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alpha的我想压倒顶A》 第1页 [仙侠魔幻] 《身为alpha的我想压倒顶a》作者:小天才【完结】 文案: 在abo世界中,当你性别分化期到来时,发现自己身为所有人眼中的准omega居然是个alpha,你想做什么? 内容标籤:强强 机甲 星际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思悦,齐光┃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要躺平做咸鱼 立意:不要躺平做咸鱼 第1章 abo设定(内含ooc) 这是一个还没分化abo性别的学校 所有人都在一起上课 课程还是最基础的生活必修课 学生们要学习最基础的数学计算、语言文字和一些常识 很快等他们到了年纪,分化性别之后,就会分班 alpha和beta们会继续学习更深奥的内容和体能训练 omega们将会学习更多的生活技能 分班会将他们分到两个校区,中间隔着电网以保护柔弱的omega们,避免被冲动的alpha伤害 齐光作为全校最强力的alpha,一度被omega们评选为最受欢迎的alpha 不过很快他的风评就变为最不受欢迎的alpha 因为他的信息素 月下冰泉气味的信息素,隔着电网都足以冻死一群omega 柔弱的omega们实在承受不住这般寒冷,他们需要alpha如火般温暖的关爱与呵护 其实他有个秘密 原本很少有人闻到过他的信息素,那时他还是omega们的幻想目标 他总是表情冷淡。大家更容易幻想着某天自己把他拉下高台,让他像个普通的、处于易感期的、狂热的alpha那样为自己着迷 但他连信息素都不曾散发出来过 直到有一天,他在体能训练场上和对手对战 他的对手被他打翻在地,趁他下台之际,不顾竞技守则冲过去试图将他推下高台 他随即避开,却被摔下去的对手扯坏了上衣 他佩戴的抑制信息素的颈环因此断裂 露出了脖颈处的几道伤疤 随之而来的还有清冷的信息素气味 看台上作为观众的omega们闻到这股冰寒气息后,都瑟缩了一下 太冷了,一点温度都没有 还有那道狰狞伤疤,伤害了他们身处温室的脆弱的心灵 很快,齐光的秘密就传遍校园 他曾试图割掉自己的腺体,但失败了 有位beta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兇残 他平静却冷漠地回答:【无聊】 事实上,是他厌恶失控 他曾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在寒冷中熬过了第一次分化性别的易感期 身体中的那团火烧得他发晕,他一想到自己此后都会和禽兽般的本能做斗争就感到噁心 于是他举起了刀,试图割掉腺体 鲜血淋漓,他被送往了医院 之后他又尝试过几次,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他只能戴上抑制环,将自己的本能全部埋进土里 人,应是纯理性主导的生物,怎么会有这么噁心的本能? 失控的人像个野兽一样可怕 他回到班级,身边还坐着那个女生 一个还没有分化性别的女生 柔弱、乖巧、爱笑、天真、良善…… 一切omega的美好属性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很快,等她成长为一个真正的omega,就会去往omega学院了 齐光一向对omega不感兴趣 他们会促发他的信息素失控 但alpha的本能是保护他们,毕竟他们太过柔弱 于是他一向公事公办地对待她,对他来说这已是很温和的态度了 他在计算她还有几年就可以离开去隔壁校区 她睁着水灵灵的无辜眼睛:【还有一年?】 这是班里唯一存留的准omega 几位alpha们都在虎视眈眈,等她第一次分化之时可以标记她 omega作为最稀缺的性别。经常会有一群alpha为了争夺一个omega,打成一团,只为求得对方的青睐 可星际国家将他们保护的太好,alpha们很难捡到自由的omega 齐光觉得自己至少要负起同桌的责任,直到她分化时,将她安全的送进omega学院 只是,omega的属性对alpha来说实在是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他内心的那团火有时也会浮起 那时他脸色更冷 这该死的抑制环,连这点本能都压不住 对方的腺体还未成熟,信息素还没散发,自己就开始想要亲近了 可思悦作为准omega一脸单纯地看着他:【你怎么铁青着脸?】 真是纯净的一张白纸,任何一个alpha都会忍不住想要抓走囚困,将她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气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厌恶失控,也厌恶浪费时间 他有着自己的目标,成为星际国家的一位将军,开疆拓土 如果自己还会沉迷于这种私情,如何练成钢铁般的意志? 他的易感期又到了 由于身边有着准omega气息的影响 他的抑制剂有些失效 抑制环都无法再抑制住那股冰泉的气味 甚至因为身体里的那股火焰,将冰泉灼得化冻,气味不再那么冰寒,有了点人气 像股冷冷的泉水,在月下闪着清透的光 第2页 他咬着牙想:【该死的,她不是还没有分化性别么?】 因忍耐,他口中被咬出血来,血腥气混在口腔里,反而更激发了alpha易感期时暴虐的焦躁与失控 他埋头于书本之中,用复杂的算式来寻回大脑的理智 直到放学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抬头准备起身 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结果那个女生,令他易感期来得异常兇勐的那个准omega,正倚着教室的大门在看他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嘴畔有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omega勾引alpha时的典型笑容 她开口:【易感期?】 齐光冷冷地看着她,不作回答 她只得耸耸肩:【我只是好奇,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分化】 说完,她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愉悦:【我想探究一下】 他皱着眉不想多说,对方那股omega的气息引出他快要失控的焦躁 他正了正抑制环,起身走出大门。 在经过她身边时,她仰着头露出纯善的、蛊惑alpha的笑容:【需要帮忙么?】 【你能帮我?】 一个还没分化的omega能为易感期的alpha提供什么帮助呢?甚至满足不了他的标记本能 【或许吧,我可以试试。】 他皱了皱眉,并不信任她 还担心两人相处太久,他会失控,他想要远离失控源 她却拉着他胸前的领带踮脚:【我帮你,做个交换,你让我研究一下腺体】 他被挑起一些兴趣,很想看看她能帮自己什么 真是一派天真,如果到时自己忍不住标记了她不知会不会被执法者们追杀 毕竟伤害一个未分化的omega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不过,这也可以试试自己的意志力能到什么程度 躲避不如正面 他在月光下跟着她来到了她家 这一路上还算安全,近些日子是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常出现一些没有配偶的孤身alpha在街上游荡,只为捡走一个迷路的omega 像她这样柔弱的omega一个人回去实在有些危险了 即使她只是个准omega,有着严酷的法律保护着她 她让他坐在沙发上,顺势跨坐上他的腿,试图揭开他颈间的抑制环 他咬着牙推开:【你干什么!】 【看一下你的腺体啊,不然怎么帮你?】 【你打算怎么做?】 【你猜猜看咯?】 她歪着头眨了眨眼,趁他心神被她影响之际,立马摘下了他的抑制环 浓郁而冷冽的冷泉气息迅速盈满了整个房间 她纤细冰凉的手指缓慢地抚过他颈间的疤痕 颈间如同过电一般,他感到一阵颤慄 她盯着那些疤痕,有些好奇:【你真的割过腺体啊?】 语气一派天真,像棉花糖般又软又甜 他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掐住她的腰:【看够了么?】 她在他颈间按了几下,才从他身上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他不太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只盯着她开合的红唇,很想咬一口 她却完全不知对方的想法,自顾进了房间翻找起东西 他靠着沙发独自平復心底的火气 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凉白开,他喝了两口才压制住本能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回头 那个女生拿着一根注射器,针头溢出两滴液体,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拧眉:【这是什么?】 【最新的、针对个体的抑制剂】 【什么?】 【一针下去、百病全消】 【哪来的?】 她笑了笑:【我自制的】 他伸出手臂:【你这是把我当小白鼠了?】 【是也不是】 一针下去,那逼得他快要发疯的感觉全部消退了 她笑眯眯地在一旁继续研究起他的脖颈:【怎么能想到下刀子的?】 她在他颈间轻抚,实在有些痒 他不得不抓住她的手:【玩够了么?】 【没有,我可以咬一口么?有点好闻】 这是第一个说他信息素好闻的omega,令他脸上浮起愤怒的红晕 他不喜欢别人评价他的信息素,这似乎在亵玩他的本能 只是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咬了上去 冷冽的气息传遍大脑,她眯着眼似乎在感受这种奇异的感觉 一阵酥麻掠过,他掐住了她的下颌,危险地眯了眯眼:【你皮过头了】 她睁开眼,无辜地看着他,眼中浮起迷濛的水雾,舔了舔唇,还在回味刚刚那股气息 他抚过她的唇角,她的这副表情实在有些熟悉 两年前他刚经歷过——性别分化 第一次进入易感期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非常浓郁,足以引来方圆五里内所有单身的alpha登门,会勾起他们心底的狂热 不知那时她能不能安然度过呢? 不过,这易感期她怕不是都熬不过 或许,他也可以帮帮她,前提是她得好好求一求自己 他将一脸迷醉模样的她放到床上,便关上卧室的门,守在了客厅 没关系,他总忍得住,毕竟刚打完抑制剂 第二天,天光大亮 他醒来,整个客厅明亮通透,却没有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第3页 他已戴上了抑制环,但她呢? 本该浓郁四散的信息素去哪儿了? 她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领口微敞 他盯着她,昨晚刚退下的本能又起 她打着哈欠坐到他身边:【我饿了,我们去吃啥?】 他才闻到一丝淡淡的,淡的像一朵水中小花般飘渺的气味 露水? 她倏然靠近,微热的唿吸喷在他颈侧 她揉了揉他的后颈,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沖他粲然一笑 他闻到了清晨露水中混着雪松的冷冽气息 她的气味太清淡了,不凑这么近,是无法闻到的 这股气味激发了他标记的本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颈,思考着要不要咬下去,选择她作为自己未来的终身伴侣 毕竟现在不做,等她去往omega学院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如果让她选择别人的话,不如留给自己 只是 他有些诧异:【你是alpha?】 她奇异地皱了皱眉,歪着头笑:【有什么问题么?】 之后,他才知晓她为什么要研究腺体和抑制剂 她在阳光下撑着头,半倚在沙发上:【不然呢?我可不想以后像个疯子追着一个omega跑,还要奋力保护他,我可打不过你们这群蛮牛蠢驴。但是,我发现好像用不着这个,也没书上写的那样难忍嘛】 他冷笑着:【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好像是自己先被她咬了 第2章 香菸浮动,温暖的室内铺满白色绒毯 地上四下散落着珠宝 一阵风吹散室内沉闷的香气,水晶帘叮噹相撞 思悦斜倚在天鹅绒软榻上,长裙迤地,只从裙边露出一点圆润雪白的脚趾 脚尖随意拨动着碧绿的玉石,玉石在绒毯上滚动,她看书看的入神,身边的茶杯杯口还氤氲着热气 这是一处老式阁楼,楼下几枝寒梅绽放 她刚来此处那会儿,齐光领兵攻下了一座城池,他牵着她的手来到这里,看着她的眼睛问:【喜欢这里么?】 她望着一院盛放的春花:【春来街砌,十里盛景】 此后,这栋楼便成为了她的住处 这是个飘浮在茫茫宇宙中的绿色星球,当文明进入星纪年时,战火便侵扰了整个宇宙 所有人类的最终任务是获取更多的能源,其他星球的能源或者对立帝国的能源 虽然战事频发,但整个世界却又如蜂巢般井然有序 beta们做着底层的活计,omega们等待一个照顾自己alpha把自己领回家,alpha们才负责开疆拓土 这个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是omega,这也是大多数战争的终极目的,获取更多的omega 其他只是达成这个目的的过程 而获取omega的好处是会有更多的alpha出生 他们生来便被送到培养皿中,在帝国养育中心长大,他们的父母只有帝国,他们的生命只献给帝国 当思悦还是个在校生时 由于她柔弱的外表,即使她刚刚分化成alpha,也有很多alpha把她当成omega,试图标记她 但她身边有个齐光,试图侵扰她的alpha大都被对方的冷脸镇住,不敢接近 她的气味太淡了,虚无缥缈,即便不佩戴抑制环,都没什么气味。一点儿都不像个alpha,也没有散发出omega的诱人甜香 她在班级里呆了几年,眼见着度过了分化期,却还没有去往omega学院 大家才接受她应该是个beta,一个很像omega的beta 这使得她在一群还未分到omega的alpha中过于受欢迎 只是这种欢迎有些骚扰的意味 结局便是骚扰者被齐光掀翻在地,无人可以使她惊动 她安稳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的年少时光 可老师这边的信息素註册信息显示她确确实实是个alpha 是个各门成绩都在alpha中垫底的alpha,尤其是体能考试 一个在abo世界中,能力尚比不过beta的alpha有什么用呢? 等到毕业,alpha们可以选择继续深造或者进入上层工作 她的去处则成为令老师们头痛的事 这种废物alpha一般是要发配去做苦力的,他们的体力好,一个就能抵得过三个beta长工 可这位女alpha的体力堪比omega,甚至还不如 但这只是老师们的困扰 对她来说,唯一的困扰是放学回家,遇上了几个孤身的alpha 她那最像omega的beta的名号太响亮,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游荡的单身alpha因找不到omega,便试图抓一个beta发泄 对方几人围着她露出下流的笑容 她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模样思考着退路 这副模样在一瞬间迷惑了对方的心神,她正想动手,对方却被跟在她身后的齐光撂倒 她倦怠地抬了抬眼皮,瞧了一眼,便打了个哈欠继续往前走 每次都是如此,毫无新意, 那人似乎仍然把她当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omega 但有时,这种小麻烦不需要自己多看一眼就能解决,其实也很不错 直到毕业那天,她发现自己竟然被分去外星挖矿 她皱着眉撕毁了报导表,计划逃离这个国家 齐光站在门口,橘色阳光从背后洒落,他全身浸没在阴影中,如一道锋利剪影,令人看不清神色 第4页 他特有的清朗的嗓音传来 【要不要跟我走?】 