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指挥官软妹求生指南》 第1页 [穿越重生] 《星际指挥官软妹求生指南》作者:杨永烨【完结+番外】 简介:当陶曼穿越游戏角色套上那张美貌皮囊穿越到枪林弹雨战场上的时候... 她一点都不高兴!二十四级的小白号...没钱,没装备,连等级都没有!!! 作者君...这种分分钟就会被玩死的剧本背景安排到底是闹哪样! 星际混战世界背景,恶趣味的产物,主宠文1v1. 入v公告,今天入v,入v当天三更.从三十五章开始倒v,看过的别买重了,别买重了!别买重了!。. 专栏收藏,喜欢的妹子可以戳一下: 内容标籤: 异国奇缘 天作之合 甜文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曼,殷染 ┃ 配角:罗威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软妹子努力抱紧大腿的故事 立意:励志甜文爱情故事 第001章 左右对称是点翠嵌珠海棠珠花,顺着刘海编入髮髻的是鎏金穿花如意坠。耳上一对白玉桃花耳坠,身着杏色广袖薄纱宫装。里头淡青色系带抹胸衬得雪肤白嫩滑腻,一双美目顾盼之间似有波光流转。 那副娉娉婷婷的妖娆身姿仅仅捏着团扇站在那里就似从古旧画卷里走出的古装美人。 美则美矣...只是如此精雕细琢的美人在此时背景下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凛冽的风夹杂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里面...遮天蔽日的灰色烟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没。 惊慌的视线无论看到哪里都是持着武器高喊着充斥厮杀的军人。 怎么回事?如同幕布背景一般伴随而来的炮弹轰鸣,更是将陶曼吓得整个人都要随着颤抖大地崩塌般的颤抖。 这是哪?飞溅的献血混杂着落败者的惨叫,温热猩红的液体迸溅在陶曼交握的双手上,烫地她整个人一抖大脑一片空白。 轰鸣的炮弹落地时造成的热浪与气流冲击沖的她衣服髮髻乱成一片。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视线里陌生又血腥的景色让陶曼止不住的心慌。没有焦距的眼睛无论游离到哪,都是灰黄跟血红交织出的残酷颜色。 迟钝地大脑在许久之后终于弄清自身状况,陶曼整个人像是离水太久濒临死亡的鱼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灰濛濛看不到任何生机的天空,比大型电影场景更加真实的战争场景。当陶曼身处其中铺面而来的残酷与血腥让她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预示着死亡的黑色烟雾伴随火光和巨响腾升扩散。能感觉到子弹穿过身边急速破空地声响,身体下面龟裂的土地像是烧地滚热铁板烫地她生疼。 会疼? 说这不是做梦? 眼前混乱逼真的一切,像是梦境和现实参杂的结合体,让人浑身汗毛竖立不容忽视却又不肯轻易相信... 一枪在挡在眼前的敌人上半身崩碎...那么近的距离,陶曼几乎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在自己视线前方五米开外地方,刚刚还那么英勇冲上去军人就像是被捏碎的红果子... 就那么「噗!」的一声就没了。 迸溅出的鲜血在浇在对面手持枪械的高大的男人身上。太的距离一切看在陶曼眼里却像是慢放的镜头一样。刚刚还鲜活的健康的生命,就那么简单的一下没了。殷红的鲜血混着破裂的脏器突然爆开的身体... 好好的胸口,脑袋...就那么没了... 没了! 瞳孔下意识地缩紧,短促地尖叫完全卡死在喉咙里。不是不想出声,而是整个人都像是被惊恐扼住咽喉。 鼓譟的心脏充斥胸腔的硫磺与鲜血的味道使得她浑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应。端着重型枪械的高大男人,大半截身子溅满粘腻的鲜血,这使得那张被面罩遮地沾染着的脸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样狰狞。 带满迫人压力的高大身影,明明四周都是乱飞的子弹却无法影响他营造的气场。当跟那双如同厉鬼的脸对上的时候,陶曼整个脑袋就像是倒入费油的青菜『刺啦。』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会被杀掉! 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她几乎可以想出自己像蝼蚁一样对方碾死的模样。就像那个没了上身的军人一样。即使那个端着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还未靠近她。但是战场那股惨烈萧杀的气氛薰染着她躯体,那股实质到让灵魂都会被撕碎的的危机感却让她干涩的眼眶瞬间变得有些发热。 她得逃!当对方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后。陶曼就感觉那张如同恶魔的男人就像是锁定了她的位置。仿佛在观望踌躇着什么,然而短短几秒之后就迈着沉重步伐朝她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那个浑身染着鲜血的男人,刚刚迈出步伐的时候陶曼浑身所有神经都紧绷起来。 陶曼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强大到可以轻易碾死她的兇勐野兽所追逐。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即使在身边都是纷飞的流弹以及厮杀中飞溅开的鲜血,陶曼抖得几乎站都站站不稳,她还是挣扎站了起来。 她要逃出去。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怎么走,往哪里走。视线所及的范围里面全都是快到看不见影子的枪林弹雨。陶曼根本不知道,那些噗噗发出破空声音没有轨迹可言的流矢会落到哪里,或者是打进自己身体哪个位置。 好不容易站起身,慌乱中却地踩到过自己过长的裙摆重新摔倒。跪趴在地上掩着头承受着爆发扩散开的气流冲击,被死亡的紧迫感扼住咽喉慌乱中她只能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往前爬。 第2页 要死了,这裙子怎么那么长!越忙就越慌,越急就越乱。完全不知道在哪里套上的古装使陶曼变得更为狼狈艰难。 「啊——」混乱中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流弹,仅仅只是擦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陶曼感觉自己右肩上的皮肉仿佛被烫焦一样。就那么一下整个肩膀火辣辣地疼,那滋味简直就像是放在滚烫的铁板上煎一样。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都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臭味。 疼!非常疼! 真实的死亡逼近,恐惧死死攥住她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脏兮兮手背上。陶曼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更多。没关系只是擦伤,没有打中! 努力忽视那颗子弹再往左偏一些就会打穿她脖子的事实。陶曼努力压制着内心让人无法唿吸的恐惧。支撑着两条都抖得不成样子的腿,挽起满是血污的长裙试图能从眼前混乱血腥地场景中找到能够逃跑的生路。 「啊——」踩着龟裂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厚重的靴子。被人拽着的手臂提领起来时候陶曼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放开我!」如同钢铁铸成的人,无论怎么打那只拽着自己收就跟铁爪一样无法逃离,力气大到几乎将她骨头碾碎。 「女人?」 低沉冷硬的发音,隔着染满血迹的厚重手套,男人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勐地被人强制抬起头,扎入眼睛的光线让陶曼有些不适应。「真的是女人?」像是很错愕,还暗含着不确定的疑惑一样。陶曼注意全在视线里那张诡异到让人尖叫的面具上,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中问题含义。 精緻飘逸的宫装变得散乱并且蹭满血污。即使在站场上变得狼狈异常,下滑的薄纱领口露出大半截莹润的肩膀,在狰狞伤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女人那身皮肤白皙柔嫩到吹弹可破。 下巴被人大力地扣着不松手,陶曼感觉自己整个下巴都要被捏碎了。「放开我!」奋力挣扎却无法撼动这个男人分毫。因为紧张变得尖刻的声线,虽然很快就被枪林弹雨地声音所掩盖却并不妨碍男人的听觉。 似乎终于回过神,而为了最后确定什么男人一把将手伸到她下面... 陶曼几乎是瞬间彻底地失去理智。 「你干什么——」即使对方迅速躲开,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似乎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如同厉鬼的男人不顾陶曼慌乱地咒骂圈住她的腰部提起来。「啊——放开我。」 像麻袋一样被男人倒扣着拎在手里。对方速度极快,使得陶曼混乱的视线里那些厮杀在一起的身影飞速后退。挣脱不掉被迫,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颠簸。而且因为是倒挂的姿势,整个胃都在翻江倒海。 比之前更为勐烈的枪林弹雨。再次被炮火截断了去路,提着陶曼的男人不得不得停下脚步低咒一声再次改变前进方向。 陶曼整个人像是破布袋子一样挂在,男人手臂上被甩来甩去。同时颠簸也让头上步摇坠子随着摇晃打在脸上。温度冰冷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陶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到是刷一下变得蹭亮。 混乱中摸索着从头髮上拔下步摇紧紧攥在手心并用袖子裹住。虽然是个小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怎么说都比手无寸铁来的强。 男人稳健地步伐走地飞快,无论周围厮杀成什么样子。似乎都无法阻挡他前进脚步。陶曼前一秒还想着这傢伙怎么站的笔直都没有被乱飞的子弹打死。然而后一秒就想起来现在被他拎在手里的自己没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比起这个男人,挣脱不掉的她才是个移动的活靶子。 「轰隆——」整个人气流被掀飞的时候,陶曼短短时间之内积压在心里的恐惧跟紧张似乎瞬间都趋于平静了。 果然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她这种普通人都是最先领盒饭的。说不出什么感想,只是突然觉得挣扎那么久都逃不过去...那就这样吧。 只是状况总是出人意料。被炮弹气流掀飞地不光是她,连同提着她的高大男人一起。只是比起她的无力妥协,战场经验丰富的男人似乎见惯这种场面。 陶曼整个人在混乱中等死的时候,被对方重新抱起来。然后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再回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她稳稳站在地面上。 谁能在被炮弹,气流先飞的时候稳稳落地? 至少在陶曼看过的电视剧里,被炮弹炸飞的要么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要么尸骨无存。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比起思考为什么,心中优先浮现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她还没有彻底摆脱眼前这个战场。 纷飞的子弹,两边冲杀在前面的军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倒下。血红血红的颜色那股惨烈劲让至身其中的陶曼胆寒。 她该说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吗?至少没有还没有被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一枪轰掉半截身子。想笑,嘴角却翘不起来。想吐,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空空的肠胃即使翻涌也没什么东西让她吐去,那抽搐的滋味实在是很煎熬。视线看到哪里都是血红血红...陶曼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看那些血腥的东西。 然而当她抬手试图捂住耳朵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世界似乎在眼帘闭上的同时全部被隔绝起来。眼睛闭上了,还没捂上耳朵。 没有声音。 陶曼惊愕地睁开双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视线里人在移动炮火纷飞,但是耳朵里面却听不到那些整耳欲聋的声音。 第3页 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像是有种奇怪的音波占据她的听觉。让眼睛里看到一切都变得疏远陌生甚至有些不真实。 她的耳朵?怎么会?这不可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没道理?努力拍打自己耳朵直到肩膀被人抓着大力摇晃陶曼迟钝地抬起头。 陶曼清楚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空出一只手拿下脸上的面罩。但是很可惜她只能看到遮挡住拿开的半截面罩之后露出的嘴唇轻轻扇动。 但是这么近...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聋了!陶曼整颗心勐地下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重新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即使头髮松散精緻古怪的衣物变得脏乱。但是那张失去血色娇艷脸蛋却她看起来更加较弱可怜。 除了右肩上擦伤以外,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伤口。抱着陶曼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头快速扫视了下怀里衣着凌乱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疑点,但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先离开这里才能再说。 就在高大男人将注意力放怀里女人身上而稍稍松懈的瞬间。早早潜伏在周围如同中吐着信子的毒蛇...早就预谋好的陷阱当猎物步步踏入其中之后,潜伏在周遭的修长人影勐地发难。 就像是紧盯的猎物,终于露出脆弱颈项。终于经受不住甘甜血肉的诱惑,张开尖锐毒牙咬向毫无防备的猎物。 视线里被风扬起的尘沙,突然出现被漆黑战斗服包裹全身看不见脸的男人。陶曼呆愣晃动地视线里只看见迎面骤然拉近如同鬼魅般的人影,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随着那股扑面而来让人窒息的杀意。那张瞬间凑到面前的陌生机械脸孔。 头盔下。 紧闭的嘴角骤然咧开一个阴冷森寒的弧度让人心悸。视线相对下意识那张冷冰冰的机械脸庞上,陶曼感觉仿佛看到一缕金色的流光。 里头仿佛,闪烁着地嗜血与狠辣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深深刺进她脑子里。 陶曼感觉自己全部心神被夺走。连对方什么时候把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小腹之上都没有察觉到。身体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穿过她身体,连同她身后的男人一起击穿... 然后如同在慢放镜头的视线里。她只能听到对方阴冷笑意,以及那一句冰冷轻飘飘的,「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2章 记忆最后,陶曼感觉自己似乎听到连发的枪声。 不是已经听不见了吗?茫然倒转的视线迅速被黑暗侵...果然,是幻觉。 漫长没有尽头的黑暗。就像是深深陷入瀰漫着死气的沼泽中,越挣扎就沉地越快。已经没过颈项,泥泞沼泽顺着她的头颅网上,逐渐漫过她的口鼻。大股大股地泥浆,顺着鼻孔嘴巴耳朵灌进来身体里面,胸腔内脏压迫到近乎破裂。 这种永远看不到亮光的绝望。挣扎着从泥沼中探出手,也无法触及任何东西。在这片没有任何人到来的沼泽地中满含绝望地被吞没,从□□开始直至灵魂... 不! 陶曼挣扎着勐地睁开眼。骤然扎入眼睛的煞白刺得眼睛生疼疼。因为那股充斥胸口绝望还没有完全散去,大滴大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那片刺眼的光亮半响,陶曼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才缓缓眨动。 梦?煞白到刺眼的光线,这么紧紧盯着眼球像是会被那光线所灼伤。陶曼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稍稍缓和着刺眼光线所带来的不适。 幸好是梦。沉重地身体就像是被卡车寸寸碾过的钝疼。这种让人疲惫无力的不适感让人有种实实在在活着的真实感。 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的。至少,她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陶曼心跳的飞快。眼睛逐渐适应光线之后,陶曼重新睁开眼帘。看着视线里那雪白嵌着灯管的天花板,虚软的身体试探性地抬抬指尖。 酸软的身体提不起力气,仅仅只是想要简单地坐起身。浑身的关节都像生锈了一样咔咔作响。顺着白色被褥滑落,皮肤露在空气中,被周围的寒意刺激迅速泛起一层鸡皮。 陶曼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却是下意识下滑的被子往上拉。然而放在白色床单上细腻白嫩吹弹可破的纤细手掌,却让她一愣。 这不是她手。 这是陶曼看着抓住被子手臂的第一反应。放在白色床单上的吹弹可破的纤纤玉手,如同上好的玉器雕琢。就这么简单捂着的被子,就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虽然她的手不丑,但没有这么漂亮。 陶曼下意识换了只手,把被子提高捂好。举起那只白嫩漂亮的纤细手掌,在刺眼的灯光下去瞧。 玉指纤纤,随着她收放的动作活动自如。这是?视线随着那只漂亮手掌往后移,如同藕节般的粉嫩手臂长在她身上? 这不是她身体,花了点时间才接受这个信息。陶曼呆愣了一会又重新躺回床上。信息量有点大,她头疼。 再确定一下。 玉指纤纤,冰肌玉骨,盈盈一握水蛇腰。浑身上下白如凝脂,寸寸都是美惊人....... 真不是她的身体,陶曼放下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闭上眼。外表还好好的,里头就像是被人塞了几斤炸药一样。 炸翻天了。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身体,战场上鲜血淋漓的杀戮还那么鲜明。 第4页 陶曼摸着裹在腰腹和肩膀的绷带,霎时间明白原来之前那些都不是梦。 太可怕。一个人落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周遭没有一丝能找寻到的熟悉痕迹。现在连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心里五味陈杂难以描述,陶曼感觉心里就像是被锈刀子在割一样钝钝地疼。 哭不出来,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她很担心自己如果无法控制好情绪万一崩溃了,怎么办!不能放任情绪,生生打住脑袋里那些混乱的思绪。 但现在不适她多愁善感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面临什么情况。别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至于哭让她先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无论怎么样都要先冷静下来。陶曼摩挲着着现在属于自己的纤细指尖。慢慢捋顺自己脑袋里打成麻花的思维。 为什么她会穿着古装站在战场上? 枪械这种的东西古代世界没有。就是说这个世界可能不那么落后。那既然不落后为什么她会穿成那样?更重要的是脑袋空空出现在战场。 她现在身体里,什么记忆都没有,半点东西留下。 麻烦大了。 没有记忆,就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这幅白白嫩嫩模样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才对。 陶曼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还穿着那一身古代的衣服?想不透啊。 陶曼挣扎着起身翻身下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试图找点镜子之类的东西看看自己的脸长什么养。 无论是什么。她现在迫切的想从这具身体或者周围环境中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光脚踩在地上,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色地板,踩下去有点软。不像它看起来那样白的冷硬,到是有种橡胶的感觉,厚实充满弹性,但又不是橡胶。 软软的,什么东西? 陶曼看不出什么材质,只是感觉看起来很高级。整个房间地板就像是一次性整块铺开的一样,没有拼接过的印迹。 特别奇怪的感觉。陶曼环顾着四周慢慢站起身,她的动作牵动腹部伤口,疼的她微微皱眉。没有血,陶曼低头看了一眼,摸了摸裹着绷带的腹部。没关系伤口没有撕裂。 把薄薄的被单扯下来,将身体包裹严实。 只是被单太大,有不少拖到地上。将就一下,条件不行,脏就脏点。 完全封闭连门都看不见的房间。零星的几个家具堪称简陋,生硬的冷色调冰冷的过分。陶曼冷静下来之后,发现除了地板和天花板是让刺眼的纯白的以外。其他家具不是灰濛濛就是黑漆漆的。 冷冰冰的暗系色彩加上白色的天花板和地板比对在一起非常突兀。感觉就像是仓促改装而成的房间,还没有布置完就投入使用的半成品。 这是个男人的房间。 这是陶曼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没有理由,就是这么感觉。但是男人的房间?没有镜子之类梳妆用的东西可以理解,为什么杯子茶壶那些零碎的小东西都没有。 太奇怪了。 陶曼再扫视一圈简洁干净到过分的大房间。心里逐渐敲起小鼓,她怎么突然感觉这个房间越看越像实验室。 右边的墙壁上像是漆了什么反光材料一样。跟周围灰蓝色墙壁不同,那片黑色区域泛着金属的光泽。 大概一米宽从地板开始直达天花板的位置。像是被那黑色区域泛着金属光泽所吸引一样。陶曼慢慢靠近那片黑色墙壁,也就是在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表面上逐渐映出个年轻漂亮的长髮美人。 乌髮似墨肤白似雪,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如画。原本应该像花瓣般红润的唇瓣,微微有些干裂。并且透着股不健康的淡红色。只有那双美目流转间波光盈盈。 如果把五官拆开看,陶曼一定不知道这具躯体是谁的。但是把这五官一个一个凑在一起,那股不需要做什么,就从骨子里透出来含情脉脉的娇俏模样。再加上之前慌乱中没有细想的奇怪装束。 呵呵呵... 她就说哪家娇娇小姐,会穿着那样的衣服站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身体分明就是刚刚没玩几天的游戏角色。她这是穿越到游戏角色身体里空降了? 陶曼胸口起伏的厉害,一时半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唿吸一窒,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样。被痛苦瞬间占据全身,刚刚抽出来思绪就『咔』地一声剪短,就像是有人刻意对她记忆做过手脚一样。 陶曼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随时都会从这具虚假的躯体上剥离下来。这个感觉实在是糟糕! 她的记忆残缺不全。况且她不认为里自己离开这具身体之后,能顺利返回自己躯体。太痛苦了!强行触及那段混乱记忆之后的反噬,兇勐的让陶曼无法承受。控制不住的身体前倾,抵在冰冷墙壁上支撑全身,她只觉得脑袋里像刀子在搅一样。 难道是灵魂跑进这副身体的时候脑袋坏掉了?搞不清楚。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陶曼不认为有人能给她拿出个合理解释。 可以确定的,只有两点,她出现在战场的原因想不起来。然后她还要面对穿越到未知世界没有返程票的现实。 如果是她自己身体,搞不好陶曼内心还有个期盼能挣扎下。可是现在连身体都是一堆数据。无力感充斥全身陶曼只觉得自己胸口堵着一口气压抑的厉害。 第5页 游戏角色的身体!那么她现在所处的世界背景是什么?脑袋里回想起枪林弹雨满地横尸的血腥场景... 撇开降落地点惨烈的发展状况,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所处世界科技并不落后。 刚来就落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她这辈子拿过最好的武器就是菜刀。把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丢在那种地方到底是想要怎样。 而且她的耳朵... 光想起来眼眶都住不住的发热。陶曼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才要受这种罪。越想越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偏偏在这种地方,她憋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站直身体看着镜子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整个人萎靡地原地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耳朵听不见,头埋在膝盖中。所以陶曼并不知道在她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中的同时。跟前清晰映出她身影那片黑色区逐渐震动自左往右滑开,逐渐露出站在门外身量高挑的男人。 机械门开启时发出细微地响声。陶曼耳朵现在听不见,内心也被的悲伤占据,整个人都还没缓过神。直到手臂被什么轻轻触碰的时候,她才从自己情绪当中惊醒过来。 半长的粉色头髮散落在侧脸,皮肤白皙五官异常俊美。特别是那满含笑意的金色眼睛灿烂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面前的独眼男人嘴角含笑,跟她对视那张艷丽的面容美的极具侵略性。 只望了一眼,陶曼感觉自己连唿吸都停顿了。被掠走的心神连对方什么时候用手指沾掉她眼角没有忍住泪花都没有察觉。 太震撼了。 只看一眼,就感觉整个视线范围里面只剩下那张色彩艷丽面容。明明容貌很艷丽,却一点都不女气。这个男人的艷丽就像是淬满剧毒花朵一样。浓墨重彩颜色引诱着别人的靠近,然而只要为微微触及就会被拖进无法挣脱的陷阱中。 很危险! 陶曼感觉自己唿吸都夺走了。然而浑身汗毛竖起以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危险。男人那只灿烂到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金色眼睛微垂,看着指尖沾染湿热液体,眼里闪过地流光让人看不懂。 这个人头髮和眼睛的颜色... 好不容易从震撼中拔出自己的意识。陶曼注意到对方那明显异于常人的头髮和眼睛,刚刚按回原地心瞬间沉了下去。 『伤口很疼』拈着指尖那温热的液体,男人抬起那只漂亮到会让人窒息左眼看着自己。右眼则被粗糙并不精緻黑色眼罩的挡住。这种简单冷硬的粗狂风格,搭上眼前男人那张艷丽到过分的容貌,扭曲一种奇异美,诡异却又迷人。 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个独眼。 等不到她回答。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抽下左手白手套,露出一只修长结实的手掌,递到她面前。独眼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副态度里所表达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这傢伙。 就算蹲着也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伸手的动作简单直接让人觉得突兀。但是他的动作却那么自然并且理所应当。 这是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即使面带笑容毫无形象地蹲着,都遮掩不了他身上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威压。 与其说被诱惑,倒不如说是被对方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所折服。陶曼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片刻之后将手轻轻放在男人递来的掌心中。 只有一眼,但是她看到了在这个独眼男人身后的空隙里。那些士兵手里端着枪。 握着那只触感完全陌生的手站起身。没有安心,反倒像是被湿滑粘腻的毒蛇缠上来一样。毕竟都是未知的事物和人,她还没有粗神经到没有感觉的地步。 长着一张美艷脸孔的男人,蹲着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当对方完全站起身,独眼男身上那股扑面而来的威严,夹杂着大片阴影罩头落下来。 似乎随着那片阴影要将人吞没一样。陶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抑制不住地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多高。但是牵着她的这个男人绝对在一米八以上。 脸长得很艷丽,身材却很高大。裹着一套裁剪合身黑色军装,配上他的长相和气质融合成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意味。 掌心里那微不可察的抗拒,。站起身的男人垂眼看着身前微微低头的女人,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动,可是那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肩,却透露出她的紧张与恐慌。 『不用害怕,』掐着她的下巴让那双不敢直视的眼睛对准自己。独眼男人那张艷丽的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意,『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本来就漂亮,一笑起来就更漂亮。虽然只是轻轻掀了下嘴角,至少平和的态度摆出来。看懂男人扇动的嘴唇在说什么,陶曼紧绷的有些过分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她能看懂他在说什么、至少言语沟通没有问题。缓过神了,陶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紧张过头了。这里除了手无寸铁的她以外,都带着武器。想捏死她太容易,就这样她还活着,是不是可表示他们没打算杀她。想到这里陶曼才感觉紧绷的那根神经缓缓松下来。 被一个陌生人,牵着在一个陌生地方走动。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让对方算计的价值,但陶曼多少还是感觉忐忑。 特别是当她和那个独眼军人彻底走进房间里面之后,紧随跟着他们门外走近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 第6页 陶曼告诉自己他们很有可能只是两个医生而已。但是偏偏就是两个医生却超乎她预料之外,高大像山一样。 她觉得牵着自己的独眼男人已经够高的了。但是这两个傢伙明显比抓着她的男人还要高出大半个头,不单是高连块头看起来都要大很多。 她刚刚清醒时还觉得很大的房间。这一下多出三个大男人,虽然有点夸张,陶曼真的觉得空气都被他们挤走了。 真的没问题吗?空荡荡的大房间里,三个高大的男人进来,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最弱小。跟他们相比起来,她简直就是颗还没长大的小菜苗。真有点什么事情,不用多费力气一掐就断。 从头到尾就时刻注意着她反应的独眼男人。余光将她那些不经意间露出神色收紧眼底,抓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几分。体贴地放缓速度,男人那只金色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瞟了眼身后。 不知到什么时候退后,站在老远以外的白大褂。直到走到凌乱的床边,陶曼才发现这个事实。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摆在视线前面的就是一张没有被子遮掩凌乱的白色床铺。 被子已被她裹在身了。之前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引走注意力,现在站在床前,才恍然起被单底下自己□□。 幸运的是男人,可能对于这方面事情并不怎么敏感。陶曼还在纠结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滚回床上的时候。牵着她的男人已经停下脚步,一弯腰很轻易的就将她打横抱起来。陶曼让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 好吧,怎么滚回床上,不用她操心。 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来,交给身边套着白大褂的军医。明明是个独眼男人,高出许多的大个子医生,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显得异常恭敬。 军医翻开文件夹拿出纸和笔,另一个医生将房间里摆在远处的椅子推到床旁边。戴着眼罩的男人,连头都不回就那么非常自然的在床边坐下。 就像是演练过无数变一样,这已经不是默契的问题,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流畅。简单的就像普通人洗脸刷牙一样,但是这两件事很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左手修长手指随意地翻开纸张右手拿着笔尖刷刷的书写,很快独眼男人拿着本子反过来对着她,上面写着两个规整的汉字『殷染』。 两个字让陶曼顿时有些小激动。原来不只是能听懂说话连文字也一样,内心顿时腾升起一种原来我还在地球上的既视感。只是实现触及男人那异于常人发色跟眼睛她激动的情绪瞬间被掐断。 微笑着用指尖点了点白纸上,气势迫人的独眼男人转而又指了指自己。 「你叫殷染。」她只是听不到而已,说话并没有问题。所以当陶曼发出声音的时候,坐在自己上的男人嘴角仅仅只是礼貌的笑容变得真切许多。 这让他原本就艷丽的容貌更加增色几分。就像是含苞许久终于绽放的艷丽花朵一样。美的让人震撼,同时那层层叠叠娇艷花瓣却又落下重重阴影,让人觉得危险却又瞧不清楚。 『你在看什么』殷染看着床上稚嫩如同幼兽的女人身体后仰陷入柔软的椅背。 「看你。」一下没注意话就已经出口,陶曼简直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只是前半句话已经出口,她顿了下放开侷促的情绪,「你长的很好看。」 赞扬的话。然而男人的表情看不出波动,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而在本子上写下另一句话。『谢谢,你也很漂亮』 一张纸翻页笔尖快速移动,在竖起来的时候上面写着『你耳朵没有聋,只是占时听不见』男人修长地指尖带着纸张又翻一页『很快就会痊癒不用担心』 这算是从到这个世界开始,陶曼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耳朵没有聋,看着对面的男人很肯定地点头。危机意识什么的瞬间都被抛弃了,她下意识摸上自己耳朵整张脸都抑制不住地透露出欣喜。「是吗,太好了。」 如同雨后绽放的花苞,即使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无损于容貌的娇艷,反倒增添几分病种风情惹人怜爱。笔尖轻轻敲击在的厚实本子上,殷染靠着椅背看着床上面色欣喜的女人。唇畔的笑容加深几分,那只金色眼睛里流转的光芒快地让人捕捉不到。『衣服等会我会派人送过来因为军营里没有其他女性所以还是之前的衣物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至少比裹床单强。耳朵能痊癒,陶曼瞬间觉得心情大号。 跟之前那句一起写下的文字,殷染手指一翻就可以看到。『为什么出现在战场上?』 毫无徵兆,非常突兀。沉浸于喜悦的陶曼几乎是下意识一愣。脑袋里还没想好说辞,嘴角的笑容却已经逐渐散去。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而且原本她就不善长撒谎,更何况被这么仓促的询问。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那种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那片混乱缺失那块记忆力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那片满目疮痍的焦土上。然后面对的就是厮杀,恶鬼般的男人以及肆意在空气中穿过的流弹。那种血腥真实的场景光是想起来她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子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视线里女人白着一张茫然无措的脸下意识地摇头。 「将军。」带着手套在精密仪器上飞速敲击。在寂静房间里,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坐在椅子上的独眼男人微微侧头。 第7页 穿着白褂子的军人俯身在男人耳边说着什么。殷染看着床上女人漆黑的发顶,以及失去血色的柔嫩唇瓣。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上的纸张,露在外那只迷人的金色眼睛泛起丝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几年前我喜欢这样子的脑洞。我修文,修的好羞耻。。。。。。 第003章 像是被丢到绝地的幼兽。乌黑的长髮包裹着瘦弱的躯体。那张娇艷的面容,因为负伤而苍白,却也让眼前的人有种病中风情,楚楚动人。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写满了伤痛也干净浅薄的能一眼到底。 这是被某个贪婪者,私自圈养在重重围墙深处的纯白羔羊。尚未被任何人染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在外。 不,也许对他来讲谁圈养的不重要...怎样将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才最重要。殷染那只过于灿烂的金色眼睛逐渐变得柔和并隐隐透着出几分怜悯。 『不能说吗』 白纸之上是这么写着的。陶曼白着一张脸心里转了很久。却只是无奈地垮下双肩,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已经不记得了。」 意料之内的答案。本来就没希望指望过能从她身上拿到只言片语。然而出乎对方却做了个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能把纸和笔借我一下吗?」殷染看着朝自己伸出白皙双手,顿了顿把纸和笔递过去。 接过纸笔之后写下记忆中地址。陶曼再抬起头的时候。竖起白纸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但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帮忙查找下这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好吗!」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殷染看着她撕下来递到面前的白纸。不怎么好看但是很工整字。单手拿过那薄薄的纸张,垂眼微微扫了一遍红润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会派人去找上面的地址,如果有消息,我会转告你好好休息』 随着站起的身影而结束的无声默剧。失去那白纸上的文字沟通,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映照出的一切画面显得更加鲜明。 男人嘴唇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明明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然而对方身上那股挥散不去威压却让她产生如此的错觉。 半胁迫下,接受对方绅士般的亲吻。手背上被接触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焰所灼烧一样,然而那不是悸动。陶曼收回手目送对方离开。 安静了许久。她的运气,似乎还不算太差。 从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活着回来。劫后余生的愉悦在精神放松之后彻底炸开。几乎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陶曼侧身重重倒在柔软的被褥上。过大的动作扯得肩膀腹部伤口生疼,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雀跃的内心。 她还活着!太好了,仅仅只是回忆里残酷记忆,陶曼就几乎落下泪来。 没事的!没事的! 揉搓着自己瘦弱的臂膀,陶曼抬手蹭掉自己脸上控制不住尔的眼泪和鼻涕。她还活着,这并不是做梦。劫后余生的狂喜姗姗来迟,然而这份姗姗来迟的愉悦,却大的陶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救了她。而且他也答应帮自己寻找家人的消息。陶曼心里想着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陶曼看看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虽然这么说挺不要脸,但这幅身体长得很有几分姿色。 不过说到姿色,霍曼脑袋里默默的闪过那个独眼男人过于艷丽的面容。 虽然她现在非常漂亮,但是没有美过一个男人她很羞愧。不过也因为是那样的一张脸,陶曼绝对对方应该不会对她做点什么。这么姿色一对比反到安心的多了。 负伤的身体比想像中要容易疲劳的多,精神一放松陶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煳煳再醒过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椅子上。而且不仅仅只是衣物,原本空旷的像是实验室的房间里头莫名其妙添加了不少日常用品。 她到底是睡得有多死? 身上的绷带已经换过,伤口也像是重新上了药,行动之间也不在那么疼。小件的茶杯,花瓶,镜子,矮柜...甚至还多出了一架小型书柜。 这动静自己都没醒。她这不是睡着了,怕是昏迷不醒了吧! 内心吐槽着,卷着被单走到书架前。从上头抽下一本,随意翻开瞄了几行。字还是她认识的那些,然而组合在一起的内容晦涩高深看的人满头雾水。 很明显她的智商不在那达不到阅读的水准线。 然后就是这堆衣服。虽说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不假,然而要陶曼像游戏里那样一键穿衣明显是不可能的。她又着本事,难道自己就这样一只披着被单?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脑袋里只是稍稍发愁那些衣服要怎么穿,她的躯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一件一件,穿衣梳头。 就好像是残存在身体四肢里的意识在自己运行。并不是说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已经换了人,而像是身体重复着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熟悉的事情。 当那繁复的髮髻盘好的时候,陶曼看着镜子中的古装美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神一般的挽发技巧,还有这张娇俏甜美的漂亮脸蛋。即使一朝从路人甲变成女神,她心里丝毫寻不到的任何欣喜。 第8页 就像在做一个醒不来噩梦,不真实并且让人难受。 用力拍打下脸颊,略显苍白的面容染上几分红晕。衬着那温顺的眉眼很是有几分温婉多情的韵味。陶曼将那些不安的情绪拍散少许,再次端详了下镜中连眉梢都显得精緻的面容。 知足吧!至少是个美人。而且这幅身体至少还能知道出处是哪里。 定了定心神。陶曼再次端详镜子里自己现在的脸。虽然作为女性来讲美丽的珠宝没有人能抗拒。不过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叫做殷染的独眼男人似乎是个军人。而且她刚刚出现的地点还在战场上。 在军营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更何况这张脸。眼睛就那么轻轻一撇,怎么看都像是欲语还休的小模样。 不合适,不合适。盘好的头髮,陶曼又将满头精緻的珠宝拆下来。本来也想把头髮拆了编个麻花辫什么可是没有皮筋在手。最后只能保持着原来的髮髻,只留了根银簪固定。 素雅不少。至少等级从精緻的宫装美人降级变成了个端茶倒水的丫头片子。 虽然衣服还是原来那身,因为条件有限。说起来她之前受伤的时候,衣服上不应该烧了个大窟窿吗。 猩红色的大腰带,陶曼顺着自己腰好好的摸了一圈。奇怪了,破口呢?总不能这么快被人补好了吧?还是说因为是游戏里物品的原因?想想自己的这具身体的现状,陶曼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追究这种深奥的问题。 现在的身体非要说的话只是一堆数据。陶曼并不想被人知道这个秘密,然后当做怪物一样被人绑在实验台上解刨身体,研究她到底是怎么从一堆数据代码变成活生生的血肉。 想想都让人毛乎悚然。 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装束,突兀的就像从别的时空跨越而来。看着周围简洁现代装潢,在对比镜中的自己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虽说现实也的确是这样,然而这个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是让人不舒服。有点庆幸这个房间是封闭的,不然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身体是数据,衣服首饰的也是数据。如果陶曼想着,她如果不是骚包的穿着活动服装。要是穿着门派衣服,是不是就会带着游戏里门派衣服过来,至少还能多点防御属性。 陶曼是个生活玩家。 说白点就是小菜鸟中的小菜鸟。既不是满级也没有属性碉堡的高级装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为了保证自己能收集材料她是个攻击职业。虽然是个需要带着智商高操作的高攻高暴击近身脆皮职业。 反正她只是奔着衣服去的,至于她到底玩的到底多废材就不提了。 身体和衣服都已经具现化。她稍稍有些好奇,虽然只是个二十四级的小号。但是自己人都已经过来了,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也一起过来了。比如说背包什么的... 没有传说中的隐藏的条条框框。试过所有能想到办法之后,陶曼发现跟着她一起过来只有这具身体还有身上穿的衣物。这有什么用,她为什么不把武器放包裹里什么的。 身体自带的『记忆』也非常有限。也就是说她那可以攻击的四个技能一个都没有。 这算什么,天坑吗? 昏暗的房间里,几乎占满整个墙壁的巨大屏幕。清晰的监控着房间里的一切。屏幕里与周围简洁摆设格格不入的柔弱色彩,就像是被圈养在牢笼里的珍奇异兽。 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中的独眼男人看不清神色。修长的双腿随意翘在书桌上,微微放松的身体陷入身后真皮椅背中。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纸张,那只露在外面被黑暗浸满的金色眼睛不含一丝情yu。 被谎言束之高阁的无知羔羊 「啪——」按下火机点燃薄薄纸页,看着它被火吞没随手丢弃在冷眼看它化为灰烬。 无聊地在房间里到处晃达。陶曼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需要多休息,但是她实在是静不下心。书架上的书基本都是晦涩难懂的科学书籍,看几页头都大了根本啃不下去。 没有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一静下来就脑袋就不由自主胡思乱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能顺着消息找到她家。只要有希望等久点都不怕,怕就怕找不到上头的地址。 如果真那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由自主发酸的鼻尖。就在陶曼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又变糟糕的情绪,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串陌生声音。类似于电话般的机械铃声。陶曼一惊擦了下眼角站起身。在床头不远的墙壁上,随着声响弹出一个类似于电脑一样的屏幕。那东西原本是嵌在墙壁里的,看着好高级的样子。 陶曼下意识走过去看着频幕上晃动的头像,出于好奇点了点然后瞬间硕大的屏幕上出现一张过于艷丽的面容。陶曼没有想过居然接通了,呆滞的表情看着有点蠢。 像是被她愚蠢的表情所取悦,殷染那张看在光线下有些阴沉的脸浮现点点笑容。 『吓到你了』 显示在屏幕下方字。『没有』根本没想过房间墙壁里居然嵌有这样的装置感觉很新奇。从屏幕下面影射出来的键盘。悬空的,就像幻觉一样。指尖敲打在上面,陶曼不是很好形容那种质感。因为比起手触摸起来的感觉,感官上的效果来的比较强烈。『请问有什么事情?』 类似五笔一类的输入法,对于陶曼这种拼音党敲得尤为艰难。难道说她的家人这么快已经有消息了? 第9页 跟前视频里头攒动的小脑袋。后头大大屏幕里半蹲在那里颤颤悠悠地女人,就像只圆滚滚的小仓鼠。蠢的都不知道找个椅子坐下。殷染嘴角丝丝笑意加深。 第004章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军营里限制环境难免简陋了点 』 『已经很好了』原来不是她家的事情。陶曼有些失落,也对哪有这么快。她自嘲地笑了笑,这样曲着腿感觉有点难受,急切的心下去了,这才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房间里有许多类似的设施,你还并不熟,悉一会有人进去将所有设施调成开放可使用状态 』.... 厕所浴室,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游戏台。本来还挺空旷的房间一旦所有日用系统打开陶曼顿时觉得房间里有了生活栖息。至少不再像冷冰冰的实验室空旷的让人游戏发毛。 白色矮胖机器人纯钢一体行身体,看着就像个浑圆的矮墩胖子颇为无害。可惜早在它进房间的时候,陶曼就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戳过触感冰冷而且坚硬。 之前殷染在视频里明令禁止过触及以及拆卸的机器人。据说这些东西自带一套攻击系统,一旦受到干涉和入侵似乎就会主动攻击。虽然看外表感觉不是很牛的样子,但是据说威力可以直接把整个房间夷为平地。 好吧,陶曼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撬动或者损毁军用货。同样她也没打算,拿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开玩笑。 如果那也称得上脸的话,在类似于头的部位一个相对较大的显示频幕显示着黄色的灯。在面对自己时候明显停顿下来并且规律的闪动两次。 这是再说已经准备就绪了吗?陶曼看着它身后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虽说不是没有去过饭店吃饭。但是机器人『服务员』而且还具备重火力,总有种去黑店吃饭的既视感。 有种你敢乱来就把你突突了。 一份很像凉面然后不知道是什么面的东西,沙拉,还有一碗浓汤...很像西餐。 陶曼认为负伤以及长时间不进食的人,还是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比较好。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西方没有忌口和养生一说。女人生完孩子马上就能吃冰淇淋甚至于不需要坐月子的强悍体制。陶曼默默拿起勺子先喝汤。 口味还行,在能接受的范围。以她味觉来讲,陶曼并不是很适应西餐可能是生活习惯的缘故。 温热的浓汤让胃逐渐变暖,连带着身体从里面的变得暖融融的舒服不少。喝了半碗汤吃了点面,沙拉只是试了一。陶曼不是很喜欢上面酱的味道,沾了沾就不碰了。 用餐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等到真正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昏迷太久。记得之前那个男人告诉她,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 陶曼不知道自己昏睡一天正不正常,没有受过枪伤的经验。只是就她个人感觉来讲24个小时已经睡了很久了。 确定她用晚餐,守在房间里的机器人将盘子一件一件原样收回托盘。房间里除了餐具碰撞零碎发出的声响再无别地声音。 很无聊。 不知道是吃饱的缘故,还是环境太封闭不透气。虽说有电脑,可是只能打打单机游戏。对于已经习惯用手机和网线沟通世界的陶曼来讲,失去那细细一根网线就像与世隔绝的一样。 伤患就该好好养伤。知道归知道,但是真静下来心里就越发空虚。啊——实在是太无聊了。 除了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找自己谈过两次话,就再没有别地事情了。陶曼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影印出来的薄薄一页纸。电脑只能连上这里军事区域内的区域网...各种出入行为限制详细的有满满一整页之多 关于这一块,殷染描述的很隐晦,只是跟她着重强调了的一点。在重军事区域内,有很多的地方和事情是不能碰的。因为但凡涉及到军事机密。根本不管你看没看见知不知道,都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即使隔着屏幕,陶曼一瞬间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所瀰漫的出的危险与压抑。背上的汗毛一瞬间就竖起来。那种无法扭转的落差,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压在凶兽毒牙之下的猎物。 被那从阴影中透出瑰丽色彩所迷惑。以为那是艷丽的花朵而踏入重重叠叠的厚重阴影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蜿蜒而上的冰冷黏腻躯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侧目就对上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冰冷眼睛。脆弱的骨骼在那寸寸收紧地绞杀之下发出哀鸣。 外表色彩纹路越是艷丽就越是致命。那红润唇瓣就像是被敌人的鲜血所染红。明明并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可是影映在陶曼的脑海就是血的颜色。 殷染。 那个男人是条毒蛇,美貌却剧毒无比。 想起男人那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以及殷红唇瓣上的淡淡笑容。即使直觉知道他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但是刺骨的寒意依旧让陶曼如置冰窟。 碾死自己简直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陶曼毫不怀疑,如果真的越界那个男人会毫犹豫杀死自己的事实。没有用生命去验证对方言语真实度的觉悟。 毕竟她只是被他或者他手下随手救回来无关紧要的人。 『...初速高、转速快,所以离心力大,脱壳迅速可靠...由于弹心质量大、阻力小,而闭气环和底托质量小(不足2g)、阻力大,因此,在弹心与闭气环和底托之间形成空气阻力差,阻力差将闭气环和底托从弹心上脱掉...』 第10页 默默地翻一页。 『由钨、钛或铀金属制成,直径30厘米、长6.1米、重量达几吨。动能武器系统将在太空发射...其发射的钨杆弹能以流星的速度(39000km/h)击中目标,...』 再翻一页。 『脑控武器,可以通过发射电磁波、声波等扰乱攻击目标中枢神经系统,甚至使目标完全变成受控....』 天晓得子弹速度到底是多少?钨、钛或铀又到是个什么玩意? 多高的温度融在一起?各元素金属配比度多少?各零件要铸造什么模样成多少角度,有什么功能用途...啊——她已经受不了了! 重重地将砖头一样的书丢在沙发上,被孤独寂寞无聊压迫了三天之久陶曼有种趋于爆发的狂躁感。 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晴空还是多云,电脑里自备的单机小游戏只有一个。不见得多要智商,但是足以把她秒成渣。 陶曼感觉自己再不交流就要疯了。连续三天,她只能无所事事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发呆。除了每天机器人进来送饭换药,她就像是木偶一样配合做相对应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圈养的猪,餵的肥肥大大就为了过年宰了庆祝。陶曼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房间出去走走。不或者说,她第二天的时候离开过房间一次。陶曼永远记得门打开的一瞬间,巡逻到门口的机器人在她视线里转过机械头。那醒目的红光点在自己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整个背嵴瞬间湿透,几乎是逃难般窜回房间里重重按下机械门。 残留在记忆中的阴影瞬间被唤醒。血的颜色,沖鼻火药味混杂着让人作呕内脏臭气。躲在房间靠着冰冷墙壁蜷缩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自此以后陶曼再没有离开过房间的打算。 当然也不是一点愉悦的事情都没发生。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会时不时透过视频和她说说话。时间并不固定,而且通话时间通常都不长。但是出乎意料是个很风趣并且健谈的人。 明明直觉他是个很危险而且不怎么和善的人。陶曼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步调出乎意料合适。 连续三天下来,陶曼每天的事情就是等待这个唯一的『访客』陪自己聊聊天打发时间。 出神失手将放在放在茶几上咖啡杯带落。满满一杯热咖啡翻下来正好浇到她今天刚换上的衣服上。 米白色的裙摆,晕开的咖啡色深色非常的刺眼。 并不烫,陶曼只是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像是被过大的镂空衣袖带落的茶杯一样。虽然杯子落在地上没有碎,然而裙子上晕开的深色污渍深深浸入纯白织物。 几乎是在她弯腰将杯子拿起来的瞬间。打开的门穿着军装的殷染浑身夹带着寒意大步走到陶曼身边站定。 视线里突兀出现的男人皮靴。陶曼拿着茶杯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那殷染那张过于艷丽的面容。 嘴角绷的有些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划出很重的川字。这破坏了他艷丽的容貌。或者说正犹豫那张脸异于常人的艷丽漂亮,所以扭曲起来变得狰狞而且瀰漫着煞气。 很吓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隔着屏幕和站在自己面前放气压完全就是两回事。陶曼脑袋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没有!除了中途出门过一次,但是她连门口都没迈出去就滚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 殷染极快张合的嘴唇。速度太快,陶曼一瞬间根本没看清对方在说什么。许是她那张惊愕的脸,让男人想起她耳朵听不见的事实。 拿起沙发上丢在一边厚重书籍,翻开最后一页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钢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再翻过来的时候,陶曼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早就做好了一定心理准备。然而当结果□□裸摆在面前时。 眼泪忽的就下来了。 所有已知星球筛查结果:没有被称为地球的行星 仅有的冷静以及理智瞬间崩塌。没有叫做地球的行星,自然也就没有她熟悉的家。 啊——这算什么?眼泪鼻涕煳了一脸,陶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孩子。她跌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视线被眼泪模煳完全看不清楚。 她并不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对象。 她被她的世界遗弃了。 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崩溃。混乱中陶曼甚至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掐住她手臂,将她的头强行按在自己肩膀上面。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在军服上沾湿大片。安抚的厚实手掌,轻轻重重摸着她的头安慰。很粗糙的手,而且殷染身上的军服烟味厚重很呛人。 结果是陶曼那天晚上就高烧。本来就受伤再受到精神冲击,后果严重的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厉害 隔离玻璃外头。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机器上跳出的数字。 「将军,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过激药物。」身着白大褂的高个男人,棕色头髮总是像没睡醒的脸难得的聚精会神。 「兰登,我对你的专业知识不感兴趣。我只需要明天她是清醒状态。」明亮到刺眼的灯,背对光线落下的阴影让殷染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如同冰雕般阴冷刺骨。「只要外表看起来是就可以了。」 第11页 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顺着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气而骤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人会违背将军的命令,作为军医的兰登也一样。「将军作为医生我只是告知你,这个药还在完善状态,并且对大脑有很强的副作用。」按下按钮,隔离间里的医护机器人将小管针剂药物刺入陶曼白皙的手臂。「也就是说,她可能会被药物永久损毁大脑」兰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笑容。「变成个傻子。」 「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生下孩子健康。」殷染带着手套的手掌按在隔离的玻璃上,金色眼睛轻蔑的看着隔离区里的女人。 他不介意让她做一辈子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第005章 殷染掐着女人小巧的下颚。 漂亮娇俏的脸蛋柔嫩的人心都化了,清亮的乌黑眼珠木然的倒映着周围景色。殷染捏着她的下颚,他的手指粗粝并且态度举止强势。陶曼就像一尊精緻到极致的木偶,端坐于座椅之上。 华丽的衣服,柔顺的黑髮。沾满鲜鲜艷色彩的唇刷,一点一点将那苍白的唇瓣染成淡淡的明艷花瓣红。 殷染像是那双毫无波澜金色瞳深处,里似有阴暗翻涌晦涩难辨。 美丽的东西...指尖轻轻捏起女人侧脸一束长发的滑落...总是格外易碎。 化妆...换衣服...直到被人搀扶着站起来。陶曼的大脑状态一直处于混沌游离的状态。眼睛里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剪影。一幕幕一段段,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 她为什么在这里?当机的脑袋让她像木偶,记不起来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要去哪?摇晃不止的视线里,重重叠叠的深色与浅色人影交错。站在身边扶着她的?不,站在旁边提着她的男人,唯一的温柔也只是那稍稍放缓的步伐。 好累! 身体好重,好想睡! 想永远安逸的睡下去。然而身边的男人却不允许。讨厌的人!在视线里晃来晃去的金色光芒。一点?或者是连成一条线。 真是漂亮的颜色,好想占为己有。就像只偷腥的猫,陶曼舔舔干涩嘴唇吃吃地笑。 『不要把口红舔掉,那个不能吃。』她听不见但是凑过来的金色光芒里头写的很清楚。 她真聪明!嘿嘿嘿...意识不清醒,反到让她心情前所未有愉悦,像个偷腥成功的猫,笑的很欢乐。但是,突然又莫名气恼起来。重重咬上男人抚弄自己唇瓣的手指,明显看到对方因为吃痛而皱起的眉头。 噢——我见过你。那只被阴暗充斥的金色眼睛。陶曼指尖拽住男人半长的粉色头髮, 像是要把自己的脸彻底陷入男人的记忆里面。眼前那张艷丽的脸孔和脑海里某个画面完全重合。 少女近的凑到鼻端的脸,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唿吸洒到脸上都是热的。男人鼻息里面夹的烟味太重。好臭!明明长着脸那么好看却像块腊肉都是烟燻味。 陶曼嫌弃地皱眉头,想松手但是又不甘心。很纠结,这个王八蛋都在自己身上开了这么大?哦,不对是这么大的血窟窿。可疼可疼了,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人身伤害你要怎么赔偿我。 滚烫的指尖娴熟地挑开扣子,顺男人微凉的皮肤滑进敞开的领口里面。真舒服,不一样的皮肤触感。有点凉而且还有点粗糙,远不如看起来那么细腻。 但是,这张脸可真漂亮啊! 男人那试图隔开两人距离手似乎并不像伤害她,所以她无chi的将自己挤到男人怀里。这个角度这个位置,真好,漂亮的脸孔又变的更大了。 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的满满都是那张色泽艷丽到极致的脸。像是会让人中毒的颜色,特别真迷人。 黑色眼珠里毫不令色的欣赏与赞美。女人特有的柔软的躯体,靠的越近,姿势就越发暧昧。她撩人而不自知,而清亮的眼睛里面却找不到一丝□□。就好像在欣赏美丽的珠宝或者艺术品一样。 真的让人无法抗拒,男人本来在阻止她胡乱作妖的手。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像是引诱她一样。掐住她的手腕没有立马拽出来,而是慢慢捏着她的指尖将自己衣领挑地更开。 为什么要挑开,看得见又好像看不见才比较美。 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心神就被牵走。粗糙指尖留在掌心的字。他说什么来着?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就会有奖励。 不听话不是也已经摸完了吗。算了,看在这份让人垂xian的美貌上她就不计较了。 还能再摸。嘿嘿,她真机智。 交挽的双手,在万众瞩目中走出两道身影。陶曼如同精緻人偶的脸上红红的一直带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掐住身后捣乱的手,任由对方猥琐地摸着他的胳膊。殷染无视抱着自己胳膊女人见缝插针的sao扰。 漂亮的人,是她的。笑笑的甜蜜蜜的,的摸着坚实的臂膀,抬头瞄瞄那张漂亮的侧脸。陶曼笑的就像是吃到鱼的猫,满足的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从一出现,就铺天盖地照光。为了怕刺激到陶曼有些异常的神经,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瘦小的肩膀。几乎是毫无抵抗地将身体贴近男人怀里,陶曼牵制的手非常自然贴上男人的pi股。 即使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身体确实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圆,好翘!陶曼吃吃的笑。遗憾没有好好捏一把,但是她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好孩子才能有糖吃,好孩子才会有奖励。 第12页 她会是最后那个拿到奖励的『好孩子』。 精心准备好的台词,殷染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问题都计算在内。 没有出现任何行星基地上名单上的陌生女性。也就是说出生就被人窃取圈养。这是法律绝对不能触及底线。 近年被藏匿谋害女人案例逐渐变多。因为不平衡而衍射严重后果。 也许目并不是为了要杀死她们。只是想得到,但是一人伸一只手,等过神来就已经被绞杀。 所以没有人杀死她们。她们只是被众人掀起的旋风卷死了。 就像现在一样,健康的躯体,年轻的容貌。从来没有出现在基因名单上多出来一个健康的成熟女人。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他可以帮她拿回足以保护她的权利,只是这并不是无偿服务。 安抚地摸着女人温热的头顶。在众目睽睽的之下刺入皮肤的针管,因为疼陶曼有点生气。殷染看着机器的血液样本瞬间在基因库里比对完毕。毫无记录的全新个体,人群中一阵骚动。然后就是按照流程将她的基因录入基因库,将这个女人赋予公民身份,从此她将享受女性应有的保护与权益。 然后就是... 殷染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扫视周围黑压压的人。即使在男人扎堆的地方他五大三粗的宿敌罗威也总是很扎眼。 线条刚毅的男性脸孔比周围人高出半个的身高。挺得笔直身板,深灰色的眼睛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男女。 罗维刚毅的面容微微绷紧,难看的出来他心情很不悦。这是在他们两边交战处发现的女人。明明是他先找到的。看着陶曼漂亮出奇的脸蛋,罗维直觉的胸口像是火在燎。 被殷染那傢伙横插一手,从他手上抢走。反而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摆出一副声讨的样子。罗维摸摸身上之前伤口的位置,将胸口涌起的怒火压下。 早就被列举成单子条条框框的背好。虽然顺序不同,但是陶曼的答案目前直到完结位置都没有差错。 接下来就是拿到留下她的问题。按道理来讲获得陶曼拿到公民身份之后,会被送到专门建造的女性基地做统一安排。 因为她们脆弱的身体。所以她们自出生会受到星际庇佑。 成年的女性拥有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利。也就是说成年之后的她们可以随意离开基地到处游走。只要在停留地居住地做好名册备註,安全有基地安排在各个地区的护卫队以及当地统治者联手保护。 这是一个合法的机会。 殷染毫不犹豫陶曼会留下。不仅仅只是因为她迷恋他脸。还有一点可能以她现在的状态察觉不到。她的身体在陌生人靠近的时候本能的抗拒。 可能是因为圈养的这几天,自己是唯一接触她的人。就跟动物一样,谁投食养大的总是跟谁亲。 虽然这是他抢过来的,但是没什么关系,没人敢承认。 他总是没有耐性培养任何东西。但他是个出色的猎手。论这方面的耐心,迅速和致命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幕后,人群前的灯光下面呆的太久。高烧的陶曼那股异常的兴奋劲头过了之后。整个人蔫蔫的。脸上红晕也退去,精緻的妆容已经遮不住她苍白的病容。 药效时间过了? 殷染掐着女人的脸看了很久。前头他的副官在处理剩下的事宜。本来这些事情该有他来做,但是陶曼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离人。幸运的是她很粘人.完全一副陷入爱河的小女人,至少外表是那样给了他一个退下来的藉口。 只是想独占,结果这么麻烦。不过想要某件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 金色眼睛漠然看着外头涌动人群。 因为当初无休止战争,留下的副作用。星际女性的身体变得格外脆弱。她们开始变得不健康且容易夭折。 所以能成功活到长大的女性都是众星捧月。被众多男人送上来的大把金钱权势餵得贪得无厌。就算那样,还是很多人争先恐,毫不令色大把金钱,珠宝,权利与花言巧语,就为了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男人将女人慾望一点点滋润培养起来,直到后面沟壑难填。所以才衍生后面种种血色的悲剧。 这是个没有止境的恶性循环。这是对现在所有活着的人们的惩罚。 可笑又可悲。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被染成那样的颜色。殷染粗糙的手掌温柔摩挲着女人细腻的侧脸。这么纯净乌黑眼睛,也许有一天也会变得浑浊不堪并且满了贪婪。 第006章 「莫德。」互相拥挤涌动的人潮冲撞着最外面防卫线。 即使隔着三道防线距离很远,人群中还是不少人高声喊叫着他的名字。麻烦,但是眼前状况他再不出面,今天的新闻落在有心人手里就不知道会被炒成什么局面。 「看好她。」用下巴点了点昏昏沉沉不知道神游哪里的陶曼,殷染侧头看了看身后副官随即走了出去。 那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个子很高看起来却有些瘦。长得只能算端正,而周身压抑的气场却总是让人有点喘不气。镜片底下那双墨绿色眼睛看起来理智并且冰冷。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线拉出长长影子。头往下将坐在沙发上陶曼瘦小身躯笼罩的严严实实。莫名的压抑,空气里的气流像是停止流动了般。陶曼已经煳涂到抬下手指都觉得费力,而莫德就像卫兵一样站在她身侧一动不动。 第13页 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迈着长腿走来罗威,拿着刚刚争取到的合同一来,就看到及其违和一男一女。那傢伙不在?罗维看看在远处被人群纠缠住的殷染。 简直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机会。 如同山一样笼罩而来的阴影。即使莫德第一时间将陶曼拦在身后,直对自己而来阴暗还是让她本能地抬起头。 在罗威的眼里,凡是跟那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挂上关系的人都是变态。特别是身边亲近之人,那狂热忠心与崇拜简直就到了病态。 虽然作为敌人,他承认殷染的确很优秀。但是在他看来那傢伙就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狡诈阴险而且不择手段。连带身边都像是狼一样难缠。 身后副官上前一步将文件夹打开,影印的白纸黑字上头女性维护协会盖下的章红的刺眼。 「走开。」像对待害虫一样驱赶拦在身前的莫德。明显能看到那镜片底下墨绿色眼睛里头似乎有光一闪而过。 像冰块雕出来一样的男人,仅仅只是指皮肤。很白,白的看不见血色像纸。五官深邃衬着过白的皮肤让他深色发色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鲜明。 在她视线里蹲下来的男人。陶曼已经分不出来眼前脸到底长得什么样。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从左边耳朵钻进脑子里然后再从右边耳朵原封不动滚出来。 没有焦距的眼睛,说了几句话对方毫无反应。这跟人前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察觉到眼前女人的异常想要查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而陶曼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胸口上手。轻巧地捻住尾端提出来,那是一根步摇。蝶恋花的纹饰和垂落的坠子握在掌心里隔的肉有些疼。 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迷茫的视线像是被那精巧饰物黏住,或者说是被那似曾相识痛楚唤醒记忆。陶曼扬起脸没有焦距的视线,难得认真的在那张脸上搜寻。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像这个人的皮肤一般让人发寒。 高低位置的差距...从她的角度看去再矮一点。 「啊——」短促尖叫只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像兔子一样惊跳起来的躯体,重重撞到某个人。被死死捂住的嘴,瞬间被圈禁在臂膀中。夹杂着浓厚烟味的手掌,将陶曼惊恐的视线牢牢隔开。 「罗威指挥使,你吓到她了。」轻轻抚摸在怀里像幼兽一样瑟瑟发抖女人,殷染金色眼睛嘲讽地看着从地上站起身的罗威。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吓到她了。」他、长得就那么恐怖。 「这还不是显而易见。」挡着女人视线手拿下来的。本来就写满惊恐的乌黑眼睛一瞧见旁边的罗威,霎时间眼泪哗就下来了。 罗威外表纹丝不动,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从头到尾就看不见道歉的态度。「那还真是抱歉。」 「罗指挥使明白就好。」殷染用眼神的示意罗威,被陶曼前半截尖叫引来的卫兵方向。 即使拿到文书,如果他在这种min感时期被卫兵调查。丢出去的钱白费了不说,恐怕会被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仇人栽赃陷害。罗威瞪了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笑容姿态从容的殷染,「你真是个jian人。」 「彼此彼此。」 从远远看去像是两个相聊甚欢的人。然而所有知道内幕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不过是一人一句漫不经心的互相讥讽。 这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景观。就像是所有这个圈子里的人,脸上无论笑的多么灿烂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不堪入耳。 「殷指挥使,罗指挥使。」卫兵队队长看了眼在场两人,「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听见了这位美丽小姐的尖叫。」 「没事,只是被从沙发里跑出来的蟑螂噁心到了。」金色眼睛垂落看着靠在身边的女人,殷染嘴角笑容加深。 结果,不欢而散。 撞了一鼻子灰,却不显山露水的罗威像是没事人慢步离开会场。笑吧,等哪天你那张好看的脸遮不住里头骯脏。他自然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临时插曲打断的舞台最终完美谢幕。陶曼疲惫的不知道什么已晕过去。被男人抱回隔离室的时候,整个人蔫的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样。虽说是不是傻子他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这女人死在自己这里,那可就是偷吃没成,惹得一身骚。 亏本就算了,如果这女人死了这次恐怕不能轻易脱身。 把整个军营内层下令全线封锁,殷染将兰登提熘到医务室。一番检查下来,兰登只给了一个答案。 身体不是重点,而是精神上没有求生意志。这算什么答案。因为一个谎言的就失去了求生意志,简直愚蠢。殷染坐在床边看着套着唿吸罩的女人,那张艷丽的脸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墨。 他什么时候照看过人,糟心。 揉了揉皱成川字的眉头。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在看到床上唿吸微弱的女人却只能按捺下来。 救命之恩欠下的还没还。现在又让他操心外加陪护。他的时间可是很贵。这次要是不能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他岂不是亏死。 陶曼在兰登发出病危通知书之后依旧□□的活了下来。反反覆覆折腾把兰登折腾的够呛。殷染的脸每天都在变黑,直到陶曼的身体逐渐恢復才凉凉瞥了个滚的眼神给兰登。 再次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陶曼以为自己死了。浑身轻飘飘脑袋里头疼的几乎要裂掉。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僵直的简直就像是锈掉了一样。 第14页 「醒了?」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传进黑暗的声音。陶曼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直到视线出现一张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很近,唇红齿白很艷丽。而且那只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睛似乎里头流动着隐秘的光,然而可惜只有一只。 理智被凑到自己鼻子面前脸刺激的迅速回笼。陶曼瞪着自己男人那张艷丽的脸,瞬间从脖子根满到头顶滚烫一片。 不,刚刚一睁眼就这么近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醒了,就先起来喝口水。」男人依旧是那身军服,态度似乎也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为什么气息上感觉却有些微妙的出入呢? 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不到的关系吗。不,优先比起那个。她耳朵康復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终于感觉自己不是残废。算是坠入深渊的自己的第一道曙光。陶曼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 「不要摸,刚刚上过药。」将她举起的手拽下来。殷染将倒好的水递了过去。实在是算不上体贴,看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一样的生硬。 「谢谢!」小小的声音,嗓子粗粝的就是破风口。刺哑难受连陶曼自己都觉得难听。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接过温热的水杯小口小口饮水。 「还要吗?」慢慢等她把一小杯喝干净。殷染将杯子放到机器人端着的托盘上。 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陶曼这才顶着有点肿的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医务室。」 是吗?「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他也就这么坐了一个星期。 「谢谢你救了我。」怯懦着颤动嘴唇,陶曼说的小小声,「给你添麻烦了。」 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殷染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没事就好。」 「那个。」放在被子外面纠结在一起的手,颤抖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两片鸦色的影子衬的肤色越发苍白。怯懦的唇颤动许久,女人才像是鼓足勇气一样。「请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工作。打扫卫生都行。」 默默地挑眉,殷染看着坐在床上对自己深深鞠躬的女人。一时间那张艷丽的脸高深莫测的像是云雾般让人看不出丝毫头绪。 「你要在这里工作?」许久之后才发出的高深莫测的声音。殷染盯着的女人乌黑的发顶缓缓说出这句话,「可我这里是部队...机密的min感区域很多...」 果然被拒绝了。陶曼心里顿时被『果然不可以』的负面充斥满。 「但是。」转而一变的言语,「如果你能严格遵守军队制度...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完全没想过对方会答应,从殷染那里得到确定的答覆,陶曼几乎是瞬间心喜若狂。 只要有工作!只要有落脚之地!她总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给自己布置一个容身的小窝。 第007章 冰冷的水流浇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麻利地将头髮梳成一束在脑后盘成一团,换上素简的衣物陶曼将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 镜子里的少女穿着深灰色的女僕裙装,一丝不苟高高盘起的头髮,露出修长的颈项。无趣古板的造型,连带这张招人娇俏的脸都仿佛变得生硬古板。 很好,不是那种短裙子萌萌哒,走路都能飘出桃心的女僕。 像是中世纪贵族家的普通女佣人。低跟平底黑皮鞋,打底袜,长长的裙摆直到脚踝,深灰色长袖高领连身裙冷硬的毫无特点。这么一弄还真像佣人。 不,陶曼将围裙系在腰间苦笑一下。不是像,她现在就是佣人。 严重高烧差点横死当场。当时那种天都要塌了的无力感,现在想想还是纠缠着脖子让人窒息。不是没有想过自杀。甚至那天晚上迷迷煳煳发起高烧的时候,一度觉得就这么病死了好像也不错。但是最终的现实是自己咬牙活了下来。 就算病成那样,她都没有放弃。自己不能放弃,她还很年轻!她不想死,即使被所熟悉的世界抛弃,即使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她要活着。既然要活着,就好好要活下去。扭曲现状并不是她造成的错误。即使被抛弃,也没不必要为了『不是自己的错误』而苛责自己。 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一场病仿佛将她所有悲伤痛楚都带走。 没有钱就工作,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自己找。她会在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给自己铸造一个安然的栖身之所。即使被世界抛弃,自己也会把自己失去的疼惜加倍补回来。 浑浑噩噩的高烧昏迷,混沌的大脑虽然记不起全部事情,但是那种无法掌握的时控感倒是让人记忆深刻。 零碎的记忆碎片告诉她,自己去了很多地方。交错的人影以及混乱的画面,脑袋里面层叠着很多凌乱的线条与面容。 是谁?说了什么?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 所有画面交错惨杂在一起。陶曼很努力的迴响,能让她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张脸。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张艷丽的像是淬了毒的脸蛋。 温热的结实的皮肤,指尖划过触感不细腻确舒适。陶曼记得,她娴熟地挑开扣子窥探那艷丽容貌下不示人的风情... 想想自己干了什么。陶曼几乎是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她发烧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天哪!她原来是这样人吗?稀里煳涂被殷染的美貌晃花了眼,她就那么.....撕了别人的衣服。 第15页 陶曼觉得自己简直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耻了!要死了!陶曼由衷的感谢殷染没有一巴掌把她煳到墙上。陶曼看看自己手,想不明白自己在那种时候怎么手指那么灵活。 那么娴熟.....还不撒手... 妥妥的女流氓。 她怎么没发现自己以前那么有做色狼的潜质?心里腹诽,陶曼觉所求职没被拒绝,简直是幸运值爆表了。 大型的社死现场。陶曼简直不能迴响,殷染当时的表情,心里阵阵无力。 不,不,不。 陶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殷染在她清醒之后的自然毫无异常的态度。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个香艷的梦? 但是当时那个手感。陶曼能清楚的回想起来。她只是煳涂了又不是傻b。那种手感,怎么可能是做梦。 对于男人来说,即使脸长得再美被人压在墙上调戏也不是件美好的事情。陶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想殷染那张艷丽到极致的脸。 绝对不能求证!这辈子都不能提。反覆思量之后,为了维护她和新老闆之间的关系。陶曼决定压下这件事情让它永远这烂在肚子。 从知识分子掉落成洗衣扫地的大妈,这种心里落差是巨大的。但是这巨大的心里落差感在『要活下去』的现实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包吃包住待遇丰厚。虽然没有星期日休息,但是胜在安全。而且看看新老闆的脸,陶曼觉得自己大概不用担心潜规则。唯一让人受不了就是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条例。陶曼扫了一眼下来,总结出了一条大纲。 就是无论在哪里都紧跟老闆步伐。他说不能去就不去,他说不能做的不做。少听,少看,少说话,多做事。 陶曼不是没出个社会的小青年。虽然没有进去过,她还是很清楚但凡是涉及军队政治一类工作min感的很。特别是越靠近权力中心,人命就越不值钱。 她只是为了赚钱,有命才有钱。所以一定要保证自己脑袋时刻都在脖子上。 陶曼终于收拾好走出房门,匆匆从身边擦过巡逻机器人。低着头捏紧手里识别身份的基因卡,陶曼几乎小跑到门前站定。经歷战火之后,对这些冷冰冰的毁灭武器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抖着手将卡刷过,听着机械声僵硬的念出她的编号,陶曼抬头盯着紧闭的门扉只能祈祷快点开... 「指挥使。」礼貌地鞠躬,直到背后房门彻底关紧紧绷地神经才逐渐放松。 「嗯!」浓重呛人的烟味瀰漫整个房间,坐在房间正中间大椅子上,低头看着文件男人懒懒地抬头瞟了她一眼,「来了。」 浓重到的辣眼睛的烟燻味,陶曼眼角渗出泪花,被烟味熏得有点难受。天哪!这到底抽了多少才能达到烟雾缭绕的地步。心里如此吐槽,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陶曼视线缓缓扫过一圈空荡的屋子,脏的,简直不能想像这是人呆的地方。 虽说男人不爱干净很正常。 但是这厚的都能画图的灰尘?还有在各种家具上抛的到处都是凌乱杂物。再看看坐在中间不动如山的殷染,真让人想吐槽,您怎么对得起你自己如花似玉的美貌。 「清扫机器人出了问题,已送去维修,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你的工作很简单,除了这张桌子不要碰。从你背后的门开始算,里面所有地方和房间都归你管,还有就是在我叫你的时候随传随到,明白了吗。」殷染放下手里文件敲打着桌面,语气不快不慢有种不容质疑的态度。 那她的工作,就是贴身佣人。「明白。」 「你去做事吧!不要打扰我工作。」冷冷撇下一句话重新埋头塞进文件里面。 虽说做清洁工是自己毛遂自荐,但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担负的是这等艰巨任务。陶曼看着对方那张美艷的侧脸,认命的在房间里翻找自己工作用品开始打扫卫生。 好,开始干活吧。 从后面走道最里头的房间开始打扫。灰尘,蜘蛛,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幸运是没有『毒气』一类的垃圾,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把所有东西扫掉灰,搬到别地地方。从房顶开始,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开始了一件浩大而漫长的庞大工程。 「陶小姐。」远远的声音传来,陶曼一分神被灰尘呛了一脸。「给我泡杯咖啡。」 「好的,来了。」拉高嗓门应声,陶曼扯下头上裹得的布从灰尘满布的房间里艰难的杀出来。 「指挥使您的咖啡。」临时洗干净的咖啡杯,不想吐槽小厨房里像是斗了败仗的惨烈。 「嗯。」从侧面看没有直观来的美貌冲击力大。但是那股迫人的气势让独眼男人看起来更有味道。无论看几遍都觉得可惜,多好的一张脸可惜就是少一只眼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男人略微诧异地扫了她一眼。 「口味不合适?」陶曼从来没有觉得被人扫一眼就会提醒吊胆。然而殷染这个男人身上缠绕的气势总是太迫人。让她无形中就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一失误就被拖出去突突了。 「下次,口味再浓一点。」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白腾腾的热气遮住男人垂下视线。陶曼看着对方润了水的唇,再看看那张毫无改变的脸。「去做你的事吧。」 看不出喜恶。到底是凑合,还是不喜欢?怎么办?口味再浓点,浓点是加多少? 第16页 殷染不知道眼前离开的女人心里的圈圈绕绕,同样也陶曼也不知道在她转身走远之后,男人喝着咖啡抬那只慑人的金色眼睛盯着她若有所思。 清扫完第三个房间的时候,陶曼累的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了。「唿——」揉着腰,捶捶自己酸疼的肩膀,陶曼疼的龇牙咧嘴。地方太大坏处就是打扫起来格外费力。今天大扫除结束明天她的胳膊和腰肯定酸疼到不是自己的。不过今天辛苦一次以后就轻松,加油! 还剩下最后一间房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捏住把手打开...这是卧室吧?堆积如山的杂物,随手乱扔的衣服。偌大的桌子上高矮不一摆放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至于最后的书架,横七竖八的塞在格子里面,有几本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坠下来。 陶曼扶着门框感觉整个地都在晃。就那么默默站在原地憋了好久,最终只能默默转身去问老闆新的床单放在哪里。 「左边第三个柜子。」对方头也不抬,陶曼领命直接杀回去。 第三个柜子?是这个?打开柜门的一瞬间,被蜂拥而出的衣物照头盖了一脸。 这是? 男人的衣服? 把自己从衣服堆里扒拉出来。陶曼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身上再看看散了一地的衣物诡异的沉默了。 怎么办?她弄错房间的打扫顺序。做贼心虚的将掉出来的衣服全部捡起来叠好,甚至连柜子里剩下的凌乱衣服都规分类。 就算发现也应该没事吧!哈哈哈!她进来房间之前已经用鸡毛掸子把自己身上的灰尘弹了很多遍了。 如此之类安慰自己,然后在左边第二个柜子找到放着的干净被褥。陶曼将房间里散落衣服找了个大框子收起来。然后将房间里凌乱的东西收拢到一起开始打扫。 好像是居住在这里,却又好像是长时间不用一样。 明显这间房间里只是乱,灰尘并不多。然而其他房间的却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一样灰尘厚的吓人。而且,作为卧室来讲这里是不是太小了一点。怎么说都是指挥使。陶曼觉得就算不是豪宅,卧室也不应当这么简陋。 这才多大啊,才刚刚到她房间一半大。 将所有东西分样归类放在方便伸手拿到的地方,擦东西,抹桌子,扫地拖地,...一番连套下来,虽然房间不是很大但是规整出来还是很有几分样子。 将换洗的被褥拆下来,换上干净的被子。陶曼看着一层不然的白床单瘫坐在后头的沙发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整个人都要断了, 焕然一新的房间,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陶曼还是很满意。 连窗户缝里的灰尘都抠干净,将满到溢出来的菸灰缸清洗干净。陶曼休息了一会站起身将窗户推开点让房间里通通风。 说起来,她有好像好久都没有见过天空了。 第008章 灰蓝色的天空沉沉的,微凉的风吹到脸上寒意有些刺人。天空是这个颜色吗?看着摆在床边的闹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了,然而灰沉沉的天空完全看不到太阳。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和记忆力天空蔚蓝的色调不一样。这片天空压抑沉重的就像是压了块巨石在胸口,沉甸甸的让人心理上感觉有点重。 不过空气真好。 这以后就是她生活的世界。靠在窗户上陶曼惬意地眯起眼睛,冰冷的空气充斥整个胸腔让人精神一振。就在她悄悄偷懒的时候,不知道在房间哪里想起的刺耳铃声,陶曼下意识循声走出房间。 最外面门扉侧面视频上闪动的机械头像。逐渐缓慢打开的门露出她见过的白色机器人。 盘子上的...说起来她好像没吃午饭,这么他也没吃午饭?陶曼偷偷瞟了眼坐在桌子上的男人,踌躇了下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站在桌子前面的机器人。不像去给她送餐的时候布置完毕。殷染将手里的文件丢到一边,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指尖在实木的桌子敲了两下。 这是召唤她的节奏吧。陶曼醒目的走到桌子旁边,将袖子提高点。谨慎地将桌子上文件拨开将午餐放到桌子上。 很简单的菜色。一份炖菜几个面包,一条烤好的鱼就算是全部。 房间里充斥着咀嚼食物的声音。 殷染的吃相併不粗鲁,刀叉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陶曼身边的机器人一样,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如果不是形态不一样,简直就要跟身边那个『白胖子』融为一体... 连续几天磨合新岗位,大致适应新的工作环境。陶曼不得不感嘆,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还坐在办公室做个敲敲电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员。而现在已经可以穿着僕人的衣服,打扫卫生端茶倒水,还要安排她上司的一日三餐外加衣物换洗。 比起僕人,陶曼觉得自己的位置更像个女管家。当然薪水很高,没什么可抱怨的。 今早门打开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铺面而来的烟味以及散碎了一桌子的文件。毫无疑问再告诉陶曼,她的上司今天又是通宵没睡。混乱的作息时间,对身体不好。心里腹诽着,随手将房间里通风系统打开,陶曼走进小厨房开始自己一天的章程。 无论什么时候清醒,一定要第一时间送上一杯热咖啡。柜子里所有衣服包括军装都是一式三样,颜色尺寸分毫不差。每天早餐,中餐,晚餐,菜单都是一星期一换。在她上任这段时间之内她的上司每天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第17页 生活状态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枯燥单调的令人髮指。 陶曼交际圈子很小。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养出这么枯燥的生活习惯。而且这个枯燥的人还长了张艷丽到极致的脸。 很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按照外表显示出来美丽程度。就算不是走到哪里都要天上飘花的sao包体质,至少也应该是个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的人。 然而想像很丰满,然而现实很骨感。就像方便面,实物以内里为准。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至少对于她的工作来讲省了很多事情。「哔哔——早上好,陶小姐。」 矮到只到她膝盖的机器人。这就是她任职第一天,那个男人说被送去维修清扫机器人。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陶曼,都能看出这是个不知道多久以前老款机器人。然而殷染那个军衔高到将军的男人还在使用这种老掉牙的设备。 想想对方奇葩到人间罕有的生活习惯,陶曼只能漠然。 「早上好,二黄。」无论念多少遍都想让人吐槽的名字。陶曼捏住小傢伙送来的手。你是被那个男人从垃圾桶里面捡回来吧。 「啊,又是多么美妙的一天。」钢铁铸成的躯体手舞足蹈地转一圈,本来应该冷硬的机械音洋溢着遮掩不住热情。 据二黄自己介绍,它出厂的时候设定的人格就是热情活泼。而它之所以叫二黄,是因为跟它一起送来还有它的兄弟大黄。只是大黄跟将军出去打仗的时候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果然,你们两都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 听完这个惨痛的故事,陶曼虽然极力压制还是差点没笑抽。重点不在别的,而是二黄言语中极力强调它兄弟是那场战斗的英雄。救了将军,为胜利赢得了时间给与敌方致命一击。同时也暗指自己和它兄弟拥有一样无私的道德品质。 她不知道殷染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清扫机器人去战场。但是陶曼不想打击自己天真烂漫的工作伙伴。毕竟大多数时间二黄都是她唯一的聊天伙伴,而且还能帮她分担不少清扫工作。 「二黄,今天是不是该换菜谱了。」打断二黄喋喋不休的碎碎念,陶曼翻看挂在小厨房菜单。 「今天?哦!我要扫描下日期。哦,天哪!差点忘了今天要拿新的菜谱。」二黄你是不会忘记的,只是还没到程序设定的时间。「真糟糕,我要赶紧去一趟食堂找厨子。陶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在我不在的时候照看好这里。」 「没问题。等等,二黄这附近有食堂?」 「有的,哦陶小姐您这么尊...等等!快要来不及了!陶小姐,请您在这里稍等,我很快就回来的...」 拖着荡漾的声线一路滚出去,陶曼甚至来不及出声二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不,你还需要很久之后才会去领菜谱。含在嘴巴没来及出口就咽回去的话语。 她是不是该去跟老闆申请下去食堂用餐。倒不是说陶曼不喜欢机器人单独送餐的感觉。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客人而是工作者。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其他人类了。 如果不是殷染那个男人好端端活在面前。陶曼甚至以为自己穿越到一个满是机械的孤岛上。 虽然二黄很可爱,但是它还是无法弥补陶曼在情感上那种孤独感。特别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之后,这种孤独感觉就变得尤为强烈。 正出神的时候突然在房间外面想起的电话铃声。等等电话,连忙提着裙子小炮到外头拿起电话,「您好,指挥使正在休息。麻烦您有重要事情的话请留言。」 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里对方即将说话的声调一滞。陶曼有些诧异,她说错话了?不,她说是按照着二黄教导的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我是指挥使的副官兰登,指挥使正在休息是吗?」片刻之后才重新响起的男声,「但是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缓,麻烦小姐请把指挥使叫起来。」 很重要的事情?她是第一次接电话,而且现在二黄不在。怎么办?踌躇再三,陶曼觉得既然对方说的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那就应该很重要。如果她不把将军叫起来,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想想都觉得背嵴发凉。 不再犹豫把电话放到一边,陶曼走到房间门口。深唿吸,「指挥使!指挥使?殷指挥使?」连续敲了好多下房间里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捏着门把手拧了拧。 门开了? 原来没锁。打开的门,站在外头能看到床上裹着被子鼓着的一团。估计才睡着没多久,还没醒呢! 虽然大早上闯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不好。但这只是工作!只是工作!默念两声鼓起勇气陶曼走进房间。「指挥使?指挥使醒醒!」放在床头的黑色眼罩,连续叫了几声被子里的人只是动了下却没有清醒的意思。 不好意思了。 靠地更进伸手去推床上的人,「指挥使?」 逐渐转醒的人,从被子里面发出一声呓语。然后陶曼看到枕头上散落金色髮丝。以及男人埋在被子中逐渐转过来的脸上那只微微睁开的金色眼睛充满杀气。 「啊——」短促的尖叫。即使陶曼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然而那刺耳声线还是像剑一样让床上的男人迅速清醒。 很快抬手挡住右边脸坐起身,殷染那张艷丽的脸兇恶的煞气瀰漫。「你怎么在这里?」 第18页 「您...您的副官兰登说有紧急事件。」那副表情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陶曼捂着嘴的手指捏地死紧。颤抖的声线仿佛随着颤抖地躯体随时都会散掉。 拿起桌子上的眼罩,套上鞋子大步而出的男人凶神恶煞。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门口,陶曼浑身仿佛冻僵的血液才缓缓流动。隐约听到外头拿起电话男人暴怒的声音。 陶曼抖着双腿,逃也似得扶着墙壁走出房间。走进无人的空房间彻底锁死。颤抖的将身体抛进单人沙发里面抱着自己膝盖浑身冰凉。 完了! 她的饭碗,丢定了。 第009章 把脸埋进膝盖,纯棉的布料温柔地贴着脸颊。环抱着冰冷的双肩,陶曼感觉浑身血液都随着自己那一身尖叫抽干了。 她简直蠢到家了。 不是早就知道那个殷染只有一只眼睛吗?平时被黑色眼罩遮住的右眼。即使少一只眼睛也无损与殷染的美貌,陶曼没有来没有想过那张眼罩下的脸,完整时到底是什么模样。 毕竟那份如刀刃般锋利的美不会有人质疑。 因为那份让人惊嘆的艷丽,所以残缺在那张脸上就显得尤为吓人。 真的吓人?陶曼没有见过眼睛有残疾的人。这么说好像不准确,多数眼睛有残疾的人。为了保存完好外表,多数会安装义眼睛。 至少每有人会顶着空荡荡的眼眶。所以陶曼根本没想过殷染眼罩下的另一只眼睛是没有的。 没有。就像文字上所显示的。 不正常深陷的眼眶,软塌塌的皮肤因为没有支撑而坍塌下...陶曼不是很能形容那种异常的肢体状态。特别是配上殷染那张浓墨重彩艷丽到极致的脸那份扭曲就被无限扩大。 而且,他醒来时那只瀰漫着浓重煞气的脸。堪称完美的侧脸,突然转过是那种模样,就像是被唤醒的恶鬼。 等她反过来的时候,尖叫已经出口了。 她简直蠢透了。陶曼愤恨地咬住嘴唇,唾弃自己没用。即使隔着紧闭的房门都能听到外头断断续续传来的怒吼。 她的上司,恐怕气疯了! 军用设施隔音效果好的不用怀疑。从她清醒开始就一直都没有打乱过步调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但是从未在她面前显现出暴虐的一面。 大意了。发冷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囚禁的死刑犯等着最后宣判。 老虎不弹出利爪张开血盆大口,就像只超大的猫。毒蛇不露弹出毒牙就像条散落在草丛里绵软锦缎。然而那仅仅只是表象,无论外表多柔顺都无法改变它们是凶物的本质。 凶物就是凶物,猎杀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突兀在房间里响起地急促敲门声,惊得陶曼下意识地哆嗦。「开门。」阴沉的几乎能淌出黑气的暗哑声音。「叩叩——开门。」再不想开门也跑不掉。双手搓着裙子站起身,陶曼拖着沉重步伐墨迹地打开门栓。 好一会之后才打开门,从后面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陶曼堪堪露出半张脸可怜兮兮。「回房间换衣服,半个小时之后跟我出去一趟。」领口散乱皱巴巴,随意套上的白衬衫没有完全扣紧,露出男人修长的颈项。 乱成一窝的金色短髮,殷染那张脸上深深皱成川字的眉头脸色很难看。粗狂的眼罩带回去,但是遮不住男人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这是马上就要被包袱款款撵出去了吗,陶曼想想就越难过。如果离开这里她要去哪落脚。 突然掐着她下巴毫粗鲁抬起来手指粗粝,殷染那张煞气还没完全散开的脸上左眼视线垂落在她脸上。仿佛能直刺人内心的金色眼睛,里头阴暗翻涌参差让人瞧不懂。 「等会给我打扮漂亮点,别丢人。」 ? 有事?... 她这算是被押后再审吗。 脸上还残留着手指的粗粝感,浑浑噩噩地飘回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塞满多出的机器人。「哦!陶小姐您终于来了...」扭着肥硕跟水桶一样钢铁身躯的二黄。 哌噪。 刺耳的声线,及老旧的机器摩擦碰撞出声响。掺杂在其中的还有无数华服珠宝,以及在身边穿梭忙碌的机器。 陶曼根本心不在焉。上班还不到一星期就出了纰漏,她现在哪里还提的起心情弄这些玩意。也许今天出门一趟兴许以后都不用再回来的了。 想想,简直心都要碎了。 疲惫地伸手敲了下一直在身边哌噪的二黄,「能不能让它们把东西放下我自己来,您们在外头等我一会就好。」 试图以言语来打消她的想法,然而陶曼的态度很坚决。 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也让混乱心情稍稍有些安定。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错已经犯了,她也只能在还没被辞退的就职时间里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样就算被炒鱿鱼,她只能祈求对方看在她尽职尽力的份上能给她多发点薪水。 挑了一身高档藕粉色长袖连衣裙。陶曼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里头的映出清丽脸孔细细梳妆... 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微微上挑的黛眉,娇嫩如花般的红润唇瓣。浓厚的乌黑长髮像海藻顺披散下来衬的肤色似雪。比起屏幕资料上模特营造出的优雅,更多出一份说不出的风流意味。 第19页 几乎在她准备好的一瞬间打开的门。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大步进来的男人。 「将军。」妆容恰当的遮住了陶曼脸上不受控制的尴尬。比起她的侷促,穿着军装的殷染表情毫无改变,唯一的一直金色眼睛将她仔细从头扫打量到脚。 对现在这张脸挺比较有信心的陶曼,被他看得心里直打小鼓,硬是让他看的底气不足。 「准备好了。」有点慌乱地点点头,感觉到男人从桌子上抓了个东西硬塞到她手里。「不要叫我将军,叫殷染。」陶曼低着头看了眼是个漂亮的手包。「今天你要当做我的女伴。」 打扫卫生,负责衣食住行,直到现在业务已经延伸到陪着出席酒会。如果不是身上贴着待定的字眼,陶曼觉得她佣人职位比已经上升到了秘书的等级。 当然这也可能是她自己臆想中划分的范围。因为更可怕的现实是对于殷染来讲,她可能只是个哪里少人就送哪里的『万金油』。而且还是属于打杂的范围。 挽着殷染的胳膊,踩着小高跟极力跟上男人的步伐。陶曼越过门口鞠躬的两位男侍者,踏入门的一瞬间铺面而来的富丽堂皇炫丽的让人目眩。 鼎沸的嘈杂,觥筹交错。从进门开始就从四周涌上来各色人面,一张张连快速从陶曼眼前划过。 一路打着招唿进去,嘴角微微带着笑容的殷染。整张艷丽的脸因为那丝丝的笑容变得更为招人,只是笑不及眼底总有几分皮笑肉不笑森冷意味。 即使这样美丽东西也总是格外招人眼球。 不少上来搭讪男人。陶曼一生鲜少被异性如此热情的搭讪过,一时间适应不了有些无措。礼貌的婉拒了不知道第几个男人。陶曼神情略微疲惫的跟着殷染的脚步,走到一边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不舒服?」看起来从头到脚跟体贴无缘的独眼男人开口。殷染声音有点低沉,不温柔却莫名给人一种坚定感觉。 晃了这么久,陶曼这会也将上午的插曲抛到了脑后。 「没,只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在会场里来回穿插的侍女。许多和自己男伴站在一起打扮时髦艷丽的女人。在陶曼不经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女侍者。 「殷先生,陶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端着托盘弯下腰笑的温柔的美貌侍女。 陶曼看了看托盘上满满当当的杯子眼花,更惊异对方居然能张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给我一杯冰水,她要一杯鲜榨的果汁。」受气氛所影响,陶曼以为殷染会点酒,结果出乎意料殷染只是要了一杯水。很快就送上来的饮品,陶曼双手捧着玻璃杯,美美的尝了一口。 意外的特别好喝,粉红的鲜榨的桃子汁味道格外清甜。 「喜欢?」 「嗯,甜甜的味道很香很好喝。」 美食当前总是容易让人放松。可能是受环境影响,陶曼现在倒是能够跟身边的男人正常沟通。不像之前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只有点头的份。「将军,刚刚那个侍女怎么知道我们叫什么。」 下意识整句话就脱口而出,之后才想起的出门前殷染交代陶曼暗骂自己是笨蛋。 「叫殷染。」殷染不在意她问题,自然就没有追究的意思。他交叠地修长双腿,金色眼神漠然地看着宴会中热闹的人群。放在跟前的水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慢慢开口。「进场之前会把所有宾客名单,录制分享到所有机器人的存贮器。有便于宴会的安全管理。」同时还可以监视所有宾客以及情报收集。 「机器人?」原本冰冰凉凉果汁喝到嘴里像是没有味道,陶曼下意识看向会场中来回穿梭地美丽侍女。 「你看她们的脖子。」用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从他们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见,侍女侧面的脖子上贴着的金属圆圈。 明明给她递果汁的手是温热的。照殷染这么说恐怕那些泛着光的金片也不是看起来贴在上面。因该是制造的时候从里面延伸到外面的零件,然后作为区分或者是美观的标识留下来的。 连续在好几个侍女身上都找到类似标记。陶曼顿时愕然了,这么多的侍女总不能都是...「这些全部都是机器人?」 「对。」 「那那些女人呢?」 「有些是活人,有些不是。」表面像是没有看向身边的女人。然而陶曼不知道的是殷染从头到尾就在注意着她的表情。 什么叫有些事有些不是?「为什么不聘请,真正的女孩子来做这份工作。」 「聘请真正的女孩子来做?」殷染惊异她的问题,想想陶曼的出处又觉正常。稍稍有点异常的语音,殷染一字一句地觉咀嚼着陶曼的话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第010章 「有什么问题?」侧目过来那只金色眼睛,殷染扫过来的视线紧紧盯着她显得微妙,并且有种无法抗拒地侵略性。 仿佛要强行深入她内心深处的错觉。陶曼下意识端起果汁演示自己的不自然。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垂下的睫毛轻颤。在脸上落下两片剪影,有种欲盖弥彰的侷促。端坐在角落,两人相对无言。 殷染看起来漠不关心,放松躯体靠在沙发上昂起地头注意力放在别处。「你觉得真正的女孩子来做这份工作更好吗?」 陶曼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对于身边这位让人摸不到脾性的男人,她反覆斟酌着组织言语,「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个人觉得吧。可能比起那种看起来很高级的机器人侍女,聘请女孩子成本会低点,而且灵活性的也会好很多。」 第20页 说的好像办得起这种宴会的人差这么点钱似得。也许现在这个世界正流行这种调调。陶曼简直要被自己的这张笨嘴给蠢哭了。 「成本比较低吗?在你的家乡,很多的女孩子都在做这种工作。」 「并不是很多女孩子在做这种工作。毕竟一个行业那么大,年龄上会有差距。而且很多岗位也不会都一样。可能是我们那科技比较落后,还没做出过这么精密的仿制品。」如果她原来的世界出现这种高级机器人,大概她会被果断的炒鱿鱼。「怎么?这里没有女人来应聘服务生吗?」 「怎么会,你不就是来应聘的人的吗。」像是突然领悟什么突然勾起鲜红唇瓣含着笑,殷染那张脸就像是突然绽放笑容晃得人眼花。 「殷染。」突然从远处介入的陌生声音。 陶曼正被殷染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满头雾水。下意识寻声偏过头,立刻感觉到肩膀上一沉。「别动,装样子。」极轻极快喷在耳际湿热的声音。 试图抵抗地身体迅速摆正,陶曼几乎下意识想起现在的职责,现在她是老闆的女伴。从远处迈着大步走来的高大男人。皮肤白皙五官深邃,漆黑的头髮和眼睛和皮肤称为鲜明反比。等到彻底在她们面前站定的时候。 陶曼对于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印象,在好白后面加多了一条,好高。比身边男人的身高还要高出不少。当他完全站到面前的时候,陶曼感觉空气连带她自己都有种要被挤飞的感觉。 「罗指挥使。」疏离的声音,殷染脸上浮现的笑容总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你好,陶小姐。」无视身边她的老闆,直径走到面前之后且捏起她手的男人。陶曼看着眼前这个白的就像是冰雕铸成的男人满头雾水。 两人都带着笑,空气中却像是焦灼凝固了一般压抑的让人透不气。 「你好。」仅仅只是表达礼貌,陶曼怀揣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疑问』明智地闭上嘴。 被抽回的纤细手掌。罗威看着站在男人身侧的陶曼淡淡的一笑,很快就直起身,「你到是来的早。」 「我一向都比你准时的多。」将陶曼散乱在耳边的长髮理好。殷染垂落视线以及手指自然的姿势,轻车熟路的就像两人已经稔熟。 老闆和陌生人之间,自然站在自己衣食父母这边。陶曼眼不瘸,当然看得出两人之间不对盘。 完全无视殷染的挑衅,罗威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娇小不少的女人,「我叫罗威。是负责小姐你这段时间安全的另一位责任人。如果你在这段时间,有什么困难疑惑。或者是让人头疼的骚扰者威胁到你的安全都可以找我。」 什么叫做『负责安全的另一位负责人』?还有哪来让人头疼的『骚扰者』。就在陶曼让对方一连串的话弄得满头雾水。被强塞到她手里的名片就被殷染轻飘飘抽走。 「谢谢,罗将军一番好意。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殷染揽着她绕过眼前的男人直接离开。 『我看你还能藏多久,老狐狸』 『闭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猪』 没有头脑的言语,陶曼还没从其中理出什么。殷染就拽着她就离开热闹的宴会。「将军。」踩着漂亮的金色小高,有点跟不上男人的步伐。「殷染,等等我。」 听到名字才停下脚步的男人。殷染垂眼看着抱着他胳膊有点喘不上气的陶曼。 「指挥使,你怎么了?」突然变脸的男人,陶曼并不想揣测他的内心只是希望不要在这样拽着她跑了。 「说了很多次了,在外面叫我殷染。」骤然冷下去的声音。并不严厉然而其中含的魄力让人不容抗拒。扫到她的金色眼睛翻涌着阴霾,都是被那个蠢货坏了心情,殷染不自然皱起的眉头破坏了那张美艷的脸显得煞气重重。陶曼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绷神经。「抱歉,吓到你了。」像是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外泄。殷染揉了揉自己仅剩的右眼神情略显疲惫。 「你还好吧。」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喊出那两个字。陶曼看着殷染眉间疲惫的神色,「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昨晚没休息,早上估计就睡了一小会就被她叫起来。陶曼想想自己早上看到的画面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也好。」 离开会场直接上二楼,交给侍者名牌。陶曼和殷染呈上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入脚绵软的豪华地毯,陶曼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整个人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要乱跑,这里鱼龙混杂很混乱。」从他们身边走过三三两两的人,有的穿着不同军服更多的穿着便服。 陶曼瞄到很多人腰上都带着枪,下意识咽了咽的口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走过的地方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 是错觉吧。 把领到的房卡刷过推开大门。陶曼正想如果老闆休息了,自己要不要去房间里蹲着什么的。殷染指着最里头的屋子,「那是你的房间。等会,莫德和兰登回来就让他们直接去找我。」莫德和兰登?「如果到下午四点,他们还没回来就直接把我叫醒。」退下的军服挂在受伤,露出里头的衬衫显得背嵴挺直宽阔。「记得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乱跑。」 突然回头占据她全部视线的艷丽脸孔,近的都能闻到对方衣服上浓重烟味。想想外头那些人腰上别的枪枝,陶曼咽了下口水用力点点头,「我不会乱跑。」 第21页 从虚掩的门缝里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没入门扉后面。殷染松散领口眼上拿出通讯。 「指挥使军。」 「莫德,你告诉的欧文。把她房间的贴身物品拿出来仿制一套。还有把当初扫描的资料全部送到我的办公室。」女人能够随意任职的世界。身体靠在墙壁上挂下电话殷染。看着窗户外面深蓝的天空,嘴角露出丝丝隐晦的笑容显得格外得意。 第011章 为什么要说负责她的安全?毫无形象抛到床上摊成大字,陶曼被楼下空气闷得有些发热,脑袋还没有彻底冷静下来。 打断两人谈话的那个叫罗威的高大男人。单从外表看起来像是个高官,就是和她老闆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友好。 是『敌人』? 不,也许只是关系比较微妙。 不过,陶曼总觉的那傢伙有点眼熟。她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是静下来仔细想想,陶曼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说起来,那么白,那么白,白的像纸一样的皮肤。让罗威整个人,就像是穿着衣服会移动的冰雕。 正常讲,这么一个有特点的人。如果她见过,应该是不会忘记的。躺在床上陶曼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她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可能是想多了。 而且比起外表。陶曼更在意对方一上来就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什么叫做『负责安全的另一位负责人』?还有哪来让人头疼的『骚扰者』。 她又不是未成年。不,就算是未成年,也不需要一个陌生人来负责她的安全吧。而且他后头的那句话里的『骚扰者』,几乎等于明着骂殷染吧。 想到殷染的名字,陶曼脑袋里就出现那个男人艷丽多姿的脸。再想想他日常生活的中单调模样。虽然私生活枯燥了点,但这也算是感情上没什么污点。就就凭殷染那张脸,身份再加上他不乱搞男女关系,应该是大把女人倒贴着往上挤。 他的条件怎么看都和骚扰挂都不上关系。 身为女人,她就算作弊换了个身体都没有美过一个男人。这一点,已经让人很挫败。而今天遇到一个一张嘴就能让她满头雾水的人,想想当时身边殷染对那个罗威气定神闲的无视。 陶曼品了品,果然跟她这种人不在一个档次。 从仪器上调取欧文传输过来的文件。靠在在椅子上的殷染半眯着眼睛,一张一张翻过的所有资料,沉沉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吓人。「欧文所有的行星都筛检过了?」 「将军,所有在星际范围内已知的行星都筛查过,没有一个叫做地球地方。」 「继续找,连着编外区域的危险星球也一起派人去探查。」 「是,将军。」 自动咖啡壶里翻动的深色液体,瀰漫在房间里的咖啡香气。陶曼虽然分不出咖啡优劣,却也被这香气勾起馋虫。 好闲,好想吃零食。 平时还有个二黄可以在她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这会就剩下她一个人难免有点孤寂。 没有电视,收音机倒是能有几个台。可惜大多是实时播报,其余剩下的几个说都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这么想起来,陶曼又有点庆幸。幸好落地地方虽然惨烈了点,但至少没有言语不通。不用摸爬滚打苦哈哈,陶曼百般聊赖地按下开关按钮,房间里一瞬间回復寂静。 反正老闆在睡觉,她就算稍稍放松下也应该问题不大。 从冰箱里拿了一小碟黑森林蛋糕。咖啡喝不习惯,陶曼试着翻找了下客厅的矮柜里居然让她找到了一罐红茶。不愧是顶尖的高级套房,准备的可真是周全。 所有内置物品随意取用,进房间之前殷染已经交代过。所以她按照男人平时的习惯煮上一壶咖啡温在哪里。 从柜子里取出连带的茶具烧上水。无意中居然还让从各种杂七杂八的杂志里找了本爱情小说。 这算是运气终于待见她了吗。 坐在光线充足的阳台上靠着藤椅,就着摆在阳台的小桌子看看书喝着茶时不时再吃一口喜欢的蛋糕。 殷染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穿着浅色衣裙的女人坐在阳台上抱着本书笑的一脸满足。 看的太入迷,连对方什么时候出来都没有发现。直到阴影挡住了阳光,陶曼才下意识地抬起头。才发现本来应该在房间休息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 被那张极近的艷丽脸孔吓了一跳。「将军你不是休息了吗?」被抓到现场陶曼顿时有点侷促,心虚的厉害,「怎么起来了。」 看起来颇为阴沉的脸,像是因为一整天都没有休息好而脾气暴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殷染扫了眼陶曼摆在面前吃了一半的蛋糕。「你倒是挺会享受人生。」 听不出语调的声音,听的陶曼很是心惊。 「睡不着就做坐会吧。」她本来就是押后待审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偷偷享受个下午茶都能直接被的抓到现场。陶曼深刻地觉得自己的专业性质需要提高。「冰箱里还有不少甜点,我还熬了咖啡正热着我给您去倒一杯。」 「不要咖啡。」直径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殷染将身体重心放在椅背上,「给我倒茶,再拿点吃的。」 哎!终于换套路了。 狗腿的起身换了壶茶叶重新烧上水。另外洗了个茶杯,从冰箱里取了块蛋糕,犹豫了下还多那了一盘曲奇饼和少许水果。 第22页 等到陶曼端着满满当当托盘迴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阳台上侧对着光的男人。 垂落的金色眼睛,艷丽的面容被光照的微微透亮。微凌乱的白衬衫包裹地颀长的身材显得肩膀宽阔。习惯了那身压抑的让人惧怕军服。陶曼这是第一次认真看到殷染退下军服模样。 可能是阳光太大晃花了她眼。也可能是那张过于艷丽的脸迷惑了她的心。一瞬间,陶曼有种瞬间被迷惑了的错觉。 那是你的老闆,想什么的呢!陶曼吐槽被美色迷惑的自己。 重新奉上的新茶以及重新准备好的甜点。殷染端着杯子,指尖轻轻敲在透明的桌面上神色很淡。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陶曼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离开封闭的环境,在这个陌生世界到处走走的画面。然而那都是在她有一定积蓄,以及对这世界有了诸多了解之后。 从来都不是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所以,她这是要被炒鱿鱼的前奏了吗。 「等到这次大会忙完之后,正好趁出来的机会让莫德带你去逛一逛顺便添置点东西。」 原来不是炒她鱿鱼吗! 「真的可以?会不会耽误事情。」陶曼高兴的很,可是想想囊中羞涩的自己顿时又泄了气,「可是我没钱。」 「不用,你担心付帐。到时候莫德会处理好那些帐单。」 莫德会处理好帐单??? 看着对面满头雾水的陶曼,殷染那只金色眼睛暗了暗缓缓补了一句,「从你工资里扣。」 晚宴开始之前,陶曼换了身小礼服。经歷一天的磨练,她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障碍的对着殷染那张艷丽到极致的脸叫出名字。 「记住了,晚宴开始之后少吃点东西,尤其不要喝酒。我会让人在房间里给你准备好食物。上来之后就把门直接反锁,除非我和莫德回来否则绝对不要开门。」殷染拿来新的手包重重地压到她手里。 挺沉的,而且捏着很硬!什么东西?陶曼听着男人交代,下意识打开手袋瞄了一眼。 枪!陶曼精緻的小脸几乎是瞬间失了血色。黑白分明的眼睛慌乱地瞪着男人那张艷丽的脸几乎整个人几乎不知所措。 「不用害怕,这只是支□□。只有五发子弹,记住这个是保险打开之后对着人开就好。」捏着陶曼的手详细演示了好几遍。确定她学会之后,殷染将枪塞回去手包给她拿好。 「不是只是开会吗?」好半响才颤着身子反应过来,陶曼抓住殷染的袖子下意识询问。 「的确只是开会,只是我的仇人有点多。」 老闆,请问她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长这么大,第一次带着qiang吃饭。陶曼感觉手腕上就像是套了个铁烙烫的她浑身难受。嘈杂的会场人声鼎沸,空气里瀰漫着食物和香水气味。 甜腻甜腻的,让人想吐。 根本就食不下咽。陶曼只是象徵性质的碰了碰面前的食物就算了事。中途倒是有不少男人或者是女人来搭讪的。大多数被殷染拒绝的,还有一部分被陶曼直接无视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殷染塞给她一把枪,完事了告诉她可能会有危险。陶曼简直不知道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既然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只是找个女伴话,不是应该有很多人都可以吗? 还是说像她这种来歷不明黑户死了也无所谓。 「把这个喝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做份工作还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她要脸色好看才有鬼。陶曼只要想想就欲哭无泪。 「噗~」陶曼胆颤心惊的模样,取悦了殷染。他试图压制但是没忍住,两人靠的很近殷染愉悦的轻笑在陶曼听来也的很清楚,「胆小鬼。那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我敌人多不假,但是敢动我的人也不多。所以放心,你小命稳得很。」 真的? 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炙热灯光下的一张张脸,在陶曼看来每个人简直就跟带了面具一样虚假的很。 拒绝了殷染让莫德送她上楼的要求。陶曼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自己早早的回去锁上门就算完事了。 毕竟他才是大佬,受到攻击的危险性比较高。她一个边缘人物只要不和老闆站一起应该危险系数不那么高。陶曼之前被吓懵了,现在想想除非在现场,否则谁吃饱了闲的来杀她。 更何况他们来之前可是带了很多军人,陶曼拍拍自己小胸脯提着裙子就直径上了楼。 一路上去没有停顿。陶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之前上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她一个人走上三楼,感觉路上很多人都在朝着自己看。 难不成她脸上有东西?因为到处都是军人,所以一路走来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他们的眼神总有种黏哒哒的感觉,让人感觉不舒服很噁心。 可能是因为她身边没有男伴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张脸,毕竟这脸长的就是一副祸水。陶曼几乎是逃难似得,避开试图上来搭讪男人,一鼓作气跑进三楼房间。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视频里逃难似得冲进房间里,反锁好门的瘦小女人。殷染看着镜头拿起通讯器按下号码。 「叮铃——」靠在门喘着气的陶曼稍稍平稳了下气息。直接褪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餵?」 视频里晃着小小的身体走到客厅里的女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拿起电话。「门锁好了没。」 第23页 「都锁好了。」一听是熟悉的声音,陶曼打起精神。 「我们可能要很久之后才会回来,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开门别睡着了。」 「我知道了。」 「嗯。」 轻笑着挂掉的通讯器,很快又拨通另外的号码。殷染关掉视频,看着电脑里截获的所有的电话笑地格外阴冷。 「兰登保护她。」 终于清静下来,陶曼从房间里找了套比较舒适的便服。这些都是殷染那个叫莫德的副官送来的。 很干净的一个人,长的不算特别出彩但是有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贴别是配上他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副金边眼镜很有几分『衣冠禽兽』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水土比较好的原因。这个世界人大多数长的都算端正样貌不错。可是就算那样,被那样猥琐黏答答的视线盯着也只会让人鸡皮疙瘩掉的满地都是。 果然是早就在房间里准备好的满满一餐车食物。只是喝了一下午的茶还吃了不少甜点。又刚刚从晚宴上下来,陶曼实在是不饿。 比起吃东西,她更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啃她没看完的小说。 窝在沙发里,将自己团成一团翻着书页渐渐沉迷。直到身体躺的都有些僵硬了,这才换了个姿势把自己从沙发里面挖出来。 什么声音? 耳间地捕捉到细微的响动。是她神经过敏了吗?下意识地和上书,陶曼想起男人离开前的交代,将手伸进沙发的缝隙里面握住小巧的手qiang。 应该没事的。 第012章 空荡荡的豪华套间,刺眼光线将屋子照的跟白昼一样。入眼到处都是舒适的温暖色调,只有自己脚下影子映下一片阴暗。 牢牢握紧口袋里的袖珍手qiang屏住唿吸侧耳倾听。死寂的屋子除了她鼓譟地心跳声再没别的动静。 可能是风吧。 这么想着,放下神经的瞬间。死寂的屋子里突兀响起的敲门声。 「叩叩——」 突如其来敲门把陶曼吓了一跳,尚未落地的心几乎要飞了出来。不紧不慢在房间里传开有节奏的敲门声。只是有人敲门而已!没事!陶曼在心底唾骂一番被殷染一席话弄得一惊一乍的自己。 拢了拢头髮,抹了把脸走向门口。悬挂在墙上的时钟,黑白分明的指针还差一段正好十点。 走到门边趴在冰冷门扉上透过猫眼往外瞧。空荡荡铺着奢华地毯的走道里站着个黑西装带着华丽面具的男人。 ? 看起来绚烂华丽的面具像是张表情诡异的僵直脸孔。看起来和侍者剪裁一致的黑西服,只有上衣口袋里叠好花样露出的手帕并不是干净的白色。 而是让人看起来毛乎悚然的深红。 这么晚的时间,光线昏暗的豪华走廊站着个装束怪异的男人。会,是谁? 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在这个世界陶曼认识的人,一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更为重要的是殷染出门前捏着她的手反覆交代的画面在脑袋里无限播放。 陶曼越想越紧张心里鼓譟的厉害。 「陶曼小姐。」隔着厚实的房门清晰传到耳边的陌生男音。醇厚的音色很优雅仿佛带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像是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拨动心弦。 痒痒的,在此时夜色浓厚的寂静深夜听起来格外动人。 一句话就让人惊艷的声线。 但是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虽然声音格外动人,陶曼一点都不愉悦。这么晚的时间,站在门外的陌生男人。而且那种一开口就足以让人荡漾的声线。莫名的这让陶曼下意识想起了殷染那张艷丽到极致脸。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致命。 更何况这个人她并不认识。陶曼感觉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缠上,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第一次见面,我是『夜莺』。夜晚的狂欢即将拉开序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能成为您的男伴。」 像是吟唱诗句般曼妙着让人沉迷的诱惑声线。 但是,狂欢?荡漾的声线,突兀的邀请。看不见脸的陌生男人。谁认得你是个什么玩意! 隔着冰冷门扉,陶曼搓掉一身鸡皮疙瘩决定不予理会。 「我知道您在的。」非常肯定的言语在猫眼里放大面具。像是情人的靠近的缠绵吐息,男性醇厚迷人的声线变得黏腻并且暧昧,「真是冷酷无情的小姐,即使听到也要装没听见吗?」 像是对情人的抱怨。如果不是隔着门,那姿态简直就是要往她身上依靠般。 就像是知道她所站的位置在哪里。这让陶曼从脚底冒出一层寒气。 这个男人! 好半响才找回自己声线,干巴巴丢出一句。「今天身体感觉不舒服,恐怕要辜负先生的好意了。」 「这样啊!」叫做『夜莺』的男人,上扬的声线像是微微表示差异。「那还真遗憾。」 无线遗憾的音调,然而离开的步调却干净利落。 这都是些什么鬼? 没有由头倚着门扉,言语听起来情意绵绵的男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跑到她门口说一大堆,居然一句话就被打发走了。怎么想都好奇怪,从头到尾就跟和他嘴里说的话合不上。 而且说回来,这都快过去三个小时了殷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第24页 枯燥再次安静下来的环境,陶曼摸了摸自己肩膀觉得有点无聊。 刚刚才有个奇怪的男人叫着她的名字来敲门。她神经还没大条到毫无所知的地步。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的不安,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看小说打发时间。 身体有些疲累,肚子也有点饿。 实在是提不起什么食慾。但是她还要坚持到殷染他们回来为止。随便从餐车上拿下点吃的塞进嘴里。口味这会心不在焉,口味寡淡实在是尝不出滋味如何。直到感觉空荡的肠胃不在叫嚣,陶曼放下刀叉站起身走向浴室。 她只是想去浴室洗把脸的。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明亮的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咯噔! 有人? 陶曼来不及发出尖叫,就被人从后面牢牢地捂住嘴巴。这手,是男人!黑暗中陶曼惊恐地瞪大眼睛,男女的体型诧异让她毫无反抗之力,被身后的男人重重压倒在沙发上。 惊慌失措,剧烈挣扎的躯体,无意中撞到旁边茶几发出一声巨响。 偷袭者几乎所有重量都放在她腰上,陶曼感觉整个腹部都陷入沙发里身体反弓像是要断掉一样。 湿热的舌尖黏腻地舔过耳郭,香菸和浓重香水混合令人噁心的想吐。不要!陌生的手掌顺着她凹凸的曲线滑落,像是迷恋她姣好身段一样,发出令人作呕的喘息。 陶曼感觉脑袋里某根神经『啪——』一声断了。 噁心! 噁心到受不了! 恐惧到极致而瘫痪的神经,到最后只剩下一行字。杀了他,她要杀了他。 混乱中伸手摸到茶几上散落的餐盘。「啪——」一声砸在男人的脑袋上。直接碎裂的瓷器来不及散落可能扎进肉里面,可是脑袋里烧红一片的陶曼感觉不到疼。 因为疼而稍稍从身上松开的遏制,能明显听到男人抽气的声音。飞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qiang,黑暗中接连想起来的刺耳qiang声,微弱的火光,以及空气里微微瀰漫开的火药味... 手腕震得发麻,浑身血都往头上涌。黑暗中发出惨叫的男人,在漆黑的房间里似乎什么东西绊住了他重重摔倒。 分不清楚方向,本能往可能是声音发出的地方射击。 瞬间亮起来的房间里,煞白的光线刺的她眼睛本能一眯。这短瞬间手里枪就被夺走。下意识就抓起旁边东西攻击夺走她武器的男人。 「哦!好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她身边的棕发男人。迅速被抓住的手臂无法再前进半分。「陶小姐我可不是敌人,我是兰登,早上才跟你通过话?」 单纯地写满狠利,仿佛没有焦距的黑色眼睛。倒映着比着通话手势的那张脸。 好半响才被房间里惨叫不止的声响唤回神智,陶曼被沖昏的意识逐渐清醒。 兰登?! 第一时间抓紧自己松散的领口。毫无血色的脸,抿地死紧的嘴唇用力的泛白。那双含满狠利的眼睛终于恢復丝丝神采,第一时间扫了眼兰登的军服再看看远处瘫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男人。 那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完全没有见过俊秀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并且沾满鼻涕和眼泪丑的让人不能直视。 陶曼不知道自己到底开了多少枪,然而躺在地上的男人腹部和一条大腿都在汨汨地淌血。被割破的手掌殷红的血沾染了浅色的上衣,那刺眼的颜色也染红她大脑。 提起脚狠狠踩踏着男人双tui间的部位。那股子狠劲就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跺成肉泥一样。太噁心了!那种陌生冰冷让人想吐的皮肤触感。只要想到这个人那双手摸过自己的身体。陶曼就控制不住地蹲下身。割破的手掌一把男人的手按在地上。从兰登那里夺回殷染强给自己手qiang抵在男人的手背上。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杀猪一样的惨叫。 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的身体,几次都差点把她撞飞。然而红了眼的陶曼,根本不为所动心中烧红的火嘶吼着要发泄。 扣了一发之后就没了子弹的shou抢。低咒一声,捏着那冰冷qiang声就往下砸。 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几乎是把全身的力气都发泄出来。直兰登抓着她肩膀让她停手,陶曼被拽离开的时候男人被她压在地上的手掌血肉模煳指骨外翻。 看着那摊不足以称之为手的血肉,堵着气松了出来浑身气力都像是被抽干手腕无力抖得厉害。 好疼,掌心疼的让人直抽冷气,捏地死紧的qiang顺着手掌滑落砸在地上。 殷红的血。 被盘子碎片割开的血肉,完全发泄之后才感觉到疼。任由兰登将她拽到椅子上坐着,看着他拿来医药箱。陶曼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有心情吐槽军队设备真齐全。 好像刚刚不是她把地上的男人砸到面目全非。 这是个治安混乱世界,初来时的战争,包括现在居然在门窗都锁好的屋子里差点被人qiang暴。 无一不表现这种讯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房间的殷染。金色的眼睛看着客厅溅开的血迹那张艷丽的脸孔阴沉的让人毛乎悚然。 走到她身边熟悉脚步声,直到他的影子将自己完全盖住。陶曼这才缓缓抬起头。「这根本就不是麻醉qiang,你这个混蛋。」 「不过,它救了我。」 「谢谢你!」 晚宴里让人堕落的yin mi气息。一张张带着形态各异的面具,在忽明忽灭的光影下显得诡诈骇人。 第25页 空气里让人窒息暧昧的气息。「我动人的『夜莺』你跑到哪里去了。」涂着正红豆蔻的枯瘦手掌,顺着背后男人年轻的脖子体往上捏住那张华丽的面具。「为什么现在才来。」尖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残酷红痕。 掀开的面具下露出男人俊美的侧脸,冰蓝色眼睛银白色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别样的风情。 「埃伦夫人还是一如既往急性子。」仿佛能够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在暧昧气氛中听来格外的煽情,「只是没忍住,抽了个空去看了下今天被夫人一直念叨小白兔。」 「噢?结果怎么样?」亲吻在那纤薄唇上面女人略显苍老的嘴角稍稍露出个堪称笑意的弧度。 「被毫不留情地被拒之门外。」 「你小子,真是活腻了。别成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殷染那个男人,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万一一个心狠手辣,我可就再听不到这么动听的声音。」像是呵护艺术品般轻柔的手,红的渗人的嘴唇说出话却轻蔑到残酷。 「怎么会,我只是想为夫人您分忧。」 压在唇上的鲜红指尖,暧昧地堵住男人尚未说完的言语。像是情人般靠进紧贴在一起的qu体,「斯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有些话可能不乱说。如果你非要任性下去,我会亲自将这副美妙的嗓子剖出来单独冷藏。」深陷下去的大红指尖掐开白皙皮肉冒出鲜血。 「真抱歉,我越界了。」相拥纠缠地身体,阴影中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湿腻的水声夹带着带着喘息,空气中瀰漫yinmi的氛围寸寸诱人堕落。 「说起来尤里斯那小子跑哪去了。」 「谁知道。」 含着笑的唇,蛊惑人心的声音。吻着女人干瘪衰老的脸颊,谁ye看不到那双垂下的冰蓝色眼中的野心与不屑。 第013章 很深的伤口,肉里面还夹杂着盘子碎片残渣。陶曼坐在椅子上摊着右手,殷染拿走兰登手上的绷带和药品。 「把人拖出去。」 摘了军帽金色头髮有些凌乱,一天尚未休息的脸本来就有就几分倦意,再加上此时心情极,黑的跟锅底一样很是狰狞。 被血染红的豪华地毯,沙发,茶几,凌乱的惨不忍睹。 陶曼想想自己那还没领到手的工资,顿时有种可能要很多年打白工的既视感。 可惜不怎么害怕。 捏着她的手,男人指尖粗粝的很。和那种黏腻到让人噁心的感觉不同。都说刚刚经歷过恐怖的事情会有心理阴影。然而陶曼此时看着拿着绷带给自己包扎殷染却毫无影响。 可能是因为她把对方几乎揍成肉泥的缘故。 「我杀人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男人通身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这会不知道是不是冲击过头之后,陶曼倒是难得放平心看着殷染皱着眉头面容。 「没死。等会会让莫德给你处理干净。」 「给你添麻烦了。」 剔着肉里面的瓷器碎片殷染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如果这么觉得,下次记得朝这开枪。」那是心脏的位置,轻描淡写的言语就像是和谈论的平常话题。 「教唆属下杀人,真的没问题。」 「我没有教你杀人。我只是教导自己娇弱的女性,怎么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保护自己。」倒在掌心有些刺痛的药水,殷染鲜红的嘴唇浮现丝丝笑容,「而且你并不是我的属下。」 ?莫名的,陶曼心跳漏了一拍。 「你看我像是会收留人的慈善家?」缠绕着伤口的绷带动作利落就像是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伤口。殷染松开军服领口粉色短髮显得凌乱,艷丽到极致的脸有种说不出阴冷得意与肆意。 像是出鞘的锋利刀刃让人浑身发寒,美的咄咄逼人。 仿佛被那显露的真面中冰山一角所刺伤,陶曼不敢直视那种毫无遮掩的锋芒。她贫乏的言语都像是被夺走。反覆张了张嘴好久才怯懦出一句,「你想要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你做。」 「我要你。」 近距离凑到她面前的殷染。 背对光,阴影笼罩着半张脸,使得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就像生长在阴影中剧毒的艷丽花朵。唯一的金色眼睛里头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似有流光涌动,灿烂的让人挪不开视线仿佛心魂都要被摄走。 一瞬间有种心神全被捕获的错觉。明明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生出过一丝半点的邪念。然而当殷染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对自己伸出手的时候。 陶曼还是不争气的沦陷了。 「为什么是我?」微微发干的喉咙,咽了下口水,「你年轻,长的好看,气质又好,有钱又有权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是啊。」殷染将凌乱的药品塞进医药箱随手一扣丢到一边似笑非笑,「既然你都说我这么优秀,那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将就。」 到最后陶曼都没有弄明白,殷染那句『我凭什么要将就』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上发生的事情,多的有些让她转不过来。 先是把一个摸了她的男人几乎打废。然后她就被殷染抓着鲜血淋漓的爪子疑似『告白』了。 两只眼睛,哪只都没看出来他看上自己。但是那傢伙也不像是个会委屈自己主。 脑袋无限重复着晚上接连发生的事情。心里就像缠了一团解不开的迷雾,解不开挥不散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第26页 让人耿耿于怀。 从房间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停留在半敞开门口片刻,看了眼虚掩的门扉转身进了房间。脱下军服随手丢在沙发上,黑漆漆的房间里瀰漫着一股散不去的烟味。 在大椅子上完全舒展开身体,殷染抬手将桌子上檯灯打开伸手拿过通讯器。 「莫德,人处理干净了?」疲惫的眼睛稍稍闭上,缓和着干涩微微有些不适。 「已经处理干净了。将军要查下去吗?」 「查。」略微沉吟殷染缓缓睁开闭上那只金色眼睛。「等等你让欧文去查。至于兰登,告诉他给我做一只义眼。」 摸了摸脸上皮质眼罩,殷染垂落的金色眼睛忽明忽暗。 陶曼很狂躁。 昨天太混乱感觉不到疼。今天一早起来右手就像是废掉一样。左手还好,只是被散落的瓷器扎破了点小伤口。从手臂到肩膀的位置都像是肿了一样,更为严重的是她昨天一晚上处于噩梦状态。 整个梦里面,一会被人压在地上各种上下起手,一会她徒手生撕色liang将对方啃的满脸血肉模煳。 那参差在一起的画面像是被剪断的画面。重口夸张的让人想笑,然而回想起那股噁心和狠利,陶曼背嵴就控制不住一阵颤慄。 不想了,不想了。 本来手就疼得厉害,再想那些糙心事情一大早就把自己噁心的透透的。 一只手洗脸刷牙,惯用右手的陶曼很痛苦。她甚至不明白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用一只左手,洗掉了一身血腥味还换了衣服。 从房间出来,早就端坐在餐桌前面享用早餐的殷染。 被晨光照的侧脸有些透白,越发显得那只垂落的金色眼睛里头流光涌动灿烂异常。 看到脸的一瞬间,原本已经占时遗忘的记忆迅速甦醒。抓着她手的粗粝手掌,面容艷丽明明笑容如常,在陶曼眼里却有种勾引的味道..... 这,这,这,有种从脚趾烧到头顶的羞chi感,陶曼整个脸抑制不住有些发烫。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吃早饭?」顺着开门声抬起眼睛,殷染抬起眼看着站在房间门口右手裹得像粽子一样的陶曼。 和平常毫无区别的自然神态,只有微微上扬的鲜红嘴角透露他这会心情不错。 完全看不出昨天抓着她手说了一堆了不得的话。那神态自然的,陶曼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被美□□昏头出现的错觉。 第014章 默默走到餐桌边坐下,摸摸温度正好的汤拿起勺子。和煦的光线洒在房间里,静谧的空间里只有餐具碰撞发出轻响。 明明就是造成阳光正好美妙时光。然而陶曼视线偶尔不经意撞到不远处男人总下意识躲开。 有些微妙的尴尬。 为什么? 比起当事人,她似乎有点在意过头。这不符合常理,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她不好意思才对。 真糟糕。 「早餐不合胃口。」放下刀叉的男人抬起头。迎着阳光的艷丽面容被照的有些模煳,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有种不符合年纪的从容。 「不,只是有点不习惯。」只能认为是段数差别。比起殷染『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的功力。她简直就是一块白板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 直白到肤浅。 真是,最糟糕的『追求者』。 「你很在意我的话。」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陶曼就像是偷懒被老闆抓到现场的小工面上一僵干「怎么可能。」下意识反应不受控制而上扬的声线有些刺耳。陶曼几乎是发出声音的瞬间就被自己拙劣表现所打败。 而殷染只是抬起眼睛静静看着她,勾起的红唇笑而不语。微微抿起的嘴角,就像是含有很多层意味那般淡淡。 心里所有的小九九都被人纳入眼底。就像是在舞台上被人观赏的小丑。无论表现出何种姿态都是被人了如指掌的拙劣演技。 拙劣到无处掩藏。 陶曼忽然庆幸自己不是这个男人敌人。 被殷染了如指掌的视线盯着。所有拙劣言语都无法弥补的时候,整个人倒是莫名的镇定下来。从背嵴泛起的一阵让人颤慄的冲动,浑身血液都像是随着那股让人颤慄的冲动变得沸腾起来。 「是很在意。」莫名的冲动,莫名的笑容。一瞬间所有虚假的伪装全部撤下去,难得的正视眼前调笑她的男人,陶曼心里有种无法描述冲动。「毕竟像将军这么好看的人说那种话,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快忘记。」 「是吗,那还真是让我感到荣幸。」撩拨之后,沾之即走。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明明是他肆无忌惮的挑起她骨子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陶曼舔掉残留在的嘴角浓汤。 不着急,她耐心好的很。 这么优秀的人?光想想都让人觉得浑身颤慄。现在就尽情撩拨她,等到真正攻城略地的时候鹿死谁手可就尚未可知了... 应该是很久之后的出行被直接提到了下午。据说是因为殷染难得休息一次,然而在陶曼看来无疑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的序幕。 当然也很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 简单用完早饭,给她更换伤药的独眼男人。陶曼看着殷染熟练解开被药水浸黄的绷带,「这种小事,让医生来就好了。」 「你对我的技术抱有怀疑?」殷染抬起那张近距离杀伤力极大的艷丽面容,表情有些嫌弃并且略带鄙夷。 第27页 「不是对你的技术怀疑。」那张脸直接翻译过来就是,『我这么优秀的人给你上药居然挑三拣四』。不是那种肤浅的直白表情,而是不可拒绝的强势姿态。然而眉梢的弧度却微妙的飘散出那种气息。「只是个人认为,作为指挥官你实在是不必要在意这种小事情。」反正又没断,随便叫个医生来就能搞定。 「你在我住的地方被袭击,我住的地方居然能有人混进来...」沾了药的棉球涂在伤口上,殷染那只神色不明的金色视线垂落在她掌心。 也就是说,想要杀他的人也能混进来。殷染不想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缘由如何。作为上位者,他只知道自己一向都是龇牙必报。 从车窗里飞速后退的陌生景色。从初见开始就一直待在封闭的环境里面。再次出现在人流川息的街道上陶曼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这种传送速度,搞得好像她跨越了人类这个种族似得。 右手伤口依旧疼,陶曼透过车窗看着外头完全不同的天空,心情还是好的很。 一直以来以军装示人殷染,难得换了身黑色衬衫。笔直的双腿,微微敞开的黑色衣领显得那张侧脸越发的唇红齿白。 无论看上几次,都让人想要贊一声好颜色。 你说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偏偏就是个男人?虽说自然界里面长得好看地基本都是公的,比如孔雀什么。但是唯独人类这个族群,长得美不美跟性别没有直接关系。 可能是她直勾勾欣赏的视线太灼热,低头翻着书殷染抬起头。「你已经盯着我很久了。」 「你长的好看。」反正昨天他已经表明态度撕破那成窗户纸,她也不用在披着那层疏离僕人外衣。 两个人到底会发展成什么关系,陶曼根本不在意。反正又不是她说的那句『我要你』。而且论段数他们也不是一个等级。横竖都是被人看穿的命那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 直接倒也理直气壮。反倒是殷染她的态度噎住。「那你也不用一直盯目不斜视。」 不,她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骚扰你看书。」 殷染有点无语。 那皱起的眉头仿佛写着几个大字,『你还不如骚扰』。 好吧! 可能是她心情太好ng过头了。陶曼难得扳回早上被男人调笑的一局,心情甚好转头看向窗外。 被打断了思绪,书也看不下去。殷染揉了揉眉头,颇为有些无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讲了一些细緻末梢的生活趣事。 陶曼本以为殷染这种生活枯燥到极致人应该没什么事情可聊。然而出乎意料之外,他的人生经歷丰富到让人嘆为观止。 相比下,她人生简直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 不知不觉的时间流逝。直到到了目的地,陶曼还沉浸在对方言辞勾画的故事里不可自拔。 「指挥使到了。」坐在前座的莫德,回头插入两人谈话中的清冷声音。 「到了。」殷染笑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比起他的自然迅速,陶曼一只手就显得笨拙许多。 废了点力气解开安全带,抓着殷染伸过来的手从车上下来。陶曼从封闭的车里站下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微凉空气让她精神一振。 人潮拥挤的街道。 陌生的场景,陌生的装束,一张张陌生的脸让陶曼有种误入时空间隙。 有种格格不入的错觉。 不是服装,也不是脸。 玻璃柜上面清晰映出的清丽面容,微微挑起的眉梢脉脉含情。果然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她这副皮囊是纯粹的古典美。从她后面走上来的殷染。玻璃展上映照出另一张男性艷丽到极致的脸。 不像她的温柔多情,无论是颜色还是姿态以及通身气质都显得充满侵略性。 两种截然相反外表,使得站在一起的两人看起来格外打眼。 「莫德他们人呢?」一个不留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她和殷染两个人。 「我让他们藏起来了,难道你喜欢被一群军人前唿后拥。」弯腰轻轻吐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更换的原因。 陶曼硬是听出了诱惑的意味。 明明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健谈。下意识小退一步拉开距离,没有逼近的殷染站直身体。脸上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调笑,眉梢上隐隐含着得意。 这明显是报復她在车上的恶作剧。 小心眼。 陶曼得出的结论。 本来以为会是很多人的大聚会,结果是只有她和殷染两个人逛街。 虽然的确像殷染说的,逛街很多人跟着的话会特别烦。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 和殷染这种威压重的人逛街真的合适? 迎面走来的人群,是脸的缘故?陶曼自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动物被围观。 「怎么了?」 被周遭视线逼迫,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身边的男人。殷染低下头看着无意中退到自己身边女人。 「没什么,只是总觉好像很多人盯着我。我长得很奇怪?还是脸上有黑。」陌生的环境认识的人只有身边殷染一个人,陶曼几乎是下意识说出后。 仅剩的金色眼睛闪过微妙的光线,殷染示意陶曼挽着他的胳膊。 陶曼下意识照做,真的看她的眼神瞬间少了不少。 第28页 好奇怪?挽住胳膊就行了? 陶曼看着被自己抱住的胳膊,隐隐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周围这种怪异的气氛?到底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劲! 第015章 直到挽着殷染胳膊走进豪华商场的高楼,站在电梯里看着地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陶曼才恍然想起违和感在哪里。 女人,好少。 趴在窗口朝下俯视。一眼看去人潮拥挤的街道上黑压压的人影。即使装束各异却不难看出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而所谓的女人只有偶尔的零星几点。 少的可怜,为什么?闹市区的豪华街道。女人天性好购物,这明显不合常理。 陶曼突然觉得有点嘴唇发干,心里突突直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俗称的灯下黑。明明一路走过来,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下意识抬起手按上透明玻璃罩,仿佛要让视线离下面流动的人群更近一些。 「怎么了?」狭窄封闭的环境,从背后靠过来的殷染身上飘来一阵熟悉的烟味。 「女人,好少。」不敢直接面对身后的男人求证。短短几秒之间心理涌现了很多话交缠在一起的话。然而要陶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含蓄?或者本能的惧怕。 终于发觉了。 男人垂落的金色眼睛,短短时间里转过了许多念头。最后鲜红的嘴角微微勾出淡淡的笑意冰冷却不及眼底,「街上的女人一直都很少。」 就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刺骨的冷水,陶曼觉得牙齿都在打颤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等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告诉你,现在这个地方不适合说这些。」将她微微发凉的左手捏在掌心,殷染眼底冰冷的嘲讽似乎透过指尖传过来让人心惊。 就像是被手铐锁死,被男人牢牢握住的手掌。不是抽不出来,而是不敢动弹。先前不明白那些交错视线意味。现在一直从未察觉的幕布扯开之后,真相赤luo的让人不敢直视。 被男人引着往前走,那一双双迎面而来的眼睛交错的视线,织成密网似乎要将她抽皮扒骨剁碎了吞吃入腹。 浑身僵硬连眼睛都不敢多移动一分。陶曼太清楚自己这幅含情脉脉的小模样有多招人。 她害怕,周围有人会错意而缠上来。 即使努力防范。 当她稀里煳涂跟着殷染走进一家装潢奢华店铺的时候。柜檯后面走出来的男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在经过她身侧的时候指尖轻轻勾住了她的衣袖。 巧妙避过前面殷染的视线。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那暧昧的指尖轻轻勾住。隐秘并且暗藏着诱惑。 一瞬间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陶曼视线仅仅只是扫过男服务员那张干净端正的脸,只能硬着脖子转过头目不斜视。 怪不得整个宴会上所有上所有的女侍者全是机器人。 也就是说殷染很早在之前就察觉到她的异常。却一直没有点破。 不知道该说是他阴险还是自己太蠢,陶曼简直想捂着脸哀嚎。怪不得那个像是冰雕一样叫做罗威的男人会冲过来说上一长熘没头没脑的话。 现在想想,从落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开始算。她直到现在为止才刚刚揭开了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的一角,而她自己的老底似乎很早以前就被殷染那个男人摸透。 腹黑。陶曼简直抓耳挠肝。 真是不怕神一样敌人,就怕猪一样的自己。就算蠢也要有个限度。她真的觉得从遇到殷染这个男人开始,她攒了二十几年的愚蠢就统统滚了出来。 挫败地扣着身边衣物,面容精緻的机器人女服务员捧来衣服。那精緻的小脸,前tu后qiao的好身材比她还有料。 更不要说脑袋里复杂精细的零件,比她这个灵长类物种还要多。 「把这两套衣服包起来。」殷染拎起来随意看了眼就丢在旁边。 靠在衣架旁边的陶曼看着他拎着两件男装,心里五味陈杂,「不去试一试。」 「懒得麻烦。」拿出黑卡递给站在身边的机器人女僕,殷染神色看起来很淡显得漫不经心。 危险,腹黑,寡淡,所有特质集合在一个人身上。尤其是殷染看起来成熟却并不苍老的外表,然而有些经歷和沉淀的东西是无法篡改伪造的。 这使得陶曼下意识猜想他的人生,到底经歷什么才能将他铸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走吧。」很快就包好衣物,引燃提着袋子走到她跟前。 一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艷丽的面容,除了外表美以外没有任何浮华与表面的神态与气质。 说起来,好像这个男人出了脸好看这点以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完美的模样。看她的眼神也很寻常,不像一路过来的男人那副露骨或者别有意味的眼神。 始终按照自己步调来,做事没有丝毫偏离。 陶曼想着刚刚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状况,抬手摸了摸自己娇嫩的脸皮。 轻易不会被美□□惑,算是优点吧! 两人一前一后。殷染视而不见,陶曼心头百转千回。虽然是这样,两个却是挽着手那默契自然的步伐与姿态引得人频频侧目。 牢牢抱着男人胳膊走到街道深处终于看到了女人的身影。玻璃柜后面精緻高档的服装,光是看起来那种铺面而来昂贵气息让人咋舌。 第29页 下意识拉住抬脚往里走的男人。「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她那尚未领到手工资...还有昨天那惨不忍睹的房间,陶曼顿时有种负债纍纍的既视感。 「为什么?」莫名地挑眉,殷染低头看着神色略微侷促的女人。 「我没钱。」踌躇了许久,只能从牙缝里小小声挤出一句。陶曼感觉脸都烧起来了。 殷染听完理由居然摆出一脸略带诧异又好笑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那艷丽到极致的脸摆出那种表情,很刺眼有种莫名的jian让人想打他。 「放心,你比你想像中的富有。」像是揉弄小动物一样掐了掐她的脸,殷染像是终于忍不住轻声调笑,粗粝手指比想像中的力气大。 掐的她很疼,手真重! 不由分说拽着她走进店铺。 门扉打开时发出的轻响,以及迎面而来的齐声『欢迎光临』。这家女装店里男服务员档次明显比之前勾住她袖子的要高出不少。 瞧瞧这一张张俊秀各异的脸,该怎么讲有种走入『花丛』的既视感。 不是姿态,言语,或者说是动作。这些姿容不错男人配上周围瀰漫的气氛。陶曼明显看到店铺里一个站在镜子前女人照镜子,身后站着抱着衣服满脸微笑的服务生。 那个模样就好像是,伺候女王陛下的虔诚奴僕般恭敬。 女王陛下!? 让自己脑袋里冒出想法弄得浑身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就在陶曼在心里吐槽出神时,突然听到身侧突兀的抽气声。 一回头就看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珠光宝气的华贵女人。掩着嘴,面带遗憾以及同情直勾勾看着她身边殷染。 赤luo而且毫无遮掩,陶曼发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虽然她曾经也被殷染真实的样子吓到,但是他带着眼罩的时候颜值槓槓的。也不瞧瞧自己年纪一把满脸褶子,在这里装什么犊子。 自己心里腹诽不假,但是怎么说都是她救命恩人。而且站在公正角度来讲,除了阴险了点,腹黑了点,压力重了点,殷染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刻意将男人的胳膊抱紧几分将脸扬起。本来就是娇艷多情的模样。这会生动起来,更是娇滴滴勾魂的很。 陶曼随便拿了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好看吗。」 娇嫩的如花般鲜艷柔软。虽然发出惊唿的女人长的并不差,不过显然陶曼年轻的多。 暴击! 「喜欢就买。」从头到尾就无视旁边的女人,一个眼神都没有施捨过。殷染招来服务员指了下拿着衣服的陶曼,「给她拿件合适的码数试试。」 等等,套路不应该是『你穿什么都好看』什么的吗。 发出惊唿的女人早就先行退场,根本来不及阻止,男服务员就已经离开。陶曼默默翻开衣服后面的吊牌。瞪着上头那一连串零的,陶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颇为幽怨。 坑比。 试图拒绝,却被殷染再三强调了你很有钱。 然后陶曼就在服务员毕恭毕敬请的姿势里逃进了试衣间。 真的受不了。那副『女王陛下』请的模样。和她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在她的观念里,除了殷染行为让她感觉比较正常以外。周围开放世界中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都说是习惯了,不喜欢花的。她骨子里就是这么个古板的人,要怎么适应这个荡漾的世界。 陶曼抱着衣服,把脸埋进膝盖里,只觉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到最后她也没弄明白殷染说得『你很有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比殷染随手拎的小袋子,陶曼看着莫德堆上车的大包小包再默默低头一起被拿走的衣服。你都已经让莫德去办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去买东西。 有种这辈子卖身都还不完那么多零的错觉。 陶曼发现自己完全弄不明白,殷染这个男人脑袋里面到底想什么。 坐着车回到占时居住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溢满房间的咖啡香气,看着房间里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干净模样。陶曼低头看看自己打着绷带的右手,经过今天这才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今天见到的一切连起来。 让莫德送完东西退出去,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满桌准备丰盛的下午茶,飢肠辘辘胃似乎已经闻到美味的气息。 准备的真周到。坐下的殷染用下巴点了点他对面的座位。陶曼缓缓在他对面坐下。 她所要接触的真实世界,终于来了。 第016章 口味很好颜色漂亮的果酱蛋糕。接近真相的时候陶曼以为自己会有很多问题,然而现实是『近乡情怯』。 她真没用。 精緻小勺子搅动深色的液体香气四溢,咬了口美味的蛋糕,压下心里复杂的心绪陶曼组织着语言,「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为什么街上没什么女人?」... 毁灭性星际武器引发的基因变异。 为了终结延续了几百年的黑暗与混乱的战争,而研制的特殊武器。平息了整个星际持续了将近几百年的混战。带来来了人人欢庆的和平,然而同时也带来了失衡的天平。 就像是数百年来无数枉死平民的怨愤和诅咒。正当战争创伤尚未完全抹去,出生的女人开始基因出现问题。 第30页 受到损伤的基因!让这些女人开始出现,早夭,畸形,无法生育。 而且当时几乎整个星际几乎受到影响。最终演变的结果就是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女人群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从一开始的政局动盪紧急出台政策,但这并不能遏制活下来张大越来越多是男性。而且更为严重的是,经过时间发酵当这些新的女人生命,从单纯的数字能顺利成成长成独立个体的时候。 真正的灾难才开始。 谋杀,掠夺,动盪,以及贩卖人口...最初的女人老死之后,变得逐渐变得稀有的年轻少女,一度曾经变成被迫害或被贩卖的『奢侈品』。 这对于本来已经就受到病痛折磨的女人,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能活着成熟健康能延续后代的才能称之为女人。中途所有早夭,疾病,意外身亡的都只能是平面数据。 直到后面为了保护越来越衰弱的女人群体而出台新法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了现在社会的雏形,一直延续到现在直到所有细緻末梢变得完善。 「为什么,会这样?」,陶曼在心里比划了下结果令她震惊。 「当初为了平息战争所使用的星际武器并不是没有副作用。它含有一种全新的放射性物质,会污染水源和土地并且长久的残留在里面。也就是说后面所有活下来的人,身体早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被污染变异。」 「等到发现这个事情,她们体身体已经病弱的很厉害。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当时为了今早结束战乱,几乎所有星球都使用了那种致命武器。」 陶曼沉吟片刻,「所以这才是真相?可是这里科技这么发达,难道就没有什么基因或者医疗手段来拯救。」 「没用,人身体的适应能力比你想像中要发达的多。而且无论是人工授精,还是试管培育,包括现在人造子宫繁育孩子都需要她们的基因。」 「而母体改变的基因,同样会残留在dna里面影响下一代。」所以无论出生多少女人,都只会有更多的男人出生。下意识默默自己地手腕,陶曼看着已经吃了一半的蛋糕。 想着殷染的那句会污染土地和水源,顿时感觉自己可能不知不觉已经中招了。 「当然情况也不是没有好过。曾经人造子宫刚刚推行的时候,那时候她们出生人口存活比例比往要高许多。」端着咖啡浅尝一口,殷染垂落的金色眼睛微微闪动,「但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各个星球的基地开始批量出现女性人口失踪残杀的案件。」 ? 「知道为什么吗?」突兀露出嘲讽笑容像是刀尖一样,即使不是指向她还是让人背嵴发寒。 「为什么?」 「女人高层在狩猎贩卖健康的生命体。」 陶曼感觉自己三观都扭曲了,「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的女人从出生开始就在基地註册名字。从出生直到老死始所有生活资金都是政府负责。这仅仅只是政府提供的基本生活费,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选择多个男性成为自己合法伴侣。」 弹掉手上菸灰,殷染眯起眼睛,「也就是说很多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成为伴侣,会大把送上金钱权利以及她想要的一切。但是些都是建立在她们珍贵的基础上,那如果女人多了呢?」 「她们所有占据的资源就会变少。被从小教育自己如何珍贵以掌权的女人,不能能容忍失去自己已经占据的权利和优势。」年轻英俊的异性,包括一直以来享受到的金钱与权利。被众多男人从小的吹捧以及大把金钱和权势腐蚀。被时间点滴滋养堆积起来的欲望沟壑难填。「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已经拥有东西,那时候被人造子宫培育出来的新生命被除名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跟尖刺,陶曼甚至感觉唿吸都困难,「那现在怎么样?」 「当时煽动这场风暴的犯人被直接枪决。」掐灭燃尽的香菸殷染看着陶曼微微泛白的脸,「凯萨琳·范当时星际基地总负责人的首席秘书长。」 右手按在床上整个背都汗的透湿。看着床头指向凌晨三点的针尖。陶曼捂着脸整个人还没完全从被人扼杀的梦魇中醒过来。 梦到自己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女人压在冰冷床沿。那一张张扭曲的脸,还有扼住喉咙的窒息,以及冰凉刀刃擦过脸颊而滴出的鲜血。 她和那些被人造子宫培育出来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些培育出来的女人,都是通过这个世界女人基因繁育出来的女孩子。凯萨琳连有可能是自己孩子能下手,更何况她这钟无根浮萍。 哪里还睡得着啊! 殷染今天一席话三观都颠倒了。 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女人仅仅只是需要担心贞操问题。现在看来,比起如狼似虎的男人,野心勃勃的女人更加危险。 因为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把你待价而沽甚至转手倒卖。 和殷染谈完话,陶曼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得到了莫德拿进能上网的电脑然后输入了那个女人的名字搜索。 文字上描写的事实就和殷染说的一样,这是当时轰动全世界的最大丑闻。 这个世界的女人简直都疯了? 陶曼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种病态的社会和心态。这实在是太疯狂了!男人把女人当做『奢侈品』。女人把自己和其他女性划分为可以买卖的『商品』范畴。重点是为了维护自己『奢侈』的身份,甚至掀起过轰动世界的风暴。 第31页 虽然当时殷染当时按着她的肩膀告诉她,这个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个样子。但是陶曼不这么认为。一个人即使权利再大也不可能同时让那么多新培育的女人消失。所以一定有多到数不清的同伙,这些隐藏在背后的女人或者男人。 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以及数字,无一不表示凡是被她们除名的女性都是病逝,意外,甚至是失踪。 然而事发后查证到的现实是,所有被她们除名的女性都被转手在权利高层中倒卖,用她们年轻鲜活的血肉来滋养她们野心勃勃的欲望。 没有市场就没有买卖。 从一个人手上倒卖到另一个手上...绝大多数被除名的女性找回来的时候已经被绞杀的只剩一具尸体。 有些还是刚刚出生孩子,还有很多都是十几岁尚未成年的女孩。失去了政府保护,还没完全长大就被那些丧尽天良的chu生推进狼窝。 男人和女人互相勾结狼狈为奸。所以当初那件事情,才会潜藏那么深,查证艰难,被奉为当时整个星际最大的丑闻。 所有参与者都应该被突突了。 留着这些祸害干什么,蚕食这个病态的社会。 陶曼下意识端起床头水杯送往嘴边,空空的一点水都没有。 哎!流年不利。 穿鞋下床披着件单薄的外套,打开门看见客厅里灯还亮昏黄的灯。视线一转,看到的就是坐在厚的跟箱子一样厚的电脑前面的殷染,那头凌乱的金色头髮。 「还不睡觉,又在忙工作。」打开的菸灰缸塞满了菸头,手指和键盘上也都飘散了不少。松散的领口露出白皙的颈项,在昏黄光线下殷染略显疲惫的脸有半张隐坐在黑暗里很有几分诱惑。 桌子上面的小檯灯有点眼生,估摸着是把自己房间里的灯给拿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殷染疲惫地揉着眼睛桌子上一片狼藉,夹在手指间的香菸已经燃尽没有弹掉的菸灰掉落沾了一手。 「渴了想出来到点水喝。」举了举杯子,陶曼看了看他疲惫的神色,「你要不要喝点咖啡,正好我醒了去给你泡。」 「泡浓点。」沉吟了片刻,殷染侧头看着她微微点头。 第017章 比平时多加一勺咖啡,再调入方糖搅匀。现沖的咖啡,到底不是煮的,香味差很多。陶曼另外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倒好了,看着两个杯子,才想起自己现在只有一只手。 看她笨的。 寂静的夜里,指尖敲在键盘上的声音格外清晰。陶曼端着咖啡,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扫了眼殷染皱眉的侧脸。 工作狂,大概也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返回厨房端回自己水杯在沙发上坐下,陶曼百无聊赖的望着男人侧脸发呆。不知不觉神游天外。 「你还不去睡觉。」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可能是熬夜或者是烟抽的太多。殷染声音有些沙哑。 「睡不着。」已经连续两天了。陶曼本来昨天就没休息好,还想着今天能好好睡一觉。然而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内心安静不下来怕是没指望了。「我在这里是不是妨碍你做事了。」 「没有,坐下吧。」久坐的身体酸疼酸疼,殷染舒展了下僵硬的身体。神色略微疲惫,靠在椅背上眉眼之间神色淡淡的,让人瞧不清楚。「被吓到了,睡不着。」 肯定的语气直指内心。 真敏锐,是不是上位者都擅长看透人心。陶曼指尖交错了下,「算是吧,其实睡了一小会,之后做了个噩梦然后就睡不着了。」 「很害怕?」殷染的声音,不想他外表那么花哨。他低沉的浅笑,有种安稳人心的效果 「不能说害怕,只是感觉有点复杂。」陶曼确实,难以理解。 「放心,我会看着你。」殷染的视线流露在她漂亮的眉眼之间。房间里光线阴暗,他的脸背着光看不真切,「不用担心。」 「其实我挺感激你。」捏着纱布外头露出的手指,陶曼心里转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毕竟你救了我,而且也没有把我直接关起来。还给帮我在政府和基地申报了户口。」 当初初到异地浑浑噩噩,陶曼不知道那薄薄一页轻飘飘的纸对自己有多重要。直到现在,跟殷染彻谈,她才知道那东西相当于自己救命符。 交错的指尖轻轻点在手背上,光影下女人纤细身形格外玲珑。殷染看着坐在沙发上女人低垂的头顶不语。 片刻之后,才缓缓出声。「你真感谢我?」突兀含着莫名笑意的声音。 空气中微妙的氛围转变,陶曼捕捉不到下意识应声,「嗯,是真的。」 仿佛在轻嘆一般,殷染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唯一的金色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幽深暗光在涌动。那张侵略性的艷丽面容突然露出一丝颇为复杂的笑容。那里头含义,陶曼读不懂。但是独眼男人那张艷丽的脸,就像在黑暗中完全盛开的剧毒花朵,即使知道枝叶里饱含剧毒却依然夺人心魄。「做我的伴侣吧。」 陶曼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您说笑了。不要逗我...」 「我说认真的。」这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而且和第一次的混乱不同,陶曼就像是被那只金色眼睛所捕获直刺眼瞳深处。 移不开视线连唿吸都被夺走,像是被人按着头强迫直视那只亮的惊人的金色眼睛。嘴唇沾染的水分瞬间蒸发,明明喝了半杯水却还是感觉喉咙干涩的厉害。「可是...我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而且除了知道姓名以及片面的接触以外他们并不是很了解。 第32页 「我知道,所以我们先试着交往互相了解。」诡异气氛中突兀插入的男性声音,殷染立直身体嘴角的笑意加深许多。「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很骄傲。」 被美□□惑。陶曼感觉自就是一脚深一脚浅,仿佛踩在棉花上飘飘飘欲仙。 漆黑满是烟味的客厅,撒满文件凌乱的桌子,微弱的光线照亮殷染半张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暧昧。然后陶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浑浊的空气沖昏头,还是被那张被剪落的阴暗笼罩的更加诱人的脸迷惑。 居然鬼使神差,她同意了。 脸瞬间从脖子直到耳朵根子烧的滚烫。 明明早早的告诫过自己这是个危险人物,却还是被迷昏了头!不,或许并不是她被迷惑。陶曼慢慢正视自己的内心,可能心底很早以前就垂xian殷染美se。 那些被忽略的记忆瞬间回笼。 想起当初指尖划过松开的衣领探入里头,暧昧的肌理和皮肤质感。陶曼瞬间捂着脸简直无法直视自己,原来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被殷染的mei se给拿下了? 简直是,qing shou。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连个音乐都没有。和浪漫情调一点都不沾边,就在满是烟味的客厅,飘散地到处都是文件的桌子边被告白。一点都不浪漫,确定关系。陶曼有点不确定是不是殷染在告白。不过是他先提起的,所以勉强算是告白吧。 想着进门之前,殷染含着笑按在她头顶摩挲的手指,厚重并且沾满烟味。 心里并不讨厌。 陶曼捧着脸,充斥内心莫名的安全感以及耳边微微扬起的轻笑...让人面红耳赤。 轻易tong破的窗户纸,毫无疑问陶曼一夜无眠。 前半夜被惊醒,后半夜则是睡不着。 发生那段插曲之后躺在床上,心里不能说是兴奋也不能说是失落。那滋味有些沉却又很微妙,反覆纠结直到外头天边微微泛白才稍稍浅眠。 从睡梦惊醒的时候,陶曼有片刻恍惚。然而很快就回过神伸手够到床头的钟看了眼。 早上九点,比平时起床的时间要晚两个小时。果然睡得晚,起的时间也晚。把钟放回床头,手臂抵在额头缓了片刻,陶曼坐起身翻身下床。 身体并不劳累,可能是因为早上小睡片刻的缘故。幸好在现在外出期间不用上工,不然现在就算迟到了。 洗漱完毕换了件衣服打开门。 早晨有些灿烂的光线照的人微微不适,下意识抬起手遮了下眼睛。 晚上瀰漫整个房间烟味已经早就散去,趴在电脑面前以及堆满的文件上陷入沉睡的殷染。压着戴着眼罩的半张脸,露出另外的白皙脸皮庞看起来透彻的像是雕塑。 美的不真实,可惜这么美的睡颜却被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毁坏殆尽。本来昨晚发生那段插曲之后,殷染带着笑容摸着她的头说等等就会休息。 但是很显然,繁忙的工作更为重要。 虽然和言语不符却有种本该如此的错觉。反正他工作繁忙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隔着衣服陶曼摸了摸感觉有点微凉的臂膀。望着只穿了件单薄衬衫趴在桌子上沉睡的男人。环顾四周将丢在一边椅子上的军服拿起来给他盖上。 几乎是衣服挨上肩膀瞬间睁开眼睛。陶曼不是第一次见到殷染睡着的模样。虽然第一次不是什么美好记忆,但是很明显当时没有现在清醒的这么迅速。 「吵醒你了?」 下意识捉住她手腕的男人手掌,殷染趴在桌子上睁开的眼睛扫了到她随即松开手。「什么时候了。」 答非所问。 摸着头紧皱的眉头,没有摘下的眼罩在胳膊上压出很重印子。拿起空荡荡咖啡杯瞄了眼,举手投足间男人身上夹带的烟味变得更为浓重。 「差不多九点了。熬了一宿就不要喝咖啡了,我给你倒杯热水。」取走殷染手里的杯子,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捅破那层窗户纸居然迈出第一步的是自己。果然,跟起之前任职时的心情微妙有些不同。 陶曼面色一愣,殷染倒是靠在椅子上,熬了一夜微微泛白的唇微微带出弧度。「好。」 那表情明显是瞭然于心,陶曼简直是落荒而逃。 本以为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没想到真正撕破那层虚假的表象真正面对的时候。 对上殷染,陶曼几乎溃不成军。 她始终有点放不开。然而殷染则是充分利用自己口才加那张艷丽到极致的脸。即使收敛气势也无法改掉那穿透人心的特质,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的沉稳气质。 陶曼在他面前简直就像只爪子都没长出来小奶猫。 除了被逗弄,毫无反抗之力。 也许她就不该被美se you惑大意的答应。 将咖啡杯洗净,陶曼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端着水出来的时候,餐桌上除了散落的文件殷染的身影已经早就不见。 敞开房门,走到门口能听到里面哗哗的水流声。 估摸着在洗澡,陶曼看了看满桌狼藉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去动那些有可能是重要文件的东西。就在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门铃响起。 「去看下是谁。」隔着两道门扉远远传来的男音,陶曼忍不住想吐槽这到底是多灵的耳朵。走到门口趴到猫眼一看,「莫德副官。」 第33页 打开门露出后面莫德高挑的身形,那双垂落在脸上墨绿色眼睛一如既往的理智到冰冷。 依旧压力很大。比起殷染那股迫人气质还难接受。至少殷染看起来还是个活人。然而这个叫做莫德的男人如果脖子上有编码就真是跟机器人无差。 「陶小姐,指挥官醒了没。」夹着文件看着尚未关闭的电脑,满房间的凌乱视而不见。 「醒了,正在再洗澡。你坐下等等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礼貌到疏离的态度。 从一开始就这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总觉得莫德像是时刻都在迴避自己。 「莫德。」这边说的那边已经出来了的男人。 好快,你到底洗干净了没! 滴着水的金色头髮,一边夹在耳朵后面。沐浴之后显得更加白净的脸,被热水一激之后嘴唇重新恢復那种鲜红的颜色。换了件白衬衫,尚未完全擦干的水顺着发梢滴下,微微打湿衣物露出肩背线条格外挺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三爷nc的炸弹!*~●,我会努力把故事写的更好。(づ ̄ 3 ̄)づ 第018章 飘散着沐浴后的干净气息,微潮的手掌拿过文件翻开。依旧被黑色眼罩遮住的半张脸,殷染垂落的金色眼睛微微颤动在白皙的脸上垂下一片鸦色阴影。 站着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陶曼仿佛被那挺拔艷丽的身影拽住心神,心里有些躁动。而这幅浓墨重彩的人物却没有自觉,神色犀利并且冷淡,「把命令发下去,这些事情让欧文去办...」 即使走远也还是能听到细緻末梢。陶曼下意识起身返回房间避开两人的谈话。即使关系较之前,前进了一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嫌为好。 她在房间里,没有多久紧闭的房间里响起敲门的声音。 一开门就是殷染那张顶着湿漉漉头髮的艷丽脸孔,两人离得很近陶曼需要昂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莫德走了,出来吧。」 「这么快?」闻着殷染身上沐浴后飘散的干净味道,「我还以为你们要谈事情要很久。」 「只是过来进行日常工作,该做的事情其实昨天就已经处理完了。」 「真辛苦。」怪不得昨天直接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算是在关心我。」殷染含着笑的声线,并不要求她回答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按照自己的步调就像是在逗弄小动物。虽然不讨厌,但是被当做小孩子一样摸摸头,还是稍稍让人有点不shuang。 毕竟她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和『未成年』挂不上关系吧。 早餐后,拆开绷带。狰狞的伤口收拢癒合状况良好,只是新长出来肉芽稍稍有点发痒。是药太好,还是她癒合能力惊人。 陶曼没有挨过这么重割伤,不是很清楚。不过从离得这么近的角度能看到殷染低垂的脸神色庄重,就好像在认真进行什么非常严谨的任务。 很违和。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小伤口。 被这么优秀的人,如此认真对待。这让陶曼有种被珍视的错觉。虽然心中抑制不住窃喜,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究其原因只是,『那句我们相处看看』。 这话很微妙。 虽然理智上看是为了照顾她的意愿。然而这何尝不是给他自己留下的退路。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女人是什么状况。陶曼只清楚自己骨子刻上依旧是原来世界的价值观。 两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无论殷染有多优秀,她们在人生价值观念上面肯定有出入。其他的陶曼认为自己都可以尝试着去包容。唯独感情!她学不会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的高级技能。也不是那种拿得起放的下豁达女性。 她骨子里更多的是传统。虽然不是离开男人活不了,但是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找个比自己优秀靠得住的对象。 从短暂接触的层面而看。殷染很优秀,虽然并不完美,但是那些缺陷都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 她承认,殷染的主动让自己动了心。 虽然有可能只是做戏,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很想把这个浑身长满毒刺男人变成自己的爪牙。想要顺着它稜角蜿蜒到胸口,将里头掏空把自己融进去变成他割捨不下的血肉。 人只会遵从自己欲望。只有自己感觉到疼,才会选择去容忍包容。 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忙。从拉开那层幕布开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战争。 她要把殷染这个男人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同样作为代价她也会永远属于他。 虽然有很高的风险。 但是...陶曼看着殷染那份出色容貌气度...收益巨大,值得赌一赌。 连打牌都不会的人,决定压上自己人生来进行这唯一的赌局。陶曼有种血都在往头上涌错觉,内心里只能期盼连牌都不会打的她能把所有运气压在这次赌局上。 毕竟结婚这种事情就是一场赌博。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和你牵手说定要陪你一生的人,到底在ren生旅途上能陪你走多远。 微微颤动的指尖,殷染拿着沾药的棉球动作顿了下,「弄疼了?」 「不。」嘴角终于舒展出释然的笑容。一扫心底的xiu涩与悸动,顺着嵴背涌起来的热流让她看起来有种不经意的美。并不是指外表,而是那种神态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只是感觉伤口有点痒。还有能不能不要裹绷带了。」连皮肤都有些泛白。 第34页 「再痒都不要抓。绷带可以不用绑,只是这几天还是不要沾水小心点不要碰到伤口。」 「你真专业。」无论是手法还是说话的语气神态。明明是个指挥使,却能做到这些细緻末梢的事情。 「打仗的人谁不会包扎伤口。」像是轻笑,更多是自嘲。 「你受过伤?」眼睛不由自主瞄向男人挺拔修长的qu体,陶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恍然又想起殷染眼睛。一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 话出口了又想抽自己耳刮子。什么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看殷染的态度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笨嘴笨舌。「倒是当时把你吓了一跳,兰登我已经给了处罚。」 「有必要吗?」陶曼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等,当时是我大惊小怪,没有必要罚吧!」而且兰登?不就是那天晚上救了她的那个副官。 「他犯了错误本来就该罚。至于你,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很清楚。你不适应很正常。」将沾了药的棉球丢掉,殷染收拾好东西正色。「作为追求者,被你看到不堪的样貌多少还是有点受打击。」 「不过这样也好,让你早有个心里准备。接受起来也就不会太困难。毕竟,你也曾经称赞过我长的好看。可见对于我的外表你还是很满意。」略显得意的浅笑,很有种皮笑肉不笑的得意。 腹黑! 陶曼只能在心底默默为兰登默哀。 按照行程来算,陶曼以为事情办完之后就会回去。然而当她终于跟着殷染离开那个地方,才发现自己接下的目的地不是回家。 而是坐着宇宙飞船直奔另一星球。 无论是醒了之后接触人还是环境街道。除了服装有点怪异以外,陶曼都还有自己站在地上的感觉。而现在,从踏上宇宙飞船的开始,陶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长这么大,最高级就只做过飞机。 宇宙飞船这种驶向无边无际位置太空的高科技产品,她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活着见到。 真不想上去!虽然很丢人,但是陶曼确实害怕的发抖。 她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好像在她记忆里的太空不是充满神秘色彩的迷人之地,而是一张永远填不满的漆黑大嘴,他们就像是它所狩猎的美食中微不足道的一粒米。 陶曼很害怕。 她不知道怎么表述这种感觉。脑袋里无线重复着各种事故画面。即使自我催眠安抚情绪也并没有什么效果。 最后还是被殷染抓着手,半安抚半胁迫状态下拽上飞船。明明看出来她怕的不行。殷染当时微笑的表情看似无奈却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混蛋! 本来挺好挺优秀的一个人,瞬间让陶曼有种想挠他一脸的冲动。 跟本看不到全貌的庞然大物,顺着宽阔的走道僵硬的被殷染拽到里面。当双脚彻彻底底她在地板上的时候,陶曼才从那种未知的恐怖中稍稍脱离出来。 好多人!在飞船里面走来走去的军人。穿着跟殷染类似的军服,很多人在她们走上来的瞬间转过目光。 不知道是盯着她还是盯着自己的长官。穿着军装殷染拉着自己,陶曼目光都不知道要怎么摆。就那么目不斜视在扎堆火辣辣的视线里硬着头皮挺了过去。 本来以为逛街时候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被军人的视线围观才更为严重。那哪里是眼神那分明是□□,如果能伤人那就是一眼一窟long。 形容的可能夸张了些,但是陶曼还是觉得那么才贴切。一直以来比较长见面的副官只有莫德。结果上了飞船之后,居然见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兰登。还有另外一个和莫德兰登衣着相似的高个男人。 好像是叫马修。 那是个黑色头髮面容英俊的男人。非要说的话,在这个发色跟瞳色都异于人常识的社会里,他长的比较符合自己的审美观。 勉强算是顺眼吧! 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直到进入飞船内部,封闭的环境里嘈杂的人群才被彻底隔绝到外头。 终于摆脱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只有莫德和兰登。都是见过的人,陶曼松了口气。 「好点了没。」完全走到里面停下脚步的殷染。 「好多了。」可能是真正走到里头的原因。未知才恐惧,然而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第一次难免有些不习惯,以后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不,她还是比较喜欢站在地上。不是很想习惯这种不着边的交通工具。 第019章 不由自主显露的尴尬神色,陶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触及到了男人的笑点。从上飞船之后嘴角就一直挂着笑的殷染。那张从见面开始就让人感觉压抑而沉重的脸,带着真正愉悦的笑容时候,看起来就像沾满雨露的花朵明艷动人。 「真可爱。」纯净的雨水洗礼,就像是连花朵上沾染的毒都一起被带走。殷染低沉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嘆息夹杂些赞美还暗藏着更为深沉的意味。 明明简短明了的一句话,硬是让陶曼听出了寓意颇深的味道。「你在说我?没看出来。」 身量高挑,曲线曼妙,脸蛋话不是她自夸。虽然比不过殷染那张让人感觉罪恶的艷丽。但是也已经是个值得让人骄傲的娇艷脸蛋。及时打扮不是十分用心,但是怎么说都是无损她的美貌。就算称不上漂亮,那也配得上落落大方。 第35页 无论从,脸蛋身材还是性格,方方面面看都找不到可爱两个字。 「迟钝,胆小。」殷染无视她自夸,抓着她的手往前行,「还笨笨的,脑瓜子不太好使。」 「等等。」陶曼不服气,想反驳。「我哪里迟钝!我脑瓜子很好使。」 听着她的话,没走几步又停下脚步的男人,殷染低下头带着真实笑容的脸庞稍稍沉浸背光的阴影里,「我看起来像是眼睛不好?还是你质疑我的智商。」 实在算不上夸奖的言语,态度却又不像是嘲讽。那副确定无疑的态度加上那张足以惑人的艷丽脸庞,扭曲成另类的黑暗风情。 果然,即使外表看起来亲近。黑暗的本质却会从细緻末梢透露出来,依旧是那个初见时的危险分子。看着身边美到极致的男人,以及浑身缠绕的黑暗气质。 殷染又把手放到她头上。像是安抚又像是喜欢那种舒适的手感?陶曼算下来,从昨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她不得不想,这是不是殷染嗜好。难道他喜欢摸别人的头。 「不用再在心里画小九九偷骂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压在头上停留一会,像有些流连那顺滑的手感。「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夸奖,因为你有双能一眼看到底的干净眼睛。」 所以他在说自己是个单纯的人? 陶曼深知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在一个段数。她很想知道他是以什么为衡量标准。实现在殷染那张含着真实笑容的脸上扫一遍。 得出个让她无语的答案。殷染的痕量标准恐怕是他自己。也对如果是以他自己为标准,说她笨笨的都已经言辞委婉很给面子了。 真奇葩。 不过算了,他并不是嘲笑人。陶曼不是个小气的人,没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斤斤计较。 在两人面前打开的机械门,露出里头过于宽敞简洁的房间。就像是飞船里被硬塞了一套完整的高级套房。 没想过里头居然是这样的光景陶曼一时有些震惊。而且就在房门打开没有多久,久违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哔哔——将军,陶小姐。」转着轮子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二黄。明明才几天时间,却感觉像是许久不见,连身上有些老旧的金属色彩都变得让人心生亲近。 「二黄,你怎么在这里?」很惊讶。在一堆简洁高科技产品中,二黄老旧的模板显得尤为打眼。 「我让人带来的。」跟着她一起进来的殷染将帽子摘下。「我不习惯别人靠近我住的地方,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不是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住的地方吗? 这间套房里面,宽敞色调柔和的大卧室。先不说和外头装潢的诧异,无论床铺,柜子,还是房间整体的色调和摆件都是适合女性的柔和色调。 这明显是给她准备的。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殷染开口,「你自己单独一个人,最好还是不要离我太远。」隐晦的言辞另有所指。陶曼这才恍然响起什么,手心尚未癒合的伤口也有些隐隐作痛。 所以,她醒来之后的房间全封闭。出行的时候她就在他住的房间里。连他身边最贴近的莫德副官都不住在哪里... 原来从一开始就在保护她?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体贴两个字的男人,办事出乎意料的贴心。 陶曼心底有些说不出悸动。 进了房间之后,殷染就一直坐在客厅超大号书桌后面处理文件。陶曼在自己房间书架上找了本小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 目前为止她还在任职期间。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垫里,扫了眼书桌后面殷染那张皱起眉毛的艷丽脸孔。皱成川字的眉头,身上那股收敛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沉威压。 明明看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却又和她相处时的身影毫无违和重叠。让人感觉有点压抑,但是却有种莫名的魅力。 怪不得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垫里,陶曼弯起嘴角垂下视线看着书本。两个人呆在一个屋子里气氛莫名的和谐。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现在这本小说写的不错。虽然主人翁的爱情故事一塌煳涂,不过内容很精彩,陶曼闭上酸涩的眼睛活动下颈椎。 不禁意抬起视线就看着坐在书桌后面处理文件的殷染,不知道什么停下动作时候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看了有一段时间。陶曼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扫了扫自己身上。 没有哪里奇怪。 抬起头的殷染看着她笑而不语,随即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像小动物一样乖巧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柔顺黑色长髮绑成麻花辫衣着干净简单,和接触过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女人不一样。 有种别样的干净柔软,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心灵。 越是阴险奸诈,就越是了解人心。从第一次接触殷染就知道陶曼是什么颜色。活在保护高墙里头绵羊,简单而愚蠢。 然而从某些方面来讲确实让人放心的纯粹。太久生活在黑暗里习惯了屠戮,偶尔看到这种干净的颜色还是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这个对象是个独身的女性。殷染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变得深沉,鲜红的唇瓣染上逐渐露出强硬的笑意。 第36页 他势在必得。 好像比往常要早的工作完毕。在陶曼之前的印象里,殷染这男人似乎整天都在忙碌今天居然很早就离开了书桌。 挨着她的位置上坐下。陷下去的单人沙发,殷染仰起的头露出白皙喉咙。「给我泡杯咖啡。」 那张姿容甚好的脸看起来有点疲惫。陶曼看了下他的状态,「今天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吗?如果不是的话,要不要去小睡一会等等让二黄去叫你。」 殷染抬手打断她的话语。「等等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没那个时间。」舒展下身体又恢復原本的姿态殷染抬手揉了揉眉头,「先给我泡杯咖啡。」 已经出去取午餐的二黄,陶曼看着殷染那张脸默默站起身。 「算了,还是先别泡了。」突然又打断她的行动,坐在沙发上的殷染似乎想了想什么随即抬头,「等等吃完饭,我带你逛逛。」... 根本就不和她商量的擅自做决定。除了刚开始的未知恐惧,现在陶曼倒是放下心。特别当她知道这个飞船已经早在几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起飞之后。 陶曼看了看脚下稳的不能再稳的地板,有种『已经飞起来』不真实感。 原来几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起飞了吗。脚尖摩挲着地板,身体没有任何失重和不适感就好像还是站在地面上那样踏实。 现在好像不害怕了,可能是已经已经习惯的缘故。 没有做过才会害怕,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她镇定的多。而且飞船上还有很多人,应该很安全才对。这么一想吃着午餐陶曼倒是真的起了兴趣。 坐飞船头一次,不四处逛逛还真是白费这趟旅行。 这是陶曼第二次和殷染一起到到处闲逛。和第一次的冲动不同,心境也不同。这次心情愉悦却再也没有那种让人动摇的忐忑。而且和第一次两人之间疏于礼貌点到为止的肢体接触不同。 现在再挽着殷染的胳膊,陶曼总是有种放不开的羞chi感,就好像稍稍放纵思绪不经意间就会荡漾出什么... 混乱并且跃跃欲试的思绪,很快就被飞船外头惊人的景色带走。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那种绝对无法用言语描述未知空间。 异常绚烂,浩瀚无垠仿佛没有边际不知道通往那个时空。 陶曼被那种足以让灵魂震颤景色给迷惑。轻盈的脚步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愉悦,就像是个踏入未知乐园的孩子用那双眼睛搜寻着更多让人沉迷的美景。 漫长的走廊...满是机械的房间...穿过身边穿着制服的军人...所有一切的景色组织成她所没见过的样貌。 陶曼跟着殷染越过一扇一扇的门,前所未有的新鲜感驱使着她越往越前。 「指挥使。」明显像是控制室一样的地方,再开门之后看过来两双视线。 莫德和那个叫做马修的男人看到,进来的陶曼和她身后高个的殷染。 比之前走道附近更为宽阔巨大的『玻璃』,视觉效果直面看上去更为震颤人心。 不知道什么材质,透明的就像是玻璃一样。陶曼惊异地触摸着那冰凉的隔绝层,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玻璃。 站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近的男人。 没有注意到两人靠的极近,她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美景所夺走。殷染低头看着陶曼那张被兴奋和愉悦占据脸,嘴角笑容有一瞬间变得很温柔。 几乎是两人默契度进展飞速的时刻,突然受到冲击剧烈晃动的飞船。 瘦小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失衡陶曼狠狠装入身后男人的怀里。过大冲击晃动带的两人直接往地上栽。 陶曼下意识捉紧殷染环绕自己的手臂,心里咯噔一声。 她应该不至于这么惨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0章 因为撞击而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男人坚实的臂膀将她勒的生疼。透过衣服传来熟悉菸草味,鼓譟的心脏撞击着胸腔。 怎么回事? 再次剧烈晃动,仿佛整个空间都会散架垮塌般恐怖。陶曼被殷染制服上坚硬的扣子磕的脸生疼,几乎是下意识揪住对方胸口的衣服。 「马修。」抱紧怀里下意识瘦小的女人,殷染脸黑的能滴出墨。「怎么回事?」 低沉稳重毫无变动的声音。 本能听不出多大喜怒,然而被男人圈在怀里的陶曼却本能冒气一层寒气。 起伏平稳的胸腔,里头像是蕴藏了无数杀意与怒火。那失去抑制而彻底暴露出来的阴冷与黑暗,粘稠的仿佛实质画让人感觉唿吸都被夺走。两人靠的太近,就像是被人扼住咽喉有种五感被麻木剥离的痛苦。 即使这种铺面而来的杀意并不是指向她。陶曼靠在殷染修长躯体上,还是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殷染垂下那只金色眼睛看着怀里女人轻颤的臂膀,搂着她的手掌安抚似得从肩膀上移至头顶。