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同人]东方不败之怜方》 第1页 [bl同人] 《(东方不败同人)东方不败之怜方》作者:苏香兰色【完结+番外】 介就是杨总管午夜梦回,番然悔悟开始真心待教主大人的温馨小文。 ps:教主受vs杨总管攻,1v1,结局he! 关于这个cp,一方面是某只看了原着(教主出没的那章),私以为杨小渣(介个是暱称)对教主还是有真心的,然后本着支持教主大人选择而设的,(好吧,某只再次私以为,教主应该没那么没眼光,所以杨小渣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最后,原着某只没看完,考据的筒子们不要拍我! 内容标籤:武侠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东方不败 ┃ 配角:杨莲亭 ┃ 其它:笑傲江湖同人 ☆、一生一世一场梦 那是一个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站在火光沖天的房屋旁,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爹……」向前伸着手,若非身后的大汉拦着早就奔进火海去了。 那个小男孩被大汉带入了日月神教改名为东方不败。他每天努力的习武,成为了风雷堂下一名副香主。后来任我行看中了他,屡屡提拔,从香主到堂主到光明左使,最后他成为了日月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 然而此时,任我行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于是总派他出去完成既危险又得罪人的任务。东方不败很是坚韧,没次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总能化险为夷。 于是不怀好意地任我行便找来了东方不败,以他多次为神教立功为理由,把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传给了他。 东方不败回去看了《葵花宝典》,心中怒极,再不愿忍受趁任我行的猜疑,便安排下来。趁其痴迷于吸星大法时,大肆排斥异己,诛杀不肯臣服于他的教众。 最终东方不败偷袭任我行,大败他之后将其囚禁于西湖地牢,派了江南四友看守,自己登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 他初登高位,底下有人不服,童百熊挺身而出,直接在成德殿中一刀将那不服的长老头颅砍下。 东方不败练习了那《葵花宝典》,渐渐的鬍子没有了,说话声音变了,自此性情大变,将那后院的七房妾氏尽数诛杀。 后来,在无意中遇见了杨莲亭,见他声音悦耳便将其留在了院中。朝夕相对加上心性的变化,东方不败竟爱上了那鬚眉男儿――杨莲亭。 二人初时也曾浓情蜜意,然,等那杨莲亭听到教中的风言风语,心中已是不悦。东方不败为讨他欢心,便将教中大权尽数交于他手中。 杨莲亭傲气有余才智却不足,偏又怕人看轻,不愿人相帮,只埋头思索如何管理神教。却又偏偏没有经验,反将教里弄得乌烟瘴气,搞到每日连去陪东方不败的时间也没有了。 然,就在此时,江湖中传言日月神教前教主重出江湖了,杨莲亭慌乱不以,派人于悬空寺捉拿那任盈盈喜爱的令狐沖不成,又听暗卫说有疑是任我行的人去找童百熊。当下大怒,派人捉了童百熊。 可就在这日,雕侠上官云以捉到令狐沖为藉口,带着乔装打扮的前教主任我行、恆山派掌门令狐沖、圣姑任盈盈、光明右使向问天一起上了黑木崖。 杨莲亭不知这几人真实身份,带着他们去了成德殿,然却被童百熊发现那坐在高位上的既然是假的教主。 向问天打断了杨莲亭的双腿,见那很是硬气,一声不吭,于是也不再折磨他,只要求他带着他们去找东方不败。 杨莲亭不认为这些人打得过东方不败,便带着他们去了东方不败居住的秘密花园。 到了花园,东方不败凭着杨莲亭的三言两语便猜到了来人是任我行。又与童百熊交谈了一番。 童百熊一怔,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笑了一会,才道:「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东方不败道:「莲弟喜欢干甚么,我便得给他办到。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童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啊。」 东方不败终是因为杨莲亭,将童百熊给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梦何不一万年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 盈盈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嘆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令狐沖笑道:「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任我行等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惊。 …… 东方不败练《葵花宝典》已达到了「木剑」之境界,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武功极是高强。在令狐沖、前教主任我行、光明右使向问天、长老上官云联手围攻之下非但没有落败,反而且一直稳占上风。 …… 看着东方不败以一敌三,还能取胜。一瞥眼间,只见杨莲亭已坐在床上,凝神观斗,满脸关切之情。盈盈心念一动,慢慢移步走向床边,突然左手短剑一起,嗤的一声,刺在杨莲亭右肩。杨莲亭猝不及防,大叫一声。盈盈跟着又是一剑,斩在他的大腿之上。 第2页 杨莲亭这时已知她用意,是要自己唿叫出声,分散东方不败的心神,强忍疼痛,竟再也不哼一声。盈盈怒道:「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斩了下来。」长剑一颤,斩落了他右手的一根手指。不料杨莲亭十分硬气,虽然伤口剧痛,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 任盈盈在旁将杨莲亭的手指一根根斩下,他虽不肯再叫,东方不败却是看见了,当下不顾安危的回扑过去。结果,被令狐沖从身后刺了一剑,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此,也赶紧趁机攻在了他的要害上。 东方不败被重伤,抱着杨莲亭坐在地上。 …… 东方不败说道:「你二位能这么说,足见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唉,冤孽,冤孽,我练那《葵花宝典》,照着宝典上的秘方,自宫练气,炼丹服药,渐渐的鬍子没有了,说话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我从此不爱女子,把七个小妾都杀了,却……却把全副心意放在杨莲亭这鬚眉男子身上。倘若我生为女儿身,那就好了。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 任我行问道:「甚么事?」 东方不败道:「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任我行笑道:「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对话摘自原着) 东方不败听他如此说,立时大怒在身受重伤之时仍能在临死前以绣花针刺瞎他左眼。任我行盛怒之下将东方不败的尸首推出,却砸在杨莲亭身上,导致两人头颅相撞,杨莲亭头骨粉碎而死。 「啊……」一幕一幕真实的让人害怕,特别是最后的结局――死!杨莲亭似乎感觉真的过完了一生似的,死亡的感觉如此的真切,不由的尖叫一声,勐的睁开了眼。 然,看到的不是和东方不败共寝的房间,而是一层层烟雾缭绕的空地。 这,便是他与东方最后的结局吗?没有管自己此时身在何处,杨莲亭低着头,想到那人即使到最后也要护着他,眼中的悲伤几乎要凝成实质。 「咳咳……杨,杨莲亭!」一道故做缥缈的声音从虚空里传来。 怎么可以呢?他是天下第一啊!怎么可以因为他,就得到了这样的结局。甚么名声,甚么子嗣,甚么权势,这些哪里及他来的重要。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杨莲亭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喂!杨莲亭!」声音有些急切,已经没了刚才的缥缈。 杨莲亭这次才听清有人唤他,勐的抬起头,却没见到想见之人,立时满面都带上了颓然的表情。 「喂!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你不要这副表情了。」那女声再次响了起来。 杨莲亭这才忆起,他与东方此时才相识两载,而他昨日才知了东方的秘密留宿在他的院里。想到此,心里不由有有了一些希望,「东方在哪里?这是甚么地方?你是何人?」 「教主大人还在睡觉吧!这里是幻地,而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那我可还能回去?」杨莲亭有些惊喜的问。这么说东方还好好的,他刚刚只是在做梦。 「你还能回去,但记着,刚刚那些并不是梦,你――啊!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那女音突然怪叫一声,不等杨莲亭反应,手指一挥,地上的一摞书化成流光射入他的脑子。 霎时,烟雾流转,再看不清人影,只听得一道女声呢喃「养生大全、世界名菜、笑话大王、好老公要这样做、三十六计……唔!应该差不多了吧?了了这最后的心愿,我也该去投胎了。教主大人,希望这次他能给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时分顾无言 「莲弟,莲弟……」看到身边的人从惊恐到颤抖再到满头冷汗,东方不败手一挥点亮了房中的灯,一收手已将一件红袍套在了身上。 「唔……」杨莲亭抬手揉揉额头,缓缓的睁开眼,撞入了一双黑亮幽深的眸子。 「呵呵……」东方不败笑着,纤细白皙的手拿一方帕子边替他轻拭着额上的汗边问:「莲弟可是做恶梦了?」唇边的笑愈浓,却越发透着一股子冷气。是啊!他东方不败天下第一又如何,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和他在一起自然会做恶梦。哈哈…… 目光从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设飘过,落在了身侧人身上。青丝散落,未合拢的红袍遮不住那如玉的胸腹,两点红樱在上随着唿吸浅浅的起伏,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算不得妖娆,却在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的点缀下,俊俏的勾人。他在生气?看着那勾起的一边唇角,扬起的冷笑,杨莲亭在心中喟嘆了一声。拉过抚在自己额上的手,借力半坐起来,将人揽入了怀中。这个人啊!这个愿意给他一切,愿意为他死的人,是不是又开始担心了? 「东方……」感到怀中人身子颤了一下便僵硬着不动了,杨莲亭呢喃一声,安抚性的轻轻的拍着。 「你,梦到什么了?」唿吸间的热气一阵一阵的拂过颈脖、耳垂,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从肌肤直接钻进了心底,不由得放松了身子。东方不败不知道莲弟为何突然对他如此亲昵,虽有怀疑却依然沉溺在环绕周身的温暖中,抬手同样抱住了身前的人。 杨莲亭没有回答,似乎也不需要回答了。 第3页 室内一片静谧,直到油灯跳跃了两下,灭了;直到旭日跨越了高山,升起;直到一缕阳光穿透了纱窗,温暖了整个房间。 天亮了!杨莲亭睁开眼,刚挪动一下手,麻痛的感觉传遍全身,顿时僵住,不敢再动。突然,一股暖流从后背蔓延至全身的经络,运行了一个周天。见他气血不再僵硬,早已醒来的东方不败这才收了手,一个闪身下了床,动作迅速的褪了红袍套上了白色里衣。 「咚,咚,咚!」屋内人才起身,屋外已传来了叩门声。 「进来。」扫了眼还在床上愣神的人,手一挥,落下床幔,这才冷声道。 「是。」侍女柔声应了,低头将洗漱用品送了进去,行了礼,头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就在侍女一进一出间,杨莲亭压下脑海里莫名多出来的一堆东西,穿好衣服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暗纹牡丹红袍。「教主,属下替你更衣吧!」 配合的抬起手,东方不败打量着眼前人,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于是,似笑非笑的问:「莫不是莲弟在床上才向昨晚那般唤我?」 「属下……」若换成之前,他一定会惶恐不安,而如今却知他不会伤自己,到不觉害怕,只略感尴尬,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接话。只愣愣的看着他,只觉一身红衣的他气势凌人,唇边的浅笑更使他显得俊美雅致,微扬的眉眼一丝媚色流转,使人惊艷。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他吧!杨莲亭想。 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莫名就觉得他尴尬、惊艷的样子,比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及曲意逢和来得合心,当下也懒得再为难他。「我们之间无需如此生分,莲弟还是向昨晚那般称唿吧!」说着,东方不败几步走向梳妆檯,坐了下来。 杨莲亭舒了一口气,抬脚走到椅子后,拿起桌上的木梳就开始替他束髮。梳着梳着,竟觉得这如绸般的青丝似比往日里还要柔软、黑亮,愈发让人喜爱,手里的动作不由的更加轻柔、小心,像呵护着什么珍宝一般。 透过镜面,看着身后人珍视的动作,黑亮、幽深的眸中满是疑惑与探究,他能确定身后的人是他的莲弟,只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之前莲弟虽与他亲近,却也带着小心、谨慎与几分刻意,可现在……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到真是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呢!看看是故做姿态呢,还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莲弟啊!莲弟!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我又有什么不能给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既爱便宣之于口 「杨总管呢?」看着一桌的饭菜,东方不败微皱眉。 听着教主不悦的语气,侍女跪了下来「杨总管在帐房。」少倾,感受到教主周身的气势愈发显得冷冽,头埋得更低,斗胆请示「可要奴婢去请杨总管来?」 东方不败不语。平日里到没见他对内务如此上心,如今竟连午膳都没空用了。片刻,听得那熟悉的脚步声行至门口,道「莲弟竟是比本座还要公务繁忙吗?」 这话却是说的诛心,杨莲亭刚踏进门内,便被那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得单膝跪地。「属下惶恐!」 广袖一挥,气浪将地上的人托起,笑道:「不过跟莲弟开个玩笑,不必如此。过来用膳吧!」 杨莲亭略扫了地上的女婢一眼,自去净手。 将他那一眼收入眸中,东方不败已敛了面上的浅笑,冷冷的从那婢子身上瞟过,「自己去领罚!」 「是!」教主的喜怒无常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清楚,因此女婢也不敢辩解,赶紧退了出去。 杨莲亭或许算不得多聪颖,却善揣摩人心,知道教主现下心里不痛快,也不多言,径直在下首坐下,将筷箸送入东方不败手中,待他夹了筷菜送入口中,这才开始用食。 「莲弟,今日在忙什么?」 握筷的手顿了一下「也没忙什么,只是将之前的帐本整理了一番。」 「哦!」夹了一片青瓜入口,「这还没到年末,莲弟到是有兴致。」 杨莲亭默,却不好说自己这一个上午都在忙着将帐上的漏洞补上。如今他到是看开了,若是贪墨良多,将教中的钱财都拽在自己手里,长久以往那还不得把教中人都得罪光。昨晚的一幕幕,若非他仗着东方的势,排除异己,将教中搞得乌烟瘴气,又怎么会在任我行上黑木崖时无人可用。又怎么会让东方在死时还向任我行替自己求情。 「莲弟?」平日里见惯了别人对他的惧怕、恭敬、小心……到是头一次见人在自己面前神游,当下以手支着下巴欣赏起来。 杨莲亭抬头,见他已经放下筷箸,可面前的饭、菜却几乎没动,当下皱起了眉。吃的也太少了吧!抬手夹了一筷银芽到他的碗里,劝道「多吃一点吧!」 东方不败诧异的看他一眼,「莲弟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哦!莲弟可能告诉我,你想清楚了什么?」无论你想清楚了什么,如今我都不可能放开你了,若留不住,那便也只好……黑亮的眸中闪过杀意。 「东方不败,我喜欢你!」杨莲亭深深的看着他,昨晚的一次一次轮迴,让他明白他是爱着眼前的这个人的啊!如果说那六七年的相守,他被金钱权势蒙蔽看不清自己的心,那么当令狐沖骂出「老妖旦」时,若非他痛的开不了口,他真想沖他破口大骂,他杨莲亭的婆娘何时轮到他这个混蛋评论;当东方说羡慕任盈盈这个白眼狼时,他才明白原来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是需要人关心、爱护的啊!当他为了他而受重伤还要舍下他的傲气、尊严请任我行放过他时;他的心都痛了,他这才明白他是爱他的啊!只是,他被他宠坏了啊!利用他的眷恋,对他唿唿喝喝,将他的日月神教弄得乌烟瘴气。 第4页 「你说甚么?」瞳孔一瞬间放大,他为什么突然……又来哄他开心么?还是有所求?其实不必呢!只要他不离开,他又有甚么不能给他。 直视着他的眸杨莲亭没有再开口,只是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他最遗憾的竟然不是没能报仇,而是没有告诉这个人,他杨莲亭喜欢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段话:既然爱,为什么不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会再回来。幸而,他还没有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与之试比高 死死地盯着那笑容灿烂的人,想从他眼中找到哪怕一丝的虚假,可是那带笑的眸中却全是他看不懂的火热。 相顾无言,四周的气息微凝。 「教主,童堂主说有要事相商。」门外,一个侍卫禀告。 东方不败倏地站了起来,「本座准你喜欢!」话的余音还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是?杨莲亭微楞片刻,才反应过来教主接受了他的示爱,只是,他刚刚落荒而逃还故作镇定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当下心情大好的起身准备去继续他的补漏大计。 「你这厮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向教主进了什么谗言?」看着从教主院子里走出来的人,童百熊是越看越不顺眼,不过仗着教主的宠爱,成日里在教中胡作非为。 杨莲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里对这个总跟自己过不去的蛮熊真心是没什么好感,但念着他好歹被自己弄「死」过,对东方也很忠心,加上现在心情还不错,于是尚算有礼的唤了声「童堂主!」看着那只熊本就大的眼睛因为诧异更是睁的熘圆,挑眉恶劣道:「你不是找教主有事吗?教主现在保不准已经到议事厅了。」 童百熊本来见这小子今日如此有「礼貌」,才想着讽他两句是不是吃错药了,等听过后面的话,迁怒的瞪了他一眼,狂奔而去。 「属下来迟,请教主恕罪!」童百熊急匆匆的赶来,见教主果然已经坐在厅中了,当下在心里将传话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久久等不到教主,以为又是杨莲亭那厮在捣鬼,他又何必自己跑一趟,反把教主晾在这。不过,这侍卫也是冤枉,他平日里那个点去传话到没什,偏今天正赶着教主用膳,倒在院外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进去传话。 「无碍!」东方不败收回放在手中青瓷杯上的注意,看向童百熊:「童大哥坐吧!可是有什么要事?」 见东方不败没有怪罪的意思,童百熊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正色道:「东方兄弟,这些所谓的正道狗贼简直欺人太甚,前些日子河南有几个小帮派被灭了,他们竟然将黑锅往我们头上扣。」一拳击在桌上,又道:「我看他们是太久没见我们日月神教的人,没记性了。东方兄弟,不若让我老熊带堂里的兄弟下崖去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日月神教!」 「童大哥不必如此动气!」随意的将茶杯掷回桌上,衣袖轻挥将身上的衣料抚平,眸中尽是睥睨天下的自信,「如今江湖纷乱,那些所谓的名门义士自顾不睱,至少五年之内成不了什么气候,小打小闹的便由得他们去吧!」 童百熊点点头,「这倒是,且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童大哥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看出教主似有心事,却也不敢妄加揣测,于是摇了摇头。 「那便吩咐下面的人,只要没犯到我们手上,不必去理会那些门派的争斗。」 「是。」童百熊起身抱拳,「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童大哥辛苦了!你去吧!」东方不败挥挥手,待童百熊走远了,才将手背搭在了额上,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枉他东方不败为天下第一,竟为一句话生了逃离的念想,「呵呵……」一串低沉的笑声从唇角溢出。他自练了《葵花宝典》之后,性情大变,在心底竟是羡慕起了那千娇百媚的女子,待到莲弟出现,他更是予以神教总管的权利,纵容他在教中的所做所为,不惜描眉做红装引得他与自己亲近。虽不愿相信,可他心底却是明白的,他给不了他婀娜娇柔的躯体,给不了他子嗣,他能给的也不过是权势。如今,他却说爱,爱?谁会爱上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谁会爱上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骄傲的不会允许第三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不是早就决定了吗?早就决定抓紧他了吗?早就决定这辈子无论对的错的也只抓紧他一人了吗?可如今,你又在怕什么?想要什么,争来就是了,就是最终……毁灭了便是。他东方不败有何所惧! 拂袖起之,四周桌椅尽碎,那红衣而立的人,那周身的风华,可与日月争辉。这才是东方不败!那个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那个初掌神教意气风发的东方不败!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不过夕阳红 黑木崖上晚风习习,杨莲亭出了帐房,步伐轻快的向着目的地行去。这条路走了那么多次,为什今天却开始期待呢? 「彭!」 被突来的推力撞退了几步,杨莲亭定下心神,才看清撞过来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如今却是摔在了地上努力的想爬起来。 「你小子别跑……快给我抓住他……哎呦!原来是杨总管,真是不好意思,让这么个低贱的东西冲撞了您!我这就让人带下去好好教训。」这小子往这边跑时他就心道不好!见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是松了口气。钱祥那一双小眼睛滴熘的转了一圈,一边往杨莲亭手里塞着银票,一边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第5页 杨莲亭甩了甩手中份额不小的银票,「钱管事这是何意?还有,这小子犯什么事了。」看着追赶过来的人疑惑道。 左右看了看,钱祥将眼前得了好处还不知收敛的人咒骂了个彻底,面上却笑眯眯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看这小子识文断字,便留在身边打打下手,谁知他今日竟偷藏帐本。」说完,沖身后的两个随从道:「还愣着做甚,赶紧将人拖走,没的污了杨总管的眼。」 那二人才要动手,那地上的小子狠狠的瞪了钱祥一眼,勐的爬了起来,豁出去般的将护在怀里的帐本奉给了杨莲亭,怒吼道:「杨总管,你既为神教总管,就必不会和此等小人一般吧!你可知半月前河南分堂遇袭,伤亡了几十位教众,教主体恤,让他们回总坛养伤,可这小人,不但剋扣那些治疗的银钱,甚至连那些孤儿寡母的扶恤金都私吞了……」说到深处,已声音哽咽,说不出下言。他的叔叔就是无钱救治而亡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将来之不易的证据给眼前这个风评不甚好的杨总管,可如今,也只能希望他还有些善心。 「好你个杨莲亭,你这厮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平地里惊起一声雷。 杨莲亭不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当下怒极反笑,「我说童大堂主,你什么时候开始听不懂人说话了?人家可是来找我主持公道的。」 「就你这厮还主持公道?」童百熊一脸白日见鬼的表情,一巴掌拍在那瘦小的肩上,「你小子说,这事谁干的,有我童百熊在,没人敢动你。」说完还示威的看了眼杨莲亭。 一边的钱祥此时却是满头冷汗,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位祖宗。 「不是杨总管,是他!」那小子咬牙切齿的指着那心虚的人。 「既然是你这个败类!」童百熊一听,大怒,揪着钱祥的衣襟吼道。 钱祥此时吓得两股颤颤,两手扯着童百熊的手,求助道:「杨总管,你帮帮我,帮帮我……杨总管!」这事要是闹大了他会死的,他肯定会死的。 童百熊怒视着杨莲亭,心里却也担心,要是这厮真管了这事,他说不定还真动不了这败类。 鄙视的看了眼钱祥,「贪点小钱没什么,可剋扣这些钱却是会让教中人心寒的。」他杨莲亭爱财,也承认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么缺德的事却是不会做的。将手中的帐本还给了那小子,「这事童堂主会解决的,你小子很不错,事情解决后来找我。」完了又沖童百熊道:「相信我们童大堂主一定不会冤枉人的哦!」见他尴尬的涨红了眼,才甩甩手中的银票扬长而去,「别忘了给那傢伙加上一笔,贿赂神教总管。」 「这厮今天吃错药了,不过到没那么惹人厌了。」自言自语完,童百熊又扬起拳头兇狠道:「我看今儿还有谁来救你这个败类。」 「啊……」 听着耳边几近不闻的嚎叫,杨莲亭笑着踏进了院子里。只见夕阳的余晖柔柔的洒在莲花池,最美的却不是那一池的莲色,而是池边的那抹红。 作者有话要说: ☆、剑客一死竟为冷 夕阳西下,红衣艷如血;袖手轻扬,碧酒清如玉。就那么一抹晚霞一寸红,一柱倚人一壶酒,似已自成一景。那般的风华绝天下!却又那般的孤寂! 杨莲亭静静的坐了过去,只静静的看着他。这般傲视天下,这般智颖无双,这般风华绝代的人啊!为了他甘为妇人,最终落得那般结局。他或许不懂爱,却将所有的一切捧在手中,任他取用,将他宠坏,让他再看不清自己的心。如今,便换他来将他宠坏可好! 「东方,嗜酒伤身!」见他又执了一壶酒在手,杨莲亭不贊同的取下放到了一边。 东方不败没有阻止,感受着阵阵带着莲香的风,闭上了眼,顺势倒在了身边人怀里。 将人揽住,无意识的轻抚他的发,「可是累了,要不要回房休息。」感觉到胸前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揽人的手紧了紧,眉眼带笑,目光开始放空。 风拂莲动香正浓,金乌西沉墨色染! 「你今日很是奇怪。」 「这样不好么?」 「很好!」 「那便行了。」 「你会永远这样么?」 「会!」 「你今日说……」 「我爱你!」 「为何?」 「因为我爱你!」 「可有一天会后悔?」 「不会!」 「如果……后悔了呢?」 「随你处置。」 「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好!」 泼墨铺为天,点珠闪做星。 「东方!」 「恩!」 「我们忘了件事呢!」 「恩?」 「我们还没用晚膳,你可饿了?」 「还好,莲弟可是饿了?」 「呵呵……」看着明显不想动的人,杨莲亭轻笑,「我让人将晚膳送到亭中来可好?」 东方不败点点头,皱眉拉住要放开他的人,眼都不睁的吩咐道:「去备一桌饭菜过来。」 「是!」虚空之中一人应到,不过片刻,一桌精緻的饭食便上了桌。 二人净了手,在石桌前坐下。 东方不败明显没什么胃口,但现下心情不错,到也陪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第6页 这人,总不好好吃饭!杨莲亭心下不满,想了想脑子里那些有意思的东西,放下了筷子,「东方,我给你讲个笑话可好?」 笑话?好笑的话吗?虽然不知怎么突然要讲这个,东方不败还是点头应允了。 「那若你听完后笑了,就允我件事可好?」 疑惑的看他一眼,东方不败点头,道:「不论我笑否,你说的事我都允了。」 杨莲亭清清嗓子,「有一个馒头,它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它饿了,就把自己给吃了!」 东方不败眨眨眼,没笑,只是不明白馒头为什么会走路? 「一个土豆,杀了包子,于是它变成了豆沙包!」 东方不败偏头,不解莲弟怎么说土豆能杀包子,那两个本来不就是死物吗? 见他依旧没笑,杨莲亭不抱希望的说出第三个,「有一个剑客,他的剑是冷的,他的人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最后他冷死了。」看着依然没反应的人,杨莲亭死心了,他觉得脑子里这些「笑话」还是很有意思的,拿起小碟挑着他爱吃的夹了一盘,又盛了一碗汤,「你――」 「扑哧……这个剑客……呵呵……太好笑了,哈哈……」这一笑,眉眼间一抹媚色流转,绝艷、华美中隐藏着傲然、清寒,如绽放的火莲,让人惧之同时,又觉美艷不可方物。 杨莲亭不知所以的将手中的汤当下,眸中满是惊艷之色,半响才收回心神。随后无奈的轻拍着他的背。 半响,笑够了,东方不败才抬起头来,问:「莲弟要我允你什么事?」 「喏!」用眼神示意他看自己面前的饭菜、汤,「将这些吃完吧!」 「你讲的其实一点也不好笑。」下巴一扬,东方不败这才执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竟觉得这饭菜的滋味比刚刚好多来。 「是,那真是谢谢教主大人赏脸一笑。」看着那双颊红晕未消的人,杨莲亭乐了。他几时见过这般笑容明媚、这般孩子气的东方。 瞪了那傻笑的傢伙一眼,「我怎好一人独食,莲弟也将这些用完吧!」东方不败将剩下的菜餚推了过。 杨莲亭笑笑,不以为意的点头应了。 夜还长,想来这顿饭用时也不会短。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衣紫袍纠缠乱 「你小子真是个人才。」瞅着那算帐的速度,杨莲亭点了点头,暗道自己挖到宝了。 「杨总管过奖了。」秦量腼腆的笑笑,心下却在想,都说杨总管仗着教主的宠信贪财、跋扈,可非但第一次见面时他没有包庇钱祥,而这些天的相处,他似乎很少离开帐房,而且教中的帐务也做的很认真,除了跟童堂主不对付,待其他人也算温和,那那些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莲弟!」 二人听得声音,俱抬起头来。便见一身红衣的人逆光而来,周身的风华让人仰视。 「教主!」杨莲亭笑着迎了上去。 回了他一抹浅笑,东方不败冷冷的扫了眼书桌后的人。这人是谁?怎地坐在莲弟的位置上? 秦量打了个冷颤,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勐的起身又勐的跪下,「参见教主!」 「莲弟可忙完了?」收回视线,转向身边的人,面色柔和了不少。 「恩,忙完了。」 「那便回去吧!」 杨莲亭点点头,二人相携离去。 「唿……」秦量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心下却诧异教主居然会亲自来请杨总管回去。 「东方今日怎么过来了?」杨莲亭向前漫了几步,握住那人的手,和他并肩行着。 东方不败垂首,看着两只宽大的袖子遮住的地方,「刚从议事厅出来,顺路过来了。」 「哦!」应了声,杨莲亭愉悦的揉捏着掌中的手。唔!比他的小,比他的软,还比他的纤细。 看着把玩着他的手自得其乐的人,东方不败勾唇,却是纵容了他的行为。 待回到院中,二人又寻到这些日子常去的荷花池旁坐下,杨莲亭自发的贡献出肩膀让身边的人依靠。 「莲弟最近很忙呢,可要我派人帮你?」 「不用,只是在整理之前做的一些煳涂帐,这两天有秦量的帮忙,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到是没什么事了。」以后教内的帐也可以让秦量整理,他再过一遍就省心了。 「秦量?就是刚刚那个小子?」想到刚才他一身紫袍俊朗非凡的莲弟和那个清秀得小子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东方不败眼底闪过一道冷芒,那小子凭什么靠莲弟那么近。 「恩!是啊!那小子算帐不错,我想将教内的帐先由他算,然后再看。这样我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听到他那么信任那小子,东方不败已起了杀心,等听到后面的话,面上才又有了笑容。 「哎!反正我现在也不忙了,东方你教我练武可好?」突然又想起了他们最后的结局,心抽痛了一下。 「怎么突然想练武了?」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他之前也说要教,他不是说有些微武艺傍身就好,不愿再学么? 「学好武好保护你啊!」 看他说的认真,东方不败自不会打击他,反心下很高兴的回道:「可是会很累,我会很严格!」 「没关系!」就算保护不了你,至少也能不拖累你。 第7页 「那为了方便习武,你般过来住怎么样?」试探着问。 「好啊!」 「我现在就让人帮你收拾东西。」东方不败站了起来。 「没事,东西又不会跑,不急。倒是你,中午没休息吧!先睡一会。」看出他有些疲倦,直接将人拉到了怀里。换了十几天前,他肯定不敢那么随意,可现在,这些动作到是越做越顺手了。 东方不败也不挣扎,到真的靠着着熟悉的怀抱闭上了眼。 风轻拂,红衣与紫袍纠缠,再难分清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血色染袖红更艷 天暮泛着灰白的光泽,黑木崖后山上,一抹藏青色的身影一遍一遍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动作从艰涩到慢慢能连贯起来。 待到他又是一遍舞毕,在一旁观看的东方不败出声道:「莲弟且休息一会再练吧!」 坚毅的面孔在看到那抹红时,才扬起了笑容,「我再练两遍就回去。」说着,剑势一转,自又练起来。 东方不败脸上也有了笑意,他从一个普通教众走到如今这一步,除了所谓的天赋,更多的却是对武道的执着与坚定。而莲弟此时修习精深武艺虽晚了些,然他已经有了基础,加上心性坚韧和自己的帮助,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流的高手。 杨莲亭本就不是愚笨之人,之前因着家中富足,父母又宠溺不舍儿子受苦,才使得武艺微薄,如今心中有了目标,自是勤奋,又是两遍舞下来,已隐隐对这套《逆水剑》有了些感悟,一个收剑势,笑着走向那人,「东方,怎么样?」 「很不错!」对这人一向宽容,再加上他这么短时间能将这剑法舞得形似已经不错了,当下目光赞赏的看着那眉目清亮、笑容俊朗的人,似乎觉得这些天来他又拔高了些,也成熟了些,如今在教中也并不那么张扬、跋扈,好像就连童大哥也少来说他的不是了。 说来杨莲亭本也不是恶极的人,其父本是一个分堂的堂主,只有一个宝贝儿子,自是养的蛮横、小气了些,等到父亲意外身亡,被带到黑木崖上,免不了被那些捧上踩下的人欺负,若是长久下去倒也能磨磨少年人的心智,偏没两日又得了教主的宠信,志得意满的惩处了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已爱上了掌控权势的滋味,可爱权却又不善弄权,到惹了一堆骂名。此时因着机缘,看清了自己的心,自是成长了不少。 得到认可,杨莲亭面上的笑愈发飞扬起来,接过递来的帕子,拭过额上的汗便顺手揣在怀里了。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东方不败斜他一眼,「笑的傻兮兮的,难看!」 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有恃无恐的人将剑抛开,拽过眼前的人就对着那红润的唇啃了一口。 一掌将人拍开,抹掉蹭到脸上的汗,正要怒斥他两句,却见那被推开的人捂着胸口,一言不发。东方不败心下一凛,他刚才并没用内力啊!「莲弟,你怎么了!」 杨莲亭抬头,忽略那一瞬间的刺痛,唇角微扬,故作可怜,「东方,你怎么可以推开我,心好痛!」 看着他嬉笑的表情,东方不败松了口气,却真的怒了,用了半分力气又是一掌拍了过去,转身准备走人。 退了两步,杨莲亭正要开口解释,又是一阵刺痛从心口袭来,「哧――」的喷出一口血来。 听到声音,勐的回头,心下大惊,「莲弟!」不过三步远的距离,竟直接用轻功飘了过去,将人揽住,「莲弟,你怎么了?」一边暗骂自己大意,一边抬袖擦净那刺目血色,一时间那红袖显得愈发艷丽。 「别担心,我没事!」握住那染血的手,杨莲亭安慰道。 东方不败面色肃然,手一个反转搭上他的脉,眉一点一点的凝起,这脉相沉稳有力,并无不妥,可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又见他一手捂在胸前,「可是心口疼?」 「只是刚刚一阵的疼,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杨莲亭站直,表示自己已经无碍了。 「我们回去。」拽着他的手腕便往回走,心中却想着等会要让平一指来看看,毕竟,除非中毒,否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吐血,想到毒,周身寒气更重。 看着前方略带急切的人,杨莲亭心中暖暖的,扬唇跟上他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宁负苍天不负卿 「教主,杨总管已经无碍了。」收了针,平一指拿眼细细的打量床上的人,身材挺拔,五官俊朗,此时面带苍白的闭目躺着,安静而平和。长的到是不错,只是不知有何过人之处,竟让教主如此看重。 冷冷的扫了眼床边的人,不悦道:「平一指,眼睛不想要了本座不介意帮你除了它!」声音冰冷却刻意的压低了几分,红袖一甩,坐到了桌边,「他究竟怎么了?」 感受到那利刃一般的目光,平一指额上冷汗连连,赶紧敛目垂首,退离了床边,「杨总管中了嗜心。此毒乃唐门奇毒之一,呈血色,味微腥,然下到茶水中却是无色无味,且潜伏十日才会发作。发作后一痛、二断、三碎,三次后心脉尽断而亡。」 越听,东方不败面色越冷,想到这些日子莲弟对自己的关心,想到二人相处时的温暖,想到若不是近些日子以来他们都在一起,那是不是这世间唯一待他好的人便也会消失?「贼人敢尔!」愈想愈怒,一掌对着桌子拍了下去,木屑散落一地,平一指被气劲波及,当下勐退了几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第8页 「他什么时候醒?」将怒气泄出,目光转向床上时,面色好了几分。 「最多不过一柱香便会醒。」心下却盼着这人最好现在就醒,不然他这老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你先退下吧!这几日且留在崖上。」 「是!」平一指松了口气躬身,赶紧退了出去。 「暗一。」眸中闪过嗜虐的杀意。 「属下在!」一抹黑影闪进了屋内。 「彻查此事!明日给本座结果。」 「是!」 暗一离去后,东方不败起身坐到了床边,手抚上了那略白的脸。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呢?一开始只是觉得他特别,加上心里的变化便慢慢和他亲近,贪恋他给的温暖,可后来,他说了爱,他应了,却并未完全相信;但对他一天天的变化却是很欣喜的,他开始认真管理手中的帐务,他开始关心自己的饮食,他开始认真习武……于是便信了,信了他便是不爱也总归是喜欢自己的。而今日,看到他吐血,听到有人要害他死,心里除了怒,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他东方不败也会害怕?那是不是说明,自己不再是仅仅贪恋他给的温暖,而是也喜欢上他了?「莲弟,我既喜欢上了你,你便不能负我,不然――」手缓缓的从脸上滑落,到了颈上。 「咳咳……东方!」杨莲亭缓缓的睁开了眼,便见到一张如火莲初绽的笑脸,那般的纯粹、艷丽。 「莲弟!」将人扶起,拿过小几上的杯子,送到了他唇边。 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杨莲亭伸手抚上那微扬的凤眼,「东方刚刚在想什么?」似乎很少会看到他这般发自内心的笑。 「莲弟!」 「恩?」 「我喜欢你!」 杨莲亭瞳孔微缩,随即眉眼都染上了灿烂的笑意,将人揽入怀,对着那绯色的唇亲了下去。 如蝶翼的睫颤了颤,东方不败终是反手抱住了他,感受着他激动的心情,仰头承受他略带勐烈的亲吻。 片刻后,平復心情的杨莲亭放开怀中的人,看着那微肿的唇上水光潋艷,好不诱人,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东方,此生我定不负你!心中想着,却并不说出来,毕竟行动永远比语言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中毒迁怒灭教门 这次的中毒事件后,二人之间愈发亲近起来,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以,此时的议事厅中―― 「我说,你这厮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出去。」望了眼站在教主后面的人,看在这厮最近没那么惹人嫌的份上,童百熊粗声提醒。 这只熊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嘛!下一次就给他些面子不处处和他作对好了。想着,杨莲亭难得的沖他丢了个笑脸,却并不言语。如果不是东方要求,他才没兴趣在这看着他们一群大老爷们。 东方不败扫了眼在坐的人,「无碍!杨总管本座信得过,且让他听着吧!」 「教主,杨总管是管内务的,旁听教务不太――」贾布斟酌着开口。然不待他说完,童百熊已瞪着眼道:「教主说使得便使得,你是娘们吗?怎的如此婆妈?」 「童堂主,你这话说的过了,贾堂主也只是为神教考虑!」上官云帮腔。 「那你是说教主不为神教考虑了?」 「你――」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看着教主面色不愉,桑三娘出来打圆场。 东方不败把玩着腰间的玉饰,「既然那么能讲,那就说说吧,五毒教和唐门如何取捨?」淡然的语气,却莫名让厅中人心中发寒,不敢再放肆。「怎么,都哑了?那贾堂主便先来说说吧!」 贾布思索片刻,抱拳道:「属下以为,虽五毒教和唐门都有意归附我教,但唐门中人素来桀骜,便是归顺了我教,怕日后也会不服管教。」 望了眼站在教主身后的人,心下思虑了一二,桑三娘抚了下额前的发,笑言:「这两方都善毒,但五毒教更是毒、蛊兼修,自是比唐门有用些。」且,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与圣姑交好,更是唐门比不得的。 「你们可还有不同想法,且一併说了吧!」 众位长老、堂主尽皆不语,心中却想着,谁不知道教主宠信的杨总管前先个日子中了唐门的毒,那投毒的侍女如今还在刑堂生不如死,就连平一指都被教主伤了,他们又不是个傻的,没的为了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唐门得罪教主。 只童百熊左右看了看,扬声道:「左右这两方也只要一个,教主说留哪个,我老童带着兄弟们灭了另一个便是。」 众人齐道:「但凭教主吩咐!」 留一个?东方不败勾唇,「他们两方的恩怨,随他们自己去斗,待到两败俱伤时,再带人去将他们尽数歼灭。」五毒教?以为下毒诬陷给唐门就可高枕无忧了?唐门,既然连自家的毒药都看不住,那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这?长老、堂主们大惊,五毒教怎么也不留了?童百熊劝道:「教主,五毒教对我教还有几分用处,不如先留着?」 「五毒教胆大包天,用唐门的毒来谋害神教总管,留他不得。」不知想起了什么,东方不败面上愈发的冷寒。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童百熊用眼神示意他们也劝劝教主,不然让人知道人家来依附神教,反被全灭了,这般以后哪还有人敢投向神教?然,被他看到的人无不转开了视线,不愿开口。本来嘛!你童百熊和教主是过命的交情,你劝都没用,我们劝不是找死吗?怒瞪了那些人一眼,目光扫到了教主身后,童百熊眸子一亮,眨眼道:「杨总管你想说什么?」 第9页 不是说我不能参与教务吗?现在又有我什么事!看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杨莲亭鄙视的瞟了眼那眼睛抽筋的笨熊,低头面上已带上了暖暖的笑意。这人哪!是因他上次中毒,迁怒了吧!还真是人对他一分好,他便对人好十分。 东方不败抬首,迎上他的视线,面上柔和了一分,「杨总管可有何想法?」 「毒与我教多少有些助益,五毒教藐视我教当诛,那便留下唐门吧!」左右五毒教是任盈盈那妮子的人,灭了正好。 这唐门可有可无,但莲弟既开口了,便放他一次又何妨,「杨总管说的在理,就这么定了,此事就由上官堂主和王长老去办吧!」 众人齐唿:「教主圣明!」 上官云、王诚对视一眼,抱拳道:「属下谨尊教主令!」 重点决定了,又商讨了一些教内的事务,东方不败靠着椅背,懒懒的听着,只在每件事的最后拿个决定,事情谈完,十长老之一――鲍大楚开口把杨莲亭最近处理内务的表现贊了一通,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两句。东方不败挥挥手,「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众人齐齐站起,躬身抱拳,「属下告退!」 「扑哧!」人走远后,杨莲亭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是想起了曾经为了讨好东方做的蠢事,那时他掌了教中大权,又担心难以服众,于是呕心沥血写了本《教主宝训》,第一训便是见到教主必须说「日月神教,千秋万代!东方教主,一统江湖!」的切口,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 「何事如此好笑?」将人拉到身边坐下,语气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杨莲亭笑而不语,只将人拉进了怀里,手轻轻的在他肩上揉捏,替他解乏。 虽觉得他最近总有些莫名其妙,却极爱这般温馨、暖人的气氛,东方不败也懒得刨根问底,靠着那温暖的怀抱闭上了眼,那每次议完事的疲劳、倦懒也似消散一空。如果每次都有这样宽广的怀抱依靠,那些处理不完的事务好像也没那般的恼人了。「莲弟,以后议事你都陪着我可好?」 「好!」早知他如今对教务只于厌烦,又如何会拒绝于他,「等到没那么忙了我们去外面游玩一番可好?」想着他曾经十二年未下过黑木崖,在小院中幽居了七年,杨莲亭有些心疼。 「游玩?」