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倾家荡产[娱乐圈]》 第1页 [网游竞技] 《明天我就倾家荡产[娱乐圈]》作者：清明鬼【完结】 文案 全球最受玩家期待的全息游戏《谁是首富》进入内测阶段， 秦可作为被选上的内测玩家接受挑战，结果一登录就被卡在游戏里出不来了_(:3」∠)_ [游戏提示：本游戏仍在内测环节，如出现点击退出按钮后无法退出的情况，请玩家达成游戏已有结局——倾家荡产或富甲天下，即可自动退出！] 于是，为了能退出这个游戏，秦可开始作死努力让自己破产。 抬头一看，各大媒体都在说现在是娱乐圈寒冬…… 那她就开个娱乐公司吧！ 争取明天就倾家荡产！ …… 简单来讲，这是一个玩家被卡在游戏里，为了打出结局逃出游戏想尽办法倾家荡产却成为世界首富的故事！ 阅读前小提示：如果看到剧情和现实不符的情况，请牢记这是个内测游戏！对内测游戏存在bug这种情况我们要宽容一点！ 内容标籤： 穿越时空 娱乐圈 传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可，玩家 ┃ 配角：荀理，陈相，苟大富，房车表等 ┃ 其它：游戏，全息，倾家荡产 一句话简介：后天我就富甲天下 立意：善良、友爱、真诚、乐于助人……这些都是致富宝典。 第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天 我卡住了 [欢迎您登录《谁是首富》游戏世界，秦可老闆！] [现在请完成新手任务——拯救苟大富] <<双击可查看详细新手教程 [恭喜您从苟大富手中获得人生第一桶金——500万！] [新手教程已结束，现在，请开始您的「首富」之旅吧！] <<下拉可查看人物基本属性 [游戏提示：本游戏仍在内测环节，如出现点击退出按钮后无法退出的情况，请玩家达成游戏已有结局——倾家荡产或富甲天下，即可自动退出！] [游戏提示：本游戏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天进行一次富豪排行榜，在世界富豪排行榜排第一则达成「富甲天下」结局，拥有资产为0以0以下则达成「倾家荡产」结局。] [游戏提示：不同级别的老闆每日能花在日常享受上的金额是不一样的，好钢花在刀刃上，新手老闆可尽快註册一家公司并招助理，便于您更好地投资和融入这个世界！] [游戏提示：本游戏为百分百真实全息游戏，为了您的游戏体验，请老闆假设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一般对待这个游戏！] [游戏提示未完待续，祝您创业愉快！] 「愉快你妹哦愉快！」秦可躺在床上，看着这一连串的游戏提示和她昨天的游戏进程记录，果断翻了个白眼。 点开右下角的虚拟屏幕，下拉查看人物基本属性——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5，000，000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一般般单身公寓租房一套（日租50元/天）+上限30元的一般般早餐+上限60元的一般般午餐和晚餐+50元路费=开销250元/天（穷成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 【拥有公司：无（点击即可註册首家公司）】 【拥有员工：0（赶快去招个助理吧个体户）】 【进入游戏时间：3天】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看了看她目前拥有的唯一一样动产——系统发给她用来付款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时间显示已经早上八点了，秦可挣扎着从公寓的小床上爬了起来。 两分钟穿衣，五分钟洗漱，三分钟折腾她的杂毛，八点十分出门，八点十五准时抵达公交车站台，八点四十五抵达市中心，八点五十五通过收集支付了她的早餐费——30元，秦可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坐在这家早餐店里吃起了自己凑了很久才凑出的30元整的早餐。 加了双份牛肉的牛肉汤和一盘子的牛肉煎饺，秦可睡眼朦胧地塞进嘴里，然后烫得眼泪都下来了，放下勺子等着汤凉下来，越想，她心里越委屈。 除了中学时代她这么早起过之外，自从上了大学，她什么时候八点钟起过床啊，不赖到个九点十点起床叫什么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 都怪这个狗币游戏！ 非要设置早餐付款时间必须在九点前，午餐付款时间必须在下午一点前，晚餐付款时间必须在晚上八点前这种狗规定！ 害得她不得不每天早上八点就起床，只为了能在一大清早花掉这30块钱的早餐费！ 毕竟， 倾家荡产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是要靠一分一厘的累积才能达到的！ 雪崩时，绝不能有一块钱是无辜的！ 踩着时间点吃完了早餐，已经九点多了，秦可导航走路来到了位于市中心最高据说也是最贵的昌盛大厦打卡，然后被西装革领早早就等在门口的专业人士领到了十五楼最里边最豪华的会议室里—— 就在昨晚，500万还没到帐的时候，早已经发现自己卡在游戏里出不来且通读了整本《新手教程》的秦可就已经联繫上了本市传闻中最贵的猎头公司，并选了里面最贵的那个套餐服务，系统对此没有亮出警告标志，就证明这笔钱能花。 服务秦可的西装男自称姓李，为了让作者能少编几个名字，在此我们就称唿他为李猎头吧。 第2页 秦可想找的是一个自己的个人助理，按照新手教程，用来帮助自己融入这个游戏世界和提供投资建议的「工具人」，简单来讲就是帮自己一起大手大脚挥霍的人。具体要求啥也没说，就让猎头把愿意和她一起干的「工具人」简歷都理了出来，只说今天会过来做决定。 亏钱的事情要分分钟抓牢，早一天亏完早一天回家。 秦可毕竟是个身上除了一笔富豪馈赠的五百万之外啥也没有的人，名下既没有公司自己也没有规划，打工人选工作看中的不止是眼前的工资还有整个企业乃至行业的发展，虽然她已经表示了愿意满足助理的一切工资要求，但真正愿意干这份工作的人并不算太多。 反正李猎头从文件夹里抽出那一叠简歷的时候，整个人是很愧疚的。 整个h市大大小小的创业投资人信息他都有收集，这个叫秦可的小老闆刚拿到富豪安大富的五百万后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只有区区五百万，却如此信任他们公司，愿意花最多的钱就为了找一个助理，李猎头相信这位小秦老闆一定对这次招聘抱了极大的期望，他也费尽心思为她游说，打电话给不少有能力名声在外的助理们，可惜，最终只能凑出这样一份名单。 秦可听到李猎头的话表面装淡定心里狂喜，她可不想要什么理财大师，就想要个能陪她花钱的工具人而已，一看名单上这群「工具人」一个个毕业学校她统统没听说过，再看第三栏「工作经验」清一色不超过五年，更满意了。 筛选方式简单粗暴—— 那些要求低底薪高分成的全部pass掉，她可不能让她的小助理每天帮她勤勤恳恳亏钱却最后自己连套衣服都买不起！ 那些在投资公司干过的全部pass掉，专业人士不管干的出不出色全部敬谢不敏以防万一！ 那些要工资要得低的更是全部pass，连自己这份工资钱都没办法帮她这个老闆花到最大，怎么指望人家帮自己花更多的钱！ 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只留下了四张需要深思熟虑，秦可伸手碰了碰她心目中的第一选择王小旺，李猎头适时地主动开口介绍起来： 「这个王小旺别看只是个刚毕业的硕士生，没有工作经验，但人家研究生跟的导师可是金融投资圈里有名的教授级人物，业内据说这位教授也非常看重这位弟子，秦老闆若是招了他，就相当于还招到一个重量级嘉宾呢！」 一席话听完，骇得秦可立刻缩回了手指。 妈耶还好没决定，这个蘑菇看着漂亮没想到是剧毒啊！ 说完这个，李猎头又迅速地介绍了另外两位，一个学歷不起眼但业绩突出十项全能，一个啥都一般般但人形锦鲤去哪儿旺哪儿，各有各的好，听得秦可一脸绝望，有点后悔自己干嘛来这种贵贵的地方买这么贵贵的服务了，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花了这么贵的钱推荐过来的都是人才，系统说得对，钱要花在刀刃上，这种「刀把」她当初就不应该花钱。 直到介绍到最后一位时，李猎头忍不住卡顿了一下，让秦可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催促着他继续讲。 「这位吧，我李某人其实不是很推荐给小秦老闆，若不是小秦老闆您要求所有愿意来的应聘者简歷都拿给您，这一位我是绝不会放进来的。」 嗯？！ 秦可有了兴趣。 大概是为了让秦可打消录用的念头，李猎头完全没有像夸前几位那样去夸这人，评价起这人极不客气。 「这人吧，以前是个富二代，父母是开娱乐经纪公司的，前几年娱乐行业发展好，钱是赚得盆满钵满，这孩子就被养成了一堆坏习惯，花起钱来如流水啊，当爹妈的也不管管，今年到了娱乐圈寒冬，投资的两部剧一煳，不仅公司倒了，全家人更是背了债啊！」 「说业务能力，反正这位少爷在他家公司里什么也没做出来过，说学歷嘛，这年头有点钱就能出过花钱买个文凭，再加上他着急还债狮子大开口敢要四十万一年的年薪，年纪轻轻啧啧啧……」 李猎头每说一句，秦可的眼睛就亮一分，等他说完，秦可已经觉得这就是这个游戏给她留下的bug级别的助攻啊！ 纨绔子弟会花钱√ 文凭靠买没能力√ 公司倒闭有经验√ 身负巨债工资高√ 这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工具人助理啊！ 再拿起简歷看看这位少爷的名字—— 「陈相？」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万年老二，自带失败者气场。」 细品这名字，再看看这位少爷秀色可餐的证件照，没超过三分钟，秦可立刻拍板—— 「就这个少爷了！陈相！」 「额，秦老闆，您要不再考虑……」这是万般不情愿的李猎头。 「不考虑了！就这个！算命先生说了此人旺我！」这是已经上头了的秦可。 「可是……」这是不想这一单成了坏了自己名声的李猎头。 「你就跟他说！四十万一年！我同意了！这是到手的钱！我是个懂劳动法的人！一周上五天班！有双休！不加班！给交五险一金！福利待遇统统按照公务员标准的来！明天早上就让他来上班！」 「秦总您要不再看看……」 「啊！对了！」秦可再一次打断了李猎头不死心的劝解。 第3页 「你跟陈相说，咱们公司的营业范围定了！就冲击娱乐圈！搞娱乐行业！他老本行！」 「公司名字就叫……秦家娱乐！」 「娱乐圈寒冬啊~听着就很适合我这个小太阳~嘿嘿嘿……」 李猎头尔康手送走了秦可，消化了整整十分钟才算把刚才的一切都消化完，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怕是要来临了。 一个脑子一看就拎不清的暴发户（秦可）， 一个啥也不会命中带衰的前富二代（陈相）， 这秦家公司怕不是刚开张就得倾家荡产！ 而另一边，觉得自己这一趟挖到宝的秦可则在门口打计程车。 「师傅，打个四十六块钱的车，你随便绕，最后把我送到刚刚上车的地方就行了！」 坐公交两块钱，来回就是四块钱，还有四十六的路费，她说什么也要花完！ 第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天 我花光了 [欢迎您畅游《谁是首富》游戏世界，秦可老总！] [新增游戏提示：贷款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为鼓励树立正确消费观投资观，本游戏不支持贷款投资哟~]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4，999，750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一般般单身公寓租房一套（日租50元/天）+上限30元的一般般早餐+上限60元的一般般午餐和晚餐+50元路费=开销250元/天（穷成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4天】 【投资项目支出：0】 【投资项目收益：0】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新上任的助理陈相是个帅小伙儿，咖啡店坐着一堆人，秦可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他。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鼻樑上还架了一副证件照上没有的眼镜，浑身上下极力想要透露给秦可「我很靠谱我很优秀」的讯息，但他露着的那一口大白牙和头顶那根就算涂了摩丝也依旧止不住要往上翘的头髮依旧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像一只穿着西装的哈士奇。 果然是个没啥社会经歷不懂装懂的傻白甜！ 长得好看脑子还不好使~ 喜滋滋~ 拒绝了进去喝一杯咖啡的提议——搞笑，说的仿佛系统给她批了这笔活动经费似的，恨不得明天就想要破产的秦可立刻指使起了她这唯一的员工。 有了系统要求必须配备的助理之后，秦可发现自己能动用的资金范围要比之前自由得多，果断开始花起了第一笔大钱—— 去工商局对公司备案， 给公司联繫到一个能兼职的会计， 到秦可自己所租的那个单身公寓隔壁连着租了一间房作为这家只有两个人的小公司的办公地点， 採购了两台高配笔记本电脑、办公桌、空调、仙人掌等办公室标配之后， 这样一家小微企业就这么像模像样地成立了！ 再按照系统的上限让助理给他和自己到快餐店包了三个月的员工餐，给自己租的公寓和办公室续了三个月的房租，秦可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拥有资产】数额掉到了【4940,000元】这个整数。 不是她不想把钱都花在採购和公司租金上面，只是这个游戏本身玩的就是【投资】和【公司经营】，按照游戏说明，只有完成起码一项投资，才能参与【富豪榜】的评选，打出游戏结局。 毕竟还是个在内测中的游戏，秦可很担心游戏的开发商会不会根本没考虑过有玩家为达成【倾家荡产】结局直接不投资，光採购就把钱花了个精光…… 万一系统反应不过来，程序没有设置这种情况被认定为结局，她依旧被卡在游戏里，那她穷困潦倒地活在游戏里该怎么办？ 秦可赌不起。 她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系统的要求开公司搞投资，然后一把投资all in，直接投资失败，公司经营不善，最后乖乖等来三个月后的倾家荡产结局！ 计划完美！ 至于她这次打算all in的公司项目，参考昨天从李猎头那里听来的娱乐圈寒冬，她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我们就做个在线视频网站！」 大老闆霸气侧漏地谋划着名自己的江山，一边的狗腿子大臣则不折不扣一字不差地记录着陛下的要求。 「这年头，看电视已经没意思了，通过视频网站看剧看节目才是未来世界的主流！」这句话是用来忽悠哈士奇助理的。 哈士奇助理眼睛里冒着星星，奋笔疾书。 「当然，我们的视频网站肯定要区别于其他视频网站的。」秦可回忆着自己昨晚查资料比对那些做出成绩来的视频网站，以及那些新闻里总结的这些网站成功的秘诀，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首先！我们这个网站视频播放前不能插gg！人家来看个剧，咱给他插了个gg，那和看电视有什么差别？不合适不合适。」这样可以减少外来的gg费，也是视频网站最赚钱的那部分。 哈士奇点点头。 「其次！我们这个视频网站不搞什么弹幕！一堆弹幕把人脸都遮住了，还怎么让观众好好看剧？不仅不搞弹幕，连评论都应该被限制……这样，除了vip会员有资格评论，其他人都不可以！」 第4页 作为一个看剧必须要开弹幕不然就浑身不爽星人，秦可觉得光这条就可以保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会愿意来她这个视频网站，反正她是肯定不看的！ 「至于这个vip会员，就定个八块钱吧，和非vip会员唯一的区别就是可以发评论！别整那些什么只有vip可以看其他人都不能看的，影响网站流量。」 这就是秦可想出的最后的绝招！ 一个视频网站的收入分两笔，一笔是gg收入，她已经用拒绝播前gg给杜绝了，另一笔就是vip会员的註册收入。 各家视频网站为了吸引大家当vip会员，一般会限定看电视剧的集数，比如只允许他们看两集，只有成为vip会员才能看接下来的剧什么的……秦可以前就这么买了好几个视频网站的vip，花了不少钱，所以这次轮到她自己做视频网站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付钱的！ 如果买不买会员享受到的服务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要买会员呢？就为了发一条留言吗？八块钱买个鸡蛋饼不香吗？ 哼哼哼，她可真是个败家的小机灵鬼~ 谁能想到去投资建一个绝对不可能赚钱的视频网站呢？ 这可比投资那些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电视剧电影项目要可靠多了！ 网站方案才刚刚开了个头，秦可就觉得一切都妥了，当然，为了确保自己的小助理能把自己的要求全部达到，她还是跟着「土着」助理一起跟进了整个项目。 指望一个游戏玩家和一个刚破产的富二代去做个网站那是不靠谱的，这种事情当然是外包啦。 按照秦可的要求，整个网站唯一的高难度点其实就是素材库里能容纳很多的视频，然后前台可以播放视频，不需要实时弹幕也不需要做飘窗gg和播前gg，技术难度极低，属于只要硬体跟得上，找个大学生团队都能做的。 秦可最后在陈相的介绍下直接买了个网站模板，然后找了个快毕业正在自己创业的大学生团队帮忙改了改（别的有名有姓的团队都只做原创）。 模板是几年前的老模板，所以刚好没有弹幕，没有gg，符合秦可的需求，唯一不符合的就是这个模板的评论版块自带了个「要评论必须先给视频打分」的前置条件，不过陈相和那个大学生创业团队都觉得这个前置条件加了就加了让它去吧，改起来还麻烦。 秦可想了想，觉得没啥问题，也就答应了。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这个大学生创业团队就把网站的外观和程序都改好了，为了体现他们这个团队的技术水平，他们顺便还把手机app也给一起做了，秦可当场测试下载当场验收。 app标识背景色用的是黄色，渐变黄，底图上用最朴实无华的字体写了几个英文字母——dobi。 秦可看着觉得很新奇，她本意是想要做个「倒闭网」，背景色用黄色是希望这个项目能「黄了」，本以为这些要求提出来做出来的网站估计跟坨shi差不多，但没想到这个游戏里的npc审美水平居然还很高，渐变黄硬生生让他们整出了一种高级感，原本的「倒闭网」被他们搞成了一堆英文字母之后也完全看不出是「倒闭」的意思了，反而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带字母很火的网站大名……秦可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千算万算，不会最后败在设计审美上面吧？ 这年头会有人因为一个app设计的外观好看就下下来吗？ 应该没有吧？ 抱着一丝警惕的情绪，秦可打开app……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就是个花架子。 负责做这个项目的团队队长挠头解释：「这是因为还没有素材放进去，所以就是空白的……我们按照秦总您的要求，已经换上了最好配置，最大容量，而我们的队员把更多的精力都花在了对网站视频做分类和推荐机制上面……」 接下来的东西太专业了，秦可听不懂，但她假装自己听得懂一直表情严肃地在附和。 陈相也听不懂，他一脸懵逼的表情被秦可抓个正着，让她更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助理太棒了——什么都不会，嘻嘻。 汇报结束，秦可认可了他们的基础成果。 「不错不错，那接下来等我买回了素材，再请你们把素材填进去哈。」 买素材，作为前娱乐公司小少爷的陈相有路子，就看秦可想要买些什么，对于这一点，秦可也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正在播的热映的带流量明星参演的这些统统不买！我们一共也没多少钱，这些电视剧电影综艺的版权一定很贵，买不起买不起。」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秦可怕买到了什么热门爆款，万一把这个她精心打造的「倒闭网」给救活了可怎么办？ 「我们的目标是买小众，买经典，买无人问津！」 秦可进而解释：「什么题材小众，我们就买什么，什么片子老就买什么，什么片子你打开看连名字加演员表都没看过就买什么！」 「对了，不是最近很多公司都倒闭了吗？他们手里应该有不少影视作品吧？优先买他们的！也别就买播放权了，人家那么惨都倒闭了，我们能帮一把帮一把，只要钱合适，我们连着所有版权一起买断！」 秦可指了个大方向，大手一挥，陈相就登录了一个据说是他们圈内内部交易版权的网站，经过筛选，留下了一堆符合她要求的剧目。 第5页 秦可凑上去一看，嗯，果然都没看过。 后来一想，可不没看过么，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看过这个世界里的节目呢？她连这个世界的天王巨星是谁都不知道好吧？ 做个网站因为要求过低成本过低请的团队又是大学生，零零总总最后就花了不到一百万，这意味着她还有快四百万可以造。 秦可定睛看了下这页面上的剧目价格，最低的居然只要几千！最高的也不过几万，有些剧可能是公司急着用钱，还能打包出售，买一送一，买一送三不成问题！ 白菜价啊！ 她就知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里面的内容一定都适合「倒闭网」！ 赚钱她不会，买东西她擅长啊！ 这么想着，她一拉椅子就坐到了她的小助理边上，用手指指点点开始选起了「菜单」。 「这一排！1980-1990年的片子？三十年前的古董啊，一看这画风就很经典（模煳），肯定（没）有人喜欢！加入购物车！」 「这一个页面！恐怖悬疑推理？高智商烧脑？烧脑好啊，烧脑看不懂啊，不，烧脑有利于增加智商啊，都买了都买了！还推荐了个棒国综艺？为什么这个综艺价格这么低？嗯？在棒国收视率太低了赔钱了只能卖出口看能不能赚钱？能！我们心地善良！买！买的就是个友谊，谈什么钱不钱的！再看看还有没有这种赔钱货，咱一起买了！」 「嗯？还有个教育频道？搞学习的吗？《蔡教授教你学高数》？《初中歷史有一套》？《高中歷史更有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视频解析》？《那些年张三为你普及的法律知识》？价格居然只有几千块？还是按套的？买了买了全都买了！什么？这些网上有免费版？不重要！我们要支持正版！这些看着就容易睡，不，容易让人有学习欲望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咦，原来新西南新加泼比利十敌拜啥的居然还有电视剧电影综艺的吗？价格比那些棒国脚国要低那么多？！买买买！不买不是华国人！为了世界和平！」 「独立电影？什么叫独立电影？嗷，自投自导为了梦想诞生的没什么人看的电影啊……买！为了梦想一掷千金我心甘情愿！」 「再用关键词搜索几个已经倒闭了的娱乐公司……哇，居然有这么多剧吗？什么？这已经是被国内各大娱乐公司筛选过一遍了的名单？那肯定就是没什么盈利空间了？怪不得白菜价呢，去算算我们还有多少钱，和这几家公司谈谈，连着版权全部买断多少钱，只要钱够，我们就all in！」 all in！ 哗啦啦—— 老闆秦可一门心思花钱，助理陈相作为曾经的富二代不把这些钱看在眼里丝毫不阻挠，两个人联起手来就把公司帐上所有的钱全部花掉了！ 连陈相这三个月的工资秦可也一併做主按照新手教程里说的「如出现员工有紧急情况可启动提前支付工资手续」给提前付了！ 钱一到帐，各家公司就拍马把秦可买的什么电视剧电影综艺纪录片啥的通过各种渠道送过来了，负责网站运营维护的大学生团队立刻进行第二波忙活，把这些素材一一上架。 秦可花了一整天的钱，心里爽得不行，她再一次下拉菜单查看自己的属性——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0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一般般单身公寓租房一套（日租50元/天）+上限30元的一般般早餐+上限60元的一般般午餐和晚餐+50元路费=开销250元/天（穷成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9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0】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欧耶！ 花掉了！ 接下去，只要等倒闭网正式运行，三个月后榜单结算宣告她破产，她就可以从这个坑爹游戏里出去了！ 秦可颇有信心！ 第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天 我被殃及池鱼了！……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0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15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0】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距离上回大採购已经过去了四天了，因为採购回来的素材有点多，给他们做网站的大学生团队表示需要点时间上架测试啥的。 总裁秦可不急，越晚上架赚钱的概率就越小，这是件好事，反正钱花完了她开心嘿嘿嘿。 助理陈相也不急，又不是他的公司他急个屁反正他啥也不懂啥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心很大的在上班时间用公司的电脑玩游戏。 秦可其实在现实世界里是个游戏玩家，玩的水平不说有多好，但却是啥游戏都要想尽办法弄到手玩一玩，不然也不至于把自己玩得卡在游戏里。 现在回家在望，她可不对这个首档全息游戏啥的有了探索的兴趣么—— 第6页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在游戏里玩游戏的套娃游戏呢……」秦可感嘆了一声。 「什么？套娃游戏？」坐在对面工位的陈相拉下耳机迷迷煳煳道。 「啊，想玩套娃游戏啊，有啊，来，试试这个《种田物语》，里面去酒吧还可以玩草帽人大作战！」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设定是玩咖的小助理热情贡献了自己的帐号。 啊，我居然就这么达成了在游戏里玩游戏里的游戏成就？！ 这游戏居然不给我成就奖励！ 差评！ 秦可和陈相在游戏里玩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中途陈小助理还接了个电话，回来很兴奋地告诉秦大老闆，dobi视频网已经完成了！ 「好！那就上架吧！」 忙着在《种田物语》里钓鱼的秦可完全没心情去管自己那个倒闭网，顺嘴一说。同样玩游戏玩得挺嗨的陈小助理更是啥也不懂老闆说啥就是啥，电话里一吩咐，也一起甩手不管了，只剩下接了这个项目按照合同约定需要免费维护一年的大学生创业团队战战兢兢地把他们接手的这第一个项目传了上去。 十分钟过去了。 果然一点水花都没有。 几个大四狗嘆了口气，觉得这也正常——谁让这app他们在做的时候就觉得「要是我我怕是不会来註册会员」呢？ 连制作的人都觉得这app一般般，更不要说下载app的人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因为提供下载的平台有个「新应用推荐」会推荐最新出来的各种应用app，dobi视频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推荐位，然后被几百个人下载了。 负责运维的队员认真看了下这群用户的点击记录和浏览记录，发现绝大部分都是点进去页面，搜索了两三个当红的电视剧，发现「查无此剧」，就再也没有点击记录了，目测是删除了，退出界面，就看到刚才提供推荐下载的那个平台里，属于dobi视频的页面下方评价栏出现了几条新评价： 「作为一个视频app，要看啥啥没有，点进去清一色不认识的东西，还没弹幕！更窒息的是只有vip会员才能评论！这是什么狗开发出来的狗软体？」 「这年头居然还有没有弹幕的app……是做了个半成品放上来吗？」 「被这个app的颜值吸引的，但内容真的太无聊了我看不下去了，拜拜了您内~」 运维小伙很是认真负责的提炼了里面的建议和反馈，整理成个文稿发给了给钱颇大方要求还特别少的甲方爸爸秦可。 爸爸看了很开心，表示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你们有空就多完善下毕业论文准备答辩吧！ 大学狗们：「……」 好吧这网站反正是您的，您都不在意我们在意什么呢？ …… …… 就这么又过去了七天时间，期间秦可疯狂地玩着《种田物语》，她发现这种纯种田钓鱼挖矿的游戏居然还挺好玩，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要把这个游戏名称和开发商名称给记下来，等回到现实世界后去找找看这个游戏或者它的同款！ 等到游戏登录时间显示已经23天，秦可已经忘记关注dobi网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助理陈相突然间从早上九点开始就接到了十多个电话。 叮铃铃—— 「秦总，薯片集团想找我们合作，在dobi网插gg！问我们接不接？」 「……」 叮铃铃—— 「秦总，麦子视频问《xxx》和《xxxx》的播放权卖不卖，他们想买？」 「……」 叮铃铃—— 「秦总……」 「……」 电话接多了，陈相干脆也不问了，直接把每一个电话的内容和他们留下的联繫方式之类的全部记在了笔记本上，等到电话终于暂时停了下来，陈相立刻把笔记本递给了自家老闆。 前前后后加起来十几个电话，全都是来谈商业合作的，不是想要在dobi网上买gg位，就是想要之前秦可特地买回来的那些电视剧电影的播放权，总而言之都是手里捧着钱在敲他们公司的大门。 秦可可谓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一切事情的发展，她还没理解，这是发生了啥为啥她深埋在土里的倒闭网就这么被别人发现了？ 陈相也很懵逼，他这几天都给他家老闆当游戏陪客了，也是啥都不知道哇！