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后传]张家守陵人》 第1页 [bg同人] 《盗墓笔记后传-张家守陵人》作者:傲霜之【完结】 文案: 张家云南系的最后一位守陵人,是位搞不清自己身世又傻萌的三流作家。 为了追查恩师的死因被追杀,逃回故乡,无意间救起奄奄一息的闷油瓶。 接着这个女人凭着半吊子的歷史知识和三脚猫的求生技能在斗里作天作地。 并彻底打乱了消停许久了的铁三角 诡秘的张家主坟为什么要建在西周墓底?女主究竟因何得病?为何铁三角要重返-塔木陀? 楚墓与西陵国有着怎么样的关联?长生不死术是否真的存在?谜底都藏在鼎湖之中...... 全文有甜有虐,主业探墓,副业谈情,劳逸结合。 内容标籤: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子琳、张起灵、胖子、吴邪 ┃ 配角:二叔、三叔、萧容 ┃ 其它:恐怖、探险、惊奇 一句话简介:盗斗新cp,张家的神鵰侠侣组合 立意:张起灵应该要有一位爱人。 第1章 车祸 引言 我看着照片,那是老师死后现场被拍下的,他被吊在洗手间的浴帘后面,满脸的痛苦的表情近似扭曲,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大大地瞪着天花板,我无法想像老师经歷了怎样的痛苦遭遇才会如果不甘的离开人世。。。。。 两周后。。。。。 车祸 眼前出现的路雪亮雪亮没有终点,两边绿化带的树迅速的闪到后面,我慌张的死劲的踩着剎车却好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哔……」的一声远方驶来一辆酒红色的土方大车,我心里一紧,用力的把方向盘打向另一边,「砰……」的一声,车辆骤然停了下来,迅速弹出的安全气囊勐的弹在脸上,只听脑子嗡了一下,瞬间我也失去了意识。 醒来已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有些轻微的脑震盪,会有些记忆模煳,慢慢就会好的,其它没什么大碍随时能出院。我火速的办了出院手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急迫的等着我去解决,我望着钱包里那张身份证上有些陌生的脸,不禁摇了摇头。接下来找到当地交警支队,找回我的车,这是一辆大众速博,刚买不久,白色的前盖已经被撞的变形,我心疼的摸了摸,这可是我发新书的稿费好不容易攒钱买的,可怜了我的小白。 交警支队的王所长有些疑惑的问我:「张小姐,你的车剎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失灵的。」 我不禁心里一寒:「是谁?谁想要我的命?」。 王所长看我也是满脸迷茫,便不再深究说:「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尽早去公安局立个案,这车我们还要调查一下,保险公司会来拉的。」 我想的有些心烦,便随便「嗯」了一声。 王所长说已经联繫了我在县城的亲戚过来接我,已经等在门口了,我出去一看,是一个身材纤弱但气质淡雅的女人,一见面就上前一把抱住我止不住的哭,我有些疑惑看她正激动着也不便开口,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说:「子琳,我是你姑姑,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 她嘆了口气又说:「王所说你脑子受了撞击,会短暂的失去一些记忆,我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说着她就揉着我的肩说:「傻孩子,跟我回家,慢慢再说。」 原来她还真是我姑姑,在当地县城高中当老师,我姑父也他们同一所中学的老师,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们结婚十多年也没有孩子,所以打小就把我视如已出,我们家在山沟里,交通不便,没有学校,所以自打上学起就寄住在她的家里,可惜我脚下无根,大学志愿填的远远的,后面又考到了浙江省的杭州,大学四年很少回来,逐渐淡了联繫。 她把我带进我曾住过的小房间,房里贴满了我上学时期的照片,那一张张清澈幼稚的脸,把我空白的记忆全拉扯了回来。 原来我叫张子琳,是一个作家,来自云南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独龙江乡的一个山沟里,村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们家附近方原十里都荒芜人烟。所以打小我就跟着姑姑在县城上学,对家的印象也很模煳了,这几年在外面拼事业,也很少回家,这次我因为一本人物传记里涉及了某些地位极高的人之间的权利交易被威胁,我想恐怕动我车的人也是他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个事里全身而退,所以想陪父母一段时间,也可以回来暂时避一下风头。这些事我也不想让姑姑担心,怕她被我拖累,便随便闲叙了一会就告辞坐了回乡的车。 姑姑把我送到了车站,临上车前我嘱咐她:」别跟任何人说我回来的事。」 她眼神一紧,怕是听出了厉害。认真的点了点头。以她的关系从王所长那里打听事不难,知道车祸可能并非偶然,我举止又奇怪恐怕她早猜到几分,肯定以为我在外惹上什么事。她担心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勉强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跟她说:「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说着便钻进了车里。 回乡的路九转迴肠,转的我头都晕了,算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回家了,五年的时间,这山路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么坑坑洼洼的,听说一下雨还经常塌方。车上很空,只坐了四五个人,现在是农忙,乡下都忙着收粮食,很少有人来县城走亲戚。 第2页 颠簸了二个小时的车程,再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翻过了一座山总算看到我家那两间茅草矮房了。我远远望去,跟记忆里的一样破败,觉得心里顿时堵的慌。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不像其它人一样,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守了这鬼地方一辈。等我把杭州的事解决好了,一定带他们出去享享清福,我暗下决心,步子也轻快了一些。 晚霞的光澄红澄红的照在回家的路,我的心里无比雀跃,待走到家门前,看着紧锁的大门,突然心里一下就空了。 「没人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努力更文! 第2章 陌生人 我掏了掏窗户旁挂着一条旧毛巾后面,果然,父亲总喜欢把钥匙挂在这里,他说:「这样我什么时候回家都能开门了。」 我拿着钥匙开了口,一屋的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挂历,上面有父亲做的记号,我的父母靠採药为生,我们屋后不远的大河对面便是高黎贡山的横断山脉,山里物产丰富,野生草药,草菇数不胜数,从小父母就是靠采这些拿去换钱供我上学,他们一般带着猎枪干粮进山一两个月也是常事,怕我回来找不到他们担心,就约定在日历上标上记号,写明进山日期。我看了看,上一次他们进山的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看完这些我便掏出手机打父亲的电话,提示是无法接通,我担心了起来,心里的思念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无法在抑止。冲出家门,绕到屋后的大河边上,扯着嗓子大喊:「父亲母亲。」 我知道这样很蠢,谁知道他们在大山的哪个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走的很远了,但我仍抱着侥倖的心希望他们刚好也在回来的路上,希望他们刚好没走那么远,我就这样沿着河岸来来回回不断的喊他们。 河里的水有些混浊,估计前几天下了雨,水位涨了,河岸菜地有被淹过的痕迹,我沿着河岸喊了大半天,除了听到对面崖壁反射过来的回声并没什么回应,嗓子都有些嘶哑了,我嘆了口气,天色已晚,打算放弃先回家,心想也许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这时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个大马趴,弄得衣服手上全是泥。 我无奈的感嘆了一声,还能再倒霉一点嘛!接着撩起裙摆趟到河边想洗洗干净。 洗完手随意的甩了甩,无意间瞄进河边草丛里竟飘出一只人手,惨白惨白的,随着河水一沉一浮,我被吓的,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倒退好几步差点掉河里。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岸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就这样走了良心不安,但捡了个树枝拔开那个草丛。 草丛里趴着一个人,脸埋在草垫里看不到,下半身还泡在河水里,我想八成是死了,便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翻了过来。这是一张很俊秀的脸,可能在水里泡久了,有些惨白,刘海凌乱的散在脸上,盖住了大半边的眼睛,我哆嗦的把手伸到他的鼻下,发现竟然还有少许的气息,我怕是我错觉又用手按住他的颈部,还真的有轻微的脉动,这人还活着啊。 接下来我拼命用力把他拖上了岸,他浑身都是伤,黑色的卫衣和里面的背心也几乎被撕拉成了条状,凌乱的挂在身上,可能是在山里遇上了什么勐兽吧。我摸着他的肚子有些鼓,应该是喝了不少水,于是立刻捏开他的嘴巴,看没什么异物,接着便用力按压他的胸部,按了几下没反应,又捏住他鼻子,抬起他下巴深吸一口气便吹了进去。 他的嘴唇又凉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我心里暗骂了句:「你小子千万别死啊,本小姐第一次初吻实在不想就这么给了死人。」 想着又用力的吹了几次,终于他咳了一声,吐出了少许的水。我一看这法子有用,赶紧又按压了几次做人工唿吸,让他吐出更多的水。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又要往下送时,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难以分辨的嘶哑声,我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脸,他的眼睛无意识的光闪了闪又晕过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背着他一步一步的拖回家。虽然他很消瘦并不非常重,也费了我了半天的劲。 到家后,我有些尴尬,想给他换套衣服,但他毕竟是男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碰过男人的身体,实在有些下不去手,但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是顾虑这个的时候,救人如救火,便找了剪刀,很多碎布已粘在伤口上,很难清理,我弄了半天,只能先用剪刀小心的挑开,并把衣服全剪了下来,家里还有父母採回来还未拿去卖的药,其中不乏跌打撞伤化血去淤的草药,我挑了一些拿去煮了水,用药水清理了伤口预防发炎,然后再涂上父亲自配的白药,再缠上绷带,小时候父亲受伤时我看他都是这样处理的,也不知道对于这人这么重的伤有没有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长的看着很不协调,有些畸形,这样的手到了冬天怎么穿手套啊,想着我不禁笑了,我管的也太多了吧!包好了伤口再给他穿上了父亲的衣服,这是我这次回来前特别去名牌店挑的,父亲跟他个子差不多,所以长短还算合适,只是这傢伙穿着略显宽大了,也只能先将就着穿了。 穿完衣服,又灌了点热水喝下,自己累的瘫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山里的夜黑像一滩打翻的墨水。我怕他醒了肚子饿,便熬了点粥,自己也喝了两碗。 第3页 第二天一早,醒来想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在老家的卧房里,这间房间是我小时候住的,父亲腾了一大片地方堆放着晒干的草药,整个房间都瀰漫着药草的清香,我这时骤然想起昨天救的那个人,晃若一梦,急急爬起,推开另一间房门,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浑身缠满了绷带被我包的像木乃伊,我看了不免好笑,怕他又死过去,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经平缓有力,相信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一直睡着,偶尔餵他一些水,他都没什么意识,给他换了两次药,也没醒,看来他的体力实在透支的太久了,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我自己闲着无事打开电脑,家里没有网络,不知道杭州那边怎么样了,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满满都是我即将要出版的资料,和一个个真实的人名,也难怪他如此恨我,相信这书一出版就算无法让他身败名裂,也能让他饱受一些非议。这些资料是来自老师半夜神经兮兮的敲开我的门,塞给我一个u盘就跑了,还叮嘱我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不幸就把里面的资料公开。我忘不了老师那时的神情,惊恐又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这一章,因为我亲到他。 第3章 诡异的自杀 我的老师是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在文坛小有名气,以书写人物传记的文体形式出名,也是业界少有敢说真话敢写真事的人。他常说人物传记就应该像古代有些史官一样,不畏强权,敢写实事,这样后人才不会误信偏听。 但也因他是这种个性受到了排挤,学校里几十个导师以他的资歷最老名气最高却没得不到最好的安置,在我们系里,他的课也几乎不受什么学生欢迎,大家都觉得他脾气很怪,对课程又很严厉,修他的课肯定很难过。 刚开始我也不想上他的课,因为我喜欢的文体是通俗小说,比较舒散闲适,爱怎么编怎么编,不像人物传记歷史通史,追求严谨刻板,真实生动却毫无乐趣。 当时去报名晚了别的班已没了名额,教导处就把我硬塞进老师的班上,即使每次上课下面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但老师依然精神抖擞的认真授课,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真心热爱这个讲台,热爱他所擅长的专业。 有次有个调皮的男生想故意气气老师,便将他很珍视的古体资料书藏在了讲台的旁的柜子底下,老师急的满头大汗,找的团团转,下面那几个人看他这幅模样竟然还无耻的笑起来。 我实在看不过去,便把书拿出来还给了老师,为此得罪了这全班仅有的几位同学,大学几年几乎都是孤单的过着,因为没人再愿意和我说话,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后来剩下的几个人托关系都陆续转了班,最后老师班上也仅剩我一个人学生,那总不能只教我一个人吧,学校便找了个藉口让老师退了下来,挂了个闲职,老师倒也欣然接受,因为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完成自己的创作。 有时候老师在写东西的时候,我也会在旁帮忙找找资料,但其实核心的内容并不懂,他也从不跟我多说,为此我还心里暗暗不爽,八成是不信任我呢。后来老师出事,我才明白这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式,只是我当时没发觉。 老师死后一周才被发现,尸体已经腐败,是邻居闻到异味才报的警。老师的爱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平时他都是独居,我劝他再找个师母,他却脸一沉,说他对师母一往情深,这份爱只有死亡才会让他释然,我看他这样深情,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师把u盘给我后就再也没消息,其间我打电话给他家里,每次都占线,我想肯定是忙的无法分身,便不再打扰他,直到一周后警察打电话叫我去公安局做笔录,我看着照片,那是老师死后现场被拍下的,说是上吊自杀的可能性最大。他被吊在洗手间的浴帘后面,我无法想像老师经歷了怎样的痛苦遭遇才会如果不甘的离开人世。 警察问我有没有发现老师有郁抑症的毛病,我说没有,也从没看他吃过类似的药。最后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来,便以自杀告结。 老师死后,我本来想把老师给我的u盘交给警察,但看了里面的内容实在大吃了一惊,于是我明白即使交上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个人的地位太高了,几乎放眼望去,杭州城里没人敢动的了他,而里面关于他所做的坏事,死上十回也不够死的,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立案的,到时压下来,就再也没人替老师翻案了,所以我决定自己留起来再慢慢的找线索,我暗下决心不能让老师白死了。 老师家里我有一把备用钥匙,就算他死了,一有空还是会去他家打扫了一下,他的孩子都在国外,处理完后事就匆匆走了,好像也没什么感情似的,我把老师的照片摆在他的妻子旁边,此刻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安祥的笑着。我望了不免心酸,他的邻居因为害怕都搬家了,剩下的几户也害怕的要命,觉得我这时常出入他家的人实在奇怪便对我退避三舍的,我也懒得理他们异样的眼光。 老师为何会选择吊死在浴帘后,我望着浴室疑惑的嘆了口气,随手拿起毛刷想刷一下地板,突然洗手池底坐下一团白色粉末引起我的注意,我沾了点闻了闻,像是已经溶化的药片,警察曾说老师得了郁抑症,曾有在第一医院开过药的记录,可是搜遍整间屋子也没再找到类似药片,我想就是因为找不到才更可疑,便找了把刀,小心的把粉末刮到纸片上包起来。 第4页 后来托人在市医院检验科化验得知,这是一种国外进口叫am73500的药品,比吗啡还厉害的一种毒品,先是镇痛,后会使人产生幻觉。如果老师真是吃了这种药,那么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也就合乎常理了。 我看到检查报告时气的浑身寒意,因为我深信,老师自己根本不会吃这种药,给他吃这种药的混蛋我一定不会原谅。收拾好资料,准备再去第一医院调查时,门铃突然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快递员送了一个包裹在门口,也不等签收就跑了,真不负责任,我骂了一句,捡起地上的箱子,心里疑惑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拿进屋放在桌上,找了把剪刀正想剪开盒面上的胶带,只感到脚上一凉,像是有什么液体滴在我脚趾上,我一看,是殷红色的血,抬起箱底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箱底已变的墨黑色,全被浸染湿了,看来这血是箱子里流出来的,我吓的大叫了一声箱子一扔跌坐在地上。 妈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颤抖的手把盒子剪开,盒子里瀰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里面是一具尚有余温的鸽子尸体,半瞌的眼睛盯着我看,仿佛在诉说它死时有多痛苦,箱子底还有一张被血染红的纸,上面写:「再查于谦的死,这鸽子就是你的下场。」 于谦就是我老师的名字,还是被发现了,我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发现了,还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威胁我。」气的忍着噁心把纸一揉扔垃圾桶了,至于那只鸽子我不懂怎么处理直接做了一回无良市民从窗台扔出去,送东西的人想必还在附近监视着,他自会收拾的,虽然他可能希望从窗台上跳下去的是我。也许普通的女孩子遇到这事应该会很极度的害怕了,我也的确被吓的半死,但还是忍住了眼泪,觉得不能哭,哭了就太没出息了。过了半响才缓过来,咽了口唾沫,心想,:「你丫的,来这套,就不怕我把手里资料都公开吗?」看来我必须给予适当的反击,让你知道小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我往之前合作过的出版社主编发了封电子邮件,问他有没有兴趣连载于谦大师的遗作,先发了个大纲给他,他马上回復我,很有兴趣,并愿意把杂志最大的版面腾给我,并要求一定要标上于谦老师的遗作做噱头以我这个学生的名义发表,我说没问题,先发两章再一周发一章,到时我会准时发你邮箱里,他欣然同意。 合上电脑,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家里已经不安全了,整个杭州这么大我又能去哪?干脆在老家呆一段时间得了,发表老师的稿子只是敲山震虎,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但也有可能激起他残酷的报復,我知道的可能我的做法太冲动,只是当下已经气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我不还击,也许哪天我莫名死了,死在哪个角落,也没人会想到跟他有关。索性把脸撕破了,我躲回来慢慢跟你斗。 想着我就便连夜开车出了杭州直奔高速,路上也就停了二三次加油休息,车子什么时候被动的手脚完全没感觉到,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也许他的势力早已经跨越了省市,大的我无法想像。 接下来便发生怒族自治县前的一段高速路口车祸,所幸离家已经很近了,也没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他的人会不会追到家里来。 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身后突然传来「晃当」一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躺床上的那个木乃伊醒了,看他估计是想拿桌上的水,手指都被我包住了,哪里拿的住。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看的到人不会哼一下,非要自己逞强! 第4章 闷油瓶 我去另外拿了个碗倒了点水把他扶起来送到他嘴边,他睁开眼疑惑的看了我一下,顿了顿才慢慢的喝下去,这是两天以来,他第一次清醒过来,我有些兴奋,原来救人性命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从他在你眼前奄奄一息到现在又恢復了生气。喝完水我扶他平躺下去,他似乎已经睡够了两眼放空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进入了待机模式。 我试探的问了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他淡淡的回了声「嗯」! 我去热了点粥,他手不方便,我便一口一口餵他,他慢慢的吞咽,两眼木然的盯着我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心想:你这人是没见过花姑娘么,怎么这样盯着你救命恩人看,就算姐长的还可以,也不用这样吧。边餵一边脸跟火烧似的发烫。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试着找话题。 我问:「你不是本地人吧?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他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安静的一口一口喝着粥,这时我发现他盯着我的眼里并没什么光,只是死灰死灰的,如果不是他正在吃东西,此刻我还以为他又睡着了,我嘆了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是被我美呆了呢,便没再说话。餵完粥扶他躺下,正欲离开。 「我叫张起灵。」他盯着天花板,平静的说。 「哦,我叫张子琳,有什么事再叫我。」我沖他笑了笑,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便再也没了回答,虽然现在对他充满了好奇,但人家重伤初愈,也不便再过多打扰。 接下来两天,他不是睡觉就是盯着天花板,只有在我给他换了最后一副药时,对我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药敷了几天,伤口便开始结痂,不需要再上药了,他的体质真是异于常人,恢復速度之快让人讶异,胃口也逐渐越来越好,拆掉纱布,他就可以自己进食,我也乐的自在,自己呆在另一间房整理下周要发布的章件。 第5页 想着我回来也快一周了,父母亲却还没回家,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山里没有信号,也联繫不上,只能乖乖在家等着。 第五天傍晚,我趁太阳还没下山便出去田埂上采了些野菊花,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小小的花蕾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家乡独特的味道,我要把它插在瓶子里,让母亲回来一眼就看到。 采完花,我脚步轻快,心情大好的走回家,看到那个叫张起灵的傢伙已经可以起来了,他正闭着睛悠闲的躺在屋前的草地上晒太阳,夕阳的余辉照在他的脸上加深了轮廓,睫毛长长的盖着眼睑,我简直看痴了,原来木乃伊还真是大帅哥一枚啊,救他时只觉得长的清秀而已,原来打上一圈圣光,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 我悄悄的蹲下身细细打量了一番,相信现在我的表情肯定是无比花痴的,他突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我,眼神非常冷厉,吓的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他看清是我,神情缓了缓又慢慢的把眼睛闭上。我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把手里的花砸他脸上,想想算了,可能是寂寞太久,一看到长的帅的男人就犯花痴。 我站起来拍了拍草灰,随便扯了个话题问道:「晚上想吃啥?」 半响,他说了声:「随便!」 我便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准备晚餐去了,用腊肉和蔬菜煮了点粥,炒了两盘清菜,再煎了条上午去钓回的鱼,倒也丰盛,我俩围着桌子静静的开吃,我偷瞄了他,他吃的很认真,把细细的鱼骨都是先剔干净了,再把肉放嘴里,慢慢的吃着,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两个人都不开口说法的氛围,心想:「你算是我遇过最闷的人了。」 他察觉到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有心想逗逗他,就问他道:「请问你知道什么叫闷油瓶吗?」 他有些吃惊的放下手里的碗,盯着我,眼神突然锐利的仿佛想要看穿我,我有些意外他的反应,心想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接着说:「闷油瓶就是你啊!」 这时他脸突然一沉,手迅速的拽着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便疼的叫了起来,手里的碗也抓住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我生气的大吼道:「你疯了?」 他语气冷的像能吐出冰碴子,说:「你怎么知道?」 我晕,我回了一个很兇的表情说,:「你真是疯子?」 他又加大了力道捏着我手腕,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疯子,你怎么知道我叫闷油瓶,你是不是见过吴邪,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此刻已经笑不出来了,手疼的冷汗直流,另一只手失控的抓了把筷子朝他脸上扔去,他轻松的避开,我生气的大叫道:「你那么闷,五天才说了三句话,不是闷油瓶是什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欺负人嘛?我怎么知道世界上还有人真的叫闷油瓶。」 他镇了一下,缓缓地放开攒着我的手,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气的想把桌子掀了,但一想自己又打不过他还是算了,别惹他得了,饭肯定是吃不下了,赌气的跑到自己房间里。 手腕被捏的有些发红,我随便找了点红花油涂上,甩了甩,嘴里骂道:「真是个怪人。」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出来,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我烦噪的打开电脑,手止不住的乱点,想把刚才的事快点忘记,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像有简讯进来了,我打开一下,是条彩信,用流量打开,瞬间吓的就把手机扔了好几米远,那是出版社编辑的人头血淋淋的,嘴张的很大,仿佛人头被割下时还在贪婪的吞下最后一口气。 这时房间的灯闪了两下突然灭了,我吓的几乎要叫出口时,只感觉身后被人一把揽住手捂住我的嘴巴,轻轻的在耳边说:「别说话!」 完蛋了,我心里如入冰渊,这小子伤养好了是要把我干掉了吗?还是要非礼完我再干掉。条件反射的用手想扒开封在我嘴巴上的手,头甩来甩去的想摆脱他。 这时他手臂一紧,冷冰冰的说:「不想死就别叫,你听外面」。 我终于冷静下来,外面除了草地蛐蛐的叫声还有轻轻木头摩擦的声音,细细再一听,是有人在撬门的声音,我心想是小偷吗?谁会来偷这么破的房子,而且这里又僻静偏远,想偷也不用等黑深人静再下手,那如果不是小偷那会是谁,听脚步声大概也有五六人,这时我想起了那条彩信那编辑的人头,吓的喘不过气来,他们是来杀我的吧?他们终于还是找来了。 我怕的浑身颤抖,转头看着黑暗中的闷油瓶,用手拍了拍堵在我嘴上的手,示意我不会叫了,他松开捂了手,我小声说:「怎么办?他们恐怕是来杀我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心里有些自责,虽然我救了他,但这些人心狠手辣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可能等会他又会被我给害死了,我忍着眼泪,对他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这时外屋门咣铛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便听见一个男人压底着嗓音说:「刚才房间还有灯,大家小心点!」 这时,我一旁的闷油瓶平静的说:「不要出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说着迅速的闪出房门。 接着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暴呵:「在那边」。说着便响成了一团,一阵拳脚打斗,还伴随着骨子暴裂声,几声男人栽倒在地上痛苦的叫着,我怕闷油瓶吃亏想冲出去帮忙,拽了两下门,发现门竟从外面反锁了。 第6页 作者有话要说: 男友力爆棚!!! 第5章 西冷印社 我急的慌忙揣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喊道:「我在这里,你们要抓的是我,不要伤害他。」 外头根本没人理我,打斗声逐渐停止了,只剩下几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过一会儿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外面静的像根本没人似的。 我的手拍门拍的又红又麻,但还是在机械的拍着,这时我忍着哭腔,对着门外问道:「闷油瓶,你不是会是死了吧?」 没人回应我,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喃喃的说:「该死的人是我啊!」 过了许久,外面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我警惕的站起来随便抓了个东西防身,只见来人先把灯开了,在黑暗中呆了许久的我又惊又怕,一抹眼泪,原来是闷油瓶,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连衣服也没弄脏,我万分惊讶,这小子合着是打架高手啊!害我白担心一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又哭又笑,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说:「不是叫你不要出声。」 我忍不住说:「怎么可能,我怕你被打死。」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再说话。 我推开他,走到外屋,开灯一看,桌子被掀翻在地,地上乱七八糟的,还躺五六个男人已经一动不动的,我吓的退了回来拽着闷油瓶的手问道:「不会都死了吧!」 「只是打晕」闷油瓶淡淡的说。 「快走,快走」我突然又害怕了起来,这些人八成都是他的人,他竟然能找到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实力实在太可怕了,一开始我就像闯入他网中待宰杀的羔羊一般,既然他们连这里都找的到,如果这批人没有回去復命,一定会有下一批再下一批,我不能再连累自己的家人。 闷油瓶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木然的看着我开始在一旁急沖沖的收拾行李,他倒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救他时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说走就走。 我简单装了几套衣服,把电脑打包,捡了被我刚才摔一边的手机,电池被摔出来了,已经关机了,刚才可怕的东西也不见了。我嘆了口气现在也没空去害怕担心,先离开这里再说,想着便把手机随意的塞进袋子里。 我们把打晕的的这几个男人反捆在一起,绳上打了个活结,他们醒了没找到我自然会回去復命。做完这些,我跟闷油瓶打了个手电连夜就出了山口,待走到公路上时天已蒙蒙亮,这时正好遇到去县城运货的车,被我们拦下来,搭了一程。 等到了县城天已大亮,我打了个电话给姑姑,那群人似乎并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她和姑父每天都正常去学校上课,我便放心了,告诉她我要回杭州了,她挽留我去她家再住几天,我便以回杭州有急事推脱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我知道姑姑肯定是会伤心的,但眼下我如果再去她家,肯定会给她带去更大的麻烦,我不想再连累她了,挂完电话我无奈的嘆了口气。 又给保险公司打了个电话,被告知车还没修好,只能先放着这里,等回头让姑姑开回去了。 打完电话,我和闷油瓶去随意吃了点东西,我现在被追杀不想拖累他本来想跟他分道扬镳,但他说他也要去杭州,便一起上路了,他没有身份证,飞机火车都坐不了,只能坐大巴,一路辗转。 路上闷油瓶不是睡觉就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我已经习惯他的安静,脑海索绕了很多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算了,最起码可以确定他不是坏人,起码他救过我的命,我摇了摇头,折腾了一晚也累了,厚着脸皮凑上去说:「喂,大闷,我想睡觉,借个肩膀靠一下行吗?」 说着不等他回应便把头粘他手臂上,偷瞄了他一眼,他仿佛没听见似的,没看我也没把我拨开,继续看他的窗外。 我也懒得理他,靠着他的手臂,很结实,很有安全感,满心感激的睡了。 等到了南昌已经很晚了,因为班车误点,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无奈只能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 我们在车站附近随便找个旅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身份证,旅馆只能给我开一间房,我满脸尴尬,请求前台大姐怎么样也多开一间房给我,谁知她怎么也不肯,说怕公安局来查。 我说:「你至少也给个标间啊,才一张床怎么睡?」她皱了下眉那表情像在说:「你装什么假正经。都带着男人出来私奔了,还要两个床干嘛。」想着她就手一抬,说那种房间已经没有了。 我气的狠不得一拳打她脸上,闷油瓶倒是悠闲的靠着一边看好戏似的,得了,一间就一间吧,我相信这小子对我应该也没什么非分之想。 闷油瓶一进房间,径直的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是想主动睡沙发的意思。我笑了笑心想:「哟,还挺绅士。」 等我洗漱出来,看他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怕他着凉,就把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 接着便呆坐在电脑前,白天车上睡多了,现在毫无困意。旅馆有无线网络,我看了一下电子邮箱,满满的都是威胁信件,看都懒得看选了个全选,全部清除了。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到了发布下一章的日子,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人接手那个已死编辑的工作,还是他的整个出版公司已经被他连窝给端。我不敢上网查他们的信息,想着不寒而慄,他的手段可怕的惊人,现在我又要回到他的地盘上了,我该怎么办? 第7页 突然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想起老师临死前那张扭曲的脸,我觉得自己好无助,惹上了一个自己根本无力对抗的人。我从包里摸出手机,装上了电池,却不敢开机,我怕一开机又看到那个编辑的脸,似乎在怪我害死了他。 想着想着的心里闷的快要爆炸一般,我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一屁股跌在阳台上,终于忍不住的泪如泉涌,我怕吵醒闷油瓶,用手捂住嘴,低低的抽泣,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可笑极了,像没用的白痴一样。 哭了一会儿,内心才渐渐平復过来,想着当初信誓旦旦要给老师报仇的自己,真是天真又可笑,但是难道就这样怕了吗?不,我绝不放弃,哪怕真是赔上我的命。我吸了口气,暗下决定,回到杭州至少要找个他的势力找不到的地方,起码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再跟他斗争,杭州那么大,又能躲哪呢?我想的头好疼,把眼泪一抹,算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车,明天车上再想吧! 我悄悄的摸了进去,衣柜里没找到备用的被子,找了件稍厚的衣服一披,往床上一躺,也许是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做了各种恶梦,反正遭到各种折磨想醒又醒不过来的那种,直到早上被前台电话吵醒才得到解脱,我昨天交代了前台到时间要叫我,怕赶不上车。 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还有些酸疼的眼睛,对面闷油瓶已经端端正正的坐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看样子这小子起来很久了正在等我呢,我也怕让别人等,赶忙掀开被子翻下床,:「咦~被子明明昨天给你盖着,怎么又跑到床上去了,原来你是暖男啊!我笑着对他说。 他淡淡的看着我,问「暖男是什么?」 我眼前瞬间一群乌鸦飞过,耸了一下肩表示,说:「没什么。」说着就冲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回到杭州已是夜幕降临,闷油瓶说他朋友在西湖边上开了一家古董店叫「西冷印社」。我们下了长途车,就打了辆车直奔过去。 第6章 吴邪 的士七拐八拐的开了好久,最后终于停在一间隐在大柳树后面的店门口,这是一幢两层典型江浙建筑风格的小楼。我用杭州话对那司机说:「师傅你路够熟的呀,这么僻静都找的到。」 那师傅听出我不是游客,怕会追究他故意绕路的事,便不好意思按表收费,随便要了五十块就开走了。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唬过去了,其实路我也不熟,这五年在杭州只来过西湖一次,很少来这一带。我望着摇曳的柳枝中闪闪发亮的烫金招牌「西冷印社」,心想好雅致的名字,好悠静的地方,这种地方做生意真的能赚钱么。 店门已经关上,闷油瓶径直走上去,竟然从口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轻车熟路的开了灯,我走上去往里看了一眼不禁傻眼,瓷器古玩堆的满满的,两边橱窗柜子里摆着各种杯具尊爵,或是青铜宝鼎,这些东西要是真的,的值多少钱啊? 很快楼上的人听到楼下的动静,从里屋推门出来一个人。来人看不出具体年龄,反正显得十分年轻,应该跟闷油瓶差不多大,身高也差不多高,但跟他冷寞忧郁的气质很不相同,这个人很阳光帅气,像冬天的太阳,他看到闷油瓶两眼使劲揉了揉眼睛,大喊道:「小哥,你回来了?」 「嗯,」闷油瓶淡淡的看着他。 原来这傢伙果然天生就这样,真不了解,这么闷怎么也会交到朋友。我心里暗自好笑。 那个阳光帅哥走近闷油瓶激动的一把把他抱住,眼角竟盈盈的闪着眼光,喃喃的说:「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闷油瓶也用手拍了拍那帅哥的肩,眼里闪过我没看过的温暖。 我还是第一次看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场面让人有点不舒服,眼神自觉的移开,我寻思着我杵在这里是否多余,默默的移到门口,在我正打算悄悄走人的时候,那阳光帅哥像终于发现了我似的,说:「你要去哪啊」 「我我…我顿时被问的噎住了」答不上来,各种尴尬,心想你两个秀恩爱,不是要气死我这只单身狗吗? 「小哥是你送回来的吗?多谢你的照顾,他路费多少钱我算给你。」说着那阳光帅哥掏出钱包走了过来。 「不不……不是的」我脸一红忙往后退。心想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啊,我就那么碍眼啊,可惜了闷油瓶这么好看,竟然喜欢男生,唉~虽然这男的也长的不错,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说长的帅的人都是同性恋,这句话太有道理了,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闷油瓶淡淡地说:「吴邪,让她住这吧。」 「什么?」吴邪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闷油瓶,那表情比看到鬼还吃惊。 我怕这对死玻璃等会为了我吵架,讪讪地对闷油瓶说:「没关系,不方便我走了。」说着拎着包就要出门。 「别走」闷油瓶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然后他对一旁的吴邪说:「晚上我跟你住一间,我的那间房给她住!」 我很纳闷,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戏码? 「好…好」吴邪收敛了些惊讶,点了点头。 吴邪把我带到之前闷油瓶住的房间,很干净,很空,就一张桌一张床,啥也没有,他似乎对我充满疑惑又欲言又止的。 我看他憋的难过,就主动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第8页 他眼一冷,问道:「你和小哥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接近他?」 我心里觉的好好笑,这话就像是正宫逼问小三,而且问我这话的还是个男人。我镇定的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我跟他没关系」言下之意是我不会跟你抢老公,你放心吧! 吴邪瞪了我一眼,有讽刺的说了句:「最好是。」说着走了出去,「呯」的把门带上。 我气的把电脑袋往床上一扔,心想真惨啊,要不是无处可去,谁爱呆这里受你的气,想着晚上闷油瓶竟跟他睡在一起,心里莫名的难过,不是吧,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初吻可以给他,那是救人没办法,初恋可千万不能再给他了,他不会爱上我,我试图说服自己隐隐作疼的心,初恋爱上一个玻璃也太倒霉了吧!不行不行,一定不行,我烦燥的把被子蒙在头上,胡思乱想的纠结了一晚上。 快到天亮时才迷迷煳煳的睡了会,没睡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只听一个中气很足的男人扯个嗓子在隔壁客厅里不知道鬼叫什么,一会唱一会笑的,我捂住耳朵想再睡会,谁知道这破啰嗓子似的声音直往指缝里钻,我烦燥的爬起来,一把拧开房门,只见一个胖男人跳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电视摇控器当麦克风,那个叫吴邪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捂着肚子笑翻了,我找了一圈没看到闷油瓶,转过头一看,他正双手交叉的靠在吴邪的房门口,望着那胖子嘴角上扬笑的十分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呢!原来这么好看。 「哎,姑娘,你就是小哥的女朋友对不对?」那胖子看见我一撑靠背翻过沙发跳在我的面前,这么胖动作还可以那么灵活。 「我……不是」一早就被人堵着问这种问题,真是够郁闷的。我几乎用口词不清来回答他。我偷瞄了吴邪一眼,他正看着我笑了笑,表情比昨晚温和多了,好像一个晚上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对他的笑有点起鸡皮疙瘩,就是否意味着我要帮他在朋友面前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他俩是那种关系不想让眼前这个胖子知道,我又望了一下闷油瓶,他已收起笑意,恢復了一成不变的扑克脸,淡淡的看着我。 这样我要怎么回答才对啊?没有半点提示。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你想什么呀?姑娘,难得你看的上我们家百年老光棍,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谁要是欺负你就第一个告诉我胖哥」胖子拍着胸脯的说。 「胖子,你又胡说八道这么呀,什么百年老光棍,小哥才不是。」吴邪像被捏住什么尾巴赶紧站起来辩解道。 「得,他不是,我才是,行了吧!」胖子摸摸鼻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说:「我们兄弟经常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没关系,我叫张子琳,很高兴认识你,胖哥」说着我笑了笑,主动伸出手。 「哎呀这声胖哥我真乐意听啊,听着舒服,要么说是文化人呢,就是懂礼数。」说着朝吴邪丢了个鬼脸,伸出一支胖手握了过来。 吴邪也走了过来,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叫吴邪,昨天晚上多有得罪,是我误会你了,别放在心上。」 我假笑了一下,不情愿的也跟他握了一下,心想:你大爷的,姐就当会你的挡箭牌。」接着瞪了眼闷油瓶,笑着对吴邪说:「没关系啦!」 「我靠,小天真,咱小哥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人家一上门你就给人家脸色看,这样可不行,我得说你几句」胖子收起笑意,双手装势要掐吴邪脖子,我以为他来真的,赶紧把胖子拉开。 胖子乐呵呵的说:「妹,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不葡萄酸的主儿。」 