血族的时间魔法,在短期内,将这对克隆吸血鬼培育到成年阶段。同时又利用心灵魔法,掌控了这对克隆吸血鬼。”
“然后呢?”
“然后?再然后李兰博不是死了吗?这对吸血鬼克隆人,就来报仇啰。”宁三的语气很轻松:“因为不清楚究竟是谁杀死了李兰博,这对吸血鬼就打算毁掉李兰博最后消失的那座城市,这就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整座城市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原因。”
“原来如此。”小强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望了望天空中仍旧在战斗的两组人马:唔,很好,就要分出胜负了。
小强却由此又想到了个问题:“哦,那个真的李兰博姐姐,为什么又来对付这对克隆的李兰博姐姐呢?”
“人类都立法禁制克隆人类,你认为那些吸血鬼会允许有人克隆自己吗?”虽然觉得小强的问题都好白痴,宁三还是很耐心的解答:
“这个李兰博的正牌姐姐,就是经过黑暗议会授权,来消灭这对冒牌货的。当然,也得经过老娘我的同意,这就是老娘我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原因啊。”
“那师母你来这里干什么?好像一切事态都在掌控之中啊。”小强不明白师母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中土是这帮吸血鬼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她们打完了,老娘还要拿她们回去交差啊。”宁三说出了来意。
地上的聊天到此结束,天上的打斗也渐渐到了尾声,经过催生的克隆吸血鬼,终究不是正牌虎牙妹的对手,当然,也同样不是妖夜代言人陈有容的对手,要不是这二人都想生擒这对克隆吸血鬼,这场战斗只怕早就已经结束了。
望着天空中对战的两对组合,小强心想:要是我说出来是我干掉了李兰博,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啊?
已经被自己家族出卖了的复仇二人组,最终被陈有容和正牌虎牙妹生擒活捉,正牌的虎牙妹直接将俘虏交到了宁三的手里。
不论李兰博的对错,这对克隆吸血鬼为李兰博报仇本身是不是有错呢?小强本能的认为复仇本身是没错的:要是有人伤害了我的家人,我肯定也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他啊。
可看到满目疮痍的城市,小强又迷惘起来,心中的恨意随即涌起:这对克隆吸血鬼,因为找不到复仇的具体目标,竟然想摧毁整座城市……
让这座城市那么多人变成了虫人,让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失去了生命,就只是为了复仇……
我的同学、老师就这么无辜的惨死在你们的复仇里。
复仇真的这么重要吗?
原本在小强脑海里天经地义的事情,似乎变的不那么理所应当了。
假如复仇真的那么重要,那些无辜死难者的亲属,又应该找谁复仇呢?
如果不该复仇,我就原谅她们啊,可为什么我不能原谅她们。
小强陷入了冤冤相报、无穷无尽的怪圈里,一方面试图说服自己原谅这两个人,一方面又认为这两个人不可原谅。
“她们不需要你原谅,既然是来复仇的,就要有准备牺牲自己的觉悟。”正牌虎牙妹看穿了小强的心思,说:“最终还是得靠实力说话,假如你当初技不如人,输给李兰博,你恐怕也没资格思考这些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
那么,这些普通人,就因为没有实力,所以应该被随时牺牲吗?望着满地虫人的尸体,小强无法接受虎牙妹的说法。
“走啦,发什么呆?”宁三大大咧咧的拉起小强的胳膊。
小强抬头望了宁三一眼,低头任由师母牵着自己的胳膊前进着。
“都说了,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有的,你为什么不听呢?”宁三拉着小强,带着众人来到街道旁商店的橱窗前。
小强望着宁三,不明白师母为什么停了下来。
“过去啊。”宁三指着眼前的玻璃门,示意小强进去。
虽然不明白师母要自己进商店干什么,小强还是依言去推门,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整只手都陷入了玻璃门里。
小强只觉得不可思议,回头望了望宁师母。
“过去啊,看我干什么?”宁三催促道。
小强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都从玻璃门里钻了过去。
下一刻,小强就出现在物华天宝的大厦天台上,看着眼前的男子,小强忍不住挠了挠头皮:
“师父。”
众人穿过玻璃门后,宁三和懒惰青年打了个招呼,就带走了虎牙妹一干人等。小强这才恍惚明白了宁三刚刚说的话——都说了,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有的。
大厦天台就只剩下懒惰青年和小强。
“早在数日前,欧洲的黑暗议会就把那两个克隆吸血鬼出卖给了中土修士联盟,宁三得知这件事跟我们有关,就把事情揽了下来。”懒惰青年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原本想着出手打发掉这两个克隆人的,可你宁三师母说,既然对方是来复仇的,就让她们复仇到爽吧。”
“啊!”小强惊讶的张大嘴巴。
“所以,我只好未雨绸缪,布置好这个虚拟镜像世界,等待她们光临。”懒惰青年指了指大厦天台上架设好的那道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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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今天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情,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小强顿时满脸笑容,兴奋的不行:
“也就是说,没有人死掉,没有大楼倒掉,没有失火,大家通通都没事,是不是?”
“差不多是这样了。”懒惰青年补充道:“只不过将你也带入镜像世界里,却没有提前告诉你真相,很抱歉。”
“无所谓啦,”小强笑容满面,大度的摆摆手,说:“现在知道更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因为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加上早有防备,一场以复仇为目的的行动,就这样化解于无形之中,可以说是不幸之幸了。
第二天上课,当小强再一次看到蒋老师时,有一种拥抱蒋老头的冲动,可蒋老头却毫不留情的将他再度撵到教室外。
小强笑眯眯的走出教室,全班的学生呆鸟般目送着小强走出教室,蒋老头对此的看法是——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
除了少数几个当事人,的确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小强被罚到教室外,还可以笑的那么开心。
生命如此美好,大家都平安的活着,实在是一件很快活的事。
快活,本就应该笑的更大声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四集完结后
这一集虎头蛇尾的速度,真是快到我自己都想不到啊!
一集被很生硬的剖开成了两半,前半截和后半截关联之处,实在是少的可怜。
后半截本来想写成个搞笑版生化危机的,结果因为主角太强,好多有趣的情节只能作废。原本打算把整个生化危机集中在校园范围内,结果写着写着就跑出了校园,倘若小强没有这么强,又没有陈有容的话,和僵尸的冲突我大概能写个5,6万字吧。
另外,虎牙妹虽然前文有提到,但后来的出现还是显得太突兀,本来可以花费更多文字去交代她和那两个克隆人的,结果也草草收尾了。
最后是关于镜像世界的,同样也有很多细节没有写,比如在镜子世界里,原本习惯用右手的,会发现自己居然习惯用右手。早在全班同学抄黑板的时候,这一点就应该提到了,一个班所有人都拿左手抄笔记,本来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情节,可惜我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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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依靠人物对白来揭开谜底,实在是很废柴的做法,下一集我会尝试着在情节上下更多功夫,如果很烂,同学们记得告诉我。(未完待续)
01 钢笔风波(1)
01 钢笔风波
小强很郁闷,吃完晚饭做作业时,他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就是石心送他的那支。小强将书包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那支钢笔。
就在小强叉着腰在客厅里怀念这支钢笔时,电视里正好响起陶喆那首《Melody》一句歌词——“失去你我才知道要珍惜”。
这一刻,小强觉得陶喆实在是太有才了。
写起来超顺手;重量量大小,还有握起来的手感,通通都很赞。想到那支钢笔的种种好处,小强就觉得现在正在用的原子笔,简直一无是处。
唉,怎么就掉了呢?
深夜摸到师父的住处,小强在和石心的越洋电话中,很不好意思的向石心说起了此事,石心的语气倒是很轻松,没有责怪小强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呜呜,师妹,你真是善解人意啊。”电话这头的小强有点感动。
“师兄,其实我在买这支笔的时候,就在想这支笔师兄你能用几天……直到今天才掉,已经大大超过我的预期了啊。”电话那头,石心煞有介事的说。
“师妹,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小强对此相当怀疑。
“就算是吧。”石心的口气,小强怎么听都觉得很敷衍。
……
将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弄丢了,无论如何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虽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安慰,小强心情却更郁闷了。
第二天课间时,廖学之凑到小强面前,看着小强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就问小强怎么了。小强竹筒倒豆子,将丢笔的事情告诉了廖学之。
“你好好想想,掉笔之前,只要背着书包的时候,都去过哪?”廖学之给小强出主意。
小强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说了一句:“就是学校家里啊,还能去哪?”
“沿路找过了没?”廖学之问。
“找过了,没找到。”
“那就难搞了。”廖学之实事求是的告诉小强:“你这支笔找回来的希望,相当渺茫啊。”
于是,小强更加郁闷了。
等到课间操时,小强已经放弃了将笔找回来的想法。
谁知操做完以后,广播里响起一则失物招领启事:
“高一(1)班罗玲玲在走廊拾到钢笔一支,请失主前来学生处认领。”
小强高兴坏了,下了操,就兴冲冲的往学生处跑。
“我是来拿那支钢笔的。”小强在门口喊道。
整个学生处办公室,所有的老师瞄了小强一眼以后,通通各忙各的,没人理会他。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搞不清状况,只得又说了一句:“我是来领那只钢笔的。”
过了好半天,终于有一个瘦瘦的中年女老师抬起头来,提醒小强:“进老师办公室,连声报告也不喊吗?”
“哦,忘了。”小强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报告。”
还是那名女老师,点点头,示意小强进来。
“那笔什么样啊?”女老师询问小强。
这是失物招领的必问的话,小强当然明白,想也没想,就回答说:“银白的,笔帽子有花纹。”
“还有呢?”女老师显然对小强的答案不是很满意。
还有?还有啥啊?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满脸不解的望着女老师。
“这样吧,你在班里找个同学来作证,”女老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找个成绩好的。”
“认领东西,跟学习成绩有什么关系吗?“小强彻底不明白了。
“要不你拿*之类的东西来证明也可以。”女老师挥挥手,示意小强可以走了。
*,我哪来的*啊,笔又不是我买的。要不就找廖学之来作证好了。等到小强拉着廖学之去办公室时,一个女生正从学生处往外走。
小强没在意,喊了声报告,女老师让他进来。一旁的廖学之却发现走出门的那个女生,手里正好握着的一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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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女老师表情很严肃,因为瘦的缘故,脸拉的更长了。
“高一(2)班,王小强。”
女老师盯着王小强,半晌没说话。
小强被女老师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心想:犯错误了?
没有吧。小强立刻安慰自己。
女老师不再看王小强,转过头去问廖学之:“你叫什么名字?”
“廖学之。”
“廖学之,你去将你们班的班主任请过来,你也一道过来。”女老师看着廖学之离开办公室,不再理会一旁的小强。
小强不明所以,只好傻傻站着,心想:拿回支钢笔还得叫班主任,学生处的规矩可真多,又是找同学证明,又是找班主任的,这女老师还真官僚主义,你刚刚直接让我把他们两个一起叫来不可以吗?
几分钟后,地中海大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来到了学生处。
“你们先出去,我先和你们班主任谈谈,呆会你们再进来。”女老师将小强和廖学之请出办公室门外,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外,廖学之提醒小强:“事情好像不对头,我刚刚看到有个女生拿着跟你那支笔一模一样的钢笔走出办公室了。”
“哪个女生?”小强对刚刚的情况完全没印象。
“就是那个长的跟豆芽菜一样,没胸没屁股的女生。”廖学之的形容很恶毒。
“她的笔和我的一样?”小强也觉得事情不对头了。
廖学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地中海大叔神色不善的从学生处里走了出来,横了小强一眼,说:“跟我去教室。”
回到教室,地中海大叔示意廖学之回到位子上坐好,小强也打算回位子时,地中海大叔一把拉住他,说了一句:“你就在这里站着。”
小强只好站着,全班学生安静了下来,通通望着讲台,没有人说话。
“今天,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奇耻大辱的事。”地中海大叔耸人听闻的开场白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廖学之冷眼旁观,小强的女徒弟林冉冉,不免有些担忧的望着小强,班里的学生,只要不是弱智,都猜到这所谓的奇耻大辱,肯定和台上的小强同学脱不开干系。
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是台上的小强,不过,地中海大叔下面的话,让小强彻底搞清楚了状况。
“……我们班竟有这样顽劣的学生,冒充失主,冒领失物,好啊,很好啊,丢人现眼丢到学校去了,整个学校都知道我们高一(2)班有这样的学生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给我们班级抹黑?”
小强就算是傻子,这会儿也该知道地中海大叔指的是谁,可让小强不解的是:我怎么就成了冒领失物的混蛋了?
地中海大叔越说越兴起,终于忍不住指着小强,骂道:“你总算是臭名远扬了。”
“我没有。”小强只说了这一句,便没再说话。
台下的廖学之,早在刚刚回到教室时,就在思考事件的种种可能,在他看来,哪怕那支钢笔是真金打造,镶满钻石,以小强的性格,绝对也没可能去冒领。
唔,以小强的性格,去抢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排除了小强冒领的可能,整个事情在廖学之看来,无非有以下的几种可能:一,那个豆芽菜女生冒领了小强的钢笔;二,那个豆芽菜也掉了一支和小强一样的钢笔。
只是,这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在廖学之看来,实在微乎其微,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当务之急,并非是证明那支笔是小强的,而应该首先推翻小强冒领的说法,廖学之打定主意,开始替小强辩护:
“老师,就算是那支钢笔不是王小强的,你也不应该肯定说小强冒领钢笔啊。学校里这么多人,在一天里同时有几个人都丢了钢笔,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哦?偏偏他掉的那只钢笔,也是银白色笔身,笔帽上有花纹的?”地中海大叔很想说出那支钢笔价格不菲之类的话,却又觉得这样太直接,便没有说。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至少我有看过小强用你说的那种钢笔。”廖学之果然和小强是一国的,关键时刻,立马出来挺小强,实际上,廖学之还真没注意过小强用的是什么钢笔。
“老师,你要相信自己的学生……”
“你不要替他辩解,这件事没你什么事,我会处理。”地中海大叔愤愤的打断廖学之。
“老师,你宁愿相信别班同学,也不相信自己的学生?”廖学之心里不爽,顶了回去。
“如果你中考成绩也是全市第一,我就信你。”地中海的口气,说不出的轻蔑。
廖学之这才想起那个豆芽菜是何许人也:
李拉拉,本市05年中考状元,从小开始,就是各类学生奖项的常客,拿奖比吃饭还要容易的读书女强人。(未完待续)
01 钢笔风波(2)
谁也不相信中考全市第一名的女生会撒谎,就连当事人小强自己都不相信,在小强看来:“这种成绩好到死的女生,哪有撒谎的时间?她只有时间学习啊。”
廖学之对小强的看法不以为然,心想:我成绩也很好啊,还不是经常撒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成绩好和爱说谎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所以,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查一下这个李拉拉的底细。”
“我又不是间谍。”在小强看来,所谓查一下别人的隐私,就是去别人家里翻箱倒柜:好歹我也是个城市守护者,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你不是背黑锅背到死。”廖学之不明白小强是怎么想的。
“就当是个巧合好了,再说又没有真的处分我,难为一个女生,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行为啊。”虽然钢笔是石心送的礼物,又很好用,可小强并没有特别在意。
被人误解,小强早已不是第一次,在不止一次被人误解之后,小强也多少形成了一套自己安慰自己的方法,其中就有——
你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够理解我这个超人呢?
这种近乎自我催眠的安慰方式,以强者自居的心态,居然收效甚好,在并不太长的时间里,小强就学会了如何无视其他同学异样的眼光。
而这也是廖学之不能理解小强为什么无所谓的原因。
日子照旧一天一天过去,冒领钢笔这件事,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就在大家差不多遗忘了此事以后,又一件怪事发生了。
“喂,你听说没有,隔壁班的那个状元,李拉拉,她居然说咱们课本里那首《蜀道难》不是李白写的。”
“那她认为谁写的?”
“她说是她写的。”
……
事件的无厘头程度,再加上当事人中考状元身份,使得这个八卦迅速在全校传播开来,就连不太关心八卦的小强,也从同学们的聊天中听闻此事。
唔,似乎有什么玄机……小强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想着。
出身于茅山分支,祖上以跳大神为业的杜洁琼,在得知此事后,将廖学之和小强约到了学校附近的冰激凌店里。
“我认为这个李拉拉是被鬼附身。”杜洁琼看也没看桌上的冰激凌,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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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附身?”小强诧异的望着杜洁琼,一口冰激凌含在嘴里,差点忘了吞下去。
“正常人会说李白的诗是自己写的吗?”杜洁琼不认为有其它可能性。
“嗯,我赞同我们家琼琼的想法。”廖学之就是个狗腿。
“谁是你们家的琼琼?”杜洁琼白了廖学之一眼。
“嘿嘿。”廖学之朝杜洁琼谄媚的笑着:“就算那个李拉拉真的有鬼附身,那也是个大言不惭的鬼啊。”
毕竟指着课本上的《蜀道难》,当着全班师生的面,说“这诗是我写的”——做出这样的事,无论是人是鬼,都需要有相当的勇气才可以。
对于杜洁琼的看法,小强不认为有什么可能:你以为我的照妖眼是混假的啊?不对,前段时间升级了……你以为我的正法眼是混假的啊?