东方不败睁开了眼,想起自从夺了任我行的教主之位后,就再也没有下过黑木崖了,有些恍然,又有些期待,「那我们去哪里呢?」 「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我们?眉眼弯弯,东方不败来了兴致,「我们可以去洛阳赏牡丹、去杭州游西湖……还可以去庐山看瀑布……还有……」 听着那愉悦的声音,杨莲亭笑着一一应了,眼角却有些酸涩,你要的欢乐那般简单,可我却居然从未给过……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备份了,wps抽风间,存稿灰飞烟灭!哭死……这一章是刚刚赶出来的,明天的我尽量赶吧!》》另,看文的亲们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记得留评告诉我哦!觉得文不错,就点一下收藏吧! ☆、血色滴落晕牡丹 云掩金乌,风拂叶动,灰白的天气,压得人心里也沉重了几分。 看完了今日的帐务,仔细检查了採购回来的物品,杨莲亭缓缓的向着院子行去,路过的教众不时和他打声招唿,他也笑着,点头一一应了。 要说这一个月以来,日月神教重大的事件不是银钱涨了、不是河南堂口被挑了、也不是五毒教与唐门要来归顺,而是他们的总管变了,不向之前,成日里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傲气模样,处事也只无利不起早,如今的他,变得成熟、稳重容易亲近,待人也和气多了。教里的教众见到他时,也都愿意热情的称一声「杨总管」,便是长老、堂主等人,也客气的叫声「杨兄弟」,当然,某童姓堂主例外。 忽的,远处一座庭院入得目来,杨莲亭突然顿了脚步,拧起眉来。 「哟!这不是杨总管吗?怎么停在这了,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杨莲亭闻声侧目,却见来人身着紫色衫衣,国字脸,满面肃容,原来是紫衫侍卫统领――林达,当即向前踏了一步,语气轻松道:「什么总管不总管的,我们之前一起去喝酒时林大哥可不是这么叫的,没的伤了兄弟情谊!」 林达肃然的脸上有了笑意,「好,你既叫我大哥,那我且托大称你一声杨老弟好了。」 「正该如此!」杨莲亭想了想,问道:「林大哥可是去教主那当值?」 林达点头称是。 「那正好,我有事下崖一趟,教主要是问起,你且帮我转告一声可好?」 「这自是没问题。」心下羡慕他有随时下崖的权利,又不觉得教主一定会问起,林达爽快的答应了,想起他刚刚说上上个月一起喝酒得事,不由调侃道:「你该不会是下崖去看美娇娘吧?」他那次带走的那个花娘,长的真真算是绝色,听说在崖下买了个院子养了起来吧!啧啧!崖上得教主宠信,崖下有娇娘在怀,这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杨莲亭笑笑,不答反问:「林大哥可有什么要我帮忙带回来的?」 「有美相伴,你记得把自己带回来就好了。」见他没否认,心里认定他定是去陪美人,又怎么会占他时间,打趣过后林达摆了摆手,「教主问起时我会回禀的,时间也快到了,我先去当值了,有空记得来找兄弟喝酒。」 第10页 目送他走远,杨莲亭敛了面上的笑意,转身朝黑木崖下走去。 风渐渐大了,捲动着黑云,天空开始忽明忽暗。 看完各地传来的情报,处理好手边的事务,东方不败抬手揉揉眉心,起身拂了拂衣袍,走出了书房,望了眼园中被吹得摇摆不停的花草树木,復行了数十步,走进了大厅。厅内正中是桌椅,西面放着一扇百花图屏风,其后隐着一张软榻;其它小几高台上随意的摆放着一些花瓶或盆栽。随侍的侍女奉了盏茶,便退后,立在了一旁。 怎么还没回来?静坐了一会,东方不败有些烦闷,这天气,真让人厌烦。手无意一撞,未饮一口的茶盏落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茶杯却奇蹟般的完好无损,滚了一圈后停在了那侍女脚边。 感受到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侍女跪下小心翼翼的请示:「教主,可要传膳?」声音还算平静,心里却是抖个不停,谁不知教主院里的侍女都待不长,这段时间来教主心情似乎不错,她也平安的伺候了一个多月,难道今天也…… 「待会再说,你先下去吧!」想着他可能有事耽搁了,东方不败挥退了侍女,以手撑额,闭目养神起来。 「是,奴婢告退!」松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杯子,侍女赶紧退了出去。明明阴凉的天气,她却觉得背后隐隐已经汗湿。 风吹进厅堂,带动那红色的衣袍,却难平那凝起的眉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午时已过。 如蝶翼般的睫轻掀,眸光暗沉,「来人!」 一道身影落在门口,单膝落地,「参见教主!」 「杨总管现在在哪?」 讶异了一秒,林达回道:「禀告教主,杨总管巳时已下黑木崖。他走时说如果教主问起来,让属下代为转告。」 下崖?「所谓何事?」 林达犹豫了,教主现下心情不好,要是让他知道杨老弟下崖是为了私事,这…… 「再不说以后也不用开口了。」 心下一颤,林达赶紧回话:「杨总管应该是回崖下的院子去了。至于何事,他并未说。」 东方不败如何不知他崖下的院子里有什么,眸光忽的一黯,周身瀰漫出森寒凛冽的杀气,一掌拍去,扔出一字,「滚!」 被甩出了三丈远,一口血喷出,林达爬了起来,跪地抱拳,「谢教主不杀之恩,属下告退!」 挥袖将门合上,扶在桌上的手越握越紧,直到铁梨木桌承受不住,「轰」的一声炸开。东方不败摊开手掌,望着那木刺扎入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渗出血色,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将手合拢,从指缝里流出的颜色滴落在地上,似晕开一朵朵艷色的牡丹。 爱?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呵呵……」多可笑!昨日言犹在耳,今日却又院里藏娇。 阴沉的天,灰暗的屋,那人、那笑、那血色牡丹,妖艷绝美的让人揪心。 东方不败,你又何必呢?你也曾是男人,你也曾纳过七房小妾,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利让他放弃千娇百媚的女子,只守着你一人?你一开始求的也不过是一个接受而已,如今,他接受了,你便开始求更多了吗?你可真是贪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处理完崖下的事,杨莲亭心中说不出的轻松,开始迫切的想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如今都酉时了,也不知他午膳有没有好好用,午间有没有休息,晚膳有没有用。这么一想,步子跨的愈发大了,下崖用了一个时辰,回来居然堪堪用了半个时辰。 上了崖,其它的也顾不上,杨连亭直接回了院子,望了眼园中已有枯败迹像的一池荷花,看着没有一丝灯光的院子,挑眉,抬脚走到了房间,推开门,只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里面空无一人。这是怎么了?带着疑问,转身又行向大厅,这才发现院子里一个待女都没有,比平日里还要静,当下急行了几步,到了大厅。 「吱――」推开门,向前走了十几步,却并未摸到摆在那处的桌子,反是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眨眨眼略适应了房中的黑暗,便见那屏风后的窗前隐隐有一个人影,「东方?」唤了一声,杨莲亭踉跄着走了过去。 「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也不怕得了伤寒!」将将靠近,便是一阵寒凉之气袭来,抱怨了一句,从后面把人圈入怀中,果然是冰冷一片。这人,站在这里多久了? 一阵暖暖的气息包围过来,东方不败心中喟嘆一声,他还是关心自已的,不是吗?「莲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 「我去崖下处理一些事。」 果然如此吗?东方不败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拢在袖中的拳握的更紧。他虽羡慕女子,可终究不是女子,总归是无法如女子般刁蛮娇横的质问。 见他不语,杨莲亭也只当他是累了,掌心顺着他的臂往下滑落,准备替他暖暖手,哪知摸到的除了冰冷,更是一片湿濡,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心中一惊一怒,吼道:「弄伤自己很好玩是不是?」扶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身来,便见那俊秀的脸上一片苍白,往日里带着魅惑的凤眼里犹如破碎的湖面,波光粼粼中透着一丝伤痛。 「你这是怎么了?」见他如此,哪里还怒的起来,声音低了两分,满是浓浓的担心。 东方不败摇摇头,轻轻的将他推开,「本座没事,莲弟你今晚回自己院里休息吧!」转身便要走。 第11页 本座都出来了,没事才怪!杨莲亭心中思索了片刻,隐隐有了些头绪,将人拉住,试探的问:「东方,你可知我今日下崖所谓何事?」 见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心里一阵闷痛,罢了,不过是一个女子,莲弟喜欢便由他去好了,总归他还是关心他的。「我不想知道,莲弟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 瞧着他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一手敲上了他的头,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因歉疚而深埋的霸道冒出了头,「你是傻子吗?想知道我下崖做了什么不会等我回来问吗?就算等不了,你不会下崖去找我吗?就那么不信我?非要自个在这胡思乱想。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胡思乱想?东方不败有些愣了,又想起他刚刚敲自己头的样子,像极了一位丈夫训斥自己的……妻子。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还没反应过来,已顺口问了一句,「那你下崖去做什么?」问完后,面色更红。 「我去了崖下的院子……不许胡思乱想!」才说了一句,见他面色一变,当下又敲了一下,才想着还是说的清清楚楚比较好,于是,便从上午开始述说:「今早我忙完所有的事,正准备回来,突然看见了后院,我便想,若是你的那七位夫人还在,那我定然是不会开心。思己及人,我若有其他人,你定也不会开心,所以便下崖去将人打发走了。」他不是薄情之人,替她安排好后路,自然回的晚了些,谁知这人竟在这想多了。 莲弟的意思竟是,只要他一人吗?东方不败有些不敢相信,回过神来便见那人转身要走,不由有些着急,「莲弟!」 「我去拿些东西开,你站着别动。」挂心他手上的伤,杨莲亭急匆匆的出去取了药物,回来时将窗合上,将油灯和托盘放在案几上,见那人竟站在那里,果真是一动不动,不由笑出声来。 东方不败此时已放下心来,瞪了眼笑意颇浓的人一眼,顺着他的牵引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将他的手摊开,杨莲亭面上笑意消散,一边轻轻的将那木刺拔出,一边恶狠狠的道:「你不知道痛是吧?」 「并不痛!」看着灯光下,那俊朗的面上满是心疼的表情,东方不败安慰。这些,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伤。 「不痛?不痛你再拍张桌子我看看。」想着厅中的那堆木屑,恶劣道。 谁知东方不败竟是点了点头,面上一副「莲弟想看我就拍的表情」。 杨莲亭见了,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气急败坏的嚷了一句,「既然不痛,那我明日也找张来拍拍好了!」 东方不败思索片刻,淡淡道:「那是铁梨木的,莲弟现在恐怕还是拍不烂!」 较大的木刺拔出后,杨莲亭也没心思再回他的话,拿了枚银针,小心的挑着那陷入肉中的细小木刺。然后撒了伤药,取过纱布小心的包扎起来。 静静地看着,东方不败扬起了笑容,到真起了再拍张桌子的心思。 抬头,望着那笑意盈盈的人,杨莲亭柔和了面容,想着这事也怪自己没有交代清楚,当下,抚着他黑亮的发,直视进他幽深的眸中,一字一句:「我杨莲亭,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人!」声音虽轻,却坚定至极。 凤眸一亮,唇角轻扬,「我此生,也只要莲弟一人!」 杨莲亭缓缓低头,将誓言送进那带笑的红唇。 火光摇拽,洒满一室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欧阳明日,然后就想起了教主大人和明日的cp,再然后,我萌了! ☆、无虑天下悠悠口 「杨莲亭,你这厮不要太过分!」议事厅侧的书房内,童百熊看着又准备开熘的人,粗声吼道。 回头瞟他一眼,杨莲亭道:「干嘛?该处理的事务都差不多了,你还留我下来喝茶啊?」 「喝什么茶,要喝也喝酒――」不对,反应过来,童百熊怒视着他,「你小子忒坏了,教主可是让你理事的,这些教务还没处理完,你想去哪?」虽然不知东方兄弟为何坚持让这厮代理教务,但既劝不了,他也只有多帮衬一些。 「明明当初最反对我代理教务的就是你,如今既然让你一同理事,你便能者多劳吧!」无视身后的火热视线,抬脚就走,「反正剩下的都是小事,你看着办吧!」这些个事务有什么意思,唉!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才出来。 「你小子又想丢我一个人在这?」童百熊吹鬍子瞪眼,他要是早知这小子对教中大权并没有那么上心,打死他也不会在教主要去闭关时劝阻着不让这小子独揽大权,如今,他都一年多没有得过闲了。「不行,这事务,我老童也不管了,走,我们喝酒去!」 却说自东方不败一年前闭关练功,这二人一同代理教务,童百熊嘴里不说,心下却已经是认可了杨莲亭,这小子武功一般,为人却极为硬气,处理教务虽算不得顶好,却也极为用心;而且也不知这小子爹妈怎么教养的,明明才二十来岁,初次站在成德殿中时,一身威武豪气,愣是把准备看笑话的人镇住了,到像是独居高位多年似的。 杨莲亭止步,这下到是诧异了,这老小子,一开始跟防贼似的,成日里盯着他,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篡位一样;等过了几个月,大抵是放下心了,又开始跟讨债的一样,见天的提醒他去处理教务,他嘛!又不傻,能推的自然都推给这老小子了,平日里他嚷嚷归嚷嚷,但还是会把那些事务处理好,今儿倒是奇了,「这教务可还没处理完呢!你莫不是昨晚醉酒还没醒吧?」 第12页 「酒个屁!」老子这一年多来除了年节时,几时有好好的喝一场?「我喷你小子一脸口水,这教务教主本是让你代理的,你个臭小子都不急,我何必操那份心,便是出了什么乱子,左右教主出来也怪不到我头上。」越说越觉得在理,童百熊一拍脑门,想着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走走走,下崖喝酒去!」想通了,也不再纠结,老脸上扬起豪爽的笑容,起身几步就走到了院门口,却是无意识的用上了轻功。 合着他这是点醒了那傢伙?那以后教务怎么办?回头看到了桌案上极有分量的一摞,思索了一秒,继续往外走,反正向他曾经那般折腾了三年神教都没垮,如今他只偶尔偷一回懒也没什么大碍吧!说服了自己,毫无压力的跟着朝崖下方向走去。 「杨总管!」 杨莲亭回头,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艷美少女款款走了过来,秀丽绝伦,相貌极美,正是任盈盈。「原来是圣姑啊!可有什么事?」点头示意,态度却极为冷淡。 「也没甚大事,只是挂心东方叔叔,来问问他可有出关?」看着那一身实相花纹织金锦袍,挺拔英俊,面貌出众的神教总管,任盈盈不解,为何总感觉这杨总管对自己有敌意? 「教主还未出关。」也用不着你挂心,心中冷笑一声,询问道:「崖上可有人怠慢圣姑?」 任盈盈浅浅一笑,如仙人白玉,秀丽脱俗,明艷绝伦。「杨总管多虑了――」正欲提出下崖去居住一段时间,杨莲亭迅速的接了口:「如此,圣姑便好好在崖上待着吧!」说完转身便走,再不多看她一眼。没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不能离开黑木崖,我到要看你如何笼络人心,如何相遇情郎。 不提任盈盈听言脸色有多难看,杨莲亭却是没了下崖喝酒的心思,转道朝和东方不败同居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习惯性的来到了莲花池旁坐下,看着那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一池莲,有些走神,不由回忆起往事来。 那时娘亲病逝,爹爹又在东方当上教主时身亡,他便被带上了黑木崖。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享福的,他武艺微薄,不能进去各个堂口,只能待在偏院帮忙。每日做着那些繁重的事情,他根本不习惯,可也还是咬着牙努力去适应。同院的那些人平日里总对他冷嘲热讽,他忍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义务,像爹娘一样对他好。可后来,连管事的都放任人欺负他,他开始恨,恨自己没用! 那天,风很大,他被派去清扫教主院中的落叶,当见到那一袭红衣,傲视天下的身影时,他呆了。 「本座有那么好看吗?」冰冷却带着一丝尖锐的声音传来。 他着魔般的呢喃了一句:「很好看!」他面容白皙,凤眸丹唇,身形纤细却不显柔弱,毕竟是男子又面带清冷,如何也称不得好看,至多算是清雅。让他出神的却时那一身的风华与意气风发的气势! 「你的声音倒是好听!以后便留在本座院中吧!」 教中人都道教主如今越发喜怒无常,就连院中的侍女都能避则避,伺候的事情都落在了他头上,他却并不排斥。过了月余,他便成为了神教的总管,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也被他一个个收拾了。 相处久了,他们之间越发亲近,他开始唤他「莲弟!」 再然后,他们就自然的在一起了。那时他还有些模煳,如今他却明了,他爱他,哪怕他是男子,不,哪怕他连男子也不是,可那又如何?爱其所爱,无虑天下悠悠之口,何惧百代污污之名? 「莲弟!」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杨莲亭没反应过来的愣了一会,东方?勐的回头,待见到那人时心中一惊,当下呆若木鸡!这人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番外:猜猜我有多爱你 墨蓝色的天幕上,几颗星子闪烁着陪伴高挂的明月。夏日晚风轻扬,一阵莲香浮动。 东方不败半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有些倦了,可是他紧紧地抓住杨莲亭的手臂不放。懒懒的说:「莲弟,猜猜我有多爱你。」语气很是随意,可见是突发奇想的随口问问。 杨莲亭笑着说:「哦!这我可猜不出来。」「这么多」东方不败也笑,他把手掌张开,开的不能再开。 我的手掌可比你大,想着,杨莲亭摊开了手「我爱你有这么多。」他说。 嗯,这真是很多,东方不败想了想,举起了胳膊。「我的臂伸的有多远,我就有多爱你。」 「我的臂伸的有多远,我就有多爱你。」杨莲亭跟着抬了抬胳膊说。 也就比我远一点点,东方不败想。略正了正身子,到真来了几分兴致,他抓起自己的头髮,眸中闪过一丝得意。「我爱你,有我头髮那么长。」他说。 杨莲亭将他半揽入怀,望入他的眼,「我爱你有我的头髮――。」东方不败笑意越发的盛,你的头髮可没我的长! 「加上你的头髮那么长!」让他高兴了一会后,恶劣的说出后半句。 「我抛得有多高就有多爱你!」东方不败笑着随手将一个果子向上抛去,正好砸到屋顶。 「我抛得有多高就有多爱你。」杨莲亭弯腰探出窗外,将一个果子用力向上抛去,然后回身看他。 莲弟越来越狡猾了!东方不败想,我刚刚应该用上内劲。「我爱你,像这个院子伸到黑木崖底下那么远。」东方不败喊到。 第13页 「我爱你,远到出了平定洲,再离开河北。」杨莲亭说。 这可真远!东方不败笑眯眯的想。他有些困了,想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他顺着窗子望向那无边的夜空,该没有什么比黑沉沉的天空更远的了吧?「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说完,东方不败就闭上了眼睛,唇角是浅浅的笑。 「哦!这真是很远,」杨莲亭说,「非常非常的远。」杨莲亭把东方不败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他低下头来,亲了亲东方不败的唇。然后躺在他的身边,微笑着轻声地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来。」 一朵轻云飘过,遮闭了月色;一阵晚风拂起,合拢了木窗;院里一两声蛙虫鸣叫,似乎在诉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不舒服……今天一个字都码不出来,放一章番外先(番外是想到一篇暖暖的童话改的)。 ☆、施脂抹粉着红装 望着那缓步走来的人,身穿一件样式不似男也不似女的粉红衣衫,脸上竟然施了脂粉,举止间带着一分优雅。只是那妆?杨莲亭吶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记得曾经东方这般打扮时,他只想着他喜欢便由他去了,现在仔细看来,他的接受能力还真是――强! 捏着袖子,东方不败唿了一声,「莲弟?」随即抿紧了唇,眸中的欣喜与笑意,在那人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点点的转成阴沉。 「你又再想什么?」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杨莲亭走了过去,将人抱住,似乎感觉他又清减了一些。 回到阔别一年的温暖怀抱,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却改记着他刚刚的一脸惊吓,东方不败闷闷的问:「这样不好看么?」 「不是不好看,」他相貌清秀俊雅,皮肤又极白皙,便是穿着一身似女装的粉衫,也并不显违和,只是这脸上……杨莲亭斟酌着道:「只是你这脂粉施得太过了,都看不清你的脸。」 「莲弟不喜欢,我以后便不这般打扮了!」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怎么打扮,你还是你,我怎会不喜欢?」杨莲亭执起他的手,将人带入房间,「只是这妆却不要画的太浓了!」将他按坐在梳妆檯前,拧了一块帕子,将他面上的妆一点点擦去。那张白净秀美的脸露了出来,眉眼间媚气浑然,男女莫辨。杨莲亭满意得笑了,如此,谁还能说他的东方是「老妖怪」。 「那我以后便不上妆了!」望入他的眸中,确定他真的没有厌恶自己这般打扮,面上已带了笑意。他东方不败要如何,这天下人都没有质疑的权利;只是若莲弟不喜,却少不得得顾虑两分。 狠狠的亲了一口那带笑的红唇,从后面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你这次闭关怎么那么久?」语气里带着深深地怨念。让他认真的处理教务还没什么,可成日里见到上官云等反叛的人,他总忍不住想弄死他们,可人家现在又没干什么损害神教的事,明面上他还真不好把他们怎么的,郁闷! 莲弟这般哀怨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扑哧的笑了两声,东方不面色突然一瞬间转冷,「莲弟,可是教中有人欺你?」 「这到没有!」 东方不败放下心来,「我此次闭关,乃是因为修炼的《葵花宝典》还有所欠缺,如今神功大成,以后便也不需再特意闭关了。」 「哦!那东方如今岂不是无人能敌了。」杨莲亭贊了句。 轻哼了声,东方不败满面傲然与自信「本座本就是天下第一!」这话若由别人来说,便显得自负且自大,由他说来,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合该如此。 看着这人的一身风华,杨莲亭如何还忍得住,低头覆上那两片花瓣。心中发出一声嘆息,便是天下第一,这人也是他的,是他杨莲亭的。 感受到莲弟因为自己而变得火热,东方不败自是得意,缓缓的合上了眼,随着他的动作,面上变得红粉一片,比抹了胭脂还要亮丽。 粉衫与锦袍飘落在地上,室内的温度越攀越高,越攀越高,直到一声闷哼传来,室内的温度才开始缓和。 一手与他紧扣,一手抚上他额际汗湿的发,杨莲亭一脸满足的问:「我刚刚可弄疼你了?」 「本座才没那般娇弱!」东方不败瞪他一眼,然眸中水光潋艷,眉间眉色流转,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到向是在撒娇。 杨莲亭笑笑,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清洗。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抛却教务入江湖 半个时辰后,二人收拾整洁,侍女已备好了饭菜。 待二人坐定,杨莲亭盛了一碗汤递过去。东方不败回他一笑,接过来慢慢的饮着,却见那人只盯着自己,并不动筷,当下一挑眉,将白玉碗送到他唇边,「这汤味道不错,莲弟可是要尝尝!」 到不觉得有何不可,杨莲亭张口将余下的半碗汤喝净,感觉一道暖流从喉间滑落,唇齿留香,心下嘆息一声,原来这一年多来不是教中厨子的手艺退步了,而是一个人用膳,再美味的膳食也没了滋味。 见他居然真的喝完了,东方不败来了兴致,放碗执筷,夹了一筷清炒笋尖送了过去。看着筷上那白嫩的笋,杨莲亭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张口接下,嚼了两下便赶紧吞下肚了。于是,下一秒,又一根鲜香的笋出现在他面前。这下杨莲亭身子都有些僵了,桌子上不是还有很多菜吗?若不是看他满脸皆是纯粹的兴奋,还真以为他是故意来整人的。这下,将笋子吃进口,几乎是囫囵的吞下,赶紧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回锅肉,同样送了过去。 第14页 望着面前泛着油光的肉,东方不败皱眉,莫不是过了一年,莲弟都忘了他爱吃什么?想着还是张口,正欲去咬。谁知那肉一转,落入了碟中,「莲弟?」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爱吃油腻的!」 这话说的突兀,东方不败先是一愣,随即瞭然的笑了,他还以为莲弟刚刚的不自然是因为不适应被人餵食,却原来是因为不喜欢吃笋吗?笑完后,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虚,他好像没有特意关注过莲弟喜爱吃什么。但他向来傲然,却不愿开口去问,回忆了之前和莲弟用膳的场景,夹了只虾仁过去,面上不显,眸中却有些期待。 这下,杨莲亭很是乐意的品尝了虾仁,手下也不闲的回了筷笋过去。 于是,二人就你来我往的吃得不亦乐乎! 间歇着,杨莲亭也缓缓的述说着这一年多来教中发生的事,或是各地传来的一些江湖情报。 听着那温软澄澈的声音,尝着他餵过来的膳食,东方不败心中一片平和,若是今生都能得莲弟这般相陪,便是给他皇帝老子,他也不当。 这一顿饭用了大半个时辰,待放下碗筷时,二人都俱是吃得多了些,相视一笑,东方不败道:「我们去后山走走可好?」 杨莲亭摇头,「就在院里走走吧!然后,明天我们下崖去游玩吧!」 「那教务?」出去游玩?东方不败很是开心,顺口问了一句。 「不是还有童堂主吗?留给他处理就好了。」想着上午自以为解脱的跑出去喝酒的人,杨莲亭笑得有几分邪恶,啧啧!真想看看那只老熊接手全部教务时的苦瓜相。 「童大哥?」东方不败倒是有些诧异,莲弟不是一向和童大哥不对付吗?莫不是想……「莲弟,童大哥于我有恩,你……」 「你放心,我没打什么坏主意,这一年多的相处,我也明白,在这教中若说有谁最支持你,谁永远不会背叛你,也定然是他了。把教务给他处理,你也是放心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东方不败心下感动,心情越发飞扬,笑道:「也不必等明日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什么时候走倒是无所谓,杨莲亭点了点头,正要让人去收拾东西,东方不败却是不愿意等了,一块黑木令掷在桌上,扔下一句:「传本座令,教务由童堂主代理!」话音未落,人已经揽着身边的人朝崖下飘去。 见他这般好兴致,杨莲亭亦是满面笑容。 东方不败如今神功大成,便是带着人,也不过片刻就下了黑木崖,随意的选了个方向,有说有笑的行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下崖了……话说看文的亲们有什么喜欢的cp说一下呗!看看下文能不能用上! ☆、夜宿郊外情意浓 日落月升,空旷的郊外,虫鸣蛙声一片,偶尔的一阵风拂过,才给这闷热的夏夜带来一丝清凉。 他似乎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悠闲的随意晃荡过;没当上教主时,他下崖都是有目的性的,有命回来便不错了;等坐上了教主之位,他却再也没有了下崖的心思,而如今,还能有一个了解他的人陪在身边,他之幸也!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东方不败面上的笑容便没有收敛过,等见天色渐渐晚了,才朝身边人提议:「莲弟,我带你到下一个城镇去吧!」他倒是无所谓,可却是不好委屈了莲弟露宿在外。 武功好也不是这般用的,平日里极顺着他的杨莲亭摇头拒绝:「在这露宿一晚便可,不必那么麻烦!」话说的简单,四下一望,却又些犯难,在这里宿要干些什么? 看出他的疑惑,却并不点破,只道:「我去猎些吃食,莲弟去拾些柴禾来吧!」话毕,注视着他,担心他多想。不让莲弟去猎食,到不是看不起他,只是莲弟到底没经验,这天又黑了,他却是不愿莲弟费那番功夫。 杨莲亭本想说自己去打猎,但转念想着,东方一向爱洁,拾柴禾免不了污了衣物,于是点头应了。 如此,东方不败才放心的飞身而去,动作极快,却是打算快去快回。 目送他远去,杨莲亭把四周的木棍收集在了一起,瞧着也不知够不够用,抬脚朝着草木密集的一边走去,打算再准备一些,才拾起一根枯木,突然听得前方草丛后一阵沙沙声传来,什么东西?疑惑着将手中的木棍掷了出去。 只听的「啪!」的一声,木棍似被挡开了,同时一道亮光朝着乱掷木棍的人刺来。 有人?杨莲亭一惊,随即身形一转,已避开刺过来的长剑,站定后,便见那草丛后走出了两个人,挥剑的那个青年面容只算清秀,那双眸子却很是灵动,而另一人却是被那青年半扶半抱着的,看不清面貌。这人算个什么东西?凭甚么拿剑指着他。杨莲亭心中不喜,正要动手,却见一道银光从身后射来,正击在那剑上,将其震成两断。 「莲弟,你可有事!」东方不败收拾了两只山鸡、一只兔子回来,竟见有人居然敢拿剑指着莲弟,急急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并未受伤,当下,转过脸去,目光阴沉的像在看两个死人,「你们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来动本座的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陆猴儿啊陆猴儿,让你手快来着,人家扔木棍就扔木棍,你要不要草木皆兵的乱刺剑,看着前方气势不俗的二人,感受着那红衣人射来的冰冷目光,再瞟了眼手中的断剑,当下扬起诚恳的笑脸:「在下陆大有,和师兄出门时中了人家的诡计,才四处躲避。适才见木棍袭开,以为是歹人追来了,才多有冒犯,万望两位大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在下计较!」搜肠刮肚一番,陆大有这才吐出了较为客气的说词。 第15页 东方不败看着杨莲亭,以眼神询问他要如何处理这二人。 扫了眼那二人一个昏迷,一个也负了伤的狼狈样子,想着没的因为这二人弄脏了这片地方,等会还影响东方的胃口。当下摇摇头,「不必理会他们。」杨莲亭说着接过他手中提着的处理好了的猎物,握着他的手回到了堆着柴禾的地方。放下手里的东西,点燃了火堆,这才脱下外袍铺在地上,牵着那人坐下。 感受着他的体贴,东方不败眉眼带笑,取了一根木棍,串上兔子放在过上烤起来。至于那二人?那算个什么东西! 见那二人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陆大有松了口气,寻了棵大树,揽着师兄坐了下来。却惊奇的发现,刚刚冰冷、阴沉的红衣人,此时对着那英俊的男子满脸的笑意,而那男子对他也是满面柔和、举止体贴,这二人之间气氛暖和又温馨。等看到二人竟然互相餵食时,陆大有惊了,他们……他们两个不是男人吗?不自觉的看了眼师兄,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抖了抖,好奇的目光不敢看那极具威胁的红衣人,而是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东方不败何等敏锐,见有人关注莲弟,心中极为不喜,随手将一根骨头射了出去,正好没入树干。 余光瞟了眼头顶上只于一个头外冒的白骨,陆大有赶紧收回了目光,背上已是冷汗淋漓。这人究竟是谁?这看似随意的一手,怕是师父也难使得出来?他和师兄一路行来,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怎么了?」虽没看到他的动作,杨莲亭却发现了他的不悦,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先替他拭净了唇手,才给自己擦。 「困了!」今日一出关,便急急的来找这人了,又行了大半日的路,此时真是有些累了。 抬手帮他取下玉冠,将发打散,看着那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秀美勾人的面容,嗓子一紧,低头吻上那柔软的绯色,缠绵而热切。待到二人分开,一条银丝从二人唇角拉开,说不出的诱惑,杨莲亭微转开视线,将人揽紧,「休息吧!」声音低沉而沙哑。 风捲云动,遮蔽了月色。 这两个人太过诡异,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见那在火光下相拥的人不再动了,陆大有又等了片刻。这才小心的扶起师兄,头也不回的悄悄离去了。 而就在此时,一双幽深的眸子睁开了,看了眼离去的二人,几不可查的冷哼一声,又缓缓的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旭日刚刚升起。 杨莲亭睁开眼,便见那人站在身前,那方位正好挡住了刺目的阳光,「怎么不叫醒我?」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借力起身,小小的抱怨了一句。这人,也不知站了多久! 东方不败笑笑,抬手抚上他的下巴,「莲弟,你长鬍子了!」 大掌覆上他的手,感受着自己下巴那扎人的触感,不甚在意道:「东方不喜欢,等会剃了便是。」 「不!」东方不败摇头,「留着吧!莲弟这样更显英俊!」再说,有鬍子遮着,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窥视他的莲弟。「好,都随你!」像这等小事,杨莲亭并不会拒绝。 二人寻了条小河,稍稍洗漱了一番,杨莲亭以手代梳,帮那人整理好发,用白玉冠束起,东方不败回身,同样动手帮他整理好衣物。 等到二人要重新上路时,早已有人备好了马匹、包裹送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笑,翻身上马。 「东方,可想好了要去哪?」杨莲亭询问。 「风景不错的地方不少,特别想去的却是没有。」而且,只要是和这人在一起,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想了想,东方不败道:「不如我们就随意的游荡吧!走到哪算哪!」这世间计划哪赶得上变化快,还不如随心而动,随心而行。 「好!你去哪,我便陪你到哪就是!」 「陪我?那也须得看你能不能追上。」听得此话,东方不败心里畅快,扬鞭驱马而去,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哈哈……」见他那挑衅的样子,杨莲亭心中豪气顿起,仰天大笑,同时甩鞭追赶,「我若是追上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跑!」 回头看他,东方不败满面傲然,「若是追不上,你便拿这辈子来陪本座吧!」说着抬手频频扬鞭。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势如闪电的奔跑着,至于最终的结果会如何,这却已不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若入心心亦暖 时光飞逝,韶华难留!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从平定洲出发,一路上或赏风、赏景、赏人、赏事,或谈天、谈地、谈古、谈今,二人之间,随着时间的磨合,愈发显得温情脉脉。如此一路行来,已过了两月有余,二人来到了山青水秀,风光绮丽,堪称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好地方――郴州。 郴州,北瞻衡岳,南恃五岭,是内地通往沿海的咽喉要冲,有湖南「南大门」之称。行了这些日子,多少已有些疲倦了,东方不败提出在此间停歇一段时日,杨莲亭略一思索,便去置了一处依山傍水的院子。 安定下来后,二人也都不愿再出门。天气不错时,东方不败便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一边研究着近些日子来颇感兴趣的刺绣,一边提点着在一旁习武的杨莲亭。 这日,风清云淡,阳光烁金。一大早,杨莲亭便被自家那位,以寻一种「莫须有」的「冷香糕」为名目打发了出来。绕着附近各大糕点坊寻找了半天,甚至发动了分坛的人手,直至午时也没有找到那种所谓的糕点。 第16页 看了眼天色,吩咐人若还找不到便直接找些有经验的师傅动手去研制出来,杨莲亭这才拎着分坛堂主、管事等人孝敬的各种有名的糕点回了院子。 「东方?」人呢?推了院门进去,却见那人并不在往日里常坐的花架下。 「莲弟,我在这里!」略带尖锐的嗓音从紧闭的房里传来。 今日天气尚好,怎么这么早就待在房里了?听着声音也不大对,莫不是生病了?想着,顺手把拎的糕点放在院内的石桌上,杨莲亭三步并做两步,推了门进去,急急的问:「东方,你可是――」 见那人满脸惊艷的呆愣样子,东方不败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放松下来,眉目带笑的戏嚯道:「可是什么?」 看着这人一身桃色衣裙,面上薄施粉黛,眉目间水波荡漾却又隐现一丝英气,唇角笑意轻扬,端的是秀美绝伦,雌雄莫辩,杨莲亭如何还说的出什么「可是」。 「莲弟!」又不是第一次见,怎的还是这副样子。东方不败走近他,轻唤一声,心下好笑却也很是欢喜。 「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么?」杨莲亭回过神来问道,到并不觉得尴尬,看自己喜欢的人失神了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他早前着红妆,穿的衣服虽显女气,却到底是男式的,不像今日穿的长裙。 东方不败笑而不语,抬臂勾上他的劲脖,覆上了他的唇。杨莲亭先是一震,随即一手将人揽紧,一手压住他的后脑回吻过去。待到两人分开,东方不败才在他耳边道:「莲弟,生辰快乐!」 感受着耳边拂过的热气,听着那发自内心的祝愿,一阵火热从心底蔓延开来,手从纤巧的腰身处往下滑去。 「我们先用膳吧!」按住他的手,东方不败声音也带了几分哑然。 将人抱紧,闭眼深唿出一口气,杨莲亭这才放开他,与他一起坐到了桌前。这是?东方做的?等看清桌上卖相一般,却都是自己爱吃的菜餚,只觉心底一片柔软,除了父母,再没有谁为自己的生辰这般的费过心;而这人,这么骄傲,这么张扬的人,却为他做到了这一步。心中胀胀的,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东方――」勐的将人拉入怀里抱紧,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低声唤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见他在自己肩上一下一下蹭着,东方不败莫名觉得莲弟好像一只求安慰的大型犬,这么一想,差点没笑出声来,「莲弟不尝尝我的手艺吗?」 抬头,将人背对自己揽在怀里,「就这样吃!」说完,杨莲亭举筷夹了一块鸡肉入口,细细的品尝。 「味道怎么样?」东方不败状似随意的问着,眸底深处却满是急切。 杨莲亭笑着点点头,「味道很不错。」说着挑了些清淡的菜,夹了一筷,送到他唇边,「你自己也尝尝!」 张口吃了,自觉味道的确不错,东方不败这才放下了心。他东方不败想做的事,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二人,一椅,一筷,桌上大半菜餚很快都入了两人的五脏庙,杨莲亭放下筷子,将那盘没动过的油焖大虾端了过来,仔细的剥了皮,送入怀中人口中。东方不败细细咀嚼着,手里也极快的剥了一个,回送过去。一盘虾你一个,我一个,不大一会就见底了,最后一个入了东方不败的口,二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莲弟可吃好了?」抓着他的手替他拭着上面沾染的油渍,询问。 看着那人因低头而露出的颈后白皙的肌肤,杨莲亭眸光倏的一暗,嗓音不自觉的放低:「东方,我饿了!」 继续埋首擦拭自己手的东方不败并未发现身后人的异常,以为他是没吃饱,头也不抬的回道:「那我等会去给你做碗面,正好生辰时要吃长寿面!」 「不用那么麻烦!」将人打横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东方不败这才发现,那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灼热,而他说的「饿」又是什么「饿」! 「莲弟,现在是白天!」而且他们还刚用完膳。 「所以呢!」那本来的澄澈的声音,此时暗哑的惊人。 算了,今日好歹是他的生辰!见着他的额都因隐忍而冒出汗来,东方不败抬手环上了他的劲脖,「所以……你随意吧!」 得到了首肯,当下也不再等,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火热的吻已经从额头到眼睑再到唇,然后一路向下,在那洁白的颈上狠狠的吮吸了一口,然后微微抬起头。一手解着他的衣服,一手抚上了他的唇,将手指探了进去,试探地拨弄他的的舌,搅动的指尖划过绵滑的味蕾,使得他口腔内部分泌出更多的唾液,被撑开至极限的嘴角,溢出的口涎靡湿了脸颊,浸透了指根关节,顺着掌心流下。 「唔……唔!!!」口中含着手指的东方不败直皱眉头,发不出声音就拿小舌头就使劲儿往外顶着,想要把那在他嘴巴里乱搅的东西弄出去,却只勉强能发出模煳不清的抗议的鼻音。 「你真美,东方。」褪掉了他的外袍与单衣,看着那如玉的娇躯,杨莲亭拿出了两根湿透的手指,低头吻住东方不败来不及合拢微张的嘴唇,伸进舌头吮吻对方的甜蜜香津,湿润的指从后背滑落,向那隐秘的缝隙探去。 「唔──」被热烈吻着的双唇挤出一丝呜咽,东方不败手上却不甘示弱的将身上人的衣服撕了下来。 二人肌肤相亲,身子俱是一震,杨莲亭唿吸愈发急促,对着那白玉上的小红点,一口咬了下去,一手扯着那碍事的裘裤,一手已在那处浅浅的揉弄着。 第17页 东方不败满面潮红,却挡住了那伸向自己裘裤的手,转过身趴着,耳尖早已红透。 「东方,我说过,我不在乎的!」低下头将深吻落在那男子白净光洁的背上,一连串地吮吻吸取了细緻的肌肤,留下斑斑吻痕,杨莲亭强硬的将人翻过身来,一只手顺着他的腰慢慢往下,将裤子褪到膝盖处,看着那人偏过了头,手轻轻的带着爱怜的抚弄着他腿中间,那两侧带着伤疤的柔软玉柱。「东方看着我!」 「唔……恩……」东方不败转头,望入那满是心疼的眸子。突然感觉有两根手指已经探入了体内,勐烈的抽/送着,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随即咬住了唇。 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勾引得杨莲亭立刻按耐不住,抽出手指,一个挺身狠狠地进入了东方不败的身体一下一下的勐烈抽/送起来,指尖掠过对方大根部的细腻肌肤,若有似无地滑向前方抚弄着那柔软地东西,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不介意。 感受到体内的胀痛痒麻,东方不败忍无可忍地发出低叫:「呵──!呃──啊──!」 听到那悦耳的呻/吟,杨莲亭似乎都快冒出火来了。「东方,我爱你!」说着,杨莲亭不顾一切地吻住他的唇。 东方不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热情的迎合着,心里一遍一遍的唿着,莲弟!莲弟! 作者有话要说: ☆、既认定不掩温情 郴州,永兴城东街,商铺林立,行人如云,很是繁华。 「于师兄,你在看什么。」望江楼上,两个青袍汉子坐在窗边,那个年轻汉子问道。「格老子的!」那姓于灌了口碗酒,「没什么,看错了吧!」转过头来,余光又瞄了眼窗下。年轻汉子往外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想着于师兄刚刚定是看到哪个长得不错的花姑娘了,扯着嘴角笑了笑,「这次出来硬是累人,于师兄,不如我们等会出去找个花姑娘爽爽。」 「于师兄?」汉子说完,却见那姓于的又盯着楼梯处勐瞧,跟着望去,却见两个男人牵着手上了楼,寻了一张桌子坐下了,等看清那红衣男子的长相,不由沖他师兄道:「这兔爷儿长的硬是要得,于师兄莫不是看上了。」语气猥琐,声音也并未压低,显然是不怕人听到,或者说根本就是想让人听到。 「格老子的,刚刚还以为看错了,龟儿子的居然真是一对断袖子的,罗师弟,这你可是没见过――」「啪!」话未说完,一个装着滚烫热茶的茶壶被掷了过来,正打在姓于的嘴上,然后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热茶也溅了那汉子一身。「龟儿子的,你不要命了?」姓于的捂着被烫红的嘴,拍案而起,那罗师弟也跟着站起来,盯着那兔爷儿旁边的人。 「东方,你先坐一会,我去把那两只绿毛乌龟处理了。」那一身暗紫长袍,身材挺拔,容貌英俊,虬髯,声美的男子朝身边人道。 「莲弟,你去吧!」那红衣男子微冷的面容,在对上那「莲弟」时才见柔和。 原来这被嘲讽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自下了黑木崖以来,相处间的温情并不曾收敛半分,概因杨莲亭认为他既已经认定了那人,便不可能躲躲避避的委屈他;而东方不败,只要他的莲弟不在意,这天下人如何去看,如何去想,他却不屑得去理会。说来这二人不论容貌、气势皆是不俗,一路上虽有人侧目,却也没人敢说些什么,毕竟,在大部分人的想法里,人家断不断袖与自己也没得相干,管他干嘛!谁曾想今日,不过出来吃顿饭,也能遇见不长眼且口没遮拦的人。 杨莲亭走到那两个身穿青布长袍,头缠白布,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的二人面前,手一甩,脚下一钩一送一踹,用上了前些日子东方不败指导他的翻云脚。那姓于的不等有反应便被扇了一巴掌,又被一脚踢到了楼梯口,来了个四脚朝天。 姓罗的见师兄被踢飞了,怒叫道:「龟儿子的,你可知我们是谁?格老子咱们是青城派的青城四秀,你敢――」想着他们刚刚侮辱东方的话语,杨莲亭面色冷凝,这种渣滓,别说跟他说话,就是听他们说话都是污了耳,当下同样的翻云脚一出,将人踢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走过去,运气对着那二人的嘴上来了一拳,便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两位的口中溢出血了,一口牙怕也全碎了。想来,若不是看在此地繁华,不好在明面上杀人,恐怕杨莲亭当下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哈哈……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我看是『狗熊野猪,青城四兽』才是,对不对陆猴儿!」邻桌上,一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姿态放浪潇洒的青年一面喝酒,一面大声叫道。 「大师哥!」知他最是不喜那狡诈狠辣的『青城四秀』,换了平日里,陆大有少不得也得跟着叫嚷两句,给大师哥壮壮声势。