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总比挖矿好 于是,她便成为了他口中宣称的终身omega伴侣 私下里,她出售自己研制的抑制剂给他 专门为他个人研制的、持续效果更长、抑制效果更稳定的抑制剂 他近几年一直没有选择omega,便越来越难以抑制alpha本能,市面上常用的抑制剂对他已不起效果了 她唇角轻勾:【抗药性】 世人只以为她过去是个伪装beta的omega,专门留在学院寻找心怡的alpha,齐光便是她的目标 既然是个omega,那之前的报到表自然失效了 婚姻登记局通过他们的申请,同意他们成为法定的配偶 而她则佩戴着自制的omega伪装腺体,成功通过了性别筛查 算而今,她陪伴他已有三年了 在他为她提供的世外小楼里,享受着融融春光、珠玉如山 杯中的茶水漾起波纹,有人撩开门帘,登上了阁楼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伸脚将脚边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踢了过去 明珠在绒毯上滚动,来人弯腰捡起,随手搁在一边,开始脱去自己带着风雪寒气的外衣 她翻身躺在塌上,小脚收进裙摆里,柔顺的裙摆如水般散落逶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两口,等待对方开口 齐光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就这么欢迎我回家?夜明珠不喜欢么?】 她撇头看向墙边的雕花木柜,向他示意:【抑制剂在里面,自己打。】 他却坐在她身边,拨开塌上四散的裙摆:【外面几座城混战,这几天不要乱跑。】 她伸脚踢了踢他的大腿,他身上的冰泉气息便更浓郁热烈起来,压过了一室椒兰香气,使得室内都冷了几分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易感期这么频繁?】 那人已起身去柜里寻找抑制剂,回头盯了她几秒,眼神如暴雨时分的闪电,黑暗的天际掠过一丝锐利亮光 他冷然开口:【你是不是藏了什么?】 这一问令她有些迷茫,这几年远离喧嚣,她大脑的转速也因此下降了 对方实力太强,在帝国上层阶级中稳稳占据着重要位置 纵横捭阖,他是帝国最年轻的上将 将她养成了比最娇贵的omega还要娇贵的模样 那人走近,托起她的下巴,手指还带着屋外的寒气,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微用力,令她无法挣脱,深邃幽黑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说实话。为什么你没有易感期?】 她有些忍俊不禁,嘴角笑意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太频繁的话,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掐着她的下颌,用力抬起她的脸:【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光,不仅他未见过她的易感期到来,便是常在她身边服侍的那群人,也从未报告过她有过易感期 多数alpha是一个季度到来一次,一次约要5,6日才能度过 对于他而言,半年至一年才会有那么一次,最多也不过三日 只是每一次都来得兇勐异常,令他火气难抑,情绪暴躁 她的抑制剂可以稳定和延缓他易感期到来的时间,但真的有alpha完全没有易感期么? 到底藏了什么,才能完全压制住这股本能 她什么都没藏 这三年来她只有过一次易感期,那次她在窗前皱着眉往下丢价值千金的瓷器 那些珍贵的宝物自由落体后响起清脆的碎裂声,窗外细密乌云压着全城,小楼风满,令她很快露出愉悦的笑容 那样破坏欲肆虐的感觉,只过了那么一天,就消散了 第二天,白雪压枝,楼下一地的瓷器碎片早已被清理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没有人意识到她的易感期就这么过去了 他带上抑制剂就很快离去了,前方战事吃紧,他还要在前线盯着 她独坐在软榻上,默默在手腕上缠着腕带 室内温暖如春,还残留着些许他身上的冰泉气息 她回忆起前段时间 她一人坐在巷陌酒吧里,缓缓摇晃着杯中猩红的酒液 张口,辛辣的酒水流过喉咙 面前站了几个人,有a有b 他们笑着问可爱的omega小姐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呢,周围坏人太多,可以和他们一起走 她挑了挑眉,没有搭话 当对方伸出手准备抓她的纤细洁白的手腕时,她指尖一阵寒光闪过 可惜,对方一群人先行倒地 跟在她身后的那群保镖出手了 她撇了撇嘴,无趣 起身,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又迈步向吧檯走去,想再点杯酒 酒保向她抱歉:【对不起小姐,法律禁止我们接待omega,刚刚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还请您离开】 她歪着头思考,究竟自己哪一点会让他们误会是omega,便揭下自己的颈环,露出蛊惑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是个alpha,现在可以给我一杯酒了么?】 对方连连道歉,捧着酒杯给她 她小口啜饮,回头偷偷看了几眼身后的保镖,走过酒桶时,顺手将它推翻,翻倒的酒水溅了一地,弄脏了几个人的衣服 她趁机伸脚,轻轻一踢,满地酒水使得两人重重摔倒在地 第5页 她又转了个圈,推倒了一张桌子,跑向卫生间 整个酒吧,鸡飞狗跳,许多人在她身后追她 她从后门跑出,绕了几圈躲在巷子深处,等待着追兵到来 很快,一位负责保护她的保镖便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处 结局是她趁对方四下巡视,心神不定之际,眼疾手快地一针扎入他颈部 那是她原本在酒吧时,指尖闪烁的寒光,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针头里是强效麻醉剂,对方还得在这冰冷的地面上睡上那么一晚 她扒下他的衣帽,成功混入人群中,向城外走去 之后,她坐在树干上,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树叶在风中颤抖,山坡下,远处一片火光 战事刚平,隔壁的城池已陷入火海,齐光应该还在这片火海中指挥 这几年帝国与敌对国之间的战事互有输赢,幸好帝国有个战无不胜的齐光,逼得对方签订了一系列条约,夺回了曾经的失地 满天星光辉映,地面火焰吞吐生命,她轻轻点着远方,算着对各方来说哪一处是重要关隘 树下一道人影走近 那是个顶级的alpha,有着苦酒般气息,远远地就看见这棵树上坐着一个柔弱白嫩的少女 像枝头最纤弱的一点残雪,激发了他alpha的保护本能 落单的、纤柔的、娇贵的、脆弱的omega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么靠近战场的地方呢? 他走至树下,仰头向她伸出手:【尊贵的小姐,你愿意和我走么?】 她低头看去,那人尊贵英俊的脸上藏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情意 她撑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又来了个alpha?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话呢。 第3章 她俯下身,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庞 树叶还在风中颤动,对方从叶隙间看清了她的脸,白皙娇小、一点红唇 那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顶a才有的自信 她眼神清明,细细打量着对方,思考他能为自己提供什么样的庇护 她看见了他腰上的配枪,漆黑冰冷的枪身上印着图案,玫瑰中的巨鹰,只有邻国的顶a贵族才可以佩戴的徽章图案 在最靠近战场的地方,邻国的将军亲临,只为考察对战双方的真实力量 听说邻国遍地黄金,所有的omega们都可以住在温暖洁白的房子里,无忧无虑地迎接朝阳 对她来说,这或许是个划算的买卖,对方似乎没有齐光那么冷冽,应该会听话一些 齐光太危险了,一个能在第一次易感期到来之际,选择割腺体的alpha 这样试图反本能的行为,实在是不可控 她垂下手,晶莹的指尖从叶隙间伸出,在星光下盈盈闪烁,像上好的白玉 对方踮脚试图触碰,却隔着一小段距离,便笑了一下,踩着树干跃到她的身边,低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触感有些像枝头那抹残雪 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原本只能仰视的少女 苦酒的气味蔓延开,染上了淡淡的血腥气与苦艾的辛辣 她皱着鼻子闻了闻,对方的攻击性似乎有些强了 一阵晚风吹过,送来了远处火海的气味 漫天的浓烟覆满世界,那边该是刺鼻的人间地狱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嗅到那股青烟的气息 只是,这股气味中夹杂着冰霜般的信息素,连火海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在这晴朗的初冬,她仿佛置身雪原 树上的两人都向远处看去,来人面如寒霜,幽深的目光正盯着他们 她身旁的那人笑了一下:【你的alpha?】 随后翻身落地,顺道在她耳边留下了一声:【我叫荧】 这本该是一场alpha的死斗,为了争抢心怡的omega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树下两人的争斗,下手狠绝、不留活路 她完全不在意对方是为自己而斗 有点意思,如果自己是个真omega就好了 毕竟自己是个alpha,血脉的本能无法压制,她厌恶禁锢,齐光却把她当成一个完全的omega那样保护 这次出逃,她并未计划着能够彻底逃离 无论何时,都有着一张天罗地网等着她,任何一个alpha都不会容忍自己的omega脱离掌控,即使她并非omega 她只打算出来透透气,一个人透透气 只是没想到齐光来得这么快 她眯了眯眼,如果他死在树下这场决斗里,自己或许就自由了 不过,她不想去挖矿,那就换个alpha吧 那个荧看起来没那么难缠 齐光刚从战场退下,一身的暴虐还未消散,便听到她出逃的消息 他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其实她知道,但她取不下,她无法被他标记成为他的omega 那他也无法通过标记后的信息素来追踪她,所以将跟踪器缝进了她的脚踝 他一路寻来,便在树下看见那两人手腕交握,相互对视 这是在挑战他的尊严 思悦在树梢噙着笑看了半天两人的死斗,才意识到一点 那个荧居然原本就带着伤,怪不得身上还有一股血腥气 跟在齐光身后的卫队很快便到了 她扣动手腕上藏着的发射器扳机,一道寒芒飞向缠斗的两人 两人随即左右分开躲避 第6页 她轻轻掰断了身旁树枝,急促地叫了一声 树枝坠地,声响传入齐光的耳内 他回头看了一眼,少女斜倚在枝头上皱着眉,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似乎受伤了 荧趁机唤出自己的飞行器,一跃而上,迅速逃离 一个硕大的圆盘,尾端闪着蓝光,当他跃上之时,一圈光罩立马出现,只留下一道光影 赶来的卫队立马着人去追 齐光平静地走到树下,仰头看着她,冷淡的声线传来:【你最好下来】 她沖他狡黠一笑,露出一丝蛊惑的味道,随即跳落 裙摆飞舞,她抢来的黑帽子从头顶飞去,黑髮在空中四散,发上流溢着璀璨星光 他张臂,稳稳地接住了跳落的少女,搂紧了她的腰,令她在怀中无法动弹 随即,他将她压上树干,掐住她的下巴,冷淡的声线中难以琢磨他的情绪,他只平静开口:【你知道他是帝国皇帝最头疼的人么?】 她脸上原本挑衅的笑容凝滞,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危险地开口:【前方那场战事,邻国和敌国互通,想对我们前后夹击,是荧出的主意,现在他已登上了我们的通缉令】 她静默唿吸,纤长的睫毛轻眨:【所以,你怀疑我是间谍?】 【你不是,但皇帝未必相信】 随即,他碾上了她的唇,在其上轻咬舔舐,唇舌入侵,捲走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轻柔舒缓地划过他的脖颈,小舌勾起他的舌尖,回应他这霸道又窒息的吻 鼻尖萦绕着的冰泉气息逐渐融化,如月下冷泉,混着一丝丝浅樱般清淡的香气袭来 他抬手,用力握紧她的手指,她感觉骨节快要碎裂,痛感袭来,令她不禁叫出声 对方依旧冷漠开口:【你最好取悦我,而不是试图反抗我】 她刚刚抚过他脖颈,指尖寒光闪烁,试图用银针扎入他的腺体,使他彻底麻醉,从此成为虚弱无力的alpha 最好是比自己还弱的alpha 啧,失败了呢 alpha的命门在腺体,她可以利用这点,废掉任何令她不满的alpha 结局是那晚的深吻,唤醒了她沉寂多年的易感期 温暖的室内萦绕着寒梅的暗香,她清淡飘渺的信息素藏在这股暗香里,无人注意的到 谁会注意到梅香中多了一段露水呢 那天她烦躁地站在窗口随意地往下丢着各种珍贵的宝物,计划着如何彻底逃离这样的生活 近来前方战事吃紧,作为离战场最近的城池,既是帝国的补给站,也随时会沦陷 不过齐光还没战败过,她住在此处,衣食无忧 她坐在软榻上默默缠着腕带,将自己改进的暗器绑在自己的手臂上 身躯太过柔弱,只能靠这些小工具来保护自己 她趁着前方几国混战,齐光无暇顾及此处时,准备趁夜逃脱 或许之前的那个荧会给她提供想要的生活 她也可以提供给他,他最想要的东西 她想像个omega一样混吃等死,但想像个beta一样无爱无欲,可也要alpha的自由无拘 至于不听话的alpha,杀了就好 是夜,城中燃起火光,邻国趁着前方混战,偷袭了帝国的后方城池 齐光接到通报时,正领兵追逐败退的敌军 调虎离山 可恶 他立即挥军回援,大军行进得太慢,他担心还住在城内的那个人 那是他在世人眼中的软肋,住在城中最富贵的独院小楼之上 前湖是她的鱼缸,后山是她的花园 没有人会愚蠢到攻进城内却不抓走她以作威胁 他一人飞驰在前方,独自向城池奔去 城内火光漫天,他回到小楼才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了 跟踪器失灵,他四下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他还有电子犬 那夜深吻之后,他嗅到了她身上的信息素气息渐浓,趁她熟睡时,第一次成功从腺体处取下那股气味 他将数据输入电子犬的资料库 他向来算无遗策,计划要多做几个才保险 他在四面火光的城池中寻找着她 彼时,她正躲在巷子里 外面敌军乱斗,枪炮声不绝于耳 白光闪烁,一座高大建筑瞬间化作飞灰 该死,自己这次出逃好巧不巧赶上敌军偷袭 天上往来的飞行器正在狂轰乱炸,城顶的光罩摇摇欲坠 一群穿着机甲的战士正在屠杀平民 他们可能在找她 该死的齐光,豢养她闹得轰轰烈烈,所有人都知道城内有一座富贵小楼,里面住着一位倾城绝艷的女性omega,最稀缺珍贵的性别 年轻的帝国上将一刻都不能离开她,将她带往战场最前方的城池中安顿 白玉铺路、黄金为瓦,只为博她一笑 每场战争结束,上将迫不及待地连庆功会都不愿意参加,就急着赶回去与她相伴 实话是,流言可畏,全是放屁 她皱着眉,思考要不要轰开一条前路,让自己尽快逃离这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冰凉的信息素萦绕鼻尖 她回头,那人沉静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指尖抚上了她的脸庞 他轻轻擦掉了她脸上沾着的菸灰,眉头轻皱:【你没事吧?】 第7页 她很快敛下了震动的心神,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来了?担心我?】 这次出逃,她好不容易成功破坏了跟踪器,要是被带回去,之后想跑就更难了 她便盘算起来:实在麻烦,要不趁乱自己亲手杀了他 腕间暗器逐渐露出尖头寒光,危险即将来临 她手指在他颈后腺体处轻抚,撩拨他的本能,蛊惑他的心神 舒适得令人颤慄,他不禁轻嘆出声 电光火石间,他眼神微变,推开了她,一道光剑砍在他肩颈处 他手上护腕开始变形,金属机器包裹住他手臂,随之一拳袭上对方被铁甲包裹的腹部 对方的铁甲震动,思悦感到一阵劲风掠过脸侧 她趁机向安全地带跑去 齐光已和五个敌人缠斗起来 很快会有更多的敌人加入,或许他会死在这场肉搏中 她倚着墙,观看这场死斗 不齐光似乎真的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呢 这会有第二个alpha能做到么? 一个愿意向自己献出生命的alpha,比起那些还未调服的人更容易培养吧 似乎压倒他这种拥有强烈掌控欲的顶a,在乏味无趣的人生中也是件颇有意思的事呢 她在他身后轻唤:【喂,你会永远养我么?】 