“整座学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那些啥妖精鬼怪之类,没有一样能够逃出我的眼睛。”小强对此自信满满。
杜洁琼没把小强的吹嘘当真,反问道:“那你有注意那个李拉拉没有?”
呃,还真没注意……经历了短暂的尴尬,小强提议道:“要不,明天我们仔细看看?”
第二天一早,廖学之和小强在教室外的走廊,斜倚着窗台开始聊天,名为聊天,实际上,小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直到上课铃声敲响以前,李拉拉那豆芽菜般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小强的视线里。就在廖学之打算回教室的时候,小强一把拉住了他。
豆芽菜李拉拉终于出现了。
……
怎么样?——上课后,一张纸条递到了小强的桌子上。
小强看了讲台上的老师一眼,冲着廖学之摇摇头。
“我没看出她有被鬼附身的迹象。”下课短短的十分钟,小强抓紧时间和廖学之交换彼此的看法。
“你不觉得奇怪吗?”廖学之突然反问小强。
“哪里奇怪?”小强摸不着头脑。
“你有没有注意到,豆芽菜手里一直捏着一支笔。”廖学之提示小强。
“那又怎么样?”小强不认为一个学生拿着笔有什么奇怪的,其实最主要的是,小强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你会在上学路上,手里一直握着一支笔吗?”廖学之没好气的提醒小强,他没想到小强会忽视这么明显的事实。
“唔,应该不会。”小强这才明白过来廖学之的意思:“你是说那支笔有问题?”
“我也是推测而已,那支笔到底有没有问题,还得你去查,还有……”廖学之又补充道:“豆芽菜握的的那支笔,好像就是在学生处拿到的那支。”
呃……难道又跟我有关?小强挠挠头皮,心想:不会又是什么麻烦吧?
中午放学后,小强第一个冲出教室,在随后的人流中,找到了李拉拉的踪影。
就在李拉拉逐渐走近小强时,小强发现这个豆芽菜手里真的握着一支笔。
的确是跟我的笔一模一样啊,不过,就算是是我的笔,还是没什么特别啊?小强确信李拉拉手里的笔也没问题。
目送着豆芽菜离开,随后,小强将这一结果告诉了杜洁琼和廖学之,三人均感到疑惑不解。
“难道……”廖学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难道什么?快说!”杜洁琼最恨廖学之这一点,说话说一半。
“难道这个豆芽菜是为了搞笑?”廖学之话一说完——
小强就朝他竖起了中指。
“靠!”杜洁琼很不淑女的吐出一个脏字。(未完待续)
02 价值两万块的钢笔(1)
由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拉拉或是她的那支钢笔有问题,虽然廖学之认为有持续观察下去的必要,但是小强对此事已经不再关注:
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行侠仗义,我哪有闲工夫管这种小事。
肩负保护城市责任的小强,虽然和开山大弟子林冉冉组成了新的组合,可林冉冉的毕竟只是个初学乍练的菜鸟,假如不出意外,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能给予小强实质上的帮助,因此保护城市的责任,基本上还是由小强亲历亲为。
而所谓的保护城市,在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修理那些小偷小摸之类的废柴,一个多月下来,小强碰到的最强犯罪分子,也就是个携带手枪妄图抢劫夜店的倒霉鬼,在小强表演了一把“手枪变麻花”之后,这个倒霉鬼在第一时间内就投降了。
对手的弱小,让小强起初的热情直线下降,要不是有着保卫地球这样的远大目标,以小强的耐心,恐怕很难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中坚持下来。
唔,这种单调的工作,好像不太适合我啊……心不在焉的小强,望着在自己脚边绕来绕去的小狐狸,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喃喃自语:“你也无聊吗?”
小狐狸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偏偏小强摸了两下就不摸了。望着发呆的小强,小狐狸用脑袋蹭着小强的裤管,想引起小强的注意。
“饿了?”小强不明白小狐狸是在撒娇。
“摸摸。”
“你、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小强激动的舌头打结,一把将小狐狸抱了起来,兴奋的朝天台那头的帐篷喊:“师父,快醒醒,小狐狸会说话了。”
懒惰青年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摸摸。”小狐狸翻来覆去就两个字。
“哦。”小强总算是明白了小狐狸的想法,将小狐狸放到地上,顺着小狐狸的脑袋,一遍遍的抚摸着小狐狸的背部光滑的皮毛。
小狐狸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小强的抚摸。
懒惰青年打了个哈欠,蹲到小狐狸身边,眯着眼睛,瞅了瞅地上的小狐狸,挠挠头皮,说:
“已经开始学说话了吗,比我的预期提前了很多啊。”
“师父,那她会不会很快恢复人形?”小强兴奋的问道。
“她现在的智力,就相当于婴儿刚刚学说话的程度,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程度……”懒惰青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显然是不看好小狐狸短期内能恢复到以往的智力水准。
“师父,你有没有办法让小狐狸老师快速恢复?”小强迫不及待渴望看到小狐狸老师早日恢复人形。
“顺其自然吧,让她在外力作用下加速恢复,只怕会有什么副作用。”懒惰青年对拔苗助长那一套做法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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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就算了,时间长点也不要紧,不急不急。”此刻的小强,满脸的兴高采烈,哪里还有半点觉得生活无聊的样子。
这么快就开始说话了……懒惰青年望着小狐狸,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懒惰青年的手机响了,小强不用问,也知道是石心打来的。
“你等下,小强要跟你说话。”懒惰青年将手机递给小强。
“师妹,有没有想念师兄?”在电话里,小强从来都是这样和石心打招呼的。
“想你干嘛?想你怎么把我送你的礼物弄丢了吗?”石心对小强弄丢了那支钢笔耿耿于怀。
“嘿嘿。”心中有愧的某人,当然不好意思耍嘴皮子还击。
“师兄,你笑的好假。”石心不依不饶。
“呃……”小强正待转移话题,脑子里正好想到李拉拉:“对了,那支笔不一定是真的掉了,有可能在另一个人手上,不过,我不能确定那支笔到底是不是你送我的那支。”
“那有什么难的?”石心不以为然:“我送你的那支钢笔,是万宝龙100周年纪念版限量发行的钢笔,每支都有自己的编号的,你去看看那人手里的钢笔编号,就知道那支是不是你的了。”
100周年、纪念版、限量发行……唔,听起来似乎不便宜啊,小强忍不住问了下石心钢笔的价格,结果被吓了一大跳。
“两万多块。”石心很爽快的就给出了答案。
小强脑子好一阵空白。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小强第一想法就是:靠,我居然弄丢了一支两万块的钢笔。
不过话说回来,师妹还真有钱啊,羡慕……
“师兄,你到底要不要知道那支笔的编号?”等了半天,没听见小强回话,石心有些不耐烦了。
“要。”电话这头的小强重重的点头。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呆会发短信给你。”石心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得知钢笔价值两万以后,小强再也无法装酷说什么——算了,不就一支笔吗——之类的话,取而代之的是——
“两万块啊,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算了?”
第二天一早,小强拉着廖学之在走廊里装成聊天的模样,一直到李拉拉出现在学校为止,却意外的发现李拉拉竟然没有拿着那支钢笔。这让小强失望之极:
这个豆芽菜,昨天还像捏着金条一样捏着那支钢笔上下学,今天怎么就不带了呢?
小强不肯死心,整个上午几堂课间休息时间,都在(1)班的门口徘徊:我就不信,你上课也不用钢笔。
实际情况是——豆芽菜的确是有用过笔,不过用的是一支圆珠笔。
莫非这个豆芽菜有什么超能力,能预知到我今天会来查看那支笔?得不到答案的小强,开始臆测豆芽菜具备超能力的可能性。
随即,小强的理智否定了这一臆想,并决定中午跟踪这个豆芽菜:没带到学校来,那就是在家里了。
中午放学后,小强一路跟踪豆芽菜到了她家,终于确定这个豆芽菜并没有所谓的预知能力。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小强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错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未完待续)
02 价值两万块的钢笔(2)
豆芽菜家住在顶层的复式楼,小强先行一步,潜入豆芽菜的房间,打量了下房间周围的环境,奇怪的是,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她父母都不在家吗?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小强很无奈的钻到了床底下,像这样好像做贼一样躲在别人家里,小强还是第一次。
小强侧着脑袋窥视着卧室的房门,心跳的声音顺着地板传到耳膜,好像敲鼓一样剧烈。
唔,第一次做贼是这样了……小强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轻轻的深呼吸,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床很低,小强只能看到一双穿着白袜子的脚朝自己走过来,凭借着夜叉戟教的那招“用心去看”,小强很快就看清了豆芽菜的行动。
结果豆芽菜关上房门,就开始脱衣服,小强脸一红,没好意思再看下去。
看不到,并代表听不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还是传进了小强的耳朵里。
“为什么我胸部还是这么小,别人都那么大?”豆芽菜站在穿衣镜前,叹了口气,指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你啊你,脸蛋也不好看,个头又不高……”
说到这里,豆芽菜龇着牙:“还有啊,你看你一嘴的牙箍,啧,多难看!”
听到豆芽菜这样的言语,小强捂住嘴巴,防止自己笑出声。
“这样的你,没有男生会喜欢你,你明不明白?”豆芽菜对着镜子自问自答:“明白,我明白。”
接着,豆芽菜话音一转,说:“所以,你要努力充实自己,做个有内涵的女人,明不明白?”
“明白。”还是豆芽菜在自问自答。
“那些只对女生外貌感兴趣的肤浅男生通通都是没水准的人,你要找的,是一个和你心灵契合,能伴随你终生的男子。明不明白?”豆芽菜对穿衣镜说话说上瘾了。
她考虑的还真长远啊……小强感慨着,然后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冒失的躲在豆芽菜家里,偷听她的隐私,似乎有些不道德。
好在豆芽菜自言自语的时间并不长,自我勉励了一番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点点头,结束了和穿衣镜的对话。
豆芽菜坐在书桌前,小强估计豆芽菜衣服应该换完了,试探着施展“用心去看”,将豆芽菜的举动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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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菜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扁盒子,盒子上写着宁静致远的字样,是个文房四宝的礼盒。豆芽菜将盒子打开,小强顿时感到灵气扑面而至,小强可不想初次做贼就被人发现,连忙切断心灵之眼,竭力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唯恐被这股灵识发现。
接着,豆芽菜做出更奇怪的举动,她将两支笔分别捏在两只手里,躺到了床上,阖上眼睛,开始睡午觉。
这个豆芽菜连午饭不吃就睡觉吗?小强心中暗暗称奇,更加不敢用灵识窥探豆芽菜的举动,唯恐房内的灵识察觉到自己。
床上的豆芽菜传出了微微的鼾声,屋内的那股灵识越发浓烈了,小强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六识尽敛,静静的躺在床底,与木石无异。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屋内的响动将小强从意识之海里唤醒。眼看着豆芽菜的那双穿着白袜子的脚出了房门,小强竖起耳朵,直到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才轻手轻脚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瞅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子钟,已经下午一点了,小强刚刚唯恐被那股灵识发现了踪迹,所以并没有看到那支钢笔上的编号。现在房子的主人走了,小强就完全不担心被那股灵识发现自己。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古怪,带着这样的念头,小强从抽屉里拿出盒子,一方面要确认盒子里的钢笔究竟是不是石心送自己的那支,另一方面,小强也想知道这个盒子里究竟有什么古怪,竟然可以释放出那样强大的灵识。
明明只是个普通盒子,小强用了相当的气力,竟然打不开。
并非是真的不能打开,如果继续用力的话,小强有把握这个盒子肯定会破开,不过,这可不是小强想要的结果。
“没想到我纵横江湖数十年,居然拿一个小盒子没有办法。”小强叉着腰,无奈的盯着盒子。
“咄,后生小辈,年不过十几许,安能信口雌黄?”盒子突然说话了。
小强完全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没听懂?”盒子又说话了,把刚刚那句半文不白的话解释了一遍:“老夫的意思是,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说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呢?”
“我吹牛不行啊?”小强想朝这盒子比中指,不过还是忍住了:“盒子里的前辈,不如出来说话吧,憋在盒子里面多难受啊。”
“老夫偏不出来。”
“为什么?”
“你身上俗气太重,老夫怎么能被你这种俗物玷污呢?”
我X你个OO,小强没好气的暗骂。
“年轻人毕竟气量狭小,我看你眼角眉梢有怒意,似乎很不屑啊……不过老夫说的肯定不会错,说你是个俗物,你就是个俗物。”盒子里的灵识洋洋得意,全然没有感觉到小强已经怒了。
“俗你妈!老匹夫。”小强爆发了。
“啧啧,你好歹也是个学生,如此斯文扫地。”盒子里的灵识对小强相当不屑。
之后,任凭小强骂的震天响,盒子里的灵识就此不再说话,直到怒火高涨的小强说出“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盒子拆了”,盒中灵才回答道:“你自去拆,与我何干?”
小强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盒子,好半晌,才朝盒子说了一句:“怕了你了,我们后会有期。”
望着小强从窗户离开,盒中灵才不屑的说道:“黄口小儿,焉能坏我护身宝盒?”
可惜,这句话小强没听到,要不小强可能真的会杀回头,把这个盒子拆了也说不定。
实际上,小强匆匆离开的原因,是因为——
他妈的,为什么这么快就要上课了?小强在高楼大厦间跳跃着,心中愤愤的朝学校赶去。
就这样,小强甚至连那支钢笔的编号也没能看清楚,生平第一次入室行动,以失败告终。(未完待续)
02 价值两万块的钢笔(3)
之后的几天,小强因为做贼心虚,每每在学校里看到豆芽菜时,总认为豆芽菜在盯着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喂,师父,你拉我干什么?”林冉冉被小强拉着一阵小跑,心里好一阵莫名其妙。
“因为为师觉得你有必要做做运动啊。”小强仰天打了个哈哈:难道我会我告诉你我是因为做贼怕被人抓吗?
“是吗?”林冉冉狐疑的将小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良久:“师父,你最近似乎……怪怪的哦。”
“呵呵。”小强假笑着,不敢接口问林冉冉自己哪里怪怪的,唯恐被林冉冉看出破绽。
“师父,你好像在躲着什么人吧?”林冉冉的直觉实在是太厉害了。
呃……小强笑不出来了。
“师父,该来的始终要来,你躲不掉的。”林冉冉语重心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被林冉冉不幸言中。
当天放学时,小强眼尖,发现豆芽菜在楼梯口,于是侧着脑袋,一只手装出挠头皮的样子,半遮着脸,想从豆芽菜身边溜过去。
接着,小强的衣服袖子被人拉住了。
“不想丢脸就跟我走。”豆芽菜声音很低,神色不善,接着就放开了小强的衣服袖子。
早知道就该把那个盒子拆个稀巴烂。小强哭丧着脸,跟在豆芽菜身后。
“说吧,你为什么要偷偷到我家去?”豆芽菜在操场上停了下来,满脸严肃的望着小强。
“我……”小强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唉,冲动是魔鬼啊。
“我劝你说实话,我家里到处都能查到你的指纹,我报警,你肯定完蛋。”豆芽菜对待小强的态度,好像法官审犯人。
“你……”小强尴尬极了,他原本想说“你的钢笔是我的”,想想还是没说出口,为了一支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钢笔,潜入到别人家里,还被人发现了,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要你你我我的,说重点,你去我家,都看到、听到什么了?”豆芽菜更加严肃了。
小强害臊的低着头,没看到豆芽菜脸上霎那间闪过的红晕。
就在小强犹豫着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时候,突然想到林冉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小强终于下定了决心。
妈的,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不掉的。小强低头认罪,将几天进入豆芽菜家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强调了一下自己只是想确认那支钢笔是不是自己的。
一口气将自己的入室经过交代完了,小强头低了半天,也没见豆芽菜有什么反应,于是拿眼角偷偷瞄了豆芽菜一眼,却看到了豆芽菜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就在刚刚,李拉拉在确定了那天偷入自己家的就是眼前这个混蛋后——那天自己对镜子说的话,这家伙想必一字不拉的都听见了,一想到这点,李拉拉可以说是又羞又怒,再加上对眼前男子的确还有那么一点愧疚,李拉拉的内心,可以说是复杂之极。
李拉拉之所以对小强感到有点愧疚,是因为——
“没错,那支钢笔的确不是我的,你刚刚这么说,我确定那支笔原先应该是你的。”
李拉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答案,却把小强吓了一跳,拿了别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小强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你为什么要冒领我的钢笔呢?”小强终于有勇气抬头了:我偷入你家,你冒领我钢笔,咱们扯平了。
“因为我要拿那支笔帮助别人,那笔搁在你手上,太浪费了。”李拉拉很直接。
“你帮谁?怎么帮?如果真的能帮到别人,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何必要冒领。”小强无法理解李拉拉的逻辑。
“你这样的男生,怎么可能舍得?”李拉拉认定小强不可能舍得将笔送给自己。
“所以你就冒领?”什么狗屁逻辑啊,小强望着李拉拉,心里哭笑不得。
“你不也一样没经过我同意,就进入我家吗?”李拉拉不以为然。
“好了,这点算咱们扯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单单看中我那支笔呢?”这才小强好奇的重点。
“因为你的笔最贵啊。”李拉拉又说出一个让小强没头没脑的答案。
“你还真识货啊……”小强望着豆芽菜,笑了:“那为什么要最贵的笔呢?”
