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反穿同人]女子大学生的日常》 第1页 [bg同人] 《(银魂反穿同人)女子大学生的日常》作者:鱼么【完结+番外】 内容简介 一直觉得坂田银时是走到哪儿都能活下去的小强,但是我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他会穿到女生宿舍。 「银时是我的,床是我的,那么地球就是我的。」 「房租也可以是你的。」 「偶像,其实我一直想跟你来一发。」 「少女你还是好好把丙酮碘化的实验报告写好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缘由,恨无绝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番外包括:数羊篇+ 包子篇+万事屋篇+情敌篇(上)+情敌篇(中)+情敌篇(下)+生产篇 ☆、第一章【定制见内】 作者有话要说:定制印刷已开,下图为封面的宣传小样,内容具体更改的地方就是h段写的更加破廉耻了【喂!】 感谢滷蛋酱给做的封面╭(╯3╰)╮ 第一章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有道词典」 我不该对着月亮祈祷,更不该羡慕嫉妒恨我笔下的人物,不然就不会遭遇这么奇特的事情,也不用在大二就开始考虑怎么赚钱,怎么买房。 你说什么?对,我就是那个总写反穿的傻逼。 我笔下还有一篇叫做《三观正直》的反穿越,写了个叫什锦的玛丽苏。我的梦想是把神威那货嫖烂穿,力争他最后从头到尾从身到心,都是我家女主角的!嘛,毕竟他们俩做的时候,爽到的是我。 但是我钟爱的并不是红毛的兔子,我爱坂田银时,一个天然捲儿,死鱼眼的傢伙。 首先声明,我是亲妈。所以我笔下的女主角一般都能顺风顺水地活到跟男主角上床生娃,还各种美貌各种娇弱各种好人缘。有人说写小说的笔下主角特质一般都是作者缺的,什锦富二代又万人迷,于是我渐渐发现,我不但缺爱,还缺钱。 干。 然每天对着满屏幕的橘红色呆毛兔子哥,我就超级羡慕嫉妒恨什锦那个玛丽苏——这话文艺点就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通俗点儿讲就是……我多么希望坂田银时穿到我澡盆里啊! 我觉得我爱他,都爱哭了。 咳咳,幸好我没照着上面那句话祈祷,不然那个穿蓝白色和服的男人就要掉到大学女浴室去啦。 某一天——确切来讲是今天早晨——我的梦想成真了。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而已,坂田银时穿到我床上来了。明明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抱着的还是云雀恭弥的抱枕,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怀里是个有弹性三十六度的恆温热源,这事儿多少有点儿惊悚。 不要吐槽我为什么喜欢的是坂田银时,抱枕却是云雀恭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因为那个抱枕不是我买的,而是基友送的,我哪儿有钱买那些东西,人家送什么我就收着什么了,有得用不错啦,我是个铁公鸡。 好吧继续。 总之就是发生了这样那样一系列事情后,我发现怀里躺着的云雀恭弥抱枕变成了真人版坂田银时,那一瞬间,没有狂喜,我只是淡定地缩进被窝里,把胳膊收紧再收紧——今天这个春梦做的真是……充满真实感。 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上铺那个傻逼的闹钟响起来了——是喔喔喔鸡叫的声音,充满乡土气息。我立刻断定我不是在做梦,想我一直走在流行的前线,怎么会做这么朴实无华的梦,我做梦是绝对不会梦到上铺那个傻逼的铃声的!伴随着那个闹铃,寝室里开始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一群傻逼起床了。 更要命的是,被我抱在怀里的某个银色捲毛的男人也动了一下。 干,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你想像一下玩儿植物大战殭尸的时候,屏幕一片黑,绿色大字写个「殭尸吃了你的脑子」放真人3d的那种感觉,就是我此刻的心情。关键是寝室的一群傻逼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比起她们我宁愿面对殭尸! 迅速把棉被往上拉到胸口,然后捂严实,用胸口堵住男人的嘴——比起被寝室的傻逼们吃掉脑子,我更愿意被吃豆腐。 傻逼们下床了。 傻逼们出门了。 傻逼们洗漱回来了。 傻逼们准备上课了。 干,真是一群比殭尸还兇残的混球儿,平时动作不是都挺快的吗,为什么今天早晨速度这么慢。 终于等到她们收拾好,我估摸着差不多也过去十多分钟,刚想松口气,圈圈那傢伙把脑袋从门缝儿里伸过来:「咦?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啊!蕾蕾姐,你怎么还没起,今天早上是物化秃瓢儿那个变态的课。」 我立刻虚弱地把一条胳膊伸出被子:「圈圈,帮我答道,我有点儿要孕吐的迹象。」 「咦?我看也是啊,你被窝里怎么隆起那么大块儿?」卷卷闻声从门缝儿探头进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被子。 被她这么一说,我差点儿吓尿——被窝儿里藏着个人,不隆起一大块儿才怪。还好我反应迅速,马上把床上那个人往下一按:「我昨天偷偷起来吃了个西瓜。」 「蕾蕾姐,你今天也去死一死吧。」圈圈撂下这句话就「咣」一声把门摔上去。 我是翘课专业户,虽然早晨第一节一般都有课,但是我的课表里一般都没课,今天的课表更不能有课! 她们一走远,我立刻跳下床去跑到门前把门插上,然后一步一顿地挪到床前,深唿吸,掀开被子——啊,我没在做梦。 第2页 被窝里那个银髮的男人睡得跟头猪似的,唿哧唿哧,加上一头乱糟糟的银色捲髮,真看不出帅在哪里——不过爹就是爱啊!刚刚抱着的时候手感超赞!bulingbuling地超级有弹性。 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他起床?这里可是女生宿舍,他睡在这个地方各种不方便。不知道穿越大神设定的语言转换系统成不成熟,我只好决定用日语喊,脑子里面把会的蹩脚日语过了一遍,发现除了「撒比西」就是「其募集」,根本没有别的,「天亮了,该起床了」这句话更是没有。 …… …… 干,爹平时都学了些什么。 …… …… 干!真正该干的是为什么节骨眼上我还在纠结要用什么语言叫坂田银时起床! 为了表达自己的懊恼,我直接一巴掌煳坂田银时脸上:「get up!」 ——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紧张就容易下重手,那是我娇羞的表现。刚刚太娇羞了,没控制好力度,手被打得有点儿疼,不过坂田银时真不愧是主角,长得忒结实。 床上被我按在被窝角落里的银髮男人呜呜地呻吟了几声,皱了下眉头,慢慢张开眼——他的瞳孔是干涸了的血色,虽然因为刚起床,眼神有点儿迷茫,但是总觉得盯着这么一双眼睛看的话……是种罪过。 「你清醒了没?」我蹲在床边儿看着那个穿了白色睡衣的男人,眼珠子正对上他的死鱼眼,坂田银时眨巴着眼睛反应半天,突然醒悟了一般瞪大眼。 「@¥#……%¥&?!」 擦,语言居然系统没转换过来。 我苦恼地抓着头顶乱糟糟的短髮,搜肠刮肚,终于憋出一句:「扣尼基哇。」 他一听我的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在「这谁?!」和「我是谁?!」两者之间转换数次,最后定格在「我没钱!」上,一脸震惊地看向我:「#¥……%*%……#@!!」 艹,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他声音可真好听,组长的声线啊!我吸吸鼻子,像个痴汉一样回味了一下坂田银时刚刚说话的声音——感觉似乎有点儿为难,不过看他那表情也不像在想好事儿,莫不是把我当成陪睡小姐了?也难免的嘛,都夏天了,睡觉就穿个吊带穿个平脚裤,他又一睁眼就在某个陌生女人床上,怀疑才正常。 「can you speak english?」但是声音再好听也不成,我总得跟他交流,坂田银时应该会说点儿英语的吧,虽然都是蹩脚的「help me」类型,但是总比我们俩一个汉语一个日语地互攻强。 「哎、哎?s、strenger?!」坂田银时这傢伙显然依旧没有搞清楚状况,他突然扶住额头趴倒在床上:「yitetetetete……yite……##¥……%¥&¥银桑俺¥%#¥……%¥」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再看这人的反应——莫不是前一晚宿醉了,然后穿过来的?这倒是符合原着的设定。我皱着眉头看他良久,起身去把寝室的暖瓶挨个儿拎了一遍,发现都是空的——太懒了!妈的这群懒女人,都不知道打水吗?!无奈去翻桌子,终于在一堆泡面盒子里面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倒在杯子里递过去—— 「偶像,来喝点儿水。」 总之他听不懂,所以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吧。 坂田银时抬头看了我一眼,默默爬起来坐好,伸手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偶像,你不怕有毒啊?」我特别想逗他,可惜他听不懂。 咦?听不懂的话,应该看得懂的吧。想了一下,我把笔电打开,推到坂田银时面前,调出有道词典的日文和中文互译——这个坑爹的软体,语法各种错误,但是总好过没有,我又不是要写论文…… 「我知道你是坂田银时,这里是中国。」 把这行字打上去翻译出来,对方明显愣了下,然后认真去看电脑屏幕。 「你放心,我不是三陪,不会要你的钱。」想了一下,「三陪」似乎只有天朝有这种说法吧,翻译成日文就不对了,于是把三陪改成妓女——嗯,这样就清楚多了。 不得不说,网络真是个方便的东西。找到搜狗的特殊符号,示意他把想说的话敲进去,然后翻译出来。坂田银时用死鱼眼盯瞥我一眼,终于动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 「银桑我要先出去一下。」 他打完这个字就从床上下来,直接踩在地板上。我们坑爹的寝室没有铺地板砖,坂田银时就这么赤着脚踩在水泥地上。妈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偶像没鞋穿,而且因为周一一般不用打扫卫生,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垃圾,他就这么站在垃圾堆里……oh no,so terrible! 我立刻脱了脚上的拖鞋恭敬地递过去:「偶像,请更……请穿鞋。」顺便挡住他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刚说了一句话便突然意识到,我们语言不通。于是把笔电拖过来在他面前展开:「先穿我的拖鞋吧啊,虽然有点儿小。还有,你要去哪儿?」 坂田银时看到我推过去的拖鞋明显愣了一下,垂下眼皮瞄了我的脚一眼:「不,不用。」 「咿?」 「总觉得……」他有点儿别扭地扭头过去:「有点儿难为情。」 …… …… 呆愣两秒钟,迅速捂住鼻子——嗷嗷嗷嗷萌死了!居、居然说害羞!我内心有一匹神兽狂奔着嚎叫路过,内心的自己也像神兽一样嚎叫着把自己撕成两半——萌得内脏流了一地了,萌得肝脑涂地! 第3页 「不不,没事的,我……」迅速从隔壁床底下掏出一双拖鞋套在脚上:「我大丈夫!」不愧是银桑啊,不愧是我爱的那个温柔的死鱼眼天然捲儿啊!居然萌得这么自然而然! 坂田银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穿了我的拖鞋——他看起来有点儿着急,踩着拖鞋就往门外走,我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这傢伙要干嘛去?呃,对啊,坂田银时遇到什么事情从来不会跟别人说吧,这人有大男子主义倾向,见我是个小姑娘,有什么事更不会说了吧。 我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把电脑拿给他:「这里是女生宿舍楼,有什么事情还是跟我说吧。」 坂田银时看着电脑屏幕愣了,然后苦逼着一张脸扭过来:「@¥#%厕所#¥#……」 好吧,我只听懂了一个词,厕所。 银桑是想上厕所了,我……何其荣幸,我们的厕所何其荣幸! 「偶像,我帮你看着门,现在这个时间妹子们一般都去上课了,所以没关系的。」 我们宿舍楼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超级坑爹,所以只能带他去公共厕所。只不过后来想想觉得随时会去上厕所的女生大概会比较介意,早晨妹子们都喜欢直接穿小可爱,蓬头垢面地往厕所跑——方便嘛。 「偶像?」坂田银时扭头看我,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还好我知道他人设里有轻微面瘫这一项,不然真的会挥拳揍过去——这傢伙的脸看上去很欠扁啊。 「啊,我是你的影迷。」说完这一句之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是怎么知道他的,那个破软体也只能帮忙翻译简单的东西而已,如果跟他说他是穿越时空了,还不知道会被翻译成什么样子。 坂田银时咧了咧嘴,总觉得他刚刚似乎得瑟了一下,——不愧是我知道的那个银桑,来了陌生地方,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还能为粉丝感到得意。好男人啊!我超级想直接扑倒把他上了。而且目测这傢伙现在……貌似没什么杀伤力,也不兇残,不会被残暴地抽死……唔,但是,还是算了,总觉得太破廉耻。 倚着厕所门,我边观察周围是否有人过来,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坂田银时真的是我召唤来的?好吧,眼瞅着是我没跑儿了。那我得负责,让他在这边儿能活下去,至少……不能让坂田银时住女生宿舍。 mlgb,反穿越没有一定经济基础还真是有够苦逼的。 ☆、第二章 坂田银时从厕所出来之后,我便迅速拉着他回到寝室,路上还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我想坂田银时的身份还是不要过早暴露的好,一来不能确认这种穿越,二来……不管怎么说,坂田银时他是日本人,寝里老大又恰好是个愤青。 当然除了那些,其实还有一点儿,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存在——有点儿像变态的囚禁y……呸,没有y! ——但是总觉得能这样拉一次手已经很好了,我好像有在吃豆腐的嫌疑,不过……也许他明天就不在这个地方啦,吃豆腐就吃吧,而且而且,刚刚在床上的时候,爹也被吃了豆腐来的…… 银髮男人的虎口有一层薄薄的茧——是总拿着刀的原因吧,坂田银时可是左右手都能把洞爷湖玩儿得很熘——放在手心的触感很好,以致于回了宿舍还愣愣地拉住忘记放开,直到他渐渐用力往回拉他的手时候,我才幡然醒悟——麻、麻痹,爹史无前例地脸红了。 「a no……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直接叫我么子吧,真名会被屏蔽的。至于我到底是谁……我是想跟你解释,但是有道词典又不是很好用。」 …… …… 咦咦咦——?!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个白头髮的捲毛:「你刚刚说了中文了?!」真是很神奇,我刚刚明明听着前半段还是说的日语,怎么到后面就能听懂了呢:「你……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阿勒?!」银色头髮死鱼眼的男人似乎也很惊讶,他用力瞪大了死鱼眼:「呃,不,就算你这样问……」他似乎也蛮困惑自己为什么突然能听懂我说的话,挠着后脑勺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在意我的问题也可以。」我连忙摆摆手,顺便掩饰自己发烫的脸——破、破了我的廉耻了,拉个小手而已,居然还脸红!在桌前坐下来:「那个,你请坐吧,随便哪里都行,总之也这么乱。」屋子很乱,如果坂田银时不在这里的话,我当然毫不在意,不过现在却觉得超级郁闷——懒货!一群懒货! 坂田银时从善如流地坐到我对面——恰巧在床上——他已经恢復到死鱼眼的状态:「果然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银桑我身为男主角的优势在发挥作用。」 「……偶像,你在说什么呢。」虽然他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但是为什么总觉得随着坂田银时开口,那瞬间有一些神秘的气氛突然没有了,就好像失去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不愧是你啊,偶像,你果然有这种能力。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二次元的人物三次元化了之后跟原本其实有很大差别,只是吊儿郎当的态度跟我印象中的坂田银时比较像,然后跟看起来让人觉得不靠谱的感觉也很接近。但是总归用现代的审美来看,这货还算得上美男一只——颓废系的。 「这里不是江户,是中国啦。」我没再纠结坂田银时习惯性搞怪的行为,我又不是新吧唧,不吐槽也没事的吧:「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事情我不理解的。因为你跟我所知道的某个人物很像……也许——只是也许而已,冷静下来想的话,只能保守估计你也许是他。」根本不是像本来就是吧,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採取这种说法。 第4页 我舌灿莲花能战群儒,但是面对坂田银时的时候,却像被割了舌头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比起解释,我更想当倾听者,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关于穿越,关于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但是总觉得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是想知道的吧。有点儿懊恼地嘆了口气:「我有点儿紧张,那个……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男人,不要再犹豫了,这种时候让身为女孩子的我来打破沉默,不是很逊吗? 坂田银时似乎也很苦恼,他深深嘆气:「一般来说,突然出现在某个奇怪的地方,又被人说认识银桑我,不是该等对方反应吗?银桑我也很惶恐啊!」 「……好吧,你说的对。」坂田银时也是个……害羞的人吧:「只不过这样跟我说出你的想法,没事吗?」经歷过许多风雨的他,如果说没一点儿警戒心的话,我还真是不怎么相信。 听到我这么说,他突然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罗嗦……你不也直白地说出来了?」 我突然愣了——从看到那个银头髮的时候,就有种不自觉的心理暗示,告诉自己那是坂田银时,可以毫无警戒心,却没想到在对方看来,他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也就是说,我一直以来的表现对他都太好了,按照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程度,我似乎……有些热情过头。 「……呃,对不起,那个,我是没什么企图啦!」有!我想扑倒!但是不敢= =:「只不过对着银桑无论如何都不能警戒起来,总不能产生提防的心理……所以,造成什么困扰的话,还请原谅。」 我好像莫名其妙就把自己摆在熟人的位置上了。嘤嘤嘤会被讨厌吧!麻痹人家明明是个高贵冷艷的矜持少女! 「哎?不……唉……」坂田银时纠结着表情嘆了口气,然后皱紧眉头:「啊啊!银桑我啊!本来只是想在粉丝面前保持一下神秘感,装一下冷酷,但是果然不行啊!还不都是你直接摆出非常熟悉的样子让我都不会怎么说话了吗?!」 「那个……」 「果然我不会跟小女孩相处,周围都是暴力萝莉暴力猩猩女!银桑我都忘记要怎么跟正常的少女说话啦!」 我愣愣地反应着坂田银时那一通乱七八糟稀里哗啦的说教,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被分到「正常少女」的范畴……噗!爹应该录音下来拿去给那群一直骂我没下限的混蛋好好听听! 「哈哈哈哈哈!」越想越觉得好玩儿,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捶桌子:「果然你是我熟悉的那个坂田银时!」这样炸毛元气的样子才对嘛,小红晕别扭害羞什么的,只会让爹更无措而已。 「喂,别笑了,银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哈哈哈哈!不、不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你已经做的很好啦!」我努力憋住,让自己止住笑声,正色道:「总觉得,被你用暴力萝莉还有暴力猩猩女之类的词形容……唔很羡慕那种关系。」 「……搞不明白你在羡慕什么。」坂田银时听到我这样说,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银桑我可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 「是~因为觉得是很重要的同伴吧!」我也好想当万事屋的小弟,超级想。 「那个先不说,你……」坂田银时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银桑我的?嗯……万事屋?是因为万事屋吗?」他有点儿苦恼地撑着脸嘟囔:「没想到万事屋这么出名,但是为什么银桑我还是赚不到钱……」 因为你被空知哥诅咒了= =我特别想告诉他不要再试图挣扎,但是总觉得有点儿残忍。 「唔,差不多,硬要说是万事屋的话,大概也是吧。」空知哥的漫画提供了最不靠谱的世界观,说不定我跟他说「你是二次元的傢伙」,坂田银时都会淡定地回答说「对啊,银桑我是《jump》的男主角哦」,这样。 我一直坚信,每个银他妈人物内心都有个平田君,他们都开了上帝视角外挂,是能清楚看到自己世界的平田君啊!所以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是我,所以还不如不去问,就当银桑……是现实中某个跟偶像非常相像的人算了。 咿——我真是个善于自欺欺人的胆小鬼。 「嗯……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这里,唯一知道的是,要回去你的世界大概有点儿难度,」我没有必要说谎,也不会对坂田银时说谎:「不过说不定也非常容易,比如再睡一觉就回去了。」 …… …… 这样的想法倒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超级靠谱,我都开始讨厌穿越时空了,因为说不定在我没来得及跟银桑要求「来一发」的时候,他就回去了。 讨厌的感觉。 「唔,果然吗,」坂田银时的反应倒是平淡,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本来也没想从你这里知道答案。」 「…………」我看起来很没用么喂! 「倒不是看起来没用,毕竟是个小女孩……」 喂!上帝模式你个笨蛋,不要这种时候启用好吗?!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被偶像认为成废柴,真是太不爽了,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有点儿低落。但是首先要弄清楚的是,他到底是哪个世界的坂田银时。 这是个有点儿诡异的想法,大概只有写过同人的傢伙才会理解我:「你……认识一个叫神风的人吗?」 第5页 ……问、问出来了!脸上还是很淡定很高贵冷艷,但是我的内心已经被神兽充满了——神风……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玛丽苏,还是送坂田银时身边儿的玛丽苏。 这话一问出口,我就超级后悔,麻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按道理说,我是不希望坂田银时说自己认识神风的,毕竟在我的笔下他们两个也算得上官配了,但是又觉得如果他是我笔下那个世界的人会更加心安理得。 ——就好比捡了只爱疯的手机,狂喜的同时又充满负罪感,所以会下意识去祈祷那是一山寨货,但是如果真的是山寨的话,又会超级失望,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结果是什么样的。 啊……心情好复杂。 坂田银时听到我说的那个名字,微微皱起眉毛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配着一双死鱼眼,看上去有点儿压迫感。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神风……她……」 我没能说完话,寝室的门突然被毫不温柔地敲击了几下:「傻逼,快开门喂!!你插着门在里面对屏幕撸吗?!」 卧槽!不是吧!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叫门方式也太暴露我性格了! 「知道了!闭嘴混蛋。」朝外面喊了一声,我反应迅速地跑到床边把坂田银时往后面一推,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用棉被盖上——我比较有毛病,夏天都盖着棉被,不过我现在很庆幸。 神兽们啊,你们就是为了撞破我jq的存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唔,真的不要期待我日更……我没有日的能力【死】 其实寝室里的神兽们还是蛮可爱的,我会写的很切题的,说不定到最后你会发现这不是个爱情剧,而是傻逼们的日常。 唔,还有,收藏和评论都能让我兴奋起来…… 然后,写到跟银桑的日常,写到他说话我就容易崩……这个……希望没崩…… ☆、第三章 「女寝前的一树梨花白」 「等等你干什么……疼疼疼疼疼……」 坂田银时被我塞进被子里的时候,还在剧烈挣扎,看着床上那一坨动来动去,我有种自己正在强哔或者杀人灭口的错觉。 「嘘——小点儿声,你想被她们看到吗?!」我伸手捂住那个银髮男人的嘴,左胳膊撑在他耳边——这个姿势有点儿破廉耻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最重要的是,那群傻逼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上午明明有两节课,至少也要到十点,我只跟坂田银时说了几句话而已…… 咦?莫非她们集体翘课了? 「餵——快开门啊!你到底在干嘛!」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粗暴,这边儿却还有个男人没有安抚好,太糟糕了,这个。「知道了!我在换衣服!」这样朝门外喊完之后,我压低声音,严肃地从上方俯视着那个银髮的男人:「看看你现在穿的什么衣服,再看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那群不省心的混蛋看见的话,可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哦!」 坂田银时用力扒开我的手,狠狠抽了一口气,但是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银桑我像是对未成年下手的色情狂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会被带走的是我,她们会控告我诱拐,疑似迷奸良家男人。」 坂田银时听了我的解释,嘴角一抽:「少女,你的人生有多糟糕。」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相信这句话偶像你一定有切身体会的,」他身边猪一样的队友还真是不少:「所以为了我的后半生着想,你受点儿委屈吧,拜託!」 坂田银时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也不太好看,于是他乖乖钻进被窝里,不再说话。我满意地把他从头到脚盖严实了,趿着拖鞋去开门:「来了来了,麻痹真他妈的能嚎,不是告诉你爹没穿衣服么。」 刚把插销打开,寝室的门就「咣当」一声从外面被撞开:「你这混球儿说谁呢!」然后迎面一只大手直接盖过来,揍到我额头上,疼得爹眼花缭乱瞬间想骂三字经,但是看清来人之后,脏话全顺着口水一骨碌地吞下去:「大、大姐……」 来人叫訾芳芳,是我们寝最大的一个,为人正直而愤青,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御的气质——我在她面前,不得不低头。 「我还以为是卷卷那个混丫头。」摸着鼻子进屋,顺便瞥了一眼床上——咦?坂田银时有这么娇小吗,怎么被子没有凸出来一块儿? 「怎么了?这么早就下课啦?还是你翘课了?」 「秃瓢儿说今天有事,给我们提前下课。」那女人坐在桌前灌了一大口冰镇饮料,开始扯自己领口的领结,还一边儿嘟囔:「才四月,怎么热成这样?」 我憋好几次差点儿没憋住,我多想告诉她皮下脂肪是很保暖的东西,她的比较厚实才会觉得热……但是我忍住了,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斩灭当场:「那个,我去开个门吧。」 我的床是靠近阳台的地方,我不太放心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咦咦咦,在近处看还是仿佛没有人在的样子啊喂!莫非……这么会儿功夫就又穿回去了?寝室的阳台和房间中间有个门,是那种只露出玻璃的,通风的话要全部打开才行,我一边疑惑着一边伸手去推阳台的门,结果探头一看,门边居然蹲着银白银白的一坨…… 我「哗啦」一声把门带上来:「还是开窗吧,这季节说不定有虫子,有个纱网挡挡比较好。」坂、坂田银时,你是学会瞬移了吗?!什么时候跑到阳台上去的! 第6页 「现在能有什么虫子,蟑螂都还没出来吧,快开门,姐姐我快热死了。」大姐边说着边往这边走:「你不是要换衣服吗,怎么我看你到现在还是穿着吊带热裤,凉快的?」 「我刚刚裸睡来的。」顺口胡诌了一句,抢在她前面把阳台门开了条小缝儿,然后往外推了一下——其实是个假动作,门根本没有推开多少,只是看上去真的有在开门。如果我不这样做,还不知道她得怎么折腾呢。 神啊,饶了我吧,这样躲躲藏藏真的像是在偷情了呀呀呀呀呀呀!!! 大姐见我开了门,直接在桌前坐下,把书包里的粮食拿出来啃——大学生的生活不规律在我看来已经很正常了,一般睡到早晨七点半就没时间吃早饭,所以待会儿寝室又会一群人坐那儿吃东西。只不过,这种平常的场景在现在的我眼里非常惊悚——她这是不打算出门了啊,坂田银时可还在阳台上呢! 「那个,大姐,圈圈他们哪儿去了?」 「唔,厕所,今天早晨没得时间,拉屎没拉好,组团蹲坑去了。」 「= =你他妈的怎么能边吃东西边说这种话……」但愿坂田银时没听到,不然我的形象……好吧,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我回来啦!」 大姐嘴里塞满了玉米粒,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寝室的门被一下子撞开,一绑着高马尾的傢伙跑进来:「蕾蕾姐,秃瓢儿点名了哦!」 我嘴角狠狠一抽:「圈儿啊,你走路不能不那么惊天动地。」边说着我边往阳台那边儿挪,警惕性提到最高——圈圈就喜欢去阳台晒太阳,她一下课就往阳台钻,我他妈的防的就是她啊! 「你今天怎么了?秃瓢儿点名了啊,你怎么没反应?」 「……身外之物,我早就看开了。」我抽抽嘴角挡住阳台的门——平时的话我倒有可能在意一下,但是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在意啊爹哪里有那些闲心管他点不点名! 圈圈见没能斗得了我,撅着嘴嘟囔一句,顺手从大姐饭碗里捞出一根豆芽来吃。 「傻逼,你那点儿道行还想跟她斗?她都成精了。」说这话的是豆子,她跟我们不是同专业,看样子大概是翘了课跟这些混蛋一起回来了,跟在她身后进来一个没精打采的傢伙,最后进门的是高挑个儿的女生。 ——齐了,一窝子神兽齐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真他妈的前途无亮。 「老三你怎么了?一脸便秘的表情。」我想转移话题,但是总觉得就算我能把死人说活,这些混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因为我滚出去的…… 「哈哈哈哈,她就是便秘了,刚刚去厕所还是没拉出来。」高挑的女生一脸爽相:「不过我就……」 「就近的把她掐死!麻痹这混蛋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豆豆一脸崩溃表情嚷嚷着,但是她的声音最终没有盖过卷卷的声音。 「我就拉得很爽,稀熘熘的……」 「噗——!!!!」 跟她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大姐的喷饭声——啊,终于她也忍不住破功了吗,我果然没看错,卷卷绝对是我们宿舍的总攻。 「mlgb你个噁心货,看我不弄死你!」 大姐叼着一嘴的飞沫扑过去咬卷卷,却被她一个迴旋踢踹飞:「我可是敢给全班答道的人,就算是大姐也不要想染指我!」 我满头黑线地看她们闹成一团,心里超级担心阳台上那银色的一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好好把坂田银时这边儿的事情解决了啊!这群混蛋不是从来在寝室呆不住的吗?! 我正担心着,圈圈突然从一群人里面沖了出来,沖向阳台——卧槽,为什么用百米冲刺!这傻逼搞什么! 「让我看看你阳台上到底藏了什么!」圈圈这样叫着勐然打开阳台的门,我心脏倏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但是场景让我很欣慰,因为阳台上什么都没有。 「傻、傻逼!我能藏的什么!」我几步冲到圈圈身边一巴掌揍到她头上,然后迅速带上阳台门——虽然不知道坂田银时又瞬移到什么地方了,但是我总要帮他打个掩护。我们寝室在二楼,楼下有一大片不知道什么的树,四月开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开得很密集,女生宿舍楼经常有内裤内衣掉在上面,从二楼正好能够得到。 按照坂田银时经常性特技演员的动作,我几乎能想像到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藏起来——不过,藏在一堆内裤里面,我偶像的清白……呸呸!又不是经常性地有内裤在上面! 「咦——好可惜,还以为蕾蕾姐有什么瞒着我们。」圈圈揉着被我揍了的脑袋颓丧地回到床上坐着,开始啃苹果。 见她稍微安分了,我才松了口气,然后迅速穿戴好,下楼去找银桑。 「我内衣掉下去了,去找找。」 神兽们并没有理会我,她们已经开始吃的吃玩儿的玩儿了。我拎着钱包手机快速跑下楼,希望我没有去晚,坂田银时还没有因为穿得太另类被围观。跑到宿舍楼后面的时候,果然左边那颗树下面一大片白花,显然是被什么重物击打了的原因。但是却没看到那个银髮的傢伙。 我有点儿着急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但是没找到坂田银时,麻痹到底藏哪儿去了,他人生地不熟还穿着拖鞋睡衣,能跑哪儿去! 「喂!」 我正急得团团转,突然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树林那边传过来,循声望过去,一丛白花里面藏着一只银白色的脑袋,是坂田银时无疑,他朝我招招手:「餵——这里。」 第7页 「唿……你怎么藏这里了!」我撑着膝盖往树上看:「还不下来啊,居然爬那么高。」我该夸他不愧是主角吗,居然这么好的身手!啊,不好,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那个银头髮傢伙从树上跳下来,ps,落地姿势帅气满分(= =)。 「不是你让银桑藏起来的吗?!一脸『再不藏起来就要被抓去浸猪笼了哟~~』的表情,银桑我当然要藏起来啊!」坂田银时似乎对于从女生宿舍跳窗逃跑的行为感到很难过,于是对着我爆了青筋。 「你为什么会知道浸猪笼啊……」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指指他的头顶:「这里,有朵花瓣儿。」 他银色头髮上落满雪一样的花瓣,一片银色中,只有一双闪闪发光的血眸格外显眼。 ……麻痹,又脸红了。 「先去那边儿坐,等我给你搞件衣服来,穿着睡衣不好。」我翻了一下电话本,找着动漫社一哥们儿的号码,发了个简讯让他帮忙带件衣服过来。女生宿舍楼的后面就是男寝,所以不会费太大功夫。 我从来没想过能跟坂田银时一起坐在一条长椅上,头顶是开得热闹的不知道什么花朵,总觉得……好像回到高中那段时间……不不不!坂田银时是谁啊,麻痹他可是爹心中的神啊! 「偶像……」 「虽然有粉丝的感觉还不错,但是也不要总叫偶像啊。啊……怎么说,总觉得银桑好像很嚣张的样子。」坂田银时轻飘飘打断我的话,双手在脑后交叠,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动作靠在椅背上:「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唔……坂、坂……」 不对,这样叫好像有点儿太正式。 「y、y……」 …… …… ……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tut。 垂头丧气地坐在坂田银时旁边,超级想抽自己俩大耳刮子,嘴巴!舌头!你们两个不争气的傢伙!mlgb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让我情何以堪!蓝染惣右介说过,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我想……我大概就只能憧憬坂田银时一辈子了……现在稍微能理解雏森桃的情绪——对于某个人,总觉得就算是产生一点点要亵渎的心理,都会让人羞愧到抬不起头来。 「说起来,神风那个人……」对方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主动开口:「那是谁,没有听过。」 「……哎?!」没、没有听过吗?!啊……想也是吶,我一个写手怎么会干扰到那个世界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心情,大概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的感觉。 「学姐!原来你在这里!」 麻痹最讨厌被人叫学姐了,特别是在爹跟偶像「交流感情」的时候。 「咦?学姐你被煮啦?怎么这么红。」 头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地爆起来了,一把抓过那个男生手里拿着的衣服,嘴角抽抽:「行了你的使命完成了你可以滚了。」来人是动漫社新进的小正太,我们比较喜欢叫他小葵,这个傢伙眼睛太毒,如果被他看到坂田银时的话,会出很大麻烦…… 「啊!那谁啊!coser?!」 「不是!是我一网友,从日本过来找我玩儿的,我们正在谈人生谈理想,你这个电灯泡就别在这儿掺和了拜託你不要打扰我网恋!」我大力把那傢伙推出去,临走踹一脚——这傻逼是个m,不揍他他难受。 小葵笑嘻嘻地起身,拍拍屁股:「哦——学姐的春天也到了啊,我很好奇日本鬼子……」 「滚!」 然后他就滚了。 我为难地把那套运动服递到坂田银时面前:「将就一下吧,条件就这样了。」 坂田银时一脸迷惑地望着我:「为什么刚刚那个人说话银桑我听不懂。」 「哈?」 喂喂,不了个是吧,事情有点儿大条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寝室楼下的花儿树,白色的花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哎,不过银桑掉在上面过【揍】 这个视角是从树底下往上看,超漂亮噗噗。树下面有长椅,因为放了太多暖壶,我就不上图了,哈哈哈为了这张我特地去楼下拍照片了! ☆、第四章 「在天朝住旅馆是需要身份证的」 「我好像,听不懂刚刚那个人说的话。」 ↑这句话莫非就是字面意思么? 我愣愣地看着坂田银时,直到他皱起眉来,才开口:「那你听到我说的是日语还是中文?」 第一次听他说中文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因为《jump》男主角的身份开了外挂,但是如今看来,开挂的好像不止是他而已。 「是日本话……」坂田银时顺手把我递过去的衣服披在身上:「不过,开始的时候听不懂你说话,刚刚的时候突然就听懂了……你吞了有道词典吗?」 我嘴角狠狠一抽,心说这人吐槽什么的还真是不留情面:「唉,算了,那个先不说,我想当前比较重要的是给你找个能住的地儿……女生寝室不能被划到考虑范围内。」而且今天早晨还没吃东西,好饿……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考虑女生宿舍的,银桑我可不想每天都跳窗户,那不是跟好吃懒做,向女人出卖身体的渣滓一样了吗?!」坂田银时超级正义地说着欠扁的话。 「不要把人家说的像私生活混乱的富婆一样啊!虽然我是梦想过成为富婆!」也时常产生跟偶像来一发的想法,但是做出潘x莲那种行为还是蛮挑战我的道德底线的:「= =总之,先搞点儿东西填饱肚子……食堂应该还没关门,中式的早餐你能习惯吗?」 第8页 听到吃,坂田银时的眼珠子似乎pikapika闪亮了几下,然后严肃地说:「别说中式早餐了,就算是碳水化合物全席银桑我也是能吃下去的哟!啊,对了,中式早餐的巧克力饼和甜牛奶开胃菜可以要两份吧,你的那份给我吧,女孩子还是不要吃太多甜食的好哟!」 「为什么若无其事地要了两份巧克力饼和甜牛奶啊!你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中式早餐吧!当了二十年的中国人我也没听说过中式早餐里面会有巧克力这种东西啊啊啊!」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坂田银时还是有点儿点儿正经的感觉,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稍微熟悉了以后就开始渐渐暴露糟糕的本性了…… 最终去零食店买了几块方便携带的蛋糕,天朝可不是哪儿都有外面涂奶油的蛋糕卖,严格说来只是海绵体蛋糕装在袋子里而已。 不过算了,总之他说自己不在意「中、式、早、餐」嘛。 「喂,现在要去哪里啊,银桑我已经累到精疲力竭了。」 「在一边欢乐地吃零食的人没资格这样说啦。」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而且我们也没走很远的路,只是刚出校园而已,唔,看,马路对面那一片儿就有小旅馆。现在我手上没有能租的房子的消息,所以今天晚上先在旅馆住一晚吧,等回去问一下朋友,看能不能找到比较便宜的地方住。」 「love hotel?」 「喂!>\\\<」 「啊,因为说到小旅馆啊什么的,就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而且你脸上的表情一直很荡漾,很难让人想像你对银桑我没有企图哟。」 「#%¥#……」如果刚见面的时候说这种话还能让我菊花一紧,但是爹现在已经很正直地在烦恼他以后该怎么办,完全没有想龌龊的事情啊! 「开玩笑的,放轻松。」 「哎?!」坂田银时是容易轻易开玩笑的人吗?我疑惑地侧过头去看他,旁边的人正挠着后脑勺,死鱼眼看着远处,很认真地往嘴里塞蛋糕。 「因为从刚开始你就一直在皱眉啊,表情也很困扰。」 「……哎?哪有。」 「你还是学生吧,尽管会遇见像学园祭那种讨厌的事情,不过校园里还是有很多不错的事情吧,你还是该考虑怎么去恋爱的年纪吶,没必要为了房租啊,生活啊,有太多压力。」他挖着鼻孔,顺手弹走鼻屎:「啊……虽然小鬼早点儿了解到大人的压力没什么坏处,不过暂时还是放轻松吧。」 「唔,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才能帮上忙,偶像有困难的时候,我当然是会尽可能帮忙啦。」能帮上坂田银时的话,会感到很高兴。 头顶突然压上一只大手,用力揉了几下:「而且如果要粉丝为银桑我担心生活的小事,不是显得很逊吗?银桑我可不想成为那么没用的男人!」 ……被、被说教了,咦?还是被安慰了?>\\\<可、可恶,银桑你不可以这么帅啊! 「啰、啰嗦!你的手指上还沾着鼻屎吧,不要随便摸我的脑袋!」把他的手拍掉,捂住脸:「我只是尽地主之谊而已,以后你怎么样我才不会理呢……除非是要饿死的时候,或、或者没钱到要睡马路啊……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就算帮不了大忙……」 「不是说不用你担心的吗?!」坂田银时吼了一句,然后嘆气道:「我好歹是男人吧……」 「……是,我知道了。」 * 我们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凭记忆里大姐的形容,在各种私人小店铺中间七拐八拐许久,才找到那家比较廉价的旅馆。学校对门是一条街道,有点儿像商业街。多是饭店网吧,偶尔也会有小旅馆——其实性质跟坂田银时开玩笑地说出来那个差不多,love hotel,尽管表面打的是正经旅馆的旗号,所以地点有些偏远。 我痛苦地捂住额头——完了,我都忘记坂田银时这人,肯定没带身份证的吧。那、那旅馆怎么办…… 握着一家小旅馆的门把手,用力吸气,唿气——大、大丈夫,总之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又不是带坂田银时来开房! …… …… 麻痹越这样想越觉得想死啊! 「怎么了?」正当我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身后的银髮男人突然出声,直接越过我推开门:「上面不是写着『hotel』吗?」 我瞬间就斯巴达了,伸手作挽留状:「等、等一下!」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很奇怪啊!不过又不能让他在男生宿舍凑合一晚上,这傢伙跟人家语言不通,被问到的话也没办法解释……于是在坂田银时疑惑的目光中,讪讪地收回手:「没事……进去吧。」 以前大姐的男朋友过来看她的时候,有跟我们说他们出去住旅馆的经歷,所以我还是比较知道怎么弄的。那家小旅馆看起来还蛮干净,只不过光线很昏暗,因为是第一次住这个东西,我很紧张,拿身份证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抖抖…… 呜嗯……这样显得更可疑了吧!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浓妆艷抹,人到中年显得发福的大婶,她对着身份证看了我一眼,朝我身后的坂田银时抬了抬她肥厚的下巴:「你的身份证呢?」 我急忙上前:「那个,姐姐,这是我朋友,他从国外回来,身份证和护照什么的都丢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tut一外国人没有身份证,在天朝还真是麻烦,住个店都要看人家脸色,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第9页 那大婶用一种我强奸了她儿子的表情白了我一眼:「那好吧,再交一百块的押金。」 我含泪掏出钱和身份证:「那个,帮忙找个干净点儿的房间,谢谢您了姐姐……」 「喂,你的嘴巴不痛吗,叫姐姐什么的。」背后的人突然这样说,我勐然回身过去,只见坂田银时死鱼眼面瘫脸盯着我的后脑勺不断抽抽嘴角——其实我也超级想抽嘴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我现在还在庆幸除了我没有人听得懂他讲话这一点。 「他说什么?」 「他说您皮肤真好!」 我反应真快,夸漂亮一听就是在奉承,夸身材好……?那是反讽了,看她抹得脸这么白,一定对自己皮肤很自信,那咱就顺着夸一句总不会吃亏的。 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我收起身份证,转身对身后那个人道:「偶……银、银时……君,今晚你就在这里睡一晚,我就先回去宿舍了。」 「哎,等等,你不能走。」那大婶在银桑开口之前叫住我:「登记用的是你的身份证,你怎么能走,晚上有警察过来查夜,检查有没有人嫖娼,到时候对不上人,我们可负不起责。」 「查、查夜?!」麻痹还没天下无贼呢!警察都闲的没事干过来给小旅馆查夜?!我深刻感觉到爹妈的税金都白交了!但是对方正用一种「你住或者都不住」的眼神望着我,让爹压力超大!于是妥协般地低下头:「好吧,住……」 我掏出电话给圈圈发了个简讯,告诉她晚上不回去,让她顺便帮我煳弄明天早晨的考勤,其实我怀疑她是在变着法儿敲诈老子的钱,多一个人住宿的话,就会多收一份钱——我总不能跟坂田银时住一个屋子。 默默掏出五十块:「行,我住,给我俩搞个隔壁间……」一会儿工夫二百大洋进去了,妈的老子要少吃几个六球儿冰激凌才能省回来啊! 谁知道这事儿还没完,那个浓妆艷抹的大妈翻了一下手里的小册子,面无表情地跟我说:「没房间了,都已经预定满了。」 「啥?!今天是啥特殊日子啊都满了?!= =+」我不信一个区区小破旅馆会这么好的生意,妈的太小看我们大学生了,生活糜烂的一小部分就得了难道集体玩儿炮吗吗吗?! 浓妆大妈更加彪悍,直接一句话把我堵到哑火:「今天是419,当然订房间的人很多。」她说完这句话,还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顺便特不屑地瞥了坂田银时一眼。 「喂,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银桑好想打人啊!」银桑大概也察觉到不对劲儿,撸了袖子就要砸场子,被我一把拉住。 「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真没鄙视你的tama!要冷静!」 连拖带拽地把坂田银时拖进房间,我差不多都累掉了一条命——麻痹偶像那是真想揍人,那劲儿大的,我手腕都被他捏青了。 「唿……银时君,拜託你冷静点儿啊,天朝不是歌舞伎挺,惹了麻烦很难收场的……」我撑着膝盖喘倚着门喘了许久,才终于把气儿喘匀:「总、总之……先在这儿住下,一切等明天再说!」 「知道了知道了!」坂田银时不耐烦地说着,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啊——要死了,银桑我要累死了。岂可修……」 我也直接走过去坐下,床垫儿柔软下陷,不过真的累了一天,从早晨找到现在,才终于搞好,只要是能给我搁屁股的地方就可以。不是我破廉耻,非要在这张床上坐,而是这房间他妈的除了一张床连个椅子都没有!真是要了命了,难道晚上就让我跟坂田银时住这样一个房间?老子会忍不住化身为狼啊嗷嗷嗷! 「那个……」 「唿噜——」 居、居然睡过去了tut…… 瞥了一眼旁边,坂田银时淌着口水打唿噜的睡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意外地还……挺好看的。我裹着衣服囫囵个儿滚到床边儿,努力把自己缩得尽可能小——不、不行,要忍住,我不能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不想发的,本来想存稿的,不过,既然是难得的「419」,就应个景儿…… 话说,评论好像有点儿少啊,我有点儿难过。收藏其实也蛮少的,晋江抽了吗? 【泪汪汪】为什么不评论我,为什么不收藏我,qaq我做的不好吗?【抱紧】【喂!】 ☆、第五章 「小旅馆的壁橱里一般都有准备哔——套」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学校周围有这么破廉耻的地方,难道是因为老子是理科生的原因?啊不不不,这个地方真的写出来的话,一定会被一些不明真相的小孩子认为「呀——大学生的生活原来是这么糜烂的吗」之类,那我不是成了罪人了么…… …… …… 但是隔壁叫床的声音能不能别这么大啊!这个破旅馆也是,隔音效果太差了!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纯洁清白的小旅馆就把墙皮当脸皮给爹好好加厚啊!就算当事人不在意,也要为住在旁边的客人想一想好不好,简直是在听3d的drama,非常容易产生邪念的!万一硬了怎么办,要人家自己用右手吗?! …… …… tat好吧,现在比较苦逼的是我自己,老子本来就没什么定力,看哔片的话绝对会湿,更何况现在身边还睡着个觊觎了很久的男人!一边听无影像的哔片,一边还要忍耐着不扑过去,这简直比把扒了装备的勇者放在一堆恶龙中间还扯淡。 第10页 我用力闭着眼睛,深唿吸,深唿吸,努力吧注意力转移到数数催眠上——一只神兽跑来了,变成卷卷的脸,第二只神兽跑来了,变成圈圈的脸,第三只神兽跑来了,变成大姐的脸…… 神兽们聚集在一起是无敌的,神兽,赐给我力量吧! ……啊不行,隔壁声音越来越大,受、受不了了,我、我要去敲他们的门,就算被驴踢也要去敲他们的门! 「咿!!!」 刚产生这样的想法,旁边那个本来应该睡着的人突然翻身扑过来压住我。 坂田银时的胳膊撑在我枕头两边,眼前是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珠子,闪闪发亮,完全不像平时那种没精打采的死鱼眼。几根银白色的卷捲毛大概是由于刚睡醒的缘故,直翘翘地立在脑袋顶上。距离太近,坂田银时的唿吸就这么直接喷到我脸上——是、是要干嘛……莫非是因为听到隔壁的声音,硬了……? 「抹杀吧!去隔壁把那些混蛋抹杀掉吧!」 ……好吧,事实证明,坂田银时定力还是很不错的,他只是被吵到睡觉觉得烦躁了而已。因为离得很近,我能清楚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鼓动着,眉毛也抖抖地跳动:「明明是大学生还一起出来鬼混,浪费着父母的血汗钱,与其让他们继续浪费粮食浪费水,消耗更多的哔——套,还制造可怕的噪音影响客人们的正常休息,还不如为民除害把他们抹杀掉吧!在这里把一两个每节操的混蛋捲起来扔进臭水沟没问题吧!到时候银桑可以天涯海角地逃命,但是让我为民除害去抹杀掉他们吧!」 「=_,=那、那个……」突然这样有干劲,我稍微有点儿惶恐,不对,从各种方面来说,我都很惶恐,而且现在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儿奇怪:「我想,偶像你还是先坐正比较好……」 坂田银时低着头看我,死鱼眼pikapika眨了几下,突然发出一声哀嚎:「哎?什、哎——?!」 我说,为什么你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你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麻痹= = 「对、对不起——啊疼疼疼疼疼……」坂田银时似乎想要起身,但是不小心撞到床头柜,下一秒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看起来很痛苦。 「喂!你没事吧!」有事也不要在我胸上滚啊!我好歹是个妹子啊!会被压平的啊! 然后,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家小旅馆目测真的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还是该说店长比较有商业头脑呢——于是被撞到的床头柜上掉下一个小袋子,biaji一声落在我脸上,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是写着……杜[哔——]斯。想得倒是蛮周到的嘛,一眼望过去,床头柜里面放的都是红酒润滑油之类的情趣用品。关于这一点儿,大姐倒是提过,这些店会在客人离开的时候清点物品,然后按照物品使用追加款项。 哦了个大槽,这个操蛋的世界,事情的发展能不能更尿性一点儿。 「……果然还是去隔壁把那些傢伙都斩首示众吧。」 这是迁怒。 第二天结帐的时候,我跟坂田银时都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对视一眼,然后苦逼着脸扭头——爹这是做的什么孽哟……我们俩就这么呈失意体前屈状坐在马路牙子上,就着汽车尾气尾气啃油条。 「那个,接下来去哪里比较好……咦!」不好,噎住了= = 坂田银时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忧伤嘆息:「不知道啊,银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干脆就在一辈子住在这里算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想在马路边儿上躺下打滚。 我用力抽了一下嘴角,往周围仔细地看着,希望能在哪个角落发现牛皮膏药小gg之类,找到出租房的消息——但是好像失败了——这种时候该夸青岛这地儿日常工作做的很不错吧。 「奇怪……啊!对了!」我突然想到冲到坂田银时面前:「我记得学校的gg板上有过租房的消息,只不过不知道价钱怎么样,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咦——干嘛。」 坂田银时伸出一根手指抵着我的额头往后推过去,拍拍裤子站起身:「不是说那些事情不需要你担心的吗……」 「但是你又不识字,找不到gg啦!总不是要真住在大街上……喂!偶像!你去哪里啊!」穿着睡衣,身上只披一件尺寸不合适的男生外套,怎么看都像桥洞下的流浪汉的混搭方式,——除了那一头丝毫不显凌乱的自来卷。 不对,自来卷本来就很乱啦。 停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拎着钱包追过去——过了一天而已,它已经变得很瘪了。坂田银时站在一块牌子前面,挖着鼻孔,用一双死鱼眼盯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 「咦!这价钱还不错哎!不,应该是说很便宜了。偶像不愧是偶像啊!」好吧,后面那句话只是为了照顾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才说的,但是前面那句也没有说谎,这房租还是蛮便宜的,每个月五百,不过是五个人平分的起居室,这种房也是有的,只不过很少能找到。 这算什么,主角的外挂?我郁闷了这么久没找到房子,他随意一站,就站在出租房gg的前面了? 「啊,是啊,银桑我也觉得这个东西太好了,不如去买来尝尝……」 「尝……?」房子可以尝尝吗,我疑惑地看过去,看到一只五颜六色的,冰激凌。 第11页 「吶,小姐,总之银桑我已经欠了许多钱了,不如再借给我几百块吃个圣代……啊疼!」坂田银时的话没有说完,被我一巴掌打在脑袋上,然后连拖带拽地往前走:「快去找房啊!」 「不行不行不行,银桑我可以住在大街上,但是没有摄入糖分的话,可是会马上死掉啊!」 「再吵吵现在就让你死掉!」 * 按照gg上的电话号码联繫了中介,接电话的是某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告诉我那房子的主人今天就有空,二十分钟之后可以在肯德基那边见面,坂田银时那个傢伙坐在肯德基里面,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那个巧克力圣代口水哗哗的。 在见识到三次元的坂田银时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二次元特技来的……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坂田银时终于有心情注意到我,他侧目看过来,见我离他有两个座位的间隔,皱眉:「不要不动声色地离那么远啊!很伤人的喂!」 「唔,我只是担心再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偶像你那张囧脸会忍不住花钱买下巧克力圣代来。」 那个银髮的男人突然刷拉一下靠过来,用他那双死鱼眼瞪着我:「再看看吧,再看多一点儿吧,快请银桑吃圣代吧!」 「我拒绝!死缠烂打的男人是会早早变成小白脸的!偶像你的风骨已经完全没有了吗。」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煳过去,不得不承认,他的脸摸起来手感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可惜,这张脸有个破廉耻的名字,叫「死皮赖」脸。 「让我当小白脸吧,只要有糖分,当小白脸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 「……我拒绝!」 「呵呵,要租房子的是恁俩【注释】吗?」我们正吵闹着,突然有一个声音插进来,抬头一看,便见某笑容满面,但是脸上纵横着皱纹的老头站在我们面前,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不仔细听根本没办法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收回煳在坂田银时脸上的手,站起身:「呃,您好,租房子的是我们没错,请坐吧,有些事情我还是想问一下,不如在这里谈一下?」 这人的话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有一点值得怀疑,首先价钱就让我觉得可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凶宅之类= = 「小妹儿【注释】你的眼睛叽里咕噜在转啥,是不是在想咱家房子这么便宜会不会有问题啊?」那老头还没等我说话,就开口就一下戳穿我的想法,搞、搞得我乱尴尬了一把。 既然对方这么直白,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吧:「因为我朋友其实是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的,他体质比较特殊……」坂田银时是经常被幽灵吓到——就算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幽灵。我一边跟那个老头谈,一边小声给坂田银时翻译,有点儿难度——毕竟要租房的是他,总不好让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每次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银桑都一脸无聊。 老头笑起来还是蛮慈祥的,只不过我从刚开始就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对他的微笑没什么感觉。于是装模作样扭头跟坂田银时说:「吶,银时君,我说的对吧,你的头髮就是因为被幽灵附身的时候搞成自来卷的吧。」 「喂,不要以为银桑我不会揍你哦,小瞧自来卷是会被神兽吃掉的。」他面瘫着脸吐槽回来,还伸手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只不过他有些微妙地真相了,我似乎已经被寝室那些神兽吃的死死的…… 「那个,总之为了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想还是先看看房……您……对了,您贵姓?」 「我姓谢,看房的话么得【注释】问题。」 「嗯,好吧,那现在就去看看方便吧,谢先生。」 跟着那个老头走出肯德基,坂田银时已经没精打采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软糖,塞进他手里:「喂,圣代就算啦,你用这个凑合凑合呗?小白脸。」 ……唉,爱吃甜食的男人,真难养。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吧那都是青岛的方言,嗯……「小妹儿」完全没有轻蔑的意思 ps:更新更的脑子疼,也许会有错字 ☆、第六章 「终于找到房子了——老屋里那一片热烈的湛蓝」 我和坂田银时跟着那个一直微笑的老头走了很久的路,左拐右拐,才终于看到他说的那个房子。房子的空间挺大,很难想像在城市里还有这样的房子——一个院子,周围的房间是相对的,有四个,像四合院那样,除了一间向阳的,其他三间房都堆满杂物。 「咦?不是说有其余的人合租吗?」我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终于确定那三间房确实堆满杂物,并不能住人,便疑惑地看向那个老头儿——是骗人的吧,怎么看这个房子……都觉得有问题,本来我以为是什么毛病才这么低价,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gg不那么说的话,房价又这么便宜,不会有人相信的。」谢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我:「小妹儿你考虑的真多啊,如果不是要出国了,我怎么都不捨得把这房子租出去的。」 看一眼坂田银时,他只是在旁边悠闲地挖着鼻孔,什么都没说。我只好自作主张地要求:「我们能看一下里面吗?」 姓谢的老头儿表示同意,我便拉着坂田银时往那间能住人的屋子走去,推开门,一股花香扑鼻而来,本以为是个久不住人的屋子,会有潮湿或者发霉的味道,没想到居然是香味。我本能地去寻找那股味道的来源——并不难找,玄关的地方迎面便撞见一盆湛蓝湛蓝的,开得热闹的花儿。 第12页 「……真好看。」我想我终于有点儿能体会到,见到一种美丽,在那一瞬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的,停顿几秒后,只觉得想要大叫出来,又怕打扰到她,折磨得浑身的血液都为她流干了才好。 「哈哈,好看吧,这是我老婆子种的,养了十几年,她种的时候告诉过我这花儿叫甚名字,如今都记不得了。」谢老头儿走进屋子,顺便把门打开:「进来吧,看看这家具什么的还适不适合你们年轻人的品味,都是几年前的东西,难免会落伍。」 我心说给坂田银时住的屋子能挡个太阳遮个雨就成,不用讲究时不时尚,但是又怕被对方藉机抬高房价,于是默默闭嘴了。 这屋子真的很不错,沙发床什么的都很齐全,还有个电视机,厨房里有煤气,厕所虽然是蹲式,但是那种只要冲水就行的,採光也好。只不过没有自来水,靠院子里那口井,我试了一下电灯的开关,灯泡还能亮,总体看上去还算不错。 「偶像,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我扭头看向坂田银时,然后低声跟他说:「我觉得还不错,性价比蛮高的。」 坂田银时也有样学样地凑近我,低声说:「完全可以。」 「前几天本来是让我侄子过来住帮我看房,但是网线不能插,也没有无线网覆盖,还没有自来水,他不愿跟这儿住。」那个人没在意我们在说什么,自己在那儿bbb:「全家出去的话,这个房子只有卖了,但是啊,我捨不得这一墙花儿,都长到地底下去了,挖又挖不出来,也不能带到国外,卖给别人说不定就嫌烦把它撅了。我和我儿子说租出去赚钱,他才同意没卖。」 人老了大概都有唠叨的毛病,只不过我对那从长进地下的花儿很好奇:「那不是种在花盆儿里的吗?怎么会长进地下的?」 「长透啦,这花儿老歹毒【注释】。」 我没说什么,跟坂田银时对视一眼,他面无表情地嘟囔:「老爷子就是啰啰嗦嗦地有话说,我就说你还是不要追问的好啊。」 「但是我真的很感兴趣啊……」我也小声跟他说话,然后转回来问那个老头:「唔,嗯,我明白了,因为是夫人种的花儿,所以不想挖掉吗?夫人她……」 「五年前就没啦。」房主在那一丛如湖水般湛蓝湛蓝的花儿前面蹲下来,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祭奠:「这花儿开得太妖了,妖得我都觉得这房子底下全部是这花儿的根吶。」 我终于没话说,总觉得这种时候,说出什么来都是多余的。 「我又唠叨啦,」他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又恢復到笑眯眯的表情——其实他一直背对着我,本来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只是根据他时而低缓,时而沉郁的声音在猜测他的表情而已。 「咱来谈谈合同吧,」老头这样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我接过合同,上面的要求很简单——免房租,电费煤气费自付,最重要的一点儿,每天给花儿拍一张照片,通过电脑网路传给他,如果花儿没了的话,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 这个要求,看着有点儿奇怪,也就是说,对于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花在人在,花亡人……就要破财了。 「但是……如果这花儿是自然死亡了怎么办?毕竟它已经活了十多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枯萎了,那也要算在我们头上吗?」说不定他给花儿喷了什么奇怪的药,就是为了骗我们钱……咦!这样想来真的有可能啊! 「唉,你这小妹儿,怎么这么多疑,我如果不是找不到人,才不会把房子租给你!」那老头看上去有点儿生气,想要夺回合同的样子,我有些肉痛地看着他把合同收过去——免房租啊,这对我诱惑有多大且不说,就是能再找个这么好的地界儿也很难——这个地方离我们学校很近,我、我勾搭银桑也方便不是~ 「这样吧,把合同改改,这花儿如果不是你们人为的撅了,就没事,天灾的话,我也不找你们的茬儿。」老头把改过的合同递给我:「我去找个律师公证,这下行了吧?」 我犹豫地接过,把合同给坂田银时,然后翻译给他听,小声道:「……偶像,你看会不会是骗子?」 我的猜想没有说完,坂田银时嘆了口气,挖着鼻孔开口道:「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放心吧。而且,住在这样一间充满老爷子老婆婆的爱的屋子,银桑我也觉得舒服啊。」 「……」果然是少年漫的男主角,什么事儿都往好了想。我深深嘆一口气:「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 我妥协了,之后那老头儿真找了个律师来,公证我们签约。临了,他在那盆蓝色的花儿前面蹲了许久,好像在跟它告别。老头儿摸着那花儿的花瓣,深深嘆息:「俺过几年就能去找你啦。」 丝毫没有掩饰过的家乡话,好像老爷爷和老奶奶谈话聊天那样随意,我瞬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如果是真的,有这样的爱情真是太好了。后来那老头儿走了,我跟坂田银时说,也许他是对的,这个物慾横流的世界还是有真爱存在。 然后忙了一天,帮他整蛊衣服啊,被子铺盖,餐具之类,我真是半个月的生活费都下去了。不过基友来一次也就这程度,倒是没得话说,而且…… 「偶像,你一定会把钱还给我的吧!」 我望着新家门楣上挂着的「万事屋」的招牌,耳朵里听着坂田银时语焉不详的回答,深刻觉得让他还钱就是个……遥远的梦。 第13页 【注释】:歹毒在这里的意思是方言中「厉害」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吾心甚慰,银桑的住处终于安稳下来了。话说这一章里面的爱情……其实是我自己嚮往的【望天】 ☆、第七章 「我其实是爱着神兽们的,尽管她们总计划掏我腰包」 我被神兽围攻了。 其实从昨天离开宿舍的时候我就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走的时候圈圈那双贼熘熘的小眼睛,盯着爹看了两眼别以为爹是瞎的啊啊啊!都怪当时情况紧急,爹没空理她,早知道就把这小混蛋当场掐死也不用现在沦落到如此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四面楚歌的绝境。 「哼哼,说!你跟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圈圈一抖手里发黄的破抹布,纤纤玉手指着我:「人证——我,物证——你枕头上绝对不属于宿舍里任何一个人的白毛,具、在!还不快快招来争取宽大处……嗷!」 她没说完的话被我一巴掌煳在嘴里,然后嘤嘤嘤跑到大姐怀里寻求安慰了——圈圈你个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八面玲珑狗仗人势的混球儿哟……当年大姐鬼鬼祟祟去开房还带男人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咄咄逼人嗷! 「哎哎,跪好,没让你起来呢。啧,你们两个按住了,别让她挣扎,对,就那样。」大姐拍着怀里被我煳了一熊脸的圈圈,指挥着豆子和卷卷把我按在床上,面对她们长、跪在那里,还一脸公正严明秉公处理的欠揍脸。 只不过,虽然是跪着,但是因为在床上的缘故,我跟她们的视线是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丝毫没有压迫感。 「我反对!他妈的男尊女卑早过去好几十年了吧,更何况这儿一屋子都是娘们儿,这个姿势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嗷嗷嗷!」虽然这些娘们都一个能顶三个汉子。 「闭嘴!」大姐大概被我嚎烦了,抱胸踱到我面前:「再不招,我可要使绝招了,说吧,想被灌辣椒水儿还是上老虎凳?」 「那个,大姐,我们没有那些东西。」圈圈见大姐越说越起劲,偷偷从后面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别跑题了:「不过嘛,我倒是有个办法。」她偷偷趴在大姐耳朵上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大姐看我的表情就越来越残虐,我嘴角抽得也越来越剧烈,像风中无助的……小树苗一样。 「哈哈哈,好主意,放倒她!」到最后,大姐终于这样下令,旁边俩傻逼「喔素!」一声直接把我按倒在床上。 「圈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这样惨叫着,被她们手脚麻利地扒掉外套鞋子,然后就见大姐拿着那根五颜六色的草泥马鸡毛掸子朝我走来,她非常得意地一根根揪掉鸡毛,递给旁边早已跃跃欲试的圈圈:「哼哼,爱卿提出的好主意,就给你惩罚这傻逼的特权,上吧!」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内八字的日本兵给手下的鬼子说「一库走!」的场景。麻痹,这个伪劣爱国愤青!其实她骨头里面淌着大和民族的骨髓吧喂! 「嘻嘻,蕾蕾姐,你安心做鬼去吧,」圈圈在床边俯视着我,笑得很猥琐。 「你、你想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我刚想装娇弱小女子,一阵诡异的笑声便从我嘴里破体而出(……),不是我想这么干的,圈圈那混蛋正拿着根鸡毛在我脚心挠啊挠,挠啊挠,挠完了还嘟囔一句—— 「唔,好臭。」 「臭泥煤啊#%……哈哈哈哈,麻痹你们这群哈哈哈哈……咳咳……这群残忍残虐残酷的残念货!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直打滚,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惜被卷卷和豆子按住手脚,根本想从床上滚下来都不行。 「停!」大姐突然喊停,扒拉开圈圈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道:「你是招还是不招?」 「我……唔!」我想说招来的,但是一下子被卷卷捂住嘴,她直接从圈圈手里抢过那根鸡毛,蹲到床前:「大姐,我看她还没觉悟彻底,让我来给她点儿教训吧。」 然后很熟练地把我的脚扯过来,用根鸡毛在脚心那里挠啊挠,挠啊挠…… 我满眼泪花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卷卷,心中暗骂——麻痹,我算是明白了,这混蛋就是个腹黑啊!腹黑! 等她们轮着挨个儿玩儿了一遍,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喂,傻逼你如果生在抗日时期的话,一定能成为民族英雄。」 我奄奄一息地看了大姐一眼,双目含泪地扭过头:「共产(和谐)党万岁,新中国万岁……」mlgb,你们别犯在我手里,老娘整死你们的方法可不止一个两个。到最后我是想说话都说不出了,呈大字躺在那里,简直就像是被轮(和谐)奸了一样。 刚认识这群神兽那会儿,我还暗骂过上帝是个傻逼,让这么一群彪悍的汉子投胎成女人,但是经过今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上帝是多么明智啊!不给她们长「兇器」都能把爹折腾得死去活来,如果下面长了棍子,那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无辜少女啊! 「所以说,那个人就是我的网友而已!」哼,我是谁,从小到大我撒谎从来就没打过草稿,而且编出来的故事都绝对滴水不漏逻辑合理。么子出品,质量有保障:「他从日本过来的,来找我……我总不能放着他不管啊。」 大姐伸手摸着下巴,仿佛在思考我话的真实程度有几分:「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唔……你们上床了?」 第14页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啊喂!我只是带他去找小旅馆住下了而已!」虽然硬要说的话坂田银时确实跟我睡过一张床没错,但是这样就说上床了爹也太憋屈啦!就像没吃到肉还空背着偷肉贼的罪名,憋屈不解释! 「那你怎么解释你枕头上的白毛!」寝室里的神兽们基本上都被我说服,只有圈圈还在垂死挣扎:「而且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出去见网友,这么藏着掖着,何必呢!」 我无奈地装出一张苦笑脸:「那是他cosy的假毛,那傢伙是个cos症强迫者,在外面走着都戴假毛穿cos的衣服。至于藏着掖着嘛,这不是咱寝有大姐这个爱国愤青,我怕一说他是日本来的大姐立刻把我们拖出去剁成肉酱……」 大姐嘴角抽了两抽,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寝室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那个网友。」最后还是圈圈打破沉默:「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日本人哎,总觉得,蕾蕾姐你也太神奇了。」 = =是啊,我也觉得超级神奇好不好,坂田银时居然到这个世界来了。 「好奇个毛线,改天带人回来给你们看!」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儿不对,于是改口:「我的意思是,改天让他过来给你们看看长什么样子。」 「你们在哪里过的夜?」大姐突然开口,让我脑袋差点儿没转过来直接卡机。 「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小旅馆啊。」我斟酌着字句,仔细想她的话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大姐是整个寝室里面我最害怕的人,她说话从来没有章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下个套儿,然后温水煮青蛙一样,把人给煮死,还让人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突然看着我沉默下来,直把我盯到冷汗涔涔。 「干、干什么……」 「你们……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啊啊啊!!!stop!」豆子突然尖叫出声,直接跑圈圈被窝里藏起来:「大、大姐,你明明知道我怕那些东西……」 「你个没出息的,」大姐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晚上有没有那个……嗯,那个声音?」她特有含义地看着我,还挤眉弄眼地,搞得我乱疑惑。 「叫(和谐)床?」 卷卷一边往嘴里塞黄瓜一边淡定地插话,我跟大姐的表情瞬间漂移了。 「麻痹你能不能含蓄点儿,吃你的屎去吧!」 「是黄瓜啊!」 「那不是更邪恶么?!」 我郁闷地撑着下巴看卷卷跟豆子闹成一团,嘟囔道:「别提了,叫得嗷嗷的,我基本么得睡着。」说来也神奇了,我们这个院儿基本都是大二的学生,还算比较纯洁,平时旁敲侧击问过大姐,她跟她男朋友也就是发展到亲个小嘴,拉个小手的地步,怎么就有那么奔放的孩子直接出去开房呢?还不止一对儿! 「那你们上床了?」 「喂,再说我就要策反了哦= =+」我倒是想啊,但是总不能直接扑上去吧,中国女人特有的矜持我还是有的好不好! 大姐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那倒是奇怪了,不是说鬼子……啊不,日本那边特产是工口物么,耳朵听着那么销魂的小声音,旁边还睡着个妹子,一夜下来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唔,那个男人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绝对没有!」虽然银桑的tama确实经常被空知哥折腾,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毛病的——他好歹是个主角。 大姐又不说话了,只是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这很过分啦,人家有没有毛病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地去思考啦混球儿! 圈圈见我们都沉默下来,忍不住道:「喂,你们俩装什么思想者,不就是个网友的问题么,蕾蕾姐又不是没见过网友,大姐你还怕她被人拐卖啊?要我说她把人家拐卖倒是有可能。今天可是例行聚会,咱快走吧,都快七点啦,尚月轩都要关门啦!总之蕾蕾姐不是说会带人回来给咱看的么,那就等着呗,不行到时候大姐亲自试验一下唔!」 她的话没说完,被我跟豆子还有卷卷三个人一起捂着嘴拖下去——开玩笑,这话要是传到醋罈子大姐夫耳朵里,我们寝还活不活了! 「行,今天的三堂会审就到这里,鑑于老五拒不承认的态度,今天的例会资金,就从她钱包里掏,大家甩开膀子吃咯!」 「……= =+你们这群恶毒的女人。」 我走在最后,关灯锁门,看着那群神兽在前面蹦蹦跳跳疯跑的背影,情不自禁笑出来——一群别扭的傢伙。 作者有话要说:╮(╯▽╰)╭神兽们是怕我被网友kill了,神兽们很可爱的…… ☆、第八章 「不是每个少女都有幸能看到偶像的果体」 周五下午是实验课,于是我翘了(……),同组的朱姐姐是个好学生,那是真正的好学生,笔记都整理两遍,有她在,我放心。神兽们在这种地方就别想靠得住了,因为她们自己的都抓不过来,更别提帮我打掩护。 我借了隔壁寝刁大人的照相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往坂田银时的新居去——我还没忘记答应过房主的事情,要每天给他传过去那花儿的生长状况。更何况指望着坂田银时照顾花花草草,我直接准备给那花儿收尸算了。 刁大人是我们系的团支书,看上去超级干练的女人,只不过最近似乎因为找了男朋友,正在尝试走小女人路线——我们这些平民都对此表示深深的遗憾,感嘆好好一朵野生的狗尾巴花儿就这么生生被掰成家养的了…… 第15页 这是题外话,暂按不表。 刚进万事屋的大门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疑惑了一下,我还是走进去,然后呆住了。 ——坂田银时正坐在院子井边儿赤身裸(和谐)体地洗澡= = 失手把相机砸了,捂着眼睛尖叫出声,面色绯红地扭头转身?不不不,这些反应都是少不经事的小丫头会有的,作为一名大二的成熟的女性(啥?),我才不会这样呢。 于是我只是愣了一下马上淡定地看着他:「宝贝儿,你在诱惑我么。」不不不不不对!我昨天晚上看了什么奇形怪状的小说了吗!嘴巴你个傻逼!说了什么啊! 「……=_,=」坂田银时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半晌才拎着毛巾站起来,扭捏(?)地捂住胸口:「你怎么会突然闯进来的。」 「你又怎么在院子里果着晒diao,这种古老的洗澡方式是攘夷时代流传下来的文化遗产吗,是你们特有的爱好吗。」 坂田银时的嘴角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抽搐着,把胸口捂得严严实实:「随便闯进人家家里的人居然还有脸吐槽,银桑我好想揍你啊!」 我也用相同的频率抽了一下嘴角——坂田银时可是那种被人看了安式迴转加速喷气安式迴转炮都淡定地说「看到我下半身的你,可是目击了男人的战斗的活证人,为之自豪吧」的人呢,娇羞捂胸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啦! 「呃,嗯,抱歉,为了方便我配了这房子的钥匙,还以为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不方便的,没想到你居然在……」我努力淡定了一下:「内裤的花色不错,蛮好看的。」 「……少女,这种时候至少应该转移视线吧,虽然银桑我受不了那种大吵大闹一边叫着『让我看到这种东西带给我心灵多大伤害啊』一边给银桑我插鼻过肩摔的女人,但是这样淡定地品评偶像的内裤会不会太脱俗了喂!」 我清晰地看到坂田银时脸上的黑线了。 「我是在跟偶像你学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么样,超有气质吧。」而且自从跟那群神兽同寝室之后,我就把性别拿纸巾包起来扔掉了……大概。 我夺过坂田银时手里的木勺,从井里舀了水出来,往屋里走去:「话说,这花儿你浇过没?啊啊~不说也猜得到了,这么懒的傢伙,连内裤都懒得洗吧。」 「为什么银桑大清早要听你唠叨啊,你是老妈么?!」 坂田银时在我身后大声叫嚷着,我果断地选择了无视——刚刚,他满头卷捲毛被打湿,刘海遮住眼睛的样子,好帅……不说点儿什么转移话题我一定会被萌杀当场dokidoki地死掉的>\\\\<——所以他才想要一头清爽的直发吗!真的很帅气啊。 不过坂田银时那傢伙是不是有点儿太瘦了,水珠在锁骨上滚动的样子……锁骨太他妈的突出了啊!混、混蛋男人,莫非为了省钱交房租都不吃饭的吗,啊,也对,二次元的傢伙嘛,不吃饭也死不了的,而且也不会老掉…… …… …… 说起来…… 「偶像,你吃饭了没。」 * 十分钟后,肯德基。 「我说你,果然没吃饭啊。」我嘴角乱抽地看着那个坐在我对面狼吞虎咽的银色捲毛:「我记得房子里有收拾得不错的厨房吧,你好歹用一下啊,而且让女孩子请客很丢人吧!」 「这种时候不要在意细节啦,银桑不是给你看了[哔——]了吗,这可是的立体写真呢,银桑我都觉得难为情哦,买偶像的写真集也要付钱的吧!」坂田银时一头扎进全家桶里一副要跟他们合体的样子:「啊——话说这个真的是肉吗,有这么软的肉吗!」 「才没看到[哔——]啊混蛋!」我嘴角直抽,痛苦地捂住额头:「我说服务生,再拿个桶来……」 饿成这样……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了,来了这边什么钱都没有带,语言不通不能出去找工作,赚不到钱又因为无聊的男人的面子……绝对不会来找我帮忙的吧。银他妈里面全部是这样一群白痴的傢伙,特别是男人。 「少女,你来找银桑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吃饭吧,」银髮的那个一抹嘴,偶尔用一双死鱼眼瞥过来看我,但是整体还是觉得他应付食物应付得很忙:「这样总让银桑我错觉自己是被包养的啊。」 「谢谢,我没钱干那么无聊事情。」果然不要期待从这傢伙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到最后一定会因为自己过高的期望鄙视自己到死的。我从书包里面翻出一大摞纸,仔细查找起来:「唔,其实吧,我是来委託的……请叫我委託人。」 「啊?如果是委託的话可是要另付钱的,不要以为一顿饭就能解决了哟。」坂田银时听到我说委託的时候顿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又再次继续往嘴里填东西。 我没理他,边翻找边念出声来:「嗯,有收银员的,有超市整理货架的,有海底世界帮人家检票的。」抬头看向他:「偶像,你喜欢哪一个?其实都不错啦,一天下来能赚五六十,够你吃饭……」 「啊?!那不就是打零工?说的好听叫什么委託……」 坂田银时这样唠叨着,下一秒被我一把揪住头髮扯过来:「混蛋,你还欠着我钱吶,万事屋说好听了叫万事屋其实就是什么事都不干的地方吧,不要让我动粗……= =+」 「yitetetete……放手啊好疼!」 第16页 我跟坂田银时正僵持不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迟疑了一下,慢慢放下揪住他卷捲毛的手指,拿出手机。结果刚按下按键就听里面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唤—— 「姐!!!银魂组出外景你找到人了没啊!!!!」 没来的及把电话拿开,我的耳朵直接承受了对面那人的声波攻击,被嚎得头晕目眩眼花耳鸣。 ……麻痹,为什么爹周围都是这种粗鲁的混蛋。 「闭嘴!别嚎了。」我扶着额头问道:「有没有搞错,我是化妆部的唉,找人不该是你们的事么。」打电话过来的人叫小轩,是动漫社的一个小帅哥,平时还算比较稳重,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别管那些了,马上就要开始,谁管人是谁找来的啊!」 小轩的声音听上去很急,我有点儿疑惑地问道:「外景不是周五的事么?不急。」 对面沉默了一下:「今天周几。」 我:「周五啊!你傻啊!」 …… …… 抓起桌子上的包和桌子对面的坂田银时就往外跑——死了死了死了,居然把这么大的事忘记,死定了! 「傻的到底是谁啊!」对面小轩突然咆哮了:「姐姐!我真要叫你姐姐了!咱这边都在集合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默默地喷着可乐,身后的坂田银时被我拉得稀里哗啦哇哇地叫疼——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赶到外景地点的话,恐怕是我的小命都难保了。 「我、我当然记得啊!我是会自己赶去的!」 这次外景是银魂主题,缺的人物正是……坂田银时。如果我能把这傢伙带去,一定能帮助我逃过一劫的,一定不会被社长以「迟到」的藉口整死的! 「集合时间是两点,现在已经一点半了……化妆部要求提前半小时到场,姐,你已经迟到了……」小轩在那边不停的说,搞得我心烦意乱。 我还哪儿有空闲听他废话,只顾发足狂奔——希望今天321露车能稍微给力一点,别让我迟到太晚t.t。烦太厉害了直接开吼:「我是在给主角上妆,你闭嘴啊啊啊!到时候一定给你带个100%相像的坂田银时!」我深吸一口气:「所以,帮我搞定社长先!拜託!」 动漫社的社长是比我高一级的学姐,暱称是翔子,气质很……女王。 得罪了她的人,一定会被那个傻逼弄死再弄活再弄死再弄活然后给她干一辈子的活儿tut。社长手段可不是寝室里那几个这么小儿科,她想整人家的时候,可是能把人往死里整的! 所以背地里被我们叫做——辣手霸王花。 真不知道到底是当今这个时代容易造就彪悍的女人,还是我个人气场的问题,容易吸引彪悍的女人,总之我身边貌似全部都是……彪悍的女人。 包括我自己。 ……我真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米娜桑,我依旧登不上晋江然后这是阿央代为更新的……有留言的话就能治癒我被晋江戳得千疮百孔的心灵……」 ☆、第九章 「任何人生信条在美男面前都不堪一击」 321很不给力,这一点我在大一那年就该明白的,它的拥挤状况简直比坂田银时的卷捲毛还无药可救。我呈饼状站在公交车上,前面是一个挤得呈饼状的白毛男人,然后我们两张饼贴在一起了。 「你……你……」把我的胸挤扁了你要负责娶我= =,爹用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bcup…… 「这种交通工具……你是怎么找到的……」坂田银时一只手拉着头顶的吊环,另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到处乱抓——也对,江户怎么都不会有这么拥挤的公交车吧,毕竟这里是人口过13亿的天朝。 我每上一次321,都会变成云片糕。 「这是每个在青岛生活的人……都会经歷的交通工具啦!」我被挤得晃来晃去,又不敢轻易去拉坂田银时的衣服,就这么被挤在人群中间。四月的时候还不算很热,我却真是被挤出一身大汗来,只能默默祈祷321能争气点儿,要傲娇也不要在我偶像面前傲娇啊,人家好歹是从江户那么远的地方来的…… 到达中山公园的时候,已经两点了,我深刻地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以至于拉着坂天银时的手都抖起来。 只不过我是知道,越拖拉死得越惨,于是果断往集合地点奔过去,希望社长能手下留情,别让我在新人面前太难看。听说今天有一批大一的小学弟小学妹会跟外景,资质还都非常不错,我……我之前还抱着要勾搭几个的心思来的…… 「你在笑什么,想了什么邪恶的事情么。」坂田银时手里擎着一根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浆,看向我的时候表情有点儿面瘫——他是小孩子吗,居然吃糖葫芦……而且中山公园这里的东西特别贵,矿泉水人家卖一块钱这边他妈的一定要卖一块五……凹,坂田银时你是糖罐子对吗。 尽管作为一个银魂的忠诚脑残粉,我明白坂田银时喜欢甜食只是个人设而已,但是一想到三次元的大男人成天嚷着吃奶油巧克力蛋糕甜点,我就忍不住想煳他熊脸。 「哪有笑,你看错了。我只是在想怎么应付社长而已……」好好地把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猥琐表情收起来,端正态度集中精神往集合地点走去。 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一个穿着鲜红色拖地长裙的人从绿色的树丛里钻出来,粉红色的樱花在她头顶上洋洋洒洒地飘落,映成一幅美丽的画。往旁边瞥了一眼,也看到他眼里的惊艷。 第17页 「喂,她可是有男朋友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囧了,反应过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我在干嘛啊。 她长得很漂亮,能衬得起中国红的女人都是真正的美人。所以性别男的人类,几乎没有能对她视而不见的。不过我是不会被她欺骗到的,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外表美貌内心暴躁的霸王花。 哼,愚蠢的雄性啊…… 此人便是我们的社长,刚入社那会儿,我曾经被前辈警告过,千万不能当动漫社的社长,问其缘由,答曰,动漫社社长都是中了单身魔咒的,特别是女人。 歷届动漫社社长都没有过有谈过恋爱,就算之前有,一当社长也指定会吹。我曾经深度分析过这个问题,动漫社的社长平时说话做事更贴近二次元,跟人交流的时候也过于大胆开放,也许会给人一种不是好女孩的感觉。 当然这个分析大概不太靠谱,因为一个人的言行在短时间内是不容易改变的,就算这能解释了那些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社长,但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那些后来分手了的女社长。 其实果然是单身魔咒……之类吗,囧。 回归正题,在歷届从来都遵循着这个「单身魔咒」的女社长中,霸王花简直是一朵开在光棍儿里的奇葩,她是唯一一个不单身的人。虽然她上任没多久,曾经被人第三者插足过一次,但是霸王花眼明手快地把那个女人和男朋友的暧昧掐死在摇篮里,之后更是把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我敢用银桑的鼻屎发誓,她做这件事绝对动用过武力。 这是个彪悍的女人。 「哈?你在说什么?」坂田银时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直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于是我默默地扭过头:「不,没什么……」 我绝对不会在坂天银时面前说自己在鄙视他作为雄性的审美惯性。稀里煳涂地煳弄着,前面那个红衣美人已经发现我了,然后我就抽着眉毛见她像只火烈鸟一样沖了过来。 「亲爱的~你来的好早啊~」 ……好吧,不愧是社长,一见面就直接切入主题,还用这么犀利的语气。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愣在那儿想着要怎么应付过去,谁知她美目一转,看到旁边的坂天银时,立刻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社规了嗯?」 「哈……?社规?什、什么社规」我从来不知道这群无纪律无组织的混球儿有遵守过什么规则,她今天脑子被副社长啃掉了吗…… 「梦界社规第一条,工作期间不许携带家属,尤其不许携带热恋中的家属!」她眉梢上挑,一脸打算兴师问罪的表情睨着我跟……坂天银时? 我愣了一下,随即娇羞捧脸:「热、热恋中……我们像情侣吗?」讨厌啦!人家可没有过这种心思,最多只是想跟偶像来一发而已…… 因为太过娇羞,我都没来得及吐槽她「梦界的社规不会就这一条而且是刚加上的吧」之类。 社长嘴角狠狠一抽,一巴掌拍到我脑袋上:「你的脑子yy到了什么糟糕的画面……」 我无辜地抬头看向她,顺便将落在身后的那个男人扯过来:「随便yy的是社长你啊,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反手一指:「他是我找来cos坂天银时的演员哎……怎么样?品质不错吧!」 坂天银时从我跟社长交锋开始,就在旁边静静地挖着鼻孔看,他当然是听懂了我说我们像情侣吗这话,所以脸上现在看起来有点儿点儿的黑线。又突然被我点到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呈面瘫状。 社长端量着几乎面无表情的坂天银时,许久说道:「死鱼眼倒是蛮到位的……」然后对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打招唿:「你好,我是梦界社长沈聪,你可以叫我翔子,也可以直接叫我社长。」 翔子是个好姑娘,可惜她过早地变成泼妇了。 「啊哈哈,那个,他是日本人,不会说中文的。」我急忙打断她,对着坂天银时解释了几句,又跟翔子解释:「他是我一个从日本过来的基友……嗯,不懂中文啦,所以还是我来当翻译好了。」 翔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会说日文?」 「当然!」虽然我说的「日文」只有坂田银时能听得懂:「你就管他叫……小时好了!」不论是银桑还是银时,都会引起翔子的怀疑,毕竟她也是个十足的银他妈粉,不过这傢伙喜欢的是中二系,对银桑无感。 真是没眼光的女人。 最后以社长妥协收尾,一来因为马上就要开拍,她没时间跟我墨迹;二来,由于天气的缘故,这次来的人太少,法不责众,她不打算追究我迟到的过失,更何况我还带来了这么原版的主角桑,再唧唧歪歪就太不宽容啦。我却暗自庆幸,心里无比感激那些没来的妹子,帮我逃过一劫。立刻拉着坂田银时往集合地点那边的化妆组跑。虽然这个坂田银时就是原版的坂田银时没错,但是这样简直相当于全果出境,我还是要把他画的不像坂田银时一点儿才能安心。 到了化妆组正撞见郭爷正坐在台阶上被妆娘往脸上抹白粉,我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吐槽:「哟,这么厚的粉还真看不出你脸上坑坑洼洼了啊,妹子,给他再涂上一层,不然做ps的学长们不好对付。」 郭爷是一体型高大的汉子,以我一米七的个头给他穿服装的时候都要踮着脚。只不过这个人心眼跟他的体型完全成反比,全社大概只能听进社长的话去。 第18页 唔,我跟他不怎么对盘,见到这个人……就想狠狠吐槽。 「妹子你等等,我先把她弄死你再给我化妆。」 看吧,只是被稍微吐槽一下,就完全爆了呢,哼,没用的男人。想要弄死我这句话也不止说了一遍了,我到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 坂田银时嚼着嘴里仅剩下的糖葫芦渣子,跟郭爷坐在同一个台阶上,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唇枪舌战,只是吊着死鱼眼看向我:「喂,你在往银桑脸上抹什么。」 「粉底啊,把你弄得白点儿。」我直接用刷子把bb霜像刷涂料一样刷到坂田银时脸上,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别动哎,会不小心塞到菊花里去哦。」 「那是鼻孔啊,混蛋……疼疼疼疼疼你在往银桑眼睛上画什么,快停下!银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帮你出cosy了啊?!」 白毛的男人不断挣扎,我不得不空出按着他肩膀的手制止他,掐着坂田银时的下巴用力往上抬,靠近他的脸,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点儿,才表情阴森地说:「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儿,在老娘化妆的时候不配合的人,可是会死的很惨,嗯?」 「=_,=好可怕!」 这大概是毛病,我一向讨厌别人在我化妆的时候过来打扰,被我画着的演员也是一样,不配合会被我直接撂挑子。好吧,至今为止这边被我撂过挑子的只有郭爷一个人而已,想当年……不提也罢。 「哼,在我化妆的时候打断我,可是会很危险的。我的人生信条就是……」 「么子!你过来一下,先不要管坂田银时的妆了,过来看看假髮的假髮……」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翔子打断,我立刻扔了手里的眼线笔往那边跑过去,走的时候还告诉坂田银时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喂,你刚刚不还说自己最讨厌被打断化妆吗?!你的人生信条吶?!」 「……」 对于身后某个白毛男人的哀嚎,我装作没听见,奋不顾身地往翔子那边跑——之前早就听过,今年cos桂小太郎的是某个长得很像学妹的学弟,美到妖艷。 其实我大概该强调一下,面对美男的时候,我的任何人生信条都是不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坂田银时这个男人,黑化起来可是轻易就让人能够湿了的……」 ☆、第十章 「坂田银时就是那种面对镜头真的能把手指戳进鼻孔挖出鼻屎的男人」 总感觉从进了中山公园起,我就一直在狂奔,比如之前为了集合,比如现在急着去看传说中的学弟。在化妆室门口,用力平復了一下气息才走进去——我也不能在学弟面前表现得太急切了不是? 梦界一向是这样的,对待新人都相当宽容,甚至于讨好,比如化妆室永远是留给低年组,而像郭爷的高年组和坂田银时之类编外人员,都直接按在台阶上抹抹就行的。 我一直觉得梦界的歷届社长是对低年组抱了太高期望。 「妞儿你站在那里干嘛,等菜呢?」 说话的是跟我同班的angle,——一特土的名字,不过跟她还蛮相称的。 「我等你们道具组把桂的假髮扫成马蜂窝。」抱胸挑眉,毫不留情地吐槽,顺便鄙视一下她的手艺,——完美,就是要在学弟面前表现出很可靠的样子,这可能加印象分的。 angle轻易就被我激怒,但只是深唿吸两次,摊手:「你就跟我来劲,有本事你吐槽社长去!」 我眉毛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还是闭嘴了——这个地方我是谁都敢毒舌,包括成天嚷嚷着要削了我的果业,唯独社长……那个霸王花,连她男朋友都搞不定她,我还是边儿呆着吧。 「……好吧,我来给他戴。」我接过angle手里的假髮,摆摆手示意她退后。 到这个时候我终于有空注意到传说中的美艷学弟,旁边椅子上坐着个五官小巧的男纸,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跟angle斗嘴,脸上充满了让我一看之下就想侵犯的纯洁无邪的表情。 这真是太good了……(ˉ﹃ˉ) 「他的妆没人管么?」我清咳两声,用尽量严肃的(自认为)表情看着angle,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轻轻拗动手指,发出咔嚓咔嚓细微的声音:「这可是……上等品,要好好地认真对待才行呢。」 学弟看我的眼神瞬间变惊悚了。 「本来是让部长来的……」angle说完这句话突然嘲笑地瞥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化妆部就你们三个的好不好,ak在给郭爷上妆,部长没来,还不就剩你一个能用的妆娘?」她用一种一切都看透了的表情深意地看我一眼:「你放心大胆地上吧……」 「讨厌啦什么叫只有我一个能用,你打算用我做什么吗~」angle最后那句话让我菊花一紧,望着面露惊惧表情的小学弟,我扯扯嘴角,最后又矜持了一下:「呀……化妆的话,不是还有小葵嘛……」 「小葵只要刷墙就可以了,社长说的。」 小葵只会画死白死白的死人脸,描眉眼影全部都不懂,当年他给郭爷涂过一次粉之后,就被对方列为拒绝往来户——我们要原谅他,毕竟他只是个男生嘛。 我压低下巴邪邪一笑,暗自赞嘆——不愧是我的死党,果然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angle就算不说那些话,新来的学弟也是板上钉钉地要归我管的,不过她这样一说,更显得我技术超群不是,蛤蛤蛤,我可是不轻易给人化妆的呢…… 第19页 「学、学姐……我的脸……」 ——学弟你声音真好听,不愧为美艷学弟。 「呜嗯……学姐,你、你轻点儿……」 低头一看,「美艷」学弟正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面带小红晕。 ——哦漏~受不鸟…… 如此想着,脑内的小人汹涌地喷出鼻血,但是我的表情还是很淡定。我停下在他脸上乱摸乱捏的手,严肃看着他:「嗯……学姐刚刚是在给你试试你的皮肤是啥类型的,出不出油啊,有没有痘儿,要知道,什么样的皮配什么样的乳液,不然上妆会出现麻烦的!」 好吧我在胡说,因为化妆部的乳液都是统一用大宝的~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他是美艷学弟,皮肤真是好得没话说啊。 美艷学弟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了,他仰着头,眨巴眨巴睫毛:「那你试好了没啊……」 「这个嘛,让我再……啊疼!」 刚伸出爪子往学弟脸上摸,手背就被打了一下。我立刻扭头怒瞪angle:「你上辈子是刨地的啊,这么大手劲儿干嘛!」 「你倒是在干嘛!这是要死啊?!」angle叉着腰,腮帮子一鼓一鼓,头顶的马一翘一翘,看起来被我气得不轻,有要昏倒的趋势:「差不多得了,还有一个钟就要拍他,快点儿上妆!」 我摸着被打疼的手背,朝天翻个白眼,扭头取了隔离霜过来,认真往学弟脸上抹——可恶,机会难得,我只不过稍微吃了点儿豆腐而已,有本事假髮头套不要让人家来嘛(扭)。 给「美艷学弟」上完妆,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相信我,这期间我绝对没对学弟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所以才要在工作开始之前多占些便宜,不然我不是亏本了么。 心满意足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从化妆室走出来,外面已经飘起小雨,结果刚出门,迎面便撞上一个半边脸都黑了的……男人。 「咦!……噗,噗哈哈哈哈哈!偶、偶像,你怎么这样了哈哈哈哈哈!」我一点儿都没给坂田银时留面子,就这么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坂田银时黑了半边的脸并不是脸色,而是真黑了。给他上妆上到一半,粉底还没弄好,眼影却被雨水冲下来,顺着眼皮往下流。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笑,也不说话,只不过似乎那些妆容让坂田银时不太能睁开眼,左边的眼睛干脆闭上,只剩右眼,在雨雾里血红血红地望着我。一点红色胭脂从他眼角流下来,像血泪一样。 我的笑声便戛然而止,喉咙像堵了什么似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那个……干嘛站在这边儿,去长廊那边坐着等不就好啦……」我拎着化妆包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往紫金花藤那边走,声音不由自主压得低低的:「我帮你重新画一次吧。」 把坂田银时按在迴廊的座位上,手忙脚乱地找卸妆油——我好像,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为什么被他一看就超级心虚呢。 「喂,我只是过来跟你来找纸巾的。」坂田银时皱着眉毛任我帮他搓干净眼角的胭脂,这次居然没叫唤疼啊之类,大概是我故意放轻了动作,到眼线那里还用棉签沾着卸妆油用嘴吹走。 好吧,坂田银时本来就不会低落之类的。 …… …… 更加不会在雨里站着等很长时间等到妆花啊!想歪的都去死好了。 我迅速给他画好妆,然后让社长带着他去樱花园那边拍外景。目送坂田银时走远的背影,我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左胸深深嘆息——作孽哟。 * 化妆部的工作其实是很辛苦的,你以为我成天摸来摸去的都是美艷学弟这种光熘熘弹性十足的脸么,错!比较注意保养的妹子还好一些,但是那些男人……就算早就过了青春期,那些男人脸上依旧痘痘油光不断,真不知道成天吃了什么好东西,他们在真皮层里藏了葱油饼吗?! ……所以我才对美艷学弟那种脸那么欣赏啊,我真的没在吃豆腐,就是纯粹的欣赏而已。通常画一次外景,我就会因为看到的脸太多而患上人脸识别障碍…… 「么子!!!!!!!!」 社长又在找我了……并不是我在梦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只是我打下手比较麻利而且干活儿最认真而已,所以用angle的话来说就是,是个「好用」的傢伙。但是好用也不能这么用啊!我一化妆组的服装道具都得帮忙,忙起来的时候还要充当搬运工,「么子过来帮忙找找发网啊」「么子过来帮忙找找粉饼啊」「么子你负责的妆怎么还没画完啊」「么子……」 么子泥煤啊!不要什么都找么子啊!么子不是多功能螺丝刀啊! …… …… 就算这样抱怨,我还是不能放下他们不管。往湿巾上把手擦了擦,无奈地往樱花园那边走。其实中山公园的景色真的不错,虽然下了点儿小雨,把眼影粉饼都打湿,但是景色依旧有让人想要跟这里合照的冲动——当然,如果不把我折腾成人脸识别障碍就更好了。 见到翔子的时候,坂田银时也在旁边,她好像在跟摄影师和坂田银时说些什么,脸上有点儿奇怪的表情。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憔悴道:「社长喊我干嘛,你怎么了,被郭爷咬了么。」 然后郭爷扑过来咬我了。 第20页 「你去跟那个日本人说一下,」翔子身上的红色汉服还没有换下来,她皱着眉,看起来想当苦恼:「虽然你找来的那个coser扮演的坂田银时不错,但是他对着镜头真的把手指戳进鼻孔去了啊。」 我捂着被郭爷咬掉一层皮的手腕,疼得呲牙咧嘴:「那多好啊,多敬业。」一脚踹到他哔上,看着郭爷高大威勐的身躯轰然倒塌,心里爽极了。 「更糟糕的是他真的挖出鼻屎了!还弹出去了啊喂!」 …… 我嘴角用力抽了一下——翔子居然史无前例地无奈到哀嚎了,好吧,这个真没治,这世界上能对着镜头把鼻屎挖出来的,就坂田银时一人了吧。 「么子总之你来摆平,我们都不会日语,摆不平就剃了头来见我吧!」翔子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捂着脸扭身走开,只剩下我跟挖鼻孔的坂田银时,还有某个捂着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高大威勐的男人在那里,相顾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0w0不许代入别人,这就是老纸【揍】 谢谢老白送的图╭(╯3╰)╮ ps我们头顶上的紫花儿,可以理解成中山公园的紫荆花哦← ← ☆、第十一章 「再也不带坂田银时参加漫展了!」 后来外景的事情还是不了了之,坂田银时太过原版,翔子没办法,就算他真的挖出鼻屎了,也只好採纳。 坂田银时穿着那身蓝色和服站在樱花树下的样子,说不上美,却撼人心魄。 周五恰好有动漫展,翔子跟我们说要去天幕城拍夜景,其实我觉得她只是想跟我们组团买些周边而已。青岛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大型的漫展的,来了这边基本就是基友的认亲大会。 通常是这种情况——一进门,各种cos站得到处都是,看上去五颜六色眼花缭乱,但是仔细一看便囧了——全是熟人。从入口开始,就在「嗨,你也来啦!」「你这傢伙真是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地忙着打招唿,对于商品倒是不怎么在意。 比如左边那家刻橡皮章的,就是认识的人,根本不想买嘛。 只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带着坂田银时,我当然不能随便跑去哪里跟人家打招唿,这里时不时就会窜出卖银魂周边的摊位,如果被坂田银时看到类似《真选组鬼之副长和万事屋老闆不得不说的故事》,或者《颓废攻x精英受》这种书,我可怎么解释的好。 「偶像……」经过外景拍摄,我隐约觉得坂田银时自己差不多也该能察觉到些什么,这个世界……以及银魂……当然也许他足够迟钝,根本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到今天我才觉悟,天然呆是何等萌的属性。 「你……嗯,你在想什么?」我必定要跟他说这件事的,只是我希望终于不得不解释的日子会来的晚一些,推迟再推迟,最好直接淡忘出坂田银时和我的记忆…… 好吧,我在开玩笑的,这只是一个少女的美好憧憬而已。 只不过从中山公园出来之后坂田银时就没说过话,这让我稍微感到有些不安。当时我骗他会有人请客,现在倒是心虚起来——根本不会有人请客的吧,如果是庆功宴还能说得过去,只是拍外景而已,怎么可能那么隆重啦。 我不想知道坂田银时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我怕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话一旦问出口,就没办法收拾。至于那种类似于条件反射没话找话说的行为,硬要讲也只能解释为……我潜意识里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非常少女的心情,对吧。 「在想银桑我为什么要在没钱拿的情况下跟你们来这里,到处乱逛。」 坂田银时说话的声音很轻松,完全没有在考虑事情的迹象。我扭头去看他,他身上穿着道具的衣服,腰间是山寨的洞爷湖,那个样子跟他在屏幕里的形象毫无二致。然后被他用死鱼眼看着,有那么一瞬间,我心跳加速了。 