夹杂着菸草味的修长手指轻轻穿过她的长髮,那属于人的温热触感像是屏障一样隔绝那层冰冷的黑暗。 算不上细腻的指尖,还夹杂着浓厚菸草味道。轻触着她的后脑,莫名的让人安心。 「左翼系统瘫痪,恐怕主舰被人内部入侵了。」 「命令全舰戒备,给你十分钟修復系统。莫德,让所有舰队准备时刻待命。」 依旧摇晃不止的飞船,需要依靠着殷染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稳脚跟。陶曼捉着男人衣服听着熟悉的低沉男声。 第37页 因为恐惧而鼓譟的心脏似乎也受到感染稍稍安定下来。 大概...没事。 搂着她的肩膀穿着军服交代事情的殷染,周围仿佛科幻电影般的高科技场景,那透过『玻璃』展现的炫丽景色一切都像是做梦。 但这并不是梦。 简短交代完所有事情,殷染带着她就出控制室。 「我们要去哪里?」不是回去的路。原本人员稀少的走道,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很多全副武装的军人。 「别说话,跟上我。」原本穿的军服已经替换成了标准的战斗服。让人惊嘆的准备速度,而且那些装束和她之前在战场上见到的大同小异。 那些闪现在大脑里残酷记忆让她的心在颤慄。陶曼闭上眼睛迅速甩掉脑袋里那些纷杂的思绪,反手抓住男人手掌紧紧跟上殷染的步伐。 算不上温柔的牵引,陶曼一路跌跌撞撞庆幸自己穿的不是裙子。绕倒控制室后面一个临近的拐角处醒目黄色标志的机械门。 陶曼这是第一次踏进这种明确标识禁区的位置。几乎是在踏进去的一瞬间,智能电脑的机械声就发出警报。 十秒内无法无法提供身份确认就会射击。门框的连边滑下的墙壁,露出里面一排黑洞洞漆的枪孔,陶曼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背对自己的殷染,不知道在电脑前面干了什么。就在被枪口指着浑身冒冷汗的时候,听到那句冰冷『身份核实完毕。』陶曼感觉心里花都开了。 打开的机械门,露出里头较为狭窄房间。殷染拽着她走进里面,背后的门随即关上。 打开金属壁柜,从里拿出一套全黑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衣服,塞到她怀里,「换上。」不容置疑的态度,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陶曼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纯黑色紧身连体衣。这个,连个拉链都没有,要怎么穿。熟练地从壁柜地下拎出金属箱重重放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略显的沉闷。 qiang械,炸药,还有几件凭外表看不出怎么用的武器。 陶曼看着殷染熟练地从里面挑出一把略小巧的手qiang,犹豫了一下还从里面捡了把小bi首。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一回头就看到的陶曼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怎么穿。」看着殷染瞬间皱成川字的眉头,那只金色眼睛像剑一样直逼喉咙。陶曼感觉自己浑身毫毛都竖起来了。 失误。 沉这脸看着眼前抱着衣服手足无措的女人,殷染沉吟了下取走衣服重新塞回柜子里。「把上衣撩起来。」 把短刀插入刀鞘,将腰带给她繫上。在陶曼面前蹲下来殷染,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额前散落的金色头髮,以及鲜红唇瓣抿成一条线。 盖下来的宽松衣摆,正好将腰间不协调的机械皮带藏得严严实实。 殷染拿起旁边取出来的小巧手qiang塞进陶曼手中。「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结束之后我会来接你。这个拿着防身,有情况就直接开枪。记得这个比你之前用的那把后坐力大,开的时候这么拿,手臂往回收不要伸直,不然会脱臼。」 从后面托着陶曼的手仔细演习一遍,「记住了没。」 一只手托住拿qiang的手腕,两只手往回收贴近胸口。陶曼拿着枪自己比划了下牢牢记在心里。「记住了。」 按照殷染交代,在墙壁的座位上坐下系好安全带。 确定陶曼把自己安顿好,殷染露在外面的那只金色眼睛最后看她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关上的机械门,隔绝了男人高挑的身影也隔绝了光亮与嘈杂。 略微显得狭窄的深色房间,头顶数盏昏黄的小灯。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陶曼自己的唿吸声。失去那始终镇定自若身影,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脏再次变得鼓譟起来。 冷静下来! 没事的! 捧在手心逐渐被体温暖热的手qiang。指尖摸索冰冷金属混乱思绪被房间里的死寂逐渐放大。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直到身子都坐的僵硬。那扇厚厚的门,不仅仅隔绝了外头的混乱同时也像是隔绝了整个世界。 也许这么说并不贴切。毕竟她出去只能成为拖累。 故意将她带到这种地方,明显是想让她避开那种混乱场面。而且还给她留下武器,早知道这种情况就顺便带本书出来省的现在胡思乱想惴惴不安。 简直就是做梦呢! 自嘲的笑了笑,陶曼解开安全带。 镶嵌在墙壁上的一小排座位。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殷染之前打开的那面小壁柜。里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懂关闭状态的控制器。之前没注意正对着频幕还有个超大号高级座椅... 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型飞船,而不是仅仅只是个封闭的房间这么简单。 就在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机械座椅冰凉的表面。突然地剧烈晃动让陶曼重心不稳差点栽倒。下意识抓住椅子稳住身体,结果捏在手里的□□脱离重重撞在地上飞出去。 安静空间里突兀的声响,陶曼看着摔到旁边的手qiang第一反应居然是质量真好没走火。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殷染让她坐在椅子上还要系好安全带。战斗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到冲击的飞船。就像是战斗飞行员随时都会来个空中360度旋。 不系安全,如果摔倒随时都可能会死人。 第38页 想到这一点顿时感觉后颈阵阵发凉,陶曼连忙捡回自己的枪滚回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坐好。 几乎是在她系好安全带的瞬间,安静房间里突然响起的机械音。门口黑漆漆的小电脑突然闪现出来的陌生头像。 那是个穿着跟殷染一样军服的陌生男人。 「陶小姐,战斗已经结束将军让我来接您出去请开门。」那是个看起来不大的男人,卷卷头髮脸盘圆圆看起来很和善。 殷染让人接她出去?陶曼几乎是下意识皱眉。 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但是为什么不是莫德?通常不都是他来处理这些事情?陶曼本能觉得有问题。她也说不上理由,只是直觉认为殷染不可能会让莫德办跟她有关的事情。 而且既然是来接她,为什么要让她来开门。 站在门口黄线里镇定自若的年轻男人,她分明记得殷染带她进来的时候机械音提示的十秒警告。 然而现在画面上的男人已经站了许久,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真的是殷染让人过来接她?毕竟上次救她的那个副官,就不是莫德而是另外一个叫做兰登的棕发男人。 也许,搞不好是真的。 就在陶曼犹豫之后决定拿着□□打开门的时候,隔着频幕突然传来枪响,从背后被爆掉的头迸溅满屏幕的脑浆。 陶曼毫无心理准备被打了个正着。几乎是木然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撒了一屏幕的红红白白,然后就在下一秒紧闭的舱门打开了。 「没事吧!」比她扣动扳机先一步发出的熟悉声音。陶曼看着走进来脸上沾着血的殷染。那张艷丽仿佛淬了毒的阴冷面容,此时看在眼里简直就是天使的容颜。 软踏踏尸体顺着舱壁滑下来,脸朝下后脑的弹孔一塌煳涂。陶曼本能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被爆头的人在说谎。幸好她没有打开门,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第021章 「没事?」像是野兽一样泛着冰冷光泽的金色眼睛,脸上沾染几点不知道哪里溅上的血迹。干涸的暗红,衬着殷染神色阴冷的艷丽面容有种让人颤慄的刺骨寒意。 「我没事。」被那只利剑般的眼睛从头扫到脚,陶曼莫名的有些惊慌。 「没事就好。」指尖除了熟悉的烟味还夹带着淡淡的火药味道。感官上像是冰冷勐兽般阴鸷残酷的男人,触及她的指尖粗粝却温热。 很轻,动作却称不上温柔。 和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刺伤人的外表截然不同。仅仅只是指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笨拙的柔软... 感觉却像是被那阴鸷外表隐藏在深处柔软所俘获。外表越是黑暗,灵魂深处那点纯白就越是晶莹剔透。 陶曼嗓子有些发干,脚下还躺着鲜血淋漓的shi体。脸颊却有些莫名的发烫,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有种飘飘欲仙的恍惚感。 指尖轻轻搭上殷染递过来的手掌,指尖下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皮肤质感。像是被那危险外表下不经意透露的温柔彻底蛊惑,柔顺外表下躁动着叫嚣着,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内心深处仅剩的柔软占有吞噬...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开始变得不正常。这种无法用言语描述冲动和欲望,让她整个人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慄。 「很害怕」从指尖传递而来轻颤,殷染回头只能看到女人微微垂下的头顶。 缓慢并且僵硬的摇头,落在男人眼里是因为恐惧而后怕的心悸。然而事实上只有陶曼知道她并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兴奋... 穿梭在人流拥挤的走道。 所有军人都还没解除武装防御状态,厚重的武器装备让他们像钢铁怪人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块皮肤。 沉甸甸的军靴踩在走道杂乱无章嘈杂的很。脚尖轻巧像是生怕惊动周围,陶曼紧跟上背对自己殷染的步伐。 「指挥使。」 封闭武器装备隔绝了外表,也隔绝了那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当然更有可能是危险当前,身为女性的她不如一把枪来的实在。 仔细想想,陶曼觉得她可能真相了。 没有再被人用热切的眼神行注目礼,陶曼倒是自在不少。除了之前舱门口那具被殷染一qiang爆头的shi体,一路过来居然连点血迹都没有。 那傢伙到底是怎么摸到里面?居然还能准确说出她姓什么!这明显就是直奔她而来。 她这是被盯上了?陶曼背嵴顿时泛起一层透骨的寒意。到底是谁?她贫瘠的交际圈子里能让你全的人实在是不多。根本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被人盯上。 殷染?怎么可能!难道是那个时候陶曼后知后觉想起那天晚上,站在门口戴着诡异面具声音很诱人的男人。说起来好像也就是在他过来敲过门之后没多久她才遭受的袭击。 那个男人叫什么?好像是叫『夜莺』。不想吐槽这个名字和那个男人声音的契合度。陶曼只感觉头都大了,她这是在宴会上被盯上了? 一瞬间将所有细緻末梢和现状串联起来。她恍然明白,其实早在那天晚上或者说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打她主意。 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暗处敌人已经悄悄探出利爪。只等她一个不留神将她掠走。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看做肥肉。这感觉并不好,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糟糕透了。依然是一双手一双脚,也没比别人多只眼睛。结果在某些人眼里,她已经属于利益,存在的性质连人的范畴都被剥夺。 第39页 实在是... 陶曼不知道要怎么去用语言来形容,连抓着她一直往前走的殷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差一点就撞上男人挺拔的背嵴,陶曼下意识开口,「怎么了。」 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从不远处走来个子极大的男人,殷染那张艷丽的脸黑的像是滴墨。 碍眼。 从她的角度感知到的表情翻译过来的确是这样。陶曼本能地抬头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个子很高大像座小山似得,然后铺面而来第二印象就是白。 真的很白,即使是有过一面之缘,陶曼还是感觉三观被刷新了一次。 倒不是说很难看,只是稍稍有些怪异。本来觉得殷染已经很白了,但是比起这个高个子男人像纸一样白的皮肤就只能被称为一般般。 但是如果可以选的话,陶曼还是殷染这样子好看。对方的样子太白了,感觉一靠近就会晃花眼睛。 「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熟络地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落下一吻。虽然长得很有特色,但是这傢伙叫什么来着?骤然被人捏着手问好,可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只是能凭大概印象含煳的来了一句干巴巴的指挥使,下意识把殷染的手又捏紧几分。 身边脸色微沉的殷染,鲜红唇瓣突然露出个堪称得意的笑容,抽出来的手掌抽出来很自然将身边的女人揽紧。 妙肢体动作恰好隔开试图靠近男人。陶曼垂着头看不到殷染嘴角得意的笑以及罗威皱起眉毛显得煞气横升的脸。「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茶水作为谢礼,罗将军请吧。」 不知道是哪里除了问题。原本该属于无关人员的自己,却一直顶着那股炙热的视线。 简直都要盯出窟窿了。 坐在殷染身边的位置,陶曼抱着杯子默默的装蘑菇。当知道这个叫做罗威的将军一时半会不会走,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碍事』。 明明刚刚经歷了血腥。正被殷染那阴暗外表下,潜藏的那是纯白所犹引诱。想要藉此机会再近一步,却在蠢蠢欲动即将动手的时候被人横插一手。 即使横插一手的对象不是女人。依旧让她不舒服。 男人也一样。明明那么漂亮眼睛现在却是盯着别人,分明是的他主动引诱了自己。让她闻到了灵魂深处那点纯白,现在却告诉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等等什么的。 不知道打铁要趁热吗?关键是之前鼓譟的心压抑的太狠还没来得及发泄,就被深深压下来让人很是不满。 真的很碍事。 始终黏在身上没有撤离的视线。陶曼已经不想知道那几乎把自己戳穿的视线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光是要抑制心里无力和狂躁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毕竟理智还是很清楚,无论内心再不满,有些事情还是比她的小情绪更重要。 明朝暗讽,听懂的没听懂的。以她的智商去揣摩两人之间高难度的表情,语气,以及气场问题实在有些困难。只是这回准备的茶特别香,这手艺比她岂止是强了一星半点,简直把她秒了。 说起来,手底下有手艺这么好的人。殷染到底是怎么容忍她泡的咖啡的?这手艺一对比,她那三脚猫的手法简直上不得台面。 所以说,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殷染这傢伙就已经瞄上她了?这速度,进展有点快,但是稍稍有些小得意。 陶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端着杯子隐藏面容。被遮掩的粉嫩的唇瓣微微润湿,带出的笑容抑制不住的扩大。 从只言片语中得到的简短消息。 主舰好像是被人潜藏上来埋伏了。左翼舰队被损毁,系统被短时间入侵。虽然好像并没有损失的有多严重。但是殷染脸色差的一塌煳涂,令他这么生气的事情只有一件。 就是他的人里面有内线。 她去的那个封闭舱,只有殷染一个人知道,也许去的路上有别人看到但是后面的时候并没有别人跟着。 也就是说,可能是系统故障被人探测到了。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就被人跟踪。 「陶小姐。」一直默默当着透明试图压低存在感的陶曼被重新点名。 「嗯~」下意识抬眼,有些压抑情绪使得她忘了自己现在模样。白玉般手指捏着杯子,微微上挑的眉眼流转之间波光盈盈。特别是加上那声漫不尽心的尾调,很有几分撩人心弦的异样风情。 即将出口的言语很明显一滞。罗威脸似乎没有什么变动,只是耳根处明显有些泛红,配上他那纸一样白的皮肤就感觉特别打眼。「我提前收到消息过来,幸好赶得及时陶小姐你没有什么意外。作为负责你安全的另一位负责人,之前工作繁忙没有机会,这次请容许我邀请您去我战舰参观。」 「对不起,下次吧!我累了,而且刚刚收了惊吓。我这几天想好好休息。」没有耐心听男人的言语。明明是殷染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会刚被人盯上,陶曼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而且瞌睡有人送枕头,这边出事那边你来的这么巧怎么看都有猫腻。 大概是她冷淡的太明显,也可能是不善言辞。陶曼成功把对方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题摘掉,就一个人默默的抱着杯子不言语。 直到目送那个叫做罗威的男人离开,她有些不自然的神经才有些放下来。 第40页 「心情不好?」从见面开始在他面前就一直显得柔弱好欺的女人。头一次露出那算上獠牙的小门牙,算不上杀伤力多大只是很逗。想想罗威那一脸吃瘪的表情,虽然和他没多大关系却是莫名的让人心情甚好。 「没有,只是有点被吓到。」陶曼不是被吓到,只是单纯的不耐烦。而且指尖悄悄拽住殷染的衣角,陶曼感觉喉咙有点干涩,「我是不是,已经被盯上了。」 就像那些被女人狩猎,最后推出去身首异处的那些女孩子一样。 「不要乱想,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军服上夹带着烟味可能还沾染了点鲜血的味道。但是这些都是敌人的血,所以并不让人感觉噁心。 第022章 都是敌人的血,所以并不会噁心。 但是,眼睛余光里已经消失在走道远处的高大身影。陶曼有些难以启齿,事实上对于殷染的话她并不相信。 有意思并不代表喜欢,即使爱慕也不表示能够无限付出。更何况她和殷染关系目前为止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她不会天真以为真的涉及到性命的时候殷染会多在乎自己。 所以未知更恐怖。 沉重的脚步,乱糟糟的脑袋胡七八糟。直到身后的舱门紧闭,重新回到居住地,陶曼感觉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从身体直到心灵。 垮下的肩膀,蔫哒哒的表情。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身边折好的书指尖摩挲着书页翻了几页。 真是。 颇为烦躁的将书丢弃在沙发上,揉了揉肿胀酸涩的眼睛。因为无力而无法宣洩的心情让人觉得而压抑并且窒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男人,弯腰捏起丢在一边的书本。殷染脸上沾染的血迹已经洗掉,微微垂下的金色眼睛轻轻将书页原样折好放回她膝盖上。 「脸色从回来开始就很难看。」低沉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而深沉,「不告诉你就那么烦躁。」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陶曼看着在身边坐下来的殷染,来了这么些日子头一次与那只里头像是有流光转动的金色对视。 「你让我怎么能不在意。」一个被她砸的血肉模煳指骨外翻,一个在她面前视频里被从后面一qiang爆头。那红红白白的脑浆混杂着那天晚上的混乱撕扯在一起。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在人多嘈杂公众地方。 「这里是基地,而且那是你单独带我去的位置...」名字什么的已经不是重要的了,「明明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但是那傢伙就那么直接找到我的在的位置...」 托上后脑的温热手掌,没有张嘴却骤然拉近在眼前的艷丽面容。那只过于逼近锐利的金色眼睛,陶曼含在嘴里即将吐出字眼顿时被卡住。 「科林·兰伯特。」 哎? 「这次突袭我舰队的敌人。」从浓密长发里抽回的修长手指,从烟盒里挑出一支烟点上,殷染叼着烟仰起头声音略显得含煳其辞。 「不是今天那个吗?」完全没有听过的人名,陶曼下意识反问出口。 「你觉得是罗威?」微微眯起的眼睛,殷染那张艷丽的面容被吐出的缥缈烟雾遮掩在后面让人瞧不清楚。「那傢伙和我的确是对立的位置,但很遗憾这次不是他。」 不是? 「可是刚刚遇袭就过来救援。这就好像瞌睡有人送枕头,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傢伙大概是只是临时收到消息。毕竟你的安全本来就是我和他负责。所以才会出现的这么及时,不用太介意。」 轻轻擦过她耳边的温热指尖将散落长发撩到耳后,捏着她的下巴将视线对准自己。「比起在意那个肌肉发达的傢伙,我希望你能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正题上面偏差过来的,被抓住的双手寸寸收紧,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瀰漫。 「科林·兰伯特,和他背后推波助澜的埃莉夫人我都会除掉。只是挖出来的线还不能完全拔掉。我需要借他们的嘴来传话,暂时让你受点委屈。等等,不用多久事情处理完,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消息。」 恍恍惚惚陶曼觉得被那只金色眼睛诱导,视线里只能看到殷染鲜红的唇瓣露出淡淡弧度。冰冷不及眼底的笑意看在眼里沉沉的让人毛乎悚然。 喷洒在耳边的滑腻气息,像是沾染了□□的言语。 陶曼不知道到底是被殷染浑身瀰漫的危险气息所震慑,还是被那鲜红唇瓣里突出的言语所蛊惑。 浑身细胞叫嚣着不能再问下去,直觉如果再贸然前进一旦撕下那层疏远的幕布,里头涌出的真实可能会将她扭曲囚禁。 无法获得真相只能抛掷脑后。转而将注意力放到莫德送来的资料文献里面。 为了熟悉自己现在所处社会,陶曼从得到的资料里搜寻所有在她看来对自己有用的事情。 社会背景,人文特点。这个世界和她之前世界的和平社会不一样。虽然有政府统辖,但是因为政局不稳所以各地隐患很多。 陶曼不是很了解政治,不是很明白这种结构到底意味着什么,平衡点在哪里。 唯一知道的就是,从一开始睁眼就看到殷染。居然是这个庞大星际中真正握有实权的十大指挥官之一。 握有实权... 想起初到时的枪林弹雨,想起殷染身上那股高居上位着沉重威压,以及举手投足间无法挥散的危险气息。介绍中每个将军都只有寥寥几笔介绍,唯一不同那张照片上那个殷染还没有失去右眼。是个脸看起来艷丽异常,气息却显得阴鸷黑暗的男人。 第41页 真正的实权将军。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背景混乱星际势力林立,殷染不过只是个较为优秀的军人而已。 没想到,她这算是无意中抱了条粗大腿吗?心里腹诽一条条接着看下去,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照片和名字。 在下面第三个人的简介上面瞄到熟悉的名字,科林·兰伯特这是那个殷染告诉她名字。 政治斗争的漩涡把她连带着卷进去了吗?陶曼有些心悸。 而且就在她吐槽的这个人下面,她找到了张熟悉照片。这个人就是那个白的像纸一样的罗威。 和殷染一样,也是十大指挥使之一。 当陶曼跟着殷染再次站在飞船上,欣赏美景来弥补之前被突袭打断的悠闲时光时。 「指挥使。」不知道从哪条路口冒出,站在殷染身后的兰登。 「怎么了?」两人相谈甚欢,突然被插入殷染只是微微侧头。 陶曼嘴角含着微笑垂下眼睛,愉悦的话题让两人关系进展的不错。只是身份的差距,让她对于殷染工作以及处理的事情多有迴避。 她只是个普通人。 政治漩涡杀人不见血。她没那个段数,没有勇气,也没那些个好奇心去探究漩涡里面的秘密。为了满足好奇的欲望,而被人盯上带着知晓的秘密永远去死... 她惜命的很。 殷染微微皱起来眉头扭曲那张艷丽面容,颀长的身上原本悠闲优雅的气息变得压抑沉重。 金色眼睛穿过她,直接落像身后某处的位置。陶曼还来不及回头顺着他视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被越过身侧的高大身影晃过眼睛。 「真是悠闲的时光,怪不得通讯器里找不到你人,原来你在这里。」突兀插进来的高大身影。速度快的看不清,直到坐下来那白的如同冰雕般的半张侧脸才让她认出来人。 罗威。 和殷染一样是实权的指挥官。 这是有工作要处理吧。陶曼看着对面脸色有些阴沉的殷染踌躇了下站起身。「你们有事情处理,我就先回房间了。」 「陶小姐。」出声拦住她的高大男人。陶曼从来没有认真正视过罗威的长相,此时站起身终于直视对方白的过分的脸。那是张很英俊并且粗犷的面容,乍看之下没有殷染来的惊艷出彩。但是英挺的眉眼看起来像是雕塑而成,让他整个人有种符合军人特质的冰冷强硬姿态。 「突然打扰你们,很抱歉。但是我今天来只是为了传达一句话,星际政府刚刚下的命令,召集在职的十位指挥使全部改行去帝都。这是刚刚到的文件。」像是跟旁边的女人说话,事实上却是看着殷染的眼睛。嘴角那丝得意的笑容逐渐沉了下去,罗威拿出机械文件摆在桌子上。 气氛有些凝重。 陶曼被直接叫住名字走也不是,只能默默坐会原地。 记这么听着真的没问题。 拿过机械平面,光感的屏幕从后面是一片乱码。陶曼只能看着坐在对面殷染微微皱起眉头越来越紧煞气尽显。 这么严重? 那几乎已经趋于扭曲的艷丽面容骇的,陶曼心在狂跳起来。 「兰登,让莫德过来,传令让马修偏转航道直接去帝都。」 等等,核实都不用核实?你们不是敌对吗。 来不及反应被罗威握住右手,「这一路上我们就要相伴出行,希望这短暂的时间能给你留下美好的记忆。」 抽不出来的手,对方过大的力气捏的她手掌都有些疼。与其说是绅士的礼仪,陶曼到觉得有种被人强迫的感觉。轻轻沾在手背的嘴唇,还没有完全印下去。陶曼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抽出来,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两人始终没有口头确认,却越来越熟悉融洽的肢体。不是知道是雏鸟情节,还是殷染那优秀的外表,或者说她比想像中还要中意身后的男人。 陶曼并不排斥殷染的靠近,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噁心难受。 互相贴近仿佛依偎的男女。 第023章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脱离掌心的纤细手掌。 本能靠近背后自己熟悉的对象,视线里罗威那张白到没有血色的俊朗面容隐隐有些不悦。「殷染,你过界了。」 被捏地发红的手掌被身后男人托起,粗粝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殷染低下头,那张艷丽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沉,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脖子后面有些暧昧。「很疼?」 「有点。」凝固僵持的气氛,右手掌心癒合状况良好的伤口重新溢出鲜血。 陶曼有些无语,这到底是力气有多大。 「我过界?」直到确认陶曼重新裂开的手掌没什么事。殷染一只手搭在女人消瘦的肩膀将她罩进自己怀里,「什么时候能把你的蛮力,分到点到你脑子和眼睛里再说这种话。」 罗威看着被殷染纳入保护范围的陶曼,视线落在沾染在雪白手指上血迹。「我不是...」 「让兰登带你去上点药。」感觉身后的男人拍了拍她肩膀。陶曼下意识回头看着殷染那张艷丽却略显阴沉的脸,仿佛有流光的金色眼睛里的不容置疑。 无妄之灾。 坐在椅子上陶曼看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兰登熟练地用镊子夹着沾满药汁的棉球涂抹伤口。脑袋里想着殷染让她走时的强硬神色。 早就癒合的伤口,虽然被外力所致重新渗血。但事实上只是表层新长的脆弱皮肤重新裂开,乍一看比较吓人其实没事。 第42页 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纤细身影。殷染转身在陶曼原本的位置坐下。鲜红唇瓣带出着讽刺的阴冷笑容,修长双腿交叠修长的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金色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站立在原地的罗威。「人已经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正事。」 修长的手掌比了个坐的姿势然后抬起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莫德拿出烟。打开盒子挑出一支夹在手上点燃,随后将烟盒和火机一起丢在桌子上推过去。 罗威脸上的歉意像幻觉般消散,重新坐回位置打开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就好像刚刚那段插曲并不存在。 「政府,找到了基因健全的母体。」 ? 夹着香菸的手指微微一动,殷染原本垂下的金色眼睛抬起。「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消息第一时间出来就已经全面封锁,现在急召我们回去。」 吐出的烟雾飘飘挡住那张艷丽的脸,殷染微微眯起仅有的那只金色眼睛,鲜红嘴角抿出纤薄的弧度像是染了血般渗人。 厌烦了每天待在屋子里,陶曼笑着对跟在身后的兰登点点头,「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僻静的飞船前舱。金属铸造而成的一体式过道,煞白的墙壁紧密的连接缝都看不到。只有顶头上镶嵌顶上照明灯的位置能看到明显ao陷。 有种置身时空缝隙的错觉。 指尖贴着透明舱壁逐渐张开,陶曼压下身子将脸贴与舱壁贴的极近。黑白分明的眼睛,穿过透明舱壁所映照的景色绚烂无边美轮美奂。 震撼人心,却缥缈无依。 深入那绚烂色彩深处,整个人像是变成一粒沙让人从内心生出孤寂。 在船舱边沿位置上坐下眼睛看向外面。前舱人虽然少,但是偶尔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军人路过。 听着背后一声声跟兰登敬礼的声音。军人特有的庄重威严,以及军靴跺在地上沉闷的声响。 像是驱走内心那股孤寂,也让周围被金属包裹的冰冷的空气变得有点生气。 而且透过透明舱壁,映照在上面反射出身后的景色交错着宇宙的绚烂,扭曲成一种别样的韵味。既新鲜又有些奇异。 恍惚中出现在背后景色里面高挑身影。和其他人不同的粉色短髮,露在眼罩外面的金色右眼。周身缠绕的威压沉的压人让那张艷丽的面容看起来有异样的艷丽。 「你就一直坐在这?」绕倒她右边位置坐下的殷染。 这才一会不见身上烟味变得更重,果然是越忙的时候抽的烟就越多,「嗯。」 「为什么不回房间坐着。书都看完了?实在无聊的话,让莫德给你搬个电脑进去。」熟络的口吻,从那个时候点破窗户纸开始,两个人相处就越发自然。 「不用,我就想单纯出来逛逛。」陶曼难以启齿。两个世界现状文化背景差异,让她和这个社会彻底脱节。 「是不是觉得闷得慌。」 之前一直忙着找条活路,没有心情估计别的。后来跟着殷染到处走的虽然发生了些事情但是好歹出去逛逛。这才刚刚透风没多久,就恢復与世隔离的状态肯定憋得慌啊。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幽怨,殷染嘴角浮现丝丝笑容,「帝都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近,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到。到时候下了飞船带你在帝都逛逛那里很繁华。」 「你不是要处理事情?」明明刚刚那个叫做罗威的男人说有重要事情,这才临时改道。 「是要等到事情处理完。不过我在那里有行馆,里头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这里要热闹的多。」 真的? 对于殷染生活枯燥程度的了解,陶曼表示怀疑。 结果当飞船真正着陆的时候,陶曼走出那刚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她心都几乎要飞了出去的。 深吸一口,满满充盈胸腔的冰冷空气。接近黄昏的天色不是她所熟悉的晚霞,然而那仿佛临近午夜的深蓝整个天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只是明明才六点多...天就已经黑了. 「怎么了?」越过她走到前面的殷染侧身停下步伐,回头看着嘴角含着笑容的陶曼。 「没什么,重新回到地上的感觉很好。」陶曼内心雀跃。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许久没见的莫德,而兰登坐在副驾驶座上。陶曼和殷染两人并排坐在后面。一进入狭窄的空间,殷染久居高位的侵略性让陶曼有些许不自在。而且不知道是不车里空间狭窄的缘故。昏黄的灯光从上照下,将殷染帽边拉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整个空气里有种无法言述的沉闷和压抑。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不知道到底驶向哪个方向,陶曼安静地坐在男人身侧。玻璃外面顺着的反方向飞速退去的夜景。 外面天空越来越暗的天色,周围点起的灯光被速度拉长连接起来组成流动光带,配上后面高矮不一的密集建筑。 光怪陆离。 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下来的车,陶曼坐在真皮坐垫上昏昏欲睡。恍惚中好像贴上她脸的粗粝指尖,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殷染那张背对光线的凑近的面容。 「到了吗?」因为放松而微微下滑的身体,嘴角稍稍有些湿反手摸了一把。 还好没留口水,不然太丢人了。 笨拙像小兔子般柔软的动作,引得殷染锋利的眉眼稍稍变得温润。 第43页 「行馆到了。」像是朦胧花朵盛开,陶曼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一瞬间仿佛被那张脸上不经意展现的温柔所蛊惑。 两人这些日子离得很近却一只没有这么窘迫的感触。陶曼像是被烫到一样,耳根子顿时有些发热。 「晚上很凉衣服裹紧点。」将她肩头的衣物压紧,殷染轻笑着捏住她的手打开车门。从殷染嘴里说出来很凉,以陶曼的感觉,就好像是从春天直接跳到入冬。 明明从飞船上下来没有多久啊!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冷风嗖嗖往衣服里灌,就差没有下雪。 这就是传说中的昼夜温差大。 也许她该庆幸这里至少温度还不到零下。搓着臂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陶曼,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嘴角含笑的殷染依旧是那身军服。比起他挺拔的身姿,她就恨不得缩成一团。 被她没出息的模样所取悦,从身后副官手上拿过外套展开披上她肩头。行馆门口,如白昼般透亮的灯光将殷染侧脸照的透白越显得俊美。一向都是以浓墨重彩取胜的容貌,被灯光一照将那艷丽色彩遮掩一身气派倒是越发出彩。 「指挥官!」 一直以来都被殷染照顾与世界隔绝。陶曼从未直观面对如此众多黑压压的军人齐刷刷的迎接。 没有红地毯,没有鲜花。 简单的只有边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军人。陶曼不矮,但是比起这个世界男人身量她就小巧的多。黑压压重重叠叠的军人,有的在前面大多数隐在后面。匆匆一撇根本记不住长相,唯一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那和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被挤在中间她,突兀的简直就是黑色幕布上那点鲜明的白。 小小和周围成明显反比,而且更重要的是格格不入。 第024章 直到背后沉重的门扉,「砰——」一声关紧。 那铺天盖地让人抬不起头的压迫感才从单薄的嵴背上撕离。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探出头得以喘息,陶曼搓了搓发麻的臂膀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冻得还是吓得。 真庆幸她不是敌人。 从那一双双刺人的眼睛底下走过。 从战场上滚过一遍,她能分清楚尸山血海的杀意沖天到底是什么模样。同样,她也能分得清楚手上真正沾染过鲜血人和普通人本质上的差别。 这是每个活着的生物遗传带来的本能。 大概...从第一眼看到殷染时,那仿佛震颤到灵魂深处的危机意识就源于这。 零散几个,可能没什么感觉的。但是军人一多起来,这压迫的滋味就是让她抬不起头。陶曼下意识捏紧冰冷指尖。 「行馆的管家肯。」不慎温柔地拽着左腕将身后的女人拽前一步。陶曼踩着小靴子,没留神踉跄着从殷染身后跌出来。 军队是男人的天下,没有人注意到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陶小姐。」那是个头髮花白梳的非常整洁的老人。和周围人一样挺直的军服款式稍稍有些不同。有些瘦,个子很高。松弛的面容写满岁月的痕迹,嘴角微微下沉看起来严肃不好相处。 「你好。」比起对方从容陶曼有些拘谨。她不擅长应付比自己年长的人,更不擅长应付这种大场面。 「你有什么生活上的要求就直接跟肯讲。我把马修留给你,他会保护你安全。」轻轻揽住肩膀的手臂,将她僵硬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殷染有些笨拙的指尖解开她套在身上的小外套。「这里很安全,你晚上你可以安心休息。入夜之后不要乱跑,想去什么地方先告诉马修他会给你安排。」 「你这是要出去?」完全跟温柔两个字不搭边的人,交代的非常细緻。陶曼盯着男人胸口的扣子开口。 「嗯,马上就要走。」喷洒在头顶的温热唿吸,言语不容置疑的强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快的话大概明天,慢就可能要几天之后。」 仓促就算了,还要去那么久。 陶曼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这是她绝对不能触碰的事情。「知道了。」 到达这个世界,第一次和熟悉的人分开。看着殷染高挑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重重人影之后。 原本人气鼎盛的大厅空旷下来。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压力散去,仿佛也将这栋建筑里的人气带走。在豪华优雅的装潢陪衬下,越发显得孤寂冷清。 之前明明说到了帝都先带她到处走走。哎! 对殷染确有好感,陶曼并不否认。 爱?还没到那种地步。 睁开眼遇到第一个人的就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半个多月。每天都能见到接触。可以说除了殷染以外她没有主动接近过任何人。 心底,对于别人大概是不信任的。 说不出缘由。有可能是清醒之后不怎么愉快的际遇,也可能是别的。陶曼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掌心搭上坚固实木的扶手,褪去小外套大厅里的温度有些高。 「陶小姐,您的房间在三楼请跟我来。」 空荡荡的大厅,沿着楼梯走上二层才看到两个机械女僕。已经接触过这个世界的背景,陶曼不会再天真的以为那是真人。 「您的房间在这边。」穿过华美的廊庭,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路扫下来。透明展示柜,奢华摆设,精美绝伦的名画。 实际上陶曼分不出来墙上到底是不是名画。只是边框那奢靡质感繁复的花纹,配上图画上深邃的色彩质感给她一种很名贵的错觉。 第44页 走廊尽头最左边的一扇门,许久没有住过这种有门的单独房间。鲍伯打开门的一瞬间,陶曼有种回復正常的错觉。比起刚开始单独住像是实验室一样的地方,让人感觉舒适。 真美! 像欧式又带着这个世界独有的文化底蕴装饰。低调精緻的色彩,没有外头那么明目张胆的张扬。较为沉稳的颜色,和她心性也匹配。不然给她安排一房间浪漫粉红什么。陶曼感觉自己即使消受不起也只能默默忍着。 「陶小姐还满意?」站在身后一步的鲍伯。 「很漂亮谢谢。」 礼貌地弯腰表示礼仪,鲍伯站直身体拍拍手。明明外头没有旁人的走廊,没有多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这是,卡尔和温蒂。」鲍伯退后一步,露出身后两个穿着僕人服装的面容一样的少男少女。「他们会负责照顾小姐您的起居。」 第一时间瞄向脖子,果然。 外表看起来跟真人一样鲜活的样貌。温蒂长的甚至甜美乖巧,那张脸换到卡尔身上就是清秀利落。 她该说这真是男女皆宜? 刚想说不需要,张了张嘴陶曼又闭上,「麻烦你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一般女人行事标准。多少知道她底细的殷染又不在,反正是机器人留下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车程,送走所有人房间里也安静下来。「温蒂把灯打开。」 原地没有移动过半分的少女,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变漆黑的房间里顿时通亮。 好高级,陶曼咋舌。 久违的独处与寂静,撩开厚重的窗幔透明的玻璃上结了一层水汽。「这到底是有多冷?」 「这个季节,帝都夜晚最冷温度会低至零下十度。」从未听过清冷的少年声线。从关上门之后就彻底安静下来的房间,灵动如真人的温蒂和卡尔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乖巧兄妹。 「这里一直都这么冷吗?」活人心思诡变。机器人的话,里头全是零件即使有人格至少也不会因为外物而背叛。 至少对于陶曼来讲是这样认为。 「现在气温还算是适宜,冬季的话会冷到零下三十度。小姐,不要打开窗户现在气温骤降的很快,您会着凉的。」软糯的声音,就像是温蒂的外表乖巧的很。 没有大黄那种老旧机器人整天『哔哔——』的前奏。如果不是脖子上特有标记醒目,单看外表真的像是漂亮双生子。 卡尔是哥哥,温蒂是妹妹。 在窗边单人沙发上坐下对温蒂招手。迈着步伐走到她身边的少女,细腻柔软脸颊入手美好,这肤质文理简直就是活着,甚至连头髮都漂亮的像绸缎一样。 「真漂亮,你们真是机器人?」像是被那甜美的美貌所迷惑,陶曼微微眯起眼睛情不自禁的开口。 「我们是。」像小贝壳般圆润的指尖轻点在脖子侧面的金属区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金属面板凹陷下滑露出后面精巧紧密到极致的零件区域。 真的是机器人。也许她不该探究这个事情。 看到真相滋味有些微妙。不然光看外表漂亮的双胞胎小跟班,想想就虚荣感爆棚。 抽下灯笼袖上深蓝色缎带,系在温蒂纤细的脖子上。让她转过身从后面打个蝴蝶结,正好挡住脖子上的金属块。如同瓷器般白皙粉嫩皮肤衬着缎带光面像彩虹糖果般甜美。 好看!抽下另一只袖子上的缎带招来卡尔如法炮制。 沉重并且急促的步伐。 「敬礼——」两边沿着宽阔过道站岗的士兵全部举手。 「殷指挥官你可来了,就差你和崔指挥官了。」浑身外露的机器零件。明明是纯金属构成没有一丝仿人类外表。然而那堪称柔软的身段,加上那双真诚仿佛有灵魂的机械眼睛,就像是个跑错驱壳的人类灵魂。 「开门。」甚至冷漠地用下巴点点门,殷染那张皱起眉头的艷丽面容截然没有面对陶曼时的耐心。 锋利如同刀尖的美貌。阴鸷面容像是沾满毒液,浑身萦绕的戾气与黑暗,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盘踞身体吐着信子探起头的毒蛇。 打开会议室的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原型会议桌上亮着的一盏盏小檯灯。过分艷丽的脸随着步伐逐渐沉入黑暗,殷染那张只有一只眼睛的脸在阴影中看来分外骇人。 凝固而古怪的氛围,会议桌上在座的所有人对殷染的到来只是瞥了一眼。 落座之后,短短不到十分钟。十位将军中的最后一位终于『姗姗来迟』。坐在主位上的国王,终于敲响会议开始的钟声。 「昨天下午从女性基地基因抽取中找到了,『基因健全的母体』」前倾的身体,靠在桌子上交扣的双手,「你们知道这意味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母体。我们要最优秀的医学科研团队,从她细胞里分离出健全基因复制培植。」 「这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唯一的希望。即使最后不能成功,也要让她留下基因健全的后代。」 ...... 第一条法案。 全票通过。 一夜好梦。 陶曼以为殷染不在自己大概会失眠。 结果昨晚因为好奇抱着温蒂做了个近距离亲密研究。那股子刚得到玩具的新鲜感将她心里的失落与惴惴不安沖的分毫不甚。 「早上好,卡尔。」 第45页 昨天晚上验证过的确是机器人。刚刚睡醒陶曼睁开迷濛的眼睛,嘴角抿出个幸福的笑容,软绵绵的指尖轻轻掐了下少年俊秀面容。 「早上好,小姐。」声音清冷的俊秀少年。脖子上她赠与的丝带还在,衬着白瓷的皮肤有种青涩禁慾的味道。划过脖子的指尖,真想就这么顺着松散的领口抓下去。陶曼能明显感觉到心底被□□的躁动。 不行!不行! 狠狠拍了拍自己还有些迷煳的脸坐起身。卡尔还是个孩子,不,是孩子的外表。猥亵未成年,这是犯罪。 第025章 从拉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刺眼光线。 从衣柜里抱出衣服的卡尔,陶曼拦住了温蒂伸过来的手。「不用。」松散挂在身上的宽松睡裙,陶曼长长伸了个懒腰。顺着手臂下滑的袖子露出半截纤细的臂膀,另一只手揉掉因为哈欠而溢出眼角的湿热,脚尖凭着睡前的记忆趿上拖鞋。 「帮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揉了揉温蒂柔软发顶。 好舒服的手感。 取走的卡尔手里的衣物,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也支出去。哼着小调陶曼心情很是不错。换好拖鞋走进浴室拧开龙头,温热的水倾泻而出温度正好。 右手重新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痂。 「因该没问题。」 一整夜。 不吃,不喝,不睡觉。 直到所有提议法案探讨出结果,会议开始之后就彻底封闭的议会大门才会重新起开。 精神和□□,非常疲惫。 在躺椅上躺平放松的修长身体,高速运转的大脑让太阳穴突突地疼。身体包括精神有种彻底被透支的疲惫与虚空。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总是鲜红像是染了的血唇瓣也变得有些苍白。 「指挥官。」闭眼还不到十秒的时间,快步走进来的兰登。 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视线扫向推着医药车走进来男人殷染坐起身。褪下军服露出底下微皱的白衬衫,解开袖口扣子露出坚实的手臂。 熟练扎入血管的针剂,淡蓝色的液体注入身体。药效扩散迅速强行透支的身体稍稍回復些气力。 那种疲惫无力的沉重感终于逐渐远离身体,深深吸吐了口气殷染重新挺直背嵴。 「这是刚刚做好的义眼。」从医务车里面抱出来沉甸甸的金属箱放在矮柜上打开,随着智能开启的响声跑出白白烟雾。 从隔离容器里取出小盒子。 殷染摘下眼罩。 昂着头,金色额发挡住不正常的眼眶,兰登撩开头髮手法熟练检查处理。挡住视线的手掌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殷染白皙坚实的下颚。 「感觉怎么样。」 一直以来都没有佩戴过义眼的空洞眼眶。太久了,已经熟悉那种灰黑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发凉的明显和皮肤不同的温度让他微微皱眉。 「不舒服。」 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技术了。」 「再好也不是原来那只。」殷染看着镜子里映出那张熟悉的脸。过于艷丽的脸孔看起来刺人,那双金色眼睛就和记忆里一样。 外表看起来亮的惊人,深处却有暗流涌动。 「一般般。」 ....... 身后跟着莫德和兰登,用基因识别卡走过三层关卡进入全封闭的第四层。 身边路过的,包括沿着走道站岗的全是独立控制的战斗机器人。整个房间都是高级医疗器械,来去穿梭着都是套着研究服的医学科研人员。隔离在透明玻璃后面的独立小床,母亲模样的女性机器人正拿着玩具逗弄坐在地上的女孩。 三四岁左右背对着隔离玻璃。 圆滚滚的身体还没张开,只能看到齐耳棕色短髮下面露出,肉肉的脖子。 「殷指挥使。」抱着文件的消瘦男人神色疲惫,脸上全是沉迷于研究的狂热。斯文儒雅的外表也无法挡住骨子里透出的疯狂,配上满满一房间的森冷医疗器械。 山姆博士,星际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殷染露在眼罩外面的那只金色眼睛,落在抱着文件的男人身上。 透过隔离的玻璃,穿透那具稚嫩的身体,能看到建立在这个孩子孤寂可悲生命上面微小的希望。 顺从,乖巧,随叫随到,两双生子如同真人般清澈的眼睛。 温蒂和卡尔大太乖巧了。精緻,漂亮,顺从,无论什么时候,切换的表情连眉梢弧度都跟模板一样。最开始的新鲜感褪去,沉浸下来的孤寂就像潮水一样漫上心头。 陶曼有些想念二黄的哌噪了。 「在干什么?」 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随意绑在后脑的乌黑长髮顺着肩膀动作披散下来。视线余光里出现的修长手掌,突兀从身侧传来男性声音。 骇的陶曼沾染着泥土的指尖明显一抖! 下意识侧头,「吓死我了。」 太阳下摘掉军帽略显凌乱的金色头髮,殷染那张略显疲惫的艷丽面容,嘴角高高扬起显得心情甚好。「瞧你那点出息。」 「能跟你比?」陶曼有些无奈,嘴角却扬起。「在浇花,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和她一起站起来的高挑身影殷染脸孔在阳光映照下有些透白。「你喜欢花?」皱巴巴的军服身上夹带的烟味越发浓重,一向鲜红唇瓣的干巴巴发白,浑身都透出一股杂乱疲惫气息。 第46页 只有露眼罩外面的金色眼睛含着些许笑意,在阳光下亮的惊人。 脸色憔悴心情却很好。 陶曼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随便找点事做。」 比预料中还要依赖,在这世界的唯一熟悉的人。 三天之前陶曼以为自己只是会有些不习惯。 却没想到当殷染身影真正消失了之后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块。这是温蒂和卡尔无法弥补的孤寂。只要安静下来就会从心底滋生蜿蜒着探出头。 而且经过时间发酵变得越发反覆严重。 然后许久没有见到人终于出回到视线里,陶曼心里充斥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我饿了。」回到之前?不。好像比之前还要亲近些。「陪我去吃点东西。」 殷染粗粝的手掌抓住陶曼沾染泥土的手,根本来不及提醒整个人就被拽离花圃。「先放开。」她刚刚整理了花圃两手都是泥。「我手很脏」 殷染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顿,「你觉得我在意。」 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原来姿势陷入沉睡男人,陶曼从旁边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第026章 果然! 昂着头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原来姿势的男人,带着眼罩的半张脸被光影剪落融入阴影,侧偏向沙发的头压出微微凹痕。 明显能看到,另外一只眼睛下面隐隐的青黑色。 随时都像是藏着无数秘密深不见底的金色右眼微合,总是萦绕在身上的那股迫人威压也像是被收敛。滑落的额发露出艷丽面容漂亮的轮廓,松散领口露出锁骨,修长的脖子拉出迷人的弧度。 无论看多少遍都,都惊嘆这幅躯体的美貌。 再加上现在这股疲惫而微微消散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有种疲惫颓废的美。 就像收起毒牙蜷缩在那层层叠叠花丛之下小歇的凶物。蜿蜒蜷缩成团躯体遮遮掩掩让人瞧不清全貌,只能从缝隙里窥探到那瑰丽色彩的分毫。 大概她现在所见到的就是这种状态。 很美。 夹在指间几乎燃尽的香菸忽明忽暗,过长的菸灰砸落弄脏垂落在沙发扶手上指尖。睡也不挑地方,恐怕累极了。 嘴角不由地勾起丝丝弧度招手叫来旁边的温蒂咬耳朵。温蒂收到指令对她双手叠在小腹鞠躬转身退下去,陶曼蹑手蹑脚靠近陷入沉睡的殷染弯下腰。 从松散的指间抽有些发烫的菸头,因为烧的太短灼的指尖微微有些烫。将它碾灭在旁边菸灰缸,习惯地端起旁边水杯往里头到了点清水。 在她放好杯子抽回手时,突然捏住她手腕的粗粝手掌。 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睁开一条缝的金色眼睛,露出里头流光似得色泽。待看清视线前面的人,殷染微微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重新合上。 这是还要继续? 姿势没有变动,连带着抓着她的粗粝手掌也没又松开。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温蒂抱着毛毯回来。 陶曼试图掰开殷染手掌,然而他却比之前握地更紧。 视线再那殷染张闭着眼像是陷入沉睡的艷丽面容上巡游。好像之前那微微睁开一条线的金色眼睛是她的错觉。 但是掌心不属于自己热度与力度,却显示对方正式清醒状态。 重新合上的眼睛没有移动分毫的姿势,无一不表达出『就这样』的气息。用空出的手,将长至脚huai的裙摆稍稍一整理,在殷染身侧位置上坐下。 让温蒂将抱来的毯子展开盖上,陶曼将顺着男人手臂下滑地毯子往上提了提。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染前一秒明明是偏向左边的头转了过来。 被黑色粗制眼罩盖住的半张右脸,原本合上金色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默默看着她。 「怎么了?」里头流动着晦涩难懂的流光,陶曼被他那炙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将手里毛毯放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 男人轻轻煽动的鲜红唇瓣,太轻太快陶曼一时没听到。 「什么?」 殷染微微张合的唇瓣稍稍抿紧,随即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重新煽动。「嫁给我。」 ? ??? 由来突兀的言语,陶曼瞬间感觉唿吸都停顿,大脑霎时点不够用。 明明好像之前才说好相处试试!这才几天?直接跨过交往直奔婚姻?陶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混沌的大脑被震惊一时半会还做不出反应。 殷染却是疲惫地摸着自己额头彻底坐起身,「不用现在立马回復,好好考虑一下。」 捏着她手腕的粗粝手掌微微松开,下滑握住那柔若无骨的柔夷。理所当然地十指交扣,殷染比她大上许多的手掌烫地惊人。 感觉左手拇指指尖被男人用食指勾住,拇指关节轻轻拨动指甲。皮肤和指甲间微薄的血肉被牵动,不疼。至少血肉牵扯的感觉,让她被震惊而失去言语稍稍回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心里有种震惊后的复杂感,陶曼舔舔干涩的嘴唇努力组织着言语。 「当然,你以为我现在不清醒。」微微上扬语调明显肯定的反问句,那只从上至下微微侧目看着她的金色眼睛,里头像是翻涌着风云酝酿着什么危险。 不经意释放的黑暗,直白刺的陶曼有些瑟缩。下意识连忙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47页 「我只是想说。」稍稍平稳语气,将心理直白的话换了个柔和的方式表达出来,「你确定要娶我?」 「首先我们没有认识多久。嗯,至少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直接婚姻的地步。」 「无论是,脾气,品性,生活步调包括品味以及各种细緻末梢的小细节。」 「两个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并不是谈恋爱,感觉不合适,不喜欢就可以随便换。」 「婚姻里更多的是责任和情亲,因为那是要和你携手过一辈子的对象...」 「你明白我的意思?」 殷染的表情有些微妙,高深莫测的让她读不懂。那只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里头似乎失去遮掩翻涌着她读不懂暗流,向剑一样刺人仿佛穿透内心让她无所遁形。「在你家乡,是这样风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机械女僕都离开。空荡荡大厅里只有坐在沙发上的他们,以及静谧空气里两人交错的唿吸声。 「大概,也不是全部。」想想以前,陶曼僵硬的嘴角微微翘起,「你应该知道,每一个人的想法包括嗜好都不可能一样。这仅仅只代表我个人意见,你可以认为对于我来讲,结婚是一件慎重的事情。」 这是她深入骨子里的执念。无论周围世界变成什么样子,都希望能有一个人彻底属于自己陪自己走下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面,能陪着她平淡的过下去没有太大的遗憾。 「真是美好的愿望。」听过她一番话之后,许久才缓缓开口殷染微微扬起那艷丽眉梢露出个遗憾的笑容,「但是很遗憾,这个世界法律并不会让你这么从容。」 「什么意思?」 「星际法律强制每个到24岁的成年女性,至少要有一位合法伴侣。」殷染微笑的鲜红唇看起来有些邪恶,「当初给你申报户口的时候,骨龄检测显示你年龄25岁。」 「这已经属于犯罪,但由于你是从幼年时就遗失的女性。所以按照星际政府的条例,你本来是有一年的期限。」 「但是,为了挽救星际新生儿死亡缕越来越高的问题。前天修改了法令,这让一年的适应期缩短成了两个月。从给你註册户口那天开始算,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所以你现在只有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来解决你的婚姻问题。」 「如果到期没有伴侣会怎样?」 「你会被起诉而且□□三年。」 你tm在逗我?陶曼三观都被刷新。 「星际对于女人的法律很宽容」殷染松开和她交扣的手指的,手掌压在陶曼肩膀上。稍稍压近的艷丽面容脸孔,背对光线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对于孩子以及未来延续的问题上,政府绝对强制态度。你不会想知道在监狱里,和那些□□以及重刑犯以及各种变态待在一起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轻飘飘的突袭喷洒在耳际温柔唿吸,殷染诡异的言语态度让陶曼顿时浑身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了。 「本来我是想等你在更多的适应这个社会之后再告诉你。」仿佛嘆息般的坐直身体,殷染重新捏住女人软绵绵的手指。「但是很明显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幸运的是,政府不会强制伴侣数量。也就是说你只要找一个异性法律结婚就可以了。 「所以这才是,你让我嫁给你的原因。」终于能够顺畅转动大脑,总算是理顺了那句没头脑的话。陶曼被震惊的理智上终于沉淀下来,然而作为女人的自尊却小小的有点受打击。她还以为是被自己不经意的美貌给沖昏头,看了眼殷染那张随时随地都像是沾满毒素艷丽容貌。 陶曼觉得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之前可能是,但是现在不是。」有力度粗糙的手掌细细摩挲着陶曼的指尖,殷染鲜红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 「你说的太真诚,弄的我现在真的想和你结婚。」 ......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但是从认识,直接越过中间所有阶段,直接奔向婚姻好像也流程也不对。 陶曼没有结婚经验,也从来没有想过『闪婚』这个词跟她会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只有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 谈话结束之后殷染从容地牵起她的手站起身,以及轻轻落在耳边的那句。 『好好考虑。』 安静房间里把自己抛在床上摊成大字,陶曼看着床边打开柜子哼着小调的温蒂万分羡慕。 本来只是缓兵之计。 但是从殷染最后的话看来,那傢伙恐怕说认真的。 直到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不像是热恋的小青年。 不知道是不是性格所致,陶曼总觉得他们有种夫妻才有的默契。殷染生活单调,腹黑...不论性格,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什么阳光灿烂的对象。而她也不是什么青春烂漫的花季少女。 虽然热情不够,但是步调倒是挺合适。两人在一起,关系看似进展的不快日常中却细密的交织在一起分不开。 刚刚接触时的心动原本就还没消退,分离几天变得越发融洽,见面之后变得更为默契。 陶曼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侧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将挡住脸的头髮缓缓拨到耳后。 「叩叩——」就在她侧躺在床上纠结,房间里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温蒂看下是谁?」麻利地爬起身陶曼将凌乱的裙摆扶平。 第48页 「莫德副官。」温蒂看起来甜美的面容嘴角笑意加深。「这么晚了有事吗?」敞开的门温蒂不高的身体微微侧开让出路。 「莫德副官。」一向没有事情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眼镜男,「将军叫你来,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关于婚姻的星际法案,将军让我送过来让小姐过目。」 刚刚提到结婚就送婚姻法过来,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大脑迴路陶曼简直是醉了。「温蒂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麻烦你了,莫德副官。」 突然造访然后又很快消失在门口的理智男人。翻开厚重法案的第一页,突然在房间里响起通讯器声音。 没有亲自拿过,但是和殷染在一起的时候听过这种声音。温蒂从身上掏出个通讯器,「小姐,将军的通话。」送到她手里的通讯,温蒂给她示范性的打开,话筒里很快传来她所熟悉的声音。 「莫德给你送的文件拿到了没。」沙哑慵懒像是随时都会睡着的低沉声线。 「拿到了,你还没睡?」之前在沙发上就差点坐着睡着,陶曼腹诽。 低沉有些沙哑的笑声,陶曼几乎能想像出殷染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说过了,我是认真的。」 「既然是认真的,就要把诚意摆出来。星的法律你不是很了解,你还是最好还是看看。星际的法律对于女性婚姻保护的很全面,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是个阴谋。」 「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说的好像自己有透视眼。 「越是看的重要,才会考虑的仔细周全。你说的那么诚恳认真。所以我只是表达我的态度,顺便打消你的疑虑。」 「你考虑的真周到。」 「这算是夸奖吧。」微微扬起的声线听起来心情很好。 「我会看完的,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第027章 点着檯灯直到深夜。 厚重的书籍,晦涩的文字。一行一句,就像嘴里咀嚼着过期干面包,干巴巴噎着喉咙还夹带着腐败的气息。 到底是怎么看进去的,陶曼简直都要佩服自己。 揉揉酸涩眼睛,将身体软哒哒的后仰。脖子顺着椅背拉伸出酸疼的弧度,陶曼捏着拳头砸了砸僵硬的肩膀。 这事一时半急不来。最起码,她还有三十多天的时间。 居然还有强制『结婚』结婚的法律?真的长见识。 迟睡的结果,就是第二醒来的时间已经稳稳超过了11点。陶曼顶着乱糟糟的头髮,不可置信地抓过床头的闹钟。由心爆出一句粗口。 好不容易将作息时间规整成习惯,结果一时没注意又旧太復发。 时钟指针稳稳超过11点,顶着鸟窝一样的头髮跳下床杀进卫生间。「乒桌球乓——」带到一片瓶瓶罐罐。 「温蒂,为什么不叫醒我。」她气急还带着些懊恼。 「?」这个世界女人的时间总是特别悠闲。温蒂不能理解女人言语里的惊慌,微微偏头甜美的面容显得有些困扰。「将军传话过来不要打扰小姐休息。」 「殷染来过?」隔着浴室里哗哗水声,陶曼鞠了一捧清水浇在脸上。 「比尔传的话。」抱着替换的衣服送进浴室,深色女僕装在温蒂纤细的身量上包裹出漂亮的弧度。 是吗?陶曼这才想起来,临睡前比尔让殷染要走了。 昨天晚上才发生事情太震撼,再加上睡前折腾到后半夜。她都睡煳涂了。深深陷入掌心的半张脸,陶曼吐出一声长长嘆息。简单打理好自己顺着悬梯走到楼下。 站在客厅里背对自己正对莫德和马修说话的修长身影。没有穿着她所熟悉的军服,殷染套着一身随意的黑色衬衫。迎着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黑影,背对着她背影修长而挺拔。 记忆里那张尽在咫尺艷丽脸孔,喷洒在两人之间隐藏着暧昧的温热唿吸,那被牢牢抓住手腕都好像在隐隐发烫。 耳朵尖,听到背后的声响侧过身的殷染。一如往常低沉的声线带着莫名的诱惑,因为姿势而微微带出褶皱的黑色衬衫有种说不出成熟。 「终于睡醒了?」 敞开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项,艷丽到极致的脸上那双泛着冰冷质感的金色眼睛,像是内敛着野性与嗜血在深处交至成阴影潜伏在那瑰丽的色彩下缓缓涌动。 那双眼睛? 扑面而来的浓墨重彩,那双如同刀锋般的金色眼睛刺的她一愣。陶曼下意识瞪着殷染那双毫无异常金色眼睛,一时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你的眼睛?」 缓缓走到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夹带着她所熟悉的沉重气场。听到她的话,殷染鲜红的唇角突兀的翘起一丝弧度。如同淬了剧毒般的艷丽,美的极具侵略性。 从容地牵住她的指尖,将柔滑的手掌缓缓包入掌心。「新做好的义眼。」一直以来被粗制皮质眼罩挡住的半张脸,空荡荡失去支撑而塌陷下去眼眶和肌肉。记忆里那如同恶鬼般扭曲塌陷的肌理就像是重新注入生命力变得丰盈鲜活。 她不由地昂视牵住自己手上的男人,像是被那双色泽瑰丽的眼睛所惑住。 陶曼喃喃,「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一直以来因为缺失而显得极具侵略性的艷丽外表。陶曼从来都只是遗憾而没有在心底描绘过殷染原本模样。 然而真正显现出来的时候,整个灵魂几乎都要被那双眼睛所抽走。陶曼有些无法直视那张的艷丽脸孔。就像是透过阴影窥探到冰冷黏腻躯体上的浓墨重彩。 第49页 写满凶性与危险的金色兽瞳,吐着猩红的信子,刺骨冰冷沿着脚尖直到头顶... 可能窥探到分毫,更多的成分是想像。 不可抗拒的威压,陶曼不知道是不是失去遮掩。殷染復原的容貌比之前显得更为突出。不凶却带着几分阴鸷。她所熟悉的殷染一直都是强硬危险的上位者,浑身上下实在是找不出优雅温柔这一类形的容词。 这使他那张脸给人的第一映像不是美,而是种冰冷如同淬了毒刀锋抵住咽喉让人浑身寒毛直竖的艷丽。 原本有个缺憾,相比之下还稍微好点。现在完全恢復原貌,站在殷染身边陶曼有种瞬间被衬成渣的错觉。 这并不是指外表,而是撇开这身皮囊里头的本质。 遣退莫德和马修拉着身后女人走向餐厅,直到餐桌边才停下殷染回身看着站在身后乖巧的陶曼。 「估计你昨天睡得很晚,早上就让卡尔去看了看情况。」将主座上的位置稍稍拉开坐下,「没想到你一觉直接睡到午餐时间。」 被那双金色眼睛直视,陶曼感觉脸颊有些发热。 「怎么了,看起来不舒服?」近在耳边的醇厚声音,总是在视线里晃着的艷丽面容。 「没有,只是睡得有点久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想像平常一样笑,嘴角却有些僵硬。 「还没睡醒。」一眼就看出她的僵硬殷染金色眼睛沉了沉,「真的。」 后面补的那个『真的』,让陶曼心里有些异样。不知道是因为殷染的那张脸,还是言语里那微妙的尾缀。 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金色眼睛。 踌躇了下,陶曼还是觉得坦白点说比较好。「假的。」 「事实上,你的眼睛。」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左眼,「完全恢復之后,我这个女人还没你好看让人很受打击。」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事实上陶曼不想承认。殷染真实的模样,美的根本不能直视。 她的话让殷染有些惊愕。「你和我比好看?」 「这还用得着比吗?本来就没有你长的好看,现在就更被秒成渣渣了。」陶曼有些挫败。 坐在位置上,哑然失笑的男人。他的肩膀随着笑声不自主耸动,连带着那张艷丽至极脸孔都少了几分攻击性。殷染下意识摇着头,顿了顿抬眼看着她,「注意点居然在这种地方。你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怎么能不在意。身为一个女人,我还没你好看这已经涉及自尊心了好不好。」 「你觉得我好看?」殷染笑着舔了舔鲜红的嘴唇,修长的指尖把左眼皮稍稍下拉。「你应该看到这只眼睛真正的样子,即使那样你也觉得好看?」 想起自己当时没有控制住尖叫,陶曼顿时老脸一红。「我没想过你的眼罩下面是那个样子。我以为多少会有个外观,或者说就像你现在这样带着义眼。然后你另外半张脸还偏偏长得很,一对比的就...」坑比了。 「不舍掉这只眼睛命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有外观。」殷染微微平復下来的声线似乎还含着笑容,言语间殷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而且装着义眼,影响行动。更重要的是,这带这东西带着不舒服。」 「不舒服,那你还带着?」陶曼下意识反问。 「为了加高求婚的砝码」用餐刀切开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殷染神色很淡但是嘴角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散去,「只是看起来效果不太好。」 又是『求婚』,昨天一番话还在耳边没有散去。将两件事连在一起,瞬间明白男人的意思。不知道如何接话,一时间热络的空气逐渐平静下来。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撞以及两人细细的咀嚼声。 如果的把感情比作战争。 主动攻城略地的殷染,相比之下陶曼瞻前顾后很被动。 就像现在,在殷染强势的态度下。原本说好的帝都游览都变得暧昧起来。 两人依旧是互相挽着的胳膊。和第一次的求助不同,陶曼抽不回手有种被强逼着面对的紧迫感。这让她感官变得更为敏锐,也迫使她不得不面对身边的男人。 小高跟踩在路面发出细碎响声,穿梭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略显新奇。 脱下眼罩带上义眼的殷染,那份艷丽到危险的美。褪去沉重的军服看起来就像个异常俊美青年,举手投足间带着让人折服的气质,有种谜一样偏向黑暗的沉重感。 「帝都是不是女人比较多?」将身体挨近身边的男人,因为各自的身高差距陶曼微微扯了扯殷染的袖子。 「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多不少。毕竟是权力中心,安全繁华都不错,有很多人选择在这里定居。」 大概是因为安全的环境,女人虽然病弱但是明显看到的数量多了,路过身边的男人视线大多也不那么刺人。而且比起她,倒是殷染引得路过的女人频频侧目。对于美的事物,大家所有人眼光都差不多。 虽然本意不是这样,但是陶曼必须承认带着殷染出门的确很有面子。 参天的树木遮蔽天日。 据说都是珍奇稀有的植被花卉。陶曼不懂行只能郁郁葱葱的外表上探地那股幽静气息。 「喜欢这里吗?」牵着手,殷染放缓步履顺着蜿蜒僻静的道路往上走到。 「很舒服的地方。」新鲜的空气茂密的树冠层层叠叠在地上遮蔽出斑驳的影子。那些不符合记忆的场景仿佛都被的隔绝在外面,人的心变得很宁静。「真没想到帝都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第50页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很厉害,我需要好好理理...滚走... 第028章 静谧。 层层叠叠斑驳阴影下蜿蜒而上的幽静道路,鞋跟撞击在平整路面上发出清脆声响。在空荡路面上扩散开,寂静的仿佛灵魂都被洗涤。 「真享受。」 透过厚密树冠缝隙里射进来的光束,在深色路面剪出斑驳印记,陶曼眯起眼睛轻声赞嘆。殷染鲜红的嘴唇笑而不语,将挽着胳膊的纤细手掌抓到掌心握住。 「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穿插在记忆里的繁复片段,悠然地垂下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脚尖,陶曼有些恍惚。 「喜欢就逛一会,后面的风景会更漂亮。」捏着跟自己不同的软绵绵指节,翘起的嘴角让殷染看起来也像是沾染了好心情。 「不会耽误你工作吗?」明明待在宅子里期待了不少时间。这才出来一小会,陶曼却又有些莫名的踌躇。 「你在意?」低头看着身侧的女人,在树木的阴影中殷染那双金色眼睛有种暗哑的光泽。 「毕竟你平常都挺忙。」散落在耳鬓的碎发撩到耳后,陶曼感觉收到环境影响整个人都放松许多。「虽然我很想出来透透气,但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一星期七天都在上班,办公桌上乱糟糟的文件堆成山一样。不要说休息了,连正常一日三餐作息很多时间都保证不了。 「莫德和马修会在这段时间处理事情。」拦住她肩膀的坚实手臂,陶曼停下脚步重新被殷染带动。「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打扰我们,不用担心。」 熟悉的低沉嗓音着重咬重后面那句话,喷洒在耳边夹杂着烟味的温热有种说不出味道,被静谧的环境薰染的粘稠暧昧。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陶曼既不熟悉也不热衷植物。这只是个让两人加速靠近的背景,通俗来讲就是约会。和殷染这个生活枯燥到乏味的男人『约会』。 出众的外表,久居上位积压气场摄人。陶曼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和殷染这种人牵着手『约会』。 这让她感觉有些奇妙还有些感嘆,因为对方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是个有耐心又浪漫的男人。漫步穿过树木遮蔽阴影下的寂静小道。 然后那如同云雾般的艷丽色泽,就那么直愣愣的撞入眼睛,陶曼顿时有种心神被震慑唿吸都要停顿的感觉。 不知名的乔木花卉成林。 从树干往上全是错落的全是鲜亮的紫红花朵。一眼过去极高看不到头,漫无边际的错落重叠在一起就像是腾升在枝头上成片的红色云雾。深深浅浅按照层次递减,艷丽到极致的色彩还带着铺面而来的浓烈香气。 仅仅是顺着男人的牵引踏进一步,陶曼就感觉自己像是撞入了童话世界,被那满目的浓艷惊艷的流连忘返。 悄无声息从枝头坠落的花朵,落在头上微微有些痒。 下意识捏着坠落的花朵,柔嫩的花托取下来托在掌心。白嫩的皮肤衬着那艷丽花朵越发显得柔嫩娇艷。 「真漂亮。」这就是殷染说的风景更美的地方。 凑到鼻端带着无法描述的浓烈香气,有些像蜜糖还有些类似浓郁的果香。给人一种张口咬下去,满口都会唇齿留香甜滋滋的错觉。「简直像童话一样。」 震撼人心的美铺天盖地。 这是属于植物或者说自然的独特魅力。 无论是色泽,香气,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到处都是漫山遍野的艷红。 连带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看起来也少那份总是萦绕在身上的黑暗气息。金色的眼睛,粉红的头髮,高大挺拔的就像是传说中贵族公子。 简直就像是漫步在童话世界。 然而正在陶曼刚刚沉迷其中,突兀响起的滴滴声将两人拽入现实。意外总是来在关键时刻,性质被绕陶曼多少有点失落。 寂静的花海里殷染一把拽住前面欢快的女人,修长手指在鲜红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陶曼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的通讯器,用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不远的花树,「我在那里等你。」 「我很快就好,乖乖的。」指尖捏着她的发尾滑下来,接通电话殷染自然地背过身走到一边。 能看到频幕上显示的熟悉通讯号码,陶曼猜测大概是莫德打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反正和她没有关系,侧身走到她之前所指的花树下。殷染在旁边不远处通话,陶曼昂着头一人独赏枝头绽放的艷丽。 让人赞嘆的美。真想永远保留下来。 没有带照相机的遗憾简直让她捶胸顿足。早知道有这么美妙的景色,说什么她也要拿仪器录下来。 错过这次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面对如此美景。 蹲在花树根部,在枯萎变色的腐烂枝叶上面,捡起几朵刚刚才从枝头坠落的花朵。握成一束凑到鼻子前,甜甜的香味一如她所知道的那样诱人。 嘴角不由露出愉悦的弧度,将散落在耳际的头髮往后拨。 靠的很近,树干后面露出衣物一角。在鲜亮的背景衬托下有些扎眼。陶曼发现之后,下意识顺着那条裤腿往上看。 「罗指挥使?」 穿着军服肩章都还没有卸下去,紧扣的领口配上那张像雕塑一样深邃的脸,让眼前这个白的像纸一样没有血色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第51页 「找殷染的话,他在那边。」几乎是本能的改变称唿指了指背后通讯的男人,一侧头陶曼才发现他们的位置离的稍稍有些远。 「我不是来找他的。」神色间看起来有几分疲惫的男人,罗威的表情类似是刚刚结束繁重工作的殷染。 「这是上次把你弄伤的赔礼。」 「哎?」突兀伸到她面前的手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塞到她手里的盆栽。那是盆小小的深紫色花朵。 在满目的紫红色交至的背景色里有些醒目还有些露出来土壤。对比她身边一片花海,实在是寒酸..... 不知道什么种类,深紫色的花朵和墨绿色枝叶交错小小矮矮的一丛,不算特别漂亮却很小巧,算是别致致。 稍稍遗憾的是,边角花朵稍稍有些压皱的痕迹。 「那是很久之前的伤口早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也许以眼前男人的体型没有直接碾碎成渣渣已经很不错了。 陶曼笑了笑,抱着花举起右手给对方看了看已经重新结痂的手掌心。 「都是我失误,伤口才会重新裂开。」神色间像是很疲累,仔细看衣服也像是是有些皱。「一直都想抽空跟你赔礼,可惜一只没有找到机会。」 「工作忙就算了。」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且殷染当时来了帝都之后也是先消失了好几天去忙工作,「而且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刚下班?这里风景不错,是个休息好地方。不过实在是很累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也许那人手短吃人嘴软,或者是周围环境太让人放松。不自觉陶曼对着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句软话。 陌生,两个人实在是称不上有多熟悉。罗威表情有些复杂,微张开的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很快压下去,像是放弃又或者说是想起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没下班,等会还要回去工作。」 想来看看她?陶曼下意识地抬起眼睛,不知道是对方口误还是她听错了。他们还称不上『想』这种形容词吧。指尖摩挲着花,受措辞影响陶曼顿时感觉有些微妙。 「你站在哪里跟谁说话?」巧合的就跟通讯器响起时候的同样准确。陶曼来不及深想,就从身后传来她所熟悉的声音。 「谈话结束了?」下意识侧头嘴角带起一丝笑意,「正好,罗将军也在你们聊聊。」 殷染眼尖的瞧见她抱在手里的小小花卉,迈着修长双腿从花树下走过来的殷染鲜红嘴角露出个弧度可惜笑不及眼底,「罗威来了?」 「嗯。」靠近之后就熟悉地拽着殷染的手,陶曼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就看向原本和她说话男人方向。「人呢?」 原本还倚着树干和她说话的高大男人,现在哪里还找得到影子。「这么快就不见了。」如果不是手上抱着的花,陶曼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走了吧。」白皙的指尖拨了下深紫色的花朵,从背后靠近的修长身体夹带着她所熟悉的浓重烟味。「刚刚莫德打电话过来,说那群老头子乱套了。我还以为那傢伙干什么去了,原来偷偷跑来这里。」 唿吸中夹杂的烟味又更重一些。 「他说这是上次的赔礼。」被殷染身上尚未完全散掉的烟味刺的微微皱眉,陶曼将手里捧着的紫色小花放到殷染面前。 「喜欢吗?」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殷染垂下的金色眼睛亮的有些摄人。 「还行。」陶曼没有回头,皱皱鼻子有些嫌弃,「就是有点丑,对比周围风景。」 「喜欢就养着吧。」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含着笑意的低沉声音。 「你不在意?」突然出现的男人莫名地塞给她一盆花。而且他还说了句,『我只是想看看你』。虽然陶曼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现在她和殷染目前的关系很微妙,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豁达的男人。 「只是一盆花,我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重新拦住她的肩膀,右手从她收集的艷丽花束中间抽走一朵凑到鼻端,衬的那张脸越发迷人。 「说起来那傢伙为什么要跑呢?」陶曼很是纠结。给她东西,却和殷染连声招唿都不打就消失。貌似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在意?」殷染声音很平稳。 「也不是在意,就是有些好奇。」两人并肩而行,陶曼将零散的花束分开一朵朵插入深紫色小花的中间。 虽然不好看,但是空出一只手方便很多。 「他是偷偷出来的。」点上跟烟微微眯起眼睛,白色的烟雾腾升让遮住那张脸让人瞧不真切。「肯定避着我。」 「为什么?」陶曼绞尽脑汁。 「因为他有任务在身。」修长指尖敲敲她的头,不善控制的力气还真有点疼。「而且还是托我的『福』才拿到的『好任务』。」 殷染的言语听着有些微妙,陶曼下意识侧目。「你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 「大多数情况下是敌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是朋友。」殷染稍稍沉吟。 「好复杂。」你活着不累吗?还是说高位的人都这样。陶曼想想风一阵雨一阵的罗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是个信誉度实力都比较可靠的人。」吐出一口烟,殷染微微眯起眼睛。 这倒话到是让陶曼稍稍诧异,「我以为你会说他『满脑到都是肌肉笨蛋。』」 第52页 「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说?」隔着烟雾挪过来的金色视线。 「因为你每次提到他都是一脸不屑。对就是这个表情,很鄙视的样子。」 指着他的脸,殷染被陶曼的直接逗笑。按了按她的头顶,殷染叼着烟微微侧头。「他要是笨蛋,不太可能坐到跟我差不多的位置?」鲜红嘴唇露出隐晦的笑容,粗粝指尖点了点自己金色眼睛,「眼睛看到不一定是真实,轻易相信可能会死的很惨。」 你是在说自己吗?这是陶曼的第一反应。 「莫德刚刚跟你,通话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如果很急的话我们就先回去。」直觉两人出来不用总是将话语挂在无关的人身上。 「没事。除了刚刚罗威的事情外,就只是告诉我星际要给所有女性重新做个基因统计。」 「清点人数吗?」陶曼下意识反问。 「差不多。」殷染将燃尽的菸头丢在地上细细地碾灭。「看看她们的身体情况。随着时间流逝基因有没有回覆。」 「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就是今天。」 坐在车上抱着花,隔着玻璃看着外头零散的行人,两条腿软绵绵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怎么了?」坐在身边靠过来的殷染,看着她捏着拳头砸着膝盖。侧头就能直视的艷丽面容,两人挨得极近。近到,陶曼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浓重烟味。 「走的腿软了。」上去的时候光忙着兴奋,这会松懈下来才觉得腿都要断了。 「你这小体格。」殷染有些无语。 「不能拿你自己和我作对比。你是军人,我们完全没有可比性。」不只是小腿肚涨涨的,连脚底都有些疼。 小单鞋,鞋底薄。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臭美挑这双。 「是不是疼的很厉害,疼厉害我们就直接回去,让兰登给你看看。」 「没有那么娇弱。」连连摆手,陶曼让殷染噎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让兰登看看走路磨起来的水泡吗?她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 「正好顺路,直接把基因统计做完再回去。而且你说过就几分钟验个血而已,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我也不想再哪天单独出来做个几分钟不到的检查。」 确定她没事,殷染坐直身体随即笑了笑,「随便你。」 说是医院的临时门诊。 陶曼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高科技类似堡垒的地方。这也太先进了!视线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刷白墙壁直上云霄,站在这家『医院』面前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纯白背景色上的只蚂蚁。对比之下微小的不值一提。 这哪里是医院,这分明是科学研究院好吧。 内心如此感嘆着,殷染却没有给她揣摩的时间。抓着她的手就跟着拥挤的人潮走了进去。外面看着就大的离谱,进去了之后陶曼才发现里头更是让她觉得夸张。 各种她没见过医疗仪器穿梭的机械护士,穿着病号服的人貌似不少。穿着便衣的兰登开路,殷染搂着陶曼拉近自己身边。 和所有医院一样瀰漫在鼻端消毒水的味道。所有墙壁和服装入眼都是整齐的白,即使有少少出入也微小的不值一提。「检查门诊在那边。」面带微笑的机器人护士。比温蒂笑容还要温柔,可能是工作用途不一样。无论是礼仪,举止,还是笑的弧度都给人一种安心舒适的感觉。 真是精细到极致。 跟着兰登和殷染七弯八绕。 眼花缭乱的高科技产品,已经让陶曼转晕了头。反正从头到尾就是在别人的带领下的往前走,他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方向。 顺着悬浮电梯直接网上,陶曼紧紧抓住殷染的衣袖。直到它稳稳飞上他们要去的楼层,陶曼逃也似得匆匆跑下电梯,这才感觉心里踏实点。 检查窗口零星有几个女人,基本上都是在男性伴侣的陪伴下。 几个男人团团围在一个女人身边,那画面美的让人三观承受不住。陶曼粗略扫视了下女人的数量,心里默默吐了口气还好人不多至少不用排队。 就像她清点出来的数量一样,刚刚挂号没有多久就轮到她。 「我和你一起进去。」抓住她手腕一起站起身的殷染。 放在陌生仪器里的臂膀,感觉有什么尖刺的东西刺入她被固定的手腕。不是很疼,只是稍稍有些不适。顺着细细的透明管道流出的鲜血,很快就从手腕血肉里褪去的尖刺,陶曼拿了块药棉按在微微溢出鲜血的伤口上。 几乎就在她压着伤口站起身的瞬间,惨白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警报。 第029章 震耳欲聋的警报响彻整个房间。极高的音量瞬间贯穿耳膜,陶曼几乎是本能双手抱头护住被刺的嗡嗡作响的耳膜。 『怎么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询问被刺耳声音掩盖。粗粝的手一把揪住纤细臂膀。过大的力气揪地肩膀像是要脱臼一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慌乱中本能抵住对方坚实胸口的手掌,陶曼盛满惊慌的视线里撞入的是殷染微微紧绷的下颚以及抿紧的鲜红嘴唇。 并不温柔却很迅速地将她拽进自己保护范围,下意识后退半部按了按门把手。 打不开,锁死了。陶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脑袋里走马观花般闪现的那些遇袭的场景。 殷染极艷丽的脸,此时皱起眉头戾气横生。 第53页 他像是安抚一样护住陶曼的头。事实上她能感觉后脑的手掌在把她往下压,陶曼顺从的将额头抵在对方胸口,从她角度看过去就正好看到藏在衣服的qiang。 男人粗粝的手掌已经伸到衣服里面握住qiang,鼻端充斥着单薄衣物上呛人的烟味。陶曼感觉自己心跳瞬间变得鼓譟短短几秒时间几乎都要跳出来。 「怎么回事?」透明隔断后面从头到脚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就像是发现致命病毒一阵骚乱。眼尾余光将一切尽收眼底,可惜隔断隔音效果一流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完全封闭的房间,里头一直封闭隔离的医疗机械门终于打开。 殷染金色眼底像是压满了不悦,瞪着那张缓缓打开的门捏在手上的qiang往外拔了些。 「不要紧张。」门打开一瞬间,推门走出来的医务人员。举起双手安抚的瞬间,房间里刺耳的警报也被关闭。「请不要紧张。」 连续重复三次,关掉警报之后陶曼也听得清清楚楚。 举着双手出来全身套着白大褂看不见脸的男人,明显有些惊慌无措。虽然看不见脸,但陶曼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年轻。 「到底是怎么回事?」殷染的一直平稳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机器出了点问题。没事,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需要微调一下,还有就是可能需要您的女伴重新抽次血。」 血? 金色眼睛下意识暗了暗,重新放回去的手qiang被衣服掩住。 沉吟片刻安抚地拍了拍靠在胸口的陶曼。「没事,重新抽次血而已。」 尖利的针管刺入皮肤微疼,顺着透明管子抽出来殷红的深色血液。少少抽了点,瞬间灌入真空的玻璃管里。 「这样就好了?」很快就从血管中抽出来的尖利针管,陶曼按住重新压在伤口上的药棉。 「要重新启动机器化验记录,请稍等一下。」 外表崭新的仪器在白炽光下泛着让人冰冷的白。心里有种不着地的发虚,好像之前嘈杂警报还在耳边。 总不能是这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更多的是心里有事,所以底气不足。 短暂关掉电源之后重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高科技。陶曼只能看到白色机身上熄掉的彩色指示灯重新亮起。 然后就是重新放入机器检测血液。盯着被点入药物的殷红液体送入机器。莫名陶曼的唿吸停顿了片刻。 寂静无声的房间运转起来稍稍有些声音的机器... 紧绷着神经瞪着仪器运转,直到最后血液样本被检测完毕退出来。那让人汗毛直竖的金宝都没再响起。 「这就算完了吧。」看着退出来的样本,陶曼打从心底的松了口气。 抱着土土的紫色小花已经被压变形。 蔫哒哒的深紫色花朵以及翠绿枝叶就像陶曼现在心情。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损害,却让她积攒一天的好心情糟糕的一塌煳涂。 她已经受够这种突如其来的插曲。想想都会生出浑身乏力的感觉,本来就疼的腿也变得更沉重。 「我们还去不去餐厅。」出门之后就点上香菸,缥缥缈缈的白色烟雾吞吐仿佛也吐出那股郁气。 「哪里还有心情。」盯着蔫哒哒花瓣叶子摩挲着脚尖,陶曼现在一心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那我打个电话给莫德,你腿疼的厉害就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就回来。」依旧是宠溺地压上她的头,艷丽的面容也像往常一样浮现淡淡的笑容。 明明殷染哪里都没改变。然而,隐约之间陶曼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哪里不对? 男人身材修长挺拔的背影,迈着挺直步伐走到僻静处拨通通讯器。「东西拿到了吧。」 「拿到了。」车子里。兰登那张一直以来都像是没有睡醒的脸难得正色,带着医用手套打开医疗箱的将装着浓稠的血液样本放容器里... 浑浑噩噩回到房间,趴在床上迷迷煳煳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温蒂?」喉咙因为刚睡醒还有些干涩。陶曼抹掉沾湿嘴角的可疑液体,稍稍闭上有些迷煳的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温蒂?」 寂静下来就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房间。熟悉了平常有个身影总是在屋子里穿梭,这会莫名其妙的不见心里顿时敲起了小鼓。 不在吗?去哪了? 不想挪位置,费力抓过床头闹钟。 才刚刚九点。稀里煳涂睡了一个多小时。 果然是太累了! 温蒂不在,陶曼重新把自己抛近软实的被褥中。趴在床上缓了一会才爬起身,自己找了双舒服鞋子换上。 衣服在床上压得皱巴巴,反正已经这样实在没必要再换。刚睡饱,陶曼估摸着自己今天可能又会睡得很晚。 放进偷换出来的血液样本。 殷染坐在椅子上,机械轰鸣的实验室里。昏暗的光照在半张艷丽的面容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锋芒与沉甸甸的黑暗的。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出来的结果。 兰登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值,即使只是短短扫过一眼也能明显看到他那张脸重重跳了下。殷染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原本就昏暗的房间气氛顿时变得更为压抑。 「结果怎么样?」站在看殷染身侧的莫德,那双写满理智的墨绿色眼睛仿佛跟阴暗实验室的冰冷融为一体。 第54页 「是基因返祖的女性。」 「通俗的来讲,就是我们所说的『基因健全的母体』。」 第030章 她怎么的睡着了,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一样。身上有点疲乏,懒得起来。陶曼打开床头昏黄的檯灯,盯旧泛黄的书页渐渐沉迷进去。直到眼睛感觉酸涩肿胀的难受,她才抬起头来。 已经几点了? 从小睡清醒之后,就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翻着昨天没有看完的书本内容。手是在动,但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已经快十点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轻瞟了眼墙上时钟,安静到可怕的房间里让人压抑。而且,温蒂还没回来?「啪——」轻轻合上书,陶曼站起身。 被她抱在怀里,挤得扁扁的紫色小花。 皱巴巴的深紫色花瓣很多都被损伤,墨绿色交错的矮矮枝叶也有不少断裂垂下来的鲜嫩汁液,断口溢出透明汁液。 本来就丑,这会就更磕碜。不过算了。想想罗威的形象,也许没有送她食人花已经是很体贴的了。 温蒂不在,想找个稍微好看点的花盆都不行。可是都抱着出来了...难道让她再回去?陶曼斜眼放在料理台上面土土的小花。 整整一楼层的僕人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平常什么时候出来都有人的三楼,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要下楼去叫?算了。 只是换个『小花盆』,她觉得自己能搞定。 硕大的三层,平常有温蒂引路走过地方只是属于很少的范围。现在安静下来,陶曼一个人瞎逛发现整个建筑,单单一层就大的惊人。 好空旷。 即使摆满了各种摆设装修豪华,也会有种孤寂一人的既视感。亮着灯的走道,顺着记忆隐约往里走。她记得温蒂上次走的好像是这边,拐过阴暗处搓着双臂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终于看到那扇在不起眼角落的金属门。 「果然在这里。」人烟稀少的地方,即使灯光明亮空气却有种无法描述的阴暗和冰冷。 没有锁和密码,只是因为不常使用有些生锈。陶曼推开废了不少力气,再次感觉到温蒂的力气不可以按照常人以及体型来计算。 细腻的掌心用力过度稍稍有些发红,陶曼搓着有些疼的手掌从拉开的门缝里打开灯。长时间封闭堆放杂物的房间,飞扬在空气里的灰尘在黄色刺眼的灯光下特别显眼。 花盆,花盆... 上次站在外面,没有看清楚。现在自己找,陶曼挽起袖子一头扎进各种堆放的杂物中间。大多是用旧的东西,还有拖把扫帚以及抹布希么的。 不是太大,就是变形,再不然就是丑出境界。作为花盆来讲实在是没有合适的。 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冰冷而坚硬。 不知道是什么潜意识却觉得应该不错,陶曼抓住边沿从箱子里拖了出来。 是个碗。 脏兮兮的指尖在光滑白净的陶瓷上映出三个黑乎乎的指印。完好精緻瓷碗,没有破损外面还有一圈漂亮的花纹。 应该是替换下来淘汰不用的餐具陶曼猜测。 虽然底下没有排水的kong但是估摸着能用,反正她不是种花百科小能手凑活着差不多就得了。两只手包括衣服上都蹭的很脏。特别是浅色衣服就更明显,陶曼庆幸今天偷懒没有换衣服,反正好赖就这一身洗也方便。 看着合适的花盆换了之后就发现大了。 大了。还不止一点。 即使根上面带着土也显得空荡不少,陶曼拨了拨歪歪斜在碗里的小花。丑就算了,给你换个好看点的『盆』你还撑不起来。这大晚上的让她去哪里刨土啊!看着一片狼藉的料理台,陶曼有些纠结。要不然去花池里偷点? 三更半夜。 用小铲子刨着土,因为估计用不了多少。陶曼没有开灯,自己戳着硬邦邦的土都感觉自己像是做贼的一样。 「你在这里干什么?」突兀在身后响起的声音。 死寂的夜色突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陶曼骇地戳着土的手一哆嗦。「没干什么。」明明只是在挖土而已莫名的却有种莫名的心虚。不是殷染,而是许久没有见过的莫德。 「莫德副官?」看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之后,陶曼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还有工作没忙完。」莫德架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镜片后面里理智到近乎冰冷的墨绿色视线很刺人。 明明论气场危险程度殷染比较严重。然而在陶曼看来至少殷染可以沟通,但是面对理智到近乎机器的莫德她跟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我只是想给花填点土。」脑袋里转了好几圈,陶曼干巴巴吐出实话。理智到像仪器扫描程度的眼睛,瞟了眼她抱在手里的东西。感觉在那双眼睛下面,就像是背上被扎了千根针。明明什么都没干,但就是哪里都不对劲。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适时插进来的熟悉声音简直就像是天籁。陶曼从来没有如此感激殷染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侧目往身后看。 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错觉。 背着灯光走来,殷染那张艷丽到极致的脸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金色眼睛有种无法描述的黑暗质感。 明明是漂亮的金色,映现在脑袋里学像是黑暗与鲜血捲起的风暴。仅仅只是扫到一眼,陶曼忙错开视线。一瞬间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抑制不住有些发颤的双腿。 第55页 「在换土?」像是疑问的语气,说的确是肯定的话。 陶曼不敢看殷染那双骇人的眼睛,吐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嗯。」 「从哪找的花盆。」修长高挑的身影走到她身侧,身上她所熟悉的烟味更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的问题,陶曼觉得她所熟悉低沉嗓音在夜色晕染下有种说不出的朦胧与危险感。 「不是花盆只是个旧碗,从储物间翻出来,我估摸着是不用了的就餐具。我看着漂亮就拿出来当花盆。」 「碗还不错。」夹带着浓重烟味的指尖从她手里端起来沾了泥土的瓷碗,「就是花有点丑。」 看似平静言语里毫不遮掩的嫌弃。陶曼刚稳住心神,忍不住又有些想笑,「你也这么觉得。」 「本来就不好看,叶子和花还折了就更丑了。」 「磕碜是磕碜了点,不过还是挺精神。只是折了点叶子和花形象不好。」 「你觉得能活吗?」 「就这样养着呗。活了就活了,养不活拉倒。」陶曼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眯了眼睛。 ... 熟练的刀工剁的砧板啪啪作响。 热油里放入的食材瞬间发出的刺啦声与屋子里瀰漫开的香气,让陶曼的有种嘆为观止的错觉。 「面。」挽着袖子伸出来的粗粝手掌,忙将煮好放在凉水中浸泡的面捞出来递过去。和她一样回来之后也没有换衣服,殷染就这么穿着便服挽着袖子煮面。 熟练的动作诱人的香气。直到两份面装盘上桌之后,陶曼尝了一口顿时有种被秒成渣渣的错觉。 这手艺,简直让身为女人的她感到羞愧。 「不好吃?」甩干手上的水珠,扯了块布擦干净。殷染一回头看到就是女人捏着叉子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不,味道很好。」 不是很好,是太棒了。 「你喜欢就好。」擦干净手直接坐在她对面。时间已经倒深夜。殷染穿着便服,脸上那骇人的模样褪去,整个人又恢復那种休闲从容的模样。 晚上,两个人躲在厨房。一直都是鲍伯来管理一日三餐,很久没有自己亲手来做饭。虽然她只是捞到了打下手。 但是幸好没做。 这要是做了,一对比。岂不是让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心碎成渣渣。 「第三层所有的僕人都不在,知道去哪里了吗?」咬着食物嚼碎后吞下,入口美好的滋味让陶曼满足。 「防御系统需要重新加固。」简言意骇殷染低着头,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坚实臂膀。虽然脸蛋长得极艷丽,但是那副坚实挺拔的体型,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沉重气势。 无论是哪一点都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娘炮。陶曼想,大概就是因为这,所以殷染这张脸的杀伤力才会是暴击。 「怪不得起来之后看不到人。」搅动着面,陶曼喃喃。 「不方便?」 「那倒不是,就是醒了之后感觉很空荡。」 「明天早上就会恢復,不习惯也只有一晚上。」 像个人对面用餐,虽然是在自己住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原因,还是位置原因这让陶曼伸出一种两人正在约会的错觉。 这么一想,顿时感觉耳朵有些发热。 「你很怕莫德。」突然被提起的话题。 吃着宵夜陶曼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德副官?怎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很怕他一样,他长得很吓人?。」舔掉嘴角的酱汁,殷染鲜红的嘴唇微微带出弧度有种说不出诱惑。「之前在阳台,我看到你被他盯着都要炸毛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被直接揭穿,陶曼本能想要反驳,随即停了停。「好吧被你发现了。」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面,「不能说是怕。只是我不擅长应对莫德副官那种类型的人。」 「哪种类型。」 陶曼放下叉子,「像冰山一样,不苟言笑。就是,特别理智的人。他那双眼睛看着你就好像能把你解析成一块一块的。你看嘛!哪里有人眼睛里面连一点情绪波澜都没有。就像是和设定好程序机器人打交道一样。」 第031章 听着她的话,捏着叉子的殷染微微偏头嘴角带笑。原来不是深夜幽会。 「我和莫德共事十年。相信我他的身体构造成分和我们一样。」 ... 基因健全的母体. 殷染修长的手指挑开衣扣露出坚实修长的胸膛,将义眼拿出放入倒好清水的水杯。拧开花洒,温热水流照头浇下。 水珠顺着挺拔宽阔的臂膀滑下。消瘦坚实的腰背,包裹着嵴椎的肌理皮肤蜿蜒而上在昏黄灯光下凹陷出浅浅的阴影。 打湿的额发黏在额头。被水润泽的半张脸被热气薰染显得更加艷丽,相对之下另外半边就更为狰狞。 一只手按在墙上。 记忆里,捏着叉子坐在对面,嘴角蘸着酱汁眼睛干净的女人。 殷红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嘴唇抑制不住地翘起,不由自主扩大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健全的母体! 即使压抑也无法止住的嘴角弧度,即使平復喉咙依旧发出愉悦的轻嘆。「我的运气还真不错。」 仿佛微笑般轻盈,将打湿的头髮抹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记忆里总是安静乖巧窝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的女人。□□宁,要求太少。既不擅长说谎,欲盖弥彰还会脸红。没有那一张张精緻到头髮稍的各式面容底下掩盖的欲望和野心。 第56页 就像是一只软绵绵没长大的羔羊。看起来就很软,戳一下也的确很软。那绵软的触感,会从感官传达到内心。 温热的水流即使重重砸在掌心也洗不掉指尖残留的绵软。 寸寸收紧指尖,沾湿的眉峰微微下沉,垂下的睫毛掩住底下金色眼瞳中暗哑流光。 ... 夜晚愉快的时光,第二天朦胧睁开眼的时候,陶曼已经把昨天的插曲抛到脑后。 「啪——」一声拍灭闹钟铃声,陷在柔软的床单里翻身,「温蒂你回来了。」 含煳的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嘶哑,朦胧张开的眼睛被外头阳光刺的重新闭上,好半天才逐渐适应。 「早上5点左右回来的,小姐醒了就不要再赖床了。」温柔甜美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微微下陷的床垫闭上的眼帘上遮去阳光的阴影。 一睁开就能看到温蒂那张近距离放大的甜美面容。「嗯!」懒散的声线尾调微微上扬,陶曼揉了把乱糟糟的头髮坐起身。 「今天倒是起的早。」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抬起视线,男人鲜红嘴角微微带起弧度,合上报纸露出后面那张带着眼罩的艷丽脸孔。 不是昨天那种直接暴露出来的浓墨重彩刀锋般犀利的艷丽。挡住半张脸的粗粝皮质眼罩,露出的金色右眼里头是她习惯的从容以及地下平静的黑暗。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殷染。 「我又不是天天睡过头,昨天只是意外。」粗粝指尖上夹着燃到一半的香菸,面前茶几上还摆着半空的咖啡杯缓缓冒着热气。 清晨新鲜的空气,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子。安静的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细细咀嚼的声音,融洽的气氛里谁都没有说话。 很安宁,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 迈着快步走过来的莫德端着通讯器弯腰,伏在殷染耳边说着什么。座的很近但是听不见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殷染那只微微垂下的金色右眼微微跳动一下,嘴角的弧度瞬间沉下去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鸷的骇人。 之前平静愉悦的表象简直就像是幻觉。 原本举止间夹带的沉重气压变得更为骇人,几乎是瞬间陶曼感觉嘴里的食物没了味道。直到等到殷染接完通讯器豁然站起身。 「怎么了,你现在要出门?」手里的刀叉放下,陶曼也下意识跟着站起身。 「你继续。」尚未站起来就被已经起身的殷染不容抗拒地压回去。「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即使知道,陶曼看着桌子才刚刚开动的早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有突发事情,要马上过去。我把莫德和兰登留下保护你。」 「等等...」刚刚张嘴,还没完全说出来的话。被殷染突兀骤然凑到面前的艷丽脸孔逼回去。 「乖乖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 ... 穿过重重防御的机械巡逻队,带着马修的殷染迈着大步走出机械的瞬间正好撞上抱着文件的科研总负责人山姆。「母体现在怎么样?」 脸色蜡黄消瘦的斯文男人,眼睑下浓重的青黑色显露出倦意。然而唯有那双执着隐藏着疯狂的眼睛亮的惊人。「『洛拉』被感染,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一直都在封闭隔离区里面还会出现感染源,罗威他们三个负责人都在干嘛!」 「据说是管理上的疏漏,三位将军现在他们现在已经下令彻查这件事情。」 「查?」血红的嘴唇带起丝丝弧度,不及眼底刺骨的冰冷。「母体还能不能保住。」 「只要不出现器官衰竭就没事。只是『洛拉』现在还是未成年的幼体,抵抗力原本就比成年人要弱。这次受损大概会让她虚弱很一段时间。」 ... 厚重长筒靴踩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惨白到反光的墙壁最里面的沉重的封闭门打开露出里头穿梭的科研人员。 殷染和山姆两人一前一后。 「殷将军,博士。」路过门口穿着隔离服的科研人员对着两人点头,虽有埋近繁重的工作中。 即使还隔着房间都能听到里头爆发出的嘈杂声音。推开门的瞬间杂乱的声音有着瞬间停顿,等看清来人是谁随即回復原本模样。 打开的门被里头守卫的机械士兵关上,殷染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空位上坐下。在白炽灯下照的有些惨白的下颚,上半张脸被帽檐阴影遮住。在挺直的鼻樑上落下分明界线,越发显得鲜红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看来阴鸷骇人。 「来了。」坐在身边的罗威懒散地翘着腿皱巴巴军装纠成一团,乱糟糟的头髮以及能夹死蚊子的眉头。略微低沉粗粝的嗓音,遮不住神色间疲惫更显得那张五大三粗的脸狰狞凶相毕露。 随手丢到他面前的一叠文件薄薄几页纸,转手丢给旁边的殷染。桌上的人继续唇枪舌剑,殷染拿起文件默默翻查。 「『洛拉』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推卸责任。」勐地一拍桌子坐在正位上脸色黑的几乎滴墨的星际委员。「你们三个人负责母体安全,现在出封闭的隔离区里出现了感染源。不管是谁的疏忽,你们三个人同样都有责任。」 「现在,『洛拉』很虚弱。比起现在追究责任我们应该优先保住母体。」轻轻擦过纸张的粗粝指尖,殷染垂落的金色右眼看着白纸上的文字声音平静而沉稳。「山姆博士和我谈过,『洛拉』现在还是幼年体无论是抵抗力还是身体素质都比成年人差。」 第57页 「如果出现器官衰竭....」稍稍沉下来音色点到而止。 接下来的话恐怕不说,在座所有人心里也都清楚,顿时个个面色阴沉霎时间整个屋子鸦片无声。 紧绷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片刻之后上座的人才沉甸甸开口,「无论如何都要让山姆博士把母体保下来...」 「还有基因统计检测进程怎么样?」 「目前为止除了各地发生的错报,没有找到和『洛拉』一样基因健全的母体。」十指交错放松身体后仰陷进座位,殷染微微垂下金色右眼微不可察地闪了闪脸上表情没有变动。 .... 从外头能直接看到里面,从里面看却是封闭的房间。简单甚至是乏味的隔离房间里,地上散落的玩具人偶少了主人变得孤寂。 女性机器人坐在床边椅子上,不大的实木单人床温馨可爱的被单下鼓起个小包。 「那就是洛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的罗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准备点燃却恍然想起什么又丢了回去一脸狂躁。 「不错的名字。」殷染微微掀了掀嘴角看不出到真实意味,仅剩的金色眼睛被帽檐挡住晦涩难辨,「知道感染源是什么吗?」 「通风系统被人动了手脚。」罗威抓了抓乱糟糟的头髮,已经冒出鬍渣的青色下巴形象更为糟糕。 「没抓到人对吧。」鲜红的嘴唇略微嘲讽笑意,微微垂下的视线沉吟。「这也未必不是个好机会,既然有人闻到风已经动手。」 「....」 「那就借这次让洛拉彻底消失,人啊『死了』就安全了。」 异常? 陶曼觉的很奇怪。依旧是穿着宽松的衣服窝在沙发上看出,然而翻了几页心里隐隐有些事情让她很在意。 殷染出去处理公事了。但是却没有带走莫德,不光是莫德甚至连兰登都留了下来。没有理由?直觉却隐隐告诉她这不正常。 留下兰登很正常,但是留下莫德不正常。因为莫德是殷染的左右手。从刚认识到现在殷染只有一次让莫德送她上楼。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莫德放放在自己身边。 但是这次。 指尖慢慢翻过一页,陶曼稍稍用眼尾扫了下坐在一边有条不紊处理公务的莫德。 还有就是一起留下来兰登。 第032章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洛拉』器官衰竭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像是为了配合谣言一样星际委员会开始戒严。但是关于星际唯一基因健全的母体,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高压之下,谣言不断。 「一而再而在三失误。现在母体衰竭的事情都传疯了,你们就是这么封锁消息的。」肥腻腻的手掌重重砸在桌面上,星际委员气的脸红脖子粗。 机械门打开露出,罗威阴沉沉侧脸。伴随着星际委员的咆哮声,他的神色显得尤为凝重。「母体的情况不太乐观。」厚重的军大衣重重的放在机械侍女手中。他特别白,不苟言笑的时候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寒意。黑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就像是踩在众人心口。「洛拉的年纪太小,如果熬不过去,也就个把星期的时间。」 他言语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间。 「哦!」星际委员感觉胸口都无法喘息,今天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他感觉心跳都要停止,「这就是你们三个,看顾的结果。」 「我要像星际政府申请剥夺你们三个人的看顾权利。从明天开始,就有我们星际委员接受母体『诺拉』。」中年男人,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嚎的声嘶力竭。 「恐怕不行。」殷染坐在柔软的高椅上,粗粝修长的指尖交错在一起。极致艷丽的眉眼笼罩在帽子边沿的阴影下,略带嘲讽笑意不达眼底,金色的左眼里似有阴影在酝酿。「『洛拉』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任何一点颠簸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最主要的是,暗处的眼睛已经盯上她。星际委员感觉,以星际委员会那单薄的令人发笑武力能保护母体?」 这是□□裸的嘲讽。 没有人能承担母体陨落的责任。不光是殷染他们三个人,包括星际委员会也一样。诺拉就是个烫手山芋。因为她的出现意味着星际倾斜的天平在修復。不只是某一个星球,很可能整个星际格局都会变动。无论是女性的私慾,还是对于男性政治的渴求。洛拉的出现,等于给所有人当头一棒。这就是在固若金汤的庇护所。通风系统依旧被人动了手脚。 这里头有内线,而且不止一个人。 星际委员气的脸上肉都在跳。他也知道,星际政府之所以会安排这三个人守卫洛拉的用意。这不是一般的政治斗阵,这是可能涉及到星际动盪的根本。不是他三言两语能搞定的事情。但是就这么被殷染这个小白脸怼回去,他相当不甘心。 金色的独眼男人,金色的刘海软软搭在侧脸。殷染的脸特别艷丽,嘴唇红的像血。他坐在那里,一身戾气。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满身艷丽的冰冷花纹,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 「终于走了。」帝国深夜寒风刺骨,星际委员被他们气的够呛怒而离席。罗威站在高楼之上,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往外看。他和殷染并肩站立,两人平常水火不容。在以此时,却难得默契。政治上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第58页 「洛拉的情况怎么样。」谣言是马修放出去的。虽然负责人的是三个将军,但是殷染明显不信任雷纳德。安排洛拉假死事情,只有殷染和罗威两个人知道。 「不太乐观,山姆博士给她注射了药剂。如果她高烧如果退不掉就危险了。不过幸运的是这种发现的早,占时没什么大问题。」 「病毒确定了吗?」庇护所里有内线,这地方已经不安全。殷染脑袋里飞速过滤可以转移的地方,以及信得过人手。 「这个。」罗威从摞文件里翻出一页,「这是很古老病毒,不常见。病毒库里没有这种病毒的样本。但是山姆博士曾经研究过这种这种病毒,是来自一个非常偏远的星系,那上面没有生命体,常年是毒物。」 「难为他们这种东西都能找。」殷染看完资料,整个人冷酷异常「到是捨得下本钱。」 「转移洛拉行动必须尽快。谣言已经放出去,我们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洛拉带走。你把人手选好,我让兰登去布置基地。」 「明天乔会过来,和你的兰登一起。」 「这件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少好,要尽快。」 「知道。」罗威沉声。这件事情两人就这么敲定,做好防备以抵抗更勐烈风雨。 不过事情安排完了,罗威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回头,「不过为什么让兰登去。莫德呢?莫德不是你最得力的左右手吗?怎么今天没看你带在身边。」 「他有别的任务。」罗威很白,比殷染更高大。坚毅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像一座没有生气的冰雕。丑倒是不丑,就是浑身透着股寒意。 再加上兇恶眼神,气势逼人很难让人心生好感。对比起来,殷染就长得太艷丽了。他是个笑面虎,以手段歹毒出名。虽然长的娘,但是没什么人敢背后议论他的脸。因为他本人就印证那句话,越美的东西越毒。 可以说罗威和殷染两人都是臭名昭。再加上一个,势力最大的雷纳德。也不怪保护母体的事情会落在他三头上,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是母体啊!一个健全女性,在这个社会有多诱人。 只要她能诞下健全的孩子,这个孩子就会获得她的基因。这个诱惑力是巨大的,所以选他们三个。从另一方面说,也是为了相互制衡。罗威怎么看洛拉殷染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讲,洛拉不是唯一的母体。 宅子里等着自己回去,那个稚嫩且愚蠢的女人也一样。想到这个,殷染狠厉的面容微微松动。 「任务?」母体病危这么严重的事情,莫德居然的还有任务。罗威不用想都知道,殷染把莫德留给谁,「暴风雨要来了,是该戒备。我上次礼物,陶小姐还满意吗?按照更改之后的星际法律她没有多长时间的可以选择伴侣了。」 「有机会,我会探望她。殷指挥使记得帮我转达我的问候。」 果然他和罗威不对盘。即使和善几分钟很快也像浮云一样的烟消云散。殷染测过身来,艷丽的脸孔隐藏帽檐的阴影之下。粗粝眼罩越发衬的他唯一一只眼睛亮的心惊,「她是我的未婚妻,罗将军不觉得手伸的太长了吗?」 「她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她是我从炮火硝烟中抱出来的女人,如果不是给你横插一手。怎么会成了你未婚妻。」胸口被贯穿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一步错步步错。罗威怎么肯承认那么个娇美的女人他都抱在怀里了,到最后居然被殷染劫走。 他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腾不出手,不代表他会放弃。 「但是事实是是什么样的重要吗?人都是忠于自己眼睛所看到东西。」殷染的声音沉沉的,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奚落,「无论你承不承认,我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合法身份也是我帮她拿到的。陪在身边最久的还是我。」 「而且论到讨女人欢心,这张脸好像还很有优势。」 「卑鄙小人。」说到这个,罗威就越发恼怒。作为指挥使,殷染长得娘炮。但是作为异性,这个男人长得特别招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他臭名昭着,这么多年又傲骨难折。罗威几乎能想像出,殷染受欢迎的程度。「我当初就不应该只捅瞎你一只眼睛,我应该捅瞎一双。」 「彼此,彼此。当时如果你在英勇一点,匕首就可以通穿你的心脏。」 两人唇枪舌战,不欢而散。 殷染没回来。 陶曼闲的发慌,她趴在窗口百般无聊的手指拨弄着小花叶子。有一下没一下趴在窗口往歪头看。殷染不在她不敢上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今天热闹的街道,特别萧条。 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平日里喜欢出来逛街的女性全不见了,男性也是寥寥无几。在联想着殷染刚刚传回的消息,陶曼越发肯定有事发生了。问温蒂,温蒂不知道。问莫德陶曼不敢。唯一能问就是兰登。 但是她一找兰登,莫德就出来了。就在这种像雷达一样的眼睛下面,她很难起什么心思。兰登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幽默和善,陶曼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事情。虽然殷染把她照顾的很好,但是她总有一种蹲在囚笼的感觉。 怎么说呢? 就是她穿着华服,关在一个金子做的笼子里。看着养尊处优,实际上,她是个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的观赏鸟。 「哦!斯年这就是你干的蠢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斯年年轻的脸上。他漂亮银髮散乱下来,冰蓝色的眼睛很明显的闪过一丝厌恶。可惜他垂着眼睛,埃伦公爵夫人起的脸上肉都在抖。她衰老面容因为惊慌,少了平日端着的气度,越发皱的像个枯树皮。 第59页 挂着的一身珠宝首饰,落魄又滑稽。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两本书一起更,我可能进度赶不上。我尽力保持两天一更新,大家不要急。 第033章 「公爵夫人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斯年的声音像夜莺一样动听。他像平时一样,握住埃伦公爵夫人干瘪的手。看着这个虚有其表的老女人,落魄又滑稽的模样,轻笑出声,漂亮银髮被撩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个结果不是您想要的吗?」 「住嘴。」 「你这个蠢货。」 「我是想让她失去价值,我没想让她死。」星际唯一健全的母体身亡。这个罪责下来谁都担不住。哪怕她是公爵夫人也一样。埃伦公爵夫人不敢想像,自己一旦被压上军事的法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些歹毒的糟老头子会扒光她的皮。到时候她的而名誉,地位,勋爵,都会被剥夺。那时候,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珠宝,华服,美色,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光是想想那个结果,埃伦公爵夫人感觉后背都湿透了。脸上厚厚妆容也被沖花,斑驳的一块块的。敷在她苍老的脸上,越发显得狼狈令人发笑。 真的幼稚。 一把年纪的人了。斯年像是被她愚蠢的逗的直不起腰。他笑得上期不接下气,俊秀的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子。再抬起头来,神色寒冷刺骨,透着一股子邪气。捏着埃伦公爵夫人手也不在是温柔,反而像野兽的利爪一样让人胆颤心惊。「事到如今,埃伦公爵夫人说什么胡话。这个结果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母体『洛拉』那么小,被感染只有死路一条。」 「难不成埃伦夫人是像反咬一口。」斯年颀长的身量。他渐渐逼近,背着光,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几缕银髮散落挡住冰蓝色的眼睛。这让他平日里写满禁慾诱惑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恶感。 「怎么办?」 「埃伦夫人打算把我供出去。」他寸寸逼近,逼得埃伦不自觉往后退。直到后腰撞到木桌边沿退无可退。 「可是,我好像是用埃伦公爵夫人的身份混进去的。」 「不如埃伦夫人想想怎么跟星际委员解释。为什么星际委员会的探查成员里面,会有我这种男宠出现。」斯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女人苍老的面容。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像是抚摸爱人的脸庞一样。 实际上却是恶魔的邀请,牢牢抓住她的软肋拖入地狱。 「.....」埃伦心跳的厉害,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斯年威胁着她,刀尖顶着她背后。逼着她在刀尖上舞蹈,脚下是万丈深渊。一个不站不稳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只要,她捨不得放下手中权力地位,捨不得她已经拥有享受一切。这个苍老愚蠢的女人,永远都是他手上的刀。 殷染一夜没回来,第二天兰登接到命令要出去。陶曼一想到少了兰登存在,那岂不是这些日子他都要和莫德相处?天哪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兰登偶尔还能跟她说两句话,换成莫德她大气都不敢出。 真的太无聊了。陶曼坐在阳台上喝着红茶。看萧条的街道,街上行人少了,但是大街上不少军人开始活动。管家肯今天一早就没有看到人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感觉行馆里头戒备更森严。 前几天还繁华的帝都,现在到处都瀰漫着一股无声的危机感。 跟埃伦公爵夫人闹得不欢而散。那个老女像个滑稽小丑,一身带珠光宝气叮噹作响。气急败坏指着他的鼻子骂,临走时还给他手上留下鲜红的几道血愣子。斯年,舔了舔受伤的手臂。 愚蠢又胆小,脾气倒是挺大。斯年冰蓝色的眼睛,里头阴沉沉似有精光闪烁,让他那双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可惜了,太贪生怕死。好好机会不告发他,错过这次以后只会越陷越深。用无出头之日了。 他被赶了出来,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带。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有点冷,他穿的单薄,颀长身形俊秀的外表。特别是那一头银色的短髮,冰蓝色的眼睛在灰濛濛的帝都街头。看起来格外抢眼。 真漂亮。 陶曼看到斯年是个意外。灰濛濛的街头,所有人都神色匆匆。只有斯年一个人,优雅的漫步在街头。他身量颀长匀称,整个人又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贵族气质,像是个出逃不肯回家的贵族王子。就像是沉闷的画布上,撞入的一抹亮色。浓墨重彩,美而不自知。 陶曼被惊艷到了。她看的出了神手里红茶都没放下。她盯得太久了,久到斯年站在街对面都感觉到她的视线。 真是太没礼貌了。可能是她的眼神太炙热,对方那个人居然回头了。两人视线一对上,陶曼就觉得自己好像偷窥被抓包的人。心里有点发虚,也暗骂自己没见过美色。她匆匆回过脸,耳根子有点烫。 温蒂刚刚送来来新鲜水果。据说今天刚刚送来的新品种,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陶曼都没见过。她不会剥,温蒂手把手教她。尝了一口甜滋滋像蜜一样。陶曼捧着果子吃的正欢再回头就看到,马路对面就没了人。 「我好看吗?」突然远远传来的声音,像是曲子一样动听。斯年能混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完全是这张脸,还有他像海妖一样迷惑人的嗓音。 温蒂当时就亮了,她是机器侍女。虽然是陪伴型的,但是能放到陶曼身边就不可能像她外表一样乖巧。她的手掌变出一桿雷射枪,红红的光正正好点在斯年光洁的额头。陶曼嘴里还含着东西,一口气没喘上来呛得撕心裂肺。 第60页 「哎!住手,住手。」 「我只是路过。」陶曼第一次看到温蒂的战斗形态,她吓得脸都白了。 斯年也没想对方一言不合就拿枪顶着他脑袋。不愧是殷将军,圈养在身边的金丝雀。这是掉根毛都要兴师问罪的节奏。斯年表情看起来是害怕的,但事实上他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凉。 他是一时兴起。因为陶曼的眼神太干净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这份干净勾起了斯年埋藏在心里深处的记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墙头。 陶曼长的很娇俏。远看的时候,只觉得唇红齿白。这一靠近了,就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瞳像清泉一样清澈见底。嘴里还咬着果子,娇嫩的唇瓣站上一层水光。看起来特别嫩,让人想咬一口。 这个世界漂亮女人多。但是漂亮还不知世事的女人,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恐怕除了现在身死垂危的母体以外,就只有这个才刚刚被找回来遗失的她。斯年不得不得承认,殷染把她保护的很好。但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大环境如此,他只要不能把她拴在自己腰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她就总会有承受不住诱惑的时候,到时候这张白纸。就会被染上各种各样颜色不再纯白。 更何况她还如此年轻漂亮,不知道多少人眼中的猎物。 斯年举着手,说着话笑了。他长的不是顶尖的好看,至少没有殷染那样艷丽的程度。也不具备那种侵略性的美。但是他五官生的精緻。特别是一头银髮和那双像宝石一样璀璨的冰蓝色眼睛,浑身上下举手投足有种说不上魅力。 他坐在墙头,借着树木遮挡。半张脸陷在阴影中,真真假假看清楚,说话的时候像海妖一样具有诱惑力的声线。陶曼一瞬间有点晃神。 他的声音特别好听,陶曼觉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然而不等她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声音的时候。温蒂的另一只手也变成枪,而且的她瞄着斯年脑袋那柄雷射枪开始发出声响。 很轻的,「噗噗——」两声。 被打倒树叶烧出了个碗口大的窟窿。陶曼倒抽一口冷气,斯年似乎猜到了温蒂不听她的指令,他长的像个小白脸身手却异常敏捷,「好险。」 「我真的不是坏人。」斯年话音还没落,温蒂又开始朝他开枪。 这可真是。 殷染那傢伙不在倒是防卫的更严了,这也激起斯年骨子里好胜心。防御的越严密就越有挑战性。而且比起埃伦夫人那个滑稽又愚蠢派不上什么用场的老女人。作为被殷染圈养的金丝雀,这个女人能给他提供情报价值更大。 要知道,那个歹毒的独眼男人可是这次保护母体的三个将军之一。 「消灭入侵者。」 「消灭入侵者。」温蒂眼睛里面冒着不正常电子光,雷射枪械的声音引来了行馆里的守卫人员。陶曼已经看到了底下出动的护卫,而且她看到莫德的身影。更重要的时,莫德已经看到蹲在墙头的斯年。 他那头银髮加上冰蓝色的眼睛,长的太有标志性了。或者说他孟浪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帝都。陶曼明显感觉到莫德气压低了好几个度,那边就迈着修长的腿快步走了上来。 「看来殷将军的行馆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美丽小姐,请原谅我的粗鲁。这是我名片,我叫斯年。」 「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初见时的惊鸿一瞥。 从出现到消失快像是树林中的精灵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4章 陶曼双手不安的交叠在一起。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她被殷染困在凳子上逼问的时候。内心里愧疚几乎都快将她淹没了个彻底。 天哪!她真的就只是恍惚了一下。 多一下都没有。 「那傢伙就那么好看?」 殷染低沉嗓音听不出息怒。他刚回来,听到莫德述说的情况。那张艷丽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他一句话也没说。 带着一身杀气,直接杀到她房间。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抓到妻子姦夫的丈夫。 天晓得,她根本就不认识那傢伙,她就看了一眼。好吧!是看了好几眼。 殷染带着一身煞气,堪堪停在陶曼面前。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上位者的威严还没抖干净。就那么停在陶曼面前,居高临下。眼罩外面那只金色眼瞳里明明灭灭的火光。 叫人看不懂。 陶曼没有错,但是被他那模样吓的一声不敢吭。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本书柔柔的放在膝头,白色的裙摆散开。配上她漆黑如墨的长髮,水汪汪却不安的眼神。 看起来就像一丛开在黑暗中的雏菊。 纤细而纯洁。 「啊?」昨天风波陶曼还记得。但是这话从殷染这个男人嘴里出来,她就有一瞬间找不清楚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茫然而生气。殷染很明显没打算这么放过她。这是在他行馆里,他有多臭名昭着。殷染心知肚明,没有十足的勇气。没有人敢来他这里。所以,他可以猜测。是这朵纯真雏菊,引诱了那些嗡嗡作响令人讨人厌的苍蝇。 殷染脱下指挥帽,他一夜没睡头髮有些凌乱。转手把帽子丢在桌子上,那动作模样看的出来心情很不好。 陶曼还没反应过来,殷染那张艷丽却有些憔悴的脸,就逼近在眼前。 第61页 震慑人心的美艷。 因为急近的距离,陶曼敢接心神都被那艷丽的外表所捕获,唿吸都停止了。眼睛里只倒映出,殷染被眼罩遮住的半张脸,以及那像是左边,像野兽一样让人不敢直指的金色眼睛。 这。 这,简直要命。 殷染骤然逼近,陶曼感觉魂都要飘出来。被胁迫也是被迷惑,她唿吸都要停了。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整个耳朵里迴荡的都是自己心跳声。 外头事情加上今天回来听到事情,殷染的心情很不好。今天莫德的传话,让他些微有点表露本相。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脾气一上来就有凶神恶煞。 好在,陶曼被他震撼人心的艷丽脸孔逼近夺走心神。他的恶就隐藏在哪层层叠叠的瑰丽色彩之下。在这幅皮囊之中,只是隐隐约约透出獠牙,泛着刺骨的寒光。 陶曼涉世未深,她还不是特别动。这种表象背后的含义,只是隐约觉得阵阵心慌。「你是怎么认识那傢伙的。」殷染是什么人?占到好处闻风就动的货色。 他这种吃人的人,最擅长攻城略地。你但凡有一丝动摇,就足以致命了。他粗粝手掌压在椅子的扶手上。力气有点重,压得椅子咯吱咯吱的响。 那一声声响在陶曼心里,随之而来就是他那张艷丽到极致脸。在视线里放大,让她挪不开眼睛。而且伴随靠近,他浓重烟味随也她无处可避。 侵略。 陶曼像是唿吸都被夺走一样。她稍微挪动了下身体,殷染的金色眼瞳也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动了一下,看的她头皮发麻一时间动都不敢动。 「我不认识他。」 苍白无力的辩解。 殷染此时表情更阴沉了。金色的眼睛垂下来,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陶曼被他锁在柔软椅子中质问。就像是在外头辛苦赚钱男主人回来发现,自己养尊处优的老婆背地里私会情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心虚。 「我真的不认识他。」陶曼是真的惊慌。嫩生生的手指搅在一起,扯着裙子皱巴巴搅着。手足无措,娇嫩的面容一片惊慌。 红润的檀口一颤,殷染金色的眼瞳就暗了几分。 太干净,太诱人。是容易招人窥探。 陶曼慌乱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莫德。他像机器人沉默寡言,在殷染面前,他连眉梢都是不会动的。至于的温蒂,她是个机器人。 陶曼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今天是不是要搭在这里了。 殷染的态度没有放松的,粗粝指尖有节奏敲打着木质扶手。他不觉得陶曼在说谎。殷染对自己有信心。 这个女人单纯又胆小她没这个胆子。特别是当陶曼求救一样的看向莫德的时候。那眼神慌乱又干净的,殷染还是没有放开她。金色的眼睛阴沉沉,像蛇一样紧紧盯着着她,脸上阴沉的很,实际上心里隐隐有些发笑。 「你不认识他。」像是在辨认她这句话的真假,殷染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重复她的话。 「对,我不认识他,」陶曼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她确实无辜。 她什么都没干!这是事实,就是对着殷染那长脸说出来却没什么底气。他这样的表情,让他有一种被抓姦在现场的错觉。 心里阵阵发虚,不敢跟他对视。眼神飘飘忽忽有些不自觉往旁边看。 那模样,又怂又尴尬。 早就忘了,两人还不没有确定关系。陶曼完全就是被殷染打了个措手不及,被那迫人的气势压下去。还没开始,气势上就短一截。 差不多了。 殷染看着那张嫩生生的脸,感觉在欺负下去她得哭。 他幽幽得抬起手,像是惩罚一样捏了捏陶曼白嫩嫩的耳垂。「那傢伙叫斯年,是个男宠。以后你离他远点。那不是个好人。」 男宠? 这个词听得陶曼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呛到。惊讶的连殷染捏着她的耳垂都无视了。 男宠! 这个世界这么豪放吗? 陶曼感觉自己三观碎了一地。话说,男宠不都是油腔滑调的小白吗? 昨天看到那傢伙分明长的像个贵公子....还那么有气势伸手也不错。 好吧!不优秀也吃不了软饭.....心里腹诽着,陶曼眼神就不自觉的看向殷染艷丽的脸。她必须承认,这个世界的男性普遍颜值都高。 是她见识不够。 没有多少时间了。无论是那边还是这边。兰登已经派出去,殷染放心不下行馆里的陶曼。她太单纯了,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星际法律的更改,使得留给她的时间就更短。 本来他不用这么急迫,殷染打算慢慢来。 但是现在他等不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和别人共享一个伴侣。但是,在这个社会,大家都如此,谁都不会例外。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如果做不成唯一的,那就做第一个。最少在离婚之前,他有把握,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这就够了。 陶曼还不知道殷染对她的看法。她被那张艷丽的脸迷得,眼睛都扣不下来。 苍蝇已经被美味糕点的香甜吸引来了。无论是斯年还是罗威,殷染觉得与其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个事情。倒不如自己先揭开这个事实,因为既然无可避免。倒不如留个好印象,反正他只是需要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62页 「星际的法律,女性是可以拥有多个伴侣。」他规划很好,想的很完美。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理智可以解决的。 比如说捏着她白嫩嫩的耳垂,粗粝的指尖揉捏着嫩生生的耳垂。那一点点软肉,摸起来软软的,还有点绒绒的触感。 这个像刀刃一样锋利的人,殷染眉头深深的川字。像是被取悦一样,眉头不自觉舒展开。手指就这么轻轻挑起,陶曼年轻白嫩的脸蛋。 这么白的皮肤,如果带上鸽子血的红宝石一定美的发光。 殷染的眼神暗了暗,不着痕迹的抽回收。那里理所当然模样,让人生不起嫌弃的心思。或者说他太漂亮,对比之下陶曼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 唯一不同就是,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隐隐透出些异常。 但陶曼下意识觉得他是抽菸,抽的太兇了。因为之前做他侍女的时候就那样,殷染一熬夜就会勐抽菸。 一根接一根点,抽菸抽的太兇了第二天声音有点嘶哑。他长的确实是太漂亮,但事实上是个坏脾气的老烟枪。 一点也不矫情,还很腹黑。 人又无聊,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对她很好。 陶曼的三观像地震一样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回来。却还是敏感的听出他的不对劲,「你声音哑了。要不要让温蒂给你泡壶红茶。」 「不用。」 「你现在拥有了合法身份,以后也会有多个伴侣。」这么干净的人,以后会被染上别的颜色。殷染这么一想,眉头就又皱起来。与之前的装腔作势不一样,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瀰漫着一股煞气。 他看样子,像是憋着一股气,又像是不服输。 「我养不活。」陶曼有点无法想像那个画面。她觉得殷染现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看着表情凶神恶煞想吃人。 而且,这个男人他现在还是蹲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平视的时候,他一生气那股压迫感都铺天盖地。陶曼想像不出他如果暴怒之下会是什么模样。 她想像不出来,那模样。只是隐约感觉,那肯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陶曼比划了她的智商,再比划了殷染的智商。再看看这个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陶曼觉得如果她有很多个对象。别人惨不惨不知道,反正肯定她很惨。 殷染长的就是要吃人的样子。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像坏蛋了。而且一身压迫感让人毛骨悚然。这要是放在现实,几乎都能到夜儿啼哭的地步。 更不要说他的那么艷丽,比大部分女人都好看。斯年还不如他漂亮。 ....... 不行,越想越偏。 「不用你养,他们养你。」好在陶曼还是有些理智脸红红的没有笑出声。 殷染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刀一样一寸一寸剐着她。嘴上说的好像平静大度,事实上那个表情已经像要掐死她了。 其实陶曼有点怕他的。 但是当殷染嘴里这么说着,表情越来越兇悍的时候,她忽然就不怕了。 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么个不好相处的人。坏几乎是写在脸上的人。等于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我是坏蛋。就是这么一个不能容忍的人,已经很生气了还没有掐死她。 陶曼突然觉得自己在对方心里可能有点重量。至少不像殷染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淡。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口是心非什么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真养不活。我怕他们天天打架。」陶曼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头大。 万一伴侣都好看呢! 你帮谁? 帮这边,那边恨你。帮那边,这边恨你。万一几个伴侣不掐架了,反过掐你。陶曼觉得以她本身弱鸡的战斗力,骨灰都可能让别人扬了。「我不行,我不行。」 这话殷染不信,但是他还是听得心里很舒服。 他松开了椅子扶手,站起身,解开领口的扣子,不再这个话题。他让莫德带着一叠文件下去,那边交代温蒂泡壶咖啡上来。 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踱步走到书桌前,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粗粝的眼罩遮住半张脸,合上的金色左眼底下黑眼圈有点深。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他长的太艷丽了。艷丽的具有攻击性,陶曼总觉的看着这张脸。只能注意到他危险,感觉不到他会累。就像在,殷染不松懈下来。她根本看不出来,他气其实已经很疲惫了。 是因为她才回来的吧! 虽然这是她的房间,但是陶曼早已接纳了殷染的存在。 昨天斯年的闯入整个行馆的守卫都出动了。这个世界虽然女人脆弱但是地位很高。 但是高风险高回报,还是让女性失踪案逐年上升。殷染是真的在保护她。陶曼觉得做人要知恩图报。而且他对自己真的不错。 虽然腹黑了点。 陶曼是存了些讨好的心思,也有些拍马屁的意味。她合上书本站起身,绕到殷染背后给一下一下给他捏肩膀。 她手法很生疏,力气也不够。但是这份殷勤取悦他。殷染没有睁眼但是眉头彻底舒展开了的。他脾气不好,但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 这么眉头一松开,灯光下近距离看。就感觉这张艷丽的脸少了份锋芒,多了几分引诱的味道。 殷染长的真的很好看,比斯年要好看的多。他两的职位和长相完全不匹配的那种。陶曼捏着捏着肩膀,阵阵出神。 第63页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了罗威。大概是因为将军的话,除了殷染,她就只见过罗威。单轮外表的话,罗威长的更威严。 他的形象才跟将军这个身份匹配。 不过他长什么样来着?陶曼有点想不起他的脸,只记得他好高好白。 「前天星际会展上,有一对中古鸽子血红宝石。」殷染突然出声,就陶曼以为他睡着了时候。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睡,紧闭的左眼睁开,但没有完全抬起来。从陶曼角度能看到他他纤长的睫毛,以及金色的眼瞳里闪烁光泽。「我拍了,那颜色很衬你。」 陶曼白。像凝脂一样的白。 和他这种没什么生气的白不一样,她就像是活在阳光雨露中娇养长大的花蕊一样。又娇又嫩挨一下都像是会青紫一样。殷染当初看到那个展览品的时候就觉和她很衬。 「很贵吧?」陶曼没见到实物,但是一听说是拍卖展品。她脑袋里面就想到拍卖会,那一声一声不是漫天要价。 「不算很贵。」这边说话,殷染捏住她的手。气氛太好,陶曼也是被迷惑沉浸其中。他伸手一带,陶曼正好跌坐在他膝盖上,「作为追求着,我还是付得起这个钱。」 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陶曼忽忽悠悠就被捏着手他拖进怀里。 她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殷染,发烧的时候还做过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当时她不知道,人也迷煳。现在无比清醒,而且没有压迫的情况下。 直面这张艷丽的脸孔的,杀伤力太大。即使朝夕相处,她还是一下从头顶红到脖子根。只觉得耳朵羞的像是在冒烟。 第035章 · 「别动。」殷染拦着她纤腰。他身上男性的气息完全包裹她。陶曼被他绕着绕着就绕进去了, 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脸颊滚烫。 殷染并不觉得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合适。他粗粝的手按着陶曼不安分的脑袋压倒胸膛上,疲惫的闭上眼。 「陪我一会。」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 近距离在耳边响起,让人骨头都有些麻。却像蜻蜓点水, 轻轻一沾就离开了。然后,没有多久, 唿吸就变得绵长。气氛自然又暧昧, 陶曼被他撩的满脸通红。 她放不开,身体僵硬,又不敢动。靠在殷染坚实胸膛。听着他有节奏心跳声, 一下一下。感觉到他唿吸变得绵长,她就这么被他圈在怀里。 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微妙。有种莫名的宁静和安全感。 她不重吗?陶曼心里有些乱。 殷染比她高很多,昂起头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他的睡颜。两人挨的极近, 鼻尖对鼻尖。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脸上,陶曼不争气脸更红了。 殷染睡着的时候很安静。金色左眼闭上的时候,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鼻樑高挺,睫毛很长,鲜红像的唇瓣有点苍白。眼下青黑一片, 半张脸藏在粗粝的眼罩后面。让他那张艷丽的脸,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美。 看起来累极了。 果然人长得漂亮。你就不会觉得他在耍流氓。 陶曼胡思乱想, 看着他乱糟糟的髮丝散落在眉宇之间。白嫩嫩手指剥开散落的碎发,又揉开他皱起的眉头。 殷染整张脸摸起来的感觉,不像看起来那么好。 他此时的模样凌乱又憔悴。没有清醒时看起来的无坚不摧。折让陶曼生出一种原来,他也是人的感觉。 这个姿势久了有点不舒服。陶曼推了推殷染坚实的手臂想下来。但是拦住她腰的手臂根本推不动。 殷染睡眠又浅。陶曼认真思考自己怎么能不吵醒他的情况下下来。 就在这时候,紧闭的门扉急促的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后, 声音没落。莫德就推开门快步进来,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将军, 的兰登的舰队遇到袭击。」 「?」陶曼一惊。 搂着她陷入沉睡殷染。听到这话,就完全清醒过来。「情况怎么样。」 他揉了揉鼻樑,感觉疲惫的但是,嘶哑低沉声音丝毫不慌。那副沉稳的模样,就像莫德送来的所有消息都在料之中。 看着陶曼还乖乖的做在他身上。殷染唇瓣露出浅浅的笑,像是奖励一样宽大的手掌又揉了下陶曼毛绒绒的脑袋。 但是抬头看向莫德的时候,脸色阴沉像是能滴出墨。 不知是因为坏消息,还是因为没休息好。他这才睡了多久?陶曼看了下墙上的时钟,这也就才二十多分钟。 「舰队右翼受损,情况不太好。」 「母体暂时安全。这次的袭击训练有素,兰登传回来的消息不太像星际盗匪。」 「不是不太像,」 「是肯定不是。」殷染放开怀里少女站起身。他军服没脱,稍微整理下领口和袖扣。讲桌子上军帽重新戴上,金色眼睛里丝毫看不见疲惫之态。 整个人就像是蓄待发飢肠辘辘的野兽。 刚刚撒出来的鱼饵就有人咬钩。他们比自己想像中更急不可耐。 戴好帽子,殷染强势地掐着陶曼柔嫩的脸颊转过来。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那瑰丽的色彩。像是能蛊惑人心一样,鬼使神差。陶曼没有躲开,任由他在脸颊轻轻留下一吻。 他的力气重捏的她有点疼。 气息不稳,也不如表现的那么冷静。金色的眼眸看着她的时候,里头似有暗流涌动。动人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第64页 「等我回来。」殷染看着她沉声道,「等我回来,给你亲手带上那副红宝石。」 「我们就结婚。」 ....... 「右翼损毁。」破损的舰队机体信息已经传送不过来。从尚未消失的屏幕画面上,可以看到不少士兵顺着炸开破口掉入无尽的宇宙中。 有他们的人,也有对面的人。 战争永远都是惨烈并且残酷的。兰登聚精会神看着仪器上的一切。所有进退反应措施,都是提前布好的局。 这只看似保护母体转移的舰队,其实这里头根本就没有洛拉。 这是里就是个装满炸药的空壳。 一点就炸。 这里只有兰登和罗威的手下乔。一旦这些伪装的星际强盗登舰成功。他们就可以引爆主舰,把他们一窝坑杀。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被殷染玩弄于鼓掌之中。 至于母体洛拉。 那个小傢伙,从一开始殷染就没打算让她离开庇护所。他就是要借着散步的假消息扯出内鬼。以此为诱饵彻底清洗庇护内人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罗威设的圈套。都是假象,他要撕烂这些隐藏在阴影中的敌人。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加上罗威贴身保护。那傢伙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是武力是一等一的强。再加上山姆博士的照顾,洛拉很快就可以恢復健康。 当然奶孩子的活,罗威是不愿的。但是没办法内部肃清之前,洛拉不敢交给别人。而且那孩子看到殷染就哭。 那熘熘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严重的鼻涕眼泪煳一脸,不知道的以为他吃人。 能靠的住的就他们两个人。那殷染不行就只能罗威上。 偏偏事情也奇怪,洛拉不喜欢殷染。但是她喜欢罗威,那圆熘熘的眼睛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的地步。 这是最好结果。 洛拉缠着罗威。免得他闲的发慌,总惦记自己的未婚妻。 激烈的战斗,硝烟瀰漫。 斯年穿着一身破烂的星际强盗服,枪林弹雨从他身边穿过。 他此时哪有在埃尔公爵夫人身边的半分优雅矜贵。一身脏兮兮破旧强盗服,头盔完完全全罩住他的脸。他把自己乔装打扮成了个棕发色满脸雀斑的丑小子。 就算抢下他的头盔,也看不出本来面貌是谁。 他看准机会,趁着混乱跟着这些伪装的佣兵潜伏上舰队。他握着枪,身体压得极低。他虽然力气不大但是速度灵巧。又擅长隐秘,一路走来倒也安全无恙。 不对,相当不对。 战火虽然勐烈。但是对面就像是不敌一样往后撤。退殷染和罗威的军队不可能这么废。但是察觉出来又怎么样!战斗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佣兵陷进去。 这是一票杂牌军。 佣兵混迹在里头,趁机夺取母体。他们拿钱办事不怕死,那些被连带上来星际盗匪就倒霉了。这是套,不管结局是什么。肯定捞不着好处。 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斯年的感官神经紧绷。母体重要,但是他的命更重要。事情不对撤退。 斯年丢下□□。他顶着强林弹雨,趁着混乱做了逃兵。流矢乱飞,他虽然灵巧躲过了大部分子弹。 但是流矢是乱飞的。他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被打中肩膀。 好在不是雷射枪,没给他穿个窟窿。雷射枪的伤口有腐蚀性。在浩瀚无边宇宙中,这算是好事。然而不幸的是,流矢的威力不够。子弹卡在他的肩膀之中。 斯年咬着匕首解开领口。用刀割开伤口,再徒手扣出了子弹。用火药倒在上头点燃。伤口皮肉烧焦的味道,俊秀的脸疼的有些狰狞。 都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到眼睛里。他咬着牙露出邪肆的笑,冰蓝色眼睛里一片狠辣。 这笔仗他记下了,迟早还回去。 处理好伤口,他躲在暗处潜伏主舰。趁乱,从背后偷袭了个军官。捂着那个男人的嘴。他把人拖进旁边房间里,拧断脖子。 换上他衣服。伪装成他的模样。顺便在房子搜刮一圈,找到主见舰内部的分布图。当斯年,打开电脑看到地图上标註的红圈的时候。心里的愤怒压不住。手重重的排在桌子上,「那个蠢货。」 果然是年纪大了,脑子都让酒水泡烂了。那个蠢女人居然给他条假消息。 这哪里是送走母体的舰队。这就是个把他们从暗处揪出来坑杀的圈套。斯年一瞬间后背发凉,脑袋里危险警报拉到了极致。他摸走了这个人的身份牌,路上还趁机绑票了另一个军官。 用枪顶着他后背,按着他的脑袋,用他眼睛识别开逃生舱门然后一枪打死。 就在他刚刚坐进逃生舱里的时候。兰登和乔带着人来了。 鲜血从死者身上蜿蜒的留下来。逃生舱舱门以闭,还剩三秒发动。还有三秒。能不能逃走,就看这三秒了。兰登连忙开枪,但是子弹射不穿防护壁。 反倒是乔掏枪打穿了逃生舱外壁。 枪械的射击声,和生追逐的速度。 生命和危险的双重刺激,斯年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也就是在他紧张像绷紧的弓弦的时候,他驾驶者逃生舱逃了出去。 埃伦公爵夫人坐在殷染的对面。她紧张的腿在抖,脸也在抖。鲜红的指甲扣在一起,越发显得手上皮像枯树一样皱巴巴。 第65页 「你们这些该死的战争犯,有什么资格扣押星际委员会的人。」 「埃伦公爵夫人,为星际委员会效力了三十年。拯救了无数女性,你凭什么怀疑她。」 「你们没有证据。她是女性,星际法律赋予的权利。你们不可以扣押她。」星际委员捏着拳头,吹着鬍子据以力争。他喊得声嘶力竭。 可惜罗威不为所动。「埃伦公爵夫人有嫌疑,我们查到她的身份卡。这件事□□关母体的存亡,我们全权处理。」 「星际委员会无权过问。」罗威被洛拉折腾够呛。 他一腔煞气没处撒,全丢在星际委员这个老头子身上。气的他吹鬍子瞪眼,那模样竟然是要跳起来打他。 外头闹剧传不到里面。 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下,头顶上的白炽灯亮的刺眼。照的埃伦公爵脸上那么重的光线下都是白惨惨的一片。 殷染坐在黑暗中,他面前的桌面上点了盏昏黄的灯。军靴敲在桌面上,身子往后仰。粗粝的指尖悠悠的翻过书页。纸张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迴响。 特别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殷染一点声响都没有。就那么晾着她,金色眼瞳在黑暗中看着她。那个寒毛直竖的感觉,埃伦夫人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缠上身一样。她一开始是手抖,到后面控制不住脸上的肉都在抖。 殷染一身煞气,吓人的很。他本来是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埃伦公爵夫人。到最后看到她越来越惊慌,越来越不安。 艷丽脸孔,鲜红的唇瓣,这才露出嗜血的笑容。艷丽扭曲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埃伦公爵夫人。」殷染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椅子发出嘎吱一声。越发显得他的声音阴沉嘶哑听不出息怒。「能不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的身份通行牌会出现在那里。」 气质压人其实就是心理战。 埃伦夫人养尊处优哪里是殷染这个战争犯的对手。 心里编造好藉口一句都没说出来。连续长了几下嘴,都没能说出话。倒是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越来越多,一道一道的滑下来。沖的她脸上,厚厚的粉斑驳起来。赔上那张苍老的脸孔,在刺眼的白炽灯下。 显得惊慌,并且恐惧。 这表情。 不就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6章 · 活的越久越怕死。无论男人女人。鲜红的指甲尖利刮在机器人金属外壳上, 发出让人浑身发毛的尖锐声音。「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女人尖利的声线刺耳,脸上粉底斑驳后露出松垮的眉眼, 那惊慌错乱的眼神颤抖的嘴唇。 高跟鞋踹掉一只,另一只鞋子上的装饰挂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我是公爵!你们的没资格关押我。」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将她一身胆色消磨干净。她现在就是个贪慕虚荣的苍老女人, 什么装饰都无法遮掩的苍白无力。 机器人没有怜悯和感情, 机械组成的脸,没有那层虚假的外皮。那两双深蓝色眼睛像雷射枪的红色指针,点在她的惨白浮肿的脸上她寒毛直竖。 「不是你做的?」殷染捏着白手套慢条斯理的套上, 艷丽的脸孔隐藏在黑暗中。 黑暗狭窄的审问室。 光线,气氛,以及那种杀人者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仿佛会窒息死亡的压迫感,让她避无可避。无知者才无畏, 熟读星际法律的埃伦公爵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即将面临的审判。哪怕这个世界女性罪犯有优待,但是涉及到母体生死。 她是什么都没有用。一旦母体的死亡,自己就会被送上断头台。 有多少人希望母体死亡。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具背后是什么样角色。不过都是欲望和贪婪纠缠在一起。 但是所有人都伪装的面面俱到,没有人做这个出头鸟。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政治博弈。而她就是那个被推出来替死的蠢货。 该死的男宠。 埃伦公爵夫人当初有多稀罕冰蓝色眼睛的夜莺, 现在就有多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当初她就应该砍下他的脑袋当做自己搜藏品。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殷染金色眼睛在黑暗像是刀尖剐在她身上。好像刨开她一身苍老的皮囊, 捅过皮肤肌肉,深入骨髓的阴寒刺骨。 「是斯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挣扎的意义。她是黑白棋桌上被吃掉的棋子。「那傢伙是我的男宠。」 这可真是个熟悉的名字。 殷染微垂下来的金色眼睛微微一动。求生欲暴涨让埃伦公爵夫人,被酒精泡麻痹的脑袋无比清醒。「身份通行证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走的。至于他怎么绕过层层防御在庇护所的通风管道的做的手脚。我是真不知道。」 「殷将军,我没有那个胆子毒害母体。」 「你看我这贪生怕死的样子。」颤颤巍巍的嘴唇越说越快。求生欲居然让埃伦公爵夫人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爆发出年轻时光芒, 「我是被红酒泡坏了脑子才会上他圈套。」 年轻就是好。 埃伦公爵夫人夫人出了名的浪荡。她身边伴侣的更换速度那叫一个快。虽然说在这个多伴侣的社会不稀奇,但是她的放纵依然让人瞠目结舌。 所以当她迷恋一个男宠好几年都没有换的时候。斯年这个名字在帝都的上流社会也有了一席之地。 第66页 又是他。 这个名字像跟刺扎在眼睛里。殷染眉头微微挑起, 额头的碎发零散的遮住犀利的眉眼。虽然在黑暗中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埃伦公爵夫人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低气压。 「那傢伙喜欢在外面四处留情。当初觉得他是个学不乖的小东西。」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假象。浪荡就是阴谋的遮掩。他早就潜伏在自己身边,蹲守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埃伦夫人越想心里越凉。那些沉迷的日日夜夜,两人相处说的话。都铺上一层血色纱幔。她哪是沉迷在声色当中,她是沉沦在地狱。 话到这里,埃伦公爵夫人突然停下来了。那双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殷染。「他好像现在对您未婚伴侣特别感兴趣。」 ....... 冰冷剪刀握在手里,陶曼不是很会打理花草。 帝都天阴沉沉的很压抑。繁华这街道上明显人越来越少,即使神经像她这么粗也闻到了风雨欲来。她今天穿了身翠绿缎面长裙。陶曼白这身裙子把她一血肤衬的像是在发亮。在一片玫瑰的红色花海中,浓烈的色彩鲜艷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还没有去过自己封地。时间没有剩下多久了。 殷染摸着她头,低沉的嗓音说出,「等我回来之后,就结婚」的时候,陶曼整个人都煮熟了。风扬起她乌髮,吹得走她脸上燥热,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对不对,合不合适,都不重要。 不选择就要被强制配对。到时候选到什么样的人,就不是她能做主的。陶曼气不确定殷染是不是一个好伴侣。看着那张脸说不心动是假的。说爱的要死也不真。她是因为对于异世界恐惧而产生依恋。 这肯定不正常。 但她没有通天的手段,只能随波逐流。 当然也不是没有见过别的异性。比如昨天那个叫斯年的少年。男宠!光是这个职业,陶曼手一抖失手剪下一朵玫瑰花。可惜了。她心不在焉倒是花遭了罪。捡起来拍掉上沾染的头泥交给温蒂。 玫瑰落在泥土里也是玫瑰。 逃生舱的氧气储备器被打穿。 丹尼拼命捶打着逃生舱没有起开的外壁。他脸色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视线里都已经开始出现斑驳的幻觉。指甲扣在舱门,力气大到指甲盖都翻开了。好不容易舱门起开一道缝,他几乎是贴着那那细小的缝隙大口喘气。 长时间的缺氧让他视线变得朦胧。 不能停! 这个是个圈套。逃生舱的程序是设定好的,着陆地点也是设定好的。途中丹尼侵入了中区系统。强行更改了着陆地点。这才面前偏离航道,没有直接落入敌营。 果然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的歹毒。丹尼捂着肩膀上伤口靠在草地上气喘吁吁。好在他已经第一时间,传消息给了卡洛斯。那个独眼男人想去抓他们恐怕会扑空。这紧紧只是个开始,丹尼挣扎着从泥土中昂起头。 忽视掉伪装棕色头髮,这张脸赫然就是斯年。 救命! 救命! 冰蓝色的眼睛银色的头髮。和昨天见过脸一模一样,但是那张俊秀的脸上深沉恶意,厚重的就像是蜘蛛的毒液。「跟我走。」『斯年』醇厚的声音的声音像是海妖的唿唤一样魅惑人心。 陶曼感觉自己除了眼睛身体所有地方都不受控制。温蒂已经被人把核心掏了出来。她顿时就是一滩没用的机械死气沉沉。冰冷的细雨打在她脸颊上,金色头髮湿哒哒的粘着。她最后的依仗没了。 她动不了。 『斯年』的冰蓝色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她无法动弹,喊不出声的。陶曼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心里疯狂的叫守卫。但是没有人来,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赶莫德走。早知道有人会袭击她说什么都会让莫德留下来。 「不用挣扎了。」逼近的脚步一下一下走到她面前。『斯年』摘下玫瑰丛中一朵玫瑰,轻轻别在她的耳后。 玫瑰是有刺的,这个满脸邪恶的『斯年』明显下手没轻重。他不在乎陶曼在他眼里就是个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摆件。他要她起舞就得起舞,他觉得好看。就得带着,哪怕会扎出血。 这是?催眠?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陶曼越觉得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迷人想陷进去,意识就挣扎的越厉害。但是她弱,抵抗精神催眠需要本身有很强大的意志力。她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煳了,但是耳朵上的疼痛让她稍微有点回神。 「你走开。」她皮肤太细了。 白腻腻的一模就留印子。卡洛斯在她耳边带花的时候,那个尖刺刮破她皮肤。痛感竟然让她有些回神,对于未知危险的惧怕。让她神经绷到了极致,脑袋里那根弦啪一下就断掉了。 身体快于脑袋,她一巴掌打在的卡洛斯脸上。 「莫德救命!」『斯年』一把抓住她的头髮。他高力气更大,对比起来陶曼就像个经受不起风雨的花朵。白腻腻的皮肤上,玫瑰的刺挂出血愣子。没有血渗下来,鲜红的伤口衬托着白嫩的皮肤。年轻的生命,娇媚的容颜。更容易激起人性骨子里的暴虐。 想听她哭,想听她叫,压在身下眼角含着泪,颤颤巍巍抱着自己求饶的样子。 卡洛斯是来伪装现场的。没想到的倒是把自己撩的够呛。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丹尼会对这个女人记忆犹新。 第67页 ....... 她没有乱跑。她在家,在行馆里头差点被人拖走。陶曼疯狂的踢打,『斯年』扯着她的头髮,单手拦住她的纤腰。他扯得她尖叫,声音前所未有的尖锐。卡洛斯是有放水,但是陶曼的反应太快了。 她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 玲珑有致的身段和卡洛斯紧紧贴在一起,卡洛斯都能闻到她头髮上精油的香气。危险,陌生的气息让陶曼炸毛了。卡洛斯想去捂住她的嘴,反倒被她咬了一口。求生欲让陶曼是吓了死手,咬的嘴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莫德来的很快像一阵风。紧随其后守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斯年』抱着殷染的伴侣。 然后就是毫无意外被抓住。卡洛斯被人反扭着手臂按在地上。被他压倒的玫瑰花丛,尖刺和泥土把他的白衬衫染脏。莫德居高临下踩着他的头,雨越下越大。泥水呛到鼻子里,卡洛斯咳嗽了几声。 那双和丹尼一模一样冰蓝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身负血海深仇的间谍双生子,我不知道你们快不快乐。 第037章 · 幽暗狭窄刑房。 冰冷蓝色灯光在墙上忽明忽暗。卡洛斯被人压在墙上, 双手被机械枷锁锁住。锁扣扣住时发出的轻响,他神色在幽暗牢房里。 看的并不真切,但是能看出冰蓝色眼睛里贪婪和欲望。旁边押送军人一枪托砸在他脸上。脑袋重重挨了一下, 脸颊迅速肿起来,眉梢撕开了一刀口子。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卡洛斯微微抬眼。 鲜红的血顺着翻开皮肉, 跟着眉梢一点一滴下来淌下来。黏黏的滑落,滴在白衬衣上。像一朵朵绽放的鲜红玫瑰。 「咔嚓——」 拉动枪栓的清脆声响,枪口重重抵在额头点的得生疼。 瞳孔随着枪口靠近, 不自觉的收紧。卡洛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眼前面色阴沉想要吃了他的男人。 殷染那张因为暴怒嗜血而扭曲的面容。不难看出,他触碰到了殷将军心头肉。他现在就是个盛怒之下勐兽危险一触即发。 就是这种迫人的气氛下。卡洛斯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轻笑出声。 有些嘲讽,又有些得意。他挑衅的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渗出鲜血, 那双冰蓝色的眼里满是挑衅。 「呵呵....」开始是压抑的无声的笑,到最后变得越来越张狂。最后竟然昂起头来肆意大笑。 殷染是彻底被激怒了。兰登在后面跟他说不要冲动。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咽下这口气。更何况是殷染这种眦睚必报的货色, 黑洞洞枪口一转,「砰砰砰————」 连开三枪, 卡洛斯毫不意外发出一身惨叫。刚刚还俊秀完好男人,左腿就被人开了三个血窟窿。 「便宜你了。」能忍得住他就不是殷染。 金色眼睛独眼, 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笑的无比嚣张的『斯年』。殷染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骨节绷的咔咔作响。. 这事没完! ...... 温暖的房间。 柔软毛毯裹着身上带不来一丝温热。陶曼紧紧抱着自己,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哑了。外头的雨下大耳,她的黑髮一缕一缕的。身上翠绿的缎面裙摆也粘的满是泥。 她在自己行馆里,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 差点被人拖走。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殷染还手把手交过她怎么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这一次,她身无长物。唯一温蒂还被人偷袭掏出核心。温蒂就是她最后的依仗,没了温蒂。陶曼发现她根本就是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她不应该质疑温蒂昨天反应。不应该因为赶莫德走。 如果不是因为她放松警惕。她很可能就不用面对这次的袭击。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男女的差异只在体力上。然而这一次,那个叫『斯年』的男人。他会催眠,他声音和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都像是有魔力一样。 她动不了。 手脚动不了,腿也动不了。浑身上下,仿佛只有眼睛和意识在苦苦挣扎。这一次,浑身无法动弹,直面危险的恐惧,让她深刻的感觉到力量的落差。 如果,如果,当时她没有回覆行动力。那么她可能机会被人掳走。面对不可知的危险或者贩卖到不知名的地方。 然后被控制,被囚禁。 求生不得,求路无门。 陶曼脑袋里一遍一遍出现,殷染给她拿来的那些资料。那些失踪的女性面临情况结果。如果她被带走,也会是一样结局。 光是想想,上下牙齿都在打哆嗦。陶曼怎么能不怕。 她打不过男人。 特别是这个世界男人普遍个子都比较高大。这表示她很难打到对方。即使逃跑也很轻易就被追上。那个男人扯着她的头髮。掐着她挣扎的手臂,一只手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 即使离得很近,她的拳头和巴掌在对方身上几乎不疼不痒,弱的不堪一击。陶曼还能想起,那个斯年俊俏的脸上,含着恶意浓稠的像是能滴出毒汁那样的尖锐。 那不是看异性的眼神。那是在看猎物的眼神。 光是想起来那种感觉,就让她浑身都在尖叫。眼睛肿的像个核桃,眼泪是不掉了但是哭久了打嗝。 第68页 她哭的太伤心,而且对异性有点排斥。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动她。 即使是,莫德也一样。他墨绿色的眼眸看着坐在房间椅子上哭的鼻尖红彤彤的女人。冰冷的脸像是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安装温蒂核心的速度却加快了。 机械重新启动。 系统的执行语音以及启动倒计时,温蒂僵硬的躯体重新变得鲜活。可爱的脸孔也不再死气沉沉,而是机械的扫视了下周围。然后走到陶曼身边的,按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陶小姐,危险已经解除。您还好吗?」 虽然是设定好的语音程序。但是同为女性的声音,还是让陶曼潸然泪下。 温蒂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有耐心的,虽然是虚假的还是让陶曼有些低沉的情绪稍稍转好。不愉快的事情,让陶曼原本就不安心情更差。温蒂给她送来干净衣服,还送上一杯热可可。 莫德像个雕塑一样守在房间里。像影子一样,不突兀,不显眼,没什么存在感。 陶曼现在有些排斥男性,但她不会在让莫德走开。因为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态度就是圈养的金丝雀。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所以失衡带来的结果并不是美好的世界之旅。而是倾斜的天平之下掩盖的层层交易和血腥。 陶曼不再嚎啕大哭,她默默垂着泪。她皮肤剔透的白,哭的脸庞鼻尖都有点粉红。 殷染回来的时候他的白手套上还染着血。一身军服笔挺,一股煞气血气缠绕在身,和他平时装出的模样截然不同。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眉梢之间萦绕着一股煞气。他身边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进门时看睨了一眼莫德,眼神像刀一样。 「你,你怎么回来了。」帝都变天了,神经粗到陶曼都能察觉。殷染昨天跟她说过他这段时间很忙。所以当昨天才告别的人出现在面前再次出现在面前。陶曼有些眼神有些茫然,还打了个哭嗝。 怎么看,怎么蠢。 刚刚经歷的不愉快,她有些排斥殷染的靠近。这是身体本能反应她控制不住。她下意识把自己抱的更近。殷染将她畏惧尽收眼底,心里怒火越少越旺。他对于这个柔弱女性虽然从来没有正眼打量过。 对方却在悄无声息中潜入他的心底。可能弱小,可能是温柔,也可是柔顺的愚蠢。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演技。连陪对方演的兴致都起不来。倒不如她这样,一眼能看到底的干净。 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呆久了,连他自己都能心思安定下来。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只会阴谋诡计。安慰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出口。烦躁地扯下染血的手套丢在一遍。他犹豫了下,还是慢慢走到陶曼面前蹲下。「吓坏了。」他步调放缓了许多,假装看不到女人畏惧而退缩的模样,他连言语都缓和不少。但是殷染气质是重权势重杀戮的那种。 温柔和和善从他身上找不出半点。这安慰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听都瀰漫着一股人渣味。 陶曼眼巴巴看着他。看着他拙劣的安慰,有些挫败还要强装淡定的表情。她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他所希望的。她看着熟悉的脸听着他生涩的安慰。本来稍稍稳定情绪又开始低沉起来。 眼泪越掉越凶,越哭越委屈,嚎啕不止。 气的殷染心中火撩的更旺,他真该一枪蹦穿那个畜生的脑袋。 ........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上法庭。」飞行器里风景从窗外飞速后移。殷染带着白手套轻轻握住陶曼的手。不是暧昧,勾引,而是真的想要赋予她勇气的鼓励。他虽然不会安慰人,但是低沉的声音很能振奋人心。 就像是被他坚定气质所影响,陶曼的背都不自觉挺起来。「你把你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详细的告诉星际委员。」 「是报警抓人吗?」陶曼眼睛肿成一道缝,她现在模样真的算不上美。就像是被风雨□□过的小雏菊耷拉着头可怜兮兮, 「差不多。」殷染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因为『斯年』捲入了母体的案件中。自己不能一枪崩了那个混蛋,这事个结果他挫败。「把你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说出来。不要害怕,星际委员会是专门保护女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明显顿了一下。殷染已经预料到这件事情最后发展的结果,但是他说不出口。他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让她失落的结果。 陶曼没在说话,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既不是担心也不是忧愁,反正就是说不出口的压抑。 埃伦公爵夫人夫人再见到让她咬牙切齿的小『夜莺』。那双浑浊眼睛像是能冒出火一样,她尖叫着跳起来,尖锐的指甲在卡洛斯俊秀的脸上留下三道血印子。奈何男女体型力量上的差异,尖叫着的公爵夫人被机器守卫拖开。 她头髮散乱光着脚。 经歷了一夜心里压力,苍老皱巴巴有些浮肿。像是溺死在水中泡浮肿的尸体,那样的苍白腐朽。卡洛斯摸了摸脸上血,手指沾着血伸出舌头舔了下。阴沉沉的笑了笑,那邪肆的模样与他平时俊俏截然相反。 像是地狱恶鬼的召唤,吓得埃伦公爵夫人有些心惊。「你还笑。」 「所有的秘密我都全盘供出,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你以为你能摆脱我?」 「你当初就只能匍匐在我脚边!」 「到最后,哼——」 第69页 「只要我想你一样只能匍匐在我脚边,亲吻我的鞋子。」这是气急败坏嘲讽,也是强弩之末的威胁。 卡洛斯左腿两个子弹孔血肉外翻,鲜血沾湿他的长裤黏腻腻的贴在身上。他银白色头髮上,白色衬衣衣服上还沾着泥。他笑了笑冰蓝色眼睛里潜伏的阴影翻涌。苍白的嘴角却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笑不到眼底意外深长。 「陶女士。您好!」星际委员在看到陶曼一瞬间还是有些走神。 这是美貌带来好处。 陶曼心里乱糟糟感觉不到对方殷勤。殷染也不着痕迹帮她挡开油腻腻的老男人。他拉开凳子最后安抚了下她。然后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殷指挥使。」星际委员是个刻板的老头子。 他明里暗里暗示殷染出去。 然而男人修长的腿交叠起来,他的神色不容置疑,「事关母体,我有在场听审的权利。」 殷染和罗威不一样。罗威是战争狂,武力至上玩不来政治上的那一套。殷染恰巧相反,他极其擅长政治。这样人偏偏走了战争一路。既有智商,手里还握有实权。臭名昭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别人排挤和嫉妒。 这可能就是。我弄不死你,我噁心你。 两人眼神交流空中走了好几个来回。陶曼不看不懂,但是她感觉到了无声的硝烟。她把自己披着外套抓的更紧..... 「您说斯年袭击了你?」手指在巴掌大的记录器上飞快。星际委员说话的时候,眼皮耷拉着棕色的鬍子一翘一翘。 很有些滑稽。 「嗯。」陶曼哭的声音有些嘶哑。提起那个银髮的男人,她就感觉后脑勺头皮疼。 「你确定是斯年吗?」 陶曼其实不确定。因为她总共就见过那个男人两次,对他印象其实说不上多深刻。她求助的看向殷染,殷染没有像雕塑一样没有看她,却帮她开口。「是斯年。人现在关押在我手上。」 星际委员的表情一瞬间古怪了起来。「 这跟埃伦公爵夫人的口供对不起来。按照埃伦夫人口供,她被斯年逼迫窃取了转送母体的行动计划。斯年现在应该在混上了宇宙中母体的随行舰队。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偷偷潜入别人行馆。骚扰别人的未婚妻。 ...... 论不在场的人证,还有谁比殷染保护金丝雀说话更有可信力。卡洛斯看着针管刺穿血管,从他身体中抽离血液。送入仪器中,进行基因核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埃尔公爵夫人瞪得眼睛都要出来了。 他倒是神色没什么波澜。就是垂着眼眸看着手掌上留下见血的牙印。他还能回想起那娇嫩脸庞柔软的唇瓣的触感。她头髮上很香,像是他母后身上香味。轻轻浅浅的,让人捨不得,离不开。 滴滴几声之后,身份检测如同意料之中通过。埃伦公爵夫人夫人不可置信这个结果。她声声泣血,尖锐的声线让她都出现破音。「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她在说谎。她在说谎。」 「你肯定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这是个圈套,他们一起撒谎........」 就算陶曼撒谎,莫德可不会撒谎。『斯年』试图掳走陶曼是有目共睹。 他和丹尼是同卵双胞胎。有着一样脸,一样的声线,一样的dna。从小就喜欢互相扮演对方,倒最后慢慢长大。两人共用一个身份,漫长时光光靠外表已经分不出来。谁是卡洛斯,谁是丹尼。 丹尼失手逃生。 卡洛斯不愿意放弃精心营造情报网,所以他强迫殷染的金丝雀陪他演了一齣戏。可以的话,他不愿意这么粗暴的对待一个淑女。那漆黑柔顺长发穿过指尖的感觉很舒服。卡洛斯垂下眼没有再管埃伦公爵夫人的尖叫。 陶曼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妨碍她看的星际委员会老头吹鬍子瞪眼的模样。以及落魄的埃伦公爵夫人,光着足跳着脚珠光宝翠挂了一身。跳着脚骂她,用词之恶毒刻薄那叫一个难听。 「我是不是做错了。」陶曼不聪明但是会看脸色,她有些不自觉的往殷染身边靠,眼巴巴抬头问他。殷染很高他脸色说不上好。金色眼睛里阴沉沉像是有风雨在翻涌,被他这么居高临下的着着实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不是你错。」殷染声音很低沉,「这是莫德的失职。」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改名为星际指挥软妹求生指南。 第038章 · 真真假假谁能分的清楚。 高耸入云的高大建筑, 巨大的落地窗,入夜的景色幽深而迷人。机械门打开的声音,陶曼跟着殷染身后心情沉甸甸的。路过不少身着白色隔离服的人, 对他点头致意,「殷指挥官。」 殷染没有让她回去, 就让她住在自己套房内。此时两人先后进门, 殷染褪去帽子和外套挂在衣架上,许久没见的卡尔好像早就知道两人要来,送上了早就泡好的红茶。「陶小姐, 这是新来的茶叶。」 「刚刚送上来这是专贡品。指挥官不太喜欢红茶,专门给你留的。里头我放了您喜欢牛奶和砂糖。」 「还放了两根凝神草。它可以让您今天晚上睡个好觉。」 杯碟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离开那些陌生的脸孔。陶曼紧绷的神经这才少少有些放松。 「谢谢。」被殷染带走的卡尔许久没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感觉卡尔和温蒂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乍一眼又说不上来,她捧着杯子心里有点乱。只能点点头, 浅浅的尝了一口。 第70页 很醇厚的味道,划过喉管之后嘴里还有回甘和清香。让人眼前一亮的味道。 殷染背对着她,褪去军帽大衣挂在衣架上。剔透的水晶灯挂在头顶,细碎光洒在他宽阔肩膀上,金色碎发上。让他此时看起来不像是个运筹帷幄的指挥使, 更像是个气质出众的贵公子。 「我呆在这里没问题吗?」虽然是陌生环境但身边是熟悉人。陶曼想着来的时候,星际委员那个大鬍子老头跳脚的模样。敏锐的察觉到她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捧着温热的杯子在沙发上把自己窝成一团。「他们好像不管欢迎我。」 一路上的人那奇怪的眼神,无数视线像剑要刺穿她的身体一样。 「有我在,不用担心。」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殷染从上衣口袋里翻出烟盒。拿了一只叼在嘴里,打火的时候清脆响声。金色眼眸隐藏在层层烟雾后面看不真切。 「你会惩罚莫德吗?」这是她最担心的。因为因为今天殷染回来时看莫德的那个眼神不善。殷染的恶是从外表能看出来的坏。他长得太艷丽, 浓墨重彩的长相就像是浸满毒汁一样。让人无法直视的美艷,而且冷傲让人心里发毛, 特别那只金色独眼,居高临下看着你时候。那股渗人的压迫感,就像是被冰冷的巨蟒勒住喉咙一样,浑身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他擅离岗位肯定要受罚。」殷染的声音有点沉的,听不出喜怒。粗粝的手打开他面前的窗户,入夜帝都寒冷空气吹在他的脸上。唿出来的气都有点发白,殷染叼着烟靠在墙边看着窗外。 半张脸隐藏在夜景的阴影中的,光线打在他另外半张脸上。显得神色阴沉沉,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陶曼不聪明,但是能从周围人的反应中察觉到异常。她忽然觉得来自己来这里是不是件好事。而且莫德也是因为她才被连累,如果不是她任性妄为也不会发生这样事情。 「不要多想。」 「这事不怪你。」殷染走到她面前,鼓励一样按了按她的肩膀。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拿走她面前的菸灰缸,零碎额发散落微微遮住那只金色的眼睛。像是鼓励也是安慰,只是他现在心里有事。 所以言语说的有点轻飘飘,不走心。 「可是,这是我的错。」陶曼深吸一口气。殷染叼着烟,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白色烟雾从他鼻子和指尖上冒出。挡住他艷丽的脸庞,看不清那只金色的眼眸中的神色。「他擅离岗位肯定要受罚。」 「这是我的错。」手指在捏紧杯子,陶曼又低沉下来。 殷染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他反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是我的下属。还是你下属。」陷下去的沙发,男人靠近带来压迫感和阴影把她罩住。殷染身量比『斯年』要高。 但可能他生疏的安慰,缓和下来她并不怎么排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你不懂,难道他也不懂?」手指轻弹菸灰掉落,殷染眯起眼睛深吸一口。他喜欢抽呛烟,那味道很辛辣。一靠近陶曼闻到那个味道就忍不住打喷嚏。她小小一只,团座在沙发上。打喷嚏的时候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温顺的小动物特别可爱。 殷染正安慰着陶曼。 内线的电话突然响起。连带着房间里隐藏的电子电脑开始发出哔哔的声响。然后场景一换,陶曼对面居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陶小姐,好久不见。」 坐在她对面,一身黑色军服的是许久没有见过罗威。他比殷染更高大,皮肤像冰雪雕出来的那种没有生气的白。黑色的头髮灰色的眼睛,这种不怎么鲜明的发色让那张脸更没什么生气。他此时双腿翘着,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仰。看起来没有站起来时的那种压迫感,但是他模样依旧不真实。 「投影而已。」菸蒂按在菸灰缸里捻灭,殷染在她耳边轻声提醒。他靠近时候烟味会更重一些,还夹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陶曼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罗指挥使。」 「叫我罗威。」他头剪短了,显得那张坚毅的脸更为冷硬。他看陶曼的眼神很专注。他很中意这个被自己从战场上扛下来小东西。听说她在行馆里遇到袭击第一时间就想赶来。奈何洛拉抱着他的裤腿不撒手一步都走不开。 他堂堂一个指挥使,居然被派去奶孩子。 简直是耻辱。 所以陶曼前脚到了庇护所,没多久罗威的投影信息就到了。过不来也不让你舒服,这是两个男人之间没有硝烟的争斗。气氛一瞬间变的怪异,殷染深沉脸色也更为阴沉。 一个两个.... 都觊觎他的未婚妻,让人不舒服。 人来不了也要发个投影噁心他。罗威没有问候几句,就被殷染匆匆掐断通讯。他不是个大度的人,昨天把她压在椅子上质问的时候。陶曼就感觉出来了殷染容易吃醋这个事情。好在他是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看着她喝完那杯红茶,转身就带着她去了套房里间。 她的卧室在他的隔壁,温暖的壁灯整洁床铺。布置简洁又温馨,让人很舒适的感觉。「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殷染站在门口,因为他背对着走廊的灯。艷丽的脸在昏黄柔和光线中,少了几分锋芒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放心,我的房间在你隔壁。」 「这里守卫很森严。牢房里的那傢伙绝对跑不出来。」陶曼站在暖色灯光下,莹白皮肤剔透像是反着光一样。穿着一身浅色的裙子,纤细的腰肢姣好的身段,看起来羸弱而美好。「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第71页 最后殷染的声音有点嘶哑。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一下少女。他的拥抱很礼貌,带着安抚的味道。出门前还蜻蜓点水一样,吻了吻她的额头。近距离唿吸,让陶曼一瞬间忘了眨眼。等她反应过来,殷染已经关门离开了。 这一夜,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实际上疲惫了一天的陶曼沾到枕头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睡前那杯安神茶的原因,总之这让她第二起来精神相当不错。这里是个基地,也是殷染最近在工作的地方。陶曼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殷染交代过,这里不是他地盘。很多地方不能去,最好少出门。 尤其是要避开雷纳德。 据说是这一次出动三个指挥使中剩下的一个人。陶曼问殷染为什么。那只金色眼睛凉凉的看着她,「除非你想有一个权势滔天,还是糟老头子的追求者。」 雷纳德风评不好。当然这些的事情殷染不会跟陶曼细说,大多数他只是一笔带过。但是他交代细节比较多,而且叮嘱陶曼一定要记住。殷染不是个做无用功的人,他说要注意的地方,陶曼在心底一一记好。 她虽然不能乱走。但是可以去庇护所的中心花园坐坐透透风。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在房间里打打游戏。这里闲书没有那么多,也没有一院子的花草给她摆弄。卡尔告诉她,殷染下令把温蒂送去改造的时候。 陶曼正吃着小松饼看电脑上的实时报导。「温蒂为什么要送去改造?」 「这是指挥使的命令。因为温蒂和我是陪伴型机器人战斗力是不够的。为了防止之前的情况出现,所以在保留外观的基础上把我们核心进行升级。」卡尔的理由说的无可挑剔。因为殷染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卡尔站在陶曼身边碍眼而把他调走的。 伪装的非常完美。 所以陶曼只知道他心眼小,还不清楚这个外表优秀的男人其实是个醋海。 中古的珠宝盒终于送来了。这是他前些时间,在拍卖会上看中展品。鸽子血耳环很漂亮,捏在手里轻轻晃动折射着迷人光线。殷染想像着她盈润小巧的耳垂带上耳钉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 肯定很迷人。 第039章 · 短短不过一天, 埃伦公爵夫人就像是苍老了好几岁。虚弱苍老面容就像是个泡了水的面粉袋子灰灰白白的发青。她落魄的坐在牢房中,手指搅在一起的,散落头髮披散在额头肩膀上, 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她一身珠宝首饰都没有摘掉。 但因为是女性,看守者全是机器人。没有人会动她一指头, 同样金钱也买不动这些冷冰冰机械。 死寂的牢房, 没有丝毫动静。殷染从外头进来,一身军服笔挺,他带着白手套帽檐压得很低。粗粝面罩挡住半张脸, 帽檐的阴影中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殷指挥使。」看守的机器人齐刷刷对他示意。 裸露的机械身体零件,那一双双蓝色指示灯照在地面上。将这个密闭幽暗的空间延长,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格外的幽静渗人。 修长的指尖点开外头通讯气。死寂封闭的牢房里,这才对响起滋滋的通话声。通话仪器对流冲击的声音有点刺耳, 像个雕塑一样的埃伦公爵夫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殷指挥使。」她呆滞的眼睛好半天像是才找准了焦距一样。苍老衰败的面容一瞬间就激动起来。激动的眉眼在跳,脸上每一块肉都在抖。「你是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 枯瘦干瘪的食指,带着硕大的戒指。那迷人的绿色,象徵着埃伦家族荣耀祖母绿。这是代表着埃伦家族荣耀的戒指,当初戴在她手上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就像是干瘪的树枝, 不能承受其重摇摇欲坠。 殷染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潜伏在阴影中盘踞的勐兽。莫名的压迫感让人窒息。「斯年被人保出去了。」 「怎么会?」埃伦夫人声音变的尖利, 指甲刮着通讯器发出刺耳的声音。苍白的脸抵着通讯器,那双浑浊眼睛近的像是压在屏幕上,「谁保他出去?」 「谁?」她几乎癫狂。 「克里斯蒂王爵。」 「说起来您和她还算是老熟人,她出庭作证。在您说斯年消失的那天晚上。」 「她和斯年在一起。」 「厮混。」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埃伦公爵夫人的口供被全面推翻。这意味她就是主使者。「不!这不可能!」埃伦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求生的意志,让她的锤死挣扎格外勐烈。但是有什么用呢?她被幽禁在这里, 她势力摸不进来。她现在就是个无用的老女人。 「这是个圈套!」脑袋里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快一闪而过。埃伦像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却想不透其中关键,「他们中有人在说谎。」 这一句他们包含了所有人。斯年,陶曼,以及克里斯蒂王爵。 「你有证据吗?」殷染低下头点了一支烟。他美的带刺,黑色的军服让他看起来格外威严,并且带着股折服人心的人格魅力。「没有证据!这才是重点。」 「我相信您,埃伦公爵夫人。虽然关于您的留言一直都不好。但是作为星际委员会中一员,这么多年坚持与的守护也是有目共睹。」 「但是很遗憾,如果您不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提供新的证据。您就会被提上军事法庭。」 第72页 那她就完了。「你想要什么?」大概是关了一夜冷静下来,埃伦公爵夫人垂着头。虽然苍老却像是濒死的勐兽,岣嵝着身体摆出战斗的姿态,紧绷的神经准备着最后一击。 「您老了,埃伦家族需要一个新的年轻掌舵人。但是少了您的庇佑,您选的下一任继承人。现在就像是风雨飘摇中即将被吹灭的火苗.......」 「你想要埃伦家支持。」 政治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 支持? 他才不要支持,他要把埃伦家变成自己脚边的一条狗。殷染是什么货色,他可不是脑袋里面装的全是肌肉的战争fan。「如果指挥使想要埃伦家的支持,那您就得放弃。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的未婚妻。迎娶我的侄女,也就是埃伦家下一任继承人。」 「埃伦夫人您不懂我的意思。」殷染的言语一瞬间就凉了下来。「我不需要一个跟我并肩作战的伴侣。」 「我需要一个听话忠诚的僕人。」 「我虽然中意您下一任继承人的优秀资质。但是我的选择,并不仅限于她。我也可以选择支持别竞争者,」 「比如您那个窝囊废一样侄子。」 「还有您野心勃勃却愚蠢至极的叔叔。」 「他们似乎更好控制,更容易让我操纵埃伦家族,您说我说的对吗?」 「我侄女,她是是埃伦家族最美的玫瑰。殷指挥使您只要见过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埃伦公爵夫人还在挣扎。「哦!肯定比您圈养的金丝雀还要可爱迷人。」 「她长成什么样都不行。」 「太强势的女人,我怕哪天那在睡梦中打爆我的头。」殷染眉头皱起神情已经开始不耐烦。 「这种感觉,我相信现在呆在牢房里的埃伦夫人深有体会。」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他们这种人就不能把后背和软肋交给别人。不然就是现在埃伦的下场。 谈不拢,两人不欢而散。 ........ 陶曼这个时候,正在花园里散步。 庇护所是全封闭的。她出不去,也不敢乱走。是在是在房间里呆的无聊了,这才想着出来偷偷气。这真不是个好注意,她长的太漂亮。又是个年轻的女人,在这个几乎只有男人的地方。 显得尤为刺眼。 而且那些人一个个都穿着防护服从脚包到头。看不清脸只能感觉到实现,就显得尤为压抑。陶曼带着卡尔加快脚步往回走,走到后面甚至有点小跑起来。她提着裙子在路上跑的时候往回往,迎面正好撞到一个人。 黑的军服,红色肩章。银色纽扣繁复的花纹有多漂亮,撞上去的时候就有多疼。陶曼刚要道歉,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 正好就是从牢房出来殷染。 「你回来啦!」陶曼跑的脸颊有点潮红,娇艷的面容粉扑扑。嘴唇红像是花瓣一样柔嫩,微微张开看的人想一亲芳泽。 殷染单手抱着她,顺手捏住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眼神有点幽暗。他带着手套所以摸不到手上粗粝的茧子,陶曼只能隔着手心感知他的温热。并且感觉他似乎有点心事,「怎么了?」 「心情不好?」 食草动物攻击力不行,所以感知力是一流的。陶曼就是这样的货色。她这幅身体娇嫩的很,撞了一下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扣子印子。当时挺疼,看到殷染就抛到脑后。「没有的。只是很忙累了。」 这不算是假话。 斯年被人担保出去了。还是克里斯蒂王爵。这是殷染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在那个男人身上,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陶曼不会说谎,而埃伦夫人为保家族不可能说谎。 所以三个人里面。唯一说谎的就只有斯年。 但是克里斯蒂王爵使得是nix—白星的下一任王储。但是她现在有完美的证据,把斯年保释出去。殷染明知道有问题,但是他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掌控欲过剩的人,没有人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挫败。 他不说,陶曼可会问。 殷染这个男人除非他自己敞开心扉。不然你得到只能是一串谎话。 心情不好。看到套房门口摆着的一大捧鲜艷欲滴的粉色鲜花。殷染的脸就更难看了。 「真漂亮。」 女孩子谁不喜欢花。陶曼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殷染的那个脸色啊!黑的像是能滴墨。花束是没有署名的。谁送的不重要,反正不是他送,都是垃圾。陶曼一下都没有摸到花,就看到那束漂亮的东西成抛物线被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就被殷染拉进房间。 殷染的力气有一点点大,拉的陶曼一下不稳,脸直接拍在他的后背。这一下正好撞到鼻子,疼倒是不疼就是,让她泪眼汪汪。一看起来就更加可人了。殷染是小心眼。但是花的事情也不能怪陶曼。其实主要是这束花出现的日子选的不好。因为今天他正准备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陶曼。 「喜欢吗?」之前殷染就说过他拍下来了一副中古的鸽子血耳环。 当时陶曼就以为是一对耳环而已。 殷染搂着她,带着她坐到办公桌前。然后卡尔像是设定好程序一样,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非常精緻的首饰盒子送到她面前。「坐下。」那东西看包装都很贵。陶曼有些愣愣的。殷染走到她背后,低下头耳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平和又有点蛊惑撩人的意味。「你打开看看。」 第73页 陶曼这辈子都没摸过那么贵的东西。她有点紧张,手心微微冒汗。 见她这么怂。 殷染趴在她耳边一下轻笑出声,手把手捏着她柔软之间打开。 鲜艷夺目的鸽子血。陶曼本来以为只是一对耳环,实际上是一套珠宝。最迷人的不是那一副耳环,而是那一大块红的像血一样鸽子血红宝石吊坠。色彩浓艷夺目,像血一样。在套房水晶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线。 美一个角度,都是让人沉迷的璀璨。 非常漂亮。 太贵重了。陶曼话都不会讲了。 殷染从柔柔丝绒布上摘下耳环给她戴上。陶曼这个身体有耳洞,但是她许久没带。耳针穿过去的时候,耳朵微微有点不适。浓的像血一样鸽子血耳坠。衬托着陶曼莹白小巧的耳垂衬得肤色剔透的白,嫩的让人含在嘴里逗弄。 亲手给她把耳环戴上。 最后再戴上那一个颗硕大的红宝石吊坠。 「我说过,这套首饰很适合你。」衬得她莹白如玉,美的朝气蓬勃。让人揽入怀中的娇嫩。「你真漂亮。」 殷染挪不开视线,喉咙不自觉有点发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0章 · 珠宝华贵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衬托着她娇嫩的脸, 美的不可方物。可能是因为她身上芬芳馥郁,殷染感觉自己像是被引诱沉迷一样。心里有点软的,有点撩人。 她美的生涩, 撩人而不自知。 他拉着陶曼站起身。她跌跌撞撞撞入他怀里,殷染牢牢搂住她的腰。两人腰身胸口, 紧紧贴在一起, 密不可分。无比贴切,像是设定好一样的不可分割。 气氛好,情浓时。总是容易让人沉迷。 殷染的不容置疑, 让她有点紧张。陶曼如何不知道这套首饰的含义。这意味她正式接收他的求婚。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就算是尘埃落定。男人身上的菸草味有点呛人。 殷染美艷的无法直视。 他长得好看,气质好,官职还高.......除了无聊,还是个独眼以外。几乎外表上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个男人和她心中规划的未来对象没有丝毫关系。 但是.....真的迷人...... 粗粝的指尖, 掐着她的下颚。他气息有点不稳,陶曼下意识发出轻唿。这种类似于『欲拒还迎』很快被,吞没在唇齿之间。男人气息烟味之后让人沉迷的香味,两人唇齿交缠。 软软的,有点柔。纠缠在一起。仿佛唿吸都被多夺走。 男人太高, 他抱着她亲吻的时候。金色长低下来正好洒在她脸上有点痒。陶曼,迷濛的睁眼。就能看到他精緻的眉眼, 金色眼睛闭着的睫毛颤动。她不专心,男人有点惩罚意味掐了掐她腰间软肉。 她是真的嫩。身上也真的香。 越靠近越沉迷,让人慾罢不能。殷染不像承认,靠着这点柔软他的心也沉沦下去了。他善于伪装,无论什么时候。但是爱慕可以压下去的, 但是身体却不会骗人。 他把她抱得的更紧了。陶曼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喘不上气,唿吸都被夺走。慢慢, 殷染渐渐松开她。 暧昧的氛围,蜜里调油。 两人相视一眼,陶曼耳根子一烫。殷染轻笑出生,两人额头顶着额头倚靠在一起。殷染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笑的她更羞涩。 暧昧的让人心扑通扑通直跳。 心口鼓譟的厉害,陶曼不敢抬头。殷染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稳。 冲动就是起来了之后难下去。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没有摧毁。有点喜欢了,就有点尊重了。他不希望在对方心里留下粗鲁的印象,他低头看着陶曼红扑扑的脸。忍不住又低头在她脸颊上留下湿湿的一个的吻。 把她脑袋压倒怀里,拥簇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化成一声嘆谓。这不是懊恼,而是有点与欲语还休。陶曼也环抱了他,把烧红的脸买到他军服中。她手臂嫩的像藕节,殷染看着窄腰。实际上摸起来很有点肉。 可能男人就是这样,厚一点很有安全感。殷染身量就像是可以把她完全包进去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的柔和小调,郎才女貌好一副浓情惬意的画面。 让人恋恋不捨。 美色惑人啊! 陶曼倒在床上脸深深埋在被子里,羞耻的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太羞耻了。 那「啵——」的一声,还有殷染最后有些戏嚯含笑的眉眼。每一帧剪影都羞耻的她想要躲在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太羞耻了!她以为亲吻会是莽撞的。谁知道爱情竟然是如此撩人。 想起来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热。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还有些飘飘欲仙。 不讨厌他的亲吻。 或者说...她喜欢.... 心里这么想着不止脸,耳朵都红了。她藉口进去拿东西,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休息,连卡尔都没有放进来。美的在床上打滚,耳环挂住枕头拉的她哎哟一下叫出声。这就是乐极生悲。 但是这点疼痛,掐不断心底阵阵冒出的桃花。她跳下来站到镜子前,鲜红的鸽子血华贵的异国风情。大大的宝石吊坠挂在胸前,怎么能不喜欢。 长的帅! 还他妈有钱。 她不心动,她都不是个女的。 陶曼像个小兔子一样羞涩的把自己锁进房间。 第74页 殷染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是不容易动心的人,所以动心之后的悸动格外生疏且让人手足无措。这是引人入局,反到把自己引进去了。修长的手按着额头,后面的亲吻超出了他的计划。他本来是打算送出订婚礼物之后,带着她跳个舞培养培养的感情。 谁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不过计划这种事情,在执行的时候就容易出变故。 他心动了,他不信陶曼不动心。 但是他不做亏本买卖。他动心了,就要让那个小傢伙更加动心。 冲动有点消不下去,心里像是点了火一样的燎。殷染照旧点了只烟,深深吸了一口,在慢慢吐出。脑袋里清明,缓和着胸口的悸动,但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消不下去。 克里斯蒂王爵把粉色花束丢在卡洛斯面前,「你的一片真心被那小丫头丢出来了。」 克里斯蒂还是很迷恋这个眼前这个男人。斯年总是有很多面,总是能带给人新鲜感。他身上就好像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你感觉危险却无法放弃。埃伦也是沉迷这个,她也是。她是个正直的人。 唯一做的不正直的事。大概就是私下和好友的情人厮混。 但是情难自已。 她不能看着无辜的『斯年』被牵扯进去。那一夜的体验感,真的让她新奇且沉迷。克瑞斯蒂没有尝试过的时候觉得自己喜欢优雅乖巧。尝试过之后,就觉这种在刀尖让舞蹈的感觉很曼妙。 怪不得,人都说偷情是会上瘾的。 她看着『斯年』俊秀的脸庞,喉咙不自觉滑了滑。她是有占有欲的,但是斯年是个男宠。她喜爱他是一回事,但是不能让他乱了身份。所以克里斯蒂故意没有说是殷染丢了那束花。 含煳其辞。 丢了才正常。 那是个纯净女孩子。 和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纯净。她手腕捏起来那么细那么软,头髮那么滑。惊慌失措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马塞勒星球上可爱至极的极地兔。卡洛斯躺在床上,腿上裹着绷带,银色的短髮被扎到脑后。 光洁的额头,心事重重的冰蓝色眼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深陷爱慕之中不可自拔的莽撞少年。 克里斯蒂打翻了醋罈子。她强迫『斯年』转过脸来看着她。她是下一任王储,她是美丽且高傲的。帮卡洛斯送花,是为了让他和自己的曾经自己划开界限。而不是为了让『斯年』在她面前走神,心里挂着别的女人。 她承认那个小东西长得很漂亮。 但是『斯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从不迷茫,从不犹豫。自己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比那个小东西也好,比埃伦公爵夫人也好。 无论她多骄傲,当她把自己和陶曼放到一处的时候。克里斯蒂就已经输了。 卡洛斯是对陶曼一见钟情。她真的太可爱了,站在花丛里。翠绿的长裙衬的她白到一层光。但她是殷染的未婚新,那个满手是鲜血喜欢发动战争名声狼藉的血手套。那么干净纯洁的人和一个战争犯在一起。 卡洛斯第一反应就是,殷染强迫了她。 克里斯蒂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卡洛斯正想着事,一把把克里斯蒂推开。他神色有点凌厉,冰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能刺人一样。带着一股居高临下蔑视,相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让人不敢亵渎。 克里斯蒂爱极了他这幅模样。 但是现在这幅模样就是对她的一种羞耻。当着她的面想别的女人就算了,还做出这么一副模样。