“这个不能告诉你。”和小强一样,李拉拉也相当的理直气壮:“既然你偷进了我家,那么我冒领你钢笔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
凭什么啊?小强刚想这么说,却想起自己干的事情,内心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李拉拉的要求。
最后,李拉拉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讽刺了小强一句:“价值两万多块的万宝龙,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真是个败家仔啊。”
我败你个XXOO,望着李拉拉得意的背影,小强气到差点内伤喷血。
两万块的钢笔就这么没了,一路上,小强为此肉痛不已:长这么大,我身上最多钱的时候,也只有几百块而已。
一想到两万块这么沉甸甸的数字,小强的步伐越发沉重了,垂头撒气的回到家里,差点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小强,你叹什么气啊,受打击了?”小美从来都是这么没心没肺。
“没,没什么。”小强朝小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小强不知道的是,自己脸上沉重的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
“什么没什么啊,跟姐姐说说,说不定姐姐能给你出出主意呢?”小美的好奇心上来了。
哼!我信你才真正见鬼呢。一想到小美幸灾乐祸的天性,小强忍不住撇了撇嘴。
“又失恋了?”小美好像没看到小强的表情,依旧兴致勃勃。
“懒得理你。”小强转过背,拿起桌上的遥控,打开电视,装作认真看电视节目的样子。
小美瞅了电视一眼,电视正在放广告——
“主治各种外痔、内痔、混合痔、肛瘘、肛裂、脱肛、肛**肿大、直肠息肉、肛门息肉、尖税湿疣、便血、肛周脓肿、肛管直肠良性肿瘤、直肠前突、直肠炎、结肠炎等肛门直肠疾病。”
看着满脸专注看电视的小强,小美忍不住指了指电视,对小强说:“难道你……”
小强立刻换了个台。
“做女人,挺好。端正的姿势能使你胸部曲线明显。中国传统女性认为挺胸部走路很难为情,其实不然,如果不及时纠正不仅会影响胸部的发育,而且还会形成驼背……婷美内衣,还你完美身形……”
小强再白痴,也不可能对着这样的广告装出认真看电视的表情,再换。
“全国首家治疗性病愈后收费,主治性病淋病梅毒疱疹尖锐湿疣,凡是久治不愈,反复发作的性病患者,我们实行——愈后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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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饶有兴趣的望着小强,心想: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想怎样?”小强终于无法忍受这些广告,也忍受不了小美的注视,爆发了。
“不想怎么样啊,我是你姐姐,当然有必要,也有义务要关心你啊。”小美理所当然的说。
“我……”刚刚还怒的像条狮子的小强,一下子瘪的像条狗。
“快说啊,你不说,姐姐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呢?”小美两眼开始发光,根据以往的经验,通常小强有这样的情绪表现时,就是他说实话的时候了。
“我去睡觉。”小强站了起来,不再理会小美,朝自己房间走去。
小美在客厅里站了半天,一副若有所思的造型,最后,她摇摇头,拿起了电视遥控,忍不住还在想:真是见鬼了,小强今天怎么跳出了以往的规律了呢?
小强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事实上,两万块的笔就这么没了,固然是小强现在不舒服的原因之一,可让小强更不舒服的其实是,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拿走他的笔想要干什么:
你拿了就拿了,好歹得告诉我拿了干什么吧?
郁闷!(未完待续)
03 万宝龙笔灵(1)
就在小强在家中郁闷不已的时候,李拉拉正端坐在自家的书桌前,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幅工笔仕女图。
画中的女子五官轮廓,与李拉拉平庸的面容极为相似,却偏偏美貌无比。
凝视手中画卷良久,李拉拉叹了口气,接着,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支万宝龙钢笔。
“这支钢笔真的可以吗?”李拉拉拿着那支万宝龙,询问着桌上那只文房四宝盒子。
“嗯,这支笔本身价值就极为昂贵,又颇具灵性,加上你这些日子笔不离手,这次应该没问题了。”说话的,是那只奚落过小强的盒子。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李拉拉神情有些紧张,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
桌上的文房四宝盒子自动弹开了,里面的毛笔飘了起来,停在了李拉拉眼前两尺处,毛笔说话了:
“从现在开始,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左手握住我,右手握住那支钢笔,在床上躺好。”
“真的可以把我变的好像画里那样?”李拉拉的目光里满是渴望。
“倘若你不相信老夫,大可以将老夫放归原处。”毛笔的口气有些不耐。
“不是,不是,”李拉拉连忙否认,说:“我当然相信你。”
大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相信这支笔灵,李拉拉按照毛笔的吩咐,闭上眼睛,躺到了床上。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墨香味,李拉拉的表情越来越安详,越来越虔诚,嘴角隐约露出一抹微笑。
片刻之后,眼看着李拉拉睡的熟了,那支自称老夫的毛笔,开始释放体内的灵识。
源源不绝的灵识在李拉拉体内绽放开来,顺着李拉拉体内诸脉,在她体内反复循环,不断汲取着李拉拉体内的生气,到最后,这股混合着人体生气的灵识,朝着李拉拉右手的钢笔涌了过去。
房内,床上的李拉拉已经进入梦乡,那支笔灵也运功到了紧要关头,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黑暗处,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静静的注视着屋内。
毛笔的体内的灵气渐渐消耗殆尽,这个时候,他的大部分灵气都已转移到了那支万宝龙钢笔里,此消彼长,毛笔体内的本命元神,能明显感受到来自万宝龙钢笔的吸力。
就差最后一步了,毛笔体内的本命元神蠢蠢欲动……
“啪嗒”一声,李拉拉左手的毛笔掉到了地上,就在毛笔笔灵体内灵气散尽之时,他的本命元神,终于抗拒不了万宝龙越来越强的吸引力,成功的出窍了。
就在毛笔笔灵的本命元神进入万宝龙钢笔的一瞬间,一个新的万宝龙笔灵诞生了。
“成了,哈哈!”万宝龙笔灵得意的狂吼,从李拉拉的手指间飞了起来,绕着李拉拉房内飞了一圈,紧接着,头也不回的朝窗外呼啸而去。
隐藏在窗外的黑影,立刻就追了上去。
谁也没有在意房内的李拉拉……
不知什么时候,房内的少女已经醒了过来,就在片刻之前,她从枕头下拿出一面镜子。
“你说要将我变得和画里的女子一样漂亮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躺在床上的少女,喃喃自语。
少女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抗拒不了地心引力,顺着眼眶滑落了下来。
……
就在黑影追赶着笔灵经过一盏路灯时,一道灯光将黑影的脸庞照的通透,这黑影不是别个,正是小强。
一个小时之前,不甘心就这么被蒙在鼓里的小强,下定决心要知道李拉拉将万宝龙钢笔据为己有的原因,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飞在城市的夜空里,成功换到崭新躯体的笔灵,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强跟踪了,依旧洋洋自得:“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不枉老夫谋划了这许多时间。”
“那个,请问一下,老夫先生,为什么你要呆在这支钢笔里呢?”
万宝龙笔灵惊讶朝身旁看去,就看到了小强那张眯着眼睛凶巴巴的脸。
下一刻,万宝龙笔灵被小强一把抓在手里,再也逃脱不得。
“放开我。”被小强握住不能动弹的笔灵,愤怒的叫喊着。
小强不理他,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本体不放。
“老夫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话。”万宝龙笔灵见硬的不行,口气立刻和缓了许多。
“你叫你的,与我何干?”小强将当初笔灵送给自己的话,改了前半句,送还给他。
“你……”
被人攒在手里动弹不得,万宝龙对小强的实力,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想起几天前,我还大言不惭的认为对方是个黄口小儿,奈何不了我,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大意的可以。
眼看着万宝龙笔灵安静下来,小强忍不住讽刺道:“老夫先生,知道自己错了?”
“老朽此时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悔之晚矣。”万宝龙口气听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悔恨万分。
“嗯,那好,你把该交代的交代交代吧。”小强对万宝龙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儿,没什么感觉。
“你要老夫交代什么?”万宝龙笔灵一脸茫然。
看到万宝龙笔灵装糊涂,小强也不生气,只是将握钢笔的那只手,悄悄的加了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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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痛,痛……”万宝龙笔灵的金属笔身,被小强捏的都有些变形了。
“老夫乃是生花妙笔。”万宝龙吃痛不过,自报来历。
啥笔?小强完全不知道万宝龙在说什么,于是又加了把劲。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哎呀……区区在下……不是,小可……晚生确是生花妙笔不假啊!”短短一句话,万宝龙笔灵由老夫变在下,继而又成了小可,最后以晚生收场。
“不知道你文绉绉的在说什么,算了,我去问师父去。”小强发现自己无法和万宝龙笔灵这个老古董沟通,打算去师父那里,让师父充当一回翻译。(未完待续)
03 万宝龙笔灵(2)
就在小强和万宝龙笔灵纠缠不清的时候,城市的西南面的景山山区,一个脑袋包着毛巾的男子,单手托着一个黑色的物事,灵活的好似猿猴一般,在景山山峰之间上窜下跳,不时的停下来,用手抚摸着山崖间的巨石,神情也越来越惊异:
真是怪了,师兄在年前已算定此地将有地劫,才命我千辛万苦求来此物,本指望靠此物解此劫难,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难道,师兄算错了?
这头的毛巾包头男还在漫山遍野乱折腾的时候,那头的小强,已经将万宝龙笔灵带到了物华天宝大厦的天台。
“师父,LOOK,”小强将万宝龙笔灵朝懒惰青年递过去。
“不错,老夫、不是,晚生就是那支生花妙笔啊。”万宝龙笔灵急切的向懒惰青年表明身份。
“笔灵?”懒惰青年接过小强手中的万宝龙笔灵,挠挠头皮,疑惑的问:“你是生花妙笔?”
万宝龙笔灵连忙点头称是。
“那你应该是一支毛笔才对啊。”懒惰青年显然知道这支笔的故事。
“他元神出窍后,钻进了我的钢笔里了。”小强给出答案。
“这样啊……”懒惰青年摸摸小强的脑袋,说:“看来你是没有听说过妙笔生花的故事了。”
小强眨巴着眼睛,等待着懒惰青年的下文。
结果懒惰青年一句话,就将整个故事结束了:“相传诗人李白,梦见笔头生花,在此之后,才华横溢,写出许多传世之作。”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李太白能写出什么好诗啊?这全都是我的功劳啊。”万宝龙笔灵觉得眼前的青年真是自己的知己。
我什么时候说过李白不会写诗?懒惰青年不明白万宝龙笔灵是怎么想的,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李**见的笔灵?”
“是啊是啊。”万宝龙笔灵连忙点头不已。
“你的意思,李白是因为你,才写出那么多诗?”小强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万宝龙笔灵洋洋自得。
小强由此想起几天前,学校里关于豆芽菜的传闻:“这么说,那天李拉拉在学校里说那首《蜀道难》是她写的,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啰?”
“对啊,她当时与我心神契合,自然认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笔灵挺得意。
“可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女性才对啊,怎么是个男的?”小强一来不太相信李白写那么多诗是这个笔灵的功劳,二来对这个笔灵盲目自大一直就很不爽,想到一个笑话,便打定主意,要调侃这个烂笔头。
“胡说,老夫怎么会是女的。”万宝龙一急,老夫两个字又出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米的妈妈是谁?”小强又问了个很无厘头的问题。
“你说什么?”万宝龙笔灵听不懂了。
“米的妈妈是花,因为花‘生’米。”小强煞有介事,“那花的妈妈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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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龙笔灵目瞪口呆。
“花的妈妈,不就是你啰?因为妙笔‘生’花。”小强满脸严肃,没半点搞笑的意思:“所以你应该是女的才对,怎么是男的呢?”
万宝龙笔灵彻底败给小强。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利用李拉拉替自己换一个躯体?”小强对这支生花妙笔未经他同意,就擅自占用他的钢笔,可以说相当不爽。
万宝龙笔灵的神色一下子就沉重起来,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小强看到万宝龙笔灵这副样子,一下子就气不起来了,心想:难道这支笔有什么伤心往事吗?
“因为我答应燕燕,我要改变我自己。”万宝龙笔灵的声音低沉下来,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燕燕又是谁?你女朋友吗?”
小强原本想说“马子”的,可怕万宝龙笔灵听不懂,所以换成了“女朋友”,没想到,万宝龙还是听不懂。
“她不是我朋友,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然后,万宝龙摇头晃脑的开始念诗:“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这回轮到小强目瞪口呆。
好半晌,小强才回过神来:“你的燕燕女神,是个鸟妖吗?”
“胡说,她是神仙中人,如何能够是妖精鬼怪之流。”万宝龙不容许小强亵渎他的女神。
“哦,又是个神啊。”小强最近对神怪接触的比较多,再加上懒惰青年的熏陶,所以对这些神灵没什么好感:“那她是个管什么的神呢?”
“她什么也不管,只不过我自愿将灵魂交与她掌管而已。”万宝龙笔灵的表情很陶醉。
小强看着万宝龙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就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这个什么狗屁生花妙笔占用了小强的钢笔,让小强很不爽,可看他一副痴情男人的造型,小强决定原谅他。
“你走吧。”小强打发万宝龙笔灵走人。
懒惰青年刚一放手,万宝龙笔灵“嗖”的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莫非他是做贼心虚?看到这支生花妙笔飞的这样快,小强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也说不定。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这头的万宝龙笔灵刚刚告一段落,那头的毛巾包头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小和尚,你混哪里的?”景山的五指峰上,宁三好像鬼一样出现在毛巾包头男面前,对他勾勾手指,说:“你手里拿的什么,给老娘看看。”
“咦,你怎么看得出我是个和尚?”毛巾包头男吃了一惊,摸了摸脑袋:毛巾还在啊,我怎么就暴露了呢?”
“小和尚,你师兄有没有告诉你,这里是我罩的?”宁三显然知道这个小和尚的来历,摆出大姐大的造型。
“没有啊。”毛巾包头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来这里也肯定没买门票啰?”对于老实人,宁三一向就两个字——欺负。
“这里要买门票吗?”毛巾包头男想起出寺庙时,师兄私底下塞给他的二十块钱,不由的暗暗佩服师兄果真有先见之明。
“废话,哪个旅游景点是不收门票的?你们那个和尚庙,现在不也在收门票吗?”宁三索性唬到底。
“哦,门票是不是要二十元?”毛巾包头男将兜里唯一的二十块递给宁三。
宁三居然就真的收下了。
老实和尚望着宁三,那意思是我可不可以走了。
“那你妈妈有没有让你这么晚不要出门?”调戏老实人,宁三一向乐此不疲。
“我没有妈妈……”(未完待续)
04 砚灵(1)
宁三也没有妈,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没心没肺,听到小和尚没妈,宁三的口气变得稍微温柔了些:
“小和尚,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看看?”
刚刚一直很老实和配合的毛巾包头男,居然很坚决的拒绝了宁三的要求:
“不!”