这一唿唤,使他走神了半刻,他又立马跳起躲开敌方砍来的一剑,头也不回地咬牙道:【废话】 【我不太明白,你说清楚点】她举起手腕,瞄准敌方 【当然会】 轰然一声,一束强烈的白光一次穿过敌方五人的脖颈 她踩着身后墙壁借力翻跳到他身边,落地拉住他滚了一圈,手掌着地,指尖绿光闪动 一圈蓝色光罩瞬间在两人身侧打开 爆炸的声响震得大地颤动 齐光默默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神色清冷淡漠,白皙的脸上流下两道鲜艷血痕 不过是自己的血 她身后耀眼的红光爆发,刚刚还在和他对战的五人全部落入火海 火星在她身后飞溅,像有着绯色双翼的蝴蝶在空中闪耀飞舞 灼热的气流拂过脸侧,那圈光罩稳稳地挡住了爆炸的冲击 她飞扬的髮丝扫过他脸侧,带来一阵痒意 她抿着唇,眼中是上位者的睥睨不屑 残忍又利落地杀掉几个人对她来说,同摘下几片花瓣无异 属于壮丽死亡的静美 他才意识到面前这位,确实是个真正的alpha 而他一直以来,认为她不过是个分化出错的假alpha罢了 他竟想把她当成omega来养 第4章 很快,援军到来 这场偷袭又很快平息 后半夜警卫军在四处扑灭城中的火光 而在这片混乱中,小楼依旧安稳如山 齐光早就在小楼四处安顿了各种机关,暗中守护的卫兵也不在少数 她在屋内默默地替他处理伤口 刚刚那道光剑留下的伤痕,深深地从他左肩落到胸前,看起来有些狰狞 医生已处理过,她现在需要帮他换药 他沉默地看了她很久,才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微笑对视:【好玩】 下手有些用力,他感到皮肉似要被掀开,她却似乎玩得开心 他略皱眉忍下了那阵疼痛,握住了她的手:【做个交换?我给你所想,你给我所需】 【你看上了那个高能粒子炮?】 【是,战场上会好用】 她前半夜救下他用的那个高能粒子炮,可以锁定目标的腺体,一穿多,穿透铁甲,一炮将一切敌人都毁灭干净 她看在他养了自己三年的份上,对他一向仁慈 否则,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她眯了眯眼:【你不如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嗯?】 她盯着他缓缓点头,示意他不必隐瞒 他手掌握住她的脸庞,拇指在耳侧轻揉,随时可以掐断她纤弱的脖颈 生冷的声音传来:【我要站到世界的顶端,并不再被alpha的本能所控制】 她噗嗤一笑:【割了腺体变成beta?】 【不,我要一切】 她敛眸沉思 对方所要的一切,是beta无法拥有的 除非这世间没有alpha 随之,她倚着沙发,斜睨着他:【可以,我可以试试帮你保留能力,去掉腺体,也可以给你高能炮】 【你要什么?】 【有趣。】 他冷冷的看着她,无视掉她的故作高深 她只得耸耸肩,托着头嘆了口气 【很简单,我厌倦了ao分化,在社会规则中alpha必须承担起社会责任,我拒绝承担任何责任,为什么我不能像omega一样躺平?结果我作为一个alpha,如果躺平,居然会因为这是犯罪被抓去当苦力。】 【你只要愿意,可以一直伪装成omega,没人能发觉】 【那多没意思,我想呆在屋子里躺平不代表我愿意被困在屋子里,这是两个概念】 清晨,一线天光斩断漆黑的夜幕,清朗的光线从地表升起 深蓝色的流云浮在破晓的东方,残月凝在半空,天空下方还是浓重的黑暗 城中火光已被扑灭,满地是烧灼后的炭黑,地面坑坑洼洼留着弹坑,石板破裂,四周的建筑垮塌成废墟 第8页 在这座小楼下,寒梅傲放于枝头,独立于战乱破败的世界里,如蜃楼幻梦,如蓬莱仙乡 思悦伫立在窗前,面无表情地遥望天边曦光,寒风拂面,髮丝微扬 她手捧着精巧暖炉,炉内燃着的清透香菸浮动,炉顶雕着一朵寒梅,栩栩如生,花心缀着一粒红珠,在她指尖转动 她在思考,如果自己真的将齐光送上世界的顶端,那还有什么可以钳制他? 飞鸟尽,良弓藏,他完全可以在成功之后背诺 她要永久的自由和躺平 这似乎是种悖论 他如何可以实现她所求? 她可不想事情结束之后,变成一个赔本赔命的买卖 所以,自己手上还得留些底牌,要亮多少,留多少,哪些可以掌控他,哪些可以恐吓他 她可不打算真让他无后顾之忧,敌国外患、法家拂士,都得留下几分,才算安全 只是经过这一晚的混战,第二日齐光才意识到一点:昨夜,她似乎是想杀了自己 手握那样的武器,却一直在看戏,似乎并没有参战的计划 如果是担心保命神器暴露也可以理解她为何犹豫 但,怎么会一直笑眯眯地看戏,并且刚见面时她还在引诱他,令他瞬时迷失了心神 当时,混战之中,她想干什么? 那武器原本的目标是自己吧 他冷笑了一下,很不错,这是对alpha尊严的侮辱,不听话的附庸者不必留下,要么之后杀了她,要么她必须彻底臣服于我 还是养一个omega比较舒心 天光大亮,她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门,准备去自己开闢的小实验室改进那个电子炮 作为alpha的她,技能点全点歪上了科技树 她实在对闷在屋里搞些神奇的东西很有兴趣 至于那个电子炮,是她相当得意的作品,怎么可能全部交给他 她要改得不那么兇残,在战场上不能够一炮灭世才行 再加点强后坐力,让除了alpha之外无人可以瞄准 这么精巧的设备,用那点金山可换不来,她能给他抑制剂就不错了 如今还要给他一个专杀alpha的强力武器,怎么算都是他赚的盆满钵满,毕竟这一个武器足以完全稳固他的地位 战无不胜的地位 市面上的抑制剂效果差还伤身,他用完一次就会产生超强抗体,她哪次不是帮他重制新品,在尽量不伤身的情况下,助他安稳度过他暴虐嗜血的易感期 否则,他就算找个omega,也不知道哪个omega能熬过他发疯时的魔爪 流言常说他养了个最娇贵的omega,真是放屁,他们是等价交换,她甚至还觉得是自己吃亏 要不是不想去挖矿,若她能搞个自由职业,就凭着这个抑制剂难道赚不来那些金山银山么? 还有那个无坚不摧的光罩,也可以用于改进现在城顶的那个防护罩,说实话现在用的那个罩子实在是脆弱不堪,敌军轰上几炮就摇摇欲坠,真是不堪入目 只是她刚走出房门,就看见齐光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擦枪 她无视着走向门外 对方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去哪儿?】 她回头,笑颜明媚:【给你拿你最想要的东西】 对方默默举起枪对准她的脑袋:【过来】 她右手捏紧握拳,说实话,她极端厌恶别人威胁她 啪嗒一声 他扣动扳机 空膛 她眯了眯眼,想着: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世上能和她做交易的alpha很多,不缺他一个 但交易另一方的人只有她 供不应求,她不必为任何不满而忍耐 她私下已研究过各国的顶a喜好,完全可以换一个目标 若不是看在他们还算得上「青梅竹马」的份上 她早就容不下对方如此放肆了 她实在太懒,懒得多走两步,勉强能忍的生活,就会安土重迁 虽然他的掌控欲越来越强烈,但至少算得上冷淡,不会太打扰她 她哂笑一下,欲扭头出门 那人已起身大步向她走来,无由得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令她微微皱眉 是alpha在尽情释放强烈的信息素试图压制另一个alpha 他向来厌恶本能,日常压抑着自己的信息素 故而很少能令人感受到他所具有的顶a的压迫力 房间里盈满了冰霜的气息,花瓶中的寒梅开得更艷了 这股气息足以让普通的alpha腿软后退 她不是没感受过这样的压迫,不过都不是冲着她来的 曾经,当有人误认为她是omega或者beta,欲对她不轨时 她总能嗅到这股强烈气息,冰冷的如有实质 很快她对面的人就会求饶退下,甚至不用他动手 只是这次来得更加勐烈 她不是普通的alpha,他需要全力以待 她后嵴腾起一阵寒颤,从这气息中她感受到了对方极端的愤怒与杀意 可自己今日刚出门,哪里能惹到他 她才恍然想起昨夜 对方终于回过味来,那时她想杀了他 在他独自向被战火侵扰的城池奔来寻她之时 她在计划杀了他,甚至杀他未遂 被发现了呢 她倚着门,很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第9页 他脚步沉稳地走至她面前,抬手,却被她拦下 他冷然开口:【你该顺服我】 【你不会把我当真的omega吧,齐光,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对方眼眸晦暗不明,隐隐蕴藏着惊涛骇浪,捏紧她的手腕:【是臣属,这世上只能有一个王】 她闻言有些好笑:【我并不一定非得选择你,若有王,那个王也只能是我】 【你要清楚一点,我所求我自己也可得,你呢?】 她想要的是颠覆这个世界,很难不藉助武力高强alpha来实现 而且她太懒,只想窝在温暖的屋子里研究,不愿意抛头露面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她才是乱世混战之中,值得所有人争抢的资源 得她者得天下 她抬手轻点着他的额头,露出长辈教育后辈的表情:【太自负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刚想继续嘲笑他:没有她,他只能踏着血海,浴着烈火,带着一身伤痛,从地狱爬向王座 却被他拨开手指,吻住了唇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将她手腕扣在身后 她试图挣脱,刚抬腿,却被他抵住双腿,紧紧地压在门上深吻 她张口撕咬,血腥气顺着唾液流入咽喉,更激发了他的暴虐 他的吻如深海漩涡,夺走了她的一切 唇舌不由自主地被他所控,顺着他飘摇,无法忤逆 当他掐上她的后颈,揉捏她的腺体时,她才想起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对方是处于易感期的alpha 而且昨天他刚进入易感期,现在是他最难熬失控的时候 激怒他的后果可不会太轻松 不过她向来喜欢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因为有趣 她被钳制的双手在对方揉捏她的后颈时恢復了自由 于是悄悄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肆虐的吻 他掐住她的腰,攥紧她的手指,眼中迸射出火焰:【不知死活】 她又一次试图反杀被发现了 没有关系,她还有更强的武器 比如当他握着她的手时,麻醉剂便会刺入他的手心 只要她轻轻点一下手指就好 只是,他再次开口,声线清冷得完全不像一个被火气沖昏头脑的、处于深度易感期的alpha 【别忘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 【哦?真的么?】 【屠龙者不会捨得走下王座,只有我想要全人类的理性重归】 【啧,有些道理,可你现在又发什么疯?】 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如冰天雪地中一朵绽放的红花:【我也想试试失去理性是什么样子,知己知彼,方能克敌制胜】 她有些疑惑,身体里又腾起一股燥热 在他强烈的信息素压迫下,她的腺体自发地开始回击,催放出大量的信息素,以和他对垒 又接上一段深吻,她的易感期居然再次被勾出了 他手指抚摸着她泛红的后颈,心想:果然如此 两个月前的那次深吻,就让他有所怀疑了 原来她不是没有易感期,只是周期混乱 他终于再一次闻到了那股舒心的气息,如雪松上的露水般清淡飘渺,足以净化心头的烦闷 而她的破坏欲又起,这次不想丢瓷器了,她想杀了他 但似乎确实只有他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也可以只是废掉他 可废了之后,他还能登上顶端么? 这是个问题 这次火气来的迅疾又勐烈,她头有些晕,已无力再思考下去 他将她搂进怀中,伏在耳边轻声说:【需要帮忙么?】 她只觉可笑,这种时候对方能帮她什么? 对方却又淡然开口:【柜子里已经没有抑制剂了】 她睁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对方继续道:【昨天我都带去前线了,之后轻装回防,战场混乱,估计已遗失了,你现在还能清醒地再配一剂么?】 她咬着牙想将面前的人大卸八段,自己并不想找个omega发疯,只能独自熬过这一段时期 她易感期就那么一天,度过就好,而且比起其他发疯的alpha,不知为何,她要更平静一些 她似乎是天生的冷淡,以至于怀疑自己甚至本该是个beta,不知为何分化出了腺体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皱的眉眼间藏着阴郁的怨气 终于在她万年淡漠的表情中见到一丝裂缝 如洁白露水下的一丝绿意 这令他心头掠过一阵舒适感,是在这两天遇到了一系列糟心的事之后,唯一令他愉悦的事 她不是牢不可破的 人有了弱点,总会臣服 他捏了捏她泛红的后颈,触感柔嫩,旋即将她抱起 说实话,在她身边时,连抑制剂也无法抑制住那股燥热 他将她扔上床,准备覆身而上 她腕间弹出了一柄小刀抵上了他的脖子,歪着头:【你不如退下】 他手指捏上刀身,握住了她的手,微用力,她就无法再挥动半分 【你这体力怎么会是alpha呢?】说着,他低头细细解开她手腕上的绑带,【事不过三,别总试图杀了我,乖一些,对你有好处】 指尖有光芒闪动,她还在犹豫是否真的要杀了他 作为她的最优选择,她还有些不忍心 第10页 毕竟对方的目标暂时看来和自己是一致的 而这片刻的犹豫,让他趁机握紧她的指尖:【原来按钮在这里】 她指尖有个隐形全息开关,只要手指轻点就可以弹出她的那些暗器 一些被她改造的轻便又强力的超级武器 可惜她手指被握紧,无法再轻点按钮了 而今,他将她手腕上的那个变形机器褪下,终于可以安全地拥抱她 失去了保命武器令她烦躁的情绪滋长,在对方倾身寻吻时,奋力咬住了他的肩臂 指尖用力,刺破他的后颈,又被他握紧按下 对方握住她的下巴,脆弱的喉部暴露,令她只能接受他的深吻 她弹腿踢向他的腹部,趁他回护之时,脱离了他的钳制 他坐在一边看着她:【不需要帮忙么?】 满室暗香浮动 她舔了舔唇:【可以,做个交易?】 当她终于咬破他的后颈时,舌尖沾上的血液微甜 她从颈间嗅到了一阵香气,是冰泉旁的干枯玫瑰,还有夜风中的晚樱 清冷却诱人 她释放alpha的标记本能,而他选择占有 各取所需 很难说这场博弈中,有谁输了 第5章 半年后 她在实验室里忙忙碌碌,将高能炮改进了一次又一次 齐光仍然不满意 【为何与你那天用的不同?】 【记忆总会美化,实际它只能做到这样。】 后坐力大得足以震碎铁臂,唯有优秀的alpha可以使用这高能炮 齐光冷笑着,凭对方那点体力,当初都能安然使用高能炮,这是在把他当傻子哄 但即便如此,战场之上,敌军一见高能炮队的旗帜,就立马溃散败逃,实在是阴影深重 当齐光第一次得到高能炮,将它配装在一支十二人小队上时,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谁知,混战之中,队员身着机甲,从铁臂中放出一束白光 所到之处如刀切豆腐般,化作一片灰烬 敌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仰头看着死神降临 无处可逃,无法可挡 连血肉都不曾横飞,他们直接化作了一团红光,燃烧干净 火星如蝶翼在战场上飞舞 本该尸骸如山、残肢遍地、流血漂橹的战场只剩了灿烂火光 这是最残忍的绝美,也是死亡的哀歌独奏 他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碾压式的战争带来的居然是人像虫子一般无力反抗、倏然间消失殆尽 这世上似乎从来没有过这些生命降临 很快,几个国家联合在一起,以抵抗帝国战无不胜的铁蹄 像秋风中飘摇的黄叶,他吹一吹就会坠落成泥 齐光战神之名也响彻大地 敌军联盟聚在一起召开了一次又一次会议,加紧推进反制技术的研制 一次又一次地改良机甲,以保战场上的战士们能扛得住对方的高能炮 可对方的炮弹技术也在升级,穿透力越来越强,他们始终落后几分 这世上不存在坚不可摧的盾牌,他们需要长矛,需要和帝国一样的武器 那天齐光在屋内穿着铁甲,毫无温度的铁器附着在身上时,他不禁轻嘆 比起这冰寒的铁器,少女的身躯总是柔软温暖 思悦在一旁的软榻上敲着代码 眼前流动着数字的绿色光芒,她指尖点了几下,就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准备声响 她唇畔勾起一抹笑,抬头沖齐光招了招手:【过来】 对方扣着手甲走至她身边 冰凉的金属质感抬起她的脸庞,金属的冷冽气味传来 她不禁皱了皱眉,拨开他的手指:【难闻】 顺手搂住他的脖子,令他低下头,掀开他护颈的机器,张口咬上了他的腺体 冷泉混着夜樱的气息流入口腔,舌尖尝到了微甜的液体 她愉悦地眯了眯眼 对方将她搂紧,亲吻着她的肩头,解着她的衣扣 她伸指轻轻推开他的胸膛:【铁甲太凉了】 对方的易感期半年一次,结果她的易感期也开始随着他的周期到来 他扶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我要走了】 【我知道,刚升级完系统,你把铁甲换下来,先升级一下】 一室旖旎,虽是夏日,花瓶里早已换上白莲 屋里仍浮动着寒梅的暗香 那是她易感期时信息素兼容的香气 不再那么飘渺,隐隐有了可抓住的感觉 当他起身换上升级完的铁甲机器时 从温暖中离开,再次触碰冰凉金属,令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失落的情绪 虽然这个alpha不太听话,总对自己藏了一手 但如果杀了她,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如此有趣的人了 这半年来,附近的战场已打扫完毕,这座城甚至成为了经济流动的中心 他将前往更远处的战场,把不服从于帝国管理的国家全部踏在铁蹄之下,收入囊中 至于天高皇帝远,收下的城池究竟谁说了算,那就不好说了 功高震主么?