可看着那两个人,莫名就觉得很危险,不由的拽了拽师兄的衣袖,想让他别再说了。 谁知令狐沖见识了杨莲亭刚刚露的那一手,再加上他教训的是自己最不喜的人,当下起了结交之心,放下酒碗,一抹嘴,晃荡了过去,随意的一拱手,喷着酒气道:「在下华山令狐沖,刚才见兄台使得那一手很是不凡,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酒,探讨一二!」 令狐沖!侧身望去,眸中寒芒一闪,敛在袖中的手微动了一下,随即又握成了拳。不行,直接杀了这人太便宜他了!随意的应付了两句,报了个『莲杨』的假名,自回位坐下。说来,那黑木崖一战,杨莲亭最恨的不是任我行、向问天之流,而是眼前这人,自予名门正派,却为了任盈盈插手神教的内斗,最可恨的却是他对东方不败说的那些话。 第18页 那青城派的二人狠辣的目光看了杨莲亭和令狐沖一眼,相互扶持着向楼下走去,而两道无人发现的银光一闪而过,射入了两人的后背。 「莲弟可是不喜欢那个酒鬼?」递了杯茶过去,东方不败询问,见他点头,眉目间冷然一片,「你既不喜,杀了便是!」得罪了莲弟,也没必要活在这世间了。指尖银光翻转,正要出手了结了那不知死活自顾喝酒的人。 「不必!」杨莲亭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招来小二点了些清淡的膳食。 见他不愿,东方不败收了针,回握住他的手,也不去问原因。 「大师哥,这酒你也喝了,我们走吧!」隐蔽的看了眼那二人,陆大有心里突突的,总有些不好的感觉,扯着令狐沖就要走。 「这才喝多少?我说陆猴儿,你怎么跟小师妹一样了,啰啰嗦嗦的。」似嫌不过瘾,令狐沖直接抱着罈子灌了起来。 「我像小师妹?」陆大有瞪大了眼睛,「我要是小师妹早就抢了你的酒罈子砸了。」抱怨完留下酒钱,直接拉了人离开。这个大师哥,什么都好,就是爱喝酒,这次跟他下山歷练,他就没清醒的时候。想着这次的下山之行,不是照顾这总是醉酒的人,就是陪着他被人追的到处躲,陆大有心中唏嘘一片,这几个月的日子,可比他前几十年都来得刺激。 令狐沖怀里抱着酒,倒也不坚持,跟着自家师弟晃悠悠的向外走着,临到楼梯口,还不忘回头沖杨莲亭喊:「莲杨兄弟,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喝酒啊!」 「这自称『君子剑』的岳不群,居然教出了这么个放浪不羁的弟子!」瞧着那般形状的人,东方不败冷笑一声,讽刺道。 「这种人,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逐出师门!」略回想了片刻,杨莲亭说的肯定。 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汤,东方不败笑问:「莲弟怎这般确定?」 「他不知我底细便来结交,可见他与人交往不论贫贱富贵正邪,只要合心意的,一律交之。他刚刚见我教训青城派的人,出口无遮拦,辱人后还自报了家门,想来以被那青城派的人记恨上了。他率性而为,放浪潇洒,豪放不羁,这性子是不错,可他身为正派人士,又是华山派的首徒,这般性子却早晚会惹出事来。而他师父既然自称『君子剑』,想来他若犯了什么事,也是不会去包庇他的。」 「莲弟可是之前就认识这人?怎么对他如此了解。」东方不败听着听着,放下汤碗,面上已经没了笑容。早知道,刚刚就该杀了他。 「要是之前认识,上次在郊外如何会没认出来,只是之前看了关于五岳的情报,对他有些了解而已。」见他一口气便把汤喝完了,以为他喜欢,杨莲亭又给他添了一碗。 东方不败接过,喝了半口,状似随意的问:「莲弟很欣赏他?」莲弟既能接受自己,可见也不会去排斥男子,而刚刚那人长的也不错,和莲弟年纪也相仿,而且莲弟也夸他性子不错,万一…… 「我怎么会欣赏他?」他还没那么大方,去欣赏一个将来会害死他和东方的人。虽是反问的句子,杨莲亭却说得肯定。 东方不败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世间这般大,莲弟又这般好,于是急急道:「莲弟,你上次并没有追上我,这辈子你都要陪着我的!」 杨莲亭这才听出他是什么意思,这么张扬、傲然的一个人,怎么到了他这总是不自信,心中怜惜,面上却故做不悦:「东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说完,放下筷子,留下饭钱,转身便走。 等人没了踪影,东方不败才反应过来,面色悽然。莲弟,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莲弟!」低低的唤了声,东方不败很是无措,半响,才晃着步子往楼下走。 却说杨莲亭下了楼,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下来,担心那人会不会非但想不清楚,反又钻了牛角尖,正想着上去找他,就见那一身红衣的人低着头,很是失落的慢慢的往外走着。心中不由一疼,向前两步,将人揽住。 东方不败先是一惊,然后喜道:「莲弟,你没走!」 「都说会陪你一辈子了,我怎么会独自离去。」说完,又嘆了一声,「唉!可惜有人就是不信。」 听他这么说,东方不败面色微红,笑着应道:「莲弟,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不相信你了。」说完,冷冷的扫了眼好奇的看过来的人,半揽着杨莲亭,飞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送爽情正浓 秋风送爽,桂花盛开,温馨的小院一片清香雅致。 院中的鱼池旁,置着一张织锦软榻,一位英俊的男子侧卧其上,一手托腮,一手轻抚着怀中人的发;再观他怀中人,一袭红衣,长发披散,雌雄莫辩的脸上神情慵懒,头枕在身后人胸前,惬意的半眯着眼。这二人就这么卧在榻上,什么也不做,可单是如此,便让人感觉到了温暖、愉悦,及天长地久! 「扑,扑扑……」一只灰色的鸽子划过天空,在院子上绕着飞了几圈,正要落在屋檐上。那红衣人抬了抬眼,手腕一抖,一道银光闪过,那只鸽子便到了手。 「莲弟!」捏着鸽子的翅膀,东方不败不感兴趣的递给了身后的人。 杨莲亭半坐起来,将怀中人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这才取下鸽子脚上的纸条,将其抛在了地上。 第19页 「怎么了?」见他面色微沉,东方不败询问。 「任盈盈一个月前偷偷下了黑木崖!」而且还已经认识了令狐沖,想着,杨莲亭皱起了眉,随即心中冷哼,这两人倒是有缘分,可惜,遇见他,那就註定只能是有缘无份。将看完的纸条柔成一团,抬手,狠狠的掷进了鱼池。 盈盈一个月前下崖了?「这些人到真是无能,堂堂神教圣姑,都下崖一个月了才知道。」东方不败面上也冷了下来,这教务他虽不爱管了,可日月神教好歹也是他费尽心机、付出良多才得来的,如今见教中人如此无用,免不了心中有火。 「你未出关她便多次来找我说要下崖,如今看来她是早就准备好的,也不怪那些人后知后觉。」杨莲亭开解他一句,然后道:「福州分坛传来消息,林家福威镖局因为一份辟邪剑普被灭门了。」 「福威镖局?辟邪剑普?」东方不败挑眉。 「是啊!」杨莲亭点头,随即疑问:「这辟邪剑普有甚么出彩的地方,竟有人为了它灭人满门?」 「辟邪剑普乃林远图所创,共有七十二路,当年林远图就是靠着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称雄武林,随后还建立了福威镖局。」 「哦!辟邪剑法既然那么厉害,林家怎么还会被灭门?」杨莲亭不解。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林远图到是个人物,可他的后辈,一代不如一代,再好的剑法,给了个草包,那也只有被人灭门的下场了。」 杨莲亭点点头,心里想着得空让人去将这剑普寻来给东方,也不在继续纠结此事,又问:「下个月衡山派刘正风召开金盆洗手大会,可要去瞧瞧。」 想着莲弟也不会无的放失,抬眼看他:「可是和我神教有关?」 「东方果然聪颖!」贊了一句,杨莲亭解释,「江湖传言刘正风金盆洗手,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而教中的情报显示,刘正风是因与曲长老相交,是以才金盆洗手,想远离江湖纷争。」 「曲阳?」东方不败轻哼一声,「那我们到真得去瞧瞧,看看他这手是洗得成还是洗不成。」不过一盆水,就想洗清入这江湖沾染上的腥风血雨,到真是痴人说梦! 「是得去瞧瞧,不过,这儿离衡阳城不远,到是可以先去看另一场好戏!」 「哦!」看着那满是算计的眸子,东方不败来了兴致,偏着头笑着望他,「什么好戏?可是现在去瞧?」 见到他这勾人的样子,杨莲亭眸子转暗,凑到他耳边道:「这到不急,现在我们有比看戏更有意思的事要做。」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哑了,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 东方不败脸色微变,按住那从领口探入的手,声音略高了一分,「莲弟,这是在外面!」 「没关系,我不脱你衣服就是了。」说着,低头含住那还欲再言的唇,趁着他身子发软时,手已顺利滑入领口,揉捏着那两处凸起。 「唔……恩!」直吻到身下人发出底吟,不再推拒,杨莲亭才将吻转到了那白皙诱人的劲脖,含住那不明显的喉结勐的吮吸了一口,然后开始一路向下啃嗜,最后停在胸前的,隔着衣衫舔抵那鲜嫩的果实,另一颗也不忘继续用手轻轻的拉扯着。 「莲弟……唔恩……莲弟……」被这般温柔又带着些勐浪的对待,东方不败仰着脖子,无措的唤着,手无意识的放在胸前的头颅上,不知是想推拒,还是想要揽紧。 被他这般带着依赖的唤着,杨莲亭气息更显急促,再次吻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在他后腰揉捏抚弄一番,然后一点一点的下滑,抚摸着那挺翘的臀。 「东方,给我好不好?」微抬了抬身子,看着那满脸潮红的人,声音沙哑的问。 「恩……」东方不败半眯着眸,抬手环上他的颈脖。 重重的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轻轻的将人翻了个身,掀起衣摆,将那裘裤连着外裤一起往下拉了拉,看着那露出的雪白双丘,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然后一下一下的舔着,那来不及咽下的水渍,沿着那道缝隙,一点点的流向深处。 「呀!……莲弟……」莲弟怎么可以?东方不败惊叫一声,开始扭动身子。 「啪!」杨莲亭在他臀上拍了一掌,阻止他乱动,手指向那已经湿润的缝隙探入,一根一根的没入其中,然后在那温暖的地方转动、探索。 「啊……」被碰到了敏感的那一点的人,不由的叫了一声。 于是,内里的手指便有意的往那一点撞去,一下又一下。 「东方……」再也忍不住的人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裤子,挺身冲进了那温暖的地方,发出一声感嘆。 「恩……莲弟……快点……」见身上的人不动,东方不败拧着眉,难耐的低叫着,声音像极了没吃饱的猫儿。 一只手从他臂上下滑,与他十指紧扣,杨莲亭不再客气的动了起来。 秋风送爽,桂花盛开,温馨的小院一片清香雅致。 院中的鱼池旁,置着一张织锦软榻,榻上一身紫袍和一身红衣的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吟,明明都穿了衣衫,却让榻下的鸽子都不敢再看,拍拍翅膀,勐的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间自是有真情 「大师哥,我们再过几日就到衡阳了,你再这般喝不说师父收拾你,便是小师妹也会跟你拧着的!」看着那抱着酒葫芦喝的欢畅的人,陆大有劝着,他到不指望大师哥现在就放下酒,可好歹从明儿个开始可不能再喝了。唉!嘆了口气,心里感嘆,这世间果无完人,便是大师哥这般洒脱不羁的人,偏偏是嗜酒如命。 第20页 「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连酒都不让我喝,那还有什么意思?」令狐沖打个酒嗝,想着:这六师弟,一路上唠唠叨叨的,都快成六师妹了,又灌了口酒,打趣道:「我说……」才吐得两字,突听的前方一阵马蹄声朝这边奔来,停了脚步,沉心静气,听得大概有十来匹马奔过来。心中一凛,此处地处偏僻,将才行了半日都未碰到一人,此时怎么会有这许多人过来。 「大师哥?」陆大有见他面色有异,不由也停了步子。 四下一看,草枯木疏,并无可躲避的地方,令狐冲心下想着,他能行这路,旁人自也能行,也不一定就是来寻他的。「有人来了,我们且让一让。」说着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拴,拉过陆大有往路边退了退。 「驾,驾……驾……」一行人驾着马从二人身边奔过,令狐沖这才刚放下心。谁料,那领头的人回头瞧了他们一眼,又调转马头,带人围了过去。「阁下可是令狐沖?」 令狐冲心勐的一紧,打量着眼前一身蓝衣的大汉,又扫了眼他后面的一众黑衣人,确定自己并没有得罪过这这人,且往日得罪的人也拿不出这般大的手笔,心中虽还有疑惑,却还是抱拳道:「在下正是令狐沖,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拦路于此?」 「是令狐沖便好,也省得我们兄弟再费劲去寻。」蓝衣大汉冷笑一声,手一挥,全部人同时下马。 「却不知令狐沖何时得罪了众位?便是来寻我不是,也得先说个明白吧!」见众人来者不善,令狐沖面上不显,心中却开始着急。若是他惹的事,便是打不过这些人,也不过是赔上条命,可怕只怕连累了陆师弟。 「你倒是没有得罪我们。」那蓝衣汉子哼了一声,「但你难道忘记了前些日子在洛阳的事吗?」 洛阳?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 「大师哥,你在洛阳不是曾撞坏了一位婆婆的琴吗?」见他一脸迷茫,陆大有倒是想起一桩事,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他早就觉得那位婆婆有些古怪,却没想到竟那么记仇。 婆婆?「怎么可能,哪位婆婆气态高洁,当时也并未要与我计较啊!」而且,若真因琴毁而记恨于他,如何当时不发难? 「你这无知小子,乱叫什么婆婆,那是我们日月神教的圣姑,任大小姐。」蓝衣汉子怒斥。 「魔教圣姑?」令狐沖与陆大有面色大变,再次仔细打量对面的人,果见那些人的袖口处袖了一日一月,正是日月神教的图徽。 「我不跟你废话,你自废了筋脉,这事就算完了。」说着,冷眼看着他。 魔教中人果真是反覆无常。若是当时便发作那也算不得什么,须知两面三刀的人却最是要不得。想到那人装成婆婆,又故作一副高洁、祥和的姿态。令狐沖面色极冷,却也知此时不是该意气用事的时候,「自废筋脉这算不得什么,可若要我心甘情愿的废,却少不得得你打赢了我!」 「哈哈……」蓝衣大汉朗笑了三声,上面果然没说错,这小子真真是狡猾,「你既称我们为魔教,那我们为什么要让你心甘情愿,你若下不了手,那我们代劳就是。」话落,身后的人已经沖了上来。 令狐沖也知此事难以善了,当下也不再多说,拔剑挡在陆大有前面。「六师弟,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走!」 大师哥之前的伤都未好,他怎么可能留他一人在这。陆大有抿唇不语,拔剑对上了就近的一个黑衣人。 令狐沖、陆大有虽说在华山派是出了名的祸头子,但武艺却还算不错。然,对方的武艺也不差,且架不住人家人多。一刻钟后,陆大有已经被人一掌拍了出去,而随后令狐沖也被一个黑衣人拿刀架住了。 「你说你刚刚自废经脉不就结了,何必费这般事?」嘲讽的看着令狐沖,又沖那黑衣人道:「动手!」 「慢着!」想到骄傲如大师哥,若真被废了筋脉,那该是何等的痛苦。陆大有急切的喊着,踉跄了几步奔过去,压下到喉的血腥,急急道:「你们放过我大师哥,我替他自断经脉!」 令狐沖睁大了眼睛,正要开口,那蓝衣汉子已笑道:「你又没得罪我们圣姑,我要你自废经脉做甚。」 「师兄有难,师弟服其劳!你既不要我自废经脉,那我就用我这条命来换我师兄的筋脉!」那往日活泼的脸上满是正色,往日吐言诙谐、风趣的语气也变得无比坚定。 「六师弟!」令狐沖震惊的叫了一声。师兄有难,师弟服其劳!这是每次他惹了事,害着六猴儿跟着受罚时他嬉笑着说的话,今日听来,他才知他并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能为他这个不合格的师兄豁出命的啊!怕便是小师妹也不能毫不犹豫的为他做到这一步,心中感动着,令狐沖竟觉得:人生得此朋友,便是此时立刻死去,也是不亏的。 「好,好,好,好个有意气的师弟。」蓝衣汉子连道三声『好』,满面的赞赏,「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你若自尽,我便放了你师兄。」 得了保证,陆大有也不再多言,脑海里回想着往日的一切,想起他和师兄在华山下偷酒喝,想起师兄在汉中用气功骗了一个老乞丐的酒喝,想起了他寄放在小师妹那的猴子,想起了……最后看了眼大师哥,陆大有举剑向胸前刺去。 「陆猴儿不可!」沉浸在感动中的令狐沖见到这一幕,当下吓的肝胆俱裂,顾不得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勐的撞了过去。然,那剑也只偏过了心口,依旧刺入了胸口。那鲜红的血刺红了令狐沖的眼,竟不敢碰他一下,似乎一碰,他就会消失了。 第21页 「果然是条汉子,我们日月神教向来说到做到,以后见到我们圣姑,你们最好躲远点!」蓝衣汉子一挥手,「走!」 众人同时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大师……哥……你,不要……不要担心……」看着大师哥满脸的懊恼、后悔、哀痛……陆大有不忍的安慰。 令狐沖这才被惊醒,「六猴儿,你怎么这么傻!」赶紧点了长剑附近的穴道,令狐沖将人抱起,「六猴儿,你放心,师兄带你去找杀人神医――平一指,他一定会治好你的!」如果六猴儿真的因他而死,那么他一定不会苟活于世。 风卷落叶,说不出的萧条,一抹阳光照在那染上血色的地上,刺目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待到秋日人分离 秋日的风已带了一丝寒意,院子里的人,手中拽着已绣好一朵娇艷的牡丹的布料,却是久久未再动一针,而天幕也渐渐的从灰白晕染成了墨黑。 怎么还未回来?将手中的物什抛到一旁,东方不败站起了身,随即又缓缓的坐下。莲弟出去也不过四个时辰,他这般寻去,会不会让莲弟误会?可是,莲弟之前去分坛查看也不会这么晚都不归,莫不是被那群蠢物缠住了,脱不开身?想着,又站了起来,身形一闪,朝远处射去。不过片刻,就落入了日月神教郴州分坛。 废物!在空旷的院里站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发现,东方不败面色森寒,一掌拍去,院内的几颗香樟树尽数倒下,发出「轰」的一声。十几号人这才院内急匆匆的奔了出来,见了院中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举着兵器就砍。 心中本就有牵挂,虽知这些人此时的举动有异,却也没心情与他们多说,袖袍轻甩,银针忽闪间,所有人尽数被放倒在地。 「你们堂主呢?」走到最近的人面前,东方不败不想再浪费时间,举着黑木令问。 合着他们这是攻错人了?被问的人心中一颤,赶紧道:「堂主、香主们带人出去寻人了。」 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语气略急了一分:「寻何人?」 这人怕是和那位一路的吧!那教众想着,仔细回道:「寻的是神教特使杨总管,他今日和往常一样过来查看事务,谁知回去的路上竟然遭了伏击,等到堂主带人赶到时,杨总管已经不见了。」 莲弟!这些人连他的莲弟都护不住,留之何用?一掌挥去,地上再无活口。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这空旷的院,心中无限懊悔,他就不该因为厌烦教务而让莲弟一个人出来。如今……若是谁敢伤莲弟一分,他必屠他满门! 时光如水,转瞬即逝!自那日杨莲亭失踪,已过了十日,整个湖南所有神教分坛一同出动也没有寻得人来。 而停留在郴州分坛的东方不败,脾性也愈发的阴沉易怒。 「教主,属下有要事禀报!」陈堂主稳定心神,在门口禀道。若非此事和杨总管有关,他还真不敢过来。想到那日会到坛中看到满院的尸体,额头沁出冷汗。心里只盼着赶紧寻到杨总管,然后赶紧送走这两尊大佛。 「说!」 「今日有人射了张纸条到坛内,说……说要想杨总管平安归来,须得我神教中人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时出现,最好能杀、伤了五岳的掌门!」 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倒塌声,随即一道冷声传来,「此次金盆洗手大会有什么消息?」 陈堂主脚下颤了一下,心中庆幸自己有收集好情报才过来,咽了口口水,道:「离金盆洗手大会还有十日,各派掌门、武林中有些名气的人俱已往衡山城赶去,我们还得到消息,嵩山派这次隐秘的去了不少人,似想利用这次大会谋划什么。」 嵩山派?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派人去准备一下,明日本座亲自去衡阳!」他到要看看,这所谓的金盆洗手大会,究竟有多热闹。而又是谁,这般大胆,敢动他的莲弟。 衡阳,近日因着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群雄汇聚,好不热闹。 「相公,你快点!」如归客栈内,各路豪杰本在热切的谈论着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原因,突然听得一道娇媚柔软的声音传来,不由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千娇百媚,风韵甚佳的女子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唤着,观她一身色彩灿烂,金碧辉煌的打扮及赤着的双足,便知她绝非汉家女子。 随着那女子的娇唤,一位身着白色镶银边锦袍,身材挺拔,容貌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微冷,「我说了,不要叫我相公!」 「相公!」那女子又腻声唤着,声音娇柔宛转,盪人心魄。身子扭了两扭,抱住那男子的手臂撒娇:「不就是把你的鬍子给剃了吗?相公怎么这么小气,还和蓝儿生气?」明明相貌英俊,何必留那碍眼的鬍子。 以前怎未发现,女子竟是这般惹人厌烦。那男子瞪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扔了块银子过去朝那店老闆道:「两间上房,再送些饭食上来。」说完,抬脚便向楼上走去。 「相公~」蓝儿委屈的叫着,跟在那男子身后上了楼。徒给大堂内的人又添了一笔谈资。 上得楼来,那蓝儿跟着进了同一间房,坐在桌前,抱怨道:「相公,人家都陪你来看这无趣的金盆洗手大会了,你怎么还是不理人家?」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遮了那眸中的精光。 第22页 「蓝姑娘,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相公还是不要乱叫的好!」那俊美男子皱着眉,不悦道。这称唿,怎的也轮不到她来叫。 闻言,蓝儿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你若愿意告知姓名,我自改口不再唤相公。」 「我说过,你可以唤我杨一。」 蓝儿一笑,「你不说便算了,何必拿假名敷衍于我。」 杨一不语,却并不解释这并非假名。 不大一会,小二送来了饭食。杨一看着桌上的菜餚,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柔和了不少。 「你这般不待见我,是否已有意中人了?」看着他的表情,蓝儿猜测。 「是,我已有了可共赴黄泉之人!」杨一语气坚定,又待着一丝期盼的说:「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答,如此姑娘可愿放我离去?」 这是她一眼就认定的人,若放他离去了,那么谁能保证她能再遇到一个和她心的人?蓝儿摇头,「我救了你,你便是我的,我不可能放你走。」说完,面上又有了笑意,给他夹了筷菜,「你既说你父母已故,那么我陪你看完那金盆洗手大会,便带你回家乡,我相信,你终有一日会爱上我的。」 杨一冷眼看她,「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爱上别人!」也不知他此时在哪,会不会担心,有没有好好用膳、好好休息!想到这,心中更是怒意难平,她救了他是不假,可这般使用手段将他留住,若真因他的失踪使那人有什么损伤,那便别怪他恩将仇报,不忆救命之恩。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听着他坚定的语气,看着他眸中压不住的怒意,蓝儿心中不平,口气也带了丝冷凝与狠绝「若是你真能保持此心不变,那我自然也有法子让你爱上我!」只是,希望他们不会到那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什么的已经彻底被拍飞了,乃们不许喷我…… ☆、衡山城内再相遇 「哎!莲杨兄弟!」令狐沖远远便见着那人眼熟,待他走近,才张口唤道,谁料那人竟然跟没听到似的,径直往前走,当下往前快跑了两步,拍上他的肩,喝道:「莲杨兄弟!」 令狐沖?顺着肩上的手望去,杨莲亭这才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声音是在喊他,故做惊讶的道:「我道是谁唤我,却原来是令狐少侠!」 「什么少侠不少侠的,你还是直接叫我令狐冲来得舒畅些!」左右看了看,却见他身边并不是上次的红衣公子,而换成了一位苗族姑娘,当下有些好奇,上次观他们二人虽同为男子,却是温情无比、坦坦荡荡,并不惧天下悠悠之口,是以起了结交之心,怎么才过半月,这二人却不在一起了?心中不解,却也知不便多问,令狐沖笑道:「莲杨兄真是艷福不浅,不知身旁这位是?」 「原来你叫莲杨!」蓝儿笑眯眯的看着杨莲亭,对得知了他的名字很是愉悦,转头又沖令狐沖道:「我叫蓝凤凰,是他――」「蓝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担心她又乱说,杨莲亭赶紧截住了她的话。 「哦!原来是蓝姑娘,在下令狐沖!」见过礼,又道:「莲杨兄弟来衡山城也是为了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吧!既然有缘在这客栈相遇,不如一起去喝一杯?」自师弟受伤以来,他可是滴酒未碰,如今师弟已没有危险,又在此遇到故人,少不得得多饮几杯。 这令狐沖固然不讨喜,但也总比独自一人面对蓝凤凰的纠缠好。于是,杨莲亭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此正合我意,不知令狐沖想去哪里饮酒?」称他为少侠着实不爽,他既然无所谓,便叫他名字好了。 「不瞒莲杨兄弟,我师父虽然已去了刘府,可我小师妹却还在这,让她见我饮酒,少不得要使性子,没的扫了兴,所以我们还是去酒楼喝吧!」想到自家小师妹,令狐沖提议。 杨莲亭自不会拒绝,于是一行三人便来到了衡山城第一楼――回雁楼! 寻了位置,让小二上了酒菜,令狐沖赶紧拎起一壶酒,也不待用酒杯,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感嘆道:「好酒!真是好酒!」 见他这般迫不及待,蓝凤凰给杨莲亭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奇道:「这酒是不错,却也算不得顶好,你怎的这般感嘆?」 令狐沖笑道:「这喝酒喝的就是一个心情,我此时心情好,自然觉得这酒好!」 「心情好,酒就好?」嘀咕两声,蓝凤凰却是不能理解,反好奇的问:「你为何心情好?」 「我为何心情不好?」令狐沖饮着酒,反问。 蓝凤凰不再接话,看着身边端着杯酒饮了半天的人询问:「相……莲杨,你怎么不说话?」 令狐沖这才发现莲杨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几杯酒下肚,那些顾忌也少了几分,随意的问道:「你身边那位兄弟呢?可是和他吵架了?」 莲杨抬眼看他,摇头淡淡道:「没有!」于是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没一搭的聊着,而最活跃的便数蓝凤凰了,她一直不知杨莲亭的身份,便想着从令狐沖那套话,杨莲亭看着,也并不搭理。 「来来来,小师父,陪哥哥喝了这杯酒!」 套了半天,也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蓝凤凰也没了兴趣。三人间突然静默时,却听得一声调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由回头去瞧。这一瞧不由都是一惊,却原来那桌上竟然是一位锦衣男子和一个小尼姑,而那男子此时正端着碗酒往那小尼姑嘴里送。 第23页 见那被调戏、逼迫的居然是恆山派的师妹,令狐沖当即大怒,将酒壶拍在桌上,勐的起身,抬脚走了过去,一把抢过那男子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扣,道:「要喝酒我陪你!」 那男子惊讶的抬头,「在下万里独行――田伯光。兄台是?」 「华山令狐沖!」 「哦!原来是华山派的,有什么贵干?」田伯光斜眼看他。 令狐沖看了眼他腰间的刀,自知打不过他,于是拿话与他胡搅蛮缠。偏偏这时,泰山派天松道长进了楼来,看到令狐沖竟然与那淫贼同坐一桌,怒斥了两句,拔剑就向田伯光刺去,却反被田伯光给伤了,走时狠狠的瞪着令狐沖,说他勾结邪门歪道,枉为华山首徒,叫嚣着要去找岳不群给个说法。 令狐沖解释不清,为了解救那小尼姑,拿话激的田伯光与他坐着比武,并说谁输了便拜那仪琳小师父为师,又将那自称仪琳的恆山派小尼姑赶走。 「我说,他不是你朋友吗?不用帮忙?」看着身边无动于衷的人,蓝凤凰奇怪道。 「他能自己解决!」不杀他已是难得了,怎么可能去帮他?看着那人身上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杨莲亭反有了喝酒的心情,一口接一口的饮着。 蓝凤凰歪头看他,到没发现他眸中的冷意,只以为他是信任令狐沖的本事,不由道:「你倒是相信他!」说完,还殷勤的给他的碟里添了些菜。「不要光喝酒,多吃点菜!」 杨莲亭也不看她,略带一丝嘲讽及自嘲的回她:「你夹的东西,我可不敢再吃了!」 蓝凤凰举着的筷子一僵,知他还记恨着她做的事,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正在这时,令狐沖却是使计赢了田伯光,浑身带血的坐了回来。那田伯光自知留在这也没面子,从楼上便跃出去,转瞬便没了人影。 「令狐沖你倒真是英雄本色!」杨莲亭贊了一句,举杯敬他!这人性格到真是不错,若不是他曾那般说过东方,倒是可以与之相交。 令狐沖郎声笑道:「这田伯光武功当真是了得,我还担心莲兄弟出手反将他激怒,还幸亏莲兄弟信任我!令狐沖也敬你一杯!」 两人互相敬了酒,气氛倒是活跃了不少,三人也就胡乱的找着话题聊了起来。等说道后日的金盆洗手大会时,令狐沖表示自己要照顾师弟,请杨莲亭和蓝凤凰看过后回来告诉他。这顿酒喝了两个多时辰,三人皆是尽兴而归。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过渡,下章教主大人出现…… ☆、金盆难洗江湖事 这日风轻云淡,诸事皆宜,正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衡山城――刘府,此时远客如云,真真是好不热闹。 因着来人多、且杂,【五岳剑派的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分自持身份,不去和众人招唿,分别在厢房中休息。倒是岳不群,却十分喜爱朋友,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 时至正午,刘府众人及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一众前辈、掌门互相谦让,最后那首位却是空在了那里,谁也不肯坐。 忽然,门外响起铳声、鼓乐之声,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刘正风出门迎了,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却是来传旨的。刘正风满面笑容的接了旨,领了「参将」的官衔,又送了丰厚的礼给那传旨的官员。 众人见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无不面面相觑,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来,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郎声说了些话,又是一揖。 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心中想法不一,俱不言语,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见此,刘正风又说了从此退出江湖,专心为官云云,并折断长剑,顺手抛下两截断剑,让它们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也有些人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五人进了院子,为首的汉子手中高举一面缀满了珍珠宝石五色锦旗。 有人突然唿到:「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举旗传盟主令,要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刘正风不愿,双方之间一番争执,又从凭空了冒出许多嵩山弟子,并挟持了刘正风的家眷。刘正风大怒,偏要去洗手。 【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第24页 刘正风知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又与他一番争论。 费彬见他执意如此,道:「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字还未落,一道银光射了过来,费彬勐的一避,脖子上还是被划了一道,他心中大惊,抬头便见屋顶上一袭红衣的人立在那里,当下疾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在我五岳剑派中撒野?」不确定这武功高强的人是不是自己惜日得罪的人,干脆便将五岳剑派扯了进来,如此,这人也不可能为了伤他而得罪整个五岳剑派的人。 那红衣人冷笑,「你刚刚不是还在说有人与本座勾结吗?怎么本座出现了,你反而不认识?」 刚刚?本座?费彬圆眸暴睁,不可置信的大叫:「你……你是东方不败?」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站了起来,更有人甚至起了逃离的念头。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袖摆一挥,十来根银针射出,嵩山派的弟子及与他们靠近的人倒了一地。 「你这妖人,究竟要干甚么?」天门道人最是正气,哪里忍得,当下怒吼一声,持剑便攻了上去。 东方不败不语,手中的银针拨开刺来的剑,一掌便将他拍了下去,也并不追击下去,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寒的风眸深处却满满的狠唳以及毁灭一切的怒火。 「这魔头好生厉害,为了武林的安危,各位还是一起上吧!」见他一招便伤了天门道人,费彬喊道。 定逸师太、岳不群、余沧海、刘正风、何三七等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手发难。东方不败素手捻针,或拨、或挡、或刺、或挑,游走在几人之间似极轻松。而反观那几人,脸上、身上却都是被划开的伤痕。 忽然,东方不败无意间看到了往院里行来的一人,当下手中银针朝着岳不群射去,岳不群大惊,急急的往后勐退,却不料这针尖急转,反射入了费彬的眉心。只见费彬张大了口,手上还保持着攻击的动作,身子却忽然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也不动了。 见此,围攻的几人心中愈发骇然,出手的动作也更加勐烈起来,东方不败却瞧也不瞧他们一眼,两手齐发,竟是同时射出了百来根银针,然后身形一转,从院口处拎了一人便落在了墙头。 「莲弟!」东方不败一改刚才狠辣绝情,急急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面上满是担心。 「我没事。」握住他的手,杨莲亭面上有了笑容,他就知道东方会来这里,还好虽来晚了点,却还是赶上了。看着这人似乎瘦了些,不由抬手抚上他的颊,「东方,我好想你!」 东方不败闻言,凤眸微扬,满面的笑意。 而那边,手忙脚乱的闪避完银针的正道中人见到这般画面,全都是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这?这是什么情况? 刘正风看了眼地上的许多因避不开那银针而丧命的人,心中一嘆,虽也惊奇他们两个男子之间毫不避讳的的温情,却也知此间事发生在他刘府,处理不好便是要惹来天下人的唾弃,当下扬声问道:「不知今日东方教主来我刘府究竟所谓何事?」 「哼!」东方不败挥手在他肩上刺了一针,「若非有人抓了本教总管相胁,要本座来此间一游,本座可看不上你们这群废物!」 众人虽惧怕东方不败,却也知他不屑撒谎,当下都在心中猜测,是谁如此卑鄙,将东方不败引了过来。 东方不败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冷冷目光的从他们身上扫过,视线所及的人无不心中发寒,「你们自己做的事就给本座自己扛着,下次,再有人打着本座神教的名义做那些噁心的事,哼――」那声『哼』一出,武艺较差的人心中一震,几乎都难以站稳。 「莲弟,我们走!」找到了人,东方不败烦躁的恨不得毁了一切的心才得以平静,当下便要带人离去。 「且慢――」 见那魔头要走,众人面上不甘,心中却皆松了口气,谁料,下一刻,一声叫喊,又让他们提起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曲终人散剩凄凉 一声「且慢」落下,【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 那二人落得地来,丁勉望着地上的费彬,痛心疾首的喊道:「好你个刘正风,你竟然敢勾结魔教妖人害我师弟?」 厅堂内有人想替刘正风解释一二,张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要说刚刚东方不败的话,他们信,却也不敢全信,此时心中不免也有了些猜疑。定逸师太道了声佛号,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看着四周投来猜忌的眼神,刘正风压下心底的怒意,拱手道:「嵩山派的两位师兄怕是误会了,我刘正风一生之中,也不过今日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丁勉眯起眼道:「哦!那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可否相识?」 听得「曲洋」二字,刘正风本镇定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抿唇不语。 第25页 众人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愈加猜疑。那丁勉突然厉声喝道:「你究竟识不识得曲洋?」 刘正风依旧不发一语,良久后,他道:「不错!我的确识得曲洋曲大哥,且,他还是我平生唯一的知己。但,我二人只以音乐相交,并没有什么阴谋!」 厅中人听得此,尽皆譁然,当下议论纷纷。便是那留下看戏的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听到此也诧异的看了眼刘正风。 「你既承认那是再好不过!至于有无和魔教勾结?只要你刘正风杀了这人,再除了那曲洋,那天下豪杰才能相信于你!」丁勉瞟了眼东方不败。 定逸师太气忿忿的道:「丁师兄,这……人我们合力都奈何不得,刘贤弟怎么杀的了他?」 「是啊!」天门道人点头,帮腔道:「刘师弟,只须你杀了那魔教长老曲洋,我看这天下谁敢不信你!」 「我与曲大哥倾盖相交,互结为知己,我万不可能杀他。」刘正风满脸坚定,又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便是不再管江湖中事,还望嵩山派的师兄及各位英豪给个面子。」 「你既执迷不悟,便须怪不了我。」师弟身亡,丁勉本就伤痛,再加上本简单的事弄到了这般田地,心中已忍不住,手一挥,道:「史师侄,动手!」 一声令下,刘夫人、刘公子等刘府人尽皆丧命。众人皆惊,【有些前辈英雄本想出言阻止,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刘正风更是面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一言不和便屠人满门?刘正风身上的气势一波高过一波,面上也涨的通红,似乎再下一刻便会爆体而亡。 见他如此,旁边的人不由都往后退了推,便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携着刘正风便向远处射去。 「那定是曲洋!」丁勉叫道,正欲去追。突然十来根银针照着他的面门射了过去,丁勉抬掌相挡,将银针尽数击落,心中喜意刚生,便睁大着眸看着不知从哪冒出的一根银针射入了自己的左眼。「啊……」 看着那跌倒在地,举着双手却不敢碰伤处的人,群豪心中一面可怜他,一面又想着,谁让你没事要把这魔头留下,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屠人满门的事,做起来眼都不眨,」东方不败鄙夷的看着下面的人,「什么名门正派,不过如此!」说完便欲离去。 「且慢――」 没完没了了吗?「一次两次的留下本座,莫非是你们都不想活了?」冷冷的回头,那冷唳的眼神透着无边的杀意。 众人心里打颤,看向那出声的人的眼神很是不善。 蓝凤凰无视那些人,径直看着杨莲亭,面上的笑容娇美却有些勉强:「你是日月神教的人?」 不喜那女子的眼神,东方不败抬手,杨莲亭赶紧拦住,轻轻的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收了手,抿唇不语。 「我是日月神教的总管!」 蓝凤凰低下了头,日月神教?原来他是日月神教的人,难怪不肯告诉她名字。日月神教毁了她的五毒教,独留她一人四处躲避,这灭教之仇……可他,一开始救他不过是欣赏他与人缠斗满身伤痕也不吭一声的硬气,随后唤他「相公」也不过是报復他不告诉自己名字。而相处到今日,她是真的喜欢他了。缓缓的抬起头:「我若不介意你的身份,你可能接受我?」 「我早说过,此生唯爱一人!」杨莲亭侧目,看向身边的人。 东方不败回望他,灿然一笑,心中一片安定祥和,莲弟,这天下人今日尽聚在此,我们算不算是诏告了天下? 「可你该知,离开了我,你会痛彻心扉!」见他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蓝凤凰不甘的又道:「你若离去,我便会死,我救你一命,你可忍心看我身死?」 安抚的捏了捏东方不败的手,杨莲亭冷着脸道:「若离了他我才真正是痛彻心扉。蓝凤凰,你若不想身死,自解了这蛊便是!」若非是她下了这非离蛊,让他不能离她百步之外,他早就可以去寻东方了。如今,既然见到人,那便是痛死,他也不可能再跟她走。 蓝凤凰不语,东方不败却是听明白了,这该死的女人非但窥视他的莲弟竟然还给莲弟下了蛊,当下身形忽闪,已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解蛊,本座放过你一次,不然,本座定让你苗疆一人不留!」若非听她救了莲弟,他现在就要她死。 看着东方不败的动作,杨莲亭偏了偏头,却并未阻止,这世间,再没有人比他更重要,只要不负他,便是负了这天下人又何妨!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想着苗疆里可能还有教中人倖存的亲人,蓝凤凰知道,她的命是教中许多长老换来的,她还有责任,她没有权利任性,抬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碧绿的玉瓶举了起来。东方不败拿过玉瓶,将她甩在地上,「这是何物?」 「此乃蛊皇,可解万蛊。」蓝凤凰站了起来,「希望东方教主说话算数!不要伤我苗疆无辜的人。」最后看了那人一眼,闪身离去。 握着玉瓶,东方不败回到杨莲亭身边,锐利的眼落到已快到墙角的岳不群身上,冷哼一声,揽着身边的人离去。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众人心里俱是松了口气。 定逸师太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想着好好的金盆洗手大会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既怒又无奈,一挥手,道:「咱们走。」大踏步向门外走去,门下群尼都跟了出去。 第26页 片刻后,所有来宾尽数离去,这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宅院,唯留下一片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蛊皇解得非离蛊 「东方,我们共乘一骑吧!」二人出了衡山城,杨莲亭看着备好的马匹,敛在袖中的拳紧紧的握着,努力不让自己的话里带上颤音。 「你是不是不舒服?」看着他额角上冒出的汗,东方不败手扶上他的臂,急切问道:「可是因为那个蛊?」是了,刚刚蓝凤凰是有说过莲弟离开她便会「痛彻心扉」,可恨他竟然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想法便让她走了。东方不败,你爱他却为何不愿相信他?不,你不相信的还是你自己吧?你不相信莲弟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后,还愿意继续选择你。可,莲弟已经做得很好了啊!你,还待如何? 「东方,我没事!」看着他突然闭上了双眼,满面复杂的神色,杨莲亭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赶紧握住他的手安慰。 是了!现在先替莲弟解蛊要紧。东方不败翻身上马,拉着杨莲亭坐到身前,「暗一,唐显可还在此地?」 一道黑影单膝落到马的左侧,恭敬回道:「唐门主在此地拜见教主后便派人四处去收集些罕见的药材,此时尚未离开此地。」 「让他迅速赶来见我!」扔下命令,东方不败策马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恰好因着此地离衡山派较近,也置了不少神教的产业,其中亦有客栈。 等到入了客栈,进了房间,东方不败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再观莲弟,却见他后背上的衣物已经能拧出水来,紧皱着眉头,却硬是不肯吭一声,当下心中不忍,「莲弟,你先睡一觉吧!」说着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褪了他的外袍与单衣,将人放到了床上。 望着床上的人即使已经不再清醒也没松开眉,东方不败心中恨及了蓝凤凰,握着他的手,似乎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外面有人停了下来,似要行礼,不耐烦道:「唐显赶紧进来!」 门外的人身子一僵,然后推门进去,正欲拜见,东方不败哪里愿等,直接用掌力将人吸了过来,自己退到了一边,「你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 感受到自己被拉到了床前,唐显心中一惊,还未想清自己是何处得罪了教主,便听到了吩咐,当下松了半口气,这才发现床上还躺了一人,回了声「是!」后,才边查看着床上的人,边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这位是日月神教的杨总管,也是上次唯一一个保你唐门的人。」 