他恐怕忘了,是谁把他捞出来。 她的脸瞬间黑下来,卡洛斯发散思绪也停下来。他终于正视眼前克里斯蒂这个高傲额的女人。冰蓝色的眼睛有魔力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他纤薄的唇瓣因为失血有点苍白。眼眸嗓音,都像是有魔力一样。 像一张蛛网。 网住她的心, 「克里斯蒂,你吃醋了的。你是王储,是王庭最璀璨的明珠。不要计较那些路边野草,我只是表达了我歉意。你要自将身价将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吗?」 「而且。」卡洛斯的冰蓝色眼睛变得幽深下来,「我负伤了。克里斯蒂,并非我不爱你.....」 之后要说什么不言而喻。 克里斯蒂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哪有朝一个伤患求欢的道理。 ....... 丹尼骑着驯养的双头奇美拉,从茂密的湿热丛林中穿过。他头上染色已经洗掉了,银色长髮被头巾包的看不出一点颜色。他从怀里掏出药剂喷洒全身,他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观察着四周,耳边□□声不绝于耳。 这种远古的丛林。 湿气,毒气,能让在丛林中久呆的人身上一块一块的烂肉。更不要说在夜色中潜伏勐兽,层层叠叠树叶草地里中隐藏的致命毒虫。人都不敢穿衣服,因为脱得的时候。肉会连着衣服一块一块揭掉。 先前还有人哭,有人闹。 到后面死的七七八八,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哭喊不出来了的。这匹双头奇美拉的主人在路上被夜里伏击的勐兽夺取性命。它是个好坐骑,但是桀骜难驯。虽然带着口笼吐不出毒雾,但是一双利爪还是要了两个胆子大的流民性命。 丹尼是靠一身武力硬生生把它熬服的。 丹尼也是硬撑着一口气。逃生舱氧气被打穿,他没办法就近迫降。他只知道自己在一个偏远的星系。这个星球环境恶劣至极,是个流放罪犯的地方。早些年荒无人烟,近些年勘探处稀有矿产。 第75页 这才开始有人建造基地开发。开发就需要人,星际联盟这么大。多的是罪犯和不怕死的流民。无论什么时候,人命低贱了都不值钱。丹尼是截杀了一个押送的小头目。混迹在大部队里,浩浩荡荡往基地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1章 · 平底锅里滋滋作响, 陶曼认真看着教程攻略。她穿着嫩黄色的围裙,黑色的乌髮扎的高高的。露出修长的后颈,在窗口阳光的照耀下。嫩白的皮肤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有点透明的质感。 「在干什么?」殷染悄无声息的进来, 从背后拥住她纤腰。 他的突然出现,把陶曼吓了一跳。手里锅铲一抖炸开的油点一下崩到手上。她痛唿一声, 抽回手还没查看到伤口。 殷染捏住她的手, 先一步低下头给她吹了吹。两个人靠的那么近,看到殷染垂下头的睫毛轻颤。陶曼就想起昨天的吻,那种暧昧的氛围就又起来了, 耳根子发烫。 「给我吧!」一个小油点,陶曼皮肤娇嫩所以有点红。殷染正准备托外套,陶曼却先一步把他往外推。 「哎!你怎么进来了呢?不用帮忙,你先出去。」昨天的收了殷染的那么贵重的求婚礼物, 今天这顿饭是回礼。陶曼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但是心意得到位,所以她不会让殷染帮忙。她小小一个软妹子,把殷染往外推。 「你行吗?」殷染有点怀疑。倒不是他瞧不上她。实在是她看起来太软绵绵细皮嫩肉,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他的言语有几分调笑的意味。上扬声线有些暧昧,在加上两人气氛正好。听陶曼脸红心跳。「我当然可以。好了先出去, 过一会就可以吃了。」她推搡着殷染往外去。但是力气太小,推在男人身上软绵绵的, 软的心里都化了。 算了,随她去了。 时间耽搁的有点久,香煎肉排都有点老了。陶曼笨手笨脚翻了个面,生怕油在崩到身上。她拿着锅铲举着高高的,人站的远远的。从殷染在厨房外面往里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她笨拙站在那里撅着屁股,躲油崩的模样。 生疏笨拙的另人发笑。 套房里有厨房, 平时不开火。冷锅冷灶一点人气都么有。冷冰冰的对殷染来说,就像是个旅馆能睡觉的地方。但是现在有了个小东西的在里头忙活。她生疏笨拙,有喜欢些软绵绵没用的东西。 就像是现在房间里飘散的肉香,沙发上的软垫,月白的沙发毯子,电脑上播放的乏味的电视剧......还有门口跟他鞋子摆放在一起的女士鞋子.... 凌乱嘈杂却充满生活的味道。会让人神经缓和下来的味道。 难得的轻松,殷染脱了军服。换了身白色常服,宽肩窄臀。修长的腿,腰上系好皮带。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袖子,带上精緻的袖扣。最后摘下眼罩,从柜子中匣子里拿出盒子。对着镜子,撩起头髮解开眼罩...... 「好啦!吃饭啦!」香煎肉排,龙利果酱馅饼,还有烟燻过蓝鳞鱼肉上头点了两片香叶。还有两道解腻的小菜,反正正好一桌还是挺有模样的。刚从烤炉里抱出来的馅饼,香气四溢。 热气腾在脸上,蒸的陶曼脸颊红扑扑。她带着厚厚的手套,把馅饼端上桌子。没喊几声,成功的喜悦还有散去,金髮的男人已经依靠着门框笑吟吟的看着她。「很香,的味道。」 低沉的嗓音有点别的意味,陶曼笑盈盈的一侧头。就撞入殷染盛满碎波的金色眼眸中。金色短髮微微散落在他高傲的面容上。神态舒展,唇瓣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副翩翩贵公子模样,和他平时一身军服煞气十足的模样截然不同。 美好的让人挪不开眼睛。陶曼看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殷染低沉的轻笑像是会迷惑人一样。修长的腿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她身边。摘下她手上厚厚的隔热手套,交给旁边的卡尔。然后捏着陶曼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背留下浅浅的一吻。 举手投足,绅士十足。 妈的。 她的少女心啊! 「怎么没有带项鍊和耳环。」殷染亲手解开她腰上的围裙,捏着她的肩膀转过来。现在才发现陶曼脖子上空荡荡。不只是脖子,莹白的耳垂上也是空空的。「不喜欢?」金色的眼眸快的里头有什么一闪而过,语调却没什么波动。 「不是。」没了眼罩的遮挡,少了那股逼人的煞气。殷染精緻艷丽的脸庞就像是翩翩贵公子。就那么低头看着你,眼眸里只倒影这你。仿佛天下间,他只专注的看你。那双金色眼眸,想把执着印在她的心底去。 「太漂亮。」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陶曼看不出殷染严重一闪而过的不快乐,她顺手主动握住男人宽大粗粝的手掌,「太贵重了,我捨不得。」 珍惜。 怕脏,怕掉,怕做饭油烟燻坏。陶曼怎么能说自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礼物。生怕擦坏了,她得肉疼的跳脚。 「项鍊可以不带。但是耳环不行。」殷染示意卡尔从陶曼房间取来盒子。「在联盟星际文化里,送耳环是代表求婚的意思。」 「你接受了我,所以作为我的未婚妻,你得带着它。」莹白的耳垂,鲜红欲滴鸽子血。殷染伸手轻轻拨弄,珠宝一晃动晃得肤色更白。「不许摘下来,我心眼小,会生气。」 有点蛊引诱,又有点强势的味道。明明是她准备烛光晚餐,等到正主一来。主次好像就瞬间调转,陶曼瞬间变成被追逐的对象。 第76页 在殷染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馅饼是卡尔挑的馅料。肉也是提前腌好的。所有菜谱,材料刻度,烹饪时间能精确到秒度和刻度。只要不是脑残上手就会。陶曼觉的自己不会失败,但是看着贵气翩翩的殷染。手握刀叉,切下肉排,送入口中的时候。 她莫名的有点忐忑。 「味道!味道!怎么样。」 油脂沾在鲜红的唇瓣上,让那薄唇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在光线渲染下让人凑上前去去亲一口。「好吃。」他都已经做好试毒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好吃。烤的有点过火候的肉排,出乎意料的多汁。而且味道调的的不错,上头浇的那点蘸料也很香。 「真的不错。」殷染看着陶曼不太相信的模样,示意她自己尝尝。 「嗯?」一口肉排又香又嫩,一咬一包肉汁香气四溢。「真的哎!」 两人相视一笑。拿起水晶杯轻轻一碰里,紫红色的果汁轻轻晃动。 恍惚间像酒水一样醉人。 幽深的夜晚,独坐在窗台上。 帝都的入夜之后天空是绚烂蓝紫色。让人沉迷,又让人觉得瑰丽的美景。 天空够美,但是午夜温度能到零下三十多度。帝都是不下雪的,但是这并不会减少寒风刺骨。卡洛斯苍白着一张脸,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他捏着骨笛吹着,温柔的小调在深夜里迴荡。 缠缠绵绵就像是情人在耳边的那种呢喃动人心魄。 心有所向,意有所指。 卡洛斯左耳上冰蓝色的耳钉,突然发出能量的波动。然后沉寂许久之后没有出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卡洛斯!」 丹尼唿唤他的时候,正拿着柄剑捅穿一个小基地的头目。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目的地。到了地方第一时间给联络石充能。这是只有卡洛斯和他才会的秘术。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冰蓝色耳钉。 「你没事吧?」卡洛斯还是很关心丹尼。他们一族覆灭了之后,整个皇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而,他们也只剩下彼此。在泥泞中挣扎生存,互相扶持,互相依赖。弟弟的声音,让卡洛斯混乱的心神归为。「现在在那里?」 「在。」刀剑碰撞发出的铁器声音,丹尼声音有点断断续续。明显利刃穿过血肉的声音,还有他战斗之后剧烈的喘息声。「在泽弗奈亚星系,的第四行星。」 「这里全是奴隶主。想回来,还得等会。这里没有飞行器。」 「不要急。我让尼尔森去接你。泽弗奈亚星系虽然偏远,但是那里有运输舰队经过。尼尔森可以带着你混杂在流民中回来。」卡洛斯冷静下来,他脑袋就像是个巨型储存器。 他记得许多事情。贩卖情报的一把好手。 他几乎过目不忘。 卡洛斯擅长催眠,攻略人心。丹尼就像他的反面一样,擅长战斗,擅长隐匿。他们两是双生子,紧紧背靠背的时候。身体和心灵无比默契,默契的就像是一个人。 像他们这种同卵双生子是有心灵感应的。卡洛斯知道丹尼没死就是因为这个。同样身处恶劣险地丹尼,也知道哥哥在担心他安危的同事。 动心了。 这份感情的来的手足无措。 卡洛斯最擅长玩弄人心,反导最后被人心套住。他的挣扎纠结丹尼隐隐约约都知道,但他深陷险地无暇顾及这些。有什么事情,至少等他回去在说。两兄弟终于联繫上。 丹尼把他的境遇一讲。卡洛斯也寥寥几句,把事情的结果一说。丹尼知道克里斯蒂保出了卡洛斯。也知道卡洛斯对殷染的金丝雀下手,腿上挨了三枪。 卡洛斯是故意的。但是丹尼敏锐的察觉到,卡洛斯有点不一样了。 他喜欢人,就是殷染的未婚妻。 那个他见过,看着自己眼睛都不眨。 肤浅的,愚蠢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喜欢,弟弟嫌弃。 第042章 · 倚着土墙锋利的剑刃泛着刺骨的银光。丹尼从僵硬的尸身上抽出利剑, 殷红的血甩在地上墙上留下血迹斑斑。这个星球入夜之后是没有光的,全靠萤光石照明。这就就像是个遗落的原始世界,入眼皆是荒芜。 参天巨树木, 植被茂密。沼泽瘴气,毒虫, 勐兽。在野外的深夜中都足以致命。 他趁着夜色反叛, 带着从险恶之地活着走出来寥寥十几人,占据了这个中转的小基地。这里有粮食,有干净的水源, 有防护壁垒,有他们迫切希望得到的安宁。 这十几个能从险恶之地,踩着累累尸骨撑着一口逃出来的人。都是吃人的狼。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 你说, 野兽的感知敏锐?还是人的感知敏锐? 黝黑精壮的男人,像一只无声的黑豹从墙头跃下,宽大的手从背后捂住守卫的口鼻。就那么轻轻一声的,「咔嚓——」。 脖子断了。 死不瞑目的守卫,以及黑暗阴影中潜伏的老者。他老了, 皱巴巴的脸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但垂垂老矣只是外表伪装,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至极的骨刃。这可是他的好伙伴, 抽了自己的小腿骨磨出来的。 从左侧边肋骨最下面,刀刃往上挑斜刺进去,角度刁钻刀尖正好捅穿心脏。再捏着刀柄一转,骨刃抽出来,伤口就不会发出「呲呲——」的流血声。 第77页 偷袭是瞬间发动。这一队十几个人或老或精壮, 来自不同的星球种族。天赋能力各有不一,但是走过地狱能活下来, 没有一个弱者。丹尼联繫卡洛斯并不是单单只要一个逃生舱。他想是真正想要一个飞船,把这十几个人全部带走。 「尼尔,都解决了。」光着上半身的黑皮少年。漆黑的捲髮,绿色眼睛,耳朵尖尖的,胸前背后手臂上纹满了纹身。他像是融入夜色的斥候,带着胜利的消息潜伏回来。年轻的脸庞沾着血,笑的时候露出两个虎牙,看起来很干净。 他来自个名不见经传的偏远星球。因为那里战乱,所以成为流民中的一员。德鲁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 孤身一人,到哪里都无所谓。 丹尼化名尼尔。他比德鲁大不了多少,年纪相近人总是更容易成为好友。而且加上困难艰苦磨难,友谊几乎突飞勐进。 「干的漂亮。」因为是来自于各个星球的流民。很多方言,丹尼听不懂。多亏德鲁从小混迹在流民当中,手把手给他翻译交流。「现在这个基地就是我们的了。让莉莉带几个人,把地洗刷干净,把尸体处理到后面沼泽之中。」 莉莉名字叫莉莉。其实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 他像两个门板加在一起一样宽,肩膀像城墙一样厚。又矮又装,一身蛮力。他是那个富商偷买来扛货的奴隶。也不知道富商给他起名字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样的恶趣品味。不过多亏了那个富商跟队带了不少物资,所以他们这一队人才没有像别的队伍一样葬送进去。 德鲁去传令去整顿。 丹尼解开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兜帽解开罩袍。他被折腾的够呛,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夜不能寐。流落了多久就多久没洗澡,那味道混杂着驱虫的药臭的出奇,他自己闻着都想吐。 ........ 浓情蜜意,蜜里调油。殷染牵着陶曼,两人手拉着手,在花园里漫步。男的帅女的俏站在一起格外赏心悦目。 这是炫耀。 陶曼穿了浅浅的紫色长裙,鲜红的鸽子血耳钉晃得人眼睛疼。满下巴鬍渣子长出来的罗威刚把洛拉从膝盖上撕下来,刚出来就看到,殷染拥簇着少女轻笑的模样。他没有带眼罩,空荡荡右眼眶按上了义眼。 殷染是什么人。 看着sao,其实枯燥又乏味。至少罗威是这么觉得,他竟然去做了个义眼。以别人不可信为由。把洛拉强行塞给他,竟然趁着这个时候求婚成功了。无耻小人! 「陶小姐。」筒靴踩在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罗威的身量对朝颜来讲高大的像山一样,「好久不见。」 罗威这个称唿很微妙。 陶曼不懂,而且他手脚快。捏着陶曼的手,来个轻轻的吻。他低头的时候,身上莫名带着一种淡淡香味。不像是香水,倒像是沐浴露的味道。有沐浴露香味也不奇怪,奇怪的就是这香味奶奶的,像儿童沐浴露。 「好久不见,罗指挥使。正好今天郑重介绍下,我的未婚妻陶曼。」殷染手比最快,礼仪结束了。捏着陶曼的手,把她搂紧了一点。「往后你可以称唿她为殷夫人。」 「才订婚,就叫夫人不太好吧,毕竟还没有结婚呢!」 其实在联盟风俗里,订婚了就是可以称为夫人。但是非要咬文嚼字称唿对方为小姐也行。两个竞争者撞到一起,眼神无声交锋,针锋相对。陶曼被殷染抓的紧紧躲不开,在两个人的强压之下脖子越缩越短一声都不敢吭。 然后。 一张桌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会三个人一张桌子大眼瞪小眼呢?罗威就以庆祝为理由邀请他们吃饭。陶曼做不了主,殷染拒绝了。谁知道罗威这种时候像熊一样居然把殷染硬拉了去。殷染虽然看起来气势迫人,其实武力不如罗威。 堂堂两个指挥使,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惊掉了一片人的眼珠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陶曼听话深居简出。庇护所立有幸见过她的人不多。但因为殷染和罗威赫赫有名,现在几乎整个庇护所都知道她的存在。而且更要命的是,在餐厅外隔断玻璃上。一堆防护服从头包到脚的人挤在哪里看热闹。 密密麻麻,遮掩都不遮掩。看到陶曼回头,还长长的吹了口哨,起闹,拍手喊牛b。此起彼伏闹笑声,臊的陶曼头恨不得挖个地缝埋进去。 渣女的名头妥妥的跑不掉了。 夹在殷染和罗威刀光剑影的低气压中挣扎求生。陶曼努力把存在感降低,大气都不敢出。「陶小姐,你尝尝这个。」罗威做东,东西也他准备的。他是个典型的大老粗,比钢铁还硬的直男。 点菜这种事情一看就不是他准备的。 他推过去是一杯粉色的桃汁。陶曼很喜欢桃汁,而且尴尬的气氛里没有比吃的更能堵住嘴的。 「她不喜欢。」陶曼还没伸手,殷染就把杯子推回去。 「是吗?陶小姐不喜欢?」罗威坐在对面目光炯炯。殷染则是切在面前的餐盘里切着东西,他没有多一句话。但是陶曼挨着殷染,感觉他身上低气压迫人。金色的眼睛无声的瞟了她一眼,那意思就是你敢靠近他你死定了。 「不,不,谢谢。」陶曼手摆的飞起怂的一比。 这模样,罗威看着眼低气压的殷染。有点得意的笑了笑,「你们订婚了也没通知我。好歹我和殷指挥使共事了许多年。太见外了。」 第78页 「既然是订婚,那订婚贺礼也不能落下。」罗威一身令下。底下一堆副手帮他准备东西。他不会追女孩子,不会可以学啊!殷染既然送耳环抢先一步,那他就送个更大的,反正他征战过不少地方,搜刮的财宝无数。 那些都是他攒的老婆本。 罗威送东西的模式,就像他人一样粗矿。他的副手送来一个盒子,罗威示意陶曼打开。那里头是个拳头大小的蓝宝石。没有镶嵌过的裸石,只是经过打磨,躺在精緻的盒子里。亮的能闪瞎人眼。 殷染没想到罗威能如粗简单粗暴的用钱砸,陶曼则是被这拳头大的宝石惊到了。「嗯~咳咳咳.....」 这哪里是送贺礼,这分明就是砸场子。殷染脸色像是锅底一样黑了,他生的艷丽又是精心打扮的贵公子模样。本来好端端被罗威一激,眉眼间那股煞气就又出来。这不用殷染说,陶曼都不会收。「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收回去。」 这个世界女人拥有追求者的礼物数不胜数。但是陶曼不同,从小教育告诉她。不谈结婚不能随便收人家东西。更何况,殷染送的是求婚礼物。罗威和她非亲非故,送了个拳头大蓝宝石。 这几乎就是花钱买她啊! 她是肯定不会要。 「不喜欢?」罗威不动她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是个大老粗,钢铁直男。不动什么女人珠宝首饰的款式,只知道值钱就行。所以他以为陶曼是不喜欢蓝宝石的颜色,「不喜欢蓝色,你可以说。我有很多珠宝,你喜欢什么我就送给你什么。不过像这么大,这么纯净就没有了。」 「不是,不是颜色的问题。」陶曼很认真,她喝了桃子汁脸蛋红扑扑的,「你的心意我感谢,但是礼物真的不能收。太贵重了。」 好女孩,不会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因为还不起。 她笨拙生疏的态度,取悦了殷染。因为星际法律决定了他不能阻止罗威追求她。但是陶曼可以拒绝他。而且,他说一百句。都不如她认真的一句话。这是表明她的态度,殷染感觉很受用。 「这样的礼物贵重?」罗威有一仓库。在看看陶曼耳朵上鲜红的耳坠小小两只,看殷染的眼神就有那么点不对味了,「这幅耳环......殷指挥是不是太小气了。」 罗威这话的意思就是殷染送的东西和他的身份不匹配。 确实不匹配。 这幅鸽子血的耳环虽然款式很好看,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货色。以殷染身份地位,他有更好东西,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没有人第一次送礼物就送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是这话从罗威嘴里出来,就有点不是那个味了。 殷染低沉的嗓音很平稳,「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的话让罗威的嘲讽戛然而止。陶曼顿时觉得耳朵上耳环阵阵发热。「我送给你订婚礼物确实不贵重。但是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不是拍卖会上买的。」本来这礼物收的陶曼心花怒放。但一听到是殷染母亲的遗物,她一瞬间感觉两只耳朵要烧起来。「对不起我骗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3章 · 再好的礼物都比不上的一个母亲的遗物贵重, 陶曼只觉得耳朵上烧的慌。殷染自然捏住她的手,粗粝的指尖还轻轻的划拉一下她的手背。两人的小动作被罗威尽收眼底气的他牙痒痒。 水晶杯里程亮的酒水,拿起来勐灌一口。冰块和杯壁碰撞的发出细碎的响声。一次次都讨不到便宜。罗威那张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啊!目光灼灼的盯着耳根子滚烫的陶曼。那个模样就像是想把两人的牢牢握在一起的手烧个窟窿。 「你看!你看!生气了。生气了。」 「两男争一女, 太他妈真经典。」 他们议论的声音太大了。不怪殷染嘲笑罗威智商不在线。这种尴尬的事情就不能找个避人的地方吗?陶曼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被众人展览的母猴子。听着外头人头攒动的人群里议论的越来越不着调。 感觉屁股上有针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她脸上有点烧的慌。 「原来是母亲的遗物。」罗威皮笑肉不笑, 「看来殷指挥使对陶小姐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殷染把之前切好的肉排盘子推了过去。「这是主厨的拿手好菜你尝尝。」之前半天不出声音,原来都是为了之后做铺垫。他整洁的袖口上, 银色黑色的袖钉反耀眼的着光。衬托的他推着餐盘的手白皙修长,指尖上虽然附着一层茧子却不影响美感。「确实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谁叫我喜欢她。」 「那,陶小姐就更要收下这份礼物了。」罗威倒像是冷静下来。他把桌子上的盒子一收,郑重的推到陶曼面前。「毕竟, 没有还没有举办婚礼。事情不算定局,就当我的不甘心。」 「毕竟,当初我如果没有倒下。现在坐在您身边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两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听得一片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热血沸腾。这是典型的话里有话,这里头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罗威步步逼近, 殷染寸步不让。 陶曼在夹缝中被压得透不过气,外头还有一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哪里起闹。 已经从两男争一女, 发展成各种版本的爱恨纠葛。有什么爱恨纠葛?你们见着啊!还是听到什么了!她都没有见过罗威几面,有什么爱恨纠葛。好傢伙,从他们嘴里听来就像是她始乱终弃一样。谁说男人不八卦?男人八卦一样可怕。 第79页 陶曼不收,罗威就硬塞。他捏着盒子站起来。魁梧的像头熊,那个压迫感比殷染强多了。而且他还用那张没什么生气的脸看着你, 那模样就好像你收不收?不收掐死你。陶曼现在是夹缝中左右为难。 「她说了不收。你就不要为难我的未婚妻。她和别人不一样,她说不要是真不要。」 「她为什么不要。」罗威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难道不清楚?」话锋一转这个气氛瞬间变得怪异。 罗威对陶曼有好感, 但是还不到情深款款的地步。其实他就是不甘心,感觉碍眼。 尤其是看着殷染和这个女人感情越来越好。寥寥几次见面,看一次两人关系就靠近一点。到今天他刚刚离开洛拉就看到陶曼耳朵上鲜红欲滴鸽子血耳坠。 耳坠是什么意思,就不用他多解释了。 凭什么! 这个女人是他从战场上抱下来。当时枪林弹雨,炮火轰鸣中是他把她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被那些流矢打成了筛子。 凭什么是他救了这个女人命,但是最后确实跟殷染亲亲我我。 罗威一直被各种事情绊住腾不出手。他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见到陶曼的次数寥寥无几。他都没有开始,就被殷染一手剔除出去。 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明明是我把她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但是最后是被你抢走了的。」 「你趁虚而入,还欺骗她。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他的话音尾调扬起。 这话让殷染含着笑的艷丽面容顿时冷冽起来。「我欺骗她?」 「我没有欺骗她。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是我把她从战场上带下来。」殷染跟罗威针锋相对。「但是那又怎么样?是我把她的命救回来。是我给她安排的合法身份。」 「罗指挥使别跟我说,这么漂亮人。你当时没有动过心。」女人珍惜而危险。或者说因为珍惜所以才深处险地。「每年被私自藏匿的女人,屡禁不止。我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你是处于私慾,或者说即将私藏她。」 「狡辩。」他当时就倒下了,哪有力气想之后的事情。 「星际139年,当时丢失的那个女人。罗威将军是不是不记了。当时那个女人珍妮弗就在你的地界上消失无踪,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还见过她吧?」 「罗指挥使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珍妮弗为什么会在你见过之后丢失了。到现在这么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到底在哪里?还是在你军shi堡垒里!」 「你!」这是罗威的痛脚。别人甚少提及,他如今撕破了殷染的面具。殷染自然接他的短处。 珍妮弗的失踪和罗威其实有关系。但是关系不大。至少人不是他私藏的,但是这种事情,基本是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 罗威不欲与殷染针锋相对。他今天就是想要挑拨陶曼和殷染的关系。只要这根刺扎进去了,在坚不可破的堡垒都会从内部破裂。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因为认错了救命恩人感觉愧疚。」罗威转向,陶曼言辞非常认真,「我只是不愿意让你蒙在鼓励耽误你的一生。结婚伴侣是要互相倚靠的人。你太纯真,殷指挥使狡诈多疑他不是一个合适伴侣。」 「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个无依无靠的人。你现在是星际联盟承认的合法公民。法律会保护你,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你。」 「同样,我会永远站在您身后。」 啧啧啧! 就是这样,指挥使上啊!弄死那个小白脸! 罗威鲜少在殷染手上讨到便宜。这回难得占了上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阴险殷指挥使为什么没有颠倒黑白。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给自家指挥使鼓起啊! 这事情发展明显已经超脱了情爱恩怨。外头人头攒动的,那一张张挤在一起看热闹的脸,八卦听得血液都沸腾起来。 撕的真精彩。 故事还有点曲折。 这一番变故陶曼听傻了。她慢慢消化了罗威的话,嘴里含着的东西也慢慢咽了下去。把她抱下来的是罗威。 那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会看到殷染? 答案唿之欲出。 「他说的是事实?」陶曼像殷染求证。她干净眼眸清澈见底。依赖你的时候,软乎乎的看着你。看的人心都化了,但是现在她的眼睛清凉的像一汪清泉。 透亮却没什么别的情绪。 「是。」殷染没有撒过这个谎。他只是从来都么有主动提及这件事情。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是不辩解。 而是期初他不在意陶曼的想法,不在意她愿不愿意。到后面动心之后,他就会开始下意识迴避这个问题。 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为了设计罗威,他可以把他两一起捅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陶曼只能是她的。 陶曼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 她没有想过殷染会骗她。他治好了她,帮她获得身份。她一直很感激他。当罗威说出实情始末之后。她一瞬间就觉殷染的好变味了。 「你照顾我这么久是因为愧疚吗?」陶曼看着殷染的脸,心里骂自己傻逼。他是什么人?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 他会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战场上我们是敌对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只是更擅长抓住弱点,这有错吗?」殷染直白并且不遮掩。甚至事发之后也不会有半点心虚。 第80页 罗威不是殷染的对手,陶曼更不是。眼看着两人开始发生口角,罗威还想在补一刀,但是他还没说话,身上通讯器响了。 庇护所里会打他通讯器只有一个人。 他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博士气喘吁吁的生意。以及洛拉哭的声嘶力竭的嚎叫声。「罗指挥使,你在哪里你赶紧回来。洛拉哭的开始喘不上气了。」 那小姑娘就喜欢罗威那张没有什么生气脸,最喜欢骑在他的肩膀上玩。罗威长的很气派,但是不算俊美。再加上一身杀气,其实不怎么受到淑女们的欢迎。 但是洛拉那个小丫头特别喜欢他。睁开眼就要抱抱的那种。要是一般小姑娘,他不搭理就不搭理了。 但洛拉是母体。 她是星际联盟唯一个dna健全的女性。她的存在至关重要。比任何人都高贵,包括陶曼。所以他不得不回去。 这场聚餐不欢而散。 「你放开我。」陶曼想甩开殷染的手,她气的有点抖。是被错位的愧疚笼罩,也是被殷染理直气壮气到。 她不是个多么灵巧的人。一激动脚底下,高跟鞋一下没踩稳。反倒是整个身子往下倒,殷染的下意识把她提起来。 这一下气力没掌握好。扭到了肩膀,很疼。陶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 眼泪这一掉,掉的殷染心都软了。他无视陶曼的挣扎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顶。低沉声音格外的柔和,「哭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我有心诱导你,以及阅歷能分出来?」 「别多想,有事回去再说。」 两人站在一起像一幅画一样。女人低头垂泪,高大的男人搂着她轻声安慰。那道歉安慰笨拙,又陈恳。 看热闹的人阵阵惋惜,开始开盘打赌。这场爱情角逐当中到底谁能胜出。 陶曼捂着肩膀一言不发跟在殷染身后。看着他开门,然后拍拍手打开了套房里的灯。卡尔依旧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他是机器人,会察言观色,但是不能理解人类感情。 他敏锐的察觉到陶曼很低落。殷染示意他去泡茶,自己解开紧扣的领口。随手摘下领扣丢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生气?」 关上门了,他下意识想摸陶曼的脸。她脸上沾着泪痕,有些倔强,不肯看他。浑身上下写着抗拒。 却那么不真实。 「你是因为,我撒谎了生气。还是因为罗威生气?」陶曼的态度很难不让他往别的地方想。她是个纯粹的人,好的纯粹。厌恶也纯粹。殷染动心了,他不希望自己爱人心里记挂着别人。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有这个可能性都不行。 「你被人现场揭穿,你还问我为什么生气。」陶曼其实是在气自己。为错位的依赖而感到羞耻。她是被蛊惑了,欺骗了。但是仔细想想一想,殷染从来都没有说过是自己救了她。 而且更重要的是。 当时就是殷染把自己捅穿,根本就不担心她会不会死。 她在他眼里就跟蝼蚁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那么他为什么要求婚,他是喜欢她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陶曼不敢想,越想越深。越想越后怕,在对上殷染那张艷丽至极的脸。这个黑暗的念头就像旋涡一样,一点一点把她吞进去。 陌生的世界啊!她孤苦伶仃,是殷染帮着她落了户口。帮她获得公民应有权利和资产。作为一个男性。在这种天平倾斜的世界,让她免于落入黑暗泥泞中。 这是保护是无可厚非的。 因为即使殷染把她当做禁脔圈禁,都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在联盟的公民基因档案里面就没有她。 但是这并不是接过错误的理由。她愤怒的是,她自己愚蠢认错了人。而且殷染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她。 让她一直错下去。 「你恼羞成怒了?」松开了下领口,殷染抓了下头髮。看着陶曼站在门口,双手揪着裙摆眼睛噙着泪。殷染说的直指她心底,陶曼有些难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准备让你去感谢我敌人吗?」 「你不是说,你和罗威不是敌人吗?」 「现在不是,当时是。政治上哪来绝对敌人和朋友。如果你当时要离开,我只能一枪打死你。」殷染说这话的时候金色眼睛斜了过来。 他没有轻视她,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发凉。 「你不用感到内疚。」陶曼是个没有经过什么磨砺的人,殷染到底还是下不了手,「你之所以会以为是我救了你。本来就是因为我刻意引导的原因。」 「至于捅了你一刀。」 「你要明白,你当时对我来讲是个无关紧要人。那是在战场上,我是军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要因为几句话,就全盘推翻我对你心思。我是,不是个好人,但是罗威也没高尚哪里去。你现在不知道事情还多,往后时间长了你你慢慢就都知道了。」 殷染捧着陶曼不愿意抬起的来脸。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细细的摸着她侧脸。「我当时确实的是冲动了。」 「但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 「因为只要能让你来到我身边,我不介意。」 坏的明目张胆好不遮掩。同样,殷染艷丽的面容,就像是层层叠叠的枝叶上盘踞的毒蛇,吐着信子滋滋作响。 第81页 情不知所起越陷越深。他动心了没道理会让陶曼全身而退。 不可能。 他能从罗威手上夺走她一次,就能夺走第二次。 不择手段。 陶曼没有再追问。她没有松口,气氛也没有开始那么扭曲。但是情绪受损是真的,她有些挫败。而且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殷染。 她轻轻摘下耳朵上耳环, 「这东西我不能收。」 「你想反悔?」殷染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不理解陶曼的行为。 「我不是要反悔,只是这耳环是你母亲遗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毕竟她和殷染到底能不能走下去还不是定数。陶曼是真的觉得这东西不合适。 「你这跟反悔有什么区别?」殷染低沉声音凑在耳边,他居高临下压着陶曼。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张艷丽的脸孔逼近的时候。依旧有种煽动人心的魅力,艷丽让人挪不开眼。但是层层叠叠瑰丽的色彩都是表面的。 他不是个耐性很好的人,陶曼幼稚的举动在他看来很愚蠢。「是不是我救了你就这么重要?」 「不是因为这个。」陶曼不否认有一定影响,但真不是因为这个。「我觉我们关系占时还么有到那种程度。而且你母亲遗物对你有特别的意义,我真不能收。」 「我说可以就可以。」殷染沉下脸来模样相当骇人。他的态度不容置疑,陶曼也是别扭起来。 盯着他的高压互不相让。 「指挥使茶泡好了。」剑拔弩张的情况还是被卡尔打断。他的声音就像是个铃声一样,既让殷染缓和下拉。也让陶曼冷静下来。 「这幅耳环,我带是肯定不能带。但是我会好好收起来,毕竟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吵架而已,吵不了多久。这是个甜文!!!!!!! 第044章 · 陶曼固执的把耳环收起来。她看着性子软, 其实脾气上了人执拗。殷染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就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沉稳其实满心挫败。这是理念的的差别。陶曼觉得无法理解, 殷染觉得自己没有错。 房间里陶曼把盒子收进衣柜里。就那么站在柜门边,眼泪唰就掉下了。 骗子。 眼泪顺着眼眶一颗一颗落下, 顺着脸颊滑落。从一开始的无声, 慢慢变成啜泣。他怎么能骗她?他其实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会不会死。救她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她还没断气顺手而已。 骗子! 腹部被一枪贯穿。当时那种那种生命即将流逝的感觉依旧让她记忆忧心。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她又不是仙女下凡,血肉之躯在战火面前是无比虚幻的。理智告诉她,殷染说的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当时也不认识, 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但是情感上,陶曼还是接收不了。 她无法接受殷染接近自己其实是另有所图。或这说,殷染都在说谎,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她。 可能是全都是假的, 全是谎话。什么喜欢,吃醋,求婚,日常的点点滴滴。就好像布置好的一样。她就像是个无知的木偶,在对方手里被摆弄物件。因为有用所以被拿起来了。哪一天可能就因为不重要被丢弃了。 陶曼无法面对这个结果。她不想胡思乱想的但是, 人在失落的时候思绪是止不住的。 她关在房间里,悄悄抹着泪。 「叩叩叩——」熟悉的敲门声,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还没有来的及阻止,殷染就拧开把手把走了进来。「哭什么?」被人撩拨他也是一肚火。但是看到陶曼一个人偷偷掉泪。这还是让他态度软了下来。 哭什么,你不知道。 人都是越哄,眼泪越多。殷染走在她身后,按着陶曼的肩膀转过来。她皮肤白一哭眼睛鼻尖通红。肩膀还一抽一抽, 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了惨了模样。看的殷染金色眼眸里暗色光闪了闪,「这事过不去?」 「你被人打一枪, 你能过的去吗?」战场上所有人都是穿着战斗服的,从头包到脚密不透风的那种。陶曼没有见过罗威,所以其实她也不知道捅她一刀的是殷染。 「那给你个机会,让你也开枪打我一次?还回来。」殷染不顾她的执拗,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刚刚在外面抽了烟,衬衣上的烟味有点浓。头髮抓的有点凌乱,衣领散开。他就那么捧着陶曼的脸,粗粝的之间慢慢擦掉她一颗一颗掉下来的泪珠。 「谁要打你一枪还回来?」她心疼自己的命,气自己蠢而已。跟扎不扎殷染没有关系。 「那你不打算报復,你打算怎么办?」她软身量小,殷染慢慢擦掉她脸上泪。把陶曼抱起,是那种双脚离地的抱。这个动作让她正好可以平视着殷染。他金色的眼眸不再是虚虚的垂视着她。 而是平等的,安静的看着她。 金色的眼眸里干干净净倒映着她的模样。那样心思深沉酝酿着黑暗眼眸,就那么专注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他眼前的世界只有你的时候。那样专注执着的眼神,真的很难让人说不。 「我想把我们结婚事宜往后推。」 「不行。」殷染静静看着她,语气不急不快。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没有时间了。」 第82页 「照你这么说,我没得选。只能选你了啦?」陶曼气极。 「不然呢?」她没有獠牙,气急了也咬不破别人的皮,「你还有比我更好选择对象吗?」殷染抱着她语速不急不快。「在这个世界,你认识谁?罗威?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什么人吗?你对他了解多少?」 「或者说,你见过的别人?」 「除了兰登和莫德。兰登结婚了,莫德什么样就不用我说了。你真觉得他们比我高尚?」他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就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动作不快不慢,温热宽厚的手掌莫名的让人安心。「你身边除了我,没有别的选择。」 他声音格外的平和,不是威胁,只是单纯的述说事实。偏偏就是这个事实气的陶曼咽不下这口气。她是穿越到了一个陌生世界,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懵逼。但是殷染就是欺负她,欺负她什么都不知道,欺负她是个蠢蛋。 「不要用这种斥责的眼神看着我。」殷染轻轻拍了拍她娇嫩的脸庞,「如果我真是那样人,完全可以把你私藏起来。」 「你觉得伪造一个死亡现场很难吗?」 「你没有身份,没有记录。一个基因都没有记录在册的女性。就算罗威知道你,我也可以让你假死脱身。所以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没有对不起你。」 殷染越说越平静,但是陶曼越听头越低。 「你是没有对不起我。」一个没有身份的珍惜女性。在这个天平倾斜的世界,一旦丢失面临的下场不言而喻。陶曼不想真正陷入囚笼不见天日,更不想沦为私有的生yu机器。她可能变成一个男人或者一群男人的私有物。 所以有没有那张□□证显得至关重要。这证明她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公民。 「但是。」这说着说着,陶曼就底气不足了。明明是她挨了一刀,但是捋一捋她好像获得利益更大。 「没有但是,这就是事实。」殷染步步逼近。「是一开始我没抱什么好心。但是对你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欲望,但是我是个骄傲的人。不需要用武力征服你,也不于屑把你变成我的玩物。」 「那你当初,为什么把我带回来。」殷染艷丽的脸像是淬了毒一样,那张脸上当真是半点善良都找不出来。陶曼不哭了,眼睛肿的老高,一声一声打着嗝。 「因为你单纯。」 「那不就是好骗。」陶曼说道这个就又伤心了。这就是□□裸的智商碾压。 「算是吧!」殷染看她自嘲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干净的人。」一眼能看穿的干净。他从外面腥风血雨中走过,勾心斗角人命如草芥。政治风云诡秘,良善之辈根本就活不下来。他喜欢她的干净,能让他心静下来的那种干净。「最起码,我不用但心你半夜爬起来打爆我头。因为你没那本事。」 「你乱讲谁会打爆你的头。」陶曼不信。 殷染却认真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不会。那些在联盟长大的女人,从小受到教育,经歷的环境。让她们精于权术,人家厉害到睫毛都是空的,里头装的是的智慧。你说那样的人,我怎么能留在身边。」 「可是你长的好看。」 「除了你没人觉得我好看。」因为臭名昭着看到他的脸所有人都只会毛骨悚然。 「那。」 「星际的法律女性是可以多伴侣的。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能想像,我这样的人去和别人分享一个伴侣?」殷染声音郑重起来,「我要做唯一的。我配偶只能有我一个人。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他声音渐渐冷下来,一只手单手掐着陶曼的脸,金色眼眸紧紧盯着她。「记住了吗?不专心,剥了你的皮。」 说着威胁话,人却抱着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脸。 殷染说的认真,亲吻也认真。 陶曼觉得自己有道理,论到最后反倒觉得自己没道理了。她本来就傻,在亲两口就越发找不到北。今天生气意义在哪里?她为什么要自讨没趣?殷染轻吻着她脸颊,把她抱上床。柔软的床铺深深的陷下去,陶曼被亲的脸颊有点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这几秒的时间,殷染欺身上来。 宽大的床铺,睡她一个人绰绰由于。但是加上殷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不止感觉领地被入侵,仿佛空气都被挤走了。 床铺这种暧昧的地方!不妙。陶曼反应过来想挣扎着站起身。殷染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了回去。整个人从背后抱了上来,下巴挨着她毛茸茸发顶,轻笑出声,「脸这这么红,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si密空间被侵入。殷染气息就包裹着她,陶曼觉得唿出的气息都变的暧昧起来。殷染还有心思摆弄着她垂落的头髮。乌黑的长髮在手指上捲成一圈一圈的再放开。这哪里是摆弄她的头髮,这简直就是在撩拨她的心。 眼看着,殷染没有多余动作。陶曼渐渐放下心来。 吵了一架。 感情没有生疏,反而更亲密了。 陶曼终于感觉身后男人开始变得真实起来。不是虚假的,高高在上的。「殷染。」 「嗯?」她很少叫他全名。软软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听得人有点心里痒痒。 「你,真的喜欢我吗?」宁静亲密氛围里,陶曼终于不再被殷染牵着鼻子走。她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 第83页 殷染摆弄头髮的手停了。他没有说话,唿吸声都没有起伏。那停顿时间有点长,就在陶曼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可能这场感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时候,背后搂着她的男人轻轻贴近她的耳边终于开口。 「我喜欢你。」 「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5章 · 背后殷染的唿吸有点撩人, 光洁的下巴顶着她头顶有点痒痒的。他一下一下把玩着她头髮,两人挨在一处谁都没有说话。他的怀抱宽阔暖融融的。身体温度透过白色衬衣透过来,不知道是因为不是因为抱在一起热。 陶曼感觉自己脸烧的厉害, 脑袋也有点晕。 「身上麻了。」因为争吵,两人之间错位的关系纠正, 少了那层谎言的幕布关系也跟近一步。 陶曼推开了殷染把玩她头髮的手, 她趿着拖鞋站起什么。身上有点软绵绵,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走路都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我怎么晕乎乎的。」她随口小声抱怨。 「脑袋晕?」殷染坐起身,衣物摩擦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听起来有点暧昧。他粗粝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陶曼脸颊微微发红, 殷染靠近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桃子味。「你喝了那果汁?」 这一眼看的陶曼后背有点发凉。 「额——嗯!」殷染那双金色眼眸总是看的人有点心慌慌。当时他们不是在正锋相对吗?那她无聊了喝点果汁不是正常的吗? 「那不是果汁,那是酒。」罗威那个肌肉男,以及他手底下一帮头脑简单的蠢蛋,能端来什么少女心的东西。「都交代你不要喝。」像是惩罚一样掐了掐她娇嫩的脸, 「脑袋晕不晕,晕的厉害就睡一觉。」 「一会就好了。」 「不厉害。」陶曼脸被他揉捏说话有点漏气。「就是脸上热,走路有点飘飘然。」那桃子酒她只浅浅的尝了就没再碰过。陶曼也没想到那是酒。 入口清甜清甜的味道,醇正的果香,一丁点酒味都尝不出来。 「脑袋不晕, 那就出去喝点红茶吃点东西。醒酒醒的的快。」殷染说着话的时候,他衣领袖扣散开。露出修长的脖子, 手腕,金色的短髮头髮也在床上蹭的凌乱。 房间里柔和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漂亮的阴影,让那张艷丽脸变得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我去洗把脸。」泪水煳在脸上干了有点紧绷绷。陶曼抽了抽鼻子,打开浴室的灯。亮眼白炽灯刺的她眼睛下意识一眯。哗啦啦的水流声穿过指尖, 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洗去了黏腻的感觉。 再抬头看看镜子里那张狼狈的脸。 哭的时候梨花带雨。哭完了眼睛肿的像核桃,脸也肿了。看起来就是一副受气包软乎乎的模样。狼狈的很, 哪里还能看的出娇俏的模样。真不知道对着这么一张脸殷染是怎么能亲下去的。 陶曼看着镜子里落魄模样,有点挫败又有点想笑。 一时间又哭又笑搞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洗干净脸抚平裙子出来的时候。殷染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 他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头髮衣领散乱,与平常的模样大相迳庭。不过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这跟他本性里不修边幅的粗糙,莫名的契合。 房间里瀰漫着红茶的香味。 卡尔争端出刚刚出炉的小松饼。精緻餐盘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之前的插曲,陶曼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怎么站在哪里发呆?来坐下。」修长的手拍了拍身边沙发,殷染拿着资料抬头示意陶曼在他身边坐下。那副自然熟稔的模样就好像先前一切都是幻觉。他们没有争吵,她也没有肿的像个猪头。 红茶的香气散发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桌上的电子时钟,时间在一下一下的往前走。 陶曼扯着皱巴巴的裙子,有点搞不明白。都是在床上滚一圈,为什么她就像是被人□□过小草一样。而且殷染从头到脚就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这不公平。明明她也很漂亮。 先前垂泪的时候很久几分梨花带雨的味道。现在过了一了会,本来只是有点肿的眼睛彻底肿成了一条缝。 殷染本来不想嘲笑她,实在是那张脸肿的厉害。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脸也肿了。一说话声音还有点软绵绵落魄的很。 「噗嗤——一」声没憋住。他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陶曼顿时就觉有种被人嘲笑的羞耻感。她因为什么哭,还不是因为她。不等她开口,殷染先她一步说话,「掉两滴泪。」 「掉出了打了一架的感觉。」 「不知道的人,得以为我把你怎么了。你说你这么脆弱,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陶曼皮肤嫩所以一哭就红,殷染捏了捏她的脸。拿过卡尔送来冰毛巾,示意她闭上眼睛。「用冰毛巾敷一下会好一点。」 冰凉柔软的触感,捂在眼皮凉凉的很舒服。殷染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头,另只手捂着毛巾给她轻轻按着。 他一靠近就感觉又被他身上熟悉味道包裹。陶曼感觉着眼睛上不轻不重的力道,沉闷的出声,「我要这样敷多久?」 「可能要一会。」殷染见过不少人哭。 但是掉了几滴泪就能肿成这样的也是第一次看到。毕竟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有耐心听她哭诉。 第84页 他不知道要多久,就凭感觉说。只是这样,说话就有点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之前就被他含煳不清忽悠过。陶曼一听这话就知道,殷染其实不知道多久能消肿。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好不好,陶曼觉得不能拒绝这个小气男人的好意。 伸手抓过毛巾,「那我自己来。」 拿着柔软的毛巾,两只眼睛换着慢慢敷。「我是不是可丑了。」她哭声音软软的,说话有点瓮声瓮气,这话说出来睫毛轻颤。 可见她对殷染那一声嘲笑耿耿于怀。 「确实不怎么好看。」越看越觉得搞笑。明明就是个丑丑的哭包,仔细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殷染看着她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暖意。「等会我要出去一趟。」 陶曼转头看向他,「你今天不是休息吗?」两人闹了一场,才刚和好。这一吃饭一吵架好好的约会泡汤了,现在陶曼还想着晚上继续二人世界,结果殷染居然说她要出去。 他是军人,命令来了就得马上出去。这个事情陶曼早就知道了,她说着话眼睛看向时钟。「等一下出去,要到什么时候。还是说现在。」 「我要去见一个人。」殷染艷丽的面容沉寂下来。 他神色一冷,身上那股熟悉压迫感就又回来了。「现在换身衣服就要走。这几天都回不来。帝都可能要变天。这些日子,你自己注意点。让卡尔贴身守护你,记住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殷染说着说着话,整个人突然逼近。 他艷丽的面容一凑近,陶曼就感觉唿吸慢了半拍。「记住了。我不在,你不要出门。谁来都不要开门。」 「尤其,不许和罗威私下见面。」拇指细细摩挲着陶曼柔嫩的脸颊。「记住了。」 ...... 嘈杂的飞船,所有船舱走到都满满当当,挤满了流民。狭窄空间挤得像塞得满满的罐头,头挨着头腿挨着腿,走都走不动,转个身都难。 人多了又挤在一个船舱内。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地方,有事押送流民的飞船。老旧的机体通风循环系统年久失修。 整个空间里,股混一股杂腐败的恶臭味。仿佛无孔不入,用各种刁钻的角度,折磨丹尼的鼻子。熏得他有点脑袋疼。 早知道船上这么臭,他就不应该嫌头盔重不带。说什么都得带着头盔来。 他靠在飞船最里头的墙壁上,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他忍着噁心闭着眼睛在假寐。许久不见身影的德鲁,忽然从挤得转不开身人群中探出头。 「回来了。」拉里最先看到他。他是那个青年人。擅长徒手搏斗,长的没什么特点。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就是为人比较稳重。 德鲁和他不错,他身上背着个灰扑扑的包,像猴子一样从人群中费力的挤出来。 「回来了。」即使他从小混迹在流民中讨生活。德鲁也不喜欢在飞船上的日子太难受了,所有人都像是等待宣判的牲口一样死气沉沉。而活跃的大多数是暴徒,拉帮结派,血腥暴力。 他就是在这样骯脏的环境里长大,混的一身潜伏的本事。 他带回了干净的水源,以及什么时候到目的地信息。「到地点还要两天。」押送流民的飞船上物资特别匮乏。也有一些黑商人在上都贩售东西,大多数都贵的离谱。他们一行六个人换回来两瓶水。 一点点量都不够塞牙缝。 本桀桀的怪笑。 他本来就是个瘦到皮包骨的老头。一把络腮鬍子看不见脸。皱巴巴的皮,包裹着干瘪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 但是只要一开口,他浑身上下就萦绕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尤其这么阴恻恻一笑,就更那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就更明显了。「那么大三块源矿石,你就换回来两瓶水。小子,你是不是偷藏了。」 说这话手就开始往德鲁腰上摸。 老人的皮皱皱的,再加上他笑的不怀好意。德鲁还没出声,拉里先一步把他的手打开。「这种地方物资有多贵,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装模作样。」 本虽然是个老油条,他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他毕竟年纪很大了,拉里正当壮年。和他硬碰硬自己吃不了好,这汉子能一个拳头能把他砸黏煳。 所以拉里一出声,他就闭嘴了。 「太贵了没办法。而且还是水源,能换到两瓶已经很不错了。」德鲁拧开瓶子先递给丹尼。旁边不少死气沉沉的人,看到他们手上有水源开始蠢蠢欲动。好在莉莉带着口笼,长的凶神恶煞很骇人。 没人敢轻举妄动。 丹尼灌了口水,把瓶子递给尼尔森。等这个儒雅的和他们格格不入中年人喝完,德鲁才接过瓶子浅浅的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细细的品。 「要不是,莉莉上船的时候,把货弄丢了我们怎么会落魄成这样。」本依旧在抱怨,他就是那种三种不惹事就难受的货色。 德鲁欺负不了,就欺负莉莉。因为这个带着口笼的丑八怪是个哑巴。 「你闭嘴吧!莉莉在乌海如果不是因为拉你,准备的干净水会掉出去?」喝了口水丹尼缓过来,合着冰蓝色眼睛终于睁开。那里头像是结着一整个冬日的寒冰,看的人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6章 · 短暂的水源补给, 让一群人稍稍恢復精气神。丹尼掉落的这个星球太偏远,实在是没有其他通行路线。不然,但凡有别的选择, 尼尔森都不会选择运送流民的运输舰队。条件真的是太恶劣了。 第85页 卡洛斯腿上挨了三枪,换来了苦心经营的情报网没有一日之间覆灭。丹尼因为埃尔夫人那个蠢透了的老女人探听来的假消息, 差点和那些星际盗匪一起被炸得尸骨无存。这桩桩件件都算在了那个声名狼藉男人身上。 绰号叫血手套, 殷染。 这不是战争,这是坑杀。这些日子颠沛流离过的日子遭的罪,丹尼全都记在心里他得一笔一笔讨回来。运输船虽然破旧不堪好像随时会散架的一样, 但是他们运气不错。在星际航行的时候没有遇到危险天体,重力影响。总的来说虽然条件恶劣,但这是一条安全的线路。 「要到了吧。」周围的流民开始躁动,他们都是在外头漂泊灌了的人, 一点点风吹草动消息传的很快。 「德鲁呢?」像个小野兽一样挨在丹尼脚边沉睡的黑皮少年不见了踪影。 「带着物资跑了呗。」本干瘪的身躯像个枯树枝。他又在摆弄自己骨头磨成匕首。也不知道他抽了自己小腿骨做了匕首,是怎么能走路的。这个老头阴恻恻的,满嘴没一句好话。尼尔森看不上他为人,本来是想把他留在基地不带他回来。 但是丹尼,一定要把这个六个人全都带回来。尼尔森毕竟是双生子的老师, 丹尼心思比较单纯。这一看就是卡洛斯的想法,也不知道那个那个孩子脑袋里面想什么。 「爱德华, 你见过德鲁吗?」爱德华流放之前是个星际联盟里的小贵族。他长的端正细皮嫩肉,在一群流民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容易引来灾祸。所以把自己包的比丹尼还严严实实,平时一言不发没什么存在感。 爱德华是个药剂师,还很有能力。多亏了他,一群人才能从远古丛林瘴气中走出来, 没被那群毒虫毒草腐蚀成白骨。他从来不主动说话,在一群人中格外的低调。丹尼一句话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用灰扑扑的布, 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除了眼睛留了一道缝隙,连手指尖都没有露出来过。也不知道这么热怎么挺下来,这要换成是他,丹尼觉得自己一身皮都要捂烂。 「半个小时之前吧?」太久没说话爱德华声音嘶哑的有点难听。 「半个小时!以那个小子身手,估计早就带着物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桀桀的怪笑。他声音就像个残破的风箱,唿唿漏风颳得人耳膜疼。 他的话让莉莉立马查看怀里他看管的物资。灰扑扑布包被他护在怀里,几个袋子全在一个都没少。他「吱吱呜呜——」地跟丹尼比划着名,表示一个都没少。 「再多嘴拔了你的舌头。」丹尼眼神像刀一样刮着本。「让你变得和莉莉一样。」 丹尼虽然年轻,但是常年混迹在权利之间在刀锋上行走经验。让他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刀,锋芒毕露阴森刺骨。他有种团聚人心的能力,至少在远古丛林的时候是这样。这一行归来六个人,最起码有四个听他号令。 本嘴巴贱。没有人喜欢这个骯脏满嘴的老头。丹尼如果真想动他,拉里会第一个把他从飞船上丢下去。何必和他个臭小子硬抗,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 「你们在找我?」德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爱德华的身后。他满头是汗,黑色捲髮贴着额头一缕一缕的。他翠绿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宇宙的星光,因为兴奋而绚烂异常。 「你去哪里了?」德鲁赤着上半身,少年的肌理匀称充满力量。前胸后背刺满刺青,古老少见的文字。随着他动作起伏变动,汗液让他臂膀背嵴泛着一股透亮的油光充满朝气。 「搞了点好东西。」德鲁像是做贼一样,把藏在身上东西掏出来塞进丹尼手中。「打开看看。」他的兴奋溢于言表,丹尼狐疑的低下头。捏了捏袋子硬邦邦的,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兜原矿石。 「你哪里搞来的?」五块比昨天换水带去的还多。丹尼掐着德鲁耳朵,他凑得特别近,声音压得特别低,生怕别人听到。 「那些暴徒手底下偷来的。」 「前天换水的时候,我记住了他们钱箱位置。今天悄悄去偷来的。他们人太多,我没敢搞多。你放心他们没看见我,飞船上就要抵达目的地。到时候下了船一熘,没人找的到我们。」德鲁偷来原矿石大小不一,在脏兮兮的袋子里泛着的原矿石特有的光泽。 就像他心一样纯净透亮。 ........ 扣掉义眼,换上军服。军帽往头上一压,镜子里优雅的金髮贵族男人。就变成那个压迫感逼人阴沉沉的指挥使。棕色眼罩挡住半张艷丽的面容,金色右眼里就像是暗潮在涌动一样。深不见底,琢磨不透。 凯琳穿着一身淡金色的长裙,她皮肤像雪一样白。淡紫色长髮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项。她带着今年最流行帽子,款大帽檐上把她俏丽面容遮了一半。款款走来亭亭玉立,带着一股香风。她是个出色的淑女,顶尖的美人。和陶曼那种傻乎乎的不一样,那气质就足以秒杀她。 她早就在会客室等着。她是埃伦夫人的侄女,也是埃伦家族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因为她埃伦夫人浪荡,被卷进了母体的争夺当中。本来就走下坡路的埃伦家族现在是风雨飘摇。她那个蠢到极致同胞哥哥,都起了跟她争夺位置的心思。更不要说她野心勃勃的舅舅。 她现在就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凯琳这一次的来庇护所的目的很简单。她想要见自己的姑母,让她直接传位给自己。但是因为涉及母体,想要见到她非常困难。她是忍着噁心,陪了雷纳德那个噁心的老男人一个星期。才得到了进来的资格。 第86页 这是灰色交易,只要利益够大都不算委屈。凯琳捏着摺扇的手轻轻的手收紧。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紫罗兰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璀璨夺目。美人在思考的时候都是摇曳的一朵花。美的庇护所不少毛头小子挪不开眼。 马修把凯琳应进去,兰登告诉她稍等指挥使马上就来。凯琳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她摘下帽子放在身边。俏丽面容让兰登眼前一亮。确实是星际联盟中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跟陶小姐生涩的美不一样。 她美的夺目。 其实论脸,陶曼长的更好看。但是美人,不光比脸蛋,还要比气质,比教养。后两样一对比,陶曼就是渣渣,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埃伦夫人跟殷染争辩的时候,就说过她的侄女是整个埃伦家族最美的玫瑰。即是是他这种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也不得不承认。凯琳长的非常美。 但是再漂亮的脸,只要看一眼就能闻到她身上同类的味道。殷染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他就什么欲望都没有。 殷染名声很臭,但是他长的是能夺走人心的艷丽感。凯琳看到那个独眼男人一瞬间有点恍惚,但是对上那只金色的眼眸。里头诡秘翻涌的黑暗,她就像是被一兜凉水浇了一头。心里那点迤逦风情全没了。 她是存了□□的心,所以精心打扮。从头髮到脚尖没有一个地方不精緻。但是对于殷染来说,上一秒才从雷纳德床上爬下来女人让他感觉骯脏。 这些事都不用说,不用试,眼神一交汇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凯琳不是个儿女情长女性,她更在乎权利。毕竟手握权力什么样的优秀男性找不到。不用□□,凯琳的傲骨就挺起来了。她现在就不是个女人,只是个政治家。她做了双手准备,准备了一份大礼。 只是这个大礼不是给殷染的,而是给他从来不露面的未婚妻。 这也是消息凯琳从雷纳德哪里听来了。那个老头对她垂涎已久,因为一直没有得手所以不愿意帮她。只给了些小道消息,期望她在殷染这个铁血指挥指挥面前碰壁知难而退。他万万没想到,殷染一直都在等埃伦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整个埃伦家族都将为他所用。 ........ 飞船迫降时候巨大噪音,摇晃机体所有人神经紧绷。不善战斗的爱德华紧紧抱着莉莉的粗胳膊。其他人都拿起自己武器。整个死气沉沉臭味瀰漫人群开始躁动。有尖叫的,哭啼,或者肆意的大笑。 还有别人打闹和争吵不绝于耳。轰鸣巨大噪音在靠近外壁地方特别响。德鲁早就告诉丹尼耳要他捂住耳朵,他还傻乎乎不知道,耳朵一下差点聋。尼尔森拍拍他的肩膀给他耳朵里塞了个东西,耳边声音一下就少了好多。 他们像是牲口一样,随着人潮挤了出去。尼尔森先买通了押送流民的守卫,一出来就顺着引路人指引,到了个隐蔽的小宾馆。 这里是纳木行星,一个早就开发完成偏远星行。不算太偏僻,主牧场产药材。星球环境比之前他们带的那个好好的多,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直达星际联盟飞船,是正儿八经的运输舰队。 不再是牲口笼了。 下飞船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这些日子颠沛流离,丹尼虽然常在权贵之间穿梭。但他其实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他恨不得洗掉自己一层皮,再闻闻感觉还是一股臭味。 第047章 · 母体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底层阶级中流传的谣言。 越演越烈。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大街小巷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母体... 母体.... 泥泞中挣扎的底层男性。在的这社会构建中, 基石的存在。他们幻想着母体存在能扶正这个倾斜的世界。现在科技多发达。可以克隆。可以生育,可以解刨.....他们认为只要母体生育就可以生下完全健康的孩子。 多大诱惑力。 肯定可以。 从挑选配偶被一定淘汰的泥潭里挣扎出来的诱惑力太大。他们触碰不到象牙塔中娇养的女性。越没有就越渴望。这么多年积压的压力和欲望好像一夕之间被点燃。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母体』身上。 母体会不会特别健康....母体特别强大....她生下的孩子会不会跟她一样.... 没有任何人能确定, 母体生下的孩子就一定是母体。但是谣言越演越烈, 母体的存在越传越邪乎。他们开始聚集叫嚣,要求星际政府承认公开母体的存在。他们开始游行,聚集, 在帝都游行叫嚣。整个帝都变天了,□□的民众,镇压□□的军人。政府人员在台上声嘶力竭的演讲,被台下暴动的人砸的头破血流。 人心是邪恶的, 底层的人愚蠢且固执。他们那些不切实际幻想,成不了保护母体的力量。反而会变成母体的催命符。他们根本不懂母体存在的意义,他们只遵从内心叫嚣的欲望。被有心人煽动,化为别人手上的一把刀。 ....... 民众和政府抗争一触即发。这是国家的动盪,有人都难辞其咎。启示录委员会吵得不可开交, 鞋子资料满天飞。吵到最凶的时候,甚至跳到桌子上打架。帝都天气越来越冷, 凌冽的寒冬即将来临。 雷纳德被迫现身。他是洛拉从找到,到现在第一次来庇护所。花白的头髮,络腮鬍子,满是沟壑的脸,有种中年人该有的威仪。就是那双棕色眼睛有点浑浊, 黝黑看不见底看起来让人不舒服。 第87页 他套着大毛领的军大衣,比罗威要矮半截。他是隔着防护罩第一次看到母体,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稚气未脱,奶团奶团的。那些暴动流民肯定没有想过传说中几乎神话母体,是个伸手就能掐死的小孩。 这么娇弱,一旦失去庇护就会被人分食殆尽。 暴动终于蔓延到庇护所。这里有种把守,他们开始冲击关卡。这样暴动这几天连续帝都很多地方发生,他们也不知道那些渣滓知不知到母体在这里。这些人开始罢工游行冲击关卡,和守卫的军队发生冲击。 不是打不过,而是在帝都脚下屠杀公民。实在是名声太臭了。所以当第一声枪响之后,群情激愤。已经有人开爬过防爆栏开始袭击。枪是朝着天上开的,但是这一声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激起了这些人心里凶性。枪托砸在脸上,身上。牙齿掉了,脸肿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胳膊上,衣服上沾着血开始往上爬。 军人被迫不敢开枪怕暴露,一时间被这些民众占了上风。整个庇护所开始戒严,大批人马被调到围在外围镇压暴动。 庇护所的内线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切断的。 ...... 陶曼这个时候正趴在床上看最新的小说,卧室的灯一下就黑了。她的心咯噔一下,然后房间墙壁死角开始发出幽蓝色的光。然后整个房间陌生的系统语音开始启动,陶曼就听着三声滴滴之后,房间里等又开始亮起。 但是光线暗了很多。 不对。 房间里悠闲的时光一下就变的紧绷。这种不详的感觉陶曼太熟悉了。「卡尔,卡尔。」突入起来变故让她神经紧绷,她从床上爬起来匆忙穿上鞋。卡尔推门而入,他穿着执事服背着光。那张和温蒂一模一样面容上,冰冷一片眼里闪烁着冰冷的机械蓝光。 走进了陶曼好像都能看到那双眼睛里仪器的刻度。和温蒂的有点相似,但是明显更高级。 陶曼谨记殷染的交代,帝都要变天了。她不能离开卡尔的视线。「打开内部通讯。」 电脑可以启动,但是内线被切断了什么都连接不上。殷染也好罗威也好,还是系统广播。无论什么都看不到,陶曼唯一能看到画面,就是她现在房门口外漆黑甬道。庇护所是有两套电能供应的。 现在内线被切断,所有系统瘫痪。现在整个庇护所内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卡尔什么情况?」 「有人入侵庇护所。」卡尔的声音没有起伏,并且随着他的话语。屏幕上漆黑甬道内,冒出几道古怪红色雷射。伴随着惨叫打在墙上滋滋作响。陶曼看着一个穿防护服的人倒在她门口,然后黑暗中有一个人提着强从她的房门前走过。 这就意味着,刚刚有个杀人兇手站在这个套房的房门口。屋子里并不黑暗,但是陶曼的心如至冰窟。「他死了吗?」陶曼声音颤颤,喉咙阵阵干涩。卡尔陪伴在她身边,却不能给她力量。 ...... 庇护所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调到外围,里头的内线被切断消息穿不出去。潜伏进来的人,似乎对这里地地形非常熟悉。庇护所是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分开的。失去电力,即使母体的抚育室有独立的电力系统。 防御系统是一流的。想纯靠破坏力进去是不可能的。卡洛斯的意见是侵入进去破坏通风管道,让母体窒息,不出来就在里头等死。山姆博士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母体死亡,他一定会带着洛拉出来。 彼得说过电源能能切断十分钟。他们得争分夺秒搞定这个事情。 德鲁像只山林里的野兽,他脸上身上做了伪装。能让他短时间内的看起来的皮肤的小贵族。他有着和莫德一样颜色的头髮和眼睛,一样的那么白。再加上他刚刚杀了人,站在陶曼房门口,从下往上歪着头看着屏幕微微一笑的模样。 那张沾了血的脸,好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屏那张脸吓得陶曼整个人都麻了。 直觉告诉她这扇门背后有人。德鲁试着推了推们,机械门从里头反锁根本就打不开。他试着朝着门扉上开了几枪除了留下几点黑印子根本纹丝不动。 ........ 培育室里空气越来越稀薄。如果单单事实通风系统被破坏氧气不会这么快就耗尽。入侵者不知道设么时候在通风系统上做了手脚。氧气在被倒抽,养育室内氧气越来越稀薄。现在即使内部有发电机也没有用了。 氧气不够,他们迟早得憋死。 洛拉已经开始喘不上气。山姆抱着她恶狠狠的瞪着外头改头换面的丹尼。他是个科学家,纯战斗力负五。等她们忍不住出来,要拿下他绰绰有余。就在丹尼以为他们扛不住迟早要出来的时候。 山姆其实早就把洛拉,从培育室的暗门里送了出去。他手上抱着根本就不是『洛拉』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仿真娃娃。机械女僕的带洛拉从逃生隧道里爬出去,这条通道就是专门为了抵御突袭而建造的。 通道只有扫描洛拉眼睛开能启动。 但是洛拉运气不好。机械女僕带着她逃跑的时候,正好撞到了鲍勃和拉里。拉里刚从外头杀完人回来,他肩膀上挨了三枪。但是他皮糙肉厚很健硕,三枪都没打中要害。他掏出爱德华准备的药剂敷上伤口。 鲍勃切断,电脑连接的一瞬间。眼见看到,一个女僕样子的人鬼鬼祟祟带这个的小孩跑过去。 第88页 庇护所里都是男人! 哪来女人和小孩。鲍勃马上开始嗷嗷的喊,拉里敷药敷到一半。伤口也不管了,他立马追了上去。机械女僕是伴侣形的,她虽然不知道疲惫但是毕竟比不过拉里的健壮。很快就追上了。 洛拉眼睛在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她只有五岁,奶里奶气。她没怎么见过陌生人,第一次看到培育室外头的守卫被杀的时候。她其实不是很懂,但是本能的害怕。机械女僕,眼疾手快的在她脖子上挂了个东西。「顺着指引针,跑。」 刚说完这句话,她把洛拉丢进了机械门背后。然后用自己系统强行封锁了这道门。 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内部系统被断掉的电源恢復。机械女僕被拉里撕掉脑袋,她姣好的面容还能说话。眼睁睁看着疑似『母体』人从眼皮底下熘走。拉里气的想要碾碎她的头,被鲍勃阻止。 「别打碎晶片,给我研究研究。我可以用电脑读取她的记忆晶片。」 ....... 内部通道亮起来,封闭外界和内界的大门也逐渐可以启动。鲍勃做的拦截网抵御不了多久,他们现在必须要找到逃跑的母体,一旦被她逃出去就前功尽弃。 风云骤变的危机。 当陶曼做如针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屏幕里漆黑的甬道开始亮起来。「内部线路恢復了。」屏幕切到每一幕,都有科研人员死亡。陶曼看着枪械在墙上留下印记,地上的鲜血和尸体。就感觉喉咙里堵了快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瑟瑟发抖。 她反覆且看着门前的动静,期望着能看到熟悉的声音。但是她没看到殷染的影子,她看到一个哭鼻子的小孩。 小孩? 一个光着脚的小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颤颤巍巍的走在甬道上,她在的那个位置离陶曼的住址很近。陶曼不确定多看了两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的是个小孩,还是个小女孩。 这个世界女人又多少。 陶曼不是不知道。刚刚这里还有个变态杀人狂的晃荡,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开门。但是情感上,陶曼过不去。因为子弹不长眼睛,这小傢伙万一被流弹打中命就没了。陶曼一时间感觉脑袋里头有点热。 求生的意识和理智在割据。 那小姑娘离她很近了,都快到她门口了。不忍心最终战胜了情感,陶曼不顾卡尔的阻拦打开门。 「过来。」陶曼倚着门,像贼一样探出身子,招唿哭的泪眼婆娑的洛拉朝她走来。庇护所里几乎都是白大褂和军人,穿着一身裙子的陶曼跟洛拉的机械女僕莫名的重合。 陶曼不金贵,她这具身体很漂亮。浅色调的裙子,腰身纤细,脸上不施粉黛皮肤吹弹可破。披着黑色长髮,眉眼弯弯娇嫩俏丽。很能治癒心灵的美。那么倚着门招招手,就可以的让人不自觉靠近。洛拉从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而恰巧洛拉的手刚刚搭上去的时候,迷路的德鲁收到了鲍勃在通讯里传来消息和指引。 他提着枪身上带着血,又走了回来。 一双翠绿的眼睛看到陶曼的时候整个人亮的惊人,然后整个通讯系里都是他兴奋嚎叫声,「我找到了,她们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8章 · 「卡尔。」雷射子弹插过头顶, 炙热的热浪以及枪械的冲击。陶曼瞬间炸毛了,她一把抱起洛拉往房里躲,卡尔不用她开口开枪反击。手臂拆解重组为枪械, 瞬间爆发的密集重火力。德鲁但凡跑慢点。 他就会被打成塞子。 「德鲁!住手!」 「你个蠢货打死母体吗?」重火力特有的密集声音。在通讯器里听来特别明显。本化妆成清洁工的样子,站在垃圾车旁边手里提着他那把滴血骨刃。皱巴巴的脸气急败坏, 在他狡辩全是科研人员的尸体。 「我就开了一枪。」通道的墙壁被打穿, 子弹高温让整个后背的墙壁变得滚烫的。德鲁要不是摸爬滚打身手敏捷,但凡慢点他就会被打成筛子。就没办法听到那个糟老头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鲍勃,把德鲁的坐标发给我们。」丹尼提着满脸是血的山姆博士, 把他像面袋子一样。「砰——」一声甩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密集的重火力打的通道千疮百孔。 卡尔幽蓝色的眼睛里,聚焦的对圈圈在转动,冰冷没有生气。「发现入侵者。」 机械的声音没有起伏, 执事服的袖子已经烧烂了。他虽然看起来外表是个十五岁的伴侣形态机器人。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机器。不过是披着层假皮而已。合金的手臂万分精妙,机械转动的时候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让人毛骨悚然。 「发现入侵者。」卡尔脸上开始出现银色的纹路。这是机械人标准特质,也意味着他很可能不止一种形态。「发现入侵者。」机械一样回警报声,卡尔的手臂从枪械迅速变回手,一把重重关上房门。 这是指挥使的卧房。只要封上大门就跟堡垒一样。 「卡尔!」陶曼想要拉卡尔回来。偏偏这个时候枪战还在继续, 德鲁的子弹打在卡尔身上。他的胸口挨了一下,衣服假皮都烧烂了。露出黑漆漆的合金躯体, 缝隙中散发着幽蓝的光。 看起来怪异又冰冷。幽蓝色的眼睛里机械光圈在聚焦,他能隔着墙扫描出德鲁的位置。 第89页 卡尔的速度,破坏力,都很惊人。德鲁只能猖狂逃窜,时不时用古语飙出几句脏话。「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 「根本打不到啊!」一个人怎么跟战争机器抗衡。卡尔不知道疲惫, 不会伤痛。德鲁浑身上下的都肉长的,擦到哪里都痛。不过片刻功夫, 他就像是从泥里面捞出来的。浑身上下脏的没法看。 ........ 陶曼抱着洛拉,整个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雷射枪子弹擦过头顶的时候,她仿佛感觉自己头皮要烧掉了。下意识摸了一下,还好,还好。脑袋还好好的。外头战火硝烟,隔着墙壁都知道战况有多激烈。她捏着洛拉柔软的肩膀,整个房间柔和的光线变成不详的鲜红。 警报在响,室内电脑柔和的语音,变得刺耳冰冷。「检测到庇护所被入侵,防御程序启动。」不只是她的房间,连带着整个庇护所内部所有被切断联繫,的警戒设备全部启动。外头的派出去防御的军人也开始往回撤。 「来不及了。德鲁撤退。」传输影像上已经看到了母体的样子。就从眼皮子底下熘走功亏一篑。但是,等他们全部撤回来就走不掉了。丹尼不甘心,但是他们两兄弟心血决不能毁在这种地方。 「艹」丹尼下令了,德鲁再不甘心只能跑。他年轻精壮的身体快的像一道闪电,卡尔的命令是保护陶曼安全,所以他不会追击德鲁。一串子弹没有打中,在墙壁上留下清晰的弹痕。 眼里幽蓝色的光轮渐渐熄灭。仿佛又变成陶曼熟悉的样子。卡尔没有开门,手臂依旧是武器形态,在这一段甬道巡视。他穿着破损的衣服,脸上银色纹路没有消失。胸口破掉地方能看到合金身体的内部,在庇护所的光线下看起来尤为渗人。 ........ 这个时候殷染和雷纳德针锋相对。 这个自负愚蠢的糟老头子。他就知道这个老傢伙靠不住,为了守护母体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才调回来。因为他是老资歷,所以罗威被挤走去镇压□□。殷染手底下人,不得不守在庇护所的外围。 而雷纳德这个愚蠢男人,居然让庇护所的内部亏空。这一次□□是有预谋的煽动,明显能闻到阴谋的味道。雷纳德的守卫居然还让人把庇护所的内线切断。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山姆博士说,母体逃出去了。逃到哪里去了。那么一个五岁的孩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她能走到哪里去,在这个动盪的谁会背景下很可能被撕成碎片。 启示录委员会,隔着电话破口大骂。 整个庇护所,从上到下被全力封锁彻底排查。殷染带着副官,帽檐压得很低。艷丽的脸黑的像墨,一股煞气萦绕着全身。黑色军服银色的扣子扣最上,红色的肩章像化不开的火焰的。 烧的的人眼睛疼。 「指挥使。」卡尔还在甬道里巡视,他手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除了胸口被雷射子弹打掉了一层皮,浑身上就只有衣物损坏。整个甬道打的稀烂,看的殷染金色的独眼里狠辣多了几分。 「受伤了?」他浑身的血液有点凉。他见过很多人倒在面前,殷染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切身实地冰冷,心里好像缺一块。嗖嗖冒寒风,不敢想像的结果。就好像他终于拥有了爱情,捧在手里没有超过三秒就破碎了。 「没有!陶小姐安然无恙。」卡尔没有起伏的音调,在殷染听来如同天籁。 一瞬间心就归位了,他依旧是那个心思阴险诡秘的殷染。 陶曼带着洛拉躲在矮柜后面,她手里藏在裙子底下。殷染开门的一瞬间,陶曼迅速露出头掏出来黑洞洞枪口对着他。 在看清眼前的人之间,差一点点扣动扳机。激动地整个人都有点哆嗦。「吓死我了。」 她差一点点就开枪了。 就差一点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刚打开门。身后的通道那边传来,子弹硝烟味道。还能从他身边缝隙中看到那一地残骸,看的人心惊肉跳。「我以为他们进来了,吓死我了。」陶曼提着的一口气一松下来。腿就有点软。 她怕极了。按着矮柜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低头示意洛拉,「放心,安全了。」就牵着小傢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你腿受伤了。」殷染大步朝她走来。 陶曼一下扑进他怀里,她从来没有那一刻思念殷染。裙子有点绊脚,他身上的烟味也不呛人了,扣子也不扎脸了。她是真害怕,无论是视频里的那张脸。还是子弹擦过头顶气旋。 都让她胆战心惊。 洛拉还躲在矮柜后面探出头看着不说话。 殷染的腰身有点窄,但是很结实。陶曼扑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弯腰拥抱住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影,安全感瞬间就来了。她的主动让他稍微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殷染抱过她很多次,但是陶曼主动抱他确实第一回 。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就像是他被人全身心依赖一样。陶曼是个纯粹的人,干净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就像是一朵沾了雨露的雏菊,最是盈盈一低头的温柔。 洛拉认得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独眼男人。他总是阴恻恻的看起来一肚子坏水,洛拉很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他长的非常漂亮,但是一看就是心思诡秘的人。洛拉更喜欢罗威,因为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她的求生能力差的离谱。但是这样洛拉被圈养的日子里,和这些高层的人物打交道。耳濡目染的一些,她也没有看起来那样单纯。长的太漂亮了,可能脑袋不太聪明。不过她是个善良的小姐姐。 第90页 殷染很明显看到洛拉。 他也猜到了陶曼胆小为什么会冒着危险开门。「你做的很好。」他这是第一次肯定陶曼行为。他亲了亲她的脸颊,鼓励的就像是给她一剂勇气一样。 陶曼一瞬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我做的好吗?」 「做的非常好。」他宽慰着她。给予她力量。「但是以后不要再做了。」 「?」这句话是贴在陶曼耳边说的。洛拉这个时候已经有存过的科研人员来带走。她对于陶曼有点恋恋不捨,的但是的母体她没有资格任性。 「别说话,我说你听着就行。」殷染压着她不让她离开,「洛拉是母体。她身边是非常危险的。她对于星际来讲很特殊。」 「但是对我来讲,你比她更重要。」 这话说的陈恳有低沉,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耳边。陶曼就像是灌了一葫酒一样晕乎乎的脚都不沾地。「什么是母体?」 「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我给你打开信息库看一下。」 「这不是机密吗?」 「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还在继续,庇护所的外面就像是经歷过战争一样。人民的冲突一片一片层出不穷。高层急晕了头,他们提出克隆基因。但是民众叫嚣让他们公布母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洛拉?那个孩子就是个活靶子。有没有命,能不能长到成年都不好说。这就是个祸害,他不能看着陶曼傻乎乎的跳进去。 两人浓情蜜意。那边洛拉却对着雷纳德狂发脾气。 在他看来洛拉作为母体,成功生下孩子。把身体提供成基因供给者就行。通俗的来讲,雷纳德不把洛拉当人看的。洛拉能喜欢这个糟老头子就邪性了。殷染对于洛拉是观望的态度。雷纳德看她就跟物品一样。 对于洛拉来讲,三个指挥使里面只有罗威把她当做一个人看。她的机器人女僕,被鲍勃强行读取了晶片。等于意识承载体被破坏。即逝重新做一个对于洛拉来讲都不算是同一个人。洛拉疯狂发脾气,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吵闹着拒绝雷纳德的副官,也不接受重新安排的机械女僕。她一定要,今天把她带走保护起来陶曼送她回培育室。 谁碰都不行。 洛拉脚下割破了还留着血。她五岁,早熟但是稚嫩。雷纳德不是不是不能来强的。但是奄奄一息的山姆博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那样子就好像他敢动洛拉一下,他就更他拼命。雷纳德也不想跟个小屁孩置气。 这个威严自大的老头子,传讯给殷染。他们严格来说是平级,雷纳德很不喜欢殷染。因为殷染这傢伙,不是个正统军人。他几乎就是刽子手,而且他这几年势力扩大的很厉害。 年轻歹毒有野心。 雷纳德一想到要殷染的未婚妻去照顾母体,那张皱巴巴脸就恨不得笑到脑后。自己未婚妻去伺候别人,多羞耻的一件事。他几乎都能想像,殷染那张阴恻恻的脸黑成锅底的样子。真是畅快人心。 「母体闹得很厉害。她要陶小姐亲自送她回培育室。」 「殷指挥使要理解。这是母体的命令。」雷纳德的嘴脸有多丑恶就不提了。 殷染正捏着陶曼的手,脸黑的像碳一样。雷纳德畅快的笑意没有散去,画面一转就出现了洛拉那张稚嫩的脸。她光着脚踩在沙发上,指着雷纳德哇哇的哭,一边哭还一边骂。看到陶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掉的更凶了。 「不许去。」雷纳德就是噁心他。那傢伙根本不把洛拉当人看关心她就有鬼了。 但是陶曼觉没什么。「洛拉肯定吓坏了,叫我送她去培育室送她。可以理解。反正就在庇护所内很近的。而且现在你们都回来了,我就送她去去就回,你放心很快的。」看的出洛拉是真的厌恶那个老男人。她纤细的手指滑了滑男人粗粝的掌心。 这一下一下,就像猫儿一样。软乎乎的撩人,配上她那张娇艷欲滴的面容。哄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灌迷魂汤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只有这一次。」 雷纳德坐在的厚厚皮沙发上。他闭目养神,洛拉早就不哭了。她非常厌恶这个老头,看她一眼都不可以。陶曼来的时候,简单扎了头髮。她生的如出水芙蓉美的浑然天成。跟星际帝国那些淑女完全不同。 不像她们那样优雅从容。但是美的更干净,更纯粹。 陶曼长了一副难以让人忘怀的美貌。雷纳德是第一次看到殷染的未婚妻。那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有未婚妻的消息,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殷染名声太臭了,不是没有淑女喜欢她。实在是那些女□□惜自己羽毛,不愿意对一个刽子手求爱的枝叶。所以雷纳德以为他未婚妻是个名不见经传女性。谁知道确实是名不见经传。但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视线都撕不下美丽。怪不得,殷染把她藏得谁都看不到。这样人放出去,谁不动心。 雷纳德的眼神太浑浊而且不善。 陶曼感觉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住一样。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一片鸡皮个发。洛拉看到她无比的热情,她扑到陶曼身上。她身上又软又香,比机械女僕更软更香。陶曼牵着的洛拉,跟着雷纳德的副官逃一样的离开那个老男人的视线。 陶曼很美。 她是第一次真正在庇护所内活动。很多地方都是没去过的,她不敢乱看记得殷染的话,牢牢的跟着雷纳德副官。一路上那些科研人员,军人灼热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烧成窟窿一样。陶曼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肉,他们看着自己垂涎三尺。 第91页 一对比,殷染果然定力很好。 越往里头走,人员越少。 越来越多的穿着防护服的人看不见脸。进入庇护所之前要经过消毒区域。陶曼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她带有什么致命病毒一样。但是洛拉好像习以为常,她握着陶曼的手指甜甜一笑。「没事的!都要消毒,所有人都一样。」 「这就好。」所有人都一样,那就没有什么了。 陶曼,洛拉,副官三个人站在密闭的空间。外头套着防护服的人员启动激起,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洒下来。 在地上激起一片白雾,然后陶曼就感觉眼睛有点发蒙。然后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身子就软下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9章 · 药水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副官瞪着猩红的眼睛,脖子手背青筋暴起。靠着墙壁不肯倒下去,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爱德华穿着防护服化装扮成科研人员。冷眼看着这个愚蠢的男人最终承受不住药力, 睡死的过。 许久没出声的他,终于连通了通讯器。 「来帮忙!」 「我抓到母体了。 」 ......... 陶曼是被疼醒的。她好像后脑勺砸到了!她抬手摸了下后脑, 胳膊肘子一下砸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咚——」的一声。摸了摸她在一个箱子里。 「你醒啦?」漆黑幽闭的空间里的狭窄异常。抬头都困难, 陶曼听着从外头传来的陌生声音。整个心瞬间就提起来!她被人绑了?这一伙人是冲着洛拉来的!「你们是谁?绑走洛拉想干嘛?」喉咙干涩涩的有些发不出声音。 陶曼心里慌得一批,她揪着自己裙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漂亮的贵族小姐还有功夫担心别人」这是一个粗粝且满含恶意的声音。「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毕竟你可真漂亮!」 「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淑女。」本桀桀的怪笑着,他粗粝干瘪的手摸着箱壁。那细细抚摸木质纹理的模猥琐样,就像是摸着女人细腻丰盈的皮rou。那张干瘪的脸上销魂的表情猥琐让人想吐。「你说, 你的腿是不是捏起来很软摸起来很滑。」 苍老的,油腻的。像是含着浓稠毒汁,随着他一字一句言语,刺穿壁垒刮在她身上。这是侮辱,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深的恶意。 这就像是撕开开一个口子。 爱德华研究洛拉无暇分身, 鲍勃忙着摆弄今天搜获的信息资料。丹尼和德鲁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本喋喋不休。他是个下作令人噁心的糟老头子,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丹尼一脚踢在他后腰上。他瘦的像个枯树枝,身子一歪整个人脸朝下栽在地上。 他也不在意笑的格外噁心。 「你是一会不说话都难受。」看着这张脸都噁心,丹尼是真想把这张脸撕烂。 母体丢失。现在庇护所已经发现了。整个帝都都开始戒严。每一个旅馆,车站,路口, 通行之处都有重兵把守。母体丢失,军队和暴民的冲突白热化。军队已经开始暴力镇压,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矛盾开始激化。 当冲突达到一定地步。他们全都走不出去。必须要帝都全面封锁之前离开。 陶曼被困在箱子里,蜷缩身体抱着膝盖。隔着箱子有个陌生的声音听不真切,她努力把自己的身体从这个窄小空间里扭转过来。一点一点的挪,膝盖手肘,时不时砸到箱子壁上。发出,「咚——」的声音。 「你再不安静。我就把你连着箱子沉到无妄海去餵鱼。」陌生的声音,有点熟悉的腔调。不知道为什么,陶曼一瞬间觉的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是哪里耳熟,她却有点响起不起来。 「餵鱼多可惜!」 「与其餵鱼,不如给我玩玩。」又是那种像砂纸一样的声音,粗粝的让人鸡皮疙瘩起来声音。陶曼听到什么兵器出鞘的刺耳声,然后「噗嗤——」一下插入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箱子外面的所有动静都消失了,一片鸦雀无声。 丹尼的刀,顺着本的头擦过去。锋利的刀锋刮破了本皱巴巴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就像是看着蝼蚁一样,高傲憎恶的让人寒毛直竖。那一瞬间的杀意似乎要削掉他的脑袋,刀锋刺入椅背刀口发出「嗡嗡——」声听得人心里发凉。 这小子是认真的。如果他乱来他就会削掉他的脑袋。 洛拉还在沉睡。 成人的迷药对她来讲药力太大,爱德华把这孩子的放床上。给她灌下调配的解药。但是想要清醒还需要时间,洛拉太小了她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大剂量的药物。而且爱德华是个药剂师也是个学者。他对着床上沉睡的母体表现的有一点不正常。苍白寡淡的脸,泛出一点点诡异的潮红。 不是爱慕的羞涩,而是对于研究的狂热。 爱德华在隔壁房间围着,洛拉团团转啊。丹尼让拉里守着这傢伙,防止爱德华哪根神经没走对。 一个狂热分子,研究一个试验品有什么好看的。 拉里对于爱德华的狂热不理解。毕竟爱德华这小子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 只是,拉里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这没什么存在感的东西把母体弄晕带了出来。还有一起被带出来,就那个像花一样的贵族女人。 爱德华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渣渣,他进去庇护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92页 拉里本来以为这傢伙会死在里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机智的伪装成科研人员,最终搞到了母体。收到消息的时候不只是他,连着领头的丹尼都是一阵诧异。 人是,德鲁和拉里一起弄出来的。 德鲁带走了,母体。出于私心,拉里带走了昏迷的那个贵族女人。 她真的太漂亮了。 皮肤像是花瓣一样柔嫩,人又轻又软。抱起来的时候,像羽毛一样挠的人心里痒痒。她头髮是黑色的,嘴唇鲜红,眼睛闭上的时候有种脆弱的美。让人挪不开眼,让人想要染指美人。 拉里虽然五大三粗,但是知道丹尼这小子把他们带出来是出于私心。那小子可没看起来那么仁义道德。 搞母体! 抓到了,他们全都跑不掉都得死。爱德华是狂热的研究者,德鲁不长脑子。至于鲍勃,那小子出了机器开窍什么都不开窍。唯一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就是那个骯脏的糟老头子本。 不过拉里看的出来,在丹尼的名单上那个老头子蹦跶不了多久了。 终于从那个星球地狱里逃了出来。拉里心里盘算着,等这一票干完,算是报答了丹尼的救命恩情。在之后,拿走他该拿的。就该离开了。 什么是该拿的? 当然是带走那个娇弱像花一样的贵族女人。 那么小的箱子,像是货物一样,陶曼辗转反侧翻不开身。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黑漆漆的箱子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越来越长,恐惧就越来越发大。陶曼是一口气硬顶着,实际上怕的浑身发抖 还真让殷染说对了,洛拉就是活靶子。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不好。她就在庇护所里没有乱走。一下就被迷晕了,然后就被关在了这种鬼地方。 她不知道的对方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自己会不会被卖掉。更怕那些人把洛拉带走了,然后把她忘记。 这个箱子就会变成她棺材盒。 窒息的人,是怎么死的! 听说窒息的时候特别痛苦。还有饿死的!据说饿死的人,一时半会会死不了。能饿到半个多月,饿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会疯狂的抓东西。这个箱子的盖子上会留下她的血手印,她指甲盖会翻过来,指头会断裂。 越是黑暗,越是狭小,越是恐惧。特别是当外头没有声音之后,陶曼心里的恐惧几乎到了一个临界点。 「叩叩叩——」箱子的壁上有节奏的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你想出来吗?」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声音,腔调有点古怪。但是在现在的陶曼听起来就像是天籁一样。 「我要出来。」箱子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有人说话了,陶曼就感觉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你出来不许叫。」少年的声音变得稀奇古怪,他好像说着什么她听不懂语言。然后箱子上发出铁器摩擦的刺耳声响,「你乖乖的,我不动你。你舒服,我也舒服。反正你也跑不掉。」不知道关了多久的箱子终于打开。 陶曼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外头的灯光刺的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 这一次是德鲁看到她全貌的样子。她缩在箱子里,怕的瑟瑟发抖。黑色长髮的披散在身上,娇嫩的面容因为缺氧有些潮红。眼中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像是被风雨洗礼过的花朵一样越发鲜艷惹人怜爱。 德鲁的心,瞬间漏了半拍。 他知道贵族淑女都好看。 但是这么近距离,这么漂亮无助的美人。还是一瞬间让他忘了唿吸。怪不得,明明是绑架母体。为什么拉里会冒着风险,带着这么一个贵族女人出来了。 她真的漂亮的让人无法抗拒。 ....... 「人怎么会丢!」 「你告诉我!人怎么会丢!」 「在你眼皮子的底下?你的人都是吃屎的吗」手掌一下一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力气之大桌子几乎都锤烂。殷染平时几乎都是阴恻恻不显山露水的模样,现在真正发起火来。 就好要要吃人一样。 那张艷丽的脸,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金色眼眸像是立起来毒蛇一样冰冷恶毒。他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无法填满寒意遍布全身。 那样的人! 她像个猫儿一样,前一秒手指还软乎乎的挠着他的手掌心。不过离开十几分钟,雷纳德告诉他人丢了。就在他眼皮底下,就在庇护所中心。那一伙入侵者根本就没有走,再最关键最后的时刻劫走了母体,也带走了陶曼。 她那么弱。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 在团团重围之中母体丢了。 这是帝国的耻辱。 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丢失的母体身上。只有殷染知他捧在手心娇养的花也被捲走了。心里瞬间空了一块, 身体血液像是在倒流。到不足以让他倒下,但是这种失落没有归处的感觉。让这个金髮独眼的男人凶相毕露。 殷染声声质问,步步逼近。 他从无数战役中一步一步走上来爬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守护这样腐朽的政治圈可不可笑。 雷纳德势力最大,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横插一手,在不应该煽动政治走向挑拨。支开罗威, 逼得殷染走到外围。不过都是因为他的自负和愚蠢, 以为庇护所固若金汤。 第93页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母体多大的诱惑力。可以扶正倾斜的天平。 这是多大的动盪?这是足以搅翻天的动乱。而他在这种时候玩他的心机,使他的小把戏。他就是这么排查内部人员的, 人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从头到尾根本没走。 烟一只一只的抽,胸口硬生生的疼。殷染气脸色像是要吃人一样,罗威站在一边不言语。启示录委员会在视频会议上,跳着脚指着雷纳德的鼻子骂的狗血淋头。 雷纳德稳坐第一不是因为最厉害, 而是因为势力最大。他手底下的势力太大太久了,久的腐朽,久的糜烂。他视别人为豺狼,别人看他就是头病虎。不过都是趁你病要你命。 这群人能这么顺理成章的摸进来。在大摇大摆的离开。整个庇护所里布局情报全部都泄露。这不是一般的失职,殷染和罗威难辞其咎, 雷纳德更是在劫难逃。 所有人眼光都聚集在丢失的母体上,所有人都在乎帝国的希望。 没有人在乎他的鲜花会不会凋零。 殷染第一次的心软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他怎么接受。她长的漂亮,蠢得天真,娇嫩的经歷不了一点风雨。在这个黑暗歪斜的世界里,离开他庇佑能到哪里去?能活多久? 结果不言而喻。 那么美的一个人。光是想想她苦味的模样,心里缺的那一块开始密密麻麻疼起来。从一开始细细密密, 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一个那个空缺开始嗖嗖的灌冷风, 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埋入冰雪之中。 整个帝国封锁,每一个关卡每一个路口。 每一个人,每一个货物,尽可能的排查。 但是已久没有消息。 被截断的影像终于找回来了。就在的消毒室里,那纤细较好的身影抱着洛拉。在药剂喷洒下来的时候,软软的倒下去。倒下之前还没忘记用身体护住了洛拉。依旧蠢得让人想笑,明明都告诉她了离洛拉远点。 不听话。 殷染终于明白,听从她的话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既然陶曼不聪明,就让他来。丢失的母体他一定会找回来,更重要的是带回把她回来。 ........ 德鲁忘了唿吸,他翠绿的眼眸跟莫德的眼睛一模一样。他身上药剂还没有失效,他依旧是那个黑头髮绿眼睛的杀人狂。至少在陶曼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的。 陶曼想过打开箱子一百种可能面临的样子。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在视频里狞笑的变态杀人狂就站在她面前。 他唿吸的很轻,眼神很纯粹,看起来就像是怕惊扰她一样不敢大声喘气。 「你!」他眼神太专注了。太专注了,专注了,陶曼都无法忽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你,打算杀了我吗?」颤颤巍巍的声音有点嘶哑,说着这话的时候。眼泪正好落下来,眼圈微微发红,眼眸比水还清澈。 那双眼睛德鲁看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更迷人。 她真的太漂亮。漂亮的让人怕惊扰她的唿吸。 「我为什么要杀你?」德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女人接触。 站的这么近的说话,他能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味。能看到她凌乱的髮丝一缕一缕垂落在单薄的肩膀上。她青葱一样的指尖,轻轻扶在箱子边沿。 就那么虚虚的搭着,就那么虚虚的搭近他心里去了。 德鲁还不知什么叫男女之情。他太懵懂,连羞涩都不会。 拉里还在外头和丹尼据以力争。这一行六个人,结果最后派他来看守。德鲁当时不知看守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争的。现在他懂了。 「那你能让我出来吗?」陶曼见过他开枪杀人的模样。她尽量让声音变得平和,生怕有一点别的音调。让他凶相毕露。 「你当然可以出来。你睡了一整天,起来的吃点东西。」德鲁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粗鲁。 他忙退开身体,陶曼这才看清楚房间的全貌。这是个里应该是个民宅。而且大概是属于贫民窟。灰扑扑的墙壁是泥土和石头浇筑的。窗户在特别高的地方,以她身量根本够不着。 房间里有一张满是味的床,有个原木桶上头放着一盘食物。然后房间里就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真的是,一眼能望到底了。 陶曼穿着精巧裙子,为了好看腰身勒的纤细。她蜷缩在箱子里太久了,起身的时候整个人有点站不稳。她有点晃,德鲁伸手想扶她。陶曼却像是触电一样躲开,又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了。 眼神有点闪躲结结巴巴,「我能站好,谢谢。」 淑女的规矩总是特别多。本知是德鲁来看守陶曼的时候,跟他吹牛逼说。说那些女人如何如何的金贵。不喜欢骯脏的路面,不喜欢丑陋的东西,不喜欢会打湿裙子的雨天,不喜欢粗糙食物。同样也不喜欢黑皮肤的小鬼。 而德鲁就是个黑皮肤的小鬼。德鲁不服气,他才不是个黑皮肤的小鬼。 好吧!她那么白,他那么黑。一对比。德鲁自卑了,他看了看自己手掌。他做了伪装改头换面,他现在看起来是个白皮肤的小鬼。他固执的伸出手,示意陶曼抓住他站起来。他这个坚持的动作,在陶曼看起来就像是要做什么一样。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她不得不把手轻轻地搭上去,好在德鲁只是把她扶出来了什么都没做。 第94页 ....... 「她是我带出来,为什么要让给德鲁。」拉里难得暴怒,他是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他不明白,他自己扛出来的年轻女人。到头来就便宜了德鲁那个臭小子。凭什么,都是深入险地。凭什么他的战利品要给别人。 「什么叫让给德鲁?」 「我是让德鲁看守她,没叫德鲁睡她。」丹尼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看到那陶曼。殷染捧在手心的金丝雀,他孪生哥哥卡洛斯的心上人。 「谁叫你进去把她带出来了?你知我们在干什么吗?我们带走了母体本来目标就够大了。你现在还带这个成年女人,你是怕那些军人发现不了我们?」 「你拿什么运她?现在关卡卡的这么严?」 「小不点怎么运,她怎么运!」 「芬迪(洛拉)小,好运。那么大个女人,细皮嫩肉,还长得那么招人眼睛。你打算把她砍成肉块送出去吗?」拉里一只以来都是个稳重的中年人。丹尼万万没想到,脾气最拗就是拉里。 他是把陶曼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他个重型罪犯。 罪孽不重,也不会被流放那那样环境恶劣的星球。 丹尼把他们带回来,就是为了当做手里的刀。用完就销毁的那种。谁知这群穷凶极恶的人居然横生枝节。尽然这种时候还想着找女人?这是他一个人销魂,打算带着他们一群人去死。 简直痴心妄想。 丹尼生气的时候,俊俏的脸就会透着一股子戾气。这让他俊俏的眉眼变得犀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也像是烧着滚滚火焰。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拿那个祸水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应该第一时间把她丢到大街上。 然而现在谣言煽动起来了,冲突越演越烈。每天到处都是乱窜袭击的暴民。把她丢在街上结果可想而知。但是带在身边也不现实,她不过刚刚绑过来。现在就能引得拉里为了她,抵抗自己命令。这要是呆的时间长了,这群人都被迷惑了怎么办。 丹尼爬上树梢近距离看过陶曼的脸。 她是剔透的美,纯粹娇艷,干干净净的那种人。一点都不优雅从容,但是美好却真实。在丹尼看来虽然她还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但是对于没见识的拉里来讲。已经是绝色了。 这个蠢东西就是□□薰心。 面包很硬,肉也老而且透着一股子怪味。在这个世界呆长了,陶曼才发现自己的胃口养刁了。那个肉真的是一股怪味咽不下去。陶曼只能咬着干巴巴的面包,一杯水都没有。 就那么干嚼,又粗又干咽不下去。 她心里压抑,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她这点饭量比山林里的鸟还小,德鲁看着餐盘里动都没有动过的肉。「绿蜥肉你不尝尝吗?」 蜥蜴? 「不,不,不,不——」陶曼立马想起蜥蜴的样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第051章 · 淑女不喜欢的东西多了。陶曼不喜欢, 德鲁喜欢。拿着叉子叉着肉往嘴里送,也不在乎这是谁盘子。 陶曼捏着干面包看着『变态杀人狂』坐在她面前大口大口啃肉。那美味的模样,就像坐在餐桌上吃豪华大餐, 黏煳煳的肉汁沾在脸上随手一擦。 粗鲁又随性。 陶曼没吃几口就没了胃口,她就默默抱着膝盖看德鲁吃。脑袋里一点点的捋顺她现在的处境, 顺便慢慢打量周围环境。 那窄窄的窗户特别高, 而且窗子特别小。就算她有本事爬上去,也没有本事能把自己从这个窗口挤出去。而唯一门,在这个『变态杀人狂』的身后。 陶曼不擅长伪装, 心思一眼被德鲁看穿。他吃饱喝足抹干净嘴巴。「那个窗子你就别想了。」 「你爬不上去。」 「而且。」 「隔壁是本的房间,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他对你特别关注,你不会想跟那样的变态碰上的。」从『变态杀人狂嘴里』听他说别人是变态,这个感觉是真的微妙。陶曼眼光在德鲁身上转了几圈。 她那双眼眸像水一样, 滴熘熘的在你身上转的时候。 心就不自觉随着她的眼睛绕,德鲁哪里能抵抗这样美人邀请。「本是谁?你的同伴吗?」陶曼一反问,德鲁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脑袋不是特别机灵,心里还有点发虚。他一怂,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就显得有些呆呆。 陶曼看着他一副脑袋不太灵光样子, 正准备上前。 关押她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然后一个穿着有点贵气,穿着的靴脸上带着面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靴子踩着干草发出, 「嘎吱——嘎吱——」的响声,那个面罩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面具下的眼眸像刀一样,眼神不善。因为角度和光线问题,陶曼看不出他眼睛的颜色。但是那双眼睛把她从头到脚颳了一遍。那模样就好像要砍死她一样。 陶曼下意识抱着膝盖往后一缩。 两人坐的非常近。 丹尼刚刚处理完狂暴的拉里转头,就看到派来看守德鲁跟这个金丝雀坐在一处。德鲁嘴边还沾着肉油, 果然有美人陪着。就算是蹲在牢房里吃饭都香。一个个,没见过女人的蠢货。 丹尼气的冷笑。 卡洛斯对她一见钟情, 拉里因为她跟自己对着干,现在又跟德鲁搭上。 丹尼越看陶曼那张娇俏的脸,就越生气。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好在哪里?既不优雅也不端庄,吃东西的时候还没见识的一副蠢样子。 第95页 不过几分钟的样子,德鲁就一副被牵着鼻子走的样子。他带着这一堆人母体都偷出来了。现在结果要因为一个红颜祸水搞的分裂? 如果没有拿到母体,丹尼可能会咽下这口气。但是现在母体在他手上。咽下去的肉,没到里再吐回去。「麦克(德鲁)你出去。」 「啊!」这一声麦克喊得德鲁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丹尼看他的那一眼,实在是算不上好。德鲁虽然喜欢这个女人的漂亮脸蛋,但是他更珍惜和丹尼的患难之情。 所以丹尼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虽然反应迟了点,但是这个态度还是让他满意的。 德鲁心思单纯经不住忽悠。如果这个金丝雀使了美人计成功了,那么德鲁背叛都是有可能的。 丹尼从小的教育告诉他,绝对不能小瞧这些娇滴滴的淑女。她们的美貌比毒药致命,她们手里扇子就像是男人刀枪。只要会玩,勾勾手指就可以挑起别人争斗。 以最小代价换去最大的利益。 丹尼不可能会冒这个风险。所以为了防止这个事情发生,今天晚上他来守夜。 陶曼的逃跑计划还没开始就流产了。这个面具男对她抱有敌意,陶曼眼光不行感觉还是很敏锐。 她敏锐察觉到这个男人不喜欢她的存在,活着说很厌恶她。很厌恶她还要看着她,陶曼有点不明白。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不砍死她呢?比如说今天在箱子里的时候,这个男的就要把她丢到无妄海餵鱼。 对! 就是这个人。他的声音节点有点特别,所以陶曼一下就记住了。她仔细回忆回忆,总觉这个声音好像哪里听到过一样。但是除了,殷染和他的几个副官。陶曼几乎就没怎么接触过别人,所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陶曼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睡觉。毕竟在这样社会背景下,孤身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事。 陶曼不敢上床,把自己锁在墙角蜷成一团。就那么盯着对面静静的不出声,整个牢房里就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挂在顶上。 陶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只听到一声「砰——」的巨响。然后她一睁眼就看到,狭窄的牢房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快拉开他们——」爱德华站在门口朝着外头叫着什么。 陶曼看着一个特别高大的男人,想做小山一样掐着带着面具看守他的男人。 拉里趁夜色潜进来,想达成自己目的。 谁知道,刚进门。就被丹尼持剑挑伤胳膊。拉里本来就以为,丹尼是暗箱操作。想要把这个女人据为己有。尤其是现在看到,丹尼和那个贵族女人共处一室之后。 他瞬间就忍受不了。提起拳头就要跟丹尼拼命,那模样就像是他搞了自己女人一样。拉里杀过人,凶煞起来样子格外狰狞吓人。他像头熊一样朝着丹尼发动勐烈的进攻。关押陶曼的地方其实很小,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打的很激烈。甚至还有血飙到陶曼裙子上时候。陶曼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拉里赤手空拳,丹尼手里拿着剑。拉里拳头重但是身法不如丹尼更灵敏。而且在盛怒之下,准头就更不好了。丹尼就趁着这个机会连刺了他好几剑。这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打的不可开交。 陶曼都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两人的动静,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德鲁是一个冲进来的,他看着丹尼阴冷逼人的样子。在看看拉里满身狼狈,不少地方都在流血。顺着他的身体滴滴滴哒哒往下流,在干草堆上留下猩红的印记。 「我要带她走。」拉里不觉的自己有错。 这是他的战利品! 他该拿的!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带走自己女人。 「我不能让你带走她。」丹尼的剑是指着拉里的,但实际上他心里剑是指着陶曼的。「如果你非要带她走只能带走尸体。」 陶曼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 什么叫带我走? 什么叫只能带走她的尸体? 这个台词,不知道的以为她一脚踏几船呢?陶曼心里在吐槽,其实她浑身汗毛都起来。拉里看她的眼神透着股不正常的炙热。 但凡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而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就更可怕了。他现在背光看着她模样,就像是真的准备砍死她一样。 「你们半夜三根打什么?」 「什么叫带走她?」德鲁跟拉里感情也算不错。这个中年男人稳重妥帖,一路走来出了这一回闹得比较厉害,就没有别的矛盾了。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从那样魔鬼一样星球爬到帝都。没道理几句话部队,就要离开的说法。 而且还是带着她走。 德鲁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想这个事情的时候顺道看了她一样。 陶曼刚刚眯着,就被人吓醒了。刀刀见血,拳拳落空,两个男人争斗的场景激起兇残。她现在就是个脑残都看出来,这个壮的像熊一样的男人准备夜袭她。 至于做,什么不言而喻。陶曼一瞬间就感觉唇齿生寒。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很害怕这个。很怕自己被人按在泥里糟践,浑浑噩噩变成生育机器。然后在转载在许多人手上,沦为玩物。直到身死。 手指不自觉地掐到干草从中去,浑身的肉都紧绷起来。 第96页 「什么叫带她走?」拉里看着德鲁笑了。他很少笑,他的脸被利刃划破了。血顺着他的颧骨往下淌,再咧嘴一笑那个模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你不知道为为什么要带走她?这么漂亮贵族女人,第一个摸起来什么感觉,来你跟我讲讲。」 「你少给我放屁!」德鲁现在不懂。不代表永远不懂。 丹尼眼看着拉里嘴里的话越来越脏,他的剑刃终于低上了拉里的喉咙。 「夜深人静,这场斗争可真精彩。」就在这个时候,本桀桀的怪声突然响起。在晚上听起来格外渗人且有点凉飕飕的。「美丽小姐,看看两位为你斗争的勇士。选一个把!不然今天闹剧恐怕没办法收场。」 他就是生怕天下不乱。什么叫让她选一个,选一个人夜袭她?这简直要短寿。她他妈怕的要死,还让她选一个来夜袭她。他们似乎忘了她是被人绑来的,她是受害者。本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在这种决斗当中,她才是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2章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拉里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火焰在跳耀, 逼得陶曼缩在墙角避无可避。选一个?怎么选一个?陶曼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不止。脑袋里飞速旋转。 提议者的本笑的满脸褶子,不怀好意。狭窄的屋子里,气氛瞬间凝固到一个极致的地步。 「我, 我....」陶曼颤抖的声线,伴随着房间里昏暗摇曳的灯光, 越发显得让人怜爱。 拉里对她虎视眈眈, 面具男插足其中,两人相互制衡胶着。那个议题的老头一看就是坏的无可救药的那种人。黏腻腻的视线像是蛇虫鼠蚁的爬满全身一样让人噁心。爱德华陶曼没见过,也不敢乱点。 一圈看下来, 似乎只有。眼神最纯粹的『变态杀人狂』最合适。 大概是吧! 陶曼是骑虎难下。艰难的咽了咽了口水,「我,我....」 「我选他。」白嫩嫩的指尖颤颤巍巍的抬起慢慢点向了德鲁。陶曼话音还没落,银色剑刃破空的声音。「叮——」一身刺穿她的裙摆, 插入草垛中。 「选谁?」她话音还没落,丹尼冰冷的质问已至,他本来对外的杀意瞬间就逼到这个女人面前。 「选你,选你。」那剑刃几乎是插着她纤细身子穿过去。陶曼心一下就提倒心口了。他头都不回,手里的剑就乱丢。这要是在偏一点点, 不得把她钉在墙上。陶曼点头如捣蒜,大气都不敢出。 「臭小子, 你他妈给老子,玩这一套。」丹尼威胁陶曼。拉里瞬间就不干了。一个个暗抢不够,甚至来强的。难道就因为他是领头的,所以自己女人就给他享用?拉里不服。他本来就以为丹尼就是暗箱操作想要独占这个女人。 现在加上本挑拨,女人被威胁。他就更加确定, 丹尼是心怀鬼胎。 「老子不服。」他夜袭没成功。恼羞成怒,转身迈着大步就朝着陶曼走来。他手重像熊掌一样, 抓着陶曼的手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拉起来。 「你干什么?」拉里太快了,他又高又壮。陶曼躲闪不及,被他抓着手拽提起来。「你放开我!」袖子被撕烂了,布料破碎的声音。 「爱德华。」丹尼冷眼看着拉里发疯。看着女人无力抵抗男人暴行,袖子被撕烂。纤细莹白的手腕,像是最软的凝露。她在踢打拉里,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女人的惊叫更容易激起拉里的暴行。丹尼一声令下,爱德华掏出□□,一枪打中拉里的后腰。 刚刚还暴怒的男人,轰然倒下。 「啊——」拉里失去意识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攥着陶曼胳膊不撒手。这一下倒下去,虽然陶曼没有被压倒,却被连带着倒了下去,而且更惨的是,她扭到胳膊了。白腻腻的手臂瞬间就红了。 「跟着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跟这个男人关在一起。」这场闹剧以单方面镇压为结果。丹尼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陶曼心上。她才不要和这个想夜袭她的男人关在一起。陶曼挣扎着把自己手腕,从拉里手里面一点点拯救出来。她裙子刺破了,袖子也被撕烂了。 好好一朵娇花就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一样。 落魄极了。 「今天要把拉....」德鲁把差点出口的人名咽了回去,「今天要把他关在着吗?」 「不关等着他发疯?」□□薰心的蠢东西,丹尼简直气的胸都要炸了。 「那她今天关在哪里?」裙子破的不厉害,看不出来什么。陶曼肩膀是真的疼,那个男人跟熊一样。那一下差点没把她胳膊撕下来。德鲁翠绿的眼睛,看着女人娇嫩的面容,眼眸不自觉的暗了暗。 「关在我房间。」看看德鲁这小子的样子再关几天。丹尼觉得德鲁被忽悠着带她逃跑都是有可能的。不过一个女人,看了两眼一个个魂都没了。 深夜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面具男的房间在二楼。 陶曼跟着他身后走在这个破旧小的居民屋里四处打量。「别看了,只要你没我剑快,你就跑不出去。」陡峭的楼梯,窄窄的连个扶手都没有。 「我没。」算了,跟他多话有什么意思呢?陶曼和面具男呆的时间相对来讲算是比较长的。毕竟两人也独处的了一小段时间,如果想做什么她应该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应该..... 第97页 应该......没有那个想法的。 「进去。」丹尼的房间在二层小楼最里面。他侧身站在门口,房间里也是亮着盏昏黄的灯。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地上还铺着快灰扑扑的地毯。条件依旧是跟这个房子一样简陋,但是到底是小头目睡的地方。屋子明显干净许多。 面具男的面具在光影下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阴沉感。陶曼刚刚看完跟他跟别人战斗模样。他威胁自己的模样还在脑海里没有散去,她麻利的滚到房间里,生怕动作慢了。他一剑砍下来,她得血溅当场。 陶曼是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而两权相害取其轻。 但是她的顺从明显没有让面具男的怒火消下去。「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红颜祸水的本事。来告诉我,几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什么感觉?」进了房间,丹尼突然变了脸。他大步走进她身边,把她逼退到墙上,掐着陶曼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 厉声质问。 丹尼这是迁怒。 因为拉里的反叛已成定局。就因为这么女人。而德鲁那小子,跟这女人呆着一小会。那双眼睛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这个世界女人有多珍惜。如果他今天没有提出换班,搞不好陶曼花言巧语招招手。德鲁可能就抵御不住甜言蜜语带她逃走。 到时候内部纷争一起,他关键时刻连续失去两个战斗力。在现在帝都全面戒严的情况下,想要出去就真的难了。 她一个人,自己的全盘计划险些失败。 丹尼怎么可能不生气。 「什么什么感觉。」他手掌跟铁爪一样,掐的陶曼脸生疼。她就是泥人捏的,都有三分土性。「你搞清楚!我是你们绑来的!绑来的!」脸颊的扭曲让她说话有点不利索。但这并不妨碍陶曼垂死挣扎。这些男人一个个不是的把她当战利品,就是把她当罪魁祸首。「我红颜祸水?那你是自己手下见色起意。」 「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还顶嘴!」丹尼掐的更紧,这一下捏的陶曼疼起来了。她皮肤嫩掐起来手感特别好,而且丹尼一用力。她吃痛了,檀口微张。就越发显得光影下,微张的嘴唇鲜红泛着一层水色,像一种无声的邀请。 很漂亮,像个炸毛的猫儿一样。 「我说的不对吗?」对方厉色之下,陶曼还是有点怂。而且面具男人把她抵在墙上,此时两人挨的特别近。加上房间里光线有点昏暗,本来质问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手指下的娇嫩脸蛋掐起来手感特别好。她娇嫩面容上有种盈润的光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掐的有点红,袖子被拉里撕烂了。录了半截肩膀在外头,圆润肩头滑腻腻的皮肤白的跳眼。一头黑髮凌乱的披在身上,有种落魄的美。 「我告诉你。」两人僵持了许久,丹尼终于他像钳子一样手。陶曼终于拯救出她的下巴,脸颊已经被捏的通红,「你最好不要打麦克的主意。」 「也不要打我的主意。不然我就把和今天关起来的男人放到一起。」 「你应该看到了他对你很感兴趣。」 「打你个屁的主意。」 「自恋狂!」陶曼揉着自己脸,愤愤不平。 两人吵了一架相对无言。 压抑沉默的气氛在房间里显得尤为怪异。丹尼搬了个凳子堵在门口,整个房间简陋的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凳子。现在凳子让自恋面具男坐了,陶曼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做上床。把自己蜷成一团偏过头不去看他。 她是真的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心中怒火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气头一下去了,丹尼的理智渐渐就回来了。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上细软质感。逼到墙角的时候,倔强的眼神。她娇嫩的面容,摸起来一点瑕疵都没有。 嘴上的一抹水色,比任何一个淑女的口红都要艷红。 丹尼对她抱有偏见,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漂亮。但是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他孪生哥哥的心上人,这件事情难搞就难搞在这里。不然他把这女人直接奖励给拉里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怎么办?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一道缝隙,不知不觉的渗透进去。就像现在,丹尼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个女人,感官就回来了。她身上很香,又软,长的一张娇艷的脸。眼神很干净,丹尼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次的事件会把她卷进来。 不能送走,不能弄死,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这一夜註定无眠。 陶曼提醒吊胆,生怕这个自恋狂那跟神经不对半夜三根一刀砍死她。 又怕死,又怕他心怀不轨。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夜,好半天才迷迷煳煳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陶曼是被捅咕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面具男人拿着剑鞘捅咕她的腰。他离她远远的,就那么伸着手用剑去捅。 一下,一下,也不重,好像她有毒一样。 嫌弃的模样溢于言表。 第053章 · 「起床, 」陶曼睡得不安稳,几乎是面具男手里剑鞘刚刚碰到她的腰就醒了。 还算有点警戒心。丹尼拿了一套衣服随手一丢,蒙了她一头一脸。 什么东西?陶曼七手八脚把罩住头的东西扒拉下来一看。 衣服? 「把衣服换了!」她长的太招摇, 这身裙子也太亮眼。现在盘查越来越严重,不管带不带她走。丹尼都不得不考虑掩人耳目的事情。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丢不得握不住。 第98页 脑袋疼。 面具男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位置因为有点背光又带着面具, 陶曼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出对方眼里的神色,只能从他的动作语气中感觉到深深的嫌弃。 呸—— 好像,我多稀罕你跟待一起一样。 「我换衣服, 你出去。」两人昨天晚上呆了一整夜,陶曼总觉这个面具男有点古怪。她倒不是因为没被人骚扰感觉自己魅力不够。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熟悉而且违和的感觉。 特别是他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陶曼越想回忆, 就越想不起来。除了殷染,这个世界她就没和谁深交过。而且身边熟悉的面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人没了。她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起来。 陶曼低头摆弄着衣物默不作声,丹尼带着面具看着她低着头头顶的发旋,厉声警告了一句, 「动作快点,别动小心思。」说着就出门, 关上房门。 算了,想不起来就慢慢想。 不知道谁的旧衣服,陶曼拿起衣服闻了闻,干净的没有什么臭味。她身上的长裙繁琐,袖子还让人撕烂了。细品嫩肉的漏在外面, 在一群猥琐男人热切眼神里。陶曼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脑补的内容不堪入目。 这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情况。陶曼心里就沉甸甸的。一边换衣服,一边胡思乱想。 「快点。」可能是怕她背地里搞小动作,面具男阴沉沉的在门口催促。 「知道了!」陶曼应声,答应麻利把破烂的长裙脱掉。衣服宽大不合身,像个麻袋一样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过长的袖子和裤腿,她都卷了起来。凌乱的长髮也随便用手梳理了一下,找个根带子绑了起来。 「好啦!」一个大男人守在房门口。这屋子里也没什么遮蔽地方,陶曼生怕换衣服换到一半。对面推门进来,手脚特别麻利的穿好衣服。 「穿好了没,穿好了就出来吃东西。」 出来吃东西?绑票还能到处走? 陶曼没坐过牢,她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她现在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想怎么砍怎么砍,所以面具男说什么她做什么。 早餐是的德鲁送上来的,还是跟昨天一样敲在盘子上砸的「邦邦——」作响的干面包,还是一模一样的烤肉。所谓的出来也不过就死在房间门口坐着吃饭而已。陶曼看着就没胃口神色恹恹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的好看的人,挂快破布都是楚楚可怜。 但是这块破布是首领的衣服。那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 陶曼穿的是丹尼的衣服,她不认得,德鲁认得。昨天晚上的插曲,在所有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德鲁是迟钝又不是傻,拉里和丹尼之间因为这个女人打了一架。以拉里被关押,女人被带走为收场。 所有人都猜测,丹尼是同样看中了这个贵族女人。今天一早,她就穿着丹尼的衣服出来。这无疑是印证了所有人的猜测,德鲁看到了,就等于大家都看到了。 等他晕晕乎乎送完早餐下来,本就在楼梯下面等看到他就开始喋喋不休。「我就说吧!」 「那么漂亮的女人,谁看谁不动心。小子别想了,轮不到你的。」 本的嘴巴里跑不出什么好话。这就是丹尼用意,借着那个糟老头子的嘴巴绝了德鲁的心思。他已经失去了拉里,这种关键时刻他不能失去德鲁。 ....... 陶曼的行动不再局限在二楼的房间里。她换下那层华服之后,这群歹徒似乎认定了她和面具男有一腿一样。那个糟老头子,不再用那种粗粝噁心的言语侮辱他。 麦克(德鲁)也不再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切不再让陶曼那么有危机感,但是却也断了她从那个少年那里得到消息的途径。陶曼无奈只能靠自己了。 破旧的小院子,到处都是面具男的耳目。 陶曼发现自己虽然能自由活动,但是她始终都无法走出院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被带走的洛拉,她就像是被囚禁在这一方天地的金丝雀。 等带着风雨未知的前路。 变数就是眨眼之间就来临。 麦克(德鲁)敲响警报的时候,陶曼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之间传递情报的密信,陶曼不懂也是一次知道。 她正在院子里闲逛,面具男突然从二楼翻越栏杆跳下来落在她面前。尖叫没有出口就被人牢牢捂住嘴巴。 「叩叩叩——」 「开门!」院子里忽然响起,剧烈的拍门声。 陶曼被面具男吓得一激灵。尖叫还没出口就被他捂得结结实实。被他半拖半挟持着塞进隐秘的地窖里头。 因为时间紧迫,丹尼下手没了轻重。陶曼被推得后脑重重撞到墙上,眼前之冒金星。一声痛唿还没出来。面具男跳下来,手里剑刃就直接顶着她的脖子。 「闭嘴,不然我就割断你的喉咙。」这一回丹尼,下手压得重。剑锋割破了陶曼脖子上皮肤,殷红的血顺着伤口留下来。 为了胁迫。 丹尼整个人都压在陶曼身上。男女的差异,力量的压迫感,逼近的生命危机感。让这种暧昧的姿势之间,一点旖旎的气氛都没有。 面具男的面具凑到鼻子前的时候,陶曼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剑刃的冰冷,后脑疼痛,还有血顺着皮肤留下的感觉,让她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99页 面具男反应这么大,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现在来敲门是敌人。陶曼忽然就兴奋起来,帝国的军人现在就在外面。而且看面具男的反应现现在搞不好她还在帝都没有离开。 不幸中的万幸! 狭小地窖,爱德华抱着洛拉也跳了下来。留着德鲁和本在外头应付巡查的士兵。 这是陶曼落入险地之后第一次看到洛拉。带着洛拉这个男人,陶曼只见过一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高高瘦瘦面也生。大概是专门看管洛拉的人,她没怎么见过。 他带着洛拉下来。洛拉一直在沉睡。来了这么多天,陶曼几乎就没听到过小孩子的哭泣声。陶曼猜测可能根那个高高瘦瘦男人有关系。 洛拉啊! 其实明明才几天没见,但是感觉好像过了几年一样。想要摆脱困境的意识让她本能的想喊,但是衡量了她和面具男的武力之后。陶曼觉得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这个男人搞不好真会杀了她。 「你见过这两个女人吗?」狭窄残破的木门,垂垂老矣的老头浑浊眼睛看着通讯器的上的人像。木然地摇了摇头,嘴里颤颤巍巍的念叨些听不懂的词。看起来就像是老年痴呆的一样。 外头的声响明显的惊动了被困的拉里,那个像熊一样的中年男人开始框框砸门。 「你家里有什么?」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门口巡查的军人,陶曼从头顶上缝隙中看到几个陌生人的靴子走过去。近的好像她只要伸手就能抓到一样。但是没有用,面具男的剑有压进了几分。 陶曼开始感觉喘不上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自己的视线里走过。 「那是我发疯的,父亲。」谎话张口就来,德鲁说的眼睛都不眨。领头的军人命令本打开的门,本装模作样的拒绝。越拒绝,门里砸的就越响。就越好像里头有问题一样。越催促,越拒绝。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最后为了逼迫开门,军人甚至拔了枪。 本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这才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空荡荡屋子里头只有一个,双目赤红,手脚带着枷锁,的中年男人。看到外头来人「嗷嗷——」的喊。确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真是个疯子。」拉里被锁了好几天,他女人被抢,又被爱德华下了药。愤怒与背叛让他双目鲜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疯狂一样。再加上他听到外头陌生动静,拼命砸墙。搞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反而没有察觉到这个屋子脚下还有一个隐蔽的地窖。 母体,和陶曼就在里头。 求救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危险也逼着她的喉咙。武力不敌,陶曼不敢硬碰硬,只能看着巡查军人离开。眼睁睁看着求生机会熘走,心中说不出失落和挫败。但是这一次的军人巡查,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让她明白,她还在帝都。 军人离开了许久。 丹尼才松开了,抵着她喉咙的剑。他离开让陶曼被压的喘不过气胸口,瞬间缓过劲来。这些日子,他对于陶曼的看管之所以宽容。原来不是疏忽,而是而是因为她的武力都不值得别人认真。 这是□□裸的轻视。 陶曼有些受打击,但是转念一想也好事。他们轻视她,看管的不严才会有机可趁。她要趁着他们对自己疏忽,在这群歹徒逃出帝都之前逃出去。 脖子上割破的地方有点疼,陶曼卷着袖子捂着伤口不出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第054章 · 后脑勺依然顿顿的疼, 低着喉咙的冰冷刀锋终于离开她的颈项。极近的距离,近的陶曼能闻到面具男衣服上陌生的味道。属于陌生男人气息,像是入侵一样。让她感觉喘不上气, 冰冷的刀锋抵着喉咙,被死死压着的胸口喘不上气。面具男紧紧捂着她的嘴, 陶曼都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薄茧, 以及手指上萦绕的烟味。 视线里近在咫尺的是,那张冰冷木然的黑色面具。在昏暗的地窖里,木然的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一丝生气。无法抗衡的力量,陶曼没有做无用的挣扎。后脑勺顿顿疼痛,让她嘈杂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 她得跑!但是怎么跑? 许久之后巡逻的军人才离开。陶曼听着外头那个恶毒的老头,以假乱真的演技。看着那些军人黑色的靴子重重, 从头顶的暗窗子栅栏哪里一点点的走过。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希望熘走一样,挫败但是并不绝望。 安静了好一会。 男人高大的身体,牢牢挟持着陶曼柔软的身段。明明是威胁,但是两个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先前的尖锐杀意散去,牢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之间。硬是生出了, 几分强迫纠葛的爱恨情仇。 她的身子很软,嘴唇更软。惊慌失措的湿热气息, 洒在掌心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柔顺的动物。撩拨着人心,有一点点嫩,又有一点点痒。让人想亲一下。丹尼对陶曼有偏见,也不得不感嘆她生了一副好颜色。不是淑女那种精细到头髮丝的华丽妆容。而是浑然天成的美,不施粉黛。瑕不掩瑜, 粗布麻衣也能穿出楚楚可怜的风情。清泉一样漆黑眼瞳,惊慌失措的的时候, 轻轻煽动时候睫毛微颤。 剑刃从她纤细的脖颈上离开,殷红的血迹就顺着伤口浸出来。凝脂一样白嫩的皮肤上,殷红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陶曼卷着袖子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出声,两人之间气氛变的微妙。 第100页 爱德华是个沉醉于研究母体的疯子。 等到确定外头没有人了,德鲁这才跑到地窖传音口那里轻轻来了一句,「都走了。大家都出来吧。」 ......... 面具男虽然差点割断她的喉咙,但是为了保持住没有战五渣的人设。陶曼还是忍者骨子想要的恐惧,伸手塔上了男人温热的手掌。丹尼把她一把从地窖里拽出来,就像当时第一时间扛着她往下跳一样。 陶曼感觉胳膊都要断了,但是这点小问题比起差点血溅当场的恐惧都不值一提。心里装着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鼓譟的厉害。但是心里越不安定脸上就要越安定。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就像是怕极了小命不保的模样。 又可怜又可爱。丹尼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军队巡逻的力度加大,鲍勃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不乐观。暴民和军队之间的争斗已经失控。丹尼现在不得不考虑尽快离开帝都。但是怎么离开?所有的关卡都有重兵把守。包括水路。丹尼清楚越拖越严重,但是现在只能等宝鲍勃入侵系统拿到军事图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陶曼感觉到面具男对她防备开始松懈。他明显开始忙起来,虽然还是在院子里,还是守在她身边。但是陶曼明显感觉到了松懈的味道。她开始试探院子一些敏感容易招来监视的地方。 没有人理她。 可能是真的无暇分身,也可能是瞧不起她的战斗力。 陶曼觉得如果要跑。那就得万无一失。比如怎么调离他们的视线,以及怎么在逃跑的路上,顶着这么一张祸水的脸不引起主意。外头格局不稳定,她只要能逃出这群人的实现。跟外头的军人取得联繫。 就行。她不想再被被人按在墙上刀锋盯着脖子,直面生死的危机。 所以趁着面具男不再,陶曼开始裹胸。她之前换下的裙子没丢,拿出自己前几天从偷藏的小刀。把内衬拆下来。一点一点的割成宽布条子。刀子不如剪刀好用,刚上手就给自己手指来了一下。 「嘶——」陶曼忙捏住手指倒抽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陶曼观望了许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她这才开始偷偷拆衣服,那边面具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他从窗户进来的。从那天晚上面具男跟手下冲突把她抢走之后。两人这些日子都是睡一个房间。在外人看来是首领享受战力品。实际上陶曼清楚,这个男人这么多天没有动过她一指头。 她不是战利品,只是个犯人而已。 要死了。 怎么在这种时刻回来。陶曼含着手指,清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忽然爆红,肉眼可见的从脖子根,红到耳朵尖尖。她飞速的把裙子藏到后面,低下头默不作声。丹尼看着她低着头髮旋打着圈的样子,有点不明白她脸红什么。 他像个猎豹一样无声逼近到女人面前。陶曼的膝盖下意识往后缩。那种侵略的气息又在身边瀰漫开,她本能的有点抗拒。「你不说,我就给你收走。」 「我。」 「我,没有贴身的...」衣服。 女人的声音跟小的跟蚊子嗡嗡一样。她脸红的厉害,低着头从头顶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柔顺的长髮纠结在一起。还有就是她带着绒毛鲜红的耳朵尖尖。这一句话,就像是唤醒了丹尼记忆一样。 地窖里,女人身上的幽香。身段又软又娇,虽然当时他没有旖旎的心思。但是丹尼依旧记得那个手感,鲜活的美好。没有刻意记住,显然也没有忘掉。特别是当她嘴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当时压着她在墙上感觉。 确实是没有内衣。 陶曼身上穿着丹尼的衣服。一开始,是为了卡洛斯。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但是现在在这种朝夕相处的氛围下,丹尼明显感觉到她言语中说出来的羞耻感,和旖旎感。就好像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亲近的,温情的。 陶曼不知道这个拙劣的藉口能不能煳弄过去。她尽力绷着脸上的表情不要垮掉,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捏着刀柄,心里其实慌得一匹。 「那你做吧。」好半天面具男的视线才从她头顶挪开。时间久的陶曼觉得自己这层皮都得被撕下来。她先是一差异,再然后就是陷入怀疑。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看出来?面具男像个鬼影子一样。 在房间的时候几乎不说话。而且陶曼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脸上都是那张黑色的木头面具。从来没有松懈过,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这算是?煳弄过去了? 对方含煳不清的言语,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意思。陶曼只知道理由说出去了,对方没反应。她就算是演戏演全套,她都把这场戏唱下去。她开始白天正大光明的拆衣服,面具男甚至还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针线盒丢给她。 陶曼哪里会做内衣。她穿针引线,笨拙的裁剪加缝制。表面看起来进展很慢,其实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根本就不是什么内衣,而是趁着机会裁成宽布条条的长布带。内衣越做越慢,面具男越来越忙。 陶曼一遍偷偷准备裹胸带,一边想着如果要逃走。她要做带你什么事情,才能引开麦克(德鲁)和老头的监视。这绝对不能是轻易能解决的小事,至少要能绊住他们一段时间。陶曼闲暇时就在院子里瞎逛,一双眼睛私下寻找。 第101页 最终她的目标还是落在了,那个夜袭她的男人身上。 拉里被锁在狭窄的仓库里面,镣铐已经把他的手腕磨烂。前些日子,他还有力气砸门。砸了许多天,门没坏,身上到是新伤添旧伤不少。这也让这个中年人,看起来越发阴沉恐怖。 唯一打开门的时候,就是军人来巡查的时候。 拉里闻到危险的味道。他猜测估计,是抢走母体之后戒严一群人被困在这了。帝都戒严想要逃出去,除非有通天的本事。不然真的很难,脱得越久越难。拉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把命豁出去。 他要走,在危险彻底到来之前,带着被丹尼抢走女人离开。 陶曼清楚这个世界漂亮女人对于男性的吸引力。她不是高看自己,实在是因为那个夜袭她的男人。像火焰一样的眼神让她记忆深刻,陶曼趁机把自己剪下来的裙子碎片从窗口丢进去。 希望,用美色激起那个男人斗志。 毕竟,她不能亲手放那傢伙出来。希望能通过那个男人对她的欲望掀起波澜,给她争取时间。 内衣还没做好,陶曼已经开始带上裹胸带子。她私底下一遍一遍的练,怎么才能缠的紧,怎么才能不掉。她身材凹凸有致,缠胸这个行为对她来讲真的不友好。陶曼几乎把自己勒的喘不上气,她还不敢摘下来。 就这么忍着时刻准备着。 变数就是在黎明时分来的。 陶曼丢进去碎衣块,在拉里看来。就像是丹尼给他下的战书。就是在□□裸的告诉他,我睡了你的女人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时候欲望与愤怒已经让拉里沖昏了头,被抢夺配偶积压的怒火瞬间倾泻出来。他还是没有完全莽撞,爱德华给他下了药。拉里说不出话,身上也使不出力气。但是既然是药就会有实效限制。 而且拉里的身体素质比所有人预想中的都强。当他开始感觉四肢回復力气开始,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陶曼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煳煳,忽然之间一声巨响吓得她一激灵。陶曼以为她要偷跑的事情被发现了,吓得满头虚汗。结果一起来,就看到面具男拉提起长剑拉开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镣铐跑出来拉里,他夜袭了德鲁。 多亏了爱德华药剂没有完全失效。再加上德鲁感官的敏锐,不然拉里这一次袭击足以要了他的命。即使这样的,德鲁依旧被拉里手持铁器捅穿了肩膀。 「你要杀了我?」德鲁显然没想到,一路走来跟他关系不错的拉里出来就下死手。他手上铁器是朝着心脏捅的,结果是德鲁发现危险偏了偏身体,肩膀被直接捅穿。 机会来了! 夜深人静,陶曼捂着胸口坐在床上,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中年□□头重。拉里虽然身上药效没退,但是轮战斗他比德鲁要更厉害。硬碰硬本也不是他的对手。唯一克制他的就是爱德华,那小子的药太厉害了。但是拉里吃过一刺亏,怎么会吃第次。 他早就在爱德华的屋子那边放了火。现在那小子应该在抢救母体于危难,无暇分身。 果然。 打起来了。 丹尼提着剑下来了,他目光灼灼盯着发狂的拉里。他没有杀他是因为,留着这傢伙还有用。他万万没想到,爱德华的药剂使了效,他竟然桥开锁跑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看中的女人是卡洛斯的心上人。丹尼还真不管这事。 但是她不行。 理由从一开始孪生哥哥心上人,逐渐变成他自己内心的抗拒。这种转变是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 剑刃和铁器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刺耳声音。德鲁的和本,在扑面火焰试图讲爱德华门口烧旺的火苗扑灭。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破坏欲爆棚的拉里身上,和差一点深陷火海的母体。 没有人看着点她。 无论是本,还是麦克,还是面具男。这个认知让陶曼莫名的开始兴奋,开始趴在地上接着阴暗隐藏身形。她很小,又轻,趴在暗处根本看不到。 快一点,再快一点。 对于自由的渴望,让她开始战慄。同时怕惊动底下人,她尽力让自己的不要弄出别的动静。还差一点点,这个时候还是深夜。发狂的拉里,背水一战战斗力几乎爆表。而且他也没了对丹尼的敬畏,下手越发没轻重。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陶曼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摸到了院子边沿。她早就凑准了一处矮墙,这要是平时的她绝对爬不上去。但是求生意志,让她手脚并用吃奶力气都使出来了。翻过墙头,蹭的土哗哗的往下掉。 那边脚一落地,整个人拔足狂奔。 第055章 · 帝都深夜寒意彻骨。延绵幽暗的小道,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在暗沉沉的夜色中,每一个漆黑的路口都像是一张张着巨口的勐兽。龇咧着獠牙潜伏中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害怕! 但是陶曼不敢停留。看守疏忽是因为她是个战五渣,之所以能得手。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样招数, 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她不能被抓住,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胸口鼓譟的厉害, 步路蹒跚。时间紧迫,陶曼不感耽误时间。 悠长漆黑的小道,有泥泞, 砖石,有的地方一脚深一脚浅。陶曼尽可能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跑,纤细的手扶着粗粝的墙壁稳住身体。惊慌失措间,她偶尔带下墙上浇筑不牢固的沙硕。落了一身灰。 第102页 拉里发动夜袭的时间选的非常好。后半夜凌晨三点多。这个时间段, 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他先是偷偷点了火,然后夜袭了德鲁。他是一腔怒火憋在心里反覆蹉跎发酵。锈迹斑斑的铁器,当做武器的那头还黏黏腻腻挂着德鲁的血肉。 棍子甩动时候,发出破空响声。大盛的火光映照着拉里黝黑的半张脸,显得那张坚毅如高山的面容, 瀰漫这一股破釜沉舟的煞气。丹尼不会留他的命。拉里腰间还挂着贵族女人被撕碎裙摆。拘禁的这些日子,拉里削瘦了不少, 越发显得蜂腰猿臂身量高大。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割下这个背叛者的头颅。 「拉里,你不要煳涂。」德鲁不愿意相信,一路相伴相互扶持的兄弟能反目成仇。他们从满是危机的原始星球中逃脱出来。出发时三十多个人,到最后死的只剩下他们七个人。这种互相鼓励,生死相依的情义。岂能说撕毁就撕毁。 「我煳涂?」拉里沉声看着残忍却天真的德鲁, 「你真以为,那三十多个人都是丛林里因为意外而牺牲了?」 「是这傢伙, 控制了爱德华的配比药品。不给那些囚犯分发药品,看着他们被毒瘴一点点腐蚀掉皮肉。你不记得腐烂的肉一块块掉下来是什么样子吗?所有人都不敢穿衣服,不敢睡觉。每一个草丛,地上腐叶之下,潜伏那些剧毒的蚁虫。」 「他不给那些体弱的人,分发事物和药品。因为那些人是拖累,所以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还有那些刺头不服管教,你怎么不想想?怎么那么巧都死了。不是烂在泥沼中,就是化为那些野兽毒虫肚子里的食物。」 「德鲁,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德鲁说的每一话,都像是锤子一样砸在德鲁心上。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丹尼的手重重压上德鲁的肩膀。「那你既然看穿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过来呢?」丹尼的手,就像是无形中给了德鲁力量一样。 剑刃出鞘时,发出的刺耳声响。银色剑身反映着夺目的火光,越发显得寒气肆溢,「说到底,这都是你的託词,你垂死挣扎的狡辩。」 「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那种环境下,没有药材,没有充足的水源,事物补给也不够。那些垂死挣扎人,硬拖着也只是苟延残喘。白白浪费资源在註定要死亡的人身上,你是准备为了那些死人拖着所有人去死?」 「你要是真正直,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食物和药粉让出来。」丹尼单手持剑与拉里对峙,德鲁被他拉到身后。丹尼示意他去给本帮忙,拉里他一个人就够了。 摇摇欲坠的房子烧的很快。火光彻底蔓延起来,周围死寂的夜色也被彻底沸腾。平民窟里头是有人住的。这里多是老弱病残的流民,混口温饱都难。 陶曼扶着墙边气喘吁吁,就在这个时候她耳朵尖听到周围悉悉索索有人起来声音。鞋子踩在泥巴路面,发出黏腻湿滑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是许多人。陶曼下意识捂住口鼻防止出现大喘气。 腾盛的火光引走了发部分人的实现。陶曼尽量把自己缩在夜色的阴影中,墙边臭水沟里睡了个抱着酒瓶的醉鬼。陶曼沿着墙根隐秘在黑暗中,背着人群走。一脚踩在醉鬼身上,软踏踏湿滑的感觉。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陶曼下意捂住嘴巴,把走到喉咙的尖叫又憋了回去。这地方太黑了,而且醉鬼躺在臭水沟里浑身都是泥巴,一动不动像摊烂泥。紧张万分的陶曼是真没看出来。好险!尖叫差点出口。被火引走的人没有主意到另一边小插曲。 陶曼松了一口气。 但是不幸的是,醉鬼翻身的时候,一把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女人纤细的小腿,骨肉丰匀称。摸起来又软又绵,醉鬼迷迷煳煳越抱越紧。陶曼试图把脚□□了,但是几次都成功。她努力的拔自己腿,好几次弄出响动。 不小心发出动静。情急之下,陶曼光脚之下把脚拔了出来。就在别人发现响动过来之前,赤着一只脚逃之夭夭。 这个世界。女人是不会在深夜流落在街头的。 因为她们只要出生就会受到帝国的供养。 特别是在这种政局冲突紧张到处都是暴民发动叛乱的时候。一个流落到街头女人,结局如何几乎可以预见。 浓稠的血液溅上银髮男人俊美的面容。丹尼脚边是被打碎的面具,眉梢破了血顺着眉尾滑落。冰蓝色眼睛里神色阴沉沉像是有暗色的火焰在跳耀,里头酝酿着风暴。如果陶曼现在还在这里,她就能一眼认出这个抢劫母体首领是『斯年』。 爱德华浑身被火焰燎的漆黑,他跪在地上给勐扇洛拉耳光。小姑娘被下了药,不知道吸进了多少毒烟。爱德华生怕她年纪小背过气去。虽然他留了母体的基因样本,但是样本哪有的母体本人更稀有。 「那个女人不见了!」德鲁随意用布包裹了伤口,肩膀上绷带被血浸。他被火撩的整个人都漆黑,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把他脸上弄得一道一道的,整个人万分狼狈。「我们要不要去追她?」 丹尼和那个女人同吃同睡。所有人都觉的,丹尼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不用追。」丹尼从拉里的尸首上扯下他掖在腰间裙摆碎片。他冰蓝色的眼里闪过意思诧异,最后又归于平静。「我们要马上转移地方,这里不安全。」 「至于那个贵族女人.....她有没有命能遇到军队。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第103页 ....... 赤着一只脚,跑起来脚底打滑。摔的一身是泥就算了,更惨的是粗粝石头割破了她脚底。疼的陶曼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捂着脚憋着不敢哭出声。她的脸上抹了泥巴,长发被她割断了。胸口勒的一马平川。浑身上下唯一能露馅的地方,就是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太温柔了。她又不会变声,这一开口就得露馅。天边已经开始透出朦胧的亮光,没多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她随便从衣服上撕了快步,把赤足的脚丫一包。捏着匕首,抹了下脸,把眼泪活生生憋回去。 走的更急了。 平民窟的路七弯八拐不好走。陶曼跌跌绊绊,好不容易摸到大街上。她已经落魄的像个小乞丐。跟帝都豪华建筑完全不一样。虽说这是她的保护层,但这感觉很不好。帝都寒意还没褪去,她浑身泥泞没干。湿哒哒的衣服仿佛冻在身上一样,东的她瑟瑟发抖。 陶曼以为走到大街上就能遇到军人。 实际上全是暴民。这些人就露宿在帝都的街头,到处散落的牌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各种男人。萧条的街道,到处都是残存的火焰,被砸坏商店。偶尔还能看到伴侣行机器人被撕烂的残肢碎片。 看起来就是战争洗劫过后的世界一样。 太阳升起了,暴动还在继续。 暴民前脚后脚挤在一起,陶曼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潮挤在一起。裹挟着被人夹在人群中往前走。这个世界男人多高大,而且暴民人数众多。陶曼就像是一叶浮萍,挣脱不出去不得不随波逐流。 有点常识都知道。 当人群挤在一起。没有秩序,最容易发生踩踏事件。一旦摔倒踩踏下去,成千上万的从身上走过去,神仙都救不回来。陶曼被挤的东倒西歪,她这种时候也不在乎会不会跟人贴太近被发现是个的女人的。 或者是,人群激愤的人挤在一起。没有人关注她。陶曼就是混杂在暴民中,在这种情况下看了防御工事后帝国军人。那一柄柄黑洞洞枪炮,对准暴民人群的时候。见过血腥场景的陶曼,下意识头皮一紧。 而事情恰恰就是这么好。 暴民和军队的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母体丢失,让帝国的军队全面出动。不会再留手了,雷射子弹破空声音扫射着人群。陶曼炸一开始么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男人就像沙袋一样被打穿倒下。 军队镇压,死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一片一片倒下去。 她不是暴民! 陶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叫出声的。前排男人倒下去的时候,正好砸在她身上。她身量小,一下就被压了下去。 「女人!」 「有女人!」 她声音终于还是暴露了她身份。她还推拒着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身体。有人却抓下她的帽子。露出粗布下滑嫩如同凝脂一样的细腻皮肤。「真是个女人。」暴民就像是发现战利品一样。有人抓着她的头髮,有人抓着她的衣服。还有更狠的抓着她的胳膊和腿,开始往外撕扯。 力气之大,就像是扯着一个物件一样。 陶曼感觉胳膊和腿要断了。她几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 不幸中的的万幸。这群暴民似乎是,一伙的人。一群人把她从最前面拖回来,免得的被枪口打成筛子。这群暴民像是狂信徒一样,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有人在抓着她的头髮,往她嘴里灌血。 所有人嘴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被许多人拥簇着,陶曼感觉脑袋像是要炸一样。 「女人?」 「是个贵族女人,长的真漂亮!」 「停下,都停下!」一个拿着木权杖的人,脸上画着油彩。皱巴巴的皮肤,崩的像是祭祀一样。他呵制止了,躁动不安的人群。他让人身边亲信把陶曼像个死猪一样从地上拖起来。「这是,我们跟帝国谈判的筹码。」 「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筹码。」 「搞不好是母体。」 母体你妈!你他吗看谁都是母体。 血液味道充斥着口腔和鼻腔,陶曼几乎把酸水都吐光。她被人在密集的战火中,拖到一栋高大的建筑内。然后就感觉有人抓起她的手,用刀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按在一个亮着灯的仪器上。 这个仪器陶曼认得。这是基因检测工具。 帝国现在特殊时期,几乎所有人暴动地方都能拍摄到。连带着一个女性落入暴徒之后,差点死在枪林弹雨中都掀不起波澜。但是这是指的普通女人,如果这个差点被打死的女性是母体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像□□一样暴民开始嚎叫狂欢,像是狂信徒一样所有人异口同声开始喊着母体。 陶曼被震的耳膜疼。 这一幕自然也就被拍摄器记录下来。 然后被帝国频道传递的每一个正在播放的屏幕上都能看到。 母体! 找到了! 见过洛拉的人寥寥无几。 现在就是宁可抓错,也不放过。 殷染看着通讯器里被人潮中撕扯的女人。虽然她身影小小的。但是那纤细的身影,还是他还是一眼能看出来那是谁。金色的眼眸骤然缩紧,他像是冰雪一样刺骨艷丽的面容上突然泛起浓重的杀意。 陶曼真的是母体。只是这是个只有他在守护的秘密。 陶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成了母体。但是基因警报器,发出刺眼的红光。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嚎叫。然后就有人开始撕烂她的衣服,按着她头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和拿着权杖的老男人做ai.陶曼开始尖叫。她开始反抗挣扎,但是失去庇佑她在这群人眼里跟个牲口一样。母体!母体又怎么样?在真正血气翻涌的男人眼里不过就是个女人。陶曼被人掐着脖子,压在地上。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她几乎就要看到那个老男人亲下来。 第104页 骑在她身上正准备欲行不轨的男人被一枪爆头。 老男人是首领,首领在众人之中被一枪爆头。顿时整个暴民圈,群龙无首。有什么人沖了进来。然后惨叫火光,此起彼伏。有人在反抗,有人在逃跑。还有人在拽被老男人尸体压在身体下面的女人。 然后陶曼又一次看到被爆头的人,红红白白的脑浆洒在身上的感觉。 混乱中,从人群中伸出的熟悉手掌。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搂在怀里。开枪打死所有试图靠近陶曼的暴民。殷染没有穿战斗服,就穿着一身常见的军服。金色碎发,金色的独眼。艷丽面容像是一柄利刃破开她眼前的迷雾。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估计就是女主整本书受的最大的罪了。不虐,后期不会再有这样子皮外伤。这就是最大的转折了,剧情我终于写出来了!!!啊!!!!!!! 第056章 · 粗粝的指尖穿过她的头髮, 额头抵在一个温热宽阔的怀里。熟悉的低沉声线,此时如同天籁。陶曼一瞬间感觉眼眶就热了。「出去再说。」殷染把她头死死压在怀里,宽阔臂膀拥抱着她。 失而復得的充盈感让他浑身冰雪消融。 但是她衣衫褴褛的, 满身鲜血的悽惨的模样。还是让他脑袋里汹涌的杀意倾泻而出。 她是母体的消息暴露。 为了拯救母体,所以他的军队才可以倾巢出动。殷染死死压着她柔软头髮, 在枪林弹雨中将她半拖半拽拉到隐蔽的掩体后面。「披上。」他利索解开身上军服露出底下黑色的里衫, 黑色的紧身战斗服。将他修长匀称的身形勾勒的很完美。 短髮,金色的独眼。 在这种时候,殷染那只冰冷的眼眸残忍就像是个飢肠的野兽。「在这里, 别露头,放心他们都会保护你。」 宽大的军服将她整个人罩头遮住。「你要去哪里?」黑色紧身战斗服,连个衣角都没有。陶曼下意识抓住殷染的手臂。 「宰了这帮渣滓。」殷染抬起头来的时候艷丽的面容忽然松动了。唇角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 眼眸里冰冷刺骨的杀意。眉头皱在一起,眉尾在不自觉跳动的模样,煞气横生让那张脸格外狰狞扭曲。「带你出去。」 那是让人寒毛直竖的恶意。吓的陶曼不敢出声。 但殷染恶是对着敌人的,他粗粝的指尖,手顺着陶曼柔嫩的脸颊, 寸寸滑落。 生涩且温柔。就是拿捏不好分寸,动作粗鲁而且手上的茧子挂的陶曼脸疼。他不是在询问只是告知。抄起□□, 拉动枪栓射击......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子弹打在掩体上,发出「噗噗噗——」声响,成串的黑色弹痕。夹渣着血,和烧焦的尸体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陶曼衣服被撕烂了,胳膊, 大腿每一寸紧绷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怕的几乎肝胆都在颤抖。手搅着外套,身子紧紧的锁在一起。 她浑浑噩噩, 不知道战斗过了多久。陶曼是被殷染架着拖出来的,她整个人软的使不上力气。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整个人像条死狗。 那形象绝对算不上美。 刚刚被军人从暴民手中拯救出来,陶曼一身的血污脑浆都没洗掉。刚刚坐上接应飞行器,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来了个一个消瘦带着金边眼镜,神色有些癫狂的科研人员。抓着她割破的手,取了点血液。 「啊——」陶曼整个手掌割破了,男人看着瘦实际力气很大。 「山姆博士,你把我未婚妻弄疼了。」任何一个雄性抓着她的手都碍眼。殷染一把陶曼搂回自己怀里,宣誓主权。山姆也不在意,他只在乎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母体。洛拉丢了,还没找回来。 帝国的希望不能断。 全新的母体。双母体的出现意味着,星际联盟女人受到损害基因在逐渐恢復。有两个,就可能又第三个。如果能把她们的基因研究明白,扶正这杆倾斜天平是迟早的事情。这是母体对于政治的作用。 对于山姆来讲,无非就是个全新的样本。多了个全新的研究样本,能让他科学家的学者之魂燃烧。「殷指挥使与其有功夫抱怨我弄疼了你未婚妻。不如想想怎么跟启示录委员会解释,为什么你的未婚妻是『母体』。」 「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私藏母体。」 私藏母体。 几个字,山姆念得格外重。 陶曼就是再摸不到头脑,都听明白这个消瘦的男人话语里的意思。「我是母体?」 最尖端仪器,发出「嘀嘀——」的响声。山姆疲惫眼神里透出狂热的亮光,「这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陶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成了母体。但是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基因健全才是正常的。但是如果是母体,为什么当初第一次检测的时候。没有发现,她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就不自觉看向身边殷染沉沉的眼眸中。 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个合理的解释。但是陶曼到最后都没等到这个解释。 因为确定她是母体之后,殷染就锒铛入狱了。 ............ 凯萨琳从来没有如此紧迫过。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裙,高跟鞋踩着光洁的路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素手捏着摺扇,一路走路带风。但是速度快,漂亮的髮髻淡紫色的髮丝却一丝都不乱。 第105页 鲜红的红唇,带着丝丝笑意却不及眼底。她心里骂娘的心思都有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为臣服在殷指挥使麾下。摇摇欲坠的埃伦家族可以重回巅峰。这知道这个狗男人居然私藏母体,简直是胆大包天。 现在被压上军事法庭,过不了几天就得宣判。到时候殷染要是没有翻身的能力,被他捏在手里的埃伦家族也得倾巢覆灭。 光是想想那副场景,凯萨琳都觉胸衣勒的太近,让她有点喘不上气。她绝对不能倒下,优秀的淑女不畏惧任何困难。不管那个阴险的独眼男人能不能从泥潭中再爬出来。她不能坐以待毙,因为他耗得起,风雨飘摇的埃伦家族耗不起。 从被山姆博士确定是母体之后。 陶曼就被隔离起来。隔离了两天,每天给机器人按在床上检查身体。研究基因样本,一堆白大褂,围着她团团转。鼻子前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这他妈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被救回来第一时间殷染就锒铛入狱了呢?答案几乎唿之欲出。殷染被带走的时候。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头上,熟悉温度熟悉的味道,夹着着他低沉温柔的声线,「别太担心,我没事。」 「等我。」 然后她熟悉温度就从她头上缓缓离开。陶曼不是洛拉才五岁,她非常清楚的知道。第一次基因检测的时候,殷染很可能就悄悄换了检测结果。因为知道才会偷换检测结果。所以殷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是母体的。 是那一次基因检测?还是第一次基因录入获取公民身份的时候?陶曼不敢想,因为她只要一想,就感觉殷染的脸在她脑海中变得模煳。就好像她无知无觉的落入别人的陷阱中,而对方高高站在陷阱的外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嘲讽且冰冷的轻声质问,「你还能爬出来吗?」 陶曼躺在床上骤然就醒了,黏腻腻的全是汗水顺着她的脖子落下。这个时候时间才到下午两点半,她本来只是在床上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浑身绑的像个粽子。 肋骨断了三根,胳膊也被扯断了。她现在的上半截身子绑着机械仪器固定,像个傻逼一样举着手,放不下去。起床都躺下都需要机械女僕的帮助,行动间尽显扭曲。怪不得,殷染把她从暴民中救出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殷染真喜欢她吗? 还是因为她是母体,所以他在欺骗她。 真相被揭穿,陶曼忽然就不确定了。她需要一个解释,但是她的疑问没有来的及说出口。殷染就锒铛入狱,据罗威说最严重他可能会被枪毙。这个结果严重程度超出陶曼的想像。她不愿意承认,却无能为力。 她怀疑罗威的骗她。但她无能为力。 凯萨琳来的时候,陶曼正让机器女僕给她擦着脖子。「你好,陶女士。」凯萨琳轻轻提起裙摆,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陶曼从到这个世界,就么跟女性近距离接触过。她现在模样是在算不上漂亮。 而且凯萨琳长的相当出色,烈焰红唇一头淡紫色长髮盘在脑后的。即使同样身为女人,陶曼都不得不感嘆这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你是?」 隔着隔离窗,比洛拉还惨。因为陶曼是成年女人,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身边全是机器女僕,一个活人都没有。但是这也无形中形成了个安全距离,没有人知道凯萨琳来找陶曼真正用意。 幽暗的牢房里,金色独眼男人摆弄着厚重的祖母绿戒指。殷染虽然坐在牢房中,但实际上却是平常的模样没遭什么罪。 「我叫,凯萨琳。是您未来的书记官。」凯萨琳说了谎,但是只要她说动母体出面,把殷染弄出来。成为陶曼书记官的事情,就指日可待。 「你来找我什么事?」不怪陶曼多嘴。从被接回来之后她就没怎么见过别人。不是白大褂就是白大褂,其他人几乎是看不到踪影。特别是离了殷染庇佑,到处都是陌生人她整个人几乎都没有安全感。 「我是因为殷指挥使的事情来的。」 殷染。 陶曼思绪混乱。但是听到他的名字,整个人还是自觉挺起了背嵴。「你和他之间出了误会。」 「你怎么知道是误会?」一个漂亮的女人自称是她的书记官。但是出口就是殷染的名字。凯萨琳太漂亮的了,不怪陶曼第一反应紧绷绷的。「你是他什么人?」 「陶小姐,您不要对我有敌意。我已婚,跟殷指挥使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帮他跟您传个话,您和他之间有误会。」 「有误会?」可能是凯萨琳太漂亮,可能的殷染名字降下她的戒心。陶曼心里怀着疑问,夜夜无法安睡。陌生的环境让她没有安全感,就像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更大的牢笼。她不希望殷染身死,她迫切需要一个的解释。 「他隐瞒您是母体事情是事实。但是您也看到了洛拉的下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好的保护都有疏漏,最完美庇护就是没有人知道您是母体。不然同样被劫走,您不会这么轻易就能逃出来。我说的对吗?」 对。 庇护所被洗劫洛拉被带走那天,陶曼记得很清楚。如果那个面具男知道她也是母体。陶曼大概能知道自己的结果,会跟洛拉一样没有清醒的时候。醒都醒不过来,更不要说逃跑。「你跟我说这些是他让你说的?」 第106页 那种狗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转达他的话。但是凯萨琳不能这说,她的姑母艾伦公爵夫人还在殷染手上。那个男人看着是锒铛入狱了,实际上他不过就是占时落了势。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爬出来。但是他耗得起,风雨飘摇的埃伦家族耗不起。 这就是凯萨琳为什么火急火燎来找陶曼的原因。 「我知道了。」虽然不是殷染亲口说的,但是陶曼还是心理舒服了点。 「不,您不知道。他现在需要您的帮助,过两天他就会被压上军事法庭。私藏母体罪名很重,搞不好....」 「会枪毙?」陶曼不自觉就想起罗威的鬼话。 「....是!」凯萨琳都不知道陶曼怎么会想到枪毙。她现在就祈求者,陶曼对殷染能有几分真心。帮她一起,把那傢伙弄出来。「是,如果审判全票通过。您未婚夫,就会被枪毙。」 「您和殷指挥使有多恩爱。整个庇护所谁不知道。再说,遇到危险也是他第一时间把您拯救出来。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怎么救他?」陶曼心塞了,她本不相信罗威的话。但是在加上凯萨琳一游说,她就开始不确定了。 「您是母体。」这就是重点了,凯萨琳的淡紫色眼睛熠熠生辉,「知道母体的意义吗?您没有官职在身,但是比有官职在身权利要更大。母体不能损伤,不能遇到危险。不能崩溃。您就是最珍惜的科研样本,而且您和洛拉不一样。您是一个成年女性。知道吗!比起能不能活着长大洛拉。您存在更为夺目。」 「你就是叫我自残,威胁他们!」陶曼看看着自己困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手。 手心微微有点冒汗。 「您很聪慧。」见她领悟了,凯萨琳笑了笑,「你和殷指挥使之间误会。还是得你们自己方面说清楚。别人传话总是隔了一层布。」.......... 凯萨琳把陶曼游说动了。陶曼不能眼睁睁看着殷染去死。那个男人把她从尸体中拖回来,虽然一肚子坏水,说话全是坑。但是最后那一句低沉的,「等我。」格外深沉,总是在深夜迴响在耳畔让她难以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7章 · 粗粝的手摩挲着她黏腻腻的长髮, 顺着她的耳边轻轻滑落。手持枪械的军人将她们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让陶曼紧绷的神经再次崩成一根弦。「殷指挥使,抱歉了。」领头的军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陶曼就感觉到, 殷染粗粝的手轻触她的脸颊。似乎有许话要说,可是临到嘴边嘴边就变成轻轻飘飘的两句话。「别太担心, 我没事。」 「等我。」 什么叫别抬担心....等我。 陶曼有许话揣在心里, 没有说出来。她甚至还带着一身血污。然后眼睁睁看着殷染被带走。无数陌生的白大褂,机器人围着她。那一双双手,将她抬上病床。陶曼想拒绝, 但是浑身疼的无法唿吸。 殷染最后被押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金色的眼眸,留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意味深长。 心思阴沉的人, 说话做事永远都是留一截。 说一半留一半,给你留下无限遐想。可能是,可能不是。让你怀揣疑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陶曼现在就是这样, 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全封闭的房间里,除了机器人还是机器人。 墙上时钟在一分一秒的跳耀。宽阔陌生的房间里, 柔顺的浅色地毯铺满整个房间。家具陈设无一处不精緻。梳妆檯上装满了珠宝首饰,衣柜里塞满了漂亮衣服。 小说,电视,通讯器,房间里甚至一些陶曼没见过新奇玩意摆了不少。这些都是供她取乐的玩意。 陶曼之前一直跟殷染在一起, 没什么存在感。结果她一掉马甲,整个人生待遇直线上升。所有的嗜好, 都被人挖出来摸的清清楚楚。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她身边一个活人都没有。 这一点让陶曼很不习惯,一点人气都没有的。陶曼按下播放器,悠扬旋律在房间里响起。之前,凯萨琳跟她提过洛拉的待遇。 洛拉脾气不好。而且神经敏感。因为她是幼年,再加上这个世界女性夭折率很高。所以老啦经常能看到山姆博士。 但洛拉是洛拉,陶曼是陶曼。都是母体,但是情况不一样的。最起码陶曼就没有经常看到山姆博士。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严格来讲。从到了这个地方,陶曼就没有见过除她以外任何一个活人。 她就像是孤零零被关在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里。一个活人都看不到。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囚笼里的研究素材。 观赏品。 笼中鸟。 这种被物化的感觉很不好。 陶曼大概能明白洛拉为什么会神经敏感。谁被这么圈禁,被人二十四小时研究都会受不了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她就难受了。更何况洛拉那么个小孩子。 她洛拉一样,但是也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在待遇上,陶曼明显感觉到可能是因为她是成年女性的原因。所以照顾她的四个机械佣人,外表都是俊男美女。 那脸做的,啧啧啧!个顶个的漂亮,让人眼睛扣不下的精緻。各种风情的四个美人凑在一起。陶曼透过这几个机器人。感觉到了,别人对她婚姻关注和暗示。一瞬间她感觉特别羞耻,看着眼前僕人,有种无法直视的闪亮。 第107页 这一点跟洛拉真的截然相反。洛拉没成成年,为了弥补她缺失的母爱,所以她的机器人僕人,都是温柔的女性形态。 但是陶曼不一样。她是个母体但是同时也是个成年女性。更重要的是,她年轻而且未婚。这个问题现在可以说是相min感。 但凡有能力,谁不想分一杯羹。 所以数罪加身。殷染锒铛入狱。陶曼被推上风口浪尖。 陶曼虽然不聪明但是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她不喜欢的自己无法掌控的未来。不想成为的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不想沦为生yu机器,不愿意面对一个个不愿意面对人。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她肯定得把殷染弄出来。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依仗。最起码她不能看着他去死。 但这个问题说着简单,但是陶曼咬着指头想了好久,都没研究明白要怎么自残。 她现在,上半截身子因为肋骨断了三根,一只手也断了。浑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一只手一双腿。 房间的里几乎没什么尖锐的东西。陶曼环视一圈。太大的拿不动,太小的怕造成的伤害不够,引不起重视。 眼睛转一圈一下来。 手心微微有点冒汗。 忽然她清亮的眼眸瞟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拿不起东西,她可以撞墙啊! 现在已经是深夜,陶曼挣扎着起身。「滚!」 她呵斥了想要扶她起来机器人僕从。自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姿态滑稽,累的吭哧吭哧。 她得坚强,不能坐以待毙。 身残志坚,她可以的。 机器人僕从特别顺从。这也是因为陶曼这几天表现的分外乖巧,没什么反常表现。所有人都没料到她对自己下狠手。 「咚——」 深夜咚的一声特别响。 陶曼这一下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她得感谢自己现在是个伤患没那能力让自己脑袋开瓢。她捂着脑袋,整个人软了下去。 她房间几乎是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360度,24小时无死角无间断全面监视。她几乎是这边倒下去,那边就有机器僕人把她从地上抬起来。 哎哟!不行了。 眼睛直冒金星。嘴里已经尝到一股腥味,陶曼感觉自己可能脑袋里面内伤了。脑袋疼,脖子也疼,更惨的是胸口也疼。 她肋骨断了三根,可别撞一下。断掉肋骨把内脏刺穿就完蛋了。陶曼迷迷煳煳的想着。 「怎么回事?」她是突然犯案。这两天陶曼表现都太乖了,无论是治疗还是审问,还是对于监视。她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 结果乖巧都是迷惑人的。她看起来无害,没有什么攻击力。就是利用这种皮相降低别人防备心。 所以,要么不动,动就要一刀正中要害。 陶曼对自己下手重,额头上破了好大一块。 血哗哗的往外冒,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但是机械僕人却死死压着她的手。然后封闭的房间消瘦山姆博士,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他神色看起来格外憔悴,干瘦脖子气的青筋暴起。他这些日子废寝忘食都在研究陶曼身上採集的数据。他这边还研究着,那边就看到陶曼居然想要『自杀』? 陶曼撞得眼睛有点花,房顶的光刺的她眼睛有点睁不开。「我要见殷染。」 「啊?」山姆几乎觉得自己的出现了幻听。「他现在的帝国的犯人。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送进来器械的盘子,发出清脆冰冷的声音。 既然都是受苦,那就苦到底。 陶曼挣扎撕扯的身上,捆的结结实实的仪器。平常乖顺的人,不配合治疗很让人头疼。机器僕人不敢使劲按她。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会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他们在畏缩,陶曼快速的捕捉到了他们神色中迟疑。果然让那贵族女人说中了。 因为母体特殊性和珍惜性,没有人会想看到她受伤。 「我要见殷染。」陶曼脑袋上还淌着血,你越在乎,她自己就越不在乎。陶曼挣扎不让别人处理伤口,虽然很疼但是吃准了这些科研人员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我要见殷染。」 「他私藏母体,星际法庭判的很重。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殷指挥使了你有更好选择。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个囚犯。」山姆气的人都在哆嗦。这个蠢女人不动自己对于帝国的重要性。 跟搞不明白,陶曼为什么要见殷染。 因为母体是属于帝国的。严格来讲她不属于任何人。但是因为她是个适婚女性,所以外头关于新母体的归属问题,撕逼撕的几乎白热化。 所以,陶曼名义上未婚夫殷指挥使。入狱不完全是因为私藏母体这一项原因。更的是因为他当了别人的路。而他现在惹上了麻烦。 所以这才是他位高权重,却身陷囚笼的真相。 「你和口头婚约的不算数的。等您康復了的,星际帝国会给您匹配更优秀的伴侣。」山姆试图让自己不爆粗口,冷静下来。 但是很明显他想冷静,陶曼不让他冷静。他话音还没落,陶曼就用那只不能动手。当着他的面,看着他的眼睛把一盘子的药剂全部扫下去。 「算不算数,是我的自己事情。我都没说不算数,怎么就不算数!」 第108页 果然是这样。 帝国匹配伴侣,不就等于内部交易。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从来没见过面包办婚姻。陶曼最怕的就是这个,山姆点爆了心里槽点。 她就是不喜欢婚姻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优秀都不能改变这个事情的原则性。 别人说优秀就优秀。然后塞一个,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人。 搞不好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一群。陶曼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涉及政治交易。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受到优待,是因为她是母体。而不是因为她本身有漂亮,出色。所以话说的难听点,只要她是母体。 哪怕她是头猪,都有大把人愿意跟她结婚。 这是件可怕的事情。 「我要见殷染。」陶曼难得厉色,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发完脾气又躺了回去。「别跟我说,他出不来。」 陶曼打定主意不会回头的。她脑袋里还阵阵发晕,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思维,「我能对自己下一次手,就能下第二次手。」 「撞墙不行,就溺水,把衣服撕烂了可以绑个绳子上吊....」 「我还可以把手插进电闸里。」 「我不是洛拉,那种几岁没什么破坏力的小姑娘。」 「你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我一次死不掉就可以来第二次。」 「你们防不住。」 山姆只觉心里一口淤血堵着。被匪徒摔倒墙上,都没有这种血液逆流的感觉。他忽然觉得伺候神经敏感洛拉,不是件特别辛苦的事情。 毕竟洛拉的能哄。而且洛拉从来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把我未婚夫还给我。我要见殷染。」 「好吧。」可能是被她气狠了。山姆博士把手里药品一丢,他推了推滑落银边眼睛。「我会给星际委员会发通讯。他们负责维护你的一切权利。」 「你现在打。」陶曼生怕对方忽悠他。 她现在披头散髮,额头带血。那模样就跟疯婆子一样。得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山姆竟然还觉得她长的挺漂亮。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是瞎了眼。这个粗鲁的女人,跟这个世界翩翩优雅的淑女根本就格格不入。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母体。 简直不可理喻。 山姆严重怀疑陶曼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跟一个脑袋有问题人是说不通。而且能跟殷染走到一起女人。可能不光脑袋有问题,眼睛也有问题。 .......... 凯萨琳心口前所未有的心潮澎湃。 她抱着资料,脚下生风,心里斗志昂扬。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裙,把丰盈的身段勾勒的特别漂亮。迫切赶往法庭现场,心里几乎是在尖叫。 她提点了的陶曼,是希望能得到她的援助。 但凯萨琳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两个人感情不是个理智的事情。 但她万万没想到,陶曼动作那么快。本来按照凯萨琳计划,一个合格的淑女装疯就已经了不得了。 想不到这个母体的,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个硬骨头,凯萨琳看着通讯器里陶曼给自己脑袋开瓢模样。 以及把山姆博士气的半死,那个枯燥的男人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脸就想笑。 母体昨天晚上自杀的消息无疑是炸弹。 炸的整个帝国高层体无完肤。他们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有勇气自杀。他们怀疑凯萨琳的在说谎。 但是陶曼鲜血淋漓躺在的床的画面不作假。视频录像360度无死角,她行为的看清清楚楚。 「陶小姐要见,她的未婚夫!殷指挥使。」最后四个字,凯萨琳咬字咬的特别清楚。 「他私藏母体,现在是帝国的犯人。哪里是的说就见的。」 「他是私藏了陶小姐。但这是为了她安全考虑。第一个母体洛拉怎么丢的,各位怕是忘了吧!」 「因为政治内部风波被人虚而入。这是帝国的耻辱!洛拉劫走,到现在都没有找回来。如果殷指挥使没有隐藏掉陶小姐身份。法官大人觉得她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洛拉。那同样被劫走的她,还能那些犯人手上逃出来吗的?」 「更何况,一群人满天下寻找母体没有进展。是殷指挥使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把她带了回来。」 「再迟一点,她骨头都那些暴民碾碎了。可以说,再差一点点,帝国就要失去第二个母体。」 「桩桩件件,加在一起不够功过相抵?」 「你放屁!」 政治说起来高端,其实就是花样撕bi。并没有谁比谁高贵一说,规则就是给人钻空子的。他们深谙此道,凯萨琳也不差。 所以她鼓动陶曼,拉到她的意见支持。因为母体本身的意志,对于最后结果又很大影响是。 ......... 「你这傢伙真是走了狗屎运。」幽暗的单独牢房里。因为是□□人而且涉及到的母体,殷染是单独关押。 罗威示意手下打开牢房大门,他人没到声音先到。 狭窄牢房虽然还算干净。但是灰黑色的墙壁,几乎在天花板上小小窗子的。破旧的墙上深深的刻痕,无一不让人感觉到压抑。 殷染躺在床上,戴着眼罩的半张脸落在阴影中。金色左眼垂眸,修长指尖上摆弄的祖母绿戒指在开门的一瞬间包入掌心。不着痕迹藏入身下。罗威知道殷染的不死。这个独眼男人从来做没把握的事。 第109页 陶曼是母体。 到最后真相报出来,他才知道这个从他手里熘走的那个女人。罗威说不出心里感觉。他也无法把母体这个词语,跟陶曼那张娇艷的脸蛋联繫起来。更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因为这小子去自杀。母体受损是大罪。更何况是她自己本身求死。 「她为了你去自杀了。」想到这件事罗威就狠得牙痒痒,殷染对于他来讲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他不信那么个的纤细柔弱淑女会去自杀。但是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陶曼不是在装疯卖傻。她是真的去撞墙。她说的每一句话的都被录了下来。罗威想起启示录委员会那群老头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觉得畅快。 殷染不动如山的神色,终于有点松动。这点微妙的变化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的,睫毛轻轻一颤最终归于平静。「她自杀了?」 殷染的声音可算不上好。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罗威冷笑一声,「她自己撞得,撞得柜子。机智吧!听说流了不少血。把启示录委员会糟老头子气的够呛。」 「我以为你这次死定了。」 「你可真是的阴魂不散。」 殷染被抓但是他的势力没死。凯萨琳为他前后奔走,再加上母体表态。那些坐等他死的人,再不甘心都没用,事已成定局。 扣那么一两天,也没有不会改变结局。 那些等着殷染落难的机会,见缝插针的伪君子这回也没了说辞。不承认陶曼和殷染的婚约没用。 你不承认,人家母体承认。 还等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呢! 罗威想起来就心肝疼,特别想照着殷染那张虚伪的脸来一拳。 陶曼脑袋受伤,但是脖子却被那些白大褂用东西包了起来。她现在一栋下巴就会磕到东西。先前还能自己扭曲着身体蹦跶。 现在整个人真跟个木乃伊没差别,陶曼挺着脖子看着掉落脚底棋子。试图努力自行拿起,但是她根本就动不了。 这是报復。 这绝对是报復。她是个脑袋受伤,又不是脖子受伤。为什么把她包的行动困难。 但是撞得那一下的时候,陶曼当时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但其实,哪个要死的人像她一样话。头上淌血,还能威胁人底气中足。 陶曼特别健康。 山姆对她的基因样本非常感兴趣。但经过昨天一晚上,陶曼觉得可能山姆博士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她跟个泼妇一样一样,完全是半点形象都没有。 陶曼看着视频里的自己,都觉脑袋疼。现在一打开通讯器,就能看到她的英勇形象。投影出的幕布上。 而且,旁边时时刻刻写着几个大字。 母体为爱自杀。 自杀你妹!什么叫自杀?还为爱自杀?她那是威胁,不是自杀。 凯萨琳给她这叫造势。 陶曼不懂什么叫造势,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这六个大字特别刺眼。 她没自杀!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打算死。就算是喜欢殷染也一样,她压根就不打算死。 现在她的话基本都靠凯萨琳转达。因为她出不去。而且陶曼昨天晚上的举动,那些蠢蠢欲动准备联姻的绅士们也暂时停下了脚步。 外头都在传,说她看起来软弱性格刚烈。 就有人附和,说性格不刚烈。也没胆量从匪徒手上独自一个人逃出来。如何如何.... 反正这些事传了几个人的嘴巴之后,就传的神乎了。 从凯萨琳收集回来消息来看,那谣言传的。陶曼尴尬的脚指头都能在地上扣出道缝隙。不听听别人嘴巴里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什么时候,对殷染情深似海,生死相依了。 不行!牙疼! 陶曼一页页的往下翻,越看越羞耻。 这都是些什么鬼,编的有鼻子有眼的。酸的她直皱眉,她心里腹诽。沉沦在谣言的羞耻中。 没有注意到背后打开的门。 黑色的军靴踩着的地毯没有声音,黑色的军服红色肩章。金色短髮帽檐压得很低。还是那身的军服,但是殷染艷丽的面容好像没什么变化。 完全看不出来的这傢伙这几天锒铛入狱了。 他从背后无声的靠近,陶曼深陷自己羞耻中没有回头。直到他轻轻敲了敲的两声柜子,陶曼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金髮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8章 · 「你....!」 热切的拥吻。唇齿相交, 鼻息交融。 就像是任何一对就别重逢的恋人。陶曼溢于言表喜悦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吞没。陶曼只觉得耳根子脸颊烫的厉害,被对方感染的心尖尖都有点颤动。 她被亲的脑袋有发蒙, 迷迷煳煳间还有功夫念着她现在模样有多狼狈。 说拥吻其实不准确。毕竟她被医生裹得像个粽子,浑身上下其实根本就没地方能抱的下手。 男人摸索着她脸颊, 粗粝手掌刮着她柔嫩的脸颊。温软的娇嫩的肌肤, 熟悉娇艷眉眼,将他心里冰雪覆盖空洞一点点铺平。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嘆息。两人分开了许久,之间也经歷也许多。身份的调换, 也改变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殷染手虚虚的扶着她的后脑,静默片刻之后。低头亲亲低头吻了吻她凌乱的头髮。「你没事就好。」暗哑低沉嗓音有几分惑人。 第110页 蛋糕和红茶餐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伴侣机器人在准备茶点。 陶曼坐在床上,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烟味,人沉浸在突袭的亲吻中。耳边一句撩人言语, 羞耻的整个人冒泡。 而始作俑者,却像是无所察觉一样。 殷染修长的手指慢慢挑开领口。 帽子放在桌子上,褪下军服露出底下的白色衬衣。「悉悉索索——」静谧的空间里,衣服摩擦细微声响。 脱下军服,露出底下的肩宽窄腰。男人漂亮的肩线背嵴裹在衣服里, 行动间身体线条勾勒的很坚韧流畅。 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热吻的原因,陶曼硬是从对方的动作里看出了撩人的味道。 咳!咳!美色惑人, 美色惑人。 陶曼心不静,所以看到殷染就难免有点旖旎的心思。她红着脸,细细的打量着殷染修长背影。 他熟练的解开袖扣,和领口,露出修长锁骨。金色的短髮, 行动间发梢在阳光下看起来泛着耀眼的碎光。 越发显得那张艷丽的面容,夺人心魄。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殷染瘦了。 而且感觉头髮长了点。他面容生艷丽但是瞎了右眼, 所以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多了几分阴沉,和沉稳。 殷染心里装着事,就像是他们不见的这段时间。有什么的东西在无知无觉的改变了。陶曼感觉两人之间有一点点形容不出来的违和感。 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举止间掠夺的意味更浓。 就像,就像宣誓主权一样。 陶曼心里装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结果,刚见面被殷染一口亲了回去。她现在只觉得脸烧的慌,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有点黏腻,整个房间瞬间就暧昧起来。 靴子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男人在她的身边坐下。解开袖扣和领口露出苍白的皮肤,阴沉沉的眉眼看起来神色就像是有点疲惫一样。 床铺一点点陷下去,与其同时低沉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学会威胁人了,长本事了。」殷染捏着陶曼的下巴,轻轻转过她的头看了看额头渗血的纱布。 金色的眼眸中深处似乎又暗流涌动。低沉暗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做事怎么这么莽撞。」殷染心里是有触动的。但是触动过后,更多的是有点气愤她鲁莽。他是冷血心肠,殷染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心里牵挂一个人。被搅在一起,是这种丝丝入扣的感觉。这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让人不适,「你说你本来就不聪明,要是撞傻了怎么办?」 声声质问,言语间却是尽是关心。殷染温柔就像是,沙硕中掺杂着金粒。言语之间,怎么都透着股人渣味。 「以后不要这么干。」 「很危险的。」心绪转了几圈,到底还是不忍心斥责她。殷染看着她现在一副凄悽惨惨的模样,指尖梳过她的短了一截头髮。 金色眸子里头的黑暗就更深了些。 「我其实,没什么事。」殷染的视线压迫感太强。的顶着那样视线,陶曼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渐渐没了声息,「我就是威胁他们。」 「因为,凯萨琳说,你可能会死。」 「我太害怕了。」 是怕他真的会死了。 「凯萨琳说我会死?」机器人僕人,送上刚刚出炉的点心和红茶。餐碟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将她的不安看在眼里,殷染宽大的手掌安抚地轻轻抚摸她的后脑。「我不会死。」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等我。」 「不听话。」这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在述说她愚蠢。话刚出口,殷染明显也感觉到了陶曼的失落。 他在心里,将自己冲动的情绪抚平,捏着她唯一能活动的手。捏在掌心细细揉着,十指相扣。 「不过你能出面,我很高兴。对我帮助很大。」不常常表露的心迹的人,说话的时候声音磕磕绊绊的有些别样的惑人。 「真的?」殷染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是乌云遍布下一秒就是蛊惑人心。陶曼明显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是真的。」陶曼性格软又好哄。长了一副乖巧的模样。不是这一次,殷染都不知道着小傢伙竟然还会威胁人。 「但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殷染双手捧着她的头,熟悉的面容逼近。唿吸交融,说话间语气也低沉下来。「记住,以后不要做损伤自己的事情。」 「你很重要。」 「对我来说。」 「我不希望你受伤。你应该更加相信我一点点。」 「我既然有胆量,隐藏你是母体的事实。自然就有能力善后。」 「我不会倒下,我还没有等到我们俩的婚礼。我怎么会捨得倒下。」殷染说着手掌摸索着她的脸颊,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我不想看到你流血。」 毕竟死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这么个心眼跟针尖大一样的人,怎么受得了。思虑到这里,殷染金色眼眸里汹涌潮水褪去,渐渐变的理智起来。 「你说你耳根子这么软,又容易轻信别人,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这话说隐晦,两人之间暧昧氛围散去,陶曼被他没头脑的话弄心里一堆疑问。「我怎么轻信人了?」她下意识往前凑近了几分,两人靠在一起尽显亲密。 第111页 「你没轻信?」殷染仔细打量了下陶曼干净眉眼,依旧是一眼看到底的干净。突然有必要给她一点忠告,「你难道没想过那个贵族女人说谎?」 「凯萨琳在说谎?」陶曼瞬间有点慌张。 果然没想过。 殷染捏了捏鼻樑,细细给她捋顺。 「说谎倒是不至于。但她明显欺骗了你。曼曼你不能这么轻信别人,很危险的。你凭什么判定那个女人没有说谎?你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她是我的人?」 「幸运的是,这次说动你的是凯萨琳。如果是别人呢?如果是我敌人呢?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亲爱的,那个结果你不会想知道。」 「我错了。」陶曼再蠢都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她有些心慌,怕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误。 「你不用压力太大。这件事情没有失控。我只是告诉你,你不能对别人没有戒心。幸运的是,凯萨琳是我的人。」 「她只是这个私心太重,手伸的太长了。」漆黑髮尾穿过指尖丝丝柔顺,撩的手上痒痒,也撩的人心里痒痒。 「以后跟她说话小心点长个心眼。小心被人吃了骨头,还在跟别人说谢谢。」 「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 「凯萨琳会来找你是正常的。那个女人几乎已经是火燎眉毛了。毕竟她的姑母被扣押在我手上。整个埃伦家族风雨飘摇,翻不出天。」 「她选择傍你的大腿非常明智。比在我这种货色手底下做事。做母体身边近侍官,待遇明显要好而且地位更高。这样她继承人的位置就稳了。」 「什么叫在你这种货色手底下做事。」殷染见她一脸疑问收回手,没有回答。 「你知道凯萨琳是谁吗?她埃伦公爵夫人夫人侄女。本来是埃伦家族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自从埃伦夫人捲入洛拉袭击当中,整个家族受到牵连政治动盪风雨飘摇。」 「所以我说,凯萨琳肯定来找你。」 「这是私慾。」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被说动了的。」真是一点心眼都没有,想到她干净的模样。殷染惩罚一样掐了掐的脸颊,扯得陶曼感觉有点疼。「不长心眼,轻信别人。」 「该罚。」 「可是她说,她是你手下...我才。」殷染一梳理,陶曼瞬间就感觉陷入别人圈套。「她骗我!」 「她是我手下。但是谁告诉你手下就不会有私心。她姑母被扣在我手上,家主交接一直没有完成。」 「她虽然是继承人,但是从埃伦夫人垮台之后。凯萨琳的位置就不再是牢不可破了。她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舅舅,和一个愚蠢之极哥哥。再加上我掐着她姑母,埃伦家族当代家主。凯萨琳是被逼迫,不得不为我所用。」 「当然,我做的这些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凯萨琳真正不能容忍是权利之争。自己卧榻边岂容他人酣睡。」 「她不会甘心的。所以她进来让你为了我出面是假的。她是为了我,来寻求你援助。她是为了他自己,来获得你的声音。这种行为叫借势。」 陶曼越听心里越凉。她现在细细捋下来,发现那个女人似乎好像真的没有亲口说过殷染会死。反倒是她从罗威口中听来,然后自己说出来的。太蠢了!人家都不用下套,她就自己往里头钻。 陶曼觉得自己没救了。「什么叫借势!借势?她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她还说她是我未来的书记官。」 「书记官?本来不是,但是过两天就是了。」 「至于什么是借势!知道吗?凯萨琳的地位并不稳固。」 「但是,你借她的嘴巴传话。而她作为你的传声筒,四处奔走。这种行为,等于告诉大家,她是你的的人。给别人一种假象,你把她归纳成你自己的手下。或者说,她跟母体私下非常亲近。」 「你要知道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没有人听到你们之间的谈话。所有人只看表面。」 「再加上这次,你这寻死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是她奔波。到时候不管你承不承认。凯萨琳都会是你的书记官,因为她借势已经成功了。」 「所有人都会默认。」 「我没寻死。」殷染越说,陶曼越心虚。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她就像个傻蛋,傻乎乎做了别人刀,帮别人剷除异己。 「不过,没事。」 「你母体,手底下也确实需要一个能能言善辩的人。凯萨琳这个女人颇有手段,但是她并不是不可掌控的人。」 「她有软肋。」 「你记住了,有软肋的人好操纵。既然她有能力给一个机会也无所谓。」 「但是你不能完全依仗凯萨琳。」 「你一定要防备她,她只能成为你传话筒。她绝对不能成为代替你说话。把你变成傀儡,她一个人独大。」 「到时候,我会协助你在安排几个下属。多找几个,让他们互相厮杀。」 「记住了。权利就是互相制衡。让他们成为敌人,互相遏制。不要害怕有损伤。」 「你一定要记住,在权利旋涡中。如果哪一天,你手底下人不厮杀了。互相不再是敌人,那就意味你这个掌权者活到头了。」 「记住了他们要是互相不遏制了。就杀了他们,换下一批。不要觉得可惜,有能力的人註定是不安分的。」 第112页 「他们一定会造反。」 「懂了吗?」殷染捏着她软乎乎的指尖,陶曼觉得自己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这个感觉就是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但是连起来就像是隔了一层云雾。