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快速退出游戏，一个匆忙点开了围脖热搜、维信公众号等查消息，另一个则立刻把她已经忽视了好几天的系统属性栏给下拉下来——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13,184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23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13,184元】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秦可：？？？ 为什么会有收益？！ 收益还居然上万了？！ 我这么无聊这么没意思的小网站是被哪个狗崽子给公布出去了？！ 是谁毁了朕的宏图大业！ 「额，秦总，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另一边，秦皇大业的得力助手陈相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表情诡异地推送了一堆新闻稿和新闻短视频给她，秦可打开手机，看着这些标题整个人更摸不着头脑了。 第7页 《噩耗！又一家童年影视公司倒闭，盘点那些倒闭的为我们所熟知的娱乐公司》 《公司倒闭，没有戏拍，又一女星宣布退圈》 《当年若不是签了个破公司，如今你也该当一姐了》 《盘点那些倒闭影视公司曾为我们带来的好剧，第十部 你一定没看过》 《青柠娱乐宣布破产，让我们来回顾它的曾经》 …… …… 秦可随机挑了个标题，就是那个《青柠娱乐宣布破产，让我们来回顾它的曾经》点了进去，一看，通稿气息扑面而来—— 「大家好，这里是娱乐小萌。既上月，手握我们童年的巧克力娱乐宣布破产官方围脖註销后，就在昨天，又一掌握了我们童年遥控器的影视公司青柠娱乐，也在今早通过围脖发布长文宣布破产，此文一出，万古同悲！」 「可能还有小伙伴不知道青柠娱乐是一家什么公司，那么，就让小萌我为大家一一道来。」 「作为一家老牌娱乐公司，青柠公司成立于1988年，那时，华国娱乐圈还只是个幼苗，那时，我们的电视节目全是脚盆国引进而来，青柠娱乐就在此刻诞生，致力于振兴我华国的娱乐经济。 1989年，青柠公司联合脚盆国导演中村拍摄了我国第一部 青春偶像剧《玛丽苏乐园》，一举大火，签下了当时的新人a、b、c，1990年，又以同样人马拍摄了古装偶像剧《苏玛丽逃婚记》，受到剧迷的喜爱和追捧，自此以后，青柠公司以每年至少两部电视剧的出产速度，迅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 「然而，进入2010年，娱乐圈革新之年，青柠娱乐在电视剧做出一定成绩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电影行业，与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相遇了！那个男人就是——导演王斌！」 「王斌导演，在当年是荣获过国际大奖的优秀导演，当时的他刚好有一部电影《城市美人》想要拍，青柠娱乐看好他的潜质，便斥资投拍，并将公司最有实力的演员a和c也安排进组，谁曾想，王斌导演除了导戏好之外，导戏贵也是出名的，投资追加了一次又一次，电影却进度缓慢，等到2014年，青柠娱乐因资金鍊供应不上，叫停了该项目，一直到2016年，青柠娱乐依靠《葡萄糖》和《核酸钙》两部小甜剧再次恢復实力，就又一次找到王斌导演重启该项目，继续拍摄，此时，主演c已宣布息影，无奈之下，公司只能让演员b代替继续演出。」 「故事到这里却没能结束。2018年，在第五次追加投资之后，青柠娱乐入不敷出，再次叫停该项目，再到2020年，青柠娱乐更换高层领导，再次启动该电影项目，却不料娱乐圈寒冬季来临，电影原定主演a与b纷纷离开了青柠娱乐，原本以为稳赚不赔的电视剧《上阵父子兵》遇到了同类型热剧《打虎亲兄弟》落败，惨澹收场，青柠娱乐在经歷了几次亏损之后也终于熬不住，不得不将《城市美人》打包转给了鲜果娱乐。」 「可惜，再多举措也无法改变青柠娱乐日薄西山的状况，终于在昨日破产。」 「不知有多少小伙伴和小萌一样好奇那部命运多舛、几次害得青柠娱乐濒临破产最终真正破产的电影《城市美人》呢？ 究竟是怎样的故事，能打动一家娱乐公司经歷十年也不愿放弃拍摄？ 斥资如此之多，《城市美人》到底好不好看？ 我们究竟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部三起三落的电影？」 「就让小萌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有！」 「鲜果娱乐接受该项目后，立刻进入制作，仅一年时间，整合前十年的努力，便把《城市美人》拍摄完毕，即将于国际劳动节5·1在各大影院上映！」 「预告片已投放至鲜果视频，大家可以搜索关键词『城市美人』收看。」 「至于本文中提到的其他青柠娱乐的电视剧电影，小萌会在评论区为大家指路观看地址。谢谢观看，让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秦可一脸黑线地把这个又臭又长的通稿文下拉，看到了下方评论区置顶的观看地址—— 《玛丽苏乐园》指路dobi视频网 《苏玛丽逃婚记》指路dobi视频网 …… …… 剩下的报导也基本是这个操作模式。 要么是盘点一些倒闭了的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电影，着重强调某一部，然后顺带着把dobi网放角落里给推荐了下去， 要么是夸赞某个有片子即将上映的演员，盘点他/她歷年拍摄的电视剧电影，然后又刚好是dobi网上独有的， 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就是这么瞠目结舌。 谁让当时的秦可为了凑单连带着独播权把整个版权全买下了呢？ 「那些娱乐公司破产时将所有拥有的电视剧电影艺人合同都卖掉了，除了一部分被我们给买了之外，剩下的被其他娱乐公司给瓜分了。」 陈相兴奋地分析道。 「这些公司花了钱，可不就想着要赚回来么，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加大宣传，勾起网友们对这些童年娱乐公司的回忆，从而让他们自发地去看他们买来的电视剧电影，而为了让一切看得自然不像是个软文推广，他们也一定会把其他几个没什么竞争力的公司给拉上……」 「不愧是秦总！怪不得没有留宣传费！这根本不需要我们宣传，作为同一艘船上的娱乐公司，就算我们不宣传，其他公司也一定会帮我们宣传的！」 第8页 「只要视频网得到了宣传，就会有流量，有了流量gg商就会来主动找我们买gg位，原本的亏损就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扭亏为盈！」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语文一听就是数学老师教的的陈相说道。 「秦总英明啊！」 被夸的秦总并没有高兴的表情，她颤抖着打开dobi视频的界面，果不其然看到她买的那两个「古董」电视剧《玛丽苏乐园》和《苏玛丽逃婚记》被推荐到了首页。 她点开《玛丽苏乐园》，下拉便看到了289条评论。 「围脖观光团前来打卡！唉，没想到拍出这么经典电视剧的公司就这么倒闭了，花个钱打个评分支持下我的童年！」 「这什么狗网站居然要买vip才能发评论？！要不是为了看我c女神出道的神颜，谁高兴买这种vip啊！可怜我c女神退圈数年呜呜呜」 「高贵的vip用户推了推眼镜表示，当年全网吹的a女明星整容石锤了，看看剧里面那个下巴，再看看那个据说是2019年拍的电影预告片里的下巴！呵呵，还敢吹什么天然神颜十年未变，真当网际网路没有记忆吗？当初退圈怕不是整容太过修復不过来了吧？」 「为了a女神怒而註册会员！怎么，当人家退圈相夫教子了就没粉丝了是吧？！楼上你人没了眼睛也瞎了！仔细看看第18集 18分18秒那个a女神的特写镜头！我a女神下巴就是这个样子！20年只是更瘦了而已，这样尬黑有意思吗？」 「纯路人表示看不过去，肉眼可见的整容好嘛，内双变外双当我瞎吗？」 「楼上纯路人什么属性？就不许人家贴个双眼皮吗？人家就是妆容不一样而已，干整容什么事？！」 「……」 「……」 人多，就会吵架。 吵架就会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就容易花钱…… 秦可再次刷新页面，原本的289条评论瞬间变成355条，再一刷新变成431条。 当初买《玛丽苏乐园》和《苏玛丽逃婚记》只是因为那是80年代的电视剧，画质粗糙，演员该退圈的也退圈了，该过气的也过气了，该在别的电视剧演爷爷奶奶的也该演爷爷奶奶了，却没考虑到，正因为电视剧拍的时间久，那个年代电视剧又少，一部电视剧重播个几十次好几年成为一代人记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再加上这些电视剧的演员们事业线又长，就算如今不是顶流，作为积攒了几代剧迷的演员，他们的观众群体和观众构成可比她想像中的要多多了，这些观众不会自称是这些演员的唯粉，但却是实实在在会去看这些演员的作品的人。 详情可以参考现实中播了又播的《还○格格》以及成为全民皇阿玛的演员情况。 再加上掏个八块钱买个vip又不贵，哪怕小学生都有这点零花钱，那干嘛不花呢？ 还好这种风潮肯定就是一阵的，只要熬过了这一阵不给任何反应，用不了多久就能淡出网友们的视线了。 但是产生了的收益该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那些刚刚打电话来给她送钱求合作的公司她又该怎么对付？ 第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天 我赚了我又花了…… [欢迎您畅游《谁是首富》游戏世界，秦可老总！] [新增游戏提示：每一笔资金都应该建立在理性基础上被消费，为帮助玩家更好地达成首富成就，玩家在进行每一次决策时需要向助理说明详情，只有经逻辑计算通过的决策才能够被接受执行] 秦可决定现在比较简单的问题给解决掉—— 「把那些想要来dobi网插播gg的那些个商业合作全部拒绝掉，全——部——」 「dobi网的初衷就是要给观众带来没有乱七八糟gg的观看体验！我们要不忘初心！怎么能因为人家给的钱多就放弃这个原则呢？」 「不止是这一次，以后，我是说以后！所有的商业合作统统都拒绝！」 秦可扯了个虎皮做大旗，智商明显不高的助理陈相果断点头，把笔记本上那些写明是要进行gg投资的合作商全部找了出来，一个个通过电话联繫很直接地回绝了他们。 「啊，我们老闆说了，投资gg的统统回绝！」 「不好意思，没有可能。」 「别痴心妄想了。」 「有这点时间您还是去和其他视频网站合作吧！」 这语气，这措辞，颐指气使到了极点，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讲真，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们不会被拉黑成「永不合作」企业吗？ 秦可觉得这大概是助理npc的隐藏属性，不然为什么会有挑选助理的环节呢？ 如果她之前按照李猎头的推荐选择了其他助理，也许遇到这种情况措辞就会委婉得体又高情商的助理，或者那种可以自带投资人的助理，毕竟这类带npc选项的游戏都喜欢这么玩。 而她选择的这类型助理，显然智商情商都不在线，分分钟得罪人的那种。 ……她果然是中了头彩呢！ 有这样的助理她破产不是分分钟吗！ 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依靠这样的小助理摆脱的！ 原本因为dobi网初战失利而略有沮丧的秦可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在陈小助理把那些已经拒绝掉的商业项目划掉之后，她开始专注地思考剩下的这些要怎么处理。 第9页 除了gg商之外，剩下的是来自其他视频网站打来的「求合作」电话。 与其说是求合作，不如说是来求分一杯羹的。 大量软广的投入之所以能让dobi视频网一下子热度增加，是因为dobi视频网手里恰好买了里面提到的几个电视剧电影的独播权。 连智商低如陈小少爷都看破了这一层关系，其他之前没能独播权的公司难道会看不破吗？ 正是因为看破了，他们在迫不及待找上了里面比起大公司来讲，实力更弱目测更缺钱的dobi视频网，想要砸钱让秦可把手里的独播权卖出去—— 「独播权不能卖，毕竟这些电视剧电影资源已经在dobi视频上架了，再撤下来会引起巨大的舆论危机。」 从陈小助理的嘴里突然听到了这么有深度的话，秦可秒懂，这应该是游戏设置问题，不允许玩家这么操作。 可如果不卖掉的话，难道让dobi网继续依靠着这些节目的独播权吸引观众吗？ 秦可有点担心。 虽然这次被软文推荐只是个突发事件，只要等那什么公司投资的电影和那些个被其他公司签下来的艺人在新公司稳定下来，这场风波就能过去，按照网际网路那金鱼一样的记忆，没过多久dobi网就能过气—— 「问题在于这场风波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秦可暴躁了。 距离一季度排行榜的计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原本以为能妥妥的收益为0坚持到最后一天的梦想已经破灭，她不得不寻找一个新的方式把帐上的钱花掉，可如果这场风波持续三个月，就意味着这一整个季度，都会有人通过那些个要了老命的软文指路到dobi网，总有那么一些二五仔会选择购买vip资格…… 啧，她当初就不应该设置这种付费模式！ 「我想了想，其实dobi网的vip用户没什么实质性权利，要不把这个付费vip制度取消你看怎么样？阿相？」 「已经开始盈利的项目把盈利点撤销是不明智的选择，尤其这还是您设定的唯一的盈利点。」 ……好的嘛，系统再一次封死了一条倾家荡产的路线。 「既然如此，那就卖播放权吧！按照最低市场价，一部这样情况的电视剧电影的播放权应该是什么价格，就收多少钱，不接受拖欠，须一次性付清，只要给钱，就给他播放权，卖多少家视频网都没关系！」 比起dobi网vip用户那不定期的收益，秦可宁可选择这种短时间内看获益许多的「一次□□易」。 很明显，dobi网之所有变热就是靠着这些剧的独播权，那只要把这些剧变成烂大街的状态，在dobi网的宣传（宣传费为0）和实力（没有弹幕限制评论）都比同期竞争对手差的情况下，dobi网的后期热度下降就会成为必然趋势。 而同时，换来的这笔一次性收入…… 呵。 开玩笑！ 只要给她一个确切的数字，难道还怕她这笔钱花不出去吗？！ …… ……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1,313,184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26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1,313,184元】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三天后，听到结果汇报的秦可从助理口中得知他把那些个电视剧电影最后卖了130万元，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依稀记得大概二十天前她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仿佛只花了没几万块钱？而且还是打包购买送赠品的那种？当时这些剧还是一些别人眼中除了点收藏价值啥也没有不会有人看的垃圾，这怎么就一下子翻了那么多倍？仅仅是因为被炒热了爆红了一把吗？ 这过气的女明星和正当红的女明星出场费价格差距这么大的吗？ 但再换一个逻辑思考，当这些视频网站的公司愿意花翻了那么多倍的价格去买这些剧的播放权的时候，那不就也意味着，在他们这群业内人士的估算下，他们能从这些剧里赚到的钱远高过买这些剧的钱吗？ 一想到如果不把这些剧卖出去，她未来还会赚更多的钱，秦可就觉得现在卖掉真的是明智之举！ 「及时止损，我这是及时止损。」秦可摸了摸自己苦涩的小心脏，安慰着自己。 这么一大笔钱，到底花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 秦可有点发愁。 再买剧？ 万一又不小心买了个啥爆款呢？ 再投个项目？ 这钱看着多，但仿佛投出去也没啥必亏的项目可以投的？参考歷史资料，仿佛亏钱的项目都不止这点钱的样子。 要是这游戏没卡住就好了，没卡住我还能退出去论坛上发帖问问接下来能做些啥。 唉，怀念有啥问题都可以找热心网友帮忙的那个时候。 怀念着怀念着，秦可突然灵光一闪—— 「阿相，联繫下运维团队，我要在dobi网上加一个功能！」 一直超长待机的助理立刻翻开笔记本记录。 「就加个[建议有奖]按钮，只要观众点了这个按钮，就可以用匿名或者留下登录名的方式给我们提建议！」 第10页 「每一个提出的对网站起到建设性作用的建议，都能在提出建议之日起二十个工作日内收到来自我们秦家娱乐公司提供的一到一百万元金额不等的奖金！优秀的建议人还会得到来自秦家娱乐公司高薪待遇的offer！」 「具体细则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完善，但我刚才说的这些关键点绝对不能漏！dobi视频项目能不能达到我们的预期，成败在此一举！」 秦可郑重其事，秦可得意洋洋，秦可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既然想不到，那干嘛不群策群力呢？ 游戏外的网友是小天使，难道这个号称「第二人生」的全息游戏里的网友就不是了吗？ 只要她收到了建议，知道dobi网的缺点在哪里，然后按照这些建议反向处理无限放大这些缺点，难道还愁不劝退那些个凑热闹的观众吗？ 如果真的在这些建议里面收到了一看就不靠谱提议的，那就更是秦家娱乐公司的「救星」啊！ 盈利金额突然破百，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光靠一个陈相小天使和她自己的努力已经不够了，她必须要做好第二套方案，在必要时招募更多的小天使！ 「记得一定要把[建议有奖]按钮做得醒目！确保app上面不论点到哪一个界面都能被看到！」 陈相点点头，掏出手机联繫起了他们外包的正在写毕业论文的大学生运维团队。 「对了，这种大的改动已经不在系统维护范畴之内了，记得主动和他们提一下增加付款这件事，好增加他们的工作效率，让我们成为最完美的甲方！」 团队得知消息后很开心。 「好的甲方爸爸！」 「立刻完成甲方爸爸！」 第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天 我被提建议了…… 「各位大外甥大外甥女儿们！来到你舅舅的频道！我是你们失踪已久的舅舅——我是你99！」 宿舍里，自称我是你99的女生正在b站进行着她为了偷懒开的「復健」直播。 我是你99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同时，她也是一位鬼畜脑洞大师，作为b站知名up主，她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同影视作品里的角色堆在一起剪成各种cp，更可怕的是她还能通过把这些片段神剪辑神滤镜一番就让整个视频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其代表作有： 某小品圈大腕x亚歷山大大帝的亚里士多德cp 某平均每五年就翻拍一次的着名武侠小说大反派x某朝干隆皇帝的玲珑剔透cp 其脑洞之大，其故事情节之精彩，其bgm用得之洗脑，让b站的网友们直唿这些鬼畜剪辑视频是b站的镇站之宝，至于【我是你99】本人，也凭藉着这骇人听闻的脑洞被广大网友尊称——我是你舅舅，简称——舅舅。 顺带提一句，这个游戏里的b站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b站，为防止侵权问题的产生，人家的全称叫bimibimi。 话题偏了，重新回来，继续99的直播。 「最近也没啥新脑洞，本舅舅看了大家的围脖私心，不少外甥向我推荐了最近即将上映的命途多舛的电影《城市美人》，那么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城市美人》的官方预告片~如果真的戳中我，后天我就为大家剪出个《城市美人》！」 评论区清一色在刷「真的吗」「期待」「效率这么高的吗」「不愧是八爪鱼舅舅」，99表面上露出骄傲的神情，内心流下两行宽泪—— 她也不想的，只有一个预告片能剪出个啥来？ 可谁让《城市美人》的投资方真的给的太多了_(:3」∠)_ 多到在让她在直播间一帧不落地放一边预告片之外，还有余钱让她在电影上映前就剪个相关鬼畜视频增加热度，这才迫使自己连课都逃了，就为了这一次直播赚钱。 99对粉丝的留言置之不理，按照和资方的约定，打开了鲜果娱乐（慢动作），输入「城市美人」（慢动作），打开预告片。 众所周知，一部电影可能会不好看甚至是稀烂，但所有电影的预告片一定都很好看。 拥有娱乐圈知名美女a、当红女明星b和退圈前堪称人间大仙女c的电影预告片就更好看了。99一边带着她的外甥们看，一边疯狂流口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又一个梗—— 「哇，看看a的腿，啊这腿，啊这胸，啊这转身的回眸！」 「我的仙女c！大仙女！这么早退圈真的是全人类的遗憾啊！啊！看这一巴掌打得，我见犹怜！啊！看这眼泪流得，梨花带雨！」 「啊！我要剪a和c的cp故事！啊！灵感爆发，我已经想好要剪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连这个cp名我都取好了！就叫a（国际认可范围最广的财务人员资格证书）！纪念我的求而不得！」 预告片的质量和里面眼熟的演员们也让99改变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美人永远都是创作者的缪斯，abc三位美女更是，原本只打算应付应付资方随便剪个视频的99立刻来了灵感和兴趣，打算把接下来的直播吃鸡游戏环节改成「和外甥外甥女们一起看老剧找素材」的环节。 她这么一想，立刻把直播角度切换到了她自己，张开双臂，然后双手胸前合十，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动作—— 「看我的——子丑寅卯——外甥召唤之术——告诉我a与c参演的电视剧都有哪些！」 「嗯……出道作《玛丽苏乐园》？《苏玛丽逃婚记》？《碳酸钙》也有出演……好！那我们先看看《玛丽苏乐园》！话说我曾经在b站看到过里面的部分片段，据说这部剧……又雷又甜，堪称甜雷滚滚，啧啧啧，期待期待，让我来看看哪些网站有这部剧……咦，好像还挺多的哎！」 第11页 99眨眨眼，看着搜索关键词跳出来的各种五花八门的视频播放网站，决定从搜索栏的第一个网站点开来先看一看。 结果一点开，开屏就是「是兄弟就来游戏砍我一刀」的某辣眼睛手游gg，吓得99下意识点了右上角的「x」。 左下的留言角也是一片「卧槽我的眼睛瞎了」、「救命！看个直播居然都逃不过这个狗游戏」之类的抱怨声。 临时改了环节，99自己也有些手忙脚乱，立刻又换了一个视频网—— 「啊，这个网站居然要付费收看？换一个换一个。」 「嗯……305秒的gg，嘶，算了算了再见再见！」 连换了几个视频网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99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提前买好某家的会员了，可谁让那么巧，她只买了几个大网站的vip，却不想有《玛丽苏乐园》播放权的视频网站都是些没啥名气的小网站。 下决心斥巨资买个vip最后只看这一部剧总感觉亏了，但是不买呢，话已经说出口了是要看这部剧的，这么反悔了也不是个事儿。 而就在99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高级vip靠砸礼物在直播间让自己瞬间高亮—— 「舅舅用dobi网看吧，不用註册没有gg！」 「dobi网？」倒闭网？ 这是个什么奇葩名？ 我是你99第一次听说这个网站，但看留言有不少外甥居然还附和了这位大佬，便试探着搜索了这个视频网站，点进去就在首页看到了《玛丽苏乐园》，评分7.1分，出现在【高分推荐】栏目，果断点开，选择第一集 —— 《玛丽苏乐园》的片头曲放了出来。 99一看，咦，居然真的没有gg唉！而且视频还很清晰也没有什么卡顿！连网站页面看着都很高级，怎么看怎么顺眼。 然后她习惯性地开始找弹幕按钮…… 「2333跟我一开始点开这个网站的反应一样。」 「过来人告诉你，弹幕按钮是触屏的，直接用手指双击右上角！」 99：「……」 「乖外甥儿，你当我傻哦，我这又不是触屏电脑！」 找了一圈没找到，99不得不认命——这网站怕不是没有弹幕！难以置信！ 「这年头居然还有没有弹幕的视频网站！」 「你敢相信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失去了弹幕就是失去了一半的乐趣！」 「为了增加我们的观看体验，请外甥们多多留言，不然就我一个人就尴尬了我跟你们说。」 没有弹幕的《玛丽苏乐园》让99看着有一种异样感，一开始99在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神往男女主角头顶瞟，然后才反应过来上面啥也没有，只能专心看剧，但看久了，99居然觉得这样做直播reaction还挺舒服的—— 以前她做这种直播reaction，说是直播自己看剧的第一反应，但其实因为有弹幕的存在，很多情绪，为了迎合大众，99都是跟着弹幕的提示做出的。 比如弹幕上说「前方高能预警」，99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要摆出一个吓一跳的表情，再比如弹幕上刷了一大片「前方高甜/高萌」，99就会适时说一句「他们俩好甜」或者「不得不说她这也太萌了吧谁受得了」的话，一集电视剧看下来，电视剧剧情没看多少，跟着弹幕进行表演的水平却提高了不少，心累得不行不说，这类视频和直播的观看人数也没有她的鬼畜视频多。 但换成了没有弹幕的《玛丽苏乐园》，一切就不一样了。 剧里面，导演一个特写镜头给了女主角的五官，大众的留言都是「美美美」，但因为没有弹幕，99的关注点都在电视剧里，她下意识说出口的是「跪求口红色号」； 剧里面，男女主角吵着吵着哭起来然后雨中突然拥抱，留言区「好尴尬哦」「太模煳了都看不清」，99作西子捧心状「啊，他们的爱情令人感动」…… 99的粉丝们「哈哈哈哈」笑个不停，还有不少人感嘆「不愧是舅舅，反应跟别人就是不一样」，99自己也有如醍醐灌顶—— 对啊，这才是身为脑洞达人的她应该有的想法啊！ 如果她的想法和普罗大众一样，那她又怎么可能能相处那么多奇形怪状的cp和神经爱情故事呢？ 怪不得她的reaction看的人少，因为观众外甥们喜欢的是真实的那个脑洞大大的她啊！一瞬间，她可耻地有了一丝心动 「反响如此热烈，不如以后的reaction视频和直播本舅舅就在这个d站进行？」 d站，指的就是dobi网。 dobi实在太难听了，简称d站就好听许多。 d站只是个小网站，99不会就把全部身家都压在这里，不过是学了b站其他的up主，多平台投稿吸引人流而已，虽然放在没啥人气的d站，一开始可能是她来给d站引流，但她相信d站是一个潜力股，未来不会差的。 「说干就干！让舅舅我先把之前那些reaction视频挖出来投稿投进去！话说，投稿箱在哪里？」 「没有投稿箱，那有没有[创作中心]之类的东西？」 随着直播和视频剪辑软体的普世化，越来越多的网友开始热衷直播和剪辑了，也因此，视频网站为了吸引人气、丰富资源库，会开设专门的创作版块鼓励网友註册帐号进行创作，在作为「消费者」的同时也可以作为「生产者」，甚至于有些网站还会斥巨资专门从别的平台挖人，成为该平台的签约主播，为这些平台揽人气。 第12页 但99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倒是找到了个[有奖建议]的按钮。 这个按钮本来他是不在意的，毕竟小网站能有多少的奖金，但实在是每个页面都有它，让99不得不试着点开它，然后就发现点开之后是个发邮件的样子。 联想到自己这么大一只up主，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还没办法进驻d站，一气之下，就把[有奖建议]当吐槽信写—— 「我，我是你99，b站知名up主，镇站之宝创作人，某全国五百强大学即将毕业的优秀人才，本来想要入驻你们d站，结果你这个小破站居然没有投稿按钮！没有直播专区！没有发创作短视频的专区！限你七天之内，给我提供发视频的渠道，开通直播专区！不然你将永久失去围脖粉丝千万级别的摇钱树——我本人！」 「发送。」 在一片666的叫好声中，99结束了这次的直播，然后很快地忘掉了这件事。 三天后，她如约在b站上传了明星a与c的鬼畜cp视频《a》，圆满完成了金主爸爸的任务，然后在七天后，她的大名首次被送上了微博热搜—— #我是你99d站中奖# #我是你99获奖十万# 原来，是dobi网的创建公司，秦家娱乐，在他们的官方围脖上发布了一条宣布第一批[有奖建议]获奖名单的围脖，广而告之请获奖人主动联繫他们领奖。 而其中，我是你99榜上有名！ 作为一名围脖粉丝千万级别的大v，自然有不少网友知道她，然后发现这条围脖，进而联想起七天前的那场直播提建议，再然后疯狂艾特她！ 不过之所以这件事情能上热搜，则是因为我是你99当天发的两个截图外带一句吐槽—— 我是你99：[图片][图片]虽然但是，我建议你开通投稿渠道和直播专区，结果你却把这两条路给堵死了，这是採纳建议吗[锤头][锤头] 两张图片，一张是b站的截图，一张是d站的截图， 其中，高亮的是d站的截图，一个挂在首页的大大的声明—— 本站郑重申明，不招募主播，不接受投稿，不开放直播，已将本站所有作品授权bimibimi，请有需求的d迷自行前往——指路bimibimi 第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天 我扭亏为盈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追溯到秦可收到我是你99这位b站up主建议那个时间点上。 自从有奖建议活动开始，秦可就让陈相小助理实时关注着建议箱的后台，在进行初步筛选之后，每两天就要把网友们提出的建议整理列印下来给她看。 「秦总，什么是初步筛选？」 智商低但对秦可说的每句话都不折不扣在完成的陈相寻找到完成任务的关键。 「首先，所有註册了vip的网友建议统统删掉，他们眼里带着对dobi网的滤镜，看不到dobi网的缺点，他们的建议没有太大价值。」 其实是秦可嫌弃这群vip用户加重了她的花钱负担，私心不想把钱送给这群人。 再说了，能失去理智花钱买这么个一点用都没有的视频网站vip，智商怕是很低，又能给出什么有用建议？ 「其次，那些明显就是用脸在键盘上滚出一行字的没有实质内容的表达，也全部删掉。」 「最后，优先把那些吐槽我们网站的、提出优化网站建设的建议，尤其是那种一看就是从事相关行业人的建议，全都给我置顶，我要优先重点考虑他们的建议！」考虑怎么堵死他们的建议！ 