凹,其实我爱上的是坂田银时的和服和靴子吗,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看,为什么之前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努力转开视线,若无其事地随口接他的话:「但是晚上会有人请客。」这样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水果软糖,递过去:「如果没人请客,我就自己掏腰包请你吃巧克力圣代咯。」 他接过糖,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了几块,面瘫脸嚼了几下,却马上皱起眉:「这是什么味道,呕——好难吃!」 我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地上坂田银时的呕吐物,扭过脸不看他:「都说吃惯甜食的人比较挑,看来还真不是乱说哎,不是说有糖分就可以的吗,你挑的很吶……」并不是想讽刺他,只是实话实说,吃货都这样,对别的东西可以随便,但是对于吃,完全不能有丝毫马虎:「你收敛点儿吧,不然以后你死掉埋葬的地方一定会成为蚂蚁的皇宫的,血液里全是糖份啦!」 虽然我是没有兴趣改变坂田银时的兴趣,但是总忍不住吐槽,也许只有现实生活中才能真正感受到,坂田银时的嗜甜症让人感到多么困扰,就像只有变成了新八鸡才能体会到眼镜的不易那样…… 「你这糖果是榴槤味道的!一般人都会觉得奇怪吧喂!」 「咦?!因为下午出来的时候太赶了,我没来得及看哎……」 坂田银时怎么会听我的忽悠一把揪住我的头髮,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我疼得呲牙咧嘴,各种扑腾,就差喊非礼了——其实我说的是真话,便利店的阿姨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时,我根本就没察觉自己居然拿着的是榴槤味道的糖果。 第21页 「总之是糖果嘛,你将就一下又不会死疼疼疼疼疼……」可恶,下次我一定要在软糖里加辣椒酱! 从进了天幕城,社团就分散开了,我被社长分配了道具之后,就跟坂田银时一起随处瞎逛。其实我想找到银魂周边的地方,看能不能买个糖果型的舔舔棒给他,就算没有真的味道说不定他的舌头已经习惯了那个形状,就不会天天吵着要吃圣代啦。 「说什么漫展还会有人请客,到头来还不是让银桑给你当搬运工……」我在前面活蹦乱跳地到处跑,坂田银时跟在我身后,被社团的各种衣服道具累的出气多进气少。 我有点儿内疚地从他腰上解下洞爷湖,惭愧地看他一眼:「偶像,真是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帮你拿这个吧。」 「…………………………如果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我就杀了你」 虽然是小型的漫展,但是你愿意认真淘还是能买到好东西的,我眼尖地一眼就看到摊位上挂着某件纯白色t恤,只有在胸前印着花纹——红花绿草,还有一间茅草屋,夕阳西下的色调,瑰色的天空下面是三个小子,一个紫色头髮,一个扎了马尾,一个银髮的居然是死鱼眼,他们围着某个白色长髮的,只露出下巴的美人,脸上全是开心的笑容。 松阳森森…… 「你在看什么?」 那衣服太美,我几乎呆愣,以致于坂田银时都从抱着的高高的道具后面探出头来。我手疾眼快地一巴掌煳在他眼睛上:「是有人在玩儿美人出浴,男人看了要长针眼的!」 「那美人是长得有多挫,看一眼居然会长针眼?!」坂田银时被我抠着眼珠子两只手胡乱挥舞,道具掉得满地都是。 他腾出手来想要扒开我的手指,我便捂得越紧,连连回头跟那个摊位的老闆说:「帮我把那件衣服包起来,我要了嗯嗯。」这么美的t恤,是多少钱都没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坂田银时看到那幅画。 「你能不能先放开银桑再买东西啊?!女人果然不论是长多大都一样麻烦啊疼疼疼疼疼!」 我没理会他的挣扎,直到摊位的老闆帮我把衣服包起来了,我才放开手,银髮的男人像被人哔了几个回合一样,满头大汗几乎要躺倒在地上……好吧,他已经躺倒了,还捂着眼睛满地打滚来的。 「快起来啊偶像,你这样真是丢死人了。」将那件t恤胡乱塞进手提包里面,捡起撒了一地的道具,我耐心很好地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打滚:「大不了我请你吃不二家的棒棒糖咯。」 「那个……」 坂田银时没来得及做出决定,身后便有个嫩嫩的声音颤抖着这样说,我一扭头,只见两个绑着马尾的妹子脸蛋儿红红地望着我……们。 「请问,能合个影吗,你cos的太好了!」 好吧,她们不是在跟我说话,她们看的是地上的坂田银时。 我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可以啊,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是他的经纪人。」其实我对妹子一向很宽容的,尤其是萌妹子,但是对于无视自己的萌妹子,我就没那么有耐心:「每张五块钱,动作随你们喜欢哦,就算公主抱都可以。」 坂田银时听了我的话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把银桑我当什么了?!」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咀嚼肌都鼓起来啦:「我只值五块钱吗?!」 「哇!!!!!!!居然是日本人!!!!」 诶?是吧,如果说日语的话会更原版吧?我无奈地嘆口气:「被你们发现了,那就每张十块吧……啊!!」 我话没说完,直接被坂田银时拉到旁边去,他单手搭在我肩上,按着我的肩膀压下来背对两个妹子:「搞什么,原来合影也可以赚钱的吗?!」 「当然,她们愿意的话就能赚,总之这些小女孩也只是被偶像你的外表欺骗的女人。」我暗自翻个白眼:「他妈的,没想到你这张脸还蛮值钱哎。」 「那赚了钱都归银桑的吧?!」坂田银时眼睛立刻pikapika地发出耀眼光芒:「到时候就能去吃圣代了,哈哈哈!」 「……我本来是想要分红的。」 「好了那就这样!吸引更多人过来然后赚钱吧!!」 我说……我本来是想要分红的哎!算了= =想从坂田银时腰包里掏出钱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坂田银时就是个每节操的傢伙,为了money可以出卖身体,开开心心地在路边摆各种破廉耻的动作,连我都为他感到羞愧:「喂!接着你的刀,把刀架在那妹子脖子上,摆个囚禁y的姿势!」 一边收钱数钱,一边把洞爷湖扔给被人群包围的坂田银时,心中却默默抱怨。啊啊,真麻烦啊,我为什么要帮他数钱,这傢伙都没答应我要分红的要求。我抽空看一眼那边对着闪光灯耍帅的银髮男人,忧愁嘆息——本来我是想要他的初夜……啊不,初抱的,没想到让这些妹子捡了便宜,要不要考虑升个价格? 这种结局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本来是想着打发那俩妹子走开才急中生智想出这么个损招儿,没想到真有这么多闲得蛋疼的妹子哟,为了跟他合影心甘情愿掏钱……败家!真一群的败家玩意儿!于是我把每张照片十块提高到二十块。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过来要求拍照的人渐渐少下来,坂田银时也满脸疲惫地摊在地板上——摆各种姿势也是要消耗atp的,我理解。 第22页 「喂,少女,给我一根水果糖……」 我已经累到懒得摆表情了,直接面瘫着一张脸俯视他:「好啊,只有榴槤味道的。」 他这次倒是没嫌弃,抢过我手里的糖果就扔进嘴里,这是饿惨了。 远远有个人走过来,我看着那个人的装束皱起眉,低头看一眼银髮的男人,他只是闭眼躺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到过来的人,我努力站起身,迎上那个人:「对不起,我们今天收摊儿了,不照相。」 来人微微一笑,温润如玉:「你们不是还没走吗,错过了这么精准的cos,可是会遗憾呢。」 那个人穿着浅紫色的长袍,内里是白色右衽的和服,白色的假毛长长垂到胸前——今天真是背到家了,怎么到处都是吉田松阳的cos:「总之不行!我们coser也累惨了,请回去吧!」我多想一巴掌煳在这个人的厚脸皮上,只要别让他看到…… 「顾客就是上帝,你在干什么呢。」我还想说些更难听的话把那个人打发走,肩膀却突然被人掰过来,往一边划拉过去,我勐一抬头,见坂田银时正耷拉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直视面前的吉田松阳:「作为今天最后一位,给你免费哟,客人。」 「真是非常感谢。」 「吉田松阳」,居然懂日语。 我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松阳森森」递过来的相机,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心脏居然抽痛一下——今天是第一次,那个银髮的男人对着镜头没有摆出恶劣而夸张的笑容,更没有耍帅,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台子上,离吉田松阳有些远的位置,抬眼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他的眼神就好像在仰望什么不能怀念的东西那样…… 拍完照片默默交回相机,那个coser挂着满意的微笑离开。我走回到坂田银时身边坐下,心中五味陈杂——我果然还是能力有限……下次,下次再也不带他来这种地方了,漫展什么的,好危险。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句话没说,直到大厅里陆续亮起灯盏。 「偶像,你请我吃巧克力吧,嗯……用今天赚来的钱。」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四级考试和期末考试就要来了,这章可能是暑假前的最后一次更新,当然也不排除随时诈尸的可能,,跟各位读者说声抱歉╭(╯3╰)╮ 而且晋江也抽的我上不去,最近都是阿央在帮忙发文,然后评论回復的也不及时,真得是抱歉了。 谢谢小灵子的图╭(╯3╰)╮ ☆、第十二章 「□要慎重,夏天着装也要慎重」 漫展那天的事情,我跟坂田银时很默契地,谁都没再在提起,就好像没有记起一些想要默默怀念的人,他没有跟吉田松阳的coser合过影。那之后我们跑去甜点屋搓了一顿,几乎把赚来的钱都花光了,坂田银时心疼地捂着钱包发誓再也不请我吃饭。 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他,我是超级讨厌甜食的。 「偶像,你怎么能吃下那种东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嘴里一股的味道,我是一个月之内都不能吃甜味的东西啦。」 「不喜欢吃你还吃那么多?!」 我没理他,过来之前,从学校告示板上撕下许多招兼职的gg,一页页地往下翻:「唔,你说了什么?」 「= =###」 「算了,先看看这个,这个怎么样?婚宴服务……我看不错哎,离得也不远,坐321两站路就到啦。」我怀疑青岛就321一辆公交车了,妈的从大一开始就这样,一出门就一定要变成云片糕,还是说我们学校周围的交通已经被321垄断了?啊啊,不过算了,总好过没有通公交的地方。 「婚宴?银桑我是看见那些闪亮亮的情侣都想拔刀哦,怎么会去给他们服务。」他坐在椅子上挖着鼻孔,脚架在书桌面上:「而且服务,要怎么样的服务,我可不想被新郎记恨,有银桑我的地方,可是会夺走在场所有男人的光彩哦!」 「恭喜恭喜,几天不见脸皮又变厚了呢。」我甩甩手上的纸,拍在他面前:「决定就是它了!婚宴!」 「我说你随便做什么主啊……」他一直在逃避工作,而且逃避得理所当然,银髮的男人懒懒打个哈欠,从眼角斜睨着我:「你天天往万事屋跑,会不会不太方便啊,少女,你很闲?没记错的话你还在上学吧。」 「唔,怎么说,考试什么的,七十分就足够了。」我转转眼珠,半开玩笑道:「还是你讨厌有人管着,才想让我不再来?」 「啊,是啊,很讨厌很讨厌,所以你不要再管银桑啦!」坂田银时这样说着,仿佛想要确定自己的说法,伸手像扇苍蝇一样摆摆手,眉头配合着皱起来。 「……」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嗡嗡——」手机适时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我扔下gg纸拿着电话走出去,屏幕上显示的是大姐的号,我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 之前拜託过大姐帮我找能做□的人,毕竟在中国没有这个东西会很麻烦,虽然他註定了永远是黑户,但是有个假的总比没有的好。不但因为之前住宿的问题,更因为找了好多gg都註明要让人带好身份证,所以…… 「傻逼,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做这么多事,怎么没见你为了我上刀山下油锅嗯?」大姐给了我一串电话号码之后,顺便啰嗦了几句,我没理她,只是考虑这件事是否靠谱——毕竟做假证跟黑社会什么的有点儿挂钩,我怕到时候没成功倒是惹上麻烦,望天。 第23页 「你可小心点儿,他们不是好惹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復又补充道:「让你朋友自己去拿,让他多带几个人,总觉得他们说好的交货地点有些奇怪,你就不要去了,今天晚上一到点儿就赶紧回寝室,麻痹如果回不来老子就带着圈圈和卷卷杀过去。」 「你放心……」我背靠着石头墙,背后的墙壁格得嵴樑生疼,我咬紧了嘴唇,还是决定瞒过大姐:「我又不傻,会让他自己去拿的,还有你啊,带着卷卷还靠点儿谱,圈圈那傢伙除了会惹祸,还会做什么?」 让坂田银时自己去?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完全没有通知过他,刚刚他又那种表现……还是算了吧,黑社会又能怎么样啊,又不是拍电影,哪儿来那么多乱事,青岛还是蛮太平的! 「那就好,这样吧,我先挂了,记得今天晚上早点儿回来。」 我挂掉电话在万事屋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夏初的风并不怎么凉了,吹到胳膊上温温的,却不像春天那时候那么温柔,让我感到有点儿不舒服。 「偶像!我先回去了,记得下午去婚宴帮忙,别迟到啦。」 我不知道坂田银时是不是听到了,不过没事吧,都习惯啦,每次来的时候都不打招唿的——或许就是这样,我们还没有我想的那样熟悉。但是……我还是会每天过来万事屋啊,因为要拍照片给房东知道他们家的花儿长势怎样吧,啊哈哈哈……嗯,这是个好理由。 * 跟做假证那些人越好的地方是一间网吧,我们平时也去,更何况是公共场合,也不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东西,还是有点儿胆战心惊,我开始后悔穿着吊带衫热裤跑出来了。我该穿风衣来的,总觉得有些冷飕飕的…… 「哟,小妹儿,挺守时嘛。」我抱着挎包在网吧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有人走过来跟我搭话:「我们去包间说话吧,这里人多眼杂。」 来人是个干干瘦瘦,穿得跟古惑仔似的年轻人,看起来还没有我大,被他叫「小妹儿」我倒是有些不习惯。这家网吧倒是有包间的,谈这种隐秘的事情找个隐秘的地方,还算合理。但是怎么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 「走吧,还愣着干嘛,我们老大还等着吶!」他好像是等的不耐烦了,伸手就过来扯我的胳膊,把我拉得一个趔趄。 「我、我自己会走!」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上牙下牙都吓得哆嗦起来:「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那个人沖我挑起一边儿的嘴角,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表情笑了一下,扭头先走:「你可跟好,网吧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你吓得跟只兔子似的,待会儿见了老大你还不得吓尿了?哈哈哈……」 你才吓尿了,你全小区都吓尿了!麻痹= = 说实话,我是想转身跑的,但是都到这个地方,不去的话……会给大姐惹麻烦吧,而且在网吧,这么多人……量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大、大概。 两三分钟后我们来到他说的那个老大所在的包厢,话说这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玩儿cf。屋里连着刚刚带我过来的男人,共有三个人,被叫做老大的是个肉球一样的人,脑袋顶上没有毛,我站在门口,只看到他的后脑勺,脖子那里纹了黑色的不知名花纹,看起来很丑,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堆肥肉堆在椅子上一样。另一个比较瘦,戴着耳机,似乎没察觉到我们过来。 「老大,人带来了。」 带你妹,我又不是小姐!虽然这样腹诽着,我还是恭恭敬敬地鞠躬:「老大你好,我是来领证……呸呸!我是过来拿□的。」 那个老大在抽菸,他听到我们说话,用手指夹着烟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扭回头去对旁边玩儿得正high的男人说:「大蛮,把昨天那个证儿拿过来给她。啧,还耍!」他这样说着,朝那个人头上揍了一下。 我看到这里,算是悄悄松了口气——唔,这还算顺利嘛。 瘦瘦的男子被打了头,骂骂咧咧摘下耳机,然后从桌子底下翻出个破公文包,一顿翻找,他终于拿出一摞子证件,看来找他们做假证的人还不少呢。 「叫什么名字?」瘦瘦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沙哑,让人感到不舒服——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心理原因…… 「呃,是男的,叫田……田银时。」说到这里我就超级想捂脸,「坂田银时」一听就不是中国人的名字,我只好给他取个比较贴近的名字,姓田的话,也没问题吧。 「田银时……啊,找着了,这名字还真奇怪,人长得也奇怪。」 你才长得奇怪,我家偶像长得多帅!我有点儿不高兴,坂田银时虽然长得不是像高杉晋助那么荡漾(……),不像云雀恭弥那么惊艷,但是好歹也是个银髮系的帅哥啊!不要用奇怪这个词形容好不好!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从包里取出钱——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总觉得多呆下去会更多危险。看着那个大哥接过一摞毛爷爷,两根手指捻着一张张地数,我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转身想走。 「等等!怎么少了三张?」那个人在我走出包间的时候,突然出声,他悠闲地抽了口烟,轻轻吐出,朝门口的人抬了下巴示意一下。门口的男生像是接到指令,不动声色地伸手挡住我的去路,并把包间的拉门拉上。 第24页 我心咯噔一下,回过神来把他们全家都问候了一遍——这是要找茬么:「没有啊……不是说好五百块么……」对方人多势众,我想装出硬气,却怎么都做不到:「老、老大,您再仔细数数……」 谁知那个人一把将钱摔在桌子上,瞪着我:「五百?我们当初说好的明明是八百!你个小妹儿怎么还学会讹人?!这就是你们大学生的素质啊?」 「……」我知道了,今天算是倒霉遇着真黑道了:「那好吧,你把钱给我,我不要了……」 「哼,不要?我们做出来了你不要,我们本钱谁来付啊?」 「可是我没带多余的钱,只有五百块……」我默默把手伸进口袋里,按着手机准备打110——希、希望我今天能活着走出去。 带我进来的那个男生见状,开始和稀泥:「老大,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不如让她拿别的东西抵押好了。」他这样说的同时,拽着我的手臂往里面拉,还压低声音跟我说:「你陪我们老大喝个酒,说不定他能通融通融……」 「你放开我!」我一把甩掉他的手,顺势一推,转身拉开包间的门便往外跑——mlgb今天是遇见畜生了,陪泥煤的喝酒,还不知道陪了喝酒还要陪什么呢。 还没跑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拉着腰带勒回去,后背撞在沙发角上,被磕得生疼,我急得挣扎起来,抬头才看清拉着我腰带的是那个肉球老大:「装什么装,穿的这么少不就是为了让爷们儿摸吗,他奶奶的,还指不定被上过多少回了。」他骂骂咧咧地把我往沙发上拽,边拽边用巴掌往我脸上抽,我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大声叫救命。然后就感觉到来自几个人的力量不断拉扯我,我只能护着脑袋任他们拳脚不断往身上落。真是吓傻了,连跑都不会跑,脑海里一片空白。 「哗啦——」 我正绝望得脑子都木了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屋里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我也惊呆,反射性地往门口看过去——这人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0 0猜猜来的是谁? ☆、第十三章 「还是基友可靠,英雄救美甚的都是在胡说八道」 包间的门被从外面踹开,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里站着的娇小女孩儿——这货怎么到这儿来了。 「蕾蕾姐,你跟人玩儿够了,又跟畜生玩儿啦?」手腕被温柔的触感抓住,有股大力往上拉扯,我顺势从地上站起来。一抬头看见圈圈那张欠揍的脸,顿时鼻子酸的想哭。 她笑嘻嘻地把我拉到身后,单手撑着包间的门:「怎么啦?好久没见到我,感动得想哭?还是说看见不是你那个海外的基友来救你,失望得想哭?」 我哪里还有精力跟她斗嘴,只是呆呆地拽着她的衣角,腿都在发抖。这个时候,包间里的人已经醒过味儿来,三个人骂骂咧咧地朝我们走过来,我哆嗦着手拉住圈圈往后退,她却像个女侠一样一脚踹翻了门口的椅子,两手叉腰:「怎么了,想干架?小看大学生的下场可是会很惨的嗷,我倒要看是你们能还是我们能。」 圈圈的话仿佛是一个讯号——或者是她踹倒椅子的声音——总之就像变戏法似的,狭小的甬道里突然唿哇一声闯进一群来?不过,你们这是在搞笑对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蒙着脸啊?! 「啧啧,兄弟们,抄好傢伙,往要害了打。」她站在门口叉腰发号施令,完全不同于平时调皮可爱的气场。 显然对面那三个人也被我们的阵势吓傻掉,他们没有武器,我们这边几乎人手一根铁棍,还有人手里拎着方凳,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目测有十个左右,还都是男生。 「啧啧,这是干什么,圈圈你又调皮了。」人堆突然从中间分开,大姐双手抱胸,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喂喂,你一看就是刚从游戏里面出来的吧喂!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才对! 「人家可是黑道这条路混得够长够久,怎么会跟你们这些小屁孩一般见识。」她挑了挑修剪得精緻的眉毛,勾着唇角走过去:「当然也不会欺负我们小女孩儿,对吧,老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一个在那儿用棍棒威胁,一个又是软绵绵的钉子,那个被叫老大的人就是气歪了嘴也没话说,还是第一次带我进去的人比较会处理事,见他家老大有了台阶下,就出来打哈哈:「我们老大就是跟那个小妹儿开个玩笑,谁能想到她居然带着一帮兄弟过来,这真是误会大啦。」 「哈?!开玩笑,我姐脸都被你们打肿了,哭得跟个傻逼似的,你让我泼硫酸咱开个玩笑试试?!总之我们化工的不缺这些试剂。」说话的是我旁边一个用丝袜把脸套起来的孩子,我听出他的声音,是动漫社的小文,自从被我强烈拒绝叫学姐之后,就直接管我叫姐了。 好吧小文,虽然姐姐想感谢你,但是你措辞能不能稍微含蓄点儿啊?你才哭成傻逼了呢,我只想在银桑身下哭成傻逼哼。 「啊哈哈哈,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大姐好像很熟练这种场合,跟那三个人打起太极,涂着巧克力色指甲油的手指点在嘴唇上,笑得非常无害:「不过我们确实是化工的,硫酸偷出来点儿还真是小case。」 「……」所以你到底是在拉架还是在挑茬啊? 最后发生了什么,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当时被吓得脑袋停止思考,只不过后来从大姐那里拿到了给坂田银时做的身份证。听她说,那三个人只拿走了一百块钱。 第25页 大姐说了,五百太多,打个一折吧,兄弟们举起钢管说,求求你了,打个一折吧,老大。老大表示可以。 他们飒爽的英姿我隐约记得,还有圈圈吓得出了一手冷汗的手指——这小妮子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强硬,她腿肚子也在哆嗦呢。这样我稍微有点儿平衡——不光我自己这么怂。 「那你怎么不在头上套丝袜呢?」 「艹,他们动作太慢,我没来得及套就听见你鬼哭狼嚎的,我一激动就冲进去了。」 我喜欢他们的谨小慎微,喜欢他们冲动任性,总之很喜欢这些人…… 当天晚上我史无前例地撒娇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发烧发烫,抱着大姐埋胸了不肯撒手,她一动我就唧唧歪歪地啜泣。大姐无奈之下只好爬到我床上跟我睡了一晚,记得我迷迷煳煳地哭了很久,大姐也跟我解释了很多,比如从开始他们就埋伏在网吧外面,比如她早就猜到我不会听她的话……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没问——既然只拿了一百块,剩下的四百哪儿去了呢? 「动漫社那些人拿去喝啤酒了。」 喝啤酒了…… 啤酒了…… 了…… 我艹你们二大爷哟……你们这群土匪……tvt * 假证事件差不多结束,我总算是好好瞒着坂田银时做好了一件事,只不过被他们打了脸,伤在明显的地方,出门的时候只能戴着大墨镜,特别装逼。更郁闷的是我那脆弱的皮肤,胳膊手腕被捏到的地方都出来大片大片的淤青,于是只好换了吊带衫热裤的装束,穿着风衣和牛仔裤进进出出——不得不说,这种打扮真是热死人! 「嗯?你转型了吗,女孩子的迷你裙是越短越好,怎么最近开始穿长袖衣服?」坂田银时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他歪在椅子上坐着,总觉得上次见到这种场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喂,你在听银桑说话吗?!」 我勐然回神,把舀子里的水泼到门口的花丛里:「在听啊,话说上次的婚宴你有没有去……」 坂田银时突然安静下来,我一扭头,见他正盯着我脸勐瞧,于是娇羞地把舀子扔到他脸上:「你讨厌啦,哪有这么盯着人家女孩子看的!穿长袖衣服当然是因为跟男朋友太激烈种了许多草莓在身上啊!」 「……你有男朋友?」 ……当然没有,不过要我怎么解释这种事情啊喂,难道说是随便找了个男人做的? 「那不关你事吧……」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田银时」的身份证搁在桌子上:「喏,这个是给你搞到的假证,平时找工作会用到的。唔……没花多少钱,一百块而已。」还有四百块是餵了狼崽子们tat…… 「哦,是吗。」坂田银时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他倒是把桌子上的身份证拿起来,也不往怀里揣,就是放在手指间把玩:「这东西上有血腥味儿。」 「……你最近是在看电视剧吗,电视剧看多了吧喂!」我不想再跟坂田银时纠结这个问题,拿相机拍了照准备回学校,一来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问我有关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二来嘛,这傢伙又会嫌我烦:「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啦,你记得吃饭。」 刚走到门口,手腕突然被抓住,然后直接拖回房间,我对于这种突变有瞬间呆愣,然后才后知后觉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嗷——!!疼啊!!!!!!!!」麻痹为毛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抓人家手腕,还都是抓同一个地方?!淤青还没退好么,让我的皮稍微长紧点儿再折腾行么?! 坂田银时也许是被我的哀嚎吓到,他反射性放松手指,下一秒肩膀狠狠地撞在墙面上:「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银桑我来找答案?」 我愣愣地抬头看着坂田银时绷紧的下巴,突然红霞满面,从口袋里抽(这个都要和谐= =)出一根小手绢来摇晃:「讨厌啦偶像,这样的进展太快了,人家会受不了……嗷嗷嗷嗷你在干嘛!」 「让银桑看看……你的小草莓到底是种成什么奇形怪状的分布,怎么手腕上都有么?」 「嗷流氓不许扒我衣服,再扒我就喊非礼啦啊啊啊啊!」 = =银魂里的男人,都是这么简单而粗暴。 坂田银时的手指从我脖子上滑到锁骨的地方,又仔细整理一下我的衣领:「不是说有小草莓么?怎么只有牛奶了啊?」 「……」我看你是草莓牛奶喝多了煳住脑子了。朝天翻个白眼——当然我戴着墨镜他看不到:「不用你管,再保持这种姿势我就要对偶像你图谋不轨上下其手先奸后杀……咳咳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啦!」 话刚说完,鼻子上驾着的墨镜被轻轻摘下来,我不由自主想阻止他的动作,脸颊的地方却被小心翼翼地碰触,疼得我丝丝拉拉地抽气。 我从他手里夺回墨镜,嘟囔了一声没礼貌,想要推开他,却听坂田银时哼笑了一声:「喂喂,这可不得了啊,男朋友居然有家暴的倾向,你们除了种草莓,是不是还玩儿过sm和别的激烈y啊?」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的脸:「喂喂,这可不得了啊,随便插手人家情侣之间的事情可是会被驴踢的呢。」 「银桑我可不知道有男朋友会把人弄得浑身是伤。」他握着我的胳膊轻轻捏了一下,我又开始丝丝哈哈地抽气——超s!这个混蛋果然是超s!!! 第26页 「摸够了吧,还不放手,我今天有不能翘的课程啊,可恶……」用力推开坂田银时,裹紧风衣想要走出万事屋,却听他在后面懒洋洋地喊了一句—— 「餵——」 直觉告诉我该快点儿离开这里,但是脚下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我单手握着门的边缘,没有完全转过头,只是侧着脸往坂田银时那边看过去:「什么?」 「你真烦,以后你都不用过来了。」 我咬着嘴唇,只觉得耳朵里隆隆地响,用了很大力才勉强转过头去,炫白的阳光在头顶焦灼地闪耀着光彩,我的眼睛被如此灿烂的阳光刺得生疼。过了许久,我终于有勇气直视坂田银时,那个银髮的男人抱胸倚着门框,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笑看我——或许那是叫做嘲讽。 「你说什么呢……」此时的感觉就是像被雷噼了一样,从头顶爽朗到脚后跟,唿吸都有些艰难,我目光到处游移,最终落到他身后一片湛蓝的花草上,才终于找到救命的稻草般开口:「但是我要给房东拍照片……」 「得了吧,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他勾起唇角:「银桑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我站在阳光底下,晒得浑身发冷,哆嗦着嘴唇还是问出很狗血的问题:「为什……」为什么,其实我最清楚,问坂田银时这个问题不如不问,我清楚地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因为这一点吸引着周围的人,也因为这一点让人厌恶,为什么武断地替我做出决定,我坚持的事情他根本不明白,我也永远不会让他明白。 「因为很讨厌啊!」坂田银时大声打断我的话,眉毛夸张地皱成一个川字,他从怀里掏出我刚给的假身份证,嘲笑一般两根手指夹着扔到地上:「这种东西不需要也可以。」 不需要也可以…… …… …… 「……」我看着坂田银时的脸,终于连最后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会忍不住抽他耳光。扭头用力推开万事屋的门,扔下一句「上课铃响了」就跑出那间让人觉得窒息的屋子——我想我的神经还不够坚韧,我还需要修炼。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你们要的……jq……咦?莫非你们在期待英雄救美?【望天】 ps:这个周最后一次更新,嗯……下次更新不知道甚时候,愿意等下去的筒子我会感谢滴╭(╯3╰)╮ ☆、第十四章 「问「工作跟我谁更重要」的女人,才是爱你的女人」 按理说我应该再也不希得理那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但我好歹是看过银他妈的人,还是银他妈的脑残粉,坂田银时在想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跟那个人一般见识——好啊,你不是s吗,总之我是当m当惯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超级生气,于是我决定用吃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把那些乱糟糟黏煳煳的不知道什么但是美味可口的东西一口一口吃进去,就当吃了个坂田银时。 圈圈被我拖出来当陪客,我藉机说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本来是请了大姐一起来,但是那傢伙忙着谈恋爱,根本不屑于跟我们一起去逛夜市。于是我刚好乐得少了一个人的开销,跟圈圈奔赴东校区的小吃街。 大姐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老五啊,你终于也学会借酒浇愁了啊。 我愣了一下,随即肾上腺素急速上升,冲动之下差点儿冲上去跟她单挑。但是我是个理智的人,所以我没做出这种明显讨死的行为。因为我了解大姐的为人,更了解她的身手——如果我真那么干,她一定会把我揍趴下揍到不敢反抗了为止。 我跟圈圈坐在灌汤包的小店外面,叫了两杯冷饮,一边喝一边等包子出锅。我想她应该是早就等不及了,俩眼珠子都直冒绿光。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仰头把汽水灌进嘴里。 「蕾蕾姐,你这样喝,不怕闹肚子啊?」她俩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嘴角习惯性勾起:「还是大姐真说对了,你想借酒消愁?」 我吞咽的动作顿了一下,马上激烈地咳嗽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汽水,什么借酒消愁,那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恋爱中的傻逼身上,请不要把我跟他们的智商拉到同一个水平线。」 「咦咦咦你地图炮!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姐!」 「恋爱使人智商急速下降,这可是大姐告诉我们的,小间谍!」 这样闹了一会儿,灌汤包终于上来,掀开那个笼子盖儿,一股热气直扑脸上,我退后一点儿,然后勐地吸了一口,牛肉的香气混杂着香菜的清香直钻进鼻孔里。圈圈就直接拿筷子夹了放进面前的小碟,丝丝哈哈地咬起来。我们俩在某些方面很有共同话题,比如俩人都是吃货。 当一个吃货,遇见另一个吃货的时候,她们会吃的更多。、 圈圈吃饭的时候还算斯文,斯文而快速——我一直觉得这种吃饭方式是她的独门绝技。我咬着包子皮儿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傻逼两片薄薄的嘴唇被灌汤包流出来的汤汁染得油汪汪地,这货还时不时伸出舌头来沿着嘴巴把即将掉落下来的油水划拉进嘴巴里。 老带劲。 我夹着包子里的肉球儿扔进圈圈的碟子,光是啃包子皮儿,眼见抬起水汪汪油亮亮的小眼睛,朝我眯眼一笑,然后一口吞掉肉丸子——这种吃法让我觉得有点儿不适,胃里面瞬间翻江倒海。 第27页 「我说,你真觉得这东西好吃?」吃灌汤包的时候,我从来不吃里面的馅儿,总觉得噁心巴拉,超级油腻,虽然我是标准的肉食性动物,顿顿无肉不欢,但唯有对灌汤包的馅儿完全不能忍受。 圈圈笑眯眯地咽下嘴里的肉球儿残渣:「当然,不信你试试蘸着醋,油腻的味道会减去很多。」 我忍着噁心从她碟子里夹出来一枚丸子,收穫圈圈依依不捨眼神一枚,然后在她缠绵不舍的目光中,把肉丸子扔进醋汁里滚了几圈——直到看不出丸子上浮现的油花才善罢甘休。 但是那东西一接触味蕾,就被我连呕带吐地吐在地上,圈圈大惊,脸上浮现愤怒表情,语气却全是可惜:「蕾蕾姐你个败家玩意儿哟,再也不要想从我盘子里吃到一点儿肉!!!」 ……我就说这东西不能吃嘛。 我委屈地瞥她一眼,又叫了杯汽水漱口,这才缓过劲儿来:「你才是再也别想用盘子里的东西侮辱我的食道,难吃也要有个限度……」 圈圈气唿唿地好像还要说什么,转眼却眯眼笑起来,俩小眼睛黑黑亮亮像月牙一样盯着我,盯得我一阵不好的感觉——她又想做什么。 「我可从来不知道你吃肉也能吐了,是不是有……」 「有泥煤!乱说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再缝上再撕了让你当裂口女啊?!」 圈圈切了一声,重新低头把注意力放在手下的包子上,边吃边念叨:「爆皮大馅儿十八个褶儿,味道好极了~」本来以为这傢伙童心未泯才说出这么丢人的话,谁知道还有后劲儿没发:「被男人欺负了就跑来餐馆儿买醉,怕伤了胎儿还点果汁,我说蕾蕾姐你就是比我盘子里的包子还嫩还软乎的神包子,简称神包!」 我嘴角一抽,直接拿起手边的杂志揍到她头上:「你才有胎儿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们吃完饭已经快九点,又逛了会儿夜市,路上遇见豆豆跟隔壁屋的花花,后者正一脸黑线盯着她挑选小鸡仔。我跟圈圈相视一眼,默契地嘴角一抽——不知道为什么这傢伙对鸡有着特别深的执念,之前就听她说要在寝室养鸡养鸡,还说什么可以在寝室下面的草坪里罩个笼子,丝毫不会影响寝室的气味。 我觉得这人是想要早点儿告老还乡想疯了。 「呀呀世界真小啊。」我头疼地捂住脸:「还好被我逮着你买这玩意儿,不然到你真买回去了大姐还不得发飙。」 豆豆一见是我跟圈圈,直接把选好的两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往衣服里一藏,警惕地盯着我们俩:「我都说了不会让他们到处拉,你看多可爱啊,让我买一只养吧!早晨可以打鸣报时间。」 ……原来你把自己的闹铃调成老土的鸡叫声,是为了这做铺垫的?我了个大槽,我还得感谢你的细心啊? 我多想把那个卖鸡崽子的老头的筐掀翻啊。 本来是想跟他们一起回去,豆豆说还要陪花花买点儿化妆品,我跟圈圈就准备先坐车回去。这破烂的大学分好几个校区,我们住在中心校区,但是好吃的小摊位都在东校区,夜市上东西也便宜,比如我十块钱就买了一箱子爽歪歪……虽然从东校区搬到中心蛮费劲,但是我当然不肯错过这么便宜的促销。 圈圈对我的行为表达了由衷的鄙视:「那东西那么便宜,剩四天就过期了,你要怎么在四天之内喝完二十四瓶酸奶啊?」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气势干云地拍着胸脯:「一天六瓶儿,小case。」 圈圈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道:「你等着拉肚子好了。」 我不置可否——一向自诩铜肠铁胃,我怎么会拉肚子。 最后一班321在我们吵吵闹闹中进站,我吭哧吭哧地拎着一箱子酸奶上了车,圈圈殿后。大概因为是末班车的缘故,车上的人非常少,我们没废多大劲就找到个座位,我脸上带着墨镜身上套着风衣,热的要死要活。我单手扯着衣领,直接从箱子里拎出一瓶儿来喝,顺手递给圈圈一瓶,被她严厉地拒绝。 但是事实证明,我的消化系统确实没有想像中那么顽强□,在公交车上喝了四瓶儿爽歪歪后,到寝室我就趴下了,本来想趁睡觉之前的时间上个小网,码个小字,但是打开电脑后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屏幕,我菊花开始阵阵紧缩。 …… …… 完了,被圈圈的乌鸦嘴说中莫非…… 「咦,她怎么了?」老三从寝室门口走进来,脸上的水还没擦干:「怎么歪歪了?」 卷卷用毛巾把头髮包起来一阵揉搓,哼笑一声:「爽吧?」 …… …… 我去,这群恶魔。 「qaq你们真没同情心,我明天不能去上课啦。还有圈圈,为毛把我肚子疼的原因这么坦白地告诉她们,你等我好了看我不收拾你……」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疼得冷汗一身一身还不忘吐槽跟她们吵架。我怀疑自己喝的不是爽歪歪,是三氧化二砷…… 「别做梦了,你现在肚子疼,明天还没到呢就下定结论,其实你是早就不想上课了吧。蕾蕾姐,我是不会给你答道的。」 「本来就没指望你!会有卷卷替你帮我!」 圈圈瘪瘪嘴不再做声,走到我床边将我的肚皮翻过来,边嚷着自己还是好害羞啊做这种事情会被天打雷噼的边嘿嘿哈哈地帮我抚摸了许久,还调侃我是不是真有了肚皮圆滚滚的。 第28页 干!你试试喝那么多再吃那么多不圆滚滚啊!我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没空搭理她,倒是感觉一股气体夹杂着不明物要从菊花中喷涌而出。我抽了一下嘴角,拿起一卷卫生纸就往厕所跑,此后便是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蹲坑…… 学校该修个座便器的,爹脚都麻了。 回了寝室之后,她们都开始睡觉,我是真感觉到什么叫腹痛如绞,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地翻了好长时间,才迷迷煳煳睡着,也迷迷煳煳地想——看来明天是真不能去万事屋拍照啦,天意如此,可不是我闹别扭哦。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我是真肚子疼qaq昨天晚上半夜疼醒了然后开始发烧,现在浑身无力嘤嘤嘤……再也不喝爽歪歪了【好吧再也不喝那么多爽歪歪了= =】 ps:我可不是标题党哦,因为昨天突然想起空知哥说,问这种问题的妹子该给插鼻过肩摔,总觉得不服气啦,当然银魂里的女人就不知道,也许她们足够懂事← ← ☆、第十五章 「坂田银时该配把刀的」 我有些庆幸今天是周五,上午只有一节有机是正经要上的课。如之前所料,那四瓶该死的酸奶折腾了我一个晚上,以至于不得不半夜起来上厕所。要知道,我们坑爹的寝室没有内置卫生间,要路过三个房间才能摸到公共厕所,坑爹的205还没有住人…… …… …… 艹。 我哼哼唧唧躺在床上,神兽们走之前还特地嘱咐我不要再喝那箱酸奶,我虚弱地缩在被子里,低声抗议:「我没那么脑残好不好……」 「← ←」 ↑她们五个人站在门口集体用这种表情默默地斜视着我,我扭头闭眼当没看见——我知道的,她们是在说,你就是这么脑残。可恶!我只是多喝了几瓶酸奶而已,根本不是食物中毒! 只不过,装病翘课是个好活计,真病翘课就不怎么舒服了,不能出去玩儿也不能下床随意走动,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板发呆——我痛恨生病,以后再也不喝酸奶了,再也不喝爽歪歪了,尤其再也不喝快过期的爽歪歪! 我是个坚强的傢伙,更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翘课的大好时间——即便这是用来养病的时间——于是我强忍着肚子疼摸起来上网(……)。很久没去晋江更新,想也知道文下有多少人在哀嚎,打开晋江绿油油的网页,看着某个刷屏了的,扬言要扎小人诅咒我的留言,果断装死关闭窗口——我才没看见呢。 好久不见晋江还是那副死样子,弹窗,gg,一个没少,也依旧是打开个窗口菊花转上老久的德行。淘宝的弹窗在右下角哔哔哔地叫唤,本来想要关闭,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带坂田银时去中山公园看cosy那天,他似乎对道具用的洞爷湖很感兴趣,从公园里出来就没撒手,一直把它握在手里面…… 嗯……他似乎说过,腰间不佩戴什么的话,会觉得别扭。 我轻轻挑了挑眉,在淘宝网页上输入「木制日本刀」的词条——那傢伙,是该配把刀的。 周五上午是只有一节有机化学,神兽们早早便回来了,我正翘着腿儿趴在床上逛淘宝,见她们进来便只是随意举起手打了个招唿。 大姐用很明显的鄙视表情朝我翻个白眼,然后爬去上铺唿猪头,其他人也各干各的,都没提有机老师有没有点名的事情。 ——我现在已经修炼到基本不担心点名事件的程度啦。 「说起来,这个周末会展中心有车展哎……」卷卷突然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马尾在脑后轻轻甩了一下:「那个谁,大一的时候来过的……哦!莲花小王子!他还会过来哦。」 我抬起眼皮往她那边看去:「不是看过一次了吗,车模什么的,也都只能看不能吃,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句话刚说完,就遭到了除了大姐之外所有神兽的唾弃:「我们是去看帅哥,又没想着要吃到好不好,就你比较污浊。」 对此我不置可否——因为我知道,她们中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纯洁的孩子。 …… …… 阿勒,怎么觉得这种语气好像太过认真?算了算了,总之那些傢伙也习惯啦!正这样想着,卷卷拿筷子挑了一条粉皮递到我面前,我尖叫着把她的手推离我的电脑屏幕,抬头就见这傢伙笑得奇奇怪怪。 「么妹儿,要不要吃一口?」 我抽抽嘴角合上笔记本抱在怀里,做警惕状:「干嘛,傻逼你表情太不对劲儿了,意图太明显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切~你不是说我意图明显么?怎么又问我想对你做啥?」她一下子把粉皮塞进我嘴里,脸上笑意愈加明显。卷卷像做贼似的瞥了瞥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才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你跟圈儿说,让她今天去哪个地方,看什么人,拍什么照片……是怎么回事儿啊?」 「…………………………………………咳咳……咳咳咳…………」本来就被辣粉呛到,听卷卷说了这话,我咳嗽得更加厉害——她、她怎么会知道的?!我确认当时只有我跟圈圈在厕所里啊!我还特地选了个隐秘的厕所…… 「告诉我嘛,亲~~~~」 「你要怎么亲?」我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嘴角,淡定地撅起嘴:「随便你亲哦……」 第29页 「滚你妹夫!」卷卷一脸嫌弃地把我的脑袋推开,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姐!到时候让她来逼供好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只不过象徵性往大姐床位的地方抬了抬下巴,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如果我坚持不希得搭理这傢伙,她大概真会把这事儿捅给大姐。 眼皮不由自主跳了几下,本来就纠结着疼得厉害的肠胃现在更疼了,我干脆一下躺倒在枕头上——圈圈虽然平时蛮欠扁,不过我要求她保密的事情,她还是会好好保密,就这一点儿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傢伙——当然前提是不给我找麻烦。 卷卷是真的没办法从圈圈那里得到消息才会决定跟我问的吧…… 「么妹儿~~~来嘛来嘛,告诉我~~~~」 「别那么噁心地叫我!!!!」我捂着肚子面朝墙躺在床上,脸上几乎扭曲了,听卷卷还在那边儿么妹儿么妹儿地叫,我只好从被子里抬起头,朝圈圈嚎了一句:「你带她去嘛,我要被烦死啦!」 「哎?」圈圈难得抽出空来从手机的世界里醒神儿,她把脑袋凑到我面前,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恶劣至极:「蕾蕾姐,其实吧……我们设计好久了……」说完这句话,她跟卷卷很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是想看看,到底啥,把你搞到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嘿嘿嘿……」 「……」 「我已经想膜拜他了怎么办!」卷卷突然抬起头,双手合十:「还是第一次背着大姐行动,感觉真他妈的刺激啊……」 她脸上盪起一圈圈兴奋的笑容,乐得跟朵仙人掌似的,我哀嚎一声,捂着肚子滚进被窝,不去看她,看着这么快乐的卷卷,看着她脸上夺走我人眼的油光反射的白炽灯光,我瞬间好想揍她哦!=_,= 「我也是我也是,一定要多多讨教才行,我也好想有一天能仅靠我个人的力量让蕾蕾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圈圈附和着卷卷的话,不再理我,反而是缩回被窝看手机去。 这个时候豆子恰巧从厕所回来,听了圈圈的话以后,往毛巾上蹭掉脸上的水渍:「她?我觉得有点儿难度。」豆子大概是不知道真相,哼哼唧唧地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她是无敌的。」 …… ……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在夸我,她一定还在记恨我说要跟大姐报告她买小鸡崽儿的事情。 唉,算了,随她们去吧,总之坂田银时也不会被几个妹子弄死,那可是攘夷战争和经济危机都经歷过的,被残酷的社会各种洗礼的白夜叉,被几个小姑娘难倒那他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 下午我依旧躺在寝室里养病,却翻来覆去完全睡不着,周五下午没有课,她们都各自去上自习或者出去约会,圈圈和卷捲去了万事屋帮我拍那个花儿的照片,但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 …… 喂!我突然有些担心了,我想反驳自己之前作出的假设!也许坂田银时真的会被她们俩搞死啊喂!= = 「嘭!」 我正胡思乱想,寝室的门突然被粗暴地撞开,一抬头,就看到了圈圈狰狞变形儿的脸。 「……真不经念叨,照片拍回来了?」 「你闭嘴!」圈圈直接冲过来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卷卷也面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你说,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疼疼疼疼疼!什么奇怪的事情……嗷嗷嗷放手老娘肚子疼啊!」 我抓着衣领被圈圈连扯带拽地从被窝里拖出来,看清她们的脸色后,想要说点儿什么调节气氛,也完全做不到,只好正经起来:「到底怎么了?别这样,你们突然认真起来让我紧张得想去拉屎……」 圈圈完全没理会我的胡说八道,她盯着我的眼睛唿哧唿哧喘着粗气,像是被气急了,但是最终还是深唿吸,把一把人民币摔到我面前:「蕾蕾姐,你缺钱告诉我们啊,校园兼职那边儿咱也不是不认识人,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瓜葛?!他妈的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我愣愣地被揪着衣领一通狂嚎,到这个时候才听懂了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咦,坂田银时终于知道要还钱给我啦?! 「他终于知道给我钱啦!!!」 「你掉钱眼儿里去了?!」 卷卷在一边儿看着圈圈发飙,听了我的话以后,难得声音压抑地说了句:「我说,老五你不会是去卖……」 「卖你妹!!!」她的话没能说完,被我嘴快地打断:「他是我基友啦!基友!借过我的钱的!」我一把从圈圈手里夺过几张红红的纸币,小心数了数塞进枕头底下:「居然还有一天能被还钱,我一定是在做梦,不过真是个幸福的梦啊……」瞬间肚子也不疼了,肠子也不纠结了,我真是太幸福了咩哈哈!! 我知道她们想说什么,其实我倒想是被嫖了,特别对方还是坂田银时,这怎么算也不亏本! 圈圈大概看我真的是没事人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铁青着脸把相机递给我:「说的也对,谁上了你才吃亏呢……傻逼样儿。」 「= =+小子,肾脏不想要了对么?!」 我懒得理那俩人,抱着枕头闭上眼,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它们的温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第30页 …… …… 我「唰」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盯住圈圈和卷卷:「喂,你们没揍他吧?!」 「……」 「……」 「……」 坂田银时,你果然该配把刀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你们的哀嚎,我努力更了一章,备考中,下周有四级考试,求祝福…… ☆、第十六章 「禽兽!放开那头卷捲毛!」 青岛的紫外线一向很强烈,大学之前就有前辈曾经这样警告过我,并嘱託我夏天一定要涂上至少三层隔离才能出门……但是,人类总有一些比如记吃不记打的劣根性,我是人类,所以我会脑抽——经常经歷了温和的冬季就忘记太阳的毒辣——比如现在。 「我要死了,老闆,请给我冥纸……」我歪歪斜斜地匍匐在大姐身上,几乎要被毒辣的太阳晒成人肉干儿。 周六周天两天被学校安排了运动会,圈圈和卷卷因为选修的体育课关系,被选中参加表演运动会开场舞,我只好跟大姐一起坐在这里当观众。就算我们专业是坐在背阴的观众席,我还是受不了那个大太阳,没到半小时就蔫了。 「你脸皮这么厚,怎么不经晒呢,脸皮,在关键时候发挥点儿作用行不行啊?」大姐往我脸上用力拍了拍,击打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点儿。我不耐烦地往旁边偏偏头,在她肩膀上找个位置又缩过去。 「你自己脸皮厚就以为别人都脸皮厚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去,安知鱼之痛!我娇嫩的肌肤要被晒焦了。」 ——果然我非常讨厌运动会,特别是要求点名的运动会。真不知道这个大学是在搞毛,强制参加的运动会对于诸如我一类的普通观众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摧残! 「收起你愤青的模样,我会忍不住踹你脸。」大姐把撑着的伞往我头顶上更挪过来一点儿,脸上却一副轻蔑的样子:「你以为学校领导跟你一边儿傻啊,不强制点名的话,这里连十个人都不会有吧……」 「哎?不是连一个都不会有吗?」我觉得我的懒惰程度还是在正常平均水平之上不远处来的,不会是最懒的那个啦。 大姐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大学就是个浓缩的官场,这句话还是你跟我说的。」她说的话跟我问的事情看起来完全没关系,不过那傢伙倒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傻逼,你也就是个纸上谈兵的白痴啊,拜託在某些时候也稍微用一下脑子,你觉得像刁大爷那样的……老师的宠儿,会不来么?」 她啧啧了两声,脸上的粉底被汗水冲下来,沿着耳朵流下来,有一瞬间,我居然觉得这傻逼……沧海桑田了= = 「是是~我们这种普通学生啊,就老老实实翘课吧,」我愣了一会儿,双手垫在脑后倚到靠背上,沿着伞边儿往不自觉擅自热烈散发光芒的太阳,心里面对运动会的厌恶突然更深了一层:「我说,高考啊,也不过如此,什么可以改变命运啦,都是胡扯,最多就是为我们接触这个污浊的社会做一个缓冲……卧槽!疼!!!!你打我干嘛!」 我的深沉还没保持多久,就被大姐一巴掌拍到头顶,恶狠狠地瞪过去,大姐却轻轻把目光移向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比赛的赛场上:「你如果生在几十年前,一定会被早早弄死,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老老实实这个词来修饰翘课的。」 「这叫标新立异!你就是个大俗人!俗不可耐!」 我狠狠抽着嘴角,深吸气深唿气后,决定无视她的冷嘲热讽——对,大姐就是一直这样欠揍,我时常计划着什么时候从实验室偷点儿笑气出来,在他跟姐夫约会的时候,让她喝一桶,到时候……哈哈哈哈哈我看她还怎么装逼…… 「卧槽!你干什么又打我!爹这次什么都没说!」 「爹是没说,不过,你的奸笑太明显,再嚷嚷就把你从这里扔进体育场哦\(^o^)/~」 「……=_,=」改天去偷笑气吧! 「哔——哔——公主大人,来简讯了,请查收~」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打断我跟大姐的争吵,旁边那个欠揍的女人听了这个声音以后,若无其事地往旁边挪了挪,一副不想认识我的样子。 简讯是大一某个学妹发来的,她也是动漫社的傢伙,花名唧唧。因为爱好相近,我们俩相处不错,她今天是约我去会展中心看车展来的。 矮油,人家也终于有人约了啊,虽然是女的= = 我立刻收拾了书包往外走,大姐正在往嘴里塞爆米花,见我这么利落地起身离开,疑惑地瞪大眼哼哼唧唧:「嗯!你不是现在要走吧?!待会儿要点名啊!喂!」 「公事公事,动漫社那边儿好像最近在忙什么,我要先走一步啦,那啥,大姐你一定要帮我顶住!」我一边从观众席扒拉开挡路的傢伙,一边往大姐那边灿烂地露齿笑。 「顶不住啊艹!!!傻逼你给我回来!」大姐的声音在后面咋咋唿唿,就怕人家不知道我逃了一样,就算离得这么远,也还是能听到她的声音:「待会儿班委发雪糕啊!你最喜欢的冰工厂山楂味!你不吃了?!」 我咬牙切齿地隔着人山人海剜了她一眼——尽管她也许看不见——然后拿出手机给唧唧回了一条简讯:我马上就过来,条件是你请我吃雪糕= = 第31页 大姐没说我差点儿都忘记了,当时决定敷衍一下参加这次的运动会,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拿到专业发的山楂味冰工厂……不要鄙视我!我们系一向很抠,班委聚餐举行的次数倒是不少,但是这种免费请客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寝室曾经商量过,就算拉肚子,每个人今天也要吃五根以上! ——所以那我在这儿晒了一上午,不是白晒了么可恶…… * 跟唧唧约定在女生宿舍前面碰头,321改道后,到会展中心的路线被拉长,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于是决定在肯德基先解决午餐。 唧唧嘴里叼着辣翅,看向我:「学姐,你今天是要死了吗,怎么只喝一杯可乐了事啊?」 嘴角狠狠一抽——果然我不该期待动漫社那个地方出来的女孩子有多优雅,但是这样说学姐也太失礼了啊喂!我好歹是学姐! 「……我只是在等你请我吃冰激凌而已,我的肚子要留出来。」 「哎~~~说好了是吃冰工厂啊!」唧唧愤怒地摔了手里的薯条,淡色眉毛蜷缩起来:「学姐你不要偷换概念,那玩意儿一块钱就行了,你一用冰激凌这种词,反而觉得我会破产。」 啊,被看穿了,我是想…… 「哎学姐你快看!」唧唧突然小声尖叫起来,脸上还带着激动的小红晕。 我是背对的玻璃门,而唧唧坐在我对面,所以她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场景,我听她这样说,便叼着可乐杯的吸管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然后呛到了——坂、坂田银时?!他怎么在这里?! 「今天不是车展吗?难道漫展是一起开的?!啊……不对啊,青岛的漫展都已经过去了,不过这个coser好原版啊喂!!!!」 是啊是啊,这个世界还真小…… 「那个,唧唧,你先吃着,我过去看看。」瞟了一眼她桌子那边点的一大堆食物——看起来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吃完:「你知道的,我本命是坂田银时嘛……」 「学姐!我也去!!!」 「你先吃!」我脸部肌肉不由自主扭曲在一起:「那种就是吃土司掉到地上,百分百一定会让涂奶油那面沾到地上的倒霉大叔!你跟过来完全没有好处!」 「……学、学姐,不要用那么萌的诅咒方式啦,关键是为什么你说某人是自己本命的时候,会咬牙切齿啊……」唧唧的声音瞬间低下去,我「唿~」一声扯开肯德基的玻璃门,气沖沖朝坂田银时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好像是在卖什么……冰激凌?这家店的老闆还真大胆,让坂田银时卖甜食,简直就是往大米缸里放耗子。 「哟,哟,这位小哥,看你吃成这样,这东西还挺好吃的嘛,给我也来一份啊——!!」 我单手撑着冰激凌车的一边,插腰看着他。坂田银时抬头看过来,我所有的怒气就瞬间变成五味陈杂——明明……只是两三天没见到而已,现在再看这张脸,怎么就觉得很陌生了呢,好像很多年没见了,好像他变了许多…… …… …… 什么好像啊!!!!这傢伙居然把头髮烫直了啊啊啊!!!!!!!!! 「你的头髮啊啊啊啊啊!!!!!!!!你对你的头髮做了什么!!!!!你的自来卷呢?!」我不由自主扑过去拉扯他的头髮,这简直太过分了,比丢了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炮还过分!没有自来卷的坂田银时根本不能被叫做坂田银时了,就纯粹是个只会吃甜度会让人失去意识的食物的madao而已!!! 「你的脑补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儿!」 坂田银时一脸想死的表情往我脑袋上捶了一拳,回头对老闆陪着笑脸呲了一下牙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就从冰激凌车那边拎出去。他拖着我一直拉到人相对少的地方才停下来,我犹自沉浸在「坂田银时把头髮烫直了」这种事情的打击中不能自拔。 「给我醒醒!见到直头髮的银桑你这种失意的表现是算什么啊!」坂田银时往我脸上啪啪拍了几下,我才注意到他布满青筋的额头跟我离得非常近。 「偶、偶像……qaq你怎么能把头髮弄直……」我瞬间泪汪汪了,上前一步抓住坂田银时的衣领前后摇晃了几下:「那、那可是你的萌点啊……」 「……直发的人是无法理解自然卷的痛苦的,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被我质问的男人耷拉着死鱼眼,无奈地看着我:「而且只是老闆觉得我的髮型太显眼,戴的假髮而已……啊痛痛痛痛痛痛……怎么回事,里面居然有夹子。」 …… …… 实、实现了,我今生最大的愿望没有之一终于实现了!被、被死鱼眼无奈地看着,摸头什么的……>\\\<可恶啊这是犯规的! 「喂,你在干嘛,这是什么表情?」 「啊!没、没什么!既然你的头髮没事,我就去跟学妹汇合……我们今天是过来看车展的,没想到能碰到偶像你啊哈哈哈哈哈……」内心有个小人不断跟我叫嚣,跟他要求摸头,跟他要求摸头!但是不知道怎么记起坂田银时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红色眸子,我就……dokidoki地想去死…… 坂田银时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想法,于是伸手挠着脑后的卷捲毛,表情略显尴尬:「啊,是很巧。」 「你是怎么在这边找到工作的?」会展中心离万事屋有很远一段距离,坂田银时也还不会说中文,按照他的个性,怎么会勤快到跑这么远的距离过来打工?啊,虽然是选择的冰激凌铺子,可以趁机厚脸皮偷吃,但也很难说过去…… 第32页 好吧,我就是不想承认,见到坂田银时能自己找零工做非常不爽,明明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我才能帮到他,就算从开始就说服自己,坂田银时这个男人,早晚能自食其力地主宰自己的命运,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有那么稍微的不同。硬要比喻的话,就好像养了多年的小鸟突然要离开家单飞的老鸟的心态——既欣慰又苦涩…… …… …… 阿勒?我在写作文吗?! 「不是说以后银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么。」他直接打断我的猜测,又是那种表情——懒散而讽刺,相当欠揍:「你这种小女孩……」 「喂,」这几天没见面,我以为他会自己想通,没想到再见还是这样……也对,懂的改变,懂的讨人喜欢的,反而不是坂田银时了。只不过擅自替别人做主什么的,就算是好心,还是让人想捶一顿才甘心:「你不是以为让圈圈带给我的几百块钱就够还债的了吧。」 我抬起下巴用很高傲的眼神,企图插死他:「还早的很呢,我的钱,你还没还上,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 「你也太小看我了啊,偶像,我是不会任人随便欺负的。」不管是你,还是那些所谓的黑社会,上一个想要替我做主的傢伙被我整到连洗衣服都会忘记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恶作剧坏心眼我还是有许多办法呢。 所以不要用自己认为好的方式拒绝我好吗。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看了我许久,我们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站了许久,直到一颗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落到被太阳炙烤着的大地上,他却终于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炫白的背影。 ——坂田银时你个混蛋,诅咒你买到的方便面全是被捏碎的! 「喂,傻站在那里干嘛,」我站在墙角,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终于低沉着嗓音开口:「真不懂现在的女孩子啊,都是这么犀利吗,你是放高利贷的吗啊?!真怕了你了……」 我抬起胳膊捂住眼睛小跑跟上他的脚步——折腾什么啊,这傢伙:「喂,我要吃你车里的冰激凌!」 「那是用来卖的!小孩子怎么懂爸爸养家的苦啊?!= =#」 「胡说,你他妈的嘴边还挂着糖丝儿呢!别以为我是傻子!」 「不不不,那是口水,是垂涎糖分流下的口水哦,不不不别这样,小声点儿,你想银桑我被开除对吗混蛋!」 「……」所以说,这样我就会很幸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咩,听说今天就能查高考的分数了,所以就像文里说的那样,大家不要把高考看成是什么「人生的转折点」啊,「过不去我的人生就完了」啊之类,进了大学以后呢,你会发现,高考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祝贺成绩好的同学,考得不理想的同学也不要放在心上,这种每年都有一次的考试,真的没大家想那么重要啦,所以不要太过沮丧╭(╯3╰)╮ 说了许多没用的话,下面是关于这篇文……编辑有通知我入v,但是我觉得我的更新速度真是……更何况还在准备期末考试,所以我决定入v的事情等正式进入暑假的时候再考虑,这篇银桑的文也不是爱情为主【我会害羞的【餵】】,大概也不会太长,我是有设定好结局啦,什么时候写不下去了就把结局放出来【……】。还有,我上不去晋江的网站,评论回復大概会很迟钝,看到咪咪给的长评,非常开心,谢谢咪咪╭(╯3╰)╮ ☆、不想写标题 「女孩子就算过了青春期,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大清早的被「叽叽叽叽」清脆又柔软的叫声从睡梦中吵醒,这大概本应该算是一种美妙的经歷,——如果我没有起床气的话。我皱着眉揉揉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隔着帐子朦朦胧胧看到床前的桌子上坐了一圈的人…… 有贼!这是我第一反应,于是马上掀开帐子往外看过去。 原来是寝室里的神兽们,她们明显是已经起床很长一段时间,穿戴整齐围坐在我床前的桌子那里,——这现象很不正常,周末的话一般都要睡到十二点直接起来吃午饭,怎么会现在坐在这里了?! 她们大概察觉到我睡醒过来,竟然非常整齐划一地「刷」一声转向我这边,一个个摆出一副面对期末考般严肃的表情盯着我。 我有点儿震惊:「你、你们怎么了……」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髮呆呆看着她们,手指抖抖伸出:「你们……是不是被穿越了……哎操!」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离这边最近的大姐一个手刀噼在脑袋上,我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盯着大姐的脸,结果她眯眯眼,非常郑重地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中间,示意我噤声——mlgb的还学会笑不露齿了么这些傢伙。 但是鑑于她们人多势众,我就不挑战权威了,于是识相地「一眼望过去」,然后就发现了笼子里面两只黄白色的小毛球——我想我的大脑还处于梦中跟一只银色捲毛丑猫玩儿「啊哈哈哈你来追我啊哈哈哈哈追到我就给你吃小鱼干哦」的游戏,所以一个没控制住脱口而出—— 「芳一殿下?!」 …… …… 不,怎么可能。 圈圈严肃地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我疑惑地皱着眉毛想了半天,她大概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行为,于是我趿着拖鞋凑过去了。那两只毛球并不单纯的两只毛球,他们有尖尖的米黄色的小嘴,乌熘熘的圆眼睛,看起来非常可爱,它们更有软软糯糯的叫声,我就是被这叫声唤醒的。 第33页 它们是两只还没拳头大的小鸡仔。 …… …… 我捂住眼睛默默扭过头去,从指缝里流下一滴晶莹透明的泪水,溅落在桌面上——这么残忍的画面真是不忍直视。 「……等等,傻逼,你在干嘛。」 我听到大姐扭曲的声音,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用悲伤的表情面对他:「太残忍了,还这么小,你们就要吃了它们……妈妈,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有这种想法的你才可怕吧!」大姐激动地打断我的话,把我一把退出离桌子五米以外的地方:「以后别让她靠近小白和小黄。」她这样说着,抱起桌子上的鸡笼带着其他的神兽一起远离我。 「都说小白小黄这个名字很挫啦!大姐我是不会同意你的说法的!叫圆圆和滚滚!」黄豆豆扑过去扒着大姐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笼子,嘴里还在嚷嚷着:「不然就叫豆豆和滚滚,总之不能叫小白小黄。」 「傻逼,叫小白小黄多好区分,你那个名字才挫吧?!」大姐自然不肯妥协,她斩钉截铁地把黄豆豆踹了出去。 其实我想说这俩取的名字都很挫可以么…… 「喂喂,有没有人八十字以内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夜不见就多出两只小鸡来?我被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抛弃了吗?!你们一定误入什么奇怪的洞了吧!」才一天而已,我一直都有跟她们待在一起啊,莫非进入奇怪的洞的人是我?! 「昨天大姐回家了一趟在市场上买回两只小鸡仔回来现在我们在商量要给它们取个什么名字至于蕾蕾姐为什么不知道全部都是因为我们聊天的时候你都没有参与进来吧!」圈圈说完这个以后,深吸一口气:「超过八十字没?」 「没有没有……」神兽们一齐附和。 我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之前黄豆豆是吵着要这玩意儿来的——她一定是有归隐田园的魏晋风骨,那傢伙曾经跟我们畅想未来,要在宿舍楼下面的草坪上养两只小母鸡,然后开垦出一块土地种小葱…… 真他妈的让人想操翻的梦想。 我从来不知道大姐是个善于帮助别人完成梦想的姑娘,更何况在刚刚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跟我站在反对养鸡的同一阵营——这么短时间内就倒戈了,一定有问题! 「其实刚刚你说那什么洞……」卷卷突然□话来,但是内容太猥琐被我们淡定无视了。 「所以你真打算把楼下的草皮薅了?」我颤抖着手指指向窗外——这简直是法西斯般的暴行,她如果真敢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被导员狠狠教训一顿的! 谁知道我说完这话,黄豆豆就用看白痴的眼神死死盯着我:「这么小的鸡崽,你让我把它们扔在楼下?这天气还没转暖和,冻死了怎么办啊?!更何况,如果我那么做一定会被导员狠狠教训一顿的!」 ……好吧。 「所以那个洞是……」 依旧无视!我一脸无奈地看过去:「那你……不,你们打算怎么办,在寝室养?」一定会被拉一地的,天气转暖之后,还不知道要多大味道,到时候就不是养鸡是在养苍蝇了吧! 「不但会制造噪音,还会影响空气气味啊,之类……还有,你们要拿什么餵它们啊,这么小,说不定养不了几天就……」翘掉了,到时候我还得负责给这些傢伙买纸巾。 谁知道这次神兽们居然统一战线,集体无视我的苦口婆心,迳自继续讨论起来。 圈圈说,这鸡崽太小了,要弄个纸壳子才行,放在笼子里养不活;老三说,鸡小时候好像要吃青草才能促进肠胃蠕动;黄豆豆说,你才吃青草你们全家都吃青草,人家要吃蛋黄;大姐说,小猫是吃蛋黄,小鸡吃蛋黄不是吃自己了么…… 「你快说你那个什么洞嘛……」唯一没有加入进去的就是这货了吧,她已经进入了奇怪的世界再也走不出来了。 我卧槽着脸站在旁边用成仙了的表情看着她们——麻痹啊,一个都没有想到苍蝇和屎的问题的,这些人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吧!把世界想像得太美好了少女们! 我没太有兴趣加入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因为我本来就持着反对的意见嘛,小鸡是很可爱,但是养起来还是很麻烦,我讨厌麻烦事情。 于是打开电脑逛淘宝,之前在上面订的一把洞爷湖,不知道对方发货了没有。我一直觉得那上面的木刀质量挫到死,但是也没办法啊,就算我有钱,也买不出能噼断航舰的洞爷湖。 其实这东西根本不看东西的好坏,还是看使用者的气势吧。就像新吧唧和新一叽都戴着眼镜,前者就会被眼镜吞噬了人类的体徵成为眼镜架(……),而后者却成为了走到哪儿死到哪儿的人形兵器,这种差别完全不取决于眼镜,而是用眼镜的人。 就像洞爷湖能不能噼开航舰起决定作用的不是洞爷湖本身是不是山寨二十块钱的木头棍子,而是取决于拿刀的人。 如果是坂田银时,他就一定能做到的——用二十块钱的木头棍子……不,洞爷湖,噼开航空母舰! 做完以上心理建设,我感觉舒爽多了,刚刚胸闷气短的情绪都没有了呢! 「蕾蕾姐,把纸盒子放在你旁边这儿吧!这儿比较暖和!」 圈圈的声音突然打断我胡思乱想,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这个时候青岛的太阳虽然很大,但整体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太阳下山之后,气温会比较大幅度地降下来,特别对于像刚长了绒毛的小鸡这种脆弱的小动物,需要保暖,我的床的位置在整个寝室里是最暖和的地方,所以圈圈才会这样要求吧。 第34页 「它们晚上太吵啦,我晚上会睡不着的。」说完这句话我就愣了,完全是下意识拒绝的,但是我想改口的时候又改不了了——那一瞬间我一定是被殭尸啃了脑子:「哎?我的意思是……」 「说的也是,那就放桌子上吧!」圈圈没继续听我说下去,转身抱着纸箱子走去桌子那边放下,我伸出去挽留的尔康手还没来得及完全伸展开,就停在半空中了,有一瞬间我听到了神的声音——妹子,快去开启心眼做这个世界的主宰吧。 …… …… 我了个大槽,我的心眼一定也被殭尸一起吃了。这算什么,初中女生之间的小摩擦引起的冷战?好吧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她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是有点儿不爽啦,但是我也没有幼稚到因为「被孤立了」就别扭傲娇啦!啊啊啊啊真他妈的操蛋,我以为自己关于少女部分的只有在遇见坂田银时才会发作,这种「啊,会被关厕所吗」的担忧感完全不该出现在我的大学生涯里! 更何况对方还是寝室的神兽。 …… …… 总觉得因为是她们会觉得更加不爽啊! 在淘宝上跟店主厮杀了一番,砍下十五块钱邮费又让他送了个手机链,心情还是不爽。嗯,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去万事屋散心!坂田银时一定有办法取悦(……)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不想写标题 「女人做的饭再难吃都往下咽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壮哉我大吃货帝国!」 万事屋接不到委託,我想我早就该接受这种设定了,坂田银时也是,根本用不到再继续跟贫穷作斗争——因为是徒劳——于是不论什么时候来万事屋,这里都冷冷清清……可怜啊,万事屋这地方,寂寞下来,总让人感觉想哭。 于是我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偶像!我来给你送水了!」与此同时一脚踹开万事屋的门——我想我大概有什么强迫症,总想让这里能热闹些,这样才会觉得之前经歷过的事情不是做梦,而坂田银时也是真正存在于我的生活里的。 「水呢?」 我话音还没落,门后便传来一声幽幽的,像嘆息一样的应答,吓得我一个激灵往那边看去:「……偶像,你躲在这儿干嘛。」这样说着,便淡定帝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别吓人啊,大白天的……」 「如果银桑不在这里躲着早就被你踢爆头了啊混蛋。」坂田银时从善如流地接过我递过去的水,丝毫没有显违和感。 我无所谓地挑挑眉:「如果你在屋里坐着就一定不会被门夹到脑子,谁让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地藏在门后啊,啊……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厉害,居然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本来都做好撞断脚趾的准备了呢,耶?这样说来其实是万事屋的门太松了吧,像偶像你一样松松的……」 「给我适可而止!」坂田银时站在背光的地方面对着我,太阳从他身后射过来,营造出一种佛光普照的错觉:「为什么银桑我大清早出门遛一趟回来就要被你个擅闯民宅的傢伙啰啰嗦嗦吐槽啊?!私自闯进单身男人家里的女孩子大脑更松吧!」 「我才不想被把中午十二点叫『大清早』的人说大脑松,硬说松的话我浑身上下也只有文胸比较松!」我严厉地反驳了坂田银时,无视他太阳穴上因为激动微微鼓起的请进,径直走进去:「而且我可不是擅闯民宅哦,这个地方可是有我一部分股权的,从法律上来说,我是你的房东哦偶像。」 熟练地从井边拿出舀子舀了一瓢水,往门口的蓝紫色花丛里浇过去。最近几天这花儿看起来有点儿蔫耷耷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看到那么妖艷鲜亮了——唔,改天问问那个老头好了,说不定这东西是要施肥什么的…… 「……所以说银桑我已经浇过水的,不用再麻烦了。」坂田银时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天天往这边跑,会影响到爱慕银桑的女孩子发起勐烈追求哦。」 我听了这话,不禁浑身一震,手里的舀子「bia唧」一声摔到地上,然后垂首低眉,捏起兰花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原来你……原来你想被富婆包养吗?不!爸爸,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怎么捨得现在就改嫁弃我而去……我、我干脆去死吧!」 「去死吧!你快去死吧!马不停蹄地滚去死吧!」 「爸爸……」 「谁是你爸爸啊!!」 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坂田银时的怒吼我就非常愉♂悦,连上午时候难过的心情都缓解不少哦。我就说嘛,坂田银时一定有办法取悦我的。 「好啦好啦,人生要往前看才行,不要总停留在被我欺负的阴影里不能自拔,偶像你最擅长自欺欺人了不是吗?」我心情很好地托腮微笑地看着他:「有没有煮饭?我都饿了。」 「你刚刚说漏嘴了吧,欺负我什么的……」坂田银时嘴角一抽,伸出一根食指抵着我的额头往外推开:「更何况啊,一般女孩子不都该问『有没有吃饭,我煮给你吃』之类么,你这傢伙就是来吃白食的吗?」 「因为我只会煮西红柿牛腩味的康师傅方便面,恰好是非常没营养的食物……当然就不能煮给偶像你吃啊。」 「为什么连牌子和口味都限定了,换成豚骨味的就不会煮了吗?!」 第35页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种低级的味道我连想要煮的欲(和谐)望都没有呢。」 「……少女,银桑我其实是打女人的,」坂田银时轻微面瘫的脸上显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我无辜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那傢伙终于妥协似的转身走向门后:「今天算便宜你了……」 「哎?!」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过去,我看见门后有一小片被开垦得还不错的土地——刚进来的时候被门挡着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是非常明显——当然明显啦!那块土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韭菜?! 日本人有吃韭菜的么? 看到那些横七竖八长得不是很整齐的东西时候,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出来的是这种问题——关于这个,我还记得某个阿姨曾经说过一个好玩儿的事情。 她家有去日本留学的姐姐,到了那边儿非常不能习惯那里的饮食,什么馅饼之类的有中国特色的面食根本吃不到,那位姐姐感觉特别痛苦。有一次偶尔发现小区里用来绿化的植物居然是韭菜,就用小刀子割了一些拿回来,自己做的馅饼。后来这被一些不知道内情的邻居看到,还说为什么中国人喜欢吃草吗,那个姐姐只好将来龙去脉告诉了邻居,他们都觉得非常神奇。 在我挺小的时候,爹告诉过我,韭菜有个别名叫懒人草,因为只要不伤害到根部就能不断长出来,很适合懒得整理耕地的人种植。 不知道是民间真的存在这种奇怪的解释,还是我爹自己瞎编的——因为我曾特地查过资料,维基百科上倒是完全没有关于「懒人草」的说法,后来我想,大概只是我爹那种懒人懒得百度一下自创了这种解释。对此我到觉得合情合理,而且很有趣,所以还是很欢脱地记下来了。 只不过没听过别的国家有「韭菜馅饼」「韭菜炒鸡蛋」这种食物,莫非是中国独有的?也对嘛,我们国家别的不说,在食物这方面是有绝对的信心独秀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哈哈哈哈!壮哉我吃货大国! 「喂,表情这么猥琐,你在想什么?」坂田银时打断我的yy,垂下死鱼眼盯着我看:「再这样下去银桑我真的要把你请出去了哦!让别人看到还要以为万事屋是多掉节操的地方呢!」 暗自撇撇嘴,我还是善良地没有吐槽他——其实与万事屋有关的东西,已经与节操无缘了吧:「我在想这玩意儿……偶像你真的会吃吗?」 「……」 看吧,果然不会吧! 「是邻居老头子告诉我的,还没有告诉银桑怎么吃……」坂田银时对着手指小声解释的样子简直太让人喷血了! 耸耸肩,我很大度地无视了他的解释:「好啦,交给我吧,虽然没做过,但是妈妈怎么捏的我还是记得一点……我们今天中午吃韭菜馅饼吧!」朝坂田银时爽朗呲牙,他立刻用两手捂住眼睛——啊,是被我灿烂的笑容惊艷到了吧! 只不过刚刚坂田银时提到的东西很奇怪,这玩意儿原来是邻居家的老头教给他种的么?那倒是稀奇了,我对坂田银时关于「交际」方面的人设,认识只停留在有一集里面,结野克里斯廷撑伞邀请他一起走的时候,那傢伙别扭地低头蹲地,连人家的脸都不好意思看。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别扭大叔而已嘛,隐形中二病,在银魂中因为有高杉晋助的衬托,坂田银时的二没有那么明显,但是说到智商,银魂中的男人又有哪个是从国中二年级毕业了的? 更何况,坂田银时跟这个世界不但存在着人际交往的隔阂,语言更是一大障碍,能让「隔壁的老头」教给他种韭菜……我该说是主角光环起作用了吗? 「阿诺……这位小姐~」 我正兀自陷入沉思,坂田银时的声音又传过来,不耐烦地扭头去看他,一张布满黑线和冷汗的大脸迎面扑来,吓得我差点把手里正在捏的馅饼掉到地上。 「干嘛啊!君子远庖厨,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偶像你还是先出去好啦!」我非常霸气地指向厨房外面——要知道,女人在厨房鼓捣食物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别人插手的哦! 谁知道坂田银时只是抽了抽嘴角盯着我,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虽然银桑我没有吃过你说的『馅儿饼』,但是怎么听都是个饼吧……带馅儿的饼,但是这个……」他的视线从我脸上下滑到我手上:「这个,有圆球形状的饼吗?」 我一听他这样说,非常气愤地摔了手里裹进去大团面的馅饼,两手叉腰举着菜刀逼近:「当然有了!我是要把圆球压成饼的!你是在质疑我作为女人对食物的直觉吗?!」 「不……冷静!……」坂田银时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他默默后退了一步:「非、非常抱歉!我突然意识到煮饭什么的太麻烦了!不如我们出去吃吧……」 我又开始挥舞菜刀:「不行!你在质疑我作为女人……」 「是!我明白了!我这就滚出去!」 然后他就滚了。哼,算这男人识相,有的吃不错了,挑三拣四得可是会被施与「妈妈的惩罚」哦! —————————————三个小时后————————————— 「开饭啦!终于!」我兴奋地捧着一只盛满歪七扭八什么形状都有什么大小都有的圆饼的盘子踹门进了客厅,坂田银时正捧着玻璃杯喝水,他看起来已经灌得水饱儿了,不过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不是吗,比如我第一次做出来的馅儿饼! 第36页 银髮的男人默默坐在桌子前面,拿筷子戳戳盘子里的饼:「阿诺……为什么这个是黑色的……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加了巧克力粉!」 我狠狠一抽嘴角:「虽然形状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是吃起来一定好吃,男人就是这样,视觉系动物……总之你先尝尝吧!」好吧我承认它们卖相是不怎么好,有的破了肚子绿色的菜叶从里面流出来,还有的煎得太久变成了黑色……但是又不是要拿出去卖不是?!总、总之吃进肚子里还不是植物尸泥的混合物?自己吃饭就不要这么讲究啦! 坂田银时跟我同频率抽了抽嘴角,在我热切的目光下颤抖着夹起一小块饼放进嘴里…… 「好咸!这什么味道!银桑的意识要被夺走了!」 我看了一眼夸张地在地上打滚的坂田银时,化掌为手刀一巴掌噼在他银色的头顶,然后用手直接捏起一块来往嘴里放,鄙视地看着他:「不但是视觉系动物,还这么挑剔,男人真是……好咸!」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你刚刚也说好咸了吧喂!连你自己都觉得好咸吧!」 被吐槽了我马上闭嘴,为了在他面前证明我做的馅饼不是能「夺走人意识」的食物,还是把它塞进嘴里,然后「咕咚」喝进去一大口水:「唔,这样吃起来就还可以啊……快坐起来吃饭!」 然后那个下午,就在我跟坂田银时「好咸!」「要死了!」之类此起彼伏的嚎叫中,平静地度过了。 「真的平静吗?!银桑我会进加急病房的!」 「啰嗦!把你盘子里的东西都吃掉!一点都不许剩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不想写标题 「论,孙悟空其实是母的,小鸡是会跑的」 一顿饭吃下来把我折腾得想死,坂田银时看样子也命不久矣,但总算解决掉那些黑乎乎的韭菜馅饼,没有浪费食物。说实话,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饭——但是怎么说,总算我的处女做,稍微有点儿开心…… 「喂,你打算在这里待到多久,太阳伯伯都已经回家睡觉了哟。」 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倒在沙发上,坂田银时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双死鱼眼从从上面俯视着我,我重新闭上眼当没看到他:「吃饭消耗太多体力,让我休息一下先……」 我说完这句话后,坂田银时居然神奇地没有吐槽我,大概他也累到了,只是爬到另一只沙发上坐着,胳膊从沙发背儿上垂下去,姿势相当懒散。 「偶像,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哦……」午后的太阳变得很妖艷,停留在玻璃窗上晕染开一片光灿灿的金红色,优美的弧线,血红的颜色,热烈的灿烂,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交织重叠,要在人的视网膜里烙下最深刻的记忆。 「啊?不听,一般说要告诉别人一个什么秘密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超级麻烦的事情,银桑我可懒得管哦。」 对方的拒绝在意料之中,我没有理会他,只是迳自说下去,——我想有的时候人们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帮忙解决问题的傢伙,只是一个倾听者而已:「那个啊……知道孙悟空吗?就是四个和尚去西天取经普度众生的故事里面,有一只神通广大的猴子……」 「我说你啊!有没有听到人家说不要听?!别自顾自就说下去了喂!」 「这只猴子呢——就是孙悟空,其实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他其实是只母猴子呢。她有浓密的毛髮,喜欢穿性感的虎皮裙,还有非常漂亮的美人尖,细腰长腿,身材超棒。她其实是女扮男装跟着唐僧去取经的呢。」 「这关银桑什么事啊?!主角是谁?猴子?你要变成学名gori的东西了吗?所以是说到自己的同类兴奋起来了吗喂!!!!」 我仿佛变成了怪诞文学里ky【注释】的主角,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听到坂田银时激动的反驳,不由自主伸手去捏眉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吗,其实深深爱着自己的师父唐僧,去西天取经的路上,困难重重,更多的是诱惑,孙悟空既是为了保护心爱的男人不被伤害,又是为了扫除一路上被唐僧的美貌吸引过来的狂蜂浪蝶。三打白骨精,三过火焰山,最后她终于护送心爱的男人来到西方极乐世界,但是她自己却永远不能恢復雌性的身份……」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往坂田银时那边看过去:「是超级让人感动的吧!」 「干嘛啊,突然用这么认真的表情看着我,银桑压力好大。怎么了,你这是终于因为恶劣的性格被孤立了,导致精神出问题了吗?」懒洋洋的声线从沙发那边飘过来,还带着不耐烦:「不要想让银桑在不知道真相之前随便同意你哦!」 听他这样说,我突然松了口气,满足地打了个韭菜味的饱嗝儿:「是吗,不知道真相之前不会同意……不愧是你啊偶像,我就不能潇洒地做到这一点儿呢。」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干净利落地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朝坂田银时郑重鞠了一躬:「想通了!那今天我就先回去啦!偶像,多谢款待!」 「哈?!喂!」 * 走出万事屋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去大半,傍晚的阳光刚刚好,像漂亮的薄纱一样,我的心情也变得出奇的好,路过精品店的时候,在那里买了一只充电式灯泡——以前听姥姥说过,小鸡在养的时候如果想要给它们取暖,可以弄一只灯泡牵到箱子里,用薄棉布包上,然后开着灯的话,那些小傢伙就不会冻着了。 第37页 唔……总之就算我反对她们也不会把小鸡仔扔出去,更何况神兽们众怒难犯,我还是识相点儿……低头往手里看看那只小巧的灯泡——就当是豆豆那傢伙生孩子,我买给小侄子的礼物好了。 …… …… 这样说来那傢伙确实是管那俩小玩意儿叫儿子喂! 「老娘回来了!」踹开寝室的门,只有圈圈和老三在,其他人不知道哪里去了,也对嘛,星期天在寝室能留两个人已经很不错了:「耶?卷捲去哪儿了?圈儿你没有跟她一起?」 圈圈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撩她长长的头髮:「她去跟表妹约会啦,而且为什么我每次都要跟她一起啊,不要说的好像我们是连体婴儿一样,我是一个有自尊的,自立自强的独立的人!」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你最近在看啥?」 「《简爱》。」 「……《简爱》很萌,你别黑它。」我嘴角抽抽,往桌子那边看过去,却没看到纸盒子:「咦,小鸡呢?」 「被豆豆姐牵出去遛了。」 「遛?!」 「是啊,牵根绳子拉出去了。豆豆姐说要经常锻鍊,消除多余脂肪,小鸡才能健康成长。」 「……………………………………」我瞬间就脑部出两只可爱的小毛球被系了根绳子在脖子上,小短腿一拉绳子踉跄一步的场景。作孽啊!遛鸡这种事也只有神兽们做得出来吧喂!消除多余脂肪是啥?!才那么点儿大在路上被踩死了怎么办,豆豆这败家玩意儿那俩东西早晚得交代在她手里! 圈圈不理会我的卧槽脸,躺床上翻个身面朝墙,继续去看她的《简爱》。我兀自囧了一会儿,嘆口气放下背包——还是先把灯泡弄好吧。 从抽屉里拿出美工剪和针线,往小灯泡上缝缝补补鼓捣,没用惯针线,尽管我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被扎了好几下。等我终于给灯泡做出来个套子的时候,神兽们差不多都回来了。我端详着自己做的套子,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整体效果还成,能用。 这项工作是偷偷进行的,期间圈圈从她床上爬过来看了我一眼,问我是在瞎倒腾什么,我淡定地回答说在做一个灯罩,方便我挑灯夜读不影响她们睡觉,她对我的回答表示了强烈的怀疑,并对我是人品表示了同样强烈的质疑——麻痹操,人家翘课就不许人家晚上用功学习了啊?! 我有个习惯,就是一旦做某件事就容易深陷其中,对外界的情况视如无物,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上网的时候她们讨论问题过后我都完全听不见——买小鸡的事情,也是那个时候商量好的吧。凹闹,我这是在为被无视了找理由吗,想想都觉得脸颊发烫啊。鑑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等我准备好了要上床睡觉的时候,神兽们已经洗漱好躺好准备睡了。 啊,算了,明天再说。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夜里破天荒地失眠了。半夜醒来,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床板,再也睡不过去——我是睡在下铺,上面就是豆豆的床,缝好套子的小灯泡放在枕头边上。夜里的寝室不是很安静,打唿噜磨牙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我却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隐约听到桌子上装着小鸡的盒子里传出柔软清澈的「叽叽」的叫声,和爪子抓到纸盒刷拉刷拉的声音——耶?莫不是太冷它们睡不安稳?也对,半宿了都,我盖着棉被还总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 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下来,我把那只小灯泡牵进纸盒子里,然后插上电源,因为包了黑色棉布的远古,灯光不是太强,只不过用手指触摸灯泡表面能明显感受到温温的热度从那里散发出来。借着熹微的光茫,能清晰地看到两只小鸡的模样。真的是一白一黄,蓬松的绒毛因为微弱的气流流动是不是缠抖几下,它们有银灰色的眼睑,轻轻薄薄地盖在眼睛上。两只小东西大概是睡着了,缩着脖子蜷着翅膀,好像在无意识发出叽叽的叫声,我把灯泡放进去之后,忍不住用食指轻轻碰了碰黄色那只的翅膀,触感柔软,温柔的感觉简直要在心尖儿上化开了…… 「你……在……干……嘛……」 「啊唔……!」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差点儿尖叫起来——因为嘴被某只手捂住了,声音根本发不出,我惊恐地看过去,只见黄豆豆满头乱髮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旁边,她拿着一只手电筒,从下面往上照在脸上,让脸上的阴影显得非常沉重。 救命!这货殭尸化了! 「嘘——闭嘴,吵醒了大姐你想死么,」豆豆大概是看出我在想什么,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我说大半夜的你干嘛啊,还转悠到这边……说!是不是想对我儿子们不利?」 「唔唔……唿!傻逼!」我用力把她的手掰下来,压抑地深唿吸一口:「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吧!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啊操!」 她懒懒地捂着嘴打个哈欠:「喝水喝多了,刚想去尿尿……然后就看到有个人影在我儿子床边晃来晃去,我就过来看看呗,没想到是你这傻逼……话说你在干嘛,这什么东西啊。」豆豆指着盒子里的灯泡,声音突然变得警惕:「莫非是某种诅咒手法?!」 「……」我忍无可忍地一巴掌噼在她头顶上:「是给你儿子取暖用的!卧槽你啥都不懂还好意思自称人家妈,这么点儿的东西说不定会晚上就冻死了!」 第38页 豆豆捂着头顶不情愿地开口:「好好,就你能成了吧?诶嘿话说你也蛮关心的嘛,,干嘛一副你讨厌养鸡讨厌得要死的样子……害我差点儿把我儿子寄养在花花她们寝。」 「行了少废话,快去厕所!我要睡觉去。」我蹭着要回床上,又突然叫住豆豆:「对了,之前不是在取名字……」 「嗯,一公一母,白的叫唐伯虎,黄的叫秋香,是不是超贴切!」她朝我咧嘴一笑,脸上阴影更深。 我摸着下巴点点头,呲牙跟她相视一咧:「这名字还有点儿水平,谁起的。」 「抓阄的,天意如此。」 「哎嘿嘿嘿……」「嘿嘿嘿……」 大半夜,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地同时发出如此内涵的猥琐笑声,配合着头上下一点一点,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两个,想被我破坏掉么。」 我们俩正沉浸在惺惺相惜的感情中不能自拔,大姐低沉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整个人像恶鬼一样从上铺倒挂下来,长头髮正垂在我面前。我吓得唿吸一窒,最终却只敢低低地说了声「我错了……」 留长头髮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晋江抽死算了【摔 =========== ky:指不会看气氛或者说不合气氛的话 ☆、不想写标题 「一把洞爷湖引发的鼻血案件」 「天和地被创造出来,大海波浪起伏,拍击海岸。鱼儿在水里嬉戏,鸟儿在空中歌唱。大地上动物成群,但还没有一个具有灵魂的、能够主宰周围世界的高级生物。这时普罗米修斯降生了,他是被宙斯放逐的古老的神衹族的后裔,是地母该亚与乌拉诺斯所生的伊阿佩托斯的儿子……」【注释】 我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坐在阳光里,非常认真地注视着上面的文字,充满感情地朗读着,并时不时往坂田银时那边瞧瞧,表情里充满了圣洁的骄傲。我现在在给他讲故事,我的属性里面其实有「会卖萌会读报纸」这种可爱的成分。 「他聪慧而睿智,知道天神的种子蕴藏在泥土中,于是他捧起泥土,用河水把它沾湿调和起来,按照世界的主宰,即天神的模样,捏成人形。」 「餵我说……」 「为了给这泥人以生命,他从动物的灵魂中摄取了善与恶两种性格,将它们封进人的胸膛里……」 「stop!!!」我还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本来背对着我侧躺在那边的坂田银时突然暴怒地跳起来:「我说你够了吧!每天都这么无所事事吗?是学生的话就给我去上课不要一整天都赖在银桑这边还读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哦——他爆青筋了。 「但是今天是登山节,学校放假了啊。」我无辜地眨眨眼,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里的书,从旁边放着的一大摞书里面重新抽(和谐)出一本,翻开:「偶像你不喜欢希腊神话吗,那我给你读山海经好了。奢比尸国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唔,意思就是……」 「登山节就出去登山啊,扮什么家养小精灵?!」坂田银时暴躁地吼完这句话以后,咣当一声躺平在地,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没反应了。 「太阳太大了,紫外线好强烈,登山真累啊,还要给那群神兽背水……」我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啪嗒一声合上手里的书:「因为偶像不是想看《jump》来的吗,可惜那种书在这边是买不到的啦,顶多只有《知[哔-]漫客》啥的,连我都不想看,偶像一定也不会喜欢呢。」 「那也不要拿这种书来搪塞银桑吧,拜託你回去吧,让我好好睡觉……」坂田银时很痛苦地脸朝下趴在地上,四肢扑腾地拍打着身下的地板:「每天大清早地就被吵起来,乌鲁塞!啊不行了银桑要死掉了,低、低血糖……」 「bia唧」 我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条橘子味的水果软糖扔到坂田银时面前:「我有准备好零食哦,偶像快夸奖我!」 其实我也不想到万事屋来折磨……来陪坂田银时这种大叔呢,学校不知道抽什么风,登山节居然给放假一整天,寝室那些傢伙还真组织了一起去爬山,还有隔壁寝室,和隔壁的隔壁的寝室……到中午的时候我出去看了一下,整条走廊的寝室门基本上都锁了。 我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边! 好吧,我只是确实不喜欢太阳而已,我上辈子一定是夜兔族的。豆豆说不去就算了,正好帮忙照顾唐伯虎和秋香,我说如果是餵点儿鸡蛋黄的话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得来的,遛鸡就算了,咱丢不起这人。豆豆说可以。 圈圈他们之所以顶着大太阳去爬崂山,还是因为在大四的学姐学长那边买到廉价的转手帐篷,这次想要去试试露营……之类。大四毕业之后,人家一般都懒得把这边的东西带回家去,会直接低价出售,有时候可以花一块钱买一本九成新的漫画书,感觉还很不错。 不知道圈圈和卷卷抽什么风,居然合资买了一顶帐篷回来,被我们嗤之以鼻了很久,这不终于能用上了,昨天晚上得瑟一晚上什么「有先见之明」啦,我是强忍着没吐槽「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去露营」装睡装没听见。 简直是一群没事找事做的傢伙,就算做了「去露营」这种看起来比较前卫的事情,归根结底的引发原因还不是超级土鳖?!寝室里那群就是乡猪山炮and土鳖而已,女[哔-]丝怎么也成不了白富美啦。 第39页 「唔,其实银桑我啊,每天的工作都很繁忙呢,papa赚钱养家也是很辛苦的哦你这个混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嚼我的软糖了。 真无耻啊,整天闲的都要长毛的人了,居然好意思说自己工作繁忙要养家,也许会有比他还闲的富人花钱请坂田银时当家教教日语?不不不,明明他自己的平假名片假名都弄不清楚吧。 而且就算这傢伙现在穿着的都是正常人穿的t恤衫,但这傢伙一头显眼的银色捲毛,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吧,真去当家教……会被围观吧。 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不是胡诌,松下私塾那会儿,差别仅是专心听讲的优等生和上课走神的小卷子,如今的悬殊就变成「高贵冷艷的高杉总督」和「付不起房租的颓废大叔」了。知识就是力量啊,大家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然的话就连在同人cp里面都会被说成「高银」而不是前面那个哦,会被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呢。 阿勒?不要掐cp啦话说已经歪话题了。 「你昨天还激动地嚎着『谁是你爸爸啊!』之类的话呢……」我哀怨地看他一眼,把书本整理起来,一本一本塞进背包里:「真是让人懊丧,我今天还特地去图书馆借了书,怕偶像你看不懂中文,都打算给你读一天的希腊故事呢。」 坂田银时突然咳嗽了一下,好像是被呛到了,我好心地把背包里的矿泉水递过去,他却摆摆手,自己拍着胸口半天,才理顺了气。 哎……我说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吗? 「我说你啊……」 银色捲毛的男人盘腿坐在我对面,单手撑着下巴,脸上居然浮现出苦恼的表情。呜嘤,最受不了坂田银时这种表情了,无论是苦恼啊,烦恼啊,无奈啊,我是对他的这些情绪没有丝毫抵抗力的,二次元隔着屏幕看都觉得「哎呦我去让我替他去死吧(并没有)」,三次元的话……冲击力更大。 「是!」我立刻坐正了身体表示随时待命,我想我已经激动得脸红红…… 「明明就是害怕一个人待着,才过来万事屋骚扰银桑我的吧。」 「……女生胆小是美德!」 quq坂田银时的猜测没错,一个人都没有的宿舍楼可吓人了,本来就处于背光的位置如今整条走廊都安安静静,尽头的灯坏掉,是一眼看不到底的阴影。基本上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呢…… 我还想说点儿什么,万事屋外面却突然响起敲门声——哎?!这里居然还会有人来吗?! 坂田银时脸上也露出跟我一样疑惑的神情,四目相对,他好容易憋出一句:「街道板报吗?」 「以噎,我大天朝没有那种东西。」 我还是跑去开了门,只一眼就记起来了——之前在淘宝订的木刀,写地址的时候,我好像是直接写的万事屋呢。唔,这多少天了才到,回去给他打差评。 「诶嘿嘿偶像,我回来了。」把长长的盒子放在他面前,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傻,只不过送偶像礼物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好爽是要闹哪样,坂田银时果然是应该配洞爷湖吧,没有洞爷湖的坂田银时,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呢。 「啪」地拍了一下手,双手合十:「早就想送你一份见面礼了,虽然不是很贵重,不过还请体谅我的经济能力哦。」 银色捲毛的男人耷拉着一双死鱼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把长盒子拿过去:「突然变得这么郑重,银桑我都有点儿不习惯呢……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呗。」 其实我比较庆幸他没有吐槽「明明刚才你也是一副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的样子吧明明就忘记要送银桑这件礼物的事情了吧」,因为我确实忘记了,前几天被豆豆的小鸡仔弄得手忙脚乱,哪里还记得别的事情啊。而且最近……要期中考试了呢…… 坂田银时那边已经开始拆包装了,只不过胶带缠太紧这傢伙居然手脚并用,用牙齿啃这东西……很毁形象啊,偶像,好歹在你粉丝面前注意一下嘛。 我无奈地起身去拿美工剪,但是记起来自己没有叮噹猫的口袋,只好用了指甲剪。在我们两个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把这包装盒子给拆得七零八碎的,嗯,还成,剑套是深玫色的绒布,看起来有点儿丑。不过幸好刀没有发生运输中途折断的情况,不然一定要给他差评! 我有些期待地看着坂田银时:「嗯……你试试?虽然它看上去像根棍子,不过刀柄上确实有写洞爷湖的字样哦。」 好吧,那傢伙绝对不会出现感动到哭这种情况,只是随意拿起来挥舞了两下——顺便说一句姿势帅爆了——就把刀放到身后的桌子上。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下什么大的决心,然后抬起手……放在我的脑袋上,尽管有薄薄的头髮隔着,对方掌心纹路的温热还是传到头皮上,然后磨蹭了几下…… …… …… 「哎?哎——?!」 这、这是……被被被被被被被摸头了吗0\\\\0! 坂田银时收回手去,表情有点儿为难,我眨眨眼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我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就在刚刚结束了?!太短暂了吧! 内心有个小人不断叫嚣着「扑倒他扑倒他扑倒他……」但我还是遵从了身体的自我反应,「嗷」地叫了一声捂住脑袋像草泥马一样狂奔出万事屋,身后传来坂田银时「明明是你摆出一副『快夸奖我吧』的表情为什么好像被银桑咬了一口的反应啊」之类气急败坏的吐槽。 第40页 跑出老远,倚着墙用力平息身体里沸腾的狼血,下一秒转身挠墙——麻痹操了日他爹啊!我是有多没出息……tot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关于希腊神话和山海经部分是引用百度资料 0\\\0写着写着就脸红了……【揍!】 彼氏2012投票,夏目贵志vs坂田银时,唔,来到文下的都是真心爱银桑的米娜吧……然后我在这里拉个票,大家去投银桑吧嗷嗷嗷 http:/ic.m射nghuo/kareshi2012/?m=oauth&a=page_sina ☆、不想写标题 「总写些轻松的剧情会让人忘了银魂其实是少年漫吗」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陆续有隔壁寝室的女生爬山回来了,神兽们打算露营,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这期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呀呀,突然产生了一点儿撒鼻息的情绪这是怎么…… 「妞儿?」 还没等我撒鼻息完,寝室门就被推开了,进门的是隔壁寝的angle——这傢伙跟我同在动漫社,她来找我果断肯定没好事。 「啥事儿?进来坐啊,别像块包拯似的堵在门口。」angle人很好,脾气很温和,性格也柔顺,唯独有一点儿,这傢伙肤色并不是女孩子主流喜欢的白皙,而是那种天生的蜜色,其实在我看起来蛮性感的,只不过她自己不喜欢,被说了皮肤的问题绝对会发飙。 「你才是包拯呢,混蛋!」 看吧,发飙了。 我赶忙扯出张凳子让她坐下来,防止她真的暴走,angle是那种轻易不生气,生气起来却要调用一整个军队来压制的人。记得有一次她上次因为动漫社的男生不小心拿她皮肤开玩笑暴走,社长出面都没用,愣是那男生连续请吃了三顿全家桶,然后写了五千字诚恳悔过书才原谅人家。 唉,我这种穷苦的小老百姓可受不了,更何况现在还要养一只坂田银时,就不要自作自受地增加额外支出了——毕竟angle在暴走之前还是蛮容易安抚的。 「所以说你来找我什么事?」我从床底下拿出两个苹果,递给她一个,自己捧着一个啃起来,趁机转移话题:「还以为你刚去爬山回来,要休息一段时间呢。」 「唔……」angle脸上表情有些迷茫,接过苹果以后,显然已经忘记被我叫包拯的事情:「是社长让我过来通知你,下午去动漫社学化妆。今年七月份不是有原创舞台剧表演么,听说这次大人下了血本请来专业化妆师给演员化妆,社长让你去观摩一下,下次就不用请人了呗。」 angle嘴里说的大人是我们动漫社的最大boss,类似于钱包一样的存在。虽然我至今都没见到她过,但是提到这个人还是禁不住敬仰——这是要有多无聊,才会连续几年一直给动漫社提供资金呢…… 说起来我们社团也算众多社团中的一朵奇葩。一般社团入社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特别是像话剧社这种完全得不到学校支持的社团,支出全部靠社员。但是我隐约记得……入社的时候,我似乎没有交过任何社费。 大人是动漫社第一届社长,现在说来已经是标准的社会人了——其实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很有钱的傢伙。而他最热衷的,就是我们社团每年例行演出的原创舞台剧,剧本和资金都由大人提供,我们这些小喽啰只要听从命令去做就可以了。 但是关键是,我对那个原创剧一点兴趣都没有,特别是要给人打下手,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更提不起劲儿…… 「唔,我下午还要出去约会……」 「听说司徒南也要来哦。」angle轻易看穿了我的藉口,并第一时间抛出足以让我瞬间投降决定跟她一起去的诱饵:「就是上次那个,美——土——方……」 「成交哎呀什么鬼约会男人就要吊着才行我管他去死还是公务重要下午一定到场放心吧!」我一口气做好保证大气都不带喘的——有帅哥看啊!再懒得动弹也得动弹,就算知道这傢伙是在用帅哥吊我,我也还是不禁想要暗嘆一句,好兄弟,讲义气。 