唐显心中一凛,知道教主这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当即敛了心神,专心的查看。片刻后,略退了两步,道:「禀告教主,杨总管这是种了非离蛊,此蛊出自苗疆,乃是苗女喜下于心悦之人所用蛊之一。中此蛊者不得分离百步之外,若离,三月之内,则中母蛊者痛彻心扉,中子蛊者无碍;三月之后,此蛊无解,中母蛊者终生受痛彻心扉之苦,中子蛊者则亡。而属下观之,杨总管是中了母蛊。只是这蛊属下不……」 「此物可能解蛊?」本来对他能解蛊也没报多大希望,东方不败递出了蓝凤凰留下的玉瓶。 唐显接过,入手便是一阵寒气,打开一看,大声喊道:「气息冷寒,身紫透黑……这是蛊皇!」转动玉瓶,透过射进瓶口的光线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感受连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变冷了,唐显勐得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他研究的时候,「禀告教主,此乃蛊皇,可解万蛊,解非离蛊很容易。」 「那你还不赶紧解蛊!」东方不败冷冷的看他。 唐显应了一声,不敢再磨蹭,打开一盒药膏,取出随身带的匕首,迅速的划开杨莲亭的左手手腕,将玉瓶倾斜,在那蛊皇勐的从伤口处窜了进去时将药膏抹在伤处瞬间消了痕迹,杨莲亭身子颤了几颤,唐显又赶紧在他右手手腕开了道口子,将玉瓶口对着伤处,不过一会,等肥了一小圈的紫黑色蛊皇刚窜进瓶里又赶紧抹上药膏。这么一番动作下来速度极快,割腕抹药的时间掐的恰好,那两只手腕竟是一丝血也没有流。 「杨总管醒来时可能有些乏力,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说完,唐显又将玉瓶双手奉回。 「不必,你留着吧!」若非此物能解莲弟的蛊,他片刻也留它不得。 「属下多谢教主赏赐!教主可还有其他吩咐?」得了宝贝唐显心里欢喜,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 「无事了,你退下吧!若是要离去也不必再来跟本座请示了。」看着杨莲亭面上放松下来,东方不败面上有了一丝极淡的欣喜,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凌厉。 「是!属下告退!」 门打开又合上,东方不败这才褪了外袍掀开薄被上了床,「莲弟,还好找回了你!不然……」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这才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 杨莲亭第二日时已经行动如常,但东方不败却坚持要在多待几天。于是二人就停留在这客栈。 「那日我已准备要回来,路上却突然出现了十几位黑衣人……然后,蓝凤凰出现使毒将那些人放倒了一部分,趁乱将我带走……等到我能行动时,她却……我想着你该会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这日里,因着东方不败问起,杨莲亭便将那日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第27页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心中却想着自己不可能无时无刻在莲弟身边,等回黑木崖少不得得放几个暗卫在他身边。 「教主,属下有事禀告!」两人正在屋内随意的聊着,屋外传来了暗一的声音。 「说!」 「叛逆向问天出现在五百里外!」 向问天!想着这人若不解决,以后少不得会带来麻烦,东方不败对身旁人道:「莲弟,我出去一会,你先休息一下吧!」 「恩,你去吧!」杨莲亭自然是巴不得这人趁早从世间消失,点点头,想想又加了一句:「你小心点!」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东方不败笑笑,离开了客栈。 杨莲亭这几日睡得多了,此时刚用完午膳不久也不想去休息,只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 「砰!」 听得声音,杨莲亭回头,却见那窗子被人推开,那里赫然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便不言抱歉 「蓝凤凰?」杨莲亭放下了杯子,眸中带上了疑惑,先不说她是怎么找到这的,单说这客栈四周布下的暗哨也不该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让她进到二楼来啊!「你怎么来了?」 「杨莲亭,跟我去个地方。」蓝凤凰并不回他的话,径直说道,声音依旧娇柔宛转,只是那唇角勾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使的那娇美的面容带了一分扭曲。 杨莲亭警惕的绷直了身子,「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伤你。」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收敛了,蓝凤凰侧身,「跟我走吧,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我能不去吗?」杨莲亭苦笑,起身跟上。 二人从窗户一前一后的出去,行了一个多时辰后,看着前方的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杨莲亭慢慢的停了步伐,皱眉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跟我走就是了。」 观她步伐急促,抬脚之间并无一丝犹豫,说明她不是对这条路已很熟悉,就是根本没有目的地,而明显,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她有什么目的?杨莲亭往后退了两步,「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可能再跟你走了!」 「呵呵……」蓝凤凰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 「你笑什么?」杨莲亭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蓝凤凰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快意的笑显得有些狰狞。见她这般样子,杨莲亭冷冷的道:「你若无事,恕不奉陪!」 「你走不了的,哈哈……」蓝凤凰终于开口了,笑了两声后,又道:「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了,毁了我五毒教的人,今日也总该以命相还了。」 「你――不可能,东方不是谁都能伤的。」若说之前杨莲亭对她的救命之恩还留有一分顾念,那么此时听她如此说,便是连那一分都不剩了。 「是啊!他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伤他是不容易。」蓝凤凰死死的盯着他,面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片刻后,才接着道:「可是,有你啊!别人伤他不容易,而你,要他命怕都是很简单的吧!」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语气却很是肯定。 「我不可能伤他……」更不可能要他的命!杨莲亭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着急。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会不会杀他不重要。」抬头看了眼天色,蓝凤凰又笑了,「你知道吗?你跟我出来时,已经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进了那个房间,此时,东方不败应该早就回去了,你说那个『你』能不能给他一刀?」 「你见过向问天了。」非是问句,而是肯定。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今日是他和东方疏忽了,压下心中的担心,杨莲亭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几步,又道:「你的五毒教是是因我而灭的,若你要恨的话就杀了我吧!」说完走到她面前,面上依旧是淡淡的。 「不!」蓝凤凰摇了摇头,「不管你的事,是教中人先给你下毒的,而灭了我教也是东方不败下的……你――」话还未说完,一蓬白色粉末便兜头撒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 「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会说抱歉!」看着那倒下的人,杨莲亭转身离去。 一路使着轻功疾驰,杨莲亭新中是掩不住的担心,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秒,喊道:「唐门主!」 唐显今日正带着人准备回唐门,听得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却在一旁的小路上看到了他认为绝对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当下赶紧下马迎了过去,满面的笑容,「杨总管,你怎么在这?」 「这个有空再说,唐门主现在帮我个忙可好?」若是蓝凤凰真的是和向问天预谋好的,那么他一个人回去恐怕也没什么用。 「杨总管对我唐门有恩,有事吩咐就是了,不必如此客气。」见他如此说,唐显收了笑容,满面正色。 「如此甚好!」杨莲亭和唐显骑了匹马领先向客栈奔去,为了以防万一,又让人驾着马车跟在后面。至于附近的教众,杨莲亭却是不敢招的,毕竟,谁也不知里面会不会有向问天的人。 一柱香后,二人绕到了客栈后墙的小巷,杨莲亭手里拽着唐显给的药包,小心的堆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翻身进去。 东方!看着倒在床边的人,杨莲亭竟是有些不敢过去,等听到门外传来的打斗声,才赶紧大步跨了过去,准备将人扶起,谁知手刚伸出去便被人扣住。 第28页 「莲弟!」东方不败一手捂着胸前,一手紧紧的将来人的脉门扣住,狠辣的表情在看清来人时转成了惊喜。还好莲弟没事! 看着他指缝间流出的黑色的血,又望了眼床上死透了的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低吼:「你是傻的吗?连是不是我都分不清?」 东方不败垂下眼睑,那人和莲弟的气息、眼神都不像,他怎么会没发现那人是假的,他只是一时担心莲弟的安危,才会被那个冒牌货伤到。 杨莲亭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见不得他因为自己,而且还是个假货受伤,此时见他低头不语,又受了伤,语气立刻放软了:「东方,我带你走!」说着直接将人抱起,从窗口跃下。 听着那低沉的声音,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东方不败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了眼,这几十年来,都是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哪怕再苦再累,再人前他都永远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无论登上教主之位前还是后,都是他带领着别人走。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带他走,真是好呢! 「教主?」唐显看着杨莲亭带下来的人,先是一惊,随即便知道这是机遇来了,于是赶紧道:「杨总管,马车就在前面,我们赶紧走吧!」说完,还不忘掏出药瓶在在墙上及地上撒上药粉。 将他的东西收于眼底,杨莲亭满意的点点头,抱着怀里人急走几步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杨莲亭唤了唐显进来,「唐门主,你来看看东方中了什么毒。」 这!顶着教主射来的锐利的眼神,唐显迟迟不敢动手。明显,杨莲亭也感觉到了,低头道:「东方,让他看看,不然我会担心!」 东方不败这才最后警告的扫了一眼唐显,然后收回了目光。 「唐门主,过来看吧!」杨莲亭将那捂在伤口上的手拿开,再次道。 额!杨总管,我要真敢看,教主就算受伤了也能一针刺死我啊!感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凉飕飕堪比教主的眼神,唐显当即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道:「这到不用看,烦请杨总管沾些血来便好!」 杨莲亭没接,反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然后将东方不败的手拭净,将帕子递了过去。 唐显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帕子塞进袖中,然后接过递来的那块。片刻后,他略带惊讶的道:「此毒名为魂断,见血封喉,教主应该是及时服了解毒的药才坚持到现在,只是……」 见他隐晦的看着东方并不再语,杨莲亭沖怀里人道:「东方,你休息一会!」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在唐显惊讶的眼神中问:「只是怎么样?」 「杨总管,属下还有一事坦白。望杨总管恕罪!」见杨莲亭示意他说,又道:「此毒出自唐门,乃是我唐门上一代叛出唐门的师叔的独门密毒。」 「既然是叛徒,那就不关唐门的事。只是既是密毒,你可会解?」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掩饰着眸中的不悦,杨莲亭问。 松了口气,唐显摇头,「这个属下不会解,但相信杀人名医――平一指一定能解。只是,从这里到黑木崖还要些时日,还要先阻止教主的毒进一步扩散。」 「要如何做?」 「此毒很是毒辣,本是见血即亡,像教主这样的情况已属侥倖,便得每十二个时辰以同一人的鲜血清洗伤口来阻止毒的扩散。」唐显仔细的解释。 「如此,我知道了。唐门主先出去吧!」 「这……可要属下带一个人进来?或者用属……」 杨莲亭摇了摇头,「不必了!」 想着教主刚刚连碰都不喜旁人碰,唐显也不再说什么,留下一把匕首和一盒药膏便退了出去,心中隐隐有些明白教主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杨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你因我而伤 唐显出了车厢,杨莲亭便将东方不败的上衣解开,便见那胸前的伤口四周已经开始泛黑,当下便将左手放在伤口上方,右手握匕首利落的在上面划了道口子,血顺着匕首尖成串的往下流去。 看着从自己腕间流出的血落在他的身上,有些从伤口处渗了进去,有些从他胸前滑落,杨莲亭有些出神。 东方不败,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为什么总要因为我而被人伤了,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值得么? 曾经,我也爱你!可是却因为不想被人说是你的男宠,于是便从你手中揽下教中的大权,留你一人独居在幽深的花房里,自己在教中肆意兴废大将,大肆收敛钱财,终使得你因我而亡。 如今,所爱唯你!不再虑天下悠悠之口,无所谓百代污污之名;不稀那权势,不求那富贵,如此,可能换得你我一世的岁月静好? 「杨总管,杨总管?」唐显拿着属下备的吃食,唤了两声,却并未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会,边道:「杨总管,属下进来了!」边推开了车门,等看到杨莲亭呆愣着举着手,任那腕间的血将教主整个胸前都染成了红色,不由高声叫到:「杨总管!」 杨莲亭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他。 看着他脸色已经有些白了,唐显赶紧在他腕间点了两下止住血,然后道:「杨总管,教主不会有事的,你不须担心。而且清洗伤口也不用那么多血。」 「我知道了,多谢唐门主提醒。」低头见怀里人满身的血,杨莲亭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走神了。 第29页 「这是应该的。」唐显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奉上,「这是补血的丸子,一日一颗,杨总管先拿着吧!」 「多谢!」杨莲亭接过,放在小几上,「对了,唐门主可有事?」 「也没甚么事,只是送些吃食进来。属下先出去了,杨总管有事再叫我。」将食盒放在小几上,唐显又退了出去。 杨莲亭此时并没有胃口,再看怀中人被他弄成了一副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取出暗格里的小盆,将水囊中的水倒进去,拧了块毛巾,仔细的替东方不败擦拭着。 *** 一路疾行,到了夜里正好到了郴州。杨莲亭不去分坛,连之前置的小院也不回,只寻了个规模一般还显得有些破旧的客栈住了进去。 「恩!」东方不败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勐的一惊,正要坐起,却被人按住了双肩。 「东方不要乱动!」见那人一醒突然要坐起,杨莲亭赶紧阻止他的动作,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这才慢慢的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半靠在床上。 「莲弟!」倏的放松了身子,东方不败面上刚扬起笑容瞬间又敛了下去,抬头道:「莲弟,你点我的穴道!」 杨莲亭看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见他面上没甚么表情,声音也冷冷的,东方不败眉拧在了一起,莲弟这是怎么了?他并没有怪他点自己的穴,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啊! 「莲弟,你怎么了?」 「你觉得呢?」扶他坐好后,又拿过一旁的温水餵他喝下,杨莲亭面上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饮完一杯水,喉咙舒服多了,可东方不败却愈发不解,此时也想不起什么点穴了,只猜测的问道:「莲弟在生气?」 「反正哪天有人拿个假的来把我换走教主也不会发现,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气?」 「莲弟,我没有,我进去便知道那人不是你了。」他怎么可能连放在心上的人也会认错。东方不败急切的解释。 杨莲亭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站了起来。 「莲弟!」他要离开吗?不,他不允许!东方不败拉住他的衣摆便要下床阻拦。 「你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伤着么?杨莲亭黑着脸,弯腰将人重新放回床上。东方不败顺势抱住他,「莲弟,我不可能错认你的,不要离开我!」 杨莲亭担心他的伤口,不敢乱动,只好在他耳边道:「你先放开我。」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放开莲弟。东方不败面色也冷了下来,「你是本座的人,本座为什么要放开你?」 「我几时说要离开你了?」见他这样,杨莲亭只好解释:「你都不觉得饿吗?我只是要去桌子上给你端粥过来。」 眼角扫过桌子,果然见上面有一个瓷盅及碗碟,东方不败眨眨眼,然后缓缓的松了手。 杨莲亭瞪他一眼,过去盛了一碗粥过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张口吃了,知道自己太过敏感的东方不败心虚的又唤了声:「莲弟!」 看他那样子,杨莲亭嘆口气,又问:「你既然知道那不是我,如何还会受伤?」你可知,我介意的不是你认错了我,而是你竟因为我受伤。 「我见那床上不是你,一时慌了才会……」 「抱歉!」放下碗,杨莲亭轻轻的揽过他,「我不该随意的跟人离开的……」 「这不关你的事。」向问天既然计划好了,那么就由不得莲弟走不走了。东方不败摇头,突然推开他道:「你是自己跟人走的?那人是谁?」 「是蓝凤凰!」 是她!怪不得莲弟会跟人走…… 「她已经死了!我杀的。」担心他乱想,杨莲亭继续道。 「你――」东方不败有些诧异。 「东方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她救了我,最后我却利用她对我的情意杀了她!」杨莲亭面上有了笑意,却满是自嘲的意味,「可,谁让她要伤害的偏是你?我生气,也不是气你有没有认错我,我气的是你竟然因为我受伤。东方,你可知,当看到你倒在床边时,我连自己都恨上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离开了你,你才会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是谁也伤不了的天下第一,我……」 「不要再说了!」东方不败吼道,他从来都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莲弟就厌了他,然后离开,可没想到,莲弟对他的感情竟然这么的深,甚至不比自己对他少,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莲弟,不要跟我说什么天下第一,就算是天下第一也会感到孤寂啊!这世间除了你,谁还会对我好?你能忍心让我孤独一世?」 「我不会离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可你也须得答应我,哪怕是因为我被人伤,你也不能向人妥协甚至伤了自己。」 「好!」我答应你,我也不会让人有伤你的机会! 得到答案,杨莲亭似松了口气,端起瓷碗继续餵粥。 东方不败一口一口的吃着,心底暖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人更比一人痴 「东方,可要喝水?」见怀中人定定的望着自己,抚着他如墨的发,杨莲亭回他一抹笑容。今日便能到黑木崖了,到是不用再担心他了。想到这,杨莲亭不由庆幸自己当初保住了唐门,不然,这次若非有唐显派人以毒善后,他们恐怕还不能这么快赶回来。 第30页 「我不渴!」东方不败摇头,抓住他的手,「莲弟,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等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杨莲亭笑笑,反握着他的手,「已经进了平定州,等会让平一指给你解毒时,不许吓唬人!」 「他们自己胆小与我有什么相干,也没见莲弟会被我吓到啊!」东方不败斜眼看他,倒是觉得莲弟对他说起教来是越来越顺口了。 「哧……」杨莲亭嗤笑一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但凡把对我的笑脸分一半出去,他们也不至于被吓到。」 「哼!」东方不败不以为然,「我要是真这样了,他们到真会被吓死。」 杨莲亭想了想成德殿中东方一脸笑容的与各位长老、堂主议事的情景,笑着点头,贊同道:「这到是!」 这二人在车里随意的闲聊着,两个时辰后,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唐显在外面喊到:「教主、杨总管,已经到了平一指的药庐。」 杨莲亭应了一声,正要去扶他,东方不败摇摇头,整整衣物自己下去了,不过是点小伤,哪里值得莲弟这般小心,连走路都要替他代劳了。心中有些无奈,眸中却盛满了笑意。 「属下平一指,见过教主!」听说教主到了,平一指有些诧异,却还是赶紧迎了出来。要知道,这位可不像之前的任教主那般好煳弄,指不定心情不好就把你给送去见阎王了。所以,他还是老实点吧!毕竟,医者可不能自医! 东方不败瞟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子。见此,平一指那矮胖的身子却是一点不含煳,立刻快速的跟了进去。这?教主是什么意思?看着坐在那喝茶的人,平一指抖着两撇鼠须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教主就是来喝茶的? 「咳,」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的人,杨莲亭轻咳一声,道:「平大夫,教主中了魂断,还麻烦你给看看!」 平一指转头,见是上次救的人,张口道:「杨总管客气了!」回头又看教主,却怎么也不觉得他像是中了「魂断」的人,毕竟,这也太淡定了吧!当然,这话他是没胆子说的,于是向前一步请示道:「教主可伸出手来让我看看?」 东方不败眼也不抬,「不必看了,直接解毒吧!」 平一指哪敢拒绝,直接将人迎进内室。 趁着里面在解毒的功夫,杨莲亭通知了童百熊教主回来的消息。 一个时辰后,东方不败中的毒解清了,平一指亲自送走了三人,心里这才送了口气。 三人出了药庐,復行了五百来米,来到猩猩滩向北行去,穿过五尺宽的石道,前面便是一处水滩,杨莲亭放出响箭,不一会便划来了一艘小船,将人带过了对岸。 「东方兄弟,你可回来了!」接到消息的童百熊赶着下了黑木崖,正好见到东方不败下船,当下便喜形于色。哎!这教务他总算是可以撒手了。 东方不败面上也很是柔和的叫了声:「童大哥!」 可这时童百熊却是见了东方不败身边的人,想起江湖上传回来的消息,脸色立马就黑了,往前走了两步,一掌推了过去:「好你个姓杨的,你陪着教主下崖就算了,你居然敢……敢……」怒沖沖的「敢」了半天,脸都涨红了也没敢出个所以然来。到是杨莲亭,被他这一推,竟然「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莲弟!」东方不败一见,当下大惊失色,赶紧将人抱起,瞪了一眼童百熊,吩咐唐显去叫平一指,然后向黑木崖上疾去。 「这?」童百熊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他虽然气那杨小子居然和和东方兄弟不清不楚的,但也没打算要他的命啊!怎么这一掌下去人就倒下了。「难道是我老熊无意中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 唐显翻了个白眼,「教主这次出去中了毒,杨总管为了让他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平定州给平一指解毒,这十二天以来,每十二个时辰便会放血给教主清洗伤口,以防毒素扩散。可偏偏,有人不知好歹,还要随便去拍一个失血过多的人!」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唐显赶紧调头去找平一指。 「这我老熊怎么知道?」见那面生的中年人临走还不忘鄙视自己,童百熊嚷道。不过这么看来那杨小子对东方兄弟是认真的了,而东方兄弟对那小子好像也很上心,可是这两个到底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呢?童百熊一边纠结着,一边也赶紧向黑木崖上赶去。他得去看看那个杨小子,万一他要是真被他一掌拍出个好歹来,那东方兄弟肯定会怪他。 而这边,东方不败抱着杨莲亭飞身上黑木崖,沿路的教众除了跪倒一片,下巴也更是掉了一地,这?教主怀里抱的是杨总管?怪不得教主那么宠信杨总管,闭关时连教务也交给杨总管,原来…… 当然,东方不败如今也没心情管教中人怎么想,将人抱回院中后便开始急切的等着平一指。 不大一会,唐显拽着平一指进了房间,而童百熊却是有些心虚的等在院外。 「属下……」 「别废话,赶紧给本座过来!」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东方不败已经有些暴躁。 「是!」心里哀嘆着今天事特别多,平一指却是半点不敢马虎的赶紧搭上了杨莲亭的脉。一会后,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见他如此,东方不败脸色也不好了,「杨总管怎么了?」 第31页 唐显也有些吃惊,难道不是失血过多吗? 「杨总管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多用些补血的东西,过两天就好了。」平一指说完,眼里满是深深的怨念,他杀人名医平一指,几时落到来给人来看「失血过多」这种小毛病了? 「失血过多?」东方不败皱眉。 「是啊!」见教主一脸疑惑,显然是不知道,平一指看了眼床上的人,解释:「教主所中的魂断很是狠辣,虽及时服了解毒丹,但要拖到回平定州解毒,却是需要每十二个时辰以同一人的鲜血清洗伤口,以防毒素扩散!想来,这就是杨总管失血过多的原因。」 以血清洗伤口?东方不败面色森寒,「唐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莲弟以血替他阻止毒素扩散,若是莲弟因此而出了什么意外,那他……想着,带着怒火及后怕的一掌便拍了出去,唐显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拍出了门外。 「东方兄弟!」看着那飞出来的人,童百熊唤了一声,却不敢贸然进去。 「童大哥,你将那人先送到地牢去吧!」东方不败忍着心中的火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是!」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没什么用,童百熊拎起地上已经昏迷的人,转头又看了眼院里,这才离去了。 「教主,属下去给杨总管熬药吧!」看着眼下的情况,平一指直接将熬药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这时候,能赶紧离开就不错了,谁还管要做什么事。 东方不败挥挥手,让他赶紧去,自己却是坐在了床边。莲弟,你说我傻,你自己不也是个傻瓜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这一章居然码了快四个小时……哭死去::>_<:: ☆、己所不欲勿施人 「喝药!」一针扎入床上人的人中,见他悠悠转醒后,平一指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杨莲亭睁开眼,便见面前悬着一双短小的手,那手上还端了一只青瓷碗,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从周围的环境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经回了黑木崖。双手撑着床半坐起来,这才朝床边的人道:「平大夫,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废话吗?平一指又将药碗往前伸了伸,「喝药!」 伸手接过,这才记起自己好像在黑木崖下晕倒了,一口将药饮尽,杨莲亭客气道:「这些小事怎么好麻烦平大夫!」 「这可不麻烦!」想到那直接被丢到牢里的人,平一指有些幸灾乐祸,「比起被丢进大牢,煎碗药还真不算什么!」让那厮拽着他就往黑木崖上奔,差点没把他骨头给颠散了,看吧,巴巴的上来了,还不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丢进牢里?」想起让自己晕倒的罪魁祸首,杨莲亭挑眉,没他捣乱,东方应该不会这么随便的对那只熊。那是谁被丢进牢里了。正要再问,却见平一指已经退离了床边,恭敬的道:「属下见过教主!」 「莲弟!」见人已经醒了,东方不败两步便到了床边,这才头也不回的朝平一指挥手,「辛苦你了,下去吧!」 平一指应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东方,你去哪了?」想到他刚解的毒还不知道休息,杨莲亭皱起了眉。 「去成德殿了。」习惯性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东方不败脸色冷了下来:「莲弟,谁让你用自己的血来胡闹,你难道不知失血过多也会死人的吗?」 东方生气了!想了想,杨莲亭拉他在床上坐下,略低了低头,「我只是不想让你身上染上别人的血!」 怕也是因为自己不喜让旁人近身吧!知他甚重,东方不败如何还挂得住冷脸,轻嘆一声,「莲弟你不愿我因你而伤,我又何尝愿意你因我而损?」 「我知道,」拉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没有下次了!」 看着那略显苍白的英俊面容,东方不败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他的莲弟,比他还小上几岁,可如今,却是把他的一切都揽到了自己的肩上,唇颤了颤,欲言却又止。 「东方想说什么?」见他这般,杨莲亭有些疑惑。 东方不败终是开口,「莲弟,以后教中的事务还是我来管吧!」虽是肯定句,语气里却并没有那种不容人质疑的冷唳,反多了一丝担忧。 「怎么突然要管理教务了?」他不是很厌烦那些的吗?杨莲亭不解。 「我……」 「你不必和我解释什么,」杨莲亭露出笑容,「你愿意重掌教务那是再好不过了,要知道,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便是被你那一身意气风发的风华给震住了。」 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是真的不介意,东方不败扬眉,也有了和他忆当年的心思,「那时我不过随口一问,谁料你到真回了句『很好看』,我还真被你弄愣了。」 杨莲亭朗声笑道:「你说让我留下来时还不是让我忐忑了半天。」 东方不败笑了一声,垂下了眸子,低声道:「莲弟,我要重掌教务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你到底不向我一样是从神教的教众爬上来的,也没有亲身经歷过江湖的风风雨雨,我不愿让这些教务给你太大的压力。」 「我明白!」我怎会不知你厌及了这些教务,杨莲亭心中瞭然,而且也明白自己出些小谋略没问题,可真的掌管全教却是不擅长的。「只是,你也不要什么都自己思量,那些堂主、长老摆在那也不是放着好看的,有事多让他们去费脑筋好了,没必要总是你想好了吩咐他们去做。」 第32页 「好!」看着那人处处为自己着想,东方不败笑容明媚,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我曾怨恨老天对我不公,让我半生坎坷,可如今,让我遇见了你,我才觉得老天还是怜惜我东方不败的!」 顺势将人揽入怀中,杨莲亭闭上了眼,是啊!他也该感谢老天,若非那夜不知是梦是幻的梦回,他如何能看清自己的心,与东方像如今这般相处!只是,这人抱在怀里怎么好像又瘦了?「东方,回来到现在,你可用膳了?」 「没,我不饿!」东方不败又问:「莲弟饿了?」 刚灌下一碗药,哪里吃得下东西。杨莲亭摇头,又无奈道:「你啊!三岁孩子都比你吃得多,你几时才能好好吃饭?」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反打趣道:「要是饭食是莲弟做的,我定是会好好用,且用的一点不剩!」 「你既说了这话,便自己记着!」等哪日他真做了可别不认。 「这是自然!」那日莲弟生辰他做了一次膳都比跟人打斗几次还累,左右他是不会再动下一回手了,他倒是不信莲弟还能真去做出膳食来。又想起他刚刚说三岁孩子,当下抬起头来,「莲弟,和我在一起便註定没有子嗣,你可会后悔。不如,我找个女子来替你留下子嗣。」他百年之后已经无脸去见爹娘,总不能让莲弟也和他一般吧!虽然艰难,东方不败还是将最后一句话说出了口。 「东方,无论什么理由,如果你有了其他的女人,我便绝对不会留在你身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样,我怎么能因为子嗣而去找其他人。」而且,他若真这么做了,以东方那么骄傲的性子,哪怕这是他提出来的,哪怕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总是不愉的吧!他又何必,为了子嗣在二人之间埋下一根刺。 「莲弟,」东方不败面上诧异,心中却很是欢喜,他的莲弟啊!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惊喜,这样的莲弟,他一辈子也放不了手。看来,这教务他还真得好好管理了,他要继续做那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这样,属于他的就谁也抢不走,谁也伤害不了了。 杨莲亭也有些诧异,他是杨家的独子,最开始与东方在一起时他也没放弃过留下子嗣的念头,可如今,随着将梦回的那晚在他脑子里多出来的一些东西消化后,他既然会觉得留不留子嗣根本无所谓,他的很多其他想法也改变了不少。这?很难理解原因,杨莲亭也懒得再想了,反正如今他和东方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对了,东方你把谁扔进牢里了?」突然想到平一指刚刚幸灾乐祸的样子,问道。 「恩?」突然转了话题,东方不败疑惑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丢出个名字:「唐显!」 杨莲亭奇了,「他?为什么要关他?」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做了什么危害神教的事? 「他竟然看着莲弟用血来替我阻止毒素扩散而不阻止,关他算轻的了。」教主直接忽略了自己拍出的那能要人命的一掌,不以为然道。 就这样?杨莲亭觉得他失血过多跟唐显到没什么关系,于是道:「关两天就放了他吧!」 「哦!」这下换东方不败奇怪了,「我还以为莲弟会让我立刻放了他。」 「他连唐门的毒药都看不住,关两天也不冤枉!」想着东方这次中的毒,杨莲亭觉得他应该在牢里好好反思一下要怎么管理唐门的药物。 「恩!的确!」东方不败点头表示贊同,显然是想起了杨莲亭之前中毒的那回。 「你等会还有事么?」 东方不败摇头。 「那就上来陪我休息一会吧!」杨莲亭直接将人拉到了床上。东方不败也不拒绝,随着他的动作躺了下来。 这一路折腾回来,二人都累了,不一会室内就传来了平静的唿吸声,再然后,两道唿吸的频率渐渐的相仿,最后竟似合成了一道唿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黑木崖的荷花池边,杨莲亭揽着东方不败突然道:「东方,有人说你是菇凉。」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那说明本座雌雄莫辩!」 「可是,他们说你是个有胸的菇凉!」杨莲亭继续道。 「恩!」东方不败抬头,凤眸上挑,一抹眉色流转,「莲弟,我有没有胸,你还不知道吗?」 杨莲亭望天,东方越来越喜欢勾引他了,于是恶劣的丢出杀手锏,「他们说你是要和任盈盈抢男人的菇凉!」 「谁说的?」东方不败怒,「本座让童大哥带人去灭了他们!」 杨莲亭继续望天…… ☆、你我与旁人何干 「童堂主,教主不在院里!」见着来人直接往院里沖,当值的紫杉侍卫赶紧出来阻拦。 「走开!」他当然是知道教主不在才来的。童百熊一掌拍开挡在眼前的人。见此,当值的另几位紫衫侍卫赶紧挡在了院前。「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赶紧给我让开!」 「童堂主,教主有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平日里教主的院子都算禁地了,如今又有教主吩咐,他们哪敢放人进去。一个侍卫向前两步解释道。 「这规矩我可没听过,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煳弄我。」教主的吩咐?谁知道是不是那小子没脸见人了下的吩咐!童百熊不管不顾就是要进去。紫杉侍卫正是为难,却突然听得院里传来了一声悦耳动听的低沉声音。 第33页 「让他进来吧!」 紫杉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让开了路,一人道:「童堂主请!」童百熊瞪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大步跨进了院子。 「童堂主今日这么闲?」扫了眼那横冲直撞的踹门进来的人,杨莲亭挑眉,然后继续看着手里的帐本。这些日子东方以他身体还未好为藉口,连院门都不让他出,如今这只熊过来到也能添几分热闹。 「说起闲,谁有你小子闲?你……」正欲拿他一回来便躲在教主院中的行为来嘲讽两句,却突然看见他那还未完全恢復血色的脸,童百熊勐的收了口,好歹这小子是为了东方兄弟,他到不好像那些不明就理的人一般编排他,于是有些僵硬的改口道:「你小子好点了没?」 听着他那别扭的语气,杨莲亭倒是笑了,「我自然是无碍了,」抬头定定的打量他半响,又打趣道:「我倒是不知童堂主这么关心我!还真是让我惶恐啊!」 童百熊破天荒的并不理他,扯过一边的椅子坐到书案对面,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然后一脸正色的开口:「我说杨小子,我看你也不像是攀附权贵的人,你怎么放着女子不去喜欢,偏偏要和东方兄弟纠缠不清?」 杨莲亭合上帐本,抬头,「你觉得东方比不上女人?」 「怎么会,东方兄弟自然比女人强多了!」维护的话直接不经过脑子被抛了出来。 唇角笑意加深,杨莲亭顺着他的话道:「你都说东方比女子强多了,那我还去找女子做甚?」 「唉!不对,又被你小子煳弄了,东方兄弟是男子,他跟女子怎么比?」童百熊睁圆了眼睛,又道:「你少跟我老熊打哈哈,赶紧的离东方兄弟远点,你可知道江湖上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杨莲亭收了笑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冒昧随东方叫一声『童大哥』,话我只说一遍,不管这天下人怎么想,我与东方却是真心相交,我爱的只是他,不论他是男是女,不论他是天下第一,还是一个普通人。我爱的唯他而已!我相信,他也亦然!」 「可你们都是男人啊!你可知教中上下乃至天下会如何评论你们?」听出他语气里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认真,童百熊叫道。 「我只是爱我所爱,便是天下都笑我们,那又如何?」杨莲亭勾唇,笑得坦荡,大丈夫生于世间,若是连爱其所爱都做不到,那还有甚么意思? 童百熊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东方兄弟做的决定从不会改变,他本以为可以从这小子这里可以劝得一二,可如今……不过也是,这小子向来也只在东方兄弟面前还算温和、无害,可对旁人却惯来冷漠、霸道,不易妥协。 「童堂主,你若是为这事而来,我想没什么好说的了!」重新打开帐本,杨莲亭摆明了不想再谈。想来,若今天来的换成旁人,怕是早就被丢出去了,不,或者根本连这院子都进不得。 「我老熊说不动你!东方兄弟的决定我更是改不了。可你好歹也得劝劝东方兄弟,让他怎么的也得找个女人,留个子嗣吧!」不然,他如何对的起东方兄弟早亡的父母。 子嗣?这只熊果然还是这么惹人厌烦,杨莲亭觉得头有些痛,却也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该知道,以东方的骄傲,他断不可能让我找其他女人,所以今生我是不可能留下子嗣了;而东方同样答应了我,他的身边也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更不要在东方面前提起这个问题。」 「你――」童百熊真是有些怒了,勐的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杨莲亭,你若真和东方兄弟两心相悦我也管不了这么许多。可你就算雌伏在男人身下,也不该真把自己当女人了吧!就算是女人也不会善妒到不让其他女子为自己丈夫留下子嗣,你居然敢让东方兄弟陪你一起做个不孝的人,你……」 「够了!」杨莲亭黑着脸打断他,给他面子也不过看在东方的面子上,可他和东方的事,与旁人何干? 「怎么,你……」 「够了!」童百熊还欲再说,一阵锐利的掌风随着一道带着一丝尖锐的嗓音袭了过来,直接将人拍到了地上。 「咳咳……东方兄弟?」童百熊咳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 东方不败冷着一张脸,眸光幽暗,「你怎么敢这么说莲弟?」声音了满是刺骨的寒意与一丝狠唳的杀气。 「东方!」见此突变,杨莲亭也顾不得生气,起身两步赶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莲弟,他不该这么说你的!」看向身边的人,东方不败身上的杀气退却,脸色却还是不好。 「恩!没事,任他说得口干舌燥于我也不会少一块皮肉!而且,他只是关心你而已。走吧!我们去用午膳吧!」见他如此维护自己,杨莲亭到是不气了,于是也不管此时离用膳的时辰尚早,找个藉口便将人往外拉。 出了书房,杨莲亭直接将人带回了房间。 东方不败坐在桌前,饮了一口他递来的茶,侧目看他,「莲弟……你,不气吗?」都是因为他,莲弟才会被说成这样。 「你都替我气了,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捏了捏他的脸,杨莲亭笑着回答。 东方不败顺势靠入他怀里,声音有些低:「可是,雌伏人下的,善妒的是我啊!」莲弟性子傲然硬气,如何受的了旁人这般指责。 第34页 「东方前些日子还要给我找个女人留下子嗣呢,哪里有善妒了?」杨莲亭戏嚯完,又道:「再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旁人何干?」 「童大哥刚刚那样说你真的不介意?」那些话,他听了都受不了呢!东方不败抬头看他。 「怎么可能不介意,」杨莲亭摇摇头,他的心胸哪有那么开阔。眸中闪过瞭然,东方不败接道:「那你刚刚为甚么要阻止,阻止我,」虽刚刚有了那想法,此时说出来却困难。 「阻止你什么?」杨莲亭嘆了一声,「我知你为了我是真的会对童堂主下手的,可,你与他到底有十几年的情分,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在做了之后愧疚半生。」我又怎么不知你虽行事狠辣,却最是念恩! 「莲弟!」东方不败闭了闭眼,这世间最懂我的便是你了吧!所以,我怎么可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在私下里随意的编排你。如扇贝的睫轻掀,眸中幽深一片。你们不是要讽刺莲弟在我身边吗?那我就让你们明白…… *** 自从回黑木崖后,东方不败便重新接掌了教务,而杨莲亭则被他以调养身体留在了院子里,就连处理教中的帐务,也是在院里的书房。 「杨总管,我仔细看了几天了,还是觉得这处的帐很有问题。」秦量将一本帐本放在书案上。 杨莲亭翻了两页,还真发现了几处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指着帐本道:「除了这几处,还有哪里?」 秦量底下头,往后边翻边道:「还有这里,总帐来看没问题,但往支帐看却有些对不上,还有这处,这处……」 「莲弟!」东方不败走进门来,笑容倏的就收了,怎么每次莲弟和这小子在一起都靠的那么近? 「恩?东方,你等一下,我先听秦量把这本帐说完。」然后看了眼秦量,示意他继续。 「属下见过教主!」秦量行了礼,小心的瞟了眼教主,正要继续说,东方不败阻止道:「下午再说吧!你先退下!」 「是,属下告退!」虽然不解为什么教主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冷,秦量还是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杨莲亭抬头,疑惑的看向东方不败。时间不是还早么? 「莲弟,你就不能离那个小子远一点?」东方不败坐到他身边,倒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喜。 杨莲亭轻笑,「不过是因为帐务出了些问题,他来与我探讨,这样也碍了教主的眼?」 横他一眼,东方不败反问:「那处帐务出了问题?」 「江南!」杨莲亭将面前的帐本移向他。 「哦!江南!」不去看那帐本,东方不败的表情突然有些意味深长,「江南的生意一向是我神教钱财的重要来源,既然是此处出了问题,莲弟可愿亲自去走一朝?」 