我被逗的笑起来,心情复杂的想:「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第7章 楼外楼 这样就算正式认识了,这胖子真名叫王月半,大家都叫他王胖子,他自称胖爷,在北京潘家园做古玩生意的,跟吴邪也算同行,他们是朋友我一点不意外,但闷油瓶跟这两人能成为朋友我才真的意外,他那种性格的人应该只适合跟植物交朋友吧! 我们说说笑笑的吃完早饭,胖哥说他昨晚接到吴邪电话就订了今早最早的一班飞机,为的就是飞奔过来看看闷油瓶,看样子他们的感情好像非常好的样子,我心里暗骂:「屁,你两个兄弟是一对你都不知道。」 吃完饭,吴邪和胖哥下楼开门做生意了,听胖哥神神秘秘的说捂了好东西来,要让吴邪专业的鑑定鑑定。我对古董没什么兴趣便懒得跟下去看了,闷油瓶似乎也没什么兴致,换上了一套休闲运动装,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慵懒的像一只猫,又像退休老干部似的,就差旁边没放一台破收音机,和提熘着一个装了鸟的笼子了。 想到笼子的鸟,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不就像笼子里的鸟一样么,四周都被无形的牢笼罩着,危机四伏,我闪到房间开始整理资料,上网查了一下,之前合作的出版社果然已经暂停营运,连它的官方网站都被黑了,点开总是提示操作失误,不知道他们公司的老闆现在怎么样了,对他们我总觉得非常愧疚,这种愧疚拷问着良心,折磨的我不得安宁。 我又查了一下邮箱,还是清一色的威胁邮件,这老傢伙还真是不死心啊,明明知道我不吃这一套,还坚持用这一招,连发过来的邮箱地址都不变,我也懒得看正准备全选删除,突然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闯入我的眼帘,点开一看,是一家大传媒公司的主编发给我的邮件,大概意思是对于谦老师的作品有兴趣,想要购买版权,我马上回復过去,说明厉害关系和危险性,书中可能有牵扯着一些人的利益会很麻烦。对方表示有办法应对,我又要求只能连载发出,对方马上回復,表示没问题。 第9页 这书现在是我最后的筹码,只要文章没登完,他就会对我有所忌惮,我也可以为寻找他的罪证争取更长的时间。对方主编问我是否可以去他们公司签合约,我一口拒绝,推脱说现在没在杭州,签完份电子合同就先发了三章过去,余下每周一更。他那边也没什么异议。 弄完这些事,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跑到阳台上,阳光正好,闷油瓶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没有吵他,在他旁边找了个地方躺下,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可以把心里的恐惧一扫而光,再传输一种能战胜任何困难的能量进去。 我们谁也没有讲话,,可能昨晚没睡好,我一躺下就真的睡着了,楼下白天游客还挺多的,熙熙攘攘,而我却睡的很安心,我知道他在身边我就不会有危险,至少现在应该不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日头突然毒起来,晒的脸上有点发烫,我迷煳的想抓个抱枕挡住脸,摸来摸去,抱枕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我吓的惊叫起来,勐的一翻身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那手是闷油瓶,他抿了抿嘴满是笑意。 胖哥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见忍不住取笑我:「哈哈,我说小妹啊,你和小哥真是绝配啊,竟然能陪他晒太阳晒一上午,你跟哥说说小哥就在你旁边,你还梦见谁梦的那么激动都翻沙发底了。」说着煞有其事的坐下来看着我。 我尴尬的瞪了闷油瓶一眼,他已恢復了殭尸脸,让我突然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抓起掉脚边的抱枕,原来是掉这了,难怪怎么摸都摸不到,一把就给胖哥扔过去,佯装生气说:「胖哥你要不要那么八卦啊!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得,小哥都不在意,我在意啥嘛!」胖哥嬉皮笑脸的看了眼小哥。 「他才不会在意,他喜欢的是…………」我几乎要把吴邪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又顾虑望了一眼闷油瓶。 他表情不变,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东西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行啦,你俩别含情脉脉的,赶紧收拾一下,中午准备去楼外楼暴撮一顿,天真那小子上午跟我忽悠了一个大傻冒小赚了一笔,你瞧你胖哥最近瘦的」胖哥得意的说着,撩起了衬衫袖子,摆出准备大吃一顿架式。 我瞧着那肥肉一抖一抖不太明白他哪里瘦了。不过听到有大餐吃,便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好啊,我去换套衣服,马上来。」正欲走,这时闷油瓶突然拉住我说:「你不能出去。」 胖哥嘿的一声,严肃的说:「小哥,你这样做真的不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又不是养个金丝雀,还不让人出门了?」 「胖子,这次你真的误会小哥了」。讲话的是吴邪,他笑着走过来,调侃的说道:「我们这位张小姐得罪了杭州城里最厉害的人,这个人正在到处找她呢。」 「哟,我妹还有这么大本事呢!」胖子顿时来了兴趣。 我心想你们哥俩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想着便拔开闷油瓶的手,又无聊的坐回沙发上。 「具体的事我们等会边吃边聊,吴邪沖我眨了下眼,接着说:「现在得先让小哥把你「打扮」一下,说着望着闷油瓶。」 「对啊,我们小哥可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化妆技术更是一流。」胖子兴奋的手一拍脑袋。 「真的,假的啊,我将信将疑的望着闷油瓶,他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把我拉进房间,不知道从哪里搞了点粘乎乎的东西,噁心死了,直接巴我脸上,味道倒是没什么味道,就是感觉脸上的皮肤一下紧了,他认真的折腾了半天,终于把我推到镜子前,我看了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小哥,你把我妹怎么了?」胖哥和吴邪八卦的跑进来,一看也惊呆了,谁也说不出话。 半响,胖哥忍不住骂道:「我靠,小哥,你是不是每次都只能扮丑啊,想想那次去西沙扮那个张秃子已经够噁心了,现在你给我妹直接整成了恐龙妹。」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两额骨被垫高,两腮加宽了许多,整个就是一张国字脸,眼睛又小的可怜,巴巴的往后飞,看上去真像东海龙王,我真怀疑等会吃饭时能不能找到菜,我无奈的看了一眼闷油瓶,心里骂了句脏话,我是哪里得罪你了,要把我整这么丑。 吴邪也有些吓到,他咽了口气,拿着我桌子上的帽子往我头上一扣说:「好了,都弄这么久了,怎么也得吃上这顿饭吧。」 我无语的把帽子往脸上一扣,狠狠的踩了一脚闷油瓶,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我脸皮已经够厚了,干脆破罐破摔,一把挽着他的手说:「走吧!大闷,带我去吃饭。」 「咦…………」旁边的的胖子和吴邪同时发出了被噁心到的声音。 吴邪店里还有一个伙计叫王盟,小伙子正趴在柜檯上吃外卖,无意的瞄了我一眼,差点被噎死,他一边咳一边小心的的望着吴邪,仿佛在问:「这丑八怪哪来的啊?」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好好看店,我们出去吃个饭。」 王盟无语的嗯了一声。 那个楼外楼其实离这并不远,吴邪开着他刚换的奥迪,转了两条街就到了,胖哥鄙视的嘲笑吴邪身为吴家小太爷,换辆这么低调的车,真没派头。 吴邪不服气的说:「胖子,你懂啥,有钱也不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小爷我内心富足就够了」 第10页 我嗯了一句表示认同。 胖哥白了我们一眼,又瞄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小哥,见没人站在他那边便没再说话。 杭州的楼外楼是一家名闻中外,有着一百多年的歷史名餐厅,传说国家领导人曾在这里接待过外宾,我站在门口一下就被这恢宏古典的房子惊呆了,这古色古香的建筑根本不太像餐厅啊,吴邪貌似是这里常客,轻车熟客的去停了车,然后把我们带到早已订好的包厢里。 容貌标緻,身材修长的女服务员恭敬的把菜谱往吴邪手里一送,轻声细语的问道:「吴先生,请问菜还是照旧吗?」 吴邪笑了笑说:「别的还照旧,把菜谱给这位小姐看看她爱吃什么。」说的示意的朝我点点头。 我怕服务员员看到我的脸赶紧把帽子往脸上一压,忙摆手说:「不用不用,照旧就好。」 吴邪也没勉强,随便的再加了几个菜,我好奇的问胖哥:「你们照旧是什么意思?」 胖哥嘿嘿一笑说:「咱仨是这里常客,我只要一来杭州肯定来这儿吃,吴邪知道我最放不下这里的醋鱼和焖肉,而小哥最喜欢吃这里的牛柳和油焖春笋。」说着色迷迷的盯着那女服务员说:「姑娘,先给我们整两瓶52度的茅台过来。」 那服务员恭敬的应了声,礼貌的退了出去,上菜速度很快,胖哥急不可待的拔开酒塞,倒了四瓶嚷嚷着:「来,一人先整一杯先,我先来。」 「欢迎我来到杭州」他乐呵呵的一干而尽。 「哪有人自己欢迎自己的啊」吴邪笑着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欢迎小哥平安回来。」说着也一饮而尽。 闷油瓶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们三人同时看着我,我忍不住讨挠说:「饭……饭还没吃呢,就喝酒啊?」 「咱口渴先润润嗓子」胖哥笑咪咪的对我说。 我一阵头皮发麻,心想我可没那么好的酒量啊! 「喝吧!很谢谢你帮我们把小哥送回来。」吴邪端起那杯满满的酒,一脸真诚的说。 「算了」闷油瓶轻轻的把吴邪端酒的手拔到一边。 我一看就急了,心想人家感激我凭啥要你管,一把接过吴邪的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还吞了把火球似的肚子跟马上火烧了起来,嘴里辣龇牙咧嘴的,他们仨看我这德性哈哈大笑,胖哥一摸鼻子乐呵呵的说:「我妹这酒量有的练,以后跟哥混,保证把你培养成酒国英雄,女中豪杰。」 我白了他一眼,不以置评。 吴邪笑着说:「胖子,人一个小文青跟你混迟早混成女流氓,到时小哥恐怕都无法驾驭了。」 胖哥嘿嘿一笑说:「天真,你少来,你知道小哥喜欢啥样的啊,我这是给他下斗培训助理呢!」 胖哥话还没说完,只听「胖子」闷油瓶和吴邪几乎同时粗暴的喝住他,仿佛特别怕他继续往下说什么。胖子自知失言赶紧捂上嘴巴,然后他们仨又一起盯着我。 我这时酒劲已经上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鬼话,晕唿唿的说,说要去洗手间,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闷油瓶嘆了口气。 我的酒量实在太差了,一杯就能放倒,趴在洗手间的洗手盆上,想吐又吐不出来,脸上突然痒的要命,该不会过敏了吧,我泼了点水在脸上,还好,粘上去的东西很容易就洗下来,我赶紧又沖了沖,死闷油瓶不知道往我脸上贴了什么鬼玩意,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洗完一抹脸,总算把东西都冲掉了恢復正常的样子,就是脸上皮肤有些红的,不知道是过敏还是喝了酒的原因。 冷水一激,我的酒劲也醒了不少,这时我才想起来他们三个人刚才语气那么奇怪,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背着我说,便悄悄回去贴在门口偷听,最容易分辨的声音当然是胖哥,他嗓门大,只听他似乎很激动的说:「小哥,你是说你把终极给毁了,还有那……那些你们张家老主坟」? 「嗯」声音来自闷油瓶。 「那它呢?」吴邪问道。 「知道秘密的都死了。」还是闷油瓶语气冰冷的回应。仿佛这事跟他毫无关系。 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向内心,看来我真的太不了解他或是他们。我的内心瞬间变得好奇又纠结,还想再听更多时,突然一个瓜子脸的美女把脸凑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是张子琳大作家吗?」 我脸色大变,忙低着头,冷漠的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说着也没管她信不信,径直推门进了包厢,一进包厢赶紧关上门靠在门上,怕关晚了那女的会闯进来。他们仨看我回来便不再说话,都盯着我的脸看,我无奈的说:「喝了酒过敏,很痒洗掉了。」 胖哥被气乐了,骂了句:「小哥,你这材料到底是什么成份,不会是胶水吧?」 闷油瓶摇了摇。 我的心狂跳不止,也没心思听他闲扯,对闷油瓶说:「外面有个女的认出我了。」 闷油瓶听见勐的一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吴邪说:「车钥匙给我,这里你们解决。」 「嗯」吴邪干脆的应了一声,把钥匙扔给闷油瓶,闷油瓶拿着走过来就拽着我拉开包厢门,一出门就看见那女的还在门口,手里还在打电话,闷油瓶用极度有杀气的眼神瞪了她一下,她吓的差点把手里电话都摔了,我们没有管她,径直下了楼开了车狂奔而去。 第11页 闷油瓶开车在市区绕了两圈,确定没有车跟踪,最后才开回店里,到店里时我酒劲完全上来已经站不稳了,胖哥和吴邪早回来了,他们还挺担心我们的,我害他们一顿饭都吃不尽兴感到很不好意思,内疚的讲不出话来。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说:「没事,饭随时都能吃,不过你怎么会惹上这些人?」 「这个幕后老闆应该就是你老师那本书里涉及的人吧」吴邪看我没办法回答,主动问我。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胖哥说了一遍,相信这些都是昨天晚上闷油瓶告诉他的吧,难怪早上对我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他应该是确定了我的身份才相信我的,警惕心那么重,相信身上的秘密也不会比我少,我往沙发上一瘫,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们。 胖哥听完,对我投来了一个极为敬佩的眼神,伸出大拇指说:「有种,不亏是我妹,我最讨厌这些达官贵人以强凌弱,你放心胖哥会保护你。」说完又觉得不妥,看了小哥一眼,加了句:「跟小哥一起保护你!」 我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吴邪站起来对闷油瓶说:「小哥,楼外楼那些人对我们很熟,这里应该很快就会被他们盯上,看来你们要暂时住在别的地方了,」说着回房拿了串钥匙出来,放在小哥手里说:「这是两年前给你买的一套房子,就在离这儿不远,你们可以住到那去。」 闷油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看的出来他是被感动了,走了几年,有人房子都给他买好了,等着他回来住,换谁谁不感动,胖哥也走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说:「你他娘的,真是好兄弟。」 不过在我看来完全变了味,感觉像一个土豪要包养自家小白脸一样。我苦笑了一下,迷迷煳煳的插了句,:「好了好了,再说下去你三兄弟是不是要不要抱头痛哭啊 。」 「嘿,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你要是知道当年我们仨兄弟经歷是多少难关,也会跟我们抱一起哭。」胖哥不乐意的说。 「好啦,别听胖子胡说八道,我赶紧给你收拾东西,叫王盟载你们过去,以后每天他会给你们送吃的,没什么事尽量别出门」吴邪神情凝重的对我说。 嗯,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心想就算坐牢总比被追杀好。 第8章 同一屋檐下 王盟换了辆车载着我和闷油瓶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片依山望湖的小区停了下来,这片小区都是独栋小楼,古色古香的江南风格,周围环境曲径通幽非常优美,有种置身世外桃园的感觉。 我靠在闷油瓶身上已经晕的眼睛都睁不开,闷油瓶试试叫了我两句看我毫无反应,便拉开车门一把把我拖了出去,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 只知道醒来周围一片漆黑,我吓的下意识坐起来以为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手一挣扎触到了柔软的被子,原来现在已经是夜晚了,也不知道几点,我揉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疼的额头,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手机,喝了浓度极高的白酒嗓子干的难受,只能起来找水喝。 好不容易摸到房门口,在墙壁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电灯开关,嘆了口气,只能开了房门,走到外面墙上摸了半天同样也没摸到开关,我环视了一下黑幽幽的四周,只见左手边上不远的角落仿佛像萤火似的略有光亮,我想应该是冰箱的指示灯吧,便摸索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脚上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跤,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就朝前面摔了过去,还好运气不错,压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应该是沙发上吧,只是上面有些温热,这团软绵突然把我扶起来,我惊的还没叫出声,闷油瓶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灯打开了,好先进的设计,难怪我摸半天没摸上灯的开关。 我眨了眨眼睛,让它适合光亮,再一看我现在的德性,不禁脸刷一下红了,此刻的我正趴在他的胸口,他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扶着我的肩,黝黑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我,脸近的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唿吸。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慌的语无伦次,双脚乱瞪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心想真是丢死人了,他不会以为我在□□他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把我扶起,淡定的坐起来往沙发上一靠。 「呵,这小子,该不会真以为我□□他吧,然而他又不喜欢女人,只能这样回应,算是为了让彼此都不尴尬吧!」 我不爽的啧了一下,自顾自的去找了水喝。 冰凉的水沖淡了些胃里的酒精,感觉好受多了,脑子也清晰了不少,我环顾了四周,不禁吸了口凉气。这就是吴邪给小哥买的房子啊!豪宅啊! 我努力的把震惊的无法闭上的嘴巴合上,主厅恐怕就有二百多坪,中间吊着闪烁的水晶灯,豪华的内部装璜,陈设也精细的堪比博物馆,一个红木迴旋楼梯通往二楼,一边是电视和沙发,我简直看呆了,望了望闷油瓶,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都这些东西都跟他无关似的,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 感嘆,天啊!我好歹也已经出版两本书了,在杭州也只能租一个小公寓窝着,这吴邪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那么有钱,而且还那么捨得给闷油瓶花。闷油瓶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大概是察觉了我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第12页 我心想,你这傢伙太能装了,难道是被我发现他被包养了不好意思?想着就觉得好笑。 王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喝完水感觉胃又恢復了知觉,肚子有些饿,便拉开厨房冰箱门一看,食物很齐全,应有尽有,嘆了口气:寄人篱下的日子,以后肯定要勤快一点,主动把所有家务活都包了,把闷油瓶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吴邪高兴了才不会将我赶出去,我随手泡了碗泡面,端了出来坐在闷油瓶对面。 突然想到可能他也还没吃呢,便把面推到他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便真动手吃起来,我一乐,合着你真还饿着啊!又跑去厨房重新再泡了一碗。 待吃完面,我把桌子收拾干净,突然好奇的问:「那么大房子,你干嘛睡沙发上啊?」 他双手垫着头淡不经心的靠着沙发,抬眼看着我。 我惴惴不安的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的问道:「难道只有一张床。」 「嗯」他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句。 「我暗骂自己真不要脸,小哥看着人不错,不争不闹,但人家吴邪给他准备的房子,凭什么舒服的地被我占了。」想着我有点气闷,堵气的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去床上睡吧,我已经睡够了,现在要工作。」说着拿起沙发上的笔记本。 「唔。」他仿佛没听到似的,长腿往沙发边上一搭,又在沙发上躺下,两眼一闭,睡态安然,像真的又睡着一般。 「我在这里会吵到你的」我无奈的补了一句。 他没再说话。 我摇了下头,自觉得离他远一点,把电脑拎到餐厅的桌子上才打开。 第二天,吴邪和胖哥一早就过来敲门,我已做好了早餐,招唿他俩过来一起吃,胖哥一进门,就止不住的赞嘆吴邪:「天真你果然够意思,给小哥整一个那么大屋子。装修的还那么气派」 吴邪笑着说:「那当然,小哥以前生活的那么辛苦,接下来的日子必须是衣食无忧,啥也不愁」 我抬头偷瞄了一眼闷油瓶,他愣愣的朝吴邪一笑,惊的我一咳差点把嘴里稀饭喷了出来,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还是有点无法接受,他们三个好奇的看向我。 「咋啦,妹子,别吃那么快,没人跟你抢。」胖哥絮絮叨叨的扯了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淡定的擦了一下嘴,说了句粥烫,给敷衍过去。 「妹啊,你酒量太差了,以后要经常陪哥喝两口,要常练知道不?你昨天就喝了一杯,听王盟那小子说下车后你路都不会走,是小哥抱你进来的。」胖哥边唿拉唿拉的边喝粥边说。 我一听恨不得想把脸塞进碗里。 他又扯着一边吴邪的手说接着说:「唉~天真,别看平时小哥跟木头似的,对待女同胞真的比对我们温柔,对了,听天真说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昨晚不会睡一起了吧?」胖哥一脸欠揍的盯着问我。 「噗~」我和吴邪几乎同时把嘴里的稀饭喷了对面的人一脸,我对面的是胖哥,这会儿他终于可以把嘴闭上了,再看闷油瓶,虽然他人闪的快,但前面桌子上碗里也中了吴邪的道,他微蹙了一下,冷静的拿着一边的纸巾擦了起来。 胖哥也无语的伸手过去扯了两张纸巾。 我和吴邪相视一眼,忍不住捂嘴大笑了出来。 「笑,笑个屁,喷我一脸还有脸笑」胖哥佯怒的瞪了我一眼。又接着说:「是天真那小子说的,我就好奇问问,又没别的意思,你们自己想歪了」。说完嘿嘿一笑看了眼闷油瓶。 「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我忙摆手解释。 「嗯,我就说小哥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他绝对是红星槓槓的正人君子」。胖哥边擦脸一边打保票。 我心里哼了一下,当然不会,他的心思又没在我身上。 吴邪看我和闷油瓶都不说话,便把菜往胖哥前面一推说:「吃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吃完饭,他们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聊天,我识趣的闪到房间里,我怕我在,他们有些事聊起来不方便,这间房间是隔壁大房间的附间,估计准备做衣柜间吧,这里安静,隔音也好,我就暂时把这当书房。 好奇的搜了一下吴邪的资料,发现他的背景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我终于明白胖哥那句吴家小太爷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长沙吴氏集团的法定唯一继承人,这个集团公司早已在香港上市,旗下各大地产,黄金,投资公司也分别在国内上市,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有钱的少东家此刻正坐在外面客厅里瞎扯,想想吴邪的身家那他送给闷油瓶这种房子就不足为奇了。 我嘆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喃喃的说了句:「祝你们幸福咯!」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勐的回过神来,扭头一看,闷油瓶已推门进来,我一见他突然想起来网页还没关,迅速的把电脑盖上,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那场面就像正在看不良画面时爸爸突然闯进来似的,我站起来镇定的问「有事吗?」。 「嗯,你要睡楼上还是楼下?」他平静的问道。 「你要睡哪里?」我冷淡的反问。 「楼上」 「那我睡楼下,外面那间就好。」我指了指隔壁间苦涩一笑,心想我要尽量你离你远一点,不是对你不放心,是我对我自己不放心,怕哪天控制不住兽性大发怎么办。」 第13页 「不可以不可以。」我自言自语的甩了一下头,控制住思绪不让它胡思乱想。 「嗯?什么不可以」他交叉着双手饶有趣味的看着我,眼眸满是笑意又匆匆隐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脸一红,心烦意乱的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很忙,要赶稿。」说着已不敢再看他,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相比之后墓里的生活,这时候像在天堂啊! 第9章 暧昧 「唉,」我无奈的嘆了口气,感情的戏,我没演技,不懂要怎么掩饰自己。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爱是依赖还是因为他帮过我的感激?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而且我现在的处境算是借住在吴邪的地方,如果还挖他的墙角也太不够意思了。 想着我便打定主意,把事情尽快解决地从这里搬出去,不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纠结。 这时刚好有一条邮箱进来,我点开一看,是现在出版社特意为这部作品举办的发布酒会,跟书店的签售会不太一样,这种酒会其实更像是一场联谊,邀请的都是文化圈的名人站台或一些需要版面的政客又或是一些新闻媒体的朋友做宣传。这个机会很难得,我知道出版社之所在到现在还好好的,文章也好好的没撤下来,必定是他们在背后做了很多的努力,所以我的出席意义重大,我找不出能拒绝的理由,看时间就定在本周末,打定主意就去电子杂志选了套好看的礼服,这样就算出去被害死了,至少死也要死的漂亮。 待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推门出去,吴邪和胖哥早走了,闷油瓶也不在大厅的沙发上,我绕着大房子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楼阳台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了他,吴邪绝对是个贴心的人,知道大闷爱晒太阳,在一楼和二楼都设了偌大的阳台,而且朝向完全不同,一楼上午能晒,二楼下午能晒,有钱确实任性,怪不得大家都争着跟土豪做朋友。 我拿了本书走过去瞄了一眼大闷,没睡,两眼放空的看着天空,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有些苍白却无比祥和,我感慨从没看过这么爱晒太阳还这么白的人。我挪到他旁边找了个抱枕靠着,专心了看起了书。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岁月静好是什么意思,阳光下看书一会眼睛就酸了,我索性把书往脸上一拍,睡了过去。 醒来已接近响午,盖在脸上的书已经没了,但并没有感觉到阳光刺眼,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原来阳台上装了遮阳蓬,大闷把它放了下来,他此刻正认真的看着我的书,对,是我写的书,之前盖在我脸上的那本。 我的心勐的跟触电了一般,我的男神,正看着我的书,迷人的侧脸,性感至极,对不起,我只能这样无耻的形容。 倒抽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再冷静,可是不论我如何努气在内心垒起的围墙,只要他偶然一瞥又瞬间倾倒了一地。 我干咳了一声,决定主动做这个打破沉默的人,故作得意的问:「怎么样?这本书写的不错吧!」 「我还没看」他两眼明明还盯着书里啊。 我笑着骂了句,:「睁眼说瞎话,不说拉倒,我做饭去了。」说着准备走人。 「你写这书时一定很孤单吧?」他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一点不是他风格的话,让我瞬间定在那里像被五雷轰顶。 「孤单?这叫什么理论,我当然孤单了,大学四年没人要跟我讲话,出了社会又不没交什么朋友,可难道这些都会透过文字告诉他,当时的我真的很孤单?鬼才相信呢!」我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或者连我自己也根本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过往,我把他手里的书一把扯过来,合上,认真的说:「大闷,这周末出版社给我办了个新书发布会。」说完定定的看着他,言下之意是你怎么看。 他听完微微蹙眉的说:「不可以不去吗?」 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非去不可。」 他没再说什么,把我手里的书又拿去看了起来。 下午王盟带了一张新床来,装在楼上闷油瓶选好的房间里,装好王盟从楼上下来,我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他挠了挠头笑着说:「子琳姐,原来你长那么漂亮!上次装扮成那样吓死我了。」 我哈哈笑起来,打趣的说,你起灵哥就喜欢这样的类型,说着朝正在沙发上看书的大闷眨了眨眼,他无奈的抬头白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他的书。 王盟讪讪的一笑,偷偷看了一眼闷油瓶,不敢接话,我心里纳闷这小子好像挺怕大闷的。 便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年才多大啊,干嘛叫我姐?」 「我今年三十了」 「我才二十三啊,以后别叫我姐了,我有那么老嘛」我一乐笑着说,被岁数大的人叫姐还真有点不自在。 「嗯,我不是以为老闆的朋友应该年纪也跟他差不多。」他不好意思的脸一红。 我们正聊的热络,大闷冷冰冰的插了一句:「店里不忙吗凛冽的扫了王盟一眼又淡淡的说:「回去帮忙吧!」 就这样王盟害怕的慌忙告辞走了,我心里很不痛快,天天跟坐牢似的,你又不跟我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被你赶走了,我气唿唿的走到他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瞪着他。 看着他眼也不抬完全一幅不想理我的架式就更生气,终于忍不住说:「我跟他聊会天怎么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你为什么对他有意见」 第14页 「我对他没意见」他慢悠悠的说。 「那你是怕你的吴邪太累了吗?」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忐忑的看着他。 他终于把书放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想死定了,说到他的痛处了吧!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几乎能想像我被扫地出门流落大街的景像。 「不是,我不喜欢。」他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竟样那么直白。 让我眉头一深,这是几个意思?不喜欢我跟男人聊天吗?不喜欢……。这几个字像炸弹似的在我脑子里迴荡,再看他眼里,分明已有了些灼灼的光华。 「我……。我先回房了。」我惊的语无伦次,迅速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咦,他不是玻璃吗?当然也有双性恋的可能,唉,我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终究无法说服自己他真的喜欢我,许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好像他从来没说过那句话奇怪的话,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整天呆在书房里。 到了周五晚上,我出去准备晚餐时在大厅餐桌上看到一个偌大的礼品盒,上面繫着带子和某牌子的标籤,我兴奋起来,终于赶上了,还怕来不及了,这是我明天要穿的礼服。 迫不急待的捧到房间试了一试,十分合身,水蓝色衬的肤色更加白晰,腰间的线条非常显腰线,我本来不矮,略长的外摆也不会拖着地板,就是这无袖v领开的有些深了,我有点介意,着装上我绝对是属于超级保守派,便找了个针线加了几针,配上项鍊就完美了。这是我第一次重现江湖,我必须告诉那个人,即使他想要我的命我依然活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是要表白的意思么? 第10章 发布酒会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回房庄重的梳装打扮了一番。 收拾出来已找不到闷油瓶,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还想跟他告别一声,我隐隐有些遗憾的出了门,正打算招辆的士,一部黑色的奥迪疾驰而来,停在我面前,玻璃拉下来,只见胖哥对我一招手说:「美女,上车啊!」 我笑着拉开后车门,看后座已坐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帅哥,不是闷油瓶又是谁,他正而八经的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原来也可以这么帅,有股子商界精英的模样,他看了我愣了一下,没说话,又把头转到窗外。 「哼,人家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也不赞美几句」我忿忿的想。 「妹,你看我们够意思吧,今天你就放心去,谁敢动你,哥削不死他。」胖哥转过头很有底气的对我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调侃的说:「你西装这么窄,是吴邪的吧!」 「可不是,我哪知道来趟杭州还需要穿这人模狗样的东西。」 吴邪啧了一下不爽的说:「胖子,你别来劲啊,你那一套好几千块呢,你最好深唿吸不要给我撑爆了,还有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你现在不是自己在骂自己?」 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心里一下轻松了,有这些活宝陪着我,安全感瞬间爆棚啊! 会场布置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一楼大堂,下了车一眼就能看到门口摆出在横幅和偌大的海报,上面大大的写着于谦老师遗作几个字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 「进去吧」闷油瓶看了一眼,走在我身边轻轻的说。 「嗯」此刻我内心无比坚定。 「张小姐,您那么早就来啦!」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跟我客套的打了声招唿,把我恭敬的迎了进去。 大堂还没什么人,两边排满了海报,竟然还有印刷出来的成品书,我以为报刊连载只有电子版而已,那人把我领到一个显眼的坐位坐下,他说:「今天他们的总经理也会来,叫我不要太紧张。」 「嗯」我感谢的点了一下头。 环顾了四周,那仨个傢伙早已不知所踪,我心里勐的又紧张了起来。 很快那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商界精英模样的人走到我的面前,不等工作人员介绍他就笑着打发说:「小王,你去忙吧!」 然后微笑的伸出手跟我说:「学妹,你还记得我吗?」 「学妹?」我满心疑惑的不敢回应他。 「我上你两届,叫萧容。」说着客气的伸出了手。 「萧容,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听说他父亲是传媒界大亨,他自己也不赖,长的好看又有才华,还没毕业就已经出了好多作品——算当时女生眼里的风云人物了」我收了收思绪,淡定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学长,你好,不好意思我没见过您本人,只看过您的作品」我礼貌的解释道。 「呵呵,没关系,我可是留意你好久啦!」他轻松的笑起来,然后接着说:「其实我非常敬佩于教授,他一直是我的精神导师。」说完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感伤。 我没有接话。 他顿了一下,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遇到的事,我都很清楚,现在时机还末成熟,你一定要耐心等待,我们这样闹对他打击很大,有关部门已经盯上了他,估计他最近应该会收敛一点。」 「嗯,学长是因为于教授才帮我的?」我好奇的问。 「不是,应该说不全是,这么说吧,你大一时我曾在于老师那边见过你一次,然后开始关注你,还有你的作品,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很有想法,非常勇敢。」说完朝我爽朗一笑。 第15页 「学长真是过誉。」我脸一红,附和一笑说:「对了,他为什么还没找你们公司麻烦?」 「他不敢,因为我爸手上也有他的把柄,如果拿出来,他会很难收拾。」萧容学长淡然的说。 我「哦」了一声,心想不爽的想:妈的有证据还不赶紧拿出来让这种人渣早点进去坐牢。 学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又说了句:「现在时机还没成熟。」 我点了一下头,便不好再说什么 我们聊了一会别的,记者开始进场,还有很多文坛前辈,有老师的崇拜者也有沖萧容学长的面子。他从容的上前和他们握手打招唿,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不愧是大亨的继承人。 等到人陆续到齐,就是发言时间,萧容学长绕到我身边,附耳过来轻声说:「等会我可能会做有点过份的事,你不要介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听着我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过份的事是什么意思?可是不等我细想,工作人员便把我们迎上了台。 镁光灯开始「咔咔咔」的闪个不停,我发现我已经紧张的手都微微颤抖。 接下来几个记者提问,萧容学长都很贴心的抢着回答,最后一个记者指定要提问我,我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听他的问题。 他说:「张小姐,请问你觉得你老师的死是个意外吗?」问完沖我别有用心的笑了笑。 台下小声的骚动起来。 我的心里像突然被剜了一刀,刺疼刺疼的,我冷笑的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于谦老师的死因,怀疑他不是自杀的,请问你有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他依然不依不饶的问。 「对,我已找到证据,等时机成熟会公布的。」我几乎赌气的说了出来。当时已管不了这样说对不对。 「好了,谢谢大家,关于这部作品的提问就到这里」萧容学长适时的接过我手里的话筒,一口拒绝了所有台下起闹的追问。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我要公布一个消息,本人在大学时期与张子琳小姐已有婚约,所以她其实是我的未婚妻。」说完突然手一揽我的肩,往我脸颊上一亲。 我瞬间被震惊的七荤八素的,我啥时跟你有婚约了,镁光灯又围了上来啪啪啪的响个不停,我试图挣脱萧容揽着我肩的手,但他似乎并不想放开,任那些记者拍个不停。 我心慌意乱的到处张望,终于碰上了闷油瓶的眸子,他站在二楼正对面,手扶着栏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随后转身隐入了人群,我的心一抽痛,像是失去了什么,使劲把萧容的手一甩就下了台挤入了人群。 「闷油瓶闷油瓶,」我拼命的拔开人群喃喃的叫着他,完全不理会别人诧异的看着我,等我挤上二楼,他早已不知道去处。 台上的萧容尴尬一笑:「我的未婚妻比较害羞,接下来请大家移步到餐厅吃个便餐。」说着下台引导那些人的注意力。 我在二楼转了几圈还是没找到闷油瓶,无助的靠在员工通道的安全门上,想大哭一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他是否会误会。 这时突然从门后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捂着我的嘴巴,用力把我拽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干了这杯千年老醋。 第11章 中枪 外面员工通道的楼梯还站着几个男人,清一色戴着黑超,我想起了电影里可怕杀手的打扮便心慌的用力拼命挣扎,可是这男的力气非常大,我根本无法摆脱他,随后被毫不留情的拽着往楼下拖。把我的鞋子都拽飞了。 那男的把我拖下楼后,从员工通道后门出去,正准备往车上塞时,旁边突然闪出闷油瓶冷冰冰的脸,他冷厉的一喝:「放开她。」 抓我那男的抬眼一示意,身后几个男人顿时朝闷油瓶围了过去,这男的继续把我往车上推,突然他停下来,把手举在头顶,我定睛一看,原来胖哥举着枪,黝黑的枪口正对着这男人的头。他满头大汗大声地说:「妹,快上吴邪的车,在后面。」 我一眼看去吴邪的奥迪果然停在不远处,再看闷油瓶已经把那些人都打翻在地,哼哼唧唧的直叫疼。 心里一嘆,果然是打架高手。 「姑奶奶,发什么愣啊。」胖哥拿枪的手使劲往那男的颈部一砸,那男的闷哼一头扎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我被胖哥拽着钻上了车,闷油瓶也迅速的跟了上来。车子还没发动,后面又飞奔过来了几辆车,吴邪一惊迅速发动了油门。 我们窜了好几街,后面的几辆车跟苍蝇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胖哥擦了一把汗,边喘边骂:「这帮孙子,跟棕子似的阴魂不散。」 「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不行,前面是码头的货柜货运区,不如我们先进去躲一躲吧!」吴邪正色的说。 「只能这样啦!」胖哥一点头。 说着我们七拐八拐的转进了远洋公司的集运码头,吴邪示意闷油瓶先带我躲起来,他和胖哥找个地方埋伏。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拉着我绕进了偌大的货柜迷宫,突然他把我拽进了一个狭窄的死角,紧接着把耳朵贴着背后铁壁上像在听后面的动静。 我这时才发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暧昧,他拽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这地方窄的我几乎要趴在他胸口,我能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和微微的轻喘,他听了一会确定没人追来,把脸转了过来,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紧张的往后一退,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后面的铁柜上,一吃痛差点叫出声来条件反射的往前一贴,正好贴在他怀里,而且他的唇正贴在我的额头上。 第16页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暗骂自己像个傻瓜。不敢再乱动,他抬手往我后脑勺上揉了揉,没有推开我。 「我……我没有跟他订婚。」呸,我竟然现在还有心思解释这种事。 「我知道」他把我扶起来,平静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追问。 这时他脸突然一沉,压低了嗓音说:「来了,等会我去引开他们,你自己先跑。」说完不等我回应迅速挤了出去。 接着传来一男人大喊一声:「在那边,随后竟传来砰砰几声枪响,我心里一凛,闷油瓶打架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枪啊,便什么也顾不上的钻了出来,枪声闷闷的隔了不远,我小心的追了上去,看着闷油瓶躲在一个死角,不知道从哪来夺来的枪朝前方砰砰的开了好几发,对方几个人应声栽倒在地,好枪法啊!他果然什么都会。 我的仰慕根本无法掩饰,正准备跳出去跟他会合,头上突然被什么一顶,一个男人粗暴的喝道:「别动,站起来。」 「我操,又叫我别动,又叫我站起来,到底要姑奶奶怎么样?」 「少废话」他不耐烦的又用力顶了一下枪口,枪口烫的几乎把我的头皮都撩起泡了,我也不敢再废话,乖乖站起来。 那边闷油瓶也看到这边的动静,看我被人架着枪指着头,也不敢乱动。 「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她」身后的男人威胁的大吼一声。 闷油瓶没说话,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枪扔到一边。 「大闷,你这个白痴,别管我了,快走吧!」我忍不住骂他。然后镇定的对我身后的人说:「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这小子打死了我多少兄弟」身后的人一声冷笑看样子并没有要放过闷油瓶的意思。 这时闷油瓶突然朝我一笑,一个后空翻把地上的枪踢向拿枪指着我头的手上,身后的人手一吃疼手上的枪也跟着甩到了一旁,我看准时迅速摆脱他闪到一边,几乎同时,闷油瓶往我身上一压,「砰」的一声,替我挡了一枪。 我的心几乎都停止了跳动,闷油瓶竟然替我挡了一枪。我无助抱着他,摸着他后背渐渐湿热的一片,泪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闷油瓶吃力的看着我,从喉咙深处用尽全力吼出了一句:「快走。」 这时开枪那男的走了过来,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异常狰狞,他得意的说:「没想到我身上还留有一把备用的吧!说完举起枪对着我,说:「张子琳,怪只怪你自己要跟我老闆做对。」 我对闷油瓶哽咽的说了声对不起!闭着眼准备等死。 接着「砰」的一声,但我并没有感到自己被爆了头,睁睛一看,是那个刀疤脸额头上多了个窟窿正在直冒血,他缓缓的倒在我面前,这时吴邪和胖哥从不远处赶来。 胖哥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惊奇的称赞道:「小哥什么时候枪法变那么厉害,佩服佩服…」正想顺带对自己枪法也一併吹嘘一番时,看我们情况不对,闷油瓶趴在我身上已生死不明,二话没说的跟吴邪架起他直奔医院。 