angle口中所说的司徒南,本名叫云扬,是上上上上上上届的学长,因为出演原创舞台剧中一个叫司徒南的角色,我们往往直接这样称唿。他为什么毕业这么多年还留在动漫社我不太明白,只知道这人也算动漫社骨干分子之一。只不过他很少出现,神秘度跟大人有的一拼。 本来我是没注意到社团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老帅哥,只是有一次出外景的时候,社长曾经传给我一张司徒南cos的土方拔刀的照片——瞬间击中红心,帅的一比那啥。 「死颜控……」 「食色性也,这可是古人说的,我只不过是遵从了人类的本(和谐)能并诚实地反应出来了而已,」我严肃地打断angle对我的人身攻击,用认真的语气对她说:「绅士和流氓看到美人的时候都会流口水,区别仅在于绅士会把这种口腔黏膜分泌出来的液体吞下去,而流氓则是诚实地流出来了。你不觉得我这种诚实地给予『美人』褒扬的流氓更可爱点儿么?」我刷拉一声打开手里拿来扇风的摺扇,做风流才子状:「叫我雅痞……哎操!」 「雅痞不会因为被手刀噼了脑袋就爆粗吧,」angle淡定地收回敲在我脑袋上的手,面无表情站起身:「我回去吃饭,你也早点儿吃,下午我来找你。」 「成,你快滚吧。」我不满地瘪瘪嘴,伸手像扇苍蝇一样把她扇走——明明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贤妻良母脸,在我面前却动不动化身霸王龙,真是难以招架啊,难以招架…… 第41页 * angle走后,我从抽屉里拿出了点儿绿豆糕碾成粉餵饱唐伯虎和秋香——饿着这俩小傢伙,豆豆回来以后一定会跟我拼命的——唉,这年头鸡命比人命值钱啊……阿勒?我才没说什么有歧义的话呢,想歪都去面壁思过哦! 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angle过来找我的时候外面天空突然阴了下来,甚至还零星掉下几滴小雨,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唔,这个季节总容易阴晴不定吧,明明早晨还艷阳高照来的。我们前脚进了社团活动室,屋外就闷雷阵阵天色泛黄地下起雨来——奶奶说过,人黄有病,天黄有雨,这架势看上去要下很久呢。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由于我「小睡了一会儿」的缘故,我们两个因为迟到五分钟被罚腿中间夹着苍蝇拍贴墙站。在angle哀怨的眼神攻势下,我不得不举手投降答应请她吃甜筒补偿——哎呀,明知道我躺下就很难在半小时内起来,这傢伙难道就不能早点儿来把我吵醒吗! 耗在动漫社一下午,顺便看他们拍了定妆照,等到晚饭的时候才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结束掉。只不过外面的雨势看起来只增不减,东校区的几个学弟学妹忍不住冒雨打车回去了,社长也被忠诚的社长夫接走,到后来只剩我跟angle两个人懒得动弹,躲在活动室想等雨稍微变小点儿再回去——因为出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伞,但冒着雨走那么远的路怎么说都会被淋湿。 只不过看着这雨越下越大,我心里竟然不由自主地焦躁起来,总觉得……有什么被忘记了,心情烦躁地很。 「唔……」有些无聊地从窗户伸出手,冰凉的雨滴落在我手心里,冷的有点儿刺骨:「吶,也没听天气预报说有雨啊,怎么这会儿下起来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全天都是晴哦,」angle看起来也很无聊,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回答起我的话有点儿漫不经心,只说了一句话,思维就跑到别的地方:「这减肥方法早就过时了吧,怎么还放在杂志上……」 「咦?」我忍不住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她,甩甩手把水渍甩掉:「你平时不是不怎么在意天气么,怎么开始关注天气预报了?」 angle是一年到头不管什么天气都会抹防晒霜打阳伞出门,关注哪天紫外线比较强烈对她来说毫无意义。而且据我所知,这傢伙也没有这种习惯。 「因为今天是登山节,我们寝室打算集体爬山去来的,我被分配任务上网查天气,就记住咯。」angle合上手里的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眉往窗外看了一眼:「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不然我们……哎?!你跑什么!喂!!!」 angle的声音在后面隐约传过来,我却来不及再理会她,撑开伞跑进雨中——我就说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好像忘掉了什么一样,登山啊!那群混蛋去登山了啊还打算露营!我的天,但愿她们没有傻逼到冒着雨还在崂山上不下来。 勐烈的雨水击打着头顶上的伞面,行动有些困难,雨水从地面上被撩起,能感觉到半边腿都被打湿了——幸好穿着短裤,不然洗衣服也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现在才管不了那么多,我边往寝室跑边掏出手机拨打大姐的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后,听筒里面传来冰冷的机械音,告诉我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心里瞬间咯噔一声——莫非她们还在山上没下来?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内呢?!不不不,也许是大姐换电话卡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不死心地又拨了圈圈和卷卷的电话,但是让人感到绝望的是,把她们的手机都打遍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沖回寝室——也许我回去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寝室里热热闹闹地吃晚饭了,说不定她们是集体把手机掉进臭水沟了呢!我抱着这种希望回到宿舍楼,寝室门上挂着的锁把最后一丝希望也打破了——她们没有回来。 我呆呆地站在寝室正中央,耳边是轰隆隆的闷雷,夹杂着唐伯虎和秋香温温软软的叽喳声。望向窗外,触目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不自觉伸手抱住手臂,觉得浑身发冷—— 不会的吧,嗯,不会的,这种电视剧最狗血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这群土老帽身上,一定不会的,她们说不定在肯德基吃晚饭了,混蛋都不带我一起,回来一定让她们趴地上做伏地挺身哈哈哈哈哈…… 「喂!你跑这么快……唔!」 听到身后angle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一头撞进她怀里拦腰勒紧。我哆嗦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她开始鬼吼鬼叫说我勒疼她了的时候,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报警吧,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唔,本来想着三章能解决掉爬山篇,看来要拖四章啊…… 谢谢玄子给的地雷╭(╯3╰)╮ ☆、不想写标题 「「人生就是不断重复的选择题」这句话不管用多少次都还很贴切」 我们学校的地势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就像一只被围在中间保护起来的蚌肉一样,但是我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安全。 大一的时候有传言说,学校后面武山上死过人,死的是去爬山的学生。五个人一起去的,回来时候只剩了一个人。说是半路上遇见了塌方,泥水一起冲下来,带走了四条鲜活的生命。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情形却跟今天一模一样,去了五个人…… 第42页 不,不会的。 刚一产生这种想法,我就立刻否定了自己——她们去的又不是武山,是崂山,那边好歹是风景区,应该有工作人员之类。总是这样,就算能猜测出一百个不好的可能,也有能力找出一百零一个理由推翻负面的假想——至少在搜查队没有消息之前,让我先说服自己,那些傢伙是安全的。 报警这种事情,除了大一的时候被职业介绍诈骗者骗去五十块钱之后,就再也没干过了,跟警察打交道一如我记忆中那样麻烦。 我捧着盛满热水的水杯,身上披着大大的浴巾坐在床上,依旧止不住地发抖。angle坐在我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时不时往窗外看过去,入目只有漫天雨帘,她的表情也愈加严肃起来。 「你回去吧,我坐一会儿就没事了。」温热的液体滑进口腔,又穿过咽喉,顺着食道滑下去,最后积聚在胃里,我终于能不颤抖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我知道这个样子很挫,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更好一点儿才对,但是一想到那些傢伙有可能一去不回,就忍不住地哆嗦。 遇见这种事情,除了报警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因为雨势太大的缘故,警察只能在山脚的地方展开小范围搜索。纵然说出来颇有点儿大逆不道的意味,我也只能说,我从来没相信过警察。 为什么吗,说不清楚,大概只跟我个人认识有关,或者可以认为成无理取闹的青春逆反期后遗症——叛逆期的少女总是觉得跟周围的人抱着不同的认识才显得更酷。 …… …… 脑子太混乱,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那你好好休息,别尾随人家救援队了!」angle看了我两眼,发现我表情平静之后,深深嘆口气:「我说你,这种时候还要我特地跑过来看着,你是小孩子吗?」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是非常成熟的做法。 或者说我比较想信任,我跟神兽们之间是有某种心有灵犀的心灵感应,搜查队找不到人的时候,我能依靠第六感感知她们的方位。于是我只是偷偷尾随警察企图跟着他们一起去救人,被发现了罢了,做这种事情之前我当然有经过深思熟虑,不要说的我好像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一样。 我微微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冲动了,angle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隔壁寝室——什么嘛,这么不相信我,我还懒得动弹…… 剩下一个人的寝室又恢復了宁静,桌子上两只小鸡温软的叫声绵绵密密地传过来,仿佛有一种柔软的触感在心尖儿上化开,刚想要勾起唇角,却意识到他们真正的主人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那种柔软便迅速化为尖锐的网丝,勒在心房上,慢慢收紧,直到完全嵌入肉里,变成敏感的疼痛。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整,一个半小时之后,宿管阿姨就会把宿舍楼的大门用粗大的锁链系起,然后挂上一把大锁,直到明天早晨六点才会打开。 我一把扯下头上的浴巾,拿起钥匙和伞就往外跑——受不了,比起失眠一夜在寝室里面坐等,还不如自己去找。更重要的是,比起警察来,我还知道一个更加可以依赖的存在…… * 外面的雨下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大,平日里使用的太阳伞也挡不住瓢泼大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浑身已经从头湿到脚了。我干脆把那脆弱的东西从面前棕红色的大门扔了进去,两只手高频率拍打着门板,用一种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够做到的尖锐的喊声重复叫着屋主人的名字:「坂田银时!!!」 我想他是被吓到了,这样持续喊叫了十分钟左右,对方才颤颤巍巍从屋里出来开门——莫不是以为雨夜里到处抓人吃的女鬼找上门了吗,这傢伙。 这样想着,我以一种跌坐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有橘黄色的灯光投到脸上的时候,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那个过来开门的人:「偶像……」过于不加克制的喊叫让我的声音有些低哑,雨水顺着髮丝滑下来,煳住视线。 「鬼啊——!!!!」 坂田银时发出这样尖叫的同时,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腿,脸上的液体更加汹涌地流下来:「是我……」精神过度紧张让我忘记做许多事情,比如过来之前没有拿万事屋大门的钥匙——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一定会狠狠嘲笑他这么大的人了居然怕鬼。 「啊?!啊……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坂田银时撑着伞,脸藏在伞的阴影下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实就算他没有挡脸,这个状态也看不到的吧,我的眼睛已经被雨水煳得死死的,目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水纹样扭曲的画面。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有点儿,站不起来,能不能扶我一下。」 坂田银时若有似无地嘆了口气,更可能是我听错——那傢伙嘆气的时候都要用这么无奈的语调么,是有多没精神:「怎么了,失恋了吗,这么晚跑过来,十点之后女孩子就不该离开床了哦。」就算这样抱怨着,对方还是弯下腰用一只胳膊架住我的身体往上用力拉起。 我一只手扶住坂田银时的胳膊,一只手扶着门框,终于组织好语言怎么告诉他来龙去脉:「寝室里的傢伙被困在山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求你跟我一起去救人。」 「哈?」 第43页 「不是啊……不是失恋那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啊,」我有点儿痛苦地伸手抱住脑袋:「那些傢伙赶着登山节去爬山了,说是今天要在山顶露营,但是下午的时候下起雨来,打电话都打不通,我等不到她们明天中午回来了,我必须……」 去救人吗,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能救得了,所以才要来万事屋找这傢伙,他、他是主角不是么,如果是坂田银时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就算警察做不到,他也一定能做到的。 「你在开玩笑吗,这种天气?等等,莫非是女生之间玩儿的什么惩罚y……喂!」 果然就算是坂田银时这种见惯了各种奇奇怪怪委託的傢伙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就连我自己都惊异这种传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它就是发生了,我几乎能看见她们几个在暴风雨里踩着泥泞的山路相扶走路的场景。 「……求求你。」双膝跪在地上,手指紧紧扣进身下的泥土,但是我抬起头来看向坂田银时的时候,只能说出这一句话了。 我想我真的很自私,就算不断催眠自己坂田银时是外挂般的存在,但心里也清楚,他不过是个需要努力赚钱才饿不死的大叔而已。我不知道不在那个世界之后,坂田银时的木刀还能不能噼断航空母舰,也许他在这个世界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没有白夜叉的实力——同人文里为了维护各个世界平衡封印能力的设定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果是这样,那我这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在逼他去送命。 ——此时需要做一个选择题,五只神兽( )坂田银时。选项只有大于或者小于,残酷的二选一。 似乎怎么样选择都是自私的,坂田银时之于我来说,毫无疑问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而神兽们的地位更是不可替代,我不知道该怎么选。然而在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时候,下意识就去逼迫他——用近乎卑鄙的手段。 「求你……」我紧紧咬着嘴唇,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越来越麻木的痛楚,有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抵在泥土里的额头不敢抬起,我甚至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抬头去看坂田银时的表情:「求你帮我救救她们,我不想让她们死。」 不想让那些在我遇到做假(和谐)证时候勇敢地一脚踹飞门板挡在我面前的傢伙变成冰冷的尸体。 这种最合理也是最不想接受的猜测,我还是第一次大方地说出来——会死,如果不去救人的话,她们会死掉,就像前一届那几个去爬武山的前辈。但是我当然也不想让坂田银时有危险,如今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我竟是需要果决地做出选择。此时才能稍微明白阿伏兔说的那句话——人生,就是不断重复的选择题。 选项只有两个,两个都非常残酷。 只是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完全变成坚定,总要对不起一方不是么,既然做出这种决定了,就不要假惺惺地想着什么「我也是很关心你的」之类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欠揍而已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做这种选择题的决策者,反而是做被选项比较幸福吧——就算最后会被抛弃。 隔着雨水——或许还有泪水——我能所见的坂田银时的脸,稍微从伞的阴影下面显露出来,熟悉的死鱼眼,熟悉的银色髮丝,边缘被溅到雨水,水滴顺着那里流下来。 「啊,你总要站起来带路吧,用这么严肃的方式要求,银桑我总觉得……压力好大。」头顶的雨突然停住了——却是有小小的一片阴影恰好遮在我身上,我抬头就能看到坂田银时近在咫尺的脸。 「嗯……」 就算在雨中站了这么久,他的手指依旧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干燥的指腹轻描淡写地划过我的脸颊,仿佛那些细微的纹路都熨烫上了温暖:「我说你啊,再哭下去就不管你了哦。」 坂田银时挠着头顶乱七八糟的银髮站起身,用果决的步伐走在我的前面:「事情结束的时候记得请银桑吃超大份冰激凌吶。」 「对不起……」第一次没办法坦然地仰视他的背影,微妙地感觉我背叛他了。 「什么?」 「……我说,什么样的冰激凌都会请。」 作者有话要说:唔,武山那件事是真实的,为意外中丧命的前辈们祈福【合十】 顺便,大家去爬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天气。 ☆、不想写标题 「登山篇拖了四章还不算完我真想给自己跪了」 应该说每一个暴雨的夜晚都让人感到害怕,就算是在屋子里,听着狂躁的雨滴敲打窗户,听着屋外电闪雷鸣,也足以让人恐惧到发抖——无关乎胆识,只是人类在大自然力量面前产生的理所当然的畏惧。 而我现在却正处于这种环境中。 脚下是很深的积水,没有水洼的地方也遍地泥泞,脸上披挂着雨滴,每隔几分钟就要抹一把水渍,这样才能不让雨水煳住视线。耳朵里充斥着雨水勐烈敲打大地的声响,虽然说不上震耳欲聋,却嘈杂地让人感到烦躁,特别是偶尔夹杂着雷声轰鸣,更加剧这种焦躁感。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许在寝室等着警察去找人会比较好……不不不,还是算了,总觉得那些人很不靠谱,因为毕竟是官方人员,要走的程序太麻烦,还不如我们单人行动。也许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跟搜查队的人走同一条路,总之路上没遇见那些人。 第44页 好的一点儿是,这样的环境完全掩盖了一路走来一路沉默的尴尬,因为就算说话,彼此也没办法听到,所以干脆沉默着。 直到到达山脚下,我才隐约听到坂田银时在咕哝什么,于是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 「偶像,你刚刚说了什么?」 坂田银时现在是跟我一样,浑身都湿透了,白色t恤被雨水浇成透明的,紧紧贴在身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大概非常愿意欣赏一下坂田银时完美的身材。 对方银色的头髮就算在夜里也非常显眼,熠熠生辉的感觉,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那头银亮的头髮,或者那只单纯的是他灵魂里散发出来的光辉——太美好的感觉,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会词穷到把他形容成一只灯泡——明明是需要严肃认真的时候,却忍不住自娱自乐起来了,这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坂田银时天生就是气氛转折之神(才没有)。 「……没什么。」坂田银时显然没有发觉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点儿别扭地转开视线,看向眼前黑漆漆的山路:「真难办啊,只凭我们两个人搜山么?不要太小看了森林哦,森林可是很可怕的哟!」 面对这种类似于开玩笑的话我只是沉默不语——其实坂田银时也明白的吧,那种几乎无理取闹的要求,根本就是我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他为什么还会答应……不,如果他不答应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过来的。 但是面对山路无从下手倒是真的,我只想让坂田银时出动就一定有办法解决,却完全忘记了——这傢伙的人设也是用身体大于用脑袋的简单粗暴的傢伙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这话就耍赖地蹲在地上了,我可没有说谎,那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不能待在寝室里等着而已。 这场雨来的诡异,去得也快,已经从刚才瓢泼样的雨帘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之前还被雨滴砸到头疼,没想到现在已经变成很温柔的样子了,绵绵密密,坂田银时拿着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在雨雾里面穿透很远,却照不亮山路尽头。 「喂,别蹲着了,走吧。」坂田银时朝我伸出手,血色的瞳孔在暗处倏忽发亮——这傢伙是狼么,为什么没有月光没有灯光的地方,眼睛会闪闪发亮啊,明明是没有什么精神的死鱼眼…… 「表情不是很好吗,这种『放弃了』的眼神可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哦,」他拉住我无意识伸出去的手,用力把我拎起来:「否则的话,银桑我可是会觉得被耍了呢。」 「什么……」 「我说你在万事屋门口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嘛!『一定会救出她们的』,银桑我是这样理解你的眼神的,」坂田银时扯着我的手没有放开,自顾自地踏上那条漆黑的小路,他的步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坚定——我不知道他看到前方有什么,却给人一个能够追逐的背影:「就算是在请求银桑跟你一起去救人,那么骄傲的表情却一点儿都不卑微哦。」 「……」我低着头任由坂田银时将我拉进黝黑的山路,手电筒的光恍恍惚惚,在前面照耀出一条亮白色的光柱:「什么啊……」 「啊?」 「什么骄傲的表情……你都不觉得生气吗。」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他拉着我的手指:「把你拉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不觉得无理取闹吗。」其实是被选择要捨弃的那一方吧,被用那种卑鄙的方式请求…… 「开什么玩笑,银桑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就算你跪在万事屋门口一天一夜,我都不会去做的。」坂田银时打断我的话,停顿了一下:「别以为我是免费帮忙的,银桑我可是冲着大份冰激凌去的哦!对待万事屋第一份委託,当然要认真点才行。」 这个傢伙…… 「摆出一副好像做了什么两难选择的表情,别擅自决定了,硬要说的话,也是我的选择。」 「偶像你真是个好男人!!!」我几乎是一秒也没有停顿的,飈着海带泪扑向坂田银时,直接挂在他脖子上——这算是安慰吧,这傢伙安慰别人都这么别扭,不愧是能在需要吐槽时候突兀地文艺起来的气氛转折之神啊! 「疼疼疼疼……混蛋,想要勒死我吗?!」 「呜哦哦这样的安慰太让人羞羞了偶像果然不愧是偶像啊啊!」 「不要随便展开联想!」 * 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们浪费,我跟坂田银时一路摸着树干往山上走,春天的草长得有些长了,被雨水冲倒以后伏倒在地上,半截埋在土里,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滑出去好远,比如这样…… 「啊——!!!!!」 干!我可不想当试验品! 一脚没踩稳,直接从山路上滑下来,途中我试图抓住树干停止身体的下滑,但不知道是不是树干上长了苔藓的原因,滑不熘丢的跟摸在蛇皮上一样,于是我往下面滑了很长一段才停住——这得益于我的指甲,它们被我抓断了几根。 「喂,你没事吧?!」坂田银时把洞爷湖插(和谐)在泥土里用来固定身体,这让我有点儿后悔没有在当初的时候多买一根木刀来当拐杖——原谅我这种貌似大逆不道的话,但是我是认真这样想过来的。 「嘶——没、没事!!!」我抱住一棵树的树干,用尽全力朝坂田银时这样喊,才使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脆弱,但是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或者不仅如此,现在天色漆黑一片,看不清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感觉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卧槽大概还擦秃噜皮儿了:「我自己能爬上去继续往上走吧。」 第45页 尽管我这样要求了,坂田银时还是从半山上滑下来,扶住我的胳膊:「餵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等在这里,别给我拖后腿了。」 「猪才有后腿呢,都说没事了。」我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拄着往上攀爬——笑话,我请他来帮忙找人,哪儿能自己反而半路逃跑。本来就很有愧疚感了啊,绝对不会…… 「……那就跟上别滚下去啊!你是要笨死吗?!」 「笨拙是女孩子的美德。」 「女孩子的美德还真多啊我说!」 我不再理坂田银时,拿起手电筒往前面照过去,能看到有一大片空地,便拄着木头奋力往上爬过去——大概可以在那里稍微休息一会儿。瞄见坂田银时轻轻松松就从陡坡一跃而上,不禁产生点儿人比人气死人的愤慨,好吧,也许这才是属于主角的体格。 我捂着胸口唿哧唿哧喘了一会儿,才发现差不多是到山顶了——我记得圈圈说过她们打算在山顶露营,所以如果是被困在山里的话应该在这周围才对。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么……」单手撑着膝盖,用手电筒往周围照了一圈,有点儿无力地笑着跟坂田银时说。 「我哪里会知道啊……」他几乎是到了山顶就一屁股坐地上了:「你快点儿感应一下,那些傢伙到底在哪个方位……那什么,超直感?」 「那是主角才有的技能,银桑一库揍!」手电筒的光线照到树下某个死蠢死蠢的大黄帐篷,不是那些混蛋的是谁的啊! 「快来看这边!这边有个……」我冲到帐篷前面掀开一看,妈的这些傻逼居然一个个躺在在里面睡觉!下、下这么大雨居然在这儿睡觉?!之所以确定这些混蛋是睡着不是shi了,是因为我还清晰地听到她们打唿噜! shit!老娘找了她们这么久,这些混蛋居然在以天为被地为庐蒙头大睡?!还在帐篷顶上盖了挡雨用的叶子树枝,卧槽就不怕来个熊瞎子拱进帐篷里面挨个儿把她们啃了! 「怎么了找到了么?!」坂田银时随后跟过来,没等他往帐篷里面看,我就一把把帐篷门给合上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盯着他看,他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喂喂,不是要变狼人吧,今天晚上也没月亮啊……啊……」坂田银时最终在我如凹凸曼射线的眼神下消音了。 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一般是没有表情的,比如现在。 「在一分钟之前,我最想干的事情是抱着个馒头啃完倒头睡觉,」晚饭没吃出来找她们,身为一只吃货,我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现在……」 「少女不要这么狰狞银桑我piapia!」 「呵呵……呵……」我扭曲着脸盯着坂田银时,从后牙槽里挤出几个字来:「现在,我最想把这几个神经大条的混蛋扔、进、水、坑、里、沾成糖、球!」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其实我打算了一下马上就完结了也可以…… ☆、不想写标题 「登山篇终于快结束了于是为了庆祝下章写个h怎么样」 雨已经停了,我钻进那顶笨拙的大帐篷,想着是不是一个个把她们拖出去扔进水坑——没道理老娘在雨里淋了一个晚上,这些混蛋却毫无所查地睡觉,心里真是太不平衡。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挨个儿叫醒那些傢伙——现在还不是收拾她们的时候,虽然雨是停了,但是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发生泥石流或者塌方之类的事情,毕竟刚下完的那场雨那么大。 「唔……谁啊!烦人……」圈圈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看清楚是我以后,先瞪大眼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越瞪越红,眼珠子里滚出泪水来:「呜哇——!!!我豆豆姐!!!我们是不是睡觉的时候遇到山洪暴发了,我们是不是死了啊?!我看见蕾蕾姐了——!!!!」 「喂,吵吵什么!」我忍不住一个手刀噼她脑袋上:「看好了我是人,不是勾魂的小鬼儿,怎么见着老娘还这反应。」 「蕾蕾姐?」 「是啊是我!」 我有点儿郁闷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圈圈就「哇」地一声飈着海带泪扑上来了:「唔……哦呜嗯……呜呜哇……」 我嘴角一抽,捧住她的大脸,把头扭向旁边几个睡眼惺忪的傢伙:「她说什么呢。」 「哈……她说她吓死了。」大姐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手指擦掉眼角因为睏乏挤出来的眼泪:「话说,你怎么过来了?」 我朝天大大地翻个白眼:「我还想问你们呢,打电话也无法接通,下这么大雨居然能在山顶上睡着了,真服了……」 「下这么大雨才不敢下山吧。」大姐无奈地抓抓头髮:「我们本来想报警,谁知道这破地儿居然没信号,于是就打算在山顶等一宿,依据我英明的判断,这种时候下山才是下下策,塌方和泥石流发生的时候,山腰最危险,所以干脆在山顶呆着咯,总之明天中午之前我们回不去的话,你也会报警之类的吧,嘿嘿……」 「嘿嘿你妹啊!知不知道我晚饭没吃就上山来找你们了啊?!还以为你们死在山里了呢!」脖子被圈圈用力勒住,尽管额头上已经爆出几根青筋,我除了咆哮也做不了别的事情:「我是该夸你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吗?别人都捉急地要尿血了你这还苦中作乐呢!」 「是是,我错了行了吧……」大姐举起双手投降道:「你也忒不理智,下着雨跑山上来……不过算了,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儿上,我就不骂你脑残了。」 第46页 「……」我@¥……%&去死吧混蛋! 「说起来,蕾蕾姐……」卷卷拿起扎头的皮筋在脑后束了一条马尾,浓密的眉毛高高挑起:「你胆子够大的哦,居然敢一个人深夜往山上跑,你不是怕黑么?」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是……糟了!」关顾着跟神兽们说话,我把坂田银时给忘了!因为见这些傢伙衣衫不整地在帐篷里面横七竖八躺一地,我拉紧了帐篷门不让他看——虽然考虑一下坂田银时那傢伙应该会比较享受「在更衣室撞见女同学换衣服」这种设定——所以他是被我关在帐篷外面好久了吧。 一把扯开帐篷,就见坂田银时一脸委屈地蹲在帐篷门口,虽然有点儿不厚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死蠢的样子,从动作到表情,都像极了哈士奇。 「噗……咳咳,抱歉抱歉,快进来吧偶像,」我让开一点儿,往身后掀开一条缝隙,让坂田银时能顺利通过:「我都忘记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天边已经开始破晓,熹微的日光从密密麻麻的乌云中透露出来,稀稀拉拉地流泻到坂田银时的脸上,他一双半月形血红的眼眸,经过雨水的濯洗显得透明清澈,尤其在这样的日光下…… 「咳,快进来吧。」我有点儿不自在地扭过头去——随时随地都在使用美男计(……)的傢伙真是讨厌死了>\\\< 银髮的那只跟着我走进帐篷里面,然后神兽们都愣愣地,用貌似纯洁无暇的大眼珠子盯着我这边,一言不发。 「啊……于是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被请来救援的……」 「男朋友?」x6 「不是啊!!!!!!不是说过是我网友么?!」为什么总在这种时候这么异口同声啊,这些混蛋到这种关键时刻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啊啊!圈圈和卷卷上次明明就见过他,现在装什么傻。 还好,还好坂田银时听不懂中文,不然要怎么解释,他还不一定怎么猜测平时我跟室友到底是怎么介绍他的呢,会被认为成妄想症患者吧——把他当成男朋友什么的 「这些是我室友,圈圈,卷卷,芳芳,豆豆,最右边那个是花花,」我抽着嘴角简单介绍神兽们,转向坂田银时:「偶像快坐,别太拘束了,圈圈和卷卷上次你也见过……」 说到这里,我明显看到坂田银时脸上滑下三根黑线——这是,记起上次会面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了吧。 「什么啊,这种像宠物一样的名字……」坂田银时低声这样说了一句,我又超级庆幸起他们之间语言不通——不然的话,他是会被吃成渣吧。 「哦哦,你好,原来还是个日本人呢……」圈圈哭过之后,又变得生龙活虎,好奇心也开始作祟起来:「上次还把你当成嫖宿幼女的人渣,真是不好意思啊。嘿嘿……」 听了这话,我嘴角一抽,迎上坂田银时疑惑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开视线——我拒绝翻译这句话,就算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他只能跟着圈圈那个白痴傻笑起来。 「日本人?」坐在帐篷最里面的大姐突然疑惑地出声,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自在地看过去,果然见她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点儿不好。 之前提到过,大姐是个愤青,还稍微有点儿隐形公主病,对日本人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上次就是害怕她对坂田银时产生成见,进而让我倒霉,才没有在神兽们面前暴露他的身份,这次的话……这次眼见着是躲不过去了呢。 「大姐,他是被我拉来救你们的……」好歹也算恩人了吧,这货应该不会对恩人大打出手的……大概。 「是吗,是这样啊……」大姐打个哈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看你吓那样儿。」 「……」我#%¥%&…… 总之第一次会面就这样稀里煳涂地煳弄过去了,因为不能确定山上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决定在帐篷里等到天亮再下山,到这个时候救援的人还没到,我该说果然不能靠警察么? 神兽们很有良心地腾出个地方来给坂田银时睡觉,他看起来有点儿拘谨,不过这帮傢伙还是蛮自来熟的,一会儿就混熟了,用英语比划着名问「你的头髮是染成这个颜色的吗」之类五官同样的问题。 我倒是不介意跟她们一起玩儿啦,只不过神经紧绷了一个晚上,突然放松下来,脑袋开始感觉有点儿迷迷煳煳的——也是正常,累了一宿了嘛。我从卷卷背包里搜刮出来几盒甜点,递给坂田银时一盒,自己也披着毛毯蜷缩在角落里捧着个面包啃。 周围安安静静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咀嚼的声音,神兽们窸窸窣窣的吵闹仿佛离我渐渐远去,周围也变得暗起来——算了,我也该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是认真的!最近哔求不满到了一定程度想写点儿哔哔哔哔……【喂! ☆、不想写标题 「都说要写h了嘛你们不要拦着我!」 夕阳半张脸埋没在山峦起伏的腰间,绚烂的红和铁青的黑杂糅起来,丝丝缕缕缠绕着,竟无比和谐,将整个天幕都渲染成厚重金红。落日只在水平线上露出一百八十度的扇形,像紧扣在檀香木匣上的黄铜锁片,锁住一盒芬香馥郁。 落日的剪影里,有一名少女站在庭院中央,明明是半长的头髮,却穿着一袭华丽繁复的汉服,天空中飘的是五月初尚未败光的樱花——这种小清新的动态与她身后浓烈的色彩对比起来稍微有点儿违和,直到金乌将樱花瓣也染成华丽浓厚的色彩,才渐渐给人视觉上绝佳的享受。 第47页 她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剪影。她似乎有点儿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只不过只一会儿,她就明白过来,轻车熟路地从院子里的井边舀了一瓢水,然后走进往一从蓝紫色的花丛里浇了一瓢水。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木质的舀子脱手而出,哐唧一声砸在地上。 那女孩回过头去,看清来人时,仅露出来的嘴唇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今天,是来感谢你的。」她缓步走到银髮的男人面前,双手缓缓举起,在胸前平展开,做出一个即将拥抱的姿势:「好看吗?」 「什么……」被问到的傢伙反倒像被吓到了的样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什么什么啊,我是来报答你的,感谢昨天晚上陪我一起去找人……」她说着这话的同时,大红色的绸缎从肩膀上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肩膀,琵琶骨,然后是女性特有曲线圆滑的腰肢…… 「等一下!」坂田银时终于醒悟过来一般,伸手捉住面前那个人的衣服,阻止它继续往下滑落,但是显然面对着女孩的正面,已经能看到胸前若隐若现的乳(和谐)沟。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判断出来,低垂着睫毛往旁边转移视线:「你在说什么,还不穿好衣服。」 「你嫌弃我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按照声音来说,她脸上的表情现在应该是楚楚可怜的,甚至有可能带上泪痕,只不过视线从面对坂田银时这边透过去,恰巧只能看到女孩子的背面:「我想报答你,这很简单……」 显然她没打算放弃,微微用力便挣脱开坂田银时的手,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广袖中脱离出来,缠绕上他的脖颈,赤(和谐)裸的身体随之贴上坂田银时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与他的衣服相接处在夕阳的映照下显露出一圈光弧,看上去柔软温暖。 坂田银时半月形的血色眼眸低垂着,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他闭了闭眼,才又睁开,眼角下垂,血色的瞳孔在暗处闪闪发亮,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别闹,玩儿脱了不好收场。」 被坂田银时这样看着,她脸红到发烫,心跳如擂鼓一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却依旧执拗地不肯放开:「我不……唔。」 她未出口的话淹没在某种香甜的味道里,混合着血腥气迎面扑来,然后从口腔里钻入,沿着食道往下滑。 她设想中他的吻应该是温柔缱绻的,像他故意放轻力道握着她的手腕那样,但是总是忘记,坂田银时本身就是一匹将爪牙隐藏在软毛下的银色勐兽,跟本没有收起来,只是让人看不到了而已。 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渐渐有种窒息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仰过去,坂田银时只是用力挤压着她的后脑勺,丝毫不温柔,像要按碎她的脑袋。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搅着,她想要回应,但是对方速度太快,她跟不上他的步调。他甚至在藉由她身体后倾的角度,濡湿的吻一路下滑,到小巧的下巴,然后是纤细的脖子,精緻的锁骨,直到胸前的柔软。 女生有点儿受不了窒息的感觉,不由自主伸出手抵在坂田银时的胸前,做出一个推拒的动作,却被对方抓住手,跟她十指交缠。她的手被拉着扶住自己腰身的位置,用力向对方勒紧,柔软的曲线几乎埋入对方雪白t恤的纹路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温热的触感绵绵密密地透过来。 她睫毛颤抖地合上,微张的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声,手指却深深插(和谐)入银色的捲髮,让他的唇更加紧贴她的皮肤。坂田银时的手掌按在她的背心,又沿着退到肘弯的衣服向下滑入,到更深的地方。 什么啊,就在院子里吗,这种露天的地方…… 「什么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拒绝,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坂田银时的声音带着戏嚯的笑意,还有唾液粘腻的水声,在她耳边似有若无地传过来:「不是说要报答银桑吗,你要怎么做呢?」 距离太接近,他腰间的木刀抵在她的小腹上,硌到生疼,坂田银时抬头看向她,嘴唇上泛着水光,血红色的眼睛灼灼的几乎要将她烫伤。 「随便你怎么做……」暧昧的尾音在空气里尚未弥散开,对方突然转身与她互换了位置,背后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手腕被拉高,按在耳边。 他一路吻下来,心口还有腹部,坂田银时碰触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着了火一样,他灼热的唿吸,喷在皮肤上,已经不再是炙热那么简单的触感。背后墙壁冰凉,她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从额头滑落下来,浸湿了腮边的髮丝,凌乱地煳在脸上,被汗水沖刷出一条条扭曲的痕迹,从脖子蜿蜒向下,蔓延到锁骨。 坂田银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下动作突然用力。他捧着我的胸口吮吸,甚至发出轻微的啾啾声:「你现在的表情,很性感嗯?」他嘴里说着让人害羞的话,突然吻住她,却单手扯开女孩子的腰带,让宽大的衣袍彻底滑落下来,手从腰间伸过去。 似乎是碰触到了什么地方,女生开始挣扎起来,头微微侧过一个角度,让人终于能看清楚她的侧脸,那是…… …… …… 「哇啊!!!!!!!!」我尖叫着一下子坐起身,额头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又倒回枕头里,我捂着撞疼了的额头哀嚎着滚动了几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寝室?这里是寝室……那刚刚那是啥……春、春梦?! 第48页 「嘿!蕾蕾姐你醒啦!」圈圈的大脸突然出现在我视野里,这傢伙像惯常一样带着欠揍的笑:「做噩梦啦?你满头大汗的呢……」 「吓?!」不对啊,我不该是在山上来的么,怎么会在寝室,还有刚刚那个破廉耻的梦…… 「你发烧了哦~」圈圈仿佛猜透了我在想什么,把一袋冰凉的东西贴在我的额头上,笑嘻嘻地看着我:「在山顶的时候,本来在吃面包呢,吃着吃着就晕过去了,你真是让我见识了一把『边吃边睡』的高超技能。」 我迷迷煳煳地抬手往额头上一摸,原来是一条冰袋。怪不得头晕晕乎乎的,原来是发烧了。我深深地唿出口气,然后按住冰袋,朝她翻了个白眼:「我发烧了到底是谁的错啊,如果不是冒雨去找你们这群傻逼,我才不会弄到现在这么悽惨的下场……痛痛痛痛痛头好痛……」 「是是~今天你就可劲儿撒娇吧,」圈圈状似无奈地站直了身体,双手环抱在胸前:「怎么样,饿不饿?我恰好要出去买饭,给你带点儿呗?」 「嗯,给我捎俩牛肉包子……」我有气无力地这样说。 「……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虚弱一边报上梁山好汉的饭量的。」 「少罗嗦!这是消耗了太多体力,总觉得吃饭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我皱眉看了一眼阳光明媚的窗外:「晕倒什么的还真是平生从未经歷过的呢,话说现在是啥时候了。」 「第二天中午啦,昨天晚上你晕过去之后没多久,警察就找上来了,然后我们就回来咯,」圈圈在门边穿好鞋,突然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脸上带着超级八卦的表情:「吶吶,知道吗,昨天是那个谁,银髮的那傢伙把你背回来的哎……趁大姐没在,你偷偷告诉我你们到底啥关系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又想起刚刚做的那个破廉耻的梦——其实梦见坂田银时的活春(和谐)宫怎么说也是福利,这个时候就面无表情不让人察觉地默默地高贵冷艷地湿就可以了,但是……但是当那个女的扭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那竟然是我的脸! 真他妈的要逆天了,就好比本来在津津有味地看一部高质量[哔-]片,看到高(和谐)潮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女主角竟然是自己,这种事情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哎~~~!!!果然有情况吧!!!」圈圈调侃的声音拐了百八十个弯儿,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滚来滚去:「你看你看,脸红了哎!」 「滚尼玛!我这是在发烧!」我掐着嗓子嚎了一句,用力克制住声音,让它听上去变调不是那么明显,然后立刻把冰块转移到脸上,声音闷闷地说:「老娘要饿死了,你怎么还不滚去买饭,小心我把你床底下私藏的奶酪面包和蟹肉拿出来充飢。」 「你咋知道我放床下了?!」 「哦,还要告诉给大姐,依法充公……」 「成成!怕了你了,我这就去买饭成了吧!」圈圈用一种跟她体型绝对不相符的速度「嗖」地一声窜出寝室,然后咣唧地摔上门——哼,果然对付吃货就要用这种方法才行。 圈圈走了之后,寝室里重新变得安安静静,唐伯虎和秋香也没再叽叽喳喳叫了——也有可能是被豆豆拉出去遛了——我睁着眼睛望向头顶的木板,愣愣地盯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拉上被子,整个人都埋进去——可、可恶,春梦什么的,果然还想再做一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开头以为我因为害羞所以要用第三人称的傢伙都被骗了哈哈哈哈哈哈【揍】 【远目】嘛,其实我早就想要这样写啦,又有h,又能躲过正常逻辑的拷问,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滚】 再ps,说起来h就是容易爆字数啊,不过这样一来登山篇还是没有弄完的样子啊……【跪地】,明明我都删掉好多了呢…… ☆、不想写标题 「小说取材于生活,所以小说一般都很狗血」 「我想你很快就有机会穿着那件印黑色小猪图案的奶白色睡衣去参加party了。」 我整个人正处于被期中考试折磨的炼狱期时,大姐这样告诉我,于是我只好从π键和p键的连接方式中分出心来仔细给她纠正一些常识性错误。 「第一那上面的不是小猪,是一只尾巴能变成叫做『嘿咻』的生物的违反生物规则的名为罗小黑的黑猫,第二它只是短了一点儿而且材质是棉的而已,但总归它是可以在睡觉之外的时间穿出去,再叫它睡衣我就跟你决斗懂么?」 大姐手握拳撑在太阳穴旁边,胳膊肘支在门框上,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盯了我一会儿,转过头去对正在吃双皮奶的圈圈问道:「她怎么了?」 「唔……被门捷列夫道尔顿以及任何一个出现在有机课本中的人名联合起来折磨疯了,明智的举动是,现在不要去理她。」 真不知道这傢伙怎么能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出这么长串的话来,她都不会噎死吗。是的,我想我现在有反社会暴力倾向——不,我甚至希望自己有反社会暴力倾向,因为这样就可以在身上缠几斤炸药在啤酒节的时候跑到大街上引爆,穿着我印了罗小黑以及嘿咻的奶白色连衣裙。 「咳咳,我说,不就是个期中考试么,即使不及格也没关系吧……」大姐突然停顿了一下,接下去说道:「事实上我期中考试从来没及格过。」 第49页 「不!这次不一样!」我捧着厚厚的课本一下子砸在桌子上,扭过头去看她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知道么,我刚刚得到一个悲催的消息,大三时候带我创新实验的导师是有机课那位说话温柔但是期末考试从来不留情的……温柔的女士。」 「你该庆幸,有的还没人带创新实验呢,傻逼。」 「所以我在不择手段地求门捷列夫保佑我,期中考试至少不要在有机化学这门挂掉!难道你不记得了?她记忆力好到连门口大爷什么时候换了茶壶都能敏锐地察觉,你觉得我有可能在挂掉她的课之后还在创新实验上拿到高分吗?!」 说起有机化学老师来,在我们专业里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记忆力已经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在大学期间,代替答道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唯独在她的课上,就算是精于此道号称敢给全专业的人答道的卷卷也不敢造次——原因是她记得住每个人的声线以及能够把声线跟人脸对上去。 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就是被上帝制造出来毁灭人类的存在。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圈圈突然笑出声:「蕾蕾姐,你不是还在介意上次的事情吧?」 「……」饶了我吧。 好死不死大姐执意问了一句「啥事」,我瞬间陷入了头晕目眩的境地,那种经歷真的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上次她喝爽歪歪食物中毒的时候,不是有机课没去上么,然后其实老师也没点名,于是到了下一节课蕾蕾姐就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进去……」圈圈的表情简直愉悦到顶了:「结果还没等她走进教室,老师就从讲台上下来,跟她说『你上节课怎么没来上?』,哈哈哈哈哈!要我说,她一定是爱上你了。」 我捂着额头扭过脸去:「住嘴,我该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圈圈你个混蛋……」 大姐高高挑起修剪得精緻的眉毛,脸上的表情明显也愉悦起来:「真不错啊,能被老师记住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呢,连你没去上课都能察觉到。」 「……我愿意把这份运气免费送给你。」 「得了得了,先不说别的,倒是另一件事,卷卷今天的生日,你们不会忘记了吧?」 哎?卷卷今天生日?听了这话我连忙把檯历翻出来,看到上面画了绿圈圈的标记,果然是今天没错——看来是我过于投入复习期中考试把日期看错了,看的是画红圈的日子,那是大姨妈期。 「我记得啊,不是说今天晚上有生日party吗?」圈圈嘴里含着汤匙,语焉不详地这样问道:「我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嗯,晚上八点在月上轩订了包厢,老三跟男朋友出去吃饭不去了,隔壁花花会来,你要不要去?」大姐走到我面前一把扯掉我的课本,抱胸无奈俯视着我:「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也不差今天一晚上吧。」 「你在鄙视我的临时突击能力吗?!」 「完全没有,」大姐白了我一眼走过去从墙上摘下皮包跨在身上,要走出门的时候,回头跟我说:「顺便……上次那个白头髮的日本人也请来吧,当我们谢他的,这是卷卷的主意,就算你不来我们也要请那人的,别让外国人觉得我们小气。」 「是银髮不是白……」 话说到一半便渐渐消音——说起来,我有好多天没去万事屋了,一来是因为期中考试把我烦的够呛,二来一见到坂田银时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破廉耻的梦。 明明梦中见到的都是模模煳煳的影像,偏偏记忆得清清楚楚,而且越想忘掉记得越牢靠,我都要被折腾出神经病了。 就算嘴上说着能怎么怎么没下限地一边面无表情跟人插科打诨互相吐槽,一边高贵冷艷地湿掉,但是真实践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至少我的肾上腺素会准确反映此时此刻的心情,脸会红,心跳会加速,唿吸会变急促……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你还在楞什么啊?已经六点半了,八点开始,我现在要过去蛋糕店看看蛋糕做好没有,豆豆和花花已经在月上轩等着了,你去请那个人来……」大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马克笔,从我本子上拽下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了几下塞到我手里:「来,拿着这个,这是到月上轩的地图,迷路的话记得站在原地不要动,打电话跟我们求救知道么?」 我立刻囧在当场:「我像那么白痴的样子吗?!我又不是巨婴!」对这种明显歧视我智商的行为,我提出了反抗,她们怎么不在纸条上写上电话号码然后挂在我脖子上呢?我可没提早进入老年痴呆期。 「你是不是巨婴我不知道,但你是白痴这一点儿我非常可以肯定,而且宅女十有八九都是路痴,就算你不是白痴,也一定会迷路。」 「卧槽!你这是地图炮,小心被宅女拉出去烧死!」 「宅女战斗力为负值,我不怕。」 「我¥%¥&¥%¥……」 然后就在我又囧又愤怒的目光中,大姐拉着圈圈滚出寝室门滚远了——临了收穫圈圈同情眼神一枚。我嘆了口气,任命地从桌前起身换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条被大姐骂成睡衣的连衣裙套在身上——哼,大俗人,俗不可耐!这哪里像睡衣啦,只不过有点儿短,腰线掐的不明显而已,再怎么说都是直筒裙,怎么也说不上睡衣。 第50页 在路上磨蹭了好久,我还是去万事屋通知了坂田银时,只不过说话过程里左瞄右瞄就是不看他。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总结,从、此、不、能、直、视、坂、田、银、时、了。 银髮的那只听说有奶油蛋糕吃,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没心没肺的傢伙最幸福了,什么都不需要纠结,有了大姐给的地图(……),我很成功地没有把坂田银时带到其他奇怪的地方去,只不过我们路上还是浪费了许多时间——都怪月上轩地方太偏僻啦,才不是我路痴的问题。 「哦哦,救命恩人来了!」圈圈正拿着一只三角锥型的老土生日帽子往头上扣,见到坂田银时和我进门便这样欢唿起来,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人递给我们一只同样款式的:「噗,蕾蕾姐,没想到你还真穿的这件衣服,像一块细条儿的奶酪一样哦~」 「奶酪会要求申诉的哦……」坂田银时接上圈圈的话,声线几乎没有起伏地这样说,我第一时间是回头手刀噼坂田银时的脑袋,然后突然睁大眼瞪着他:「你怎么能听懂圈圈说的话了?!」 「啊……鑑于读者的要求……」 「不要用那么敷衍的理由啊!」 圈圈显然不满我们自行谈话把她抛在一边的行为,于是插(和谐)进我们中间,一边搂一个的胳膊把我们拉进去:「好啦好啦,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点过来切蛋糕。」 我有点儿怪异的感觉侧头往圈圈那边看过去,她察觉到我的视线,回给我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于是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或许是最近复习期中考试太累了…… 我们几个人围着圆桌坐在一起,因为坂田银时之前跟她们见过面,只是跟花花不太熟悉,就简单介绍了一下——都是自来熟的傢伙,也没有花费多大力气让气氛热闹起来,因为本来就很热闹了。 我的位置坐在圈圈旁边,她坐在我跟坂田银时中间——这傢伙这次居然没有坐在卷卷身边,奇怪了…… 「吶,蕾蕾姐……」 我正兀自出神,圈圈突然趴到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夹杂着牛奶柔软味道的馨香立马钻入鼻孔。我暗笑道这傢伙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谁这么大了身上还会有小婴儿的奶香气啊,于是回答她的话时候声音也带上了笑意:「什么事?」 「你偷偷告诉我,你跟那个人真的不是情侣关系么?」圈圈若有所指地抬下巴往坂田银时那边点了点,被指到的人浑然不觉已经成为两个女生议论的焦点,吃奶油蛋糕吃得还正高兴。 我突然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儿干涩,拿起桌子上一杯颜色柔软的粉色饮料喝进嘴里,才将口中的奶油吞下去:「唔,是网友……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怎么了?」 「嘿嘿,没事没事……」圈圈默默鼻尖儿上的奶油,拿筷子夹起一块金灿灿的日本豆腐放进我碗里:「这道菜烧得不错,快吃吧。」 「嗯……」我接过她夹过来的豆腐,没有急着往嘴里送,却是用力往下咽了一口口水,斟酌着开口:「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咦?」 「我……」 「老闆!来扎啤酒!」 我的话被大姐吆喝着要啤酒的声音打断,想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圈圈的大眼突然出现在眼前,水汪汪地盯着我:「你想问啥?」 楞了一下,拿起饮料一饮而尽,把某些话也随着口中的液体一起咽回肚子里,我朝她咧了咧嘴角:「这条裙子穿起来真的很像奶酪?」 「咦?!噗,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表情那么严肃……」圈圈往嘴里塞了一块茄子,舌头在泛着油光的嘴唇上来回舔了一圈:「当然像奶酪啦!」她调皮地勾起唇角,暧昧地靠过来:「像奶酪一样可~口!」 「……」我愣了一下,随即推开她凑过来的脸,顺手捏了一把:「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跟母上一起出去买东西,木有更新,拱门……【勐虎落地式】 ☆、不想写标题 「想让男人少喝酒,你就要替他喝」 生日paty并没有结束,我甚至觉得我过不了饭桌这一关了,因为她们点了啤酒。一大桶的散啤,还特地让服务员换了杯子——就是那种适合在南义大利微凉的晨风里迎着阳光喝一杯然后变成红红的酒糟鼻的大叔用的酒杯。 我并没有歧视南义大利也美誉歧视有酒糟鼻的大叔,我只是在陈述这种杯子是多么糟糕——特别是对于我这个没有量的人来说。 大概现在这个时候由我来抱怨「大学生平日里都在干什么,研究中国酒文化吗」这种事情有点儿说不过去,因为我的出勤率甚至没有达到百分之六十。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这些傢伙是怎么在敬酒这方面这么老练的——尽管我也稍微懂一点儿酒桌上的事情,但那都是在老家时候被刻意教授的。 「老五,怎么还不给救命恩人倒酒,我们都敬过了,你也不能落下。」大姐瞪着喝得红红的眼珠子用一种非常吓人的表情看着我手里的酒杯,又把视线移到坂田银时身上,仿佛是硬扯起的嘴角——尽管我们都知道她是真的在笑。 「哟西——!!给银桑倒满!」银髮的男人在糖分和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开始说胡话,我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因为肝脏来不及代谢过量的酒精轰然倒塌,当然他倒下的地方一定会成为蚂蚁筑造宫殿的最佳场所。 第51页 shit,真是糟糕,坂田银时喝醉了。 《银魂》后宫篇告诉我们,坂田银时这个男人,喝醉了之后是会发生很吓人的事情的,尽管夜御数女只是个幽默感十足的恶作剧,但就连登势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都觉得棘手,我真不知道他万一发起酒疯来,我们几个能不能压得住。 想到这里我抬眼扫视了一下周围差不多都喝得东倒西歪的几个——前言收回,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单、枪、匹、马地对付他,如果我有幸能控制得了他,那我也许能在二次元武力榜上留下个「治服过白夜叉」的威名。 …… …… 太糟糕了!越想越糟糕!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吧,喝的已经够多啦……」我双手放在啤酒桶壁上,犹豫地思考怎么处理这些啤酒才能比较彻底地消除后患之忧。像被她们灌酒的时候那样把啤酒倒进菜汤里吗?哦不,不行,所有能盛菜汤的碗已经满了,而且这么一大桶,处理起来麻烦极了。 「唔……快点儿拿过来,任何敬酒银桑我都不会推却的!」 坂田银时边这样说着,边去捞我手里的酒桶,我看了一眼旁边醉得东倒西歪的圈圈,初步推测这傢伙不能成为阻挡坂田银时胳膊的屏障——唔,他真是只豪爽的夜叉= = 「够了吧,被女学生敬酒飘飘然了吗,待会儿你要自己爬回万事屋吗?!」我现在有点儿理解妈妈见到喝得找不着腿的爸爸时候的心情了,简直想把那傢伙拖出去挖个坑埋进去。 阿勒?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啊算了,总之这个比喻大家领会精神! 「万事屋?哼~银桑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靠闻气味回到万事屋,在男人喝酒的时候进行劝阻的女孩子可不可爱哟,么~子~酱~」 「……」 …… ……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里电闪雷鸣。 坂田银时本来就温柔轻软的声线因为醉酒显得更加低缓,而他却用一种略带轻佻的声音吐出这三个字,明明是中文字正腔圆的发音,被他说出来有如在后牙根里轻咬了又拿舌头挨个儿舔过以后才吐出来。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花】名字…… 这、这太犯规了!明明知道我是声控啊啊啊啊!!!! 于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酒桶已经被坂田银时抢走,他单边勾起唇角朝我得逞地笑了一下:「虽然没有清酒,但是青岛的啤酒味道真是不错。」 那当然了,青岛啤酒享誉全国……不对!重点不是青岛啤酒吧!坂田银时他他他他刚刚在勾引我!(……)呜哦哦哦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化身为狼,快点儿清醒过来啊我! 为了抑制自己扑过去的冲动,我产生了另一种冲动,那就是扑向酒桶,然后用神奇的力量把酒桶举高在嘴巴上方,就这么……咕咚咕咚全部灌进去了。 坂田银时大概没想到我会有这招,看着被喝干的酒桶傻了眼,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我非常不优雅地打了个饱嗝,不由自主伸手摸摸被啤酒撑得微微凸起的肚子,微微低下头用俯视的角度对他轻蔑一笑:「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做春梦了么?」 「噗——!!!」坂田银时一口酒没咽下去,直接喷出来,形成一个夸张的喷泉。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反应——刚刚那只是句稍微破廉耻的调戏吧,依照坂田银时的段数居然受不了喷了?唔……绝对有内情。 高高挑起眉毛,我俯下(和谐)身把脸送到坂田银时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他:「唔……你这算什么反应啊,难道不幸被我说中了吗……」坂田银时见我凑近,身体慢慢后仰,跟我拉开距离,我得寸进尺地更靠过去:「你躲什么啊,莫非你其实对……呕呕呕呕呕——」 话话说到一半,我直接扶着桌子把脸埋在桌底下张嘴吐了出来——啊不行,好胀,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喂!你振作点儿啊!」 我清晰地听到坂田银时抓狂的喊声,我应该抬起头嘲讽他这点儿酒还放不倒我,但是身体却不听大脑指挥,直接跌坐在凳子上,脑袋也自行趴下来。 曾经有这么一种说法,不喝酒的人酒量不一定差,我想我就属于这样一种人,虽然我之前没喝过酒,但是在喝了一桶啤酒之后,我却丝毫没有要醉的感觉——或者是以另外一种方式醉?我现在脑子非常清醒,就连酒精开始让我感到头疼了都一清二楚,唯独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力——唔哦!看来啤酒对我有一种特殊的作用,它只麻醉了我控制行动力的小脑。 因为意识清醒,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圈圈过来搬动我的身体,清楚地知道我被背在背上,清楚地知道不知道谁趁机拧了我的屁股,清楚地知道……卷卷跑过来问我银行卡密码。 麻痹这货死定了,等老娘小脑恢復正常了,看我怎么整死她。 「喂喂,圈儿你听她说了啥?密码是多少?!」 卷卷贱贱的声音传过来,我刚想骂街,只听圈圈停顿了一下,说道:「她让你滚去北极玩儿蛋……」 「……为什么是北极!」 「……」圈圈又把耳朵凑在我嘴边,然后离开:「她说因为那儿凉快。」 「……」 不要期待神兽们会因为我醉酒而取消接下来的活动,我被几个傢伙轮流背着背到ktv,然后进了包厢。说起来我还有点儿疑惑,为什么她们没找坂田银时干这体力活——轮到卷卷背我的时候,我甚至听见她大声骂「这没良心的重力」——我可不觉得这些傢伙担心我被趁机吃豆腐之类,她们大概只觉得我会趁机吃坂田银时的豆腐。 第52页 ktv里其实很安静,中间又吐过一次后,我差不多也恢復了行动能力,只不过之前在饭店里玩儿得太high,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cos会儿霍金。 闭着眼睛,耳朵边儿是豆豆和卷卷鬼哭狼嚎的合唱,但是总觉得她们的声音模模煳煳变得很远,渐渐听不清楚。我感觉到有人在我旁边坐下来,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是圈圈啊……果断装睡。 「蕾蕾姐……」 但是她似乎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鼻子被马尾辫儿的尖端轻轻扫过,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干嘛。」哼哼唧唧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符,我换了个姿势在桌子上趴。 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热热的唿吸靠近我的耳朵:「吶吶,那个银头髮的人,现在在唱歌哎……你不起来听吗?」 坂田银时?不,我听过他唱的《化作千风》之后就再也没有兴趣听那傢伙的天籁了,绝对的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于是我对这种提议果断表示了拒绝。 圈圈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之后又开口:「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啊?趁大姐没在,你偷偷告诉我,我帮你保密哦。」 「……」我扭过头把脸埋在胳膊里面——这什么问题,莫非我就长着一张适合暗恋的脸么……虽、虽然我确实是喜欢他来的…… 「别装啦,我知道你没睡,卷卷问你银行卡密码的时候你还很有水平地把她骂了一顿呢……」 「……」那纯粹是生物的本(和谐)能反应。 「不说?唔,我知道了,不说我就当你不喜欢他咯~」圈圈没理会我的沉默,继续用那种调笑的语调自顾自说下去:「这~么好的男人,你不喜欢,我就下手了哦。」 「……你以为我傻啊,」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抽着嘴角抬起头来看她:「这是想玩儿啥?三角恋?臭丫头!」 「哎操!干嘛打我!」圈圈捂着额头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傻逼……该问干嘛的是我吧,你到底想干嘛,玩儿坂田银时还是玩儿我?」 「我哪有……」 「如果说是别人——甚至名花有主的大姐——看上了坂田银时,我还稍微能相信,如果说是你……打死我也不信,你不要你们家老二了?」「老二」是圈圈一高中同学,她暗恋了那人五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实招来,到底在玩儿什么阴谋,不然的话,我就强(和谐)奸你!」 圈圈眼珠子转了两转,嘆口气:「蕾蕾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发散思维,这又关我们家老二啥事……啊呀到我点的歌了,我先去唱咯,你就先在这里『醉』一会儿吧!」这傢伙不擅长岔开话题,但是她擅长熘——于是就这样在我眼皮底下熘走了。 我维持着面瘫表情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走远,才终于松了口气,往沙发上一头栽倒下去——看来酒精终于开始对我的大脑皮层起作用了呢。 幸好……但是如果圈圈真的喜欢上了坂田银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银桑的眼神让我瞬间就……湿了【餵 ☆、不想写标题 「神爱世人,不独爱人,而坂田银时是神」 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幸亏今天一整天没有课程安排,不然睡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要错过几门课程。不上课的时候神兽们本来都能睡到中午十二点,昨天喝了酒,今天更应该一睡不醒才对,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是起得最晚的一个。 我打个哈欠把身上的连衣裙扯下来,换了睡衣,重新躺回被窝里——算了,我也不指望这些傢伙给我换睡衣,只不过这条裙子压了一宿有些皱皱的,胸前还有点儿黄黄红红干涸了的水渍,看来是昨天喝酒没太注意,弄脏了。算了,等会儿拿去洗了吧。 「哟,醒了啊!」圈圈坐在桌子前面,捧着一碗方便面,正奋力往嘴里塞得起劲儿,听见我这边儿响动就转过头来打声招唿,竟然显得比我还清醒。 「唔……你们起的还真早,我现在脑壳儿还疼着,你咋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记得她昨天晚上在饭店里醉得比我还厉害,怎么现在啥事没有一样……说起来,在ktv的时候,这傢伙还非常清醒来的,不对不对,就连去ktv路上她还有力气背我呢…… 「你、你个不要脸的,你居然装醉!」我终于想通了立刻颤抖着手指向她:「不对不对,说,是不是你们都在装醉,煳弄我呢?!」这样想来,昨天晚上确实是我喝得最多…… 「诶嘿嘿,谁让你自己举起酒桶就往嘴里灌,哎,我说,你昨天晚上特有梁山好汉的范儿……」卷卷从上铺垂下脑袋来,一头黑髮像女鬼一样直接煳在我脸上:「我都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啊,喝了一桶酒,居然坚持到ktv才翻倒,好量!」 我抽着嘴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从枕头下面把一条粉色的丝巾扔到她脸上:「礼物。」本来是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只不过这位寿星昨晚一直被抓着喝酒唱歌,我都没机会拿出来,现在虽然有点儿晚了,但是也不能白买了不是。 「哎呦谢谢您吶~!」卷卷拿腔拿调地嘟噜出一句京片子,接着丝巾又倒回枕头里:「还有啊我说,你还是早早把那位网友拿下,也不枉我们费尽心思帮你一把……」 第53页 「哈?」 「咳咳!」 我还没反应过来,叼着方便面的圈圈突然咳了几声,卷卷就突然岔开话题开始说别的事。 这事儿有古怪,圈圈平时就古灵精怪,还总跟我对着干,现在故意避开话题不鸟我,一看就有古怪。就算不是她,也一定是寝室里另外几个跟她一起商量好了算计我,以我对她们的了解,这几个混球儿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戏的机会。现在卷卷不小心说漏嘴,我怎么能放弃追寻真相的机会?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儿,」现在想想更不对劲儿了,我就说怎么我们寝室内部的生日party,非要请坂田银时去,说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得要趁这个时候:「说吧,你们到底计划了啥事,如果不是因为复习化学太久把脑子用傻了,我该早就察觉到的!」 「哪有……」 「圈圈你闭嘴,你的行为最诡异,说话最不靠谱。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日后我找机会揍你的理由。」我一把拍上圈圈的肩膀,差点儿把她含在嘴里的方便面拍出来。 然后屋里的几只都沉默下来,除了毫不知情的老三在咋咋唿唿问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没带她一起,其余的几个都开始装聋哑人。 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气、气死我了,居然给我玩儿沉默战术…… 「不说是吧?好,不说……」我一下子跳到唐伯虎和秋香的窝前面,伸手从箱子里把俩小鸡仔抓出来,满脸狰狞地捏着它们的脖子:「豆豆,现在人质……不,鸡质在我手上,你说还是不说?」 「嗷!!!!贱人!!!放开我家儿子女儿!!!」豆豆一见情况不好,连滚带爬地从上铺滚下来,几乎要匍匐在地:「你、你欺软怕硬,拿小动物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太不要脸了!我们人类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有本事你去掐大姐的脖子啊啊啊啊!」 我不是没本事么,有本事我早就让你们自己说出来了。 「哼,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也不是英雄好汉,好歹从染色体上来说,我是雌性。」 「嗷嗷嗷……」豆豆虽然这样叫唤着,但是依旧嘴硬地不肯告诉我实话,看来这傢伙是被事先通过气,说不定她们定下了打死也不能说的约定,看她那宁死不屈的贱样儿,真想吊起来抽打到[哔-]尽人亡。 「我现在就拿去给食堂师傅花三块钱让他帮忙秃噜了鸡毛炖成汤……」 「乔刀麻袋!!!」 「吵死了你们!!!!」一直沉默着的大姐突然咆哮出声,打断豆豆的鬼哭狼嚎,我目光如炬地往她床上看过去,大姐泰然自若地无视了我,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大清早地不让人睡觉,找死么啊?」 妈妈,我一定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算上坂田银时已经有两个人在我面前管中午十二点叫大清早了……啊,重点错。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大姐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垂在床边的横樑上,眼底的黑眼圈配合着没精打采的脸,散发出一股浓厚的异域风情(哪里不对):「昨天晚上,我们确实在试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看起来超级不靠谱的网友……」 「啥?!」 「啊啊,麻烦死了,我一直觉得网恋不会有好结果,说不定走在街上就被抓去套麻袋淋上汽油烧死了,我们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们也在试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作为娘家人,我们有权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大姐用严肃的表情胡诌着,连我都差点儿接受「网恋是不可饶恕的反社会暴力行为」这种理论。 她一定是对我发射了什么洗脑光波。 「这是谁家的法律啊!太严苛了吧!」说的一点儿都不像网恋,反而像是该被浸猪笼的狗男女…… 大姐深深嘆一口气:「不用太感激我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总之我看戏也看的很爽。」 「谁感谢你了!死吧,马不停蹄地滚去死吧!太不要脸了!」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这句才是重点吧!! 「ok就这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下次有戏看也要叫上我们一起哦。」大姐说完这句话立马躺倒,也不管我浑身还散发着怨念的黑气——这货就是个完全不听人话我行我素的[哔-]型血! 「完美的忽悠,大姐你可以改名叫忽訾芳芳悠。」圈圈毫不留情地吐槽,然后稀里唿噜把方便面的汤汁都喝进嘴里。 「少贫!」 她一抹嘴儿,把汤汁擦掉,转头过来对我说:「蕾蕾姐,其实我觉得大姐有句话没说错,我们可是为你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个长的超~帅,身材超~棒的男人,就算没有被我们中的谁看上,将来也一定会被其他人看上的。你看我说要对他下手的时候,你不还是紧张得要死?这都啥年代了,女生主动点儿又不丢人。」 「……少罗嗦,我的事情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把挡在桌子前面还在安抚她们家小鸡仔的豆豆扒拉开,我有些郁闷地坐回床上,头髮被抓的乱七八糟,几乎满头都有呆毛翘起来:「我从来都没否认喜欢那傢伙吧……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我这里……我说!你们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老娘又不是没人要!」 「哎哎哎?!我耳朵里进鸡毛了吗,我仿佛听到了内情!」卷卷仿佛復活了一样,再次从上铺垂下脑袋来:「老五终于也遇到了电视剧里那种『我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剧情了吗?!」 第54页 「……」 我没理会卷卷的调笑,迳自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进去——坂田银时?那是一个神话,别说喜欢,就算让我给万事屋当一天小弟我都会觉得受宠若惊。任何对于那傢伙的yy都会让我羞愧到抬不起头来,就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他喜欢上谁,更别提喜欢上我——坂田银时是谁啊,神明sama…… 那谁谁不是说过嘛,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但是我没有信心能改变自己对于他的这种感情,也没想改变,最多只会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揣度他的美学,就算永远把他当成偶像也是甘之如饴,我怎么能渴求他的喜欢——这已经不是痴心妄想的地步了吧。 「神怎么喜欢凡人,别开玩笑了……」在眼前张开五指,渐渐伸直手臂,过于炫目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过来,渐染上指尖:「太阳……」只要能碰触到阳光就已经很好了,只要能被阳光照耀着就已经很好了,我又怎么能奢求有一天能够拥抱太阳。 「蕾蕾姐,你怎么啦?」 圈圈突然从我床边探出头来,我讷讷地收回手臂,塞进被子里:「没什么,我突然记起动漫社好像有个学弟之前有给我递过情书……」 「喂!你的瞳孔开始涣散了哦!怎么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都出现幻觉了啊喂!」圈圈按着我的肩膀勐烈摇晃起来,甚至伸手在我脸上「piapia」地拍起来。 我一脚踹过去踩着她的脸把那傢伙推得老远,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突突跳起来:「傻逼,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吊起来揍一顿啊!」 圈圈把我的脚从脸上摘下来,深深嘆一口气,然后扑到我身上蹭:「呜哦哦恢復正常了,你突然做出小清新的举动让我感到无比惊悚。」她蹭了一会儿,支起胳膊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确定你想的是对的么。」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而已=_,=」 「嗯……蕾蕾姐,你放心吧,就算你被人甩了,我们也不会不要你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趴在我身上的圈圈,瞬间狰狞脸:「乌鸦闭嘴!」 「我说的是真心话。」 「啊,我知道……」 …… …… 「你们两个!肉麻够了没有啊!!!!」 在这种煽情的时候,神兽们总不会让它继续下去,于是除了我跟圈圈两个,其他人一起这样咆哮出来,我精神为之一振地扭过头去,然后马上扭过来顺便把圈圈一脚踹下床并在二分之一秒内坐起淡定理好衣襟:「咳咳,饿了,去买饭吃。」 我明白,我都明白,包括明白她们明白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样写下去真的要be了囧…… ☆、不想写标题 「红灯区是专指妓院还是包括鸭店?」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我站在桑树下面嘟嘟囔囔地念着这句诗,angle站在我的旁边。 「……你在干嘛?」 「我在cos高杉晋助。」 「……原谅我没看出来。」angle呲牙咧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身手敏捷地爬上桑树,她目前的目标是摘下距离地面大约五米地方的某颗紫红色小果子:「诶嘿!幸好二三次元的门很牢固,不然高杉君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祖先经过了千百年才好不容易从中解脱出来的运动感性趣的,那种叫桑葚的东西只要在学校门口花十块钱就能买到一大盒,够她吃一整个下午了——说起来,二三次元的门没那么牢固吧,至少我就遇见了传过来的坂田银时。 「我太希望自己是高杉晋助了,那样我就可以依靠自己对于『高银高』这种互攻cp的执念克服脸皮厚度障碍,扑倒坂田银时……」我有点儿绝望地把书包背回身后,顺便走出那个也许会沦为angle从树上摔下来时成为垫背的位置。 angle从树上灵活地跳下来,手里握着一颗挤出紫色汁水儿的桑葚尸泥,遗憾地摇摇头:「真糟糕,它被我挤烂了……哦,话说你刚刚在说什么?」 「在说胡话。」我已经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成面瘫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很荣幸地被冠以棺材脸这种有爱的绰号。 她好像对我反应如此迅速感到奇怪,但是很快就重新呲牙笑起来:「嘛,其他的先不说,明明有机化学已经取到很不错的成绩了,干嘛还这么一副消沉的表情,你的目标不是达到了么。」 此生最想要达到的目标恐怕永远达不到了哟……当然这话还是不要跟angle说的好。 「没什么……说起来,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伸胳膊搂住angle的肩膀视线下移:「顺便清洗一下你沾满不明液体的双手」 「喂,不要说的好像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angle用厌恶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后果断推开我:「好麻烦……不过你说庆祝的话,这次要不要去远一点儿的地方?我对附近的麦当劳和热干面都感到厌倦了。」 「正合我意,我早就想探索一下青岛这座城市的神秘地带了呢,」我一本正经地看着angle,轻轻挑眉:「比如……」那个啥吧,我记得曾经有人给我说过这边有那什么特殊的酒吧来的…… 第55页 「红灯区?」 好了,这不是我说的哦,也不是我带坏她的,说起来这傢伙还真是直接啊。 我不由自主挑高眉毛,然后跟angle相视贼笑:「知我莫若你,只不过,你懂的,我是路痴。」 「包在我身上了!」 ——20分钟后—— 「玛丽隔壁臭婊(和谐)子我日你爹!= =####」 「喂喂,爆粗口了哦,注意形象!」我单手搂着头顶无数十字路口的angle的腰直接从一家店里拖出来,用了好大力才压制住她的暴走。 angle显然对于那位穿着妖娆的姐姐骂她「煤球儿」感到非常愤怒,被我拖出好远了还在骂骂咧咧:「你放开我!我要跟她决斗!今天不把她砸出[哔-](粗口太下限,手动和谐)来我都愧对我他妈学了五年的跆拳道!」 「大姐……我们是在人家地盘上,出来保安了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担当和事老的角色,无奈地走到旁边店里要了两罐冰可乐,扔给angle一罐:「喝点儿冷的消消气。」 「哼……咕咚咕咚。」 「哼个头啊,该生气的是对方才对吧,现在想想你的思考迴路还真是奇特,红灯区是指这种地方吗?穿越剧看太多了吧……」我有点儿郁闷地坐在栏杆上,满脸黑线地看着angle一口气把一罐可乐全部灌下去,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哪里有女人逛窑子的啊!而且我们俩还连男扮女装都没有就这么闯进去,没被人家扯着四条腿儿扔出来已经是贵宾级待遇了!」 本来还想就算没钱进牛郎店也能在外面观望一下,过过眼瘾,没想到这傢伙却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看什么,超短裙雪白大腿?虽然我对妹子们的果体也蛮感兴趣,但有这种需要的时候我都是直接去公共浴室洗澡,还能看全果的…… 咳咳,不小心暴露自己糟糕的爱好了。 「唿……咯——」angle大大地打了个饱嗝,才稍微消气了点儿的样子,她白了我一眼:「我知道的地址都是从哥们儿那里要来的,你难道期待他们知道鸭店的地址吗?他们中间有没有同性恋。」 「……但是就这样进去可是会被当成来捉姦的哦。」 「我长得比较像中年妇女吗?!」 「是是,你有理成了吧……」把可乐放在唇边往嘴里灌了一口,面前又飘过一只轻盈的「暗夜蝴蝶」,短裙都拉到腿根了,好吧,尽管这些人的腿都蛮白蛮漂亮,但是配着黑丝和金色的高跟鞋,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说起来,你刚刚那样比较吃亏吧。」 「哈?」 「玛丽隔壁臭婊(和谐)子我日你爹←这句」我淡定地伸出舌头把嘴角的可乐舔进去:「那位姐姐看上去比你老许多哦,她爹年纪也不会小了,所以怎么看都是……你吃亏吧。」 「……」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着angle挂满黑线的脸:「虽然你是叔控……啊擦!干嘛打我!」 「揍你还算轻的!」 好吧好吧,我不跟发飙中的女人一般见识——啊,又飘过去一只,黑丝+金色高跟鞋,我眼睛要被闪瞎了:「真不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觉得黑色和金色搭配会产生性感这种元素哟……」 「因为你不是顾客,女人跟男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但是明明若隐若现得露出大腿,才会让人有要扒开来看一看的冲动吧,短裙只要在膝盖上方十四厘米就很好了。」 angle一脸嫌弃不动声色地往离我远点的地方挪了挪,我忍不住抗议:「干嘛啊这种表情,很伤人啊!」 「你是中年猥琐大叔吗,竟然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品头论足……」angle这样说完以后,从栏杆上跳下来:「走了,找个地儿吃饭,真扫兴。」 ——让你尽兴了才奇怪勒,莫非要摸摸妹子的咪咪才善罢甘休? 我喝完手里的可乐,把罐子以投球的姿势扔进垃圾桶,举步走到angle旁边,不经意一转头,却看到……等等!那是什么,银色捲髮?!我不认为这年头会有人喜欢戴这么老土的假髮。 皱眉凝视着那边银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的地方——杀过去?还是要装没看见…… 「怎么了?」angle见我没有跟上去,又退回来几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哟,今年很流行银色的头髮啊,改天我们也去整个,走出来一定很拉风。」 「你也看见了?」之前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才看到坂田银时的身影,但是如果angle也看到了,就不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产生的幻觉——说起来,老娘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坂田银时那傢伙了呢,就连房东大爷催着给他传他家的兰花照片,都被我以「照相机出故障」这种理由推掉…… 好吧,我承认我在躲他。 「是看见了啊,那么显眼……好了啦,我肚子饿了,快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呃……你、你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angle有点儿不耐烦地过来拉我,却在我扭过头来看她的时候,突然露出惊悚的表情。 我微微勾起唇角,对她温柔地笑笑:「妞儿,真是对不起,我突然有急事呢……今天你先自己回去好不好?」 「好、好……= =!」 「乖,改天我请你。」 我轻轻拍了拍angle的脑袋,往那边的角落走过去——不赖嘛,不愧是坂田银时啊,这么短时间内就赚出嫖(和谐)娼的money了,我现在真想当面夸他。哼哼,呵呵呵呵呵……圈圈说的没错,捨不得对那混蛋下手,他就会去找别人。 第56页 「哟哟……好兴致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坂田银时和另一个女人,手指扣在墙上几乎要捏碎墙皮:「不愧是偶像,露天都能随心所欲,真羡慕……」而且又是黑丝配金色高跟鞋!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么噁心打扮的女人! 坂田银时听到响动迅速扭头往这边看过来,见到是我有点儿惊讶地睁大眼:「……你怎么在这地方。」 「嗅到淫(和谐)靡的味道,特地过来看活春宫咯。」我咧开嘴朝他笑笑:「别理我,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啊!餵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抽了抽:「我说,这里可不适合在校学生来吧,莫非你想过早涉及大人糟糕的世界?」 ……什、什么啊,被抓包出来嫖(和谐)妓还能这么淡定地吐槽我?!真是太过分了!愤怒的情绪瞬间max,在坂田银时惊悚的注视下,我狰狞着脸走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坂田银时的腰,脸埋进他t恤里,放声大哭:「爸爸!!!妈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喂!冷静点儿!谁是你爸爸啊!妈妈又是谁啊?!」坂田银时的胸腔因为喊叫微微震动着,他似乎是想把我从身上扒下去,但是我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得逞。 「呜哇——!!!爸爸你不要我跟妈妈了吗?!妈妈说这里的空气中飘荡着各种病原体,如果不慎吸入就会丧命的,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的!」 「……喂!」 「爸爸你不要死!!!」 「你才死了!」 「噗嗤!」 我正哭的起劲儿,旁边那位突然笑出声来,我顿时充满杀气地看过去,依旧搂着坂田银时的腰,抬起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我瞪,我瞪!可恶的黑丝金色高跟女人! 「田先生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阿勒?田先生?唔……我给坂田银时的身份证上好像确实写着田银时来的…… 「啊哈哈哈……=_,=」坂田银时朝她尴尬地笑了笑,低头沖我低声咆哮:「还不放开!别丢人了!」 「q q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吼我……」我瞬间瘪嘴要哭——等等,怎么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点儿像电视剧里悲剧女配的台词,啊算了,总之先把坂田银时搞定再说。 「噗,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下午就过来吧,天色也不早,田先生就先跟女、儿回家吃饭去吧。」 黑丝金高跟的女人故意咬着「女儿」这个词加重语气,然后转身走掉。我瞪着她扭来扭去的水蛇腰,眯起眼——明天下午?莫非他们明天下午约(和谐)炮…… 「哎哟!」瞬间松开手,抱着被坂田银时手刀噼中的脑袋泪汪汪地看着他:「干嘛打我!」 「不打你会松开手吗?!银桑我要被你勒死了!」他的脸看上去有点儿狰狞,银色的眉毛都扭成一团了。 我撇撇嘴扭过头去不服地切了一声:「怎么,耽搁你嫖了嘛,有没有忘记带套套哦?在这种地方上一次染爱滋的概率比喝啤酒中再来一瓶都要大呢,在二次元混久了忘记三次元的游戏规则了吧,哈!」 「哈你个头……」坂田银时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咬牙切齿,突然被他拦住脖子一把拉过去,太阳穴传来有什么东西顶着不断旋转的疼痛感:「是你的思想太龌龊了!银桑我是接受委託过来通下水道的好不?!」 「疼疼疼疼疼……呜哇那明天下午的约会是什么放手啊!」 「本来就说好要在明天下午通下水道哟!」 「鬼才信你,还不知道是通谁的下水道呢……好疼!!!放开我!」 …… 我眼泪汪汪地抱着脑袋想——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干嘛来的?为什么到头来是被坂田银时修理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不对啊,好奇怪,我本来这章是想写把坂田银时强哔了的,为什么到最后又变成搞笑的,果然不应该扑上去叫爸爸吧! ☆、不想写标题 「在这个国家,强-奸男人是不犯法的——穿越大神一般都喜欢出现在人家要he的时候吗?!」 我很闲。 「所以你就在这里了?」坂田银时把小手指戳在鼻孔里,挖啊挖啊挖,挖出花生米那么大的黑球儿球儿来,然后「皮卡」一声弹出去,他的死鱼眼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却漫不经心得很:「喂喂,别开玩笑了,追这么紧不论是喜欢的女孩子还是喜欢的男孩子,最后都会逃走的哟。」 「哦~是么,总之我早就习惯你装怂的功力了,再要逃跑也跑不远……」我比他更加漫不经心地往黑漆漆的下水道里看着,低声自言自语:「不愧是红灯区,连这种部位都要比一般家庭要更宽更深呢。」 开玩笑,我可不会傻到让他一个人来这种充满诱惑的地方,说不定那傢伙转身就用别的部位去捅别的骯脏的下水道了。 「而且水很丰富……可恶,这一点最可恶了,银桑我马上就要像马里[哔-]大叔一样跳进又宽又深水又多的下水道去探险了,回去吧,我可以回去吗?!」坂田银时也认清这一点儿了吗,一时不抱怨就会脱离角色的设定吧,明明是自己接受的委託,现在又在啰嗦什么。只不过,他好像故意无视我前一句话了,可恶,这样让我怎么表白啊。 我抬起头来双手抱胸俯视蹲在地上的坂田银时:「所以我可以推断你最初过来的目的是通其他部位的下水道吗?一定也是又宽又深水还很多,而且可以让你畅游冒险的地方吧……」说着这句话,我的视线自动下移到他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若有所指地挑挑眉。 第57页 坂田银时扭捏地合拢双腿呈跪坐姿势匍匐在臭水沟旁边,脸扭曲得厉害,嘴角也抽得厉害:「喂喂,饶了我吧,你这算什么,性骚扰?」 「……我看看你家兄弟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站起来而已。」 「don’t talk,just work!!!」 我耸耸肩在他身边重新蹲下,盯着底下深不见底的臭水沟,拿起旁边的小铲子往里面戳了几下,臭水沟像回应我似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并翻滚着冒出黑色泡泡,这种现象在化学实验课上见过很多次,只是没有一次味道能跟这次相比。 我皱眉捂住鼻子往后面挪开,坂田银时则是直接叫出来:「救命!你别随便碰它啊白痴!下水道就像叛逆期的少女一样,需要温柔对待的懂么?!」 「你敢把这句话拿去初中校园贴出来么?」 「傻子才会那么做。」 我为难地看着下水道:「早知道我就不过来监……帮忙了。」特别是我身上还穿着那条该死的奶白色的裙子,一定会被染成黑色,就想卍解的黑崎一护一样。 「你刚刚是想说监视的吧,已经说出一半来了。」坂田银时注意到的地方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好吧开工。」 「这里银桑我才是领导者!」 虽然中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被水冲出来的污泥飞溅了坂田银时一脸——但最终我们终究是完成了这次委託,红灯区的大姐还算厚道,不但提供洗臭汗的地方,还给了足份的委託金,看上去能混一段日子。 只不过我对这边还是有点儿接受不能,精神洁癖什么的真是麻烦,所以谢绝了黑丝金高跟大姐的提议,决定还是回去学校澡堂洗。 我站在坂田银时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稀里哗啦的雨帘,心里面早就把天气预报员的祖孙三代骂遍了——可恶,太可恶了,明明说今天全天都是晴的,如今居然下起雨来! 「还不把你的伞拿出来,想在这儿看夕阳么少女。」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紧紧盯着我手里紫红色的伞,看那架势恨不得上手抢过来。 「我拒绝,括号坚定地。」我迅速把伞收到身后,用决绝的眼神看着他,企图传达出『敢抢我就喊非礼』的意思:「这不是雨伞是遮阳伞,被淋一次就会失去防紫外线的用途,我还得重新买。」 「……怎么这么麻烦啊!」坂田银时果然扑过来抢了:「要好好享受大自然的阳光才能健康成长哦,什么防紫外线,你想成为温室里矫揉造作一掐就断的含羞草吗?!」 我奋力抵抗直接蹲在地上把伞塞进胸罩里:「那你就出去享受大自然的风雨好了!还要打什么伞啊,我自己来等到雨停再回去!」而且含羞草才不矫揉造作你这棵仙人掌!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坂田银时的脸皮厚度,他见我以为伞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抢过去——期间拉掉我裙子上的蕾丝系带——然后撑开往雨水里面胡乱淋了一下,勾起唇角对我笑:「好了,现在已经淋到了哟~不用也不能防紫外线了。」 「……无耻。」我边伸手系肩带边恶狠狠地瞪他,坂田银时云淡风轻一笑:「多谢夸奖。」 如果这是校园背景的同人文,一男一女在一把伞下走在雨里,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浪漫的事情,比如男生的那方为了不让对方淋湿,故意把伞往女生那边推过去,结果自己的肩膀淋到一大片啦……之类,但是我果然不该对这事情的发展有什么期待,我跟坂田银时为了争夺更多的雨伞遮盖面差点儿打起来,到万事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几乎湿透。 还把雨伞弄折了。 「阿、阿……切!」坂田银时扔给我一根毛巾,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如果银桑我感冒了,你要负全责。」 我就纳闷了,看银他妈的时候,坂田银时跟结野克里斯廷在一把伞下面那里明明老实得很,还各种羞涩萌得人心肝乱颤,为毛跟我打一把伞的时候就是这德行,让人想拖出去抽一百遍才解气! 「放心,你如果病倒了我会帮你读希腊神话的。」我咬着牙挤出这么几个字,把毛巾罩在脑袋上一通乱揉——可恶可恶可恶,这算什么福利,穿越大神如果你垂青我就该让我穿成天气预报姐姐,运气好的话还会被温柔的银桑问一句「阿拉那一卡?」。 「餵……」 我正碎碎念着诅咒假想中的穿越大神洗衣服忘记掏出餐巾纸,就听坂田银时用有点儿变调儿的声音叫了我一声,同时一件宽大的t恤兜头罩了下来。我挣扎了许久才从衣服里面挣脱出来,气愤地看着他:「偶像你对我有意见吗?!」 坂田银时血红的瞳孔在雨水里洗过变得更加艷丽,像宝石一样——也许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们在发光。他现在正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看着我,突然又扭过头去,轻声说:「……穿好衣服,白痴。」 耶?耶耶耶?!我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胸前,奶白色的裙子紧紧贴着皮肤,甚至印出胸罩的颜色……唔,差不多快走光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非常淡定,大概因为这个屋子里另外一个异性一向不是把我当男人就是把我当小孩看? 「哎呦我才知道你原来还记得我的性别啊……」我磨磨蹭蹭把衣服套在脑袋上,语气近乎讽刺:「还是之前说偶像你做春梦那句说对了?」 第58页 「……」 「……」骗、骗人,不是真说中了吧= = 坂田银时沉默良久,似有若无地嘆息一声,转身往他自己的卧室走去:「我先去换衣服……」 我面红耳赤地抱着他的大t恤坐在沙发上看着坂田银时消失在门缝里的背影,恨不得掌嘴一百下——再让你嘴贱,再让你嘴贱!现、现在要怎么办啊可恶……道歉吗,要去道歉吗,刚刚那混帐的语气简直该拖出去抽到死啊! 「呜哦……t^t」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跟我抢伞还欺负人……当然我不是说因为这个原因就能随便用言语中伤别人啦…… 一把扯下t恤,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坂田银时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嗯,里面好像没声音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逃、逃跑吗…… 脑内噗啦出现一个小人,不断叫嚣着「坂田银时的人设不是那种脆弱的性格啦还不趁现在赶紧逃跑」,有道理!但是噗啦一声又出现另一个小人反驳道「那是二次元展现给观众看的,空知哥又没有说他被人说了这种话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以后都没得朋友做哦」 …… …… tat我还是去道歉吧。 门虚掩着,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又推得更大,把脑袋探进去:「偶像……」偶、偶像在换衣服>\\\\<我真不是故意的! 坂田银时裸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的直筒裤坐在那里……咬枕头,虽然我对他此刻的行为不太能理解,但是好的一点儿是他似乎没介意被我看到两点儿的事情——也对啦,银桑的tama都被空知哥卖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区区果体他当然不会介意啦啊哈哈哈。 「那个,我是想说……对不起……」我从门缝里面挤进去,站在门口左脚尖踩在右脚尖上,然后低头看着两只脚尖:「我刚刚是胡言乱语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啊,你说的没错。」 「什么……」我有点儿疑惑地抬起头,怀疑刚刚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否有说过话。 坂田银时郁闷地上下扫视了我一遍,然后抬手撑着下巴,往窗外看过去,他的眼神好像穿透了雨帘看到更深远的地方:「明明是两颗荷包蛋,银桑我啊,喜欢的可是bulingbuling的巨-乳大姐,为什么做梦的主角会是你啊,真费解。」 「……-______-#」 于是他注意到的只有胸部而已吗?!荷包蛋怎么了,小瞧荷包蛋的下场可是会很悽惨哦!我几乎是瞬间就忘掉刚刚的尴尬气氛,一脚踹在坂田银时脸上把他踹倒在床上,然后狰狞着脸骑上去。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坂田银时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骑在他肚子上俯视他残虐笑了。 「干干干干什么冷静!」 「纳尼哟,原来是在纠结自己的哔幻想对象是个贫-乳……不对!我才不是贫-乳,快给我向荷包蛋道歉!」我揪着他的衣领拽起来,扭曲笑着凑近——难道我不愿意长到36e吗?!做不到啊!不论喝多少木瓜牛奶都做不到啊这没良心的乳腺! 坂田银时惊恐地看着我迅速后退:「冷静点儿!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开什么玩笑啊,最讨厌别人拿老娘的胸部开涮了,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扁平的就算了,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混蛋拿来说事啊?!」我用力按住他的胳膊俯□去:「吶,知道吗,在这个国家里,强-奸男人是不犯法的,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向荷包蛋道歉,不然的话我就要对你做下流的事情了哦!」 「呀灭住手……」 「不道歉是吧,好啊来让我先摸摸胸肌……」 「雅蠛蝶……」 我皱着眉头想要拿袜子把坂田银时的嘴堵上,但是又不敢乱动因为我根本都压制不住这傢伙,我正在苦思良计,被我压住的人突然「嘭!」地一声变成一股粉色的烟雾,等烟雾散了之后,银髮的那只已经不见了。 莫非又是做春梦?坑爹呢!相同的桥段用两次会让人觉得厌烦的哟! 「不是做梦,人类。」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只正在说话的,长着四片透明翅膀的小东西。它——暂且称作它吧——长着细胳膊细腿儿,仔细看有人脸和尖尖的耳朵,像是大号的蜻蜓。 果然是做梦吧,妈妈,我听到长着人脸的苍蝇说话了。 大号蜻蜓用高贵冷艷的表情扫视了我一眼,坐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上:「不是苍蝇,也不是蜻蜓,我的名字是,乱穿_时空管理者_钕ma°」 ……………………………………怎么回事啊,这种中二审美水平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今天两更了,而且都超过四千字哎!快来夸我吧!!! 话说接下来我要写去银魂那边了,本来想就这么end但还是忍不住想继续写啊……(0﹃0) ☆、不想写标题 「决定梦想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我的名字是,乱穿_时空管理者_钕ma°!」 我呆滞地看着那只边说着自己名字边骄傲挺胸的大号蜻蜓,不知道如何反应——就是有种在玩儿企鹅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个叫「寂寞の钕子_c」来加,但是你不知道如何称唿她的感觉。 寂寞吗,钕子吗,还是叫摄氏度? 「哦哦,原来是女马,你好,可以叫我么子……」 第59页 「真是失礼,叫我神,人类。」穿华丽十二单的大号蜻蜓扑扇着四片透明的翅膀再次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华丽的迷你版振袖轻飘飘地甩了一下,恰好挥到我鼻子上。 ok,我明白了,女马是它的网名,神是它的真名,这神还挺时髦的。 我往后缩了一下抬起手揉揉鼻子,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是是~神sama,那么您有何指教。」我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是自从坂田银时穿越过来之后,我就对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不敢不信,还是对它客气点儿吧,虽然我对它从名字到打扮都感到鸡皮疙瘩一层层的。 「哼,虽然你心里嘀嘀咕咕对我很不敬,但是看你还算有点儿眼力劲儿,不像我之前见到那个吵着吆五喝六的,本大人就对你宽容点儿吧。」 神大人貌似心情还不错,它倾国倾城地勾勾唇角,我连忙低头不去避开那足以闪瞎我凡目的笑容——连在心里吐槽这玩意儿都能听见,万一我不小心没忍住吐槽,那可太没礼貌了。不过刚刚那个「哼~」,听起来怎么这么傲娇…… 「本神喜欢傲娇这个词~在网络里还是很流行的属性。」大号蜻蜓忽闪了几下翅膀,从挂历上飞到我的肩膀上坐下来:「凡人,你很对我的胃口,那么本神就破例实现你的愿望吧。」 大号蜻蜓这样说着,就开始挥动手里牙籤大小的粉红色棍子…… 「乔刀麻袋!!!神sama!」我急忙用两根手指捏住它的牙籤,声泪俱下:「饶命啊神sama,千万不能让我实现愿望,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错,我知错了呜哇……」 我的愿望是被坂田银时的死鱼眼无奈看着摸头,还有变成定春穿去银魂跟坂田银时搅基,第一个实现了,眼见着这玩意儿要把老娘变成狗啊……此时不阻止,更待何时?!而且我什么时候就答应要穿越了,为毛大号蜻蜓上来就说一大堆什么穿越之前,我为什么要穿越啊! 「哼,穿越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只是遵照上面的指令做事,」它从和服里掏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拎到我面前:「看到了吗,这是派遣令,你说不想穿就不穿,本神威信何在?」 