杨莲亭有些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过两天我便派些暗卫陪你去,只是可能要委屈莲弟易一下容了。」东方不败笑道,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若不是他另有思量,他可真不愿让莲弟下黑木崖,所以…… 「我去是没问题,但你在家可得好好用膳,若是我回来你又清减了,那……」 「那就我就一天吃十顿补回来可好?」听他说家,东方不败心情极好的接口。 「好,你可自己记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码到三千+了(=^_^=) ☆、易容独自下崖去 「东方,这些东西让她们整理就好了。」杨莲亭坐在床前,看着那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行李的人,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你不喜欢我帮你整理?」又打包好一个包袱,东方不败回头看他,那在橙色灯光下的脸庞,说不出的柔和。 微微低下头掩去唇边的笑意,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累着了!」而且再让他收拾下去,明日到底要带多少包袱出门? 「没事,不过是点小事,哪里累得到人!」说着又摊开一块绸布,左右打量着四周,想着还要带些什么去。 「那个,」看着兴致勃勃的人样子,杨莲亭轻咳一声,好奇道:「东方你之前出门的行礼都是自己收拾的?」 「之前?」东方不败想都不想的摇头,「是婢女整理的。」 怪不得!杨莲亭觉得,再不阻止,估计连瓷枕都得被打包起来了,于是走了过去,「东方,这些已经够了。」扫了眼堆在一边的包袱,额角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将他还未打包起来的东西往外拿。 东方不败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才发现好像收拾的有些多了,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将手边的东西打成包袱,然后坐到了桌边。 杨莲亭跟了过去,截走他往唇边送入的茶,「都要入睡了不要再饮茶了。」 「莲弟,你此去江南只需在暗处查访就好,不必去动他们!」任他取走茶杯,东方不败提醒道。 只是暗访?那完全没必要让他走一趟吧!「东方准备做甚么?」 「没甚么,只是要将任我行、向问天留下来的钉子全部拔除。」顺便,让那些管不住口舌的人闭嘴而已。东方不败回答的很是随意。 杨莲亭点头,表示明了。东方不败又与他细细的说了自己的打算及布局。二人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东方不败便将易容的杨莲亭送下了黑木崖。三日后,黑木崖上风声 四起,却是神教的总管失踪了。 第35页 这日里,天气有些阴沉,教主要召见教内香主之上的人。众人皆知教主近两日里因为杨总管不见,脾性愈发喜怒无常,心中无不忐忑难安。 成德殿中,东方不败独坐于高台之上,周身透着冷傲的气势,幽暗难明的眸淡淡的扫过台下。 众人心中胆颤,参拜道:「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见过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依旧淡淡的看着他们,一柱香后,才缓缓的丢出一句话:「可知道本座叫你们来所谓何事?」 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王长老道:「属下愚钝,请教主明示!」众人齐唿,「请教主明示。」 「愚钝?」冷哼一声,东方不败挑眉睥睨着下方:「本座倒是今日才知,原来教中全都是愚钝之人!恩!那留你们在教中有甚么用?」 王长老一惊,领先跪了下去,「属下惶恐!」下一刻,成德殿中跪倒了一片。 「管理崖上守卫的是莫长老吧。」也不让他们起身,东方不败突然道。被提到名字的莫长老向前走了一步,心里一突,应道:「正是属下!」同时寻思着,自己这些日子该是没有做过有碍教主的事情吧? 「哦!」东方不败看都不看他,径直道:「你既然是管崖上守卫的,那么可麻烦莫长老告诉本座,杨总管去哪了?」 这,他是管崖上守卫不错,可他也只管上崖的那一路明面上看守的人。杨总管不见了,怎的也算不到他头上吧!心里这么想,却是不敢说出口来,只得告罪,「属下看守不力,并不知杨总管在教主院中怎么就不见了,请教主责罚!」知道不能直接顶撞教主,莫长老便只得以退为进。 「莫长老既然知错,那便罚你在三日内寻到杨总管,如若不然,便自己到刑堂去领罚。」东方不败却并不理会他那一套,直接下了死命令。 刑堂?进了那里,他怕是便出不来了。听到此,莫长老放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面色扭曲了一瞬,随即低头领命,「属下谨遵教主令!」 「你们都起来吧!」「恩」了一声,东方不败开口,语气里不起一丝波澜,却让起身的众人不自觉的压低了腰,不敢直视。 「另外,本座前些日子外出视察,却遇到了我教的叛逆――向问天,你们谁愿意去处理了他?」换了个坐姿,东方不败以手托着颊,询问道。 下面的人听言,却没有人敢开口,毕竟在议事时一向时教主一个人说了算的,今日来问他们,谁知是不是有什么因由。 「怎么,都哑了不成?」冷冷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下面的人却分明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耐。 「但凭教主吩咐,教主说谁去,属下等莫敢不从!」想着往常教主都喜欢自己拿注意,他们这些人向来只管照办,贾布往前一步,如是说道。 「什么都要本座来说,那要你们有何用?」东方不败袖袍轻挥,直接将贾布甩了出去,目光又从其他人身上扫过,「你们也是认为什么都要本座去想?」 见了他那举重若轻的一挥,各位长老堂主哪里敢回话,最后,还是桑三娘开了口,「属下不敢如此认为。」又道:「属下愿意为教主分忧,除去我教叛逆。」 此话一出,又有几位长老堂主出来请命。 「如此,那便由鲍长老、桑长老及上官堂主一起去吧!」目光从下方滑过,东方不败点了三个人。 桑三娘、上官云、鲍大楚向前两步,抱拳,「属下谨遵教主令!」 「另,葛长老和青龙堂陈香主也给本座去寻杨总管,五日内若未寻到,同样自去刑堂领罚!」丢下最后一道命令,东方不败已懒得再呆在此,最后一个字落,众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便已看不见教主了。 *** 「你明明是魔教的圣姑,缘何要来装成婆婆骗我师兄弟二人?」 「令狐少侠,我可从未说过自己已年过半百,这婆婆可是你自己叫的。怎……」 看着前方吵闹的三人,暗二低声朝马车内问道,「方公子,可要我去将他们赶走?」 车帘被掀开了一角,车内却是一个面色苍白的清俊公子。「不必了,这戏倒是不错,先看看吧!」那方公子看着三丈外的几人,唇角勾起,带着恶意的笑极不符合那张脸。 「大师哥,算了,我们走吧!」陆大有扶着身边的人劝着,大师哥在华山上被成不忧重伤都还未好,要是真把这魔教的妖女惹怒了,怕是得吃亏。 「陆猴儿,上次便是因这魔教的甚么圣姑害你受伤,如何能算了?」想到那日的情景,向来洒脱的令狐沖脸上难得的收了笑容。 「你胡说甚么,我几时有害你师弟?」任盈盈此时面上已是一片寒霜,本来上次在洛阳见了这小子,还觉得他随心而动,是世间少有的洒脱之人,是以今日再次相见,见他身受重伤,本欲相帮,可谁知他竟是蛮不讲理,硬是冤枉于她。她上次真是瞎了眼了。与这不分是非的人再分辨又有何意义?任盈盈抬手对着令狐沖拍出一掌,丢下一句,「让你再胡言乱语!」便飘然离去。 「大师哥!」见令狐沖吐出一口血来,陆大有急切的叫道,大师哥本就伤着,如今更是伤上加伤,这可如何是好?这魔教的妖女简直也太不讲理了! 「戏也完了,我们走吧!」车帘落下,那方公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 第36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要去坐火车,结果临上车被人放了鸽子,又得赶到火车站去改签车票,所以今天这章没码到三千+【唉!心情不好,码文都卡死了】希望明天别再被放鸽子了~ ☆、有女一人曲非烟 江宁位属江南,虽时已入秋,此处风景却并未完全凋零,依旧留着几分春日的风光。 「暗二,教中近来如何?」城西的一座宅子中,一身青杉的男子坐在院里的石桌前饮着茶,本来以他那清俊的脸以及斯文的打扮,这斟茶品茗的动作做来合该是雅致的,偏他做来,却很是干脆、豪气。 「教中近段时间来,因为寻人不力,已经先后处置了两位长老、四位香主、六位副香主。」石桌右侧长相平凡身着褐色衣杉的暗二回道。 「哦!」虽是惊奇的语气,那男子面上却并无多大变化,「处理了那么些人,就没人有意见吗?」 暗二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教主近些日子心情不大好,教中人都自顾不暇,并没有人敢有意见。另,寻杨总管的任务落在了贾堂主头上,贾堂主于日前在教中抓到了一个嵩山派的奸细,并得知杨总管是被嵩山的人抓走了。」 东方这是要动嵩山派了?想到上次在郴州被人围攻,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如此倒也不算冤枉他们。将手里的茶杯转了两圈,「江南的帐查的如何了?」 「已经查出了几个管事,剩下也有些眉目了。」 「恩!」杨莲亭点点头,见他似还有话,却偏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皱眉道:「有事便说,教主该是吩咐过你对我不需隐瞒任何事的吧!」 见他不悦,暗二低下了头,想着眼前的方公子虽不知是何身份,但教主的确是有交代过对他可知无不言,于是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下面的人在查江南各处管事时,无意发现曲洋曲长老和那衡山的刘正风如今在此地居住,因教主并未吩咐此事,所以来请教一下公子,此事可要上报给教主?」 「曲洋、刘正风?」他们这次竟然没死?那也就是说他和东方的结局也有可能改变的!想到此,杨莲亭脸上有了笑意,「先不必和教主说。」东方此时怕是很忙,这事由他去看看便好,于是接着道:「他们此时人在何处?」 「他们二人就在城东!」若非派去的那人正好在早年见过曲长老一面,怕也想不到失踪多时的曲长老居然就在此地。 「大隐隐于市,他们倒是好想法。」这刘正风看着满门被屠也不愿杀曲洋,如今二人又居住在一起,难道?杨莲亭打住脑子里的想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莫不是自己喜欢上男子,就觉得天下交好的男子都是断袖不成?「走吧!带我去看看。」 *** 城东,一座普通的宅院。 「方公子,向问天也在里面。」暗二召来隐在附近的手下了解情况后禀告。 「向问天?」他怎么在这?「可知道他在这做甚?」 「下面的人不敢靠的太近,听不清楚,不过向问天手里抓了曲长老的孙女,双方似乎有些冲突。」暗二转述。 向问天?曲洋?这两人在教里关系还算不错,向问天怎么会抓曲非烟?杨莲亭思索着有些不解。不过,此地离杭州很近,这向问天? 「方公子,我们要不先离开,等过两日再来吧!」 杨莲亭摇头,「暗处还有多少人?可拿得住向问天?」这个人不除,他终是难安。 「这!」暗二有些犹豫,教主吩咐过,一切以方公子的安全为主,向问天虽是神教的叛逆,却也不在他们的负责范围。 「怎么?我吩咐不动你?」杨莲亭冷眼看他。 「暗二不敢!」暗二躬身告罪,「暗处还有十八人,拿住向问天到是没问题,只是就怕曲长老或者那刘正风有变!」 杨莲亭掏出一块木牌扔了过去,「你先把曲非烟抢下,然后拿着黑木令命曲洋协助你拿下向问天,死活不论!」 双手接过,暗二心中一震,这是神教最高规格的黑木令,见令如见教主!这位究竟与教主有何关系?想着态度开始恭敬起来,「属下尊令!请公子在此稍后。」说完唤出暗处的人,留了二人下来保护杨莲亭,自己领着人潜入了院子。 大半个时辰后,暗二出了院子:「方公子,解决了!」 杨莲亭点头,走进了院子,便见一身白衣的向问天胸前满是鲜血的躺在地上,见他进来带着怒意的视线便射了过来。 「阁下是何人?为何有我神教的黑木令?」曲洋看着进来的人,皱起了眉。他虽已很久未回神教,却也知如今教主宠信的是一个面容英俊的杨总管,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啊! 「我是谁曲长老不需知道,我到想问问曲长老,为何先与正派人相交,今日又和这神教叛逆在一起?莫不是也打算叛出神教?」杨莲亭打量着对面的人,说到后面已是面色狠唳。 曲洋听此脸上已经走了寒意,却因顾念着孙女在对方手里,于是压着怒火道:「我曲洋绝无可能背叛神教,反到是阁下,为何不肯说自己的身份?」 「你管我是谁,只认得这黑木令就是!」杨莲亭对他也不客气,又道:「你既然说绝对不会叛教,那便说说吧,这向问天来找你所谓何事?」 曲洋看了眼孙女,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向左使只是来告诉我前教主还在人世而已!」 第37页 「他可不再是甚么左使了,」告知前教主在世?哼!怕是想要你帮他去放那任我行出来吧!杨莲亭冷笑一声,「那你和刘正风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和他图谋着要颠覆我神教吧?」 「杨叔叔,我爷爷和刘爷爷没有要颠覆神教!」曲洋还未开口,那被一个黑衣暗卫拿住肩膀的曲非烟眼睛滴熘熘转了一圈,喊道。 杨莲亭有些诧异的侧身看去,便见那一身翠绿衣杉、皮肤雪白的女孩清秀可爱的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让人见之如何也讨厌不起来。「你怎么知我就姓杨?」 「我就是知道!」那清脆的女音说的肯定。 「哦!即便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怎么知道你爷爷和刘正风就没有颠覆我神教的心思?」看着那聪颖灵动的女孩,杨莲亭起了为难她的心思。 只是这算是承认曲非烟猜测的回答,却让曲洋一惊,姓杨?那他就是教主宠信的杨总管了!暗二此时也明白了,怪不得教主会如此在意,原来所谓的「方公子」就是杨总管。 「我爷爷和刘爷爷在一起就和杨叔叔和教主一样,并不是有什么阴谋!而且,刘爷爷自从离开衡阳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哪有精神来折腾什么阴谋、阳谋,而……」 「非非住口!」这事虽已天下皆知,但教主哪里是能拿来随意讨论的?曲洋看了眼杨莲亭的脸色,厉声斥道。 杨莲亭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看向曲洋的眼神有些诧异,这两人真的是在一起的?啧!他自家孙女都这么说了,应该是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为甚么要住口?」曲非烟撇撇嘴,她都看出来了,爷爷真不诚实,转头又看向杨莲亭,「杨叔叔你英明神武,一定相信非非说的是实话对不对!」 杨莲亭并不回答她,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到我的身份?」 「这不是很简单吗?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教主最喜欢的就是日月神教的杨总管了,而你既然能拿出代表教主的黑木令,年龄也符合,虽然相貌和传言中不同,但可以易容啊!而且我刚刚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你自己承认的啊!」 好狡猾的女孩,于是又问:「那你不介意你爷爷和刘正风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与我有什么相干?」曲非烟歪着头,「只要他们在一起开心,那不就好了!」 杨莲亭点点头,虽知这女孩的话有哄他开心之嫌,心情却还是不错,但又不想轻易让她煳弄了,于是指着向问天道:「你去把那个人杀了,我就相信你,并且只要你爷爷不叛教,我保证神教中在不会有人来找你爷爷麻烦怎么样?」 「好!」曲非烟想也不想的应了,在暗卫放开她后便掏出袖中的匕首向倒在地上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人跑去,犹豫了一秒,果断的在地上人怒视的目光下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心口。 「非非!」反应过来的曲洋过去将溅了一身血的女孩拉开,有些担心及内疚的看着她。他还真是,到头来居然要靠孙女保护。 「曲洋,你到是真有个好孙女!」杨莲亭也被她那利落的动作惊了一下,然后看向曲洋真心道。 「杨叔叔,我做到了,你……」 「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转头又向曲洋道:「教主那里我会帮你说的,只要你不做危害神教的事,绝不会有神教中人来找你麻烦!」 曲洋嘆了一声,「多谢杨总管!」这声谢却是出自真心,毕竟,若是依教主宁负人不让人负的性子,他和刘贤弟必定唯有一死! 「不必谢我!这地方我和向问天既能知道,那起子名门正派早晚也会知道,曲长老还是小心点吧!」杨莲亭提醒完,又道:「非非很不错,你若照顾不了便送她回教里吧!」然后转身离去。 「多谢!」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曲洋抚着曲非烟的脑袋,脸上露出了自那日离开衡山后的第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师哥与师弟 「教主,暗二传来消息!」 东方不败丢下手中的情报,面上的不耐微微散了些,淡淡的丢出一字,「念!」 暗一低头摊开手中的纸,道:「杨总管在路上时见到了圣姑和华山派的两个弟子争吵;半个月前已经到了江宁;前些日子在江宁发现了曲长老,并且在曲长老的院中杀了向问天;这几日吩咐人盘了几家店面找人打理着。其他便没有什么情况了!」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双手奉上,「这是杨总管命人送回的信。」 听到杨莲亭送了信回来,东方不败面上柔和了不少,伸手接过看了起来。信中首先提的便是任盈盈与令狐沖那日的相见,虽不知莲弟为何要算计这二人,但知道前因后果的东方不败见此还是抿唇一笑。等见了后面提起杀了向问天,又替曲洋求情也没甚么感觉,只是对要杀了上官云的要求有些怒意。当然,这怒意绝对是针对上官云的,在东方不败看来,他的莲弟自然是千好万好,他要杀上官云,那肯定是上官云不对,得罪了莲弟。 于是,东方不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除了上官云,一边继续往下看,看到莲弟问他有没有好好用膳时,有些心虚;看到莲弟问什么时候能回来时,又有些喜悦。等一封信看完,心里早已是喜怒哀乐走了个遍。 将信放在桌上,手指隔着纸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面色突然一厉,「传话给暗二,让他记清了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下次再敢乱管闲事,便自己进刑堂别再出来了!」心中思索着怎么样能最快将此间事解决,又继续吩咐道: 「让人去叫桑长老、鲍长老、贾堂主、上官堂主过来见本座。」 第38页 「是!」暗一应了,迅速退了出去。 不多时,四人已经来到了书房外,「属下见过教主!」 「进来!」 四人闻言进得屋内,见教主只低着头半天不发一言,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毕竟,如今这教中上下谁人不知教主如今因为杨总管不见心情极是不好,他们可不想被殃及。 话说,本来教中人知道那杨总管竟然是教主的男宠时都很不屑,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如今,人不见了,教主愈发喜怒无常,这么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被波及,进了刑堂也不知能不能出来。现在,教中人也没别的想法了,教主宠信谁与他们何干?杨总管是不是男宠与他们何干?只盼着他赶紧回来,然后让教主不要那么容易动怒就好。 「上官堂主!」已经有了想法的东方不败抬头,看到下面的人,周身的气息更是冷了两分。 被唤的上官云心中一抖,想着自己最近已经够低调了,应该不会碍到教主的眼,于是向前一步,「属下在!」 「下面的人已经查到向问天如今正在洛阳,本座欲让你带人前去收拾了他,可有问题?」淡淡的一眼扫过去,并不含威却让上官云下意识的底下了头不敢对视。「属下领命!」 「恩!如此你便先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虽不解教主怎么突然让他一个人处理向问天,但上官云如何也不会往教主要除了他方面想,于是,虽然奇怪,也还是赶紧领命退了下去,心里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样去对付向问天。 「桑长老!」 正因教主对上官云的命令有些失神的桑三娘听到自己被点名,赶紧应到,「属下在!」同时心里有些打突,她总觉得教主这次因为杨总管的事似乎弄得太大了一点,而刚刚上官云的任务也让她有些不安,就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你去找出嵩山安插在各派的奸细,然后将他们宣扬出去。」 教主怎么知道嵩山有往各派安插奸细?桑三娘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傻了,这哪用教主知道。若有,她抓出来宣扬就是,若没有,那她也能自己安排啊!这么想着到觉得这任务也没什么,当下松了口气,「属下领命!」 「贾堂主、鲍长老,你二人将杨总管上次在郴州被嵩山抓走,并威胁要我神教中人去破坏那金盆洗手的事宣扬出去。然后带人去嵩山派,让他们交出杨总管。」 这样做不会惹怒嵩山,然后让左冷禅直接杀了杨总管吗?贾、鲍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抱拳齐道:「属下领命!」 「恩!你们退下吧!」 见教主吩咐完了,三人躬身抱拳,「属下告退!」然后便向外退去。 「桑长老!」突然,东方不败不知想到了什么,唤了一声。 鲍、贾二人不敢停留,赶紧离去了。桑三娘却是赶紧停了步子,「教主还有何吩咐?」 「童堂主如今可大好?」那日担心莲弟生气,下手确是重了些。 还以为教主留她下来何事呢!桑三娘提起的心再次放下,回道:「童堂主已经没有大碍了!」 「恩!你也退下吧!」东方不败挥挥手。 「是,属下告退!」恩,等会得去告诉那个老傢伙,教主还是关心他的,也得再提醒提醒他,别成日里在教主面前那么放肆。想着桑三娘出了院子便转了个方向。 *** 金乌高挂,空旷的官道上,一位容貌清秀的青年拉着匹马,不时担忧的回头看着趴在马上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大师哥去追师父,如今,也不知大师哥能不能坚持到开封。 这么想着,那青年也没注意脚下的路,被石头拌了一下身子一歪,连着那被他拉着的马也晃了几晃。马上的人「嘭!」的一声掉了下来。 「大师哥!」那青年稳住身子,赶紧过去将人扶起,着急的叫了一声。 「呵呵……这小子可难救喽!」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随即便是幸灾乐祸的话语。 「谁?少在那胡言乱语,有本事出来!」那青年生气的喊着,左顾右盼。 「蠢小子,谁说我没出来?」 听得那声音从身后传来,青年勐的回头,便见一个高瘦的老头满脸嘲讽的站在那里。「阁下是何人?为甚么要诅咒我大师哥?」 「我可没诅咒他,他本来就难救了。」那老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胡说,等到了开封,神医平一指肯定能救我大师哥!」那青年说的肯定。 「哧哈哈哈……平一指?」那老头怪笑起来,盯着那青年道:「我这个做师兄的都说难救了,他平一指还有甚么办法?」说完,转身便要走。 「前辈等等!你是平神医的师兄,又只说难救,那就是说你能救我大师哥了!」那青年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兴奋。 刚刚还又是你又是阁下的,这会儿叫甚么前辈?老头回头瞟他一眼,「我便是能救,那又如何?」 「求求前辈救救我大师哥!」那青年喜道。 「我为甚么要救?救他于我有甚么好处?」 「只要前辈能救我大师哥,前辈有甚么条件我都答应!」那青年看了眼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大师哥,有些急切的说。 「哦!」那老头回过身来,打量着那二人,「便是要你的命,你也愿意给?」 「只要你救我师哥,这条命你拿去便是。」 第39页 听他如此说,老头面上扬起古怪的笑,「连命也捨得,你莫不是喜欢你这大师哥?」 「你胡说甚么?」那青年涨红了脸,分辨道:「他是我师哥,我自然要救他!」 「你只这一位师哥?」老头问。 「我在门中排第六,自然不止这一位师哥!」青年的语气尚有些恼怒。 「哦!那若是为了救其他师哥要你的命,你给是不给?」老头盯着他问到。 「我……我自是给的!」 「哈哈!你犹豫了!你果然是喜欢你这大师哥!」那老头突然笑了。 「你休再胡言!且说说,究竟如何才愿救我大师哥?」 「让我救他这到不难,」看着那眼睛突然亮了的人,老头继续道:「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和你那师哥成亲,我便救他。」 那青年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这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成亲呢!」声音不自觉的放大起来。 「两个男人又如何?谁规定男人不能在一起,不能成亲了?」老头冷哼一声,不知想起了甚么,面上的表情有些森寒,「如何,你到底要不要救他?你再拖延下去,便是我也救他不得!」 「这……这,」青年垂下了头,「我大师哥不会答应的!」是啊!就算他为了就大师哥不介意,可大师哥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你是说你大师哥愿意你就没问题了?」老头问。 青年咬了咬牙,从齿缝里逼出一个字,「是!」 「好,我先带他走,你且到前面的树林里寻我!」老头说完,动作极快的从他手里夺走人,转身便没了影。 「大师哥!」那青年被这突变惊的叫了一声,最后无法,也只得骑上马,朝那老头说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秋夜问人可曾悔 不算茂密的林子里,一座简单的木屋坐落其中。 「小子,你叫甚么名字?」老头收了针,看着缓缓睁开眼的青年问道。 拧着眉抚上传来刺痛的脖子,青年这才看清床边的人,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勉强抱了一拳道:「在下华山令狐沖,不知前辈是何人?」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六师弟,又追问:「和我一起的人此时在哪里?」 「我是何人你不需管,」老头脸上扯着有些邪气的笑,「至于和你在一起的那位,他说把命给我,让我救你!」 「你杀了我师弟!咳咳……咳……」令狐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白起来,不可置信的从床上勐坐了起来,牵动了心肺发出一长串刺耳的咳声。 老头冷眼看他,「你还是悠着点,就你这身子,再折腾我也救不了你!」 「咳咳……谁,谁用你救!」怒视着眼前的人,令狐沖抚着胸口继续吼道:「我用不着你救,有本事你将我师弟还来!」 「哧!」老头鄙夷的看他一眼,「我看你小子不止受了内伤,怕是连耳朵也有问题,我只说他要把命给我,几时说他已经死了?」 眼中闪过欣喜,「六猴儿没死!」令狐沖撑着口气便要起身,「我令狐沖贱命一条,不值得我那师弟以命相换,就不劳烦前辈了!」 「哦!」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如果我不要你师弟的命,你可要我救?」 令狐冲动作一僵,想着:莫不是这前辈刚刚竟是试探于我?是了,这世间但凡有些本事的,恐怕都少不得有些怪癖。当下抬头来,恭敬道:「晚辈刚刚一时情急,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前辈若是能高义相救,此恩令狐沖定永生不忘!」 「我又不是你师弟,要你记着一生做甚?」老头笑笑,「救你也不难,我刚刚已经和你师弟说好了,只要你们两成亲,我便立刻救你!」 「荒缪!」令狐沖此时脸倒是不白了,直接变成了黑的,「你身为武林前辈,怎能开如此无理的玩笑!」 那老头听言脸色也有些不好,「谁跟你开玩笑?你和你师弟一个愿意以命换命,一个宁死也不愿其以命相换,难道不时相互心悦么?既然如此,成亲有何不可。」 压下心中乱糟糟的起伏,令狐沖辩道:「我与陆师弟只是兄弟之情,成亲自然应该是找向我小师妹那般活泼可人的女子。」 这世间人总是如此,不愿看清事实,等到失去才知后悔。那老头冷哼一声,「你连本心都看不清,我也懒得救!你走吧!」岂不知,此世间,身易愈而心无医!袖子一甩,却是直接逐人了。 「晚辈告辞!」对这老头的想法不敢苟同,令狐冲下得床来,抱拳略施一礼,踉跄着步子朝门口晃去。 「大师哥!」陆大有急切的赶来,便见大师哥要往外有,三步并做两步的赶上去扶住他,又沖屋内道:「前辈不是说愿意救我大师哥吗?」 「这小子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救来何用?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几十年后后悔。」老头恶劣的说着,语气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陆大有听他如此说,知定是大师哥拒绝了他那个「成亲」的要求,扶着大师哥靠在门上,自己勐的跪了下来,「前辈说的要求着实是为难我大师哥了,我愿意答应前辈其他的任何要求,求前辈救救我大师哥!」说完头勐的磕向了地上。 「为难?你都能答应,为何到他就为难了?」老头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讽刺道。 第40页 陆大有那毫不犹豫的一跪,已让令狐沖震惊不已,在听那老头的话,才知六猴儿是答应了和他成亲的要求。心中颤动不已,难道六猴儿对他真的……觉得有些荒缪,有些不可置信,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求前辈救我大师哥!」陆大有不管不顾,弯腰再次勐的朝地上磕了一下,抬起头时血直接顺着额际滑落,他也不顾,只坚定的看向老头。 令狐沖被那一声响惊醒,赶紧弯腰去拉陆大有,「六猴儿,这世间谁无一死?不过早晚而已,你不必再求他!」 「大师哥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说完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倒再门边。弯腰正要再次去求。 「好了,别再磕了。」老头赶紧喊了一声,又看着令狐沖道:「连生死都能看淡,可见是个洒脱之人,怎么于情之一字如此死板不开窍?」 陆大有却是没有听到他的低语,只欣喜又小心的问道:「前辈可是愿意救我大师哥了?」 知他必会答应,老头也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提出要求。「我救他可以,不过救完他后你得跟我走。」不然留在那什么大师哥身边,迟早会为他丧命。 「我答应!多谢前辈!」果然,陆大有略一犹豫便答应了。 「我名韩天,你也不必叫什么前辈,以后唤我韩叔便是!」那老头莫名的嘆了一声,接着道:「将你师兄放到床上来吧!」 陆大有听言,顾不得膝盖上的麻痛,赶紧将起身将大师哥扶到了床上。然后退在一边。 「你先出去吧!」韩天挥了挥手,脸上再没了刚刚或笑或怒的表情,唯剩下一片平静,已经那眸底那一丝淡淡的遗憾。 陆大有想着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忙,目光从床上人转到韩天身上,然后静静的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合上。 见人已出去,韩天走到床边,伸出一指搭在令狐沖的脉上。起先探到那气息杂乱还并不以为意,等到感受到他体内乱蹿的内劲时,面上才有了几分认真。细细一数,竟然发现了七股不同的真气,心中不由想着,这小子究竟是做了甚么坏事,竟被人花如此麻烦的方法对付?等发现其中一股真气竟是凭一几之力压下了那另六股,心中贊了一句。 「如此我倒是不算胡诌,这症状,师弟是绝对没办法治的!」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卷针囊,摊开放在床边,开始着手治疗。 两个时辰后,韩天看着床上面色已恢復了几分的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淡淡的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说完,脸上露出一抹不知嘲讽谁的笑意,转身朝门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陆大有上前推开门,急切道:「前……韩叔,我大师哥没事了么?」 「他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韩天道。 「现在就走?」陆大有有些吃惊,可是大师哥这样子怎么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最多一柱香便能醒来。」又道:「现在不走,等他醒来怕是又有一番折腾!」 陆大有也知,若是大师哥醒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的,正想提出给大师哥留封书信,却见韩天已经走了,站在门口看了眼床上的人,咬咬牙,还是转身跟了上去。大师哥,此处一别,也不知何日能再相见,希望数载后,你,不要忘了,在这世间,你还有一个喜欢猴儿的六师弟。 果然,如韩天所料,一柱香的时间刚过,床上的人眼睑颤了颤,还未完全睁开便想起了昏过去前的事,喊了一声,「六猴儿!」人已惊坐起来。 等彻底睁开了眼,看着这熟悉的木屋,略松了口气,起身下了床,叫道:「六猴儿,六猴儿!」见无人应,赶紧走到门口,推开门,继续喊到,「陆师弟!陆师弟!」 等等!令狐沖勐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果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再感受了一下丹田,内劲虽微弱,却已经可以用了。这?那老头还是出手了?难道是陆师弟……令狐沖不敢再想,一边绕着木屋喊着,「六猴儿!六猴儿……六猴儿!前辈!……六猴儿……」 三个时辰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令狐沖沿着方圆百里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他的师弟,甚至连那老头也找不到了。 「六猴儿,你在哪?为了救我,你究竟付出了甚么?」令狐沖找了几圈,还是绕回了木屋,颓然的倒在地上,等看到门口的血迹时,脸上满是哀痛,一拳又一拳的勐捶在了地上,将那一片黑色的土地染上了艷丽的红。 「我哪里值得你这般为我!六猴儿,你在哪?你究竟在哪?」抬头,看着那黑茫茫的天幕,令狐沖红了眼眶,心中每每涌起不好的猜想,就又是一拳落在地上,妄图以此压下那不愿相信的想法。 「若早知你定要救我,便答应了那老头又有何妨?可六猴儿,你怎么可以随便替我的命拿注意,若不知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便是治好了这一身的伤,我又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世上?」令狐沖呢喃着,竟是已起了死心。不,六猴儿只是失踪了,我不能总往坏处想!无论如何,我也总得找到他,无论他是生,还是,死!若他生便罢,若是他真因为自己而怎么了,那便在他坟前将这条命还他便是。 秋夜风寒,捲起一地落叶,有人可曾悔否?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已经一个月了,(=^_^=)非常感谢到现在还在看文和支持的亲们~么么哒~ 第41页 另,这只基本不会去大修文,所以亲们看到以前的章节更新的话那一定是在【捉虫】,就没必要再倒回去看了。(当然,这只会尽量在有更新时去捉虫的) 希望亲们看文愉快哦\(^o^)/ ps:逃坑的亲们放心,这只就算坑了自己,也不会坑教主的文~(所以,快到我坑里来吧y(^_^)y) ☆、我笑他人看不穿 「杨叔叔!」 杨莲亭抬头看了一眼,未见其人,到先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不一会,穿着翠绿色衣衫的女孩便从拐门处跳进了屋内。 「非非,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杨叔叔了吗?」曲非烟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帐本撇撇嘴。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眼睛滴熘一转,接着道:「杨叔叔,我在外面听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听?」 我说不听你难道就不说了?但,想着自己答应了曲洋将人带回教里,这女孩也的确聪颖讨喜,对她少不得也多了几分耐心,「你说吧!」 见他并不是很热衷于听自己说,曲非烟也并不介意,手撑在桌上就兴奋的说了起来:「我刚刚听到那华山派的令狐沖受了重伤,」 「哦!非非认识令狐沖?」杨莲亭这才有了几分兴趣,抬起头来。 「上次在衡山城见过一次,」曲非烟回了话,继续道:「那令狐沖在华山受了伤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和他师弟相恋,」说到这又停了一停,看了看杨莲亭,见他并无不悦,于是便放下心来。 「他和他师弟相恋,这本也没什么,正好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医术不错的前辈,那师弟说愿意以命换那前辈救自己的师哥,令狐沖却是宁死也不愿意。这前辈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便说要这二人成亲,他便出手救那令狐沖。那姓陆的师弟答应了,可令狐沖却不承人二人的感情,怎的也不愿。最后,他那师弟无法,点了他的穴道,以命换了那前辈救了他师哥。」 这番传言有条有理,到像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令狐沖自己该是不会说,他那师弟又死了,难道是那个脾气古怪的前辈?杨莲亭想着,问了一句,「既然那令狐沖不承认,也不愿和他师弟成亲,怎么还能说他和他师弟相恋?」 「不承认?」曲非烟语气有些嘲弄,她当初在衡山见令狐沖对他师弟那么好,还以为这他是个洒脱的,怎么想到却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认,想到他如今的德行,又笑道:「听说他去福建找到了师门,但成日里却是甚么也不管,只可劲的喝酒把自己灌醉,怕是已经后悔死了。要我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又有甚么,杨叔叔和教主还不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偏他就看不开。」 杨莲亭对她说的不置可否,只在听她提起东方不败时眼中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如今这事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 「这倒还没有,」曲非烟摇了摇头,「我是在一处小茶馆听到的,想来完全传开也还得一段时间吧!」 「哦!」杨莲亭扬起笑容,却不知想到了甚么。 「莲弟!」 带着一丝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杨莲亭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曲非烟,回头看到那一身红衣,清秀俊雅却气势不凡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单膝落地,然后才低头抱拳,「曲非烟见过教主!」 「东方!」等看清门口的人,杨莲亭这才有了反应,满面笑容的走了过去,见他冷冷的看着曲非烟,以为他不认识,解释道:「这是曲长老的孙女。」 东方不败回他一笑,问道:「她在这里做甚?」 「曲长老送来的,托我带她回黑木崖!」杨莲亭不以为意的回答。 「曲洋!」东方不败轻念了一声,心道:他曲洋真是好大的面子,还让莲弟替他照顾孙女。随即唤了一声,「暗一!」等到那一身黑衣的人现身,吩咐道:「带她下去,让人送回黑木崖。」 「是!」暗一抱拳领命。 曲非烟看了一眼杨莲亭,见他没什么意见,当下也不敢违抗,起身抱拳,「曲非烟告退!」然后跟着暗一离去。 「东方,你怎么来了?」见那二人离开,直接伸手将人圈进怀里,杨莲亭问。 「我再不来,莲弟怕是要乐不思蜀了!」东方不败任他揽着,淡淡的道,语气里却分明有一丝不满。 让自己出来的也是他,如今抱怨的也是他,这人,还真是!杨莲亭抬头看他,有些无奈,「你又在为甚么不高兴?」 听到那个「又」字,东方不败偏了偏头,想着他如今和莲弟的关系,还有甚么不能说的,復转回头,有些抱怨的道:「我在黑木崖上忙碌不堪,莲弟倒是好兴致,再这里和旁的女子说笑自得!」 这话杨莲亭倒是听明白了,膛目结舌道:「非非不过是个小女孩,而且,我可没空去理会她!」说着将人拉到桌案后一同坐下,将桌上的帐本递给他,「我来江宁这一个多月,可都是在忙着这些,哪里有空去理会她?她今日也不过是有了新鲜事来说与我听。」 东方不败随意的翻了翻帐本,到没空再提曲非烟,反问道:「教中在这附近也有不少产业,莲弟又置办这些店铺做甚?」 「神教与我置办的产业怎能混为一谈,我若是想送你什么,总不能还拿教中的钱财买给你吧!」如此,自然是用他的薪奉置些产业较好。 东方不败知他自有自己的傲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那曲非烟刚刚来与你说了甚么新鲜事?」 第42页 怎么还记着这茬?杨莲亭笑笑,「也没甚么,只是说那华山的令狐沖与他师弟的事……」 「这令狐沖,到真是个蠢的!不过他那师弟也不聪明,既然喜欢,怎么就不知道抓住了,居然还赔上了性命!」听着杨莲亭的转述,东方不败讽刺一笑,「不过,那救令狐沖的老头也真是忒坏了,他把这事一宣扬,那令狐沖怕在江湖上也难以立足了!」 杨莲亭也笑,「说来,我以为这世间只我们是这般,可这一趟出来,到发现这断袖之人倒是不少!」 「哦!」东方不败好奇,「还有何人?」 「这人我们刚刚不还提过!」杨莲亭打了个马虎眼。 「你是说那曲洋?」说完不等杨莲亭回答,又自说道:「是了,观那日的金盆洗手,他与那刘正风之间的关系到的确是太好了些!」 见他并未反驳,东方不败知道自己猜对了,伸手环上他的腰,「不过是断袖,有甚么大不了的,这四人也能折腾到这般田地!」有些感嘆,更多的却是自得,同样是男子相恋,他与莲弟却绝对不会沦落至此。 「不过是愚蠢而已!那令狐沖如今怕是悔死了!」他本来只打算拆散令狐沖和任盈盈而已,谁知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这倒是天意了! 「莲弟似乎特别讨厌那令狐沖?」说到这又道:「你上次送回的信我看了,那上官云已经在洛阳被秘密除去了!」 杨莲亭点头,见他不欲深究,也不解释为何要除那上官云,只答道:「那令狐沖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东方不败应了声,突然道:「这里离杭州很近!」 「东方想去杭州?」 东方不败不答,低声道:「我在西湖底下关了一个人……」杨莲亭心里一突,随即恢復平静,只听他继续道:「那人是前任教主――任我行!」 「为……」才发出一个音,杨莲亭便住了口,他该是知他的啊!这人看着狠辣、霸道,心底却还是有一丝柔软的,便是记着任我行曾经的提携之恩也会留他一命的。可是,他放过了任我行、放过了任盈盈,这些人到头来可曾放过他?杨莲亭动了动唇。 「我现在还不想杀他!」似知道他想说什么,东方不败将头埋在他怀里,先一步说出口。 杨莲亭抚了抚他的发,想着向问天、上官云已死,任盈盈和令狐沖也再无可能,终究还是没再劝。「你出来了,教中谁打理?」 「我交给童大哥了!」 杨莲亭「哦。」了一声,心中猜着那只熊当时的表情该是多么的难看。 「莲弟,」东方不败抬起头,「过几日嵩山派会召开武林大会,你可要去看看?」 「嵩山?」杨莲亭想了想,知道这事多半还是因他上次在郴州失踪而起的,当下点头,「东方排出来的大戏,我自然得去瞧瞧!」 「恩!」了一声,东方不败继续倒在他怀里,「莲弟!」 「怎么了?」杨莲亭低下头看他。 「给我讲讲你下黑木崖的事吧!」 这有甚么好说的?杨莲亭想,但还是张了口,「我和暗二下了黑木崖,从西而行,经过……在那郊外遇见了令狐沖和任盈盈……到了江宁……」 听着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东方不败脸上带着笑容,慢慢的闭上了眼。恩!有莲弟在身边真好! 「五日前,曲洋和刘正风要离开此地,不忍非非跟着奔波,于是便来找我……然后今日,你便来了。」讲了半个多时辰,杨莲亭低头一看,怀里人不知听了多少,却是已经睡着了。 伸出手指滑过他眼下的青黑,杨莲亭知他这一个月定是没有休息好,也不叫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左眼不见右眼悲伤]丢的地雷,么么哒~\(^o^)/ ☆、究竟是要折腾谁 自那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却惊现日月神教教主不过一月,各派掌门纷纷在自己的门中发现了嵩山派安插的眼线,无不大怒派人于左冷禅讨要说法。然,此事尚未解决,又有日月神教长老扬言嵩山派上次在郴州抓走了他们教中的总管,要挟他们神教去那金盆洗手捣乱还嫌不够,此次又利用安插在神教中的奸细掳走了他们的总管,并前来要人。 一时间,嵩山竟成了众失之地,身为五岳剑派盟主的左冷禅更是被江湖上正、邪两派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无法,嵩山派只好发出帖子,召开武林大会。 于是,武林中无论收到帖子的,还是没收到帖子的,无不向河南聚集,等着看嵩山派如何解释各派中的眼线之事,以及如何应付那日月神教的来人。 「东方,今日便先去前面的客栈住一晚吧!」依旧一身青杉,易容成一副清秀公子的杨莲亭停下步伐,低声询问身边的人。 「好!」改穿一身黑色镶暗纹长袍的东方不败那眉眼间浅浅的媚气隐去,周身气势显得愈发凌厉。看了眼前方名为「如归」的客栈,点了点头。 二人说完便向那客栈行去,才到了门口,一道粉色的身影便往外冲来,正要撞到杨莲亭身上时,东方不败皱眉,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那粉色身影见快要撞到人偏又收不住脚,本就惊了,再见那人突然让开,一个没停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第43页 「师姐!」一身惊唿传来,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追了出来,赶紧将那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不用你扶!」那女子站了起来,俏丽的脸上红了一片,拍开少年的手,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恼怒的瞪向杨莲亭,「你这人怎么回事?做甚么突然让开,害我摔倒?」 这女子好不讲理!东方不败扫她一眼,银针已落在指尖。 杨莲亭想着此地已来了不少武林各派的人,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动手,又对那女子道:「男女授授不清,你喜欢到处乱扑,在下却没有乱接东西的习惯。」 