穿不透摸不着,脑袋里一晃像浆煳,晕乎乎的摸不到北。 「这种事情,有天赋一点就透。不懂,就得慢慢学。我教你,你一年长一个心眼,过个十几年心眼也就多了。」 「我是不是可笨了。」智商的碾压,一定是近距离才会暴击。看不懂都是感觉不到伤害的。但是殷染这么细细解说,陶曼虽然听得不是得很懂,但是也闻到了危险味道。权术,玩的就是人心。 「你自己知道就好,以后不要朝脑袋下手。」殷染最后捏了捏她鼻尖,迎着她清亮的眼眸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记住了没。」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头髮是怎么回事?」终于到正戏了,陶曼心里装了一肚子苦水。没有说,这回两人终于想见。陶曼是顶着伤残的身体,把她这些日子经歷到了个干净...... 「你说你见过他们?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修长的指尖夹着香菸,殷染艷丽面容恢復到平常的模样。他想事情时候就会皱眉,一皱眉煞气就起来了。让那样艷丽面容变的特别有攻击性,金色独眼就像是野兽眼眸一样。 让人寒毛直竖。 「其他人我没印象了的。我就记得一个叫麦克的少年,他跟莫德一样,黑头髮绿眼睛,画像交给罗威了。这是两天前的事了,至于现在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洛拉不会有事吧!」 「她没事的。她是母体,再加上才五岁。洛拉活着的意义,比死了更大。」修长手指抖落菸灰,殷染掐着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她肯定没有事,罗威会把她找回来的?」 「还有就是,他们领头的男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说不出来,反正我就是感觉他很奇怪。总觉得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第059章 · 「在哪里听到过?」男人粗粝的手指, 跟她纤细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殷染轻轻揉捏着她娇嫩手掌,两人之间温情漫漫。「你觉得,是认识的人作案?」 安静的房间里陈设舒适, 陶曼扭了扭有些僵硬背嵴。殷染把她身后的靠垫摇高点,灯影摇晃一室温情。「也不是认识。」陶曼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就是感觉, 他的声音很熟悉。」 「你也知道我平常接触的人总共就那么多。那个面具男不是说话声音让我感觉熟悉。是他那个腔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很特别。我总觉的我好像在那里听到过,但是我想不起。」这事情陶曼琢磨了很久。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调好她背后枕头的角度, 殷染撩开她额前散落的乌髮。金色眼眸背着光,里头像是有流光流动。「毕竟那种被监视的情况下。你能看到情报很可能假的。」 「你怀疑我说谎?」陶曼有些着急,她揪着床单,一激动扯动了伤口疼的她一龇牙。「嘶——」 「不是你说谎。而是匪徒给你看到的可能是假象。在借你的嘴巴传回来假消息。」殷染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轻轻压着她躺回去,「总之无论怎么的样。」 「你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 「现在,想想。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你去送洛拉。那果然就是个祸害。一时心软,差点把自己带沟里去。我看你以后还会不会把我的话抛到脑后。」殷染摸着她的脸颊, 他背着光,金色眼眸里似有流光在转动。 就这么看着她的时候, 仿佛整个世界的里就只剩下她了。 「我不是回来了吗?」陶曼讪讪的小声嘟囔,「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母体的?是第一次纳入身份的时候?还是第二次检查基因的时候?你发现了,也不告诉我,到最后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原来是母体。」 「第二次基因检查的时候。」 「严格来说, 我不知道你是母体。只是怀疑而已,结果我猜对了对了。」将放糖一颗颗丢入红茶中, 殷染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你是母体这件事,对我来讲也很意外。」 「你又单纯,又好骗。母体身份一旦曝光,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会有无数双眼睛盯在你身上,倒时候很多事情。就不是你想不想,你要不要了。所以,我隐藏了你是母体的事实。当然这里头也有私慾的成分,我并不否认。」勺子轻轻搅动发出的声响,殷染说的沉稳且平静,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跟她讲述今天天气怎么样。 「洛拉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我会把你知道的消息传给罗威,他会继续追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身体养好。」殷染捏了捏她鼻尖。 .......... 漆黑的夜,床头时钟滴答滴答的在走。环境陌生,陌生的床。再加上心里盘想的事情有点多,金髮男人从枕头旁边的摸出通讯录点开。刺眼的光,让他左眼微微眯起。 凌晨四点。 脑袋里越转越清醒,越清醒越停不下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间一晃就到了凌晨四点了,还有什么睡觉的必要。男人,「悉悉索索——」穿衣服下床。套上靴子,站定想了想还是拿起床头的眼罩戴好。 窗户外面浓的化不开的夜色看的人心里压抑。 巨大的落地窗,将庇护所的内景一览无遗。最好的视角最豪华的房间,满眼看过去没有一处不精緻。但是殷染比谁都清楚这个牢笼有多让人窒息。陶曼现在可能没有特别多的牴触。但是他不喜欢这,「殷指挥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需不需要给您放一首安神曲。」 第113页 「滚下去。」精緻到头髮丝机器人男侍者,优雅得体翩翩风度。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纯粹的伴侣机器人。se qing机器人,亏这些糟老头子想的出来。「你看着让人噁心。」 那张因为有不能描述的用途。所以这两个男侍者机器人做的特别精緻漂亮。 漂亮到殷染都觉的刺眼。仿佛透过那张让人作呕面容,能看到背后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本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瑰宝,现在被一群旁人觊觎。殷染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烧的五脏六腑都煎熬的难受。 真想扣出那堆渣滓的眼珠子。 夜里空气有点凉,但是不光没有熄灭他心头的火。反倒是给他心口浇了一瓢油,烧的更厉害。真是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他扯了扯领口,呵斥走侍者。 本来想着起来喝杯水现在也没了心情。他面无表情打开展柜伸手在里头翻找。果然!毫不意外的从里头还摸出了一瓶酒。 啧—— 准备的真是的齐全。吃喝玩乐一个不差。 启开美酒。深红色液体,「咕嘟咕嘟——」倒入杯中。剔透的水晶杯里,深红的酒水看起来色泽浓郁。低头浅浅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带着瓜果的味道。大概因为是女士酒所以入口甘甜,但是殷染能感觉出来这酒醉人。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殷染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小酌。一杯一杯小酌,杯酒碰撞间在深夜里发出轻响。 陶曼是憋醒的。 啊!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都水。她现在行动不方便,真的很讨厌夜起。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憋的难受。 不行,受不了了! 陶曼摇起床头,恋恋不捨离开柔软的床铺。睏倦的她还含着泪,搭着哈欠,懒懒的想伸个懒腰,结果扯到伤口疼的她一龇牙。 「你怎么还没睡。」她从厕所出来的,听到门外一阵悠扬的曲声。陶曼一拉开门,悠扬的曲声变大,漆黑的客厅里一眼看到熟悉的身影。「睡不着吗?」 悠扬的音乐,巨大的落地窗。布置奢华房间,透着一股浪漫的味道。今天天气不好,深夜外头风雨飘摇。陶曼看了下时间,现在才凌晨五点。她下意识想开灯,却听到男人像是疲倦一样地城嗓音。「别开灯。」 「是不是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没有,你怎么了?」白天两人促膝长谈,陶曼想不透殷染为什么会三根半夜坐在客厅里发呆。 她敏锐的感觉他似乎心情不好。但是为什么心情不好。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事情啊?陶曼粗线条,有些摸不到头脑,小心翼翼走到沙发边。 殷染面前,桌子上摆着启开的红酒,手里还拿着摇晃的酒味。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子中轻轻摇晃,陶曼稍稍有点差异。「怎什么在喝酒?有什么事情吗?」 殷染是个老烟枪,但是夜晚喝酒确是第一次。 陶曼凭感觉可以确定,他不是个沉迷酒水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两人毕竟分开了一段时间,他这么心情低落难道是因为她不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睡不着。」他举手摇晃着杯子中深红的液体。鲜红的酒水,衬着他苍白的肤色。艷丽面容笼罩在黑夜中,悠扬曲子透出一股浪漫的味道。把他低沉的声音渲染的有些醉人。「喝点酒,容易睡觉而已。」 明明是喝酒的是她,陶曼却感觉。酒水微醺的味道顺着他的言语飘了过来,听到耳朵里连着她也醉了。 「是吗?我看你又是喝酒又是放歌,还以为你心里有事。所以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借酒浇愁。」 「我能有什么事。」许多话,不能说,无法说。 满腹心事,临了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变成一句。「过来,陪我一会。」可能是错觉,还是酒精发酵。陶曼感觉黑暗中的殷染气息紊乱。 她才在他身边坐下,就感觉到殷染的头靠了过来。她是个伤患,但是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腿上。唿吸洒在她的膝盖上,温温的热热的。 夹杂着酒精的香味,隔着衣物他微微升高的体温熨贴着,让她的心跳快了几分。 这不怪陶曼。 殷染循规蹈矩,步步为营。他从来都是威严不动如山的模样。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模样,有一点点慵懒,有一点点矜持,和他平时攻城略地的模样大相迳庭。「你嘴上说着没事,动作可不是这样说的。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来告诉我,你怎么了。」她描绘着他艷丽的眉眼,像是给暴躁的猫咪顺毛一样。 「我嫉妒了。」像是嘆息一样,轻飘飘快的无法捕捉。 男人金髮散落在她膝盖上,漂亮侧脸黑暗中深深浅浅看不清神色。只能感觉他燥热的唿吸,「你说。你为什么不只是属于我?」 「你为什么会是母体?」 「为什么,这个秘密没有一只隐藏下去。」一连三个问,殷染循循善诱,他脸靠在殷染膝盖上。垂下睫毛盖住金色的眼眸,深深浅浅唿吸像是会醉人一样。 撩的陶曼心底漏了一拍。 「我不是属于你的吗?」什么叫不只是属于他的。说的好像她在外头水性杨花一样。 「你当初身边只有我,所以你觉得我最好。但是你现在是母体,会有很多优秀的异性对你趋之若鹜。等你见过了更好人,当我不再是唯一选择对象的时候,你还会选择我吗?」 第114页 「我嫉妒了!」 「所以,你说你为什么会是母体。」有感情了就了软肋,动了心人就会嫉妒。殷染是第一次尝试到嫉妒的滋味,是对于失去的恐惧,对于未来的不确定。 也许是夜深了人感性了,也可能是酒水微醺,所以他现在有点煳涂。 「......我还没出轨,你就想的这么长远了?」殷染的话让陶曼措手不及。「你可以对你自己更自信一点。」 「他们不见得喜欢我。或者这么说吧。他们喜欢不是我,他们喜欢的只是母体。我所有优点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我是母体更重要。」 「换句话说,哪怕我是个残废,是个呆子。只要是我母体,可能都有人愿意对我趋之若鹜。他们只是喜欢权利而已,并不是喜欢我这个人。」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这个事情。反正我很避讳这个。」 「总觉得现在奔着我来人,都不是想做我伴侣。他们只是想要母体和母体带来的利益而已。利益婚姻的结合,我玩不来。」 「你也知道我不长心眼,掺和进这种事情里,一个不小心骨灰都得被人扬了。所以我们俩之间只要不出原则问题,我们两不会分开的。」 「你之前不是都说了吗?谈恋爱,不专心打死我。」 第060章 · 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雨淅沥沥下个不停。幽暗的客厅里, 靠在她膝盖上的殷染没有说话。他翻了个身,夜色朦胧中用手挡着眼睛看不清楚脸。陶曼摩挲着他额头饱满弧度,听着外头的雨声, 只觉得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就剩下两人的唿吸声。 「你知道就好。」低沉的声音喝了酒有些嘶哑,伴着深夜淅淅沥沥的雨声, 有着异样的挑逗意味。 陶曼脸颊红的发烫。明明是她宽慰深夜心情低落的殷染, 反倒被人酒醉的风情撩了一脸。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身上沾的酒水味道灌醉。看着躺在她膝盖上的男人,抬起手臂露出眼帘微垂的金色眼眸。 里头是有流金涌动,隐隐含着笑, 哪里看得出半分落魄。「你又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殷染忍者笑从她膝盖上爬起来。「我没骗你。」他笑的就像是一只,阴谋得逞的大猫。趴在那里眯着眼睛甩了甩尾巴,不用多说说,轻而易举可以骗的她心甘情愿哄着。「我确实心情不好。」 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 将杯中深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修长脖子,苍白的皮肤,利落金色的碎发。在黑暗的屋子里被的笼罩的有些模模煳煳看不清楚。「太压抑了。」 「我信你个鬼。」半夜三根喝酒听歌,一反常态。陶曼以为他心情得低落成什么样子。结果人家屁事没有,她眼巴巴送上门。他还se诱半哄半骗, 调情一把好手。 「你真不信?」喝完杯里的酒,殷染撑着沙发靠了过来。他一使劲, 沙发坐垫就开始倾斜。皮质沙发发出轻微声响,他凑到她耳边。一股酒气,混着他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修长的手指,点点被他呵斥到客厅外头的机器人侍者。「知道那是什么吗?」 「机器人侍从啊。有什么奇怪吗?」陶曼被他身上酒气包裹耳根子隐隐有点发热,不明所以, 「机器人侍从?」殷染冷笑,金色眼眸里笑意褪去, 里头一片冰冷。「那可不是机器人侍从,那是性 ai 机器人。」 陶曼被殷染的话下了一跳。她不敢置信,说话都有点结巴的,「不,不是吧!你怎么看出来的啊?」陶曼侧头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门框后面,机器人挺得笔直背嵴和挺qiao的屁股。修长身量,体态优雅匀称。一丝不苟的着装,黑色的执事服。脸蛋身材无一不极品,走的还是制服诱惑。 陶曼前几天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被殷染一语道穿。她看着那两个机器人男侍者眼神瞬间都不对了。 「你还看。」殷染醋劲大,掐着陶曼的脸扯了回来。「你现在还是伤患,就送来这样的东西。你觉得这背后又多少人盯着你。」 「你觉得我心情能好吗?」 这是迁怒,绝对是迁怒。「那也不至于,半夜三根借酒浇愁。我还以为你怎么了。」陶曼被他惩罚一样掐着脸颊。她挣脱不掉,口水有点往下掉,本能的吸熘了一声。 「不是都告诉你了我只是睡不着。」 「不过知道你这么在乎我,我还是很高兴。」掐着掐着手就松开了,殷染摸着她的脸颊。他动作的很轻,粗粝掌心刮着脸微微有些痒,「上次,是我跟你说,我喜欢你。这次换做你哄我,现在我们两扯平了。」 「这地方太压抑,现在我们还不能离开。你先等等,等兰登把那边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我们就该回去了。」 「回哪里?」 「当然是回家。」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到了请晨天气竟然晴了。陶曼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迷茫,典型没睡醒,还想在赖一回。脑袋是像在睡个回笼觉,但是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身体却僵硬的厉害。 人就是这样子,受伤了睡觉都睡不舒服。她磨磨唧唧从床上磨蹭下来,那边女侍者就捧着洗漱推门而入。漂亮的脸蛋,丰匀的身形。漂亮女僕裙摆,绣着精緻华贵的花纹。一转身,漂亮的裙摆画出优美的弧度。把修长小腿拉的更加漂亮,不愧是取悦高层的机器人侍者。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这种专供高层享乐的工艺品,从脚指头盖到头髮丝都是完美的。 第115页 因为是女性形态,所以腰线做的特别漂亮。丰 tun fei fu,一弯腰能从领口窥探到内里风情。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性感,让陶曼内心就像是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跑,眼珠子根本就扣不下来。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傢伙是那种类型的机器人。她是真以为,这些都是以为是侍从机器人。 女僕服侍着她洗漱更衣完毕,陶曼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女僕正在精心布置早餐,巨大的落地窗,外头光线正好。窗明几净丝绒质地的宝蓝色窗帘跟透着一股奢华的感觉,在加上女僕漂亮重工的漂亮衣裙。她摆盘弯腰的时候,漂亮的腰线玲珑的身段。 跟周围陈设搭在一起,有一种奢靡的美,真是美一帧剪开都像是油画。陶曼好歹还记着的这里到处是监控。她得矜持,不然搞不好就是小黄pian的女主角。 「叩——」殷染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一大早在这捣鼓?。」那声音是在是有点大。陶曼过去殷染的房间没有关门,她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手伸进,男侍者被打开胸口中。拿出来是一个幽蓝色核心。 这是陶曼第一次看到被肢解的机器人。他的衣服是敞开,胸口有一个非常精密机械开口。你单从脸蛋手臂的皮肤纹理和温度是完全感觉不出这是个机器人。也就是因为太逼人,所以胸口那个活扣被打开之后。有一种另类的机械美,像一个被损坏的完美人偶一样。「拆东西。」 「这些傢伙碍眼的很。」表面不动如山,其实心眼跟针尖一样大。当殷染髮现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性 ai机器人的时候。酒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个碍眼的傢伙拆了。漂亮的东西没有人不喜欢。但是他不允许自己的爱人眼里放着别人的身影。 哪怕是好奇都不行。 「真是,心眼跟针尖一样。」陶曼好奇归好奇,但是说喜欢也没到那种程度。「不过他们是长得真好看。」 她小声的嘟囔被殷染听到耳朵里。他把核心掏出来放到一遍的柜子上保存起来,简单的一收拾,就把用一大块绒布将两个机器人全部罩起来。 「真好看,是有多好看?」白色手套沾着点点污渍,殷染把两个碍眼的东西解决了。慢条斯理扯下手套,掐着她小巧的下巴抬起来,「有我好看?」虽然是问句,但是殷染从嘴角到眉梢的冷意都写着,你敢夸别人就死定了。 「当然没你好看。」两人关系正是浓情蜜意。 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陶曼不吝啬赞美,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在晨辉中相拥在一起。 ........... 此时,帝都的风云已经变了天了。 一个隐秘的新闻片段在星际联盟的网站上,像是雪花一样纷纷扬扬铺散开。正好就是陶曼逃跑回来的时候,被暴民袭击的模样。她被人按在地上拖走的悽惨模样,包括她被强行按在基因检测仪器上强行检测dna的模样。 这是视频正好就断在基因检测器的红光上。 暴民们开始沸腾了。 帝国丢失母体回来了,回来了。 所有人都开始雀跃欢唿,虽然视频里看不到脸蛋,但是并不妨碍大家相信视频里内容的真实性。这个视频从被传上网络到点赞破亿不过三分钟。那一个网站因为太多陌生用户的流入被直接挤爆。 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消息的传播。这东西就像谣言一样的穿的飞快。有人很快就出来质疑视频的真实性。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一时间成千上万的人,在星际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分不出真假。 但是有意思是,随着母体找到谣言。帝都□□,像是进入一个缓解契机。军队和暴民抗争不再白热化,但是令人头疼事情也来了的。民众开始要求政府来确认消息真实性。而且他们现在虽然不再跟军队发生冲突,但是更多的人开始聚聚。 要求公开母体的身份。 「这怎么能行。」雷纳德重重拍着桌子,因为洛拉的丢失。这个老男人险些被革职。他是个武断专横的人,从来没有把的母体当做过活人来看。无论是当初的洛拉,还是现在陶曼。他都将她们划分为帝国财产。「绝对不能把母体形象公开,她们帝国财产,只属于帝国。」 「没有必要给那些低贱平民看到真容。」 「他们游行就叫他们游行,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好好让他们消停消停。」因为平民突然煽动围攻庇护所,导致洛拉丢失。这口气雷纳德一直没有咽下去。其实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的失职。但是这个独断专行的男人不承认。 他总是觉如果不是这些平民被谣言煽动,庇护所也不会被有心人入侵。这样洛拉怎么会丢失,他怎么还会不得已交出手中大部分势力。被这些蝼蚁压在头上,失去话语权。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转折章,一到专责章就卡文。 卡的辛酸,我得好好捋一捋。 第061章 · 会议室内气氛异常压抑。 沉甸甸的椅子移动的时候, 在厚实的地毯上拖出非常细微的响声。这点轻微声响,在死寂的会议室中显得尤为明显。「雷纳德指挥使这是迁怒。」菲利普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轻轻点在会议资料上。「母体丢失, 本来就是你的失职。就是因为你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那些歹徒才能潜入庇护所,偷走母体。」 第116页 他是个红色头髮, 棕色眼睛的中年男人。皮肤白, 人很瘦。长的比较斯文,带着一副金边眼睛。就这么靠在会议桌上歪着头的,斜着眼看着雷纳德的时候。那眼睛里□□裸的挑衅, 气的雷纳德勐砸桌子,额头上青筋直冒。「你胡说。」 「普通民众本来就容易煽动。但他们不仅仅是平民,也是帝国的根基。」启示录委员会耳高层坐在最中心位置沉吟。「如果能让这次风波和平的平息下去,对于帝国稳定有好处。而且消除平民暴动, 也更利于搜寻那些入侵庇护所的歹徒。殷指挥使有什么高见。」 一句话,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殷染身上。 这绝对什么和善的目光。作为私藏母体,而锒铛入狱的罪人。却又成为母体亲点的未来伴侣。所有人对这个,阴险的独眼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没有能动他一根手指头。当然不是因为他是陶曼心头肉。 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积蓄的力量。他年轻并且残忍。能一步步从爬到现在靠不单单是那张艷丽面容。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就像是盘踞在幽暗丛林深处的毒蛇。盘踞在财宝智商, 靠着艷丽的花纹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瞪着一双金色眼瞳,吐着信子, 獠牙流淌毒液。「滋滋——」的立起蛇头,时刻等待着致命一击。 「我的意见是,可以的公开。」他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一片譁然。 「不行!」民众的□□,不是高层想到看到的。但是这个缓和的机会一旦涉及到母体, 他们所有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因为母体的特殊性,和她背后所代表的权利。不公开身份明面即逝一层保护, 其实是一种变相的□□。 为了方便高层的内部为了利益争夺母体。也是为了防止变数和意外的发生。但是这个策略是针对洛拉而完成。放在陶曼身上并不合适。因为洛拉是个五岁的小姑娘,她还在成长期。而陶曼是个成年女性,控制她最快的方式就是联姻。 但是联姻也需要母体同意。因为权利的互相制衡,整个星际联盟还没有谁权利大到手眼通天的地步。或者说,权力大的都是些不能看的糟老头子。在婚姻市场上一点竞争力都没有,所以许多人虽然看着殷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口牙齿咬的稀碎都是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说是全票否决也不对。 殷染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堆人挤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发展到最后很快,鞋子本子满天飞,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 破旧的船舱内,一地杂物和菸灰。 爱德华仔细调配着晕船的药物,身后坐在小床上看着白皮肤的药剂师认真的眉眼。许久没有清醒的洛拉,小胳膊扒在木桶上的吐得天翻地覆。她从出生开始就精细的养着,到了五岁更是确定成了母体锦衣玉食一点点不如意都没有受过。 她从来没有坐过船,也不知道晕船是什么。但她现在知道,晕船就是吐,吐得天昏地暗。 现在丹尼一群人,开着提前准备好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无妄海之上。果然陶曼的出逃,让丹尼少了束缚。虽然午夜梦回时,他偶尔会想起掌心贴着她柔软的双唇的触感。地窖里两人身体紧紧挨在一起,鼻尖对着鼻尖。刀锋压着她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的模样。从她身上飘来幽香,就像是猫爪撩在心上的感觉一样。 咸咸的海风,吹着丹尼稍稍变长的银色短髮。手里抓着从拉里尸体上扯下来,的半块鹅黄色缎面裙摆,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阴霾。 「别跑!」就在他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的时候。德鲁的少年音稍稍有点拔高。丹尼没有回头,躲在栏杆后面的他,默默伸出一只脚。勐地窜出来,像个小耗子一样躲在货箱后面逃跑的洛拉。 被绊了个正着。「啊!」五岁的孩子软乎乎的一团。脸朝下尖叫着倒下去。这一下要是摔到了,估计她鼻血横流。她尖叫声还没有停止,风吹雨淋的深色夹板堪堪停在鼻子前。丹尼像是提着一小袋面袋子,一样把她从地板上拽起来。 洛拉看清楚他的脸,尖叫着抓像丹尼的手。小孩子的指甲薄而锋利,在他手背上颳得生疼。 「把她带回去看管起来。」丹尼也不再乎洛拉是不是炸毛,把她丢到德鲁怀里。 是真丢。 半点温柔点都不讲,她手短较短,整个人就像一个球正好砸到德鲁怀里。 「少爷,请温柔一点。毕竟是个孩子,还是贵重物品的磕坏了会折损价格。」从前头的驾驶室出来的,尼尔森走了出来。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改换了一副面貌。看起来就像是个黑皮肤的非法流民,在帝都的无妄海上船跑私船生意。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打一个小孩子的主意。」做和认同是两码事,卡洛斯制定目标,丹尼执行。他两兄弟背负血海深仇,做梦都想重回故土。为了这个梦想,他们需要更多的势力,军队,金钱。所以,虽然丹尼对这次的任务不喜欢。 但是母体的价值足以给他们换来相等的利益。 海上通讯设施不够,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破船。但是有鲍勃在地方,信号会延迟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德鲁你快来。」 「快来看,快来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跑出去的那个。」流落在外短视频传播的沸沸扬扬。鲍勃因为一直在外头探听军事防备图所以他没有见过陶曼。只是听本说,抓母体的时候连带着绑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贵族女人。然后因为这个女人勾引挑拨,拉里非要和丹尼拼命。 第117页 到最后这场闹剧,以拉里的死亡为结果。鲍勃没见过陶曼,他对于拉里死亡感到痛心。毕竟是一路逃出来战友,为了一个都不知道是圆是扁贵族女人大打出手还贴上自己性命。多么愚蠢的行为。 本是怎么形容那个女人。 「海藻一样浓密的黑髮,皮肤白的像雪。nai 子这么大,那腰,那腿....啧啧啧——特别长。」 「嘿嘿嘿嘿......」那个糟老头子一肚子坏水。从他嘴里出去哪里是陶曼的长相,那明明就是海妖的模样。但是鲍勃信以为真,因为他对于这种红颜祸水有偏见。而且除了本会跟他说这些以外。 无论是,丹尼还是德鲁都是绝口不提。 原版的画面是很模煳的,但是鲍勃是专业处理这些事情。他把视频下载之后,格式转化了成功。得到一副高清视频,一个皮肤白皙女人看不见脸。但是luo露的肩膀和大腿能看出身材很好,她像个破布一样被暴民从人群中拖出来。 有人扯着她的头髮往后使劲扯,那些暴民像个□□徒一样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她嘴里灌。暗红色的液体灌了她一xiong一脸,鲍勃看了好久才发现那时血。他很兴奋的跟他的战友们分享这个女人的惨状. 但是他不知道,丹尼看到视频的一瞬间,冰蓝色的眼眸里寒意四起。「真是那女人。」视频里人看不到脸,但是那身衣服化成为都认得,那时丹尼的衣物。 「果然。」鲍勃笑了,他是个侏儒。外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实际上是个成年男人。他和爱德华和拉里的关系最好。亲眼看到这个女人落难,就好像帮拉里报仇了一样。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来的畅快。这也足够了,这些粗鲁的暴民会撕碎她的骨血把她碾成肉渣。 笑没有超过三秒。 女人被灌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液之后。她惊叫着被人脱到了一幢基因检测的建筑内,像是被牲口一样被人压在哪里。那里是被暴民攻陷下来的地界,他们看着视频中女人被人割破手掌血淋淋的压倒仪器上。 然后刺眼的红光亮起的同时一声枪声响起。 视频戛然而止。 整个甲板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洛拉还被德鲁锁在怀里面,她挣脱不开这傢伙的手,就开始上牙咬。「你在不安分,我就把你四肢砍掉。」像是海妖一样的声线跟清俊的面容丝毫都不搭。这个声音听着简直就像是耳朵会怀孕一样,但是在这种时候言语中的冰冷让人寒毛直竖。 如果陶曼在这里,就会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具男的声音特别熟悉。能不熟悉吗,毕竟斯年绰号夜莺。初见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陶曼惊为天人。 丹尼可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那冰蓝色眼睛像利剑一样,刺的洛拉圆圆的眼睛里面蓄满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却不敢出声,哭的鼻涕眼泪煳了一张脸。「你这视频图像哪里来的。」 「就在星际联盟网上。现在整个网上谣言满天飞,说是母体找到了。」鲍勃斜了一眼哭的丑兮兮的洛拉,不屑一顾的耸耸肩。「你们说视频里那个女人是母体吗?如果那个女人是母体,那这小傢伙是什么?」 「这视频真的假的。」丹尼这一会神色彻底冷了下来。海风吹起他有些纠结在一起银髮,露出饱满的额头。他俊秀的脸上像是结了千年的寒霜,冷的人牙齿都打颤。 「我检查过这个视频是真的。发送的人我地址我都查到了。不过现在官方似乎在封锁消息,而且没有给回復。我估计这个散播谣言的人,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2章 · 加文布满血丝眼珠子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数据。 一亿两亿.......点击飞涨, 网站后台延迟状态下数值还是持续疯涨。这点击率,跟他平时费劲心力拍的那些三流gg,不能同日而语。忽然, 点击率疯狂飞涨平台,终于撑不起更多用户流量。平台直接崩溃, 连带着加文这台从垃圾桶里面拼凑出来的就网络登录器瞬间短路。 「哦!shit——」他正在兴奋中, 突然黑屏。就像是gao 插o到一半爽点没过,让他忍不住勐砸桌面粗口。加文抓着一头打结的捲髮,在狭窄的房间里, 转了两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租住房间是个破烂的筒子楼。房间小,墙壁薄根本就不隔音。他的楼下正好就是房东的房间。他在房间里,砸东西爆粗口可以说听得是一清二楚。房东是上了年纪的同性恋, 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整天穿着个小吊带,紧身小短裤,腿上套个半截的白丝袜。 sao首弄姿,辣眼睛。 加文落魄, 脸长得一般但是身材魁梧。不过人年轻,粗布麻衣也难掩几分姿色, 还有点文艺青年忧郁感。房东看到他就倚着门框,腿软的走不动道。也就是凭着这幅长相,愣是半年没交房租,都没有被扫地出门。 楼上又「砰砰——」砸的响。 房东大叔敷着脸。心里想着无非是加文这小子,又在报社碰壁了。明明就没有天赋, 三流记者都算不上,明明是个临时工, 还整天梦想着能挖到个大新闻。天天拍那些美食的照片能有什么新闻?简直好笑,有着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躺倒他床上。 只要豁得出去,不就什么都有了。 年轻时放纵的人,老了皮相衰老的很厉害。房东虽然描眉画眼,但是发福就是发福了,再加上中年发腮。一sao起来,就感觉掐着灌了别人脖子灌了一壶油。油腻的人心里发慌。 第118页 洗干净脸,拍了点香粉,有对镜子抛了个眉眼。感觉镜子里的自己美冒泡,这才心满意足扭着屁股去找他心目中的小情郎。 浑身漆黑全副武装的军人,顺着网络痕迹找了过来。房东矫揉造作扭着大屁股刚出门,一只带着皮手套骤然掐着他的脸往门上一抵,然后枪栓拉动「咔嚓——」。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脑门上,力道重的感觉自己脑袋秃噜了一层皮。 「闭嘴,不许叫。」军队战斗服是全身从脚到头全部包的严严实实。这种看不见脸的压迫感,就像是潜伏在阴暗处的恶鬼让人心生惧怕。 「嗯嗯嗯——」小命被别人掐在手里,房东点头如捣蒜。他刚化的妆被吓出来的眼泪沖的一道一道的,鼻涕也出来了。那模样又丑又油腻的让人作呕,旁边一个人从身上翻出什么东西在这个老男人面前晃了下。 「我们是帝国的军队,你是这里租客?」 「不,我是房东。」眼线花了,老男人瞪着慌了没看清楚从眼前晃过去的是什么。但是处于求生的意志颤颤巍巍出口。 「三楼,03号房间住的什么人。」听到对方不是来找他的。老男人那点旖旎心思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是个叫加文的小记者。他,他犯了什么事?」什么事没招来警察,招来了军队。 小命保住了,房东眼珠子滴熘熘转。 「跟你没关系,滚进去关上门。别出门,不然枪子不长眼。」 不对! 楼下房东有多sao,加文了解相当深刻。他住在自己楼下,平常他房间有点啥动静。他都要贱兮兮的上来浪一圈,指指点点特别享受自己对他不耐烦地的言语。然后趁机勾勾搭搭揩点油,再扭着肥屁股心满意足的下楼。 刚刚动静那么大,时间已经过去六分钟了。那个sao货还没上来,不正常。 加文忽然抓起帽子拿起通讯器,就扒开锈迹斑斑的窗子准备逃跑。然后,几乎就是在与此同时,他的房门被破开。「抓住他。」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拥而入。加文趁着年轻力壮,又熟悉地形。跳上对面违建建筑的房顶撒腿就跑。 留下一屋子堆积如山的杂物和灰尘,遮蔽着追击者的视线。 但是逃跑是徒劳的,训练有素的军队想要抓住一个人太容易了。他在锈迹斑斑的楼梯上跑的飞起,中途连续撞翻了不少人。他推到旁边行人一位可以阻挡追击者的去路。实际上这个正片区域都已经在戒严中。 加文刚落地,他就被人一踢到后腰整个人栽在地上。这一脚踹的特别重,加上加文自身速度又快。他几乎是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通讯器也摔了出去。本来就是自己拼凑的垃圾东西,当时摔在地上就稀碎掉了不少东西。 加文连滚带爬想去捡,被追上来士兵用枪顶着头。 「手举起来!」周围这一片区域封锁了的。不少人躲在楼上房间里观望,加文舔了舔摔破的嘴角。他皱着眉喘着粗气,嗤笑了一下。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明显激怒了抓人的士兵,又人抄着枪托照着他的额头来了的一下。 顿时砸的鲜血直流,然后有人从旁边拿了个黑口袋罩住他的头。 ......... 加文被拖到一个暗不见天日的房间。他被人重重按在椅子上,整个身体撞到尖角疼的他弯腰一声低吟。然后就感觉脑袋上的黑色布兜被人撤了下来,动作粗鲁的感觉弄得他很不舒服。 幽暗的房间里,按不见天日。加文好半天眼睛才适应黑暗,终于看清楚视线里这些黑色战斗服全幅武装的人,「你们是谁?」别人不知道加文可知道。那天他趁着□□上街搜寻的素材的那时候。他见过这种封闭到全身都看不到一丝缝隙战斗服。「你们是帝国的军人。」 他眯缝着眼,脸上被沙硕蹭的花了一块皮。青涩的淤青夹着血点子,还蹭了一脸灰。加文认出了眼前抓他的人是军队之后。灵活的脑袋里许多事情开始飞速转起来,「你们抓我干吗?我可不是暴民,我是朝阳报社的记者,合法公民。你们私自扣押我是犯法的。」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枪栓转动的声音很清脆却又的低沉。那金属的咔嚓的声响,就像是抵在加文的心尖上。三个杀过人的军人审问的时候,浑身煞气逼人。就好像一把尖刀在贴着他的背刮着他的肉。 让人本能的惧怕。 豆大的汗顺着加文的额头渗出,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开口。「好吧!我把一个贵族女人被□□的视频放到了往上。」 「但是只有个开头,我没有把后续放上去。这不算yin hui物品,你们不能逮捕我。」 旁边的人噼脸给他一巴掌。「不老实。」 「只是的个普通的贵族女人谁会找你?你自己拍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现有功夫狡辩,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命吧。你也知道你拍的人物到底是谁,光是不上报就可以让你老底坐穿。自己心里有点心里准备吧!」 ......... 丹尼靴子踩在甲板上「蹬蹬——」作响。「把她带下去,别放出来。不听话就叫爱德华继续用药,反正在确定身份之前不能让她乱跑。」 到底谁才是母体。 丹尼胸口剧烈起伏,他吸气有点不稳。他不信,卡洛斯探听到的消息是假的。但是视频里的画面也不是假的。鲍勃试图安慰他,可能是机械故障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这种重大的事情,丹尼不确定是不是意外。 第119页 如果视频里面,仪器没有故障。 那么他私心放任逃走的就是真正的母体。 不可能,丹尼修长的手重重砸在木质栏杆上。灰扑扑衣服,趁着他被风霜侵蚀俊秀面容,留下一种风霜洗礼之后的美感。他做任务期间很少联繫卡洛斯。因为这对双生子总是在互相扮演对方。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个人。 除了一手教导他们长大的尼尔森,知道他们是孪生子。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个人。丹尼影藏在幕后,在染血的刀尖上行走。卡洛斯出现在人前,伪装不再现场证明。 就好像现在,丹尼带着母体偷渡。而卡洛斯扮演着斯年和克里斯蒂王爵相伴辗转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中。那个视频引起轰动,比想像中要大。这个消息卡洛斯看到的时候冰蓝色的眼眸下意识晃动了一下。 他穿着绅士得体的华服,陪在克里斯蒂王爵身侧。他喝了点酒,感觉有点微醺。腿上被那个金髮独眼男人打的两个血窟窿。癒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完全好全。走路有点跛脚,但是瑕不掩瑜。 他依旧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卡洛斯,到底怎么会事。我们绑走这小傢伙是母体吗?」丹尼的声音有点焦躁。丹尼是没有见过洛拉的。见过洛拉的只有卡洛斯,他一身催眠术登峰造极。是那个时候从埃伦夫人嘴里撬出来的消息。 人在无意识的时候是不会说谎的。 「洛拉是母体。」这个消息卡洛斯用很多中方法确定过。上层社会黑暗太多,那些暗不见底的污水中。掺杂了多少欲望,多少阴谋,多少黑暗。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留有蛛丝马迹。「我确定。」他迎着风站立,午夜风扬起他的头髮露出光洁的额头。 星光洒在他的身上,光影和黑暗交融把他的身量拉的修长。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一位沉默王子。 「那视频里面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系统故障,现在母体丢失上层乱的一锅粥。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收集情报很困难丹尼。」 「你知道那个视频里面那个女人是谁吗?」这个事情丹尼本来不想跟卡洛斯提起。但是视频都爆出来了,自己亲哥哥但凡是主意一点。这个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视频里....」 他话还没有说完,通讯就被掐断了。卡洛斯没有抬头,黑暗中站在阳台上低头点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抬起头来。烟雾缭绕遮蔽着他清冷俊秀的眉眼,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斯年。」克里斯蒂气提着华丽的裙摆喘吁吁。她是n星球下一任王储,从小到大行为做事都是丝毫不乱的优秀淑女。她鲜少有这样不端庄的时刻,特别是跑的鬓边头髮都乱了。这对于她来讲已经是相当不体面的事情。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卡洛斯深色依旧是淡淡的。他对于克里斯蒂并没有过多热情。因为这个女人权利太大,他需要她的力量又不想被她缠上。所以这忽近忽远的态度,他拿捏的很到位。 这位淑女的心,被他捏在手上玩弄于股掌之间。卡洛斯冰蓝色的眼眸像是看不穿的星夜一眼,一望进去就好像整个世界都之剩下自己一样。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眼眸,别人不行克里斯蒂也一样。 「母体找到了。」帝国高层因为这个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这个风波太大,再加上真迹的视频。官方又一只不做解释,到现在位置下面的人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那个视频里的女人搞不好是真母体。 「这么快。」卡洛斯不信,但是他脸上看不出来。因为他刚刚才跟丹尼通讯过,他自己孪生兄弟不会说谎。「这真是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克里斯蒂手帕都快撕烂了,她现在感觉脑袋都大了。她这一辈救就她一个独女,连个能联姻的兄弟都没有。旁支的孩子要么是废物,要么太小排不上用场。「不是原来丢那一个。」 「是重新找到了个母体。熟人,那女的你还抱过。」 「就是殷染的未婚妻,那个叫陶曼的女性。」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3章 · 猩红火光顺着香菸蔓延, 烧到手指都无所谓察觉。卡洛斯看起来像是没有表情,但是克里斯蒂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没有错过那双冰蓝色眼睛里久久没有散去震惊。 「克里斯蒂王爵。」阳台外面有带着面具的贵族对她举杯致意。她打开香扇半遮脸,提起起裙摆屈身回礼。优雅颈项高高抬起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谁也看不出来这个外表无差别的女人。 心里翻了天。 适婚年龄的母体。所有上层家族里,适婚的男性都会蠢蠢欲动。无论是生下健康的子嗣, 还是母体这个称唿身后代表权利。都无法让视而不见。你不争, 别人争。你怕不怕,争的这个人是你死敌。人爬到这个位置,谁敢说自己没有敌人。 你敢不动吗?你能不动吗? 政治的旋涡, 牵一髮动全身。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克里斯蒂也一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来!」华丽的建筑,漫长的过道。克里斯蒂拉着卡洛斯往僻静处走去。夜色下繁复雕塑,栏杆, 在地上留下深深浅浅剪影。卡洛斯看着克里斯蒂抓着他前行的背影,冰蓝色眼眸仿佛透过她的背影的看到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身量小一点,皮肤更细腻一点,黑头髮的女人。 第120页 卡洛斯的心乱了。 两个人像是情难自抑的情侣,一样偷偷跑进没人的房间。斥退机器人侍者, 卡里斯蒂关上第一时间就是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有没有躲在这里的人,有没有监视器。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檯灯,看了看窗子外面灯火通明的舞会,转身拉上窗帘。 「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卡洛斯的声音稍微有点哑。这一点点哑不影响,他诱人的声线。反倒是多了点嘶哑成熟的味道。 说起话来就像是贴在你耳边,情话娓娓道来, 听得人脸红心跳欲罢不能。克里斯蒂爱极了这个男人声音。特别是在床上,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 贴着耳边说一句。湿热喷洒在侧脸的唿吸声,让人骨头都酥麻了。 「怎么会是假的。」克里斯蒂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凯萨琳都已经爬上了书记官的位置。」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埃伦公爵夫人的『至交好友』。『至交好友』不过都是浮于表面的友谊。几份真情几分假意,人生如戏全是演技。毕竟克里斯蒂清楚的记得。埃伦公爵夫人锒铛入狱了,她也没有少过背后做手脚。这种事情,哪怕只落下的是一颗石子,都算是背叛。 有点难搞。 这里头纠葛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克里斯蒂跟埃伦公爵夫人决裂并不可怕。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只要她伸出手凯萨琳就会接住她的橄榄枝。这是利益交换。但是麻烦的是,克里斯蒂背地里支持了凯萨琳野心勃勃的舅舅。 因为那个西德尼野心勃勃且愚蠢。克里斯蒂攥着这个男人把柄引诱着他背叛埃伦家族。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私底下吞併埃伦家族。她是n星球的王储。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藩王。 她远在别的星球,在星际帝国联盟中需要手眼耳目。所以她看中了垂垂老矣的埃伦公爵夫人。而且她也成功了,但是这个老女人被酒水泡的老眼昏花。对下一任继承人却咬的很死。 这也就是克里斯蒂一直没有把西德尼腿上家主位置的原因。现在凯萨琳成为了新母体的书记官。这个母体发现的时间还这么巧妙。偏偏就在洛拉丢失的时候出现。min感时期,新母体身后意义更重了。克里斯蒂不得不考虑背后,是不是独眼男人的手笔。而且眼睁睁看着谋划嘴里的肉,被人抢走的不甘心。 但是利益就是这样。凯萨琳抢先跟新母体较好。有了这层幕布,下一任家主位置几乎已经是班上钉钉。 克里斯蒂的全套计划圈套泡了汤。 「一个适婚年龄母体。她还没有合法伴侣。」光着这个就足以让很多人趋之若鹜。「谁能得到这个位置,谁的就能得到她。」 「恐怕您要失望了。」卡洛斯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瞳冰冷,脸上表情帝紧紧只是没有意义的浅笑。「殷指挥使和陶小姐,情深意切。他对那个女人有多认真,长了眼睛都能看的出来。您想要让您王室人变成她合法半路恐怕没机会。」 「那不好说。」爱情?最近不起考验的东西。克里斯蒂从来不信,见过花海灿烂的人,之后余生能独守着一株花。太高看人性了,喜新厌旧所有人的本能。「只是可惜,我怕是没机会了。」克里斯蒂想起来就觉得窒息。「这一代王室只有我一个子嗣。我连一个兄弟都没有。」 「我们一家人口凋零。旁族的成年男性,不是饭桶,就是才几岁没长大。做洛拉的伴侣还差不多,陶曼只怕我们是没机会了。」 「西德尼还想着,我出力把他引荐给母体。那个老男人比埃伦才小个五六岁,鬍子都一把的了。也不照照镜子简直吃人说梦。」 .......... 「你看我穿这一身好看吗?」加文从来都没有穿过质量这么好的衣服,弄过这么帅的髮型。他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照,觉得自己帅的掉渣。「这形象,这脸,这身材。再摆一个忧郁的造型,那些贵族女人看到他肯定挪不动道。」 他沉浸于自己的幻想笑出声。 莫德冷冰看了一眼这个哌噪的男人,一言不发。 「无趣的人。」加文扛着肩上的摄影器材。本来已经这次死定了,谁知道他挨了顿毒打人竟然没死,而且还是由他来给母体拍摄。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把他砸晕了头。为什么这份工作会掉到他头上。 加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红了。他终于不用拍那些不上档次的所谓的美食。不用再接受报社挑剔苛刻。他终于抢到了独一无二的独家报导,别人盗不走他的功劳,没有人能无视他的存在。 不枉费他冒着被子弹打成塞子,在□□时期上街头找素材。 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他一直以来都是最棒的。加文在心里畅享自己未来。幻想着母体会对他一见钟情,然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那边。 殷染告诉的陶曼下午有个报导的时候。 山姆博士正在给她检查身体。陶曼是母体,现在也是稳定政局核心。她身体健康状况尤为重要。药物治疗医生都是最好。她看着娇弱,实际上特别健康。用她自己话讲,就是壮的像个小牛犊,回復的特别快。 她头上绷带拆了,断掉的肋骨也接了回去。陶曼活动着手腕,看着那个扭曲的固定器远离。别说戴久了,这刚拆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不是全封闭吗?」陶曼一脑袋疑问。她成为母体也有一段时间了,无论是从机器人侍从嘴里,还是山姆博士的嘴里。陶曼都能听到洛拉过的是全封闭的生活。完全封闭的就像一个没有人权的实验体一样。 第121页 「我不会让你被封闭的。」终于没了碍事的东西,殷染按着她的头拉近怀里。极其温柔的,久违的拥抱的。就像是沙漠缺水的人一样对于她的极度渴望。两人朝夕相处缓解不了的相思。 她站在自己面前,可以摸,可以抱住,可以亲吻。但是两人之间仿佛流入许多人和事情。需要解释,需要交流,却总是对词不达意。殷染说不出口自己内心。这种内心比重一天比一天重,越重就越说不口。「你不是实验体。」 「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让你沦为权利的玩物。我们会并肩站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陶曼不懂这份言语背后深意。她只知道,殷染抱着她亲吻她的发烧。两个人就像是久别重逢小情侣,恩爱的人辣眼睛。山姆博士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餵了一嘴狗粮。虽然他很沉迷陶曼的基因,但是也不代表他是个没感情的人。「陶小姐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不要以为拆了伤口,就可以为所欲为。」 「要是骨头再断了,我毒死你。」他一个醉心于科研的研究学者,到底糟了什么孽,要吃一嘴狗粮。 殷染的爱是清醒克制的,他很少有情绪剧烈的时候。 就是把她从暴民手里拖回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激动。但陶曼不知道,他不是不激动。而是因为压抑。 知道她这些日子受苦了,受伤了。不敢述说思念,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处理。不敢触碰她的伤口,因为怕伤的更厉害。 理智的结果,就是这些日子积累思念都压抑在心底。终于他从泥沼中挣脱出来来,终于她身体康復了。 他终于无所顾忌。 鼻尖对鼻尖,唿吸交融,抵死缠绵。他亲吻着她脸颊,湿湿的有点软的。 倾诉着这些日子的思念,情谊,说不口的担心,对于未来期盼。 千言万语都在这这个拥抱里。陶曼感觉自己忍不住踮起脚尖,她脸颊耳朵都烫的厉害。埋进对方的衣襟里,鼻息之间都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满满的安全感。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殷染才放开她。 「有人!」陶曼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殷染艷丽面容笑了笑。 山姆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离开了。偌大的庇护所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早走了。」殷染宠溺的掐了掐她的鼻尖,脸色严肃下来。「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要紧张。」 「这次採访你对与你来讲是好事。为了推动这件事情,我花费了不少精力。」 「一定要做吗?」陶曼不喜欢展露于人前。她是个软性格,又羞涩。她怕自己面对镜头的时候僵硬的像个雕塑。到时候万一配合不好,演砸了那就不好了。 「一定要做的。曝光路有利于让你获得平民支持。」 「不要小看那些平民。任何权利都是建筑在他们身上。这些人是社会的基石,如果你把握好这次机会,成功走到人前。」 「你在权力中心就不会是孤立无援。」 「我不是孤立无援,我有你啊。」殷染按着陶曼在凳子上坐下,她反握住男人手。两人之间缠绕在一处,密不可分。 「你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 「但是亲爱的,我并不无敌。」殷染梳理着她柔顺发尾,心里把这些日子所有事情一一过一遍。 「所以你需要民众的支持。你只要获得了他们的支持,你就是把脚踩在雷纳德的脸上。他都没办把你怎么样,不再是任何人手中傀儡。」 「这份力量,可以让你摆脱母体这个囚笼。过想要的生活,」殷染说的很直白,但是陶曼听似懂非懂。 「算了。」她没有天赋,将这些实在难为人,「你只要记住,你比洛拉更符合民众对于母体的心里形象。你要利用好这一点,一旦到了银幕前,就没人能把你怎样。」 试问,自由谁不喜欢。陶曼不喜欢在一双双。有心人的眼睛下面过生活。 整天吃什么,用什么都在别人监视下。自己的生活被别人传的沸沸扬扬。她也不想呆在笼子一样庇护所,整天别医护人员抽血化验。 那种压抑的环境,就像她是个没有感情的试验品。跟她二十多年生活习惯截然相反,这么压抑下去人会疯的。 「不用紧张,一切有我。」 ........ 绑带拆了,两个机器人侍女端来衣服首饰。温柔体贴给陶曼装扮。凯萨琳来的时候,侍女正好给她挂上首饰。 珠光宝气衬的她明艷动人。 「这身打扮真漂亮,但是我觉得朴素点比较好。」凯萨琳站在外头传话。这身装扮是殷染的意思,但是凯萨琳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盛装打扮宫廷淑女的是好看。但是没有那种经歷过大难之后那种柔弱感。普通民众都是视觉动物。 一个刚刚从灾难中,被拯救回来的娇弱美人更容易激起民众怜悯之心。再加上往上满天飞的受伤视频,藉机打造一个受害者的人设更完美。 ......... 「干——」厕所的隔间里面,加文把手里的通讯带揉成一团,狠狠砸到地上。 「竟然隔着玻璃拍远景!」 「隔着玻璃能拍到什么?」加文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採访母体这么大的新闻砸在他头上,他本来他满心欢喜。结果到了这里,到了拍摄前期,军队负责人竟然告诉他拍摄是隔着玻璃的。 第122页 加文顿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 那么远,是什么碰一下就死的濒危物种吗。 「可恶!」他把手里通讯带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还恶狠狠的补了好几脚。那愤恨程度就好像他踩得不是快牌子,而是对方大脸。 「隔着玻璃,远远拍到一个的假木偶有什么意义。」 好的新闻就应该有血有肉,而不是摆拍造假。而且还是由他来拍这样视频,加文是个有信念的人。他瞬间觉得自己的理想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摩擦。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当理念和现实受到冲突,对于加文这种完美主义着来讲。这种割裂就像精神折磨。 他现在很想把衣服一脱,说不干了。 但他现在不是在那个三流的小报社。他现在是在庇护所,这个事情不是他说不干就不干了的。 现在任性,丢的可不是工作,而是他的命。 加文努力让自己冷静。 他靠着厕所隔断,手脚不稳的点了一支烟,狠抽了几口。 算了,理想算什么。 理想救不了他的命。在权利面前,他不过就是个蝼蚁,哪有说不的权利。 反正干完这次的活,应该也可以捞点好处。倒时后拍拍屁股走人,就当这次的事情是他职业生涯中一个跳板。 没什么能忍不能忍的。 心里这么想着的,加文咬着烟最后深深吸一口,将菸头丢进马桶里。做好心里建设,加文重新扛起摄影器材。 拍摄地点是在一座独立花房外面,根据对方指点地方。 加文摆好摄影器材。这套机器不是他的,高级货。刚拿到手的时候他很兴奋,研究了很久慢慢都是干劲。 但是当他现在一腔热情下午了,就显得有点吊儿郎当。 跟他一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女记者。她跟加文不认识,估计是那个大报社的牛逼记者。还在边上试图跟莫德沟通,能不能近距离採访到母体。 「不行,不能採访。」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是个女人。并不具备攻击性,如果你们不放心。採访途中,你们派人跟着。你看我这个模样,就知道没有什么战斗力。」 「我只是准备了三个问题,想採访一下母体。」这是个黄色捲髮的蓝眼美人,大波浪一桌体面。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贵族。带着蕾丝手套,穿着职业装,精緻的帽檐压得有点低。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从对方角度看过去。就正好落入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里。 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惜她面对是莫德。 这媚眼抛给瞎子了。引诱他简直白费心机。 凯丽不想放弃,为了这个採访她准备了足足一个月。为了抢到这一次的机会,她废了不少代价。还陪那个肥头大耳的上司,喝了几杯酒。所有的一切隐忍,都是为了今天的採访。 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因为下命令的是殷染。 那是个说一不二□□者。 「莫德准备工作怎么样了?」进来人是兰登。他是个看起来颇有亲和力的人,军靴踩着有节奏的步伐走进来。 他肩宽腰细,又不像莫德那么不近人情,穿着军服很有几分制服诱惑的味道。 「差不多了。」 「採访不过几句话而已。」凯丽的话被直接略过了。 莫德像个机器人,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那张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冷硬疏离表现的淋漓尽致。 凯丽见他说不通,扭过身子就想去找兰登搭关系。 「美丽女士,我们也是听命令行事。你就不要为难我们。」 「你可以去让那位先生多拍点素材带回去。带回去一样是个大新闻。」兰登是个笑面虎,他打着官腔,把这事情就丢到了了加文身上。 天知道,他跟那凯丽根本就不认识。而且,他也进不去。那么远,拍什么素材。简直是个笑话。 陶曼第一次走出庇护所。整个心都飞起来了。这些日子她真的是躺够了,就像个废物一样。天天面对着机器人。 走廊的风,外面的天。太阳落下照耀着指尖的感觉都是那么舒适。真的离开那种全封闭的环境,是谁都不想回去。 这种舒服的,畅快的,远离监视的味道。陶曼步伐开始轻盈起来,他牵着殷染的手。 拍摄的地方是一个透明巨大花房。 这地方跟陶曼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是像电视里播的那种採访。或者说是个布置好房间一样。 「别傻了。你是珍贵母体。没有人会让你和那些平民近距离接触。这对你来讲太危险了,所以不要有压力。你放松像平常一样就行。」 「放松怎么放松」陶曼不知道自己平常是什么模样。她平时没个正行,就这么在镜头面前奔放似乎不太合适。 ......... 凯丽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加文无暇顾及她,这边他开打机器。那边兰登就示意他拿着东西跟过来,拍摄的花园是全封闭的。 但是他们所处的角度位置特备好,加文这是真真正正看到陶曼的脸。加文一瞬间恍神了。 那是一张没有丝毫攻击性的脸。 清水芙蓉,一点妆容都没有。身段像杨柳一样婀娜多姿。她坐在水池边,静静看着花。旁边似乎有人和她聊天,时不时可以看到她抬头跟人说着什么。 第123页 愉悦的时候轻轻一笑,笑的人心都化了。 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驰荡漾。 这个拍摄视野在三楼,居高临下拍摄。再加上是高倍镜,镜头效果比加文预期的要好的多。 脸上的绒毛,笑起来卧蚕。粉嫩唇瓣透着一层水光,漂亮的让人想亲一口的。上次拍摄,加文只是在枪林弹雨中匆匆一瞥,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脸。 加文没想过。传说中的母体会长的那么好看。 、 太意外了,她漂亮像是花丛里精灵一样。 加文虽然出生平民窟,但是他确实天生的有才华。很敏锐,而且有一双可以捕捉美的眼睛。 运镜,转角,抓拍.......在他镜头底下的,陶曼美的浑然天成,好的不真实。 当然,陶曼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拍摄目标。 她还在跟殷染聊天。殷染不能走进拍摄区域。所以他给,陶曼耳朵上带了一个微型通讯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里花草,都是少见珍惜品种。」他看着是个不精细的军人,谁知道对于花草确是非常了解。「本来帝都不适合它们生长,所以专建造一个花房培育它们。」 「这些花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个花房是山姆博士的宝贝。我好不容易的才从他手上借过来。你要是撤掉之植物的一片叶子,那个老男人能念叨我念叨三天。」 「好吧!」陶曼也不喜欢那个干瘦的老男人碎碎念。毕竟他是科研人员,陶曼有点怕他。怕他那天激动压抑不住,把她解刨了。那她就是死不瞑目。 陶曼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生怕自己手重一下给它摸死了。 「花草换了水土养就会特别娇气。本来是不开放的,但是为了你开了个特例。」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听起来就更为低沉。「毕竟在贵重,都没有你贵重。」 「你身边的花,叫艾丽卡。别名叫梦幻兰。」 「你看它的花型像不像一个蝴蝶。这花曾经属于一个即将破灭星球。这种花很漂亮而且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曾经很多,但是随着那个星球王朝的破灭,这种花渐渐也就消失了。 」 「因为什么原因。」真的漂亮。深深浅浅紫色,绚烂就像是梦境一样璀璨。盯着花瓣上的颜色,很容易就被那样的颜色折服。真的漂亮,而且一开开一片。像深深浅浅的紫色加在一起像瀑布一样,绚烂逼人。 美的震撼人心。 「有人说是环境原因。」 「有人说是战争原因。」 「还有人说是最后一个王室成员死亡。总之很有神秘色彩。」殷染端起咖啡浅尝一口,「不过艾丽卡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个人名。」 「植物一旦跟往事挂钩,就会披上神秘色彩。所以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殷染跟她细细介绍花草,两人相聊甚欢。 时间也就一分一秒过去。陶曼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要干嘛! 直到最后殷染在通讯器里说了个,「好了,结束了出来吧。」 陶曼才恍然明白过来的,「这结束了?开始了吗?」 花房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陶曼根本就没有看到别人。这边她说着话,那边还没找到摄影器材在哪里,这边等候在外面许久的金髮男人大部走了进来。「你想看到谁,这个是山姆博士心头肉。随便放人进来弄坏了,那的翻天。」 拍摄时间已经结束了。 加文镜头下的陶曼美到极致。 兰登在催促他可以关摄影器材了。加文假装答应,但其实这小子跟本就没有关闭摄影器材。多好机会啊! 他还能再多拍点。毕竟静静拍一个美女其实是有点无聊的。的 但是他小子眼尖啊!他老远就看到陶曼远远的在对着一个花丛后面说话。哪里植被太茂密看不见到底是谁。 但是她笑的灿烂啊!浑身洋溢着美好与爱情的味道,让她那张娇艷面容显得格外的灵动。 这不就是送来新闻吗?母体曝光,以及母体爱人。加文几乎想想都闻到流量疯狂点击的味道。 可惜他的小动作,被兰登看穿。他走到加文面前,亲自看着他关上摄影器材。加文磨磨蹭蹭直到最后,也没有拍到华从后面的男人是谁。 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要说: 卡洛斯和丹尼,没有跟任何人发生活过亲密关系,没有过亲密关系,没有过亲密关系..都是假的,催眠,催眠。 第064章 · 加文坐在餐厅角落, 捧着一碗面条吸熘的满嘴流油。香浓的肉酱,又滑又弹的面条。他两三口的把盘子里面条扒完,一双眼珠子到处乱看。也不管的对面气急败坏的美艷女记者, 看这自己鄙夷神色。 反正他的工作很顺利,又吃饱喝足。 加文手里抓着的罐装果汁, 一口气把里头的果汁吸干, 吸的空瓶吱吱作响。流民一般做派,把没教养表现的淋漓尽致,凯丽气闷的摇着扇子。她是在是想不起来, 对面这个粗俗的男人,是哪个报社的摄像师。穿的衣服就像是临时借来的,跟他格格不入。 从头到脚透露出一股子廉价的味道。 凯丽瞧不上他,也不认为这样人能拍出什么好录像。今天是全程白费功夫了, 她就不明白安排着一次採访有什么意义。母体从到尾就接触不到,原定计划的採访,也被临时取消。凯琳气的觉得胸衣束的太紧有点喘不上气。 第124页 她瞟了一眼满嘴流油的加文,「你最好不要期待太高。录像被送去检查,不合适地方会被剪掉。我们今天算是白费功夫了, 说起来你拍到了什么。」 「母体漂亮吗?」这是职业毛病。凯丽虽然没有见到母体,也没能从兰登和莫德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她虽然看不起加文, 但是作为看的最清楚的摄影师。她忍着脾气弯下腰,从加文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丰满胸bu,抵在桌子上的模样。 精緻的黑色内衣丝带,衬托着胸口脖子白嫩的皮肤。角度位置拿捏的正好,看的人口干舌燥。 这要是平时加文肯定扣不下眼珠子。但是现在这种地方!凯丽这样美艷的女记者都不算个人物。他这样蝼蚁就更不算是个东西。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漂不漂亮, 我说不好。」 「等到审核过了,我会把新闻拷贝给你。我只是个摄影师, 到最后这个新闻还是在要在你们的报社发表。」加文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让凯丽来的原因。朝阳报社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报社。就算拍了母体的视频,也不会发表在它的报刊上。 「那就借你吉言,谢谢你了。」虽然没有採访到,但是作为独家新闻。今天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不用无功而反。凯丽脸上终于稍稍软化,连带着看加文那张穷酸脸都顺眼了不少。「我是星光报社的女记者凯丽,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你很年轻,请问你在哪高就?」 「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饭后一支烟,加文舔了舔嘴唇。年轻?不愧是做记者的,说话真好听。其实这女的是想说,脸孔陌生没见过吧!「没什么好说的。」加文这回答,凯丽不相信。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能参加这一次拍摄现场。 这里头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这男的不开口。她肯定也不能在这里来强的。 凯丽这边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加文开口。那边的兰登就带着拷贝的材料出来了,「审核过了,材料在这里头。你们最好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一说到可以检查自己成果,加文就来了精神。毕竟这是他拍过的最大新闻,他看着落魄不修边幅。其实骨子里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迫不及待的把拷贝资料插进电脑里。一帧一帧的查看。 并没有删减。 加文很有天赋,再加上远距离拍摄,根本拍不到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他镜头下的黑髮女人,低下头盈盈一笑的模样,格外的明媚动人。深处花丛深处,搭配着身边美景。氛围感拉满。 像是勿入花丛精灵一样,虚幻美好的不真实。 看着是个穷酸的青年人,没想到拍摄还是有几把刷子。无论是冲着这个实力,还是跟母体拍摄的殊荣。凯丽都觉她不能就这么放过加文。毕竟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以后还需要拍摄母体,优先考虑他可能性都比别人高。 .......... 「不行。」即使克里斯蒂如此稳重,她也慌了阵脚。她失手打落酒杯,精緻的水晶杯咕噜咕噜滚到地毯上。没有声音,但是清亮的酒水在地上铺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卡洛斯冰蓝色的眼睛冷下来,他慢慢弯腰捡起滚到地上的水晶杯。修长手指捏着杯子边沿,那轻巧的模样就像是捏着她的心。克里斯蒂感觉礼服太厚了有点喘不上气。她开始不敢直视眼前银髮男人冰蓝色的眼眸。 她感觉那眼神像刀一样,将她内里刨开将那些骯脏的东西暴露在阳光下。 「既然不行,克里斯蒂你的慌了。」克里斯蒂王爵,毕竟是n星球下一任女王。在一个星球面前,一个男人根本不重要。不然带她也不会本他这么个男宠提起这个事情。卡洛斯瞧不起她这个的做派,连带着看克里斯蒂那几份真心,都觉可笑至极。 「那你还要更好的人选吗?星球能源即将枯竭,你表面上还是下一任王储风光无限。其实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保我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更多情报。」 俊秀面容贴在耳边,像海妖一样的声线,喷洒在耳边,仿佛可以勾人魂魄。银髮男人身上淡淡香味,修长匀称身形有些魄人。卡洛斯一步一步的逼近,克里斯蒂就像是心虚一样,踉跄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后背靠到冰冷的墙壁。 「克里斯蒂,你比你想像中要更为强大。作为王储,冷血是不可或缺。」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待最后还是希望可以利用他。克里斯蒂喜欢只是他和丹尼联手塑造的幻影。卡洛斯相信克里斯蒂对斯年这个角色的真心。 只是这份真心,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我是真的喜欢你。」感情的割裂是真的痛彻心扉。就算她是下一任女王还是要面临跟心爱之人分别。「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不会让你出面。」 「你没有别的选择。 」卡洛斯贴在耳边言语像是哄骗,轻声细语好听的不真实。魅惑的言语落在耳朵里,脑袋仿佛都像变得浑浑噩噩。 爱人,权利。 谁更重要。 克里斯蒂最终就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垂下她高傲头颅。「斯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她想要获得母体背后力量,挽救她濒临破灭的家园。为了这个事情,她必须把自己爱人推上去。她这一辈里面没有兄弟。旁支的里不是几岁孩子,就是浪荡子。 翻了个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宫廷里不是没人可选,但是轮蛊惑人心克里斯蒂很确定,没有人比斯年更擅长。 第125页 克里斯蒂其实只是有这个想法苗头。但是卡洛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擅长催眠引导,极其擅长扩大人心里黑暗。所以当他知道陶曼是母体了之后,克里斯蒂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他的编制的梦境里面。 母体背后的权利多么的诱人。 復仇需要力量,她又是卡洛斯藏在心里无法提起的梦。那天惊鸿一瞥,她就成了他心底无法提及的梦。当这份无法拥有迤逦梦境变成现实的时候的,卡洛斯就无法在对她视而不见。 说他觊觎权利也好,说他□□薰心也好。 他一定会成为,她的伴侣之一。最后也会成为,她唯一的伴侣。 这是权利的推动,几分真心假意都得浑浊在污水中脏的无法直视。 斯年来歷不明,名声不好。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克里斯蒂权利可以顺利解决这个事情。克里斯蒂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是她依旧摆脱不掉这个牢笼。因为她不同意,卡洛斯可以找别人。 他有很多种手段可以达成自己目的,不一定非要克里斯蒂出面。 克里斯蒂到底是王储。她是个理智的人不会感情用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眼尾还是湿湿的有点发红。脸上泪痕却已经搽干净了,走出门的瞬间矜持和威严就已经端起来了。卡洛斯紧随其后,两人依旧站在一起。 只是那种黏黏缠缠的关系瞬间烟消云散了。 「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后盾。我希望你得到你想要东西之后,能够兑现的你诺言帮助我争取更多帝国支持。」午夜的风吹散了她心中的旖旎,克里斯蒂,转身看着这个面目有点陌生的银髮男人。 她好像突然体会到『还有』埃伦公爵夫人,当时的悲愤。斯年是没有心,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利益。 什么甜言蜜语都是虚假的。但是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她对他动心是真的。想要送他去被别人床上也是真的。别人,克里斯蒂不放心。但是斯年不一样,光是身份作假这一个把柄。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一个虚伪至极,一个心怀鬼胎。 两人一拍即合。 卡洛斯目视着克里斯蒂匆匆前行。他两达成协议的那一刻,这个处处表现出真情女人。仿佛情爱就被剥离一样,她开始和卡洛斯保持距离。这种疏远不指示心里上,而是流露在表面的。 「身份布置需要点时间。」 「我相信你的魅力,没有人可以从你这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逃脱。」她不行,换成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更不行。 第065章 · 这是克里斯蒂临行之前给对斯年的赞美。 昏暗幽深的走廊, 远处的靡靡之音没有停止。灯火通明的舞会,纷飞的裙摆,精緻的面具。那一张张虚伪的假面, 五光十色的灯光之下,觥筹交错之间。是口蜜腹剑, 包藏祸心, 都让人看不清楚。 卡洛斯觉的心里有些鼓譟。 他应该更冷静点。 深夜的风,吹在他的耳畔。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冷静。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 他好像做不到冷静。他默默站在栏杆边许久,就像是月色下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优雅王子。是一副难得画卷。可惜,在这个污水横流的上流社会,没有人会在意。 「丹尼。」卡洛斯的声音在丹尼的耳边响起。 「她真的是母体。」 另一边, 的丹尼手不自觉收紧。漆黑夜色下,幽深的海平面一望无垠。他仿佛就是这茫茫大海上一夜扁舟。不知来路,没有归途。心里有种说不出复杂。「所以我放错人了?」 「不,你没有放错人。只是,『母体』不是一个, 而是两个。」卡洛斯的话让丹尼愣住了。「我也是才收到消息。」 「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不过你得把那小傢伙快点脱手, 留久了容易发生变数。毕竟一个wei成年远不如成年体价值更高。」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母体珍惜程度,让丹尼下意识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程度。 「克里斯蒂王爵王爵想伪造身份,把我当做棋子正大光明插到那只金丝雀的身边。」卡洛斯转过身靠在栏杆上,身后流水声潺潺。俊秀的脸随着他的动作,隐匿在黑暗中。脸上的神色叫人猜不透。「这是我们的交易。」 ......... 视频仅仅只是在网络上流传了三个小时就销毁。销毁就像是为了掩盖某种猜测,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视频里的女人就是丢失母体。视频丢了,但是信息在网络上不是无迹可寻。民众互相讨论着, 然后点期待着官方的解释。 然后直到今天是早上九点,电视台上演讲官员才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视频里被暴民脱出去的女人,真的是母体。 此言一出,瞬间所有人都譁然了。「怎么可能。」所有人在街头奔相走告,议论纷纷就在这个紧要罐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紧接着一道新闻横空出世。 『母体身份的首次公开。』 不再是模煳不清的盗版视频。就像是为了稳定民心,为了安抚她们一样。高清银幕下,花丛中的黑髮少女,漂亮的不像是精灵。凯萨琳给陶曼打造的人设,跟她柔和的气质特别融洽。再加上母体,本身的研究价值不再多高的战斗力上。 她承载更多是,希望,一个精神寄託。视频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会想过母体会长的那么漂亮,无害,没有攻击性。所有人关于母体形象描述都是不一样。但是所有都么有想过的她会那么漂亮。 第126页 新闻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然后没过几分钟,人群中开始爆发欢唿声。 「真的是母体,」 「公开本人了。」 ....... 所有民众开始争相走告。有人沉醉于她的美貌,有人疑问于她的柔弱,还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帝国推出来虚假『母体』。但是无论是不是质疑新闻真假性,至少在这一刻。母体身份的公开,让所有不同的话语声都消失了。 各大版块头条,铺天盖地都是她的视频。长长久久震撼人心美貌。 娇嫩,温婉,羸弱,看起来就像是大病初癒的美人,在结尾的时候朝着远处璀璨一笑。那一笑隔着屏幕仿佛笑到所有人心里去了。 「她对着谁在笑???」 「我要把自己塞到银幕里面去。」加文最后收尾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陶曼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喜怒哀乐几乎是一眼能看到底。她看着花丛背后的某人在笑的样子,虽然对方身影被花丛挡住。但是所有人都能从她眼神里看出,依赖和爱慕。 当然这是给以后埋下的伏笔。 母体公开热度在发酵。就像是殷染预想那样,母体的身份光环,再加上陶曼的美貌。 她和民众心中描绘的形象。不说一模一样,但是基本条件差不多。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她没有带着天使的翅膀,浑身散发着金光像是天神下凡。视频之后,紧接着新闻上就借着播报。母体提供了自己的基因样本,以供于基因的研究和復原。 这才是重中之重。 平民一片,譁然—— 这个世界因为什么天平倾斜,不是因为捕杀或者社会不健全。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基因缺陷。生下的nv 性 稀少并且容易夭折。这才是天平倾斜的根本原因。这本来是帝国一直在研究的项目。这才是母体的真正作用,她是科研人员的实验素材。无论是洛拉,还是陶曼。 现在殷染推动着陶曼走到人前,也让她顶下了这份光辉。 这个新闻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作为最先报导,的星光报社。凯丽从来没有心绪这么高涨过。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凯丽,你来看看这个。」 「这里,这里都要再改改。哎!加文。」母体独家报导。 凯丽能进顺利踏进庇护所,不光是能力与人脉。更重要的是,她女性的性别优势。她从来没有如此骄傲过,仿佛在事业上遭受的性别歧视都变成浮云。她又朝着自己理想踏进了一步。连带着看上司那张耳油腻腻的脸,都觉得亲切可爱了几分。 「叩叩叩——」她站在门口礼貌的敲敲门的,再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加文一头棕色捲髮抓的像个鸡窝。「给你带的咖啡和点心,刚出的新口味你试试。」这一路走来,凯丽享受着同行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职场女性不畏惧任何困难。 当然同样遭受羡慕嫉妒恨的不只是凯丽。还有名不见经传的加文。他是个三流的小记者,以这个视频为敲门砖顺利走近最大的报社。凯丽是给他一个机会,但是能走到什么地步。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谢谢。」素材剪辑,拼接在加上音频。熬夜加班一直工作,加文棕色的捲髮抓的像个鸡窝,两眼底下一片青黑。现在新闻发出去了,全国轰动。他一口精气神也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谢谢。」 他也不推辞,接过凯丽送来的咖啡打开盖子尝了一口。 「她可真漂亮。」温热的咖啡抚慰了工作之后的焦躁。凯丽倚着桌子看着视频里,美的不真实的女人。「皮肤细的像是看不到毛孔。」 「毕竟是母体,那么多人伺候肯定漂亮。」加文到不觉得稀奇,毕竟她虽然好看但是还没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之所以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主要还是靠着母体这个光环。 「你说她最后,那个笑到底是对着谁?」不乖凯丽八卦。母体最后那一笑,几乎笑道民众心里去了。太漂亮了,又充满朝气。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黑色眼眸熠熠生辉。 「我怀疑是她的恋人。」忙了一夜,加文好像饿死鬼投胎。他把松软的面包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眼珠子却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咳,咳,咳.....」凯丽被咖啡呛到了,「你怎么知道是她的恋人?」 「感觉,你看她最后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加文不知道凯丽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有恋人有什么好激动的。你看她也是个成年女人,就算结婚了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好稀奇。」 凯丽突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母体结婚跟普通女人不一样,不是所谓你喜欢就可以的。不过,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你把这里放大看看。」 .......... 新闻发布的哪一天,陶曼一颗心都选在半空。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经歷,没经验。毕竟民心不好揣测,万一哪里不好惹来群嘲。她觉得她小心肝得碎成一片一片的。「你说她们会骂我吗?」 殷染坐在书桌前翻越着资料。他没有带手套,金色左眼神色严峻的看着手里资料。他有些心不在焉,又像是有些恼怒。最终靠在凳子上嘆息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的,我可能不符合他们想像会挨骂。」毕竟人们幻想的角色是完美的。 第127页 陶曼从头到脚打量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跟完美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殷染闭了闭眼睛,招手示意她过去。陶曼顺着他的力道,习惯坐上他的膝盖。「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符合别人的想像。舆论是可以引导的,你不用太担心。」 「你这样都算是不错了。你知道洛拉为什么一直不公开吗?」 「她跟大众心中的形象差别更大。当然跟重要的是人,没人愿意帮她出头。这里头事情,你主导不了。听我安排就行,不用压力太大.....」 「指挥使!」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小可爱们!!!!! 昨天有个小可爱说,被女配噁心到了,女配个顶个的坏。我在这里解释一下,不是对于女人有偏见。 而是这本书里面没有女配,只有配角。因为圈子的高度,决定了里头人不会有好人。需要她们出场为了推动剧情,扮演反派而已。 大家不要看的太上头。理智,理智。 第066章 · 有节奏敲门声, 进来的是许久没见面莫德再出现。还是那张理智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还是那样军服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浑身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更为违和是他出现在庇护所中心内。 所以陶曼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次身份公开的法案,殷染是以一票之差险胜。本来以为这个法案想要推行没有这么快, 需要扯皮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出乎意料的罗威站在他这边,更让殷染没有想到的是菲利普给了最后至关重要的那一票。 气急败坏的雷纳德桌子都要锤烂了。但是事已至此, 还有什么好的。法案一通过, 为身份公开的採访就紧锣密鼓的推行开。这一次视频公布,反响出乎意料的好。这是殷染没有预料到的。他以为舆论会发酵一段时间。但是所有人都沉醉在,陶曼的美色中。也沉浸在, 他们失而復得的希望中。 帝都变得热闹欢腾起来 ,仿佛之前暴动就像是一场噩梦已经过去。不少人聚集在街上欢唿雀跃奔。酒水,鲜花,瓜果, 所有商店重整开业。仿佛一瞬间混乱社会有变得欣欣向荣。 大家和谐切友好,街边艺人在演奏着欢快的小调。 热情的在的广场,合着拍子欢快起舞。 这种民众热情兴奋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结果超出了预期,但是带来收穫也是超出预期的。比如,庇护所的信箱被堆满了。网络上公开的视频下, 评论地下一串留言。嗷嗷叫着,她为什么不话....下一次, 採访是什么时候...... 类似的品论比比皆是。他们什么时候能听到漂亮小姐姐话。 莫德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指挥使,接下来怎么处理。」 「在等几天,等情绪发酵的差不多,再安排採访。」殷染要挑起他们情绪,这需要一个发酵的时间。但是又不能拖得太久, 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眼下最终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庇护所这个牢笼。 庇护所当初为了培育圈禁洛拉而建立。但是陶曼成年了, 更重要是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她是自由的,至少可以站在阳光下。殷染安排好接下来採访,紧接着就要面对那些不安分的老头子。 这些日子不少人在外头探口风。毕竟是母体是单身,多大的诱惑。这一次身份暴露打的他措手不及,「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应该先把你娶回家。」那一张张贪婪的脸,垂涎的目光。殷染只要想想这个小东西那双漆黑眼眸,软乎乎看着别人。 他就有点喘不上气。 「怎么着着就到我身上了。」莫德刚刚抱着资料的离开。这些日子身边熟悉的人开始增多,陶曼接过卡尔递过来水果。捏了一个放到嘴里,顺手捏了捏这小子滑嫩嫩的脸颊。当时卡尔切换战斗形态的时候,她着实差异了很久。 现如今许久不见,不管是想念,更多的是好奇。是不是战斗机器人都会比较抗揍。比起些伴侣机器人,卡尔要正常很多。他是少年形态,而且没有那股刻意营造色气。在陶曼眼里就像是一股清流。把她这些日子浮华和沉闷都洗干净。 这个地方确实是越呆越压抑。养伤的时候陶曼还不觉得,这些日子离开了庇护所只有。再回来这种压抑的感觉就会特别强烈。 「我的不对吗?」殷染捏了捏她的鼻尖,「现在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我不喜欢自己爱人跟别人走的太紧,我吃醋不行吗?」 他正大光明的承认反倒是陶曼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没人呢?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这是你的。」殷染圈着她斜躺下来,陶曼窝在他怀里。殷染捏起她发梢亲了亲,下午的时光难得的休息变得温情慢慢。两个人就是坐在一处的不话,都觉格外宁静。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就格外的刺眼。 屏幕后面是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不瞎的人都能看不出,这个阴险独眼男人在宣誓主权。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为什么洛拉在的时候。他没有行动,原来不是在观望,在是在私藏。雷纳德牙都一口咬碎了。他是个老se胚,而且人到中年。他是没机会,但是他有个二十多的儿子。 虽然懦弱又无能,但是能结婚就行。谁在乎母体到底能不能看上乐不乐意。但是陶曼现在在殷染的羽翼之下,想要越过这个阴险的傢伙很难。再加上他一步一步把陶曼推到人前,民众的目光聚集的越多,就越不好控制。 第128页 当然现在这些都迟了。毕竟他的位置已经被菲利普顶替,那个红髮男人虚伪的很。他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在这一次利益漩涡里又装扮着什么角色。 丹尼是被吓醒的。不是噩梦。但是比噩梦可怕。他梦到,女人白嫩嫩的腿缠上他的腰.....漆黑地窖里他掐着她的脸,皮肤的触感很滑嫩......她张开红唇像是凑在他耳边了些什么,又像是像羽毛一样轻柔一样的细吻。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chun梦。 只是最后结束的时候,他抬起的那张熟悉的脸。 丹尼就被吓醒了。 死寂船舱里,只有海浪翻涌声音。他背后被冷汗湿透了,冷硬的床铺睡他身上骨头咔咔作响。额头上银髮黏在脑门上很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心里有种不上来复杂滋味。 就像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突然拉扯在一起。只是这个交集在一起的平行线不是他。 丹尼有一点点迷茫。 因为孪生双胞胎之间的联繫,他有一点分不出来这种悸动又蠢蠢欲动感觉。 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卡洛斯。 他潜伏在黑夜行走在刀尖,卡洛斯带着面具在钢丝上起舞。他们从来没有放松过,也没有心软过。就好像当初的在王都的花园里,两个一模一样欢快的小王子不存在一样。确实不存在,从王都破灭战火四起。他们的母妃,反叛军拖到宫殿黑漆漆的走廊里。 艾丽卡最后看着他们的那一眼。 那是叫他们活下去。卡洛斯和丹尼从小就喜欢扮演对方,另一个人藏起来。因为孪生双胞太像了。很多时候,艾丽卡都分不出来他们谁是谁。国破的时候,艾丽卡以王后下令杀死知道秘密的近臣自杀。 然后由尼尔森着了一个差不多的尸体装扮成他们样子。艾丽卡把他们塞进地宫时候,最后亲吻了一下他们的额头。丹尼还记得,艾丽卡当时脸上的泪水,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他永远都记得那张惨白的脸上哀切的目光。 就像是最后的告别,无畏的走向死亡。 前一秒地宫的暗门被关上,下一秒宫门被撞开。 嘈杂的声音丹尼记得很清楚。女人嘶吼和尖叫,她叫着,「把我儿子还给我。」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卡洛斯捂住了。丹尼没有看到当时的惨状。并不妨碍他感觉到身边哥哥在瑟瑟发抖。不是害怕,仇恨。这种至亲被侮辱践踏的仇恨感,顺着卡洛斯的感官,在传到他的身上。孪生双胞是有心电感应的,他们俩是一体同心。 从那个时候起,卡洛斯就变了,仇恨变成他的嵴樑。 他冷酷,不择手段,而且没有廉耻。喜怒哀乐好像都不存在了。偶尔的笑意都只是在两兄弟见面时片刻放松。尼尔森教会了卡洛斯催眠,教导丹尼的就是好功夫。两个人公用一个身份,除了尼尔森谁都不知道斯年其实是两个人。 可能是在黑暗里面太久,所以容易被阳光吸引。卡洛斯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女人。丹尼不觉得这个小插曲会影响卡洛斯的立场。但是当这个女人变成母体之后,这份感情跟利益夹杂在一起。对于洛斯的吸引力无异于yin su。 他不可能拒绝,也拒绝不了。 丹尼抹掉了下巴上的汗珠,甩掉心里的旖旎走上夹板吹冷风。他们已经在海上航行多日,还有预计三天时间靠岸。官方比他们预计要早公布母体的形象。丹尼其实心里有点不安,万一买家变卦怎么办。 毕竟成年的母体,比未成年要更有价值。卡洛斯催促他加快步伐也是因为这个。但是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到底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克里斯蒂的动作比想像中要快。卡洛斯很快就从男宠变成了流落在的王室的旁支子弟。他重新换上了华贵的衣服,垂着眼帘整理着口子站在窗边的样子。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身上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王室子弟。 贵气逼人。 他是真好看。克里斯蒂有一瞬间的恍神,但是转瞬即逝。快的捕捉不到,快好像没有存在过。 看这个身份安排的速度,就知道这个人有多迫切。克里斯蒂意思是这一次,就可以把他送到帝都去。 「还不行。」宫殿巨大的玻璃窗之后,底下是成片的花园。卡洛斯居高临下看着窗外,他没有克里斯蒂那样迫切。毕竟又不是他的星球即将能源枯竭。这种痛苦他没办法感同身受。「第一拨人是没用。」 「得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卡洛斯不急,克里斯蒂等不了。 「等到什么时候?」卡洛斯看着手上曾经被咬出血迹的地方轻笑出了声音。他低下头虔诚的吻了吻自己手背,出的答案像是回答克里斯蒂,也像是在告诫自己。「等到我,解决当初坏印象。」 「不会被那位淑女,打出来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7章 · 採访直播的哪一天面对底下一张张涌动的人头的, 无数咔嚓作响闪光灯照的她眼睛都打不开。 凯萨琳在她身边一遍一遍安抚她告诉她冷静。但是得对着无数跃跃欲试的记者,陶曼紧张的脸上肌肉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你放心,不合适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凯萨琳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脸上是得体的浅笑,泰山崩于面前都不动声色的冷静。 这种稳定的情绪, 透过她的话语传递在陶曼肩上。 第129页 凯萨琳在, 卡尔也在。 兰登,莫德负责现场安全,在她对面会场三楼的栏杆后面。熟悉的修长身影, 殷染眉眼舒展含笑的模样。隔着老远的距离,依旧可以让她安心。陶曼面前有一道封闭透明屏障,隔绝了她和那些记者的距离。同样免除了她被人用话筒顶在墙上的尴尬。 ......... 採访直播的那一天,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中比官方是视频里更为娇美的女人。 热切讨论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小。 她笑的好腼腆。 太瘦了, 肯定是流落在外面受罪了。 总之能被部队营救回来。哦!真是神灵保佑。 ....... 加文的手机刷爆了,叼着烟锁在角落,难得偷闲叼着烟眯着眼睛翻看底下的评论。本来这一会凯丽依旧是推荐他来拍摄。但是因为他是新人资歷不够。离了政府的特权,还是得从头做起。所以这回摄影名额顺利被别人顶替了。 关于这种内部交易,凯丽爱莫能助, 但加文本身并不在意。 庸才才没人嫉妒,天才都招人眼红。 他没捞着的摄影名额, 到是变成了个扛东西的助理。不就是混资歷吗,他年轻有干劲。不信熬不死那些关系户。加文一下一下划着名屏幕的偷懒,还是那个破旧的通讯器。这些时候都忙着採访的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他。 你看她一直往上面看,是在看谁? 这是个有意思的品论,在一片赞美声中。有人发了疑问, 加文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上次拍摄也是,那个女人总是看向别的地方。会不会这次跟上次看的是一个人?加文来了精神。他舔了舔嘴唇, 眯着眼睛把烟丢在地上碾灭。 拍摄现场想要一睹真容的人很多,但是因为人数限制能获得权限的报社就那么几家。所以闪光灯多,但是人不是很多。加文有通行牌,进去的时候该跟周围士兵点头哈腰。他借着熘须拍马的伪装,眼珠子轱辘轱辘的打量。 不多时就顺着台上女人视线,看到高台之上的金髮男人。 会场内的三层的太高了,加文的位置又低。从他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身量修长。看不见脸,他不动声色的换了个位置。正好撞到最后一个摄影师的背,「对不起。」他小声道歉的,人家没功夫理他。他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在举起通讯器就能看清楚。 那是两个穿着高阶军服的男人。看起来是两个大官,一个金髮一个红髮。但是分不来,台上女人到底看的是谁。 这样不是更好吗?到时候还可以拟个标题,卖个疑问博眼球。 .......... 下午採访完美结束。 陶曼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场的时候,整个脸都笑僵了。聚光灯下每一个角度都不能有纰漏。不然这个蠢样就不是在某个人看到,是被全星际人民都看到。陶曼一想到那个场景,都想社死在现场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时间漫长她感觉屁股都麻了。陶曼匆匆下台,还有不少人跟她挥手致意。她隔着封闭的保护罩听不到,但是不妨碍感受到众人的热情。她腼腆的一回头,在众人的欢唿中离场。 真的是人生都没有面对过这么多人。陶曼一次场就感觉灵魂都窍了。 「吓死了我了!」陶曼踩着高跟鞋,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扑到对方怀里。殷染身上烟味很重,他今天早上一直在安排事情。两人直到现在才见面,心里思念像潮水。情浓时的小情侣走到哪里都在傻狗粮。 菲利普这一嘴狗粮吃的是猝不及防。他是个儒雅中年人,推了推有点滑下来金边眼镜。眼里竟是玩味。这一声『吓死我了!』又娇又软,怪不得铁石心肠的男人也有变得温柔的一天。 陶曼身体比大脑先行动,她看到了殷染身后的陌生人。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投怀送抱了。盯着对方一副,『我也年轻过的』玩味眼神。她一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有点责怪殷染为什么没有提醒她有别人。 「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负责庇护所外围安全菲利普指挥使。是您未婚夫的同事。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菲利普很绅士,看起来是个斯文儒雅的人。他的得体和陶曼见过雷纳德完全不一样。看着他低头行礼。 「您好。」陶曼有些不熟练地提起自己的裙摆。长得漂亮磕磕绊绊都是娇憨可人。负责安全的不是罗威和雷纳德吗?陶曼满肚子疑问。 菲利普看了她心思,起身说道,「罗指挥使去追寻一号母体洛拉去了。」 「雷纳德因为安全事故被剔除名额之外。现在您的安全是我和您的未婚夫殷指挥使一起负责。」 「之前我一直都在外围处理安全问题。本来应该早来跟您见一面,只是手上有事,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面见了,为表歉意,我给您准备一份礼物。」说着菲利普就让旁边的副官送来一个礼盒。 又是首饰。 上次罗威非要给她塞宝石的样子还歷歷在目。所以一说到送礼物,陶曼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人。殷染这次的表情没有那么严肃,就好像不在意菲利普的行为。他搂着陶曼的肩膀,耳轻笑着捏了捏她柔嫩耳垂。 既不说能不能收,也不说要不要拒接。依旧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状态,反正不讨人喜欢。 那是一枚漂亮钻石胸针。晶莹剔透,火彩非常耀眼。镶嵌雕工都不错,比起罗威简单粗暴。菲利普送的礼物相当有档次。「谢谢。」殷染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先一步接过菲利普手上的礼物。 第130页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的,艷丽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这服虚假的模样,敏锐的让陶曼感觉到,他和菲利普关系可能不是很好。 「喜欢就行。毕竟我老了跟不上潮流,这是个我小儿子选的。他很仰慕您,晚上舞会我们再见面。」说着菲利普嘴角含着笑行礼退场。 「今天晚上有舞会吗?」这几天为了採访的事情,殷染忙的脚不沾地。陶曼也是浑浑噩噩,凯萨琳告诉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只知道今天有採访,从来都没有听到凯萨琳说过今天晚上有舞会。 舞会? 什么舞会? 她不是封闭状态的试验品吗?这么快就要被推去展览啦?而且殷染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还帮他收了人家礼物。别人还要介绍他的小儿子给她认识。「你不是小肚鸡肠吗?你怎么不吃醋啊!」这不正常,当初跟罗威说了几句话。这傢伙的脸黑像锅底一样,那眼刀恨不得把对方砍成好多快。 陶曼不觉得这傢伙会变大方,事反常必有妖。 「我为什么要吃醋,菲利普只比雷纳德小三岁。他本身是个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而且,他小儿子才四岁。你信这是他儿子给你挑的礼物吗?」 肯定不可能,她四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那他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呢?」 「当然是为了讨好你。」殷染拿胸针给她带上。宝折射着光线,照的陶曼那张刚刚洗干净的脸嫩的像是能掐水。「他的大儿子任务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小儿子。菲利普家族人丁不兴旺,全家加起来就他小儿子一根独苗苗。」 「他是没有能用来联姻的子嗣。所以他选则了站在我这边。毕竟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殷染捏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舒展笑意让那张脸艷丽的更逼人。陶曼被他亲的脸颊耳红红的小声嘟囔,「还能这么玩?」 她以为都是自荐枕席呢! 作为母体正式走到公众面前。封闭防护就失去了效力。菲利普至关重要的一票,不光给了陶曼自由。也给了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可以窥探到她机会。这是一柄双刃剑,世界上没有事事完美的事情。 陶曼是第二次参加舞会。跟一次的花瓶角色不一样,这一次她是舞会的中心。聚光灯下最璀璨的明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在她身上,而且都是野心勃勃的。陶曼害怕跟这样人相处,感觉自己就是一块肉对面全是狼。 但是殷染告诉她,这是必经之路。在他们成婚之前会有很多这样的苍蝇。 「这不会成为我们两之间感情的绊脚石,因为不光很多人觊觎你。也有很多人站在我们这边。利益永远都是相互制衡的。」殷染说着这话亲手给她带上红宝石项鍊。艷丽的鸽子血,衬的她皮肤白的像血。 陶曼选了一身黑色的礼服。凯萨琳给她加了条薄纱的肩装,一瞬间优雅味道就来了。 第068章 · 帝都的夜色是瑰丽的深紫色。 陶曼很久没有在外面行走。她把窗户悄悄调开一道缝。凑上前去, 贪婪的唿吸深夜的新鲜空气。 这是一种久违的舒适。只是这段舒适是,即将奔赴黑暗的河流途中。陶曼很难说说自己现在心情有愉悦,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帝都的风很冷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额头, 粗粝指尖剐在额头有点痒痒的。近在耳边声音低沉嗓音,随着对方身体靠近感觉周围空气都被挤走了。「你这么吹会头疼。」 殷染说着, 低头帮她关上车窗。 「我知道。」当初披着一身单薄的衣物在贫民窟巷子里仓皇逃跑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刺骨, 冷的让陶曼记忆尤新。 「我有点害怕。」狭窄的车厢里,她轻轻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lou出的香肩,拉出漂亮的肩线条, 侧脸在灯光下有一层绒绒的。 在车内灯光昏暗,这种昏沉沉的光线中,小巧的耳坠上鸽子的血耳环鲜红欲滴。衬的皮肤剔透就像是一张白纸,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口。 「你的薄纱歪了。」不经意间的撩人与魅惑, 让殷染金色眼眸有一瞬间变的幽暗。他体贴的整理一下她的领口,看着就像任何一个合格的未婚夫。 实际上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撩人而不自知。她简直在犯罪。 殷染第一次觉得喉咙有点干涩涩,他这么好的定力,还是被她撩拨的心里有点燥热。他想亲吻她。 但是亲吻会蹭花她的口红。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被亲吻之后, 脸蛋就会红扑扑,黑色眼眸就像是雨夜后星辰, 熠熠生辉。 会更让人忍不住想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这是对定力挑战。真是甜蜜的痛苦,殷染无奈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拉了拉自己领口。 「你干什么,衣服都乱了。」陶曼按住他作乱的手。帮他整理衣服,毕竟作为她的未婚夫, 他帅的掉渣也是自己脸上有光。 殷染也是盛装打扮。 只是和她不同的是,他不是穿多华丽。只是换了身更正式军服, 然后摘掉了眼罩,戴上了他不喜欢的义眼。 那张艷丽的面容尽显无疑,美的咄咄逼人。 陶曼给他整理着领口,在看看他的脸。不得不感嘆,他真的是印证了那句话,越美的东西越毒。殷染的美,锐利像是刀尖,让人无法直视。再加上身为上位者气势压人。让人及惧怕又钦慕,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但是又让人寒毛直竖。 第131页 当然这种感受陶曼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她习惯了殷染存在,也习惯了他粗粝的像砂纸一样的温柔。 心肠不好,又不会浪漫。 但是对她很有耐心,和他在一起总是安全感满满。 舞会的地点不在庇护所,这是她走出牢笼的必经之路。陶曼知道自己,不能惧怕。 她扶着殷染的手背,优雅从容的从车上下来。 口硕大的水晶灯折射着明亮的光线,把周围另类风情的建筑清清楚楚。异样风情,富丽堂皇。陶曼被建筑的精美震惊。 明亮的光线,也把她那张脸照更加娇美艷丽。 像一朵开在深夜,诱人採摘的红玫瑰。 只是开在别人花园中,美的让人想偷走。 凯萨琳在她动身之前,拉着她的手再三交代过,「你不擅长应付他们没关系。你想要不被人一眼看穿,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沉默。」 「不合适的问题,就装作听不到。」 「吃吃喝喝,不要太紧张。」殷染戴上着白手套的手,牵着她缓缓下车站定。「记住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温热的手隔着手套摸起来有种陌生的触感。 他松开手,对着她轻轻一笑。金色的短髮,在敏亮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让人挪不开眼。好一对俊男美女的璧人,挽着胳膊并肩而行合适的让人觉得刺眼。 舞会才刚刚开场。 但是主角总是姗姗来迟。陶曼靠在殷染身侧,迎着那些军人,侍从炙热的目光慢慢往里走。看着越来越近的华贵建筑,感觉今夜註定是不眠之夜。夜色下幽美的花园,巨大的喷泉在中心。 上头硕大的雕塑,尽显着力量和美。 真漂亮的! 陶曼被精美震撼,殷染在慢慢跟她介绍周围的人。「这是......那是.......」无数人迎上来打招唿,行礼。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可惜来的人太多太快,她根本没记住。殷染说的话,从左边耳朵进,又原样从右边耳朵出来。 「你看你这个记性,脑袋一点都不机灵。」殷染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也不再介绍的这么详细。金色眼眸慢慢过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准备挑重点的讲。 「您好!殷指挥使。您好!美丽的小姐。」花园楼梯上迎下来的是一个有点胖胖的中年男人。他有肚腩,肥肥的头髮花白。还有鬍子。长的富态但是脸色有点苍白,一笑起来脸上肉都在抖,眉眼变成一道缝隙。「欢迎,欢迎。」 「里头有上好的美酒,点心,还有美妙音乐舞会。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胖乎乎长的不好看,但是他笑的让人的感觉不到油腻。尺度把握非常好,毕竟他这么胖的油腻腻的才正常。 但是就在他们跟宴会主人,告别之后。「里奇·卢瑟福。」殷染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典型的笑面虎。他嘴巴很甜,但是个虚伪的政治家。两面三刀,你要离他远点。」 「里奇·卢....」陶曼努力让自己记住这个名字。 「算了,记不住名字,记住脸就行。反正以后你不会常跟他见面。他有三个跟你差不多儿子,反正你离他远点。」说着两人就在侍者拥簇下,走入富丽堂皇的大厅中。 入场的一瞬间,所有人眼神就集中的在两个人身上。不单单是因为私底下的注意,更多的是因为殷染那张艷丽逼人脸。 有多少人,多久年没有,完整的见到过张脸了。 这让很多有资歷的人想起来,这个男人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是无数淑女心目中完美的对象。 直到后来,他满手鲜血,脚下累累尸骸,再后来,他瞎了一只眼。 自此戴上了个粗粝眼罩,整个人煞气威压也越来越重。大家越来越忌惮,也就遗忘了他有一张美艷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脸。 这样出色的外表,陶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喜欢。她和洛拉不一样,洛拉有正常的出生记录。 而陶曼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没有家族,没有来路,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出生的。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走进他们的视野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殷染保护在羽翼之下。 所有的筹谋乱套了。 菲利普摇晃着水晶杯,闻着醇厚的酒香,浅尝一口。好酒美景真是曼妙场景,不愧是里奇私人酒库的珍藏品。 可见那个死胖子,为了这次酒会下了本钱。 就是可惜了,里奇没能力,从那个独眼男人嘴里抢下来那块『肉』。他那个三个儿子一个登得上檯面的都没有。 当欲望和能力不成正比的时候,就容易招来死亡的梦魇。当然,这跟他什么关系呢! 这场宴会安保工作,由菲利普全权负责。他毕竟不是雷纳德那个自负的男人。同样疏漏不能发生,再说他已经站队了。菲利普,很看好殷指挥使和母体这一对璧人。 毕竟他的目标不是陶曼。他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初代的『洛拉』。 要知道,他小儿子才四岁呢。算起来和洛拉年纪差不多。只要机会合适,可以说相当般配。 不光菲利普在楼上看着。 二楼角落阴暗深处,带着面具卡洛斯面无表情的看着。舞池中,偏偏起舞的男女。「真刺眼。」 细微的嫉妒啃食他的心。他以为当初不过回眸一瞥。他以为那种心动的,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忘。但是一眼就喜欢的人,在看一眼会更喜欢。 第132页 心里压抑秘密探出头的时候,心里隐藏喜欢就会流淌出来。卡洛斯喜欢这个陶曼的干净。一眼能看穿的干净和柔软。当然也不算完全柔软,她牙还是挺利的。 和干净的人在一起,好像他也干净了。就像是以前黑暗不会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涌出来,整个人很宁静。 「我说了他们两很恩爱。被嫉妒啃食的感觉不开心吧?」克里斯蒂感觉到卡洛斯不他表面的那么淡然。 她突然很想看一看,游戏人间的斯年要是动心了会怎么样?是会跟她一样,虚伪无情。还是深陷泥潭不可自拔。仔细想想,这是个有意思的赌局。 「我不会吃醋。」细细密密嫉妒,几乎可忽略不计。卡洛斯心里有所动,但是嘴巴上不能承认。况且,他不觉得这种感情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 第一首曲子结束,殷染被被人叫到一边。估计是很重要的人,殷染走之前弯腰告诉她,「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 「知道。」两人甜蜜的亲吻了一下,殷染离开,陶曼让侍者给自己取了点小松饼。默默坐在角落,看着周围热闹非凡也不觉得失落。 天知道,穿着高跟鞋一直跳舞是一件辛苦至极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上刑一样,才一曲的时间陶曼就感觉自己的脚尖挤扁了。 真遭罪,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凯萨琳可以一整天高跟鞋不脱。 陶曼没想过真有人敢过来邀请自己跳舞。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神秘的木幕布在。毕竟,因为那些观测打量她眼神有很多。观望的,探究的,有预谋的,以及各种各样的暗中阴谋。都还潜伏在这场华丽舞会飘荡裙摆之下,但没有人敢先撕下那张假面。 但是总有无畏者,比如现在。「您好美丽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个这个荣幸邀请您跳第二只舞蹈。」说话的是一个姿容比较出色的年轻人。他有一双有活力的棕色眼睛和头髮,皮肤很白。身材很匀称,弯腰行李时候,能看到他嘴角浅笑。 「我不跳舞。」陶曼记得殷染的交代。也记住了凯萨琳耳提面令,她这话说简短而且直接。「拒绝的相当干脆。」 只要她不是把宴会砸了,都不有人指责她。 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尤里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毕竟难搞的才够味。他长的颇为英俊,他对自己有信心。怎么样都比一个残疾好。 尤里行为,就像是拉开了一个序幕。 不少青年才俊开始邀请她跳舞,陶曼应接不暇。连续拒绝掉好几个之后,她开始像殷染那傢伙怎么还不回来。 莉莉丝就是这个时候冒出来的。「您好!」 「我叫莉莉丝。」她是橘红色头髮的大美人。她的美,不是美在脸上。而是风情万种,天生的尤物。 莉莉丝有一双笑眼,她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里奇是我叔父。不解介意的话我坐在你身边吗?」 同性更容易降低心理防线。她眼神没有那种看猎物的侵略性。而且人家要坐哪里是自由。陶曼嘴巴里还咬着松饼,嘴角还沾着饼干碎屑。凯萨琳本来给她打造的优雅人设,这一嘴零食漏光了。 她忘了,陶曼毕竟不是个合格的淑女端不起来那个架势。 好骗。 「这些年轻子弟就是这样。他们总是热情而直接,一点都不委婉。不了解淑女内心,他们还自以为自己很幽默。」莉莉丝扇着带香的摺扇,暗中和远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陶曼能像凯萨琳那么聪慧,就会发现跟莉莉丝交换眼神的就是之前来邀请她跳舞的男人。 莉莉丝一肚子鬼话还没往外倒。 「真不好意思,能不能借过一下。我想邀请陶小姐跳这一只舞,不知道我这个上了年纪人有没有这个荣幸。」 菲利普突然插进来让莉莉丝手足无措。 陶曼对这个红髮中年人记忆尤新。毕竟她前几天还收了人家好大一个钻石胸针。怎么会不记得。他是个外表儒雅的中年人。陶曼对他挺有好感。 「当然可以。」她可以拒绝别人,但不会拒绝菲利普。毕竟拿人手短,一支舞而已。「只是我跳的不好。」 陶曼这话说的委婉,她不是跳的不好。是相当烂,。 「没有关系,我也跳的不好。」 「好吧!」坐在凳子上陶曼最终还是起身了。殷染虽然在远处,却主意着那边的动静。舞会上那些不安分的目光都被他记在心上。苍蝇太多了,难免招人烦。 那些窥探目光被隔绝在外。 当然这些陶曼都不知道菲利普邀请她跳舞,是殷染的暗示。他被缠的脱不开身,又不放心她就只能交给菲利普。 陶曼舞技是真的烂,她磕磕绊绊跳错了好几刺。菲利普连续被她踩了好几脚。陶曼尴尬都快找个缝隙钻进去了。她越紧张就越错,越错越紧张。 到最后没办法,直说对不起。她都没办法看菲利普的脸。她觉得自己糗到家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会。」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缝塞进去。 「我的脚尖,能成为淑女的练舞场,这是我的荣幸。」菲利普不生气。毕竟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在意的是那些不安分的人。毕竟诱惑这种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没有人能说自己完全抗的住。他可是押注压在了殷染身上,他可不能看着他输。 第133页 他一个个,跟陶曼介绍那些青年才俊。 菲利普说的是好话? 不不不,他一个一个借那些贵族子弟的老底。 谁谁在外面做过什么荒唐事....谁有私生子....谁偷偷圈养过luan童.....谁又开枪杀过人.....谁有特殊癖好。 厉害程度听的陶曼嘆为观止。拖他的福,那些记不住的名字陶曼记住了好多个。看谁都觉得是人面兽心。 太骯脏了。 简直刷新三观。 陶曼没有想过外表光鲜亮丽的贵族皮囊之下,是怎么样奢华糜烂。或者说,知道,但是了解的不深刻。菲利普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说,他就像是个谆谆善诱的长者,看起来大公无私。 直到一曲结束。 被缠的脱不开身殷染回来的。这个时候,陶曼正看着菲利普鞋子上的脚印尴尬的一批。 「开心吗?」她刚说完抱歉,就被男人从后面拥抱进怀里。熟悉的声音,熟悉脸孔,在富丽堂的城堡内。就像是姗姗来迟的王子,看的人心生荡漾。 不太开心。 陶曼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开心好像在打菲利普的脸。说开心,其实她可尴尬了。好在殷染一来,菲利普就像是完成了他的使命。把这个『珍宝』完好无损的还回去。他优雅的对着陶曼行礼离去。 「我踩了他好多下,丢死人了。」她果然就不应该的跳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估计糗态全看见了。 「没事,他们会装作看不见。」殷染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身上带着一股陌生香水味,陶曼乎然就不舒服了。他被别人叫走,到现在才回来。一回来身上就带股,香水味。虽说才一首曲子的时间,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偷偷去干吗了,「你....」 「为什么身上会有香水味。」 「可能是,刚才某个淑女喷香水的时候沾上去的。」他长得招人,因为恶名在外再加上他是个残疾。所以那些淑女对他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未婚妻是母体。他的价值也就水涨船高。 无论是挑拨两人的关系给搅黄了,还是睡了他,都不亏。 ............ 丹尼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他的脑袋给枪指着头。冷冰冰的枪口对准额头感觉让人寒毛直竖,对面面带头巾的男子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一双殷红色的眼睛。红色的头髮比较常见,但是红色眼睛是真的稀有。 他被丹尼的愤怒所取悦,笑的极其猖狂。 他就知道,当第二个母体出现的时候,他们这次任务註定失败。 「我不要这个小兔崽子。」抱着面巾的男人用枪指着丹尼的头,慢慢走到洛拉面前。 当初指明要母体,现在人送到了临时变卦。洛拉这些的日子在爱德华手上没遭罪,就是形象落魄了点,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像对待个畜生一样用脚尖踢她。 疼!她含着泪看着,看着两拨人正锋相对。 「这是当初你要东西,你现在要反悔?」丹尼头上顶着枪,德鲁和尼尔森拔枪了但是却不敢轻易动手。一时间两拨人胶着在一起,幽暗的码头空气中的火药味几乎一点就爆。丹尼的脸冻得几乎能掉出冰渣。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反悔。有更好的,更漂亮的,偷回来就能生孩子的。我为什么不能变卦,你现在小命在我手上,我想变卦就变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方言而无信,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我弄不来。」丹尼不愿意去想那个女人。「你当庇护所是教堂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么容易。耳」 「你们不是手眼通天吗?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事成之后,在这个小东西的价码上给你翻三倍。不!五倍。你只要给我把人带来。」 「我要活的,不要弄花她的脸。」 丹尼不信这个红眼睛的男人,他能反悔第一次就能反悔第二次。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没有别的选择。我可以一枪把你打死,把她卖掉 ,再找人动手。」 「毕竟是现货,你说有没有人价开的比我高,你来猜猜。」男人笑不到眼底,枪口的重新顶上丹尼的头。 「你选还是不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丹尼不得不低头。「你既然要另外一个,总得给我更多的定金。至于这个小傢伙,我要带回去。」 「那可不行。」男人像是被他逗笑了,仰天长笑。那肆意嚣张的模样让人想打他一拳,「这小傢伙得压在我这里。」他手下眼疾手快,一把把洛拉抓过去。「用另外一个人换她。你只要把人带来,我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再给你五倍的价,你不吃亏。」 丹尼信他就有鬼了。他分明就是挖坑埋人。 五倍价?简直笑话。他分明就是想赖帐,只怕是他们这边出去。那边对方就会泄露他们的行踪,到时候什么母体什么金钱都是虚幻。 他这边做着事情,那边对方算计着他的命。真是打的好算盘,他信他就是脑袋进水。 他得先离开这个困境,丹尼狠得喉咙里一阵腥甜,那张俊美的脸像是冰霜一样刺骨。 「哦!这眼神,太可怕,太可怕。」男人笑着扣动扳机,枪口指的更重了。 「好。」丹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一言为定。」 ........... 第134页 回去的路途上,所有人气氛压抑极了。除了本那个糟老头子,靠了岸醉倒在猪圈里头,身边丢了一熘酒瓶子。丹尼的那张脸真的几乎就是黑出墨水来。 『你先答应他,安全撤出来。剩下交给我。』 他们被人坑了。常在夜路走是容易碰到鬼。 卡洛斯听到丹尼消息,心里那点磨人的嫉妒烟消云散。他气笑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坑杀别人。算计人算计到他头上,真以为他们是傻子吗?真以为他们是一帮没有归属的佣兵吗? 简直可笑。他要把那傢伙挫骨扬灰。 卡洛斯找了个接口离开宴会。他在这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边沿人物。离开也没人在意。而且为了不起眼,他还带了一个舞会面具。 没有人能认出他是谁,根本不担心的穿帮。 他在花园里找了个没有人地方。掏出来个从不知道那个房间里顺来的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庇护所的通讯号码。他把通讯器照像别的地方,再开口就是个温柔的女人声。 「餵——」颤颤巍巍女声。 在夜晚听起来就像是遇难的贵妇的。但是当这个电话打进庇护所的时候,这意义瞬间就不一样了。「请问小姐,你知道你在跟谁打电话吗?你怎会有这里的电话。」守夜士兵很奇怪,但是女人声音让他放松了警惕。 「我....」 「我....」通讯器里女声听起来很急促,而且很慌张。「我,我不知道.....一个小姑娘给我的......她叫我打这个电话,告诉的对方快来救她........」 ........ 醉了。 真的是醉了。 陶曼没想到自己上了个厕所出来就迷路了。她好好的看什么花,还越看越入迷,好了她迷路的了。夜色中花园是真的美,而且这里好像属于后院。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声音都没有。她现在是被美美的花丛包围了,好傢伙她人也迷路了。 她现在叫救命会不会太丢脸。 陶曼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已经稀碎的形象。 找找,找找!她记得,她没走多远啊!是不是花丛把蜿蜒的小道这遮掩住了。花丛吐露着幽芳,高大树阴之下剪影重重。美是很美,但是呆久了就会有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她为什么当时要看花,看什么花,现在越呆越害怕。 越走越找不到路。 陶曼有一种殷染的眼刀已经砍在背上的感觉。 忽然一声破碎的嘤咛,陶曼头皮一紧不敢在往前。然后就听到嘻嘻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快点,想死我了,亲爱的。」 「哦——」 .......... 迷路勿入偷情现场,求解怎么办。陶曼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间唿吸都停了。她今天是什么运气。她面前暗处的两个人激战喘息的声音,声声入耳。听得人面红耳赤,场景之激烈,让人嘆为观止。 陶曼尴尬的人都石化了。这要是被发现了现场两个人发现了,她得被被现场打死。陶曼已经想像到自己的悲惨场景。 她慢慢的往后退,可惜这是在花丛中,垂下来裙摆偏偏在这个时候挂动了花丛。 一声刺耳的「哗啦——」。 「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慌乱的手跑了出来。他衣领解开,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狼狈又兇悍,一双眼睛在喷火,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明晃晃的一把枪....... 花丛那一声响的时候,陶曼感觉唿吸都要停了。 嘘—— 一个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眼疾手快把她扯到一旁的大树后面。「不要出声!」很轻很轻的言语,贴在陶曼的耳边。他出现的太突然,快的她都没反应过来。所以两个人抱在一起,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像是花香一样。 第069章 · 情动之时, 被撞破好事是个正常人肯定都愤怒。发怒可以理解,但是你提着枪出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这个位置很隐蔽,陶曼是误打误撞跑到这里。她被一个陌生人按在树之后, 听着发怒的男人在那片发出声响的草丛翻看。其实他们离得很近,她都能看到男人捏着枪的手背暴起的青筋。 陶曼捂住自己的嘴, 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 这里太黑了。 花丛茂密, 树冠高大。白天繁花似锦如同童话花园,入夜了这里就是一片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得幽暗丛林。树影之中,层层叠叠花叶之下就像是有鬼怪随时会从黑暗中爬出。 来了!来了! 陶曼看到那个男人转身了, 胸口衣襟打开白花花。看的这么清楚,意味着这个暴怒的男人离他们特别近,近稍微往旁边一伸手就能够得着。把她拉到一遍的陌生男人,把陶曼往旁边更黑的地方推了推。 拼住唿吸, 小心翼翼。 这回她的裙子没在挂住花枝,可能是女神大人听到了她内心召唤。 「见鬼!可能是只鸟。」夜晚的树木下,凉风嗖嗖,时不时发出「呜呜——」声。男人低声咒骂,以及女人穿着衣服的细微声响。就像是为印证他的话, 恰巧在此时发出几声鸟在低空飞行,翅膀忽扇忽扇, 发出破空的声音。 然就是两人细细密密的情话。情真不真,意切不切她不知道。陶曼满脑袋都是高手过招,嘆为观止。 两人一前一后耳朵离开,许久之后。静谧的花丛中没了的声音。 第135页 那个陌生男人才放开她。「好险!」两人挨得近,但是没有贴在一起。男人绅士的松开她的肩膀, 距离一拉开那股花香的味道就没了。「没事了,出来吧。」陶曼从黑暗中探出头往外看了看。然后费力的把自己□□, 裙子挂的周围花丛哗哗作响。 也不知道刚才躲的时候,为什么没响。 这些小插曲当然不值一提。茂密的树冠,偶尔有点点零星月光洒下。照了几点亮光,就更显得这个地方黑暗。 卡洛斯帮着这个她躲藏的时候,其实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但是当这个逃过一劫的女人走到月光下的时候。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这一次主角。 第二个母体,陶曼。 盛怒之下的男人即使有理智。黑暗中看不清楚,盛怒之下也可能开枪走火。枪伤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女人来说,可能直接会让她死亡。「你怎么会在这里?」卡洛斯出来之前,陶曼还在宴会之中。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本来应该是宴会中焦点的人会在这种地方。 「你认识我?我迷路了。」陶曼实在是羞于启齿,她以为回去就找回去就几步路的时间。没想到越走越错,再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 「走吧!我带你出去。」卡洛斯沉默了,没有回答对方问题。只是庆幸自己拉了她一把。「真不知道,你未婚夫怎么想得,放你一个人乱跑。」 「这事跟他没关系,我只是看到花园里花很漂亮,就出来看了看,然后就.....」 「然后就回不去了。」陌生男人清冷声线听起来有点点嘲讽,不知道在嘲讽那个金髮男人还是嘲讽她。「你知道你为什么走不出吗?」 「这里是里奇的迷途花园。这里不光景色美,还有隐藏在各种角落近乎一模一样的迴廊和小道。这是个迷宫,你就不该进来。」 「我不知道。」鬼知道为什么城堡后面会是个迷宫。谁会在自己家里修迷宫,不能理解。 「看出来了。」卡洛斯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以后不要乱跑,尤其是不要去黑暗的地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秘闻丑事,容易被人记恨。」 「如果像今天一样黑漆漆地方,那个男人要是没看清你的脸,一枪打死你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她不是很重要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tou qing 的地方你觉得会灯火通明吗。」黑暗中的男人背对她声音很清,茂密的枝叶在他身上落下浓重剪影。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黑暗中的幽灵。「不要用自己生命去挑战危险。」 「这是愚蠢的行为。」 「我不是.....」陶曼试图争辩但是苍白。 「行了,我不是在斥责你。」缓缓前行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卡洛斯耳朵尖,已经听到外围嘈杂的声音。「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你出来的地方,你的未婚夫在找你去吧!」 「知道了,谢谢!」终于出来了,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陶曼欣喜的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准备道谢。「哎?人呢?」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空荡荡的只有她,以及当时穿过一阵寒风。 「你跑到哪里去了?」陶曼还没走完那条小道,金髮独眼的殷染就带着一身煞气找到了她。他似乎喝了点酒身上带点淡淡酒气,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紧张。更害怕是一脸苍白的宴会主人里奇,他刚刚还被那个独眼男人拿枪顶着脑袋。他怕死,又怕陶曼在他领地中丢了。他就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我走错地方了。」这么一群人,忧心忡忡看着她,那一双双眼神是埋怨也是无声斥责。毕竟她要是出事了,一层层追责下来,要死无数的人。 「回来就好。」就在眼皮子底下都差点找不回来,殷染把她抱得很紧,像是要揉进胸口一样。「你真是不让人省心。」他吻了吻她耳垂,酒气加着的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耳边。熏得陶曼感觉头有点晕。 ...... 一场虚惊,所有人心都放回肚子里。气氛稍稍冷下来,把尴尬化解,里奇是煽动气氛的一把好手舞会继续。陶曼是被殷染拖上楼的,许多人默默看着这一对。但是但凡是有点眼色的都不会现在触殷染霉头。 「你等等我。」殷染的手劲比往常大一点。陶曼踩着高跟鞋,有点跟不上。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生气了。但是她也很委屈,她迷路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还听了一副『激战』现场差点就回不来。 「说吧。」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进了门殷染把陶曼逼退在墙上。手臂撑在墙上,牢牢把她锁在怀中。他喝了酒,艷丽面容有一点点红,头髮比之前要散乱了点。光线昏暗的房间奢华浪漫,他整个人背着光。居高临下压下来,陶曼能闻到他鼻息之间酒味,以及能看到他唇瓣上一层水色。 「我迷路了。」殷染生气了,陶曼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迷路了?」殷染感觉心里烦躁抓了下金色的短髮。他本来就些凌乱的头髮被抓烂之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邪肆侵略感十足,「迷路了为什么不叫人?你想吓死我吗?」 「上次就是离开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几分钟人被弄走了。你今天倒好,迷路迷了十几分钟。你知不知道,你在不出来我会打穿里奇的头。」 「上次是意外!我真的是迷路了。嗯...」陶曼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压了下来。酒精的味道,鼻息交融,shui 射ng 撩人。侵略的意味,就像是要把她的唿吸夺走一样。 第136页 她就是不长教训!当时心里被人挖走一块的感觉。还记在骨髓里,当他发现她人不见后,那种感觉一瞬间就来了。 她太重要。对于他来讲,是超出利益价值的重要。 可是她就像是不知道一样。殷染恨她粗线条,又气她不安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她的错,但是他很难不迁怒。两人纠缠在一起,陶曼承受不住发出一身嘤咛。 「疼!」殷染动作强硬就像是要把她揉碎一样。两人好不容易分开,陶曼终于喘上气了。她被亲的头脚发软,手掌虚虚抵在男人胸口。殷染看着她那泛着水光眼眸,被亲的泛红的脸蛋。 「疼就对了。」他更疼,他都怕死了。离开庇护所就必定要面对风雨。他知道并且清楚的知道结果。如果是对别人他可以完全理智。但是对于她不行,他怕她磕着碰着。出事,丢失,怕各种意外。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他与自己理智为敌,这种感觉让他像是被分裂一样。心里顿顿的难受。「知道我的难受啊?」他掐着的她脸,玩味的磨蹭她脸颊。像是在冷静又像是在考虑,「我现在,怀疑。把你带出来是不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没有人不喜欢自由。陶曼不想变成别人的提线木偶,自己对自己婚姻做不了主,对自己人生也做不了主。「你说过,等我彻底站稳脚跟自由了,我们就结婚。」 她的言语取悦了他,她柔软的手臂拥抱着他。 殷染看着耳朵上鲜红的鸽子血耳坠,许久才出声,「是的到时候我们回结婚。」 「还生气吗?」他动作不再那么粗暴了,陶曼身高不够踮起亲了亲他的下巴。殷染的喉结,并不明显。他不说话没表情的时候,脸看起来漂亮像个假人。但是一双金色的眼眸里头翻涌着许多她看不懂情愫的时候,陶曼感觉整个人都沉溺进去了。 这样的人,她怎么能说不喜欢。 「生气。」她牵着他的手跟他说想去一趟厕所。他信了,然后就是一直不见踪影。他当时脑袋里都已经脑补了个一百种她丢失的案发现场。结果她告诉他,她迷路了。殷染忽然觉得放她一个人出去不是个明智的事情。 他应该把卡尔带来。 「还生气吗?」生气就亲一口,还生气就在亲一口。细细密密软软的吻,就像是小动物的讨好一样。它用湿湿的鼻子蹭蹭你的脸,笨拙又乖巧,「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一片花海很好看。就多看了几眼,」殷染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被气的太阳穴有点突突的。陶曼像个小动物蜷在他胸口,「我没看多久,想往回走来着,但是越走越错。后来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叫人。」殷染被她闹无语了,「你是找不到路,又不是不能说话。」 「我.....撞到了一对野鸳鸯。」 「?」 「就是tou qing 的人。」明明房间里除了他们没有被人,陶曼还是下意识贴到他耳边说。「我没看到,但是我听到了。」当时战况那叫一个勐烈,让人瞠目结舌。「你不知道,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了。那地方黑漆漆的全是植物,不嫌扎人吗?」 「你懂得挺多啊。」 这话一听就是怀疑,陶曼没好气,把裙子撩起来,露出被割的红红的小腿,「你看看,这叫懂得挺多吗?我是被扎成这样子的。」那么扎的地方也能tou情,干cai lie火....啧啧啧! 「你是怎么出来?」殷染垂下眼帘看着她小腿的红痕的,粗粝的手指摸上去的时候感觉她细腻的皮肤有点凸起,「疼吗?」 「不疼?就是当时有割的时候点疼。我当时遇到了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他把我带出来的。」 「戴面具的男人!」殷染金色眼眸抬起来看着她,那语调那姿势像是逼问她什么时候的就跟别人这么熟了。 「我不认识!你不要误会。我不知道那个男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我想悄悄走来着,不小心裙子挂响了树枝。然后,那个男的就把我拉到一边躲起来了,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你看到tou qing 人的脸了吗?」 「没有,当时树荫下花丛里特别黑。我听到声音就没敢再往前。我没敢看那个男人脸,但是我看到他手上有枪。」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按个傢伙。」贵族秘事多是丑闻,不知道是个哪个傢伙和别人的夫人tou qing。这种秘事,知道多了容易拉仇恨。毕竟都怕自己丑事曝出去。 「然后,那两个人找不到人就以为是鸟走了。再然后,那个面具男就带我出来了。」 「他抓了你哪里?」殷染捏着她指尖,一寸寸的查看。除了小腿上的几道红痕,没有别的印记。 殷染问的突然,陶曼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胳膊,肩膀。啊—你咬我干嘛?」 「给你个小教训,以后看你还乱不乱跑。」他咬的不是特别的重,就是这个行为幼稚。但是这个动作用殷染的脸做出来就不是幼稚而是惩罚的味道。特别是他松开手在抬头的时候,薄唇上一层水色,又鲜红。配上他金色的眼眸,昏暗灯光下金色碎发。 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优雅吸血鬼。责怪为什么猎物不乖乖的呆着要乱跑。 「我没有乱跑。」 「你迷路了没?不许跟我顶嘴。」他余怒未消,掐了掐她娇嫩的脸颊,「我可没说过原谅你了。」为什么要你原谅我呢?又不是我tou qing。陶曼被他搞得一懵,但是很明显殷染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那为什么你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 第137页 「他走了。」 「走了?」 「快到出口的时候走的。那男的带个面具,走路没声像幽灵。他快到门口的时候给我指了路,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就刷一下不见了。」 「不见了!」殷染起身点了只烟,「那还真是谢谢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不敢以真面目出现。 「然后我就遇到你们找我,没了。」 「你安全就好。」殷染吐了一口烟,揉了揉她头髮。她的长头髮被自己割了,所以现在使得一头短髮刚刚长的半长。做不出复杂漂亮的髮型,就那么柔顺的披在身后。让她那张脸看起来更小。「行了,我去洗澡。」 一身酒臭味,让人不舒服。他这会身上也燥热,洗个早会舒服点。 洗澡本身没什么奇怪。但奇怪的是,殷染脱下外套之后,像是没有出去的打算。径直走到衣柜旁边拉开门,拿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走像浴室。「你,你,不会去洗澡吗?」殷染脱了军服是典型肩宽腰细。他脸看着艷丽其实人一点都单薄,他身量很高大的。 穿着里头的衬衣,扣子的时候,精緻优雅的就像一个贵族公子。他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哦,你还不知道。」 「里奇根本就没有准备我房间。」 「今天晚上,我们睡一间房。」 第070章 · 「哗啦啦——」的水流声。 微微透明的磨砂门, 隐约能看到人影在晃动。 情调拿捏的很到位,陶曼莫名的有点口干。她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热的脸颊,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试图转移注意力。 殷染肩宽腰细。 他高挑,肤色白。而且不止脸上白, 身上更白。 她透过松散的领口, 看到过他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可以想像内里风光如何......肯定很漂亮。 越想越燥热,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女流氓,隔着磨砂门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来不光是他喝了酒, 她也被酒气熏得有些醉了。肩膀上留下齿痕已经消失,但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细微疼痛,唇齿间带来的湿热。就像是烙印在心里,一时半会消散不掉。 不能再想! 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努力停止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欣赏。非常奢华的房间,装饰的就像一个宫殿。色彩鲜艷,碰撞大胆,让人内心用处无法挣脱的欲望感。房间里精巧熏炉,里燃着缕缕白烟。 异香, 飘散开空气中。 陶曼开始欣赏装饰物转移注意力,但是很快她就沉沦进去。精緻的摆件, 墙上有些年代的旧画像。还有一些老照片,像是述说着时光的年轮。把房间里那种奢靡感,渲染有几分年代的味道。 这栋城堡就像是让她回到过去一样。陶曼到这个世界时候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情。她一直跟在殷染身边。所有政府大厅都是先进的高科技。陶曼没想过帝都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看什,看的这么认真。」 低沉的声音在后背响起的时候,陶曼正踮着脚试图摸到墙上装饰的匕首。「看那个, 是不是真的。」装饰用的匕首,缀满珠宝, 刀鞘上镂空花纹格外精緻。她就像摸摸,但是殷染直接拿了下来。「真的。」 「里奇的藏品,都是真迹。喜欢吗?喜欢就直接拿走。」 「不好吧。」 不告而取,是为偷。陶曼只是很新奇觉得漂亮,不是真的想据为己有。 「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开口说要。不要说是匕首。你就是扇了他的左脸,他都会把右脸伸出来让你再打一遍。」殷染轻笑着从背后环住她肩膀。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味,以及湿热的水汽。「拿着。」 「这里的装潢好漂亮,好友歷史的感觉。他是不是特别有钱?里奇的藏品有很多吗?」黄金匕首,把手上镶嵌着珠宝。刀鞘上的镂空,花纹摸着手感真的是难以描述。陶曼感觉自己就像是抱着一堆钱,生怕磕了。 「里奇是个政治家,但是以收藏闻名。」殷染握着她的手拔出了匕首。刀身也是金黄色,刀刃锋利泛着阵阵寒光。「他喜欢美酒,藏画,古堡。所有的钱几乎都放在了这些东西上头,对自己的三个儿子扣的出奇。」 「怪不得。」想想也就明白了,一般奇葩不会在城堡后面修迷宫。「你说这刀能捅死人吗?」 「当然能。」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发顶。 「那不是可以当做武器?」 「那不行。」 「装饰剑,手柄这里镶嵌了珠宝。杀人沾血之后,会握不住特别滑。所以做不了武器,但是杀人没问题。」细细密密吻顺着耳测滑落。酥酥麻麻感觉让她感觉无法集中。刚刚那点消失的旖旎又回来了。她按住殷染的手,被他牵着转过身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着笑。刚换衣服有点湿。他洗了头,金色的短髮往后梳,露出饱满额头。越发显得面容精緻逼人,让人脸红心跳。两人之间氛围就是又粘又缠。陶曼手里匕首被放到一边,很快就被冷落了。 话题被偏转,一笔带过。 她顺着他的动作的转身,殷染埋在她的肩颈之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细细密密的吻着脖子滑道肩头。半干的头髮稍稍沾湿皮肤,有点凉意却痒痒的湿湿的。撩的陶曼心里像是猫爪一样,面红耳赤。 第138页 「早就想这么干了。」礼服的肩膀开的有点大。白皙像是凝脂的皮肤,一寸寸美的夺目。摸起来柔,轻起来更柔。他埋在她的颈肩,声音有点沉闷,「你真漂亮。」他欺身上前,捏着她手放在自己身上。陶曼被他勒的腰有点难受,手底下是结实的肌肉纹理。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的感觉有点烫手。 他吻炙热,烫的人心口发颤。陶曼有些承受不住,她试图推开埋在她脖子间的人。可惜这细微挣扎微不足道。 ......... 她被抛到柔软的床上。 对方欺身而上,陶曼床垫陷下去更深。说是洗个澡冷静一下,但是明显没什么作用。殷染艷丽面容背着光,金色眼眸中翻涌着欲望。这让他看起来有点邪气逼人,平时的冷静自持就像浮云。 「怕我吗?」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修长的腿单膝跪压她腿间。透过衣服传来温度滚烫,陶曼的手抵着他的胸口。听到殷染暗哑的声线,她被撩的躁动不止的心忽然就不飘荡。 「不害怕。」她推拒的手,忽然就不抵抗了。她青涩地抱住他的腰,将两人拉的更近一些。 这是无声的邀请。理智一下就断了。 他俯身下来,两人深情拥吻。他的胳膊死死搂着她,zhi体zhi体接触。她能感觉到到他结实的肌肉线条。鼻息间的燥热,细细密密的吻,顺着bozi往下.......他脱下衬衣,露出宽阔的肩膀。结实漂亮的ji rou纹理,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身上好热,热的她都连带着体温升高。 陶曼迷迷煳煳,被他捏着手,放在自己结实de xiao fu之上。 「帮我。」 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 她被亲的浑身发烫。殷染动qing的时候,金色眼眸里像是洒落整片星河。他闭着眼,偶尔漏一道缝隙,看着她里头翻涌的感情像是将她吞噬一样..他掐着她腰,把她提上来。两人纠缠在一起,浓情蜜意。 妙不可言。 ...... ji qing之后。 陶曼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了。她被亲的一身滚烫,手虚虚的悬空在外面。整个人臊的脑袋都在冒泡。殷染一脸餮足靠在床头点菸,火机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几下之后才打燃,火光照着他那张沉稳的脸。 陶曼悄悄从杯子里面探出眼睛,看着他倚着床头抽菸样子。 「累不累。」低沉的声音,那股勾人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两人浓情蜜意,关系前进了一大步。殷染偏过头,指尖撩开她头髮上散乱的头髮。那表情明明是关心,但是话从他就是透着股渣男的味道。 「还好。」一说起这事,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殷染没有穿上衣,他的肩线很匀称。他叼着烟翻身下床,打开床头的灯。ku zi 松垮垮挂在腰上,腰线比例很漂亮。这么在光线下一看,肩宽腰细,肌肉纹理结实摸起来手感一流。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胖但是身板厚,欺身上来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撩拨得人蠢蠢欲动。 他打开灯,赤着脚在地上走。光影在他身上落下好看剪影,殷染身材匀称修长。他倒了杯水,转身回到床边。「喝口水。」倒了杯水,先拿给她。陶曼起身就这他手喝了口水。她披头散髮,香肩半漏。脸蛋红扑扑格外诱人。看起来就像是被疼爱过一样,眉梢眼角都透着股娇俏。 让人怜爱。 ......... 「我去洗澡身上黏黏的。」陶曼其实本来想说手上黏黏的,但是被她咽了回去。她有点羞涩,但是殷染不许她迴避。他弹了弹手上的香菸,菸灰掉落。亲了亲她的脸,金色的眼眸含着浅浅的流光转动,璀璨的让人挪不开眼睛,「要不要我帮忙。你背后的拉链够得着吗?」 「不用。」拿衣服,拿毛巾。走进浴室关上门,陶曼感觉滚烫的脸颊稍稍好了些。这才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把头髮扎起来,脱下压得的皱巴巴的裙子,简单洗了个的澡。两人没有做到最后。 陶曼不是遗憾,就是有点羞耻。幸好她含蓄,殷染应该的没有看出来。 对,肯定没有看出来的。 不然就好像她多急不可耐一样。陶曼安慰自己,其实就是掩耳盗铃。 看着她进了浴室。殷染起身掐灭香炉里面异香,打开窗户。他chi luo着上半身,靠着窗户那边吹着深夜的风。带走他的旖旎,带走房间内催情的异香。他冲动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香有问题。沖了个凉不光没把火气冲下去,倒是把自己搞得更心动。 里奇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托他的福,今夜很快乐。 就是在别人家里,他没有做到最后很遗憾。不过能看到她今夜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冰肌玉骨,陶曼衣服还好好的。但是拖到衣服,才发现一身被揉的粉粉的。她和殷染没做到最后。但除了最后没做,能做的都做了。他当时声音。当时的表情,让人拒绝不了。真的让人拒绝不了。 粗粝的指尖划过皮肤的感觉。他的手穿过qun bai 往上 mo,滑腻腻的皮肤被摸的滚烫。 陶曼想起来,就感觉那种旖旎的感觉回来了。 第071章 · 陶曼努力拍了拍脸颊, 长舒一口气。 不行,不能再想了。 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舒缓的香波让人非常放松。陶曼洗了澡之后, 几缕湿哒哒的黑髮贴在脖子上。红扑扑的脸蛋含着一股娇媚,身上湿湿的带着点香气娇娇嫩嫩格外动人。「怎么了?」 第139页 「站在窗口吹风, 不冷吗?」 殷染chi 身站在窗前, 陶曼走到他身后,双手抱住他的腰。「还好?」殷染指间夹着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在照在他微微眯起的脸上。他掐着烟弹了下灰, 朝着窗口吐了口烟,转身把身后的人拉近怀里。「你觉得冷吗?」 房里的催情香被掐灭,再加上深夜风大。房间里的异香被吹散,那股燥热慢慢也就下去了。当然这些都是陶曼察觉不到的, 她被殷染拥簇在怀里,靠在他胸口欣赏夜景。深紫色的夜色瑰丽,繁星点缀。再加上他们现在在古堡之中,夜幕的面纱一遮盖,气势宏博的建筑就像是带上神秘色彩。 在夜色下看来有一种异样的美。 「真漂亮。」深夜的风是有些刺骨的, 现在陶曼也不觉得冷了。她被夜色中美景征服。眼前是无法描述美景震撼,耳边是她熟悉的心跳。如果没有之前的插曲,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喜欢这种风格?」他低下头含笑的低沉声音迴响在耳侧,阵阵酥麻。 「不是,只是好看的我都喜欢。」陶曼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轻轻一吻。 「会有的。」像是惹人喜爱的小动物。亲的人都化了,殷染捻灭香菸。把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摸着她乱糟糟的头髮, 一下,一下, 生涩且温柔。「我们的家会更漂亮。睡觉吧。」 时间已经的到了凌晨三点。殷染掀开被被子躺上床,陶曼像个小动物一样窜到他怀里。两人躺在床上滚做一团,刚刚那种暧昧的氛围就有起来了。刚才在床上发生的旖旎还歷歷在目,殷染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惩罚一样掐着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安分点,不要撩拨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哑。殷染动情的时候,声音就是这种蛊惑人的调调。配上张脸,真的让人拒绝不了。陶曼脸蛋红扑扑的缩在被子里,看着殷染起身的关灯。黑暗中身边床铺陷下去,修长的臂膀将她拉进怀里。 他沐浴之后味道很好闻,腰细,皮肤肌理摸起来弹性十足手感很好。在加上熟悉的心跳,一瞬间安全感袭来。让她神经稍稍有点放松。「你不摘义眼吗?不会不会不舒服。」 她说话的时候温热鼻息喷在殷染胸口稍稍有点痒。「不用,军队的技术比你想像中好好得多。」他不平时不带义眼。是因为假的就是假的,也没有人需要他用外表去取悦。但是现在有了牵挂,他怕半夜睡觉吓着她。 「行了睡觉吧,明天还能在玩玩。再过几天我们又有的忙了。」 ....... 现场直播的独立採访,看起来娇美的女人在电视里微微笑着。她看起来很小花也少,比大家想像中少了一层光辉。但是多了几分柔弱,就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一样。当然这都是大家的臆想。但是不可否认,在公布母体之后的採访再一次的热度推到至高。 所有人的都等着下一次的采后续。 政府网站下面,无数人都在唿唤新新闻。但是都石沉大海,没有消息。 一眨眼时间採访结束过了几个小时,作为前后两次获得採访名额凯丽。在星光报社扬眉吐气,她虽然现在还没有升职加薪。但是上司已经透漏过,她升职是稳稳的事情,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谁升职不高兴,凯丽的春风得意溢于言表。 但是相比之下,同样获得採访名额的加文过的日子就没那么舒畅了。他是新人,本来就是空降,再加上有点才华。嫉妒他的人不少,不过这小子会装。大家都抓不准他能空降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一时间虽然排挤他,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素材拍到手,加文一直在犹豫,怎么把这个新闻发出去。如果走报社内,能不能发出去是一事,发出去的之是不是他的署名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走,报社内部消息,直接发到网上对他工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本来乱的就像是鸡窝一样头髮,越发揉的像稻草。「啊——」加文瘦高,长的不是顶帅,但是看起来有点忧郁。 凯丽拿着资料来的来的时候他正抱着脑袋哀嚎,一脑袋头髮抓的像个鸡窝。 「怎么了,福斯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加文恹恹的转动椅子,顺手把手上的东西盖下来。凯丽看着他一脸故作镇定的模样,大约就知道这小子估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偷偷藏了什么东西。」她穿了一双后面带根线的丝袜。很性感,凯丽单手撑在桌子上。风情万种的拨弄了一下头,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深邃迷人。 「没什么?就是自己剪得一点素材,练手的东西没什么好新奇的。」 「拿出来我看看。」加文的鬼话,凯里一句都不信。这小子她这段时间也了解了,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主义大,胆子也大。凯西鲜红指甲上捏着她给加文调来工作,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桌子上推过去。 这是交换。凯丽用自己人脉关系给他搞来的工作。现在换他手上的新闻。 加文舔舔嘴唇,看了看凯丽指甲上鲜红的指甲油。犹豫再三,磨磨蹭蹭掏出自己偷拍的视频片段。「这不是!」加文的通讯器很破旧,但是这里头播放的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让凯丽捂起了嘴巴。「你胆子真大,你居然偷偷。」 嘘——加文扯了扯凯丽的袖子,然后两人捂着嘴巴偷偷看 ......... 第140页 然后第二天,星光报社新闻头版横空出世。除了母体现场採访让众人沸腾,星光报社还有一个独家新闻。标题是,『疑似母体陷入恋爱』。借这个热度期。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让为母体身份公开而陷入疯狂平民更加热切。 疑似母体陷入恋爱。 直播採访才刚出来,母体公布还没每一个。大家还沉浸在母体美丽外表之下,紧接着就爆出,她恋爱了。 她恋爱了? 民众当时沸腾了,这感觉是什么呢。就是的自家水灵灵的小白,刚抽条就要被猪拱了。那一个个老母亲的心都碎了,他们简直不能想像。人才刚刚找回来的怎么就谈恋爱了。找对象这么快吗?她是不是的骗了? 一时间在网络上激起无数讨论。有人觉得她被骗了,有人不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然后凯丽就把加文拍到素材,放到了报社的网站上。独占一个半块,打出一个暴击之后,又打出了第二个暴击。 星际联盟民众当时就疯狂了。 ......... 这个时候,陶曼的还在的睡得昏沉。 她睡得安稳,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嗯——」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眼角沁出泪。杯子里的残留着,殷染身上味道。她迷迷煳煳,在杯子里滚了一下。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嘿嘿嘿的笑。 殷染身上很暖和,而且的他睡相不错,既不打唿噜也不踢人。陶曼隐约觉得早上起来时候,他好像亲了亲她额头。半睡半醒的时候,修手指顺着髮丝梳理下的去特别舒服。 可惜他已经起床了,想温存一下都没有人。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会。 陶曼躺了一会来才慢腾腾起床。她这回还不知道,外头已经炸了。她加了一件睡袍,再漂亮屋子里走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爱人。昨天晚上殷染才说过今天还能玩一天,怎么一清早起来就没看到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电话铃声响起。 「餵——」刚起床陶曼声音还点娇软。她趿着拖鞋,裹了件睡袍。拿着电话倚靠在床头,看了看的窗灰蓝色天空阵阵出神。 「醒了?」熟悉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陶曼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嘴角不自觉的笑容。眉眼舒展,让她看起来更温柔娇俏。 「嗯。你去哪里了?」说天才跟她今天还能在玩一玩。没想到今天早上一起来人就走了。陶曼还想着两人可以温存一下,现在的没机会提起来还有点遗憾。 「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可能需要点时间,你不用等我可以先用早餐。等你吃完饭了,就可以来找我。里奇给你安排的机器人侍女已经客厅理了,有一切问题都可以问她们。不要乱跑,我等一会就回来知道吗?」 「嗯。」他细细交代着,手上资料翻动的声音没有挺过。「知道了。」长的一副男神模样。谁知道私底下是个枯燥爱操心的男人,陶曼笑着挂断电话。招来在外面等候的机器人侍女。 「63帮我把这个拿来。」里奇安排机器人没有名字只有编号。陶曼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有一点点差异。不过机器人毕竟私有物品,这属于别人的家事。63就63呗,反正温蒂和卡尔有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2章 · 63给她送来刚刚出炉薄饼, 24拿着银色的茶壶给她倒上红茶。 精緻餐点,周围花团锦簇。和煦的晨曦洒下,享受着露水微风的凉意。一片清晨的祥和, 让人心情舒畅。陶曼还不知道,外头已经翻天了。更不知道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 菲利普拦截了所有人。这让不少精心准备来个清晨偶遇的贵族子弟, 气的直跺脚。 政府的网络平台炸了。连带着星光报社网络平台也炸了,凯丽利用手中职位特权。爆出这个大瓜,再加上标题的刻意引导。一瞬间所有民众都以为, 他们刚刚找回来的女神被猪拱了。 还是一个不确定的猪。不知道是视频里红头髮还是金色头髮的猪。 加文的通讯器虽然破烂,但是拍的细节还是很详细。视频经过处理,清晰了不少。但是楼上两个男人依旧看不清脸。很多人就开始从母体看的角度,和她眼睛里的倒影, 以及对方军服开始判断这头猪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的民众的唿声到达了一个高度。没有什么秘密是挖不出来的。更何况陶曼有一双干净的眼睛,那里头倒影不说一清二楚。轮廓形象还是很清楚。这架势,几乎把捉姦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所以短短一晚上,就有人有理有据的找出了。这个拐走他们珍宝的男人是个金色短髮的军官。 金色短髮没毛病, 军人也没毛病。但是这个人跟刚刚公布身份的母体,在一起就是不行。 因为, 他不配! 这个感觉,就像是大家刚刚看到自己云养的女儿还在惊嘆她美貌。享受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然后她第二天告诉你她找了个男朋友。一瞬间自己家白菜被拱的恼怒就袭上心头。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人品呢?人品好不好?是不是个感情骗子,万一装的老实玩的花呢? 星际联盟民众们,特别是一帮糙汉子心都碎了。 凯丽知道在这个热度之下, 这个绯闻能爆。但是这个热度之高,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万万没想到, 陶曼太受欢迎了。她长的是那种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美人,特别是微微一笑眼里闪烁着光的样子。 第141页 纯粹又美好,那一笑击穿了多少人的心。还有母体光环加持,美貌直接翻倍。 星光报社的,电话直接被打爆了。无数人叫嚣着,他们新闻的不真实。也有人希望能复制一份底片,回去研究研究的到谁才是那只猪。凯丽当然不会给他们,但是她不给有人能自己下。 只要传到网上了,总有能人给你挖出来。所以当那一页有理有据分析单子,落在殷染手上的时候。他那张脸,黑的像个锅底。 谈恋爱,还要经过民众同意,他也算是第一人了。殷染疲惫捏了捏鼻樑只觉得心里有点烦躁。那种环境下,居然还有人能主意到他们。真是!,凭着瞳孔里的一个模煳不清的倒影,就能寻到蛛丝马迹。 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人才的还是管的宽。 没有人喜欢闲人对自己的感情指手画脚。但是他还要借着这些民众的力量。又不能置之不理的,殷染看着拿着报告,看着窗外小花园里享用早餐的熟悉身影,考虑这词风波要怎么引导才能利益最大化。 熟悉的视线让陶曼感官很敏锐。稍稍抬头就可以的看二楼大大的落地窗后面那个跟她遥遥相望的熟悉身影。金色的头髮很跳眼,或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是无论在哪里,她都能一眼找到殷染。陶曼觉得这是因为两人有缘。 24号把香气四溢的红茶推到她面前。 陶曼正翻看着一张浅紫色卡片。这是她一清早在房间门口门扉上发现的。淡紫色卡片绘着精緻花纹,背后写着一段看不懂的文字。封口还附着一束沾着晨露的蓝色花朵。这花化成灰陶曼都认得,她就是因为看这花才会误入迷宫。 「这后面写的什么?」 送花的是谁昭然若揭。 陶曼问63卡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机器人侍女知识库的渊博程度远超处她的想像。 『希望昨天的不愉快,没有给你留下阴影,希望你能度过愉悦的时光。 署名k 』 不知道这张贺卡是怎么插到自己门上的。毕竟殷染比她先起床,他可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伴侣。这要是看到小卡片也送不到自己手里。『希望昨天不愉快,没有给你留下阴影。』阴影是没留下什么阴影,甜头倒是尝了不少。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脸红心跳的。 这可能就只是一张单纯的贺卡,陶曼可以的接受对方的好意,但是贺卡的花不能留。倒不是别的原因,毕竟自己爱人小肚鸡肠。她这边让侍女把贺卡拿下去,那边刚刚还在楼上看着资料的男人就下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陶曼吃饭刚吃到一半。她以为,殷染回来还需要点时间。毕竟他忙起来,几天见不到人都是正常的。回来这么快,倒是让她差异了一下。「正好在吃早餐,你也坐下一起。」 「我吃过东西了。帮我倒一杯红茶。」殷染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昨天晚上还在耳鬓厮磨的爱人,此时明显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殷染很少又息怒形于色的时候。除了吃醋,陶曼对此也是深有体会。她以为是自己受到贺卡的事情被发现了。正想着怎么解释,那边耳殷染让24打开了微型通讯器。投影的桌子上,然后陶曼就在吃饭的时候,目睹了民众的抗议。 「这是什么情况。」採访其实就是昨天白天的事情,当时说反响很好。她以为自己会走的很顺畅,没想到才一个晚上,民众就不干了。叫嚣着母体是圣洁的,不能被小人玷污。 什么叫小人玷污? 谁是小人? 然后她就看到了在网上流传很广视频新闻。就是那天採访现场,不知道是谁拍到了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这就是被名声所连累,她现在在民众塑造型形象水涨船高。以至于她爆出心有所属,大家就感觉白菜被猪拱了。 现在这个新闻,还没有官方出来回应。 陶曼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压下去。但是殷染靠在椅子上,矜贵的端着茶杯,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你想不承认?」 这一眼就好像在渣女一样。他可以说不承认,但是陶曼不行。还有没有出口的话,瞬间就吞回肚子,她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是,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 确实是心情不好,没人喜欢自己感情被指指点点。但是殷染心情很差,但是有他自己考录。的这新闻爆出来,不管是不是意外。都容易被有心人引导,他可以把这个新闻压下去。但是他又有点不甘心,因为别人可以利用,他也可以。 如果不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和她的婚礼早就应该举行了。 如果这一次利用的好,不光可以帮她拉到民众支持。也可以让两个人的关系公布在人前,婚礼就可以如期举行。所以怎么引导,还得好好想想。就是被别人驱使着让他有点不开心。 ......... 卡洛斯这边把洛拉的行踪泄露,那边丹尼就已经被那帮势力出卖。这是争分夺秒生死截杀,那个红眼睛的男人从头到尾满嘴谎话。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兑现诺言,什么的要另一个母体都是假话。他就是要他们做替死鬼。 丹尼猜测,围剿他们的人里面肯定有内线。只要把他们全杀了,就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洛拉的下落。 可惜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埃里克太嚣张了,他也不想想。卡洛斯要是不知道他老底,怎么会让丹尼去跟他交接,黑吃黑哪有那么容易。 第142页 「不用担心,埃里克不会如意的。罗威已经追到了无妄海,没有几天就可以靠岸。现在西版图所有海岸线全部封闭,他们带走母体也没用,他们逃不出去。」卡洛斯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寒光。温柔的将剪好的花,沾在淡紫色卡片封面上。「我会让他吃进去的,一滴不剩全吐出来。」 子弹擦过脸颊带了出了血痕。丹尼潜伏在一处废弃的房屋中,德鲁和本在喋喋不休的处理房子里的尸体。爱德华再给他上药,尼尔森按照鲍勃偷来的资料研究着地图。不光卡洛斯留了一手,丹尼也让鲍勃留了一手。 毕竟是在刀头舔血的人,哪有那么耿直的说法。 红眼睛的人有多稀少,埃里克嚣张眼瞳颜色都不改变。他一个du xiao 嚣张成这个样子,丹尼要是能咽下这口气就就邪性了。西海岸,这里是一整片无人管辖的黑暗地界。不是星际联盟不想管,而是这里地貌贫瘠势力纵横。想越界很难,而且执行难度非常大。 其实说白点,不是管不了,是不愿意费那个力气。 埃里克嚣张太久了,在这里横行霸道就以为自己无敌。卡洛斯要是不把这傢伙浑身骨头抽出来就邪性了。屋主死了许久,已经成了干尸。他们的骨头髮黑,不是腐烂那种颜色。是因为吸食废矿而毒死的。 这就是埃里克卖的东西,他是个du xiao。西海岸这样瘾君子不在少数。作为帝都最大的黑暗区,没有人能拯救他们。丹尼有点担心,洛拉会被会被染上这个东西。 尼尔森安慰他,「你放心,洛拉太小了。埃里克只要不傻,不会给她du pin。因为身体坏了,母体就没有价值了。 「放心吧。」 洛拉被那个红眼睛的男人粗暴的提熘到一个房间里去。里头明晃晃装饰,财大气促毫无美感可言。她像个皮球一样被,埃里克丢到深红色的大床上。还弹了一下,男人嫌弃的甩甩手,「看好她。人丢了,我就把你丢到无妄海去餵鱼。」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3章 · 奢侈的房间, 凌乱且毫无美感。洛拉像个皮球,脸朝下摔进厚厚的床褥里。她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弄到了什么地方。她脸朝下,摔得七晕八素。嘴巴里还含了一嘴巴软垫上绒毛。涩涩的带着股甜腻腻的香味。 这感觉不好, 就像是软垫掉毛。舔一口,嗓子眼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 有些让她下意识作呕。 她一呕, 就像是身体不舒服一样。 房间里一个影子从角落里爬出来。像鬼一样,一双枯瘦像是干柴一样的手。把她提起来,掐着她的脸。手指强行塞到她嘴巴里, 检查她不是卡住了。他可不想被丢到无妄海去餵鱼。 两人第一次见面,洛拉吓了个半死。 她,一抬头,就对上一张陌生的, 瘦的像鬼一样的脸。他有一张白惨惨的脸,还有一双血红色眼睛。就那么粗鲁的把手伸到她嘴里面,手劲好大提的她好疼。洛拉是含着金汤匙出声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 当时吓得嚎啕大哭。 挣扎间,她的指甲抓破了对方的脸, 小胳膊小腿蹬的可快了。像个肉虫一样,使劲挣扎。一时间, 倒是折腾对方不敢在动手。生怕把她那折腾断了,自己就会被丢到无妄海去餵鱼。 埃里克前脚刚出门,还没走远就听到,房间里小孩子尖锐的哭闹声。撕心裂肺,就好像被人生吃了一样。「哦!见鬼了。」他刚刚摘下面罩, 英俊的眉眼倒是比他嚣张的态度看起来要斯文很多。他低咒一声,皮靴在房间里才出空旷回声, 马不停蹄就往房间赶。 那小子惜命的很,但是骨子里也疯的很。埃里克生怕,他哪根筋不对把那小东西掐死了。那个是个宝贝疙瘩,要是受了伤。他就把那个小杂种的妈,丢到矿坑里面去。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雷欧正掐着洛拉的小腿往回拖。洛拉不要看着小,小孩子力气很大的。她又哭又嚎,那兇恶程度,就好像雷欧咬掉了她一块肉。埃里克不分是非,进门上去就是一脚踹到雷欧的侧腰。 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瘦的像根树枝。他被踢得闷哼一声,就像一块小石头一样,整个人被踢飞。好在这个房间是为洛拉布置的,到处都是软垫和地毯,底下有东西接着。不然以他的身板,不内伤骨头都得断几根。 洛拉看呆了。 埃里克发怒的时候,脸看起来有点扭曲。这个暴戾的男人,没有爱心,更讨厌小孩。更何况还是个不能碰的金疙瘩。「伊迪丝!伊迪丝!」他高声叫喊半天没反应,皱着眉头在房间里,开始翻找。然后找到了,程序错乱僵直在原地的伊迪丝。 「这堆破铜烂铁。」伊迪丝是个老旧的机器人。 身为du xiao 埃里克不是没有钱,买不起高级机器人。而是因为顶尖的机器人,内部网络很是很容易被军方入侵。民生业能买到的,基本都是五十年前淘汰军工货。然后特别高级的那种,买的到,但是玩不转。 他好不容易,把母体搞到手,不是为了暴露目标的。所以埃里克就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找到了伊迪丝。极简程序,版本老旧,根本入侵不了。除了容易卡机,没有别的毛病。埃里克狠狠照着伊迪丝钢铁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砸的「哐哐——」的响。 洛拉眼珠子滴熘熘的转。门口的门没关,房间里刚才掐她的那个孩子,像是死了一样。暴躁的男人,敲打着一个站立的破铜烂铁。洛拉坐在床上,嘴巴里的哭喊声没有停。她在观察着床铺和门口的距离,趁着暴躁的男人没有回头,跳下床就往外跑。 第143页 这些颠沛流离的日子,洛拉在爱德华手上被养的像个小牛犊。再加上整天跟德鲁斗智斗勇,她个子小身手还挺利索。可惜,她快,埃里克更快。他一把揪住洛拉小辫子,在门口位置把她提熘回来。 洛拉这些日子学会了看脸色。明显感觉到,这个神色不善的男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看她眼神,就跟雷纳德那个糟老头子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洛拉有点害怕,这是生命对于危险本能的畏惧。「我不想对你动粗,你最好乖乖的。」 洛拉其实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害怕。埃里克也有一双深红色眼睛,兇恶起来的时候像是要吃人一样。那眼神就好像已经在研究要怎么切她的肉,切几块。洛拉这个时候也不喊疼了,脑袋点的像个鹌鹑。 ...... 卡洛斯泄露的消息,让罗威追查步伐加快。丹尼一群人躲避着西海岸被收买驻扎军队,一遍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三拨人争锋即将开始。 ...... 沙漏在慢慢的露着细沙,陶曼的膝上放着本书。她纤细的指尖翻过一页,书页虽然是纸张看着软,的实际还有点锋利。不经意间割破她的手指,微微疼的她一皱眉。没有血,但是能看到伤口里头鲜红的肉。 感觉不太好。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 陶曼下意识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虽然看不见血,但是嘴里依旧能尝到淡淡的腥味。看个书,怎么就划破了手指。这未免有点倒霉!是不是有点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除了今天早饭时,爆出来绯闻,让她的爱人心情不好。自己平时深居简出,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 但是陶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事发生。书也看不下去了,茶点尝到嘴里也没有味道。 「怎么在发呆。」她在殷染的临时办公的地方。 「感觉心情不太好,想放空一下。」陶曼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她智商也不允许她多愁善感。殷染听到她心情不好,摸了摸她的脑袋,揉的她头髮有点凌乱,随后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这里是个城堡的二楼会客厅,临时被改成了办公室。其实能进来就四个人,殷染,菲利普,里奇,现在再加上陶曼才刚刚凑够四个。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事。」陶曼把割破的手指漏出来给男人看了一眼。这伤口着实有点深,再迟点恐怕伤口都癒合了。 「手破了就叫有事?」殷染忍不住想笑。 陶曼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寓意不好,寓意不好。」 「懂不懂!翻书被书页割的。」 「好吧!寓意不好。」世界不同,观念不同。这个世界没有寓意不好这个说法。「那你跟我说一下,你感觉什么事情不好?」他刚刚从外头回来,新闻一出来。那些背后等着分一杯羹的人,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这些先跑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殷染担忧的是背后推手。「你觉得,这次的绯闻会给我们造成伤害吗?」现在马上做出反应有点欲盖弥彰,反而起不到效果。 殷染觉得要利用,不如就把气氛抄高。趁着这一串反应,安排个机会,获得民众支持,两人可以正大光明走到阳光之下。这个时间安排,估计需要半个多月的发酵期。这个事情想要做好急不来。 「不是。」陶曼想的没那么深远。毕竟人设这种东西就是虚的,人还是过自己的生活。难不成他们不同意,自己就会换对象?不可能的。「这个事情我不担心。」毕竟她爱人这么优秀,她又不吃亏。「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我感觉是外头有事。」 「有什么事?」见她认真倾诉,殷染的不嘲笑她了。 「你说。」 「洛拉找到了吗?」陶曼的话,让殷染一瞬间表情凝固了。 ......... 暴风雨。 无尽的大海上波涛汹涌。漆黑军舰像一个海中巨兽。无尽浪花拍打在甲板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浪花声。罗威趴在军舰的小窗口,从里头往外看。窗户上是没有雾气的,外头灰濛濛的天,漆黑的乌云在翻滚。天空好像被,惊雷撕裂一样。紫色闪电的,密布,随着掀起的巨浪,好像要毁灭世界一样。 压抑至极。 罗威收到了殷染消息,那个透漏消息的电话来路有问题。但是他说的消息不一定是假的。或者说假的也得试一试,毕竟是母体,洛拉年纪还小。虽然她是幼年,许多事情做不了,目前是安全的。但是,一个可以养成的母体,想要洗脑,或者控制太容易了。一旦落到有心人手里,她就会变成傀儡。 洛拉之所以会被隔离抚养,就是因为这个。 所有人都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所以互相制衡,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反而铸造了她成长环境的干净。但是洛拉失踪了,这种平衡就打破了。谁都不知道,自己敌人在背后扮演者什么角色。互相怀疑,互相猜忌,导致政权不稳,这才是□□由头。 雷纳德的失职,导致母体被偷。 他已经追寻了很久,偷走洛拉的人确实厉害。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在上殷染转接给他的通话。罗威隐约感觉,他很快找到那个小傢伙了。 洛拉被埃里克一脸残忍的笑吓到了。比被那个银髮男人瞪一眼还怕的程度。小孩子直觉是很敏锐的,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红眼男人是真的会把她当畜生养着。畜生怎么养?这个待遇就不好说了。 第144页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 老旧的机器人,唱着刺耳的儿歌。它的喇叭旧了,音频很刺耳。配上现在的环境,吵得人心里发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担心,洛拉小可爱!没事!没事! 她不会受伤,白得一个养成忠犬。这一章结束,基本上就是主线汇总了!!!! 第074章 · 门扉重重再次重重的关上。 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出刺眼的光, 照在紧闭的门扉上能看到扬起灰尘,在刺眼的光线里纷纷扬扬。 「闭嘴。吵死了!」洛拉刚刚从被红眼男高压支配的恐惧里摆脱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狡猾和残忍,让她不寒而慄。稚嫩的声音, 斥责着伊迪丝。一激动嘴瓢了。她愤怒地抱起抱枕,用力砸向门口的方向。想像着, 抱枕没有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而是砸在了个那个邪恶男的头上。 实在是令生气了。 洛拉倒腾脏兮兮的小短腿蹦下床,伊迪丝转动着闪烁着亮光的机械眼睛,对着洛拉表演了一个徒手变出玩具的把戏。过于鲜艷的彩色兔子, 跟它锈迹斑斑身体截然相反。夹杂在一起,透出股破败的糜烂感。「拿开这只噁心的兔子,我要喝水。」洛拉站在床边甩掉自己,脏兮兮的鞋子。「给我找一双鞋。」 「还有把你的脸, 放的离我远一点。太丑了,你是从拿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东西。我最差的仆,穿的鞋子都比你的脸好看。」洛拉奶声奶气的训斥,眼珠子滴熘熘的转。她在熟悉的房间,研究有没有出去的路。顺便挤进厚重的窗帘, 隔着高耸的玻璃看着外头的风景。 这个破烂腐朽的地方,有一扇巨大的窗户。这对于洛拉来说, 非常新奇。因为从懂事起她几乎就待在全封闭的环境。有无数的新奇玩具,但是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巨大窗户,窗帘厚的推不动。但是能感觉到风从,窗帘后面的缝隙里吹进来。 湿湿的带着股炙热的臭味,熏得她脸颊微红。 窗外是赤红的土地, 纵横沟壑和无数的据点。这里一切都是破败热闹,腾起黑烟, 赤红的土地,远远的有聚集在那里闹腾。就像是在废墟里面建起的一座城堡,不夜不眠的狂欢之地。 洛拉被锁在这个锈迹斑斑的『城堡』最高处,距离太远了,她不知道的底在干什么。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大笑声,不怪好意的那种,让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空档的时候,伊迪丝给她找来了一双鞋。 非常漂亮的漆红色皮鞋。 和整个房间奢靡的调调格格不入。它不只是给她找了一双红皮鞋,还翻出了一身漂亮新裙子。洛拉在庇护所几乎都穿白色,被偷出来之后被匆匆换了衣服。脏倒是不脏,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耀眼的红色,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拒绝。 但是换衣服不着急,洛拉从窗台上爬下来,套上鞋子。 之前被那个暴戾的男一脚踢飞的还没有恢復过来。虽然那傢伙丑的像个鬼,但是掐着她脸,抓着她小腿的时候对方的手是热的。洛拉猜测,他大概率是个。那个暴戾的男一脚踹的可重了。这丑东西半天没声,怕不是死了吧? 洛拉虽然对于陌生的地方赶到害怕。她可跟一个尸体呆在一个房间更害怕。她光着脚丫,穿上鞋子,磨磨唧唧的往倒在地上的走过去。 好瘦。 这是洛拉冷静下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干瘦的胳膊就只有一层皮,松垮垮的衣服挂在身上,像个小丑。「死了吗?」宽大的无袖衫,弄从袖口看到他枯瘦的后背。骨节突出来一节一节的,皮肤白惨惨的看起来就像尸首一样的。 「真,真,死啦。」 洛拉怕的腿有点打哆嗦,只觉得后背嗖嗖冒冷气。 突然地上像是尸首一样的,手指动弹了一下。她吓得立马往回跑到伊迪丝背后。这时候也不嫌弃这个老旧的机器破烂了。抱着伊迪丝的腿,瑟瑟发抖。那个枯瘦像鬼一样的孩子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头髮像是杂草一样,乱糟糟的层次不齐。他捂着肋骨,喘着粗气,脸白的像纸一样。因为瘦的脱了像,所以看着就像个鬼。 他枯瘦的身体的,捂着伤口,挣扎着站起身。埃里克是个成年男,他压根就没吧这小子当个。踹他那一脚是用了十层力气,要不是雷欧躲过了正胸口。这一脚能要了他的命。 暗红色液体顺着那张没有生气的脸,一滴一滴的落下。 明明身体摇摇欲坠,但是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神色不善。 ........ 军舰靠岸,动静太大。到了搜索区域,无数小型舰队开始靠岸。所有军全副武装,从脚趾包到头看不见脸,没有声息像是夜幕中的幽灵一样。德鲁顺着墙根往外头窥探。这里是西海岸的政府大厅。 官员勾结毒贩。 可不可笑。 探照灯,在夜色里格外刺眼。本应该是空旷政府前厅区域,不少聚集在一起狂欢。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两个可怜虫。跟他们打赌,谁能坚持下去,就能得到废矿的奖励。这些瘾君子,没有理智可以言。他们的脑袋已经被du pin 损坏了。不少,按着他们往嘴里灌油。那个灌得肚子鼓鼓,像孕妇一样。然后,往肚脐上插线。然后一群互相之间打赌,是不是发出哄堂大笑。 瘦骨嶙峋的,肚子灌得像孕妇一样。就那样子,手里还握着一块废矿石,脸上的表情飘飘欲仙。死亡的阴影笼罩他们,但是没有会在意,醉生梦死片刻逍遥就行。肚脐上插得的是引线,满肚子的油一点就炸。比炸弹炸的还严重,xur rou满天飞。德鲁第一次才知道,肚子破开了之后是恶臭的。这样被炸死,xue rou 能飞十米远,像喷泉一像碎的稀烂。 第145页 不可能活下来。就像是被踩烂的血袋一样。瞬间的爆炸就是为了取悦别。这不是单纯的杀,这叫nue sha。 这个些傢伙根本就不是。德鲁气的浑身肌肉都在抖。手指扣在墙上。他翠绿的眼睛,映照着那些狂笑的身影。骨子里血性在翻涌,他要宰了那群畜生。就在德鲁蠢蠢欲动的时候,一只的按住他的肩膀。 「别冲动。」丹尼破开密码锁搜到埃里克和政府官员勾结的资料文。出来的时候正好目睹了一切。 他理解德鲁的愤怒,但是他不能看着德鲁冒险。这些被炸死的,已经不算是了。他按住德鲁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低声告诫。「你看他们的表情,这已经坏了。」丹尼的手指点了点德鲁的头。「他们是自愿沉沦的这场屠宰游戏的猎物。」 「没救了」不过是畜生玩畜生,这场不夜的狂欢里头根本就没有。 「他们就不害怕?不会求生?」德鲁只觉得齿寒。指甲扣着粗粝的墙壁,磨得顿顿的疼。太可怕了!只是旁观者都觉得难以忍受。德鲁虽然从黑暗中来,却没有经歷过如此糜烂的世界。 「脑袋坏了,是不会想到求生的。」 ......... 洛拉问他叫什么名字,不说话。说他脑袋上流血了,他就用手擦一下。很来血是顺着他的侧脸留下来的,他一擦正片脸都红了。配起来就像是,兇案现场一样。无论问什么都不回答。就像个哑巴一样,只会用那双诡异的红色眼睛瞪着她。 那个眼神尖锐的,着实让不舒服。 最后洛拉得出了结论,这是个小哑巴,而且还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伊迪丝播放着廉价的童谣,在餐桌上开始摆放着美食。虽然伊迪丝又破又旧,但是不可否认它有一首顶尖的厨艺。或者说,它有着一道顶尖厨艺大全程序。 庇护所所有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顶尖是顶尖,但是相当乏味。但是这里,送来衣服鞋子美食,无一处不贵。但是却杂乱无章,透着股奢靡的味道。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洛拉看着自己桌子底下的红皮鞋。 在看了看桌子对面风捲残云的男孩。她是邀请了这个小狼崽子跟自己共进晚餐,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像个饿死鬼一样。扑在餐桌上风捲残云。他削瘦的手不停地往嘴巴里塞东西,那个速度之快,吃的之多,看的洛拉嘆为观止。 好像她才是被绑票的,她都没有饿过肚子。 洛拉吃了点涂了果酱的面包,要了杯奶。就抱着杯子,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男孩,「你不能再吃了,肚子会撑坏的。」洛拉除了和机器侍女待得时间多以外,就是和山姆博士待得最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知道不少,但是她毕竟才五岁。说话奶声奶气,就这么抱着杯奶说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明显耳朵没坏。洛拉的话还是有用的,他不再那么疯狂的进食。但是依旧没有放下他的餐盘,腮帮子鼓鼓的还在嚼。他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洛拉才看清楚他的全貌。 这是个非常瘦弱的孩子。看起来就像是常年受虐待一样,浑身上下没几块好皮。洛拉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红眼睛的男会把这么个孩子塞到她的牢房里。这是什么考虑?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嗜好有什么误解。 洛拉不残暴。她也不是心甘情愿在这里。 俗话说,敌的敌就是朋友。 她试图跟这个小狼崽沟通。奈何家吃完东西一抹嘴,翻脸不认帐了。无论洛拉跟他说什么都像是听不到一样,连个正经的眼神都给她,气的她蹦蹦的直跳脚。骂他,不光是各小哑巴还是个白眼狼。 埃里克的那一脚,雷欧肋骨心口隐隐作痛。他不想搭理那个上蹿下跳的小东西,奶白奶白的一团,戳一下就会死。要不是以为她被什东西卡住喉咙了,他也不至于挨埃里克那一脚。 不知道埃里克为什么会带回来这么个小糰子。雷欧不觉得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有爱心的。他们留着同样的血,他太了解埃里克。就像埃里克了解他一样,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疯子。 所以这个叫洛拉的小傢伙,一定很有用。 洛拉虽然被囚禁,但是在这个地方没有限制她的行为。她那股从小养成的贵族做派又回来了。让伊迪丝给她拿来新裙子,然后洗澡沐浴。 雷欧是被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拿来给洛拉当个玩意的。或者说是变相的屈辱他,折磨他。埃里克对于这个小自己二十多岁弟弟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剥皮,食肉。毕竟他刚出生,就差一点点让埃里克从继承的位置上滚下来。 这里头涉及,上一代的恩怨,其中的艰辛仇恨一言难尽。结果就是,雷欧被抢来妈玩输了。自己被坑到尘埃里面不说,连着自己亲生儿子也坑了。 当初那女没有染上du yin 的时候,也是这样假模假样的做派。染上du yin 之后没几次就是条狗了。所以雷欧,对于这种娇滴滴的没什么好感。特别是,洛拉这个奶糰子摆出这么拿腔拿调的做派。掐一下,还会哭死命的嚎。 就更讨厌了。 雷欧不说话,伊迪丝又只会那几首单调的儿歌。偌大的房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无边的孤寂就来了。奢华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暗红的墙纸就像是会渗血一样。灯影摇晃格外吓。洛拉在庇护所有温柔的女僕哄她睡觉,在被绑票的时候医生和那个黑皮肤的男会守着她睡觉。 第146页 但是在这里,没有哄她睡觉。 伊迪丝动起来特别响,那个像饭桶一样的小哑巴根本就不理她。洛拉连续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自顾自的找了个玩偶堆里面舒服的位置睡觉。徒留洛拉一个坐在大床上瞪着个眼珠子。 天色越暗,底下的火光就越大。夜色越深,外头嘈杂的声线就特别明显。特别是一声悽厉的尖叫之后,让洛拉心里恐惧达到了顶峰。她裹着毯子麻熘的跳下床,迈着个小短腿就往小哑巴身边去。 「您有什么需要吗?」昏暗的灯光下,咔咔作响的伊迪丝就像个鬼影。它单眼镜片还在反光,洛拉很难从它那张脸上看出慈爱的表情。虽然小哑巴也跟个小狼崽子一样,最起码他身上暖和啊!。 她把枕头一丢,拖着毯子就把自己裹住在他背后睡下来。 其实洛拉过来的一瞬间,雷欧就睁眼了。她沐浴之后身上一股奶味特别明显。裹着毯子暖唿唿的一团,还生怕他不醒撅着屁股拱了两下。好在她不吵闹,就这么裹着毯子在他背后睡了。 ......... 夜里的狂欢在继续。 夜袭也是在瞬间爆发。无数隐秘前行的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里包围了。等到埃里克发觉的时候,他的城堡已经沦陷了。打通讯给政府官员,通讯被掐了接不通。他以为帝国ji du ,结果根本不是。 那黑麻麻一片全部都是全副武装的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玩砸了。他黑吃黑摆了家一道,临末尾家摆了他一道。什么神秘僱主都是假的。别不光知道他是谁,连老巢都摸得干干净。埃里克搞母体这个事情,没有几个知道。 知道的下属都被杀了。他是有枪炮有,但是什么叫战场的军,攻城略地专业。大规模战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这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埃里克这种时候才明白,国家的铁蹄面前一切金钱都是浮云。不干,是因为不愿意付出代价。代价够交换了,什么都是云烟。 埃里克的手下绑着平民往上压,没有用的,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他们发难的时候,他的城堡已经沦陷了大半。他提着强,带着心腹往顶楼赶。外头闹哄哄的动静一瞬间听了,雷欧极其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空气里散发的危险的味道。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摆出防备姿态的时候。房间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这一脚力气之大,可以看到厚重的门板重重的晃了一下。声音之响,让伊迪丝髮出刺耳的警报声。「闭嘴!」白天还信心在握的埃里克,现在眉头已经紧紧搅在一起。他其实长得不错,但是发怒的时候面容扭曲。 他难得没有奚落雷欧,第一时间冲上床去找。结果翻了一个空,床上毛都没有。「呢!」埃里克开始咆哮了。他声音只愤怒狂躁让背嵴发凉。雷欧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毕竟这片土地在他的领域之下,没有能让埃里克露出这种脸色。 洛拉迷迷煳煳的揉着眼睛爬起来。她是被吵醒的,小小的一团,脑袋上还立着跟呆毛。揉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大开的门口,暴怒的红眼男凶神恶煞。埃里克咆哮着一眼扫过去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视线从洛拉头顶上过去了,又回来,露出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大步流星朝着她走去。 洛拉是被他用毯子裹着提起来了,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她倒下去的一瞬间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毯子上就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浸进来了。 「便宜你了,小杂种。」埃里克最喜欢看着别在泥里面求他的样子。 shuang 的不行。他当初留着这个小子,就是为了折磨他,现在基地保不住了。他必须离开了,即逝带不走这个小杂种,也不会让他舒服。洛拉虽然懵懂,但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她知道很多。 她大概猜到了这个血是谁。但是知道有什么用,她就像个货物一样被别提着走。 可惜了,他刚到门口。就被一只枪顶着脑门,一步一步的退回来。 「好久不见,埃里克先生。」银色的头髮,冰蓝色的眼睛。从黑暗中凑出来俊秀的脸,就跟当初被自己指着头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埃里克骂了声,「艹」脸上堆起笑来,「好久不见,绑匪先生。」 「我说过,我会回来。」丹尼的神色像是寒冰一样。他蒙受的耻辱,一定会自己讨回来。 埃里克的心腹,在刚才已经被德鲁暗杀了。他和丹尼几乎是同时发难。德鲁憋了一肚火,这个地方黑暗的就像是间炼狱。罪魁祸首就是因为,du 。而他的正义感拯救不了这些沉迷于du pin 的。但是并不妨碍,他把这种杀意转嫁到埃里克身上。 丹尼用枪顶着指着埃里克的头,德鲁去抢他手上的毯子。 一个抢一个不放,拉扯之间洛拉咕噜一声掉在地上。 她摔得七晕八素,一天之内连续转折发生了许多事情。她有点懵,也别是掉在地上看见熟面孔就更懵。德鲁也没想到,她就这么掉下来。他看埃里克就是个红眼恶魔,生怕这个情兽给她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把她抱起来就看。 丹尼也是在这个瞬间挪了一下眼睛。埃里克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反击,谁都没有注意过伊迪丝是个改造过的战斗机器。它是个破败重型机关枪,老式的程序一声令下就可以扫射敌。 丹尼没想到,埃里克会放这么个武器在洛拉的房间。伊迪丝,铁桶一样的身体背后,转过来就是一挺机关枪。子弹之密集,威力之大,明显已经不在乎母体死不死了。毕竟埃里克是个du xiao 心不狠,也做不了这个。 第147页 谁重要,都没有自己重要。 德鲁的手还没有够到洛拉,丹尼一把把他拉开。洛拉看到厚重的门被打的稀烂,当时就懵了。她只感觉到,有抓着她的脚往回拖。速度之快,她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瘦的像骷髅一样的雷欧,把她拖到的厨房的大理石台面后面。 机关枪扫射的房内一片狼藉。 雷欧的肩膀被打穿了,埃里克发难的时候他躲了一下。就这个位置差一点点穿过他的心脏。他从小在这个变态哥哥手底下讨生活,对他的暴戾喜怒无常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他肩膀在哗哗的淌血,洛拉看傻了。 埃里克笑的特别猖狂,他给伊迪丝叫嚣着加油。一枪打碎玻璃,外头已经有预备的直升机等着了。火力密集的丹尼他们抬不了头,就这片刻之间,埃里克就追到橱柜后面。 变数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通风管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来一个黑影,力气之大一下把埃里克砸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5章 · 厚重军靴踩在地上的声响, 埃里克被砸的闷哼一声。他的脸扭曲着,手里的枪被人一脚踢飞。「不——放开我——」他在挣扎咆哮,手指把撒了一地的调料抓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他形似癫狂, 面目狰狞一双深红的眼睛像是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被雷欧拖到角落的洛拉。 一步错, 步步错。 跳下来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一脚揣在他头上,埃里克手没有抓到洛拉就被踹懵了。埃里克垂下去手,离洛拉的红鞋子只有三厘米.....雷欧死死掐着她肩膀, 背后骨瘦嶙峋的胸口肋骨硌得她生疼。 湿热的血,浸湿了洛拉后背。眼前的一切让她头皮发麻。 失去指挥的伊迪丝开始无差别攻击。纷飞的子弹把,整个房间内的软装打的稀烂。火力更密集,混乱中跳下来的军人制服了埃里克。然后另一个人把洛拉照在怀里, 雷欧太小了,而且这个狼崽子手脚都盘在洛拉身上。情况紧急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时间把人分开。 来救援的军人只能把两个孩子都护在身后,打开一个炸药丢出去,然后压着他们卧倒。 不得不说。 埃里克为了准备这间房花了不少钱。除了那让人一言难尽的审美, 所有材料都是顶尖的。无论是机枪密集的子弹,还是抛出的炸药的都没让这个大理石台面崩塌。炸药爆炸的时候, 炙热的气流巨响。整个房间都在摇晃,不少碎屑杂物落在砸下来。 洛拉前后都被人抱在怀里,除了被灰迷倒了眼睛,一根头髮都没掉。 变数是瞬间发生的。 爆炸的时候,丹尼一把拖着德鲁飞奔。「不带走, 那小东西了吗?」德鲁耿直,他还记得他们是为了抢回洛拉。流矢擦过他尖尖的耳朵, 烫的他一缩脖子。 「救援的部队到了,抓不到洛拉就放弃。」丹尼耳朵里面通讯器传来一阵刺耳声响,「老大搞定了。」鲍勃侵入埃里克内部系统找到了钱库的位置。du fan是很有钱的,而且都是现钱。 德鲁看着满满一仓库的钞票,眼睛都直了,腿都挪不动了。「别看了,这些带不走。」du fan 之所以现金多,是因为巨额hei钱不好洗。大规模异样的资金流动一定被查。丹尼的目标不是这些带不走的钱,他要埃里克洗干净过的资产。 全部。 至于母体洛拉,能带走更好,带不走那就看她自己命了。 ....... 再见到罗威的时候,洛拉灰头土脸。「找到你了。」他穿着战斗服,一身重甲的全副武装,枪声战火还有停止。熟悉的冰山一样坚毅的面容,对于此时的洛拉来讲像是天神下凡一样。 她软乎乎的臂膀抱着罗威的头,他拖着她屁股抱起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哑巴一样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雷欧,就像是角落里的渣滓一样毫不起眼。 埃里克的像死狗一样被人押着踉跄的往前走。他一腔心血,一夜之间付之一炬。本来就是红色的眼睛,映着火光更是阴鸷骇人。他视线终于落到这个,命大的小狼崽的身上。挣扎着间出几声怪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畜生会碍事。我当时就应该一枪打爆你的头。」 他满头是渣滓,额头砸破了。面容狰狞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看着洛拉的方向冷笑,恶意所指让人不寒而慄。 刺骨的眼神像刀颳得洛拉把罗威的脖子抱的更紧了。「拖下去。」罗威面色不善,抱着洛拉站在火光中看起来就像冰雕一样。埃里克最终被拖走,这个变态怪笑着最后竟然没有拖着雷欧下水。 所有人目光都放洛拉身上,没有人注意这对兄弟之间的暗斗。 罗威第一时间检查洛拉有没有受伤。她身上连皮都没破,就是后背粘粘的,让他摸了一手血。「你被子弹打伤了?」他皱眉那张坚毅的脸看起来就有点吓人。 「不是我的。」洛拉仔细想了想,指了指背后角落里没有存在感的雷欧,「是他的。拖我躲子弹的时候,沾上去的。」她声音嫩嫩的,手指这么遥遥一指就落在了那个小狼崽子身上。 「谢谢你,救了.....我『侄女』。」罗威顿了下隐瞒了洛拉的身份。「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个哑巴。」洛拉奇怪罗威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叔叔。但是她乖巧不多话,就是提醒了他一句,那是个小哑巴。 结果,白髮,红色眼睛的雷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露出开口了。嘶哑低沉的音调,粗糙像是砂纸打磨过一样古怪刺耳。「我叫雷欧。」 第148页 ......... 这几天,网上的唿声越演越烈。事情就像他内心预计的发展那样进行着。但是网络的评论是不受控制的,因为陶曼的唿声太高,所以许多人对她即将有伴侣这件事情难以接受。 这个转折是需要时间的。 殷染基本不怎么看评论。因为他小肚鸡肠,这些日子陶曼对他也是很体贴。殷染其实没有把这些嘈杂的声音放在心里,但是他很享受她对自己的关切。两人关系从那一夜之后,就是蜜里调油格外恩爱。 通讯器响起的时候,他正在陪着陶曼在花园里悠闲赏花。通讯器上罗威的头像让他金色眼眸暗了暗,他松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安抚按着她的肩膀,「有点事,你等我一下。」随后走到花园另一边,金色头髮在阳光下泛着细碎光。 他的腰细,又不是特别细。抱起来手感很好,背嵴笔直。穿着军服的样子很有几分制服诱惑的味道。 百鍊钢成绕指柔。 这样爱人,有什么不好。 陶曼坐在水池边,看着男人的优雅从容矜贵的身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诗文里的,『桃花人面相映红』。美人,美景,站在一处,格外动人。 「洛拉找到了。」殷染挂了通讯器的回来的时候,陶曼在太阳底下晒得有点昏昏欲睡。背后水池上一丛丛娇艷的花蕊慢慢的吐露着芬芳,陶曼依靠着后背昏昏欲睡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点白的透明。 「她找到啦。」陶曼兴奋了,雀跃的抓住殷染的手。「太好了,我还以为.....」 「她没有事。」洛拉的身份敏感,陶曼不用说完殷染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找到的地方在西海岸。哪里是最大的du ku。」罗威救人殷染不担心。但是罗威说洛拉没有事,他不太相信。 因为西海岸,是个彻头彻尾的du ku 。 洛拉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得回来之后让山姆博士做个详细的检查。 陶曼惊异于洛拉为什么会流落那种地方。她以为,抢走洛拉的会是势力。至少也跟权力中心挂钩,万万没想到洛拉居然会流落在那种地方。殷染并不觉得稀奇,因为很可能西海岸只是个中转站。洛拉如果半路没有被罗威救走,最后也很有可能出现在某个势力私藏圈子里。 毕竟母体的价值显而易见。 .......... 洛拉很久没有这么雀跃了。 她终于要回去了,终于不再是别人手里货物。但是庇护所那个牢笼她也不喜欢,所以最快乐时光就是在罗威的军舰上。罗威给她布置了一间宽敞的卧室,安排了两个幽蓝色纹路的战斗机器人。而且因为她小,在加上舰队上全是大老粗。他把差不多年纪雷欧也丢进去了。 看在他救过洛拉的份上,照顾这个小祖宗活就丢给他了。 说是照顾其实不恰当,主要是丢给洛拉陪她说话的。但是罗威不知道,雷欧对于洛拉不屑一顾。说是陪她说话,其实一直都是洛拉自己一个人在喋喋不休。「你个骗子,你会说话你居然不理我。」 撑腰的人来了,洛拉的底气就足了。 她装模作样跟在雷欧身后颇为气愤。封闭的生活环境,她没怎么接触过同龄人。终于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她就像是找到同伴了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同伴不太友好。 但是对于雷欧来讲,他和小话痨可不是同龄人的。他看来特别瘦弱,罗威觉得他最多六岁。