于是，作为b站up主，99那条留言包含了「从事相关职业」、「採用吐槽表达方式」和「针对网站提出优化的建设性建议」等多重关键词，后台一经收到就被陈相重点单列出来置顶，然后交给了秦可。 此时的秦可正在为一直涨幅稳定偶尔还会间歇性暴涨的收益想破头。 眼看着入帐的收入越来越多，花钱的地方几乎为零，秦可急得要命，要不是游戏里的人不可能得口腔溃疡，她现在就可以当场给你表演个嘴角长泡。 然后在看到来自我是你99的那条建议，并特地围观了一下这个up主提建议的那场直播之后，整个人炸毛——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这个人还要来欺负我！」 「我说怎么前天的收益暴增，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总有刁民想害朕！」 「朕是绝对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的！」 在99看来，她这包含着吐槽的提议是在告诉d站的创建者，只要开通直播渠道和投稿渠道，她就愿意加入并帮助引流。 而在人生目标是「倾家荡产」的秦可眼里，她那什么「千万级别的粉丝」、「入驻d站」、「保证帮你们站吸引人流」之类的内涵宣言就是一条要破坏她梦想的预告！ 绝！对！不！可！以！ 等下！ b站！ 是她知道的那个b站吗？ 秦可在现实世界里可是b站的忠实粉丝，作为一个游戏迷，她关注了好多出游戏教程的up主，还关注着不少鬼畜视频剪辑up主啊，做reaction的up主啊什么的，她看什么都要看弹幕的习惯就是在b站养成的。 不知道游戏里的b站和现实里的b站是不是同样的？ ……啊，果然是一样的！ 一瞬间，花钱的灵感爆发！ 她决定——她要给b站送钱！ 于是，就有了那令我是你99无语的合作声明。 第13页 「我！秦可！秦家娱乐创始人，dobi网的实际拥有者！恳请贵方bimibimi与我们dobi网展开合作！」 「我们愿意开放所有已购买独家版权的电视剧电影综艺等素材，只要贵方的up主们使用了我方素材，比如在视频剪辑中採用我们d站拥有版权的剧情段落，或者录看我d站独有的剧的reaction，我们愿意按照比例支付给贵方和贵方up主相应的宣传费！」 b站一直苦于版权问题。 因为版权问题，许多原本应该剪成一整段的剧情不得不被分成好几个part播放，原本应该连着reaction一起放在视频里的剧情发展不得不被打马赛克，即使如此，依旧有不少的经典视频因为版权的原因被迫下架。 秦可当然知道这是尊重版权的表现，而且这样的操作也确实会让不少看到这些视频的网友，比如秦可这样的，因为只看了一小段，好奇前后故事发展，又或是因为看到up主在视频里特别的反应，想要看看这部剧本身到底长啥样儿，跑去掏钱把整部剧都给看了。 那么只要逆向思维一下，一个花钱亏本的方案也就出来了呀—— 只要她打着宣传的旗号开放了版权，允许b站的up主们随便剪辑不用顾虑版权打马赛克，那么所有她买下版权的电视剧电影里的精华部分就会被一帧不落地剪全放在b站，那些小有人气的电视剧会被up主不打码地在小窗口放出并添上精彩的reaction。 当网友们发现只要在b站，就能看到d站所有电视剧的精华部分甚至是整部剧，那他们还有理由继续在他们的手机上留下dobi视频app吗？ 如此优秀的提议，自然也被b站的官方所认可，当天就签下了协议，第二天，秦可就正式招聘并成立了一个财务部门，网上办公，全员兼职，专门负责花，不是，给b站支付宣传费。 当然，她也不会忘了给提出这个建议思路的那个知名b站up主奖金的。 人工工资支出√ 大量b站宣传费√ 有奖建议的奖金√ 胜利在望啊！ 啊！再来几个网友给可怜巴巴的我提个建议吧！ …… …… 时间线重新拉回到我是你99发布这条无语围脖被送上热搜这个时间点。 随着我是你99第一个站了出来，dobi网[有奖建议]第一轮获奖者很快也纷纷在围脖上冒泡，并把自己当初提的建议截图发了出来。 本来还以为99这种情况只是特例的广大网友们顿时就惊了—— 「是我的阅读理解能力出了问题吗？採纳建议就是这样採纳的？」 「正常人的理解：採纳建议=按照建议执行，d站的理解：採纳建议=我听进去了然后我偏不这么干。d站负责人逻辑鬼才石锤了。」 「我也是惊呆了，用堵死自己开直播和投稿的路换取b站的支持好歹还能说是为了宣传，看看那个拿了五万奖金的提议，人家提议说要开放评论权限，理由是满屏幕都是制杖言论他要亲自下场教他们做人……」 「结果人家d站一看，好嘛，你不喜欢制杖评论是吧？那我就全删掉！设置一个审核机制，评论字数发表必须要满500字，且必须言之有物还得原创，随随便便发500个『啊』不被允许！」 「好傢伙，我只想说好傢伙！老师给我布置的周末作文作业我都挤不出那么多字来！那註册这个vip干嘛？专门註册来练习写作水平的吗[舅舅表示不可以.gif]」 「其实还可以拿来做论文查重[滑稽]，我有个朋友专门给dobi网做运维的，据说dobi网的老总为了这个[原创性]特地去买了个查重的插件_(:3」∠)_」 「[皇后娘娘给了你一个赞赏的眼神.gif]」 「[锦衣卫大人给了你一个赞赏的眼神.gif]」 「六楼不要误人子弟！这样操作一下论文就发表到网上了好嘛！」 一直在偷窥围脖的秦可看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贊。 她还真怕有傻子会以为可以这样操作省一笔查重费去註册那个没软用的vip。 「咦，被官围点赞了！快！兄弟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快问！d站正在watching you！」 「官围！看我！我是你那一万块奖金的拥有者！我问你！我明明提出的建议是[取消作品评分，因为这种打分都带有很大的个人情绪，不合理]，结果你不取消也就算了，还把原来的作品评分换成了更复杂的多维度评分是个什么鬼！」 「d站尊贵的vip用户给大家解释一下，d站有一个评分机制，可以给里面的作品打分，本来是满分十分制，凭感觉打分，被楼上这个制杖建议过了之后，改成了五大维度全方位打分！什么选角、配乐、配音、内容、三观，更可怕的是延用了评论的规定，要求必须写评价不少于500字！原创！」 「……突然同情d站尊贵的vip会员们，上辈子是结了多大仇啊这辈子成了d站的会员哈哈哈哈哈」 「呵，楼上那个一万块，d站起码解决了你的[打分带有很大个人情绪]的问题，你看看我这个两万块的，你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错了！指路连结」 秦可翻着翻着翻到这么一条评论，十分之好奇——她为了能让网站没人看，用的骚操作太多了，她自己都分不清这群人谁是谁了，直到点开了那个连结，顿时恍然大悟。 「哦，是那个提议多买剧买电影填充素材库那个啊。」 第14页 这位两万块奖金的获得者，比起其他人更多的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吐槽来讲，他提出的建议真的平心而论是个实打实在为d站着想的建议。 他认为，一个视频网站想要发展赚钱，最重要的还是内容，就是素材库，现在依靠营销号积累起来的热度终有一天会消散，这年头，还是要以内容为王。 素材库要多，要全，尤其不能放过那些有热度的明星拍的剧，那些当红的、高收视的、高口碑的剧，让网友们只要在搜索栏搜索，就能跳出他们想要的剧，长此以往就一定能留住观众巴拉巴拉，洋洋洒洒五百多字——而这些，都和秦可创立dobi网的初衷背道而驰！ 啪啪啪啪！ 鼓掌鼓掌！ 在这么多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建议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一本正经的人，不欺负他/她那都是对不起他/她！ 所以秦可就很欢乐地又从小金库里拨了一笔资金，给那个原本只打算毕业前为创业积累经验，干着干着就成了御用的大学生运维团队提出了自己的新要求—— 「我想要扩大搜索栏的功能，不仅能查到我们库里的资料片，所有已经发布上映的，在广电备案工部的资料片名称和信息也要出现在这里面！」 「如果这个资料片我们恰好没有买，就做个连结按钮，让观众可以通过那个按钮直接转到有版权的网站去观看！」 嘿，引流嘛，就是把自己身上的流量「祸水东引」到别的同类视频网站，这样我就可以倒闭了哇哈哈哈咳。 所以在这位两万元奖金获得者的视角里，故事就变成了「爸爸好心好意为你排忧解难，你不仅不採纳，还弄这种骚操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气死爸爸了」的控诉，惹得评论区一片嘻嘻哈哈。 秦可退了出来，再一看热搜，原本我是你99的话题热度已经下来了，最新登上热搜的话题是——#d站骚操作#和#d站有奖建议# 秦可很满意—— 太好了。 这样一来，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dobi网是一个註册vip没啥软用要发评论给评分还必须写满五百字理由连资源库都特别简陋要啥啥没有的狗屎网站了！ 这下看还有哪个傻子会掏钱买vip！ 只要这边不掏钱买，那边b站的花费还在继续，相信一定能在这两个月内破产！ 秦可得意洋洋。 在等了快两个星期，看到这些天的收益维持在一个平稳幅度没有再出现大批量上涨之后，心情就更好了。 恰好劳动节来临，《城市美人》在全国上映，声势浩大，秦可就干脆以「团建」的名义，从系统的资金里面「薅羊毛」，领着秦家娱乐公司唯一的正式员工陈相，两个人跑去看了下这部害得她差点计划流产的大电影。 也算是在离开游戏之前和陈小助理的一次告别了。 唉，她会想念他的……欧，《城市美人》，她来了！ 结果这一看，秦可无语了。 「……我怎么感觉看着跟预告片不是同一部电影呢？」 「有一种本来在店里点了个大肉粽，结果咬一口发现是豆沙粽的郁闷感……」 「关键是这个豆沙还是坏的。」陈相在一边同样苦着一张脸。 郁闷得不行的秦可回去之后忍不住又刷了两部分别以女星a和c为主演的电影，弥补着自己受伤的心灵……和眼睛。 又过了三天，一大早，秦可来到办公室，看到了她家小助理冲着她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等下，这个反应有点眼熟。 「秦总！」 更眼熟了。 秦可在心底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城市美人》口碑暴跌！」 「……就这？」 「dobi网vip会员人数上涨！」 「不愧是秦总！居然能依靠这个来逆转dobi网不被看好的形势！」 秦可双手捂住心口，觉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她匆忙把属性栏往下拉——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5,400,008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74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5,400,008元】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惊天噩耗。 她扭亏为盈了。 这是为什么？！ 第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天 我查明真相了 秦可可以说是含着热泪咬着小手绢儿在埋头刷着围脖想要找到这次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一边内心哀嚎着自己恐怕接下来又要继续卡在这个游戏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边还要接受着陈小助理那拍得一点都不优秀的马屁—— 「不愧是秦总！处变不惊，遇事不急，治大国若烹小鲜，转亏为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动声色地復盘全局，而不是弹冠相庆，我爸就跟我说过，找老闆一定要找像您这样的巴拉巴拉……」 秦可已经无暇顾及她这个助理明显的语文用词错误了，她只发现她居然完全找不到这次「金融危机」的兇手！因为整个围脖整个舆论的形势特别的诡异！ 比如为什么她打开围脖，围脖热搜头条是#《城市美人》票房破4亿#，第二条是#b女星演技精湛#，到了第三条就变成了#万人血书支持d站#？ 第15页 不是，d站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支持d站？ 再比如，为什么搜索《城市美人》，之前秦可关注的那些营销号依旧在认真夸着这部电影真好看，然而评论区里却都是什么「噁心」、「想吐」、「d站表示不服」？ 我d站哪里不服？！ 我d站一脸服气！ 总之全网的网友看上去都像是秦可的阶级敌人，他们莫名其妙的就一直在骂《城市美人》，可怕的是骂就骂，后面还一定要带个还是d站最真实？为表支持还晒了自己註册d站vip的截图？ 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黑人问号。 没有头绪。 满屏幕都是敌人，她像是个夜里睁了眼的预言家，验谁谁是狼，都不知道自己的大部队究竟在哪里！ 既然依据题干正推推不出兇手，好歹曾经也经歷过高考的秦可决定那就看着答案然后倒推！从现在结局的表象去一步步往前推，就从《城市美人》这差异化的评价开始吧。 [迷雾重重——《城市美人》的差异化评价] 秦可找到了上回陈相推送给她的围脖脖主「娱乐小萌」写的又一篇大夸特夸《城市美人》的文章，和其他的有关《城市美人》电影评析文章一样，也是文章里夸得花团锦簇，评论区腥风血雨，她皱着眉，往下看了起来—— 「大家好，这里是娱乐小萌。就在三天前，五一国际劳动节，万众期待的电影《城市美人》在各大电影院上映了！当日上座率就高达百分之九十，可见大众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值有多高！小萌也不例外，当天便买了电影票[晒票根.jpg]，抱着期待的心情去看了这部电影，为了防止剧透，小萌就用两个词来形容自己看完电影的感受吧——意料之外，物超所值。」 「……」 秦可大致浏览了一下，反正这个娱乐小萌的文笔水平她上回就见识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文章依旧是那种营销号的格式风，主要就是大致介绍了下故事简介，夸了《城市美人》的主演团队阵容强大，这部电影的上座率高，豆豆、猫猫等评价平台给的评分都很高，电影主题优秀，让大家都去看而已。 文章写得煽动性很强，但是看过电影本身的秦可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城市美人》并没有这个娱乐小萌夸得那么好，很显然，评论区的想法与她一致。 「营销号警告！不要信她！都是假的！不要买票！不要看！快逃！」 「讲真，要不是你把整个故事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看的电影讲的是这么个故事……这电影拍得我根本看不懂！」 「看过电影的受骗者告诉还没被骗的你们，演员演技优秀吗？主演挺优秀的。颜值高吗？也还算挺高的。电影好看吗？辣鸡！呸！」 「还说不敢剧透……你有本事剧透呀！你有本事你把电影片段截下来呀！你敢吗？！你截出来你敢说和你宣传的那个故事大纲一样吗？！」 「来，给大家分享一篇真实的电影观后感，指路b站up主咕咕鸽了[连结]」 娱乐小萌的无脑吹让秦可整个人有点不适，她飞快地点开连结，想要找一缕清风给自己洗洗脑，然后还真被她找到了。 比起娱乐小萌用文字和图片来讲故事，b站up主咕咕鸽了把各种表情包串起来讲自己的观后感，让秦可的认同度更高。 「鸽子们好~我是虽然名字叫鸽但只是更新慢从来没有鸽过你们的咕咕鸽了！就在昨天，咕咕去看了那本全网吹好看的电影《城市美人》，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啊！我的眼睛！我脏了，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白白净净的咕咕了！」 「众所周知，咕咕是只很谨慎的鸽子，因为不想『试毒』，每次那些热门电视剧电影综艺上线的时候，咕咕都是要推迟三天，先看猫猫评分和豆豆评分，再看围脖等平台搜索关键字大众的口碑，才会去看的。这样虽然会导致咕咕的更新比别的up主都慢很多，但好处是咕咕不容易看到烂片。」 「但是这个万试万灵的定律，就这么被《城市美人》这部电影给打！破！了！」 「咕咕看电影前是做过功课的，清楚地知道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前期由女演员c，后期由女演员b饰演的农村姑娘美人，初到城市，在见到城市的繁华之后为了留在城市，受尽侮辱和欺凌，却依旧坚强不屈，用善良和爱改变人们的看法，成为白富美、迎娶高富帅，最终被这个城市所接受，成为繁华大都市大美人的故事。」 「反正故事看着应该是一篇爽文题材，但当电影播放十分钟之后，咕咕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爽文，这是制杖文啊！制杖的不是这部电影，制杖的是我啊！我为什么要来看这部如果我之前就动脑子就应该知道不会好看的电影？！」 「为了防止鲜果娱乐告我侵权，咕咕决定从这部电影诞生的背景来和你们讲为什么说这部电影我早就应该发现它不好看——因为这个故事是个十年前的故事，而电影的取景也有一半是十年前的取景！」 「整个故事你以为前半段是十年前拍的，后半段是十年后拍的，然而正常的拍戏方法是一个场景的内容集中一起拍，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 「你们懂吗？！」 「就是十年后的场景和十年前的场景是穿插着出现在屏幕上的。」 第16页 「你们懂当我看到女主角美人，从农村到城市，坐在一辆只能投币的公交车上被隔壁小孩子的一只翻盖手机给震撼的时候，我内心的崩溃吗？！」 「你们懂当镜头切到整个城市的夜景，那稀稀拉拉的灯光还不如现在的美丽新农村漂亮的时候，女主角说她一定要留在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有美丽的夜光时，我内心的嘶吼吗？！」 「你们懂当女主角找到一份收银员的工作，在那边给人找钱还被那群人警惕地把找回来的零钱数一遍再数一遍，生怕被这个农村姑娘给私吞了的时候，我看着我的手机支付软体，整个人的无语吗？！」 「如果只是这样，我还能安慰自己没啥，但紧接着，十年后拍摄的镜头也出现了，什么手机支付到帐、触屏手机都在背景里看到了，就这样，我看电影的时候一会儿主人公在十年前的背景里对个破机器感到新奇，一眨眼主人公就在十年后的背景里和男主角抱在一起，这种隔空的穿越感让我完全无法投入到电影剧情里！」 「再加上，中途主演更换，我承认，演员b的演技真的很好，很多演员c饰演美人的小动作和小表情，b也做到了，但是两张脸就是两张脸啊！单眼皮和双眼皮能一样吗？你上十分钟是演员c在和男主角亲亲，下十分钟演员b牵着手和男主角逛街，我乍一看还以为b是小三男主角出轨呢！」 「另外，里面的配角虽然没有换，但一个人十年前的样子和十年后的样子也不一样啊，就拿男主角来讲，十年前是个人气正旺的奶油小生，十年后他就是个无人问津身材走样的油腻男人啊！这一会儿奶油生，一会儿油腻男的，我代入到女主角的视角里我根本不想和这个男的在一起！」 「至于故事情节，也因为人物变化太大完全让人看不出来演的啥……毕竟我光是看分辨他们谁是谁就已经很费劲了！但中间女主角在男主角要辞退反派女配的时候大度地原谅她这个情节我还是看懂了……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圣母女主？！」 「这剧本是编剧十年前写的吧……哦对还真是十年前写的。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看故事的人已经变了一批，我只能说，这个故事过于老套，就算没有换人，可能我也看不下去……」 「所以当我把整部电影看完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我是满脸问号的。」 「我疑惑，这样的电影是怎么做到豆豆评分8.5，猫猫评分9.2的，票房两天破亿，口碑爆棚、热搜不断的？」 「我生气，这个电影市场是怎么了？明明是一部肉眼可见的烂片，但只要投资方钱给得够，那些什么电影公众号、新闻媒体，就闭着眼把这部电影夸成了一朵花！明明围脖上也有不少人吐槽这部电影不好看，可这些评价都被压到了下面，让我在搜索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据说还有网友做过#《城市美人》不好看#的tag，但是瞬间就被删，有钱的果然是大佬啊！」 「就连咕咕一直信赖的豆豆评分和猫猫评分，也完全成了这群人的欺诈场——只要想到《那艘沉默的邮轮》和《那个弹钢琴的男人》的评分居然被这么一部电影给压下去，我就又气又难过！」 「这样的电影，居然要成为我们华国歷史上电影评分最高的电影了，眼看连它的票房都要成为史上最高票房了，让我对这电影市场心灰意冷。」 「你们以为只要堵住了我们的嘴，蒙蔽了我们的眼睛，我们就分不清好电影跟坏电影了吗？你们以为就可以像割韭菜一样赚得盆满钵满了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的电影行业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懂，如果华国的电影都这么做，那娱乐圈寒冬就会一直下去，我在此郑重宣布！如果真如那些营销号说的那样，《城市美人》的票房和评分要创华夏之首的话，我咕咕就决定，真的做一只鸽子，飞出这个华夏市场再也不飞回来了——从此再也不看华国电影！」 咕咕鸽了说得悲壮不已，配合那个催人泪下的bgm，让满屏幕的弹幕都是「呜呜呜」和「那我也不看了」之类的话，连秦可看着都有些难过，而就在这满屏幕的悲伤之中，秦可突然看到了一条黄色的弹幕，让她整个人一紧—— 「咕咕不咕！d站的评分是真实的，《城市美人》d站评分2.3！华国电影依然有救！」 第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天 我自己害了自己…… [拨开云雾——dobi网与资本的对立设计] 娱乐圈的天下，苦资本久矣。 一直关注娱乐圈的网友们不是不知道，资本对于整个娱乐圈的影响力之大—— 只要砸钱，一个明星就算暗地里无恶不作，话题上一秒出现下一秒撤下，人们永远只会以为这个人光鲜亮丽是人间天使； 只要砸钱，热搜上永远都只是那几个人来来回回，他们换了件衣服，他们从某地来到某地了，他们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拍出来的照片下巴居然长了两颗痘，硬生生把那些原本被网友们顶上来的某地出现在逃犯人、某品牌出现不合规商品等词条压了下去。 好好的颁奖典礼变成资本砸钱捧人，好好的选秀节目到最后成了几家公司排排坐分果果…… 以上种种，在这个圈子里数不胜数。 而作为最逆来顺受的华国网友，他们看破了，但他们佛系地不说破。 第17页 颁奖典礼又不会影响他们，随便你们颁给谁嘛； 选秀节目反正出道又不按照结果来，我喜欢的哥哥姐姐没在你这个节目里出道，回原公司照样出道嘛； 电影电视剧综艺资源你们要给谁就给谁，我反正可以选择不看嘛…… 一直到《城市美人》这部电影的出现，那真的是炸了全网观众的肺管子。 利用一家公司的倒闭来为这部电影做宣传，还把已经退圈的a和c也抬出来扛大旗，电影宣传时不停地鼓吹什么跨世纪佳作、毕生心血的结晶、不看会后悔之类的，结果没想到是个「见光死」，抱着十分期待进去，抱着满满的失望回来—— 如果只是到这里，大家还不至于那么气愤和难受。 可千不该万不该，《城市美人》的资方不应该要想办法堵住观众的嘴。 「我们已经很惨了！只能看你们非要我们去看的垃圾！华国娱乐圈拍哪些片子完全由你们说了算还不够吗！现在只是拍的不好看我们吐槽几句，为什么不让我们说！」 「为什么要撤下词条！为什么要删除我的微博发言！凭什么禁言我！你们围脖到底收了《城市美人》多少钱！」 这种气愤，就跟你在网上购物，打算买一件蓝色条纹的连衣裙，gg里模特穿的非常好看，评论区一片好评，你满怀期待地下了单，寄到家里发现其实就是个海魂衫加短裤，穿着特别像监狱里的囚犯。 本来吧，你也打算认了，谁让你自己眼睛不行没能甄别出次品呢？ 但这时，你发个评价，却发现你的评价因为是负面的，收了钱的网站监测到了就让你一直发不出去，非要你改成好评才可以—— 你是什么心情！ 所有人都对这个商品不满到了极点，却无处宣洩，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更多人跳进这个坑，看着这个商品即将成为当年度最热门、最受消费者喜爱的满分商品，更可怕的是所有网站都声称大众投票显示，这件商品就是今年华国人最喜欢的商品…… 这气谁受得了？ 这冤谁愿意背？ 反正咕咕鸽了受不了。 广大网友也受不了。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满屏幕都是虚假信息，花团锦簇下面全是些稀烂货，仿佛除了「我再也不去网购了」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而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dobi网，从众多评分网站中冒出了头。 诚然，人家本来是个看视频的小网站，没啥资源也没啥人气，但架不住秦可那一顿根据网友建议的逆向改革啊！ 一群网友根据那些个弹幕指引，进到d站，搜索《城市美人》，看到了在它下方鲜红的3.2分，以及附带的将近一百条的每条超过五百字的来自观众的真实发声，就跟在一堆卖假货的店铺里突然找到了一个卖真货的一样，那种激动，那种欣喜—— 「我之前还觉得人家d站把那些明明不在它资源库的电视电影什么的也放进搜索栏，还贴心地贴上可以观看的网站连结是在给别家引流的傻子操作，现在才知道，那是人家老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表面上是引流，实际上是为了把评分系统做好！让所有的电影电视剧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评分！啊，我短视！」 「楼上别提了，我之前看到说d站不接受外商gg，还不接受主播进驻及视频投放的时候还觉得这网站脑子坏掉了，这些送上门的资金都不接受这网站要怎么运营下去？怕不是下一秒就要倒闭！直到此刻我才知道，那是人家老闆有心从资本家的手里拯救娱乐圈！不接受gg、不接受极有可能会被塞钱营销的主播和穿插gg的视频投放，完全是因为想给看d站的观众一个完全干净、客观、不受资本影响的世界！啊，我粗俗！」 「我是上回提议要改评论的那个一万元奖金得主，在此向上次对d站辱骂道歉……是我不懂你！要不是有这五百字原创评论、打分必须要多维度进行和只有註册购买vip会员才可以打分这些规定的出现，现在的d站评论区怕是早就被水军占领了！哪里有我们发声的空间！啊，我傻了！」 「呜呜呜，但是这样d站就只能靠卖vip会员资格赚钱了，真的能回本吗？买这些电视剧之类的资源应该也花了很多钱啊，娱乐圈最后的良心会不会因此倒闭啊？啊，我心疼！」 「更重要的是d站是唯一一个站在整个娱乐圈资方对立面的网站，真的不会像古时候的秦国一样，变成被孤立的小朋友吗？！孤立着孤立着不会就抑郁了吧！啊，我担心！」 「天吶，这么一分析感觉d站心怀天下却四面楚歌啊！怎么办！这个娱乐圈良心不能就这么没了啊！不说了，我去充个vip写五百字评价去！啊，我充了！」 「楼上说得有道理！啊，我充了！」 「啊，我充了！」 「啊，我也充了！」 「请楼上保持好队形好嘛！大家也不要就充值，多多去宣传一下这个网站嘛！我弄了个新词条#万人血书支持d站#，大家充充充啊！啊，我充了！」 「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宝藏网站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发现的2333，作为早就充好会员的d迷，欢迎大家加入d迷大家庭呀~我们d迷为了宣传d站还在b站上投稿了，请大家多多支持转发~啊，我发了！」 「……」 「……」 第18页 看着评论区里那些网友对她这个「d站幕后老闆」的大夸特夸，秦可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所以，害了我的其实是我自己？ 没想到本来是为了赶客给评论区设下的高门槛和为了减少收入制定的拒绝gg商制度，居然会歪打正着，让评论区和评分「脱水」，成为了个观众们看完视频后的真实反馈聚集地！而看现在的形势，就算对d站买的剧不感兴趣，哪怕只是为了表示对《城市美人》资方的不满，大量的网友都会花这八块钱来表明自己的立场_(:3」∠)_ 秦可已经不敢看自己的系统页面了，在看到收入已经反超投入资金的现状之后，她唯一做的就是给财务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抓紧把按合同签署需要给b站支付的宣传费给花出去，看看能不能挽救。 就算不能挽救，也可以减轻她接下来再三个月的投资负担_(:3」∠)_ 只剩下没几天的时间就要「放榜」了，她目测是退游无望了，还是多分析分析这次失败的教训，为自己下次尝试积累经验吧。 在盈利问题「破案」之后，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又浮现了。 就算d站有特殊的「脱水」机制，总要有人发现和宣传才会被其他人知道呀！ 那究竟是谁呢？ 是谁在身后背刺了她？ 这么个网站怎么的就有粉丝了？ 可不知道是秦可的破案水准太低，还是敌军的隐匿水平过高，秦可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把所有评论被超过三位数点赞的脖主都挖出来查了一遍，却依旧没能查出到底所谓的d迷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与此同时，游戏里的三个月时间就这么到了。 秦可面无表情地点开系统数据——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8,500,008元】 【级别：小有资产（提升）】 【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提升）】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90天】 【投资项目支出：5,8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9,400,008元】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公告：恭喜老闆秦可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9999名的好成绩！[撒花撒花]您的级别提升为「小有资产」，享受待遇水平提高（此处字数过多为防止被说太水请点击详情页查看），请再接再厉！] [游戏奖励：您的进步被天使投资人苟大富所赞赏，苟大富向您发来贺电，并奖励您投资基金500万元！] 