到医院时,闷油瓶的脸已经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马上被拉进了手术室抢救,我无力的瘫在门口的角落,此刻的我也是狼狈不已,光着脚,礼服上沾满了大闷的血,头髮也散乱开来,心里极度难受,忍不住的泪如泉涌。 胖哥一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安慰道:「妹子,别担心,小哥不会有事的。」 然后他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墙壁,骂道:「这帮孙子我胖爷绝不会放过你们。」我知道他是在气懊自己。 看了一眼吴邪,他靠在另一边的墙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把头扭向一边,我知道他肯定恨我怪我,觉得是我害闷油瓶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不怪他,也没资格怪他,因为他恨的对,我自己都恨自己,所谓的执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连累了那么多人,我悔恨的把头埋手臂里。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直到医生推开门疲惫的摘下口罩,我们迅速的围了上去,医生说:「子弹卡的很深,又接近心脏附近,失血很多,能不能醒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说着医生摇了摇头的走了。 「我操,这到底有救没救啊!」胖哥忍不住的骂了句脏话。 我们都没有说话。 闷油瓶随后被推进了重症病房观察,医生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胖哥看了吴邪一眼,对我说:「你进去陪他吧,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我偷看了吴邪一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既没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嘆了口气,走进房间。 闷油瓶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此刻正静静的躺着,跟未知的命运抗争,我不知道他还没有意识,把脸上伏在他手上,心如刀绞一般,眼睛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接着我喃喃自语的说:「从遇到你到现在,你一直在保护我,虽然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现在我又欠你一次了,求你一定要醒过来,让我还你的人情债。」后转念一想,呸~不吉利不吉利,当我没说好了。 这时他似抽痛了一下,眉头微皱,但依然没有醒。 我伸出手帮他抚了抚额头,又摸了摸立挺的鼻子,再到他的唇,容颜俊雅,出尘脱俗,心想这根本不像尘世中的人啊。此时的我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不管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两者都喜欢,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够了。 第17页 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换药时把我吵醒了,我脸贴着大闷的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他手上湿嗒嗒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无语的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干净。 这时一旁换药的护士突然说:「你女朋友很担心你!」 「嗯」这声虚弱无力的回答竟来自闷油瓶,我抬眼一望正对上那黝黑的眼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着泪又不由自主的流出来,这是喜极而泣的泪。 旁边的护士白了我一眼说:「他现在还很虚弱,不可以这么大力的摇他噢!」 「哦,」我连忙举起手,沖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闷油瓶嘴角艰难的抽了抽,不用说也知道他也觉得我此刻很白痴。 由于闷油瓶受的枪伤,如果在一般医院治疗警方肯定会介入调查的,好在吴邪在杭州这么多年,人脉极广,不知道用什么路子,省了不少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虐心,不想再让他受伤啊! 第12章 养伤 闷油瓶的情况略有好转,吴邪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明白他的顾虑,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人多了安全不好控制。 听胖哥说这件事闹的很大,还惊动了吴邪的二叔,吴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吴二白,他赶到杭州把吴邪臭骂了一顿,然后迅速调了一批人把我们保护起来,看这几天病房门口站着几张陌生的脸就知道,都是练家子,我很疑惑吴邪奇怪的家庭,按理说这么大公司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当继承人,听说他二叔年龄也不大,完全可以自己生几个孩子出来接班,豪门故事多,谁知道呢? 我的好奇心只是一闪即逝,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闷油瓶照顾好,我欠他实在的太多太多了。 把闷油瓶接回家后,吴邪派了一个位熟识的医生来专门照顾他,这医生姓朱,慈眉善目,有种济世良医的感觉,大闷养了一个星期,才逐渐恢復点精神,这次确实伤的很重,比起当初我遇到他那次重的多,而且伤口发復,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可怕之处,抢救不及时分分钟剥夺生命,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周后,闷油瓶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我手足无措的赶紧给朱医生打电话,朱医生迅速的赶了过来,给大闷检查完伤口,换了药,我问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点消炎药?」 朱医生摇了摇头说:「不行,他的血液有抗体,会自动排斥,起更糟糕的反作用,」说着嘆了口气接着说:「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可以试试用物理降温帮助他。」 接下来我按朱医生教的,给大闷灌了点热开水,再用温毛巾反覆擦试他的额头脖子再到胸口,待解开他上衣扣子,我被惊的差点手里的毛巾都掉了,只见他左肩胛至左胸腔处赫然出现一只兇勐的动物,细看起来是一只大麒麟,沖我张牙舞爪的似要扑过来,记得上次他重伤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我一慌赶忙把外面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的朱医生叫进来看。 他端详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对我说:「这应该是用特殊的草药纹上去的,根据身体的体温变化才会显现出来。」 我听完确定没什么大碍,又打发他出去继续打他的瞌睡。 接着用毛巾边擦试边打量这只麒麟,总觉得眼熟,这种图案好像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到关键时候记忆又模煳不清实在记不起来了。 心想闷油瓶不会是某个黑社会组织的成员吧,这个图案就是身份的标志,就像《古惑仔》电影似,后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像大闷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根本不好控制,只要他不想做的事谁都没办法勉强他的样子。 忽然就松了口气,我可不想做黑社会的女朋友,到处被追杀,接着又苦笑起来,现在就算不是黑社会女朋友不是也一样被追杀,这是命,就得认。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折腾了一晚上,到清晨时,大闷的烧终于退了,我也累的手都抬不起来,直接趴边上睡了过去。 待我醒过来,胖哥和吴邪已静静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来了多久,我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烧已经退了。」 胖哥一脸同情,砸了砸嘴说:「妹,你去睡会吧,我们来守小哥。」 我摇了摇头,看了闷油瓶的脸,睡的平静安稳,心里欣慰他又闯过了一关。 然后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吴邪冷冷的回了句。 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隐约听到胖哥骂他:「就不会态度好一点。」 我无奈的苦笑,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我态度好一点。照顾闷油瓶是我应该做的,人家为了我命都快没了。 在厨房胡乱熬了点粥,转过身看完吴邪突然闯了进来,他冷寞的说:「我们谈谈吧!」 「嗯」我自知理亏的低着头,像在听法院的最终裁决。 「 闷油瓶过去几十年过的很辛苦」 「 嗯,」这话我听你说过。我心想却没回答。 吴邪接着说:「他的辛苦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辛苦,他一直在重复的完成一个使命,一个必须只有他才能完成的使命,这个使命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必须警惕的跟几拔比他强大的对手较量,没有享受过一刻普通人的平静日子,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吗?」说完吴邪平静的看着我。 第18页 我确实无法理解,直到现在才稍有理解,然而却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邪顿了顿,看着我接着说:「我非常希望他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知道这是他嚮往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我一个人在厨房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粥煮好了,食不知味,随便扒了几口,听胖哥大叫:「小哥醒了,赶紧跑了过去。」 他俩都围在他身边,我却突然望而怯步,脑海中迴荡着吴邪的那些话,我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连累他了,想着悄悄退出了房间。 也许这次发烧的作用,大闷体内的细菌病毒全线溃退,他的伤口也没再感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待他恢復了行动能力又开始在阳台晒起了太阳。 我端着药和纱布走到他跟前,他还是往常一样平静的看着天空,我轻声说了句:「换药了。」 他嗯了一声,主动把上衣扣子解开。 我很想问他关于麒麟的事,想想不妥,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趁人危机时窥探过他的秘密一般,实在难以启齿,只能装着不知道。 他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我拆了纱布,伤口已开始结痂,应该最后上一幅药就好了,我小心的倒上药水,怕他会疼轻轻吹了吹,心酸的又想掉眼泪。 大概是察觉我手上没了动静,他扭头过来看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动手把纱布包好。 他坐起来,穿好上衣,然后淡淡的说了句:「陪我坐会吧!」 「嗯」我略一点头,顺从的坐在他身边。 我们都望着天空没有讲话,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这种氛围很怪异,可此刻的我却无比珍惜,珍惜在他身边的最后点滴时光。 我朝他笑了笑的问:「你为什么老看着天空?」 「嗯?」他微微皱眉,似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我觉得好笑,这种问题还需要想么。 然后我说:「是不是天空那么大,它能包容你所有的委屈?」他愣了一下,释怀的朝我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一次清晰认真的朝我笑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已经足够让我惦记一生。大闷,你背负着沉痛的命运,看遍尘世的乌浊背弃,所以你有理由选择对谁都淡漠疏离,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想到你经歷的所有苦痛我的眼角又在泛酸。 我心里暗暗说了句:「再见了!大闷。」 作者有话要说: 都受伤了还作啥妖啊! 第13章 被抓 胖哥一脸喜悦的像做了新郎,听说他刚在杭州拿下了一个大店面,打算在杭州也搞一家古董店,他说他已经这把年纪了,赚再多钱花不完也带不走,身边没几个铁哥们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干脆就把大本营搬了过来。 我看着他们三人又聚到一起,打打闹闹恍然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多余的人啊,到了该退出的时候了。 吴邪为了确定大闷有没有真的完全恢復,硬拉着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们离开家后,我也随即收拾好东西,离开时,我把老师的u盘放在床头柜上,如果我死了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我写了张纸条放在大闷平时看的那本书里。 看书还真慢,我无奈的笑了笑,翻到书籤插在还不到三分之一处,我讨厌别人把我的书通过折角的方式做标籤,大闷似乎明白这张纸片的用途,所以并没发现书里有任何折过的痕迹。 我默默地把纸条跟书籤一起放好,上面写着:「我唯一能给的报答就是离开你!别找我了,谢谢!」然后合上书,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再见了,大闷,我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出门打了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萧容学长从那事后发了很多邮件过来跟我道歉,我置之不理,那人已经狗急跳墙了,你再说我是你姑奶奶也保护不了我,便没理他,所以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找他,可是偌大的杭州城我又能躲哪去? 司机师傅为难的看着我,已经在市区转了两圈了,看我还没决定去哪里,他那眼神有点像看神经病似的。 我无奈的说:「师傅,你知道哪里有不用身份登记就能办入住的旅馆吗?」 「有啊,有啊,我知道几家既便宜又没人查的。」说完还冲我噁心的眨眨眼。 我靠,把我当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了吧!我也懒得跟他多解释。 他载着我拐来拐去,拐到一条破旧的街区停下来,指了指示意左手边上有块破旧的烂招牌,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旅馆两个字,我心想算你厉害,这种地方都找的到。 那师傅还貌似热情的递上他的名片说:「跟老闆说是我介绍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 我貌似有听过外地人出差,一进城就叫司机介绍当地的红灯区,然后再跟旅馆老闆要抽成,想着勉强的接过名片,没再理他的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远离市区,住在附近的都是普通居民和一些做小生意的摊贩,我想这种龙蛇混杂的环境也许就是传说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拎起包好奇的走了进去,老闆娘是个浓装艷抹的中年妇女,打量了我半天,确定我只是单纯住宿,无意找她「兼职」便没了兴致,叫我交了钱,随意丢了个钥匙给我。 我寻着钥匙的房号找到推门进去差点被呛了出来,房间里浓重的霉味和烟味交杂在一起复合出第三种难闻的味道,地上菸头酒瓶随处可见,床单还有可疑的痕迹,让人看了反胃的想立马掉头走人。 第19页 冷静下来后,只好接受现实的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闭门不出,连吃饭也向老闆要了附近餐馆的送餐电话。住了几天没感觉到有可疑人物我才逐渐安心起来。 直到今晚我刚睡下,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伴着几个醉醺醺男人的声音。 他们边敲边调笑的说道:「丽丽啊!快起来给哥哥开门。」 我听了心想八成是敲错房门了,便把耳朵一堵不去管他。 谁知他些男的并不气妥,依然使劲敲门,满嘴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我忍无可忍,跑去一把拉开门大骂道:「妈的,你们认错人了。」 门口四五个光着上身的男人眼睛一下直沟沟的盯着我,敲门那男的淫笑的说:「咦,丽丽你怎么变美啦?」说着伸出手想捏我的下巴,被我大力的一把甩开。 他立刻大骂了一声,恼怒的想抓我的头髮,这时老闆娘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拉着他说:「王老闆,王老闆,她真不是丽丽啊!你敲错门啦,丽丽在四楼408,这里是三楼308啊!」 「哼,」那男的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很不爽,一把把老闆娘推开,指着我说:「今晚,不管她是谁,都要留下来陪我,不然老子拆了你的店。」口气十分嚣张。 那老闆娘看他都这样说了,突然就不敢吱声了,我心里暗叫不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不待我再想更多,那男的一招唿,几个人上来动手把我拉进房间,「砰」的把门关上。 我被使劲地一把推在地上,看来今晚非死不可了。 那男的用力扯着我的头髮,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打的我立马嘴角冒血。 「你再给老子骂啊!臭婊子,看老子今晚整不死你!」说着淫笑的开始解裤腰带。 这时他身后一个小弟模样的小心翼翼的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男的听完脸色大变,沉声问道:「你确定?」 「嗯,十分确定,我看过她照片。」 「妈的,不早说。」说完他提着裤子,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对身后的人说:「快去开车,送到老闆那去。」 一瞬间,我便明白了,他们说的那个老闆,那个魔鬼,终于找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走了! 第14章 救命 我心里只盼望着那老闆娘还有半点良知,赶紧帮我报警,当然我知道这是一种奢望了。 接着我被人用重物敲晕了过去,醒来已被关在类似地下室那种黑暗的屋子里一盆凉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两手被绑着吊了起来,浑身刺痛的我差点又要晕了过去。 一男的用力捏着我下巴,厉声的问:「快说,东西在哪?」 我痛的牙齿直打颤,嘶哑的冷笑反问他:「什么东西?不知道。」 「啪」他又大力的甩了我一巴掌,打的我脑子嗡一下就懵了。随后他冷漠下了一个指令,:「给我接着打,打到她说为止。」 随之而来就是冰冷的皮鞭抽过来,一声声闷闷的,抽在我身上立马都是一道红口子,我已经痛的麻木,也没有力气再叫了,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死了,死的还这样狼狈,想起我的亲人,还有闷油瓶他们都还没好好的告别。极度的不甘心,这样死恐怕会变成难看的厉鬼吧。 那男的似乎打累了,停了下来,顾虑的问:「老大,这样打下去恐怕会被我们打死的,到时老闆怪罪下来怎么办?」 「哼,他娘的,打死了我扛,这臭娘们害我折了那么多兄弟,这比帐还没算,老闆那东西其实根本不重要了,只要她死了,也就死无对证,」说着竟掏着一把枪顶着我的脑袋。 我不知道他是真杀我还是吓我,反正已无力再讨个说法,垂着头准备赴死。 突然门被一脚揣开,门口光影里瞬间掠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又马上消失了,要不是门就这样敞开着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谁?」那个老大立马惊恐的把原本对着我的枪口指向门外。 「你胖大爷」门外又闪出个宽大肥胖的身子,不是胖哥又是谁,他一枪就把我身边这男的先爆了头,再一顿扫射,放倒了不少人,吴邪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加入战斗。 我只觉两手一松,掉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抬头一看是闷油瓶,他满眼悲伤的看着我,估计现在的我看上去一定被虐的很惨,我嘴唇哆嗦了半天,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其实此刻我真的又幸福又难过,既感激他及时出现英雄救美,又不愿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可惜体力已由不得我再胡思乱想,脑子混沌的直接晕了过去。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只希望永远别醒。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发现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周围三个男人见我醒了立马关切的围了上来。 「我去,妹子,你终于醒了,哥都被你吓死了」胖哥大脸率先凑了过来。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一阵生疼,让我笑也笑不出来。 「幸好你没事,不然小哥不会原谅我的。」吴邪无奈的笑了笑,瞄了一眼闷油瓶。 闷油瓶不置可否,淡淡的看着我。 「我跟你说,妹子啊!吴邪说的是真的,我们医院回来找不到你,找了一圈发现你的东西都带走了,小哥后面发现你留的纸条,都不明白你突然啥意思,后来吴邪说他曾跟你讲过小哥以前的事,小哥气的揪着他的衣领,真的,我们兄弟几年,出生入死从没红过脸,没见过小哥生那么大气。后来我们意识到事态严重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直到吴邪二叔的人通知我们过去才找到你。」胖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我只听到了两个重点。 第20页 第一大闷为了我差点跟吴邪翻脸,第二他们是得到吴邪二叔的帮助才找到我的。 「然后呢?」我平静的问道。 「然后就找到你了呗,那帮孙子下手真狠啊,这样打一下女孩子。」说着胖哥嗫了嗫牙花,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什么事都不要管了,我二叔已经介入了,他会帮你的,」说着吴邪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暗自庆幸吴邪不怪我了,终于又恢復往昔温和的模样。 吴邪的二叔吴二白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介入让事情有了突发勐进的进展,一周后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恶魔被公安局带走的画面,差点乐的要哭出来,这意味着我的老师和那个编辑终于沉冤得雪,意味我终于重获自由,意味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意味着……意味着许多我已经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是我活了二十多岁遇上的最大的好事。 我身上受的都是皮外伤,涂了几天药伤口很快的痊癒了,只有两只手的手腕当时脱臼,虽然復位了还是使不劲,包着纱布希么事都做不了。 大闷把他第一次煮的菜端上餐桌时,我震惊的差点下巴都掉餐桌上,西红柿蛋汤,整颗西红柿加整颗蛋无辜的飘在汤面上,估计熟是熟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入味,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的图片以为只是骗点击率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极品的非地球菜诞生,再看炒的青菜完全是黑黝黝的颜色,米饭煮的比稀饭还烂,我瞬间食慾全无,这是人吃的嘛? ,唉,生活白痴啊,不知道他怎么长大的,更绝的是,他看我犹豫的表情,竟主动舀了点汤喝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跟你煮的差这么多。」 我顿时眼前一群黑鸦飞过。心想算了,别为难他了,干脆叫了外卖。 待到双手完全好了,我才想起还有手机这东西,我忙不迭的开了机,无数信息进来叮叮铛铛的响了好一会儿,我先鼓起勇气打开了编辑那张血淋淋人头的彩信,平静的告诉他,可以瞑目了,坏人已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又告解了一番,稍微减轻了内心的一点负罪感后便把图删了,人生还长,过去的事总不能装在心里一辈子,而且这画面太血腥了,如果不删掉会让我从此手机都不敢碰。 ,接着大概的看了一下其它的简讯,除了大部份催款通知还有十几条姑姑发的简讯,似乎很急似的一直问我怎么没开机,我急忙回了个电话过去。 不待一秒她马上接回来,噼头就骂:「子琳,你手机怎么回事,一直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现在都没事了」我无奈的一直赔罪。 被唠叨了半天,她终于平静下来,半响问了句:「有没有给你父亲联繫过?」 我心一慌,忙说:「这阵子很忙,自从来杭州也没再打过他电话了。」 她顿了顿说:「我也好久没跟他联繫上,看来周末要回去一趟了。」 「嗯,那就劳烦姑姑回去看看,我这边会试着再联繫的。」说完挂上电话,又马上给父亲打了过去,还是不在服务区,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是战神。 第15章 失踪 再接到姑姑电话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周天,这天吴邪和胖哥过来看我,胖哥一见我又忍不住调侃道:「哟,妞,你受伤这段期间好像被闷油瓶养胖了点啊?」 「哪有?天天吃外卖。」我忍不住白了闷油瓶一眼,抱怨的回答道。 「哈哈哈……。」吴邪夸张的大笑起来,「小哥生活能力九级残障!我们早领教过了」说完跟胖哥默契一眨眼。 闷油瓶不爽的白了我们一眼,无言以对。 我突然好奇的冒了句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他的家人呢?」 吴邪和胖哥同时僵了笑容,看了闷油瓶一眼,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我心想不是吧,难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吗? 一阵沉默后,我的手机响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看是姑姑打来了,急忙接起来。 只听那边的她又惊又喘,问:「子琳,家里好像遭小偷了,你上次离开家时没锁门吗?」 上次离开时,我跟闷油瓶是逃命来着,而且那些人醒了当然会拼命的追我们,自然无暇顾忌关门这种不重要的事,我理所当然的回说「嗯,好像没有啊!」 「那屋子乱七八糟的好像打过架你都知道吗?」姑姑的语气越来越急。 「嗯,当时有几个人到家里找我麻烦,现在都没事了。」我试图用解释来安抚她。 「那……」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冷静下来,「那就意味着你父母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半年……」我瞬间像掉入了冰窿,只剩这两个字在耳边迴荡。 记忆里父母上山採药时间二个月已经是最多了,因为带的干粮最多就两个月的量,就算打点山货也绝对撑不了半年之久,那么他们进山那么久到底去哪儿了。 我想到了所有最坏的可能,手机无力的滑在了地上。 「怎么啦?」胖哥看我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的问。 我无助的望着闷油瓶惊恐的说:「我父母进山半年没回家了。」我想他毕竟进过那片山林,应该最了解里面的情况了。 第21页 闷油瓶听完立马蹙了蹙眉,看他这种表情我更加不安起来。 吴邪问道:「闷油瓶,那片山里不是有你张家的老祖宗吗?会不会他们误闯进你们家的最后终极之地。」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确定。 他们说什么老祖宗,终极之地我听的一头雾水,只想快点收拾行李赶回家看看。 待我收拾完东西出来,吴邪和胖哥都已离开,闷油瓶说他们也嚷着要跟我一起回去,现在去准备点东西,吴邪已叫人把机票都订好了,下午出发。 当天下午我们乘飞机从杭州飞到昆明,机上我疑惑的问闷油瓶:「你不是没身份证么?『』 他说吴邪给补办了。 吴邪和胖哥坐在前排,好奇的转过来,问大闷:「小哥,为什么你的名字还要选张起灵?」 我心想这问题问的好莫名其妙啊!大闷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因为自我之后再无起灵。」 前排那两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了过去。 我心急如焚也懒得理他们打的哑谜。 到了昆明连夜包了辆车直奔怒族自治县的县城,到姑姑家时天已大亮,姑姑开门时几乎不敢相信我回来的速度如此之快,身后还跟了三位不速之客。 胖哥不等我开口,主动的介绍起来:「姑姑,我是子琳的大哥,你叫我胖子就好了」接着指了指吴邪说:「这位是吴邪。」「这位……」他介绍到闷油瓶时停顿了一下,笑着说:「这位是您侄女婿,叫张起灵。」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介绍,脸刷一下就红了,姑姑似乎也很吃惊,因为她从没听说过我交了男朋友,她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闷油瓶。 闷油瓶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客套的致礼还是点头默认了。 反正姑姑理解成后一种意思,看他长的一表人材,应该是满意的,立马堆笑的给他让坐,一副长辈打量准新郎的表情。 我偷偷移到胖哥身边,朝他背上的肥肉用力的拧下去,他疼的喊又不敢喊出来,狠狠白了我一眼。吴邪在旁边看的清楚,悄悄朝我伸了个大拇指。 我心里总算舒坦了。 我们随意吃了点早餐,就赶了返乡的车,下了车翻过了那座山,两间熟悉的小矮房就出现在眼前。 胖哥几乎不可置信的感嘆道:「妹子,原来你家这么穷啊!」 我听了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滴?后悔认识我啦?」 他急忙摆手解释说:「怎么会呢!只是心疼你啦!呆这破地方长大不是很无聊。」 姑姑笑了笑说:「子琳从上学起就跟我住在县城,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很少噢!」 「喔,那还好一点」胖哥看似松了口气。 我心里暗骂你知道个屁,住这种世外桃源别提有多自在了。 待我们到家推开门看,原本地上的满盘狼藉已被姑姑收拾干净了,我慌忙跑到墙上察看日历,真的没有新的记录,我脸色难看的靠在墙上,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父母到底会在哪儿呢? 闷油瓶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别着急,然后对他们说:「现在看来只能进山找了。」 「不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姑姑听到我们要进山,断然否决,语气十分怪异。 我强忍着眼泪问道:「不进山能怎么办?」 「子琳……」姑姑低低的唤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姑,这也没外人,你有什么顾忌就说吧!」我不耐烦的追问道。 「子琳,山里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如果你们不熟悉地形,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的。」姑姑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回忆,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我进去过。」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句。 这句话把我姑姑惊的差点没跳起来,她的脸突然变得非常可怕,哆嗦的指着闷油瓶说:「你……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说:「知道山里秘密的人。」 突然姑姑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板上。两手伏地,直直喊了句:「族长。」 我完全懵了,被搞得一头雾水。 第16章 守陵人 闷油瓶两眼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迅速恢復了平静,他上前把姑姑扶了起来。 「我去,到底什么情况啊?」胖爷忍不住的问闷油瓶。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姑姑看了眼愣在一旁的我,慢慢的说了个骇人听闻的故事,这个地方,原本叫「黄龙村」,村里大概有三四十户人家,祖先都是从元末明初,因为躲避战乱从北方一带迁移过来的,这个村子几乎不跟外界接触,与世隔绝的在这山里休养生息了几百年,上个世纪初,村子里突然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清一色的带着非常先进的武器威胁村里最有威望的村长带他们进山,想也知道是奔他们守护的秘密来的。村长无奈只能先假意答应后,设酒席款待他们,并在酒里放下了我们苗家最恐怖的蛊毒,这群人喝下不久便不醒人世,正当村长危机终于解除时,谁料那伙的领队突然爬起来拿枪指着他,原来他根本没喝酒,他逼迫村长交出解药,村长无奈给他们一一解了毒,但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并没有放过他们,竟然把村里的所有男女老少集中在一起,统一枪决后,再一把大火把村子烧的一干二净。 第22页 姑姑拭了拭眼角的泪,接着说:「那天刚好我和我哥去了山里採药去了,才侥倖捡回一条命。」 回来的路上我们两兄妹刚好遇上那群人,那群人便威胁我们带他们进山,我们带他们在山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这群人东西都还在原地人却不见了,我和哥哥便什么也顾不上逃了回来,回来看到家园已被化作灰烬,尸体都烧成了焦炭无法辨认,我们两个小孩子也无力掩埋那么多人,便把那里就地当了坟场。 说到这姑姑已泪流不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疼的上前抱着她。 「这帮孙子太没人性了。」胖哥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骂了句。 他们很快也得到了报应,姑姑呜咽的说:「一个月后,我哥就在这后面的河里捞起了十几具尸体,说尸体已经算不上了,因为他们浑身被啃咬的不剩一点皮肉。」姑姑忆起那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之后我哥把这些骸骨一把火烧了又扔回河里,总算消除了点心头之恨。 「接下来我们便在这块地上盖了两间小屋,我哥起早贪黑的採药卖了把我送到县城念书,那时他自己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听到这我也心酸的也跟着掉眼泪。 「那我母亲又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她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外地人,有一次你父亲去县城给我送东西,遇上的,他心一软便帮她赎了身,她被你爹的善良感动了,之后便嫁给了他。」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又问道:「那为什么要叫他族长?」 「因为他说他知道山里的秘密,这个秘密自古只有族长才能知道,这是祖训。我们虽然是世代守护这里的人,但是山里的秘密是谁都不能去窥测的,就连平时进山採药都要绕行过去。」姑姑坚定的说。 我又看了看闷油瓶,他朝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让我们进山找人呢?我们只要不进那块地方就好了。」我追问道。 「子琳……」姑姑忧伤的望着我,「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了。」说完嘆了口气。 「姑姑您就放心吧,那山里的东西已经被你们族长全毁了,你们族长的身手,加我俩您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让小妹受什么危险的。」胖哥一拍胸脯的保证道。 「什么?毁啦…………」姑姑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勐的盯着闷油瓶。 「嗯,它现在存在已经没意义了。」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句。 姑姑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无力的瘫坐下来。 吴邪走上前来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山救人吧。」 嗯,大家一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便马上收拾起东西,由于姑姑腿受过伤,走不了远路,便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我们沿着河岸下游找到过河进山唯一的路,那是我父母搭的一条只有两根独木支撑的简易木桥。 胖哥好奇的问我:「之前是不是就在这河里救起小哥的。」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了个我马上想把他推河里的问题,他问:「那你救完小哥是不是做了那个。」说着一脸贼笑的比了个人工唿吸的动作。 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一红的点了点头,骂道:「不然嘞,看着他死啊!」 「啧啧啧,我们小哥上百年的老初吻就被你夺走了」说着大吼了一句:「天真,你服不服?」 吴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脑子歪的,心更歪,下次你淹死,我也不救你。」 「别啊,天真同志,你初吻肯定还在吧,不给胖爷要给谁啊!」说着上去作势要亲。 我赶紧制止他们别闹了,小心桥翻了。 过了桥,就是一条泥泞小路,由于前两天刚下雨,地上腐叶和泥巴混在一起,踩上去鞋底整个陷进去,走的十分吃力,我们四个人,除了我背着包轻一些小一点之外,他们三个都背着偌大的登山包,装的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装这么多啥东西,不过他们体力比我好太多了,还没爬到半山腰,我就累的喘不过气来,这是都市人的职业病,气短,极度缺少锻鍊。 闷油瓶一直在前面领路,他看我实在爬不动了,就叫大家先休息一下。 我感激的朝他一点头,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胖爷也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对我说:「妹子,你就是缺少锻鍊,你这样的体力怎么和小哥做盗斗界的神鵰侠侣啊!」 我好奇的问坐在身边的吴邪:「什么叫盗斗界的神鵰侠侣啊?」 他有些恍神,半天才回答说:「就是绝配的意思。」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之词。我也懒得再追问。 后来我才听胖哥说:「吴邪的三叔和他的女朋友以前都是盗墓高手,两人情投意合,女的寻龙点穴,男的探穴定位,非常恩爱契合所以叫盗斗界的神鵰侠侣,可惜后来也被捲入张家的秘密事件,两个人下落不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下墓才是小哥的正经活儿~ 第17章 进山 高黎贡山,青藏高原南部,五月的季风从印度洋吹来,湿润的空气带来连续四个月的雨季,现在雨季刚过,山里开满了杜鹃花,这些花树都可以长到30多米高,吸引了不少太阳鸟,野生菌菇和野果也是漫山遍野的生长,这里的物产十分富绕,不愧有「秘境」之称,山下还有一段古旧的石头小路,传说叫做茶马古道,是曾经连接亚洲西南端的重要通道。可惜这里虽说是我的家乡,我却更像是个去异地他乡探险的驴友一样,陌生又充满好奇,一路上胖哥嘴就没歇过的胡说八道,气氛倒是很热闹,闷油瓶在前面安静的带路,偶尔回过来白我们一眼,我们也佯装不知了。 第23页 就这样走了一天,天快黑时,找了块平整的地方,点火烧饭,支起了帐篷,怪不得每个人的包里塞的那么满,原来他们装备这么齐全,到关键时候就像小叮噹的百宝袋一样。 吃过饭,胖哥在帐篷分配问题上又犯难了,搭了两个帐篷我是女的谁要跟我共用一个,他们起闹让闷油瓶过来,但我俩都觉得有点不方便,干脆他们三男人用一个,我自己独占了一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 我头回在山里过夜,两个帐篷虽然离的不远,但还是害怕的了无睡意,他们三人分了两班的人守夜,上半夜闷油瓶守,下半夜胖哥和吴邪守,我是女的,自然又被排除在外。 我躺在睡袋里辗转了半天还是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出去找闷油瓶聊聊天,但出来环顾了一圈,并没找到闷油瓶的人影,心想估计是方便去了吧,旁边帐篷里胖哥的唿噜声打的震天响,不知道吴邪怎么会睡的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又往火里添了些柴火。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不知道什么动物悽厉的惨叫声,我警惕站起来,周围黑幽幽的,除了胖哥的打唿声,什么动静也没有,这种宁静让我不安起来,可能看《狂蟒之灾》留下的阴影。 我从包里掏了把匕首防身,又推醒了吴邪和胖哥,轻声说有动静,他们立即警戒起来爬起来。 我们三个人严阵以待了半响,周围并没什么动静,胖爷忍不住瞪了我一眼说:「妹子,你大晚上不睡觉吓傻了吧?哪有屁动静。」 我正要争辨,只听黑暗的夜幕里突然嗡嗡嗡的不知道飞来一群什么东西,接着噼里啪啦的就往火堆上钻,空气里顿时涌起一阵焦臭味。 胖哥突然跳起来,大叫:「哎呀,妈呀,啥鬼东西,痛死我了。」 我和吴邪忙翻开他衣领一看,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飞蛾用尖锐的牙齿正咬在他脖子上,我吸了口凉气,第一次见到飞蛾还会咬人的,这时树丛里迅速闪出了一个人影跳我们面前,低声一吼:「快走快走……。」 我一看是闷油瓶,不知道从哪儿回来。 周围飞蛾越来越多,火光被渐渐压灭了,腾起一阵乌烟,我们急的帐篷来不及收拾拽着背包就跑,这飞蛾趋光搞得我们手电筒也不敢打,慌不择路的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他们三人动作飞快,一会便不见了人影,我就被落在后面,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忍着痛爬起来感觉那群飞蛾没追来,就从包里摸了个打火机,借着微光一照,原来绊我的东西是一条锈迹斑斑的铁管,边上还伶仃的挂着几片还没腐烂的遮雨布,这里应该就是姑姑说的当年那群人过夜的营地。 看来他们当时也受到了飞蛾的攻击,但随之而来的问题让我不禁毛骨悚然,既然这蛾那么厉害,那姑姑和父亲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呢? 正想的发呆,手臂被人扶了起来,微光摇曳在闷油瓶脸上,显的既熟悉又陌生。 「我没事」我沖他一点头,打火机烧的有些烫手,我索性关了,他放开手示意我跟着他。 没走多久,就看到两点星火在空气里一明一灭,原来是胖哥和吴邪各点了一支烟坐在不远处,我默默地坐在他们旁边。 「咬死胖爷了,需要抽根压压惊啊。」说着朝我嘿嘿一笑。 「胖哥你没事吧?」 「没事,那东西已经被吴邪弄掉了,你不知道咬的多深啊!要不是胖哥脂肪厚恐怕至少也掉个二两肉。」 「呵呵……」我无语的干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吴邪看我神色不对,小心的问。 「嗯,我们过夜的地方附近不远就是当年那伙人的营地」说完又陷入深思。 「你的意思是那群人也受到这种飞蛾的攻击,最后被吃光了」吴邪惊恐的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应该是在无意识中被咬死的」一旁闷油瓶突然冷冷的插了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我心底最不愿想像的疑惑挖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吴邪问。 「他们中了苗家失魂草的毒,这种草应该是加在燃烧的火堆里,无色无味,随着空气弥散开使周围的人无意识的陷入晕迷状态。」说完他沉默了。 我们在黑暗里四目相对,一种身为张家人共同的悲凉涌了上来,如果事实如此,那姑姑肯定说谎了,放失魂草的自然是他们,他们眼睁睁看着飞蛾把这群人吃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两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知道山里的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让他们变得如此可怕。 大家一阵沉默,半响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妹子,这事非常复杂,你别想太多了,那帮人也算罪有应得,本来就该死。」 「嗯」我无力的一点头,并不是被他的话安慰到,而是他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索性不再胡思乱想了。 「小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吴邪望着闷油瓶问。 「夜里赶路不安全,就在这等天亮吧!」闷油瓶平静的说。 我们都无异议,便各自找了个大石头上靠着休息。 山里的夜安静又漫长,浓重的湿气掺杂着点点香菸的味道,让疲惫不堪的我终于睡了过去。 醒来天已大亮,身上多了件不知道被帮忙盖的衬衫,胖哥在一旁生火做早饭,没看到吴邪和闷油瓶,看我醒了,胖爷得意的一招唿,说:「你看我英明不?帐篷虽然丢了,吃饭的傢伙什还在啊!」说完呵呵一乐,我自觉的伸个大拇指给他,怕他等会不给我饭吃。 第24页 不一会儿,吴邪和闷油瓶也回来了,两人各採回一把野草菇,放在正煮着的泡面上,一阵鲜香立马就飘了出来,馋的我肚子马上叫出声的抗议。 吃完早饭我们又继续赶路,胖哥本来想回去收帐篷估计想起那妖蛾的狠劲心有余悸的放弃了。 走了半天进入了山林腹地,基本已经没路了,植被长的非常茂密原始,路边就可以看到很多珍贵的中草药,看来这里就是父母常来採药的地方了,再往东边就是大峡谷,悬崖林立,也长了不少珍奇的草药,我们决定先就地休息再研究路线。 