纵使强如懒惰青年,也不敢在宁三面前说个“不”字,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结果就是——
宁三二话不说,曲起手指,狠狠的在毛巾包头男的脑袋上凿了一下,顺手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
“哎呀!”小和尚捂着脑袋,毫无反抗能力,眼睁睁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被宁三抢走。
“这东西我没收了,回去告诉你师兄,就说是我说的,景山这片的地脉隐患已经被解决了。”宁三飞到半空中,很帅气的冲着小和尚眨了眨左眼:“记住,我叫宁三。”
“还给我,还给我。”小和尚跳的相当高,可还是受到地心引力的束缚,怎么也够不到宁三飞行的高度,只能紧跟着宁三飞行的方向,徒劳的蹦跳着。
可宁三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很快,就达到了小和尚无法企及的高度,最后,消失在小和尚的视线中。
望着宁三消失的方向,刚刚还傻不拉几的小和尚,摸着脑袋上被宁三敲过的部位,笑了起来,笑容满是狡黠:
“师兄果然料事如神……”
一分钟后,宁三出现在物华天宝大厦的天台,小强已经走了,懒惰青年正坐在大厦的栏杆上,像是早就知道宁三会来。
宁三将从小和尚手里抢过来的物事,随手朝懒惰青年手里一抛:
“是烂柯山的王子安,来的是他的师弟。”
懒惰青年接过宁三抛过来的物事,放在了大厦的栏杆上,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啊。”
大厦栏杆上,那黑色的物事,是一方砚台,通体漆黑,并无特别之处。
“出来吧。”宁三冲着砚台打了个响指。
一缕青烟自砚台中冒出,烟雾凝聚,依稀显露出人形,片刻功夫,这烟雾形成的女子,五官轮廓也变得分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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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见过两位大人。”砚灵冲着宁三和懒惰青年,婷婷袅袅的道了个万福。
“有什么事快说。”宁三对砚灵这么多礼不太感冒。
“是。”砚灵环顾了宁三和懒惰青年一眼,道:“王子安师父嘱咐小女子敬告两位大人,峨嵋的白眉大师已经圆寂了。”
“呃……”懒惰青年听到这一消息,本能的搔了搔后脑勺。
“还有呢?”宁三对白眉僧之死不是很在意。
“王子安师父嘱咐小女子留在二位身边,还给小女子留了个锦囊。”砚灵下方的方形的砚台上,连着一根细绳,细绳的末梢缚着一个小锦囊,锦囊上面绣着一个卍(万字符)。
“这个白痴,又在冒充诸葛了。”宁三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
“啊!”砚灵瞪大眼睛,有些无法相信。
在烂柯山的万千生灵的心目中,这个叫王子安的男子,就有如神灵一般,砚灵在烂柯山修行已有千年之久,自然也不例外。心中敬重的男子被人说成是白痴,而眼前的女子又显然和王子安师父交情匪浅,这便让砚灵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砚灵被宁三吓到,懒惰青年有些于心不忍,便岔开话题:“你本体的这枚方砚,像是唐代之物啊。”
“先生法眼无差,”砚灵又朝二人道了个万福,方才启齿:“小女子原是文昌桥边的顽石,先晋时,得右军大人笔墨滋养,遂开灵识,可惜小女子天性愚钝,至唐天宝年间,方修炼成灵,遂成方砚一枚。”
“她在说什么?”宁三完全没听懂砚灵在说什么,只好询问懒惰青年。
“我也不是很肯定,我要说错了,你告诉我。”懒惰青年朝着砚灵示意了一下,才开始对宁三解释这砚灵的来历:“东晋时期,中土大陆出了个书法大家王羲之,就是这位砚灵姑娘刚刚所说的右军大人。王羲之在出任临川内史时,他的宅邸就建在抚河河边。
这位右军大人有段时间迷上了养鹅,于低洼处修了个池子,引了抚河河水入池。然后弄了一群鹅养在池子里,没事就呆在池边看鹅,这位右军大人大概是认为观察鹅的形体对写字很有帮助,便在养鹅池边研习书法,久而久之,把池水都洗黑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是不是那个池子特别小?”宁三很难相信洗洗毛笔,会把一个池子的水都洗黑了。
“这个嘛……只是传说而已,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懒惰青年指着砚灵,对宁三说:“你不如问问这位砚灵姑娘啊,她应该清楚一点。”
“算了,这个不重要,你接着说。”宁三对下面的故事比较感兴趣。
“这位砚灵姑娘刚刚不是说了嘛,她得到王右军笔墨灵气的滋养,开了灵识,在唐朝的天宝年间,修炼成了砚灵,变成了一枚方砚。”懒惰青年
“她刚刚没说自己来历前,你就知道她是唐朝时候的方砚,”宁三莫名的警觉起来,瞪着懒惰青年:“难道你们早就认识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对宁三的莫名的醋意,懒惰青年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我刚刚也是猜测而已,因为唐代时期,方砚比较流行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虽然宁三平日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并没有女人的样子,可如果得知其他女子和懒惰青年有什么纠缠,哪怕是非人类的女子,宁三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变成一个醋坛子。
“呃……”懒惰青年无奈的挠挠头皮。
望着懒惰青年,宁三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一把抓住他的手,凶巴巴的说了一句:“一天不看着你,都觉得你会跑掉。”
“是吗?”懒惰青年挠挠头皮,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目光里满是温柔。
宁三没有再说话,双手紧紧抓住懒惰青年的手掌,一副生怕对方会跑掉的样子。(未完待续)
04 砚灵(2)
“师母,你放心啦,像师父这么邋遢的人,除了师母你,不会有第二人要他的。”大咧咧的少年抱着一堆宠物食品,从楼顶的通道窜了上来。
“为师有那么糟糕吗?”邋遢的男子毫无自知之明。反倒是一贯以老娘自居的宁三,少见的害羞起来,偷偷地放开了懒惰青年的手。
“难道不是吗?不打搅你们了,师父师母,你们继续。”过了一回电灯泡瘾的少年转身钻进帐篷里,抱出小狐狸。
好半天,宁三才从患得患失与害羞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低声朝懒惰青年说了一句“我走了”,急忙忙便离开了。
栏杆上的砚灵也趁机告辞,她本不喜外出,也不喜和人亲近,在烂柯山一心一意只想从顽石修炼成人,可烂柯山有个规矩,凡是开了灵识的生灵,每百年需到花花世界行走一次,第一个百年需呆在外面世界一个月,第二个百年时就必须在外呆上两个月,依此类推。卫子砚自从开了灵识后进入烂柯山已有千年之久,此次出山,便要在外呆上十个月。
可卫子砚的灵体在依附在砚台之中,平日行动便需消耗灵力,卫子砚一心修成人身,怎舍得浪费丁点灵力,就连这次下山替王子安大人送信,她也是拜托王子安的师弟空空僧将自己带了出来,在她看来,凡是不该浪费灵力的地方,便一点也不能浪费。
也因此,她的告辞特别有趣,只是将灵体钻进方砚之内,便没了动静。
懒惰青年以为这砚灵会“嗖”的一声飞走,等了半天,也没见那方砚台有什么反应,就由她呆在那里,小强本来是打算替小狐狸喂食的,可小狐狸却一直在昏睡,只是刚刚被小强抱出帐篷时微微睁了下眼睛,看到是小强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看都没看那袋宠物食品。
呃,难道是食物坏了吗?小强记忆中小狐狸唯一一次挑食,是因为那次的食品过了保质期。于是小强试吃了两块:呃,还是和过去一样好吃。
莫非是生病了?小强轻轻按住小狐狸的额头,释放出生长印,小狐狸体内的生机旺盛,并不像是生病了。
“她没事。”懒惰青年出现在小强身旁,解释说:“她灵智重开,就和新生婴儿一样,当然会很爱睡觉。”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小强颇为兴奋,又怕吵到怀中的小狐狸,小心翼翼地将小狐狸抱回帐篷里,轻手轻脚地将小狐狸放了下来。
谁知刚一放手,小狐狸就醒了,翻了个身,张开前肢,口吐人言:“抱抱。”
被重新抱起的小狐狸,将小脑袋埋到小强的胳膊弯里,继续酣睡。
好容易将小狐狸哄的睡熟了,小强轻轻地将小狐狸放到帐篷里,好奇的打量着栏杆上方砚,轻声问身旁的懒惰青年:“师父,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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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的脚,尖又小,上头绣着一只白玉鸟……”空空僧大步流星的离开景山,得意洋洋地唱着歌,在他看来,师兄王子安这次允许自己出烂柯山,实在是大大的失策,他早就打定主意,完成师兄嘱托的任务后,就再不回烂柯山了:我今后要在这花花世界,红尘俗世中好好走一遭。
就在空空僧意淫着未来在人类世界的美好生活时,他前方不远处一个人正朝他走过来。
“阿弥陀佛,空空师兄,别来无恙。”拦住空空僧的人也是个和尚,与面相憨厚的空空僧不同,拦路的和尚面目姣好,宛若女子。
“靠,又是你这个死人妖。”空空僧一看到面前的人就郁闷不已:“你到底想要怎样?”
“空空师兄,望你将方砚赐予小僧,好让小僧完成白眉师兄的遗愿。”拦路僧人苦苦哀求道。
“你师兄的遗愿关我什么鸟事啊?”空空僧伸手推了拦路僧人一把,却推了个空,眼瞅着拦路僧人侧身避让自己这一推,让出了面前的道路,空空僧瞅准空隙,撒腿就跑。
“空空师兄,你不能走啊。”拦路僧人从后面一把环住空空僧的腰,死死抱住。
空空僧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拦路僧人的熊抱,气急败坏的威胁道:“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哦。”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拦路僧人将脸颊贴在空空僧的后颈上,眯着眼睛,看上去很享受,同时双手在空空僧胸前乱摸,也不知是想从空空僧身上搜出方砚,还是单纯在吃豆腐。
于是空空僧就真的叫了,这一叫仿佛晴天起了个炸雷,随即雷声轰隆隆不断,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整个景山的鸟儿都惊的四下乱飞,黑夜中的山林都在这吼叫声中瑟瑟发抖,首当其冲的拦路僧人再也抱不住空空僧,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看上去已经抵挡不住音浪的攻击,随时都可能倒地不起。
空空僧越吼越起劲,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轰隆隆越来越响,间或起了个炸雷,震耳欲聋,拦路僧人仿佛暴风雨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一吼,足足吼了二十分钟,空空僧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看着已经趴在地上的拦路僧人,得意洋洋:“死人妖,这回知道我狮子吼的厉害了吧。”
“是,知道了。”拦路僧人居然浑若无事一般站了起来,拍了拍胸前的浮灰,掸了掸袖子,将衣服上下清理了一番,再度开口:“不过师命难违,空空师兄如果不把方砚交出来,小僧还是不能放师兄走掉。”
“死人妖,你拿你师父的名号吓唬谁,老子会怕你们峨嵋派吗?”听到拦路僧人抬出师命难违的大旗,空空僧虽然仍旧嘴硬,心里却多少有些发虚,因为这人妖僧的师父,是修士大联盟的实权派人物之一,坐在修士大联盟第一监察厅检察长位子上已经几百年的老怪物。而自己的师兄王子安虽然也很了得,可一天到晚窝在烂柯山不露面,论实力,虽未必输给峨嵋的老怪物,可峨嵋派人才鼎盛,烂柯山除了师兄和自己,剩下的只有小猫两三只,根本谈不上任何实力,以门派实力而论,只怕烂柯山比峨嵋派差了不是一点。
“师父答应完成白眉师兄的遗愿,这才命我下山,还望空空师兄成全。”拦路僧人似乎并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依旧是起初苦苦哀求的口气。
空空僧犹豫了一下:“方砚已经被宁三殿下拿走了。”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怕拦路僧人不信,强调说:“真的,不信你自己去询问宁殿下。”
拦路僧人听到宁三的名号,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双掌合十,向空空僧施了个礼:“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挥了挥衣袖,腾空而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空空僧望着拦路僧人消失的方向,轻蔑道:“切,我就不信你们峨嵋派敢跟蜀山派较劲。”说完,掉头便走,边走边唱着之前未唱完的俚歌小曲:
“妹子的脚,尖又小,
上头绣着一只白玉鸟。
有心用手去捉它,
得儿……
它又飞了!”(未完待续)
05 闹剧进行时
05 闹剧进行时
拦路僧人不是别个,正是峨嵋派白眉僧的师弟,法号梦遗。他师兄白眉僧伤重不治已然圆寂。临死前,白眉僧放下生前诸般恩怨,对老外李兰博重创自己一事已不放在心上,倒是慈悲之心大盛,放不下景山地脉之患,景山山区镇压地脉的石心已经逃脱了,景山地脉虽然现下没出什么毛病,保不齐将来啥时候就崩溃了,于是临死之前,恳请师父想办法解决景山一事,峨嵋老怪物应允了徒儿的请求,白眉僧便含笑圆寂了。
峨嵋老怪物既然答应了徒弟的临终遗愿,就肯定得想办法帮他办到,于是动员峨嵋派上上下下去寻找石心的下落,可惜蜀山宁家放出话来:谁要打石心的主意,就是跟老娘过不去。
说这话的当然是宁三,她一向以石心师母自居,假如连石心的护不住,宁三也就不是宁三了。
蜀山派嘛,老怪物是得罪不起的,宁家是蜀山最强势的门阀,老怪物更得罪不起,只得另寻其它法子解决问题,在得知烂柯山有一枚方砚修成灵识,老怪物心想:这不正好嘛,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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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怪物便差人去烂柯山借这枚方砚,说是借,其实就是强要,王子安不知从哪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早便让师弟空空僧带着卫子砚离开了烂柯山,并且吩咐空空僧如何在宁三面前装腔作势,保持神秘。
王子安料定以宁三的脾气,肯定会对那枚神神秘秘的方砚感兴趣,果不其然,宁三就真的取走了那枚方砚。
实际上,宁三对峨嵋派最近的动向早有耳闻,心里对王子安的用意也十分清楚,无非是借宁家之手保护这一枚方砚,可看到空空僧装腔作势的劲头,又好气又好笑,便抢走了空空僧手中的方砚,顺带着凿了空空僧脑袋一记,那意思就是:老娘答应了保护她,不过别以为老娘真的不知道他在装腔作势。
可笑的是,峨嵋派上上下下都在忙着遵从师父之命,完成白眉僧遗愿,谁也没想到要来景山实地勘查一下,景山的地脉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于是,一出闹剧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拦路僧梦遗思前想后,觉得这样直接去蜀山宁家询问方砚下落,终究是有些不妥,可不问的吧,事情便没有办法解决,于是心急火燎的联系上师父,将情况汇报了一下,指望老怪物能拿个主意。
老怪物哼哼哈哈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你去备一份礼物,三天后就是这位宁小姐的生辰,到时候,咱们再去蜀山拜会不迟。”
“唔,师父,那这份礼物是代表我个人呢?还是代表咱们峨嵋?”梦遗摸不清老怪物的具体思路,便开口询问道。
“废话,当然是代表我们峨嵋,不过要以你个人的名义。”老怪物很狡猾,这话潜台词是:事情你去办,办成了算在峨嵋派头上,办砸喽,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得到师父含糊的指示,梦遗自认为心里有了底,一心认为师父的意思是让他代表峨嵋出席宁三的生辰宴:不就是先礼后兵吗?既然要先礼,那么这份礼物自然得精心准备一下。
这头的梦遗正准备满世界的找礼物,那头的懒惰青年已经向小强解释完了卫子砚的来历,顺带问了问自己的徒弟:“小强,如果林冉冉或者辉夜樱过生日,邀请你去,你会送什么礼物。”
“送蛋糕啊,还能送什么?”小强对过生日的理解,停留在少儿阶段。
“除了送蛋糕呢?”
“师父,我没想过诶。”小强总是那么坦白:“师父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唔,没什么。”懒惰青年挠挠头皮,笑了:向小强咨询这类问题,岂不是问道于盲吗?
栏杆上的砚台依旧静悄悄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声息。
次日下午放学,小强就被班主任带出教室,小强不明所以,跟着地中海大叔往办公室走,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地中海大叔的脑壳中间光秃秃的部位:咦!以前好像看不到啊,莫非我长高了?
小强朝侧面看看了窗户,窗玻璃里一前一后印着地中海大叔和小强的形象:哈哈,是长高了一些啊。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小强欣喜不已,男生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更高一些的,尤其在他还有个高个子师妹的情况下。
前脚刚进办公室,小强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无遗,学生处的女老师和一个陌生中年人面色不善的坐在办公室里,加上地中海大叔,顿时形成三堂会审的格局。
唔,看起来情况不妙啊。小强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便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好半天,学生处的女老师第一个开口了,介绍自己身旁的陌生男人:“这位是李拉拉的父亲,他找你有点事。”
小强将目光转移到李拉拉父亲的身上,静待下文。
李拉拉的父亲没说话,学生处的女老师咳了一声,说:“是这样的,李拉拉同学离家出走了,我们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啊?”小强惊讶的张开嘴,半天没合拢。
“她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已经离家出走了十几个小时了,离家出走前,她留下一封信,信里提到你了,所以我们才找你询问一下。”
“报警了没有?”小强答非所问。
“还没有。”李拉拉的父亲终于开了尊口。
“那还不赶紧报警去找。”小强对李拉拉没什么好感,不过这不代表小强就不在乎李拉拉的死活。
“你先看看这封信吧。”学生处的女老师的将信纸递到小强手里。
信是李拉拉离家出走前写的,字迹很潦草,信纸上有水渍变干后的痕迹,小强草草浏览了下,大致内容是生无可恋,孤独寂寞,不如及早归去之类,让小强不能理解的是结尾处的那句话——
“我恨欺骗我的人,我恨王小强,我恨这个世界,爸爸妈妈,我恨你们。”
你恨我什么?你冒领我的钢笔,我偷进你家,大家打个平手,不至于恨我吧?难道是……由爱生恨?小强自恋的想:我的男性魅力,果然是小女生无法抵挡的啊,罪过罪过。
此时此刻,离家出走的李拉拉走在市区的街头,在心里计划着自杀方式:
跳楼?哥哥张国荣就是这么死的,这种死法很适合我这种尘世中的高洁女子吧?
可是,跳楼会摔个稀巴烂,太恶心了。
投河?《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也是投河而死的,她投河之前还脱了鞋子,在河边放好,那么我跳河要不要也脱了鞋子呢?
不行,淹死鬼死的太难看了,我才不要死的那么难看。
要不,还是吞金自逝吧,李拉拉摸了摸兜里的钞票,计算着这些钱能否买到金戒子金耳环,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么凄美的死法。
最后,李拉拉决定吃安眠药自杀。
下定决心后,李拉拉踏进街边的药房里,期期艾艾了半天,总算是向药店营业员表达清楚了自己想买安眠药。
“去去去,小孩子家捣什么乱啊,这药不能卖给未成年人。”大嗓门的营业员冲着李拉拉吼吼。
营业员这一吼,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的柜台望过来,李拉拉羞的面红耳赤,逃出药房。
出了药房,李拉拉仍旧觉得脸上发烧,恨不得找个无人角落,钻个地洞藏起来才好。
越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时,越容易碰到熟人,墨菲定律果然不是盖的,李拉拉刚准备逃离,就迎面看到王小强。
李拉拉掉头就走,一阵小跑,王小强在后面吼道:“李拉拉,不要跑,你爸爸已经到派出所报警了,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小强的嗓门比刚刚营业员的嗓门更大,这下半条街的人都知道李拉拉是个跷家姑娘了,李拉拉恼羞成怒,脚下却不敢停,瞅着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小强觉得不能让李拉拉就这么跑了,于是跟在李拉拉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跑了半天,终于逃离了闹市人群,总算是停了下来,小强望着气喘吁吁的李拉拉,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豆芽菜,要加强锻炼啊。”
李拉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为什么全世界都欺负我?”