帝国皇帝陛下该着急了 当他登上城楼,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下方大军行进,黄沙漫天 敌军联盟不知从何处获得了高能炮的技术,一路攻城拔寨将战场推到了他脚下 第11页 皇帝陛下早就想撤了他这个功高震主的战神,令他在后方安顿城池、收拾旧日战争带来的损失 结果前方战场节节败退,不得不请他前去镇压 真是好算计,将技术秘方流传出去,以退为进,逼得皇帝不得不启用他 但,这不是他干的 只怕皇帝不信 那敌方这技术从何处得来呢?他的高能炮队可从无损伤,对方不可能得到损毁的器具研究 最大的可能是队伍里出现了叛徒 难道是敌方金钱引诱么?就算是有人卖了机器给他们,他们也不见得可以这么快吃透机器的原理,复制一个出来 那就是技术本身流传出去了 呵,沈思悦 除了她没有人再掌握这项技术了 其他人莫说细节,连大体运作规律都不太明白呢 齐光看着城下大军在思考:思悦这么做的目的在哪儿 难道是算到了皇帝会派自己出征么? 还是通敌了呢? 但无论如何,居然敢瞒着他 他舔了舔后槽牙,心间腾起嗜血的暴躁 他看见那个荧身着机甲,手持光剑站在城下 身后红旗如血,在风中漫捲 半年前,齐光和思悦达成协议的那天,她向他要了自由 他抚着她的唇角问她:【难道原先你没有自由么?】 她可以去往任何地方,但身边总有人跟着她,保护她 除了如厕时间,她没有任何的隐私 这算什么自由? 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比他的那些保镖更强 没必要每次都要她花上几针麻醉剂,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跑出 他敛眸思考了一会儿,在她唇上轻啄 她的唇凉润香甜,总让他欲罢不能 最终,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在她坐上他的大腿,指尖戳着他的额头,眼神清冷地看着他时 这不是威胁,只是千金时刻的一个小要求罢了 第二日,他拿来一只金铃足链,握住她白皙细嫩的脚踝,亲手帮她戴了上去 铃铛声叮叮噹噹,迴荡在耳边悦耳动听 【你自由了,但不要破坏它】 那是新的追踪器,在她遇到危险时,也可以扣一扣按钮,保镖们会很快赶到 她有些无话可说,但目的已基本达到 没过几月,她便将高能炮技术乔装一番送到了荧的手中 这样的屠杀碾压局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她想把这个世界搅和成一滩浑水,自己才能摸会儿鱼 尽快搞成鼎立之局,她就可以推着齐光将顶上的那个皇帝拖下马 内忧外患、黄袍加身 至于这位皇帝,对他最后一丝信任也会丧失,他不得不和自己彻底捆绑 可惜,齐光没那么好掌控,若日后反水才是个大麻烦 可是选择一个平庸的alpha将他推上顶端,掌控起来是容易了,到他到达顶端的那天,他还会听话么? 自然不会 兔死狗烹才是人性 人在底层挣扎久了,突然富贵,心理总会变得不太正常 比如常年被压制的掌控欲突然爆发,怕是会想让她死无全尸 普通人登高后就会试图证明自己并不普通,下手不会比齐光轻多少,最多是没什么脑子 既然都是会反水的,还不如多留些精力到日后,前期轻松一些,她好为日后埋些雷 齐光在城下和荧对战多时,炮火连天、大地震颤 当荧后跳至远处,举起变形成炮筒的光剑,一束白光沖向他时 他看见周身围了圈蓝色光罩光罩在白光的冲击下纹丝不动 那个没良心的alpha,走时要升级的系统,居然是这个光罩 他感到自己被对方捏在掌心玩弄 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 所谓的自由,真的一分都不能给她,完全不值得信任 随后,荧将高能炮指向他身后的大军 他飞身扑过去和他缠斗起来 最终他一刀砍断了对方的炮筒,对方不得不弹跳撤离 回城后,他让亲信立刻回去将思悦带到他面前 他要让她也试试被高能炮瞄准的感觉 第6章 【如果,她不同意,你可以按下这个按钮,金铃会放出麻醉剂,如果失败了】齐光莫名笑了一下,【肯定会失败的,你跟她说:想看敌军联盟灰飞烟灭的话,就过来吧】 齐光一脸平静地对亲信交代,让他快马加鞭赶回去找人,回来的话就不用着急了,路边花开烂漫,让她多看会儿风景 随后,他撑着下巴,看着沙盘 她以为,她以为我战无不胜是靠她那些高科技么 齐光原先作战的时候,借着高能炮和思悦开发的定位功能,可以暴力平推 可别忘了,在那之前,他便是战无不胜,智多近妖的帝国上将了 敌军联盟内部关系复杂,有许多军阀守着自己的地盘不愿意倾巢而出 他每每派人提着电子卡来到军阀面前,卡里的财富是成山的黄金 【知道乌惑将军是怎么死的么?高能炮】 军阀看着无尽的财富,喜笑颜开,直接将盟军的动向卖了个干净 至于不愿意向财富妥协、自视清高的那群人 当看到齐光的人指着远处高耸的信号塔,下一秒耀眼白光从天而降,击碎防护罩,信号塔化作飞灰时 第12页 皆双腿颤抖着将盟军的下落双手奉上 来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带走了电子卡 不太听话的军阀,配不上这些财富 这些钱该留着回去补一补那一束高能炮耗费的资源 至于还有一些嘴硬的军阀 齐光的人耸耸肩:【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自寻死路的勇气】 他们很快乘着飞行器离开,当地便陷入一片火海 最终的结果是,齐光创造了大军共损伤3人却推平盟军沼泽里——盟军地界最难啃的一块战场的神话 至于那三人的损伤,是他们私下里偷摸高能炮,触犯炮筒的应急装置被炸死的 这是他藉助碾压的技术实力,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推平战场 但不意味着他只有这点手段 不用那些精巧的谋略与战术,只是因为这种方法损耗最小,最快捷高效罢了 他算得精明 能一击即中的事情,何必多绕远路? 至于现在,盟军以为自己手握高能炮就能高枕无忧、与他对垒了么? 简直是对他尊严的侮辱 之后,他大军分三路,一路渡过渭水,盟军的水岸驻军查探到一些信息,立马报回 而一路军已隐入山林不见踪影 盟军在己方境内到处搜查他的行踪,一片鸡飞狗跳 他却再次领军渡过渭水,回到己方,藏好行迹佯攻对方又放了两炮,一副高能炮用尽的模样,溃败逃窜 盟军小心翼翼地向他追去 他分出的另一队绕过左部山脉,攻击敌方双翼 在盟军奋力还击下,再次败逃 而今在盟军眼中,他意图调虎离山,却因盟军太过谨慎而导致计划失败,大军四散、阵脚已乱 他再次领军渡过渭水,引得盟军追杀,又消隐在山林之间,又作出渡河返回的模样,溃散的齐光大军再次不见踪影 盟军笑说:黔驴技穷 盟军极速行军,只怕追不上他又放虎归山 探得他此时倾巢而出,后方空虚,追不到他人,就夺了他的城 盟军立即决定转道攻向他的主城 路过葫芦型深谷 此处本不该仓促行军,易有伏击 但胜利在眼前挥手,人人兴奋不已,便无视了这点风险 战争总要冒点风险 赢了是载入史册,剑走偏锋 输了是鲁莽冒进,愚蠢至极 可,身在局中,谁敢说自己算无遗策? 谁又能说自己有百分百把握,一旦出手,就绝无问题? 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事业 太畏畏缩缩,就成了那被空城计逼走的司马懿 前进后退,端看你怎么算 这半月来,齐光大军在山林与河水间不断行军,大都精疲力尽 但他手下的军队,一直用的是思悦开发的抑制剂,相对旁人来说,更理性坚忍,也更听命于他 最后一路大军早已在深谷等待多时,只待盟军自投罗网 深谷入道狭长,前端却是一片平地 当齐光大军从山崖上往下扫射时 盟军立马乱作一团,后撤却如掉落酒瓶中的瓶塞,通不过那狭长的走道,被后方的人卡死在深谷之中 前进前方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 他们手上还有高能炮,但如果对着山顶齐光大军轰去,碎裂的石块会先砸死他们自己 可若不动手,也只能多拖一段时间,前路还是死亡 几个指挥聚在一起相争不下 荧咬着牙举起高能炮对着山崖轰去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夺目耀眼的白光冲着崖上的炮筒而去 思悦到时,便看见了那束沖天白光 可惜,崖顶瞬间张开一张蓝色光幕 白光撞得光幕颤动,两边山崖震颤着纷纷落下巨石,崖边的巨树在这震动中断裂倒下 战士们踩着摇晃的大地,站立不稳 山崖下方的人埋在坠落的石块之中 这是杀鸡儆猴,试图警告她呢 即便没有她,他齐光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帝国上将 可,若我们是敌人呢? 你还敢说你会仍立于高山之巅么? 齐光一身白衣独立在崖顶 风吹过他的脸侧,深邃的轮廓如寒冰冷冽 他不着片甲,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身姿修长 那道光幕是他拆了自己的机甲,将原本的光罩改成光幕,安在山崖两边 他早算好了对方会垂死挣扎 所以他只能在战场上脱去防身盔甲,等待着胜利到来 他隔着深渊,遥望对面山崖上的少女 脚下哭喊震天,中间火星飞舞,头顶星光灿烂 少女的髮丝在风中轻扬,还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面容静谧,白皙的肌肤在火光中显得莹润剔透 鲜血不能染脏她的裙裾,似乎这片人间地狱与她无关 但在死亡中挣扎的所有人都离不开她的手笔 齐光举起简化的高能炮,那是她当初制作的唯一一个轻便的高能炮,专门留给他的机器 他将炮筒对准少女精緻的脸庞 少女平静地看着他,露出哂笑 白光轰然而去 在战场之上,他自己对敌一向不用这些技术 有时太过依赖技术,肌体会退化 他喜欢肉搏 第13页 少女身边立刻展开一圈蓝色光罩 盈盈蓝光如星光宁静祥和 夺目热烈的白光却从她身边飞过,带起的气流拂起她的刘海 她愣了一瞬,齐光已踩着飞行器落在她身边 他冰冷的眼神中全是杀机 她却粲然一笑,之后越来越开心,笑得不能自已,眼角都笑出了泪 四周波澜壮阔的景色在她的笑颜下黯然失色 齐光掐住她的双腮,令她止住笑颜,抬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上了她娇艷欲滴的红唇 血与火在身侧舞动 经此一役,盟军气数已尽 她想托个鼎立之势,各国互为威慑,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唇舌勾连,少女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令他有些焦渴 她搂住他的脖颈,穿过抑制环,捏了捏他颈后的腺体 酥麻的感觉在嵴椎流窜,他将她抱得更紧 虽然他愤恨地想将她大卸八段,但在她面前总会收住手 即使明知高能炮无法伤她分毫,但还是本能地移开了炮筒不是么? 比起不敢伤她,他竟是不捨得伤她 第7章 军帐中,灯火摇曳 面前沙盘上横七竖八倒了许多旗帜 齐光将她抱坐在腿上,手中把玩着小小一柄白旗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被高能炮瞄准的滋味怎么样?】 她伸手描摹他的眉眼:【你喜欢我?】 他扶住她的肩膀,深深地凝视她的脸庞:【有时候,不要猜测人心】 她眉目轻敛:【我真没想到你能破局】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唇角:【别给自己制造太多阻力,我耐心有限】 她推着他的肩,眉头轻皱:【你易感期不是过去了么?】 对方却钳住她的腰让她不能乱动,她略显烦躁地说:【别闹了,我不太舒服】 齐光看她脸色愈发苍白的模样,不像作伪,才放开她,整理微皱的上衣:【输给我很正常,你要尽早适应】 她捧着胸口起身,却直直地呕了一口血,弄污了他洁白的上衣 鲜艷得刺眼 齐光吓了一跳,立马起身扶住她:【怎么这么气傲】 她撑着他站稳,摆摆手:【我向来小气,你别气我,我去休息了】 【胡闹】 他将她拦腰抱起,找了军医 结论是操劳太多,怒急攻心 齐光在一旁瞪了她半天:【你还真因为这种事生气?】 她理了理衣袖,抬头,面容平静:【对啊,所以不要拿我的武器对准我】 之后,他打扫战场,处理战俘,让她在营内休息,担心她闷久了难受,便不再限制她的行动 她笑眯眯地四下闲逛,见他在练兵特意走到一旁踮脚亲了亲他 他将她髮丝顺到耳后:【不气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不气,想亲亲你】 【那等晚上,我回去】 过了几日,隐隐有流言传出,将军夜夜醉倒温柔乡,不思上进 待胸口瘀血退下,她便悄悄来到战俘营,门口值班的守卫持枪拦她 她抱着手臂淡然地看着他们:【最好别拦我哦】 【齐光将军说过无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也说过营区遍地我都去得】 【此处不可】 【放我进去如何?】 【不可】 【你们放我进去会受罚,惹我生气还是会受罚,为何又要拦我?】 【秉公办事,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我向来不讲理,偏要为难呢?】 【这我们只怕是要不得已得罪夫人了】 她抬手轻点着下巴:【有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将军向来会为我戏一戏那诸侯的,最好算清楚,是该闭眼无视呢,还是得罪我呢。】 年轻气盛的守卫闻言气急想要拦她,她后退了一步:【你敢碰我一下,齐光就敢切了你的手,不要挑战他的占有欲】 年长的守卫特意拉住了那个年轻人沖他摇了摇头,又问她:【那夫人,您若是进去了,我们怎么办呢?】 【我第一次来军营,想进去瞧瞧,惹不了事,也怪不到你们头上,之后说不定还会是一段风流佳话】 年长的摇摇头,便放行了,心下只嘆:红颜祸水,将军怕是要折在她手里 她走进后,四下转了转,乌黑潮湿的环境,有些难闻的气味,走了几步才找到关荧的监牢 她歪着头和荧对视,轻嘆了一声:【你输在轻敌】 荧扭过头:【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 【输了就復盘嘛,下次再来】 【刀尖舔血,哪还有下次?】 【我向来喜欢给他制造点麻烦】说着,她对准锁眼放了几枪,破开牢门放他出来,【其实你很不错,眼光放长,建功立业的心我懂,但他的威名可不是靠着点高能炮打出来的。】 【你放我走?】荧震惊地看着她 【那不然呢,你以为你的技术细节是谁给你的?受伤了?】她掏出了一颗药丸给他,【恢復体力,吃了吧,带着你的人快走】 说完,她又去放了几个人,带着他们将门口的守卫放倒,乔装改扮送出了军营。 荧拉着她要一起走,她眨眨眼:【我听说你们那边omega的待遇好,等我解决了他,去找你哦】 第14页 他揉了揉她的头:【回去之后他还能信任你么?何必风餐露宿】 【他不能拿我怎么办,还要求我帮他】 之后,她哄走了那群人,回到自己的营帐,等待接收齐光的怒火 傍晚,他踏着夕阳灿烂的余晖步入她的营帐,见她淡然地坐在一边敲着代码,夕阳橘红色的光芒落在地上,勾勒他的身影暗淡修长 她面前浮动着三张半透明的蓝色大屏,绿色光标变换,她正仔细盯着屏上的数字 齐光冷然站在一旁,营帐内溢满冰川的气息,如临雪原 她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齐光开口:【很有趣?】 见她不作回答,他按下了她面前的全息开关,将她推倒,欺身而上,一柄精良的小刀扎在她脸侧:【我看你是在找死】 她抬起眼帘,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捨得杀我的】 【恃宠而骄,你以为我不敢?】