随意吃了点东西,闷油瓶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示意我们别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在想关于陪伴的事,小哥的故事陪了我十年,而我现在写的故事依然关于他,陪伴的又是谁?谁能陪着我走过一个有文字有爱的十年? 第18章 山魈 我们连忙安静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空气里的雾气很大,使得视线变得有些朦胧不清,我躲到一棵树后,伸直了脑袋也没看到什么动静,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脖子,我摸了一下闻了闻又腥又骚,正想抬头时,身边的闷油瓶突然勐的把我推到一边,几乎同时树上窜出一只庞然大物,亮着尖嘴,如果闷油瓶再迟几秒把我推开,脖子已经被咬断了。 那东西猩猩不像猩猩,猴子不像猴子,高耸的眉骨,鼻子红红的,紫纹白须,正跟闷油瓶打成一团。 胖哥大惊一吼:「操他娘的,是山魈。」说着揣了把刀想把那东西逼开,谁知道那东西一点不惧,长长的獠牙对他的手就是一咬,胖哥哪能吃亏,忙闪到一边,手里的刀没拿稳甩到地上。吴邪捡起地上的刀作势又要往上沖,这时只见闷油瓶一个鲤鱼翻身就跳到山魈的背上,两手勐的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山魈头一软栽在地上,不动了。 惊心动魄的场面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胖哥啧啧了两句,自豪的对我说:」你们族长厉害吧,想当年十几个粽子围着就是这样被他绝杀的。」 「粽子?」我脑补了一下闷油瓶拧粽子的画面,觉得他简直是神经病。 再看闷油瓶,坐在地上,从包里摸出了纱布,我忙跑过去,掀开他衣袖一看,原来他也被山魈的抓子伤了,伤口已经血肉模煳,他倒还是面无表情,一点不喊疼,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我忙从包里找了点药洒上去止了血,再用纱布包扎好。 吴邪和胖哥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一行人又往前直走了一段,胖哥边走边骂骂咧咧,估计刚才被山魈气的不轻,:「手里没枪就是不行,这样进山下斗简直就是找死。」 我想我们这趟回来的急,有些东西也带不上飞机,这几把小匕首还是他们到县城后背着我买的,对山里的生存规则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片森林太过诡秘,让他们贸然涉险实在有些惭愧,我边走边想,一不留神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后面的胖哥被我气乐了,他一把把我扶起来,调侃道:「我说妹子,你就不能认真看路啊,老是摔,小心摔丑了小哥不要你!」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双手拍了拍裤子,突然就愣着不动了。 「咋啦!闪到腰啦?」胖哥欠揍的补了句。 闷油瓶这时也走了回来,估计以为我真闪到腰了! 我无暇顾忌他们,突然发疯似的扒开路旁的草丛,里面赫然躺着我父亲的那支短头□□,刚才绊倒我的正是枪头,我捡起来抚摸着枪管上泛黄的锈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闷油瓶看了突然脸上也一变,半响才默默说了一句:「也许他们真的去那里了。」 「哪里?」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家的秘密之地。」 「怎么说?」 「因为它就在前面。」闷油瓶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伙儿多多留言交流,本文已更完,是我去年等小哥十年之约时写的,感觉像跟自己的一段回忆告别了。 第19章 盗洞 我紧张的拉着他的手,催促的说:「快带我去。」 但是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进不去了。」 又补了一句:「所有的入口都被我毁了。」 「那既然入口都毁了,他们又怎么能够进去。」我马上反问道。 「直觉。」闷油瓶说完没有再看我,径直又走到前面。 我们马上跟了上去。 往前再走了不到十分钟,闷油瓶又停了下来,原来前面山体崩塌,已经过不去了。 「如果我们绕过去呢,要增加多长时间。」我心急的问闷油瓶。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可能要增加一天的时间。」 救人如救火,我心急如焚感觉一秒都不想再耽搁,冲到前面,心想我就不信找不到路了。 绕过一块大石,钻进比人高的草丛里乱翻,他们三人看我情绪激动,只能无奈的站边上看着。 胖哥劝了一句:「妹子,你别这样。」 我急红了眼,大吼了句:「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路,不能再等了……」最后自己的说的没底气,心里最不愿意想的事又涌了上来。 突然脚下一空我惊的叫了起来,随着身体下落,重重摔进了一个洞里,还好洞并不深,我摸了摸屁股感觉没受什么伤,便打量起洞口,这洞口被草掩盖着咋一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第25页 他们三人扒开头顶的草,光线瞬间照了进来,我一看这洞深约2米,洞口呈圆形,可容两人进入大小,而我掉的的地方左手边还有一个约一人大小的洞,黑幽幽的不知道通到哪里,一阵凉风冒出来,让我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瞬间想起了《狂蟒之灾》怕有个大蛇突然钻出来把我拖进去,大叫上面快拉我上去。 胖哥乐了,把肥脸往洞口一凑,笑着说:「妹子,你急什么,搞得跟鬼撵了似的。」 我的情绪已经紧张到快要崩溃了,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似的,待我要失控大叫时,闷油瓶扔了条绳子下来,沉稳的说:「绑腰上,抓好了。」 我迅速系好,然后被平稳的拉了上去。一出洞口我就退了好几步,尽量离洞口越远越好。 闷油瓶眼神一深,问:「没事吧?」 我默默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对这洞没来由的恐惧是怎么回事。 「小哥,这洞是你打的吗?」吴邪问闷油瓶。 「不是」闷油瓶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明白怎么事。 「管他娘的,待胖爷下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说着胖哥就往自己绑绳子。 我一急,连忙拉着他说:「胖哥,你不怕蛇吗?」 他愣了一下,随之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真是书呆子啊,这怎么可能是蛇洞嘛,蛇洞那么大,那这蛇除非成白娘子了,这洞一看就是用探铲挖的啊,告诉你,这是个盗洞,这下面多半是有古墓啊!」 「哦,我感嘆了一声,松了一口气,不是蛇窝还好一点,我最怕蛇了。」说完脸一红。 他们三个男人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邪拉着胖哥说:「胖子,还是我下去看看吧,就你这身子,等会有事我们拉都拉不动。」 胖哥连忙呸呸呸,直骂他「乌鸦嘴。」 闷油瓶把绳子一头系边上树上一头往自己腰上一绑,不容置疑的说:「我去吧!」说完不待我们回答,直接跳到洞里。 我们眼看着地上的绳子越放越少,直到全部伸入洞里,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分钟,闷油瓶竟然自己爬了出来,他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说:「下面的确有墓,而且规模还不小。」 说完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再进去看看,待我也准备下洞时,闷油瓶一把拦住了我说:「你不能进去。」 我盯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突然坏笑了一下,说:「里面有危险,而且可能有蛇。」 听到蛇我的确头皮发麻,但想到父母可能在里面,便什么恐惧都顾不上了,我争辩说:「不行,如果我留在外面,万一再来一只山魈咋办呢?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还不如进去跟你们呆在一起更安全。」 胖哥也在一旁附和一句:「小哥,她说的有道理。」 闷油瓶只得无奈的说:「那你进去,不能乱跑,乱动,要跟着我们,一步都不能离开。」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瞪了我一眼。 我只能假装没看到,跟着胖哥拉着绳子滑了进去。 进去后,吴邪已率先爬入了那黑漆漆的洞口,朝我们发了个信号,示意我们过去,我们依次爬了过去,出口处摸到一片青砖,跳出来一看是一条宽大的墓道。 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古墓,心情既害怕又兴奋。 胖哥从包里拿了根蜡烛点上,晃了晃,然后说:「我看这里面空气没问题啊。」 「这不是废话嘛,盗洞这么大,空气早流通了。」吴邪说。 胖哥白了他一眼,对闷油瓶说:「小哥,这是你祖宗的地盘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否认后说,「周朝以前墓道向南,秦以后向东,这应该是周朝或周朝以前的墓!」 我摸着壁上的青砖,清冷霉湿,原来它们已经距离现在几千年的时间了,问一边的吴邪:「你说闷油瓶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 吴邪打趣的说:「因为他是倒斗一哥嘛。」又笑了笑「你们的祖先都是干这一行的高手噢!」 我没说话,只是瞪了一眼吴邪,心想:「你丫的祖先才是干这一行的高手呢!」 闷油瓶噤了一声,示意我们先别说话,然后伸出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摸索着壁道,看这架势,的确是经验老道的样子,我渐渐信了吴邪的话。 他探索了半天,然后对我们说:「里面应该没有机括,大家沿着角落小心走。」 「小哥,会不会前面有人已经趟上雷了。」胖哥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闷油瓶摇了摇头。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又被一堆泥土堵了去路。 「是外面山体坍塌,影响墓里也跟着塌了。」吴邪说道。 「小意思,待胖爷两铲子就搞定。」胖爷把肩上背包一放,从包里摸出一个类似小铲子的东西,把手一伸长,就开始清那堆土,闷油瓶和吴邪竟然也从背包里各拿出一把这样的东西。 我一个在边上十分无聊,就帮他们打起了手电。 胖哥铲土正铲的起劲,突然惊唿起来,叫我们过去看,我们还以为他挖什么宝贝了。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堆土兴奋的说:「你们看,白膏泥啊,里面躺着的主最少也是个诸候级别的吧!」说完两眼开始泛光,仿佛已经看到一堆宝贝在向他招手了。 第26页 我问吴邪「啥是白膏泥啊?」 吴邪说:「白膏泥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铝、三氧化二铁以及钙、镁、钠、钾等氧化物组成,潮湿时呈青灰色,又称青膏泥,晒干后呈白色或青白色,故又称白膏泥,这种泥粘性大,分子紧密,有很强的防腐效果,一般古代的贵族墓上才会用上这种泥给自己墓起保护出现。」 「不过你们不觉得的奇怪吗?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是在墓道中而已,如果这些泥是从我们上方塌下来的,那这墓主人也太土豪了吧,这种泥一般不是只用在有棺椁的主墓室嘛?」吴邪好奇的问。 「哎呀,也许主墓室就在我们的不远了呗!」胖哥不耐烦的打断他,更加卖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铲子。 接着大家都没再说话,很快就挖出一个能通一人大小的洞,胖哥考虑到自己的身材,所以他特意把洞挖大了一点,自己第一个鱼贯而入。 我们依序钻了进去。 待钻到另一头出来一看,眼前依然是黑黝黝的墓道,手电筒的光线照不到几米就黑暗吞噬了,也不知道前方到底还有多长。 我们依然沿着墓道角落慢慢前进,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了一面泛着通透墨青色的翡翠大门伫立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不由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家陵墓是否就此浮出水面? 第20章 鬼萤 胖哥擦了把嘴角的口水问道:「这……。得值多少钱啊?」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死胖子,就算是天价,你也搬不出去啊!」 我轻抚了一下门,冰凉的触感瞬间透过皮肤,让人浑身一冷,细细打量,上面还刻了许多精美的图案,只是年代过于久远,已经看不清楚了。 闷油瓶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用两指沿着门缝慢慢摸索,不用说,肯定又在探有没有机关! 我们三人闪到一旁看着他摸索了半天,胖哥终于没耐心的说:「小哥,直接一脚揣开得了,里面这主我看是真有钱,应该也不会介意我们拿他一点宝贝。」 闷油瓶站直了身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平静的说:「你揣不开的,这门后有圆形的自来石顶着的。」 胖哥听罢泄气的一口气瘫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说:「难道我胖爷就这样白跑了一趟。」 我和吴邪去无奈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闷油瓶没理会我们,只见他趴在地上,贴着耳朵敲了敲两块地砖,突然一发力,地砖随即被翻了起来,然后他对胖哥说:「从这里挖进去,挖深点,让那球掉洞里去。」 胖哥一听嘿嘿笑着爬起来,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铲子又干劲实足的挖起来。 不一会儿,门口就被他挖了个半米见深的大洞,只听见沉闷咚了一声,似有什么物体落在洞里的声音,随后这扇大门发出「咔嚓」一声,自己徐徐的开了。 闷油瓶把我们往身后一拦,自己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门闪了进去,我们紧跟着也挤了进去,进去后用手电扫了一圈,发现里面很空旷空间很大,像古代大殿的感觉,两旁直立着几根硕大的蟠龙大柱子。 胖哥拿了个打火机往旁边的灯龛嘈里点,可惜里面油脂早已干了,并没点起来,胖哥骂了句脏话,悻悻收起了打火机。 为了节省光源,我们只点了两个手电,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到大殿尽头的中央巍然摆着一张精美的玉椅,边上镶着金漆,在微光下闪耀无比,上前一看,还刻着精美的龙图腾,让在场的我们不由都看呆了。 胖哥啧啧了两句,看着我们激动说:「你们说,这种气派,不会是哪个皇帝的皇陵吧?」 吴邪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按理说这种椅子不是随便人能够坐的,应该至少跟皇室有点关系。」 胖哥一乐,攀上那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直嚷嚷要过把皇帝瘾。 我们无语的看着他,闷油瓶更是瞪了他一眼说,:「小心有机关」。 话还没说完,只见「轰隆」一声,我们站着的地方突然下陷,往下一翻,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进一个洞里。 洞虽不深,但我们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直直掉了下去,下面不知道是什么,硬绑绑的,压在上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碎了一地,磕的生疼,手电也不知道甩哪去了。 闷油瓶手里的手电还亮着没离手,朝我们照了过来,我借着光看到手再趴在一圆不熘瞅的东西上面,再一打量,不由大骇,只见那东西竟然是一个两眼空洞的头骨,深深的眼窝下面闪着一排长牙看上去诡异无比,还没等我叫出口。 胖哥先一个鲤鱼打滚跳了起来,嘴里骂道:「操操……这什么鬼地方,怎么那么多骨头。」 闷油瓶把我和吴邪扶了起来,沉声的说:「这里应该就是车马坑了。」 我们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约一米高的沟壑里到处是人的骸骨和马的骨骼,还有车辆残存的铜框架和零部件,除此外还有不少铜戈和矛这些古代兵器。 「真是惨烈的壮观啊!」我心里赞嘆了一句。 「快走吧!这里阴气极重,怕有什么变故」闷油瓶严肃的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开道。 我们也不敢再多打量,紧跟在他后面。 偌大的黑幕里,闪着萤萤青火,咋看之下还有些美丽,可惜我们置身之地跟坟场毫无其别,这些鬼火应该都是骨骼的磷火,一明一灭的显的非常诡异。 第27页 我们踩在骨骼上咔咔的碎裂声,让我充满罪恶感,这些人生前已经遭遇了太多不幸,死后还要被我们这些外来者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心里暗暗为他们念着往生经。 可惜它们好像并不领情,只听见吴邪突然惊恐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鬼火正朝我们聚拢过来了。」 我们朝头上一望,还真是,刚才还散落四周的磷火现在都已聚在我们头顶不远处,一丝动静都没有,像一个巨大怪物的眼球,怨毒的盯着我们看。 闷油瓶脸色一变,大叫:「不好,这些都是活物。」 说着拉着身后的我开始狂奔,后面吴邪和胖哥也迅速的跑了起来,那堆东西好似明白我们的想法也紧凑的跟了上来。 突然跑在最后的胖哥大叫起来:「什么鬼东西,疼死老子了。」 闷油瓶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踩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往上一翻就跳了上去,然后迅速扔了条绳子上来,把我和吴邪拉了上去,胖哥急红了眼,从包里摸出了煮饭的酒精炉装上特制的喷头,对着那堆东西就是一阵狂喷。 那东西不畏光,但似乎畏热,被明火一灼,稍稍后退了一点,这时吴邪大叫一声:「胖子,快上来。」 胖哥不敢恋战,使劲喷了两下,便抓着绳子,我们三人吃力的把他拽了上来,那东西眼看着又迅速朝我们头顶聚了过来。 闷油瓶往左边手一指,急促的说:「进里面。」 只见那里有个一人大小的洞口,我们什么也顾不上的,钻了进去,一进洞里,闷油瓶便脱下外套,堵在洞口,防止外面那东西钻进来。 洞里并不见出路,里面可容十人大小,胖哥疲惫的往洞壁上一靠,袖口一撩起来,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水泡,应该是被刚才那东西灼伤的。 我从包里拿了点消炎药涂上去,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大骂脏话。吴邪脖子上也有几个泡,给他俩仔细上好药后,看样子只是烫破皮肤,并没有什么毒性。 「这他妈这什么鬼玩意,沾上就像被菸头烫了似的,马上起燎泡?」胖哥愤愤的问。 「这东西叫鬼萤,一般物体碰到后即刻焚烧的灰飞烟灭,是流传于战国时期的一种很厉害的巫术,真没想到在周朝就有了,但这里的东西似乎还未到火候或者只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闷油瓶察看了一下他俩的伤势,默默的说。 「呸,这孙子已经彻底把胖爷惹火了,看我不开他的棺,把他的尸身大卸八块才解气。」 「胖子,你们北派不是号称最有节操的吗?怎么你这次要破你们祖师爷的规矩?」吴邪打趣的问道。 「奶奶的,墓里这位主这样阴毒,我鞭尸是为民除害,不过如果能摸几件无价之宝的话,我倒会考虑既往不咎的原谅它。」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 吴邪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转而问我:「子琳,你有被咬到吗?」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掀着袖子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闷油瓶四周巡视了一周,估计没找到出路,在我们身边找了个坐置坐了下来。 「小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吴邪问闷油瓶。 闷油瓶沉思了一会儿,平静的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洞很奇怪?」 「有啊,按理说,如果之前有一批人已经进来,也遭遇了鬼莹的话,逃命时自然没时间挖出那么大的洞,如果不是那批人挖的,那么就是说这洞从车马坑存在时就一起存在了,是当时施工的人挖出来的,那如果没有出路的话,似乎这洞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吧?所以说出口一定在这洞里。」吴邪分析完,激动的下了结论。 「嗯」闷油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那我们再认真的找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三人把这洞里每一寸都摸索过一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没找出半点线索,不由的有些泄气,胖哥在一旁点了根烟,笑着说:「你们仨转了半天晃的我头晕,连根毛都没找着,还不如过来坐会,来根烟抽抽。」 「死胖子,你还有闲情抽菸,等会那鬼萤进来烧死你,不怕么?」 吴邪不爽的回了句,随手捏起了颗小石子就射了过去。 胖哥嘿嘿往后一躲,突然跳起来,大叫道:「啥东西,磕的老疼。」他一挪身,下面压着个突起的铜锈硬扣,仔细一看,嘿嘿笑起来招唿我们过去说:「你们仨儿别找了,出口在胖爷屁股下呢!」 吴邪忍不住说了句「靠,让小爷好找。」 我们拔开上面的灰尘,一个泛着青绿色的铜扣就露了出来,闷油瓶用手敲了敲,发现这是一块青铜块面的勾手而已,用手指使劲一拉,整个板面就翻了过来,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一句,请大家多多留意提建议啊! 第21章 甬道 从洞口灌出一股彻骨的凉风,夹杂着一股子腐败的霉味。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拿手电朝下面照了照,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啦?」我们好奇的凑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洞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全身像刺猬似的扎满的箭羽。 胖哥明显也被吓到,擦了把汗说:「妈呀,这么多棕子,还好没起尸,不然胖爷这屁股都要被咬开花了。」 第28页 吴邪懒得理他的乱说八道,他抬头问闷油瓶:「小哥,看来下面甬道有机关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句我先下去看看,不等我们阻止就径直跳了下去。 我们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只见他轻盈的跳到了尸体旁边,借着手电光到处打量了一番,良久沖我们喊了句:「下来吧!这□□是一次性的,应该不会再发射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心里石头才稍稍落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依次跳了下去。高度大概一米,但我们跳的很小心,怕震动再次唤醒机构里的机关。 我们刚落了地,就听胖哥突然像见了亲爹一样高兴,他捡起尸体旁的一桿枪爱不释手,嘴里念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胖爷我最爱的ak47突击□□,这种东西近距离扫射最给力,你看子弹还挺充足的,这下子甭管出来啥鬼东西,爷我都不憷。」他一边察看弹匣一边得瑟的说。 吴邪也从地上捡了一把笑着说,:「是啊,我们现在太需要这玩意儿了。」 我对枪械没什么概念,就打量起一旁的尸体来,尸体共有五具,应该是一下这甬道就中了招,他们全部穿着清一色米彩服装的现代人,可惜了一身好装备到了墓里对几千年前老祖先的智慧还是毫无抵抗之力,而且可能死的时间并不久,除了脸色泛黑,死状可怖之后,并没有腐败的迹象。 闷油瓶一一察看了后,突然啧了一声,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看他们脸色,中的箭应该有毒,小哥,他们不太像是普通的盗墓贼,你看他们是它的人还是德国佬的人?」吴邪疑惑的问闷油瓶。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相信此刻他的疑惑并不比我们少。 「咦,你们快来看」说话的是胖哥,此时他已经把尸体后的背包扒了下来,倒了个底朝天,他手电照在一本类似日记本上,示意我们过去看,本子上面写的很简单,只写着个日期,下面并没有什么内容,再往前翻也只有日期而已,胖哥骂了句:「这土包子只会写日期,啥字都不会写,比我还文盲。」 吴邪瞪了他一眼,骂道:「死胖子,人死为大,嘴巴留点德。」 「好好好……我缺德,你们自己去研究这本破日历吧!」胖哥说着没耐性的把本子往身旁的我手里一塞,又去翻腾包里别的东西。 我和吴邪无奈相视一笑,懒得理他,继续打量着这本笔记本,它还真像日历一样,除了日期,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吴邪毫无头绪的摸了摸鼻子,终于放弃了,凑到胖哥身边跟他翻有用的装备。 这本子不算厚,一共也才写了四五页的纸张,从第一个日期到最后一个日期的时间大概是二个月,而最后一个日期距离现在的日期正好是半年左右,突然有道奇怪的念头从我的脑海里闪过,这第一个日期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呢?在哪呢?我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在那,对,在那见过,一模一样的日期,我几乎激动的要哭出来,手一松把本子啪的掉在地上。 他们三人同时抬头看着我,吴邪站起来问:「子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我调整了一下唿吸,接着说:「那上面的日期我见过,第一个日期跟我家的日历上面父亲进山的日期一模一样。最后一个日期距离现在都半年多的时间,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死后没有再更新日期,那死了半年他们的身体为什么还没开始腐烂?」我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惊恐的有些颤抖。 「奶奶的,不会是变棕子了吧!」胖哥听我说完,立马爬起身来警惕的用枪对着地上的尸体。 「他们没有尸变的迹象」闷油瓶淡定的把胖哥枪口一压,接着说:「我想这个墓里有极不寻常的东西,大家最好要小心一些,」说完也从地上捡起一把枪搭在身上往前走去。 「等等我」我紧跟了上去,绕过身边那具尸体时,他青黑脸上的瞳孔无神的盯着我,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的朝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看错了,忍不住又转过头想确认一下,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往下掉,正想着这回死定了,手却一把被走前头的闷油瓶抓住了,原来我踩到了一块带轴的地砖,我往下一看,下面有个半大的坑里面布满利刃,人一跌下去必死无疑,因为里面已经躺着两具一仰一趴的尸体了,穿着米彩服,估计也是跟前面那些同一伙人。 闷油瓶脸一沉,叫我别乱动,说完两手一提,把我轻松的拽了出去,我无力的瘫在一边,有点被吓呆了,要不是闷油瓶反应迅速,后果不堪设想,想起来很后怕。 后面的胖哥和吴邪因为走的慢,没有踩中那块浮板,看到这一幕估计也被我吓的不轻,胖哥扯着嗓门就把我一通教训:「妹子,你说你一个刚下墓的小菜鸟,就要跟紧小哥知道不,别整天东张西望的走神,我跟你说这墓里不比在地上,处处都是暗器机关,稍不留神就会死的。」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吴邪同情的看着我,突然说了句:「胖子,我当年也像子琳那么呆吗?」 胖哥被逗的嘿嘿一笑:「你小子当年也是这样,要不是我和小哥给你一路保驾护航,你都不知道死几回啦!不过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了不少,这事主要还是要锻鍊,相信我妹子从这鬼地方走一遭出去身手迟早也会像阿宁一样好。」 第29页 「阿宁是谁?」我问道。 胖哥看了眼吴邪,察觉到他脸色一变,便装着干咳了两声,不回答我了。 闷油瓶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第22章 耳室 这下我真不敢东张西望了,紧跟着闷油瓶后面,他在前面带路也十分谨慎,每走一步,都会用枪头敲敲地砖,就这样一步一步,短短的甬道竟然花了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甬道的尽头终于看到一个圆弧形的石门,这会应该没机关了,因为这石门压根就没关上,门户大开的像在欢迎我们。 我们高度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长长吐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 胖哥更像进自家仓库似的,一马当先的跨了进去。 吴邪轻声说了一句:「是间耳室。」 一进去,瞬间有种进入了博物馆的感觉,因为眼前一排排阵列的东西随便拿件出去都是镇馆之宝,单单堆着的青铜戈,青铜簋,青铜莴就放了一大堆,还有架子上的觥、觯、罍等更是数不胜数,胖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招唿我们过去「喂喂……。快来看啊!」 我们朝他走了过去,只见墙角上依次摆了几个半人高的青铜鼎簋,我笑着问:「胖哥,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这……。这墓主人恐怕真是个皇帝啊!」胖哥已经兴奋的脸红脖子粗的。 「这怎么说呢?」我疑惑的问。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达官贵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所用的用具都是有严格的规定,不能僭越,像这种陪葬的九鼎八簋的确只有皇帝才能用。」闷油瓶解释道。 「天啊!竟然是座天子墓。」吴邪情不自禁的发了声感嘆。 「我们这趟要发大财了」胖哥已经兴奋到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两眼泛着金光,仿佛已经看到一座金山了。 「看看鼎上有没有铭文吧?考古节目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我建议道。 「对对对,看看这位土豪是哪个即将要被我搬家的倒霉蛋。」胖哥说着也凑了过来。 一排大鼎上各自都刻着不少带状花纹,形似波曲纹重环纹等,上面还密密麻麻刻着不少字,但是这铭文跟现在汉字相距甚远,连半个古文字专家的吴邪都摇摇头说看不懂,我们没辙了,最后我们走到最后一个鼎的面前,这个鼎和其它几个似乎不太一样,不但体积巨大,高度也比人还高,鼎身上的文字似乎也比之前的鼎刻的都多。 胖哥看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喃喃感慨了一句:「我的天啊!简直是个「鼎王」。」 「鼎王?」我似乎记得歷史上有位皇帝曾经特制了一种巨大的鼎,而且他是唯一制作了这种大鼎的人,说着激动的细细打量里鼎身上的文字。 「真……真的是他。」我兴奋的开始结巴,示意他们凑过来看,我在鼎上的铭文里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字,终于可以证明墓主人的身份了。 「是这个字,这是墓主人的名字了。」我指着铭文上一个害和夫合起来的字,念道:「这个字念fu,同夫音,歷史上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个鼎王也是他发明的。」 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西周皇帝中叫fu的人死后谥号叫做厉王,人称周厉王,是西周第十一位君主,是歷史上有名的暴君,后因为民众反叛逃到山西霍县,只是他怎么也不可能葬在这里啊!」话已置此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再下结论。 「哎呀,管他奶奶的是谁,咱搬东西吧!」胖哥说把背包东西一倒,准备给随葬品腾地方,腾完胖手就准备抓两支离他最近的酒觥。 「等等,你不怕这些东西都淬了毒么?」闷油瓶低声呵道。 胖哥悻悻的收了手,我看不过去,哪有看到宝贝不让拿的道理,从口袋掏出了手帕递给他说:「哥,垫手吧!」 胖哥感激的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还是我妹懂事,放心,回头哥给你开个手帕厂。」 我乐了,笑着说:「我可不想当手帕厂的厂长,听上去很奇怪诶。」 哈哈……对对对,胖哥一晃脑袋,手却没停,把两支酒觥扔进包里,又抓了两支放进去,朝我们笑笑说:「以后咱喝茅台就用这东西喝,倍拉风。」说着又拿了个觯嘀咕着说:「喝酒怎么能没壶呢!」 吴邪看不过去了,笑着骂道:「死胖子,你别那么贪心了,既然是天子墓,肯定不会只有这些东西而已的,好的都在后面呢,你现在把包塞满了到时候怎么办?」 这句话仿佛很有用,胖哥再次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你小子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应该快点找子琳的父亲比较重要。」说完一本正经的收拾东西。 我们三人在边上无奈的相视一笑,不拆穿他得了,贪财又有什么错。 耳室另一头还有个石门也是开着的,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藏着这么多珍奇异宝的地方怎么可能门户大开,按理说应该机关重重才对啊,墓主人在前面煞费苦心的布下机关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东西不被外人拿走嘛!真让人越来越想不通墓主人的用意。 「跟上」闷油瓶看了一眼发呆的我,提醒道。 「嗯」我知趣的赶紧跟上去,我们走出那间耳室,又进了一间耳室,这间结构跟刚才那一间完全一模一样,要不是摆放的东西不同我们又会有回到了那里的错觉。 第30页 这里摆放的是大多是用兽骨刻制精美的艺术品和一些玉器,石贝,陶俑,珍珠等,也有少许的金器,看来珍贵的东西总是亘古不变的,没想到在几千年前这些值钱的东西在几千年后依然值钱。 「咦,你们看这里摆了十二个罈子,里面不会是珍藏了上千年的好酒吧!」胖哥谗的就差没流口水了。 「几千年了,早过期了吧!」我忍不住的说。 「过期了哥也要尝尝皇帝喝的酒,到底是啥味。」胖哥说着就揭开了其中一个罈子。 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子异样,自纣王酒色误国后,在西周建立时,为免重蹈覆辙,周武王颁布了一系列的禁酒令,所以这里忽然冒出几个酒罈实在不合时宜,想到此时我正欲阻止。 「别动」可惜太迟了,闷油瓶话音还末落,只见罈子里蹦出一只血淋淋浑身长毛的怪物,飞速的蹦起来张嘴就往胖哥脸上咬去,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胖哥身边,一脚把那东西踢到了一边。 那东西外表坚硬的像一块石头,沉闷的落地后又迅速跳了起来攻击旁边的吴邪,吴邪心一慌,迅速开了两枪,可惜那东西动作十分灵活,没打中还把后面两罈子打破了,又同时窜出了两只。 「我操,天真我真服了你。」胖哥简直无力吐嘈的骂了句。 吴邪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子琳,你到我们三人的中间,我们用最安全的y字形战术来保护你。」胖哥朝我大声说。 我看着那东西渐渐朝我逼近,手里又没有防身的傢伙,识相的迅速闪到他们中间,一入安全区域,他们三人同时开火,朝那些东西一通扫射,可惜那鬼东西仿佛并不怕子弹似的,不但灵敏的躲闪着,还不断的逼上前来。 关键时候吴邪的枪一卡壳,竟然开不了了,有一只瞧准机会就扑了上来,咬着吴邪的手臂,吴邪手一吃疼,枪也丢了地上,随即跟那东西滚在一起,不断撕扯,我看身后两个人已自顾不暇,只能迅速捡起吴邪的枪,朝吴邪大喊按住那东西。 吴邪死命的翻了个身,把那东西死死压在身下,我端起枪头朝那东西头部用力抡了下去,硬绑绑的像打在一块石头上,震的我虎口发麻,我又用力砸了几下,那东西突然悽厉的嗷了一下,终于他的头壳像破壳的鸡蛋,被我敲碎了,那东西腥臭的血溅的我和吴邪的满脸,闻着都反胃,我噁心的瘫在地上。 后面两只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闷油瓶和胖哥迅速的围了上来,问我们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吴邪受伤了。」 闷油瓶从包里迅速翻出药给吴邪止了血,伤口虽不深,不过应该有些毒性,齿痕处有些泛黑,只能再给他吃了几颗解毒丸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吴邪看起来精神还好,只是手臂上的伤让他疼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突然地上另外几个罈子的封盖动了动,里面发出一声声悽厉的撞击声,闷油瓶脸一沉说道:「不好,这些东西仿佛都被唤醒了,想要出来,我们赶紧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评论哟。 第23章 墓室 「奶奶的,一刻都不让我们喘气啊!」胖哥抱怨了一句,说完跟闷油瓶架起地上的吴邪和我。 这间耳室的左手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墓道,一定是刚才打斗中无意触发了打开的机关,这时坛里的撞击声愈发激烈,怕是再耽搁一会里面东西就全出来了,我们顾不得细想,赶紧跑进了那条墓道里。 这条墓室非常短,几乎一眼就望到头了,尽头又是一面泛着通透墨青色的翡翠大门伫立在我们面前,胖哥紧张的问:「小哥,我们难道又回去啦」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之前那扇门后有自来石,我们不是在门前挖了个大洞才打开吗?」 胖哥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对,这扇没有,说明不是同一个地方,我试试能不能推开。」说着动手小心往里一推,门竟然「吱呀」一点不费劲的打开了,闷油瓶把胖哥往后一拉,自己又率先闪了进去,他这动作绝对有江湖大佬的魄力,只有我们了解他的人才明白,他不是想逞强,而是真的很强,还有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永远不想让朋友去冒险,有危险都是自己先上。 我们一进门,胖哥就到处找东西嚷着要把门顶住,不然等会那鬼东西追过来就麻烦了。他不知道从哪找了座灯龛往门上一顶,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噁心的问闷油瓶:「知不知道这是啥东西,怎么这么凶?」 「螭魅,是怀孕的妇女怀胎足月后取出的婴儿,马上放入坛中用人血餵养,等到了一定时间这东西就不需要再进食,可以存活非常久,再施予诅咒一旦闻到活人生息就会出来不死不休的纠缠是很厉害的防盗武器。」 呃……我无语的把手往墙上使劲一抹,胃里噁心的直翻腾。 接下来我们开始打量起周围。 胖哥试着把两边墙上的灯嘈点了点,这回比较幸运竟然一点就着,几千年前的油脂并没有完全干掉竟然还烧得噼里啪啦,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东西,点了几处,整个墓室瞬间亮如白昼,我们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光线,忽然发现偌大的墓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两具墨红的大棺椁,由于年代久远,外面的红漆已经斑驳的厉害,地上掉了剥落的一堆,上面雕刻的图案更是模煳不清了,那抹红在这地下世界显的有种诡异的妖艷。 第31页 「你们过来看」吴邪招唿我们过去,指着墙上已经模煳的壁画说:「上面有记载墓主人的生平事迹,看这个就可以确定墓主人身份了。」 第一幅依稀可以辩认是一个孩子模样的人,在偌大的宫殿里,带出了一张锦帛模样的东西,第二幅是一群人在挖山凿林的修建工程,如果理解成就是在修建这个大墓的话,那高高站在山顶上拿着个神仗俯视的人不知道是否会是墓主人? 第三幅斑驳的根本看不了,第四幅也残缺的厉害,只依稀可以辨认是战争场面,那个拿着神仗的人保护着一位穿着血红战袍的大鬍子打的节节败退。 接下来最后两幅画面基本也削落光了,这样线索就断了,我们依然没办法确定这墓主人的身份。 「管他娘的谁,咱先把这两个棺材给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哥没耐心的说。 「先等等,前面我们已经领教了这位墓主人绝不是个善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吴邪谨慎的说。 「咦,你们看,这壁画下面还画了很多黑线,那边石阶也有。」我指了指。 闷油瓶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会,抬头对我们说:「这些地方本来是要刻画浮雕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刻,应该是当时时间非常仓促,来不及完成。」 「 如果说这真是天子墓,一般皇帝一上位,就会选定自己百年后的福祉,这也是大事,怎么可能敷衍了事呢?」我不解的问。 「应该是跟这第四幅壁画里的战争有关,如果他生前因为国内战乱动盪没有精力修墓,死的又很突然,那么这墓因为赶工修的有些瑕疵就可以理解了」闷油瓶解释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站在一旁的胖哥突然口气凝重的问了一句。 我们刚才在全神贯注的看壁画,还真没留意周边,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警惕起来打量了四周,也就墙壁灯嘈的火光稍暗了一点外,并不见有什么其它的动静。 我轻声的问了一声:「声音是门外传来的吗?」 「难道是我听岔啦?」胖哥挠了挠头,突然惊叫起来:「不对,声音不是门外传来的,而是那里面。」说着转身手指指向那两具棺椁。 这时我们也听到,的确是棺椁里传来的,像似有人在低语,又像指甲刮着石头髮出来的,听着让人毛骨悚然,非常恐怖。我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闷油瓶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吴邪也一脸严肃的盯着那棺椁如临大敌。 「我看八成里面的棕子要起尸了。」胖哥来了一句。 「棕子原是指起尸的鬼吗?我终于懂了。」我默默的说了一句,他们三个人同时给我丢来一个白眼。 我们警惕的慢慢凑近那两具棺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胖哥把背包一打开,拿出几个黑不熘秋的东西扔给我,说:「等下你负责这把些都烧了,如果里面的东西咬你,你就把这东西塞它嘴里。」 「这……什么东西,好像是动物的脚,臭哄哄的。」我无奈的抱在怀里。 「这是黑驴蹄子,专门克制殭尸和尸变的,哎呀,你咋啥也不懂,真是书呆子,改天我要好好给你上一课盗墓初级常识」胖哥不耐烦的朝我一摆手。 我悻悻的闭了嘴,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只见顶在门后的灯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门俨然已开,几只螭魅已经窜了进来,蹲在不远处,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们,摆开随时发动攻击的架式。 数了一下刚好九只,看来剩余罈子里的全部到齐了,我暗暗叫了声苦。 闷油瓶沉声对他俩说:「这东西全身硬的像石头,唯独头上是弱点,我们要打就打它头部。」 「嗯」吴邪和胖哥一点头,接着他们三人同时架起枪,先发制人的一顿点射,我自觉的退到后面,看着几只螭魅同时被爆了头,心里一阵叫好。 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棺椁处,突然感觉似有什么东西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正在前方激战的三个人,这手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会是?接着头皮一阵发麻,用余光瞄了眼肩上的手,一只长约几十厘米发黑蜷曲指甲的干巴巴的手正搭在我肩上。 「啊!」我惊叫了一声,踉跄的跌在一旁地上,只见那棺椁的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推开,坐起来一个瘦高的干尸,眼球已经凹陷成两个大洞,正诡异的看着我。 我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被吓的浑身颤抖起来,把手里的一个黑驴蹄子使劲扔了过去,他竟灵巧的闪到一边,妈的,不是说殭尸会怕这东西嘛!而且殭尸还有那么灵活的。果然电视上都是骗人的,我气的不行,爬起来就跑。 一爬起来立马就像撞在一堵墙上,撞得我头都懵了,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穿着镐白长衣的女鬼正站我面前,漆黑的乌髮长的垂地,遮住了半张惨白的脸显的格外悽厉。 那女鬼突然压了下来,用利爪紧紧的勒住我的脖子,露出两排长牙就朝我脖子凑了过来,它非常重,重的像被一面铁板压着,手劲大的我窒息几乎马上要昏了过去,我挣扎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却像碰到了冷硬的坚冰,我两手无意间抓到身边的一个黑驴蹄子用力的塞进它嘴里。 它立刻松开手爬起来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叫,把那蹄子甩了出来,后退了好几步,我一看有门,又抓了一个蹄子丢了过去,同时又抓了个蹄子扭头就跑,我拿着蹄子跑向墙壁旁,准备把它点火烧了,手还没举起来,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暗叫不好,顺势一蹲,只听见头上响起咯咯咯的声音,我抬头一看,这声音竟是另一具棺椁里的男尸牙缝里发出来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出来,此刻正站在我背后。 第32页 「我的妈呀,几千年了,牙还没掉完」不等我多想,他爪子就朝我脖子上袭来,我惊的手里的黑驴蹄子都甩掉了,一个驴打滚翻到一边,那时的样子肯定十分狼狈,那干尸仿佛早已经洞悉了我的心事,迅速的欺身上来,尖锐的利爪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心想难道你们殭尸界就没有别的招吗? 我被掐的头脑发白,感觉马上就要死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那男尸手一松,原来闷油瓶已经赶上前来一脚揣在了他的面门上,我心中一喜,哎呀,总算有救了。 只见闷油瓶一个左翻就把那男尸揣翻在地,那男尸的指甲突然伸长了几十厘米像藤条似的缠住闷油瓶,可是闷油瓶也不那么好对付的,腾出一只手举枪就打断了它两根手指,那男尸脸瞬间扭曲的可怕极其愤恨的扑了上来,原来鬼也会生气,两人缠斗在一起,我在一旁气还没喘匀,那女尸又扑了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只,暗自叫苦,一把用力的扯住她的头髮,学泼妇打架似的,一点不跟她客气。 它的头髮像过季的稻草,被我一扯就扯下了一大把,连白色的头皮也扯下了一大块,那女尸又尖叫了一声,仿佛真火了,一巴掌就甩在我脸上,打的我鼻口一阵腥甜立马冒了血,打完它亮出利齿又凑上前来想咬我脖子,此刻我已被压的动弹不得,自觉已回天泛术,仍不肯乖乖就死,一口血沫就喷它脸上。 我自然不对这一口唾沫抱什么希望,可那女鬼却突然悽惨的叫起来一松手,捂住脸退了老远,只见它脸上像被泼了石灰水一般,冒起一阵黑烟,惨白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燎泡,我一看乐了,传说鬼怕唾沫原来是真的呢! 