小强最怕女生哭,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只能被动接受着路人目光的洗礼。
看着路人疑问的目光,小强真恨不得向每个路人解释——不是我把她弄哭的。
女人的眼泪总是常哭常有,不过好在每次的分泌量也有限,李拉拉哭了十来分钟后,实在没有眼泪了,便停了下来,抽噎着,往来时的路上走。
小强以为李拉拉没事了,又觉得自己既然看到她,就有责任将她送回家,便问道:“你打算去哪啊?”
李拉拉不理他,头也没回一下。
小强问了几遍,李拉拉还是不理他,小强忍不住想要发怒,可看着李拉拉肩膀一耸一耸的背影,就知道她还抽噎,便怒不起来了。
天渐渐黑下来,李拉拉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小强几次三番想强行将她扭送回家,可想到对方是女生,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你饿不饿?”小强跟在李拉拉身后,没话找话。
李拉拉恶狠狠地想:最好饿死你,我才不饿呢。接着她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咕”了一声,李拉拉这才想起自己从今早离家出走后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觉得很丢脸,生怕身后的小强听到,可一想自己在大街上,人多嘈杂,便一厢情愿的觉得小强肯定听不到。
可小强的耳朵灵敏度高的堪比声纳探测器,加上他注意力又集中在李拉拉身上,李拉拉肚子叫他当然不会听不到,于是说了一句话,这话粉碎了李拉拉的幻想:
“你看你肚子都咕咕叫了,我请你吃面,这家面条很好吃啊,面条特别筋道,咬起来很有嚼口。”
李拉拉顿时觉得什么面子尊严都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抢先进了拉面店,找了个位子坐下,趴在餐桌上开始发呆。
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段,拉面店的生意依然很好,小强正准备去拿餐牌,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于是很不好意思地问李拉拉:“你带钱没有,我忘带了。”
李拉拉掏出二十块钱,继续趴在餐桌上发呆。
面条很好吃,牛肉更好吃,李拉拉一辈子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牛肉拉面,她甚至比小强更快的吃完了碗里的面条,连面汤都喝的干干净净,李拉拉风卷残云的进食速度,让号称食肉兽的小强都吓了一跳。
“再来一碗?”小强觉得李拉拉没吃饱。
“不要了,暴饮暴食容易肥胖。”李拉拉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小强觉得自己和李拉拉好好谈谈,让她充分认识到由爱生恨的不正确性,于是放下手里的面碗,以平生最和蔼可亲的口气询问眼前的女生:“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空虚,而人活着是那么痛苦。”吃饱饭的李拉拉,说话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小强这辈子除了做作业时觉得痛苦以外,很少在其它时间里有痛苦的感觉,因此完全不能理解青春期少女的心思,于是只好问:“如何空虚,如何痛苦?”
“你有没有看过叔本华的《生存空虚说》?”李拉拉反问小强。
“没。”小强连叔本华是谁都不知道。
“《回忆 梦 反思》呢?”李拉拉又说了一本书的名字。
“也没。”小强突然觉得自己特无知。
“那你就无法理解我为什么空虚。”李拉拉此时显得特深沉,特有知识。
“哦。”小强对眼前的女生有了几分景仰,看李拉拉的眼神都变了:不愧是市中考状元啊,真有学问。
双方再度沉默,过了会儿,李拉拉起身往店门外走,小强便也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问:“你会回家吗?”
“嗯,我会回去的。”
“那就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小强认为自己有责任送李拉拉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的。”李拉拉摇摇头。
望着神情冷静的李拉拉,小强实在无法将刚刚那个哇哇大哭的女生和眼前的女生联系到一起,二人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小强不再担心李拉拉会想不开自杀:那么能吃,会想死才见鬼。
来到物华天宝大厦顶楼时,小强没见到懒惰青年,顺手掀开帐篷,发现只有小狐狸窝在角落里睡觉:奇怪了,师父这么懒的人,怎么会离开自己的窝呢?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等小强抱起小狐狸时,才发现小狐狸身子下面压着手机,手机里留着一条短讯,是石心发来的:
师兄:
我正在陪师父挑选师母的生日礼物,勿念。
小强这才想起师父昨天问过自己女生过生日应该送什么——
过生日送蛋糕有什么不对吗?小强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
06 砚灵争夺战(1)
懒惰青年不在,小强每天的修炼只好自己完成,先老老实实做了一遍冥想练习,刚保持入定状态没多久,就被一阵狂呼乱叫从入定中唤醒过来。
小强睁眼望去,面前的半空中,正在大呼小叫的居然是那支万宝龙钢笔。
“神仙姐姐,是你吗?”万宝龙笔灵围绕着栏杆上那枚方砚,激动地在半空中乱转:“神仙姐姐你看,我听你的话,替自己做了个彻底的改变,我现在不再是毛笔了,而是一支钢笔了。”
一直静悄悄的呆在方砚里的砚灵,婷婷袅袅的摇摆着,现出身形,先朝小强敛衽施礼,然后对万宝龙笔灵说:“原来是段公子,我们有一百年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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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子砚姑娘,”被称做段公子的万宝龙笔灵连连点头:“这一百年来,我四处找你,却始终也找不到。”
“段公子找我做什么?”与万宝龙笔灵的激动神情正好相反,卫子砚神情严肃。
“我,我……”万宝龙笔灵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一着急,伸出手想拉住砚灵表明心迹,卫子砚朝后退了一步,冷冰冰道:“段公子请自重。”
万宝龙笔灵一下子变得惶恐起来,急忙解释:“我没有半点想要冒犯神仙姐姐的意思。”
“段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已经有表哥了,除了表哥,我今生今世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卫子砚满脸决绝的神情。
这台词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小强仔细回忆了一下,却死活不记得身边哪个熟人说过类似的话。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人从天而降,落在小强面前,看也没看小强一眼,径自去取那枚方砚。
“不许你伤害卫姑娘。”万宝龙飞了起来,拦在卫子砚面前。
“去,小家伙凑什么热闹。”从天而降的男子一甩手,便拍开了万宝龙笔灵,将方砚拿在手里。
“你快放开卫姑娘,”万宝龙笔灵不屈不挠的又缠了上来,说:“卫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地。”
被人捏在手里的卫子砚也心知不妙,想要挣脱来人的掌握,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万宝龙笔灵再次英勇地冲过来,再次被人拍飞。
这个抢夺砚灵的人正是峨嵋派的梦遗,他原本满世界的寻宝,准备那份送给宁三的生日礼物,可找了一天,也没看到什么能拿出手的宝物,正打算回师门取出私家珍藏的宝物时,却在半空中看到了卫子砚。
随手拍开万宝龙笔灵,梦遗一跃而起,正要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怎么飞也飞不高,低头一看,就看见刚刚角落里的少年,正笑眯眯地抓住自己的脚踝,也不知这少年使了什么手法,梦遗竟然半点也感觉不到。
这少年当然就是王小强,眼看梦遗已经注意到自己,小强略一用力,“下来吧”,梦遗心叫“不好”,随即狼狈落地。
“和尚老兄,你混哪里的?到我地头来,保护费给了没?”小强一边调侃着梦遗,一边出*夺梦遗手里的方砚。
梦遗出手挡格,却发现对手一抓的力量大得出奇,只得顺势后退,小强顺势往前跨了一大步,将梦遗逼到大厦天台的角落。
梦遗原以为这大厦天台不过是普通人类修建,绝不可能挡住自己,却不知道这大厦天台是懒惰青年和小强每天修炼的场所,懒惰青年早就对天台改造了一番,要不这天台再坚固,也早给这对师徒毁了。
梦遗一下撞到天台围栏上,围栏上的法阵立刻发动了,卸开了梦遗后退的力量,梦遗亚眼看左右上下都笼罩在小强蓄势未发的左拳里,又无路可退,只得挥拳进攻,希望能够化解小强这一抓。
小强无视眼前的拳头,抓住梦遗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夺回了方砚,同时胸前也重重地挨了一拳,胸前金光大盛,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夺回方砚后,小强向后一跃,没有再动手。
“大成境金刚身?”梦遗紧紧盯住小强,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峨嵋历代修士将金刚身修炼大成的不乏其人,却无一不是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功,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梦遗不信。
“咦,你也知道金刚身?”小强不禁有些好奇,当初懒惰青年将峨嵋派的金刚身加以改良后,就传授给小强,小强又没问过这门功夫的来历,懒惰青年的性格从来都是不问就不解释,因此小强并不知道金刚身源自峨嵋。
“你是我们峨嵋哪位前辈的弟子?”梦遗知道峨嵋派有几位前辈曾经私下收过弟子,却没有将弟子列入峨嵋门墙。
“什么峨嵋弟子?”小强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峨嵋派的。”
可梦遗哪里肯信,他一心认为小强是自家门派前辈高人**出来的高徒:此刻分不清这小子是敌是友,动起手来我又未必占到便宜,不如回师门问清楚这小子的来历,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梦遗便双掌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那贫僧就先告辞了。”
小强点点头,同意梦遗离开。
梦遗盯着小强,侧过身子,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般一步步朝天台的另一头退过去,确定自己退的足够远足够安全时,梦遗这才凌空飞起,没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眼看着梦遗走的远了,小强放下手中的砚台,卫子砚从砚台中现出身形:“多谢公子相救。”
生平头一次被人称做公子,让小强感觉有些怪怪的:“又不是拍古装电视剧,你还是叫我小强好了。”
卫子砚刚想问“什么是电视剧”,就被万宝龙笔灵打断了话头:“神仙姐姐,你没有受伤吧。”
“我很好,有劳段公子关心。”卫子砚并不喜欢旁人这般接近自己,但想到万宝龙笔灵刚刚还誓不罢休的搭救自己,一时半会之间,却也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小兄弟,我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万宝龙笔灵确定卫子砚浑身上下没受半点损伤,这才放下心来,向小强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用感谢我,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要从毛笔变成钢笔就成了。”小强对这点很好奇。
万宝龙笔灵老脸一红,竟像小男生一样害羞起来,这大大激发了小强的好奇心,不过小强知道——想要听故事,就不能催促讲故事的人,越催他就越拿着架子;所以小强很耐心、很安静的等待着万宝龙笔灵的下文。(未完待续)
07 万宝龙笔灵的前世今生
“其实……其实是因为”万宝龙笔灵吞吞吐吐了半天,总算是把话说明白了,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卫子砚不喜欢毛笔。
“她不喜欢毛笔,所以你把自己变成钢笔?”小强有点不能置信。
“嗯。”万宝龙笔灵低下头,害羞的不敢抬头。
“那她说过她喜欢钢笔吗?”小强八卦到底。
万宝龙笔灵低头瞅了瞅卫子砚,回答小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她。”
卫子砚回答的很爽快:“我也不喜欢钢笔。”
这下子万宝龙笔灵着急了:“我是笔,你是砚,咱们正好是一对儿啊。”
“你是你,我是我,不是什么一对儿。”卫子砚倒是不含糊,瞪了万宝龙笔灵一眼,和万宝龙笔灵划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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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在一旁听着这两位的对答,想到一件事,脱口而出:“好像有些不对头哦,你是毛笔的时候,才和砚台有关,因为写毛笔字要用砚台和墨汁;现在你变成钢笔了,用钢笔写字买瓶墨水就可以搞定,和砚台完全无关啊。”
“变成钢笔了,和……砚台无关?”万宝龙笔灵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接着开始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是笔嘛,是笔就和砚有关。”
可越安慰自己,万宝龙就越是明白,小强说的恐怕是实话,因为这一百年来,他从来也没见过哪个人用钢笔写字的时候,用砚台蘸过墨汁。
“不会的,神仙姐姐,不会的,对不对?”心慌意乱的万宝龙笔灵,眼巴巴地望着卫子砚,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神仙姐姐告诉自己——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他的神仙姐姐没有说话。
“我是毛笔,毛笔怎么会和砚台无关呢?不会的,不会的,毛笔和砚台天生就是一对儿。”得不到神仙姐姐的回应,惊慌失措的万宝龙笔灵安慰自己,可又想到一百年前卫子砚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毛笔……
“我是毛笔,毛笔和砚台是一对儿,可神仙姐姐不喜欢毛笔,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能让神仙姐姐讨厌、不能让神仙姐姐讨厌。”万宝龙神思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一百年前,那个被卫子砚拒绝的时刻:
“神仙姐姐既然不喜欢毛笔,那么我就不能再去做毛笔了。可不做毛笔的话,我岂不是一无是处?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万宝龙笔灵已经完全陷入回忆之中,小强看着万宝龙笔灵焦虑紧张,喃喃自语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万宝龙笔灵会不会疯了,一旁的卫子砚却满脸的不以为然。
正在凝神苦思的万宝龙笔灵,突然变得眉飞色舞,大叫道:“哈哈,有了有了,神仙姐姐只是说她不喜欢毛笔而已,并没有说她不喜欢别的笔,我大可以改作别的笔。听闻世界极西之地,有欧罗巴州诸国,当地土人以鹅毛制笔,实在不行,我就当一支鹅毛笔好了。鹅毛笔可不是毛笔,正所谓白马非马,不对不对,这怎么是白马非马?这是白马非黑马。”
小强望了望不以为然的卫子砚,又看了看略显癫狂的万宝龙笔灵,白马非马小强是不懂的,小强只是单纯觉得这老头也不是真的那么可笑,其实他也挺可怜。
卫子砚看见小强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想:不能够斩七情六,绝六欲,焉能修成大道?也罢,看在你和这钢笔救过我的份上,我就劝劝这位段公子。
“段公子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一百年了,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卫子砚终于开了口,只一句话,就把半疯半癫的万宝龙笔灵从神智错乱的边缘拉了回来。
听到神仙姐姐的声音,万宝龙笔灵终于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一百年前,冷静下来以后,万宝龙笔灵开始继续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情:
“想通之后,我便弄来许多鹅毛,打算试制鹅毛笔,我当时不知道欧罗巴人是用鹅毛笔硬质的那一头写字的,一心拿着鹅毛笔长满羽毛的那一头蘸着墨汁,试验着鹅毛笔的制法。思路从根本上就错了,这鹅毛笔如何制造的出来?造不出鹅毛笔,我气急败坏之下,打算强行转移灵体到鹅毛上,灵体也的确从毛笔中钻出来了,却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遍地的鹅毛。
眼看着变成鹅毛笔的希望落空,我沮丧不已,便想着要飞去欧罗巴州,看看那里的人如何制造鹅毛笔,可前后试飞了几次,却怎么也飞不出中土大陆,更别说飞到中土大陆以外的欧罗巴了。
可也就在这一百年里,人类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罢了,直到后来我读到了李拉拉家中的世界近代史,才知道你们人类把这场推动人类进程的过程叫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带给这个世界的改变实实在在的显露无疑,就连咱们中土大陆也不能例外。
慢慢的,我发现这个时候的人,很多已经不用毛笔了,他们用的也不是欧罗巴文明传到中土的鹅毛笔,它们都被一种新的书写工具取代了——钢笔。
在中土大陆出现的钢笔,让我看到了希望所在。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经过无数次灵体转移的试验,我发现这种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东西,和鹅毛一样,根本就不可能转移我的灵体,这种流水线产品,根本无法无法容纳我的灵魂。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了一支钢笔,直觉告诉我,这支钢笔是与众不同的,很有可能可以容纳自己的灵体。这一发现,让我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这支与众不同的钢笔,当然就是石心送给小强的万宝龙钢笔,小强听到这个时候,忍不住暗暗好笑:当然与众不同啊,与众不同的贵嘛。
“于是,我在你们学校偷偷取走了这支钢笔,很快,我就发现,虽然这支钢笔的确可以容纳我的灵体,却没有办法和我合而为一,我附着在钢笔上的时候,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灵力,更不用说对钢笔的操控自如了。”万宝龙笔灵顿了顿,继续叙述:
“时间稍长,我有察觉到一个新情况,寄居在钢笔内的我正在消散,虽然速度很缓慢,可确确实实是一点一点的在消散。
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回到了毛笔里,思考解决的办法,结果我又发现,在回到毛笔之后,损失的灵力慢慢得到了补充,灵体也恢复了往日的水准。
于是我就开始考虑这是什么道理,灵体的存在,必然要消耗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假如得不到及时的补充,灵体就会慢慢的消散,这就和人需要吃饭喝水一样,假如几天不吃饭喝水,就会离死不远。”
听到这里,小强忍不住插嘴:“人在运动时消耗能量,在食物中得到补充,光消耗不补充当然会出问题,我们物理老师说维持人生命的存在,就需要一定的能量,低于某个标准,人就会生病,会死,他管这个叫人体能量守恒。”
“什么能量守恒?”万宝龙笔灵没有读过中学物理。
小强大致解释了一下什么叫能量守恒,说的万宝龙笔灵连连点头,大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味道,听着听着,万宝龙笔灵突然有些担忧:“人体缺失能量就会出问题,这洪荒宇宙的能量倘若流失到外头去了,咱们居住的世界是不是也会出问题?”