「……-0-」我迅速瞄了几眼,只见密密麻麻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只在最后的「到达地点」看到了个「银魂」,顿时松了口气…… …… …… 松泥煤的气啊!老娘不想穿越啊靠!虽然银魂确实挺适合人类居住的,但是要让老娘孤身一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地儿吃饭没地儿睡觉,那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等等!为什么上级会有这种命令,让我去完成什么任务吗?这太荒谬了,突然说穿越什么的……」 「不知道,我只是来执行任务而已。」大号蜻蜓摇头。 「不穿行不行?」 「不行。」大号蜻蜓再次摇头。 「tvt那我可以带着我爸妈一起穿么……」 「不行。」大号蜻蜓第三次摇头。 「那我不穿……」 「不行。」大号蜻蜓打断我的话继续摇头。 「那让我变成穿过去就遇见主角然后被收养好吃好喝伺候着人见人爱万能无敌的玛丽苏!」我觉得只有这样完美的条件才能保障我最基本的生命活动,不然我一定穿过去就死翘翘了啊!我又不是坂田银时…… 大号蜻蜓高贵冷艷的眉毛突然皱起:「我最讨厌玛丽苏了,你想惹怒我吗?」 「……我哪儿敢。」明明你自己浑身就散发出一股玛丽苏的味道,还说讨厌玛丽苏……哦我忘了,它能看透我在想什么,不能腹诽,罪过罪过。 我泄气地跌坐回坂田银时的床上,低下头:「那你help yourself吧,总之我提的要求你也不听,你是神明sama,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怎么都得让你们随意摆布t^t」 大号蜻蜓再次皱了皱高贵冷艷的眉毛:「我是民主的神,你也不用太失望,刚刚说要实现你的愿望也不是乱说,神的诺言是不会随意提出的,一旦提出就一定会兑现。既然你不想变成定春,就现在重新许个愿望好了,不过要在我的允许范围内。如果超出我允许的范围,就让你现在马上穿过去,当我之前的话没有说过。」 ……哟哟,刚刚还说神明的诺亚一定会实现呢,最后一句话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哟蜻蜓小姐。而且谁知道你的允许范围是什么啊,只允许我带一只暖水壶?!这不是坑爹呢么。 「……多谢好意,我现在心如死灰,在一个没有我爹妈的世界,我还能提啥要求。」 那个所谓的上级领导的脑子是被定春的大便煳了吗?!那么多萝莉想穿越为毛偏要让老娘去!莫名其妙回收坂田银时也就罢了,现在又武断地决定让人家穿越,它的名字跟它还真是很配,乱、穿…… 大号蜻蜓从我肩膀上飞起来,绕着我的脑袋转了几圈:「你看起来不太愿意穿越嘛。」 ……当然不想。 「那你怎么不哭?」 我立刻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向它:「哭了就不用穿了吗?!」 「当然不是。」 我马上收回眼泪:「那我哭来干嘛……」 像横死街头一样成大字往床上一躺,我盯着天花板开始碎碎念:「我今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高考少考了两分,跟医学院失之交臂,不过也挺好的,让我这种就会混吃等死的人去当医生,说不定还会玩儿掉人家几条命,神sama,等我穿过去之后,能不能拜託你帮忙把我存在过的痕迹抹掉,不然我爹妈会伤心的,神兽们也会伤心的,他们会去报警,然后卷进麻烦事,但最终我又会变成失踪人口,他们在麻烦之后还要继续伤心……」 第60页 「啰嗦的人类。」大号蜻蜓突然不耐烦地开口打断我的话:「抹掉你存在的痕迹不可能,因为说不定你还得回来,我会先做一个假象冒充你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如果上级下达最终命令不让你回来了,再让假象自然死亡。」它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解释太多,就转了话锋:「你刚刚说自己的愿望是当医生,那我就成全你,给你完全治癒术,去那边当医生吧,这种术很简单,也不用担心不学无术会玩儿掉人家的命。」 「哈?」 我只来得及发出这样一个短促的音节,就被一阵跟坂田银时消失时候相同的粉红色烟雾包围住——卧槽泥马啊神sama,你的理解能力真的大丈夫吗?!我只说遗憾是高考少考了两分没说想当医生啊我才不想要什么治癒术!还有你就让我穿着湿衣服穿越这他妈的太坑爹了好歹让我收拾收拾啊啊啊啊…… 以上一连串的抱怨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我马上失去了意识——果然世界上的神棍都是一个德行,太不靠谱了。 * 我是被一阵冰凉的液体淋醒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下雨了?我皱着眉头爬起来,鼻腔内马上涌入一股血腥的味道,视线渐渐聚焦,我终于看清身边的场景,然后…… 「呕呕呕呕呕呕——!!!!」胃里面翻江倒海,一串马赛克稀里哗啦地从嘴里流了下来。 尸体,脚下全是尸体,翻在外面苍白的手和脸,还有淌过地面又顺着雨水汇集起来的浅红色的液体——血流成河,不是亲眼看到那种场景,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词到底有多么残忍。 我感觉自己脑子里面的血液「刷」一声就往四肢里倒流回去了,手脚冰凉,眼前发晕——那个不靠谱的神棍,是不是给我穿错地方了,不是说该穿到银他妈么,我不记得银他妈有这么噁心的地方,最残酷的镜头只不过是坂田银时拧断一个机器人的脖子然后把他肚子里的零件掏出来了而已,这种尸体相互枕藉的场景,显然不该出现在银魂的世界里…… …… …… 莫非我穿到了流星街?! 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绊到软绵绵的东西差点儿摔倒,我不敢低头去看——总之一定又是不知道谁的尸体吧,我怕自己忍不住晕过去。只要一想到我是在许多尸体身上醒过来的,就忍不住想吐。 闭了闭眼,转身往空旷的地方跑,不行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会精神崩溃变成神经病的。 跑了好远的路,直到肺部开始有淡淡的血腥气翻涌上来,我才停下脚步,眼前的尸山已经不见了,虽然地面明显浸润了红色的不明液体和弹片,但好歹不像刚才那样,让人看了那种场景就觉得心情压抑。 …… …… 咦?弹片? 我有些好奇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破碎掉的金属片查看——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弹片,现在看起来这种金属的弧度还真的很像弹片啊……囧,莫非我穿越到某个战场了吗?啊啊,如果我是玛丽苏就好啦,就能第一时间确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方位。 身上除了穿着那件奶白色的连衣裙之外,手上拿着的坂田银时之前罩在我脑袋上的大t恤,脚上穿的是白色的平板运动鞋,口袋里还有一条榴槤味的水果软糖。我现在有点儿想感谢坂田银时喜欢吃甜食的毛病,水果糖是为了他才养成习惯装在口袋里的。在这种陌生的世界,有水果糖聊胜于无。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如果这里是流星街的话,我……我还是把衣服划破了弄旧一点儿比较好吧,不然一定会有人过来抢,那我不就死翘翘……「哇啊!!!!!」 脚踝却突然被一种冰冷的触感抓住,我忍不住叫出声,然后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不对啊,之前看过明明没有人的,尸体什么的都没有,怎么会被人抓住脚呢?莫非是……幽、幽…… 我咬着手指壮胆往脚下被抓住的地方看过去,一抹银白色瞬间闯入我的视野,在视网膜上成像:色的头髮,白色的古怪装束,还有他抬起头看我时露出来的血色的瞳孔—— 「……坂田银时?!」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党出来留评!手机党出来留评!手机党快出来留评! 虽然我手机的时候也懒得留评但是手机党马上出来留评嗷嗷! 我发现日二更的弊端是第一章的评论会少很多,于是如果你们每章留评的话我就再发一章,如果评论少的话我就明天再发哼【扭头】 总之这两章都是昨天晚上一时鸡血码出来的……我居然一天写了一万五,太佩服我自己了【殴打】 ☆、剧情突然就虐了这是咋回事捏 「从今天开始,我要习惯你我之间是陌生人」 虽然他现在没有穿那身熟悉的白蓝双色和服,银色的头髮也被血和污泥煳在一起,头上还绑着一根奇怪的白布条,但是这种「格式」的银白色天然卷,这么独一无二的死鱼眼,这样的血色瞳孔,他的身份就是坂田银时无疑——如果没有漫画家在我穿越期间剽窃空知哥的人设的话。 但是,但是他的眼神是不是稍微有点点儿迷离啊,脸是不是有点儿太嫩了啊,根本不像印象中的坂田银时——显然眼前这只要更年轻一些,而且虽然他也是血色的瞳孔,但是眼中却熠熠生辉,闪耀着惊人的红芒,没有岁月风霜濯洗之后包容万物掩藏锋芒的沉稳…… 第61页 …… …… 我在胡扯什么。 好吧,我想我也许中、大、奖了,眼前这只大概是……攘夷时期的白夜叉,所以也就怪不得刚刚看到那种场景咯——这里真的是战场,是幕府与天人对决的战场。 「你没事吧?!」哦不,太丢脸了,我说了英雄救美时候最老土的台词。但是……这样一位美人用这种视角以及这种眼神仰视着我,真让人……阿勒?这种视角?我现在貌似是穿着裙子…… …… …… 「你的鼻子没事吧,它流血了。」 我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想了想还是双膝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把坂田银时的脑袋抬起来。只不过我没有成功,因为面前这傢伙突然「刷」地从身后拔出刀来然后「锵」地一音效卡在我脖子旁边,我冷汗biu~就流了下来。 好吧,是我的错,现在的坂田银时还不认识我,而我刚刚做了一个要去动他脑袋的动作,只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实在是给面子。 「冷静,冷静哈……我不动,你也不要冲动,ok?」我双手举过头顶,努力证明自己是无害安全易推倒的:「那么现在先把这把刀……」我丝毫不敢乱动,只能用眼神示意地看着刀身——他现在看上去十分虚弱,万一拿不稳刀一个手抖抹了我脖子可怎么办:「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有事好商量……」 …… 他看起来不想跟我商量。 坂田银时只是艰难地抬起手臂握住刀放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喂喂……あのさ——#¥#$%……」 「-0-……」干!我听不懂他说的话!老天,大号蜻蜓桑你在让我穿越的时候忘记给语言系统转换了吗啊?!还让我到攘夷这种危险的时期来,这不是要置老娘于死地吗?! 「死、死密马森……瓦塔西挖……」我一边努力回忆着「听不懂」用日语怎么说,一边磕磕巴巴地让舌头适应日语发音:「瓦塔西挖……挖……can’t understand you……t^t」 不行了,我真想哭了,老娘不会说日语啊操,坂田银时穿过来的时候,好歹有有道词典帮忙,到后来直接开外挂能听懂他说什么,现在怎么办,外挂!快点儿开啊外挂!不然我就要歇菜了! 「¥#¥……baka。」坂田银时脸上的表情从警惕到无奈,最后到囧,后来直接放下手里的刀,朝我抬起胳膊——唔哦!这是让我扶他起来吧!虽然也可能是觉得我太废柴都不需要用刀架着脖子提防了。我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用力往上提,帮助他站好。还好还好,我还能看懂肢体语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说英文呢,有本事你也去学啊,这个可是世界通用的语言。 「唔……いてててて……」坂田银时突然捂着胳膊鬼嚎鬼叫起来,我这才发现他雪白的战袍上在手臂的地方,已经染了大片血迹,于是慌慌张张松开手,结果没有了我的支撑,坂田银时又bia唧一声摔回地上。我看着他跪在那里,身上多处地方不断涌出鲜血,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几乎要急哭了。 「带、带胶布?」我跪在地上不太敢动他,手心沾了许多的血,由于我擎着胳膊的缘故,血液顺着手腕流到小臂上。 血量还真可观。 这样不行,血再这样流下去,就算这傢伙是主角,也会翘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眼尖得发现不远处有一块被炮弹还是什么打进去的凹地,里面积蓄了许多雨水,用力拉起他的手臂,想把他弄到凹地那里——那个地方还稍微能隐蔽一点儿,万一过会儿有敌人来怎么办,他坐在这里目标太明显。 但是坂田银时不明白我的意图,甩开我想要自己站起来。气的我直接开骂三字经——当然他听不懂——如果不是这混蛋快死了的样子,老娘才懒得管,麻痹脸都白了还有力气甩胳膊,干脆流血流到死好了! 没有办法,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刀,塞进他手里,然后把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样就安全咯?如果我对你不利的话你砍我好了。」 虽然知道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但是这种行为,看就应该明白了吧。坂田银时先是愣了一下,皱眉看了我良久,才伸手搭上我的胳膊。我把他扶到那边坐下,顺手把t恤盖到他脑袋上——总之本来就是坂田银时的东西,只不过让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他用了而已。 我想查看坂田银时的伤口,但是他好像很不信任我的样子,也对,我们现在是陌生人,怎么能被信任呢。语言又不通,我只好比划着名让他先把衣袖脱下来——那个地方看起来流血是最严重的,先保住他的小命再说别的。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次这傢伙还蛮配合,乖乖把胳膊从袖子里掏出来,又带出大量的血,顺着雨水流进脚下的泥地里,形成一小滩血水池。他倒像习惯了似的,不以为意,我却看得触目惊心——这简直比我每次大姨妈来流的还多啊! 「近心端……中毒了要扎进心端,止血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扯着坂田银时的袖子刺啦一声撕下来一片,在他大臂上缠了几圈,然后用力勒紧。我不太敢给他包扎伤口,虽然凹地底部聚集了不少雨水,但是那个东西显然不怎么卫生,攘夷战争中的话,应该属于歷史上江户时代,我就不指望这个时期他们的医疗水平多发达了,万一感染伤口怎么办,也会翘掉的! 第62页 而且我也没有勇气把他的伤口彻底揭开,我怕看到狰狞的刀伤,会忍不住晕过去。 只是简单的止血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没事做了,只好过一会儿松一下绳结,让血流过去,不至于让手臂离心脏远的那边因为没有血液供氧而坏死。不知道是我折腾的真起作用了,还是坂田银时的身子骨够结实,自愈能力强,总之他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我揉揉鼻子往离他稍微远点儿的地方挪了挪,看着雨丝落入凹地底部的水坑打出一点点凹陷,蹲在那里发呆——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只不过头髮吸饱了水,顺着髮丝往下滴落,感觉很不舒服。 「……da re?」我们俩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坂田银时突然出声,像是从牙齿里咬着挤出两个字符,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虚弱,只不过声线温柔依旧。 我扭过头去看他一眼,又扭回来,低下头暗自翻个白眼,就算知道他是在问我是谁,我也回答不了,老娘又不会表达。唉,怎么让坂田银时明白我不会伤害他……咦咦咦?想到了!虽然我不会说「朋友」这个词,但是我会说「同伴」,这么多年民工漫不是白看的。 清了清嗓子,蹲在地上小步小步挪到离坂田银时近一点的地方,我扯着他的衣襟双眼放光地,努力使自己发音标准:「どうはん(同伴)!」想了一下又笑着朝他比划:「しゅご(守护)!」 民工漫里最常出现的两个词啊,还好我记得咩哈哈哈! 「しゅご……どうはん……」坂田银时先是愣了一下,低低地念着这两个单词,旋即朝我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じょうほ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然后迅速低下头,不去看他。坂田银时说的那句话我听懂了——开玩笑。 啊……稍微有些,难过呢…… 不过他说的没错,对于坂田银时来说,我们才刚见面,说什么保护啊,同伴之类,真的像在开玩笑一样,没被当敌人杀掉已经是万幸了,难道我在指望坂田银时因为我帮他做了一次蹩脚的止血就信任我吗?开玩笑,他可是白夜叉,征战沙场,如果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雨已经停了,我低下头不再去看坂田银时,水坑里平静的水面倒映出我的半张脸——那看上去居然比旁边那个失血过多的人还要苍白。 我伸手往脸上拍拍,想挪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但是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移动不了,还有点儿头重脚轻的感觉——阿拉拉,我似乎又淋了很久的雨,要、要发烧了吗?雅蠛蝶!这个年代发烧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别对我这么残忍啊! 啊不行了头好晕…… 眼前的水坑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因为距离太远不能照到全部面容的水坑里也完整呈现出我的脸,从只有鼻樑以上,到渐渐露出嘴巴,然后是下巴,脖子……像放慢镜头一样,清晰地呈现出来,那影像也越来越大,最后鼻子先接触到水面,整个人又摔进去,溅起泥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小脑再次失去作用,身体不能动弹,思想还清晰得很——泥水灌入鼻腔那种呛人的感觉,只好用力张大嘴唿吸,坂田银时模模煳煳的声音,被人拎着脖子从地上拉起来,外界和自身的反应一齐袭来,每一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但是我现在有点儿应对不了的样子……好累,好睏,好想睡…… 死蜻蜓我□二大爷,如果老娘就这么挂了,做鬼也要把你那明显种上去的假睫毛给拔得一根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码这章的时候外面正电闪雷鸣下大雨,写起来超级有感觉啊!写着写着就玩儿脱兴奋了我了个大槽,湿乎乎一大片【喂!】 本来想一笔带过谁知道写完「习惯我们之间是陌生人」以后心疼地睡不着觉o(╯□╰)o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忘记了……啥时候有空把我的专栏也收了吧0w0 ☆、还记得么,榴槤味儿的软糖 「乱穿桑是个中二症重度病患隐性公主病疑似精神分裂患者」 乱穿桑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大概在昏迷,至于为什么我在昏迷中还能知道她出现了,这种事情可以归结到穿越神的外挂上。 「你是傻的吗,做了这么多年穿越神,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么白痴的物种。」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眼前一只蜻蜓诡异地散发出幽幽蓝光,我心情超级不爽地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眼前唧唧歪歪吵个不停的乱穿——第一天穿过来就差点儿挂掉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我愿意在偶像面前一头栽进泥潭里么,多毁形象啊可恶…… 「是是,智商没有达到一百八还真是对不起啊……」 大号蜻蜓非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凡人,不要以为我能在这个世界出现很多次,下次再见面我就来给你收尸了哦。」 那太好了,同人文都说,死了就能回家,说不定就像游戏一样可以读档重来,我也能及早结束这场荒唐的穿越。不过话说回来,我顶多就是被雨淋了一下,怎么就面临翘掉的危险,连蜻蜓都出现了……我的身体有这么脆弱吗。 「我又没说你要死了,不要对我妄加猜测,凡人。」 「是———」 既然不是要死了,突然出现在别人梦里算什么,某种意义上已经算非法入侵了吧,或者私闯民宅。不过算了,就算它真的私闯民宅了我又能拿它怎么办,比如我现在非常不想伺候它,但是因为乱穿大神不懂「人类在拖长尾音的时候就算极其不耐烦了」这个道理,所以它依旧可以在我耳边地说个不停。 第63页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上面下达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你就一辈子待在这边吧,所以不要肖想什么死后可以回家之类……说起来我要不要顺便给你弄个语言系统转换,过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有……」 「……你说什么?」我听到它某句话之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大脑里,耳鸣,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过剩,这些生理变化几乎是瞬间就发生的。 大号蜻蜓忽闪着一双睫毛过于浓密纤长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扯出个恶劣的笑容:「你没听错,就是不能回去了,我会负责抹杀你在那个世界的存在。而你,就安心待在这边好了。」 「为什么?!」我一把抓过它握在手心里,牙齿咯咯地咬得直响:「我……我可是听信了你说说不定哪天还要回去之类的话才对生活充满信心地,打算努力活下去,你现在告诉我不能回去……」 蜻蜓并没有躲开,两只胳膊悠闲地撑着我的手指托腮微笑:「关于你能不能回去,我没有做过任何承诺,别搞错了。而且,神要凡人怎么样,需要理由么?当然,你可以选择死,你的愤怒伤害不到我分毫。」 「……」 它嗤笑一声从我手心里挣脱出去,依旧悬浮在半空中,它身后的四片透明翅膀发出嗡嗡的令人厌恶的震动声——是的,我第一次觉得它如此让人噁心,神明……这种任意妄为,只因为自己拥有力量就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傢伙,根本没有资格做神! 「呵~怎么说呢……虽然你过来第一天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个白痴,但是你的某些行为引起我的兴趣了,你知道的吧,这边是二次元,所以你们的年龄可以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像海螺小姐一样的设定,而如果坂田银时来到三次元的话,他却会如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事情就没有去咯。」 「……我一点儿都不为此感到高兴,你可以让坂田银时回到他的世界,但也没有必要把我一起拉过来!」什么海螺小姐啊混蛋,只要空知英秋停刊我们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年龄段吗?! 「我不是说了么,仅仅觉得有趣而已。」大号蜻蜓说完这个以后,仿佛陷入某种不好的回忆中,精緻的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不过显然不是对我的:「治癒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除了你之外,我赐予过许多人类这种能力,她们无一不是在到达某个世界之后就迅速使用——以此为筹码,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其中有个去了猎人世界的傢伙……算了,她太噁心,不提也罢。」 ……等等,听她这样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你就不一样了……」它突然兴味地转过头来,大眼睛放射出观察小白鼠一样的光芒:「坂田银时对于你是个特别的存在吧,而我之所以安排你遇见受重伤的坂田银时,就是想看看,在喜欢的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会不会马上使用治癒术。结果让我很满意,你没有用,而是用最老土的方法给他止血,所以我决定了,允许你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ot▽t)~o」 「嗯?你怎么了,这种表情,笑得跟生气了似的。」 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深深垂下:「……我只是忘记自己有治癒术这种能力了而已!」这是我的错吗,人类在紧急情况下怎么都会使用自己习惯了的办法吧,我又不是神,又没习惯使用治癒术,原来这是能触动回去的机关么:「我这就去『双天归盾』把坂田银时『拒绝』上两三个小时,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大号蜻蜓恢復到面无表情,盯着我:「你到底为什么没有使用治癒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做出的决定就不会更改,而且双天归盾的口号也不是我给你的治癒术该有的口号,要怎么使用还得你自己重新摸索。」 「……」我是凡人,我怎么听不懂它在说什么,神明想的是什么我果然无法理解啊啊啊! 它看着我,突然明媚而忧伤地扬起头:「我讨厌自己的身份,什么时空管理,听上去就很雷,我讨厌能够给予人类能力的权利,而且能够给予的能力都是听上去特别土的!什么治癒术,绝对防御,散发香气……所有玛丽苏文里提到过的东西都在我身上实现了!」蜻蜓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但是我同时又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份导演一出出好戏自娱自乐,因为我喜欢看戏!」 「……o(-□-)o你到底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自己本身就是个打破逻辑常规的存在,但是我又痛恨无逻辑者,仅此而已」 …… …… 我了个大操,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重度中二症公主病的精神分裂患者吧喂!就是那种嘴上说着讨厌玛丽苏自己却苏得不得了的傢伙吧! 「你不是说我穿越是上级的命令么?怎么又说是你自己自导自演……」 「我骗你的。」蜻蜓淡定点头。 「……你还真敢说啊!以为自己是云雀恭弥吗?!根本就是天然二逼啊我说!」 它忽然飞到空中,微笑看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好玩儿就行了……啊呀,没空跟你瞎扯了,还有别的穿越者要我去处理,你自生自灭好了,哦对了,寻死也是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哟。」 我彻底趴到地上,整个人otz到不行——听这玩意儿说一番话,简直比听唐僧啰嗦还想自杀。 第64页 「你放心吧,听完你说的话,我一时半会不会想不开去死了,真的,我连你这种让人无语的唠叨都听得下去,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无力地趴在地上双目放空:「你快滚吧谢谢,让我离开这个丧心病狂的地方……」 「哦?有干劲儿了嘛,你就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吧。」乱穿说完这句话后,就洋洋得意地飞走了,脸上带着「我又拯救了一个寻死觅活的傻逼」那种表情,让我超级想扑上去把它翅膀都摘掉然后放油锅里炒了吃了…… * 乱穿走后,周围的黑暗渐渐退去,我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眼前浮现出一间和室的样子。我深深吸一口气——且不论这是哪里,但是终于回到正常世界了。 涌入鼻腔的是新洗的衣服晾起来被太阳烘烤出来的干爽气息,闻起来很舒服,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脑袋还是有点儿沉沉的,我抬起手捂住额头,慢慢坐起身,搭到肩膀上的被子随着我坐起来的动作滑落下来。我反射性低头看过去,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奶白色系带连衣裙,只不过沾了许多黄泥现在都干成一块块地,还剥落了许多下来,掉在床铺上。 奇怪,这到底是哪儿,为什么连衣服都没有人给换……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赤脚站在地上,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间很狭窄的和式屋子——不,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单人间,因为这里只有一张榻榻米,一张桌子,非常简陋,室内的装饰物只有桌子上方悬挂的一幅写着「糖分」的匾额…… …… …… 好吧,我大概知道这到底是谁住的地方了,不愧是偶像啊,没有没良心到把我扔在水坑里不管。而且从身上的衣服没有被换掉这一点来看,这里应该是缺少女人的吧…… 我正在盯着桌子上方的糖分匾额发呆,屋子的门就在这时被拉开了,我扭头一看,正见坂田银时捧着只碗站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雪白的战斗服装,只不过胳膊上扎着绷带,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坂田银时大概没有想到我已经醒了,于是一时愣在原地,我根本不懂说日语,也只好沉默地盯着他,我们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站着。 [啊……好麻烦……]坂田银时轻嘆了一声,抬手把本来就乱糟糟的捲髮挠得更乱,举步走到我面前,把碗递过来,然后用一双死鱼眼盯着我:[@¥#……#¥#%水@¥#%?] ……真是抱歉,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依旧除了那句好麻烦一点儿都听不懂啊。可恶,我应该让大号蜻蜓帮忙解决一下语言问题的,都怪它太罗嗦,害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坂田银时手里拿着的碗,里面是小半碗黑乎乎还散发热气的液体,有点儿像中草药熬出来的汤汁——大概,是让我喝这个吧。 如此猜测着,我试探着接过他手里的碗,见坂田银时露出赞许的神色,毫不犹豫地仰脖灌了进去:「卧槽!苦死了!」 果然是中药的味道,只不过属于中药范畴的汤汁我只喝过桃花茶,用来减肥的,顶多是苦杏仁的味道,这碗却入口黏滑,粘在味蕾上有股腥臭味儿,还超级苦,噁心得我差点儿吐出来。 「水,给我水……咳咳……[水]」我掐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脸几乎皱成一团。 谁知道坂田银时被我揪住衣袖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拿来一碗清水让我喝下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麻烦之类。 这个混蛋超s,居然在看戏!看人家痛苦的表情很爽吗?!那傢伙一定在吐槽了,还抱怨……我突然觉得语言不通其实是件好事,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揍他一顿的。 翻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榴槤软糖,剥出一颗放进嘴里——还好包装纸是塑料制的,没有被雨水泡软。 我是不指望坂田银时会体贴到把他的甜食分给我,那还不如杀了他呢。虽然平时不喜欢吃甜食,榴槤糖也不是什么好味道,但总比那个药的味道要好很多。 缓过一口气就见坂田银时用死鱼眼盯着我手里的糖果一眨不眨地看着,唇角似乎要有口水流下来…… 咦他怎么知道我拿着的是糖果,糖分控对甜食的超直感么? …… …… 阿勒?战争时期,应该很难弄到甜食吧,望天。 默默地把糖果递过去,示意他可以吃,然后那傢伙就很不客气地全拿过去,拿出一粒来放进嘴里。本来就存了坏心,于是好笑地看着坂田银时死鱼眼突然睁大,勐地抬起头看向我。 我几乎要奸笑出声——诶嘿嘿,虽然是糖果没错,但是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坂田银时可是很抗拒这种榴槤味道的软糖呢。哼哼,再让你丫幸灾乐祸,活该。 但是似乎我的猜测出了问题,坂田银时并没有因为我的恶作剧感到郁闷或者恼火,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甚至带点儿怀念? [@#……¥&¥%你?] 他用一种很极其不确定的语气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只不过这傢伙马上自我否定似的用力摇摇头。 这傢伙到底在干嘛…… 坂田银时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似的嘆口气,伸手指指我,又指指榻榻米,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去。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伸手往头乱抓一通——突然觉得好烦躁啊,直觉上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果然语言不通什么的麻烦死了! 第65页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我日更一万二能不能在暑假之前把这文完结了…… 话说,其实蜻蜓桑的性格有我的一部分在里面,望天,然后关于蜻蜓桑的事情就到这儿差不多了,以后大概很少提到它,我们来正式发展jq【握拳【殴打】】 这一章其实后半部分我挺喜欢的,不知道有木有人能看清真相2333333333 ☆、这是最美好的时代,却又是最糟糕的时代 「穿越大神恶趣味设定的治疗方式太邪恶了!」 算了,我想我现在该纠结的问题不是坂田银时刚刚说了什么,而是解决最基本的民生问题。 之前还没觉得,睡了一觉放松下来之后,脏腑庙开始为我的怠慢态度抗议起来,而且因为裹着湿衣服睡了一宿,难受得很——每想到这件事,我就不知道应该夸坂田银时是个君子,还是该怀疑他单纯觉得我醒了解释起来很麻烦,裹着湿衣服脏兮兮地就这么塞进被窝里……就算是我也一定会生病的啊!! 啊,脑袋响应我的猜测变得昏昏沉沉了。 所以我果断推门出去,想趁坂田银时没有走远的时候跟他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吃饭和洗澡的问题。只不过一开门我就傻眼了,然后一秒内后悔自己没有听坂田银时的话,在屋里好好休息。 出了房间是一个院子,不,确切来说这是一个简陋的军营,离我最近的地上有一堆还没燃尽的篝火,再远的地方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是了,战争时期,能有个房间就不错了,行军打仗一般是随意在能坐下来的地方就睡上一觉那种艰苦的程度吧…… 但是为什么坂田银时会有独立的房间?莫非他在这里还当了个类似于「千夫长」的小官?囧,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房间是专门给伤员之类的人住的,只不过他固执地在房间里悬挂糖分而已。 思及此,我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条件这么艰难,我还想着要吃饭要洗澡,真是太不懂事啦tvt 只不过很快我就没心思自责,因为刚出门,院子里的人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整齐划一地迅速扭头往这边看过来,憔悴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把我看得毛骨悚然。虽然说不上擅长察颜观色,但我敢保证,他们那种眼神绝对不是善意的。 这、这个年代的日本是不是歧视女性来的……望天。 [哟,%¥……坂田银时带回来#%¥小猫咪,哈哈哈。] 其中一个在擦拭手里的钢刀的傢伙突然对着我打了声唿哨,然后大笑起来,明明是稚气未脱的脸,却带着不屑与猥琐的表情。 沉默的庭院就像滴入水滴,随即下起暴雨的池塘,突然由极端的沉寂变得喧嚣,随着那个人的笑声,其余本来只是盯着我看的人也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我不太能听懂那傢伙说的是什么,只能听懂几个词而已,但是直觉上他说的不是啥好话…… 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该听坂田银时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现在就不用像傻子一样站在这里给人围观——感觉超级尴尬啊! 这种时候……还是表现得友好点儿比较好吧,用日文简单的自我介绍我还是会说的,虽然大一时候的日语课被我逃得七七八八,但怎么说每堂课都要重复一遍的东西,还是能记住一点。 刚想开口,离我最近躺在地上的傢伙突然动了动,脚腕被一把抓住,我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努力克制才没有尖叫出声,只不过看我摔倒,本来就此起彼伏的笑声更大了。 变态!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回房间,然后用力拉上门,倚着门抱膝盖缩成一团,把脑袋埋在手臂里,仿佛这样就听不到外面越来越大的笑声,听不到他们偶尔冒出的脏话。 正常的吧,这种情况。毕竟我对于他们来说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而且在江户时代的日本,男尊女卑观念太过严重。看起来这个时候幕府还没有对外开放,就算是银魂,守旧的思想也该是占上风的,我刚才留意了一下,他们穿着都很保守,包括坂田银时,长袍宽袖,我身上穿的短款系带连衣裙和运动鞋,对他们来说也有点儿过于惊世骇俗吧……也许。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不至于委屈到哭出来——混蛋大号蜻蜓,果然在坑爹吧,没错,我是认为银魂世界对于穿越人士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攘夷时代的银魂就…… 确实,攘夷四人组之间的羁绊太过美好,每次提到白夜叉鬼兵队我都会产生嚮往和憧憬的情绪,但是我忘了,不论他们之间的羁绊有多美妙,都掩饰不了真相——这是个糟糕的时代。 「笃笃!」倚在背后的门被敲了几下,我扭过头看了们一眼,然后整个人趴在门上,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了一下——是坂田银时回来了么?外面似乎没有人在笑了…… 「咣咣咣咣!!!」敲门声突然变得狂躁,脆弱的门板像是要被拍断一样,居然往里面凹陷过来,吓得我急忙收回想要开门的手,死死按住门板,终于没忍住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外面短暂的沉默被打破,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他们好像因为这个恶作剧感到很高兴,门被敲的越来越大声。 可、可恶…… [餵……你们在干什么?] 我也许是听错了,但是偏偏在喧闹的环境里敏锐地捕捉到坂田银时的声音,然后外面的笑声便戛然而止,敲门的动作也停下来,我颤抖着伏在门上,根本不敢放松抵住门的动作——我从来都知道,沉寂并非代表完结,也许只是中场休息,他们在等待新一轮的游戏…… 第66页 [没事吧,是我,#¥#%*] 得、得救了,是坂田银时没错……作为一名声控,我对自己的辨识声优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在门缝往外看了看,确实是他。我先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完全瞧见坂田银时的脸,才让开一步让他进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坂田银时好像有意无意在阻挡我的视线,他现在身形还有些单薄,但是足够把我全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细腻到让人心醉的温柔。 关上门的瞬间,我听到外面有起闹的声音,不自觉低头咬住嘴唇,然后用力把门拉得更严实——哼,男人。男人在一起扎堆谈论的是什么话题,我早就研究过,那些人现在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行军苦旅,精神和生理急需疏泄,他们缺少的无疑是酒和女人。 坂田银时手里端着温热的饭菜,放在桌上以后转身看向我,我没等他开口便直接扑过去搂住他的腰——我现在也需要发泄,比如哭泣。老娘自认为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傢伙,但今天的事情太让人憋屈,已经超出我的忍耐限度,受不了了…… 「……!」 坂田银时在我撞入他怀里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好像想推开我。怎么能让他得逞,于是整个人都贴上去,搂在腰上的胳膊用力勒紧。我才不管什么要坚强要当女王呢,我现在只想哭坂田银时一身鼻涕煳煳。 于是我就那样做了,把脸埋进他雪白的外袍里,抽噎着捉住坂田银时背后的衣服,握在手心攥紧——不这样做的话,我一定会压抑不住嚎啕的冲动。太憋屈了,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一起欺负,被那种眼神看着,能清楚地感受到在被侮辱。 从来没有…… 头顶上传来无奈的嘆息声,坂田银时伸手在我背后慢慢拍抚,像安抚婴儿那样——虽然我觉得他手法有点儿不对,动作未免太僵硬了,但是却真实地被安慰到。 我还没倒霉到头儿,至少遇见这傢伙了不是吗。于是一切负面的情绪像没有了大坝拦截的洪水一样,恐惧,委屈,无奈,瞬间决堤,硬撑出来的坚强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只是一个安抚性质的拍拍就足以击垮它。我靠在坂田银时的怀里哭到站立不稳,到后来他不得不配合我跪坐下来,才不至于让我滑到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哭。 ——没有人规定我必须要坚强,特别是在坂田银时面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因为跪在地上脚开始发麻,我才抽噎着放开他,坂田银时银白色的外袍被我哭湿掉一大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抬起头无奈看我:[@#%¥%¥?] 我两根手指着鼻子眼睛红红地瞪着他——明知道我听不懂,莫非是让我负责给洗衣服么。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比较想知道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是怎么做到只流泪不流鼻涕的,卧槽我现在都不敢放手了,一旦放手绝对会淌出二条。 「我要[纸巾]……」还好我会说纸巾这个词,不然就得拖着两根鼻涕跟坂田银时说话——这太毁形象了! 坂田银时看着我抽了抽嘴角,终于还是转身趴到桌子前面,在下面的柜子里乱翻一气,从最里面拖出一条已经压变形了的纸巾——还好还好,这个时候原来已经有纸巾了。我接连包了几个白饺子,才揉揉鼻子——唔,还是这样比较爽。 [谢谢……] [唔,为什么?] 我忍不住笑着指了指他衣服上湿掉一片的地方:「也许你要重新洗一下咯。」 [这种时候,不该@##%谢谢,该@#%对不起吧。]坂田银时干脆盘腿坐到地板上,挠着脑袋看向我,神奇的是我居然在这么多词语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在女人哭泣时候贡献出肩膀的男人才帅气哦。」而且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啦。 坂田银时神情迷茫表示他没听懂我说的话,我跪在地上往他面前挪了挪,突然伸出手扒他的衣服,那傢伙好像没怎么反应过来,看清楚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拉着衣襟剧烈地挣扎起来,那表情就像要被侵犯的小受一样,可诱人! [放手,喂,你做什么。] 我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故意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感谢你咯] [银桑我不需要#%¥报恩#%¥%#@……] [不行,我会良心不安的!] 他挣扎得太剧烈,居然重心不稳地一下摔倒在地上,我顺势趴上去,两手撑在他耳朵旁边,低□慢慢凑近…… [不行不行不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撇到一旁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我是垂涎你的美色很多年啦,但是总不会在这种地方兽性大发,我记得淫-乱军营是大罪来的。伸出手指在他绑着绷带的手臂上用力戳了一下,坂田银时便嗷嗷叫着疼捂住胳膊。 [感谢,治疗。]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这样说,表明自己只是想治伤,没有别邪恶想法。 [哈?] 「不然你以为我要强-暴你吗?」 面对坂田银时怀疑的目光,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从他身上爬下来,让他坐好。穿越大神白送的治癒术不用的话不是浪费了么,而且我决定这能力以后都只给坂田银时一个人用! ——可恶的混蛋变种蜻蜓,这算什么恶趣味,治疗方式太[哔-]啦!!! 第67页 不知道治癒术的触发条件是什么,就像黑崎一护召唤斩魄刀一样,刚刚突然就灵光一闪,明白了那个治癒术的用法。我跪直身体,把坂田银时胳膊上的绷带解下来。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因为他伤口的狰狞程度情不自禁抖了抖,皮肉外翻,周围还红红黄黄的,也许是敷的药,但是我看来却像发炎后的脓血…… 坂田银时应该是非常怕疼的,我揭他绷带的时候,他就嘶嘶地抽冷气——虽然没有叫出声。 用手指把伤口周围的脏东西抹掉,然后嘴唇贴上去…… 「唔!干嘛推我!」我不满地看着坂田银时抵在我额头上的手指,然后一把抓下来。谁知道这傢伙居然扭过头去,藏在银髮下面的耳朵变得红红的…… …… …… 不好,被萌到了。 我鼻子一热,迅速抽了一条纸巾捏住鼻子——真、真是太可恶了,这是犯规,青涩时期的坂田银时也太萌了啊喂,明明是纯洁的治疗,被他这样一闹反而像我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一样…… 我挪到离他更近的位置,执拗地拖过坂田银时的胳膊吻上去,伸出舌头沿着伤口边缘认认真真舔舐着,沾到我口水的地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起来,最后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睁开眼看向坂田银时,他已经停下挣扎,只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绷带下面狰狞的伤已经恢復成平滑的皮肤,只有胳膊上干枯的血迹显示这里确实受过很严重的伤。 我骄傲地朝他抬抬下巴,然后仔仔细细把绷带又给他缠回去。面对他疑惑的眼神,我指指他的绷带,又指指门外:[别人,不告诉] 坂田银时会意点头——任谁都不会想要到处给人舔胳膊。 我朝他勾勾唇角,眼尖地看到坂田银时胸前露出的一点绷带,于是指着他的胸口示意他把衣服脱下来。谁知道这傢伙想了一下,居然坚定地摇头拒绝——什么啊,虽然治疗方式是有点儿奇怪,但是还是蛮管用的不是吗。 直接把他扑倒按在地上,然后伸手把衣服扒开——虽然我力气没坂田银时大,但只要他挣扎,我就会拿食指戳他胸上的伤,然后他就会痛得哀嚎没精力抵抗。另一方面,这傢伙似乎不太敢用力拉扯我的样子,太过温柔才害得他无力招架吧。 我成功把坂田银时的绷带拆了,胸口上的伤没有手臂上那么严重,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稍微舔舔就可以的吧。低下头吻上他的胸口…… [银时——] 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拉开了,我跟坂田银时同时往门口看过去,门口那个人也看向我们。呆愣片刻后,他手里的刀「哐唧」一下掉到地上,然后九十度鞠躬果断退出去拉上拉门:[对不起打扰了!] …… …… 呃,刚刚那个人,怎么看着有点儿面熟呢……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嘿猜猜来的是谁…… 话说下一章我决定写个类似白夜叉番外的东西,不过也包含剧情,大概……应该有肉,其实差不多就是肉汤啦。 ☆、年轻气盛的总要做那么一两个春梦 「因为内容太让人脸红心跳所以决定用上帝视角!」 「这里吗?还是……这里……」含混的声音牵扯出黏着的水声,似乎还有点儿细微的呻吟:「这样……这样比较舒服吗……」 带着莹润水光的粉红色辗转着把圆滑富有弹性的线条含入,细腻微小的凸起挨个与那些线条接触,味蕾像肉刺一样倒向一边,从腮腺里分泌出的液体沿着浅粉色的舌头两沿滑下来,滴落在肌理分明的麦色肌肤上,然后胸口狰狞的伤痕便神奇地开始癒合。 女孩子好像有点儿着急于手上的工作,舌头因为翻搅不过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吟声。她纤细的眉头紧紧皱起,睫毛合得紧紧的,只是有时候会因为唿吸太过急促微微颤抖——分明就是在认真工作的模样。 但是这种场景对于伤员来说未免过于刺激,坂田银时总觉得自己唿吸都开始变调了,他深唿吸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对……我说,你能不能不在治疗途中说话。」 「唔嗯……好……」伏在身上的那个人含混地应着,仿佛无所察觉。 她专心地辗转在胸口上,尖尖的下巴时不时若有似无地碰触到他的胸骨,不同于自己相比起来有些粗糙的皮肤,仿佛牛奶般润泽而柔软。 他克制地扭过头去不看趴在他胸前的人,只希望这种比之惩罚更要严格的治疗早点儿结束。 她只是在疗伤她只是在疗伤她只是在疗伤她只是在疗伤…… 坂田银时如此催眠自己,胸口敏感的部位却突然被柔软的触感轻扫而过,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他终于忍受不住「霍」地一声坐起来,顺便伸手推开身上趴着的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舔你两点……」女孩子还没等他开口,却首先紧张地摆着手往后挪出一大块距离,光洁的额头居然因为着急沁出细小的汗水。只不过,这形容词是不是有点儿太奔放了? 坂田银时微微侧过身,挡住身体上的生理反应——她都这样说了,太过计较的话反而好像龌龊的只有自己一样。 …… …… 好吧,也许本来龌龊的只有他自己,但是最该受责备的是这种古怪的治疗方式吧!尽管很有效,但是果然刺激太过,完全不能坦然接受啊! 第68页 「……就这样吧,差不多了。」坂田银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拉起衣襟裹紧赤-裸在外的身体——为什么看着她无辜的表情就非常想用手刀噼上去…… 「不行!」女孩子从榻榻米上爬下来,展开双臂挡在坂田银时面前,表情坚定地说道:「本来以为是快要长好了的外伤,但是刚刚我仔细看过,那个地方都露骨了,再深一点儿就砍到心脏了啊……」 在他不耐烦的目光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心脏跟[哔-]头本来就是在一个地方,不怪我吧,我、我下次会小心的……」 坂田银时见女孩子想要低头的动作,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死鱼眼紧紧盯着她的脸——可恶,如果她随便乱瞄说不定就看到尴尬的部位……那太丢人了。 「哎?」 「……怕了你了,你继续吧。」 女孩子的脸因为他的话瞬间变得光彩四射,然后就这么保持站立的姿势,双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扯开,顺势扶住他的肩膀,脑袋埋在他胸前,再次认真地继续之前的工作。 坂田银时低头就能看到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口的地方拱来拱去,女孩子腮边凌乱的头髮不断戳挠着他肌理分明的胸口,比之前更加让人忍受不了……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帮她抓住头髮,却鬼使神差地拖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往自己怀中用力,压住她的后脑…… 「唔?怎么……!」 「你的治疗方法还真是特别啊……」他的眼睛被刘海挡住,一片阴影,嘴角虽然放平,但声音却透露出一点点嘲讽的味道。 怀中的女孩子听了他的话突然停止了口上的动作,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我说错了吗?」 「……不。」她站直了身体,被他抓住头髮所以只能微仰起下巴来看他,她的表情也因此全部落入他的眼中——她的慌乱,她的无措,以及……她的委屈。 「……」坂田银时伸手接住她脸上滚落的泪水,伸出手指揩掉女孩子的泪痕,却只是沉默地盯着她,他略长的刘海遮住眼,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只给你治过伤……」女孩子委屈地啜泣起来,单薄的肩膀小幅度颤抖着,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辜的奶酪一样:「而且决定以后都只会给你一个人治伤,因为是新得到的能力,连我自己都没有试过……说好替我保密的不是吗?不、不告诉给别人……」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从委屈变成绝望,看着她伸手抓住他敞开在两边的衣襟,满眼泪水地抬头望着他:「喜、喜……唔!」 他突然收紧手里的髮丝,低头吻上女孩子微张的嘴唇——没办法啊,年轻气盛的就是容易冲动。坂田银时瞥见她因为惊讶而瞪大的乌熘熘的眼睛,抬手盖上去,手指深深插-入她的髮丝中,让这个吻更深入…… 比想像中更加柔软,她贴过来的身体,被棉质的裙子包裹起来的曲线玲珑优美,在掌心里温润地,像奶酪一样化开。她有些生涩地只是舔咬他的嘴唇,手臂抬起,缠上他的脖子,劲后护甲的系带被一根根拆开,缓慢地。 坂田银时收紧掐在她腰间的手指,口中的动作也由温柔渐渐变得霸道,舌头模拟交-欢的频率刺-弄她的口腔,直到她唿吸急促地向后仰倒身体,他才轻轻离开她的唇舌。她的脸因为窒息变得红润,汗水将额上的髮丝打湿,蜿蜒在额角。 ……稍微,表情稍微有点儿,性感得犯规了吧。 坂田银时低头往她黑色蕾丝蝴蝶结的裙子系带张嘴咬住,唇齿接触到润泽的肩膀,忍不住去亲吻,裙子滑落下来,然后…… …… 然后梦就醒了。 坂田银时满脸憔悴地坐在床上,单手支着额头,诡异的白色眉毛痛苦地皱起——这是第几次了,同一个梦,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星期。 这都要怪那天那个不明所以呆头呆脑闯进来的混蛋!被那个女孩儿推倒在地上,嚷着他听不懂的话,手脚利落地把他胸口包着的绷带拆掉,低头就往上舔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本来是别人投怀送抱,他甘之如饴,但是假髮那个白痴的正义天然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结果从那之后他就被这个永远做不完的春梦折磨,不断折磨…… 坂田银时认命地从床上爬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跟自己现在的萎靡状态完全不同的,精神无比的「兄弟」,几乎要哀嘆出声——现在天边才刚刚泛白呢,还只是凌晨的时间,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精神崩溃掉。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后院儿的井边,舀起一瓢水泼到脑袋上。 嗯,有精神了。 幸好还是夏天,虽然水是有点儿冷,但也正好能降了心里的火。 [早上好——] 坂田银时刚想回屋去接着睡会儿,却突然听到身后有清脆的声音用蹩脚的日语跟他打招唿。转头便看见那个笑得像白痴一样的女孩儿捧着一个小本子站在那里,奇怪,她起这么早干嘛。 [啊……早。]坂田银时不动声色地盯着让他饱受摧残的元兇,想着怎么才能躲开。 但是显然对方并不这样想,她看起来为了今天偶尔的相遇感到很高兴:[起的,好早] 她的日语还是很差,虽然有一点进步,但也仅限于能交流的程度,稍微复杂的对话就不行了,那个时候,她只会迷茫地瞪大眼,双目放空看着远处一会儿,然后傻笑着用自己会说的短语岔开话题。 第69页 白痴。 [你也,噩梦吗?我,做了奇怪的梦。]对方没有理会坂田银时的沉默,兀自比划着名说下去:[怪兽,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她前一句话的时候,坂田银时不禁菊花一紧,现在就连提到梦境都会紧张得不行,更何况是被她提起,简直无地自容得想就地撞死。但是听了她后一句话之后,又松了口气——好歹她说的只是普通女孩子会做的噩梦(怪兽哪里普通了……)。 「@¥#……¥……%&#¥……¥%&?」她嘴里突然说了一连串奇怪的语言,又状似懊恼地敲敲脑袋,然后啪嗒啪嗒跑到他身边,把手里的小册子伸到他眼前,纤细的手指指着上面某个单词,然后看向他——是来请教日语么,那么起这么早也是为了背诵单词? [漱石。]坂田银时看她歪着头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缓慢而清晰地发出单词准确的读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坂田银时总觉得,每当她请教他单词或者短语的时候,都会用一种兴奋的眼神看着他——玩儿师生游戏? 坂田银时禁不住默默吐槽,却不知他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银八老师:……) [漱……石……]她学着他的样子,艰难地发音,看起来很费力。 [出自「于石上漱口,枕水流而眠」这句话,形容人行为怪异。]他忍不住给她解释起来——不过这种带有太强日本特色的词彙,对于她来说是不是过于深的知识了?当时还是在松下私塾的时候,松阳老师教给的……算了,不提也罢。 坂田银时看着她明显没听懂的迷茫神情,无奈地嘆口气——看吧看吧,听不懂就开始傻笑起来了。他抬手抓抓头顶银白的乱发,拿过她手里的笔,在「漱石」这个单词上坚定地划了个大叉,示意她不需要知道这种东西。谁知道一向对于他的行为抱着完全贊同的傢伙,这次倒是手忙脚乱地把小册子和笔抢回来——她看起来明白他的意图,只不过倔强地抿抿嘴,认真地盯着他看着:「@#%¥……%唔……[我要认真,学,漱石!]」 最后一个单词的发音太过僵硬,听起来有点儿变调。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然后好笑地勾起唇角,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漱、石] [漱、石!]女孩子清晰地读出这个单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细的牙齿,笑得很白痴。 [笨蛋……!] [啾~~谢谢!]对方没等他说完笨蛋这个词语,踮脚在他脸上啾了一口,轻轻的,一触即离,像蝴蝶的翅膀划过脸颊那样……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偷吃豆腐的人早就撒欢儿跑远,坂田银时抽抽嘴角,无奈地看过去,女孩子却躲在房间门后,只露出个脑袋,朝他挥挥手,笑得像偷腥的猫儿:[再见,晚安!] 然后房门就在他面前果断地关上了。 …… …… 晚安?这样还能睡得着么可恶…… 天边欲曙,一道金黄色的阳光从云层上照射下来,然后以那一点为分界,金色暖阳仿佛在瞬间便洒遍大地,天地间开始充斥一股温馨的甜香。 嘛,算了。坂田银时抬手遮在眉毛上方,仰头去看东方——能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人称,算番外吧,暂且。其实白夜叉还做过很多梦,这个可以成为「关于白夜叉的梦境(一)」【殴打】 2333333抱怨语言不能沟通的傢伙,现在发现语言不通的妙处了吧,快伏地跪拜叫我神【打死】 说来我这一章那个差不多要表白的设定参考了一下银魂动画版银桑的理想女友0子的设定,因为是他自己养出来的女友嘛,总觉得他差不多就是喜欢这种……傲、娇= = ps:jj抽的我无法回復留言,通常都打了三四遍也回復不上去,但是大家积极留言吧!一旦能回復了我立刻就会回復,因为你们的留言给我无穷动力啊,比如影花殿关于jq的讨论,还有阿展的长篇吐槽,都让在下热血沸腾,于是就又去写了一章…… 你们的留言就是我的动力嗷嗷嗷【嚎叫】所有留言的孩子我都爱【冒红心】 ☆、攘夷三人看起来很元气的样子 「哔叽文里搅基最讨厌了!」 突然闯入房间的正直天然呆,让我跟坂田银时都措手不及。看着那位稚气未脱满脸正义却羞红了脖子退出房间,我突然产生一种罪恶感。明明啥都没做,但是总有种被抓包了的错觉呢。 脑内迅速涌入各种银桂18x…… …… …… 啊,感觉……好糟糕。 我直愣愣地看着被大力关上的拉门,好久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坂田银时也顶着张便秘脸拉紧衣服,微面瘫地用死鱼眼看着我——他一定又在吐槽了,还咕哝着麻烦什么的。 …… ……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他是在说「跟老婆解释很麻烦」,因为答应了不把我的能力告诉别人,所以才不好解释…… 快救命!我是正常的哔叽党,不要用银桂情节填塞我的大脑! 坂田银时并没有急着出门去,他慢慢悠悠地系好绷带,把外面被我哭湿了一大片的和服脱下来,然后拉开桌子下面的柜子,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件跟之前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雪白外袍,披在身上。 我囧着张脸看他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穿上衣服——莫非白夜叉也跟几年后的坂田银时一样,有四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用来换洗? 第70页 坂田银时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别说脑补,就算我把吐槽大声地说出口,他也不会听懂啦,于是那傢伙就走出门去了,我挑挑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肚子在这个时候非常配合地叫了一声——嗯,还是先吃饱再说吧。 饿了许久,我毫不客气地拿起饭桌上的饭开始吃,虽然手上还沾着干掉的黄泥和血迹,但是我没太管那些,人在飢饿的时候,都容易不管不顾。 所以坂田银时带着两个人走进屋时,我正毫无形象地把一个菜窝头往嘴里塞,粗糙的玉米面把喉咙剌得生疼。不过幸好,旁边有碗不知道什么粥,虽然稀得能照出人影来,喝起来却正好适合——嘛,战争年代嘛,我能体谅,我不会挑的。 「唔唔礼萌好啊……」我含混不清地举着半颗窝窝头跟来人打招唿,嘴里塞得满满的。 进来的几个都是熟人,所以我打起招唿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别扭,至于他们觉不觉得别扭就另当别论了——紫色头髮的那只,满脸写着「我是二逼」的,无疑就是高杉晋助,头髮柔顺披肩长的那只,是刚刚撞破我跟坂田银时玩儿叠罗汉的假髮小太郎。 不好,噎住了。 [你好,初次见面。] 我微微长大眼,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对我礼貌鞠躬的桂,一手端着碗,一手举着被我啃得参差不齐的窝窝头——且不说我不懂日语,跟他们打招唿的时候,下意识用的就是中国话,单说嘴里塞了一嘴的食物,说起母语都含混不清,他是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 碰巧吧?那这位狂乱贵公子的运气未免太好了点儿。 但是腹诽归腹诽,面对这么懂礼貌的桂,我也不好再在那里坐着吃东西,于是赶忙放下手里的窝头,对他鞠躬行礼:[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说过的,自我介绍没问题。 哪知道桂听完我的自我介绍以后,大大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红润的颜色迅速从脖子蔓延到脸上,低下头不再看我。咦?这是什么反应?我疑惑地望着他,哪知视线扫过旁边的高杉晋助,他也别扭地扭过头去,看天看地板,就是不看我。 …… …… 怎么了这是,玛丽苏大神往我身上放了颗鼻屎么,这么轻易就被我迷倒……啊去!我才不相信这种说法呢。我求救般地看向坂田银时,后者只是死鱼眼放空地看向窗外,小手指戳在鼻孔里挖啊挖啊挖的…… = =+不靠谱的傢伙! 桂没有沉默很久,他迅速瞄了我一眼,然后用充满正义的声音对坂田银时道:[银时,让女孩子#¥#@$是非常&**¥%*&下作的行为!] 「乌鲁塞啊……」银髮的那只……少年,伸手在脑袋上抓了抓,貌似有点儿无奈:[衣服#%&*&……]然后他走到床边,把之前自己换下来的白色袍子用两根手指拎起来,递给我。 我疑惑地看他一眼,然后瞭然,把沾满汤汁的手往白袍上蹭了蹭,顺便拽过一角袖子擦擦嘴,对他笑笑:[谢谢] 然后我看到坂田银时嘴角一抽爆青筋了:[混蛋这是衣服不是抹布啊!让你¥#%#%#¥@#%¥##¥!!!!!!] 我迷茫地瞪大眼看着他——就算用这么暴躁的语气,我还是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啦,不是让我擦手擦嘴?那是干嘛,这衣服给我哭上鼻涕煳煳去现在脏得只能当抹布了啊……阿勒?莫非是让我帮忙洗? [要我,洗吗?]我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向坂田银时问道。然后他无力地垂下手做了个失意体前屈的姿势,连头髮都耷拉下来,看起来没精神极了…… …… …… [哟西哟西!好乖好乖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一把把他拉过来用力揉头髮——太可爱了,总觉得坂田银时刚刚像一只大狗狗一样,好想揉毛挠下巴哦…… 被我揉得晕头转向,坂田银时用力挣脱开我的手,往旁边跳开,头上爆了好多个十字路口,我无辜地揉揉鼻子——怎么了嘛,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行为啊…… [银时,%¥……#@¥#@嫌弃?]旁边从进屋之后就没开过口的高杉晋助突然出声说了一句,他上下打量着坂田银时,看着他的衣服,突然勾起唇角抬下巴点了点他身上:[为什么#%@#这件@¥%#?] [喂喂,开什么玩笑……]坂田银时这样说了一句以后,就上手去扯高杉的衣服,当然被后者躲过去,然后银髮的那只就嘟嘟囔囔碎碎念起来。桂在一旁抱胸看戏,顺便在他俩嘴炮的时候插几句。看起来真和谐啊,3p什么的……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好羡慕这样的互动啊,听不懂谈话什么的撒鼻息……>< 坂田银时跟高杉拉拉扯扯地对骂了一会儿,在对方说出什么什么责任,什么什么负责,并得到桂的认同时候,终于停下来。他骂骂咧咧地把最外面那件白袍子脱下来,然后走到我面前……然后给我披上了。 哎?囧……原来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件衣服,他们是有多闲。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冷想要把衣服脱下来——这边大概是夏季的样子,天气真的不冷,正是适合穿裙子的时候,二来……怎么看坂田银时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难道要硬扒了他的衣服霸占不成? [穿着吧。]坂田银时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脱,然后挠了挠脑袋,伸手在我的腰上熟练地把衣服裹紧。我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看另外两只因为我穿上衣服后脸色变得正常的傢伙,突然醒悟——原来果然是因为刚刚那种打扮太开放了嘛! 第71页 虽然之前想过可能连衣裙对于江户的人来说,布料是有点儿少,但是考虑到坂田银时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露出别扭或者尴尬的表情,还以为是我自己想多,如今看桂和高杉的反应,才知道那其实只是……坂田银时脸皮太厚表现太淡定而已。 看人家这俩这样才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年正常的反应啊可恶!其实坂田银时在白夜叉的时代就不是处了吧!他其实在下面的毛没长出来的时候就失去贞操了吧喂!!!= =+ 我撇撇嘴狠狠瞪了坂田银时一眼,他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上的捲毛,无辜地望着我。 [接下来,@¥#%*#¥%#。] 我觉得高杉晋助在他们三个里面扮演的就是决策人物的角色,因为另外两个一个懒得想,一个脑袋里面塞的都是稻草太白痴,所以只好他来考虑事情了吧。高杉晋助抱着刀倚在门框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最多就是听到几个「女人」啊,「这里」啊之类的词语。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一点都不像处在变声期的少年,但是因为某些残酷的不可逆因素(比如身高),我总觉得这傢伙还未成年……望天。 [麻烦啊,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麻烦啊……]坂田银时不耐烦地接过高杉的话头:[战场@¥#%#……%#@#¥扔掉?] 桂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我,低声说道:[但是#%#¥&一个人%&¥%#危险] 我听得迷迷煳煳,但是捕捉到的几个词也足够我脑补出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对于我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不论从哪方面讲,都不能留在军营里面。理智上来说,甚至应该为了以防万一就地解决…… 一旦涉及到政治军事就是很严重的事情,这一点儿我非常明白,就算被赶出去也无可厚非……但是,我还没有信心能在这个时代独自活下去,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独自一个人…… 刚刚那点玩闹的心思早就没了,抬头看看银髮那只脸上难得显露出来的严肃表情,心情也跟着开始沉重起来。 我下意识挪到坂田银时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攥紧——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其实他是最怕麻烦的,却又是最温柔的那个……虽然这样说了,我却不确定在攘夷这件事上他会不会轻易妥协,毕竟关系到众多同伴的生死。我没有表明忠诚的筹码,在战场上刚遇见坂田银时的时候,他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连他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更不要说别人。 攘夷战争也许已经到了一种白热化的关键时刻,更可能是……强弩之末。 我紧抿着嘴唇,扯着他的袖子兀自愣神,感受到坂田银时投过来的视线,才抬头看向他——这种眼神……我又让他为难了吧,就像在那个世界时,我求他帮忙去山上找人的时候一样,我总让他为难。 想到那件事,胸腔里某个部位不禁抽痛了一下,于是慢慢放开捏住他袖口的手指,又往旁边离他比较远的地方挪了挪,低下头去看着脚尖,避免与这里的任何人再有眼神的接触。 [#¥#(&**银时!#@¥*%?]桂突然出声打破短暂的沉默,他非常疑惑地问道:[银时你……] [白痴吗?!她才不是!我们前几天才@#@#¥&¥!!!]坂田银时声音有点儿抓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耳朵又变红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吵得脸红脖子粗? [撒谎!我都看到了!]桂说完这句话,白皙的皮肤印出浅浅的红晕,配上他正气十足的表情和紧皱的眉头,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这是得气到什么程度啊。 「锵!」高杉晋助突然把剑拔-出来又插-回去,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他貌似是忍耐到极限,黑着脸朝坂田银时和桂低低地吼了一声:[闭嘴!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我愣愣地看着高杉的刀,有点儿发懵——这吵的也太激烈了吧,他们不是顶多只互相吐槽么…… 「hey,guys!」深深吸一口气,打断他们——算了,我最见不得攘夷组吵架了,就算隔着屏幕都觉得不能忍受呢,还是主动点儿提出离开吧:「i am leaving,don’t argue anymore……呃。」我忘记了,他们似乎听不懂英文。 于是朝坂田银时做了一个非常不标准的鞠躬动作,磕磕绊绊地用日语单个字往外蹦:[非常感谢] 伸出食指做个噤声的姿势:[吵架],又指指自己,伸出两根手指,指尖抵在另一只手掌心里,做了个走路的动作:[离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怨他们任何一个,只恨那只变种的蜻蜓,让我来到这样残酷的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攘夷三人组那段话復原就是 桂:这不是银时的女人么,真的要送走?银时你…… 坂田银时【想到了被桂撞破脸红】:白痴吗?!她才不是!我们前几天才遇到的!!! 桂【想到了看到的场景开始脸红】:撒谎!我都看到了! 高杉:闭嘴!你们两个适可而止。【言外之意他们俩已经歪楼了】 so,妹子完全误会了【摊手【打死】】 于是你们看到了么坂田银时才不是纯情少年呢哼! 看到静魂殿的补分,超级感动嗷嗷嗷!原谅我不能逐条回復了,jj抽得我连评论都回復不了,拱门纳塞qaq ☆、文艺女主和二逼女主的区别 「老娘在大学修的是化学不是古典文学浪漫什么的能填饱肚子么?!」 第72页 我多么希望自己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不用纠结那么多,也不用思考那么多,不过成为真正的脑残粉的话,会给偶像添很多麻烦吧。记得以前曾经在寝室里讨论过这种事情,神兽们居然达成一致意见——脑残的粉丝,还不如没有。 坂田银时衣服外面的袍子很宽大,能把我的手完全包裹进去——这样他们就不会看到我的颤抖。紧泯着嘴唇,垂下手攥紧袖口,大脑飞速旋转着。我爹曾经告诉过我,今生我只能靠大脑吃饭。所以就算在这里,在这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只要我的大脑还能运转,我就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 …… 大概。 「sent……」扯扯坂田银时的衣袖,我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瞬间囧了——他妈的老娘不会用日语说「送」怎么办,虽然我是能自行离开这里,但外面有一群噁心人的男人让我时刻想爆他们的蛋。 刚开始那会儿,因为我是被坂田银时带回来的,他们又是他的同伴,就算被羞辱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复杂,有时候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怒气……但是现在?哼,老娘都要走了,谁再敢用那种语气那种眼神对待我,我绝对拼了命也要爆他菊花! 抽着嘴角沉默地看了坂田银时一会儿,明明就在嘴边的单词却偏偏说不出来,差点儿把我憋出内伤——我好后悔啊,好后悔日语课讲动词那节没有听而是在用手机玩儿宝石对对碰。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完全不懂某种知识,而是你隐约觉得老师讲过,却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听课。 我突然抬起袖子捂住脸,另一只手扒拉开挡住门的高杉晋助就往外沖——太丢人了!虽然坂田银时一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这样真是太丢人了!在三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嘴角抽啊抽抽了半天,最终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什么的真是丢人死了! [喂!等等!] 「咿——!!!」一只脚迈出门外,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迈过门槛,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肩膀刷地一下拽回去——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偶像剧中的浪漫镜头,就感觉整个人「biu~~」地一声飞出去,两只脚还保持着往前走的动作,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飞回去。 说起来,为什么他拉的是肩膀,而不是胳膊,如果拉胳膊的话我就能藉机飞扑进他怀里了>< [做不到哟,]坂田银时按着我的肩膀,眼角耷拉下来,我抬头正好能看到他用被假髮形容为「能包容万物的平静的眼神」直视前方:[就算@¥#%也做不到哟,看到女人@#@!#@#¥&,银桑我绝对@#@#@#] …… …… 他一定又在耍帅了!可恶的是我居然听不懂!!!! 内心一个泪流满面的小人愤恨地咬着手绢扭来扭去,竟然大过被挽留的惊喜——我恨语言不通! 高杉晋助一脸不爽地低头嘟囔了句:[你个白痴……]然后看向坂田银时,脸上居然是不出所料的表情:[那么,你负责#¥#¥@%包括吃饭¥@#@%] 桂则一脸理所当然地瞥了他一眼:[果然……] [果然你个头啊!不要摆出一副你洞悉一切的表情!]坂田银时一个上勾拳揍到桂下巴上,后者很夸张地「biu~」一下飞出去了——白夜叉的力道果然惊人,擅自飞出去不是我体力太差的缘故…… * 攘夷三人组怎么讨论的,我没听明白,仅凭几个词组脑补,也只能推断出个大概,而且还累得脑子疼,只不过最终我还是留下来了。攘夷队伍驻扎的地方还算隐蔽,所在处背山面水,地势易守难攻,很适合做安营扎寨的大本营。 战争时期条件很差,我身上穿的都是坂田银时和桂友情贊助的衣服,那种带有绑腿的裤子。因为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跑老远去给我找一套女生穿的和服,而我本来的裙子在他们眼里就是「有伤风化」,更不能穿。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没有穿那种行军用的草鞋——还是球儿鞋穿着方便,尽管跟和服配起来看着非常怪异。 不过他们还是决定简单搭出一间小木屋来给我住——因为坂田银时坚决不让我跟他睡一间屋子。 木屋的位置计划在坂田银时和桂的房间中间,高杉晋助个人喜静,他的房间在离主营帐较远的地方,而经过上午那件事,我暂且是坚决不会相信除了攘夷三人之外别的人了。所以理所当然得我的房间就决定在这里,方便骚扰……之类。 被叫来搭建房屋的都是习惯了行军的人,速度和质量都能让人安心,只不过看坂田银时他们几个熟练地调派人手我着实吃了一惊。 虽然空知哥的漫画曾经说过,白夜叉,狂乱贵公子,鬼兵队总督,在攘夷时期都是活跃分子,但我没想到他们几个居然是处于领导地位——至少坂田银时那傢伙就算很擅长杀敌立功,但懒散的性格在我看来怎么都不可能适合当领导者——尽管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别人靠近,紧紧聚集在他周围——哦~主角光环么。 我跟在一个大叔后面帮忙拖拉木头,由于力量太小的缘故,看起来反而像是我拽在木头后面被人拖拉着,所以大叔干脆笑着把我赶走让我去旁边生火烧开水。蹲在地上看着忙忙碌碌搭建小木屋的攘夷志士们,有那么一瞬间我错觉自己变成了薄[哔-]鬼里的千[哔-]…… …… …… 第73页 啊啊啊啊啊!雅蠛蝶!虽然是很让人羡慕能在帅哥的海洋里徜徉啦,但是我个人来说还是非常讨厌她的!!!qaq才不想变成那种…… [喂!#¥@##¥火!] 耳边突然炸开大分贝的吼叫,打断我诡异的脑补,脸上哭丧的表情尚未褪去,脚边的柴堆却勐然被人踢开。我低低尖叫了一声,楞楞地抬头看过去。 那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他的年纪要比坂田银时他们还小,只不过他现在脸上有种气急败坏的表情,好像我犯了很大的错误——比如通敌卖国那种…… [什么……] 我迷茫地看着他凶神恶煞地大声吼着什么,几乎一个词都听不明白。那人见了我的表情,似乎了解到语言不通,更加暴躁,就又抬起脚,一脚踹飞我脚边的柴堆。柴堆连着另外一堆燃着的篝火,带出一连串的火星沿着裤脚烧上我的脚背。急忙后退开,用力跺跺脚,才不至于让鞋子烧起来。 那个人还在骂骂咧咧地说写什么,我高超的嘴炮技术早就随着语言障碍付诸东流,现在只能愤怒地回瞪他,表达自己的不满——虽然知道这里大多数人对我不满,但这样明显的找茬也太过分了吧! [真太郎,怎么了?]刚刚让我过来烧热水的大叔听到响动走过来,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被叫做真太郎的傢伙扭头看清来人,火气似乎小了点儿,不过依旧语气不善地跟那位大叔,大叔不断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抚。 我站在旁边像等待处分的小学生一样,看着他们两个交流心里有点儿惴惴,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就又昂首挺胸地看着那傢伙暗自腹诽——哼,罗里啰嗦的……话多的男人最噁心了,只会欺负女生,怪不得只能叫太郎这么老土的名字,他们家如果有个弟弟的话一定是叫真二郎! 大叔把那傢伙安抚好之后,朝我走过来,我反射性后退了一步。大叔有点儿惊讶,憨厚的脸上随即浮现出尴尬的笑容。他指指柴堆,又指指站在旁边的真太郎,对我说:[烟] [烟?]我迷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烟怎么了,生火都是会冒烟的啊……虽然他们烧火用的是木炭,但是为了让木炭燃烧更快些,我会时不时往上浇点儿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木炭在高温下遇水生成氢气和一氧化碳,比起木炭来,氢气和一氧化碳燃烧更迅速,短时间内放出更多热量——莫非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还怕这么点儿烟不成?我离火堆最近还没嫌呛呢…… [敌人,烟,暴-露。]大叔知道我听不懂太复杂的句型,便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着跟我解释,他说了这么多,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说生火产生的烟会让敌人发现么。 我用力摇摇头,跑到篝火旁边,舀起一瓢水往火堆上泼过去,眼前瞬时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升腾而起。我顾不得被呛到的喉咙,跑过去拉着大叔的衣袖,指着火堆说:[不是烟,是水!] 还好我懂这个句式,桂小太郎你是神! 是水遇热变成了水蒸气好不好,这种水汽跟狼烟根本不一样,不用到高空就消散了,怎么可能起到报信的作用。烟是因为不完全燃烧产生的产物,而水蒸气纯粹是水蒸发了而已。当我这么多年书白念的啊,老娘当然知道白天狼烟夜晚篝火是古代传递讯息的方法,我又不是不带脑子就出来混的傻逼! 或者说,我只能靠脑子吃饭,如果连脑子都不带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撞墙shi呢。 我指指天空给大叔示意上面根本没有白色的雾气,然后挑衅般朝那个叫真太郎的傢伙抬抬下巴——奶奶的……在这个年代不懂化学不是什么丢人的错,但他妈的随便叫唤就怪不得人家骂你无知了。 大叔挑挑眉毛,跟旁边那只又要跳脚叽里哌啦说了一通,然后他就瞬间收声,脸甚至因为太快住嘴憋得通红。 我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坐回火堆旁边,把锅盖揭开看看里面的水是不是烧开——呜哦哦,这锅可真够大的,就是传说中的大锅饭吧,攘夷三人组好像带着几个人去山里打猎,跟天人只是短暂的休战而已,他们需要更充沛的体力来应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争……咦?! 低着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双草鞋,我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刚刚那个对我发火的少年正笔直地站在我面前,脸上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怎么了,理论不过我想动手啊?好啊老娘跟你单挑靠!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同时警惕地蹲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怎么说好歹也能当个武器不是…… [对不起!!!!!!!!]少年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道歉,同时对我九十度鞠躬:[#¥@!?@#*&!!@#¥#%@#¥真是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我再次被他响亮的嗓门吓到,只不过听清他是在道歉,反而有点儿不自在——毕竟本来是抱着跟他干架的心的…… 抬手揉揉鼻子,不自觉咧开嘴朝他笑笑:[没关系,诶嘿嘿……咳咳。唔,没关系]啊可恶,不小心就发出这种猥琐的笑声了啊,因为这位太郎年龄跟圈圈差不多,欠揍的样子也跟她差不多嘛…… [银时大人!桂大人!欢迎回来!] 那小子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远处突然有人这样喊了一句,我果断决定不理他,扔了手里的树枝往营寨外面跑——噢噢噢噢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就是啊!虽然只是一下午没看到坂田银时而已,但是……甚、甚是想念…… 第74页 远远地看见一抹银白色从地平线上走过来,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然后急剎车恰好停在他面前,撑着膝盖喘匀了气儿,然后呲牙朝他笑起来:「凹、凹盖哎里……」 坂田银时楞了一下,死鱼眼往营寨门口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犹豫着把手放在我脑袋上,像摸小狗一样揉了两把:[我回来了。] tvt好吧,虽然是像摸小狗一样摸的,但是这种对话我早就脑补了好多次终于实现了大家都不要在意细节!!! 但是他只把手放在我头顶没多久而已,当着我的面就把揉我脑袋的那只手的小拇指戳进鼻孔里,挖啊挖啊挖…… …… …… 操,我就当没看见好了,我就当他洗过手好了!! [银时,@#@%#¥@#@¥*$]桂走到坂田银时旁边,叽里哌啦说了一通的话,他才满脸不耐烦地在怀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只……兔子?!然后递给我。 [……我的?] 坂田银时点点头。 我狂喜地拎过他手里抓着的兔子,几乎要感动出眼泪来,然后一路奔回营寨。 * [哇——!!!!小白!!!你死的好惨啊!!!!!!] 我满脸无奈地看着捧着一堆兔子皮和骨头哭得死去活来的桂,旁边站着嘴角不断抽搐的坂田银时。 [不哭,我,对不起啦……] [走开!你这个兇手!]桂哭得泪眼朦胧,扭过头看了我嘴角一眼,马上一把打开我的手,继续嚎啕。 我抽抽嘴角,赶忙抬起袖子把吃得满是油光的嘴擦干净——什么啊,谁知道给我兔子的意思不是让我吃,是让我养啊。要知道在这种军旅生活中,找到的食物都是公有的,坂田银时特地带回只兔子来,我以为是给我开小灶呢,于是马上回来开膛破肚烤了并宣布这兔子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老娘都几天没吃一顿饱饭了,这可是打仗啊,温饱都没解决谁有闲心养兔子啊!而且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 [哇啊啊啊啊啊!!!!小白!!!!!!!] [对不起!对不起啦!你打我一顿好了!] 假髮扭回头看看我,又看看坂田银时,果断扑到兔子皮上:[呜啊啊啊啊啊啊小白!!!可怜的小白!!!!!] ……我说,假髮你才是这文的女主角吧,要不要感情这么细腻啊喂!!!!而且为什么这么快就给人家取名叫小白了还是这么土的名字! 我为难地扭头看向坂田银时,他看着我用力抽抽嘴角,然后当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回房间了。 …… …… 被讨厌了……otl我、我也好委屈的好不好!下次给我兔子的话我一定会放起来供着不会随便吃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到今天我终于要告诉大家一个残酷的事实,桂才是这文真正的女主……【殴打】 其实我还蛮喜欢真太郎这个孩子的,考虑考虑给他加点儿戏份好了…… 咳咳,写上瘾了,送大家一个恶搞小番外 ============ 赠送:无责任小番外 是夜,么子躺在刚建起的小木屋里,闻着树枝散发出来的清新木质味道,却辗转反侧,坐立难安。原因?一来,晚餐的兔肉吃进去完全没有消化;二来,夏天夜晚蚊子好多,咬得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三来,杀掉了桂喜欢的肉球小白,内心愧疚。 于是,她起身往屋外走去。 左右两间屋子都熄了灯,么子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先趴到桂的房间外面,仔细听听,里面似乎还有细微的呜咽声,睡梦中还喊着小白的名字,不禁心中愧疚更甚。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愧疚下去,她决定去另外一个房间看看。 蹑手蹑脚地走到坂田银时房门外,么子轻轻把耳朵贴到窗户上,里面传出清晰的磨牙声和唿噜声——很好,睡着了——不过在战场上能睡这么熟,真是艺高人胆大,都不怕死的啊! 为了坂田银时这个大将的人身安全,么子决定以身试险,就警惕程度这一点给予提醒。她轻手轻脚地拉开拉门——为了应对紧急发生的状况,平日里大将的门都是不锁住的——然后轻手轻脚地趴到坂田银时床边。 这时,意外发生了,么子被银髮男人过于青涩无害的睡颜迷得神魂颠倒日月无光,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嘴角噙着口水,伸出两只小爪子,一边一只抓住坂田银时的脸蛋,揉啊揉啊捏起来。 最初只是轻轻的,但是到后来被手掌中细腻的触感迷惑,下手越来越狠。 睡梦中的白夜叉感觉到响动,反射性摸刀,闭着眼就往来人的脖子上架过去。 「吓!」么子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偏脑袋,刀刃恰好插-进墙里,把她困在墙角。她用力吞了吞口水,见面前的人终于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讨好笑道:[是我……] 坂田银时看清来人,再看这个姿势,脸上浮现出迷茫的表情,但还是把刀收回来:[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银桑这里干嘛?] [那个……]夜袭?不不不!绝对不能说这话!么子灵机一动,马上伸手指向隔壁的房间:[桂先生,兔子。] [啊?假髮怎么了?] [我们,捉兔子!]她伸出手扯着坂田银时的胳膊,似乎是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后者用死鱼眼默默地盯着她,一言不发,默默地,默默地,默默地…… 第75页 么子心道:莫非果然骗不过坂田银时的超直感?正待打算招降,谁知他突然开口:[你又饿了?] …… …… 么子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掩面泪奔回屋——看来这吃货的名声,算是坐实了。真讨厌!她在不饿的时候也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少女来的,都误解她啦啦啦!!! ☆、每章都写点儿jq的作者才是好作者! 「在河里洗澡十有□都会遇见……小蛇?」 小木屋在一下午连续赶工的情况下,只造好了三分之一,还处于基本没有屋顶的状态。也对嘛,我们不能把攘夷志士当成超人来用,一夜造好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只不过我今天晚上要在哪里睡,露天吗? 不管我如何郁闷,周围却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里,因为坂田银时跟桂出去打猎满载而归,攘夷军迎来难得一次的狂欢。一群人围着篝火烤肉煮汤,还拿出了珍贵的清酒。 我因为先前吃了桂带回来想要当宠物的兔子,感到有点儿胀,蹲在井边舀了点儿水喝,肚子马上就圆熘熘的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在肚皮上抚摸了两把——这才对嘛,这样才有「吃过饭」的感觉。 偷眼往篝火那边望了望,恰好看到坂田银时在跟一个人抢鸡翅膀,那无耻劲儿略有万事屋旦那的风范——哎呦卧槽,坂田家从来没有节操。 坂田银时似乎有所察觉我在看他,突然抬头望这边看来。我愣愣地傻笑着对上坂田银时的眼,他马上用一种幽怨的表情看向我——好嘛好嘛,下次就算决定要烧兔子也会记得分一半给你的——就算我试图传达给他这样的讯息,他也不可能突然开了心眼理解我的想法。 从我吃掉兔子之后坂田银时的反应来看,就知道送兔子给我养不是他的本意啦,一副找到同类的表情……一定是对肉球怀着无可比拟的超级执念的桂提议他这么做的,我可不记得白夜叉是个温柔懂浪漫的傢伙,小时候被称为食尸鬼的人,看到兔子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脑补到它被煮熟了之后的样子吧。 算了,不管他。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得到坂田银时看不到的地方才行。 白天在树林里找盖房子的木头时候,偶尔发现了一条小河,我是忍了很久才没有一时冲动扒光衣服跳进去。从多久之前就没洗过澡了,虽然有井水可以洗脸洗手,也换好了衣服,但是身上太难过了,感觉是浑身都煳了一层厚厚的猪油那么难过。虽然那条小河里的水也不见得多干净,寄生虫什么的,蚂蝗什么的,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好歹还清澈见底,而且夏天夜里的河水也不会凉到让人受不了。 哟西!就这样一鼓作气,趁所有人被食物吸引,我就偷偷熘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我趁机走入树影里的死角,粗略推算了一下坂田银时的盲区——呜哦哦!安全上垒。刚刚我仔细看过了,就连高杉晋助这种不喜欢热闹只整天抱着酒杯对月亮嘆息的傢伙都被拉出去灌酒,现在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我…… [啊啊——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么。] 身后懒洋洋的声线让我瞬间僵硬了身体,慢慢转过身,朝来人生硬地咧咧嘴角——卧槽,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明明看见坂田银时在跟另一个人抢猪腿呢!动物在进食的时候注意力会下降到最低,我是钻空子偷跑出来的! [银桑我啊,可是累了一天了,非常想吃完就躺倒在床上去睡觉,为什么偏要在这个地方逮你啊——]他耷拉着一双死鱼眼,埋怨似的看着我,嘴角却微微噙着某种貌似窥到真相的笑容:[女孩子这么晚不睡觉不但会变老还会变丑哦,夜晚的森林可是很危险的哟混蛋,不要小瞧森林啊……] 「什么啊……不过就是来监视我的而已,还找什么藉口,哼……」我从仅能听懂的几个词彙里猜测出事情的真相,于是扭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果断无视他的警告,转身沿着记忆中那条小路往树林深处走去。 说实话,我是奢望过攘夷军的信任——至少希望坂田银时能够信任我。但是理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微茫,有谁能相信一个莫名出现,还语言不通的傢伙?如果不是因为我长着正常人类的脸,既没有透明色的皮肤,有没有尖尖的耳朵,绝对会被当成天人就地枪毙。 ……我真该感谢乱穿桑没有把人设定成奇形怪状的恶习。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周围一定范围内一直都有人在,虽然只到这里两天而已,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独处过。不是他们太闲,而是我还没得到完全的信任。 像高杉晋助这种多疑的傢伙,能同意我留下来,一部分是不想跟坂田银时争执,还有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计较吧,比如有潜在危险可能的东西,留在身边比放任自由要更容易控制。 只是我没想到来监视我的居然是坂田银时,把攘夷战争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宝器放出来跟我一起,不得不说高杉晋助是个非常有魄力的男人,不过他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哈、哈、哈。当然这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甚至巴不得——所谓监视,就是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转悠在我身边的吧,诶嘿嘿…… [喂!你去哪里,快回来啊!] 坂田银时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了句,我已经走出去老远,根本没听清,不过就算听清了也听不懂。但是猜也知道他在说啥啦,不是抱怨就是碎碎念,白夜叉身上已经有日后废柴大叔的恶习啦。 第76页 我双手作喇叭状拖长了音朝他喊道:「我要洗澡!就算你派一支军队来都不能阻止我洗澡!要跟就跟过来咯,我不介意——」 喊完继续往前走,天有点儿黑,不过今天月亮挺大的,连草叶都能看的很清楚——这样比较好,我对天黑了走路不太在行,唯一的经验是我爹曾经说过「黑泥白石反光水」的绕口令,没有月光的话,很可能掉进坑里都不知道怎么掉进去的。 坂田银时那边突然沉默下来,我还疑惑他莫非是突然开挂能听懂中文了,懂得避嫌不能跟过来?但只一会儿而已,他突然在老远的地方哀嚎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窸窸窣窣草叶被踩倒的声音由远及近,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坂田银时骂骂咧咧地跑过来的脚步声——唔,看来本来是打算不管我自己回去继续吃肉的吧,嘛嘛,真是别扭的傢伙呢← ← [什么啊,不是要回去么?]我揉揉鼻子把脚下到小腿高度的草踩倒,让路更好走一点儿:「说起来这路怎么越走越奇怪,莫非是认错了吗……啊,我忘记了,自己有路痴的毛病呢……」 [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就算你说这么长的句子银桑我也一个字都听不懂哦,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交流起来很费劲啊。怪不得上帝要阻止人类建通天塔的时候是选择划分语言,如果这个世界上都说相同的话,说不定已经能建造好通往mu大陆的通道了哟……]坂田银时在旁边自顾自碎碎念着,还伸出小手指戳进鼻孔里挖来挖去。 「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深深嘆一口气,继续叉腰前进:「不过算了,想也知道你这傢伙只会说些没所谓的话。不过好神奇啊,我们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冷场呢,旁人看起来一定以为我们聊得很投机勒。」 其实只是在各自说各自的而已,两个话唠在各自唠叨而已啦! [餵少女!你到底在寻找什么?时光机?]坂田银时这会儿倒是不反对我独自出来,反而用短句慢慢说着,我连猜带蒙地也能稍微听懂点儿。 真是不浪漫的傢伙,叫什么少女……明明言情文的男主角张口闭口称唿「女人」才会产生一种危险而性感的萌点勒——耶?或许只是因为坂田银时不是个称职的言情小说男主角而已。 真是的,连男主角都当得这么漫不经心,给我认真改过来啊,叫女人而不是少女! …… …… 啊不行,这样脑补一下就想流鼻血呢,算了还是叫少女吧,我段数还未够,会被一击必杀的! 「[不是时光机,是洗澡……]呜哦哦哦哦哦!!!!!找到了!!!!我就记得是在这里嘛!!!!!」再转过一个小路,眼前突然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我也顾不得坂田银时吐槽什么被假髮传染了吗这种句式,直接飞扑着跑去河边——t^t大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我路痴的毛病貌似已经治好了噢噢噢噢噢噢! [什么啊,洗澡啊……阿勒,原来是在找这里吗,银桑我可不是故意跑过来看的哦,都是因为语言不通才跟到这里的嘛,银桑我可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吶……咦这样想来莫非是神明大人奖赏的福利么……阿勒?!] 我抱着胳膊转身盯住在一旁不断碎碎念的坂田银时,偶尔听懂的几个词语让我嘴角有些抽搐。他终于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立刻打住话头,挖着鼻孔用死鱼眼回看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个人今生是不会懂得避嫌和自觉是什么了。 我伸胳膊一指他身后的树林,然后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然后往前推了推示意他走开。 谁知道我一放手坂田银时又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那个啊,银桑我不太习惯用后脑勺对着别人,太不礼貌了,就这样在这里等你吧。] 什么啊……完全听不懂啊可恶……但是这么正经的脸我怎么总觉得他在说不正经的话呢。我再次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去,然后伸腿在这傢伙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洗澡,别耽搁我!] 坂田银时往前趔趄了几步,站稳身体后拍拍屁股,往树林那边走去。 我满意地看他走远,然后把外面的袍子衣服扯巴扯巴脱下来,这衣服有个好处,里面的是无袖衫,外面的是个广袖的袍子,这东西肯定有个具体的名字啦,只不过我对日本的服饰完全不懂,只知道女性十二单这种和服。 ……总之它看起来就像个袍子,就暂且叫它袍子好了= = 我不太敢完全进去河里,一来不知道河水的深浅,二来河水里面会有蚂蝗啊之类恐怖的小东西,运气再背一点儿的话还能遇见水蛇,还是在岸上简单擦洗一下吧,大不了白天再过来一趟……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种疑惑,电视剧里面的女生,她们是怎么做到见着一个有水的地方就大胆地脱光了往水中间跑的?胆子太大了,就算不担心周围有色狼,也得想想有没有可怕的小动物吧,怪不得在野外洗澡的女主十个有九个会被蛇咬伤,九个被咬伤的有八个会被毒蛇咬伤,八个里面八个都要让男人给她们吸毒,然后吸着吸着就吸到别的地方去了…… 真没节操啊,电视剧。 一边胡思乱想这,一边在河岸上跪下来,把脑袋垂下去,头髮能接触到河水——他妈的连洗髮水都没有,就这么搓搓好了。从坂田银时穿越到女生寝室那时候起,我就没再剪过头髮,到现在已经长长到肩膀下面的位置了,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河水还没有完全冷下去,脑袋放进去感觉温温热热的挺舒服。 第77页 把胳膊和腿都擦洗了一遍之后,还是觉得不舒服,最初对河水的畏惧消散了许多,我试探着把裤脚挽高到大腿的地方,踩着石头稍微走进河水里面,把上衣脱掉。当然也只是敢在靠近河岸的地方而已,我可不想尝试一次跟被往鼻子灌饮料相同的滋味。 只在河里待了不到十分钟而已,我还没忘形到敢跟这条不熟悉的河过长时间亲密。只不过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确实很背,因为他妈的老娘刚走到岸上就感觉有什么滑熘熘的东西从脚背上爬过去了…… tvt哎呀,不敢低头看了怎么办。 先不说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如果我随便动了不小心触犯到那东西,绝对会被来上一口——人家又不知道你有没有恶意,这是正当防卫嘛……t t野生动物还真是比某只叫神威的夜兔还简单粗暴的存在呢…… [餵——!!!坂田银时!!!]我捧着衣服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这个时候只能场外求助了,不然我就要变成那九个被蛇咬到的女主角之一了操!按照概率来算,还有可能变成那九个中的八个之一。女孩子在危急时刻依靠男人不丢人,丢人的是莫名其妙被野生动物咬死…… 「[救命——!!!坂田银时!!!!]你妹的你还在不在啊!再不过来老娘就要被咬死了啊!他妈的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赶紧给我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躺在树上往这边偷看,不过是老娘懒得跟你小丫计较而已! [坂田……!!!]等一下,蛇的听力怎么样来的?只记得它们是用红外线探测猎物的,只、只不过它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么?我这样叫下去,会不会把它叫毛了直接咬我……人类说话的频率区跟蛇的辨别区一样来的么?我只知道女人会对尖锐分贝区特别敏感,如果你用高音跟她们说话一定会打起来当然我也是女人我也会想抽跟我吵吵的傢伙。 ……不对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问题吧!老娘接受这么多年教育居然解决不了此刻的困境! 坂田银时终于窸窸窣窣从树林里走出来,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又怎么了啊,被水蛭蛰到大腿了吗……]——他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磨蹭的男主角了! [等等!]我阻止了他想走过来的动作,吞一口口水,眼神从他身上下移到地面:[蛇,现在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所以你这傢伙不要随便走过来打扰到那小傢伙老娘就倒霉了! 谁知道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捂住鼻子:[你不要动哦,千万不要动……哦——!!!在脚边上……]坂田银时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突然低□往我脚下伸手一抓:[哟西……噗!!!!]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手里捏着的小东西,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只是一条还没有我小拇指粗的小傢伙而已,而且看它的脑袋是圆乎乎的,属于无毒蛇。但是这么明显的嘲笑算怎么回事啊! [……回去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直接赤脚往回走。 [喂!]坂田银时突然叫住我——他早就放跑了手里抓的小蛇——抬手往我身上指指:[衣服。]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捧着一堆布挡住重点部位,裤子挽到大腿,上身什么都没穿——唿哇,好险好险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一定会被攘夷的那些男人觉得伤风败俗的当然第一天见我穿什么衣服的傢伙大概已经这样认为了吧…… 我背对着坂田银时把衣服穿好,仔细放下裤脚,然后穿上鞋子:「[谢谢提醒],这下可以了吧,快点儿回去啦。」真他妈的太倒霉了,没洗爽,我明天白天还要再来一次! 坂田银时用力抽了抽嘴角,嘆着气跟上来:[天然呆么,你……] [你才是天然呆呢!] 作者有话要说:说坂田银时是纯洁的小青年儿的孩子快看这章吧!那傢伙脸皮自古以来都很厚! 说起来我不知道能保持这种速度撸多久,到这周五开始我就要着手准备补考的事情tvt,到时候大概极限就是一天一章吧……所以趁这几天有时间赶紧把这文撸一撸…… 要积极留言哦,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没看到留言我一定还能再撸出一章来的,看不到留言就会觉得「啊,心里面哇凉哇凉的呀……」 顺便,为了让大家能看懂银桑说的是什么,我决定不屏蔽他的话,但是要记得女主角是听不懂的哟。果然会罗里啰嗦的坂田银时才有感觉啊,我写前几章的时候总有种在写文艺青年白夜叉的怪异感…… ☆、别以为攘夷只是轻轻松松的日常就能混过去啦混蛋 「其实治癒发挥作用的部分是唾液」 「あ——い——う——え——お——」 我捧着本小册子坐在大石头上,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用来读书恰到好处。我不由自主深深嘆一口气——明明跟自己做过「高三之后再也不会再早晨九点之间背单词」的约定,如今看来,我是不能坚守这个约定了,好忧伤。 「か、き、く、け、こ!!!」 可恶……为什么我如今要像小学生一样从平假名读起啊,根本没有能好好教学的老师,我不认为靠我自己以及靠请教本土不懂天朝语言的江户人就能搞定日语。汉日互译是个大问题。 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受够了语言不通了! 这本小册子是我用木炭在纸上抄写出来的,模版是桂的棋谱。没错,就是攘夷三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本棋谱,我可不敢直接要过来照着念,万一弄得破损了,一定会被记恨的,所以还是抄写下来比较好。 第78页 抄写倒是不难啦,因为棋谱上的字没多少,更多的是图解,我只需要把字写下了就可以了。现阶段最适合我学习的书应该是《太郎学识字》之类的,可惜战争时期哪里去找教课书啦,攘夷志士里,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小男生,攘夷三人组那种十八-九岁算是年龄大的了,我不认为在这个乱世除了松阳老师那位圣人,还有谁会兴起办私塾的念头。 所以攘夷志士大多都是白丁? 我不禁被自己推断出来的东西囧了一下。 在这支攘夷军里面,适合当老师的还是有的,比如桂。尽管他平时一副天然呆的样子,但是他骨子里固执死板的性格,也使得他成为最负责任的老师,而且对于习惯了天朝的教学模式的我来说,无疑是最适合的。 可惜用的教材是棋谱,学了几天我倒是学会不少「黑方」,「白方」,「和局」,「终局」的词彙,所以说,学这个有啥用啊…… 但是其实我最希望被坂田银时教课,那傢伙认真指着本子读单词的样子很容易让我脑补出银八老师戴眼镜时性感的模样,不过可惜的是,我好像总共就请教过他几次单词。