那女鬼好一阵挣扎后,牙齿咬的咯咯响,看来恨的咬牙切齿就是形容这般,我一看它又要向我扑来,连忙转身要躲,突然身后传来「砰砰」几枪,只见是胖哥他正朝我一招手,示意我闪一边去。 那女鬼自然不惧子弹,转头就攻向了胖哥,胖哥一看子弹都奈何不了它,转身就是一个飞踢,半点没有怜香惜玉,我大喊胖哥:「这鬼怕唾沫。」 「真的吗?」胖哥将信将疑的说:「那哥试试。」说完就咳出一口浓痰朝那女尸脸上吐去。 可是并不见女尸像刚才那样鬼叫,仿佛一点没影响又攻了上去,胖哥朝我一吼:「你能靠谱点么?妹子。」说完跟女鬼打成一团。 我也十分纳闷,为啥突然就没用了,不知不觉又退到了一具棺椁旁,只见里面有一支青玉绿松石的神仗,我拿起一看,神仗里面正发出幽幽的青光,这时身后闷油瓶勐的一叫:「小心后面。」 一转身,那男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在我后面,举着乌黑尖利的指甲准备刺穿我的喉咙,我一紧张,拿起手里的神仗照着他的头重重的拍了下去,「晃铛」一声神仗瞬间砸得粉碎。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场景瞬间变了样,我们四人正疲惫的瘫在地上,墙上的灯已经燃的快要熄灭只剩下点点微光,整个墓室暗了下来,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整齐又干净,也不见被打死的螭魅尸体,那两具棺椁盖子虽然开着,但是里面的尸体正安详的躺着,半点不见有起尸过的动静。 我捏了把脸,喃喃的说:「难道这都是梦。」 第24章 神秘巫师 「梦个屁,你看胖哥的衣服被那女鬼扯的」说着抬起手臂上挂着的破破烂烂碎衣片。 「这到底怎么回事?」吴邪问闷油瓶。 闷油瓶脸色冷的可怕,他没有回答,只是往墙上一蹬,从灯嘈里快速抓了点灯灰闻了闻,眉宇皱的厉害随之陷入了深思。 我们都不敢打扰他,大家一阵沉默。 「这灯油里混了摄魂骨,这是用怨气极重死于非命的人骨制成的,只要在上面刻上咒语磨成粉末添加在灯油里,随着灯火的燃烧挥发在空气中,闻到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像出内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出来,并将自身陷入这种危险中,如果不及时清醒过来,恐怕幻觉中的人也会死在自己编制的可怕场景中,换句话说如果刚才我们醒不过来,那我们就真的会死。」闷油瓶平静的说。 「那我们怎么又醒过来了呢?」吴邪问道。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灯嘈里的摄魂骨都烧完了,就是因为子琳砸碎了那把法仗让咒语失效了。」闷油瓶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情绪。 我略失望,至少也该表扬我阴错阳差的救了一伙儿一次吧! 「妈的,胖爷这会真是被坑惨了,既然人家棺盖都自动打开了,那咱也别愣了,赶紧看看有啥好东西吧!」胖哥爬起了,拍了拍衣服就凑到棺椁旁。 我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吴邪说:「胖子,你还要不要整你们北派那套,点蜡烛再开棺摸金的虚招子。」 胖哥嘿嘿一笑说:「我呸,现在这墓主人欠我一套好衣服,我是来向他讨债的,作为讨债人哪还用的着这么客气,而且既然他们这么热情,自己开了门,直接搜就是了,有什么拿什么。」说着就爬上了棺椁摸索起来。 我一直想不通,如果刚才只是一场幻觉,那这棺椁的盖子到底又是用什么力量打开的,我的脸还隐隐作疼仿佛真结实的挨过一巴掌的感觉,苦思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我摇了摇头,这趟旅程已经彻底的推翻了心里各种无神论和唯物论,不管能不能接受,自然界里的确有很多科学都无法合理解释的事情。 第33页 「子琳,别发呆,过来看你砸碎的法仗在这呢?」吴邪站在棺椁的一旁招唿我过去。 走近一看,里面干巴巴的男尸手旁边还真有一堆破碎的青玉绿松石的碎片。 我心里一紧,疑惑更深。 闷油瓶轻轻拍了一下我肩膀说:「世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会有答案,别想太多了,赶紧找你父亲要紧。」 「嗯」我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他此时的安慰让我很受用,也感激他点醒了我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 「呃……你们可以等会再调情吗?妹子,我需要你过来帮我个忙。」胖哥似乎从男尸这边的棺椁没摸到什么,又跳到女尸的棺椁上,此刻正心存顾忌下不去手,只能求助于我。 「怎么啦?」我瞧他的窘样感觉有些好笑,快速走了过去。 「我感觉吧,男女授手不亲,而且人家都死了几千年了,我一个男人还对她上下其手有点不太好吧!」胖哥苦笑着说。 「我呸!死胖子,少假惺惺的了,你摸过的女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刚才揍人家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有风度」一旁的吴邪忍不住吐嘈道。 「天真同志,我对女士一向是非常绅士的,而且刚才她好像没这么美啊!」胖哥说的一脸无辜。 「美?」我好奇的凑了上去,眼前的女尸栩栩如生,确实好看的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跟刚才起尸时完全不一样,可能刚才恐惧的我已经没办法用理智看它的脸,自然是觉得无比扭曲又可怖的,而现在她正静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有着深深的轮廓,五官非常精緻,肤色白皙又细腻,吹弹可破一般,比我的还好,根本不像死人的样子,仿佛就像睡着一般,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这是几千年前古人的尸体,相比之下,马王堆女尸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真的是跟刚才那个女鬼差很多矣,而且为什么她像刚死一般,而那具男尸已经快蜡化成干尸了?」我疑惑的问。 「对嘛,所以说它身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让它的尸身能够长久不变。」胖哥笃定的一点头,然后把向我把手一招,示意我上前摸身。 「拜託,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我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胖哥无奈的瞪了我一眼,又转头对吴邪说:「天真,要不你上?」 「我手上有伤,翻不动尸体啊!」吴邪抬了抬胳膊随意扯出一个藉口。 再看闷油瓶他正淡然的靠在另一个棺椁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胖哥看了一眼闷油瓶,嚅了嚅嘴终究还是不敢使唤他,我和吴邪心里狂笑到几乎要憋出内伤。 「哎呀,算了,胖爷我也不动手了。」他终于放弃的从棺椁上翻了下来,郁闷的坐到一边。 我看他不高兴突然又于心不忍,只好忍着恐惧凑近了女尸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棺椁里除了尸身真的什么陪葬品都没看到,不禁心里也纳闷,按理说古代下葬时,怎么样也会带着一两件贴身首饰才对啊!」正当我东瞄西瞄的时候,突然瞄到翻开的里棺盖子里面似乎刻了什么东西。 不由的对他们说:「你们快过来看,这盖子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胖哥一喜,以为我发现了宝贝,迅速凑过来,闷油瓶也走了过来,和他费劲的把棺椁石板搬开再将里棺盖子翻在地上。 我们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似乎是一幅画,一幅很诡异的画。 只见画中似乎在描述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上,里面有个很大的山洞,洞中央坐着一位高瘦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法仗,山脚下围着一大群拿着武器正在攀爬的人,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因为手拿长箭弓矛装扮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不知道是不是想爬到山洞里抓那个高瘦的男子。 往下再看,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针对洞中的男子,因为他们随即包围了洞口,并在外面放了一把大火,可是奇怪的事竟然发生了,火没有往洞口烧进去,反而洞里像刮出一阵强风把火势都烧到外面那群人身上,那群人被烧的纷纷从山上滚下来,死伤无数,而且随之引起了森林大火,把整座山都烧的通红。 我十分好奇那个高瘦男子的命运,但是混乱的面画中,他的身影并没有再出现过了,再往下看是在一座华丽的宫殿里,一位绝色美女跳着曼妙的舞姿,大殿两旁分别端坐着两排的人正推杯换盏的喝酒,殿中央坐着一位满脸鬍鬚的大汉,身披赤红大袍,头戴冕旒,冕顶还闪着昏黄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身旁还坐着位手拿法仗的高瘦男子,应该就是刚才洞里的那一位,那把火果真没把这人烧死,相反此时的他正而坐在至高无上的君主身边,看样子这时的他已经权倾朝野了。 尔后,酒席仿佛结束,人群退去,中央那位王被跳舞美姬拥入内殿,偌大的大殿上只剩高瘦男子一人落寞的端着酒杯自饮自酌,接下来的场景让我们四人惊悚的毛骨悚然,只见那高瘦男子左倒西歪的也进了内殿,他竟然没有腿,而是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渐渐隐入珠帘后面。 看到这,胖哥「咝」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微微 颤抖的手指着那画说:「他娘的,这人是个妖怪。」 我们又把目光同时看向闷油脸,只见他脸一沉迅速跑到另一具棺椁旁边,我们也跟了上去,往里一看男尸,并没有看到画中那条长长的尾巴,内心稍定了些。 第34页 闷油瓶示意胖哥把这一具棺材盖也翻了过来,果然也有画,一看这画,我们几个人脸都刷刷变白了,我更是被惊的如跌入万年冰窟,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傢伙如果不是神仙,就真的是妖怪。」 画中有四人,打扮的非常怪异,我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靠,我们不正好四人嘛!也许是古人的想像力估计还想像不出几千年后人们的穿衣打扮,这点可以不钻牛角尖,但这画的内容实在太具震憾力,因为它更像是一种推演,把我们从入盗洞口到现在开棺的场景都画在上面,像是电影回放一样。 我们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闷油瓶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半响,胖哥才哆哆嗦嗦的问:「这墓里恐怕真埋了神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邪严肃的拍了拍他肩膀说:「胖子,别危言耸听,再说如果真是神仙又怎么会死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并强作镇定的说:「传说古代有一套很神秘的占卜推算术,歷史上有明文记载的洞彻天机,神机妙算的人就不少,像西周的姜太公,战国的鬼谷子,汉朝的张良,三国的诸葛亮,唐朝的李淳风和袁天罡,明初的朱伯温等,」我一口气说了一堆,不过也想说服自己,略减了心中的恐惧。 「那也太邪门了,就算这墓里的机关都是他设计好的,他可以预测盗墓的人进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应对,但怎么可能连我们几个人都知道呢?」胖哥反问我。 我镇定的一笑,说:「胖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明朝的刘伯温助朱元璋一统天下后,对三国的诸葛亮很不服气,他自诩:「三国鼎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意思是你诸葛亮再厉害也不过是三国鼎立,而我刘伯温却可以一统天下,凭什么世人对你无论是评价还是名气都比我的强,后来他越想越生气,干脆掘了诸葛亮的墓,泄愤的说:「你诸葛亮就算再聪明的神乎其神,恐怕也不能预料到自己死后坟都被挖了吧」得意忘形之际突然被一面石碑绊了一跤,只见上面依稀写着「后世小子刘基,尔等速退,吾不予你追究。」刘伯温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跪地磕头赔罪,又復而修復好诸葛墓,香火供给奉若神明。」末了,我说既然诸葛亮都可以推算出一千年后有个刘伯温,那也许周朝时也有一个这样的神人也说不定啊! 胖哥似信非信的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这时吴邪突然「咦」了一声,然后说:「这边还有画」说着指了指棺材侧面。 我们凑上过去,吴邪指着上面两幅图,说:第一幅大概意思是四个人盖上棺椁盖,然后安全的撤了出去,另一幅是四个人没有盖上棺椁盖然后……然后掉入了地狱里。」吴邪边说边惊恐的看着我们。 闷油瓶又是皱头一紧,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话,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这两幅图就像一个选择题,摆在我们的面前,只是答案不是生就是死。 胖哥咽了口唾沫,看来是真怕了,他哆嗦的说:「那咱肯定选盖上棺椁,然后安全撤出的那个吧,这墓里的棕子既然比诸葛亮还神,那我们自然是斗不过他的。」 这时闷油瓶冷冷的说了一句:「只怕无论怎么选,结果都会是下地狱。」 第25章 翡翠悬梯 我们脸色一凛,吴邪问闷油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一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胖哥一抹手,对闷油瓶说:「小哥,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先把棺材盖都復位吧!盖上了再看出现啥问题,再见招拆招。」 闷油瓶默默一点头,便动手和胖哥把地上的棺材盖又盖了回去,然后再压上外面的棺椁板,胖哥搬的气喘吁吁骂道:「他奶奶的,没摸到什么东西还叫我干苦力,重死老子了,这鬼东西。」 第二具棺椁盖子刚「咔嚓」一声推回原位,墙上灯嘈里本来还有一点微光这会卟哧了一下全灭了,整个墓室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不等我们打开手电,墓室突然像地震似的摇晃了起来,我们被晃的左倒西歪,只能扶着棺椁勉强站立,晃了一会儿又自动停了下来,我们惊魂未定,迅速打开了手里的手电。 「怎么回事?」我惊恐的问道。 没人回答我,我身边的三个男人此刻正惊讶的同时把手电光照在两具棺椁的后面,之前那扇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冷飕飕的风马上灌了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们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发现墙外挂着两条粗大的青铜锁链串连着,中间平铺了两块可供行走的石阶,锁链下面一片黑洞洞的不知道有深,阶梯往下延伸的另一头隐入在黑暗里,因为光源有限,根本看不清楚通向什么地方,尽头又有什么。 胖哥蹲下身,打量了一下那石阶,突然啧啧的发出感嘆:「这墓主人真不是普通人,你们知道这石头是什么料子吗?」 我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是什么料子啊?」 「你看这」他指了指石阶里一些泛着绿色絮线状的东西说,「这叫飘花,这种石头可以加工成手镯、吊坠和雕饰,换句话说这些都是翡翠。」 我望了一眼前方数不清的石阶,感慨道:「那这条梯子要花上多少翡翠啊!」 第35页 这时吴邪也凑了上来,看了一眼说:「墓主人应该是因地制宜的就地搬宝贝,你们别忘了,这里可是云南,有名的翡翠之乡。」 「可是,这样奢侈浩大的工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的起吧!」此时的我再也完全抑止对墓主人身份的好奇心,恨不得马上爬下去看看。 「我们下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没等他们回应,黑洞洞的下方突然隐隐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水声,又有点像某种动物发出来的声音。 我抬头问闷油瓶:「大闷,下面是什么」 「地狱」闷油瓶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惊的腿一软,差点就跌了下去,还好他和吴邪手疾眼快,一人拉住我一边胳膊。 吴邪白了闷油瓶一眼说:「小哥,子琳胆小别吓她。」 闷油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笑我真是个怂包。 胖哥呵呵一笑,说道:「我妹这胆子还有的练,你们可别欺负她,特别是天真,想想当年的你也是一样样的。」 吴邪无辜的瞪了他一眼,嘟哝了一句:「我哪有欺负她。」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下去吧!」闷油瓶把包一提,示意我们让开。 胖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大声的说:「好,咱们今天就下去看看,地狱到底他娘的长什么样儿。」 「等等」吴邪突然伸手把我们一拦,迅速从包里摸出一个燃烧弹说:「之前在那些迷彩服包里找到的,一共才三支,一直没捨得用,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先点一支看看吧!咱们看清楚了环境再行动会更安全一点。」 「哇塞,我说天真同志,你现在也学会藏好东西了,果然得到胖爷我的真传,快,快烧一支,看他娘的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吴邪无语的撇了撇嘴,拿打火机点着了引信就往大洞里扔了下去。 燃烧弹「扑哧扑哧」几声后咻的一声,飞速的往下射了去,接着「呯」的一声炸了开,炙热的白光瞬间把黑洞的下端照的亮堂堂的,只见这个洞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眼前长长的翡翠悬梯尽头连着一个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平台另一端还有一条翡翠悬梯上方正连着我们正对面的山壁上,除此外山壁上还密密麻麻的垂挂着很多树根和山藤,真想不到在这种地下世界既没阳光,四周又多是石壁,竟然可以长的如此茂密,不禁要感嘆植物强大的生命力。 由于洞实在太深,我们依然没办法看到洞底,燃烧弹烧了一会儿就慢慢暗了下来,直到最后的亮光在黑暗中被吞噬,洞又重新隐入墨色里,空气里瀰漫了硝烟味道。 我被眼前的景像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下面那位那么大阵仗看来才是正主啊,这墓主人真是够变态的,把墓造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们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就算是摸金老祖宗都找不到这地。」胖哥感慨的说。 「走吧!」闷油瓶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自己径直踩着梯子开始攀爬下去。 「小哥,你慢点儿」胖哥一急也跟了上去。 吴邪对我一伸手,示意让我先下,他负责殿后,我自然不推辞,也踩上石阶,双手紧紧抓着两旁的青铜链,链子上因为潮湿已经生出了黄绣有些湿滑,石阶上也一样,人走上去颤动的厉害,特别是胖哥的体重又重,锁链发出吱吱的声响,本身翡翠石阶也是不轻,被我们再一压,仿佛随时有可能断掉似的,我们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大气都不敢喘,不到十分钟就满头大汗。 闷油瓶脚程比较快,一会儿已经跟我们拉开了距离,他一边爬既要当心脚下还要警惕的看下面和四周防止意外,像黑暗里伺机而动的猎鹰,这种习惯估计也是因为长久身不由已的环境养成的,想到吴邪之前告诉我的话,眼角又一阵泛酸,这趟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家都可以不必冒险,想必此刻的你可以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晒着太阳,吴邪当着悠哉的小太爷,胖哥更是在新店里周旋的团团转,可是我却又把你们重新拖入了黑暗中,不断不断地连累你们,此刻我心如刀绞的疼起来,觉得自己很没用。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一下甩了出去,还好双手紧紧的抓着链条,没掉下去,脚下悬在空中晃荡着,我往下一看,下面的黑洞像张开嘴的怪物要将我吞进去了,悬梯失去了平衡也晃了起来,头瞬间晕眩了起来,手也渐渐无力的开始滑落。 「子琳,别乱动,我们拉你起来。」只见吴邪把手电咬在嘴上,和胖哥一人拉着我一只手,使劲往上一提,还好我体重并不重,一翻就翻了上来,脚已经抖的发软。 我死命的抱着块石阶,把气喘均了,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想想真是后怕,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胖哥呵呵一笑,「妹子,你这走路发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我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这次死里逃生看你以后敢不走点心。」 「嗯…嗯」我重重一点头,心想:「这鬼地方打死我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胖哥看了一眼吴邪说:「天真同志,我看子琳是你亲妹妹吧!跟你当年傻的一模一样,当初我一看到你呀,心想他娘的哪来的拖油瓶,连累死胖爷了,这两年刚把你带出师,你又派了个妹妹来折腾我。」唉~说完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气。 吴邪白了胖哥一眼呸了一句说:「死胖子,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第一次下墓指不定比子琳还呆,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现在还在这儿吹牛。 第36页 「哼,胖爷我是正宗的摸金校尉传人什么墓没见过,还需要逃么?」胖哥一脸不爽的回道。 「胖哥,什么是摸金校尉啊?」我好奇的问。 「这个……等我们出去后我再跟你细说,到时教你些摸金校尉的本事,省得你哥哥天真老是欺负你!」胖哥嘿嘿一笑。 「呃……好,为啥你老叫他天真呢?」我又问。 「因为当年的他又傻又单纯,老是被人利用,我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用意是提醒他对谁都应该有警惕之心,谁知道他是那个啥木头不可雕。」说完他摇了摇头。 「呵呵,朽木不可雕」我笑着接下话,又转过头问吴邪:「你为什么叫张起灵也叫闷油瓶啊!」 吴邪想了一下说:「当时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很少说话,所以我才叫他闷油瓶。」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我也是这样觉得,当时我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闷油瓶,他还差点把我杀了呢,」说着我把当初救他后吃饭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他俩听完都大笑了起来,颤的悬梯晃的更厉害,我笑着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吴邪,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 胖哥笑着指着我说:「子琳,小哥恐怕以为你是他对手的人,对吴邪不利后,从他嘴里打探到小哥的信息,因为这个外号,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已啊!哈哈哈……」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又说:「他娘的,你们该不会真是亲兄妹吧,连给小哥起外号都一模一样,我不管了,天真你就快认妹妹吧,我赐号她为可爱,这样你们就凑一对天真可爱,你们看好不好。」 吴邪轻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我一眼,眼里多了几分宠溺,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当你哥,以后变小哥大舅哥,光想想我就起鸡皮疙瘩。」 我认真的看着吴邪,他话语虽有玩笑成份,但他对小哥是情意还是情义,我还真无法准确分辨,现在胖哥在这,我也不好直接问,只好闭口不言了。 只时下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看来是闷油瓶在打暗号,示意我们快点下去,我也休息够了,不敢再耽搁了,开始专心的往下爬去,想想在这种悬梯上还能聊得如此畅快的人世界上恐怕除了也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不到一会,便能依稀看到那个平台,因为闷油瓶的手电光朦胧一片的亮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连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试,当我们踩上坚实的平台时,大家都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只见这平台是由一根巨大的青铜柱子从洞底耸立托着,这青铜柱又大又粗,不知道中间是否空心,如果不是空心,在那个时代又去哪儿找那么多的青铜材料,这恐怕是个千古之谜了。闷油瓶似乎对这柱子不敢兴趣,只是蹲在那具大棺椁前面认真的研究什么。 我们走近一看,这棺椁大的还真有些惊人,外棺是用玉石打磨制成,看料子应该也是翡翠一类的,盖上镶嵌了无数血红色的宝石隐盖了翡翠原本的翠绿,整个棺椁看上去血红里透着绿光显得无比的惊悚又妖异。 第26章 帝王椁 胖哥啧啧的看呆了,嘴里喃喃直念:「奶奶的,这有钱烧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个凿子敲在一颗红宝石上,但是因为宝石嵌的很深,根本没办法挖出完整的整颗,胖哥气的真骂设计这巨棺的人心里变态,一点都不知道循环再使用的道理。 一旁的吴邪被气乐了,笑着说:「胖子,人家把棺子煞费苦心放在这就是希望千万年也不要被打扰,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循环再使用的道理。」 我打量了那棺椁一圈,发现椁顶上面有几颗泛着昏黄幽光的夜明珠摆成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而形状尾端却是一个玉旋,上面空空如也,应该是当时设计时就是空的,看起来上面应该是紫微星的位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兴奋的叫起来,声音有些撕哑,这时才想起来我们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他们三人同时看着我,满脸的疑惑。 「我知道了,这棺椁里的真的是位皇帝啊,曾听我老师说过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汉族命理学紫微斗数中的主星之一,五行属土。主管官位,威权,古来的研究者都把紫微星当成帝星,在《封神演义》里面周文王的长子,姬伯邑考曾被姜子牙封为「紫微星。你们看,我指了指夜明珠摆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而这个边却是空的,这个地方正是紫微星的位置,如果夜明珠代表星星的话,那么星星不见就是已经殒落了,暗指着帝王崩殂,那你们说这里面的可不就是一位皇帝吧!」 胖哥朝我大拇指一伸,佩服的说:「推星之数是摸金校尉的高深的技术,没想到你竟然略懂了,看来以后教你更简单的就行了。」 我脸一红,笑着说:「胖哥,这是科学好嘛!」 他撇了撇嘴也不争辨,凑上前来,细细打量起这些夜明珠,注意力明显被这些夜明珠吸引了。 我摇了摇头说:「胖哥,别看了,看了也撬不走,如果没猜错,紫微星的那一颗应该在墓主人身上,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开棺,几千年前的帝王一般煞气都很大,听说美国的前总统柯林顿因为不听劝告,执意下坑看兵马俑,回国后不久就下台了,车马坑尚且如此,何况是躺着帝身的棺椁呢!」说完我瞧了一眼闷油瓶和吴邪。 第37页 他俩朝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认同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别惹里面这位皇帝。 胖哥满眼闪着宝石的红光,哪听的进去,头也不抬的说:「柯林顿那老头是私生活不检点,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胖爷我这一生倒斗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帝王墓,如果不开他的棺,我恐怕后半辈子都会在遗憾里度过,我怎么能过那样的日子呢!」说完看了我们一眼,眼里满是恳求。 这可怎么办,我跟吴邪对视一眼,我俩心都软,虽然不想大家再冒险,但是胖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已经到了眼前,却不打开看看,真的不甘心。 我们又同时看向闷油瓶,现在只能由他拿主意。 闷油瓶脸色冷峻,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胖哥看了闷油瓶一眼,顿时明白此刻的他已经孤立无援,一脸绝望趴在棺椁上,十分不捨得分别把那几颗夜明珠摸了一遍,又不甘心的抠了抠紫微星位置上的玉旋,骂道「他奶奶的,能摸外面不能摸里面,真窝囊。」 吴邪忍不住笑起来说「我靠,死胖子,你别说那么下流好嘛!好像那棺椁是个大姑娘似的。」 胖哥张嘴又想骂,突然只听到「咔嚓」那棺椁板竟然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胖哥惊的远远跳到一边,惊恐的说「它怎么自己动了。」 吴邪镇定的说:「死胖子,你自己偷偷使劲推了还装神弄鬼的,难道这棺椁活了不成,真成大姑娘自愿让你摸里面啊!」 「操,都什么时候了,天真,你别胡说八道了,我都跳那么远了,那东西还在动啊!你自己不会看」胖哥急促的抹了把汗,指了指那棺椁。 还真是,那棺椁盖还在缓缓的向一边移动,已经可以看到里面雕有龙饰的金丝楠木的棺材,泛着金黄色光芒。 我们一看胖哥果然没在开玩笑,这棺材竟然自己在打开,闷油瓶这时也脸色大变,把我们一把拖到身后,和胖哥驾起胸口挂着的枪对准那个棺椁。 空气似乎凝聚在一起,我们大气也不敢喘,紧盯慢慢移动的椁盖,在这种空间里发生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 「胖子,你刚才是不是摸了什么机关啊?」吴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没……没有啊!」胖哥紧张的舌头直打颤。 「难道是……?」我小声说:「会不会是那个北斗七星的夜明珠是个机关呢?」。 闷油瓶点了点头,说:「有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胖哥无奈的问闷油瓶。 「等」闷油瓶干脆的说了一个字,便闭口不言。 现在的情况只能等了,棺椁移动的磨擦声让我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我们如临大敌的戒备着,紧紧盯着里面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 外面这具棺椁盖移到三分之二处咔嚓一声停了下来,里面金丝楠木的盖子又咔嚓咔嚓的响起,从盖子正中间裂开一条缝向两边缓缓的打开,原来这还是个连动机关,不禁感嘆几千年前老祖先的智慧真是博大。 金丝楠木棺盖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层黑色的梓木棺,上面用红漆描了些龙凤呈祥的精美图案。 胖哥怔怔的盯着里面的棺材,抬头看着我们说:「这……都第几层了,还没看到棕子。」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说:「西周的帝王规格是一椁三棺,这里面应该还有一层。」 果然,随着梓木棺盖的缓缓打开,里面又露出了通体翠绿的翡翠里棺,在手电亮下显的通透翠亮,仿佛还能看见里面有一团红色的物体,但这一层并没有再自动打开,好像连动机关到了这一层就失效了。 「奶奶的,关键时候怎么卡住了」胖哥此刻激动的把之前的恐惧一扫而光,他凑上去,敲了敲翡翠棺盖。 闷油瓶也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会,疑惑的啧了一下说:「这里棺没有什么机括,墓主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管他什么用意,我先给他移开个口子,探探里面有什么再说。」说着就要动手,后又像想到什么,朝闷油瓶嘿嘿一笑说:「那……小哥,你手臂上的纱布该换了吧,借点宝血闢辟邪吧!」说完不等回应就把闷油瓶手臂上的包扎的纱包拆下来,伤口是之前被山魈抓伤的,我以为上了药已经止住了血,现在上面又变的殷红一片,应该是之前墓室里跟棕子打斗时又碰到了,胖哥把纱布往自己手上一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从包里扯了段纱包帮闷油瓶包上,一边好奇的问:「胖哥,听说死尸沾血就起尸,你不怕呀?」 胖哥呵呵的笑了两声,夸张的说:「妹子,咱小哥的血曾经让千年女棕子都下跪,还可以驱赶尸蹩,防蚊防虫比六神花露水好用多了。」 「真的假的」我心里暗暗有些不信,有那么神奇的血还是正常的人嘛!但还是忍不住崇拜的望着闷油瓶一眼。 「他说的是真的。」吴邪认真的说。 闷油瓶不以为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走起」胖哥吃力的推着里棺的翡翠盖,因为用力过度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但是盖子依然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重,这时闷油瓶和吴邪也走了上去,三人一起发力死劲的推,棺盖发出「咔哧」一声,缓缓的露出一个小洞口。 手电光打进去一照,只面赫然躺着一具男尸,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男女,因为他的尸身竟然跟之前墓室那女尸一般,栩栩如生的根本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连他脸上的鬍鬚都仿佛还有生命力一般。 第38页 「这……这不是壁画上那个穿着赤红战袍的大鬍子吗?」我失声叫了出来。 「嗯,的确是他。」吴邪一点头,沉声说道。 只见那男尸长的一脸粗犷,头戴旒冕,满脸黝黑的鬍子都快把五官遮住了,像毛人似的,原来古代看重美髯从周朝就盛行啊!他嘴里仿佛被塞了什么两腮涨的鼓鼓的。高大的身躯上穿着赤红大袍上面用金丝线纹着龙纹图案,这就是几千年前的人呵,时光却把他完整的保留到了现在,我内心无限感慨。 「你们说,古人不怕起尸么?还敢给死人穿红衣服?」胖哥疑惑的问我们。 「胖哥,你有所不知,黄色的龙袍是从隋朝才开始的,到唐朝高祖皇帝开始才明文禁止百姓着黄衣,而更早的朝代都是以五行又言五德来分配颜色,像秦汉时期尚水德,那时的皇袍多半以黑色为主,而周朝尚火德,多以朱紫赤红为贵,当然也有史书说周朝天子着青衣,具体我也不专业,没有多加考究了。」我无奈的说。 「放心吧,没有一任帝王会让自己的尸身尸变的,那不成体统,也会影响国家接下来的运势,但他们为了防盗肯定无所不用其及,我们还是当心点。」闷油瓶警惕的盯着那具男尸。 「不起尸还好,跟几千年的皇帝打架,虽然被杀了也不冤但胖爷我还不想死在这呢,」胖哥嘟哝了一句,又说:「你们看他的尸身不腐跟之前那个女尸一样,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之前那个女尸恐怕用的是咒语,而这具……说着指了指男尸腮绑子上。」 「秘密在他嘴里?」胖哥两眼发光的问道。 「嗯。」闷油瓶默默一点头。 胖哥迅速从包里掏出凿子,用手捏住男尸的脸,就要往嘴里撬。 「胖……胖哥,等一下。」我忙拉住他的手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个皇帝,我们怎么能冒犯他呢!而且这样会损坏尸身的,几千年没腐坏的尸体不比什么珍宝都珍贵啊!」 胖哥停了手打量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妹子,到了墓里就不再能妇人之仁知道不?这就是个古代的地主头子,就会压榨老百姓的血汗,要是生在□□时期早就被斗死了,你看他一个死鬼造这个墓不知道又害死了多少人命,我遇上了也算是替天行道,还有他的尸身再值钱,咱也带不走,你明白吗?」说完认真的朝我眨了眨眼。 我一听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拉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不服气的说:「人家本来就是妇人嘛!」 胖哥一乐,戏嚯的说了句:「果然是可爱,」然后对吴邪说:「天真,看好你妹妹。」 吴邪白了他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闷油瓶面无表情,仿佛一点也不疑惑我什么时候变吴邪的妹妹,估计我们在悬梯上的谈话他也听到了。 「起咯」胖哥手里凿子一使劲,往嘴角一撬,从嘴里吐出一个发亮的珠子,映的周边登起亮堂了起来,我们面面相觑,被眼前这个稀世珍宝惊呆了。 只见它通体浑圆,如鹅蛋般大小,黑暗里像个发光的灯泡一般,照的我们几个人的头髮丝都瞧的一清二楚。 「这……回好了,我们的手电电量不多了,正好可以当手电用了。」吴邪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下。 「是皓……皓澜吗?」我几乎无法置信,世间真有如此宝贝,因为太过震惊,讲话都结结巴巴的。 第27章 惊变 「皓澜是什么东西?」胖哥仔细打量着手里那颗夜明珠,熠熠生辉的问道。 「传说周天子有个宝贝,又名皓澜,能在暗夜里照亮整间屋子,数步之内看的清头髮丝,光亮如烛,是个非常稀有的宝贝,秦国丞相吕不韦在做商人时曾经出千金购得,后送给了当时秦朝太子最宠爱的华阳夫人,买通她认当时在赵国做人质的秦国王孙秦异人为养子,后帮助他逃出赵国,这才有后来的秦襄王,他的儿子就是鼎鼎大名的秦始皇。不过据说吕不韦买的那颗皓澜也不是真的,他只是将错就错的炒作,因为当时的他虽然有钱,商人的地位却是非常低的,所以他急需在社会上树立一些名望和声势。」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皓澜已经被周朝的这位天子带进了地宫里,就是眼前这一颗?」吴邪也有些激动的问道。 「嗯,很有可能。」我一点头。「看这颗夜明珠的大小色泽无疑是举世珍宝,我曾参观过清东陵的博物馆,里面展示了一颗重约一百多克的夜明珠,比这颗小的多,听说是东陵大盗孙殿英从慈禧太后嘴里撬出来的。古有传说夜明珠能让尸身不腐这点特质似乎也就解释了这具尸身为什么千年不腐的原因。」 「那如果尸体离开了这颗珠子呢?」胖哥突然急切的问道。 「这……。」还不等我回答。 只见棺材里的男尸突然坐了起来,嘴巴大张全身肌肉迅速的萎缩,揪在一起,鬍子也直直立起来,仿佛还有生气似的要爬出棺材,接着男尸脸上的皮一块块开始龟裂然后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骨头随即也变成黑色。 我们一看,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盯着棺材里。 胖哥大喊一声:「靠,这千年老棕子是要尸变了吗?」说着端起手里的枪就要先下手为强。 但是随着「咔嚓」一声,骨架塌了下去,慢慢融成了一堆灰,整个过程也就才几秒钟,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突然从洞底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接着整个平台激烈的摇晃了起来。 第39页 闷油瓶脸色一变,沉声说:「不好,看来棺底有平衡装置,棺内重量一旦有变,机关就会启动,这个平台恐怕会自动垮塌下去,难道这就是墓主人让我们下地狱的方式?」 「那怎么办?」吴邪扶着棺椁一边急促的问。 「先上悬梯再说。」闷油瓶一招手。 这时晃动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除了棺材里的男尸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奶奶的,到底什么情况?」胖哥抹了把汗,有些烦躁的问。 无人回答,我们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闷油瓶眉头紧锁,没有说话,从进了这座墓我常常看他这幅表情,我倒宁愿他面无表情起码看起来很淡定,看他皱眉我就感觉有事会发生,心里变得七上八下的。 「咦……你们过来看」胖哥这时又凑近了棺材,指了指里面说:「什么时候多了这两样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古剑和黄色金帛,两样东西放在棺材左下方的位置,刚才没看到应该是被墓主人衣袍下摆遮住了,因为衣服接触了空气风化后这会儿才看见。 胖哥见还有宝贝哪还忍的住,把夜明珠往胸口口袋一塞,又伸手进去一把把这两样东西给抓了出来。 「不要动啊!」我们已经阻止不及,只能紧抓着棺椁盖子边沿,紧张的看着周围有什么动静。 可是这一次并没有再摇晃起来,我们不禁疑惑,如果像闷油瓶说的棺底有平衡装置,那只要从里面取一点东西,就会有动静才对啊,而此时却又像是机关再次失效了一般。 胖哥看我们那么紧张,不由鄙视的说:「你们三个人真够怂的,紧张什么,这不是没事儿嘛!老是自己吓唬自己。」说着摊开那黄金丝帛,里面用彩色金丝绣了不少东西,左边弯弯曲曲的像是画了一幅画,具体画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中间写着不少古文字,我们现在手上没有工具书参考,一个字也看不懂,往后看还是一片文字,不知道在写什么。 胖哥啧了一句说:「这不会是张藏宝图吧?」 我和吴邪用手电仔细打量了一遍,突然右下角有几个字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吴邪指着上面几个字说:「这好像写的是癸未年,我曾在战国帛书里见过。」 我又指了指左下角的几个字说:「你看这写的是庚辰年吗?」 吴邪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是的,当时研究战国帛书,有特意研究一下干支日期。那……这……难道是?」吴邪突然语气急促起来。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啊?」胖哥看我们俩嘀嘀咕咕了半天,不解的问。 「是的,按照干支日期,癸未年是公元前878年,是西周周穆王时期,而庚辰年是公元1001年左右。正是西周第十位君主周厉王时期,就是那个因为「国人暴动」逃往山西霍县的那位暴君。」 「你的意思是这位皇帝不是周穆王就是周厉王是吗?」胖哥阴侧侧的问。 「现在看来应该可以确定是周厉王,毕竟只有后人记载前人,前人又怎么臆测后代出了一个周厉王呢?他们可是间隔了五代啊!」我笃定的分析道。 「那为什么同时会有两个日期记录呢?」吴邪不解的问。 「这个恐怕跟那些记载的文字内容和那幅图有关吧!」我看了一下闷油瓶。 闷油瓶对我们的分析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示意吴邪把帛书收好,回去再研究。 这里眼前陡然寒光一凛,只见胖哥一把拔出了那把宝剑,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啧的赞嘆声。 只见这是用青铜、琉璃、绿松石打造的一柄长柄,比歷史书上记载的吴王夫差矛要长的多,但比越王勾践的龙泉剑又要略短一点,剑柄上雕刻了一只龙图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够飞腾起来,另一面则刻着「龙吟」二字,看来这是厉王的贴身配剑了,剑刃泛有冷光,看起来十分锋利,真没想到早在西周时我国的冶炼工艺已经如此精湛。 胖哥突然嘿嘿一笑:「小哥,你的黑古金刀不是掉了么?后面的那把刀也不见了吧?这把给你!」说着用极快的速度把剑一扬,但是并不是把刀柄递过去,而是用剑锋直直朝闷油瓶心口刺了过去。 「小心……」我因为站在胖哥身旁是第一个察觉异样的人,但已阻止不及,只能用手肘狠狠撞在他身上,想把先他撞向一边,但是感觉像撞到一堵墙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反而倒退了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也脱了手滚下了平台。 胖哥,不,此时他仿佛变得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因为我的干预,他这一剑刺偏,闷油瓶也早已闪到一旁,胖哥看一击不中,仿佛恼怒起来,嘴里发出阴森森的咯咯咯咯声,眼睛也变得血红起来,他突然把头一偏,眼神既冰冷又陌生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我。 「死胖子,你搞什么鬼?」吴邪惊恐的看着他,手一把拽起地上的我。 「哈哈哈哈……。」胖哥突然狞笑起来,声音像破败的风箱,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又扬起手里的剑径直朝我们插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我们根本躲避不已,这时棺椁一边的闷油瓶突然跳到我们面前,摘下胸口的枪就是一挡,但见火花一闪,「咔嚓」一声,□□竟然直接被削成两段,闷油瓶脸色一凛,朝我们急切一吼:「快去悬梯。」 第40页 不等我反应过来,吴邪一扯我背上的包,拽着我就登上了一旁的悬梯上。 「妈的,这死胖子恐怕被鬼上身了。」吴邪愤愤的骂了一句,说:「我去帮小哥,你自己小心点。」说着又跳了下去跟闷油瓶合力围了上去。 可惜胖哥手里的龙吟实在太厉害,他们也不敢冒然近前,胖哥盯着他俩又是一阵阴笑,笑声迴荡在偌大的山洞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像在一家3d环绕立体影院看恐怕片,有种「千年尸王被放出来了」的感觉,让我紧抱着翡翠石阶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 吴邪突然用枪勐敲棺椁盖,声响吸引胖哥的注意,闷油瓶瞧准机会,抬腿一个飞踢,踢向胖哥握剑的那只手上,胖哥受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剑并没脱手,闷油瓶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挥起手里的剑针对闷油瓶又是一通乱砍,旁边的吴邪无计可施,开枪又怕伤了胖哥,平台毕竟空间有限只得退了回来。 闷油瓶左闪右闪,动作十分灵敏,但是却没有机会再反击,他还似有顾忌,怕将已经失去心智的胖哥打入洞中,真是难为他了,我坐在悬梯上干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突然想起之前被我打碎的那个法仗,凡事总有个由头,厉王的魂魄为什么不上我们其他三个人的身,非要上胖哥的身,无非是他身上拿着他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手里的剑还有一个是放在口袋里的皓澜。 我朝闷油瓶大声喊道:「大闷,找机会夺他手中的剑和口袋里的夜明珠。」 闷油瓶远远一点头,突然就窜上棺椁盖上,抬腿就朝胖哥脸上用力一揣,我看了都觉得疼,胖哥结实挨了一脚,剑一脱手扑通一声的倒在地上滚到了平台边,眼看着人差点就掉了下去,我们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闷油瓶急奔过去拉住了他,人是拽住了,从他胸口的口袋里却滚出了一团莹莹之光,正是那颗皓澜,它径直的滚下平台掉入了下面暗不见底的洞里。 