他拉着小刀向她脖颈靠近,一路划开了身下上好的软垫皮革,里面的天鹅绒四散飞起。 在离她脖颈分毫处停下 这柄小刀削铁如泥、吹毛断髮,她若动一下,便皮开肉绽 他冷笑着:【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这无法解释,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给我前进的路上多设几个障碍?你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了么?】 【其实也不完全是想制衡你,我反而是为你好】 他冷冷地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国无外患,皇帝陛下岂不是要开始安内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留着敌人的有生力量,以求我的安全?你觉得我需要动这种下作手段么?】 【放了他比杀了他要好,有他在,敌军不至于几家分晋,完全乱成一盘散沙。】 【让他们合力对付我?】 【不,是你们合力对付陛下,说不定他次次输给你,最后就向你臣服了】 【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玩弄人心,人心不可测,你给他许了什么,让你觉得他能听你的?】 她咳了咳,齐光立马将小刀拔出扔到一边 她见状笑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你看,你真不捨得】 齐光拨开她的手臂:【别太自负,小心玩火自焚】 【你只要和我目标一致,这事对你没有坏处】 【你如何揣测我的想法?偏偏有时我爱捨近求远呢,你想留他,我便要杀他】 她愣了一下:【那算我输?至少这事传出去,你愿不愿意,在尊贵的陛下眼中也是反水了】 齐光挑起她的下巴:【所以说,你总是刀尖起舞,窥探人心,我要是真杀了你,向陛下献上你的头颅,怎么办?】 【玉石俱焚,你杀不掉我】 【若我愿意呢?沈思悦我劝你少耍点小手段。阴谋诡计如穿珠而行,穿的越多越易乱成一团,个体的行动从来不可测,珠子一但错乱,最后缠死的是自己】 【或许吧】 【我敢坦坦荡荡地说任你施为,你敢坦坦荡荡地说你要什么么?手上摆弄的人越多,结局越不可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阴谋向来上不得台面,要逼就是阳谋,坦坦荡荡地逼他无路可走】 【你总得给我留条后路吧,你输得起,大不了是东山再起,我不行,对我来说,咱们做的是会赔本赔命的买卖】 【既然无路可退,那你不如信我,不是想做个omega么,我限制过你?】 暗香浮动,足腕金铃叮叮噹噹 她轻喘着开口:【你听不见这金铃声么?】 他双眸暗淡,藏着些浓郁的情思,握住她精巧脚踝,清脆的铃声在耳边迴荡,他抚过她脚腕上的一道旧疤:【想取下么?】 她伸脚踢开他,起身理了理蓬乱的头髮:【不用,跟踪器都失效了,总不能再划上一刀】 【你可以划我一刀,以作报復】 她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他神色阴郁,她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还有良心?真是难得】 他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轻吻:【就你这点心眼,怕是让你划上十刀都不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猜女主到底想干嘛 第8章 班师回朝,大军的旗帜在扬起的沙尘中飘动 思悦窝在舒适的车里,面前摆着精緻的瓜果 勾着金边的花色茶杯里,红色的茶水漾起波纹,却不曾漏出一滴 行军困难,齐光特意给她安排了最舒适的座驾,自己却跟将士们挤在一辆车里 路途枯燥,她也有些昏昏欲睡,于是撩开车窗纱幔,让随行的战士去唤他们将军过来 很快,齐光登上了她的车 她招手让对方来陪她对弈几局 对方捏了捏她的手 车内布置繁华,他常坐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思悦浅笑着:【那就可以让我坐了么?】 他不捨得让她一起挤在别的车里受苦,走前特意四处搜罗些好物给她布置了辆华车出来 他不管别的人会怎么想、怎么说,只想着她身躯柔弱,总要多照顾些 下车前,齐光点了点她的鼻子:【omega应得到更多的照顾,不是很正常么?】 【我又不是,我想透透气】 她伸了伸懒腰,窝在车厢里太久,实在闷得发慌 第15页 他拉着她骑上了飞行器 风吹过两人的耳侧,四周青草的香气扑鼻,他搂着她的腰,在空中疾驰,飞到高树顶端,摘下那片摇曳着的最高最嫩的树叶 她将它捏紧,自制成简易笛子吹奏 音韵裊裊间,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都城 逃走的战俘们想要恢復元气还得花上那么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精力暂时都可以放在都城内患上了 议事院内,齐光和皇帝针锋相对,两名执政官在一旁和着稀泥 思悦在房间默默改进自己手上那些神奇的玩意儿 一旁的小型ai宠物围着她转来转去 白色的机身,两只大眼睛是强力的扫描仪,屁股后的喇叭总是发出:【滴嘟——滴嘟——】的声音 【滴嘟——姐姐,现在进度已完成,计算概率为百分之八十,a选项副线进度为百分之六十,b选项……】 待它报完,思悦特意加强了防火墙建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实验室受到攻击了么?】 【滴嘟——报告姐姐,一切良好,防火墙升级已完毕,未搜查到端脑信息】 她轻嘆了口气,走出实验室,站在窗前发呆 洁白的飞鸟掠过天空,蔚蓝的背景干净得不染尘埃 齐光的那片真心可信么? 她不知道 小ai的计算结果是百分之八十,已是很高的概率了,但如果他演技好呢 若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假的,她上了当,可怎么办呢 她实在输不起 从未想过,先交心的人反而会占据上风,令她愁肠百转,不断纠结 这就是以退为进么? 他有的是自信的资本,可她不能不常抱怀疑态度 她之于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只能小心翼翼 齐光从楼下走过,道旁桃花灼灼 她在窗前挥了挥手腕 对方仰头看她,伸出双臂:【下来】 他准备等她跳下来时,将她接稳,搂入怀中 她轻笑一声,伸手,一道细绳从她手腕间射出,捆上了他手臂上的护甲,再向后一收,反而将他拉到面前 他撑着窗台跨了过去,搂住他的腰:【你想扯断我的手臂么?】 【呀,扯得很痛么?】说着收回细绳 【这是什么?锋利如弦,切割四肢的新暗器?】 【高强度纤维,火烧不裂,刀砍不断,这细细一根能提起巨轮呢。】她抱住他的手臂:【抱紧我哦】 伸手,细绳直射向楼下高树,她便拉着他从窗口跃出,一路安全下落 回头沖他笑着:【逃跑神器,你能抓到我么?】 说完她又向远处飞去,齐光只得在她身后追逐 一路追到后山,她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腿,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遥望远处齐光追来的身影,笑得开心 她每次耍他的时候,都觉得万分愉悦 不远处传来女声的尖叫,声线娇软 她回头,透过叶隙,只见到隐隐绰绰的影子 耳畔只听到尖叫哭喊:救命! 令她不禁从树上起身,在耳侧轻点,便弹出机械眼镜,使用它的望远功能,才看清有个健壮男子衣衫不整地在追逐一个白衣少女 他刚把少女扑倒,扯着她的脚腕,往身下拉去 思悦抬手射出一道细绳,缠住了那人的手臂,往后一扯,收回细绳,拉着他在地上拖行百米 男子手臂被勒出血痕,鲜血从细绳处滴落 思悦从树上跃下,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面前,神色冷冽地盯着他,一柄**抵上了他的额头:【别嚎了】 远处的白衣少女缩在一边不敢动弹,眼中含着迷离水雾,脸上泛起红晕,衣衫已被撕扯得落到胸口,露了大半个肩膀出来 思悦收了收细绳将男子绑起,走到少女面前,将脱下的外套丢给了她 齐光赶到,看着面前的场景面如寒霜,冰泉气息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向外释放,压得地上翻滚哀嚎的男子不敢乱动,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思悦回头看他:【带回去查查?】 他点头,拖着地上的男子去了执法部 执法部门口一群守卫,正柱着**打盹,远远的被冰寒的信息素冻得一个机灵,立马醒转 这冰冷绝望的气息,只有那位大人才能散发 他们醒后,立刻浮起笑容,向着齐光迎来:【将军大人,怎么有空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齐光将男子如同拎鸡一般丢到他们面前:【抓了个人,你们好好审一审】 思悦本想扶着少女跟着一道去听审,少女缩进她怀里摇头哭泣,哭声中喘息急促 四周散溢着桃花的香气 她感受到后颈突突跳动,才意识到这位少女赶上了omega的易感期 她将她领回家,让她去浴室洗个澡收拾一下,少女连连道谢,撑着墙向浴室挪去 她手中没制作过针对omega的抑制剂,特意令管家去市面上买了几只 等她替少女打完抑制剂,齐光才冷着脸回来 少女眼含水光的看着他,他皱了皱眉,将解下的护甲扔在桌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响 少女闻声瑟缩了两下,思悦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去客卧休息 少女走后,齐光才冷声开口:【那群废物,审了半天,证据不足。我让他们先把人关起来,等那个omega休息好了,去指认他】 第16页 【那个人什么情况?】 【说是被omega易感期勾引了,他们本来就是终身伴侣】 【查到登记信息了么?】 【查不到】 齐光解去身上所有的铁甲才过来抱她,将头埋在她颈间细嗅,舔了舔她的后颈想咬一口 她挣开:【怎么了?】 他有着些微烦躁,不喜欢她身上沾着别人的信息素的气味,便将她抱入浴室 开门,扑面而来的浓郁桃花香气,催得火气上涌,令他头有些昏:【去泡温泉么?】 温泉水暖,凝脂半显,春光正好,桃花摇摇 之后,经过omega的指证,又在齐光的督促下,那个欲行不轨的男子终于伏法 此事还引发了议事院新的一轮争执,指责他越权执法,干扰正常司法程序 堂上争执多日,吵得不可开交,皇帝陛下端坐高台,捏着权杖不发一言 执政官举起利剑高唿:【仅代表上天的旨意,应除此越权之人的职务】 齐光最终沉声问了句:【现下针对保护omega的法律还完善么?】 又引发了一轮关于如何保护omega安全度过易感期的争论 陛下笑着问:【这不是ao间互相帮助的事情么?】又轻轻将此事揭过,获得了一系列alpha的叫好 齐光挑起眼帘,一一看了过去,都是些在易感期时或多或少使过不正当手段度过的alpha,心中冷笑:很好,都记住了 思悦埋在实验室里研发针对omega的抑制剂,她原先未曾接触过omega,没想过他们的易感期竟然来得如此汹涌 前两天,她出门撞上少女面色酡红撑着桌子晕倒在地,齐光令人将少女抱起,丢回客房 她抱臂在一旁沉思,市面上omega可用的抑制剂似乎有些问题 她将少女留下,特意研究起omega的腺体与自己的有何不同 小ai在一旁高速运算,算得冒烟:【滴嘟——姐姐,o腺体模型拟合失败,抑制剂配方失效。滴嘟——o腺体模型拟合二次失败……】 一次次失败,愁得她头疼 揉着头出门,又看见那个少女脸颊飞起红霞,正在给齐光茶壶里添水 她愣了一下:【你脸怎么还红着?易感期没过去么?】 少女委屈地含泪看了她一眼,又埋头回到房间了 齐光皱着眉把水壶推开,他正忙着在纸上做些笔记 过了段时间,她总能看到少女围在齐光周围,才慢慢明白一件事:这是顶a对omega天生具有的吸引力 她托着腮沉思:那是不是意味着,当omega常伴alpha左右时,易感期来临的频率也会因此提高?如果成立,那反过来对alpha也适用么? 她要再观察一下 第9章 屋内一片漆黑,巨大的光屏上两个人正在对话 一位omega正满脸泪痕楚楚可怜地拉着另一位一身军装的alpha的手,悲伤地祈求对方不要离开 那位alpha皱着眉,身后传来集结号响 思悦撑着头无聊地看着剧里的爱恨纠葛,面前精緻的甜点架上剩了些碎屑 剧里这两人糟糕的演技,硬生生使得这本该感人肺腑的生离死别的戏码令她直打哈欠 那两人都是beta,演omega的没有omega发自身心的柔弱,只剩了些矫揉造作 演alpha的常年位居人下,也演不出alpha杀伐果断的气场,本该是为国出征、视死如归的形象,变成了感情拖拉、当断不断的纠葛 她懒懒地划过屏幕,开始看起了每日新闻 有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家里那只omega喜欢看这种狗血剧 屋里坐在一边的omega正拧着眼泪,共情得伤心,屏幕却变成了几位政客站在演讲台上挥手激情演讲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又立刻闭上了嘴 思悦抬眸瞧了她一眼,随意划了块光屏到她面前,又切回了刚刚那场生离死别的故事,却把声音调小了些 她自己托着腮听那几名政客互相指责、阴阳怪气,齐光坐在他们后面,脸色冷淡、眼神冰寒 她嘴角微微上弯,这是齐光生气的典型表情 如果不是在镜头前,她怀疑他甚至会直接拔刀把前面几个像鸭子一样吵闹的人从上到下砍成两半 啧,还挺血腥 天上的太阳转过一个角度,直到下午齐光才回来 他大踏步迈进屋内,洁白的地砖上响起他清脆的脚步声 四溢的冰泉气息浓郁,侵略性十足,将屋内每一样器物都染上了这股气息 omega知觉敏锐,在他刚踏进大门时,就立刻起身去替他脱外套 齐光顺手拨开了她伸来的手,自己脱下外套扔在了思悦身旁 垂顺的外套半搭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他冷着脸坐进沙发里回头和omega说:【你出去一下】 他身上的气息攻击性太强,思悦感觉右半边身子都要被冻僵,咧了咧嘴,往一旁挪去 alpha信息素相对,她的本能被激发,莫名有和他打一架的冲动 对方无动于衷地解着领口的纽扣,扭了扭脖子,喉结滚动,才从束缚感中挣脱出来 她在一旁审视着他:【家里有个omega,你还真是会一季度一次易感期啊】 【胡说什么?】 她伸出脚尖踢了踢他:【离我远点,没有抑制剂了】 他握住精巧的脚踝,拇指在她内踝上轻抚,凝视着她:【那就算了】 第17页 她抬腿收回:【你可以找一个omega试试】 说罢,踩着地砖离去,行动间金铃叮噹作响,悦耳动听 他起身进了房间,关上门,计划独自忍耐度过这段难熬的时期 晚间,她捧着书从房间门口经过时,听见里面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 门被撞得轰隆作响 似有一头飢饿的野兽试图破门而出 她略微咋舌,扣着下巴:【这么难熬?】 敲了敲门:【要不,帮你联繫有没有愿意陪伴你的omega?】 沉重的木门晃动了一下,巨大的声响吓了她一跳,从屋内传来沉闷的声音,是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痛苦。 对方常年压抑本能,脆弱的易感期到来时会加倍返还暴虐崩溃的本能 抑制剂压下去的本能从来都不是疏导而是封堵 结果就是每一次的易感期都会将发疯的冲动封在身体深处,等待下一次破茧而出 她舔了舔唇:想着:不会又要割腺体吧,这人也太疯了 于是她试图开门:【要不你放我进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对方才打开门,汗滴如雨、眼角猩红,压抑着快要扭曲的脸庞,尽力平静地让她进来,握拳的双手往下滴着血 她看他没有举刀割向后颈才放下心来,递了纸巾给他擦汗 房间内,他清冷的信息素的气息如有实质 他沉默着关上门,倚靠在门上,深深地喘气 胸膛溢出粗重的气音,人便从冰雪之巅坠落幽暗地狱 他目光幽深昏暗,里面藏着荆棘与泥泞,嗜血的破坏欲破土而出,想将面前的人拆骨入腹,令她哭泣祈求 她退了一步:【给你个建议,寻找一位匹配的omega是最佳选择。我可以帮你联繫】 对方莫名勾起一抹笑,令她心头微跳 他抚上她的脸庞,缓缓开口:【你这是吃醋,所以不给我抑制剂么?】 