小强倒从来没考虑过这一点,便老老实实回答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宇宙真要出问题,咱们操心也没用。”
万宝龙笔灵点点头,想了一会,然后继续叙述道:
“于是我就想,为什么只有在毛笔里才能得到这种补充呢?我反复琢磨着这其中的缘由,发觉原来是差了一口气。”
“差了一口气?”小强没明白笔灵在说什么。
“嗯,差了一口气。”万宝龙套用刚刚明白的守恒原理,说:“用你所说的能量守恒来解释,就是缺乏有效吸收外界的能量的方法,这一口气,就是吸收外界能量转化为自身灵力的关键所在。”
“呃,我还是不太明白。”不懂就是不懂,小强一向很诚实。
“你有没有听过哪吒闹海的故事?”万宝龙笔灵没有直接解释,反而说起了不相干的问题。
“小时候看过动画片。”小强对这个神话故事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这哪吒行侠仗义,得罪了东海龙王,又被他父亲指责牵连家人,于是剔骨还父,削肉还母,剔骨削肉之后,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可他师父太乙真人却成功的将他的灵体,从死去的肉身之中,转移到莲藕制成的身体里。”万宝龙笔灵神情越发投入,郑重其事道:
“这莲藕之身为什么能够活动自如,关键就在于太乙真人对着这莲藕之身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就是你们人类诞生时的第一次呼吸,这口气顺畅了,人便能活,便能成长。你们人类得天独厚,这口气生来就有,咱们这些非人类的灵体却不是这样,钢笔毕竟是后天死物,假如我想要将灵体转移到钢笔之中,就必须解决这口气的问题。”
唔,他所说的一口气,似乎和我所修行的功法联系很大啊。小强虽然修行日久,却纯粹是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修行,向来讨厌理论类的东西。这就好比一个运动员跑得很快,跳得很高,却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跑的这么快一样。
此刻听着万宝龙笔灵阐述有关“一口气”的问题,小强觉得格外新鲜,和自己所学加以比较,便发觉自己最擅长的金刚身,果然和人体的呼吸息息相关,再以能量守恒的道理大致上印证一番,隐隐想到人体和自然之间的关联和相似之处。只不过小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的,就是中土修士所说的天人合一。
万宝龙笔灵笼统的向小强介绍了有关道家的“天生一口气”,便继续叙述自己的故事:
“所以我想了个方法,既然这口气你们人类天生就有,而我们不是生来便有,那我何不找个人来,借他一口气一用。”
“所以你就找上了李拉拉?”小强总算是明白了那天在李拉拉家里,万宝龙笔灵在干什么。
“嗯。”万宝龙笔灵坦白的很彻底:“我骗她说可以帮她变得漂亮,其实我做不到。”
“唉,为什么女生都这么爱臭美呢?”小强觉得女生爱漂亮虽然没什么不对,可太过份似乎也没有必要,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一样,只不过关注的对象不同罢了。女生关注的是自身的容貌,而小强关注的是异性的容貌。(未完待续)
08 热烈庆祝宁三小姐诞辰二十五周年
听完笔灵由毛笔转变成钢笔的过程,小强对万宝龙笔灵的毅力佩服不已。在小强看来,无论是谁,连续一百年都在干同一件事,都有他值得佩服的理由。至于这件事值不值得去做,这点完全不在小强的考虑范围内。
万宝龙笔灵为卫子砚一句话,花了一百年时间,从毛笔变成钢笔,却终究得不到卫子砚的认同,虽明知道卫子砚不喜欢自己,却又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便厚着脸皮询问卫子砚:“卫姑娘,我留在此地陪你好么?”
“我也不过是客居此地,你要留下,不该问我,应该问此间的主人。”卫子砚以客人自居,把皮球踢给小强。
小强挠挠头皮,他不认为让笔灵住在这里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没问题啊,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哎呀,真是多谢你了。”万宝龙笔灵喜笑颜开。
卫子砚在心里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离三小姐的生日宴会还有半天时间,可蜀山宁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早半个月前,就已经动手筹备这场宴会了。
眼瞅着宴会就要开始了,宁家的大管事却在发愁:三小姐生日宴的规模越来越大,府里的这几十个厨子是肯定不够用了,派人去请厨子这会儿还没到,不会是路上耽搁了吧?
说来也奇怪,三小姐往年生日,过就过了,从没见过她办过什么生日宴,今年却不同,三小姐的父亲一口气撒出去一堆请帖,将修士大联盟各大门派通通请到了,请帖中甚至特意写明邀请各大门派的青年一辈。
老爷这回是要选女婿么?也不知道老爷钟意的是哪家的青年俊才。就在宁大管事浮想联翩的当儿,这场宴会的主角宁三小姐,却在干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勾当。
“嗯,很好,再高一点,这样才气派嘛。”宁三用手比划着,很是起劲。她身边站着一名少妇打扮的女子,这女子的眉眼轮廓和宁三有四五分相似,一直站在宁三的身后,一言不发。
宁府家丁们在蜀山派的大门前悬挂起红色的横幅,正在做最后的调整,横幅上赫然写着
“普天同庆宁三小姐诞辰二十五周年”。
“小三,你就是有气,也不用这样啊,父亲大人也是为你好。”宁三身旁的少妇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位少妇是宁三的大姐,闺名婉贞,早些年奉父母之命嫁给西昆仑的掌教真人,这些年已经很少回娘家了,这次因为宁三的生日回家来了,可一回来,就看到宁三在这里折腾。
“怎么?有哪里不妥当吗?”宁三盯着横幅好半晌,很无辜的望着自己大姐,说:“没有挂歪啊。”
宁婉贞怒道:“什么没有挂歪,你别跟我打马虎眼。眼看各派门人弟子就要来了,你挂这么个横幅,是想让人嘲笑我们宁家狂妄自大吗?”
“哪有这回事?咱们宁家一向是德高望重的,”宁三自我陶醉道:“我宁三又是如此的德才兼备,挂这样一条横幅,不是众望所归吗?”
“你就闹吧,我先去拜见父亲大人,我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宁家大小姐没好气的走了。
绕过巨大的蜀山正殿,穿过一群低矮的建筑,宁婉贞就远远看到娘家的大门楼前似乎立着一个人像,走近一看,宁婉贞气坏了,这座雕像和宁三很有几分相似,雕像的基座上刻着六个大字,还用红漆描了一遍,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宁三,待价而沽。
看到这里,宁婉贞铁青着脸进了内堂,依礼拜见了父亲之后,再也按耐不住:“父亲大人,小三这样胡闹,像什么话,你怎么也不去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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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贞的父亲两只眼睛弯弯的,搭配着一张圆脸,不笑的时候都透着喜庆,很像是寺庙中的弥勒佛,这位宁家家长的名字和他的尊容更是般配,叫宁开心。
“由她去胡闹吧。”宁开心笑眯眯地摆摆手,显然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小女儿的闹剧,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怎么在乎。
“父亲大人真是的,为老不尊,所以妹妹才会跟着您学坏了。”宁婉贞负气地抱怨道。
“唉,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挺能闹的,可惜你越大越像你妈,规规矩矩的不成话。”宁开心对大女儿的转变颇为惋惜。
“像妈妈不好吗?父亲大人实在是太偏心了,就知道偏爱小三。”宁婉贞半真半假生起气来。
“哎呀,哪有这回事,你像你妈妈我也是很开心的。”宁开心连忙替自己辩解着,顺便伸手摸了摸宁婉贞的头顶,以示安慰。在他眼里,已经出嫁多年的大女儿,和当年喜欢撒娇的小姑娘并没什么两样。
虽然宁三正在恶作剧,可整场生日宴会仍旧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之中,稍晚之后,各大门派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来到蜀山,为了表示尊重蜀山的规矩,他们到了蜀山脚下便放弃了御剑飞行,纷纷步行上山。
步行上山的众人中,大多是各派的年轻弟子,之所以这些青年来的这样多,完全是因为修士大联盟有个传统,凡是家中女子想要出嫁,便得办这样一个生日宴会。宁三在修士联盟青年一辈中名气很大,加上她性格豪爽又不拘小节,结交了不少朋友,以至于她这次生日宴一下来了几千人。
可宁三根本没有要出嫁的意思,这场生日宴完全是她老子宁开心一手主导的,宁三在抗议无效后,心想:既然这场生日宴已经免不了了,我就将生日宴变成闹剧好了。
蜀山脚下,一男一女手忙脚乱地停好飞剑,匆匆往山上赶,男的大约十七八岁,个儿不高,面相憨厚,女子身形娇小,满脸稚气。
这对男女是蜀山支派乾坤一气门的子弟,男的叫仲孙滑,女的公输甜甜,乾坤一气门位于中土修士世界极西之地,门人稀少,传到仲孙滑和公输甜甜这一代,仅有两名弟子,就是这两位。
“师哥,你说这位宁三小姐真有的那么厉害吗?”公输甜甜还是头一次下山,对什么都有点好奇。
“听说这位宁小姐是七年前修士大比武的青年组冠军,多半应该很厉害。”仲孙滑老实回答。
“师兄,你要是参加修士大比武,能拿冠军吗?”在公输甜甜的世界里,除了师父,就数师兄最厉害。
“哪有那么容易,各派高手很多的,就是在青年组,我一百名也未必能拿到啊。”仲孙滑虽然也没什么见识,不过还没无知到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啊,有这么难么?”公输甜甜惊讶了,又问道:“那后来呢?后来这位宁小姐干什么去了?”
仲孙滑道:“听说她夺冠之后,就参加了蜀山监察厅的甄选考试,加入蜀山第三监察厅,好像现在已经是个什么官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了不起啊,真想快点见到她,看看她到底什么样儿。”公输甜甜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行侠仗义,不禁有些神往。
“你走快点,呆会不久能见到了么?”仲孙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公输甜甜跟着也快了些,她是个好奇宝宝,很快又想到新问题:“师兄,这位三小姐叫什么名儿,怎么都喊她三小姐,她没名儿吗?”
仲孙滑回答道:“好像不是,我记得以前在门派宗谱上见过她的名字,叫什么宁凝。”
“大胆,三小姐的名讳是你能说的吗?”半路中杀出个程咬金,拦在二人面前,对仲孙滑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能说?”公输甜甜什么也不懂,反问道。
“这么不懂规矩,我就替你们师门长辈教训教训你们。”拦路之人狂得很,拔出飞剑,也不理会公输甜甜,用剑指着仲孙滑的鼻子,说:“拔剑吧。”
仲孙滑向来老实,立刻认错说:“我们不知道这个规矩,请兄台原谅。”
“拔剑吧,哪那么多废话,打你一次,你就知道规矩了。”拦路之人挑衅般的抖抖剑身,剑尖在仲孙滑鼻子前一阵乱颤。
公输甜甜急了,她还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实际上她下山前一共也没见过几个人),拔出剑来,护住师兄:“我们不懂什么规矩,但我想三小姐即便再了不起,也不会名字也不让人说。”
“说的好!”山上更高处,一名女子鼓起掌来。
拦路之人听到身后有人帮腔,心中大怒:先教训一下这个老实人,再回头教训那个女的。随即飞身而起,飞剑脱手而出。
这一剑来的突然,公输甜甜刚想帮仲孙滑抵挡,那剑已经到了仲孙滑胸前,眼看就要把仲孙滑开膛破肚。
仲孙滑一抬手,竟用手心挡住了对方的飞剑,只见他手心处凝聚着一个光球,飞剑碰到这光球再也不能前进半步,接着仲孙滑手腕一抖,将着来势汹汹的一剑卸开了,顺势抓住了剑柄,接着恭恭敬敬的双手将飞剑递还到拦路之人手上。
拦路之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连剑都没接,夺路而逃。
公输甜甜眼看着那人走的远了,不禁埋怨师兄:“师兄,他对咱们那么凶,你对他何必那么客气?”
仲孙滑摇摇头,说:“师父说过,万事以和为贵。”接着冲着刚刚鼓掌的女子拱拱手,回了个礼。
“好一招掌中乾坤。”鼓掌的女人冲着仲孙滑竖起大拇指。
听到对方夸奖,仲孙滑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倒是公输甜甜积极回应:“姐姐,不是我师兄厉害,是那人本事太弱。”
“那人本事不弱,可惜与人对阵时狂妄自大,碰到高手,当然是自寻死路。你师兄强过那人太多,否则那人不至于一个回合都挡不住。”鼓掌女子侃侃而谈,一番话说的公输甜甜眉开眼笑。
三人边聊天边上山,没一会,峰回路转,蜀山的山门出现在三人眼前,公输甜甜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了山门上的横幅,不禁对这位尚未谋面的宁三小姐嗤之以鼻:“什么祝贺诞辰二十五周年,这般自吹自捧,也不知道害羞。”
“师妹!”仲孙滑瞪了公输甜甜一眼,他刚刚就因为失言得罪了人,不想让师妹也得罪旁人。
鼓掌女子大点其头,深表赞同说:“是啊是啊,能挂出这样的横幅,这个宁小姐多半是个草包,说不定还有点儿恬不知耻。”
公输甜甜看到外人也赞同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心中隐隐将这位漂亮姐姐引为知己,对那位尚未谋面的宁三小姐,那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正要开口回应时,却听对方说道:
“啊,时间不早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咱们呆会在那个草包小姐的宴会上见。”
对方话音刚落,身形就消失不见。
公输甜甜一向自认为眼力很好,也没看清对方是怎么消失的,一时间被镇住了,半晌之后,才发出一声赞叹:“这位姐姐很厉害啊!”仲孙滑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看那个宁三小姐,未必比这个姐姐厉害。”公输甜甜虽没见过宁三,还是将二人做了做对比。
仲孙滑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因为他觉这位女子的确厉害,摇头是因为没见过宁三,所以不能妄下判断。
公输甜甜对师兄认真的性格很了解,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摇头,不过她心里有了成见,因此对师兄的想法不以为然。
等这对师兄妹来到宁家的大门楼时,公输甜甜看到门口的雕像和下面的字,“噗哧”一声笑道:“师兄,这个宁小姐多半有些疯疯癫癫。”
仲孙滑瞄了瞄近在眼前的宁府门卫,生怕小师妹的话被门卫听到,便郑重其事的嘱咐:“师妹,小声点儿,呆会进去了,你别乱说话了。”
公输甜甜吐了吐舌头,朝仲孙滑做了个鬼脸。(未完待续)
09 原来是你
蜀山的建筑群,简直就是中土文明的建筑史博物馆,涵盖了中土文明的历代建筑,因为有着近乎永久的生命,修士们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中土文明各个时期的建筑。
正因如此,大家可以很直观的知道房屋主人年龄,比如先秦时期的乌龟级修士们,就住在先秦式样的建筑里,更多的是汉唐明清建筑,现代建筑也有不少,不过没有公寓楼,都是单门独户的花园别墅。
不过最古老的修士并不住在房子里,而是住在山洞里。以现代的人的审美观念来看,他们大多长的比较粗糙,嘴巴异常突出,体毛异常茂密,介乎人与猩猩之间。因为他们是最早的修士,出于敬老尊贤的习惯,他们居住的山洞被尊称为洞府。和大多数普通人幻想的神仙洞府有所不同,他们的生活环境极其简陋,至今仍在使用石器,几乎没有完整的语言,更加没有文字,进化这个词看起来跟他们完全无关,整整数万年他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了下来。
公输甜甜跟在仲孙滑身后,进入宁府,宁府是蜀山宁家村最大的建筑,不过生日宴并不是在宁府内举行,公输甜甜和仲孙滑将请帖和礼物交给宁府中人后,就被专人带到了宁家村的修仙广场上(不是笔误,我确定不是休闲广场)。
广场中央是一座仪象阵,阵中安放着功能强大的浑天仪,整座仪象阵不仅能够调节蜀山的气候,同时它也是一个超强的防御法阵,功能和宁三送给石心的念奴娇差不多,不过覆盖范围要大得多。
宁三的生日宴就在这里举行,广场上摆放了几百张黑檀木八仙桌,为了显得喜庆,桌面上铺了层红布,此时各派来宾已经纷纷就座,公输甜甜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小声问仲孙滑:“师兄,我们坐哪里好?”