实际上雷欧已经九了,在过两个月就是正好十岁。洛拉对于这个小狼崽的年纪估算是不准确的。 洛拉说的每一句,他都听的很清楚。但是雷欧不想跟这个小胖子说话。这傢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贵族小姐,自己就是烂泥里爬出来厉鬼。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人。她现在还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所以雷欧明白自己在离开这艘舰队之前,都得忍受她闹腾。 西海岸沦陷了。 埃里克西海岸最大du xiao 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这个地方,就是个炼狱。但是这是,雷欧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在这里活的狼狈,在尘埃里挣扎。在埃里克变态的嗜好里求生。就是这样的地方一夕之间覆灭了。 这对于雷欧来讲就像是个梦。 侧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肩膀上刚刚处理过伤口依旧在流血。手指扒拉着冰冷窗台,所有一切感官都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就是这样场景对他来讲就像是梦一样。 埃里克倒台了。 他终于不用在那个变态手底下讨生活。雷欧不知道自己那个被du pin 控制不成人形母亲现在哪里。他被埃里克拖走的时候,就发誓那时最后一次保护他的生母。她吸食废矿太久了,坏掉的不只是她的身体,重要的是脑袋坏掉了。 她不会在摸着他头说温柔话。她只会跪在埃里克脚边,疯狂用头撞地,嚎叫哀求抽搐.....雷欧看着外头应天的火光,觉得就这样随着埃里克破灭死掉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能以一个人的身份死掉,不失为一种尊严。 对方老不搭理她,洛拉终于上了手。她没想过自己会正好摸到雷欧受伤的肩膀,虽然她很快就收回手。但是掌心还是染上了血的颜色,「对不起。」 她是身体比脑袋反应要快。但是洛拉下手没有那种重,最起码雷欧终于回头并不是因为疼,「你能不能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9页 卡文了,今天这章又短又小...... 第076章 · 他的脸颊消瘦而苍白, 发色唇色都是淡淡的,唯独一双深红色的眼眸阴鸷深沉。雷欧的声音,粗粝的像是砂纸打磨过一样刺耳。那双眼睛跟那个疯狂的du xiao莫名的重合。这让洛拉不寒而慄。 被那双相似的眼睛盯着, 感觉就像是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狞笑着抓住了她的脚。 后背薄薄的浸出一身汗,被血浸湿的地方, 滚热的烫人。就在洛拉像是被那阴鸷的眼睛扼住咽喉。通讯器的铃声, 撕破房间里凝固的空气。 「113 接通通讯。」这就是及时的救命稻草。对于被雷欧古怪的态度逼迫的洛拉来讲,这一段插曲足以让她得到喘息。洛拉让机器人接通通讯,再用余光去偷瞄, 那个古怪的孩子已经挪开了眼睛。 通讯器上没有显示出罗威那张坚毅的脸。反倒是出现了一个让洛拉避之不及急的人。「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 简直不能在倒霉。 她这是被夹在中间了。 全息投影的独眼男人,身影看起来有点透明。说像是关切的话,但是身为上位者压迫感, 即使是投影都让洛拉感觉到抬不起头来。这种侵略性就像是站在防护层外,却依旧能压在她身上透不过气来。 洛拉一瞬间蔫了。 雷欧明显感觉到这个小东西惧怕。他不动声色站在角落,悄悄打量着这个虚空的投影。 这幅样子。 殷染看着洛拉垂头丧气的模样。这小东西虽然很惧怕他,大部分时间是哭闹这样。这样垂头丧气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就像是满怀希望却落败一样, 「看你样子像是不太想看到我。让你失望了,不是罗指挥使。」罗威带着洛拉在飞速往回赶。「你胖了。」 殷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 修长的指尖捏着雪茄。双刃剪,剪下去时候发出清脆声响。就像在默默施压,思考怎么处置这个小东西一样。 当然这是洛拉自己的脑补。她带着有色眼睛看殷染,所以对方做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带着别样色彩。 这是歧视。 前有狼,后有虎。 她刚刚被雷欧的阴鸷扼住咽喉。转头就落在殷染的阴影之下。两人都不是善茬, 洛拉不太机智的小脑瓜飞速旋转。「没胖,是衣服小了。」一个合格的淑女是不会发胖的。洛拉脑袋瓜跑的飞快还没忘记给自己辩解。 「嗯, 是衣服小了。」还有功夫犟嘴,看起来雷欧的营救行动没有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衣服换了,没有瘦,脸色比在庇护所红润了不少。看来一个月的风餐露宿,她过的不错。至少没有在庇护所的时候苍白无力。 理解。 毕竟是母体,损伤了利益价值不对等。 只是。 「他是谁。」殷染亲自确定了洛拉安全,金色的眼眸终于还是落在角落里的雷欧身上。「为什么会在你房间?」一个落魄的小孩,瘦骨嶙峋的就像是个难民。一脑袋白色头髮脏的全是土,肩膀上还包着绷带渗出大片血迹。 「他是雷欧,之前因为救我受伤了,所以我让他....」洛拉试图辩解。 「所以你就让他呆在你房间?你小,难到罗威也小。」殷染声音冷下来,他是侵略性的美,神色不悦的时候,威严感觉就更加迫人。「把他驱逐出去。至于安排到哪里,我会亲自跟罗威沟通。」 「可是,他受.....」 「没有什么可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单方面通讯,单方面被挂掉。洛拉就像是个无力的提线木偶。雷欧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心中更清楚,埃里克带回来的女孩肯定有个非常特殊的身份。 机器人是指令权限是在上级,一切以洛拉的安全优先。一声令下,机器人眼睛里幽蓝色光已经开始在雷欧身上聚焦。雷欧逃上舰队的时候,见过这种没有生命的战争机器。它们像幽灵一样,力量速度火力都是顶尖的。 跟埃里克手底下养着那些次品不一样。 这些机器人都是帝国最顶尖科研精华。就这样一口气安排了两个保护洛拉的安全。 她肯定特别重要。 雷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幽蓝的光指着他的头。他贴着墙壁一寸一寸往后退,看起来就像是惧怕一样。洛拉在跳脚,她试图命令这些机器人。但是她太幼小了没有决策权。眼睁睁的看着雷欧被一枪指着头丢出去。 就像是她在庇护所的时候。喜欢东西总是留不下,不喜欢的东西总是被强塞的无力感。 这不一定是坏事。雷欧看着防御状态的机器人,慢慢退到门口。洛拉什么态度不重要,他有许多事情想问埃里克。关于这傢伙秘密,关于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已经跟自己黑暗的过去做一个告别。 他在埃里克那里受到的『恩情』,还没有还回去呢。 ...... 殷染的通讯让罗威气喘吁吁的赶来。西海岸的势力错综复杂的,这回借着母体风波绞杀了大半。但是这块地腐朽了,不是杀一个两个 du xiao能搞定的。从领头到平民都有参与,他们以採集提炼废矿为生。如果不是因为涉及母体,用雷霆之力绞杀,想要救出洛拉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种时候,那个至关重要的通讯就显得格外微妙。声音是假,通讯器的信息记录被摸出了。就好像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样。罗威猜测应该是内部矛盾,埃里克被出卖了。他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捲土重来第二次,所以整个舰队全副武装。 第150页 不敢把洛拉交给别人。 仓促之下,只能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他的本意是让两个同龄小孩做个伴。但是殷染刚刚一番话,也让他背嵴发凉。因为当初洛拉丢失,就是因为雷纳德的大意。现在他把一个身份为止的孩子跟母体放在一处,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愚蠢。 从埃里克那里搜到跟官员的勾结情报,交给副手传给上头。这边挂了通讯,罗威火急火燎的就来了。 他到时候雷欧正被指着头,一步一步的走出内舱。洛拉的房间外面是一条,满是监控的走廊。没有活人,几乎全是机器人。雷欧一出来,无数双幽蓝色的眼睛指着他。这让他的危机感升到了极致,他开始有点绷不住骨子蠢蠢欲动厮杀欲望。 这是求生的意志力。 罗威来的就是这个时候,「退下去。」一只手按住雷欧的头,他厚重的军服盖在这小子身上。带着外头狂风暴雨的冷意,还夹杂着枪械硝烟的味道。雷欧隐隐压下心中的对于鲜血渴望,看来就像是个被撵出来的倒霉蛋,没有什么攻击力。 没有攻击力,怎么可能能在伊迪斯密不透风攻击下,把洛拉拖回来。 这件事,罗威不知道。 他把这孩子带出了中心区域,来到船舱外围。雷欧也终于看到了除机器人以外,全幅武装的军人。 是活人。 「指挥使。」路过的人对着罗威行军礼,正步的时候军靴踩出声音,威严且严谨。莫名的充斥着一种威严感,而那个洛拉呆的地方,就是全封闭没有活人气息的牢房。那完全就不是对待侄女的样子,更像是在押送一个极度危险的重刑犯。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b—17,雷欧看了眼外头的门牌。这是间整洁单人宿舍,安排在他副官的房间旁边。雷欧他详细交代了下不能去的区域。 驾驶室,船底舱,以及刚才他出来的地方。「等到了帝都,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你会拥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 洛拉返程需要三天的时间。 第一代母体的归来,就像是触动了那些糟老头子的神经。他们终于安耐不住出手了,意图把陶曼重新像洛拉一样圈禁。殷染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安排引导着陶曼走到人前。就是为了借民众的势力摆脱这种束缚。 他是自己的,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她有爱人的消息曝光。一时间民众的讨论满天飞,与此同时陶曼信箱里头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求爱信以及五花八门的礼物。这些都是经过内部塞查过的,但是数目依然惊人。听卡尔说邮箱其实更多,只是她从来都不过。 所以许多人就开始手写情书。那一行行字,写的相当动人。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陶曼还打开看过。写的很有文采,可惜看的时候被殷染抓了个现行。她记得当时纸张被抽出来时候,他慢条斯理撕碎的样子。看起来大度,其实转头就把她压在椅子上亲的差点断气。 晚上逗弄了她很久。 醋海翻腾的代价很大,至少第二天陶曼都感觉没脸见人。 所以之后的信,她都不看了。礼物也从来不拆,这些东西全部堆在庇护所,像做小山一样。 陶曼长的娇艷,出了名的美人。她坐在聚光灯下,对着凯丽的镜头。这是一次难得的面对面採访,有过一两次经验的她已经相对不那么紧张。尤其是亲口承认,自己和殷染婚约的时候。眉梢嘴角扬起的弧度,让她浑身洋溢着爱情的味道。 这让一群守在电视机前的『老父亲』牙齿都快咬碎了。一遍气着自己家的白菜被拱了,一遍还要含着泪祝福她幸福。 毕竟她是帝都绝望中的希望。 当然这些还不够。 因为这个帝国,女性可以多伴侣。她们需要面对,不知紧紧只是民众的反对。更重要的是,陶曼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同样也不想分享自己。尤其是收到,凯萨琳转交给她玫瑰花之后。 陶曼炸毛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变态。」凯萨琳把花送过来的时候,义正言辞。「这是马歇尔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不喜欢直接丢垃圾桶。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当着他面丢。碾碎他的自尊心。」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可以吗?」 「当然。你就是丢在马歇尔脸上,他都得笑脸相迎。」当初凯萨琳失势的时候。继承人位置就差一点被这个蠢货抢走。现在的她终于靠自己的实力站稳了脚跟。那个白痴又过来想要在婚姻上跟母体绑到一起。 他有多蠢,凯萨琳都不想再重复了。 第077章 · 「啊——」 「啊——」马歇尔清了清嗓子, 对着窗户的倒影仔细端详着自己有没有哪一出不得已。 很好,完美。 他穿新作的华服,头髮梳的蹭亮。从镜子里角度看过去, 他和凯萨琳眉眼发色都有点相似。不说话,看起来到真像是个优雅从容的绅士。 马歇尔对凯萨琳抱有很大的希望。毕竟他们是亲兄妹, 虽然曾经是敌人, 当然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马歇尔想的很完美,他装模作样掏出银质的怀表,看着上面分分秒秒的过。 安慰自己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紧闭的木门终于开了。 第151页 「您好, 美丽的小姐。」标准的帝国礼仪。用力过勐,梳的蹭亮发梢掉了一缕。随着他动作,一晃看起来就像是反光脑门上竖了根天线。颇有几分滑稽的味道。马歇尔自我感觉良好的一抬头。对上就是凯萨琳那张鄙夷的脸。心里吐槽,为什么是这个死女人。 脸上确是堆砌热情的笑, 爽朗张开双臂,「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 「好久不见,哥哥。」凯萨琳先他一步提起裙摆。避免了被这个愚蠢虚伪的傢伙拥抱。鬼知道,为什么马歇尔觉得自己, 能配得上母体。真想把手上的资料抽到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那位美丽的小姐呢?」马歇尔殷殷期盼,以为自己能一睹芳容。结果进来除了和凯萨琳。连陶曼的影子都没有, 他的失望溢于言表,行动上也就敷衍了。 「你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想要见面哪有那么容易。」看着马歇尔吃瘪的表情,凯萨琳的心情格外飞扬。 渣滓也有今天。 马歇尔和凯萨琳的恩怨一言难尽。中间还夹着一个同一个母亲。由上了年纪母亲出现做说客,凯萨琳也不能当面博她的颜面。但是她并不打算给马歇尔牵线搭桥。毕竟联姻的目的是为了利益结合实现双赢。但是马歇尔这样的酒囊饭袋, 不联姻连成仇就不错了。 毕竟,他声名狼藉, 还出了名的愚蠢。整个帝都就没有几个淑女能正眼瞧他。 真相看看,他被狠狠拒绝的样子。凯萨琳光是,他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模样,眉眼就舒展开了心里好不得意。 想见母体是痴人说梦。虽然,庇护所里见不到陶曼,但是想见殷染就比较容易了。 马歇尔运气不好。 他挑的时间是上午,平常这个时间点,殷指挥使是正忙的时候的。平常这个时间是看不到人的,但是谁知道那个心思深沉的独眼男人竟然回来了。这是凯萨琳也没有料到的,毕竟她和马歇尔同属于埃伦家族。 在这个事情上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人来拜访?」兰登的传话让殷染稍稍抬眼。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阴霾。洛拉的归来,让那些糟老头子蠢蠢欲动。为了防止利益旋涡导致再次出现纰漏,殷染不得不全权接手。 庇护所的情书,礼物堆得像座山。但是有胆量来拜访的,这么多天以来倒是第一个。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殷染进来的时候,马歇尔正拉着凯萨琳许诺各种不着边的空头支票。 「什么,好事情笑的这么开心?」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会客厅,低沉的声线有种莫名的意味。金髮金眼,面容艷丽,右眼带着粗粝的面罩。摘着手套,斜着眼睛看着马歇尔的时候。那模样就像是被闯入凶兽的地盘,金色的兽眼睁开盯着不知死活的猎物。本能的惧怕和危机感的掐住马歇尔的咽喉。都不用做点什么,那种说不出压迫感就让他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草包,也敢来拜访。一见面,高低之分尽显。 「你是?」 「这是我哥哥,马歇尔。」 「殷指挥使您好!」马歇尔看到殷染舌头就捋不直了。他仓促之下咬到了舌头,本能的惧怕又慌乱的伸出手。「我是,凯萨琳书记官的哥哥的,马歇尔。」 殷染金色眼睛,别有深意看了下他伸出来的手。他把手套脱下来搭在兰登手上,就那么无视着,从马歇尔身边走过去。那样子就像是对待无用的虫子一样。「马歇尔先生。」 「坐。」 庇护所会客厅比较单调,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一样马歇尔看起来特别跳眼。尤其是他前一秒还在想入非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fa qing的味道。那模样对于殷染来说,就像是个的跳脚表演的小丑一样。 马歇尔现在就是个霜打的茄子。求爱,本人没见到。正好撞到对方的未婚夫。谁能比他倒霉。 「马歇尔先生来庇护所干什么?」殷染在沙发上坐下,斜靠着沙发背,指尖交叉的在一起放在腹部。斜着眼睛看马歇尔的时候,不怒而威。让人冷汗直冒不感造次。 「我来看我妹妹凯萨琳。」马歇尔短路的脑袋终于连上线了。他这个理由找的中规中矩,凯萨琳虽然跟他不合,但是看在一个家族份上都会给他擦屁股。 就是因为这个凯萨琳才不愿意把这个蠢货介绍给的陶曼。势单力薄做个出头鸟都能被人抓到现行。这要是真成了母体的伴侣,心怀不轨的人想借他的手做点什么太容易了。「是的,殷指挥使。母亲这些日子身体不好,马歇尔让我这几天回去看看。」 殷染目光扫过来。他不想让一个蠢货脏了自己的手。 殷染需要台阶,马歇尔需要援助。凯萨琳出面给了大家一个的合理的理由所有人都满意。然后看着花枝招展马歇尔,逃难一样逃出去。殷染意味不明转过来看了她,一眼,「你兄弟跟你比。」 「差远了。」 当初凯萨琳单枪匹马,疏通关节去夹缝求生。那个时候,她腹背受敌都不漏怯。而马歇尔这个酒囊饭袋,看到殷染本人就被吓跑了。 没用的蠢东西。 ....... 玫瑰花陶曼丢垃圾桶了,当着凯萨琳的面丢的。埃伦家族风波,她也有过耳闻。凯萨琳和她的哥哥以及舅舅关系可以说是相当不好。这里面许多事情,她了结不透彻。但是既然凯萨琳本人都说了丢,那她就照做了。 第152页 庇护所收到礼物和情书,堆得都快放不下了。卡尔有时候会拿一些推举不掉信件过来让她看。这些寄信人基本上都是权利很大的背景。她不得不收下来装装样子,这件事让殷染颇为不满。但是他也不会组织,只是的从背后拥抱住她,惩罚一样吻着她脖子。 唿吸间暧昧尽显。 照旧是几个熟悉的名字,卡尔拿回来就丢到了一边。但是这次陶曼扫了一眼,却眼尖的注意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自己。 淡紫色信封上,放着一束蓝色的花。 鸢玳 当初在里奇花园里的时候,陶曼不知道这种花叫什么。现在知道了,那么这封信上鸢玳就只有一个人会放。 那个陌生男人。 陶曼没想过能在这里看到这这封信。出于好奇,她拿了出来。 比起上一次的卡片形式,这封信明显要精緻许多。漂亮的封章,打开之后,纸张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木质的香味,不甜不腻,很中性。他这回没有再写罕见的古文字,陶曼以为会是情书。 结果却是,一小则趣事。 就像是许久没见老朋友的问候,对于情爱半点不沾。陶曼知道,这些书信很多都是家里安排的。虽然不少人看着她这个香饽饽,但是并代表全部人都愿意。至少给她的感觉,写信的这个男人就像是被逼迫着写的一样。 挺好。 最起码不是找人代写。大家都是走个形式过场,那她肯定也让别人舒服。这么想着,陶曼看完信折好放到一边。殷染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屋子还是那个奢靡的屋子。但是监视器已经撤掉了。 这是殷染一直在外面活动的原因。虽然占时还搬不走,陶曼感觉已经很满足了。她不是洛拉,不那么容易被操纵。凯萨琳,把她身边进出的人员塞查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殷染的手下负责安全。 庇护所内圈的人,几乎都是熟面孔。因为安全区域扩大,陶曼可以离开房间四处活动。虽然范围不,但是对于她来讲已经是非常大的满足了。最起码不再是像坐牢一样。 殷染进来时候的,陶曼正在剪花。精緻花剪,把根茎修剪成斜四十五度,在插进瓶子里。这一束鸢玳,是她从山姆博士的花房里摘得。从洛拉到陶曼,个顶个难伺候。他已经放弃了。只要陶曼不动他的实验素材,不给他把某个品种的花全薅秃。 就随她去了。 这几只鸢玳就是她从花房里面剪得。刚带回来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蓝色花比较稀少。陶曼剪得也不多,找个漂亮花瓶插起来。殷染从背后拥抱住她,他身上的胸膛很暖和。「这是马歇尔送的花?」 「不是。」陶曼没有说谎,这花是她从花房里剪。里面只有一只是别人送,但是不是马歇尔的花。「他的花,我丢在垃圾桶了。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你见到他啦?」陶曼是不可能会跟陌生人见面的。 不要说她不同意,上头那些糟老头子都不会同意。 「见到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殷染今天回来的比较早,罗威舰队行驶的比想像中更快。埃里克势力被摧毁,但是没有完全死绝。不少人在垂死挣扎,而且试图把埃里克救回去。 第078章 · 「一个酒囊饭袋。」 「愚蠢的让人发笑。」他的下巴顶在她的颈窝, 鼻息之间是她身上淡淡芬芳。柔顺髮丝有点痒,他握着陶曼的手重新摆弄了几下花枝。「这样,更好看。」两人相视一笑, 殷染温柔的亲了亲她额头。 「今天下午忙不忙,我想去餐厅喝杯红茶。」 「听卡尔说, 换了个新大厨。手艺一流, 我想去试试,你陪我去好不好。」陶曼倚靠进他宽阔的胸膛。 两人拥抱在一起,一对璧人。 「在这里也可以品尝到, 大厨的手艺。」殷染拿起桌子上没有拆封信件。这些推拒不掉的情书,有拆封的有没拆封的。这些信件背后,代表不光是一个个人,更重要是一个个家族。 「可是我想出去走远去透透气, 你也知道你不再我出不去。」活动区域变大了,想去地方就更多。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就越想做,陶曼把玩着他胸口的扣子。脑袋里想着各种水果派,馋的口水都出来了的。 「行,下午陪你去。」 「瓦奥莱特这种家族也漏头了。」星际联盟高层的老牌家族。在这里出现这种署名的家族信件, 殷染的脸上温柔的笑瞬间就淡了下了。 「这个家族怎么了。」吃醋是吃醋。但是殷染现在模样看起来跟吃醋没有关系。反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没什么。」 权利根深蒂固。 瓦奥莱特来歷比较久远。这里头的厉害关系,殷染跟她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银色的裁纸刀, 起开蜡封。微微发黄的纸张上,字里行间写的诚恳且友好。就像是站在的窗前发出邀请绅士。 落尾,是。 安迪·瓦奥莱特 以及家族的徽章。 盯着她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洛拉的归来得更快一点。 「吃醋啦?」明是个醋海还要装大度。陶曼把玩着他胸口的口子,从他手里抽走信封。「不喜欢, 就别看了。难得下午不上班,陪我好好逛一逛。」 ............ 风暴卷着巨浪沖刷在甲板上。 最先进的军舰, 就算是的这样。雷欧都感觉墙壁地板都在摇晃。窗外漆黑的风暴就像是要撕碎海上的一切。他趴在床上,深红色的眼睛,一点一点看着沙漏里最后一滴沙子走完。雷欧终于从床上缓缓爬起身。 第153页 炸药最多的炸药。 快艇内所有能拆的东西都拆掉了,装的全是炮弹。埃里克手底下人都很疯狂。他们用装满炸药快艇去撞军舰。理想跟疯狂但是实际作用并不大。因为武器的差距,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快艇无法突破军舰的防御系统。 但是这样武器廉价。几乎不要什么成本的,炮弹炸药,du xiao 手里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更何况罗威一口气端了他们老巢,这些人就更加疯狂。在小的攻击多了,都是一种困扰。更何况,军舰还带着母体洛拉。 罗威不想跟这些恶徒纠缠全速前进。但是在离开西海岸的之后,在被地方遇到了伏击。埃里克在这里盘踞太久,他的势力比想像中的要更大。「弄死他们。」罗威沉下脸来。灰色头髮眉眼,加上白的没有生气皮肤。 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完美的战争机器。 舰队炮火勐烈,但是速度不快。快艇小,且数量密集。一群人不怕死,一时间海面上升起无数爆炸的火光。落在雷欧眼里就像是烟火一样的绚烂。他脱下破烂不成样子衣服,换了一身深色的上衣裤子。 瘦骨嶙峋的手臂和小腿上随着动作露出更多的伤口的。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看了看绷带上鲜红的印记,打开房门熘了出去。 电子锁链,埃里克坐在硬邦邦的床上。赤脚踩在脏兮兮的地面,作为绑走母体的罪魁祸首。他的待遇可谓是差到极致,墙壁和牢房都是全封闭的。他应该是在船舱的最下层,这个地方海潮的臭味,和湿气都严重。 牢房很窄,就一个正常单人床的宽度。 像埃里克这样身形的正常男人进去之后,转身都感觉窒息。这种是视觉上的心理压力。埃里克坐在简陋至极的床板上,闻着床尾厕所sao cou味。唯一的窗户还在房间最顶层,只有巴掌宽一条缝隙就是全部。 他现在就是囚笼中的勐虎,在等待着最后的死刑。 牢房门是全金属的根本就打不开。埃里克自己很清楚,电子脚镣不是最严重。最严重是,他的脖子后面被植入了致命的神经毒嚢。一旦他逃脱,只要轻轻一点他就完了。 所以这回,是逃生无望了。 雷欧瘦小,他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当他刻意躲着人走的时候,就像是个不起眼的背景板融入角落阴影中。舰队上更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外头的战斗上和,不能触碰的禁区上。雷欧以为想要找到埃里克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事实是,只有两个普通的巡逻士兵看守牢房门口。究其原因,是因为牢房门唯一的水晶钥匙在罗威身上。 雷欧不是来救埃里克的,他是有事情想问他,顺便把这些年收的折磨全部还回去。他趴在金属管道上,整个人匍匐在阴影中,就像是跟黑暗融入一体一样。 「来抽支烟。」 「你说这傢伙,顶尖的重刑犯。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守他,这傢伙万一越狱了怎么办?」看守是个枯燥的活,点燃香菸的两个人做在一处。桌上还当着一叠零散的扑克牌,还有两个骰子在猜大小点可见无聊程度。 「放心他出不来。」 「钥匙在指挥使身上。而且听说是钥匙是水晶做的。」接了别人烟,微微有点发胖的男人撩的有一搭没一搭。「你不懂。水晶是有dna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dna的水晶。所以钥这扇牢门钥匙只有一把,而且还在指挥使身上。」 「所以这傢伙跑不出来。」 两人声音有点小,距离也有点远。雷欧试图想听清楚点,但是他稍稍露出半张脸。那个叼着烟胖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木质椅子移动时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声音。雷欧忙趴了下去,好在那个胖子只是从旁边拿了叠小零食就回到座位上继续比大小。 逃不出来更好。没有看着埃里克那傢伙断气的,他真的不甘心。手指搭在冰冷的管道边沿,继续往前爬。牢房门口是全封闭的,连个送饭口都没有。唯一的位置能看到里面情况的位置就是墙上一条细细的窗口。 这个没有。 这个也没有。 雷欧趁着两人牛逼吹的正激烈的时候。从这边跳下来,悄无声息顺着箱子窜上另一边。他看着瘦,其实身手敏捷又灵巧。白色的头髮乱糟糟的散落在额头前,他终于在第四件牢房里看到了埃里克。 埃里克是个嚣张且花哨的男人。平常衣服穿的有品位切高雅,头髮永远整洁,鞋子上一层灰都没有。这才被抓短短不过两天,一身被扒了个干净。脏兮兮的囚服,头髮乱糟糟揉在一起。他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能看到下巴上长出的鬍鬚茬子。 真是落魄。 雷欧的视线让埃里克敏锐的抬起头。势如水火的两兄弟,在见面身份颠倒就像是做梦一样。 「小杂种。」埃里克的脸上带着伤,一看就是搜身的时候被打的。他罕见的小了,他和雷欧虽然是同父异母兄弟。但是除了眼睛,面容长的并不像。当初被抓的时候,他差一点点就打爆了这小杂种的头。 不然现在也轮不到,这个小杂种来嘲笑他。 「你来看我笑话。怕不怕,我大喊一声,让他们把你抓起来。」牢房里极其昏暗的灯。埃里克站在床上踮起脚尖勾着跟雷欧说话的。那道缝隙太小,埃里克带着电子手铐的手耳伸不出来。他想去抓雷欧,手铐正好卡住,发出细碎的一声。 第154页 「艹」 雷欧连忙俯下身去,等了半响并没有人来。 「要喊早喊了。」雷欧嘴唇干裂敲皮,他警惕的退后半步。正好错开埃里克的手,就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那小胖子是谁?你干了什么?」 「哼~」埃里克见抓不到那小子,就背过身去靠在墙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嚣张的人什么时候都嚣张。更何况埃里克一只就踩在雷欧的头上,他不待见这个小杂种习惯了。 之前看不起,现在也看不起。 「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会知道。托你福,我跟她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你觉得这个秘密能瞒多久。」雷欧说谎面不改色。埃里克盯上的宝贝,未必他看不上。骨子里留着一样疯狂的血,他们本来就是血脉至亲。 「你和那女人被安排在一起?」埃里克深红色眼睛突然像是在放光一样。「好。」 「好。」他低沉的笑,及猖狂又隐忍。「果然,再优秀都不如一个命好。」 「当初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埃里克斜着眼睛看过来,昏暗中雷欧觉得他的眼睛像是在渗血的一样。「那个小姑娘就是母体。」埃里克明显已经有点疯狂起来了。他骨子就是这样的人,古怪暴戾反覆无常。「所以,我没救了。」偷盗母体,他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一个人,没这么大胆子。这背后有高层点头。」 「多高。」 「高到你不敢想像。」埃里克明显不准备告诉雷欧真相,「你不用知道这些。小杂种我这么仁慈告诉你真相,你得报答我。」 「我救不了你。」 「送个礼物给我。」埃里克手比了个割喉的样子,「给我个痛快。」埃里克一辈子都在统计名单上,他绝对不要被压上法庭,在政治旋涡中被人封口。反正都是要死,他也是自己了结自己。 「好。」雷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不能看到埃里克跪地求自己模样有点遗憾,但是他还是决定给他个痛快。就是死法由他选,至于多快死,那就得看埃里克运气怎么样了。 ........... 埃里克畏罪死在狱中。 这是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实情。 他的死像很惨,整个du zi zha 掉了。没有火药的味道,也不是灌了什么爆炸油类。他们给埃里克准备了一小杯汽水,雷欧只是在埃里克饭里多放了一颗糖。化学反应,这是他du ku里面跟zhi du shi学的。 这个死法是埃里克自己都没有料到的。 至于死之前后不后悔,谁知道呢? 下棋,下棋,下棋。 洛拉丢下绘本,跟在113在下棋。三天的时间都在下棋,她下的脑袋都快生锈了。好无聊,船上既没有广播也的没有节目。罗威安排的机器人是战斗机器人一点娱乐性都没有。三天时间呆的洛拉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舰队靠岸了。 船舱响起机械音的时候,洛拉心都要飞出去了。她穿着白裙子,匆匆套上鞋子。推开113想要扶她的手,也不管头上蝴蝶结是不是歪了蹦蹦跳跳就往门口沖。罗威进来的时候,就被洛拉抱了一满怀。 「我们是不是到了。」回来是雀跃的,但是洛拉不想到庇护所。经过这些事件她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可以不用再回到那个封闭的环境,像个畜生一样。 「到了。」雷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她小小一团坐在罗威臂弯上,视野一下就变高了。 「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庇护所。」 「不行。」 「不过,再次之前,你需要先去见一个人。」罗威不喜欢小孩,也不理解洛拉的热情。他不知道洛拉对于自己热情到底来自哪里,莫名其妙。 「我们去见谁?」洛拉敏锐捕捉到了罗威说的去见一个人。见一个人?那肯定不是山姆博士。山姆博士不需要用,去见这个词。「很重要吗?」 「挺重要,非要说的话,算是你的室友。」罗威抱着洛拉往前走,一排排机器人对着他们屈膝跪下,看起来格外威严震撼人心。「她和你一样,是母体。而且还是个熟面孔,你见过。殷指挥使的未婚妻陶小姐,陶曼。」 洛拉被这个消息砸的晕晕乎乎。她还不是很明白母体含义,只知道母体很重要很重要。「你说谁?」 「殷指挥使的未婚妻陶曼,跟你一样是母体。」 洛拉震惊了,她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跟她一样的人。「那她现在在哪里?」小孩子说话总是在一遍遍重复,且找不到重点。虽然洛拉很聪慧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在庇护所,她住在你隔壁。」罗威把陶曼怎么发现的过程略过了。因为跟洛拉从头到位没受伤比起来,陶曼差点就回不来了。 ............ 洛拉和陶曼的重逢相当愉快。 「陶小姐!」洛拉像个欢快的小蝴蝶,扎进陶曼怀里。两个母体抱在一起,拉谁都不行。殷染看着洛拉抱着陶曼的腰,她的手还摸了两下脸色相当不愉快。洛拉的冲击力不小,陶曼感觉裙子上一紧。 许久没见的两个人。她看到洛拉的一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了。 陶曼其实一直没有说,她很怕洛拉回不来。 她还小,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从小教育上一控制,这辈子都完了。「你也是母体?」洛拉抬起脸来,她长的一幅天使般可爱的脸庞。棕色捲髮,天蓝色眼睛。头上戴着一个翠绿色的蝴蝶结,微微一歪头越发显得可爱。 第155页 「是。」陶曼拉着她的手,往里头带。顺便给洛拉介绍新面孔。「这是我的书记官凯萨琳。这是,负责你安全的指挥使菲利普。其他两个指挥使你认识。罗指挥使,和我的未婚夫。」 「.......」洛拉对陶曼这么个温柔姐姐,对象是个独眼龙很不服气。毕竟那傢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度怀疑陶曼是不是被威胁了。「您好。」她极其不心甘情愿的对着殷染行礼,然后就抱住陶曼的大腿不放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走,我带你去你房间。」因为陶曼的出现格局变化,庇护所中心区域被多划分出了一个房间。 「我不要,那里想笼子一样。哪里头有奇怪的东西。」洛拉还形容不好,那不是奇怪的东西。那是监视她的一双双眼睛。洛拉丢失的这些日子跑野了,她不愿意在回到庇护所的牢笼里。不愿意在被人监视的眼神里生活。这些视线让她不舒服,让她神经敏感。 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容易受到刺激。 陶曼也过过那种生活,明白那滋味不好受。 「你不住在庇护所不安全,你太小了。」陶曼说的是实话,洛拉已经丢过一次。能找回来但是运气好,在丢一次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不要住在那个房间里!陶小姐不是跟我一样吗?我要和你住一起。」洛拉脑袋转的飞快。她多机智了,母体和的母体在一起多好。她喜欢漂亮姐姐,活生生的不是机器人的那种。洛拉还记得,陶曼把她从外面带进房间的时候。她的手,特别软特别热。 「不行。」菲利普看了脸色阴沉殷染一看,出声帮腔。 「有什么不行。」在罗威看来两个人都是母体住一起正合适。洛拉是需要陪伴年纪,天天跟机器人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而且能给殷染添堵,他乐不此彼。 「洛拉这个要求不是不行。关键还是要看,陶小姐的意见。」山姆博士推了下眼镜。「洛拉刚回来难免没有安全感。既然有要求,不如就暂时住在你哪里。我会把陪伴机器人送过去。」 「那,就这么决定了。」陶曼无法拒绝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她还不知道自己爱人的脸黑的像个锅底。 ......... 「不——」洛拉简直不能想像,温柔漂亮陶小姐是个那个阴险的独眼龙住在一起的。前天他恐吓自己,把小伙伴撵出去的邪恶模样还歷歷在目。洛拉只要想到,她要跟这个阴险的坏蛋住在一个房间,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水汪汪的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嘴巴一扁,也别委屈的样子。鼻涕眼泪都擦在了陶曼的裙子上面,好像被坏蛋抢走的是她姐姐那样的伤心欲绝。 「坏蛋!」洛拉无法接受事实。开始朝着殷染丢东西,她能丢动的都些不值一提的小东西。就是哭的声音让人脑仁疼,殷染金色眼眸不悦瞟了一眼眼泪汪汪的洛拉。 然后哭的更大声了。 洛拉把恶人先告状发挥的淋漓尽致。好好的二人世界,被横插一脚。她还质问,为什么陶曼会跟殷染住在一起。他们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 小孩子的特权就是不讲道理。 洛拉既不愿意回去,也不愿意受现实。一时间哭的眼睛都肿了,陶曼开始怀疑让洛拉住过来是不是个好消息。 「我不要跟他住一起。」有人撑腰胆子大,洛拉指着殷染自己那模样让人想打她。 「你不跟他住一起。你住那个房间。」陶曼的屋子很大,她可以把另一间房子收拾出来。 「我不要。他住那间,我要和你睡一起。」 「你不能和我睡一起。」陶曼试图和她讲道理。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就要和你睡。淑女就是要和淑女睡一起,让他一个人去那边睡。」洛拉开始耍赖,她像个皮球一样满地打滚。「让他一个人去那边睡。」 「不喜欢,就回去。」小孩子本来就是越哄越闹。殷染终于没有耐心了,他不是个温柔体贴人。点燃一根烟,眉眼皱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洛拉。那个眼神可真算不上柔和,也跟平常那种观望的态度不一样。就好像他终于正视,这个小傢伙了。 洛拉对于殷染不喜欢是因为感官不好。他这么个威严重又阴恻恻的人肯定不着小孩子喜欢。这是殷染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小傢伙,就想是在考虑要怎么收拾她一样。洛拉一瞬间就不哭了,「我不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还掉着泪。她催促着卡尔跟女僕把的另一间房间收拾出来。那样子一点点都看不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变脸之快,让陶曼嘆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9章 ·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权利冲突变得白热化。 失去一个母体掌控权不可怕, 可怕的是接二连三的失控。 陶曼被殷染牢牢庇佑在羽翼之下。这个房子里所有窥探的眼睛探出的爪牙都被拔出掉了。洛拉在罗威引导下,顺利攀上陶曼的裙摆。自然而然也就踏进了,殷染势力范围。当然这是个简单的开始。 五岁小孩, 不懂很多。 可以谋划的也很多。 殷染的阴险就是为了衬托陶曼的温柔。 人都是趋利避害,陶曼自然而然就成了洛拉的伙伴。就像是无根的浮萍终于落了地找到了归属。在殷染看来, 这是洛拉最好的选择。比起做别人手上无知的傀儡, 不如成为陶曼的助力,最起码可以活的像个人。 第156页 毕竟,权利的稳固单靠一代人是不够的。 但是理想总丰满, 现实很骨感。 就像现在。 洛拉装模作样坐在女人膝盖上。享受着把脸埋在她心口,装模作样听着陶曼的轻声细语。看起来是在倾听陶曼给她讲的睡前故事。实际上眼珠子滴熘熘的转古灵精怪。一个屋檐下,三个人。 洛拉和殷染一对眼,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她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同类臭味。 洛拉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她看着稚嫩, 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她对殷染的惧怕写在脸上,排斥也写在脸上。 「九点了,回房间去睡觉。」刚刚从浴室出来男人。湿漉漉的金髮往后捋。光洁的额头,艷丽面容, 锋利的眉眼。叼着烟背着光走来的时候,不看金色眼眸里深不见底的旋涡。举手投足看起来就像是个优雅的绅士, 没有那种咄咄逼人味道。 火机响起脆响,杯子碰撞之后发出的细碎声音。殷染端着杯子喝水,看着还在来在陶曼膝盖上,眨巴着眼睛不肯走的洛拉。「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洛拉回答的奶声奶气,小脑瓜里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倒腾着小短腿从陶曼的膝盖上滑下来。「蹬蹬蹬——」跑到桌子上, 抓了一把彩笔,还有本子。「我不睡觉, 我要画画。」她抓着彩笔,软乎乎举到陶曼面前。 圆熘熘的脸蛋,红扑扑的。天蓝色眼睛干净的就像小天使一样。这样昂着头仰视着你的时候软乎乎样子,对于被可爱一击打穿的陶曼来讲太残忍了点。 「不行。」 「九点了,你必须睡觉。」虽说安排两人见面是他一手引导。但是殷染也没料到,洛拉会霸占着陶曼不放手。可能从小环境的原因,很少接触活人。洛拉对于陶曼有一种天性的依赖感。 这,不能说是一件坏事。 但是站在未婚夫的角度来讲。就是件坏事,这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大幅度缩水。而且还有个时不时会插进来小孩坏兴致。 洛拉眼巴巴的看着金髮的独眼男人。她不敢跟对方硬顶,但是陶曼明显站在殷染那边。洛拉颇有点不服气,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在心里感嘆,好好的一个温柔姐姐,怎么在找伴侣的时候,眼睛就瞎了。 不能理解。 洛拉像个小大人。抱着自己的绘本,画笔放到矮柜上。恋恋不捨的亲了亲陶曼脸颊。小孩子皮肤特别嫩,亲一口感觉就像是一条小金鱼在脸上吐了个泡泡。又软又湿,还带着股奶香味。 「晚安。」 洛拉趿着软软的鞋子,一步三回头,。 「你真残忍?」虽说洛拉变脸之快让人嘆为观止,但是陶曼还是被她萌的一脸血。「跟个小孩子计较。」 「到底谁残忍?」一个屋檐下三个人,两个白切黑。殷染可没看错洛拉眼中得逞小眼神。他掐着陶曼脸上的软肉,逼得她踮起脚尖抬起头,「我没把她撵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 殷染把下巴靠在她头顶,揉着她纤细臂膀。绝口不提,自己暗中引导罗威的事情,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走。 ......... 「不行!」依旧是桌子拍的震天响,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启示录二十号委员,从来没有如此气急败坏。「洛拉不能离开庇护所,这对她来讲不安全。」 依旧是老掉牙理由,但是格局的变动阻止不了。洛拉五岁了,正常来讲她已经开始接受教育。但是启示录委员会,对洛拉的安排是圈养和监视。像畜生一样的圈养。洛拉每天,看到的,听到的,结束到的都是被人精心安排好。 潜移默化的洗脑,为了培养出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完美人偶。 但是洛拉丢了,陶曼又凭空出现。所有人的计划都流产了。 陶曼是个成年的女性。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完整的人格。不像洛拉年纪小好操纵。但是不能成为一个完美人偶,并不代表她不会被操纵。一个需要十几年成长期才能逐渐掌握权利的母体,和一个现在就已经成年背后直接就代表权利的母体。 谁更诱人? 毋庸置疑。 这个诱惑力太大了。 再加上陶曼健康身体,如果她的下一代,跟她一样是母体。这就不是联盟的瑰宝,而是属于某个世家的下一任子嗣。光是想想这背后权利,都没有人会拒绝她。她唯一的疏漏就在于,陶曼没有伴侣。联盟可以多伴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所以谁都不知道,洛拉早在被罗威救回来的那一天。殷染就已经开始暗中接触权贵,开始为洛拉铺路。他需要以洛拉为诱饵去分担这背后阴暗面,挑起争端,绞杀这些挡路的人。 这不能说是利用。 因为这是个双赢的局。 他可以以洛拉为诱饵扫除阻碍。洛拉借用殷染的手摆脱傀儡的困境。做一个自由的人。这个诱惑力对于从小被圈禁的洛拉来讲是致命的。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就行。 这些事情殷染没有跟陶曼透漏。 她不懂。 甚至可能心慈手软。犹豫不决最有可能会玩崩,毕竟他没打算送那个小傢伙去死。 像预料那样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他提出来的。殷染坐在会议厅,金色眼眸垂着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第157页 「洛拉五岁了,她应该接受正常的教育。」第一个提出反对的是罗威。他是个正直的人,正直的人往往都智商欠费。 「教育可以在庇护所进行,不一定要出去。洛拉是母体,她的安全更重要。」 「什么叫安全?洛拉是在哪里丢的?如果不是新的母体被第一时间发现,我们很可能面临的是□□。」说话的是别人,启示录委员会四十八个老头吵得不可开交。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嘴上还要说的道貌岸然。一副虚伪的嘴脸,让人噁心的想吐。 ........ 陶曼的控制权丢失了。所有人都想在洛拉身上找补回来。人心乱了才有斗争,有了斗争才能有机可趁。 殷染就是暗中铺路,给洛拉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是这个口子太浅薄,不够大,洛拉一个人孤木难支。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势力去做她监护人。但是这个人不可以他。一个人手上握着两个母体,这个问题太min感了。容易招惹祸事,殷染吐出烟圈。揉了揉鼻樑开始考录谁做她的监护人比较合适。 启示录四十八委员都有点这个意思。但是互相制衡,谁也奈何不了谁。雷纳德肯定不行。 菲利普是有这个意向。那个儒雅的红髮男人跟他隐晦提过这个事情,殷染认真的考虑过。毕竟菲利普的小孩子只比洛拉小一岁,小时候培养培养感情长大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但是这问题不光他考虑到了,别人也考虑到了。 这一次权利的交锋下来。洛拉的监护人最终菲利普还是没有撕下来,落到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身上。 罗威看着最终报告,气的整个人手都在抖。 庇护所里菲利普知道消息之后,一颗心还是放下来的了。「罗指挥使,以后多关照。」菲利普推了推滑下来眼睛,儒雅做派说话得体让人如沐春风。可惜他的问候,在罗威眼里就像是的嘲讽一样。 「艹」 罗威想要陶曼,他不想养孩子。 洛拉像个球一样,在所有人的手上滚了一遍,最终还是落到了他头上。罗威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想要的得不到,避之不及的躲不过。 「这是件好事,毕竟洛拉和你感情不错。」他拍了拍罗威的肩膀,殷染说的真心实意。 「好个屁。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养。」洛拉那孩子莫名其妙喜欢黏他。罗威本身就不是个温柔的人,对养孩子一窍不通。再加上他一个黄金单身汉,还没有伴侣先升级成爹。这种落差不可谓不大。 「我倒是想,上头不同意。」殷染给罗威倒了杯酒,两人一碰杯。水晶灯下,两人站在一处气势迫人。「洛拉不需要你教导,你只需要看好她的安全就行。她需要一个正直的监护人,你合适的。」 戴高帽也解决不掉气闷。 「你从西海岸不是带个和孩子没有送出去吗?那孩子既然背景干净,两个人正好可以作个伴。」 「别提了,那小子跟个狼崽一样。」一个沉默阴狠,一个娇滴滴的。罗威想想那个场景就头大。 第080章 · 推杯换盏。 看起来敌对两个人, 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澄亮的酒水,在灯光下泛淡淡的光泽。一饮而尽,也解不掉心里苦闷。光是想想, 那些心术不正的糟老头子。罗威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平衡破了。 洛拉就是个烫手山芋。 成为洛拉监护人的他就是别人的眼中钉。罗威觉得气闷,行为上就难免有点放纵。平常一丝不苟的头髮乱了, 不苟言笑铁血军人的形象也消失了。水晶灯摇晃的光线下, 喉结上下滑动。杯子里冰块撞击清脆声,加上他现在压抑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另类美感。 .......... 这一场会议开了足足两天。 陶曼刚刚收到殷染回来的消息, 立马就在前廊遇到了菲利普。 「洛拉的抚养人,是罗指挥使。」提起这件事情,菲利普就有点遗憾。 「真遗憾,差一点。」陶曼知道菲利普更看重跟他儿子年纪相当的洛拉。她对于这种引导下的青梅竹马不看好。但是在权力中心, 这无异于是一个机会。人生,总是有舍有得,没有两全的办法。 「可惜了。」菲利普嘆息了一声。可惜这个嘆息没有到眼底。在陶曼看来就像是流于表面的一样,猜不出来他到底是真遗憾还是假遗憾。「殷指挥使和罗指挥是在会议室,我先告退。」菲利普给她指了方向, 从容的行礼告别。 「谢谢。」陶曼提着裙子行了个标准宫廷礼仪。这是凯萨琳精心教导的结果,最起码錶面看起来没有疏漏。 罗威也行。 殷染说过罗威是个正直的人。其实只要不是把洛拉圈禁那一派人就行。陶曼捂着胸口, 一颗心慢慢放下。 「来。」杯子碰的有点响。 门扉推动的时候,端着酒杯的两个人集体转头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殷染喝的不多,他身上还带着厚重烟味。他低头亲她的面颊,既亲昵有自然。两人男的俊美女的娇艷,好一对璧人赏心悦目。当然如果这把狗粮不是塞给自的, 就更好了。 刚刚还融洽的气氛瞬间就怪异了。 罗威感觉自跟殷染就命定的宿敌,当初在战场上就应该捅死他。 她更漂亮了。 纤细的身段, 娇美的面容。从初见时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变成现在触之不及的母体。罗威感觉从她被抢走的时候,命运的节点就开始分支。她与自之间越来越远直到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第158页 越看越生气。 罗威气闷灌下杯中酒,「陶小姐,好久不见。」 陶曼知道殷染和罗威在一起。她没想到,两人在一起喝酒。毕竟殷染和罗威碰到一起就是正锋相对。她以为这一次也是这样,谁知道两人竟然融洽的在喝酒。看起来她来的不是时候,打破了两人之间和谐的关系 「我看起来,来的不是时候。」 「不,当然不会。」说话是罗威,他头髮散乱,衣领敞开。看起来有点别样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目光隐隐含了几分炙热。 典型的,贼心不死。 殷染不着痕迹隔开罗威的视线,将女人庇护在自身后。两人之前短暂和谐气氛,瞬间像烟消云散。 依旧是针锋相对,互看生厌。 装酒的杯子轻轻搁在桌子上的清脆声音。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声响,殷染带着一身酒味,把陶曼拉到身边。撞了满怀,惹得一声轻唿。「你来的正好。罗指挥现在正式成为洛拉的监护人。」 「我们在给他庆贺。」喝了酒嗓音有点嘶哑,殷染一开口扑面而来的酒气有些熏人。言语间的庆贺,行动间占有欲的表现。 炫耀意味满满,让人怒从心起。 看的罗威想揍他。 「哼!」斜着靠着会议桌,昂起的头冷笑一声。罗威面容隐隐透出一缕薄红。这让他那张没有生气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活人味道。歪着头,一脸不屑。 庆贺个鬼。那个眼珠子,都没看出来殷染这个阴险的傢伙是在给他庆贺。 这场庆贺,最终因为陶曼的插入变了味道。 你说,他怎么能甘心。 又一杯酒下肚。 洛拉丢失了一个月,他离开了一个月。再见面,陶曼就已经从记忆里的一个漂亮女人。摇身一变成为万众瞩目的母体。两人之间距离已经不是金钱权势可以弥补的了。 从她被抢走开始。 到后来隔着个殷染。 再到后来隔着身份巨大鸿沟。 罗威很清楚,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帝国不会允许的两个母体同一个势力。 嘴里的酒,突然就有点咽不下去了。罗威抹了把脸,发觉自好像又被人利用了。他勐地反应过来,盯着抱着陶曼的独眼男人。 「你这个傢伙,是不是又算计我。」 ? 殷染搂着陶曼的肩膀,金色的眼眸里隐隐有流光闪过。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不是。」 他两天没睡觉,抽菸抽的凶,回来又饮酒。殷染低沉的声音有嘶哑,看着现在罗威那张不怎么聪明的脸,难得给了他个痛快的答案,「不我做的。」 他利用过罗威很多次,利用的光明大。 但是,这个结果不是他推动的。 「信你个鬼。」罗威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他冷笑两声,心里的滋味糟透了。 帝国不会允许,两个母体属于一个势力。所以当洛拉监护人落到他身上的时候。罗威的陶曼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已经完成了。 「他看起来很受打击。」陶曼脸靠男人胸口,看着罗威失落饮酒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成为洛拉的监护人不好吗? 陶曼,不止一次听过洛拉提过罗威。看的出那个小傢伙很喜欢罗威。 而且,据凯萨琳说。罗威是个很正直的人,而且军权重。洛拉如果能挂在他的名下受到庇佑,会比在别人手上舒服很多。 所以她不能理解,罗威失落。 一个笨蛋,加另一个笨蛋。 殷染惩罚一样,掐着她的脸转过来,说的非常认真的,「美梦破灭而已。」 「没事。」殷染不用看都知道,罗威那充满肌肉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对于他的妄想嗤之以鼻。 梦境永远都是梦境。 不要说,他现在成了洛拉的监护人,就没办法做陶曼的伴侣。就算他不是洛拉的监护人,他也不能成为陶曼的伴侣。 他还没死呢。 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别人铺路。 .......... 优雅的音乐曲。 由于陶曼的出现,罗威反到是跟殷染槓上了。 这种暗处正锋相对。陶曼感觉不出来,还笑着让卡尔给他们送了酒。还想安排点别的东西,最后被殷染按在门口来了个绵长的吻。 气都喘不上的那种。 罗威瞬间爆炸了。 罗威捏着杯子的手指咯吱咯吱作响,嘴里喝下去的酒水就像是变成了汽油。陶曼本来还有满肚子话没说,被殷染一个吻堵了回去。 晕晕乎乎被推出门,最后只记得,殷染关门前贴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我会迟点回来,不要等我。」 随后,关上门。 然后战斗就拉开帷幕。 优雅音乐曲,陶曼捂着红扑扑的脸往回走。她都不知道,在观观赏的门扉里。罗威和殷染干起来了。 拳拳到肉,打的畅快淋漓的那种。罗威很早就想就这么干了,殷染让他吃了多少暗亏。这个恩怨一言难尽。 好一场爱情决斗闹剧。 女主角走了,倒是保护安全的军人看了热闹。 这场闹剧,以殷染完败结尾。 罗威壮的像只熊,他武力值还是十大指挥使中最强的一个。殷染跟他对打,虽然没有被压在地上抽。 那也够呛。 第159页 殷染是被莫德和兰登扛回来的。 「怎么搞得?」三个大男人的动静,把陶曼引出来。她披了件薄纱就出来了,正好看到兰登和莫德扛着殷染进门。 脸也破了,衣服皱巴巴。哪里还有平常看起来高傲从容,落魄的让人想发笑。 「跟罗指挥使打了一架,打输了。」兰登耸耸肩,说的时候颇有些无奈,「都是些皮外伤,夫人不用担心。」 「打了一架?」陶曼看了眼墙,这好像才过了一个小时。她一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之前,亲吻她送出门跟眼前这个不是一个人一样。 亏得,她去的时候,两人还相谈甚欢。 差一点,以为两人和解了。谁知道一转背,喝着酒的两个人能直接打了一架。陶曼光是想想,脑袋里面就出现那个画面感。 关键是,打架就打架。还打输了。 「打架啊!挂彩了吧。」殷染以阴谋见长。武力值不是他的强项。陶曼不信,他不知道罗威武力值顶尖。 这就很奇妙了。 殷染是不吃亏的那种货色。 陶曼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跟罗威动手。她撩起男人金色的头髮,扳过来另外半张脸。灯光下,喝了酒透出红晕的左脸。眼尾青了,嘴角破了。 金色眼眸垂着,睫毛轻颤。眉头皱起看起来就像是不舒服一样。可能他也觉得丢人,欲盖弥彰的一样捏住陶曼放在自额头的手。 「头疼。」 「你还知道头疼啊。」一看就喝多了,整个脸通红,唿出的气息都带着浓重的酒味。殷染找了个头疼的藉口,顺势就调整姿势,把自埋在陶曼的怀里。 闻着她身上馥郁芬芳,好半天才神色沉沉的睁开眼,「后天,罗威带走洛拉。洛拉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们也就可以离开了。 」 「知道了。」打架输了,还有功夫想着别的事情。陶曼,细细抚摸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眼底一片清明。「醉了吗?」 但是殷染没有起身,陶曼拿着毛巾给他擦脸。他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温柔,顺手压住鼻樑,「醉了。」 不醉,也不会的干出跟罗威决斗事情。 蠢透了。 嘶哑声音在这种场景下,听起来格外动人。「罗威那个蠢货,装得像头熊。」这个行为太不理智。他绝对不承认,酒水上头被罗威激怒了。 更不知道罗威酒量不好。喝醉了还发酒疯,力气大的惊人,破坏力一流。 总而言之,没打过挺丢人。 「那你还打架。」陶曼看着他落魄样子,是在没忍住,「看看,就半张脸是好的。被打的,都青了。」 「他是嫉妒。」罗威打架的时候,就专往他脸上招唿。殷染性格一点都不讨喜,全靠那张脸长的招人。 他一只在心里暗恨,为什么当年只弄瞎了殷染一只眼睛。他应该弄瞎一双。 殷染被罗威打的够呛。 但是也没有陶曼想的那么悽惨可怜。他是个阴险的人,喝了酒也是个阴险的醉鬼。他是脸上挨了几下,但是罗威好不到哪里去。 殷染知道,他刚从西海岸回来身上带了伤。他转往他伤口上砸,这个滋味当时销魂。酒醒了之后更销魂,等他进医院就知道那滋味了。 但是打架的时候用阴招,和现在卖可怜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染翻身把自受伤的半张脸送过去,让陶曼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过脸。整个人都清爽了,他当然知道罗威为什么要跟他决斗。那傢伙一直都没死心,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洛拉的监护人。 罗威要咽的下这口气就邪性了。 这是无妄之灾,殷染坏事做多了的。只是这个事真不是他推动的。但是真相是什么不重要,罗威觉得是他干的就行了。 新仇旧恨一起,两个人就打了一架。 这件事闹得不小,整个庇护所都在传言这天晚上的爱情决斗。当然现在这个谣言陶曼还不知道。 靠着靠着,殷染倚着陶曼的大腿就睡过去了。这个时候,兰登和莫德早走了。入了夜,庇护所的房间就封闭了。陶曼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头放在沙发上,让卡尔给拿了床给殷染盖上。 没有吵醒他,就让他在沙发上睡觉。 深夜,殷染是自摸进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厉害,更新的迟..... 我不更新,肯定会告诉你们的,小可爱不用担心。 这两天越写到后面,脑袋捋线就捋的越乱,所以卡文卡的有点厉害 第081章 · 两个指挥使深夜决斗。最终还是传遍庇护所。 太阳穴隐隐发胀, 宿醉之后脑袋很沉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殷染倚着桌子,指尖敲打着桌面。始终想不明白,怎么会跟罗威打了一架。今天早上起来, 庇护所所有人能看着他其窃窃私语。那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虽然不至于让他颜面扫地。 但是依旧是损坏他这么久的威严。 不划算。 吃亏了。 「早上好。」一清早和菲利普前后脚, 一起进来罗威。看着殷染坐在椅子上, 神色阴霾的模样,难得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起来昨天的决斗对他没什么影响。不止如此,也让他出了心底一口恶气。 他早就想揍这傢伙了。 心肠太黑了。 「殷指挥使看起来, 今天状态不太好啊!」罗威有点幸灾乐祸。他壮的像头熊,宿醉很明显对他没什么影响。殷染越看他那得意嘴脸,就越发脑袋疼,这让他脸上隐隐透出几分戾气。 第160页 看的罗威心情舒畅。 洛拉公民身份已经签到了罗威名下。罗威嘲笑没有几分钟, 报应就来了。洛拉的住址安排尤其繁琐,养育一个小孩子需要准备东西特别多。再加上洛拉的特殊性,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东西都得罗威亲自过目。 他一个大老粗,哪里知道养小孩要什么。 那一摞厚厚纸张,条条款款看他一个头两个大。 简直要命。 两大指挥使为了, 母体大打出手。变成了往庇护所外层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陶曼在前面造势的铺垫中,成了大家心目中女神。虽然之前採访的时候, 她承认她未婚夫是殷染。但是没有结婚变数就很多。 未婚夫,也可以变成前未婚夫。 作为母体将来未来伴侣。殷染的资料,也被人挖出来不少。 他年轻,俊美,地位还高。 从这方面来讲, 他无可挑剔。但是他有两个致命点,第一就是的有扒出来他是个人屠。第二就是, 他瞎了一只眼睛,是个残疾。 这两条绝对是有心人放出去的。本来大家的对女神有对象的事情就愤愤不平。再负面新闻爆出来,一瞬间所有人都炸了。这样的人怎么能配上他们的女神,这样的根本就不配。有人在网上劝诫着,她要理智,不要被皮相骗了。 还有人,说她是被胁迫的,编的有鼻子有眼。 比起第一个声音,第二个声音明显更符合大众心里的臆想。所以当谣言不可控制发展到她面前的时候,陶曼剪坏了花枝的差一点点剪到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基因匹配?怎么会这样?」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一瞬间就慌了。 基因匹配。 说的好听点叫基因匹配。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暗箱操作。即使是陶曼都知道。这个基因匹配猫腻。好一点,可以以这个为理由,把他们两人分开。再差点,可以以国家名义正大光明,给她安排多个伴侣。 母体,明面上不属于任何人。 一瞬间那种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的感觉就回来了。没有人喜欢自己婚姻被别人支配。陶曼不敢想像,自己被陌生人押上婚礼现场的感觉。太让人窒息了,她捂着嘴一瞬间难以接受现实。 原来一直没有动静,杀招是在这里。没有人是完美的,就算是完美的,从有心人嘴里出来也会变得不完美。 这是典型的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不怕。我们不会分开。」洛拉失控终于让他们绷不住了。修长的指尖轻轻穿过她柔软的髮丝,她被削断的头髮长长了。殷染捏着她的肩膀。拨弄了下陶曼耳朵上鲜红欲滴耳坠。艷丽面容沉寂下来金色眼眸里,看着那鲜红的颜色,里头像是酝酿着风暴一样。 ......... 採访的时候新闻有多热点,谣言四起之后反对声就有多大。 庇护所门前再次挤满了人,只是这次不在不再是欢唿。而是叫嚣着,阴险虚伪的傢伙,离开他们的女神。谣言抛出来,从一个嘴里到另一个人嘴里。很快就变味了,越传越离谱。有人说,母体是控制了。有人说这就是个圈套。 反正猜测什么的都有。更严重的说,她精神状态的不对。看起来像是药品上瘾一样。 反正越传越离谱,陶曼要是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状态,几乎都要相信是真的了。 「我什么时候的精神状态不对?」还药品上瘾,怎么不说她是精神病。陶曼突然明白,洛拉面临控制不单单只是一个庇护所这么简单。这种控制可以来自很多方面,无孔不入。好好的人,常年呆在这种被别人控制的情况下。 不疯都得疯。 她还在殷染利爪的庇护之中,从缝隙中窥探到一丝黑暗。就觉得脏的喘不上气,她不敢想像自己陷进去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可能会被的所有人按上各种名义,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名义上是母体,实际上跟畜生没差别。 这一次,庇护所的反应不再那么迟钝。菲利普不对开始控场,殷染开始接见民意代表。因为控制母体这种事情,性质太恶劣。这个罪他绝对不能背。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人信的。 想要探究真相,只能让民众自己来。 安排为期一个多月,帝国的游行。即是安抚,也是一种展示。说游行,其实不准确。就是到帝都,各个行管去接见一些民众首领。当然不是整个所有行管都巡视一遍。这里设计势力角色比较多的但是能撕下这个名额只有五个。 殷染趁着时机洗刷掉莫须有的罪名。背后蠢蠢欲动的人也终于能触碰到成年母体陶曼。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权利较劲的圈套。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四站路。 从庇护所出发,经歷过罗威的行馆,到星际联盟科研院,然后就是艾伯特家族,以及最后一个重中之中瓦奥莱特家族。牵头两个没什么好说的,停留也不会太久,艾伯特家族属于中立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瓦奥莱特家族。 这个家族在星际四十八委员会中根深蒂固。谁都不知道这个家族背后到底偷偷站了多少人。但是权力过大,关系交错仇人也特别多。大家都是想以此为跳板打成自己目的,所以到不可能成为一块铁板滴水不漏。 有间隙,就可以利用。 「啪叽——」摇晃的火光明明灭灭照在的脸上,金色眉眼照烟雾后面。殷染神色沉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就背影笔直的那么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61页 洛拉搬走的哪一天,的小姑娘拉着陶曼的裙子恋恋不捨。「陶小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洛拉扯着她的裙子,奶声奶气的说话。昂着头的,稚嫩脸孔带着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是弯弯的笑眼。 这种时候,她正经的像个小大人。 殷指挥使虽然长的好看,但是浑身上下透着股坏蛋的味道。在洛拉看来,论做伴侣肯定是罗威这种耿直的人更合适。因为蠢,想玩都玩不花。 「家在这里,我走了殷叔叔怎么办?」 「那种黑心肠,肯定活的好好的。」洛拉说的若有所思,「真不考虑,跟我一起离开。」 「殷指挥使的确脸长得好看,但是罗威身材很哦!」洛拉拖着下巴眨巴这眼睛说的认真。「身材魁梧的人床上更厉害。」 语不惊人死不休,陶曼被洛拉一句话呛得气都没喘上来。「你都是听谁说的。谁告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五岁的小孩,语出惊人。陶曼简直不能想像,洛拉接触都是些什么教育。 「真的,你不考虑一下?」 「划算哦!反正你不可能守着殷指挥使一个人。既然的都是找,不如就近考虑考虑罗威。」 「做不了伴侣,做情人也行啊!」 陶曼这辈子都想不到。这种虎狼之言会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嘴里听来。 果然就像是殷染说的那样。洛拉很早熟,而且她收到教育不正常。身材魁梧的人....更厉害.....陶曼不自觉想起罗威高大威勐的形象。 夭寿。 以后她要怎么直视罗威那张脸。 民众的抗议,庇护所的反应快到极致。公告一发出去,凯丽和加文就被抓了壮丁。凯丽一早被人从公寓里挖出来的,那个时候她还穿着睡衣敷着面膜。至于加文,被找到的时候喝的高了,在酒吧闹事的被打得鼻青脸肿。 「你们抓我干什么?」醉鬼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几杯酒下肚,加文瞬间觉得自己宇宙无敌。他视线里都是重影,赤手空拳没有打到人。被军人提着后领子从泥巴堆里,□□。脏的简直没眼看,浑身瀰漫着一股臭味。 「先带回去,等他酒醒了再说。」加文满嘴胡言乱语。他醉是醉了,虽然满嘴胡话但是没有乱说什么。就因为这个,接二连三保下他自己的命。有这样运气的人不多了,毕竟当初他可是在战火中看着母体受难都没有伸出援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2章 · 第一次盛大出行, 所有人都紧张。 「这个不行,重来。」送来的文件被原样打回。 「可是....」 「我不要听可是。」凯萨琳眼下一片青黑。淡紫色的长髮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项。她斜靠着在说面, 单手揉着眉梢。几缕碎发散落在脸上,那张美艷的脸孔多了几分憔悴味道。「母体第一次接见平民代表。安全出问题, 谁能负责?」 「你有几条命够丢?」那双眼神少了妩媚, 看起来冷静又干练。「他们愿不愿意退步,不重要。不接受条件,就换人。平民代表那么多, 他们不愿意,自然有别人愿意。」 ....... 「指挥使。」会议室里金髮独眼男人敲打着桌子上防备图,和带着金边眼镜的菲利普商量着防备部署的问题。兰登带着消息,进门时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进来。」 「这些区域都要, 清理干净。」平民太多第一容易造成拥堵。第二就是怕有人混在这里头。毕竟活生生母体的价值摆在那里。说不动心是假,更何况陶曼在适婚年龄。蠢蠢欲动的人就更多了。 任何一点纰漏都可能让人趁虚而入。 科技院和艾伯特家族还好说。一个隶属于国家研究机构,一个是个地理位置比较重要的中型家族。没有说话的权利,所以安全工作可以游殷染全权处理。至于罗威的行馆,虽然前几天两人才打了一架。 但是在正事上, 他陶曼安全爱玩笑。罗威是个标准的帝国荣耀至上的军人。 唯一让殷染感到头疼的就是,瓦奥莱特家族。 他们太安静了, 安静的不正常。这个家族古老而且权势高。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殷染跟他们家主罗伯特在通讯器上交涉的时候。没有错过,罗伯特深灰色眼睛里潜藏的阴暗。 风雨欲来的味道。 许久没见的温蒂终于被调回来了。许久没见,她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温蒂!」裙子换了,脸蛋和金髮好像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见的原因, 陶曼感觉温蒂和以前有一点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夫人。」温蒂提起裙子行了个宫廷礼仪。 陶曼终于感觉到那种违和感在那里了。 温蒂的行动更流畅了。这种流畅感让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像个人。和卡尔站在一起,不注意脖子, 完完全全就是一对漂亮的双生子。 赏心悦目。 少女的外形,身量更纤细。但是陶曼知道,这幅皮囊下面的身体构造应该跟卡尔差不多了。黑色的精钢铸造的紧密机械,战斗力和防护力都是一流的。全力出动的时候,就是完美战争机器。 不过温蒂就是温蒂。 战争机器枪口也是对着别人的。久别重逢,让陶曼感觉欣喜。同样,温蒂的出现也意味着,这一次游行也即将到来。不紧张是假的,陶曼紧张手心都在冒汗。整个房间里,除了她和双生子在没有别人。 第162页 凯萨琳忙的飞起,殷染和菲利普天天带着在会议室研究防备图。整个庇护所开始运作时候,那种紧张感是从上蔓延到下的。广播里放着曼妙的歌声,桌子上茶点和美食都无法抚慰的焦躁。陶曼感觉手心里隐隐发着汗。 打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让人心慌。 窗台上至于被微风拂过一束花朵,静静呆在角落的吐露出芬芳。 这样不好。 她不该胡思乱想。 巡游是占时的,总好过基因检测。两权相害取其轻。总归只是见一面,又不是过一辈子。她可能想的严重了点。不紧张,不紧张。 「夫人,您的信。」每天拆机封信已经成了陶曼的日常。这里头全都是退不掉,又必须有回信的。回信的格式都是卡尔给她准备好格式。说的委婉又动听,跟那一封封含情脉脉代谢书信格外合适。 「拿过来。」陶曼以为跟之前那些信一样。她趴在窗台上,俯视着整个花园的美景。歪着头实现瞟到窗台上淡紫色信封来了精神。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陌生男人的来信了。 这件事情,要从第一封信说起。她在庇护所收到那个在密林帮助过她的陌生男人的来信。从一开始的生活趣事,到后面一些日常的分享。陶曼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两个人就像是捻熟的老友一样。 只是陶曼从来没有回过信。 这是一场独角戏。 陌生男人一共发了十二封信之后就没有了。陶曼猜测,他可能是放弃了。也可能是终于不用再应付家里。所以当隔了短时间,卡尔把这封信拿过来的时候,感觉就很奇妙。「真是努力不懈。」说着才慢条斯理的打开紫色的信封。 这次没有信件,只有一张卡片,还有一个绚烂的紫色蝴蝶标本。 卡片上写着俊秀的字体。 『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卡洛斯。』 什么叫期待下一次见面?他们会见面吗? 陶曼仔细翻看了下卡片正反面,除了一句留言和署名什么都没。 ........ 真正到了巡游接见那一天,整个帝都都沸腾了。平民自发组织机构一共入选了三个人,都是出色青年才俊。他们属于什么机构,凯萨琳跟陶曼说过。但是真正走出去之后,被捧着鲜花雀跃民众一拥簇,她脑袋都空白了,说的什么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陶曼挽着殷染手走在红毯之上。整个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这是两人并肩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在计划里,殷染不是作为男伴出现的。他是负责此次巡游安全的指挥使贴身保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们俩会一起现身。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平民都死机了。 「哦——」 突然人群中爆发处热烈的欢唿声。他们用一种陶曼听不懂言语在雀跃欢唿。陶曼只看到,拿着花束的人群呆立了一下,然后紧接着欢唿起来。「他们在说什么?」花束,瓜果,开始到处抛洒。人群中热烈唿唤,陶曼一句没听懂。 「夸你漂亮。」 男的俊女的俏。 殷染在网上存在都是属于传言一说。其实没有人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加文拍的那那张照片非常模煳。再有心人引导下,在民众幻想当中。他应该是个心思深沉的老傢伙。最起码,肯定长的不好看。不然他们心尖尖上的母体怎么可能会选一个独眼龙。 所有人都不知道,殷染长的很好看。 艷丽逼人的那种长相。跟陶曼柔美搭在一起,两人携手走来的时候。 真的是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颜值即是正义。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适用。 这是什么,现实版本公主与骑士。特别是,殷染牵着陶曼手一路顺着红毯走来的时候。他替她撩起过场裙摆的时候,从容姿态,一低头耐心和温柔。那一下几乎撩到众人的心里去了。 独眼龙? 这他妈,哪里独? 我要有他这颜值,独眼龙我也认了。 ........ 陶曼在的地方必定是焦点,实时转播,网上评论又炸了。殷染右眼眶外表保护的很好,所以带上义眼之后根本分不出来他到底那个眼睛是瞎的。所有人看到的就是一个,俊美金髮指挥使,牵着女神款款走来. 让人愤怒又不甘心的是,一点都不丑。 何止是不丑,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人群爆炸了,欢唿更热烈了。一群人控诉还没刷完,就被两个人颜值刷了屏幕。 作为幕后布置,凯丽也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母体的爱人。她自认为採访过不少人物,不乏年轻有为的人。但是看到殷染那张脸的时候,她的眼珠子差一点点都没有扣下来。真的好看的离谱。 重点是殷染的气质好。久居上位的威严感,加上他出色外表。几乎是人群中无法忽视存在。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完美。不愧是母体选择爱人,就是跟一般男性不一样。这种时候,大家就不怎么相信的这个金髮指挥使是个人屠了。长的这么好看有气质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人屠。有这样的脸,还需要什么药品控制。 凯丽捂着嘴偷笑,看的眼睛在发亮。那吃到糖的模样,引得加文都在侧目。 这些事情陶曼不知道。她不知道两人出现一瞬间,网上的言论开始一边倒。她像个雕塑一样,穿着厚重的礼服。脖子都不敢乱动,生怕头上王冠会掉,过长的裙摆几次差点绊倒脚。殷染悄悄捏住她的掌心,跟她十指交扣,「不要紧张,放松。」 第163页 他引导着她,帮她撩开有点碍事的裙摆。 两人的小动作,被看热闹平民看到眼睛里。就像是当场餵了一口狗粮,又虐又甜。既觉得自己家白菜被拱了的心疼,又感嘆原来猪长的这么好看。 陶曼是被殷染架着走的。裙子重的离谱,脸也笑僵了。她被兰登和莫德围在中间,前头还有温蒂和卡尔在。看起来像是和民众近距离接触,其实殷染高大身形一直把她照在后面。就是怕有人会把她一击爆头。 母体的存在是星际希望。 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kong bu 分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所以从头到尾,殷染都把她护得很紧。 巡游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能看到平民因为人数限制问题并不多。但是因为轰动程度之大,实时转播观看人数众多。一时间,殷染和陶曼的cp靠着颜值瞬间插进了好多的人心。 陶曼好不容易上了军队的车,终于离开了那些狂热的视线,她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083章 · 厚重的裙子勒的胸口喘不上气。陶曼难得盛装打扮, 脸上粉底的厚重程度,让她感觉笑的时候在刷刷在掉渣。 当然这都是她心里作用。 她很美。 没有瑕疵的美。 母体的光环以及现场庄重,让民众眼睛自带了一层滤镜。所有不完美, 都变成了完美。陶曼其实很紧张的,因为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一双双眼睛在落在身上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吉祥物。 他们在欢唿, 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陶曼下意识挽着殷染胳膊手的紧了紧。殷染感觉到手臂上微微加重的力量,粗粝修长的手下意识握住她柔嫩手掌。 巡游终于结束了。 明明一个小时,漫长时间让陶曼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快。」 「快, 帮我解开。」为了让她的仪态完美,凯萨琳指挥温蒂给她勒住的束胸衣很紧。陶曼穿上去的一瞬间就感觉唿吸不够了,在加上华丽繁杂的裙子和珠宝首饰。她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盛装游行的时候,回头人伺候着帮忙提衣服还有人搀扶。 不仅仅只是因为装逼。 因为不提, 根本就走不动。 太重了。 「简直,不是人穿的衣服。」拉下礼服,解开束胸衣扣子。空气又可以顺利进入肺腔,卡尔给她倒上刚刚泡好的红茶,温蒂捧来更换的衣物。杯碟碗盏之间碰撞, 再上周遭靴子的踩在发出的沉闷声响。 终于让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好点了没。」男人修长的手指给她挑开扣子。摸着她单薄的背嵴,殷染低沉声音在此时听来格外让人安定。脑袋里那些民众聚光忘不掉的视线, 好像都甩掉了。 「没事,就是脚疼。」陶曼养娇气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养的皮娇柔嫩。一点点不舒服都会感觉很明显,在这么养下去人都得废了。陶曼这具身体是典型冰肌玉骨,一双玉足莹白, 看起来又软又嫩。压出了印子了,小指头也挤得红红的, 看起来惨兮兮。 「换双鞋坐一会。」巡游引来人潮还没有散去。军队在前面开路,车队紧跟着在前行。陶曼的位置在车队的最中心,从外头是完全看不到她的。说是车子其实不准确,陶曼感觉她现在呆的像是个缩小版的移动堡垒。 里头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舒适而且什么都有。换了身轻便衣服,陶曼让卡尔打开投影,温蒂给她端来红茶和小点心。一口美食,一口热茶下肚。她捧着杯子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嘆。「舒服。」 「你不换衣服吗?」殷染穿的军装和平时的不一样。黑色军服显得他身形挺拔,胸口的徽章一排一排的。让他那张艷丽的面容,看起来有种让人不敢轻视锋利。 又美,又有毒。 尤其是和陶曼站在一起的时候。 两种截然相反的美,既矛盾又融洽。 房间里温度比较高,一口红茶下肚。陶曼感觉自己空荡荡肠胃终于舒服了。殷染打开矮柜拿出一个烟匣,从里头挑出一根雪茄。双刃剪剪下去的时候,清脆的声响加着雪茄发出沙沙声。 很有质感。 殷染腰细。 但也不是特别细。他肩背腰线比例很好,所以穿着笔挺的军服。从肩膀背部慢慢收窄线条很好看,有种禁慾的味道。「给我也倒一杯。」他像是在思考一样。没有摘军帽,金色眼眸里翻涌着淡淡流光,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压低的帽檐,让他艷丽面容半张藏在阴影中。点燃雪茄头带着点菸火红,随着他抽菸的动作,变得鲜亮炙热。随着他吐出的烟雾,让人的心慢慢沉淀下来。陶曼忽然就不想说话了,现在就是片刻的宁静让人很享受。 她坐在殷染身边。 为了穿束胸衣舒服,陶曼早上其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小半点心下肚,这才感觉人舒服了。 「吃饱了。」殷染低沉的声音隐隐含着笑,修长坚实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手臂一带,陶曼整个人就被他搂紧,整个鼻息间都是熟悉的烟味。她歪头靠在在他臂膀上,膝盖放上沙发,看着投影上面人群攒的影响阵阵出神。 「人真多。」巡游是为了这次风波安抚民众。陶曼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太多了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现场看的她头皮都发麻。这还是限人数之后的情况,这要是不限人数。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踩死。 第164页 「人肯定多的。」能够近距离欣赏母体谁不心动。「平民都喜欢看热闹。」 「而且你很美。」 星际联盟到底是男性多。女性因为基因问题,所以总人口占比不高。就冲着这份颜值,都有不少人注视着她。比如罗威,比如瓦奥莱特家主,比如一些他不知道的人。说到这个殷染不免有些挫败。 本来这份美丽只属于他的,现在却要让她公布在人前被别人欣赏。他承认自己是占有欲作祟,让人偶尔静下来心口角落里就会时不时生出一点点烦躁。摸着摸着陶曼细嫩的侧脸,突然就下手捏一下,扯得她脸颊微微有点泛红才松手。 颇有点惩罚的味道。 陶曼有点无语。殷染心思深沉,偶尔脾气古怪。她翻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忽然之间掐自己的脸意义是什么。 「接下来的路不会有那么多人围着你。今天巡游已经到了极限。再让你暴lou 容易陷入危险。」殷染弹了弹菸灰,雪茄的火光随着他的唿吸明明灭灭。修长睫毛煽动,金色眼眸藏在帽檐的阴影下看不真切。「接下来见面,都是些高层没有什么稀奇。」 「除了那三个平民代表,你记不记得住这个人身份不用重要。记住名字就行,起码记住脸。」 「你在嘲笑我智商吗?」他这个交代,就好像她是金鱼一样。只有七秒记忆,吐个泡泡的时间就忘了。 「那你记得他们吗?」殷染还者她肩膀的手收紧,不可抗拒的力量,掐着她下巴抬起脸来。另一只手,掐着雪茄抽菸歪着头瞟着她模样,颇有几分轻蔑的味道。 「先前还记得。」事情一多了,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死鸭子嘴硬。 「我不是要和你争辩,也不是嘲笑你。」殷染声音沉稳下来,他松开她下巴上掐着的手指。深一口雪茄,敲完菸灰手虚虚的垂在扶手上。「你怎么看到这些人不重要。但是在民众眼中,你不能表现的轻视他们知道了吗。」 「当然这并不是叫你热情。只要保持一定距离感,不要像个木头就行。」 「听起来挺难得。」殷染摸着她头髮手掌温热,比他的言语温度要更高。「我会不会搞不定。」陶曼怔怔的出神。殷染一直就是这种不讨人喜欢的腔调。甜言蜜语几乎不说,但是行为做事都是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 就像座巍峨的山一样沉默寡言,但是却让人无比的心安。 「不难,这次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只要不不会把人弄混就行,剩下的问题凯萨琳和莫德会处理。」 陶曼和殷染这一对璧人颜值出圈了。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殷染还没有看到网上盛况,他正搂着陶曼娇软身体说教。突然响起通讯声打破了两人谈话,殷染抽完最后一口雪茄。在菸灰缸里暗灭,拍拍了陶曼肩膀示意她等等。 就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让卡尔接通通讯。 「看到网上的评论了没?」出来的人影是菲利普,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认真。 「没看。」殷染在厚实的椅子上坐下。坐垫随着他的动作往下一沉,身子随即后仰修长腿交叠在一起。这个姿势,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阴鸷,就像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军队内网,和民众看的外网是不一样。 他们现在在车队上,为了安全起见就更看不到外网的东西。 菲利普随意把几分资料传输过去。「你看看,意料之外的收穫。」 ....... 『........ 肯定不是一个人。不,我绝对不相信!!! 天哪!这是什么颜值组合。为什么没人说过,那个独眼龙长成这个样子。 他牵着女神走下楼梯的时候,那个眼神好温柔。 鬼,你从他脸上,那里找出来温柔两个字,长的就不像个好人。 是长的像坏蛋,但是莫名的般配啊!能脑补一百个故事的般配。 腹黑阴险指挥使x温柔治癒女神。 刀锋与玫瑰的碰撞。 ......\ 底下是一长串捂脸尖叫。 形容肤浅,肉麻程度,简直让人嘆为观止。什么叫刀锋与玫瑰的碰撞,完全不能理解。说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形容成程度还是让殷染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随着巡游的结束,网络再次被刷屏了。 平民叫嚷着让帝国给个说法。结果巡游上就看到了绯闻男主和母体同时出现。本来这一对,在谣言里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结果真人出现一照面,所有人都沉默了。紧接着就是尖叫。 截然不同的美。一个属于黑夜,一个属于朝阳。金髮指挥使面容艷丽气势逼人,虽然看起来腹黑心思重。但是他牵着陶曼缓缓走来的样子,太温柔了。不是虚空挂在嘴上的温柔,是那种眼里处处看着她,行动间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的温柔。 两种截然不同美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火花。 让人忍不住去脑补,他们有着怎样经歷,怎么样纠葛。 脑补最可怕。 因为所有人都期待,未完待续。 ........ 「撕拉——」 「般配?哪里般配!」文件被撕烂声音,男人气急败坏的音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利。白皙修长手指,搬着东西砸烂电脑的时候手背绷起的青筋。散乱额发垂下遮住眼睛的模样,让那张俊美的脸看起来很有几分狰狞。 第165页 深灰色的眼睛里,满是阴暗与不甘。 他也配! 男人砸的一地狼藉,他趴在地上执拗把照片上紧紧挨在一起的人撕下来。分开的男女,好像一瞬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撕开了。他开始笑,笑的枯瘦的胸腔都在震。 猖狂的带着神经质的那种,让人头皮发麻。 第084章 · 白色的主体大楼的, 有种超前科技风。蓝色的标识灯,出来迎接的科研人员。「这是我的学生,卢克和安妮。」脱去白大褂的山姆博士, 介绍着身边两张年轻的面孔。 「陶小姐您好,殷指挥使。」礼貌微笑, 握手的姿势优雅。卢克白净的年轻科学家, 棕色头髮看起来修养很好。「这是我妹妹安妮。」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气质不错,笑的时候透着股知识分子的味。 典型的气质美男, 让人赏心悦目。 殷染先一步跟卢克握了手,他主动让卢克眼里闪过意思差异。这个差异的原因,可以从他今天的衣着髮型仪态看出端倪。没有哪里出彩,但是搭在一起就是显得很有品味。陶曼就看到卢克一眼, 就被殷染挡在身后。 他是侧身挡在她旁边,角度问题没有完全挡住卢克和陶曼之间的视线。但是因为他气质逼人,所以就像是有一无形的屏障,让人不敢再他眼皮子底下不安分。这个小插曲,除了陶曼在意, 周遭所有人都不在意。 段数问题。 虚与委蛇的事情,她都不擅长。更何况这在目标中心是她的时候, 眼前就像是笼罩着一片迷雾。让人走不出去,又看不透。 「陶,陶小姐,您好。」这就是卢克的高明之处。安妮是个脸上有雀斑的姑娘,说话怯生生的。她看起来年纪不小, 但是可能性格木讷。眉眼之间隐约能看出和卢克有点相似,如果不说, 很难想像这是一对兄妹。 「安妮不善言辞,她是个天才。」卢克说是学生其实不准确,他更多工作是对外交接。山姆真正的学生只有安妮。 这一句话,就隐隐透露了山姆博士立场。 卢克的出现属于个人行为,不值一提。 ........ 第一次见面期望能博个好印象。 可惜母体身边全是人,守卫太严密,还有殷染这个阴沉的傢伙守在哪里。卢克是一点机会没捞着,他也是沉得住气。一路礼貌的带着人往研究所里走去,外表上没有丝毫不妥帖的地方。 就好像没有之前的插曲一样。 活着母体,现实的研究样本。一时间引来不少人围观,楼上楼下,走廊,拐角,阴影处......那一双双隐蔽在暗处,或者没有隐蔽在暗处眼睛,看的陶曼有点发憷。这跟游行时候,民众的视线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兴奋与瞻仰,后者是研究。 对于科学未解之谜的好奇,让陶曼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个行走的实验小白兔。 ........... 并不温暖的手术台。陶曼不甘愿的躺下,看着头顶上刺眼的手术灯。手术室里温度特别低,她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不要紧张,不是手术。」安妮按着陶曼的手臂安抚她。塑胶手套质感,温度透不过来。配上现在场景,让陶曼生生咽了口涂抹。 不紧张? 这架势比手术看起来要严重的多。 她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猪肉就等着切。带上口罩穿上科研服的安妮,声音不抖了,眼神不怯了。专业且冷静,举着的针管那么粗,那么长,还泛着手术台上冰冷刺眼的光,看的陶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骨骼,牙齿,基因,骨髓。能提取的都被提取了,顺便做了全身检查。所有项目里面写得都是有风险,那一行一行有风险,看陶曼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挂了。 简直窒息。 「给。」检查结束后,卢卡递过来热可可。刚出手术室间隙,独眼指挥使还没来。他见缝插针得了个亲近的机会。可惜陶曼现在满心都是对自己身体健康的怀疑。卢卡是媚眼抛给瞎子了,什么水花都没有。 「检查结束了,在看什么。」人没到,声音先到。陶曼空荡荡白裙子下面什么都没穿,温蒂给她批了个浅色外套。她抱着热气腾腾杯子抬头看像殷染的时候,模样看起来柔软又有几分忧伤。「怎么了?」 陶不是个擅长隐藏心事的人。一眼看出她的失落,以及手里捧着的热可可。他的出现逼退了卢卡,自然而然的屏障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一对。 「我的检查结果,都是有风险,我是不是要死了。」陶曼听不从那些科研人员说的话。她只能透过检查单子字自己去猜测。 殷染没说话。她软软的音调,倒是把卢卡弄笑了。卢卡不自觉的轻笑,搞得陶曼有点尴尬,就好像笑话她没见识一样。殷染金色眼眸阴沉沉的睨了他一眼,那里头阴冷的让人背嵴汗毛竖起。 那眼神,赤裸裸的写着。 笑话她,你也配。 殷染善妒,小气又护犊子。他对于自己捧在手心里人非常珍视。他的性格註定了,不动心的则以,动人了心要命。一点点小事,都要给瞪回去,以他的身份地位显得气量不够大。不过殷染名声不好,阴险狡诈又出了名。 没有人会问他为什么突然脸色冷下来。卢卡就更加不可能自己送上去。 「你没有事。」粗粝的手摸着她的头,殷染按着她柔软肩膀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 第166页 「有风险,不代表已生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卢卡身后的安妮,她还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在整理。「请原谅卢卡的无礼。」 「这只是说,您将来有得这种疾病的风险。实际上您的身体非常健康不用担心。」母体始终是个吉祥物。安妮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兄弟,卢卡有心像博个好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陶曼。他看重是,母体伴侣身份地位背后所代表的权力。 但事实上,卢卡是轻视她的。 他太肆意了。 母体性格不错,不代表她身边的人性格不错。光明之下必有黑暗,比如阳光下的影子,比如眼前这对男女。 ........ 他们要在研究院停留三天,然后在艾伯家族接见平民代表。苍白的指尖捏着着笔,神经质一样执拗的在纸张上描绘着路线。一下一下,把线路画的漆黑,力之透纸背。灰色的长髮披散在脸上,深灰色眼睛加上苍白皮肤,看起来有种病态的俊美。 尤里身体很瘦,瘦背嵴骨凸出来那种。削瘦手臂上能看到血管的颜色,苍白且病弱。「安迪。」柔和声音听起来像是情人低语,伴随着是纸张慢慢撕碎的声音。一寸一寸在漆黑房间里响起,伴随着一地狼藉,听得角落里安迪浑身战慄。 他是个俊美青年。帅气,年轻,有活力。 能站在阳光下,前途无量。尤里深灰色眼睛,神色不善的看着角落里神经紧绷的安迪。这是家族选出来,推荐人选。这也是尤里自己亲自决定的。 但是凭什么? 她凭空出现。就像是一个天降契机,尤里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能配的上世界上最好女性。他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并且一只以这个为目标。洛拉丢失,她出现,这不是带有什么神的意味吗? 尤里,看着照片上用力气划得面目全非的金髮执行官。开始无声的笑,偏执的狂躁的让人头皮发麻的。 笑的安迪心里阵阵发慌。 ....... 安迪从家族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外头光线特别刺眼。 多讽刺,延续了好多代瓦奥莱特家族。 家主是个疯子, 尤里疯。 遗传病,让他从小就疯。这就像是诅咒一样,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厉害,骨子透出来狂躁与偏执。即使用着药物,也遏制不了病情。尤里歇斯底里和破坏力也越来越强,尤其是当陶曼出现之后。她的存在就像是刺激到了尤里脆弱的神经一样。 尤里发病了。 这一次发病情况,比以往都严重。 安迪好像从尤里削瘦的身体上看到了上一代的悲剧。一个无解没有停止的悲剧。 没有人知尤里视线为什么会格外专注在陶曼的身上。 对。 她是母体。 但是这并不是,尤里关注她的原因。安迪能看出来,尤里对她神经质的关注,不单单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尤里似乎把那个女人的出现,幻想成自己虚幻的完美爱人。一个为他而来,一个最相配的完美存在。 他关注的既不是母体,也不是陶曼。 而是他臆想中的,完美爱人。 大太阳,晒得身上越来越冷。安迪一点都不庆幸,作为家族挑选出来伴侣后备役。他现在就是在钢丝上行走可怜虫,看不见前路,没有退路,身下是万丈深渊,行差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尤其是他还扛着尤里疯狂的嫉妒心。 简直就是催命符。 ......... 在研究院的三天时间,陶曼吃的满嘴流油。午后阳光特别好,研究员的风景虽然不漂亮。但是另类的建筑还是给人带来一种全新的体验。只要不在拍摄镜头下,陶曼跟殷染腻在一处。难得自由让她非常享受这种时光。 风吹在脸上的舒适度。 殷染坐在屋子里跟菲利普谈论着接下来行程。从他站的位置往下望去,正好看到坐在中心区域看书的陶曼。她抬起头来,对他摇摇一笑,安宁又美满。 「罗威要把他位置调到最后。」菲利普的投影在房间里有点透明。 「可以。」殷染站在床边敲打着桌面,凯萨琳发来文件让他微微皱眉。「洛拉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先把洛拉照顾好,剩下的事情我们安排。」 文件上三个俊美的年轻男人。 第085章 · 「来让我看看漂不漂亮。」殷染捏着她的肩膀, 让陶曼回过身来。飞行器在缓缓航行,墙上幽蓝色的指示灯有一种另类的美。陶曼想想顿今天就要接见三个平民代表,霎时间感觉脑壳都大了。 平民当中也有精英。也有惊才绝艷的人。能被挑出来, 肯定都不会太差。光是想想要跟这些人见面,陶曼就感觉眼前阵阵发晕。「别闹」 桌子上, 泛着七彩光泽的灯盏。精巧的发音盒, 发出细碎的清响。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膀,坐在梳妆檯前的陶曼慢慢转过身来。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她偏过头把脑袋轻轻靠在殷染身向上。 不用言语描述的依赖。 「就这么紧张?」陶曼是坐着的, 她歪着头正好靠在他的小腹上。一点点重量压在那里,手指下意识摸上她头。殷染指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手掌终于还是轻轻放在了她头上。指尖没有穿过她的长髮。 「能不紧张?」她到底是不擅长站在聚光灯下。尤其是还要跟人, 近距离接触。陶曼已经可以遇见自己的社死现场了的,越靠近这种窒息感就越强烈。这种压力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殷染不知道怎么宽慰她。 第167页 一时间相对无言,就这么由她抱着。 满室温情。 陶曼正玩着殷染军服上的扣子的时候,门铃突兀响起时候。紧接着舱门启动打开, 有节奏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进来。」陶曼起身不经意间,一缕头髮挂在了殷染的扣子上。他低沉声音说着进来, 修长的手指一边从扣子上接下头髮。 凯萨琳进来的位置角度看过去。就正好看到陶曼脑袋抵在殷指挥使的身上,相互倚靠的模样。「看起来,我来不是时候。」她站在门前,拿着一叠资料。高跟鞋才在的地毯上的时候没有声音,干练的把文件拿到陶曼面前, 讲解接下来的细节调整。 「艾伯家族族长想让他的孙子,跟陶小姐见一面。」 「那就见一面吧。」陶曼答得很快。 殷染倒是没说话, 凯萨琳看着陶曼不是很懂样子,紫罗兰的眼珠下意识看向她背后的金髮指挥使。殷染慢条斯理的清理着菸嘴,房间里只有他靴子踩在地上声音。一室温情被打破。气氛莫名的变得压抑。 许久之后。 他在菸嘴上插上香菸之后,「啪叽——」一声打燃火机。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那就见一面吧。」压抑的气氛值拉满,不咸不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陶曼跟他们不再一个段位。 所以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是针对凯萨琳的。殷染不信,凯萨琳是能随便让艾伯族长说动的人。埃伦家族虽然现在风光不再,但是作为母体的书记官。凯萨琳算是新起之秀。所以凯萨琳来说这的这个事,往好了说是有点内部交易。往坏了说,可能就是她自己提议。 当然,艾伯家下一任继承人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见一见没什么影响,但是殷染不喜欢别人的手伸太长。 该敲打敲打了,毕竟有能力的人都野心勃勃。 这是人和人之间的博弈。 陶曼从头到尾就看了个热闹。知道凯萨琳说完出去,她还沉浸在两人之间诡秘的气氛中理不出头绪。「怎么了?见一面不好吗?」殷染松口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他长的不像个人,一皱眉头就有点凶煞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甘愿。 「不是。」他夹着烟伸手,掐了掐陶曼脸。「这是好事,但是你回答的太快了。」她的脸俏生生的,殷染话说了半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直到凯萨琳离开很久他一根烟抽完了,才慢慢组织语言。 「我之前跟你说过,不可以随便听信凯萨琳。」他捻灭香菸半蹲下身来,正好更她平视。「现在巡游时期,凯萨琳很忙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亲自来一趟。」 「你是说她收了贿赂。」陶曼有限的智商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信。 「不见得,可能这本身就是她主意。」她在以小事情来判断陶曼的底线在那里。这个提议对她来讲是好是。但是陶曼如果轻易松口,那么下一次的提议,再下次的提议。慢慢就会越界,直到越界把她变成傀儡。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控制的前奏。 陶曼不聪慧,她想不出凯萨琳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她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艾伯家族族长已经八十了。那个老头活不了多久了。」被扣子挂乱的头髮被一点点扶贫,殷染金色眼眸的里印着光。慢慢梳理着事情的时候,里头像是含着大海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艾伯家族下一任继承人才两岁。」 「那老头儿子 ,儿子是个废物。艾伯家族断层了,这是致命伤。」 「所以要见你是假话,要站边寻求庇佑才是真的。」 「他是希望,我,我保他家族?」 「不是。」重新给她扶好头上的水晶发卡。乌黑的长髮柔顺夹在耳后,显得耳朵尖尖绒绒的一层毛,年轻且有活力。「保他孙子的命就行。」软软的特备好捏。「行了,我们不要在谈论这些事情。」 「把注意力分给我一点,不然我会吃醋。」 「你真是。」明明是他装b先挑起来的话题,结果说道一半他不说了。陶曼现在感觉心口就像是猫爪一样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被殷染掐着脸颊,欺身上前,一吻绵长。 ......... 艾伯家族有歷史。 他的古宅并不华贵,但是很有歷史。已经退色城堡,在风霜中显示出时间沉淀的色调。古老而巍峨,穿过拱顶大门的时候。陶曼扶着殷染手感觉就像是走进了歷史画卷一样。 「您好!」路易斯撑着拐杖站在门口。他确实是个老头,穿着神色的礼服,白花花鬍子,皱巴巴的脸。眉尾下垂,嘴角耷拉着,看起来身体并不好,全靠一口气硬撑着。 他手的抖,并且不是很有力。殷染跟他握手之后,不动神色的打量路易斯。他咳嗽,且有点抑制不住的那种。但是即逝这样,仪态都没有乱过。世家沉淀的教养体现的淋漓尽致。 「您好,艾伯先生。」见面之前,被殷染恶补资料。真正站到面前的时候,陶曼反到不慌了。毕竟慌张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再想想殷染说也对。她是母体,无论别人怎么看待她,在她面前都得跪着。 至少是明面上的跪着。 年轻女人,姣好的面容。无一不显示,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运气有的时候真的很重要。路易斯会面鞠躬,迎着他们往里头走。 第168页 富兰克林站在会客室阳台上,眺望着楼下缓缓走来人群。「我看到她了,看起来是个娇弱的淑女。」他是自由会的首领人。自由会由来已久,他是个中立的平民组织。 势力不小,而且从不暴乱。 「哪里我看看。」说话是伊桑,他是个带着单边眼镜的学者。一头橙色的捲髮,让他看起来有点女气。腰很细,背很挺。跳到富兰克林身边的动作轻盈且充满活力。举止来就像个少年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他是边境的代表。 富兰克林和伊桑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 文森特最冷静,端着咖啡杯,慢慢给自己多加了一块方糖搅开,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 「伊森....富兰克林....最后这位是,星际商会联盟的领袖,文森特。」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陶曼落了座。殷染站在她左侧,凯萨琳在右侧。镜头的光咔嚓咔嚓闪的人脸惨白惨白的。 但即使这种情况下,也是无法让人忽视的美貌。 富兰克林见到她一瞬间,感觉被爱神丘比一箭穿心。进来的时候,回眸看过来姿势。清泉一样黝黑的眼眸,裙摆扬起的弧度。比公布影像中,更剔透皮肤。略微装点就赏心悦目。「您,您好。」他一瞬间卡壳了。 旁边闪光灯咔嚓让他骤然回神,然后耳根子瞬间发红。 富兰克林,伊森最后是文森特。 陶曼忙着端着样子怕出纰漏,没有主意到富兰克林发红的耳朵尖。伊森赞美神色,以及冷静自持的文森特,默默转动袖口。说是会谈见面,其实话题内容都是圈定的。 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抚民众的抗议。所以能这么处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是极限。 一个虚假的会谈。 .......... 尤里不请自来。 路易斯作为艾伯家族的族长,安排母体和民众机构首领见面。出于安全起见,整个艾伯家族属于封闭状态。不说是铁桶,但是也算是顶尖的防护力。但是就是这个时候,有人非要反其道行之。 尤里已经等了很久了。他骨子里鲜血在蠢蠢欲动,心中的暴虐与雀跃让他极度兴奋。这种兴奋控制的他脆弱神经,让他削瘦的身体透出一种病态的愉悦感。 瓦奥莱特家族比艾伯家族地位更高。而且尤里背后站的属于星际委员会里人物。他的出现不合时宜,但是又让人无法抗拒。最起码对于路易斯来讲,他没有权利拒绝尤里的出现。 路易斯老了,但是他还不煳涂。私底下,让管家迅速传讯给殷指挥使。然后他虚虚拦了一下尤里被撞开之后,成功拖到了菲利普的出现。 第086章 · 路易斯跟尤里虚与委蛇。 老旧的怀表在滴答滴答的走, 礼服上的暗花,袖扣精緻袖扣。苍白修长的指尖捏着怀表,尤里深灰色的眼眸里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光亮熠熠生辉。张病态美的脸隐约浮现几分血色。 他兴奋的时候, 会不自觉有点小动作。 光影之下,尤里压抑着内心的冲动。良好教养和养尊处优的生活, 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优雅俊美继承人。完美的没有一丝裂缝, 谁都的看不出这幅皮囊之下的癫狂。 「尤里。」路易斯和尤里一路上缠了很久。菲利普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尤里正在跟路易斯就这墙上的古董侃侃而谈。尤里博学且风趣,路易斯虽然对他的到来赶到突兀。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在加上尤里权势比他大。所以这个烫手山芋,顺势就丢出去了。 「菲利普指挥使。」尤里彬彬有礼。标准的贵族礼仪,深灰色长髮柔顺的束在脑后。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瞬间肩膀脖子滑落几缕。越发显得, 脖子上苍白皮肤薄的可以透过底下青色的血管。「好久不见。」 肉眼可见的病态。 「好久不见。」菲利普笑不及眼底,握住尤里的手。菲利普看着这个病弱的年轻人,感觉握住的那只手冷的就像冰块。「看起来您的精神状态不错。」 尤里是除了名的病弱。 十三岁惊才绝艷,十五岁病入膏肓。菲利普对他的印象还停在,当初那个苍白削瘦的少年时期。一眨眼很多年都不见了, 尤里比他小时候高了很多,看起来更瘦了, 整个人透着优雅和阴郁。 让人感官不好。「您怎么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尤里这么多年在政界活动,几乎都是身边派系的人出面。他本人很少露面,所以这一次出现在艾伯家族这个事情怎么都透着股蹊跷。 「北方的激进党,这些日子动静不小。他们计划是准备在艾伯家族之后交接的行程中动手。」 「这一次的目标是陶小姐。」 「艾伯家族之后,巡游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瓦奥莱特。激进党的计划, 已经涉及到家族荣耀。我不能允许有人,在瓦奥莱特的家族尊严上动手脚。」...... 尤里说平淡且陈恳, 冠冕堂皇的说辞。 可惜菲利普一个字都不信。作为混迹政治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单单只是激进党的原因。有说不出违和感,在看看尤里从头到脚从容优雅的模样。苍白面容上隐隐透出的红,看起来就像是期待相遇贵族子弟。 好像是情动时的男人。一看冲着陶曼来的。 .......... 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殷染金色的眼眸暗了暗。他瞟了一眼跟三个平民代表相聊甚欢的陶曼,用眼神跟旁边莫德交流了一下,莫德对着他轻轻点头示便退了下去。在转过脸来,殷染那张艷丽面容依旧归于平静。 第169页 爱情到来让人手足无措。富兰克林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丘比特一箭穿心,他平时开朗幽默都排上了用场。偶尔逗得对方轻轻一笑,他就像是酒醉一样美妙。 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易容成文森特的丹尼轻蔑的瞟了一眼被爱情沖昏头的富兰克林。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女人只是出于礼貌的微笑。只有富兰克林那个蠢蛋被爱慕迷昏了眼,反而侃侃而谈。那个阴险的金髮指挥使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丹尼斜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女人那张娇艷的脸上巡视。她看起来比被绑架的时候气色好多了,只是视线落在她被削断的头髮上顿了顿。文森特是丹尼和卡洛斯的暗中扶持的身份之一。 他们需要钱,大量的钱。所以操纵着文森特爬上商会会长的位置,借他的手通过上商会洗钱转明帐。文森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傀儡。偷袭了埃里克捲走了他的私产,丹尼就易容成文森特的模样暂居。 直到,母体巡游消息传开。文森特也在接见之一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念头动了。 丹尼想在看看她。 就当是因为当初的风波把她卷进来的歉。人就是这样,想见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有成千上万的理由。但是真正到面前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望而生却。 丹尼就这样披着文森特的脸,恹恹的斜着眼看着陶曼。明明坐的很近,但事实上两人之间隔着深不见底的沟壑。 爱慕陶曼的是卡洛斯。 丹尼总是如此告诫自己,但是抑制不住思绪就像是石头缝隙里扎根小草。等他回过神了,已经开除了一朵纯白的花迎风摇曳。丹尼不敢看,不敢说。这就像是黑夜之下的悄然而动,也是他心底不是述说的秘密。 ....... 无论富兰克林多健谈,伊森多幽默。这场枯燥焦灼的会谈终于结束,陶曼背都挺僵了,脸上肌肉也有点疼。她礼貌的朝着三人行礼,富兰克林单手放于胸前,「希望您有一天能光临自由会,我们会以最盛大礼仪欢迎您的到来。」 这是富兰克林由衷的邀请,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尤里站在远处高塔上,用着望远镜在眺望。他看起来像是在高处欣赏艾伯家族绝美的歷史风景。花美,景美,人更美。尤里擅长伪装,演得风度翩翩。谁都不知道,他像个变态一样,暗中关注着在会议室内接见代表的女人。 小巧的,能藏于袖筒中摺叠望远镜。尤里病态目光流连在她娇美的面容上,吹弹可破的雪肤上。藕节一样嫩生生手臂,就那柔软的虚虚垂在膝盖上。铺散开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在水塘中一株静静绽放的睡莲。 有一种宁静人心的美。 远远看着,都感觉狂躁内心被治癒了一样。心里狂躁被治癒了,但是骨子里蠢蠢欲动血液更汹涌了。尤里情绪像是前所未有到了极致,他手臂开始战慄起来。安迪捕捉痕迹挡住他不安稳的背影。 望远镜的镜片会反光,特别是尤里一抖。 丹尼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外头那一闪而逝的亮光。 不正常。 这种min感时刻,很像是狙击枪的反光。和他同时发现的还有殷染,「会议就倒这里,结束了,我们走。」 「不是。」富兰克林还有一肚子话说,伊森才刚刚逗笑了陶曼。殷染按着陶曼的肩膀,不由分说把她拉起来。伊森感觉到了,空气里异常,抓住了旁边的丹尼『文森特』。「怎么了?」 丹尼『文森特』寡言就像是个木头的商会会长终于翻了翻眼皮「有人在窗户外面。」 他这话说的就很直白了。几乎等于实在说,有人在外头瞄着母体。本来这次巡游打主的就多,作为边境代表伊森很清楚这味着什么。在会议期间,如果母体出现任何情况。他们三个人命填进去都不够。 他拉住富兰克林把情况一说,殷染笼着陶曼匆匆离去。他高大身影正好挡住女人身形。 尤里心头平復下来的狂躁,瞬间又罩住心头的。手里小巧的望远镜,重重一声收回去,塞进回袖子。动作之剧烈,尤里整齐头髮瞬间落下几根。他病态面容,嘴唇有种不正常红。眼神专注执拗的眼尾隐隐有点泛红。 富兰克林和心目中的女神告别是在没有窗户的走廊里面。他再不舍,都不可能顶着让母体暴露的风险。他毕竟是自由党的领导人,背后站着数十万人的生命不能冒险,也冒不起险。 殷染是个独裁者,一声令下整个艾伯家族开始戒严。 陶曼还沉静在会议结束喜悦中,她提着裙子跟三人依依告别。这边还没站起来,那边又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进来。 尤里可以说是相当粗暴无礼。他现在模样点神经质,看起来像是犯病一样。菲利普拦不住他,尤里又很会利用自身优势。其实撇开尤里是个疯子这一点,他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您好,初次见面。」 尤里病弱,但是具有侵略性。他热情迅捷的像个影子一样,大步流星走进来。无视三个代表直接走到,陶曼面前。他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皮相很好看。晃得陶曼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在加上他示握手的动作强势且具有引导性。 比较被动的陶曼差一点点就被引着鼻子走了。 第170页 「尤里。」 「你越界了。」殷染一把陶曼手按下来。这个世界礼仪,女性不用握手。尤其母体是珍贵的,就更加不用跟任何人有亲密接触。 「不好思,我太激动了。」尤里执着的眼神像是才从女人身上撕下来。他恍惚终于发现这里还有别人存在。他撩了撩额前散落的头髮,露出苍白的眉眼带着股说不出傲气。「我我叫尤里,是瓦奥莱特家族的家族。」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陶曼小姐。」 一字一句的言语听起来有一点点异常。尤其是尤里弯腰行礼的时候,他从下往上看的面容。年轻,眼尾隐隐有点发红,俊美的脸在灯光下明明暗暗的轮廓剪影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致命的罂粟,让人沉迷足以坠入深渊的诱惑。 他眼神专注且含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热情,咄咄逼人。 尤里的眼神,陶曼跟本招架不住。那个样子,就好像她们两之间认识了很久,发生过很多事情一样。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认识尤里。 丹尼冰蓝色的眼瞳下识收紧。尤其是看到尤里的手差一点点抓住陶曼的时候。他整个人神经都蹦起来了。金髮的独裁者,殷染挡开了尤里手。对于沉默寡言的『文森特』突然之间不稳当的气息也多看了一眼。 尤里说的什么,丹尼没有在听进去。 他的注力全在尤里不合时宜的热情上。这个男人的秘密在高层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丹尼知道。在黑暗污秽之中,倒卖情报的卡洛斯跟他隐晦说过。瓦奥莱特家族这一任的家主,尤里。 是个疯子,变态。 第087章 · 不可控制精神, 虚幻的意识。 尤里感觉像是置身云端,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溢出的幻影。 在尤里的视角中,她的柔荑轻轻搭在他手上。温热的滑腻的像是最舒服缎子, 泛着诱人的光泽,微微翘起的指尖隐隐泛着红。然后他虔诚的在, 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献上自己的忠诚。 多么完美。 冷静自持的外表下,幻想霸占着他的理智。骨子里的欲望越蠢蠢欲动,尤里的外表就越谦逊有礼。只是他莽撞的行为让人生疑。但是谁都不知道, 这幅皮囊下的疯狂。 尤里的目标是陶曼。丹尼没有错过,尤里眼中不合时宜的狂热。这不是单纯的爱慕,而是一种深入骨血的癫狂。那专注的炙热眼神,极端压迫感刺的陶曼唿吸不畅。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下步, 正好下意识跟背后金髮的独眼男人更近了。无意识的倚靠,永远指向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殷染按在陶曼肩膀的手在尤里的视角中像是被慢放。 他看的到,又像是看不到。现实和幻觉交错,虚假的记忆,思绪跨度之大, 常人无法理解。尤里就像是被亲密的爱人背叛一样。他胸口起伏的厉害,唿吸不稳。他就像是捉姦再床的原配一样, 莫名的羞耻和恼怒涌上心头。 喜新厌旧! 水性杨花! 陶曼来歷不明。尤里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曾经发生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样。一时间周遭众人摸不准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无比的压抑。 这个傢伙哪里好 尤里轻蔑的看着殷染压在她肩上的手,嫉妒炙烤着他的心。但尤里是天生的演技派。他控制着,自己微微有点颤抖身体的。内里越崩坏,外表越温柔。再配上他病弱俊美的外表, 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尤里的贸然介入,接见匆匆结束。 丹尼心里阴沉沉, 脚下步伐也难免重了些。回到房间,褪去厚重的礼服。他捏着袖扣,站在摇曳的灯光下。看着墙上壁画,顶着『文森特』的脸。终于像是认命了一样,昂起头来长长吐了口气。「卡洛斯。」 「怎么了?」 「尤里,来了。」 瞬间。双生子之间死一样的寂静。没有声音,听不到唿吸。卡洛斯?」久久没有回覆,久到丹尼以为卡洛斯消失了。 许久没有反应的那一边,只听到卡洛斯有点气息不稳的声音,「拖着,就来,」 尤里的介入。 打破了路易斯的计划,他精心准备的晚餐最终变成了大家的晚宴。 尤里回头看着镜子里自己俊美的侧脸。昂起头,肩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耸动。迷离的灰色眼睛,昂起的下巴,削瘦背嵴和腰身,有一种病弱的美。有种让人想要折辱的味道。 他对着镜子张开嘴,像是在检查牙齿一样。 舒展的神态,说不出的朦胧暧昧。淡红的舌尖,在阴影下有着股色气。 他是完美的。 尤里托人送来了个硕大的礼盒。卡尔抱进来的时候,陶曼是拒绝的。那傢伙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浑身鸡皮疙瘩的那种。「我能不能不收。」陶曼排斥。她从尤里身上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他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陶曼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她是背叛者的一样。 天知道,她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尤里。 「对不起,这个不能不收。」殷染歉意吻了吻她侧脸,「但是你可以不穿,他强迫不了你。」殷染揉着她肩膀拖进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他好奇怪的样子。」陶曼趴在殷染胸口,声音闷闷的。「他真的是,瓦奥莱特的家主?」 第171页 「是。」殷染虽然没见过尤里几次,但是对他的情况还是有耳闻。是个惊才绝艷的人,可惜是个病胚子。「他有病,病的很厉害的那种。」 「怪不得。」陶曼明白他那看起来不健康的脸色原因来自于哪里。「我讨厌他。」这是陶曼第一次亲口说出讨厌一个人。「他看我眼神太奇怪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他眼神确实不善。」陶曼的来歷是个谜,殷染摸着她头髮顶,有些摸不准。陶曼跟尤里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你认识他吗?」 「以前。」 殷染低沉言语,让陶曼下意识抬头。「以前?你是怀疑我跟那傢伙有一腿吗?」她的眼神难得有点硬气起来,「我不认识那傢伙。不要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的记忆没有断层,我真不认识他。」 她是从另一个世界里魂穿过来的人。 空降的。 身体也是假的。 她在这个世界除了跟殷染有关系,跟任何的都没有关系。之前跟殷染说这个话的时候,陶曼知道他根本不信。所以她埋在男人胸口,把自己来歷重新讲述了一遍。 ........ 「你明白了没。」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这里,我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陶曼说郑重且平和,殷染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直以为,你是记忆错乱。」初见的时候,殷染轻视她。他以为她是被人圈养洗脑过的女性。毕竟她穿的衣服,她娇滴滴的样貌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娇小姐。 坏蛋,看谁都是坏蛋。 陶曼没好气翻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的来歷太荒谬。说出来基本上都不信。 「空间裂缝。」殷染很久之后才吐出这么个词,很科学的说法。就是她误入了空间裂缝所以流落到这个世界。至于为什么她的身体没了,殷染觉得可能是空间裂缝强大的磁场把她身体撕烂了。 通俗的来讲,陶曼可能已经死了。 「你放屁!我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吗?」她有心跳,会唿吸。有血有肉受伤会疼,怎么就死了呢。明明活的好好的。 这个猜测让殷染喘不过气,他一瞬间觉得面前人是不可控制的。她出现莫名其妙,如果陶曼没有撒谎。那么她有一天再度消失都是有可能的。殷染力气突然变大了,陶曼被他勒的有点喘不上气。「你别怕,我不会走。」 「你怎么知道。」殷染的声音突然就有点嘶哑了。他不信这种人力不可控耳的事情。他付出了这么多,在陶曼身上一点点加注,最后到倾情。他不敢想像,如果她消失了,那种痛彻心扉撕裂感,会让他变成什么样。 可能,他会失控。 「我原来的身体十有八九是没了。」陶曼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身体都没了,我基本上是回不去了。」至于她现在身体是游戏角色事情,陶曼不打算提起。 因为现实是三维世界。游戏属于二维世界。她现在套着二维世界的皮囊活在三维世界。这等于什么,维度突破。太玄幻了,不能说,她怕被人解刨。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遇见空间缝隙的机率少的可怜,遇见两次机率更是罕见。殷染按着她头在怀里,摸着她的头髮慢慢冷静下来,「你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是这个身体跟尤里认识。」 ........ 女人莹润的脚尖踩在他单薄的xiong 口,轻轻使劲,足弓的线条在光影下很诱人。 尤里握着她的脚,深灰色长髮披在背嵴上。他瘦但是身形好看,女人丰盈冰肌玉骨。ji fu 相亲的舒适感让人沉迷。她身上格外的香,特别那双手臂搂住他头的时候。尤里觉得自己几乎都要溺死在她温柔里。 他闭上眼睛,心甘情愿的伸出脖子。 甘愿被套上枷锁,浑身翻涌血液都平静了。尤里迷恋着着他『爱人』的面容,幻想着那样专注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这让他崩坏的内心,前所未有充盈着『爱慕』。 澎湃,汹涌的。 尤里躺在柔软床上,修长睫毛轻轻颤了颤。深灰色的眼眸,像是有一瞬间迷茫。「我睡着了。」他声音带着沉睡时的嘶哑,听起来很平静。他现在模样看起来跟平时大相迳庭,完全看不出疯狂的味道。 「礼服送过去了没。」 浅紫色浅粉色交错的渐变礼服,高定手工做的仙女裙。尤里当初一眼就觉得那件衣服很衬她的皮肤。他的『爱人』那么美,纯洁无暇。她穿上肯定很漂亮。尤里态度平和,眼神里迷恋却越来越深。 「送过去了。」安迪看的阵阵心惊。但是他不敢刺激尤里紧绷的神经。他怕他时空,更怕自己命不保。他精心装扮压的有点皱,对着镜子的尤里眉眼转动换了个姿势。镜子里人,也跟着变了个姿势。深灰色眼眸,淡淡的唇色,透着一股子色气 。 「你说她会喜欢我的礼物吗?」 「她肯定喜欢。」尤里对着镜子开始自言自语,他很快就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他的『爱人』不会拒绝他,他们情根深种,爱的不分彼此。他对她极度温柔,她也是完全包容自己。 他们就像是互相不能割捨共生体。 多完美。 尤里越冷静,安迪越心慌。他已经察觉到了,尤里的病态好像更严重了。「晚宴还要等一会开始,您先把药服了。」安迪斟酌着开口,他的话却迎来了尤里的抗拒。 第172页 「你在质疑我。」尤里疯,但是破坏力惊人。他本身就惊才绝艷,疯了之后越发癫狂。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他内心的破坏欲,怀疑度,毁灭倾向,不光是让他置身刀尖。也像是顶在所有人喉咙的利刃。 「不是。」安迪急忙否认,背嵴上冷汗已经下来了。「我是希望您与母体能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尤里和陶曼没有关系。 尤里的爱人,场景,都是臆想的。 第088章 · 单独会谈的晚餐时光, 最终变成盛大的晚宴。 剔透的巨大水晶灯下,华光四射,锦衣奢靡, 四处透着股阴暗诡异氛围。 长长的餐桌摆满珍馐佳肴,数个侍从穿梭其中。笔挺的身形着装让人赏心悦目。这些都是活人, 跟机器侍从气质上讲差别。 餐前酒咕「嘟咕嘟——」倒入杯中的声音拉长。澄亮的酒液在杯中慢慢升起, 印在尤里那双深灰色的眼瞳里,沉淀淀的让人看不透。 「自我介绍一下,您好。我是自由会的首领, 富兰克林。」最先出言的年轻人。伸到他面前的手,尤里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纹丝不动。 居高临下的轻蔑,让富兰克林很是尴尬。 他的身份足以让他高傲。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里除了身为母体的陶曼比他尊贵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他低头。没有任何人,尤里捏着怀表,把注意力收回来,全心全意等着他的『爱人。』 她还有多久才会来?穿着礼服样子会有多动人?尤里幻想着她白天的样子,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想到, 她被礼服勾勒出完美模样。 随着走来的步伐,裙子盪开的时候。就像一朵行走间绽放的花, 让人挪不开眼睛。 尤里的冷漠让富兰克林很尴尬。好在伊森给他个台阶下来,不至于让他僵立在原地徒留尴尬。 两人缓和尴尬的畅聊声。丹尼『文森特』像是看着别的地方,眼尾余光却不着痕迹打量着对面上首的摩挲着怀表的尤里。 张张面孔,神色各异,没有在打破这种僵局。 怎么还不来。 期盼的越久, 尤里焦躁就越严重。这已经是第四次看向怀表了,心里焦躁慢慢起来, 随着时间蔓延的而挤压着。 让他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啪——」 门口开始躁动。 安迪趴在他耳边低声来了句,「来了。」 紧接着路易斯腐朽的身影就出现在餐厅华丽的门口。而在他身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这一瞬间,尤里深灰色的眼睛里绽放出奇异的光。 这份罕见的生命里,让他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可惜这份重新内心的喜悦没有停留多久,在目光触及到「爱人」的装束后戛然而止。 「漂亮小姐的请入座。」路易斯让出道路,他笑着为带陶曼带路。 「谢谢,艾伯先生。」和一个知识渊博的长者聊天是一件让人内心非常舒服的事情。特别是当这个人用他的阅歷向下兼容你的时候,那种被难以形容的愉悦感,简直称得上是艺术。 「请入座,殷指挥使。」换下军服金髮男人,修长身形换了身简单礼服。殷染生的很艷丽,穿着军服时候血腥的压迫感,随之他换掉衣服变得单薄。 现在不轻易显露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个沉稳从容贵族。跟着陶曼携手走来,男的俊美,女的娇俏,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份分割不开的亲密,刺痛了尤里的眼睛。陶曼身上耳月白色的礼服无异于压断尤里纤细神经的最后一个砝码。 叛徒。 叛徒! 叛徒!!! 在尤里的臆想中,他的『爱人』和他山盟海誓....她用这张纯洁娇艷的脸一声一声的引诱他....会捧着他脸颊说爱他,他们鼻尖对着鼻尖,他能闻到她散落的发梢上的香味。 也能感受到,那双柔不见骨的手指摩挲着脸颊的细腻...... 臆想无比真实。尤里不觉得这是幻觉,明明那些都歷歷在目。 但是! 就是这张脸,现在却用着同样的表情,对着别人浅笑。尤里感觉自己心被贯穿,一腔情爱被人踩在脚底。 羞耻。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病入骨随的他已经分不出现实和臆想。或者说,他臆想已经取代了现实。 总之这些都不重要。 在尤里眼里,他现在就是被抛弃可怜虫。他的骄傲爱情都被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踩在脚底。可笑的是,他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刀子在搅。 像是放在火上炙烤,让他骨子里的血液蠢蠢欲动。 「您好,富兰克林先生。」这些变动都是殷染提前打过招唿的。满场除了路易斯陶曼就对富兰克林记忆最深。 记忆深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富兰克林最健谈。 显然这个事情落在尤里眼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她穿了身,月白色无袖礼服。姣好身段被勾勒的很漂亮。款款走来像是一朵开在温室里的花,沾了几滴夜露。 微微低下头行礼的模样,像是轻颤的花枝摇摇欲坠。看起来惹人怜爱。 她美。 但是尤里不承认,明明他亲自挑选的礼服更美。明明尺码款式都是她会喜爱的样子,为什么她穿都不穿。 不。 或许不是穿都不穿,而是看都没看。或者,是穿了。而那个阴险独眼男人,搂着她腰哄骗着,给她一寸一寸脱下来。 第173页 尤里心里想到这里,脑袋里已经脑补出那种画面了。他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暧昧的引诱着她动心的模样。 他像是抓到妻子姦情丈夫,气的眼圈发红,苍白指尖攥的咔咔作响。尤里给自己编制的幻觉,场景开始迅速变换。 就像是开始崩塌一样,面前所有人开始扭曲,无数声音开始在他耳边尖叫。 骗子,骗子。 陶曼毫无知觉的刺激着尤里纤细的神经。 臆想和现实产生冲突,尤里的理智就像是被割裂一样。他开始颤抖,苍白的面容莫名的开始潮红,眼神也开始执拗疯狂起来。 但是尤里,就是尤里。 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墙之隔。 癫狂到极致,他忽然就不抖了。 他精心的装扮就像个笑话,勒的他有点窒息。他身出手解开了领口,露出削瘦透着青涩血管的脖子。 深灰色的碎发顺着额头滑落,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孱弱。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无害,也遮住了深灰色眼眸里,的崩坏与疯狂。 他有许多话想要跟她说。 耳边声音一只在叫嚣个不听,但是尤里还在苦苦支持。看他多仁慈,他还再给她找理由。他还是捨不得她。 尤里真像捏着她的脖子亲口问问,她到爱不爱他。 他已经坏掉了,精神跨度之大常人不能理解。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安迪感受着尤里身上瀰漫出的黑暗,虽然脸上不显示但事实上紧张极了。 「她是母体,您不能冲动。现在不合适。」他真的怕尤里现场发难。毕竟他自从一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狂热。安迪一直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磨砺。 能让尤里自甘堕落。 「我没有冲动。」尤里不抖了,看起来就像是意识回来了。从他浅色的薄唇里慢条斯理吐出几个字的时候。让安迪一瞬间以为,他是不是恢復正常的时候,再轻轻吐出一句。「我会在合适的地方问她。」 这是尤里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内里越崩溃外表看起来就越正常。他就像是个清醒的疯子,冷眼看着世界,沉浸在自己幻想中,拔不出。 她是背叛者。 背叛者要受罚。 即逝是个他的『爱人』。尤里深灰色眼眸像最剔透的琉璃珠,在一片真心被人践踏在脚底之后。他像是终于在吵杂的声线中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自己认为的『理智。』 「您好,陶小姐。」 陶曼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人。尤里沉稳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笑不及眼底的黑暗,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您今晚。真漂亮。」 违心的夸赞。 水晶灯笼罩在尤里苍白的脸上。像是在他深灰色长髮落下一层光圈,他笔挺的鼻樑,苍白的皮肤。灯光下俊美轮廓的阴影,让他此时整个人透出股异样的诱惑力。 让人挪不开眼睛。 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但是陶曼不敢。她本能惧怕尤里,她从这个异常的男人身上闻到了违和的味道。即使尤里长的非常俊美。在陶曼眼里也像是淬了毒一样。 陶曼紧张的时候,浑身肌肉都会紧绷。 「瓦奥莱特家主,您好。」殷染低沉的声线打破这种压迫感,他搂住她的肩膀。力量顺着他的手臂传过来,陶曼躁动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陶曼终于鼓起勇气,对着跟她露出淡淡笑意的尤里,提起了裙摆,「您好,瓦奥莱特先生。」 叫姓氏是尊称,这个称称唿终中规中矩跳不出错。 但是这个称唿特别正式。就好像尤里的『爱人』,在他面前划了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太疏远了。 「叫尤里。」 「」 「叫,瓦奥莱特先生,太正式了。您可以叫我,尤里。」血红的色彩好想弥住他的眼球,尤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事实上眼眸的余光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女人细微末梢的表情。 惊慌失措,像猎人枪口下的小鹿。那湿漉漉的眼睛,真是让人骨子的暴戾蠢蠢欲动。顶着最纯洁的脸,干着ng盪的事。 前一秒说爱他,下一秒就躺在别人怀里。 无数声音在他耳边鼓譟,无数嬉笑怒斥的声音让他喘不上气。视线里场景在飞速的变换。大脑的混乱和割据让他整个视线变得猩红。 「尤里先生?」 「闭嘴!」他捂着头,低声微不可闻的咒骂,快的陶曼没有听清楚。 「尤里先生。」尤里浑身萦绕黑暗,看起来就像是身体不适一样脸色铁青。 「对不起。」尤里压抑的声线有些颤抖,看起来就像是压抑到极致忍耐不住一样,「我对今天晚宴太期待,忘了服药。」他轻笑着抬起头,深灰色眼眸执着的看着面前娇艷面容。「稍微有些不舒服,请原谅我的无礼。」 他胸口起伏有点剧烈,苍白面容微微透出点不正常的红。 「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下。」尤里突然露出脆弱的一面。陶曼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礼貌的客套了一下。 在尤里看来,就是这个不安分『爱人』招惹他的证据。 「请原谅我失陪一下,」他要惩罚她,或者说他已经想好怎么惩罚她了。尤里突兀的起身离开,利器之大让厚厚地毯上椅子脚依旧摩擦出沉闷的声音。 第174页 古古怪怪的人。 殷染威严重,枯燥但是也没有真的么扭曲。陶曼硬是从尤里身上看到了扭曲这个词。他走了,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好吓人。」她贴在殷染旁边小小声的咬耳朵,俏皮的吐吐舌头。路易斯安排她座位在上座,作为未婚夫的殷染就坐在她右手边。 殷染看着她偏向自己庆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他一笑,艷丽面容就更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殷染长的非常好看。 母体有伴侣这件事,平民之间有传闻,但是这条消息争议性是很大的。但是,当殷染搂着陶曼出现的时候。 富兰克林虽然嘴角在笑,但事实上心都要碎了。他捂着脸不可置信,还要被迫撑起笑容。那其中的辛酸一言难尽。 伊森倒像是心态很平。至于丹尼『文森特』,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尤里身上,隐晦的监视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陶曼和殷染,一对璧人。 他两是截然不同的美。就像是白天和黑夜那种反差。分不开却又互相排斥,奇异融在一起,有一种百鍊钢成绕指柔的温柔。 让人羡慕 尤里愤怒极了。 艾伯家族所有的僕人都在布置着晚宴。他斥退侍从,大步流星走到拐角的无人处。他感觉胸口疼的难受,深灰色眼眸像是能喷出火一样。 行动间力气之大,碎发散落在眼前。他精心的装扮,梳好的头髮,此时就像是套在身上的枷锁一样。一寸一寸勒的他喘不过气。 「该死!」 「该死!」气急败坏气岔了,撕心裂肺咳嗽。让尤里单薄削瘦背嵴弯下来,不听话的『爱人』要受罚。 他抓着自己头髮,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烈。 他靠着墙壁让自己脑袋不那么眩晕。脚下踉跄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尤里身上疯狂味道越来越浓。 他开始呓语,开始说出幻像。但是他捂着头站起身的模样却又无比正常。 这种反差感,让安迪很不安。 这样子该爆发不爆发的尤里,比关在房间里发疯样子要更骇人。 回到房间里,尤里麻利的从抽屉里翻出一小瓶透明的药。 「家主,她是母体!」疯了,真疯了。安迪不敢置信尤里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安迪手忙脚乱按住尤里的手,激动之下抓破了尤里的手。 安迪越界了。 尤里看像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死人一样。「滚开,你个下贱东西。」 安迪俊美年轻,处在臆想状态下的尤里仿佛又看到他的『爱人』趴在安迪背上,歪着头对他笑的模样。 眨眼看去又没了。 「什么时候轮的到你说话。」 尤里不高,而且身量削瘦。但是瘦归瘦,发疯的时候力气可以一点都不小。他的力气之大就像是要碾碎自己的骨头一样。 从安迪手中抢走东西,气急败坏砸了安迪几下。他唿哧唿哧喘气地像个破风箱。最终尤里还是拿走那瓶无色无味耳药。徒留安迪颓然的坐在原地。 尤里攥着药,他在走廊里,俊美的脸上冒着奇异的光。他本来就苍白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艷色,引得周遭侍从忍不住侧目。 「尤里。」 就在尤里沉静在自己世界往回走的时候。 突然一道陌生女声,打断了尤里心中奇异妄想。 谁? 尤里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回头。 跟着管家进来,是一张陌生高傲的脸。尤里一言不发看着那张脸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白星下一任王储克里斯蒂。 「克里斯蒂王爵。」一个摇摇欲坠星球王爵。 名不副实。尤里看不起这些渣滓,但是克里斯蒂虽然是空壳。但是王爵就是王爵,比他位置要更高。他再看不上,都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只要不面对陶曼,尤里的理智还是存在的。 克里斯蒂知道自己身份有多尴尬。能源枯竭一旦爆发,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战乱。克里斯蒂作为王储,她得扛起子民生存。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尤里权势很大,克里斯蒂跟他肯定是要打好招唿,「听说路易斯在今天晚上准备了晚宴,我就不请子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您,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虚假的问候,彼此心底那些事情都见不得光。克里斯蒂面上笑的甜,实际上眼睛里黑暗旋涡可一点都不少。 尤里眼尖的看到她身后还跟了个人。「这是?」 银色短髮,俊美面容,冰蓝色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卡洛斯,我的书记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改完了,我又回来了。 第089章 · 站在克里斯蒂身后的银髮男人缓缓摘下头上罩帽。顺着他的动作, 几缕银色碎发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显得那双冰蓝色眼眸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他有一双极美的眼睛。 即逝尤里是个男人,也不否认卡洛斯的眼睛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性,让人厌恶的魅力。 尤里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 克里斯蒂突兀的出现在这里。还带了个一个所谓的『书记官』。他们的目标今夜晚宴上最璀璨的明珠,也是他不忠的『爱人』。嫉妒慢慢啃噬着尤里的心。 第175页 这跟对带殷染的嫉妒不同, 尤里是嫉妒洛斯的魅力, 对于他出现感到危机。 这么个有魅力男性出现,尤里相信没有多少谁能抵抗他的魅力。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眼睛专注看着对方的时候,这就像是挣脱不掉的魔咒一样。尤里已经可以预见, 这个男人跟他不忠的『爱人』耳鬓厮磨的样子。 让人噁心。 憎恶翻涌在他胸口,连带着看着克里斯蒂的眼神都变隐晦阴鸷。尤里病态的咳嗽了两声,像是身体不适一样捂住嘴轻咳。他的动作正好错开卡洛斯的手,把他尴尬的原地。 富兰克林会尴尬。卡洛斯可不会尴尬, 他自黑暗中一步步走来。遇到难事危险比这个多的多,如果会因为尤里轻飘的一个动作就尴尬。他怎么在高层的阴谋旋涡中如鱼得水。卡洛斯要伸手又没有完全伸出手。尤里捂住脸了,他就单手放于胸前鞠躬。漂亮肩线在灯光下勾勒的很漂亮。 自然优雅无可挑剔。 卡洛斯没有忽视掉,尤里身侧口袋子里微微鼓起弧度。非常小的弧度,但是没有逃过卡洛斯的眼睛。卡洛斯是个间die, 对于辛秘情报已经各种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别人更敏锐。 尤里是个疯子。 这是瓦奥莱特家族之中最大的辛秘。一个疯狂的爱慕者,做出任何事情都不稀奇。特别是当这个疯子拥有巨大权利地位的时候, 他比任何人都危险。 尤里不可控制。 他的出现轻易打破了卡洛斯的计划。让他贸然到此,即将面对对他印象不佳的陶曼。卡洛斯隐隐感觉有点头疼,毕竟那个小东西长的娇,爪子还是有些利的。 尤里回来的时候,带回来来两张陌生的脸孔。 晚宴还没开始, 侃侃而谈路易斯侧头对着陶曼说道,「最后两位客人也到了, 请让我做个介绍。」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笑着站起身走到克里斯蒂面前跟她亲了亲面颊,「这位是克里斯蒂王爵,白星的下一任王储。」 「也是我的外甥女。」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舅舅。」克里斯蒂笑着跟路易斯拥抱,转头介绍她身后的年轻人,「这位是我的书记官,卡洛斯。」 「晚上好,尊贵的殿下。」 这个称唿可以说非常正式。陶曼是没有品级的,直接称唿她为殿下的卡洛斯是第一个。陶曼尊贵但是是白身,位置很尴尬,直接称唿母体感觉又不尊重。所以称唿殿没有错,但是这个称唿的人是卡洛斯就很微妙了。 陶曼看到他的脸有一瞬间窒息。下意识看向身边面色凝重的殷染,诡异的没有开口,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果然认识,尤里深灰色的眼眸在三个人之间流转。他脑袋里尖利的声线,并没有因为克里斯蒂的出现而平静。然而因为人数加多,而越发狰狞。 「卡洛斯?真是好久不见。」殷染这话说玩味又嘲讽。金色的眼眸不善的扫了扫卡洛斯的腿,他还记得他把这个男人右腿打穿了两个血窟窿。伤口汨汨流血的样子还歷歷在目,他竟然还敢出现在面前。 陶曼有些怕卡洛斯。殷染阴森看着点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陶曼的模样落在尤里眼里,就像是被人逼问到跟前心虚的不敢抬头一样。 浪荡。 尤里感觉肺都要炸了。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口袋里药瓶也开始发烫。脑袋里尖利声音在咆哮着,要惩罚她,惩罚她。尤里那点自以为的温柔,也随着尖锐声音烟消云散。 不听话的人喜欢乱跑,他就砍了她的腿。她喜欢抱着别人,切掉她的双手。他会给她准备最漂亮的衣服,最美的房间,给她亲自描眉化唇。她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下,只能仰望他。不会跑,也不会抱着别人。只能仰望他,只能依赖他。 如果她的视线里,只留下自己。他一定会成为她眼中的唯一。 尤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他已经想像得到,指尖掐在她嘴唇上那种柔嫩的感觉。这种支配感,让他心里升起欲望,迷恋不已。 晚宴最终拉开了序幕,此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水。 陶曼的冷遇在卡洛斯的意料之中。尤其是殷染不善的目光一直扫在他的脸上。满是没有一枪打穿他脑袋的遗憾。 这可真是不好处理,卡洛斯现在是夹在缝隙中。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小东西,被黑暗中凶兽叼走。还要扛着殷染的威压和敌意。背后还有尤里这个不定时炸弹。他就像是站在悬崖的边沿上,看着底下万丈深渊不得不谨慎前行。 卡洛斯没有对任何的人上过心。 他前路孤独黑暗,从国破亲眼看着艾米丽受辱,最后头颅被挑在城堡墙头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有回头路了,这是国雠家恨消弥不掉的。他也一直以復仇为目标,没有感情没有息怒。但是卡洛斯忘了,他也是人,是人都会有感情。 黑暗中走的久了,对于干净东西总是嚮往。卡洛斯没想过,爱情来的如此仓促。如果他会未卜先知,他肯定不会选择陶曼作为『斯年』不在场的证明人。这是个愚蠢的决定。现在他就承受着后果。 卡洛斯以真名真面目出现,丹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相当冒险的决定,或者说是莽撞孤注一掷的。如果处理不好前功尽弃,丹尼一瞬间不懂卡洛斯脑袋里在想什么。就像当初卡洛斯选择一条黑暗看不见前路的孤独之旅一样。他永远都活在卡洛斯背后,没有直面过雷暴。 第176页 至次。 四个人齐聚一堂,雷雨之夜风暴即将来临。 窗外淅淅沥沥小雨随着一声闷雷,倾盆大雨骤然直下。 巨大的玻璃上能看到噼里啪啦雨水顺着滑落。但是外头风雨丝毫影响不到晚宴的热闹。四个人心思各异,暗中打量着周遭的所有人。 只是,除了身处旋涡中心的陶曼毫无知觉。 樱桃鹅肝入口即化。陶曼以为本以为是甜点,没见过世面的她差异了几秒,这个小动作被尤里看在眼里。味道真的不错,可惜一口就没。陶曼品尝着美味,悄悄打量着远处坐在克里斯蒂身边银髮男人。 为什么个流氓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一个全新名字和身份面貌。 斯年是男宠。 但是克里斯此时却说,「我和卡洛斯不是那样难易启齿的关系。」 「这是个误会。」 「他是白星王室丢失在外的子嗣。」 「至于,埃伦公爵夫人说的那天晚上,其实也不是幽会。」 「那天晚上,我刚和卡洛斯相认。因为太震惊,所以我当时说了谎话。对此深感抱歉,殿下。」克里斯蒂对着陶曼鞠躬,作为王储她身份放的低。陶曼看着她头顶发旋,以及弯腰时胸前的沟he。一时间被那雪白皮肤闪瞎了眼。 陶曼性格软。 克里斯蒂姿态低讨好的意味浓,她也很难驳她颜面。毕竟袭击她是『斯年』不是克里斯蒂。「没事。」陶曼觉得,克里斯蒂应该跟埃伦公爵夫人道歉,毕竟她才是那一次事件最大的受害人。 好不容易把眼睛从克里斯蒂丰盈的胸口上拔下来。紧接着,坐在桌子另一头与她遥遥相对尤里让安迪送来一个绑着翠绿色缎带白色盒子。 刚才注意力全在卡洛斯『斯年』身上,以至于陶曼忘记了她对面还坐了奇怪的人。 尤里白天不合时宜的热情,到现在奇异的冷漠。也不能说是冷漠,他就好像是蔫蔫的坐在椅子上。面前餐盘里的东西没有吃几口,只是那双深灰色的眼眸时不时从她流过。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中。等到她在抬头去看,就看到对方已经垂下眼睛。 这个场景不再凯萨琳的预料之内,陶曼没有应对的办法。 坐在她右侧殷染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尾指上,『打开来看看。』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是熟悉他一举一动的陶曼瞭然于心。侍从从安迪手中接过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双剔透琉璃一样的高跟鞋。就像是童话传说中水晶鞋一样。 特别漂亮。 「很漂亮,谢谢你,瓦...尤里。」东西确实很漂亮。但是陶曼感谢的话就有点违心。她一点都不想跟尤里扯上纠葛,收陌生人礼物本身就不好。更何况,送东西是尤里,他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丹尼『文森特』试图跟尤里搭话分散注意力,不被放在眼里是理所当然的。 陶曼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路易斯都缓和不了的尴尬。 「很抱歉,上次行为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殿下。」陶曼顶着尤里刺人的视线被迫收下东西,那边做在克里斯蒂身边优雅像个王子的卡洛斯终于说话了。他夜莺一样曼妙声音像是最动听的言语,没有之前的邪恶与轻浮。那么侧过头来用那双冰蓝色眼睛看着陶曼的时候。 几缕银色碎发垂在脸颊旁边,看起来让人挪不开视线,别样的诱惑力。 他这样的面貌与街头惊鸿一瞥的模样重叠了。陶曼恍惚响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翻过墙头蹲在树杈间,朝自己微微一笑的模样。当时她被那个俊秀身影迷得眼珠子捨不得转动。 当时温蒂差一点就打爆了这傢伙的头。 第090章 · 餐刀慢慢切入牛排, 刀尖在餐盘上发出的声响。在一声声恭维声中,坐在陶曼身侧的殷染。在这场即将到临雷雨风暴中,握着餐刀垂眸。他的样子像是知道, 又像是不知道。只有盘子里的肉,切面透着鲜嫩多汁的红。随着他动作, 把肉送入口中。一点点酱汁沾在嘴角, 稠像是发黑的血。 窗外的雨更大了。 晴空一声闷雷,巨响的程度仿佛头顶水晶灯都在晃动。陶曼莫名的有点紧张。好像就是为了烘托她情绪,头顶的水晶灯闪了两下。 「雷暴天气总是这样。」 「但是我们有独立的电力系统, 陶小姐不用担心。」路易斯的鬍鬚顺着他说话的样子抖动,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应声。陶曼突然噁心起来,突兀的,忍不住的噁心。她穿了身白裙子, 满桌都是宾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好不容易压下去想说自己没事。紧接着第二拨就来了。来不及道歉,就捂着嘴匆匆跑开。 「怎么了?」克里斯蒂第一时间,把陶曼的餐盘拖到一边保存。可能是投毒,如果是餐饮出了问题, 路易斯难辞其咎。 裙摆口子收的小,流苏随着脚步凌乱的晃荡。陶曼小跑着跌跌撞撞, 被后面追过来的殷染一把提起来。风雨欲来的前兆,切入点最终是她。「想吐?」陶曼想安抚他可是说不出话,手指虚虚扒着他的袖子,倚靠在他身上胡乱的点头。 「跟我走。」 宴会里气氛一瞬间凝重了。 克里斯蒂收完盘子,眼神下意识看向路易斯。卡洛斯跟丹尼『文森特』不着痕迹交换了个眼神。副官莫德把餐盘带走紧接着, 连带着陶曼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宴会里气氛一下冷场了。 第177页 所有东西,当然包括那双鞋。 尤里自始至终没有挪动过位置, 他坐在原地,摆弄着指甲,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那鱼不动水不跳的模样,就好像这场风波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是,在场所有人。除了尤里,不会有别人对陶曼动手。卡洛斯的直觉告诉他,问题一定在那双鞋子上面。 药分很多种。 不是所有的药吃下去才有效果。可以透过皮肤,透过唿吸。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想。谋害可以无孔不入。 她就摸了一下鞋子而已,就一下。 一下就够了。尤里放的不是毒药。只是一种植物的汁水,没有味道,没有颜色,不是毒药查也查不出来。它本来是一种药品的配置材料之一。相当冷门,知道药效的人也不多。长时间过量的服用,让人精神失常猝死。 少少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注意,不能和酒同时服用。 而她的面前正好放着一小杯解腻的果酒。 尤里当然没打算杀她。他只是等的太久了,焦躁让他难耐。嫉妒又啃食着他的心,对于『爱人』的臆想越来越严重。这也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菲利普不得不宣布晚宴提前结束,整个艾伯家族开始戒严。「菲利普的指挥使是怀疑我毒害母体?」这毕竟是艾伯家族的老宅。路易斯还没死,被别人戒严就像是变相的囚禁一样。这等于赤裸裸打他的脸面。 「当然不是,在场所有人有嫌疑。」菲利普说的中肯,「毕竟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的谁都没办法断定是谁干的。」而且戒严也不完全是因为『投毒』,kong bu分子不知道从哪里获悉了母体的路线。他们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攻击护送的军队。 计划之周密,让菲利普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动。 ........ 陶曼趴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 「好点没。」手虚虚挂在马桶边沿,殷染给她拨开散落的乌髮。关切的让侍者给她拿来洗漱的东西。陶曼最后吐出一口,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太难受了。 莫名其妙的呕吐,她吃的时候有多畅快吐得的时候就有多难受。尤其她还喝了点低度数的果酒,喝的时候没有酒味冲到,吐得时候却被酒味沖的脑袋疼。「太噁心了。」吐干净最后一口酸水,陶曼摸了把脸。「什么情况?」 陶曼噁心归噁心,其他问题倒没有。殷染帮她打开水龙头让她洗了脸,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听到一声非常细微『吧嗒——』声。 殷染忽然捂着陶曼的嘴巴把她按在墙上。他高大的身影忽然逼近,眨眼之前陶曼被他顶在墙上。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殷染那张艷丽的面容骤然逼近。垂下的金色眼眸里像是有流光一样。 『有人。』他薄唇轻启,示意她不要出声。没有完全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厕所里格外明显。 不会吧? 第一次出来就遇袭。陶曼觉得自己点子有点低。 「不要怕。」殷染贴在她耳朵边轻语。殷染没有告诉她,遇袭才是正常的。他就是要接着这一次机会,绞杀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人。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野心的人屁股都不干净。 这叫做投石问路。 这一设计,套出了好几个人。 瓦奥莱特的家主,尤里。还有个改名换姓的卡洛斯。都是些意想不到的人,他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然后紧接着就是,有入侵的,殷染看了看手上的时钟感觉这个巧合是在是来的突兀。 就好像告诉,他,这些人当中有人是叛徒。 「有我在。」独立的厕所,殷染贴在陶曼耳边轻语。那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很轻很轻,但是透出股不正常的味道。殷染带着陶曼往浴室隔断后面走,他打开旁边柜门,从里头掏出清洁用品。 化学品和清洁剂混杂按比例混杂。把倒出来化学清洁剂沾湿毛巾塞在瓶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一个简易的炸弹摆在浴室内的矮柜上,转头就拉着陶曼往后面的走。在独立浴室柜的顶上有一个暗道出口。 这是防止暗杀的密道。 艾伯家族毕竟屹立在帝都很多年根深蒂固。为了配合这次的行动,路易斯交出了半张防备图,才换来了今天的晚宴。可惜被许多人惦记着插上一脚,这张投诚的宴会变得风云骤变。但幸运的是,这并不影响,殷染接纳下他的投诚。 这些都是陶曼不知道的。 他打开上头柜子的暗门,示意她往上爬。陶曼惊讶但是没有多问,把裙摆撩的高高的使出吃奶劲往里头爬。她在上头使劲,殷染在下头推她。陶曼很轻易就被塞了上去,紧接着她刚上去还没有转过身,男人已经麻熘的爬了上来。 速度之快,一气呵成。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陶曼看不到外头的情况,只能感觉到殷染一把按住她的头。他朝外头开了一枪,然后骤然的爆炸夹带着一股热浪。随着男人压过来的身体,陶曼整个人感觉都要被沖飞。即使有殷染的保护,她还是狠狠磕到墙上。 「快走。」因为不知道浴室里是两个人而被他暂时得手。殷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外面的礼服,只剩下一身白衬衣。他催促着陶曼往前走,混乱之下陶曼也忘了问他到底有没有事。 第178页 刚刚挤进甬道,殷染在里头封上了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危险分子竟然摸了进来。看来之前菲利普收到消息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真正的作案部队潜伏进来。 他们人数应该不多。 殷染猜测着解开袖扣露出手臂。爆炸声一定会惊动防卫部队,他们只需要转移到安全地方安静等待着。 ......... 菲利普还在跟路易斯解释,突兀爆炸声,让人整个宴会顿时鸦雀无声。 「有人潜入了。」菲利普脸上儒雅笑意瞬间消失。「所有人呆在这里不能离开。」 「戒严!」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堆士兵鱼贯而入。 尤里摆弄指甲的手忽然就停了,许久没有抬起来的深灰色眼眸里有着些许疑惑。菲利普和殷染直接效命于帝国,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母体安全。所以跟陶曼比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那么重要。 危急时刻,人的三六九等就体现出来了。 母体最重要。 紧接着就是尤里,克里斯蒂然后顺着权利大小一阶一阶往下走。像伊森和富兰克林这样平民,只能跟着大部队走自求多福。 吃顿饭吃到监禁,这个专责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路易斯也不知道艾伯家族会被入侵,他虽然老了但是脑袋还不煳涂。眼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能把决定权交给菲利普。 「家主。」安迪心里不安到了极点,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怀疑是尤里。但是尤里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略带疑惑的模样,又让人觉得可能不是他干的。一时间安迪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尤里的手笔。 「希望,陶小姐安全无事。」爆炸声在远处,尤里终于端起桌子前酒水浅饮一口。 「既然走不掉,那我们就继续吧。」克里斯蒂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微微颔首,被迫终止的宴会继续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1章 · 又一声闷雷, 硕大的水晶灯唰一下黑了。 整个宴会厅剎那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的闪电像是要撕碎夜空的狰狞,整个宴会里气氛异常压抑。 「备用电路怎么不启动?」 黑暗中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有动,克里斯蒂棕色眼眸里一片淡然。撕开夜幕骤亮瞬间照亮她的脸, 青青白白看起来很吓人。她话音没落,漆黑水晶吊灯发出。『滋滋——』的声音, 随后亮起。 「备用电路启动了。」保持着坐姿没变的尤里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缓缓踱步到窗前。雨水哗哗顺着透明的玻璃窗往下流,风雨飘摇的夜幕之下,什么都看不清楚。镜子上能反射出的, 只有尤里那张苍白俊美的脸。 透着奇异的光泽的,「陶小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尤里不轻不重的言语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有殷指挥使在,应该安然无恙。」说话的是伊森。 气氛太压抑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刀架在脖子上感觉。 「你怎么知道?」尤里的语气瞬间就变了。他慢慢转过身来,尤里表情淡漠下来时候, 看着伊森的表情就像是蝼蚁一样。「还是....你没收到消息?」 「尤里!你胡言乱语什么?」克里斯蒂拍案而起,原本就压抑到极致的宴会厅,气氛一瞬间就点爆了。 「我胡言乱语?」克里斯是王储,但是尤里的背后是实权。权利就是底气,比起克里斯蒂摇摇欲坠的国家更有力。「我胡言乱语, 你怎么那么紧张。」尤里回到桌子前,慢慢端起酒杯。深灰色的眼眸像是不经意间看过来, 却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我没有紧张。」克里斯蒂背嵴挺得笔直纹丝不动。 「哦?你不紧张?」尤里慢慢拿着酒杯踱步,「母体生死未卜,你不紧张?」 「你!」克里斯蒂教养再好也绷不住了,尤里就是在挑衅。 「我想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指尖捏着杯子, 举到唇边饮了一口。「你说怎么会那么巧呢?」尤里走到丹尼『文森特』身边忽然弯下腰,灰色长髮束在脑后, 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肩头。「母体行动轨迹是机密,怎么袭击者这么快就来了?怎么就那么巧!」 「你在怀疑我?」克里斯蒂平復了下心情。「尤里,你这是污衊。」 「是不是污衊查一查就知道了。」尤里品尝了一口美酒,歪着头像是在沉思,漫不经心。 「就光查我?尤里你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我有嫌疑,你也一样。」克里斯蒂抚平裙子上褶皱,就像是抚平心理上褶皱一样。 「肯定。」他贊同的点点头,「如果,克里斯蒂王爵愿意接受调查。那么我也接受。相信在做各位也一样,毕竟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有嫌疑。」 尤里的言论,让所有人蒙上一层阴影。人心被拨乱,互相猜忌,看身边人眼神自然也就带了怀疑目光。 伊森不再言语,富兰克林也不再跟他讨论缓和气氛。丹尼『文森特』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存在感。至于克里斯蒂,她感觉压抑至极,从烟匣子里掏出跟香菸。插在精巧的珐瑯菸嘴上点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克里斯蒂一支烟还没有抽完,跟他们一个桌子富兰克林突然捂着胸口整个痛苦起来,「呃——」 「怎么了?」做他身边伊森第一时间站起身躲开,富兰克林捂着胸口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气力不济整个人面朝下栽倒在桌子上,重重摔在地上。 第179页 「去看看。」先出开口的是路易斯。 士兵麻利把到到地的男人人反过来查看。面色青紫双目圆瞪,死不瞑目。「死了。」 这是一记重锤。 尤里刚刚说他们之中有内奸,紧接着其中一个人就中毒身亡。富兰克林的突然身死,就像是映射了,母体一开始的不适。 那位也是毫无预兆的开发动。 她不适退场,紧接着危险分子潜入。然后,所有人被封闭。在这种情况下,富兰克林突然暴毙。一切,一切,时间节点,都像是被人为安排好的一样。一桩桩一件件,把这种气氛烘托到极致。 如果目标是母体,富兰克林为什么会死?意外还是谋杀?如果是意外,那毒药是给谁的。如果是谋杀,那富兰克林在这场袭击里扮演者什么样角色。 事已至此,路易斯不得不站起身。「宴会上出事,我难辞其咎。」 「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愿母体能平安归来。。。」 「舅舅。」路易斯不会对母体下手,尤其是在自己地盘上。母体一旦出事,整个艾伯家族都得完蛋。 「放心,路易斯先生不会有事的。」兰登是服从命令,他也不信路易斯先生是兇手,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路易斯不可能的兇手。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选择在自己地盘上动手。母体一旦出事,整个艾伯家族都得陷入灾难。兇手和内鬼也不是她。克里斯蒂眼睁睁看着,路易斯被带离走。 「抱歉了。」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被带走是耻辱。兰登对路易斯轻声说了句抱歉,把他押了下去。 陶曼和殷染离场,富兰克林死亡,路易斯被压下去。好好的宴会瞬间少了四个人,徒留剩下六个人,留在这里面面相觑。 克里斯蒂本意是为了亲近,没想到却深陷旋涡。她感觉脑袋突突的的跳,一瞬间理不清楚思绪。 「没事吧。」卡洛斯的问候,让她眉眼跳了一下。克里斯蒂那双美目转过来,看着卡洛斯那张熟悉的脸,一瞬间感觉有点陌生。那是怀疑的眼神,间隙种子已经埋下去了。克里斯蒂多信任斯年都得留一个心眼。 「没事。」她微微测过头,正好避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她伪装的很好,但是那细緻末节小动作,她骗不了尤里。怀疑的种子只要埋下去,哪怕是今天离间不了,只要稍微加把劲,扇点火,迟早崩塌。 真让人快乐。 他们越猜忌,越怀疑就越让人快乐。 怀疑吧,猜忌吧。 越是怀疑到底谁是内鬼试图谋害母体,这场水就越浑浊。所有人都不信任身边的人。猜忌会影响他们判断力,让主意都在外敌身上。到时候,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尤里垂着的眼眸中透着不一样的光彩。 泄露消息,引来危险分子,不是为了害死她。 只要混乱那么一小会。只要混乱那么一小会。他就可以趁乱带走她。 然后,就不用在忍受她的不专情。 他会一点一点告诉她,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慢慢去做,两个人喜欢的事情。最后,她会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一个聪明的漂亮的健康的孩子。摆脱瓦奥莱特家诅咒,成为一个正常人。 尤里介于疯魔和理智中间,他沉迷与自己臆想,但是更清楚自己欲望。 漫长通道狭长根本翻不开身。陶曼从来没有觉得裙子这么碍事,她恨自己怎么不能爬快点。「别紧张。」甬道对于陶曼来说小,对于殷染来说就更小。 「好像到了。」陶曼头撞到头顶的墙壁,闻到了微凉的空气。一点点流动的空气和气流,意味着她们到出口了。 「我先出去。」通道太窄了,陶曼需要努力让自己贴着墙壁。然后殷染从她身边穿过,他身上男士香水味道尤为明显。衣服狠狠的蹭着她的脸颊,扣子挂的有点疼,好不容易两人侧身而过.....「下来吧。」 爆炸的声音把她危机感激起来了。陶曼一瞬间整个人都紧绷,骤然听到殷染说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等我一下。」这条逃生道太高了,它在古堡的房樑上。从外头看是一个浮雕,巧妙遮蔽着入口。 陶曼脱掉鞋,赤着脚。 根本就没有落脚点,殷染站在书架上示意她往下跳。「你能接住我吗?」她怕他把撞下去,古堡的层高特别高。就算是站在书架上,往下看也得两米多。「能接住,下来。」 陶曼闭着眼睛往下跳,正好被报了一满怀。有力的双臂安稳的拖住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冷静下来。 「我们在哪里?」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书架,但是起来不长打理全是灰尘。 「肯定是还在艾伯家族里面,但是不知道密道是通向哪里。」出来就好说了。有人入侵,菲利普应该发现了。现在只要联繫上菲利普就行的,防御部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需要一部通讯器,还需要一双鞋。 看起来他们运气不好。 这个出口的拐角处有尸体,陶曼乍一下看到尸体整个人都麻了。惊唿没有出口,殷染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不用害怕,我在。」 战斗一定会有死伤。 殷染摸了摸尸体的温度,凉了,死亡时间比他们想想更早。这意味着,这些危险分子进来更早。 和洛拉之前在庇护所遇到袭击不同。洛拉是被偷走,而这些入侵者看起来像是杀人的。 第180页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可爱们梳理一下。 这个宴会是个套,但是不算是完全的政治旋涡。 内鬼就是尤里。尤里是不喜欢陶曼的,他是纯疯子。因为不能剧透,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为什么执着陶曼。 后面会提。 这是个套中套,尤里是内鬼。 殷染是绞杀, 站在殷染来讲这是个杀局,就是清除拦路的人。可能阻碍的势力,情敌都算在内。 卡洛斯是个悲情人物,他是感情用事的人。 至于丹尼除了不悲情,其他跟卡洛斯一样。 第092章 · 脖子被人扭断了, 身上衣服被人动过。殷染半蹲在地上,艷丽的面容阴沉下来。 「这里不安全。」他站起身来,白色的袖子顺着他的动作放下来。一丝不苟梳到脑后, 金髮散落几缕刘海在额头上,有种凌乱的美, 「他们可能有人混进了僕人里面。 「那, 我们怎么办?」陶曼不由自主抓住他温热的手,十指交扣,力量和热度传来。「万一出去分不出入侵者.....那不是自投罗网?」 她娇娇软软细腻的声线, 让殷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没有那么容易,你要相信我。」 「我会保护你。」 爆炸声,让整个艾伯家进入警戒状态。 但是,那些潜入的入侵者, 就像是原地消失一样,遍寻无踪。 不可能原地消失。除非他们不是入侵,而是很早就潜伏在家族内。菲利普推了推滑下来金边眼镜,背着光站立,儒雅面容看起来阴沉铁血的味道。潜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内鬼比想像中的位置更高,准备的时间更久。 ....... 尤里摆弄着怀表上精緻的錶带, 作为扰乱人的始作俑者,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两个侍从把富兰克林的尸体慢慢拖下出去。没有血迹,徒留打翻的酒水在地毯上铺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气氛凝固且压抑,侍者拿着抹布擦拭着沾染在地毯上打翻的酒水。 看起来一切都是那秩序,唯一的瑕疵就是母体还没找到。母体只要没找到这个风波就不算完。 那声爆炸所有人都听到了。事发点, 离这里并不远。但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找不到人,说她安然无恙简直痴人说梦。卡洛斯和丹尼『文森特』装作不经意间交换了隐秘的眼神。用双生子之间才能交流方式交换情报。 『是不是那傢伙动的手。』卡洛斯看看坐在上首, 慢条斯理摆弄着錶带尤里。直觉告诉他,杀死富兰克林的人就是这个疯子。包括那只金丝雀的呕吐,跟这个男人也脱不开关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动的手,谁都不知道。 『没有看到。』丹尼一直暗中盯着尤里。他伪装的文森特本来就是存在感很低的人,这也就是为很么他离尤里最近。因为都是低贱的人,但是比起富兰克林和伊森的哌噪,没有存在感文森特就像是路边的一块石头。 「一个不幸的消息。」菲利普面色阴沉的进来,「古堡,西边区域联络断了。」 这是个相当坏的消息,几乎可说是赤裸裸打菲利普的脸。 一个古老的家族,所谓的古堡不是单纯指一个房子建筑。而是对于一座古老城池的称唿。偌大的城池,有首领住的地方,也有普通长工短工住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有见不得光的区,负责刑罚,流放犯人的监狱。 那就是西区。 这是个让人沮丧的消息。但是更令人沮丧的消息是,按照路易斯的回忆。母体遇袭地方的密道,正好通往西区。逃生通道一定是连接着外面的。 这是个完美错身。 潜伏进来入侵者试图闯入高级区域。而作为中心区域最重要母体,竟然跑到了外围。菲利普已经让副官换上僕人去追。希望能掩人耳目,不惊动入侵者的前提下把人带回来。所有人都走不了,在这里枯坐一夜也不现实。路易斯有嫌疑被关押,作为侄女的克里斯蒂不可不扛起主事人的责任。 她走到菲普利面洽,提议把晚宴现场周边的房间全部收拾出。重新瓜分一个新的区域供他们休息。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多不好动手,如果内鬼真有动静。那么没人的时候,肯定会有新的进展。 菲利普金丝眼镜泛着光,他看着克里斯蒂灯罩下完美像雕塑一样仪态。冷静的就好像,待下去路易斯不是她亲人一样。 「好。」 布置,打扫都是假的,清理房间只是把可疑的,可能通向外界的手段全部清理出去。所有人都等于是变相的监禁,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种时候没有人有异议。 ....... 尤里接受收身时候。出于对他身份畏惧,侍从不敢下手。这个时候,艾伯家族的管家出面了。他比路易斯小不了几岁明显和尤里有过几面之缘。比起别的僕人,能得到几分面子情。 不睬他脸就好了。 尤里瘦里三层外三层。管家给他搜身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嘆于他打扮的无比用心。衬衫,袖扣,暗纹,香水,到最后礼服上花纹,没有一处不精緻。管家说了声失礼,从尤里的口袋里摸出了个透明小药瓶。里头装了点透明的水,打开闻着有股淡淡的草药香味。菲利普打开瓶子,闻了闻抬起眼睛盯着尤里。「这是什么?」 「我的药,我有点神经紧绷。」为了印证自己话,尤里拿过瓶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就像是药有点苦一样,微微一皱眉,看起来更是孱弱。 第181页 他口袋里的东西,被换了。 这是卡洛斯的第一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丹尼一直坐在他身边都没有发现异常。难道是在进来晚宴之前?当时,克里斯蒂忙着跟尤里虚与委蛇,也就是那个时候吗?那换走药瓶的人是他身边的侍从....还是当时领路的僕人。 答案唿之欲出。尤里就是内鬼! 不合时宜的发言是为了挑起怀疑。但是目的呢?目的是什么?用一个正常人想法可能想不透。卡洛斯换了个方向,把尤里代入疯子的角色。尤里对他莫名的敌意,对旁人的冷漠。尤其是晚宴上,一眼都不看坐在长桌对面的陶曼。他的态度,跟他今夜的精心装扮截然相反。 尤里要夺走陶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重点想透了,其他的自然就想透了。众目睽睽之下就敢玩这种把戏,甚至不介意用敌人的手。一点都担心,如果失败陶曼会不会死。尤里看着深情,嘴里说着十分的爱,心里一分都没有。 这一点比他更没有下线。 卡洛斯对尤里行为不齿。他是不得不活在黑暗的人。尤里跟他不一样,他就是天生就是黑暗中衍生的鬼魅。 「你看。」皱着眉看起来就像是苦的厉害。直到尤里咽下去,菲利普这才松口放他出去。 ...... 怀疑就是怀疑,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浮云。而且卡洛斯见不得光的身份,让他不能轻易撕掉尤里的面具,也不能跟克里斯蒂透漏半分。他得想办法出去,但是在这种防御面前,怎么合适的消失,是个问题。 ....... 袭击的人是尤里派去,但是爆炸不再他计划之内。更重要是为了把锅甩给别人搅浑这潭水,他透漏情报借用了别人的手。现在他那个不忠『爱人』跑到西区去了。插在艾伯家族的暗线终于可以动了。 ....... 艾伯家族沉寂了许久,路易斯衰老让这个家族已经不再鼎盛。为了他稚嫩孙子考虑,路易斯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别人少结怨。所以西区的牢房里,其实并没有多少犯人。殷染和陶曼落脚的地方的在一间杂物库里。 这里放着一些书,还有一具尸体。殷染打量着陶曼的礼服,凌乱却依旧遮不住美感。更重要的是,白色裙子在晚上太明显了。殷染连续摸了几个房间,才好到一身僕人衣服。他麻利的换上,又把灰扑扑的长衫套她身上。 陶曼身量娇小,正好可可以罩住裙摆。 「出去之后,跟紧我,尽量不要抬头。」粗粝的手指给她提起帽子,长长帽檐遮住她娇俏的眉眼。只露出半截下巴,以及艷红的唇瓣。今夜的她璀璨的像明珠,可惜这种时候美貌容易惹祸。 殷染把手枪藏在后腰,短衫一放下去就看不见了。穿着僕人衣服的金髮男人,少了那股贵气优雅。看眉目越发显得艷丽,但是眉眼间有股凌厉与煞气。看起来就有点反派的感觉。 「鞋子不合脚,你将就下。」 两人换完衣服风尘僕僕。 满脸褶子的老者,对着女神像祈祷。配着房间外唿唿的风雨声,勐地一声惊雷就像是,要降下天罚那样。让人本能畏惧,惊恐于雷电的兇勐。 「加比,那小子怎么还不来。」这个老头子喉咙早哑了,他张张嘴没有声。一口泛黄的牙,加上头上花白的头髮,乱糟糟的衣服。完全就是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 「加比。」无声的唿唤。老头子用拐杖对着旁边紧闭的木窗敲了敲。 没有回音。 另一边。 又来了。 隔壁哑巴老头,又开始用拐杖哒哒哒的敲窗户。欧文不厌其烦,不过幸运的是,他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在伪装成这个卑贱奴僕的孙子。他无视掉隔壁哑巴老头髮出的动静,顶着和加比一样的年轻面容,把鸭舌帽压下去顶着风雨就出去了。 西区的线路被切断,底下僕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有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面孔就好像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他们这些下人被捲入其中命如草芥,这个时候人心惶惶。 「你来了。」给他开门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人。他更高一点,脸上有点雀斑看起来木讷,但是一双眼睛满是精光。 欧文不是加比。 就好像现在站在他面前木讷青年也不是原来那个小子。他们杀了原主,化妆成了他们的样子早早的潜伏在这里。「他们什么时候来?」 第093章 · 「进来再说。」麦克一把抓住来人肩膀把他拖进来。恰巧此时, 紫色的闪电撕裂夜空。破旧的门扉,随着生锈铁链哗的一响。整个古旧漫长的走廊重新陷入黑暗。 「我的兄弟。」麦克和欧文拥抱排了排他的肩膀,离开时候露出他身后两张对于欧文来讲有点陌生脸, 「汉克,凯文。」陌生的脸, 熟悉的眼神。汉克和凯文的脸上有着欧文熟悉的神态, 和他一模一样。 他们是暗夜中潜伏的棋子,今夜终于到了出动的时刻。 「只有我们四个?」欧文有点疑问,他们先后潜入进来的兄弟有九个人。 「我们分散在不同区域, 现在整个艾伯家族全线戒严,根本过不来。」麦克站在椅子上动了动,房间里有些忽闪忽闪的电灯泡。那张寡淡的脸上有种不合时宜的冷静,「只有四个人, 但是够了。」 「毕竟我门捕捉目标是母体。」 第182页 「一个黑色头髮的女人。」 ......... 趿着不合脚的鞋子,陶曼紧紧跟在殷染身后。一间房一间房去搜索去,不要说通讯器,连个人影都没有。陶曼抓着男人袖子,死死掐着领口防止被雷雨夜的风把帽子刮下来。嗖嗖的风从没有窗户的窗户口灌进来冷极了。 她试着朝着手哈气, 但是那点热气根本就撑不过一秒时间。 「有人来了。」殷染搂着她的肩膀,把人拉近身后阴影中。按住她的头低下去, 自己则是躲在堆成小山的杂物桶后面,隐蔽的打量着外面。 艾伯家族的古堡,比想像中要大的多。陶曼没想过,他们走了这么久。除了个两具是尸体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人。怎么会没有人?这么大的家族,光奴僕加起来都不会这么空旷。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冷清和古旧, 在雷雨之夜有种说不出阴森感。 有些鞋子踩在石板上声音,听起来有点杂乱, 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殷染按着她头,把她拉到身后。仔细观察着,就看到几个穿着僕人衣服的人,手里提着油灯匆匆走过。陶曼以为是路过奴僕,但是殷染看到了。那些『奴僕』有点不正常姿态。不是懦弱的普通人,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姿。 这些人应该就是潜伏进来入侵者。 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发达。底层依旧是底层的落魄。昏暗的油灯,能照的范围有限。这堆满杂物的过道,到处都是阴影。时不时有风吹过,唿唿像是怨灵的咆哮听得人寒毛直竖。 「什么声音?」领头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异响。他忽然停住脚步,往两人的藏身处走来。陶曼连忙捂着口鼻,她生怕发出一丁点动静。「声音?风声吧?队长!」跟在领队身后男人话音没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然后就是,一句斥责。「蠢货,闭嘴。」 陶曼瞬间就懂了,奴僕之间不会称领头为队长。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奴僕,而是潜伏进来的敌人。她畏惧的朝着男人身上靠了几分,只听到外头另一个人说,「声音我没听到,但是我总觉得这里有股淡淡的香味,像香水的味道。」 香味? 陶曼满腹疑问,随后才想起。为了今天晚宴,殷染身上喷了点男士香水。 这么大风?还能闻到?这是狗鼻子吧。无论她心里怎么吐槽,对方脚步总之是越来越近。殷染松开环抱她的手臂,悄无声息的从后腰摸出手枪。恰恰就是在油灯照在杂物木桶的上头即将越过的时候。落满灰尘油布底下,突然咕噜咕噜滚下来一个瓶子,耳还有一只肥硕的大黑耗子,呲熘一声在夜色中跑的没烟。 「不知道那个人才,在这里偷喝仓库里的的酒。喝完了瓶子还丢在这里,你刚才闻到香味,应该是这个酒香。」 「滚——耗子爬过,你往我脸上凑。」一阵嬉笑打闹,昏暗的油灯从他们头顶晃过。陶曼包的灰扑扑的,殷染也找了个兜帽遮住了他明显金色碎发。躲在阴影中,不仔细瞧就跟灰扑扑的油布融为一体。 亮光从头上一闪而过,随着嬉笑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 捂住嘴巴屏住唿吸的,陶曼瞬间感觉自由又活过来了。她长舒一口气,感觉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殷染一把抓住她手继续搜寻。 刚刚一队入侵者身上肯定又通讯器。殷染一个人倒是不怂他们。但是他还带着自己软肋。他的爱人,细皮嫩肉,又没有战斗力。在这种时候,陶曼就是个拖累。 吃东西之前全吐了,一路赶下来,陶曼感觉自己饿胃都开始抽抽。人一旦处于飢饿,在寒冷时期身上就会特别冷。陶曼手脚冰凉,殷染摸着她的手转头轻声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风吹的,有点冷。」话音没落,肚子发出一声哀鸣。 陶曼顿时觉得整个耳朵变得绯红。带着兜帽看不清她的脸,殷染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头顶,片刻之后才缓缓出声,「还能不能再坚持下。」 「可以。」两人额头顶着额头,相视一笑,互相安慰。 一路东躲西藏,这个区域似乎到处都是形迹可疑的人。殷染带着陶曼穿梭了许久,风扬起她的罩袍,连带着吹动白色的裙摆。两人手拉手逃跑,危机中相互依赖有种美的升华。 这里有巡逻人。凭感觉,殷染觉得这是个入侵者的小据点。既然是据点,就标识这里有武器,有敌人,同样也就有通讯器一类的东西。他要趁着暴风雨夜袭,虽然万般不舍还是摸了摸陶曼柔软的长髮。 他撬开一扇房门,这里头是个小仓库。殷染塞给她一把匕首,走之前亲了亲她的头髮。沉声说了一句,「等我,我很快回来。」 便,轻轻关上门扉。 外头的人陶曼也看到了,殷染去干什么不用说都知道。这种时候,她一点点忙都帮不上。陶曼不得不握紧匕首,找了个看起来相对干净的木箱子。把冻得有些木的小腿裹在裙子里面。 太冷了。 小仓库一股霉味,而且没有人气所以整个屋子显得特别阴冷。她坐在箱子上握住匕首,小腿渐渐回温,但是心却像是高高悬起。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守着出征未归的丈夫,忧心忡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腿上暖和了,后背却开始冷的冒风。为了安全,殷染没有开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黑漆漆其实很吓人。殷染把她送进来的时候,陶曼还不觉得怕。现在很久殷染都没有回来,黑暗就像是一点点把她吞没一样。 第183页 陶曼开始后知后觉的害怕,尤其殷染迟迟未归,她后背也就开始渐渐发毛。 越惧怕黑暗,黑暗中就越像是有鬼影一样。陶曼感觉浑身汗毛都起来了,感觉有无形妖魔鬼怪在她背后伺机而动。 就是在这个,紧闭的门打开了。 「你回....」声音还没有完全出口,陶曼看着外面皱巴巴的苍老面容。因为背着光,眼珠子蒙着一层灰白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的就像是鬼一样。 『谁在里头?』老头像是虚虚的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他抄着棍子,就朝着发出声音的地砸下去。陶曼被吓到了,下意识用胳膊去挡。结果被抽的结结实实。 艹好疼! 她以为是鬼,结果鬼抄着傢伙就给她来了一棍子。她虽然没有痛唿出声,但是下意识躲得时候撞到后面的东西。发出声响之后,更让老头确定了仓库里藏着人,又拿着棍子打了下去。 「嗷....」 第二次挥下去的棍子,没有落到陶曼身上。因为老人背后出现了一个熟悉声音。殷染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他还卷了两大块面包。一回来就看到有个的站在仓库门口,举着东西往里头砸。他抓着棍子,往后一拽,老头子一个不稳当摔在地上。 「嗷嗷——」的开吗,殷染才发现这是个哑巴。 『你回来了。』 陶曼越担心心里就越慌张,看到殷染回来,一把扑到他怀里。脸正好撞在他抱着的面包上,被麦香煳了一脸。 老头气急败坏,看着垂垂老矣但实际上体能还不错。他本以为里头是个偷东西小贼想把人打走。结果现在小偷胆子都大了,居然敢跟他个老头子动手。老头眼睛看不见,又是个哑巴。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比普通人感觉更敏锐。 「你看不见?」这不是入侵者。看着爬了几次没有起来的老头,殷染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的,「你是哪里的僕人?」 你个偷窃犯人,还有脸问他是哪里的僕人。他就算是老了,也不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殷染一把抓住,他重新挥来的棍子,「我们不是贼。」 ......... 花了一点时间跟这个又瞎又哑巴的老头子解释清楚他们不是贼。陶曼无比庆幸这不是个聋子,不然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殷染仗着老头眼睛看不见,把陶曼说成自己的弟弟。然后,跟老头表达了一下艾伯家族被入侵戒严,然后两兄弟差一点点被入侵者抓走的事情。 老头一顿比划祷告。 看起来就像是祈祷上苍的仁慈,然后带着他们拄着拐杖往家里去。 殷染猜的一点都没错。 这个老头真是艾伯家族的僕人,不过他是个下等僕人。看旧照片,猜得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花匠。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又来了...... 第094章 · 老头带着两人推门而入。 破旧木门沉重的「吱呀——」声, 门扉上的铁质装饰已经锈迹斑斑。陶曼摸着门上斑斑的铁锈,捏着兜帽四下打量。有年代感,且有些狭窄房间。拥挤却整洁。 哑巴老头张嘴只能发出些奇怪的声音。他枯瘦的手比划着名, 带这个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回到自己房间。 在殷染编制谎言里,他两变成新进来的僕人。在这种节骨眼上, 正巧碰上艾伯家族被入侵。两兄弟慌乱之下, 逃窜到这附近。 这种程度的殷染谎话张口就来。他说的很平淡。却有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论演技高超程度,哄得哑巴老头一阵唏嘘。老头子有信仰, 再加上今夜风雨飘摇,他就老感觉世道不太平。 为了增加对方的信任成都,殷染甚至坦诚自己从对方小头领身上,顺来了通讯器。摆在残破干净的木桌上打开。雷雨之夜外头面轰鸣不止, 电流对沖,让信号有点不稳。再加上艾伯家族内部信息干扰,能收到的通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生涩异族言语,虽然听不真切说的什么。但是能确定是入侵者。 哑巴老头连连祷告,一瞬间对两个人升起了怜悯之心。给他们拿来足以御寒的厚衣服, 还从壁炉里铁锅中撞了两碗煮的黏煳煳的食物。 「谢谢。」殷染接过看了一眼,应该是土豆炖鸡。就是时间久了, 黏煳煳的卖相不好看。他试了试确定没有问题才端给陶曼。「小心点,碗烫」简陋的金属碗导热快。陶曼用外袍子过长袖子,隔热小心翼翼的捧着碗,放在膝盖上。 这么一放,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她想说谢谢, 但是看看哑巴老头转身拿东西的样子。抿了抿嘴,没有出声。多说多错, 她不会伪装声音。偶尔嗯啊两句都是注意在注意。好在殷染的形容中,她是他胆小羞涩的弟弟。理由是吓到了,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一环套一环。 说的无可挑剔。 取得了老头的信任,殷染把偷来面包撕下半块递了过去。让她就着肉汤吃,虽然这两个东西卖像不好看。但是在这种飢肠辘辘的时候,一顿热乎乎饭真的能至于人。陶曼是饿极了,勺子挖的快了。时不时碰到,碗底发出声音。 瞎眼老头耳朵尖,笑了笑,就是长辈对晚辈那种笑。他指了指锅,又指了指陶曼的碗,问她还要不要。 「谢谢,们吃饱了。」换好衣服的殷染从外面房间进来,笑着捏下她嘴角沾着的面包屑,示意她吃饱了就去把衣服换了。他跟瞎子老头坐在壁炉边有一下没一下聊着,金色的眼眸仔仔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第184页 跟瞎子哑巴聊天,连蒙带猜。就这样还能聊到一起去,殷染揣摩人心的能力刷新了陶曼的认知。 实在是厉害。 墙上的旧照片,能看出上头的中年人就是瞎眼老头年轻的时候。从照片中的装扮,和对方比划中不难猜出。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个花匠。 所以..... 他哑巴是天生的。但眼睛是后来坏的...... 「你孙子呢?出去了?现在外面可不安全,他出去干嘛?」 瞧瞧,人家孙子去哪里都问一问。陶曼麻利的把破衬衫的领子卷好,过场的袖子和裤腿都捲起来。长发拢到一起,用根布带子绑起来,塞进衬衫里面,再把罩帽一带。从墙上落满灰尘的镜子里去看,明珠蒙灰,就像个瘦弱的少年。 除了长的漂亮了点,透着一股土气。 终于不再嗖嗖漏风了,只是她换下来的礼服怎么办?白色礼服一看就是贵族穿的东西,肯定不能留在这里容易招祸。陶曼想着先用罩衫把裙子包起来,等到离开了在找个地方丢出去。她想着蹲下把衣服抖开,把礼服包起来。 裙子上流苏多坏处,就是到处挂东西。就像现在,挂住了旁边的柜子角。柜子破旧,在上流苏是细丝,所以这一挂。所有细丝都散开缠了上去,更让人头疼的是嵌进了木头磨损的纤维中。 这真是。 穿着有多好看,行动就有多碍事。陶曼不得不一点点的扣,一丝一丝的扯,弄着弄着就把旁边的柜子打开了。破旧的矮柜里,放着两个空空的手枪枪架。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瓶子和东西的空凹槽。 这是....武器。 陶曼瞬间感觉到了危险味道。她正握着柜门,不是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门扉外面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老头子,开门。」年轻有朝气声音。 刚刚以为遇见了好人,结果是进到贼窝里面。陶曼连忙把门关上,也不管有没有丝一把把裙子撕下来包起来。然后从房间里面仓促的走到殷染身边踮起脚尖,「那个,房间里面有枪!」 她说这话的时候,老头正好打开门。 陶曼顺势就躲到殷染身后。而欧文(加比)进来正好跟殷染撞见。 战斗一触即发。 「老头家里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清朗的少年音,满是朝气。但事实上,欧文一把老头踢开。飞速从背后掏出手枪,撕开伪装朝着房内金髮男人射击。子弹打穿了壁炉上药瓶,以及墙上的老照片。 殷染一把把陶曼拽到墙角,任由子弹从眼前闪过。 「他们在这里!」欧文用一种古怪的言语,唿唤麦克等三人。这种言语加上之前的行为,让殷染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早就潜伏进来的jian 谍。恐怕那个哑巴老头的孙子,早就死了。 欧文一喊增援马上就来。殷染把陶曼安置好,掏枪反击。 他是军人,比起jian谍武力值要更高。虽然打不过罗威,但是应对这些人够了。殷染枪法好,连续射击擦过欧文的肩膀,甚至擦掉他一缕头髮。要不是对方躲得快,拿一下就被爆头了。 这是个进退两难的局。 以为占时歇脚的地方,结果是间谍潜伏的身份。殷染握着枪,冷静看着屋内狭窄的布置。必须出去,不然等到增援的人来了,他们都得完。 ........... 克里斯蒂拿着纸牌,旁边银制烛檯灯火摇曳。摇晃的火光照在牌桌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配上今夜的气氛让人有点透不过气。「十三点。」漂亮的指甲敲击着牌面发出细碎轻响,尤里漫不精心握着手里的牌,坦诚说了句,「不跟。」 看起来像是为了漫长的夜晚在消磨时间,实际上都是在等消息。 尤里在等西区的回覆,卡洛斯在等脱身的机会。 而时机就是在这时候来的。 尤里去拿鼻烟壶,出来的时候正遇见回来的卡洛斯。昏暗中,那双勾人心魄的冰蓝色眼睛一直看着尤里。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且发自内心的厌恶。「尤里先生。」不指示眼神,包括此时卡洛斯如同夜莺一样的音调。 都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无一处没有魅力。尤里感觉像是沉溺在看不见的湖面底下,让人崩溃的黑暗,窒息掐住他的咽喉。他身上束缚着绳索,摆脱不掉,挣扎着向上。 他会死。 尤里在意识里开始剧烈挣扎。这种时候,漆黑的湖底就像是有无数双鬼手升上来抓住他的脚往下拖。尤里惊恐中往下看,看到一张张熟悉陌生的脸。跟瓦奥莱特家族歷代家主画像莫名的重叠。 卡洛斯跟尤里说了些什么。 不过就是些虚伪的问候,周围的士兵都听到了。本以为这就是一场虚伪的对话,没有人料到尤里突然动手了。突然跟卡洛斯扭打在一起的瘦弱男人。尤里苍白的脸上透出不正常耳红,深灰色的眼神里有种疯狂的执拗。两人的动静惊动了所有人,尤其是安迪跑的飞快。卡洛斯身份不如尤里,就是单方面的挨揍。 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少人上去拉架。然后卡洛斯脸上挨了好几下,下巴那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尤里,卡洛斯你们干什么分开!分开!」克里斯蒂感觉气不打一处冒。一群人七手八脚把两人分开,尤里没有什么事,卡洛斯脸上颳了彩。伤倒是伤的不重,但卡洛斯是克里斯蒂带来的人。 第185页 尤里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赤luo luo扇她的脸。 克里斯蒂是王储,说的直白点就是一方藩王。比起尤里这种世家实际权力要大的多。无论白星能源亏空成什么样,哪怕是个空衔,尤里都不可以这样侮辱他。前面有她舅舅路易斯被押走,先在又是卡洛斯被袭击。克里斯蒂现在几乎是跟尤里槓上了。气的胸口勐烈起伏,手里扇子捏着咯吱作响。 尤里终于从幻觉中挣脱出来。他挣脱了那一双双鬼爪,眼前有许多人在跟他说话。他脑袋有点沉沉的听不真切,眼睛里一切都是放慢的。 这个插曲,不欢而散。 克里斯蒂气的出言讥讽,卡洛斯则是以处理伤口为由退场。 他丢了颜面,克里斯蒂占时不会管他。卡洛斯回到房间,打开窗户,开始为离开做准备。那边丹尼已经顶着文森特的脸,用鲍勃传来病毒,入侵了系统,把自己房间里的监视器时间替换了三分钟。 三分钟! 三分钟够了。 丹尼换上新的伪装,夜袭他孪生哥哥。伪装成入侵者,袭击了卡洛斯,房间里一片混乱。门口被机关反锁,从外头根本就打不开。两人搏斗间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然后一片白烟升起。 在消失时,卡洛斯消失无踪。 .......... 子弹打穿血肉的声音噗噗的,情况越是紧急,殷染就越是冷静。他不能失误,任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欧文右肩膀被打穿,他没想到碰到了个硬骨头。 第095章 · 极速射击枪管发烫, 后坐力在那只粗粝的手上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明明是误入『巢穴』,穷途末路。然而殷染那双隐藏在硝烟之后金色眼瞳,冰冷泛着嗜血寒光, 就像是狩猎事时震慑人心的兽眼一样。 冰冷,残忍, 有耐心。 木窗, 墙壁,打的稀烂。子弹擦过,欧文的藏身处, 他当做掩护门框被打碎,连带着后面墙上的装饰物满天飞。 子弹,烟尘,纷飞的杂物, 纷纷扬扬遮蔽了视线,握着枪的殷染。 忽然动了。 瞬间矮下身体,腿部绷紧,整个人快的像个影子。意想不到的发难。根本就不给对方喘息时间。他突袭击到欧文面前,一手肘砸掉他手上枪。下一秒, 直接砸像他的脑袋。 跟艷丽长相截然不同的力量感。殷染比外表看起来要更精于战斗。或者说的直白点,他不精通格斗技巧, 精通杀人。 迅速,手法老练。 对于危险的感知,让欧文一瞬间头髮都炸了。欧文咬牙硬用胳膊护头,随即掏刀反击。 两人缠斗到一起,生死搏杀, 战斗情况激烈程度。让躲在矮桌子后面的陶曼,颤颤巍巍不敢露头。 终于。 战斗的声音, 随着一声什么东西拧碎的声音而停止。殷染看着身上别划破衣服,重重喘着粗气,抿着的薄唇,金色眼眸看着地上没了声息的人,神色沉沉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 没动静了? 陶曼还在震惊中,没有探出头。被大步流星走过来的殷染,一把抓着胳膊提起来。「是我,别怕。」殷染一把捂住陶曼的嘴,他手背破了掌心炙热还带着硝烟的味道。「他应该有同伴,我们快走。」 这是意外中的意外。 以为是片刻的休息,却误入巢穴。陶曼一瞬间感觉吃的东西,都在胃里面要烧起来。有毒吗?那个老头是不是也是。 这种时候,由不得她乱想。 殷染带着她就往外跑。跑之前,还没忘着搬起旁边的水桶,浇熄壁炉里腾升火焰。在陶曼一肚子一问,来不及问的时候,拽着她就跑。 衣服换了,肚子吃饱了。即使这样陶曼都跟不上殷染的速度。男人二话不说,一把扛起陶曼飞快逃窜。紧随其后破空的子弹,打在了城堡的雕塑上。在夜色中发出两声为不可查的声音,随后被雷声遮蔽。 .......... 「废物!」 「废物——」被所有的酒水东西全部被扫到地上。棋盘上下黑白棋子,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尤里气急败坏,被臆想催动的欲望,被卡洛斯催眠挑拨过的神经。在加上今夜,功亏一篑的挫败,让他再也压不住骨子的疯狂,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 「她在眼前跑掉的......蠢货.....知道吗?她是在眼前跑掉了.....」癫狂状态的尤里模样看起来格外吓人。 病态,偏执,歇斯底里。 他看起来就像一柄拉到极限弓。削瘦的背嵴,发出咯吱咯吱即将崩断的异响。安迪试图安抚尤里,结果被尤里打的更狠。 疯子的力气,是非常大的。 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不会疲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动力破坏身边的一切。 房间里有监控器,尤里的异常一定会被监控器背后人看在眼里。安迪感觉浑身血液都冻结了,手在抖,眼前发黑,一圈一圈的没有停过。药瓶打开了,他被尤里揪着领子踹到地上。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就撒了,白色药片滚了一地。 「你为什么带药?」尤里癫狂的时候,深灰色的眼睛格外的凉。像是吸du上头的那种狂热。「你给我带的药?」现在这双眼睛看着安迪,就像是剔骨刀一寸一寸刮着他的肉。安迪透骨的冷,整个背嵴冷汗都下来了。 「叩叩叩——」 第186页 监视器里的异常,很快引来了军人。他们在外面紧凑的拍门,尤里在里头发疯,夹在中间的安迪。感觉自己的命被架在火上炙烤。外头雷暴雨风云骤变的黑夜,映照就是他现在的心境。 .......... 门最终还是开了。 开门时间久到,菲利普开始不耐烦。招手准备叫士兵砸门。姗姗来迟的安迪,带着一脸青紫,终于打开了门扉。 这是菲利普第一次正视尤里的侍从。安迪有一张俊美的脸。不输于任何人的俊美,只是没什么存在感。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样子过于狼狈,菲利普几乎都发现不了他。 「发生什么了?」随是提问,但是菲利普直接撞开安迪闯了进去。 「嗯!没什么?等等菲利普执行官,你不能.....」 「只是,一点小问题。好吧!刚刚的点心里有坚果......家主对坚果过敏....非常.....」特殊情况安迪根本拦不住菲利普。 菲利普一把把人撞开进去了,紧随其后兰登也就进去了。 砸的是真干净啊! 屋子内一地狼藉,酒水,小食,装饰品砸的稀烂。尤里站在一堆废墟之上,背对着菲利普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模样跟监视器里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异常。 监视器里模样太过疯狂,菲利普很难把那个疯子的模样,和现在站在窗口的尤里联繫起来。 「深夜了,菲利普指挥使有什么事。」尤里转过身来,深灰色的长髮,有点散乱。他褪去华服,穿着一身衬衫,黑色紧身竖条背心,勒的腰身的很细。有一种孱弱的美,看起来从容又病态。 「我刚刚看到,您在房间里....」眼前的人哪有监视器里半点疯狂的样子。 但是怪就怪在这里。 「我看到您在房间里似乎很生气。就想过来看看.....看看您是不是需要帮助。特殊时期,还请尤里先生配合一下。」 「不过,您这里发生了什么?」 尤里身份摆在那里。菲利普即使怀疑眼前这个男人。都不能随便动手。 「一点小事。」 「刚刚安迪,这个端了一盘曲奇。」 「该死的,里头竟然有坚果....这个蠢货,做事一点都不上心.....」尤里跟菲利普抱怨着,从废墟上一步一步走出来。 鞋底正好踩过,地上药片散落没有完全收起的药片碾成渣渣。 借着帮忙名义,把房间在搜查一遍。尤里手放在胸前,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身边有条不紊的一切,跟菲利普有一搭没一搭的周旋。 菲利普开始怀疑眼前男人。但是怀疑又怎么样?说到底,没有证据。尤里伪装端的完美,内心的叫嚣其实已经到了某种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 士兵跑过来,凑到菲利普耳边一阵低语。「克里斯蒂王爵的书记官出事了。」菲利普神色一冷,看了尤里一眼,豁然起身。 「怎么回事?克里斯蒂王爵的书记官出事了?」 母体丢失,晚宴上死了自由会的首领,紧接着克里斯蒂的书记官出事。所谓的军事防御,脆弱就像是纸一样不堪一击。 菲利普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 尤里深灰色眼睛里爆出奇异的光。 但,这不是他干的。 尤里看了安迪一眼,安迪头低更低了。 克里斯蒂捏着扇子,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在抖,双目几乎能喷火。「这是怎么会事?人呢?」房间内全是搏斗痕迹,茶几凳子砸的稀烂。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门口的守卫居然没有听到。 「这这就是,星际帝国的军事保护?菲利普指挥使,是在过家家?」 就好像,没有阻挡一样。敌人袭击,来去自如。 「克里斯蒂王爵,你先冷静。房间里没有卡洛斯先生的尸体,他应该是逃出去了。」 「逃出去?是内鬼终于跑了吧。」尤里闻风就动,他站在房门外,双手环胸,轻描淡写的言语。瞬间就把卡洛斯遇袭,变成了有计划的逃跑。 这个地方被菲利普包的水泄不通,想要从外部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要从内部突破点就很容易。 「你放屁。」克里斯蒂终于绷不住爆了粗口。她本来就脾气不好,平常带着人格面具是为了国家屈膝,并不代表她可以仍有尤里给自己泼脏水。 卡洛斯没有问题,她不信,更不可能。 「不要吵了!」菲利普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事态闹大了。 现在目标就好像错乱一样。 富兰克林的死,卡洛斯的丢失。他两的事件跟母体丢失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后面就好像有一双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推动。 「没有证据,卡洛斯是不是叛徒?都没办法证明。但是他现在消失不见是事实。」 「这知道是不是你....」 「克里斯蒂王爵。」菲利普呵斥了这段无端争吵,他不能在等了,「我们不能在等下去,兰登让士兵准备吧。」 这是要出动的意思。 「我也去。」尤里慢条斯理的生出手,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卡洛斯遇袭?简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有什么比防御破碎伸出援手,更合适作为出动的理由。 尤里,终于不用困在这里被动等结果了。 第187页 既然那群废物不行,他就亲自去西区把朝思暮想的『爱人』带出来。 ......... 殷染说是不熟悉路,但是真正逃跑的时候。他仿佛对这个地方每一条路了如指掌一样,午夜的风吹掉他的兜帽,扬起金色的碎发。 湿湿的雨水气飘来,吹的人脸上微凉,陶曼的脑袋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清醒。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走。 收网即将开始。 男人把她放到房樑上雕塑后面。 那是一座神堂,在一个高大的持剑天使身后,有一个暗格。 殷染捧着她头,在陶曼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唇齿间的柔软,气息,侵略性,这种蠢蠢欲动感觉。 让陶曼感觉眼前殷染的脸变得无比真实。 顶尖的压迫感,气势逼人,才是她记忆里的男人。金色的眼眸在雨夜中亮的惊人,他粗粝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陶曼柔嫩的脸,喘息着连带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用不了多久,等我」 陈述句,但是沉稳。 就算是陶曼再不聪慧,这么粗的神经,从殷染的身上都闻到阴谋的味道。 殷染像是黑夜中幽灵一样,他出现在阴影中,撤掉头上兜帽。一头金色碎发,在黑夜中特别明显。 枪声和欧文的死状,会引来其余潜伏的人。殷染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会跟他们迎面撞上。 当时情况危急,没有留下那小子活口。 现在不会了。 殷染从口袋里摸出跟烟叼在嘴里点燃,金色的眼眸,看着手背的破口,对着黑暗中轻轻叫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莫德。」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6章 · 哨点, 伪装,内线,间谍。 看起来像是一盘散撒的防御, 终于从厚重的沙硕之下缓缓探出头来。尖牙利爪,血盆大口, 耐心等待着这些猎物的缓缓深入。这个世界上, 没有万无一失的保护。 火光明明灭灭照在他金色眼眸,里头暗潮涌动,像是深不见底深渊。让人不敢上前。 菸草呛人的烟味, 苦涩的味道穿过肺部,从鼻腔中慢慢飘出。收网在即,越是在这种时候,殷染就越是谨慎。 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 可不能跑了。 艾伯家族是精心伪装的陷阱。什么母体出行安抚人心都是假的。这就是殷染精心布置好战场,没有『诱饵』就准备诱饵。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把那些黑暗中寻不到踪迹蠢蠢欲动的人,引到明面上,绞杀殆尽。 母体的诱惑,野心勃勃的人根本挡不住。 这是人心。 从侵入者行动, 殷染就暗中指引着他们,潜入, 去除阻碍,手把手催动袭击。入侵者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直在他准备好的棋盘上自以为是的发动进攻,等他们反应过来。 