「你……」那女子没想到这看似温润的人说话却一点不客气,当下被哽住了,等看清他竟然与身边的男子两手相握时,不由「呀!」了一声,因着生之前听到留言的气,带着鄙夷的话就这么嚷了出来,「男女授授不清?那你们两个男人牵着手又算甚么?」 「师姐!」那少年观那黑衣人气势不凡,显然不是好相与的,当下扯着那女子的衣袖,提醒她不要乱说。 东方不败知道莲弟不想自己在此地被人认出,但这气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莲弟受的,于是,也不用银针,直接运气于掌,将那女子拍了出去。 那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师姐便被人打了出去,当下也顾不得那二人,急忙朝着倒地的女子奔去。 「走吧!我们进去!」看着那女子被一掌拍开,杨莲亭到没觉得有甚么不好,看了一眼便拉着身边的人进了客栈。 刚走到大堂中,满面带笑的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杨莲亭抛出一锭银子,「两间上房,再送些热水、饭食上来。」 接住分量不轻的银子,店小二脸上笑意更盛,但想起店中的情况,还是恬着脸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因着这几日外客较多,店里如今只剩一间上房了,要不二位……」正想着这么大方的客人可不能让他们走了,少不得得多费口舌劝上一劝。却听那青杉男子道―― 「一间便一间,带路吧!」 「好嘞!客官请跟小的来!」不想这二人竟如此好说话,那店小二笑的愈发殷勤。到了楼上,店小二推开房间的门,将二人迎了进去,又问:「二位可是现在用饭?」 想着身边这人向来爱洁,杨莲亭道:「先送热水上来吧!」随手又抛了块稍小的银子过去。 「好嘞!客官请稍等!」接了赏钱,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不大一会,热水便送了上来,东方不败自去取了包袱里的衣物,正要去屏风后,却被人拉住了衣摆,当下疑惑的回头,「莲弟?」 「东方,我们一同洗可好?」杨莲亭提议。 听言,东方不败脸色微微有些红,道:「这里又不比教中的浴池,如何能一起洗?」 「自然能洗!」见他并未正面拒绝,杨莲亭直接拉着人去了屏风后,将衣物放好,便要帮东方不败解衣。 「我自己来!」阻了他伸来的手,东方不败自行褪了外袍,却见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只拿眼盯着自己,有些恼的将手中脱下的袍子丢到他头上,速度极快的除了其他衣物进了浴桶。 杨莲亭拉下头上的衣物,便见他已经坐进了浴桶里,挑眉,走过去替他取下玉冠,将那黑亮的发打散。然后才褪了衣物,跨进了浴桶。 「扑……」他才一进去,水便溢了满地。看着坐了两人完全没多少空隙的浴桶,东方不败不满的推他一掌,「这样还如何沐浴?」 杨莲亭笑,直接拉着他推过来的手,将对面的人拉到怀里,浴桶里立时多出了不少空隙,「这样不就能洗了。」说完手掬着水往在怀中人肩上滑动,以行动表明这样沐浴完全没有问题。 东方不败转头看他,「莲弟,我发现你面皮倒是愈发厚了!」 「是吗?」杨莲亭不以为意,反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便厚给你看看好了!」说着,手便从那圆润的肩头转向那诱人的劲脖,在那微凸的喉结处上下滑动。 「莲弟!」东方不败叫了一声,想提醒他现在是在沐浴。然,杨莲亭却似没听见一般,手继续向下,捏住一颗红果,轻轻的揉弄。 「呜……」东方不败低喘一声,转头有些羞恼的一口咬上身后人的胸前。感觉到他身子一震,随即变得炎热,先是一愣,随即眸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仰头含住他的喉,不时伸出舌尖似有若无的舔着,听着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热,这才抬起头来,笑着道:「莲弟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洗吗?怎么还不动手?」 看着眼前长发披散,笑容明媚的人,杨莲亭哪里还管甚么洗不洗的,直接低头堵住了那带笑的唇,手也不闲的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恩……」东方不败低吟一声,推了两下,见他抱得死紧,便也随他去了。 见他不再拒绝,杨莲亭粗声喘息着,唇从他的下巴往下滑落,在那肩头、锁骨处吮吸出一串串绯色的吻痕,如在洁白的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东方不败气息加重,轻轻的扭动着身子,抬手环上他的脖子,眼眸半开半合的唤了声,「莲弟!」 杨莲亭稍稍抬起头,见着他那英气与媚气相揉和的脸,气息不稳的将一只手向下探去,顺着水流滑入了那温暖的地方,随即又加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轻轻的或进或出。 第44页 「呜恩……」东方不败低吟着,唿吸越来越急促,有些难耐的咬住了唇。见他如此,杨莲亭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唇,然后抽出手指,两手握住他的腰往上抬了抬,然后又将他放下,待感受到那紧緻又湿润的地方将自己紧紧的包围,勐的低头咬住了一颗红果。 「莲弟……呜……莲弟……」突来的欢愉,让东方不败忍不住低声唤了起来,半眯的眼眸已然湿润。 「东方!」杨莲亭抬头,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哑着嗓子应了他一声,随即便握着他的腰一下一下的抬起放下。不时还含住他的耳垂轻轻的添弄。 「恩……」 一个时辰后,二人收拾整洁,躺在了床上。 「东方,你想吃甚么?我下去让人准备!」杨莲亭替他轻轻的揉着腰,语气里带着讨好的问。 东方不败回头淡淡的看他一眼,转头继续趴枕上,懒懒的道:「我累了,不想吃。」 杨莲亭知道刚刚自己做得过了一点,哄道:「午膳不吃怎么行呢?多少用一点好不好?我让他们准备些你爱吃的送上来可好?」 「你还知道现在是中午?」东方不败瞪他,想了想又道:「要是你去给我做,那我便用!」 这!杨莲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为难,他倒是不在乎甚么「君子远疱厨」,也不是不愿意给他做,只是,他做出来的能吃吗? 东方不败见他满面难色,眼里带了笑意,也不欲再为难他,正要说些甚么时,杨莲亭却下了决心,先一步下了床,道:「我现在去做,你记得等会要用完!」了不得学些简单的做,总也比这人不吃的好! 见他居然真要去做,东方不败倒是愣了,也没听清他说了甚么便点了头,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出去了。这?莲弟做的能吃吗?他还答应了要全吃完?这究竟是要折腾谁…… 作者有话要说: ☆、投髮簪报以玉佩 东方不败以手托着脸颊侧躺在床上,当时间过去半柱香时,他在思考莲弟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一柱香后,他开始想着莲弟会做出什么东西来?半个时辰后,他有些期待莲弟会不会做了他爱吃的菜餚?而到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后,他已经在怀疑莲弟究竟能不能做出吃的来? 「吱呀――」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杨莲亭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正要□上的人下来时。东方不败已经站到了他身后,发现托盘上只有一只加了盖的海碗,好奇的伸手去揭盖,「这是甚么?」 杨莲亭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道:「你说了会吃完的,不许食言!」 心里想着自己就算真的吃不完莲弟最多就是念他两句,东方不败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揭开了盖子,「咦!竟然是面啊!」 「你不爱吃面么?」杨莲亭这才想起教中的厨房从没有做过面,也不知是不是这人不吃,当下有些紧张的问。 东方不败坐了下来,看着面前那碗简单的鸡蛋面露出了一丝笑容,一边执起筷子一边道:「倒没有不爱吃,只是想起早先年在江湖上行走,忙碌时便多在小摊上来一碗面,一时有些感慨!」 「这有甚么好感慨的,东方若喜欢,我们得空便在江湖中四处逛逛便是!」见他没有不喜,杨莲亭这才笑着坐了下来。 「这倒是!」想着莲弟如今正是日挂当空的大好韶华,总也不好一直闷在黑木崖上,东方不败点头应了,然后用筷子挑了根面送入口中,没有放太多的调料,清清爽爽的正合自己的口味,「莲弟怎么想起做面条了?」 想到厨房那些人见他过去做膳的惊诧表情以及那些做得不堪入目的菜餚,杨莲亭脸上的笑有些僵硬,随即模煳道:「他们说面条容易做些!」 东方不败咬着铺在面上边缘有些许焦黑的鸡蛋,点了点头,到没有发现他脸上的古怪表情。 「味道怎么样?」见他又吃了两口面,杨莲亭追问。 「还不错!」至少面煮熟了、蛋煎熟了、汤也有咸味。东方不败贊了一句,低头开始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因着有些饿了,加上面又是杨莲亭做的,不一会就用了大半碗,然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挑着面一根一根往嘴里送。 「在下华山派梁发,家师有事相询,请阁下行个方便,出来一会!」 听到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东方不败放下筷子,难得没有直接一根银针射出去,只冷声道:「你师父有事让他在门口说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人,真是!杨莲亭目光从他身上落到那剩下的小半碗面上,眸中带了一丝笑意。 梁发回头看了眼师父,又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于客栈外伤我门中师妹?」 看着身旁人一脸瞭然的笑,东方不败恼羞成怒得伸手将碗推了过去,丢了一个「你自己解决掉」的眼神过去。对着门外人却是一点不客气,「怎么,堂堂华山派的掌门连话都不会说,还要弟子代劳?」 杨莲亭看着他迁怒的样子摇摇头,到是不介意的拿起他的筷子,夹起那剩下的面吃了起来。 「听阁下此言,可是在下曾有何处得罪过阁下?但即便如此,阁下也不该拿小辈出气吧!」岳不群往前一步,语气淡淡的,却将一顶「欺压小辈」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虚伪!东方不败心里斥了一声,却是不屑与此种人多说,「有这功夫,还是管好你徒弟的嘴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见杨莲亭已将碗中的面用尽了,抽出他手里的筷子,朝着门外射了出去。 第45页 岳不群哪里想到里面的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当下以指做剑,脸上紫气闪现,击下了迎面射来得暗器,自己却被那物上的气劲震得退了好几步。而那梁发,却没有自己师父那般本事,被那射来的暗器直接穿透了胸口。 「在下不过是来询问一二,阁下却行事如此狠辣,这般与那魔教中人有何区别?」看着倒下的弟子,岳不群面色铁青,那往日温文尔雅的君子风范也险些挂不住了。 和他们谈论魔教?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相视一笑,遂冷声道:「技不如人,你奈我何?」 「你――」岳不群自出江湖以来,靠着「君子剑」的名号,人人都卖他几分面子,几时被人这般嘲讽过,眼中已起了杀意,「阁下好大的口气,如此可敢留下名来?」 「凭你?哪里配知道他的名字!」杨莲亭先一步开口,语气里很是不屑。 「好好好!」岳不群怒极,「我本想来问问阁下伤我爱女可有误会,谁料你二人竟然如此狠辣无礼,我岳不群技不如人,是奈何不得你们,但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总有人能敌得过你们,此弒徒之仇,我华山必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岳不群怒气沖沖的走了,连地上的尸首都忘记带走。 「东方,我们换个地方吧!」这种伪君子比那小人还要讨厌,倒是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任他算计。 「不必,本座倒是想看看他能想出甚么法子来!」本来不错的心情,皆被这虚伪的人毁了,东方不败眸中闪烁着寒芒。 「我们此来是看戏的,没的因为他暴露了身份!」杨莲亭拍拍他的手,「再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华山派,等看完这齣戏,毁了他也容易的很!」 听了他的劝,东方不败点点头,「此地有神教的一处暗点,贾堂主、鲍长老如今也都在那,我们去那里可好?」 「好!」杨莲亭没甚么意见,又道:「你不是说累了吗?要不先休息一会!」 「刚刚吃饱,哪里睡的着?」东方不败拒绝,「这天色还早,我们出去逛逛,然后直接去暗点吧!」 二人统共也就一个包袱,收拾好后便离开了客栈。因着后日的武林大会,这嵩山下的小城里人倒是不少。 「东方,进去看看!」想到刚刚给他束髮时看到玉冠上隐隐有了裂痕,杨莲亭拉着他往一家铺子走去。 东方不败抬头看了眼招牌,上面书着「玉石轩」三个大字,想着莲弟身上少了块配饰,正好给他挑上一样,于是点头跟了进去。 「两位爷里面请,看看需要些什么?」见客人进门,店老闆上前几步将人迎了进来。 杨莲亭扫了眼摆出来的东西,却并没有找到合心意的,这老闆见二人衣着不俗,到是会看眼色,赶紧道:「店内还有些好货色,小老儿拿出来给二位爷瞧瞧可好?」见二人没有拒绝,留着一个小厮看店,自己去了内堂。 不一会,便取出了几个盒子,摊开在桌子上。 杨莲亭在那放着玉冠的盒子仔细挑选着,却还是没有发现特别适合身边人的,正准备不看了时,却发现了旁边盒子里的一枚簪子,伸手拿了起来。只见那簪身黑亮如墨,却又剔透无比,而那簪首鲜红如血,且又晶莹圆润,简单却大气。当下面上扬起笑容。 那老闆见此,笑眯眯道:「这位爷果然好眼光,这簪子送给心仪的……」姑娘二字还未落下,便见青杉男子举起了簪子问身边的人,「东方,这簪子你可喜欢?」 这?看着眼前的情况,老闆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恢復了正常,干笑两声,「呵呵……这簪子配这位正好,爷真是好眼光!」 东方不败拿了块玉佩在手里把玩着,听他问起,看了眼那簪子,到觉得不错,点了点头,杨莲亭便笑着将簪子递给了老闆,「包起来吧!」 「还有这个!」东方不败将手里把玩的玉佩也递了过去。 「好好,二位请稍等!」见这二人连价钱都不问,老闆当下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还管他们是不是两位男子,一会,拿出盒子装好了两样东西,:「簪子三百两银子,玉佩三百四十两,一共承惠六百两银子!」 杨莲亭掏出银票,正要付钱,东方不败道:「玉佩我自己付!」 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杨莲亭咳了一声,还是将银票递了过去。接过两个盒子,直接将东方不败拉走了。 「二位下次再来!」老闆喊了一声,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倒是盼着最好多来几对这样的顾客。 出了店门,杨莲亭将两个盒子都递给了东方不败,然后解释道:「不是不让你付,只是你身上跟本没有装钱!」 东方不败掏了掏袖子,才发现果然没有装银票,又想起自己的衣物是这人帮忙穿的,一个冷眼就丢了过去。随即又将那方形的盒子拍进了他怀里,抬脚就向前走。 这是送他的?杨莲亭伸手接住盒子,打开看了看,是一块雕着繁复花纹的暖玉。笑着将盒子收进了怀里,两步追上了前面的人,握住了他的手。 东方不败侧头看他,正望进那满是笑意的眼里,当下,不自觉的回了他一抹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口诛笔伐多少事 「哎呦!客官,你还是走吧!向您这样的喝法,哪家敢再卖酒给你哦!」小二将那已不知是醒是醉的人扶到门外,然后无奈的摇头进了酒楼,「这人呦……」 第46页 「酒,喝酒……」被扶出来的青年踉跄着步子边走边嚷着,晃荡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打转。路过的行人皆是捂着鼻子,指指点点的快速从旁边绕过。 「莲弟!你说他这般是做给谁看?」既然做出了选择,又何必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东方不败有些不屑。 杨莲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倒是吃了一惊,这人是令狐沖?这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初的潇洒与豪放不羁。随即摇了摇头,「他即便这般,逝去的人也回不来了!只是我到没想到他会因此就消沉到如此地步!」 说完,也不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而只要杨莲亭不在乎,东方不败自不会再多看一眼,也跟着离去。 说来,这二人却是有些冤枉令狐沖了,本来那日他已被师弟的消失打击到了,在寻找到师门时,又发现向来与自己亲近的小师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新入门的林师弟。 本想劝自己大度一点时,偏又发生了在破庙遭遇袭击的事件,他辛苦出手击退来敌却又被师父怀疑是否得了林师弟家传的剑谱,是以,便是洒脱如他,此时又如何能不颓废? 却说这边,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在街上晃完一圈后,便直接绕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找到了门角隐蔽处刻了日月图徽的院子,在门上「扣三停一,扣五停二,」復又重重的扣了一声后,一个小厮开了门,探出头来,「阁下找何人?」 杨莲亭掏出黑木令丢给了他,那小厮仔细看过后赶紧将人迎了进来,又探头向外看了看,合上门,赶紧走到二人身边,双手奉回黑木令,恭敬道:「敢问二位来使可是来找贾堂主、鲍长老的?」 「先带我们去房间!然后送些清淡的饭食来!」看着夕阳已落,杨莲亭吩咐道。 「是,二位这边请!」那小厮是个有眼色的,见那二人似乎并不把贾堂主、鲍长老放在眼里,于是态度愈发恭敬起来,带二人来到一个小院,又请示:「饭食小的等会就送过来,不知二位来此可要通知贾堂主、鲍长老一声?」 「告诉他们『日出东方』,让他们没事便不要来打扰本座!」东方不败吩咐一声,直接走进了院子! 「晚些记得送些热水过来!」补充一句,杨莲亭跟着走进了院子。 「是,小的省得!」那小厮应承,心里却是震惊无比的猜着:那说「日出东方」又称「本座」的该不是教主吧?想着,赶紧向主院跑去,这要真是教主,他可不敢随意安排,还是先告知堂主、长老好了。 *** 这日风清云淡,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从卯时起,络绎不绝的人们便往嵩山上行去,原因无他,皆因今日是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会! 若说是武林大会,这也算不得稀奇,却为何这次的便是「难得一见」的呢?概因往日的武林大会,大家心照不宣,大多是商讨如何对付那魔教中人;而此次,却是各派及那魔教来讨伐嵩山派,这如何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会? 「这来的人倒是不少,比那日在衡山的金盆洗手可热闹多了!」易容过的杨莲亭看着四周密集的人群,不知是褒是贬的感嘆! 「有热闹,这些早就不服五岳剑盟的小门小派自然要来凑凑!」同样易容的东方不败笑着道。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也不过是貌合而神离而已,左冷禅,私底下怕早有人巴不得他赶紧下了那盟主之位吧! 因着上山的人多且非常杂,二人丢下两个假名及一个小帮派的名字,成功的进入了嵩山。 上了嵩山,又因这二人没甚么身份,自然不会有人来理会他们,于是二人便自行逛起嵩山的风景来。 「都说『恆山如行,泰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今日看来却是所言不虚!」站在高处,看着东西起伏如眠龙的山峰,东方不败顿生了「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余光扫到身边的人,又觉得自己虽登在高处,却有人相伴,不必享那「高处的寒」,更觉已不枉此生! 扫了眼那层峦叠嶂的高山,杨莲亭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身边人身上,「嵩山虽如墨画,我心中却还是觉得黑木崖上风景独好!」 东方不败侧头回他一笑,很是自傲的道:「黑木崖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哪里是这五岳比得的!」 点点头表示贊成他的说法,爱极了他傲然的表情以及意气风发的气势,杨莲亭直接从他身后将人圈入怀里,眼中满是快溢出来的笑意。他何其有幸,能与他并肩赏这大好的山河,此生如此,还有何求? 「属下见过教主!」正在两人继续吹风赏景时,一身黑衣的暗一突然现身。 「如何了?」依旧望着山下,东方不败靠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的问。 「各门各派以及武林人士皆聚集在了封禅台,那左冷禅一出来,众人便骂开了。不过等嵩山派的弟子杀了两个骂得最厉害的,下面的人就消停了不少。」 「嵩山派当众杀人就没人管吗?」杨莲亭好奇插了一句。 东方不败冷笑,「怕是杀了人后,那嵩山派又说死的是我日月神教派去捣乱的人,然后还要再骂两声死有于辜吧!」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是向来如此懦弱,杀个人都得找好由头。 「教主英明!」暗二继续道:「不止如此,那各派指控嵩山在其门中安插眼线的事,左冷禅也概不认帐,反说是我教陷害于他。而各派已抓出来的眼线除了华山派的,其他人于昨晚全都死了。」 第47页 「这左冷禅倒是够狠!」杨莲亭道。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有些鄙夷,「这各派掌门也真是够蠢的,人本座都帮他们拎出来了,居然连看都看不住!也就那岳不群,虽然虚伪,到还有些脑子!」 「只有华山派的一人,想那左冷禅也不会承认吧!」 「人在嵩山死的,便是左冷禅再狡辩,各派掌门心里也会怀疑了,本座本就是要他们互相猜忌,看看那所谓的五岳剑盟究竟能存在到几时!」冷笑一声,又朝暗一吩咐道,「让贾堂主、鲍长老带人现身吧!」 「是!」暗一应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上了天空。 「莲弟,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东方不败话音刚落,揽着杨莲亭已经没了踪影。 嵩山,封禅台。 「各位都说在下往各大派安插眼线,可如今却只有岳掌门推出了一个弟子来,难道竟然是故意来为难左某人么?」左冷禅负手而立,眸中闪烁着阴冷的寒芒。 台下本叫嚷的人一时无言,几大掌门脸上更是青白莫辩。 「阿弥陀佛!」见事已如此,方正道了声佛号,站了出来,「既然人证不足,我们自然不能断定是此事乃左盟主所为,且,此为魔教人的挑拨也是很有可能,此事若无其他证据,还是就此揭过,免伤了各派的和气!」 众人见德高望重的方正大师站了出来,不由开始重新思考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然无耻,自己做了不敢承认的事便往我神教头上推,当真是可笑!」 听得那笑声,众人抬起头来,便见一面大旗遮天蔽日般的从天际划过,二人便踏着旗子落到了两根柱子上,然后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群的人将整个封神台包了个圆。 「魔教来人了――」看着那高举的黑旗上随风张扬的日月图徽,一人忍不住低喊了起来。有人脸上便带上了愤恨,更有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阿弥陀佛!」方正看着来人,往前一步,「不知两位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方正大师相问,在下自然要给面子,」贾布了眼左冷禅,朝着所有武林中人道:「我日月神教今日前来只是向左盟主讨要我神教总管而已,并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可以自行离去了!」 「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今日那么多人在此,你休得猖狂!」一位与魔教有怨的中年人叫嚷着,恨不得现在就说动在此的众人直接将那着魔教中人全部拿下。 「不知好歹!」鲍大楚冷哼一声,丢出一个「射」字。 东南方二十于人同时举起手中的造型古怪的弓弩对准了天上,剎时二十来道黑色水流便从那特制的箭头上射了出来,水箭斜射向天,颜色乌黑,在夕阳反照之下,显得诡异之极。 四周之人只觉奇臭沖鼻,无不向旁边退散。 却见那二十余道水箭射上天空,化作雨点,洒将下来,有些落在了大理石雕刻的柱子上,片刻之间,石柱上便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众人从未见过这等勐烈的毒水,又没有几人觉得自己有万分的把握能避开,当下,再没人敢多言一句。 一时间,只听得那面黑色大旗被风吹得冽冽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时困的要死,码完了又清醒无比-_- ☆、嵩山派风声四起 这等厉害的毒水,只须沾上一点一滴至身上,恐怕也会腐烂至见骨,方正回头与沖虚对视一眼,脸上无不变色,眼中也微露出一丝惧意。 这二大掌门眼中都显露了惧意,那其他人那更是不消说,只恨自己未甚么要来这嵩山凑这要命的热闹。 黄面尊者贾布站在高处,等着他们脸色变了几变,这才慢悠悠的再次宣告,「我日月神教此次只为向嵩山派讨人而来,与此无关的人,我们不会随意打杀!」 「施主此话当真?」方正喜道,此番前来本就觉得这嵩山派有些古怪,若这魔教不是来屠害在此的武林中人,那到也不需多管。 「自然!」贾布道。 「阿弥陀佛!」方正沖他念了声法号,转身对众人道:「既然是为寻人,那便是嵩山与日月神教的私事,诸位还是随老衲离去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贊同,便有些与日月神教有大仇的,看着那外围人手中的古怪武器,也皆是闭口不言。仇虽要报,却也得先有命啊! 方正、沖虚领头,余下群雄转身都准备跟上。只岳不群回头看似温和的提醒了一句,「左盟主要是抓了人家的总管,还是赶紧还了的好!」 左冷禅冷冷扫了他一眼,看着那欲离去的众人,轻哼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随即竟是直接潜运内力于掌,飞身朝贾布拍去。 贾布反应也不慢,手里执着一对判官笔便迎了上去。 本要离去的人见此,俱是一惊,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观望起来。 贾布的判官笔份量极重,挥舞之际,发出沉重的破空之声。然左冷禅的双掌始终不和他判官笔相碰。 再拆了三十余招,左冷禅忽地左手一格,右掌从下往上一翻,勐击而出,这一掌竟是直接笼罩了对方上盘四十二处要穴。 眼见贾布闪避不开,就要受这勐烈的一掌。凭空却突然有三道银光直射向左冷禅天突、膻中、神庭三处死穴。 第48页 见此突变,左冷禅面上不见一丝慌乱,改左掌为攻,将贾布一掌击退,同时右掌拍出,将那三枚暗器打落,往后退了两步。好强的内劲!低头看向那暗器,却见地上赫然躺着三枚银针。 「可是东方教主来了?」心中一惊,想到武林中用银针做武器,又有如此功力的人。左冷禅右手背在身后,高声喊着,左脚往后轻移半步,显得很是警惕。 那还未离开的众人一听,又是一惊,无不四处张望,其中也不泛有些人懊恼自己刚刚没有及时离去。 半响,并未得到回答,倒是日月神教长老鲍大楚开了口:「左冷禅,不要在那故左右而言他,你掳走我神教总管,还敢先动手?真当我神教的神水机弩是摆设么?」 「么」字才落,围在四周的教众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机弩指向众人。 怎么连他们也被指着了?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些人更是在心里把那左冷禅给恨上了。 「我刚刚给了你们离开的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走!」贾布放下抚在胸口的手,又看向左冷禅,「如今,你们想走――到也不难,只要他左冷禅左大盟主将我教总管交出来,你们立时就可以去留随意!」 「左盟主,你要是真拿了他们的人,不论有何因由,看在这里那么多武林同道的份上,还是将其交还吧!」不料竟又起波折,方正开口劝道。 「不是我左某人不交人,实在是我嵩山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那甚么总管!」见是方正开口,左冷禅勉强解释了一句。 「左盟主,你倒是好厚的脸皮!」贾布冷笑一声,「你敢说在郴州没有派人拿过我教总管?」 左冷禅犹豫了一秒,随即哼道:「便是你教总管在郴州被人拿过,你又有何证据就是我左某做的?」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聚集在一起的武林人士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各大派掌门尚还沉得住气,有些人却已经忍不得了。 「左盟主,我们武林中人敢做敢当,你若拿了人,放出来便是,没的让我们这许多人陪你在这耗着!」 旁边的人听此一言,皆点了点头,表示贊同。 左冷禅阴冷的一眼扫过去,还未开口,那人又道:「在下是汉中旭嘉帮的帮主,在江湖上也是有两分名头的,左盟主可别把在下认成日月神教的来痛下杀手!」这显然是在讽刺早前嵩山的所做所为了。 敛在袖中的手已握成了拳,左冷禅深吸一口气,转朝贾布道:「阁下教中的总管,我嵩山确实没有拿!」 「我又凭甚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贾布道。 「阁下不信,我左某也无法,」说着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在剑鞘中跃出,「只是,若要故意来挑衅我嵩山派,也得先胜过我手中的剑!」 「好大的口气!」 冷淡不带一丝威压的声音传来,却让人不自觉的底下了头,等反应过来时,便见一身红衣的人踏空而来,黑髮随风飞扬,周身霸道的气势,让人难以直视。 「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以贾布、鲍大楚为首的日月神教众人高声喊道。语气里的自豪之意,溢于言表。 这人是――东方不败!众人心里同时惊唿一声。这下连日月神教的教主都来了,那他们可还能离开?都怪这左冷禅,明明自己得罪了那魔教,偏挑这时来开那武林大会,这不是故意要将他们这些人拖下水吗? 「东方教主果然来了,这倒是我嵩山派的荣幸了!」看着来人,左冷禅嘲讽的道,心中警惕之心更甚。 「本座到要看看你究竟有甚么本事!」东方不败却不与他多说废话,一根银针便射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左冷禅举剑挡了一下,挺剑而进,勐的从上往下一挥,从四个方位连刺出十八剑。 东方不败右手射出一枚连着天蚕丝的银针,左一拨,右一拨,灵活的银针,轻描淡写的挡开了刺来的剑,冷哼一声,左手又是几根银针射出,直接打入他的肩膀,然后一掌拍了出去。 「哧――」的吐出一口血来,左冷禅往后连连退去。竟然不到二十招,便败了。 「也不过如此!」东方不败轻哼。 「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日月神教教众再次兴奋的高唿。 方正与沖虚对视,也有些吃惊。心里无不想着:这魔教教主的武功竟然已如此高超,比之前任的任我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极,这真正是武林正道的悲哀! 左冷禅抹掉嘴边的血迹,压抑着心里的恨意,咬牙道:「左某此次绝对没有动你神教得总管,东方教主此番究竟意欲何为?何不明说!」 「此次没动,那你便是承认上次动了?」东方不败斜眼看他。 「是!左某上次是欲请那杨总管过嵩山一游,但东方教主也该知道,那次并没有成功请来人!」左冷禅心知,若再不说清楚,只怕此次的事真的是难了了,当下避重就轻道。 「你打了动他的注意,就已经是罪该万死!」森寒的眼光从他身上扫过,东方不败转身道:「除了嵩山派的,其他人全都立刻给本座――滚!」 「阿弥陀佛!东方施主――」 「方正大师,你是要救一人?还是要救天下人?」东方不败唇角扬一抹冷笑,「若要救天下人,还是赶紧带他们离开吧!不然,本座要是反悔了――」 第49页 「你这魔头欺人太甚!这里的武林人士是你魔教人的五六倍,你嚣张甚――」 东方不败头也不回的随手射了一根银针过去,那一位叫嚷的嵩山弟子连最后的一个「么」字都没说完便倒了下去。 「阿弥陀佛!」方正嘆息一声,「诸位与老衲走吧!」 就在这时,突便再起,日月神教教众同时将一枚黑色圆球丢入了人群中,「啪」的一声,霎时,一阵白色烟雾便将众人包围了起来。 等众人醒过神来,那烟雾却时已经散了。 不等众人叫嚷,鲍大楚先了开口,「这只是十二个时辰内失去内力的药,你们赶紧走吧!」当然,他是不会说,此药解后,以后内力就难再有所进。 连内力都使不出了,众人心里的各种想法也不得不打消了,只好跟着方正与沖虚向山下走去,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毕竟,又有谁会不惜命呢! 半柱香后,封禅台上的人已经走的只剩下嵩山派与日月神教的人了。 「东方不败,你究竟要做甚?」见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左冷禅心中已经有些不安了。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他一眼,「将嵩山派武功不错得人全给本座废了,当然,左大盟主就不必了,让他看着便可!」丢下命令,又如来时一般,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属下恭送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竟不愿以命相换 东方不败飘身而去,带着暗处的杨莲亭直接回了神教的暗点。 回到房间,杨莲亭拉着身边人坐了下来,从桌上倒了杯茶递给他,有些好奇的问:「为何不趁此机会直接灭了嵩山派?」 接过茶饮了一口,东方不败道:「那些武林正道今日吃了我神教那么大的亏,若再知道嵩山被灭,肯定会群起而攻之。而且,灭了一个嵩山派,还会起来一个华山或别的派,如此,还不如留着左冷禅,让他继续把这武林的水搅浑!」 「那么,今日放那些人走,是不愿让那些门派里剩下的人来找我神教报仇?」杨莲亭道。他之前还不解,为甚么不趁今天将那些武林中人一网打尽。如今想想,那来的人虽多,但在各派中总还是留了人的,那留守的人全都找上神教也挺麻烦的。 「恩!」应了一声,东方不败又道:「我们此时还没必要和整个江湖对上,而且,那朝廷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真将那正派人士尽留在嵩山,那我们日月神教反成了朝廷的目标。」 杨莲亭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可要回教?」 「莲弟可是有事?」见他沉吟不语,又加了一句,「教中此时也无甚大事,在外多停留一些时日是没问题的!」 「那我们明日启程去一趟开封!」杨莲亭看他,却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开封?东方不败挑眉,「莲弟怎么突然要去开封?」 「去寻一个人!巳时都将过了,东方午膳想吃甚么?我去让人送来。」透过来着的窗看了眼天色,杨莲亭站了起来。 见他不欲多谈,东方不败也懒得追问,顺着他的话道:「我要吃你煮的面!」 杨莲亭笑了,「都吃了几回了,你倒是不嫌腻味!」 「你若担心我腻味,不如去学做些别的吃食!」侧头看他,东方不败凤眼微微上挑,带着七分笑意三分调侃,落在身旁人眼里却是十分的颜色。 「旁的我可做不来了!」杨莲亭笑笑,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记,然后朝门外走去,到不知是真去煮面,还是吩咐人备膳去了。 *** 旭日缓缓升起,将那泛白的天幕渐渐的染上绯色。 宁静的官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得得……」的马蹄声,透过那轻扬的尘土,依稀可见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并驾齐驱。 「莲弟可要来一点?」东方不败取下腰间的酒昂头饮了一口,随即展颜一笑,着将其抛给了身旁的人。 虽仍着青杉却已恢復本来面貌的杨莲亭看着那笑容明媚的人,单手一抓,将酒囊接在手中。昂头将酒囊口凑到嘴边,连着「咕噜,咕噜」几声,鼓鼓的酒囊便被喝空了。 这人,说着饮酒伤身,可每次拿出的酒就被他全饮尽了。看着那随手将酒囊抛到草丛里的人,东方不败微微耸肩,眼中却满是笑意流转。 「东方可累了?」又行了一会,杨莲亭转头道。 莲弟似乎忘了他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了,不过这么些路程,他如何会累。心里想着,却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当下笑着道:「这才行了多久,我不累!」 杨莲亭笑笑,看着前方已经开始发黄的一棵棵树木,「穿过这片林子,该就到开封的地界了吧?」 「恩!的确快到开封了。」点点头,东方不败紧了紧缰绳,领先向林中行去。 江湖有言「逢林莫入」,杨莲亭出来的这些时日自是听过,此时见东方不败那无言的护卫之意,扬了扬唇,随即打马跟了上去,将他一只手握在掌心。 东方不败侧首望他,回握住他的手,与之一同驱马进了林子。 「呔――」 二人行到林中央,一扛着大刀满脸横肉的汉子便跳了出来,「把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那汉子倒也不说废话,直接表明来意。 这是遇着打劫的了?杨莲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你一人?」 第50页 「劫你们这两个东西,难道还要第二人?」那汉子仰头,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又催促道:「赶紧的把钱交出来,老子放你们过去。」语气里一副施恩的口吻。 听他那不客气的粗俗言语,杨莲亭心里很是厌恶,提气一跃,抬掌便向那汉子拍去。 那汉子一惊,举刀去挡,杨莲亭一掌堪堪拍在他刀身上,那汉子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他自己倒是略退了小半步。 这人倒有一身蛮力,心里想着,杨莲亭手里却不再客气,左手翻掌为刀击他右腕,右手接住那落下的刀,反手一刺,正中那汉子的心口。 「东方,我们走吧!」重新翻身上马,杨莲亭朝着身边人道。 来人虽不入流,但杨莲亭挡在他身前的行为还是另东方不败心中愉悦,当下回他一笑。 二人继续打马前行,不过半个时辰便出了林子,復行了数十里,便进入了开封城。 入得城来,杨莲亭带着东方不败先去客栈,用了些饭食后,便又拉着他一同出去。 「莲弟要找的人是平一指?」看着眼前挂着「平府」二字的府邸东方不败微微皱眉,「平一指此时还在黑木崖,莲弟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不找平一指!」安抚的拍拍他的手,杨莲亭并未去敲那府门,反沿着围墙往后走,不多时便在一处偏门前停了下来,轻轻的叩了叩门。 「吱呀――」 「你――是你们?」一位容貌清秀的青年将门打开,正要询问一番,却突然发现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虽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将人堵在门外,遂将人迎进了院里。 却说东方不败与杨莲亭见了那青年,心里也很是惊讶,但见他相迎,便也跟着进了院子里。 「你们怎么会来此?」陆大有问,心里却想着这二人认识大师哥,会不会是帮忙来寻他的? 「我们来找韩天!」看着身边人也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杨莲亭道明来意。 「你们来找韩叔?有――」 「谁来找我?」陆大有话还未说完,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晚辈杨莲亭,受平一指平前辈指引,来寻前辈医治!」杨莲亭抱拳,这般恭敬的态度却是显少现于人前。 听他来此竟然是求医,而且还是平一指也无法的症状,东方不败面上难得的露出了焦急,「莲弟,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不要担心!」杨莲亭抚抚他的颊,转头又看向韩天。 「平一指,你个臭小子!」韩天低声骂了一句,面上没甚么表情的回道:「你们走吧!我不会出手的!」 也不知大师哥现在怎么样了?陆大有看着那亲密的二人,不由想起了令狐沖,动了动唇,想着要不要劝劝韩叔。 「你若不医,那这手也不必要了!」东方不败冷着脸,几十根银针便射了出去。 感受着那泛着寒意的暗器穿透衣袖,从胳膊上擦过,韩天开始正视起来人,便见那刚刚冷唳无比的红衣男子在那自称杨莲亭的英俊青年不贊成的目光下收了手里又要射出的暗器。 「我看你可不像是有甚么病症的,莫不是来耍人的么?」韩天打量了杨莲亭一番,见他气色平和,并不像是需要医治的,开口给自己寻了个台阶。 「我并非给自己求医。当然,如果前辈不愿也不必出手,在下只求暖心丹!」杨莲亭想了想,既然平一指说了那药丸便有用,便也不强求他出手了。 「暖心丹?」在心里将那不靠谱的师弟骂了几遍,韩天转头看了眼东方不败,「暖心丹乃散体寒益脾胃之物,你是替他求的?」 「不错,还望前辈赐之!」杨莲亭再次抱拳。 莲弟是为了他!想起他总是抱怨自己夏天手也那么冷,用膳总用那么点,东方不败面上柔和起来,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杨莲亭没有看向他,却在他伸过手来时,习惯性的与之相扣。 「若我说要你以命换之,你还求不求此丹?」看着那二人毫不顾及的亲密,韩天道。 「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唆使莲弟去……想着东方不败手已经抬起,显然是要直接取了那韩天的性命。 「东方!」杨莲亭拉下他的手,面上难得带着严肃。 东方不败收了手冷冷的扫了韩天一眼,随即仰头看着身旁的人,「莲弟,我不要那甚么暖心丹,我们走吧!」 被那冷唳的眼神一扫,韩天心里抖了抖,却想着再他没交出丹药前,那姓杨的绝对会护他到底,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对着杨莲亭催促道:「要知体寒脾弱,虽短期没甚么大碍,但却会减短寿命。而这调养的丹药,只我这里才有。怎么样,你想好没有?」 「我不可能因此就以命相换!」杨莲亭皱眉拒绝。「前辈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东方不败见他没有答应,心里放松不少,却又隐隐有些不舒服。 「为甚么?」韩天惊讶的问。以他观来,这二人之间感情不浅,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眼睛不舒服,停更了三天,抱歉了~ 然后,刚刚发现,点击君很活跃,收藏君已经要死不活了,【对手指】就小声的喊一句:文还能入眼的话,乃们表忘了收藏哦~么么哒~ 最后,时间还早,这只继续码字去~希望亲们看文愉快哦(=^_^=) 第51页 ☆、还不若与之同寿 「我以命相换,得来的也不过是他半生的孤寂,还不若伴他十载与他同寿!」杨莲亭淡淡的陈述着,但那眸中的坚定,莫名的就让人相信,若有一日,他身边的人寿终,那么他也必会相伴。 东方不败笑了,如此,他还有甚么可顾虑的?能得他此话,便是余生只得三年五载的寿元,他亦无遗憾了。 「莲弟,我们回家吧!」 杨莲亭侧头正望进他的眸中,唇角一点点的扬了起来,心中那因韩天不愿给药的小小焦躁也消散一空,「好,我们回家!」 二人相视一笑,竟是连夺药的心思都没有生起,直接朝着门口行去。 韩天愣愣的看着那抹红衣与青杉十指紧扣,带着温馨与满满的情意,踏着阳光一点一点的从眼前消失。眼底渐渐的浮现了懊悔与羡慕,这世间终是有人能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的,可惜,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陆大有看着离去的二人,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原来,两个男子也可以这么幸福的在一起!可惜,他和大师哥却……想到这,突然便不愿那二人有何遗憾,于是开口求道:「韩叔,你把那药给他们好不好,有甚么要求,我答应你好不好?」 被他的声音一惊,韩天才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急切的冲进了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又跑了出开,将一个翠绿的玉瓶丢进了陆大有怀里,「你给他们送去吧!」 陆大有眼前一亮,抓紧手里的玉瓶便往外跑。 「唉……」独自站在院中许久,韩天嘆出一口气,全身力气似乎被抽干一般,缓缓倒坐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眼角一点一点的湿润,唇动了动,声音却几不可闻,「……后悔了……」 「哎!你们等等……」唿!还好他们走得不快,陆大有喊了一声,见前方的人停了下来,赶紧跑了过去,粗喘着气,将手里的玉瓶递了过去。 杨莲亭接过,隐隐猜到里面是甚么,却还是问了一句,「这是?」 「你们刚刚要的暖心丹。」陆大有说完,又担心他们不信,于是补充道:「这是韩叔让我拿给你们的,韩叔他只是喜欢为难人而已,并没有恶意!」 「多谢!同时也请帮我谢过韩前辈!」有平一指在黑木崖,杨莲亭倒不担心分辨不出此药的真假,将玉瓶小心的收到怀中后,抱拳谢道。 「我会和韩叔说的!」说完,唇又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 见他这般样子,东方不败以为是那韩天还有其他要求,又想起刚刚莲弟被为难,眉头一拧,语气很是不好的道:「你还有何事说就是了!」 杨莲亭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朝陆大有问道:「你可是想问令狐沖?」 「我和韩叔来到此地,也很少听到江湖上的消息,莲大侠可能将我大师哥的消息告之一二?」陆大有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却也不好向令狐沖一般叫「莲杨兄弟」,于是便以「大侠」相称。 听到这称唿,杨莲亭还没甚么,东方不败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杨莲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向对面的人道:「你大师哥前些日子在嵩山,如今整日里只知道饮酒。」 陆大有并不知韩天将那日的事添油加醋的传到了江湖,因为令狐沖本就嗜酒如命,因此听到他整日饮酒也并没觉得有甚么,抱拳道:「多谢告知!在下告辞!」 「他肯定不知道那令狐沖以为他死了!」看着那离去的人,东方不败道。 杨莲亭笑笑,「明日回黑木崖吧!」 「好!」东方不败点头。 *** 因为心中记挂着要让平一指辨别暖心丹,是以,在杨莲亭不自觉的提速下,二人不过花了十日便回到了平定州。 