直到那抹光亮完全隐没在黑暗里,我们连个落地的响声都没听见,世人垂涎几千年的稀世珍宝就这样在我们的手里又消失了,来自大自然又回归了大自然,这感觉真让人无限唏嘘。 这时胖哥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不少白沫子,然后揉了揉眼睛像刚睡醒一般看着周围。 「胖……胖哥,你醒了吗?知道我是谁吗?」我急切的问。 他朝我扯了扯嘴角,无力的说:「天真的妹妹,可爱!」 「对对对……胖哥终于回来了」我高兴的扯了扯一旁吴邪的衣袖,他也笑了笑,大家都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28章 命悬一线 「哎哟,脸怎么这么疼,你们谁打我了?」胖哥摸着有些红肿的脸,疼的直哼哼。 「胖子,你刚才很危险,你被鬼附身了一般发疯似的追着我们砍,估计是厉王偷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他的内应想除掉我们。」吴邪打趣的说。 「我呸,天真你少胡说八道,就算那老棕子把皇位让给我,我也不可能会背叛你们的。」胖哥一拍胸脯的表忠心。 我正欲替他争辩几句,洞底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听着像打雷,我们都知道自然不可能是雷声,现在距离地面最少也几百米,怎么可能还能听到打雷声,这声音恐怕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 闷油瓶听着脸色一变,喊道:「快……快上悬梯,这平台怕是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平台激烈地摇晃了起来,慢慢往下沉了一截,接着只见连接悬梯的青铜锁链啪啪啪的开始断裂。 「快点……」我们扶起胖哥,迅速往悬梯飞奔过去,胖哥也被眼前情景惊的回过了神,虽然有些虚弱,跑的也不慢,他率先一跳蹬上悬梯,等我们都攀了上去,回头看闷油瓶捡起那把青铜剑住腰后一插,然后灵活的翻身也上了悬梯,锁链仿佛再也无法支撑平台下沉的拉力,「咔嚓」一声全部绷断了。 「啊………」我失声惊叫起来,我们朝一边的石壁上直直撞了上去。 由于这条悬梯都是石阶,加上青铜锁链已经非常沉重,加上我们的体重更是重重的撞在了对面石壁上,我手被震的一麻一个没抓住就往下滑落眼看就要掉了下去。下面的闷油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腿往山壁上一蹬抓住了边上的树根。 「快离开悬梯,」闷油瓶抬头对上面的人急促地说。 吴邪和胖哥也迅速抓住一旁山藤晃到了一边,这时只见从上头「唿啦唿啦」的开始落下不少破碎的石阶,随便一块砸在头上不死也得脑震盪。 那场面甚是惊险,我惊魂未定,大气也不敢喘,这时闷油瓶示意我试试能不能自己抓住树根,我试了试,勉强稳住了身子,但是根茎很粗糙,并不是很好着力,我也没什么手劲,从这里爬下去,估计够呛的。 闷油瓶似乎明白我的顾虑,腾出一只手往背包里掏出一条绳子,系在我腰上,另一头则系在他自己腰上,这就是传说中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吗?呃,我脸一红,觉得自己真是个巨大的拖油瓶,绑好绳子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等会如果手疼就放手。」 「我去,这句话实在太有男人味了,我瞬间被感动的七昏八素。」 「小哥,我也要系根安全带,」从上面爬下来的胖哥笑嘻嘻的说。 「胖子,你重的像头猪,别祸害他俩了,自己爬吧!」吴邪戏嚯的笑着说。 第41页 「切,你就是妒忌我的神膘,瞧你那排骨身材,要不是脸稍微好看点,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胖哥不屑的说。 吴邪被气的一乐,摇了摇头,不想再搭理他。 我朝胖哥笑了笑,关切的问:「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力气都回来了,」胖哥一顿又有点郁闷的说:「这老棕子怎么只上我的身,按理说也应该上你的身,不是说你们女的阴气重嘛,要么就上天真的身,以他那种开棺必起尸的体质也非常合适。」 我和吴邪无语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闷油瓶手电朝下方扫射了一圈,对我们说:「先下去吧!不知道还有多深。」 我转头看了看刚才的平台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隐入了黑暗中,还是已经往下坍塌了,周厉王就以这种方式决绝的跟我们告了个别,我们虽然是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却也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破坏,我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希望陛下泉下有知有够原谅我们,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这时腰间绳子倏然一紧,见闷油瓶已经往下攀爬好远了,我一收心,紧紧跟了上去。 不得不赞嘆大自然的神奇,不知道什么植物,根茎竟然如此发达,主茎不但穿透了石缝,像手指般大小的根系更是如瀑布似的直直往下垂挂着,可惜我还是不争气,没多久两手都被磨出了血泡,一碰就疼,腿也渐渐发软,浑身冒虚汗,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可是我不能真的放手,我一放手,闷油瓶就得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想着也只能咬咬牙,坚持着,直到手疼的没感觉,手心里湿漉漉的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手一打滑,重重的就往下坠去。 闷油瓶一看我实在不行了,勐的拽紧绳子一收,扶着我的腰就往山壁上贴,我勉强找了个落脚点,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朝旁边吴邪和胖哥打了声招唿,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 我靠在他身上,抬手一看,已经血肉模煳一片,痛的我直冒冷汗。 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是从我的背包里找出纱布帮我把伤口包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真想大哭一场,一面是因为自己没用的无限拖累而愧疚,一面又被大闷难得一见的温柔而感动,哎~心里特别纠结。 这时胖哥爬了过来,看了一眼,手轻拍了我额头,严肃的说:「书呆子,叫你平时不锻鍊,细皮嫩肉的下斗简直就是受罪,带你下斗的人更惨。」说完同情的看了闷油瓶一眼。 我被说的感觉更无地自容,偷瞄了一眼闷油瓶,他还是一惯的面无表情,认真的缠着绷带。 胖哥自讨没趣的咳了两声,又接着说:「其实没啥,当年你天真哥也是这样磨练过来的,他遇到的环境比这里还兇险多了。」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吴邪,他朝我笑了笑,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我又看着闷油瓶问:「我们张家人这一方面都很厉害吗?」这问题问出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但是现在又忍不住还是想知道。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微微一点头,说「嗯!」 这叫什么回答,我顿时觉得不满意,心想自己不白痴,闷油瓶才是白痴。 「啧啧,要说你们张家的歷史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小哥记性不好,你问我就好啦!」胖哥嘿嘿一笑。 「那我们张家有很多倒斗高手吗?」我满怀憧憬的问。 「那可不,你眼前这位小哥就是真正的高手,他在地下生活的时候比地上要多的多噢!」胖哥认真的说。 「那好,我是张家人,也要变成那样的高手」我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身手,想着就激动的往石壁一拍,却忘了手上有伤。 我疼的忙往手上勐吹气,旁边三个男人看着我一脸好笑,身后树茎里却突然冒出了一团蓝色的东西「骨碌骨碌」的往下滚去。应该是刚才被我拍出来的。 我大叫道:「什么东西?」迅速晃到一边,尽量远离那些树根,现在随便一点动静都草木皆兵。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刚说完豪言壮语马上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拔开我身后那团厚厚的根茎,只见里面缠绕了好多像青金石似的东西,外形圆圆的,差不多有篮球般大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蓝晃晃的一片。 「这是什么宝贝?」胖哥一看到会发光的东西就来劲。 闷油瓶用手电轻轻敲了两下,突然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对我们说:「快走,这是盅雕的卵。」 我们哪还敢再迟疑,只能拼命往下爬,还没爬多远,就隐隐听见一阵类似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的,越往下越清晰,这声音竟然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第29章 盅雕 「哇靠,不会是周厉王的鬼胎活了吧!这声音听着真渗的慌。」胖哥打了个冷颤道。 「屁,周厉王是男的哪来的鬼胎,不要胡说八道,自己吓自己。」吴邪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时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平静的说:「这是盅雕的叫声,没想到神话里传说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有这么恐怖吗?」我问道。 闷油瓶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头轻轻往里一摁,淡淡说了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 我心里一惊,心想真有那么可怕嘛,嘴里却不敢多言,只能顺从的点点头。 第42页 这时感觉那哭声从下往上越来越接近最后竟就停在我的身后,跟婴儿的啼哭十分相似,连哭完呜咽的声音也跟人类一模一样,我很真想偷偷转过去看看盅雕长什么样。 却听胖哥突然一声惊唿:「妈的,这什么鬼东西,长的真大,小心,还有一只躲那儿呢!想偷袭我们吧!天真子弹多装点,干死它们!」 接着就开了火,一阵涮涮的枪声打上去,哭声随即变得悽厉起来,在偌大的山洞里迴荡,夹杂着枪声让人听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身后一阵劲风扫来,身旁的闷油瓶把我推到一边,拔出背后的龙吟就刺了上去,这时我哪还忍的住,一回头,吓得差点就松了手,只见一只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它挥动着一对超宽大的翅膀像鸟但是头上又长了一只独角,张着大嘴,里面有两排像鳄鱼一样长的獠牙,脖子以上竟然还长出了像花豹般的花纹,简直是个四不像,原来盅雕长这么恐怖啊!我不禁一阵惊嘆。 「妈的,这鬼东西好像刀枪不入啊!」吴邪打了一阵,看盅雕的攻势并没有减下来,反正越来越勐,子弹打在它身上,好像根本不起作用,只是暂时让它不敢太过靠前。 「应该是怕光,长期生活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的动物一般都畏光,他们的视力不好,靠嗅觉和听觉捕捉猎物,」闷油瓶说着打亮了手里的手电,但是光源已明显不足,只剩一点昏黄的微光,闪了闪就灭了,吴邪和胖哥的手电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只剩一点点萤火之光。 这时盘旋在空中的两只盅雕看我们火光渐弱,又兇勐的扑了上来,其中一只似乎忌讳闷油瓶手里的剑,竟然懂得避开他,迳自朝我扑了过来,我两手扯着树藤也没有武器根本毫无反击之力,索性放开双手,对准了它的獠牙狠狠踢了过去,但是那盅雕像通了人性似的,灵活避开了我这一脚,一爪子就牢牢嵌在我手臂上。 上面的闷油瓶一看我被盅雕攻击,趁着盅雕分心便一发狠的,借着树藤晃过去削下了它头上的角。 盅雕吃痛,疼的不断的惨叫,它松了爪子放开我,然后像发疯一般的攻击闷油瓶,我被盪在空中,好不容易抓了把树根,靠在了壁上,稳了稳身子抬头看,闷油瓶虽一手要抓山藤,一手还是灵敏的用龙吟抵挡盅雕的进攻,只是被腰间的绳子束缚了,有点施展不开,那盅雕也像不知道疲倦似的,攻势一波比一波勐烈,这样下去,闷油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盅雕用坚硬的翅膀突然狂扫了过来,大闷一闪身。身后的树茎竟然齐齐被削掉了一片,我们俩同时往下坠了几米,闷油瓶用龙吟插在石壁里才停了下来,那盅雕揪准机会往闷油瓶脖子上咬去。 我大叫:「小心后面!」暗想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两人都会死的,我把腰间的绳子一解,滑了下去,胡乱又拽了点树根勉强稳住了身体。 闷油瓶不傻,一翻身扯住了旁边的树根一把拔下龙吟进入备战状态。可是那盅雕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暗骂:「你丫的,就会欺负手无寸铁的人,我就是摔死也不给你吃。」想着就放手贴着石壁滑了下去,谁知下面一段并没有树根山藤可以着力的东西,光熘熘的石壁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我绝望了,心想这次肯定必死无疑了。 随着身子不断下坠,最后重重的摔在一块青石板上,摔的我差点吐血,肋骨不知道断了没有,只知道还觉得疼说明没摔死,我也不敢乱动,仰着头看上方他们的情况。 只见上方突然火光大作,两只盅雕一见火势便怂了,使命往黑暗里缩,不敢再攻上去,那只没有角的盅雕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平衡感极差的左晃西晃,闷油瓶看准了时机竟然一跃跳到盅雕的背上,拿着龙吟往盅雕脖子就是用力一抹,动作一气呵成,冷漠果决,让我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嘆,这小子简直是死神附身。那盅雕的脖子里立马鲜血喷涌出来,随之发出了一阵悽惨的悲鸣,仿佛知道自己要死了,在跟同伴告别,叫完缓缓坠了下来,扑腾了两下翅膀,渐渐不再动弹,变得了无生息。 闷油瓶跳了下来,把我扶起,检查了一下,说:「骨头没断,先休息一下。」然后又转身去接应胖哥和吴邪。 头上火势渐大,已经蔓延了一大片,另一只盅雕不敢再袭击他们,竟然飞了下来,我以为这一只也是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人,但见它直直撞死在青石板上,血溅了我一脸,估计是无法接受同伴的惨死,根茎里的卵又被全烧了,觉得心灰意冷了吧!我被这场面震惊的目瞪口呆,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愣了许久,一阵热泪就涌了上来,不知道是哭这两只盅雕还是哭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又或是担心父母,总是情绪非常复杂,一旦打开泪匣就很难再收回去。 这时吴邪和胖哥都已安全下来,和闷油瓶一道走到我身边,看我满脸又是泪又是血,以为我受伤了,不停询问伤到哪了。 问的我很不好意思,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妹子,你到底伤哪了,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胖哥挠了挠头很无奈的说。 「我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睛。」我瞎扯了一个理由,总不能在几个大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感觉太做作了! 「那我帮你吹吹」胖哥肥脸凑了过来,热情的说。 第43页 「省省吧,你这老烟枪,要熏死谁啊!」吴邪一把拽着他衣服阻止道。 「对对,我已经好了,不用了。」我惊慌的站起来,感觉身上的疼痛感已经缓了过来,松了松筋骨,抬头看看其实真正摔下来地方也大约才三四米,不算太高,我暗自幸运。 「哎呀,说到烟好几小时没有抽了,来来来……天真,帮爷点上。」胖哥拿出烟盒把吴邪拉到一旁。 这些植物有许多因为缺少水份变得干燥又有韧劲,不多时整个洞已经被燃烧的树茎照的透亮。我看着死里逃生的同伴,此刻又恢復了说说笑笑,不禁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满足的笑了,只要你们平安就好!其它已经别无所求。 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便四周张望的寻他,只见他正坐靠在不远处的青石边了,幽深的双眼正好也望着我,似笑非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呃」我正想上前打个招唿,他眼睛立马又闭了起来,反应非常可疑,好像一见我就晕过去的即视感,我很受伤,心里暗骂,我就那么讨人厌嘛,想着知趣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吃了点东西,不想再理他了。 胖哥和吴邪抽完烟回来也吃了点东西,意由未尽的问:「要不要生火做饭,把这两只鸟烤了吃得了,搞不好吃完会长生不老,而且已经七八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这压缩饼干根本不过瘾,肚子还瘪的。」说完胖哥揉了揉他的肥肚子,一脸委屈。 我们抬头看了一下,整个山洞已被烧的通红,不知道会不会坍塌,拿不定主意,只能看闷油瓶的意思,谁叫他经验最丰富,这时他已经走上前来,把包往肩上一背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就算洞不塌下来,空气迟早也会烧光,」然后指了指下方说」往下一点有水声,应该有水源,现在找出路要紧。」 「好吧!」吴邪也把包一背,胖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肚子,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估计还在安抚肚子之类的话吧!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心想你刚才就是在装睡吧!装睡还把耳朵竖起来偷听我们讲话,可恶!我愤愤的骂了句,感觉好受了一点,才淡定的跟了上去。 这时胖哥突然停下来,不断翻着衣领口袋,大叫:「我的那……什么澜呢?」 吴邪问:「什么……什么澜?」 胖哥脸色变得很难看,激动的舌头都打结说:「就是那个会发光的珠子啊!」 「嗯,皓澜啊!你被鬼上身时自己扔掉了。」吴邪耸了耸肩,看着我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啊!!」胖哥一声哀嚎,跌坐在地上,心疼的直捶地,嘴里大骂:「周厉王不是东西,竟然连一件好货都不给他。」 我强忍住不笑出来,其实我明白吴邪的意思,如果胖哥知道是大闷踢了他才导致珠子掉了,估计他会情绪失控的掐死大闷。我上前一把扶起他说:「胖哥,那珠子不是好东西,里面封了厉王的怨念,你想啊,你为什么会被他附身,把珠子丢了就立刻清醒过来又是什么原因,不正是说明那皓澜不是个好东西嘛!」 胖哥想了一会儿,咬牙一点头说:「你说对,老子被它害的差点命都没了,这害人的东西丢了好。」 第30章 地下河 这时闷油瓶已固定好了绳索,招唿我们过去,往下看了一眼,果然有条潺潺的河流,流经到这儿就形成了宽大的水潭,石壁下看来有出水的洞口,旁边还有一小块被水流沖积而成的碎石浅滩,我们沿着绳子正好滑落在了上面。 我看到水高兴地赶紧跑过去把脸上的血渍泪痕洗干净,顺便喝了几口,渴死我了,水很甘甜就是有些冰冷,应该是上游横断山脉雪线上渗下来的雪水。闷油瓶一脱上衣就扑通一声的跳了下去,吓了我一跳。我站起来用问吴邪,「这傢伙干嘛去啊?」 吴邪朝我摊了摊手说:「探路去。」 对哦,我差点忘了现在的处境,上方的火此时还在燃烧,洞虽然没有坍塌,但空气明显稀薄了不少,还飘浮了一层灰白的粉尘,这种空气吸久了恐怕对身体也不太好,我望着水面,暗自焦急:「水那么凉,下面不知道有没有暗流,闷油瓶别出事才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闷油瓶的头就探出了水面上,帅气的甩了甩头髮,麻利的上了岸。 「怎么样?」吴邪把他衣服递上,问道。 「是条地下河,山壁下面有洞口可以出去,不过下面水温很低,水流也很急,要小心点。」闷油瓶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不过说话时嘴里竟冒出了热气。看来这水里真的很冷。 接着他们就各自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段绳子,胖哥嚷嚷道:「跟他绑一起最安全了,管他娘的水流有多急,也沖不到哪去。」 吴邪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你丫的等会给小爷游拼命点,在水里我可拽不动你。」 胖哥嘿嘿一笑,将另一端系吴邪腰上说:「放心吧!天真同志,你胖爷的身形,怎么说肺也比你的大,不会拖累你的。」 我听着他俩的谈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根本不会游泳,或者说不算会游,只在大学时期上了几天培训班也没算学好,到现在早就把技巧忘记了,而且我应该是属于那种有深海恐惧症的人,对水不是十分热衷,才学没了几天,动作还没学会就放弃了。 闷油瓶这时把另一端绳子系我腰上,他看了一眼我难看的脸色,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解开,会死的。」 第44页 「我……我不想连累你!」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嚅嚅的说了一句。 我听见他轻轻嘆了口气,半响说了句:「等会下水了不要怕,有我在,下游不是很远,你只要尽量憋气就好。」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一刻我多想抱着他,大声说:「大闷,你真善解人意,真是我知已啊!」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徐徐下了水,越往深处,就越感到冰冷刺骨,我冷的牙齿直打颤,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了下去,在水里根本睁不开眼睛,基本都靠闷油瓶在前面拉着牵引,只需手脚并用努力游就好了,初时感觉还很轻松,渐渐的大脑开始缺氧的晕眩起来,肚子也憋的像要炸开似的,我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再忍忍吧!闷油瓶说下游不是很远,一会就到了。」 又撑了十几秒钟,感觉每一秒都无比煎熬,脑子都像要炸开似的,腰间的绳子依然拉着我向前并没有要停下的的迹象,我……我趁着脑子还有点意识,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绳子,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我不希望闷油瓶千辛万苦拖着一具尸体上岸,少了我他至少也能轻松点游快点。 可是闷油瓶好像早就预料到我又会解绳子,竟然把绳头系了个死结,我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此刻的大脑已经渐渐空白,忍着最后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把刀子,这是刚才偷偷藏的,已经吃够了身上没有武器亏,这把刀子能急用防身,也能迫于无奈时了结自己,我当然不想死,可是……可是这种环境下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希望就算死也要死的好看点,有尊严一些。 我正要下刀,只感觉腰间原来绷紧的绳子一松,然后拿刀的手被拔到一边,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箍的无法动弹,然后……然后竟然一个冰凉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往我嘴里送了口温热的气体进去,我那接近罢工的肺终于又开始工作起来,供给了点氧气给大脑,一片空白的脑子终于恢復了些许意识,我勉强的睁开眼睛,正撞上闷油瓶幽黑的眸子,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阵酥麻。呃……虽然是救命,这……算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腰间的力量并没有放松,他又渡了两口气给我,才放手退到一旁,这时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下洞口钻进去才好,他倒还淡定的比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然后又游到了前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恍惚犹如做梦一场。 向下再游了大约五十米,水流骤然变得湍急,一不小心,呛了两口水进去,只感到肺里一辣,忍不住马上就要咳嗽起来,幸好这时闷油瓶已把我拉到近前,托起我的下巴,一下就拖出了水面,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边咳边大口的喘气,闷油瓶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唿吸也有些急促,看来我确实让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胖哥和吴邪比我们早一步出了水,正焦急的等在岸边,看见我们都平安无事,才放了心,胖哥打了冷颤说:「这水太冷了,咱就在这先休整一下吧!」 我们三人没意见,点了点头。 胖哥从山壁里砍了点干树藤,用防水打火机一点就着,看到火光我才真正有了还活着的感觉,知觉也慢慢恢復过来,浑身发冷的瑟瑟发抖。 吴邪和闷油瓶把我抬到了火堆边上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又累又饿体力严重透支直接晕了过去,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没有各种不适的感觉,醒了也许我已经离开了这儿回到杭州,回到了熟悉的文明社会,也许这只是一场梦,我做的太苦了,不想再继续了。 我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还是被饿醒了,确切的说是被胖哥煮的泡面香味给谗醒的,上一次吃热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胃对一碗浓香咸淡适宜的热汤已经热切期盼好久了,我揉了揉眼睛,看旁边的胖哥已经睡的鼾声大作,闷油瓶躺在稍远的地方,也好似睡着了,只有吴邪坐在火堆边上,点了支烟。 我轻轻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唿,他端了碗面条给我说:「子琳,多吃点吧,你有点发烧,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嗯,」我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吃起来。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吴邪关切的问。 「好多了,就是饿。」我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也笑了笑说:「慢点吃,还有呢!」 吴邪的性格真好,脾气好又有耐心,对我也很好,真心把我当妹妹对待,我想起了水里的事,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觉得一阵愧疚,此刻很想跟他解释清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纠结的像一团乱麻,这时我看他虽然叼着烟却没了动作,眼皮勉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起来已经困的不行。 我说:「你去睡吧!我已经睡够了,我来守。」 他顾虑的犹豫了一下,我不等他拒绝就把他赶到一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块石头靠着,随即也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我望着地上熟睡的三个男人,心里一阵温暖,一直都是你们守护我,现在换我守护你们吧!哪怕是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哪怕是这种毫无危险的片刻,我心里都会好受点,至少我为你们做了点什么。 目光随即停在闷油瓶身上,他连睡着了都是面无表情的,这傢伙把情绪藏匿的太深,我根本看不明白他什么心思,想起水里的事,脸不禁红了起来,这算是他主动吻了我吧!不不不……那是人家想救你的命,我好不容易找了个他喜欢我的藉口,又立马找到理由推翻,不断的来回纠结几次,累的嘆了口气,索性不想了。 第45页 站起来,拿了支火把,在四周转了一圈想分散些注意力,这边的环境和之前那个山洞有点类似,石头的材质和之前的也是一样,山壁上也挂着许多树茎和山藤,看来还是同一片山脉地下根系系统,闷油瓶说的没错,我们果然没游多远,那这里难道是厉王墓的下游?或者我们根本还没离开厉王墓,想到这儿我就有点发毛,古代帝王陵的修建规模也大的太惊人了。 再往前走,感觉有股子凉风吹了出来,我拔开树根一看,发现里面石壁上竟然空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黑幽幽的不知道通到哪里,看到这种场景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一不注意就被地上的树茎绊住,摔了一大跤,手上的火把直接就甩了进去,眼看着人也要滚进洞里,衣服突然就被一把拽住,我惊魂未定的回头一看是闷油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跟在我后面,我竟丝毫没察觉,他扶我站了起来,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无奈的瞪了我一眼,那神情我懂,意思是病刚好又开始作死。 这时洞里突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我们把头探进去一看,不由大骇,只见刚才甩进去的火把掉在地上的淤泥里。里面竟钻出了无数巴掌大的黑色泥球,感受到火把的热度像疯了一样争相蠕动靠上去,一会就把上面的火苗给压灭了。 第31章 魇蛭 魇蛭 「什么东西啊?」我恐慌的缩在闷油瓶后面问道。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用龙吟挑起一团放在脚边地上,蹲下观察了起来,只见那东西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身体圆滚滚的,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巴,看着又怪异又噁心。 「是魇蛭,一种寄生虫,脱离宿主也能生存,噬血怕热」闷油瓶望了望里面的那片淤泥,眉头微蹙,缓慢的说。 我看着地上蠕动的身子直冒鸡皮疙瘩,拉着闷油瓶说:「走吧!别看了。」 他没说什么,站起来跟我一起回到火堆边上,吴邪和胖哥还在唿唿大睡,闷油瓶坐到一旁既没有要再继续睡的意思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火堆里的火苗发呆。 哎,看样子他又开启了待机模式,我也不去烦他,拿了把刀,砍了点干树根,添到火堆里,然后掏出日记本,开始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根本静不下来,突然想到之前那些迷彩服的日记本上怪异的记录方式,更加心乱如麻,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恐惧,我的父母啊!你们究竟在哪啊?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至少要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想到这我不禁重重的嘆了一口气。 我的嘆息声似乎终于唤醒了闷油瓶,他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被看的心慌意乱,连忙举起手里的笔记本遮住了脸,讪讪的问:「看什么看啊?」 这时的闷油瓶容易露出皓齿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又走到边上找了个石头靠着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能感受到空气中瀰漫了些许暧昧的气息,但又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情绪,乐从何来悲往何生,他就像是一个情绪绝缘体,就算偶尔流露出来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已,总之这傢伙不是个正常人,我愤愤地下了这个结论。 纠结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皮也不断打架,我看了眼周围静悄悄地,应该没什么危险,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他们三人早已经睡醒了,胖哥精神又大好了,在洗锅烧饭,看那架式好像是来露营野炊的感觉,看我醒了,对我一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过去一看,锅里烧着一锅子泡面在黑煳煳的汤正翻腾,直冒香气。 胖哥对我嘿嘿一笑说:「妹子,还是胖哥最疼你了,知道你大病初癒给你加点餐。」 我感激的笑了笑,问道:「胖哥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啊?」 「呵呵,那洞口泥里抓的宝贝啊!」胖哥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发现的洞口漫不经心的说。 这时我想起来那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圆滚滚的身体,胃里一阵噁心,不由捂着肚子在一旁干呕起来,这一定是做梦,一定又是在做恶梦,我惊慌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胖哥一看我这反应,忙堆笑的把我扶起来,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藏的秘制牛肉酱,瞧把你吓的。」 吴邪和闷油瓶看到这边的动静,都走了过来,我颤颤微微的指着那锅面,问他俩:「这……这真的不是那什么魇蛭煮的吧?」 他俩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胖哥,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吴邪白了胖哥一眼,骂道:「死胖子,你要噁心死人啊!那东西你他娘也敢吃?」 胖哥回了他一个白眼,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心里暗骂:「笑你大爷,你这话讲出来,谁还敢吃啦!」后面等面煮好,虽然香的诱人,我还真一点胃口也没有。 胖哥给我倒了碗一个劲的劝,我也不好太拂他面子,勉强吃了点面条,胖哥在边上吃的直吧唧嘴不住的赞嘆真香,然后抹了把嘴,一脸遗憾的对我们说:「上次那个盅雕的肉没尝到损失真大,那东西放火上一烤,再加点孜然……滋味肯定美上天了。」 我看他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胖哥,那玩意儿长的像四不像,又好像通人性,你吃了可能会基因变异噢!」 第46页 正在吃面的吴邪听着突然「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汤全喷在正坐他对面的胖哥脸上,有几根未嚼烂的面条还挂在他的额头。 我看了简直要笑抽了过去。边上的闷油瓶倒是能忍住,淡定地瞄了眼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嫌弃的挪远了点。 胖哥哭笑不得,郁闷的把额头上的面条拨了下来,嘴里大骂:「我说天真,你他妈也太噁心了吧,上次你妹妹拿稀饭喷我,这回又换你拿面条了,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是不?」 吴邪一边笑一边咳嗽,忙朝他摆摆手,表示歉意。 胖哥放下面去水边洗了把脸,然后骂骂咧咧的回来,严肃的说:「其实盅雕应该真的能吃的,我听老一辈的摸金校尉说过这东西要十年才醒一次,醒来一定要吃一百个人才行,你说它如果是神话里的神兽那不是比唐僧肉还好吃么?」 吴邪不敢再惹他,只得认同的点了点头,胖哥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后又瞪了瞪我。 我当然也是知趣的点头如捣蒜,不敢再有丝毫异议,人家说惹谁也不能惹上吃货,这话说的太对了。 吃完我们各自收拾了一番,只见闷油瓶拎着一桶东西走到刚才那个洞口,我们也跟了上去。 我好奇的问胖哥:「他拿什么东西,这是要干嘛呀?」 胖哥嘴一撇,得意的说:「要火烤魇蛭啊!」看我脸色一变,又解释说:「不是拿来吃啦,这洞是进去的唯一通道,不然能怎么办?啧啧……还好我聪明,之前在迷彩服那里捡了点汽油,我告诉你其实还有炸弹,都用防水布包的好好的,这些东西在斗里用处可是大大的。」 「嗯,那闷油瓶要怎么烧呢?」我想满地的魇蛭脚都没地方下去头皮都发麻。 「你放心啦,小哥的血天能异能,那些东西近不了他的身,只是这次出去你以后要多煮点补血的东西给他吃,要不然有一天他可能真的会贫血而死。」胖哥说的一脸认真,我却半句也没听清,心里担心大闷,步子飞快的跑到那洞口边上,洞口两壁很宽很难有着力,闷油瓶竟然能灵活的像蝙蝠一样贴在洞顶,两脚倒勾着插在石壁上的龙吟,缓缓的往下倒汽油,我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怕他分心掉下来,这条通道有点长,闷油瓶从里往外还没到浇到头汽油就没了,他只能先跳了下来。 这时胖哥拿了一支火把过来,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朝他一点头,他用力把火把就甩了进去,只见「砰」的一声,洞里瞬间火光大作,空气里响着「吱吱吱」的声音和烤焦的煳味,那些魇蛭被烧的四周乱窜,可惜原本就跑不快更快不过火势,就算爬在石壁边上也被炙热的高温烤的掉了下来。但是也有很多魇蛭拼命钻到了我们近前这一片没有烧到的淤泥里,现在看上去已经密密麻麻,连土层都厚了好多,也不知道下面到底钻进去多少。 吴邪拿了几条短绳叫我们把裤角边都套在袜子里,然后绑上绳子预防魇蛭钻进去吸血。 等我们绑好后,里面的火也烧的差不多了,表层的气油烧完,火苗也无法持续,很快就熄灭了,闷油瓶一直神色冷峻的盯着眼前这堆魇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用龙吟着力把我们都晃过去倒有几分可能,但是胖哥那体重最少二百多斤,就算把龙吟钉在山壁上也恐怕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闷油瓶突然把龙吟一抬,轻轻划过自己的手掌,龙吟锋利无比,只需轻轻一划,已见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涌了出来,他将血滴在眼前这片淤泥里,接着让我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些魇蛭像被鬼撵了似的,拼命蠕动的四下逃命,连躲在土层底下的也纷纷钻了出来。 「它们……它们不是噬血吗?怎么会……?」我问道。 「小哥的闷油宝血神奇到科学都无法解释吧!」胖哥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的闷油瓶已经率先走进了那片淤泥里,手上的血边走边滴,所到之处魇蛭已基本跑干净了,他这是在用鲜血为我们创造了一小片可以下脚的地方,他忍着疼的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用最快的的速度通过了那段满是淤泥的通道,通道一过又好像进入了一个山洞里,听偌大的回声应该比外面的空间小不了,地上堆满碎石,仿佛这里是个古代的採石场,我们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部分所以也看不清全貌,我也顾不得打量四周了,从包里摸索了半天,没摸到纱布,还剩一点的止血药,我拿出来全倒在了闷油瓶手掌上,但是如果不包扎止血,这点药沫粉很快就会被不断涌出来的血冲掉,我问吴邪和胖哥包里还有没有,他们找了半天也是一摇头。 我一着急,用刀子往衬衫下摆上拉了点口子,扯下一段布就给闷油瓶手上包了上去。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胖哥呵呵一笑,打趣我道:「子琳真是我们倒斗小分队里合格的护理师。」 我被说的脸一红,难为情的摆手直说:「没有没有,我老拖你们后腿。」 胖哥一拍我肩膀说:「别谦虚啦,其实我们三个男人身边正缺一个帮我们洗臭袜子的姑娘,胖哥看你就非常合适。」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狠狠蹬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佯装生气地走到一边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来。 胖哥以为我真生气了,嚷嚷地走地来要道歉。突然他停在我不远处,手使命朝我挥,嘴巴张的很夸张。 第47页 这是他新发明的道歉方法么,我才不理他。我哼了一声,不说话,也不起身。 这时他手舞的更加拼命,连脚也用上,闷油瓶更是脸色大变,很少看他有如此惊慌的神色,只见他竟拔出手里的龙吟对着我。 我心跳加速地站起来,怎么也不肯相信,闷油瓶这是要……杀我吗?胖哥在一旁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他捂住嘴压低的说了句:「快过来……你后面有白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完多多评论。 第32章 史前巨蛇 史前巨蛇 「白娘子?什么白娘子。」我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往后一看,身后漆黑的墙上有些隐隐发光,又抬头往上一看,只见半空中挂着两颗铜锣大小般的两盏绿灯笼,在微光中闪着阴冷的光。 「不……不是白娘子,是只小青啊!」胖哥声音都已经在发颤,还不忘胡说八道。 「是……是什么东西?」我抬脚想跑,却仿佛已经被定在那儿,腿软的一点劲也没有,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这时胖哥捏手捏脚的走过来,拉了我一把,轻声说:「轻点,它现在好像也在观察我们,并没有马上攻击的意思。」 我和他悄悄退回了闷油瓶和吴邪站着的地方,从这个角度才看清楚,一条头比圆桌还大,身子大约也有卡车般大小的巨蛇就这样直直伫立在我们的面前,刚才我背后看到的那些闪着微光的黑色墙竟然是它布满鳞片的身体。 「这……条蛇比我之前在秦岭看到的烛九阴还要大,快……快要成精了吧!」吴邪也被吓得不轻,讲话都断断续续的。 没人回答他,此刻的我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怕蛇的基因从小就深深的刻在我的灵魂里,姑姑说我小时候被蛇咬过,所以之后只要看到蛇,即使没被攻击也会怕得大唿小叫,而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一条大的已经超过了我的想像,比《狂蟒之灾》里面的变种蛇还要更加恐怖。 胖哥咽了咽口水,压低着嗓音对我们说:「看来外面通道那些魇蛭都是这傢伙的点心啊!」 「那……那我们是它的什么呢?」我颤颤微微的问道。 「我们几个加起来,应该勉强够它塞牙缝了,算是宵夜吧!」胖哥朝我苦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时只见空中的两只绿灯笼动了动然后往下飘了过来,停到我们头上方不远处,然后从它下方伸出了一条欣长分岔的火红色信子,朝我们贴了过来。 闷油瓶把我们往后一拽,嘶哑的喊道:「走,快走!」 我看他扬起龙吟跳上旁边的石堆上往那信子就是一剑,但是那条信子非常灵敏,极快的收了回去,这时那条蛇仿佛清醒过来,而且把冰凉的绿色眼睛直直盯着闷油瓶,头往后缩做出了攻击之势,吴邪和胖哥哪还会等,架起ak47朝那蛇头就是一梭子,随后一阵霹雳啪啦火花四溅,那蛇吃痛,张开大嘴就嘶嘶吼了一声,发疯似的到处乱撞,整个山洞顿时变得飞沙走石,地动山摇一片。闷油瓶瞧准机会退了回来,他刚跳下那块石头马上就被蛇尾一扫,变得粉碎。 「打身上没用,他的鳞片太厚了,要打它眼睛。」胖哥朝一边的吴邪叫道。 然后两人集中火力,但是打了一会儿,发现那条巨蛇竟然不见了,我们光源有限,照不到洞顶,不知道它是不是盘绕在上面想伺机而动。 「妈的,这蛇太贼了,大家小心点,如果山壁上有树茎就好了,烧死这狗日的」胖哥对着光秃秃的石壁骂,一边用手指了指洞对面另一个出口,挥手示意我们从那洞口出去。 我们贴着洞壁边上,警惕的看着上方黝黑一片的洞顶,几乎每走一步都是步步惊心,眼看着那出口就在眼前,这时空中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从空中扫下一个长长的尾巴竟然把走在最后的闷油瓶卷了起来,那蛇的力量非常大,闷油瓶的脸色几乎瞬间就被勒成了猪肝色,胖哥和吴邪不敢攻击蛇尾怕误伤,找到了正盘旋在上空的绿眼睛又是一顿扫射,这时被卷在蛇尾的闷油瓶仿佛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竟然缩到了我几乎看不见他,突然那巨蛇狂吼了一声,闷油瓶的龙吟宝剑赫然深深的插了那蛇的尾巴上。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蛇疼的恼怒了起来,竟然不惧吴邪他俩手里的枪,一把张开大嘴就朝我们咬了过来,我们四下一闪,那蛇咬了个空。但是巨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吴邪,把他狠狠地撞到我身后的大石头上,吴邪哼哼了两声,挣扎了两下竟爬不起来,看样子伤的不轻,一旁的胖哥被吴邪一分心,不注意身后那巨嘴又朝他衔来,他拼命一翻身,还是被那蛇咬住了他身后的背包,把他整个人叼起来,在空中拼命的晃,眼看形势十分危急。 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摆脱了蛇尾的束缚,用力就把那把龙吟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像喷泉似的射了出来,巨蛇疼的把嘴里叼着的猎物用力的甩了出去,胖哥被抛在了一片碎石上面,一动不动直接摔晕了过去。 这时巨蛇的头迴转过来,朝闷油瓶狠狠的咬去,闷油瓶一个闪身翻下了蛇身,那蛇差点咬到了自己的尾巴,更加恼怒摇晃着脑袋,尾巴狂扫起一片碎石袭向闷油瓶,仿佛不置他于死地绝不罢休,闷油瓶虽然身手了得,但是遇上如此庞然大物也是够呛,只能左闪右闪避开攻击,却没有再还击的机会。 第48页 那蛇好像也不着急,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手里拿着火把的我。 我周身一片发冷,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吴邪,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摘下他身上的枪对准蛇眼就一通乱扫,其实我之前根本没摸过枪,这一顿子弹打的估计也是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一边的闷油瓶又是一跃,扬起龙吟朝那硕大的蛇尾就是剁了过去,宝剑划过坚硬的鳞片闪起一片火花,但锋利的龙吟还是刺了进去,那蛇疼的身子一卷,头又竖起来,受伤的尾巴把闷油瓶高高地捲起来就往洞壁上使劲那么一撞。 