「……为什么一个标榜着一个真实的创业世界的游戏居然还特么送成就奖励？！」原本还处于躺尸状态的秦可瞬间爬起来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算什么！」 「这是看见人死了不仅不感到难过，还要拍个照发朋友圈吗？！」 「那个苟大富就这么狗吗！我已经这么惨了他居然还要来鞭尸！枉我当初还救了他！他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救命恩人的吗！」 正说着，秦可的手机还接到了来自苟大富的电话—— 「年轻人，干得不错！你是我资助了1139568个人中最有出息的！小小心意，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说完，还没等秦可破口大骂，就挂掉了电话。 呵，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你就是我践行使命路途上的绊脚石你知道吗！ 第9章 被卡在【论坛体】的第九天 主题：【讨…… 主题：【讨论】求助理推荐！哪个助理才是首富路上的好帮手？ no.0迷茫的楼主 楼主刚入《谁是首富》这个坑不久，问题如标题，刚做完新手任务拿到苟大富给的五百万，按照系统的要求去找助理，然后就懵圈了——那么多个猎头公司，还都不同价位，进去之后猎头还给了那么那么多的助理名单，每个助理都有详细的简歷，这到底要怎么选哇？ 助理在这个游戏里很重要吗？ 看了好多攻略也没看到推荐助理的，问问诸位论坛er的经验！ 求分享！ 求推荐！ 在线等！ [图片] 各家猎头公司截图 [图片][图片][图片] 其中一家公司的一个猎头给我的助理名单 ………… no.1 随便找一个吧，合眼缘就行，没差的。 ………… no.2 大哥坑货无疑！楼主要不听他的，这个游戏里助理还是很重要的，可以说决定了你游戏的下限和上限呢！ 据说，《谁是首富》为了打造最真实的交互npc，给每个助理都设定了自己的逻辑程序，秉持着人无完人的观点，每个助理都有自己的优缺点，选人其实是要看你本人的性格和需求的，楼主按照自己的需求来就行了~ ………… no.3 呵，二哥逼逼了一堆，最终给出的结论和大哥有何差别！呸！ ………… no.4 我是二哥，老三你有本事你倒是推荐一个啊！ ………… no.5 我是三哥，楼主，你听我的，首先，猎头公司不同价位不同套餐刷新出来的助理质量是不一样的，过来人的经验，这一步骤要选最高价位的猎头公司和最高价位的套餐，不要觉得价格贵捨不得，这样筛选出来的助理起码业务能力是可以的。 第19页 ………… no.6 看到这一楼的我留下悲伤的眼泪，果然贪便宜要不得呜呜呜，我就是为了省钱选了个最低价位的猎头公司和最低价位的套餐，然后往里面选了个颜值最好看的小姐姐，给你们看看 [图片]s型小姐姐助理 然后！ 我就被坑惨了！ 小姐姐是个被爹妈养傻了的扶弟魔！ 一开始就建议我除了助理再招个司机（当时我还不知道一开始开公司司机不是必备），然后就把她爸爸介绍了过来，我一看人家要的工资很低就答应了！ 然后，又建议我找个会计（当时的我也不知道会计其实省钱可以找个兼职会计），把她弟弟推荐了过来，我看着小姐姐的脸留着口水因为答应了！ 于是！ 我千挑万选投资了个奶茶店（她推荐的说利润很高的她弟媳的奶茶店），就被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做假帐给掏！空！了！ 当系统宣布我破产的时候，我特么看着结局的cg，小姐姐哭得很唯美，一直和我道歉说她也没想到，我当时只想拉着她的手和她说—— 给我吐出来啊吐出来！劳资的钱啊啊啊啊！ ………… no.7 六哥实惨，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为了省钱选了最便宜的那个档次，然后我从近一百份简歷里选出来了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全村的希望」。 「希望」是个会省钱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啊，当时我看中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简歷里写了可以在一线城市用四百块过一个月！如此辉煌的成就，相信他一定能为我公司省下不少钱—— 结果就是都游戏第18天了，我到现在除了希望的工资，一笔大钱都没花成！ 买办公桌他说贵，买电脑他说还不如买本子记，所有找到的投资项目都说太贵了不让我干，呜呜呜，这个狗比助理逻辑链，为什么每一笔钱必须要得到助理的同意才能花出去！ ………… no.8迷茫的楼主 心疼六哥和七哥，看来助理的选择真的很重要！ 我已经按照三哥说的选择最贵的了，李猎头给了我一大叠简歷和一张表格，接下来，三哥！这名单上的我该选谁？ [图片][图片][图片]简歷表格 乖巧等攻略ing ………… no.9 同乖巧等攻略ing ………… no.10 我是三哥，然后你就随便找一个合眼缘的吧，没差的。 ………… no.11迷茫的楼主 …… ………… no.12 这和大哥有什么区别？！ ………… no.13 不是，我等了半小时就等来这么句话？ ………… no.14 哈哈哈哈，虎摸楼上小萌新，不要怪三哥，事实就是如此，到了这一步基本就没有特别不靠谱的助理了，只是不同助理的属性和自带的天赋技能，谁也说不清哪个好哪个坏…… ………… no.15 啊，这题我会！ 此处给大家推荐我的小助理！保姆级别助理——王小旺！ [图片]王小旺帅照 耐心又温柔，刚从学校毕业，对老闆我犯蠢有足够的忍耐程度，手把手教我筛选投资项目，偶尔还会把他老师（据说是个业界大牛）请来给我分析市场形势推荐投资项目！ 在他的指点下我几乎没亏损过！基本都是盈利，虽然没有那种超大的盈利，但每一步都很稳！ ………… no.16 啊，听着好心动！ ………… n0.17 王小旺！ 我记得！ 李猎头特别推荐的那个！ 工资巨贵！ 当初我没捨得下手，居然是个这么好的小可爱吗？ ………… no.18 过来人的经验，有优点必有缺点，所以小王的缺点是？ 贵？ ………… no.19 贵怎么能是他的缺点呢！ 贵是我的缺点_(:3」∠)_ ………… no.20 咳，当然，缺点嘛也是有的。 小王爸爸的投资理念比较固定，讲究稳扎稳打，名校毕业所以人也比较强势，不喜欢那种风险性很大的投资，也不会让我钻空子去体验这个游戏里的其他服务（比如隔壁贴《【欣赏】我在游戏里吃到的各种美食》，和隔壁的隔壁贴《【理性讨论】老闆应该买那辆车更符合首富的气质》）qaq 他深刻的认为这是腐蚀老闆的罪恶之物，就不让我碰_(:3」∠)_ 到现在我开的车和吃的每一顿饭还是他给我定的没啥牌子的车和公司食堂大锅菜 ………… no.21 哦，懂了，就是个强势又有能力的宰相，辅佐小皇帝治理国家的同时还把小皇帝当儿子训。 ………… no.22 歷史系的告诉你，古往今来，这一类宰相未来的命运都不太好，运气好的告老还乡（极少数），大部分都被长大后的皇帝给杀了。 ………… no.23 按照这个套路，过不了多久十六就要因为厌倦她的王爸爸把王爸爸给扫地出门了……话说这个游戏有解僱服务吗？ ………… 第20页 no.24 当然有。 而且解僱只要支付当月工资，不用赔三个月工资，真好。 ………… no.25 确认过眼神，楼上恶毒的资本家。 ………… no.26 只有玩过这个游戏才能理解我老闆的心啊…… 虽然理解了我也还是要骂他是狗老闆！ 狗老闆狗老闆！ ………… n0.27 苟活了五年的玩家用血和泪的教训告诉楼主，这个游戏不止有解僱服务，还有辞职功能_(:3」∠)_只要达到一定的条件，你的助理就会主动离你而去！ 比如图片里03号的安助理，我读了好几轮的档经过测试告诉你，这位助理只要你名下的资金低于一百万，就会毫不留情地离你而去换下家！ ………… no.28 我的天，这么智能的吗？居然还有这么势利的npc？ ………… no.29 楼上在说什么笑话，作为一个一公测就得到游戏评分8.9分的全息游戏，《谁是首富》自称主打真实体验不是在吹牛的好嘛！ ………… no.30 对！真实！就凭这几百个人设完全不重复玩法完全不一样的助理，这游戏我吹爆！ ………… no.31 啊，说到辞职，楼主可以关注一下那个简歷里大学时有创业经歷的那几个助理—— 他们是真的有创业梦！ 能力优秀行动力快而且很配合很听话，仿佛梦中助理…… 然而干不长，只要赚到了创业启动资金他们就会辞职弃你而去伤你的心！ 呜呜呜呜，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他！ ………… no.32 嗯？ 这楼的走向怎么变成吐槽奇葩助理了？ 要看奇葩助理多得是啊，楼主看我！我给你连结！ 指路——【吐槽】八一八那个半夜敲我房门色/诱我的助理 指路——【吐槽】我只当他是助理，他却想要上我 指路——【分享】那些年我遇到的女僕式/女扮男装式/四面树敌式/真假少爷式/豪门情人带球跑式……助理 ………… no.33 好奇那个豪门情人带球跑的助理！ ………… no.34 哦，就是一开场就是个怀了三个月的孕妇助理，她怀孕期间你的公司会被城里的首富误会，遭到打压，投资项目成本提高百分之五十，盈利空间减少百分之五十，但只要熬到孕妇的孩子生下来，被首富发现长得一模一样之后，误会解除，就可以得到首富的种种资助，包括但不限于给投资基金和项目。 ………… no.35 具体是啥有人知道吗？ ………… no.36 不知道，目前还没有人能熬过这位带球跑的小娇妻生产期，全都倒闭破产了……之所以能知道后续是因为玩家投诉这位助理太多了，觉得她的存在不合理，官方不得不把这个助理的细节给展示出来。 ………… no.37 天吶，助理的选择原来这么复杂啊…… 这么看来，其实陈相小助理也挺好的，不就是会让项目与其他公司合作的机率降低百分之五十，以及採购时大手大脚么？ ………… no.38 是啊，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也正因为这样，只要老闆给出的花钱理由逻辑自洽，这个曾经的富二代一般都会给通过。 比如假借团建的名义出去玩一天（统共就俩人还有脸说是团建），又比如说是提高员工伙食，结果顺带着把自己伙食也一起提高完全不用在意游戏给的什么花钱限额……天知道劳资在这个游戏里看着别人胡吃海喝自己只能吃六十块钱一顿饭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 no.39 还有那个因为是娱乐圈破产小王子，所以隐藏起来的从事娱乐行业自带幸运值提升百分之十的buff呢！ ………… no.40 而且因为你僱佣了他，相当于帮他解决了还债的压力，只要不主动辞退他他就无怨无悔，哪怕公司资金是0也对你不离不弃！ ………… no.41迷茫的楼主 哇哦，听着是很好唉……只是为什么这个角色大家都这么了解？ 怎么感觉怪怪的？ ………… no.42 啊，38,39,40,41都是同道中人啊！大家都在看up主秦可的游戏视频吗？ ………… no.43 是！秦女王赛高！不愧是当前最接近首富的玩家之一！我最崇拜的游戏之神！ ………… no.44 楼上，最接近首富的玩家应该是银泰吧？那才是游戏之神！ ………… no.45 银泰算个屁！银泰玩游戏那是全靠刷存档和上网找攻略，我秦女王既没有存档功能，一个档走到底，也没有网络可以用，全靠她自己的智慧冲上的首富榜单！论难度，论操作水平，你家银泰就是个弟弟！ ………… ……省略争吵的几楼…… ………… no.68迷茫的楼主 ？？？ 等下，吃个饭的工夫怎么话题都变成了秦女王粉大战银泰粉了？ 不是，秦女王是谁哇？她为什么游戏难度跟我们不一样？ 第21页 ………… no.69 给小白们科普一下！ 秦女王是游戏内测玩家秦可，在当时《谁是首富》这个游戏内测的时候，登录就被卡在游戏里了，明明按照游戏提示只要达成倾家荡产结局就能从游戏里出来，但她偏不！把目标放在了富甲天下这个目标上！到现在还躺在游戏舱里没能从游戏里出来！ 开发公司发现之后，被她的精神所打动，所以她的游戏仓现在在游戏公司总部由专人照料，因为其在游戏中的骚操作过多，且玩的是内测版，没有存档功能啥的，十分有看点，根据她签订的内测协议，她在游戏里的生活就被放到了官网上直播，一经播出就成了hot，无数玩家都在追更呢！ ………… no.70 据说公司已经打算把宣传费和她在游戏里创造的dobi网着作权专利出售费给积攒下来，只等她达成结局之后醒过来，就把投资的第一桶金给她，助她毕业后的创业一臂之力呢！ ………… no.71 吹爆秦女王！ 在没有游戏攻略的情况下成功做到了每一步都不踩雷不踩坑，唯一一个可以跳起来吊打游戏策划的玩家！ ………… no.72 我对她在游戏里还找游戏里的网友群策群力这件事表示嘆服！ ………… no.73 更可怕的难道不是她居然从这么多网友的意见里跳出了游戏逻辑挖的坑，反向操作盈利千万吗！头一个拿到苟大富奖励的玩家！ ………… no.74 可是……最近隔壁出了分析贴说秦女王其实根本不想富甲天下，她这一通操作其实是为了能达成倾家荡产的结局，结果「车辆逆向行驶」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 no.75 屁！ 造谣！ 一定是银泰粉想要踩着我秦女王上位散播的谣言！ 我秦女王的操作思路看游戏里的网友分析不就都懂了吗！ 人家那是高瞻远瞩独闢蹊径算无遗策！ 那个分析贴一看就是银泰粉自己瞎狂欢。 等我家女王登上首富那一天，我看银泰粉还敢跳那么欢！ ………… n0.76 那就打赌！ 谁输了谁就直播吃屎！ ………… no.77 一言为定！ 第1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天 我扩张了 现实世界里的一切与现在被卡在游戏里出不去的秦可都毫无关系。 哪怕此刻现实中的她已经靠着这个她其实并不清楚的游戏直播（是的，当初她理所当然的在签合同的时候就没看条款），赚了一辆车的钱，但与世隔绝的她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能从游戏里出去！ 而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dobi项目的最终结局堪称南辕北辙，让秦可大受打击，毕竟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为了能倾家荡产，她除了打着吃饭的名义去餐厅订了规定最高限额的三餐之外，还不遗余力借着给员工提供「餐补」的机会，不仅给陈相助理塞吃的，自己也是保证每天除了三餐之外再吃三餐。 一天六顿！ 系统显示她的体重都重了五斤！ 更不要说她为了让自己可以不做决策，也让她唯一的员工不干活，「假装」自己沉迷游戏还拉着小助理一起打游戏，逼迫自己整日无所事事，达成整个公司「瘫痪」的目的……咳，虽然游戏确实很好玩。 她！ 绞尽脑汁花钱！ 一天吃六顿，顿顿换花样！ 明明有工作，却不得不摸鱼打游戏！ 只为了把自己的钱败光！ 到头来！ 上苍却没有给她应有的报应！ 这是道德的扭曲？ 还是人性的沦丧！ 「这就是策划脑子有坑！」秦可崩溃ing 「怎么可以弘扬这种不劳而获的错误观点呢！」秦可挠抱枕ing 「这游戏结局还怎么打！」秦可挠完了抱枕挠沙发。 花出去五百万都不到，现在的盈利加上苟大富给的奖金已经快两千万了，如今《城市美人》的营销团队和网友的大战还在火热进行中，秦可「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下进展，感觉网友的进攻势如破竹，大部队已经抵达大别山，即将进入战略反击阶段，这意味着被迫选择阵营的dobi网也会更进一步…… 「太惨了！」 「这个游戏也太惨了！」 「太……」 「秦总！大事不好！」 「嘭」地一声，陈相小助理手握着手机从外面推门进来，给秦可带来了人生的一丝曙光。 「嗯？什么事！什么事说出来让我高，咳，让我难过一下。」 秦可正襟危坐，临危不惧，目光中满含安抚和鼓励（陈相视角），让陈相立刻从惊慌失措中安静下来，走到秦总的对面。 「秦总，我娱乐圈的朋友刚才告诉我，鲜果娱乐联合几家《城市美人》的出品公司，在圈子里放了话，说我们的dobi网破坏了娱乐圈的竞争规则，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 秦可强压住内心的喜悦问道。 「表示绝不与我们秦家娱乐合作！他们的网站绝不上架我们的节目，他们签的艺人绝不参演我们拍的电视剧电影甚至连採访也不可以！」 第22页 「这么令人惊……吓的嘛！」秦可差点憋不住笑出猪叫。 dobi网耿直的评分和没有一点暗箱操作的评论区在这个世界的娱乐圈里那就是独树一帜。 连热搜都能把控的资本家们突然发现，秦家娱乐就跟个从农村出来的娃娃似的，手里捏着点钱就觉得自己可以和他们叫板，一点规矩也不懂，不知道给同行留情面，油盐不进！ 再加上他们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通过秦可的助理（就是陈相）联繫她，却被那个助理一顿奚落（陈相自己不觉得），在鲜果娱乐的老总又一次打电话给陈相被他一顿怼之后，鲜果娱乐的老闆怒了，决定要给这个村里来的臭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于是就和广大网友猜测的那样—— 他决定玩孤立！ 他！ 要联合娱乐圈所有人！ 拉一个对抗秦家娱乐的联盟群！ 然后一起教教这个不懂得游戏规则的小人物，就算手里有钱又能怎么样？减少了播放渠道，减少了演员/导演/编剧选择范围，就不会有投资商看好这家公司的前景，也不会有优秀的人才愿意到这家公司里去工作，没有资金没有人才，秦家娱乐拿什么和鲜果娱乐斗！ 靠那个八块钱的会员吗？ 嗤~ 「据说，鲜果娱乐昨夜宴请了葡萄影城等多家公司的经理人，估计就是在拉拢他们谈孤立我们秦家娱乐这件事！」 「还据说，鲜果娱乐的老闆和咱们z省省台的一个高层是亲戚关系，他和省台都打了招唿，让他们万不能与我们合作！」 「怪不得以前每天我都要接很多来自他们这种公司的电话，今天别说电话，连简讯都没几个了！」 「秦总，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秦总？秦总？」 小助理着急忙慌，秦可却是自信满满，她大手一挥，脑子一转，就有了想法。 「莫慌！」 「让我来火上浇油！」 「嗯？」 「咳，不对，是锦上添花！」 「额，秦总，这个用词好像也……」 「咳，那就雪中送，算了，不重要，总之，爱卿，朕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秦可决定用cosy转移小助理的注意力。 「陛下请说！」小助理不负众望的转移了。 「爱卿，这个公司还是太小，我们是时候搬去更大的地方了！」 「包括您的寝宫吗陛下？」 「当然！」 如果说接下来的三个月有什么是值得令人高兴的，可能就是系统终于提升了她作为一个老闆的等级待遇！ 忽略掉关于饮食的那个上限部分——反正就算在限额内吃不好她也可以忽悠她的小助理以其他名目给她搞来吃的； 再忽略掉差旅费上限部分——她的差旅费涨了也就是再给兼职司机的小助理涨点油费的事情而已； 最让秦可满意的就是，她能换公寓了！ 她终于能从这个一般般的单身公寓搬出去，搬到稍微离市区近一点的……不一般的单身公寓了！ 虽然依旧是个单身公寓，但起码这个不一般的单身公寓……里面的床就比原来那个大了一倍！以她的身板可以在这个大床上滚两圈！比她在寝室里的床大多了！ 下楼之后还有热闹的集市！走几步就是小吃摊！ 啊！这才是一个老闆应该有的生活！ 啊，这才是她当初玩《谁是首富》时想要玩到的内容！ 「好的秦总，我会去物色新的办公楼的！」 秦可点点头，很放心地把这件事情交办给了陈相。 陈小少爷一向不委屈自己，花钱如流水，只要她不给限制，他也一定会选择系统可选择范围内最好的那个！ 花！ 两千万先花掉个几百万再说！ 就是不知道系统的算法允不允许她现在这个小公司这么花。 就算办公楼花不出去多少，接下来的员工工资，系统总不能不让她发吧？ 「好的秦总，我会把招聘公告发出去……」 「不，不招聘。」秦可笑得高深莫测。 「这次我们广纳的人才，我有特殊要求！」 「什么要求？」 「就是必须是挖过来的！」 「挖？挖过来？」 秦可点头：「对，挖过来！从其他公司挖！什么鲜果娱乐，什么葡萄影城，就从这些说要孤立我们的公司里挖！」 「你先脑子不要带东西，你听我跟你讲逻辑！」 「如今圈里都知道鲜果娱乐他们打压我们公司，但凡刚毕业或者在找工作的优秀人才必定会优先考虑那些钱途光明的大公司，最后留给我们公司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与其公开招聘到时候招不到人被打脸，还不如花钱去挖这些个公司的墙角！」 「对了，挖人的时候不要挑选那些已经在公司里混出名气的。」 秦可想了想，对陈相小助理的智商不太信任，又打了个比方：「就比如挖编剧吧，那些在剧本上有名字的编剧呢，就不要挖了，这群人能力虽然强，但对公司的忠诚值也比较高，挖他们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还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笑话，万一挖来个什么脑子一不小心抽了同意加入的金牌编剧，她的钱还怎么亏？当然是要找那些个没有名气的啦！ 挖人，就一定要给出比原公司更好的价格，这钱可比招聘一个同样员工花的要多！而这群人能为公司创造的收益一定比招聘一群年轻力壮还创意十足的大学毕业生要少得多得多得多！ 第23页 「我们要挖，就挖中下层，那些同样在公司里是个编剧但没什么作品的。什么？年龄？」 秦可眼神一亮。 「对！年龄不限！尤其是那种在公司里做了十年二十年，但连一部好作品都没有的！这种老编剧挖来要价不高不说，还会带来来自大公司的管理经验和人脉！其他人也比照这种进行！」 像这种干了十多年二十多年还是原地踏步的员工，简直就是为她这个倾家荡产公司量身打造的「精英骨干」啊！ 秦可说了一番自己的歪理邪说，硬生生把原本脑子就不好使的陈小助理给忽悠瘸了，小助理觉得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然后小助理挠了挠头。 「秦总，您说的有道理，就是有一点问题。」 秦可心生警惕——什么？居然被他发现了？这年头的npc智商还带随着年龄增加而增加的？ 然而并不是。 陈小助理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摊了摊手：「您叫我採购啥的我还能行，办个招聘会也可以，但是挖人……我好像不太行。」 「连那些个打电话的老闆，我和他们只是聊了几句他们都会莫名其妙地气到挂电话，如果我去挖人，怕是刚坐下就被赶走了……」 秦可回忆了下当初这位小助理在她面前是怎么应付那些gg商的，觉得这位助理真的很有自知之明，立刻拍板—— 「那就先弄个人事过来！爱卿，我们家原来那个公司的人事老大能联繫到吗？我高薪聘请！还愿意三顾茅庐！你让伯父伯母帮忙问问看？」 能够选出一帮把一家大公司搞到倒闭员工的人事经理，秦可觉得这个人哪怕她从没见过，也一定八字和她的秦家娱乐很配！ 第1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一天 我招到了人事…… 陈相家那家倒逼公司的人事经理叫房车表，这名字一听就觉得他爸妈对他寄予了厚望——想让他有房有车又有表。 房车表也没辜负他父母的期望，刚毕业就受到当时已经在娱乐圈有一定地位的陈爸陈妈的器重，在人事部分负责招人选人用人，五年时间，房、车、表都到手了。 可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公司有旦夕祸福。 好好的公司，和往年一样不过是投资了两部剧，谁曾想一部刚拍完，某个主角吸毒被抓整部剧都毁了，另一部都已经提交审核了，却被爆出其中一个角色的演员是个x独分子，被无期限地审核中，钱花出去了却收不回来，资金鍊断裂，最终，整个公司都破产了，房车表本人也就这么失业了。 工作没了，可房贷还是要还的，车贷也不能少，房车表没有时间去为自己的前公司和前老闆们哀悼，只能收拾心情去其他公司投简歷，然而结果并不如意。 整个圈里的人都知道，陈家的公司是因为两部剧倒闭的，而这两部剧没通过审核是因为演员选角的问题，而演员选角，是由选角导演和公司人事部门共同负责的，而房车表，当时正是人事部门的经理！ 一整个等式划下来，圈里都盛传陈家公司倒闭这个锅，应该由房车表这个人事经理来背。 哪怕房车表一直和所有人解释，作为人事部门，他们的工作只是协助选角导演发发试镜通知，对来试镜和投简歷的演员做初步的筛查，他们更多的还是在招聘基础工作人员，可是他的话没有人愿意听啊！ 比起选择这个说不定是颗炸弹的他，选择其他身家清白的人当人事经理难道不香吗？ 所以一直到陈相通过陈家父母联繫到他的时候，房车表依旧是个在家里因为房贷和车贷没有着落、被全家人逼得在犹豫要不要转行的颓废无业游民。 所以即便他这个前任老闆的儿子说话十分不中听（陈相小助理自带的与人交流失败率提高10%buff），房车表还是尽可能的把自己拾掇了一番，和他一起去见了据说打算聘用他的秦可秦总。 虽然已经尽可能收拾了自己，但被迫当了啃老族半年的房车表，整体的精气神还是不如当年。 没有用剃鬚刀刮干净的鬓角，洗得有些掉色的西装外套，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髮际线后移，以及心事重重失眠多梦造成的硕大的黑眼圈，临出门前他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这次的面试怕是过不了了，没有一家公司会想任用这样一个一看就浑身充满着失败者气息的人做人事工作的—— 「房先生，朕，不是，在下，咳，在下代表秦家娱乐，在这里郑重邀请您，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扛起人事部门的大旗！」 陈相新安排的办公地点在距离秦可那间不一般的单身公寓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财大气粗的小少爷一挥手就直接租下了这幢写字楼的一整层，还是顶层，光照极好还可以俯视周围所有的建筑层。 整个楼层只有房车表和秦可两个人，房车表在听到对面那人说的话时，只觉得自己出现了耳鸣，他感动，他讷讷，他不敢置信。 「可是，可是秦总，圈里一直有传，是我害得陈家公司倒闭……」 「这是你天赋异禀！」 「嗯？」 「不，我是说，传闻这种东西，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没错，虽然原本她就打算选这个天赋异禀可以把老东家搞垮的特殊人才担任她家公司的人事经理，但在看到这位仁兄这样的外表之后，她一下子就放心多了！ 第24页 这形象，一看就是符合我们公司日薄西山气质的员工！ 这么一想，秦可更想把这位有房有车又有表的仁兄留在公司里了。她俯身前倾，表情诚恳。 「我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您仿佛被生活压弯了腰，但您的天赋和能力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我听陈相说您想要转行……完全没有必要！我劝您再试一次，等到我这家公司也倒闭了再考虑转行也不迟啊！」 先别急着走啊！用你的天赋救救可怜的已经三个多月没回家的孩子吧！ 「再说了，连陈相的父母和陈翔本人都不觉得他们公司的倒闭是你的问题，还愿意把您介绍到我们公司来和陈相一起当同事一起工作，可见他们非常认可您的能力……」 「您不是应该报答他们第二次的知遇之恩吗？」 房车表tot 感动到无以復加。 当场就表示他愿意立刻签合同，明天就入职工作！ 等到看到秦可给他的合同里，工资一栏居然和当初他在陈相父母公司时的工资保持一致时，心中的感激之情更是到达了巅峰！ 「其实，我本来是想在你原有工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二十的，但……」但她那个系统专门派来控制她花钱的小助理不愿意，说再高下去房经理一定不会同意的。 唉，打扰了她给未来的肱股之臣提前花钱。 而她的这个说辞让房车表瞬间被击中，只觉得自己可以立刻为了秦家娱乐出生入死—— 「秦总！我今天就可以入职上班！」他表示。 「好！不愧是我们秦家娱乐的三把手！有志气！那么朕就交给爱卿你第一项任务——挖人。」 秦可把上一章和陈相说的那一席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重复了一遍，房车表一开始似乎还对这个计划有点犹豫，但对秦可女王的忠心压过了他的脑子，他拍着胸脯打包票，表示一定要把秦总交给他的任务不折不扣地完成好！ 秦可喜不自禁，在房车表走之前还不忘殷殷嘱託—— 「承诺给人家的工资你随便开，最大权限是这人原本工资的三倍，只要你觉得他/她值得，你就能开多少开多少，不要担心乱花钱！」 「我们公司下一步的计划是拍一部剧，所以编剧啊导演啊之类的班底我们要培养起来，演员就算了，演员明星什么的投资回报率太高，咳，我是说我还不打算开设艺人部。」 毕竟艺人赚钱的可能性太大了，就算拍电视剧电影扑街了，平时走个秀或者参加个综艺也有不少的收入，万一一不小心火了就更可怕了，想想晋江那些逆袭成影帝影后选秀冠军c位出道的主角们，前车之鑑摆在那里，秦可绝不会走这么一条必死之路！ 「总而言之，不要大意地上吧！越前，不是，是老房！」 「对了，有一个编剧，我昨天翻围脖翻了很久，觉得是块璞玉，麻烦老房你挖挖看了——我是说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 「不瞒你说，我们的下一个电视剧项目，我一定要让她当编剧！」 「除了她，其他人我都不信！」 第1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二天 我抓到了魔改编…… 五天后，鲜果娱乐 《城市美人》初战失利，让整个公司都被低气压所笼罩。 虽然打开围脖，网友与《城市美人》的营销队还是势均力敌的状态，但作为公司内部人员的陆小小知道，实际上《城市美人》的宣传经费已经完全超支了，与《城市美人》提供的收益相比，已经处于亏本的状态。 按照公司原本的设想，《城市美人》的投资和宣传费应该在电影上映两周的时间内回本，然后接下来，就和其他电影的宣传投资一样，按照这部电影后期的水准和观众反响来决定接下来的宣传费。 但偏偏《城市美人》不仅拍摄过程曲折离奇，连上映也很离奇，除了第一周的票房是按照公司一开始的设想进行的之外，第二周开始，就因为与预告片完全不符的质量冒出了广大网友的反对声音，等到第三周，反对声就已经大到了铺天盖地的状况，甚至影响到了鲜果娱乐整家公司的口碑，让鲜果娱乐不得不往里面继续撒币，扭转干坤。 然而网上环境再势均力敌，也改变不了《城市美人》自第二周就开始的大幅度票房下跌，咬牙坚持到现在，据刚刚开会的宣传部的同事说，公司已经打算放弃这个项目了，只等这一周上映结束，就把《城市美人》撤下去。 「至于剩下的那些亏损，公司打算看看能不能把《城市美人》的线上放映权给卖掉，弥补一下损失。」陆小小的圆脸同事一边吃着公司食堂的午餐，一边轻声说道。 「不说这个了，这个反正也和我们编剧部无关，比起这个，小小，听说公司买下了《簪缨世家乘风起》这部小说的版权，这可是点家的大ip啊，读者千千万，只要拍了收视率就绝对不会差！听说，这次公司十分重视，已经放下话来从导演到演员统统都不能对戏份有大幅度的修改，如果这次编剧的事情能找到你，小小！你就可以靠这个剧本破除魔改编剧的诅咒了！」 圆脸同事面含期待，陆小小却面露苦涩。 