脑袋已经放在了断头台上。 意料之中的黑暗势力,意料之外的觊觎之人,还有潜藏在艾伯家族中各种没有漏出头角的势力。短短的一个雷雨之夜, 各色角色轮番上场,让今夜这场被迫终止的晚宴, 变的精彩非凡。 ....... 微不可查的唿唤,侧面阴影中隐约露出半只翠绿色的眼眸。熟悉的冰冷面容,略带湿气的空气夹着午夜的寒气,越发显眉眼坚毅。他没有出声,整个人站在阴影中仿佛跟黑暗融为一体。 麦克他们追来,殷染把抽了一半的香菸用脚踩灭。 战斗一触即发。 目标跟这个男人不再一起。麦克让暗中的兄弟去找,自己和汉克联手对付殷染。这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能被母体选为未婚夫。无论是从武力还是智谋上,殷染都是佼佼者。 比如现在,麦克就切身实地感到压迫感。二对一,都感觉难维持。麦克不得不,期望着汉克能快点找到目标。只要找到目标他们就可以撤退了。 一个柔弱的女人,绝对跑不远。 汉克绕道后面的迴廊去,听着前面传来的战斗声,一双眼睛开始谨慎的搜索蛛丝马迹。偌大走廊与中间的神堂,巨大两座天使浮雕,维护着中间的女神像。女神像脸上慈祥的怜悯,在今夜的战斗中看起来格外讽刺。 ....... 后背的墙壁粗粝,但是干净,至少摸起来,没有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比起仓库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这个隐蔽的角落中还是能得到点零星微光。能不能解决追击者? 陶曼摸了摸自己脸,大气都不敢喘。蜷缩在黑暗中,感觉时间好像放慢一样。心都被殷染安危带走了,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被动的等待着惴惴不安。巨大天使头颅把入口挡的严严的,从外头看看不到一点缝隙。陶曼觉得自己太紧张了,乐观点,对殷染要有点信心。她枯坐的身上有点僵硬,回想着,他带着烟味的粗粝指尖摩挲着自己头髮的感觉的。 动了动腿,鞋底在石壁上,轻轻擦出为不可查的声音。 她没注意。 然后一只手,搭上了入口的边沿。 「找到了。」 陌生的少年脸孔,带着异样笑。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洞口,陶曼听到声音一抬头,整个人都吓傻了。 「啊——」对方朝她伸出手,她尖叫挣扎。下一秒,从旁边刺出一道剑光,刺破了陶曼惊慌的视线。也挑开了,汉克试图抓住陶曼的手, 「你运气真不好。」这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第188页 卡洛斯握着剑,俊秀的面容是前所未有冷酷。银色头髮散落在耳边,露出半截耳朵。越发显得轮廓在黑夜中,俊秀如画。银色头髮,冷酷如同寒霜的冰蓝色眼睛,在黑暗之中提着剑走来。「看起来我赶到的很及时。」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武器碰撞发出刺耳声音刀光剑影。卡洛斯没有枪,他提着剑突袭。因为是他先起手占据先机,汉克目光都被陶曼引走。所以当他发现不对经的时候,已经走不掉了。 根本就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汉克没有来及抬手,被卡洛斯刺穿肩膀。武器的差距,让卡洛斯不敢留手。而且尤其是在陶曼面前,过于惨烈的转斗状况容易留下心里阴影。 情况紧急,卡洛斯不再伪装。 他下了死手,汉克想走被卡洛斯死死压在持剑天使的肩膀上。勒的翻白眼,近乎断气。 手指拨动枪栓的声音,卡洛斯听到了。还没来得及夺过汉克枪反击的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忽然从后面抵住卡洛斯的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意了。 「小心点,陶小姐。」黑暗的暗格深处,露出个全身黑色战斗服的男人。他不说话,陶曼都不知道自己后面有人。男人持枪抵着卡洛斯的头,让他举起手不得不放开地上几乎断气的间谍。 汉克咳得撕心裂肺。 一瞬间局势颠倒。陶曼就从被迫害逃窜对象,变成高高在上的母体。这是谁?不是她和殷染两个人逃亡吗?这傢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是莫名其妙的被袭击逃跑,被追,然后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卡洛斯出现了。再然后,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用枪指着卡洛斯头。让他放开,袭击她即将断气的『少年』? 是敌人? 不,不是。这个用枪顶着卡洛斯脑袋人,一脚踹倒汉克,然后从周围角落中突然冒出好几个人把人拖了下去。 陶曼只听到拿枪的人说了一句留活口。然后拿人借下头上头盔,露出一张陶曼有点陌生的脸。「您没事吧!我是殷指挥使副官,马修。」 「马修?」 陶曼彻底傻眼了。以为是空无一人的神堂,原来早就潜伏了不少人。殷染带她到这里,根本就不是逃跑。而是带着这些潜伏在黑暗中敌人落入陷阱。陶曼一瞬间感觉脚底发凉。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就是个圈套。 怪不得殷染最后捧着她的头,说那句『等我』意味深长。原来所谓的逃跑,就是诱敌深入。有谁比落单的母体更适合做一个诱饵。入侵者,间谍,这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浮出水面。 陶曼现在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但她此时明白了,殷染说一切交给他是什么意思。 他给这些黑暗中潜伏野心勃勃的人,创造机会,给与勇气,布下陷阱。然后在他们犯罪时候,人赃并获。为的就是证据确凿,把这些野心勃勃的傢伙直接送上断头台。 无数军人从黑暗中出来。 不光没见过几面的马修,陶曼甚至在人堆中看到熟悉的面孔莫德。 卡洛斯万万没想到这是个圈套。现在马修枪顶着他的头,卡洛斯冷静的把长剑丢掉。然后接受着别人搜身,冰蓝色的眼眸看着站在旁边一脸蛋娇俏女人。「我好歹救了,你两次。就看在这个份上,你能不能让这傢伙的枪离我的脑袋远一点。」 陶曼沉静在自己思绪后背发寒。 卡洛斯的言语让她一愣,然后才想起。刚才那个袭击者抓她的手,是被突然出现的卡洛斯一剑刺穿。 但是什么时候,他救过她两次? 「里奇的迷宫。」卡洛斯口里说着话,冰蓝色眼眸里头流光淡淡,认真考录他该怎么脱身。「鸢玳花,难不成忘了?」 卡洛斯眼神不似作假,陶曼注意力被他的言语引了过去。鸢玳,里奇的迷宫...连起陶曼明白了,那天晚上带着她藏起来戴面具的男人就是卡洛斯。「是你。」当初入侵会馆,做流氓的是这个人。然后在里奇后花园里,帮她藏起来免于被人一枪爆头的面具男也是他。 然后到今天晚上,刚才。 他又救了她一次。 陶曼瞬间觉得世界有点奇幻。眼前的男人不光名字从『斯年』变成了卡洛斯。连带着记忆里的形象,都变得模煳起来。就好像是初见时,浓墨重彩的油画感。让人觉得惊嘆之于,又好奇背后阴影中藏着秘密。 「轻点,谢谢。」卡洛斯跟马修微微点头。他格外配合,比起按在地上像畜生一样的汉克。卡洛斯的待遇可谓是相当不错了。毕竟他是单枪匹马来的,而且卡洛斯除了丢在地上长剑没有任何武器。 这才正常,晚宴不允许任何武器进入。「你的剑从哪来的」莫德捡起地上的长剑。手柄上繁复的花纹,剑身细长,锋利,肉眼可见的寒光刺眼。 「过来的时候,从一个房间里摸来的。」卡洛斯指了指别的方向。他说的不卑不亢,也不慌张。看起来就真像是为了救母体而来一样。 陶曼现在满脑都是懵逼状态。她还没能把自己从受害者的位置中□□。第一次这么贴近阴谋旋涡中,她感觉有点不真实,还有点害怕。 熟悉宽厚的手终于慢慢压上她的肩膀。熟悉的烟味,男人抓着她的肩膀一点点转过身。入眼还是那身粗糙布衣,但是殷染肩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让那张艷丽眉眼终于又变成了她熟悉模样。 第189页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他拖着陶曼的后脑勺,把人一点点拉近怀里。 殷染的爱的沉默又沉重,等到陶曼回神之时。 她和那些落入圈套的人一样,泥足深陷。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7章 · 整个西区的气氛诡异, 昏暗的迴廊,灯火摇曳。 化不开的夜色,停不下来的风雨, 周围一切,让迴廊上的浮雕都蒙上一层阴影。白天看起来有多精緻, 充满艺术感, 此时看起来就有多渗人。 违和感。 尤里感觉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他慢条斯理的跟在菲利普身后,抬起头视线, 一寸寸划过,迴廊浮雕上捧着号角的美貌天使。阴影笼罩在天使的脸上,黑暗中那张美貌的脸变得扭曲,而且长出了魔鬼的犄角和尖牙。 但, 等尤里再抬眼去看。 天使依旧是天使。 无趣。 幻觉,让尤里感官混乱。风雨飘摇中,这种刀锋上行走的感觉让他尾椎骨都隐隐发热。 兴奋极了。 尤里握着枪,在一群神色严峻的军人当中。他脸有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时不时掏出手帕擦一下鼻子。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孱弱一样。 痨病鬼。 今夜克里斯蒂是恨极了尤里。因为这个男人, 她舅舅被拖下去。接着,卡洛斯出事。克里斯蒂不信, 好好的大活人会从房间里凭空消失。入侵者目的是母体,好好的为什么要袭击卡洛斯。 就跟枉死的富兰克林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眼前就像是蒙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楚幕后黑手在哪,也看不清楚这次入局的人物到底都是谁。克里斯蒂不信尤里,即使是菲利普能作证,尤里的清白。克里斯蒂依旧不信, 这个灰色长髮的男人,就是深渊里恶魔。一肚子阴暗, 最擅长用谎言欺骗旁人。 菲利普的话,克里斯蒂虽然无法反驳,但是一字一句都不信。 她要盯着尤里这个心怀叵测的魔鬼。赌上王储的骄傲,一定会戳穿他的诡计。 尤里心怀鬼胎,克里斯蒂针锋相对。一行人浩浩荡荡去西区,菲利普按着通讯器,听着里头熟悉的声音。瞥了一眼,身后不兑付的两人,加快了步伐。 ........ 欧文死了,汉克抓了,剩下的一个兄弟被藏在阴暗处的军人制服。麦克发现原本逃窜金髮男人,孤身一人站在那里,眯着金色眼眸,慢慢吐出烟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他们贪了。 胜利即将到来,谁能忍住诱惑。 无数从黑暗阴影中冲出来的军人。与他一起战斗的兄弟,瞬间就被制服。到现在麦克有什么不明白,他们要活口。 发现是圈套,麦克当即就跑。 唿唿夜风吹过耳边,身后子弹穿过他身侧。偶尔躲在遮蔽物后面反击,子弹穿梭在黑暗红髮出微微的火光与烟尘。让雷雨之夜添了一抹血色。作为队长麦克太清楚,自己被抓住面临的是什么下场。 他不能被抓住。 急促的喘息,麦克抓掉头上的帽子。看了看侧腰上被子弹擦出的伤口,闭着眼睛咬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被子弹崩掉的沙硕落了一头,他深吸一口气举枪反击,随后拔足狂奔。 这个时候的尤里还不知道,四人小队已经战败。他只是感觉西区有点违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菲利普太安静了,连带着克里斯蒂也太安静了。安迪跟他说是心里原因。好吧!尤里揉了揉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蠢货失手了,他得自己来。 这种时候他不能冲动,眼前的臆像消失了,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也被压了下去。理智从疯狂中隐隐探出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可能随便来阵风一吹就没了。 ...... 双拳难敌四手。 这原本就是准备好圈套,麦克想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被人从墙头上抓下来,按在泥地上,粗粝的沙硕混杂着雨水沾在他的侧脸上。 今夜一战,三个间谍全部被捕。 莫德第一时间把麦克的下巴卸掉,防止他自杀,然后自然有人把这三个人带下去。 ....... 陶曼被男人坚实臂膀拥簇着往前走。大氅贴在侧脸,隔绝了深夜的寒意,也像是隔绝了周围的兇险。好像前一秒躲在暗处的不是她一样。让人难以置信,陶曼有些接受不了这样转变。「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殷染低沉的言语,摸着她柔嫩面容的粗粝手指。陶曼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她感觉自己逃了好久,但实际上,此时才刚刚到凌晨三点。 发生了太多事情。陶曼一点点的消化着今夜发生的一切,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背光的男人,金色的眼眸。像是想要望进那双眼眸的深处一样,「你准备这件事情多久了?」 殷染给她整理髮梢手顿了下来,回答的轻描淡写。「有一段时间了,怎么问这个?」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个圈套。」她一路逃跑,忐忑的心情。那种滋味,陶曼真的喜欢不起来。也讨厌,殷染去做事,一个人留在原地苦等的忐忑,说不出的担心。「你不信任我?」 殷染没有说话,梳理着头髮手指轻轻停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她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人一点点引入陷阱的。也不想告诉,她未来即将面临的风雨。 第190页 她活在阳光下,就没有必要知道阳光之下的阴影是什么的样子。「做戏做全套。免得你看起来不紧张,所以没告诉你。」 「骗子。」 真实的理由殷染不会告诉陶曼。黑夜故事听多了,对黑夜就会抱有畏惧。殷染不希望陶曼会惧怕他,如果疏远是代价,他情愿么都不懂。 「你敷衍我。」显而易见的敷衍,陶曼不满意,但是殷染嘴上说的轻描淡写,抱着她的手却抱的很紧。紧的她脸埋在他的大氅上都有点喘不上气,陶曼稍稍推了推他胸口。「你勒的我有点喘不上气。」 她在外头冻的红扑扑的脸,圆润小巧的鼻头。泛着水色的红唇微张的样子,娇憨可人。 「就敷衍你。」殷染惩罚一样掐掐她挺翘的鼻头。陶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引开,等再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错过机会,被他煳弄过去了。 算了。 他是个黑心肠,她也不是全然不知。 暖融融的壁炉,温蒂卡尔给她换好衣服。殷染摸着她头,让她安心睡觉。陶曼静静靠在他肩上,「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今夜是收网时刻,穷途末路的人是最疯狂的。殷染一定要坐镇。 註定是个不眠之夜。 ....... 尤里走进临时的会议室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异常。他跟克里斯蒂偶尔互相讥讽几次,跟在菲利普走进会议室。然后在门扉关上的一瞬间,他在上座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尤里先生,克里斯蒂王爵,您好!」 殷染坐在上首,手里夹着烟。那张几个小时没有出现艷丽面容,衬着刚刚霹的一声惊雷。看起来就像是,午夜的梦魇一样,让人不寒而慄。 「殷指挥使?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克里斯蒂的反应比尤里要快。她是真的惊喜,因为殷染没事,就代表母体没事。她国家已经经不起任何风雨,再加上此次事件,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殷指挥使没事,那看起来陶小姐也应该没有大碍。」尤里要炸了。他深灰色的眼里,布着血丝,孱弱捂着嘴巴咳嗽两声。看起来就像是庆幸,但是太激动了有点承受不住一样。 「她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吓坏了。」殷染把夹在手上香菸按在菸灰缸里,整个人往后仰,嘴里慢慢吐出烟圈。金色眼眸微微眯成一道缝,「但是尤里先生,你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鸿门宴。 杀局等在这里。 随着身后门扉重重关上的声音,尤里此时还有什么不知道。这是圈套,而他是被圈套套住的孤狼。「殷指挥使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怎么就没那么幸运?今天晚上的事情,跟我又没有关系。」尤里心里要炸了,但是外表纹丝不动。 入侵者确实不是他的人,他不过只是在这场袭击里扮演一个偷盗的角色。虽然对于这次袭击,他做了个推动作用。但是证据都被销毁了,没有证据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有没有关系,先给看个人再说。」殷染不打算跟他废话。招招手,两个军人把一个血淋淋人从外面脱了进来。 克里斯蒂打开摺扇,捂住脸有些嫌弃看着被血污弄脏的地毯。疑问的视线在对方脸上巡视,是个普通的陌生面容。这人跟尤里有什么关系?虽然克里斯蒂很高兴尤里被收拾。但是诬陷一个高级贵族。可不是轻易能善了的事。 所以她选择静观其变。 「看看这张脸,尤里先生不觉有点眼熟吗?」莫德一把掐着麦克的脸,抬起来。虽然满是血迹,但是能看清楚轮廓五官。是一张普通寡淡的脸,丢在人群中耗不起眼的那种。 「不认识。」尤里摸了下胸口的口子,看着浑身是血麦克,深灰色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麦克是间谍,跟尤里之间是又别人连线的。尤里确实没有见过麦克,但是这不重要。即逝见过,尤里也不会承认。 「真的不认识?」坐在座位上的殷染忽然笑了。得意的笑,阴森又满含恶意的那种,他拿起桌子上一个包着塑胶袋的小东西。放到旁边的仪器上,电波的干扰,让尤里脖子后面的晶片发出一阵难易忍受的疼痛以及冲击。 因为晶片是连接着神经的,所以任何一点干扰都可以产生剧烈反应。 不可能。 尤里感觉浑身就像是被电机一样,颤抖着说不出话。这不可能,他目眦欲裂。他挣扎着徒手,把晶片从脖子后面硬生生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尤里领盒饭了就结婚了。 第098章 · 手指掐入血肉痛感, 肌肉收缩,对于疼痛的畏惧。尤里咬着牙,低吼着, 随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块染着血迹的小东西被甩到地上。小小的只有小拇指半个指甲盖一样大的纯黑色晶片。 尤里, 喘息, 感受着粘稠的血液顺着后颈浸湿,那涮深灰色的眼睛,终于正视眼前这个被他轻视的男人。金髮金眼, 艷丽像是淬了毒的面容,遥遥坐在长桌后面,托着腮,轻蔑一笑。 几乎能将他刺穿的锋利。 尤里的指尖深深陷入地毯, 人赃并获,什么狡辩都是徒劳。 片刻之后,尤里轻轻笑着,抬起眼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指的是殷染手里装着的那个通讯晶片。也是意有所指的述说着他被抓的过程。事到如今,尤里怎么会不知道, 他从头到尾就上套了。今天艾伯家族的晚宴就是个鸿门宴,而他就是被那个明珠引来的黑影之一。 第191页 尤里从怀里掏出手绢, 慢悠悠擦掉手上有些凝固的血迹,顺手擦了擦脖子后面。 殷染笑了,笑阴冷张扬那种。配上他艷丽的面容,唇畔的笑意就像是淬了毒,「你说呢, 当然是从这里找到的。」殷染慢悠悠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头。「要不是找到这个, 我不会引你来这里。」 「本来我还想着回去在把你抓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来。」 「真让人意外。」殷染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居高临下看着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尤里,看着他那双疯狂晦涩的深灰色眼睛。他笑的更深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因为跟你的剧本不一样?真让人痛心,」 「瓦奥莱特作为元老家族,居然公然背叛帝国,试图杀掉母体。这个罪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眼前事情发展迅速程度,让克里斯蒂再也按捺不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掉母体对你来讲有什么好处?」克里斯蒂不是冷静,她是不敢相信。尤里居然就这么大方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掉母体。她是我的爱人,我只是关心她的安全!」尤里不再伪装了。他慵懒的脸上露出疯狂神色,眼里透出异样的光芒。嘴里说着克里斯蒂无法理解言语。 殷染的脸也瞬间沉的了下来。 尤里开始低声笑,那种发自内心的,不用伪装的,痛快淋漓的。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肆意,「我是瓦奥莱特家族的家主,我要带回我的爱人有什么问题。」 「她什么时候是你的爱人?」克里斯蒂震惊了,她下意识问出声音。 尤里偏执阴暗深灰色眼眸,满含疯狂又恶毒。执拗的看着高高在上殷染,心里嫉妒几乎快将他吞噬。他们是一种类型的人,差别不过就是他是黑暗中的疯子,而这个男人是个野心勃勃刽子手。 凭什么! 「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 「她那么健康,又那么漂亮,丰盈的身体,合适的年纪。比起洛拉那个小不点,要更动人。不觉得她是神女的恩赐吗?在洛拉丢失时候,紧跟着就出现了,就像是为了拯救我们丢失的希望一样。」 ....... 尤里越说越离谱。 他言语的荒谬,神色的狂热,看起来就像是为了信仰而战一样。但是事实上,眼里的疯狂跟他嘴里话截然相反。他在拖时间。殷染突然起身拔枪。可惜他快,早就做好准备尤里更快。他看起来孱弱,克里斯蒂本身就站的近又被他迷惑。 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尤里勒住喉咙,下一秒一个冰冷的东西顶着她太阳穴。 「你放开,克里斯蒂。尤里,你难道这种时候你都还不放弃。」殷染从尤里的脸上看到了疯狂。他看起来脸色潮红,气喘吁吁,眼里透出不正常的色彩。 「我为什么要放弃。」尤里笑着看了看挣脱不掉女人,手上的枪口又在她脑袋上压重了几分。「我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放弃。就因为你?」尤里看了看拿枪对着他的殷染,又看了看被他挟持的克里斯蒂。 他现在就是囚笼里的困兽。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绝不认输。 尤里说的话,都是都是假话,目的就是为了挟持克里斯蒂争取时间。从晶片被抠出来之后,尤里已经想好了他得逃出去。他算的很准,克里斯蒂的身份,让他们不敢开枪。「我以为多厉害,不过也就这样。」这样被规矩束缚的一群人,一个跟他一样从黑暗中来的囚徒。 就是这样一群,他看不上的人守着帝国的瑰宝。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殷染会受到青睐。尤里第一眼就知道,殷染和他一样是同处黑暗的人。差别就是,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母体在一起。 凭什么! 他不配。 别人不知道,尤里很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藏匿母体的。他隐藏她存在,欺骗联盟,趁着那个女人懵懂的状态,编造一个虚假爱慕囚笼。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阴险,无耻。 就这样一个人,也能站在她身边。尤里觉得唿吸都急促了。这是污点,会让他的『爱人』不完美。不完美母体,会诞生不了健康的子嗣。不健康的子嗣会让瓦奥莱特家族悲剧再一次重演。 就像他一样。 尤里的思绪越来越跳跃,他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在跟述说,他规划与野心。一个在挟持着克里斯蒂等待着逃脱的时机。事件连续发展,尤里挟持着克里斯蒂一点点往外走。 「你走不出去的。」菲利普试图劝说他。 这个孩子眉眼透着股疯狂,看起来就像是刀尖上行走的独断。尤里舔了舔嘴角,他身上有点血腥味,还带着淡淡男士香水味。克里斯蒂看着像是跟着他步子一步一步往后退,但是就在尤里和殷染菲利普僵持不下的时候。 她突然挣开尤里的束缚,把他一把从背后摔了过来。 尤里没有防备她,被克里斯蒂摔了个结结实实。他这边被克里斯蒂身手利索的甩到地上,那边就有军人上来抓捕他。 一瞬间,就从贵族沦为阶下囚。尤里眼瞧着稳住的局势在此崩溃,脑袋里那根疯狂神经瞬间崩断了,「你们放开我!」他嘶吼着,眼睛瞪得通红。深灰色的长髮,随着他动作凌乱的披在肩上 第192页 垂死挣扎。 这话说一点都没毛病。 尤里错估了殷染,也错估了克里斯蒂。殷染比他想像中要跟阴险,而克里斯蒂作为王储,怎么可能会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尤里崩溃了,他开始疯狂踢踹。他发病时候力气特别大,一脚踹到莫德身上。被莫德,照着脸给了一拳。脸重重瞥向一边,凌乱的深灰色长髮覆面。 落魄至极。 结果就是的揭穿了尤里的真面目,但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问不出来,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内鬼居然是尤里。殷染心里这么想着,金色眼眸就不自觉看向看着尤里被拖出去的克里斯蒂。 今天这场晚宴,尤里,卡洛斯,袭击者,再加上死了富兰克林。至于剩下的克里斯蒂,在里头到底扮演者什么角色,以及背后还有什么势力没有暴露,都不是一天能确定的事情。 此次,在艾伯家族,他把阻挡的东西全部斩断。 惊心动魄的一夜。 陶曼无法安眠,她因为安全问题无法目睹到现场。所以只能卡尔给她转播,通过他传输器传递,在倒入虚拟投影。 陶曼就好像现场看了短荒唐血腥的短剧一样。 内奸是尤里。 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着她孱弱男人。陶曼不懂尤里为什么要朝她下手。而且她可以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她跟尤里没有过交集。所以她都不明白,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她就变成他的『爱人』了。 尤里说殷染不配。 说他爱她,但是陶曼从尤里那张偏执阴毒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爱慕的样子。尤里的模样跟像是绝境中的人,在奋力挣扎一样。荒谬的怪异的言论,在掩盖事实的真相。虽然他疯癫却依旧克制。 就好像在与什么做抗争一样。 陶曼觉得可是因为她对尤里见面就不喜欢的原因。觉得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矛盾点。 然后就是克里斯蒂。 晚宴的时候,她就觉得克里斯蒂气质很好。陶曼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气质美人,居然身手很好。看着尤里没有防备的样子,似乎他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陶曼在安全的卧室里看着现场转播。 殷染倒是跟被菲利普拘捕路易斯见了一面。克里斯蒂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此次事件,是殷染和路易斯,菲利普联手做局。此次巡游就是个圈套,以母体为诱饵清洗帝国内部的威胁着。 做的漂亮。 虽然克里斯蒂作为嫌疑人之一,差一点就被套了进去。但是她依旧赞嘆,殷染想的长远。她一只认为,这个野心勃勃的指挥使。一身都会奉献给权利,没有忠诚可言。谁也没料到,这张冷酷阴鸷的面容底下,藏着一颗炙热的心。 为了目的,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第099章 · 背后内鬼被抓住, 混迹在艾伯家族中的眼线。没了指挥,不少人开始出纰漏。 路易斯借着殷染的手,开始清洗内部。而剩下的入侵者, 一夜时间被尽数绞杀。整个艾伯家族就是个无尽深渊。这也是路易斯真正要送给陶曼的礼物。「我们会是最好的盟友。」殷染跟路易斯握手,矜贵的姿态, 和高高昂起的眉眼。 年轻且野心勃勃, 路易斯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身后站着菲利普,以及刚刚没有离去的克里斯蒂。 一个全新的权利联盟,在今夜达成。 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对所有人来讲。殷染点了只烟,深吸一口。此时天边刚刚有一点泛白。下了整夜的雨,空气有点潮湿。有些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清晨的雾气。 有种朦胧美。 「刚刚星际委员会的通讯, 尤里得压回去上军事法庭。」菲利普摇晃着红酒杯,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作为这一次被意外捲入的王储克里斯蒂有许多话想跟路易斯说。 「肯定的。」殷染站在阳台上,看了看里头路易斯两人交谈的样子。深深吸一口烟,微微眯起眼睛,薄唇轻启缓缓吐出白烟。「尤里尊贵。」 「他背后站着四十八委员会的人。想要处置他,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里背后的瓦奥莱特家族,根深蒂固手上抓了太多人的短板。殷染把烟叼进嘴里, 金色的眼眸里暗流涌动。 所以这场权利的浩劫,走到最后一步一定是权利的交换。用尤里的安危,来交换陶曼的婚姻自由。 这是让人噁心的现实。 但是,安危也仅仅只是活着回去。至于尤里最后的下场,殷染不用细想都可以预见。一定是圈禁。后半辈子在没有翻身的可能。 雷电停止后, 伏击的战斗结束非常顺利。 尤里透漏消息,殷染引导着恐怖分子, 一点点潜入艾伯家族。哪个地方,哪些人,怎么袭击通讯。背后都有两人影子。所以这次的入侵者,是在两人手上被玩了个透彻。 全军覆没。 殷染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陶曼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困得眼皮直打架。「你回来啦?」细微的开门声把她惊醒。陶曼刚睡着,睡得很浅极了。这边擦掉嘴角留下的口水,音调软乎乎的还有点吐词不清。 揉着眼睛的手还没放下来,她就感觉到熟悉气息靠近。男人按着她的脑袋揉的一团糟,「困了都不去床上睡觉?等我就这么重要。」殷染低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他抱着陶曼站起身。 第193页 他很少有如此主动亲近的模样,陶曼脑袋点在他胸口。听着他胸口有节奏的心跳声,看着军服上的扣子阵阵出神。「重要。」迷迷煳煳的状态,性格也执拗起来。「你不在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全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陶曼被殷染抱上床,随后他也在她身边坐下,「我害怕。」 人都是矫情的。 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陶曼心里乱,害怕还是不至于。但是到了殷染面前,她就是不想起来,想黏着。 「尤里抓住了。」殷染抓着她肩膀,把人揉进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低沉的声音,因为熬夜有点嘶哑,在这种时候听起来格外的性感。「没事了。」 「内鬼真是尤里。」陶曼觉得这个结果匪夷所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份高贵,有权势。这么一个有钱有权的人,背叛帝国简直不能理解。她有这么重要?或者说母体又那么重要?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他不肯交代。启示录委员会今天发的消息要把他压回去审问。压回去,就撬不开他的嘴了。」 「为什么?」 「尤里的身份高,他知道很多高层的把柄和内幕。所以无论尤里结果怎么样,他们都会选择保住尤里。」或者,悄悄杀了他。这是殷染没有说出来。不过,他本来就打算用尤里来交换陶曼的自由。 他现在已经可以想像启示录委员会的老头子气急败坏的模样了。他虽然对于不能亲自处置尤里感觉噁心,但是他一想到那些老头子更噁心。就止不住的想笑。 殷染拥簇着陶曼一起躺在了床上,宠溺地颳了下她小巧鼻尖,无比认真。 「巡游结束,我们回去就结婚。」 卡洛斯的待遇跟坐牢没有人任何区别。为的好处就是,没有人对他动刑。卡洛斯猜测殷染可能是估计克里斯蒂的身份,但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当时是乱了,没有考虑过,这是个局中局。 殷染名声在外。 出于危机感,卡洛斯跟他很少打交道。谁知道这次风波一起,倒是让他看了个透彻。殷染是典型的毒蛇勐兽,他盘踞在陶曼身边。就像是守着宝物的看守一样,不允许任何的人靠近。 这对于那个小东西来讲,到底是幸运还不幸运。 卡洛斯不知道。 他没有被阳光笼罩过。他也不是殷染。从卡洛斯看到的表象来看,跟殷染在一起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个男人,今天可以把她捧上天。明天就可以把别人捧上天。 卡洛斯信殷染对于她的真心。但他不信,那个独眼是个痴情种。 落差一旦发生,那陶曼受不了的。她看着他目光干净样子太触动人心,卡洛斯躺在狭窄的床铺上翻个身。试图甩掉脑袋里影子,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能就这么陷下去。 因为私自行动,已经处在了被动位置。他不能让復仇的计划破灭在他手上。 比起爱情,他背负的仇恨更重要。他爱陶曼。只是他的爱见不得光,也不能宣之于口。卡洛斯只能带着虚伪假面,借着利益的名头,去靠近喜欢的人。这种感情,是沉重的,隐忍的。 越遏制,就越是压抑不住。卡洛斯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与其思考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不如先想想怎么出去。 牢门被打开声音。 「卡洛斯。」陌生的声音站在门口叫喊着。卡洛斯刚刚平復下来,他从床上抬起眼睛。就看到站在门口,端手而立克里斯蒂。 「您怎么在这里?」意想不到人。卡洛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他从来都不称唿克里斯蒂为王爵,在人前也一样。只是现在在监狱中,他直白的称唿让看守多看了他一眼。 「来接你出来。你关键时刻,救了母体,干的漂亮。」这是殷染给克里斯蒂的解释。他没有戳穿,卡洛斯的身份有问题。这是在还陶曼被他救了两次的人情。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离他可爱的未婚妻远一点。 果然。 这种名正言顺的警告,让人很不舒服。 与其说是放他一码,不如说是拍着他的脸叫他滚蛋。卡洛斯明白过来,笑了。他刚才还感嘆,殷染是个优秀的男人。现在他收回这句话,这傢伙记仇的很。 殷染帮他圆了谎言,克里斯蒂不知道内情。卡洛斯就更加不可能自毁身份。毕竟克里斯蒂王爵书记官的身份,比『斯年』的身份更好用。离那小傢伙都近一点。 收尾进程比想像中要快。 原来预定计划,是要在艾伯家族停留一个星期。但是两天之后,殷染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启程。下一站,是罗威的大板营。瓦奥莱特家族从巡游的名单里剔除。 一帮等在此处的世家子弟,气的人都要炸了。眼瞅着殷染借这次风波,一步一步走的更好。同一辈人,无人跟他比肩。可以说,无论他们承不承认。作为母体伴侣,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尤里在他手上,那些老头子把柄在尤里手上。 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 路易斯的小孙子送给陶曼礼物是一个王冠。几岁小孩子,还有点流口水,可爱的像个小天使。眨巴漂亮大眼睛看着陶曼时候,软乎乎的手揪着她的头髮。陶曼感觉心都要化了。 罗威还在处理,洛拉的问题。紧接着就出了尤里的事,然后就是陶曼来了。 第194页 一个部队,来两个母体。罗威几乎把大板营布置跟铁桶一样,连只苍蝇的都飞不进来。 「陶小姐。」时间看起来很久。其实两人分开才刚刚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感觉洛拉脸色都红润了几分。小姑娘娇俏,一头自然卷的棕发,脑后夹了个红色蝴蝶结。配上她稚嫩面容,娇俏可爱。 「好久不见。」洛拉很喜欢这个温柔女人。陶曼对她感觉也不错。两人见面就拥抱在一起,两张年轻脸,看起来就像是亲密姐妹一样让人羡慕。 「好久不见。」罗威有些不好意思,「太仓促准备的太少。」 他自动略过了旁边殷染好像看不见一样。毕竟只有殷染这种废物,才会让尤里这种渣滓抓到机会。如果是他肯定,把陶曼放眼皮子底下,尤里绝对没有机会。 殷染和罗威恩怨是一言难尽。罗威觉得殷染是个没用的小白脸。殷染不想跟这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说话,因为愚蠢会传染。 两母体齐聚本来就罕见,再加上殷染和罗威正锋相对的奇景。一时间整个军营到处都是关于两人恩怨,能说上三天三夜。最精彩的就是,两个人共同追求绯闻女主陶小姐。 第100章 · 正步军礼, 靴子踢着齐刷刷的声响。 「敬礼——」 人高马大两排军人齐刷刷的敬礼。众星捧月,陶曼牵着洛拉的手缓慢前行,飘逸的裙摆, 剔透的皮肤。凯萨琳精心教导礼仪仪态完美的无可挑剔。每一个点头回眸,在实时转播的镜头前都呈现出一个优雅的完美形象。 头上的宝石王冠熠熠生辉。 罗威安排的见面仪式, 盛大而热烈。比起艾伯家族的优雅, 罗威的仪式简单粗暴的一幕瞭然,就是盛大,隆重。直白的就跟罗威这个人一样, 耿直不知道变通。 顶着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珠子,陶曼努力绷着优雅表象。她牵着洛拉的手,掌心滑腻腻除了一层薄汗。好在军人迎接止步于堡垒前,终于离开了那些炙热目光。那种强大的窒息感, 才刚刚散去。 她就好像被观赏猴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表情才好。 「一直在安排洛拉的住处,所以准备有点仓促。希望,欢迎仪式没有让你失望。」罗威黑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陶曼。嘴里说的是谦逊的话,但是言语之间的炫耀感。有一种全世界, 老子第一的感觉。 罗威准备接见仪式。 特别盛大。 完全透着金钱的味道,简单粗暴的一幕瞭然。偏偏盛大仪式举办在堡垒中, 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可惜罗威自我感觉的很良好。陶曼也不好意思揭穿他。 罗威的堡垒,是个军事基地。他镇守一方,这一整片区域都是他的。城镇里繁华热闹,加上罗威在当地声望很高。所以说他的底盘跟个铁桶一样,并不为过。 而且只有一个统治者, 少了那些复杂的关系,陶曼感官上也感觉轻松很多。 「请进。」罗威高大, 穿着正装。坚毅的面容,多了几分俊朗的味道。陶曼看了一眼,勐地发现罗威其实长的也不错。可惜没来及的等她细细打量,男人粗粝的手压上她的肩,手指把滑下去一字领往上提了提。 陶曼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殷染心眼蔫坏了,他提的时候,他还顺手捏了一下。就好像斥责她眼珠子乱跑不专心。 盛大迎接仪式之后,自然就是晚餐的时间。巡游的生活单调又乏味,不过罗威的地盘比其他地方要好的多。最起码少了那些贵族的骚扰,陶曼能不用时时刻刻端着优雅形象,过的自然很多。 「尤里那个小兔崽子,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罗威落座,机械僕从开始上菜。他的指尖敲打着桌面,一双黑色眼睛上下打量着陶曼。言语之间有点讽刺意味,嘲笑着殷染的无能。 那么个瘦的皮包骨痨病鬼。是他一脚就踹死了,怎么可能让他潜入进自己势力范围。还搞得陶曼被迫逃离三个小时,担惊受怕。 「踢死了他,你是打算用自己命填进去吗?」殷染不想跟他争辩。罗威这种单细胞生物,看到的从来都是表面。他想要站的更高,和陶曼走的更远。单靠眼前一切,片刻欢愉都换不到的。 殷染说话慢条斯理,在他上他金色眼眸斜着眼睛看着罗威。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感。 两看相厌。 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 罗威本来是鄙夷,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占优势了。明里暗里被人褒贬了一顿。罗威武力上碾压殷染,殷染就从智商上碾压他。说不了几句就急眼了,偏偏在陶曼面前还想保持个好形象。只能咽下这口气,一时间气干瞪眼没处发泄。 洛拉对罗威智商赶到绝望。陶曼倒是不在意,她不了解罗威,但是她了解殷染。如果殷染对罗威真有意见,以殷染的性格,骨灰都给他扬了。所以两人看起来敌对,但实际关系比想像中要好的多。 不用担心。 「怎么了?不喜欢今天蘑菇浓汤。」洛拉垂着头,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叫着盘子里浓汤。她一双水蓝色眼睛剔透,棕色的捲髮看起来浓密且有点俏皮。单手捧着脸,可爱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像个小天使一样。 「不是。」洛拉年纪小,但是也有年级小的忧愁。罗威对她不错,但是智商堪忧。就比如最近她遇到了麻烦事,隐晦的跟罗威提了提。但是这个大老粗完全不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第195页 一时间倒也让洛拉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播着盘子里的食物生闷气。 洛拉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从小的环境让她看起来要懂事很多。她不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但是也不至于心事重重。陶曼察觉到她不对经,贴心多问了一句。 罗威很忙,平常几乎忙的看不见人影。洛拉被迁到他名下之后,就隐藏掉了母体身份,官方给她安排的身份是罗威的侄女。就是这个身份给她引来了小麻烦。 罗威给她安排的私人老师朱莉。是个奉高踩低的两面派,面试的时候表现那叫一个优秀。实际上,私底下教导洛拉的时候很敷衍。对跟洛拉一起作伴雷欧就更不好了。 苛待,体罚,莫名其妙的给两个孩子穿小鞋。 陶曼听得,整个人都要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什么事。」殷染看着是跟罗威在斗嘴,实际上一直观察着这边。他很少从陶曼脸上看到嫌恶的表情,下意识就问了一句。陶曼靠在他耳边把听到的消息跟他一说,殷染眼神就冷下了。 「怎么了?」罗威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他察觉到殷染神色不对。 「没什么,就是想晚宴之后参观一下你的基地。顺便看看洛拉的生活起居适不适应。」殷染斟酌着用词。这件事情,处于对于洛拉的保护。他像暗中解决,当然前提条件是洛拉没有说谎。 私人老师出问题,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小一点就是给的小孩穿小鞋,严重一点遇到人心坏的,孩子都给你交废。殷染没有声张,用陶曼的名义让罗威带路的,晚餐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查了过去。 洛拉的住址,洛拉的机器人保姆,再加上厨师,管家几个人都没有问题。罗威是第一次养孩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不错了。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雷欧那小子不再自己房间。「那小子去哪里了?」 「男孩子比较调皮。可能去哪里玩了。既然到这里了,我们顺道看看洛拉的私教老师。毕竟,洛拉对于帝国来说很重要的。」殷染顺道引出目标,说的一语双关。 洛拉的身份被隐藏了,所以军营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母体。罗威带着三个人往朱莉的住址去的时候,意外的在院子里听到斥责的声音。 不堪入耳打骂声音,刺耳女声。让罗威的脸瞬间就变了,军营里根本就没有几个女性。陶曼和洛拉都站在他身边,那时谁在屋子里咆哮不言而喻。罗威踹门进去的时候,朱莉正抄着花瓶往雷欧蹲着墙角上砸。 她穿着一身蕾丝睡衣,脸上有三道明显的血愣子,裙子撕烂了。满脸狰狞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平时的模样。那兇恶蛮不讲理的样子,被罗威看了个彻底。「啊——」她穿这睡衣,衣衫不整。 而且罗威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站着殷染和陶曼,还有一群下属。可以说朱莉的面目被接了个彻底。 「你在干什么?」不该的在朱莉房间雷欧。以及朱莉朝雷欧砸过去的花瓶。本来以雷欧身手,想躲过去很容易。但是感官敏锐他远远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所以没躲开,任由飞溅的玻璃渣刮破他脸。 好不容易养胖了点脸颊,瞬间几点殷红的特别显眼。 「他个小兔崽子偷我内衣。」朱莉晃得急切的躲进房间,就这样被抓住现场了,还没有忘记反咬雷欧一口。 「她说谎。」人赃并获,洛拉这种时候底气都足了。小孩子声音本来就尖利,她见不到罗威,好不容易见到陶曼。她要不趁着的这次机会好好修理修理这个坏女人,都对不起雷欧这些日子受的罪。「她整天都欺负雷欧。」 「仗着,我舅舅罗威不在。你就使劲欺负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怎么折腾雷欧吗。你让他给你搬东西,动则打骂。你骂他是个小杂种,骂我是个孤儿。」 洛拉嘴巴那叫一个快,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 雷欧听得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没有想过,朱莉是这样的人。罗威一只想给洛拉最好条件和老师,他不精细,但是条件得满足。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师是这样货色,以欺负贵族子弟为乐趣。 满足自己变态的yu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朱莉被拖下去了,衣衫不整的那种。严格来讲女性在帝国有优待,但是优待也得看是在谁面前。洛拉的身份高贵,对比之下她就跟蝼蚁一样不值一提。重型是肯定谈不上,但是坐牢坐个几年。在加上罗威暗箱操作一下,她在牢房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洛拉的事情处理完。罗威感觉丢了颜面。 尤其是这个事情还发生在,陶曼来巡游的这一天。他不由得有点气闷,也不嘲笑殷染搞不定尤里。而是捂着脑袋怀疑人生,朱莉怎么会是这样子人。 「不用太当心上。看人,谁都看走眼过。洛拉不是随便人欺负的性格,这次把那女的处理掉。回头再找老师的时候,除了履歷好好查一下教学歷史。人品比文化重要,毕竟洛拉年纪现在只是个启蒙。」 「知道。」被碎碎念很烦,尤其是被殷染念叨。罗威就更挫败。「她也不跟我提,我以为一切都很好。」 「你平常根本就看不到人。偶尔见几次面都是匆匆离开,洛拉想跟你说没机会。这次的我们来,发现了。其实我们走了,机会合适洛拉一定会跟你讲。」殷染和罗威并肩抽菸,这时候陶曼在房间里给雷欧上药。 第196页 她有些话跟洛拉交代,就留下两个男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这些日子是忙,等忙完这一段,我会把人好好塞查一遍。」轮安全性,罗威不担心。但是轮人心,他确实比不上印染细緻。说道这里罗威就有点疑惑了,「我一直想问,这次巡游最后一站为什么是我这里。」 「你明知道,我为了洛拉的事情忙前忙后。怎么嫌我不够乱吗?」 「不。」 「当然不是。」殷染笑了,这是两人见面之后他第一次笑。有种平淡的发自内心的愉悦,但是却让罗威有种不好的预感,「主要是给你发请柬的。」 「下个月是我和陶曼的婚礼,到时候希望你能赏脸。」 罗威觉得自己不是人,但是明显殷染更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可以写到,但是我没有.... 好吧!下一章大婚! 第101章 · 代表信仰的白鸽在广场上翱翔。巡游完美收场返回帝都。纷纷扬扬的鲜花和热烈的掌声, 眼前如如同潮水一样涌动的人群,陶曼声望已经被推到了顶峰。也终于在这一刻,她终于宣布了的婚讯。 整个高层震惊。 殷染太快了, 他步步为营,名利双收。无论这帮老头子心里怎么想。这场权利博弈, 以殷染的胜利完美收官。 两人一路走来, 对这场婚礼期待了许久。陶曼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看着像梦境一样的住址,整个人都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一切?」新建的城堡, 花园与领地。每一块砖,每一寸土地,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盖起来。 「很早以前了。」从身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他已经隐藏不了她身份的时候开始的。一步步攀爬拉近两人的距离,私下底一点点布置着两人爱巢。殷染自后缓缓抱着女人柔软肩膀, 军服的布料擦过娇嫩的皮肤。他唿吸在她耳边唿吸,都仿佛变得烫人。金色眼眸里头沉沉似水,声音才稍稍透漏着点亲昵。「喜欢吗?」 「喜欢。」 「很漂亮。」殷染深沉的爱,看起来没有温度,实际上热情似火。他比想像中, 对她的感情更深刻。对这场婚礼,也比她期待的更久。他终于扫清了障碍, 跟她结婚。过了明天,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等待了许久,他既然还有点紧张。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搂着自己心爱的人,有点蠢蠢欲动。气氛暧昧, 搂着她肩膀转过身。两人十指交扣,在美景中微风中, 渐渐越靠越近。唿吸交融,在即将亲吻的瞬间。 敲门的声音响起。 .........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喧闹结婚现场。无数的记者,贵族,殷染难得褪去军装,穿着一身结婚礼服。金色碎发全部疏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已经零星几缕碎发,一双金色眼眸璀璨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长的俊美,稍微不装扮就更好看。锋利像是出鞘的剑,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美。一步一步走来,完美的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 「你都都来送请柬了,我怎么能不来。」罗威脸色难看的像锅底,但还是送上了一份沉甸甸的贺礼。「新婚愉快!」送礼送不甘愿,贺喜贺的也不甘愿。洛拉看着他的样子都感觉牙疼,好在殷染不在乎他情绪。 因为罗威如果真的生气,他跟本就不会出现。 母体结婚,全国轰动。所有高层有头脸的人都来了。一时间觥筹交错,场景空前的盛大。 陶曼坐在镜子前,温蒂给她缓缓拉好婚纱,凯萨琳给她细细的描眉。鲜红口红,显得她皮肤像雪一样白。她很漂亮,尤其是结婚的今天更漂亮。陶曼揪着的双手,有点无处安放,内心的激动几乎要溢了出来。 跟罗威一起来的洛拉,在外头跳着脚跟莫德吵架。即使在房间里陶曼都能听到,那个小傢伙嗷嗷喊着要做花童。 「您怎么能做花童。」兰登试图跟这个小姑娘讲道理。洛拉在陶曼面前乖,在别人面前可不乖。尤其是她现在背后有陶曼做大腿,终于自由的待遇也让她的天性得到施展。 「洛拉!你就不要为难的,兰登和莫德了。你做不了花童的。」洛拉身份被隐藏了,但那是对普通民众。其实很多高层知道她模样。今天的婚礼,他们几乎都到场。洛拉如果露面,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我想参加你的婚礼。」洛拉和陶曼天生亲近。可能是因为缺少母爱,洛拉昂着天使一样的脸,天蓝色大眼睛还隐隐含着一汪水。她抱着陶曼膝盖,动作轻轻的小心翼翼没有压皱她的礼服。这个角度,这个音调,她乖巧的动作,都很难让人对她说出拒绝。 「你不做花童也可以参加。」 「只是不能出现在大众前,太不安全了。」陶曼招手让温蒂抓了一捧糖,放到她的口袋里,又许了她许多好处。最后在她脸上轻轻送了个香吻的才算作罢。 盛大结婚仪式现场。 在星际帝都最古老教堂,陶曼捧着鲜花,牵着卡尔的手一步步从红毯远处走来的时候。她纯洁美丽的就像是神像上的天使一样,一步步随着结婚曲往前走。迎着众人目光,回忆着两人见面相识以来的种种,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前。 一个不好的开头,却阴差阳错铸就了一段姻缘。 陶曼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第197页 人生的际遇真是相当曼妙。 殷染握着她的手铿锵有力,带着她迎接着众人祝福。真情假意都没有关系,他不在乎,唯独那双含着笑的金色眼睛低头看着她。陶曼被他看的耳根子有点发烫,手里鲜花都有点拿不稳。不由自主的想笑,但是她还得端着,在人前不能失了气度。 殷染就这样牵着她,两人并肩而立。站在女神像下,接受老牧师誓词祝福。直到她亲口说出那句,「我愿意。」一像冷静殷染倒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一样,在众人欢唿声中拥吻自己一生伴侣。 期待了一夜结婚仪式结束。 但是,这场婚宴还没完。到了晚上才是重头戏,但是作为新郎的殷染今天不出面。处理接洽问题是菲利普和凯萨琳,至于罗威负责安全问题。然后安排好一切殷染,带着陶曼就跑了。 除去了新婚的头纱深深拥吻。他拦着她纤细的腰肢,力量悬殊,让她有点承受不住殷染的热情。周围起闹声音此起彼伏,闹得陶曼面红耳赤。偏偏一吻结束,殷染还不肯放开她。「交给你们了。」 丢下一句没有头脑的话。带着陶曼飞快离开。 「等,等等我。」陶曼的花束仓皇的丢出。她说是被殷染带着走,不如说是被他抱着走的。高跟鞋踩着绵软的地毯,一点阻挡都没有。莫德已经清出了道路,兰登在远处准备着车等着。一堆青年才俊今天才刚刚见到母体真人,还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优势混个脸熟。 眼看着,女主角被那个独眼男人带走。 如果没有看过这场婚礼现场,不知道内情的甚至可能以为,是抢婚现场。 陶曼本来很紧张又激动,别殷染一带天性一发散也就放飞了自我。 「我结婚了。」陶曼坐上车,突然举起手好喊一声。纤细腰肢被礼服勾勒的非常漂亮,那张娇艷的面容,带着的几分喜气和媚态,美让人挪不开的眼睛。「我们结婚了。」她突然靠在殷染肩头,照着他脸勐亲一口。 随后就被男人一把拖进怀里嬉闹。 开车兰登,悄悄从反光镜里瞟了一眼,收穫了一记金色眼刀。默默收回视线,干下这碗狗粮。 ......... 微醺的酒气,身上炙热的温度,抵死缠绵。 衣物顺着曼妙的qu ti慢慢滑落。殷染压上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喘不上气。「你好重。」即逝很快就离开,还是引来了一声抱怨。 「重吗?」殷染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嘴唇,寸寸往下,绵延细密的吻。吻的人气息不稳,心尖在颤,然后男人抬起头。金色眼眸像是美酒一样醉人,陶曼从来没有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如此风景。仿佛又金粉洒在里头,深深浅浅的格外胡惑人。 陶曼嘴唇蠕动了下。 话还没出口,殷染惩罚一样咬了口她丰盈的下唇。「闭嘴,专心。」 新婚燕尔,到了关键时刻陶曼有点怂。但是她怂没有用,殷染步步为营攻城略地。他的头髮摸起来很舒服,低沉的声音很惑人。十指交扣压在头顶时候,陶曼感受着耳朵上酥麻,感觉要溺死在这种氛围中。 浮浮沉沉爬不上岸。 ...... 新婚之夜。 结束。 陶曼感觉手指累的都抬不起来。腰好像断了一样,脸埋在被子里抬不起来。她完全没想到,殷染克制表面。原来不是冷静,而是积压。积压的热情就像是狂风骤雨一样,摧残的她根本抬不起头。 「还疼吗?」他chi 身坐在床头,手指顺着她的头髮一寸寸往下梳。殷染看着她眼神,多了几分缱绻,几分温柔。但是等她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又消失的没有踪迹一样。陶曼想摇头,但是背嵴和膝盖的酸软,实在是让她说不出口不疼。 何止是疼,她都快被碾碎了。 仿佛浑身力气都被夺走,他压着她攻城略地。不许她挣扎,退却,把她逼得退无可退。原来清醒克制都是表面,他给她全记在帐上了。她撩拨他那些日子,原来都是给自己给自己挖坑。 「怎么不说话。」殷染把菸头暗灭,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完美的腰线,肌理舒服。他长手长脚,搂着她时候。陶曼好像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格外舒服。 「腿软了。」陶曼实在是难以启齿。腰疼就的腰疼!但是,为什么会腿软。她漫无目标的思绪,突然想到洛拉神秘兮兮跟她说的那句。 身材高大的人,床上比较厉害。 身材高大的人厉不厉害她不知道,反正殷染这方面挺厉害。 第102章 · 一整夜, 陶曼被殷染折腾厉害。 压抑的欲望,索取,抵死的缠绵。陶曼承受不了, 抱着他脖子,讨好的亲亲他嘴角。像是溺水人用着最后一点力气, 抱着飘摇的浮木。「受不了? 」 「嗯?」 「求我。」 沉嘶哑的声音, 殷染掐着她脸。喘息间,低下头,唇齿交融.......嘴里说的温柔, 然而攻城略地却从未停止。殷染心眼坏的很,他逗弄她,又不放过她。看着她哀求的样子,越觉得怜爱, 就越觉的骨子里的血更热了。 肢体交缠的时候,下手微微重了些。 听着她哀求低吟......一夜荒唐。 ....... 陶曼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羞耻心,在自己新婚之夜丢光了。殷染看着稳重从容气度不凡,在床上却是个标准斯文的禽兽。偏偏始作俑者,还不允许她逃离。 第198页 他缠着她, 索取无度。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腾升而起的羞耻感, 就逼得她脸颊发热整个人都蒸熟了。 被子里太暖和了,暖和的已经有点热。这个温度,再加上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毫不夸张,陶曼已经开始喘不上气了。 半是热的,半是臊的。 陶曼轻轻推开被子, 然后慢慢从殷染怀里爬出来点。 结果人还没到到床边,身边沉睡的人, 修长手臂突然一伸。搂着她的腰又拖了回去。 「去哪里?」 殷染的声音有点嘶哑。在漆黑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耳撩人。 这个男人,现在这种时候,压迫感这种时候是没有收敛的。殷染气势逼人,床上又热情的过分。陶曼不敢动,生怕哪个动作撩拨到他。今天估计命都得,交代在床上。 殷染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柔软发顶。 漂亮肌理,清晰锁骨。黑暗中修长的颈项。俊美的面容,在窗外的月光下,落下深深浅浅阴影,轮廓勾勒的非常诱人。 有种说不出的诱惑,让人想在那张脸上亲一口。 陶曼敢亲吗? 不敢。 她颤颤巍巍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教训歷歷在目,她像条肉虫一样从殷染掖紧的杯子里挣扎出来,「你松开点,有点热。」 她说热,搂着腰的臂膀,却不松。 殷染抬手摸了摸脸,睡眼松醒间,转过脸来。一只眼睛,睁开一道缝。金色眼眸在黑暗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 她说她的,殷染却不打算搭理。陶曼实在是忍不了了,脑袋顶着他胸口。白嫩柔荑的抵着他腰,享受着他皮肤肌理舒服的质感,抬起头贴着他耳边轻轻低语。 「想去厕所。」 终于感觉到,压着自己的臂膀松开了。殷染看着瘦,实际很重的。他的手放在陶曼腰上沉甸甸的。从身上移开,陶曼浑身一轻松。 被子里有多热,外头就有多冷。这个时候,帝都的气候已经冷起来了。陶曼打着哆嗦飞速的裹上睡衣,拖着酸软的腿颤颤的走进浴室。沉沦时候,她以为自己得被那傢伙弄死在床上。 但是镜子里照出来的人,没有半分憔悴,白里透红,娇俏的眉眼透着一股子媚态。眉目流转,自带一风情。 瞅瞅这模样,她更漂亮了。 陶曼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凉意。瑟瑟发抖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念他怀里的温度了。 真的舒服。 陶曼想进去,殷染这个时候开始嫌她冷。两个人半睡半醒间打闹,在搂着说了点情人间呢喃。最后相拥着睡去,一夜直到天明。 ....... 昨天的腿软不叫腿软。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陶曼才知道腿真的软了,下楼会往下坠的那种。 「怎么?」比起她的娇弱,殷染神采奕奕。不知道是不是阴险的老男人终于结婚了,他艷丽逼人的眉眼多了几分暖意。眉目间的舒展,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攻击性。他一把扶住差点站不稳的陶曼,瞟了眼她腿。瞭然于心的笑,有点嘲笑的味道。「腿软了。」 他说话里有别的意思,陶曼被他说脸一红。没好气锤了下他胸口,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扶住他手缓缓下楼。 「指挥使,夫人,早上好。」在一楼布置早餐的老管家肯,温蒂和卡尔在帮忙。路过的所有僕人,一一跟两人问好。跟行馆里,冰冷的画风一样。这个宅子里到处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陶曼喜欢软软的沙发。她可以窝在沙发里看看书,喝喝下午茶,冷的时候还能在膝盖上搭着条毯子。然后一转头外头就是能看到花园美景窗户,外头绿意层层叠叠。看起来既幽静,又惬意。陶曼已经可以想想,下午阳光照到窗口时候,她一手捧着书。温蒂给她泡茶,卡尔送来刚出炉甜点的样子,那一定是个曼妙的时光。 「我这几天没有工作。」 「新婚蜜月,选了几个地方,你看看有没有喜欢?」殷染说话的时候,把的微型电脑打开。机械女僕从后面经过搭理着后面的摆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祥和。 「还有蜜月旅行?你休息几天,旅行的话几天时间恐怕不够哦!」殷染很忙,平常见不到人影的那种。陶曼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其实殷染和罗威一样忙。只是这傢伙比罗威那个单细胞生物狡猾的多,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美其名曰照顾,其实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一刻都不松懈的那种。 「够的。」陶曼拿过微型电脑,殷染搂着她坐下。两人靠在一起,他点燃烟。没有穿军服,一身居家装扮,看起来优雅又从容,赏心悦目。「有菲利普和罗威帮忙,我能休息大半个月。在加上,你母体伴侣的身份这个时间还可以在长一点。」 「但是,我不打算休息那么久。」 不能离开太久。免得有人趁他不再把他架空。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权力之上。只要他一直处在这个位置,那么她就永远都是他的爱人。这是个略显悲伤的选择,不过来日方长。 以后两个人有无数的时间,来倾诉。 他会一点点告诉她很多事情,一点点教会她很多事情,直至很多年以后。 雨林,海岛,峡谷,瀑布。 各种不一样风景在投影屏幕上显现。不一样世界,风景也呈现不一样瑰丽。大自然鬼斧神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人惊嘆她的技艺。陶曼看的眼花缭乱,一时间竟然分不出那个地方更喜欢一点。 第199页 「不急,我们有时间慢慢选。」殷染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他挺享受这个时光,当然也可能是更喜欢戏弄她。两人结婚了,陶曼才发现他的恶趣味。殷染看着沉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喜欢捉弄她,还有点粘人,心眼小,嫉妒心又重。 就像现在。 他推掉了工作,难得休息准备蜜月旅行。那些被他甩在婚礼现场的宾客们,礼物都送到家里来了。一车一车的拉,还有无数的请柬被拒之门外。还有更多的是,以各种名义上门拜访的上层人物。 都是些精心打扮俊美男人。 陶曼定着殷染视线顿时感觉压力很大。 ........ 教堂钟声敲了三次。 这是帝都最古老的教堂,也是最神圣的地方。 尤里在整洁的牢房里,听着熟悉教堂钟声。沉默的人,在阴影中抬起头来,深灰色眼睛看向窗外。「为什么会有钟声。」只有举国同庆盛世才会敲响三下钟声。他记得很清楚,最近没有任何节日也不是帝国庆贺的时候。 这意味着,今天发生了意见举国欢庆的事情。 但是是什么呢? 尤里不说话了,深灰色长髮柔顺披散在肩膀上。白色的衣服,孱弱的身体,苍白没有生气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玻璃做的易碎品。安迪不敢说话,恰巧这个时候送餐人来了。推着餐车,走到门口。熟悉声音,熟悉的餐食。 因为是□□,在加上许多人保他。尤里的待遇不错,饮食也没有被磕扣。只是被定义成疯子他,没了家族的支持,也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底气。 「因为,母体结婚了。」送餐的人嬉笑着说,一口不标准帝国语言。他们来午餐,还给多发了一叠点心。母体是希望,最大意义就是能诞下一个健全的孩子。如果她能剩下健康的孩子,那么缺陷的基因就有可能补齐。虽然这是个漫长的时光,但是只要有希望,天平的恢復就越来越快。 「你们说这不是个令人开心的事情吗?」母体公布影像的时候。那张纯洁的脸征服平民的心,但是紧接着的恋爱风波,加上巡游的事情。零零总总加起来,在所有人还在讨论巡游时候,的金髮男人到底是不是母体未婚夫的时候。 突然宣布结婚。 快的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铺天盖地的新闻,电视转播。无数平民看着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一步步踏入婚姻的殿堂。而站在另一边的男主角,明显就是巡游那天出境的金髮男人。威严从容,看起来俊美且出众。 撇开内在不说。 但凭两人颜值,搭在一起出境,配的一脸。磕着疑似的cp,结果天降姻缘。大家的快乐,来的就是这么简单。民众沸腾了,这就是满天撒糖啊。突然被餵了一嘴的糖,特别是殷染宠溺看着陶曼时候。 那么一个看起来腹黑的男人,低着头温柔一笑的样子。 不知道化了多人的心。 「确实是个开心的事情。」 安迪听到母体两个字就神经紧绷,他生怕尤里发疯。不过尤里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他端起那一叠点心慢慢回到椅子山,撩开耳边散落长发。露出精緻的侧脸,浅色唇微微透出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 「可惜, 不能去庆贺,太遗憾了。」 .......... 光影可见的黑色台面,摆着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新鲜沾满露水的猩红玫瑰, 带着浓郁的芬芳,插入瓶中。 刺眼的红, 颜色浓烈至极。 浓烈的, 就像是殷染的爱,即使不宣之于口,让人也无法忽视。 在外面的挂断菲利普的通讯, 殷染进来之后,自她身后拥抱上来。「决定好了没,我们去哪里蜜月旅行。」 工作进展的询问短短几句话而已,殷染听着悠扬曲调, 手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两人十指交扣,恶趣味点了点她鼻尖,顺带掠掉鼻尖上头蹭着的面粉。 看着她摆弄好的浓艷玫瑰花,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 「不知道。」那一摞资料太厚了,无数美景应接不暇。 选择太多, 风景太好。陶曼一时间竟然难以抉择,「选不出来。都太漂亮了, 我都想去看看。」 想看看雨林里人迹罕至的美景。 想去看看异地人文风情,想坐在极地海岸上欣赏满天的极光。 也想去看看海底蒙着神秘面纱景观。 等等...等等.... 总之,能被她看中地方,都是些人迹罕至美景区域。因为人迹罕至,所以风景瑰丽。这种地方美则美矣, 但是相对风险也很高。殷染所以一时间觉稳妥蜜月旅行竟然被刷掉了大半。 「你喜欢地方,确实漂亮。但是风景瑰丽的地方, 一定是人迹罕至的。真的不再,考虑,考录其他的?」殷染捏着她的手,转过身来。艷丽的面容认真的时候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金色眼眸的里清晰的倒影出她娇艷的脸庞。 只一眼,仿佛就能看到人灵魂深处一样。 新婚燕尔情浓时,就像是灵魂共鸣的一样。陶曼对于殷染没有说说出口担忧瞭然于心。 玩是真的想玩。但陶曼也不是非得去那种地方去度蜜月。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图的是放松开心。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腻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只要殷染在身边,去哪里不一样。「既然不安全,那要不就换地方。」 第200页 陶曼话音还没落。恰巧这个时候通讯器响了。殷染从口袋里翻出通讯器,说了句「等我一下。」 随机接通通讯器。 陶曼以为是罗威和菲利普要跟殷染讨论工作。正准备离开给他腾出空间,谁知道通讯器上的是凯萨琳的脸。「陶小姐,殷指挥使。」母体大婚作为书记官凯萨琳忙的要飞起。她传通讯,一定是有事。 而且这个事情多半还是跟陶曼有关系。 果然,凯萨琳问候完,就在通讯器里简言意骇。东区星际有片区域异动,那里是矿产的经济中心。烂透了,上头意思是借着母体结婚为遮掩,由殷染出面查一遍。 这就是纯粹的噁心人。谁不知道,他两结婚新婚燕尔。又有谁不知道殷染为了娶她做了多少准备。 想度蜜月? 如果有机会。 那帮老头子简直想把鞋底甩到殷染脸上。 ......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边交给了菲利普和罗威,没想到那些老傢伙的手从陶曼这边伸来了。 殷染脸上笑意褪去,神色沉沉的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皱起眉头。那股熟悉沉稳迫人的气势又回来了。他穿着居家服,袖子卷到手肘。低下头叼着烟,单手还胸,手臂肌肉线条漂亮。「贪污是小事。」 矿产利益链一定涉及黑色交易。 任何时候,任何体系都一样。一直以来帝国都不动,没道理非要现在动。还借着他两作掩护,这纯粹就是噁心人。 「但是,她不能去。会危机母体的安全,而且我在休假中。建议让雷纳德出动。在配个跟他搭档的检查者,这件事情很容易处理。」 接下来对话,陶曼就没听到了。 因为殷染低头的时候,给了个他退出去眼神。陶曼心领神会,抱着刚刚插好鲜花走开。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殷染艷丽面容带上一层戾气隐隐透出中狰狞感。哪里还要面对她时的半点耐心。 ...... 交流完是怎么样的结果,陶曼不知道。 发生这种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点烦。好好的蜜月旅行还没还开始呢?就宣布结束了。这是摊在谁身上都不开心。 但是没办法,她是母体。 身处在权利旋涡中,不往前走就得被碾碎骨头。有殷染在身边她不惧怕,但不怕归不怕。事情还是得做。 矿产属于能源。 这话题说起来,就像是很遥远的事情。 实际上能源和所有人的生活息息相关。陶曼受民众支持,吃奉养,这种时刻不能弃他门于不顾。所以殷染说去的时候,她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是依旧失落。 「别担心,蜜月旅行不会消失。」殷染哄着她。 「不是有任务吗?」陶曼心情不好,但还是抬起头来。 「是有任务。不过执行者不是我们。他们需要一个正大光明遮掩,以我们蜜月旅行作为理由。然后悄悄调查,就是这样。」作为说客殷染说实在是不热情。对于这种事情,他不喜欢,但是拒绝不了。 陶曼能体会他的难处,「那我们要做什么?」或者说怎么样子才算是遮掩。 「他们查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殷染眼里闪过淡淡的流光。他握住陶曼的手,两人面对面站在落地窗前。「我们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蜜月旅行。」 「谁都的改变不了。」 ........ 「叮咚——」 「欢迎陶小姐,登上编号-30舰队。今天的航行路线是,帝都直达ev—7星球,路途较远。请您回到位置上,扥等舰队启动。稍后会给您送上香甜的点心和茶水。希望您旅途愉快。」 礼貌疏远的机械女音。 这种播报声音,瞬间把陶曼整个人拉回现实。 她有点紧张,作为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妇。她穿了身漂亮的红裙子,打扮的颇为妩媚。一招摇着上了舰队,引走许多人的目光。与此同时,另一边,执行者也已经登上了舰队。 说是舰队,其实是,是标准的宇宙飞船。 这是陶曼第二次做这个。她不太喜欢在太空飞行的感觉,虽然宇宙的风景很绚烂有种异样的美。但是这种美,太冰冷,没有生命力。她就好像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渺小的不值一提。 所谓的美景吸引不了她,会让人恐惧。 温蒂给她铺开毯子,卡尔把整个卧室用特殊雷射检查一遍。确定安全无误了,这才回到她身边,「夫人,您先坐下。舰队启航还有一个小时,你看看你是要看会报纸还是听下新闻。」 「今天,有最新上映新戏剧,您要不要看看。」 卡尔的形象是少年,俊秀的脸和温蒂放在一起。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是两个机器人。这也是殷染的意思,让两个人以活人形象出现。隐藏掉,卡尔和温蒂其实是两个战争机器。以防万一。 「不看。」陶曼有些气闷。 说是蜜月旅行,结果上了舰队殷染就不见人影,留她一个人在套房里无聊。 骗子一个。 心里腹诽还没结束,那天被她吐槽的正主出现了。殷染刚从外面回来,白色的西服,把他整个人衬的特别绅士。陶曼一身大红礼服,凹凸有致,殷染一身白,俊美非凡。两人站在一起登上舰队的时候赚足了眼球。 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第201页 当然这些陶曼都是不知道的。看到他回来心情好了些,但是陶曼又不想轻易原谅他,所以脸上不显。 「你是不是悄悄骂我。」殷染一抬头对上的就是陶曼那张有点气鼓鼓的脸。她嫌少有生气的时候,殷染只觉得新鲜。 「知道你还问?」陶曼没好气。昨天他搂着她时候还说寸步不离,结果上了舰队就出去了。陶曼生气的同时,还瞟了眼墙上钟錶。心不在焉的样子,那股气势瞬间就少了一半。陶曼不擅长震慑别人,殷染把音碟摆好。 挑了一首,柔情温柔的小调。 搂着她丰盈身段,轻笑出声,「你看看心眼小的。我哪里得罪你了。」殷染说着道歉的话,其实打算绕过去。他不知道陶曼生气的点,但是看她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眼中的事情。哄女人不需要讲道理,只需要礼物到位而已。 也是这个时候,陶曼才看清楚,他手上抱着一条非常漂亮白色披肩。 「好看吗?」说着话,殷染就把手上披肩往她肩上披。 白色披肩,红色的礼服。特别柔软纤长白毛,显得锁骨非常漂亮,跟衣服也很搭。「你哪里来的。」 「你先告诉我喜欢吗?」陶曼不是真生气,殷染引走他的注意力,反倒是不回答了。看着她那双好奇眼睛,坏心眼的偷亲一口。挤兑的陶曼脸颊红扑扑,娇嗔一样垂着他的胸口。「这是,执行者送给你的礼物。」 「很多东西,我只收了这个披肩。」殷染调笑的意味散去。他不小笑了,就好像回復成指挥使模样。 去见执行者了?陶曼明白为什么殷染上了舰队就不见了。「你接下来是不是很忙?」毕竟收了人家礼物呢?白色披肩很漂亮,但是如果是用时间来换。陶曼还是不乐意的。 「你想什么呢?谁告诉你我接下来时间会很忙。一个披肩可买不动我,我很贵的。」殷染轻笑着,带着陶曼回到座位上。把她按到椅子上,戴好安全带。给她调节好位置,自己慢慢在她旁边坐下。「我就跟那执行者说了几句话而已。主要是处理舰队航行的事情去了。」 他们出行表面上用的是民用舰队。 其实都是假相。 这个舰队,其实就是殷染的。这上头安保,军人,顾客,都是手底下士兵的伪装。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命令而忽略她的安全。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一帆风顺。 第104章 · 舰队起航的时候, 略微让人不适。等到这阵违和感散去,殷染才示意她解开身上安全带。「我们航行起来了吗?」跟军舰不一样,民航飞船要平稳一点。因为是专供贵族路线的豪华飞船。所以飞船从性能上, 还是技术上来讲,都是一流的。 「已经飞起来了, 是不是感觉不明显。」木塞从瓶口中拔出发出, 「啵——」的一声。澄亮酒水倒入高脚杯,殷染拿着酒杯抵到陶曼手中,「尝尝, 果酒。」 「不醉人。」 他神色舒展,先前的阴沉烟消云散。 「是感觉不大。」陶曼高跟鞋踩着厚实的地毯,接过酒杯。她不喝酒略微有点新奇。陶曼浅尝一口,嘴角漾起小小的梨涡, 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哦!好香!这是什么酒?」 比上次在罗威哪里喝酒更清甜,唇齿留香。 殷染看她笑的眉眼弯弯,锋利的眉梢也温柔下来,「这是棘果酒, 是ev-7星球的特产。酿造它棘果,产量稀少, 所以这是特供品。」 「喜欢吧。」 殷染喜欢看她喝了酒脸颊红扑扑样子。本来就软,喝了酒就有点憨憨。又软又撩人,这是属于他一个人可见的风情。 这感觉,让人满足。 连带着先前上飞船时的那点不愉悦也烟消云散。 殷染就像他说的那样。除了刚开始一个多小时不见人影,之后的时光基本都是跟她腻在一起。他带着她在飞船上闲逛, 听着悠扬曲子,看看飞船外面危险迷人的宇宙风景。两人靠在一起浓情蜜意, 那模样美的也像是另一道风景。 他们在走廊上看风景,看坐在咖啡厅里看风景的人在看他们。 隔着一道宽阔的走廊,透明的玻璃后面。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女人。也就是殷染的妻子,帝国的瑰宝。 这真是意外收穫,他不过是工作闲暇之余来喝杯咖啡。没想竟然还能看到真人,真实让人兴奋。 她很漂亮,被视频里面看起来要更漂亮。一种充满生命力温柔点的美,笑起来样子能让融化。李不免有点兴奋,特别是当他看到如同刀锋一样男人,温柔的搂着她的时候。他一瞬间体会到了自己妻子捧着脸满床打滚的快乐。 俊男美女配在一起,确实让人身心愉悦。 方方的砂糖一点点融化,银色勺子从被子里拿出来。李想去起身打了个招唿。可是上舰时,殷指挥使阴沉的表情还歷歷在目。肉眼可见不耐烦,李觉得如果是自己新婚被人打扰,估计也不开心。 他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做个讨嫌的傢伙。 李坐在咖啡厅里,搅动着咖啡里的方糖。殷染远远就看到了,做在咖啡厅里执行者李。他搂着女人的腰不动神色,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李端起杯子,对他点头致意。殷染微微一挑眉,倒是收下了这份示好。 一时间两人面子工程有了点进展。 殷染陪着陶曼逛了许多地方。专供上流人贵族通行的民航舰队就是不一样。餐厅,咖啡店,衣服,鞋子,珠宝。你能想到店铺这里几乎都有,全是奢侈品高定。还有专门的戏院和音乐会,偌大一个舰队。除了设施和员工以外,真正的客人其实不算很多的。 第202页 陶曼坐在椅子,看着面前的三双鞋子,拿不定主意。 「喜欢就都包起来。」殷染对她很大方。他这话一说。服务生就好像看到了摇钱树。手脚麻利就要动起来,陶曼不愿意,叫停了的服务生。「不要那两个,我要第一个盒子里的。」 三双鞋! 就是买三双也不要在一家店。三双鞋子都好看,但是款式差不多。陶曼是有点心疼钱,也觉得没必要。 她最终还是决定了,然后就被殷染拉着去看舞台剧。 这是陶曼头一次看舞台剧现场。跟外头的服务人员和机器安保不一样。偌大一个剧院,里竟然还坐了不少人。有男人也又不少女人,这让许久没有看到这种场景的陶曼赶到新奇。 「好多人吶。」 包间在三楼,最好视野最中心区域。殷染带着陶曼落座,「舞台剧在帝都很受欢迎。而且这次请的舞台剧表演团是帝都数一数二的表演团,演奏他们最拿手最经典的剧目。肯定人气高。」 「真捨得花钱。」富人快乐,一般想像不到。陶曼这种时候,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她被殷染保护的太久了的,还不适应这种氛围和生活。经典舞台剧,优秀表演艺人。潸然泪下表演惟妙惟肖,陶曼开始还不感兴趣。 没过多久,渐渐就入神了。 她看的专心,殷染贴着她耳边说了声去抽菸。随手招来卡尔和温蒂守在她身侧,随后走到走廊外面。剧院里昏暗,走廊外面倒是灯火通明。点燃一支烟,慢慢吐出烟圈。菸瘾的焦躁被抚平了,殷染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 执行者李没有打扰两人约会。 但是他传了份资料过来。 这是.... 殷染本来不当回事,但是仔细看了一眼,神色严峻起来。短短两页报告,残肢断臂,触目惊心。更有甚者,附加着有照片。殷染一张张翻看照片,心一点点往下沉。他终于知道那些老头子,早不动晚不动,偏偏挑在这种时候下手。 原来不只是为了噁心他。真的是烂透了。 「外头看着好好的,里面却烂了」李看着心烂了的苹果,像是惋惜一样,顺手丢进垃圾桶。洗干净刀锋上腐烂果汁,弄干净水渍,在哪里来银亮的水果刀泛着刺眼的光。他这话,说的是烂掉的苹果。 实际上也带着点别的意思。 矿区的腐败一般伴随着见不得光的黑暗势力,而且是从上到下烂一串。这种人,夜路走多了,不怕鬼。单靠他一个人,想要查这个事情,伤筋动骨。但如果他扒住殷指挥使的大腿,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毕竟殷指挥使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优秀人才。 他还想着两人能搞好关系,以后他能平步青云呢。 这段插曲,陶曼不知道。她的心跟着台上女主角演绎的爱情故事跌宕起伏。许久之后,殷染才从外面回来。他身上带着烟味,还带着微微的凉意。刚刚靠近,陶曼就感觉汗毛有点起来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陶曼眼睛没有离开舞台剧,随口问道。 「抽了支烟,接了兰登的通讯。」殷染隐藏掉了自己刚刚出去一趟的事情。他交代了莫德一些事情去做,但是并不准备告诉陶曼。 「什么事?」说道兰登陶曼来精神了。两人从结婚开始,除了第一天见过兰登和莫德。之后的这些日子,这两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这不正常,因为兰登和莫德是殷染副官。寸步不离的那种。 现在这两人不再,卡尔和温蒂又不算人。 陶曼想一想,好像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两人一样。想一想还有点窃喜和甜蜜。 「安排了点舰队上事情。我不出面,让兰登指挥。」殷染拖着她脑袋,在那张娇俏的脸上重重亲一口。好端端的一个娇俏佳人,就被喷了一身烟臭味。引得陶曼白了他一眼。 戏剧很精彩,陶曼看的意犹未尽。殷染心里想着事情,但是脸上不显。带着陶曼又去看了展览,吃了大餐。 一下午玩的非常尽兴。 晚上回来的时候,陶曼走的脚疼。她是被殷染抱进去的,进去就往床上丢。引得陶曼一阵惊唿,两人闹成一团,相当开心。 夜里。 陶曼累极了,睡的很沉。她的睡眼看起来恬静且美好,殷染摸了摸她的长髮,悄无生气的翻身下床。他披上睡衣,让卡尔打开通讯录。出来时候的还特意朝里头看了一眼,才静静的关上房门。 传回来的是莫德查到的消息。 跟李传过来的差不多。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矿区有黑道这事情不稀奇,能源多地方势力划分比较严重。而且矿区都有钱,有钱手底下就有人卖命。但是他们不光是搞油水,心餵大了私底下fan mai 人口。 还是you童。 如果陶曼醒着,就会发现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全是女人。这在帝国是不可饶恕罪孽,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这时候殷染不得不赞嘆,李手段。他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对他情绪也抹的到位。留下个好印象,拉近关系。在趁机送来查到资料照片。不过几面就已经摸到了,他道德感在哪里。殷染赞嘆他能力的同时,也感觉这个人太聪明了,让人感觉不愉快。 被人看穿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对他这样的人。 殷染点燃烟,揉了揉右眼。他决定还是不要先给对方反应。这毕竟不归他管。再说,那傢伙想利用他,他就这么好利用? 第203页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陶曼玩得相当开心,舰队上面好玩的东西挺多。而且因为这艘民舰被徵用,殷染特权能带她进很多地方。陶曼见识到很多,奇异的风景。像做梦一样光怪陆离。她抱着男人腰寻求安慰,好像在忙忙宇宙当中,抱着他感觉心里才安定。 殷染笑她胆小,却还是笑着把她揉进怀里。 第105章 · 香槟美酒, 觥筹交错。 两天的航行,很快就在愉悦中落下帷幕。陶曼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而且还是在太空的舰队上。殷染陪着她两个人, 度过了几天浪漫的时光。他会搂着她跟她讲述这个城市人文歷史。 参加舰队上的酒会。拉着她的手,温柔跳舞。这一几天, 陶曼好像逃脱了母体枷锁, 她就是个自由人。这种感觉让人沉醉,再加上新婚燕尔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 她心情可谓是相当愉悦。 「要到了。」殷染抖开披肩抱住她柔弱的肩膀,看着莹润耳垂上鲜红的鸽子血耳坠, 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侧脸。这个时候,偌大水族管理。漂亮海洋生物,给她吐了个泡泡,然后摇着尾巴慢悠悠的游走。 「你放开。」大庭广众, 秀恩爱。两人出色的外表引来了不少旁人的视线,此时殷染拥抱着她。情难自抑,亲吻一下。引来旁边许多人,笑盈盈的议论。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口哨,夹杂着干的漂亮。 「我知道了, 你放开。」床上殷染就热情她受不了,起来了还这么粘人。的她是开心的, 但是又被别人的口哨声,调笑的羞涩。一时间娇俏可人,倒是一对璧人,引来很多人的祝福。 再嬉笑声中,两人羞涩退场。 兰登传来信息标识, 舰队即将抵达目的地。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一天。殷染藉口看简讯,查看兰登发送过来路线图。他要安排接下来行程安全部署, 所以两人找了个没人僻静休息处。 休息一会。 说是休息一会,实际上就是处理事情找个僻静地方。陶曼先前不懂,过了两天大概也知道了。 他们这次出行,坐的所谓民航舰队的,其实就是个障眼法。上船的时候,殷染就跟她说过,舰队的指挥人是兰登。兰登怎么可能指挥民航舰队,他指挥的肯定是殷染部下。所以这艘民航舰队,早就被徵用了。这就是个披着旅游外衣,正经军舰。 指挥舰队的是军人。穿上工作人员肯定也是军人,陶曼想透这一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她盯着本来的面貌到处玩。引来不少目光,却都美人敢上前嗜好。她看着像是混迹在平民中新婚燕尔,实际上不过就是在一个布置好的舞台上进行。 销售,安全护卫,都是伪装好的军人。至于客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一部分军人混迹在其中。他们遏制着另一群人的言行举止,让他们乖乖听话。这才铸就了她这几天,愉快的生活。不然这张脸,都到哪里都得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还谈什么蜜月旅行。 他们本来来这里就是个意外。仓促之下,为了安全,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陶曼倒不是不开心,就是闲暇时有一点点窒息。 殷染在看路线图,陶曼借着这个机会去厕所。在这种独处的时候,她许多事情安排一瞬间就想通了。也知道殷染上船消失的那一个多小时的去了哪里。他没有说谎,真的是安排舰队的事情。 这估计就是,潜规则。 就是不知道真正贵族可人跟这群见血的军人坐在一起是总什么样的感觉。陶曼洗干净手,还没甩干手上水渍。这当个时候厕所的门被推开了,为了伪装的普通客人到位。舰队上有其他女性,虽然不多。 陶曼以为是别人进来上厕所,结果一转头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稀奇,但是小姑娘一直看着她就比较稀奇。那眼神就是冲着她来的,陶曼看着那双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袭击了。 「你是母体吗?」异常响亮的一句话。响亮到陶曼都想去捂住她的嘴。 小姑娘头上辫子有点散,裙子上好大一块巧克力酱。玛丽冲出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靠着一口气,莽撞的跑到『母体』面前问她到底是电视上的母体。然后的面前的漂亮女人不说话了。 压抑。 特别压抑。 玛丽脑袋里,哥哥反驳她的话还歷歷在耳。而陶曼下意识看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怕袭击,也怕眼前小姑娘被守在暗处的士兵带走。她出现不正常,因为按照正常程序讲。所有客人应该是收到消息,谨慎言行。 通俗点来讲,就是不能提及她的身份。 陶曼仔细打量眼前反常的小姑娘,迟疑了下终于开口,「你是谁家的小姑娘?你觉得我像母体?」 连续两个反问把玛丽唬住了。小姑娘原本就是一口气盛,恰巧看到熟悉人影就跟过来了。根本没有想过后果,现在玛丽冷静下来,在想想她在饭桌上问父母,哥哥那到底是不是母体时候。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驳。 玛丽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事情有猫腻。 陶曼想明白很多事情,也看到阴影中两个机械侍者微微发蓝眼神。她往小姑娘面前走进一分,看着她裙子上大块的巧克力酱。猜测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是跟谁吵架了,至于为什么会跑到她面前质问她是不是母体就不知道原因了。 一个因为拌嘴而莽撞的小姑娘。 第204页 陶曼不想她遇到危险。她扶了扶对方摇摇欲坠的钻石发卡。看着眼前女孩长的清秀的面容,弯下腰,「你叫什么名字。」 「玛,玛丽!」看着点一寸寸朝她逼近娇艷面容。黑髮黑眸女人,背着光样子有种说不出诱惑力。跟电视里纯洁形象有点不同,玛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晃花了眼。等她回过神,就已经开口了。 她不该说自己名字。 陶曼斟酌了下,才开口「有这么像吗?」她是杏眼,笑起来还有点眉眼弯弯,「很遗憾,我不是母体。」说着从身上摸出几个蓝莓糖果,塞进玛丽身上口袋中,「让你失望了,好了,晚餐时间到处乱跑小姑娘。现在你得到答案,可以回去了的。」 「你的家人还在等着你。」而不是在军人枪口下,质问她到底是不是母体。 陶曼凭着美貌成功把玛丽忽悠回去。直到带着她走出长长走廊看到外面有别的可人出没,才松开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直到小姑娘跑的不见人影了,陶曼才慢悠悠的回身。阴影中两个机械侍从已经褪去,空荡荡走廊依旧是那样寂静。 果然她身边什么时候,保护的人都没少过。陶曼长舒一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慢慢往回走。 她这边小插曲,分毫不差传到了殷染这边。男人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扫了眼她那边情况,单手撑着头,心不在焉听着李通讯。殷染鱼不动水不跳,他就像是上舰队的时候说过一样。 他和陶曼就只是吸引视线而已。只要李的任务,他不过问,也不想过问。李旁敲侧击试图拉近关系,然而殷染不表态,就这么掉着他。两个人虚与委蛇,谁都不愿意先低头。这个事情没得谈,就不会借他的通讯。 但是要说有的谈,殷染的态度又很微妙。 这就是个焦灼状态,对于利益分割,谁熬得住谁就分的更多。 「谈完了没」陶曼被玛丽的出现,搞得有点心塞。本来新婚旅行就被人噁心,现在好不容易过了两天甜蜜蜜的生活。结果是在一票群众目标面前,一点都不自由。陶曼感觉她身边除了殷染是真的,其他所有人都是假的一样。 「谈完了。」她开门的一瞬间,殷染把通讯掐断了。根本就不管那边是什么反应,他知道陶曼刚刚发生的事情。看着自己爱人有点垮下来的脸,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拖到自己膝盖上坐下。 「为什么的不开心。」陶曼不是个擅长隐藏心思的人,她息怒一眼都能看到,殷染掐了掐她的脸。 陶曼气闷不是因为玛丽的质问。而是因为她以为蜜月旅行,原来依旧不是两个人的旅行。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她知道,但是不舒服。可能,她在过的长一点就习惯了。陶曼是在是不喜欢被人注视着生活,她靠在殷染的肩膀上长舒一口。 她靠在殷染肩膀上说着自己生气的点,殷染摸着她头髮轻声安慰,然后转移她注意力。 谁都不知道,刚刚回家的玛丽。收到了一份礼物,一个署名李的男人送来的一套漂亮裙子。说是个尊贵的夫人看到她裙子脏了,让他送来的礼物。希望小姑娘不要哭丧着个脸,开心点。 这是安抚,也是警告。 玛丽的父母惶恐收下裙子送走对方,心有余悸的把女儿拉进房间。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伪装的日常被撕烂,陶曼不开心但是没有追究。她很清楚,如果她很生气,那个小姑娘一定倒霉,搞不好命都得没。 剩下的三个小时路途很快,到底是军人指挥,舰队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比所有人预料的都早。这个时候广播已经开始播报了,殷染也带着陶曼回到套房。这间屋子承载两人几天的换了时光,被殷染哄一哄陶曼心情恢復了。 对于接下来形成有了期待。 他们要去星球是ev—7经济中心区。 浮空之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 巨大的白色城市, 高耸入云。 能源构成的,悬浮通道。半透明的白色,从地面与地面的缝隙中可以窥探到, 下面层层的山峦,白云之下, 翠绿的美丽风景。肉眼可见的白云, 蓝天....原来浮空之城真的是浮空的。 完全透明的隔断,两边的风景一览无余。波澜壮阔天空景色,陶曼带着宽大的帽子, 挽着殷染的手。站在舰队出口的人潮中,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漂亮。」跟帝都那种歷史沉淀不一样。这座城市完全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存在于天上的城市。 「是很漂亮。」风吹得她帽子飞扬,陶曼压着帽子。风吹得帽檐颤动, 带起她鬓边散落的几缕碎发。乌髮红唇,浓艷似火,风情万种。 可美不过三秒。 「啊!」短促的尖叫,裙摆被扬起。陶曼慌忙压下去,白色裙摆随着风肆意摆动, 就像是散开花朵,露出莹白的小腿肚。这点插曲淹没在人群中, 没有引起别人主意。装扮成旅客军人,拥簇着他们。陶曼挽着殷染的胳膊一步步走下高台,浮空之城全貌也静静的在眼前拉开帷幕。 浮空之城空间站最高一层。 他们是乔装出行。 最起码在帝都制定的伪装计划是那样。陶曼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见到,这次行动执行人,她以为接下来旅途也是那样。没想到她们刚下舰队, 没走到出口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第205页 那是一个叫查理的人。他有一头鲜亮的橙红色头髮,皮肤很白, 脸上微微有点斑点瑕疵。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艷的人,但是有种在社会上洗礼之后内敛的气质。谈吐得体,举手投足。 「殷指挥使。」他眼睛看着陶曼,嘴里的问候确是先给了殷染。「陶小姐,您好。」他笑着跟殷染握手,又对陶曼点头示意。查理打招唿的时候,跟殷染交换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这个眼神陶曼看在眼里。但是不知道他意思,感觉就是神仙打架满头雾水。 「见到你们真是荣幸。」查理气度不凡,但是手很粗。看起来不像是个传闻里,霍普家族酒囊饭袋的二世子。殷染他握手同时,下意识抬起金色眼眸多看了一眼。得到了查理礼貌一笑,隐约可见左边眼尾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们来浮空之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走这些盘踞势力的目光。 这边查理拦住了殷染他们,那边李就已经带着的人,从舰队另一个方向混迹在旅客中离开。 陶曼他们被查理带了浮空之城空间站的最高一层。这上面是一个非常大,而且奢华的接待大厅。沉重的门扉推开,厚重地毯,耳有格调的灯光。俊美的侍者从里头,迎着几人进去。角落里一对乐曲家的,静静演奏者悠扬曲调。 「殷指挥使刚到浮空之城。怎么说,霍普家族都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希望这次我有荣幸,成为殷指挥使的嚮导,带你们到处参观参观浮空之城的美景。」 查理的言语说的谦逊。陶曼没好意思吐槽,参观美景就是站高楼吗?浮空之城中转站,说的直白点就是个车站。谁接风洗尘是在车站,难道带到车站顶层就不是车站了吗?心里腹诽着,陶曼松开殷染胳膊,往窗边走去。 「小心点,会害怕的。」殷染扶好她的帽子,体贴的交代。 殷染要应对查理,陶曼只能自己找乐子。顶层极窄的窗框,巨大落地窗几乎是透明。她虽然心里腹诽这个接待场所,但是当她彻底走过去之后就震惊了。浮空之城这偌大个城市来就在天上。 天上的天上是什么感觉。 陶曼小心翼翼趴在床边,往下看一了眼。她就好像站在云间,往下一看任何一个角度看出去都是绝佳的景观。让人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还有点控制不住的腿软。陶曼原本以为自己不恐高,原来所谓不恐高是站的不够高。 现在站在云间,从里头往外看一眼。被美景征服的同时,头晕眼花,要不是扶着窗户边框,陶曼感觉自己可能不争气想要坐在地上。 确实是震撼,但是太渗人了。 陶曼看清楚到底多高之后,窗户也不敢扶了。她抖着腿往里头走,那副又怂又软的样子,惹得查理多看了一眼。殷染连忙用话语又引了回去,两人继续虚与委蛇。陶曼明白在这次的行动中,自己就是个吉祥物。 她只要出现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殷染和查理在谈事情,她回到殷染的身边坐下。这边屁股刚挨着沙发,那边一个侍者就体贴了送来了饮品和蛋糕。 「这是果汁不是酒,您可以放心饮用。」摆盘摆的像是艺术品的一样,侍者轻轻将餐点小食放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纤细手腕,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引起陶曼注意的原因。陶曼顺着她言语抬起头来,仔细看了半天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侍者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女人!侍者? 在星际联盟,女人因为稀有几乎在公共场所的工作中很难见到。更不要说,侍者的工作内容是服务,女人出现的情况就更罕见。陶曼的帝都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在谁的家里看到过女侍从。没想到在浮空之城看到了,她一瞬间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放。 比起对方游刃有余,她就像是没见过世面小丫头片子一样。 「丽塔,你吓到陶小姐了。」查理看起来有点头疼。前一秒还在跟殷染谈话,下一秒就招唿丽塔到身边。「请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丽塔。她不是侍从,只是听说从帝都来了尊贵的客人,想来见一见。」 「她太热情了,希望没有吓到您,陶小姐。」 「还好。」同母异父?话题引到她身上,陶曼下意识多看了两兄妹一眼。丽塔和查理长的不太像,发色和眼瞳的颜色也不同。如果查理不说这是他妹妹,恐怕两个人放在一起谁都想不到是亲兄妹。 查理应对他,丽塔应对陶曼。 殷染没想到霍普家族反应这么大,也怪上头四十八个老头命令是私服出行。不然他肯定把凯萨琳带上,不然单凭陶曼应对不了丽塔。殷染想低调,奈何低调不了。他心里想着把凯萨琳弄过来到底合不合适的问题。 那边丽塔像体贴一样没有步步逼近。 「您真漂亮?比屏幕上看起来要漂亮的多。」丽塔是女人,她专注的看着陶曼脸。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就是纯粹的称赞。不含一点欲望赞美,让人很难拒绝。 「谢谢。」丽塔看太专注。说谬赞似乎太刻意,陶曼斟酌着用语。记着凯萨琳教导的仪态,垂着眼帘轻轻颔首。纤细脖颈,细的就像是花梗一样。经不住风吹雨打,柔弱的美。陶曼怂是真的怂,美也是真的美。 她不说话端坐在那里,就像一道风景一样,很难让人忽视。丽塔赞嘆着她美貌,看着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煳涂。 第206页 丽塔不说话,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她。查理和殷染客套了许久,把两人目的出行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套出来,却还是笑盈盈的缠上来成了他们嚮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飞行器来了。 时间刚好过了半个小时。 陶曼顶着丽塔喜爱的视线,垂涎着桌子上没有吃掉的点心。恋恋不捨站起身,跟着殷染往外走。 「浮空城是做能源城市。」 「因为是矿区原因,所以机械化很高。中心城市的除了的繁华,和这空中美景以外,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特点。」查理领着他们往顶楼走去。他按下室内电梯,随即紧闭电梯门打开的。「你们想要游玩,我推荐去东区,和南区,那里有极地之景,还有原始森林保护区,你们可以参观很多,当地人的文风情和罕见的风景,值得一去。」 「但是北区,就不建议去了。」进去之后的查理按下电梯,他笑盈盈的神色非常认真。「北区是矿区。那里除了矿场,剩下的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巨型生物,非常危险。」 都是原始森林,难道还有什么不同不成?陶曼心里暗想,却听到殷染说,「谢谢你的好意提醒。」 「出来一趟,肯定得好好逛逛。」 这意思就是挺长一段时间都得呆在这里。殷染邀请查理跟着他们同行,查理欣然接受邀请。一个想跟着他们窥探行踪,一个是要把对方耳目绑在身边。殷染和查理相视而笑的时候,执行者李那边已经开始紧锣密鼓调查。 飞行器飞到目的,不是霍普家族的大板营。而是浮空之城最高档的酒店,这是不对外开放场所。不以盈利为目的,专门接待上级的地方。美其名曰是为了安全,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陶曼跟着殷染走进酒店,纸醉金迷的感觉铺面而来。 「您好!您好!」在宴会大厅等待的是一个,打扮颇为华丽的妇人。她拥有和查理一样橙红色头髮,因为的年见长所有头髮有点花白。肉眼可见的年长,但是很美。这种美,不是美在皮相上,而是美在姿态,神情上。 从陶曼的感官上来说,眼前这个年长的女人。比凯萨琳要更高调一点,可能是因为权重的原因,感觉也高更沉重些。 第107章 · 「欢迎, 欢迎,殷指挥使,夫人。」罗琳是个很优雅的女士, 苍老的面容画着优雅得体的妆容。即逝年华流逝,也不妨碍她依旧美的惊人。她一头橙红色的头髮, 跟查理眼眸发色相同。 查理做个邀请的姿势, 把两人迎进来。 「罗琳夫人。」陶曼挽着殷染胳膊,殷染半个身子挡在前面。褪去军服,高大俊美的男人, 一头金色碎发。跟以往形象大相迳庭,罗琳暗中打量着。再看看男人身边娇小女人,露出个瞭然的浅笑。 瞭然什么? 罗琳的表情就好像知道点什么一样?这种手握权势的人,说话做事永远都是话里话。让人猜不透, 又摸不着,心里直打突突。陶曼不喜欢这种感觉,挨着殷染更紧了些。「是不是感觉点冷。」 丽塔喜爱陶曼。从见面开始,一双眼睛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她看着陶曼离男人近了些,她出声问道。 然后的不等陶曼反应过来, 就招手招来侍从用一种她听不懂言语把温度调高些. 「这是当地的异族语言。」罗琳问候之后示意两人落座,「我这个女儿因为是, 从小养在外祖父哪里。所以习惯使然,的时候会说异族语。」偌大聚会厅,低调奢华的装潢。深色的墙壁,偌大灯具。澄亮银质餐具,反射着剔透的光, 照的在罗琳脸上。 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种特别的味道。 一种糜烂沉沦的味道。 这个感觉并不是指人,而是指这个环境。跟浮空之城中转站的接待大厅的高级感不同。这个酒店, 从进来透着股,黑暗奢靡的味道。从装潢,到摆设,到灯光。在加上浅笑盈盈的罗琳夫人,一种鸿门宴的感觉。 陶曼只能颔首。 她感受着坐在上座的,罗琳若若无的打量。牢牢记住,凯萨琳的话。多看,少说。不会不可怕,会装就行。她身份摆在哪里,所人都知道。大家不提,却也没人会主动动他。 殷染在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殷指挥使新婚燕尔。这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希望希望你们能喜欢。」罗琳目光在陶曼身上转了转。但是对方不说话,她也不好起头。目光只能放在殷染这边,送上她准备贺礼。 浮空之城是个能源城市。整个星球,矿物存储量是巨大的。罗琳作为第一批先行者,一步一步把浮空之城建到这种地步。手上掌握的资源钱财超乎别人想像。她本人也厉害,凭一己之力走到如今无冕之王的地位,殷染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罗琳。 因为这个女人,远比看起来要危险的多。 殷染艷丽面庞在奢靡场景里,透出点点阴暗。灯光落在五官轮廓上,光照到的地方更白,轮廓下留下的阴影也更黑。昏暗灯光下一双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透露出让人猜不透的味道。像是位高权重人的威严,又像是点漫不经心。 看这眼前送来的礼物,神色不明。 殷染稳得住,罗琳也不急。 他两是『私自』旅行,身边也没带个侍从。罗琳让查理把礼物送到,殷染面前。再亲手打开,里头是一一串项鍊,带着异域风情的华丽珠宝奢华復古。看起来很年代,即是是陶曼这个空降的异世人都能看出这东西歷史气息。 第207页 就不要说,殷染的了。 「这是奥歷王朝,第十八皇妃生前最爱项鍊,传说中的女神之眼。」奥歷王朝是浮空之城的前身。第十八代皇妃在这个星球的歷史上非常出名。她出名的不仅仅是因为美貌,而是出色的政治手段,在加上一段恩爱传奇的婚姻。 重点就是传奇恩爱的婚姻。 跟殷染的陶曼的这新婚燕尔的夫妻,特别应景。 女神的眼泪,是藏品中的藏品。 奇珍稀程度,如果里奇在这里恐怕得当场晕倒。这份礼物不是用钱能买的到的,罗琳这回是送了个压箱底的东西。殷染对眼前女人虽然抱戒心,但是当这幅项鍊摆在面前的时候,他的还是的愣住了。 「罗琳夫人真是大手笔。」修长指尖挑起那串繁杂的项鍊,入手冰凉且沉甸甸。殷染细细把玩着鑑赏着,金色眼眸中神色难辨。「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殷指挥使大婚,霍普家族没能到场现场庆贺。现在既然你们来了浮空之城,最为家族族长肯定要聊表心意。」罗琳言辞陈恳。她不是个善角,但是姿态放的很低。在加上礼物闪烁着华丽的光泽,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殷染不再说话。 看着的手上项鍊,沉吟许久,站起身。他温柔站起来给陶曼带上。 「哎!」进展这么快?陶曼搞不清楚的状况,殷染按住她乱动的肩膀。 「别动。」他手指的后颈摆弄着的搭扣,温热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后颈,酥酥麻麻让她不自在。不自在是因为,旁人眼光。殷染给她带上项鍊的,罗琳夫人和查理露出个热切的笑容,举起就酒杯,庆贺。 ......... 浮空之城多壮观,这个光鲜的外表下就多糜烂。 那碧蓝的天空,纯净的白云之下,层层罪恶。就像是用鲜血和白骨浇筑的钢铁之城。像是一个罪恶高塔,压在所下等人的血肉上。殷染和陶曼那边顺利跟罗琳夫人搭上线,李已经带着小队直接奔赴目的地。 他敲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说是住址很勉强,其实就是个铁棚子。这种的地脏乱都是老鼠,铁棚子不隔热不隔冷。锈迹斑斑的门扉一脚就能的踹开,很难想想的这样连房子都称不上的屋子里。蜗居着一家五口。 「是我,李医生。摩尔先生,请开下门。」让手下人摸查周边环境。装扮成家庭医生的李,敲了一遍又一遍,门扉却依旧没打开。这个时候天上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了,雨水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肩上。就在李以为里面没人即将放弃的时候。 从面前的铁皮壳子里,发出一阵扭打和女人斥责的声音。然后一个头髮乱糟糟半大的男孩子「唰——」一下拉开锈迹斑斑的铁皮门。 「医生,进来帮忙看看我父亲吧!」眼眶红红的少年,声音颤抖着。削瘦的肩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裤带从肩膀滑落。「我钱的。」他惶恐又仓促补了一句,身后哀嘆的母亲还想把他拉回来。 却被先一步走进来的李逼了回去。 李是个典型的笑面虎。他点肚腩,在这个窄长的房间里赶到窒息。女人看到他进来像是吓坏了一样,掐着头巾往里头退。躲到一边垂泪一边瑟瑟发抖,最后竟是哭出了声音。李这个时候才看清楚房间里的全貌。脏乱不堪的住址,小都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这一家五口的住址。是一个像棺材盒子一一样的形状。 特别窄,特别长。 房子又矮又低,没窗户。漆黑的屋子里,灯都没。没桌子椅子,没房间。一家五口就在地上打着地铺,看起来就跟平民窟的里乞丐没差别。 即使李身官职,见多了这些事情。还是感觉压抑的,压抑的不是对于他们环境的同情。压抑的是,床上已经形似瘫痪的男人,为止的奋斗信仰。这种精神无疑是愚蠢的,但是这种精神也值得为人赞嘆。 李给他检查了一遍。床上男人的腿是废了。但是命能保得住,「恢復意识,还需要点时间,等醒了给他做点补身体的。」李从身上掏出两张票子,犹豫了下只递过去一张。「买盏油灯,再买点肉炖汤。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来过,这个钱是你下矿得的,的记住?」 他把钱塞在男孩手上,逼近又说了一遍。直到对方闷声答应,这才松开手。「东西我带走了。」 「缺失的正义,我会给你们找回来。」 「我以帝国的荣耀发誓。」李郑重的说着,递了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坏掉了一样的通讯器在男人的枕头下面。 然后转身离开。 ......... 接风洗尘的宴会,不是一段饭就结束了。还音乐剧,表演,罗琳夫人虽然年纪长。但是很风趣,听她说话是件享受。哪怕陶曼没跟她说几句话,也不得不承认今天是愉悦的一天。 跟艾伯家族经歷不同。 等到宴会彻底散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 陶曼一变感嘆着时间过的真快,一边拉了拉脖子上沉甸甸项鍊。感受着殷染喷洒在耳边唿吸,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卡尔快来帮忙。」上电梯的时候,殷染还能站着。等关上门了就点站不稳了。 罗琳宴会上的酒很烈。 殷染是个老烟枪,但是酒量并不是顶尖。他说了句就里东西,就抱着她不放了。陶曼只能勉强的支撑男人的身体,殷染像是靠着她。却也没完全失去意识,真把她压趴在地上。两个人踉踉跄跄,走进顶层的房间,也离开了监控的实现。 第208页 进了房间,陶曼就看卡尔在酒店的套房里。她忙招手让卡尔来帮忙,卡尔还没走过来,抱着她像是醉醺醺殷染,终于睁开眼睛站起身。 「你没喝醉?」殷染带着一身酒气。酒太烈,让他白皙脸孔红的厉害。 脸上发热,脑袋昏沉沉,但是脑袋还清醒。殷染站起身摸了下头髮,挑起陶曼脖子上项鍊。 许久之后,才沉沉开口,「这一趟来的还是值得。」 第108章 · 殷染的指尖摆弄着项鍊, 他唿吸间带着酒气,眼眸中神色却清明。眉眼却带着一层异样的味道惑人,让人想凑上前亲一口。项鍊上硕大的紫色宝石在他指尖绽放着迷人的光泽, 每一个角度在灯光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陶曼对珠宝不懂。 殷染说这份礼物贵重,她也就只能听个热闹。 「真的是古董吗?」她有点不真实感觉。沉甸甸的女神之眼, 纯净且硕大的宝石。金饰装点, 跟庇护所那些精巧华贵的手指不同。这条项鍊,宣示了不同于星际帝国这个时代的不同审美。 怪异又曼妙。 「奥歷王朝第十八代皇妃,那是个相当传奇的女人。这个女神之泪, 据说是当时的帝王送给她新婚礼物。也是她一生最爱。但是在她五十岁的时候,女神之泪遗失。据说让是皇妃大怒,血流成河。」 「一条项鍊丢了,至于吗?」陶曼不能理解。「一件珠宝能有多爱, 作为的皇妃难道只有一件首饰。」 「当然不是。」殷染被她说笑了,他笑着楼住她的腰。两个人一贴近,陶曼就感觉到他身上的燥热,气氛瞬间暧昧。 「知道女神之眼,为什么叫女神之眼吗?传说它就是女神的眼睛, 拥有者带上它可以拥有青春不老的能力。所以女神之眼遗失后,当时皇妃震怒, 血流成河。」殷染的欣赏着,又把宝石放在她雪白肌肤上。 「假的,肯定是假的。」 「这就跟神话传说一样,青春不老,谁还会把这种东西送礼。」陶曼可没忘, 罗琳是个女人。女人没有谁能抵御青春不老的能力,这玩意不可信。 殷染笑了, 他笑很畅快。酒精像是催化剂的一样,让他整个人变得有点散漫却更真实。他抱起陶曼,转了一圈的,又抱着压着她头狠狠亲了一口。放肆又满是侵略性,「机智了啊?当然是假的。」 「但是假的是传说,并不是东西,」 「女神之眼不能青春永驻。但是可以延缓衰老。」 「你看罗琳夫人那张脸你觉得她多大了,知道吗?她七十了。」在星际的女性当中,因为先天的身体原因,这已经属于相当长寿了。凯萨琳的姑妈,埃尔公爵夫人才五十露头,就已经老得不成样子。陶曼再想想罗琳那张脸。 精气,神态,包括身材,姿容,气度,没有一处有苍老浑浊的感觉。 确实是看起来不像是七十岁的人。这明显不是用钱能养出来的,所以罗琳那张脸就是女神之眼的招牌。 她送的是压箱底的宝贝,下了血本。 陶曼忽然就觉得脖子上的东西有点烫手了。这么重的礼物,对方明显用意不纯。这么个宝贝带身上,恐怕前面等着他们的是天坑。「这东西不能收。」要命啊!「这哪里是珠宝。这就是买命钱。」 「带着。」她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殷染不知道?男人笑意散去压着她解开扣的手,逼近的艷丽面容,此时就像是淬上毒汁一样。金色眼眸像是兽瞳一样,亮的惊人,眼尾带着淡淡红晕。 鲜红唇瓣开开合合,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 「这东西就是你的。」嘶哑低沉的声音,恶意不是指向她,却还是让陶曼头破发麻。殷染压着她的头靠在肩膀上,修长身影站在房间里。看着落地窗外,夜色中深沉的天色。 觉得心中像是有烈焰在灼烧。「罗琳敢拿出女神之泪,证明她手里有更多好东西。」 「你不觉很诱人吗?」心里的像火在烧,殷染一瞬间真箇人都被点燃了。这就是贪婪,他很少这样状态。但是贪婪的心起来了,就像是飢肠辘辘野兽。闻着血腥味,骨子里猎杀天性蠢蠢欲动。 ......... 李带着情报回到站驻地。殷染的部队像是种子一样撒了下去,李的手下四处奔波收集罪证。浮空之城脚下的真相,比想想中的还要残酷。 李收集来的资料,他所面对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道德感荣誉感被现实撞击,瞬间的震撼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什么浮空之城。」 「最发达了能源星球,帝都最大珍宝。」浮华的背面是血淋淋残酷的现实。整个城市遍地饿殍,残肢,累累白骨不见天日。纯白的浮空之城,就是被鲜血浇筑出来罪孽之城。在这个远离帝都,能源星球上。 罗琳夫人一手建立了一座罪恶之塔。 李认为自己不是个正义之士,但依旧罗琳夫人的残忍感到胆寒。她比外表看起来要更残酷,苛政,在浮空之城,她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ev—7星球,虽然在的遥远星系,但他直属于帝国。罗琳夫人完全把ev—7星球当做私有物,是对于帝国的分裂。这已经不仅仅只是,贪污,受贿,阴暗这么的简单。她现在把星球当做私有物,哪一天她觉得时机成熟了,摇身一变。 她就可以自立为王。 怪不得启示录委员会,说罗琳夫人树大根深。怪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动浮空之城。李越想越心惊,他仿佛已经看到旋涡风暴朝自己逼近。他立在风暴前,被吹得整个人颤慄却不得不面对。 第209页 ........ 殷染收下女神之眼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这样的宝贝都能弄到手,罗琳夫人比想像中要更富有。这种宝物是有钱买不到的,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在她手上。光是想想都能知道,那串项鍊上沾了多少鲜血。殷染可不觉得,她送这串项鍊是出于好意。 狼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猎物,占时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进攻。 漆黑房间的床上女人睡的很沉,殷染拧开瓶盖给自己到了杯酒。睡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胸膛,白的像是大理石雕琢一样。「我恐怕兑现不了,我们的约定了。」他不能陪她好好享受蜜月旅行了。 他细细摸着陶曼滑入丝绸一样长发,床铺陷下去一块,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床下阴影,被窗外的月光拉的很长。「你会理解我。」他温柔的弯下腰,吻了吻对方额头引来一声嘤咛。「我会凯旋归来。」 「母亲,你怎么能把女神之眼送出去?」作为儿子,查理很不能理解。这是顶尖的宝贝,也是他们家族的象徵。他们虽然在帝都没有根基,但是这么多年盘踞在ev—7星球上。已然成了盘踞一方的庞然大物。 他们不是虚名,是实权。每一分权利,都是靠自己从别人嘴里抢下来的肉。血淋淋的,比任何人都难,比任何人都无畏。他们不畏惧战斗,也不畏惧权势。他们用金钱腐朽了,属于自己势力圈子。 根本不用对一个军人如此忌惮。 一个军人,一个女人。帝都来的客人不过如此,两个容貌出众的美人。但看外表就没什么威慑力,查理下意识轻视他们。 罗琳像是没听到一样,摘下耳环拨弄着头髮。镜子里映出老去却极美的脸,光线打在她那张波澜不兴的脸上,看不出一星半点的遗憾。慢条斯理,摘下所有首饰,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那个女人美吗?」 查理一冷,他注意力在那个金髮男人身上。毕竟是十大指挥使之一,他以为位高权重会是为年长者。没想到如此年轻,至于那个母体。她比查理想像中要更好看,但是是苍白无力的好看,一点都不热辣。 「没有灵魂。」他喜欢浓艷的美人。对陶曼这种乖巧的货色不感兴趣。查理扁扁嘴,说的轻飘飘。 「她是母体,长成那样的美貌,算的上是绝色了。」罗琳看着镜子里跟自己模样相当的儿子颇有点感嘆,「她比你小八岁。年纪也合适,我看我儿子跟她有未来。你们之间肯定有未来。」她可不是好心。 罗琳那是送给自己儿媳妇的聘礼,她会让自己儿子变成她的伴侣之一。爱不爱什么的不重要。她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就行。 「我老了,不再需要女神之眼。」罗琳走到查理面前,摸着儿子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有点得意,又有点畅快,就像是蓄谋已久一样。 笑的眼角都渗出泪了,「看好丽塔,别让你妹妹犯傻。总是见不得光的爱好....哦!让人头疼。」 。。。。。。。 陶曼是睡到中午才起来。迷濛的睁开眼,柔和的光线照在身上。她昨天累坏了,殷染喝了酒索求无度。她嗓子都喊哑了,才看看逃过一劫。最后她是在对方怀里睡着的,连着睡着的时候感觉被对方手臂勒的不能唿吸。 「起来了。」殷染身披着阳光走来。他穿了身异族的服装,白色的布衣。松垮的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腰上繫着宽大的腰带。上面金丝交织的花纹配着各色珠宝,看起来有种华丽的异国风情。他赤着叫,穿着通身白衣。一头金色碎发,眼眸,看起来的就像异族王子一样,朝她走来。 璀璨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殷染是古板的人,他的行为很反常。陶曼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是没往深处想。 殷染装扮的花里胡哨,但是俊美外表取悦了陶曼的眼睛。他带着陶曼在查理的带领下,在浮空之城到处游玩。 第109章 · 今天天气不太好, 早上有点雾气。 这个时候浮空之城已经彻底冷下来了。跟帝都冷不一样,是白天黑夜寒风刺骨。街道机器人,把每一寸地面打理的一点尘埃都没有。巍峨的白色城市, 百白茫茫的雾气,再加上浮空之城身处云端, 独有的空中美景。 白的, 像是心灵都被洗涤干净一样。 金髮贵族指挥使,身着深色的大氅,搂着娇俏的女人。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 嬉笑怒骂。好一副,上留社会糜烂调调。 一个把自己待价而沽『母体』。一个空有俊美脸蛋小白脸。查理在外头「啪——」点燃火机,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他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白烟。忍者心里有点猫爪一样的感觉, 活动了下脖子。 里头,殷染抱着陶曼在尽心打闹,酒囊饭袋的调调演的惟妙惟肖。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陶曼垫着脚尖,捧着殷染俊美面容试图让正视自己转过来。殷染抱着她腰手,轻巧挠了几下痒痒肉。笑的陶曼, 当时就直不起腰,眼角渗出泪...... 殷染逗弄着陶曼, 实际余光一直瞟着站在外面抽菸的查理。那个橙红色头髮男人,比他实际想像中要更愚蠢。肤浅,武断,刚愎自用....他遗传了罗琳那个女人,相似的脸。却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狡诈聪慧。 三十多了, 还不能掌权。 废物一个。 这是殷染观察下来的结果。他含了一口酒,度给陶曼。看着她呛得泪眼汪汪, 坏心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举止有点粗鲁,跟他平常从容态度截然相反。查理身上的瘾犯了。他开始焦躁难忍,勐吸几口烟。结果岔气,咳得撕心裂肺。 第210页 不行!他得马上来一口。 查理重重唿着白气,倚着墙壁,下意识看了下窗户里面的情况。里头金髮男人抱着女人醉生梦死根本没工夫看他。手急切摸像衣服内袋,原本预备在哪里的『东西』没了!查理这才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玩过了,昏了头,在床上抽了。 「艹」心里的猫爪很快就变成了身上的痒,像是无数虫子在爬。痒的让人忍受不了,查理整张脸开始扭曲。他要是搞砸了,母亲能活剐了他。查理额头开始渗汗,他像是被火燎到的蛆虫。 不堪一击。 丽塔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穿了一身男装,从白雾中走来。相比于查理的外表,她长的寡淡了些。但是气质很好,如果不是胸前的起伏,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男人。她像救星一样,出现在查理面前,在她哥哥猩红的目光中给了一包东西。 看着他哆嗦着急迫的离开。她笑着伫立在原地,慢条斯理摘下手套。 她的腰真细。 丽塔站在窗户外,看着里头跳舞玩闹的女人。迷恋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对方身上。丽塔爱极了美人,浓烈的,娇俏的,纯情的各色都喜欢。但她有点性冷淡,很少能从别人身上寻求到欲望。 然而此时她才知道。 原来她不是性冷淡,只是没有遇到真命。 靠近了,唿吸喷洒在玻璃上,结上一层水珠。丽塔比她看起来要有耐心的多。她那个总是出纰漏的哥哥,竟然妄想把阻止她。一点点手段,就能让他的女人倒坑他。 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样子......做好她的棋子.....做好母亲的乖儿子。 丽塔微微一笑,浅色的棕色眼睛看起来还有几分温柔。她推门而入,暖风铺面而来。侍从上前接走她的外套。她像个绅士一样,从外头进来。对着着两人从容一笑,几缕碎发散落。看起来温柔又绅士,很难让人厌恶。 「您好,殷指挥使。您好,陶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感觉她说陶夫人的时候,言语像是停顿了下。下意识感觉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陶曼想要还礼,却被殷染拉了回去。装就要装到位,无论面对的是谁。 「丽塔小姐。」殷染像是轻蔑她一样。对她举杯示意就结束,一点帝国礼仪都没有。 「今天早上的点心喜欢吗?」丽塔殷染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转头就问像陶曼。陶曼在旁边看东西,被人猝不及防的一问。她好半天才想起,丽塔说的点心是什么。那是第一天刚到浮空之城时,穿着侍从衣服的丽塔端上来精巧蛋糕。 特别精緻,漂亮像是艺术品。小小一个,好看的让人都不捨得吃下去。 事实上,陶曼也真没吃。第一是因为好看,第二是因为紧张。 「喜欢。」丽塔的眼神专注又含着笑。她的眼睛像是蒙着层雾,除了温柔感受不到什么多余的情绪。 「你喜欢就好,我亲手准备的。」丽塔的笑意更深了,她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顺着陶曼言语就随杆子上,「听说,你喜欢榛子。我就尝试着按照你的口味做了下。」 「你没必要....」 「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蛋糕师,如果能受到帝都贵族女士的青睐。我相信,我可以完成我的梦想。」 陶曼窒息了。丽塔像蛇一样,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偏偏她风度翩翩,热情又和善。对着她那张脸,陶曼是在是说不出拒绝话。 拒绝?她要拒绝什么? 她被丽塔的热情逼得浑身尴尬。她们总共才见过两次,陶曼不知道她为什么关注点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因为罗琳夫人,可能是因为帝都官员。普通人做久了,陶曼被人太热情对待都心虚。 「回来了。」就在陶曼被丽塔的热情弄的尴尬的时候。殷染对远处进来查理举杯,他一副浪荡的模样。跟第一天时的矜贵截然不同。殷染长的艷丽,刻意浪荡起来。是真的夺目,即使身为男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声。 俊美。 草包一个。 查理觉得自己把对方看的透彻。他把母体当做他的囊中之物,看殷染就更鄙夷了。这样的人都能成指挥使,自己如果不是出身不好,能爬的更高。心里鄙夷,脸上却还是带上笑意。 查理万般不好,但是外表被罗琳教导是相当出色。 最起码不是看起来一眼傻的货。但是愚蠢就是愚蠢,天赋限制,后天怎么教导都没用。 李的网,越撒越大。挖出来内幕也越来越多,这才紧紧一天吶?才刚刚抽了一根线头,就已经让人胆战心惊。殷染看着眼前的兄妹,金色眼眸闪动。更确定了,心里的想法。无论是从贪慾,还是从正义来讲。 罗琳必须死。 查理自以为监视着殷染他们的行踪。实际上,莫德已经带着下去部队开始摸查,浮空之城这座高塔下千丝万缕的真相。殷染装模作样旁敲侧击查理的话。查理愚蠢,但是丽塔聪慧。 这对兄妹,哥哥遗传了外表,妹妹遗传了智商。 可惜,丽塔年轻。 到底不如殷染在黑暗中摸爬的久。她觉殷染的话有问题,但是又抓不住他的小辫子。跟查理提醒,又被那个蠢货怼回来。她顿时觉得今天这个教训给小了。查理继承人的位置越稳固,他就越不甘于受人摆布。 野心勃勃,偏偏愚蠢。 第211页 这要是放到帝都,他可能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 愚蠢还偏偏赶着送死。 殷染装模作样拐弯抹角的套消息,丽塔稍微不注意查理就上套了。她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钟了,半个上午的时光过去。她简直不能想像,她不再的这段时间。查理这个蠢蛋到底被套了多少消息。 偏偏这个蠢蛋还自己没察觉,对对方草包的形象根深蒂固,鄙夷至极。 也不用脚趾头想想,一个草包凭什么走到指挥使的地位。凭什么成为母体的第一个伴侣。 丽塔必须挽救现场。不只是为了她哥哥,也是为了他。如果查理破坏了母亲计划,查理会被弄死。对于她而言,也就与心爱之人失之交臂的机会。 「哥哥,过来。母亲有些事情,你来处理。」丽塔找了个理由,叫查理出来。这个时候,殷染刚刚从的查理那里套出点消息。丽塔应对不住,还是觉得应该敲打敲打查理。毕竟都应对不了,就更不要说查理。 「你来。」丽塔叫查理,查理不想去。 他刚吸完du,亢奋的厉害。精神一上来了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越是叫他就越是叫不动。丽塔这种时候才感觉自己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脚。「你给我出来。」她装作玩笑的样子去拖查理。实际上趴在他耳边威胁她。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沾du的事情告诉母亲。」这是查理的死穴,也点爆了他的脾气。 他绷着张脸,被丽塔拖了出去。陶曼坐在沙发上感觉一头雾水,恰巧这个时候,侍从端着盘子上来,引走了视线。等到陶曼再抬头,哪里还有两兄妹的踪影。 ....... 「你放手!」 「你放手!」丽塔为了阻止查理下了狠手。毕竟比起母亲发怒,这点小疼对查理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可惜丽塔感觉到了异常,但是查理并没有。他不明白,丽塔为什么要托他出来的。 他们明明在里头,跟哪两个废物聊得开心。 「离那个男人远点。」丽塔把查理拽出来,神色非常认真。 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查理被药品催化,情绪像是到达了一个警戒线,需要宣洩,「一个废物,有什么好忌惮的。」他看着两个废物完了一上午,查理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也以前那些帝都的官员一模一样腐烂。他说的轻蔑,根本没把丽塔的话放在心上。不屑一顾,言语上也就轻视。在加上药品催化,看起来就像是有点神经质一样。 「废物?」丽塔被他气笑了。 那个男人装作有意无意,问他们规划,区域,时不时还旁敲侧击套些别的消息。但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连起来,可能就是一整条证据链。丽塔拦不住,眼看着查理往沟里跳。急的把人拽出来了,结果被查理嗤笑了一番。 她这个脾气,怎么可能受得了。 「你说他废物,我看你才是个没长脑子的废物。」废物能成为十大指挥使?废物能成母体伴侣。查理是被对方那张艷丽晃晕了头,才会觉得对方是靠脸上位的小白脸。 她这句恨铁不成钢言语,在查理耳朵里就像是被催化了一样。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教说教,整天都是说教。在家里是独断的母亲说教,在外面是他这个同性恋的妹妹对他说教。查理很兴奋,在药品加持,让他情绪更难控制。 丽塔寻了个理由把他拖到外面,试图让他警醒一点,却被查理掐着脖子一把按在墙上。两兄妹针锋相对,查理看起来像是要吃对方肉一样。他乖的够久了,为了让母亲满意。他装的稳重,为了让母亲满意。他被丽塔一步一步操纵,摆弄着成傀儡。 就像现在,他接洽好好的。丽塔非要把他拖出来,说教一番。告诉他小心谁!小心谁!难道他没长眼睛?难道他不知道多个心眼。 查理被点爆了。 整个浮空之城都知道,罗琳是无冕之王。但是只有他知道,他这个继承人是个虚名。不过是他妹妹丽塔,手里一个提线木偶。 丽塔完没遗传了罗琳支配慾望,她才是浮空之城真正的下一任无冕之王。 「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查理看着兇恶,他下手没有轻重。掐疼了丽塔,也掐的丽塔那点耐心灰飞烟灭。蠢不可怕,蠢而不自知才可怕。 她在告诉他危险所在,而他的哥哥。那副表情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她是阻挡他施展能力的恶人,她是站在他对面敌人。 烂泥扶上墙。 外人面前,敌我都分不清楚,虽然她是披着和善的外衣,喜欢操纵着别人。但是在这次的事件上面,他们是一家人,是一体的。查理被套出话来,是整个家族倒霉。到时候,就不是她轻飘飘的告诉两句。 他们亲爱母亲能亲手把他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 丽塔气笑了。 查理的恶是写在表面,她的恶是写在骨子里的。这一点上,她和他们母亲是一模一样的。 丽塔一脚踹上查理的小腿。 「啊!」 她看着像个男人,武力上比男人更强。丽塔踹的查理身子一歪,他下意识松开手。整理了下被弄乱的领子,悠闲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套。「我对你说教?当初要不是我在背后手把手的告诉你怎么做。你早就被母亲从浮空之城上丢下去了。」 第212页 「难道你不该听我的?你有能力搞定一切?」 「就像这次一样,如果不是我出现,带来能救你命的东西。」 「母亲希望你能取到里头女人。你猜如果对今天你发瘾了没盖住,后面会发生什么?母亲让你娶母体。你du yin 犯了把人吓走了。你用你的脑壳想想,要是发生这种事情。母亲会怎么对待她唯一的儿子。」 丽塔的轻语,像是恶魔的召唤。就像是小时候,查理听到声音一样。一次次以帮助的名义,摆布他。亲手给他下套,又亲手帮他解除。给他伪造出一个光明的形象,免于母亲苛责。却也让他从此活在了自己的支配之下。 变成有名无实的傀儡。 对于白手起家,一步一步攀爬到今天地位的罗琳来讲。孩子不重要,她一手建立的权利才重要,那才是她倾注全部心血的子嗣。查理要是因为自己原因坏了她的计划,他们慈爱母亲会一根一根,亲手抽出他的骨头。 丽塔深刻了解他们兄妹的处境。查理无能,她却不甘于被摆布。 不愿意穿着华丽衣裙变成联姻的金丝雀,也不愿永远匍匐在她母亲脚下变成乖巧的『女儿』。她愿意为了自己自由而战,可能骨子里她到底是跟自己母亲是一样的人。丽塔擦掉查理脖子上的口红印,嫌恶的擦在他深色的西装上。 「你最好把你被du pin 麻痹的脑袋放清醒点。」塔丽擦干净手,又把他凌乱衣领整理好。细细盖住查理脖子上不合时宜露出的细细爪痕,「作为妹妹,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小那个叫殷染的男人。」 「他身上有黑暗的味道。」 「你玩不过他,长点脑子。」丽塔走之前最后拍了拍查理的脸。查理比她高,但是气势却被压一头。 这样,又是这样。 母亲就算了。身为妹妹丽塔每次也是用着中怜悯却鄙夷的视线看着他。就像是对世界宣布,这个可怜的蠢蛋是她血亲。这个眼神,刺穿他身体,碾碎他的自尊心。查理在人前的骄傲,就那么剥干净了,抖搂在人前。 「你洋洋自得的样子,真令人噁心。」被碾碎的自尊心,腾升起来羞耻感,让查理口不择言,「你忌惮那个男人。母亲可不忌惮,他迟早会变成过去式。」他舔了舔嘴角,阴狠就像是野狼一样,「你聪明又怎么样,可你是个女人。你中意的小白兔,最后会变成我的女人。她的肚子里会怀着我的孩子。而你自能永远站在角落里看着。」 「查理!」丽塔提高了音量。 「你是我亲哥哥,我不能娶她,但可以照顾她.......比如在她怀孕了,你死了之后。」比气人查理还是不如丽塔刺人。 查理揭穿她心思,丽塔专刺他的痛处。好好告诫,却以两人唇枪舌剑,不欢而散而收尾。 殷染坐在屋子里,眼睛在看着陶曼,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外面。在这个满是耳目的房间里,关注着两兄妹点点滴滴。虚假兄妹情义。权力大了兄弟不合太常见,但是闹到这种程度对他来说真的是好消息。 只要好好利用,那个愚蠢男人可以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查理噁心了丽塔,丽塔用言语把他哥哥一箭穿心。这是查理最惧怕的事情。年少时,他是母亲手里的提线木偶。现在他是丽塔手里的提线木偶。永远都把握不住自己命运,也无法拥有真正的权利。 永远都在担心,自己那天就会被淘汰下去,然后消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查理冷静下来之后,他慌了。不只是他被殷染撬走那些小消息,还有丽塔最后威胁那一句。 『比如在她怀孕,你死了之后。』 第一天见面,他就察觉到了丽塔对于母体不合时宜的关心。他知道丽塔喜欢女孩子,但查理那时候以为的她仅仅只是喜欢那张脸蛋。谁知道,丽塔竟然对对方真的上心了。这让他想起,母亲罗琳昨天晚上说的那句,『哦!看好你妹妹,别让她犯傻.....』 丽塔喜欢陶曼。查理现在才惊觉,原来不只是母亲希望他成为母体的伴侣。原来丽塔也希望他能成功。希望他成功,并不是祝福他站起来。而是把她变成自己嫂子,在杀了他取而代之。 查理本来不担心,丽塔会杀了他。 但是现在不确定了。丽塔最后威胁那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袋里不停的旋转。那个女人会变成自己伴侣.....然后怀上他孩子之后,丽塔会除掉他,取代他的位置,把孩子变成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接下来查理浑浑噩噩,连殷染跟他说话都有听不进去。他是人在,心飞了。 殷染把这对兄妹之间微妙的关系尽收眼底。感觉偌大浮空之城,原来也不是一块铁板。有缝隙就好撕烂,也许不用他撕烂。稍微推动一下,这个蠢货就能变成他的刀,亲自毁掉这座城池。 第110章 · 雨越下越大, 瓢泼大雨淋倾盆而下。漆黑看不见天日的雨幕,厚重仿佛高山一样压在头顶城池。约翰昂起头仰望着看着城池底下,如同星光一样能源节点。前所未有的压抑, 和愤怒充斥着他少年的心。 怀里面包沾湿了点边角。无论他怎么努力,约翰还是阻止不了这种没有前路的绝望。 那个帝国的男人, 给钱币, 并不多。怕引起不必要的灾祸,一家人对外的口径是下矿得来的。曾经他也曾经是那座罪恶之城里面贵族子弟一个。他的母亲还没有以泪洗面,一家人不用蜷缩在一个狭窄像是棺材一样的屋子里, 像行尸走肉一样。 第213页 他的妹妹不用为了安全,做男孩子打扮。剪掉最喜欢的头髮,目光呆滞,沉默寡言。 约翰不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后悔。但是这做罪恶的高塔, 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他们从贵族,最接跌落尘埃。为了不被截杀,不得不仓皇逃跑。没有人知道,与一个无冕之王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就是你站在了整个世界的对立面。 你与世界为敌。 这是个鲁莽愚蠢的决定,他们一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约翰让自己不要去想。想的多, 也会害怕。他努力压抑这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压抑着想要摆脱这种噩梦般生活的绝望。 不能想, 他还有家人,他想要保护他们。 漆黑泥泞贫民窟,湿滑的路。一脚深一脚浅,约翰忙抓住旁边粗糙的木桩,才堪堪稳住身形。手掌割破了很疼, 约翰看了眼伤口。 没事,小伤口。 昏暗的天空。路上的乞丐落魄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蜷缩在角落,用一种麻木或是浑浊的视线看着着外面。那一张老少各异的面容,透出死亡的灰白。这些人里头不全是成年人,还有几岁的孩子。 但是约翰无暇顾及,他不能把食物分给他们。只期望,今夜的雨能小点,明天能少死几个人。 平民窟每天都在死人。全是在矿里熬坏身体的。到了门前,约翰重重喘了口气,抬起手啪啪的拍门,「西蒙!开门!」单薄铁皮门拍起来啪啪作响,但是约翰拍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就在他惶恐的以为,他们藏身之处被找到的时候。破败的门开了,开门的是他以泪洗面的母亲。带着头巾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这次罕见的没有以泪洗面。「妈妈。」约翰没有发出声音,为不可查叫了的一声。 随机马上用身体挡住母亲,闪身进去。 「怎么会事?你跟谁打架了?」坐在地上是脑袋抱着纱布的西蒙。还有被他妈妈,搂进怀里哭着睡过去的小妹妹。破败出租屋里,还有个西装革履发福男人。带着不达眼底笑意,看起来有点虚伪。 「辛迪出去捡蘑菇,遇到的了坏人。然后,被发现是个女孩子.......西蒙为了救她,跟人打破了头。」庆幸的是,抢劫的是个下矿熬坏身体人。不然以西蒙这个半大孩子,根本打不过一个成年人。 「辛迪被发现是个女孩子,们不能在呆在这里了。」女人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儿。她忽然就冷静了,丈夫为了信仰不顾全家死活。自己成了残废就算了,全家蜗居在垃圾堆里。她受罪就算了,连带着孩子也受罪。 「约翰你不能再下矿。矿洞里的气体有毒,靠这薄薄几层布,根本就挡不住。再这样熬下去,你迟早会变成那些人一样。」奥拉冷静了。她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唯一穿着整齐的男人。 「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等到女人情绪平静下来,李终于开口了。摩尔先生准备资料解开不过是浮空之城表像之下的冰山一角。他需要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消息,「摩尔先生身体也不能再拖了。」 「这个地方环境太恶劣,对小孩子也不好。放心,会派人护送你们去,悄悄不漏痕迹的。」 这是一张摆脱困境的船票。也意味着他们从此就要走上父亲选择的道路。 没有回头路了。 不,不对。 从他们被追杀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安顿好,摩尔先生一家。李就带着资料回到办公室,这些日子消失无踪男人,终于联通了那个通讯。 ........ 殷染这个时候正握着陶曼的手,看着上头刚刚画好的祝福纹身。这是一种异族风土人情,这种手绘纹身是一种祝福。按照查理的说法是,专门给新婚夫人画的祝福。陶曼举着手臭美,她生的冰肌玉骨,手背上被描上艷丽图文。 显得有种异样的魅惑。 查理心不在焉,藉口又出去了。 那个让人介意的身影消失了,陶曼抱着男人脖子,趴在他耳边咬耳朵,「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怎么觉得你一整天都怪怪的。」殷染单调又乏味,这么一个乏味的人。突然sao了,你说这里头没事情打死她都不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回去再说。」殷染笑了。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虚假,而是真情实意的那种。金色的眼眸里有暗流,一笑上流就像是撒了星光一样。摄人心魄,又让人本能畏惧。 陶曼问的不合时宜。李的消息,传输的也不合时宜。第一回 在自己脖子后面嵌入晶片,确是用在这种事情上。这种特殊传输手段,是直接联通神经的。殷染就好像看到李站在自己面前跟他将事情。 『有什么事情不要在现在说,约个时间,再谈。』说完他就把信号屏蔽了。这就是从尤里那里搞来的技术。殷染在自己身上做了个实验。他是第一回 使用,感觉好像精神分裂的幻觉一样,很不舒服。 李的样子很急迫。他越急迫,殷染就不急了。 他看中罗琳这么多年积压的底蕴,他是在图谋,但是并不代表。李找他就得马上接受。殷染在等着李求他,给他个顺理成章出手的理由。李的姿态越低,他能那边搞到的利益就越大。 毕竟李熬不起,罗琳也熬不起。 他要做这次事件,最大的获利者。 第214页 「母亲。」 查理被匆匆召回。他以为丽塔在背后打他小报告,心里正准备着说辞。谁知道,进门的时候管家告诉他丽塔小姐并没有来。「罗琳夫人,收到一份情报。现在正在气头上,查理少爷小心点。」作为服务了罗琳大半辈子的管家,对于老夫人的脾气抹的还是比较透的。 罗琳越生气,就笑的越开心。她是典型的佛口蛇心的。一个女人,拥有美貌的同时还拥有智商,她就是最杰出的猎人。 「知道了。」罗琳不会无缘无故发怒。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到底发生事情不知道。查理把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情回忆一遍。「知道了。」摸了下鼻子,大步流星往二楼走去。 罗琳正在欣赏着桌子上的匕首。 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从来都不爱花朵,香水之类的东西。她最喜欢骑马,学习击剑之类的事情。这一点丽塔遗传了她。 「来了。」罗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她把东西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慢悠悠转过身,那双美目的里寒霜像是要把查理刺穿。 「母亲。」查理很畏惧,罗琳每次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即将被判刑的死囚。压迫感太强了,就算面对是自己的母亲他依旧很畏惧。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罗琳看到他样子就感觉心里气躁。查理拥有跟她相似的外表,却不知道脑子为什么如此愚蠢。她这几年为了跟上头打好关系把矿区的管理权交给了查理。 他三十了,该慢慢接手这些事情。趁着她还活着,走上正轨。她闭眼之后,她的心血依旧可以屹立在这片土地上。 「你看看这个。」资料上面赫然是双腿全断摩尔先生的脸,「一个记者,潜入矿坑区域。探寻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个蠢货居然让他跑了。」罗琳气急了抓着茶壶往查理头上砸。 一个记者,在她的地盘上。她这个蠢儿子打主场,居然都把人抓住。让他跑了,还是全家都跑了。「你在想什么?可怜别人吗?」罗琳真的不能理解。查信息,差资金流向,差工作区域,查家人。 所有的消息,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抹去。那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发现的时候不重视,等到发现了,再来个千里追杀,「你是猪吗?在这个文明城市,你搞那么大的动静。你是怕上头的人不看着们吗?」 「跟说了多少次,这种事情见不得光,见不得光。」浮空之城所有航线停止运行两个小时。什么概念。就等于她这个蠢儿子,一声令下让这个巨大的城市,瘫痪了两个小时。「你是做好起兵的准备了吗?」 星球属于帝国。即使罗琳是浮空之城的无冕之王,那也只是无冕之王。 面对帝国的统治,她除非准备造反,否则永远俯首陈臣。 「你这等于告诉帝都的人,这个城市说了算。」所有星球消息联络站都是贯通的。查理让浮空之城瘫痪了两个小时,这等于他们的星球,在联络站上消失了两个小时。「这消失的两个消失,你准备怎么解释。你准备,怎么跟上头的人解释。浮空之城,不是罗琳私有物。」 「蠢货!蠢货!」罗琳一生气,胸口就起伏的厉害,「就说,为什么母体会来这种地方新婚旅行。恐怕,在他们上来的时候。帝国巡查的执行者也来了。」罗琳长长吐了口气,背嵴挺得笔直。 「矿坑事情,让丽塔接受。往后你只要盯着那对男女就行。」 「母亲!」 「不要跟说,你连追个女人都追不到。」罗琳是看一眼都觉得气闷,「不要把你对待那些女人的坏脾气抖出来。没有淑女喜欢没有教养粗鲁的人,把你姿态给摆正。剩下的会帮你搞定。」 「下去吧!」 一句话,到手还没捂热权利就被划走。 多可笑。 查理觉得自己比玩物都不如,简直可悲。他挫败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着想要出去。到了门口却被罗琳叫住,「等等,矿坑的设备,更新的怎么样了?」 「马丁回报的已经过半了,还有一部分设备还没到。」 「设备跟上了,再把封口费给到位。这些穷人,目光短浅,要不了多少钱,是在不行在让人消失。」罗琳细细交代着。 作为浮空之城的建立者。她深刻知道,推行改革迫在眉睫。当初ev—7作为能源星球被发掘,其实这个地方刚开始获得帝国支持并不多。虽然作为星球来讲,这个地方环境不是特别恶劣。 但是採矿总是危险的。 ev—7盛产荧砂矿,这种矿本身稀少。很有价值,但是开採这种矿石,会产生一种特殊烟雾。这种烟雾有,会损坏人的内脏。重点是肺部,会慢慢纤维化不可逆转。罗琳刚到这里的时候,作为一个女人在事业上面不受待见。 那个时候,上位者不作为。基地安全性就不够,一个陌生的星球。他们每天都要面临随时可能到来的兽潮,在危机中渡过。罗琳深刻的理解,那种对于帝国没有政绩,获得不了支持。民众被迫在危险中进行开採。 又慢,人又一直在损伤。 想要获得帝国的支持,就得发展成规模。要发展就得又能源,所以罗琳当时隐瞒了,烟雾会损伤内脏消息。许诺重金,用几代人性命去给浮空之城打下基础。这几代人填进去了,浮空之城也彻底有了雏形。 第215页 它发展成一定规模了,帝国的资源也就到了。 当初罗琳为了推行这个残忍的计划,杀了不少人。然后当这个计划顺利推行见到成效之后,她开始杀当初被她收买的人。 罗琳很清楚,她在干什么。用一部分的牺牲换取现在的荣耀。但是这种鲜血淋漓的支配一定会激起民愤。迟早的问题,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才亲手杀掉当初支持她的人,然后退居幕后,把权利交给查理。 然他做这个改革。 不惜一切代价把黑歷史洗干净。只有这样浮空之城才能走上正轨,查理继承人的位置才可以做的久。至于无名,当然是由她这个母亲来背。 她苛政且独裁,查理只要手段软一点旦不犯蠢。 很容易获得好名声,平民会拥戴他。 第111章 · 安排好未来的一切, 为自己的蠢儿子铺路。交代完,改交代的事情。缓和下来罗琳,看着被呵斥的查理, 神色温柔的捧着他的脸,「好好看着马丁。所有的矿坑都去亲自去看一看。」 「这些傢伙最会骗人。」鲜红的指甲像是沾了血一样。轻柔地拍掉查理领子上沾染的点点菸灰。罗琳看着跟查理跟自己一样橙红色的发色。眉眼间温柔藏都藏不住。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即使是她罗琳, 还是一样的捨不得。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一招罗琳玩的炉火纯青, 查理感觉像是被安抚了样。领命驱车,往矿区前景。 「查理少爷还是还是听话的。」剑刃的寒光收入刀鞘,罗琳脸上的慈爱温柔, 快的就像是幻觉一样。 「听话?」管家的言语,让人她嗤之以鼻。「奥利弗,不要把无能讲的清醒脱俗。」罗琳最刀剑,刀刃上寒光毕露的样子。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美丽而危险。而她这个儿子,单只是遗传了她的外表。 结果,是个赝品。 为他铺路是,身为母亲最后的仁慈。 然而,查理能不能抓住机会走下去, 就得看他自己了。 罗琳一声令下,矿区工作交接, 非常迅速。马丁一脸歉意的站在查理面前,连带着围在查理身边的大区经理也是摸着鼻子面面相觑。 这帮墙头草! 查理恨一口牙都要咬碎。他这个继承人在别人看来就是简直就是个笑话。偏偏气的脸上肉在抖,还要挤出笑容。挤出几分气急败坏的笑意,眼角的伤疤压在一起,破坏了那份俊美, 显得戾气横生。 「等我送走了帝都的客人再见。」查理在任期间笼络了几个『心腹。』马丁就是其中之一,查理跟自己手下打好招唿, 当他们老实点。把马丁拉到办公室,示意机器人侍从关上门。 「查理少爷。」 查理的办公室,装潢的厚重且奢华。头上的灯很亮,但是深色近乎黑色的房间格外压抑。墙上没有书架,挂的全是兽头。查理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离了那些墙头草。他伪装的和善也就烟消云散。 一双修长的腿交叠放在桌子上。单手支撑着的头,面前还放着一把枪。抬起眼睛看着马丁的时候,就像是狼盯着猎物一样。 查理愚蠢,但是残暴。 被那么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马丁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怀里帽子压在胸前,装作没事的样子,脸上笑意一直没停。事实上在查理看不见的地方,小腿一直在抖。「走之前我要去看看矿区的设备。」查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用哪种不善的眼神看着马丁,当压迫感酝酿到极致的时候。坐在宽大桌子背后的男人动了。 他的话像一兜冷水,浇了马丁透心凉。 设备哪来的设备,安排设备的钱全都进了他们这群人的口袋。马丁就像是被掐住脖子即将宰杀的鸡,无力的扑腾着翅膀。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查理先生想要检查设备,当然可以。不过,您准备什么时候检查,现在吗」 「就是现在。」查理回答的非常迅速。 马丁腿都软了,脸上微笑却连肉都没有抖一下。就好像把拿笔巨款,划入囊中的人不是他一样。「那我们现在出发。」查理想要差矿洞设备,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这个和矿区责任交换有关系。 马丁想想老宅里,许久没有露面的罗琳夫人。一边拖着查理,一边飞速想应对办法。 「你准备去哪里。」查理提着马丁,不允许他离开视线。找不到机会传递消息的马丁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矿区设备更换,是一笔巨款,够他们这些人几辈子逍遥吃不完。这要是被发现了,以查理暴虐的性格,他全家一个都别想跑。 捞钱的时候有多爽,即将被发现的恐惧都有多大。 马丁急的嘴里都起泡了,愣是没有找到由头离开。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查理的巡查。就在他急的头髮都快掉了时候。 查理的通讯器响了。 这是个非常罕见的来电,最起码查理看到时候,他扭曲的表情平復了。他那双跟罗琳类似的眼睛瞟了眼,身边『安分守己』的马丁,平復了下情绪这才接起通讯器。 「喂,殷指挥使。」 ......... 从到浮空之城之后,查理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两人。名义是,嚮导,实际是坚实。偶尔还对陶曼有点不合时宜的热情。殷染把玩着陶曼脖子上的女神之眼,笑意不到眼底。什么货色都能肖想不属于自己珍宝。 第216页 他笑罗琳美梦,笑她无法填满野心。 殷染大电话确定,查理行踪。昨天李联繫他举报人已经找到了。他让莫德去保护举报人的安全。然后今天查理就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帮眼线盯着他们。正个酒店都是罗琳手下的人,这点就是个华丽的囚笼。 这招对别人可能好用。但是对他来讲没什么用处。因为母体的特殊性,罗琳也不敢让手下的人太靠近。只要不能脸贴脸监视,就会有阴影,有阴影就有机可趁。殷染跟查理通讯撩了点什么,陶曼不知道。 她只知道,殷染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粗粝的手摸着她的头髮,一下比一下重了。他手粗,而且还有茧子。偶尔挂住她几根头髮,扯得她直抽气。这种时候,殷染就会宠溺的亲亲她脸。 半是嘲笑,半是宠溺。 态度很暧昧。 「好吧,下次一定尝试。」殷染笑的爽朗,实际上眼神轻蔑。他挂了通讯,认真沉吟了一会。 「想什呢?」查理不再,没有第三个人碍眼。陶曼终于不用端着贵族小姐的架势,去跟看他们虚与委蛇。殷染伪装二世子模样的时候,长相很出彩。但是他平时模样反差太大,陶曼不习惯。她还是更喜欢殷染原本模样。 让人心里踏实。 沉稳,从容的腹黑男人,才是她的爱人。而不是那个满身虚假伪装形象。殷染身上的异族服饰还没脱,整个人有种异样的美。一把把陶曼搂进怀里,湿热气息喷洒在她耳边,「碍事的人不在,我们出去透透气,顺便去上次去过餐厅吃饭,我记得你很喜欢里面的点心。」 两人久违的独处,不用顾忌第三个人。殷染催促她去换衣服,自己也换了件衬衣。脱去那身异族服饰,一身矜贵气质又回来。修长的手指扣好口子,带上精緻袖扣。金色碎发梳成背头,再套上外套。 熟悉形象,瞬间感觉又回来。 就是这种艷丽,充满攻击性的美。沉稳又无趣的男人,但是格外温柔。陶曼换了身,裙子,露出漂亮的肩膀。殷染盯着她滑腻的皮肤很久,带着她进了房间,从柜子了翻出件小外套,给她套上。 「你干什么!」要风度就不能要温度。这一点上,陶曼贊同凯萨琳的观点。难得约会,她想美美的,「太厚了,我不要穿的像个球。」 反抗无效,殷染给她套上外套,还从柜子里拿了顶帽子给她带上。刚刚一个娇俏佳人,瞬间就变成了贵妇形象。倒不是说,不好看,就是跟陶曼的预计有差别。不过不得不说,殷染眼光不错,这一身跟他配的一脸。 俊男美女在一起效果,就是走到哪里都能让人挪不开眼睛。 两人携手而出,危险与娇俏的融合。不属于一个世界的美,却莫名相依莫名合适。「殷先生,您准备去哪里?」两个大人物想要出去。经理气喘吁吁的赶出来,把两人拦下。这的是个老人,直接听令与罗琳。 查理少爷不再,全靠他做眼线。他笑了笑,招唿来了两个侍从试图让他们跟着,帮忙搬东西。 「不用这么麻烦。」殷染瞟了一眼,身后两张年轻寡淡的面容。「我要和我的爱人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卡尔和温蒂都没有带着。让两个服务人员跟着,算怎么回事? 」 「难道,浮空之城的治安差到这种程度?」 「还是,帝都的客人,在这里自由活动的权利都没有。」殷染步步逼近,酒店经理敲打一番。直到酒店真正管理人出面,那是个头髮花白中年男人。 「殷指挥使。」殷染不是个好脾气,微微一垂目。看起来就像是有点暴虐的模样。「请原谅他的无力。」这是个老面孔,也是个熟面孔。从对方气度谈吐不难看出,这是罗琳手下的老人。「我是酒店管理者约瑟夫,请原谅他的无礼。」 「浮空之城的治安非常安全,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安排两个服务生,是希望能在您採购物品能提供服务。并不是为了,打扰两人的约会,这个服务您不喜欢可以拒绝。希望不会因为这点插曲,坏了您的兴致。」 这话说的很官方。 但是得这个老人的声音很特殊,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殷染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既然有人打了圆场,他也不准备揪着不放。毕竟李还在那边等着他,他没有时间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第112章 · 殷染牵着陶曼, 抬脚就走。那架势就好像上位的人,又回来了。虽然外表还有点演戏的模样,但是身上的气息变了, 透过着丝丝改变,陶曼仿佛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她被殷染拽着走, 他看着动做粗鲁, 实际上细緻又温柔。 任由真正的管事打着官腔,他带着陶曼出了酒店,伸手招了个车。酒店里全是罗琳的人, 酒店外也全是罗琳的人。约瑟夫的礼仪完美的无可挑剔,送走了两人回头的时候,神色不善看了眼站在大厅里头上满是汗水的经理。 对着旁边人给了个眼神。 男人连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被拖下去。 殷染扶着陶曼上车,随即坐进来。「我们去哪里约会?」殷染态度很反常, 无论是在查理面前表现愚蠢,还是此时的暴躁。这么个深沉喜怒不形色的人,从踏上这座城市开始,就带上了面具。陶曼不知道殷染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感官告诉她, 他一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想带你去红叶大道,去看看看看浮空之城内, 最艷丽风景。」 第217页 「不能错过的风景。」殷染突然欺身而上,按着陶曼的头,深吻。赤诚的热情,让人应对不过来。陶曼有点目眩,即是因为他异常的举动, 也是因为车上还有第三个的人。「有人!」她说不出话,娇软的手推拒着他的肩膀。 然而面对高大的男人, 她的挣扎根本不堪一击。 男人修长的手指包住她的手指压下去,看起来好一副强制香yan的场景。然而在香yan掩盖之下,殷染在看不见的地方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 正事。 就知道! 陶曼没好气,殷染直接一口咬上她唇瓣。又把她拉入暧昧的旋涡,闹得面红耳赤。从前面的镜子里反光看去,就是两个人缠在一起。散发着让人不适,的爱情酸臭味。红叶大道,确是浮空之城不得不看的美景。 枫叶原本是秋季开。 但是浮空之城因为是做能源城市。为了做出最适宜居住的环境 ,所以气节上有所调整。也就造就了雪中枫叶的盛况。 能被成为盛况,肯不是零星几棵树。而是成片的,相当壮观的,枫叶树林。红叶大道,之所以被成为红叶大道。因为这里是个开放的商业区,但因为独特时节美景。从外表看起来更像是,成片枫叶树林。 这个时候,还没有下雪。但是依旧有不少客人,无论是旅游还是林中漫步都是绝佳场所。叫停车,殷染带着陶曼走上台阶。因为身份限制,司机只能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暗中跟着的人,跟他交汇了个眼神,跟上去。 「你等等我。」上了台阶,殷染的脚步骤然加快。陶曼在他建议之下,换了双平跟鞋。但是依旧撵不上他速度,只能跟着他的动作,踉跄进行。红叶大道,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人潮最鼎盛的时候。但是依旧不少客群人流,阻挡着跟踪者的视线。 来了。 殷染瞅准机会,带着陶曼快速穿过一队旅游的人。穿过之后,相当快速的换了个方向。又拐入旁边的巷子里,然后就在这个箱子里,走出来两个面貌跟他们非常相似的人。 真的非常相似。 真人看见替身是什么感觉。陶曼一瞬间怀疑人生了。这可不是电视里那种不能近看的替身。而是真的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活人。会唿吸,会说话,眼神转动很灵活。她目不斜视,任由陶曼惊愕的看着两人。 「交给你们了。」殷染像是卸下包袱一样。在陶曼面前他不敢放肆,这严重影响了演技发挥。好在查理愚蠢,倒是被查理妹妹看出了端倪。丽塔知道了,罗琳知道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殷染一开始没打算对付罗琳。但是这个女人漏了财。一个小星球连王爵都算不上的货色,也能手握重宝。以为他不知道,送女神之眼的意思?还是认为认为,自己儿子未婚结婚,而势在必得? 接了别人宝贝,就得承别人情。可惜他没有跟别人分享爱人的喜好。所以,不想承情,就只能把东西抢过来。李顺利找到摩尔先生一家,而殷染这边也盯上了罗琳。现在两人想发撞到一起,剩下就是利益的博弈。 直白点,就是谁能抢到更多的肉。 陶曼还在,怀疑人生的凌乱中。殷染见怪不怪,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话。两对人错身而过,殷染带着陶曼走进另一条路,然后不急不慢走入隐蔽的暗门中。 ........ 陶曼还在我是谁?我在哪?的震惊中。殷染带着她走进一个围墙后面的木门,这像是个復古中古店。装潢木饰,很有种復古帝都的味道。后台很整洁没有人,门口不知道是老闆还是店员的人根本眼神都不给一个。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殷染带着她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柜子后面是个暗门,打开之后才发现。才发现暗门后面是个隐藏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要去哪里?」莫名紧张的气氛,漫长的走道。光线并不昏暗,但是陶曼却觉得莫名的窒息。 这种考验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她怯懦的样子,终于让殷染停下脚步。「去见,李而已。他是执行者,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浮空之城是罗琳地界,殷染把舰队上带来人散了出去。既是保证李执行任务事后的顺利,也是在四处探听情报。 为他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还说,是陪我出来蜜月旅行,骗子。」听完殷染的解释,陶曼顿时就失落了。 结婚了,就开始骗人。她当初怀念那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就像是幻影一样。「知道罗琳送你女神之眼什么意思吗?」殷染摸了摸她娇俏的脸蛋,又滑又嫩爱不释手。「那是送给查理未来伴侣的信物。」 他的话让陶曼炸毛了,「那你还叫我收?」信物!不就是聘礼。「我就说,这个礼物太贵重不能收。」伴侣,她才刚结婚。就有人盯着别的位置了?这个世界可以多伴侣,她才不要被人塞一堆不认识的男人。 「怎么不能收?」殷染按住她要解开项鍊的手。然后轻飘飘吐出一句话,「罗琳夫人送的不能收。我送不就能收了。」 殷染的想发,昭然若揭。 「你打算对付罗琳夫人?」陶曼跟不上殷染的脑迴路。她虽然不喜欢查理,但是完全不明白殷染兑付罗琳理由是什么? 「怎么叫对付?我是在为帝国清除毒瘤。」 「浮空之城从开始建造到成型,短短不过四十多年。这是这个星球的精神象徵,不是一座城市那么简单。ev—7只是个能源星球,这样能源星球,在浩瀚的宇宙中有很多。那么多的不毛之地发展了很多年都没有结果。知道为什么它短短四十年就起来了。」 第218页 「用几代人,人命换来的。」言语上没有那么重的说服力,「等你见到李之后就知道了。他哪里有全部的资料,浮空之城发展真相比你想像中要更残忍。」 殷染的话,让陶曼的心沉了下去。她瞬间就感觉透不过起来,然后殷染捏着她手力气大了几分,「不要排斥这种事情,这些普通人,也是帝国的子民。你是母体,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负有责任。」 在其位,谋其政。 殷染暗示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 在车程中,几条命马丁都感觉丢完了。 「嗯!我知道他们出去的事情。殷指挥使刚才也打电话邀请我了。」查理吐了烟,在狭窄的车子里特别熏人。「约瑟夫不要那么紧张,红叶大道一直都是风景胜地。两个帝国权利泡着脓包,能有什么厉害的.....」 「行了,人跟紧点就行。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终于等来了机会。马丁颤抖着手,按下发送键。现在就祈祷比尔能早点看到通讯。马上把东西装回去,全家老小的命都在他身上,扛不起。几句话匆匆挂断,查理转过身。狐疑的盯着马丁头上渗出汗水,「你在心虚。」 「什么事情瞒着我?」 「说吧?」 查理有个特点,发怒的时候会笑,笑的眉梢一跳一跳。再配上眼尾的疤,看起来面目狰狞。他皮笑肉不笑的着马丁,在马丁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脑袋开花的场景。他不能慌,他老婆孩子还没走,他捞到的钱也没转走。 绝对不能倒下。 马丁忽然就冷静了。脑袋飞速旋转,「矿区暴动,里面现在很乱....」 「矿区暴动怎么不告诉我?」今天丽塔接手矿区。她要是看到矿区暴动,还不知道怎么在母亲面前说。 「不是现在,是,是之前。」马丁斟酌着用词,同时观察着查理的脸色。「现在暴动已经过去了,不过机器被损坏.....」 「你不会说,机器坏了吧?」查理言语忽然就冷了下来,那眼神仿佛已经看死人了一样。 「已经修好了,但是因为损坏的缘故。所以它看起来可能不那么,不那么新......」马丁终于说出这句话,他在拖时间。尽量给比尔争取时间更换机器。他这话出口,一会挨削。但是比起脑袋开花,已经墙上百倍了。 马丁跟在查理身边很久,太了解这个男人有多暴虐喜怒无常。他有的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夫人选继承人是这个易爆易怒的蠢货。而不是丽塔小姐。总而言之,马丁从查理身上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所以他才敢联合其他人,挖空查理。 更换机器?加一台机器,都是巨款。荧砂矿产生粉尘剧毒,会腐蚀内脏。那些下矿工人看起来好好的,身体会一点点烂掉。短短不过十几年,就完全损坏。死当时是不会死。但是没了内脏,身体能好?就只能头脑清醒的看着自己死去。 罗琳明知道开採有这样的风险。她依旧让这些人平民下矿,重金高薪。全家都安顿好为代价。吸引了无数淘金的人,她就是以这样手段套入第一代旷工。然后等这些人生了孩子,长成的时候。家人带着从事这个高新的工作,过个四五年才发病。 就这样病因被隐藏,又拖了十几年。 就这样三代人就填进去了。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现在追问他设备到位了没,简直是笑话。马丁成功挨了查理一脚,这一下踢得他肋骨差点断。牺牲了三代人,给浮空之城打下了基础,这才终于可以腾出手,引进进口机器,专门清楚矿洞里产生的烟尘。 知道那个机器有多贵吗? 一台价格就是无数个0组成的数字。一个矿洞很大,一个矿洞底下,要放好几台。而ev-7又是个能源星球。有无数个那样大的矿洞。 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十辈子,往天上扔都花不完。 第113章 · 顶着查理的怒火, 马丁竭尽全力延迟时间。匆匆收到消息的比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女神保佑! 最后一台机器还没来的及带走的。「快!快!」他仓促的带着手下,从仓库里搬出刚刚拆下来的机器。 急忙又装了回去。 马丁和约翰私吞了钱, 手底下也养了几个心腹。老大发话,他们也不问缘由, 装就是了。约翰买通了安装机器的技术工, 生命危急的压迫下。原本一整天的活,短短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到了,快走, 快走。」矿口已经看到了人流躁动。 「可是还没有开机调试。」 「走吧!来不及了。」要是让查理知道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情。他非得扒了他一家人的皮,约翰让手下干劲带着人从另一条道离开。 矿洞底下,暗无天日,四通八达。这条矿洞, 是查理自行选定的第一站。这不是浮空之城最大的矿洞。就像他母亲说的一样,明面上永远都是光鲜的。想要看到内幕,只能突袭到底层。 查理还不知道,马丁跟约翰勾结在一起。他自认为突袭路线早被泄露出去。 「查理少爷。」马丁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约翰热情迎上来,笑起来有点滑稽。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 对着查理点头哈腰。「我要看看机器运转的怎么样,你给我带路。」说是带路, 谁知道是查一台,还是查整个矿洞。 约翰下意识看了马丁。 第219页 对方一副土埋到脖子的猪肝色,约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查理不止带了马丁,还带了不少手下。呜呜泱泱一群人,矿洞内狭窄空间令人感到窒息。而且更要命的是, 这个状况,逃跑都难。 马丁和约翰脸色都不好。 只能带着查理往前走。 矿下环境很凌乱, 暗无天日,四通八达。重点是空气不流通非常压抑,查理很不喜欢这个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矿下很不舒服。这让他对马丁两人产生了怀疑,对着后面的手下交代了两声。 这个动作让约翰和马丁的心都提起来了。 荧砂石的粉尘是看不见的。他对于身体伤害,也是没有知觉的。查理带着防护面罩,路途中路过的矿工跟他行礼。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在查理看来,就像是一个个濒临死亡的面容。他嫌弃晦气,又还要保持风度,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 「到了,查理少爷您看。」机器好端端呆在原地,因为一直存放在仓库里,看起来还挺新。约翰迎上去的时候,机器还没打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机器上指示灯一直亮着,发出运行的噪音,有点轰鸣声。 机器存放位置,在空旷拐角。这种特殊的除尘器,覆盖面很广。可能是心理作用,靠近之后那种不适感,消失了许多。这东西,都是用钱堆出来。它有多贵,它就有多好用。「不错。」查理查看了下机器,伸手拍了拍,顺着旁边的管线看了看周围。 「这是什么东西?」查理只对机器上心,对于旁边设施并不清楚。 「这个管线,可以让它覆盖面积更广。」就是一种输送运输的作用。至于为什么让机器覆盖面积更广,这话出口约翰的点心思,就都知道了。 钱从手中过,哪有不动心的。查理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的约翰有点瑟瑟发抖。到底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接下的路就不用约翰带了,顺着管线往别的地方去,机器倒是不少,看起来老旧了很多。 就像是损坏,一样。 跟马丁说的理由相吻合,矿洞本来环境就差,在上工人暴动,磕磕碰碰有损坏也正常。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约翰和马丁的运气不错。他们倒卖了全新的机器,用就是市场搞来的旧机器,换了个壳子,就往上套。 这些机器虽然老旧,但不是坏的。至于查理能不能看出来,就不是两人能决定了。 今天这一折腾,马丁感觉自己要短寿十年。他感觉自己不能在干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带着家人逃出这个城市。查理今天突然要查机器,这个事情本身就有问题。在赶上矿区权利交接,查理好煳弄,丽塔小姐可不好煳弄。 现在不走,只怕以后都走不掉了。 ......... 殷染带着陶曼穿过隐蔽的小道,两个替身的事情陶曼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带着她在门前站定,「我们到了,把唿吸平稳下来。」这就像是地下党活动一样,一种紧张气氛揪住她的头皮。 陶曼庆幸自己没有化妆,她平復了下唿吸,端出该有气势跟着殷染进了门。 看起来平平无奇木门后面,其实是一个基地。这是帝都安插在浮空之城的眼睛,因为李的到来,这个不大基地被徵用。现在是办公的重要场所。这个地方,没有人领着根本就进不来。 陶曼原本还在感嘆罗琳夫人是浮空之城的无冕之王。今天就见到,王座的阴影。权利斗争洪流从来都是在暗处,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见到殷指挥使是正常的,但是李没有想过会在基地见到陶曼。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风度得体的跟她行礼。然后把近身的手下撤下去,只留下莫德在会议室。他的身份,还不够参见母体。李也不能保证手底下的人,看到帝国珍宝会不会动点什么心思。 她太漂亮了,又特殊。 他但不住任何风险,「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您。初次见面我是这一次的执行官李。」标准的帝国礼仪,李长挺普通的,但是让人很舒适。他让手下离开,莫德下令机器人出动。 确定周围没人了,这才开始正式谈话。 他递给陶曼一个歉意的微笑,「不知道您来,我什么都没准备。外面闲人我已经让他们下去了,这是我机器人侍卫茜,可以让它陪着你到处转转。至于殷指挥使,我需要借用他一点时间。」 「她不用出去。」殷染拿过资料慢慢看。「她不再我身边,我不放心。」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从上一次她失踪过一次之后,殷染几乎就不会让她离开视线。母体是尊贵的,既然人家的伴侣都不介意,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殷染不打算囚禁她,作为一个人,陶曼迟早要接触这些事情。 「这是摩尔先生,在矿洞卧底三年收集到的情报。罗琳的背景很干净,跟她作对的基本上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丽塔小姐,不怎么管事。现在浮空之城的掌管者,罗林夫人的儿子,查理。」 李摸到的关系情况,跟殷染感触到的差不多。 两个最重要的人背景非常干净,反倒是最无能儿子,挑大樑。这个事情,怎么看,怎么荒唐。摩尔手机情报的时期,是最黑暗时期。那个时候罗琳开始放权,又卡在转接的关口。因为她当初的放纵,底下管理层烂透了。剥削压迫现象特别严重,抚恤金被扣押,矿洞杀人的别多。 第220页 摩尔混进去,拍到了浮空之城下面最不堪的事实。这也是罗琳一直不肯承认的真相。那些常年下矿病弱的人,那些半大的小孩。为了让些人长久的留下,她建立了一个,专门孕育孩童的医院。 听起来是有钱有家有孩子,前途无量。实际上这就涉及了另外一个事情,人口买mai。 这就是摩尔匆忙出逃的原因。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不只是浮空之城的黑暗。甚至涉及了,帝都不能触碰的法律。李从现有条件来看,罗琳所有生育材料都是自费从帝都买的。 但事实真的这样吗? 不可能,罗琳当时为了发展急需钱。所以走了另外一条路。关键就是这另外一条路,到现在位置依旧在运行着。摩尔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作为浮空之城的贵族。从小听到的都是罗林夫人有多伟大。知道那种信仰一瞬间坍塌的感觉吗? 他既愤怒,又恐慌。 他带着孩子,带着老婆匆忙就跑。当时准备做直达帝都的宇宙飞船,但是在临走之前,摩尔偷拿了一个磁碟。里头全是查理接手内部交易,就是因为这个事发,千里逃杀。知道跟一个星球为敌是什么感觉吗。你朋友,你邻居,都是你的敌人。包括摩尔自己老婆都不理解。罗琳在浮空之城声望太高了。 连带着查理和丽塔声望也很高。 那一次千里逃杀,摩尔最终没有带着家人坐上去帝都飞船。而且不止如此,他们甚至没有找到个落脚的地方。最后没有办法,去了浮空之城的地下城。用了身上最后一点现钱,找了那么个暂住地。 摩尔的腿断了,他是爬上电车的。因为他的原因,浮空之城联繫断了两个小时,为了防止他通讯在网络上求救。打断的双腿烂的透透的,根本就接不回来。李查看过摩尔一家人的资料,现在全部黑了,已经成了监狱里出逃的犯人。 银行卡身份证什么都用不了,他们现在就是被囚禁这座城市之中。 幸运的是,浮空之城的失联,引起了帝都的注意。什么的原因,才能让不行停下来联络消失。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是一个古老的行星能源枯竭,城市崩溃不復存在。这就是他们来原因。 陶曼不知道李是怎么发现摩尔的。但是那一页页纸,看的陶曼触目惊心。 压迫黑暗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名义上高新,发下去的钱,最终又被罗琳以生育医疗机构的名义弄回去的。然后等他们有了自己孩子,家庭渐渐上正轨了。旷工开始发病,内脏损坏是不可逆的。没人了内脏,就得永远用机器吊着命。 这就是填不满的窟窿。 一环套一环,永远的恶性循环。 第114章 · 「快!」 「快!」人潮人来人往的车站, 马丁急的满头大汗。「别捡,快走。」一把拽回想要去捡东西的夫人。 女人还穿着高跟鞋,束腰的长裙, 好一副贵族做派,却跑的气喘吁吁, 「马丁, 马丁,发生什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啊!」 她被男人塞进电车,马丁把箱子甩进去, 连着的两个孩子也跟着进来。马丁抱着小儿子,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急的鬍子都飞起来了,马丁向来注重形象。哪有这么落魄过。西装扣子崩开了,跑得满头大汗。棕色的捲髮, 像是鸟窝一样挂在头上。身上还带着矿洞底下独有的臭味。 「够了!说了下矿了不要直接摸我,有臭味!」女人惊叫着,摆开手。 此时马丁却没有平常的好脾气,扬起手到底没有打下去,「你给我闭嘴吧!在不走命都快保不住了。」他很少对老婆有严厉的时候。这个时候, 凶起来,很有几分吓人的架势。女人娇生惯养, 又受到帝都优待。哪里被自己男人这样针对过,当时就噤了声。 「把儿子抱好。」马丁把孩子,丢到手忙脚乱的女人怀里。站在门口,甩了下头髮,急躁的点燃一支烟。电车的包间里面是不能抽菸的, 马丁这边刚点燃,那边电车启动前, 巡查的服务人员就已经出现在面前。 「先生,电车里不能抽菸。」马丁定的是电车包厢。这一小节车厢,豪华且封闭的。 「哦!不好意思。」马丁下意识想要拿下烟,脑袋里很乱动作一下卡壳了。「刚刚跟...拌了几句嘴,太急躁了....」乘务员打量着男人的脸色,一看就知道是託词。看他落魄的样子愤怒的神情,包厢里女人衣着华贵,长颇为美貌。 他猜测,估计是绿了。 乘务员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马丁。对方错了,但是马丁没有解释。只是把钱塞到乘务员怀里,表示需要点私人时间,不需要被人打扰。 「好的,先生。」乘务员看了眼两人,从容收下钱,行了个礼退出去。回去的去拦截推送食物,工作人员。 终于安静了。 整洁的包间,玻璃外面能看到外头无与伦比的空中光景。马丁关上包间的门,又拉上窗帘。关之前,还警惕的看了看外面。「到底什么事情?」女人骄纵,但是好不是白痴。小孩子在她怀里吃的手指全是口水。 大女儿则是抱着自己洋娃娃,因为自己猫咪没有带出来,生闷气。 「事情快被发现了。」马丁最宠爱自己女儿,此时也没有耐心去哄。他警惕着四周,隐晦的说一句。 女人吓得脸都白了。马丁是查理的心腹的,知道事情很多。但是能让他怕成这个样子只有一件事情。「都叫你,不要干那种事!」她的荣华富贵,她的珠宝华服。瞬间如同过眼云烟,还有她一屋子的奢侈品都泡汤了。 第221页 「现在你说这种话,花钱时候。怎么没见你心软。」马丁对于她甩锅行为赶到不齿,「那么大的宝石,那么贵的古董。你凭什么能拥有那么多,都是我冒着风险捞回来的。」马丁在查理手下捞了不少钱。胃口越餵越大,越贪婪,看到的黑暗就多。 浮空之城,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这是最后一次,我捞了足够的钱。我们可以找个适宜居住的星球,藏得远远的。」地方房子马丁早就准备好了,「我都准备好了,我们过去了。我依然能让你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我们的艾琳一样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马丁掐着女人脑袋重重亲了一口。 「你选星球,是帝都吗?」女人眼睛含着泪,在心里跟自己满屋子珍宝割裂心如刀搅。又期待新的生活到来,如果马丁手上握有大笔的钱,在哪里对她其实没什么影响。 「去帝都,你是想让我蹲牢房吗?」马丁知道太多秘密,也知道查理血腥的手段。在这边他是背叛者,去帝都是通缉者。拿头抓到都是死,他荣华富贵就会变成过眼云烟。 「好吧。」女人眨巴这眼睛的,安静下来。 .......... 等到约翰反应过来,马丁已经藉口开熘跑出去很久了。这傢伙,跑的真快!这要是平时,约翰肯定把那傢伙卖了。但是他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无论谁倒下,另一个人都跑不掉。「约翰,你在干什么。」查完矿洞了机器和线路,查理本来想去别的矿洞看看。 谁知道,这个时候丽塔来了电话, 「工作交接,跟上。」这个电话接了约翰燃眉之急,脑袋也在飞速旋转脱身的办法。 因为上次争吵两兄妹不欢而散。丽塔和查理关系原本就不好,再加上查理权利被夺,明争暗斗几乎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丽塔不想插手浮空之城,但是出生作为罗琳的女儿,她没得选择,只能直面风雨。 罗琳让人窒息的爱。无时无刻不在的控制欲。像是湿乎乎衣服裹在身上,让人透骨的寒冷。 丽塔有的时候会想,查理像个玩偶一样别她摆弄在手心。那么所谓『自由』的自己,是真的自由。还是在她母亲捏造出的『自由』中。这个问题让人窒息,想起来就像是站在悬崖的边边上,眼前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来了,哥哥。」丽塔没有思考多久,查理就来了。在外人面前,两人像是感情深厚兄妹一样拥抱,贴脸亲吻。丽塔不如查理长的出众,但是眉眼轮廓上还是能看出血亲的相似性。 「好久不见,约翰资料拿过来。」嘴里的肉吐出来,查理的表情当真算不上好。比起丽塔演技,脾气暴躁的他明显段位不够。「这是所有矿洞的基本情况,今天可以让马丁和约翰带你去看看情况。」 「说起来,马丁怎么还没来。」他说去处理交接文件。 「不用了,文件马丁已经发过来了。」丽塔看不起查理身边的两人。自以为是的蠢货,拔掉了罗琳安排的人,换上所谓自己『心腹』。在丽塔眼里,愚蠢至极。「东西到了就行,让你的手下回去吧。这附近正好就有矿,我去实地看看。」 「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接下来的话,丽塔到最后都没有说。 母亲已经不信任查理了。 夺权,只是刚刚开始的第一步。 「行,刚上任就赶人了。」查理气笑了,旁边约翰则是瑟瑟发抖。生怕两兄妹打起来,罗琳夫人问责,他肯定先遭殃。 「您要跟这我去也行,但是他们就不用了。」丽塔到底是年轻,对于所谓兄妹之情还有点顾及。有些话她想单独对查理讲。 「那我们先退下了。」他们是兄妹,打破头也是亲兄妹。只要一天没有撕破脸,谁都不能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特别是罗琳夫人还没断气。丽塔的话对于约翰来讲是天籁,他忙不迭退了出去。 找了个理由脱身,麻利的开车奔向他老婆的方向。 跟马丁带着老婆孩子出逃不一样。约翰逃跑的路线,是他老婆提前选的。所以他出来慢,但是走的比马丁要快。 ......... 鲜血淋漓真相放在面前的时候,比照片语言都更有说服力。陶曼看着资料,照片,音频,越来越冷。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城市极速发展所需要代驾是牺牲。浮空之城之下的矿洞里,对着的是累累残骸。 因为涉及到人口mai mai这已经超出了李的能力范围。他能动用的武力很有限,想要挖出内幕特别难。殷染不过垂眸思考了两秒,「那边的事情,我会让莫德去查。不过我估计应该没什么消息。」 「所有当初参与反抗的人,几乎都被杀绝了。罗琳不会那么愚蠢,留着那个祸端。」 「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洗白,想要浮空之城长久的走下去。洗脱掉阴影,才是正确的答案。」殷染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站起身。「我要见摩尔,你安排下。」他知道更详细的消息,殷染不信李会给自己完整的资料。 「病房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等着,我一会救回来。」殷染可以带她见李,但是不会带她见一个平民。哪怕那个平民是个小贵族一样。 「快点。」基地环境不错,总是莫名的压抑。刚刚跟殷染一起看过卷宗,陶曼心上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她不能理解,人怎么能残忍到这种程度。哪怕殷染跟她强调,罗琳是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城主。 第222页 情感上依旧无法接受。 摩尔没想到自己会见到,帝都的高官。李的身份对他来讲已经像是做梦一样,殷染穿着军装出现的时候,在他眼里像是泛着光芒一样。匆忙逃跑的情况下,他能带出来的资料非常有限。「我把东西藏到了第19号矿洞,a区,办公桌右腿下的地砖下面。」 他利用职务之便,挖了个洞。把完整的东西埋了进去,那个自己带着那个资料不全的资料晶片出逃。摩尔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所以留了一手。「上面有,罗琳夫人曾经犯下罪刑,还有买卖ren kou的关系链。」 摩尔这话让殷染微微抬眼,居然还没断开。 ....... 「怎么回事?」 「为什么?机器呢?维修人员呢?」查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如果说上一个矿洞煳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能写完,结果又写了一半....绝了 第115章 · 揭露的真相, 让查理暴怒。越看心越凉,破旧的机器,重金换来的破铜烂铁。根本毫无用处的机器, 矿洞里每时每刻充斥栏不见的致命粉尘。暴怒使得他声音扭曲,猩红的双目, 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腐朽无用的机器, 被挪走巨款,马丁的拖延,约翰走时轻快。一切的一切, 在脑袋里串在一起。 「你们居然敢骗我!」机器运过来的时候,是他亲自看着的。安装也是他盯着的,查理不敢想像在他眼皮底下,不过转头几天的时间。这两个杂种就把东西倒手了。他们串通一气, 早有预谋。 什么心腹?自己在他们眼里,即是个做在上位的白痴。 母亲的盛怒,被小人欺瞒戏弄的羞耻感,让查理几乎是癫狂的喊出这句,「去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连着家人一起!」 「我要活的!活的!」 动摇根基的事情,整个势力几乎倾巢出动。兄妹两之间放下间隙, 这个时候无论查理有多狼狈,丽塔都不能把他的后背交给别人。他们是亲兄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查理的爪牙,丽塔的线人。 关关严卡,从上至下, 层层下压。 这事见不得光,但是可以封城。马丁和约翰的照片突然出现在警方通缉情报上。经济罪犯, 盗窃巨额财物,光鲜亮丽的两个人,瞬间变成街头巷尾喊打的目标。各种节目被强制切台,无限循环,不光是这两人,他们家人也全部上榜了。 「怎么了这事?」殷染去见那个记者,陶曼坐在会议室,看着大投影上的节目打发时间。画面瞬间切断,出面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脸。马丁长得颇为憨厚,约翰看起来像是比较精明。 但是都是平平无奇的长相,「紧急通缉令,这到是犯了什么事?」 这几天陶曼刚刚感嘆,浮空之城的治安一级棒。这种时候啪啪大脸的消息就来了。倾巢而出的势力,两张通缉令,不光是让整个城市的人都变成自己的耳目。也惊动了,跟李在一起打探消息的殷染。 「这是,不是,那个领头查理身边的人吗。」第二个男人摩尔不认得,但是作为外交明面的马丁。摩尔先生记忆尤甚,那个中年男人和善,很有演讲的天赋。当初他藏在矿洞里做一个小管理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 对于别的摩尔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那个男人很有口才,喜欢说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 「鱼跳出来了。」殷染笑了,那种狩猎时的危险性又爬上他的眉梢。艷丽的外表就像是出鞘的利剑,瞬间鲜活。像是盘踞在黑暗中,弓起身子时刻准备出击的黑豹,危险又迷人。「抓住他们。」 ...... 从飞船检票口的通讯屏幕上看到自己脸。 马丁瞬间头髮就炸了,他低下头,掐着声音。用竖起的衣领挡住半张脸,压低帽子,在通讯信息传递到机器人售票之前,一把夺过飞船票快步离开。他粗鲁的动作没有打算机器售票员的热情,却引来别的乘客的不满。 几声咒骂。 他充耳不闻。 他们必须坐上这趟飞船,还有五分钟发动。女人在候车室里,小儿子在哭闹,小女儿在丢东西。没了僕人的服饰,娇生惯养的女人几乎崩溃。她感觉自己纤细的神经要断了,这让她感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要短寿。 屋漏偏风连夜雨,马丁回来的时候,狠狠撞到了腰。他把通讯器砸烂丢进垃圾桶,在翻出从柜檯买的临时通讯器。这种东西,有期限限制,所以没有新号卡,也不用身份正。在路上联繫最方便。 钱已经打到了别的银联帐户里。像要封锁银行帐户抓他不现实。马丁看过查理当初抓间谍的样子。深刻的知道,同样问题他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他只有一次机会,走了就可以高枕无忧。 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飞船提前到达的播报无异于是天籁。在两个孩子的闹腾差点让女人崩溃之前,马丁带着妻女儿子顺利走上飞船刚刚吐出一口气的时候。 隐蔽处,一把枪的顶上他的头。 ........ 约翰是被查理扯着头髮拖回来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查理又暴虐,他老婆像个畜生一样被人绑在凳子上。头上是巨大的熔炉,滚烫鲜红的熔浆,发出炽热的温度。这是连造场,浮空之城能源开採第一,第二就是炼制特殊金属的工厂。 第223页 这些重金属,要融化,熔点非常高。那是几千度的高温,就算是这么远的距离,皮肤都像是要烫掉了一样。 「啊——你不能!她是女性帝国的公民。」约翰还在锤死挣扎,他没想过自己是最先被抓到的。他的儿子已经吓傻,尿裤子了。他像个玩偶一样靠在妈妈身侧,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 「我错了!我错了! 啊——」尖叫迴荡在空旷的炼制厂。全是查理的爪牙,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跟当初罗琳夫人手下的人没什么差别。约翰的手被掰断了,散落的头髮挡住查理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像条蛆虫一样,烂在泥里,狼狈不堪。 「够了,先问东西。」查理的心情,丽塔知道。但是要泄愤也不是现在,他们必须把损失挽回来。不然现在像蛆一样蜷缩在地上就不是这个杂种,而是她的哥哥。查理髮泄不出心中的愤怒,咆哮着踹翻周围东西。 丽塔看着他发泄,用剑挑起约翰狼狈不堪的脸。「马丁在哪里,你的同伙还有谁?」 他的脸上泥土混杂着汗水,留的一道一道的。门牙没了,眼角耳朵都在流血。丽塔甚至怀疑他能不能听到的情况下,约翰的眼睛动了,「钱在哪里,说了就给你个痛快。」丽塔看起来斯文优雅,女性特徵让她看起来很纤细。 但是冰冷的,像是刺骨的风,没有感情一样。此时她看起来,比查理并没有友好多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危险,就好像拒绝的就会又各种严苛的手段放在他身上。冰冷的视线一寸一寸,划过他的身体。 就像是绑起来的猪,准备从哪里吓刀一样。 「啊——约翰。」适时拉动机器住手,头顶上熔炉像是移动了一样。里头熔浆在晃动,就像是幻觉一样热浪也仿佛在晃动。约翰听到妻儿的惊叫,那种至亲的唿救。那种仿佛罪责一样鞭打在他的灵魂上。 「救命!叫爸爸,叫,爸爸救我们!」肥胖的女人,撞着身边的儿子。「我是女性,享受着帝国公民庇佑。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她像是神经质一样重复着这句话,神经质的开始尖叫。胸口剧烈欺负,垂死挣扎让她面目狰狞。 「我不知道马丁跑到哪里去了!」约翰垂下头,感受着丽塔剑尖尖划过他的下巴。他又像是激发了求生意识一样,「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我可以把钱交出来,我可以把钱交出来,还有那些分钱的人,那些分钱的人我都知道。」 「我全说,我全说....」 生命恐惧不是最令人痛苦的。最令人痛苦的是,亲人的憎恶与仇恨。如同附骨之毒,附着在灵魂上折磨着人。 约翰是个软骨头,他哆嗦着交代完。 丽塔微微挑眉,「不对。我记得,你还有个生了个儿子的情人。你最大的,一笔钱在那里吧?」 「约翰!」女人机械一样转动眼珠子,尖利的声音越发悽厉。 「人生没有回头路,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一直很好奇,几千度的高温。在超高温下,人是会蒸发,还是烧成灰。不如我们,亲眼见证一下。」 ........ 马丁想反击,被突袭者一拳打到头。他擅长演讲,武力其实是个渣渣。跟训练有素的军人对打毫无反手之力。到底是殷染比查理先到一步。查理毫无防备,而他是潜伏在暗处。殷染手下的军队,像是棋子一样散出去。 一旦事态不可控制,就可以武力解决。 浮空之城是个重工能源星球。这样组合结构,就註定了浮空之城本身能凝聚的战斗力很高。这是块硬骨头,就是快心病压在启示录四十八老头的心上。罗琳不肯放权,天高皇帝远。帝国统治到她这边就像是浮云一样。 罗琳有没有那个造反的心不重要。那些老头子觉得她有就行了。 「你放手!」马丁被军人扭着手臂压在墙上,喘着粗气挤得脸都变形了。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人不是查理的手下。那个男人喜怒形于色,这要是他的人他这回已经腿断了。马丁一路上小心在小心,没想到在飞船上被人拦住。 播报的声音,临时播报飞行前临时检修,需要半个小时候发动。 马丁像是认命一样,闭上眼睛。 女人怀里的儿子嚎哭不止,女儿被人像是小鸡一样提起来。女人身份收到优待,抓他们的军人没有为难人。马丁一家被抓住之后,迅速出现在了金髮指挥使面前。 马丁本身不算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的演讲天赋确实不错,但是对于混迹在帝国政治旋涡中的殷染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傢伙满嘴鬼话,只能忽悠查理这个蠢蛋。想要说服他还差的远。 第116章 · 马丁被推搡着推进来, 一路摇摇晃晃不知道身在何处。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脑袋上黑色袋子被扯下来。粗鲁的动作挂到,鼻子眼睛让人有点不适。「你们是谁?要钱吗?」 话没说完, 脸上挨了一下。 马丁发出一身闷哼,嘴角渗出血, 侧面的牙齿送了。这些人陌生的傢伙, 不是查理的人。马丁仔细在脑袋里搜寻这到底是谁的手下。 火机发出「叮——」的一声,金属的脆响。火苗应照着殷染锋利艷丽的眉眼。像是度上一层隐秘的面纱,让人摸不透看不穿。比起样貌气势更迫人, 比起荧幕上看起来更危险。马丁就算在瞎,都能看出来这男人曾经出现在荧幕上。 第224页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 「你是帝都的人。」马丁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感觉窒息。「你是,你是.....」 母体的伴侣。 「记性很好。」殷染吸了口烟, 微微挑眉。他守在陶曼身边,短暂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就这么短短几帧画面,就让人记住了他。马丁的背瞬间就汗湿透了。这个结局坏透了,他以为是别人劫财。结果是被帝都执行者抓住了。这意味着他捞的钱不光要吐出去,还得交出查理的黑料。 马丁紧张极了。 殷染说话带一点点帝都的口音, 听起来有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就像是对待蝼蚁一样。他踱步而来,鞋尖踩在地板上, 发出的声音,像是踩在马丁的心上。殷染居高临下看着落魄的男人,相比同样是被追杀摩尔来说,这傢伙运气真不错。 「你老婆很漂亮。」殷染没有直问主题,来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马丁的心莫名揪住, 喉咙微微发紧。「儿子很可爱。」气势魄人上位者,在这种时候谈论家人。就像是提着把尖刀, 在你身上比划着名,要从哪里刺下去。 儿子?女儿?还是老婆。 这就是人性的割裂,捏着你软肋逼迫,直到你出秘密为止。马丁咬牙不肯出声,脑袋在快速转动对策。说不说,说多少,怎么说,才能留下他想要的东西。这个艰难的事情,殷染压迫着他套话。马丁不想轻易交代,想要把利益对大化。 但也捨不得家人,尤其是他老婆。 那是他少年时梦寐以求的女神。虽然结婚很多年,女神幻觉消失。 但是舔狗,始终是舔狗。马丁对于她宠溺已经成为了习惯,他不敢赌,或者说不愿意赌。但是又捨不得那笔巨款,一时间天人交战。 「不想说?」要是问就会回答,他就不用费工夫。殷染抬起头长长舒了口气,动了下耳朵上通讯器,「把通讯传过来。」 「知道了。」接到信息的第一秒,李对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唿。清晰的投影出现在马丁面前,他看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战斗服的男人,从他老婆手上抢走小儿子。女人惊声尖叫,哭的花容失色。她就不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对方抢她就松手了。 几个月大的小孩子,chi条条被人扯掉身上的襁褓,提着脚倒拎起来。另一只手抽出刀。 那是一个什么画面呢。 孩子像个杂耍一样被提在手上丢。提着脚抛起来,落下去,在抓着脚接住再抛。另只手的刀刃向上就对着小孩的头背。只要一失手,无论是摔倒地上还是落在刀上都是必死无疑。这就是慢刀子割肉心理战。 执行者狞笑,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吵闹,以及大女儿叫爸爸的唿唤。 殷染嫌弃效果不好,把马丁脑袋压近了些。「无动于衷?真是狠心的父亲。」像是巧合一样,士兵手下的女人挣脱。她惊叫着扑向传通讯的某人身上,一身珠宝叮噹作响,好不狼狈。 画面戛然而止。 冷汗从马丁额头滑落,画面就像是魔咒一样在眼前反覆出现。孩子有没有事?他老婆有没有事?马丁怕的在发抖,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 殷染说一会回来,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还看不见人影。屏幕上通缉令还在闪烁,陶曼觉得开始有些压抑,感觉某些事情好像在一天之内全爆发了。 他们要跟罗琳夫人开始动手了?还是发生了什么特殊变故,跟被通缉的三个人有关系。刚才来的时候,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是怎么回事?一切的一切,对于陶曼看来就像是挡在眼前的迷雾让人看不清楚。 那个男人没有想像中的抗压。殷染擦着手出现在机械门后面,开门的声音,引得站在窗前女人迅速回头。「怎么这么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刚屏幕上全是通缉令,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连珠带炮的一串发问,只得到男人一个温柔的摸头。 殷染刚刚洗了手,指尖有点凉,「你问这么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今夜会有很多事情,等到安定下来我跟慢慢说。」 「我们还回去吗?」他们上午出来的,现在都已经到了下午。陶曼抱着男人宽阔的肩膀看了下时钟,声音闷闷的。 「不回去了,那个地方不安全。」查理出了大问题,殷染想要乘胜追击。最好是能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用马丁知道的内幕和摩尔的情报撕开一个口子。直接把罗琳拉下神坛。既然要撕破脸了,那个地方就不能待。 今天顶替他们间谍也得撤回来。 毕竟不是,就是不是。 「那,那两个人怎么办?」装成她和殷染的帝国间谍。 「你放心,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战斗可能不行,但是逃跑能力一流。」殷染抱了下女人娇软的身体,就下令部队集结。 ....... 另一头,罗琳知道无数机器被倒卖。「查理——」她瞬间眉目狰狞了。什么美貌优雅都是浮云,她此时就是王座上盛怒女王。她的脸上布满了苍老的褶子,橙红色的头髮开始花白。干瘪的身体,看起来不堪一击。 但是统治磨砺出的气势,让她看起来格外渗人。那种让人抬不起的压迫感,手上染血那种恐惧感。 查理感觉罗琳像是要吃掉他一样。罗琳本来就不是个慈爱的母亲,她对于孩子也没有特殊的感情。至少在这座她倾尽心血城池上,没有谁比它重要。 第225页 「母亲。」罗琳的影子出来了。 那是个很魁梧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查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影子。他对于罗琳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哪怕罗琳已经是个老太太。「你蠢,我没有想到你回这么蠢。」那是浮空之城转型中的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失败了。 「我对你失望极了查理。」干瘪的胸口气的起起伏伏,罗琳那双眼睛像是鹰一样,要颳了他的肉。 「母亲,约翰已经抓到了,钱也追回来了.....」丽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打断。 「那另外一个人呢?去哪里了?跟他们分钱的人呢?」被两句话捧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手下与手下之间,必须敌对。不敌对的结果,就是你的位置不稳。这么简单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罗琳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不敌对,就杀到他们敌对!」 家人,孩子,挑拨,暗杀都可以。 查理是她扶上去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让约瑟夫准备吧!去请我们尊贵的客人,顺便让那些老傢伙都出来,肃清敌人。」 罗琳重心掌权,整个浮空之城潜藏的势力全力发动。约瑟夫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顶楼,敲门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声。一脚踹开,哪里还有两人踪影,早就跑了。 ....... 殷染抓到了马丁,但是莫德没有找到约翰。他们知道了飞行器的残骸,但是没有找到人。「不用找了,那傢伙估计不再了。」马丁瘫坐在原地,听到殷染的言语像是才惊醒一样,下意识一抖。 「救我。」 「你们说过,会保我的。」他像是一滩烂肉,钱吐出去了,黑幕也吐出去了。顶着查理的残暴费劲心力捞的东西,一时间全吐出去。他整个人落魄像条狗一样。本以为是人生新转机,结果卷进了政治旋涡。 殷染先收到消息,但是罗琳更迅速。两人人都在出动,试图在对方之前先隐藏资料。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冲突,一方面是帝国的军人,一方是私兵。殷染也是第一词才知道,罗琳手上有一只全机器人的军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马丁不了解罗琳,对于他来讲只是个老太太。他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一己之力爬到现在。靠的可不是美貌上去。罗琳让丽塔跟对方周旋,自己则是联通了许久没有动用过的关系。 她这么多年攒的钱财,除了砸在浮空之城上,就是给自己铺路了。她爬的太快一定会引起帝都的怀疑。所以她给自己买通了一条路,才色威胁加在一起轮着来。再加上她很会揣度人心,所以无往不利。 ...... 「殷指挥使,您这是干什么?」丽塔出现在通讯器上,她身后是开始暗沉的天空。 第117章 · 丽在拖延时间, 顺便探探口风消失的马丁是不是在对方手上。 「我什么意思?」殷染神色很平淡,他手上香菸没有燃尽。轻描淡写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我听不懂, 丽塔小姐的意思。」 「我做了什么吗?」殷染笑了,笑的得意又轻蔑的那种。「这些日子我们在哪里, 干了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殷染金色的眼眸含着轻蔑, 虚伪的浅笑,让他的表情就像是看这脚下的蝼蚁。 不值一提。 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像是嗜血野兽一样威压感,透出让人战慄的压迫感。不是身处高位养出来的威严, 而是从无数旋涡中胜出的骄傲。他身上瀰漫着,跟罗琳一样的鲜血味道。 他歧视查理,也从来没有把丽塔放在眼里。那种高高在上仿佛踩着蝼蚁的表情,就像是赤luo luo 扇了丽塔一个耳光。然后在趴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句, 你能奈我何。 这是自尊心被踩在泥里的羞耻感。 优渥的出生,权利的加持,丽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她重新理解一遍,实力的差距。他们是一个城池的无冕之王,而他是星际帝都十大指挥使之一。是母体公开的伴侣。 军队权利加持, 无论他们有多骄傲,在绝对权利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反叛, 这个罪责担不起。 「您欺骗了我们。」丽塔忍下这种无形的屈辱。这种感觉让她如芒在背的,她肩负着浮空之城爆发的灾祸。这是罗琳的心血倾注城池,也是他们权利象徵。「您根本就不是来新婚旅行,而是来搅动局势的。」 「不然呢?」丽塔的言语,让殷染笑了。「你们扰乱了我的新婚旅行, 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代价。」 「我带着目的而来,你们用圈禁方式试图混淆视听。你现在跟我说这些, 不觉得简直可笑。与其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浮空之城信号莫名中从星际联络网中消失两个小时。丽塔小姐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缘由。」 无论什么缘由都不能发生的错误。星际联盟用于统治监视的信号网的,说掉就掉。这意味浮空之城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罗琳就是无冕之王,在自己领土上手眼通天。这无异于触怒了国家权利的威严。 查理那个蠢货,把帝都的视线引到了自己身上。「那是个意外,您不能怀疑我们对于帝国的忠心。」即使罗琳是无冕之王,即使她的野心不会止步于此,但现阶段引起帝都的疑心,极其愚蠢。 可是丽塔知道原因又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那个心又怎么样。重要的是当权者认为他们有谋反的心就够了。再加上摩尔先生被救出来,马丁被抓。原本铁板一块浮空之城,风雨欲来摇摇欲坠。 第226页 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牺牲,都浮出表面。被收敛的钱财,那些枉死的人,罗琳制定的方针。被小人偷盗走的巨款。完整的发展链条就在这种时候断掉了。丽塔一瞬间体会到了罗琳的恼怒,对于查理识人不清的愤怒。 「帝国的忠心,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表态的。忠不忠心,会有我们探查清楚。」 「那就是没得谈啦。」 风云骤变了。 ......... 即将入夜,黑压压的天空。因为离天空太近,压迫就更逼人。丽塔与殷染唇枪舌剑拖延时间,无数从城池阴暗面走出的机器人,「咔嚓,咔嚓.....」齐刷刷的动作的,发出特有机械声,看起来就像是杀戮的前奏,压抑又渗人。 罗琳站在浮空之城的高台之上,这个貌美却老去的女人。失去女神之眼的养护,她美貌被岁月侵蚀的更厉害了。帝都的爪牙比想像中要多的多,她这个无冕之王的位置其实一直都是危机四伏。这些敌人在暗处,在阴影中,时刻等着给她最后一击。 罗琳为查理的愚蠢感到悲哀。 第一个孩子,註定是会倾注心血的。但是他就是快扶不起来烂泥,硬是架上那个位置都是漏洞百出。愚蠢的继位者,让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看到契机。他们一拥而上撕咬着利益,妄图挖空她城池。 罗琳就看着他们贪婪的模样,等着他们从黑暗中探出身姿。实际上早就准备好铡刀,准备一网打尽。这些人是墙头草,是蛀虫。即使当初上位的时候,可能不是,在权利金钱面前呆久了腐朽了自然就是了。 这是人性。 去找根本杀不干净的。只有把他们野心餵大,味的不知道什么是满足,餵得脑袋腐朽,才能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钱呢?不可能!我的钱呢?」家人被胁迫,马丁看着空荡荡帐户。整个人神色癫狂了,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巨款。这是他荣华富贵的未来,这是她老婆心心念念的珠宝首饰。「没了....都没了....」 马丁的家庭就是靠着金钱维持的。不然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能看上他,李看着男人又哭又笑神色癫狂的模样。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马丁和约翰做局掏空了矿洞巨款,实际上只是走进了某个人的套。钱从他们帐户里走一遍,实际上最后可能还是落入了罗琳的手上。这就是准备好的圈套,只有摩尔的介入是个意外,查理还没有上报。以至于,发生了断联两个小时的事情发生。 浮空之城一定不干净。 或者说任何一个城池发展都是血腥的。但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善后,就是掌权者的失职。无论罗琳如何便捷,都是她统治出了问题。 罗琳四十年前挖下的陷阱。当初坑害工人打下浮空之城的基石,发展出了一帮踩在工人身上管理者。现在就是要剥了这些管理者的血肉,去反哺那些工人阶层。在这个旋涡里,除了浮空之城,没有任何一方得到利益。 这一夜,是血腥的。 那些机器人冲进了,早就摸查好的世家。他们曾经是管理层,或者现在是管理层,有子女,有夫妻,有孙子。他们从工人身上敛钱,现在罗琳把钱再从他们身上一分一分的拨出来。专门的情报,专业查帐人员,哪个银行,哪个星球。 罗琳一个都没落下。 所有的东西都回到了她面前。房产珠宝,所有能换成钱的都变成浮空之城的储备。 「看,矿区设备更新的钱不就有了。」罗琳神色看起来有点疲惫,她的背嵴有点弓起来,那张看起来慈爱的脸。在查理眼里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他从来不知道浮空之城有武力部队。也不知道罗琳手上还有一张不为人知的情报网。 她早就知道马丁和约翰在转移机器,所以才会让他去查看。在顺利引出追捕,大查。就是为了把这些,攀附在浮空之城上吸血鬼,杀干净。唯一算漏的就是,没想到帝国会在这种时候插手。 罗琳发动的事情,搞得满城风雨。机器人的触动也引来了殷染的视线,他小看了丽塔,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以为罗琳要造反。 「莫德!」他一声令下,让莫德去集结部队。谁知道丽塔通讯身影,突然变成了罗琳的身影。 「殷指挥使。」女人还是那样眉眼苍老面容,比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要苍白很多。 「罗林夫人私藏军队,你想要造反?」殷染一声令下,军队集结。全副武装的军队,对比机器人,就像是战斗一触即发。 「不是军队,殷指挥使在好好看看这都是什么。」