我看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只见闷油瓶重重的被摔了下来,痛苦的捂住胸口,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已伤的不轻,我心里一闷,疼的无法唿吸,比自己被千刀万剐了还难受,望着他此刻那张倔强又无助的脸,心想你都倒下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指望,但是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能让你们死。 我暗下了决心,朝凌空又做出攻势状的大蛇喊道:「臭蛇,过来追我啊!」说着挥了挥手里火把,想吸引它。 「张子琳,你想干什么?」闷油瓶低哑的吼了一声,然后激烈的咳嗽起来。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呢,真好听,好希望以后还能听到。」我心想着,朝他凄凉的笑了笑,这样算是告别了吧!希望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大闷。 「把他们都要安全带出去」我朝他大叫了一声。 那巨蛇的注意力果然被我吸引了过来,调转了身子高高的仰着头,眼看着就要咬过来。 我迅速从吴邪包里摸出了支燃烧弹,又朝空中放了几枪,拿着火把就径直冲进了眼前的洞口。 身后也跟着也起了一股劲风,那臭蛇果然追了上来。 我跑的惊慌失措完全不辨方向,突然就被脚下的异物绊了一跤,手里的火把也脱了手,借着火光,我一看绊我那东西竟然是一具尸体,全身裹满了粘液,皮肤已腐蚀的一片溃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发出了阵阵的恶臭,应该是被巨蛇吃进肚子里又吐出来的人,见他们身上还未完全腐烂的迷彩服,应该跟之前厉王墓里是同一批人,怎么他们会在这里?我拿起火把四下扫视了一圈,周围竟散落了四五具这样的尸体,心里不禁叫苦,真够倒霉的,竟然跑进了巨蛇的老巢里。 不等我细想,那蛇也是接踵而至,它头上满是坑洼的弹孔,看来是胖哥和吴邪的杰作,闪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无比怨毒的盯着我,随即脑袋往后缩了缩又做出攻击状,朝我张开大嘴,眼前着就要咬上来,我突然一点也不紧张,直接用火把就点燃了手里的燃烧弹,只听「砰」的一声,燃烧弹径直飞入袭来的大嘴里,随之炸了开来,一片火光,那蛇被高温烫的拼命挣扎着到处乱撞,整个洞被折腾的地动山摇的,我看那巨蛇的大嘴都被炸开了一片,心情突然大好,借着这机会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右下方有个小洞口,便把手里的火把也朝那蛇甩了过去,自己飞快的钻进那个洞口。 那蛇仿佛已经誓要我的命一般,竟然不顾嘴里的高温,径直又朝我沖了过来,可惜它体积太大,根本钻不进来只是撞在外面山壁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碎石不断从洞顶滚落下。这里面应该是个天然岩石形成的缝隙,空间很有限,我只能尽量往后缩,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有个冰冷的东西正刷在我的脸上,接着一阵腥臭,味道十分难闻,我从口袋子摸出了个打火机点开一看,脚下竟然堆满了蛇卵,有一两只已经孵化出来,正吐着信子盯着我。 我看了眼这小蛇虽说没什么攻击性,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胃里噁心的一阵翻腾,外面的蛇妈妈还在近似疯狂不知疲倦的撞着山壁,我看着头上的缝隙也被越撞越大,心里顿时一阵绝望,看来这次真要变成蛇的宵夜了。 闭着眼睛准备等死,随着外面巨蛇不间断的撞击,头顶滚下了一个大石块,我闪身一躲,随后又有点后悔,被蛇当宵夜还不如被石头砸死,至少干脆点,正想着,一股子凉风从上头灌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的缝隙口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裂成连人也能钻进去,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凑过去打量。 这时从缝隙口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干瘦的老手拽着我一把拖了上去………… 第33章 父亲 父亲 那只手的劲极大,我拼命挣扎也没挣脱半分,脸上和手臂被刮擦的满是伤痕,这时耳边响起一句无比低沉又有些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叫我「别动!」 他在叫我「别动!」随即把我放了下来。 我哆嗦的点着了打火机,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确定,试探的问了句:「父亲?父亲么?」 眼前这两颊深深凹陷,头髮篷乱,鬍鬚拉渣的男人真是我父亲吗?像又不太像。 他抬起两眼看着我,眼里闪着无限的怜爱疼惜,这种眼色怎么可能会错,他沙哑的叫了声:「子琳。」 「父亲,真的是您!终于找到了」我的泪瞬间涌出了眼眶,相比您还好好的活着,我遇到的那些事又算的了什么呢,我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头髮,什么也没说。 只待我情绪宣洩完,他才扶起我,轻轻把我脸上的泪擦了,笑着说:「都那么大了,还那么爱哭。」 第49页 我亲昵的往他手臂上蹭蹭了,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忧伤的说:「让你担心了,这一路很辛苦吧!」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问道:「我母亲呢?」 他听到神情忽然黯淡了下来,正想说话,脚边的石头层又坍塌了一大片,看来外面那只巨蛇还没放弃捕杀我。 父亲脸色一变,对我说:「快……快离开这儿。」 然后拽着我从另一个洞口钻了出去,外面又是一条十分狭长通道,通道上面的人工痕迹十分明显,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出于什么目的开凿出来的,通过通道,又挤进了一个小石室,里面堆满了碎石,我们最少穿过了十几间这种连通了的小石室,我终于忍不住喊住了跑在前面的父亲,朝他摆了摆手,说:「我实在跑不动了,先休息一下。」 父亲点了点头,默默在我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此时手里的打火机烫的几乎要爆炸,我只能关了把它扔在地上,手指已经起了个燎泡,刚才顾着逃命也没感觉疼。 我轻轻吹了吹,这时四周静的骇人,黑暗里,我感受不到父亲的存在,仿佛周围并没有活人的气息,心里的恐惧感又涌了起来,多怕这是一场幻觉啊?我又急迫的往地上摸打火机,想确认一下。 这时父亲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说:「别怕,我在这。」 我终于安心起来,确定不是梦不是幻觉,父亲真的就在我身边坐着呢。 我满肚子的疑惑现在必须得到答案,忍不住问道:「父亲,你们这次怎么进山这么久,还有我母亲呢?山里还有一群人你知道吗? 待了半响,才听到他回答,语气既悲凉又无奈地说:「子琳,我们有苦衷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的母亲现在…… 现在很安全。」 「那她现在在哪呢?这些天你们又吃什么?」我穷追不捨。 「呃,你会见到她的,吃的我们自有办法,在大山里呆了半辈子的人了,难道在山里还会饿死嘛!」 这时我想起闷油瓶,又问道:「父亲,我们有一个族长你知道吗?」 「族长?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见过他?」父亲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黑暗里两只手竟然能准确的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摇晃。 父亲的手劲什么时候大的这么惊人,我被钳的倒抽了口凉气,忍不住直嚷「疼……疼,」感受到他一愣,随即放了手。 我揉了揉手臂说:「他是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救过我很多次,人品还可以,然后把我从怎么遇上闷油瓶到怎么失散的经过都跟父亲讲了一遍。」 他听完沉默了好久好久,久的我又开始怀疑他消失了,又打算摸地上的打火机。 只听他重重的嘆了口气,然后严肃的说:「子琳,你要记住,在这个墓里,谁的话你都不能太相信,你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里根本不是你能想像地方。」 父亲这几句话听的我头皮直发麻,忍不住又问道:「那我们张家人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我等了半天,父亲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我心想是不是我太过份了,问了这个不该问得问题。 我对黑暗里又唤了几声父亲,还是没人回应,我心想生气也该有个限度吧,明知道我害怕突然又不出声了,想着就摸着了地上的打火机,打亮了,里面汽油已快燃光,借着微弱的火苗光,我环顾了四周,哪还有父亲的影子,他就这样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父亲父亲…」我惊慌的站起来,神经脆弱的接近要崩溃,我大声的喊着父亲,到处乱跑,穿过一间又一间的石室,感觉永无尽头似的,父亲的样子,还有刚才的一幕幕都像放映灯片在我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折磨的我快要疯了,直到我筋疲力尽跑不动了,靠在一间石室的墙壁上喘气。 这时石室上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近,像什么东西刮过石头的声音,我戒备的端起吴邪的那支ak47,准备管它跑出来什么东西,先给它一梭子。 可是那声音又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我明白动物在猎杀猎物前都会先观察一下,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想先下手为强,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这会儿我也不敢再点火,只能靠听声音判断周围的情况,人在绝境里总是会被逼出很多的潜能,像我这种胆子小又啥都不会的人到了地下分分钟怎么死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求生的意识不断提醒我不能放弃,也别自己吓自己,无论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再自我了结,我称之为有尊严的死。 正当我胡思乱想,从隔壁石室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像似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我心想石室顶可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啊!啥鬼东西竟然能穿透石头,我有些惊恐的点着了手里的打火机,借着火光,看到石室门口又出现了一只铜锣般眨着绿光的绿灯笼,瞬间死的心都有了。 「那……那条蛇竟然追上来了。」我近乎腿一软,正准备开枪跟它决一死战,手却被一把拽住,我回头一看,又看到父亲那张干瘦的脸,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别讲话,然后熄灭了我手里的打火机,拉着我轻轻朝另一间石室退去。 那蛇并没什么动静,依然就静止在那,仿佛没看见我们似的,我和父亲一直轻轻的往后退,在黑暗中,父亲好像完全看的见似的,能轻松避开碎石堆绕到出口,然后又重复进入另一间,我也数不清到底走了几间,身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再钻出了一扇石室门,我就感觉流通的空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仿佛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洞里,看来我们终于钻出了那片连通的石室群,古人有时候真的莫名其妙,根本无法理解修建那种耗费人力的东西干嘛。 第50页 父亲终于停了下来,我重新点着了打火机,只见它噗噗了几下,勉强亮了点光,父亲转过头来,还不待我开口,朝我身后惊恐的一指,那神情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以为那蛇无声无息跟在我们后面呢,毫不思索的也转过了头,只感到脖子突然一疼,脑袋一阵晕眩,艰难转身望着眼前这个父亲,这时才发现他脸上竟泛着一片青黑色,看着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脸,他狠狠地把我堆进了后面的石头深坑里,脱下他那件脏兮兮衣服扔在我身上,然后从我包里翻出了件穿过的衬衫套上,这个人,又或者这个鬼,跟我父亲长的那么像,胸前竟然还纹着一只跟闷油瓶一样的麒麟图案,我的衬衫套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合身,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诡异一笑,然后直接消失了在了黑幕中。 第34章 水镜魔石 水镜魔石 此时的我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内心的极度惊骇和恐惧,他到底是人是鬼?既然救了我又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张恐怖的脸,极像我的亲人,又为何有死人才有的神色?现在已经不敢再确定他就是我父亲了,突然想到那只麒麟纹身和闷油瓶身上的一模一样,该不会是闷油瓶故意装扮成我父亲吓唬我的吧,但想他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还有那些诡异的做法,忍不住又毛骨悚然了起来。 我想的心乱如麻,尝试的动了动四肢,发现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但头脑却十分清晰,还可以明确感觉到背上被碎石磕着的疼痛感,正当我想着如何自救。 刚才石室方向却传来「轰隆」一声,随着巨石不断滚掉下来,黑暗的空中又出现了两盏绿灯笼。 好吧!此刻的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紧张的连唿吸都停止了,只是紧紧盯着那两只眼睛。 那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忽然像看见我似的,慢慢的朝我靠了过来,那双绿眼睛飘着离我越来越近,仿佛快要贴上来似的,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冷,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刷过,然后就是一层粘液流了下来,想也知道,是这臭蛇用信子在探知我的热度啊,听说蛇的视觉不发达,都是靠热感应红外探测,等它确定了目的,下一步就要狂扑上来了吧。 我挣扎了一下,全身还是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葬送蛇腹却一点反抗也做不了,很不甘心,想到了闷油瓶那张脸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次……这次恐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蛇用信子又刷了我两下,又刷了刷边上的背包,然后绿灯笼又重新移到了空中,像在思索什么似的,我闭着眼睛等死,只希望等会别太痛苦。 但等了好久,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睁眼一看,那双发亮的绿眼睛竟然就这么径直朝前面飘了过去,直到消失了黑幕里我才敢放心的喘了口大气。 难道这蛇良心发现还是已经吃饱了,我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它吃饱了那吃的又会是什么,会不会…………?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闷油瓶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吃了呢,再说那蛇的嘴巴都被我炸烂了,想要再吞几个人恐怕也很困难。 我艰难的推翻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臆测,忽然发现四肢竟然恢復了知觉,我稍微活动了一下,一跃爬出了那个碎石坑,然后摸索着我的打火机,所幸运气还不错,好不容易摸到点了点竟然还能亮,我在周围随便捡了根木枝,脱下身上的衬衫缠在上面,本来想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先烧了的,但是想想如果他真是我的父亲,那衣服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捨不得顺手把它就塞进了包里。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包里除了一块巧克力没有其它的食物也没有水,手电早在厉王椁边上那时就掉了,在这地下,光源和食物同等重要,我只能先找到闷油瓶他们,才有生还的希望。 衣服一点就着,冒着浓烟,也管不了那么多,能撑多久算多久,我把包一背,打量了一圈山洞,发现有好几个出口,而正前方的出口正是刚才那蛇的绿眼睛消失的方向,想到那巨蛇我就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找了一个离它最远的出口,心里企求最好永远也别再遇上。 一出洞口,空气里就骤然变得潮湿,两边石壁上有潺潺的山泉水从上方流了下来,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踏上去非常湿滑,看来从这儿爬上去是毫无指望,只能继续往前走,这条路又窄又漫长,有些地方甚至要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我一面要提防上头一面又要警惕下方,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又累又饿,紧张的满身大汗,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的尽头仿佛有出口在闪着蓝色的光亮,让我不禁心中一喜,紧盯着那抹蓝光,生怕它一瞬间又消失了。 终于到了洞口,我兴奋的沖了出去,脚下一空,下意识的抓住了洞口的蔓滕,差点就掉了下去,一看这洞口竟然还悬在山壁的半山腰上,离地面还一大段距离,我稳了稳身子,把脚又踩回到了洞口,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打量了一下下方的情况,诧异的嘴巴都合不起来,那抹蓝光竟然是从洞底的一片大石头上发出的,那蓝光亮的非常奇异,照的整个山洞里蓝晃晃的非常透亮,我几乎看呆了。 这光太美了,我简直无法形容它,好似天空万里无云时最美的那种颜色,而发出这种光的石头就像一块晶莹的蓝宝石,胖哥看到肯定要疯了,想起他财迷的样子,我就暗自好笑。 第51页 我打算下去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块石头,往两边打量了一下,两壁长着非常茂密的藤蔓,我试着拉拉了,很坚韧,高兴的攀了上去,爬上去才发现,藤蔓叶子下面的根茎非常茂密,已不知道附在上面了多少年月了,厚厚一面,很好着力,比之前厉王墓里的树茎好爬多了,我边爬边看着那颗发光的大石,惊奇的心也越跳越快。 这时突然从石头下方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定了定神,一看竟是闷油瓶,欣喜的快要蹦起来,可是他一直背对着我,默默地注视着那块石头,我忍不住大声喊他,朝他挥手,他却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似的,我急的要命,不由的加快了迅速向下攀去,我多怕这次错过,就再也遇不上了,正爬的起劲,突然脚下的蔓藤一紧,有根茎根似蛇一下的缠在我脚裸上,越缠越紧,我措不及防,手一松整个人倒挂在空中,挣脱不得,抬头一看,那些藤像有生命似的此时全被激活了,根茎伸出来漫舞在空中见东西就缠。 这难道还是个食人藤啊,我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掏出口袋里的刀果断往上一翻砍在脚上的根茎上,那根茎非常坚硬使劲砍了几下才断,然后它像有生命似的涌出了一股子红水,看了特别渗人,脚下一松,我的身体就径直坠了下去,一路上被那些藤勾来拽去最后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头一下就摔懵了,鼻角一热,用手一擦竟然猩红一片,我骂了一句闷油瓶竟然见死不救,又扭头过去寻他,只见他突然远远跳开那块发光的石头,接着「砰」的一声,响的惊天动地的,那块石头被炸的四分五裂,闷油瓶盯着这样的结果,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仿佛又似解脱又似悲切,总之那种复杂程度很难用语言可以形容。 我爬起来,顾不上周身的疼痛就朝闷油瓶奔去,他就远远的站在那里,我越跑越近,他的影子却突然越变越模煳,我急的差点哭了,一股子绝望的情绪就涌了上来,是幻觉吗?我不要,我好怕,「大闷,别走,求你等等我」……我大声的叫道。 声音响彻山洞,可惜他的身影依然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一片蓝光里,像从未出现过,我跪在地上,无法接受这残忍的现实,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块发光的巨石被炸开的四分五裂后光线骤然暗了下来,我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散了一些,我一抹眼泪,走近其中的一块观察了起来,外表跟普通石头并无差异,我用手摸了摸质地,只听「哧哧」几句,刚才抹上去的血渍,瞬间就消失了,仿佛被吸进去了似的,我惊的后退了两步,怕这是跟刚才藤蔓一样是个会吃人的石头! 接着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来四分五裂的石块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的重新挤凑在一起,像有磁性似的,山洞又亮了起来,我被震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只见那大石面上明净幽蓝像镜子一般,我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暗贊神奇,这也许是颗有磁性有魔力的石头也说不定,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像《白雪公主》里面的恶皇后一样,问它魔石魔石请你告诉我世界上谁最美?想着不禁苦笑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的心态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 摇了摇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四肢也跟着无力了起来,不得已靠在那块石头上,一贴近它,暖暖的,就像跟闷油瓶躺在杭州家里的阳台上晒着太阳般舒服,那种感觉好久违了,而且一阵困意马上就袭了上来,闭上眼睛,脑子时满满地都是闷油瓶,一会儿看见他伫立在雪山之巅,一会儿又行走在沙漠之腹,一会儿又钻入了海底的沉船里,总之场景异常凌乱,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心里苦笑了一下,看来我已相思入骨快要走火入魔了吧!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第35章 死生 死生 「咦,这是什么地方,阴冷又潮湿,空气里瀰漫着一股子酸臭腐败的味道,我这是在哪啊?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里突然传出了阴森地「格格格……」,一听到这声音,我不禁就毛骨悚然,全身都软了,这是还在古墓里吗?我警惕的四处环顾,可是却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而那种阴寒的磨牙声却离我越来越近,我退无可退,只能倦缩在角落里怕的瑟瑟发抖。 只听「咛」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搏斗声,是谁?谁在打架?我摸遍全身也没找到照明的东西,只能继续躲在那里屏息静听,搏斗声又持续了一会,只听见「咔嚓」一声,接着慢慢亮起了一支烛火,我定眼一看,眼前一具乌木大棺的盖子已然翻开,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身,此时已尸首分离,而那棺材边上靠着的人正是闷油瓶,他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大闷……」我一阵欣喜的沖了上去,想要钻进他怀里,却扑了个空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出去,「大闷……大闷」无论我怎么叫,叫的多大声,他就是不回答,我手也碰不着他,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慌的要疯了,难道我已经死了,变成鬼了,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我了? 这时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看样子要离开了,我根本无法拦阻他,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第52页 我听不到自己的脚步上,也看不到烛光下的影子,遇到任何障碍物都能直接穿过去,身子轻的甚至能够飘了起来,看来我真的已经不是人了,我很难过,无法形容内心的绝望,但还是想跟着闷油瓶,无论我是人是鬼都想守护在他身旁。 转了几个洞口遇见了一群架着机关枪穿着迷彩服的人,这些人一见闷油瓶又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了过来,我挡在他的前面,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子弹也是径直穿过我的身体,闷油瓶躲在一旁大石后,从包里摸出了几个□□朝对面就是一扔,那场面跟战争片也没什么两样,看样子大闷也是恨透了这帮人,欲先置之死地而后快,对面应声爆炸,炸的洞顶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压住了不少人,闷油瓶根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从另一条路绕了过去,他这么执着又急迫地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我跟了后面,看着闷油瓶一路上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仿佛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自己也渐渐地也变得伤痕累累,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苍白,终于他挣扎着爬进了一座闪着蓝光的山洞,这洞里好熟悉好神奇,我好像曾经来过,可是具体又想不起来了,闷油瓶把随身的包一倒,倒出了两大包的炸药,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站在那石头前伫立了好久,然后决绝地点着了炸药的引信,扔了过去,「砰」的一声,那块神奇的发光石就这样被炸的四分五裂,接着闷油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我眼前随即一黑,又到了一片黑暗阴冷的地方,空气中传来了阴森的「格格格」声音,怎么又回去了?这是电影重播吗?我不愿再看闷油瓶又受伤挣扎一次不想再重头来一遍,我不愿看到这一切,我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念力想要冲破这股无形的力量。 「够了,我不想再看了,不想再看了」我大声嘶吼着。 突然周身一疼,像是掉入火海里被炙烤过的痛疼感蔓延到了全身,疼的直抽凉气,耳边传来轻轻的唿唤声,这声音好熟悉好好听,是谁呢是谁呢 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连睁睛的力气都没了,怎么会这样?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我干涸的嘴唇流了进去,瞬间滋润了我的五脏六腑,我贪婪的狂咽,有些欲求不满,感觉仿佛渴了好久怎么喝都喝不够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咽下去了多少,总之周身的不适感略减了一些,眼皮也稍许恢復了点力气,我勉强的睁开了一点,模煳模煳地看到一张俊美的让我魂牵梦萦的脸。 「大闷……」我唤了他一声,但是开裂的嘴唇里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小哥你真神了!」这声音一听就是胖哥在喳喳唿唿的。 我靠在闷油瓶怀里,无力的看了眼胖哥和吴邪,本来想对他们笑一笑的,发现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抽了抽嘴角示意了一下。 闷油瓶看着我,难看的脸色略有些欣慰,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这次还是幻觉吗?我真的累了,累的无法再承受这种失望,我死命憋了股力气,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捏去。 下手不重,因为我根本也没什么力气,几乎是刚碰触到他的脸手就耗光力气的垂了下来,那是真实的人类皮肤,有些温热,闷油瓶似乎对我的动惊有些意外有些无奈,他真的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面前,有我熟悉的表情,还把我抱在怀里,我死也值了,这是我最后的想法,脑子又开始一阵混沌,终于满足的昏了过去。 睡了好久好久,仿佛像几个世纪一样长,身体里终于储备了足够的力量,催促我可以醒啦,醒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勐然一睁眼,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这……这不是胖哥牛肉酱的味道么?我一抬头,胖哥撕开一袋牛肉酱配着压缩饼干正要往嘴里送,我哼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高兴的立马放下食物奔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青石板上,闷油瓶和吴邪正坐在一堆篝火旁。 胖哥肥脸往近前一凑,看那神情高兴的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又忍不住开我玩笑说:「你这谗鬼,哥吃最后一包牛肉酱就把你给熏醒了,醒了好,醒了让给你吃吧!」 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感谢。 这时吴邪和闷油瓶也走了过来,我看了一眼他俩,确定这一次真的不是在做梦,顿时安心了下来,吴邪蹲下,扶着我的肩膀说:「子琳,你太勇敢了,这一次竟然救了大家,你太坚强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说着竟语气都有些哽咽。 他上半句我听的懂,下半句却完全听不懂,我疑惑的看着闷油脸,希望他能告诉我答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来一瓶水,示意我喝下。 胖哥也接着说:「哥哥以前老叫你书呆子是我不对,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弟兄,恭喜你通过考核成为我们倒斗小分队里的一名合格的成员。」 「胖子,人家刚醒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吴邪看他越说越不靠谱,及时阻止了,把他拉回了火堆旁。 闷油瓶倒是在我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中,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大闷,跟你们分开后我遇到了很多事,其中包括你在做的一些怪事,我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真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53页 问完我好奇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些许的答案,可是他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绪表露出来,只是一摇头,说:「当一场梦,能忘就忘吧!」 他的神色好奇怪呀,但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追问,突然想起吴邪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不由得问闷油瓶:「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活了过来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听着明显脸色一变,沉默了半响,然后看着我,眼里涌出一抹悲伤,缓慢的说:「你被我们找到时,已经严重脱水,生命垂危,我怕你会死。」说完把脸转到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顿时觉得心中一暖,他怕我会死,从来他的关心都是直接做出来嘴上也从不会说出口的,这傢伙什么时候改变了,我心里暗喜,觉得这趟冒险之旅虽然吃了不少苦,但还是很值得,至少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想着我傻乐的呵呵笑出了声,他转过来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啥这么开心,我笑而不语的站起来不再理他,慢慢走到火堆旁逼迫胖哥交出最后一袋牛肉酱。 记不清多久没进食了,感觉好饿好饿,可惜我们现在只剩为数不多的压缩饼干,连泡面也吃光了,不由一阵辛酸,压缩饼干干巴巴的难以入口,但也没办法,为了维持体力,硬塞了不少,吃饱了,就把闷油瓶拉了过来,几个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路线要怎么走。 闷油瓶的意思上次走时已将出口全都封死,墓里如果有地下河,可以找条水路出去。 「挖盗洞不行吗?」 「不行,我们现在的位置太深了,距地面非常远,往上根本打不了那么长的盗洞。」 「只有找水路一条吗?我想到那冰寒刺骨的地下河就起鸡皮疙瘩。」心想。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我们几个人的交谈声,这时我打量了一下周边,发现这个洞的空间非常巨大,甚至比一座体育馆还要大,这么宏伟的山洞也不知道古人挖了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凑到闷油瓶身边问他:「大闷,这里还算是张家祖坟的范围吗?」 他点了点。 我不禁惊嘆了一声:「咱老祖宗这么有实力,既然能花那么多心思在地底下建造了一个王国,为什么不把这些精力好好投入到生活在地上的子民们呢?」 闷油瓶显然被我问住了,意无言以对。 胖哥忍不住插了一句,「哎呀,你别问小哥那么深奥的问题,他记性不好知道也早忘了,哪还会记得你们祖先为什么那么无聊啊!估计是你们张家祖坟里有不少宝贝呗。」 「宝贝?是那个终极吗?」我马上问了出口。 胖哥像吃了口瘪,脸色明显变得不太自然,救助似的望着吴邪,吴邪又望着闷油瓶,然后全都不坑声。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爽,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而且如果我是张家后人又是守陵人的后代,当然有权利知道这终极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张家守了几辈子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哼~你们都不告诉我,反正我已经在这儿了,难道就不会自己去查吗?我暗下决心。 闷油瓶突然打了个噤声,示意我们别讲话,然后迅速的捧起一把碎石扔到火堆里把火扑灭。 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后手就被人拽着跑,黑暗里根本不辨方向,我只能跟着他,跑了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点亮了一下打火机,指着一条山壁上曲折的栈道叫我们爬上去。 我的身体还没恢復,跑这一段路已经喘的厉害了,看着这些年久失修的栈道看来要爬上去又是够跄的,这时闷油瓶把他的背包一把甩给吴邪,蹲在我前面,叫我上去。 这是要背我么?那怎么好意思,我内心既甜蜜又纠结。 「我的姑奶奶,别想了,那东西追上来了」胖哥语调都变了,急迫的把我顺势往闷油瓶背上推。 我一趴上去,回头看了眼,妈呀,身后空中又出现了两只阴冷的绿灯笼正阴魂不散的朝我们飘了过来。 第36章 崖壁冥殿 崖壁冥殿 栈道的木头已经非常脆弱,人踩上去,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仿佛随时要塌似的。 「胖子,小心点,你那么重小心压塌了栈道,尽量贴着石壁走。」吴邪转过头低声嘱咐走在最后的胖哥。 「知道了,知道了,天真,看好你自己的路」 我们在黑暗里,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能沿着山壁慢慢往上爬,那两颗绿珠子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像在观察我们。 我轻轻凑到闷油瓶的耳边说:「放我下来吧,两个人的重量走起来很危险的。」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算是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们一面要提防那蛇的突袭,一面又要小心脚下,不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我帮闷油瓶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轻声问道:「那蛇怎么回事?」 「我们这边有它害怕的东西。」闷油瓶低低的回应了一句。 「那我们还要猫手猫脚的干嘛呀?」后面的胖哥似乎听到我们的谈话,接了这么一句。 闷油瓶停了下来,转过身还没开口,就听「哎哟」一声惊唿,木板「咔嚓」发出断裂的声音,估计胖哥一脚踩断了一支木板,还好走在前面的吴邪眼疾手快把他拽住了,好不容易扯了上来,他哼哧哼哧的狂喘粗气,直嚷着:「不行不行,这次出去一定要减肥。」 第54页 这时闷油瓶突然「嘘」了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挂在空中的两只绿眼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隐入在眼前这一片巨大的黑暗里。 「快走」闷油瓶突然低声一吼,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沖,后面吴邪和胖哥也顾不上休息,踉踉跄跄的跟了上来,这时只听一阵「砰砰」的声音,接着整个栈道激烈的摇晃了起来,听这声音看来是那蛇把我们刚经过的栈道都给摧毁了,接着两颗绿珠子又重新升在空中阴冰的盯着我们,甚至能感觉到它正张着大嘴嘶嘶的弓着身子,准备下一秒攻击。这臭蛇,我暗骂了一句,直接毁了我们的退路,想起之前它连石头都能冲破的神力就直冒冷汗。 我对吴邪说:「你包里还有颗燃烧弹用掉没有?」 「没有。」 「那把它点了。」心想这次看不把你这条臭蛇的嘴彻底炸开了花,我就信了你的邪。 闷油瓶把我放了下来,打亮了打火机,接过吴邪的燃烧弹,干脆的说:「我来!」 只见他迅速一点引信,然后径直的朝一片黑暗里掷了过去,「砰」的一声,燃烧弹像烟火一样爆了开来,照的整个山洞顿时宛如白昼,那蛇的两排大尖牙被炸的到处乱飞,只见它拼命晃着脑袋,发出巨大的嘶吼声,想把嘴里的燃烧弹甩出来,高温灼的它痛苦不堪,立起的身子到处乱撞,尾巴狂扫在地上,扫起一阵阵飞沙走石。 我这才发现这头蛇似乎不是之前被我炸伤的那条,它的身子长的比之前那条还要大,还要长,这洞里竟然有两条这样大的蛇啊!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便一条已经很难收拾了,这再多来几条,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掉了。 闷油瓶拽着我的手一喊:「快走,趁现在。」 我们拼命的往前爬了一段,所幸前面的栈道还没被撞毁,那蛇还在拼命的挣扎,撞的洞顶开始「唆唆」掉石头,突然一团火光炸在了前面的山壁上,不好,燃烧弹竟然被那蛇给甩出来了,我们加快了脚步,怕迟了前面栈道就被烧了,忍着高温直接沖了过去,瞬间闻了到一股子头髮被烧焦的味道,那蛇恼怒的朝我们嘶嘶的弓起身子,往后一扬。 这时我们看到不远处的崖壁内嵌了进去,里面貌似又是个山洞,洞口一扇朱红色的木制大门静静的伫立那里,异常醒目。 那蛇一口咬了过来,闷油瓶将我们三人往那门上一推,自己往旁边的大石上一闪,那蛇扑了个空,直接咬在我们刚走过的栈道上,栈道一下就被巨大的咬力扯的支离破碎,闷油瓶扬起龙吟往那块大石上一削,直接削下了一大片,一个飞踢把石头踢到了被燃烧弹点着的木栈上,一股黄色的浓烟顿时就冒了起来,味道十分呛人。 我们忍不住捂住鼻子咳了起来,那蛇闻到这个味道也似有忌惮,往后缩了缩,眼睛却一直兇恶的盯着我们,仿佛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闷油瓶走了过来,直接推开了那扇大门,对我们一招乎示意我们快进去。 我们鱼惯而入,说实话,他不推这门也没人敢推,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悬崖,这地方只有他来过,连胖哥吃了不少亏后也变得安份了不少。 一进到里面,感觉像掉到了冰窖里,里面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了七八度,我只穿了件t恤,手臂立马爬满了鸡皮疙瘩,我对那蛇还是心有余悸,拉住闷油瓶问道:「那蛇等会会闯进来吗?还有那石头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烧的那么臭。」 闷油瓶回头看了看我,见我不停的哆嗦,从包里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叫我套上,他的衣服又长又大,他一米八几的个儿,我一米六几年个儿,套上也可以当裙子了,但是现在哪还顾的上这个,谁叫我只带了两件衬衫,一件被我绑在火把上烧了,一件给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给穿走了。 「那石头叫鸡冠石,上面黄色的粉末是雄黄,遇火燃烧后会产生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蛇最忌讳那种味道,暂时应该不敢上来,我们要尽快离开,不然时间一久也会中毒的。」闷油瓶说完对我们指了指正前方的通道。 胖哥点了支蜡烛,看来我们的照明电池已然耗尽,只能把压箱底的盗墓工具当照明工具用了。 我们这时才看清这里面的大致的结构,这是一间类似古墓冥殿的地方,约三四米高,宽有十几米,上头是个圆弧宝顶,两壁雕刻着不少麒麟神兽,老祖先应该停灵就先停在这个位置,然后由族里指定的人把尸体送到固定的位置安置。 我边走边打量,不由步子慢的落在最后,没注意前面一把撞在吴邪背上,他转过身来,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我。 我心想:大男人被撞一下不至于生气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突然会停下呀。 这时胖哥和闷油瓶也转过身来看着我,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什么情况啊?你们三男人没见过美女啊!」我朝他们一笑,打趣道。 他们都不说话,我心里一紧,该不会见鬼了吧,想着就闪到吴邪边上想往里面看。 吴邪勐的也一移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然后断断续续的说:「子……琳,你要有心里准备。」 「什么意思?」话刚一问出口,仿佛马上就明白了,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双手颤抖的推开他。 他身后的闷油瓶和胖哥也自觉的闪到一边,给我让出了一条道,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正中神坛的石桌下坐着一对男女靠在一起,了无生息,他们正是我的双亲。 第55页 第37章 千棺地 千棺地 我的脚忍不住打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轻轻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他们没有反应,微张的瞳孔里,露出了灰白色眼珠,毫无生气的盯着我,我跪着慢慢移了上去,颤抖的手抚了一下他们的脸颊,冰冷剌骨,已然是僵硬的,父亲脸上的那片似曾相似的青黑,从我包里搜出来的衬衫正被他拽在手里,坦露的胸前布满的子弹窟窿,母亲嘴角流出殷红已经结痂的血,看到这些我的神经骤然崩溃,我一路的希冀,身处绝地的期盼,多年的思念和未承欢膝下的愧疚都像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我的心。 突然感觉嘴里一甜,接着喷出了一口热血,接着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倒旋,「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这是我在晕倒前最后想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冷冷的滴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一看,父亲母亲都还好好的活着,看着我,满脸慈爱。 「你们真的没死吗?」我抱着他们又哭又笑,母亲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说:「子琳,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对不起,女儿不孝,早该回来看你们的。」我哽咽的说。 「没有关系,我们不怪你,你是我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希望你永远的远离这个地方,可是你啊!不该来啊!」母亲说着唉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该来,难道我来找你们也有错吗?」我委屈的问。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然后我扭头看着父亲,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问道:「父亲,上次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了句:「这是你不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那……你们呢?」我问 「我们?我们走不了了,我们本来就属于这里。」父亲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刺耳难听,阴森中又透着苦涩,记忆中父亲的笑声从来也不是这样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父亲父亲……求你别笑了。」我捂住耳朵不住的央求道。 