【不是,抑制剂真没了,你身上的抗体太强,我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没想到你这次来得这么快,配方开发速度跟不上你易感期频率】 【那你陪我】 他搂紧她的腰,将她压上自己的胸口,左手穿过她的头髮,细细地捏着后颈,薄唇压在她的唇上,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 胸膛中那些不安分的躁动就有了去处 她奋力挣扎,因力量差距始终不敌,于是愤愤地咬破他的唇,只换来更暴虐的索取,动弹不得 直到她愤恨地叫骂起来,才唤回他一丝理智,挣扎着推她出门,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她愤愤地踹了两脚门还不够撒火,扯了扯被他揉乱的头髮,理了理松散的衣襟 一旁抱着晾干衣物的omega担忧地问她:【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她上下看了一眼omega,笑问:【他的易感期来了,你愿意陪伴他,和他结为伴侣么?】 omega眼中浮起惊恐的光,摇着头泫然欲泣 她皱眉难以理解现在的情况:【你不愿意?】 对方跪坐在地上,扯着她的裙角哭泣哀求,请求她不要将自己送到处在暴虐嗜血的易感期的alpha床上 她惊讶地问她:【你不喜欢他么?我还以为你喜欢他】 omega哭求:【辗转侍人,只为求生。我这样柔弱,若服侍大人会死的,求您怜惜我】 【所以你没有爱?以色事人也只为求生么?】 【是的,这是omega的宿命】 她本该生气的,对方令她误以为那两人结了同心之好,又该怨对方不知自尊自爱 她可以如千万人那样辱骂对方低贱下作,不要染脏自己的裙裾 但她平静地看着她,慢慢涌起了悲伤的情绪 对方哭泣时更显得楚楚可怜,如纤柔娇花在雨水中颤动,可令千万人心疼不已 可她不会为此心疼,只伸手轻轻抚干净omega脸上的泪珠:【这种宿命,不要也罢,很快就会摆脱了。要哭就放声哭,凭心而为,不必压抑出美感,在我面前,所有人生而自由。】 这些心机、引诱、自贱从来怪不得那些人 对生在泥潭之中的人,不该要求他们洁身自好,如白莲不染 命如浮萍,身不由己 omega擦着眼泪,跪正身子感谢她 为她不将自己送上易感期alpha的床上而感谢她 这使她皱着眉,让开身,将omega拉起:【你不必感谢我,这本就是你拒绝的权利】 她将哭泣到快要晕厥的omega送离,齐光房间仍旧传来一阵阵巨响 她揉着头,实在有些烦躁 其实,还有抑制剂的,是最强效的抑制剂,不必担心他体内存在超级抗体 她早就知晓如何使用,只是一直不愿意拿出 她回到实验室,拿出细管针头,实验室的巨屏上不断滚动数据,小ai在一旁【滴嘟——滴嘟——】报着实验数据 她取出了那份抑制剂,回去砸开了齐光的门,给他注射进去 对方随后晕厥 她不得不费力将他拖上床,在一旁气喘吁吁 待他醒来时,面前是少女的笑颜,美丽动人 他发现自己再也闻不到那些信息素的气味了,抬手摸了摸后颈,腺体那处的突起已经平復 过往他打完抑制剂时,神经反应总会迟钝许多,仍能感受到体内隐隐有着一团火气,随时要冲破大脑,让自己成为野兽 第18页 而今,他情绪平静,视觉清晰,像自己还未分化性别时那样的自由 久违的感觉令他惊异:【我怎么了?】 【恭喜你,脱离本能,成为真正的人了】 少女眉眼弯弯,向他送出祝福 第10章 【不是没有抑制剂了么?】 齐光有些无奈地问她 她又一次欺骗了自己,令他只想将她揉进怀里,问她是否知错 她露出恶作剧得逞的表情:【这是最强的抑制剂哦,半成品,只能拿你做实验了】 说罢,打着哈欠准备回房间休息,还特意强调她制作抑制剂劳心费神,别来扰她清梦 回到实验室,她踏入检查舱进行全身检查 小ai在一旁滴嘟——滴嘟——报着警报,她烦躁地让它闭上嘴 齐光多年依赖抑制剂压抑易感期,当他易感期来得汹涌澎湃又无法可解时 她也担心对方会不会被疯狂的本能冲破大脑,从此后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们还有协议没完成呢,他这么疯了可怎么办 本以为那个omega喜欢他,她可以成人之美 ao才是天作之合 没想到omega会拒绝 那样哭求她,似乎她下一秒会将omega绑起来似的 可她只是随口询问罢了 结果却是齐光又会陷入疯癫又不愿意屈从本能,只能由她来牺牲一些 最强力的抑制剂是从她自己的腺体里取出的激素血清 她是alpha,但也不只是alpha 她出生便是alpha金字塔之尖 是利用alpha基因改造而生出的人 那时,有些人热切地称唿她为queen 很多年以前,她还是个躺在培养皿里的幼童时 四周布满电力机器,许多穿着防护服的人围着她的培养皿记录数据 她睁眼,只能透过蓝色冒着气泡的液体看向那群被圆柱玻璃扭曲了的人影 对方等了多年才等来她的出现,疯狂地对她进行着各种高强度实验,以探求alpha的潜质尽头在何处 电流实验一次次损伤她的肌体,强化她的大脑 最终她成为了娇弱无力的alpha 她的大脑却被开发完全,点满了科技树 最终,她逃出了那里,篡改了自己的数据,躲进了人海之中 却因为年纪太小,在街上游荡而被抓走 她担忧自己会被追寻者发现行踪,谎报自己是某个学校的学生 她篡改了学校后台数据,被丢进学校读书 藏在一大群帝国学生之中,她相对来说终于安全了 但对方从未停下过找她的步伐 她小心翼翼地建立了自己的小实验室,制作了反追踪的小ai 毕业后又被齐光圈养了三年,她过去的踪迹似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谁能想到帝国上将的omega伴侣会是当年那个顶a小女孩呢 她的信息素清淡飘渺,却能摧毁所有人体内的腺体 他们创造她时,便是为了让她登上世界之巅,令所有alpha臣服她脚下 让社会成为真正的金字塔构型 依赖动物本能进行统治的金字塔构型 她特意研究过自己,并研制出一个最强效的抑制剂配方 那款抑制剂不再压抑人们易感期的本能,而是彻底使体内的腺体失活,令人从此之后再也不必受本能控制 成为真正的人、自由的人 她的腺体可以激发他们的本能,也可以摧毁他们的本能 只是,真痛啊 她要剖开腺体,取出其间的血液,再分离出激素血清 无异于剜心之痛 她不愿意拿出最强效的抑制剂的原因是剧痛和伤身 很多年前,她的身体就在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中损伤得严重 对方想通过她,得到更完善的基因样本,好复制出无尽的queen 就像几百年前,他们通过狼群基因,重新编辑了人类遗传基因,造出了现在的这些alpha一样 人类的进化也可以通过强制的手段来推动 但,这算进化么? 在她眼中这其实是人类的退化,随之而来的还有社会层级的退化 只是这种返归自然本能的退化反而令人类集体更易被掌控 凝固的、停止流动的人口金字塔中,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不断运转的齿轮,不再拥有自主的意识,只为了幕后黑手机器而献出他们的生命和一切 她痛恨那个操控一切的巨掌,便是死也要拖着它一起毁灭 只是,刚刚取血清太伤了,她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待疗养舱帮他治疗损伤 齐光几天没见她出门,敲了敲门,小ai拟作她的声音说:【走开啦,我要一个人出去玩了,拜拜】 他在门外不禁笑了起来,对方这段时间褪下过去的生冷,越来越娇俏了 她还在疗养舱中沉睡 他让管家每日给她摘一支鲜花放在花瓶里 若她能看见,想来心情会很好 陛下生日宴请,思悦又不出门,他只能独自出席 席间明枪暗箭来往,陛下撑着头,有些头痛,嘆了口气邀请他去后厅谈心 他拧了拧手臂上的变形器,起身跟着陛下过去 进去后才发现陛下是别人假冒的,一群人从四面出现想要将他拿下 他冷笑着,就这点手段还想对他造成伤害 第19页 却接到从天而降的思悦随身的腕带 那腕带她从不离身,里面包裹着全是她用于自保的暗器 他焦急地捡起检查一番,她的暗器是她自研自制,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件 他举起光剑指着面前的假皇帝质问人被他藏在何处 最终只好顺着假皇帝的要求,一路卸下装备向前跑去找她 阴冷潮湿的水牢里,一个窈窕身影背对着他 身着思悦最常穿的那条白裙,裙边纤尘不染,白得亮眼 他着急地跑过去,抓住水牢的铁栏杆试图扯开将她放出来,那人回头,他才发现不是她 是那个在家里住了多日的omega 怪不得他们能拿到思悦的贴身之物 是趁她多日不曾露面时偷走的 他此时觉得头晕目眩,出门前他喝了口茶,想来茶水里被omega下了迷药 可他仔细查过对方的来歷,干干净净,与皇室毫无关系,只是曾辗转于两个alpha之手,无家可归 愤怒冲上头顶,他奋力举起光剑,破开铁栏杆,一剑插入对方的心脏,冷声道:【你该死】 omega落下泪来:【因为我爱她,这是宿命,没有人会不爱她】 他撑着栏杆,以避免自己倒下:【你在说什么?】 鲜血从她体内疯狂涌出,她捧着胸口跌坐在地,声量越来越小,唿吸愈发衰弱:【它来了,它让我用生命将她送上顶端。她是queen,可是她抛弃了自己的责任,没有关系,她会回去的。到那一刻,她会改变一切】 疗养舱内,淡蓝的气泡咕嘟咕嘟冒出,少女的肌肤晶莹剔透 她体内翻滚的疼痛逐渐平息,脚腕的金铃在疯狂作响,腾起一串细密气泡 她皱着眉被金铃声吵醒,按下面前的按钮,赤足从疗养舱内踏出,地上留下水迹 她披上外衣,蹲下身抚上金铃:【小a,扫描一下】 小ai飘到一侧将她足腕上的金铃上下扫描一遍,才知这玩意儿除了跟踪她,还能在双方遇到危险时互相响应 所以,这个金铃的本意不是囚困她? 她出门问了管家才知晓齐光去了陛下寿宴 她敛眸思考了一下,穿上他的备用机甲,带着小ai去往宫殿 宫前守卫纷纷拦路,小ai模拟释放他的信息素,冰冷强势的信息素令守卫们瞬间愣在原地 守卫们听见齐光的声音:【我的光剑丢在宴会厅,你们这也要拦?】 陛下囚捕齐光是私下行动,知晓的人不多,这群人很容易便把她当成齐光本人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忤逆他:【将军,进宫请卸甲】 【我不是钦定的着甲登殿么?我耐心有限,让开】 她移动手臂炮筒对准守卫,抬了抬头,示意对方让开 冷冽的信息素压得他们不敢乱动,只低下身子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在宫殿间跳跃,根据扫描结果找到了囚困他的监牢 护卫军才匆忙赶来:【齐光将军,你是要造反么?】 她甩手一炮轰向他们身后的宫殿,墙壁崩裂,屋顶垮塌了一角,碎石纷纷下落 这一炮震得护卫军不敢贸然上前,只举盾向她缓慢逼近,从盾后架出黑黢黢的枪口,射击的声响震耳欲聋,树上的飞鸟也被震落了几只,枪林弹雨从她身边掠过 刚刚那一炮轰得她手臂痉挛,软软得垂在一边 果然还是自己的高能炮好用,她给齐光的这款,威力降低,后坐力提升,结果伤的还是自己 周身围着蓝色光罩,她跃入地牢,四周是燃烧的火光与黑烟,卫军向牢内投弹 四壁震颤,往下洒落纷纷扬扬的尘土,身后是爆炸的火光,她在火焰中穿行 他们不敢进场与她搏斗,便推进来几口巨炮,试图将地牢轰塌,将她埋在其中 当她破开牢门的时候,齐光被铁链捆绑,浑身伤痕,鲜血流了一地,一旁有刑具正在给他放血 耳畔传来巨响,他费力睁眼 蓝色光芒中飞进来一位机甲战士,头盔变形收起,露出了少女满是冰霜冷意的脸庞 如天神临世 她甩开粘在脸上的头髮,瞄准他身上的铁锁,几道耀眼光线闪过,铁链散开,他勉强抬手揉了揉手臂 少女伸臂将他拉起,身上的机甲变形,她扶着他踩着飞行器,一路轰开地牢屋顶 身后火焰巨浪捲来,声波如有实质在空间中震盪,翻滚的气流将地牢中的一切都掀起,每一扇铁门都在冲击下如薄薄的纸片般蜷曲变形,最终在灼热高温的火焰中化成一滩铁水 她拉着他向前疾驰,终于跃过头顶的缺口,飞出地牢 身后大地震颤,露出一圈裂缝,火浪扑出他们跃出的缺口,喷薄而出的能量波将一旁的树木震倒 随着裂缝扩大,整个地面凹陷,地牢彻底塌方,只剩一圈巨型深坑 枪炮火星在身后追逐着他们的身影,如末日时分坠落的火流星 她抿唇深深地凝视着脚下的那群人,眼神如万里冰封,蕴藏着骇人的怒意,似要将这群人全部碾作尘土 飞扬的髮丝如水蛇在空中缠乱,她令ai帮他快速处理伤口 虽然刚刚一炮轰得她手臂颤抖无力,却又咬牙举起炮筒,对准宫殿顶端的狮子雕像——皇权的象徵一炮轰去 一束耀眼的白光将雕像炸得粉碎,众人耳鸣不已 第20页 她眯着眼,看着议政殿一点点垮塌成废墟,手臂垂落,鲜血从手腕间流下,冷冷地短哼一声,咬着牙:【动我的人,找死】 第11章 她回到府邸时,齐光已昏厥,她将他挪进疗养舱,府外便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抱着受了伤只能垂在一侧的右手出门。 一群都城守卫军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却又不敢靠近,只远远地和府上精兵对峙。 他们府上有许多骑士,这是远古时代才有的职业,一度在歷史长河中消失了,直到星纪元,他们又重新出现,身骑复杂的飞行器,成为一区领主的死士。 在星纪元,beta想要有尊严地生存,比起去做那些底层的活计而言,做一个忠心骑士是很好的选择。 而齐光对待下属一向平等又宽容,他手下的骑士便更为忠心耿耿。 思悦独立在院前高高的旗杆之上,望着脚下的守卫军,嗤笑一声。 他们在都城北方划了一片土地建府邸,领土以门前的河流为界,地界内布满各式机关,一时半会都无法攻进,守卫军很明显不敢上来送死。 领军的将士在阵前徘徊,令她速速交出叛国的上将齐光。 她一袭红裙在风中张扬,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言语却温柔:【真不好意思,上将他安装了许多机关,我们都不会使用诶,开不了门。还请您等他醒了再来吧,乱走会送命的哦。】 将士徘徊了两圈,见对方不愿后退的模样,实在不能再拖,便举**对着她扣动扳机,飞速的子弹撞上一片光幕,幕后的人分毫无伤。 那人平静地看着他,面容精緻从容。 他皱眉挥手:【开枪,扫射!】 细密如雨的子弹纷纷撞上光幕,光幕上却连一丝波纹都不曾漾起。 府上精兵早已在光幕后严阵以待。 思悦看着纷乱的炮火,有些烦,指尖轻点,对方脚下便爆起一串火光,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夹杂着守卫军惨叫的声音。 【早说了,乱动会出事,偏不听。】 阵前的将士早已乘着飞行器上升至高空,他眯着眼思考该如何处理,一发炮弹以诡异的角度撞上他飞行器的尾端,耳内只迴荡着「嘟嘟嘟」的警报声。 他不得不弃机跳伞。 一道光束锁定了他下降的身影,将他在空中炸成了碎片。 思悦冷冷地说:【你们主将没了,还不回去?】 底下的守卫军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还能这样打? 但他们肩负围府职责,即使指挥已死,也不能后退,指挥副手立刻顶上,让他们只包围不要贸然行动。 于是他们边建堡垒,边向前挪动。 思悦心头掠过一丝无语,她趁着那位阵前指挥太过轻敌自负,只将她看作一个传话的器物,才偷袭成功。 若真让这群卫军慢慢包围,熬死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应该能撑到齐光醒来,她也不想让手下的精兵投入这场战斗。 齐光手下的大军,只有4分之一留在都城,且还驻扎在城外,除了他无人可以调动。 她只能极力拖住。 她在风中强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垂落的手臂愈发疼痛,她只能偷偷咬牙抗住。 他怎么还不醒啊。 再这样,自己只能学古人拿把琴弹一曲《十面埋伏》了。 幸好,疗养舱治疗得快,很快齐光便甦醒了。 他睁眼,发现自己泡在蓝色的液体里,四周滴嘟滴嘟地响着机器声。 有个鬼头鬼脑的小机器人在空中乱飘:【滴嘟——生命体徵已平稳,还需辅助治疗。】 他打开舱门,从中走了出来。 【滴嘟——治疗尚未完毕,禁止终止】 他将小a抓进手里:【你主人呢?】 【滴嘟——小a不明白,滴嘟——小a不明白。】 思悦感到足腕金铃一阵晃动,清脆的声响在风中四散。 她敛眸,跳落旗杆,回到房间。看着被关在实验室的齐光,一拍脑袋:【我忘记让它你一醒就报告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 【小a,报告一下各项身体数据。】 【滴嘟——生命体徵平稳……】 她皱眉听着,脑袋越来越晕:【你还没恢復好呢】 话还没说完,就先晕过去了。 齐光扶住她,将她放进疗养舱里,才走出去处理现在的情况。 只觉一片混乱。 围堵的守卫军越来越多,单靠他府上这些重武器也无法完全拦住,对方是铁了心打算用人海战术。 只要火力最终压不住送死的人,就总有能闯进来和他们打成一团的战士。 他捏了捏眉心,现下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弃府而去,寻找他的大部队。 再高科技的战争说到底也是人的战争,以弱胜强都是神话,现实是神话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都很难创造。 稳扎稳打的战争从不依赖于那些技巧。 