仲孙滑小声说:“我们呆会再坐,反正咱们就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成,人家一个门派的,肯定愿意坐一起,到时候找咱们换位子,挺麻烦的。师父教导我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对师兄妹打定主意后,便静悄悄站在一边,一位负责会场的蜀山弟子眼尖,立刻迎了上来,询问情况后,就准备给这对师兄妹安排座位,就在他要将这二人带到角落里的座位时,另一名弟子匆匆迎上来,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负责会场的弟子点头会意,掉头将仲孙滑和公输甜甜领到靠近戏台的位置,安排这二人坐下,还彬彬有礼的问了句:“您二位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仲孙滑连忙道了声谢,摆摆手说:“没事了,您只管忙您自己的,不用管我们兄妹俩。”负责会场的弟子作了个揖,后退了几步,才恭恭敬敬的掉头离开。
“蜀山真不愧是咱们中土世界第一门派,随便一个弟子都这样谦和有礼。”看着那人走远了,仲孙滑冲着师妹夸奖道。
“那倒未必,刚刚他分明是将咱们领到角落的座位的,只不过有人跟他说了句话,他才将咱们领到这贵宾席来的。”公输甜甜虽然天真,却聪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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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我倒没注意。”仲孙滑夸道:“还是我们小甜甜眼力好。”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甜甜。”公输甜甜很不满。
“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以前一直都这么叫的啊?”仲孙滑不明所以。
“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叫我小甜甜,我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个疯疯癫癫,穿着很暴露的西洋姑娘。”公输甜甜表情很郑重的回答。
“竟有这种事?那还是不叫好了。”仲孙滑惊讶之余,从善如流。
就在仲孙滑和公输甜甜在贵宾席嘀嘀咕咕的时候,宁三的生日会场越坐越满,不过仲孙滑和公输甜甜的贵宾桌却仍然没坐其他人。这时,有人突然鼓噪了一句:“怎么还不见寿星啊,大家给鼓个掌吧,鼓个掌寿星就该出来了。”然后带头拍起手来,接着,整个会场掌声一片,仲孙滑和公输甜甜也跟着鼓起掌来。
众人鼓了一通掌,却始终不见今天的寿星出来,会场里开始议论纷纷。
宁府的大门楼上,宁婉贞站在宁开心身旁,怀疑道:“父亲大人,您说小三会不会真的跑了,不回来了?”想想自己小妹的性格,宁婉贞就觉得担心。
“不回来也没什么,就这样大家伙一块热闹热闹,也没什么不好。”宁开心笑眯眯的望着前方的蜀山正殿,越发的像弥勒佛了。
“哎呀,寿星不肯出来,咱们再鼓个掌吧。”广场的生日宴席上,那人又带领大家伙鼓起掌来。
众人掌声刚落,一个女声远远的响起,转瞬便来到众人面前:“小六儿,刚刚撺掇人鼓掌的是你吧?我在几百里外都听见了。”
那个被点到名字叫小六的站起身来,笑道:“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那女子笑了一声,示意这个叫小六的坐下,带着身边两男一女走近戏台,来到公输甜甜的席位时,那女子轻声对身边的青年男子说:“你们先坐下吧。”那男子点点头,坐了下来,他身边的少年男女也跟着坐下来。
公输甜甜看见这女子,立刻喊了声:“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个,正是公输甜甜在半山腰碰见的那个姐姐。
“小姑娘,你也好。”那女子伸手摸摸公输甜甜的脑袋,然后轻轻一纵身,跃上主席台。
仲孙滑看着三人坐下,立刻一抱拳,冲着三人行了个礼,却听到对座的少年说:“师父,这里真的很像拍武侠片的现场啊,实在是太棒了。”
那少年边说边站了起来,也冲着仲孙滑抱抱拳。
这时,会场众人纷纷冲着戏台鼓掌,跳上台的那位女子笑了笑,说道:“今天是我生日,酒管足,饭管饱,不多说,开始吧。”
台下众人纷纷叫好,接着便觥筹交错,山吃海喝起来。
公输甜甜惊讶的“啊”了一声,望了望仲孙滑,同样也看到了师兄眼里的惊讶:原来这个姐姐就是那位宁三小姐。
宁三一说完,就轻巧地跃下台来,坐在她领来的青年男子身旁,她刚刚之所以下山,是接人去了,她接的三个人,当然就是懒惰青年、小强和石心。
“原来姐姐就是……”公输甜甜瞪大眼睛,没说出下文。
“是啊,我就是那位不知害羞,自吹自捧的草包小姐。”宁三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
“刚刚我和师妹真是失礼了。”仲孙滑又要抱拳,不过这回被宁三制止了,“你这小后生,人品不错,武功也不赖,就是礼数太多,我不喜欢。”
“啊……”
师父一直教导我说礼多人不怪,难道礼数周到也不好么?仲孙滑眨巴眨巴眼睛,没想明白。
“别‘啊’啦,老兄,吃饭吧,你再不吃我就吃完了。”小强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吃东西一向是不分场合的恶形恶状,好像这些食物跟他有仇,不吃完便不能罢休。
“兄台说的是。”仲孙滑点点头,又想还礼,却突然警觉过来,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席上除了小强之外,其他人吃的还是很斯文,三个女人吃相就跟斯文了,尤其是石心,更是和公输甜甜搭起讪来。
“师母,你过生日,有蛋糕可吃么?”小强始终对吃蛋糕念念不忘。
“啊,那倒没有,怎么,你想吃么?我差人去人间界买来。”宁三说完就要招手让人过来。
“不是不是,我原以为所有人过生日都会吃蛋糕的,”小强虽然不止一次来过修士世界,可在修士世界看见这么多人,小强还是头一次。经过仔细的观察,小强发现这些人当中,竟没有一个人手里拎着蛋糕。于是转过头开始埋怨懒惰青年:“师父,你看,没一个人买蛋糕,早知道咱们应该买一个。”小强一边嚼着糯米丸子一边说话,居然还说的很顺畅。
“师兄真的是为师母准备,不是替自己准备么?”石心一下子就揭穿小强的老底。
“我当然是为师母买的啊。”小强死鸭子嘴硬。
宁三笑眯眯的看着这对师兄妹斗嘴,席上的另外一对师兄妹却听的目瞪口呆,公输甜甜瞪大眼睛,望着宁三,心想:这位宁家三小姐已经结婚了么?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摆这生日宴?
像是猜到她的想法,宁三冲着公输甜甜笑了笑,接着,宁三附在懒惰青年耳边轻声说道:“陪我去给我爹爹敬被杯酒。”
懒惰青年挠挠头皮,端起手中的酒杯。(未完待续)
13 所有人都看不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宁开心召开筵席的根本目的已经达到,就是替宁三选夫,宁三这会儿已经把懒惰青年都送到宁开心面前了,所以对宁开心而言,筵席本身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小强和懒惰青年参加宁三生日宴时,一群和尚从天而降,占领了物华天宝大厦的顶楼。为首的正是峨嵋派的梦遗,卫子砚的抵抗一触即溃,被梦遗强行带走,在带走卫子砚的过程中,遭遇了万宝龙笔灵的零星抵抗,于是顺手把万宝龙笔灵也捎上了。
走之前,众僧合力毁了大厦天台的法阵,接着他们就发现了帐篷里的小狐狸,可怜小狐狸还在酣睡之中,同样也被这群和尚带走了。
梦遗一手牢牢抓住卫子砚和万宝龙笔灵,带领众僧向市区西南方向赶去,他身后一名僧人拎着一个鸟笼,小狐狸就关在这笼子里。
这一行人飞在半空中,谁也没说话,终于有人先开了口,不过并不是这些和尚,而是万宝龙笔灵。
“子砚姑娘,我不能骗你,虽然我现在在他人掌握之中,可和你靠得这么近,我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快活。”万宝龙笔灵生平头一次和自己的女神挨的这么近,一路上是又惊又喜,至于呆会是死是活,完全不在万宝龙笔灵考虑的范围内。
“段公子,你又在说昏话了。”卫子砚心知这次被人所擒,多半是凶多吉少,想到自己尚未修炼成人,不由得万分懊恼。
“不不,不是什么昏话,这是我的真心话,不过虽是真心话,却对神仙姐姐你显得有些不尊重。”万宝龙笔灵和卫子砚紧紧挨在一起,快活是很快活,不过还是怕自己说出真心话会惹卫子砚生气。
眼看自己的未来祸福难测,可万宝龙笔灵却依旧对自己痴心一片,卫子砚终于被感动了,对万宝龙笔灵说:“段公子,你对我情深义重,今生今世我恐怕难以报答了,但愿来生……”
万宝龙笔灵自从一百年前见到卫子砚后,就对这位神仙姐姐念念不忘。这一百年来,万宝龙偶尔也会梦想过神仙姐姐垂青自己,不过也只是梦想而已。此刻却实实在在地听到卫子砚定情般的言语,顿时激动万分,飘飘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半天才魂不守舍回答道:“来生也好,今生也罢,总之此刻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阿弥陀佛。”梦遗听见手中两个器灵的定情言语,宣了声佛号。
“大和尚,反正我们也已经被你捉到了,你要如何处治我们,明说了吧。”万宝龙笔灵蒙卫子砚垂青,忽发奇想,觉得如果能够找个机会救卫子砚脱险,那就再好不过了。
梦遗又宣了声佛号,郑重其事道:“阿弥陀佛,何谈处治?贫僧不过是想借卫姑娘一用,完成师兄遗愿,成就一场功德。”
“啊,那你为何不早说,我们帮你忙就是了,然后大家好聚好散,岂不是很好吗?”万宝龙笔灵以为帮个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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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如此慈悲心,贫僧佩服不已。”
“大和尚,你说吧,你要我们如何帮忙?”万宝龙笔灵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任务,然后去和神仙姐姐二人世界。
“贫僧师兄的遗愿是要镇压景山地脉之患,此事成与不成,全凭子砚姑娘。”梦遗解释道:“只须将子砚姑娘放置在这景山地脉薄弱之处,镇住地气,景山地脉之患,便可消解。”
听梦遗这么说,就连疑心病比较重的卫子砚也以为只需帮个忙就可以了,便问梦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梦遗略显诧异。
“就是和尚你说的镇地气啊,一共需要多长时间?”卫子砚不理解为什么这和尚如此迟钝。
“阿弥陀佛,自然是永生永世都得镇住地脉,不得离开。”梦遗的目光显得有些狂热,这点他和师兄白眉僧很像,所有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的理想,都是这般狂热。
“什么?”万宝龙笔灵听到永生永世,只觉得万念俱灰,心想:这般失去自由,神仙姐姐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卫子砚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喃喃道:“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万宝龙笔灵看到卫子砚一下子变的生气全无,满腔热血顿时涌入脑袋,大声道:“我替她去,成不成?”
“你只是支钢笔,不是石精,不成的。”梦遗摇摇头。
“我行的,你别看我是支钢笔,可我身上一大半都是石头制成的,不信你仔细看看。”万宝龙笔灵说的是实话,他寄身的这款钢笔,笔身和笔帽都是由炭灰色的花岗岩制成,这也是这款万宝龙钢笔的一大特色。
梦遗看了看万宝龙的笔身,迟疑了一下。
万宝龙笔灵看到梦遗的表情,心想有机会,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你看我一大半都是花岗岩制成,怎么着也算大半个石精,而且我是花岗岩材质,怎么也比她这种烂砚台好得多,她这种烂石头,时间长了肯定不好使,怎么比得上我的花岗岩身体,还有,您再看我这笔帽,这笔帽上的透明半圆小盖乃是天然水晶所制,还有这小盖里面的这颗……这颗可是钻石,钻石多坚固多耐用啊,您说是吧?”
这番话明着是贬低卫子砚,可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其中蕴含的情义——这是情郎要替心爱的女人受这无尽的惩罚。
可就是这傻子也能明白的情义,卫子砚却仿佛无动于衷一般。
万宝龙笔灵却丝毫没注意到卫子砚的反应,只是一味地和梦遗强调着用自己镇压地脉的好处,可他所说的这样那样的好处,翻来覆去无非就是“花岗岩比砚台材质要好得多,更适合镇压地脉”这样的话。
“施主既然有心助我成就这场功德,那自然再好不过。”梦遗这么说,就是答应了万宝龙笔灵的请求。
万宝龙笔灵顿时喜不自胜,在他看来,没有比能代神仙姐姐受过更好的事了。
卫子砚却依旧沉默。
就在众僧抵达景山山区时,卫子砚突然开口道:“既然大师决定了用段公子镇压地脉,是不是应该先放我离开呢?”
听见这样的言语,众僧顿时传出一阵“阿弥陀佛”,似是在谴责卫子砚的薄情寡义。
身为当事人万宝龙笔灵,反到丝毫没觉得不妥,连连附和着卫子砚的意见说:“对对对,有我不就够了吗。她反正没什么用,留着她干什么?让她离开好了。”
“是啊,大和尚,您看这位段公子自己都这么说,您还留着我做什么?”卫子砚像是急不可耐的要脱身。
“无耻!”众僧之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怒了。
卫子砚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纠缠道:“大和尚,您看大家都认为我没什么用处,帮不上忙,您还留着我做什么?再说段公子是自愿要去的,你们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啊,还是成全了段公子吧。”
万宝龙笔灵虽说是自愿的,可没想到卫子砚却会这般绝情,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梦遗低头宣了声佛号,突然停了下来,对万宝龙笔灵道:“贫僧思来想去,觉得让施主镇压地脉,终究不妥,施主不是天生石精,要想镇压地脉,恐怕力有未逮。”
卫子砚立刻花容失色,惊慌道:“大和尚,你刚刚不是还说段公子可以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段公子他可以的,他真的可以的。”
梦遗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贫僧思来想去,镇压地脉事关仲达,还是女施主才最为适合,至于段施主,贫僧认为他还是一心一意做他的钢笔为好。”
“你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卫子砚失态般地尖叫起来。
众僧同宣佛号,梦遗将放开万宝龙笔灵,道:“施主,贫僧告辞了。”
万宝龙笔灵孤零零地飘在半空,失魂落魄地盯着众僧的背影,看着卫子砚离开。
卫子砚不再叫喊,反而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万宝龙笔灵。
此时的卫子砚神情清冷,哪有半分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看二人越离越远,卫子砚向万宝龙笔灵眨了眨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钻入砚台之中。
眼看着众僧越走越远,卫子砚也渐渐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万宝龙终于恍然大悟:她哪里是怕受罪,哪里是对自己没有情义,她分明是以退为进,料定了自己装出薄情寡义的样子,定会引起众僧的厌恶,也唯有这么做,才能彻底堵死众僧三心二意的机会。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不会喜欢薄情寡义的人。
所有的良心不安的僧人,都放下的心中的包袱,原本对卫子砚有所怜悯的僧人,都通通收回了那点怜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砚台精,岂不是正好拿来镇压地脉吗?这样的结局,真是皆大欢喜。
是啊,皆大欢喜,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连梦遗也深觉这般处治,才最为妥当。
唯有万宝龙笔灵呆若木鸡,卫子砚诀别的目光,顽皮地一眨眼,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明白她对他的情义……
再没有第二个人,因为他们都看不到。(未完待续)
14 官僚主义害死人VS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景山山区,梦遗站在主峰五指峰峰顶,俯看群山。
一群和尚在绵延起伏的群山间跑来跑去,不时有人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听了一会后,站起来摇摇头。
眼看着摇头的和尚越来越多,梦遗身后的年轻僧人轻声道:“师兄,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不急,再等等看。”梦遗嘴里说不急,可眼看离天亮已经不远,景山地脉的薄弱处还是没找出来,心里已然是着急万分:师兄圆寂之前说过,景山地脉存在隐患,白眉师兄没理由说谎,可如果师兄说的是真话,这整个景山都找遍了,并没有看到哪里有地脉隐患啊。难道是众师兄弟功力不够?又或者地脉隐患藏匿的太深,以至于师兄弟们无法发现?
梦遗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不解,因为早在石心从景山出世后,景山的地脉已即将崩溃,之后懒惰青年在白眉僧手中救下石心,接着便瞬移到景山主峰之中,用归海印吸纳四处奔流的地力,又以生长印修复了景山山峰和破损的地脉,隐患早已根除,已经无需再用石精镇压地脉。
随后白眉僧捉拿石心未果,将主意打到小狐狸身上,岂料被高个子老外李兰博重创,多亏他徒弟释方将他救回峨嵋,苟延残喘至今,终究还是圆寂了,白眉僧在此过程中,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实地勘察景山地脉,他一心认定地脉隐患仍旧存在,因此圆寂时还对此念念不忘。
峨嵋掌门老怪物答应了白眉僧的遗愿,修复景山地脉,这差事最终落到梦遗头上,梦遗也想当然地认为景山地脉隐患仍旧存在,因此满世界找石心的替代品,用来镇压景山地脉。
在今天之前,这帮峨嵋僧人谁也没想到要来实地勘察一下地脉。
梦遗就这样等等看、等等看……等到差不多天亮了,终于决心不等了,决定根据师兄遗言,将这枚方砚镇压在主峰之中。
就这样,卫子砚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本来已经没有地脉隐患的景山,也在峨嵋僧人的自以为是之下,也变得有了毛病。
梦遗倒是不含糊,说干就干,开始动手在五指峰峰顶凝结法阵,准备将卫子砚镇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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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识法阵成功的封闭住了卫子砚的眼、耳、鼻、舌、身这前五识,此时卫子砚只剩下第六识——意识,并非众僧手下留情,而是需要卫子砚这个先天石灵的意识来镇压地脉。
就在法阵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万宝龙笔灵哭着喊着也赶到了五指峰:“不要啊……手下留情……刀下留人……”
可无论万宝龙笔灵如何努力,始终也突破不了法阵的外围,更不用说救人了。
众僧谁也没理他,盘坐在法阵周围,一心一意在那念经,梦遗将卫子砚放置在阵眼之上,一股白光自阵眼之中散开,卫子砚从阵眼中渐渐陷入地下。
眼看着卫子砚越陷越深,万宝龙笔灵也越哭越响,他知道,这法阵完结之时,就是自己和卫子砚天人永隔之日,可无论如何哀求,这帮僧人也没有半点怜悯,万宝龙笔灵再也无法忍受这悲哀的现实,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一帮秃驴,无情无义的狗东西,你们自己的性命便是性命,他人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你们这一群虚伪的假行僧,便只会让旁人去奉献牺牲,好成就自己的功德;你们这一撮无耻的贱人,躺在这般血泪的功德簿上,还自以为修成正果……
生养万物的老天呐,你为什么要生出这帮狗东西?莫非你真的瞎了眼,看不到他们正群魔乱舞;西天的佛祖啊,你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徒子徒孙吧,这帮蠢蠡,正在败坏你在人世间的庙堂;漫天的神佛啊,你们睁一睁眼吧,你们地上的奴仆,假借你们的名义,却行此不义之举……”
可无论万宝龙笔灵如何谩骂哭号,法阵阵眼的白光还是一点点黯淡下去,卫子砚终究还是被深埋在山峰之中,镇压卫子砚的法阵也就此消失不见。
众僧纷纷起立,离开五指峰顶,谁也没看万宝龙笔灵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唯有最后离开的僧人略略停顿了一下身形,对万宝龙笔灵疾言厉色道:
“孽障,我佛慈悲,不会追究你失言只过,你好自为之吧。”
转眼之间,五指峰就只剩万宝龙笔灵一人,在黝黑的天幕下无助地哭泣。
……
“师父,咱们还不出场吗?”匍匐在树上的少年轻声道。
“再等等。”青年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哎呀,师父,他都哭这么长时间了,你忍心看他继续哭下去吗?”少年于心不忍。
这对师徒,自然是懒惰青年和小强。
就在宁三生日生日宴结束后,石心先行离开,懒惰青年和小强也回到了大厦天台,却看到大厦天台一片狼籍,连懒惰青年睡觉的帐篷都被拆了个粉碎,帐篷里的小狐狸也不见了,小强吃了一惊,将大厦天台跑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小狐狸,至于卫子砚和万宝龙笔灵,更是没了踪影。
懒惰青年叹了口气,说:“别找了,他们被人带走了。”
“是什么人?”对小强来说,大厦天台基本就是他第二个家,家被拆了,人被带走了,小强焉能不怒。
懒惰青年蹲在帐篷边,拈起一片碎帆布,轻轻搓了搓,说:“看手法,像是峨嵋派的。”
小强一听峨嵋派三个字,就想起几天前梦遗在大厦天台抢夺卫子砚的经过,连连点头道:“对,师父,肯定是他们没错,那个抢卫子砚的和尚还问我是不是他们峨嵋派的。”
懒惰青年挠了挠头皮,然后反问小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啊!”小强觉得不可思议,师父询问自己的意见,这还是头一次,加上小强一向是那么直接,所以小强的回答是:“师父,你发烧烧坏脑袋了吗?我一向都是行动派啊。”
“为师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啊。”懒惰青年摸了摸小强的脑袋,看上去很期待。
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师父拿主意,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不过师父既然问了,我不仔细想一想,似乎说不过去。小强忍不住也挠了挠头皮:
直接去峨嵋要人?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那就去抢?唔,万一抢不到怎么办?再说我又不知道这些峨嵋弟子将小狐狸他们关到哪了……
小强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哭丧着脸对懒惰青年道:“师父,别再让我想了,咱们先去救人吧,搞不好这会儿他们正被人严刑拷打也说不定,师父你忍心让小狐狸老师受到伤害吗?”