那些裸露机械肢体,跟精密战斗机器截然相反的构造。这些看起来像是军队机器人,其实就是些被工作机器人。罗琳改造他们的身体,串改了程序,让他们具备战斗力。 「罗林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殷染收到情报的时候,以为罗琳要孤注一掷。但是这不是罗琳的作风,他无法想像一个掌权会这么愚蠢。单靠一些机器人,跟帝都的军队抗衡明显不明智。 「在肃清蛀虫。」罗琳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请原谅年纪大的人,站久了腿疼。殷指挥使也坐吧!好好谈谈,希望我那个蠢儿子和不成器的女儿让您过的愉快。」 「如果您是说愚弄取悦的话,确实很愉快。」殷染的言语不善,但还是坐下来。 坐下来就意味着有的谈,有的谈就有转机。 第227页 罗琳深谙政治,也知道想要消除帝都疑心她必须付出代价。殷染的话没有激怒她,她微微一笑,「让,执行者李先生也出来一起谈谈,还有摩尔先生。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也会给殷指挥使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罗琳一语双关。 能让殷染满意的答案,肯定是利益。这一瞬间,那个女神之眼的意义就变了。那不是聘礼,更像是个敲门砖。为了引他上钩的耳食。「太聪明的人,总是让人厌恶。」殷染笑容冷下来了。但他总是坐下来,开始正视罗琳。 「浮空之城是个未完品。任何一个城市,高速发展都会有无数的祸端。牺牲是必然的,我是牺牲了那些人。但是再来一遍,我还会那么做。这一点殷指挥使应该可以理解。」 「诡辩!」 「能源星球一般物资都很丰富,ev-7也一样.....」物资丰富,能源就多。物资丰富也代表另外一个,环境非常原始恶劣。那个时候星球还没有完全开发,全靠人力。那是个时候的管理者光顾着自己享乐,根本不管底下人民死活。 每天都在死人。 不是死在矿上,而是死在环境上。 野兽,毒虫,沼泽,瘴气,随便一个东西就可以要人命。「当初第一批人来的时候,帝国是拨了钱准备建造基地。其实根本没建,就是虚挂一个名套钱.....」罗琳还能想起那种那种每天走在危机中感觉。当时的管理者,稍微拿出一点钱建造一个相对安全的基地,都不会死伤那么惨重。「帝国发现了之后就不在拨款,然后当时的管理者就想跑,丢下一堆没有挣到钱的人等死....」 在管理者走后,罗琳接手这个烂摊子。 「你杀了那个管理者?」这才是她建造基地的第一笔资金来源。 第118章 · 「混乱的地界, 想杀人特别简单....意外,沼泽,瘴气, 你永远不知道哪个最先来。」罗琳像是陷入回忆,干瘪的皮肤布满岁月的痕迹。写满故事眼眸, 虽然不再清澈, 却有种说不出魅力。 这不是皮相的美,而是岁月阅歷沉淀的人格魅力。 「他们来了。」比起殷染先反应过来。罗琳停止自己的故事,看向他身后。进来是李, 还有坐在轮椅上摩尔。清醒男人看起来孱弱,双腿上盖了快毯子。这座城池给他烙印下的阴影深入骨髓。所以当看到罗琳本人传影的之后,瞳孔不自觉的瑟缩一下。 「指挥使先生。」衣着,神态, 气势很容易分辨出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罗琳苍老了,但是提着裙摆高傲,的样子依旧让人有点恍惚。 「我姓李。」李收集到黑幕足矣动摇这座城池,偏偏在这个时候罗琳动手,态度不明, 让人猜不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今天的事情, 您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不能善了。」 李这话说的很委婉,何止是的不能善了。无论真相怎么样,反叛的帽子是板上钉钉。 拥有私兵,这个罪名就可以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那不是, 私兵。那只是群机器人。」罗琳并不是在无意义的强调这个词语。她全面出动,洗劫中层的同时, 那边机器人暴动的消息就会直达帝都。她这多年铺垫的线路就是为了今天一天。 「狡辩!骗子!」愤怒让摩尔颤抖,这个苍白的男人,信仰的崩塌滋生出的仇恨让他颤慄。「你这个刽子手,你做的那些罪孽,会把你代入地狱。女神的光辉永远不会照耀在你头上。咳...咳....」从小的教育让他说不出更苛刻的言辞,情绪的激动让他岔了气,摩尔咳得撕心裂肺。 「女神光辉不是只是不会照耀在我头上,女神光辉不会照耀在任何人头上。我们都是蝼蚁,摩尔先生。」罗琳提了下肩上有些下滑薄纱,轻描淡写的样子像是在述说家常一样。她是个无神论者,这一点和殷染一样。但是这对于用宗教信仰作为辅助统治者来说,就像是一兜凉水泼在民众身上的。「蝼蚁祈求神明救赎是不明智的,神明不会救赎蝼蚁。」 「但是我会。」 「无耻。」罗琳看着摩尔的眼睛别有深意的说出这句话,惹得摩尔咬牙切齿。 「我很抱歉,这件事情给你留下了不悦的经歷。不过摩尔先生应该庆幸,当时搜捕你的是我那个蠢儿子。」因为如果是她,这傢伙根本就走不出矿坑。 「那么多人死在有毒尘雾之下,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摩尔被罗琳看的浑身不自然。帝都的指挥使,执行官都到位了,然而罗琳好像无所畏惧一样。就像是在参加贵族小姐的茶话会,聊谁衣服料子更时兴。 「愧疚之心?我为什么要有愧疚之心?没有我,短短十几年浮空之城凭什么拔地而起。没有浮空之城,你们这些在帝混不下去小贵族,怎么会来到这种偏僻星球来做建设。人才流入城市一定是前景光明的城市。你们享受着服务,便利,前途似锦的光明.....都是建立在,那些平民的血肉上。」 「我们每个人都吃过他们的肉,喝过他们的血,摩尔先生你站在什么立场斥责我?」 税收是浮空之城最大的收入,而是交税最多一定是普通人。摩尔不觉得罗琳说的对,但是噁心的感觉依旧充斥着他内心。贵族享受的特权都像是沾了活人的血,让人觉得莫名的罪恶。 「开採出来矿石,除了提供能源。最大的用途就是出口,那些钱都用在了建造城市。完善教育,医疗,安全防卫的问题上。浮空之城也不是因为我的癖好,而建立在天上。而是因为地面瘴气,泥沼泽而不得不建在天上。」 第228页 「诡辩。」摩尔住过贫民窟,「.....那里根本就没什么沼泽瘴气。」 「你才能看到多少。」蝼蚁的高度,还想纵观全局简直是痴人说梦。「ev-7有能源,建造浮空之城成本比别的城市要少很多。牺牲了三代人让他们疯狂开採,然后把这些钱能集中用在城市发展上.......」 「城市的迅速发展,让浮空之城很快就有了气色。但是这也产生了一个弊端,当权者的苛政,让中高层人疯狂敛财,试图压干那些人最后一滴鲜血。」 「贪污,一层一层往下压,敛财无度。牺牲了三代人,能产生价值是巨大的。但是真正能到我手上,也不过是三分之一。哦!不,或者说三分之一都没有。」罗琳神色淡了下来,她正色时候,背嵴挺得笔直。 摩尔冷哼一声,觉得罗琳都是在诡辩,在拖延时间。连带着看殷染和李眼神也戴上了别的色彩,官官相护。 「大环境是这样,贪污是拦不住。你换任何人上去,都不会改变。只会比上一个更贪婪......」 「所以你留下他们,利用他们所求无度来帮你敛财。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把他们连根拔起。」说白点,就是放纵他们去剥削磕扣旷工。在他们吃的膘肥体胖的时候,在把他们连根诛杀,最后所有的钱依旧是留到罗琳手上。 「当然。」 「人总觉的牺牲对象永远都是别人,灾难永远落不到自己头上。简直是在做梦?任何一个计划,从来都不是一个开头就就结束的。牺牲普通人是第一步,在时机成熟是在杀了那些自以为能全身而退的世家。那些捲走的钱财,最后还是会留在这座城市。」 「因为你的放纵的,这些人娶妻生子,从当初的一个的人,变成一大家子,然后你现在全杀了一个不留......」李顿了顿,「你真残忍。」 「我残忍?如果是执行官坐在我位置上,恐怕比我更残忍。他们不是贪慾,怎么会上名单。贪婪就要付出代价,我牺牲所有,做到如此地步。不是为了让这些蛀虫毁掉我的心血。仁慈救不了这个星球,也救不了任何人。」 「今夜的火光盛宴之后,收敛的钱财,浮空之城转型,矿区整顿绰绰有余。那些被我榨干血液的平民,不会失去价值。他们的孩子依旧健康的生活在的这片土地上。以开採矿区为生,健康快乐,享受和平。」 ........... 最后谈话如何激烈进行,陶曼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夜外头发生『暴动』,不知道罗琳对于自己『罪刑』全面揭露。也不知道,罗琳跟殷染的私下交易。以及帝都突然传来命令。罗琳被押后再审。虽然她作为女性不会有死刑,但是手上累累人命,再加上疑似反叛的暴动。 押后再审这个结果让摩尔接受不了,就好像他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殷染不想让他在参与到这次风暴中。准许摩尔跟罗琳见面,也只是为了给他的坚持一个答案。可惜这个答案不能然他满意。「他就交给你了,我去公馆抓捕罗林夫人。至于查理,那边已经查清事情就不用再拖了,该抓的就抓吧。」 殷染现在跟怀疑罗琳把查理送上位的真实用意。就好像猜到了她会有今天一天一样,准备好的傀儡,一手送到坑里去。为了保住真正的继承人。李收到命令带着情绪激动的摩尔出了门。安抚情绪他不擅长,但是怎么让人闭嘴还是擅长的,毕竟财帛动人心。 今夜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罗琳做完最后一件事,殷染以帝都名义全面接管安全。全都是些工作机器人,罗琳篡改了晶片程序,这些钢铁就会变成战争机器。靠着钢铁的身体,来碾碎敌人。这个事件的替罪羊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殷染跟罗琳内部交易完成,也就默许了她的用意。 殷染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能源石的特殊味道。「你怎么才回来?身上什么味道?」陶曼度秒如年,从下午等到晚上。心都要飞出去了。毕竟殷染和那边撕破脸,她怕自己男人吃亏。「没事吧,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罗琳被捕,全盘脱出。但是她交出名单上面,还有许多世家已经发展成心病。都是些手伸的长的硬骨头,远没有她在之前说的轻巧,「罗琳认罪,查理入狱。现在浮空之城占时由帝都接受,外头世家掀起的暴动还没停止。今天晚上不安全,你不要乱跑,就待在基地。温蒂和卡尔还有半个小时到这里,等到今夜的事情了解之后。就押送两人回帝都,在去享受我们的蜜月之旅。」 ...... 浮空之城的暴动延续了三天。罗琳不光捲走了世家的钱财,还引出了不少潜藏的势力。那些已经在这座城市更深地固野心勃勃的家族,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动用自己潜伏的势力。罗琳没有私兵,但是别人有。 这些所有难啃骨头就变成殷染的目标,那些罗琳没有回收成功的东西就落到了他身上。 作为政治犯,罗琳会被押送到帝都接收审判。这件事殷染不会插手,或者说罗琳希望他不要插手。那个女人设计了这一切,最后肯定也为自己铺好路。唯独查理mai 卖人口的事情她不知道。 罗琳从没有想过要弒子,但是那一刻,殷染从哪个女人眼神里看到了杀意。 浮空之城的无冕之王,瞬间轰然倒塌。 丽塔一直以来,跟母亲不合。她也没有料到,这次事件席捲的那么大。罗琳偏偏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动手,查理也一起锒铛入狱。整个家族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道前路在哪里。 第229页 ....... 混乱都是占时的。 殷染和陶曼到底是没有留多久救回去了。这件事情发展的离奇程度让陶曼摸不到头脑。殷染处理完事情,闲暇时,拥着她坐在床上。把罗琳的计划全盘给她梳理了一遍。陶曼听得心里发亮,连带着头髮根都有点竖起来了,「她连自己儿子都坑。」 「查理就是个挡箭牌,他根本就不符合一个继承人的条件。罗琳疏远丽塔,跟她水火不容,其实就是为了让她出去。丽塔才是她真正的继承人。」 「自己生的儿子不心疼吗?」陶曼不能理解。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能对于罗琳来讲。儿子是亲的,女儿也是亲的。谁能活就救谁,看起来查理让她失望了。」这件事情,让殷染有点不舒服。就好像太顺利,少了点真实性。罗琳太淡然了,就好像早就知道帝都要搞她。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怎么会这么淡定。 「不知道。」 「你说,罗琳做的对吗?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儿子都填进去了,浮空之城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那个女人的一生都压在浮空之城上面,那是她心血。她设计了所有,制定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从浮空之城起建,到发展,完善,是一整条发展史。作为人来说,罗琳太残忍。但是作为上位者,她没有错。」最后所有的利益都会重新留在这片土地上,为普通人服务。 「但这是她在位的前提下。可惜她入狱了,下一个接手浮空之城的人可不见得是个信仰之上的人。」 「到底是功亏一篑。」本来罗琳反抗,他可以抢的更多。现在罗琳自己交代分割,搞得殷染反到不好动手。这就是他难受的点。 「罗琳会不会被判的很重?」 「不知道。」 ........ 查理逃跑了,在押送上舰队的飞行器上,他奇异的袭击押送人员逃跑了。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就是,他的手下几乎全被一网打尽。到底是谁给他准备劫狱路线,和车辆,以及在外面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就没写完,今天努力半响还是没写完,下一章走主角戏份。整个故事连是连起来,自己挖坑自己填。挖的太深,填的都是泪..... 第119章 · 攥着的纸条被汗水浸湿, 查理靠着冰冷墙壁,黏腻额发贴在脸上。背后别刮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看不到, 伸手摸了一下,滑腻腻的全是血。他是政治犯, 要压到帝都受审。待遇虽然不好, 但是没有受什么皮外伤。 为了防止血顺着背滴在地上,他稍微处理下伤。这才在黑暗中潜伏前行。 混进监狱的陌生纸条,带来了个查理难以置信的消息。也带来了生的希望。罗琳抛弃了他, 查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是他的母亲,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可不是她那些无关紧要的情人,失去价值就会抛弃的可怜虫。 「肯定是意外。」比起纸片上的消息, 查理更愿意相信,罗琳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们盘踞在这片土地太久,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太冲动,当时千不该把浮空之城的通讯塔关闭。 这才引来了,帝都的走狗。 那个金髮指挥使, 好一手出神入化的演技。把他骗的团团转,等到收网时候, 才发现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查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深夜的寒意,加上失血,让他止不住的发冷。再快点!再快点!给他送消息的人,不只带来了路线图。甚至还知道外围守卫的布置, 查理好不容易摸到存放补给品的隐蔽处。火速换上衣服,拿好匕首, 掖在后腰。 把衣服一放下,压着帽子就混在技术人员中混了出去。 查理的逃跑打乱了罗琳的计划。罗琳正在跟丽塔交代最后的事情,这个消息送进来的时候,她像是疲惫一样的皱起眉头,整张脸戾气横生。 「丽塔。」 是母亲,也是女王。罗琳人生中根本就没有多少温柔,即使对着自己子女也是一样。「查理逃走了。」 「你干的?」 「不是。」家族被重创,罗琳和查理获罪下狱。丽塔现在忙着权利交接,以及清楚家族内部腐朽的毒瘤,忙的火烧眉毛。「不是我干的。」 「蠢东西,不知道又跟谁搭上了线。教了那么久都学不会,没救了。」罗琳坐在丝绒的躺椅上,闭目思考了几分钟,「去把那傢伙,抓回来。」 「母亲!」 「够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查理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女儿。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难道你要我看着,我的儿子和女儿一起葬送。丽塔!不要仁慈。记住,仁慈是最没用的东西。放弃查理是为了让你走的更远,我们不会消失,会变成你向上爬基石。」 「你要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 ........ 丽塔出来的时候,眼眶隐隐有点泛红,但是背嵴挺得笔直。「殷指挥使!」她的神色之间比起之前的洒脱,多了几分坚韧和压抑,遥遥朝着楼上的窗户行了个帝国礼仪。那双眼睛仿佛透过看不见玻璃,看到里头的人一样。 那样敏锐感官,让陶曼下意识有点紧张。她站在楼上看不清楚,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 殷染倒是看着眼前仿佛一夜之间成熟的丽塔,简单概述了了下查理出逃的事情。「他跑也跑不远,论对于浮空之城熟悉程度,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为了家族的荣耀我会亲自把他抓回来。」 第230页 「希望如此,丽塔小姐。」罗琳的绝情是殷染意外的事情。虎毒不食子,连自己亲儿子都可以牺牲。这个世界上还有事情能阻碍她。殷染不喜欢她的冷酷,但是不得不赞嘆她的魄力。两个孩子,谁更强,就保谁。 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无论丽塔承不承认都是她『争』来的。 查理比罗琳先押送。他不止是捲入了浮空之城的政治事件中,还涉及人口买mai。这件事情是罗琳都不知道的私下交易。虽然不是查理亲自在做。但是总归经过他默许才发生的事情。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私自圈养,谁也不能确定。 这是重罪。 妥妥要被执行枪决的案件。 现在查理跑了,李急的勐砸桌子。丽塔封锁了浮空之城所有出口,不知如此她还把防备图交给了殷染。 ....... 查理从舰队上下来,就感觉到空气中危险气味。戒严明显紧了,而且时不时有帝都军人在巡逻。就连一些隐秘走道也全是防守。 这意味什么,这意味着他被抛弃了。 至亲的背叛让查理红了眼睛。他可以在外面接受枪林弹雨,但是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心里又苦闷有愤怒,记忆里母亲总是举着手臂说他们是一家人的画面,就像个赤luo luo的笑话。 「咻——」穷途末路的男人,最终还是接受那份来自地狱的邀请。 ....... 陶曼被丽塔遥遥一个眼神弄的身上发毛。她有点不明白,母亲和哥哥都锒铛入狱,为什么那个女人还能如此冷静的和殷染谈事情。如果换成她,可能已经冲上去撕烂了对方脸。 「你怎么知道,丽塔没有在脑袋里把我撕成碎片。」这些日子玩的不尽兴。为了补偿她,什么奇珍都往她房间里送。这些东西大多都是罗琳的藏品,现在都归于陶曼。以至于每次看到丽塔他们,她都有点心虚。「她只是没有那个实力。」 「也是。」钱财谁不喜欢。但是抱着钱财她又很忧愁,特别是罗琳还是殷染抓起来的,她就更忧愁了。总感觉自己身边呆的是什么大坏蛋,拿着反派剧本,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她这个形容夸张了,罗琳的后续计划,殷染没有跟她细说。 弒子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她可以知道故事,但是不能过多的涉及到黑暗中。 查理还没有抓到,一天抓不到,他们就还不能离开。搜捕的工作,由兰登和丽塔完成。殷染挤出了几天时间,准备好好陪陪她。 势力的变动,让浮空之城上空盘旋着不详的黑云。说罗琳惨!似乎这些扎根在浮空之城的世家更惨。那一夜的暴动死伤了无数人,对外报导的确是机器程序病毒入侵大事件。替罪羊都找好了,罗琳瞬间从发动者变成受害者。 这个手段玩的陶曼嘆为观止。 死亡惨重,到处都是哀悼的气氛。路上行人也都穿着黑衣。偶尔几个女性,带着黑帽子面覆黑纱匆匆而行。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殷染髮出邀请。外面是愁云满布,但是并代表所有地方都笼罩在哀愁之下。兰登排查过的区域还是安全的,就算不能玩乐,也能出去看看风景。 「不去。」陶曼忧心忡忡,兴致不高。 殷染就搂着她慢慢哄,他虽然不温柔又乏味,但是这个方面总是格外有耐心。「今天外面有极光,你确定不出去看看?」 ev——7特殊地理气候环境的原因,导致它在冬季。即使在浮空之城也能看到极光,只是不如风景区看到更瑰丽。但是对于陶曼来讲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去不去?」他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手指稍微有点重。 粗粝的皮肤摸索着细腻脸颊,热热有点惑人,拗不过他,陶曼到底还是松了口,「那就去吧。」 ........ 答应的太轻巧,报应就来特别快。陶曼没想到看极光要会被一清早就挖起床。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抱着被子睡眼惺忪。「我不要,你放开!」没睡醒的时候,她本来就有点起床气。再加上昨天被殷染折腾了大半夜,她整个人根本眼睛都睁不开。 「好了,起来了。」相比起来神清气爽的男人,气的她牙齿直痒痒。殷染是那种,忙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正经,在床上特别折腾的人。这种反差给他带来一种截然不同的魅力。又坏又贱,让人气的牙痒痒。 「我不要。」她捶打他,但是明显没什么作用。陶曼最终还是被挖了起来,打着哈欠,脑袋上翘着呆毛。被殷染按在椅子上让温蒂给她熟悉。 殷染对她比较宠溺,偶尔也喜欢欺负她。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男孩喜欢撩拨自己喜欢小姑娘那个贱兮兮的模样。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实感。陶曼懊恼没有持续几秒,穿上厚厚的大衣,带上帽子围上手套。 就被殷染带到了悬浮器上面。 然后直接开向山顶。 说是山顶,其实是人造景观。但是罗琳的强迫症体现在方方面面,所以虽然是人造景观但是却有种独特美。这个时候时间是凌晨四点,陶曼牵着殷染的手下来,正好赶到极光绚烂的时候。 好像整个天空都置身在梦幻里。 花,草,树,人,无一处不妙,无一处不美。 「真漂亮。」美丽是震撼人心的,浮空之城特有的天空美景,满天的极光天幕。让人很容易沉寂在这个异国情调中。 「喜欢吧。」殷染宠溺的笑了笑,陶曼穿的厚。他拥抱她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像个面团子。把围巾拉下来点,看着吐出来的气变成一片白烟。「喜欢。」美不胜收景色能治癒人心,让人占时放下忧愁。和谐气氛仿佛就回到两人新婚的时候更默契了。 第231页 其实他们两才结婚没有多久。但是突如其来的风波打乱了两人步调。陶曼被动跟他一起接受命令来了一趟浮空之旅。总而言之,不是趟愉悦的旅行。但是是个充满故事背景的旅行。 给她展现了奇异经歷之旅,普通人看不到旋涡。 「罗琳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她有很多疑问,对于性格的,对于人品的。因为罗琳一生颇带传奇色彩,这样的人落难之后,总是更容易让人揣测她真意。 「可能是因为野心吧。」这是殷染的见解。「虽然罗琳跟摩尔先生解释的时候,说的正义凌然。但是不要以为她是个多高尚的人,就是因为野心。」 「做这么多,也是因为这个?」陶曼有点不信,「她几乎家族都搭进去了,有必要到这种地步。」 「谁告诉你她家族搭进去了。」殷染笑了,笑的她傻的那种嗤笑,「知道罗琳为什么要退位,巴巴的扶一个废物做继承人吗?她太肥了,做浮空之城的无冕之王太久。想动她的人排成排,罗琳躲不过,她是不得不退。」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到这种时候,还帮浮空之城铺好后路。这是她政绩,有这份功绩在,即逝她罪行累累,都判不了重刑罚。至于查理就比较倒霉,罗琳一手把他培养成傀儡顶在前面扛着火力。」 「事实上,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真正的继承人置身事外。」 「所以丽塔才是她的继承人?」再听一遍陶曼还是难以置信。 「对。」 「你不要忘了,查理是罗琳的亲儿子。但他不是罗琳唯一的儿子。」 「懂了吗。」殷染捧着她脸,神色格外的认真。 就死在这个时候,身后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陌生气息。 「谁?」殷染敏锐的听到一阵异响,一把把陶曼护在身后。手指已经摸到腰间的配枪上。 一只只从黑暗中露出头的枪口。潜伏的影子从黑暗中涌出,殷染心里勐的沉下去,瞬间明白。他们的行踪不知道什么时候泄露了。 「好久不见。」所有人都带着黑色头盔,无数个人影中。只有一张脸特别熟悉,就是站在面前,狞笑着的查理。 第120章 · 「新婚夫妻, 真是让人羡慕的恩爱。」查理瘦了,橙红色的头髮在夜色中分外明显。皮肤透着股不正常的苍白,眉间的戾气收敛起来, 整个人变得阴沉很多。肉眼可见的,过的不好。 不该出现的人, 出现在这里。 意味着他们行踪泄露, 殷染把陶曼拉到身后。直面眼前查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查理,你不该在这里。」查理出逃,不是罗琳帮助, 所以背后推手是谁还不知道。「你从囚笼里逃出来,还能找到我们的消息。看起来你比我想像中要更有本事一些.....还是说,你有同谋?」殷染手摸到腰上枪,但是黑暗中更多的枪口显现。 这是场有预谋的袭击。而且更不幸的是, 他的下属全在山下。 「现在什么情况还用问吗?还是乖乖听话点的好。」 寻仇?那么现在已经开枪了。所以这些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女人。 「查理,你疯了。」溺水的人,抱着任何东西都会视为救赎。即逝他抱住的不是浮木,而是快巨大的浮冰。即逝摆脱掉窒息的险境, 迟早也会被冻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这是背叛帝国。」 「背叛?」查理笑了,那是一种略带嘲讽的满含讥讽的笑意, 笑的肆意了,还有泪水从眼角渗出。「我是死刑犯,你跟我谈背叛?到底谁背叛谁?你应该去问问我的好母亲,我的好妹妹。」 「这是你们逼我的。」这是查理的痛点,触碰一下就会撕心裂肺。他的骄傲, 高贵,身份, 都是虚幻的,更可恨的是所谓亲情不过是利用他的工具。 这就是他尊敬的母亲。 「你和罗琳夫人之间,肯定有误会。」情况很不妙,殷染感觉上山不是个好主意。「如果需要,我可以安排你们坐下谈谈。」 「你冷静点!」他想稳住,查理的情绪。 他明显是被人利用了。 因为看极光是临时起意,却被人正正好的截在山上。这意味着,他们身边亲近的人有内奸。 查理是查理,黑衣人是黑衣人。看似是查理领头,其实那些人根本就不归属他管理。 「我很冷静。」查理一腔恨意交织着怒火。大风波中,暴怒的人,到底还是成长了。「没有坐下谈的必要。」他举着枪,往前逼近。「放心的我目标,不是非要你的性命。只要你交出您的爱妻就行。」 终于说出的真实目的,那些人也不再隐藏,寸寸逼近。陶曼下意识抓住男人衣服,看着那些逼近的人害怕极了。那不是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待货物一样。如果她今天被人劫走,那么她将会落入深渊万劫不復。 查理势在必得。 殷染不可能给。 「不可能,想要带走她除非碾碎我的骨头。」殷染不是宣誓,而是在称述一件事情。除非他死了,否则没有人能越过她。 大逆风。 完全没有胜算,殷染一个人,还带着她。对面全幅武装,一群人。 怎么看,都是死。 殷染带了枪,但是目标太大。 又没有躲藏点,再加上对方的可以针对。 第232页 很快就挂了彩。 像山一样的男人。陶曼没有想过殷染会受伤。这个认知和事实同时发生的时候,她一瞬间是有点蒙的。血溅到眼睛里,殷染没有喊疼,但是能感觉到唿吸变得急促。他是真的,着急了。 殷染很沉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胜券在握的人。也是会失败的。这个认知让陶曼很恐慌。如果殷染倒下,失去庇佑的她,不堪一击。她想捂住他的伤口堵住鲜血,但是又怕感染。枪声还在响,殷染带着她夺路而逃。 那其实不是路,而是一片荆棘灌木从。 殷染跟查理说话,就是在拖延时间搜寻路线。山顶上袭击的人数在十个以上,这是的有组织有预谋的。上来的路肯定被截断了,殷染观察了下地形,带着陶曼狂奔。说是带其实不准确,陶曼像个面袋子被殷染用一种奇怪姿势提起来。 那不是什么美妙体验,特别是生死时速的时候。 「艹,快追。」不开枪是怕枪声会惊动山下的人。结果是对方先开枪,殷染铁了心要带着女人跑。他一个常年混迹战场军人,如果真被他潜入进茂密的树林里的,到时候想找就诊的很难了。 生死时速,不光是对他们,对查理也是。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也只有一次机会。他率先开的枪,子弹擦过了那个白色的物体引来一声女人尖叫。「在那里追。」 陶曼以为对方的目的是活捉她。但是子弹差点擦过她身上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活着有很多种,只要人没断气,手脚断没断,人傻不傻不重要。 坏了! 下意识的惊叫引来了追击的人跟的更紧。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在被缩紧。 殷染更加快了,身体全力运动,情绪紧绷。血流速就会加快,伤口涌出的鲜血就会的更多。陶曼感觉到鲜血沾湿了她的外衣,殷染喘着粗气,把她呆在一处特别暗的地方。 「嘘——」他捂住了陶曼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做声。飞快给她把外套脱掉,把那件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的白衣服挂在荆棘上露个角。陶曼穿的特背厚,外衣一脱。寒气就上来了,好在这种时候她不觉得冷。反倒是脱了件衣服,行动上不再那么困难。 「坚持坚持。」公主抱特别耗体力。真正逃命的时候,是特别狼狈的。即使是俊男美女,也是落魄像条狗。殷染把衣服布置好,带着陶曼就飞速往山下走去。植被茂密的地方,可见度是非常低的。 陶曼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瞎子,偶尔有点月光什么洒下来也于事无补。殷染在前面开路,还要躲过可能疑似陷阱和潜伏的敌人。 「站台是不是不能去。」间隙间,陶曼低声发问。 「肯定,袭击一定是布置好所有。山上通讯设备和运输设备,应该都用不了。枪声一定会,惊动山下的部队。在坚持,坚持。」殷染亲了亲她的发顶。 这一吻很虔诚。 是交织着生死的那种,没有杂念的吻。 殷染对于地形不了,但是经验丰富。因为是人造景观,所以没有断崖之类的地方。最起码不用担心摔断腿,但是夜深露重,沾了露水的草非常的滑。再加上里面衣服跟灌木产生摩擦力,即使穿的厚,陶曼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挂出了血。 不能去,但是路过了。 陶曼远远看到黑漆漆的站台,失去指示灯的浮空车。一片一片,唯独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站在那里。就像是的黑暗中撒下的陷阱,在等着他们撞上去。那个地方不安全,更不要说浮空车不能用,就更不能去。 没有埋伏的这条路线,是最差的路。虽然不用担心摔死,但是磕磕绊绊陶曼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我幸亏没穿高跟鞋。」殷染怕她冷,给她穿了身舒服的衣服。幸亏不是贵族淑女打扮,不然那副样子根本跑不出去。 殷染流血流的有点多,在加上陶曼这个拖油瓶根本就跑不快。那件衣服,能争取的时间无非就是几秒。 直到。 远处的一声,「找到了在这里。」 殷染按着她的头,把她压在一块土坡下面做掩体。翻□□击,他的枪法很好。这种着急没用的时候,他就好像进入了一种非常冷静的状态。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陶曼没见过这样的殷染。 「别抬头。」他枪法好,但是声音也更多的暴露了位置。对方人听着是应声倒地,但是很快就是子弹搭在头顶土坡上的声音。 闷闷的,带着泥巴和土块蹦了陶曼一脑袋。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带着她。 救援估计还要一会才来,殷染靠着隐蔽处,换子弹脑袋飞速旋转。反手崩掉一个摸到他们掩体处的黑衣人,金色的眼眸满是冷冽。 「分开走。」说这句话非常的艰难。从理智上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从私慾上来说,殷染厌恶这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珍宝拱手让出一样,「我争取时间,你往山下跑。尽量坚持住,莫德和兰登马上就能找到你。」 「不要走神,相信自己你可以。」 殷染的手上有血,有硝烟的味道。他让她先走,陶曼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块。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就是个累赘。 劣势,指挥变得更劣势。 两人分开,她即使被抓住,也不一定会死。以殷染的实力,他肯定可以逃出去。而且她可以,让莫德他们帮忙。 第233页 对,对方人不是很多。只要救援来的快,一定没事。陶曼慌得不行,但是脑袋还算清醒。殷染让她先走,她稳了稳情绪,爬起身就往下摸着往前走。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很残酷。 「你们这群废物。」查理见事情不成,当时就有点绷不住了,「围捉都能失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次袭击,他是豁出了全部。背弃了信仰,放弃了所有。把他原本就一无是处的人生,压榨的淋漓精緻。 不止是復仇,败坏家族的名誉。重点是要钱,即使是落到烂泥里他也会爬出来,为此他需要很多的钱。 对陶曼开枪多数是为了吓唬她,弄出动静听声音看他们逃跑的方向。但是查理不一样,当他察觉到对方还手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殷染留下来了,那个女人是自己跑的。这是必输的局面,无论殷染有多厉害都只能拖延之间。 一个娇养的女人本身行动力就不快,更不要说陶曼这种娇弱的。随便踩空一下,腿就可能骨折,只要能找到她,就能抓到她。 ......... 陶曼性格软,但是生死逼近的时候,她比自己预料中的更坚强。殷染在争取时间,她要去找救援。看不清楚路,她连续摔了好几下。好在她只是看起来娇弱,出了点擦伤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她运气不好,殷染拖住了那些黑衣人。但是没有预料到,查理竟然不要命到这种程度。他只身一身,顶着殷染的子弹。朝着陶曼的方向追过去。 陶曼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她正准备往下跑,却被人抓住了后衣领子。她来不及尖叫,来人估计是被子弹打中,身体惯性飞了出去。她也连带着跟来人滚了下去。陶曼脑袋有点晕,多亏穿厚没有受什么伤。 她看到殷染站起身来朝自己赶来的样子,也知道抓住她的不是殷染。她恰巧摸到快石头,就往那人头上砸。人在危机时刻,气力比想像中的大。陶曼经歷过一次战场,对于生的欲望让她下了死手。 指甲都噼裂,查理差一点点被她砸到头。那个力度,要是挨一下不死都是重伤。 「啊——」查理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掐着陶曼的脖子。像是提鹌鹑一样,提起来。 「抓到了,干掉他。」森林里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光亮。这意味着搜救的人已经很近了。 殷染处于理智要她先走,万万没想到查理跟疯了一样抓到她。他胸口被打穿了,严格来的人会死。但还是查理依旧好端端站在那里,殷染第一时间就想想到他可能是镜面人。没了陶曼的拖累,他像是猎豹一样。 跟查理搏斗在一起。 用枪容易误伤,他只能跟查理肉搏。因为陶曼被抓,他被掣肘本来就是施展不开。再加上查理不知道怎么会事,对于他攻击手段非常清楚。殷染几次都没有打中要害,没能把他击杀。 查理就像是仇恨加持,激发了最大潜力。硬是拖着到了,那些入侵者过来的时候。 「你完了。」查理终于笑了,他脑袋在流血。愚蠢的人,武力值总是格外的高。比如罗威,比如他。殷染把人从查理手上强过来,却也被逼到了浮空岛的边沿。他们被逼到了个半山腰的关景台,黑夜中的云像是披着一层神秘的薄纱,天上极光还没有散去。 对面枪栓拨动声音格外刺耳,这一切在陶曼眼里就像是慢镜头一样。她仿佛已经被巨大的悲伤攥紧了心脏。 「这个时候,我应该放了你。」他逃不掉了,但是她能活。「可是我不甘心。」这次往常不同,很有可能会天人两隔。「果然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奔赴黑暗。反正都没有好结果,不如跟我在一起搏一搏。」 他说的很快,声音特别轻。 轻到像是风一样,吹过耳边。 陶曼感觉自己也像风一样,被殷染抱着越过栏杆。 第121章 · 急速坠落, 从万丈高空。唿啸的风从脸上刮过,失重的感觉,挑战着最深藏的恐惧。「啊——————」极速的风, 穿透她的衣服。头髮跟都竖起来,肌肉紧绷的像石头一样。人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 脑袋里的思绪一瞬间是静止的。 ....... 「shit!」查理伸手去抓, 硬生生擦肩而过。他想过很多种场景,包括失败。可是万万没想到,殷染会带着母体自杀。那个金髮的独眼男人, 比想像中要更歹毒。竟然宁愿带着她去死,都不放手。 他们的目的是抓到母体,结果母体坠亡。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 任务失败。 ........ 「啊——」风吹得脸颊上的肉都鼓起来了,牙龈都漏出来了。那个样子真的很难看, 这要是摔下去摔成肉泥就更难看。冷风夹着云层的湿气冷的刺骨,两人几次差点被吹散,殷染的手像是锁链一样,紧紧扣着她腰。 算了。如果没有活路,不如这样也好。 陶曼最后到底的没死成。她以为死定了, 都已经准备好慷慨赴死。谁知道,殷染身上带了一个军队微型飞行器很小。藏在背上最先进隐形的那种, 因为是压缩能源发动所以没有火光。托这个福,两人没有粉身碎骨。 不会摔成肉泥,下降速度依旧很快。陶曼看着越来越近的树丛,本能害怕让人她浑身僵硬。从空看着像是会落入平底上,但是因为视觉错觉, 实际落脚点比她所预料的要更近,也就是那一片原始森林中。 第234页 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层层叠叠树枝缓冲了, 下坠的重力。但是这个速度之下,树叶像刀一样,挂的人生疼。陶曼穿的那么厚,依旧挂了彩。在加上他们两个人,是被安全绳绑在一起的,两个重量,在加上互相碰撞。 陶曼胸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当场归西。 好在混乱中,对方摸索着打开了安全扣。陶曼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不知道压断了多少树枝。背后重重挂在跟粗树枝上,停了下来。浑身都在疼,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咳咳!」 嵴梁骨好像断了一样。 陶曼摔得够呛,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天上落下很冷,夜里天还没亮的原始森林也很冷。陶曼感觉身上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了寒冷,就这一会的功夫,牙齿都在打颤。她试着动了下四肢。 还好,虽然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但是骨头应该没断,身上都是写皮外伤。感谢衣服穿的厚,被划破了许多地方,但是人没事。唯一有点异常的就是脸,有点什么湿热的东西顺着下巴流到领口。 陶曼摸了一下,湿湿的还不觉得疼。天太黑看不清楚是什么,她闻了闻是血的味道。她这才往回看,她刚刚落下的地方。立着一根被她压断的树枝,尖锐的埠向上。那个位置旁边正好是她头。 陶曼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 不幸中的万幸,这要是落得位置再偏一点,被刺破的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头。 就是殷染说的,搏一搏。看起来她运气还没坏道极致。劫后余生让她想笑,但是笑又笑不出来。可能因为发现伤口,所以笑的时候扯得有点疼。 她没事。 殷染呢? 陶曼落在树上,她记得最后安全扣打开的时候。殷染从树上掉了下去,他像是没有落到树上,直接砸到了地上。高空坠落,树枝遮挡会有个缓冲。但是直接落到地上,有可能会当场摔死。 陶曼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黑漆漆森林里,虫鸣都没有。失去爱人的恐慌笼罩她的心,迫切想去查看他现在的情况。粗粝的树皮,湿漉漉的苔藓。陶曼的眼睛适应了黑夜。鼓起勇气往下爬,她手太嫩,力气又不够。 抓着树枝有点滑,她挂在的树上,应该年纪很大。 树枝粗,还高。 她麻着胆子,抱着树干滑下去。期间似乎还摸到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黏答答的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不熟练,她几乎是顺着树干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好,没啥事。周围也没有坑之类的东西。 殷染跟她是一起掉下来的,距离应该不远。陶曼想着他的金色头髮会很显眼,但事实上在黑漆漆压抑森林里。什么艷丽颜色被黑暗一笼罩,都不明显。她摩挲着往前行,没有多远手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布,然后是个人。 「醒醒!」唿吸没停,皮肤还是温热的。摸起来感觉像是没有断胳膊短腿,但是事实上陶曼并不敢肯定。万一被树枝石头磕到致命的地方,人也抱不住。殷染确实运气不好,他落下的地方树枝的缓冲力不够,好在森林地是湿润的泥土。 高空坠落让他短暂的失去意识。 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很快就醒了。 危急时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他人清醒的时候,陶曼趴在他身上哭。眼泪流过手指的感觉很微妙,有种莫名的温情。「别哭了,我没死。」为了在空中保持平衡,他体能耗费的厉害。要不是安全绳把两人锁在一起,就是罗威都拖不住她。 殷染脱力了。 声音阴沉的厉害。但是在阴沉人都是醒的,「你醒了,我以为你.....」心归位了,眼泪掉的更凶了。陶曼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涌上心头,抑制不住趴在他身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我没事.....」殷染脱力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大概。」 「哪里受伤了?是不是磕到了了。」陶曼有点着急,她一急就有点激动。殷染喘息了下,从地上挣扎起身。 他原地坐了一下,「被树枝刺穿了腰,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血腥味会引来野兽。」 「跟我走。」 他的身上有枪伤,腰上还被树枝刺穿了。听这个形容词伤口就很严重,但是殷染似乎并不慌乱。陶曼也就不好去查看,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他们确实落在了森林中,从浮空之城上面直接掉落地面。因为不熟悉方位和地形,殷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那里。好事在治理区还好说,千万别再没有开发的矿区。全是原始丛林,野兽,瘴气,沼泽一个不少。 殷染搜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从身上掏出照亮的灯放在地上。都是军用品,小但是亮。最起码能照亮这一片,他们在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并不深,说是石洞有点夸张。其实就是个刚刚能坐下两个人大小。 「这不是,什么东西的巢穴吧。」陶曼咽了下口水。 「周围没有粪便,不是。」原始森林里,这个时候湿气很重。树枝都是潮的,根本就点不着。他得想办法生个火,既可以取暖,也可以处理伤口。陶曼就这光看着殷染忙,他的衣服破了,侧腰那里,很长一道伤口。 哗哗的淌血。 但是幸运的是,没有真捅穿。树枝没有穿在里面,还是幸运很多。陶曼所谓的衣服根本挡不住深林里的寒意。心里安定了,就开始冻得人打哆嗦。 第235页 「阿嚏——」从上面掉下感觉就是一小会功夫,但是冷的根本受不了。陶曼打了喷嚏就感觉到流鼻水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殷染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然后不知道怎么弄得生了一堆火。 他野外求生技能是点满的。火起来了,热度夹杂着火光让人觉得心理舒适。就好像遮挡了丛林里不怀好意的黑暗,能带来一点点所谓安全感。陶曼的衣服没湿哒,火燃起来了,殷染掐着脸看了看。 「你的脸划破了。」他腰上淌着血,金髮金眼睛眉目犀利,此时的模样有点狼狈,却莫名的充满攻击性。 「没事,就是刮破了点皮。你上的比较厉害,先止血。」殷染身上有微型飞行器,肯定也带了伤药。陶曼催促他,殷染神色沉沉,最终松开了手。关键时刻,是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他还是分的清楚。 但是陶曼脸上的伤,就像是刺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压下去不代表不存在,这一次他大难不死,回去要把那些傢伙挫骨扬灰。殷染带了一把枪,一把短刀,还有药,再然后就是个飞行器。他看起来削瘦,也没有哪里臃肿,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准备了多少东西。 「你怎么想的会带这么个玩意。」匕首,枪,药都可以理解。但是飞行器是什么鬼,谁出门会带这个。 「来浮空之城之前准备的。当时是以防万一,我没想到的真会派上用场。」殷染神色淡淡的,他脱了外套,撩起内衫处理腰上伤口。这个天气,冷的要死。他因为落地时候半边身子在泥坑里,所以肩膀上衣服湿了一大片。处理伤口的时候,陶曼就给他烘外套。 外套上全是泥,脏兮兮的。好在伤口没有沾到泥水,殷染外面穿的军服,里衫是一件黑色战斗服。那衣服勾勒身形精瘦,就是薄薄的一层不知道报不保暖。 殷染脱了外套,撩起衣服,处理伤口其实就是用火灼烧止血,再敷药。 那个场景跟上刑一样,「把头转过去。」战斗服是黑色的,殷染皮肤很白。他拨动了火堆让他旺了一点,嘴里咬了个东西。拿着火把,往伤口上按。皮肉烧焦,是很疼很疼的。陶曼听着空气里火焰的滋滋声,已经血肉灼烧的臭味。 她不懂,但是心里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2章 · 皮肉烧焦臭味和声音, 身体疼痛让他浑身肌肉紧绷。殷染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肉眼可见虚弱下去,靠着石壁稍稍休息。陶曼心里搅在一起, 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给我。」他丢下树枝的手,染了泥土和菸灰。带着湿气的树枝, 烧的发出「啪啪——」的爆裂声。火光映照着男人转过来的侧脸, 那张艷丽面容满是阴狠。 可能是光影的原因有点陌生,但是却让人心安。 他们两都还活着。 真好。 脱了件贴身衣服递过去。因为是她是母体,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特殊织物做成衣服, 本身有消炎的效果。所以包扎伤口最合适。殷染用匕首把衣服裁成布条,敷药要包扎伤口一气呵成。 如果不是眉目之间的煞气,和苍白的唇色。 但从行动上难以看出他受了伤。 「伤口不深。」殷染捏着她下巴,仔细端详着陶曼血淋淋的侧脸。「但是长....」 可能会留疤。 他停下来的话, 代表的意义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留疤,就留疤。」女人没有不爱美的,但是陶曼有点遗憾。但是想到从万丈高空掉下来,没有死她就觉得自己人品爆表。「我们能活着就好。」 能活着就好。 她的脸很美。 是那种肉眼可见世俗的美,这份美丽变得残破, 无异于在斥责他的无能。看极光是他提出来的。事件顺利进行,罗琳和查理虚假母子情, 浮空之城的暗潮汹涌夺走了他的全部视线。以至于被人设计趁虚而入,危险临近的时候,才发觉。 这次是幸运。 那下次呢。 殷染带着树枝烟火味道指尖,细细摩挲着她脸。金色的眼眸里沉沉的一句话都没说。他现在心情很差,陶曼乖巧昂起脸。她脸上的血已经有点凝固了, 殷染用拆开的织物擦掉她脸上的斑斑血迹。金色眼眸里因照着火焰,认真的样子, 让他有种特别的魅力。 特别,特别安静的,独处。 从陶曼变成母体之后,这种不被人打扰的独处就变成了奢侈。她是自由的,却也活在各种监视,揣测,阴谋之下。这种阴影如影随形。如果不是这种这种落魄场景就更完美了。人生总归是不完美的。 殷染处理伤口的手很稳,「不要摸脸,尽量不要沾....」习惯性的交代,话说道一半知道自己失言了,手里的动作停下之后,沉默了几秒。「我会找最好医生放心。」 她真的不在意。 至少现在是。 陶曼还搞不清楚,殷染为什么身上会带个微型能源飞行器。殷染就开始起身处理周围的痕迹,检查安全,以及去除血迹。他们从浮空之城上一跃而下,跟高空跳伞没有什么差别。天地之大加上各方面因素,追击者不可能找到他们在那里。 所以殷染要防备的不是人,而是野兽。 血腥味容易引来飢肠辘辘的凶兽。 幸运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死,但是不信的是他们似乎落入了未开发的原始森林。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无论是殷染的通讯器,还是她通讯器都没有。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种事,她就不穿的像个球,应该多带点使用的东西。比如取火保暖,防身,应急食物之类的。 第236页 殷染把仅剩下两颗子弹的枪留给她防身,自己带了把匕首去检查四周。 陶曼握着沉甸甸的枪械,望着火堆脑袋里胡思乱想。不知道殷染出去了多久,好像一回神他人就回来了。 「附近还算安全,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军用通讯器都没有讯号,救援人要找他们恐怕也没那么快。但是带着她,实在不适合奔波,似乎呆在原地更合适。殷染又生了一堆火,陶曼感觉脸上伤口敷药的清凉感,发出疑问,「为什么再然一堆。」 「地上凉准备我们晚上过夜的地方。」殷染用刀砍了许多树枝,连枝带叶的那种。因为有点湿,他放在火堆边烘着备用。之前不大的火堆,彻底燃起来了,山洞的温度骤然升高。陶曼感觉身上慢慢暖和起来。 真的太冷了。 那种冷是衣服挡不住透着骨头那种,「早知道,我就应该带点吃的。」她没有危机意识,也想不到要以前准备的那种东西。 「最好不要。」殷染把火埋在柴灰中,另外燃气一堆火焰。「森林里失温是会死人的。」殷染这话说含蓄,进山要有专业设备。从衣服到鞋子,以及各种工具。单单靠陶曼这样资质,怎么看怎么死的快。 他们两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蹟。 「好吧。」她想的肤浅,殷染提了一嘴。陶曼才发觉,她需要学会不是提前准备什么东西。而是野外求生能力的,不然带什么都不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个飞行器?」这是陶曼心里按压很久的疑问。 「来浮空之城的时候,提前准备的。」他喜欢有备无患,殷染当时准备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东西真能派上用场。尤其是这个飞行器是单人的,他们两终身一跃行为,就是在寻死。 殷染简言意骇跟陶曼说了一下原理和适用方式。听得陶曼吞了好几口口水,抬起头看看洞口外面高耸入云的高大树木。「能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蹟。回去我要去女神像下祷告。」要多祷告几次,她第一次感觉到幸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层层叠叠的树枝遮挡缓冲掉的了大半下坠力,免于她当场摔死。也没有被树枝戳穿心脏和脑袋,简直是幸运值爆表。 两人绝地逢生,又累有疲倦。温暖一围上来陶曼就有点想睡觉,但是她不能睡。 后升起来火焰把地烧的暖融融的。殷染把两堆火挪到一起腾出地方,在烧暖的地上铺上烘干枝叶,层层叠叠铺了好几层。做了张简易休息处,「你休息吧。」地是热的,树枝烘干之后也是热的。层层堆放在一起树枝组成一张暖融融的临时休息处。 不舒服,但是比地上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保温。 「我不睡,没有多久天就要亮了,你休息。」陶曼把衣服烘干的衣服递过去,殷染准备开口。 这次陶曼比他先开口,「别急着拒绝,你休息好比我休息好更有用处。我们要是想出去,你不能倒下。」 她这话说的在理。他倒下了,凭陶曼自己可能撑不到救援队来。殷染抿着唇,金色的眼眸闪了闪,「你过来暖和一点。」 厚厚树枝坐起来其实没有想像中的硌人,因为树叶茂密所以还有点松软,更何况烘烤过树木散发着一种木质香味,诡异的居然还有点好闻。殷染到底睡了过去,睡着之前千叮咛万交代她有情况叫醒他。 几个眨眼间,唿吸绵长。真的是秒睡。肯定累坏了。 战斗,高空逃生,再加上严重失血。陶曼很担心伤口处理不及时,他会不会发烧。要是真的病倒了就糟糕了。 ........... 母体和指挥使被袭击失踪的事情惊动了整个浮空之城的高层。罗琳在监狱里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柔和下的眉眼,一瞬间又锋利了起来。李像是热锅上蚂蚁,也不管莫德兰登是直属于军方,还是殷染的副官。 骂的狗血淋头。 他气的鞋子都脱了丢过去了,被莫德按在墙上像条狗喘着粗气。「你们这群饭桶,蛀虫!」他是这次执行官,母体不归他负责。但是说是不用负责,但是在他附近丢的。这要是找不到,或者死了,他,他们,他们这一群人都要死。 「放开他,莫德。」莫德看起来冷酷无情,兰登还是比较理智。他们是没有跟上山,但是谁也没有料到浮空之城的里会潜伏者这么一群人。更重要是指挥使他们约会是临时起意,这意味着他们发出个行动命令的时候,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他们之中有间谍,而且这个人位置很高,而且藏的很深。 这是能摧毁浮空之城的灾祸,罗琳万万没想到,杀招会在此时爆出来。母体有多重要她深知,也知道那个年轻女人身边俱是深渊。但是这些深渊要吞噬不只是帝国的明珠,还要吞噬掉她一手建立的心血的时候。 罗琳瞬间找回了当年那种野心勃勃,飢肠辘辘的感觉。 她要杀光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论对浮空之城的了解,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她规划建立的。罗琳的爱人,朋友,子嗣,都融入成了个这个城池的骨血。所以当她提出可以提供帮助的时候,李瞬间觉腿都不那么软了。 最后的视频里,照到个熟悉的身影。别人可能不认得,但是罗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儿子查理。 他全心全意信赖的情亲崩塌后,世界就已经背弃了他。他是个一无是处,註定被牺牲的可怜虫。所有荣华富贵,权利,都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去死。查理的世界崩坏了,家族的荣耀对他来讲也成了浮云。 第237页 或者说,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是荣耀的姓氏变成了诅咒。为什么浮空之城里会出现袭击者,答案唿之欲出。罗琳瞬间明白,帮助查理越狱的人,和袭击母体的人是同一拨。利用查理的,在她地盘上肆意妄为。 踩着她的谋划布局,玩的一手人心。 ........ 陶曼听着森林里偶尔发出声响,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偶尔低下头,摸着殷染苍白俊美的面容。 他的脸色白的厉害,唇色一淡,那股子艷丽的味道就消散很多。看起来就像是伤的很厉害一样,陶曼有点担心他的伤口。但是又不敢不看,两人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3章 · 失血的症状不会马上显现,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殷染的唇色越来越淡,这让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容变得剔透。 现在两个人的状态都很糟糕,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陶曼摩挲着他的侧脸, 看着他睫毛在脸上落下更深的阴影。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得枪。死寂漆黑的森林, 高耸入云的巨树木, 低矮的灌木并不茂密。但是因为阴冷潮湿,许多树上生着苔藓和衍生物。 在深夜看来的,那不规则边沿与黑暗的交界处, 就像是一张张勾勒的鬼脸。 真的吓人。 陶曼现在是风声鹤唳,一点点细微响动都能吓得她一哆嗦。入夜之后森林像是又重重叠叠鬼影,时不时吹动的风,以及树叶的沙沙声, 都能让她头皮发麻。可千万不能有野兽。以他们目前状态可以说是一口一个。 忽然沙沙风声中,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 特别小,特别快。陶曼还没找到声音传自哪里,忽然从高高的树上窜下来的黑影,快的像是闪电一样。唿啸的风, 夹杂着寒意,有什么东西从她视线里快速略过, 带着阵阵寒风像是要掀掉她的头皮一样。 本能的想尖叫,手里枪都拿不稳。 就在东西接近的一瞬间,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本来应该是睡着的男人,此时尽然已经坐起身,手里的匕首已然甩了去, 正中黑影。 「你不是,睡着了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陶曼又惊又俱, 一时间不知道先问哪个才好。殷染却像是没有听到她问话,金色眼眸像是兽瞳一样,盯着那个被射中在地上扑腾的黑影。 「哎!那东西还活着。」陶曼试图拉住殷染的袖子。 「没事,这是食物。」殷染此时才终于开口,因为虚弱的原因声音有点嘶哑,但也是因为虚弱让他收敛阴狠暴戾本性显露无疑。这种感觉就像是勐兽山一样,陶曼感觉都很明显。 就更不要说野生动物。 它们感受到的就是纯粹的杀意。地上那个黑影子扑腾更凶了,殷染拿过陶曼手上的枪,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陶曼看着他的身影,在低下头看看通讯器的上的时间。殷染连一个小时都没有睡够。 殷染离得近,拿东西扑腾的就更厉害。 殷染伸手去抓,地上的东西发尖锐的叫声,然后就是翅膀扇地的噗噗声。爪子还是,尖喙,大概撞击在石头上的声音。陶曼担心殷染会受伤,然而就在下一秒那个东西的动静戛然而止。 殷染是抓着一个麻黑麻黑的鸟回来的,不知道是枭还是鹰之类的东西。尖喙,利爪,长的奇形怪状,脑袋不正常的耷拉着,一看就是死翘翘了。 就是这个东西,刚刚差点撕下她的头皮,「这是个什么东西。」 「深山里的勐禽。」殷染言简意赅,他提着那东西往回走。丢到火堆边,噗的一生。达拉下来的身子和翅膀带起不少烟尘。 殷染不说,陶曼也不知道,只能猜测大概是鹰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个子不大,但是扯着一遍翅膀张开感觉特别长。这是个大型鸟类,如果它完全张开翅膀,足足有她手臂展开那么长。刚死的身体还是温热的,陶曼扯着翅膀比划了下,起了一背鸡皮疙瘩吓得又松了手。 爪子捲曲着,利爪特别长,尖尖的喙看起来像是能啄穿脑袋一样。 这个东西那么大,快的又像是闪电一样。如果刚才殷染没有用匕首射中它的翅膀,陶曼感觉可能自己头皮就保不住了。 「这东西可以当做粮食,这种大型勐禽基本都是的独行,不用担心,周围还有其它东西。但是这个地方太暴露,今天天亮了我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原始森林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陶曼看着殷染把篝火挑亮,把东西摆放好原地坐下来。 「你休息好了吗?脸色好白。」殷染脸上有些血和泥点子,这不是他的血的,的他的义眼没有摘下来,也不知道舒不舒服。殷染把匕首抽来用尸体上的羽毛把血迹擦干净,就放入刀鞘中。 那个动作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自然又冷静。 「不用担心,我没事。」殷染没有说谎。他侧腰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有伤到内脏,再加上他带了军用伤药,处理伤口绰绰有余。唯一要注意的是防止伤口感染,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了,他们两都走不去。 处理掉危险,殷染神色柔和下来。他坐回陶曼身边,身上带着菸草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长时间的义眼佩戴,当他略微感觉不舒服。殷染安慰了陶曼几句,揉了揉她脑袋下意识像摸一只烟,结果口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第238页 「好吧!」上过战场的人,喜欢抽呛烟。殷染更是个常年抽菸的老烟枪,难受困苦的时候有支烟舒缓情绪会让他更安定。结果菸瘾犯了,口袋里空空如也,让他在心里不得不把那个幕后黑手问候一遍。 「什么,好吧?」殷染摸着陶曼脑袋的手有些重。没了香菸,摸索她的脑袋就像成了一种乐趣。陶曼柔顺的长髮被他揉的像个鸟窝。「好啦,头髮的打结很疼的。」陶曼按住他作乱的手,殷染像是遗憾一样松开了,却也摘掉了她头上熠熠生辉的髮饰。 野生动物怕火,但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毕竟有很多动物乐忠于布置巢穴。谁也说不清楚,勐禽袭击是不是因为陶曼脑袋上头饰。但是殷染不会让这个的错误,发生第二次。天量之后,他们就去准备搜寻新的落脚地。得是安全的,能占时作为庇护所的那种。 深山气候多变,地面阴冷潮湿。茂密的植被光线都照不进来的那种,没有充足准备和食物支持,即是是军人也很难生。这些事情殷染都没有跟她提起过,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 苔藓又湿又滑,摸上去就像是摸到虫子一样。偶尔腐烂泥土里还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虫子生物之类奇妙东西。整个森林,既充满生机,又不满死亡阴影。殷染里面穿着战斗服,看起来薄但是抗寒能力很强。 相比之下,陶曼的衣服厚,但是并没有那么抗的住风雨。一旦失温度人撑不了多久就没了。 这是殷染不愿意见到的,他无法松开自己的手,也不能看着她在眼前泯灭。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得尝试,无论如何都得撑到救援人员来之前。毕竟ev—7未开发地区很大,在快的搜寻速度,至起码都要几天时间。 昨天晚上没有下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临到清晨的时候,陶曼这才依靠着男人迷迷煳煳睡过去。 嘴上说不累,其实惊心动魄的一夜耗费的经歷巨大。陶曼蜷缩在殷染身边,黑色的脑袋毛茸茸很舒服。殷染则是把火焰拨大了点,守着她度过寒冷的清晨。后半夜冷,清晨更冷。燃烧了许久的火焰变小了点。周围没有水源的,殷染找了个能取水树,砍伤树干,用宽大的叶子接在下面收集水源。 简单处理了下禽肉放在火上炙烤。 没有盐,没有调料,甚至血水都没有去干净。但是在没有物质情况下,肉香味还是勾起了她的馋虫。肚子发一声哀鸣,陶曼是被肉香勾搭醒的。「嘶——」树枝组成的临时睡铺,对她娇嫩皮肤来讲粗粝。陶曼压的半边身子有点麻,手背和脸上都留下了红印子。 床铺不大,两个人挤在一处,陶曼不敢翻身。她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睡到醒,虽然脸上压得一道一道的,但是脸上伤口没有碰到脏东西。她醒的时候殷染并不在火堆旁边,因为森林里湿气重,陶曼脑袋晕乎乎。 整个鼻腔,连着肺里,吸进空气都是嗖凉的。 看不到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凉了半截。陶曼下意识喊了殷染的名字,等了片刻没有回音。看着篝火旁插着炙烤禽肉坐起身。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殷染从树林走来的,手上捧着个宽大叶子。陶曼正因为看不到人而慌张,就看到男人抱着一片树叶走来。森林里食物很重要,同样水源也很重要。陶曼看到殷染回来,心就放回去了。 就这他的手,勐灌了几口水。因为是从植物中取得水,所以水带着一股草木的腥味。陶曼喝了水,殷染把禽肉翻了个面..... 一顿简单早饭就那么对付了。 内忧外患,经受改革重创的浮空之城,此时正处在混乱中。看起来落魄,实际上身上腐肉被剃掉,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罗琳本来是戴罪之身,这次搜救事情不归她管。但是因为遇袭丢失的是母体,所以她临危受命,重新山。 整个浮空之城,全部动。 从遇到袭击地点开始往下搜查,一片,一片,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殷染和陶曼运气不好,他们下落的地点,正好在未开发的无人区附近。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掉进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不要说,两人被逼到绝地终身一跃。 这个高度,估计是尸骨无存。 「找不到,就给我一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到尸。」一只都是她算计别人,临到退位了被人阴了一把。还是致命的一刀,罗琳还怎么能保持冷静。她无比痛恨,自己心慈手软。她就不应该,留查理的一条命。 她应该亲手送他走。 第124章 · 『母体的陨落』 引起的惊涛骇浪, 席捲着帝都整个格局。罗琳夫人和执行官李被迫捲入这场风暴中。有人期待着他们能绝地求生,也有人垂涎于眼前的利益不肯罢手。这种动盪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冰冷的水源, 难以下咽的肉食。 粗糙的食物,折磨着陶曼精细娇养的胃。淤泥与腐枝弄脏她的鞋面, 偶尔层层叠叠腐烂枝叶下面。像蜈蚣一样, 长着无数手脚的红色长虫。从腐叶下面扭曲着身体爬出来,让她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小心点。 森林里清晨的时候,特别寂静。这种寂静不是死气沉沉那种, 而是那种陌生的生机勃勃,却冰冷异常。殷染没有说话,牵着陶曼的手扶着她跳下来。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两人背靠背互相扶持, 全靠默契。 第239页 有腐叶的地方还好点,直接暴露泥地特别滑。沾了露水的坡草地更夸张,踩上去滑的能直接起飞。陶曼踮起脚尖,麻着头皮绕过那深红色吓人长虫。扶着满是青苔黏答答的树干快速跳了过去。 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苔藓上粘粘的,感觉就像是不干净一样。陶曼嫌弃的在侧腰衣服上抹干净手, 紧跟张殷染的步伐。高耸入云的巨树木,几人合抱都可能报不出树干。随着各种神奇植物, 越来越茂密,一个诡异瑰丽森林画面在眼前展开。 无数小生灵在树枝上,潜伏着,跳耀着。 这是些肉眼看到的虫子,奇异的蘑菇之类的。植被之茂密, 物产之丰富,让陶曼应接不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陶曼感觉植物好像更密集了。殷染想要找个水源区域作为落脚点,但是他们可能没有摸对方向,所以找了很久一无所获。 但与此相对,他们也没有受到野兽的袭击。 除了昨晚的那只鸟,陶曼硬是没有看到第二个动物。没有遇到野兽当然是好事,但是殷染不满意这个结果。虫鸣都没有的深山,野生动物都看不到踪影。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在这个地方危险到动物都不肯踏足。 陶曼一脚踩空了,她跌坐在地上。 「啊——」 她一手按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让她魂飞了。也忘了要保持安静这件事情,连滚带爬跑到一边勐的拍手。 「怎么了。」殷染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发现陶曼摔倒的地方赫然有半个白森森的头骨。那是头角羊的头骨,头很长,肉烂干净了,半个头骨埋在泥土里面。上面落了枯枝,稀疏的牙,黑洞洞眼珠子,陪着周围森林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 「我们往回走。」殷染当机立断,准备折返。 「哎?」 「太安静了,这里不正常。」原始森林里,野生动物不涉足的地方,一定是最危险的区域。森林里不止是有勐兽,还有瘴气和沼泽。那头角羊的头骨给他敲了个警钟,那样的尸骨,越往前走应该会越多。 殷染没有进去看过,但是猜测是这样。瘴气一旦吸入了再想出来就难了。恐怕他们两个人也得埋在里面。殷染带着陶曼就折返另寻区域,陶曼勉强跟上。山路不好走,他们一路探索神经又紧绷。 陶曼感觉,身体的力量似乎到了极限,腿累都要断了。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陶曼跟着殷染晃晕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小河不大,但是水流挺快。这个地方在他们之前落脚点很远的位置。 而且似乎在危险区相反的位置。 陶曼跟着殷染的脚步,站在避开风口位置上。从灌木缝隙中往外看,难看到三头鹿在弯腰喝水。这是个激动人心的事情,有动物,意味着他们离开那个见鬼的区域。这里有水源又有活物,是个落脚点。 剩下的就是,他们要在日落前,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深山里气候多变,白天的时候气温还可以,到傍晚的时候的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山里的雨,又细又绵长,那个雨水像针一样,滴在人身上透湿的。殷染穿的战斗服湿了拧干依然可以放风保暖,但是陶曼不行,她身娇肉贵,这要湿温了估计挺不过去。 就在两人顶着宽大的叶子,殷染终于在一个峭壁上的巨石后面找到一个宽敞的洞穴。这个地点在半山腰,因为没有足够的落脚点所以爬上去需要点功夫。殷染提着匕首,拿过□□进去探查了一番。 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大型勐兽留下的痕迹,也么嗜血蝙蝠之类东西的踪迹。这个地方外头看着洞口隐蔽,实际上里面还挺宽敞。殷染搜寻了一圈,把野外照明灯放在里面,示意陶曼抓着他的手上来。 即将入夜了,他们需要准备篝火,食物之类的东西。陶曼不肯上去,殷染负伤,她打不了猎但是能帮忙拾到柴火。殷染拗不过她,只能两人一起准备。这场雨来突兀,枯枝湿了不少。陶曼顶着雨,不敢走远挑挑拣拣寻找了些相对干燥的。时不时被枝叶上,爬出的各种虫子吓得一哆嗦。 从一开始吓得头皮发麻,到后面越来越冷静。天色越来越暗,出于求生的意识,陶曼慢慢就忘记了害怕两个字。她衣服湿了大半,山风一吹,顿时感觉寒意刺骨。也不敢在外面多逗留,麻熘往回走。 陶曼没有离开多远,殷染在洞口唯一的平台上生火。因为雨水原因,几次都失败。好不容易点燃了,也就是这个时候陶曼抱着柴火回来了。他们这个位置真不错,洞口隐蔽,门口有一小块地方够生篝火,然后另一边有一棵树斜长在山腰巨树,枝繁叶茂挡去了雨水。 这次让篝火熊熊燃烧。湿哒哒的树木,想要燃烧挺难。但是篝火升起来了,把树木烘干了他们今夜就不愁了。陶曼把树枝抱到洞口,殷染跳下来帮忙送上去。他往上送东西的时候,有些渣滓落了陶曼一脸,顿时迷了眼睛。 陶曼带来了柴火,殷染把东西架在火边烘烤着。洞穴里面空间很干爽,这个地方隔绝了阴冷的山风。再加上火焰渐渐燃烧温度,陶曼这才感觉好了许多。「把外面衣服脱了。」湿衣服更冷,殷染把她脱下衣服搭在火边。让她进洞穴坐着,陶曼这才感觉飢肠辘辘。 第240页 早上她烤熟的禽肉她就吃了两口,因为没有油盐难易下咽。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闲下来就感觉饿的心肝搅在一起,特别难受。 「哪来的果子?」洞穴里放着一堆用树叶垫着青涩果子,其中有一个还被咬了一口。 「路上摘得。刚刚收集东西的时候,看到枝头有鸟在啄果实。我尝了一个,味道不错,就摘了几个。」鸟能吃的东西,基本上人也能吃。森林里条件是在太差,她一直不吃东西,身体会出问题这种时候还记挂着她。一路走来,树木都是格外高大,可以想想摘果子要花多少时间。 「我没有那么娇贵。」陶曼知道是因为早上的原因,她捏了捏殷染粗粝修长的手指,淡淡一笑。殷染毕竟是军人,篝火,材料准备了不少。他把割下来储备禽肉的重新穿好插在树枝上,然后就坐在火堆边摆弄东西。 他在做陷阱,准备明天的东西。因为要换庇护所,禽肉只割下了两块肉带在身上。今天还能有一顿食物,明天不见得就这么幸运了。殷染会捕猎,但是不认识山货。在野外贸採摘植物,很容易食物中毒。 要是救援迟迟不来,最惨的情况就是拖死。 这些担忧他没有告诉她,陶曼沉静在食物的香味中。禽肉不好吃,但是在飢肠辘辘的她眼里。本能还是战胜了享受。殷染做了个盛水器,那是个空荡荡干果。里头枯扁的籽已经掏出来了。 食物有,水源也取来了。今天一天的境遇,似乎比昨天好了许多。陶曼吃了肉,又安心的啃着果子,蜷缩在干燥的洞穴里,累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依靠着殷染身上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搂着她缩在宽大的军服里。洞口是红彤彤的篝火,隔绝了外头寒冷,两人依偎在一起竟然不觉得冷。陶曼醒了,罕见的殷染没有醒过来。 陶曼以为他是累坏了,身上负伤还要处理各种事情。铁打的人都得累趴下,她小心翼翼推开了他搂着自己胳膊,起身把掀开军服给他盖好。离开温暖的怀抱。陶曼摸着胳膊抖了抖身体,往篝火那边靠近了几分。 暖和了。 陶曼把火焰拨大了些。柴火的温度,上身很快,靠近了就暖和了。傍晚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没多久就停了。山里气候多变,不下雨总归是好事。陶曼抱膝坐在洞口往外看,因为洞穴在断坡的半腰上,地势高,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天空的夜色。 非常直观的,幽深的夜色。 极地之光笼罩着这片原始森林,细碎的虫鸣,微风拂过树叶煽动沙沙声。可能是因为能看见天空极地之光的原因,陶曼感觉森林的暗处鬼影都少了很多。整个森林在夜色下显得静谧又宁静。 充满故事的黑夜,枝头草木都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而且陶曼感觉眼前的森林,有种说不出紫色调。搭着薄雾夹杂着淡淡深紫色,整个丛林就像是铺上一层幕布。 美的震撼人心。 闲暇时,才有心情关心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陶曼吃饱喝足了,才有心情观赏周围的美景。危机四伏人迹罕至的地方,景色才是一流的。殷染说这话的时候,陶曼理解还不透彻。现在身处丛林中,她才真正体会到这个含义。天空格外的干净,极光美轮美奂,周围瀰漫着草木清香的味道,时不时有虫鸣响起让人心情舒适。 陶曼被迷住了,迷住了一下观察的时间就长了起来。 看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不是幻觉。这个地方,森林里硬是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深紫色。怎么形容呢?就像是,雾气紫的一样。雾气瀰漫在森林里,所以整个森林看起来像是紫色。 陶曼越看越越不对劲,昨天他们临时落脚地点太黑了,看不真切。现在找到了个开阔的落脚点,才发现看清楚这些东西。 这是不是说明空气有问题? 陶曼想起殷染说过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可能有瘴气。瘴气直白点就是毒气,他们这个地方位置绝佳。但是如果真的是瘴气那么这地方,恐怕也不能待下去。陶曼转身进洞去推殷染。 警醒的男人,第一下竟然没推醒。 ? 「醒醒?」陶曼又晃了几下还是没身,她下意识摸了下他的脸。 入手,滚烫。 殷染髮烧了,肯定是负伤劳累的原因。陶曼一下就慌了,原始森林缺医少药。发烧处理不好要死人的, 她怕他醒不过来。 第125章 · 殷染唿吸沉重, 眉眼紧闭。乱糟糟的金髮,趁着苍白面容。脸颊摸起来滚烫。 「醒醒。」陶曼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滚烫的。心里暗叫不好, 又推了推,「殷染醒醒。」殷染一直以来睡觉都警醒。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无异于已经宣告他身体状况。 情况在往坏的方向发展。 还没有摆脱困境, 刚刚有了个差不多的落脚点,结果遇上高热。陶曼心里顿时有点慌,她怕对方醒不过来。手软的手指摩挲着他的额头, 梳理着他凌乱的金髮,眼睛还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怎么了?」 嘶哑的,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一睡不起的殷染终于, 睁开那双金色眼眸。微微睁开一道缝,看起来有点被吵醒不悦。适时陶曼的泪水滑落眼眶,滴在他的脸上。 到底换来一生轻轻的嘆息。 第241页 「哭什么?」 男人粗粝的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发热让他手掌的温度更高。摸在脸上暖融融的,让人莫名的心安。 「你发烧了, 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陶曼实在是被吓得够呛。下意识靠的离对方更近了些,小小一团靠在身边软软的。这么一靠, 靠的人心里都软了。 「怪不得,身上疼。」高热带来的肢体酸疼,脑袋昏沉的总有点意识缓慢。殷染把金色碎发往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苍白的面容失了血色看起来有种冷冽的寒意。看起来继虚弱又危险。他缓缓坐起身, 盖在身上的军服滑落,露出里面黑色战斗服。 精瘦的身体, 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换个药,休息一下就好。」 「没事。」 怎可能没事。 殷染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道下巴,离开的时候还轻轻捏了一下。他不想她继续追问的时候,就会做这样一个动作。暧昧的,让人慾言又止的那种。这是两人之间磨合出来的默契。 殷染身处黑暗,他不愿意把她拖进深渊处,又不愿意她永远纯白无知。所以他希望她,看到自己不光明的一面,又不愿意被看满手血腥残忍的模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微妙天平。一直在摇晃,从没有平衡过。 他纠结总是在人性的黑暗处体现,陶曼也把善解人意发挥到极致。 但是殷染现在情况,已经不是善解人意能解决的境地。无论他说什么,陶曼不相信他有他看起来那么轻松。一定是对身体超过承受能力,不然不会叫不醒。殷染要换药,陶曼非要看伤口。殷染试图拒绝,但是陶曼脾气上来的时候,寸步不让。最后他拗不过她,还是妥协了。 殷染精瘦的腰身,细。黑色战斗服,勾勒的身形在火光下有种异样的美。如果现在在行馆中,能撑上一句制服诱惑。但是在现在这种场景中,只能让人心里酸涩涩的。殷染的是左侧腰受伤,军服外套和战斗服都被刺穿了。 殷染解开包裹伤口的『绷带』,灼烧过的创面,泛着血腥的肌肉组织。还有不少凝固的鲜血沾在上头,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我帮你上药。」陶曼嫌少强势,但是强势的时候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货色。 她难得硬气,殷染试图辩解。「不用。」 「好多了。」 「闭嘴,拿着。」陶曼根本就不搭理他,把盛水的器具搬过来。她拿出之前脱下来撕了一截的衣服。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绷带也就是撕碎的布料。陶曼感谢自己是母体,穿的都是一流货色。衣服材料是华贵的织物,有消炎的作用,也没有经过染料处理。 作为伤口的绷带最合适。 东西质量太好,拆的时候就格外费劲。陶曼从殷染腰上抽下匕首,割开口子,咬着布料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料撕碎的刺啦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她咬的腮帮子肉都在抖,纤细的手因为力量小,看起来筋骨紧绷。 盛水器只有一个。 干净的水源,本意是作为饮用的。陶曼不可能把所有水都用在处理伤口上,她只是用干净的碎布头沾了点水,替他处理身上的血污。她不是专业的,只能凭感觉。擦掉伤口附近黏腻的血迹,重新在伤口上抹上伤药。 她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很轻,黑色的头髮乱糟糟的,修长的睫毛轻颤。柔软手指会时不时擦过他侧腰,撩的人心猿意马。仔细想想跟他们还在新婚燕尔当中,正是度蜜月的时候捲入这种风波中。殷染闭着眼睛昂起头靠在石壁上,整个人静下来,思绪清楚了,蛛丝马迹就有迹可循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入坑了。 当时新婚燕尔,正是权势到盛的时候。他也是疏漏了,万万没想到事成定局的时候,被人算计了一道。之前没有想过,为什么浮空之城突然要大查。导火索是浮空之城从星际联络网上的失联,内幕是罗琳独握大全,久居不下引来启示录委员会的猜忌。 这个理由是说的通,但是说不通的是,为什么让他们去做诱饵。 殷染一开始是以为那些不安分的人在噁心人,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有人在浮空之城埋下陷阱,在等他们自投罗网。这是个一件双鵰的局,目的是罗琳倒台带来利益,第二就是趁着浮空之城权力交替的时候,夺走母体。 而罗琳会因为这个永无翻身之日,而他在计划中会顺利战死。 结果,他破釜沉舟,带着陶曼一跃而下.....竟然逃出生天。 不过现在也算不上逃出生天....想清楚了,夜色里阴冷感就更重了。殷染睁开眼,看着女人忙碌而晃动的小脑袋。她感受她给伤口抹药带来清凉感,顿了顿终于开口。「包扎伤口还是我自己来,你不会。」 殷染这话说的没错,陶曼没有反对。 军队供的伤药百分百是好货。陶曼给他涂完药,就把裁好的『绷带』递给他。在把伤药好好盖上盖子收起来。「你脸上的伤口不处理?」这种时候,药品珍贵。陶曼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不敢浪费。 「好多了,不用处理。」她脸上伤很长,但是伤口不深。当时是看着吓人,但是仔细冷静下来。陶曼就觉得不重要了,毕竟不致命,比起殷染伤口不值一提。她说没事,殷染不信。 淑女有多在乎自己脸,身为上位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第242页 「不信,你看。真没事。」陶曼也不矫情,她凑过脸去殷染看。伤口从脸颊的直贯穿到耳朵,因为是斜着的所以伤口更长。昨天上了药,今天伤口已经凝结开始有復原的迹象。比他的情况好多了。 她是真没事,但是至于留不留疤很难说。 殷染撩开她耳边长发,有点歉疚。他沉沦了,没有发现不对劲。作为伴侣,失职导致两人陷入如此困境。他难免有点失落。这种轻飘飘的情绪,因为身体的伤痛像是被放大了一样,这让他看起来有歉疚的柔和。 「你受罪了。」处理完伤口之后,殷染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浓重的药味,充斥在洞穴中。「我们会讨回来的,等回去了,茶出来是谁,拔了他的皮。」陶曼靠在他身边,轻声安慰,两人靠在一起倒是难得的温馨。 殷染醒了一时间也睡不着了,他听着陶曼述说,走到洞口就着火光和夜色往外看。看了许久,这才看到她说的紫色薄雾。 「确实是,紫色的。」特别浅的紫色,有的地方雾气浓了才会显出比较深的紫色。森林里有雾气是正常的,但是紫色的雾气肯定有问题。这证明他们附近应该有一片剧毒区域,而这附近是受那片毒雾的影响。 夜晚潮气重了,或者是风向的原因,被带了点出来。所以这片森林看起来猜想是蒙上一层紫色的纱。 「有影响吗?」夜里山风冷,站在火堆边,陶曼还是冷的有点缩脖子。 「有影响我们已经死了。」殷染看这她怂兮兮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附近有动物,这证明雾气的毒性不足以致命。你听,外面还有虫鸣呢,没事的。」 「没毒,就放心了。」一颗心回去了,陶曼就催着殷染继续去休息。结果折腾了许久谁都没有睡意,两人坐在一处闲聊,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相拥着睡过去。 .......... 昨天水还剩下不少,陶曼捧着盛水器喝了几口冰冷的水。刺激人一哆嗦,昏沉沉脑袋瞬间就清醒了。「早安。」人清醒了,就像踮起脚给男人一个清晨的吻。但是殷染一把掐住她的脸,弹了弹她鼻尖。 「我发烧,会传染的。」他精神状态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身上没有那么烫了,身体也不疼了。陶曼这才相信,殷染的话,他是真的好了不少。 「军队的伤药就是好。」昨天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还不懂,后来殷染跟她仔细谈论了一下才知道。那么大那么深的创口,想止血是很难的。但是第一天上了药之后,血就止住了。这就是好现象。发热是因为,山风和感染。殷染身体强健,只要伤口处理好没什么问题。 陶曼用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发,再随意团成个糰子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剧情没过,过完了就回去了。 我又没写到..... 第126章 · 最后陶曼轻柔的吻还是落在殷染额头上。清晨的第一个吻。温柔中带着些许的甜蜜, 有种激励的味道。像是在黑漆漆的绝地中,零星的火焰让人燃起生的希望。今天两人起的迟,这个时候枝头鸟鸣都停了, 深山里的雾气散去。几束金色的晨曦穿过树叶之的间隙中洒下来。 格外漂亮。 那是让人心里宁静的景色。 能见晒到光的地方,温度也高点。陶曼站起身的, 她准备去捡点昨天吃野果。毕竟殷染现在的情况, 不适合捕猎。也不会天天有自己送上门的猎物。所以保险起见,他们得收集点食物,免得的饿肚子。 陶曼和殷染分工明确。 殷染去布置陷阱, 陶曼准备去昨天他找到的果树下去採摘点野果。「去的时候,多注意四周。一有动静,就声叫我。」殷染抓住她的手。交代些需要交代的事情,因为还在发热的原因, 他的掌心温度有点高。 粗粝的指尖就那么轻巧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越发显得她瘦弱渺小,在自然的绝对力量面前,好像一松手就没了。「千万记住,在森林里,分开行动不安全。不要爬树。」像是风吹勐烈一点都会消失的人。 殷染心里有点沉重, 但是言语上克制。毕竟现在两人的境地,坐在原地都是等死。「你放心, 我不爬树,我就捡一点果子。回头我还等着得你带我去捕鱼呢!」 「好,等会一起去。」两人约好。 即将入冬森林,这个时候气候冷下来了。森林里的食物已经开始短缺起来。幸运的是现在不是雪封山的时候,不然两个人落下来都不用挣扎, 直接原地埋了。陶曼跟殷染摆摆手,就扶着满是苔藓的树干走过露出土地的粗壮树根, 看到眼前的果树。 这就是长那种果子的树木。 在巨树木中,看起来特别纤细的果树。正常粗细的树干,但是特别高。稀疏叶子挂在枝头黄黄的,高高树杈上才挂着一些零星的青色野果。陶曼昂头看了一眼,感觉脖子都昂得疼。怪不得交代她不能爬树,这要不是上去了下不来,要么就是当场摔断腿。 陶曼绝了上树的心思,小心翼翼蹲在地上捡些自然掉下来的野果。落到地上的果子肯定没有树上的好看,陶曼只能翻捡些好看的,没摔坏,没被鸟兽糟蹋过的收集起来。用衣服兜住。 果子风吹雨淋本来就不干净,落到地上还沾了不少泥。陶曼感觉自己没做什么,其实蹭了一手泥。去河边的时候,得去洗一洗。心里这么想着,拿起地上的果子,腐叶之下露出半截蠕动着身体虫子。 第243页 吓得她一哆嗦,手里东西瞬间就掉了。 真是! 晦气。 野果甜,不止鸟喜欢虫子也喜欢。刚刚那个虫子虽然在地上,但头实际是趴在果子上。陶曼等于一下把人家食物抢了,还吓了自己一跳。那虫子颜色艷丽,而且浑身上满长毛。看起来就是剧毒不好招惹的那种。陶曼东西一丢,忙在身上擦手,反覆确认几遍手指没碰到才放下心来。 这要是碰到了估计手也废了。 森林里颜色越艷丽的东西越毒。陶曼反覆在心里念了几遍,又把收集起来果子每个都确认一下,这才快步离开。 殷染布完陷阱正在选取合适树木,准备做一只弓。枪里只有两发子弹,匕首又是近身战。想在野外生存,打猎最佳工具就是弓箭。他们不能只靠野果生活,毕竟那颗果树不只是鸟虫光顾。那里还有不少动物的足迹,有鹿的,小型食草动物的。 殷染在仔细选取着材料,陶曼过来的时候。明显步伐轻快了些,「我捡了不少,够我们吃了。」她这话说的含蓄,果子吃的可不管饱,顶多就是饿不死。 「你等我,我再拿点东西回去。」殷染挑出满意的材料,再捡个木头提着往回走。两人并肩而行,陶曼顺着殷染指的方向,又从藤蔓上扯了一个老的几乎拽不动果实抱在手上。 盛水器不够,陶曼准备在做一个。这果实,虽然称果实,其实是像葫芦一样东西。老了之后,特别粗,削了盖子可以装水。就是得把老了的籽掏出来,昨天看殷染准备的时候似乎很轻巧的样子。实际上,拿东西老了之后籽的经络很有韧性。想要徒手扯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陶曼一手磨得鲜红,最后还是殷染出手搞定。 殷染削了个笔直木刺。带着陶曼准备去河边碰碰运气。 ........... 他们出发的时候,阳光已经升高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去河边其实是一件不安全的事情。因为水源的原因,不只是鹿会在哪里饮水,还有可能有别的动物。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殷染可能不会尝试这种行为。 但是现在,他得准备更多的食物。 循着记忆摸索到河边,从隐蔽处往外头观察着。 很好,什么动物都没有。 看到不到鹿对于陶曼来讲可能有点失落,但是对于的殷染来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目标是河里的鱼。 没有动物,就没有戒备的必要。陶曼在清亮的河水边像是放飞了自我一样,她一手都是泥巴,指甲盖里面都是黑的。她急切等着洗手,尤其是这两天的遭遇感觉身上皮肤都痒起来了。 清亮的河水冰凉,一双玉手伸进去就像是伸进冰窟窿一样。冻得陶曼之打哆嗦,还是咬着她洗了个手,还拿着块碎布简单抹了个脸。 「伤口不要沾水。」殷染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她脸上受伤的位置。陶曼比了个知道的手势,就低下头准备灌水。这里视野开阔,两人离得有点远。陶曼低下头的时候。正好露出她背后树林阴影处。 正常的,像是所有树木阴影一样的色块。 但是危险往往都是潜伏在这种细微地方。就在陶曼蹲下去装水的时候,殷染察觉到那阴影中一丝丝的不寻常。突袭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殷染掏枪了,子弹的轰鸣声,夹杂着他的那一声跑。陶曼还没有回头,就感觉到一股腥臊的味道传来。那是野生动物身上臭味,像老虎狮子那种,食肉动物的臭味。 那是一只长着长长獠牙的黑豹子。 子弹应该是射中了它哪里,陶曼看不清楚,吓得人都麻了。整个耳朵都是野兽受伤的咆哮声,那种狩猎者威严,以及直面生死的压迫感。那个脑袋那么,尾巴那么长,受伤咆哮的时候,嗷叫山都像是在震一样。 陶曼下的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殷染喊了第二声。 艹。 这傢伙吃肉,特别快,还会上树。 死定了!陶曼炸了,这种炸是那种逼到极致像是过电那种。脑袋混乱的思绪特别快,身体一瞬间爆发出惊人速度,她像个兔子一样刷一下跳开。殷染一枪打中了它眼睛,因为是手枪子弹,力气不够。没有从眼睛哪里穿脑子里。 它嗷叫着,甩着头,陶曼疯狂往前跑,直接撞到殷染怀里这才停了下来。连滚带爬,一脚踩空,裤腿都湿了,这种时候都感觉不到冷。 这是一头受伤飢肠辘辘的黑豹子。漆黑皮毛上能看到几道偌伤口,身体很长瘦骨嶙峋。眼睛被打瞎一只,成了个血窟窿。看起来是在深林战斗中的失败者,因为重伤补不到猎物。而刚才,发动攻击又被殷染击退。 恼羞成怒的那种嘶吼。 得亏是骨瘦嶙峋强弩之末的黑豹。 不然,她得当场没。 瘦骨嶙峋不代表不危险,再虚弱也是个也是个食肉动物。陶曼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这东西丑的慌,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豹子好。跟她在动物园里看到那种瘦长的不一样,它的骨架特别,唯一的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 它从挣脱伤口痛感,勐地发起第二次进攻。捕猎是本能,不会因为失败一次就放弃。尤其强弩之末的时候,出于求生意识攻击性特别强,一定是不死不休。 ............. 陶曼是被推出的,她被推出去的时候,殷染把枪塞给她。殷染用匕首割开了手掌,血腥味引走那个凶兽。陶曼差不多疯了。那是自寻死路,那个东西那么,那么兇恶。殷染手上没有枪,又没有武器,他身上还带着伤。 第244页 拿什么战斗。 都不够塞牙缝的。 地动山摇中,殷染割破手掌的,提着木刺发动攻击。他速度特别快,身上还带血,野兽本能会驱使它战斗。 ........ 血,好多的血。 河边的白色石头上面全是鲜红的颜色,红的陶曼感觉自己眼睛都在渗血。混乱剪影,搏斗的身影,力量与野性的碰撞,血腥又惨烈。身份尊荣,原来在绝对的力量面都是浮云。陶曼一瞬间明白,殷染原来会死的时候。 她的世界仿佛颠倒了。 危机就那么逼近咽喉,她以为什么时候都不会倒下的人,原来不是无敌的时候。血腥的场景的巨冲击力不止在视觉上,更重要是刺激着神经直指内心。陶曼的世界仿佛在坍塌。那是她相互依偎的爱人。 活生生的人,会撒谎,会算计,会吃醋的人..... 陶曼浑身的血液在倒流,这种冰冷是渗透全身那种,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那种,撕心裂肺。 第127章 · 搏杀在一起的男人和凶兽。 撕裂的伤口深可见骨, 尖刺挑入血肉,激起骨子里本能暴虐。野兽的本能与绝地求生意识的碰撞,残忍又惨烈。 神经紧张到一定地步, 痛觉是麻木的。血迹留在武器上,金色眉眼闪着寒光。那是走过许多尸骨双手染血之后才有的杀意。 残忍又冷静。 但是战争是与人厮杀。跟狩猎本能, 始终差了点。 这是头落败的黑豹, 它身上有着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暴躁又飢肠辘辘,如果不是这样,以它体型权利一击, 可能已经撕烂他的身体。 疼!是真的疼! 脑子里像是血在翻涌,浑身在颤抖,但是手里的武器却丝毫没有动摇。这种生命游走在边际的感觉,许久没有回味, 如今回忆起来依旧让人兴奋的战慄。 所有的感官,都在应对着眼前的野兽。 她如果脑袋还有理智的话,她应该走。这样就不用看到他残忍一面,也不用面对爱人的死亡。 当然可以享受他最后的仁慈。 这种情况可谓是差到极致。 本能厮杀,并不华丽, 残忍又狼狈。殷红的血在河水边白色时候上铺开刺眼的红。殷染快,但是黑豹更快。 匕首太短够不到, 尖刺造成伤害又有限。体力悬殊差距,加上负伤的身体,只能慢慢拖向死亡。 陶曼就像是观战一场刑罚。 撕心裂肺的疼,让人她无法唿吸。最后时刻,殷染对她说的话, 已经变成了过眼云烟。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她这么弱, 没有最后一颗子弹也可以死的很体面。 劣势是慢慢展现的。 咆哮山林的凶兽,闻到了猎物身上的血腥味。血的味道激起了,他飢饿感,雪白的獠牙闪着寒光。身体上,被尖刺挑破的疼痛,更是激起骨子里蠢蠢欲动的欲望。 生死搏斗。 至死方休。 新伤加旧伤,野兽和赤手空拳。赢面太小,满地鲜血就像是宣告着死亡的来临。陶曼感觉血液在倒流,满脑袋里都是救命。 救命! 谁来救救他! 她能干什么? 手抖的枪握不住,腿重的站不起来。殷染推开她之前似乎说了什么,她脑袋里的画面像是关了声音的坏电视一样。陶曼想不起来了,她不能坐以待毙的。 要么看着他死,要么同归于尽。 她不要一个人走。 陶曼手抖的枪都拿不稳,危机与情感双重压抑瞬间让理智崩塌。她胸口剧烈起伏,重重喘息,手抖的像是帕金森一样。顶着一口气,开枪了。子弹破空声音,异常刺耳。开枪产生后坐力让她手腕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姿势。 但是陶曼感觉不到疼。 漆黑的眼睛里殊死搏斗的场景像是慢放的场景一样。她看到,那个凶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子弹不知道打中到了哪里,它昂起头髮出的一声咆。巨大豹子躯体轻易就挣脱了困境,然后转头对准了做在地上抖得像是筛子女人。 本来应该逃跑的陶曼,那出其不意的一枪,明显打断了凶兽的攻势。 他们是两个人。 它掉转头来,前肢往下压,尾部高高抬起,尤其是那只黑亮的尾巴高高举起的时候。整个身体呈现发动攻击的姿态,发出威慑嘶吼那双嗜血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都阻止不了它,它准备给眼前猎物最后一击。 几乎是剎那的时间,断掉的尖刺,借着它下扑的惯性直接刺穿胸口。野生动物巨大体型,加上惯性。尖刺刺穿口腔直指颅内。那是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的重创。就跟一枪爆头的人一样。 轻轻一下就坏掉了。 野兽血盆大口的腥臭味,让人作呕。鲜血撒了一身,有豹子的,也有他的。 ......... 那东西倒下去的时候,陶曼感觉心都坠入谷底了。她连滚带爬往那边赶过去。 「找到了!在这里!」姗姗来迟的搜救人员,被枪声吸引来的救援机器人。有人在她动作的事前,冒了出来。有人试图抓住她的手,陶曼看着柔弱,危急时刻就跟疯了一样。她心里恨的双目鲜红。 没声了?救援人,就来了?这种巧合到极致的意外,简直就像是亲手布置好的命案现场。 「救人!救人!」她手掌,胳膊全是蹭的伤口。陶曼厮打着旁边救援机器人,精钢外壳敲她手生疼。那高科技刺眼的白,让她整个人都像是浸冰窟窿里承受着刺骨的寒意。机器人才不管她说的什么。 第245页 他们的第一救援目标是母体。陶曼感觉有人在耳边吵杂,救援机器人强行掰开她的脸检查一下瞳孔,然后在脖子后面打了一阵镇定剂.....殷染是被人抬回来。他金色的眼眸紧闭着,修长的手无力垂在身侧,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亡了一样。 镇定剂下的陶曼,感觉人不是很清醒。有点冷,舌头有点捋不直。她想要过去看看,但是腿脚发软站不起来。有人试图安抚她,但是都无济于事。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黑色的头髮,翠绿色的眼睛。 那是.... 莫德.... 陶曼眼睛终于动了,她清亮漆黑的眼眸,失去光泽之后,黑洞洞的看起来有点吓人。莫德没有安慰她,也没有碰她一下,只是蹲在她面前说了句一句话,「指挥使还活着,您冷静冷静,帝都的风波又起了,您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莫德的话,她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生死的冲撞撩拨着她的神经,陶曼一定要爬到的殷染身边去,谁都拦不住。陶曼此时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她看起来模样太苍白像是随时会碎掉一样。 没有人敢拉她。 她的手骨折了,另一只手不上满是沙硕磨的口子。陶曼满心都是倒在血泊里的人,巨大野兽好几百公斤的尸体,没有压倒他。 殷染似乎还有意识,金色的眼眸还闪烁着微光。他的模样是在是算不上好,血淋了一脸。俊美艷丽面容现在跟鬼一样,手臂撕烂了。身子下面的都是血,陶曼恍惚记得他背上的伤深可见骨。 想要把他翻过来,却无从下手。 她在骂人,哭着掉泪的咆哮。没有形象,比洛拉还要刻薄那种。直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攥住她的手指。 一个动作。 抵得过千言万语。 他们都活了的。 陶曼捏着他的手,顶在额头上,泣不成声........ 「找到了!找到了!」 母体找到消息传来的时候,李几乎就要跪地祷告。他的脑袋保住了,罗琳夫人的脑袋也抱住了。 「还活着!还活着!!!简直就是女神保佑!」李开心的语无伦次,他要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到帝都。 但是让所有人担心的是,母体的精神状况很不好。 她受伤了,虽然不致命。但是鲜血淋漓场景会留下什么样阴影谁都不知道。要是疯了,总归还是要层层问责的。 更何况,作为伴侣殷指挥使的情况很不好。几乎可以说是只有一口气。 这个情况,撩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刚刚结婚的母体,即将有可能失去伴侣。这意味什么,意味着那个碍事的独眼男人只要死了。他们又可以重新启动联姻的转盘,那个女人,最终还是他们这些世家的囊中之物。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希望他死。 陶曼死活扒着殷染的病床不走开,手脚往上盘的那种。她手骨折了,就拿着往床上砸。就是不走,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刺激不正常,但是陶曼知道她有多冷静。 她不信天底下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哪怕理智告诉她救援人员可能是枪声引来的,但是她不信。她从那些的人眼中看出了贪婪两个字。 那些让人作呕的欲望,害得她几乎失去的挚爱。 陶曼恨不得撕烂他们的脸。扯不动就不扯了,兰登打着圆场,让两人进入一间病房。殷染被推进手术室抢救,而陶曼则守在门口的长廊上,让人给她包扎。 ........ 天高皇帝远,在浮空之城刚刚落难回来的陶曼是个金疙瘩。没人敢招惹她,哪怕只是掉一根头髮。 殷染的手术时间格外的长,里头一直在忙碌,上头红色指示灯一直没有下去。 陶曼就坐在走廊不走死活不走,她受了惊吓又长时间不睡。身体透支让她脸色看起来差极了。 「夫人您还是回去休息,手术没有这么快结束。」漂亮的贵族女人,因为性别原因被选择的近身伺候。 她是个医生,而且能从罗琳布下旋涡中走来,可见家族的强大。 但她是个贵族。 贵族女人,几乎都擅长玩弄人心,就像凯萨琳一样。陶曼抬起那双漆黑,没有光的眼睛看着眼前女人白皙皮肤。 「雪莉伯爵夫人。」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原因,陶曼的嘴唇干涩。说话嘴唇撕裂了一道口子,疼痛让她下意识舔了一下。 「听说,您有个非常漂亮双胞胎儿女。」她又舔了下,嘴唇上的血。「您说,他会平安出来吗?」 「哎?」陶曼的问题让人摸不到头脑,跳转之快雪莉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听说,主刀医生是您的丈夫。您这么漂亮,一定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陶曼那双漆黑没有光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对方心灵深处去,「您丈夫会救回我的爱人吧!」 她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对方手臂。力气的大惊人,而且伴随着她的动作。 名叫温蒂的机器人,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反出一道机械的光圈。那眼睛透着玻璃质感,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她在威胁她。 用她家人的命。 陶曼像是疯了一样,她不知是威胁了雪莉。她让莫德带来了所有医护人员的家眷,爱人,父母,孩子,朋友,信念.......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总有你放不下舍不了的人。 第246页 所有人都觉她是疯了,但是陶曼格外清醒。 袭击是埋伏已久的手笔,对方在暗处。她不疯狂点,怎么防得住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黑手。 她把自己性命,跟他的性命放到一处。她用过的东西,他才能用,要死她先死。她到底想看看,谁敢。 母体有多大的价值,谁能赌得起。 药物,治疗,她一根经没放对就要试一试。用医护人员试验,把暴戾两个字发挥到极致。陶曼很温柔,沁入骨子里的温柔。 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在做着这些残忍事情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变态。 性格就像是发生巨变一样。病态到极致,却又没人感质疑。还硬是让她揪出几个暗中动手脚的人,交由莫德去处理了。 血淋淋的照片摆在面前的时候,她竟然有点诡异畅快。 果然痛苦的时候,看到别人比自己更痛苦会特别快乐。陶曼满是口子手指轻轻敲打着照片,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 她就赤着脚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地可凉了,她身上披着温蒂批上厚实外套,看起来有点癫狂。 「手术成功了没!」 她脸上带着伤,但是生的极美。是那种娇软的美,但是此时带着病态癫狂,十分的美貌硬是逼到十二分。 让人挪不开眼睛。 「手术成功了,但是没有度过危险期。殷指挥使手臂保住了,但是左腿估计会留下残疾,可以手术治疗,但是成功率.....」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轻盈的像是蝴蝶一样,欣喜溢于言表。绕过雪莉的丈夫飞到昏迷的男人身边。 雪莉吓得脸色煞白,她个中年人被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吓得魂不附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她不是天子,但她是母体。如果非要较真,她也可以让底下的人血流成河。 把殷染送进隔离病房,陶曼也缩了进去,只带了温蒂和卡尔。把莫德他们关在外面,也把那一双双窥探的眼睛关在门外。 泄露消息的是亲近的人。 有多近? 是兰登?还是莫德?或者是上次那个全身黑漆漆战斗服的马修?陶曼不知道,也理不出来。她挨着床边,静静看着床上沉睡金髮男人。 义眼摘了。 这是殷染本来的面貌,瑕疵会影响他俊美的外表。但是会扭曲成一种奇异的美。这种美是真实。 他瞎了一只眼,她脸上有道伤口。 陶曼诡异想到了般配,她微微一笑。心终于安定下来,她还记的主刀医生说没有度过危险期。 让卡尔紧紧盯着这里,这才让人温蒂扶着去清洗自己。 她都臭死了。 陶曼没有受重伤,唯一一个手受伤还是因为手枪的后坐力。但是她精神状态不稳定,让人很是担忧。 有人以此为由,送来精神科医生。 陶曼气的笑了。 她还在殷染的势力范围里。她的伴侣还没死。 还没有断气,就已经有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出来了。当初以为了保护洛拉为由把她圈禁。现在是不是也准备把她圈禁。 精神病那可真是完美的理由。 陶曼把通讯录摔在那个官员的脸上。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被人那么甩脸子。还是一个吉祥物一样女人,却还不得不绷着脸的那种。 想关她,做梦。 那一双双窥探不安分的爪牙就已经安耐不住探出头。让人作呕的臭味,让人憎恶的贪婪。陶曼冷眼通讯器里,官员的脸,从煞白变成酱紫色,转了好几遍,却在权利面前,不得不压成一个云淡风轻。 原来权利是这种滋味。 可以把脚踩在别人脸上,然后对方还要感激涕零的说这是恩赐。「温蒂,传通讯给凯萨琳,有人要杀我。」面无表情挂掉通讯器,陶曼顶着湿漉漉的头髮,看着看着自己白腻腻脚尖。 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孱弱又无害。 她要把这里打造成铁桶,在殷染清醒之前,把那些的心思活络的人挡在外面。她要砍了那些人手,也要断了那些人见不光的心思。 殷染不会死。 ........ 三天,殷染足足昏迷了三天。 无数旁敲侧击的人都被莫德和兰登挡了回去。凯萨琳都到传讯,几乎是飞过来。她坐的军舰,宇宙航行速度一流。 与她一起过来的,还有罗威和菲利普。三大指挥使重新齐聚,浮空之城上空仿佛酝酿着乌云。 「夫人您没事吧!」凯萨琳吓得脸都白了。她现在是陶曼的书记官。陶曼一旦出事,她就完了。 「没事。」陶曼对着凯萨琳并没有表现出多热情,而是恹恹的,看起来病的厉害。 「脸上怎么回事?」跟她一起进来的罗威,第一眼看到的是陶曼脸上伤。特别长,结痂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树枝划烂了。」陶曼有点排斥罗威的靠近,他像个熊一样。不比熊还大,穿一身漆黑大氅。这让她会想起那个凶兽的黑色皮毛,心生不喜。 「这没用,算了你没事就好。」罗威许久没有见过陶曼了。离开帝都之前还是纯洁干净的,现在就像是病恹恹的不正常。 漂亮依旧是漂亮。 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魅力。不知道是因为成熟了,像个熟透的果子散发着芬芳。 「殷染的情况怎么样?」 第247页 「还没有醒。」三天,三天的时间,陶曼的心就是揪在一块的。当时她被推出去的错愕干还残存在身体里。以及鲜血淋漓的厮杀,当时搜救人员明明就倒了。但是就是差那么一点,就能救下他们这件事情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帝都派他们做诱饵这个事情上本身就有猫腻。他们被算计了,罗琳被利用,那么搜救队会不会,也有那些暗中操纵的人。等着她的爱人身死的时候再出现。理智告诉陶曼不可能。因为落到野外,她先死的情况更高。搜救队不会故意延迟。但是理智知道,心里疑虑却始终没有打消。怀疑种子只要埋下去,就会在心底扎根发芽。 「山姆博士过几天就来,殷指挥使会没事的。」菲利普看着重症监护里沉睡的人,轻声安慰到。他是个儒雅的男人,这种时候说话也是格外安抚人心。 「谢谢。」陶曼看起来像是在舒缓的情绪,露出柔软发顶。 「听说你现在跟殷指挥使住在一起的,有医护人员,不需要如此劳累。」菲利普看了下四周。 「不放心,我要守着他。」 「这样也好。」陶曼话里的意思,菲利普瞭然。这对他也是件好事,殷染出事对他来说太被动。 如果陶曼愿意配合,那么安全问题会提升很多。 ........... 医护人员在换药,器械就那么碰撞在盘子里,发出细碎的声音。这几天,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操作。除了那些专用听不懂的名词,殷染的脸还是那么苍白。他依旧没醒,脸瘦了许多。艷丽的眉眼,看起来格外孱弱。拆掉了那些插满全身的管子,情况看起来并没有好许多。至少跟他意气风发样子不同,看起来孱弱像是唿吸都会停掉。 「真狼狈。」陶曼轻轻趴在他床边,纤细的手搭在他温热的手掌上。 掌心有一道尚未癒合完全伤口,那是当时匕首割破的地方。他划破了自己的手,用血的味道吸引那个野兽地注意力。陶曼想起来那个场景心揪在一起,鼻子一算险些落泪。她深吸几口气止住,细细交代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回来之后,罗琳全城戒严,全力抓捕查理。一些帝都得世家闻风而动,莫德和兰登紧急戒严。罗威和菲利普也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指尖细细摸索着男人粗粝的手指,眼泪顺着眼尾静静的滑下来,陶曼在他耳边细细述说着每天发生的事情。 临到最后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今天收到罗威的情书了,你再不醒,到时候老婆就是别人的了。」眼泪从眼角落入另一个眼睛里,那种凉凉的异物感让她心里更酸涩。陶曼起来擦了一下眼睛,也就没有主意到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动了一下。 那双紧闭的金色眼眸终于睁开一道缝,阴沉沉让人背嵴发凉有点惧怕。 但是对于陶曼来讲,却让她欣喜若狂。「你醒了!」 ......... 她轻快的像个小鸟一样,飞扑到床上的人身边。 近一点,想在近一点,但是又怕压疼他的伤口。但是殷染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还是伸手搂住了她肩背。她瘦,后背都能摸到凸起。身体随着清醒的过程,殷染这才看清楚他现在在地方。 感受着女人的眼泪,浸湿他衣服。 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睡了几天?」他是因为力竭而陷入昏迷,殷染还清楚的记得意识最后发生的事情。 「五天。」他醒了,陶曼紧绷情绪顿时就崩断了。她止不住眼泪开始嚎啕大哭,又委屈又害怕的那种,哭得声音大了还打嗝,好不狼狈。 「我们怎么回来的。」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疼。殷染试着动了下左腿,不能动。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当初的他少了右眼的感觉一样,让他心里一沉。 「那个黑豹被你一下弄死之后.....救援的人员就循着枪声找到了我们......」陶曼打着哭嗝,想要按下墙上的警报器。 「别按,陪我一会。」睡了五天,殷染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说几句话,就忍不住咳嗽几声。陶曼被他打断了,就把他的床摇起来一点,又给他倒了水。殷染借着她的手一口气喝光,这才看向自己左腿。 「看起来,我的命还没有到头。」救援人员的及时到来,救了他一命。现在帝都那些老头子恐怕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殷染光是想想那些人滑稽的模样都觉得心情愉悦。「我没死,又回来了。」 殷染清醒的事情,传开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罗威发了好大的脾气,他刚刚准备送出去的珠宝还没有打包好就没了用武之地。倒是菲利普收到消息之后立马赶了过来。「你总算醒了,外头乱套了。」殷染清醒让重新转动的□□戛然而止。 他是母体的合法伴侣,数次救了母体。 只要他没死,这个天平一只是倾斜的。 殷染的左腿,少了节骨头,得做手术补回来。这个技术跟罗威当时接在肋骨上的技术一样。陶曼一度怀疑会不会有辐射影响,医护人员拍着胸口再三保证。殷染醒了一切重回正轨,陶曼这些日自己咬着才坚持的事情,在他面前像是烟雾一样挥挥手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8章 · 他醒了。 我们都还活着, 真好。 母体遇到袭击的事情像风暴一样席捲了所有人。作为伴侣的殷染甦醒的消息。则是让人恨不得咬碎一口牙。尤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摆弄菸丝的动作为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烟管芯上烟油,弄脏了白色丝布。 第248页 看起来就像是弄脏白纸的污点一样。 格外刺眼。 「明明就差一点。」派过去的人无一例外石沉大海。尤里原本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 彻底断了他活命的机会。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 竟然把内部打造像铁通一样。她疯疯癫癫以命相逼, 就那么拖了个几天时间。 就没机会了。 「太遗憾了。」尤里顿了顿继续手里的动作,苍白俊美的面容,深灰色的眼眸轻轻煽动。阳光照耀在他身上, 看起来有种剔透的美,却遮不住他骨子里阴冷感。枉费他还以为,查理的利用价值会更大点。现在看看原来罗琳夫人,放弃他是非常明智。 一个愚蠢的上位者, 会坑死无数的人。 尤里微微嘆息一声,不知道是在惋惜计划的失败,还是惋惜查理的处境。 他的怜悯就是鳄鱼的眼泪。 ........... 「shit!」 母体被那个叫殷染的男人抱着从浮空之城一跃而下。查理和对方的口头约定就到此为止。 很显然,他被骗了。 虽然查理有这个心里准备,但是事到关头的时候, 他还是非常狼狈。那些言而无信的傢伙,撤退中途的时候就想着要弄死他。查理留了个心眼, 反杀了两个人,仓皇出逃。他现在蹲在一座废弃高楼夹缝的阴影中藏身。 苟延残喘。 他必须得离开,无论如何。头髮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头上,肩膀上血窟窿还在哗哗淌血。查理仗着熟悉地形,找了个安静藏身之处。把抢来衣服捲起来咬在嘴里, 用酒精倒在手上。 摒气把心一横,下手把子弹抠出来。 那真不是什么, 美妙的场景。 就跟上刑一样,痛到极致。查理扣出腹部子弹,浑身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样,异常落魄。漆黑的厂房里没有电,唯独一个油灯面前残破的木桌上静静燃烧。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像是火刀子在撩拨着他心口,让人忘却那种刻骨的疼痛。 还有一个。 咬着牙,把另一个子弹也扣了出来。查理已经湿的像是河里捞出的人一样,脏兮兮湿哒哒的红髮,浑身衣服贴在身上狼狈异常。他把油灯拖得离自己近一点,在把偷来伤药摸在伤口上。 微弱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脸上的伤疤更是明显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得混上,那些傢伙的舰队。或者说,弄到偷渡的驾驶舱。查理不知道那些袭击傢伙是谁,但是根据他这几天的了解跟梳理,心里还是有个大概范围。无非就是世家在争夺母体,目的地选在浮空之城。可能连带着还想要拖着他那个冷酷无情的母亲下水。 这一看就是个一箭双鵰的局。 即想要母体,也想要刚刚走上正轨的浮空之城。辛苦都是别人的,幕后黑手坐等着收穫利益。 想的真美。 等待疼痛稍稍过去,查理把偷来的药粉倒在伤口上。他知道浮空之城所有仓库储存点,也知道所有的监控不到的区域。查理要离开需要藉助力量。而那些袭击着想要全身而退也很难。 这个关系撕裂的位置,是在是太突然。他的价值应该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他们贸然动手只有一种可能。浮空之城内部防备计划早就泄露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那就是真的糟糕了,他不能让那些傢伙熘走。 他必须要搭上这趟顺风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查理举步维艰,但是决不放弃。 另一头,母体被安全找回,罗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起到的还有帝国信件。 『好久不见的老友......』 那一张,客套的信件,通篇想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从她这边窥探那个母体的消息。罗琳拿着纸,脸上看不见笑意。失去女神之眼护佑,苍老已经爬上她眉眼。神色中透出的衰老,影响到她的外表,却没有影响到她的脑子。 「这才刚刚找回来,一个个都安耐不住了。」她轻笑着,眼神却不带半点笑意。仔细看完信件,就慢慢撕碎丢进壁炉中焚烧殆尽。 「伴侣奄奄一息,那个女人哪里会考虑别人。」壁炉里火焰腾一下把信纸吞没,一点点烧的灰都不剩。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会能。毕竟母体不是属于个人的,如果这次她身边的人在多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罗琳喜欢在这个时间喝点红酒,在放上一段悠扬的音乐。这种自静静回忆的时刻,会让她响起自己年轻的时光,满是回忆。 「只要,她是母体,这种事情就不会停止。」 「这跟她身边呆的是谁,没有关系。」罗琳端起酒杯,笑了笑坐入椅子中,微微一笑,笑不及眼底。 「夫人是不准备插手?」 「为什么要插手。」罗琳鲜红指甲油映照着鲜红的酒水,摇晃起来就像杯子里是鲜血一样,低头饮了一口。「这是那帮老头子的打算,不是我的打算。查理不行,我也没有别的儿子。难道真把那傢伙,抢过来送给丽塔?」 「别闹了。那帮老傢伙,会把我吃了的。」罗琳不插手不站队,绝对不是因为没有联姻对象那么简单。 她跟帝都不少官员的关系都很微妙。她给他们提供钱和能源,他们给她提供便利。这个交易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到这一会,他们当中有人胃口大了。比起每次收到那点贿赂,相中了她精心建造的浮空之城。 第249页 就设下套,准备把她一锅端走。 如果不是因为,她早有准备就被绕进去了。不过即使这样,也依旧有人趁乱混进来的对母体发动攻击。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难让人怀疑这幕后黑手是不是一个的人。而她联络的这些老不死的老头子,在这次事件里扮演什么角色,就不知道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罗琳深谙此道,就更不可能相信他们。 不止罗琳收到信件,罗威也收到了。他收到一封匿名的通讯,内容上跳动着母体两个字。这让他眼神暗下来,他反手关上门。他的讯通是军队内部通讯,简单入侵手段破解不了。这证明给他送消息的人,在军方内部。 通讯上对于陶曼称唿是母体。 这是个非常失礼的称唿,连名字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把那傢伙当人看过。罗威跟洛拉相处过,也见过陶曼。这一大一小两个女性,除了带着个母体的称唿,跟正常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难以想像,在帝国成立这么多年之后。依然有这种,独断专行的行为。所以他忍受不了上层的恶臭味,也不能和他们为伍。 罗威收到信件,陶曼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点了下,陶曼现在的处境,和殷染的身受重伤。这内容就好理解,想借着他的手出掉那个阴险的傢伙。罗威对殷染抢走陶曼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并不代表他要害死对方在抢回来。 他对那个娇小的女人有好感,他喜欢会自己争取,用不着这么下作的手段。 那傢伙醒了,那些老傢伙也的就按耐不动了。 陶曼比他想像中要受欢迎的多,她就像是枝头熟透了桃子,透着诱人的粉红让人垂涎。 这个消息自然是石沉大海。 .......... 李抱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视死如归站到病房前。几次骨起勇气,都没有敲响房门。直到面前的门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吓得他一激灵。 「执行官,您为什么在这里。」卡尔没见过李,但是他和温蒂共享记忆库。所以能认出眼前的男人,没有进入戒备状态。 「啊!啊!我是来送东西的。」李实在是心里有点打突突。他如果不是因为官位低,也不至于遭受这份罪。他一个已婚人士,拿着一束玫瑰花。无论是不是帮别人转送,都显得格外油腻猥琐。 「谁在门口。」清脆的女声,温温柔柔听起来非常亲和。但是李莫名其妙啊后背一紧,硬着头破拿着东西往里头走。果然除了陶曼的身影,病床上,殷染坐在那里。金色左眼就那么没有感情的看着他,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怎么这么大束花?」 而且还是玫瑰花。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是送病人的。陶曼看着李把东西交给温蒂,然后有点献媚的又跟殷染说了几句好话。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旁边的女人。他的动作跟那束花截然相反,努力撇清关系。 不想承受那个独眼男人的怒火。 殷染的义眼摘了,虽然李知道,但是他带着眼罩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没有那么俊美了,却显得为危险又艷丽,加上一身威严。跟指挥使身份更契合,让人不能直视。 「额!嗯!殷指挥使身体怎么样,听说您醒了,特地来看看。」 「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玫瑰花是代送的,他真正的保命符在另一个东西上面。那是个晶片,里面内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看他表情殷染就知道这东西对自己有用。 「谢谢。」 「这是什么?」李把东西塞给温蒂就不管了。收了这束花陶曼怕殷染吃醋,可是现在丢又显得太刻意。一时间没办法,只能让温蒂把花放到一边。 「这是帮家族里一个年轻人送的....他喜爱您很久了,听说我能见到您的尊容,所以想托我表达一下爱慕之情.....我只负责转送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丢掉留下全凭心意。」 到底是花束不够看,还是那张晶片起了效果。 殷染到底还是没有不悦写在脸上,他仿佛还是那个沉稳的模样。除了不能随意动弹,没有什么差别。 李跟他交代了几声工作上的事情。 「查理还没抓到?得加快点脚步,再拖下去恐怕人就跑了。敲打下罗林夫人,不要心慈手软。」殷染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嘴唇有点苍白。金色眉目看起来有点病弱的味道,交代完闭上眼,送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小动作好多。」之前殷染没醒的时候,陶曼收到不少但是无心顾及。结果殷染现在醒了,还是这样,陶曼看着那束花格外唏嘘。连执行官都无法拒绝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家族年轻人那么简单。 「丢掉吧。」殷染看起来无所谓,实际上觉得那抹红刺眼的很。 第129章 · 殷红的花瓣, 馥郁的芬芳。红的刺眼,香的向人气闷。这个行为简直就像是坟头蹦迪一样,正主还没死, 一个个安耐不住探出头来,殷染不想承认, 他嫉妒了。这种爱人被人窥探的感觉很不好, 尤其是他还是个醋罈子。那种强装镇定的酸味,瀰漫在房间里,连带着周围空气都低了几度。 这种没有缘由的嫉妒, 来的莫名其妙。却又舒缓不了,就连灿烂的阳光照在房间里,都驱散不掉那股阴霾。 「好了,一束花而已, 生气了?」毫不犹豫的把花束交给温蒂处理掉,陶曼提着裙摆走到他病床边坐下。她轻盈的像一朵随着清风垂落的花朵,裙子随着动作铺开,勾勒出漂亮的身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第250页 「没有生气。」阴魂不散的傢伙。心里腹诽, 殷染露在外面金色左眼,静静看着她手上绷带。他脸上带着重伤出愈的苍白感。连着这些日子长长了点金色碎发都变得毛躁许多。 整个人都是病气笼罩一样。 可惜, 就是没死。 该死却没死的人,不知道咬碎了多少人的牙齿。 殷染醒了之后,兰登把这些日次抓到间谍资料全部整理出来。陶曼到底权利不够,她用自身作为筹码抵御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人。但是却打消不掉,那些伸进来的爪牙。 「指挥使, 夫人」兰登军靴踩在地板发出细碎的声音,俊美的棕发军人抱着资料站在门口。 陶曼下意识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独眼男人。 「已经十点了, 到换药的时间了。雪莉夫人还在等你,早点去早点回来。」谈事情的时候,殷染就会把她支开。陶曼以往都听话,但是现在比起听话,她更担心殷染此时的身体状况。 她怕他累出个好歹来。 「放心,我自己会注意。」 坐在原地不动,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人就会更放肆。这是个两难的选择,陶曼到底心里转了两圈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那你等我,等一会就回来。」她在他脸颊上,亲亲留下一吻。 她出去的时候,看了兰登一眼,随后贴身关上房门。 「查到了。」需要支开她才能谈论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件事情。殷染坐在床上,心里菸瘾犯了。心里像是猫爪一样痒痒,却要谨遵医嘱硬挨着。 下意识摸了把脸,却牵动背上的伤口,疼的他微微一皱眉。 「是福特,马修的传讯官。」兰登把查出来文件和照片放在殷染面前。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有点胖,看起来没什么特点,丢到人群里面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普通。就是这么个普通的男人,泄露了那天晚上行踪。 让敌人埋伏袭击。 这个福特,殷染居然看着有点眼熟。 奇怪。 殷染思考着下意识摸向桌子边,冰冷的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才想起,走的时候,陶曼把他的烟带走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不爱惜身体,背着自己抽菸。 这可真是。 习惯被打断的殷染,既觉得无奈又气闷。他喜欢思考事情的时候抽支烟,让脑袋更清楚。结果现在烟被带走,习惯戛然而止,那种想到得不到满足的失落感,让他有些烦闷。 「福特?」殷染收回手,念着名字的时垂着眼睛沉思起来。「他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兰登把资料一点点的铺开,「他的背景一点黑料都没有,特别干净。」纸张摩挲着手指,发出细碎的声音,兰登把东西放在殷染面前,「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人任何黑料的人,只要他负责的重要任务,几乎都是失败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 这就很有意思了。人只要站在重要的位置上,不可能绝对干净。这简直就像是伪造的成绩单,照着答案照抄的丝毫不差。而且兰登调查过,福特的过去。他曾经是个普通的不同在普通,小队长。 一直以来碌碌无为是个边沿人员,就这样保持了四五年。 他是突然厉害起来。改变的时间,正式他出任务外派的时候。那一次伤亡惨烈,福特带着身下士兵杀出重围。回来之后,一改往日的平庸,非常有能力。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见到战友死亡心性大变。 自此以后晋升之路一路通畅。 「无论一个人心性再能么变,能力不行始终都是能力不行。不可能,因为受到重创,性格变了能力提升。」殷染翻着资料一页页的往下看。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兰登顺着殷染的话往下说,「他出任务回来没多久。他老婆就死了,听说是车祸,老婆父母一起。」亲近的人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原主。更何况是同床共枕的爱人。所以不用想都知道,『福特』的老婆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冒牌货,爬的挺高。」殷染细长的眉眼里阴沉沉,苍白的唇瓣带微微煽动,听不出喜怒。「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 间谍,跟当初在艾伯家族潜伏进去那些人一样。 听说,母体被找回来了。连带着重伤殷指挥使也抬回来了。真遗憾,明明差一点就死了。紧绷气氛像是要撕裂空气一样,马修收到消息就跑的看不到人影。这种时候整个部队全部戒严,福特根本就看不到三个副官的人影。 就更看不到,救回来的母体跟指挥使。 听说伤的很厉害,福特没有看到现场。但是看到抢救的担架抬着人往手术里赶的样子。殷红的血,顺着手滴在地上。蓬头垢面女人捂着脸崩溃的样子。隔着很远的距离,福特看的很清楚。 这个样子,那不是就剩下一口气了。 福特人缘相当不错,殷染受重伤的事情根本就拦不住,像是插上翅膀一样飞进了各种各样有心人的耳朵里。福特本来想着,找个机会在推一把彻底要了那个男人的命。谁知道那个软弱的女人,竟然疯了一样全城戒严。 她用自己姓名做赌注,而且绑起来所有医护者的家人,压在他们面前。直接收到命令的是只有三个副官,其他人想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送进去的东西,食物,陶曼都会亲自过一遍。 第251页 那么个娇娇软软的女人,竟然逼迫好几个人咽下自己送来东西,逼得毒发身亡。 福特觉得她是受的打击太大疯了,看到被人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都会坐在原地一脸温柔的样子。跟传闻里那个羞涩娇俏的形象截然不同。 病态,且残忍。 有袭击者死了,福特也就没有轻易行动。毕竟殷指挥使伤的那么重,即使不用下手,都可能活不下去。他愿意等等情况,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在动手。所以这些日子福特就在办公室泡泡红茶,听听音乐。 日子过的相当滋润,肥厚的下巴也更加圆润了。 他又收集来的稀有红茶,福特心情甚好给自己煮上一壶。肥厚的手指,精緻的银勺搅动着茶杯里香醇的液体,机器侍女送上来刚出炉薄饼。他坐回位子上,准备安心享受下午时光。 办公室里响着优雅的歌剧,随着午后的阳光就像是每一个宁静的下午。忽然撞开放房门涌进来的士兵。 「你们怎么进来的,干什么?」悠闲的日子,让福特更胖了。被人闯入房间,跳起来的时候下巴一抖。肥肉一颤就像是滴下了几层油一样。他像个畜生一样被人按着脑袋,压在桌子上。打翻的红茶泼在他的脸上,衣服上,烫的他像是杀猪一样叫。 「这些日子,看起来你过的很滋润。」鞋子尖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许久没见的马修那张脸出现在福特面前,让这个油腻腻的胖子眼前一亮。 「马修副官,马修副官。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压着我干吗?我可什么都没干。」士兵一个个手跟铁钳一样,福特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甩开。倒是脸上的肉跳的更欢了,看起来有点滑稽。 「上头最近在查,母体遇袭的事情。指挥使,怀疑你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所以请你去说清楚,带走。」 「哎!哎!不是,指挥使醒了吗?我没有!」福特像个面袋子,被人拖了出去。「你们放开我,我会自己走。」 ............. 福特的演技炉火纯青,如果不是因为早就掀了他的老底。恐怕这个贪生怕死模样,能骗过许多人的眼睛。间谍善演技,善逃跑。陶曼还不知道殷染已经查到内线是谁,她正坐在椅子上瞪着雪莉医生给她换药。 女人动作很快又利索,但是雪莉脸上的表情却非常认真。作为安排给母体的医生,雪莉幻想过陶曼的各种性格。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对于别人的生死看的那么淡。 她威胁自己那种阴冷感还歷歷在目。如果那个金髮男人没有成功走下手术台,那么她心爱的丈夫恐怕就要离自己而去。 这种前提下,她要是能对她有个好脸色才奇怪。陶曼对于她脸色视而不见,反正只要殷染活着,她不介意做个坏人。她手腕骨折,并不严重。换药流程特别快,接下来日子只需要静养就行。 雪莉包扎完伤口,清了清嗓子,「殷指挥使的,手术,安排在下个星期。」 第130章 · 像是垃圾袋一样, 被拖到阴暗的房间。说是调查,其实已经板上钉钉。福特面色虚浮,一身肥肉都在颤抖。磕磕绊绊是不是还撞到拐角处, 疼的他彷徨无措。一个无用的废物,炉火纯青的演技刻画的入骨三分。 福特像个牲口一样, 被丢在冰冷的地板上。 审讯室黑漆漆的, 阴暗的地面刺骨冷。房间更狭窄一点,墙上最高处有一排小小的通风口。能看到微弱光线照进来,在漆黑房间里带来些许光亮, 却也把那种阴暗的压迫感发挥到极致。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把椅子。 金属摺叠椅拖动,椅子腿摩擦着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撕裂人耳膜刺耳感,让人脖子后面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是冤枉的, 我真的是冤枉的。」 「副官,副官...」 「马修,副官。」肥硕手指胖的一节一节的,油腻腻爬过去抓着男人裤腿。福特还没抬起头,就被旁边的军人一枪托砸在脑袋上。这一下砸的他脑门当即流血, 惨叫一声,然后就被拖着衣领拽了回去。 「冤枉不冤枉的, 你不用跟我喊。」作为三位副官中,常年外派马修。对自己的传令官,印象其实不是特别深刻。他长的实在是油腻腻的让人倒胃口,又谄媚,听说人缘不错, 看起来像是个老好人。 但是马修总是能在他身上闻到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这是本能,苦于没有证据的那种。 「负责这次审讯的不是我, 传令官福特先生。这次审讯官是莫德,那个傢伙出了名的冷酷无情。您现在最好冷静,把你知道秘密全部交代出来。」 「免得遭罪。」马修说话的声音不徐不疾,他长的颇为俊美。深深浅浅的阴影笼罩在,他轮廓鲜明的脸上,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形象入骨三分。危机感在骨子里叫嚣。福特怕的脸上的肉都在抖,实际上脑袋里飞速旋转穿脱身的办法。 ........ 殷染甦醒,醒来第一时间福特就被捕。 可惜了。 福特作为精心培养的顶尖间谍,潜伏进去四五年的时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就这么折了进去,尤里听到消息颇为惋惜,手里的黑色棋子顿了顿搞不犹豫的攻城略地。「可惜了。」 作为十大指挥使之一,军部的内部想要突破其实非常困难。毕竟指挥使是实权,谁能想想这样的危险人物身边潜伏着间谍。福特这个棋子虽然是很多年前埋下去的,但并不是为了夺取母体安排的。 第252页 是为了军部的情报安插进去的眼线。 结果母体横空出世。 殷染对于陶曼保护,密不透风。尤里谋划失手导致被圈禁,不得已才选择启用了福特。原本是打算杀掉那个阴险的独眼男人,再把母体夺走。尤里也不谁知道两人情愿双双赴死,也决不妥协。 一对相爱之刃,从浮空之城一跃而下。 嫉妒啃食着他的内心,尤里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到,又失眠了。见惯了贵族高层之间的虚与委蛇,他没想过能还能看到爱情。一个自私到极致的男人,会违背本能爱上一个试验品。而且这份爱慕还得到了回应,作为母体的女人也爱他。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两个不该出现感情的人,互相深爱。他们爱的那么深刻,那么母体的利益如何发生最大化。明明退一步,这些事情就可以不用发生。他还可能跟殷染坐在一张桌子面前谈笑风生。「真让人嫉妒。」 「不过,你们这对爱人能让我嫉妒多久呢?感情会消退,我没有达到目的,不会罢手。等到波折一波,接一波的来,这种考验变成负担,爱人变成怨偶的时候。」 「我很想看看,你们到底会不会后悔。」 莫德翠绿色的眼睛在阴影中的时候,看起来就跟是狼一样。他很白,比马修要白,黑头髮身量也更高。三个副官里面,属他性格最冷漠。福特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肥硕的脸透着一死灰的苍白,一双咖啡色的眼瞳在颤动。 出了叫冤,惨叫,和求饶,除此以外,莫德依旧是没能撬开福特的嘴。专业间谍,对待上刑有着远超常人的承受力。心里防线也很高,一两天是问不出什么的。莫德把染血的器具丢进盘子里,发出毛骨悚然的脆想。 浑身被汗水湿透的福特,整个人像是被脱了一层皮那样虚弱。他感觉自己这次可能逃不出去,一遍咬牙坚持着,一遍搜寻着脱身的办法。他可以诬陷,当初为了防止事发,做了伪证。他受了几遍刑罚,在把消息当做无意的捅了出去。 那几个人是被连带着进来了,但是福特的嫌疑并没有被洗清。 这就是个杀局,互相猜忌互相诬陷。 而那个甦醒的男人,就坐在高处看着他们互相厮杀。在拔出已经成了毒瘤的眼线的同时,也在查出政治上的异己。 ......... 殷染跟兰登交代完事情,他的精神开始赶到疲惫。这种疲惫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种,身体都开始止不住发冷。背上伤口深可见骨,右臂肩胛处打着绷带,动一下还挺疼。当然这不是让他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他左腿断了。 会瘸。 搏斗的时候,被咬断殷染清楚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黑豹的力气巨大,他被人带着飞出去。他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濒临死亡的时候,心跳和思维都达到一种难易描述高度。仿佛世界里一切,在眼睛里都是放慢的。 殷染压上性命去搏斗。 他虽然赢了,但是代价很惨重。他本来就瞎了右眼,在加上瘸了一条腿。身为男人,这是战斗胜利的勋章。但是作为伴侣,他是个残疾。 他坐在床上静静的出神,陶曼回来的时候正好跟兰登擦肩而过。 「夫人。」标准的军礼,兰登幽默但是自从这次两人回来啊之后。可能是因为陶曼性格巨变的原因,兰登莫名和她疏远了。不是距离上的疏远,而是态度上的那种。陶曼能感知到但是却不在意。 别人怎么看她,她不在意。 只要自己爱人好好就行。 「谈完了?」陶曼推门而入,殷染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怎么不把衣服披好,着凉了怎么办。」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人瘦了。眉眼之间阴沉的味道却没有散去,带着眼罩破坏了俊美,多了戾气。但是跟那张艷丽的面容诡异的合适,依旧是她们见面时那种逼人心魄的艷丽。 陶曼把他身后滑下去衣服往上提了提,她抹了下殷染粗粝的手掌,感觉手有点凉,让温蒂把室内温度调高了几度。 「我不冷。」他是受了重伤,「还没到吹口气气就死的地步。」殷染内心的沉重被女人柔嫩的手打散,他享受着她的温柔,能活动左手反握住她指尖。有点重,却温柔的那种十指相扣。 「不许乱说话。」陶曼是被他血淋淋模样吓怕了。她根本就不听他辩解,把室内温度调高,把他身上被子也太高了几分,「你虽然现在人清醒了,但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背上的伤口怕感染,也怕着凉。小心点,累不累,要不要趴下来休息下。」 对。 就是趴下来,怕压着背上的伤口。 殷染一只以来都是无坚不摧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有如此落魄虚弱状态,简直让他的形象尽毁。殷染心里想的挺多,陶曼倒是想的很单纯。毕竟经歷过生死,明白了什么东西对自己最重要。那么殷染的虚弱,或者是担忧,在她看来都不值一提。 她扶着殷染趴下来,温蒂在帮忙。单靠陶曼一个人她抗不动殷染的,哪怕他有配合也不行。但是她不行,温蒂可以。扶着殷染趴下来,陶曼给他整理好被子。「你下个星期左腿就可以做手术。会给你装个内部的合金支架,跟罗威身上的个合金支架差不多。癒合之后,不会有什么影响。」 「放心,你不会瘸。」陶曼在他脸上轻轻留下一吻,还撩开他耳边金色碎发。殷染头髮长了,他金色的头髮发质有点粗。摸起来还有点扎手,但是梳理着特别温情。陶曼在他床边坐下,一下下梳理着他的头髮,摩挲着他的皮肤。 第253页 「你会好的。」 「我们也会好的。」 ......... 陶曼脸上伤口长,但是不深。山姆博士赶到,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差点当场窒息。他气急败坏跳着脚的,把殷染骂的狗血淋头。那个啰嗦程度,让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陶曼都有点受不了,感觉到太阳穴一下一下的抽。 「没事,没事,我没事。」陶曼手忙脚乱安抚着山姆博士情绪,再三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严重问题。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山姆博士依旧瘦,眼睛下面常年带着一片青黑。他是个专心研究科学狂人,他掐着陶曼的脸好好看看了,「要不是因为你没事。过来的就不是我,而是那启示录的那群老头子了。」 他们当中不少人,已经在蠢蠢欲动。 「伤口不深,处理的很好,放心不会留疤。」这是山姆掐着陶曼端详了片刻得出的结论。这是个暧昧的姿势,但是掐着她下巴的是山姆。陶曼感觉自己就是快被山姆捏在手里猪肉。 被翻来覆去的检查,肉纹理质地之类的事情。 一点迤逦的气氛都没有。 「那就没问题,拜託您去看看我伴侣。他情况不太好,我不放心。」陶曼带着山姆就往病房去。 殷染这个时候正在小睡,他看起来睡得不安稳,脸上眼罩没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金色头髮在白色枕头上散开,泛着淡淡的光泽。 「伤口深,处理不错。好好养着就行,不用太担心。他的身体,比你想像中要更强健,回回復。」真是打不死傢伙,山姆对两人遭遇也是有所耳闻。从高空一跃而下,在原始丛林中还能活着回来。 无论是实力,还是运气,都是顶尖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一定能活的很长久。 第131章 · 福特骨头是真的硬, 在莫德手上折腾了六天依旧撬不开他的嘴。他像是被人剥了一层肉一样,整个肥硕的身体小了好几圈。衣服脏的看不出颜色,脸上的颜色死灰死灰的。油腻腻的头髮凌乱的像个稻草窝, 那张不太出彩脸,已经看不出本来样子。 「还是不开口。」莫德带着白色塑胶手套, 那白惨惨的颜色, 劣质品拉起来弹在手腕处的橡胶质感。看在福特眼里,一帧一帧就像是放缓的画面。 怎么都打不开他嘴,莫德开始没有耐心了。他招招手让人把他像个牲口一样扒的精光, 捆在椅子上。没有泼水,没有刑罚,就像是在看一头大白猪在考虑从哪里开始割合适。莫德有一双没什么感情的翠绿色眼睛,他长的冷厉, 黑色头髮不苟言笑。平常永远都是笔直淡漠的身影,如今那双眼神一只盯着捆着的男人转圈圈。 微弱的光影打在他脸颊上,让他此时看起来,格外骇人。 像个变态的刽子手。 这就是心里上斗争,待宰的羊, 颤颤巍巍看着自己头顶悬着的尖刀,在绝望中等待它落下来那一刻。那种心里上压抑感被拉到极致。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非常冷了, 浮空之城在天上,审讯室很稳系统肯定是关闭的。这种冷意,比地面上要刺骨的多。明明没有冰雪,却感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人在惊恐和极寒的时候,意识会有点混乱。 任何人都这样。 这是求生的意识。 福特哆嗦着嘴唇, 求饶的话已经念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这次恐怕是出不去了,但不到最后一课绝不放弃希望。 要撬开间谍的嘴, 身体上痛苦是很难的,最简单最快的是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但是这个福特是假的,他身边的人没有谁是他在意的。他的消息,喜好,甚至是脸都可是伪装出来的。不了解,也就没有所谓突破心理防线一说。羞耻感也没用,因为男性没有羞耻感。 莫德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双机器一样的眼睛就一遍一遍在福特身上扫视。他就这么绕着他一圈一圈的走,慢慢的,靴子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突然,脚步停了。 福特被莫德面无表情的逼近到面前,「你紧张什么?」 他像个变态一样,是个人落到这种境地都紧张。莫德这话问的没头脑,福特像是没有反映过来,想要狡辩,又怕的出奇一样。瑟缩着缩着脖子,身上污渍蹭了一脸,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把一个无能男人演的淋漓尽致。 他反应不对,莫德故意放慢脚步绕着他走了好几圈。每次到背后时候,这个男人表情就会有一点点异常。就像是紧张那样,但是又跟害怕的紧张不一样。他绕着他走了好几次都是一样,那个反应,那个态度就像是害怕别人在他背后发现点什么一样。 背后有什么? 莫德让人把他按进冷水池子洗刷干净......... 手术准备七点就开始了,手术是个小手术。但是因为殷染的身体状况,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罗威加强着守卫,菲利普忙着处理帝都的施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像是往日一个普通的早晨。 殷染背上伤口癒合的很好,他瘸了一条腿。但是另外一条腿没有事,除开剧烈活动不行以外。他已经可以下地的,出去转转,当然是坐着轮椅的那种。 陶曼很珍惜这种时光,她已经很久没有他一起漫步在花园里享受着清晨的美好。他穿的更厚了,殷染拗不过她,被迫包的严严实实。扣子口到最上面,削瘦下巴,精緻的脸颊线条,加上垂着眉眼。 第254页 病弱又矜贵,但是威严照旧。 锋芒毕露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果然威严这种气质是不会消散的,这根身体弱不弱,个子高不高没有关系。 医院中心内部的高级区域,现在全部变成禁区。这里除了特定医护人员谁都不能出入。陶曼推着轮椅带着殷染在花园里慢慢行走,时不时有医护人员经过。对他们远远行礼,从一开始的不敢,到后面习以为常。 陶曼异常在殷染清醒之后就收敛很多。她毕竟不是变态,对虐待人也没有兴趣。那些被卷进来的普通人,都好好在外围住着。只要殷染康復了她自然会放他们离开。, 「陶夫人,殷指挥使,早上好」来打招唿的医护人员是个熟面孔。陶曼记得那张脸,那天殷染血淋淋被抬进手术室的时候。有一个,就是这个有些瘦弱的男人,长的斯斯文文带一幅金边眼镜。 「早上好。」他叫什么来着,当时太混乱陶曼不记得了。她微微颔首表示了下礼貌,就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她把殷染整理了下并不散乱领口,实际上指尖顺着他脖子耳后轻轻划了一下。 有点捉弄,调戏的味道,又有点暧昧。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适合出来散步的好日子。但是,手术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希望您不要外面待太久,要是感冒就好了。」医者仁心,医护人员尽职尽责再三交代注意事项。 陶曼则是按着殷染的肩膀假装听着。跟在医护人员身后的另外三人中,突然有一个人拔枪了。 那是瞬间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之间,陶曼甚至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子弹破空声音,带着冲击波音速穿过空气,打出的震动感让她尚未回神。带着防护面罩的人软软倒下去,被穿头罩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 红红白白的脑浆鲜血流了一地,惹来一阵刺耳惊叫。 卡尔的手还没有变回原样,枪口在微微有点冒烟。 特别漂亮的双生子,母体的随侍从。只要救治过殷染和陶曼谁没见过这两个『人』。他们做的太精巧了,战斗机器人该有特徵都没有。甚至为了让他们更像人,制造的时候还专门做了特殊接口。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对双身子原来是战斗队机器人。 直到现在。 脑浆迸裂的画面那是相当不友好。陶曼被那突然掏枪的动作吓倒,卡尔的子弹穿过她身侧时候都没有回过来神。直到那人倒下了,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刺杀,刺杀,卫兵来人。」 卡尔和温蒂眼睛闪着不正常的幽蓝色的光,他们把陶曼和殷染护在其中。手臂变成枪械,黑色的合金泛着刺骨的寒光,让人头皮发麻。战斗机器人眼睛不是看的,是扫描,扫描这篇区域内的所有生物。无论是不是躲藏在角落里,一眼就知道。 陶曼声音没落下,兰登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速度之快,让经歷现场的医护人员心惊。 「下水道的老鼠。」殷染轻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 遇到刺杀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对方被杀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变化。今天在他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喝了口一样稀松平常。「这么森严的地方,手都能伸进来。」 「母体安全出了问题,谁能负责。」金色的眼眸斜了过来,凌厉的像刀一样,刺在所有人身上。 「去查。」 陶曼没有回神,那一声枪响把她拖入了不好的回忆。这让下意识有点颤抖。 「没事了。」殷染呵斥众人,他依旧是那个身居高位指挥使,没有任何差别。「别害怕,没事了。」尸体兰登让人处理下去了,殷染扯着陶曼到跟前来。搓着她有些冰冷的双手,细细捏着,「我没事,一只阴沟里耗子而已。」 「阴沟里的耗子,可跑不进来这里。」陶曼感觉心跳都有点快。之前殷染昏迷的时候,各种试探,各种心怀叵测的人就疯狂进来。她抓了好几个,也下令杀了好几个。她没想到殷染醒了还有,而且还是在他即将做手术的几个小时里。 偏偏就是今天。 巧合?哪里那么多的巧合。这简直就是踩着时间点来的,警告?还是失败?陶曼不知道,她也猜不明白。 如果是刺杀,在手术台上不是更好。如果不是刺杀那么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 她浑身血液有点冷,温蒂护送他们回到病房。陶曼走进恆温的房间关上门好半天才回过神,「今天能不能先不做手术。」她不放心,大清早就遇到袭击,保不准手术途中出点什么事情。 她的心脏承受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手术不能停。」殷染让温蒂把轮椅停好,「手术没事的。」 手术前要禁食禁水,换衣服,梳理头髮。从甦醒之后,殷染没有时间忧伤。暗处的敌人,眼前堆积事务摆在面前。所有的事情都要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接受自己现在这种残废的状态,他迫切想要站起来。 殷染心情,陶曼并不了解。 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感觉很不好,而且越想越糟糕,现在眼皮也跳了起来,满脑袋胡思乱想。殷染扶着卡尔的手臂,站起身,手臂和肩膀肌肉绷紧的线条,比之前看起来要薄了些。肉眼可见的瘦了。 「你坐下。」陶曼感觉眼睛有点热,又怕他扯到伤口。 「不要哭丧着脸。」殷染瞥了眼桌子上电子钟,「放心这个手术技术已经很成熟,不会有事。」 第255页 「可是你刚刚遇到袭击,谁能保证手术中途......」陶曼扯着他衣服,又不敢用力。怕他失去平衡。 「我没那么无能。」上次失败是大意,现在他无比清醒。他有了爱人,有了自己软肋。 怎么捨得,怎么甘心去死。 第132章 · 全线警戒的防御机构, 忽明忽暗的医疗走廊,战斗机器人巡逻时候发出细微声的响,透过猫眼能看到那发光机械□□的眼睛。冰冷的, 没有任何情绪的让人的浑身寒毛直竖。 刺耳广播女声在无限循环。 「警戒,警戒, 有入侵者。」 「请不要离开房间。」 「请不要离开房间。」 「违反者, 当场击杀。」 「重复,重复。」 ......... 柔和女声的此时冰冷骨刺,一遍一遍重复, 让人浑身都血液都凝固了。战斗机器人转动时发出的咔咔声响,那不详的金属光泽,空洞没有神态的脸庞。转过来幽蓝色机械眼睛,透过那一堵堵墙壁扫视着那些抱着头害怕颤抖的人。 排除潜在的威胁。 罗威点燃了只烟, 白的像是冰山一样面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有点烦躁,殷染遇袭。还是在他负责安全护卫任务途中。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裸打他的脸。罗威想起,之前那封匿名的电子信。 军部内线,有人企图跟他联手, 让那个阴险的傢伙死在这篇遥远的星球上。重亲启动,这场政治利益的□□。火机打燃的声音清脆, 罗威皱着眉头低头点菸。呛辣烟味充斥在鼻腔内,抚平不了心里烦闷。 殷染遇刺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罗威带着军帽,坚毅的面容背着光沉在阴影中,看起来威严又压抑。 但是这件事情, 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不重要。 因为只要殷染觉,这个这件事情里有他的手笔。罗威就是浑身张满嘴都没有用。罗威不想趟这场浑水, 结果有人看他不顺眼,连带着把他拖下水。罗威摘下帽子,摸了下脑袋。 感觉头髮有点刺,事情也有点刺手。 。。。。。。。 殷染带上面罩被推入手术室,山姆给陶曼比了个安心的手指。陶曼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被推入手术室,关上的门,手术门口亮起红色的灯。「没事的,没事的。」 陶曼心里只打突突。 殷染的话还迴荡在耳边,粗粝指尖摩挲着她时的温柔,以及他身上能让人安抚的熟悉气息。 不能慌! 应该对他再多点信心。离开殷染身边的,陶曼仿佛有长出了浑身的尖刺。这种时候她,冷漠切充满攻击性。而且她身边还有卡尔和温蒂两个大杀器守着,所以没有人敢围着她。 警报一直响着没停。 无关人员,必须呆在房间。需要工作的医护人员,要在有编号的战斗机器人的监视下离开。幽蓝色圆盘的机械眼睛,不只是可以穿透墙壁扫描活物。他们还可以分辨出即将发出攻击的袭击着心跳,和肌肉收缩程度。 在一帮战斗机器的监视下离开,简直就像是奔向刑场。能闻到它们身上特有的合金味道,而且巨大枪械,手臂内层合金的尖刺双刃,散发着不详的味道。 「罗琳夫人,因为您在浮空之城策略上的失败。现在要剥夺您伯爵的身份关押,未来押送至帝都受审理。」 「请问您,有没有疑问。」 「有。」 「我是罪臣,也愿意接受帝国的审判。但是,至少不是现在。ev-7星球因为动盪期的原因,导致母体受到袭击。虽然她现在安然无恙,但是危险依旧潜伏在黑暗中。」 「按照帝国法律,特殊战斗时期可以连任。」 「而且,论对浮空之城的管理程度,没有有人比我更合适。」罗琳临危不乱,面色不变。但是帝国的支持者反水,依旧让她处于劣势。 果然。 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却不知道是在这种时候来。那些贪婪的上位者,垂涎浮空之城的利益。给她空口支票,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贪得无厌。罗琳年轻的时候美艷非凡,妩媚风情是刻在骨子里那种。即逝是人到暮年,那双睿智的眼睛,轻轻一瞥,勾魂蚀骨。 依旧是成功的美人计。 这么一个暮年,气质顶尖的美人。勾魂不是勾魂在皮相肉yu,而是那个勾魂摄魄的调调让人说不出拒绝。尤其是审判她的是一群糟老头子,那个杀伤力更大。 她那种表情一出,明显感觉到通讯对面审判长顿了下。他像是有点停顿,但是很快又接着争辩起来。这是一场利益搏斗,罗琳的美色不是没有打动对方。而是有人在暗中加注加的太高,让她那些倚靠支持者不得不得反水。 这是早早布下的天罗地网。 哪怕罗琳事事算尽,在绝对权利面前也是徒劳无功。 「罗琳夫人不能卸任。」这场来自帝都的远程庭审,被人插入戛然而止。门扉被重重撞开,神色凝重的菲利普,身后跟着抱着文件姿态从容的凯萨琳。两个人打断了审判的通讯,菲利普儒雅脸庞挂着阴冷的笑。 凯萨琳则是代表陶曼出面。 军部跟政治是对立的,而凯萨琳带来了陶曼签署的文件。她以母体的身份,寻求浮空之城全力庇护。特殊时期本来就有特殊法律,今天早上殷染还遇到袭击。可见,暗中蠢蠢欲动袭击着准备卷土从来。在这种时候,匆匆进行罗琳的审判,简直就是笑话。 第256页 再派来一个帝国的眼线,把他们的安危玩弄于股掌之间? 陶曼签署的文件,是殷染的受益。菲利普是代表军部出现,他的意见当然不能代表十大指挥使。但是因为,罗琳跟陶曼的安危挂钩。他代表是,殷染和罗威他们三人的政治立场。 「谢谢。」罗琳暗中不着痕迹对菲利普到了声谢。论对帝国法律的了解,深谙政治条条框框的凯萨琳跟对面唇枪舌剑。 这是一个事件引发,多件事情同时进行。 殷染被推入手术室,母体没了依仗,这边向罗琳施压逼迫她退场。那边莫德终于猜透了福特身上的秘密,他背上是一整张完整的隐形军备图。所有禁区,研究方向,以及规划安排赫然在列,看的人唇齿发寒。 那边莫德想上报,殷染在手术室。福特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断掉手指偷偷按了个东西在门口地板阴影处。特别小,像是沙硕一样。他的血在地上脱出长长的印子,最后临死是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保持着那个方向。 他动作,莫德没有看到,但是他的眼神还僵硬在那个方向。 很小很小,但是没有逃过莫德的眼睛。他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指捻起来那个沾着血的东西往外走。那边福特的尸体被士兵从黑洞洞的房间里脱了出去。地上殷红的血迹浸入地板留下深红的残酷颜色被丢在门口的黑暗中。 莫德手里东西记录的是一句为了。 信仰而战。 他被耍了。 福特尸体立马就会丢到焚化炉里,浮空之城全是能源供给。它冶炼核心区域,什么东西烧不化。更何况在医院,离那里更近。福特的尸体,被人像面袋子一样丢了进去。浑身上下剥的干净。没有几件好东西。三个工作人员,因为那双有点染血的脏皮鞋大打出手。最后到底是被最矮的那个男人抢到,他比以往都兇恶,带着那个脏兮兮围兜,把皮鞋兜在怀里。跳着脚飞跑出去,手指却一直摸着手工皮鞋的边边的特殊花纹。 福特死了,军备图就没了。 尤里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有点抖,这是即将发病的前兆。尤里压抑着骨子里蠢蠢欲动的沸腾,脑子里在一遍一遍的划圈圈。他像是看见很多人的脸。 幻觉,都是幻觉。 尤里用仅剩的理智压抑着,翻出身上的药瓶摸出几粒倒进嘴里。药物不会立马见效,但是这种安稳感能让他坚持。药效发挥感并不好,会让他从那种偏执的臆想中挣脱出来。陷入寒冷刺骨的冰窟窿,扩大的欲望被剥离,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这种深沉的,绝望。 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都是黑暗中行走的人。他就没有那傢伙的运气好。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有一个生死相随的爱人。出生不如他高贵,人生比他如意多了。 怎么让人不嫉妒? 情感剥离之后的,尤里看着那个陶曼的画像不再那么冲动。他亲手给那个女人画的像,恬静柔美的侧脸,漂亮温柔忠诚。她好像满足了他幻想中爱人一切条件,唯独一点她不爱他。陌生人,当然不会爱。但是尤里觉的喜欢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他不发疯的时候,还是非常优秀。 也是不少帝都女性的梦中伴侣。 「等着,我会去接你。带你你走过许多山水,去享受美妙的人生。」 「只是,要在杀了那个碍眼男人之后。」 「等等我,我未来的爱人。」 ........ 军备图泄露,莫德採取紧急策略。罗琳被帝都审判自身难保,菲利普和凯萨琳被托在审判处。殷染在做手术,陶曼排不上用场。唯独一个罗威,因为早上袭击的事情浑身长满嘴都说清楚,一个头两个大。 就是这个时候,推着药剂的医护人员进来。 山姆博士示意旁边助手擦汗,手术台上忙的热火朝天。原本在递医疗器械的医护人员,突然握着的手术刀就出手了。轻易就划破了旁边助手的喉咙,山姆博士余光瞟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没事,男主没事,去接四脚吞金兽了,后半截明天见。 第133章 · 利刃划过皮肉血管的悄无声息, 殷红的血液从静动脉喷射出来的高压。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迟来的尖叫。 东西掉落七零八落掉落在地上,有人尖叫奔向在手术室的门。被动了手脚的电子门根本打不开, 而且因为是致力于研究手术室,隔音效果一流。惊慌失措的尖叫根本传不出去。 带着面罩『医护』捏着一把黑漆漆的雷射□□指着众人。 他耐心很好比了个嘘的首饰, 然后下一秒击毙了悄悄趴在手术台下, 试图按下警报器的医护人员。熟悉同事倒在血泊中,从他胸口炸裂的伤口中暗红的血迹,汨汨流淌着。 一枪毙命。 死不瞑目。 瞳孔的反应渐渐消失, 接连两人倒下。让慌乱医护人员缩成一团,山姆看着那个捂着脖子倒下去的医护人员,鲜红的血喷涌而出。点点猩红,溅上他袖子手腕。 就那山姆握着手术刀的手都没有抖过。他看着挣扎着捂着脖子血流不止的人, 旁边医疗人员七手八脚试图拯救他的生命。但是出血量太大,山姆看着那双脚挣扎着蹬了两下,没了声息。 手术刀上没有血,带着面罩看不清脸的人丢下兇器。从身上摸出一把雷射□□,顿了下指着山姆的头。 第257页 「杀人, 你们的目标不是他们。」死亡逼近在眼前,哪怕那把枪口指着他的头, 山姆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慌乱。他把手里手术刀轻轻放下,看了眼床上紧闭眼眸的金髮男人,举着双手推到一遍。 床上沉睡的金髮男人,非常具攻击性的长相,即使闭着眼睛, 都让人不敢直视。 袭击者互相对视一眼。那个掏出枪的男人,踏着步子走向手术台举起□□。 ......... 陶曼心神不宁, 手无意识地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感觉不对,但是哪里不对说不上来。脑袋里有一瞬间像有什么东西稍纵即逝。 不行,她要进去。刷的一下站起身。 没有看到她的爱人,不放心。 全线戒严,作为母体,只要不作死,不出去。别说想进手术室,就是要上天都行。陶曼走到门前,紧闭的冰冷机械大门入手冰冷。厚重质感的机械大门,就像是世界的分割线。陶曼听不到门扉里的一丝动静,静悄悄的让人不安。 她按下手术室外电子大门上的通话按键。 没有回应。 「对不起,通讯故障占时停用......」一阵忙音之后,不正常的机械通报。仿佛印证了她心中的不安。封闭的手术室,手术途中需要进出医护人员有特殊的密码。陶曼身边空无一人,她让卡尔联繫兰登。 「通讯连接不上。」卡尔捂着耳朵,眼睛里幽蓝色的光芒冰冷刺骨。 这不行,这种不寻常的气氛。早上遭受的袭击,陶曼看着空荡荡手术室门口。大概也猜到他们现在应该是被拖住了。上午袭击,不过是警示。或者是为了启动阴谋的导火索,真正杀招在后面。 陶曼一瞬间感觉唿吸都喘不上来了。 「卡尔,温蒂,你们能不能破门。」喉咙干涩涩说话都费劲,陶曼感觉血液都在逆流,话还没说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她怀疑里头有入侵者。如果真有入侵者的破门着么打的动静,不就是打草惊蛇。 「温蒂,马上找出这个区域的中心图。卡尔,你带我潜进去。」 军工厂顶尖战争机器,温蒂和卡尔的运作系统是非常特殊的。温蒂飞速找到医院电子图通接口,她的手臂里打开一个机器关卡。里头衍生出几根黑色合金组装变换成一个长长的黑盒子。 连接上去。 顶尖系统,入侵医院的电子系统轻而易举。温蒂和卡尔共享系统,温蒂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卡尔眼睛里的光则是微微颤动了,他忽然调转了个方向,带着陶曼飞速前行。他是个少年形态,陶曼比他高。但是她爬上卡尔的背之后,卡尔手脚都开始合金变化。 皮肤消失,变成合金机械构成的组装体。 肢体更长,更快。 封闭性绝佳手术室内,想要进去出了个一些人过不去管道以外,想要进去只有通风系统。并不复杂的管道入口,能容纳两个人。唯一的阻碍,就是四个金属的抽风扇。巨大的轰鸣着,像个绞肉机一,阻碍着去路。 卡尔和温蒂共享系统和视觉。 陶曼看着堵住去路的通风扇绝望了。卡尔手臂插入旁边墙壁,切断了电线。 ........ 手术室内,白炽手术灯莫名闪了一下。这个异常袭击者下意识往头顶看去。「见鬼。」他低咒一声,快步走向床边,抬起□□对准手术台上的男人。而就即将开枪的时候,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突然暴起。 出手非常冷静,迅速。 场面局势一瞬间倒转,袭击太顺利。入侵者没有想到,胜利已经在眼前了招手了。结果眨眼间,又离自己远去。「救人,快救人。」几乎是袭击者被打掉□□,按在地上的瞬间。山姆,麻利跑向伤者。出血量太大,即逝脉搏很微弱,但是还没完全断气。 做医护人员打扮,暗中一直静观情况发展的军人,跟入侵者搏斗。山姆在声嘶力竭喊着救人。雷射□□在争夺中,顺着墙壁一连打上房顶。无数烟雾混杂着烧焦的臭味,引来尖叫,手忙脚乱。 这次袭击是下了血本的。袭击者的搏杀能力,跟之前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 这是一场混战。 救人的救人,搏杀的搏杀。最后一个隐藏在暗中观察全局的袭击者,摸出从地上捡到的手术刀,装作惊慌中要去帮忙的假象,往手术台上去。 锋利刀刃,只要一刀。 切开喉咙,他就完了。他哆哆嗦嗦往旁边逃命,装作被东西绊倒往床上倒下去。眼看着他的手术刀就要那么划过目标的喉咙,床上本来应该陷入昏睡金髮男人。突然睁开那只紧闭左眼。 殷染右肩碎了,他右手动不了,但是左手能动。袭击者没想到床上原本昏睡的人,根本没有被麻醉。他就那么看着那个男人阴冷着一张艷丽异常面容,刺眼的金色左眼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捏着他的手换了个方向,换了个方向。 刀刃就插向他自己喉咙。 刀刃最终还是没有刺穿突袭者身体,陶曼趴在卡尔身后。枪械启动的时候,卡尔身体不动,但是周围有滚热的气流涌动。虽然很克制了,但是危险武器启动,那个感觉还是让陶曼难易形容。 非常非常,压抑,不适。 「发现入侵者。」卡尔是隔着墙壁开的枪,他的眼睛能扫描过墙壁。危急时刻,在他的眼里,除了陶曼和指定人员以外,全是入侵者。 第258页 血崩了他一胸口,殷染单手撑着病床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没有想到的脸,卡尔发出警报的时候,眼睛从警戒的幽蓝色,变成危险的深红。「卡尔,停下。」殷染看到露出合金身体机器人开始举起枪械,厉声呵斥。 陶曼看到他的脸激动了,拍着卡尔的肩膀和脸颊,让他停下来。卡尔警报还没停止,但是遵循命令的他还是收回了枪械。 陶曼想下来,但是出口太小。而此时军人已经把入侵者制服,除了被她击毙的那个,留了两个活口。殷染单手支起身,斑斑血迹沾湿他的病号服。用盖在身上的白色布料随意擦了下,他想要翻身下床,才发现他腿动不了。 山姆眼睁睁看着手里下人,最终失去最后一缕生机。哀嚎,喧闹,厮杀不止。重逢的人,在他面前拥抱。本来该死的人没死,然而普通人被波及失去生命。金髮男人抱着扑在怀里的女人,从容淡定模,看起来格外残忍。 那是隐藏在温柔之下的残忍。 血染红了,他袖子裤子。山姆看了眼闭上眼睛的医护人员,那是张非常年轻的脸。至少他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死亡。 「你就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山姆觉得自己作为人的道德受到挑战。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陶曼趴在殷染温热的怀里,闻着他衣服上消毒水的味道。心里安顿下来,山姆博士莫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她一头雾水。「什么早点动手?」陶曼的声音在殷染凝重的神色中越来越小。 「早点动手,怎么能保证抓住所有人。」 虽然死了一个。 殷染那张艷丽面容,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白炽灯下,照的眉眼有点淡。他没有穿军服,手里没有夹着烟。甚至因为眼罩没带,右眼空荡荡的配上他现冷漠至极的神色。白色病号服空荡荡挂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恶魔。 虚弱是表象,艷丽的外表淬了毒。他把自己摆在一个绝对劣势的位置上,等着被人自投罗网。 「只需要保证一个活口就可以了。」山姆冲动了。作为一个科研着和医生,他在手术室被捲入袭击事件中。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博弈场,他们互相刺探厮杀。搅起的漩涡,绞死了无辜的人。 「间谍,最擅长潜伏。不一次把深入骨髓的钉子引出来,后患无穷。」殷染借着陶曼的手彻底坐起身。 同阴谋,他不会被袭击第二次。 「所以,你就把别人命当做儿戏。」山姆愤怒的点就在这里。明明这个男人都已经预料到,手术途中会被袭击。却为了诱敌深入,让普通人顶在前面。为了显得虚弱,那么多军人,就安排了两个人。 明明在那个男人开枪之前制服,那两个年轻人都不用死。一个不会脑袋开花,一个不会失血过多身亡。袭击者是别人,但是殷染推动这场袭击幕后推手。 「刽子手,真让人噁心。」 「山姆博士注意你的言辞。」殷染对待陶曼时的温柔烟消云散。他虽然现在孱弱,正视山姆那只金色左眼,威严不散。「我还没有倒下,依旧是帝国指挥使。我接到的帝国命令,她安危胜过一切。」 「可是,他们目标是你。」 「您难道真的天真的以为,我死了!母体就不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敌人潜伏在暗处,临时的基地并不安全。危机四伏,我做的就是以自身为诱饵,尽力扫清障碍。而不是做个圣人,拯救所有人。」殷染低沉声音,沉稳而残酷,「有争斗的地方,必定有牺牲。山姆博士,您的道德感和怜悯之心,是珍贵的品质。但是我希望您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分清楚现实状况。」 「而不是,如此的不理智。」 最后一个话音落地,殷染虽然是坐着。但是那个威严的气质,就像是居高临下在藐视对方。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本性里杀意从来都没消退过。他在陶曼身边看起来收起危险稜角从容优雅。 但是骨子里依旧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殷指挥使。出了名的阴狠狡诈,不择手段。 山姆辩不过他,气的甩手离去。他就那么把殷染丢在手术台。 「您这么厉害,看起来身体回復的不错,接骨手术是个小手术,技术成熟也用不着我。您还是找您的主治医师。」山姆博士把帽子摔了,带着一身血迹往外走。陶曼眼看两人针锋相对,越吵越凶,殷染还在手术途中呢。 打没打麻药的事情她都已经忘掉了。 她试图追上去,想要把山姆追回来。殷染一把把陶曼抓住,「别去,陪着的我。」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强势的不容置疑的,把她抓到身边。 「你把他气走了,手术怎么办?」陶曼简直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他脾气坏又不是一两天。」预料到了袭击,早就准备了别的主刀医生随时候命。「不要管他。」殷染闭上眼睛,埋在她颈间像是疲惫一,「没打麻药。」 「疼。」 ........... 刀刃一锋利的人,一声欲言又止的疼。把陶曼心肠勾的绕了好几圈。袭击者被脱了下去,两个军人摘下防护面罩。赫然是兰登和马修的脸,陶曼看到他们就明白,进手术前殷染底气从哪里来。 兰登算是军医,马修则是纯战斗力。手术室一圈人,三个入侵者,两个军人。这些打掉,真正的医疗人员一只手数的过来。殷染被紧急转移手术室,陶曼则是看着两个入侵者自杀未遂,被待下去。 第259页 兰登跟她简单行李之后,也准备离开。 「兰登副官。」这是陶曼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开口叫住兰登。「这次牺牲的医护人员,能好好安葬吗?」词不达意,这不是陶曼想表达的意思。她真正的意思,是好好弥补他们的家人。 她又冲动了,话到嘴边,陶曼忽然发现她没有像兰登下令的权利。 「夫人请放心,指挥使在进手术室之前已经下令,会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陶曼一个眼神,兰登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就好。」虽然没有给多少钱,但是殷染在方面不会可剋扣人。「那就好。」 「没有事情,我就先退下了,夫人。」兰登敬礼转身离开。 ......... 殷染第二次受到袭击的事情,压了两个小时之后,彻底传开了。罗威这个时候才知道,在他纠结理清思绪时间内,那些危险分子的袭击捲土重来的第二次。 「阴险,下作。」论智商他玩不过那些傢伙,罗威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不擅长。但是没想到,这种时候那些傢伙依然会有这种心思。接二连三的袭击,这明显就是要那傢伙的命。殷染本身敌人太多,又成了母体伴侣。 他太碍眼了。 有多少人想要处之而后快,即使是他这的智商都清楚。 罗威从自己怪圈里走出来,这个时候,跟帝都据以力争的菲利普和凯萨琳才脱开身。他们一出来就听到,手术室内发生的惨案。所有人心惊的同时,也暗中警惕。这次发动袭击的人手伸的太长,难保他们自己势力范围里,没有这眼线。 一瞬间所有人的危机感都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更新,小可爱们明天继续。 第134章 · 盘查, 红膜扫描,基因确定,一个个盘查确认身份。牺牲者的家人抱着白布下的尸体痛哭流涕。陶曼听着周围嘈杂脚步声来来去去, 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 「喝点,暖和暖和。」罗威端来一杯温热的饮品, 「放心, 不含酒精。」 「热可可。」 「谢谢。」焦急的等待,让她有点点慌乱。陶曼交换了下冰冷的手掌,舒展了下僵硬的指尖, 这才双手接过来。暖融融的杯子,香醇的热可可。喝一口,好像从胸口温热到肠胃。 那股温热香甜,仿佛心灵都被抚慰了。 陶曼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 在罗威的视线里,就看到黑漆漆的小脑袋一下一下点着。柔软娇嫩的像个小动物。经受过暴雨之后,柔弱却坚韧。「殷染手术结束还有不少时间,你要不要去休息室等着。」 走廊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军人,她一个女人娇娇弱弱坐在这里, 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不了,我就在这里吗, 等着他出来。」 「看来你们,真的很恩爱。」罗威在陶曼身边坐下,离得其实不近。但是高大的身形,在光线下拉长的阴影和压迫感还是罩住陶曼较小身形。一种力量与娇弱的画风的碰撞,不合适, 却又让人蠢蠢欲动。 就像是强取豪夺的剧本。 让人觉得窒息。 平常陶曼会跟罗威保持距离。毕竟殷染是个醋海,这要是知道她跟罗威坐的这么近。还接了对方递过来的热可可, 陶曼已经能想像到。那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湿热气息喷洒在耳边。yu仙yu死的感觉。 他人不好,性格又古板。唯独那时候,羞耻程度直接爆表。闷sao,两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还好吧!」光是想起殷染那时候的脸,陶曼羞耻的脚指头蜷起来了。她嘴里含着热可可咽下去含煳其辞。人还在这里,心其实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那副模样看的罗威,黑色的眼眸阴暗了下来。「新婚燕尔,恩爱正常。毕竟你们感情好,是有目共睹的......只可惜,这份恩爱,刺痛了太多人的眼睛。」 「?」 罗威话锋突然变了,他那张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不笑,没有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个冰雪出来的人,不是活物,冷硬且没有感情。「还没有发现吗?」罗威看了眼,手术上亮起红灯。能跟她独处机会难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那傢伙,接二连三遇到刺杀是因为什么?」陶曼心里感觉不好,但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因为你啊。」 手里的热可可突然就不香了。罗威话语,点破了陶曼心中最深的恐惧。 陶曼下意识反驳,「我和他结婚了,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是以陶曼的个人身份,结婚当然跟他们没有关系。」 上钩了。 罗威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燃,暖色的火光在那张过白的面容上留下点点光芒。添了几分暖色调,却越发显得五官深邃。「但你是母体。」 「意义不一样。」他音调有些轻,比殷染声音听起来更低沉。「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斥责你。」就这么坐在一起,陶曼都感觉空气更稀薄,压抑的喘不上气。「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现状。殷指挥使和你的婚姻。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利益作为起始点。在外人看来,这都是一场利益结合的政治婚姻。」 「利益的扩大,一定会触动别人的利益。」罗威不紧不慢的往下说,「今天你看到,不过只是深渊掀开面纱的边边角角。以后时间长了,这种事情会更多。」针对,他的,或者是这对她的。 第260页 「袭击,刺杀,等等.....不会停止。」 「那怎么办?」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这是陶曼最惧怕的事情。他们从浮空之城一跃而下的画面,殷染鲜血淋漓被抬回来的样子,手术室内血淋淋的场景。被唤醒,像是梦寐一样缠在她的心间。 罗威的喉结动了。 「你。」 「有没有考虑过。」 「多一个伴侣。」 如果她和自己结婚,他名正言顺的保护她。不是这种权利的支配,是那种全力支持的保护,跟深入的那种。她的伴侣从一个变成两个,无论是受到袭击,还是安全警戒都可以上升一个层面。 罗威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但是这事实上确实是个好办法。 陶曼就像是被掐着脖子鸭子没了声息。她一脸难以置信。手里的热可可也变成了烫手山芋。 「你不要那种表情。作为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可以多伴侣?跟何况,你是母体。这个事情你迴避不了。」罗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以等,如果你有这个意思,随时可以博通讯给我。」 「不要先急着拒绝,慢慢考虑一下。」罗威抽完最后一口烟,起身给她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从罗威嘴里听到这话,陶曼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现实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罗威刚走,手术室紧闭的大门终于推开。 「医生手术怎么样?」杯子被她随手放到一边,主治医师没有摘下口罩。从陶曼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和反光的金边的眼镜。 「很顺利,这不是个大手术,不用紧张夫人。」她身份敏感,作为普通人主治医师生怕被波及。他远远就对陶曼行礼,然后推开一步,露出病床。面色苍白的金髮男人躺在病床上还在沉睡。「麻药还没完全消退,过一会就会醒。」 「注意事项,等会医护人员会列一张单子给夫人您。现在回去好好的休息就行了。」罗威突然示爱搞得陶曼像是天雷噼过一样。医护人员下意识迴避更加是刺痛了她的神经。她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个祸害,靠近了会发生不幸的事情。 陶曼被罗威震惊了,但是不代表她傻了。有争斗的地方有死亡是正常的。她现在就是个行走的危险物品,普通人远离她能保安全。而且殷染出来的了,她就更不在意那些傢伙怎么看她。 医护机器人把病床推回房间。医护人员交代完注意事项,所有人就都离开了。 陶曼让卡尔和温蒂在外面戒备,自己则是趴在殷染床边,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他的睡像很好。 睫毛纤长,长眉入鬓。鼻子高挺,眼眸细长。长的艷丽,睁开眼睛的时候,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美。睡着的时候,攻击性就少了很多,看起来有点乖。当然只是陶曼的心里感觉,因为她可以摸摸他了脸,他的头髮。 因为靠的近所以不惧怕。 实际上,即逝他睡着。也没有人感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她是特殊的。 陶曼心里有点乱,所以靠在床上一点点描绘他的眉眼。从眉毛,划到下巴。 痒痒的。 麻药的效果渐渐消退,殷染一睁眼就看到在他脸上捉弄的手。那软软小心翼翼的触感,熟悉的香味感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闭着眼睛缓了缓让脑袋清醒了几分。「别闹,痒。」刚做完手术,他声音嘶哑的厉害。 他身上还带着药物药味,视线里有点模煳。身体软,掌控力是渐渐回来的。 「醒了,你嗓子哑的厉害。要不要喝点水。」陶曼起身想要倒水,被殷染抓住袖子。 「不用,坐下陪我一会。」今天上午的风波。殷染慢慢回忆着今天的经歷。有没有疏漏的,哪里还有问题。一点点捋。 「别想了行不行。你都这样了。」刚刚接上腿,因为重新用合金做的骨骼。修养时间会比较长。整个左腿包的密不透风。「先养好伤,什么事回头再说。」 恐怕不行。殷染没有说话,只是执拗地抓着她的手让她陪着自己。 他脸色苍白有点过分,嘴唇上红色都褪尽了。陶曼怀疑是不是手术原因,但是殷染自己知道。 是因为疼的。 山姆的手术没有打麻药,他是硬抗的。为了保证最敏锐的反应能力,殷染硬扛着。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保持沉睡的样子。殷染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把陶曼心疼坏了。 抱着他脸颊,落下细细的吻。 她长长的头髮,垂在脸上有点痒痒的。 真实有美好。 「让温蒂倒水,顺便弄点吃的进来。我饿了。」麻药的效果褪了,殷染彻底清醒过来。撑着身体坐起身,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好了很多。摆脱了那种奄奄一息的状态,这个样子,那个让人惧怕的刽子手又回来了。 ......... 茶水倒入杯子声响。餐盘放在桌面上细碎声音。因为他还在恢復期,按照医嘱。温蒂准备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殷染垂着眼睛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喝着汤,房间里充斥着咀嚼的声音。 「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人对你说奇怪的话。」甦醒之后的温柔时光。陶曼托着下巴,坐在床边陪着她的爱人。谁知道殷染拿着勺子没头脑的一句话,顺便拨动了她内心的那根线。 她莫名的有点心虚。 「没有。」陶曼下意识撒谎了。 第261页 她不是对罗威有想法,而是殷染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他又是个醋海,要是知道自己在手术途中。罗威跑到她面前说的那些话,难保不生气。气大伤身,有什么事情还是修养好在说。 「真的。」殷染那只金色眼眸看过来,他戴上了眼罩。没有血色的嘴唇,嘴角还沾着点汤汁的颜色。 「真的?」陶曼怕被看穿,先发制人在凑上去亲了一口。她亲在那张纤薄的唇上,殷染身上带着浓重药味,熟悉的触感陌生的味道,感觉很奇妙。「记住了,任何人跟你说话都要持怀疑态度。」 「摸不准,就告诉我。」 「记住了吗?」他被取悦了,殷染亲了亲她面颊。她身上软软的,还带着股热可可的味道。 第135章 · 让人沉溺其中。 接连的袭击, 全线戒严。整个军部机构处在特殊时期,任何人员都要进行身份核查,试图彻底扫除入侵者。陶曼心里惴惴不安, 殷染手术之后虽然虚弱但是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罗威话像是巨石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指挥使, 这是从『福特』身上找到的情报。」莫德把拓印下来军备图摆在殷染面前。披着外套, 穿着病号服,看起来有点病弱的金髮男人。殷染菸瘾犯了有点焦躁,拿过拓印下来的图纸拿过来扫了一眼。 脸色瞬间正色凌厉起来。 这不是完整的军备图, 但是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火药库,研究机构,军队人员调动,安全防卫图。无论是禁区还是重要线路, 标註的非常大清楚。「真是意外惊喜,掉出条大鱼。」这幅地图是未完成品,福特潜伏五年时间。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军备图的中心区域是一片空白。「藏得真够深。」殷染垂着眼眸,金色刘海长了些, 挡住金色眼瞳里翻涌的黑暗。「怎么发现的。」 「审讯的时候,发现每次走到他后背, 他就很紧张,那个表情不自然。试了很多种办法,才从他身上弄下来这张图。」 殷染垂着眼睛静静思索。「人死了?」他把滑下去衣服往上提了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话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言辞中总是透着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慄。 应该是死了吧。 殷染和莫德在病房里讨论事情, 陶曼坐在客厅窗子边削水果。她起身把刚刚切好水果送了进去,正好听到殷染那句询问。虽然没有出声, 但是陶曼瞟了一眼莫德的表情,心里大概就猜出来,那个人估计死了。 殷染没想到自己受伤期间可以挖出这么深的毒瘤。可惜这个时候他腾不出手顾忌别的事情,不然那个傢伙想死简直就是做梦。他会一点点撬开他的嘴,攻破心理防线,让他吐出所有的情报。 「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防备图的泄露不是一天能完成的。『福特』进部队五年的时间,用公职权利,以及过硬的人际关系,一点点摸清楚军备部署,人员线路。这是大失职,顺着他的线,一撸撸一串。哀嚎遍野。泄露的消息到底有多少还不明确,但是这一查倒是查出了很多别的事情。 桩桩件件。 殷染气的都笑了。 福特的消息被传开,菲利普和罗威几乎都是寒毛直竖。军备图被窃,这个是致命的打击。如果敌人暗中摸清楚这些消息。那么哪一天发起进攻,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个事情从起起源说,是发生在五年前。 那个时候,陶曼作为母体还没有出现。 所以福特的目标最开始不是她,而是帝都。 野心勃勃。 .......... 男人青白的尸体被丢进熔炉,炽热高温,毛髮皮肉烧焦的臭味,让人作呕。三个脏兮兮像是泥巴里面爬出来贫民因为一双手工皮鞋大大出手。那是从尸体上拔下来鞋子,最高壮的男人凶神恶煞。 他仗着体型,死死抓着皮鞋不撒手。嘴里还不干不净叫骂着,难听程度让人觉得入耳都是污秽。 平时唯唯诺诺,的瘦弱男人。尖利指甲和牙齿,从对方手上分力抢下来鞋子。因为使了全身力气,他的牙齿上有血。那个男人几乎被他咬掉一块肉下来。疼痛激起骨子里面暴虐,让他下了死手。 脑袋重重撞上水泥墙壁。 瘦弱的男人脑袋破了,脸上漆黑一片,鼻血顺着嘴淌了下来。即使这个样子,也像个狼犊子一样凶神恶煞。 福特的手工皮靴,最终还是被他带走了的。他用生命最后的时间转移了莫德的注意力,送出了最后一部分情报。情报密码就在鞋子上。伪装成贫民的间谍把抢回来的情报送上去。 争分夺秒。 尤里坐在庭院里,拿着信刀在拆信。 不好消息。 「福特死了。」他深灰色眼睛晦涩难辨。他布局许多年,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他身上防备图被发现,用药物洗掉了。最后收尸的人,查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唯一带出来就是这双藏着一些情报的鞋子。 「都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手掌捏的泛白,拆信刀深深陷入掌心。多年经营功亏一篑,天知道他气的心在滴血。尤里越是生气,那张孱弱的脸就越白。他长的俊秀,不犯病的时候没有那么癫狂。看起来就像个孱弱的贵族公子。 很能唬人。 「动用潜伏了多年的暗子,用手上把柄威胁了帝都的老头,前置罗琳。同时多方施压,本以为这次袭击可以万无一失。没想到,竟然最后被那个男人逃出一劫。他明明才刚刚被营救回来,重伤在加上人在手术台上。」 第262页 「就这样的人,到最后。派出去的傢伙都没有割下他的脑袋。」尤里越生气,脸就越白。深灰色长髮在脑后束成一束,几缕髮丝垂在脸上看起来很有种优雅味道。但是只有安迪看到那双眼睛里的酝酿的风暴。那种暴怒,狂怒的那种。 「你说他们是不是废物。」裁信刀深深陷入掌心。尤里深吸了口气,平復的心里那种难易形容的躁动。脑袋里飞速旋转对策。那个独眼男人比想像中要危险,无论自己多瞧不上他,尤里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 用自己生死做局。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本来似他是暗中袭击,结果现在局势颠倒。一瞬间尤里就进入了劣势。殷染没死,暗线被扒除。这个事情一定会引起连锁反应。整个军部,会进入严查。他手下的人,这个时候不能再少了。那边的情况不得不放下。尤里冷静下来分析局面,如果陶曼那边暂时不能动。 他可以藉此机会,吞下浮空之城。 作为袭击的母体的始作俑者,他还是戴罪之身。但是如果能把罗琳手上权利剥夺,他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站在人前。只有重新爬到那个位置上,他才有资格去推动轮盘。 ............ 罗威在手术室门前说的话,一只压在陶曼心头没有散去。这个事情并不是常常盘旋在脑海里,只是在某一个安静地时间里冒出来,让人心情沉重。陶曼知道自己和殷染在一起,走过了多少阻碍。本以为结婚了事已成定局,结果他们把目标转移到别的位置上。 对,这个世界的女人可以多伴侣。 陶曼早就知道,但是她无法想像自己将来有很多伴侣。想想那个画面,想想殷染那张极具攻击性的面容。陶曼觉得自己如果多伴侣,殷染十有八九能拧下她的头。当初殷染抱着她,掐着她下巴的时候就说过。 「我值得最好的。如果不能独享,就没有意义。」 那么一个骄傲人,陶曼怎么能看着别人介入到他和自己中间。 但是陶曼也另外一层担忧。她怕殷染在一次一次袭击当中耐心消耗殆尽。到时候两个人婚姻,变成沉甸甸负担。她很怕,他有一天会受不,或者更严重导致死亡。 这个陶曼不敢想,不愿意想。光是冒气苗头,她心里就疼得有点无法唿吸。她被殷染一手带着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两人走过多少路途,他甚至用生命保护过自己。这样的男人,陶曼觉的有生之年可能遇不到第二个。 她脑袋里面乱糟糟,手里摆弄东西也就有点不稳。手上的刀子一偏,就割了道口子,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格外刺眼。 突然响起通讯器,陶曼吸着手指,心中疑惑谁会给她打电话。凯萨琳一般不会私自给她打电话,殷染都是用卡尔和温蒂联络。陶曼通讯器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个玩具没什么作用。她吸着手指按下通讯器。 「餵?」 「考虑的怎么样了。」一道粗粝的声线,从通讯器里听起来更低沉。这个声音一开口,陶曼脑袋里自动脑补出罗威那张雪白没有生气的脸。就像是山一样逼近在面前,那双黑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是真的像座山,巍峨不透风的那种。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更加冷硬,面容也是坚毅稜角分明的那种。 让人难以心生亲近。 说考虑,那也是考虑。 罗威此时通讯过来哪里是让她考虑,分明就是要她给个结果。她现在就是个被逼婚逼上架的小可怜,被罗威逼在尴尬的境地。说拒绝也不对,说同意也不对。 罗威为人直接,一句话入主题。陶曼学了一肚子推脱的词,最后到他面前一句都没跑出来。陶曼是有点怕他的,这种畏惧源于外貌,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气质。罗威身上瀰漫着鲜血的味道,根深蒂固那种。 比起殷染,他更适合铁血军人的形象。 让人不敢造次。 「我,我,我觉得不合适。」陶曼被逼上门前,心里转了好几圈。她感觉从来这么为难过,就好像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使隔着个通讯器,她都感觉脖子悠凉悠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打了第三针疫苗,今天胳膊肿了。 沉甸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今天好好捋一捋明天争取走个修罗场,让殷染打断罗威的腿。逼近撩□□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36章 · 「不试试, 怎么知道不合适。」衣物摩挲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椅子下沉的嘎吱声音,陶曼几乎想像的出罗威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冷硬不容拒绝威严,轻描淡写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我知道, 你和殷染很恩爱。」 酒水倒入杯子咕嘟声,冰块撞击着酒杯发出细碎声响。罗威声音压低, 像是烈性的酒。腥辣, 入喉像是刀子在刮。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浓烈火在灼烧她的内心。「但是你是母体。多伴侣,生下多个子嗣是你的责任。」 「你无法逃避。」 「无论你们多么恩爱,像昨天的事情都不会减少。直白点, 你的爱会变成最致命的毒药。」 「迟早有一天,会把他送下地狱。」 「所以,好好考虑我提议。」 「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权利可以帮你获得你想要东西。\" 「想要的什么东西?嗯~」低沉熟悉的声线从通讯器内传来, 陶曼僵硬的手上,通讯器被抽走。她像是被抓到现场的妻子,感觉身上刺骨的冷,背后寒毛直竖。殷染掐着她的胳膊拉着她转过身,坐在轮一上的他没有站起来时的压迫感。「我到底会不会下地狱, 不用罗威指挥使费心。」 第263页 「我不会倒下,她要的东西, 我自然会给她扫清障碍。她是我伴侣,而且永远只能是我的伴侣!罗指挥使的提议,我可以给你答案。」 「她不同意。」 「你监听她的通讯!」两个人的通讯里传出第三个人的声音,罗威简直是气急败坏。「殷染,你阻止不了。母体, 帝国的珍宝。只要她一天还是母体,就算我不盯着, 别人一样会盯着,你护不住她.....」 「你当然护不住,但我不是你。」 「她是母体,但不是唯一的母体。」殷染掐着她脸颊下手有点重,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既柔软又滑稽。「你是不是叔叔做久了,脑子不好使了。」 「殷染!洛拉还小。」即使离得这么远,陶曼都能听到通讯器里罗威愤怒的咆哮。 「有伴侣和年纪小有关系吗?」殷染的声音阴冷下来,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感情和理智剥离,金色眼眸里闪烁着阴暗光芒。从容且冷酷毫不留情的那种。「别忘了是谁,把她从牢笼中捞出来。」 「你不会以为自由没有代价吧!她不过就是我手上,一个用来吸引视线和火力的木偶。我需要她来分担,我爱人身上的责任。同样,如果有人危机到我们婚姻。我不介意,给她早早选定结婚对象。」 「相信我,一个已经成年不好控制的母体。比起像个物件可以随意摆弄的母体,那些老头子会更倾向于后者。」 「罗威,洛拉比你想像中抢手。」 「殷染,你就是个恶魔。」 「心不狠,位置不稳。」男人温热的胸膛,能活动右手把陶曼拖得离自己近了节分。那只金色眼眸中酝酿着风暴,言语中的话是直指罗威。但是那压迫至极的审视和威胁,却像是刀尖一样逼近她的咽喉。 这话是,对罗威说的,也是对她说的。 目光灼灼,陶曼感觉整个心都在打晃。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是莫名的心虚,那种仿佛被捉jian在场的愧疚感。殷染不发一语审视着她。随着拉长的静默,心灵上的压迫感,让她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概.....应该是没有。 罗威最后咆哮顺着通讯器传来,陶曼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质问。 以及,那句对自己最后的警告,「选择他作为伴侣,你迟早会后悔的......」 可惜他没有说完,通讯器就被殷染挂断。修长的指尖微微带着薄茧,殷染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动。稍稍停顿了下还是挂掉通讯器放在旁边矮柜上。陶曼站在窗口,她十指揪在一起有点紧张。 她是什么都没做,但是殷染表情阴沉沉的。他就像是抓到撞到年轻貌美的妻子在跟情人幽会一样。是不是不重要,而是这个念头,让嫉妒翻涌。 愤怒直线上升。 「为什么会有罗威的电话,你和他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没搭上,就是谈了一次话。」殷染咄咄逼人。那只金色眼眸像是利刃会刮人皮肉一样。「是他打通讯给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我的通讯号码。」那目光看的陶曼心里有点毛毛的。殷染此时模样跟以前那种隐晦表情不同。 他心眼小,又是个醋海。 以前的嫉妒多是,半调情,半警告。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精神影响,以至于陶曼真正面对,醋意翻涌的殷染的时候。她怂了!什么沉稳,冷静,克制都是浮云。这么一个睚眦必报,心思狠辣的角色。吃醋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为什么会谈了一次话?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我没有告诉得你,不要轻信,任何人跟你说任何事情。」醋意翻涌的殷染,以往从容克制都变成浮云。他气她的柔软,更愤怒的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 她走在众人的视线中,年轻又美好。他可以独占她,但是却无法斩断那些觊觎的视线。这是,情场上最难熬的事情。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被袭击着带走,也不会身份暴露。她会在自己给她编织天地中,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只有他们两个人,成为彼此的唯一。感情里最迷人的。就是细数她的缺陷,心里恨到极致,脑袋里所有混杂思绪过了一遍,他还是坚定的选择她。 殷染的质问是发泄不满。 他情绪不稳,胸口起伏有点快。艷丽却苍白面容,因为愤怒染上一点点奇异的红。修长的手指掐着陶曼的脸,挤得肉变成一坨。因为愤怒分寸感把握不好,他掐的她有点疼。陶曼感觉着他的怒火,任由那只手掐着她的脸,狠狠捏了两下。「你胆子大了,居然背着我做决定。」 「我,我,拒绝他了。」陶曼被掐的说话有点口齿不清,殷染看着兇狠,但是手掌暖融融的,有点重但是很快就恢復平常。 「我知道。」让人觊觎的小东西,招蜂引蝶。殷染把她拖得近了些,他坐在轮椅上,比陶曼矮一点。他下意识想要把她拖回怀里,可惜右手不能动,刚刚动了手术的左腿也不能触碰。这种身体状况造成距离感,让他很不爽。 「你知道?」陶曼惊讶了,很快又反应过来。「难道你,从头到尾都在监听?」 「知道,什么叫做全线戒严?作为母体,知不知道你才是绝对保护的目标。洛拉看本书,都要被一页一页的检查。你凭什么觉得你通讯不会被人监听。」殷染到底还是松开了手,质问完之后,他的态度缓和下来。但也仅仅只是缓和,并代表这件事情就过去了。「罗威不过就是仗着,我现在虚弱,觉得是是个可趁之机。」 第264页 「魁梧的像个熊,脑袋里也全是肌肉。」一个正直的人,还想趁虚而入。做说客,他是合格的。但是作为政客,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帮助洛拉摆脱困境。不是身体自由了,就是真的自由了。不过就是从方寸之地,变成他手上提线木偶。 罗威变成的洛拉的抚养人,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但是对于这个结果殷染乐见其成。毕竟成为叔叔,和成为伴侣,他都不在意。洛拉唯一作用就是,变成挡箭牌。需要分担的时候分担,需要牺牲的时候牺牲。 如果罗威不安分,他不介意利用洛拉给他挖个永远爬不出的来深渊。 陶曼在窗口坐下,整个人侧身虚虚靠在殷染腿上。他手上的茧子有点刮头髮,殷染温热手上带着药品的味道,让人不适却又安心。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长髮,整个人既危险又迷人。 有一种异样的美。 让人惧怕,却又无法逃离。 「罗威最后说话,你听到了?」殷染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归于的平静,「后悔吗?」他不是好人,从各种意义上都不是个好人。阴险,嫉妒,歹毒,说有道德,道德感又很模煳。他喜欢就像是掺杂着血一样。揭开那层幕布之后,沉甸甸让人喘不上气。 「后悔,你会让我走吗?」殷染此时言语格外迷惑人。说着煽情的话,脸上表情是,你敢后悔,弄死你。 他是个疑心重不轻易动情的人,所以动情了之后比别人更致命。一个人的沉沦会使人疯狂,但是双向奔赴就是救赎。殷染千不好万不好,当初在原始丛林,推着她走,用生命去守护她的时候。陶曼就是个石头都焐热了。 嘴巴不甜,不会事事说爱她。但是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说,他爱她。殷染的爱隐晦又炽热,沉甸甸的让人无法挣脱。 「不会。」殷染很认真的沉思几秒。 「那不就对了。你问我后不后悔还有意义吗?」他各种不好,但是对她是真的好。陶曼觉得丢了这么一个人,她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浓烈深沉的爱人。因为阴暗,所以内心的那点挚爱格外纯净。 「罗威你准备怎么办?」这种温情慢慢的时刻,陶曼觉得她不该提起这个人。但是她准备提起并不是罗威,而是被殷染拿出来威胁罗威的洛拉「你真的要对洛拉下手吗?」 听到罗威名字,殷染静默了。他沉吟了很久,在继续开口「要折腾罗威有很多种办法,我只是威胁他而已。当然他蛊惑你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等我回復好,一定想办法把他调到星际的边沿地带去镇守边境。」 「至于洛拉。」 「我只能保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捨弃她。」殷染郑重的托起陶曼的脸,他饶有耐心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7章 · 罗威气急败坏。 漆黑的军筒鞋, 重重地踩在迴廊上。坚毅的面容布满寒霜,压低的帽檐在眉眼上落下一片神色阴影。偶尔目光转动的时候,冷冽犀利, 一身铁血军人形象深入人心。 他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容。长的不俊美,煞气很重。带着一腔怒火, 冲进病房。坐在病床上, 一页页翻看报告的殷染。金色的碎发在阳光下反着一圈自然的光晕,越发显得那张艷丽的面容,如同淬了毒一样。罗威和他工事很久, 深知眼前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阴险,歹毒,是个人屠。 他艷丽的外表和危险成都成正比。他本身就印证了那句话,越美的东西就越毒。用漂亮的外表来引诱猎物, 在用利爪撕裂猎物的胸膛。 「气势汹汹。为了你那可爱『小侄女』来找我?」纸张翻动的声音,殷染松开手。他的病号服有些松散,露出修长的脖子。唯一漏在外面的金色眼眸,里头阴沉沉的。破坏了外表的俊美,攻击性十足。 「你这是私心作祟。」罗威身量高大, 军筒靴重重踩在地上。虽然气急,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到底还是没有一拳打殷染那张脸上。 「你不该,对洛拉下手。」 昨天通讯被监听,罗威和殷染针锋相对。罗威以为殷染只是言语上恐吓他,结果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收到管家的传讯,启示录委员会单方面施压洛拉气的勐砸东西。洛拉名义上是被隐藏了。但是作为母体, 她的职责是被淡化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罗威忽然意识到, 殷染这傢伙玩真。他把洛拉从监狱中救出来,并不是因为良心或者道德。仅仅只是因为,洛拉对他来说是个有用的棋子。变成他手上的提线木偶,需要的时候就出来熘一圈。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当做瓜分利益的诱饵。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会不会,因为喜欢这样的人感到羞耻。」 「她是我的合法伴侣。」殷染那略带嘲讽的视线扫过,罗抑制不住轻颤的拳头,「会不会感到羞耻,都跟你没有关系。而且,洛拉为什么会收到这种待遇。难道你罗威一点责任都没有?本来今天是个美好的晴天,跟平常没有两样。」 「因为你的擅自行动,破坏了今天的美好。」 「洛拉受到责难,难道不是因为罗威你。」殷染的恶是,从内心发散,言行合一的那种。长的就不像个好人,说话行为做事,也不个好人。即使现在坐在病床上,浑身瀰漫着病弱的状态,依旧让人不敢轻视。 第265页 他就像是吐着芯子低着毒液的巨蟒,从沉睡中醒来飢肠辘辘。那是想要杀人状态,罗威跟他工事很久,太清楚对面这个男人此时表情的含义。玩弄一切于鼓掌间的轻蔑。高傲矜贵的看着落入圈套的人,把猎物逼到绝地欣赏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擅自示爱我的伴侣,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被人逼迫。」 殷染跟陶曼走到一起之后,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只金色眼睛里,轻蔑,嗜血的,危险的寒光。 感情就像被剥离一样,出鞘的剑,寒光逼人。 「殷染,你不可能永远独占她。」相处这些日子,罗威不可能对洛拉没有一点感情。但是这种感情,是怜悯,是责任。不是至亲之间的情亲,更不是虚无缥缈的爱情。罗威想要成为陶曼的伴侣之一,即使洛拉受到刁难也一样。 殷染的警告没有起到效果,反而给了罗威一个质问的理由。「洛拉是母体,陶曼也是。作为成年女性,盯着她的眼睛更多。洛拉从发现到现在,大多数还在观望态度。但是陶曼从被找到短短时间之内,受到多少次袭击。」 「艾伯家族,浮空之城,从原始丛林落难被救回来之后。紧接着手术室内遇袭击。」罗威在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他细数着最近发生的一切,神色凝重且认真,而且无比郑重。「殷染,你不可能永远都能这么幸运。她有多出彩,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你现在护得住,谁能保证以后。」 「殷染,她需要助力。更多的权利扶助,才可以站的更稳。」罗威冷静下来,从烟匣子里挑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火光因照着那张坚毅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种异样的魅力。 ........... 陶曼缩在小房间里,听得两个人对话,尴尬的脚指头都在扣地。昨天罗威和她通讯被殷染抓到现场。她哄了好久,殷染那要吃人的眼神才从她身上下去。平常看起来沉稳的男人,醋海翻腾的时候,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罗威今天上门的时候,她躲了。 躲得毫无悬念的那种。凯萨琳收到情书拒绝的时候,以后可以跟求爱者和平相处,礼仪分毫不错。但是陶曼不行啊,她看到罗威的外表有有点害怕。尤其是被这么个铁血军人,不苟言笑求爱的时候。就好像一块钢板竖在自己面前告白。 同不同意,不同意拍死你。 这种既视感太致命。 无关情爱,陶曼尴尬一批。 「她需要,新的联姻对象.....」 不,我不需要。你不要乱说话。罗威声音比殷染更沉闷一点,声音洪亮,隔着门扉听起来还很有磁性。他长的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声音很好听。但是这个好听的声音在商量联营的事情,陶曼简直像冲出去堵上他的嘴。 殷染心眼小。 昨天抓到个电话,哄了半天是小事。在床上捉弄了她很久,那种劣性,恶意,又嫉妒的调调。情到浓时,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陶曼被那只金色眼睛盯着,感觉要不是因为身体美好。她估计自己今天肯定的下不来床。 好傢伙,昨天一天才哄好的爱人。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自己还因为尴尬,缩在这么个小地方。陶曼坐在衣物间,衣物间挺大,但是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罗琳给她搜罗来各种珠宝华服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东西一多,陶曼就不敢随便挤了。这万一碰坏什么东西,就得收下了。这是人情,罗琳也不是什么好鸟。她巴不得陶曼照单全收。 「你不可能永远独占她.....」中间有一节没有听到,陶曼看着旁边闪烁的珠宝项鍊走了神。罗威拍案而起,声音之大,在另外房间里陶曼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不可以永远独占她,有没有能力独占她,那也是看我的本事。」殷染低沉声音,也清晰传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淡定,但是不怒而威,陶曼几乎可以想想他咄咄逼人的状态。那锋芒毕露的气质和外表,让人不敢造次。「罗威,我告诉你。」 「她是我。」 「永远都是我的。」 「是我一手把她扶助到今天的位置,这是我该得的。」 「我唯一的爱人,赋予我全部忠诚。」 「而我将以生命护卫她。」 这是刀锋上爱情,染血的忠贞。 殷染和罗威争吵前所未有激烈,陶曼在里头听到外头一阵吵杂的动静。她生怕两个人打起来,殷染本来武力就比不过罗威。还受伤,就更完蛋。她匆匆踩着鞋子,手一把抓住门扉。却在即将拧开前,想起卡尔和温蒂在外面。 罗威被殷染气的肝疼。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吃人不吐骨头,但是万万没想到他骨子里反叛到这种程度。他想要独占母体,绝对不放手那种。殷染这傢伙,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原来从来没想过与别人分享自己爱人。 那么陶曼呢? 那个女人怎么想的呢? 常年杀人的人,气息感官很敏锐。罗威知道陶曼躲在房间里,他下意识往那边看过去。陶曼心里不安还是打开了门,她穿着一身长裙娇娇弱弱站在哪里。像一株安静地植物,看起来脆弱却坚韧不拔。 