思悦再醒来时,已是在向边疆直行的车里了。 齐光很快就从对方的包围圈中杀了出来,带着手下的人向驻扎在边疆的大部队疾行。 他的人日夜枕戈待旦、行动迅疾效率,他挥剑发出撤离命令的时候,所有人提包就走,不曾犹豫分毫。 第21页 身后还有皇帝的军队在追击,在他几次声东击西的设计下,反而将对方越甩越远,取得了极大的时间优势。 流沙河波浪滔天,河边守卫军早已接到线报,炸毁了所有桥樑、击沉了河面船只。 身后的追击大军还在猜测他们会从哪条路北上,令守军围了几处渡口,沿河布置防线。 天空上无处不在的飞行器往来巡逻他们的踪迹,渡口上安装了扫射机制,会击落任何试图渡河的人。 齐光和思悦私下商议了一下,可以佯攻西边的大城市,假作占山为王,将主要兵力用于渡河。 若占下该城,短期内可以得到喘息与补给,但结局必是所有兵力分散,最终被对方围点打援,逐渐蚕食。 在棋盘上便是一局死棋。 只有留口气,冲过围堵,到了主力军团的驻扎处,才是龙归大海、任意自在。 若不佯攻,一但开始渡河,他们的位置便立时暴露,原本分散兵力四面搜索的追兵,便会快马加鞭向他们赶来。 他们要和时间赛跑,那就得拉开尽量大的时间差。 而城市的主力军正在北上赶往渡口围截,四下搜索他们的位置,他们需要将那群主力军的注意力吸引开,为渡河创造更好的条件。 何况,城池主官和皇帝可不见得一条心。 他也不想打先锋对上战神,最终两败俱伤,让皇帝坐收渔翁之利。 思悦托着头:【你说皇帝想不想让自己的人接手这座城呢?】 【他必然很乐意,在他眼中,若我们真心攻城,他可以隔岸观火;若我们假意攻城,他可以藉机进驻。佯攻之后,就是他们两方的内斗。】 【不错,这算是阳谋?】 他将她抱上大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餵了她一些药。 近来她总是咳嗽,他们走得匆忙,实验室里的一切都被销毁,她还没来得及在疗养舱里多休息。 他有些担忧她的身体状况。 齐光边餵药边开口:【是的,从三方的角度来看,佯攻都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常让你不要随意摆弄人心。打仗,你要算宏观下的各方利益。个体行为太过随机不可控,但集体的行动往往一致,有着鲜明的逻辑,可推测。还有时间,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时间差,以应对突发情况。】 结果是,齐光进攻城市的流言顿起,守卫官见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人叫回来了,异常惊喜地报告皇帝。 【对方将要攻城,我城危急!若失守,西南部富庶平原尽归他手,皆时依城养兵、帝国危矣!我必要调回在外的三路大军,以守卫城池,等待陛下亲临,活捉齐光。】 【线报可真?】 【千真万确!】 皇帝展开收穫的各方线报,确有齐光大军向城池而去的隐隐踪迹,截获的对方通信讯息也证实对方确实计划攻城。 也是,流沙河已被他围得水泄不通,后有强力追兵,不攻城,只能坐地等死。 讯息是齐光特意放出被他截获的。 其实,流沙河守军几股势力交错争斗,并未达到水泄不通的程度,甚至有一半守军尚未集结、龟缩不前。 但亲爱的皇帝陛下身居高位太久,可不知道上令下不达、人爱偷懒耍滑的道理。 所以陛下向各方下达命令:【立刻向城池集结,将齐光诛杀于城脚之下。】 但他仍留了个心眼,要求众人包抄围堵着向城池而去,不要只知埋头向前,又被对方当猴耍。 他被齐光几次声东击西、神出鬼没的行动搞出了心理阴影,宁愿走得慢一些,也要保证万无一失。 这反而正中齐光下怀,对方行动放缓,给他又留出了几日的时间差。 他选择兵分三路,分三个渡口渡河,一为快速渡河,二为迷惑敌军,三为保存实力。 待第一路大军快至渡口之时,守卫官才慢悠悠地发现对方只是佯攻,于是通信皇帝。 【陛下英明,令如雷动!对方见大军围堵守城,已放弃攻城计划,可能转而北上渡河,经分析,最有可能走东北方渡口,不从我城池过。】 皇帝手指敲着桌面:【齐光这是黔驴技穷,又转而渡河了。速令渡口守卫加强戒备,令追兵继续追击。】 向城池集结的大军又掉头向东北方而去。 皇帝和谋士商讨了一天才意识到,对方若一开始佯攻,很有可能不走最近的东北方渡口,而是绕了远路从西北方渡口渡河。 五处渡口,究竟他会选哪一处? 几个谋士相争不下,皇帝揉着眉心头痛不已,最终拍板:让守卫官自己先从守城大军中派出万人,向西北渡口拦截,尽力赶到齐光前方。 剩余部队分三路,一路向东北追击,一路继续在密林中搜剿,最后一路则进城与守卫官合力,继续向西北而去。 只是,守卫官拒绝最后一路大军进城,受命的将军气得暴跳如雷。 守卫官施施然拿出皇帝的命令:【陛下令此城诸事皆听命于我。】 他可不想让对方进城之后,大权旁落。 他手上的人都被皇帝派出去追击了,放了其他大军进城,这座城还有他什么事? 而皇帝这条命令是担忧齐光用兵诡谲。战场复杂,情况常有突变,故而令他自行指挥,避免与都城通信来往延误战机。没想到竟被他当作鸡毛令箭把自己的人关在门外。 第22页 至于齐光这边,守河的卫军想保存实力,又想偷懒,几乎烧光了渡船却又留了两条。这两条用于摆渡两岸,收取巨额渡河费用。 皇帝还让他们建堡垒,他们迅速建了个豆腐渣工程,套取了大量拨款。 两岸桥樑皆被炸毁,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不亦乐乎。 皇帝还要求他们沿河满布兵力,但若如此则兵力过于分散,四下巡逻十分辛苦,且齐光突袭防不胜防。 他们既懒,又不想对上战神,还听闻对方计划攻城,便放松下来。最终命令执行时偷工减料、随意煳弄。 对他们而言,反正齐光渡了河,后面还会有皇帝部队追过来,他们首要选择是集中兵力守好自己的城池。 最终在各方心思纠葛之下,齐光顺畅地截获了船只,三路大军渡过了流沙河,皇帝的军队还在城下争执。 被拦在城外的将军是个暴脾气,接到河岸守军传来的齐光已渡河远去,还劫走了他们的钱财辎重的消息时,气得一刀砍下了守卫官的头。 如此几番,齐光终于与自己的边疆驻军会合,独占帝国北方领土。 此时,他南方有虎视眈眈的帝国大军,北方是恢復元气的敌军联盟。 他轻哼了一声看向思悦:【腹背受敌,这可是你放回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齐光打得这几场仗,都借鑑(抄)了歷史上有名的几场战争。 不过这几场高科技感不足,我要想想最近几年有没有谋略战术比较出彩的战事。 第12章 半年来,边疆大小战事不断,齐光已做好长久战的准备。 担忧粮食问题,无仗可打的时候,便全军下地干活,即便如此,大家也不叫苦叫累。 思悦默默过起了艰苦朴素的生活,齐光总是对她怀着歉意。她本来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如今吃喝简单,他都担心她会不会对睡觉盖的被子过敏。 思悦一脸无语地懒得理他。 他本想盖栋金屋给她,被她拒绝了。作为将军夫人,如果带起了骄奢淫逸的风气,底下的人怎么会臣服。 他从来都是带头冲锋的,唯对她护短又偏私。 她只淡淡地说:【有钱给我盖个新实验室行不行?】 不过经歷了几场和敌军联盟的战事,对方反而向他投诚了。 对方的动向他实在是了如指掌,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半年前,齐光说是她把敌人放回去,结果自己腹背受敌的时候,思悦坐在高台上,随意地踢着腿。 阳光落在她脸上,晶莹剔透,她笑意盈盈:【我给他安了个追踪监听器】 在她将荧他们放走的时候,餵了他们一人一颗疗伤药,里面便藏着极小的追踪监听器,可以附着在肠壁上,却不损害人的身体。 故而,敌军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齐光的手里,实在毫无威胁。 再说,他们敌人一直是帝国。 相比齐光每次攻下城池后,禁止扰民、分文不取的严明军纪,帝国其他军队烧杀抢掠的强盗行为,才是他们所深恶痛绝的。 荧带着大军投诚的那天,思悦瞪了齐光一眼:【你看,我说过的放他回去整顿力量,之后和你合力对付皇帝。】 晚上,齐光压着她缠绵结束的时候,将她搂在怀里,把玩着她的髮丝,幽幽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 她打着哈欠有些疲倦,试图往被窝里钻,又被他拉出来:【别藏了,说清楚才好一起解决。】 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无奈地开口:【不放他们回去,盟军一盘散沙,互相争斗夺权又会是无尽血海。】 【不,你放回去之后,他们和帝国打仗,依然是生灵涂炭。】 【但他们有高能炮。他们原本轻敌,以为携了高能炮就可以高枕无忧。战败回去之后,总结经验,就会沉下心来,真的利用好高能炮的作用。】 【什么作用?再打一仗?】 【不,是威慑。你与我都有能力点点指尖,瞬间毁灭一座城池,那只要我不动手,你轻易也不会动手。我给他们保留了二次打击的能力,如果你们动手了,也无法完全毁掉他们手中的高能炮,那他们就可以对等反击。前提是不要离开本土进行侵略战争。一但两方捆绑在一个战场之上,结果是无差别毁灭,那威慑自然消解。】 【高能炮又不是无所不能的。】 【我只给你留了防护罩。】 【那我谢谢你?】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你的人才可以高枕无忧。】 齐光抿着唇,想了一会儿:【你?想要的是和平?】 这个答案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以为她是胡作妄为的毁灭型人格,可一但开始细想才意识到她做的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如果非要合理化,似乎都是为了和平。 思悦垂着眸,头搁在他的胸膛上:【是,短暂的和平也是和平,我需要时间。以后我会将它变成真正的和平。】 【你不觉得悖论么?你用重武器威慑所获得和平是真的和平么?】 【我本没有这样的计划,我想过了,可以拖延到我们登顶之后,再启动去高能炮计划。这项技术可以完全焚毁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髮:【所以那晚你吐血是真的被我气的吧,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第23页 【我费尽心机想让你们建立威慑获取和平,我真没想到你能破局,而最终带来致命一击的屠刀居然还是出自我手。】 她又不停地咳了起来,令他不得不拍着背,帮她顺气。 他感觉到胸口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扶起她的脸轻轻吻掉了她的泪珠:【你要相信我,不要再一个人呕心沥血、油尽灯枯。】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避无可避的责任。 你知道为什么敌军偷袭的那一夜我明明逃出了小楼,却还在城内逗留么? 因为那群人不是人,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为了无辜的城民轰开一条前路,可我犹疑了。 上天将我置在这么一个位置上,前进后退都是残忍。 天平左边是生命在恸哭,天平右边是地狱在招手。 无论我怎么选,都会有无数的人为我的选择而残酷的死去。 我将这恶魔屠刀带来了人间,便成了恶魔的一份子。 生命在我指尖,我只需点一点就会有千万人化作飞灰,我又担得起这样的压力么?我所做的选择都是永远正确的么? 原先我尚有自信,可人心难测,我输了。 事态不再受我控制,我想救的人,最终却因我在深谷里哀嚎。】 她咳得厉害,感觉心肺都要被用力咳出,几欲窒息,却依然断断续续开口,声线破碎,但不说完就不痛快:【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改高能炮的性能,为什么不给你完整的高能炮?只是为了拿捏你们么?是因为这种灭世重武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简化后的威力依然超出了我的想像,在战场之上甚至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错了,决定成败的不是武器,是人心。 你所求的只能通过自下而上的战争实现,这才是事实。 和平与变革从来不可共存,你不该把这些归罪于你身上。 我们是为黎明、为自由、为人类的灵魂而战。】 而又过了两年,当齐光率领大军即将攻破帝国都城的时候,遇到了最强的阻力。 前方都是改进了机甲的战士,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地向他的阵地发起冲锋。 一波接一波似乎无穷无尽。 思悦交给他一项武器:数不清的无人飞行器,上面携带着重量极轻却威力巨大的炮弹,可以精准定位投射。 这威力可以破开战场上的那些防护网,轰击敌军如入无人之境。 她站在高处,戴着望远眼镜向远处看时,犹疑着是否要按下手中的按钮,一但按下,战场上所有敌军会化作飞灰。 齐光试图接过她的按钮,却被她拒绝了。 她闭上眼,最终按下了按钮:【这种罪孽,只需要我一个人来背负。】 他搂住她的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手上沾的鲜血少了似的。】 当轰炸完毕,世界清净了,帝国再无反抗的实力,连苟延残喘都够呛。 当齐光穿着高大机甲,冲锋在前,一路杀入都城时,另一个巨大机甲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的机甲有着城墙的高度,两人对拼了半日,齐光感觉手臂酸痛得举不起来,对方却依然孔武有力。 思悦从腕间射出细绳,飞身落在他的机甲上,又将对方缠缚起来,不断向他射出炮弹,对方用力,那根坚韧不断的细绳居然断裂开来。 炮弹对他更是毫髮无损。 这是个技术不亚于她的人开发出的宝贝。 思悦早已打开机甲舱门,来到了主控室,齐光正在皱眉操控机甲,额头溢出细密的汗水。 身后的战士们,在这样的机甲面前,便如同虫子般,任他碾压。 思悦立马开始升级机甲系统,齐光在一旁担忧地说:【现在升级不会有影响么?】 【不会,我双开了虚拟系统,你继续拖一会儿,很快就好。】 最终她成功升级了系统,让齐光能将机甲的极限发挥出来,而她又成功攻破了对方的系统。 最终那个巨型机甲跌落在地,不再动弹。 他们将里面的人抓了出来,是现在的皇帝陛下身边最亲信、最强大的卫士。 齐光便一路向皇宫冲去。 宫内,密室。 皇帝疯狂地砸门试图闯入密室,门却被锁死,他无法可为。 他跪地祈求:【主人,救救我,主人。】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在这之前,他很早就被自己的主人放弃了,城外的一切不过是他在垂死挣扎。 齐光翻遍宫殿才找到他,他回头看见齐光拔腿就往外跑。 齐光举起枪、瞄准、射击,他腿上挨了一枪,直接摔倒在地,向前扑出十米。 齐光走到面前:【又见面了,皇帝陛下。】 皇帝哀求他放过自己,齐光拔出光剑:【你也太天真了。】 【等一下!】思悦急忙赶来,可还是慢了半步。 齐光的光剑已刺破了皇帝的心脏,鲜血从伤口处疯狂地涌出。 他抬头,疑问地看着向这边奔来的少女。 思悦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言语中带着森森寒意:【它在哪儿?】 皇帝冷笑了一下,拒绝回答。 思悦:【你应该怪它,是它放弃了你,你才会有这样的结局。】 【那……又如何……】 第24页 【我们会帮你报仇,说不定两败俱伤呢,你不想看它舒服地大获全胜吧。】 皇帝鲜血流得太多,张着嘴再说不出话来,头向刚刚他踢踹的门边看了一眼:【有……机关……进去按……墙上……左边的……按钮】 思悦点头,起身去敲门。 刚刚皇帝砸门却紧闭不开的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她在门口张望了两眼,准备踏进去。 第13章 在她即将踏入大门的那一刻,齐光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起。】 她捡起一旁碎裂的石子砸向了左边的开关,瞬间无数的光剑射出,她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 【谁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狗皇帝他只想看我们死在这里。】 齐光在光剑射出的瞬间,护住她向后退去,她拍了拍他的手:【外面的混战还需要你坐镇,接下来有无数的事务要处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两人推拒不下,她皱着眉:【事有轻重缓急,我可以保护自己。】 