「我听说，公司除了买这部小说，还买了《苟老闆家的小娇妻》，主演已经定下来了，是陈米露，改编的事情……说是要交给我。」 第25页 「我的天吶……」圆脸同事面露同情之色。 「陈巨星演技平平也就算了，演得不好就怪是编剧的剧本写得没有代入感，要么是角色形象和她人设不符，要你改，要么是人物太复杂她理解不来，要你改简单一点……你说你你都给她改编了多少部剧了？这次居然又要落在她手里，到时候怕不是又要被读者网友们骂了……」 「这些年你在公司，尽干写改编剧本的事情了，要是剧本本身任由你改也就算了，偏偏谁都欺负你经验少脾气好地位低，一会儿导演收了不知道哪个明星的红包，要求给某个演员加戏，一会儿某个演员演不出你剧本里想让他表达的情绪，人家的经纪人还非压着你改戏……」 「好好的剧本被改成了四不像，一播出就要被网友骂是『魔改』不说，那些个当初要你改剧本的导演演员啥的还欺负你是幕后工作者，随随便便就把锅往你身上推，害你每次剧播出都要被网友骂，剧播出的效果不好，在公司里还要再被领导骂，里外不是人……」 陆小小低头不语。 虽然心里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整个圈子像她这个年纪这个资歷的编剧，谁不是在过这样的日子呢？ 她公司里的这位编剧好友也不过是个人言轻微的小编剧，明明自己很有能力，写了不少有热度有水花的剧本，脑洞大人设好，但却都没能署上自己的名，三年了依旧是个简歷上一部剧都没有的打工编剧。 没办法，不署那些公司大编剧的名，公司拿去找投资商，人家资方根本看也不看，投资方不看就没有投资，剧本写得再好也是枉然。这也是他们编剧界的常态了，十年媳妇熬成婆，除了熬，像她们这种没什么分量的小编剧，也只能趁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互相吐槽一番，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陆小小身边的小编剧挣扎一番后，凑近到陆小小的耳边用气声说道： 「小小，你别跟别人说，我告诉你个小秘密。」 「有个秦家娱乐的人事经理，前些天找到了我，说愿意开比这里高1.5倍的工资挖我去他们公司当编剧，还承诺只要我真的参与了编剧，我在片头和片尾就能有署名！」 秦家娱乐，别家公司的人可能不熟，但鲜果娱乐的人都听说过。 别的不说，就他们公司弄的那个dobi网，可以说让他们鲜果的老总恨得牙痒痒啊。 陆小小其实挺佩服这家公司头铁的，她就是个被压榨的普通打工人，没办法站在老闆的立场上和老闆产生共情，去憎恨另一家公司。这么一家愿意顶着被所有圈里公司孤立的风险也要把真实评分展示给网友的耿直公司，他们如果承诺了会给圆脸署名权，那就一定会给的吧？ 也好，总比她在这里默默无名的强。 然而圆脸小编剧说到这里还没有停，接着道： 「然后，我和那个人事经理提起了你，那个经理说他们老闆认识你，还点名说希望你能到他们公司呢！小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陆小小犹豫着犹豫着，就被圆脸带到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吧，在拐角处见到了那位来自神秘的秦家娱乐的人事经理。 那个人事经理一看到她就站起来与她握手，邀请她坐下之后才开口称赞： 「您就是陆老师吧？鄙人姓房。百闻不如一见，秦总一直夸赞您的本事，说您能平衡小说与电视剧之间的关系，让小说的剧情在电视剧中变得更加合理，是个极有天赋的编剧。」 「大致情况相信小圆已经和您说了，不知您可愿意加入我们秦家娱乐？」 陆小小眨巴着眼睛，只觉得秦家娱乐的这位人事经理水平很高。 低情商：你就只会把剧情魔改成骂都不认识的样子！ 高情商：您能平衡小说与电视剧之间的关系，让小说的剧情在电视剧中变得更加合理，是个极有天赋的编剧。 厉害厉害，怪不得三言两语没几天就把圆脸好友给挖走了。 陆小小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要和这位人事经理，尤其是站在他背后据说很赏识她的秦家娱乐的老总说清楚自己的情况。 「房经理，我的情况和小圆不同，我从毕业之后一直以来参与的作品就都是改编的作品，至今为止也没有什么原创剧本，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创作一个原创剧本了，再加上网上对我的评价也确实很……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改编作品……」 陆小小说不下去了，这样婉拒掉一个赏识她的老闆，她心里很难过，但她更不想让高看她的人把她聘回去却发现不过如此后悔不已这种情况发生。 房车表看着面前的女孩，就像看到了前段时间那个坐在秦总对面的自己一样，被一次次的失败给消磨了志气，被社会的打压给撞得不敢有脾气…… 这个女孩，她一定会喜欢秦家娱乐的。 房车表笃定，然后宽慰着陆小小。 「这些情况，鄙人早已知晓，秦总也早已知晓，陆老师不必担心，不瞒您说，我们秦家娱乐的下一项计划就是买版权改编成一部电视剧，正好是您熟悉的领域呢。」 「秦总对您期望很大，希望您能担任我们这次新项目的主编剧，不受任何制约，不被任何人影响，完完全全由您自己决定怎么改编……您意下如何？」 第26页 陆小小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点亮了。 可以随心所欲的魔改！ 这个诱惑力对于陆小小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每次拿到一个ip，陆小小都是在认认真真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的魔改，比如删掉感情戏啊，或者增加几个新人物啊，又或者修改主角的性格让人物充分ooc啊，以上种种完全会戳原着党肺管子的修改。 但陆小小依旧觉得自己这样子的改编是不差的，有时候甚至觉得比原着还好，然而每次她想要和原着党在作品拍出来之后好好撸袖子打一架时，导演、大牌演员、投资方等明明与这场较量无关的人总要纷纷出场展现一下存在感，让她本来还可以和原着打一打的剧本被二次魔改成更奇怪的东西，直接失去了和原着较量的实力—— 但如果真的如这位房经理所说…… 「是真的吗？不会再出现个导演为了自己的私心乱改我的剧本，也不会有演员因为演不出我所写的角色剧情就摁着我的头让我修改！」 房车表：「……」我是从圆脸编剧那里听说了你在公司过得不太好的事情，但也没想到会过得那么不好？！ 房车表立刻掏出手机，给自己的boss秦可发了围信，表示她所欣赏的编剧陆小小提出了如下如下几点要求，然后在收到回覆信息后，立刻把消息回復给陆小小看： 秦总：可以，让她放心。 秦总：我向她保证，起码她要改的下一部剧，绝不会出现有演员要摁着她的头要她加戏的情况。 陆小小感动了。 陆小小答应了。 当天，她就向鲜果娱乐提出了辞职报告，然后和好闺蜜编剧小圆一起手牵着手，一起到了秦家娱乐。 然后在进公司的当天，她就拿到了自己马上要投入改编的那个ip，并接到了秦总对她的要求。 「我们这次的项目，是根据大ip改编而来的。」 「亲，你知道漫改吗？」 「这就是我们这次要做的——」 「把一部真人电视剧，改变成一部动漫。」 第1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三天 我把电视剧漫改…… 成功达成「復产復工」成就的人事经理房车表如同头顶加了个「挖人成功率提高100%」的buff一样，没几天时间就从各大公司挖到了秦可要求他去挖的「优秀人才」，一个月后，这些人纷纷从原公司结束了工作交接，正式加入了秦家娱乐。 人事部，财务部，行政部，这些一个公司最基础的部门都得以开展起工作来。 而令秦可更为关注的业务部门，也就是导演组、编剧组、道具组、摄像组之类的部门，也确保了每个部门起码都有两个人的基本构造—— 不要求他们真的能做道具或者做摄像，起码能联繫外包公司，能看得懂外包公司交上来的作品是不是合格、符合她的要求，确保项目能做完发出去不至于引起系统在评分的时候产生bug。 秦可很认真地翻看着由人事部整理出来的进入公司的员工个人简歷，每看一张就很认真地点点头。 嗯，这个编剧，当了三年编剧了居然一部作品都没有，连个mv都没给人家编过写过，还是在鲜果娱乐这种每年出产剧本好几十的大公司，看来水平真的很一般嘛，嗯，可以考虑让她单独去写个原创剧本，一定能亏！ 啊，这个导演，年龄居然超过五十了吗？为什么都五十多了除了拍了个没能获奖的小短片之外啥也没拍过？哦，四十五岁才转行当的导演啊，原先还是个泥瓦匠？那就很合理了。现在还在考导演系的在职研究生？考！好好考！不管考没考出公司都给你报销费用！ 欧，这个道具组……不就是《城市美人》的道具组吗？！《城市美人》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作品啊，好！这群人一定要留下来，争取能帮助我们公司创造《城市美人2.0》，最好连前世今生的经歷一起復刻，不就是破产吗！破！给我破！ 这个房车表可以啊，不愧是陈相家公司的前任人事部门经理，很懂啊！ 等到从中看到了陆小小的个人档案之后，秦可对房车表的满意程度更是达到了巅峰—— 加薪！ 立刻加薪！ 她现在就去和陈相小助理申请给他加工资！ 秦可是在看b站一位叫咕咕鸽了的up主做的一个各月新剧盘点节目时认识的这位陆小小编剧。 考虑到陈相家的公司倒闭就是靠的投资电视剧失败这件事，秦可决定接下来的倒闭项目还是赌一把投资电视剧一类的，为了确保这一次的电视剧能「一击必中」，秦可还很认真地按照b站up主们的吐槽，罗列出普罗大众不喜欢的电视剧的点，决定要把这些点糅合到一起出一部超级大烂剧。 然后一看吧，她就崩溃了。 娱乐圈寒冬真的不是白叫的。 咕咕鸽了做了一系列的新剧盘点，到最后都成了烂剧盘点，秦可记了三行笔记之后就完全甩手不干了，没办法，烂剧太多，烂得千奇百怪，她实在不知道要从何记起。 而就在这些烂剧盘点中，up主咕咕鸽了就在视频中屡次点到了这位陆小小编剧。 「八月新剧，《傲娇前妻撒娇秘书》，这部剧吧……如果不是为了做新剧测评，咕咕是绝对不会去看这部剧的，没别的理由，给你们放大一下编剧的名字你们就懂了——」 第27页 「看见没？陆小小！就是这个编剧！业界知名魔改编剧，有些鸽子可能不知道这位编剧，我给大家罗列几部她改编的剧你们就懂了，《江山姜山》，豆豆评分2.8，猫猫评分3.2，dobi评分1.9，《姜山江山》，豆豆评分3.4，猫猫评分3.1.dobi评分1.7，还有这部，这部，以及这部！」 弹幕刷过一片的「啊我瞎了」，「啊我脏了」。 「这个编剧，能把一部耽美小说改编成两男争一女的狗血言情剧，能把一部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仙侠小说改编成三男争一女的狗血言情剧，能把一部女性职场励志事业文改编成八男争一女的狗血言情剧……没错！她什么都能改编成狗血言情剧！还是那种没有人看的狗血言情剧！」 「而这一次，《傲娇前妻撒娇秘书》，这部改编自晋江同名小说的电视剧，我尽我所能的看了前两集，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是一部两女争一男的狗血言情剧……这特么还不如之前n男争一女呢摔！」 「所以鸽子们，为了保护自己的三观，也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咕咕在这里建议大家，以后看剧一定要看编剧名，如果出现了这位编剧，再给大家放大高亮一下啊，这位编剧大大！陆小小！就直接弃剧！眼精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眼睛看这种没有营养价值的东西！」 秦可看着弹幕一片的「get」，秦可顿悟了—— 何必去找坏掉的鸡蛋是为什么会坏掉的原因呢？ 直接把这只母鸡绑过来下坏掉的蛋不就行了吗！ 于是当陆小小真的如同秦可希望的那样入职秦家娱乐之后，上一分钟入职，下一分钟，秦可就召开了秦家娱乐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工作会议（之前那种只有她和陈相两个人的小会不算）。 在会议上，特别害怕遭到背刺的秦可开始自己的疯狂输出——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公司这次的主要项目，是一个ip改编。」 这群新入职的员工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入职想要给老闆留个好印象还是头一回有资格参加这种能决定公司未来的会议，一群人都很兴奋很认真的样子，看得秦可整个人心都慌了，决定把自己这次的计划说得越详细越好。 这么想着，她重新在投影仪上投出了dobi网的首页界面，然后很自然地点开作品库，在搜索筛选时，选择了【仅dobi网播放】和【排列评分从低到高】，用理所当然的姿态滑鼠点开第一个仅0.8分评分的电视剧，然后转头对着所有人说： 「这就是这次项目需要改编的ip——《软心穿越的爱情故事》。」 「可，可是秦总，这，这已经是一部电视剧了，是要我们再拍一个版本吗？」就跟翻拍了很多版的某武侠剧一样？ 秦可摇摇头。 「不，我们是要把这部电视剧，改编成动漫作品。」 「嗯？」 「啊？」 「还可以这样？」 「这能成吗？」 「……」 就是因为不能成才要做呀！ 全场质疑的声音让秦可更加坚信自己这次的倾家荡产计划不会失败，说什么也要执行下去——为了能回家！ 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让在场的npc接受她的忽悠，然后不折不扣地按照她的要求执行。 「放眼电视剧界，有那么多的电视剧都是从动漫改编过来的，比如《龙x珠》，比如《棋x魂》，再比如《我xxx灵剑山》，他们可以影视化，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动漫化呢？」 「人家动漫影视化是为了吸引那些看动漫原作的动漫迷能成为电视剧迷，怎么我们把电视剧动漫化了就不能让电视剧迷转化成为动漫迷呢？他们难道还不能相容了？」 这逆向思维逻辑一说出口，瞬间就震惊全场，一群人张了张嘴，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感觉仿佛很有道理的亚子？ 但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所以到底哪里有问题？ 最后，还是和秦可搭档最久的陈相小助理出面顶撞——所以说你不被各大老闆喜欢是正常的，谁会喜欢一个在正式开会的时候上来就顶撞你的员工呢？要不是因为你是npc谁理你？ 「可是……这部剧是一部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烂剧啊，它真的会有粉丝吗？还会愿意来看它的动漫化？……我反正是不会去看的。」 正如陈相所说，《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就是一部家喻户晓的烂剧。 家喻户晓到明明dobi网评分有个规则就是必须评分人数要达到一定人数才会显示评分，作为一部播出已经有五年的老剧，dobi网上架一个月的时候这部剧就已经有三千多个vip用户给它打了分还写了上百字的吐槽—— 因为这部剧真的太好吐槽了。 在那个遍地都是穿越剧的年代里，她，一个步入老年的女演员，坚持出演一个设定是十六岁未成年学生妹！ 青春靓丽！我见犹怜！ 为了避免被卡审核，她穿越到了一个带修仙设定的古代世界里，靠着一惊一乍的乡下人反应和时不时脱口而出的那个年代的流行语/流行歌曲/广场舞，吸引了包括一国之君、敌国之国师、敌敌国之皇子、仙界某师尊、仙界某修无情道的剑修、魔界魔修、魔界同为穿越者的魔君在内的数量超过十个手指的男主角们的目光。 无数的修罗场！ 无数的羞耻的台词！ 第28页 无数的绿茶操作！ 再加上那可怕的五毛钱特效打斗场面和因为经费有限看得让人出戏的道具，以及那些并不帅气也没混出啥名气的一水儿看过去仿佛同一张整容脸的男主角们…… 辣眼指数：五颗星 烂剧指数：五颗星 能被拯救概率：零 ps：据说这部剧就是这位女主角，就是因为演了一辈子的大女主想体验下被帅哥环绕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才凑钱拉投资拍的这部剧，连那些男主演都是女主角按照自己的审美来选的。 所以人家拍之前就知道会扑，就是自己拍着自己嗨的好嘛！ 以上内容随随便便找个三条扩充一下就能凑够五百字还保证绝对都是真心实意没有度娘抄袭！可见国民对于这部剧的厌恶程度有多重。 但是这点小问题，秦可早就做好了应急预案。 她「啪」地一拍桌子。 「谁说它没有观众！你自己去b站搜，十个电视剧解说up主里有十个都曾经或解说或吐槽这部剧！」秦可怼自家助理怼得理直气壮。 「有位娱乐圈的名人说得好啊，黑红怎么啦？黑红也是红啊！黑红的人气就不叫人气了？」 「你们扪心自问，难道不会有观众犯贱满怀好奇心非要去看看这部当年拍得这么烂的电视剧改编成动漫之后还能不能更烂，不是，我是说会不会痛改前非变得比之前好吗？」 那大概是不会了。 秦可心里想。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可是斥巨资聘请了圈内知名优秀魔改编剧——改一部扑一部的编剧陆小小来主稿呢！ 秦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演技能这么好，嘴上说一套，心底里想一套，还真就把眼前这群员工给忽悠住了。 拍完桌子下一秒，秦可又垂下眼眸，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接着道： 「诸位也知道，因为鲜果娱乐十分不满dobi网的评分系统，在娱乐圈孤立我们，威胁优秀的演员让他们不能来参演我们的剧，让各大平台不要购买我们的作品，还警告作品方不要把作品卖给我们，想要逼着我们低头道歉认错。」 「我知道，他们是想要我秦可低头向他们道歉认错，然后接受他们的钱，把dobi网改成和豆豆评分猫猫评分一样的只要收钱分数就好看的评分网站——但是我偏不！」 她勐地抬头，做出一副坚韧小白花的模样。 「我成立秦家娱乐，为的不是在娱乐圈復刻一个其他的什么公司，我们就是要做独一无二的！我秦可，也不是生下来是来给别人为了这些根本不是自己的错去道歉的！鲜果娱乐想要我道歉，门都没有！我宁可倾家荡产也绝不认输！」 这些还真都是心里话，秦可说的底气十足，会议桌上的其他人都或是星星眼或是用感嘆或是用赞扬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 「既然他们不让我们用演员，我们就干脆不用演员！」 「既然他们不让其他公司卖版权给我们，我们就干脆用自己手里已经买来的版权！」 「既然他们不让别的平台引进我们的剧，我们就用dobi网自己拍自己播！」 「而将《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改编成动漫，就是满足这些条件的最优解！」 「为此我还重金聘请了我认为整个编剧圈最适合改编这部作品的编剧老师——陆小小老师，来为这部剧保驾护航！这也是我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请大家支持我！」 dobi评分0.8的烂剧啊，她为了确保这部剧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救不回来，不仅把b站上所有吐槽这部剧的up主的吐槽都看了一遍，把dobi网上所有对这部剧的评价看了一遍，还以边看边吐的形式把整部剧完完整整连主题曲都没放过的看了一遍！ 她确信！ 这就是最适合秦家娱乐的剧！ 这就是最适合dobi网的剧！ 保证拍了就倒闭！ 终于，凭藉秦可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一方案被所有人接受。 《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在荼毒了一代人的眼睛和脑子之后，又在五年后，喜迎漫改。 第1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四天 我的编剧把剧本…… 把一部电视剧改编成动漫这件事情，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做，谁也没有经验，唯一一个有经验的陆小小以前干的也只是把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活儿，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 反而是之前完全不涉足娱乐圈行业的秦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担心接下来三个月时间到了新的项目还没有成果，她果断选择自己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开始给每个部门每个人布置任务。 「哎呀，你们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呀，不能因为这次的项目是个你们以前没接触过的动漫行业，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呀！」这样还怎么赶在系统下次排榜的时候让她能把钱亏掉呢！ 秦可决定要手把手教这群人花钱。 「陆小小作为编剧部负责人，全权负责改编《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这件事，这次的剧本至关重要！是我们秦家娱乐打翻身仗的关键，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所以这次的剧本也必须是你一个人的独自创作，有什么需要取材的想去的地方你就说，不论去哪里都可以，公司替你报销门票费食宿费还额外给你差旅费！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第一季的剧本尽快写出来！」 第29页 「第一季？」一群人头一回听到这个词，新奇得很。 常年泡在b站的秦可一脸「坐下，这是常规操作」的模样。 「动漫嘛，当然要分第一季第二季第三季咯，《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可有整整五十四集呢！要是真的按照这个长度来，那要弄到何年何月？」这铁定赶不上下回排榜呀！ 「第一季就十二集，至于里面要放哪些内容，就由陆老师自己决定，我不参与，只希望剧本能尽快！」 算算时间，光是人事纳新就已经花了她快一个月的时间了，dobi网的会员是每个月都要扣费的，如果再不抓紧把新项目做出来把钱花掉，整整三个月的流水进帐，可她除了每个月要发的工资之外什么花销都没有，那她的计划不就又要泡汤了？ 这么一想，秦可又瞬间紧迫起来，加快了语速。 「这样，就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出前十二集的剧本！」 「然后人事部门牵头，我记得b站一直有和不少动漫制作的工作室有联繫，b站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还和我们秦家娱乐保持紧密合作的视频网站了，房经理，这次就麻烦你联繫b站要一下各大动漫制作工作室的联繫方式，我们把这部动漫的制作外包出去。」 「记住！我要最贵的那家制作公司！」 「不一定要最好，但它必须最贵！一分价钱一分货，人家能开出最贵的价格必定有它的道理！」 「当然，虽然是外包，但导演必须是我们自己的导演，」 自家导演水平差，用着省心，用了外包的导演万一扭亏为盈了就尴尬了。 「其他各部门也不要闲着，动漫在制作过程中你们每个部门都要参与审核和提修改建议，道具组要对人家画的每一个道具进行审核，选角导演也要对每一个角色的外观、每一次特效的运用提出修改建议，就连摄像！你们！也要对动漫的分镜进行严格的审查！」 众所周知，甲方爸爸是这个世界上审美最奇葩的，大部分情况下的乙方设计人的初稿都设计得很好看，但随着甲方爸爸的一个又一个建议，就会从高大上逐渐沦落为路边摊。 秦可就是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为了让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她还决定给这部动漫找多个甲方爸爸！ 务必要让乙方发挥失常，做出史无前例的烂剧！ 「当然，钱必须要给足，每一次的修改都不能少给人家工作室钱。」 「尤其一旦出现大改！那就要给大钱！」 「只要确保整部动漫的第一季在我给大家划的deadline之前能完成就行！」 「整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就由房经理最后选出的导演担任吧。」 「好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秦可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秦家娱乐的其他人开始忙活起来。 …… …… 陆小小正在闭关写剧本。 这是第一次她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对作品进行改编，可以说是干劲十足。 她已经把当年《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剧本粗略过了一遍，然后按照时间线把剧本里女主角遭遇的重大事件和重要角色给罗列了出来，做了个女主角大事年表。 难得不用再受资本的干扰，陆小小原本是想写一个完全忠于原着的剧本的，奈何《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这部剧真的是不堪入目，电视剧陆小小看到第十集 就放弃了，后来选择干啃剧本，粗略啃了一遍之后陆小小拿起笔放下，又再次拿起笔再次放下，最后，她陷入了沉思…… 她开始思考，究竟为什么，秦总会说这部剧必须由她来改编？ 她越看《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剧情，越觉得这剧情很熟悉，这狗血的腔调，这脚指甲能抠出一个凡尔赛宫的尴尬台词，这种种情节，都和她之前改编的那些剧有些太类似了—— 这是个一个女人和十多个男人之间的狗血爱情剧啊。 而在此之前，陆小小改编的剧，也都是把原着们改成了一个女人和x个男人之间的狗血爱情故事，或者是x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狗血爱情故事。 这让陆小小不由得想，秦总……难道是因为这个剧本和我以前写的那些剧本差不多才让我来做编剧的吗？ 「可是这不可能啊，我那些剧每一部都扑了的啊，一个老闆怎么会找一个本本扑的编剧用本本都扑的风格去改编一个原本就扑的剧呢？」 「总不可能她本身就希望这部作品最后扑街吧？」 「这可是一手创造了dobi网这个神奇网站的老总啊，是房经理和陈助理都十分推崇的有智慧的人，她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么浅显和可笑的原因让我担任这部重要作品的编剧的，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那这个别的原因是什么呢？ 陆小小沉思，开始上网搜索自己的名字和网上显示的那些对自己的评价。 作为一个刚刚踏入圈子的老闆，秦总能知道她的名字一定是通过网络，那么网络上到底是哪一点让秦总觉得自己最适合改编这部剧呢？ 滑鼠滑过了那些来自网友的咒骂和贬损，在翻了三四页之后，陆小小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唯一一个描述她改编特色的词上面——魔改。 顿时，灵光一闪！ 「对，应该就是魔改了，秦总之所以钦点我当这部剧的编剧，一定是看中我会魔改这件事！」 第30页 会对原着改写的编剧不少，把原着魔改成亲妈都不认识的编剧整个圈内出了名的就只有她陆小小一个了。 其他编剧也许也会魔改个一两部剧，但起码他们还有自己的原创剧本或是完全忠于原着的剧本，唯有她，所有作品，统统是魔改。 「所以，秦总也许，是想要找个魔改编剧，要把《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这部剧进行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改？改到连观众都不敢相信这是根据原电视剧改编的那种？」 陆小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是啊，《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这部剧，明眼人都看出来已经彻底没救了，忠于原着去写剧本，一定会和原着一样的扑，就算随便改一改部分的剧情，因为这部剧没有一处是不烂的，就跟一个人，从头到脚从五官到身材长得都丑，你让她去拉一个双眼皮，难道她的颜值就会高了吗？」 「肯定还是奇丑无比啊！」 「所以想要让这个人脱胎换骨重新变成一个美女，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塞回娘胎里重新生一回！」 「同理，想要让《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变成一部好看的剧，唯一的方法就是重写！魔改！大改！肯定是这样！」 陆小小觉得自己get到了秦总的良苦用心。 秦总一定是通过她那些魔改的剧，看到了她魔改的水平，并赏识她的能力，所以才会花大力气把她从鲜果娱乐挖过来，想让她通过这部剧为自己正名！ 小小越想，心里就越感动，再回想会议上秦总对她的肯定和赞赏，力排众议选定她为这次项目的编剧…… 没想到在全网都在骂她胡乱改编的时候，还有人能发现她的才华！ 秦总就是她的伯乐啊！ 现在，伯乐已经把平台给她搭建好了，把机会给到了她的手里，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好好看看，我这个魔改编剧魔改出来的剧情到底好不好！」 说着，陆小小犹如背后燃起熊熊火焰，把原剧本用力往身后一丢，拿着自己整理好的简洁版女主角大事年表，忘掉那些辣眼睛的画面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让我来看看……第一幕，女主穿越后在大街上遇到皇帝，皇帝对女主一见钟情……哪个年代的皇帝那么空啊，居然还逛大街？改！」 「就改成……天下大旱，皇帝在祭天典礼到最后一步时，女主穿越到了祭祀台上，皇帝为稳民心，顺势将她封为圣女，带在身边……一见钟情改成日久生情！嗯！优秀！」 三天之后，《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第一季的剧本制作完毕。 秦可原本定下来的十二集因为实在是电视剧内容太多，而动漫一集的播放时间又远短于电视剧的时长，最终被扩充到了二十四集。 