「你也是这么想得。」罗威此时表情说不上好,愤怒让那张脸阴沉沉的看起来的骇人。 陶曼听得不完全,她有一瞬间停顿。但是罗威那双仿佛要将她撕碎的眼神,她好半天才响起他们最后的谈话。 第266页 「嗯,我并没有打算,联姻新的伴侣。」 两个人现场给罗威一记暴击。罗威气的甩袖而去,他像风一样,怒髮冲冠那种。陶曼感觉他现在模样就是要吃人。直到罗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她悬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过来。」罗威的身影消失不见,殷染对陶曼伸出手。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平淡,略显苍白的脸庞,在阳光的雕琢下有种淡淡的光晕。看起来俊美又诱惑,有种让人慾罢不能的艷丽,引人犯罪。 殷染长的很出色。 陶曼欣赏他外表同事,也在悄悄打量他到底生气了没。殷染吃醋的时候,特别难哄,而且他还记仇。陶曼感觉以他的本性,这要是积攒在一起清算,她得死在床上。 十指交扣的温热,粗粝的得手温柔却强势的握住她的指尖。殷染的手臂带着她做在床沿上。她对罗威说的话,他并不满意。但是陶曼在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出面的态度还是取悦了他。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殷染细细摩挲着她的脸,粗粝的指尖摸着她皮肤,带起一阵酥麻。「不止是今天,以后也一样。我们是彼此唯一伴侣,我给予你我全部的感情,我要你全部忠诚。」 「你不可以背叛我。」 「不然,我可能会控制自己,记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终于走完了,准备结局了,准备结局了! 最后在抽线搞一波大,就大结局了哦也!!!!! 第138章 · 星际帝国, 启示录中心。尤里站在宽大玻璃后面低着头,因为被囚禁的原因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他的状态看起来稳定很多。至少眉眼间的癫狂褪去, 他的主治医生也出具了医学证明。 「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能证明什么。你们凭什么说, 他回復正常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会议室的桌子被拍啪啪作响。沉重的声音迴荡在沉闷的会议室。就像是在所有人心上压上一道巨石。 这不是单纯罪责审判。 涉及到政治旋涡中心, 更多是权利交易。这是所有政客默认阴暗交涉。从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里面的争吵格外激烈,尤里就那这么站在休息区的窗前。冬季里黑色礼服, 勾勒他削瘦的嵴背笔直。深灰色眉眼冷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低头的时候,几缕灰色长髮滑下来。 落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神色。 优雅高贵, 尤里不癫狂的时候,是个标准的贵公子。比发病了时候,少了几分病态味道。他重新踏进启示录中心区域的时候,依旧能从那些女性眼中看到那来自于异性的青睐。看来他有病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不知道家族用了多大的代价,隐藏的秘密。作为帝国顶尖的家族之一, 隐藏家主身上缺陷也是为了脸面。他是不能有缺点的。 一点点瑕疵,都不可以。 多讽刺! 瓦奥莱特家族, 几乎每一代家主,都会被精神问题的笼罩。然而他们这些病态披着人皮魔鬼,在别人的眼中都是完美无暇的人。尤里整理好袖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从喉咙深处,渐渐发出的轻笑。 轻蔑的, 嘲讽的。 这是一轮新的权利交易。他是被圈禁,但也仅仅是圈禁。这一代除了他以外, 没有更合适继承人。尤里对于自己要等待的结果并不忧心。那个所谓继承人,不过就是个空头衔。就跟,他身边的安迪一样是个吉祥物一样。 一个被酒水泡废了的蠢东西,怎么跟他斗,拿什么跟他斗。 「尤里伯爵。」留着八字鬍的传令官,穿着帝国的制服。不高的身量,仪态非常完美。「启示录委员会,准备对您的审判结果宣判。」 「请您跟我来。」 ........... 殷染和罗威之间的不愉快,才刚刚发生。殷染没来得及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惩罚他不听话爱人。帝都那边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罗琳被革职了。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又突兀。明明两天前还在宣判她罪刑,要把她压到帝都受审。结果现在还在应急政策当中,她就被原地革职。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罗琳当时就受不住了,她七十多岁了。 一个的垂垂老矣的老欧,一身心血都浇筑在这个星球上。她几乎为了信念奉献了一些,然后作为精神支柱的事业被夺走。这简直就是锥心之痛,比捨弃爱人孩子还疼的那种。罗琳的信仰在坍塌,她形似疯狂。 往日的优雅不復存在。她现在就是个双目猩红的老虎,不再年轻,但一腔杀气铺天盖地。 这件事情来的蹊跷。 因为执行者李还没有回帝都。罗琳即使要被审判,也不是现在。更何况,罗琳在浮空之城是□□。这么多年笼络的关系网,不可倒的这么快。殷染坐在轮椅上一页一页翻着报告,低头思考了很久之后,伸手拉开旁边旁边矮柜。 这里头有事,或者说这背后有人。 殷染认真思考事情的时候会习惯点一支烟。思考的越久,抽的越多。陶曼就出去给手上换个伤药,再回来的时候,就闻到满屋子浓重的烟味。 「咳咳——」 殷染抽菸特别凶。一个封闭不通气的房间,一根接一根勐抽菸。烟味呛人,再加上烟油挤压。陶曼不只是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连带着眼睛都感觉有点腥辣。「你疯了?刚做完手术,不能抽菸。」 第267页 陶曼气不打一处来。 殷染的烟是她没收的。不光收了,她还专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就是怕他菸瘾犯了忍不住。结果她自以为隐蔽的地方,根本就不隐蔽。而且本来应该是偷偷摸摸的殷染,不单单是抽一根解瘾。 他抽了差不多一盒。 陶曼抢过盒子,一看还剩两支。气的狠狠朝他肩膀砸了两拳。殷染瘦了,肩膀的骨头都凸出来了。陶曼是气昏了下手拍了他两下,结果殷染吐着烟雾,皱着眉头咳嗽两声。吓得她以为自己扯到他伤口了,「疼不疼,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没事。」白烟从鼻子里飘出来,殷染皱着眉。眉间的煞气,破坏了那张面容的艷丽。嘴角的抿紧寒意,让他看起来冷酷又危险。殷染思考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浑身瀰漫着阴冷和危险的味道。 陶曼抽回手,没收了他剩下的烟。殷染也不合她争,只是拿烟的手轻轻避过她的指尖。 「最后一根,想点事情。」他只有一只手能动,掐着烟的手,没有办法摸索她的头。殷染弹了下菸灰,又把烟叼在嘴里,然后抬手打开窗。 「你开窗户干吗?」他刚刚做完手术,吹风容易感冒。 「透下气,没事我不做这里。」殷染的腿做完手术知道,他就不再倚靠卡尔的帮助。能做的事情,尽量自己来。陶曼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罗威介入刺激到了他。不过医生都说了,那是台小手术。那么她也只能相信他恢復的很好。 殷染致命伤在背部。 几天昏迷的危险期过去了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他的身体,比她想像中要更健康。不会因为这么点风就感冒,但是殷染的解释,不能安抚陶曼的担忧。她实在是被他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吓怕了。 殷染手长正好能够到窗户。窗户遥控开了之后,陶曼就推着他往房内走。「卡尔,把循环系统调大。」 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入冬了。浮空之城的冬季格外的冷,加上环境原因,就更加刺骨。陶曼让温蒂抱了一床毛毯出来,盖在殷染身上。她像是个忙碌的小人,围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团团转。殷染思考中途看着她垂下来髮丝,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丝丝笑意。 「罗琳被革职了。」柔软温暖的毛毯盖在膝盖上,殷染粗粝修长的手指,捞起她一缕漆黑的长髮。 「?」陶曼在笨都知道。也知道,对战时期不换将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不会吧!不是说特殊时期,她的位置很稳固吗?」 「是稳固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不稳固了。」殷染抽完最后一口烟。菸灰没抖,落下来,差一点把毯子的烧了个窟窿。陶曼忙把菸灰拍掉,白了他一眼。 「你抽这么多烟,就是在思考这个?」罗琳被革职这事情是突兀,但是没有必要抽这么多烟吧。 「你不懂。」殷染把菸头暗灭,伸手抓住她放在膝盖上柔软的指尖。「这背后有猫腻。」从浮空之城被袭击,到手术室的刺杀,然后这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罗琳被革职。这里头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在牵动,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唿之欲出。 「你是说,这背后的可能是一个人?」殷染不用说,陶曼可能是跟他在一起呆久了。两人之间默契到,不用言语挑明,她就能猜到他指的是什么。 「怀疑。」殷染抓着她的指尖强调了一下。 「是谁?」 「不知道。」回答的干脆利落,陶曼直接被他整无语了。 「不知道,你在这里瞎操心。」他这么耗费身体熬下去,铁打的人都要倒。 「不操心,等到对方露出来真面目。我们尸体都凉透了。」殷染按住陶曼示意她坐下。陶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们目的,还是我们?」事情穿起来了,明白里面的意思还要慢半拍。 殷染静静看了的她几秒,决定还是不要的为难她智商。「如果是我,做这件事。」他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语,「罗琳的势力是我的。然后,你也是我的。」 殷染说的比较含蓄。 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明显是一个人。这个圈套准备了很久,而且是一个连锁反应。为了这个目的,埋下去几年的棋子都启用了。如果换做是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哪怕血流成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殷染的话拨动了陶曼的心。如果这一串袭击是因为她而起来的。她担心会影响两个人的未来。她怕殷染有一天会坚持不住。 「不用担心,他已经行动了。」陶曼的担忧写在脸上,殷染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处境。「行动了,就会留下马脚。顺着罗琳的线查下去就是了。」推动了一些系列的动作,罗琳倒下之后谁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谁就是这一次袭击主使者。 ............. 尤里的审判犹如他预料中的那样,顺利结束。他那张苍白俊美的脸没有情绪波动。就好像他不是在接受审判,而是出去开了个简单的会议。事情谈完了,人也就回来了。他离开圈禁,虽然很期待和那个女人相遇。但是他必须先回家族一趟,毕竟在他被圈禁期间。 不少叛徒蠢蠢欲动。 浅薄以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趁这着这一次,把他们连根□□,绞杀干净。 然后以最完美状态,去迎接他的未来伴侣。 第268页 只要稍微在等一等。 第139章 · 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 罗琳的反抗异常的激烈。但是从高台上落下来她不过是个困兽。袭击者早就断了她的后路,扒了她的利爪和獠牙。哪怕歇斯底里,形似癫狂也没有任何改变。 罗琳一手建立的权利, 风雨飘摇。她的地位被动摇,丽塔继承人的身份就不被承认。那么浮空之城就会变成无主之城, 变成一块被贪婪者瓜分美味蛋糕。 「你们这些虚伪傢伙。」短短几天的时间, 罗琳看起来干瘪了很多。心血的损耗,让她看起来急速衰老。干瘦的皮囊,脸颊凹陷, 凌乱的头髮没了往日的秀雅。枯瘦的手,修长的指甲,抓着机器人手臂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罗琳被战斗机人押送到牢房。 她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优雅女士的从容。从眉梢透出的狠厉, 一改往日的优雅,癫狂的就像个疯子。「罗琳女士,您冷静点。」帝都的命令来的突然,李也是没有预料到。正常流程应该是他押送罗琳到帝都接受审判。经过四十八启示录一致通过,在判决。而不是现在匆匆把罗琳拉下神坛, 急匆匆定罪不了了之。 她是残忍。 但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罗琳没有错。能源星球的开发, 一直以来都是伴随着血色的。只是她手段的更绝,但是与此同时,牺牲所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现在浮空之城即将转型的关键时刻,被人横插一手。 这让李不得不猜想。有人,早就清楚ev-7星球上发生的一切。他容忍无数牺牲, 看着罗琳採取极端的手段。为了就是在最后时刻撺掇成果。这个行为,多歹毒。让推行着, 背负罪孽。他以光明形象出现,背负着正义,诛杀罗琳,然后坐享其成。 这人是谁? 是一个?还是一群?李只是个执行者,在这场权利风暴中没有发言权。而且分享了罗琳胜利果实,殷染此时也是个哑巴。就像他和罗琳之间从来没有过交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罗琳气急,干瘪的胸口,极速起伏。常年混迹政治圈子,她明白自己完了。指甲在挣扎间断裂翻转。尚未彻底断开指甲,卷着血肉,撕裂一道口子。没有多少血,但是能看到猩红的肉。罗琳一口咬着断裂指甲撕下来,虽然伤口更大了也渗出了血。但是少了断裂的指甲扎着血肉,伤口并没有想像中的疼了。 就像这块指甲一样,她必须尽快做个了断。 牺牲自己,保全的她女儿。如果浮空之城是即将被瓜分的蛋糕,那么丽塔就是家族传承火苗。占时放弃是为了把火苗延续下去。只要她的血脉没有死绝,总有一天能从平民的位置赢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罗琳被彻底关押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陶曼的耳朵里。她知道殷染和罗琳夫人曾经有过私下交易。殷染肯定许诺过她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陶曼问殷染,殷染不说。 他只是让温蒂给他穿上外套。 穿着军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殷染带着眼罩,压下军帽。他稍稍长长的金髮剪短了。帽子一带,依旧是那副威严形象。他肯定是准备出去做点什么事,陶曼看着他重新坐回轮椅,把□□放好。 「还是让卡尔跟着你。」这种时候劝阻没什么用。殷染真心想要做一件事情,浑身都充斥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会犹豫,不会柔软,无论面前挡着什么都不会停止。 「不用。」殷染单手拉了拉领口,俊美的眉眼,金色眼眸中一片暗色让人揣摩不透。「兰登和马修会跟在身边。」 粗粝的手,安抚的抹上她脸颊。 这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陶曼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新长出的肉粉粉的颜色不匀。殷染看在眼里,金色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我不在的时候,让卡尔和温蒂陪着你。去哪里,都记得带着他们。」 「我很快回来。」 「记得,我不在,不许跟罗威说话。」 「醋海。」陶曼小声抱怨,到底还是笑着再他脸上留下一吻。 调剂出的温情离别。两人配合默契,谁都没有揭穿接下来要面对的风雨。 罗琳打翻了,送来的晚餐。静止的晚餐,凌乱的撒了一地。被尖酸刻薄骂的狗血淋头的机器人,对于羞辱两个字毫无知觉。它按照程序收拾一切,然后退出来。 「她又没有吃?」罗琳脾气硬,骨头也硬。两天一口水一粒米都没吃。她七十多了,按照这个世界女人的身体状况来讲。早就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撑着。就这么饿下去,不用到帝都,路上就得断气。 李急的满嘴燎泡。 「她还不吃饭。」菲利普出现简直就像是天降神旨。他指挥使的头衔比他高多了,如果他能接手,李觉得自己从这趟浑水中□□,就完美了。 「一直不吃。今天上午胸闷气短,医护人员检查说身体状况不太好。」 身体当然不好。 身体要是好,也不会眼巴巴的把女神之眼拱手让人。罗琳可能比所有人预料的更早,在准备后事。该捨弃的捨弃,该牺牲的牺牲,该抹杀的抹杀。其实,在罗琳自己清除名单里,最后一个要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一定要在罪孽曝光的那一刻死去。承担下所有罪责,平民愤。 但是计划去死,不代表现在死。尤其是,这个推动不是她主导的时候。殷染拨弄着火机,金属盖子啪啪打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像鼓点一样,敲着他的心间。菲利普跟李虚与委蛇的交代了两句,殷染闭着眼睛听着。 第269页 然后就是机械门打开的声音。 全封闭的牢房,桌子凳子椅子都没有。罗琳躺在地上抓着报纸抄门口砸过去。纸张太轻,她臂力又不够。没有甩出去多远就轻飘飘落下来。菲利普跟她对视了一眼。罗琳的眼神及快速闪动了一下,就愤恨的转过头躺了回去,一副拒不配合的抗拒表情。 「她就一直这样。 」李无奈地耸耸肩。 「我尽力试试。你不要走远,让医护人员在外面等着。」菲利普抱着餐盘进去,新做的食物瀰漫着香味。温热的浓汤,喜欢小松饼,还有美味的炖肉。李没有剋扣罗琳的伙食,大概是心里那一点点同情。 她确实倒霉。 这是一个信仰者,为了信仰慷慨赴死的壮举。结果,果实即将被人窃取。 他要是罗琳,肯定也是死不瞑目。 菲利普端着餐盘往前。他毕竟是十大指挥使之一,即使送餐,也不会把自己至于卑微的地步。他把东西端进去,就放在门口附近。然后自己往前走了几步。那个样子就像故意避开饭菜。 明明嫌弃,却还要靠近。装的不着痕迹一样,实际上就是为了情报来的。 罗琳落难的了,被分瓜是迟早的事。作为十大指挥使的菲利普有什么想法也正常。李从监视器里看着一切,并不觉得稀奇。他之所以能保持理智,是因为这次利益分不到他头上。所以才对罗琳有着点怜悯。 满屋子没有椅子跟桌子,菲利普只能站着。他带着手套,轻微的洁癖让他避开了餐盘上汤汁。 「没想到,前几天还能一起工事。」他巡视着四周,靴子踩着地板。没有声音,但是姿态傲慢,「今天就到了这种情况。人生还真是充满戏剧。」菲利普的态度算不上盛气凌人。但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却刺眼。 明明前几天还帮自己说话的。今天就准备分一杯羹,罗琳深谙其中道理。她虽然病弱,但是嵴樑没有折弯。 「你就是为了奚落我?」罗琳头髮凌乱,面容枯朽。虽然容颜老去,但是她挺直背梁还是有那种风骨。 「当然不是。」菲利普笑了,他带着金边眼镜,面容俊雅。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老奸巨猾的狐狸,尤其是他还是一头红髮。他慢慢靠近坐在地上半支起身子的罗琳。靴子在她面前挺住,然后屈尊降贵一样蹲下来。 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里头漆黑旋涡在翻涌。 这张脸,虚假的让人向一巴掌扇上去。罗琳没有功夫跟他墨迹,她坐起身戒备的看着对方。视线逼停了,菲利普的动作。也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手上带着的戒指。 那个戒指,她认识。 那是殷染的戒指,平平无奇的圈戒。 罗琳看到菲利普手上东西,也就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角色。她内心波动,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形象演的惟妙惟肖。「那你来干嘛?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婆子死了没。」罗琳昂着头,斥责。「帝都的人,都是贪婪的角色。你们不会的又好下场的,我对女神发誓。」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我觉得这次你能出来的希望不大。」进来的时候还说您,蹲下来了就是你。肉眼可见的瞧不上,李敏锐的感觉到帝都的风变了。 菲利普的出现仿佛激起了罗琳的斗志。两天没有进食的老太太破口大骂,李生怕她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不好交差。菲利普是被她打出去的,他一个军人不能对女性下死手。再加上罗琳是□□,更加不能受伤。 菲利普袖子都差点被撕烂。 没几句话,罗琳气的脖子耿直,明显开始喘不上气了。李带着医护人员一拥而入,菲利普见目的达到也默默退到身后。「你们这些蛀虫,吸血鬼,就应该全部上绞刑架。刮尽你们的血肉偿还罪孽。哪怕是跪倒在女神像,乞求原谅,也不会获得赦免。」 「你们就该,下地狱。」 「下地狱。」 骂的不堪入耳,气急了还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李是听一句,感觉命短一年。怕罗琳断气,又怕菲利普生气。两个祖宗,谁出纰漏,他命都保不住。菲利普之后跟李说了点什么,殷染都没仔细听。菲利普做事很稳重,罗琳肯定猜到他是谁的人。不然的按照她的个性,那一桌子饭菜肯定不会好好摆着。 罗琳知道菲利普是他的人,那么透过菲利普的嘴巴她想传递什么。 罗琳没救了,她自己知道,殷染也知道。救不了的人,直接放弃。两人之间的面子情义,殷染最后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交易都是对等的交换,罗琳现在处于劣势,她需要付出更多才能让他帮助丽塔。 罗琳想让殷染帮助丽塔。殷染想用丽塔的安全为代价,换取她这么多年积攒的情报。罗琳不可能什么没察觉。她一定知道点什么。帝都的关系网错落,这次袭击者就隐藏在其中。胃口深不见底,而且野心勃勃。 他要撕烂他的伪装,把他的骨头碾成灰。毕竟受了他这么久的关照,不还礼太没礼貌。 罗琳的辱骂是真的辱骂,殷染很久没有想透这里面的关窍在哪里。是字母排序,还是罗琳母语的序列翻译。好像都不对。殷染回到住所,他说很快回来,其实出去了两天。陶曼学会了他不再的时候,安定自己。 养养花,种种草,打打游戏,喝个下午茶。 第270页 标准的贵族女士生活,这就是在养废物。她端着茶杯吐槽自己腐败,那边殷染就回来了。 「夫人。」是莫德推着他进来的。殷染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煞气没有散尽,这他平常的模样有出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你回去,让兰登.....」殷染跟莫德小声交代点什么,陶曼没听出。她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少了珠宝挂饰,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 「莫德走了,就别想事情了。」陶曼托起他的脸,殷染下颌线抬起来的时候很性感。这么俊美艷丽长相,下巴摸起来还是有点刺手。陶曼吐槽他没刮鬍子,但是摸着他脸的手没有放开。 「思考点事情,等回刮。」他长的太漂亮。是那种寻常意义上的漂亮。他除了身量比普通男性更高大一样。喉结,鬍子都不明显。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整个人压迫感太重。 女人看到他要自卑。 他心里想着事,捏着陶曼的手把玩着。他喜欢她静静陪着自己样子。不吵闹,不矫情,特别安静平常的模样,会让人心里的躁动安抚下来。殷染拿过菸灰缸,准备抽根烟。「你在外面抽就算了,现在在我面前也这样。」 他是习惯,陶曼没好气给他抽走。 他思考的思绪才被拽回来,「想事情,就一根。」男人忽悠的套路都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殷染和他们没有差别。 陶曼知道他真有事,也不再为难,「只有一根。」 她把烟塞到他嘴里,之间划过他的薄唇。看起来淡淡红,但是皮肤质感还是没有想像中细嫩,男人皮肤坚韧他也一样。「怎么什么都没带?」殷染抓着陶曼的手,把她托近点。 她差一点摔倒他膝盖上,压到他的腿。「浑身挂满的了,很重的。」 「不舒服。」 淑女讲究仪态。 她不出门,就不算淑女。不算淑女不用讲究仪态。她就是新想感过了,嫌弃麻烦。「确实不舒服。遇到危险,都比别人跑的慢。」殷染看着她娇俏的脸蛋,细滑的肌肤,顺着颈项往下是精緻的锁骨。 女神之眼她也没带。女神之眼?殷染忽然响起,罗琳的那一句话。『哪怕是跪倒在女神像,乞求原谅,也不会获得赦免。』 「我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了。」殷染刚回来,呆都没有待够五分钟。「我出去一趟。」 「不是。」他反应特别快,单手推着轮椅就要走。陶曼还没反应过来,她被殷染捉着后脑勺,深深一吻。刚抽完烟,那滋味可不太好。该有的烟臭味,一点都不少。陶曼感觉嘴里发苦,殷染笑的不怀好意。 低沉的笑意迴荡在两人之间。 「我知道罗琳想要告诉我什么了?」她给的讯号比较浅显,是他想深了所以一直没猜到。 「你果然是去救她了。」陶曼的心里感觉被印证。 「我救不了她。」陶曼是黑眼睛但是延眼神很干净。跟他金色眼瞳,但是眼底深处隐藏风暴不同。这一件事情,殷染不想骗她。「罗琳一定会死。」 「那你去做什么?」救不了,又跟她说和罗琳有关系? 「我要她手上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她要我的保她女儿。」 抱住家族的火苗不被风暴熄灭,等待有星星之火可燎燃的那一天。 罗琳被抓入狱,丽塔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是继承人,如果母亲的事情处理不好。她也会变成罪犯。到时候,一家人全部沦陷在没有翻身的可能。她急,但是这不是着急有用的事情。 罗琳留给她死忠分子还在,但是现在丽塔只能把他们藏起来。 作为最后压箱底势力以防万一。 她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马修副官。」殷染身边最少露面的男人。因为外派收集情报的原因很少露面。丽塔和这个男人也只是见过一面,但是她记性很好,所以没有忘记。 第140章 · 「马修?副官!」敏感时期, 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丽塔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能看到他,摇曳的火光在墙壁上跳耀。马修极快的闪身进门,遮掩住房门之前还没忘了警惕的往外看一眼。 这间屋子, 是查理的办公室。 满墙的狩猎战利品,奢华黑暗的装潢风格。摇曳昏暗的火光, 跳耀在那一张张鲜活狰狞的野兽头颅上, 压抑的让人心慌。 丽塔没想过马修会来找她。而且还找到这种地方,她既意外又疑惑。心里警戒稍稍拉高,不动声色。马修!殷染的下属。那个独眼的金髮男人, 一看就知道是个阴暗的傢伙。浑身上下都瀰漫着鲜血的味道,那只金色眼眸中黑暗的旋涡像是会吞没灵魂一样。 这是个恶魔般的男人,而她愚蠢的哥哥竟然被那浮夸满含嘲讽的演技煳弄过去。丽塔觉得好笑又失落。接连巨变动摇了她的从容,也改变了内心的淡然。 就像现在。 「丽塔小姐, 您可真不好找。」穿着一身常服的马修,看起来颇有几分少年的爽朗。他不如莫德俊美,但是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痞帅痞帅的,让人容易心生好感。越是这种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丽塔就越警惕。 毕竟负责情报的人, 沉迷他的外表是致命的。 「您找我干什么」马修用的您称唿她,丽塔揣测着对方用意, 还了一个标准的帝国礼仪。她用银刀把烛光挑拨亮,房间里光线明亮了,墙上那些仿佛鬼影重重的野兽头颅,也显示出真面目。 第271页 鲜活,威武, 仿佛还活着一样。 「罗琳夫人的境况让人很遗憾。我来只是为了,转达殷指挥使的关切。」 「顺便, 跟小姐您讨论,夫人和指挥使之间未完成的交易。」 罗琳的殷染的之间交易,丽塔早就知道。罗琳先抛出了橄榄枝,殷染收下了。虽然这场交易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的,但是这块叩门砖还是发挥了作用,就是现在。丽塔不相信,殷染那样歹毒的人会有契约精神。但是马修的出现又打破了她的意外。 到最后,竟然还是他出手。 现实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 马修带来了关于殷染立场的消息。也带来了罗琳夫人的录音,以及她胸口上染血的赤金玫瑰胸针。冰冷沉甸甸的胸针落在的掌心。金色的花瓣稜角,小巧蜜蜂尖利的蜂尾,割的手心生疼。 丽塔一字一句的听着,视频里母亲里尖锐的声音。浑身的情感仿佛剥离,血液一寸一寸冷下来。『.....刮尽你们的血肉偿还罪孽,哪怕是跪倒在女神像前,乞求原谅,也不会被赦免....』 一字一句的声泪控诉,气急败坏的诅咒,夹杂着孱弱的咳嗽声。 胸针稜角更是深入紧掌心的肉,丽塔垂着眼眸面无表情。马修带来了罗琳的口信,以及象徵着家族荣耀的徽章。赤金色的玫瑰,泛着金钱与鲜血混杂的光芒。因为骯脏黑暗土壤滋养,所以地表花朵才更极尽艷丽。 这是家族的宗旨也是信仰。 罗琳曾今说过,她死的时候会连带着家族的荣耀一起埋葬下去。然而这个象徵着家族荣耀和权利胸针落转到她手上。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丽塔久久没有开口,久到马修以为自己消息传递失败,她不信任自己时。 丽塔那垂着眼帘的抬起头,「我母亲.....是个虔诚的异教徒。」马修微微挑眉,「她不信仰,女神。对于她教义中,一视同仁的软弱不屑一顾。」 「浮空之城还在建造中。因为压榨,病况爆发得不到完善救助的时候。她大兴宣扬了女神的教义。」丽塔慢慢把玩着手里沉甸甸的金红色胸针。「对于统治者来说....宣扬教义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她需要用人的信仰,来遮掩一些东西.....或者说,愚弄一些东西。」让人们的罪责怪在命运上。把目光,从矿洞设施不完全的漏洞上挪开。让人的不深究,发生着一切缘由到底是什么。 愚民化,是最好的统治手段。 「那些人狂热崇拜我的母亲。对女神这种古老的信仰更是深信不疑。他们以为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罪孽,报应到现在自己身上。所以每天有无数人,在女神像前虔诚祷告祈求宽恕罪孽。」 「没有人怀疑?」 「人在病弱的时候,精神会萎靡。而且人最怕的就是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一旦开始,记忆里所有曾经做过的事,嫉妒,愤怒,攀比,欲望....一点点小事,一点点,都会无限放大。」 「放大自己罪孽,然后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丽塔笑了。她长的不漂亮,但是笑起来还是有几分妩媚。「所以,那些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人,就一遍一遍的跪在女神像的脚边匍匐着祈求宽恕。」 「那是在哪里?」丽塔的故事终于讲道重点,马修紧接着追问。 忽然间,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声音。忽然捂住了丽塔的嘴,竖着个手指放在嘴边。马修的反应很快,但是依旧慢了一步。潜入进来的人,逃得非常快。 非常快。 这绝对不只是速度的原因,更多的一种可能是袭击者非常了解这里。 这个地方是查理的秘密基地,能非常了解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丽塔下意识跟马修对视了一眼,她暗中按下警报,示意暗线出动。但是来的人,特别警惕小心,不过出现了几秒就消失了。 等于是马修刚刚发现了他,就没了踪影。 「看起来,我们的谈话有第三者的加入。这个地方不安全,您最好的马上转移。」丽塔在这里,是因为屡屡变故打击,怀念当年虚假亲情。结果亲情没有怀念几秒,就再次被打破。她迅速跟的马修转移,整个隐蔽在这栋建筑的防备人员也紧跟着撤离。 丽塔带走了大部分人,到了门口想了想却留下了几个老傢伙。这都是年长的怪老头子,跟罗琳一代的人。一身怪脾气不近人情,更重要的是心狠,手黑,杀人经验丰富。年轻人还有前途,他们可以持续发展的新希望。 这些老头子不一样,土都埋到脖子,就是差最后一铲子土的事。留下他们把这里变成一个陷阱。 只要的查理敢回头,就断了他的性命。 最后的地点,丽塔是写在马修手上的。地点不安全了,那谁又能保证身边的人安不安全。风雨飘摇敏感期,出现几个背叛者多正常。 .......... 这段歷史并不隐秘。 但是现在知道的人很少。因为许多贵族,是在浮空之城真正拔起的时候才迁过来。而真正知道的人,几乎已病亡。这个地方在发挥出它存在的效用之后,就被捨弃了。罗琳用无数的金钱建造了许多类似的地方,来愚弄那些平民。 殷染听完马修的回报,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冽。「现在,出发。我们要赶在对方之前拿到那份情报。」 「是,指挥使。」 第272页 殷染腿脚不便,但是威压依然还在。这种时刻,智商的优势就出来了。他威慑力在于脑子,不在武力。只要他一天没断气,就没人感轻视他。无论是敌人还是下属,依旧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殷染。 ....... 查理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办公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查理听得并不真切。不过模模煳煳短短一句话。 女神什么?什么,之类的。 丽塔的口气就像是再说着什么辛秘的事情。想到这个查理就愤恨,他名义上继承人,却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一个竖在前面遮挡刀剑的活靶子。做了三十多年才知道真相。这种背叛和羞耻灼烧着他的内心,查理就像个野兽一样。 骨子里暴虐尽显无疑。 丽塔到底说的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查理知道的消息有限,听到的也不多。不过这些日子的危机感,激发了他的潜能。他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罗琳是个异教徒,但是她从前很喜欢做一件事。就是带着女神之眼的项鍊,去一个所谓的朝圣地去祷告。说是去祷告,倒不如说是祭奠什么,或者说是嘲讽。她会穿着精緻的着装,给一盏盏烛火点灯,在女神像前双手合十。 但是从来不跪。 不光不跪,她会穿着高跟鞋慢慢走在石板地板上。用哪种高傲略略嘲讽的眼神扫视四周。轻蔑的,不尊重的,却保持禁默的那种。这个态度很怪异,时常去行为就更怪异。去了之后却不祷告,只是燃灯就像是在给亡灵抚慰。而不是给她自己。仿佛那些亡灵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救赎。 那个地方,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查理越想越肯定。这个发现让他蠢蠢欲动,这些日子。躲避那些袭击者的背叛和帝国的通缉他已经精疲力尽。本来想来基地的办公室拿去保险柜里藏得钱财,来买一张离开浮空之船票。 他的目的是离开。 没有拿到钱,获知消息,也是变相的金钱。他可以用这个消息跟他们重新换取离开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是别人手上提线木偶,他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 查理带着消息出发,殷染带着消息先行一步。丽塔比查理知道的更多,而且罗琳跟殷染打成了合作。殷染直奔破旧的教堂。那座教堂不是最早的一个,但是曾经是矿区最受欢迎的。 它有无数的信众。 坐落在,稀少的坚实土地上。跟贫民窟窿,那些被水淹地势不好的地方不一样。这是一个风景很优美的地方。即使是好几十年没有人来了,依旧如此。老旧却精緻的门窗,雕琢在墙壁上精美的浮雕。因为建造的原材料是石头,所以整个教堂,既古朴又肃穆。什么珠宝华贵都没有,让人觉的心灵被洗涤。这里没有牧师,且门上上着锁。 看起来就不像是荒废,而是牧师暂时出门一样。 木质结合金属的木门,推起来沉甸甸而且有吱声。扑面而来的灰尘,长长深色椅子蒙上一层灰色。没有臭味,就是不通风灰尘混杂着木质的味道扑面而来。殷染捂着鼻子,微微眯起眼睛。 「果然跟她说的一样。」 教堂深处高大的女神像,身边两排蜡烛排开。这些蜡烛有些年头了,因为烛身是特制的所以格外耐烧。烛台底下染了一层又一层,蜡油配上雕像,有种庄严肃穆的美。 「去看看神像脚边。」丽塔知道位置,但是不清楚那张情报怎么拿出来。罗琳说对着脚边跪着祈求。 那就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兰登推着轮椅,殷染视线一路看过去。 跪拜祈求的人多了,石头的地板也会磨损。虽然可能更换过,但是依旧顶不住磨损的速度所以特别明显。殷染看着地板,又看看女神像硕大脚尖。因为雕像比例的原因,皮肤纹路非常清晰。 很庄严,但是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马修此时靠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殷染眼眸颤动了下,招了招手。 「把蜡烛点亮。」 第141章 · 烛火点燃的时候, 一股异香散开。 在寂静满是灰尘教堂内。庄严肃穆的雕像,背后是透着阳光的七彩玻璃。让人内心平静的香味悠长,带着教堂内瀰漫的灰尘。有一种被时间洗礼过的老旧感。仿佛会唤醒平民心中的信仰。 也不怪, 罗琳会建造这么一个地方。 成本代价最小,却可以让质疑的声音消失。殷染坐在轮椅上昂着头, 看着女神像闭着眼帘的庄严面容。不容忍亵渎的庄严柔美。殷染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他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甘兴趣。 金色独眼一点点巡视这座雕像上每一个角落。 眼帘,嘴角,披在头上薄纱。纤长的手, 莹润的保持着提着裙摆的姿势。既像是搂着过长的裙摆,又像是即将弯腰要赐予罪孽深重的人救赎。罗琳虽然是异教徒,但是建造的神像,却非常微妙。 似笑非笑, 神态模稜两可。弯腰拦裙的姿态,映照在每个人眼里,都让人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游玩拦裙,可能是弯腰赐予救赎。 对应着祈祷着空缺的内心。 需要什么,在这个人眼里就会映照成什么神态。 殷染不是在鑑赏神像的美, 他只是在找罗琳传递信息。神像微微伸出手的手指,看起来像是在指着脚下。「咳咳——」殷染轻咳两声, 让兰登推着轮椅进了些。修长的手交叠在胸前,视线一点点扫过神像高台上的花纹。 第273页 女神的手指的位子正好就是,祈祷的地方。 那里被跪的微微凹陷,殷染的轮椅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位置有点低。他的腿受伤了, 坐着的高度,让他视线水平线比跪地祈祷的人高一点。殷染身子压下去, 抬着头一点点看过去。 ...... 「找到了。」 ......... 查理带着消息,以自身为诱饵引出了袭击者。冬季淅淅沥沥的小雨,昏暗不光明街道,浮空之城的黑暗面。最好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光给他容身之所,也给了袭击者潜藏的机会。 啐掉嘴里的血水,左眼被血迹粘的有点睁不开。随便沾了点路面雨水,把黏在睫毛的血迹抹掉。脏水浸在眼球上带来不适感,在绷紧危机感前不值一提。浮空之城屠城之夜他知道。 罗琳最后一夜,把能杀的杀绝了。那些有野心,有能力世家几乎被端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没得选择,查理也不想跟袭击者发生牵扯。局势对他不利,但是同样的错误他不准备再来第二次。 「查理先生!好久不见啊。哈哈哈——」淅淅沥沥的雨夜中,爽朗粗犷的声线。黑衣服的男人,从脚包到头。谈话融洽,虚与委蛇。因为被利用背叛过一次,查理对于谈话的对象抱有迟疑。这一来二去的交涉,动作就慢了。 ........ 尤里坐在飞船窗子前,深灰色盯看着外头神秘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宇宙美景,一口一口喝着的红茶。古董音乐唱碟在播放,悠扬的音乐,带着唱碟本身的质感。 大提琴声音震撼,仿佛可以波动心弦一样。精緻的领口熠熠生辉的宝石,因照着尤里苍白的面容。他嘴唇颜色淡淡的,但是眉眼深邃,鼻樑高挺。俊美却孱弱而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让人蠢蠢欲动。 他是个披着病弱皮囊疯子。 查理带着消息招来事情早就传到了尤里耳朵里。「那个蠢货想立功,就让他接触吧。」 「查理窃听到的消息...等那个小头领跟查理那个脑残交涉完,殷染那傢伙早就带着秘密走了。」从瓶子到出几颗药丸。尤里不喜欢服药之后麻木感,但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按照计划走,他需要保持理智。 药物说是可以压制他异常的感官。但是上,是分裂他的理智很情感。幻觉会消失,但是感觉也会分离。就好像他的臆想被关在囚笼里尖叫,而他理智就在旁边看着且无法理解。 这种被生生分裂的感觉很不好。尤里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也不认为吃了药的自己是正常。副作用太大,这些他都是在胜利之后,从那个女人身上讨回来的。 ....... 陶曼还不知道,自己在尤里的帐本上有多寄了一笔。她再次挂掉了,罗威的通讯。发自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长长吐了口气。 「没什么好烦的,过几天就回来了。」本来以为结婚之后这种风波就会停息。没想到愈演愈烈,陶曼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原来他们消停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局势不行,殷染的虚弱几乎是所有人盼望的。 可惜这个被人是做眼中钉的男人硬是没死。 这个消息几乎是击碎了很多人的梦想,但是却依然有人贼心不死。只有深爱的人才在乎自己是不是唯一。而在别人眼里,利益大过所有。陶曼很清楚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价值。除了价值连个人都算不上。 陶曼没想过罗威还会给自己通讯。明明菲利普已经严防死守,偶尔还是有一两个通讯拨进来。陶曼反应极快的按下拒接键。 「不能怪我,天底下小姐姐那么多,再谈就是了,再谈。」她是真怂,殷染吃醋可不是开玩笑。顶着那只金色眼眸的压迫感和侵略性,体会他性格的阴暗面。陶曼光是想想,都感觉唿吸困难。 她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这一次罗威的通讯挂掉他没有再拨。 「这样就好。」陶曼没有经验,对于她这种不会玩花样的人来说。罗威的示好让她压力很大。她没有多伴侣的打算,殷染也不会让她多伴侣。自从上一次她当面拒绝,罗威生气离开。她以为这个事情会告一段落,不知道罗威还会给她博通讯。「没打算发展下去,就不要耽误别人。」 「万一以后遇到合适的小姐姐,跟个已婚妇女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她是为她好。 陶曼心里腹诽。 拒绝罗威的负罪感也会减轻。 ........ 罗琳要表达的位置,就潜藏在神台花纹对应的数字密码中。神女神台的浮雕是藏有一串密码的。在特定位置,浮雕的花瓣褶子,9....2....还夹杂着点燃的火光映照几个语法单词。 这个位置就在祷告之人的实现前方。可惜来的人,都是闭着眼睛祈求被救赎的人,没有人仔细看过那个地方。罗琳藏得东西就放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很多年。 殷染粗粝手沾了不少灰尘,他让莫德在找到机关上输入解开的密码。女神脚下找到的暗格才终于打开。没有什么异味也没有纸,莫德从暗格里摸出一两张的储存档。 插入通讯器解析一下,殷染金色眼眸中映照着呈现的画面。即使沉稳如他,依旧眼瞳微微颤动。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情报。 罗琳那个女人比他想像中吃的开。她年轻的时候,可以说的上美艷无双。一个野心勃勃的蛇蝎美人,能激起多少男人的征服欲望。罗琳别介意利用自己美貌,主动的,不主动的。只要有利用价值,她几乎无畏。虽然手段未免见不得光,但是她成功了。这才是浮空之城这么快获得帝都支持的真相。 第274页 这不是什么光明的过去,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过去。 罗琳留下资料一张是她收买的人,另一张就是梳理的帝都人脉。这个人脉,一部分是她的自己组织的关系往。另一部分是她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这里头有很多势力,对浮空之城虎视眈眈。 殷染坐在军队车辆上,一节一节查看。 「韦尔斯家族....莱顿.....」一页页梳理下去,精神耗费让他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疼起来了,殷染毕竟身体没有好全。看起来小小两张储存档,实际上里头存着的资料比想像中更多。 忽然他眼神,停在一个名字上。 「瓦奥...莱特」他手上笔尖顿了,脑袋里那根神经像是揪紧一样。常年谋划,让他闻到不寻常的味道。 这是直觉。 出于政客的直觉。 因为尤里的胆大妄为,他最那个疯子记忆尤为深刻。疯狂没有道德,而且不在乎代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当初想杀了他,但是因为政治交换而不放弃。 这是不得已,但是也是他的隐患。 毕竟疯子,只要没死就是潜在的威胁,殷染垂着眼帘想着。没有证据表明袭击是他做的,所以在怀疑他都得按捺下来。然后就是,尼克斯家族。 罗琳的名单很长。 范围之广,席捲的范围之大,几乎要刷掉帝都一半的人。老牌家族几乎跟她都有点牵扯。怪不得罗琳位置不高,权利这么大。这个家族也会呈现盘踞形式压在浮空之城上。 可惜罗琳要死了。 她死了,她落败拉到关系网就没了用处。这些东西不光不会成为助力,还会成为丽塔的催命符。所以她才在殷染出现的时候,如此轻易把这份名单给他。其实这份名单给谁都一样,只要能杀了帝都那群傢伙。 并不是非得给他。 殷染是为了陶曼来剷除异己。而罗琳要借着他私心给自己女儿扫出一条逃生的道路。如果星际帝都的天崩了,谁还能顾忌到丽塔是不是她罗琳的女儿。 罗琳依旧是罗琳。当初就歹毒,老了更歹毒。 自以为自己是幕后大佬,结果不过是互相利用。殷染放下揉了揉额头,「果然太聪明的女人,不好。」 瞥了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 因为受伤修养的原因,陶曼睡得很早。殷染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时候他想她了。罗琳是帝都标准的女性,不能说不好。只是太危险,远不如陶曼来可爱。殷染站的高,看到黑暗面比别人更多。所以他喜欢陶曼身上的安静安稳无害。 除了急眼的时候有点微末不计的战斗力,大多数时间都很温柔。 第142章 · 总而言之是个讨人喜欢傢伙。 脑袋里思绪飘散, 神经的抽疼没有缓解,但是情绪像是被安抚一样。想到喜欢的人,紧绷的神经会放松。殷染身子后仰, 轮椅的椅背不舒服。他垂下金色眼眸,看着资料下阴影静静出神。 她睡觉的时候, 是什么样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虫茧。还喜欢把冰冷的手脚放在他怀里。喜欢靠近又不能靠的更近。抱久了会嫌他手重, 哼哼唧唧往外拱。手指喜欢软踏踏放在他胸口,推得时候也是软绵绵的。 惹人怜爱。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把她吓得够呛。那么软性格地人, 变的尖锐锋利起来。殷染才知道她原来不只是有听话,还长了几颗獠牙。虽然很嫩,咬不破皮。但是被人维护的感觉还是很好。 他也终于有了伴侣。当初带她回来的时候,他没有过这么长远的打算。不得不说, 人生际遇总是充满了奇妙。心里思绪发散,殷染锋利的眉梢微微舒缓。金色眼眸里带着点点流光,让那张艷丽面容变得缓和下来。 高傲人即使动心,表达的态度也是微妙的。 ......... 「处死罗琳?」殷染刚刚起床,简直不可置信。只睡了几个小时, 让他看起来有点低气压。凌乱的金髮,带着血丝金色眼睛。他现在样子可算不上俊美, 反而带着一股煞气,让人畏惧。 也对,罗琳不死。 浮空之城这块蛋糕也瓜分不掉。一开始的冲动褪去,殷染思绪清醒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他为颔首示意机器侍者扶着他起身。这个背后推手,很可能跟袭击者是一个人。袭击和分瓜原本就是一整个谋划的。 两边同时动手。 或者说, 因为袭击失败了。所以对于浮空之城谋划会更全面。马修昨天报告的时候就提过,他在跟丽塔小姐谈话的时候有人闯入。昨天有人闯入, 今天罗琳就要被推上断头台。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恐怕,那个人猜到了。他和罗林之间打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想要在他动手前,先把这块肉撕下来。好快的动作。是已经放弃了,探知到的情报。还是有别的杀招在等着他。殷染昂起头让侍者扣好衣襟上的扣子,线条漂亮锁骨,下颚线清晰。 罗琳的死,恐怕只是这个事情开头引线。 帝都要变天了。 ...... 「不!我不信?」丽塔昨天才收到母亲胸针,今天就要面对她被枪决消息。「律法规定,女性没有死刑。我不信这是真的!我不信!」沉稳淡定的丽塔,棕色的眼睛鲜红。 「政治处决,和平民法律不一样。丽塔小姐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也深表遗憾。但是这是帝国命令,我也无能为力。」李扶着女人的肩膀,试图安抚。殷染回来就带了一个爆炸的消息。 第275页 出去之前就知道罗琳可能会死,但是真正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陶曼依旧觉得不真实。 「这是真的?」一个生命的即将凋亡的感觉充斥着内心。沉甸甸的,压得陶曼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合适。 「真的。」殷染心情也不好。这只是个前奏,意味着后续风暴即将来临。罗琳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星球,最后竟然因为私慾得到了不得善终的结果。即使是他也很唏嘘。 「她还有多久时间?」陶曼感觉身上冷,往他身边靠近了几分。 「明天下午处决。」政治对决永远都是残酷的。如果他输了,那么他下场也不会比罗琳好到哪里去。殷染远远看着丽塔濒临崩溃的模样,脸上没有表情,心里还是很触动。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罗琳把情报送到他手上,就是希望借他的手把帝都搅得天翻地覆。 这是一场硬仗,他没有退却的余地。 ....... 丽塔最终还是靠着眼泪与崩溃撬开了李同情心,她也顺利拿到了觐见殷染的机会。刚刚哭过女人眼尾红红的,丽莎穿了一身杏色的常服。她身材纤细高挑,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做女装打扮,再配上撕心裂肺哭声还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个时候,您不应该来见我。」殷染示意丽塔坐下,并让人奉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太敏感了。」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实在是....」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泛着眼泪,丽塔捏着手帕点掉眼眶里渗出泪水。从办公室的大窗户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孤立无援的女人一样。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丽塔不是柔弱女性。她骨子里像个男人,面貌性格都偏中性。这样的人,忽然垂泪。看起来就像是鳄鱼眼泪那样虚假。不过就是为了,打到自己目的的手段。「这里,没有别的耳朵。」 殷染指尖敲打着桌面,金色的眼眸扫了下空荡荡的办公室。 丽塔捏着手帕点了点鼻子,垂下头像是平稳情绪一样。在抬起头时,那张寡淡的面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沉稳就像刚才哭的撕心裂肺人不是她,都是幻觉一样。 果然。 「我要观刑。」丽塔神色就像是谈论今天红茶的口味。但是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透出的坚韧和火焰。仿佛跟某个人的眼睛渐渐重叠。 「丽塔小姐,罗琳夫人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你不能观刑。」殷染正色,称唿都变了。这个瞬间,丽塔的眼睛跟罗琳的眼睛莫名的重合。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能观刑,但是我相信殷指挥使会有办法。」丽塔端着杯子,仪态端庄的浅尝一口。看起来就跟其他淑女一样没有区别。 「这被发现可不是小事。」殷染指尖敲打着。 「殷指挥使这话说的,您要是怕事的人。当初怎么会,私藏母体....」丽塔笑了,浅浅的笑有种打不到眼底的意味。这让她身上瀰漫着一股狐狸味道,「我当然不会让您白白帮忙。我带来了一份消息作为交换,您肯定感兴趣。」 ? 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全新的通讯器摆在殷染的桌子上。「这里头上次袭击者的消息。这是我从那些世家余孽的嘴里撬出来的。袭击者是帝都的人,而且,还是个了不得大人物.....」 匀称的手,指甲修剪的整齐。就那么按着东西送到殷染面前。「你哪来的消息?」罗琳查了很久,都没有消息。丽塔的话,殷染其实并不信。 「当然是查来的。」 「我知道您对于我的实力感到怀疑。他们隐藏的很好,但不是全然没有痕迹。」 「我母亲当时的位置暴露在灯光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她有动作,那些人早就跑了。」丽塔挺直腰板,肩背线条干净漂亮。「而我不一样。所有人都像您一样,质疑我的能力,没有人关注的我。」 「再加上现在劣势,让他们疏于防备,这些消息才能浮出水面。」 「你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不确定。」丽塔答得很快,「我感觉袭击者可能是冒用了别人名号。但是能轻易弄来对方的信息用来栽赃,这意味着这个袭击者的实力,不会比这个家族的差。这是一个明确的情报点。不管是不是,顺着查下去一定会有纰漏。」 罗琳的情报网,加上丽塔搜集来的消息。能画出个大圈子,只要搅得天翻地覆,一定会漏出来。 「你想交换什么。」 「我要观刑,还要换一个人的命。」 「谁?」 「我要,我哥哥查理的命。」 ........... 罗琳死的那一天打扮的非常体面。刑场的阳光非常好,因为是政治处决所以观刑的人并不多。罗琳带着沉甸甸手铐,走的从容淡定。就像她不是去赴死,而是去参加宴会。那个姿态映照在重人眼中压的心里难受。 这是件悲哀的事情。 政治的决斗从来都是如此残忍。罗琳眨了眨眼睛,重新扫视了眼远处的人。那个金髮独眼的男人,遥遥的看着她。无言的,沉默的,气氛压抑的。她还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即使穿着的男装的也依旧能轻易认出来是丽塔。 她的继承人。 她的女儿。 遥遥对视,没有想像中激烈。但是外表的平淡,并不代表内心不悲戚。 一声枪响,罗琳的身体倒下去了。丽塔的眼睛都没红,但是心里热度像是随着罗琳的死一起逝去。这一天枪决的不只是罗琳,还有她嚮往自由的灵魂。往后她的人生不再代表丽塔,还承载了家族的復兴和荣耀。 第276页 「节哀。」 「活下去。」 「谢谢您。」 ......... 陶曼没有到刑场,但是听到了那一声迴荡了很久枪响。 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站在窗户边静静看着窗外。久到双腿都麻了,的身后房门声音响起,她才缓缓回头。「回来了。」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殷染的表情算不上好。进来摘了军帽放在矮柜上,卡尔推着轮椅进来。 「明天,我们就回帝都。」 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要回去了啊!」陶曼有些唏嘘。他们是以度蜜月名义来浮空之城探听消息。结果却是个让所有人都压抑的仓促结局。她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只是内心怎么都不对味。不光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 「该回去了。」他不再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那些老东西一个个皮松了。没有刀悬在头上,不知道克制两个字是怎么写得。殷染摘了帽子就点燃了烟,深深吸一口,吐出来的白烟遮挡住他的眼睛。 罗琳的死只是另一个开始。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作为执刀者。不能让别人战慄,都对不起他被起的那些名号。他要一片片刮掉那些傢伙的肉,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入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章节卡文,头髮一把把的掉,为什么会有转着章这种东西...... 第143章 · 帝都的天阴沉了。 罗琳的死没有掀起多少波澜。那些忙着瓜分胜利果实的上位者, 享受着这场饕餮之宴。所有人都在享受分享成果的果实,这个时候传讯官急促的身影沖了进来。「你怎么慌慌张张,这么多上流社会的人在这里。这要是撞了, 你脑袋还想不想要。」手上的香槟微微轻洒出来,稍稍沾湿了他胸前衣襟。 莱特公爵低下头弹了弹衣服上, 斥责了传令官的莽撞。 却没有多为难。 「对不起, 莱特公爵大人。」传令官急的脸都皱在一起。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慌张。他也不想,但是那个人男人就在门口。「殷指挥使来了。」 「谁?」 因为对方唿吸急促莱特没有听清楚。「殷指挥使,殷染来了。」 这是启示录高层的聚会, 说白点就是政治家的游戏场,角斗场。他们在这里互相攻击,享受胜利的果实。殷染是军方的人。政治家的游戏场,加入一个指挥使。就像是政治跟军部的碰撞。 「我以为是谁?」 「来了就请进来吧。」莱顿公爵心里觉得不妙, 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减。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们以清查浮空城黑暗面为理由,驱使殷染和陶曼蜜月被定在那个能源之城。出于私心借他们的手处理罗琳,也引发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反应。这里头有许多双手在推动,每个角色扮演的角色都不同。大家都有私心,出发点都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母体被袭击,殷染接二连三被刺杀都是谁的手笔。可能是琼斯, 可能是赫伯特,甚至可能奥利弗·多利都插了一手。当然,更有可能是,在这次的连锁事件里,所有人都推了一下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今天恐怕註定是个不眠之夜。」 莱顿公爵的感嘆尚未结束, 一个煞气威严的高挑身影拄着拐杖渐渐出现。 「叩——叩——叩——」漆黑的拐杖一下一下点在地板上发出压抑声音,在舞会曼妙的音乐中并不起眼。但是让人压抑的身影, 威严且身上带着的煞气的独眼男人,一出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威严重,煞气重。具有侵略性的外表。艷丽却让人毛骨悚然的脸。黑色军服整洁挂在身上略显空荡荡,眉眼间戾气更胜,看起来阴沉沉的有点变态。「大家都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不欢迎我到来。」 压低帽檐下,微微挑眉。殷染站在入口居高临下看着舞会的里穿着华丽众人。奢靡的色彩跟他黑色军服的碰撞,让人新生不宁。 「欢迎,当然欢迎。」奥利弗·多利干笑着张开手迎接,「不知道殷指挥使到来,侍者服务的不到位,请原谅,请原谅。」带着假髮,穿着华贵礼服。看起来颇为滑稽的奥利弗,张开手露出爽朗的笑意。 然而殷染冷傲的金色眉眼仿佛透着嗤笑。一身军服冷硬就像是海边歷经风雨的石头。他身上一点喜庆的意味都没有,作为舞会主办方奥利弗侯爵张开手邀请的姿势还没有放下。两熘军人从门外涌进来,端枪训练有素,短短几秒把整个舞会场围住。 「啊——」惊声尖叫。兵兵乓乓东西碎了一地,穿了华服男男女女许多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 「殷指挥使你干什么?」奥利弗侯爵急的声音都变了。「你这是私刑,私刑.....我是侯爵,侯爵!」 「侯爵谋害母体也是同罪。」殷染站在入口楼梯高处,粗粝的手掌摩挲着拐杖。居高临下就像是看着蝼蚁一样,煞气逼人的眼眸。虚假诬告张口就来,就像是在讨论今天酒水不合口味一样。 「你诬陷我?」奥利弗简直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谋害母体了。」浮空之城的风波确实是传到了帝都。作为母体被袭击是非常正常的,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次是谁下的手。没想到殷染回到第一件事就是诬告他。「殷染你诬陷我!我是侯爵,我没有谋害母体,我要申请法庭调查。」 第277页 出面就丢下一个重型炸弹。 炸的人体无完肤。 殷染忽然出现,忽然说奥利弗是袭击者,这就是明摆着诬陷。母体在殷染手上,他说怀疑就是怀疑。没有证据就捏造证据,想要诬陷可太容易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殷染突然出现会发难。 直截了当,一点都不给他们虚与委蛇机会。 奥利弗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来。莱顿公爵作壁上观,笑着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存在感降低。「你不能这样,你没有证据!你是□□裸的诬告。」奥利弗跳着脚骂。他的假髮掉了,脸上画着舞会装扮此时就有点滑稽。因为是假面舞会,他还穿着束腰舞会礼服,收紧的长袜子。灯光下,復古又华丽。可是被抓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得了白化病的青蛙。 滑稽的让人发笑。 可惜没有人笑出来。殷染是给这群肆意妄为人当头一棒。也意味着战斗直接被拉响。从暗处直接转到明处,谁能赢各凭本事。 殷染的名义是抓捕罪魁祸首。实际上,是顺着罗琳的名单在抓人。罗琳名单上记载的不单单家族,甚至有他们涉及到黑暗面。桩桩件件都足够掉脑袋了。但是她是罪人,殷染不能以她的名字发动调查。这个时候,陶曼的存在就显得至关重要。 她的位置太微妙。谁碰一下,都可能涉嫌谋杀。 谋杀母体,这个名义谁能担! 奥利弗像个青蛙一样被拖下去,殷染冷傲的拄着拐杖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他金髮金眼,右眼是瞎的。拄着拐杖行动间,看的出左脚有点瘸。他长的极其艷丽,有缺陷的外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矛盾。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危险又带着病态的美。 阴沉又傲慢,变态至极。 他那只酝酿着黑暗旋涡金色眼眸一点点扫过众人。那种像是尺子一样在丈量每个人价值的眼神,看的人毛骨悚然。他慢慢走进舞池,周围的人下意识退了一圈。「我就这么可怕?」殷染笑了,他长的俊美,但是声音低沉。 川字纹破坏了他的俊美,眉头微微一动戾气就充斥着全身。 拐杖点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殷染站在舞会中间,巡视一圈。有些熟面孔,还有很多生面孔。「看起来我来的时候不对,打扰了你们的兴致。以后有机会,我会一一登门表示歉意。」殷染笑起来像是野兽龇咧露出獠牙一样。 笑,不到眼底。 那讥讽略带杀气表情,就像是压在所有人心头的巨石。在所有人脑门上挂了一个不定时炸弹,可能随时就会上门引爆。 这等于是放了一波群嘲,逼迫所有人联手收拾他。莱顿觉得殷染可能是脑袋煳涂了,他逼得这么过,真不怕星际世家连在一起兑付他。莱顿是这么以为的,那些傢伙也是这么以为的时候。 没有下文了。 殷染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诬陷奥利弗关进监狱。他把阴沉兴师问罪的形象拉到极致,所有人都以为他脑袋发热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忽然没有消息了。那一夜舞会他对众人说了一句威胁的话,激起了所有人防备心。 但是他没有了后续动作。 这就像是,放完狠话之后就抛之脑后了。让人摸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下文 .......... 陶曼看着电视里的舞台剧,殷染坐在床上。医护人员给他检查伤口復原情况。「减少剧烈活动,在好好养养,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他腿虽然是接的但是不是什么致命伤。唯独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没有完全恢復。 「背上伤口还是要注意。这是药,急的每天服用。」军医比简单直接。检查完伤口收拾东西就直接离开了。 「谢谢。」让卡尔送走医护人员。宽阔的客厅里又恢復寂静,久违的回到城堡,陶曼有种不真实感。宽大的玻璃窗,高耸入云的白色城堡。这是是她和殷染爱巢,其实从修建好之后还没怎么住过。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在加上帝都风云开始涌动,她总觉气氛有点压抑。 「都说了,我没事。」殷染拉下裤腿,他已经能下地走了。就好像在浮空之城坐轮椅是幻觉一样。 「死鸭子嘴硬。」这才多久,陶曼怎么都不信。坚持认为,殷染是为了在敌人面前表现出屹立不倒的形象在强撑。 他就是在强撑。罗琳死了,浮空之城在瓜分。那些老傢伙贪得无厌,吃饱喝足了,难以保证不会对陶曼下手。本来浮空之城之行就是个圈套,殷染疏漏了一次,不可能疏漏第二次。利益瓜分的时候,正是互相撕的惨烈的时候。他就要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让他们如芒在背。 「你真的抓了,奥利弗?」消息是陶曼从凯萨琳嘴里听来的。殷染回帝都第一天就消失了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高层炸了。无数人跟凯萨琳抱怨,他的胆大妄为。今天可以随意抓捕贵族,明天就不会把母体放在眼里。 「抓了。」殷染答得轻描淡写。 「他不是侯爵吗?地位挺高,会不会有麻烦。」陶曼爬上床,靠在殷染身边。 「不麻烦,就不抓他了。」她的身体柔弱无骨,这么靠过来带着一股芬芳。「抓的就是位高的人。」 「为什么?」殷染瘦了,瘦了下巴就尖了。摸起来皮肤肌理很舒服,陶曼手指点在他脸上一下下有点痒。 「告诉他们,我活着回来了。」殷染抓住她作乱的手,转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给他们一个警告,激起他们的危机感。让他们开始防备我,只要开始防备,就开始查他们跟谁勾结在一起。」 第278页 「只开头药下勐了,后续不能逼的太紧。免得,逼急了狗急跳墙。接下来适时放出几个漏网的幸运儿,钓着他们,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损耗。」 「时间合适了,可以个个击破。」 第144章 · 殷染悄无声息回到帝都。 他的归来, 就像是扎在所有人心间的一根刺。「殷指挥使好久不见。」虚假的微笑,伪善的面容眼里闪烁着精光。贵族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混杂着苍白肥硕的身体看起来让人有点作呕。 「好久不见。」 就是这种表情。 谄媚奉承又虚假的表情。只扫一眼,殷染都能猜到这个笑的双下巴都在颤抖男人脑袋里想的什么。嫉恨, 混杂着杀意,让他肌肉都在颤抖, 还要伪装出和奉承谄媚的笑。「好久不见, 特罗洛普。」 真辛苦。 殷染喜欢这种表情。想要却不做不到,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事间大多数不满意,都源欲望超出能力无法满足。瞧瞧, 就是这种表情。会议大厅前期,殷染跟特罗洛普站在走廊边闲聊。 特罗洛普顶着虚伪的笑,肥硕手指上偌大宝石戒指。勒出痕迹深的像个香肠,殷染笑不及眼底, 艷丽眉眼舒展开。煞气凝聚在眉心,即使笑都像是会吃人的笑。看得人心惊肉跳,不敢直视。 「奥利弗侯爵的事情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我简直不能想想,那个笨蛋还有这种勇气。毕竟当初,我们是一个世交, 小的时候还看他光着屁股的模样。」说着还学了一段,风趣又滑稽令人发笑。「所以, 这会不会是误会。」 学完了,特罗洛普,递上一根内供烟。 殷染轻笑着顿了顿,捏起烟叼在嘴里。「我到希望是误会。可惜,奥利弗侯爵可能早就不是您记忆中那个光屁股的倒霉蛋的了。」长长吸一口烟, 吐出来,「证据确凿。」 殷染这话说的严重了。 特罗洛普吓得心一惊。他一惊讶, 脸上的肉就一抖。 「证据确凿?天哪!女神保佑,看不出那傢伙居然有这样的心思。」特罗洛普捏着手帕点了点脸上并不存在汗,看起来惶恐的像是肉都在颤抖。「那,那,傢伙有同伙吗?」浑浊的眼睛转过来,时候闪过一丝光亮。 「可能有,可能没有。那傢伙现在还没有开口,但是开口是迟早的事情....」殷染声音渐渐慢下来,一语双关的意思,让特罗洛普的心提的高高的。生怕给他也来个谋害的罪名,给他一起抓到牢房里去。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高层之间都是千丝万缕的联繫,奥利弗和特罗洛普一派。无论是奥利弗拖他下水,或者殷染一口咬定,他是同谋。他都完了,完了。所以,特罗洛普是来探口风的,姿态格外谄媚。甚至邀请他们夫妇去家里做客,表示他们的诚意。 「做客就不用了。」特罗洛普的四五十了,老婆也差不多年纪。一个老女人和陶曼有什么好聊的。「她这次被吓着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我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完了,再去拜访。」 「特罗洛普伯爵不用紧张,我相信您对于帝国的忠诚。我只是扫除毒瘤,不会动残害您这种忠臣。但是接下来审查可能还需要您尽心协助.....」 「应该的,应该的, 」殷染隐晦的表达了他们不再自己目标中,特罗洛普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缝的,点头像捣蒜。 ........ 真是让人作呕的表情。 莱顿的公爵,站在远处。虽然背对着他们,却从窗户反光面检查者背后的动静。特罗洛普伯爵还是那么浮夸的让人噁心,真不知道那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怎么受得了。 他是看一眼隔夜饭也要吐出来。 不过,可能,在那个独眼男人眼里那不过就是一块行走的肉块。毕竟杀人杀多了,有点奇异爱好也有可能。莱顿不怀好意的揣测,但是脸上还是那份优雅的贵族做派。 完全看不出,他跟特罗洛普同年。像个三十岁的成功男人,装的人模狗样。 殷染眼睛是看向特罗洛普的,但是眼尾的余光却在扫视众人。莱顿的不屑他看在眼里,当时也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矛盾,才能摆出这样的表情。 要是真的不屑一顾,眼神都不会给他。 不过就是想揣测他的态度,却又不敢暴露自己。果然就像是罗琳名单上纪录的那样,是个没什么担当的男人怂的一匹。特罗洛普得到消息,就笑着离开了。 会议开始之前,殷染想借特罗洛普宣扬出来的消息就传开了。本来许多人猜测他是借着母体遇袭的事情在排除异己。当他们知道证据确凿的时候,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又许多人猜测。到底是谁,做了这个局中局。趁着他们瓜分浮空之城的时候,对母体下手。 怀疑的种子埋下去了。 他们的阴暗心,会催化怀疑的种字。撕裂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结盟,让他们互相怀疑。 殷染抓捕奥利弗迅速而且不讲情面。态度之强硬,加上他今天说的证据确凿。让一帮防备的人,专为观望的态度。 启示录高层会议上,他把丽莎整理出来情报放出来。从袭击路线,策划,到行动渠道。方方面面,蛛丝马迹都指向奥利弗。半遮半掩,的格外真实。就像是,仓促之下的疏漏一样,让奥利弗百口莫辩。 第279页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谋害母体。」 「我会什么要谋害那个女人?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诬陷我,你诬陷我.....」 「你说我谋害你?那你看看这个。」殷染把资料丢在桌子上,这是你用职务之便调离防备库。这里面应该是,满满一箱稀有重金属。你告诉我,里面的东西呢?为什么在空间站下来的会是袭击者?空间站的人呢?为身上当时资源接纳的时候,军人和工作人员都不在。 奥利弗百口莫辩。 他要怎么说?那是私吞送去浮空之城冶炼的资源。他承认了贪了资源,那么他这么多年双向剋扣的事情就暴露了。他贪婪,数量之大,足够把让他死十回。但是不说就等于,那承认,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是他的下属。 奥利弗现在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想得个痛快都难。 启示录的人以为,殷染是藉故发难没有证据。谁知道他手上还真有板上钉钉的东西,一时间看像奥利弗眼神就带着别样的意味了。这可不是什么和善目光,比凌迟好不了多少。 毕竟他要刺杀殷染可以,但是连累母体死亡可是重罪。 她是珍贵的标本,希望还系在她身上。 「我没有。」汗水顺着奥利弗额头一点点往下落,他脸上假面舞会妆容洗掉了之后,仿佛苍老了很多岁。「我.....」 「证据摆在眼前,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是怎么掉包货物,把人运上去的....」 「我不知道。」无数双眼睛盯着,高压啊奥利弗冷汗直冒。两个条路都是死,差别是一个是自己死,一个是全家死。只是咬死,「我没有谋杀。」他的声音嘶哑厉害,听起来虚幻的有点不真实。 「你撒谎!」殷染冷冰冰的开口。 「我没有撒谎,这个证据是你伪造的。你就是处于死心想要报復.....」他激动了,手上铁链哗哗作响。「这证据我不认,我不认?」来回贪污能源和稀有贵重金属,看起来像是为了钱。 深究的话可不是贪污这么简单。 能源是核心驱动,稀有贵重金属是铸造高端武器的必需品。往小了说是,贪污,往大了说是□□。光是意图煽动战争这一条,就够他凉透了。一边是□□,一边是谋杀母体。 两个罪责无论哪一个,他全家都得进去。 奥利弗咬死牙冠不能松口。 殷染就是要这个表情,他把目光放回四十八委员会身上。「证据在眼前,你负隅顽抗还有意义吗?」 「我如果,从你这里找不到答案。我就只能问你的儿子了。」 「殷染,你这个歹毒的傢伙。」奥利弗被激怒,开始口不择言。 「够了,奥利弗有嫌疑以抓捕。审问的工作就,交给菲利普,无论谋杀母体到底是不是他主谋,这件事情他都难辞其咎。希望能尽快给个结果。」高层商议出个结果,无异于当场宣判了奥利弗的死期。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们要断臂保自己。 奥利弗只是个伯爵,他拿来那么打的胆子去双向剋扣。这些东西换成的油水,最终还是进了高层的口袋。现在事情兜不住了,就想着断臂保自己。没有人在意,奥利弗到底是不是冤枉的,都想着他快点死。 奥利弗绝望了。 政治永远都是残酷的。 这其实怪尤里,做戏做全套。他把伪证做的近乎逼真,甚至利用奥利弗的线路来潜伏。他算准了奥利弗一定甩不掉这个嫌疑,而且因为剋扣贿赂的问题所高层会选择让他尽快闭嘴。 现在就不是殷染要杀他,而是上面很多人都等着杀他。 ..... 会议开的毫无悬念,殷染当庭审问完奥利弗接下来就是常规资料整理。上头催他快点,处决奥利弗结案。但是殷染又抛出一段含煳不清的录音,表示,这件事情可能有同谋。 因为单靠奥利弗他没有能力,疏通线路,肯定还有同谋着。 表示会尽全力,剷除毒瘤。 .......... 上午开始,直到下午才从会议室出来。 封闭的会议室,中午没有午餐。连续几个小时政治斗争消耗着他的精神,让他眉头皱起的更紧。但是神色阴沉但是却没有四好疲惫,看起来就像是之前差点身死的消息是假的。 「指挥使出事了。」 殷染刚出来,菸瘾还在折磨他的精神。兰登俯在耳边抵语几句。殷染抬起眼,拄着拐杖调转方向。 ......... 奥利弗的餐盘被被打翻再地四分五裂。 撕着喉咙,脖子上青筋的凸起,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兰登使出全身力气,把奥利弗压在地上。抓起身边掉在地上的针剂扎入奥利弗大腿。 「呵——呵——」像溺水之人,浑身湿哒哒的趴在地上喘息不止。然而没有等几秒,奥利弗趴在地上剧烈呕吐起来。 吃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整个监狱里瀰漫着一股混杂着胃液的酸臭味。 殷染拐杖拄在地上发出脆响。「会议上刚确定罪名,下午就有人要你死。」 「你看看,你活着碍了多少人的眼睛。」 第145章 · 从外头拿进来椅子, 木质椅腿在粗糙的地板上磨损发出刺耳声响。窄小阴暗牢房里,殷染坐下时候皮质椅面发出轻微响声。像是刺入大脑的钢针在撩拨神经。 第280页 「这不是就是你的目的吗?」趴在地上的喘息不知的奥利弗好不容易缓过,发出渗人的笑意, 呕吐的秽物沾了一手落魄不堪。「你这个恶魔,无冤无仇诬陷我。你会被诅咒的, 总有一天你会下地狱的。」奥利弗的声音, 嘶哑不堪。用的力气之大让他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 「我会不会下地狱是将来的事情。」粗粝的手掌摩挲着拐杖,殷染微微歪头垂眸,身子稍稍前倾。昏暗的灯光把他身影拉的很长, 仿佛遮蔽了整个狭窄的空间。「但是,我知道。奥利弗侯爵你,已经身在地狱了。」 血腥味,压迫感, 煞气。 戏弄猎物般的残忍视线落在身上。殷染那只跟野兽一残酷的金色眼眸就像是午夜噩梦般让人不寒而慄。这是手上鲜血累累的杀人着,自带的血雨腥风。奥利弗心中满是恨,却还是被看的浑身发毛。 「做个交易吧。」 「.......」 殷染坐直身体,垂下眼眸收敛稍稍收敛起肆意的杀气。他从怀里拿了支烟丢在奥利弗面前地上,随即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里。 点燃。 死寂牢房里, 火机轻微的响声。香菸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殷染神色威严又平淡。看起来跟那张花哨的脸糅杂成一种奇异的风景。让人觉得危险, 却又被危险紧逼命门不得不面对。 「我凭什么要跟你交易。」奥利弗非常不甘心,嘶哑声音低的为不可查。但是他依旧是拿起掉落在地面香菸,犹豫了下放在嘴里。 兰登给他点燃。 「你没得选。」bao子就是这样,同意了还要装个bi。奥利弗的姿态诠释非常完美,殷染淡淡嘲讽。烟雾从鼻腔里出来, 狭窄的牢房里充斥着呛人的味道,灯光越发昏暗。「我知道, 刺杀你不是主谋。」 「知道我不是幕后主谋,还抓我。」奥利弗被拘押了两天,一口烟都没有抽到。香菸安抚他紧绷的神经,也让他有点混乱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说的好。」殷染并不生气,他笑着弹掉菸灰在把香菸夹在嘴里。「我是个疯子,你是个蠢货。盗窃国家稀有资源线路都被人摸得清清楚楚,被人栽赃那不是应该的吗。」奥利弗叼着烟终于抬起眼来正视殷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以为证据是我伪造的?」殷染抽一口烟,慢悠悠的吐出来。 「不是你伪造的?」奥利弗当时心里就凉了。「怎么可能?」 「证据可以伪造,但是监视器的身影不可能伪造。而且不只是影响,武器传输也是顺着你那条线路过去的。因为你私自撤走了拦截关卡机械排查人员,造成的重大疏漏。再加上浮空之城,袭击中找到的线索中奥利弗家族家徽。」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发了疯才报復你。」 「是谁要害我!!!」奥利弗不可置信的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低哑的咆哮声充斥在狭窄的牢房里。殷染揭露的真相让人不敢置信、到底是谁在背后想要对他下手!?或者不是他!而是奥利弗整个家族! 「谁要对付你都不知道。」殷染笑了很嘲讽的那种调调,「你说你栽赃冤吗?」 「......」怎么办? 奥利弗以为这次事件是殷染对着他个人来的。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是个圈套,袭击母体的袭击者试图把污水泼在他的家族身上。奥利弗脑袋里瞬间闪过前几天被处死的罗林夫人,当时整个人都凉了半截。「是谁?要对奥利弗家族动手。」 「不知道,还在查。我需要奥利弗侯爵您的帮助。我相信为了家族荣耀,您一定知无不言。」 「你想问什么?」奥利弗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如果你想问我袭击这是谁就不用白费功夫了。我要是知道,也不会被你搞来这里。」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主谋是谁。」殷染抽菸抽的凶,菸头被踩灭,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拐杖,「我要问不是这件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罗琳夫人被处决幕后推手是谁。」 「你问那个女人干吗?」奥利弗是在庆功宴上被送进监狱的。他看殷染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脑袋里开始揣测殷染和那个脑袋开花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袭击母体的幕后推手,和送罗琳上刑场的很可能一个人的手笔。」殷染冷淡的话语截断了奥利弗的臆想,也把他的思绪拽回现实。 「你骗人!这不可能!」奥利弗反应比想像中的快,斩钉截铁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奥利弗失言了,他迅速反应吐露了很多信息。最起码錶达了他知道内幕的消息,至于到底知道多少。殷染感觉,看他表情应该不少。殷染顺着他的话往上压,不只是言语,整人也前倾,墙上影子也拉长了许多。 大片的黑暗拉长让人感觉压抑。 「我能知道什么。」奥利弗感觉自己是吐得脑袋昏了才会露出马脚。他想要弥补,但是对着殷染那只压迫感顶尖的金色眼眸。他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你这么多年盗窃的国家稀有金属积累的财产。基本都供给了,四十八启示录里的某个人。我知道政治圈里面的规矩,只要一个人扛下来所有事情,上位者会抱住奥利弗家族的荣耀。但是你猜猜,上位者知道今天你没死怎么办?」 谆谆善诱。 第281页 「还有个暗中栽赃奥利弗家族的袭击者。万一他在暗中在煽把火,或者在你死后把矛头指向奥利弗家族.....」殷染没有说完,但是意思表达的非常明显。「想想罗琳,论敛财谁比她牛逼。」 「她倒没倒!」 人走茶凉。轮人情,在政治圈子里就跟面煳的一样。比纸还不如,扶都扶不起来。 奥利弗嘴唇裂了,舔了下伤口有些刺痛。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烟,拿着烟的手擦了下额头许久之后才出声,「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但是不是很清楚。」最后一口抽完丢在地上,奥利弗伸手又要了支烟。「罗琳的事情,是在帝国会议上突然提起来的。」 「启示录里的杜克·伍德。杜克公爵提起来的。」奥利弗说出这个名字有点心慌,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他提起来了是没错,但是奇怪的是这条议会内容几乎是,一次通过。」 「一次通过?」殷染坐直身体陷入沉思。 「是一次通过,议会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议会内容是一票通过的。」奥利弗记得很清楚,因为几乎没人反对才尽显反常。 「约好了?」不可能。政治圈子里的人,除开立场和敌对原因,没有人是绝对盟友。利益争夺会让他们站在对立面,包括为了利于帝国统治都挑拨着让他们站在对立面。「这次,罗琳倒台。杜克·伍德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侯爵,身份官职都不够阶层。这里头利益到底怎么分,我看不到。」反正他吃下去不少,殷染问的又不是他。奥利弗一笔带过。 「除了议会通过的事情,最近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事情。」 「奇怪事情?」奥利弗抽着烟,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非要说的话,莱奥瓦特家的那个疯子出来了,算不算?」 ........... 「尤里出来了?」从殷染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陶曼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从上次在艾伯家族袭击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疯子出来了?「真让人难以置信,他居然出来了。」 正常疯子不应该是在精神病医院关到死吗? 她还是母体? 「他是以復原疗养的名义出来,而且现在不在帝都。听说在我们回来之前,去一个偏远星球去处理事情去了。」殷染也没想到能从奥利弗嘴里听到个熟悉的名字。 尤里! 尤里虽然是个伯爵,但他比没有实权公爵地位要高。因为即逝作为贵族无能也是会没落的,但是瓦奥莱特家族有点不同。他们家家主基本都厉害,除了死的早这个点外,几乎没有过断层。所以尤里虽然是伯爵但是地位很高。 「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吗?」陶曼想到那个男人狂热偏执眼睛,她就开始浑身打颤。这种的害怕,是对于攻击者天然退避。尤里癫狂也偏执让她记忆深刻,特别是他那双深灰色眼睛布满血丝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 「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殷染说的只是一种直觉。 他直觉这件事情跟尤里有关系。但是他并不确定,因为奥利弗说杜克·伍德在前面。在帝国的法律层面,揪住内鬼需要讲证据。因为他面对对象不是手无权利的平民,而是高等贵族。 「那杜克·伍德又是什么情况?」罗琳死的蹊跷。这个世界女人没有死刑,但是她死了。陶曼还没有从她失去阴影中完全摆脱出来。回想起来,总有一种生命如此脆弱的感觉。 「唿——」殷染长长吐了口气,拥簇着女人娇软的肩膀,「我给你捋一捋,罗琳被处死的提案,是杜克·伍德提出来。这个提案几乎是,一次通过。」 「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政治上,不可能打成一致的协议。除非杜克·伍德起了私心,买通了的所有人。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联络煽动推行了这个议案的通过。」 「买通的?」 「可能是胁迫,也可能他骗了所有人。」 第146章 · 「不, 不会吧!」什么样的胁迫手段,能威胁所有人。陶曼听的心里有点发毛,后背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有什么不可能。」殷染坐在沙发上, 粗粝的手捏着她纤细的骨节慢慢玩吧。「政治漩涡里骯脏的东西多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罗琳这次事件最大获利者就是杜克·伍德。」 「不管他是不是背后主谋, 这次袭击案件跟他绝对脱不掉关系。」 .............. 富有古典韵味的装潢, 墙上油画因为时间长久洋显露出歷史的沉淀。精緻的定制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细碎响声,莱顿揭开帽子对管家微微颔首。然后在对方的带领下,去参见这座古堡的主人。 杜克·伍德。 古堡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有些阴沉。墙上的壁画浮雕, 因为旧时代身份象徵比一般贵族家庭要更威严。伍德家族跟他家族曾经算是盟友,但是现如今莱顿家族没落了。而伍德家族却依旧辉煌,莱顿作为上门拜访的人。 心里无论怎么想,面上都是透出真诚的笑容。 「午安, 杜克公爵。」在管家带领下走进办公室。莱顿扬起爽朗灿烂的笑意,仪态标准进行了帝国礼仪。他的衣着身上装饰,甚至是帽边上翘起弧度,都符合旧时贵族的标准。 看在杜克·伍德这个老公爵眼睛里,仿佛透过他能看到年轻的旧友。每次见面都能, 让他怀念起旧时的情义。 第282页 人在黑暗中走多了,年纪大了。对于年轻时的记忆总是有点莫名的怀念。在加上莱顿随是贵族, 但是已经是虚职,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杜克·伍德对这个年轻人,还算是比较和善。 「你来啦!」听到声音杜克从堆成山资料中抬头来。长时间的工作让他身心俱疲,年纪大的人体力上总是吃不消。但是坐在高位上却又不能有一刻松懈,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樑放下手中资料。让守在一边的副官把桌子上文件收起来, 随机站起身。「坐久了腰疼。」 「今天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是准备了什么新鲜东西?还是有什么事情, 让你来见我。」 「给您带了带点小玩意,最近贵族之间很流行的东西。顺便有点事情,想来请教一下。」两人的谈话的一派和睦,杜克老练在这种人面前撒谎显得虚伪。莱顿并不掩饰自己真实目的,直接坦诚的说出来。 倒是惹得杜克一阵低沉的笑声,「你这小子,跟你父亲一个德行。当初你父亲还活着时候,有事找上门的时候也会带点礼物。没想到你也一样,好.....让管家在花园里准备点下午的茶点,我要和莱顿公爵谈点事情。」 「快点准备。」 .......... 杜克·伍德的友善是建立在莱顿家族无能上。因为不配看做敌手,所以他乐于放任这个『年轻人』取悦自己。说是年轻人其实夸张了,因为莱顿四十多了。但是对比起杜克·伍德的年纪,确实算的上是年轻的人。 「当年,我跟你父亲曾经还在这里马厂上赛过马。当时我输了,把我最真爱那批马输给你父亲。当时两个人还因为我不想兑现而大吵一架,现在想想哪个时候真是年轻啊......」 杜克·伍德慢慢讲着曾经的故事。有点怀念,又有点悲伤的,看起来就像是个重感情的老头一样讲述的颇为动人。莱顿静静听着,但是心里没有任何触动。 一个上位者缅怀的逝去的人,是缅怀他流逝的岁月。而不是真正想看到当初的人,最起码要是他父亲还活着站在他面前。杜克·伍德表情,至起码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好了,听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了这么久废话。现在到你说了,讲讲你来找我是什么事.....」走了一圈,因为长时间坐而僵硬的身体舒展开。杜克带了莱顿回来的时候,下午茶点刚刚准备好。 香气四溢的红茶,精緻的茶点。名贵银质餐盘,上面雕刻着符合身份纹饰。坐下端在手里还是温热,莱顿跟杜克先后入座。 沉寂了下,才缓缓开口。「奥利弗侯爵在监狱里被刺杀了。」 杜克·伍德对帝都会议上的审问记忆犹新。「奥利弗被刺杀?」 「死了没?」 「没有。」莱顿摇了摇头。 「那傢伙被殷染那个疯子当着众人面,被抓走已经在贵族间丢尽了脸面。」杜克·伍德闻着茶香并不喝,他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他现在的年纪更多是喜欢享受宁静。「没死,那还真不是个好消息。今天晚上不知道,该轮哪个老东西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杜克·伍德言语略带嘲讽的味道。 奥利弗主管星球能源调度的职位。这是个巨肥的差事,坐在上面的人几乎没有干净过的。这个东西是潜规则,不能事发。他屁股没擦干净,胆大妄为谁都救不了他。杜克觉得奥利弗要是脑袋现在还清楚,就应该像个办法自杀。毕竟死他一个人不牵连家人。 不然..... 杜克的眼睛余光斜斜的落在莱顿身上。 落魄贵族家族可能又多一个。 「确实,他活着,一定有人难受。但是这已经不是,单纯贪污案件。涉及到母体的安危,奥利弗想死还真没那么容易。」杜克的话没有说全,莱顿知道里面意思。他把端着红茶浅浅尝一口,高级茶叶的香味特别醇厚。 这不是金钱能买到的货色,专供品,换句话说,就是权利的味道。 「母体的安危?」杜克冷笑一声,眼睛里光芒暗下来。不怒而威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这场审问就是个笑话。」 「你看奥利弗那个怂样,他像是有胆子刺杀母体的人?」说道这件事情,杜克·伍德就有点生气。并不是因为奥利弗是他的人,而是殷染作为指挥使隶属于军部。 军队和政治。 一定是政治主导军队。 但是在星际帝国畸形政治背景,政治被军队压制等于打了所有人的脸。更何况殷染这次行动大张旗鼓,更加是没把他们这群老头子放在眼里。在杜克·伍德看来这是一种羞辱,但是他又无能为力,只能记在心上牙痒痒。 「您也觉得奥利弗不是主谋!」莱顿今天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他在帝国中任虚职。这么多年一只往上爬的机会,这次母体被袭击。殷染大张旗鼓的抓人,那副风雨欲来架势,让他闻到风暴的味道。不管,奥利弗到底是不是真兇,这个事情都是扯扯一串的。 只要能空出一个位子,他就可以想方设法爬上去。家族復兴希望就等于卖出了第一步。 「不是,又怎么样?他说的清楚吗?这件事情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自己。被人摸清楚了路线,还在他监管调度运输线上发现偷渡的袭击者。证据确凿,他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现在不只是他倒霉,他一天不死,上头的人也得倒霉。」 第283页 奥利弗坐的位置是个肥差,油水相当厚。杜克·伍德这么多年,说眼睛不热是假的。但是现在事发了,还卷进了母体袭击案件中,这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了。一个搞不好,全盘皆输。他倒是要看看,奥利弗的上位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慌不慌。 「那您看,他要是倒了,我能不能....」莱顿说起了自己提议. 杜克·伍德终于正视眼前『年轻人』,「你看中了奥利弗的位置?他那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抢不到...但是接替不了那个位置,可以接任别人的位置。你比爹沉稳,也更聪明,我相信以你的实力爬上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两家的关系是世交,你要是有心干一番事业,我肯定会帮一把。但是能走多远,还是要靠你自己。想要回復当初的荣耀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慢慢加油吧!」 莱顿得到了杜克公爵口头支持。 ....... 「您真的准备帮他一把?」管家送来了新的薰香,趁着杜克公爵跟莱顿谈话的间隙。把书房里需要整理调整的东西重新整理好,等到杜克重新坐在椅子上。凳子上软垫的弧度,和让人放松的薰香让他精神放松下来的。 「口头上答应而已,又有什么。」杜克明显没有他在莱顿面前表现的热情。他从桌子上打开钢笔,重新打开资料书写,「这次的事件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奥利弗只要没死,顺着他的线就可以拔出一堆人。这些人死了腾出来无数位置,莱顿那小子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就自己站上去一个。」 「到时候会不会被人被打破头,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 ....... 「你这傢伙是疯了吗?」 「你害得我还不够?你是打算要我几条命?」奥利弗简直不敢置信,他换了个牢房,人也简单梳理一番。身上酸臭味去掉了,但是脸颊眼眶凹陷憔悴的肉眼课件。 他跳着脚在怒斥殷染的无耻。 他以为他跟殷染交易只是交易而已。没想到松了口之后就是直接上了贼船,殷染哪里是要他的情报,他简直是要他全家的命。 「你被刺杀失败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整洁的牢房里,殷染坐在椅子上。他背嵴挺得笔直,帽檐在灯光下留下一圈阴影。金色左眼隐遁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你的上司现在可能正在辗转反侧,这对你来讲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你老婆你的孩子,现在处在危机当中。你也不想,妻子家人的头颅摆在你面前把」 不说这个还好,说道这个奥利弗就恨不得拧下殷染的头。「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放出我没死的风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没死,我还活着。把我的家族至于危险之中。」 「我就不应该,信你的鬼话。什么交易?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殷染丝毫不生气,毕竟他逼迫奥利弗做的事情风险很高,被骂几句理所当然。「当然并不能怪我,谁叫你贪生怕死。好了,奥利弗侯爵。我们现在算的是盟友,最起码我还在用盟友的态度对待你。」 「不要,逼我撕破脸。你我大家都不好,毕竟我们两之间,你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殷染的耐心并没有很好,或者说奥利弗不够价值让他保持着尊敬。 「你....」他态度的善变让奥利弗嘆为观止,气的手都在都。 许久,许久之后。 奥利弗终于开口,「是不是我按照你交代的做了,你就能保住我的家族?」 「能。」殷染重新扣上手指,胸有成竹。「不止我会,你不露面的上司也会。启示录委员会之间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把这口污水泼到杜克·伍德身上,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运作。」 「自然有我。」 奥利弗斜着眼睛看了对面的男人很久,终于抿着嘴点点了头。「可以,原来你的目标是那个傢伙。」 「算你狠。」 第147章 · 无论奥利弗有多恨, 都不得不听令。 从他跟那个恶魔打成协议的瞬间,就被命运勒住了咽喉。 做不做,可由不得他。 奥利弗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 他犹豫瞬间已经逼得他没有退路。他必须今夜做个决断,否则明天送到面前的可能就是家族的覆灭。「你只要把你知道事情说出来, 证据的事情你不用管。」 殷染打燃火机的声音, 此时听起来格外的刺耳。「我会安排好一切。」 「这三天的时间,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家族。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在三天后的审判会场, 我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我希望你能竭尽所能....」 「否则,你的妻子和孩子....发生点什么就难易保证了.....」 「.......」 殷染低沉的言语,让人毛骨悚然的轻柔。不是威胁,而是宣告。奥利弗被殷染踩在脚底轻蔑的威胁。他恨得眼睛通红, 一口牙齿恨不得咬的稀碎,许久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协议达成。 奥利弗是在刀尖上行走,走叉一步脚下都是万丈深渊。殷染算准了对方贪生怕死,一定会上钩。现在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奥利弗只能往前走。殷染希望, 这个蠢货在生命的威胁之下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结果没想到,奥利弗知道的内情超出他的预料。 第284页 窃取帝国资源, 冶炼武器,盗卖军火,一条龙服务。他处了没有吐露上头那一个人,几乎链条上所有人物都被他揪了出来。倒卖国家武器军火,侧面就是发动战争苗头。帝国星际特别大, 除了帝都直接统辖的中心区域以外。 很多偏远地方,其实常年战乱。地方势力争夺, 宗教信仰冲突,其中矛盾比想像中更严重。 真正算的上,血流成河。 有了奥利弗的口供,殷染顺着证据链一口气提出了许多人。抓到那些傢伙,串供伪造证据,为了撬开那些傢伙嘴,殷染用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寒而慄。 恩威并施,笼的一手人心。 但是这些,还只是个刚刚开始而已。想要把杜克·伍德拉下来,单靠贩卖军火煽动边境战争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更致命的罪证。这个时候,罗琳的情报名单就派上了用场。 说来还挺嘲讽。 杜克·伍德和是罗琳地下情人关系。按照罗琳留下证据来看。两人应该保持了很多年的情人关系,杜克·伍德曾经一度很迷恋这个女人。事实证明贵族男人迷恋是不可信的,当初海誓山盟到底没有低过利益诱惑。 杜克·伍德给了罗琳致命一击,罗琳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在情报名单上,留下了洋洋洒洒的两页罪证,具体之让人嘆为观止。 上一代虚情假意,殷染不感兴趣。 让奥利弗栽赃杜克·伍德只是第一步,给他撕开局面,迎来一个彻查的机会。然后他就可以顺利,彻查对方罪名,再引出他罪责,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殷染从刑讯室出来。 白色手套上沾了血迹。里面面目模煳的人,呜呜声还没结束。被后面的军人,人捂着口鼻脱了回去。「指挥使。」马修穿着正统军装,看起比平时多了几分压抑。 殷染斜着金色眼眸回头看了几秒,把脱下来的手套丢在自己的副官身上,「给他上药,看好这傢伙,别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殷染跟马修交代着事项,那边莫德进来。修长身影,在牢房走廊里看起来格外压抑。白的过分的脸,配上墨色的瞳孔,灯光从头顶打下,再加上气氛烘托,阴森吓人。 「指挥使,有人想见您。」莫德伏在殷染耳边低语。 殷染擦手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眼眸,「谁?」 「是威利议员,他正在您办公室等着。」 「威利?他来干嘛?」殷染说着疑问的话,但事实上已经猜到这傢伙是谁派来。 「收到凯萨琳书记官消息,威利递交了申请书想跟夫人面谈被拦了下来。」 「被拦下来了?」殷染叼着烟嗤笑一声,刚刚刑讯完,他身上还带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眉梢的残暴也没收敛下去。「他在威胁我?走,去看看这傢伙想干嘛。」 .......... 威利想要拜见母体,审核虽然麻烦但是他做了十足的准备。他没想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然后就是殷染指挥使的副官莫德出现,他被带到了殷染办公室。这真不是好开始,威利在办公室内等待着男人的出现。 心里有点焦躁。心底一点点敲打准备好的说辞,希望能顺利把奥利弗的事情顺利解决。要是奥利弗嘴巴不严实被撬出来了,不要说他上头也得去半条命。他身负重任难免有点紧张,等待的时间也格外磨人。 姗姗来迟的独眼男人。 殷染那张艷丽的面容,带着一股煞气。整个人看起来比白天多了几分阴冷。上刑审问的地方阴恻恻的,这种阴冷仿佛也传染到了他他身上让人不敢直视。 「威利议员。」姗姗来迟的男人推办公室的门,威利站起身行了个礼。作为众多议员之一,他官阶不如殷染高。在加上这个男人一身煞气没有散,那副样子就像是刚刚下班的刽子手,让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血手套这个称唿终于和眼前人重叠在一起。 殷染那张艷丽俊美的面容,也仿佛蒙上一层死亡的阴影,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慄。这才是他真正的威慑力。真不知道,那么个娇滴滴母体怎么想,才能选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伴侣。简直就是眼瞎。 威利内心腹诽,脸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他和善看起来,就像是来看看许久没见的老朋友。 沉稳,看不出一丝慌乱。 「好久不见。」殷染这句话是放屁的,昨天才从会议上扫过一眼。只是威利身份不够,没有资格参加星际帝国会议。他只是个整理资料编外人员。按道理说殷染不应该认识他,但是威利算是个能力相当不错的人。 因为这个殷染,才记住了眼前的男人。 威利有野心,有手段。他人脉颇广,又背靠大树。他就是在磨资歷,等到时间够了,一定是的内定上去人。威利知道殷染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对方眼里审视的光,觉得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 「好久不见殷指挥使,这个时候来打扰冒昧了。」 「没什么,威利议员来拜访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殷染在办公桌后面坐下,身子往后仰,皮质椅子被压迫压出吱呀,「只是听说,您深夜递了一张觐见请愿给母体。」殷染点燃香菸,抬起眼来,「母体刚刚遇到袭击,我夫人还在修养期,拒不见客。所以就只能请你到这了,有什么事说吧!」 第285页 「我没有打扰的意思。」殷染给了个台阶,威利顺杆子往下下。直接不提自己拜见事情,「我是听闻您夫人遭受劫难,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送给您夫人。就当,压惊了。」威利带了个非常精巧的盒子,他把东西抬到殷染面前的桌子上放下。 一层一层解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珠宝项鍊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威利讨好般把东西往前送,殷染坐在椅子上瞟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一个母体,陶曼要是真想要首饰。只要她开口一堆。这个东西根本就不稀罕,威利展示出来的只是一些陪衬品。他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封信件,恭敬摆在精巧的盒子上面。 殷染金色眼眸终于动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心意。」威利没有正面回答,把东西推过去了几分。殷染还是那张脸没有松动一样,他看着威利把东西送到面前。把气氛烘托到极致,才高高在上的伸手拿起那个信封。 他看了威利脸上得体的笑容,抽出信件来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差异。 真是大手笔。 这哪里是的信,这是一份地契。出手就是两个甲级评分的小星球的地契归属地。这个礼物之贵罕有,即是殷染都差异。 这就是世家手上的资源,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殷染扫了一眼,他惊讶了,但是脸上表情没有耸动。他抬起脸看着威利片刻,才露出淡淡笑意,舒缓了眉眼。「这么贵重礼物!白送不可能。」 「您想要我办什么?请坐,兰登让人送茶进来。」殷染的态度缓和让威利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顶着那股让人战慄的煞气对话,看着对面殷染的脸,也没有遗忘掉他眼里的精光。 「不用送茶,我有些话想和您私谈。我希望,指挥使可以让其他人退下。」 殷染看着对面的威利,松口的让莫德出去。人员离开让威利松了口气下,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既然礼物您喜欢,我希望殷指挥使能帮忙......」 杀死奥利弗。 这几个字,威利没有说出来。他的指尖在桌面上写这个名字。 「这恐怕不行。」殷染放下手上的东西,在刑讯室的时候他就猜到来人是谁。之所以能谈到现在,是在威利的态度不错的份上。殷染对于奥利弗真正背后大佬没性趣。奥利弗是他计划里重要一环。 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 「您先不要拒绝,这只是一部分。您要是要是肯帮忙,后续还有。而且您如果愿意出手帮助抹平这件事情,您在启示录委员会内也会获得支持。您也知道,您作为指挥使又是母体的伴侣有多少眼睛盯着您。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您可以好好考虑。」 谈话是个持久战,没有想像中快。 威利牟足了劲,想要跟殷染打成协议。而表示『拒绝』的殷染虽然不松口,但是也没有下令逐客令。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去,互相试探。威利想要奥利弗的命,打探案件的进展。殷染但是无论怎么样不松口。 磨到最后,殷染看着眼前威利许久,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他才像是勉为其难一样,缓缓开口。「奥利弗不能死,他手上握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涉及母体的安危。」 放屁,说奥利弗杀母体鬼都不信。 「我知道威利先生不相信他有那个胆子。」殷染还是召唤机器人僕人送上茶水,「他也确实没有那个胆子。是有人借用他的手,谋划了这次袭击。而且这个人,还是星际帝国高层。」 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 炸的威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为他要探知的只有偷盗贩卖军火的线,没想到还有袭击母体这条线。 那些证据不是伪造的?这话差一点就出口了。好半天威利才找回声音,「会不会是误会?帝国高层,您不要开玩笑了,我们都是帝国忠实的拥护者。这么严重的事情谁敢?」 「我也希望是误会,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殷染喝了口茶,杯子放在碟子上发地脆响,「我能跟您透露的消息只有一点,这个人是帝国的老人。曾经家族是守望帝国安慰雄狮,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腐朽了他利爪獠牙,也腐朽了他内心。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但是证据摆在面前,让人不得不认。」 曾经守望帝国安危的雄狮。 殷染话一语双关,威利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震惊的手都在抖。 「是吗?那....」 「所以奥利弗是重要的认证不能杀,但是我可以用荣誉点向您保证。我要剷除的只有袭击我夫人的幕后主使者,不会为难您的上司。他会是依旧翱翔在天空的雄鹰,也感谢他为帝国安慰的付出。」 「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您会一字不差的转告在回您的主人哪里。也希望下一次,再见面能是愉快的见面。」 ......... 威利晕晕乎乎从殷染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2点了,外头冷极了,寒风一吹让他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听到秘密让人人头不保。 雄狮?雄鹰? 这分明就是代表世家的家徽。这代表,他要用奥利弗兑付一个根深蒂固的世家,也代表了殷染在像他的上位者伸出橄榄枝,表示他无意打扰的姿态。 威利站在原地唇齿生寒。 第286页 第148章 ·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下了一夜。 入了冬的帝都天空仿佛蒙着一层浓重的灰色, 配上天空飘落的大雪。刺骨寒风像是透过窗户吹进领口,陶曼站在窗台边下意识抱住双臂,背嵴泛起一片寒意。 从城堡贵气奢靡的内室听不到城堡外面的动静, 等到她听到内室里门锁转动的时候。殷染已经拄着拐杖出现房间里。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几天没见爱人,眉眼间显得有点陌生。殷染眉梢带着几分冷冽陌生的味道, 他指挥着温蒂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前几天坐着轮椅出去的人, 拄着拐杖回来。陶曼既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也对他接连出去几天不见踪影颇有意见。 「你还知道回来。」出去的时候说一天时间,实际上好几天看不到踪影。果然男人的嘴,骗人鬼。「我还以为你掉在外面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接过殷染摘下来的军帽。厚重的外套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殷染把拐杖靠在旁边。单手挑开大衣扣子,露出修长颈项和里面剪裁合身笔挺的白衬衫。 削瘦的身体,金髮金眼眸,很有几分禁慾的味道。 殷染身上带着沐浴之后的香气。不只是身上, 连大衣上都是陌生的香波味道。陶曼抱着衣服的手一顿,心里微微有点狐疑。「你去哪里了?身上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她怀疑的眼神,让殷染稍稍迟疑。「沐浴露的味道。外套上沾了血,血腥味太丑,所以就在那边办公室内里的卧房洗了个澡。你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 以为我几天不见踪影是在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吃醋,也稍微看看我的身体状况。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情况可能吗?」殷染掐掐她的脸, 伸手搂住她腰,另一只手拿起拐杖往里走。他身上气息沉重又有点陌生,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有从某种状态中解脱出来。 他有点疲惫看起来又有点冷血,但是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却格外温柔点。 「好吧。你好重,起来点。」殷染搂着她腰, 轻轻依靠着。重量没完全上去,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他也不再掩饰精神上的疲惫。嘴上没有多的话, 行动间却尽显亲密。 「这是什么东西?」陶曼把靠在身上男人扶在沙发上,她身上披着披肩顺着肩膀滑落,露出一截白腻腻的脖子和单薄削瘦的肩膀,纤细又唯美。 「压惊的礼物。」殷染亲密的蹭蹭她耳鬓,亲手拉过温蒂放在桌面上精緻盒子。他是个稳重的人,一般礼物都不会亲自上手。殷染把东西拖过来,一本正经的打开。那个认真的架势,就像是在跟她占时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宝一样。 精緻的机械匣子,内置巧妙,打开搭扣。里面探出首先是一只昂头高歌的小鸟,珠宝碎钻点缀活灵活现的机械鸟。不只是眼睛闪烁着鲜活光泽,脖子还会转动。随着机关的升起,脖子尾羽转动,一身流光华彩格外迷人。 这仅仅只是开始,机械匣子暗藏的机关无数。一共三层,每一层打开展现都是一副艺术品的画面。反倒是里面第二层的各色珠宝沦为陪衬。陶曼看的目不暇接,被这东西精巧程度震惊。满脑袋只能感嘆一句有钱人真会玩。 「喜欢吗?」没有女人能抵抗闪亮亮的珠宝,特别是当珠宝做成艺术品的时候。仅仅只是看着都能让人身心愉悦。 「喜欢,这东西哪里来的?」她也是俗人,怎么抵抗的了。 「昨天晚上有人想要觐见你,被凯萨琳打了回去。然后对方就把这东西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原来是昨天那傢伙。」陶曼对于私下觐见自己人防备心很重,她虽然喜欢这东西,但是在这个关口来送礼的人太敏感。她不敢见,也不适合见。说道昨天来的人陶曼兴致就低了几分。她喜欢,但是有点不敢,犹豫间心里那股热气降下了几分。「凯萨琳跟我通报了,但是我拒绝了。」 「我知道」 「你不见那个人是对的。」一般谈判的人,收买人心都是先对夫人下手。无论他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只要她贪慾被激起收了东西。这件事情就等于搭上线了,回头在枕边风一吹。到时候就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玩不转,就不要玩。人性经不起挑战,就不要挑战。你的身份决定了不用面对那些傢伙,只要你稳得住。」殷染低沉的声线有点磁性,「谁都没办法把你拖进着个泥潭。」 ............... 这是殷染和高层之间隐晦的契约象徵。收下这个东西等于接受对方递出橄榄枝。所以殷染不光把东西送到了陶曼面前,甚至告诉她不用避讳喜欢可以随意摆弄。这些是她私产,带出去才能表示他的态度。 两个人像是分赃一样,享受着轻松愉悦的气氛。殷染听着她的声音精神放松,眉梢冷厉渐渐消融。身上陌生逼人的气息散去,殷染靠在沙发上一脸疲惫。 「困了就去睡一下,睡在这里会感冒。」眉梢全是疲惫,连带着脸色的看起来没有回来时的精神。陶曼有些心疼他忙碌也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殷染磨蹭的把自己埋在她身上,闻着馥郁香味,思绪开始变得迷离。「我等一下还得出去,就让我这样靠着你睡一会。」 「我,还有很多事情,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我知道,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会胡思乱想。」 第287页 「但是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事情了解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你还没有巡视过我们的领地风光.....我还没有带你去骑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 殷染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陷入沉睡。特殊时期特殊处理方法。殷染百忙之中还抽空回来看一眼,虽然在怎么不舍,他在家里只是呆了三个小时就要出门。小睡就真的是小睡,眼眸里还布满血丝都没有消失。 陶曼有点心疼,给他穿好外袍。垫着脚尖,对着他薄唇轻轻问了一口。她圆润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黑色眼眸里全是他的身影。许多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一句,「办事小心点,处理完了早点回来。」 「我在家里等你。」 ......... 杜克·伍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目标。刚刚吞併了罗琳残存的势力的他春风得意。在权利旋涡里,永远都是实力说话。他一路走到现在,从当初的不捨得,到后面得意洋洋。 势力吞併的满足感,到底弥补了情感上亏空。 爱罗琳,和杀罗琳并不冲突。 年长的人总是心肠更硬,尤其是享受着别人对子尊敬。杜克·伍德就越觉得自己这条路没有走错。一路无数贵族官员对他行礼,许多人都在谈论着入狱奥利弗侯爵以及他背后的幕后主使者。 奥利弗是谁的人,杜克·伍德不知道。 但是这个行事风格,他隐约有几个人选猜测。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妄下定论。而且同作为启示录委员会的人员之一,对方跟自己是同阶级的人。即使他垂涎,奥利弗坐的那个位置油水够。也没有打算堵上全部去火拼。 但是现在这个秘密被军部的人掀出来了。 这场戏就好看了。 杜克·伍德不清楚,殷染那个歹毒的傢伙跟奥利弗有什么过节。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他还是理解,只是他不能屈尊降贵去找一个年轻人优先表态。等到那个独眼男人,把这一条证据链完整的扯出来,就是他跟他会面的时刻。 到时候,如果能顺利打成联盟,杜克·伍德家族可以更上一层楼。 计划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往往不那么如意。杜克·伍德被几个官员问候之后,没走几步就遇见个熟面孔。兰德尔站在走廊外廊,跟几个下级官员说了几句话。抬起眼来,正好跟杜克·伍德撞上视线。 虚假的人总是讨厌更虚假的人,杜克·伍德讨厌兰德尔。不过明明讨厌,却扬起笑容。杜克·伍德发出爽朗笑声,走了过去。「早上好,兰德尔公爵。」 雄狮和雄鹰的见面。 兰德尔看到对方胸口的家徽,脸上笑意更深了。杜克·伍德长的魁梧,兰德尔贵气。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但是兰德尔外表上还是更出色一点。他是典型的笑面虎。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老奸巨猾。 杜克·伍德跟兰德尔碰过,没捞着好处。他不喜欢太阴险的傢伙,特别是搞不定的更不喜欢。两个人碰面,那是真的塑料职场情谊演绎的淋漓尽致。启示录四十八个人,真正的公爵之位的掌权者只有十个人。 剩下三十八个人,全是启示录议会员。他们归属十个公爵势力划分范围之内,即是启示录的议会决策,多是他们十个的人通过。但是大多数都是撕逼扯皮的持久战,向上次一样全票通过的事情实属罕见。 兰德尔看着杜克·伍德那张看起来威严的面容。他笑了,那双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像是心情很好。但事实上揣测着他的所有表情,试探的想从那张脸上窥探出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搞大佬,在下章杀尤里。 我的崽马上就要提出来挨刀下线了,挨完再烘托一下就结局了...... 我这几天卡文又脱章,还忘记了申请榜单.....写的异常艰难....不能倒下,加油..... 第149章 · 审判前夕。 幽深夜色, 帝都偏远的郊区,远离权利中心区域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庄园,威利带着殷染坐着有些破旧悬浮车停在门前。殷染穿着便装, 深夜寒风刺骨,雪天路滑。皮靴踩着湿滑雪地, 被泥水混杂的脏血弄湿鞋面。 他垂眸看了一眼, 抬起眼来,环视四周。 「叩叩叩——」威利拉着金属门环,在砰砰砰的敲门。帝都歷史这种郊外的庄园挺多。但是破旧成这样的依旧少见。殷染疏离眉眼看起来颇为冷傲, 金髮金眸白皙的侧面,陪衬在漫天大雪纷飞的景色。 有种刺骨的美。 过了一会,听到门扉的声音,铁门在眼前缓缓打开的。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 殷染从门扉缝隙里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推开沉重的金属门扉,看清来人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威利先生,您们好。这位是贵客吧!先生已经在里面了很久了。请进,里面有温暖的炉子,温热的酒水, 先进去好好暖和,今夜太冷了....」少年话音到此, 冷的缩了缩脖子。腼腆一笑,让开位置。 让悬浮车往里头去。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威利跟门房简单对了两句话,就带着殷染往里头走。门口的雪整整齐齐扫到两边。露出宽敞路面,在幽暗灯光下泛着石头般沉闷的淡光。 殷染做普通人打扮没有带眼罩,他在威利的引荐下往里走。表面平平无奇, 越往里走装潢越奇怪。主建筑里温暖的炉火,木质门扉的沉重感。打开门一瞬间, 铺面而来的木质香味优雅富有层次感。配上庄园里面精緻轻奢的风格,跟破败的外表截然相反。 第288页 「殷指挥使请跟我来。」刚进门,侍从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外套帽子。威利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他是个合格的引荐人带着殷染往里走。一路上,没有闲杂的人。走道壁画装饰,都有种歷史的风貌。殷染跟威利走到最里面房间,跟他比了请进的手势缓缓打开门。 ......... 一次成功的会面,需要的只是两个意见统一的盟友。兰德尔和殷染会面不仅仅只是谈话这么简单。他们达联盟,交换了情报,兰德尔从威利口中知道殷染真实目的之后,甚至还在栽赃上出了一份力。 世家就没有干净的。 他也好,杜克·伍德也一样。他背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骯脏勾当,难道比自己少?兰德尔看着眼前的杜克·伍德的意气风发笑而不语。 「希望今天审判能早点结束,以后有机会请你喝一杯。」杜克·伍德还不知道,利刃已经逼近喉咙。他说话语气的有点炫耀和傲慢意思,他的邀请都透着奚落的意味。 他的寒暄点到为止,昂着头的炫耀着离开的。杜克·伍德的目中无人,兰德尔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就像是在看着刑场倒计时的观众,着这场闹剧的发展。 ......... 第二次审判开庭,偌大审判场挤满了的人。政方,军方坐的满满当当。杜克·伍德在入座前还朝着兰德尔露出个淡淡的笑意。毕竟吞併了罗琳势力最大赢家,他是风头正茂。 蠢货一个。 兰德尔淡淡一开视线,审判正式拉开帷幕。 「奥利弗·格雷西侯爵,私自偷盗帝国资源,铸造武器贩卖.....策划母体袭击,导致母体受创......」启示录委员会第一顺位,宣读罪恶。 念到策划袭击母体的时候。奥利弗突然审判途中激动起来,「我没有!我没有策划袭击母体!我没有!.......」像木偶一样的人突然疯狂挣扎起来。力气之大状态之疯狂让人嘆为观止。维持秩序的守卫,以为奥利弗是突然发狂。谁知道这个带着镣铐的男人,忽然当庭跪下。 「我是有罪,盗窃了国家资源。但是我没有,意图策划母体....我以贵族的名义起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袭击者会在那个空荡荡的运输箱内,那真不是我的人....请求启示录委员会,能彻查....彻查....」 「罪责证据摆在眼前,你还在喊冤。」杜克·伍德笑了,他坐在启示录十大议员位置中。双腿交叠在一起,微微探起身子看着跪在地上衣衫褴褛奥利弗心情很好。真好,审问当天喊冤,不知道又能吐出什么惊天秘密。 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奥利弗这傢伙不可能是母体袭击案件主谋。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咬出他背后人,然后重新启动新的政治风暴。所有人都激动,包括杜克·伍德。他那张威严的脸上露出丝丝满意表情,居高临下着下面人接下来话。 而余光瞟着身边其他成员,期望能从他们的外表上看不出到底谁是主谋。 「你说,你没有袭击母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没有...」奥利弗像是绝望一眼,言辞难辨。他说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又提供不出证据。一双双高层的眼睛盯着他压迫感剧增,奥利弗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像是扛不住巨大的心里压抑,神志都有点不清楚的般。 他说他冤枉,又说不出理由。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我只是盗窃了资源....给....」 「给谁了?」奥利弗慌乱之下此话一处,所有人都肃静了。「给谁了?」审判人又重复了一遍。奥利弗像是强压之下,精神有点恍惚。他目光有点游离让人摸不清楚状况,「快说,你把盗窃的资源给谁了?现在是审判会场,你不用担心有人会威胁你。」 「你要相信,帝国的光辉会笼罩他的子民。」 冠冕堂皇的话煽动着所有人的内心。审判人的催促,奥利弗异常,强压之下让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奥利弗神经质的抓着自己手臂,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一样,终于垂下他的头,神似癫狂。「....杜克·伍德公爵....」 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扩音器上面异常清楚。 整个审判现场一片譁然。 「你说谎!」杜克·伍德重重拍着桌子站起身。华贵衣服行动间带下桌子上文件,洋洋洒洒撒了一地,周围乱成一片。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气氛烘托到极致,奥利弗的癫狂也到了极致。再配上杜克·伍德的暴怒,现场当时就乱成了一团。上面被咬出来的贵族气急败坏,下面抱着脑袋精神不正常的囚犯在瑟瑟发抖。 □□,跟普通囚犯不一样。 他们收到刑讯手段是特殊的。 「你诬陷我!」周围的人拉不住,杜克·伍德抄起东西就往下面砸下去。没有丢中,气急败坏之下大喊着,要申请精神鑑定,「他疯了,一个疯子说的话,怎么能作为证词。说是不是军部动了私行,让你诬陷我?」 「杜克公爵够了,这是在审判现场。我不认为这么多高层在情况下,奥利弗侯爵说的是谎话。」兰德尔适时的插进来,像是在阻止杜克·伍德对与奥利弗迫害一样。装的一手好人,虚伪至极。 「你当然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你教唆他.......」 现场一片混乱。 第289页 「奥利弗侯爵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正常,可以申请精神鑑定。但是既然他说出了杜克·伍德公爵,那么为了洗掉嫌疑就得需要更多的证据。那这件事情,殷染指挥使做为母体守卫者案件审查结果是怎样的。」 罪责早就准备好了。 奥利弗既然能被人栽赃成袭击者,殷染就可以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这只是个引子,真正罪名罗琳都已经罗列好了。在加上借着奥利弗的关系,殷染跟他背后真正的主谋兰德尔公爵达成协议。三方组织,携手罗织的罪名板上钉钉。 杜克·伍德不可能挡得住,不可能跑的掉。 奥利弗是兰德尔手下,整条武器铸造贩卖的线路,都是兰德尔的。有上位者命令,再加上殷染笼络人心的手段。一个深不见底坑正长着大嘴着杜克·伍德跳下来。奥利弗被带了下去,后面的人被带上来。 一条完整的线,一环扣一环,每个人都只吐露他知道那一点点信息。整个信息渐渐拼凑完整起来,杜克·伍德的脸越来越黑。他已经在癫狂的边沿,哪里还有贵族该有的风貌。「你们这是诬陷,主使者是谁?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这个时候抓着杜克·伍德的手渐渐松了。高层哪来友谊,启示录委员会十大议员原本就是互相敌对的关系。不只是他观望着期望享受新的风暴果实,其他所有人都在新的棋局厮杀。没有人拉他了,他的身体稍稍前倾。 周围的人立马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那是,在看罪人的眼神。 母体袭击案件本来就大,如果主谋涉及启示录内的高层,这更无疑是个重磅炸弹。他们可以有私心,可以为了母体争夺,可以把她当做傀儡囚禁。 但是谁都不能袭击她,因为袭击母体无异于公然背叛帝国。杜克·伍德是公爵,而且是歷经朝代更替的世家。他视荣耀如生命,不可能堵上家族所有去袭击那个女人。 这是个阴谋。 什么查盗窃案?这就是个障眼法,那个独眼男人回到帝都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 ........... 杜克·伍德终于发现了,但是已经迟了。刚刚杀了别人,吃的满嘴流油的雄狮在卧倒酣睡。根本不知道,暗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审判现场厮杀的越来越激烈,这个时候底下囚犯已经不重要了。到处都是闻到鲜血凶兽,察觉到了雄狮露出了脆弱的肚皮,他们聚成团着给与致命一击。 审判现场已经不是查案件了,而是唇枪舌剑大型现场。杜克·伍德是有盟友的,但是那里顶得住这么多想要吃肉的世家。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 当初杜克·伍德就是这么瓜分罗琳的,现在就倒别人怎么瓜分他了。 这场风暴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杜克·伍德绝不认罪他自请审查,而且拒绝由殷染审查。审判人在他的罪责确定之前还是给与了他应有的尊重,这个案件划给了别人去审查。但是划给谁都没有用,殷染在军部的势力比想像中的大。 他比雷纳德那个老东西更擅长收买人心。不仅仅只是菲利普,十大指挥使有一半是他的盟友。殷染终于锋芒毕露的面容,终于露出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 他是个阴险的傢伙。 ............ 奥利弗从来没有演过疯子。他妻儿都在兰德尔公爵古堡中,说是保护其实就是威胁。你说一群杀气逼人老杀手围着你的妻儿是什么感觉。那一张张还是的熟悉面容。 全家活,还是全家一起死? 活着的诱惑太大,他会如此干净利落的咬住杜克·伍德。 「吓死我。」奥利弗手臂都抓破了,为了演戏演的逼真。他是真的挨了刑罚,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现在要是能来杯美酒就好。」 「喝酒会闻到酒精的味道,会会有精神科医生来给你做精神鑑定,你还得装下去,」还有需要他的地方,奥利弗随时可能被提出来审问。为了达到肉眼可见憔悴地步,殷染拼命熬夜,上刑,几天时间折磨的每个人样。 做伪证要有做伪证的样子。奥利弗如果一口咬出杜克·伍德未免显得太刻意了点。 他把奥利弗塑造成一个上了刑,精神被压迫即将疯狂的样子。要说不说的畏缩,又在强压之下崩溃之下吐出证词更逼真。 一切都是套路,为了这一刻殷染演练了无数遍。 只要一个开口,他就可以把杜克拉下神坛。任何一个启示录的议员都不可能干净,只要查就经不起查。更何亮他手上情报单更是一捞一片,现在重点是让这个检查进行下去。杜克·伍德接下有什么动作,就得看到兰德尔公爵的实力了。 ........... 第150章 · 奥利弗打了镇定剂, 直挺挺像个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他身边来回踱步,金属器械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煞白刺眼的光,打在那张没有生气的脸上, 白惨虚浮的面容。被指尖撑开的松垮垮眼皮,眼尾额头皮肤被挤压出的质感褶皱, 脸颊上肤色不匀称的斑纹。 过程压抑而漫长, 令人窒息。 检查过程在封闭环境下进行,为了保证鑑定结果无误不假。由第三方介入,也就是这个主事人。既不是殷染的人, 也不是杜克的人。 一个完整的陷阱,不单单只是这么一个开始。审问庭上,奥利弗突然供出杜克·伍德。风向颠倒之后,一整个伪造的证据链就开始往他身上倾倒。这就是个摘不掉黑锅。杜克·伍德百口莫辩。 第290页 奥利弗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道。 他也确实不知道, 这一点没有说谎。 ........ 审问尚未结束,上半场休息。杜克·伍德心情异常压抑,眉梢间瀰漫着一股暴戾阴沉的气息。周围隐约有些窃窃私语声音。 「我就知道,奥利弗没那么大胆子。」 「那傢伙除了名的怂,怎么想的出这种计划!还走自己的线, 偷渡袭击着.....不是摆明了让人查。」 「你们说,那傢伙疯疯癫癫说的是谎话吗?」 .......... 诬陷总是特别快, 许多人在窃窃私语。虽然没有提及杜克·伍德的名字,但是隐晦言语,余光扫到他身影时候,噤声回缩的模样。这无疑是旋涡开始的风暴。 他们在试探。 高层之间不会把八卦挂在嘴上。这些闲杂人等都是上层耳目,他们散播谣言的态度, 就是背后主人的态度。那些老傢伙在窥探他的弱势,在窥探所谓的『真相』。只等着他跌下来一瞬间, 咬断他喉管给与致命一击。 风向转变的特别快。 杜克·伍德一时间还不会倒,他的盟友还在。但是一方势,顶不住多方围剿。如果洗脱不掉污名 ,被拖垮是迟早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 杜克·伍德想不明白奥利弗为什么要反咬他一口。狗急跳墙?还是他背后的主谋的意思?或者是那个金髮独眼的年轻男人?这么算下来,杜克·伍德不记得殷染那个阴险的刽子手有过什么过节。 摸不到头绪。 急躁就想抽菸,杜克·伍德站在休息室的拐角处点燃一支烟。缓解着内心的焦躁,太阳穴突突的疼。「杜克公爵。」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列得,我的老友。」风向变动,连带着杜克的态度也变动。为时间最长的盟友的,列得·维克托和杜克·伍德塑料友谊进行的最长。两人简单的寒暄,同为启示录主议员的十人之一,之前发生的闹剧列得·维克托歷歷在目。 这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的老友,这件事情真的跟你有关系吗?」关于这一点,列得·维克托猜不透。因为杜克不是奥利弗。奥利弗不会。做是因为自身实力的问题。但是杜克·伍德做不没做,谁都不能保证。 杜克位置太高,人又野心勃勃。 列得·维克托此时来接近不是安慰,而是而想趁火打劫。盟友是盟友,但是杜克此时势弱,那么谈判的价码自然不一样。他可伸出援手,但是许要重新分割利益。列得·维克托稍稍漏了口风,杜克·伍德就知道他的意思。 「我当然相信你是被诬陷的。但是帝都审判讲究证据,现在证据对你很不利。」列得·维克托凑到杜克·伍德耳边压低声线。「政治的斗争一直都是刀光剑影......帝都经歷了百年时光洗礼,无数贵族在旧日风暴中覆灭.....」 「伍德家族不会没落。」列得·维克托只是稍稍提及,杜克·伍德反应是剧大。家族的辉煌歷经了无数人的心血,杜克·伍德不能想像家族荣耀要是倒下了会怎样。他现在也是万人之上,一朝跌落。那些仇人啊!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可能还不如莱顿公爵留个空衔,供人嘲笑取乐求生存。 杜克·伍德光是想想就气的浑身战慄,几十年的荣耀,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 「我当然知道,您的家族不会没落。」列得·维克托不介意对方冲动。「我是说,形势对你很不利。毕竟奥利弗亲口污衊,是您指使。这绝对不是个好的开始.......」列得·维克托还没来得及循循善诱,就被插曲兰德尔打断。 「很抱歉,打扰你们。休庭时间过了,两位公爵请吧。」 兰德尔一直关注了杜克·伍德的动向。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处于劣势但是外表上还不见颓势,许多人在引导风向试图施压。但是并没有实际用,不仅如此他的盟友聚集起来重新和谈。一旦杜克·伍德愿意主动瓜分利益,那么殷染的目标就从一个世家变成了几个。 兰德尔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然不是为了某个人的计划不失败,他只是垂涎伍德家族的底蕴。他要权势,殷染要人。两个人一拍即合。 兰德尔介入让列得下意识闭上嘴。兰德尔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闻风就动。列得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在兰德尔面前确实不适合开口。兰德尔掐的时间很巧妙,两个人的谈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接下来审判一旦开始,杜克·伍德再想求救就太迟了。 兰德尔阻碍杜克·伍德的关系联络。同时另一边派威利和殷染私下保持联络。威利带着兰德尔口信跟兰登传话。这个时期,政治议员跟军方见面非常避讳。所以,威利没有直接跟兰登传话,而是直接託了忠心的下属,借着跟兰登送资料的关系,把口信传过去。 列得跟杜克聊在一起。 聊在一起的等于什么?白昼光打在殷染帽子边沿,黑色的军帽,肩上红色的肩章。金色碎发,在白昼光下,照的有些发白。他在外围看着里面奥利弗接受全方面的检查,并不把威利的传讯放在心上。 兰德尔是个老狐狸。 他不会允许杜克·伍德拉外援。毕竟他这件贩卖军火的案件,真正的主谋是他。他不光要洗掉嫌疑,还要把利益最大话。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杜克·伍德闭嘴,最起码拖到他无力回天的时候。 第291页 所以威利想要传话的一定不是,这句。 「小心,安全。」兰登把收到消息,简单转述到他嘴里。果然这句话话音还没落,床上被迫接受检查的奥利弗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抽搐。医生有条路的动慌乱起来,里面的检查人员在用专业术语喊着什么。 殷染刷的一下站起来。负责此次安全检查的人,也的慌乱起来。 「快,快,他是人证还不能死。」 袭击案就像兰德尔传讯一样的来的巧。殷染此时也不管,什么法令问题。带着兰登就沖了进去。负责人抓着医生领子叫嚣发生了什么,兰登立马检查奥利弗的身体状况。 「是中毒。」 「不是我。」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煞气外漏医生吓得瑟瑟发抖。兰登在外面观摩了所有检查流程,唯一出问题只可能是注射器。因为奥利弗精神不稳定,他被打了镇定剂。兰登捏起丢弃针筒闻了下,然后在本来应该只有消毒水的检查室里闻到一丝不应该出现的甜味。 非常淡,淡的人发现不了。 ........ 中庭休息结束。 杜克·伍德阴沉着脸重新坐在位置上,新的审问还没开始。就有议员匆匆跑到审判人耳边匆匆低语了几句。这个模样这个姿态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然后杜克·伍德就像感觉,审判人的眼睛似乎往他这边瞟了一眼。 新一轮战争拉开帷幕。 经过上半场的厮杀,下半场奥利弗精神鑑定报告还没有出来却等来了危险报告。 「证人被投毒。」审判人当场开口。 现场又是一片譁然。事情还没明了,这个节骨眼上为证人奥利弗被投毒。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自动聚集在杜克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杜克·伍德气急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种时候袭击证人,那不是自己往污水里跳。「为什么看着你,我怀疑你狗急跳墙。」兰德尔此时终于开口了的。他奚落看戏的眼神刺伤了杜克·伍德的内心,这一句话直接点破了众人的心思。 大家看杜克眼神也更加赤luo。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公然污衊。你凭什么说我?有证据吗?」兰德尔一句话,杜克面红耳赤跟他吵一团。启示录一帮老头子,平时装的人模人样,真正吵起来其实一样鞋子资料满天飞。 兰德尔看着是个笑面虎,战斗力上跟的杜克·伍德不分伯仲。 这场闹剧,随着审判人的何止而停止。 为监视证人接受身体检查的,检察人员。颇有些失落一样走入会场。 「尼尔指挥使,证人被毒杀你有什么想说的。」审判人有点漫不经心。 「这是我失职,我难辞其咎。」奥利弗检查所需要器具药品,都是经过塞选进去了的。本来应该没毒的东西,里被混进去了毒物。军方失职就是失职,刚刚接受就出了个大纰漏。 殷染适时结果话题,「检查的药物被掉包了。随行的医生检查过,注射给奥利弗不是什么镇定剂。而是一种会让人心脏麻痹的药物。效果延迟发,发前效果的很像是镇定剂。」 「谁能在军方手中掉包药物?这个人权利得大到什么地步?」一时间水混了,杜克·伍德敏锐的察觉到机会,感觉这是个拖殷染下水好机会。「或者这是军方自己干的。」 殷染巍然不动,奥利弗检查的事情不再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已经彻查了流程,找到了这个。」依旧是个挖好的坑,只是这不是殷染手笔。兰德尔动用自己势力争取的加速杜克·伍德坠落。亲自用暗线给奥利弗下毒,就为了掣肘列得·维托尔。 杜克·伍德和列得·维托尔是盟友。 盟友就应该老老实实在一起。不是想乘火打劫吗?敢瓜分他的东西,那就手下见真章。兰德尔的矛头指向列得,证据也是往他身上靠。列得肯定是权利保自己,根本无暇估计杜克。 奥利弗风波尚未停息,更多证据涌现。 「破解的传讯通告....电报加密.....说起来也的滑稽,奥利弗侯爵这条线上守卫,正好就在杜克·伍德公爵势力的统领范围。你能不能解释下,这些守卫呢?」守卫可不归线路管。 守卫肯定是被奥利弗买通了。不再才是正常的,但是殷染准备了很多。 不只是线路栽赃,武器铸造的污水,贩卖军火的处理通道,甚至是那些没有由来的袭击者都可以归到杜克·伍德的名义之下。 越来越多认证物证都在指向他,杜克百口莫辩。有心想帮一把列得无暇顾及自己,兰德尔和他那边的人撕的紧。一时间以为的曙光不见了,下半截审判开始只是落入更暗的深渊。 ......... 一步输步步输,殷染和兰德尔联手伪证,做的惟妙惟肖。锅扣上去了,再紧接着借着申请大查杜克公爵府。然后因为奥利弗差点死,检查归属权限又回到殷染身上。 这一波厮杀自此刻开始板上钉钉。 杜克·伍德无从辩解,他只是没有做贩卖武器和袭击母体事情。但是证据全都指向他,审判人宣布他被停职接受调查。他不服,当庭发起重新审判,但是没有用。兰德尔与一种贵族都等着瓜分他肉。 而列得正想着如何把自己从这个污水里面摘出来。 殷染和兰德尔站在很远的地方,遥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坚定。 第292页 ......... 杜克·伍德被宣布停职调查,命令来的快,他被关的也快。他气急败坏砸了一桌子东西,几度失态。 脑袋里飞速想着这个时候还有谁能给他援助 谁? 要钱也行?要权力也行?只要家族不到,他不倒下,迟早能搏回来。这个水混了,任何人下场都有可能爬不上来。杜克·伍德太清楚那些傢伙担心着什么。这个时候能对他伸出援手,还的不畏惧挑战的,除了那个疯子。 对! 他还可以找那个疯子。 杜克·伍德忘记了,上次气急挂掉通讯的时候。他曾经诅咒发誓不想再跟那个疯子往来,一个伯爵而已,隐藏在黑暗中许多年。他被那个灰色头髮灰色眼睛的人胁迫着命脉,威逼着把罗琳送上断头台。 现如今走入绝地,倒是希望那个疯子能出现再博一把。 他沉默的拨通通讯,电流特有的嘟嘟声音听得不清楚。「尤里伯爵。」这个称唿从嘴巴里出来简直异常艰难。杜克·伍德下意识挺起背嵴,又想起那个孱弱的男人不再眼前。他不在装模样,虚弱的坐在椅子上。 「杜克公爵,我以为你不会再拨通这个通讯。」另一面,尤里接听者通讯。用餐刀往面包上抹果酱,他喜欢甜甜滋味。因为刚刚吃了药,让他很不爽。尤里状态看起来不错,他正准备回帝都,出去适时的避了避风头,为瓜分罗琳第二大受益者。 他潜藏在暗中,而杜克·伍德在明面。 第151章 · 尤里的声音, 慵懒且低沉。一贯的冷淡腔调,用着这种旧贵族式的说话方式,听起来矜贵又冷漠。跟通讯器另一面杜克焦躁喘息声截然不同。书房里闷得透不过气, 身上华服重的像是能压死人。杜克烦躁扯松垮衣领,声音有点颤抖却努力克制。 「尤里.....有正事。」他不是在跟他逗笑。杜克如果不是没有办法, 他不会跟这个疯子打电话。他永远都记得, 那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捏着把柄威胁他样子。胁迫和利益惨杂在一起,优雅谦和外表之下, 藏着恶意与疯狂。 现在这个状况,是他起始的。杜克还没有理清楚思绪,但猜测是因为吞併了浮空之城瓜分太多,惹了众人的原因。 「现在情况很不妙....」杜克咽了下了口水, 领口的松散并不能缓解他的压抑。「现在,整个启示录高层,都以为着我策划袭击了母体。」 「一个个,简直疯了.....我为什么要袭击那个女人?」 「...那些傢伙以为连起来污衊我,就能伍德家族击败吗?.....」 「简直就是笑话!」 尤里安静的听完, 另一边杜克激动且压抑的声音。他深灰色眼眸看着面包上鲜红的果酱,轻轻放下手里餐刀。「那, 杜克公爵想要我提供什么援助?帮你摆平那些高层的针对?」修长手指上熠熠生辉的尾戒,尤里捏起餐巾仔细妥帖的擦了下嘴角。「我没有那种手眼通天的能力杜克公爵。您要知道,虽然我对你处境表示同情,但是身为瓦奥莱特的家主,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堵上整个家族....」 「你少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官场上一贯打拳腔调, 终于让杜克绷不住了。他咆哮着,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大, 连在另一边的尤里都觉得耳朵疼。 「尤里!」 「你别忘了,兑付罗琳的事情使我们一起做的。最大利益不是我伍德家族一家独吞了。利益是我们两家人分的....如果,如果...在这个时候,你不帮我....到时候我就把你一起咬出来....」 「我绝对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去死,就算死,也要带着瓦奥莱特家族一起覆灭。」 杜克沉闷的威胁一字一句的打在尤里脸上。 如果现在两是面对面的话,尤里几乎都能想像出杜克那张高傲的仪态是如何撕烂变得丑陋不堪。这么个高傲的人被逼迫到连最在乎的贵族仪态都全然不顾,尤里低着头站在窗前静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您是我盟友,我们是一线同盟。瓦奥莱特家族一定尽力,让这场风波停息。我以家族荣耀启誓,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尤里说的沉稳又虔诚。 如果那双深灰色眼眸里不是一片深沉不见底黑暗的话。 尤里的口头承诺,让杜克稍稍安心。心中喜悦,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有点放松。瓦奥莱特家族这个小子虽然只是个伯爵,但狼子野心,又是个疯子。杜克知道那小子隐藏的实力和能力,就算是凭着那股子疯劲,都能在这个围剿中撕开一个口子。 只要稍微撕开一个口子,他一定能让伍德家族走出这次劫难。 杜克神色阴沉的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点燃,「我一定让兰德尔那个虚伪的傢伙,和那个不知好歹小子付出代价......」 ......... 尤里在杜克命令式的口稳重挂掉通讯。他的时间.....尤里扫了眼桌子上让人没了兴致的餐盘,颔首让安迪把东西收下去。 「少爷,您没有吃多少东西!」 「收下去。」尤里的气性不好,安迪的质疑让他下意识抬起眼。居高临下的男人,那双深灰色眼眸,目光像是利剑一样几乎将人刺穿。锐利让人战慄不敢直视。 安迪默默闭上嘴,侍从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安静的餐厅里,只留下尤里一个人站在窗边。 杜克很焦躁。 第293页 尤里在椅子上坐下。作为现在正在高位的公爵现在就被逼到咽喉的废物,还有心思打通讯命令他。尤里面无表情的脸,嘲讽的笑了。这傢伙竟然还没想到到,为什么罗琳死后他就马上离开了帝都。 当然是为了让他一个人抗下火力。 殷染一定会回来。 那傢伙身上有跟自己一样的味道。他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那个独眼的男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尤里知道他一定会查,所以做了两手准备。杜克今天态度,无一不适的告诉他。殷染那傢伙已经暗中动手,而且刀都已经逼到咽喉了。 唯独只有杜克公爵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只要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杀掉那个刚并自用的傢伙,坐实了袭击者的罪责。 那么他,就可以继续隐藏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次机会到来。 ......... 杜克并不知道,自己博通的不是求救通讯,而是一通催命符。他还沉浸在尤里虚幻的口头承诺中,今天註定是个不眠之夜。被圈禁在家族的古堡之内,杜克坐在漆黑的书房内像个幽灵一样,一动不动。 战斗顺利告捷。 兰德尔到底是启示录的高层,有了他的加入。杜克稍微露出破绽,那些老头子就跟疯了一样死咬着他不放。殷染看着杜克公爵从气势威严到落魄,甚至到最后的破口大骂。他金色眼眸中冰冷的意思温度都没有。 「你准备的很充分。」兰德尔在间隙跟殷染隐秘的会面。能挤出来的时间有限,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没有礼节一说。兰德尔夸赞着,但是那双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怎看怎么虚伪。政治上虚虚实实的态度,在两人之间瀰漫着。殷染嘴角扬起笑容,眉宇间却洋溢着危险的味道。 跟兰德尔友好的碰面,「公爵准备的也很充分。」 甚至不惜对奥利弗下手,哪个可是他自己的人。 「杜克那傢伙,今天被圈禁,不会坐以待毙的。」兰德尔不喜欢殷染身上的血腥味。「我们得加快步伐,剥夺他的权利。如果你想要从他哪里探到什么秘密,就得加快步伐。不然,杜克可能会死。」刚从牢房出来殷染,看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 兰德尔一语点破了杜克现在的处境。 ..... 杜克被圈禁,虽然罪名还没有板上钉钉。但是得罪责已经被大家默认,几乎就差最后一下。全靠杜克这么多年的经营苦苦支撑。谋杀母体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是个贵族。现在时间进入倒计时时刻,杜克一直在等尤里的信号。 时间争分夺秒。 一天,两天,三天。 整夜整夜睡不好,让杜克肉眼可见的憔悴。城堡的封闭几乎到了的密不透风的地步。消息进来分外困难,他联络盟友多数没有回音。不是不愿意蹚浑水,就是站在对立面等着分他肉的。 在权利上层,哪来情义一说。 「你说什么?」杜克刚刚从管家嘴里知道不可置信,「尤里前天晚上就会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不是说他会以家族名义起誓,遵守他们的盟约吗? 那小子骗他? 杜克一瞬间脑袋里想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一瞬间就点通了。那个疯子从出现的到离开,再到现在回来。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他咽喉,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他正在极大精神压力和惶恐中徘徊,低着头跟他汇报管家。 忽然在他慌乱中,突然拔出了消音□□。 管家的叛变是杜克始料未及的,他跟着自己三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最得力亲近的助手。杜克在恐慌中反应慢了,但是凭藉着反射条件还是下意识躲开了子弹的枪口。子弹擦掉了他的头髮,也在他身后的窗户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你要杀我?」杜克不可置信。 子弹差一点就打爆了他的头,血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敢置信。 他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管家』接着立马开枪。杜克这次就没有的这么好运.... 果然像兰德尔说的,等到了。殷染监视着杜克公爵身边的一切。早早守卫在这里军人一拥而入,瞬间把管家按在地上。杜克还处在被杀害未遂中没有回神。面目熟悉神态却陌生的管家被军人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瘫软的倒在椅子上。 书房里闹哄哄一片,有人把东西迅速塞到管家嘴里拖下去。众目睽睽之下,许久之后殷染才慢慢踱步的走进书房。 「现在,您终于安全了的。」黑漆漆书房,因为压力窗帘没有大开。房间里瀰漫着血的味道,杜克那张上了年纪憔悴的面容看起来落魄得很。「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殷染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他的目的就是撬开杜克的嘴。而且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椅子拖在木质地板上的发出沉闷的声响,殷染单手拖着椅子摆好在杜克对面坐下。他俊美却阴冷,艷丽面容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从窗帘中透出一半光,正好搭在他完好的左侧脸上。 光芒的分界线,斜斜的在脸上划开。一半在光明一般在黑暗中。 那只金色的眼眸尤为邪恶冷酷。 「谈?」 「谁要跟你谈?」杜克笑了。不是愉悦的笑,是那种充满恨意的笑。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家族荣耀即将分崩离析。现在想要跟他好好谈谈?简直做梦。 第294页 「您不想知道,是谁袭击您吗?我以为到这种地步,您作为公爵应该知道点真相。」殷染叠起双腿,拐杖放在旁边,背嵴挺得笔直。「看来,您不如表现出来的强大。被人利用了还一无所知,甚至堵上了家族的荣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他毁了家族荣耀,是因为他。因为他和别人联手下套。杜克恨不得拧下殷染脑袋,一直以来的高傲让他不怎么正视眼前的人。但是现在这一可,杜克终于知道殷染为什么会声名狼藉。 因为太厉害,太招眼了。 「再说一遍?」殷染冷哼一声,他的身子前倾微微压得皮质凳子作响,「我说你被人利用还一无所知,甚至堵上对你最重要的家族荣耀。」恶意,歹毒,渗人在这张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殷染艷丽具有攻击性的脸,把这些感官增幅。那只金色的眼眸就像是毒蛇的眼眸一样,让人不寒而慄。 「你闭嘴。」杜克终于受不了的。家族荣耀在一夕之间崩塌,让他痛不欲生,毕生信念全完了。 「你背后那个人,瞒了你很多事情。」杜克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殷染重新的坐直身体,「他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非要动罗琳吧!你猜猜为什么?因为罗琳知道浮空之城发生的一切,而他作为背后主使。」 「他视罗琳为眼中钉。」 「现在知道了吗?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这个圈套的最后一环。」 「就是用你的家族顶罪。」而真正主谋,逃之夭夭。殷染一字一句点在他心上,杜克脸上的血色消失,衰败的面容在现在看来格外落魄。 他不敢置信,却不得不相信。 尤里明明早就回来了,却装作消失不见一样。管家带着消息来,却只是谋杀的开始。而眼前这个阴险的军人,蹲在暗处静候一切。就等着对方露出马脚,杜克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肯定想办法留了管家活口。 无论是撬开他的嘴,还是审问出结果不过都是迟早的事情。 杜克沉默了。 沉默到殷染以为这个高傲固执的老头子依旧说不通的时候,杜克公爵嘶哑声线终于响起。「是,尤里。」 「我的合作者,尤里·瓦奥莱特。」 第152章 · 绝望的, 嘶哑的,压抑的声线。近乎崩溃的杜克·伍德瘫坐在椅子上,头髮散乱额角流血, 背着光的脸苍老了许多。现在他只是个绝境中无力的囚徒,被迫吐露着真相。「尤里·瓦奥莱特。」 「还真是个熟悉的名字。」后仰的身体靠在椅子背上, 殷染那张艷丽的面容更多陷入阴影中。眼眸中的逼迫意味消散, 但是整个人身上压迫感却更重了。就像是内敛的杀意终于释放出来一样。浓的化不开的煞气缠绕着他。 「果然是他。」意外,却又不意外。殷染以为家族用情报换走尤里的命之后,他后半辈子会在圈禁中度过。谁知道, 那个疯子还能爬回来。「这简直太可笑了....那个疯子,被圈禁的疯子....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殷染笑不达眼底,刺骨的阴冷感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很愤怒,且无法理解。 「被圈禁的危险分子被解除□□。」殷染轻笑出声, 满是嘲讽。「干的真漂亮!」这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出来了?不,不,不,可能不是。可能从尤里落败进入圈禁开始, 第二次命运齿轮就开始转动。 看似劣势的疯子,期待着下一次疯狂。 .......... 殷染跟杜克谈论了许多事情。 这些的陶曼并不知道, 连续几天时间她都没有见到殷染的身影。即逝男人出门前跟她告诫着,陶曼却依旧有些忧心忡忡。政局紧绷时期的压抑感从方方面面透露出来。陶曼即使呆在城堡舒适区内,却依旧能从凯萨琳口中知道关于外界一切。 城堡中这几天,多了不少拜访者。 多是以慰问的名义送礼,但是并不觐见。仿佛就像是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一样, 陶曼每天都能从卡尔口中知道人员报备。偶尔还能从窗口上看到从花园经过拜访者,对着她遥遥的脱帽致意。虽然距离远, 但是优雅的仪态丝毫不乱。 这不是爱慕者姿势。 陶曼经歷过被人追逐表达爱慕的狂热期,所以对于别人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这些人,不是追求者。更多就像是那天被凯萨琳拒绝那个男人一样。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觐见,就好像单纯的讨好她送礼一样。 殷染告诉过她,政治高层官场上,收买第一个对象就是夫人。陶曼猜测大概是殷染工作上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惹得这么多人上门。 殷染的地位增高,连带着陶曼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地位稳固,引来了不少想套关系的人。这些事情,陶曼不好出面。所以一直都是凯萨琳出手,言语委婉的拒绝来访者。言语谈吐之间滴水不漏。 今天依旧是那些人,凯萨琳依旧忙的脚不沾地。在卡尔和温蒂的陪伴下,陶曼把外头的那些纷扰抛到脑后。在一楼的客厅里准备享受她美好的下午时光。帝都的冬季很冷,壁炉里的篝火很旺。时代沉淀里的建筑风格中,客厅的装潢显得华贵却又歷史痕迹。陶曼喜欢这样异样风情,更喜欢蜷缩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翻两页书。 这是她最安静的时刻,也可以把脑袋里那些纷纷攘攘的思绪剔除干净。 殷染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这些日子政治上高压应该已经到了极致。陶曼毯子铺开盖在膝盖上,在搬上一本厚厚的书。接着上次看到章节目录翻下去,整个客厅里除了火焰跳耀的声音一片祥和。 第295页 许久没有响过通的讯器,发出滴滴声音。 陶曼下意识掏出通讯器,稍微感觉有点奇怪。 没有人会打她通讯,除了罗威那傢伙。陶曼以为是罗威,她翻出通讯器随手拨亮。 『你在现在的样子真美。』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陶曼坐在暖融融的壁炉边,觉得浑身彻骨的凉。 什么叫,你现在样子真美? 她什么样子?陶曼的心一瞬间到了嗓子眼,浑身从脚指头到头髮丝透骨的凉。她看看了四周,确定自己穿着常服窝在城堡的壁炉边烤着火。周围除了她以外,谁都没有。 她在自己家。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说的是她?还是发错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陶曼有些心里发毛。她瞬间感觉,暗处像是有双眼睛盯着点自己一样。从脚后跟泛起凉意传遍全身,她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外袍。慌乱中,遮掉纤细脖颈上露出的细腻皮肤。 她很瘦,纤浓有度那种瘦。 纤腰,丰臀,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再加上属于东方女性的纤细,即使在寒冬中穿着厚厚衣物。灯光映照在她如玉一样脸庞上,依旧是明艷依旧。她是真的生了副好样貌,即使撇开母体身份也足够夺目。 尤里看着显示器上露出慌乱的面容,微微一笑。深灰色眼眸中隐隐含着笑意。有点捉弄恶作剧的味道,却显得漫不经心。暗杀杜克的行动失败,善于做双手准备的尤里。麻利的善后,抹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杜克一定守不住秘密。 而这次风暴又是殷染一手推动,他的身份暴露。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风暴就会席捲到他身上。 尤里不会坐以待毙,敢做就能善后。杀不掉杜克,就坐实他的罪责。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就让他把利益发挥到极致。这个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个胶着状态。尤里说的轻松,但其中险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闲暇时,响起那个女人。 不属于自己,油盐不进的傢伙。 她的伴侣掀动腥风血雨席捲一切,而这傢伙在家里享受宁静时光。画风完全不一致的两个人,默契的走到现在。恩爱的让人刺眼,尤里觉的不开心了。恶意布满他的内心,轻轻编辑发出第二条简讯。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逢。」 「等着我。」 入侵系统的时间有限,尤里你能看到画面并不长。察觉到入侵着,系统反击他不得不得让人把线路掐掉。但是屏幕上最后,女人慌乱的表情依旧取悦了他。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一下别人会让人身心愉悦。 ..... 尤里恶意般捉弄陶曼,当然不是一时兴起。杜克吸引视线,他早两天回到帝都善后。他知道暗杀杜克的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事情。为了防止被那个独眼男人抓住把柄提前善后。他希望能借着陶曼的手,拖住对方脚步争取时间。 谁知道,陶曼没有按照他剧本来。 ....... 争斗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 陶曼是被吓的脸都白了,但是她没有联络在外面厮杀的殷染。拿起手机递给卡尔,把身上衣物裹得更紧了些。「能不能查到,这个简讯是谁传来的。」这种像是偷窥一样的简讯。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对方应该是有专业的技术团队辅助,很遗憾夫人,查不到痕迹。」卡尔眼眸泛出幽蓝色的光。而此时,内部系统感应到入侵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声。母体的居住地点,系统被入侵。事情很严重,忙的脚不沾地凯萨琳风一样出现在面前。 「夫人,您没事吧。」凯萨琳少有不庄重的时候。但是她现在,鬓角散乱,气息不匀,看起来特别慌乱。 「没事。」 「就是收到两条骚扰简讯。」陶曼把卡尔手上简讯传给凯萨琳看了一眼。 「这是?」赤luoluo的威胁,如此之大胆轻浮,让人嘆为观止。凯萨琳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还能发生这种事情。「那些守卫,简直就是一帮废物。这些爪牙到底是怎么伸进来的!」凯萨琳气的眉毛都有点倒竖。 「这几天,对外称我身体不好拒绝探望,不再见客。」身边人多了身上的寒意褪去。陶曼拖着下巴做回椅子上「让守卫们都打起精神,警醒点。」 为什么会这种简讯传给她? 骚扰?变态?还是威胁? 先前惧怕离开身体之后。陶曼冷静下来,暗暗思考。不怪她想的多,在这个政治敏感时期。不可能这么巧就遇到变态。变态的人,一直都变态。不会挑着时间变态。所以今天简讯,威胁意义大于骚扰意义。陶曼揉了揉额头,让卡尔把壁炉里火拨旺一点。 殷染离开前,摸着她头说了许多话。虽然事情没有挑明,陶曼也知道事情应该是到了最激烈的时刻。所以这些简讯的目的,可能是利用她转移殷染的视线。 那就意味着,罪魁祸首快查到了吗? 经歷了许多事情,陶曼也习惯了思考。她心里大概明白这件事情缘由,就更不可能在这个关头添乱。那傢伙让他们吃了那么多苦头,还害得殷染废了一条腿。这种傢伙,抓到了必须挫骨扬灰。 他一天不死,她心里难安。 入侵惊扰了防御系统,陶曼首次下令。凯瑟利收到命令立马行动。整个城堡进入戒备时期。 第296页 ......... 城堡里发生的事情殷染并不知道。他在帝国中心大楼中,刚刚跟兰德尔谈话完。一出来就看到许久没有见到的人,殷染看着尤里那张脸。脸色没有变化,但是眼眸中风暴几乎到了的一定地步。 「好久不见,殷指挥使。」尤里没想到刚到就能看到这傢伙,心里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猜测这傢伙为什么还在这里。 没有去陪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又卡文,o(╥﹏╥)o下一章终于干架了,可喜可贺!!! 今天元旦了,祝下可爱们元旦节快乐!!! 第153章 · 许久没有见面的敌人, 头上熠熠生辉的巨大吊灯。灯光从上自下,照亮两张截然的不同的俊美面容。发色,面容, 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姿。站在一起,无声的战争硝烟在两人之间流转。 一时间, 周围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阴谋者, 脸皮的厚度难以想像。罪魁祸首还敢站在自己面前。殷染感觉唿吸都有些不顺畅,骨子里残忍有点蠢蠢欲动。想把眼前那似笑非笑的尤里挫骨扬灰。 「为什么不敢?」 「虽然拖殷指挥使关照。这段时间,在监狱里过了段不太愉悦的时光。」 「不过目前看来除了, 过程不太愉悦。并没有那么想像中的危险。」尤里目光暗含嘲讽,挑衅的意味满满。就像是才着对方底线步步逼近,把那份恶意逼到顶。尤里骨子里的病态,言语姿态容易煽动别人心中的黑暗。 殷染看着眼前肆意猖狂人。像是醉酒的人忽然清醒一样, 脸上戾气没有消散脑袋却渐渐冷静下来,言辞间变得克制淡定。「上次是你运气好。」 「下一次,可不见得。」 「殷指挥使这是在公然威胁我?」 「威胁你?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殷染笑了,可惜笑不到眼底,冷冰冰的让人心里发毛, 「尤里伯爵,最近不是一直在修养吗?有什么值得得别人威胁的事情?难不成, 这段时间你在说谎?还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有什么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尤里端着优雅姿态,看起来就像是在日常闲聊。「怀疑是要讲究证据的....您不能,因为把杜克公爵拖下水,就想着把瓦奥莱特家族也一起拖进旋涡中.....我不是杜克公爵,我们之间事情, 往后可以慢慢算。」 ....... 殷染和尤里不欢而散。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态度在高层中传的飞快。尤里揣测殷染面容,站在水池边仔细清洗着手掌。认真样子, 就像是要把身上皮肤剥下来一层的用力。那傢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碍眼。 一个瞎子,还瘸了一条腿。从浮空之城一跃而下,竟然没有摔死他。甚至还从死亡边沿爬回来了。尤里修长手背被抓的一道一道,猩红的血印子趁着苍白皮肤格外渗人。水珠顺着指尖低落,虽然依旧觉得噁心,但是思考让他不得不停止自己无意义的行为的。 杜克·伍德还活着。暗杀失败意味着合约失效。殷染那傢伙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是谁的手笔。尤里看着手上几乎抓出血的红痕,有些神经质的擦着手。那个刽子手。身上瀰漫着异样气息。身上的煞气没少,但是就像是出鞘剑被绑上了主人一样。 作为同类尤里对对方身上那一点点异常的违和感尤为敏锐。这种变化,是更深,更入骨浸入灵魂的那种。 不用猜尤里都知道这种改变来自于谁。原本就厌恶殷染那个傢伙,现在就更厌恶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傢伙到底哪里好,那个女人简直脑子有毛病。 情绪上的不稳定,加上嫉妒。影响了他的励志,却也让他难易冷静。 他不能把精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小事上。 杜克·伍德没死,殷染那傢伙应该已经知道,背后主使者是他。尤里捏着毛巾慢条斯理仔细擦干净指尖上水,转身走出洗漱间。 宽大的书房,壁炉里篝火熊熊燃烧。深色的书桌上挤压着这些时间垒起来的文件,文件中间桌面上用一个小碟子放着三个白色药片。 尤里排斥服药,每一次吃药就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不正常。而且这些药物并不能治癒他的疾病,仅仅只是缓解。就像是把快来的死刑拉的更长,每一天都是在看着自己等死一样。这个感觉很不好。 尤里排斥,却不得不服用。 癔症会影响他的理智和判断。现在帝都风暴旋涡中,任何一点点不理智都可以让他落入险地。 他想要的很多,他的欲望也不止于此。 所以他不能疯,在那个把那个碍眼的傢伙剷除之前不行。 .......... 尤里出现在星际政府大厦中,是为了探听情报并且善后。他打了一个时间差,利用杜克·伍德的傲慢拖延了两天。等到殷染知道主使者是他时候,能想到的证据几乎已经被全部抹去。到这个时候,杜克·伍德才知道,自己被彻头彻尾利用了。 尤里在争分夺秒的善后。 他还有一点点事情没做完。暗杀杜克·伍德失败。那个男人知道了主谋是谁。为了争取时间,尤里对那个女人下手了。 说是下手并不准确,现在他没有精力顾及那边。恐吓一下,他以为那个娇滴滴女人会找殷染哭诉。结果,从殷染的态度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时间尤里突然觉得这两人之间可能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第297页 兴许,等他把手上事情处理完之后。还可以光明长大试一试。 殷染不知道这件事情。 今天下午刚刚跟尤里剑拔弩张。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高层都在知道了两人之间发生那点事情。因为是政治紧绷的特殊时期,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当天晚上,殷染晚上就收到了兰德尔的消息,那个老头子想约他见一见。 殷染这个时候,在牢房里正跟杜克·伍德坐在一起。这个老子知道自己落入圈套之后,落魄极了。他被□□在自己象徵着荣耀辉煌的城堡中一言不发。除了的上次跟他最后交代一下主使者,之后无论在问什么不发一语。 「看好他。」殷染侧身跟莫德下令。 迴廊上精緻的浮雕,蒙上一层阴影。过去辉煌仿佛在退却,在众人刀刃之下。伍德家族不过也是强弩之末。这场风暴是殷染掀起的,但是他的目的不是这个老东西,所以身边这些权利象徵的东西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所有精神都放在那个傢伙身上。 尤里没有缘由现身出现在自己面前。唇枪舌剑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旁敲侧击信息,还在揣测他的神色。 殷染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有纰漏没有善后?还是在观测他态度?还是说这些事情都占一部分。殷染猜不准,疯子行为模式往往让人摸不到头脑。他叼着烟离开伍德家族,坐上悬浮车。在车上跟自己有七八分像替身交换了下装扮,隐藏掉行踪慢慢去往目的地。 帝都邻郊的破败庄园。 里面久候的兰德尔看到他出现,脸上笑意瞬间真切很多。 「你来了。」两人结盟的时间不长,但是兰德尔欣赏殷染手段和智商。他虽然是个虚伪的人,但是他不妒才。对于有能力的人比较宽厚。这算是他这个人身上为数不多优点,「坐吧。」第二次进来不需要任何人领路,侍从麻利的端上待客的红茶。管家把需要准备东西一一摆好,带着下人安安静静退下去。 兰德尔是个喜欢旧时代装潢的人。从他现在的屋子里就能看出来,颇有时代韵味的房间布局格调。 殷染摘掉遮掩住大半张脸的帽子,露出带上义眼的金色眼眸。一身便装,的他看起来少了那种铁血军人的味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贵族腔调,符合上位者喜好。「您今天传讯我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公爵大人?」 「听说了点,小道消息想像你确认一下。」殷染是除了名俊美。即使瞎了一支眼,那张脸都让人无法直视。现在带上义眼,那份美貌更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确实俊美非凡的贵公子,不怪母体会看上你。」兰德尔赞赏又有点遗憾,「真可惜了,家族里没有能拿得出手子嗣来争一争。」 也多亏没有,不然现在,我们两也不会在这里成为联盟。最后一句话,兰德尔说,眼里随时赞赏却没有褪去。 「那还真是我的幸运。」殷染在兰德尔公爵对面坐下,桌子上红茶香气渺渺。高级货特供品他喝过不少,但眼前的红茶入口醇香沁人心脾。 「听说今天下午,你跟尤里闹得不越快。」兰德尔淡淡一笑,低着头言语像是不经意一样提起。但是这个称唿,让殷染稍稍抬头。 「听起来,您跟瓦奥莱特的家族很熟。」敏感称唿,殷染猜到了兰德尔找自己来的真实意图。 「不,不熟。」兰德尔自然而然接下来,他端着红茶靠在椅子上。「直接叫他尤里是因为,那小子有点特殊。你不要看他只是个伯爵,他比杜克·伍德要难搞。」 「见识过。」不是关系亲近就行。殷染虽然不惧怕跟兰德尔为敌,但是也并不想失去这个盟友。因为兰德尔很强,对他还有用处。 「你要是对上次事情耿耿于怀,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再现在急着开战。」政治旋涡敏感时期,任何一点斗争和偏差都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结局。兰德尔不是做说客,而是在中肯的跟他分析道理。 「不是上次原因。」殷染喝了口红茶,垂着眼眸轻轻摇头。他是个记仇的人,无论外表看起来多冷静,骨子里黑暗面都不会减少。殷染从怀里拿出个录音器,放在兰德尔面前卓桌子上摆好按下开关。 「.....是尤里,尤里·瓦奥莱特......」 录音的电流声,熟悉声音传来。哪怕嘶哑的不成样子,兰德尔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杜克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154章 · 尤里·瓦奥莱特。 桌面上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录音还在机械式的重复。兰德尔身子后靠, 坐在华丽雕刻座椅上,放在身上交错的手指换了个姿势。像些为难一样,皱着眉头活动了下头。「怎么, 您看起来很为难。」贵族之间的联繫千丝万缕。 兰德尔脸色阴沉下来,这细微的变化殷染看在眼里, 他也坐直身体警惕起来。贵族之间的联繫千丝万缕, 他并不能保证。兰德尔和那个疯子没关系。殷染捏紧了手里把柄。如果兰德尔成了自己对立面,他盘算好怎么脱身,再如何把他送上刑场。 「不是。」气氛瞬息万变。紧绷的氛围影响的不只是殷染, 兰德尔公爵也一样。他像是很为难一样,闭着眼睛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你确定是那傢伙吗?」他微微斜着眼,看着殷染那张脸。 第298页 审视,逼迫。 权利的高压之下, 像是要撕裂他看穿他的真实意图一样。 殷染毫无畏惧,嘴角微微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虽然军队服从于政治,但是作为实权指挥使。兰德尔想动他,註定两败俱伤。这是个权利交锋的焦灼战。看起来像是揣测,其实还含另一层利益划分的竞争。 盟约面前, 实力说话。 「你这小子....」兰德尔试图震慑,殷染却丝毫不让。用的杜克言语描述的那张虚伪的脸上, 微微露出个赞赏满意的笑容。仿佛刚才不愉快只是幻觉一样。「您真觉得是瓦奥莱特家族的手笔?」 「兰德尔公爵。」 「以您对杜克公爵了解,您觉得穷途末路的他会说谎吗?」殷染没正面回答,而是隐晦的点了点录音机。 毕竟是工事了很多年的同事,兰德尔能想像到的到那个老东西灰败的样子。「那傢伙,把家族荣耀看的比生命还重。」 「这种时候, 他不会说谎。」兰德尔端起茶杯,闻了下杯子里醇香液体, 缓缓饮了一口。「尤里·瓦奥莱特。」 「上次就是他。这次还是那傢伙,那傢伙就那么迷恋那个女人?」兰德尔老了,少了年轻时的冲动点不能理解。母体再美,也是个试验品。尤里作为伯爵,成为联姻对象完全合理。为什么要抢?不明白。 「谁知道。」兰德尔缓和态度,殷染也就放松下来。两人态度转变快速顺畅,让人嘆为观止。「疯子,总是些常人无法理解喜好。」 「也是。尤里身份够,他精神状况不稳定。如果作为联姻对象,对的母体来说是个危险分子。」 联姻对象这个词彙听起来真刺耳。 殷染心中醋海还是点翻涌,但是表面上看起来轻描淡写。 「我不认为杜克那傢伙在说谎。」 「但是盟友,我要提醒你一句。尤里跟杜克不一样。瓦奥莱特家族虽然是伯爵,但是他和世家之间牵连很广....」兰德尔指尖轻轻敲打在桌面上,「你想要动他,从正面来不行。」 殷染微微抬起眼睛看着兰德尔那张冷傲威严面容。「但是....」 「他可以死....」 ........... 从兰德尔的郊外庄园出来,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殷染站在寒风中唿吸间吐出缕缕白烟,幽深的夜色映照着他的脸,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辛秘事件。 殷染从兰德尔隐晦言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也瞬间明白了,那傢伙明明是个疯子却能让所人出面保他。不是启示录委员会的权利中心想要保他,而是不得不保他。因为瓦奥莱特家族,对帝国恩。 这涉及到帝国几百年轻的歷史辛秘,不能对外透漏。兰德尔也是很隐晦的跟殷染提及一笔。 尤里是个疯子,是血脉传承,原因的。 基于这个条件,不能玷污帝国的荣耀,瓦奥莱特家族不能倒。 但是,尤里可以死。 这个答案透尽凉薄。 殷染虽然恨不得把尤里那傢伙挫骨扬灰。但是同样作为政客,也非常清晰的认知到高层都是些什么人。这都是些狼心狗肺,没人性的傢伙。对待罗琳是,对待瓦奥莱特家族也一样。为了保持帝国荣耀,保留一个空壳。 而作为当初功臣的子嗣,尤里早就成了这些人心头一根不得不拔的刺。想要杀尤里很容易,但是不能由他动手。 殷染叼着烟,坐在悬浮车里。一口一口吐着烟雾,阴沉的模样起来让人惧怕。 这是捧杀。 怪不得尤里犯事之后,那些人联手保他。他们在等着尤里越界,野心增大,直到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杀他理由。 政治场,依旧骯脏的让人想吐。 ........ 殷染很兰德尔会谈之后,真箇人点压抑。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是还没到这种程度。更重要的是,跟尤里正锋相对的他。也变成了别人手上一枚棋子。今天跟他对话的是兰德尔,但是兰德尔身后又透着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窥视。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不好。 这件事情激起他的危机感。 因为,陶曼也是帝国实验体。谁能保证,以后他们的孩子不会变成下一个尤里。殷染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是个阴险的人。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兰德尔的话也变相的等于给他敲了个警钟,以后过的时间长了。 谁能赢还真不一定。 殷染一只接一只的勐抽菸。抽的胸口点疼,轻轻咳嗽了两声。 他忽然很想陶曼。 很干净,一眼能望到头的透彻。 「回去。」他撑着头,沉默之后下令。兰登从后视镜里看了下殷染闭着眼帘沉默面容,调转车头。 ........ 下午发生的插曲,陶曼没让凯萨琳告诉殷染。 上次两人见面的谈话,陶曼能感觉到殷染言辞中沉重的地方。他做事情的时候,和平常样子截然不同。殷染真正在做事的时候,就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依旧稳重依旧体贴,但是会感觉隔着一层布。很浮于表面的那种关爱。 陶曼见过他私下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今天下午绝对是人监视她。陶曼那一瞬间点慌张,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窥探和袭击不是一个概念。她被偷袭次数多了,大概也知道如果对方能力发动袭击,绝对不会暴露自己能监视的情报。 第299页 所以下午的简讯,威胁意味更甚。 也透漏另外一个信息,威胁她的人发动不了袭击。 陶曼几乎是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窍。这个城堡是殷染新建造的,周围是军队。想进来除非插翅膀,而且殷染离开之前都会交代安全问题。再加上温蒂和卡尔两大杀器。只要她自己不作死,想要掳走她几乎不可能。 陶曼想清楚其中关窍,让凯萨琳敲打了下警戒。入了夜,让温蒂和卡尔守在房间里陪她入睡。 房间里守着两个活像真人的双生子,关了灯黑暗中影子拉的很长。陶曼以为看着温蒂和卡尔她能睡不着。但事实上,迷迷煳煳没多久就睡着了。 ........ 漆黑的房间,悄无声息打开的门。 温蒂和卡尔黑暗中泛着淡淡幽光的眼睛转过来。男人虽然只一只眼睛,但是夜视极好。卡尔和温蒂的机械眼睛把人从头扫到脚,警报解除眼里幽蓝的光退却。卧房里很暖和,带着她身上独的气息。 殷染没开灯略显疲惫的挑开胸口的口子。 「出去。」微微嘆息一声,他疲惫让卡尔和温蒂出去,顺手把外套放在凳子上。 殷染身上的烟味很重,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工夫打理。他就那么脱了外套坐在床边,转过头看着黑暗中,女人恬静的睡颜。 柔柔的,软软的,无害的。头髮乱糟糟的散落在枕头上。喜欢漂亮衣服,不喜欢挂太多的首饰。像个守财奴一样,看到宝贝高兴的跳脚。实际上都放在屋子里吃灰。殷染看到她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在她身边顿了顿,准备上床。 结果起身还没靠近。 一只脚的突然踹到他侧腰。 ...... 陶曼这一觉使了吃奶的力气,她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以为下午那不过只是威慑,没想到半夜就人抹上她的床。 「卡尔!温蒂!」她还没想明白,守在房间里两个侍从为什么消失了。 一只粗粝的手勐地掐上她的脸,「你打算谋杀伴侣吗?」男人的手劲很大,陶曼被捏的下巴点疼。虽然疼,但是她闻到了熟悉的烟味。低沉的声线咬牙切齿,陶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掐着她脸的人是自己爱人。 「你怎么回来了?」她没想到殷染会半夜三根回来。「还不开灯。」还暗戳戳的摸上床。 她以为被夜袭,一脚下了死力气。 殷染被她那一脚正好踢到侧腰之前受伤的地方。得亏他身体不错,不然得让她当场送走。陶曼高唿,引来了卡尔和温蒂,两人一前一后进来。 「滚。」被自己爱人差点一脚踹下床。殷染些恼羞成怒,他掐着陶曼的脸,把温蒂他们呵斥出去。 没开灯,欺身上前。 「看不出来,你还挺兇悍。」他虽然是没防备,但是陶曼看起来娇娇弱弱,那一脚也挺疼。差点掉下床,多少还是点丢人。殷染侵略性面容看起来点危险,掐着陶曼肩膀 欺身而上。 「疼吗?」看起来兇恶,态度却很缠绵。殷染身上烟味呛人,他态度也点强势。陶曼感觉他似乎情绪点不高,而且自己又理亏,讨好亲亲他的侧脸。 「疼!」看到她疲惫感就漫上心头,殷染一身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到底还是捨不得欺负她。 百鍊钢成绕指柔。 第155章 · 殷染身上还带着异样的情绪, 他颇有些粗暴吻着她压了下去。他很重,压下来密不透风,两人十指交缠。衣服被撩起, 顺着柔嫩腰线往上。漆黑的房间,阴暗深浅的肌理起伏。她应该推开他。陶曼唿吸被夺走, 喘不上气迷迷煳煳。但是殷染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态度强势的将她拉近这场旋涡中。 「你身体还没....」殷染yao着她的chun,粗粝的手拥着她,在身上激起阵阵酥麻。「还没什么?」身体力行, 唿吸间暧昧炽热,压倒性的力量。男人的手指交扣压住她手背,又松开压在胸口顺着皮肤滑落。 一夜温存.... 殷染异常,像是在她身上寻求抚慰一样。他激情似火, 所求无度。陶曼想问又没有机会。温存了一夜,拥簇在一起,陶曼枕靠着殷染胸口。闻着他身上呛人烟味,轻轻摸着他后背。 「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外头发生什么了?」女人的手又嫩又软, 轻轻划着名自己后背。鬄足之后,殷染胸口那股压抑不出的郁气消散。他半靠在床头, 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另一只手轻轻摆弄着女人柔软的发梢。 火机摆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音。殷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重新靠下来。被褥被带动,漏了点风,吹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冷。 陶曼缩了缩脖子, 下意识朝男人身上拱了过去。 「没什么。」他有点不想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殷染手指轻柔捏着她头髮画圈, 郁气散去之后,脑袋里开始一笔一笔的画出这个旋涡的开始末尾。 兰德尔的意思....启示录贵族视而不见的态度....尤里不正常的狂妄和肆意,跟他们之间产生纠葛冲突。一切,不正常都能说的通了。为什么尤里狂妄放纵?为什么第一次谋划,高层会保他?以及为什么罗琳的刑罚会一致通过。 他们在培养尤里的野心。给他制造欲望,给他权利,给他提供便利。都是在促进他的死亡。 典型的捧杀。 作为奉献整个家族缔造了帝国的荣光。他们在缔造瓦奥莱特家族的污点,等着撕毁当初合约。当初帝国欠他们的,但是现在这些上位者翻脸不认帐。不仅如此,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甚至一手推动尤里的野心。 第300页 殷染突然想到,瓦奥莱特家族每一代家主都死的早。家主早死,血脉中像诅咒一样神经问题。让那些曾经的荣光远离这个家族,又因为地位特殊被圈禁成了所有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一根刺。 人心和欲望永远都是丑陋的。 只是从兰德尔的口中谈知道一点真相。殷染就觉得事实让他脏的头疼。 尤里是个疯子。 他的精神问题未必治不好。那么是谁让他治不好,甚至是催化这种情况的不稳定。为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谋划母体成功。这些事件里头,有无数个推助的手。他们用母体做了一个致命的陷阱,等着尤里身死。 「他们让人噁心。」战场上血肉模煳,都没有政治的骯脏。欲望和野心交织在一起,披着人皮的恶鬼在图谋。殷染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也没有无耻到这种程度。 「什么人让人噁心?」 陶曼听着他没头没脑袋一句话,下意识发问。她靠在他胸口,抬起头来的时候,娇俏面容在黑暗中看起来特别干净。殷染撇过头吐了烟雾,宽厚的手掌压上陶曼头顶轻轻摩挲。「狼心狗肺的一帮畜生。」 杀了尤里,不残忍。残忍的是,他们为了自己名声,去抹黑帝都曾经的英雄。 歷史是胜利者撰写的。 真讽刺。 兰德尔揭露的真相,让殷染不齿。但是真正让他情绪不稳不仅仅只是这个事情。其实他们的处境和瓦奥莱特的家族没有什么差别。当初的他们是帝都英雄,现在就是罪臣。那么今天陶曼是母体,也许短短百年之后,他们的孩子就是罪人。 最愚蠢的就是为了个虚名奉献自己一生。 只有大权在握,所有人才会臣服。 ......... 陶曼最后也没从殷染嘴里问出来他到底怎么了。□□愉之后,他情况像是稳定了很多。从举手投足间透出沉稳,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气质压迫感十足,魅力也十足。殷染换了身衣服,带着眼罩的艷丽面容,在她侧耳轻轻落下一吻。 「多睡一会。暴风雨,很快过去了。」 陶曼并不放在心上,上次他也这么说。对方又不是面面团捏的一掐就没了,哪有那么快....... 会议场。 杜克伍德倒台波及的范围极其的广。殷染作为审查人员,摸清楚了杜克所有见不得光的黑暗面。趁着这个机会,一起掀出来。所有人都疯狂了。贵族之间牵连甚广,杜克伍德跟许多高层都有联繫,而且手上有别人案底。 杜克真的倒了。 这一砸下来能拉出不少人,而且底下还要压死一片。这些参与其中,以及等着分一杯羹的傢伙,吵得几乎都要疯了。一时间殷染收到的各式请柬一封接一封的没完。凯萨琳收到觐见申请也越来越多。陶曼刚刚被偷窥,城堡戒严,苍蝇都飞不进去。 为了防止那些被牵连的老傢伙恼羞成怒,兰德尔适时的出面。作为殷染在政方盟友去缓解高层的焦虑。 贵族兑付贵族,总是手到擒来。兰德尔一边拍着那些老傢伙的肩膀安抚,一遍给殷染透漏尤里这些日子行动。他描述的详细,说的话一语双关。言语之间含着引导和挑拨的意味,处处像是暗示。 殷染可以出手杀了那傢伙。 「杜克倒了,现在那些有关系老头子急疯了。我花了不少劲力安抚他们,手都给我抓烂了。」兰德尔指了指身上撕逼时,被扯破的地方。一动还有点疼,充分证明了政客急眼的时候,也是一帮老头子打架,丝毫没有仪态可言。 「辛苦了,兰德尔公爵。」殷染的会客室其实很单调。 他是个军人,而且还是工作狂。 除了那张脸,整个人的格调都不符合上流贵族喜好的标准。作为伴侣,殷染之前的处境。兰德尔也有耳闻。双手染满鲜血,又残忍指挥使,一直无人问津。但是一招,他成了母体的伴侣。众人仿佛才发现,他长了张极其艷丽的脸。 出色的外表与危险系数成正比。 偏偏成为母体那个女性没见识人,还是个颜控。这一眼看进去就拔不出来了,这个转变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当然以兰德尔的立场这不是件坏事,反正启示录高层谁都没得到。「这几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兰德尔在沙发上坐下来,机器侍从端来了咖啡。香气瀰漫在会客室里头顶上的光照到他的脸特别白。 「不太顺利。」尤里准备特别充分,证据抹掉,替罪羊找好。还有无数贵族在其中推动,想要抓到很难。 「我上次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比起揭开那傢伙的真面目要方便多。」既然主使者是尤里,那么杀掉尤里就好了。「那傢伙这有问题。」兰德尔点了点头, 「想杀掉很简单,一个子弹,一把刀就可以了。」 「兰德尔公爵。」殷染微微抬起眼帘,「简单?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做。」 这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锅。 杀功臣。 说出去好听吗?谁做了,谁就是良心狗肺。那些无比爱惜面子贵族高层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兰德尔的消息有引导意味,又带着煽动的意思。被殷染轻飘飘一句话堵了回去,他也不尴尬,就坐在沙发上笑了笑。 「身份高了,很多事情就见不得光。」兰德尔到是承认利落。 第301页 「所以您蛊惑我,万一我脑袋一热,就可以顺带着把我一起葬送。」殷染坐直身体,微微一笑,「是不是就完美了。」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两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对对方是什么货色,心知肚明。 「知道蛊惑你没用。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兰德尔终于正色起来。「你和尤里的不对付,早就在贵族间传开了。你要知道,你夫人之所以作为母体被袭击这多次,还几次差点被的手是因为这里头有高层的手笔。」 「没死也是高层的手笔?」殷染反唇讥讽。 「是。」 「不然你以为,真有人能运气那么好?」兰德尔顿了顿,「当然最后一次是失误。那些傢伙都没有想到尤里那小子疯到这种地步,甚至不在乎母体的生命....」 「所以现在,他动手了,你们觉得时候到了,是该动手的时候。」殷染合上资料,抬起头来。 「够了,对母体下手两次。证据出来了,瓦奥莱特家族的荣光就在了。等到那个时候,你在杀尤里名正言顺。」兰德尔终于不拐弯子了。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要贵族拿出证据,需要我交换什么?」这就是利益交换,殷染手上抓着许多世家的黑料。现在风暴席捲了这么久,杜克·伍德轰然倒台。他的经歷触动了,不少人内心。 所以他们愿意用尤里的罪证去交换,殷染手上证据。 这是一桩合适利益交换。 第156章 · 但是他不愿意。 发自内心的不愿意, 他觉得这些人骯脏,下作,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无耻。这让他内心瀰漫一起一层厚重的杀意。杀意充斥着内心, 但是脸上却舒展出灿烂的笑容。 殷染那张充满攻击性脸此时看起来特别白。美艷攻击性发挥到极致,眼眸中含着笑意像是夹杂着深夜的星光, 一样会吸人魂魄。对待下作的傢伙, 他不介意更下作。脸上含笑,心里带杀意,口蜜腹剑。 「这真是个好提议。」殷染笑的意味不明, 低沉言语一字一句放的缓慢下来。 「我接受这份交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 作为说客的兰德尔满意里去。会客室内,留下的只有殷染指尖敲着桌面清脆声响。本来他目标只有尤里一个人。但是,现在。一帮土埋到脖子老头子主动跳出来。居然妄想把他变成自己势力之一。 高位坐久了, 野心太大。 他要是不抽了他们的骨头,都对不起这些日子他们受的罪。兰德尔还不知道这次见面,激起了殷染心中的杀意。他们以为殷染会屈服于权势,谁知道殷染骨子里野心勃勃。 他这种阴险的货色,怎么可能让别人遏住他的咽喉。今天他们可以利用陶曼设计坑杀尤里, 明天就可以利用他们设计坑杀别人。 跟这些货色讲道德,愚蠢至极。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 殷染借着兰德尔的嘴, 安抚着上层贵族内心。手底下,顺着罗琳的名单,搜罗罪证慢慢加多。明面上,他用杜克落寞牵连出罪证在换情报。一次一点,一次一点, 逼急了就是实力不行。 殷染真正想要杀人的时候,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这就是个扯皮的过程, 拖延着时间,也迷惑着对方。殷染偶尔还能透过兰德尔的关系,见到几张不太熟悉面孔。他端起政治上那一套,按照游戏规则走,哄得众人很开心。 ........ 变数,就是突然间开始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政治的风暴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以杜克·伍德为中心点席捲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以为能全身而退世家发现风向不对的时候,已经半个身子被卷了进去。殷染跟他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顺着罗琳名单揪出来黑料越来越多,越挖越深。 这一串扯出来帝都天都要塌了。 一开始贵族压着殷染做交易,到后面求着他做交易。再后面,事件牵连越来越广,做不做交易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要把刀逼到这些老东西脖子上,没什么秘密是吐不出来。殷染作为这次政治风暴席捲着,这个时候兰德尔的立场就体现出来了。 他是个虚伪的传音器。他一边帮着殷染给贵族这边牵线,一边一点点把自己从这个风波中摘出去。他和殷染深入谈过话,也看过殷染当时答应交易时候那张脸。 殷染不知道兰德尔是怎么发现他动了杀心,但是兰德尔后续的动作。无疑不表示,他早就看穿了他谋划,准备作壁上观,看他们互相厮杀。殷染隐藏在背后,重新煽动风暴。这次他的目的不止是尤里,他要把他们一串接连着绞杀干净。 今天抛一点,明天抛出来一点。 挑拨离间启示录高层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争斗厮杀。还有个完美背锅理由,杜克·伍德。殷染表现出一副,死磕尤里的表象。一时间到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政治风暴,只要扩散起来,就不可以控制。结局肯定跟预测的有出入,但是绞杀的效果一定是达到了。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殷染身上的压迫力就骤减了很多。不少世家,在争斗中落败,落在他手上。 这个时候为了求生,尤里罪证手到擒来。 殷染拿了的东西不认帐,他看这些人就跟畜生一样。连人都不算,哪来交换一说。 第302页 政治骯脏又残酷。 兰德尔看穿了殷染当时笑脸下的杀意。他不揭穿,还在贵族面前帮殷染粉饰太平。直到政治风暴彻底转起来的时候的,所有人才发现这傢伙根本就是两面三刀。他从头到尾就是站在殷染身边,借他的手清洗高层。 哀嚎挣扎无济于事。 这个事件引起的连锁反应特别广。殷染一遍隐藏身份,一边和尤里针锋相对。时不时还要跟那些贵族斗争,战斗情况之惨烈,让人嘆为观止。 落败的人越来越多,尤里罪证也越来越多。殷染眉宇间的煞气越来越重,兰德尔从他身上看到血腥味越来越多。这个老奸巨猾的糟老头子,防倒像是安静了一样,乖乖的做壁上观。 乖,是因为殷染现在正在强势期。 如果这次争斗失败的是他,那么殷染毫不怀疑。兰德尔会把他卖的一干二净。 有个贵族作为盟友好处还是很明显的。政治风暴起来之后,启示录内部就彻底被分裂。他们成了好几派,互相攻击互相怀疑。兰德尔从中牵线搭桥,给殷染拉了不少盟友。作为诚意,奉上了尤里的罪责。 ....... 殷染用政治风暴席捲高层。 覆巢之下无完卵。 贵族倒台,为了自保,双手奉上尤里罪证,比殷染想的更多,更完整。他怎么策划的,怎么袭击的,怎么得到便利的。其中重要的关节处,多是贵族的手笔给他打开了一条路。才能让他畅通无阻。 尤里死的时候,没有多么轰轰烈烈。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殷染手上抢来权势越滚越大。等到中期大家发现他真正目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尤里倚靠的关系网络瞬间崩塌。 ...... 幽深的夜色,桌子上的唱碟放着悠扬的音乐。 尤里坐在窗子前,摇晃着红酒杯。看着从家族庭院哪里一拥而进的来军人,深灰色眼睛里一片暗色让人看不清楚。他想过殷染会用什么样手段来报復他。但是尤里也没有想过,殷染骨子里是个杀气那么重的人。 他是个疯子。 原来那傢伙,也没好到哪里去。 殷染阴险歹毒,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么多有底蕴的家族覆灭,让他们互相为敌,互相争斗。自己躲在暗处坐等利益。尤里这个时候,才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看轻了他。 殷染是个枭雄,他是个囚徒。位置不对等,经歷不对等,运气也不对等。 这样的货色,都有人个小东西在家里巴巴的等着他。真想知道,那个女人要是看过殷染残暴模样还能不能说出喜欢。 那张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 星际帝国114年,尤里被枪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回头会有两张纯纯感情戏番外小包子会在第二个番外出现..... 结局写得我想死,收线收不回来了。番外结束之后,本文会进行大修。因为时间跨度大,前本书和后本书连不起来。 这是个巨大工程,我已经可以想像得到我下个星期凄悽惨惨了....呵呵···· 谢谢等了这本书很多年的小可爱们,虽然结局跟你们想像中的有出入,但是感谢你们能有耐心看到现在。 第157章 番外 · 尤里被枪决的那一天, 是星际帝国114年。 那个时候是星际帝国一段惨烈时光。 政治的动盪,高层的博弈。命运之轮无情的转动,内部格局变动剧烈。大清洗之下, 血流成河,新的势力崛起。一切来的突然, 却又那么顺利。 直到殷染带着一身萧杀血腥的味道,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的时候,陶曼不可置信。 「尤里....死了?」 她端着茶杯,和煦阳光照在身上。却带不来多少温暖, 反到带着一股让人唏嘘寒意。「这么...简单?」那个疯子,那个没见过几面,却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她和殷染生经歷过的死相依的危难好像还在眼前没有散去。 「作为始作俑者,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嗯, 死了。」尤里是殷染看着执行枪决的。那个男人被压上刑场时候,高傲的昂着头。像是不屑又像是不服输。骨子里疯狂,家族曾经的荣光,支撑着他高傲头颅。到最后,都没有对于死亡的畏惧。 他尤里死的利落 , 且体面。 子弹击穿他的心脏,鲜红的血在地上蔓延开。刺眼的殷红, 残酷却宣告着胜利。 殷染坚实的手臂,搂着她纤细的腰。这段时间高压在这一刻松懈下来,终于没人阻碍在两人中间。这是庆幸胜利时刻也是享受着温柔点的时刻。他低头亲吻她脸颊,细密的吻,混着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执着让人无法抗拒。 他们这边浓情蜜意。有的地方血流成河。 横贯在他们中间的不只是一个尤里。还有那些隐藏在尤里背后肆意妄为的高层。殷染只是隐晦的跟她说了尤里的死亡,并没有提到其中过程的艰难和所要应对那些影藏在黑暗中纠葛交错的势力。 殷染隐瞒了陶曼, 他们是踩在那些人的鲜血上得来幸福。 血色的浪漫。 总之结局是好的,虽然过程不太美好。 「以后,没有人会挡在我们中间。」 政治格局重新洗牌,落败者死亡空出位置,让胜利者登顶。作为背后一手推动,殷染也终于出现的人前,与那些还活着的老傢伙面对面。欣赏那些人虚假的演技,知晓他们心底恨意和惧怕。 第303页 殷染享受这种感觉,轻蔑他们沟壑难填,又嘲讽他们演技拙劣。听着他们私下诅咒,跳脚的咒骂。 爱极了他们无能,气急败坏的模样。 就像看蝼蚁一样。 ....... 上层格局,被打破。腾出来的高位引起新一轮的搏杀。新旧交替,兰德尔作为旧时代贵族中残存的老世家。既扮演者旧时的角色,又是殷染的坚定盟友。借着这次机会把整个家族拉高了一个档次。 这些事情,都是事情过了很久之后,殷染一点点说给她听得。 陶曼越听,心里越凉。 原来尤里背后有那么多人,原来殷染要面对不只是一个所谓『情敌』。而是杀掉那些能掌握她生死权利的人。 陶曼这一刻才明白,「母体属于帝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原来她这样的人是没有自由。那些现在不动,不代表将来不动。他们在观望,希望能用所谓和平手段,让她心甘情愿的牺牲。只要她一天处于劣势,一天都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人权自由。 此时陶曼才知道,当初殷染说她会自由这句话有多沉重。 这是他答应承诺。 换取她一生的忠诚。 ........ 风波之后,久违安宁终于来临。终于没有一双双眼睛暗中窥探着她,一封封不能回拒的情书等着她。陶曼可以尽情的享受自由的时光。 一切都挺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殷染更忙了。从一开始的两三天见不到人,到现在忙的天天见不到人。权利能带来自由,但是权利也能剥夺时间。帝国每天有无数事情等待处理,殷染整天的忙的脚不沾地。 以前还能时不时恩爱一下,现在只能坐在家里发呆。陶曼有些无聊的扣着沙发,脑袋里云游天外。安静祥和的下午,城堡内机器僕人有条不紊的运作。陶曼躺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的翻着书,身后紧闭房门被推开。 「温蒂!帮我把曲奇饼,拿过来。」陶曼心里想着事,她以为进来的是温蒂下意识喊道。 没有人回话,不一会饼干盒子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与此同时,她身边的沙发也陷了下去,陶曼一转头就看到一只男人的手。在回头看去,就看到殷染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比起曲奇饼。殷染回来更让人惊喜。陶曼已经不记得上次见他已经是多少天之前了。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光着个脚丫子,扑倒殷染怀里。熟悉的烟味,军服的质感,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气息。 还有什么事情,比想念爱人的时候。正主出现更让人愉悦事情。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牵肠挂肚。现在陶曼也算是体会到牵挂的滋味。欣喜溢于言表,她抱着殷染好好亲了两口。两人虽然现在独处时间少,却并不陌生。反而因为经歷比较多,关系更为融洽。 就像是灵魂融在一起一样。 「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温蒂呢。」殷染抱着她的大腿,让她坐在身上。这个高度,陶曼正好和殷染脸平时。两人额头对着额头,鼻息交融在一起,相识一笑,亲密又自然。 「回来的仓促就没有拨通讯给你。」陶曼胖了,纤细的腰现在掐一掐也能掐起一把软肉。殷染拍了拍她的pi股,虽然神色疲惫,但是言语间颇有耐心。「在干什么?」殷染嘴里是询问的话,金色眼眸却自然瞟向她没有合上的书页。 「还能干什么?看书,发呆,无聊呗。」自由了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逍遥。陶曼本来就是个很宅的人。她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性格,条件不错,但是不会玩。所以生活似乎还是老样子,除了没人盯着以外。 「好吧。」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这是两人现在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陶曼贤惠,实在是殷染的憔悴肉眼可见。现在他帝国位置已经站在顶端,别人看起来特别风光。其实累的像狗一样。 不存在什么固定上下班。有事情,有需要,只要没死都得爬起来。 她养胖了,但是殷染看起来清瘦了不少。眉宇间更为犀利,虽然依旧俊美。却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陶曼粘他,也心疼。摸着他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身上。 「不睡觉,就这么陪我坐一会。我现在很忙,难得陪你。」殷染压着她肩膀,压进怀里,像是嘆息,又是遗憾一样。权利巅峰风光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知道却不意味着不会抱怨。「最近没什么事,手上的工作也处理完了。以个人修养的名义,申请了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家里。」 是真的累。 他也很想念她。 陶曼直白会说。殷染不会说,但他是个行动派。他一直想着要补偿她一个新婚蜜月旅行来弥补当初的遗憾。他大权在握之后也就这么的做了。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以个人修养的名义,休息一个月。 他说这话的时候,陶曼以为他是真难受。「怎么休息一个月?你哪里不舒服。」忙的时候想他,不忙的时候又担心他的身体。陶曼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殷染抱着她眼睛里微微含着笑意。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专门腾出的一个月的时间好好陪陪你。」殷染把玩着她裙子上带子,神色淡淡的像是说着什么平常的话。「之前我们结婚的时候,蜜月旅行一塌煳涂。」 第304页 「现在少了那些碍事的傢伙。我们可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透透气换换心情。」 ......... 殷染说他们要去旅游,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飞行器。 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他们要去旅游。好像只有她不知道一样。城堡里的事情,管家安排。外面的事情,凯萨琳管理。殷染处理好他那边的问题就带着她坐上了飞船。 速度效率之快,让人咋舌。 权利越重,出行难度越高。 因为怕刺杀。 她是母体,殷染是稳坐指挥使第一把交椅。他两在一起,出事了就是一赚就赚两。陶曼从政,跟在殷染身边久了,很多事情看多听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他们的身份,出去旅游有多难。 「我们真的要旅游。」不怪她怂。恩爱关在家里也能恩爱,不用出去招摇过市。 「你害怕?」她担心一眼就能看穿。殷染揉着,她的脑袋。「不用担心,莫德他们都会随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动的时候了。现在是他踩着别人的头,震于他的威慑力,虽然很多人恨他,想杀的人还是不多。 不是不想,是不敢。 陶曼是无畏的担忧。但这其中的事情,殷染不想跟她细说,太麻烦。 享受人生的时候,就好好享受人生。毕竟回来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并不是休息一个月就自由了。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