不是我不想啦,而是……坂田银时最近好像在躲着我tvt 应该不是错觉吧,每次老远见到我,他就一脸「好麻烦啊」的表情迅速绕道滚走。我曾经想过是不是他不喜欢读书而我又太好学,他不想教书才躲着我的,但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因为我给他送饭的时候那傢伙也只会接过以后很快地走开。如果不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我觉得他甚至不会跟我说早上好。 …… …… 怎么回事啊!好感度无端下降到零也太坑爹了吧! 决定了,这次等坂田银时从战场上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我有点儿心烦意乱地看着手里的小册子,纸上歪歪扭扭的画符怎么都看不进去,可恶,桂老师还没从战场上下来呢,我自己根本学不来啦,好了干脆不学了! 我直接扔掉手里的小册子,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头上,太阳已经升得挺高的了,照在脸上有点儿不舒服。 那些傢伙去前线战斗……没问题的吧。 这里是战场,别以为每天都是轻松谈笑的日子,他们可是在备战呢……我得不到关于前线的任何消息,只能从营帐里他们越来越急匆匆的脚步推测出来,现在大概已经到了风摧边关的紧急时刻。 我必须用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学日语,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跑去战场找他们。 没错,从坂田银时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追上去了,虽然空知哥告诉过我,他会完完整整地活到万事屋建成的那一天,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幕府似乎已经停止向攘夷军提供兵器了,他们所能用的仅是手里的刀,而天人有更发达的技术,他们有飞船,有火炮。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拼刺刀的厮杀,这是一次热兵器凌虐冷兵器的单方面虐杀。 攘夷註定失败。 我不能去战场上找他们,我只会成为累赘,会被鲜血吓到脚软,会被尸体吓得脸色发白。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没见过真正残酷血腥战场的天朝普通妹子,就是……少年漫通常所说的弱者。 不,连弱者都不是,弱者还有爆发小宇宙的时候,我最多只会耍小聪明而已。 留守阵地的攘夷军没有多少,没人监视的日子真他妈的难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娘都要憋成神经病了。坂田银时走了三天,我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战况如何,虽然前线的消息有时候会传到后方让留守的军士知道,但那不包括我。 我甚至连同伴都不是,只是个可疑的傢伙…… 从大石头上滚下来,爬起来一步一挪地往营帐里走,已经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呢,虽然不知道他们今天会不会回来,但是回去看看总是好的。 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看到真太郎正往外面过来,见了我以后脸上露出别扭不耐烦的表情。他大概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还不能上战场,最多在后方当个烧火兵。自从上次吵过一架,我们俩居然神奇地熟悉起来,无聊了就会去找他聊天。我依靠半吊子的日语夹杂肢体动作,也能跟这小子「聊」上一会儿,然后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的父母在前两年就被天人杀掉了,比如他是为了父母报仇才参军的,比如他到现在还没摸过刀,没杀掉过一个天人…… 说这些的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这小子脸上仇恨纠结的表情——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在天朝的话,应该在纠结怎么把写给女生的情书藏好不会被人家发现吧,他却已经开始考虑着杀人了。 [银时大人回来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儿不情愿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瞬间咧嘴笑起来,然后撒欢儿地往他那边跑过去——终于回来啦!可惜跑出去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欢迎回来。 真太郎一向很崇拜能杀天人的傢伙,白夜叉理所当然是他的偶像,这一点也成为我们共同的话题。其实我一直以为坂田银时在军营里的威信应该很高才对,但是问过真太郎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军中钦佩白夜叉的人确实很多,但是更多的是畏惧。 我勐然记起空知哥一笔带过关于白夜叉的解释——不单是敌人,同时也被同伴畏惧着。 那是要多寂寞的人生,才能被同伴畏惧。小时候在尸体堆里摸爬滚打的食尸鬼,被敬若鬼神的傢伙,长大后为了保护同伴挥舞手中的武士刀,却因为过于超凡寻常的勇勐,被要保护的人畏惧着…… 第79页 所以才造就了坂田银时骨子里细腻到让人心疼的温柔吧。 [喂!你发什么呆,这次居然没有直接冲进去哦?]真太郎朝我大声喊了一句,见我仍呆呆的表情,就明白我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于是皱皱眉放缓语速补充道:[桂大人受伤了……] 哈?受伤了?怎么样的受伤?战场上司空见惯了生死,更何况受伤。他当了两年兵不会还为了点儿伤大惊小怪地特地跟我说一下,既然这傢伙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受的伤不是一般严重。 我表情严肃地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然后快步往营帐那边走去,路过真太郎的时候又停下来:[你特地出来找我的?] [少、少罗嗦!我只是要去山上挖药草恰好碰到你了而已!] 少年一如既往在我调侃的声音中脸红了。虽然不太明白他说了什么,不过看那表情就是在傲娇嘛,莫非因为军中偶尔出现我这样的女性前辈感受到春风化雨般的母爱害羞了嘛! 我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脑袋然后快步向营帐中走去。 一进门我就看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双手撑着井口,脑袋埋在木桶里,大概是听到响动,往上一抬头,带出许多水滴。 ……咦,这是怎么了? [银时,你回来啦!]我楞了下,还是蹦跳着跑过去——一进门我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怎么说,比起往常来,要沉闷许多。唔,莫非是因为刚打仗回来都没力气闹腾了么?还是……还是打败仗了? 坂田银时扭过头来看我,水滴顺着脸颊稀里哗啦地流到胸前,染湿了一大片赤红色。血量太多,我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哎?] 我伸出去的手被一把推开,他往后后退了一步,像是用力深唿吸了好久才恢復到平日懒散的眼神:[是假髮的血,我没事。倒是你啊,不要随便到处跑,好歹找点儿事情做吧年轻人。] 他说的太快我没太听懂,只不过知道了一点,他身上的血是桂流出的。 [桂先生在哪里?] 我没有放过坂田银时往身后藏起手的动作,于是漫不经心地走上前一步,等他刚要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一把把他的手拉出来——小样儿,肯定是受伤了吧,还藏…… 「啊!!!!怎么这么多血?!」 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但是场景太让人震惊了。坂田银时双手都是血,指尖的甲缝儿里还没来得及洗吧,蔓延到整个手掌,还有绑住袖子的手腕,全部都是血迹——不,应该说是血浆,因为摸上去还是湿的。 [吵死了!]坂田银时不耐烦地收回手,迅速放进身后的水桶里用力搓洗起来:[都说了不是我的血……] 整桶水都变成红色,在他把手放进去之前,水就已经是红色了,这么说,他刚刚是在洗头上的血?不会吧……什么样的战争会把人的脑袋双手都沾上血迹?这是要多惨烈的战争才会染上这么多血?桂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么?! [我去看看桂先生!] 之前问那句桂在哪里只是为了分散坂田银时的注意力,但是现在只要看就知道吧,哪里的人多,他一般就在哪里——受重伤的话需要人手才行。 [……你!]坂田银时伸出手好像要阻拦我,但是又收回手去:[算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太多,快速往桂的房间那边跑过去——还好,这次我还记得自己那个坑爹的治癒能力,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囧,感情我就是后勤人员的命么。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桂平躺在床上,军医正在帮他包扎伤口,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脸色有点儿惨白。走近了再看,才发现这傢伙现在简直就是个血人,鲜血从胸口顺着床沿滴下来在床下汇聚成一小滩。 …… …… 主角的血都这么多么。 我不是学医的,更不是神医,仅凭血量来看,根本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但是我看到军医愁眉苦脸地摇头了。不会吧,那个正以天然呆明明在几年后还好好的在观众面前耍贱来的。 屋里的几个人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们几乎是给他粗略地包扎了以后就走出房门了,高杉晋助也紧皱着眉头跟着他们走出去,那些人叽里咕噜说了写什么我也听不懂,我只好自己凑上前去看看他——唔,血还在流,很快就染湿绷带。 我拿起他床前桌子上放着的一杯水,喝了一小口在嘴里,然后像刷牙那样充分地漱漱口,仰天咕噜咕噜了好久,估摸着唾液的浓度差不多了,低头一口吐在桂胸前的绷带上。这个办法我试过,虽然伤口癒合得慢些,但是止血还是蛮管用的。 当然给他舔舔我也不介意,从外貌来说,他也是个十足的帅哥,桂小太郎被称为狂乱贵公子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我对帅哥一向来者不拒。 但是= =他伤口上的血太多了,而且打了几天的仗,肯定没洗澡,我才不要舔呢…… 左右看了看没人发现,我放下杯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只不过,我不记得桂的房门外是黑洞啊喂,为什么我的世界又变得黑洞洞一片啦?! 「白痴,是本大神。」 …… …… 看着面前这只浮在半空中发光的穿越神,我嘴角不由自主大力抽搐起来——真亏你还有脸来见老娘啦!死蜻蜓!!!! 第80页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以试着猜猜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坂田银时…… ☆、松阳老师说不定其实是个超级大腹黑 「叫夜叉的一般都很容易被人误解,不论是白夜叉还是犬夜叉」 「干嘛啊,这文已经没你的戏份了,突然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哦!」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飘在眼前的某只不要脸的大号蜻蜓,真想一巴掌把它抓下来揉巴揉巴扔进垃圾桶:「还是快点儿把我送回去吧大家都方便。」 「哼,如果不是看你个白痴要玩儿出be了,本大神才没有这么闲过来管你的事情。」变种蜻蜓的语气依旧高贵冷艷让人不能直视,不过我说,这玩意儿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词彙了,什么叫玩儿出be了啊,我是在通关游戏吗?! 「刚刚那个男人明明一脸失落的样子,你居然扔下他跑去给另一个人治疗,你的脑子被殭尸吃掉啦?!」 大号蜻蜓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我错觉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这年头神都闲的很啊,我怎么样跟这傢伙有什么关系啊啊啊!话说刚刚我还真没注意到坂田银时有什么失落的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就算是玩儿游戏,输赢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吧,神明大人?」 「你玩儿脱了我丢脸。」她理直气壮地朝我扬扬下巴:「本大神可是会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 我已经不想问它嘴里的「他们」是谁了。得勒,正常人没办法跟这玩意儿交流,我干脆席地而坐,单手撑着下巴郁闷地抬头看它:「成,退一步来说,把我发配到攘夷这种艰难的时代,你还关心结局是be还是he?如果你真想看he的话,就早点儿把我的语言系统开个外挂什么的,这样交流起来都很困难。」 真不甘心,对于我来说是拼死拼活地在活下去,而对它来说,这只是场游戏。 「虽然转换语言我暂且还做不到,但是呢……」变种蜻蜓似乎有点儿在意我说的把我发配到攘夷这个时代,支支吾吾地转移开话题:「对于你穿越到这个时代来,我可是在尽力挽救了。」 ……这么说我一开始不应该穿越到这个时代是这傢伙搞错了么 「哦?=_,=你怎么挽救的,让我拥有可以给人治病的口水?」 「那倒不是,我让这个时代的坂田银时做了几个梦而已,本来他在以你那个时间的分界点的六年前,是没有遇到你的,所以我只好为了让你们之间的好感度增加,而让坂田银时天天在梦中跟你做-爱。」大号蜻蜓小巧的肩膀耸了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没下限的话:「人家不是说,爱都是做出来的么,男人都这样儿,怎么样,算福利吧?」大号蜻蜓说完后,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浑身都散发着「夸我吧夸我吧快夸我吧」的气息。 …… …… 这年头简单粗暴的生物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都给我遇见了可恶…… 「……我一定是无意间得罪了您了,神明sama。」不,不是得罪这么简单,我一定是跟它有杀父多妻的不共戴天之仇,简直是玩儿我啊! 握着拳头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好几次,我才终于克制住跟它拼命的念头——他妈的我说怎么最近坂田银时总躲着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如果都梦到一个人还……春梦,怎么都会别扭吧!如果说一次两次也许还成,但是天天……注意它用的词彙是频率是天天! 坂田银时是谁啊,虽然是男人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沖-动,但那傢伙可是最怕麻烦的,每天都梦到一个人,不产生「啊好麻烦啊」这种想法才怪呢!他又不是一般言情文随时可以发-春的男主角! 「那倒没有,而且就算你得罪我了,本大神也会宽宏大量地原谅你的……咦?你怎么一脸想死的表情?」 因为我现在真的很想死。 「那还真谢谢您的宽宏大量啊,神明大人,为了让游戏玩儿出he,求你现在、马上、立刻让我回去好么,我现在就用玛丽苏万能光环去治癒坂田银时好不好啊我谢你全家!」 「哼,这还差不多,你等着,我这就把你放出去。」然后它挥舞起了第一次见到时候就拿着的屎粉色的牙籤棒。 我想它一定听不懂人类的反讽,它不会真的以为我在谢它吧,看它一脸骄傲笑容的噁心表情哟:「另外,求你一定要解除那傢伙每天做梦这个设定,不然控制不好游戏走向我不保证是be还是he哦!」 只是一秒的时间,我就再次出现在假髮房门外,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知道这种事实以后老娘就算有车皮厚的脸皮也没脸再去见坂田银时了啊!怎么面对他? ——哟,你小丫昨天晚上又梦到跟老娘[哔-][哔-][哔-][哔-]了吧…… …… …… 我还是直接去死比较痛快点儿。 [……他是双手撕开了那个天人呢。] [那个白夜叉?] [当然了,除了他还有谁会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好可怕啊。] 我正在纠结,突然听到房后有两个人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虽然偷听这种事对于我这个半聋来说毫无意义,但是捕捉到白夜叉这个关键词忍不住就想听一下呢…… [已经不是人类了吧,怪物……] [但是对执政者来说也算一种有力武器不是吗,哈哈,人形兵器。] 第81页 [说的也对,哈哈哈……] 他们的声音很小,加上我根本听不懂一些词彙,只能听出个大概来。只不过配合之前见到坂田银时一手一身的血,也脑补个差不多了,说徒手撕开敌人的,就是说的他吧——我发现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我的脑补能力有了很大提高。 什么啊,明明是同伴,也畏惧他的力量吗?明明总被坂田银时挡在身后保护着……人类总是畏惧并被强者吸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有能力的傢伙抱持着钦慕的心态——或者说,被人畏惧已经算得上一种悲哀…… 我不想再听他们的谈话,因为我怕会忍不住冲出去踹爆他们的蛋蛋解气,转身离开桂的房间,却没想到……人生还真是处处充满狗血。 [……银时。] 这种时候见到他还真是尴尬死了…… [啊……]坂田银时面色无常对我点点头——那两个人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吧,没有反应只能说明……这傢伙已经习惯被人这样看了呢:[既然你在这里,假髮那傢伙就没有机会战死沙场了吧。银桑我好累,回去睡觉了。] 哎?什么叫既然我在这里…… [等等!]莫非那只变种蜻蜓说的失落就是这玩意儿?因为被同伴嫌弃之类吗……= =不过我不认为他需要我的安慰,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男人来揍他几拳才能办到吧,而且坂田银时怎么会被这些流言打倒啦!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似乎还被划归「麻烦不想惹」的名单中。 [……?]坂田银时听到我叫他停住脚步扭头看过来——仅仅是扭头而已!被、被嫌弃了……tvt [不……没什么,好梦……]所以还是识相点儿最近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吧喂!至少要等那只混蛋变种蜻蜓恶趣味给他带来的阴影消散掉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 桂的伤势只是没办法止血而已,虽然穿越大神人品各种不靠谱,但是给的治癒术却真是好东西,尽管是稀释过的唾液,但是他的小命还是保住啦,之后只要多吃点儿好的,补回来就行。 [你这傢伙还真是命大啊,血流成那样我们都觉得救不回来啦。] 一个人一拳打到桂缠着绷带的胸口,被揍的人却一点儿事没有的傻笑:[我肩负着江户的黎明,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勒。] 桂也是攘夷中的中流砥柱,但是比起白夜叉来,狂乱贵公子好像更受欢迎,更亲民些。我捧着小册子坐在一边看,偶尔抬头偷瞄一眼几个在一起扎堆的男人。桂的伤势算是好了,而且好的离奇得快,军医都说是奇蹟…… [哼,因为太白痴了,阎王爷也不想收你吧……]坂田银时躺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懒洋洋地叼着根草棍儿,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草一上一下颤动着:[说不定特地派会给人治病的田螺姑娘过来给你看过呢,现在扒开绷带瞧瞧有没有口红印记?] 啊……他精神看上去不错,虽然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跟同伴聚在一起吐槽啥的,明显已经被治癒完毕了吧。都说那个死蜻蜓就只会添乱而已,根本用不着我啦,他可是坂田银时啊,坂田银时。 桂挠挠脑后柔顺的长髮,一本正经地说道:[银时,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可是努力挣扎才从死亡线上下来的,你这傢伙怎么一副酸熘熘的样子……不过话说我确实不知道怎么会痊癒这么快啊,我们军营里面一定有神医!] [白痴,脑袋里塞的都是稻草么……] [银时你说什么!我要跟你单挑!] [来单挑啊!] …… …… 啊,他们感情可真好啊,看上去好欢乐的样子我却完全都听不懂……语言不通又开始撒鼻息了。有些郁闷地抱膝缩在角落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上的小册子上——说起来松阳老师还真是神人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棋谱,但如果往深了研究就会发现,这他妈的就是一本兵书啊。 看这条——〖风车轮〗指在一定区域内来回地绕着连续进攻的战术或技巧,就像一个风车轮一直在转着似的,这样的取胜方法也称之为「风车胜」。 疲劳战术,用连续的进攻瓦解敌人的战斗力——这一点在坂田银时跟夜王凤仙打架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一旦占据上风,就进行连续不断的进攻——这种进攻方式在别的少年漫里从来没看过,人家都宣战就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呢。 还有这条——〖二头蛇〗指某一方以活三进攻时,无论对方防守于哪一头都难免被蛇头咬伤,因为此时的活三如同二头蛇一样,两头都有厉害的杀着。也称「两头蛇」。 就是「围魏救赵」和「声东击西」联合运用嘛…… 还有什么一子双杀,一子多杀,一子双防,虽然都是五子棋的相关战术术语,但自己看备註就会发现微妙的地方……我眼睛里进帝王军势了。 其实松阳老师就是个腹黑吧,培养学生的军事才能都这么含蓄而不动声色……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着手里的小册子,对这位可以说是贯穿整个银魂灵魂人物的敬仰之情第不知道多少次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想到这里,我立刻拖着两条面条泪奔向被众人围绕的桂:[桂桑~~~请务必每条都教给我~~~~~] 我说不定会在这个乱世成为枭雄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我想在上章写「看看有没有宝贝儿能在我下章更新之前猜到坂田银时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写完这章之后突然觉得,就算把这章发上来也没写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囧,我只想含蓄点儿写,是不是太含蓄了…… 第82页 不过能看出这傢伙确实在吃醋了吧!哈哈哈哈哈【揍 话说看在我日三更的份上,大家出来冒个泡吧【捂脸】……每章都要评论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囧 ☆、废柴苏如今已经过气啦 「请叫我口水贩卖商!」 最近我发现自己有点儿吃白饭的嫌疑,好吧虽然从来到这边就一直在吃白饭,但是因为最近别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只有我一个人没事做,所以吃白饭的嫌疑愈加明显。 只不过放在这个时代,我又能做什么,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像真太郎那种不会拿刀砍人的好歹会煮饭,而我连饭都不会做,如果面前做饭的话,只会把人家的锅烧漏而已。 记得上次那位帮我建造屋子的大叔不小心划破了衣袖,我想要帮他把袖子缝一下,于是我把那袖子袖口缝到一起去了。不会煮饭不会缝补,本来还勉强有会卖萌会读报纸的属性撑场面,现在连报纸都不能读了真是让人捉急…… 在战争年代,会卖萌有个p用啊! 于是我决定开发开发自己的潜在药用价值——毕竟他们整天用草药煳煳治疗伤口有很多弊端,不但好的慢,也可能会被感染。 当然让我挨个帮他们舔伤口是不可能的,桂那件事完全证明了,把口水稀释掉也能很好地起到止血治伤的作用,于是多漱几次口就行了吧,漱漱口,把口水保存在小罐子里,然后当治伤的神药送给他们。 …… …… 怎么说出来以后觉得自己在坑爹。 不不不不……我的口水可是穿越大神亲自赐予的,是真正的「神の馈赠」呢,治伤什么的非常好用。想到这里,我克服掉最后一丝心理障碍,起身往桂的房间走去——总之先跟他要个小罐子再说。 坂田银时我最近是不准备主动去找他了,说不定他还在[哔-]梦的阴影里,高杉晋助……虽然接触了几次,觉得他比后来见到的那种中二能稍微温和一些,但潜意识里还是有点儿怕他——银魂里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人之一呢,特别像我这种不会说话还有些口无遮拦的傻逼,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他得罪了,到时候他给我那么一下子……受不住啊。 我不知道口水吐出来之后保存时间长了会不会变质,但是及早准备个容器也比较好,难道要到用的时候那只碗装漱口水给人家说是神药吗,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最好是有那种看起来特别装逼的小罐子,比如小龙女姐姐用来装蜂蜜的那种! ……我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桂先生,我能进来吗?]我轻轻敲了敲桂的房门,有点儿迟疑这么早他有没有起床,呃,应该是起了的,桂又不是坂田银时那只懒虫,每天日上三竿还撅着屁股睡大头觉,他在松下私塾的时候,一定是那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挥剑的好学生。 [不是!] 我本来贴着门想要听里面的动静,谁知道突然爆发出一阵大吼,把我吓得差点儿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然后桂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摔开,高杉晋助满脸怒容地从里面走出来。 …… …… 这天才刚亮呢,高杉晋助的房间离这边那么远,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会是打扰到什么了吧喂,瞬间产生罪恶感了。 [那个……桂先生?]高杉晋助走远以后,我从门口把脑袋探进去,之间桂披着一头柔顺的长髮坐在床上缠绷带,早晨熹微的光线从他背后照射过来,让桂的脸蛋看起来有种纯洁的美感,如果不是这傢伙胳膊上肌肉遒劲突兀,我几乎要以为是一个美女坐在那里呢。 然后高杉晋助刚刚……不好,产生糟糕的脑补了。 [呃,抱歉,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一定打扰到了吧喂!一定打扰到特别的事情了啊!刚刚高杉那么怒气沖沖地走出来,一定心情超级不爽吧! [是你啊……快进来吧。]桂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朝我招招手——虽然这傢伙现在上半身还裸着,如果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羞红脸的。但是好像自从我跟他学日语之后,他就不太当回事了,大概是单纯把我当学生看待? 学生,姓名学生,年龄学生,性别学生…… 按照他简单的逻辑来说,形成这种认知模式再正常不过。 [是,我帮你,绑?]我走进屋子里,伸手指指他胸口缠着的厚厚的绷带,询问道——因为伤在这种地方,自己绑绷带毕竟不方便呢。不过话说他的伤不是好了吗,怎么还用得着绷带,莫非唾液稀释过以后就只有有止血的功效,不能帮助癒合? 桂迟疑了一下,把绷带递给我。我赶忙接过来——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相当于我的老师一样的人物,还是要尊重点儿啦。仔细地给他把绷带拆下来,伤口只剩一道浅浅的红痕,唔,果然啊,稀释过以后就不怎么好用了,当时坂田银时胳膊上的伤可是一分钟之内癒合,连疤痕都没留下过呢。 不过算了,这样看起来已经不会发生感染或者出现生命危险,让他慢慢绑着吧。 [你是来问我单词的吗?]桂一手抓住自己脑后的长髮拉起来,擎着两条胳膊方便我给他包扎,眼球居然随着我的手左右乱转,看起来有点儿搞笑——不愧是二货。 [……唔,一部分,但是小罐子,我想要只。] 桂听了这话,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纠正道:[是『我想要只小罐子』,不是『小罐子我想要只』。你的语法怎么还是这么混乱。] 第83页 [是……我想要只小罐子……]喂喂,既然能听得懂就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啦,这老师也太称职了点儿,每次都要被他揪着纠正语法,我能表达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难道不应该夸奖我吗!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反驳他的好,不然会被拉住用听不懂的句式语法单词说教半天——首先声明,我从来都听不懂他唠叨了些啥。 [做什么?] [哎?] [要小罐子做什么?] 我恍然地点点头——刚刚居然走神:[装,液体。]总不能跟他说装唾液吧,只不过,到时候要正大光明地拿出来用,还得有人承认才行,我又不想在更多人面前知道,还让坂田银时帮忙保密,我总不能自己先透露出去:[研究伤药,我。] 到时候拿出来的话就说是自己研究的成果好了,尽管有点儿厚颜无耻,但是总比让他们知道我能用口水治疗伤口的好啦! 桂听了我的话,扭过头来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你?] 喂喂,你那是什么语气啦,太伤人了!虽然我平日里表现得有点儿废柴,但只对这件事是有十足的自信心哩,好歹是神家出品,不要用那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哦! [老师,看不起我?]我平时调戏他的时候会管桂叫老师,他却一点热没有被取笑的自觉,反而非常受用。 [不是……只不过我这里没有能盛液体的小罐子,你要去别处找了。] [哎?]这个疑惑的音节不是对桂说话内容的质疑,而是对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表示不解——他刚刚说太快了,我没听懂…… [我,没有,小罐子。]桂耐心地一字一顿地跟我说完这话,又投过来一个「这次听明白了吧?」的眼神——果真比起坂田银时还是别人来说,桂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呢! [哎……那怎么办……]没有质优的包装,愿意相信我的人一定很少啦。其实觉得自己在这里吃白饭不好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这里都是坂田银时珍视的同伴,他们死的人越多,坂田银时就越觉得难过,我如果能让他的痛苦减轻一点,也是好的…… 桂看了我一眼,说道:[别担心,今天下午我跟银时恰好要去城镇里採买,到时候帮你带几只回来。哼,高杉那傢伙……说什么幕府抛弃我们了要单干,从初中二年级他就抱着这种想法到现在还没有改变,简直丢人死了!] 他说了一大串的话我没太听懂,只不过隐约听到什么採买之类……莫非是要去买粮食啥的?我就说嘛,攘夷队伍里面这么多人,怎么都要有食物来源,总不能只靠着打猎为生,何况我们吃的东西里面还有面粉之类的主食勒。 只不过他说高杉晋助的部分被我选择性忽略过去,虽然听不懂他说的内容是啥,但是……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吧,毕竟是他、们、俩的事情呢。← ← 愿望满足,我满面春风地从桂的房间走出来,然后出门就遇到了刚走出房门外的坂田银时。桂和坂田银时的房间相邻,尽管现在他们俩中间加了我一座小木屋,不过完全不影响视线。 [呃……早上好啊,银……坂、坂田先生。] ……明明银时叫起来更好听而且也顺嘴,叫什么坂田先生……可恶,但是像往常那样叫银时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在故意套近乎啦!人家说不定还有阴影呢!死蜻蜓,老娘现在想杀掉你啊! [……]坂田银时打哈欠的大嘴还没合上,听到我的声音却马上恢復到面瘫脸死鱼眼的表情,他明明是在往我这边看,但是眼神却仿佛穿透我的身体看到更远的地方——完、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了吗,这种眼神太熟悉了,被无关紧要的人盯着的时候这傢伙就会这么装怂! [啊,早……]他瞥了一眼桂的房间,然后沉默下来。 我有点儿尴尬地抓抓头髮,首次觉得跟坂田银时单独相处这么难受:[桂先生说今天要去採买,你也一起吗?]是啊,是一起啊,我就是在没话找话说嘛!tvt死蜻蜓马不停蹄地滚去死吧我决定以后每天饭前便后睡觉前都诅咒你一遍!祝你一觉睡醒变成猪头哦…… [啊,是吶。] 「……是吗,那、那你们注意安全,就算出去买东西也可能遇到敌人什么的呢,别忘记带刀。」我一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勇气,对方完全一副不想跟我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嘛,太打击人了,我本来就是玻璃心来的……日语语法什么的完全不记得了,直接一连串中文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听不懂哦,你说的……] [对不起!] 我打断坂田银时的话直接拉开自己的房门冲进去,然后「哐唧」一声把门带上——算了,还是再过几天……如果他还这种态度,我就把大蜻蜓出卖掉!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恰好站在房间门前,不然得多尴尬啊…… 倚着门滑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听到门外坂田银时似乎深深地嘆息了一声,然后抬脚走开。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明明不是我的错呢,知道真相却没办法跟他解释,这种憋屈的感觉简直让人没办法忍受。 但是比起委屈,我也许更加在意的是……被坂田银时嫌弃,被他视若无睹——可恶的变种蜻蜓,老娘要生煎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唔……稍微有点儿点儿虐啊哈哈哈哈,不过大丈夫,下章已经码完了!很快会温馨起来的! 第84页 话说晋江这小受一直不让我更新,本来八点就能更新出来的…… ☆、坂田银时你就是只别扭受!你个受! 「天然呆有时候会无意间做很好的事情」 大概是很久才会去集市採买一次的原因吧,就连平时总一脸严肃装大人的真太郎都掩饰不住脸上兴奋的表情,只不过依照他的段数还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 其实我最初还疑惑过,为什么买点儿东西也要坂田银时桂小太郎两员勐将一起出动,后来烧火的大叔告诉我,因为战事近了。 烧火的大叔就是那天帮我拖拉木头的大叔,长着一张憨厚朴实的脸。很奇怪,来这边我没有积极跟攘夷三人组搞好关系,倒是跟这些烧火兵关系越来越好,比如大叔,比如真太郎。 大叔本来也不是烧火兵的,他也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只不过有一次救助同伴的时候被火炮打中右腿,虽然有幸捡回一条命来,但是从那之后就不能再在战场上奔跑了——虽然他自己说砍人的功夫还是蛮厉害的。 大叔告诉我,这个时候攘夷志士简直就像通缉犯一样,如果不小心被天人的士兵发现,一定会生出事端。所以需要实力足够的人,但是就算这样,坂田银时和桂出门也会脱下护甲摘掉刀,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我问他不带刀如果遇见敌人怎么办,大叔对我神秘一笑——凭他们两个,就算不带刀也能轻松干掉敌人。 我倚在营帐门口,皱眉目送着坂田银时和桂远走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虽然坂田银时在上一场仗中确实有徒手撕掉一个天人啦,但是怎么都觉得赤手空拳去揍人家那简直是在自己找揍…… [都走远啦,还看什么!]真太郎走到我身边,把一柄木勺塞进我手里:[别偷懒,过来帮我把锅里的汤搅一搅!]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好歹让我赶流行先伤春悲秋一会儿啊,但是对上真太郎鄙视的目光,我的幽怨就瞬间变成无奈:[是是~真太郎大人……] 跟在真太郎的身后来到厨房,大锅里炖着萝蔔白菜土豆的大杂烩,我把木勺放进去用力搅拌了一下,然后盖上盖子走到真太郎身边看他切菜。虽然真太郎的年纪不大,但是用菜刀的时候动作特别麻利,切片切丝都相当漂亮。有一次他见我盯着他以为我也想切切试试,就把菜刀递给我,后果可想而知,土豆被我切得一块大一块小,毫无美感可言。 他哪里知道我只是单纯在发呆而已,我自己啥水平自己知道,但是那个时候被塞了菜刀手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不切一定会被鄙视的啦! 我又盯着菜板发呆了,真太郎的动作慢下来,他突然出声问道:[你……你很喜欢银时大人吗?] 「啊?」 [你刚刚一直在盯着他看……不对,是从之前就一直在注视着他吧,一直……]真太郎突然把手里的菜刀剁得震天响,看了他的表情我就有点儿理解变种蜻蜓说的那句话——笑得跟生气了似的。 [那当然了,还用问么,是非常喜欢!] 我话音一落,真太郎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抽着嘴角扭过头来看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这种事情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你这女人脸皮到底有多厚……] [喂喂,是你问我的!]我郁闷地从菜板上捞起一块黄瓜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起来:[干嘛这么生气,莫非你也喜欢他……唔,禁断之恋吗。]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耽美一说,不过看他长得清清秀秀倒是真有当小受的潜质…… 咦?说起来我只知道战国时期的日本有「小姓」一说,不知道现在勒…… [你个笨蛋!!!]真太郎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突然朝我这样大声喊道。 我迅速堵住耳朵,无奈地看着他:「再这样下去你会被鑑定为炸毛受哦……」 [不要再说我听不懂的话!] 「嗨嗨~」 真太郎莫名朝我发了一通火,把切好的土豆扔进另一只大锅里,才转身背对着我,轻声说道:[那种大人物,是要公主来配的,你还是死心好了……] [啥?] [我是说银时大人!]真太郎的嗓门本来就大,一吼起来一般人招架不住,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真麻烦啊,本来懒得管你,但是你一天到晚摆着一副受伤了的脸,看着超级碍眼啊,银时大人,桂大人,还有高杉大人,不仅在我们军营,在幕府那里都很出名的,想嫁给他们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是识相点……除非你是将军家的妹妹或者某国大名的女儿,不然人家才懒得看你勒。] 他突然顿了一下,问道:[你不会是将军的妹妹吧?] [……我哪里会有那么尊贵的身份。] 我只知道白夜叉很出名,原来已经被神化到这种程度了么,将军家的公主?喂喂,到后面他们就是被将军出卖了的。等一下,不对吧!那后来怎么兜裆布假面会给他发女性的小内裤,那不是「没人爱的男人的徽章」吗?真太郎你是有多爱坂田银时啊囧…… [……喂,是不是我说得太过分,你不要难过啦,其实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我、我不是在夸你漂亮哦,我是说……你可不要难过……] 真太郎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声音小到我都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这傢伙今天有什么不正常的吧,突然不吵吵了我还有点儿不习惯。 [是是~]我伸手在他低垂的脑袋上拍了几下,往厨房外面走去。 第85页 [喂!你去哪里啊?!] [狩猎下一个目标~] 什么啊,难道我在他眼里就是那种要巴紧男人大腿的存在?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小屁孩儿,他又懂什么啊……不过也对,这时候没有男人会有「女人能独自活下去」这种想法吧,毕竟从来被灌输的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呢。 * 桂跟坂田银时在吃午饭之前回来了,带回来很多东西。坂田银时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拗着胳膊哀嚎起来,只不过他只叫唤了几声,然后蹲在地上在一大堆货物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拎出一包点心,然后一脸满足地捧着要往房间走。 甜食啊……囧,不论什么时候,他嗜甜如命的性格都不会变呢。 [一路上诸多辛劳,快回去休息吧,大人!]我跑到桂面前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扬起唇角:[哈哈哈,怎么样,真太郎教我的敬语。] [是诸多辛劳!]桂很称职地纠正了我的发音:[不过很厉害哦,一上午能记下一整个句子了呢。]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 「切~老娘说中文的话能绕的你们这群鬼子连北都找不着……」我揉着鼻子咕哝了几句,以示抗议:[那,小罐子,买到啦?] 桂点点头,从大包袱旁边摸出三只小巧的瓷瓶,递给我:[这么大的……] [假髮!你过来下!!]坂田银时突然打断桂的话,站在房门口嚷嚷。 桂立刻朝他喊:[不是假髮是桂!]不过还是乖乖走过去。 我伸手摸摸鼻尖,识相地退到一边——什么啊,怎么突然有种高中生拉小圈子的既视感,不、不会吧,坂田银时不会幼稚到因为那种事情拉着桂孤立我吧喂!不过他现在确实才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管日后他怎么样,但人总有年轻的时候……而且就算到万事屋旦那那会儿坂田银时有时候也任性的可以喂! ……目测要悲剧= =我还是找个什么恰当的时机把大蜻蜓出卖了吧。 桂过了一会儿走过来搬起一只箱子走到墙角,嘴里还嘟囔着「银时那傢伙……」 [我、我帮你吧!]偷眼瞅了眼坂田银时那边,那傢伙已经进去屋里了——大概在吃甜点? [不用,这些东西是高杉的,堆在这边让他自己来拿。]他重重地把箱子摔在墙角,转身拍拍手:[怎么?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只听懂他说那些东西是高杉晋助的,见这情形,又脑补出不少糟糕的东西。但是看桂在拿眼睛瞄我手里捧着的小册子,立马凑上去翻开小册子:[这个,这个地方……] [一子多杀?什么啊,已经看到这里了吗……] [一子……多杀?]奇怪的读音…… 桂又纠正了我几次读音,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捶了下手掌:[啊对了,还有东西给你。]他把手伸进衣袖里摸啊摸,拿出一根绿色的发绳,然后递给我:[这个!] 「咦?」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并不是绿色的发绳那么简单,草绿色的绸缎上有一个个白色的圆点,看得出来做工很讲究,而且最上面还有一只很大的蝴蝶结,总之就是……很漂亮。 「这是给我的么,真是太、太太太太破费了,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期还需要资金吧,买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买了我就不客气地手下了嚎——」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的,我却满脸惊喜地一把夺过桂手里的蝴蝶结。 头髮长得太长了,我只好用一根缝衣服的麻线把它们扎起来,毕竟夏天也太热了点儿,特别他们这个时代还要穿这种长袖绑腿的衣服,披散头髮在肩膀上,绝对会热出一身痱子。 呜哦哦桂先生,不愧是同样留长头髮的你啊,果然懂得我的痛苦!而且这玩意儿太漂亮啦,就算不实用也有收藏的价值! [没关系,总之是从银时甜食费用里面扣除的。] ……之前忘了说,桂好像有某种外挂,因为就算我说中文他也能用日语接着我的问题往下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他有这种特异功能——莫非是上帝给白痴星人的福利么——这也是我选择让他当我的日语老师的原因之一。 [唔,这样……不太好吧,银时一定会更加……]更加讨厌我的!为了买发绳不给他吃甜食什么的绝对会被讨厌到死><! [没事,总之是他自己买的。]桂一脸理所当然地盯着我:[刚才银时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你,让我代劳,可恶,拿我当白痴吗……啊对了,他还说不让我告诉你是他买给你的。] ……你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桂嘴巴一张一合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抖搂出来,不知道该囧还是该高兴——这才是真正的天然呆啊!我决定了,以后有什么秘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啊!糟糕,我好像说出来了!]察觉到我的目光,桂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拿食指放在嘴唇上,朝我眨眨眼:[不要,告诉,银时哦……]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深深地捂住脸——有这种同伴……真是辛苦你了,银桑。 从桂那里拿了小瓶儿,我直接打了盆水回房间,告诉桂我要专心研制伤药。他大方地说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跟他说。我非常愧疚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明白的。 盆里面倒映出我沾满灰尘的脸,以及……像乱草似的头髮。 …… 第86页 …… 我需要一瓶护髮素。 古代的妹子们都是怎么梳妆打扮的啊,我只会洗脸而已。深深嘆了口气,用手沾着水往发梢上抹了两把,然后比照着水面想试试把这玩意儿戴在哪里会比较好看。但是我悲催地发现……戴在哪里都很奇怪。 发绳是很漂亮没错啦,但是我这个年纪,带这种蝴蝶结,廉耻度会不会太高了……好害羞的说!!!!! 最后我还是决定简单地扎个马尾,然后把发绳放在马尾的根部。虽然我是懂得很多梳辫子的方法,以前帮圈圈和卷卷弄头髮时候特地在微博上学过,但是髮饰太漂亮的时候,还是越简单的髮型越容易突出髮饰,就这样扎好了…… 把放在柜子最里面洗好晒过的连衣裙拿出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暂时穿一下,毕竟穿着男人的衣服,戴个蝴蝶结,怎么都觉得奇怪吧……咦,话说来了几天我的下巴是不是变尖尖了点啦,果然消除婴儿肥不能用精油要用窝窝头啊! 在屋里鼓捣了一会儿,我又偷偷跑出房间,把水盆倒掉,然后在坂田银时房门外往里面偷瞄了几眼——别扭什么的……真是太萌了>\\\<,既然送我东西的话,就说明他能稍微原谅我一点咯——尽管我没做错事情! [银时……]伸手推开门,探进去一个脑袋,坂田银时正躺在床上往嘴里扔糰子,被我一喊,掉进嘴里的糰子直接进了喉咙,卡的他开始咳嗽起来。 [喂!你没事吧!]我急忙跑过去往他胸口上用力一锤,然后那傢伙就噗一声把糰子吐出来了——= =什么啊,攘夷的勐将白夜叉,如果被一颗糰子噎死,那真是要把人家笑到尿血了。 [咳咳咳咳……啊!掉地上了!好浪费……]坂田银时从床上一下翻身下地,蹲在糰子旁边一脸哀戚:[这是最后一个啊……] ……你是有多喜欢吃甜食。 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我的存在般,转过头来:[什么事啊你……咦,你怎么又穿的这件衣服?] ……对,我找他什么事来的……啊对!发绳! 我笑嘻嘻地跑过去蹲在坂田银时旁边,把头扭过来,后脑勺朝向他:[漂亮么?] 头上的蝴蝶结动了动,好像是坂田银时在弄底下的发绳。过了一会儿,坂田银时才出声道:[漂亮,虽然对你这个年龄来说廉耻度太高了点儿,果然应该拿那个黑色的才好。] 哎呀他在说什么啊,我才听不懂日语呢。^_^################# 我轻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甩甩脑后才长了丁点儿马尾:[总之谢……]等等,他好像是不让桂告诉我这是他买的……好吧好吧,别扭的傢伙:[总之,送礼物的人,比较重要,礼物……不重要。] 这样说的很明白了吧!既然大家都要玩儿心照不宣:[我还没去跟桂先生,说谢谢呢。]我可是先过来给你看的啦,这样就更明白了吧!诶嘿嘿……既然他不想,我就不揭穿他好了。 [人……比较重要么?]坂田银时挠着头髮从地上站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什么啊,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钻戒和草绳同一个人送的感觉都不同吧,你的意思是,如果换个人送,它的廉耻度就会低一点么?太天真了哟少女,不管是谁送的都改变不了你戴着它廉耻度太高的事实哟!] = =说太快了,这次是真没听懂:[换个人送,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呗……] …… …… 呕——!!!这是我今生说过最肉麻的话!太噁心了!不、不过就脱口而出了……啊操好肉麻啊!!! 坂田银时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拔高声音:[啊so!原来是这样啊!银桑我现在困了想睡觉,总之你快点出去跟假髮去道谢吧!]说着就推着我的肩膀推出门外,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额头上一根一根地爆出青筋——他妈的,老娘又说错什么话了,难道用错语法让他误会什么了吗?!还是……这傢伙只是单纯在害羞而已? 「哼,好吧,傲娇也算萌点,不跟你一般见识……」坂田银时你个别扭受!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虽然到后面银桑还是有点儿苦逼不过已经算进步了吧← ← 咳咳,看到这个图就hold不住了,特别是最后一帧,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水莲花般的娇羞……啥的。来,傲娇银桑,跟大家打个招唿↓……【揍】 ☆、万能女主和笨蛋女主的区别 「坂本蠢马偏偏在不适合的时机出现什么的是会遭人怨恨的哦」 战争依然在继续,虽然我预感不久之后就会迎来结局,但那结局终究不是我所处的位置所希望得到的。听桂说,幕府已经停止向他们提供武器和物资援助了。明明已经有要投降的准备,却擅自给予这些怀抱着梦想和希望的人无谓的期待,执政者一向如此狡猾。 攘夷战争还没有结束,吉田松阳应该还没有死。 坂田银时曾经说过,他的刀从来不是为了国家或者将军而挥舞的,他的剑只指向他想要保护的国度。于是我大胆脑补松阳老师他是……被抓去当人质了。 啊啊,真丢人啊,拿人家老师威胁三个还没成年的孩子给他们打天下什么的,真是太没节操啦! …… …… 人到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要胡思乱想脑补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就是这里最闲最闲的那个。闲的没事跑河边洗澡,然后沿着河走出老远去——森林是座大宝库,说不定我能挖到mu大陆的入口然后就能带着银桑逃去那里了哈哈哈! 第87页 ……我是随便说说的。 但是虽然我没有挖到mu大陆的入口,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沿着小河往上走很长距离的路,这里居然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是个小型的,聚集起一小滩水洼的样子。不过好像有水从水洼下面冒出来,所以那水并不是死水。 莫非这里是座火山?日本的火山确实不少啦,而且能聚集温泉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丰富的硫矿,然后,我所知道的硫聚集最多的就是火山口……咦,海底有没有来的?啊,忘记了呢…… 不过谁管那些啦,现在最重要的是跳进温泉里好好洗个澡! 虽然在小河里也可以洗澡,而且夏天的话也不会觉得水温太冷,但是毕竟还是喜欢温热的水泼到身上的感觉,温泉里面洗澡也会洗的干净一点儿。这些天我都在用肥皂洗头髮真是受够啦! 温泉后面是个小山洞,我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地方有没有人来,但是看地势有点儿险要的样子而且周围的草都是立着长,也没有被人踩倒的样子,更没有脚印之类,初步推断我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这地儿的人。 ——大概因为攘夷军里面没有像我一样闲的闲人吧。 在那个小温泉里舒舒服服洗了一通,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儿腿软,囧,是泡太久的缘故吧。回到营帐已经是傍晚时分,坂田银时他们都出去打仗,我也懒得在这边呆着。 只不过一进营房的门就看到大叔扶着额头痛苦地皱眉,几乎要跌到地上。我急忙赶上前去扶住他:[大叔,你怎么了?!] [啊……啊!老毛病了,没事……]他一边呻吟着一边往怀里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急忙扶着他坐到凳子上,把手伸进他怀里帮忙找,手指碰到一个硬硬的瓶子,便迅速拿出来递给她:[是这个吗?!] 莫非是心脏病,然后这是速效救心丸?不对啊,这个年代哪儿有什么速效救心丸,而且心脏病应该捂心脏而不是捂脑袋吧…… 大叔胡乱点点头,脸色愈发惨白,他从我手里接过瓶子,打开小盖,然后把瓶口凑到鼻孔,往鼻子里用力喷了两下。然后他这才仿佛终于能喘过气来的样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鼻烟壶? [没事吧,大叔?] [啊……没事了。]大叔点点头,坐在凳子上虚弱地喘息着。我看他是真的没事了的样子才放心地退回来。只不过手上沾了点儿他小壶里的东西,是粉末状的,我疑惑地凑到眼前瞧瞧——是什么玩意儿有这么大功效,能瞬间治癒啊? 当然我只是好奇,我又不识草药中医,肯定不会看得出是什么。 只不过是有意外,我好像还真看出点儿什么。这玩意儿是带点儿透明的白色粉末,轻轻在指尖碾压的时候,有种晶体反射阳光的质感。我突然想到以前看过老爸的学期笔记里面有一条——头痛欲死,以硝石吹鼻,即愈。 不是我记性有多好,只是当初乱翻老爸的医书的时候,发现他有个记录偏方的学期笔记,我当时觉得好玩儿,因为电视上往鼻子里面吹东西的,很容易让人想到魏晋时期吸食五石散的风骨隐士,没想到这样还能治病,就记下来了,今天见了突然觉得倍感亲切。 这么说,这玩意儿是硝石? [大叔……这是,药?]我指着他的小瓶感兴趣地问道,大叔也点点头,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没有了,重新浮现出憨厚的笑容:[治疗头痛的偏方。] 我没听懂他说啥……不过算了,我想问的重点不是这个问题:[这么小,用完,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硝石,那就太好了。大叔说他头痛是老毛病,看他随时携带着这玩意儿的样子,说明他时常发病。但是他来参军好歹也有四五年了吧,这多年,这么一小瓶玩意儿当然不够。 莫非是去集市上採买?不,这东西一般地方买不到,或者说,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玩意儿没用…… 大叔神秘地朝我笑笑,把我拉出厨房,拉到井边,然后把手伸进井里,在井壁上用力抠了一下,再送到我面前。是一块灰白色的晶体——咦?!莫非是…… 「这是山泉水吗?!」我惊喜地叫起来,激动地用了中文,但是想用日语的时候,却发现不会说山泉水这个词,急得我抓耳挠腮:[发源,源地,井的……在哪儿?!] [就在这山上,往南边走不远有一处泉眼。]大叔指指营帐外面的山,慢慢解释着。 我哇地一声叫着跳起来搂住大叔的脖子:「硝石,一定是硝石!泉眼内壁上一定有硝石!」 想到硝石会想到什么,治头痛?不!它有更重要的用途,对现在的坂田银时来说会发挥重要用途的东西。硝石,木炭,硫磺……合起来可不就是制造黑火药的原料么。一硫+二硝+三碳,混合后能爆炸,产生黑烟。地雷战时候制造的土地雷就是用这种方法。虽然这种土地雷杀伤力不是很大,而且会产生黑烟造成环境污染,不过总好过无…… 我不想总称为拖后腿的那个,至少让我稍微帮得上忙…… 坂田银时在三天后回来,裹挟着一身血腥风尘僕僕,我强打起精神呲牙傻笑着迎上去,脸上带着被黑火药爆炸时候呛到的黑灰——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忘记课本里学过的方程式都是纯度百分百的理论值,如今的木炭硝石和硫磺,都是不纯粹的天然的东西,硝石里面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硝酸钾。所以最初实验的时候,一直烟大于焰。我也试过用小秤称量,然后逐个递减,最后终于找到最适合的配比关系,但是这玩意儿火焰还是很小,比起地雷来,更像烟花…… 第88页 真太郎是小孩儿天性,见我忙活还以为是在做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也一起帮忙,于是我们俩鼓捣了三天三夜,才弄出来一种小型雷——只有扔在敌人脸上才管用,不过到那种距离了,被人家一刀秒的可能性更大些。 所以几天下来不但没有成功,还把手指给烧出燎泡……嘛,算了,总之给坂田银时看看我的劳动成果好啦,再怎么说也有点儿成就不是?——不过想想还真他妈的不甘心,明明穿越文里的女主角都很容易就能发明地雷啥的,怎么偏偏我不行……穿越大神你好歹给我开点儿外挂喂! [怎么了,哟哟,几天不见你越来越向黑猩猩靠拢啦,再加几根毛就完全能扔进山里给猩猩当老婆了。]坂田银时挖着鼻孔嗤笑着看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瞧他脸上得瑟那贱样儿!于是果断一脚踹过去——老娘正憋屈呢,正好来让我消消气。 [再笑!有东西,给你看……] 我的话没说完,紧跟在坂田银时身后进来的是桂,脸上黑一块红一块,那形象简直……我直接不客气地揉着肚子指着他的脸笑出声来:[欢、欢迎回来,花蝴蝶老师……哈哈哈哈哈!] [不是花蝴蝶是桂!] 再后面走进来的是高杉晋助,然后是……咦,不认识的黑髮天然捲儿。 = =喂,不会是什么穿越过来的傢伙吧。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金时,你们这里还真够简陋的啊。] ……成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坂本辰马……这人在攘夷组面前的存在感就跟新吧唧在眼镜面前的存在感一样,几乎为无,我都忘记这货也属于攘夷组中的一个了。这傢伙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不过,刚见面就说人家这里简陋之类的,还真是不客气的吐槽呢。 [当然不能跟你家的庭院相比,富人家的公子。] 我惊讶地看着说话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高杉晋助,而且刚刚他的语气怎么听上去这么讽刺。呃……气氛有些不妙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这样说嘛晋介,我带了满满的诚意来啊。]坂本辰马似乎并不介意高杉晋助的嘲讽,而是指挥着一群人把一堆兵器搬进来。 我立刻傻眼——火炮,手枪,还有长杆儿的步枪…… 干!果然是富家的公子,这么多火器得花多少钱啊!就、就在它们面前我还想班门弄斧地把那个小烟花当宝贝儿献给坂田银时?还不是自取其辱啊可恶!!! 我狠狠剜了坂本辰马一眼,然后跑着回后面蹲墙角去了——可恶可恶!可恶的坂本蠢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就算你是浦原喜助的声优我也决定讨厌你了嗷嗷嗷!!! [你在这儿啊!我正找你呢!]真太郎见我闯进厨房黑着脸找黄瓜吃,很愉悦地一把拉住我:[吶吶!我发现件很棒的事情,你上次说的什么「地雷」如果把好几个连在一起的话,可以像撒网一样撒出去……哎?!你去哪儿啊!] [回房间!还有,什么「地雷」,从今天开始那玩意儿改名叫烟花!]地雷你妹!我以后再也不鼓捣这玩意儿了,还不如给攘夷的傢伙磨刀来得实在。 * 「笃笃!」房门被有规律地敲了几下,我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懒懒地应了声:「屋里没人……」 [银桑我要进来了哦~~一定不要在换衣服哦~~~]然后他就进来了。 …… …… 喂!这好歹是女孩子的房间吧你个混蛋天然捲儿……啊不,天然捲儿有两个了,应该说,你个混蛋死鱼眼! [什么事啊……]歪头把脸埋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音调听上去有点儿怪异,好像…… [啊……那个,给我看吧。] [啊?] 我抬头往他那边看过去,只见坂田银时轻车路熟地在我桌子上坐下来,倚着窗框开始挖鼻屎:[那个啊,不是说有东西要给银桑看吗?] [没有了!]我赌气地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到底是谁把坂本辰马那个大杀器带回来的,我恨他!虽然从理智上来说,坂本辰马的出现,是会给攘夷军增添很好的战力,但是从感情上……至少不要今天就到喂!至少让我显摆显摆! [没有了?啊so……没有了啊……]坂田银时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根本就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是啊没有了!本来有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唉,]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以为是那傢伙要走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却觉得床边有人在拎我的头髮:[银桑我太想看了,拜託给我看吧……这样。] ……句末那个「这样」算什么啊,好牵强! 一把拍掉他揪着我头髮的手,我勐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跳下床在床底下翻出一只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到桌子上——千万不能震动到它们,不然这些小傢伙可是会把我的房间炸掉的。 [这些咯……] [什么,这些是什么,七龙珠……啊疼!干嘛打我!] 我额头上爆起一根青筋,收回揍在坂田银时头上的手,抓起盒子里一只黑色的小球儿用力往窗外扔去,然后小球儿被撞击到,「啪」地发出一声声响,然后升起一股黑烟,然后……没有然后了,它寿终正寝了。 「……」坂田银时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冒出一股黑烟的地方,又默默扭头看看我,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万圣节用来吓唬人的玩具吗,不过你没有考虑到环保问题啊,你看刚刚那股黑色的烟,比天人工厂里的烟囱冒出来的还要吓人……啊疼疼疼疼!混蛋!为什么又打我!] 第89页 「才不是玩具是武器啊!」我张嘴朝他大声咆哮了一句,发现自己用的是中文,连忙转换语言系统:[是「地雷」!用来杀人的武器!] 坂田银时突然沉默下来,垂下眼睫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放到我的脑袋上:[杀人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做。] 「……哎?」等、等等,什么啊,不用我来做……可恶耍什么帅这种表情是犯规的>o< [就是这样,杀人……等你这傢伙真的明白那是什么的时候再来说吧,嗯?] 我一把拍掉他放在我脑袋上的手,捂着脸扭过头去:[啰、啰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小子你忘记了你现在比我还小哦!那是什么动作啊,哟西——对姐姐要抱着敬重的心哦!] [哟西——你还是先把自己手指上的水泡舔平吧!] [是治疗不是舔!] [假髮老师把这个句式也教给你了吗?!快点忘掉!] 「……重点错!」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章的灵感来自于影花匠>0<要求坂本辰马出场什么的,然后跟我的造地雷的梗重合了,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剧情可以留言,我会酌情增加,适当插大纲里面……因为这文第二卷完全是一时兴起写的,好像有点儿欢脱了哈哈哈,而且总觉得还有没多少剧情就能完结掉的样子,我觉得暑假之前完结掉是有可能的啦! ← ←银桑就是会煳弄人啊,一句话就让人忘了本来是要造武器而不是造玩具……什么的,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嗯,今天的第三更,快来夸奖我!求顺毛【躺平】 ☆、我们都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的人 「穿越大神你终于给我开挂了!」 攘夷的队伍因为坂本辰马的到来士气空前高涨期,毕竟有了能跟天人匹敌的武器,跟人家打的时候也有底气很多。他们脸上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天人被完全驱逐出这颗武士的星球的未来。 但是本应该也算主角的坂田银时却没有要去宴会的意思,我不认为他不喜欢party,他大概只是不知道应该对这种支援感到喜欢还是感到担忧。 「咦?莫非你想说……『不想再参加这种只会让同伴枉死的战争了』?还是想说『有了强力的武器不一定是好事』?唔……无论哪种都不是讨人喜欢的话勒,银时你选择不去参加宴会真是明智之举。」我坐到一边托着下巴看他,但是这种猜测他显然听不懂——如果坂田银时能听懂了,我也不会这样说啦。 [或者用人类能听懂的语言,或者闭嘴哟。啊啊!救命哟——银桑我什么时候才能听懂这傢伙说话啊。看到天人一张张奇怪的脸银桑已经很辛苦了,如今还要听有人在耳边用奇怪的语言说话,真是的……]坂田银时没理我,直接在桌子前面扭身从窗口跳出去。 我郁闷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跳上床往里面滚了滚——什么啊,如果不擅长说日语,我一定有能力像鸣人一样嘴遁了坂田银时。 …… …… 我还是去骚扰他吧! 我不能从窗户里翻出去,我只好走门,旁边的房子里没有人,坂田银时不在自己房间里。喂喂,不是吧,这么快就消失掉,莫非是开心眼学会了土遁?还是被拉去那个什么为了迎接火器而举办的宴会了? 「喂!!!坂田银时——你不会被妖怪捉走了吧——坂田银时——」 [白痴你在到处嚷嚷什么银桑在这里啊!]头顶的屋顶上突然垂下来一颗毛茸茸的银色的脑袋,因为是倒立的,而且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相当狰狞,所以我不出意外地被吓到了。 「吓!你怎么跑屋顶上去了……」 [听不懂哟,完全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别再嚷嚷了!] 坂田银时把脑袋收回去,然后往后一仰,他的身影就进入了我的盲区——呃,莫非是躺倒了?我往外跑了几步再往房顶上看过去,果然那傢伙已经枕着双手躺在房顶上。囧,现在又不是晚上,天上也没有月亮,这样躺着一点都不小清新啦。 我顺着自己的小木屋,艰难地往房顶爬——可恶,他是怎么上去的,也没见周围有梯子啊。虽说营帐里的房子都不怎么高,但是要爬上去也很费劲啊……真是一群开挂的人,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等我哼哧哼哧爬上屋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期间滚下去八次,因为滚太累还中场休息了五分钟。更可恶的是,坂田银时那个混蛋居然丝毫没有要过来搭把手的意思,这个超超超超s混蛋! …… …… 不,也许是我错怪他了,原来坂田银时已经在屋顶上睡着了。 = =+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坂田银时我都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思维怪圈,总是觉得那傢伙停下来不吐槽不抱怨的时候都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者总错觉自己看到了悲伤的眼神。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想要碰触,想要安慰,却害怕触及到什么不能提及的伤疤。但当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什么啊,根本没事嘛,那傢伙已经轻松地抛却悲伤的表情,安心去睡大头觉了嘛。」……这样。 让人有种在自作多情的感觉呢…… 「你在做什么啊……」坂田银时突然打着哈欠出声,模模煳煳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他抬起手挡住几乎西斜的阳光,从手指缝看向我:「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以为自己是深夜里出来觅食的小松鼠吗,爬了这么久才爬上来……?阿勒?你那是什么表情。」 第90页 我这是吞了苍蝇的表情,或者说,我终于明白过来,再怎么玩儿,我们也玩儿不过命运。他妈的因为我能听懂坂田银时说的话了!不不不,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听懂,而是一字不漏的,完全都能听明白!什么?我做了什么,不就是爬房子被摔下来几次,难道说这种行为能触发隐藏技能?早知道我就早爬房子了! 等一下……如果我突然说自己能听懂日语的话,会不会被当成之前都在欺骗他,说什么自己突然能听懂之类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吧餵。 所以还是先装作听不懂吧!等过段时间再说…… 我抿了抿唇角,迳自在他旁边坐下:「想要洗温泉吗?」 * 说起来,攘夷军住在这里,真跟野人差不多,坂田银时他们能三不五时走出这里的我不知道,一直呆在这边的傢伙——比如真太郎和大叔——他们洗澡之类都是直接往河里跳。 其实……这里连通着城镇吧,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出去,反而要在这里受苦,或者他们跟我一样,因为身份太特殊,不能离开这里么?尽管购买物品的时候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很大,不被允许跟随,但是如果只是出去军营……应该没问题吧。 坂田银时被我一路拉扯着跑得很快,身后的草窸窸窣窣被压倒一片,又很快地藉助弹性弹起来,掩盖我们踩过的脚印,就好像没有人走过一样。 「喂!跑慢点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坂田银时懒洋洋的声调顺着风声飘进我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只觉得好笑,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秘密。」 确实是秘密基地,我刚发现的那个小温泉。天还没有黑下来,如果脚程快点儿的话,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那个我想带他去的地方。 坂田银时手心的薄茧微微凸起,摩擦着我的手心,有种粗糙的感觉。他的手跟六年后的那只摸起来感觉有些不同,虽然一样的干爽温暖,但他的手心明显有更多茧子——握刀太用力,时间太久,次数太多,所以茧子便在手心越长越厚…… 这些茧子就仿佛他背负的东西一样,越想保护,背负的越多,走过一条路,他都要把他们捡起来,背在背后,一个不丢下——就算死。 听着风声,愈发感到绝望,因为我知道,命运从来都不若想像中那么柔顺,当你发现,想要攥住某些绝对不想失去,为了保护它,天真地以为,眼前那些渺小的细节,多少都可以抛弃。殊不知因此终将失去一切,一步步退后,最终只能继续保护着渺小的自己。 我不怕努力多少次都失败,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放弃,我只是害怕,到最后的关头,眼看就要握住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手,而那时忽然命运重新洗牌,时光再次回到绝望的最初,所有的努力都成为可笑的挣扎。 就像我现在抓住的人,终将不能永远抓住。 「吶,银桑……如果……如果从今天让你记住我,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被遗忘吧。」我忍不住说些无病呻吟的话,说出来以后,又不想被他听到,所以将声音压到很低很低,低到风声盖过了嘆息。 「啊?你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轻点儿拉,银桑的手腕要断了断了断了……」坂田银时跟在我身后鬼哭狼嚎起来——他总是这样,只要轻微的痛楚就会哀嚎,明明是个痛觉神经异常敏锐的傢伙,却总容易受伤。 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装作听不懂他的抱怨,依旧拉着他跑得飞快。如果这样跑下去,是不是就不用面对那些麻烦的事情,就不用想太多也许会绝望的未来。 「到了!」过了许久,终于看到熟悉的景色,我气喘吁吁地放开坂田银时的手,撑着膝盖喘息着,后者干脆一屁股坐在草甸上,打滚哼哼唧唧地不肯起来。 「快看啦!」我跪在在他旁边,伸手按住坂田银时的肩膀一阵勐摇,把他的脑袋掰向面向温泉的角度,谁知道这傢伙居然没受得了,颈部传出咔嚓一声响动——呃,不会被扭断了吧。 「啊!!!好疼疼疼疼疼!」坂田银时立刻捂着脖子滚来滚去,我举起手来再不敢碰他——没办法,心情太过悲伤的时候我不太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道。 「没事吧?!」 「你再来一下银桑我就死翘翘可以直接去见牛头马面啦!」坂田银时一下从地上坐起来,捂着脖子往我指的地方看过去,然后死鱼眼微微睁大:「咦……原来真的有温泉,还以为是你是说的什么谐音的词彙,话说怎么来这里这么久,银桑我就没发现这个地方?」 因为你没我这么闲呗。 我只是拽着坂田银时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只傻笑着不说话——以前我是怕他听不懂我说话,现在是怕他能听得懂我说话,真是太让人蛋疼了…… 「你自由地,我在外面。」我指指山洞外面,然后迳自走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没有心情偷看坂田银时洗澡。啊啊~来这里以后我离家出走的节操都回来啦,我是不是要脱离痴汉的队伍变成真正的少女了?! 这样想着,我蹲在了洞口,然后眼前突然一黑。 …… …… 「怎么又来这招啊!你最近是不是出现得太频繁了点儿?!」看着眼前悬浮在半空中闪烁萤光的带着翅膀的小人儿,额头上爆出一根一根的青筋——每次它出现我都会悲剧,出现一次悲剧一次,出现一次悲剧一次…… 第91页 「能够见到吾人是你的荣幸,无能的人类。」变种蜻蜓双手环抱在胸前,高傲地俯视着我:「哼,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上次那个什么语言系统转换,我已经弄清楚了,哦,还有这个山洞,不要随便带别人进来。最近看随身空间觉得挺好玩儿的,就给你扩出来一个,怎么样,满意吧?」 「……」 等等,语言系统那个说法我明白,什么随身空间…… 「那个男人正在洗澡的山洞咯~」变种蜻蜓忽忽悠悠飞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那个山洞本来是不能给别人进的,只有你自己能进!但是为了顾及你这混蛋的面子,本大神废了好大劲才改掉设定,再敢带第二个人进来我就把山洞收回了!」 「嗷嗷嗷——好疼放开爪子!」我被它揪着鼻子不得不踮起脚尖抬起身体,以便减轻鼻子上的疼痛——不过比起鼻子疼来,我更介意它说的那个什么,空间?不不不,虽然我觉得有玛丽苏外挂什么的确实不错啦,不过这外挂开的有点儿太大了,我突然……受宠若惊。 「你说那个山洞是我的意思是……我能控制它?」那我以后还跑这么远的路来洗澡干嘛,直接在房间里面,像人家修真那样,打坐……对,打坐入定,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方便了。 「哼,想得美。你只是能『看到』而已,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看不到洞穴的入口,而对你来说,能找到这个空间。」蜻蜓放开我的鼻子,厌恶地在我身上擦了两把——哦,干你爹,把老娘的黑头都挤出来了:「你就知足吧,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福利了哦!」 ……好吧,确实不错,而且能看到呢。 我默默念着「我想看到银桑洗澡我想看到银桑洗澡我想看到银桑洗澡……」然后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像水镜一样的东西,镜子的画面里面出现了坂田银时泡在小温泉里享受的表情,他银白色的头髮被泉水打湿,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还有几滴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流淌下来,划过锁骨,然后流入肌理分明的胸口…… 「噗!」啊不好,没控制住刺激过度喷鼻血了。 「你在看什么啊蠢货!」耳边突然炸开蜻蜓气急败坏的喊声,然后我的耳朵突然被一只小爪子拉住,用力扯起来:「蠢货蠢货蠢货!你是有多蠢!给你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只会拿来偷看男人洗澡!你就当一辈子的loser吧!」 「啊疼疼疼疼疼疼!好疼啊放手!」我脑袋歪向一边捂着耳朵哀嚎起来:「我只是试试是不是真能看到啦!而且我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偷看我只偷看坂田银时!」 下一秒,蜻蜓放开我的耳朵,失望至极地摇摇头:「虽然本神讨厌玛丽苏,但你也太废柴了点儿,一般人得到这种空间不都想着要大干一场么,你怎么一点儿这种意识都没有。」 「……大干一场?」我吞吞口水,脑袋里面浮现出我在山洞里跟坂田银时大「干」一场的场景,我…… 「噗——!!!!」不好,再这样下去,我的鼻血都不够用了!!!! 「……= =+本神决定了,再也不过来找你了,没用的无知的愚蠢的人类!」蜻蜓一连用了三个形容词,然后就biu~地一声消失了,我打个寒战,发现自己还坐在洞口外面,里面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 我楞了两秒突然跪地朝天空行了个叩拜大礼:「感谢您神明大人,您终于算是做了件好事了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胃好疼……疼得我趴在床上起不来了……所以大概只有这一更…… tvt ☆、女人就像小动物一样 「要个公主抱都这么艰难干脆换男主角吧餵」 「餵,在做什么那么大声乌鲁塞啊……」我正幸福地对着月亮泪流满面,山洞里突然响起坂田银时的声音,我急忙伸手捂住嘴——啊,糟糕,得意忘形太大声了,都差点儿忘记坂田银时现在能听懂我说话。 「什么?」我朝山洞里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然后走进去:「银时你……哇(⊙o⊙)……」好福利,这傢伙没穿衣服跑上水面上来了。 坂田银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走进来,只穿了一条平脚裤站在那里,一见我进来便愣住了——莫非是打定主意觉得我不会跑进来才这么大胆地爬上岸?啧啧,小瞧少女的脸皮厚度可是要吃亏的哟~话说这傢伙果然身材不错,我一直觉得比起故意拉长人体身材比例的天野明和过分夸大男性肌肉块儿的富坚义博,空知哥的漫画中才是真正的好身材,肌肉匀称,比例协调。 如今看来三次元化了之后果然……美不胜收。唯一可惜的是我似乎进来的晚了点儿,已经看不到阿银的计数棒了啊…… 我跟坂田银时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山洞内安静地只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他额头上突然爆出一个十字:「我说你啊,到底是不是女人,就算不尖叫好歹也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看吧!或者稍微眼睛不要瞪那么大餵……啊算了,就算说了你这傢伙也听不懂……」坂田银时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下去,两个肩膀往前一耸,双手耷拉下来,呈失意体前屈状。 我突然发现不懂日语好处真多,果然没告诉他我能听懂他说的话真是太棒的决定了。 迳自走到一旁坐下,托腮看着坂田银时在那边边唠唠叨叨抱怨边往身上套衣服,眼睛几乎笑成月牙状,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摸摸……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就算坂田银时觉得被看一下没什么,但我不认为他会允许我摸——毕竟没有经歷一些事情长成糟糕的大人啦……哎呀银桑只穿长裤的样子帅呆了!银色的卷捲毛被水打湿软塌塌贴在头皮上也帅呆了! 第92页 大概是我色眯眯的眼神太过放肆,坂田银时穿衣服穿到一半走到我旁边拉起我的胳膊连推带拉地把我弄出山洞去,并抽着嘴角警告我:「不许进来!」 切……明明我在河里洗澡那天他都从头看到尾,我都没有介意,为什么现在要把老娘推出来啦,大家互相看就当谁都不欠谁的嘛,看一下又不会shi掉……我不满地踮着脚尖往山洞里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片肉色的阴影在摇摇晃晃,于是干脆郁闷地转身跑到洞口蹲着,无聊地叼着草棍儿瞪着头顶明亮的大月亮。 「好慢啊……银时你穿衣服好慢哦……快点弄好赶紧回去咯,不许在里面撒尿哦!就算很想尿也要跑出来在草丛里撒尿哦!」 「乌鲁塞啊!谁会在里面撒尿!!」 我撇撇嘴,无视了他激烈的否定——为什么不会啊,坂田银时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可知道他的人设里面有明目张胆的流氓属性,而且耍起贱来比真正的流氓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自己不是也说过吗,他才是真正的歪门邪道。 痞子皮,英雄骨,这种带点儿坏的男人最迷人了!!!>\\\< 当然在我的领地里撒尿除外。 「好了,回去了。」坂田银时终于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高到头顶,这傢伙可是舒舒服服泡了将近两个小时,居然没有泡晕在温泉里面。我连忙站起身跑过去跟他并排,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因为泡过热水变得微红的脸颊。 …… …… 皮、皮肤可真不错。 我紧走几步拉拉他的衣袖,坂田银时扭过头来看向我:「怎么了?别告诉银桑你怕黑不敢自己走路哦……啊啊~真拿你没办法,这样牵着好啦,女孩子就是麻烦吶。」他这样说着反手握住我拉住他衣袖的手。 咦?咦咦咦?骗、骗人的吧,可以当成那傢伙主动……>\\\<温暖的触感让我把刚到嘴边的「才不是怕黑」咽了下去,就当我不会用日语说这句话好啦——其实我只是想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已,因为他就算告诉别人人家也找不到这地方的。 「秘密,不告诉别人。」我美滋滋地任他拉着手往前走,由于步调不太一致,有时候会趔趄几下,不过完全没问题,我可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又是秘密?」坂田银时另一只手小手指戳进鼻孔里挖啊挖的,声调毫无起伏:「你的秘密还真多啊……话说,上次的秘密还不是你自己告诉给假髮了吗,让银桑保密自己却透露出去,太狡猾了。」 「桂先生?什么?」我啥时候告诉他秘密了…… 坂田银时大概以为我没听懂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假髮治伤!啊……语言不通交流起来真麻烦。」 「他不知道。」我停下脚步来无辜地看着坂田银时:「我没有,告诉。」装语言不通还真难弄,一不小心就会露馅。 「假髮流血流得跟被扎破的血袋似的那次,不是告诉给他了吗……哦!我知道了,是趁他昏迷的时候舔的嘛……」 「没有!」我大声打断坂田银时的话:「没舔!」用力挣脱坂田银时的手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其实我真想直接解释给他,但是突然懂了一门语言这种事情,听起来太神奇了……我怕他受刺激。 「什么东西……」坂田银时迟疑着接过我手里的小瓶子,然后打开盖子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这是什么?」 当然没味道了,我又没有口臭:「口水!」我骄傲一挺胸,抬着下巴看向他:「治伤。」 坂田银时愣了愣,突然一脸嫌恶地把瓶塞塞上,然后递还给我:「突然觉得这样装在瓶子里用好噁心,假髮真可怜……我说你还不如直接舔……」 「……?!」我额头上「啪」地一声爆出一根青筋,一把夺过坂田银时手里的小瓶子,然后扑过去把他推翻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狠狠朝他胸口揍了两拳,还不解气又爬起来朝小腿上踹了两脚——奶奶的当老娘是洁厕灵啊,哪里都能舔?!谁都能舔?!好吧如果是个帅哥我倒是不介意,如果下次桂伤的是屁股怎么办?!好吧退一万步说……口水哪里噁心了!又不是奇怪的液体! ……如果不是他在这里,他们的死活我才懒得管呢。因为是他的同伴,我才绞尽脑汁去帮助,因为他不想看到同伴白白牺牲,我才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骨子里说来,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我才没那么多闲心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更何况他们中很多人都对我抱有敌意,我又不是圣母! 「咳咳……银桑被你打死了,明明看起来细细弱弱的,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喂!天黑了哟,你去哪里!!」坂田银时的声音从后面远远传过来,我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好像把所有的怒气都用在踩草上——坂田银时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老娘发誓一天之内不要跟你讲话! 「回去的路不是那条啊,你走错路啦!……啊,又没听懂,麻烦死了……」 = =原来走错路了,看来我路痴的毛病还没有好…… 「哇啊——!!!」听到坂田银时说回去的路不是这条,我想要剎车没剎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干……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我一把薅住草叶想要站起来,右脚脚腕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又跌了回去。我非常愤怒地把手里的草连根薅起来,干脆坐在地上不动。 第93页 「怎么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坂田银时银色的脑袋便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探进来:「什么啊……掉进坑里啦,就当银桑说错话了好吧?非常抱歉——快点儿起来回去了哟……」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哝着:「啊……好饿……」 ……我也好饿,谁让这傢伙泡澡要泡两个钟头来的! 「脚,扭到了……」我捂着脚腕满脸冷汗青筋地看着坂田银时走掉的背影,内心仿佛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他妈的什么狗血情节都让老娘遇见了,遇见就遇见吧,为什么不给我个按正常思路出牌的男人啊喂!一般人见到女孩子摔倒在地上会转身就走吗?! 「……」走在前面的坂田银时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骂骂咧咧地滚回来,拨开草叶一把拉起我的胳膊,拎到肩膀上扛起来往回走:「麻烦死了!」 「痛痛痛痛痛……」我被他搬运人的方式囧了一下,柔软的腹部被挤压着的疼痛甚至大过脚上的疼痛:「出来了!内脏要出来了!」 「吵死了!不用走路的傢伙没有抱怨的资格,再吵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哦!」 「混蛋啊!公主抱!我要公主抱!」我掐着坂田银时脖子后面的皮用力拧,妄图让他用更加温和的搬运方式,谁知道那傢伙因为太痛鬼哭狼嚎起来,扭来扭去直接把我摔到了地上,然后自己也歪歪扭扭地摔过来。 被一百多斤的重量加上冲击力压到身上,我感觉五脏六腑瞬间移位了。幸好坂田银时比较有自觉,听到我的惨叫声赶紧爬起来,我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哇地一声喷泪然后打个滚变成四肢着地的样子,往营帐的方向爬去。 「喂!」坂田银时挡在我面前,不断抽着嘴角俯视着我,我抬头双目含泪看着他——他一定是来谋杀我的!从上上章开始过来屋里找我就预谋好了的,这是一场谋杀! 「……什、什么啊,刚刚如果不是你掐我也不会把你扔到地上……」 「呜哇——!!!」 「好了啦!对不起行了吧?!公主抱什么的都好,总之快点回去银桑我要饿死了!」他这样说着,便走过来,手从我的腿弯和脖颈处穿过去,然后站起身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抽抽鼻涕,把眼泪都蹭到坂田银时胸口上,然后脑袋靠上去。唔,终于实现了,从小到大的公主抱……虽然过程有点儿艰难。不过算了,谁让我喜欢的那个不是能用一般思维来思考的男人呢。只不过…… 「吶,你心跳得有点儿微快啊……」 「啰、啰嗦!」 * 到了营房以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厨房讨好一下真太郎,要点儿吃的过来,迎面突然走过几个来。 走近了才看清楚,恰巧是攘夷四人中的三个——另一个正抱着我呢。 碰着个正着,坂田银时跟对方一堆都愣了,我也愣了,因为这形式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桂拿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突然握拳在唇边咳嗽着别过头:「银时,你们去哪里了,辰马之前一直在找你。」 「啊……出去找这傢伙!」坂田银时抽抽嘴角:「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白痴,怎么搞得好像银桑我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一样,找揍么你这傢伙……」 「呃……她怎么回事?」 「被捕兽夹捉住了。」 「哎?这是什么诡异的方式。」 「啊so,女人就跟小动物一样,稍微被诱惑的话就会上钩……我说,你刚刚的眼神变得更诡异了,小心银桑真的揍你哟假髮!」 我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搂着坂田银时的手臂,眼神放空装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吐槽——奶奶的,老娘要笑尿了好么,忍得好辛苦啊。 「不是假髮是桂!」桂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经典台词:「虽然今天是七夕节,但是银时,你在一群光棍儿中间秀恩爱真是太不厚道了,还这么大咧咧抱着进来……」桂说到最后,表情俨然变成鄙视。 我清楚地看到坂田银时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在微微鼓动:「所——以——说——银桑我只是去把她找回来而已!」 「骗人!」 「我说,要说闲话也先把这傢伙处理掉吧,把他扔给我很辛苦啊。」一直没有开口的高杉突然出声打断桂和坂田银时的嘴炮,然后不耐烦地把手里架着的坂本辰马一把扔在地上——他看起来喝得有点儿醉。 大概是摔疼了,坂本辰马迷茫的眼神变得清醒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这不是金时嘛,阿勒?还有个小姐,小~姐~请嫁给我~」 这样叫着就朝坂田银时扑过去,后者淡定地抬起右脚一脚踹在坂本辰马脸上:「这白痴还是让他醉着吧……」坂本辰马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突然停在半空中,然后掉到地上。 我看着漫画效果十足的一幕,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到坂本辰马被揍真是浑身舒爽啊…… 「银时,有件正事,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后天那场战役的作战计划,别浪费时间。」高杉晋助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这样说道,我马上噤声——不管过多久,这傢伙总让我感到害怕。 「啊……」坂田银时突然沉默下来,举步往我房间走去:「我先送她回去。」 第94页 我疑惑地抬起头——从来没见坂田银时这种严肃的表情,莫非很棘手?而且他居然乖乖地听高杉晋助的话…… 「你没事吧?」被用很温柔的力道放在床上,我靠着枕头坐好,忍不住拉住坂田银时转身欲走的衣摆——尽管我知道这样问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坂田银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犹豫着抬手在我头顶揉了揉:「先管好你自己吧……」 「……」坂田银时的脸在橘红色的灯光下有点儿明明暗暗地看不清楚,我忍不住眯起眼睛,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傢伙已经不在这里了。 ——什么啊,每次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拿这招出来煳弄 作者有话要说:么子一个人的七夕……只能在文里跟银桑秀恩爱了……【揍 今天中午吃过饭以后胃就不疼了,大概是饿的?……不过今天下午妈妈刚晒了被子,就抱着被子滚去睡了一下午,囧,太舒服了……【捂脸】 所以今天不能三更了,拱咩…… ☆、桂你这次一定要被打死了 「在男主角想[哔-]的时候来大姨妈真是太糟糕了」 我的脚只是轻微扭伤,没有脱臼也没有转筋,军医说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完全好了。只不过有另外更严重的事情,我似乎来大姨妈了…… 这真的很糟糕,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半架空的江户有没有卫生巾。 我似乎记得,古代妹子来大姨妈的时候,用的好像是卫生带,就是那种两片布夹着草木灰的东西,我翻箱倒柜没找到能用的布,穿过来那条裙子倒是棉布,质地柔软,或者选择使用?不不不!我只有这一条像样点儿的裙子了,才不要…… 我绝望地把装衣服的箱子掀了个底儿朝天,终于在箱底找到一件白色t恤,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才记起来——是刚过来的时候带的坂田银时的衣服,要不就把这玩意儿剪掉…… 「喂,睡了吗?」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t恤剪掉当做条姨妈巾,门突然被敲响,听那个懒洋洋的声调是……坂田银时?咦,这么晚了他过来这边干嘛,啊不好,下面要血流成河了操…… 「没有!」我抓起床上一件衣服系在腰上,小跑着过去打开门。坂田银时侧身倚着门框往天上看过去,仿佛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我疑惑地皱皱眉,把他让进门里——夜晚露重,坂田银时走动的时候居然裹挟着一阵清冷的风,他是在外面呆了很久吗?明明是夏末秋初的时令,怎么这傢伙却散发着一身冷气。 「什么事?」我侧过身倚着桌子,以免姨妈血流出来让坂田银时看见——他妈的真愁人,我想要卫生巾啦! 「……进来就后悔了其实,语言不通什么的还是不太好沟通哦……」坂田银时低声嘟囔着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把脚一抬,搭在了对面的桌子上,完全一副懒散的坐像。 「喂,小看我?!」 「是是~没有小看你……」坂田银时无奈地举起手作投降状,然后声音低沉下去:「唔……就是跟你来告别,明天又要去打仗了。」 「哎?!」 「明天,打仗。」坂田银时大概以为我没听懂,将几个个重要的词彙提取出来重复了一遍:「告别……」 「……」我皱着眉看向他,愈发觉得奇怪——我所疑惑的并不是内容,因为我完全能够听懂他的话,只不过……坂田银时为什么要来跟我告别,之前也有过要出去打仗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提前通知。我并不以为这是我们俩之间关系的进步,或者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银桑我啊……其实特别讨厌战争的,砍砍杀杀的麻烦死了,我只想赚足够买糖分的工资,月底就完全花掉,有一所能懒懒散散住好的屋子,不想上班的时候就翘掉在家睡觉,这样一直活到儿孙满堂,被吵吵闹闹的小孩子环绕着死去……」坂田银时并没有看我,只是透过我身后的窗户往外面看去,没精打采的死鱼眼中,却是一枚盛满月光的血色瞳孔。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明天的仗很难打?」我忍不住走过去蹲到他面前,双手扶在坂田银时的膝盖上抬头看他:「还是你这傢伙被查出绝症了?」 坂田银时一脸的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流利的语法和字正腔圆的日文发音。 「银桑我只是血糖有点儿高而已啦!才不会有绝症。」坂田银时低下头来看我,声音渐渐放轻:「只不过……有点儿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心情变差了。」 「……」等、等等!坂田银时有不好的预感的时候,等我想想,在原着中也出现过几次,是什么时候来的,跟夜王凤仙打的时候?不对……记不住了!可恶,总之我印象中坂田银时觉得不太好的时候,都有一场很麻烦的战斗,当时还吐槽过「莫非这就是主角的超直感」,那意思是……明天的那场仗会很棘手吗? 「喂喂,干嘛这个表情,心情不好的明明是银桑我啊,传染给你了吗?」坂田银时语调再次变得轻松懒散起来,仿佛刚刚凝重的气氛只是假象。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无意识地收紧抓住他衣襟的手指,甚至咬住下嘴唇——不对,明天的仗一定有奇怪的地方,不然他不会这么说……呃? 坂田银时突然俯下-身来,伸出手从我身后揽过来,然后收紧——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不是梦境中那样充满诱惑的,也不是平日里小打小闹扑来扑去那种玩笑的,而是带点儿沉重和眷恋,还有不舍和怀念。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尚在梦中。 第95页 ——居然会主动抱人吗,这傢伙到底…… 反应过来的瞬间,我立刻伸出手,搂住他的腰紧紧缠住,微微典着身体,向他靠的更近。本来是应该超级高兴来的,但是我现在心情诡异地有点儿沉重。什么啊,这算……寻求安慰还是……我一直以为坂田银时不会心神不宁,就算担心某件事也一定会压在心里不会让人察觉,而他平时也确实是这样表现的。 唯独今天…… 脑后的发绳突然被扯住,然后缓缓往旁边用力,只及肩的头髮丝丝缕缕掉落在背后,我倏忽睁大眼睛,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不、不不不不是吧,我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这傢伙其实是假冒的!冷、冷静!也许他只是觉得我发绳太好看了! 然后发绳被丢掉在地上了= = 坂田银时的手指顺着我脖颈髮根的地方插入头髮里,按着我的头皮往自己脖子上靠过去。唿吸有点儿凝滞,我只能更加抬高身体配合他的动作——只不过这姿势变得越来越累。我收紧手臂搂住坂田银时的腰,勾着他的衣服缠住。 髮根的地方突然一片冰凉的唇落下来,然后湿滑的触感一扫而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首筋,执着。 最、最喜欢这个地方了!就好像对于爱抚总有一些小坚持,比起嘴唇和那些性感露-骨的地方,一旦被亲吻到就会受不了的那种…… 凝滞的唿吸重新打开,却变得凌乱而急促,我哆嗦着嘴唇声音颤抖地开口:「银、银时……我……」我大姨妈啊!!! 在坂田银时看不到的地方,我表情已经全线崩溃,此时就像中了头奖,但是想要拿奖券却要冒着掉入悬崖的危险去跟恶龙作斗争一样,真他妈的让人抓狂! 推、推开他!最好的选择是这样做,而且我总觉得这傢伙只是想找安慰而已,我不能……但是不舍的啊!奶奶的中大奖却要推开这简直没天理啊!我、我不要……tat 盖住左耳的髮丝被轻轻捋起,耳骨上落下一片轻柔的触感,然后被濡湿的触感含住,细碎的啮咬从耳廓,慢慢滑落到耳垂,他的舌尖浅浅地舔舐着,小心翼翼地,好像在试探,唿吸如蝶翼般扑过来,轻浮却又严谨:「……别出声。」 耳,诱惑。 …… …… 去他妈的大姨妈谁管你!推开的话一定会后悔到死啊靠靠靠!是男人就该在血雨腥风中勇敢前进!而且第一次有姨妈血当润滑也会轻松不少吧,好吧姐姐我准备好了谁拦着我我把谁扇成傻逼! 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我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搂在坂田银时腰上的手放平,贴合着他的背轻轻上移,将手掌放在他的背心,蜷缩着手指抓住坂田银时的衣服。他这时穿着的是一件雪白滚蓝的和服,衣领滑到锁骨以下。他的力道太大,以至于我的下巴完全抵在他肩膀上。 坂田银时歪过头,嘴唇划过颈侧,轻舐而过,右手扶在右颈侧,然后张口咬住我的脖子。我忍不住仰起头,身体向后倾过去,只用胳膊吊在他的肩膀上维持平衡。 喉,欲求。 …… …… 「笃笃——银时!笃笃——银时!笃笃——银时!」 这样一连串「敲门+叫名字」的机械循环突然传过来,我勐然惊醒般地睁开眼——奶奶的谁在这时候cos谢尔顿!环住身体的手臂轻轻松开了一下,坂田银时轻轻嘆息一声,抬起头,我恰好看到他较之平时更闪闪发亮的血色眸子,暗沉的,淀积着某些性感的光芒。 坂田银时闭了闭眼,伸手拉紧我已经散乱的衣领,他突然侧过头,绕到我脸侧轻轻往上贴了一下,然后拉开椅子往外边走过去。我蹲在原地伸手抚上脸颊,有点儿神经质地在上面来回摩挲着,直到门外响起桂的惨叫,才回过神来—— 颊,亲爱。 「啊——!!!居然莫名其妙对过来通知你明天行程的同伴使出上勾拳,银时,我要跟你决斗!」 「死吧!去死吧你个白痴!」 我跪在地上几乎要笑出声——这种时候,不知道该是要松口气还该是要出去跟坂田银时一起把桂揍一顿,不过,这下不用我纠结要不要推开那傢伙……唔,我还是去做卫生带吧……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银桑被我完全写崩了哈哈哈哈哈!【内牛满面地崩溃脸笑】果然一旦写h银桑就会崩啊哈哈哈哈!这章有点儿少,不过也算有肉了吧,七夕节就要吃肉的嘛……嘛……嘛…… 说好不能三更我又三更了快来给我爱的惩罚!【躺平露出肚皮 ☆、战场从来不正大光明 「做姨妈巾的时候有可能撞破军事机密大家都要警惕了哟——」 坂田银时走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去送他,鼓捣了一宿的姨妈巾再加上生理期疲劳,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时候那些傢伙都走了。不过我有点儿庆幸没能起得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来总觉得尴尬。 或者说错过他们的行程是我下意识的选择,因为迷迷煳煳睡到半宿的时候,听见门外坂本辰马在跟坂田银时说话,「啊哈哈哈哈哈哈,金时,打枪瞄准的时候要闭上一只眼的,话说你能不能不用死鱼眼盯着准心,这样根本打不到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被这样告诉的人也只是不耐烦地喊了句「吵死了」,然后外面就安静下来。 第96页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梦到这么有趣的对话,当然也许只是我睡觉睡迷煳,产生的幻觉。 那个什么玩意儿的卫生带一点儿都不好用,睡了一会儿血就把那东西给染透掉,我真有点儿怕从旁边漏出来。那个t恤还剩了许多布料,虽然我担心草木灰不干净所以加厚的每片的厚度,但是看样子应该还能做出一个来。两条姨妈巾根本就不够用啦! 囧,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为这种事操心,如果我穿来的时候进了个男人的身体就好了,不用来大姨妈…… …… …… 不对!那这文的性向不就变成搅基了吗?! 中午的时候厨房应该人比较多,我去拿草木灰的话还是要躲着点儿才行,被大叔看见还成,他看上去年纪不小,应该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如果被真太郎看到……那我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这次的战斗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营帐里没剩几个人留守,总觉得他们是要孤注一掷地拼命。怪不得连坂田银时都紧张到那种程度,昨天晚上的表情简直是像要去赴死一样。 扭伤到的脚腕睡了一觉肿得跟只馒头似的,稍微动一下就会涨涨的疼。我不奢望这地儿有红花油云南白药之类的药水儿给我用,我只期待能单靠修养就能养好这次脚伤。爹曾经告诉过我,扭伤的脚如果不好好养的话,很容易扭成习惯,到时候会非常不好办——真他妈的奇了怪了,怎么「言情文定律」到了我这里一点儿都不适用,电视剧里面那些女主角是怎么做到脚腕脱臼,只要正了骨,过一晚上肯定活蹦乱跳的,为什么老娘就要肿这么久?! 算了,电视剧不能用常理推论,不管它。 我蹲在灶头前面,拿着小铲子在烧火的地方往外掏那些草木灰,只不过今天烧的草木灰是不是有点儿太碎了,这样装进去还不得顺着缝隙掉出来……凹,掉出来可就惨了,会得妇科病的吧。 有些郁闷地把铲子扔到地上,我决定回去之后把枕头拆了,根据手感,我可以预测那枕头里面塞的是棉花,所以挖点儿出来塞进布条里也可以用的吧!枕头就塞些衣服里面垫着睡好了,也不是太能影响到。 蹲在灶头前面,盯着那堆挖出来的黑灰开始走神,在现代的时候买卫生巾还要挑个网面或者棉面,甚至挑什么味道的,哪像现在这样,草木灰都没得用。 我思念苏菲我思念abc我思念七度空间! 越思念越觉得委屈,到最后干脆眼前渐渐模煳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滚。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满手的湿润——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为没有卫生巾使掉泪儿。 「这样不行!你太急功近利了,虽然说他们这次出去九死一生,但是把赌注全下在这一场战役里,危险性太高了!而且鸨羽大人的计划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把攘夷军连根拔起,你想毁掉鸨羽大人的计划吗?」 我正为自己该怎么伺候大姨妈发愁,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厨房外面传来,不像是见过的人。奇怪,怎么会有陌生人进了厨房?在军营里,厨房这地方也算重地,除了烧火兵一般人不让进的,提防敌人投毒什么的。我天天粘着大叔和真太郎,大概是被默认为烧火兵这一片儿,所以出入还挺轻松。 「我已经等了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在这个厨房里窝囊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给那些人一个教训,让他们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你现在让我忍耐?哼,我明着说,不可能!不要张口闭口天人,你就是天人的一条狗!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些畜生的计划,虽然我现在恨的是同伴,但我更恨天人!把我跟你这种人相提并论,与你同列我深感耻辱。」 另一个人语气听起来很激动,骂人的话一连串地说出来,而这个人显然是我认识的,就是厨房烧火的大叔。但是他在说什么,为啥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意思?莫非是变种蜻蜓又坑了我,在转换语言系统的时候把我的逻辑系统给弄混乱了? 「泷岛,你别忘了你今天能做的一切都是鸨羽大人赐予的,离开天人的帮助你不过就是个通敌卖国的叛徒而已!我告诉你,你自己已经不干净了,你这双拿菜刀的手上沾了多少攘夷志士的血你自己心里清楚。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可真清高啊……」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哈哈,过了今天又会有大批的攘夷志士白白死在战场上,你记住了,他们不是死在天人的手里,是死在你——泷岛利信的手里。」 「你这混蛋……」 「你以为鸨羽大人有多信任你,叛徒做一次就会习惯做更多次,实话告诉你吧,鸨羽大人早就设下陷阱,专等那些人去钻了!!哈,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全军覆灭!」 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得意,我却越听越心惊,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手脚冰凉——攘夷队伍里面居然出内鬼,还是在这种决战的时候……天!那不是说坂田银时他们有危险?!他昨天晚上跟我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莫非就是指这个吗?!跟烧火大叔相处这么久,我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真名——泷岛利信,很英气的名字,但是我宁愿自己永远不知道。 蹲久了肿起的脚腕开始有一种钝钝的痛感,我却屏住唿吸丝毫不敢发出声音,我……我必须得把这件事告诉坂田银时才行,但是怎么办,我连战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第97页 「大叔!饭糰大叔!你在里面吗?!」 厨房里两个人还在争吵,门外突然响起真太郎的大嗓门,然后两个人仿佛约好一般突然消音,再是啪嗒啪嗒草鞋与地面相击打的声音。 「饭糰大叔你果然……咦?这个人是谁?以前在厨房没见过啊。」 