她算了算，一集电视剧是四十到六十分钟，一集动漫是二十到二十五分钟，编剧陆小小给出的扩充集数的理由好像还挺合理的，再看看剧本…… 额，由于电视剧真的给了我们秦总太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连这部剧的主题曲都不敢听，所以剧本她就不看了—— 她怕看了会让她重新回忆起看这部剧的时候，那种吃了别人吐出来的年夜饭想吐又发现吐不出来的感觉_(:3」∠)_ 就大致看了一下每一集的标题，嗯，大致上没问题，应该一样的烂，然后就审核通过交给了由人事部经理房车表推荐上来的本次动漫的导演——陈光光。 对，就是上一章那个四十五岁才转行当导演，五十岁了只拍了一部没能获奖的小短片，现在还在考在职研究生的那个老龄导演。 这个导演人选一出来，秦可就觉得妥了。 有什么比一个即将跟不上潮流的大龄导演去执导一部适龄观众在青少年到青年范围的动画片更恐怖的事情？ 有，当这位导演还是个初学者的时候[微笑.jpg] 看来《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扑街已经可以预定了。 第1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五天 我的制作团队做…… 三天后，秦家娱乐会议室 依旧是当初开会的那个会议室，依旧是那一群跟着开会的人，除了大领导秦总没有前来，其他人都已经到齐。 所有业务部门的工作人员坐在会议桌的一边，正襟危坐，坐在最中央的那个秃头掏出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睛找到了「照镜子」这个功能，对着自己的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深吸一口气，对在最边上的房经理说道： 「好的，房经理，试镜可以开始了。」 房经理点点头，然后叫下面的员工可以开始把外面的画师们一个个叫进来「试镜」。 没错，就是试镜。 不论是陈光光导演也好，陆小小编剧也好，就连房车表，以前接触的都是真人的电视剧电影，对于一部动漫作品应该要怎么去完成，他们都没啥想法，直到秦总为他们指点迷津—— 「你们以前怎么拍真人电视剧的，现在就怎么拍动漫嘛，不就是把原来的演员和布景从三次元换成二次元吗？」 一群人醍醐灌顶，觉得很有道理啊，那按照正常的拍电视剧的流程，在剧本已经完稿之后，下一步就应该是选角了啊！ 是时候开始试镜了。 举办试镜会这种事情大家都做得太多了，以前大家都是在角落里打杂，头一回正儿八经地进行试镜，哪怕不是给真人，一群人也很认真。 第31页 试镜的流程和形式都靠近真人电视剧的试镜。 三天前，导演陈光光敲定了其中一小段的试镜片段，让房经理交给了每一家参与这次试镜的动漫制作工作室以及一些个人漫画家，让他们在三天内按照片段里体现出的角色形象，画出里面涉及到的女主角外形，她在这个片段中展现出的不同情绪和动作，以及整个描述场景的还原。 每一家前来试镜的工作室或者是个人都要提前抽籤，然后叫号，一个个拿着自己画的试镜片段到会议室里用投影仪放大，按照导演提出的要求偶尔实时修改女主角的五官表情，然后出门领取佣金—— 毕竟是叫人家来画画付出来动了，每一个愿意配合他们任性要求的画手他们都感激，哪怕就只是画了一个最后不会被用的片段。 这是对艺术的尊重。 也是秦总本人的意思。 所以整个试镜现场就是这样—— 导演：「让我们看下演员。」 画师掏出u盘，点开里面的单个女主角人设图，先看正脸图，然后是侧脸图，最后是背影图，坐在对面的选角导演和导演一起在纸上刷刷刷做着记号。 导演放下笔接着说：「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画师关掉人设图，换成一个小的动画短片，在没有bgm和配音的情况下，只留下字幕，主角在动画片断里做着沉默的表演，除了导演组之外的道具、摄像、剪辑以及特邀武术指导老师纷纷在纸上打着分数。 导演在看所有人打完分数之后点点头道：「好的，你的表演结束了，请到最靠近电梯口的那间办公室领取你的佣金，我们将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告知你你的试镜结果，谢谢你的参与和配合……顺便帮忙叫下一号进来。」 画师挠挠头把自己的u盘弹出（如果没有做弹出这一步，人事会在纸上扣基础分），然后离开会议室，叫排在他后面的那位画师进来接受试镜。 看似流程很复杂，但实际上整个过程却经歷得很快，不到一天时间，所有来参加试镜的画师就全部试镜结束了，当天下班前，人事在收集了所有人的评价表之后，就把最后入选的画师名字给公布了出去。 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导演陈光光最后选定的演员，不，是主画，居然并非哪个成名的工作室，而是一位围脖上的画师，大名过于涩/情不便于写在晋江的小说里，反正人家的小名叫兔兔。 兔兔是个在围脖上小有名气的动漫画家，其作品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 作为一个有名气的小画家，兔兔最擅长的是画同人漫画，最会的就是画那些游戏角色或者小说角色的同人画，光是实体本子就出了不下十八部，堪称同人界优秀代表。 比如近期最出名的就是那个阴x师手游，兔兔就应广大粉丝的唿声，画了其中的人气cp小黑和小白的同人图，那缠绵悱恻的社会主义兄弟情，那绝对不能对外传播一旦传播就构成犯罪的不可描述的剧情，看得粉丝直唿： 「太值了太值了，这真的是成年的我可以看到的同人图吗！」 其创造力之丰富，画风之大胆，针对每个人既做到不ooc同时又有别于他人的细节设计，迷得粉丝们不要不要的，成为同人画圈的一大支柱型人物。 也正是因此，人事部门在挑选试镜画手的时候才会选中她。 所以在工作室的画师们都在为陆小小剧本里那寥寥几句的描写想破脑袋想不出到底要怎么创造人物的时候，同人界翘楚兔兔已经脑子里大致模拟出了人物的样子和角色服装，开始了自己的创作，甚至还自作主张赋予了主角特别的小习惯。 这是陈光光所欣赏的。 身为演员，必须要有创造力。 把一个角色演活，不是单单靠编剧的剧本或者导演的指导就能做到的，演员本身也必须有创造力才行。 演员如此，画师也应该如此。 而兔兔的身上，恰巧有这样的创造力。 人选很快就决定了下来，上报给了秦家娱乐的大领导秦总。 秦可一看最后的选定名单，整个人乐得不行。 一个魔改编剧，一个只拍过一部短片的年过半百的导演，一个只会画同人本子的画家和一群她安排的会出一堆瞎改主意的甲方爸爸，最后能做出怎样的一部动漫作品呢？ ……怎么想都不太好呢~ 哦吼吼吼吼吼~ 期待~ …… …… 与秦可所想的不同，在兔兔看来，她觉得自己所创造的简直就是一部神作。 「秦总真的是个太厉害的人了！」兔兔星星眼。 「居然能想到用拍电视剧的方式去制作一部动漫作品，弥补那些原本动漫中出现的缺陷！」 对于一个漫画家而言，最担心的就是没有一个好的故事和好的表达方式，而这一切，都有秦家娱乐的团队在帮助她完善着。 每一话在画之前，导演会和她「讲戏」，告诉她这一话要画到哪些内容，哪些要着重画，哪些只要轻轻带过，里面每个角色的心情又该如何表达，让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画着画着就画偏！ 画分镜和转场时，摄像老师也会从自己在片场给导演切镜头和怎么让演员入境这些角度给她更多的绘画思路。 至于道具组、武术指导、服化组这些「高人」的存在就更让兔兔心存感激了！ 第32页 要知道，这是一个发生在时代背景在古代仙侠的故事，里面有不少的武打戏份，也有很多礼仪、古代服饰等，光靠她一个人的想像，她是凭空想不出来的！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她只能把想到的这一段情节给放入对话里，或者画分镜的时候不画打斗的那一刻，只画一群人摆poss的那一段，换成动画，就是画一个踢飞的动作然后重复重复，再加上一段燃爆的bgm……反正同人嘛，不要在意那么多，光是这样就已经能让观众满意了。 但现在！ 一切都不同了！ 武术指导老师们互打给她看，让她作为画打斗戏的参考； 道具组找出类似的道具列印成照片替她把背景大概布置好，让她照着画； 服化组直接安排了个画好妆、佩戴好头饰的小姐姐坐在她身边给她参考，方便她给主角设计妆容； 就连礼仪！导演都会直接叫上整个剧组的人在她面前像模像样地演一番。整个剧组戏精上身一样围绕在她的身边。 眼看着一话又一话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形成，再被其他助手们一点点地动漫化，兔兔的心情就越来越激动，等到被服化组的小姐姐一起带去录音棚，看到给她作品配音的是业界知名配音演员王大大和赵大大之后，心里就更激动了。 人家都说，动漫好不好看，配音要占一半，秦家娱乐斥巨资请来了配音界的腕儿，再配上那精彩的剧情…… 「我相信这部动漫一定能火的！」 就这样忙活着忙活着，一个半月后，距离秦可给的deadline还有最后两天，《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前四集制作完毕。 虽然距离秦可给出来的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但陈光光觉得进度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二十四集的分镜和线稿都已经出来了，只剩下精加工部分了，但想要赶在deadline前把二十四集全部做完怕是不可能了，陈导就向秦总申请，能不能宽限下时间？ 秦可想到自己给乙方动漫制作人兔兔找的这十几个甲方爸爸，再想到年纪大的导演一般动作和反应速度也确实会慢一点，自我反省之后也觉得自己给了这么多限制条件，想要人家按时交稿确实是为难了人家。 但如果真的宽限了时间，这三个月钱花出去了项目却一个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发系统bug，秦可赌不起，于是就做了个折中处理—— 「那就改成边制作边播吧，学习一下棒子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棒子国以前就有不少剧都是採取这种编剧一边写剧本，演员一边演，电视台一边播的形式？ 那就效仿嘛！ 作为秦家娱乐的唯一老闆，秦可的话就是圣旨，一声令下，改编自电视剧《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动漫——《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就这么在dobi网悄无声息地上架了。 第1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六天 我的动漫上映了…… 当月的29日中午12点，《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正式在dobi网上线了前四集。 12点整，秦家娱乐午休时间。 《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项目组成员纷纷抱着公司给订的精緻盒饭，以及为了庆祝秦家娱乐首个动漫作品诞生、秦总让陈小助理特地去寿司店订的寿司礼盒，齐聚到了那间他们第一次开会和试镜的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在秦可的示意下，被陈小助理协同行政部的女孩子们精心布置成了一个温馨之家的模样。 可以横躺着休息的沙发、随处可见的绿植和毛绒玩偶、镶着透明玻璃的昂贵茶几，以及墙上用小夹子夹着的一张又一张在这家公司里拍的数码照片。 一群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一边分享美食，一边小声聊着天，等待着一起观看由他们共同制作的《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前四集。 dobi网项目经理，也就是当初编写修改dobi网程序的那个大学生创业团队的队长（是的他们最后被房经理挖来直接全员收编了）快步走了进来，打开电脑，拉下投影幕布，不一会儿，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圆，慢慢的，随着一个音效的出现，用小篆写成的「秦」字便出现在了画面的正中央—— 这是秦可定下来的秦家娱乐的logo，将会出现在所有秦家娱乐制作的项目之中，今天，是这个logo出场的第一天。 而这个logo的出现，也意味着《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正式开始了。 logo隐去，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之中。 一开始只是个浅灰的大致轮廓，随着脚步声一点点走近，颜色由灰转黑，轮廓也从一开始学生妹的蘑菇头短髮和肥大校服，慢慢转变成古代精緻的盘发配古装披纱。 等到一道光从头顶照下，黑色散去，少女的真容显露在荧幕之中。 她低敛着眉，视线一点一点往上挪，一直到完全看向屏幕，微微弯一点唇，三秒钟的特写镜头，让原本还在抢寿司的服化道部门的年轻男女纷纷停下了手，更是在屏幕里那个女孩视线看向他们时，纷纷倒吸一口气。 「娘嘞，这就是女主角软心？」带口音的道具师下意识感嘆。 「这小姐姐比起电视剧版也好看太多了吧！」服化组的两个女孩子双手紧握，受到了完全的视觉冲击。 陈导和兔兔作为创造了女主角人设的两个人，低头喝了口汤，深藏功与名。 第33页 「瞧瞧这正脸特写镜头，这动画片儿比起真人电视剧，最让我满意的就是不用再担心拍戏当天特写镜头要跟着光线找角度的问题了。」摄像大哥一边吃一边咋舌。 大部分现实中的人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完美，他们最好看的一面一般都要从其他角度打光，然后每个角度都拍一拍才能确定。 所以在拍摄时，极少有演员能够承受完全意义上的正脸特写，更多的都是侧脸，或者从上往下的方式拍三分之二脸。 而这一切，在遇到二次元纸片人的时候完全就不用担心。 纸片人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一定是最好看的，连个痘痘都不会有的！ 专业的人坐在一起，凑成「专业组」，聊着拍电视剧和拍动漫的技巧差别，不专业的和不专业的围在一起，围成「吃瓜组」，认认真真看着剧情的发展。 不同于真人电视剧，编剧陆小小在为动漫写剧本的时候参考了脚盆国的动漫形式，给每一集都做了一个开场白。 而作为第一集 的开场白，自然就是女主角的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阮心，是21世纪种花国大南市第一中学的一名高三学生。 今天本来是对我最重要的一天——高考，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像是从无底的山崖上掉下去了一样，一直下坠，一直下坠……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就发现出现在了一个祭祀台上！ 那个距离我最近的打扮得像皇帝一样的男人高举着我的手，向所有匍匐在地上的人宣布—— 我，阮心，就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救世主。 我，是这个名为夏国的圣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我到底还能不能赶上高考？！】 旁白是女主角的自我介绍，屏幕上，则一帧一帧闪现着旁白中念到的那些场景和人物，寥寥几语，让原本还在感嘆着女主角美貌的吃瓜群众组立刻get到了整个故事的点。 「我怎么记得原版好像是女主角对着流星许愿说想要得到惊心动魄的恋爱才穿越的来着？这是大改了吗？」其中一个还记得原版剧情的姑娘说道。 「不过这样改了之后更带感了耶，比起之前那种满脑子都是谈恋爱的女主角，果然还是这种一门心思想着今天要高考了的女主角更让我喜欢呢。」 结束了自我介绍，才开始真的进入那首耳熟的片头曲。 考虑到原电视剧的剧情已经被陆小小编剧改得连它的投资人和原编剧都认不得了，为了证明整部动漫真的是根据原来那部电视剧改编的，陈导特地把原电视剧的片头曲、片尾曲和插曲bgm都保留了下来，并进行了重新编曲录制。 编曲人删去了很多锣鼓沉重的声音，改成了古筝古琴横笛更为悠扬的调子，原来的男高音独唱改成了一群女生的合唱，让整个编曲都处在小清新欢快的基调之中，给人一听就觉得仿佛进入了春天的明亮感。 很快，还是现代学生妹打扮的女主角阮心就出场了，她背着文科生都颇为熟悉的世界地图赤道线经过的各个地方、本初子午线穿过的各座城市，然后在父母的催促声中躺在床上，如同开头介绍的那样，伴随着高考的各种背诵内容，一觉睡醒，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国家——夏国。 区别于原电视剧上来第一集 就是女主角大街上，偶遇皇帝，以一首《水调歌头》被皇帝一见钟情然后被封为妃再到被后宫刁难的狗血剧情，陆小小版本里，阮心穿越到的这个夏国，是一个正在遭受着干旱灾难、强敌环绕、被神仙摒弃的多灾多难的国家。 作为一国之君的新上任的夏国国君心怀社稷，为让国内的百姓重新振作起来，他声称在翻阅先祖留下的建国典籍中找到了「祈求上苍降下圣人」的方法，为安抚百姓，开祭祀台，联合国师一起策划了这次祈福仪式。 原本他与国师已经安排了一个人假装是拯救国家的圣人安定民心，谁曾想，并不抱希望的仪式居然真的生效了，为他们带来了来自现代、正处于人生智商巅峰水平的高三女生阮心。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把阮心封为了圣女，准许她参与朝政，带领她了解夏国、了解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是的，你没看错。 原本的玛丽苏狗血爱情故事，就这样被陆小小魔改成了一部现代女孩在古代的励志故事。 第一季的二十四集剧情概要，被陆小小定为阮心利用自己的现代科学知识，帮助夏国改变弱国局面，成为大陆强国的故事。 好好的小言文硬生生魔改成了科学基建文。 在令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也让人看得上头。 第一集 ，阮心被封圣女，夏国国君和国师对阮心和盘托出夏国局势，请求圣女赐福。 第二集 ，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用且急着逃回去高考的阮心，看到了夏国百姓的苦难，决定留下帮忙。 第三集 ，和夏国国君一起上朝的阮心在朝堂上怒斥群臣一味依赖仙人，不知自己努力改变国家命运，并找到了几种可以在干旱天气下种植的农作物，提出用旱地特有的作物与其他国家交易粮食。 第四集 ，已经适应圣女身份的阮心已经站在祭祀台上，手把手教导百姓怎么在吃完西瓜肉之后，把西瓜皮利用起来做爽口的凉拌菜了。 第34页 等到第四集 放完，片尾曲出现，吃瓜群众组已经无心吃寿司，一个劲儿地催同为吃瓜组的dobi网项目组组长搞快点了。 「搞快点搞快点！」 「下一集下一集！」 「我要看他们怎么做西瓜皮吃！」 「也不知道女主带出去的西瓜交易团能不能换回粮食！」 「为什么还不开始下一集！我要等不急了！」 dobi项目组的组长很为难，推了推眼镜表示：「……可是四集已经放完了。」 「什么？放完了？！」 「这么快的嘛？！」 「还没看够啊！」 专业组看着吃瓜组迫不及待的反应，知道他们这部动漫在内容上起码能让人看得懂，一群人松了口气之后，开始期待起了网上的反应，不知道网友们会怎么看待这部改编动漫的？会不会给个超过7分的高分评价呢？ 根据dobi网的评分规则，超过三千人评价，一部剧的评分就能出现在封面上了！ 于是第一天，他们点开dobi网，没能看到封面上有评分出现。 第二天点开，没有评分出现。 第三天，依旧没有评分出现。 导演和编剧沉默着。摸不着头脑。 作为围脖画手的兔兔在赶制新一集之余，百忙之中登录围脖特地搜了下《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结果只搜到了几条明显是某娱乐公司买的有关《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是《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翻拍铁定不好看的营销号黑稿，除此以外，一点水花都没有。 兔兔：「……」 兔兔迷茫：「我们……是没有安排宣传吗？」 头一回当正儿八经导演的陈光光和因为地位比较低从来没过问过宣传的编剧陆小小恍然。 「对哦……我们好像没有宣传？」 「……不，我们有宣传。」 在导演找到秦可，和她说宣传的事情时，秦可打断了这位老当益壮的导演诉苦，并拿出了一份热腾腾的合同递给了他。 陈光光导演拿起合同低头一看—— 合同的甲方，是秦家娱乐。 合同的标的额，是dobi网本月在支付完工资之后的净收入。 合同的乙方，是晋江文学城。 而合同的内容，则是秦家娱乐授权晋江文学城冠名举办一场写《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的同人文比赛。 第1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七天 我被人看破了…… 当陈光光导演把秦总宣传费都花到哪里去了这件事告诉项目组其他成员的时候，大部分人对于这笔经费这么个花法都持难以理解的态度。 项目组的组员都是从其他娱乐公司挖过来的，虽说以前主要干的工作不是宣传，但对于圈内的宣传套路，都有一定的了解。 「所谓宣传，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花尽量少的钱达到让尽量多的人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个项目，如果能让这里面大部分人都对它留下一个好印象，吸引他们来看，那就是最理想状态了。」 比如鲜果娱乐，在对《城市美人》的宣传上面，所採用的方式就是娱乐圈经典的宣传方式。 在电影上映前，花钱找营销号公告一下电影要上映了，提高这部电影的知名度和观众对这部电影的期待感，等电影上映了，就上水军，引导电影评价，忽悠更多人进电影院观看，最后就算下映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部好电影，但掏出去的电影票又不能退钱，该赚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如果不是因为《城市美人》这部电影实在是拍得低于观众预期值太多，是一部彻头彻尾的烂电影，再加上dobi网搞的那个评分啥的，按照这种宣传手法其实不应该扑街的—— 这大概也是为啥鲜果娱乐的老总这么讨厌还发誓要孤立秦家娱乐的原因。 原本稳赚不赔的买卖，被秦家娱乐这么个dobi网给赔了从预期收益到增加的宣传投入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超过千万级别，换谁都要恨。 对比鲜果娱乐的宣传方式，秦可这种选择的把所有钱投入到一个同人创作大赛上的宣传方式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 「所以说，把钱全部拿去给一群写小说的当比赛奖金是个什么正常的宣传方案？！这跟花钱打水漂有什么差别？！」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这么说。 「而且还限定是同人！本来写小说的群体就已经很少了，全国随便找个一万个人，一万个人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吧？」第二个顺势补刀。 「重点是这个比赛还不是全网性质的，你看看上面限定了，只授权晋江文学城网站举办，只限定晋江文学城的作者参加！这特么已经不是一万个人里面不一定找得到一个了，是一万个作者里面也不一定会有一个是晋江文学城的作者啊！」 第三个觉得这把刀补得不够到位，于是拔出来重新换了个地方再捅一刀。 「这笔钱花得……除了会有几个晋江作者来看我们这部动漫之外，还会有别的收益吗？这钱花得还不如不花呢！不花存银行都能吃到利息，这么花出去啥也收穫不到！」 「我说怎么鲜果娱乐那么恨我们秦家娱乐，明知道我们发了个新项目，居然只找了两个营销号写了两篇稿子就收手了呢……合着是人家老总也没看明白我们老总到底要干嘛，生怕自己花钱买黑稿反而增加了我们这部动漫的关注度被反过来利用，所以干脆完全收手！说什么也不上当！」 第35页 项目组的成员们抱怨颇多，一时间流言四起，而这一切全部被作为「耳报神」存在的陈小助理传达给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秦可。 表面上，秦可镇定自若、痛心疾首：「不要小瞧同人作者的力量啊，现在的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就让事实来证明我的决断吧。」 实际上，秦可慌得一批，只觉得自己的诡计被人看破：「我屮艹芔茻，目的居然被人发现了！果然，匆忙定下来的计划就是容易被看破！不能慌！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我的真实目的！起码在这一轮排榜之前不能被发现！」 如果可以，秦可也不想给《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这部动漫作品拨宣传费。 甚至连理由她都想好了，就用「酒香不怕巷子深」、「打铁还需自身硬」、「真金不怕火炼」、「是不是渣男结了婚就知道」这一类的！ 可谁让《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的动漫制作组这么不给力呢？ 这群人连花钱都不会！ 距离第二轮排榜还剩一个月不到一点的时间，动漫已经完整的做了四集，其余二十集也在加紧赶工，但秦可给项目组划定的预算居然还多出不少！ 明明制作预算的时候，大家根据正儿八经的电视剧预算，最后算出了个最低一千二百万，最高不限上额的数字，弄得秦可还万分相信自己这笔钱在做这部动漫的时候一定能用的掉，都没有安排n b！ 可谁曾想！ 做这种自带ip的动漫成本居然会比电视剧低那么多！ 低得让秦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翻拍成动漫！ 她当初就应该直接拍真人电视剧的啊摔！ 拍真人电视剧需要找演员，给演员按照集数发片酬，不同咖位给的片酬还不一样，大部分情况下还得再给电视剧角色找贴合角色的配音演员，再出一笔配音演员的工资，而制作一部动漫作品……只需要给配音演员发工资； 突然发现自己省了一笔演员经费的秦可：「……」 拍真人电视剧，要租片场，尤其是拍古装剧，起码要去某店租个王府，再去个有山有水有风景的地方取个景，而据她所知，这些经费统统都是按天来算的！而制作一部动漫作品，以上需求只要度娘一下，把照片列印下来，然后交给画手就好了； 突然发现自己又省了一笔场地租金费用的秦可：「……」 拍真人电视剧，尤其是这种带玄幻神话色彩的剧，还有一笔重要开支叫做特效经费，哪怕是网友们吐槽的「五毛钱特效」实际上也是很贵的！君不见当年含香引蝴蝶花了好几百万呢！而制作一部动漫作品的特效，只需要画手手里有数位板和笔。 突然发现自己还特么省了一笔巨额特效经费的秦可捶胸顿足：「tot」 预算没用完=这一回合会有结余=破产计划失败=又一次无法退出游戏！ 所以她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庆幸还好她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她还有一点时间可以找渠道把钱花出去！ 想来想去，最能够让她的助理接受的理由，也就只有给《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拨一笔宣传经费了。 可宣传费不能乱花啊，万一真的花出效果来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花宣传费的精髓，不是只有秦家娱乐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员工们知道，秦可也知道，正是如此，她才千挑万选，选中了授权给晋江文学城主办同人大赛这种宣传方式。 一来，就和广大员工们吐槽的那样，写同人小说的作者本来就少，大部分还都是为爱发电，愿意参加这个比赛专门去看一部超级难看的动漫还逼着自己写同人的作者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可以缩小传播渠道； 二来，爱看同人的读者也都是冲着原着去的，如果原着不好看，根本不会有人去看它的同人，这样就切断了传播途径； 三来，她之所以选择晋江文学城，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毕竟，晋江文学城的伺服器是出了名的会抽嘛……这情况，连不看小说的我都知道了。」 「伺服器这么烂，在里面看小说的读者和写小说的作者数量一定也很少，哪怕晋江文学城这个网站大力宣传这个活动，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于是，她一边飞快且坚定地和晋江文学城那个叫管三的老闆把冠名比赛的协议一签，让财务火速转帐，催促管三把活动办起来以免夜长梦多，一边则说着假大空的话安慰着已经被她忽悠瘸了的陈小助理。 「相信我，时代已经变了，同人的传播影响力完全超过你的想像。」 「……你们相信我，时代已经变了，同人的传播影响力完全超过了你们的想像。」 另一边，闭关多日，终于把《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最后四集也赶工赶出来的兔兔走出自己的临时工位，撞上了正在忧虑的项目组一帮人聚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并最后忍不住出声打断。 「要说同人的圈子，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小……甚至比起看小说的读者人群，看同人的人群数量还会再多一些……比如现在很多的古装剧吧，说到底不就是歷史同人吗？《三国演义》，不就是三国的同人嘛？」 此话一出，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驳。 好像……也有道理？ 第36页 「更何况，诸位是不是忘了我的本职工作了？」兔兔自信一笑。 「我可是一位同人画手啊，光是出本子的数量累加起来可是圈内第一，要说最懂同人作者，最懂同人受众，不吹不黑，怎么也能排个前三吧。」 「若是别人的作品我说不好，但如果是《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被安排通过同人的渠道宣传的话……」 兔兔想了想那个场景，会心一笑。 「那效果一定很惊人。」 想到那些剧情，想到编剧陆小小的特别安排，就连她自己在画的时候都忍不住手痒想要画几个剧情之外的同人图，更何况是其他同行呢？ 