又是一番急行,待到日已向西时便到了黑木崖下,杨莲亭也不上去,拉着东方不败便去了平一指在崖下的药庐。 「平大夫!」一进那屋子,便见自己要寻的人正在整理着柜子上的草药,杨莲亭喊了一声,走上前去,直接掏出玉瓶道:「这可是你之前说的暖心丹?」 「你不是失――」被那莽撞的喊声惊了一下,平一指看清来人,正要讽他两句,却在见到后面的人时自觉的收了口,恭敬的行礼,「属下――」 看着杨莲亭为了自己而如此急切,东方不败心情不错的摆摆手,「不必多礼,先帮杨总管看药吧!」 「是!」平一指接过玉瓶,倒出一颗丹药在一只小巧的玉碗里,仔细的望过闻过后,肯定道:「恭喜教主,此药正是暖心丹!」将药装回瓶中,递了回去,不由多看了杨莲亭一眼,上次与教主解那魂断时不过随口一提,这人居然还真的从他那脾性愈发古怪的师兄那里弄来了药。 「多谢平大夫了!」杨莲亭这下真正放下了心,随然说过会与他同寿,但能让他身体安康,那自是更好。 「杨总管不必客气!」观他的言行举止,却是真的对教主上心,平一指的态度也稍微暖了两分,不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如此就不打扰了,告辞!」转头又与东方不败道:「我们回去吧!」 「属下恭送教主!」平一指行了礼,看着那离去的二人,抖了抖鼠须,復又继续去把弄他的草药。 杨莲亭一路上得黑木崖来,便发现往来的教众看他的眼光热切无比,就连偶然路过的长老行过礼后也是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当下很是莫名其妙。 第52页 「东方兄弟,你可回来了。哎!杨小子,你也回来了!」赶过来的童百熊很是惊喜的喊着,抬起一掌就要往杨莲亭肩上拍,然后,突然想起了甚么,又赶紧收了掌。这小子不经拍,好不容易回来了,要是又给他拍晕了可不好。 「我回来了你那么开心做甚?」他回来了这些人傻乐个甚么?杨莲亭疑惑的问。 「你是神教的总管,回来了我当然开心!」偷瞟了一眼东方不败,童百熊底气不足的吼道。 「童大哥代管教务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对这个老大哥东方不败到底还有些情谊,当下略带一丝关心的道。 童百熊点了点头应了,又道:「教中也没甚么大事,东方兄弟刚回来也好好休息吧!」然后抱拳,「属下告辞!」 回了院里,吩咐人去备膳,杨莲亭拉着东方不败坐到桌前,奇怪的问:「这些人今日见了我为何如此高兴?」 东方不败笑了一声,面上却有些冷,「你不在的时候,我将教中任我行、向问天的余党清理了一番。他们却都以为我是因为你不见了而迁怒于人,如今你回来了,他们自是高兴!」 虽如此说,杨莲亭又如何不明白,他是有意误导那些人,让他们不敢再轻视自己。抬手捏了捏他的颊,「你啊!」 东方不败知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微微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送膳的人立在门外,怒斥道:「不赶紧送进来,杵在那里做甚?」 那婢子吓了一跳,将食盒放在桌上便勐的跪了下去,因着院里的规矩,也不敢叫喊,只身子一个劲的抖着。 「扑哧――」杨莲亭联想到刚刚的谈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东方不败斜睨他一眼,有些恼怒的道:「你笑甚么?」 「我笑你迁怒啊!」杨莲亭直言,见他恼得连耳尖都红了,这才敛了笑,朝那婢子吩咐:「起来将膳食摆出来便下去吧!」 那婢子见不是教主发的话,一时也不敢动。东方不败见此也不开口,只偏过头当看不见。 见他如此,杨莲亭伸手将他的头转过来,哄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该笑的。我可是饿了,先用膳好不好!」 东方不败本也只是有些恼,见他道了歉又说饿了,也不再与他计较,冲着那婢子道:「杨总管的话你听不见吗?」 「奴婢该死!」那婢子一听告了声罪,赶紧起身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餚摆了出来,然后赶紧退了出去。 「先喝碗汤吧!」担心他还着恼,杨莲亭盛了碗汤递了过去。 东方不败却没说甚么,接过来慢慢的饮着。 见他喝完了汤,杨莲亭笑了笑,不时的替他夹些爱吃的菜过去。东方不败接过面上渐渐又带了笑,不时也回他两筷。 一顿饭,二人依旧吃的温馨无比。饭后,杨莲亭命人取了温水,让东方不败服了一刻暖心丹,笑着问:「可要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东方不败摇头,「有些乏了!」 「那便去休息好了!」杨莲亭说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东方不败轻唿了一声,随即便闭了眼靠在他胸前。 将人抱回房间,却发现他居然已经睡着了。摇摇头,替他褪了外袍,便将他放在了床上。 「教主!」 杨莲亭脱了外袍,门外却穿来了声音,当下皱了皱眉,见床上的人并未被吵醒才低声问了一句,「甚么事?」 「江南传来的密报!」 「退下,明日再说!」杨莲亭低声吩咐了一句,随即上床将那身上冰凉的人抱入了怀里,闭上了眼。 门外人听清吩咐的人是谁,犹豫了片刻便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任我行出西湖底 「令狐沖?」看着倒在路边浑身透着酒气的人,任盈盈皱了皱眉,略退了半步。这人,如今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喂!你聋了不成?」见他仰着头半合着眼,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任盈盈斥了一句,突然想起江湖上的一些风言风语,试探道:「你师弟呢?」 那瘫倒在树旁的人勐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前面的娇美女子,「你是谁?」声音却是沙哑无比。 「月余前才见过,你便不记得了?」见他听到「师弟」时眸中一亮,随即便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任盈盈扬手将一顶纱笠戴在了头上,又故意压低了声音。 「原来是你!」令狐沖呢喃了一句,便又半敛了眼眸,想起几个月前他还和陆猴儿在江湖中四处游荡,想想那时是何等的自在。可再观现在,陆猴儿不知生死,小师妹有了喜欢的人,师父更是不信他,如今更是将他逐出了华山。 望着那消沉不已的人,任盈盈倒是记起他的剑法似乎不错,更是因此被怀疑偷学了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被那岳不群逐出了师门。那么,这人对她接下来的事说不定还有些帮助,想到此,往前踏了一步,「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师弟在哪?」 「你知道?」令狐沖勐的坐正了身子,急切的问。 见他那勐烈的反应,任盈盈不假思索的道:「自然知道,他与一位老前辈在一起。」 自那日陆大有不见,令狐沖便过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那日的事早在江湖中传了个遍,是以听到任盈盈的话,立时便信了,他站了起来,往前晃了几步:「他还活着?他在哪?」声音颤抖,带着惊喜、庆幸与急切。 第53页 任盈盈抿了抿唇,却再不发一言。 「你有甚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带我找到他!」令狐沖苍白的面上有了些许血色,不假思索的道。 「既然如此,你便陪我走一趟吧!」任盈盈睨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着南方行去。 心中有了期盼,令狐沖也有了些精神,跟在她后面走着。 「你,喜欢你师弟?」行了一段路,任盈盈突然问道。 「喜欢?我不知道!」令狐沖低着头,淡淡的道。 任盈盈勐的回头,「不知道?那你寻他做甚?」说着,脸上已有些不屑,虽然男子喜欢男子为天下之大不违,但也总比不敢承认好吧! 「我……」 「不必说了!走吧!」任盈盈一挥袖,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二人一路无言,到了一处城镇,任盈盈带着令狐冲去了布庄买了许多华贵的男子衣物,到了一家客栈用了些饭,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楼。 「换上这些衣物,我等会过来找你。」将一个包裹抛了过去,任盈盈进了房间。 在屏风后换上了男装,任盈盈坐到梳妆檯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粘稠液体在手上,然后涂抹在脸上。 不大一会,那张秀丽绝伦、娇美柔和的脸在她的指下渐渐变成了一个面色枯黄的中年人,扯起唇角对着镜子笑了笑,任盈盈摊开随身携带的包袱,轻轻的呢喃:「向叔叔,你放心,盈盈一定会……」然后起身,便往令狐沖的房间走去。 「你是谁?」令狐沖换好衣物坐在桌前静静的回忆着往事,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却见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当下有些疑惑。 那男子看着他,也不言语。 莫不是又为了那《辟邪剑谱》?想到这,令狐沖面色有些冷,轻哼一声,「阁下若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便是找错人了!」 「谁稀罕甚么剑谱!」那中年男子走近,听声音却正是任盈盈,「抬头,我替你易容!」 是她!听那声音,令狐沖闭眼抬起了头,任任盈盈在脸上施为。 二人易好容,也不在此地停留,直接买了马行向码头,又包了条船直接往江南行去。 *** 黑木崖上凉风习习,幽幽的桂香浮动,让人闻之心情也好了几分。 用过了早膳,东方不败去书房处理事物,杨莲亭也取了教中的总帐相陪,二人处理着各自的事务,不时抬头相视一笑,气氛说不出的温馨。 「教主,江南传来密报!」一位黑衣暗卫双手奉上密报。 抬手一招,将密报吸入手中,展开一看,东方不败周身的气息立时变得冷厉无比,扫了眼下角的日期,「为何今日才送来?」 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那暗卫身子颤了下,随即跪到了地上,「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东方不败扫了他一眼,将密报拍到了桌上。 「东方!」杨莲亭走了过来,抓住了他拍在桌上的手,「他昨日便来过了,是我让他下去的。」轻声解释后,又问道:「可是有甚么要事?」 「你下去吧!」想起昨日自己早早便睡着了,东方不败挥退了暗卫,将桌上的纸递了出去。 杨莲亭接过,大概的看了两眼,眸子倏的睁大,「任我行从西湖跑出来了。」这?怎么会? 「莲弟!」东方不败反握住他的手,「不需惊慌,不过是个任我行,便是出来了也成不了甚么气候!」 「向问天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会出来的?」面上仍有些惊惧,杨莲亭不自觉的抓紧掌中的手。 「大抵是任盈盈放出来的吧!」东方不败淡淡的说着,眸中却满是冷唳的寒意。 是了!他怎么会认为只有向问天才能放出任我行!杨莲亭有些懊恼,「那接下开要如何?可要派人去江南走一趟!」 「不必!」东方不败摇头,復又解释道:「那任我行的吸心大法着实厉害,教中的长老怕是没几个能敌!」 杨莲亭顿时想起,曾经任我行出了西湖底时,他派了秦伟邦、鲍大楚、王诚、桑三娘四位长老前去,结果却导致了秦长老身亡,其他三位长老皆叛教跟了任我行。 「莲弟在想甚么?」东方不败往旁边挪了挪,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杨莲亭摇摇头,问:「那便不管他了吗?」 东方不败笑了,「任我行出了西湖底,必是恨极了我,不用我做什么,他也一定会找上黑木崖的。本座便在这等着他,做一个了断!」 几不可查的嘆了一声,杨莲亭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等他望过来时道:「你要如何我不管,可只一点,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受伤!」 「区区一个任我行,能奈本座何?」东方不败自傲的道,又安抚他,「莲弟你该是知道我的武功的,不需担心!」 「我知你是天下第一!可我还是担心你!」直视着他的眼睛,杨莲亭又道:「你答应我,哪怕因为我,也不可以向人妥协!」 「这话你上次便说过了,我上次也答应你了。」感受着他的关心,东方不败扬着笑,极有耐心的安抚。心中因为任盈盈的行为而升起的怒意也渐渐的消散。 见他这么说,杨莲亭心里略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带着些不忿的道:「你待那任盈盈已是不错,她却如此,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便该找机会弄死她算了。 第54页 「任我行到底是她的生父,她如此做到也无可厚非!」东方不败劝道。 「无可厚非?那任我行几时管过她?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她自小便是你带着的,如此行事,她对的起谁?」杨莲亭继续不忿。 「好了,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莲弟不值当为她气坏了身子!」东方不败继续劝道。 「你就不生气?」杨莲亭看他。 东方不败笑开了,那眉眼弯弯,揉和着媚意于英气的笑脸一时让身边的人挪不开目光。 「莲弟都替我气了,我还有甚么好气的!」笑够了,东方不败轻声说着,然后仰头在那呆愣的人唇上咬了一口,继续道:「这世间,只莲弟一个人真心待我好,我也只待莲弟一人好,其他的人,管他做甚!」 「这世间,我也只待你一人好!」回过神来,杨莲亭回了一句,随即低头堵住了他的唇,先是轻轻的啃嗜,然后便挑开他的唇齿,将舌伸了进去,捲住他的,紧紧缠绵。 「呜……莲弟,事务还未处理完……」东方不败轻推着他提醒着。 「明日再说!」抱紧了他,杨莲亭復又吻了上去,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东方不败轻吟一声,甩袖合上了门。 杨莲亭也开始不满座椅的窄小空间,直接将桌案上的东西推到了一角,将人压了上去。急切的将吻落在他的劲脖间,一手解开他的腰带,腿下裤子,从他口中湿润过的指便探向了那隐密的地方,忽浅忽深的动着。 「恩……莲弟……」东方不败抬手放在他的肩上,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听着他的那声低吟,杨莲亭一边继续吻着他,一边直接解开自己的腰带,然后抽出手指,挺身进入了那温暖的地方,也不向往日那般停顿,直接勐烈的动了起来。 「莲弟……恩……」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是jj又抽了,于是就一直刷一直刷,可就是更新不了。结果,换个浏览器,立马了更上去了(原来抽的是浏览器),可是,是十二点都过了::>_<:: 这一章是昨天的,今天还有更新…… ☆、夜半梦魇心难安 「我不会带你们去的……走开……」杨莲亭闭着双目,眉头紧皱着摇头。 「莲弟,醒醒!」听着那突然开始不安的叫着的人,东方不败醒了过来,一边握紧他的手,一边替他拭着额上的汗,担忧的唤着他。 「不……你才是老妖怪……」杨莲亭继续叫着,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莲弟,你怎么了?快醒醒!」见他全身几乎都湿透了却在还往外冒着汗,东方不败轻轻的拍着他的脸。 「东方……别管我……东方,东方……」伸出手勐的向外推着,声音愈发的急切。 「我在这,莲弟,你醒醒!莲弟!」看着他皱着眉头,满脸的着急与恐惧,东方不败急切的想唤醒他,可不论怎么叫,他都似沉浸在自己的梦里,难以出来。 「莲弟,我在这里,别怕,莲弟,莲弟……」东方不败低头覆上他的唇,一边吻着一边安抚的呢喃着。 「东方!」 「我在这里,醒来,莲弟,醒来好不好!」见他面上渐渐的放松下来,东方不败一边握紧他的手一边继续呢喃。 「东方,东方,东方!」杨莲亭急切的唤着,勐的睁开了眼,等见到身上安好的人,立刻紧紧的抱住了他。 见他醒来东方不败松了口气,任他抱了片刻,轻轻的推了推他,「莲弟,时辰还早,去沐浴完再继续休息吧!」 杨莲亭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就湿透了,连带着将怀里人的身上也弄湿了不少,当下抱着他半坐起来。「我们一起去!」 听着他沙哑无比的声音,东方不败从他怀里挣脱,下了床。杨莲亭却勐的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东方不败回头,「我去给你拿些水来!」 抿了抿唇,杨莲亭也跟了下去,手还是抓着他的不放。 东方不败拉着他走到了桌边,单手倒了杯水递给他,「喝些水吧!」 一口饮尽杯中的水,杨莲亭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身旁人身上,似乎一不注意那人便会消失一般。 见他这样,东方不败想要问他究竟是梦到了甚么,却又不愿他回想那明显不甚美好的梦,片刻后,终究还是没问,反握住他的手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东方不败放开他的手,腿了自己的衣杉下了浴池,回头发现那人居然还站在那里,只视线随着自己移动,「莲弟,将湿衣服脱了,下来!」 杨莲亭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开始解着衣服,只是目光却还是不愿收回。 被他这么死死的盯着,东方不败倒真有些不自在,只得催促道:「莲弟,好了就下来吧!」 听了他的话,杨莲亭走进了浴池,东方不败迎了过去,抬手环住他,心里嘆了一声,道:「莲弟,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的,不要担心。」 杨莲亭伸手抱住他,半响才回他,「我知道!」 二人沐浴完,天还未大亮,杨莲亭便揽紧东方不败回床上继续休息起来。不大一会,杨莲亭便又沉沉的睡去了。东方不败却是睡不着了,陪着他躺到了天明便悄悄的起了身。 「东方!东方?」日已近午,杨莲亭醒了过来,发现那人不在床上,急急下了床便开始喊着。 第55页 「杨总管,教主去成德殿了。可要奴婢进来伺候?」受东方不败吩咐守在门口的婢女听到里面的人醒了赶紧道。 「不必!」杨莲亭皱着眉头穿好衣物,速度极快的洗漱完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那婢女见他出来,行了一礼,恭敬的请示:「杨总管,可要奴婢吩咐人送膳过来?」 「走开!」口气不太好的斥退她,杨莲亭抬脚便往成德殿那边走去。 「莲弟,你醒了!」东方不败处理完事务正要回院子,便见到杨莲亭走了过来,面上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东方!」杨莲亭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皱着的眉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才缓缓的松了下来。 「我说杨小子,这光天化日的,你好歹也得注意点吧!」跟在后面的童百熊见他上来就拉东方不败的手,撇开眼道。 杨莲亭没有如往日那般拿话顶回去,却将掌中的手握得愈发紧了。 「童大哥没事的话帮我去叫平一指上崖可好?」东方不败见杨莲亭面色还是有些不好,转头朝童百熊道。 「东方兄弟你哪里不舒服吗?」童百熊听言关心的问。 「我没有不舒服,童大哥还是赶紧去吧!」东方不败道,话语里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 「好,我这就去!」童百熊听不是他不舒服,也不再多问,当即便退了下去。 「你用膳没?」看了眼天色,东方不败询问身边的人。见杨莲亭摇头,拉着他便往院子里走。 下人很快便备好了膳,杨莲亭照旧盛了碗汤递了过去。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饮了一口后道:「莲弟,等会平一指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杨莲亭摇摇头。 「不让平一指看看,我不放心。」东方不败说完便低头开始喝汤,以行动表示这事没商量了。 见此杨莲亭也不再多说,依旧给他夹着菜,不时劝他多用些。 「还说我,你自己都没用多少!」说着,将些开胃的菜餚夹到他碗里,催促道:「你自己也多用些。」 饭后,平一指过来给杨莲亭把了把脉,只说是思虑过重,放空思绪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是以,东方不败也不让他再看教中的帐物,每日膳后便拉着他去后山或者黑木崖上散散步,到处走走。 几日后,杨莲亭的气色便恢復了,东方不败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杨莲亭虽然明白那只是个梦,但想到任我行不知甚么时候就会上黑木崖来,一会看不见东方不败就会有些担心。 于是,教中上下便发现,每日里,只要教主在哪那么杨总管必定也会在哪。哪怕你突然看到教主一个人在那里,不一会,杨总管也肯定会出现。当然,这种情况教中众人还是很乐见的,毕竟杨总管在的情况下,教主的心情明显会好很多。 这日里,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仍在书房中处理着各自的事务。暗卫突然送来了一份密报。 东方不败打开看过后,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得很是奇怪。片刻后,才几不可闻的嘆了一声。随即抬头朝旁边的人道:「莲弟,任我行死了!」如此也好,省得莲弟再担心。 「甚么?」杨莲亭看向他,「你刚才说甚么?」他应该是听错了吧! 「任我行死了!」也只有面对身旁的人,东方不败才有那么好的耐心重复一遍。 「怎么会!」杨莲亭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突然死了?」 「刚刚传来的密报,前几日任我行与任盈盈、令狐沖、秃笔翁、丹青生一同去了杭州分坛,任我行以一几之力挑了杭州分坛,并以三尸脑神丹控制了分坛坛主。昨日他们又到了洛阳,拿下洛阳的分坛后,那任我行仰头长笑,结果――」说到这里,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一时有些感慨。 「结果怎么样?」难道是从哪里冒出一个高手将她杀了不成?杨莲亭追问。 「结果他竟然就这么笑着死了!」说完,东方不败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任我行笑死了?杨莲亭一时只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只是,他也知道,东方不败断然不会与他开这种玩笑的,当下疑惑道:「他怎么就笑死了?」 「他是教主时便因练吸心大法而走火入魔,又被我关在那冷寒的西湖底下十几年,如今突然出来,大喜大悲,是以便突然去了吧!」初时东方不败也有些难以相信,但仔细一想,倒觉得任我行的身亡也不算突然。 「那令狐沖如何会与任我行他们在一起?」杨莲亭记起他刚刚似乎提起了令狐沖,再次追问。 「这就得问我们的好圣姑了!」东方不败有些讽刺的说着,枉那任盈盈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到头来,任我行还不是死了! 「任盈盈?她怎么会和令狐沖扯上关系?」这二人上次见面可不是很愉快。 「任盈盈答应了帮那令狐沖找一个人,所以他便陪着任盈盈一起去了西湖。将那四个蠢货忽悠了一通,便将那任我行带出来了。」说到这,东方不败有些不悦,当初那四人说得信誓旦旦,如今不过凭些破字画就给人忽悠了,黄钟公倒还知道自己自尽,那剩下的三人,一个也跑不了。 心中猜到那任盈盈大概是拿那令狐沖的师弟做了交换,杨莲亭也不再纠结,自那日梦魇时提起的心,到今日听闻任我行的身亡才真正是放了下来。 第56页 「对了,那任盈盈你打算怎么处理?」杨莲亭突然问道。 东方不败想了想,到底也不愿杀了那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她既然喜欢外面,便让她永生待在那洛阳绿竹巷中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笑傲同人]天狸滚滚》(ps:教主攻!!!)(不介意教主攻的可以去看看~) ☆、月下饮酒人相亲 月圆将至,日月神教教主令出,命各地坛主、香主于八月十五尽皆赶至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 一时之间,杨莲亭便忙了起来,不但要写出清单让人去採买中秋时所需的物品,还要下崖去订下那些坛主、香主来时住的地方。 「你们买的是甚么酒?怎么酒香那么淡?」离着中秋也只两日的时间了,杨莲亭再次检查了一遍物品,却发现那置办的酒水几乎闻不到香气,一时间有些不悦。 「杨总管误会了,这酒的香气并不淡,只是这店主封的严实,闻不出来!」负责採买的管事解释完,赶紧拿了一只小瓶拍了上面的封泥,那酒罈口既然还有一枚木塞,取了之后,一阵浓郁的酒香便飘洒开了。 杨莲亭接过酒,饮了一口,只觉绵柔甘洌,香味协调,入口甜,落口绵,尾净余长,「恩,不错,这是何酒?」 「这是前些日子崖下云客酒楼新出窖的麯酒,三百坛全都在这了。」那管事见他满意,当下笑眯眯的居功。 「恩!」杨莲亭点了点头,继续看其他的东西。 「杨总管!」 那管事正陪着杨莲亭继续在库房里查看着,一位紫衫侍从在门外喊了一声。 「甚么事?」杨莲亭回头。 「教主说时辰已经不早了,请您回去用膳!」那紫杉侍丛道。 「现在是甚么时辰了?」杨莲亭问。 「申时已过!」那紫杉侍从回道。 不过是在库房看了看,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看了眼暗下来的天,杨莲亭想着,对那管事道:「这些都还不错,林管事也辛苦了,下去用膳吧!」说完,也不待他回话便赶紧出了门。 「莲弟,不是说了吗?那些事情让他们去操心便是,你何苦成日事事亲为!」见他进了院子,东方不败便起身去水盆里拧了块帕子,等到他进了大厅便递了过去。 杨莲亭笑笑,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咦!你怎么拿了瓶酒回来?可是给我的?」东方不败说着,已经从他手里接过,闻着那浓郁的酒香,便忍不住饮了一大口,随即发现味道还不错,便直接举着瓶子喝了起来。 杨莲亭将双手拭了一遍,赶紧将酒抢了下来,「不过是随手带回来的,哪里就让你喝了?这饭还没用呢!」 舔了舔唇,东方不败道:「这酒味道还不错,哪里来的?」 「酒酒酒,你小心哪天喝的跟那令狐沖一样傻!」杨莲亭拉他到桌前,调侃道,顺手将酒放到了桌上。 「哦!那我傻了莲弟可会嫌弃?」东方不败笑着望他。 「哧!这还没喝多少怎么就开始说傻话了?」杨莲亭笑了一声,又回道:「我便是嫌弃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 「既然如此,那喝傻便喝傻了,左右我也比那令狐沖多一位好莲弟!」东方不败笑着,伸手便将那酒壶拿了起来,「咕噜」两口,便将余下的酒饮尽了。 「呵!说了半天,你竟是打这酒的注意!」杨莲亭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之前是因他体寒脾虚才不让他多饮酒,如今他有那暖心丹调和,倒也不必如此,「你便是要喝,也不能等把膳用完吗?这酒库里还有几百坛,哪里不够你喝的?」 「哦!那用完膳后莲弟陪我喝酒!」听他话里倒是不再阻止自己饮酒了,东方不败顺着他的话道。 「好!你多用半碗饭我便陪你喝!」杨莲亭想着他刚刚饮了大半瓶酒,也不给他盛汤,直接将筷子递给了他。 东方不败接过筷子,也不再多说,一顿饭下来倒是真多用了半碗。 「怎样?该陪我去喝酒了吧!」东方不败放下碗,面上带着笑意询问。 杨莲亭侧目,「刚用完饭你还喝得下?」 「这有甚么?我们去后山喝,等走过去不是正好消完食了!」东方不败说完便扯着他往外走。 「唉!那也得先让人去拿酒来啊!」杨莲亭拉住他。 东方不败回头,「我们自己去拿不就行了!」 「你有库房的钥匙?」见他摇头,杨莲亭道:「那就是了,我们总得让人把钥匙拿来吧!」 东方不败挑眉,有些不以为然,「本座进库房,还要甚么钥匙?」说着,拉着人继续往外走。 见他如此说,杨莲亭也不再多言,任他拉着前行,只是面上的笑容有些微妙。 「见过教主、杨总管!」二人牵着手出了院子,早已习惯看到那二人亲密的教众皆恭敬的向二人行礼。 东方不败此时心情不错,对见到的人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等走了一段路,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杨莲亭笑问。 「那些酒放在哪边的库房?」见他一脸戏嚯的笑容,东方不败斜睨他一眼,问道。 「你倒记起要问了!」杨莲亭拉着他转往左边走去,一边解释,「这些酒与中秋要用的物什都单独辟了间库房放着了。」 第57页 东方不败任他牵着,片刻之后二人便到了那间库房。 「吶!」杨莲亭指了指门上的锁,道:「我让人拿钥匙过来!」 「不必!」东方不败也不看那锁,直接一掌将门给拍开了。 杨莲亭抚额,心里想着明日又多了一桩事,但看他兴致挺高,也懒得扫他的兴,领先进去将灯点着。 进了库房,略扫了眼其他的物品,东方不败直接走向墙角,拎起两坛酒便招唿着杨莲亭离开。 杨莲亭走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这才领先走了出去。 明日管那库房的管事发现门被破开,如何担忧、惊吓,尚且不表。却说这二人带着酒,不多时便行到了后山。 「莲弟,过来坐!」东方不败寻了块巨石,坐上去后朝杨莲亭伸出了手。 杨莲亭拉着他的手坐了上去,递了坛酒给他。 东方不败接过酒,拍开封泥,「咦!居然还有木塞!」说完将其拔了出来,仰头灌了一口。「唔,好酒!」 看他喝得爽快,杨莲亭也将酒开封,勐的灌了一口,应了一声,「是还不错!」 「今日的月亮挺圆的!」又灌了两口酒,东方不败看着天幕上似乎触手可及的圆月,感嘆了一声。 抬头看了一眼,杨莲亭想起了这两日的忙碌,不由问道:「怎么突然在十五召集各地的主事者?」往年可没这惯例。 「上个月教中清洗了一番,如今向问天、任我行皆身亡了,这日月神教里也要补些空缺。」东方不败望着苍穹,扯了扯唇角,道:「我当年初登教主之位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后来《葵花宝典》练至大成,却已是厌烦了那些事务。」 听到此,杨莲亭伸手握住他的。 东方不败笑笑,继续道:「我本来想将教务全都託付给莲弟的,可惜你却不感兴趣!可如今,有莲弟相伴,倒也觉得那些事务也没那么惹人厌恶。人生再世,哪能没些责任?我便是没了要一统江湖的想法,总也不能让神教在我手里没落。是以,这一次,便将那教中上下整顿一番吧!」 「倒不能说是没有兴趣!」但凡权势,对哪个男人会没有诱惑?杨莲亭灌了口酒,有些自嘲,「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神教要是真落在我手上,怕是要不了几年便会变得乱七八糟!」 「莲弟何必自轻!这教中内务,哪个敢说莲弟管得不好?」东方不败侧头看他。 「内务与教务怎么能比?」杨莲亭望着他,笑道:「在你眼睛,怕是我做甚么都是对的,哪怕我真的做错了!」却是不由想起他曾对童百熊说的话:莲弟既要杀你,一定是你不好。那你为甚么不让他杀了? 「内务繁琐,哪里是谁都能做好的?而且莲弟自然是极好的!」东方不败肯定的道。 杨莲亭哈哈一笑,直接将他拉到了怀里,「是是是,你在我心里也是极好的!」 斜他一眼,东方不败顺势靠在他胸前,「本来就是,这有甚么好笑的?」 「是没甚么好笑的,时我看到你就想笑行了吧!」杨莲亭放下酒罈,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揽着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你是说本座好笑?」东方不败侧头看他。 杨莲亭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这可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你说本座胡搅蛮缠?」东方不败瞪他。 「好了,我错了!不说话了行不行?你看今日月亮多圆,我们赏月行了吧!」杨莲亭遥指天空,转移他的视线。 「你早该安静了!」东方不败转头看向天幕,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有一人愿意与他生死相伴,愿意包容他,给他天下也不换了…… 杨莲亭余光扫过,见他面上笑意不绝,不由也扬起了唇角。 淡淡的月光落在二人身上,温馨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文被抽没了,重新发了~ ☆、中秋日整顿教务 又是一年中秋至,然,对于日月神教的教众来说,今年的中秋却註定是难与家人共赏圆月了。 今日正值八月十五,秋风气爽、月桂飘香,从天幕还泛着鱼肚白时,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不少教众上了黑木崖。 因着今日来人甚多,上崖除了需要令牌与对切口,黑木崖上下更是五步一防、十步一巡,但凡有一点不对劲的人,便直接先扭送进了刑堂看守。 及到金乌高挂,时已至巳,教中的十大长老鲍大楚、秦伟邦、王诚、桑三娘、文长老、葛长老、杜长老、莫长老;青龙堂「黄面尊者」贾布及堂下香主;风雷堂童百熊及堂下香主;白虎堂堂下香主;以及各地的坛主与香主尽皆等在了成德殿。 整个成德殿中站满了人,却是井然有序,安静无比,虽然已经等了许久,却没人露出不耐的表情。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众人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只见高台之上,一身暗红长袍玉冠束髮的人立在那里,目光淡淡的扫下来,没有任何的做势,却让人不敢直视。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部低下了头,单膝落地,高唿:「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余音裊裊,在成德殿中迴响不绝。 东方不败落坐在紫檀木椅之上,淡淡的丢出一字,「起!」 第58页 「多谢教主!」众人同时起身,却也没几个人敢抬起头来。 「可知道本座今日召你们来此所谓何事?」从下面扫了一眼,东方不败道。 「东方兄弟,可是叫兄弟们一起回来过中秋的?」见其他人都不开口,童百熊往前一步,笑道。 不少人悄悄瞧了童百熊一眼,有些人羡慕,也有些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只是却没有人敢接话。 东方不败望了童百熊一眼,没有回答,直接道:「自本座登位以来,教中几经变更,如今也有不少空缺,今日,召集你们来,便是要将那些空缺补齐!」 台下众人本还在心里猜测,听到此言,不由一震,随即心里皆是一喜。 将他们的各异的表情收入眼底,东方不败也懒得在此浪费时间,直接道:「长老秦伟邦!」 「属下在!」一位中年人走了出来,抱拳。 「你代理白虎堂有功,本座现升你为白虎堂堂主!」 「属下尊教主令,定不负教主栽培之恩!」秦伟邦抱拳,声音有一丝颤动。 「江西钱坛主!」 「属下在!」 「你在教中一直勤勤恳恳,现升你为教中长老!」 「属下尊教主令!多谢教主!」教主还记得他,也不枉他在教中待了这几十年。头髮已有些斑白的大汉走了出来,神情很是感动! 「青龙堂堂主贾布!」 「属下在!」 「你于嵩山一行有功,现升为光明右使!」 「属下尊教主令!多谢教主!」贾布有些激动的站了出来。 接下来又将教中有的空缺一一提拔人补了上去,却是独独没有提起风雷堂的堂主。 童百熊自己还没觉得有甚么,其他的人却开始猜测,是不是因为童堂主往日说话不注意,已经得罪了教主,所以…… 还不等他们想清楚,东方不败已看向了童百熊,「风雷堂堂主童百熊!」 「属下在!」童百熊笑眯眯的往前一步。 「童堂主代理教务有功,现升为光明左使!」 童百熊一惊,随即抱拳,「属下尊教主令!必为我教,死而后已!」 「童大哥不必如此!」东方不败摆了摆手,同时也算是向教中上下摆了态度! 众人见此,头垂得更低,却是不敢再胡思乱想。 「江南罗坛主!」殿中静了片刻,东方不败突然道。 「属下在!」罗意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点名,一边思索着教中还剩下甚么位子,一边向前踏了一步。 「自你管理江南以来,每年送入教中的财物便渐渐的少了起来。经过彻查,那些财务皆被你扣下了!现,除去你的坛主之位,关入刑堂待审!」东方不败冷冷的看向他道。 这,怎么会?罗意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回过神来,喊道:「教主,属下冤枉啊!」 「冤枉?这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冤枉到你头上了?」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抬起手来一挥,十来根银针「唰」的刺入了他的周身大穴。 见那罗意瞬间便被废了武功,众人俱是倒吸了口冷气,感嘆教主武艺之高的同时,也不忘提醒自己不要做出对不起神教的事。 「教中各职皆已有人,望诸位今后各司其职。不犯到本座的底线便罢,若是与这姓罗的一般……」东方不败起身,眸光从下面扫过。 「属下定为神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人承受不了那般威压,赶紧表明立场,又再次高唿:「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本座也用不着你们死而后已,只要你们记着自己的本分便是!」东方不败唇角微微上扬,忽又郎声道:「今夜为中秋佳节,教中已设了晚宴,望各位今晚不醉无归!」余音未落,便如来时一般,转瞬没了踪影。 教中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教中众人听此,却是兴奋起来了,再次不断的高唿:「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有了教主今日的提拔与话语,他们已经能够看到神教的未来,一个个皆是欣喜不以,脸上早没了上崖时的忐忑。 「莲弟!」一出来,便看到立在殿外的人,东方不败扬起笑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都午时了,我还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请你回去呢!」杨莲亭过去握住他的手,笑问:「你跟他们说甚么了?怎么那么兴奋?」站在外面就听到那些人的声音了。 东方不败耸肩,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提了些人的位置,又告知他们今晚有宴会,谁知道他们做甚!」 「哦!」杨莲亭应了一声,转头看他:「晚膳想吃些甚么?」 「哧!」东方不败笑了出来,「午膳还没用怎么就想到晚膳了?你很闲?」 「回教主,属下的确很闲!」杨莲亭笑着,「要不,教主也提拔提拔,让属下有事可做?」 看着他故做姿态的样子,东方不败乐不可支,随即敛了笑意,故作沉思状道:「本座观这教中配得上你的职位也不多,不如把这教主之位给你可好?」 「这属下可担不起……」 二人牵着手,一路谈笑着向院子里走去,秋日温暖的阳光撒满整片大地,恍惚间,好像一切都化为了幻影,天地间只余那二人并肩而行,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第59页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计划将笑傲里的剧情写完的,不过,这两天挺多亲都说已经看到了完结的节奏。突然发现,往下也的确也没什么好写的了,所以,这一章就是大结局了~ 非常感谢看文的亲们的各种支持,不然,以这只懒惰的属性,这文都不知道写到甚么时候去,么么哒~ 最后,发现挺多亲问令狐沖的,所以决定给他一个番外好了!(=^_^=) 最最后,【露出森森的白牙】文都看完了,乃们不打算吐一篇长评来砸晕我么???\(^o^)/ ☆、莲东番外之打赌 春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撒满整个院子,凉爽的风轻轻拂过带来满院清新的花香,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清脆的鸟叫。 院内偏北的地方有一个莲池,虽此时只见满池的枯萎之态,却不难想像待到夏日时,这一池的莲再次盛开时该有多么的美。 莲池前,有一座亭子,亭内的石桌旁此时摆了一张极宽的软榻,榻上一身宽松红袍披散着发的男子轻倚在身后人怀里,神情慵懒的翻阅着手里的情报。 而身后的人则带着温和的笑意注视着他,不时替他将散落到额前的发拂到耳后,或是端起桌上的清茶餵他一口,然后自己再饮一口。 「哧!」那红衣男子看着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笑了一声,眸中却闪过一抹狠唳。 「东方,怎么了?」见他突然笑了,杨莲亭有些疑惑,随即抽走了他手里的纸张,片刻后,非但没笑,面上反很是不悦,讽刺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只会做这龌龊的事了!」 「莲弟既知他们是何种德行,又何必与这种人动气!」靠在他胸前,东方不败脸上带着笑。 「可你自去年中秋之后便没下过崖,凭甚么那恆山派的尼姑、北拳门的拳师等乱七八糟的人死了都往你头上推?」杨莲亭直接将手上的密报甩到了桌上,心里很是不愉。 「好了!」东方不败见他真的动怒了,既高兴他对自己的维护,又不想他气坏了,于是解释道:「他们如此倒也不是针对本座,而那些人的死不过是有心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私心,让五岳合併而已!」 「五岳剑派不是已经结为同盟了吗?」杨莲亭疑惑,又道:「而且,不管他们是要做甚,为何要扯上你,扯上我们日月神教?」 「有些人怕是已经不满足于五岳的联盟了,他现在想要的是五岳并为一派,然后统领五岳!」东方不败解释完,又不屑道:「至于扯上我神教,不过是要以此逼迫那些不愿并派的掌门,想想那恆山定闲之死就知道了!」 杨莲亭伸手将他滑落到脸上的发尽数往身后拢去,一手握着全部的发轻轻的把玩着,一边笑道:「还真是好笑,那五岳的各派隔得那么远,便是合併了,那又有甚么意思?」 「正是因为他们如此,五岳剑派才每况愈下!」想到了几十年前华山剑气还未分宗时,他还只是教中的一名副香主,那时行走在江湖间,入耳便是武林中人对五岳剑派的推崇与羡慕,哪像如今,东方不败摇摇头。 「对了,那左冷禅三月十五要召开嵩山之会,商议五岳并派之事,莲弟可要去瞧瞧?」东方不败微微坐正了身子,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身后的人。 杨莲亭接过,略看了一眼,冷笑道:「这左冷禅都打着要覆灭我们神教的名意来要求各派合併了,我们怎能不去凑个热闹!」将纸张放回桌上,又好奇道:「他左冷禅门中弟子都被废得七七八八了,如今打着要灭神教的名号,就不怕我们故计重施吗?」 「正是因为他自己门下已经无人可用,他才会那么急切的想要并派。而且,有了上次的经验,那些武林人也不傻,我们却是难以与上次一般了!」东方不败道。 「也是!」杨莲亭点头,看向他,「那教务――」 二人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东方不败提议,「不如我们现在就走,路上少不得还能游玩一二!」 杨莲亭没有意见,于是二人收拾了一些东西,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黑木崖。 「杨莲亭,你个臭小子――」你居然又拐带教主下崖了!次日,黑木崖上传来了一阵粗旷的吼声。 ***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下了黑木崖,一路上停停走走,行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之日却还有两天。 等到三月十五正日,二人早早的便潜入了嵩山,寻了一处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坐等着看戏。 待到日挂当空,除了五岳的各派,崑崙、峨嵋、崆峒、青城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的人也尽数到了嵩山,稍晚时连少林、武当的掌门也到了。 此次嵩山上下戒备森严,每个山口都有人巡视,每处要道便有人守着,只是这些人却明显不是嵩山的弟子,却不知左冷禅是从哪里请来的。 左冷禅并着众人一起迎了少林方证大师、武当沖虚道长后,便朗声请群雄一起进禅院坐地。 群雄跟着进了禅院,便见院里种了不少古柏,进得大殿,却见其中并没有佛像,虽也很大,却是比少林的大雄大殿稍逊。待殿里院内都站满了人,却也只容了一千余人,于是众人又转去了封禅台。 左冷禅与方正大师、沖虚道长客气一二后,便站在封禅台的石级上朗声道:「诸位朋友请了!」 众人听得他的声音,尽数围了过来,各派皆寻了块地方,坐在了地上。 第60页 左冷禅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后,便直入主题,询问五岳各派可愿并派。先问了衡山,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冷笑一声却是表明了不愿并派,然,左冷禅却是以刘正风的事来堵他,莫大先生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了。 而那恆山定闲、定逸师太都被歹人害了,如今领头的也不过是一个名为仪和的小妮,却是说不过左冷禅。 等问到泰山派时,那天门道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只是他师叔――玉玑子显然是与左冷禅勾结了,以话激怒他让出了掌门之位。天门道人大怒,又被一个麻衣汉子偷袭,最后竟然与之同归于尽了。于是那玉玑子便持着掌门令,代表泰山派同意了五岳并派。 「这左冷禅为了今日倒是准备了不少,怕是对那五岳掌门志在必得了!」看着那天门道人被人两句话便激得交出了掌门的信物,杨莲亭摇了摇头。 「左冷禅?」东方不败举起酒囊饮了一口,「我倒认为他今日肯定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哦!」杨莲亭转头看他,「此话怎讲?」 「不然我们打个赌,就赌那左冷禅今日能不能如愿以偿!」东方不败笑看他。 「若我输了呢?」杨莲亭问。 「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东方不败随意道。 想着便是不赌自己也什么事都能答应他,杨莲亭倒是不甚在意,又问:「那要是你输了又待如何?」 「本座不会输!」东方不败自信道。 知道不会输你还跟我赌,杨莲亭笑笑,转头继续看事态的发展。 此时,封禅台上因着岳不群一番情真意切的「消除门户派别」之论,终是将五岳并派之事定了下来。 「这岳不群到是好口才!」听着他一番话出,群雄尽皆动容,杨莲亭道。 东方不败没接话,眸中明暗难测。 五岳合为一派,此时却是该要推选出掌门了,泰山派现任掌门――玉玑子道:「左掌门统率五派已久,威望素着,今日五岳合併,理当由他为掌门。不然,换了旁人,可难以服众!」 他此话一出,人群中却有人叫嚣着不公,又有人起闹说要比武,嚷到最后,却是定下了比剑夺帅,谁的剑法高,谁便为五岳掌门。 先出的是泰山的现掌门,然令众人没料到的是挑战的人既然是华山派初为人妇的岳灵珊。众人本在心里想:这岳不群教的女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少不得要丢华山的面子。 谁料这岳灵珊居然以泰山、衡山、恆山三派的剑法胜了那玉玑子、莫大以及仪和,众人心里不由大惊,想着女儿都这般,那岳不群如今得多厉害。 「咦!这几派的掌门既然还打不过一位年青妇人?」杨莲亭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岳灵珊两眼。 「不过是招式精妙,又因着人家让她两分,不然,她哪里能赢!」东方不败道,又将手里的酒囊丢给身旁人,转走他的注意。 