终于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眼里的光亮瞬间又暗了下去,变成了灰白的玻璃珠子,最后沁出一滴眼泪滑了出来,他的嘴巴动了动,可是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拥着我的母亲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淡的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中。 那嘴型我知道他说了什么,那是一句父母对子女最后的挂怀,那就是两个字:「快走!」 「父亲母亲,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别走」我无力挣扎,两手在空气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抓住,「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我好怕,我想你们,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再回来跟我说说话,跟我说说这几年的过往,听我说说这几年对你们的思念,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孝顺你们吧!求你们了!」 我喊的撕心裂肺,泪如泉涌,最后撑不下去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子琳子琳……是谁在轻轻的唤我?是父亲吗?」「父亲你们回来啦!」我欣喜的睁开眼睛,却撞上了闷油瓶明亮的眸子,他看到我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父亲呢?我母亲呢?我刚才看见他们了,他们还跟我说话来着,我父亲之前还救了我,我包里还有他的衣服呢,不信我翻给你看。」我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情绪已经失控接近癫狂。 闷油瓶放任的看着我把自己的包一倒,然后到处乱翻,找到那件破旧的衣服,得意的嘿嘿直笑:「你看吧!你看吧!我没骗你们吧!你看他之前真的救过我,我没骗你。」 「子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他们已经去了,你再这样也没有意义,刚才是小哥用念力唤回了他们的魂魄,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你再这样让他们怎么走的安心啊!」吴邪两手紧梏着我的双臂,不停摇晃,似乎想把我摇醒。 「是这样吗?」我停了下来,呆呆的应了一句。 胖哥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妹子,你父母因为割捨不下你,等了你这么久,现在你已经来了,最后的话也说了,就送他们好好走吧!希望他们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们顺利的出去。」 我趴在地上,心口又一阵阵巨疼, 捲曲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闷油瓶把我缓缓地扶了起来,靠在他身上,我无力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涌起了大片大片的忧伤,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他也感同身受吗? 我终于找回了点力量,慢慢的问句:「念力唤的回灵魂吗?能不能再唤一次?」 闷油瓶摇了摇头。 「那父亲既然死了,之前为什么还能救我呢?还有他那些怪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的先祖曾发现一种回魂术,其实跟念力的概念也差不多,这和死亡前最后的记忆有关,他的魂一直没散,在墓里四处飘荡,看到你,怎么可能不救呢!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住你身上生人的气息,又拿着你的衣服把那蛇引走。」闷油瓶说到这儿顿了顿。 旁上的吴邪嘆了口气,「父爱真是伟大啊!」 「那父亲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是谁干的?」我接着问。 「那群人吧,他们的先锋部队是跟着我进来的,被我统统干掉后,后面还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到了你家,应该是先挟持了你母亲,逼你父亲带路,我们之前都想错了,厉王墓里死在通道里的那些人不是盗墓的,应该也是跟他们一伙人,都是冲着张家祖坟来的,他们应该是从这个墓里进来,从那个墓里想出去吧!」 第56页 「小哥,你是说你们张家主坟跟上头的厉王墓是连通的,那就是说有路通往地面上,我们是不是有救了。」胖哥激动了起来。 「这里曾经大面积坍塌,现在还不好说」闷油瓶摇了摇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邪问道。 「先把子琳父母安顿好,再说吧!」闷油瓶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终于从心里接受了这个现实。 闷油瓶站起来,转动供桌一角的烛台,右边一扇石壁缓缓移了开来,里里黑压压露出了一排排整齐的棺材,放眼望去至少有好几百具,场面非常震憾,这些棺木都是柏木制成,刷着黑漆,有些年代过于久远,已经相继斑驳,有些甚至连棺材盖都破旧的支离破碎,直接可以看到里面的尸身。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闷油瓶。 「千棺地,云南这一支张氏家族停灵的地方。」闷油瓶淡淡的说完,直接走到两具棺材前,翻开盖子。 「这两具怎么是空的。」胖哥问。 「不单这两具,后面那两排也都是空的,是为守陵后人准备的。」闷油瓶说着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一惊,死后我可不想呆在这鬼地方,虽然都是同一族的亲戚,但是那么多人,闹闹哄哄的,又挤又吵,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想着我又勐地一摇头,其实能陪着父母也不错,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是陪他们的时间太少了,死后守在他们身边也不错了。 闷油瓶和胖哥慢慢的把我的双亲搬进了棺材,他们已经永远的闭了双眼,睡的一脸安祥,我将父亲的衣服,还有我的衣服都放在棺中,然后把之前拾到的他的那把生锈的□□放在他身边,心里默默地念叨,「父亲您是个勇士。」又帮母亲整理一下头髮,轻轻吻了吻她早已僵硬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最爱她的男人就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呢! 做完这些早已泣不成声的跪下来朝他们磕了几个头,这一世别了,来世再做你们的女儿,守着你们,好好孝顺,好好照顾,再也不离开你们半步。 吴邪和胖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和闷油瓶朝棺木鞠了个躬,接着闷油瓶一把盖上了棺材盖,我望着双亲的脸慢慢消失在棺盖下面,突然想起了,父亲最后跟我说的话:「叫我快走」。 这一路走来,几乎说是饱尝艰险,该遇到的不该遇上的,能想像的不能想像的都差不多出现了,难道这墓里还有什么更可怕更危险的东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棺材,突然想这里面装着的这些人放了那么久,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时胖哥手里的烛光突然左右摇曳了起来,远处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听着像是鸽子叫,又像□□的声音,胖哥一惊,一面用手护着手里的烛光,一面望着远方一片漆黑处骂道:「我操,什么东西?」 闷油瓶接过他手里的蜡烛往西南方向照了照,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急促的说:「快离开这里,镇尸龙眼壁已裂了条大缝,怕是漏了尸气,会有变故。」 我们看他说的很凝重,心头一凛,赶紧加快脚步,后退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穿过这些棺材阵到对面寻找出口。 闷油瓶带领我们飞快的穿过第一列棺阵,我几乎是紧贴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胖哥和吴邪也紧跟在后面我绕过一具破败棺木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紧,像被什么绊了一跤,重心不稳就扑到闷油瓶背上,他一个箭步转身,扶住我往身后一拉,我吃痛不由叫出声,「哎哟」脚上的那股力量并末放松,反正更紧的把我往拽去。 借着烛光一看,一只黑青的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棺材底下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裸,让我挣脱不得,闷油瓶把蜡烛递给走我后面的胖哥,拔出龙吟就砍下去,一把剁下了那只手,这时从棺木里传来悽厉的一声惨叫,然后棺盖发了「咔吱咔吱」的大响,仿佛里面的东西随时会沖了出来似的,周围一排排的棺材随即也发出这种响声,看来大事不妙啊,他们要集体起尸了。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阵阴风,把胖哥手里的蜡烛也给吹灭了。 「不好,鬼吹灯啊!」胖哥哆嗦的说了一句。 闷油瓶护着我们往后退,退到了一块石壁边上,推开旁边一具棺材,下面露出了个黑深深的盗洞,示意我们赶紧进去,看来这洞是他之前挖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也没有时间犹豫,吴邪和胖哥率先滑了下去,闷油瓶把我推了进去,我拽着他说:「你要去干嘛?」 他嘆了口气说:「龙眼壁已破,这几百具不腐之身怕是都会起尸,自相残杀,我身为族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后不得安宁。」 「那你有什么法子?」事情的严重性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还不等我问完,闷油瓶身后几具棺材盖子飞了起来,从里面爬出几具没皮没脸的干尸,「咚咚咚」的朝我们袭了过来。 「放心吧!处理完我就去找你们」闷油瓶把我的头往洞里一按,迅速搬回了棺材把洞口堵了起来。 盗洞朝下,我的身体止不住地滑了下去。 第38章 失散 失散 这洞很深,里面七拐八拐的最少也有七八米,闷油瓶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打下去的,我紧张的四处乱抓,完全着不了力,径直摔在了一坨软绵绵的肥肉上,然后就传来胖哥杀猪般的叫声。 第57页 「哎哟,压死我了,书呆子。」 我伸了伸舌头,很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吴邪已点燃蜡烛和我一起把他扶了起来。 胖哥揉了揉屁股,瞪了我一眼,问「小哥呢?」 我把闷油瓶跟我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都默不作声,半响吴邪嘆了口句说:「放心吧!小哥是张家族长,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我和胖哥点了点头,这时才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刺心的疼痛,低头一看,一双手已被磨的血肉模煳,几个指甲都被翻了起来,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给碰的。 吴邪替我检查了一下伤势,翻了半天包里,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没药了,只能先包扎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的我对于这种小伤已经毫不在意,我更担心的是闷油瓶此刻在上头的情况,我望着上头那黑漆漆的洞口发呆。 吴邪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放心吧!闷油瓶不是普通人,他会没事的。」然后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也盯着那出口发起了呆。 半响我们都没说话,胖哥甚至直接传来的鼾声,看来他也实在太疲惫了,我朝身边的吴邪笑着说:「要不你也睡会吧!」 吴邪摇了摇头,说:「再等等吧!」 我心里一暖 ,有个疑惑又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问:「你跟闷油瓶什么关系?」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话我记得跟你第一次见面时也问过你啊!好耳熟的感觉。」 「嗯」我点了点头,「那时候看你对他非常紧张,对他身边的我则是很警惕,我那时候不清楚你们的底细,但是闷油瓶救过我,我很感激他,所以你问我时,我也是如实回答的。」 「哦?真的只是感激?」吴邪突然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似乎不太相信。 「呃……应该是吧!」我有种快要被他看穿的感觉,顿时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双手枕在脑后然后靠着墙壁,轻轻的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子琳,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傻吗?」吴邪微笑的看着我。 「傻?」我脸色一变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你是不是喜欢闷油瓶?」他突然收敛了笑意,严肃的来了一句我措不及防的话。 「我……我」我紧张的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阵心慌意乱。 吴邪白了我一眼,又笑了起来,然后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以为闷油瓶看不出来呀,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姑娘嘛!」 「呃……」我顿时头上冒出无数线黑线,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说:「你说什么?你早知道,他也知道,那………那怎么?」越说越没底气,然后头垂了下去,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吴邪笑着问我。 「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他的,明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已经那么好。」我几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吴邪却听到了。 他突然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臂,大声的嚷道:「什么意思?什么关系已经那么好,难道你认为我们是那个?」 「嗯……」我点了点头。 「我去,妈的,小爷像是那种人吗?」吴邪骂了句脏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抽抽。 一旁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笑的半死是为了啥。 笑声把昏睡中的胖哥给吵醒了,他恼怒的坐起来,朝吴邪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拍下去,骂道:「笑个屁,没看到胖爷在睡觉吗?」 吴邪试了试眼角笑出的泪,指着我,断断续续的说:「胖子,子琳以为我和小哥是一对啊!她一直以为小哥喜欢男人,所以她才……不敢表白啊!」 胖哥听完一愣,随之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骂我傻,真是个书呆子。 我被他俩笑的很无语,挥着手让他们先停下来,先把话说清楚。 胖哥顿了顿,然后对着吴邪后脑勺又是一巴掌拍下去,吴邪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骂道:「死胖子,等会被你拍成弱智了,你大爷的,真把我当儿子打啊!」 「哼,你大爷的,叫你和小哥不要动不动就进入旁若无人的夫妻秀恩爱模式,还不听,现在好了吧!直接影响了小哥吸引异性的魅力,如果子琳再吓跑了,那小哥的未来就真的要你负责了。」 吴邪撇了撇嘴,摸了摸后脑勺,被说的一脸无语。 我看着他俩这样闹,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问道:「你们的意思,吴邪和小哥不是一对吗?」 「一对个屁,小爷是纯爷们,喜欢女的,懂不?」吴邪朝我吼道。 「啧啧啧……」胖哥不屑的发出了一句感慨,接着说:「你就是口味重,就是喜欢那种狠劲泼辣的女强人,像阿宁那种女人,天真你要是真跟她在一起,恐怕下半辈子也不得安宁,还不如我妹子好,活泼大方,又贴心,胖哥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我肯定会跟小哥竞争的。」说完朝我抛了个媚眼,让我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邪把他往边上轻轻一推,骂了句「滚………你个老混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忘了云彩啦?再说就算你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也帅不过小哥,即使他的年龄大你好几轮。」 第58页 吴邪这句话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闷油瓶的年龄如果大胖哥几轮?那不是七八十甚至一百多岁了? 胖哥听到云彩的名字,便不作声,只是重新靠在壁上重重的嘆了口气。 我轻轻拍了下吴邪问道:「云彩是胖哥的谁啊?」 吴邪自觉失言,用手靠在我耳朵上,轻轻说了一句:「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我看着一脸落寞的胖哥,心里一阵辛酸,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胖哥朝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中。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久了,闷油瓶还不下来。」 吴邪也站了起来,举着蜡烛照了照上方的出口,摇了摇头说:「洞口太高了,就算我们想爬回去也爬不上去了。」 我心里涌起了阵不好的预感,怕这次跟他一走散,永远就见不到他了,想着眼角就是一阵发酸。 吴邪看我这幅模样,安慰道:「也许还有别的出口,小哥从另一边出去了,别担心。」他看着我,然后又说:「子琳,有种喜欢是无法掩饰的,你别再压抑着自己了,我一直以为盗墓人的下场多半不得好死,不适合有家眷,省得拖累别人,所以不贊成你和小哥在一起,但是他很在乎你的,你上次失踪后,他第一次跟我发了脾气,我才明白他有多在乎你,是你改变了他原本清冷寡淡的性格,你不觉得他变的越来越爱说话了吗?」 面对吴邪的反问,我竟无言以对,心想「他有越来越爱说话吗?那他以前是有多不爱说话。」我又望了眼胖哥,他似乎肯定了吴邪的话,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心里仿佛一个巨石轰然落了地,然后涌出了一股比蜂蜜还甜的甘泉水,我现在欢喜的恨不得拉着每个人都跟他大声地说:「你知道吗?你听到了没有?闷油瓶也喜欢我,他心里有我诶。」心里忽然无比感激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是闷油瓶最好的兄弟,是最懂他的人,感谢他们告诉我这些,让我终于不再患得患失的猜来猜去,好吧!闷油瓶,再见到你时,你就是我的了!我暗想。 「我们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哥一到墓里就像脱僵的野马一样不能控制,而且他是个职业失踪人员,做的事情有分寸也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在这儿留个记号,然后朝前走走,别走边等吧!」胖哥无奈的说。 吴邪一点头,表示贊成,然后看着我。 我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洞口,一点动静也没听到,算算时间,我们已经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按道理也早该下来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吴邪收拾好东西,拉着我说:「放心吧!这种情景在过去发生过无数次,每一次小哥都安全的回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们必须在他回来前,找到新的出口,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啊!」吴邪说的很无奈又很笃定。 我只能点了点头,最后不死心的望了眼盗洞的出口,奇蹟并没有发生,算了,拿着包跟上了吴邪。 胖哥点着蜡烛在前面带路,我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往墙上画了个又大又粗箭头,希望闷油瓶如果下来能够一眼就看的到。 通道越走越窄,闷油瓶打的盗洞肯定是以他自己的身材量身打的,吴邪身形和他差不多自然没问题,我的身形更娇小一点,走的也轻松,最惨的就是胖哥,他身材几乎快宽了一倍,每次遇到窄的地方都要深唿吸拼命收肚子才能挤过去,不多时,后背胸前的衣服都蹭破了,蹭到皮肉时痛的哇哇大骂:「这小哥,洞不挖大点,再挤下去,胖爷要成肉饼了。」 吴邪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死胖子,叫你平时别吃那么多,你不听,这身材在斗里吃的亏又不是第一次,老是死性不改,还有脸怪小哥。」 胖哥被挤的连回骂也没有力气,只是喘着大气说了气:「呸,我跟小哥能比吗?人家是会缩骨的。」 「缩骨?这个字眼我只在武侠小说里听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会这种功夫?」我心想,忽然想起闷油瓶被巨蛇用蛇尾捲住的那一次,明明看着马上就要被勒死了,可是转眼他就消失在眼前,又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把龙吟插进了蛇尾巴上,这样一想,我便相信了几分,也许闷油瓶真的会也说不定噢,下次抓他现场表演一下,想到他被我逼着表演的样子,必定十分好笑,我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 「哎哟,我真的挤不动了,再挤下去,胖爷这老命非搭这儿不可。」胖哥被卡在道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吴邪看他脸色都变了,憋的通红,就从包里摸出洛阳铲挖掉了一些他身边的土,然后回头跟我说:「我们一起推他试试。」 我点头,用力推着吴邪的背,吴邪用力再推着胖哥的身子,大家一起使劲,一二三,往前一推,胖哥哇的大叫一声,随之挤了出去,摔在外面通道的地上,吴邪一个没站稳也扑了出来,我也是,我们三个叠罗汉似的,压的胖哥又是一阵惨叫声。 吴邪手里的蜡烛险些被压灭了,他举起来四下一打量,突然说了句:「咦,这是哪呀?」 第39章 死循环 死循环 我们借着烛光一看,看样子又像回到了一条四四方方的甬道里。 「不会又掉回了厉王墓了吧?」胖哥疑惑的说。 第59页 「不可能啊,之前我们明明是顺着地下河游下来的,按理说张家祖坟的地势应该比厉王墓更低才对。」吴邪皱着眉头显然也想不明白。 「也许张家祖坟也修了甬道也说不定啊,为什么一定要厉王墓才有啊?」我插了一句。 「哎哟,子琳说的对,你们张家祖先本来就是盗家世祖,从不按常理出牌,在自己祖坟里修条甬道算什么大事,我们往前看看吧!」吴邪说着走到前面带路,看的出来他也是故作轻松,每往前走一步也是警惕的提防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我们贴着甬壁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走的满头大汗了前方还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胖哥累的一把瘫坐在地上,嚷道:「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这狗日的甬道真长,张家墓有那么大嘛!」 吴邪也停了下来,一抹额头上的汗,神情严峻的说:「胖子,我看这甬道不简单,普通甬道就算再长,我们走了那么久也该到头了。」 我突然看到胖哥脚边地上的一滩东西,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然后示意吴邪把烛光移过来看,吴邪借着烛光一看,脸色瞬间十分难看,胖子看我俩这副鬼样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迷。 吴邪抬起头,盯着我们说:「这是刚才我们挤出来时洒出来的蜡油,说明我们又走回原地了。」然后勐的站起来,在附近墙上到处找刚才那个入口,这会儿哪还有入口的影子,那面墙已变得严丝缝合,光洁熘熘,恐怕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了。 「我操,又是鬼打墙啊!」胖哥感嘆了一句。 我听到鬼打墙这几个字心里就一阵发毛,鬼打墙是指是走夜路的人被鬼迷了心智,一直在原地转圈走不出去,不过科学已经解释了这种现象,说是被特殊的脑电波干扰了视线,而产生的错觉,又或是压抑的气氛下的心里暗示,这种解释似乎有些差强人意,我倒更愿意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胖子,在云顶天宫时我们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情景吗?后面不是照样安全出去了,所以大家现在一定要冷静的分析,从我们进了这个甬道后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吴邪这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石头跟外面的似乎不太一样。」我指着一旁的甬壁说:「这里的石头透体发黑,像煤炭似的。」 「还真是,难道是这里的石头材料的问题,它在分解出一种能误导我们的磁场,从而误导我们的视觉?」 我和吴邪面面相觑。 「不然我对着尽头再放一枪看看,如果又飞回来了,说明这就是一个圆圈。」胖哥站起来,端起枪准备要开。 吴邪轻轻把他的枪头压了下去,摇头说:「不行,太危险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这样做很容易伤到自己。」 「那我们找找这里面有没有类似标记符号,也许闷油瓶上次也来过这儿,留下些什么也说不定。」我乐观的提议道。 他俩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们又循着甬道认认真真的搜索了一遍,连地砖缝里也没放过,到处干干净净地,连灰尘都极少,这地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要说隔绝了,又似乎有流动的空气进来,不然蜡烛早就熄灭了,我们的唿吸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 转了一圈又看到地上那滩蜡油时,我们三个人的心情几乎都要绝望了,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饿的头晕眼花的,胖哥又瘫倒在地上,从包里摸了几块饼干分给我们,水都喝完了,只能干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吃完精神稍微好一点,胖哥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东翻西找的不知道要找什么。 「胖哥,你找什么,我帮你」我主动蹲上去问。 「之前的黑驴蹄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我烧一个试试,管他是什么鬼打墙,通通在胖爷的宝物下显真章。」 「呵呵……胖哥别找了,不是一共四个,在厉王墓里全用完了。」我苦笑的说。 「不是吧!难道这次真要困死在这儿了。」胖哥嘆了口气,然后瞄了一眼吴邪,突然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拽着他说:「天真同志,你丫的还是处男吧,赶紧撒泡尿出来,不是说童子尿能辟邪吗?」 吴邪脸一红,狂拧了一下胖哥手臂上的肥肉,骂道:「妈的,你才处男,你全家都处男,这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说,那事当着女孩的面怎么能做。」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抚了一下额头,表示超级无语,自觉把脸转到一边,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 半响,也不见吴邪有动静,转过来一看,吴邪郁闷的朝我手一摊,笑着说:「太久没喝水了,没尿。」 我朝他笑了笑,忽然示意他别动,他被我吓了一跳,以为身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看的不是他身后,而是他手里拿的蜡烛光中竟缠绕着一股黑色的雾气,这种雾气刚才都没有啊!我哆嗦的指着那光,说:「你们看的见烛光上有股黑气吗?」 吴邪和胖哥疑惑的对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我……我看到了。」我很激动,随后把蜡烛从吴邪手里抢了过来,那股黑气像是一条黑丝飘浮在空中,空气中竟然一条一条的弥散了不少,我寻着源头,这些东西都是从涌壁的石头里发散出来的。 第60页 「会不会就是这样东西影响了我们视觉?」我问他俩。 他俩都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半响吴邪指着我,缓缓地说:「子琳,你现在看着好可怕,你知不知道你脸上全是血。」 听完我自己也心惊肉跳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了个镜子,对,就算下墓我也带了镜子,谁叫女人天生爱美,他俩看到我的镜子似乎反应也是相当惊讶,瞬间就拜服了。 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是满脸血印子,仿佛被鬼抓了似的,我摸了一下不疼,反而多出来几道,原来是手上的血蹭上去的,不禁松了口气,看把人给吓的。 他俩同时白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也不敢替自己争辩,喃喃念了一句:「又不是故意的,不过那黑色的雾气刚才还没看见呢!」 「难道你用血无意中开了天眼。」胖哥想像力无比丰富的说。 「怎么可能,开天眼要从小训练,而且有特殊的体质要求,子琳是个女孩子,本身阴气重,不太可能有这种体质。」吴邪摇了摇头,一把否定胖哥的推断。 「那难道是处女血,既然你的童子尿都辟邪,处女的血应该也可以吧,对了,妹子你还是那啥吧?」胖哥一本正经的问我。 问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真想拍死他,相信吴邪跟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推了胖哥一把,骂道:「死胖子,闭上你的臭嘴,少废话。」 我也补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指着甬壁说:「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石头的材质上。」 吴邪嘆了口气,感嘆道:「难道世上真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石头。」 我心里忽然一动,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里面有提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这…啥意思啊?」胖哥凑过来问道。 「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提到过浮生石,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得石头。」我望着他俩。 「难道这浮生石真的存在?」 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他,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响,吴邪说:「管它什么石,现在关键要想办法怎么出去。」 「干脆把它炸了吧,胖爷这儿还有一大包炸药。」胖哥拿了一包炸药出来掂在手上。 「不可以,我们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万一炸塌了连躲都没地方躲,」吴邪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说:「我们身上没有长绳了,不然还能用绳子测量看看。」 「天真,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在这里等死嘛!」胖哥烦燥的往墙上一靠。 吴邪的脸色也很难看,眉头紧皱的在努力想办法。 我看他俩都心情不好,只好自己端着蜡烛,打量着甬壁,手指一碰上去,像摸到冰块一样冰凉,指尖的疼痛感好像也缓解了不少,我索性整只手按了上去。 突然那手像炙在热锅里似的,发出了「哧哧」声,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起来,只见墙像有生命似的把印上去的血迹都给吸了进去,然后里面那股黑气像见到鬼来了似的,向四周逃散,石壁外层开始削落,最后竟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外面一股子凉风就灌了进来。 「快来看快来看,有希望了」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把他俩给拉起来,指着那个小洞,「我的血能开……。」 「真的假的,妹子,原来你的血也有异能啊,比小哥的还牛,连石头都被你溶了。」胖哥朝我一竖大拇指,赞嘆道。 吴邪也是被惊得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给你们看。」我解开手上缠的纱布,忍着疼使劲挤了挤伤口,挤出了一点血又抹了上去。 这次还是一样,那些黑雾四下逃散开来,然后石头开始慢慢削落,越裂越大。 「妈呀,太神奇了吧,比硫酸还管用啊。」 「好,那我们准备出去吧。」我拿起刀子在原来已伤痕累累的手上又划了几刀,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咬牙往那洞口附近抹了上去,这次尽量把洞口抹大了一点,怕胖哥又卡住。 洞口「咔嚓咔嚓」地越裂越大,一阵功夫裂成可容的下一个人钻出去的大小。 抹完血的我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还好吴邪及时扶着我,看来有点失血过多,吴邪一招手,叫胖哥先钻出,然后使劲一推他的屁股,自己也跳了出去,再把我拉了出去,我们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喘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吴邪站了起来,又往后面的墙上看了看,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我跟胖哥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刚才那个出口又慢慢收拢了回去,这石头真像有生命似的,削落了又会重新生长出来,跟植物似的,把我们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子琳,我想应该是你的血就是开启这石头的钥匙,这就像是一个密码箱,只有你们张家人才能开。」吴邪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血能开锁,这种理论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我心想。 「伤口包一下吧!」吴邪望着我的手还在滴答滴答的滴血,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替我包上,我看着他包的很认真,这种事我也对闷油瓶做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心中一暖,看着吴邪说了声:「谢谢!」 第61页 吴邪一摸我脑袋,笑着说:「谢什么,你刚才救了我们啊!」 一旁的胖哥看不过去,发了几句啧啧声,然后说:「我说天真可爱组合,你们少来在胖爷面前扮演一幅兄妹情深的样子好嘛!」 吴邪白了他一眼,笑着说:「胖子,你嫉妒啊?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帮我认了个妹妹呢!」 胖哥不屑的说:「切切切……她是先叫我哥的,然后再叫你哥,所以论先来后到,论年龄长幼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对吧!」胖哥沖吴邪嘿嘿直笑。 吴邪哪会愿意,一脸吃了瘪的样子。 我看着好笑,插嘴说:「你们都当我哥,那闷油瓶呢?」 他们对看了一眼,立刻面露难色,马上安静了下来。 胖哥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算了,我可不敢做小哥的大舅子。」一旁的吴邪似乎也听见了,连忙点头表示贊同。 「我晕,闷油瓶有那么可怕嘛,他俩仿佛这方面都憷他啊,而且他也指不定会娶我,什么大舅子。」我脸一红,懒得再理他们。 这时突然从四周墙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由远至近,密密麻麻一片,我汗毛立刻竖起来,颤抖的问他们:「是不是那蛇追来啦?」 「不是蛇,是我们老熟悉的东西了,吴邪,最爱你的尸蹩群来了。」胖哥站起来,戒备地端起枪,一边还不忘调侃吴邪一句。 我真是佩服死他这种临危不惧的勇气啊! 吴邪无奈的一摇头,地上的蜡烛这时也烧完了,只剩了一滩蜡油,灯芯上的火苗扑腾了几下,终于灭了。 第40章 万人坑 万人坑 我们又陷入了一阵黑暗中。 「包里倒是还有一截蜡烛,不过现在也来不及点了,咱跑吧。」胖哥黑暗中下了个指令,我们跟着他的脚步也跑了起来。 只听「哎哟」,胖哥一声惨叫后,我自己也感觉一脚没踩稳,一下摔了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原来这是个很陡的斜坡啊!还好没受什么大伤只是手上蹭过了点皮。 「看来没光源真的不行,我们不可能像小哥一样,黑暗中也看的清楚,得做个火把啊!」胖哥边说边点亮着了打火机。 「妈呀,这什么东西」他突然惊叫的站起来,手里摸出了一条长长的类似人体的骨骼。 「那是人的腿骨啊!」吴邪凑过去察看了一下。 「这………这还有啊,这……全是啊!」我借着微微的火光,看到地上白森森的一片先是骨头,周身直冒凉气。 「妈的,哪来的那么多尸体?」吴邪骂了一句。 「管他的,正好做几个火把,快点,那些尸蹩怕火,我们要赶紧的。」胖哥说着一把脱了外套,缠在那截骨头上,点上火,瞬间一股子浓烟就冒了起来,吴邪也一脱衣服从地上捡了一截骨子照样做了一个火把,人骨做火把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震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邪把做好的火把一下塞我手上,又要脱里面的t恤,我连忙阻止道:「不要脱了,拿我身上这件做吧!」说完一把脱下闷油瓶之前给我的衣服,心里虽然万般不愿意,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办法了,我把衣服交给了吴邪,他利索的又做了一个火把。 三支同时烧起来,烟味虽然呛人,不过视线好多了,抬眼望去,周围地上一大片都是这种白森森的人类骨骼,那场面跟南京大屠杀的图片有得一拼。 「看来这是古代的万人坑啊!」 「难道我们又回到之前厉王墓的车马坑了吗我想起那些兇狠的鬼萤就渗的慌。」我忍不住的问。 「是不是回到厉王墓这个还不敢确定,但是这里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车马坑,第一这里的面积比那个大的多,第二这里只有人类的骨骼,并没看到车马的痕迹,第三这里没有鬼萤,至少现在还没出现。」吴邪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分析道。 「你们俩别啰哩叭嗦的,快跑吧,再不跑来不急了。」胖哥心急的催促道。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近在眼前,我借着火光一照黑压压的一片,速度极快,跟耗子似的,看的脚都软了,吴邪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跑去。 那东西四周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哗啦啦的涌了上来,把我们围在中间,胖哥一抹头上的汗喊道:「子琳,你再洒点血吧!看看你闷瓶宝血三号能不能吓退这些尸蹩啊!」 「不行,子琳刚才已经流了不少血了,再洒恐怕没被尸蹩咬死,自己先失血而死了。」 吴邪朝他一吼。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掏出刀子换了只手又是划了几刀,手已经麻木了,并不觉得非常疼,我把涌出来的鲜血一把甩向那群尸蹩,可是那些尸蹩并没有出现像闷油瓶血滴在魇蛭上一般四下逃散,而是似乎闻到血腥味让它们更加疯狂,不多时已经爬到我们脚边,鞋子上到处都是,我感到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吴邪和胖哥身上也被爬了不少,疼得直嚷嚷,这一刻,我真觉得我们要死在这儿了。手上又传来一阵疼,只见一只巨大的尸蹩咬上了手臂上的肉,我用力甩了两下没甩下来,倒是把火把给甩飞了,火把一着地,突然窜起了一阵火光,随即啪啪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 原来这些尸骨这么易燃啊,我朝他俩大叫:「快把周围骨头点了。」 第62页 他俩赶紧照做,我们把脚下的骨头踢到边了,在周围筑起了火墙,那些尸蹩见到火光,果然不敢再逼近,都纷纷退了出去。 我把刀子烧红了,烙在手上那只尸蹩上,那东西一下就松开了深钳在皮肉里的利爪掉在了地上,被我噁心的一脚踢到火堆里,心里顿时有了一阵復仇的快感。 「哈哈……阎王不收我们啊!这些尸骨上的尸油原来都还没干啊,比干木柴还好烧。」胖哥竟然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死胖子,等会这整片烧起来,我们就被火包围上,不烧死也会烤成干尸,还不快点想办法出去。」吴邪吼道。 胖哥脸色一变,然后狂点头,大叫:「妈的,我咋差点忘了。」说着就拿枪头在火墙根上拔出了一条通道,火墙外围已经烧了好大一片,胖哥哪还顾的上,他把那些烧着的躯干纷纷拔到了两边,硬是腾出了一条道来。 我看他的头髮都快被烧光了,一阵心疼,把背包顶在头上也沖了过去,我们踉踉跄跄从火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已经分不清方向,周围几乎一片火海,把整个墓坑照的一片大亮,那群尸蹩早跑光了,没跑的也被烧死了,满地都是它们的尸体,踩上去咔嚓咔嚓地响。 「到了」胖哥突然吼了一声,就不见了人影,我和吴邪跑过去一看,只见坑边上有个一米多宽的下水道模样的东西,这东西的出现对于我们无疑是条绝好的出路啊!胖哥多半是已经跳下去了吧,我和吴邪也没有犹豫,径直跳了下去。 那条道下面又斜又高,我们一路磕下去重重的跌在了一块石头上,差点撞成了脑震盪,连视力也模煳了起来,我还好直接摔吴邪身上,他在下面被我压的差点要吐血。 先下来的胖哥已经重新点起了火把,把我们拉了起来,指着刚才跌下来的位置说:「那个应该是个祭台,那两边的凹嘈应该是血嘈,血嘈直通到地上的大坑里,古人认为血是很有生命力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祭品,能主宰生死,如果把血奉献给神灵,古人相信,血是有灵魂的,它能维持人或动物的生命,一旦失血,就意味着受伤甚至于死亡,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作为祭品的血,有人血也有牲血,将血洒在地里,或沾在树枝上.<周礼.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血祭的方法就是用来祭祀的血和酒灌注于地,渗透到地下,人们认为神可以尽快享用.这样活着的人们就会得到保佑,上面杀的那些人牲的血应该全部都是流到这儿了,你看血嘈里还有一些暗红暗红的干血垢。」胖哥指了指,看的我头皮直发麻,古代统治者真是视生命如蝼蚁啊! 「这些人牲应该不可能是被张家人杀了吧,毕竟他们也只是一支迁居的部落,不可能有实力找到那么多人牲,杀了这么多人来殉葬啊!」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自己的先祖造了这么重的孽,也不肯相信自己是这种心肠歹毒族人的后代。 「放心吧!这不可能是张家人干的,我估计还是跟周厉王脱不了干系。」吴邪眯着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说了这句让我安心的话。 我看他视觉似乎还没有恢復过来,便扶他靠墙坐了下来。 「天真,你说这万人坑跟周厉王有关,那我们又回到厉王墓了吗?」胖哥疑惑的问。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还要再往前走走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也许这厉王墓和张家祖坟本来就是连通的,不然之前那群迷彩服怎么能够走的上去呢?」吴邪靠在墙上无力的喘着气。 「对了,说到那群人,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最后会死在那条通道里,如果他们是从张家祖坟上去的,看到那么多宝贝不是应该拿一些吗?可是他们却视若无睹的只顾着逃命呢?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连看到财宝都起不了贪念呢?」我惴惴不安的问。 「难道这墓里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把他们吓傻啦?」胖哥说了个让人恐惧的答案。 「拜託,我们走到这里什么东西没见过,再恐怖也不过如此啦!」吴邪轻轻一笑,仿佛像在安慰我们,他这股勇气又像是破罐子破摔。 想想还有他们的尸身不腐之迷,我父母的尸体似乎也有这样的问题,如果这里真有股神奇的力量让尸身不腐那厉王墓里那个巫师,张家祖先还有我们头上那些人牲的尸体为何却早已变成干尸或白骨累累,还有我的血,为什么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从一脚踩进这墓中遇见的事已经远超出了我的想像范围,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这次真的连累你们了!陪我淌这趟浑水。」 胖哥一拍我脑袋,佯怒道:「小丫头,说什么连不连累的,哥就是爱这种墓里的刺激感,两个月不下地就浑身不自在,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来,毕竟我跟周厉王那个死鬼还有些情份呢!最可惜的就是那颗夜明珠,唉~可惜」说着胖哥捶了两下心口,看样子想的心又痛了。 我无奈的一摇头,坐在吴邪边上,突然觉得脸上很痒,用手摸了摸,一摸自己都吓一跳,竟然从脸上涮涮蹭下一团团黑黑的东西,我给吴邪瞧了瞧,问:「是因为太久没洗脸了吗?」 吴邪笑着说:「那是你被高温炽伤的皮啦!就像在海边晒了太强烈的太阳或是电焊后一样,表皮被烧伤了,掉一层就没事了。」 他说的很淡定。 胖哥倒是淡定不起来,因为他头上的头髮几乎被烧光了,只剩几根毛还被烫的捲曲着,脸烫的又黑又红,活脱脱像个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