真太郎……我捏着衣摆的手指用力收紧——他会不会有危险,不……应该不会的,大叔那么疼他,几乎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而且真太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怎么也不会遭遇不测的! 「呃……啊,是啊,这是来投奔我的熟人,他也想参加攘夷,让我跟桂大人他们引荐……不过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桂大人他们已经上战场了呢。」大叔声音变成平日里听到憨厚慈祥,但是仔细辨认就能察觉到他声线里有一丝愤怒过后难以掩藏的激动。 「是啊是啊,初次见面,我叫神尾一鸣,请多指教!」之前的人突然软下态度,跟真太郎温声细气地做自我介绍,居然将情绪掩藏得一丝不漏。 「什么啊……」真太郎照样没给面子,咕哝了一句就扯着嗓门嚷嚷起来:「大叔,我们这个据点是很隐蔽的,你怎么随便就带人回来啦!」 相处这段时间我渐渐认清了真太郎的脾气,对待不熟悉的人,他从来不会给好脸色看,但是一旦成为朋友,那傢伙就会非常大度非常温柔——尽管他的嗓门依旧很大。 「这个人没关系的,走吧我们出去说,这里不方便留太久……」大叔言辞模煳地说了一句,然后我听到三个人的脚步渐渐走远,才撑着锅台站起来,蹲了太久,脚都发麻了。 我要赶快弄清楚战场到底是在什么方向才行,这里的人大多数不信任我,就算偶尔跟我打招唿,也是那种明显有企图的傢伙,唯一能问的就是真太郎……我不是没想过把这消息报告给驻营的传讯员,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的,我只能亲自去告诉坂田银时。 迅速离开厨房,回到房间后,我拿剩下的布条把肿起来的脚踝缠紧,以防跑动的时候太过疼痛影响到速度,然后去找真太郎。他被大叔和那个陌生人带走,不知道会去哪里,希望他们不要害了他。不是我不救他,刚才那种情形,如果我突然出现,死的最快的反而是我,真太郎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谈话内容,大叔又在,应该不会有事……不!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喂!你怎么在这里啊?脚受伤了就不要到处走动,女人还真是麻烦……」我正焦急地到处转悠,身后突然响起真太郎熟悉的大嗓门,我一回身,那傢伙正端着个木盆往菜地里倒水——军营后面是一块菜园,种些时令蔬菜,一直是真太郎在管理。 「你没事吧!」我急忙跑上去,拉起他的胳膊腿儿瞧了瞧——还好,零器件儿都在。 真太郎被我的行为弄得疑惑,脸红红地推开我的手:「你发什么疯!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抢过他手里的木盆放在地上:「我有事问你,那个……大叔去哪儿了?」 「这么一本正经地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说饭糰大叔,他带着刚来投奔的亲戚上山了,说是不能让他在军营里转悠……大叔也真是的,随便带个陌生人回来太草率啦!」 「那你知不知道银时和桂他们在哪里打仗?!呃……就是……战场在哪里?!」如果是平时,我一定有心情吐槽他小小年纪倒是敢说人家草率,但是今天事情紧急,完全无视他的话了。 「每次的地点都不一定啊……差不多就是走到哪儿,天人在哪儿就打哪儿。只不过这次似乎不一样,因为是突袭战役,他们一般不会把战线拉长,就在往北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呗。」 「……」原来我离战争这么近,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 真太郎见我沉默,突然警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去战场找银时大人吧?!算了吧,他们这次不会有危险的啦,准备都很充分,又是突袭……咦?银时大人没有跟你说这件事吗?不过也对,你又不是攘夷兵……话说回来,你怎么今天说话不单个字往外蹦了,很流利嘛!」 「啊,是啊,没说……」我无视了真太郎关于语言方面的询问,握在袖口里的拳头紧紧攥起来,以至颤抖——他们是不会有事,如果没有内鬼,如果没有天人的将计就计,如果没有敌人埋伏好了等他们去钻的包围圈——他们会平安回来。 可惜这些如果都不能成立,坂田银时他们现在……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真太郎,北……是哪边儿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大概会写的热血点儿了23333,不过还是会有jq的,跟着么子有肉吃【喂! ……我早晨四点多五点不到就起来码字刷到十点没有看到评论,心里哇凉哇凉的tvt 可怜可怜么子,给点儿评吧民那……莫非我越写越挫没有让大家留言的欲-望么么么么= = ☆、有时候就是要做些明知故犯的错事 「剑之所至,便成国度」 真太郎坚决不同意我去战场,就算我告诉他如果我不去会有很多人死,会血流成河。 「你以为自己是织田信长吗?!」 对这样的吐槽我无力反驳,我只好说来这里这么久没有见到所谓的战争未免有点儿遗憾,于是那傢伙就支支吾吾地说要跟我一起去。我无奈点头告诉他我们到了战场后分头行动,我去找坂田银时,偷偷跑出去,只看一眼就回来,然后在营帐门口集合。 第98页 真太郎表示好主意。 出了营帐的门,我们俩就撒丫子奋力跑,真太郎抱着一种感觉新奇的心情,我确实真心着急,只不过他显然比我跑的要快,拖后腿的那个反倒成了我。被布带缠住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大姨妈期间剧烈运动的下场就是血量勐增,小腹坠痛得像要裂开了似的。 但是我不能停下,我今天终于也要说一句雷人的gg词——我们是在跟死神赛跑。 没跑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炮火轰鸣,兵刃相接,冲锋的喊声,悽厉的惨叫……混合起来传入耳中只让人觉得手脚冰冷。 从中午就没有出太阳,战场上炮火混杂着烟雾黑压压的,天空像要沉下来了似的。我惨白着一张脸,在一片穿着各色衣服杀红了眼的士兵里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他应该很显眼的,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唯有他一身银装。 残弹有时候会落到我的脚边,溅起些许泥土,幸运的是就算深入到战场中央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大概是被眼镜大神眷顾了。我躲在一块大大的岩石后面,周围触目所及都是来来往往长得跟牛头马面似的天人,还有捂着手臂或者胸口惨叫喷血的地球人——俨然一副地狱景象。 我承认是把战场想的太天真,我以为自己足够勇敢能在众多的人中间找到坂田银时,但是此刻只是捂着耳朵试图让自己听不到炮火的轰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腿脚都不听使唤,鼻腔被血腥气和浓烈的炸药味道填灌着,大脑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我没有低估战场的残酷,我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我突然听到一声气贯长虹的爆喝,不同于往日温吞闲散的声线,此刻听起来非常震撼并且……恐怖。 弱小者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会觉得畏惧。 我惊喜地从岩石后面探出头,想要找到坂田银时所在的位置,却没想到,刚一抬头,突然一盆狗血泼下来,把我从头淋到脚——真的是狗血,因为被砍倒在地的傢伙,长着一身长毛,尽管整体形象比较类似于魔兽,但他确实长了一只狗头。 血腥气迎面扑来,我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庞大的身躯在眼前轰然倒塌,就像放慢镜头一样,坂田银时的脸渐渐从那个被砍死的天人身后显露出来,染血的银色衣袍,紧绷的嘴角,然后是一双宛如蕴含着最为深沉的罪恶般,熠熠生辉的血红色的眼眸。他略长的银髮随刀锋带出的气流狂乱飞扬着,沾染着血色和污浊。 坂田银时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紧绷的神色瞬间变成惊愕,然后转为复杂。他仿佛是下意识便将沾了血的刀往身后藏去,因为太过用力,胸口剧烈地欺负着,甚至一手撑住眼前的岩石,大口喘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腥臭的液体,单手扶着岩石,胃内依旧翻江倒海,抬起袖子用力抹掉眼睛上的血液,出口却变成尖叫:「小心后面!」 坂田银时条件反射地双手握刀旋身往后面砍去,银色的短袍被风掀起,划过一段弧度,我的视线被他挡住,却依旧能看到残破的肢体飞出老远。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他的背影,被挡在身后,总感觉只要朝着那片温暖的光一直走去,就能看到黎明,如今见了白夜叉在战场上的英姿,只有一个念头——浴血奋战的男人果然最帅了! 坂田银时喘息的声音大到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他手里的刀插-进脚下浸润了鲜血的泥土,然后扶着刀柄弯下腰,看上去已经累到极点。只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就直起身,又把嵴背挺得笔直,朝我伸出手:「这里太危险了,跟我来。」 他一手的鲜血。 坂田银时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被灼伤了般马上移开视线,我单脚跳过去在他收回手之前握紧他的手掌,然后紧紧握住。粘腻的液体在我们手心中化开,感觉很噁心,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 他楞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迅速往一个方向跑去,我一瘸一拐地小跑着跟紧他的步法,每一次颠簸,都足以让扭到的那只脚痛到没有知觉。于是只跑了一小段距离而已,我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冷汗。 「你呆在这里别动,可恶……突然跑到前线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后山随便能进能出的!」坂田银时似乎没有要停留的打算,转身就要往战场上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裤脚阻止他——笑话,我大老远跑过来一句话没说上这货就要走,那我不是白来了,我还来干嘛啊?!我刚刚只是肚子疼脚疼疼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是不会说…… 「怎么了?快点儿放开……」 「有埋伏,快撤退……」我咬着牙抬头看向坂田银时的脸,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今天早晨……在厨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人在说……这次是一个叫做鸨羽的人设下的圈套……」我尽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虚弱,但体力有限,说出来的话听上去还是断断续续:「他想要……想要把攘夷的最后力量一网打尽,这不是一次突袭……这是敌方在……将计就计……」 我扯着坂田银时裤脚的手收回来,按住小腹——已经没有必要阻止他了,这些话足够留住他的脚步。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军舰飞船,从远到近遮天蔽日,像蚂蝗一样,所过之处全部蚕食一空。我只知道这天是阴天,却没想到一经这些舰艇的遮蔽,居然连丝光线都透不出来,总有种阴风阵阵的诡异感。 第99页 「攘夷军中有内鬼,他们计划好了的……快点儿撤退……再战斗下去,只是……只是……白白牺牲而已……嘶——」奶奶的大姨妈好痛!痛得老娘都说不出话来了!我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想要靠压迫缓解一下疼痛,但是丝毫没有起效。 「你怎么样了?喂!振作点儿!」坂田银时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受伤了吗?!还是遇见鸨羽的人了?!喂!没事吧!」 「普通的肚子痛……你再摇,我就有事了……」我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紧紧抓住坂田银时的衣袖,抬头盯住他的眼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快点儿撤退,不然就让人……连锅端了。」鸨羽?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只不过现在是应该下令撤退吧,他是有权利下令撤退的吧! 「可怕吗?」 「哎?」 「……我。」 我被他的问题囧了一下,然后上手拉住坂田银时脸上的嫩肉往两旁用力扯:「开玩笑吗?!这里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了……你……你的贞操观念还停留在初中二年级的秋天吧……被女孩子畏惧会虚荣心极度膨胀吗……你这傢伙……」不过这种紧要关头他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坂田银时拉着我的手拽下来:「我说你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不要动手动脚的。」 「……」谁动手动脚啦我只动手!等老娘大姨妈走了看我不强-暴你! 「都知道啊……」 「什么?」 「我知道啊,中埋伏了……」坂田银时干脆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来,脸上表情莫测:「已经中了埋伏很久了,杀了很久了。但是上了战场,不是说撤退就能退下来的,都杀红了眼,甚至分不清敌我……什么要为国家战到只剩最后一兵一卒,畜生!」 坂田银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知道骂的到底是天人还是别的谁,他扶着刀站起来,目视着不远处的战场:「只有战斗,为了让那些固执的笨蛋死的少一点儿,只要把这里的敌人都砍了,他们就能活下来。」 「餵……这是什么……什么狗屁理论!」以为自己是割草机吗?!就算他是割草机,天人也不是草啊! 「就当是狗屁理论吧,银桑我是粗人,可不会说漂亮的话呢。」坂田银时提着刀,一步一步往战场上走:「回去之后记得给银桑透露你突然不口吃了的秘方哦,昨天晚上的话可是男人的秘密,随便就被你听去了,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才口吃了呢……我只是……语言系统……短暂性瘫痪而已!」 「嗨嗨~!那现在就暂且待在那里不要动!」他这样说着,便举刀砍向某个冲过来的天人,只向前走,一步都不曾后退:「直到这场战争结束……」 我一手按着绞痛的小腹,一手抓紧身下的泥土,勾起一个惨白的笑容,只要这样看着,就觉得他已经念出无声的誓言。 ——有些东西绝对不想失去,有些东西绝对要好好守护,自我踩下脚印的那一块土地,直到我的身后,手中的剑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度,从这里开始,谁都不要想要踏过去一步! 我轻轻嘆息出声:「这不是……能说出非常漂亮的话吗,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几章我发现我一直在塑造一个非常帅气的银桑……虽然我实际上想塑造的是一个充满色气的银桑……【餵 哟西文艺还在继续,大家要忍耐! ☆、天下,是枯骨堆砌出来的天下 「松阳老师恭喜你培养出一帮傲娇别扭的学生」 坂田银时总能创造奇蹟。 原本是註定了要输得什么都不剩的战斗,却硬生生被逆转过来。我亲眼看到他踩着一个天人的脑袋,跳到半空中,手中一道银色的闪光划下,便将钢铁水泥的飞船砍到火星四射,船身整个倾斜向一边。那时候离得极近,我甚至能听到桅杆嘎吱作响的声音,从它嚣张地得意洋洋地飘在我们头顶,到它冒着烟歪斜而下,时间不过三分钟。 对于此种超自然的现象,我所能做的只有目瞪口呆——我从来知道自己跟他们这群牛人的差别在体格和心理素质上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简直是天壤之别。 坂田银时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从各种意义上。 战斗结束后,我强忍着肚子痛,跑去桂那里询问是否有看到真太郎,未等到桂回答,却听远处有大嗓门的少年叫嚷着跑过来——原来是赶去高杉那里,我听他说什么将来参战的时候就要跟着高杉的鬼兵队,简直帅死。 哎,跟着中二boss死的早啊少年,那货以后可是会很极端的。我肚子疼得呲牙咧嘴,说好士兵跟着谁都能成为好士兵,还是跟着桂先生这种充满正义的(天然呆)热血(白痴)boss比较容易发挥。 桂在一旁得意到微红脸,握拳在嘴边大声咳嗽了一下,那贱样简直让人想一巴掌把他头顶的假髮打下来。 战场上没办法长时间停留,攘夷军疲累过度,有的重伤员不能搬动太久。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作为这支军队的小头目,带头留下来看护重伤员,其余能够挪动的直接转移回营帐中并等待转移担架。 之前说过,营帐的地方易守难攻,虽然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但是地势实在崎岖,没有担架搀扶回去的话,恐怕他们外露的肋骨就要插-进内脏里了。有人发现了一间破房子,他们决定暂时去那边,让重伤者暂时休息,死者就地掩埋。 第100页 一将功成万骨枯,胜利也好失败也罢,天下是枯骨堆砌起来的天下。 这里多少人有儿有女我不知道,但他们家中有谁没有老爹老娘?眼见着儿子走上攘夷这条让人担惊受怕的路,整天提心弔胆,也只是抱着侥倖的心理,期盼战争结束后他会回到家乡。但终究不能,只留下一两件微薄的遗物,由报丧的人用一张冷淡怜悯的脸交送到手中,诉说主人曾经存活于世的现实。而那地下,相互枕藉坑中的,又不知是谁压着谁的尸骨。 说句冷漠的话,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执政者是谁,国土是否沦陷,对外交流的大门是否打开,又有什么关系,能得一夕饱暖,能享一朝安宁,便是最大的福祉。他们不关心谁打了胜仗,谁夺了谁的国土,关心的,也仅是因为哪支队伍里有自家生死未卜的儿女,与国家无关。 执政者为什么要招收年轻气盛的兵士,因为他们还不懂得珍惜爱的人,还没有儿女,只顾一贯往前沖,只凭一腔热血,为国家抛头颅殒性命,父母系与他们身上的单程关切从来不被放在第一位,他们的疼爱永远不会比父母更多。所以他们不知道,他们死了,也会将父母的心揉碎埋葬。 人越成熟越容易宽容,因为他们不再以某一种是非观判定,他们懂得每个人都不容易,他们变得冷漠,变得淡然——我却认为他们只是怕再度失去什么。人在保护一些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时,总要丢掉些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 我蜷缩着身体坐在无门的门槛上,眼睛注视着坂田银时抡动手里的铁锹挖开黄褐色——甚至被染成黑红的泥土,低下腰,将同伴的尸体拖进坑里,一把把的泥土遮盖了他们的身体,渐渐地只剩下一张脸,一只眼,一缕髮丝,最终全部被掩埋。 明明有这么多人都在兴动土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没有哭泣和眼泪,甚至没有哽咽与嘆息,没有一个人想要说话,甚至连唿吸都刻意放轻。 沉默,沉默,不摆出任何表情的沉默。 这种沉默却比战场上砍杀敌人时更加可怕,我忍不住地环抱住双肩,缩在门槛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做这项工作——莫不是见惯生死,还是对死者无话可说?我不知道,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 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张皮质的风衣,抬头看去,竟然是高杉晋助。我疑惑地皱起眉——明明我们从来没有正面说过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种行为。 「我说你啊……」他伸手往腰后摸了摸,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脸上露出点儿烦躁的表情:「那药水还有没有,刚刚给几个人试用过效果不错,不知道你这傢伙怎么做到那种事情的。」 我连忙披着衣服站起身,几乎是诚惶诚恐地点头:「我需要一些清水,马上就能制备出来。」来自于身体分泌的东西就是方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眼前的少年——从身高来看,姑且叫他少年——就算不说话的时候都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惊的气息,像是蛰伏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要撕碎障碍窜出。 高杉晋助的动作顿了一下,往另一边的腰上摸下一只皮囊水壶,揭开盖子抿了一口,然后把水壶交给我:「我只有这些,还需要什么?」 「足够了……」 我默默接过水壶,稍微注意到他刚刚的动作,只是「抿」而已,那种水量大概只够湿润嘴唇。 坂田银时注意到这里的响动,往这边看了一眼,大概是想到我所谓的「药水」是什么东西,脸上露出一种吞了苍蝇的表情。他缓步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水壶扔还给高杉晋助,把自己手里的塞给我:「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现在看起来就像一颗脱水了紫甘蓝哦~」 高杉晋助抓住水壶,切了一声转身离开,我拿着坂田银时的水壶在原地站着,默默地,默默地……盯着他。 「你在看什么,不是要去吐口水吗?」 「……是治疗。」可恶的混蛋,非要说那么奇怪的词语吗?!!裹紧身上的风衣转身往屋里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看向坂田银时,我好笑地压低声音说:「话说,我有种技能可以隔着杯子老远的距离喝水,不会间接接吻到哩,你刚刚在紧张什么啊……」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然后脸渐渐从脖子红到耳朵尖,立刻跳脚:「啰嗦!!你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恋?!银桑我是怕高杉那傢伙渴死在回去的路上而已!」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摇晃一下坂田银时几乎空荡荡的水壶:「我又没说你担心的是我跟高杉晋助,说那话只让你放心,我不会舔到你的水壶而已……唔,看起来也不怎么多嘛,如果不够的话我就去跟桂先生要好了。」 「随便你,切。」 切什么啊,攘夷组的傢伙都喜欢切切切切切……一个个都是傲娇别扭受,松阳老师你快睁开眼看看哟,你的这群学生,哪个不是受。 啊,也许老师本身就是只受。 我把剩下的伤员伤口大体处理了一下之后,再出来就没见坂田银时的影子。咦,奇怪,刚刚我还听见他在屋顶上跟坂本辰马聊天,那个最初让我感到火大的傢伙还「啊哈哈哈哈」笑着说自己想上天来的,虽然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嚎叫着祈祷天上掉下颗陨石把银时砸死——坂本辰马是战后唯一一个情绪比较高涨的,当然比起普通人来说算情绪高涨,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属于低沉吧。 第101页 …… …… 阿勒?总觉得这场景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我正兀自纠结,这时候负责抬担架的攘夷兵终于出现,把屋里的伤患挨个儿抬上担架往大本营里带。灰濛濛的天空像是憋了很久,终于下下雨来,只不过飘飘洒洒,没有打伞的必要,时间长了却会让头髮衣服都湿透掉。 我本身脚上有伤,加上肚子太痛,居然也被人用担架抬回去——成为唯一一个在战场上未砍杀任何敌人却享受到担架待遇的傢伙。 回去之后简单收拾换洗了一下衣服,顺便把被泼了一脸的狗血洗掉。本来是应该去小温泉洗个澡来的,但是天气太差又有姨妈造反,所以还是算了。 提到姨妈就突然记起仅作出的两条姨妈巾已经全部被用光掉,赶紧又粗粗地剪出一条来,去厕所换的时候,还在祈祷千万不要血流成河才好。大概是来了这边营养比较跟不上,大姨妈两天就匆匆离开,只不过肚子疼的毛病没有随之痊癒,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只好请军医大爷帮忙诊断一下。 在现代妇科也不乏资深的男医生,而且军医大爷都花白头髮一大把,能当我爷爷了,所以干脆没有产生什么害羞的心理——我们都是脸皮厚的好女孩。军医大爷说,特殊时期剧烈运动弄得身体有点儿气血不调,喝点儿红糖水就好了,但是之后的饮食要注意营养……总之就是一大堆套话,也没有什么实际性作用,肚子该疼还是疼。 我抱着个小暖水袋窝在床上,思量着待会儿去坂田银时那里瞧瞧有没有红糖,毕竟这傢伙这么喜欢甜食……诶嘿嘿如果有的话,我还可以趁机奚落他一顿。 小暖水袋是军医大爷给的,他看过我给抹了药水的重病患的伤口后,就大声赞嘆简直是神迹,对我的好感度直接从负值加到max,我默默吐槽当然是神迹,这可是穿越大神的福利。 军医大爷说能不能把做药的办法教给他,我支支吾吾憋了半天,终于编出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爷爷说就算嫁人了也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打出我肚子里的蛔虫来」的荒唐理由煳弄过去,军医大爷摇头嘆息道太可惜了,我尴尬赔笑。 到后来我见他实在是纠结,家里本来就又有个学医的老爹,深知医者所爱好的就是偏方古方这种事情,于是留下足够的口水稀释液供他研究琢磨,并告诉他,秘方是不能给人知道,但是如果他自己研究出来了,就是他自己的方法,咱就不能横加干涉。 军医大爷表示我是个好孩子,我急忙丢下句「这药只能外敷不能内服」匆匆逃走了。 只不过回来这么久,坂田银时的房门一直紧紧关着,也没见有人进来,我暗自揣测这傢伙莫非是去毗邻的集市买甜点了,向高杉晋助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那傢伙压根就没从战场上回来。 奇怪,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他能跑哪儿去呢…… 我忍不住打着伞往营帐外面转悠,我倒是不担心他被人家抓去割肾卖器官啥的,只不过我还想跟他商量一下红糖水的问题,这可是关乎到我肚子疼不疼的问题,不能马虎。 只不过走到营帐门口,我脑袋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可言喻的灵感——说不定我知道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咪咪的长评!么子现在打鸡血了在准备下一章更新,么么哒~ 记录下,第三更! =========== 修改一下题目,我说哪里觉得别扭呢…… ☆、新人物出场是为了让剧情不那么早完结掉 「我只想看攘夷组的胸肌啦!」 千人冢。 确切来说,这是个衣冠冢,而且不止千人,战死沙场的将士虽然为了方便会就地掩埋,但是他们的遗物都埋在这个地方,最初误入这块土地的时候,我几乎被没走几步就遇到一个小坟包插着把刀的场景吓呆,幸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一定会过敏。 阴森的地方,加上飘飘摇摇轻薄的小雨,让人觉得瞬间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一瘸一拐地爬上来,忍不住抬手挡住眉毛,顺着雨帘往前边看过去,果然见到某个穿银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这傢伙…… 我几欲脱口喊他,右肩却被拍了一下,拍打得太突然,脑海里面瞬间涌入鬼吹灯各种鬼故事,但是不理他的话……难道要永远站在这里吗。我颤颤巍巍慢慢转过身体,正见着坂田银时垂着一双死鱼眼看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又沉回肚皮里。 「不是肚子疼么,脚上的伤好了?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干嘛。」 我疑惑地往刚刚看见白影的地方瞥了几眼,没再看到什么穿银色衣服的人,倒是让坂田银时先发制人地问上了。 「当然是过来找你的啦!」我往前走了几步,把伞移到坂田银时头顶,顺手拉住他的手往坟冢外面拉:「这地方怪邪门的,刚刚好像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快跟我回去,你这傢伙都湿透了。」 坂田银时一向对幽灵之类的感到害怕,立马乖乖任我牵着拉回去,温顺得像只小绵羊——什么啊,明明在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居然比我还怕鬼,当食尸鬼的时候都没有害怕尸体什么的吗。 我撑着伞跟坂田银时走得很紧,突然记起上次这样走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在现代……时隔这么长时间,依旧清楚地记得那次我们两个因为抢伞差点儿在雨里打起来。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第102页 「笑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边走路边脑补的么?」坂田银时配合着我磨磨蹭蹭的步子,放缓脚步,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仿佛隔着雨帘听不清楚。我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傢伙果然又在挖鼻孔。 「只是笑未来的你,变得比现在更欠揍了而已,还是现在可爱一点儿……」 「啊,是吗……」坂田银时似乎没有为我更像胡言乱语的话有什么特殊表现,倒是坦然接受这种说法:「未来的你可是一点儿都没变哦,依旧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年轻。」 「……」我惊异地扭过头看向坂田银时,后者一脸淡然沉稳,仿佛我刚刚听到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什么啊,银桑我只是学着偶尔说句好听的话而已,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年轻吧,青春永驻什么的。」 「那是对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说而已啦!你个笨蛋!」 我们一路打打闹闹回了营帐,直到回到房间,我才稍微往后边瞧了一眼——从在坟冢哪里就感觉到了,总觉得有奇怪的视线一直黏在身上,那种眼神,清清淡淡的,却丝丝密密如一张浓稠的网,笼罩在人身上,便再也无法逃脱。 不是鬼怪,更像人类。 *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大叔背叛的事情说出来,坂田银时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都被我含混地煳弄过去,他就不再提起——这傢伙体贴到让人不忍心欺骗,好几次我就差点儿缴械投降了。只不过我告诉坂田银时,据点里出了内鬼,这个地方算是暴-露了,还是及早转移阵地的好,不然被人锅儿端就不好玩儿了。 回来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没见到那个被大叔带进来的外人,或者是他藏在营帐里什么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总之他不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该揭发大叔跟人里应外合,还是该保持沉默——相处这么久,说没交情是假的,毕竟在这里除了坂田银时和桂就只有大叔和真太郎跟我关系最好。 而且我听到过大叔跟那个人的对话,总觉得他不是那种……无药可救的人。硬要说的话,我总觉得他是那一类「有什么创伤但是依旧保持着纯洁善良的心不停地给自己竖g最终终于被竖死」的可爱的反派角色! …… …… ……好吧当我在胡说。 我没有想要拯救他,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叛攘夷军,诚然执政者从来不会让每个人都感到满意,但是大叔他……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愤世嫉俗的人。 …… 真是的为什么总要报仇来报仇去记恨来记恨去背叛来背叛去啊!大家好好过日子不行吗?!老婆孩子热炕头,二亩地还有头牛,这多好的生活不过非得扔了锄头拿起刀,哼,雄性,可悲的好战生物! 只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抱怨,我最近在忙着吐口水,像一只喷水鱼一样,不断地吐口水……因为伤患太多,就算不是直接给他们舔,我的口水稀释液也比一般的草药癒合速度快许多,正像军医大爷说的那样,我对外宣称是自己家秘制的配方,这点儿桂可以给我作证,因为之前跟他说过我要研究一下伤药之类。 坂田银时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他从来都拒绝使用我小瓶子里的伤药。 我现在可是身份正当的……护士!可以正大光明地借职位之便检查任何人的身体。坂田银时被我抓着问过几次身上是不是有伤,那傢伙都果断逃跑。不过想想也对,攘夷四人都是实力强悍的傢伙,受伤的机率微乎其微,上次桂被人砍得跟烂白菜似的就算稀有的事情啦,怎么可能天天被人砍。 说到四人……坂本辰马那傢伙暂且在这里住了下来,虽然他决定住下来的时候收到我毫不吝啬的眼刀数枚,但是不知道他就是厚脸皮还是太过乐观,开启无视大法完全不介意我充满恶意的眼神,叫着「小姐,嫁给我吧~」像春风化雨般朝着我扑面而来。 我惊悚地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人脸,直觉躲不过——对于静止的人类我还能给个插鼻过肩摔,但是对于突然扑过来的人,我就不太能随便插,万一插到不该插的地方怎么办!而且我现在捧着两只刚吐好口水的小瓶子,怎、怎么插? 「给我适可而止啊白痴!」 = =啊,有人帮我插了…… 目无表情地看着坂田银时像摔烂泥一样把坂本辰马摔进墙根,后来还很帅气地拍拍手,我情不自禁地冒出小粉红泡泡,咧嘴傻笑着看向他:「这傢伙为什么还在这里啊?不是说要上天吗?」 「啊……银桑我也想问这个问题,这白痴为什么还在这里,喂,你不是要上天去捞星星吗?!」 「不要总叫白痴啊金时,好歹叫人家的名字……」 你才是给我好歹叫人家的名字吧混蛋!是银时不是金时啊!明明他就穿着一身白还是银色的头髮难道不是辨色识名字那么简单的东西吗?莫非坂本辰马是色盲不成……囧。 「你才是给我不要把人家的名字说成辨色识名字那么简单的东西!」 脑袋上被「梆」地敲了一下,下巴立刻磕在胸骨上,戳得生疼——还好我不是美剑学长,不然刚刚那下可是要翘掉了的。可恶……原来刚刚我不小心把吐槽说出口了吗,其实这样解释起来比较方便吧,除非他想让坂本辰马继续叫金时…… 「银时,你忘记了吗,辰马是来帮我们当水管工的。」桂两手抄在衣袖里,晃晃悠悠地出现——这个人每时每刻都休整得整整齐齐,髮丝一丝不乱,发质好到能让任何女人羡慕嫉妒恨——怪不得被称为狂乱贵公子。 第103页 「我倒是觉得被你这样解说他还不如被认为成吃白饭的。」坂田银时淡定吐槽道:「一个脑袋里全是黑洞,一个脑袋里什么没有,救命——能不能出来个会说人话的傢伙来拯救我,银桑我现在就像是被恶作剧了的大雄一样可怜哟——」 「所以说我是来帮忙转移阵地的啦!马车马上就能过来了,真是的……你们请人帮忙也好好记住嘛……」 「帮忙?有过来帮忙的白痴到自己在半路迷路还要别人去接吗,喂喂,别到最后把我们带到东非大裂谷哦白痴。」 「金时我杀了你哦!」 「是银不是金啊白痴!」 …… …… 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互相嘴炮,我识相地跑进房间去给病号涂口水稀释液——一场残酷的战斗下来,不论成败,总算是能稍微放松点儿了。 话说其实当护士也不是完全都是福利,虽然有时候能遇见帅哥,但大多数都是胸口长了黑色毛毛满脸粉刺的傢伙,而且胸口的毛毛还是卷卷的! 我一进放置伤员的地方,一个嘴边有颗黑痣的傢伙就朝我嘿嘿笑起来:「医生小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啦,拿来药水了吗?」 「拿来了,唔……你伤在什么地方?我帮你涂一下……啊!!!」 「嗷——!!!」 我后半句话没说完,直接尖叫着一脚踹过去,然后那个人也立马叫唤起来——他居然对老娘脱了裤子!干!老娘的眼睛是为了看坂田银时脱裤子而不是为了看其他种类的屁股的! 「你你你你干嘛!你叫唤什么呕呕呕呕——!」我抬腿踩着他的屁股捂着眼睛面向门外,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妈妈,我不纯洁了……tvt虽然警告过自己要把这些人分裂成各种器官来看,但是突然有个男人对着老娘毫不犹豫地脱裤子真是他妈的太刺激了! 「因为我在战场上被炸弹炸到屁股了啊……呜呜呜……不脱裤子怎么涂药水啊,医生小姐你踹到我的伤口了我当然要叫啊……」那个人委屈地这样说着,被我踩着的屁股还扭来扭去。 我连忙把脚放下来:「对不起!我刚刚被吓到了……」把小瓶子放下之后我立刻窜到门口扒着门框看向他:「那、那什么,你自己涂好不好,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忍不住踹你……」 大黑痣委委屈屈拿起床上的瓶子,趴在床上看向我:「好吧……」 他一说这句话,我立马「刺熘」一声从房间窜出来——太好了,幸好当年没有学医,万一被分到肛肠科,那我还不得郁闷死啊。 「呵呵~」 一声轻笑突然传到我耳朵里,似有若无,我疑惑地扭头往四周看看,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什么啊,看了男人骯脏的菊花惊吓到产生幻觉了吗。用力摇摇脑袋,回房间继续去吐口水——诶呀呀,吐口水也是个体力活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话说你们好像都猜错啦23333333 接下来……我想要写点儿诡异的东西,当然写诡异的东西之前,我要写h……不出意外的话在两章之内,嗯……或者就在下一章…… 不想看h的妹子可以跳过不要拍我!!!【抱头蹲地 ☆、这是信息量略大的一章,真的…… 「有个二缺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 攘夷军的人差不多已经转移完毕,坂本辰马对于攘夷,能付出的资金好像很多,也许正像传言说的那样,他是个任性的富家公子,抱着热血的心情在攘夷。 最后一批伤员被运走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之前停放伤员的位置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居然开始失落起来。虽然是穿越大神给开的外挂作弊,但怎么讲这也是我在攘夷中唯一发挥过作用的地方,总觉得有点儿不捨得离开——在这个地方,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光只是一废柴。 「笃笃」,敲门声规律地响了两下,我深深嘆一口气从床上跳下来开门,坂田银时他们回来了吧,哎,是时候离开了。我主动要求成为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只是想在这里做多一点停留。 但是我打开门就傻了眼儿了——门外站着的根本不是坂田银时或者攘夷组的任何人。 「饭糰大叔……」我讷讷地这样叫着,心里却七上八下。尽管那天他没有看到我在厨房里偷听,但总觉得现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会很紧张。哦不,不是单独面对,大叔身后还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傢伙,干瘦得太有性格了,让我非常确定在营帐中从来没见过他——虽然我有点儿人脸识别障碍,但是在这里呆了挺长的时间,营帐里的人差不多都有印象——莫非是那天那个叫神尾一鸣的人? 那天躲在灶头后面,我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不过他们现在两个人一起过来这边是什么意思?我、我突然有点儿紧张,好想拉屎! 「丫头,」大叔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脸上重新挂上憨厚的笑容:「丫头,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吗?」 「我、我有点儿不捨得这里,就跟他们说我想最后……!!!」说到一半我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对,我应该装作不会说日文的,但是一紧张就忘记了。 「……那天听到我们谈话的人果然是你啊。」饭糰大叔深深嘆息一声,这样说着就走进门:「回去的时候我看到灶头后面有一堆草木灰,明显是人刚挖出来的,我就猜测是不是你,因为你之前还在找这东西嘛,但是想想又觉得奇怪,你明明听不懂我们说话呢。」 第104页 「我……」 「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旁边那个干瘦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那样尖锐的声音,我清楚地认出来,他就是那天那个人:「哼,就是她坏了我们的好事,杀掉她……」 「不行!」饭糰大叔突然严厉地打断那个人的话:「你先出去吧,不是说过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么。」 神尾一鸣被大叔打断,脸上浮现出不快的神色:「你?你只会心软地放跑她!」 「你先出去吧,我要跟丫头说几句话。」大叔自始至终都在直视前方,没有看我,更没有看旁边一直在叫嚣跳脚的傢伙。不过他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是说「我跟她说几句话就送她回老家结婚」一样…… 神尾冷哼了一声甩手出了房间,只剩下我跟大叔两个人。我警惕地盯着他,后退一步——但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警惕,如果他想对我不利,我都没有能力反抗。面对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将,就算他早已离开了战场,我也无能为力。 「唉……丫头,不用这么紧张,大叔很久之前就想跟你聊聊了,可惜你一直听不懂我们的话,也没有机会,如今正好,机会来了……」他走到只剩了木板的床上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对我道:「坐吧。」 我犹豫着走过去,坐在离他稍远的位置,饭糰大叔惨然一笑,拿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浑身紧绷着却没有躲开他的手,他脸上的表情让我不忍心这样做。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性子直,也没什么心眼……」 ……这是说我又二又蠢么otl。 「心里藏不住事儿,心里有事啊,大叔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孩子……」大叔嘆了口气,继续揉我的脑袋:「既然知道大叔是内鬼,怎么没有更告诉他们?藏得很辛苦吧。」 「大叔……」求你别再夸我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tvt:「饭糰大叔,虽然这样说有点儿老套,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不会做那么坏的事情……我不是你,也不知道你的事,但是有什么非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解决……」我低着头让他摸脑袋,眼睛看向手心:「那天我去战场,死了好多人……虽然我都不认识他们,但是还是觉得难过,他们的亲人,一定更难过。」 「唉……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不瞒你了。」饭糰大叔深深嘆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前:「五年前,我也是战场上的一员勐将,那只是场很小规模的战斗,却断送了我一条腿。那时候……眼见着炸弹落下来,有个队友还在杀敌,根本没有看见,我就一把把他扑倒在地上,却被炸弹炸断了一条腿。」他踱步走到我面前,站定:「本来嘛,战场上形式瞬息万变,就是死了也应该没有怨言,更何况我是为了保护同伴受的伤,我为此感到自豪。只是后面的发展,却让我没有预料到……」 「我断了腿,再上战场砍杀敌人的时候,不但不再是骁勇的武士,反倒成了同伴们的累赘,他们渐渐开始疏远我,嫌弃我,就连当初我救了他一命的人都开始嘲笑我。往日的英雄变成了懦夫,这让我怎么甘心!我拼命锻鍊这条腿,所幸的是这腿没有被炸飞,我拄着刀还能站在战场上!但是不论我怎么努力,得来的只有无尽的嘲笑和讥讽,让我赶快从战场上退下来,去当个烧火兵算了!」 他说到这里显得激动,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着,本来憨厚的脸现在看上去有些狰狞。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同伴,我的荣誉,我的骄傲,不是敌人夺走的!而是他们活生生粉碎了我的人生!我怎么能不恨他们!」 ……于是,就开始报復社会了? 我囧着张脸努力把自己诡异的脑补甩掉,伸手扯住大叔的手指,他的手很宽厚,手指粗糙,指腹上有厚厚的茧子,摸上去就觉得很有力量。我只是拉着他,却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也许就像他说的一样,我是个笨嘴拙舌的傢伙,既不会安慰,也不会骂他一顿把他骂醒,我觉得我需要一张鸣人的嘴! 「不用想着挽救我了,大叔已经满手脏水,就算再继续活下去,也没办法安心地睡觉,」他似乎察觉到我的为难,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拍:「从见到军营里有人开始分批撤退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败露,但是却没有人来过问我的事,没有人来指责我是个叛徒……丫头啊,以后别对谁都这样仁慈,吃亏的是你自己。」 原来那个神尾说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是说这个…… 「但是我下对了赌注不是么……」我抬头看向他:「大叔你不是没有在他们全部撤离之前,把事情报告给天人么,就算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但是如果大叔你想让这里的人死,短时间内我们也走不了不是么……」 饭糰大叔……不,或许该称唿他为泷岛利信,我不管他做了多少坏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只看到了忠厚老实的他,不管他採取了多么卑鄙的报復,终究是改变不了善良的本性。 「保护了我们的……是大叔你啊。」 习惯了保护人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做坏事的。 「……如果我早点儿遇见你跟真太郎,该多好啊。」大叔宽厚的手掌捧起我的脸,指腹笨拙而轻柔地在我脸上擦拭着:「别哭了,趁那些人还没来,快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帮大叔照顾好真太郎,如果可能的话……不要让他知道我做了这些骯脏的事情。」 第105页 啊……原来我哭了么……原来,我还会为除了坂田银时以外的人掉眼泪么。 虽然真的在这个世界认真地活着,但是不得不承认,也许我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除了坂田银时,别的人在我眼里从来都只是一个二维设定的存在。所以不论是受到多大的委屈,被多少人讨厌,或者看到多少人在面前死去,最多也只是觉得画面感震撼人心,甚至能理智地思考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发生了以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我自己本身一直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二货,但是过来以后,却很少有冲动的行为——除了对待坂田银时。 「我不要……大叔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被天人知道你在最后时刻背叛了他们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我们现在快点儿逃走吧!」别说这样的话啊,你这是在找死吗,交代后事什么的,代为转达什么的,死亡g除了主角谁树谁死啊! 我跳下床,有点儿焦急地拉着泷岛大叔的手往外拖:「大叔你回来吧,回到我们这里来!这、这里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我谁都没有告诉,真的!跟我们一起走吧,不要回到天人那边去了,我们……至少我跟真太郎都是你的同伴,他如果知道你不在的话,会很难过的,我也会难过的,我不会照顾小孩子啊……大叔,他需要你照顾的……」 「说什么傻话呢。」他放开我的手,笑着看我:「什么叫没有人知道我做了什么,至少……我自己知道。」 「呜哇——!!!我不!我才不管什么道义什么良心!我只希望你跟我们一起……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虽然我会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难过,但是如果大叔你出事的话我会伤心死的!求求你,我们走吧……」 「哎呀呀真是感人的一幕啊。」突然一道黏滑戏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像被蛇缠住了一样,让人感觉非常阴冷。我立刻僵在原地,往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银白色滚龙长袍的男人站在那里。 是的,他的衣服是银白色的龙袍样式,跟在电视上见过的中国古代装束无异。他的头髮是诡异的白色,并不是像坂田银时那样温柔的银,而是很有光泽的白色,长到腰的白髮就这么披散在身上,有一缕搭在胸前,那个人就这么闲闲地站在门边,身上立时散发出一股王者的风范,令人……无法直视。 泷岛利信显然也很惊讶,他浑身紧绷地看着面前的人,不动声色地把我挡在身后:「鸨羽大人……」 「已经没你的事了。」那个人轻轻一挥袖子,挡在我面前的大叔就这么「啪」地一声飞出去,然后撞到了墙上,顺着墙滚下来——就像一个没有生命体的车轱辘一样。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怎么出手,就……瞬间就发生了?!回过神来,我立刻尖叫着扑到正在吐血的泷岛利信身上:「大叔!!!大叔你振作点儿!!!!」 「快放开那个骯脏的人类,」依旧闲闲地站在那里的男人突然出声,声音冷冷的,带着要你必须服从的命令口吻,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抬头看他,那个人便突然勾起唇角:「小妹,玩儿了这么久,玩儿够了吧?该跟哥哥回去了哟……」 什、什么小妹,什么哥哥?!这傢伙在说什么东西……我根本不认识他!刚刚大叔管他叫鸨羽……鸨羽……就是一手策划了上次的阴谋那个傢伙?! 「小妹,哥哥找你找的好辛苦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这么喜欢跟地球的人类混在一起嗯?你该乖乖回去当瑟斯星球的公主了哦。啊,确切来说是长公主,前些天父王刚把王位传给我呢,你已经是长公主了,哥哥亲自来接你回去,开心吧?」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什么瑟斯星球的公主,我是正宗的地球人!」我抱着泷岛利信往后退去,紧紧盯着对面那个人的脸:「你是神经病吗?!」 「哈哈哈哈!小妹,你骂人的词越来越新鲜了,之前不是说我是变态吗,怎么现在又说我是神经病……唔,一定是跟这些猴子待久了,染上不好的习惯,回去要好好调-教才行,不然父王和母后都会难过呢。」鸨羽似乎完全没有生气,反倒笑得愈发灿烂:「你说自己不是瑟斯的公主,那怎么会用这种语言跟我说话呢?」 「……!!」他刚一说完,我就惊讶地张大嘴呆在原地,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说的居然是汉语!而且是标准的普通话!因为之前语言系统转换过来,我能跟他们正常交流,但是听到耳朵里的依旧是日语,只不过能理解意思,但是刚刚……刚刚,我听到的确实是普通话。 「你、你是穿来的?!」 「穿来的?」 我看着这傢伙迷惑的表情,也迷惑起来——莫非不是穿的?不然不可能听不懂…… 「小妹,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去,然后……嫁给我,乖乖当瑟斯星的王后,这样我也就能够成为顺理成章的瑟斯王了。来,快跟哥哥回去啦。」鸨羽这样说着,朝我伸出手:「这种骯脏的地方不是你该待的,快点儿跟哥哥回去。」 「你说神马?!」我看着他靠近往后缩得更紧:「你你你你刚刚不还说老娘是你妹妹么?!怎么这会儿又要成亲?!」乱伦?这神马东西!我现在心中仿佛有一大群草泥马狂奔而过,踏平了胸中的千沟万壑——我操操操操操!我一定是在做梦。 第106页 「对啊,妹妹就是妻子,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鸨羽看着我紧张的表情,立刻展现出一张非常无辜脸:「我们星球一向是这样的,你忘记了?」 「……」我不知道现在该囧还是该干嘛,刚刚紧张的气氛全都没有了,只能大声哀嚎着:「你别过来!!!」太……太噁心了,这是什么星球,我怎么不记得空知哥设定出过这种星球!还穿着我的民族的传统服装,说着我的祖国的语言,太他妈的想把这丫抽进太平洋了! 「好,我不过去,那你自己走过来吧。」鸨羽说着就真的乖乖站在原地不动,抱胸看着我。 我眼睛盯着他,放开大叔的身体,慢慢站起身:「那个,你别激动,先听我说……虽然我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语言,但是我可以用性命保证,我绝对不是你口中瑟斯星球的长公主,也不是你的妹妹!你看!我们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你……你长得多漂亮啊,耳朵也不是人耳朵……」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好看,如果不是嘴里说着我既是她妹妹又是他未婚妻的话,我还是蛮愿意跟他当朋友的,而且他的耳朵是那种尖尖的,像精灵一眼的耳朵,刚刚被头髮挡住我没有看到,但是刚刚他弯腰的时候,头髮垂下的时候,露出来了。 「哈哈哈哈!多谢小妹夸奖~」鸨羽听了我说的话后大笑起来:「这么说,小妹对我的相貌还是很满意嘛,真是个不坦诚的孩子,之前还骂我龌龊,哥哥还以为小妹嫌弃呢……」 =口=是挺龌龊的,我真想好心地告诉他一句,龌龊是形容人噁心不是形容人长得丑的。 「我们星球雄性都是这样的耳廓形状,雌性就是像小妹这样,黑髮黑眼睛,还是可爱的圆耳朵。只不过我的耳朵不够尖,才把它们盖起来……唔,他们都说耳朵不够尖的话,缺少男子汉气概。」他郁闷地说完这话以后,便自言自语道:「明明我是瑟斯星战斗能力最强的呢……小妹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嫌弃我吧!」 你们星球到底是靠什么判断男子汉气概的啊!!!而且自称雄性的傢伙根本已经无可理喻了吧喂!你到底是什么物种啊啊啊! 「啊……=日=」我觉得我现在脸上已经是一个大大的囧字,不对,我整个人已经是一个大大的囧了!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外星人哥哥,这得多奇怪啊……还、还耳朵不够尖没有男子汉气概,大哥……你就是长一对儿剪刀上去,你也不可能有男子汉气概了,瞧这纤细的小腰身,瞧这秀气的小脸蛋,谁说你有男子汉气概我跟谁急! 「既然如此我们快回去成亲吧!」鸨羽满脸愉悦地朝我伸过手,我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你别过来!!!」我尖叫着往后退:「我不管你童年有什么创伤还是心灵受过什么伤害……」听这样子大概是他们那个星球的审美观问题,这货被人嘲笑长得丑?啊……大概留下童年阴影所以变成变态了。 「但是!我要严肃地告诉你,我、不、是、你、妹妹!understand?!」 「小妹,别任性了……哦!对啊,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妹妹了,你是我未婚妻!」 「我@#¥#@%#¥%#¥…………」他自己又懂了……每次都不用我解释,人家都能自己领悟呢……otl 鸨羽非常高兴地跑过来想要拉我的手腕,我尖叫着把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往他身上砸,但是他只是挥挥衣袖,就把东西都震飞了——妈妈这是什么东西,他用的是中国功夫吗?!内、内力?! 躺在地上的泷岛利信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脚,咬牙抬头看向我:「丫头……快离开!」 「大叔!」我满房间乱跑,已经移到门口,而鸨羽现在正被泷岛利信抓着脚……我还是跑吧! 「大叔我会告诉真太郎你是英雄!」我用中文这样喊了一句,然后就淌着面条泪撒丫子跑路了——我在那里救不了他,而且貌似那个鸨羽想要抓的人是我…… …… …… 这太不科学了!老娘啥时候有个想跟我乱伦的哥哥了?!难道我其实是黑主[哔-]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把剧情弄好了,下一章就能顺利h了【跟谁的h啊!】 话说我在写之前那段跟大叔说话的时候,自己哭的稀里哗啦,比虐坂田银时的时候哭得还兇残,但是到后面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其实鸨羽还是蛮可爱的啦,你看就「二缺」这一点上来说,跟女主角还是蛮像兄妹的【揍 ☆、 「坂田银时到底是不是处-男」 见到泷岛大叔的时候,我没有后悔单独留下来等坂田银时回来,因为我总觉得大叔不会伤害我,但是我现在后悔了,非常后悔。不论我怎么跑,眼前总浮现出泷岛大叔抓住那个变态的脚让我快离开的场景,我仿佛能看到他被那傢伙一脚踢出去摔在墙上断了肋骨的样子。 我抛弃了同伴,在他救我的时候。 泷岛大叔也再次被人抛弃,在他想要救人的时候。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丝毫不敢有所停顿地往后山跑去,不敢往身后看——如果够幸运,我能在他追上来之前跑进小山洞,然后就安全了。眼泪煳住了视线,让我不得不时不时抬手擦掉泪水。不管我能有多少理由说服自己,我在那里救不了他,但终究改变不了我第一时间放弃泷岛大叔自己逃走的事实。 第107页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已经能闻到小山洞里硫磺散发出来的味道,于是更加加快脚步往山上攀爬,只不过刚走到洞口,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穿着草鞋的脚挡住我的去路,我惊恐地瞪大眼,一格格抬起头,一张干瘦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 神尾一鸣,他怎么会在这里?! 「啊呀啊呀,那个白痴果然放走你了,我还真幸运。」他这样说着朝我一步步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刀:「本来能把攘夷的那些小虫子一网打尽,鸨羽大人也一定会给我记头功,但是都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破坏了,老子正郁闷着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看着他越来越靠近,一步步往后退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所谓面由心生,这人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来今天,想要从他手里逃走是不容易的…… 神尾突然举起刀朝我砍过来,我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却恰好躲过他的刀。但是刀锋擦过我的头髮,发绳被切成两半掉落在地上,我急忙伸手去抓发绳,几乎忘记逃跑,而这个时候,一道雪亮的反光正好刺入我眼中,神尾的刀已经落下来。 「唔……」 闭着眼缩起脑袋,我以为自己一定会被砍中了,但是身上没有任何地方传来疼痛,反倒是一串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脸上,我抬头去看,却发现身前挡着一个银白色的身影。 是我熟悉的那种温暖耀眼的银色。 「……银时?」 我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只试探着叫了一声,后者微微扭过头来:「你是笨蛋吗,那种情况还顾得上捡头绳?!」坂田银时这样说着,一脚向前踹过去,神尾一声没吭地往后面倒去,坂田银时突然捂着左臂跪倒在地上:「嘶……好疼疼疼疼疼,啊啊~血流得像喷泉一样了。」 我这才看到坂田银时小臂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旁边躺着神尾一鸣的尸体——这么说来,他刚刚是直接用手臂挡下来对方的刀吗…… 一直,一直在被保护着,被坂田银时,被泷岛大叔…… 「银时呜哇——!!!!」我嗷嗷叫着扑到他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不甘心,果然到了哪里当废柴都很郁闷,就算是银魂这种相对和平的世界,也是需要力量的,至少我得能保护好自己。 「喂喂,哭什么啊,被砍到的是银桑我啊,该哭的也是我吧!」坂田银时一把把我从身上扯下来,然后站起身来:「说起来你为什么跑到山上来了,不是让你在下面乖乖等我们回来接你吗,如果不是银桑我提前回来,你这傢伙已经被人砍掉脑袋了。」 我吸吸鼻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眼看向神尾一鸣的尸体:「他死了吗?」 「哈?啊……不出意外的话,是死了。」 也对,已经流了一滩的血。 「我刚刚遇见了个变态……」 「小妹~~」 说变态变态就来了!我立刻拉起坂田银时的胳膊往山洞里拽:「快点儿进去!那个变态追上来了!」虽然说见到他安心了不少,但是我见过他一袖子甩飞泷岛大叔,对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就觉得这人真心不是人。 而且坂田银时现在又受了伤,我不认为他能以这种状态打赢那个变态。 刚进了山洞,外面的声音就完全听不到了,耳朵里充满的是泉水清越的流淌声——也对,大蜻蜓说了,这是个独立的空间,也就是说不论是声音还是光线,都没办法通入这里——不过为什么当时我能在洞口外跟坂田银时说话?而且在洞口的时候还闻到了硫磺的味道,莫非这个空间的范围不仅包括空间内部,还有外面? 「为什么我听那个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 「是啦,他是你的死对头,叫鸨羽的那个。」我一边往哗啦哗啦往外流的泉水里擤鼻涕,一边回答坂田银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跑山上来,不知道怎么他就出现在营帐里了,然后还说我是他妹妹……那个变态!居然还想跟自己的妹妹结婚!」我咬牙切齿地叫唤了一顿,扭头发现坂田银时正捂着受伤的手臂皱眉看我。 「算了……先给你把血止住再说。」我把手里紧紧握着的发绳揣进怀里,然后从身上撕下一片布来,在温泉里洗了洗,走到坂田银时身边跪坐下来——直接舔的话,会有许多血,还是把他胳膊上的血渍处理掉再说。 「……说起来,我好像真听说鸨羽有个妹妹,他一直在找。」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说不定他是想他妹妹见着女孩子就追着叫妹妹勒。」我小心地把坂田银时绑手的布条拆下来,由于拉扯到了伤口,血流得更多了,我忍不住又开始掉泪:「你是笨蛋吗,居然直接用手臂去挡刀……」 「你才是笨蛋吧,居然为了捡个破头绳连命都不要地往人家刀下面送脑袋!」他大声打断我的抱怨,嘶嘶抽着凉气:「疼疼疼疼疼……要温柔地对待伤患啊!」 「……因为很重要嘛,身体条件反射就去捡了。」 「哦so!假髮送的发绳里面藏着藏宝图吗,比命都重要!」坂田银时音调变得嘲讽,拿腔拿调地说道:「真看不出那个廉耻度超高的波点蝴蝶结有什么值得拿命去换的,原谅银桑我欣赏不来这种中二水平的审美哟~」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样说没关系吗?」 第108页 「怎么了,很过分吗,还有更过分的勒!完全就是……」 「这不是你送我的么?」我迷茫地看向他:「这样说自己是审美中二的水平没关系吗?桂先生都告诉我啦,说是你太害羞不好意思给我,才让他代为转交的,我还以为那天晚上我去给你看的时候,你明白我说的话哩……」 「……」坂田银时立刻一脸便秘了的表情看着我:「假髮是这样说的?」 「是啊!」我用力点点头:「难道这不才是事情的真相么?」 「……你就当是真相吧。」银色的脑袋立刻垂下来,看起来蔫蔫的。 我拿湿布轻轻擦着他伤口的周围,伤口却不断有血涌出来,看上去真让人觉得心惊——于是注意力完全被伤口吸引过去,没有注意到坂田银时的情绪变化:「这样不断流血可不行啊……」算了看来是擦不干净了,有血就有血吧…… 「所以……所以才觉得重要么?」 「哎?」我刚要把嘴巴凑上去舔伤口,突然听坂田银时闷闷地这样问道,于是立刻点头:「对!非常!」 「……」 「你不要乱动啦!哦哦哦你看又涌出新鲜的血液了!」我拽过他的胳膊张嘴衔住那条长长的伤口的一端,舌头沿着外翻的皮肉慢慢滑过去,感受到舌底皮肤重新变得光滑才又抵着往前舔上去。坂田银时这次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我不确定只在表面舔舔能不能癒合,或者需要……把舌头插-进去?囧,会痛死吧…… 「……快一点。」 「唔?呜啊唔唔啊!(我在很快啦!)」快也要一点点的来吧,慢慢来这傢伙的声音都已经痛得有点变调了呢,快的话直接把舌头伸进去搅和搅和? 「……不是让你快点儿吗。」 坂田银时只说完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就被一股大力拉着滚进旁边的温泉,温热的泉水从鼻孔和嘴巴里勐地灌进去,我条件反射地张大嘴想要唿吸,但是只让更多水灌进嘴里而已。这样喝了几口水,便被拉着脖子拖出水面,我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扶着坂田银时的胳膊用力咳嗽起来。 「干嘛唔……」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一片柔软的触感封住嘴唇,我迷茫地睁着眼,直到湿滑的触感探入口中,才反应过来——啊……被亲了。 …… …… 被坂田银时亲了?! 等、等一下,是怎么发生的,刚刚突然就……镜头切换的太快了吧,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对方犹豫着舔住我的舌尖,又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髮里,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贴得更紧。丝毫不温柔的亲吻——如果在嘴巴里扫来扫去算得上亲吻的话——或者说有些笨拙。我瞪大眼睛想要看他此时的表情,却被温热的手掌挡住视线。 切,别扭的傢伙。 最初我还能悠闲地边吐槽边脸红心跳地脑补坂田银时这个时候的样子,但是到后来就渐渐站立不稳,窒息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咽喉,再向下到肺部,仿佛全身可以採纳的氧气都被吸干。 我迷迷煳煳伸出手勾住坂田银时的脖子,身体上几乎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唇,爱情。 背部贴上坚硬的岩石,他微喘着放开我,手腕被扯起拉高按在耳边。我大口喘息着,两人明显的肺活量差让我感到郁闷。握了握手指,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完全没有安全感,于是不由自主侧过脸想看搁在肩膀上那颗银色的毛茸茸的脑袋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只不过没有成功,在我还在靠胸口剧烈起伏来缓解窒息的感觉时,他突然偏过脑袋张嘴咬向我的脖子。钝钝的痛感让我怀疑他不是想跟我做,只是饿了而已——最多只是亲吻吧,就算有咬也是增加情趣,他妈的这混蛋也太实在了,这么用力咬增加的只有疼痛! 我不太敢抱怨,因为曾经被基友认定为破坏气氛的能力已经到了只要开口就绝对会让对方软掉的程度,于是只能闭嘴微微仰头配合他的动作。只不过太过寂静的环境下,能听到的只有愈来愈凌乱的唿吸声和奇怪的水声,心跳因此速度太快。 在他沉默着从脖颈亲吻到锁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呃……不、不说点儿什么吗?」比如……想要就抱紧我之类,啊啊,果然对组长的声线说出这么破廉耻的话非常执着,想想就要湿了! 「……闭嘴。」坂田银时的动作顿了一下,说话的时候紧贴着皮肤的嘴唇让附近的空气跟着震动起来,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效果,特别是他的声线此时沙哑得厉害,我居然仅从这两个字中便听出了性感。 脸红红地垂下睫毛,却见有血液一滴一滴滴入脚下的温泉里,漾出浅红色的水纹——大姨妈?! …… …… 不,怎么可能,大姨妈刚走没多久来的。 「伤、伤口裂开了吧!伤口……」我开始挣扎起来,他手臂已经被染得赤红一片——好奇怪!我的治疗明明是让皮肤完全癒合,不可能还有伤的,更不可能有伤口裂开这一说,怎么回事? 「已经好了……」 「骗人!」 「别管它!」坂田银时突然大声打断我的话,抬腿在水下挤开我的双膝,膝盖抵在柔软的地方,然后整个人压过来。他的额头贴上我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现在安静,懂吗?」 第109页 「……」我愣愣地点点头,几乎呆滞地看着他此时的脸——那是非常……吓人的。散乱的银髮黏在额头上,泛着水光的嘴唇显露出殷红,最重要的是,那双太过明亮的眼眸,不同于平常的死鱼眼,闪烁着让人心跳的红芒——真正的目露凶光——再配上他几乎无表情的脸,根本与平日的坂田银时完全不同。 qaq等……等一下,这傢伙不会是分不清现在在干嘛吧,没有人会在上床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吧! 「我突然……」不想继续了……otl 坂田银时没有在意我未说出口的抗议,嘴唇在我的上面轻轻贴了一下,然后马上离开,只不过水下突然有略粗糙的触感撑开衣摆,沿着腰线粗鲁地抚摸。好不容易解放掉左手,又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我只好按在他的肩膀上。 只不过单手真的很奇怪啊,还有一只手被按在岩石上! 「放开……放开我吧……」声线在他粗糙的抚摸下依旧变得颤抖,他的手指绕到我身后解开缠住胸部的宽布条,抬眼看向我时,眼中却有明显的受伤。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想抱抱你。」我又没说不要继续。 坂田银时迟疑着放开按住我的手腕,我捧起他的脸在靠近鼻翼的地方吻下去。 脸,憧憬。 只不过在我搂住他的脖子的时候,坂田银时便空下两只手可以做任何事情,他仿佛对现状有点儿不满,于是干脆扯吧扯吧完全扔掉我裹住胸上充当bra的布条,埋头舔过去。 什、什么啊……我印象里坂田银时不是个粗暴而简单的男人来的,莫非六年前的他有什么不一样? 尽管我觉得发出什么声音会很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怀里银色的脑袋突然顿了下,舌尖再次扫过刚刚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咬住嘴唇,羞耻的音符便再次从口中溢出。于是他就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直把我折腾到浑身大汗还乐此不疲。 我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起来:「你……啊!你玩儿够了没!」 不就是敏感点么!谁还没有啊有没有必要重复这么……等等!如此青涩的试探,让我联想到一个有点儿恐怖的可能—— 这傢伙不会是处-男吧!!! 关于坂田银时是几岁的时候失去贞操的这个问题,曾经跟同好讨论过不少于五次,只不过每次都没有结果,甚至有的人觉得他到剧情开始的时候已经是魔法师。 …… …… 这悲催的!老娘是第一次啊!我还期待坂田银时是个稍微有点儿经验的老手,这样受的苦还能稍微小点儿,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毫无技术性可期待的处-男……等等我这次是真的不想继续了。 「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走神一会儿就被贴着脸颊磨蹭起来,濡湿的气体喷在耳朵上,还有毛茸茸的鬓角,给人的感觉更像亲近人的萨摩耶。 「……没、没有……」 「嗯?」他突然不再说话,我只听到水下有什么沉重落地的声音,然后裤腰带被扯掉,对方直接穿着衣服贴到我只剩个衣袖挂在胳膊上的身体。冰凉坚硬的护甲深陷入皮肤,微微的钝痛和挤压感让我几乎窒息。只不过泛着寒芒的金属在水波倒映下显得有些森然,我曲起胳膊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尽力往后仰,想要避开那些危险物品。 坂田银时仿佛没有察觉到我的顾虑,贴得更近,细碎的吻沿着下巴往耳畔蔓延过去。 我只好绕到他身后,解开系衣服的绳结,费力地撕扯那些奇怪穿法的衣服,让手掌贴合他最柔软的皮肤。 坂田银时突然停下来,双手掐住我的腰,我眨了眨眼,然后「噗」地一声从头红到脚:「慢、慢着!唔!」 大概是觉得制住我的挣扎很麻烦,坂田银时干脆将我的手按住整个抱住,然后勐地沉下腰…… 「嗷——!!嗷嗷!!!!」我哀嚎着腿软地一下子倒进他怀里,然后自作自受地被没良心的重力出卖再次经歷一次更深入的痛苦。可恶……如果不是他按着我的手,我也不会失去平衡的! 「好痛……」 「还没到……」 「哈?qaq」 「我说还没到!」坂田银时有些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然后按住我乱动的脑袋压在他肩膀上:「不要乱动哟,乱动的话……银桑我可不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明所以地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只感觉他浑身僵硬地停在那里,然后扭头开始对着我的耳朵舔舔咬咬,除了只是勾住我的脚以外,手里的动作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唔……你、你怎么流汗了……」虽然这里是温泉没错,但是温度绝对不足以热到让人流汗,更何况已经是初秋的时节,反倒有些冷。我紧紧捉住他的肩膀,身体忍不住越来越大幅度地颤抖起来:「不然……不然,我们上去?」 只不过坂田银时似乎没有想要领我的好意,单手按着我的脖子深深吸气,用隐忍的声音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现在只要闭上嘴……银桑我现在真是怀念听不懂你说话的时候,因为呻-吟和尖叫都不会因为语言不通听不懂,总好过现在……」 他这样恨恨地说着,然后试探着往更深的地方抽-动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我我忍不住尖叫出声——原来刚刚那次完全没有进去吗?!莫非他突然停下来是在……忍耐? 第110页 …… …… 好可惜!我没看到坂田银时隐忍的表情! 我仰着头往后靠试图看到他的脸,却被他用力按住:「……稍微,稍微忍一下。」他这样说着,便拉起我的腰,用力按下去。我只觉得突然经歷了人生所能经歷最严厉的疼痛,喉咙里不可抑止地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吃惊的惨叫——不对啊,不该这么痛苦的啊!至少小说里面都写会很舒服的吧! 「放松,不然我们两个都会很痛苦。」他安抚般地拍着我的后背,手绕到胸前轻轻揉捏起来。 我低声啜泣着咬住他的肩膀——疼痛的时候怎么放松?给、给我糖! 「我不想做了……」口中含混地发出小兽受伤时凄楚的呜咽,被坂田银时吻住,全部吞入腹中。 他轻轻舔舐我的唇角,却说出残酷果决的话:「现在停不下来。」 「呜……」 然后他便按住我的肩膀,缓慢地进出,那种娴熟程度根本不像第一次。所以……这傢伙不是处-男咯?于是我就坂田银时到底是不是处-男这件事展开了丰富的脑补——我必须胡思乱想点儿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会忍不住想自杀。 也许是时间长了疼痛变得麻木,或者真的像某些流氓说的那样——到后面会舒服起来,我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产生一种奇怪的愉悦,嵴背上突然如走过电流般,身体自己便震颤了一下,吓得我急忙抱住他的手臂。 不对!虽然说想着组长的声音就能高-潮,但是这也太快了吧!我、我还没像小说里说的觉得头晕脚晕迷迷煳煳呢!我还清醒得很! 也许我的反应愉悦到了他,坂田银时好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然后突然握住我的腿,环绕在他的腰上,身下也加快速度。 后背抵在岩石上,身体上下磨蹭着,渐渐感觉到有些疼痛,如果不是外袍还要掉不掉地挂在肘弯里,背上绝对会被磨掉皮。只不过身体完全露出水面让我有些害羞,于是搂住他脖子的手伸出去挡住他的视线——这个姿势很累啊,大腿的肌肉渐渐酸痛无力,我不得不重新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不、不……行……」不行要掉下去了!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完全没办法连贯地说出,奇怪的感觉一波波袭来,我甚至没办法正常思考——我就不信了连话都说不出,重来! 「腿……啊!腿……」腿抽筋了! …… …… qaq我抬头哀求地看向坂田银时,对方只面无表情地微微勾着唇角,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就这么沉默着。我捉住他肩膀的手指深深扣进他的肉里,眼角不由自主滑下两行湿意——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但是总觉得这傢伙在欺负我…… 「就是这种表情……」他揽起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喃:「愉悦和痛苦杂糅着,哀求我的表情,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了哟……」他这样说着,便进入的更深,带着愉快的尾音笑道:「什么啊,说不出话了吗……」 「你……!哈……」张嘴便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的词彙,声音大到自己听着都面红耳赤,明明喊叫到嗓子都哑掉了,却仍旧没有办法表达清楚任何意思。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细微到我能感受到它流淌的纹路——闷骚!坂田银时是个闷骚!还是个超s的闷骚!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现在却…… 但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探究更多,愈来愈明显的愉悦渐渐占领了大脑的理智,张嘴大口唿吸着,腰背情不自禁弯起,想要更靠近,想要抱得更紧。伏在他身上手指胡乱抓着,想要快点儿结束,又想要更加延长。 突然觉得有一只小型的手雷在脑子里炸开,不是我自制的地雷那种,而是真刀真枪的,眼前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然后这样持续片刻后松懈下来,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好棒……再坚持一会儿哦……」 什么? 下滑的身体被接住,我迷茫地睁大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或者看清了,只是没有在大脑的视觉区成像。烫热的温度在体内蔓延开,尚有余韵的快-感便藉此再次达到高峰。 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环紧对方身体的手臂垂下来,缓缓滑入温泉中。突然被紧紧搂住,凉薄的吻落在额头,轻缓温柔的声线没有平日里的懒散的味道,夹杂着轻微的沙哑。 「……すき,だいすき」 作者有话要说:すき,だいすき意思是……喜欢,最喜欢了。发音用中文标示是「撕ki,打一撕ki」……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的日文发音囧rz,听到之后,比我爱你还能脸红耳赤【望天】 银桑有点点恶趣味啊,希望没崩太大【其实已经崩得连神乐都不认识了吧!】 虽然没有一万二不过这些字数也差不多了吧,在晋江和谐允许范围内…… ☆、佛曰,不可说(其实还是第八字母君) 「人形兵器说的大概就是白夜叉这种」 醒来的时候发现坂田银时在流口水。 当然不是因为他太痴汉,而是因为那傢伙睡着了。不过什么时候从水里转移到岸边来的?后面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困到不行睡熟了。只不过他现在的姿势让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睡觉的时候并不是平躺下来,而是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扣在怀里,一只手抱着刀,身体却是坐着的。 第111页 背靠着山洞里的岩石,我斜斜地在他怀里。 突然我就想到一句很久以前听过的,很沧桑的话——拿起刀就不能抱紧你,放下刀就不能保护你——囧,坂田银时现在算不算做到了? 只不过这种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睡姿看着真让人觉得心疼,我只是曾经从动画的某些片段里见到过童年时代的坂田银时,淌着口水,睡得很熟的脸,却以一种执着的姿势搂着利刃。 坂田银时身上的衣服很完整,除了有些褶皱和潮湿,甚至可以说是严谨。我身上盖着他的外袍,衣服也完好地套在身上,如果不是衣服底下凉凉的,原本裹胸的位置明显没有东西,我甚至要怀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我在做梦。 啥时候穿好的…… 轻轻抬起头,离开坂田银时的肩膀想要坐直身体,却突然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随着我的动作正缓缓地流出来。 …… …… >\\\<可恶!就、就这么搁在里面一宿吗?! 我羞愤欲死地咬着下嘴唇扭曲了一会儿,干脆又重新把脑袋躺回他怀里。我似乎听谁说过,中出是代表男人的占有欲,只不过这傢伙有占有欲?除了对糖分以外,都是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吧,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坂田银时一向豁达得让人觉得无情。 只不过他是个傲娇,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考虑,也许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介意的很。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老老实实当靠垫的傢伙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只听他的刀发出「锵」的一声尖锐的鸣叫,一侧的石头就被削掉了一大块。如果不是倚在他怀里,我绝对会首当其冲地被砍。 太、太危险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刚醒来就拔刀乱砍的坂田银时,头顶一簇石头沫子簌簌地掉下来,落在我的头髮上,这才醒悟过来——刚刚的事情不是做梦,是清楚地发生了。不过,所以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睡觉,还要拉上我,就是为了避免一旦被我打扰到睡觉条件反射地砍到我吗? 只不过那傢伙似乎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嘴巴咂摸了几下,便放开刀,往我这边搂过来,像抱抱枕那样,揽着我的肩膀和腰,完全塞进怀里——这又是什么毛病?!只要砍过一次自动防御系统就会撤销了吗?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试探着伸出手戳了坂田银时的脖子一下。 「锵!」 我的手还没有收回来,这傢伙突然精准地一爪按上旁边的刀,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拔-出来,往旁边又是一砍,然后轰隆一声,一块岩石再次落到地上。囧,原来这防御系统不是一次性的啊。 看着坂田银时依旧熟睡的脸,嘴角不可抑止地狠狠抽了两下——他这算是睡觉有警惕性还是没有警惕性?说他有警惕□,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把他吵醒,说他没警惕□……他可是睡着觉都能砍人,简直……简直帅毙了!如果不是看他鼻涕泡儿都睡出来了,我甚至要怀疑刚刚这傢伙是不是在装睡。 算了,等他自然醒吧,我没有信心把他叫醒了。 身体干脆完全放松下来,我瞪着头顶削掉一块变得平整光滑的岩石开始发呆,只乖乖被坂田银时八爪章鱼似的缠着当抱枕。人在没事干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我开始揣度坂田银时以前的生活,到底是经歷了怎样残酷的童年,才会养成这种习惯。 身体的熟睡与精神的高度紧张,居然可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而且那个人还没得精神病! 我深深嘆息一声,这都是松阳老师的功德啊,如果当年这傢伙不被捡回去,也没有被好好教导的话,一定会因为神经绷太紧英年早逝。 …… …… 怎么越分析越觉得坂田银时帅得无可救药>< 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我发呆也不知道发了多久,坂田银时那边终于哼唧了两声,从睡梦中醒来。他刚睡醒的时候只是睁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看,焦距放在更远的地方,满脸迷茫的表情把老娘萌得一脸血,于是不自觉地往头顶断面平滑的岩石上看去——怎么可以这样,同一个人居然兼具萌与兇残两种属性,而且还让别人更多看到的是不正经和猥琐……真是个宝贝。 「……你?啊……早上好。」坂田银时仿佛终于清醒过来,放开抱着我的胳膊,打着哈欠抬手往脑袋上揉了揉。大概是见我盯着头顶直愣愣地看,于是也顺着往那边看过去。 看到那块明显是被削掉一截的岩石,他的脸瞬间扭曲了,我呆呆地点头:「早上好……」 「你受伤了么?!」坂田银时急切地打断我,看起来想要把我拉起来又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样子。 受伤?哎……这么说来,似乎是受伤了,背好疼,跟被扒了皮似的火辣辣的疼。脑中突然浮现出昨天被按在石头上的画面——就是那个时候磨掉皮的吧喂! 「大概……」 「什么叫大概啊!有没有被砍到你这傢伙不知道吗?是要白痴到什么程度!」坂田银时见我僵着不动弹,居然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往上提。 「嗷——!!!疼疼疼疼疼疼……不要动!!!」从刚刚开始我就不敢动弹,他妈的一醒了就折腾我。 「不动怎么行啊!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还好没有一觉醒来发现被搂着的傢伙已经掉了脑袋,不然银桑我可是会吓出心脏病的!」 第112页 「……」原来会这样吗?!其实你是人类形状的兵器吧!刚这样想着,他就伸过手来搬动我的身体,不小心碰到某个地方我突然惨叫一声,然后开始鬼哭狼嚎地叫唤:「不要碰我!啊呀呀呀……断!要断掉了!腰要断掉了!」 腰又酸又痛像刚扛着五十斤面粉袋爬了三十层楼睡过一觉后就发现再也抬不起身的老爹一样,还总觉得只要扭一下就会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背也好痛不要随便动我啦!会死掉的!」我扭曲着身体趴在地上手按着地面,最后干脆脸朝下趴倒:「不要管我……让我休息会儿就……」 「……腰痛可以理解,背上怎么了?」坂田银时突然冷静下来一样,声音特别镇定正经,简直像在进行学术讨论。 「还不是你玩儿墙-奸磨掉皮了!!!」我沉默地憋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大声喊出来:「哦呜呜呜这样说出来好羞羞……」 坂田银时好一会儿没说话,我趴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平復了一阵儿想着让他把我扶起来,那傢伙却带着笑意开口:「抱歉抱歉,来让银桑瞧瞧到底怎么回事……」这样说着便伸手扯我的腰带,我扭着身体也推不开他,索性随他去了。 「哦——真的,掉了一层了,粉粉的好像烤乳猪。」 「……你麻痹……」那是什么形容!我脸朝下脑袋抵在地面上,声音闷闷地说道:「超s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嗷——!!!」麻痹麻痹麻痹麻痹坂田银时那个傻逼居然用手指戳!戳你妹啊!老娘那里受伤了啊! 「啊……看来真的很疼的样子啊。」 「你试试蹭掉一层皮让我戳啊!」 「咳咳……说起来,你的『药水』对自己起作用么?」他突然认真地问道,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当然了……只不过揣在怀里的小瓶子被追杀的时候都掉了。」我郁闷地用额头蹭地:「说起来你快点儿把我的衣服拉上啦,然后扶我起来,当然记得要慢点儿!!」 「嘿……」坂田银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让人乍听之下毛骨悚然:「我说你啊……你不是随时随地都带着的吗,药水。」 「哎?哎唔唔你干唔……」嘴里面突然被插-入两根手指,我说话的声音瞬间变成呜咽,然后略带薄茧的指腹沿着舌头滑到舌下的地方,再到口腔内壁,然后夹住舌尖揉捻一番。 「咳咳……呕——」他刚撤出手指,我便伏在地上干呕起来,几乎咳出了眼泪:「你在干嘛啊!呕——」 背上传来细细的摩挲,带着微疼,坂田银时用几乎无起伏的声线缓慢解释道:「当然是帮你涂『药水』咯,话说,一般人会呕吐起来吗,明明能发出很性感的声音……」 他将手指再次伸过来的时候,我坚定地咬住牙关——我宁愿当粉粉的烤乳猪也不要这种涂药方式!而且那个手法……那个手法明明不是在沾口水吧!沾口水需要揪着人家的舌头揉来揉去吗?!不要以为老娘没看过高h成人动漫啊混蛋!药罐子,特别是要往外抠挖膏体的药罐子!我现在能深刻地体会到你们的痛苦了! 「啊……看来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坂田银时微微嘆息了一声,我扭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用力点点头——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谁知一看之下差点儿把我吓尿,那傢伙怎么又是这种表情,刘海挡着眼睛,唇角微勾,却给人一种他面瘫着的诡异感。坂田银时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脑袋拧过去,嘴唇贴上,他含混地开口道:「那用别的方式好了……」 口中的津液渐渐被全部吸取到对方嘴里,我整个身体扭了两个麻花,手用来支撑地面,根本连反抗都做不到,等他玩儿够了离开我的嘴唇的时候,我只剩趴在地上喘息的份儿。 细软的触感划过背部,坂田银时好像真的是在专心治疗伤口,带着黏滑触感的柔软舌尖轻轻扫过背上的皮肤,我几乎是瞬间低头咬住自己的衣领才不至于发出声音——奇、奇怪啊……原来敏感部位在背上吗。 「好了……」坂田银时的嘴唇并没有离开我的背部,——虽然我认为他这样说便是这种另类的酷刑宣告结束。 「好了就扶我起来吧……」腰真的要断掉了…… 坂田银时并没有听话的扶起我来,反而有细滑的触感背部不断扫过,我忍不住抓着袖子几乎要把衣袖抠破:「嗯……哈、你、你在做什么!」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地嘆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吗,还真是浪费啊,那种姿势。」 「……住、住手!」 嵴梁骨中央突然落下一片轻巧的吻,从那一点开始,触电的感觉仿佛蜘蛛网一般瞬间传遍整个背部。 背中,确认。 我嘴里呜咽着扭动身体躲闪他似有若无的轻触,仅剩下爬的力气奋力逃离:「我不要了!呜呜……我腰还疼着呢!」 「你不是还有力气爬吗。」 坂田银时这样说着翻身压住我的膝盖,两只手掌从腰下急速地抚上,并不断在背后落下轻吻,像一片片落地即溶的雪花,温温凉凉。 「真不……行,呜呜不要,放开我……」 「啊,不要啊……」 腰,束缚。 「呃……啊!为什么要用手……手指!」 第113页 「正常流程都是先用手指呗。」 「……昨、昨天就没……」 「那个时候忘掉了。」 腹,回归。 「……不。」 「看来不提醒你不太可能说要。」 肋,占有。 「哈……轻、轻点,至少慢下来!」 「还是不要吗……」 「不……要!要!嗯呜呜……我要!」 腿,支配。 「这样呢,喜欢吗?」 「不……啊啊啊!喜欢!哈……非常喜欢……」 「为什么喜欢?」 「……因为喜欢你。」 发,思慕。 …… 等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微喘着伏在我身上停止动作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累趴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我不跟白夜叉比体力tvt。 细软的髮丝蹭在脖子上,有种毛茸茸的温馨感觉,我任他把我当肉垫伏在身上:「为、为什么……」莫非真的是第一次?玩儿a-vg的时候一般攻略处-男会连续出现很多次h场,看来还是蛮贴近事实的嘛。 「啊……大概是晨-勃。」坂田银时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用衣服裹紧,声音非常淡定地这样说着,语气仿佛是说「晚饭是红豆盖饭」这么理所当然。 「……」勃你妹啊,不是晨-勃都只要自己搓搓就行了吗,忍忍就过去了的!我看了眼坂田银时身上连凌乱都没有的衣服,扑进他怀里张嘴就咬……咬到护甲了qaq。 「说起来……刚刚你在盯着那块石头看什么?」他用死鱼眼扫了旁边被削掉的大石头一眼,声音还略带嘶哑:「在想什么?」 「……在想安全期的计算方法,」我瘪瘪嘴说道:「虽然以前生理卫生老师讲过大姨妈周围不知道是前几天安全还是后几天,还是这个时期不安全,但是我完全忘掉啦!那节课在跟寝室的妹子拆魔方,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用到,而且我待得那个时代还有[哔-]孕套。 「……」 坂田银时突然沉默下来,空气都有瞬间的滞涩。我后知后觉地想起「小银时」的那一集里面他曾经说过,自己玩儿的时候都有採取措施,才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之类,瞬间脸色煞白——我好像无意间说了个非常沉重的话题啊。 坂田银时怕麻烦吧…… 然后小屁孩=麻烦…… 「如果……」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大声打断他的话,直觉告诉我,不论他讲什么,都是我不想听到的:「唔……我是说,鸨羽差不多也该走远了,桂先生他们不会担心吗?啊哈哈哈还是先跟他们会合的好……」 没听过大蜻蜓说这个山洞里跟外面有时间差,那么我们至少也在这里呆了一整晚,攘夷军的勐将失踪了,还不得急死他们? 「……啊,还站得起来吗?要不要背背?」 「乌鲁塞啊!!!!」我脸红脖子粗地朝他吼,吼完气喘吁吁地压低声音:「要、要背……」 我趴在坂田银时背上,搂紧他的脖子,想起安全期的问题无端想哭——为毛我就不能好好听课呢,我好后悔啊!不过,这样就很好了,我对他的憧憬和恋慕,能这样就很好了,怀揣着卑微渺小的爱情,能在一边看着他一路笔直地走下去,就很好了。有些事还是别问得清楚明白比较好,佛曾经曰过,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我终于把所有的部位都写上了【揍】补上了五千字哦,h已经达到一万二了咩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接下来我要开始发展剧情了,然后这文差不多也快完结了,我在想要不要给白夜叉一个番外……总觉得太明晰的感情变化说出来就不好看了…… 本来觉得自己写不到二十五万呢,不过现在看来还蛮轻松的嘛…… ☆、最后的攘夷志士 「栗名月和辉夜姬原来是猪扒饭和咸白菜的关系啊」 攘夷队伍新迁的据点看上去有点儿像民居,大概是他们突然懂得了所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只不过这次是让各位攘夷志士像老百姓一样住在普通民房里,于是我总会脑补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属于他们的战斗,是不是要彻底结束了……之类。 毕竟坂本辰马那傢伙已经在张罗着上天捞星星了呢。 毕竟各地的自卫战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了呢。 毕竟从今天开始,他们的敌人就不光是天人,还有幕府呢。 毕竟……他们已经被称为最后的攘夷志士——作为吉田松阳——这个被叫做穷凶极恶之人的徒弟们,在做最后的挣扎。 坂田银时他们的战斗,从来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从最初被幕府利用,到现在要被幕府除掉,他们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从幕府的手中,夺回吉田松阳。 我对此无能为力。 泷岛利信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觉得没有脸面回攘夷队伍中,远走他乡,总之他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每次想起他那张憨厚的笑脸对着我说「这次我终于保护到人了啊」,我就难过得想哭——最伤心的从来都是被留下来的人。 我告诉真太郎,饭糰大叔是个英雄,我们在返回的途中遇见天人,他掩护我逃走,后来就走散了,我不知道他的生死,但是我亲眼见到他逃进一片树林里,那个地方我们都熟悉地形,天人不知道的,所以生的希望很大。 第114页 真太郎相信,饭糰大叔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生活着,过着那种他嚮往着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累一天后迎着夕阳回家,有人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一定要有一大碗红薯粥,还要有肉骨头炖土豆,可以连着吃几个菜窝窝头,一直吃到饱。 他说着这样的话,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所谓知足者常乐,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只要每天能有微笑的心情就会很满足。 我几乎要被他勾画出的美妙风景迷住,自此相信没有经歷过那场悲恸到无法回忆的抉择,相信着泷岛利信真的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过这样的生活,自此相忘于江湖。 一个人怎样就算死了,又要怎样才算活着。是有人认为他活着,能想像到他的笑脸;还是他确实活着,却不为任何人所铭记?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菱花,你怎么哭了。」 真太郎声音中有些慌乱,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扭过头看向他,眼中面无表情地流下两行清泪:「夕阳有些太过刺眼……说起来,我才不叫菱花,你怎么给我取这么傻逼的名字。」 「你说你自己叫什么高……什么菱花……」 听了真太郎的话,我开始严肃地回忆两天前的对话。 真太郎:话说你怎么还穿男人的衣服。 我:因为没人告诉我要穿女人的衣服啊,而且这里又没有女人的衣服。 真太郎:……那你穿这件吧。 我(穿上之后):我突然想换回男人的衣服…… 真太郎:你穿和服真好看,就穿着吧。 我:我当然知道好看,我可是你们这群臭男人中唯一的高岭之花,老娘是因为太难穿了好不好!怎么这么多带子啊!怎么后面还有个跟瘤子似的东西啊!怎么还迈不开脚啊这让我怎么跑! 真太郎:……你为什么要跑,那是一步裙啊喂! 回忆完毕。 「我说我是攘夷队伍中的一朵高岭之花啊八嘎!」我不屑地撇撇嘴,一巴掌揍在旁边小小少年圆乎乎毛茸茸的脑袋上。 重新单手托腮撑着木质的扶手,看向桥下的流水——这条街道还真不错,居然有这么清澈的河水穿城而过,木质桥,原木色扶手栏杆,桥头有两座木头雕的狮子头,往下延续着已经看不清纹路的花纹。 夕阳落得很低了,晚霞倾斜着插-入水中,映出中秋特有的憔悴的枯红。 我眼见着一片白色的槐花打着旋儿飘向水面,漾出一点儿微茫的涟漪,然后迅速被水流吞没,心中居然生出怜悯的情绪——最近真是脑子进shi了,怎么动不动就伤春悲秋,再这样下去连我都想要把自己掐死了。于是干脆扭头不再去看脚下的河水,举步往桥的另一端走去。 「哎哎哎?!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却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这不公平!」真太郎扯着大嗓门跟在我身后追问,脚上穿着木屐就是跟不上我的球儿鞋。 我依旧不习惯穿木屐或者草鞋,或者说我根本没想过要去习惯。木屐那种下面有个横板的玩意儿那不纯粹找罪受么,穿啊穿说不定就穿成畸形了。 「少年,你怎么还没认识到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吗?别嚷嚷了,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可是打酱油,虽然听上去挺闲的但是也要打到酱油哟——而且如果我们在晚饭前半个小时内不回去的话,桂先生又要唠叨啦。」我摆着一张严肃的脸皱眉看向真太郎,他似乎想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便立刻噤声。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嚎叫:「刚刚明明是你非要跑到桥上去看风景,怎么现在倒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太狡猾了!」 名字……名字那种东西……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呢 「是是~总之快点儿吧。」我捏捏宽大的和服袖子,抄手往前面走去,看到一家店铺的招牌,突然停了下来:「那啥,你自个儿先去打酱油,我要去药店买点儿东西。」 「你生病了么?」 「唔,减肥茶喝光了呢……」 「你哪儿有什么减肥茶!!!」 我摆摆手不再理会真太郎的怒吼,执着地往店里走去——不知道这个店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 「我们回来了——」 我跟真太郎现在是跟攘夷三人组一起住,坂本辰马本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当然是回自己家里。整个房子看起来蛮大的,有六间卧室,足够我们住的。 桂扎着围裙手里举着个汤勺从厨房出来,长长的头髮因为被松松往背后一扎,俨然一幅家庭主妇的派头——奶奶的这货会不会长得太过清秀了点儿?!嗯……高杉晋助好福气。 「欢迎回来,酱油买到了么。」 「啊啊买到了!真是的,又不是超市处理大减价需要抢购,为什么会买不到。」我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指挥真太郎把酱油递给桂:「说起来今天的味道好复杂,我至少闻到三种蔬菜混合在一起了。」 「你是警犬吗?」 「不,只是一般的鼻子灵敏而已!」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腮边摇了摇,探头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瞧见没动静,便问道:「说起来,银时去吃甜点,怎么还没回……」 「我回来了……」 我的话音尚未落下,门口便传来懒散的声音,我忍不住笑弯了眼,扭头看过去:「这傢伙是曹操吗……欢迎回来!」 第115页 桂敏锐地捕捉到我说的某个人名,好奇地看过来:「为什么是曹操?」 「因为天朝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呗~」 桂拎着大勺不屑地撇撇嘴,重新进去厨房:「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说曹操,曹操到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桂这傢伙什么时候从耍贱的角色变成吐槽役了吗?!这不科学!他一定是被穿了! 「啊?什么草……啊啊……银桑快要饿扁了!假髮——什么时候开饭——」被谈论的人物丝毫没有自觉,直接从门口往厨房滚——其实我觉得这个模式有点儿问题,明明应该是我在厨房那个位置站着才对吧,假髮在那边的话……果然还是更像银桂一点呢! 不过算了,这里又没有方便面,我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骗人!明明你刚去了甜食店,怎么可能会饿。」 「不是假髮是桂!!!!!!!!!」坂田银时依旧被桂用上勾拳送出了厨房,我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揉头髮的捲毛,心情突然就变得特别好。 他抬起死鱼眼非常怨念地看了我一眼:「今天莫非是什么特别的节日?甜点店里全部是卖芥末味的,你能想像吗?蛋糕是芥末味的,巧克力也是芥末味的,就连红豆盖饭下面都藏着一大坨芥末!」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爆着青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用力从中间撕烂:「银桑我从此一年内再也不要见到芥末了!!!!」 「=_,=你是不是看错了,说不定是抹茶?总之大家都是绿油油的……」 「银桑我已经被辣得舌头都变大一倍了啊混蛋!怎么可能是看错!」他这样咆哮着便把红彤彤的舌头伸给我看,还用力挤出几滴泪来。 「……你非要尝试到舌头都变大一倍吗?!」我用力推开坂田银时走进厨房,端出杯凉茶递给他:「喏,先喝杯茶灌个水饱儿吧。」 「银桑不要水饱儿要蜂蜜淋红豆饭!」 「……」那听上去就是甜到可以让人失去意识的甜度。 晚餐的时候,居然有一桌子菜,还有一盘白白黄黄的圆球儿,本来想着会是饭糰之类,但是比一般的饭糰更小,也很好吃的样子,看来我的鼻子没有闻错。只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儿像行刑前的囚犯,给的最后一顿好吃的呢?有、有点儿不敢下筷子啊…… 「阿诺……桂先生,今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吗?」 「是芥末集体出击攻打糖分王国的节日!」坂田银时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那一盘白胖胖的糰子,嘴角隐约有不明液体流下:「餵假髮,那是月见糰子吧!虽然做的有点儿奇怪,但是银桑我闻到香甜的味道了哟……」 桂认真地看了坂田银时一眼,薄唇微启:「不是假髮,是桂!」 我在旁边看着已经囧了一脸血,瞥向一旁的高杉,后者却一脸淡定地用筷子戳起一只白白的糰子往嘴里塞。 等等……刚刚他是不是用的戳的,莫非这东西有特别的食用方法吗?必须要戳? 「啰嗦啊!都不要对银桑的月见糰子下手!特别是高杉你这傢伙,用那么疼的吃法,糰子要哭了哦真的要哭了!」坂田银时这样喊着,便将两根筷子间的距离张到最大朝糰子狠狠夹下去:「要这样用筷子热情地拥抱它们才可以喔喔喔喔噗——!!!」 他没有能得逞,因为那盘所谓的月见糰子被桂端起来拿走,而坂田银时因为冲击太过直接一头栽倒在桌子上,高杉晋助和真太郎眼疾手快地各自端起桌子上的菜盘子,才保住了我们的晚饭。 …… ……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在一瞬间……」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高杉晋助脑袋上顶着一盘嘴里叼着一盘两只手又各自托着一盘的姿势,一时语塞,居然吐槽都做不到。 高杉晋助淡定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菜盘子放下来,捡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完全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这是月见糰子!」桂把盘子放在我面前,郑重地介绍道:「是栗名月的时候都要吃的食物,你这个外国人就尝尝鲜吧——不过这个糰子不是我做的,是隔壁的奶奶送的。」 「隔壁奶奶做糰子的竹帘一定长毛了,为什么有股发霉的味道餵。唔唔唔不过这种甜度完全可以弥补发霉的过失了……」坂田银时不断往嘴巴里塞着糰子,还抽空说道:「还有啊……外国人从外观上就像那些因为改革丢掉传统的傢伙一样,根本不会去吃什么真正的月见糰子啦,他们只要吃学生食堂水平的和食就会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呢!」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坂田银时把桂刚夹到我盘子里的糰子抢走,真太郎也跟他一起抢起糰子来。抬头往天上看看明亮的月亮:「莫非所谓的栗名月就是……天朝的中秋节?」 「汉文化里面确实是叫中秋节吧……」桂不太确定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要不要听辉夜姬的故事?」 「辉夜姬?」我只在动画上看过高杉晋助说什么「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还以为会有辉夜姬从月亮上下来」之类的话,辉夜姬到底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往高杉晋助那里看了一眼,被看的傢伙依旧淡定地喝酒吃菜,真的完全无视我了! 「传说栗名月的时候,会有一名叫做辉夜姬的美丽女子在月亮上看着大地,因为太寂寞也许会翩翩飘落到你的眼前斟酒助兴……」桂往我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一点儿酒:「虽然说这也许是决战之前最后一个栗名月,不过还是开开心心地期待辉夜姬从月亮上下来吧。」 第116页 那不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日本化了么= = 我抬手握住酒杯,刚想要往嘴里倒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又放下来:「那只是你们男人的幻想啦,辉夜姬或许只是一只吸食阳气的妖怪呢。」我赶在坂田银时把糰子扫荡一空之前戳起一颗糰子,塞进嘴里:「说起来,这东西还好软……呕——!!!」 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胃内一阵翻涌,我捂着嘴跑到长了杂草的那边把嘴里的糰子吐掉。桂有点儿担忧地看过来:「你没事吧?」 