果然,杨莲亭见他抛过酒囊便收回目光,接住饮了起来。 最终,岳灵珊却是败给了左冷禅,于是岳不群便上了台。这二人武功俱是不弱,拼打之时人群中不时的叫出两声「好」! 这二人拼了两三百招,左冷禅剑法精奇,劲力威勐,却终被岳不群刺瞎了双眼。胜负已定,五岳盟主之位非岳不群莫属。 「我输了!」见此,杨莲亭笑着与旁边的人道,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东方,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封禅台上那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的人,听到身旁人关心的话语才回过头,「这岳不群练的功法与我相似!」 「《葵花宝典》不是教中的圣物吗?那岳不群怎么会?」杨莲亭惊讶道。 东方不败摇头,「他练的不是《葵花宝典》,若我没料错的话,他练的该是林家的《辟邪剑谱》!」 「哦!」《辟邪剑谱》竟然被岳不群得去了!杨莲亭有些吃惊,随即又想到情报中说江湖中不少人死于银针之下,道:「那些死了的人是岳不群杀的?」 「观他今日所为,定然是他无误!只有这些蠢人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望着那些高声欢唿岳不群为五岳掌门的人,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抬手一挥,十几根银针从不同的角度射出,势如闪电的朝着那立于封禅台上的人身上招唿。 待到那破空之声已经在耳边响起,岳不群才发现,他身形虽快,却到底神功未成,连避了几次后,终被两根银针刺入了死穴,睁大着眼睛,带着满脸的不甘倒在了封禅台上。 台下之人顿时惊唿起来,不一会,华山的众人便往台上冲去。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一抹红影携着一人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莲东番外之吃醋 杭州之美,美在西湖!她三面环山,沿湖地带更有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是以有诗人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初春的风轻吹着,携着青草的清香以及淡淡泥土气息,两岸的柳树上冒出了嫩绿讨喜的嫩芽,轻轻的摆动柔软的枝条。 如牛毛般的细雨将将停歇,朦胧的湖面中来游赏的大小船只已不下数百舫,皆精巧创造,雕栏画拱,行如平地。 「传说,有一条白蛇修炼了一千年,终于修成人形,化为美丽端庄的白娘子,另一条青蛇修炼了五百年,也化为富有青春活力的小青姑娘。她们二人结伴来到西湖游玩,当她们来到断桥时,白娘子在人群中看见一位清秀的白面书生,心中暗生情意……」 第61页 一膄制造精巧的小舟,漫无目的的在湖中飘荡,竟是连个掌舟的人也没有。舟上除了那一张小几及几上的一壶酒、一只杯,也只余那对面而坐的两人。 坐在左边的人一身红色长袍,黑亮的发以一只墨色的簪子松散的束着。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捏着酒杯,视线落在对面执着书之人身上,听着那悦耳的声音,俊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再观他对面之人,一袭暗紫色的绣着繁复花纹的袍子,手里握着本书卷,面带纵容的看着旁边的人,低沉悦耳的声音继续讲述着书中那古老的传说:「……但是金山寺的法师法海却认为白娘子是妖精,会祸害民间。他悄悄地告诉许仙,白娘子是白蛇化身而成,还教许仙怎样识别白蛇……」 「这和尚还真是多管闲事!」为了表示自己有在听,红衣男子丢出一句。 「他要是不多管闲事,那你听甚么?」紫袍男子笑着打趣。 「总还有旁的话本能听!」说完又睨他一眼,「莲弟可是不耐烦给我讲了?」 这话从何说起?他似乎越发有些不讲理了!杨莲亭无奈的笑笑,「我几时有不耐烦了?你这可是不讲理了!」 「那你还讲不讲了?」看着他无奈的样子,东方不败挑眉,心里却道:本座不讲理也是你惯的! 「讲,怎么不讲!」杨莲亭在心里摇摇头,继续道:「……小青便悄悄地作法,降下大率领水族士兵攻打金山寺,想救出许仙。她们不断作法,引发洪水,金山寺被洪水包围……」 听着他缓缓的讲述,东方不败眸中笑意愈发的浓郁,就连旁边的画舫靠得有些近了也懒得理会了。 「多年后,」听得旁边突然传来了琴声,杨莲亭微微一愣,转头才发现一膄扬着青纱的画舫已靠得近旁来了。 见故事被打断了,东方不败放下托腮的手,冷冷的扫了眼那膄精緻的画舫,面上有些不喜。 杨莲亭收回目光,见他如此,伸手握住他的,笑了笑,继续将结局讲了出来,「小青修炼得道,重回西湖,她打败了法海,将西湖水吸干,将雷峰塔掀倒,终于救出了白娘子。」 反握住他的手,东方不败也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扫了兴,当下回了抹笑过去,道:「莲弟,不如我们明天去断桥看看!」 「好啊!反――」杨莲亭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旁边响起了歌声,不由回过头去。 只见那画舫的轻纱被一名绿衣婢女挽起,舫中一位带着面纱的粉衣女子拨着琴轻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声音娇柔宛转,带着一丝羞涩。 「心悦君兮君不知呢莲弟!」听得那表述心意的歌声,东方不败放开握着的手,拿起酒壶直接饮了一大口,然后拿眼瞧着对面的人。 「这湖上人也不少,不一定就是对我们唱的!」杨莲亭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坐到他旁边。 「她当然不是对我们唱的!」看着那离他们不到三尺又独挽起朝他们这边轻纱的画舫,东方不败面上收了笑容,淡淡道。 听他如此说,杨莲亭才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道:「她是对你唱的!」 「东方可是吃醋了?」见他一副不快的样子,杨莲亭也不知道怎么哄,只好一边笑着打趣一边伸手去拉他。 东方不败将手往旁边一避,留了袖子任他抓住,又微扬下巴斜睨他道:「我便是吃醋了如何?莲弟很得意?」 我哪敢?杨莲亭拉着他的袖子笑道:「你知我心里只有你的,旁人不过是唱首歌,有甚么好吃醋的!」 「两位公子,我家小姐仰慕二位的风华,想请二位公子上船小叙!」一位绿衣婢女站在船头向舟上的二人喊道。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一脸「现在可不光是唱,人家都来请人!」的表情。 「这不关我的事」杨莲亭以眼神表达,见他并不理会,只得转头朝那婢女道:「我们还有事,恕难奉陪!」 那婢女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般不客气的拒绝,一时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看了眼那二人,转身跑回了舫内。 「东方,我们回去吧!」想着反正湖也游了,酒也喝了,话本也讲完了,杨莲亭提议。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不语。 「明天我陪你去断桥,然后你还想去哪?」杨莲亭想了想问道。 挑了挑眉,东方不败继续沉默。 「等会回去我煮面给你吃!」见他还是不语,杨莲亭又加一句,「顺便晚上陪你去喝酒?」 对他话里的内容倒不是很在意,只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东方不败脸上便渐渐的带上了笑容,也不再为难他,「说话算数?」 「自然!」杨莲亭点头,又道:「可要回去了?」 「我家小姐想请那位红衣公子小叙片刻,请公子赏脸!」东方不败还未答话,那绿衣婢女又跑了出来,扬声道。 红衣?杨莲亭侧头看向旁边的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人家请的是你!」说完偏过了头。 「莲弟!」东方不败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等见杨莲亭转过了头,又略带一丝着急的喊了一声。 杨莲亭忍着唇边的笑意,一时也没有回他。 第62页 「莲弟?」不会是生气了吧?东方不败想着,伸手拉了拉他。 「那位红衣公子,我们家小姐有请!」那没眼色的婢女再次喊到。 本就担心身边的人是不是生气了,此时听到那烦人的女音,东方不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绿衣婢女被那冷唳的眼神扫过,当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颤了颤唇,再不敢发出声音。 「莲弟!」东方不败回过头,脸上的表情立刻恢復柔和,又拉了拉身旁的人,轻声道:「要不晚上我煮面给你吃?」 杨莲亭正要回头,听了这话,又忽然住了口,不再动了。 「明日我陪你去断桥,然后去你想去的地方!」东方不败说完,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声音高了两分又道:「我晚上陪你去喝酒!」 想着要是不见好就收,他等会怕是会恼了!杨莲亭回头,却还是忍不住戏嚯道:「喝酒那是你喜欢的吧!」 「好吧!晚上你陪我喝酒!」见他脸色变了,杨莲亭赶紧改口,又再次问道:「可要回去了?」 见他让步了,东方不败面上又有了笑意,一边点头一边站了起来,将手伸了出去。 杨莲亭握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正要说些甚么,却听得旁边又传来了一道女声。 「小女子苏慧,敢问两位公子大名?」却原来是那舫中的小姐久等不到人,只好自己出来了。 想到刚刚的乌龙,东方不败面上的笑便淡了两分,又见那女子望着自己,更是不悦。只是还不等他有何动作,杨莲亭已往前一步站在了他前面,带着一丝不愉朝那女子道:「倒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门风如此开放?」 那女子听了此话,面上有些委屈,「小女子只是……只是倾慕那位红衣公子,公子你又何必,何必……」说着拿含着秋水般的眸子瞧东方不败。 杨莲亭面色有些冷了,这女子怎如此…… 皱了皱眉,东方不败却是没有耐性了,将杨莲亭往后拉了一把,抬起手便往那膄花舫拍去。 「啊……」画舫勐的晃动起来,那女子左摇右摆,好不容易在婢女得搀扶下站稳了身子,又不小心得扯下了面纱,满面委屈的看着二人喊了一声:「公子!」 本来想着对方是女子,教训一番便罢,此时见她如此,望了一眼身旁的人,见其也是一脸的不快。东方不败再次伸出了手,这次却不再客气,一掌拍去,将整膄画舫都掀翻了。 就在那画舫翻倒,激起湖中大片水花时,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拉紧杨莲亭的手,二人一起踏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莲东番外之日出 「这断桥也不过如此!」行走在桥上,东方不败左右看看,然后转向身旁的人抱怨道。 看着他一副不满的样子,杨莲亭伸手在他颊上捏了一把,见他瞪人,又安抚的摸了摸,这才笑着道:「不是你要来的吗?」 「可这里与你昨日讲的可不一样!」拍下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东方不败微扬着下巴看他。 「我昨日讲的是断桥残雪,如今有桥无雪,自然是――」见他抿了抿唇,一副愈加不满的样子,杨莲亭倏的住了嘴,又赶紧道:「好吧!是我昨日没讲清楚,不过从这桥上看,四周的风景也不错啊!」说着拉着他走到桥的一侧,将人半揽在身前,抬手遥指。 他的话说完,东方不败脸上已有了笑容,此时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边天蓝水碧,嫩柳随风拂动,不时还有几只燕子从旁边飞过。点了点头,道:「是还不错!」 望着身前半眯着眼享受春风拂面的人,杨莲亭也不再说话,只轻轻的替他顺了顺发,然后便静静的看着他,唇边带着满足的笑意。 感受到他的动作,东方不败往后一倒,顺势靠在他胸前,二人相依赏着景吹着风,皆是觉得惬意无比。 金乌西移,天幕上一抹暖色渐渐的晕染开来。 「莲弟!」看着那将要落下的红日,东方不败突然唤了一声。 「恩?」将下巴放在他肩上,杨莲亭侧头,只看到他那白皙的脸以及扬起的唇角。 东方不败没有看他,唇动了动,问:「你会一辈子陪我的!」肯定的句子却又带着一丝极浅的不确定。 点点头,在他肩上撞了两下,杨莲亭道:「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轻轻的摇了摇头,东方不败看向那湛蓝色的天幕,「只是一辈子太长!」或许太容易得到的总会让人彷徨,我担心,在以后的某一天,你可会后悔?曾说过,你若悔了便杀之,可如今,我却不知,若你悔了,我会做出什么事! 「呵呵……」杨莲亭轻声笑了起来,见转头他望了过来,才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我却嫌这一辈子太短?」 你可知?我却嫌这一辈子太短?他明明才说了一遍,那话语却不停的在耳边迴响,东方不败微微睁大了双眸。 伸手抚上他的脸,杨莲亭唇角轻扬,眸中却没有笑意,「东方,我只说最后一次,这辈子我只会与你相伴,而你亦然。」 拉下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东方不败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覆上了他的唇,轻轻的吮吸。 杨莲亭任他吮吻了片刻,随即一手揽紧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脑后,在他唇上轻舔了两下,然后将舌钻进他的口中,从他的齿贝上滑过后,便卷着他的纠缠起来。 第63页 「呜……」片刻之后,东方不败发出一声低吟,轻轻推了两下。杨莲亭这才意犹未尽的从他唇上离开,用拇指在他晶亮的唇上轻轻的摩擦。 东方不败张口想说话,却不小心将唇边的手指含进了口中,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愈发的火热,勐的在那指上咬了一口,然后将其吐了出来。 将他那双颊泛红眸中水亮的样子收入眼底,杨莲亭哑着嗓子道:「东方,我饿了!」 「莲弟!」没想到他大白天的在外面都敢这么说,东方不败有些恼怒的喊了一声。 见他恼了起来,杨莲亭干咳一声,改口道:「我是说我们现在回去用晚膳,然后找地方陪你喝酒!」 瞪他一眼,东方不败道:「那还不走?」 杨莲亭笑笑,牵起他的手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二人去酒楼用过晚膳,又挑了两坛好酒,便慢悠悠的朝着附近的山峰晃去。因着二人容貌气质皆是不凡,晚归的樵夫、路过的行人见了都不由的多看几眼。 等上了山,几乎便见不到人了,二人谈笑着,不多时便接近了山顶。 「怎么感觉那么快就上来了!」上了那略显狭小的峰顶,杨莲亭笑着感嘆了一声。 深吸了口气,东方不败看着满天繁星道:「哪里快了,刚刚过来时天可没那么黑!」 杨莲亭笑笑,微微低下头,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与你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呢!」 感受着他唿出来的热气,东方不败的耳尖微微有些泛红,用力推了他一把,朝着一块巨石边走去。 「哇!」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杨莲亭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了一块石头,当下喊了一声,朝头倒去。 「嘭!嘭!」 听到声音,东方不败勐的回过头,顿时提起了心,「莲弟!」喊了一声,便提起轻功飘了过去。 「我没事!」杨莲亭伸出手平衡了一下,抬脚往前踏了一步,终于站稳了身子,拍了拍扶着自己手臂的人安抚道。 「我不该推你的!」想到刚刚他差点从山上摔下去,东方不败皱着眉自责道。 「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拉住他的手,杨莲亭看了眼山下,笑着继续道:「只是可惜将酒掉下去了,我们今晚可没得喝了!」 东方不败此时哪还有心情喝酒,只觉得心跳还难以平復,于是两手拉着他道:「不喝了,我们回去了!」 「好!」杨莲亭拉着他到石头旁坐下,「但是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东方不败点点头,靠在他肩上,伸手环住他的腰。 知道刚刚吓到他了,杨莲亭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片刻之后见他慢慢的合上了眼,笑着将他的脑袋移到腿上,见他因为被打扰而微微睁开了眼,抚了抚他的发,低声道:「休息一会!」 东方不败睁开眼,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又安心的闭上了眼。 将外袍脱下披在他身上,杨莲亭一手继续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撑在石头上,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低头又看看那熟睡的人,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天幕由黑变灰又变白,渐渐的开始泛起金灿灿的朝晖,染红了天际。 「东方!」揉了揉眼睛,杨莲亭低下头轻声的唤了一声。 如墨的睫颤了颤,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看着微亮的天,有些疑惑,「莲弟?」 「你昨晚睡着了,就没叫你!」扶他靠到自己身上,杨莲亭笑着解释完,又指着前方道:「你看!」 金乌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山峰下的景色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好美!」将那红日初升的景色收入眼底,东方不败彻底清醒了,他站了起来,身上披的外袍滑落,红袍被风吹的飒飒作响,唇角微微上扬。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看着那周身笼罩在金灿灿的朝阳之下的人,杨莲亭心中莫名想起了那八个字。 「铛、铛……」 一阵打斗之声从山腰传来,杨莲亭皱了皱眉,「这么早谁来这打斗?」 被人扰了好心情,东方不败不悦的回头,见他皱眉,丢下一句「莲弟等我一会!」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往山下去了,杨莲亭摇了摇头,虽然知道他的武功天下第一,却还是不能放心。将掉落在地上的外袍拾起,抖了抖上面的灰,边往身上套边往山下行去。 「东方?」走到半山腰,看到了倒在地上断气的五个黑衣人以及一位蓝衣的人,杨莲亭左右看了看,喊了一声。 奇怪?他去哪了?想到杨莲亭提高了声音又连喊了两声,「东方!东方!」 「莲弟!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杨莲亭松了口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你做甚么?」杨莲亭穿过几颗浓密的大树,便见他竟然站在河边解着衣服,当下三步并做两步走了上去,伸手阻止他的动作。 「不小心沾了血,我要沐浴!」见是他,东方不败本凌厉的表情恢復柔和,理所当然的道。 「在这里?」杨莲亭瞧了眼旁边清澈的小河,询问。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道:「我很快的,莲弟再等一下就好!」 「这哪里是你快不快的问题!」杨莲亭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冷着脸道:「早春的天气最是容易染上风寒,你还想在外面沐浴?」 第64页 「莲弟,你知道的,我内力深厚不会染上伤寒的!」东方不败倒没介意被他敲了,反而试图说服他。 看着他有一些红的额头,杨莲亭伸手揉了揉,见他将外袍已经丢到河里了,便脱下自己的袍子给他穿上,「等我问过平一指,确定内功深厚就不会染上伤寒你再来这沐浴吧!」 敷衍我?东方不败挑眉,任他给自己穿上他的外袍,「好啊!我现在就让人去问问平一指,我们就在这等?」 「好了!」杨莲亭摇头,「我们现在赶紧回去,然后我让人备水给你沐浴好不好?」 东方不败笑而不语。 好不容易将他的体寒调理好,杨莲亭却不愿在这方面惯着他,见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于是拉着他便往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莲东番外之逛街 「莲弟!」 杨莲亭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翻看着传来的情报,见上面提到五岳剑派如今已乱做一团,指尖在情报上叩了两下,面上很是满意,听到声音回过头,正要与他说说,却突然愣了。 只见那人一身桃色长裙,裙上以浅粉色丝线绣了繁复的牡丹花纹;黑亮的发用一根墨身红顶的簪子绾起,面上略施了一层脂粉,眉眼间英气与媚意相揉和,缓步行来间,雌雄莫辩! 「东方!」反应过来的杨莲亭站了起来,向前一步将他拉到桌前坐下,虽然有些疑惑他怎么沐浴完就换上女装,但只要他喜欢,便也不去多问。 替他倒了杯茶,杨莲亭将桌前的情报推到他面前,「刚送过来的!」 东方不败接过茶喝了两口,到没去看桌上的东西,「莲弟,我们是不是还要在杭州待些日子?」 「你喜欢我们便多住些日子!」杨莲亭握住他的手道。 「那住在这里时我都穿女装好不好?」放下茶杯,东方不败看着他问。 「你喜欢穿甚么就穿甚么!」想也不想的说完,杨莲亭又加了一句,「而且,东方这样穿也很好看啊!」 见他不在意自己怎么穿,东方不败露出笑容,又问:「那人家要是问我们是甚么关系呢?」话落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你说我们是甚么关系?」杨莲亭笑着给他添了茶水,反问道。 「是本座先问你的!」东方不败放下杯子,斜睨着他。 这人,一恼了就开始上「本座」!将到唇边的笑声咽下,杨莲亭也不再与他打趣,正色道:「我们自然是夫妻关系!」 得到答案,东方不败笑了,这才问道:「莲弟,情报中说甚么了?」 「啧!才说了我们的关系,娘子就忘记了?」杨莲亭调笑着拿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来,叫声相公听听!」 「啪!」 东方不败拍下他的手,微微偏过头,「都叫习惯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偏要叫莲弟!」 看着他与自己手背一般红的耳尖,杨莲亭笑了笑,在他耳朵上捏了捏,然后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行了吧娘子!」 听他前面的话,东方不败转过了头,等听到他那声故意拉长的「娘子」时,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闹你了!」杨莲亭见好就收,也不再逗他,将面上的笑意收了两分后道:「今日传来的情报也没甚么大事,只是那岳不群死后,他的女婿林平之寻得那青城派的余沧海报了仇。」 「林平之?莫非他也练了那辟邪剑谱?」那余沧海武功也算不错,怎么被一个后辈给杀了。东方不败猜测。 「娘子果然聪颖!」杨莲亭笑贊了声,继续道:「那林平之杀了余沧海与木高峰后,眼睛也瞎了,然后便跟疯了似的把所有的事情全抖了出来!」说完一副「你猜他抖了甚么」的表情。 东方不败笑了,有些不屑的道:「他还能抖甚么,不外乎是他那个伪君子师父窥视他家的《辟邪剑谱》,然后怎样设计他!」 杨莲亭点点头,「是啊!他说完这些,那些正道的人完全不敢置信。不过那岳不群的妻子性子倒是烈,听了之后便直接吻颈自尽了。」 「五岳剑派的掌门死的死,瞎的瞎,长此以往,没落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这些人,总在叫嚣着要灭了他日月神教,结果却先一步的将自己灭了,还真是可笑! 「我们不用趁机将五岳剑派尽数灭了吗?」杨莲亭问。 东方不败摇头,「没必要!便是灭了他们,过不了多久便又会有什么七派、八派出现!」 *** 既然打算在杭州留滞一段时间,杨莲亭便又置办了些东西回来。二人每日里天气好时便外出游玩,下了雨时便在屋内谈天说地。 渐渐的,周围的人家便都知道附近来了一对很是恩爱的小夫妻,而且家底很是丰厚,每日也不见做甚么,只到处游玩。 「东方,今日要去哪里玩?」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今日终于有了个好天气,用过早膳后,杨莲亭询问。 「能去的地方也去了,不如今日去杭州城里逛逛!」想着那着风景也看腻了,东方不败提议。 「也好!」杨莲亭点点头,替他理了理髮,然后便牵着他出门了。 「哎!杨公子、杨夫人,又去哪里玩?」隔壁的刘老头正好回家,见了二人,笑眯眯的打招唿。 「去街上逛逛!」杨莲亭说完沖他点了头,便牵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第65页 「这小两口倒是恩爱!」想起自家那成日吵个不停的儿子与媳妇,刘老头感嘆了一句。 街上酒楼商铺林立,小摊、小贩的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可要我买串糖葫芦给莲……夫君尝尝?」见那吆喝着从旁边走过的小贩,东方不败笑着问身旁的人。 「我看是娘子你自己想吃吧!」杨莲亭笑。 东方不败也笑了,「小时候倒是真的很爱,那时只要爹从外面回来有带一串糖葫芦,我便能高兴很久。可惜,如今人长大了却再也体会不到幼时的快乐了!」说完微微低了头,不知在想甚么。 「吶!小娘子,赏脸尝尝吧!」听他说时杨莲亭便已四下打量,见又有一位扛着草墩的老头从旁边走过,赶紧塞了五枚铜钱过去,抽了一根糖葫芦递到身旁人嘴边。 东方不败侧头,看着那带着温暖笑容的人,面上也带了笑,伸手接过那亮晶晶、红彤彤的糖葫芦,张口咬了一口。 见他笑了,杨莲亭拉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给你!」过了片刻,东方不败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身旁的人。 恩?杨莲亭愣愣的接过,正想问他为甚么不吃,却突然发现那串糖葫芦上面的糖衣已经没有了,木棍上只余五颗鲜红的山楂,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东方,你――」还真是! 「怎样!你不吃丢了就是!」东方不败说着也不看他,径直向前走去。 杨莲亭拿着那串没有糖的糖葫芦一时不知该怎么解决,正好看到前方那熟悉的人,当下低喊了一声,「曲长老!」 「娘子!」杨莲亭拉了拉走在前面的人,见他回头,才指着前方,「是曲长老!」 「曲洋!」顺着他的指示看去,东方不败微微皱了皱眉。 「要不要过去?」杨莲亭问着,手里不自觉的转动着串着糖葫芦的木棍。 看着出现在曲阳身边的人,看着那二人相视一笑的样子。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算了,我日月神教又不缺这一位长老,便由他去吧!」 「恩,如此也好!」总也不枉他上次放过他们。杨莲亭看着那二人,也露出了笑容。 「你又不吃酸食,还拿着他做甚!」将他手里的糖葫芦拍落在地上,东方不败笑着解释:「我幼时最喜那糖葫芦红彤彤的颜色,也喜欢裹在外面的糖,只是独不喜欢里面酸酸的山楂,为了怕爹下次不买,所以每次吃完糖葫芦还得找地方藏那些剩下的山楂。」 杨莲亭笑了,「没事,下次吃完的糖葫芦我帮你藏!」 「去寻个茶楼坐一会吧!」东方不败笑笑回头看他时却转了话题。 「好!」杨莲亭看了看四周,牵着他朝一家名为「清茗」的茶楼走去。 茶楼里环境清幽,只是人却不怎么多,二人刚刚踏进楼里,一位小二便迎了上来。不知是不是受着环境的薰染,那小二面上的笑容也算热情,却并没有那种刻意的讨好之意。 「二位客官请!」领着二人进来,引他们到二楼坐定,那小二又问:「二位要甚么茶?」 「上一壶西湖龙井再来一些糕点!」望了眼正从窗口往外眺望的人,杨莲亭吩咐。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那小二笑着退了下去。 「从这里看过去,风景倒是不错!」东方不败头也不回的道。 「不是说风景看腻了吗?」杨莲亭笑笑,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只见那天幕碧蓝如洗,远处的山峰半笼在烟雾之间,不时还有几只大鸟沖天而起,俨然是一副极美的雨后山水图。 见二人都在赏着窗外的景,那来上茶的小二会心一笑,轻声将茶壶、茶杯并着点心摆好,又给两人面前的杯里满上茶,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只在下楼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般配的夫妻一眼,然后带着笑继续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那小二刚退了下去,杨莲亭便收回了目光,端起茶杯尝了一口,确定不烫后便递到了身边人的唇边。 东方不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茶,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从远处挪到了窗外的街道上。 当他看到街角的一群小孩绕着圈笑闹时,杨莲亭餵了他一块梅花糕;当他看到街边那一男一女保持着距离却不时看向对方时,杨莲亭餵了他一块如意糕;当他到那对卖面的年迈夫妻在视线对上时露出笑容时,杨莲亭端起茶再次递到了他的唇边。 东方不败饮了两口茶,回过头看他时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璀璨无比。 望着他开怀的样子,虽不知原因,杨莲亭却也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不过会晚一点~ ☆、莲东番外之并蒂 在杭州住了快一个月,景也赏了,食也尝了,街也逛了,二人又不想那么快回去,杨莲亭想了想,便提议去洛阳看牡丹花会。 东方不败心下明了是因为自己喜爱牡丹,这人才有此提议,当下自然立刻答应了。 这日里天气尚算不错,因着东方不败此时依旧着女装,是以杨莲亭便去置办了辆马车,又寻了个老实的车把式,二人便离开了杭州城。 马车在空旷的官道上缓缓的行驶着,车内东方不败枕在身后人腿上小憩,而他身后之人看着他半响之后,也闭上眼开始养神。 「吁……」马车又行了一段路,车把式喊了一声,突然拉紧了缰绳。马车左右晃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 第66页 杨莲亭扶住腿上人的双肩,见他并未睁眼,这才低声的朝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前面的路踏了,要不我们先退回去?」看着前方被坍塌下来的石头堵住的路,那车把式心里念了声「倒霉」,转头向车内的人建议。 杨莲亭掀开车帘,打量了一番,确定前方是真的过不去后,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山道:「从那边能走吧?」 车把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惊,赶紧道:「那里走倒是能走,只是公子不知,那方最近有不少山贼出没,却是不大安生!」听他这话的意思便是劝着不要走山路。 「我夫妻二人倒是有些武艺傍身,还是从那边走吧!」杨莲亭说完,见他很是犹豫,又道:「我们也不一定就会碰到那些人,你先赶车吧!到了洛阳,银钱与你涨一倍!」然后便放下了帘子。 那车把式想到这一趟下来得的银子本就丰厚,如今再涨一倍,那跑完这趟也可以歇一段时间了,于是咬咬牙,甩了马鞭便转头朝那山路行去。 如此又行了一段路,倒也没出现甚么人,那车把式才松了口气。路两旁便突然蹿出了十来号人,为首的汉子将大刀的刀尖勐的一下插在地上,吼道:「把钱财、马车留下,人赶紧给老子滚!」 看着那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车把式抖了两抖,朝着车内唤了一声:「公子?」 「这些人还用不着你动手,继续休息!」见腿上人睫毛颤了颤,就要睁眼,杨莲亭伸手遮住他的眼,说完后又将他轻轻的挪到旁边,取了车壁上的剑正要出去,却听得外便传来了一阵斥骂―― 「有手有脚,不去营生,倒做这等事,当真是无耻!」 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想着杨莲亭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当见到那将山贼解决掉的人时,不由叫了一声:「令狐沖!」声音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感。 「咦!竟然是你,莲杨兄弟!」令狐沖收了剑,见到那马车上的人也吃了一惊,随即便走了过去,「兄弟你这是要去?」 「陪我娘子去洛阳!」打量着眼前明显成熟不少的人,杨莲亭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哪?」 「我?」令狐沖笑了笑,却没有往日那般的洒脱,「我也不知道,就到处去走走吧!」想了想又道:「我,我要去寻一个人!」在他颓废的日子里他也看清了很多,如今,他也只愿在有生之年还能寻到那个被他弄丢的人!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隐隐知道他说的是谁,杨莲亭问。 「是啊!很重要!我已经不知道这世间有什么是真了,可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拿全部的真心对我的人了!」想到前些日子听到江湖中关于他师父的传言,令狐沖面上带了两分苦涩及两分思念。 听了他的话,杨莲亭不由想到自己说与他的也不是真名,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要说甚么了。 「对了,刚刚听到你提到娘子,你成亲了?到真是要恭喜了!」令狐冲倒是没发现他的不自在,真心的道。 「多谢!」杨莲亭看着他,犹豫了半响,终是开了口,「你要找的可是与你在一起的那位师弟?」 听他问起,令狐沖先是一愣,随即不自觉的往前踏了两步,有些急切的道:「正是!你可曾见过他?」 「恕我冒昧!」杨莲亭直视着他,「江湖中的传言我也听过,倒想问你,你如今找到了他又待如何?」 经过上次任盈盈的矇骗,令狐沖自然也知那江湖中有甚么传言,他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要找到他,至少要知道如今他是安好的!」 「如果你只想知道这个,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很好!」想了想,杨莲亭又道:「他现在已经成亲了,我想你也不必去打扰他了!」 「他成亲了?」令狐沖膛大了双眼,往后退了一步,片刻后又道:「告诉我他在哪!无论如何,我总得亲眼见他一面!」 杨莲亭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人,对他师弟该是有感情的吧!于是也懒得再说甚么,只是又不想让他太顺心,于是道:「我曾在开封见过他,具体在哪,你自己去寻吧!」 有了准确的目标,令狐沖眼睛立刻亮了,当下抱拳道:「多谢莲杨兄弟告知!」说完翻身上马,掉转了马头疾驰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杨莲亭摇了摇头,丢下一句,「快赶路吧!」便进了车厢。 「莲弟不是不喜欢他吗?」东方不败半靠着车壁,见他进来,不由问道。 「是挺不喜欢他的,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杨莲亭坐了下来,顺势将人拉到了怀里,用手替他梳理着有些乱的发。 感受着他的指尖从头顶上往下滑过,东方不败舒服的喟嘆了一声,「那你怎么还帮他?」 「看他可怜吧!」杨莲亭随口回到。 东方不败笑笑,也不再多问,只是转了转身子,将脸埋在他胸前,然后唤了一声,「莲弟!」 看着他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杨莲亭轻笑一声,抬手给他揉捏着肩膀、腰背。 东方不败不时发出几声舒服的低吟,听得外面的车把式却是红了脸,差点没把车赶进沟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没再碰到甚么事情,二人除了投宿,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待在马车里或说说各自幼时的趣事或在那里亲亲我我,便是有时甚么也不说,整个车厢里的气氛也依旧是温馨无比。 第67页 十来日之后,终于到了洛阳,杨莲亭打发了那车把式,便带着东方不败寻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此时,离那牡丹花会之期还有一日,二人收拾整洁便打算休息一番,等到明日去看那所谓的牡丹盛会。 次日,二人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用过了午膳之后,便相携着出门了。 「人倒是挺多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杨莲亭随口道。 看着那摆在街两旁的牡丹,已经围在牡丹旁边的人,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的确很热闹!」 杨莲亭牵着身旁的人去看了书斋里展出来的关于牡丹的画作,又买了些应景的牡丹糕给他尝鲜。 来往的人看着那恩爱、亲密的夫妻二人,也不由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也有一些女子,在看到杨莲亭对身旁人的体贴时,不由多看了几眼。 「夫君尝尝!」与他一起走在街上,接收着往来女子羡慕的眼神,东方不败漾起笑容,从纸包里拈了块糕点送到他唇边,又加了一句:「不是很甜!」 杨莲亭张口咬下,然后点点头,「还不错!」 东方不败笑笑,却突然发现人群全往一个方向涌去,顿时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人。 拦了个人询问后,杨莲亭与他道:「前面出现了较为少见的黑牡丹与绿牡丹,这些人都是去观看的。你要去吗?」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明显没甚么兴趣。 知道他比较喜欢的还是红牡丹,杨莲亭也不再多说,只陪他在街上逛着,不时看看两旁的牡丹花。 「要不要去歇歇?」走了大半条街,入眼的也皆是牡丹,杨莲亭轻声询问。 「要!」将手里吃不下的点心塞进他怀里,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杨莲亭拉着他进了就近的一家茶楼,吩咐人赶紧上茶后,便在二楼的窗边坐了下来。 此时人们大多都在街上,茶楼里加上他们二人也没几个人,是以茶很快便送了上来。 东方不败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杨莲亭猜着他是刚刚吃点心干着了,于是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咦!给他倒完茶,杨莲亭目光无意间扫到了楼下,立时站了起来,「东方,等我一会!」丢下一句便朝楼下跑去。 东方不败有些疑惑,但想到暗处有暗卫跟着,倒也不担心,于是便边喝茶边等着他回来。 「送你!」片刻之后,杨莲亭将一盆牡丹花放在桌上,笑着道。 他去买牡丹了?那也不用那么急啊!心里想着,东方不败却还是很高兴,伸手将牡丹移到了面前,「这是并蒂花!」等看清楚整盆花上唯二的两朵鲜艷的牡丹竟然是花开并蒂,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 望着那与花相映,却比花还亮丽的人,杨莲亭眸中带上了笑。 并蒂花开,永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番外之再见 「唉!」抬眼看着前方陌生的街道,令狐沖长嘆了一声,他在这开封城中已寻了一个多月,却连他那师弟的影子都没看到,那刚来时的激动与喜悦,此时早被时间消磨的所剩无几。 「客官里面请!」 听着那带笑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的人勐的抬起头,却发现原来自己走到了一家小酒馆,而眼前的只是一位店小二,当下面上有些失望。余光扫了一眼店旁那随风摇摆书着「酒」字的布招,略一犹豫,却还是跟着那小二进了店里。 那小二一把将布巾甩在肩上,满面热情的将人迎了进去,待人坐定,笑着询问:「客官要来些甚么?」 令狐沖朝四周一望,发现居然只有他一人,又打量了一番店中陈旧的摆设,心里立时便明了了。但他素来便是个洒脱的,自然不会介意喝酒的地方,当下直接道:「上一壶酒来,在随便来几个小菜!」 「好嘞!客官稍等!」这个时间段难得来了位客人,小二自然是高兴的,应了一声便往那后堂走去。 独自坐在微暗的酒馆中,令狐沖一手放在桌上,一手随意的搭在腿上,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桌上放置筷子的竹筒,不知在想些甚么。 「客官,您的酒菜好了!」那小二的速度倒是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从后堂出来,将一壶酒、一只杯子并着三碟下酒的小菜摆到了桌上。 被那声音扰了,令狐沖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那小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问道:「客官可还有甚么吩咐?」 令狐沖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在那小二脸上的笑快僵了时,才问道:「我看你这店也开了挺久,你可曾在这开封城里见过一位容貌清秀却极爱笑的男子与一位高高瘦瘦面上没甚么表情的老头?」声音淡淡的,似乎问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那小二听了他的话,心里嘀咕着:这样的两人这城中都不知有多少,谁知道他要找的是谁?于是笑着道:「小的倒是没见过您说的那两人!」说完见他脸色并没有甚么变化,又道:「小的就不打扰您了,客官慢用!」见他略点了点头,那小二便退到了一边拉下肩上的布巾,寻了张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起来。 小二走开后,令狐沖看了眼酒壶,然后伸手拎起它仰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一时只觉一股涩意从喉头滑下,心中顿时酸痛无比。 可,明明觉得这酒越喝越难受,他却还是高举着酒壶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着,等到一壶酒喝尽了,将其往地上一摔,喊道:「拿酒来,直接上罈子!」 第68页 那小二瞧着他那一副比喝药还痛苦的表情心里正嘀咕着,被那酒壶摔在地上的声音一惊,来不及多想便赶紧跑到后堂抱了一小坛酒给他。 令狐沖接过酒,也不看他,拍开坛上的封泥便抓着坛口往嘴里继续灌着,那样子,不像喝酒,倒似喝水一般。 「嘭!」 听到声音,再次退到一旁的小二回头,便见那人不知怎么的既然将酒罈摔到了地上,那罈子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而坛里没饮尽的酒水更是向着四周流淌开来,将那一处地方衬的狼藉无比。 小二手里的动作一僵,皱着眉正要开口,却见那人看着门外勐的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小二微张着口,因着吃惊这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人敢喝了酒就跑,一时居然也忘了追出去,等反应过来时,那人便早没了影子。于是只能嘆一声「晦气」,然后老老实实的去收拾烂摊子。 却说那令狐沖,正是有些心灰意冷时竟然让他看见了自己要寻的人,激动得摔了酒罈便跑了出去,哪里还记得自己酒钱没付。 「六猴儿!」望着那熟悉的背影,令狐沖快跑了几步,很快便追了上去,在那人肩上拍了一掌,声音轻快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那人身子一僵,勐的甩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令狐沖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路上的行人摊贩看到的赶紧避让开来,而那些因为没看到而被撞到的人则对着那二人的背影开始咒骂。 如此追追赶赶的跑了半个时辰,附近已都是居住的地方,因着没有那么多行人,令狐沖得以施展轻功,立时便将人堵进了一条死巷。 「你跑甚么?」看着那背对自己的人,令狐沖喊了一声,面上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闻言,那人身子颤了颤,然后回头勐的跪到了地上,「求求你再宽限些日子,欠你们赌坊的债我一定会尽快……」 「闭嘴!」那人跪下时令狐沖还因为吃惊而后退了一步,等听那人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一个赌徒认成了陆猴儿,脸上的表情立时就僵了,心里更是跟吞了只死苍蝇一般不舒服。 「你没事跑甚么?」尧是平日里脾气算是不错,令狐沖此时也有些怒了,自己认错人他说就是了,没事跑甚么? 「小的……小的……」那人听出他的怒意,想着每次还不上钱那些人的手段以及刚刚这人露的一手,抖着嗓子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令狐沖越看他心里便越烦躁,退到一旁吼了一声。 那人微微抬抬起头,看有路可跑,当下连头也不敢回的便跑了。 令狐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随即便向前走去,等走到巷子口时,勐的蹲了下来,一拳锤上了旁边的墙上。 陆猴儿,你究竟在哪?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很久、很久了?你不是说过吗?只要大师哥在哪你就会在哪!如今,我在这里,可你呢?你在哪? 你赶紧出现好不好,哪怕就让我见你一面也好啊!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好好的! 一手握成拳保持着锤在墙上的姿势,另一只手握得死紧放在地上,令狐沖低着头,面上是一片苦涩之意,身子也绷得死紧。 片刻之后,他低吼了一声,然后靠着墙瘫坐到了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脚边的一块石头。 「大师哥!」 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似乎响在耳边一般,令狐沖露出怀念的笑容,可那眼眶却是微微的泛红了。 曾经每日相见时不觉得有甚么,如今见不到了,竟然觉得仅这一声便暖心无比。令狐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却也愈发的苦。 「大师哥!」 这声音愈发的真了呢,令狐沖扯着唇角,想着自己等会是不是连幻觉也会出现。随即又觉得,哪怕是幻觉,只要能见他一面也好啊! 「大师哥?」 声音近的似乎人就在眼前一般,令狐沖抬起了头,望着那阳光下担忧又惊讶的望着自己走过来的人,脸上在笑,眸中却泛了水光。 陆猴儿,真好,我终于见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折腾了一个暑假,总算是完结了,自己撒个花先~ 咳……可能写得不是特别好,所以很感谢看文的各位亲们的支持,么么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