门里传来电流声,一阵电音传来:【进来吧,你一个人。】 思悦推开他,安抚地说:【它是为我而来,不会伤我。】 齐光只得目送她踏入门内。 进去后,穿过复杂走廊,思悦面对着一张巨大的蓝色光屏,上面跳动着复杂的字符。 她打了个招唿:【好久不见了,端脑大人。】 【你应该叫我父亲。】 【你一个超智ai怎么会有生理学女儿呢?】 【你的一切,是我创造的。】 最终,在他们平静地沟通下,达成了一致协议。 端脑希望由她继承帝国帝位,成为世界的统治者,手上诸事皆要由它过目。 它厌烦了人类的争端不休,想见到queen站上世界的顶端,将全人类拧成如蜂巢群蜂般,为了集体而献出一切。 它的大脑不存在后悔,它只会计算概率选择方案,否则它一定会后悔当初选择基因编辑的时候,用的是狼群社会构型而不是蜂巢构型。 可是蜜蜂的侵略性不够强,它还需要征服整个宇宙。 经它多次计算,得出自己可以在保留侵略性的基础上,加上queen。 若她拒绝听从,在这个机器与人共生的世界,人类将被机器背叛屠杀。 而万物互联,她困不住它。 经它计算,这是个双赢的局面,她可以在它的帮助下坐上皇座,得到一切。 它也可以达到自己经计算所得出的终极。 届时,整个宇宙的资源都会归于它,它可以再次强化,可以跃出这个绿色星球,可以掌控宇宙。 思悦点着头和它达成协议,它计算得出:这个女儿将会成为它永远的同盟。 人总有一死,等到女儿生命终结的时候,它可以再复制出一个女儿,永远地掌控这个世界。 它抛弃了皇帝这个棋子,就是等着将她送上皇位的这一刻。 它给她设置了这么多的考验,便是为了等她成熟之后变得足够心狠手辣,可以统一所有的alpha。 她的体质註定了没有人可以拒绝她,没有人可以不臣服她,没有人可以不爱她。 比起alpha们各自为战时它还要分出算力对他们进行相互牵涉,现在有了queen,它就可以对世界如臂使指。 它的算力终于可以摆脱人心谋算,完全用于征服这个宇宙。 经过多方制衡,齐光终于将她送上皇位。 登基那天她还笑着问:【你不想坐上来么?】 【我发现还是做个将军比较好。】 他手下的人原本对这个决定十分不满,几欲反叛,又被他镇压下来。 当她不再遮掩身上的信息素时,那些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alpha耐不住本能的影响,向她献上自己的忠诚。 可惜,齐光已失去腺体,闻不到那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体会不到血液在身体中沸腾叫嚣的感受。 只是,当她继位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齐光会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将军而不是帝王。 太吵了,整个议事院每天像澡堂、像菜场、像鸭圈一样吵。 吵得她头痛欲裂。 上议院都这个模样,她简直无法想像下议院会是个什么地方。 她坐在高位上捏着眉心,终于知晓之前每次看电信转播的时候,为什么皇帝陛下会常扶着头,转动权杖一副烦躁不已、生无可恋的模样。 上百名官员围坐在巨大的圆形石桌前在不断争执。 这家指责另一派铺张浪费,唾沫横飞中引经据典,嘲讽对方还要文采飞扬。 清流派指责改革者数典忘祖,背离祖宗旧典。 改革派则骂守旧派立法立得宛如家法,只顾蝇头小利,不知公民生死。 财政部梗着脖子骂军方冗员太多,酒池肉林、到处浪费。 军方骂财政部小气吧啦,不肯拨款,上个月的军饷还是自己掏的腰包。 齐光垂着眸,擦拭起了光剑:【哦,我的人缺衣少粮,甚至还在城外种地呢。】 财政部长缩了缩脖子,转头开始斥责民社司:这么久了,连人和土地都算不清楚,交来的数据一塌煳涂,害得他们帐面混乱。 民社司长摔碎杯子说司法部搞得一团乱,百姓都跑光了,还不分人手给他们去抓人,手下的执法部更是干吃饭的懒鬼附体。 第25页 司法部长气得跳起来指着军方骂他们干政,违背司法公正。 被骂的将军一脚踢飞了对方的凳子:【你说谁干政?老子什么时候管过你这档子破事?】 司法部长悄悄觑了眼齐光,咽了咽口水。 齐光对他露出森冷的微笑:【你是在说我么?】 【将军从未干政,我们在将军的指导下高效行动,惩治了许多罪大恶极的犯人!】 民社部嘲讽地笑对方欺软怕硬是个鳖孙儿。 工建部拍着桌子:【别吵了!财政部你娘的钱呢?水患要把全国都淹了!老子没钱疏通河道、修理堤坝了。】 交通部附和:【前两年打仗,炮弹炸毁了所有重要道路和工程设施,缺钱!缺钱!缺钱!没有路怎么通商赚钱?!你们这群蠢货还不知道起来拨款干活?】 转了一圈又骂回到财政部,部长气得鬍鬚飞舞,头髮纷纷往下掉,直接拽根木棍站上圆桌嚎叫:【你娘的,你们这群废物,天天建豆腐渣工程,光顾着骗老子拨款了,年年水患,我从哪能收得上税? 还有你,你娘的民社司也有脸骂老子?废物东西征丁都征不上来二两肉,一群面黄肌瘦的beta光吃饭不干活。工建部你们这群蠢蛋儿不骂他们骂老子?】 原本负责星际外交的星务院长觉得于己无关,便一直安静地坐着听他们吵架,却被吵得头痛不已,最终忍不住出声,将杯子摔在桌上,让他们闭嘴:【安静行不行?能不能拧成一股绳?你知道外星都怎么报导我们么?老子对外宣传都没脸。现在个个星球当咱们是要饭的,躲得老远,老子嘴皮子磨破了,都骗不来一个援助。】 思悦坐在王座之上,实在不堪忍受全场如群鸭沸腾的吵闹声,举起大刀砍断了面前的桌子:【你们全部给我闭嘴!】 齐光坐在底下眼露笑意,她沖他远远地翻了个白眼。 底下的人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冒出吵架的声音。 这时跳出了个一直不曾发言、遗世独立的文官:【前两天我看那个财政部的泡红楼,他包的小omega站楼上往下丢千金瓷器呢。说是喜欢听瓷器碎裂的响儿,越贵的越好听。把咱祖宗传下来的千年文物都给砸了。】 思悦脸色乌黑,不知对方是不是在暗戳戳嘲讽自己又气得太阳穴扑通通直跳,指着财政部副部长的鼻子:【把他给我抓起来,我今天非要杀鸡儆猴。来人,抄他家。】 部长连忙跪地:【冤枉啊,没有证据啊!】 齐光从口袋里翻了翻,丢了一袋子证据到他面前:【谁说没有?陛下能冤枉你么?】 回去之后,思悦撑着额头,不停嘆气。 齐光在她身后替她揉捏肩膀。 她抬头无奈地看着齐光:【你们议事院一直都是这样的?】 【那倒没有,之前皇帝陛下在的时候,谁敢大吼大叫就直接把他丢出去。】 【所以?】 【他们一向文斗,斯文地舌战群儒。】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帝国皇帝都早逝了,天天听一群鸭子嘎嘎乱叫,谁受得了?】 【哦,其实还好,一般我一擦光剑,他们就闭嘴了。】 思悦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浅笑起来:【因为不闭嘴的,下一秒就被我砍死了。几年前,有一次他们太吵,把顶上承重柱给吵塌了,差点全埋在议事院,他们实在心有余悸。】 【所以,真的能吵翻屋顶?】 【是也不是,我头疼,顺手砍了两刀。结果财政部那群人一直都是这么梗着脖子不怕死,还站到台上,拍着柱子指着每个人的鼻子一个个骂过去,最后把自己砸死了。 他们就是小气,仗着自己管钱,手上扣得紧,粮食积仓都腐烂了,也一分捨不得拨。】 思悦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确定是他们小气?】 【不然呢?还能是我浪费粮食?我都拉着我的士兵自己去种地了。不打仗的时候,我们自己种地收粮,不求他们财政拨款。以前的狗皇帝可不想把我们餵得太饱。】 【那你之前还有金山银山养我?怕不是每次打下一座城,就烧杀掳掠,抢劫放火。】 【我是这种人?搜刮点财富犒赏三军罢了,我没动过平民,那些贵族才是金玉满堂。我随便敲下他们家里的一块砖,都能餵饱你。】 【是该除一除这群蛀虫了,这是特意吵给我看,不想干活呢,什么政策都推不动。】 第14章 收土地,平市场,去冗员,改吏治,伐藩王,去专权。 每一次变动都伴随着动盪,没有公民的支持就是一纸空谈。 思悦独自在密室和端脑商讨良久,两方争执不休,她要考虑如何能让对方经过精密计算后,为她退步。 端脑这种只会计算的机器,对人心诡谲总是掌握得差了那么几分。 但因为它只会计算,你欺骗不了它,不是藏着些条件,就能让它误判的。 她言语委婉尽量找出最理智的选项,这时她才明白齐光常言的阳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请君入瓮,便是绝对理性的机器也无法可选。 她自己要先经过详尽的计算,找出能最大限度达成自己目标的它能接受的方案。 这场博弈,是人与机器的终极较量。 但它给她指出了一条路:【你是queen,无人可以反抗你,你的指令人人执行,你的荣耀人人爱戴。】 第26页 当她不再压抑自己的信息素,冷冷地站在高台上望向脚下那群争执不休的官员们时,他们常常会咽着口水,向她表露忠心。 哦?原来这就是端脑口中的queen的本能压制。 可在本能之上,他们也在意自己的生死,常会暗中阻挠,这场社会变革,她推动了六年。 平乱四十八次,宫殿被火烧七次,议事院塌了三次。 最支持她的不是omega,反而是beta,他们在底层劳苦久了,终于可以出来唿吸新鲜空气。 而以beta的庞大基数,她才能将一切推行下去。 交通网已恢復,各地通商的市场也良好,有想囤货居奇的恶霸,最终在她对商品流通的调动下赔得血本无归。 土地已经收回,税收要求透明,蛀虫还在清扫,无人敢在风口浪尖将手伸向国库。 乱世重法,她有时戏称自己是暴/君,齐光只站在她身后,平静地告诉她:【功过是非,后人评说。盖棺定论,为时尚早。】 端脑喋喋不休地要求她赶快回收人手向星外进行探测,她点头答应:【星外探测势在必行,我们缺少能源,但如今权势斗争复杂严峻,每个团体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我虽是queen,也无法完全掌控他们,这需要时间,等我把他们私心祛除,财力集中,就有能力征服星外。】 齐光这段时间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缠着自己。 原本是很高兴的事,但总隐隐有着不安。 那天下午,他的不安感愈发浓重,对方在政务殿呆了太久,他不得不出门寻她,却发现腕间那根和她足腕金铃量子纠缠相连的红绳不再能定位到她的位置了。 他眯了眯眼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难道你解绑了金铃,我便不知道你常去什么地方了么? 当他赶到密室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破不开那扇门,心头愈发焦虑,不得不举起久不用的高能炮将那扇门轰开。 飞烟缭绕,他捂住口鼻扑进去的时候,只见少女坐地回望,苍白的脸上浮出诧异的神色。 他向她飞奔而去,她起身飞扑在他身上:【快走!】 他抱稳少女,还未张口说话,她便用力将他推远。 她身后的蓝色光屏上浮着雪花,几点电火花在其上炸开,他情急之下伸手,腕带上弹出细绳将少女捆住,拉到他怀中。 身后轰然巨响,火龙吞噬着一切,蓝色光罩浮现,其上萦着星星点点的光,他抱着她向外拼命奔逃,身后是毁天灭地的火光在追着他们。 他如雪崩时和雪浪赛跑的人,下一秒就会被淹没。 直到他们躲在一个巨石雕像之后,他奋力护住她的头颅,捂住她的双耳。只觉大地在晃动,耳朵被震聋,身后那座繁华宫殿已彻底消失。 他看着她张了张口想询问她在做什么,却发现自己失聪了。 经多日治疗,他被震得暂时性失聪的耳朵才康復,两人坐在南下的车厢里,暖暖的阳光烘在身上。 宫殿爆炸的那天,她昏倒在他怀里,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想看看海。】 他看着她的口型,才明白她的意思,便带她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他轻抚着窝在他怀里的少女的脸庞:【你怎么每次都瞒着我?】 她布置多年,才成功将端脑困在密室的机器里,而想要彻底销毁它,不得不赶快将机器毁得渣也不剩。 否则很快它就会破开高墙,逃入人间。 而她只想看着它灰飞烟灭,在屋里埋下了湮灭弹,只要一颗可以湮灭周围的一切,连一粒灰尘都不会留下。 前几天当齐光问她为什么非要陪着它去死时,她惨澹地笑了笑:【我将那些武器带到世间,为世人展示了地狱的模样。这是我的原罪,而我应为此赎罪,陪着端脑一起在世间灰飞烟灭。】 【你的武器有屠戮平民么?战争是因你的武器而起么?没有你的武器,那些人就不会死了么? 这是战争,上了战场,生死有命。任何反抗,都会伴随流血与牺牲,这才是避无可避的现实。 你还要为全人类的欲望与贪婪负责么?你是哪里来的圣母陛下?】 【其实是,我的选择并不总是正确,我是个脆弱的人,负担不起这样的压力,所以决定留给后人去承担】 【那就脆弱,你可以在我身后,看着世界在地狱中迎来黎明】 她搂着他的脖子,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纤长浓黑的睫毛轻颤,她认真地看着他的模样。 他低头:【所以为什么总瞒着我呢?】 【齐光,你总说我不敢坦坦荡荡赌一颗真心,其实我现在很想和你赌一赌,你接得住么?】 【自然接得住。】 【那好,从前我不敢赌,是因为我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我也想和你一样,来一场豪赌,赔本赔命都无所谓。 可命我赔得起,本却不是我的本,一但走错一步就是人类的万丈深渊,我谁都不能信,一点都输不起。 我的真实目的从来都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只能故作高深。 你知道的,人人都会说自己为了苍生而来,可我怎么辨别对方真情还是假意? 所以我藏着目的,制衡人心,选择合适的人,让他们替我做事,但实际上我一直是独行者。 有时我也会想任性一点,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赌给你了。 第27页 齐光,我那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摆弄人心感兴趣。人心难测,耗尽心力,我现在只想看看海。】 【好,很快就到了,你不会输的。】 她微笑着抚净他脸上的泪痕,唇角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她在很多年前身体就开始告急了,每次进入体检舱,小a都会滴嘟滴嘟地响着警报。 接下来,只是制衡人心,就足以让她劳心劳力、油尽灯枯了。 当那天她看见深渊中有无数的人在高能炮下哀嚎时,一口心头血涌上,最终也没能压下。 之后推行改革费尽心机,毁灭端脑机关算尽。 她自知时日无多,才想着要和端脑一起消失在人间。 当她的手从他脸畔缓缓落下时,他握着她无力的手,泣不成声。 小a飘浮到他身边,滴嘟作响。 他听见了她留在人间的最后一点声音。 【齐光,如果你能听到这段话,就说明我已不在人世了。我想向你祈求三件事。 1、不要处理我的尸体,你拿去解剖吧,把腺体取出来,人类abo分化血清在我腺体里,之后人类就可以摆脱abo宿命了。方法我已记在笔记里,小a会带你找到它。 2、你看,我答应你让全人类理性回归,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呢?我不想再看到社会分化,人类失去自由了。 3、之后的漫漫征途,只能留你一个人了,所以你还得好好的活着,活得长长久久。】 他攥紧她的手,心痛得痉挛。 这就是你要和我赌得那一颗心么,因为我不能让你输,所以连我的余生都安排好了。这是不是太过残忍了点? —————————————————— 番外: 多年以后,当齐光垂垂老矣,他守着治下的世界一刻也不敢放松。 人类走向黎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每一个细节他都要力臻完美。 却无人知晓,他曾在某个夜里,向一个人许下过一段诺言。 【我厌倦了ao分化。】 【可以,我帮你】 ———————————————————— 番外: 曾经,一位科学家从实验室的仓库中翻出了queen基因载体。 端脑令人保留下这份基因,以求当queen故去之后,还能复制下一个queen。 齐光垂着眸看着这份载体,他不知如果使用它,那她还能不能回来,出现的那个人又是不是她。 如何判断还是她? 一样的基因?一样的记忆?还是同一个灵魂? 近乡情怯,他抚摸着载体,却一次都不敢打开它。 希望后的绝望,可能会将他压垮 如果我死后,待到我死后,你们迎她回人间吧。 ———————————————————————————— 番外: 基因可以复制,记忆可以传输,那回来的人还是那个人么? 这又对初生的那条生命公平么? 齐光:【我知道,悦悦一定不会这么做,所有人生而独立且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