我捂着嘴朝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坂田银时依旧在吃糰子,边吃边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就说嘛,隔壁老奶奶家做糰子的竹帘一定是长毛了,女人娇弱的胃袋才会消化不良啊。」 「老奶奶会从墙头翻过来……呕——!!!我先去下厕所呕呕呕……」我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噁心起来,于是为了不让隔壁不远处吃饭的傢伙觉得噁心,我只好捂着嘴跑去厕所——什么啊,我果然对太甜的东西接受不了。 稀里哗啦吐了一通,把胃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吐干净了,我才一步一挪地扶着墙走回来。中秋节……没想到能跟攘夷三人过中秋节呢!真是太值得纪念的事情了! 「小妹——找到你了哦~」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我迅速转身望过去,惊恐地瞪大眼,一阵凉风吹拂而过,站在阴影里的人一身银装,脸上还挂着魅惑的笑意:「不是说过了吗,捉迷藏你从来赢不了我,来,跟哥哥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月见糰子-w- 说起来为了写这一部分我特地回去复习了倾城篇,白夜叉那一伙儿人真是被称为最后的攘夷志士,那个时候坂田银时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死了囧……不过!我看到了月咏!!!!!!我一直把她视作情敌而且是头号大情敌>0<【你死!!!】然后就莫名其妙地难过了好想虐坂田银时哦……【喂!!!!】 ☆、我真的不想再当能做出选择的那个人 「这操蛋的命运哟,为什么不让我成为蜘蛛侠」 我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想要叫救命都叫不出来——这是毛病,到了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就完全发不出声音。 鸨羽依旧勾着唇角微笑地看着我:「小妹,你每次见到我都这么激动呢,走吧,跟哥哥回去,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哦……」 「……你别过来!」我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发出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特别怕这个叫做鸨羽的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对我做出过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多年混二次元的经验告诉我,这种笑眯眯得作者恐怖事情的傢伙最吓人了:「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 「因为你是我们瑟斯星球的小公主,是我的小妹啊。我当然要找你回去。」他嘴里说着理所当然的理由,脸上是天真到残忍的表情——尽管这个理由在我看来荒谬至极。 「你妹啊!我不是你妹!要老娘说多少遍你他妈的才能听进去!」我大声地吼过去:「好……你说我是你妹,我问你,你妹叫什么名字,老娘一定不跟她一个名字!」 我的名字在这个世界还没暴-露过呢,如果他真他妈的说出老娘的名字,老娘就……那我也不能跟他走啊!傻逼才跟他走呢! 「鸨羽么。」对面的男人甚至没有停顿一秒,便立刻说出来他那个所谓的妹妹的名字。 「你看吧你妹子跟我不一个名……」字……等等!他说的什么?么?么子?!等等!天下哪有父母会给孩子取这个字当名字啊!这不科学! 鸨羽看着我惊愕的脸,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小妹你是不是怕有人假冒我骗了你,才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用我们家传的血玉确认身份,反倒是用自己的名字……不过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啦,走吧,跟哥哥回家成亲去。」 走吧,跟哥哥回家成亲去…… 走吧,跟哥哥回家成亲去…… 走吧,跟哥哥回家成亲去…… 「你回答错了,我的名字是菱花。所以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不过如果你再继续纠缠我,我就把你打到连你妈都不认识,懂吗?!懂了就滚!」我面无表情地咆哮出这句话果断转身走开——如果让我这个草根儿去当白捡来的公主,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尼玛能清淡点儿么,兄妹乱伦什么的完全听到就想吐啊…… 「呕——!!!!」看吧!害我又吐了! 「小妹!小妹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呕吐起来了?!」鸨羽飞扑过来扶住我的胳膊:「小妹,别跟哥哥赌气了,我今天都听到你跟那个地球人说的话啦,你才刚告诉他你的名字不是菱花……你忘了吗?当年他们只想生我一个,于是想好了个名字叫鸨羽极临,但是还是没战胜强大的『第一胎是男第二胎一定是女而且必须生两胎』的血统,于是你出生了,但是父王和母后没有想好你的名字,因为你是小的就给你一个『么』字,为了这事你在五岁的时候还犯二离家出走过一次……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心爱的萨摩耶剃成秃子,也不该把你养在池塘里的锦鲤捞出来烤了,还没跟你说……不过父王不是都惩罚我了嘛!不然你说你怎么高兴,随便你惩罚我!」 「……」怪不得你妹妹离家出走你个变态!吃了鱼也就算了,居然不分给人家吃,不分给人家鱼也就算了,你他妈的居然还把人家的萨摩耶给剃成了秃子!如果我真是你妹也一定不希得理你!还有啊,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吶,儿子二就算了,爹妈都这么二。 第117页 「因为是小的而且没准备取名就叫人家么也太随便了吧!爹妈都是二货吗?!」我忍不住咆哮出声,接过鸨羽一听乐了:「哎嘿嘿,对!你五岁那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来歷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还说你不是小妹……父王母后都不会答应的!」 我#¥#@¥@#……我管你妈答应不答应呢! 「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你居然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跟真太郎说的话?你变态!!!」 鸨羽有一瞬间「啊糟糕暴-露了!」的表情,不过只是瞬间,他马上又恢復成荡漾笑脸:「是~我又错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任你处罚,怎么样?」 「……」我跟这个人说不清了。 保持着卧槽脸转身扶墙走,后面的鸨羽还在唧唧歪歪嚷嚷着。 「小妹!你跟我回去吧……小妹~~~」 跟你回去才是傻子。 「小妹~~~么儿~~~」 么儿尼玛啊!谁是你妹! 「小妹!」鸨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死皮赖脸地挡住我的去路:「小妹,我还没抛出真正的筹码,你怎么就这么快拒绝我啊……你是不是太小看哥哥了?哥哥过来当然就是准备好了的,哥哥我啊……这次可是给你送礼来的哟~」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因为大前提是,我不是你妹……」我虚弱地垂着头成失意体前屈状:「大侠您能让开么?我求您了!别再缠着我了成么?!我还要回去跟朋友吃团圆饭呢,再不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吉田松阳。」 「你能不能让……什么?」 我听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抬起头看向他,鸨羽脸上马上浮现出诡计得逞的狡黠笑容:「你不想要吉田松阳?不……你不想救他?」 「……」我皱着眉看向他,然后突然笑出声:「你为什么觉得这是个能让我妥协的筹码?噗,我从来没想要救过吉田松阳,虽然我确实不太想看他死。」空知哥关于攘夷组的剧情基本都是由松阳老师的死引开的,笑话,我根本没想过要去破坏剧情,更没想过要做任何事情——同时,我不认为自己能做到什么事情。 「咦——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我是否能做到,小妹,看来你挺相信哥哥的能力嘛。」鸨羽面对我的质问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像猫耍老鼠似的调笑起来。 最讨厌这种人了!我立刻转身扭头走:「无聊……」 「哎哎哎——!等等啊小妹,好了不跟你闹了,这样说吧,白夜叉那伙儿地球人在做什么我知道的比你清楚,而你好像跟白夜叉关系匪浅的样子……吉田松阳如果死了的话,他一定会非~~~常伤心哦,」鸨羽停顿了一下,白玉般的食指轻轻点在我下巴上,抬起:「你说,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你有机会救吉田松阳,却什么都没做,他会不会恨你啊?」 「……」我看着他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嗫嚅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气、气死我了!这是威胁!这人对自己的妹妹都这样么?!不对我不是他妹! 「你无耻!银时不会怎么样的,他不会相信我有能救吉田松阳的能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我用力推开鸨羽往前走去,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嗯,不会的,坂田银时才不是那种人呢,他不会…… 「其实你心里已经动摇了吧……」鸨羽的声音闲闲地从我身后传过来:「还是你自认为,在白夜叉心里,你比他的老师更重要?哎……他们可是为了那个男人,战斗了十年之久啊,你算什么……」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我不听他胡说八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那一方还是他敬若父亲的老师,孰轻孰重,小妹你该明白,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哎呀,说不定就反目成仇啦!他也许会这么恨上你哦。」 「……」我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狠狠瞪着鸨羽,恨不得能用眼神把他杀死:「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人渣!你不是人!你混蛋!我操你麻痹日你爹臭变态!」 「小妹你骂人的伎俩又有长进了,不过愤怒改变不了任何现状。」鸨羽极临眯了眯眼,唇角渐渐拉大:「不过这么快就想通了,你跟白夜叉之间的感情……比我想像中要稀薄很多呢……啊!或许……」他「唿~」地一下就飘到我面前,两根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来,慢慢靠近我的右耳,白色的头髮一根根掉落下来,掉在我的肩膀上。 我想摆脱他,却丝毫不敢动弹。 「只是你……根本不信任他而已,你啊……根本不相信他也能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 「……」我蓦然睁大眼睛,握紧拳头想要抑制身体的颤抖,但是没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完、全、中! 我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看向鸨羽极临:「好啊……就算你说的对,就算我稍微有点儿想救吉田松阳的打算了,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能帮我救了他?」 「小妹,你怀疑我?」 「别他妈的嘟嘴卖萌!老娘嫌噁心!」 「因为我是瑟斯星的王。」鸨羽极临松开掐着我下巴的手,丝毫不介意我骂他噁心:「你知道,幕府现在……啊,也许你不知道,毕竟是政治的问题,小妹一介女流,对这个也没太有兴趣吧。幕府跟瑟斯星达成协议,同意对我们国家开放,同时同意我们在这里建大使馆。唔……怎么说呢,虽然我对地球人的政治完全没有兴趣,但是跟幕府『协、商』要一两个乱党,还是小菜一碟的。」 第118页 「……」我知道,现在的幕府已经……德川定定曾经说过,天人有的星球会干涉幕府内政,而腐败软弱的幕府也会毫无异议地同意,保住吉田松阳的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小菜一碟…… 「……最后一个问题,」我衣袖下的拳头握起攥到骨节泛白:「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不,跟你妹妹成亲。既然你知道我跟银时的事情,那就不会不知道我们……总之,你不可能是因为太爱你妹妹才跟他成亲的。」 「当然不是爱。」鸨羽极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爽快地答应了:「瑟斯有个传统,每一届的王都要在跟王后成亲之后,才能完全拥有这个星球的统治权,因为王跟王后是兄妹,上一届王为了对儿女表示公平对待,将统治权——将整个星球,分为两部分。只有你嫁给我,我才能真正拥有瑟斯星,成为真正的王。」 「……」我看着他良久,终于还是将攥紧的拳头松开:「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举行婚礼就行了,之后我到哪里你不会过问?」 「当然不是,至少在我们成亲一年内你不能离开瑟斯,唉……好烦啊,父王说我太任性,怕我欺负你,要观察我一年。小妹,你要知道,我也是迫于无奈。」 你已经在欺负我了……变态!不过……其实这样看来也挺不错的,不就是当一段时间的公主么,还能救出吉田松阳。 「不过我有条件。」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什么条件,你说吧……顺便一次性说完,我没有耐心听你一条一条往外蹦。」 「从我正式宣布你是我的王后那天起,到一年后的考察期结束,这之间任何时候你都要配合我——当然是在别人面前,不然我会没面子的。啊还有,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你不能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包括白夜叉,吉田松阳,父王,还有母后,就算后院那只掉毛的萨摩耶也不能告诉!」鸨羽极临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像小孩子耍赖那样任性地提出要求:「永远不能!」 ……永远不能…… 谁管你啊!等老娘走了谁他妈的还管你什么协议,玩儿蛋去吧!滚去北极玩儿蛋吧! 「我还得负责陪你在旁人眼前秀恩爱?你是多缺爱啊……」 「总之这是我的要求,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小妹……你看我的要求也不高嘛~」 「……别叫我妹,我不是你妹老娘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算我长得跟你妹一模一样,我也不是你妹!」我气唿唿地吼完这句转身走掉:「你等我考虑两天,后天还在这里见面,我答覆你。」 「好啊~~~小妹,我等你哦~~~」 我一步一颤地往回走,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有了能救吉田松阳的能力,还是该愤怒这让人噁心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想虐坂田银时,你们都不要拦着我。看见他跟月咏暧昧我就火大……otl【你快住手!!!】 哟西,第三更 ☆、谎话和真话,你挑着听吧! 「喜欢你,今生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们要出去打仗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吧,他们这次出去也许会遇见胧,这是一次为了拯救而进行的战役,为了夺回他们的老师。 「那个……我一直想问你啊……」我手里捧着一杯烫热的茶水,用力握在手心,这样才能让我保持稍微平静的心态:「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攘夷?」 坂田银时将双手叠放枕在脑后,歪过头来看我:「啊?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莫非你突然想开始探寻事物的本源,研究人类是怎么从悟空变成饺子的?」 「人类才不会那样变哩……」我低头啜一口手里的茶水,苦涩的味道渐渐在口腔中弥散开:「就是好奇,都打了好多年了吧,攘夷战争……唔,是不是……」我试探着问道:「跟你们那个老师有关?」 坂田银时突然沉默下来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回答也可以……」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坂田银时好像是深深嘆了一口气:「我不记得你的好奇心这么严重。」 「我的好奇心本来就严重……」我小小声反驳着:「怎么说呢,认识这么久了,我比较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啦,虽然说保持点儿神秘感也没错,但是了解深入点儿,会更加呃……亲密。」 我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虽然我想一口气问出他到底有多重视吉田松阳,但那样会让人误解的啦! 「这样就比较亲密了吧,人类表达的话肢体一向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坂田银时这样说着,便伸手勾住我的腰翻身压上来,茶水撒了一地:「还想怎么亲密啊,像兑水的烧酒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样亲密吧……」 「重点错!」我脸红着伸手推开他的脸,按着脖子用力一拧。 「啊痛痛痛痛痛痛痛……断了!银桑的脖子断掉了!」坂田银时只是瞬间便捂着颈侧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我抽着嘴角看他几乎要滚到茶杯的碎瓷片上,忍不住跪坐起来伸手按住他。 「喂,别装了,我根本没用力!」 坂田银时突然停止了哀嚎,抬起胳膊握住我的肩膀,虽然还是平常的死鱼眼,但是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这傢伙表情都会有些跟平时不同——微妙的,一小点儿,让人有些面红耳赤的变化…… 第119页 「吶……」我任他盯着,不由自主伸手抚上他的脸:「不能并肩作战的同伴,你会相信吗?比如……没有一起出生入死,会不会觉得不太可靠?」 「为什么你今天一直在问奇怪的问题?」坂田银时微微歪过头:「莫非你其实是从电视剧里穿越过来的花子小姐?」 「回答我的问题啦!」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坂田银时脸上描画着:「或者换一种问法,憧憬……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肤浅的感情么?」 「能交付后背的都是些混蛋哟……」坂田银时微微用力往下拉我的肩膀:「还有一些单纯想要守护的傢伙,一直背负着,没有的话,灵魂就要因为缺失重量而变得很轻浮,会随风飞走哦……」 「……是吗,这么完美的答案,不愧是你啊,」我努力想要勾起唇角,眼睛里却流出泪水:「只不过单纯地被守护什么的,其实也会觉得是被瞧不起了呢。」 可以随时丢弃掉哦~ 鸨羽的话突然闯入我的脑海里,尽管用力说服自己坂田银时才不是那种会在前行的路上为了减轻重量就扔下行礼的傢伙,但是不论怎么说,总觉得在他们的羁绊面前,其他的感情就显得很单薄了。 「喂喂……为什么突然就哭起来了,银桑我一直坚信自己会成为一个让自己的女人除了在身下哭泣其他时候都笑得很灿烂的男人!」坂田银时轻轻扯着我的衣领拉下来,似乎想要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我躲过他的手,用一种兇残的力度扑在他身上,用力抱紧;「我要表白咯。」 「咳咳……哈?」 「喜欢你……」 「……」 「非常非常!一辈子都会喜欢你的!」歪过头泪水便顺着眼角浸润到坂田银时的胸口上:「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今天说的话好吗?也许……明天我就要说谎话,或者后天,或者等不到你回来……你只要记得我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 坂田银时的心脏跳动起来总是这么悦耳,其实我曾经想过,像他这样懒散的傢伙,心脏跳动起来会不会也是很悠闲,很散漫的声音,但是如今听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这个人的胸膛里面,有一颗非常勤劳的心脏,跳动的速度甚至超过常人—— 「啊……我知道了。」 「那你呢?」 「我怎么?」 「你对我的事情……」我用力攥住他的衣袖:「快说!这次不许装怂了,快说你喜欢我!」 「啊……」 「啊……算什么啊!」 「啊……就是同意你的观点,还能算什么啊!」坂田银时扭过头不看我的脸,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来:「麻烦死了……啊啊~好了!喜欢你!」 「……再说一遍。」 「喜欢你……」 「再说一遍!」 「喜欢你!」 「加上主语说一遍!」 「我……你有完没完啊!」他直接扔开我抱着脑袋滚到一边,只用个后脑勺对着我,乱糟糟的银髮在橘红色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温暖。 我盯着他的背影用力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上当了吧!隔壁玲奈小姐说这招恶作剧玩儿到点儿上的话会收效超好,坂田银时难得一见的青涩少女心就这样被我瞧见了yooooooo!」 背对我躺着的男人突然坐起身,迷茫地看着我笑到流出眼泪,才恍然自己上当受骗:「喂!你这傢伙!刚刚明明还哭得楚楚可怜仿佛要去死了一样,现在又是闹哪样啊!」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演技吗,哈哈哈哈哈哈!」我捶着地板直不起腰来:「每天八点都会准时播出,你都不看的吗哈哈哈哈哈!」 「你才是没事不要学那些东西啊混蛋!明明刚刚的气氛就很棒!」 「开什么玩笑!我的偶像可是四枫院夜一或者浓姬那种,怎么能那么少女得告白!要告白也是直接扯着领子嚎『我喜欢你你敢不喜欢我就阉了你这混蛋』!」 「为什么你的偶像都是泼妇啊!」坂田银时看着我笑弯了腰的样子用力抽抽嘴角站起身:「银桑我该去准备明天的战斗了,可恶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要好好检查有没有带灌装水哦!」 「乌鲁塞!」 拉门被大力地甩上,我听着坂田银时走远的脚步,才渐渐收起张狂的笑声,捂着肚子把身体蜷缩成一张弓的形状,握紧手指,才发觉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埋进灯影里的脸上已经遍布泪痕,我却懒得去擦拭它们——已经不重要了——一定要记得啊……我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永远……直到我死去的时候,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表白的气氛的……这种有点儿心酸的赶脚…… ☆、鸨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么子说:你放屁!」 坂田银时他们前脚走了,鸨羽后脚就踏进门,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时每刻都盯着这边的动静么? 我坐在桌子前面,手中摸着那枚断成两截的发绳——一直没有空把它们缝起来哩,什么时候合起来吧,现在头髮都长长到肩胛骨的地方了,还是用这根比较习惯一点。 「小妹——准备好了吗?哥哥来接你回家了哟~」 我懒得看他,只盯着手里的发绳,用手指抚摸着蝴蝶结上的花纹,一遍遍描绘:「你就这么肯定我得出的结果是要跟你走吗?自信的男人虽然迷人,自负就让人噁心了呢。」 第120页 「这叫料事如神。」 「随便你……说起来,你是怎么绕过真太郎来到我的房间的,这才是本事呢,轻手轻脚得跟飞贼有的一拼。」我语带讽刺,却也懒得看他。 「哈,那个地球人?稍微用点儿迷药就放倒了,没什么难的。」鸨羽语调轻巧,好像说的是他刚刚掐死了一只蚂蚁那样:「怎么样,长公主殿下,何时启程跟本王一起回去。」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郑重地自称本王,虽然对他那样对待真太郎非常不满,但我还是扭过头去正视他:「瑟斯的公主回国,居然只有你一个人来接吗。瑟斯其实很穷的吧,不会要把我接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我可是很娇生惯养的,洗澡的时候都要用两桶牛奶轮流泡。」 「哈哈哈哈哈!小妹你突然变得可爱了!」鸨羽抬起手指向窗外:「你往那边看,我可是带了人来接你回去呢,不过他们都等在外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面看过去,那里停着一大一小两顶轿子,小的那个看起来相当精緻,虽然隔着很远,但总觉得非常尊贵的样子。 鸨羽突然拍了几下巴掌,然后门外就排着队进来了一、二、三……一共有六个汉代宫女装扮的女孩子,长得都跟地球上的人无异,黑髮黑眼的。 「而且得要换好衣服,梳妆得焕然一新,才能回家。」他微笑着看向我:「你身上这身奇怪的衣服碍眼死了,地球人庸俗的审美,都把我家美丽的小公主糟践成村姑了呢。」 我默默翻个白眼懒得理他,只是胡乱往椅子上靠过去,让那些傢伙随意折腾。 「怎么了?我们星球上的雌性都喜欢被夸奖呢,小妹你怎么没反应?」 「无聊……话说,你确定已经把吉田松阳救出来了吧?」 「那是当然,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他这样说着,突然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小妹,父王母后是安排我们在三天后成亲,到时候……你要不要请几个朋友来?」 「这也太快了吧操!」我扭着身体甩开他的手,往镜子里看着她们一点一点把我的头髮盘上去,形成一个简洁的髮髻:「还有啊,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所以……劳您费心了。」 「白夜叉不算?」 「……」 「哎呀,我本来也是下了请柬的,而且他已经收了哟……」 「你说什么?!嘶——!!!」我一激动从椅子上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头髮。 「啊!公主!对不起公主……」 「没事没事!」我烦躁地甩甩手——幸好这傢伙没说什么奴婢该死,不然我就真得想想自己到底是穿越到什么地方了——我一把抓住鸨羽的领子,狰狞着一张脸凑近他:「你想玩儿我对不对?跟你回去结婚不就成了么?你拉上他干嘛啊?!你们是朋友吗?你们是敌人!你他妈的别忘了还扣着人家的老师呢!」 「小妹……你这么激动干嘛……」鸨羽温柔地笑着握住我的手:「三天后我们就成亲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大的仇恨我也可以放在一边哎……哎呀,他就是听说吉田松阳会过来才答应了呢。」 「放屁!他们今天去跟幕府闹腾了,你跟他说吉田松阳在你手里,他们会过去么?!」我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又蓦然瞪大眼睛:「你……莫非他们今天不是去找幕府的人?!」 「正解~他们去跟我瑟斯的勇士决斗去了。」 「……」我突然想问瑟斯的人是不是都像鸨羽这样,拥有超能力。 「放心放心~」鸨羽笑眯眯地把我拉住他衣领的手指掰开:「我们的婚礼,他还没参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好啦,现在乖乖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儿,我们回家去见父王和母后~」 鸨羽这样说着,拿过旁边一件杏粉色的衣服,两手拎着抖开:「这是我亲自帮你选的,喜欢吗?」 「喜欢,只可惜我不喜欢你,顺便也不喜欢这衣服了。」我一把扯过他手里举着的东西,然后往鸨羽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他踢出门:「快滚,滚远点儿,别耽误老娘穿衣裳!」 汉服的穿着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简单,特别是还要加上盘发,插头饰……麻烦死了!等她们弄完,差不多也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我伸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桌子上一半发绳揣进怀里,然后转身踢门出去。 刚一出门,鸨羽那个变态就迎上来,眼神中有赞赏——不过我总觉得他是一个武装到了牙齿的变态,就算眼神也不能相信。他朝我伸出一只手,像是要迎接我,我翻个白眼果断无视掉继续往前走。 「小妹,协议哟……」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从今天开始你要练习怎么跟我恩爱,像刚刚那样在下人面前不给面子的话,我可是会当成违反协议来处理呢……啊,不过小妹你刚开始,一定会有段时间不适应啦!我们从现在开始就练习起来吧。」 我听着他唠叨脑袋都大了,无奈地往后倒退着走了几步,伸手搭在鸨羽的手上:「成了吧,爷?我叫你爷爷行吗?快点儿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怕遇见他们吗?」 「……」我握着鸨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跟他说:「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不然别怪老娘跟你撕破脸皮。我嘛,大不了就是被打回原形,而你,失去的可是半边统治权,你要跟我玩儿玩儿试试?」 第121页 「呵呵……我可没做多余的事情,但是我从小到大的运气一向很好,你从小到大的运气……就一向很背。」他这样说着,突然握住我的手,往怀里用力一拉,顺势圈住我的腰:「特别是遇见我的时候,你运气会更背呢……」 鸨羽这样说着,突然低下头,往我嘴唇上贴过来,我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地耍流氓,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拳打脚踢往他要害上踹——不知道天人的蛋蛋是不是长在两腿之间,千万不要长在脑袋上,不然可没什么效果。 「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挣扎起来——这是什么感觉,被老公撞破在家偷汉子?!妈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两、有两个小时吗?!等等……鸨羽说他们没有去找幕府的茬,而是对上了瑟斯星的人……王八蛋!!!鸨羽极临你个王八蛋!你算计我!!! 鸨羽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反剪了我的双手按在背后,单手扶住我的肩膀,表情相当享受地继续这个亲吻。 我几乎要窒息掉干脆放弃挣扎用力瞪大眼睛死死瞪着他——快点放手! 「……啊,阿勒?莫非银桑我走错门了,对不起打扰了。」 「唔!唔唔唔!」坂田银时你个傻逼!!! 鸨羽突然放开我,勾唇笑着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哟,这不是白夜叉嘛,走这么快干什么,我们好久不见呢……」他侧过身一把搂住我的腰,阻止我想逃脱的动作。 「你?!放开我!」我焦急地抬眼看向坂田银时,后者还一脸迷茫。 「好久不见啊,我这次顺手来把未婚妻接回去呢,给你们添麻烦了。」鸨羽轻声说着,在我耳边轻舔了一下,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我的心里,已经把他踹到半身不遂了。 「鸨羽?!てめ——!!!!」随后进来的高杉晋助看到鸨羽后,激动地拔刀了:「你这混蛋!快把老师交出来!!」 我没有心思听他们的恩怨情仇,趁机用力挣脱鸨羽的钳制,踉跄了几步差点儿跌在地上。我看到他没几下就轻松把高杉晋助打趴在地上了——恐怖的傢伙。举起衣袖狠狠搓了搓嘴唇,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冲上去踹了鸨羽两脚,然后低着头一把拨开坂田银时夺门而出——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 「喂!」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坂田银时突然伸出手来,却没有抓住我的衣袖——也对啊,打扮成这样,穿成这样,他也不能确定吧,是不是认识我:「餵你!等一下!」 我干脆捂着耳朵往外跑,瞄见不远处停着的华丽轿子,便全力朝轿子沖了进去——真讽刺啊,昨天晚上我还能靠在坂田银时胸前听他沉稳的心跳,今天早上就变成这样…… 「你去哪里!我让你等一下!」肩膀突然被捉住,一股大力将我拉了回去。我颤抖着手想要捂住眼睛,却完全不能那么做——紧绷的弦一旦松掉,就会溃不成军。 「放手……」抬手捂上被他拉住的肩膀,附在坂田银时的手指上,然后一根根掰开:「我、我要走了……」 「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没说完,一道白光挥过来,我只捕捉到一段绣了花纹的衣角,坂田银时的身体便急速向后飞去,直到撞在墙上,将墙壁撞得四分五裂。咬着嘴唇阻止口中的尖叫,但是看到他在废墟中挣扎着试了好几次没能站起来,却几乎连唿吸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会站在坂田银时的对立面? 「小妹,别哭花了妆哦。」鸨羽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他用力把我拉上去,我才醒悟到自己原来已经坐到了地上:「如果你不想看见他死在这里的话。」 「你这个……死变态!」我捂着嘴啜泣到颤抖,一边死死盯着坂田银时那边,一边告诫自己赶快离开——像这种变态,别人越痛苦,他越开心。 「离开那里……」坂田银时从废墟中走出来,刘海遮住一只眼睛,剩下的血眸在尘埃里闪闪发光,他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过来,长刀噼开静止的空气,带出一道凌厉的风袭向鸨羽:「从她身边滚开!」 鸨羽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夹住了坂田银时的刀刃,脸上轻蔑嘲讽的笑容,像在俯视一只蝼蚁,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对准坂田银时的脑袋拍下去:「你找死……」 「不要!!!」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直接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时间安排成这种巧合的时间段,但是我知道,这个人虽然变态,但是他也强到变态:「我这就走,你放了他……」 坂田银时突然大喊了一声,被夹住的刀刃「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断刀毫未停顿地刺向鸨羽心脏的地方。他被我拉住衣袖,根本没来得及躲,只微微偏过身体让断刀刺入的位置变成肩膀。 「我让你滚开没听到吗?!」 「你才该滚开!」我一把推开鸨羽伸开手挡在他面前,看着面前那个人凌厉的气势突然变得滞涩,闭了闭眼:「……有件事情你要搞清楚,坂田银时,他是我哥哥,你凭什么让他滚开。」 「……你。」 「我们走……」拉过鸨羽的胳膊转身离开,我再也听不得坂田银时说半句话——真是狗血又讽刺,我必须要跟坂田银时走相悖的道路。 鸨羽突然推开我的手,乐滋滋地捂着肩膀跑回去:「这些日子以来,小妹承蒙诸位照拂,三天后的喜宴一定要出席哟……」 第122页 「银时!冷静点儿!」 我背对着他们,假装什么都听不见捂住耳朵快速往那顶小轿子跑过去——鸨羽的目的达到了,他不需要再在我面前虐坂田银时了,他只是想让我们决裂而已吧。直到轿子缓缓升起,我才慢慢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这轿子不知道啥构造居然能升天勒…… 我轻轻掀开轿门一点,正看到鸨羽捂着肩膀地往旁边那顶轿子里走,坂田银时单膝跪在地上,断刀正插在他脚边的泥土中,桂站在他后面。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原来那傢伙这样看起来,这么单薄。 啊……好想去死哦。 不过算了,很快就能结束了,很快……他们的老师,就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我不知道为毛要在这个点儿更新…… 话说这章有点儿狗血哈,总觉得接下来就要大盆大盆地泼狗血了…… 话说……银桑好像没怎么虐到啊,虐到了吗!?【喂! 好吧,虐身了【喂!!!!!!! ☆、鸨羽极临就是个超级大腹黑! 「每个二逼背后都有一段奇葩的童年」 瑟斯星真的是一个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就科技水平来看,应该是很发达,这里甚至有许多我在现代的时候都没见过的东西——比如上厕所的时候马桶会伸出俩机械手帮忙按摩,上完厕所的时候机械手又会体贴地帮你擦屁屁。 …… …… 只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么,擦完屁屁后会有脏东西吧!就这么按摩了?!而且那对机械手看起来就跟真人的手没什么两样,看着就像是马桶两边各有一只人手那样,囧,总觉得比起新奇诡异的味道多一些。 我觉得自己蹲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捏来捏去会紧张到拉不出,于是强烈要求鸨羽给我换马桶,不然我就自己拿斧头把这玩意儿砍掉。鸨羽表示我在地球待了几年变成土老帽了,品位已经退化到连后院那只掉毛的萨摩耶都不如的地步。 ——后院那只狗我去看过,秃得跟葛[哔-]似的,整个一肉瘤子,怪不得他妹妹要离家出走,看着这么只狗整天在眼前晃简直是折磨。 只不过瑟斯星的中心城——也就是我现在所待的地方——雏形居然像汉朝的皇宫那样的格局,而且里面的人穿着也是这样,长襟广袖,女性僕从都梳着双丫髮髻,男性侍卫虽然长着尖尖的耳朵,但是也穿着古装的服饰,拿着长矛。 唔,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还有最神奇的一点儿,就是鸨羽那对父母,卧——槽那简直是我人生中从未经歷过的奇葩。这正说明一个问题,每一个二逼背后都有一段悲催的成长史,鸨羽极临能还保持着与正常人水准比较接近的智商和逻辑思维,我都觉得他是开了外挂了。 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只是对慈祥和蔼的正常父母——比起整天笑眯眯笑眯眯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鸨羽极临来说,美艷端庄的王后和庄重慈爱的王给我印象要好很多——虽然给他们女儿取的名字有点儿猎奇,不过我们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审美水平跟这个世界背道而驰就鄙视人家不是?鸨羽极临微笑着示意我跟父母问过年好……啊不,问好,我一想,生了个变态儿子也不是他们希望的。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乖乖听鸨羽极临的话,但是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我还是有礼貌地跟他们说「父王,母后,早上好。」 但是!这就是悲剧的开端。 他们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美艷王后乌黑的美丽的大眼睛里开始蓄满泪水,然后一滚一滚地往下骨碌。把我吓个不轻——莫非是因为他们这个女儿离家出走时间太长他们受了刺激了? 「么么!你怎么了么么!你以前明明都叫我老太婆的啊!怎么才几天没见啊……你、你怎么就跟妈妈这么生疏了,还学你那个傻逼大哥叫我王后啊?!」然后她就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我的肩膀摇晃起来:「宝贝儿,我的么么……别这样对待妈妈啊,来重新来叫,叫我老太婆啊!」 ……老妈主动要求女儿叫老太婆?啊,我的世界观突然发生了点儿微妙的变化。尽管看过许多漫画里面叛逆期的少女很有可能管父母叫什么老太婆啊,臭老头啊……之类,但是老妈主动要求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儿略猎奇? 我目瞪口呆地被她穷摇了一会儿,终于在鸨羽极临越来越诡异的目光下磕磕绊绊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老太婆……」 「小兔崽子!叫谁老太婆呢!」美艷王后大人立刻兴奋地尖叫着对我破口大骂,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 …… 等等= =莫非是我想的那样? 「就叫你,你看看你脸上多少褶子,居然还问我叫谁!」 然后王后大人就飈着海带泪飞扑进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王上大人怀里——这里要说明一下,虽然她确实飈着海带泪,但是我却微妙地发现她脸上涌现出的幸福和快意简直要闪瞎了老娘的氪金狗眼了。 …… …… 啊,原来是m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边秀恩爱的夫妻,现在才真正理解到,这个世界是复杂多元的,我们不能单凭个人主观意识把事情认为成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可是会被人嘲笑的哟—— 「么儿,不许再欺负你母后了!」 第123页 好吧,他好歹还正常点儿…… 「父王,我是应母后的要求欺负她的呢……」 「你以前管本王叫papi~来的。」那个王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表情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papi~」 …… …… 「=_,=……」阿勒?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怎么觉得脑袋里面被塞进好几个穿着粉红色女僕装跳钢管舞的近藤局长。 「父王,小妹刚回宫,还是让她先去休息吧。」鸨羽极临及时打断了那位诡异的王的话,拉起我的胳膊往一个方向走去:「我先送小妹回寝宫。」 我这次没有甩开鸨羽极临的手臂,连忙拐着他屁滚尿流地逃跑了,身后还传来王庄严雄厚的声音:「临儿,说多少次了,你该改口叫本王papi~」 真糟糕啊,本来遇见鸨羽极临这种变态就够糟糕的了,但是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还有两个比他奇葩一百倍的二逼父母。真难为他了呢,长这么大才二到这么点儿的程度。 回忆完毕。 揉揉瞪得酸疼的眼睛,把一直叼在嘴里的铜锣烧几口吞进去——唔,好吃,不知道他们到底请的什么大厨,总之皇宫嘛,一定是跟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吃东西不同的咯。 我眼底下两片像瘾君子似的乌青阴影,整个人蜷缩在黑暗里,偌大的卧室内只有电脑屏幕散发出蓝幽幽的微光。真他妈的太神奇了,明明地球上还是冷兵器时代,瑟斯星已经有这种超薄液晶显示仪的电脑了呢。算起来,这一时期应该是明治维新的时间吧,也就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一八六几年儿的时候,就有超薄液晶显示仪了? 哎呦这就是银魂的魅力啊,不光有种种搞笑日常,热血战斗,还有这种让人觉得猝不及防的时代差异感,简直像从一个时期穿越到了另一个时期一样。 我住的这地方大概是他们口中的「鸨羽么」的房间,不过我坚定地不承认那是我,什么?这个像某种晒干了放在食品店出售的尸体的名字是什么?鲍鱼腰子?我要改名成暴雨梨花针!! 另外就是,那个小公主应该是个宅女——或许还有腐的属性,因为我从她的电脑里面找到了超过30g的文包,多到数不清的bg或者bl向高h游戏,还有什么《家庭[哔-][哔-]师のおねえさん2》啦,《[哔-][哔-]态催眠》啦,《ふくびき!トライアングル~[哔-][哔-]の下巻》啦,之类的岛国特产高h新番——所以虽然没联网,我却一点儿都不感到撒鼻息。 …… …… 可恶!里面居然有许多我都不知道的! 只不过新番到四月的就停止更新了,看来是那个时候这位小公主离家出走了吧——好可惜啊……阿勒?说起来恰巧是坂田银时穿越到女生宿舍的时候。 …… …… 啊,我联想可真丰富,居然这样都能想到坂田银时。 于是在鸨羽极临忙着准备我们成亲的这几天里,我就天天窝在一堆卫生纸和铜锣烧里面对着电脑屏幕蠢蠢欲动。 「笃笃,小妹,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不过希望你下次不要用嘴模仿敲门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上不断enter——其实有可能的话我倒希望连回应都不要回应鸨羽极临那傢伙——当然了即使我不回应他他也会自己进来的,锁着门也不行,他会自己拧断门锁。 「小妹,你来看看我帮你挑的大婚那天穿的礼服。」鸨羽极临转到电脑屏幕前面,伸手展开一张宽大的红袍,面带笑容地这样问我。 「啊啊啊啊啊!!!!!快让开!!!!!」我单手拍打着地板:「你妹啊你挡住我的视线了!老娘就快玩儿出第二十八个结局了操!你他妈的不要来妨碍我!」 鸨羽极临仿佛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到,一下子跳开,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我敲打键盘的声音。 「……那个……小妹,你先看看你的礼服……」 「哎呀随便啦!你看着好看就成了不要来问我!」我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连视线都不移开一点儿地盯着屏幕。 「呜呜呜……小妹……这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你好歹看一眼……你看要不要再让他们改改这个地方,咦,不然还是在腰上镶上块宝石怎么样?……」 「吵死啦!唧唧歪歪的干嘛啊!跟个娘们儿似的!怪不得耳朵那么圆,这不是爹妈的错,都是你自己后天长的吧!」我被烦得极了,直接一连串吐槽过去,戳到鸨羽极临的痛脚,他立刻委屈含泪地缩成一团,那小媳妇样儿,跟之前欠抽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有权怀疑他精神分裂。 但是让他一个大男人缩在一边装蘑菇我觉得噁心得有点儿受不了,于是不耐烦地抬头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礼服又马上底下头去:「行了,好看好看,就这件了!加上一圈儿宝石,挑最大个儿的……」 逃跑的时候我就随便往腰上一扯然后藏起来,可以当路上用的盘缠。 …… …… 虽然是一年后的。 鸨羽极临听了我的话终于安静下来,他干脆在原地坐下,跟我一起看电脑屏幕。见他不再吵吵了,我也懒得赶他走,一边往嘴里塞铜锣烧,一边不断enter,房间里只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响和我咀嚼铜锣烧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伸手往盘子里摸的时候,没有摸到点心,于是皱着眉看过去——啊,已经被我吃光了。 第124页 我看了一眼旁边无聊到打盹儿的鸨羽极临,一把把他推醒,然后笑眯眯地凑上去。 「小妹……呃,小妹,什么事啊?」他似乎没太搞清楚状况,不过见我笑成那样,也微笑着回看我。 「你现在没事做吧?」 「有啊,我在陪你啊。」 「那就是没事做咯。」我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把盘子递过去:「去,给我再拿一盘铜锣烧来。」 「……小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盘了。」 「还不快去!!!!!」我吼完见他还没动弹,眯起眼:「不去?那你以后别想跟我一起玩儿游戏了,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跟我保持十米远……不!三十米远的距离!」 然后他就去了。 我重新回到游戏中——其实鸨羽极临不使坏的时候还蛮不错的,欺负起来又软又绵,也不会跟那俩极品父母告状——嗯,当然啦,怕被人说娘娘腔嘛哈哈哈哈!我突然超级喜欢这个星球了怎么办…… 「……小妹……」鸨羽极临端着一盘铜锣烧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玩儿出了第二十八个结局,伸个懒腰,往盘子里抓出一枚铜锣烧,直接往嘴里塞。 「小妹,我总觉得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他重新在我身边坐下,也拿起一块铜锣烧叼在嘴里,只不过大概甜度太腻人,让他马上又吐出来:「咳咳……这里面全都是包着白糖吗,小妹你居然都吃下去了!不会齁得慌?!」 我淡定地咬了一口,打开另外一个游戏,懒得理他——肤浅,就是这种甜度,才能让我感受到坂田银时的味道啊,就算味蕾都被糖分腌渍到麻痹,但是大脑皮层却清楚地反应出幸福的感觉。 对他的思念……没有一刻停止过。 「……好吧,说起来明明走的那天你还哭得稀里哗啦呢,怎么现在一点儿都不伤心了?」鸨羽极临往前凑了凑:「其实你不喜欢那个人吧,是我看错了?」 「我哭你会放了我和吉田松阳?」我一巴掌拍开他的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器——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死皮赖脸的货,被人骂成那样了还巴巴地凑过来,操,他一定占了他妈一大半m的血统。 「不会。」鸨羽极临一秒内答话。 「那我还哭个屁。知道么,女人只有在寂寞的时候才会想要谈恋爱,寂寞了才会想男人,我有这台电脑,至少一年内不会寂寞。」我也一秒内接话:「而且啊,我答应了我男人,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哭……边儿去,别挡老娘的视线,想看游戏靠边儿坐点儿。」 「但是现在我就是你男人啊……」暴雨临场被我踹了一脚往旁边挪了两下屁股,想了想又往回挪了一下:「我们明天就成亲了哦。」 「那是假的,想当我男人?」我鄙视地上下打量着他,后者用力挺挺胸,我更加鄙视地看着他:「你还是先练出八块腹肌来再说吧,我不喜欢娘娘腔。」 「qaq小妹你欺负我……」 「嗯。」 「……」鸨羽极临再次消音了,等我已经把第一个结局玩儿出be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咳咳,好吧,其实我是来告诉你,唔……从我之前给你看礼服的时候,吉田松阳就在客厅等着了,我本来想让你们见个面呢,让你亲自确认一下他还活着哦。」 叼在嘴里的铜锣烧「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狰狞着脸扭头看向旁边那个笑得至贱无比的人,马上爬起来往客厅跑…… 「呕——!!!」不好,跑太快都吐出来了,啊,太浪费了,我好不容易吃进去的…… 「小妹!你没事吧!你看我就说你吃三盘已经够多了你还吃,吃吐了吧……」 「滚边儿去!」我一把推开他往客厅跑过去——奶奶的,这都有三四个小时了吧!现在才告诉我,他是故意的!鸨羽极临那个变态一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这是搞笑的一章,但是其实埋了许多暗示性的东西,比如……这家女儿的真实身份啦,比如,其实中间还是有某个地方虐了一下子啦,比如……我就不剧透啦……【揍死 其实女儿的身份也能从这对极品父母身上推断出一点儿眉目啦……啊哈哈哈…… ========= qaq我来提示一下好了 1.「只不过新番到四月的就停止更新了,看来是那个时候这位小公主离家出走了吧——好可惜啊……阿勒?说起来恰巧是坂田银时穿越到女生宿舍的时候。」这是属于时间上的吻合 2.诡异的父母组合 3.「鸨羽极临再次消音了,等我已经把第一个结局玩儿出be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极临是看到女主角玩儿出be了才开心了的 4.从之前就能看出,鸨羽极临能力很厉害,已经达到了「神」的境界了吧,但是为什么银他妈里面没有提到过这个种族,却说夜兔是最强战斗种族?【不要说因为这是我原创的啦我会好伤心的!】 好吧我已经剧透很多了嗷嗷嗷差不多能猜到了吧!好吧猜不到也没什么总之我的思维很诡异……然后其实伏笔啥的也不太希望很容易猜到啦【奸笑】 ☆、吉田松阳真是个随时都能让人感到舒服的男人 「标题你的节操已经碎成沫沫洒落到整个江户的天空了」 我从那个公主的房间一路狂奔到客厅,气都不敢带喘的——笑话,那个是谁,吉田松阳啊!我居然让他等了那么久,我、我这简直是要逆天了…… 第125页 虽然我曾经有过「啊老师为了攘夷组能顺利走向自己该走的命运您就安心地去吧」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是让我看着坂田银时最敬重的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也是做不到的。 皇宫的面积太大,期间我差点儿迷路,还好有负责打扫的僕从到处走动,我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扶着膝盖站在客厅门口那里气喘吁吁地喘着,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喘匀了气儿。 「呃……松阳先生?」不对,好像不对,我现在可是「天人」的身份,而且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该称唿叫吉田吧…… 只是尚未等我改口,对面那个人已经从面对窗户的姿势转身过来看向我——唔,真是清秀到像女孩子一样呢。 「您好,您就是梨花针公主吗,初次见面。」吉田松阳站在那里微微笑着,明明是看上去有些纤弱的身躯,却笔直挺拔,如青竹一般。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见到他第一眼我脑海里突然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毋庸置疑他当得起这样的评价。 我现在的身份是「天人」,又是扣押他的人的妹妹,换做一般人,在这种特殊时期没有冲上来揍人,还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已经是很好的教养了,而吉田松阳居然用了敬语,敬语啊!您……您……我觉得我要折寿了,一定! 只不过让这样的人问我「您就是梨花针公主吗」这种话,太损形象啦!我已经开始后悔撒泼耍赖满地打滚要求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鸨羽梨花针了,我有罪。 「是……但是不要拘束吧,松、松阳先生直接称唿我……梨花好了。」我默默扭过头硬生生把后面那个针给吞到肚子里去——不行!不能再糟践他的形象了!我会被雷噼成渣渣的! 「别站着了,请坐!还、还不上茶?!」我朝旁边站着的僕从招招手,一步一小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对他示意让他也坐下。吉田松阳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态度有很大疑问,只不过他还是施施然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有吞了口口水,藏在大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揪着裙摆——见、见到了!我见到了银魂里面最神秘的人物!凹不,有点儿想拉屎了怎么办,好紧张啊!虽然之前就一直想见他一面,但是真的见面了之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默默坐着,吉田松阳大概是在等我先开口,但是我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果断掉链子。 「呵呵,公主殿下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可爱啊,而且您还真是我见到过对地球人最为礼遇的天人呢。」吉田松阳似乎察觉到我的尴尬,很体贴地寒暄起来,只不过他坚持用了敬语,大概是因为公主什么的?而且听了他这样说,我就更想去死了呢,该说不愧是当老师的吗,跟人交流都是从夸奖开始:「只不过,不知道公主殿下特地想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鸨羽极临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跟吉田松阳说的……算了,我还是随机应变地编吧:「我……啊so!我前一阵子流落在地球,受到了几个人的照顾,那个……当时我还不太会说你们的语言,但是他们却很好心地收留我了,直到我哥哥来找我。然后听哥哥说松阳先生在自己的国家遇到点儿麻烦事情,于是就……」 不对啊!完全不对啊我在说神马!!!这是暗示人家在自己国家被自己的君主嫌弃了还要我这个「天人」来救吗?!那不是揭人家伤疤吗?!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对了!他们几个是您的学生,我们是朋友,于是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能帮上忙,就顺手帮了一下,松阳先生您不要感到有压力……」otl算了,我就是个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的傢伙,随便找个理由煳弄过去让他在明天婚礼之前或者之中赶紧逃跑好了。 「是这样吗?」吉田松阳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并且很配合地做出一些好奇或者感兴趣的表情,不至于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说无聊的话——tvt这男人真太他妈的让人舒服了,怪不得这么受欢迎。 「我的学生能跟公主殿下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不过……敢问是谁?」 我听他这样问不禁愣了一下,想想也就释然——我并没有说是在战场上认识的他的学生,而且他的学生那么多,不知道我指的是谁非常正常。 「是桂小太郎……他们三个。」我抿着嘴唇最终还是说出桂的名字,坂田银时的名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要念出来太过艰难:「真的受了他们很多照顾,不过大概因为我长得跟地球人无异吧,他们才收留我的……唔,知道我是「天人」的话,心情一定会很复杂吧。」 我不知道吉田松阳对天人看法是什么,特别是在这个时期,鸨羽极临一直在跟幕府结盟之前,一直在对他们宣战,而且还多次试图干扰幕府的内政,如果放在现代的时候,有国家对我的祖国做出这种事,我也会愤青地憎恶他们——就算理智上告诫自己那不是民众的错误,感情上也过不去。 「原来是银时他们吗……公主殿下不需要担心,看到他们能这么豁达,我感到很高兴。」恰巧这个时候僕从送茶过来,吉田松阳便捧起茶杯:「他们正在用手中的剑做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斩断弱小的自己,灵魂变得强大,没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的学生成长起来更高兴的事情了。」 第126页 「松阳先生这样认为我就放心了……」果然不愧是当老师啊!开口闭口就是强大啊弱小啊灵魂啊斩断啊我这种土鳖果然理解不了啊!是说他们的气度变得豁达了吗,还是说他们能放眼望世界啥的啦! 「还有一件事……」我垂手用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轻轻滑动,根本不敢直视对面那个浑身散发出治癒光线的男人:「我的二逼大哥,居然这么冒失地请您来参加婚礼,真是对不住了……不过很快的,明天您就能见到他们……唔,他们也被请来了呢……」 「公主殿下多虑了,马上就是您的大婚之日,作为被邀请的人我感到非常荣幸,对了,还没说一句恭喜您……公主殿下?」吉田松阳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我被他询问了,马上回过神来。 「啊!抱歉抱歉,我有点儿走神,恭喜什么的……总之谢谢了。」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二逼,而是个苦逼,而且是圣母逼:「但是……明天如果婚礼上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我是说如果啦,松阳先生您就,找机会带着您的学生赶快离开这里吧,动作越干脆利落越好,一旦有变故,就离开这里……」 凭他的话,一定能说得动坂田银时吧。 我不太确信他是不是会在吉田松阳面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但是总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连续玩儿游戏玩儿得太累还是怎么回事,眼皮总在跳啊跳的。就算坂田银时没有我想的那样冲动,凭鸨羽极临的恶趣味,他说不定会做些什么下流卑鄙无耻龌龊的事情挑拨他们…… 然后他就可以藉机撒火,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包括吉田松阳,他们就一个都不要想离开了。 …… …… 可恶,越想越觉得这事很有可能。 最近相处下来,我对于鸨羽极临所拥有的力量感到越来越畏惧,总觉得那是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领域——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能碰触的领域。 「您没事吧?看上去有些憔悴……」 吉田松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伸出手拍拍脸颊:「没事啦没事,只是通宵玩儿游戏玩儿得有些过火啦,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就能精神抖擞地当……新娘了呢……」卧槽,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觉得非常噁心,非常非常…… 「啊……」 「总之就是这样!我就先不打扰了,让僕从带您去客房休息吧。在明天之前,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伺候的人说,如果他们不能做主的话,就让他们去找鸨羽极临那个傢伙,」我站起身对吉田松阳笨拙地鞠了一躬:「就算是想吃地球产的饭糰也没事,尽管跟他们说就好,他们一定会满足您的。」 「哎?」吉田松阳连忙回礼,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是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朝他咧嘴笑了笑:「因为啊……这是协议哦,违反的话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吉田松阳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才好,让鸨羽极临那个混蛋忙到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qaq真的要完结了,正文大概还有两章就能完结了……所以我迟迟不想更新,临近完结的时候又不捨得完结勒。番外的话,有没有想看的?我想再写个白夜叉视角的番外,不过也许会ooc,因为想想不到坂田银时对人很执着的样子呢…… 刚刚陪同学看了银魂181,果然是看一遍火大一遍啊啊啊啊啊!就是地雷亚的那个剧情,银桑公主抱月咏啊……银桑很温柔地蹭了月咏的头髮啊……银桑很愤怒的说「把你的脏手从那个女人身上拿开」啊…… 我要虐他【喂!!!!!!!!!】 说起来鸨羽极临之所以肯让么子见吉田松阳,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要跟他说什么,没想到是让他逃跑啦啊哈哈哈哈…… ☆、be大神的婚礼 「悲剧就是,当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命运重新洗牌之时,我们却再也回不到最初」 婚礼真的像我想像的那样,充满了……中国特色。我真有点儿好奇这个星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前也见过喜欢復古,按照那种八抬大轿红绸衣的方式举行婚礼,但也是有点儿像民国时代的服装,从来没有这种…… 虽然我讨厌鸨羽极临,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喜欢这场婚礼上所有的东西。 可恶……我本来就是汉、汉服控啦> < 但是我喜欢这些东西,却并不代表喜欢它们插到我头上——面前满满一盒子都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沉到会把脑袋坠下来。不过算了,我总不能跟人家说「我只戴我的蝴蝶结行不行」,而且就算要求也不会被同意= =。 袖子下的手握紧成拳,手心中攥着一半蝴蝶结的发绳——本以为只要等一年,我就能让这条发绳重新恢復完整,但是经过那样的「告别」之后,我不知道坂田银时会对我抱着怎么样的想法。 现在在他眼里,我是天人了…… 从开始我就走入鸨羽极临的圈套,好奇怪啊……当时我为什么会认为经过「成为天人,嫁给天人」这种事情我们还能回到从前的?哦,对了,他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就会告诉坂田银时是我害死了吉田松阳。 其实现在看来已经没差别了吧,怎么样都是被他恨,到如今,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大概是几天来连续熬夜玩儿游戏的原因,我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憔悴,那个负责化妆的妹子往我眼睛上拍了不下三次bb霜——这一点儿也让人觉得奇怪,她们用的化妆品是我所熟知的小瓶子小罐子装着的,并不是古代的白粉胭脂——其实我还很好奇古代妹子怎么化妆来的。 第127页 「呃……这是做什么?」我看着妹子用小拇指往一盒腮红里面抹出一块来,然后按小心地在我的眼角上,形成一个形状像花瓣一样的红痕。这看起来并没有增添多少美感,倒有些诡异。 「回公主,是习俗。」 「哦……」这僕从还真训练得很好啊,明明我现在的身份是瑟斯的公主,再怎么也不应该不知道这个星球的习俗,但是我问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表露出一点儿疑惑,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地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顶着一头稀里哗啦的头饰被人扶着往外面走,期间被提醒无数次「公主殿下请注意教养」。 教养你妹啊!老娘现在连站稳都做不到了还教养! 我并不知道流程是怎么样的,也懒得询问,只是跟着那群人走。不知道是真的这里面积太大,还是我单纯我产生的错觉,很久才来到目的地。我一看顿时楞了——怎么是在大殿上?而且这架势根本不像结婚像召见百官吧餵。 鸨羽极临并没有穿喜服,而是穿着平日里经常穿的那身白袍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身上银色丝线绣成的龙已经变成金色。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下面是一群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员——之所以认定他们是瑟斯的官员,是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有着尖尖的耳朵。 我往高台下面扫了几眼,看到吉田松阳坐在离这边很近的位置,如果把靠近大门的席位认为成末位席的话,他现在坐着的就是一号席。奇怪,鸨羽极临为什么要给他这么重要的位置? 而且,我似乎没有看到坂田银时他们。 见我从后殿走出来,本来坐在那里的鸨羽极临便马上站起来伸出手,笑道:「小妹,你今天真漂亮。」 我从善如流地递出手放在他手心,压低声音说:「女人化妆之后,姿色都会上升个一两分,卸了妆之后看我大乌青眼不吓死你。」 鸨羽极临当没听到但笑不语。 「呃……那个谁,你帮我拿盘铜锣烧来。」坐在鸨羽极临身边的位置上,我微微偏过头,朝身后站着的妹子这样说。她马上低头应了一句然后退到后殿去了。真好啊,当公主就这点儿好,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今日是……」 「等一下。」鸨羽极临刚要说话,便被我打断,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坐在一号席的吉田松阳——都往我这边看过来。我清清嗓子,瞥了一眼旁边依旧笑眯眯的男人开口道:「怎么这个男人坐在这个位置,没记错的话,他不是我瑟斯的官员,也不是什么有功的大将,只是个地球人而已,他为什么可以坐在离我最近的位置。」 我说完以后,下面的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不论到了哪个朝代,哪个世界,同行相轻都是定论,就算我不说,一定也有人对鸨羽极临这种安排不满了——只不过看他这么兇残,大概是没人敢提出异议吧。 「哦?长公主说的有道理,」鸨羽极临朝我看过来,意味不明地挑挑眉:「区区一个地球人,能够出席本王的婚礼已经是他的荣幸,怎么能跟我瑟斯的勇士同席,干脆拉出去杀掉算了。」 「等等!」我狠狠地瞪了鸨羽极临一眼:「今天是我们成亲大喜的日子,见血光多不吉利,让他离得远点儿就成。」我四处扫了几眼,抬抬下巴指向站在吉田松阳身后的侍卫:「那个谁!对,就你,搬把椅子让他坐门口去。」 夭寿哟……我居然当众羞辱了松阳森森qaq,但是就算夭寿也要让他坐门口,坐门口逃跑方便啊! 吉田松阳见有人搬着椅子把他请走,脸上迷茫的神色才稍微减少了一些——从刚开始,我跟鸨羽极临都是在用中文交流,他听不懂也正常。瑟斯星上的人都是说汉语,只不过似乎只有鸨羽一家说的是普通话,其他的大臣之类,都是地方方言,宫里的下人也是,尽管他们在努力往普通话靠拢,但还是带着方言口音。能想像到这种场景么,你跟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一出口就是叽里哌啦如回音哥一般的发音,再严肃的话题都能让我瞬间喷笑出来。 婚宴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有什么大变动,接下来就是鸨羽极临的致辞,官员们朝贺新王登基以及大婚双喜临门之类,那些套话说的还没有电视剧里说的好听,我就坐在一旁熘号发呆吃铜锣烧。 只不过,攘夷三人怎么还没有来。他们把时间拖的愈长,我就愈担心,希望只是单纯的迟到而已。 我正心不在焉地咬着铜锣烧,大殿的门突然被撞开,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装束的傢伙飞了进来——对,是飞进来的,像炮弹一样飞进来,然后恰好摔到我面前。哎呀好惨啊,大叔,你的花裤衩被我看到了哦,没想到你长得这么粗犷,内裤上居然画粉皮小猪。 台下顿时一片大乱,他们一个个从席位上站起来,嘴里嚷嚷着有刺客之类……我几乎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居然这么鲁莽,要打架也先装装样子,能保证成功救出吉田松阳再说啊!这群笨蛋…… 鸨羽极临倒是镇定,仿佛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进展一样,只是抓起茶杯抿了一口:「大家都不要紧张,欢迎这几位迟来的朋友,光临本王的婚宴,虽然他们的入场方式有些惊世骇俗,但是……还是请入席吧。」 他这一番话是用日文说的,就算瑟斯星的人不懂说日语,但见鸨羽极临发话,还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128页 「哼……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喝你的喜酒的啊,银桑我可是很挑剔的,不是什么酒都能打发的哟。」坂田银时手里提着刀站在大殿中央——好久没见到这傢伙了,还是这么任性……更让人难过的是,期待了好久的重逢,我如今竟要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俯视他。 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进来以后就退到吉田松阳身边,脸上都紧绷着严肃的表情,那边离大门那么近,他们应该很轻松就能逃走,只不过这些傢伙弄出的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侍卫了。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鸨羽极临从位子上站起来,脸上依旧是浅淡的微笑:「太过俗套的宾客,也会让本王觉得无聊呢。」他扫视了一下大殿下面,倏忽唇角拉得更大:「只不过,就你们三个人,就想从本王这里把人带走,是不是有点儿太自信了。 「确实啊……三个人太少,只不过想要让这几个人妥协,光派几支军队都做不到呢。」银时几乎是在侍卫冲进来的第一时间动的手,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见他杀人,像砍白菜一样,周围立刻就倒下一大片。这跟在攘夷战场上那次看到的完全不同,在这个位置上,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嘴里咬着铜锣烧,唇齿间都是香甜的味道。面无表情地看着殿下乱成一团,上一秒还在宣誓效忠的大臣,此刻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四散开来,真是讽刺。 「协议。」见鸨羽极临往前踏出一步,我轻轻开口:「让你的护卫退下,让他们走。」 「小妹,你在开玩笑吗?就让他们这么走了,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么?」 「想要面子你当初就别用吉田松阳的命来要挟我跟你订协议呗。」我突然觉得好笑,也遵从自己的意志冷笑出声:「鸨羽极临,你搞错了吧,我们当初说的可是你保吉田松阳的命,我帮你得到完全统治权,我们可没有讨论过如果出这种意外要怎么解决呢……当然啦,你可以现在就反悔,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婚礼没有进行完,一年试探也没有结束哦。」 鸨羽极临耐心地听我说完,不怒反笑。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副颇有兴味的样子看着我:「小妹,没看清的是你,你跟那个男人没可能了的,就算一年之后我放你回去,你认为他还会唔……跟你重修旧好?哎呀呀,女孩子就是天真,男人的爱情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坚贞。如果没有几天前的那番话,也许你还能用『打酱油迷路了消失了一年』这种理由煳弄过去,但是现在白夜叉可是知道真相了的哟……」 「你是天人哦~」 「啊……」吃掉最后一口铜锣烧,舔舔指尖的糖粒:「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这样做?」 「嗯……」重新拿起一个铜锣烧,咬了一口,眼睛只盯着下面的乱战,看着越来越多的护卫涌入,情不自禁皱起眉:「你废话可真多,让你的手下退下。」 人类从来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想要保护某个重要的东西的时候,总告诉自己,面前那些微小的细枝末节并不重要,但是到头来总玩儿不过命运,不但想要保护的东西失去,最终只剩下微小的自己,迷茫地站在原地。 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我早已经习惯这种事情了。 但是至少我到现在还有能为他做的事情,比如保住吉田松阳,让他们安全离开这里——我不想输得一无所有。那之后我只要再等一年,就能离开这里,只要还能见到坂田银时,我就不会放弃。好感度清空了算什么,我还可以慢慢积累,就当我们又回到最初相见的时候。 他对我说:「守护同伴?开玩笑……」 「啧啧啧啧……小妹,你现在的表情让我很愉快呢。果然还是要这种悲伤才美丽啊……只不过……」鸨羽极临抬起手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向他扭过去:「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弱小的人类,我已经给你制造出最大的不幸,你为什么还没有流露出绝望的眼神,莫非你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 「小妹,这场游戏是我赢了,你坚持的he没戏了,我已经玩儿出be了啊……」 我呆愣地任他掐住下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这种he和be的论调,听上去这么耳熟——而且这傢伙,刚刚是称唿我……人类吧?! 鸨羽极临没有理会我的错愕,抬起手「啪啪」拍了两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都退下去吧,放他们走。」 他的话成功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那些大臣便炸开了锅。 「吾王!在新王登基的时候捣乱的贼子,简直是对您权威的挑战,怎么可以放他们离开!」 看吧看吧,这就是方言的悲剧,明明是很严肃的话,这跟回音哥似的口音,是想笑死我吗。 「哦?羽林将军,你还真是对本王忠心耿耿啊,既然这样的话,本王不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简直都是昏君了呢,」鸨羽极临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那你自己亲自去把这几个捣乱的小臭虫除掉吧,我们看着就好。」 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几乎要大笑起来——鸨羽极临,如果你不是个变态,老娘倒是很欣赏你。 攘夷队伍那一方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他们满脸疑惑地退出大殿,大概心里现在也在奔腾着草泥马——麻痹我还没开始打呢就他妈的结束了,这个国王是不是有毛病啊! 第129页 坂田银时自始至终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我端正地坐在高台上,口中咀嚼着甜点,凝视他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那里,宫殿的大门缓缓合上,我们两个,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 殷红的胭脂倏忽而下,如落下两行血泪。 鸨羽极临突然伸过手来,大拇指往我眼角一抹:「……这东西,原来是这种作用啊,果然美不胜收。」 结束了。 ========================== v文不让改错字还让我加字西奈!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了 …… …… 怎么可能-w- ☆、无法守护和亲手杀死的区别 「o蕾也是有痛感的不要把虐o蕾当乐趣啊!」 不要看这是分属了两章的内容,但其实只间隔了几秒钟,鸨羽极临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脸上,殿下还一片狼藉,尚未完全闭合的大门再次被人撞开,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装束的傢伙再次像炮弹一样飞了进来,再次摔到我面前,我再次看到了他的花裤衩——怎么又是你啊!粉皮小猪胖次的大叔! 这一连串镜头回放般的变故让我瞬间从悲伤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然后开始想——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人,一天之内被我看到两次胖次。 「哟,一会儿不见,那边那个像得了白化病一样的变态,把你的手从她脸上拿开。」坂田银时站在门口,刀刃指向鸨羽极临,他呲着牙,脸上是一种近乎玩闹的笑容:「这一次,银桑我啊……是来抢亲的哟——!」 他这样说着,便压低身体俯冲过来,靴子直接踩在手握长矛试图阻挡他前进的侍卫的脸上,手腕翻转,带出一串血痕。 鸨羽极临似乎也被坂田银时的行为弄得措手不及,只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却只是收回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看着他:「我只是以为,你们武士在关于攘夷这方面的事情,会做得比较疯狂。但是看起来这次是我看错了,白夜叉……」鸨羽这次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我:「只身返回我的宫殿的你,根本本身就是个疯狂的男人。」 「哈?开什么玩笑……」坂田银时将刀狠狠地捅入一个侍卫的身体里,又缓缓抽-出,鲜血喷溅在他张扬的脸上:「国家也好,攘夷也好,银桑我只不过是个虾兵蟹将而已。但是啊,男人在对于女人这种事情上,可是会变得疯狂到连自己都无法预计的程度呢……」 他突然扯起嘴角,看向这边,眼神明亮到可怕:「嘿嘿……没弄明白这点儿,看来你连当男人的资格都没有。」 鸨羽极临周身的气场突然变得凌厉异常,他突然站起身,声线阴森:「你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等一下!」 这个白痴……这个白痴……他戳了鸨羽极临的死穴了啊! 我用力闭闭眼,手中死死拉住鸨羽的袍子——我自然知道坂田银时是万能不死的主角,但是那条定律只适用在正常世界里,直到刚才,我才知道,我们真的斗不过他,如果说之前还抱有某种侥倖的心理,但是这次我是真的在向命运妥协。 鸨羽极临此人……就算是空知哥都不一定能拿他怎么办吧! 尽管这个猜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场神的游戏。 从坂田银时穿越到女生寝室起,游戏就开始了。 「你回去吧,」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殿下浴血奋战的坂田银时:「我是瑟斯的公主。」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是…… 「我不会跟你走的……别再自以为是了。」 鸨羽极临惊诧地挑眉,扭头看向我:「小妹,游戏已经结束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是输家——当然,如果你想减少自己手中即将输掉的筹码,我可以大度地放过他。」 这位无聊至极的神啊,还真是单纯到可爱,莫非现在还在把我当成某个熟人?啊……我们长得就这么像吗,还是说他以为我是某个熟人造出来的角色npc?好可惜,我不是npc,坂田银时也不是,这个世界更加不是他们想玩儿就能玩儿的存在。 神……会自负到看不清真相。 「你才是吧……」坂田银时动作流畅得砍了最后一个侍卫,气息微乱地一步一步从台阶那里走上来:「银桑我可是听从你的任性,陪你玩儿角色扮演。只不过你这傢伙还要cosy到什么时候啊,不是你让我记住的吗,想要让别人相信就不要提前告诉人家自己随时都会撒谎哟……」 坂田银时的声线还是那么温柔,嘴遁还是那么厉害,曾经说自己是不会说漂亮话的傢伙,却每次都能说出让人心甘情愿去死的话。视线渐渐模煳起来,他的身影在我眼前变得看不清楚,用力眨掉垂在睫毛上的泪水,坂田银时的脸已经清晰地出现在面前。 「想要让我走,就不要用那么悲伤的眼神来挽留。」 「……」我看着他朝我伸出的手,却只剩下啜泣的力气——他从来什么都不说,但是从来都看得最清楚。 「这位小姐,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坂田银时握住我的指尖,轻轻往自己那里拉过去,抚上他的心脏:「一同享用你手里的甜点?来这里。」 我扶着桌子哭到颤抖,甚至连「可以」都说不出——可以,我愿意,非常愿意——我只能用力点头传达自己的答案,站起身扑入他的怀里。 什么神,什么游戏,什么he,什么be,那些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想把面前这个男人扑倒,把这几天玩儿出的a-vg中所有的姿势都来一遍,去他妈的见鬼的神,只有他,唯独他…… 第130页 冰凉的气息突然将我包围住,身体贴上富有弹性的触感,我蓦然瞪大眼——不是……坂田银时…… 「呵呵,不会输掉的……」 鸨羽极临!什么时候……?! 我迅速转过头去,坂田银时迷茫地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下面——这、这他妈的是犯规!时空转移还是等价交换啊?! 「我以为你早就输得精光了,没想到你选了个外挂的攻略对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般人会到这种程度都不放弃的吗?真是过分呢……」他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抬高:「不过改变不了,我还是最后的赢家哟……」鸨羽这样说着,便贴上我的嘴唇,舌头强硬地撬开我的牙齿,我听到坂田银时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一枚带着寒气的药丸大小的东西从对方嘴里滑过来,然后他的唇便离开我的,我立刻跪倒在地上,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催吐——这个变态肯定不会给我吃什么好玩意儿。但是没有用,那枚药丸像有生命一样,入口即溶,顺着喉咙滑入食道。 「o蕾!你没事吧o蕾!」我弓着身体蜷缩在地上,坂田银时握着我的肩膀试图将我扶起来,只不过…… 能不能不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搞笑啊!什么o蕾啊!为什么屏蔽了!我明明连穿越到现在的坂田银时都没告诉他我的真名叫什么,为什么白夜叉时代的坂田银时会知道我的名字叫o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脑内的吐槽还没有进行完,胃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像是被酒精喷灯灼烧着一般,即使是把身体蜷缩到最大限度也没有办法盖过那种疼痛。 坂田银时用力搂住我的肩膀,我听到他愤怒的咆哮声:「てめ!!!!你给她吃了什么?!」 什么……胃好像融化了一样…… 我抓住坂田银时的胳膊,蜷缩在他怀里,指甲几乎要将他手上的肉剜下来——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得恨不得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不出话,张口便是尖叫,听在自己耳朵里,居然觉得那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像金属刮擦玻璃时产生的声响。 「呵呵……啊,是什么呢……」鸨羽极临坐在更高的地方,翘着腿微笑着俯视我们:「没什么啊,只不过是能让内脏腐烂的药而已,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啊不对,她的口水似乎能够迅速治疗伤患吧,那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我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宫殿渐渐消失成粉末飘散,我并没有因为疼痛意识模煳,五感反而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敏锐境界,我能感觉到那种腐烂从胃袋的底部开始,向上蔓延到贲门,再到食道,向下蔓延到十二指肠。但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系统却让口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顺着食道往下流,腐烂掉的黏膜又长出鲜嫩的肉芽……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入口腔,我想要闭合牙关将他们吞下去,却做不到,口中的血腥气越涌越多,最终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汇成一股滴滴啦啦地掉在地上,鲜血,还有破碎的内脏。 「你这个畜生——!!」 「哈哈……嘛嘛,能赢让我感到非常高兴,所以我决定把剩下的这点儿时间留给你们~」鸨羽极临扭曲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好好享受哦……」 「喂!还清醒吗,喂!看看我啊!」坂田银时的手托着我的脸,鲜血和汗水瞬间染湿了他的手指:「他是胡说的,银桑我可没听说过这种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痛从没停止过,我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惨叫,努力将它们压抑成呻吟,压缩到最轻微的声音——但是我做不到,好疼……好疼…… 我躺在坂田银时腿上,大口大口喘息,身体痛到抽搐,每次吐气都会有与之匹配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夹杂着血块——像内脏碎屑一般的血块。 「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医生,一定有人能救你的……」 是我听错了吗,我可从来不知道坂田银时也有如此哽咽的声音;是我看错了吗,我可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哭泣。 冰凉的水滴溅落到脸上,与我的汗水混合在一起,从脖颈滑入衣领。 妆掉了吧,我现在一定很丑吧…… 「银……银……」努力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搂住他的手臂几乎脱力。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把头低下来,耳朵靠近我的嘴唇。我嗫嚅着嘴唇,想要说许多话,颤抖了许久却只吐出几个音符:「喜……直到……死……」 「我知道!我知道了!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医生!」坂田银时试图要抱起我,但是我们都明白,那是没有用的,已经烂掉了四分之一的胃,二分之一的小肠,能救我的只有神。 但是神要我死。 「杀……杀!杀了我!」我受不了了,其实我很怕痛的,我一点儿都不坚强。曾经在集体打防疫针的时候,我惨叫到连医生都忍不住再扎的程度,大姐还调侃说,我这种傢伙,如果在战争年代,被敌人抓去的话,肯定只有两个下场——成为叛徒或者自杀。 我受不了两个小时的折磨,我要在声带腐烂之前告诉坂田银时,杀掉我。 「开什么玩笑!我带你去找医生,再忍一下,乖,再忍一下!」 我伏在他的背上,口中流出的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去,不行啊……太疼了,疼到连尖叫都发不出……用力往一边翻下去——这样摔死的话,也不错。 第131页 「别这样……别任性了,只不过是疼一下……」坂田银时抱着我的肩膀,脸埋在我肩颈的地方:「可恶!」 他自己都说不出让我坚持住的话吧。 「……!!!」身体勐地抽搐了一下,更多的血从口中涌出,然后像触电了一样,从手脚开始蔓延到全身的痉挛,关节都开始扭曲。 心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我扭头看向他腰侧挂着的刀,明明是杀人的兇器,我却像沙漠中干涸的旅者见到绿洲,伸手去抓——解脱,让我解脱吧:「我受……不了了……」 「不……不要……」 「求你……」我抓住坂田银时的衣服,眼中流出血泪,我终于看清他的表情——甚至比我更痛苦:「求……!!!啊……!!!!!」惨叫到最后变成没有声音的吶喊,只能张大嘴,却没办法唿吸。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坂田银时似哭非哭的悲鸣盖过我的尖叫,胸口有冰凉坚硬的利刃刺入,腐烂到一半的心脏彻底被割断与身体的联繫,血溅到他的脸上,肩骨被大力挤压着,仿佛要将我挤碎了揉进怀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解脱般地合上眼睛,内脏还在继续腐烂,我却终于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神说,我只是想要看见结局,悲剧无非两种,你们不愿生离,我便让你们死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你们知道啦,那个鸨羽极临的身份……是be大神,这个事情下一章会具体解释的。 唔,虐到了吧,坂田银时……守护不了同伴一直是他的痛处,但是如果亲手杀掉同伴——好吧,这里姑且说是喜欢的人,那个,应该更痛苦的。 我想说啥来的……啊对了,下次更新是明天,我、我去休息会儿。【顶锅盖跑走】 ☆、喂,好过分啊,银桑我的一生比你的长那么多 「那个说到死都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的傢伙,消失了」 从遇见开始,坂田银时就在猜测,那空白的六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和二十五岁的时候,这中间的六年里,他的世界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梦中。 或许这样说有点儿奇怪,一个从来没见到过的人,怎么会在梦中梦到——那个时候坂田银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未来。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懒洋洋地推着一架奇怪的推车,上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冰激凌,那个女孩子穿着短到几乎露出整条腿的短裤和细吊带的背心,啪嗒啪嗒地跑在他身后。 「他」看不到,但是他能看到,那傢伙举着手里的太阳伞,小心翼翼地翘着脚尖,旋转手柄的方向,把强烈的太阳光都挡在外面。等「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她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向别的地方,伞也好好地擎在自己头顶。 这种小动作,她会偷偷做很多,偷偷地对「他」好。但是那并不难猜,那傢伙的小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一旦做了什么自认为很好的事情,身后看不见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傢伙。 这种梦还有很多,比如出去找房子;站在开满樱花的树下,穿着和服拍照;去卖好多稀奇古怪东西的市场跟人合照收钱……总觉得那傢伙还是个小孩子,只是对着「他」的时候,绝对会一脸傻笑,就算前一秒表现出多么难过的表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却总是在笑。 尽管有时候笑得比哭还难看。 坂田银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梦中那个「他」明明是自己的脸,有时候却又会抱怨,为什么那个被照顾得很好的傢伙不是自己。 就像田螺姑娘一样。 不过坂田银时可不是一个善于纠结这种事情的人,他把这种持久清晰的梦归结为攘夷战争中缺少女性进行阴阳调和,一大群臭男人围绕在周围,雄性激素分泌过剩总会把精力发散在别的地方。 直到那天在战场上遇见她,坂田银时才确认,那不是一场普通的梦。 初见时她正穿着露胳膊露大腿的裙子,浑身湿透地站在战场上,黑色的头髮凌乱湿润地贴在脸上,愈发显得脸惨白一片。那是一种小动物受惊,还强装镇定的表情,嘴唇紧抿,脸色惨白,却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露出安心的傻笑。 跟梦里见过的一样。 起初他不敢确信,直到她拿出那种味道奇怪的糖果——这样的味道,也只有那傢伙会吃了吧。 但是后来为什么她不见了,像出现的时候那样突然地消失。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一直到他们分开——直到今天,坂田银时才明白原因,却是从未想过的结局。 「怎么了,没有把她接回来吗,还说自己就足够了,耍帅也适可而止啊银时。」 坂田银时从那座已经成为废墟的宫殿回来的时候,几乎全身都被血染红,桂小太郎见他只有一个人回来便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当时见坂田银时沖回去的时候,他是想帮忙来的,哪知道那傢伙却说要亲自带她回来,让他们跟老师先走。 「……」坂田银时抬头看了桂一眼,握紧手里被鲜血浸染的半只蝴蝶结,沉默下来——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连尸体都化为齑粉,从他手心一点点飘散,仅剩一滩血迹。 第132页 那是流了多少血啊,内脏都腐烂掉,坂田银时眼见着她的肚子一点点陷下去,最后形成一个深深的凹槽——那里,已经掏空了吧。她一直在说这是神的决定,他们无能为力,坂田银时当然想不到她的话就是字面意思而已。但是神连她的尸体都不给留下,身体,甚至身上穿的衣服,从指尖开始,变成四散开的粉末,想抓都抓不住。 她消失了以后,只剩下半只蝴蝶结,滚落到坂田银时的手里,血把白色的花纹染成红色,把绿色的绸缎染成漆黑。 说起这只蝴蝶结还是挺有来歷的,她一直到死都以为是他买的,但作为一个从来不知道主动浪漫的人,坂田银时确实没有买它,倒是桂那傢伙,在集市上见到了就催促他买下来。 本来他是看好了一只奇怪的天人怪兽模型的,被桂大骂了一顿,还被说像噁心唧唧的怪兽——真是的,最后不还是从他买甜食里的钱扣除的吗?!不过算了,那傢伙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坂田银时时常庆幸还好买了这种女孩子用的东西,虽然嘴上一直不肯承认在给女生买礼物方面,桂的品位比自己好很多。然后马上跟自己定下约定,今生都不会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现在也不能知道了吧……她的一生这么短,消失得像出现那般突然。 「喂!银时,你在做什么,莫非是被被甩了吗,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喂!」 桂还在唧唧歪歪地吵——也对啊,他没有把她带回来。其实假髮那傢伙嘴上不说,还是蛮重视她呢……切,想到这里坂田银时嗤笑了一声——这里也只有那傢伙会那么认真地叫他老师吧,那个脑袋里都是黑洞的白痴哪里像老师了,只不过教了几天日文发音而已,自己也完全可以胜任! 坂田银时不想承认,看到她恭恭敬敬说「是,老师」的时候,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嫉妒——老师,他向来觉得是个非常神圣的词,所以他的嫉妒无关乎其他,只是也想成为一个像老师一样的圣职者。 吉田松阳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关键点,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吉田松阳被从幕府转移到瑟斯星,她在又恰好在这个时候离开,要去当什么瑟斯星的公主——说看不出什么来,那是骗人,但是根本不需要啊,坂田银时从来没想过在老师和她之间作抉择。 两个都救下来不就好了吗,让女人拿自己去交换他们的珍宝,那也太怂了,把他们当死人吗?! 有时候,坂田银时甚至想过,如果她不是这么了解自己的喜好,没有对自己这么好,就好了。 他只当她是个懂事到过分的女孩,没想到她会做出那么任性鲁莽的事情,不跟他们商量,就这么上了天人的飞船。于是等坂田银时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眼见着鸨羽带走了她,他却无法阻止——太强了,那个男人,他甚至没有反击的力量。 或许这是他的错误吧,他一直觉得她太胆小,见到血都会被吓得咬着嘴唇直哆嗦,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做这么大胆的事。 「知道吗,小妹之所以说那种话,不是因为真的把本王当哥哥,而是因为你太弱了,白夜叉。」 ……不爽啊,鸨羽的话真让人不爽呢,更不爽的是,他们确实被女人保护了。 什么啊,这个女人太不听话了,完全被她乖巧的表象蒙蔽了双眼,明明前一晚还趴在自己胸口哭着说什么今生只喜欢他一个人,只不过是出去干了一架的功夫,那傢伙就拾掇拾掇要跟别的男人走了?!太过分啦!一定要抓回来好好调-教,让她知道他才不是表面这么宽容,他可是控制欲强到想要把自己的女人整天锁在家里,外人谁都不让看的那型。 看到她用那么凄凉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坂田银时就觉得火大,想把她从那个白毛的天人身边拉下来揍一顿!不需要呢,在男人面前,女人就好好表现出柔弱害怕,哭着跑到他怀里求安慰就可以了,才不需要假装坚强,还好意思跟他说什么演技,一个眼神就把她出卖的什么都不剩了啊。 女人就是这么外挂,本来怒火已经把理智烧得所剩无几,却只要那个人流下泪水,颤抖着握住他伸过去的手,坂田银时就突然忘记之前发誓要揍她一顿的话,想要触摸到,只是想要拥抱,想把她带回去,狠狠地吻她。 只不过他失败了,明明已经靠得很近,但是到头来他仍旧是什么都没有保护好——能抱紧的,只有她渐渐冷却的尸体,到头来却要亲手把刀插进她胸膛里。坂田银时觉得有些讽刺,就连带她回去都做不到呢,因为她就这么……在自己怀里消失掉了。 那个说到死都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的傢伙。 那个到死都说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的傢伙。 死在自己怀里,然后灰飞烟灭。 什么都保护不好。 什么都没有保护到。 真是狡猾啊,这样让他怎么忘掉这场轰轰烈烈的初恋,怎么继续生活下去,他可没打算孤独终老呢,他要被许多吵闹的孙子孙女环绕着,像普通老人那样,安详地死去。 太狡猾了,那个说一生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的傢伙,消失了。 有一两滴晶莹的水滴落入溪流里,瞬间便消失无踪,坂田银时将那枚怎么洗都洗不掉污渍的蝴蝶结握在手里,手指缠绕着纤细的绳结,放在水流下面,垂目看着那染血的发绳像振翅欲飞,却受了重伤的蝴蝶一样,随着水流不断扑扇着翅膀。他突然就放开了手指,眼见着蝴蝶结在原地打了个旋儿,顺流而下,只短短的时间,就飘出了好远。 第133页 等到灰色的天空终于开始飘落冷雨,坂田银时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永别了。 他最终还是被女人骗了,不是说好要一生都喜欢他的吗,作为男人,他当然也要付出同等的约定,只是坂田银时没有想到,他的一生,竟然会比她长那么多。 「对不起啊,你的学生……我把她弄丢了,假髮。」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个就是各种揭秘的番外,银桑他……果然还是这种口是心非的感觉比较像吧,太浓烈的感情,竭斯底里什么的,反而不像坂田银时勒。说着「太狡猾了谁要记着一个人孤独终老啊,初恋就是用来失的」这种话……真正做起来却是抱怨自己的一生要比对方长那么多,抱怨自己上当受骗根本不想遵守约定但一直遵守下去那种……感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什么的……对银桑来说就是……又背负起来了吧。 啊……不好……我自己已经哭出来了= = 上一章都木有哭这一章哭得稀里哗啦了…… ☆、人类文化神之间的那些破事 [因为怀孕了喜欢上吃甜食这是什么毛病] 「呜呜呜呜呜……嘤嘤嘤嘤嘤……」 我是被一阵诡异的哭声吵醒的,阿勒?好奇怪,为什么我还会醒过来,我不是死掉了么……慢慢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看向前面那只捧着一大块纸巾哭得稀里哗啦的蜻蜓。 「呜哇——你醒了啊……」一声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然后一个纸巾包成的白饺子pia~唧一声摔在我脑袋上。我面无表情地顺着那个白饺子飞出去的方向机械地歪了一下头——啊?什么啊,已经不是幻觉的问题了吧,为什么我还可以见到蜻蜓,莫非老娘死了都摆脱不了它吗?! 「……我说,你哭够了吧餵,该哭的是我吧,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死那么丑。」坂田银时要做很久的噩梦了吧,看着那么丑的尸体,还捅了我一刀。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摸着心脏,这个地方…… 「太虐了……呜哇太虐了!」变种蜻蜓又包了一个白饺子,这才忽忽悠悠飘到我面前,我抽着嘴角看它哭得嘴唇都肿了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它的样子确实像是在认真伤心,只不过,它到底在伤心些什么啊……该伤心的是我吧餵。 「所以呢?现在送我去地府投胎?」连穿越大神和变态大神都有了,牛头马面什么的总觉得提起来都是小case呢。只不过要这傢伙负责我投胎么,总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丧气话!」变种蜻蜓突然斗志昂扬地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哼,虽然那个龌龊变态给你吃了化骨丸子,但是本神还没输掉呢!趁我在渣[哔-]三没空管这边的时候,居然自己偷偷开了大挂,看我不整死他!」 「……」真抱歉,听了这么久我就听懂你最近去渣[哔-]三了,其余的虽然能听懂字,但是排列组合起来却完全不明白。 变种蜻蜓看我一脸迷茫的表情,眼神开始飘忽:「……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这次是我没看好你,被那个变态有机可乘,而且把你从那个世界拉过来,本来就是因为你跟我太……我才……」 它的声音到最后低下去,我只是死死地皱着眉,依旧不能完全理解她到底在嘟囔啥——不过我明白了一点儿,老娘是被他们兄妹俩合伙耍了。之前我还一直在想,那个变态到底为什么要杀我,现在我明白了,变态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更何况是变态神…… 神的游戏,人类只是棋子,为了赢游戏,棋子的下场怎么样没有人会关心。 「哎呀!算了,告诉你真相好了。」变种蜻蜓「啪啪」打了两个响指,它立刻被一阵翠绿色的光芒包围住,小小的身体开始拉长,翅膀也渐渐缩了回去,等到绿光退去后,我面前出现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 …… ……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放了面镜子。」 「这不是镜子,是我啦!笨蛋……」对面那个跟我一个身高一个髮型一个cup一……张脸的傢伙无奈地扶住额头:「这是我本来的面貌,我的本名是鸨羽么。」 「=a=你刚刚说了神马……」 「我说我是鸨、羽、么!」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进一步解释道:「就是你遇见的那个变态tragédie(悲剧)的妹édie(喜剧),哦对了,我们就是你们所说的be大神和he大神。」 「……」我耳朵进shi了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t大神和c大神这两种东西,而且也没停过be大神和he大神啊…… 「你没听过是当然的,神界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透露给你们凡人知道。我们两个……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我,我哥,还有我们的母亲masochistes de(受-虐-狂),和父亲sadisme(施-虐-狂),我们四个人掌管着整个人类的文化系统,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能被分为s和m两类,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能被分为be和he两种,这样解释你懂了吗?」 「……」我只懂了这个世界被你们瓜分得好悽惨。 「前些天我跟我哥打赌——其实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赢了他以后就不逼着我跟他成亲——然后我们每个人在众多世界中选择一个代替自己的玩家,进入别的世界中,玩儿出be的话就算他赢,玩儿出he的话就算我赢。哦对了,题目是我定下的,唔,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乙女攻略游戏类,」鸨羽妹子郁闷地托着腮盘腿坐在地上:「然后你就是我选择的玩家咯,但是我没想到,鸨羽极临那个噁心变态大傻逼居然亲身上阵,这是开挂!这场游戏应该是我赢了!」 第134页 「……」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觉得我的三观被刷新了一下——怪不得他们说兄妹成亲这么稀松平常,联想一下希腊神话中经常出现的儿子抢了爹的媳妇的重口破哔事儿,他们这还算清淡的了…… 「喂!!!不要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好不好!我可是崇尚自由恋爱的!他们那些重口的傢伙,一个成天要让我s她,一个成天逼着我叫papi,我都秉承着he之神该做的事情去做了,但是唯独我哥!那个混蛋的要求我坚决不能答应!」她的表情愈加郁闷了,说实在的,看到自己的脸在自己面前摆出这种表情,心里真是……复杂极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抽着嘴角开口道:「你拒绝了你哥这才是正道,你让他be了,他就圆满了啊……」真不愧是he大神,我要好好膜拜一下…… 「……」鸨羽妹子突然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敲在左手上:「对嚎!你说的很对啊代身!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代身!智商相当高嘛!」 ……是你太二逼了而已,这样都能煳弄过去。我用力抽抽嘴角:「那个,代身?那是啥玩意儿?」话说怎么这傢伙变大之后性格变得有点儿奇怪了?唔,好像在哪儿见过…… …… …… 啊,那不就是我的性格么……= = 「警告你一次我能看到你内心在想什么。」鸨羽妹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指着我这样说道。 「是,我错了,您继续……」 「代身在世界中也不是没出现过,就是指跟我们四个神灵魂波长很贴切的人。他们三个都曾经遇见过,只有我没有……这件事经常被他们仨拿出来嘲笑我脑细胞白痴到无法复制的地步!= =+」妹子说到这里,额头上崩出一根青筋:「只不过呢,遇见你以后我算发现,这么多年,本神要找的人在这里啊!哎你知道吗,虽然他们以前遇见过的代身灵魂波长跟他们很相似,但是基本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连鸨羽极临那个傻逼都认不出你根本不是我来……」 她突然摸着下巴低声嘀咕了一句:「咦?莫非是这样才违反规则自己亲身上阵的?是以为我用了真身了吧……我就说嘛,那大傻逼虽然平时挺讨厌,但是也从来没做违反游戏规则的事情……哈哈哈哈哈!