“呃,没那么严重吧?”懒惰青年挠了挠头皮,然*住小强的手。
瞬间移动。
下一刻,师徒二人出现在一条山路上,小强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下地形,问道:“师父,这是哪啊?”
“嘘!”懒惰青年没回答小强的问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强上树。
在树上,懒惰青年掏出两块黑布,一块蒙到自己脸上,正打算将另一块递给小强时,却听见小强说:“不用。”接着小强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他的孙悟空面具,罩在了脸上。
师徒二人埋伏在树上没一会,一队和尚从山脚下出现了,小强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为首的和尚正是梦遗。
卫子砚和万宝龙笔灵通通被梦遗捏在手里,万宝龙笔灵和卫子砚的对话也被小强一字不漏的听到。
小强三番五次想出手,都被懒惰青年一句“再等等”阻止了,出于对师父的信任,小强眼睁睁地看着卫子砚消失了。
懒惰青年确定众僧走得远了,这才轻声对小强道:“记住,做好事不留名,才是大侠本色,去吧。”
小强一听大喜,重重点头答应“知道”,扶了扶套在脸上的孙悟空面具,直奔山顶。
就在小强离开树梢的瞬间,懒惰青年也从树上消失了。
虽然不明白师父这次为什么特别强调“做好事,不留名”,不过只要能够救人,小强就满心欢喜,刚到了峰顶,就听见万宝龙笔灵抽抽激动地问:
“小强,卫姑娘还有救吗?”
“咦,这样都被你认出来?”小强摸了摸面具,还在啊。
“你穿来穿去就这么几套衣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万宝龙笔灵抽噎道。
“这样啊……”
小强一边和万宝龙笔灵聊天,一边趴到地上,以额触地,释放灵识……
“啊,找到了。”重重灵识感应之中,小强终于感应到山体内卫子砚的所在,被封印住前五识的卫子砚,只有意识犹存,在感觉到小强释放出灵识后,勉强回应了一声。
小强头也没抬,单手按在刚刚六识法阵的阵眼所在,心随意转,体内的金刚力源源不绝的结成生长印,透过地面,直接作用于五指峰山体。
不一会,整座山峰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山体内部的力量逐渐翻腾,拼命向外生长,山体内的卫子砚也被这股向上翻腾的生长力量带动着往上挪动……
山脚下,懒惰青年再度现出身形,这次他手上多了个鸟笼,鸟笼里的小狐狸仍旧在酣睡。
望着山顶,懒惰青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闹出这么大动静,那些和尚就是想听不到,只怕也很难吧。”无奈之下,懒惰青年释放出障音诀,阻隔住五指峰的声响向外扩散。
万宝龙笔灵提心吊胆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强,心知小强在施法救人,不敢打搅他,却突然发现小强将胳膊**脚下的山体里,等小强将胳膊抽出来时,万宝龙笔灵赫然发现小强手里捏着的,正是卫子砚的本体,一枚方形的砚台。
“走吧。”小强招呼着万宝龙笔灵,从山顶上窜了下去。
回到物华天宝大厦天台,懒惰青年解开卫子砚身上的五识封印,卫子砚醒转过来,从本体中钻出,幻化出身形,没有多说什么大恩大德不言谢之类的话,只是伏在地上,朝懒惰青年和小强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万宝龙笔灵喜极而泣,呜呜地哭个没完,小强被卫子砚的叩首大礼弄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拿万宝龙笔灵开玩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哭?人没救了你也哭,救活了你还哭,有完没完。”
万宝龙笔灵也很不好意思,抹着眼泪忙不迭回答道:“就快完了,就快完了。”
小强忍不住哈哈大笑。
尾声——关于做好事的善后工作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懒惰青年打算让小强负责整件事。
“什么怎么办?”小强毫无这方面的觉悟。
“假如峨嵋派知道卫子砚被你救了,他们会放过卫子砚吗?”看见徒弟如此不开窍,懒惰青年只能明说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强满脸期待的望着懒惰青年,道:“师父,你说怎么办才好?”
“呃……”原本指望徒弟能动脑子的懒惰青年,只得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徒弟,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只好从头开导:“之所以让你戴上面具行侠仗义,就是为了怕日后有麻烦,麻烦这种东西,自然能免则免,这也是为师强调做好事,不留名的缘由啊。做好事的善后工作很重要的,你再想想吧。”
“那就把他们藏起来吧……”小强低头沉吟,想着将砚灵藏在哪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道:“师父,藏在我床底下,你看如何?”
懒惰青年无语。
“要不,藏在小美床底下?”小强自己似乎也觉得藏在自己床底下不妥,于是换了个方案。
“呃……”懒惰青年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对小强的想法表示理解:“小强,这件事还是交给为师处理吧。”
“师父,总是这么麻烦你。”小强心中感动。
“不麻烦。”懒惰青年摇摇头,因为他终于知道——
交给小强去办,只会……
更加麻烦。(未完待续)
序 假期的开端
干,终于放假了。
走出校门的一瞬间,小强如是想。
“师父,放寒假你有什么计划吗?”自从成为某人的开山大弟子后,林冉冉就逐渐沦落为某人的跟屁虫。
“这种事交给师父就好了。”凡是需要费脑子的事,小强总是习惯性地推给懒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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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我呢?”林冉冉当然希望寒假也能经常和小强在一起。
“你当然跟我一起啊。”小强觉得林冉冉问题很多余。
“耶!”林冉冉兴奋地握住小拳头。
“不要那么开心,事先提醒你,会很辛苦的。”小强以为林冉冉是对假期的修行感到兴奋。
“嗯嗯嗯,”林冉冉连连点头,赌咒发誓道:“我会加倍努力的。”
“加倍努力有什么用?”回想起当初修行时被师父操练到半死,小强郑重其事道:“起码要百倍努力才行。”
林冉冉脖子后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强以为她吓坏了,正想说别害怕,就听到林冉冉说:
“下雪了!”
林冉冉伸出手去迎接半空中飘落的雪花,欣喜道:“终于下雪了。”
不同于林冉冉的兴奋,小强对突如其来的漫天大雪熟视无睹,转过身紧紧盯住城市的西面……
与此同时,陈有容的目光同样也投射在城市的西面,前额上的妖精斑纹一闪即逝。
物华天宝大厦天台,正在给小狐狸喂食的懒惰青年,也同样将目光投放到城市的西方,挠着头皮喃喃道:“为什么要回来?”
……
“师父,你在看什么?”林冉冉好奇地顺着小强的目光看去,就只看到工行大厦而已。
小强收回目光,挠挠头皮回答道:“好像来了个了不起的家伙。
“哦。”林冉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未完待续)
01 口香糖星人
入夜,大雪未停。
昏黄的街灯下,小强背着林冉冉在风雪中前进。
“睡着了吗?”小强的声音格外温柔。
林冉冉已经累的没力气说话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结束第一天正式修行的她,终于明白小强为什么会说——加倍努力有什么用?起码要百倍努力才行。
“师父就是这么严厉了,以前对我也这样。”小强心想:其实当初师父操练我时更残酷。
“嗯。”林冉冉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脑袋搭在小强的肩膀上。
像是知道林冉冉睡着了,小强不再说话,走了好长一截路,直到路过街角的牛肉面馆时,小强才再度开口:“牛肉面,吃不吃?”
“嗯。”林冉冉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小强推门而入,说了声:“两份牛肉面,都要大碗。”接着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姑娘安置到座位上。
也许是夜深的缘故,店里顾客很少,除了小强和林冉冉,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人一直低着头,小强便没在意。
这时,店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深棕色长发的少女,长发少女四下扫了一眼,放着周围大把空位子不坐,坐到小强那张桌子上。
“帅哥,一起坐不介意吧。”长发妹自说自话地就坐下了。
“啊,你坐,人多一起吃面热闹。”小强向来喜欢人多。
“一起吃?你请我吗?”长发妹胆子很大,连陌生人的便宜都敢占。
“实不相瞒,我带的钱不够三人份。”面对陌生人的唐突要求,小强倒也没说假话,他兜里的确只有十块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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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请你好了。”长发妹大大咧咧地嚼着口香糖,反过来要请小强吃面。
“呃……”小强头一回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女孩。
长发妹看着昏睡状态的林冉冉,问小强:“你们是夫妻吗?”
“呃……”小强无语。
“呃是代表是的意思吗?”眼看小强就要石化,长发妹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抱歉,我刚到地球没多久,很多汉字的意思我还不明白。”
小强成功进入石化状态……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你不用惊讶,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口香糖星人……”长发妹再次抛出一个重磅*:“这次来地球是奉命抓捕一个逃犯。”
小强再度石化……
面馆角落里的中年人突然颤抖了一下,偷偷扫了长发妹一眼,把帽子压了压,又低下头去。
“对了,我在警校时,曾经蝉联过三届射击冠军哦。”长发妹似乎很得意。
“子弹是口香糖做的吗?”恢复正常后的小强,恶搞能力并不输给长发妹。
“咦,你怎么知道?”长发妹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自己是口香糖星人吗?”小强“提醒”长发妹。
“对哦,我差点忘了。”长发妹恍然大悟。
两人旁若无人的进行着无厘头对话,修炼修到昏迷的林冉冉对此一无所知,角落里的中年人却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对了,假如你看到这个人,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长发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中间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肖像,肖像上方写着通缉令三个字,下面还盖了个红戳,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口香糖星星际警察厅”的字样。
小强看到通缉令上的男子,没来由的觉得眼熟,便随口道:“像是在哪里见过……”
“真的吗?”长发妹大喜过望。
“我想不起来了。”这回小强不是开玩笑,他的确觉得通缉令上的男子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你再仔细想想。”长发妹盯着小强,表情很着急。
“不用想啦,老子就在这里。”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再也按耐不住,甩掉帽子,一下子跳上餐桌,往腰间一掏,接着用手比划成手枪状,嘴巴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对准长发妹开始射击。
“该死。”长发妹扑倒昏睡中的林冉冉,将林冉冉掩护在身后,往腰间掏了一下,同样将手比划成手枪状,借着桌子的掩护,开始还击。
“砰砰砰。”这是中年大叔半自动步枪声。
“Piu,Piu,Piu。”这是长发妹的小手枪声。
“交火”的双方迅速移动着身形,在面馆复杂地形的掩护下,双方的“手”枪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相互射击。
“你是打不到我的。”中年大叔左躲右闪,狂妄地叫嚣着。
“可恶。”长发妹愤愤地举枪连击,“Piu,Piu,Piu”一连串枪响,将中年大叔逼到小强跟前。
中年大叔这才注意到小强的存在,大吼道:“你快放下武器,否则我就要枪杀人质了。”中年大叔用“手”枪指着小强的脑袋,威胁长发女警。
“呃……抱歉打断你们一下,”小强郑重其事地向中年大叔解释道:“我只是一棵树,”小强边说边举起胳膊,摆出树杈的造型,然后说:“你们继续吧。”
中年大叔点头表示理解,侧身躲在“树”后,探出头扫了“树”后的长发妹一眼,又迅速地缩回脑袋。
长发妹躲在被推倒的餐桌后,依托着餐桌的强大防御力,展开了对敌劝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混蛋,匪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不降。”中年大叔激动地回应,他是个很有骨气的“匪”。
“顽抗是没有出路的……”长发妹同样是很强硬的“警”。
趁着双方停火交涉的间隙,小强端起面碗,稀里呼噜的将面倒进嘴里,边吃边悲愤的想:我们群众演员容易嘛?
果不其然,警匪双方交涉未果,又“砰砰砰,Piu Piu Piu”地打开了。
“悍匪”大叔且战且退,在退到小强吃面的桌子时,刚想夺门而逃,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长发妹停止了攻击,在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小强保持着树杈的造型,侧过头问长发妹:“他这是怎么了?”
“他踩到*了。”长发妹解释道。
“*?小强一怔,突然回想起长发妹刚进面馆时,咀嚼口香糖的情景,很快反应过来:“你吐的?”
“嗯!”长发妹得意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道:“栋幺呼叫栋拐,收到请回答,over!”
“栋拐收到,栋幺请说话,over!”对讲机那头回应道。
“9527号逃犯已被我方擒获,请求支援,over。”
五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牛肉面馆门口,救护车门刚一打开,唰唰唰从里面窜下四个白大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牛肉面馆里,二话不说就把“悍匪”大叔给铐上了。
随后,其中一个白大褂掏出胳膊那么粗的针筒,一针扎到“悍匪”大叔的脖子上,将一管针剂打到中年大叔的脖子里。
没一会,“悍匪”大叔就两眼翻白,倒地不起。
白大褂们匆匆将“悍匪”大叔抬上救护车,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非常感谢你!”长发妹此刻看上去无比正常,不复神经兮兮的模样。
“谢我什么?”小强不明白。
“感谢你刚刚那么配合我啊。”长发妹解释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强臭屁地摆摆手。
“并不是什么小事,实不相瞒,我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职员,刚刚那位大叔就是我们中心的病人,这已经是他第57次从我们中心逃脱了。”长发妹向小强解释。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在哪,我怎么没听过?”小强不记得本市有这样的地方。
“你怎么可能没听过?”长发妹不信。
“我的确不知道啊。”小强觉得自己很无辜。
“啊,您这样的,就是所谓的贵人多忘事吧,几天前您还在我们那里大出风头,这么快就忘了吗?”长发妹提醒道。
“几天前,我在你们那里大出风头?”小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心想:真是见鬼了,我去精神病院出的哪门子风头?
“您要是真不记得就算了,那个不重要。”长发妹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小强手里。
“呃……”小强收下长发妹的名片,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大叔到底什么毛病啊?”
“那位大叔是一名角色幻想扮演癖患者。”长发妹解释道:“这人非常特别,从不轻易就范,唯一能捉住他的办法,就是融入他扮演的角色游戏里,打败他。”
“呃……这回他扮演的角色,是从口香糖星逃出来的疑犯吗?”说到这里,小强不禁哑然失笑。
“不止如此呢,这位大叔还曾经幻想过自己是税务员、警察,他甚至还幻想过自己是李小龙的扮演者。”
神经病大叔,李小龙……
小强像是抓住了什么头绪,就连长发妹已经离开都没注意到:
啊,是了,两个月前,辉夜樱还没离开之前,曾经提到过一件事——她在上学路上,被一个叫完颜老母的水手服变态男和一个自称李小龙的中年大叔拦住了去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神经病大叔非常厉害,厉害到连辉夜樱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厉害。
更重要的是,这位神经病大叔,也就是师父说的那位“一剑斩掉飞机的超人前辈”(相关情节详见第三集第一章失恋少年的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