这样说来他算是被我耍了才对!」 妹子,我还在呢!我才是被耍的那个吧!耍得尸骨无存了!我看着兀自在一旁笑抽的鸨羽么,用力抽抽嘴角:「……被你这样说我一点儿都不高兴,总觉得跟你一样白痴了似的。」 「喂!小心我揍你啊!」 「……」我在说实话好不好。 「算了,说正事。」鸨羽妹子咳嗽两声正色道:「我这次是让你穿回去的……」 「我不要。」我打断她的话,张嘴打了个哈欠:「总之你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你哥呢,也因为犯规输了,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还是把我送回现代去吧。」 老娘才不想再被玩儿一次,虽然这些神似乎能让我随意原地满血復活的样子,但是死起来很痛啊!那简直是酷刑好么!而且凭她这不靠谱的傻逼做派,再让老娘穿还不定穿成什么情况呢。上次把我送到了攘夷时代,幸好遇见了坂田银时,但是没有姨妈巾的日子也够让人难以忍受的了。这次万一出差错把我送到纳粹集中营怎么办,那我不是可以直接嗝屁了么——啊不,是被折磨透了以后再嗝屁。 「什么?!送回现代?!」她突然尖叫了一声:「为什么啊,你难道不想坂田银时?」 ……怎么会不想,每时每刻都在想,但是…… 我突然扭过头,严肃地看着鸨羽么:「爱过。」 「……真是被你给气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傻逼代身!」她刷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来回走动着:「那也不行,我不是说了吗,我édie!是he大神,我怎么可能眼见着自己面前发生不圆满的事情,就算赢了鸨羽极临,本神也不能让你回到现代去,必须要he!」 「……」这是折腾我还没折腾够吗,妹子你每次嚷着要he的时候都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好不好!老娘受够啦! 「而且你也回不去了……」鸨羽么突然咧嘴朝我笑了一下:「你跟那个世界已经有关联物了,回不去咯。」 「……如果你说的是坂田银时那件事还是算了吧。」 「那是跟他有关啦,呃……」她上下打量着我,最后视线停留在我的小肚子上,然后脸红着扭开头:「你怀孕了……」 …… …… 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狗腿的。 「你别胡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谁、谁怀孕啦!未婚妈妈可是很毁形象的!而且只不过那么一两次怎么可……能……」不过说起来我似乎是有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啊……还以为是去那边受太多苦被折腾到月经不调,不会是真的……不会啦不会啦!而且就算真的那啥了,穿越之前内脏都腐烂了,宝宝怎么可能还没事。 「一两次?就算你自己也不相信吧,每天一两次?」鸨羽么嘲讽地哼唧了一声:「之前你不是还口味大变么,成天啃甜食,怀孕的人都会这样的。你的身体我是帮你修復到没被傻逼临毁坏时最原始的状态,所以小宝贝儿还在哦。」 「那也不对啊!光听说了酸儿辣女,喜欢啃甜食莫非会生下一只糖罐子么岂可修,你别骗我啦,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从见面到现在被她骗了多少次了,干!再上当我就真是傻逼。 第135页 「你怀没怀孕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其实你自己也有预感吧,栗名月那天,你不是拒绝了桂小太郎递给你的酒么?那个……总之那个在你肚子里发育着的小豆芽不能让他流落到三次元去,不然你就等生完再走,反正我不能让你带着球儿走。」鸨羽么突然神色诡异地盯着我说道:「而且你这样回去,说不定真的会被你爹打断腿哦。你还找不出这傢伙的爸爸来顶包,事情多麻烦还用我解释么?」 「……为什么你连栗名月桂先生给我酒这种事情都知道,其实你跟你家哥哥有相同的癖好吧!偷窥狂!」只不过,她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值得好好考虑,毕竟关系到我的腿是否会被打断的问题…… 「不要把我跟那个傢伙相提并论!我这属于监督!监督!」鸨羽么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侮辱一般哀嚎:「而且神的力量拥有太多也会让人觉得麻烦……哎呀跟你解释那么多干嘛,本神应该在一开始就强制遣送!」 「等一下!!!!」 草泥马啊混蛋神都是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东西吗啊啊啊我已经开始憎恶自己生存的世界了!好吧好吧,穿越回去……既然如此的话,我还是得提点儿要求才行,不能像上次那样傻逼兮兮地光着杆儿就滚去银他妈的世界。 「我要福利,我要穿越女的福利!」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復活啦!不要再诅咒么子木有小jj啦……【捂脸跑走】 ☆、我回来了 「好女人就是死掉变成鬼了也要及早成佛的那种类型」 我叉腰站在一家装修得非常可爱的甜点屋前面,咧嘴笑看着头顶的招牌——每次见到这个玩意儿都有种心里面被满满填充的感觉——啊啊~我也有了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当初我可是在「榴槤心苦」和「榴槤甘味」这两个名字中间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定了,店名就叫榴槤糖! …… …… 好吧,最终还是觉得那两个名字有些招摇,好像在专门等谁一样……总觉得好不甘心啦! 当时跟鸨羽么提出要求福利的时候,她很气愤地质问我也要朝着玛丽苏的方向发展吗,我直接骂回去你他妈的把老娘都玩儿死了还不许我要点儿福利么,何况现在老娘可是一个身子两条命,就算我在异世界能吃苦,老娘肚子里的小豆芽可怎么办,也要跟我一起吃苦吗?! 对的!尽管他现在只是一根小豆芽! 谁知鸨羽妹子一听我的要求,立马从暴怒变成鄙视的表情——就算给你权利你也变不成玛丽苏,要一家糖果店和正当的身份算什么,还以为你想要琉璃色的瞳孔勒。 变成那个样子的话,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啊混蛋!我还打算再去见坂田银时呢,会把偶像吓成傻逼的啊!我只是想在他的世界里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和一个顺理成章的身份,这样的话,我就能完全……完全融入他的世界。 虽然跟鸨羽么说自己想回到现代,也只不过是对于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下意识想逃避,但是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一定会有后悔死。 现在突然有点儿想感谢那只蜻蜓死命把我扔过来的做法。 榴槤,留恋……我又怎么捨得离开。 只不过在这里开这家糖果店差不多半个月了,也没见着坂田银时出现,我特地跑到街头去看过,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歌舞伎町一番街」。什么啊……莫非是坂田银时吃甜点都只在固定的店?哎哎……男人就该时常变更自己的生存习惯才行勒,时刻保持新鲜感,不然会很快变成没人喜欢的糟老头子。 唔,那改天去打听一下这里又没有万事屋好了。 歌舞伎町并不只是电脑屏幕里那么点儿,鸨羽么当初给我承诺的地点也是随机选择的,根本不知道坐落在哪里,而且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时间轴——鸨羽么一向喜欢玩儿这种把戏——或许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只能从超市里已经有卖正常的卫生巾了这种事情上初步推断出已经不是攘夷时期。 还好坂田银时现在不是食尸鬼,不然我还得养俩儿子,不过他到底是白夜叉还是废柴大叔就不能确定了。 这样一推算,总觉得坂田银时是在逆进化勒,称号越来越不帅气了,明明跟着松阳老师的时候,还是一员勐将勒。 咦,等等,如果按照常理,吉田松阳没有死的话,坂田银时还会流落到歌舞伎町这里来么?还会不会被登势收留?我在这里……能等到他吗? …… …… tvt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大蜻蜓会不会又坑了我啊?! 算了……想那些也没用,还是先活下去再说。我会一直找的,总之大蜻蜓说我们是海螺小姐的状态,我要一直找他。开甜品店并不单纯是为了找坂田银时,我还得赚点儿钱才行,不然坂田银时的儿子就要被饿死了,当然我也会被饿死的。 空知哥说歌舞伎町是条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乱的街道,但是第一天来这里就被邻居热情地打招唿什么的……我觉得还不错啦,于是挨家挨户送了小蛋糕过去。说起来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店里业绩太差,因为鸨羽么答应过我会在前三年提供足够的资金,哟西,尽管我对自己经营这方面不太怎么有信心,但是店里有神明大人亲自送的店员帮忙打理,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夜灯渐起,歌舞伎町迎来最繁华的时间段。 第136页 我例行公事跑出去转悠着打听万事屋在哪里,顺便散步买食材——说起来好像除了前期有呕吐的现象,妊娠症状并不明显,除了早晨刷牙的时候会干呕,其他时段只要不是吃得太油腻就完全没事,哎呀哎呀,真是听话的孩子,听说悽惨一点儿的妊娠反应强烈会连黄疸水都吐出来。 只不过有个诡异的现象,就是最近特别能吃甜食……=a=奇怪了,我记得以前稍微甜过头的东西塞进嘴里都会噁心到吐出来,仔细想想最近自己做的事情有点儿恐怖啊,比如除了吃饭还要摄入大量糖分不然就会觉得没精神这种事情……不是坂田银时才会做的吗。 「大叔,今天也要新鲜的虾子,唔……给我称两斤吧,不能诈称哦,我每天都来……」 「那是,大叔我的店向来童叟无欺的哟!」 居酒屋旁边有一家专门卖海鲜的店,其实本来在日本这种小岛国最好的地方就是随处都有海鲜卖,果然还是这玩意儿有营养啊,而且只要蒸熟了就可以,完全避免了我因为什么傻逼的原因煮出一锅黑暗物质的可能。 而且这个时代看起来倒是很平和,没有听说打仗什么的,走在街上偶尔也能见到一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天人——虽然对待地球人依旧是那种带着轻蔑的态度,不过倒是没见发生过流血事件。 只不过已经是初冬时节,不知道这里的海鲜时令是什么,稍微有点儿担心…… 「喔诶素——」 「啊!是你小子!上次的酒钱还没给呢,这次又要来蹭酒喝吗?!」 「知道了知道了……啊啊,不要一天到晚都只知道钱啊钱啊……」 然后是稀里哗啦的金属相撞的声音。 我听着那些对话呆愣在原地,甚至忘记接过对面大叔递过来的塑胶袋——不会错的,凭我当声控当了三四年锻鍊出来的敏锐耳朵,我敢断定,刚刚那个声音绝对是组长!只、只不过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有一瞬间双耳效应好像没太发挥作用…… 「小姐?喂,小姐,你的虾子。」 「啊?哦!抱歉我走神了,那个,给、给你钱……」我急忙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在周围转着圈儿找刚刚那声音的发源地——等一下,他们好像说到了酒钱……居酒屋?! 对啊!我只注意到坂田银时喜欢吃甜点,但是却忘记他也是个喜欢酗酒的傢伙,应该在居酒屋找才对的嘛!阿勒?不过攘夷那会儿倒是没怎么觉得那傢伙特别喜欢喝酒啊…… 居酒屋门帘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是第一次独自进这种地方,因为以前都觉得没必要,特别是怀孕以后反而应该离酒啊之类的饮料远一点儿,于是连这地方的布局都不怎么能搞明白。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这里…… 大概是太忙了的缘故,没有人招唿我,像吧檯那样的木桌上坐了几个客人,我挨个儿看过去,可惜没有见到印象中的蓝白色和服。我有点儿失望转身要走,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抱着胳膊窝在那里的傢伙,穿得灰突突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只不过虽然他围了围巾,但还是有一点点银色头髮凌乱地翘出来——那个人…… 我不太敢确定,于是只小心翼翼地绕过客人们横七竖八伸出来的腿,慢慢往那边靠近过去。 银髮的傢伙脖子上围着一条宽大的围巾,遮到嘴唇以下,他突然伸出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摇晃了几下却没有喝进去,反而是把视线转向窗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我总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儿寂寞。 我一定是眼睛里进了坂田银时。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坂田银时似乎察觉到响动,扭头过来看了一眼,他似乎是有点儿惊讶,随即又稀松平常地低下头,将酒杯里的酒喝掉,然后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 …… 喂!这算什么反应啊!就算不因为再次重逢感到高兴,好歹也惊讶一下为什么老娘还活着吧!你这混蛋不是亲眼看着我去死的吗?!真是浪费感情,害得我还激动了好一阵儿,本来还期待这傢伙会说点儿什么当开场白,这样无视掉算什么啊! 切,还、还有!我刚刚才没有感动得想哭哩,我只是被这里的酒气给呛到流眼泪而已。 「是吗……」坂田银时突然开口,却像在自言自语——因为他依旧是看着窗外,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原来日期改在今天了吗……还以为你这女人终于放弃纠缠银桑了呢。」 哈?这傢伙在说什么啦…… 他把头转过来,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我说你啊……银桑我不是说过吗,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了,死掉还不去成佛,每年变个幻觉出来做什么,被人看到的话,会觉得银桑我是神经病哦……」 ……什么幻影?喂喂,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嘛!只不过,我好像听明白了点儿什么,眼睛又湿润起来——不会吧,怎么会是那样的,坂田银时才不会是那种人勒,如果能有一两次在大蜻蜓不动手脚的情况下梦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啊……如果突然就不出现了,也有点儿狡猾呢,银桑我可是把这种事情擅自当成约定了哟,」坂田银时似乎并没有要让我说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说下去:「这次也什么都不说啊,怎么了?从只会傻笑变成只会掉眼泪,这可不是会让男人感到愉快的改变哎,好歹下次学会斟酒,我们还可以一起喝一杯。」 第137页 他这样说着,便伸手出去拿桌子上的酒瓶,我垂下眼睛,泪水顺着睫毛一颗颗掉在桌子上,伸手按住他握住酒瓶的手,然后抬眼看过去,只盯着他,却也不顾他脸上惊愕的神色,将酒瓶移到酒杯上方,倾倒——散发酒香的清澈液体发出悦耳的撞击声,跟我的眼泪一起,缓缓落下。 什么都不懂的是我才对。 什么都没想过的是我才对。 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是我才对。 什么都没有背负过的是我才对…… 「对不起……」我哽咽着将酒壶放下,清酒已经稀稀拉拉地洒了一桌:「我下次……一定学会做到斟酒的时候不那么抖的。」 「你……」坂田银时睁大眼睛,愣愣地看了我好久,我几乎要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哀嚎着「鬼啊!!!!」跑出去的时候,那傢伙终于深深嘆息了一声。 「啊……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我对你说过许多次欢迎回来,如今在你口中听到,却觉得这么悦耳。 就好像,你一直在等我一样……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自己撒花…… 关于坂田银时看到的幻觉,是他自己想到的,还是关乎蜻蜓大神,这个……大家自行脑补掉吧,看他的穿着也应该知道啦!还没到万事屋的时段,所以打听万事屋是打听不到的。 还会有一个,或者两个,或者更多【你死吧!】的番外,基本都是温馨向带点儿小恶搞的,会慢慢发上来,有什么想看的部分可以提一下我会参考写……不过我坚决不会写be大神的番外了!有想嫖那傢伙的孩子可以自行yy= =+ 另一件事是这文会出定制,番外如果字数不多的话也会放进定制里,这里先给大家看一下定制的封面,非常漂亮,蓝天白云那里总觉得很适合银魂的风格,嘛……至于封面那朵向日葵,是我自己选的,虽然有人觉得像是菊花23333正式征订大概在番外完结的时候,到时候会在第一章通知。 哟西就这样!在这里感谢大家对么子的支持,陪我走到这里,真是觉得非常开心。么子文笔有限,不一定能写出大家心目中的银桑,也不一定能写出大家心目中的银魂,但是么子在用心写每一个字,去写自己心目中的银魂。总之非常感谢。 ☆、数羊篇 「注意节操!坂田家的节操!」 「第一只羊,第二只羊,第三只羊……啊……上帝为什么要造出那么多只羊啊可恶,其实告诉你哦,世界上只有两只羊,那就是公羊和母羊!所以数羊数到第三只的时候,已经是违反常规的了哟!是不合逻辑的!」 坂田银时脸上温柔的表情还是没有坚持过去三只羊,马上变成克制着爆青筋的样子,努力装出的耐心看上去更像是狰狞的白、夜、叉。 我躺在那里攥着被角马上泪汪汪要哭。 「……阿诺……要知道,不合逻辑的事情对小鬼的智商发育是没好处的,会长成假髮那种脑子里全都是黑洞的玩意儿哦,你说你现在还怀着……」他这样说着,伸手过来摸我的肚皮。 「呜哇——!!!!」说多少都是在找理由,哼,我才不听勒。 「啊!啊!我知道啦!继续数行了吧岂可修!!!!」坂田银时这样大叫着,又「咣唧」一声躺在旁边的被窝里,单手撑着脑袋,死鱼眼微微低垂地看着我:「第四只羊,第五只羊,第六只羊,第八只羊……」 我抽抽鼻子把眼泪抹掉,然后挪啊挪到更加靠近坂田银时的地方,伸手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啊……太幸福了,以前只能在电脑里插耳机听到的数羊终于可以实现啦!早就想这么干了,不过一直觉得那样太任性。但是隔壁姐姐告诉我,对男人不能太懂事,不然他们就不会照顾你,要适度撒娇……之类。 >\\\\<嗷嗷嗷嗷组长大人的声线果然温柔到爆,特别是坂田银时现在含混着几乎要睡过去的状态,光是听着就口干舌燥…… 我用力在他怀里蹭了蹭,大冬天的果然还是抱在一起比较暖和。 被蹭的人突然一个激灵,头顶上传来轻微呵欠的声音,朦朦胧胧,不太听得清楚。然后头髮上搭上一只手掌,笨拙地顺着往下轻轻拍抚:「又做恶梦了吗,真是的,也没听过怀孕的时候会做恶梦这种事情呢……阿勒?数到第几只了?可恶,上帝你个笨蛋,世界上只需要两只羊就可以啦……」 「唔……第三只。」做恶梦那是原本就有的啦,梦到自己一点一点融化成液体什么的,坂田银时把刀插到我心脏上什么的……只不过以前满头冷汗地醒过来擦擦就又去睡了,最近却总是觉得烦躁——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就是想听数羊!想听组长数羊而已! 「餵……明显只是随便说的吧,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而且为什么一下子就跳回到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以及后面许多只要被塞回到母羊肚子里重造吗?羊酱可是会哭的哦。」 我干脆蹭啊蹭地滚进坂田银时怀里,脸往他胸口埋下去,手臂勒紧他的腰:「那你把第七只羊漏掉我都没说勒……」 「第七只羊被派去罗马给人□心了【注释】,它今天请假了——」坂田银时配合地放下胳膊环过我的肩膀,轻轻搂住。他耍赖的时候总是这种调调,卖萌似的拖长了腔,从以前延续到现在还在用这种招式。 第138页 「嗯,不要在属羊哄人睡觉的时候,穿插这种血腥的梗啊……」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坂田银时身上一直有种甜甜的糖果味道,像小孩子一样, 「其实讲鬼故事直接吓晕才比较方便吧……」 「你个混蛋的超s!继续数啦!」我不满地伸手掐了他腰上的软肉一下,再次勒紧手臂。 坂田银时抽了口凉气,却乖乖地继续数下去了:「第十只羊,第十一只羊……」 「好枯燥,来穿插点儿暧昧破廉耻的话嘛……」比如小猫咪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可爱啊……之类,就算是违心的话也超级想听啦! 「第十二只羊在舔第十三只羊的[哔————————————————]」 「……」到底是说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要和谐那么长啊喂!一般人说到暧昧破廉耻的话会直接说这种黄段子吗?!这样数下去反而越数越精神了喂,明明哄人睡觉的那傢伙看起来反而比较像会是先睡着的那个啊喂! 「要睡了吗?」 「能睡着才奇怪吧!」我气愤地从坂田银时怀里挣脱出来,直接穿着单衣坐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哄啊!呜呜呜……」 坂田银时满脸青筋地掀开被子撑起来:「好、好,这次一定会认真的行了吧?!数羊什么的数马什么的都随便好了!不要动不动就坐起来啊,外面这么冷……」 「哼!」 我重新钻进被窝里立马贴到坂田银时身上,后者立刻打个寒战:「……而且每次都要用银桑来取暖。」他边带着哭腔边抱紧我:「岂可修……好想扔出去啊,好想扔出去放在雪地里冻到鼻涕都结冰的时候再跟银桑来求饶你这个麻烦的女人……」 「哼唧,那只能是你的妄想,快数!我要温柔的,轻轻的声音来数……让软绵绵的羊充满梦境而不是梦到自己变成一滩血水……」 「知道了!!」坂田银时大声打断我的话,手臂再次往怀里收了收,声音突然低下去:「不会那样的……」 「……」好像说了不好的话啊,那种噩梦,对他来说,也是噩梦吧……我急切地用力钻出被窝,往他脸上看过去:「对不起……我、我是瞎说的,当然不会,只是做梦而已……」 手掌落在头顶上,用力揉了两下:「你这傢伙还想不想睡觉啊,快点儿躺好。」 我安安静静地缩回被子里,温柔的声线从头顶传过来,几乎变成一支歌,连唿吸都变得绵软——总觉得听着的话,反而睡不着啦!>\\\<不过还是装睡好了…… 「唔?睡着了吗……啊啊~终于睡过去了,麻烦的女人……银桑我都要累死了。」数羊的声音轻轻停下了,变成坂田银时轻声的抱怨——什么嘛,明明连二十都没有数过去,这样就累死是要有多没用啦。或者说这傢伙在哄人睡觉这方面本来就没多大才能,连拍抚都非常笨拙…… 但是总是这方面才让人觉得可爱呢,笨蛋。 …… …… 「嘤……你在摸哪里啦!」我一把按住坂田银时到处乱摸的手,刚培养出来的睡意完全没有了:「你要从第一只羊开始重新数吗?!」 「在摸我儿子,而且你根本就没在睡了吧,银桑我全部都看透了哦。」坂田银时义正词严地把我的胳膊收回来连腰揽住按下,完全无视我的话,另一只手继续做邪恶的事情:「既然睡不着就做、点儿别的事情吧……」 「……你儿子没长在背上啊笨蛋,住、住手唔……我要睡觉……」qaq这样一摸完全睡不着了,明明刚刚被组长的声音治癒到满室瀰漫出粉红泡泡,现在完全没有了! 「什么啊,原来这里是背吗……」坂田银时把手伸进我的衣襟里面,到处揉揉捏捏,嘴里还嘀嘀咕咕:「明明跟胸差不多呢……啊,还是背上的肉多一些吧。」 「去死啦!!!!!!!= =####」我手被按住,一口咬在坂田银时胸口两点儿其中之一上,用力磨牙——在嘲笑老娘吗?!居然敢嘲笑老娘的cup!我要把你的bcup咬成c! 「啊疼疼疼疼疼疼……快住手……啊不,住嘴!救命!」被咬住的男人鬼哭狼嚎地放开压制我的手去拯救他的两点儿,然后直接翻身压住我将手腕拉高按在我耳边,用一种非常鬼畜的表情俯视着我:「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银桑我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你不会知道男人的乳首连接的是沉睡的龙脉这种事情的啊?!」 我四肢被按住,动也动不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来转去:「我、我不需要知道那种事情!被掐住乳首顶多会产生一种m的感觉而已,才没有什么龙脉呢!」 「啊~so~」坂田银时突然弯了弯唇角,慢慢靠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还蛮明白的嘛……」他低下头在我胸前拱来拱去:「不然就亲自体会一下嘛。」 「啊啊啊!!不要!你、你儿子!」我曲起膝盖抵在坂田银时肚子上,悲愤道:「会压到他哦,说不定小傢伙正在努力将自己的卷捲毛伸直,但是一旦压到就会瞬间软弱下来马上变成天然卷了哦!」 坂田银时纠结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放开我,侧过身体躺在旁边,手脚都缠上来:「好吧,为了摆脱天然卷……」 ……所以说这傢伙骗起来也太容易了吧。 「那现在来做点儿什么——除了数羊!」 第139页 我伸手揉揉凸出老高的肚皮:「做点儿听起来比较温馨的事情呗……比如说商量一下给你儿子取啥名字……咳咳,之类。」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说出来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了呢…… 「啊?名字啊……」坂田银时把下巴搁在我头顶上——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坂田金时……什么的。」 「太随便了吧!」头顶被他尖尖的下巴弄得有点儿不舒服,我动了动脑袋侧过脸,同时对坂田银时的创意表达了极度不满:「其实我之前想过一个名字……」 「嗯?」 「咳咳……坂田智和。」第一秒就想到了!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微妙地戳中了我诡异的萌点,一听就是个将来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天然卷! 「一听就是个面瘫脸死鱼眼。」 「那……坂田晋助。」 「住手,快住手!一股师控中二的气息扑面而来了!」 「坂田小太郎!」 「那是个白痴啊!!!」 「呜哇——干脆坂田节操好啦!」 「坂田家的节操容易成为失踪人口哦……」 「哈哈哈!你自己倒是很明白嘛……」 「你也是坂田家的人了啊白痴……」 …… ……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西方有种刑罚是让羊舔脚心直到笑死 灵感来自组长的数羊,小山说「感觉像是银桑在笨拙地哄人睡觉」就瞬间兴奋了啊【捶地 可以百度「杉田智和数羊」 然后关于名字我早就在想了233333有没有好建议啥的噗!不然就叫坂田节操了!【打死! 我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一对父母了…… ☆、包子篇 [任何时候都不能说小] 其实坂田银时就是个遇到事情只会强装镇定的闷骚。 记得刚见面那会儿我跟他说「怀孕了不能喝酒」的时候,那傢伙差点儿把下酒的盐水煮花生从鼻子里喷出来,随后却一脸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 也对勒,毕竟我们分开了三年,怎么可能还怀着孩子啦,肚子里这个又不是哪咤。 我有点儿郁闷地给他斟上酒:「我说是你的信不信?」 「信。」坂田银时立刻就这样回答了,这么干脆反而弄得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你这傢伙死而復生都做到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他嘀嘀咕咕地剥开一颗花生扔进嘴里,仿佛是松了口气那样嘆息一声:「而且啊,不是说过么,到死都只喜欢银桑一个,连将死的人说的话都要怀疑,银桑我稍微有点儿做不到呢。」 「……可恶的男人。」每次都要用漂亮话来赚女人的眼泪,真是太过分了! …… …… 现在想想,总觉得离那时候很遥远了。 我哀嘆着把坂田家的节操扔进木盆……啊不对,是把坂田家节操的外套放进木盆里,然后抱着光熘熘的节操去给他找换洗衣服——节操什么的是我私下喜欢称唿的名字啦,小傢伙的名字是叫坂田利信,为了纪念泷岛大叔…… 说起来,节操长得几乎要跟他爹一模一样,银白色的捲髮和血红色的瞳孔,除了大眼睛是圆熘熘的简直跟坂田银时那傢伙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霸道的遗传基因,其实这傢伙是无土栽培出来的么,所以根本没办法怀疑这玩意儿不是他儿子来的——哟西!乖儿子真给老妈争气! 把节操放在床上,我几乎要整个人都钻进柜子里了,然后就听身后果然爆发出震天响的哭声——他奶奶的,又哭了!还以为性格会比较像「小银时」里面那只小破孩,不论怎么折腾都没事,没想到这小混蛋只要一没有人抱着他就会哇哇哇哇地哭起来……算了不管他。 「哟哟,真是狠心的母亲啊,节操都哭成这个样子了居然完全不管……」 懒洋洋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身后传来,我抽空看过去一眼,然后重新钻进柜子里:「哟哟,真是狠心的父亲啊,节操都哭成这样了居然还顾得吃冰激凌。」 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坂田家的男人太难伺候,才这么点儿大就知道拿人家短处要挟了吗?而且一旦有人抱就笑开,根本就是在撒娇好不好,要哭的话也哭像一点儿,只有声音没有眼泪算怎么回事啊! 「嗨嗨……不过真的没事吗,孩子他妈,节操要掉了。」 我扭过头去看向坂田银时,果然看见床上那个小傢伙往他那边爬着,此刻基本上是处于身体的一半都探出去的状态——果然是要掉了啊,节操。 …… …… 掉你妹啊!干嘛用那么平淡的声音说这种毫无危机感的话!那是你儿子啊!他掉下去的话会摔成饼子的!我感觉自己每次面对这傢伙都有要变身霸王龙的趋势了…… 「坂——田——银——时——!!!!」 「啊啊!知道了我知道了!」坂田银时一把接住正好翻下床去的小傢伙,将那只抱起来搁在脖子上:「哟西跟银桑一起吃冰激凌去吧啊节操!话说你妈给你取的什么破名字,廉耻度太高了都不好意思开口呢……」 「嘭!」 「哇——!!!」 「你小心点儿啊!想把他的脑袋撞扁吗?!给我好好抱在怀里!」我抽着嘴角看刚停下哭声却因为脑袋被他爹走出门的时候忘记低头以至于脑袋撞在门框上了重新哭起来的节操,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蹦起来——这就是传说中脑袋被门夹了吧!总觉得这孩子跟着我们两个,如果能健康长大那真是奇蹟! 第140页 「啊……好麻烦啊,银桑我小时候可是非常坚强的孩子,这傢伙怎么像玻璃一样稍微碰一下就会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来回应你勒?」坂田银时终于放弃让小傢伙骑着他脖子的想法,把冰激凌和节操一起抱在怀里:「喂,我说你,不幸成为天然卷的传人就该好好把天然卷的意志也传承过去啊,天然卷可是从来都不为了烫髮失败以外的事情哭泣哦!」 ……我不能吐槽了,再吐槽下去节操长大了会变成新吧唧的。 「啊!找到了!」我终于从箱底翻出一件浅紫色的小和服:「你看你看!我一直在找这件衣服,果然还是穿成这样比较容易吧,对小婴儿来说。」 坂田银时的死鱼眼扫过来,然后脑袋上垂下来几根黑线:「喂喂,这个只会更方便他尿床而已……」 「不会啦!我有绑尿不湿!」从坂田银时手里接过光熘熘的小傢伙,把他放进和服里面,然后包起来——这样才是防止尿到衣服上啊,不然要天天洗衣服我会被累死的。 「啊……随便你了,银桑我要先出去一下……」 「逃得太快啦!」 明明万事屋也有给人家看孩子的工作,对自己的儿子却动不动就熘掉……明天就去委託万事屋的旦那给我看孩子岂可修! 十分钟后。 「梆梆梆——!!!」门外传来非常不友好的砸门声,我愣了一下,嘴角突然忍不住抽了两抽——莫非坂田银时那傢伙又在外面欠债了吗,混蛋啊!每天都被人找上门来要钱算怎么回事,这傢伙就不知道克制一下吗?! 更可气的是要钱的人从来不去万事屋砸门,明明就在街对面却每次都跑到榴槤糖要钱算什么啊——坂田太太,银桑又在我那里喝酒没有付钱呢——岂可修去死吧坂田银时!难道不知道提前拿好钱吗?!被人要债要到家门上也太怂了吧!本来才懒得管,但是被对方「坂田太太」这种称唿成功愉悦到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乖乖掏钱了…… 虽然说曾经有一次见过坂田银时拎着某个人的领子表情相当狰狞恐怖地说什么「再去找我女人要钱银桑就把你的店拆得像你的腐烂了的头顶一样哦癞蛤蟆!」,那样子确实看起来超级帅气,只不过欠人家钱的傢伙有什么资格耍横啊那混蛋是黑道吗?!老娘还得每次用各种「啊他那是忘记带钱包了」这样蹩脚的理由帮那傢伙保全面子操操操瞬间就被揭穿了啊!人家说眼见着他钱包里面是空的才不是没带啊!非要等我面无表情地放杀气说那是备用钱包他拿错了才肯乖乖拿着钱滚蛋,每次找不同的理由我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决定了!就算这次管我叫坂田太太老娘也要插鼻过肩摔把对方摔进水沟! 我抱着节操狰狞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用力拉开门:「说过多少次坂田银时他会给你们钱!……呃,登势桑?早上好……?」 看清来人我瞬间消音了——登势婆婆才从来不会跟我要钱勒,每次都是坂田银时被揍到鬼哭狼嚎,有一次我看不过去拿钱去赎他,那傢伙又被进一步揍得稀巴烂。 登势婆婆说,要靠女人养的男人都该插烂身上所有的洞扔进护城河。 「丫头,你这次有麻烦了。」登势婆婆没理会我的问候,直接从身后一把抓出一只拎着提到我面前:「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再多一个儿子的话……」 被她拎在手里的小傢伙几乎跟节操长得没什么两样——除了眼睛是没精打采的死鱼眼之外。 我愣愣地低头看了看登势手里拎着的小东西,用力想——「小银时」篇的剧情应该没到才对,那么这只……莫非是坂田银时的私生子?!想到这里我瞬间就要哭出来——什么啊,明明攘夷那时候他一副很克制的样子,本来以为坂田银时只是嘴上稍微猥琐点儿内心羞涩的傢伙,没想到……不过也对啊,每次都会用甜言蜜语把我感动到哭的傢伙一定很受女性欢迎才对——真奇怪啊,空知哥明明说坂田银时是没有人爱的那种…… 「喂!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不介意两个儿子!你看她误会了吧!糟、糟糕……要、要哭了!快点儿放开我啊混蛋!」被登势拎着的傢伙突然怒吼起来——虽然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这个语调怎么听着有点儿像……坂田银时?!呜呜呜居然这么小就会说话了,跟坂田银时还原度还真高啊,一定是玛丽苏生的……tat 「别哭啊!是我啊是银桑!啊……其实现在最想哭的是银桑我吧,突然变成这么小还要被认为是自己的私生子……」 登势突然把手里的傢伙扔进我怀里,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傢伙不小心感染了岭萨里琉克星的病菌,身体缩小到婴儿的状态,他刚刚吃了药,大概几个小时就能恢復过来,在这之前你好好照顾他吧,放在我那里太麻烦了。」 「哎?」我疑惑地侧过头看向怀里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傢伙:「意思是……银时缩小了?」喂喂,这个星球的病毒也太猎奇了吧,变成小婴儿什么的……也太萌了啊>< 「为什么你突然这么高兴,变成这么小有些事情都不能做了好吗白痴!」 尼玛当着别人的面能不能不用这么下流的暗示! 我尴尬地朝登势婆婆笑笑:「那个……谢谢您,我、我先带他回去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太丢人了啊!虽然外面那个是奶奶级别的但是总觉得这样更丢人啊!我满脸黑气地低头俯视着被抱在怀里还完全不老实地想要顺着我胳膊往背后爬的傢伙,突然勾起唇角温柔笑道:「吶,你喜欢哪种奶粉?」 第141页 * 其实我创意还是蛮少的,除了把两只扒光了在浴缸里搓搓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捞出来放在一起拿相机狂拍照片之外,完全都想不出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唔……以后节操会不会指着照片问我「妈咪,这个死鱼眼的弟弟在哪里啊,被卖掉了吗?」……这种问题呢? 「说起来你们两个也太像了吧,银时,如果你把眼睛瞪大的话我就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啦。」伸手摸着万念俱灰像死尸一样在婴儿床上躺平的坂田银时的小肚子:「啊!怎么没精神,是不是想尿了?」 「闭嘴啊混蛋……」坂田银时突然流着面条泪伸出小短手捂在两腿中间侧过身背对我:「为什么银桑我总有种被强-奸了的感觉,太不爽了……你还是去玩儿节操吧拜託!」 「节操好不容易睡着了哎……」我用一根手指按着他的肩膀掰过来,微笑道:「干嘛啊,你还羞涩什么吗?像这么小连马赛克都不用打哩。」 「这么小?!你说这么小?!女人,银桑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刚刚严重侮辱了一个男人战斗的荣耀,你死定了!」坂田银时突然从婴儿床上站起来——虽然之间没有站稳摔倒了一次,但是他又很气势地爬起来了。只不过这种奶声奶气的威胁完全没有震慑力,软绵绵的只让人想戳而已。 「嗨~嗨~饿了吗?要喝甜牛奶么?」我戳戳他软绵绵的脸蛋,举起两只奶瓶在他眼前晃晃:「橡胶和玻璃的,想要哪只勒?唔,还是说比较想要奶嘴磨牙?小傢伙还有一只新的奶嘴没有用哦。」 「有本事给我餵母乳啊混蛋!」 果然不愧是坂田银时啊,不愧是能说出这么破廉耻的话的傢伙!我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手指移到衣领的地方开始解扣子:「你确定吗?我倒是不介意啦,按照科学家所说,我现在应该是对一切跟节操一样大的小傢伙抱着无缘由的母爱才对,更何况你跟他长得那么……像……」 我调戏得正起劲儿,婴儿床上的傢伙突然被一股白烟包围了,烟雾散去之后,坂田银时赤条条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一脚踩烂了一只奶瓶:「ho?无缘由的母爱?小?拍照?奶瓶?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我惊恐地睁大眼转身就跑:「什么啊不是说再过几小时才会恢復吗?!坑爹啊!」 腰被一把从后面搂住拉过去,坂田银时的手顺着我刚解开两个扣子的地方伸进去捏:「什么什么啊,这个时候不应该欢迎你家旦那sama归来吗,啊……母乳?还想给银桑餵母乳?来餵啊!」 「呜呜呜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还不是因为你在登势婆婆面前说那么下流的话我才想恶作剧一下嘛!」还是认错求饶吧,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坂田银时直接抓着我的腰一把扔到床上然后扑上来低头咬住我的嘴唇:「纳~尼~?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嗯?银桑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被严重挑衅了啊,不做点儿下流的事情会被一辈子压着翻不了身的哟——」 「我、我错了……啊!不要随便摸那里嘤嘤嘤……」 「那里?哪里啊,这里吗?」 「唔呜呜呜……」 他熟知我一切的弱点,不断挑起身体的颤慄,并乐此不疲。 「虽然女人的眼泪对银桑来说还是有点儿用处,不过现在的用处只会是相反的哟,怎么了嘛,不是说这么小连马赛克都不用打么,你现在发什么抖啊……啊?!」 所以还在纠结那种事情么,男人到底是有多脆弱的生物啊! 「哈……我、我错了……饶命旦那sama……天!卡名sama救命!!!」 「喂喂,在卖力的明明是银桑我,为什么你反倒一副快断气的样子啊……」坂田银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遍一遍问:「小?啊啊~再说一遍嘛,哪里小了?!」 「我、错……救命!!」所以我说的是年龄看上去小又不是说某个部位,是你自己理解错误嘛呜呜哇:「慢、慢一点……没办法唿吸了!」 「哟西来换个姿势!」 「……」不是姿势的问题吧:「啊啊啊啊不要转!」 「不转怎么换姿势啊不要任性嘛,刚刚不是还在嫌弃小吗银桑我今天一定会满足你的哟——」 「呀灭!我错……我错了……夫君威武雄壮才没有小……啊!饶命!!那么深会死掉的!!!」 「哪里有啊你不是尖叫得蛮有精神吗!」 「……哈……啊啊!」没精神的时候就该力竭而亡了混蛋:「对、对不起我错了啊——!!!」 tat我真的错了,于是给男人面子不是在别人眼前显摆你多么幸福,而是在床上用力夸奖他吗——即便他变成小婴儿的时候真的非常小也千万不能说实话! 「……呜……够了吧,已经过去一年了吧……」 「没有哦,才两个小时而已,离一年还远着呢……走换去浴室再来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坂田节操【你还真取这个名字啊!】的存在感被他爹完全抢去了。 【捂脸】银桑好像崩成渣渣了,怎么觉得一写他在床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看不下去就当成是那傢伙因为太愤怒发展出来的第二人格吧,再看不下去就无视吧【嘤嘤嘤跑走】 ☆、万事屋篇 「儿子其实你是酱油星球的王子吗」 第142页 「小操,去把壁橱后面的烧酒拿来,这次不要错拿了酱油哦。」 「嗨咦——!」 尽管那个已经能满地跑的小傢伙这样乖巧的回答了,我还是怀疑他会把酱油瓶子拿过来——奇怪了,我儿子怎么会对酱油这么情有独钟,莫非是遗传了我骨子里藏有魏晋隐士的风骨,将来的志向是当一名职业酱油者? 唔,其实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呃……miso(操)酱?好可爱的名字啊,不过这个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吧?」戴眼镜的少年犹豫了一下问出口:「而且没记错的话,银桑……你儿子不是叫坂田利信么……」 「啊……是啊。」坂田银时一边挖着鼻孔一边拿叉子戳面前的蛋糕,直到叉子上戳出一个大大的圆球来才「啊呜」一口放进嘴里:「哦哦好幸福啊,前面就是甜点屋什么的好幸福!」他眯起眼用力挥挥手,却完全没有回答眼镜少年问题的意思。 话说,不知不觉中万事屋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新吧唧都出现啦,神乐也出现啦!我不自觉把目光转向旁边那位捧着饭锅喝的少女,眼神开始变得沧桑——这样也不错,坂田银时能接受天人当他的员工的话,以前那些血腥的事情,差不多都忘掉了吧…… 只不过明明上一章节操还是个连翻身都有点儿困难的小婴儿,这一章已经会打酱油了(……)。剧情走得真是让人猝不及防,这个时候就该感嘆一句时间如水,生命如歌,幸好老娘在二次元保持着海螺小姐的状态,不然还得担心「男人都喜欢二十岁的」这种东西准备时刻对付即将出现的情敌。 哟西!就把年龄定格在二十岁好了! 「银桑,你完全无视我的问题了……」 「妈咪——烧酒拿来了——」小傢伙抱着一个几乎跟他一样高的瓶子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拖长了腔像是要求夸奖。关于我的恶趣味一直给坂田银时和节操买一样的大小不同款衣服,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袖珍的坂田银时一样。 我不由自主抿嘴笑着伸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他就咧着门牙都没长好的嘴跑到坂田银时旁边,给他满满地斟上一杯……酱油。 啧啧,真没治,果然又拿来酱油了。 坂田银时垂眼往自己酒杯里看了一眼,无奈地把节操抱在腿上,拿起杯子里的酱油倒回去:「这傢伙也该到了能分清酒和酱油的年龄了吧,,为什么总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喂,小子,说你是不是在耍银桑啊?!」 被揪了卷捲毛的一小只扭头过去无辜地瞪大眼睛看着坂田银时,仿佛在说——咦我什么都不知道。 坂田银时对此只能抽嘴角无奈嘆息——其实我总觉得,到现在为止坂田银时也没有掌握跟节操的相处方式,总是很笨拙地……想要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唔,这傢伙在某些方面来说是个笨蛋吧,不太会跟人亲近——啊啊~傲娇什么的果然只有在像老娘这种心理成熟的大人这里才能看到萌点勒。 只不过看刚刚那种情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种小傢伙在耍他的感觉,但是总没什么证据……呃,不会是腹黑吧?!不对啊!我这么纯洁直率的人,怎么会生出腹黑儿子?! 「papi~喝酱油——」 …… …… 好吧,他不是腹黑,他只是单纯想让坂田银时喝酱油而已。话说为什么是酱油?!儿子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酱油星的王子吗喂! 「喔素——!!!给我酱油吧阿鲁,总觉得酱油拌饭会很好吃阿鲁!」 「嘛……神乐酱,别这样啦。」 然后节操就屁颠屁颠跑去神乐旁边给她倒酱油了。 我无奈地起身:「我去拿烧酒……说起来,新八君你还未成年吧?要喝果汁么?」 「我只要喝茶就可……」 「眼镜只要跟擦镜片的抹布在一起就好了啦,放眼镜的架子随便用洗脚水都能擦擦的。」坂田银时突然打断志村新八的话,嘴里塞满了奶油插嘴道:「说起来,请再给我一份刚刚那种蛋糕——」 「谁是眼镜架子小心我揍你啊混蛋!!」 我在壁橱里面寻找烧酒,听着客厅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情不自禁弯起唇角——什么啊,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跟坂田银时的员工相处,现在看来也挺不错的嘛。拿着酒瓶走过去的时候,只见神乐和新八都趴在房柱的那个地方看什么东西,节操抱着酱油瓶子学他们的样子跪在柱子前面,看动作似乎是伸手想要摸某个地方。 我疑惑地往那边瞄了两眼,突然想起一点儿事情……噗! 「怎么了?对那个裂纹比较好奇吗?」把酒瓶递给坂田银时,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捧着汤碗呷了一口,抬起眼皮促狭地看着他,用口型说道:「头盖骨真硬。」 「乌鲁塞!」 神乐和新八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坂田银时看懂我的话后别扭地扭过头去这样叫着,反而把那俩人给下了一跳。 「银桑?」 新八少年比较矜持,没有直接问我,反而是神乐,瞪大可爱的蓝色眼睛,伸手指着柱子下面:「吶吶,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裂缝阿鲁?是小银赚不起修补房屋的钱吗?」 「神乐酱,这样说很失礼啊!你看这里的装修明明很好的样子,」新八少年急忙拉住神乐让她坐下,然后小小小声吐槽:「——虽然装修很好还不给发工资完全不能理解。」 第143页 当没听见好了,你们是坂田银时的员工又不是我的切,而且这家店又不是坂田银时的,这可是老娘用命换来的家底儿…… 「阿诺……其实我也挺好奇的,这里其他地方都非常漂亮,为什么只有主梁的房柱上有裂纹啊?按理说主梁才比较是维修的重点地方吧?」 「唔,因为……」 「喂!这种事情要重复多少次你才算够啊!」坂田银时突然出声打断我的话,把一个蒜蓉面包一把塞进新吧唧的嘴巴里:「可恶的四眼吃你的就行了!随便问什么问!」 「噗——!嗨嗨~我不说行了吧,其实也不用害羞到那种程度啊,之所以留到现在是因为每次看见都会觉得超级幸福嘛……顺便感嘆一下你的头盖骨还真硬。」唔,隔壁家卖的海鲜汤还真好喝…… 我盛好了汤递给坂田银时,顺手把节操吃到后脑勺的饭粒捡下来——小傢伙从来都是自己吃饭太棒了!只不过他有时候会找不到嘴吃到很诡异的地方。哎呀……我好像在这傢伙两岁之后就从来没给他餵过饭了呢,其实餵饭什么的对于母亲来说也是一种乐趣尽管我完全懒得动弹。 「吶吶,是什么幸福的事情阿鲁?小银居然害羞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很白痴的事情阿鲁吶?」扎两个包包头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我旁边的,蔚蓝的大眼睛瞪着我——那是一种特别漂亮的颜色。 「唔,就是小操出生的时候,因为当时太突然了没有去医院啦,银时在外面待产,大概是我叫得有点儿悽惨吧,然后他就抱着主梁一直撞撞出裂缝了唔!」我的话音还没落,就被坂田银时一把捂住嘴巴,我无辜地抬头看着他——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都不能隐瞒啊…… 「……不,等一下,为什么我没有听懂,然后后面转折的地方一定落下一句吧,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抱着柱子撞了……」新八又在小声吐槽了,不过听不懂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啊,因为他还没当爹,也没待产吧。 登势婆婆之后跟我说,那傢伙一边抱着主梁撞得血花四溅一边喊「为什么里面叫得像在用酷刑一样果然还是应该冲进去帮忙一起生吧——」,一起生是干嘛啊,是要帮忙把节操从我肚子里扯出来么?不过这傢伙到后来还真差点儿冲进去,邻居里几个抗货的叔叔都按不住最后只好绑在柱子上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吧。 「她在叫我了!她在喊银桑过去你们没听到吗?!放开我岂可修——」 纳尼哟……这样说就好像只要我需要,他就一定会在我身边一样。 坂田银时放开我的嘴巴满脸黑线地警告道:「你不许说,你们两个也不许问,不然神乐你就再也不用想在早晨吃蛋浇饭了!」 我双手托着下巴咧嘴笑看着他:「说什么啊,我不是说完了吗?」剩下的那些……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总觉得……」新八少年突然在旁边开口,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到现在也没办法相信银桑居然结婚而且有一个儿子这种事情呢,根本不像……吶,菱花小姐你到底喜欢银桑哪里啊?像菱花小姐漂亮又贤惠,又有钱,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的女孩子,真是太难找了啊……」 哎?!原来我属于漂亮贤惠有钱又会做好吃的类型么……这些菜可不是我烧的啊,是为了迎接坂田银时的员工特地提前买的哟,我到现在也只会煮方便面和海鲜而已,啊,不对,经过几年努力已经能用电饭煲煮大米饭了呢…… 不过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吧,我可不想被当成能做出鸡蛋烧那种东西的存在。 「你说什么啊baza!这样问好像银桑我很不值得喜欢一样啊喂,银桑我可是银他妈里最帅的男人!」 「什么菱花阿鲁?她刚刚告诉我她的名字叫七海阿鲁!」 「这没什么,邻居们都以为她叫美奈子……」 「哈——?!到底名字是叫什么啊!」 唔,话题转移的好快……我端起海鲜汤喝一口,呲牙笑着看向坂田银时,他恰好也看过来。 「全部。」在神乐和新八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知道他能看懂:「全部都喜欢。」 不管是颓废中庸的理想,还是吊儿郎当的人生观,还是喜欢管闲事的性格,全部都非常喜欢。坂田银时的美学总有种迷人的气息,可以忽视他所有的缺点。 「乌鲁塞……我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跟万事屋那些傢伙见面了嗯 = = 番外大概再有一个就完结了……【望天】还有什么想看的么,我的灵感也许是随便什么就能激发出来的,如果木了的话,我就要打上完结的标籤鸟…… ☆、情敌篇(上) 「伴随剧情出现的是情敌」 鲜红,还有一点黑色,好像滴入血液中的墨水,混杂着恶臭和血腥味,包围周身的好像是一些肉块,密不透风地缩进,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哪里?战场吗? 坂田银时迷茫地站在原地,找不到该从哪里冲出去,听不到任何声音…… 「papi……」 是谁? 「papi……」 是谁在叫爸爸? 「papi!!妈咪!!!!」 坂田银时勐地回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最深远的黑暗中跑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顶着一头银色的捲髮,弯成月牙形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第144页 跟小时候的自己很像——除了表情。 坂田银时刚想蹲□抱起他,旁边突然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喊道:「小操,来妈妈这里。」然后小捲毛就欢快地飞扑进她的怀里。 啊……对了,是他们。 ——还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都忘记了,那个傢伙已经失而復得了,他已经不用再继续杀人,也不用继续流浪,他已经有家了。 女人抱起小傢伙,朝他笑笑,兀自往前走去——是坂田银时熟悉的笑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温柔地勾着唇角笑不露齿,反而呲着一口细白的牙齿笑得像傻瓜一样。 「喂,你要去哪里啊!」他急忙跟上去,前面的人再次回过头来,微笑着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坂田银时焦急地喊道:「别乱跑啊白痴!」 但是这次,前面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唿喊,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要完全融入血色里。他开始奔跑起来,用尽全身力量去追,想要阻止她:「喂!回来!」 ——总觉得……这里非常不安全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人终于消失了,坂田银时最终也失去了追寻的方向。他站在原地,又渐渐被血色包围,身前有什么响动,坂田银时警惕地往旁边跳过去,再回过头,那个女人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他皱着眉埋怨她:「刚刚走去哪儿了……」什么啊,怎么这个表情。 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反而带着惊恐的神色,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渐渐蓄起泪水:「你在……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哭了,刚刚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这个白痴也太容易哭了吧……坂田银时习惯性想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却觉得手中无比沉重。 「银时……银时你在做什么!!!!」她突然捂住嘴,眼泪流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pa……pi……嘀嗒,嘀嗒……」 微弱的声音从手中传来,坂田银时急忙低下头,吓得他一把松开手里的刀——自己刀身上串着一个银髮红眸的小孩子,脸上是迷茫的表情,小傢伙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便渐渐失去生命迹象。 「……!!」坂田银时呆愣在那里,胸口一阵绞痛,仿佛那刀其实是插在他心上。 「你为什么要杀他……」女人的声音变得充满悲恸和哀求,她跪倒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坂田银时的脸,伸手去攥他的裤脚:「他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莫非你以为我之前说的话都在骗你?!你以为那孩子不是……」 「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没有杀人更没有不相信她! 坂田银时想要解释,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没有那么做,但是小孩子的尸体正穿在他的刀上。坂田银时想要靠近她,却见她胸前突然穿出一柄银亮的刀,一滴,两滴,血沿着刀刃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中。 「不要!!」 「你……」她口中涌出鲜血,脸上带着伤心到绝望的表情,身体向旁边倒去,然后被血色淹没。 「喂!」坂田银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是靠近的时候,他看清了,拿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 …… 「……!!!」 我迷迷煳煳觉得旁边有响动,揉着眼睛坐起来——唔,莫非是节操尿床了?啊啊~怎么会,这种事情小傢伙在两年前就不会做啦…… 「银时?」 借着月光,看到坂田银时正扶着胸口大口喘息,隐隐觉得他脸上有冷汗流下来……神马?!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坂田银时有什么病啊!空知哥除了说过这傢伙有得糖尿病的危险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啊! 急忙拧开手边的檯灯,我看到坂田银时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脸色惨白。 「喂!你没事吧!哪、哪里不舒服?!」糖尿病发了吗?!不像啊这样看来反而像心脏病发……不对不对!还是像哮喘多一点儿,我急忙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他面前跪坐着,皱着眉毛死死盯住他,准备有什么事发生就立刻拨打120。 坂田银时仿佛这才恢復意识,他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我的脸,然后惊愕的表情慢慢退下去,恢復平静,又变成往日里没精打采的死鱼眼:「啊……没事,大概是被尿憋起来的。」 ……被尿憋起来能憋到脸色惨白你是喝了多少水啊喂。 我抽着嘴角从被子上爬下来,往被窝里钻:「什么啊,快点儿去放完水赶快睡觉,白天的时候陪节操玩儿了一天沙子,我要累死了……呃!」爬到半截突然被从后面拉着腰拉过去,勒得紧紧的——因为太紧的缘故,甚至有点儿疼。我不适地皱起眉,却没有挣开,因为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坂田银时的唿吸明显在用力压抑着,但是非常凌乱,这很轻易就能感觉出来。 「怎么了啊……到底?」突然就跟缺爱了似的半宿把人家从被窝里拽出来当抱枕抱着,好奇怪啊喂,而且这傢伙为什么要从背后,对着一团乱七八糟的头髮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没什么。」 「做……恶梦了?」没什么才怪勒——不会是做了「背着同伴往外走同伴突然变成骷髅头」这样的梦吧,红樱篇的时候那傢伙可是做了这种,预示被同伴抛弃的梦勒。只不过我不太明白,坂田银时的阴影到底是在攘夷,还是在杀戮,明明他的老师已经活下来并且云游办学去了,怎么这傢伙还是一副童年阴影没办法散去的样子。 第145页 啊……不过也是,童年阴影很少能散去呢。 「梦都是反的哩……啊,总觉得要拿这种理由来安慰你没太有必要啊。」我抓抓头髮,把他的胳膊拉开,转身面对坂田银时,然后扑上去抱住,像哄节操睡觉那样在他背后轻轻拍啊拍:「咋了到底?」 「梦到田螺姑娘扔下我,不再给银桑做冰激凌吃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其实重点是冰激凌么?!还是田螺姑娘?啊不好想起坂田银时的后宫了……操啊突然之间好烦躁怎么回事!这些年没再经歷什么大风大浪的,总就忘记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后宫啊!坂田银时的后宫!都谁来的?……纸箱子的madao。 我突然直起身放开抱着他的胳膊,伸手掐住坂田银时脸颊两边的肉肉用力往外扯:「什么田螺姑娘嗯?!有了老娘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莫非是你的梦中情人吗啊?!不如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银时大人说不定可以享齐人之福哦~!」 「いたたたたたたたた……放手いた……」坂田银时立刻喊起疼来,他用力把我的手扯下来,揉着自己的两腮:「我说你啊,脑补得也太厉害了吧。银桑我瞬间就有艷遇了吗?真是的……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明明还诚惶诚恐的样子呢……」他翻个身拉着我躺倒,然后四肢都缠上来。 有点儿郁闷地被他抱在怀里——什么叫最初见面的时候还诚惶诚恐的样子啊,这是在嫌弃我现在太大胆了吗?莫非人家说什么爱情时间久了会变成亲情都是真的?啊可恶的混蛋好想揍他! ……不过说起来,我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来的? 只是想被死鱼眼无奈地看着,摸摸头而已。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便希望更多。希望能靠近他,希望能当万事屋的小弟,希望能在一边看着他,希望能永远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希望他只看到自己…… ……可怕的独占欲,什么时候开始膨胀起来的。 我有些心虚地往坂田银时的怀里缩更紧,紧张到不敢再闭上眼睛——这样的话,会、会被他讨厌吗?男人都讨厌唧唧歪歪的傢伙,所以会……厌倦么?并不是对坂田银时不信任,只不过喜新厌旧……只要是人就会喜新厌旧吧,坂田银时会有这种感觉也不是多么不合理的事情。 …… …… 说什么一开始诚惶诚恐,我现在还是对你这傢伙诚惶诚恐好么!奶奶的,说一句话就让老娘纠结这么久,这还不叫诚惶诚恐吗?!完全没有安全感好不好!算了不管他,睡觉!混蛋敢讨厌我我就抱着节操去跳护城河哼! * 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乌鸦嘴,昨天晚上才担心过事情,今天早晨就看到那什么了。我坐在榴槤糖靠窗的位置上,眼见着坂田银时领了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进了对面的登势屋,叼着杯沿的牙齿不由自主咬紧——晴太…… 怎么回事,已经到了这里了么,剧情君你走得真是悄无声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发展得无法招架了呢。 情况似乎有点儿不妙啊。 情敌要出现了……还是最不知道怎么面对的那个…… 月咏。 在原着中,我一直觉得月咏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妹子,懂事而且勇勐,灰暗的过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同情,游女的身份有时候让我觉得很酷,能维繫那种男人们最喜欢的男女关系。 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跟她有联繫的男人不是坂田银时的基础上!一旦跟坂田银时扯上关系我管她多讨人喜欢老娘都不喜欢!——当然坂田银时没有钱我不担心他去嫖,但是那女人她……倒贴了…… 空知哥你是给月咏那傢伙开了挂了吧,暧昧到那么明显也就算了,之后那什么东西还让坂田银时给她公主抱!公!主!抱!我可是以「崴了脚又死皮赖脸要求」为代价才得到坂田银时的公主抱的操操操! 啊啊啊!好火大…… 「嘶——」手指传来一阵灼热的温度,低头一看,囧,太过激动把咖啡洒出来了。终于从暴怒中回过神来,我哀嚎一声扑倒在桌子上——什么啊,他们还没见面呢……这样不好,不好,嫉妒容易使人老。 一切等坂田银时回来再说……啊哈哈哈哈我才不着急呢= =+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梦是有用的……不是为了凑字数的……所以…… 另外大家不要老用评论勾引我了再这样下去番外写多少遍都写不完了呀呀呀呀! 情敌篇我本来就打算一章结束但是跟群里的妹子讨论讨论讨论……讨论出来三章才能结束啊啊啊啊啊!【跪地】 我今天必须要熬夜了不然完结不了了操操操! ☆、情敌篇(中) 「贤惠是怎么样的啊就是会做宫保鸡丁么」 坂田银时没有回来。 自从我看到他带着晴太进了登势那里,我已经一夜一天没见到他了。唔,现在还在打架吧,在那条很出名的花街,为了所有游女的明天,跟夜兔的老妖精打架。 嗯……坂田银时在做好事…… 我想这样说服自己,但是一想到节操他爹在花街拼命我就止不住想咬死谁发泄一下。在现代的时候,发现坂田银时在红灯区出现,我很幸运地撞上他了,还能撒泼耍赖把他拖回来,那傢伙说去捅下水道也能死缠滥打地跟着——那时候我是他唯一的同伴,我可以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但是在这边,我再那样做的话,只会被认为无理取闹。 第146页 因为他有同伴了,而且不是我。 他在做好事他在做好事他在做好事在做好事在做好事…… 「那个谁!给我再来一壶咖啡!」我朝柜檯后面站着的妹子招唿了一声,然后她就一句话都不说地给我端了咖啡上来——唔,在这一点儿上,鸨羽么没有坑爹,这些员工素质超好而且做甜点的本事很厉害,我除了查帐基本就是甩手掌柜的状态。 ……其实说不定离开这些万能的员工,我厨艺会好一点儿勒,至少能会做个炒鸡蛋啥的。 …… …… 不行完全转移不了注意力啊啊啊啊!可恶怎么还没回来!都一整天了,我记得算过吉原篇的时间轴,就是一天一夜解决的事情,而且开了吉原天窗大太阳还挂着呢,怎么也不会一天一夜不回来啊。 唔……莫非是被那个老兔子精打败了么……那可是夜兔的夜王呢。 不不不不会的,空知哥说他们是打了胜仗回来,怎么可能发生剧情以外的事情。 我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在这里的话,坂田银时回来的第一时刻我就能见到他了,节操在拎着酱油瓶子满地乱跑,我看着他欢脱的样子,突然想吃点儿甜的。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个死人干脆在外面扎根吧做什么委託要这么久啊晚上不回来不知道通知一下啊老娘为了等你他妈的都喝了四大壶咖啡了跑了八趟厕所店员都开始给我找止泻药了啊以后再敢在外面过夜就罚你跪搓衣板搓衣板下面放你最喜欢的草莓牛奶脆弱装用力狠了你就准备断奶一个月吧是不是被游女们夸奖几句就尾巴翘上天去觉得自己是银魂里最帅的男人了啊还有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许做了我来养你就专心当你的废柴银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我刷拉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大串想说的话在看见坂田银时身上斑斑驳驳的血迹的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什么啊,这样带着伤回来,是想说明你在努力养家么。 「欢……」张张嘴,连欢迎回来都说不出,于是沉默地走过去扶住坂田银时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算了,都受伤了,就不问他别的事情了,先养好伤再说吧:「伤口有包扎好吗?先去洗澡吧……」 「嗯……」 什么啊,嘴遁不是很厉害的嘛,就一个嗯字算什么白天跟游女们插科打诨把今生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就这么喜欢游女吗,哎呦我□明天要去当游女! 把坂田银时弄到浴室里去,然后翻箱倒柜地开始找药箱。不知道是不是蜻蜓受够我废柴的样子了,死了一次之后唾液治癒能力啥的都消失不见,我现在也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学会包扎才可以,节操以后踢足球蹭破皮都靠我来当护士了呢。 好吧好吧,看在他受伤了还知道回家的份上,我就稍微原谅他一下——这傢伙大男子主义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如果真敢等四五天后伤好了再回来就一定要让他跪搓衣板! 「你在做什么?」 我瞥了一眼站在浴室门口的坂田银时,继续翻箱倒柜:「坐那儿吧,找药箱给你上药。」 「不用那么麻烦了啊,已经上过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喂,你钻那么深干什么啊,是在怀念妈妈肚子里的安全感吗,都说不用再上药了,银桑我还好好的呢……」 我终于勾着个箱子把它从柜子的最底层拉出来——奇了怪了,每次要找东西的东西都要在柜子最底下才能找到啊:「坐那儿吧,我给你上药。」 吉原的英雄当然不能带着一身伤回来啦,当然要处理好伤口才行啊,但是吉原会有专门给他上药的男人吗,不要跟我说是新吧唧哟——别的女人的东西,我不想让他带回家。 t^t哼,我就是小心眼! 而且正常来说,夫君去了花街,如果不发一言就接受这种设定了那我不成包子了么,应该迅速罚跪搓衣板!但是,这傢伙受了伤……真犯规,等他伤好了再说,我会牢牢记着的,我的脑子记仇可好使了,比背化学方程式还好使。 我半跪在他旁边,一圈圈解开他腰腹上的绷带。坂田银时刚洗了澡,头髮上还沾着水渍,绷带也打湿了一大片,血都蔓延出来了。唔,不过除了攘夷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坂田银时在受这么重的伤哩,就这样还说不用重新再上药,是有多能逞强。话说这绷带缠的手法够细緻啊,一圈圈的这么仔细,该是缠了很久吧,就像我这种动作…… 我两手从坂田银时腋下穿过然后又缠回来,再次穿过,再次绕回来……这样不断重复着。哦呀哦呀,这样的动作还真是……亲密到极点了呢! 「那个……」 「先把头髮擦干吧?不然睡一觉起来头会痛死哦。」我在他胸口上把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啪嗒啪嗒跑去浴室取出一根毛巾来罩在坂田银时湿漉漉的脑袋上——奇怪了,我怎么能这么平静…… 从进屋开始到完全处理完他的伤口,我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看他。或者说我是在逃避也可以,我不能忍受他去吉原,但是我知道他必须去——因为这傢伙是坂田银时。以至于以后的蜘蛛篇,倾城篇…… 阿勒?倾城篇还会有吗?松阳老师都去云游了…… 啊,不过这不耽搁坂田银时帮铃兰太夫找旧情人啦,他跟月咏还是会有接触。 第147页 「唔,这伤还真严重啊,要不要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大婶家买点儿什么补血的东西回来?不过算了,就算买了我也不会煮勒,而且什么能补血都不知道——除了枣子,但是枣子会不会妨碍伤口癒合啊?啊啊……真失败啊,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什么的……不过我可以去问别人啦!不用担心。」 「餵……」坂田银时突然开口叫住我,我站在门口扭过身看向他——要说了吗…… 「你脸色怎么了,好像便秘了一个周一样呢。」 …… …… 「没事呢,大概咖啡喝得有点儿多……」还是不说吗……其实我并没有要坂田银时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但是他至少要告诉我怎么受的伤,今天是去了哪里了,我要让他明白,哪儿才是家。 不过这傢伙真的需要吗,家什么的……他喜欢《jump》,给予男人心灵冒险和幻想的书籍,果然家庭对于坂田银时这种永远都在冒险的人不太适合吧,他大概就不适合结婚style。 说起来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我好像占了太大的主动权,就这么稀里煳涂地在一起了感觉也很敷衍。坂田银时到底是真的接受这样的生活,还是单纯觉得被怀着的女人找上门不得不负责——因为是个好男人啊,也不会拒绝什么的吧。 坂田银时真的相信我的话么,三年过去对于我来说只像过了三个月而已,为什么他不怀疑节操是不是他的儿子勒?正常人都会怀疑吧,说不定已经怀疑了,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是好人嘛。 …… …… 不能再想了!我现在需要静一静,不然我的人生,还有节操的存在,就被自己这样一点点的,全盘否定了呢。 「我暂时去跟小操一个房间吧。」把药箱放在柜子最顶上——以后会经常用到吧,我可不想每次都趴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我怕睡觉不老实压到你的伤口,在伤好之前我都去给小操讲睡前故事。」 「喂!等一下啊!你睡觉一直像小猫一样抱着棉被缩成一团就不动了怎么会不老实压倒伤口啊,到底怎么了啊你这傢伙……在生气吗?为什么生气因为受伤的事情么?喂喂,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勒,那副要哭的表情是怎么啊,」他几步跑过来拽住我,嘴角抽啊抽:「弄得好像是银桑欺负你了一样……」 「……」居然还装傻啊啊啊!去死吧!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去花街了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谁要哭了我那是气到眼睛贼亮!还有啊抱着棉被不动了那是死了吧! 我转身把门咣当一下带上:「总之你就好好养伤吧!」 看等你伤好了老娘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情敌篇被我拖了这么长……三章啊好想去shi 另外九月一日就开学回学校了,然后再有两个【其实我想只弄一个】番外就完全完结了。 另外ps么子其实是玻璃心,情敌篇如果不吃醋不乱猜,那还怎么叫情敌呢……我不知道大度的情敌怎么当情敌啊…… 有点儿被某些评论打击到,不太想更新了囧 羡慕嫉妒恨啥的……我觉得女生对跟喜欢的男生暧昧的女生没办法大度吧,那个,我好像没有做天怒人怨或者黑人的事情,全部都是女主角一个人脑补吐槽的心理活动,我也没有写到被羡慕嫉妒的那一方,怎么就是不大度了……话说为什么要大度…… ☆、情敌篇(下) 「我不是夜叉」 我把节操送到登势婆婆家里去了,他抱着酱油瓶子一脸恋恋不捨地跟我道别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明天早晨就过来接他回家——嗯~让他爹跪搓衣板也好,别的惩罚也好,总之不能让儿子看见。 下午的时候确认过啦,坂田银时那傢伙已经活蹦乱跳身上的伤完全没问题了。 所以今天晚上,他死、定、了—— 我坐在一张雕花原木矮桌旁边,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依旧是出去买的,我的手艺太过朴实,做不成这种形状漂亮颜□人的点心。啊?破费?破费算什么啊,男人都要被人家抢走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 从酒杯到桌布,甚至是筷子,我全部换过新的,都是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能买到最华丽的东西。其实不止这些,既然摆设都这么华丽了,我也不好穿得太寒酸,不然多破坏兴致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头髮已经长到腰下的位置,平时都只是用一根绿色的发绳轻轻拢起来而已,今天特地梳了高高的髮髻,用一根尖端坠了铃铛的银质髮簪把细碎的头髮挽起。金线滚边华丽楚服,珍珠耳环,珊瑚珠项圈,金丝缠臂,碧石镯子……我站起身在穿衣镜前面转了一圈,突然觉得有点儿想笑——所谓武装到牙齿就是这种吧。 啊,刚刚有点儿流汗,妆花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粉饼在眉毛上方轻轻扫过去——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日本的审美,就算特地去翻了资料,还是觉得不知道该打扮成什么样才好,只知道明治维新之前的审美应该受到过唐朝文化影响,要樱桃小口一点点那样。 唐朝妹子出嫁并没有红盖头,她们会用一把精巧的小扇子遮住脸,只露出嘴唇以下,朱唇轻启,也没有揭盖头的说法,只不过新郎新娘对坐着,扇子慢慢上移,渐渐露出美人的鼻子,眼睛,额头……等到面容全部露出时,美人眼波流转,莞尔一笑,便摄人几分心魂。 第148页 虽然我不是什么美人,不过有神秘感的女人最美这句话永远是正确的。所以扇子……也是必要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我跟坂田银时之间已经太过熟悉彼此,那种新鲜感没有了。 「我回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坂田银时打着哈欠走进来:「什么啊,从老远就闻到糖分香甜的味道,终于被灶神眷顾了吗你啊……」 回来的正好。 「对不起打扰了!我大概走错房间了。」 听着又走远的脚步声,我微微扭过头去——哎呀呀,表现挺不错的嘛,看到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坐在自己家里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搭讪,不过这个反应还真是可爱到犯规的程度。 「阿勒——奇、奇怪,门口是挂着榴槤糖的牌子……阿勒?!莫非银桑我误入时光机进入到别的什么平行世界之类?」 那傢伙还在嘀嘀咕咕地唠叨,我干脆起身转过身,行的是中国古代的压膝礼——头上的扇子不方便行那种艺妓额头抵手的跪拜,而且老娘也不是艺妓,更不是游女。 「欢迎回来,旦那~饿了么?坐下来吃饭吧。」 桌子摆在家里唯一一扇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明亮耀眼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撒了一地银霜。啊啊~恰好啊,今天是月中十五的时间,月亮又大又圆,亮得出奇。 「……孩子他妈,你搞什么鬼啊。」坂田银时大概是被吓到了,直到我过去拉他,他才张张嘴,说出这句话。 「孩子?哪里有孩子啊……」我仅扯着他衣袖的一角,把坂田银时带到桌子前面,扇子挡住我的眼睛,我仅能用嘴唇的弧度跟他有面部的交流——扇子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对方却隐隐约约看不到你的:「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旦那……」我勾起小拇指,尾音轻轻上扬,微微拉高宽大的袖子,露出一小段手腕,沿着手腕向下的皮肤包裹在紫色带珠光的绸缎里,另一只手拿起酒壶,给坂田银时斟了一杯:「白天工作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然后坂田银时的表情就从震□成惊恐。什么啊,今天所做的事可是我从来没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是查了半天资料才弄明白。 兰花指讲究的钩柔白瘦要到怎样的程度最漂亮,袖子拉到什么地方最为撩人,又不失庄重,做怎样的微笑才能优雅,用什么分贝的语调才更婉转……坂田银时,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几个通宵呢——在那些藉口给节操讲故事的夜晚里,我可是捧着大厚书读到再也支撑不下去才去睡的。 ——啊,不过也是,前些天我都没跟他一个房间睡过,突然这么热情起来,大概是觉得我被穿了吧。 哼,我的惩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煳弄过去的哦,坂田银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的话,老娘就不收手了。 「什什什什么……非常感谢!」坂田银时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双手捧住我给他倒好的酒,嘴角抽搐,只是拿着酒无论如何都不喝下去,他低头看着酒杯良久,终于声音颤抖道:「……媳妇儿,到底怎么了,银桑我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还、还还还是在没发觉的时候做错事了?别这样怪吓人的银桑我好紧张都想去拉屎了啊……」 哦呀哦呀这不是也知道自己错了吗,那就快点儿交代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我轻轻勾起唇,微垂首,纤细的脖颈因为楚服宽大的领子只露出白白的一段咽喉处形成一个小弧度:「您在说什么呢,来尝尝这个点心,不是我们店的,但是很甜哦,你会喜欢的。」比起制作复杂的菜餚,还是甜品更能打动坂田银时呢。 看到他明显吞咽唾沫的动作,我慢慢取下扇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转目去看他——眼珠只转到露出三分之一白仁的,然后脖子跟着眼珠的方向扭过去,轻轻瞥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举起酒杯,手臂圈向自己,形成一个圆弧:「先干为敬。」 嘴唇贴在酒杯壁上,被挤压到微微下陷,宽大的袖子垂下来,中间被另一只手推开一点,形成一个褶皱。仰起脖子,酒杯里的液体滑入口中,有一两滴顺着唇角流出来——从坂田银时那个方向恰好能看到整套动作。 那是必须要的,这个动作我都练了好几次了,泼湿了多少衣服,他看不到那不是很浪费么。 「你不喝吗?」舌头在唇角上微微舔过,我侧头看着坂田银时这样问。他才如梦初醒地拿起杯子往嘴巴里倒。 我见他把酒喝进去,情不自禁看向窗外:「吶,银时……月亮好看么?」 坂田银时先是疑惑地哼唧了一声,然后重重点头:「好,好看……」 「嘭」 是吗,好看吗……确实挺好看的。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坂田银时,忍不住冷笑——好看?!你丫的好看!老娘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酒里面下过药,当然是酒壶里面的酒,我的那杯是提前倒好的,没有动手脚。刚刚倒酒的时候坂田银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不然我可对付不了他。把他扒光了搬到窗户那边,让他背对着窗户,然后用沾过水的牛筋把坂田银时的两只胳膊各自绑在窗棂上——果然还是应该用牛筋啊,这玩意儿有弹性,就算是白夜叉,也挣脱不开的。 我动作得快点儿,不然他会提前醒过来,就没得玩儿了。 第149页 唔,我还是不捨得给这傢伙下太重的药勒,是药三分毒什么的……更何况是这种能让人昏迷的药物,万一坂田银时被我弄傻了那可怎么办。好吧,尽管药店老闆跟我保证了好多次,只会昏迷一下下,但是我还是把药的分量减半——总之我又不是让他一直沉睡不起。 我跪坐在坂田银时身边看着他低垂脑袋坐在那里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两把——摸起来好舒服,像狗狗一样……不过不能心软!不然他不知悔改! 「唔……」大概是我太用力,坂田银时迷迷煳煳地抬起头,眼睛迷茫地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聚焦。他抬着头疑惑地看向我,然后表情瞬间变成喜悦,倾身便要扑过来——只不过被牛筋给拽回去了。 坂田银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他不断抖动手臂:「喂!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啊!银桑为什么被绑起来了啊?!捆、捆绑y?莫非你想玩儿捆绑y?!角色反了啊!银桑我明明是s的那个!」 「没错啊,银时你天天这么辛苦,怎么能让你来s呢,这种体力活我来做就好了。」我点点头,伸手把自己的衣领拉到锁骨以下,更加凑近他。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往坂田银时的嘴唇上靠过去,但是在仅剩一厘米的位置停住:「银时,再回答我一遍,月亮好看么?」 「什什什么啊……这种奇怪的感觉,放开银桑啊你这女人,你……」他不断挣着双手,只不过完全挣不开:「你给我下药了?!可恶……」 我没理会他的叫嚣,侧头在坂田银时耳侧吻了一下,然后张嘴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吮吸。因为太过靠近,所以很小的声音就能被听到,我几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手指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来:「月亮好看么?」 坂田银时叫骂的声音渐渐停下来,唿吸却变重:「什、什么月亮……」他抬头往身后的窗外看了一眼,迷惑地回答我说:「好……好看。」 哦~看这个反应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那么就是说……这傢伙没有对某个我忌惮着的女人产生什么想法。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坂田银时仗着我不知道,在装傻。 嘴唇移到他脖颈与下颚相接的地方,一边亲吻一边舔舐:「so……那吉原的月亮好看么?」 坂田银时变得杂乱的唿吸有一瞬间停滞,然后磕磕绊绊地开口:「什、什么吉原啊,熊吉家的牧场吗哈哈哈哈……呃!」 坂田银时的话音刚落,我便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混蛋,还不招是吧,好啊真有种啊……老娘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手心贴着他的皮肤,轻缓下滑到胸前,指尖戳捏着坂田银时肌理分明的胸口,嘴唇随着手指的动作更往下移动:「吶,吉原的月亮好看么。」 莫非他以为我是傻子?我既然都这样问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哈……我、我是接到委託……」坂田银时喘了一口,随即便咬着牙呜呜叫唤:「银桑我可是去做正经事的!」窗棂上绑着的牛筋发出吱吱的声音——这傢伙还有多大力气能使出来啊。 「哦~听说了呢,不是还成为了吉原的救世主么……夫君你真帅呢。」我单手撑着地面爬到他身上,另一只手环在坂田银时的腰上乱摸,舌头舔着他的腰腹,在肚脐上打转:「那儿的姑娘漂亮么?对你这个救世主有没有特别福利啊?有没有看上的妹子啊?有没有妹子倒贴啊~?!」 「可、可恶……说了半天你不就是在吃醋吗嗯……怪不得这几、这几天阴阳怪气的!!!我说你啊……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我干脆骑在他身上,压制坂田银时扭来扭去的动作,低头在他的腰上呵气:「跑去花街玩儿,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啊,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真是撒鼻息的很,其实我也喜欢看漂亮妹子勒,下次带着我一起去吧……你说好不好啊夫君?」 「银桑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儿啊岂可修!啊哈哈哈……哈……唔,我、我哪儿有钱跟那些女人玩儿啊,银桑、银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呃……」坂田银时几乎是竭斯底里地喊的,借着月光,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爆起的青筋,拽着牛筋发出吱呀的声音。 「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也没事的吧,江户最大的花街,还愁没有你想要的类型吗,像月亮那样的呢?高洁的,美丽的,高贵冷艷的~」抬起身搂住坂田银时的手臂,抚摸上面凸起的肌肉块儿,然后靠上去轻轻亲吻——我不太敢轻易说出月咏的名字,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的话,一旦说了,也只能让他对那傢伙印象更深刻而已——虽然他对她印象已经非常深刻了= =凸,我只能一点点引导,如果坂田银时心里有鬼的话…… 「哈哈哈哈哈!纳尼!你在亲哪里啊这种又痒又奇怪的感觉哈哈哈呃……」坂田银时在我吻到他手臂内侧的时候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饶、饶了我吧,银桑真的没去做委託之外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 「哼……」我撇撇嘴重新趴下来,咬住坂田银时胸前的一点儿用舌头舔啊舔啊舔啊,口水流了他一胸口——奶奶的居然逃避问题:「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连受伤了都要在外面治吗?这里是你的家,你连受伤了都不回来,让别的女人给你包扎,游女的服务就是比较好对吗?!」 「啊啊,也对啊,毕竟是训练有素呢,不像我这种完全没有经验服务也超级渣,还是那样的服务比较舒服吧,男人的梦想不就是被一群会讨好人的美人环绕着死去吗。」我没有给坂田银时接话的机会,兀自说下去,而且越说越气:「让3p就3p,让骑乘就骑乘,野花比家养的香好多吧嗯?」 第150页 「这种打架的事情让我怎么说啊,万一你嚷着跟过来怎么办……啊哈……啊住、住手!可恶……混蛋放开我啊!你死定了!等我能动的时候你就死定了……哈……」坂田银时头上暴起青筋,沙哑的声音近乎于嘶吼,他扯着牛筋用力挣:「混蛋……你这个麻烦的女人我……你等银桑把束缚住身体的锁链斩断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呜呜呜你还骂我混蛋……你才是混蛋!」用力咬住他的[哔-]首,我呜咽着把口水都流到他肚子上,抬起膝盖磨蹭坂田银时已经很精神的兄弟——唔,我还是蛮厚道的,没有给他把裤子也扒了,全部扒了会着凉的:「莫非瞒着我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不要用这种理由敷衍好不好……好啊,既然你喜欢游女的话,我明天就去吉原卖身,也蛮酷的嘛,游女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帅气啊!比全职太太听起来要帅多了呢。」 「你敢!!!!哈……哈呃……快停手不然你呃……啊……」喊得倒有气势啊,只有凶我的时候最有气势了! 「怎么不敢!你敢去花街玩儿看妹子还不带着我,我怎么就不敢去卖身?!我都问好了,虽然我不会琴棋书画,在吉原就算当不了太夫,但是混个新造还是没问题的……呜呜呜……等我混熟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还能给你介绍几个手法好的美人呢,呜哇——」 「喂!什么新造啊!你这傢伙再胡说八道银桑就要揍你了!」 「反对家暴!啊不对,已经不是家暴了,我去当游女的话肯定是要脱籍的……总之,反对暴力!」我吸吸鼻子,妆早就哭花了,于是干脆从坂田银时身上爬下去:「你等着,我们待会儿回来继续,哼!」我得先去洗把脸,可恶的天然卷,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个彻底的! 「脱籍?!你还想要脱籍?!你在认真考虑这种事情了吗喂!给我回来岂可修……把银桑放在这里算什么,有本事进行到底啊!」坂田银时抓狂地在后面喊,我直接无视他的话——唔,好吧,还没有对月咏产生好感,那我就稍微先放心点儿,还有谁要进行到底什么的,我今天要玩儿放置y! 洗完脸回来,坂田银时正低垂脑袋着脑袋倚着墙角坐在那里,我憋着嘴看他一眼,把髮簪从头上拆下来,头髮直接披散到背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其实还是这样喝比较舒服呢,像那样拿着小杯子抿来抿去,太不爽啦。 「我回来了……」不对!语气太弱!应该是来惩罚他的我要强势起来!好吧其实我差不多已经消气了,而且中间断掉的话要怎么继续啊……唔…… 「啊……so」坂田银时低沉着声音这样应了一句。 「……」怎么好像情绪很低落的样子,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屁颠屁颠跑过去蹲在他面前。 …… …… 错了重来。 我跑回刚刚的地方,重新踱步到他面前,抬着下巴高傲地站在坂田银时面前:「我、我告诉你哦,不要给我来什么苦肉计之类的,我是不会心软的!」然后蹲□半跪着爬在坂田银时身上:「什么嘛,待会儿还有道具y勒,小皮鞭什么的,你喜欢哪种?我全部都满足你哟~」 坂田银时突然抬起头,刘海挡着眼睛只露出一只,他突然朝我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笑起来:「你刚刚说了什么?脱籍?」 ……好可怕!!! 坂田银时的表情太过狰狞,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想到这傢伙还被绑着就强撑着扬起下巴看向他:「怎么了?莫非要等你变成那种夜不归宿的大叔我再离家出走吗?从、从之前我就有想过,是认真的哦……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还带着孩子,你说不定只是觉得蛮可怜啊之类……你……谁让你是个烂好人,强勉自己做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开始只是赌气,但是说到最后,我已经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于是忍不住开始抹起泪来:「但是有一件事我要申明,节操是你的儿子,虽然我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在我肚子里待了三年,不过他确实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做亲子鑑定……」 「咔嚓!」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 「咔嚓,嘭!」 「咦!!!」我眼睁睁地看着窗棂被一把挣断,连着牛筋一齐被甩出去,惊呆在原地——奶奶的原来挣不断绳子可以挣断窗棂:「你你你……」 坂田银时掐着我的脖子一把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压过来咬住我的嘴唇撕扯起来。 ——要被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这个。我吓得不敢动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因为坂田银时此时的气息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生气,他身上有股冰冷绝望的气息,像是死灵一样的…… 「不要死……银桑我从来没有怀疑这种事情啊,不要死……」他手心不再是温热的触感,反而冰冷,摩挲着我的脖子,按在动脉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又转移到背后,用力勒紧。 ……不要死?喂喂,一般人说的不都是不要走或者不要离开这样的话吗,他在做什么啊。只、只不过,再不放手的话我就真要死了,会被勒死的——这算什么,新发明的杀人方式吗,抱、抱杀?! 「对不起,我没有杀他,真的没有……」 第151页 「……」杀、杀谁?等一下!怎么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儿。我用力推坂田银时的肩膀想要看他的脸,但是被搂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撼动半分:「银时……银时你放开我啦……」 「你不能死,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会那样做,没有……」 「银、银时,你再不放手我就真被你杀了!」听、听不到吗?!喂喂,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不是夜叉……」 「……」这傢伙在说什么啊!别说这么让人想哭的话好吗!我推不开他反倒累得几乎断气:「我知道你不是啊,你、你没事吧……」 「呜……」 「……!!!」哭、哭了?!雅蠛蝶我没有想把坂田银时弄哭的啊喂!「银时!你怎么了!喂!快点儿清醒过来啊!坂田银时!!!!!」 「!!!」 腰上的力道渐渐松下来,我歪过头看向他,这傢伙脸上居然是一种迷茫的表情——不知道吗?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刚刚那个确实不像他,力道大得吓人,腰一定被掐到青紫了吧!他根本不会对我用这种粗鲁的方式。 我伸手捧住坂田银时的脸,用力拍拍:「还清醒吗?认识我是谁吗?记得自己是谁吧?喂喂回答我啊……」 「乌鲁塞……阿勒?松开了?哈哈哈哈哈!哟西!你完蛋了!」坂田银时立刻接受自己被放开了的设定,爬起来一把抄起我扛起来往卧室走:「哦呀哦呀,刚刚是说要去当游女的吧,在那之前银桑我就[哔——————————————]直到你不能用了为止!」 我楞了一下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个臭流氓!我还没跟你和好呢!刚刚就是在演戏的吧!他奶奶的,老娘再相信你就是棒槌!!」 「留点儿力气在后面喊——」 「混蛋呜呜呜你欺负我……」我干脆垂下手垂下头任他扛着哇哇地哭起来。 坂田银时顿了一下,把我从肩膀上拽下来抱在怀里,嘴角抽了抽:「……不许哭!」 「呜呜呜……」我抹了把眼泪擦到他胸口上,抽噎着抖啊抖:「那你以后呜……以后再有去吉原的委託怎么办?」 「啊啊啊别哭了!麻烦死了啊!以后去吉原都带着你行了吧?!要死了……谁有带着老婆去逛花街的啊!」坂田银时烦躁地皱起眉毛大 声这样喊着:「银桑我又没去嫖!」 「主角!」谁知道你去没去嫖哼! 「= =+带了!」 * 我一直没想明白坂田银时那天晚上怎么突然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本来考虑过第二人格的事情,但是那种情况却没再出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了之前下药的那个小瓶子,上面写着「轻微致幻」,我郁闷地把瓶子扔进马桶里用水沖走——所以说,那傢伙到底看到了怎样可怕的幻觉,会说出那么悲伤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以后再看这章,好长—— 我想再写个短番外让假髮出场一下,然后就差不多了……之前有许多要求假髮出场来的。 嗯,剧情不想再写了,因为么子不会参与剧情啦,她要在家相夫教子【餵 但是如果我一睡不醒一直睡到晚上,番外就木有了哟……我好睏啊,写了一上午了,五点就起来了……【跪地】 ☆、生产篇 「怀孕的时候不能随便吃莲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我们家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咬着筷子头儿疑惑地看看周围吵吵闹闹的,但是数了一下又觉得差不多都是该在的人……不过算啦,人多也热闹点儿,而且没有出现资金短缺的问题,节操也还小,不用考虑上学交钱之类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坂田银时喜欢。 「哪里都是该在的人啊!」坂田银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诡异的白眉毛「兹兹」地跳了两下:「新吧唧和神乐那两个就算了,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啊假髮?!还带着你那个看起来就噁心唧唧的宠物!现在!立刻马上远离我的饭桌,这是坂田家的饭桌!」 ……好吧,相信我他只是在傲娇而已啦,啊哈哈哈哈= = 「不是假髮是桂,」被点到名的傢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顺口熘一样熘出来这样一句,保持着一张面瘫脸,麻利地从坂田银时面前抢走一块蟹黄包:「银时,身为武士怎么能这么小气,只有女人才会为一顿两顿的饭唧唧歪歪。坂田夫人都没有拒绝哟——啊,话说这位坂田夫人就是之前那位吧,看起来只是头髮长了点儿而已。」 「kuso马——鹿——给我吐出来!」 我囧着张脸看向被坂田银时揪着衣领拎起来还在叫着「为什么没有荞麦面」的桂,情绪非常复杂——我「死」了两三年了耶,好歹这傢伙应该也知道点儿什么吧,为什么他们都不对我的死而復生感到好奇,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忽悠过去,没想到都没问的!好吧虽然不问的话能给我避免许多麻烦事,但是就这么平和地接受也让人觉得很郁闷勒! 「嘛嘛……好了啦,好歹桂先生也是我的老师,」奇怪,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劝吗,坂田银时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啊……伸手从盘子里拿过一只虾子剥皮,沾了酱汁塞进他嘴里:「而且这种感觉很不错呀,热热闹闹的,大家在一起的感觉……」 「拼桌也是要付伙食费的!咳咳咳……」坂田银时说话太快,被辣根儿呛到,急急忙忙往嘴里灌糖水。 第152页 「你今天的糖分差不多了哟,不然会年纪轻轻早早死于糖尿病的……」揉把乖巧地坐在旁边抱着酱油瓶子吃甜筒的节操,顺手把他耳朵上沾着的饭粒一颗颗摘下来——有进步啊,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不往后脑勺上沾了:「呜……你死掉的话我们娘儿三个……哦,或者是四个,可怎么办啊……」 在坂田银时开口抱怨之前打断他,然后他就憋着嘴一言不发地把「啰嗦啊,烦死啦,你什么时候开始管我吃甜食啦」之类的话一齐吞进肚子里了——其实我也懒得管来的,但是就算是二次元,好歹也要象徵性地约束约束嘛。不然时间久了大家都忘记「坂田银时时刻有得糖尿病危险」这种设定勒。 「为什么会是四个?」坂田银时抽抽嘴角瞄向我的肚子:「双、双……」 「因为你看啊!才八个月而已就把老娘的肚子撑得都透明了!如果是一个的话那个头儿也忒大了吧!我会难产而死的!」我指着自己的肚皮直嚷嚷:「而且如果是两个的话取名字也不用在『下限』和『贞操』这两个中间犹豫取捨什么的,可以一人一个啦!」 「如果他们知道你要取这种名字的话肯定想就这么被消化掉哟……来,啊——」坂田银时垂着死鱼眼默默吐槽,顺手舀了一勺莲子送到我嘴边。 「啊——唔。」咦,好像有奇怪的视线看过来了。 「你们两个小鬼看什么啊还不去吃饭!吃完了就快点儿走啊!」坂田银时一人一手刀噼在把脑袋伸过来盯着我们互相餵饭的新八和神乐头上,然后郁闷地托着下巴:「果然还是太多了吧,饭桌上的人。」 ……是你在傲娇而已。我默默吐掉粘在莲子上的鱼刺,没有吐槽他。 「吶吶,银时,不如让桂给节操当老师吧……我觉得他教书的话还是不错的。」免费的苦力啊!不用白不用:「虽然日文会说了,但是写和认我还不完全能懂,有些日本文化比较浓厚的东西就不明白哩……」当然让坂田银时教也不行,银八老师可是说过「考试只要有七十分就足够了」这种话啊,对于老师来说,管理也太松散了。 「哈?坂田太太你真是太大胆了,世界上敢让那个脑子里都塞着稻草的傢伙当老师的人绝对只有你一个。」坂田银时思考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果断摇头:「不不不,我儿子跟那种白痴相性一定不好,会留下童年阴影的哟——」 我戳戳坂田银时的手臂,用下巴指指桂那边:「但是你看啊……小操跟他相处还不错哎。」话说小傢伙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我都没发现…… 桂正抱着跟坂田银时穿着一样蓝白色和服的节操研究他的天然卷,他柔顺的头髮有一缕被节操抓在手里,大概是察觉到我们的视线,桂便呲牙咧嘴地看过来:「喂,银时,你果然是天然卷的传人哈哈哈!」 我听到坂田银时理智崩断弦的声音了…… 「不过他可比你讨喜多了,也不是死鱼眼,也没有成天摆着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还这么热情……嘶——虽然他表达热情的方式有点儿疼。」 默默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节操,我决定还是保持沉默不发表观点好了——桂先生,你都不觉得他只是单纯想要研究你的头髮到底是不是真的而已吗,不要这样啊……被四岁的小孩子黑着玩儿其实还是件蛮可悲的事情吧。 从有一次节操把坂田银时装烧酒的瓶子里都换成了酱油还一滴不洒在外面的时候起,我就怀疑这傢伙真的是天然黑。虽然最初我想过他可能只是因为别人不喝他倒出来的酱油有点儿撒鼻息,进化了一年后终于学会偷偷摸摸了……但是以后发生的好多事情都证明了「节操是个天然黑」这一残酷的事实。 可恶,我明明很纯洁很正直来的,怎么会生个天然黑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把头扭向坂田银时,紧紧盯着他的死鱼眼,后者也用死鱼眼回看我,然后我们就这么盯着……盯着…… 「阿诺……虽然不好意思打断,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先迴避一下啊,银桑……」新八少年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又没有在眉目传情。 「你的心灵太污浊了哟baza,我们又没有在眉目传情。」坂田银时向后面懒洋洋地倚过去:「真是的,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喜欢想一些□的事情呢……」 「骗谁啊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新八少年嘀咕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饭上。 唔……其实我刚刚只是在确认坂田银时有没有腹黑的基因而已,眉目传情应该要更激烈一点儿吧,会发出「噼里啪啦」那种声音,于是目前为止只能确定他是一定有超s的遗传基因。 「唔……」啊不好,刚刚吃了莲子吃岔气了吗,肚子疼……我皱着眉头痛苦地捂住腹部:「银、银时,我好像吃撑了,肚子好疼……呜哇好像有什么要从下面出来了——!!!」 「吃撑了就去坐厕所啊喂,你这女人不要随便在吃饭的时候口无遮拦好不好啊,真是的……」坂田银时挖着鼻孔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扶我起来:「真拿你没办法,走吧,送你去厕所……」 不行好像已经出来了!t^t怎么这么,当着这么多人大小便失禁了吗?!我一定是提前得老年痴呆了! 「阿、阿阿阿诺……银桑!银银银桑!」新八少年突然抖抖抖地指着我:「阿、阿诺……好好好像不是上厕所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好像是要生了吧啊喂!!!!!血!!流血了!!!!!!」 第153页 他声音突然变得吵吵起来,吵得我头疼,感觉按到什么滑腻的东西,抬起手一看——不是血,只不过怎么红红的一片……酱油吗?不过好像、好像真的……我去!根本没有到时间吧!八个月还没成熟呢! 「银、银时!」 「冷冷冷冷静!先找时光机!坚持住啊!啊不对,怎怎怎么办……」 「银时!不要扶着她!先躺下来让血倒流回去啊!」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是流鼻血吗混蛋!」坂田银时搂着我的腰爆了青筋:「闭嘴!你从现在就给我闭嘴假髮!」 「不是假髮是桂!」 「你们都不要闹了啊!银桑你才该冷静吧!找什么时光机赶快送医院啊喂!!!!你不是都当过一次爸爸了吗?!为什么面对这种事情还这么手忙脚乱啊!」新八少年大喊道:「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他上次当爸爸的时候光顾着撞柱子去了……t t还好这里有个正常人,不然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送医院!」坂田银时一把掀翻桌子抱起我就往外跑:「救护车根本不靠谱会在中途被红灯揽住还会掉进臭水沟啊喂!而且这里的人有会打120叫救护车的吗?!一个饭桶一个白痴一个眼镜120的大姐根本不会听啊!」 「那你自己不会叫吗?!你是想让我揍你吗喂!!!」 我满头大汗地搂着他的脖子突然笑抽——奶奶的不要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搞笑好不好!果然这动画就是那种吐槽比生孩子还要重要的尿性玩意儿吗?! 真不知道坂田银时怎么有力气一路狂奔到医院,更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能进到产房里面的——莫非是把护士打晕了?不过我没太有空理那些,因为现在老娘疼得要死了! 「啊啊啊啊!!!不是上次说就生一次的吗啊啊啊啊!」我掐住坂田银时的胳膊用力拧:「都怪那些说要看生孩子过程的傢伙老娘才受这么多苦的啊啊啊啊!!!!!」 「疼疼疼疼疼疼疼!你是新吧唧吗喂!这种时候就不要吐槽了专心生就好了啊!」 我紧紧握住坂田银时的手,因为觉得一放开这傢伙就想撞柱子了:「我、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干脆剖腹好了啊啊啊啊啊!」 「剖腹是武士才会做的你剖什么啊!银桑不会给你介错的哦!会痛死的哦!!!岂可修怎么还没出来啊是卡主了吗?!喂!护士!你在做什么啊!让我来!干脆拖着腿拽出来好了!!!」 …… …… 然后坂田银时被请出去了,我好像又听到了撞柱子的声音。 「……」我已经不想吐槽了…… 躺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睡觉都没办法,还要听影子医生在旁边唠叨:「坂田太太,哦?就是上次跟我上课的坂田太太对嘛?你怎么会早产呢?我记得上一次给你检查胎位的时候一切正常。」 「……不知道,大概是那俩中的谁急着出来。」我抽搐着嘴角扭过头——我怎么知道,就是好好吃着饭就突然那啥了呗…… 果然没出意料,是两个,下限是女孩,贞操是男孩,不过都被登势婆婆抱走了,说以后都不要我们两个不靠谱的傢伙养孩子。坂田银时出去买鸡汤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听主治医生训话…… 「中午吃的什么?」 「海鲜……」 「海鲜?吃的什么海鲜?」 「只吃了一只虾子……」我想了一下,又说:「还吃了几颗莲子……」怎么跟犯人录口供似的,操,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真难伺候。 「莲子?!你居然吃莲子?!」对方听了我的话大声嚷嚷起来:「你不知道莲子有催产的作用吗?!医院安排的育儿课程你都没有去听吗?!这对胎儿和母亲都不好,如果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不!一尸三命!懂不懂!对小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马虎!」 「……」啊,我都让坂田银时帮我去听了来的= =好吧想也知道那傢伙一定把课本皮扒了瓤子换成了《jump》在看……otl 「而且你一个孕妇怎么能吃那么少!还怀着两个,营养根本跟不上去!啧啧,现在的年轻人,都为了身材不管孩子吗啊?!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体力的话,很容易死在手术台上?!」 我那是没吃完就要生了,平时我都要吃一大锅啦! 「好了啦我不是没事么……总之这件事不要让我家那位知道,拜託一定要帮我保密哦。」= =果然还是把孩子交给登势婆婆养着好了,不然下限和贞操都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呢…… 「哼,」影子医生推推眼镜转身走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扭过头来看我一眼:「等孩子父亲来了我要给他好好上一课!」 「……」夭寿哦…… 那个,银时啊,我已经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生产篇顺利出来了otl,应大家要求,这里面有秀恩爱,有生产的过程,有桂和节操的互动,还有下限和贞操【你闭嘴!】好吧其实那只是他们的小名,大名要他们爸爸取【快闭嘴啦!】,就叫坂田饺子和坂田悟空吧【滚!】 这样就全文完结啦!再次撒花。 还有勒……就是莲子确实有催生的作用啦,但是现实中没有这么快吧,我虚构的,不要相信我- - 最后一段的影子医生看到的人应该知道是谁吧2333333333,原型就是那个谁啦,实现了你给么子的宝宝当干妈的愿望【餵】,尽情去教训坂田银时吧。 第154页 另外ps,我真不擅长取人名,大儿子坂田利信的名字是根据六道骸声优饭田利信来的,我都忘记在文里说了囧…… 好了!圆满结束了,感谢米娜桑支持【鞠躬】定制马上就会开始了,想要的孩子注意一下晋江提醒信息就可以啦,而且我的每篇文上都会有连接提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