「秦总，不愧是最懂这部动漫的人啊。」 「这一切，一定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1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八天 我被提名了…… 不知道其他人在看了《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之后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作为晋江文学城的一名不足为外人道的同人文作者公子小白白在点开这部动漫作品第一集 ，只看了十分钟之后，就捧着自己的少女心断言： 「天吶这编剧也太会了吧！」 「这就是我的梦中情漫啊！」 公子小白白是晋江文学城的一名同人文作者，三流的普普通通的一般般的那种。 因为是全职作者，同人文比起原创文来讲，由于受版权的影响不能出版不能影视化，收益要少很多，所以在收到来自编辑发来的关于晋江文学城举办的《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同人创作大赛的通知时，看到那最低也有十万，最高达到千万级别的奖金时，她可耻的心动了。 虽然！ 活动中明确写明了，《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是当年那部大烂剧《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的漫改版，漫改的编剧是那个享誉整个娱乐圈的魔改编剧陆小小，导演和画手都知名不具，除了配音演员都是业界名人之外，整部剧浑身上下就吐露出两个字—— 难！看！ 属于看过一遍电视剧版的人绝对不会想要再被动漫版再支配一次的那种！ 光看这家公司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举办这个什么同人比赛就知道，肯定是把所有的钱都拿来做宣传了，根本没用心在作品质量上！ 但是！ 谁让她穷_(:3」∠)_ 陶渊明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她公子小白白可以为十万块钱折腰。 所以她下载了dobi网。 所以她点开了那部她早已经知道会辣眼睛的动漫。 然后，她就被开屏那个女主角的美貌给冲击了！ 「天吶！动漫之神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孩子！感觉一出场浑身都散发着光！」 那是因为画家在画这个场景的时候确实给女主角周身染了光晕啦。 看着看着，等到几个原电视剧里与女主角有情感纠葛的男主角们出场的时候，她更是捂着自己的心口觉得难以唿吸。 「啊！温柔优雅又心怀天下的夏君！」 「啊！敏感多疑但无比信任夏君的国师！」 「啊！那个讨厌人类却喜欢毛茸茸小动物，面瘫却动不动就耳朵通红的侍卫长！」 「天吶！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男神都集中在这部动漫里了吗？！」 「这么多男神真的是我这个非vip用户配拥有的吗？！」 感嘆到这里，公子小白白立刻退出界面，花八块钱充了个dobi网的vip，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返回继续看这部让她「真香」的动漫剧。 之前也说了，原本的狗血多cp电视剧版《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被陆小小魔改成了一部基建动漫，但这并不代表陆小小就完全摒弃了感情线这条道路，只是比起原版女主角软心的「见一个爱一个，我爱你们每一个人所以你们一定能成为好兄弟的」np套路，陆小小改成了无cp。 全员单箭头女主角的那种无cp。 就是「任凭你怎么暧昧，我们就是不会在正文里面一起」的那种无cp！ 虽然都是「所有出场的男神都会被我所吸引爱上我」的基调，但比起原电视剧那种每四十分钟一集里要有十分钟的片段都是吻戏的风格，陆小小则把感情线藏得很深很深，很符合晋江那种小清新的风格—— 【「每一种作物有自己的生长习性，每一个地区有适合每一个地区生长的作物，像夏国这样的地方，据我观察，气候类似于我所在的世界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光照充足干旱少雨……」 文科高三生阮心在去大街上逛了一圈之后，抱回来了一个在当地叫「马头果」的足有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果子去见夏君和国师。 「我从侍卫长那里听说了你们想要去请金丹期的修真者作法降雨的事情，唔，听上去很像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工降雨，但是这治标不治本啊，每一次降雨都要请人什么的……」 「不同的气候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自然界不会一直都给一个地方灾难的，有灾难的地方就会有更大的宝藏！」说着，少女举起了她手里的马头果。 「这玩意儿也能叫宝藏？你骗谁呢！除了马和猪有谁吃这鬼玩意儿！」 暴躁的国师觉得自己就是被少女骗了，比起他那位十分相信命运的竹马国君，他从少女出现在祭祀台的那一天起就觉得这个少女的出现不过是敌国某军师的阴谋，每天都觉得这个少女要害他的竹马，这次也是一样。 第37页 「这个是西瓜！……好吧，虽然它长得比我那个世界的西瓜要大，还是椭圆形的，但既然猪和马都能吃，那就证明这个瓜没有毒！在我们那边，这种水果切开后里面的瓤很甜很好吃，而且越是干旱少雨光照充足的地方，瓜就越甜越好吃，这种水果既能解渴，它的藤条和瓜皮还能做菜！」 少女说着，让侍卫长切开了瓜，然后用小勺子挖了一勺，先自己吃了一口证明没有毒，然后二话不说又迅速挖了一勺塞进了还打算张嘴反驳的国师嘴里。 少女笑眯眯：「怎么样？好吃吧？榨成汁也很好吃哦~」 暴躁的少年国师整张脸都红了。】 「啊啊啊啊啊，老娘的少女心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甜好甜！」公子小白白嚎叫着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果然！这种纯天然的糖就是比那种带人工糖精的糖要好吃！」公子小白白已经脑补了三万字少女阮心和少年国师之间的cp文了。 说完，她迫不及待点开了下一集。 下一集里，少女已经把自己找到的马头果给夏君和国师分享完了。 【吃完了马头果的夏君和国师终于开始正视少女提供的这个建议。 确实，比起捧着大把大把的金钱只求一个修士降一次雨，把一个国家的命运交给别人，让百姓们种植马头果，靠食用马头果来解渴充飢，是一个更加长久有效的方法。 原本一直对少女抱有怀疑的国师在竹马夏君的分析下，放下了对少女的怀疑，原本对少女的出现充满着好感的夏君更是笑得放肆，他们一齐转头看向了唿唤他们的少女，却看到了两个用西瓜皮做成的奇怪东西。 夏君走过来，拿起其中一个：「这是什么？」 少女放下刻刀，歪着头解释着：「这是西瓜灯，把中心吃完镂空之后，在上面摆上蜡烛，西瓜皮就可以做成漂漂亮亮的河灯呢！」 「我们那里有种说法，只要把河灯点上蜡烛放在河上，许完愿之后让它顺着河流漂远，就能一直漂到神明的面前，让神明实现你的愿望！」 「这里一盏是夏君的，一盏是国师的！」少女咬着勺子摇头晃脑。 「那你自己的呢？」温柔的夏君看向烛光下的少女。 「我？」 「我只要你们的愿望能成真就好啦~」 少女笑容灿烂，听到这句话的夏君和国师却盯着少女直愣愣地看。】 「爱上了！」 「这一定是爱上了！」 「我赌上我这些年看小说的小说之魂发誓！这一定是爱上了！」 「这么美好的女孩子，我要是个男孩子换我我也要爱上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里，公子小白白按下暂停键，开始哀嚎—— 「啊天吶——这狗编剧也太会了吧！竹马和竹马爱上天降少女神马的！啊——三个人的爱情故事我的天——」 「随便拎出来两个人就是一本同人文啊！」 不论是俏皮可爱聪慧的少女vs温润如玉心怀天下的国君，还是呆萌傻白甜撩而不自知的少女vs足智多谋防备心重傲娇却老是被少女撩的国师，亦或是坦诚相待赤子之心的国君vs一心一意只为一人谋天下的国师…… 「都很上头啊！」 写了很多爱情故事，所以特别懂得拿捏观众情绪的编剧陆小小很懂，比起那些吻戏床戏激情戏，这种连个手都不牵连句表白台词都不说的沉默段落，最容易引发观众的遐想。 而拿到了剧本，同样很懂编剧表达的画师兔兔，则给这些场面无师自通般设计了一个美到让人不忍苛责的少女，一群各有各的帅气的少年，以及每一次构图时心机一般的暧昧滤镜。 按头小分队可以根据各自的站队买股写不同的cp文，不论是异世也好，续写也好，都无法阻挡他们想要按头的心。 正是因为剧情里这群人永不表白，才更想让人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快点表露自己的心声，正是因为剧本里没有写，他们才恨不得自己动手去加工写那么几段！ 喜欢感情线的作者可以写cp文，喜欢基建爽文的作者只要看到了夏国这么个凋零的背景，完全也可以脑补出百万字的改变夏国贫弱现状的大长文。 第一个公子小白白站了出来，开始敲击键盘写起了自己的按头小言同人文； 第二个公子小白白站了出来，开始理大纲写起了拯救夏国的百万基建大长篇； 无数个公子小白白被这部一开始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动漫作品一瞬间击中自己的胸腔，开始了他们为爱发电为爱安利的日子。 写一部《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的同人太简单了，而因为这部作品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大部分穿越文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类似查克拉或者恶魔果实之类的阅读门槛，不需要知道原着，就可以通畅地阅读。 于是，自然而然的，不少在晋江看小说的读者们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沉迷进了这部作品的同人文，出于好奇这些主人公的长相，又入了《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这部原着作品的坑…… 当第一本《圣女》的同人冲进同人收益排行榜前三的时候，就意味着全网读者已经完全接受了这部剧。 《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上架第十二天，终于凑够了三千人的观看和评分，封面上首次出现了一个评分：9.8分。 第38页 而在这个分数出现之后，观看评分人数就呈现了一个恐怖的增长趋势。 第一天是三千人； 第二天是十万人； 第三天是三十万人； 第四天的数据秦可看都不想看！ 第五天，小助理陈相又露出那副让秦可产生不祥预感的表情冲进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告诉她—— 「秦总！好消息！」 秦可瞪大了眼睛，满心绝望。 「《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入围了今年的华国动漫金龙奖最佳剧情动画奖候选！」 「《光明x报》、《新x日报》、《人民x报》等多家官媒在围脖和报纸上点名表扬了我们的动漫作品！」 「《圣女》火了！」 秦可只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 「是谁！」 秦可颤抖着双手扯住小助理陈相的衣角，执着地问道。 「是谁把我们的作品拿去参赛的！」 是谁在背后背刺我！ 陈相露出自己洁白的牙，笑容灿烂。 「是陈光光导演！」 陈相解释道。 「参赛的是陈光光导演，他不是要交毕业作品么？就把《圣女》拿去作为毕业作品交上去了，正好金龙奖正在向各大高校徵集优秀作品，我们的《圣女》就被以优秀学生毕业作品的名义通过学院投了稿。」 「更重要的是，您知道本次初选评委都有谁吗？有晋江文学城二次元同人站的编辑，和b站动漫区的up主！」 b站，一个是在之前d站事件中就和秦家娱乐打好了关系的二次元聚集地网站、一个在投票选择入围名单时有话语权的网站。 晋江文学城，一个秦可刚刚随便找了个理由投资千万刷了好感度的网站、一个国内最大的二次元同人创作网站、一个同样在挑选动漫作品入围时能够发表自身意见的文学网！ 二者都是金龙奖歷年的邀请嘉宾或评委。 万万没想到。 「秦总！」 「不愧是您！」 「算无遗策！」 秦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第1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十九天 我可太谢谢你了…… 在秦可看来，《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遇到华国动漫金龙奖那就是晴天霹雳，原本好好的没啥名气只在同人圈里突然间流行的动漫作品，因为得到了金龙奖的提名被各大官媒点名宣传，从好端端的一个自娱自乐的作品硬生生变成了国民级动漫作品，完全杜绝了她想这一回合顺顺利利离开游戏回家的可能性。 可这一次她能怪谁呢？ 当初招这位年过半百还在读研的陈光光导演是她首肯过的，那时候她还觉得能招到这样一位极品导演，她一定要给负责招人的房车表经理涨工资（最后也真的涨了），谁能想到这位导演最后会把《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当做自己的毕业作品交到学校去呢？ 谁又能想到恰好这么巧，金龙奖又一次徵集稿件，徵集令发到了导演的学院这里，而《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虽然在秦可的心里，这是一部註定的烂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国产佳作，被推荐上去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作为评委的晋江文学城和bimibimi，这两个合作伙伴当初也是秦可自己一意孤行挑选的啊！ 原来背刺我的竟然是我自己！ 刚清醒过来的秦可恨不得再晕过去一回。 而在金龙奖主办方来看，《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这部作品，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神助攻。 如今的华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物质实力强但精神实力弱小的国家了，在经济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国家和政府也一直重视鼓励着文化产业的发展。 不仅效仿外国，在电影、电视剧、综艺等领域开设国家级的奖项，对于动漫，也将原本只是民间自娱自乐的金龙奖扶持为官方奖项，更是每年坚持推荐这些获奖作品参加世界级的奖项竞争。 然而官方的努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除了在电影上，这些年依旧还有老牌的导演拍摄的电影入围最佳外语电影奖，其他国际奖项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最惨的就要数动漫了，别说在国外一点水花都没掀起，就连国内，每次金龙奖的入围作品，连国人自己都不愿意看，也不愿意参与官方发起的投票。 「不过代入想想看，就那些个动漫，换成是我我也不愿意参与投票的。」陈相坐在陪护椅上，正在很不熟练地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秦可削着苹果。 「看看咱们国家往年的动漫，主角不是羊，就是兔子，要么是猫和老鼠，好不容易不画动物了吧，抄袭人家国外画玩具画火车头！这年头村都通网了，对比人家国家那些个动漫，不是美少年打网球就是美少年打篮球，偶尔还有美少年拯救世界和美少女拯救世界，谁要看动漫版动物世界！」 「所以啊，往年金龙奖通过大众投票选出来的作品，这个大众呢，里面也没什么真正的大众在参与，往往是各校学生在老师要求下去投的票，选出来的作品呢，更不可能是什么大众喜欢的作品，可不每一次结果宣布都没什么人关注么？」 秦可听到这里，得知金龙奖就是个没啥人关注的奖，心中燃起了一阵希望——然后这阵希望立刻又被她这位小助理给掐灭。 第39页 「所以这次看到了我们的投稿，金龙奖的负责人堪称如获至宝！」 「终于有一部不是以动物或者非生物为主角的动漫作品了！」 「而且整部动漫的剧情也终于不是单纯的只面向幼龄儿童了！」 「整部作品的完整度简直可以与脚盆国的动漫作品比肩——脚盆国可是目前国际上公认的动漫界老大呢！水平优秀到能跟动漫界老大比肩啊！」 陈相摇头晃脑，一个不注意把苹果的又一小块肉给削掉了。 「再加上这部作品本身已经在同人圈里闯出了名声，虽然和国外那些随便放一集都可以上热搜的作品不能比，但比起同期的国内动漫作品，我们的《圣女》已经是里面知名度最高的了！人家主办方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啊，金龙奖的主办方，金先生，一看到《圣女》就觉得依靠这部作品拯救国内动漫有望，他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按照评委的投票和目前的人气来看，《圣女》获得最佳剧情动画奖是一定的！」 「他们现在想做的，就是通过宣传《圣女》，让更多观众通过了解《圣女》进而了解到这个罕为人知的金龙奖，参与到投票过程中来，再依靠国内的人气，冲击一下国际上的动漫奖项。」 「所以说，还是秦总料事如神。」 「当初大家还对秦总把那么大一笔宣传经费交给晋江文学城去搞什么同人比赛表示质疑，现在想来，真的是啪啪打脸！」 一整个苹果削完了，惨不忍睹，陈相纠结了许久，决定还是自己消灭掉这个失败的作品，重新给他尊敬的秦总削一个。 这一次，一定要削得好看一点，完整一点！ 另一边，被医生判定为是「工作过于劳累后出现较大情绪起伏以致暂时性昏迷」的秦可无视了自己的小助理，用那只没有挂点滴的手从床上摸索着摸出了自己那个手机，点开围脖，看了眼热搜，然后随便点进去了一个—— 《人民x报》：从《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看我国动漫的新发展 《新x日报》：中国动漫的又一大进步——《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 《光明x报》：对比原着，细数《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成功背后的理由 《嘉xx报》：…… 每一家官媒下面都有超过万人的评论，信任官媒的网友们在底下欢唿祝福，并表示着一定要去看看这部被官方敲章认可的动漫。 秦可抱着好好学习《圣女》作品为人所喜爱的理由，以便接下来不再犯同样错误的想法，点开了其中那篇由《光明x报》撰稿的，《对比原着，细数<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成功背后的理由》的文章。 「《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成功的理由之一：魔改作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作为一部优秀的魔改作品，《圣女》只保留了原作品的角色人物、主角之间的初始关系，对于其中繁杂且毫无理由的感情线和故事线全部删去，大胆地用原创代替按部就班的改编，为《圣女》这部作品注入新的灵魂……」 嗯，通篇废话，跳过。 秦可飞快地下拉。 「理由之二，认真，用对待电视剧的态度来对待动漫。一改以往动漫只由画手一个人主导的方式，《圣女》在制作过程中，有像电视剧一样的各种团队部门参与，提供建议，这才有了如今这栩栩如生大气磅礴的画面……」 嗯，也是废话，跳过。 「理由之三……」 废话，跳过。 「理由之四……」 跳过。 一直拉到最底下，秦可依旧觉得这篇文章堪称通篇废话，明明这些都是她特地安排来干扰这部作品的，怎么到人家嘴里就成了她的英明决策让这个动漫变得更好了？ 不知所谓！ 一派胡言！ 可偏偏，这一派胡言信的人居然还不少，其中就有不少信徒在她的公司里。 一整个下午，无数被官媒催眠的信徒来看望他们「劳苦功高」的秦总，并为她带来一个又一个在他们看来是喜讯，在她看来是噩耗的消息，不遗余力地戳着她的肺管子—— 「秦总，dobi网vip註册人数突破1.5亿，已经一跃成为国内註册人数前三的视频网站了！」 「秦总，已经有超过一亿人次观看过了我们的动漫作品《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并留下了评论和评分，目前《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评分是8.2分，排动漫区第十五名，前十四名都是外国经典动漫作品！也就是说，《圣女》现在已经成了国产动漫评分的第一名！」 「秦总，b站、a站、石头视频、热狗视频等多家视频网站纷纷致电，希望购买《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的播放权！哈哈哈，作为国内目前排名第一的动漫，还是官方盖章的优秀动漫，如果一个视频网站看不到这部最出名的动漫，它们就会在观众心目中位置下降！所以他们不得不向我们低头！问我们购买播放权！」 「不仅是这些视频网站，连官方六公主频道也发函来谘询购买我们这部动漫播放权的价格，想要在六公主频道上播放！」 「秦总！这意味着鲜果娱乐之前制造的孤立局势被成功瓦解，他们的计谋失败了！这些网站已经不再理鲜果娱乐，决定把我们纳入合作伙伴行列了！」 秦可一听连忙向边上的陈相表示：「不卖！告诉他们，不论出多少钱我们也不卖播放权！」 第40页 「额，可是秦总，金龙奖的主办方金先生表示，为了能加大《圣女》的影响力和宣传度，建议我们同意授权来着……」官方爸爸都这么建议了，再不听从也太不识相了。 秦可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价格别太高，低一点，给他们最低价……人家抱着一颗和平的心来和我们合作，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太亏了……」能少赚一点是一点。 …… …… 三月之期一眨眼就到了。 此时，《圣女》按照一个星期一集的速度，只播到了第十集 ，靠着陆小小编剧强大的断章能力，正以每周一个热搜的热度为秦家娱乐的收益作出卓越的贡献。 系统第二次排榜的时间恰巧就在那天夜里，秦可斥巨资租了一套晚礼服，挽着同样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小助理陈相的胳膊，参加了金龙奖的颁奖典礼。 她面无表情地和那些来跟她套近乎的各大视频网站的老总们打招唿，然后又给了在不远处正死死地盯着她的鲜果娱乐的老总一个「加油啊大兄弟我看好你哦」的复杂眼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结果的宣布。 金龙奖如同官方设想的那样，依靠着《圣女》强大的热度和实力，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奖变成了一场颁奖直播一亿人次观看的万众瞩目的大奖。 「本届金龙奖最佳剧情动画奖的得主是——」 「这部作品，是我国第一部 创造性的穿越题材动漫作品。」 「这部作品，在讲述一个救世故事的同时，向大众传达着善良、好学的处事态度，刻画着华夏传统文化和风景。」 「这部作品，在问世前无人问津不被看好，却在播出之后广受好评众人着文以贺！」 「让我们恭喜——秦家娱乐，陈光光导演，《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荣获本届最佳剧情动画奖！」 在陈光光抹着眼泪一步步踉跄着走向领奖台的同时，系统宣布了这次排行榜的结果——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127,390,088元】 【级别：略有薄产（提升）】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提升）】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21】 【进入游戏时间：180天】 【拥有项目：dobi网、《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公告：恭喜老闆秦可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7869名的好成绩！[撒花撒花]，您的级别提升为「略有薄产」，享受待遇水平提高（此处字数过多为防止被说太水请点击详情页查看），请再接再厉！] 陈光光站在领奖台上，泪光闪闪，颤抖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发表着他人生五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获奖感言：「感谢，感谢秦家娱乐的老总秦总，谢谢您给了我这个老同志这样难得的机会呜呜呜——」 直播镜头立刻切换到了坐在台下面无表情的秦可脸上。 在一片弹幕「啊好漂亮」、「awsl」和「啊秦总气场一米八」的刷屏中，秦可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我特么可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第20章 被卡在【论坛体】的第二十天 主题：【…… 主题：【求助】剧荒ing，求推荐好看的电视剧/电影/动漫/综艺！ no.0鸡渴的楼主 rt（如题） 盼望着盼望着，暑假到了！追剧的脚步近了！ 是时候给像楼主这样「闭关锁国」整整一学期的中学生推荐好看的电视剧/电影/动漫/综艺了！求推荐！ ps：楼主杂食，啥都能吃！ ………… no.1 吾日三省吾身，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新学期的课程预习了没，开学摸底考试准备好了没？ ………… no.2 大哥发言过于可怕[阮心吃瓜瓜.gif] ………… no.3 虽然大哥发言过于可怕，但……最近确实没啥好看的剧。 蹲了很久的qy大结局狗屎一样， 盼望了很久的《鸽子精》第二部 也被鸽了， 就连最新出来的mt第二季我也就打开看了十分钟就关掉了…… 被逼无奈只能把自己卸载了的晋江文学城重新给下回去补充自己的精神食粮，太、惨、了！[夏君的哭泣.jpg] ………… no.4 给楼主推荐我最近新入坑的综艺！ 《蹦蹦蹦蹦蹦儿吧》 很搞笑很解压！看的时候只要脑袋里面不带东西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 no.5 四楼在说什么笑话！ 那个《蹦蹦蹦蹦蹦儿吧》不就是个买了国外版权的盗版货嘛！ 看看原版就知道这个国内版抄成了什么狗样子！ 连自我介绍都是抄的我也是醉了！ 楼主是个中学生啊中学生！虽然不知道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但是看这种回答主持人「说出七大洲指哪七大洲」都能回答说「诺亚方舟」的节目，真的不会影响人家中考高考吗！[国师的咆哮.gif] ………… no.6 五哥消消气！ 四哥不是故意的，推荐这部综艺明显是矮个里面拔高个，全靠同行衬托！ 不过楼主，在这里也不是很推荐你看《蹦蹦蹦蹦蹦儿吧》，感觉这个综艺三观也有点问题，对女性不是很尊重的亚子，看楼主措辞感觉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看了[阮心嗦手手.gif] 第41页 ………… no.7鸡渴的楼主 好嘛好嘛，大家消消气不要吵。 楼主爸爸妈妈很重视楼主的学习，所以楼主已经制定了全套的假期学习计划，包括每天做暑假作业啦，复习啦，预习啦，请大哥放心！ 等了那么久也没能等到暑期推荐，看来这个学期娱乐圈真的不给力啊[猫猫嘆气.jpg] ………… no.8 嘛，娱乐圈虽然不给力，但游戏圈其实挺给力的[阮心望天.jpg] ………… no.9 八哥，对个暗号—— 秦总！大事不好了！ ………… no.10 我是大哥，秦总！好消息！ ………… no.11 我是三哥，秦总！好消息！ ………… no.12 我是八哥，对暗号，秦总！好消息！ ………… no.13鸡渴的楼主 懵逼ing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是出了什么游戏吗？ 楼主不能玩游戏唉，家里不让，担心玩游戏会上瘾啥啥的[猫猫咬手绢.jpg] ………… no.14 这里依旧是你最亲最爱的四哥，唾弃楼上那群只知道自己私藏的倾家荡产的货色！ 既然楼主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么我就大方地安利你！ 指路——《谁是首富》秦女王专场 《谁是首富》是这段时间最火的一款全息游戏，主要内容就是玩家当老闆，白手起家最后达成富甲天下的结局。 秦可，秦女王是一位被卡在内测环节的玩家，因为她把游戏玩出了花，所以游戏公司就把她的游戏过程挂在官网上直播。 当然，以上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接下来的！ 等我下楼去拿个外卖。 …… no.15 乖巧等待！ ………… no.16鸡渴的楼主 +1 ………… no.17 同是学生狗，终于到放假，坐等四哥指点迷津！ ………… no.18 话说刚才去看了下四哥推荐的《蹦蹦蹦蹦蹦儿吧》，好无厘头，每次嘉宾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所以连这个节目都能被推荐了，其他的节目是差成了什么样子？ ………… no.19 前天刚放假的过来人告诉你，难以想像的差，总之……就是辣眼睛，不然也不会有时间来追这个帖子[猫猫心里苦.jpg] ………… no.20 就为了高考复习断网了两个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光看表情包就能分辨出所有人的身份！ 很明显，所有用猫猫表情包的是刚毕业解放的中学生们，用什么乱七八糟卡通角色表情包的是不曾断网的普通网民！ ………… no.21 普通网民？！ 不是所有用阮心表情包的人都是普通网民！ 也有可能是未来首富你知道吗！ 你就是这么称唿未来首富的吗！[国师炸毛.jpg] ………… no.22 半个小时过去了…… 四哥这个外卖拿得有点久啊…… ………… no.23 就不许人家四哥恰好住在一百楼，然后恰好电梯坏了于是只能爬楼梯拿外卖吗！ [猫氏兇狠：喵呜] ………… no.24 趁着四哥拿外卖的时间，我去玩了下那个《谁是首富》。 嗯，一小时时间，达成倾家荡产结局_(:3」∠)_ 游戏逼真是逼真……但也不用这么逼真吧？！随便选个助理，我还以为是新手指引环节呢，跟着助理投了个项目就倒闭啦？？？ 合着助理不是看外表选，还真的要看脑子啊！ ………… no.25 没有游戏仓的我眼巴巴看着楼上qaq ………… no.26 云玩家给二十四楼推荐助理分享集锦—— 指路：【讨论】求助里推荐！哪个助理才是首富路上的好帮手？ 里面有各路玩家分享自己遇到的靠谱或不靠谱的助理呢！可以根据自身需要去选择！ ………… no.27 谢谢二十六楼！ 话说，我游戏都玩了一轮半了，四哥到底去哪里了？ 就算家住一百楼电梯坏了现在也应该爬上来了吧？ ………… no.28 可能爬上来之后发现拿错了个外卖盒子然后又跑下去换了？ ………… no.29鸡渴的楼主 啊，楼主把今天份的作业给做完了，敲碗等四哥分享。 ………… no.30 [夏君坐龙椅.gif] 楼主太惨了，憋不住了，就由我九哥给你接着科普吧！ 上回书说道，官方把秦女王的游戏直播挂到了官网上，接上回，在进行了种种骚操作之后，秦女王最新操作是把一部游戏里超级烂的一穿越女n土着男的剧进行了漫改！ 漫改后的这部由秦女王指导、游戏npc创作的动漫《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在游戏世界里大受好评！ 不仅仅是游戏世界里大受好评，现实世界里，也有不少玩家和云玩家在跟随秦女王一起追着这部动漫！ 第42页 ………… no.31 萌新不懂就问，这部动漫有这么好看吗？ 不就是穿越女和一堆男主之间的爱恨纠葛？十年前的晋江文学？ ………… no.32 [夏君的王之蔑视.gif] 好看！ 这里是八哥，代替九哥告诉你，真的好看！ 画风简直就是一流！ 陈导审美可以，选出来的画师画风完全符合我们华国人的审美，据考据党研究，画手在用色上参考的是华国古代色系，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出现的配色，所以整个动漫虽然勾线是脚盆国动漫的画风，但配色是完完全全的华国风，看着格外的舒服！ 而且因为场景布置和角色着装都有专业人士的指点，不同阶级不同年纪的人穿不同的衣服做不同的动作，整部动漫的画面角角落落无一处不精緻！比好多电视剧都要考究！ 连那些个宫女侍卫行礼都能让我反覆看个好几回！ 给你们分享—— 指路：b站剪辑《夏国服饰考》、b站剪辑《夏国礼仪考》 ………… no.33 不仅是细节！剧情也很上头！ 女主角一点也没有「我是穿越女现代文明赛高」的那种傲慢，反而透露出一种「虽然我们生活在不同世界，但我们有同样的心」的融入感！所有角色智商在线情商也在线！ 尤其是最近这两集，夏君、国师和阮心三人一起微服出行，三个人为了劝说百姓改种马头果展现的少年意气，两两之间一个眼神就能够进行配合的默契，两个少年一点一点被少女俘获，啊，都让人恨不得咬着袖子看！ 这才是势均力敌的感情！ 这才是正常人所期望拥有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背靠背信任的朋友！心中有默契的恋人！ 啊！太美好了！ ………… no.34 楼上！ 不是三个人！ 是四个！ 我新晋男主侍卫长是不配有姓名吗！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抱负，就因为人家话少就忽略他吗！ ………… no.35 十年前的晋江文学？！ 好像是有点。 故事虽然老套，架不住角色各个都帅气漂亮啊！ 而且这是第一次十年前的晋江文学走进动漫啊！就这一对多的剧情，尤其还是一个女的对n多个男的的剧情，放现实世界里根本无法过审好嘛！ 要不是我们秦女王在游戏世界里发现了这部题材劲爆的电视剧，要不是她利用游戏世界过审容易的bug，要不是她的游戏过程被官方做成了直播，要不是前期她的直播吸引了太多人来观看有人专门录播，要不是这种游戏直播的录播审核条件没有其他卡的那么严—— 这部宝藏动漫我们根本就看不到的好嘛！！！ 人类的天性就是喜欢看修罗场就是喜欢看一对多你懂吗！ ………… no.36 所以说，会还是秦总会！ 人家不仅赚钱赚得盆满钵满，想看什么题材的剧啊动漫啊，就直接拨钱让手底下的npc去做，最后不仅自己能追到自己喜欢看的剧，这部剧播出之后还能继续赚钱形成良性循环…… 大写的服气！ ………… no.37鸡渴的楼主 被说动的楼主特地去看了眼录播版《圣女》…… 已经拜倒在阮心女神的石榴裙下_(:3」∠)_ 天吶，同九年，女神为什么懂得就那么多！ 感觉跟着女神，都可以复习一遍高考考点了呢！ ………… no.38 没错，我就是骗我爸妈说这是一部掺杂着高考考点寓教于乐的动漫，我爸妈才让我晚上的时候看的[侍卫长推眼镜.gif] 这个理由授权给楼主使用！ ………… no.39饥渴的楼主 不仅《圣女》很好看，秦女王的游戏直播也好有趣哦，看游戏世界里面网友对《圣女》的评价啥的，好有共鸣！ 我决定这个暑假除了看《圣女》，还要追秦女王的游戏直播！ 好！ 先从补以前的课开始！[阮心奋笔疾书.gif] ………… no.40 楼主我陪你一起！我们可以一起报进度然后分享！ [夏君和国师相视一笑.jpg] ………… no.41 加我一个！ ………… no.42 云玩家冒头，给你们指个路—— 指路：【盘点】《圣女》每一集剧情短介绍+高考考点整合 ………… no.43 这里依旧是云玩家，忘了说了，楼上那个指路里面还有个学习群哟~ ………… no.44 佩、佩服[侍卫长抱拳.jpg] ………… no.45 继续期待秦女王接下来投资什么项目了……最好再投资一点我身为一个vip都不配看到的无法过审的项目（嘿嘿嘿），所以下一轮投资啥时候开始！ 搞快点搞快点！ ………… no.46 可惜秦女王看不到我们的留言，不然我这里有很多资源可以共享给她啊！ ………… no.47 看来这个暑假不出意外就要指望秦女王来救我了！ ………… no.48 第43页 所以说，两个小时过去了，四哥这个外卖拿到哪里去了？ 第2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一天 我有新计划了…… 动漫作品《圣女》在新的一个回合爆发出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实力。 也不知道是金龙奖给《圣女》带来了更多的关注，还是恰逢高考结束暑假来临，总之，自从获奖之后，《圣女》在dobi网上的观看次数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简单来讲，就是dobi网购买的其他作品播放次数叠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部《圣女》多。 而随着《圣女》热潮的到来，dobi网又一次混迹到了广大网友的面前，dobi网vip註册人数再创新高（总感觉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连带着之前一直停滞不动的「首页评分排行榜」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开始习惯通过dobi网看一些综艺电视剧，并对其进行评分。 在各大自媒体和营销号的创作中，dobi网评分成了比另外两个打分网站更加权威的存在，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有越来越多的gg商和投资商在与秦家娱乐接洽。 「目前，在dobi网投放gg的市场价已经喊到了每十秒五百万的价格，是市场平均价格的三倍多，相信只要开放渠道，dobi网就能迎来新一波盈利。」新的一季度例会上，dobi网的项目负责人，当初那位带领整个团队走大学生创业路子最终被秦家娱乐收服的队长这么介绍着。 「我把话再说一遍，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些话。」例会上，秦可坐在c位，看着投屏上列出的一串又一串一旦dobi网开放gg渠道每年能获得的盈利数额，神情严肃。 「dobi网成立之初就已经定下了基本方针，作为那么多视频网站中不起眼的一个，它与别的视频网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们这个网站，绝对不引入gg，绝对不接受个人创作投稿，绝对不接受外来投资。」 「我们永远只花钱购买那些优秀作品的版权！永远只提供精品给观众！」 「记住我们的口号！dobi出品，必属精品！」 「啪啪啪啪」众人掌声响起。 「……我怎么觉得这个口号那么耳熟呢？仿佛是抄袭？」员工a一边拍手一边吐槽。 「而且我们以前有这么个口号么？我是新来的，知道的少，别欺负我。」员工b凑过来一起吐槽。 「这里谁不是新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公司例会三个月才开一回，工资永远每个月一号发，直系上司是个懂行会给出最正确建议的，老闆是个完全信任我们二话不说就会掏钱的……以上这一切不值得我们在老闆说出中二台词的时候配合她鼓掌吗？」 一群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掌声更热烈了。 秦可对此心满意足，她伸手压了压，掌声渐停。 「可是秦总，如果既不开放gg渠道又不接受投资，那么dobi网的盈利项就只有购买vip会员一个渠道，但网友的人数是有限的啊，就算最近我们的会员人数一直在上涨，但等涨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我们再怎么努力宣传d站，也没有办法再变出更多的会员啊！」 秦可越听心里越踏实。 还好还好，虽然dobi网的前期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 对啊，就算她给dobi网引流引了很多又怎么样？ 这个网站本身就是个赚钱很艰难的网站啊！ 所以说，初期这个网站赚钱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只要坚持到这个网站无法再拥有更多註册会员之后，她就不用再担心这个网站会对她背刺了！ 这么一想，原本还被前两轮打击到的心情瞬间又平復了，秦可觉得自己又有动力进行第三次「倾家荡产」计划了。 关于上一季度的情况汇报还没有结束。 「当然，《圣女》项目除了让我们卖播放权有了一波盈利之外，为我们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改变了我们被娱乐圈孤立的局面。」在dobi网负责人汇报完毕后，房车表代表《圣女》项目组上台发言。 「《圣女》的成功让那些做视频网站的公司们看到了我们秦家娱乐除了运营d站之外的另外的能力，而这份能力又恰好是能给他们也带来盈利，让他们改变了对我们原本不闻不问的无视态度。」 「不过，虽然我们成功通过《圣女》外交破冰，但除了视频网站和一部分以六公主为首的电视台，其他娱乐公司依旧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与鲜果娱乐继续着合作。」 「另外，与我们交好的视频网站透露，这一季度，鲜果娱乐将会推出一部大ip作品，《簪缨世家乘风起》。」 「编剧是近些年来鲜果娱乐最出名的梁编剧，主演是鲜果娱乐当家小花旦陈米露，可以说是未播先火，当初在选角时，就有很多娱乐公司也为了里面一个角色挤破头，现在哪怕还是在剪辑中，也已经有不少电视台和视频网与鲜果娱乐在接洽了。」 好的，目前为止的第二个好消息。 对手越厉害，她倾家荡产的可能性就越高。 秦可弯弯唇角，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又记了一笔。 「那么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我们这个季度的大致安排。」 所有人正襟危坐。 「第一，因为秦家娱乐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所以关于dobi网，接下来如果不是特别拿捏不定的事情，项目组可以自行拿主意——当然，前提是遵守我之前和诸位讲过的那个方针，如果有计划要申请经费，不要吝啬，我秦可是决不允许我的员工在给项目花钱这件事情上扣扣搜搜的！」 第44页 dobi项目组负责人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是关于我们上个季度的项目，《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按照之前的计划，第二季还是要出的，不过不是现在。」秦可想起早上打开围脖看到的前十热搜里三条是关于《圣女》的，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把热度降一下。 「等第一季完全播出之后，不要急着马上画下一季，带薪休假一个月怎么样？」 秦可表面上是在提议，实际上已经是在决定了。 什么魔改编剧，老年毕业生导演，她最近都不想看见他们！最近这一个月让他们不要再工作！ 这种创作型工作，最吃手感和灵感，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玩乐，忘掉那些手感啊灵感啊，等手生了再让他们重新接手，顺便把《圣女》的热度也降下来，这样从内部和外部上双重保险，相信她一定能做到第二季比第一季反响效果差！ 「这段时间，为了赶着每周出一集动漫，大家也都很累，我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第一季结束了，大家也都放个假休息一下，每个人带薪休假，《圣女》盈利的百分之十也作为奖金髮给大家，等一个月休养结束之后再回来创作第二季，相信到时候大家一定会有更好的特别的想法。」 《圣女》项目组的成员们以及编外人员（画手兔兔）听到这个消息先是狂喜，然后又是担心。 「可是秦总，如果第二季和第一季相隔时间这么长的话，到时候观看人数可能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而且好不容易这部动漫才有爆的趋势……」 很好，想法和我一模一样，再不阻止那不真的就要第二季大爆了？ 「不用说了，钱不是最重要的，一个完美的在所有人轻松状态下创作出来的精緻作品才是我想要的。」秦·大忽悠·可如是说道。 「那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本季度的新项目。」 说到这个，秦可沉默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新项目该做什么。 当初第二回 合这个动漫作品立项的时候，秦可是抱着十足的信心能达成倾家荡产成就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第二回合失败之后第三回合她要怎么做的计划。 而就在秦可沉默的时候，之前那位一直都欲言又止的dobi项目负责人举起了手。 「额，事实上，dobi网这边确实有难以定夺的事情需要秦总给出建议。」 「就在前段时间，有两个项目向我们d站投稿，希望能把他们的作品卖给我们。」 说着，他慌里慌张地用电脑登录d站后台，找出了那两封发来联繫d站的邮件。 秦可虽然拒绝了别人往d站投稿，但那指的是那些视频剪辑选手把自己的东西免费上传到d站上，但对于那些制作完毕的电视剧电影之类的节目，来求合作求买卖的，她则是还是很欢迎的。 毕竟能出一笔大钱嘛。 「额，里面第一部 自荐的，是一部悬疑推理剧，叫《我杀了那谁》，是一个小制作团队自制的电视剧，请的演员大部分是素人，主演则是几个在校表演系大学生，都没什么名气。」 倾家荡产可能性+1 「投资人是某煤矿老闆的儿子，因为自身是个悬疑爱好者，一直有个拍悬疑剧的梦，就投资了这部剧，编剧则是一位医生……」 「是法医？」嗅觉灵敏的秦可立刻打断，警惕地问道。 「额，不，是兽医。」d站项目负责人挠挠头，露出程式设计师的憨笑。 倾家荡产可能性+2 「现在整部剧已经制作完成了，正在找播放渠道，但由于整个团队班子都没什么路子，找来找去，最后就找到了我们这边。」 「那位煤公子表示，他们的期望就是可以作为网剧播出，毕竟悬疑推理只是个小众题材，不给他们这部剧拨宣传经费没关系，购买价格低一点也没关系，他们只是希望自己拍的这部剧不要荒废……」 「嘭」地一声，秦可下了决心。 「买！」 「不仅要买，就凭这支队伍在所有人都孤立我们秦家娱乐的情况下还愿意与我们展开合作，我们还要以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去买他们这部剧！」 「你告诉他们，小众没关系！小众也会出好剧！我相信有这么一支热爱悬疑题材的队伍，拍出来的剧一定不会差！」 「我们不仅要把它放在dobi网上播放，还要帮它联繫电视台，能上星播放就要想办法给它上星在电视台播放！」 「至于宣传经费。」 秦可想了想。 「这一季度不是说鲜果娱乐有一部叫《簪缨世家乘风起》的剧要播出吗？」 「宣传经费就比照这部剧的来！他们怎么花怎么宣传，我们就怎么花怎么宣传！」 以秦家娱乐现在被娱乐圈大部分公司所排斥的情况，一部电视剧能走投无路到投稿到他们这里，只能证明这部剧已经被整个市场筛选淘汰了，不然抱着和大公司合作建立人脉关系的好处不要，来和他们这家目前只做过一部动漫的公司打交道干什么？ 所以很显然，这部叫《我杀了那谁》的剧，内容上一定也不是很过关。 一部剧，演员不过关，制片方不过关，内容还不过关，那不就是本妥妥的烂剧吗？ 而且比起让她被阴了的《圣女》，那部动漫之所以能阴她，是因为敲定项目的时候这部动漫还没成型，但这部《我杀了那谁》的悬疑剧，可是已经经过市场检验被淘汰了的呢！ 第45页 那还有什么比拿到一部烂剧然后大力宣传更「肉包子打狗」的买卖呢！ 到手的纯亏本买卖啊！ 再不做就没得做了！ 秦可很激动，觉得自己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花掉一笔钱真的是太好了。 然后她忍不住问：「那另一个找我们的项目是什么？」 又是什么被市场淘汰了的作品来找她这个冤大头了？ 项目组负责人打开了另一封邮件道—— 「是《城市美人》。」 第2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二天 我买下《城市…… 炎热的酷暑季，世界被晒得裸眼看去仿佛连空气都折射出了波纹。 秦家娱乐公司的空调打得很低，因为公司一半的人都属于动漫《圣女》的项目组，而整个项目组都已经被秦可强行要求回家休养了，整个公司显得格外的空旷。 明明占了整个大厦的一整层，但却有一大半的办公室门都是关着静悄悄的，只有前台的接待、行政和财务部门还在忙进忙出很热闹的样子（d站项目部的员工都是夜间出行的动物）。 王斌坐在接待室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西装笔挺，汗流浃背，他用手掌心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擦，磨得裤子上也有了汗渍的痕迹，路过的接待小姐姐探过头来问他需不需要把空调温度再打得低一点？ 「不用了，我这不是热的，其实我不热，咳，不是，我是说……」王斌尴尬地解释着。 接待小姐姐安慰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放心吧王导，我们秦总很和善很好讲话的。」 「等《我杀了那谁》的小王导和秦总聊完签完合同，下一个就轮到您啦，很快的。」 王斌苦笑着点点头。 他哪里是因为等得时间太久才急得冒汗？ 他是因为紧张，因为担心啊。 紧张这位业界盛传为人刚强算无遗策的秦总是否会窥破他那些小心思，担心万一这一次秦总也拒绝了他，那他接下来还能去找谁？他的《城市美人》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秦家娱乐，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不一会儿，那位好心的接待小姐姐敲敲接待室的门打开，来叫王斌去会客室。 王斌深吸一口气，打开会客室的门，就见到了里面年纪比想像中的还要小，看着比想像中要年轻无害很多的秦总，秦可。 他紧紧捏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文件袋，拘谨地坐下。 咖位大如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才更合适，以往都是别人想尽办法凑到他面前，如今却轮到他来想尽办法讨好别人了。 所幸，秦总并不是个很讲究的人，等了一分钟没能等到他说话，她自己就开口了。 「王导，久仰大名，听说你想把《城市美人》卖给我们dobi视频网？」 王斌点点头，然后又立刻摇摇头。 「我来是两件事。」他说。 「一件是希望能把《城市美人》的播放权卖给贵网站。」 「另一件事，则是希望秦总能愿意投资我一笔经费……用来完善《城市美人》这部电影。」 有些话不开口羞于开口，一开口，王斌觉得最惨也不过是这样了。 王斌就是如今臭名昭着的电影《城市美人》的导演。 虽然如今的他因为《城市美人》的恶评如潮，名声一落千丈，可十多年前，他也曾经是华国唯一一个在国际上作品获得过奖项提名的导演啊。 想当年，他王斌刚成为一名导演，一出手拍的第一部 片子就得了华国最知名的电影奖项提名，而他则被誉为华国电影界最值得被期待的导演。在那之后，他年年拍新片，年年拍的电影都能拿到或是国内或是国际的奖项或提名，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导演，一跃成为仅凭自己这个导演的名字就能引来无数投资、无数观众的着名导演。 而野心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成功之中建立的。 一开始只是觉得能拿个国内奖项就心满意足了，到后来变成如果能有个国际上的奖该有多好，等到他真的拿到了国际奖项的提名却与国际奖项失之交臂的时候，拿一个国家大奖就成了他的心魔。 《城市美人》，就是那个时候他创造出来的用来冲击国际大奖的电影。 他特地钻研了国际上获奖的电影，发现这些电影往往有个很深刻的内核，同时，这些电影在任何一个细节上也都尽可能做到了完美，故事也许是零碎的，但表达的内容却能够被业内人士所看破。 王斌就以这样的条件筛选，最后从投来的如山的剧本中找到了《城市美人》的原剧本，然后自掏腰包买下了这个剧本的版权，自己亲自动手删删改改，才有了如今《城市美人》剧本的模样。 然后他再拿着这个剧本，联繫了当时对他最有诚意、同时也是当时业界龙头老大的青柠娱乐。 他想，有着巨额的投资，有着最符合国际奖项要求的剧本，再加上他的导演技巧，这波怎么也稳了。 「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城市美人》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用双手捂住脸，十分惭愧的模样。 就跟考试一样，那些个题目，看例题和解析的时候，脑子告诉他，他已经会了，这种题目这种题型很简单的，但当他真的开始做的时候，却发现做起来实际上十分困难。 第46页 一个看似很简单的运镜，明明他也会，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用到他自己的电影里。 于是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学习怎么融合，原本预计一年能拍完的电影拖了一年又一年。等好不容易他学会了，一直鼎力支持他的青柠娱乐却因为资金问题时断时续，而他也只能时断时续地拍着。 精益求精的他不接受缩减资金，但他不得不接受因为拖得时间太久导致的演员变动，更不得不接受青柠娱乐的倒闭。 到了这个时候，《城市美人》已经不仅仅是他拿奖的希望了，更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 「青柠娱乐破产，因为老总与我私人关系十分好，就把《城市美人》的版权当做违约金尽数给了我，还帮我联繫了鲜果娱乐作为下家接手公司。」 「于是我和鲜果娱乐就签了合约，由他们继续出资让我完成这部作品，相应的，我会把这部电影的播放权转让他们，所有收益中八成由鲜果娱乐自行分配。」 「其余两成，我想留给青柠娱乐的老总，感谢他这些年来对我的支持。」 「可谁曾想，《城市美人》上映之后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不仅国际奖项不可能轮到，连国内也是恶评如潮。」 就如同一个考生在准备高考，因为觉得自己准备不充分，于是当年没有参加高考，而是延长了复习时间，原本三年学习变成了六年学习，等他终于准备好了要出门去参加考试了，到了考场才发现，教育部把高考大纲给换了！考点全都变了！他复习的那些知识点全都用不上了！ 这样还能考上清华北大才有鬼呢！ 一本线能不能中都是各问题！ 鲜果娱乐把《城市美人》的失败归咎于dobi网，但王斌知道，问题不在d站，而在这部电影自己。 「不，应该说是我的问题！」 「所以我想弥补！」 「这部电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它，它不应该背负那么多的骂名！」 每一部作品就像是创作者的孩子，没有一个创作者在创作时是希望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个坏孩子的，就算是生下来发现秉性不好，也总忍不住想通过后天教育把孩子的性子给凹回来。 王斌此刻做的，就是想要通过后天努力把这个先天有问题的孩子给治治好。 对面的秦总突然眼睛放光道：「您是打算重新拍一部《城市美人》？」 眼睛放光？ 王斌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应该是满目警惕才是。 也对，他一部《城市美人》就害得青柠娱乐倒闭，鲜果娱乐也最后做了个亏本买卖，若是他真的重拍《城市美人》，秦家娱乐怕不是也得被他推向深渊倾家荡产了。 也还好，他没有这样的打算。 「不，不是重拍。」 「就是重剪。」 「《城市美人》的版权都还在我手里，鲜果娱乐在这部电影下映之后，因为实在卖不出网络播放权，就主动解约把播放权又还给了我。」王斌说着自己的打算。 「如今，虽然电影院播放的版本註定无法再更改了，但网络播放的版本还可以改。」 「秦总，你信我，只要再给我一笔投资，不用太多，我就能找人一起把这部电影给剪辑好！然后，放在dobi网上的就是《城市美人》重新剪辑版！一个比原版电影要好的版本！」 话音落下，迎来了一阵沉默。 王斌的心不住往下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秦家娱乐之前，他已经找了太多的公司，他们无不是一开始欢天喜地迎他进来，最后一脸为难。 没有人想要拯救《城市美人》，除了他。 那些公司都很诚恳地告诉他，如果是有新项目，他们愿意看看剧本质量然后投资，但如果是《城市美人》，他们就不可以了。 这已经是一部被市场宣布淘汰了的作品了。 「王导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城市美人》在网上的口碑很差啊，简直到了谁沾谁倒霉的地步了，买《城市美人》的网络播放权我们公司还得冒着被网友痛批的风险，现如今还要我们出资重剪……这是真不行，就算我同意，我也没法跟股东们交代啊！」 王斌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拍的这些素材就这么变成了一部烂电影，不忍心自家孩子就这么从诞生起就成了一个坏孩子。 如果秦家娱乐也不同意的话，那他只能考虑能不能去银行贷款了……他的房子在和鲜果娱乐交换《城市美人》播放权的时候就被他给卖掉了，如今他身无分文，剩下的只有一个「曾经的名导」的称号了。 终于，对面的秦总沉思了许久后做出了决定。 「如果《城市美人》的播放权一定要和剪辑捆绑销售的话，那我也只能一起买下了。」 「不仅如此，如果你需要对电影进行修改，重剪，我也可以追加投资，在你原本提出来的基础上翻倍。」 王斌勐地抬头，激动不已。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她慢吞吞道。 「剪辑师的人选，由我们秦家娱乐来决定，您只有建议权，但我们可以不採纳。」 王斌犹豫了片刻。 在电影素材全部拍完之后，剪辑师的地位和导演的地位是势均力敌的。 第47页 因为导演拍摄的素材会比较多，而大部分的导演都不会希望自己精心拍摄的素材被剪掉，所以往往需要靠剪辑师来控制电影的时长，权衡着把认为多余的部分在导演跳脚的情况下剪掉。 王斌原本是想要找自己熟悉的剪辑师的，但他也知道，秦总能答应他如此无礼的要求并愿意投资他，已经是业界难得了。 换个思维想想，也许作为资方的秦总只是担心他找的剪辑师不能把片子剪得更好呢？ 没有一个资方会想要投资亏本的，所以就算剪辑师不是他自己选的，资方选择的剪辑师一定也会是他们所能找到的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那既然如此，把剪辑师的选择权让给秦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王斌答应了，下一秒，秦总便打电话叫来了她的那位同样年纪轻轻的陈助理，对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着，不到半个小时，新的合同出炉，《城市美人》的重剪工作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斌唿出一口气，感觉背在身上的那座大山终于消失了。 他回到家重新梳理了自己拍摄的所有片段素材，把它们一个一个的分类建好文件夹，然后在三天后，从那位陈小助理手里拿到了他们精心挑选的剪辑师的简歷—— 姓名：李玖玖 年龄：二十三岁 专业：会计 工作：在读研究生 王斌：？？？ 这……居然是秦家娱乐精挑细选的剪辑师？！ 专业不对口，经验一看也没有，连工作经验都没有…… 「这人是怎么从千万人之中选出来的？」他不禁发问。 对面的陈小助理挠挠后脑勺：「啊，我就是跑了趟工会，把所有登记在册的剪辑师表格都给拉了出来，人选最后是秦总定的。」 「虽然仿佛不是科班出身，简歷上也是一片空白没有写一部代表作，但起码……她有对剪辑的热爱啊，咳，对吧？」 王斌眯着眼。 「总之，总之秦总选择的人都没什么问题的！按照合同规定，我们这里已经决定的人选，你也不能改！今天就只是通知你一下人选而已！」 「我先联繫联繫签合同，趁着人家学生暑假，过两天咱们就进工作室剪片子！」 陈小助理说着让人生气的话，掏出手机一锤定音，按照简歷上留下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另一边，b站知名up主，鬼畜剪辑区镇站之宝，【我是你99】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李玖玖。」 第2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三天 李玖玖復仇记…… 秦可能在几百个人的名单里一眼相中李玖玖，那真的只是个偶然。 如果她在提前知道李玖玖就是b站那个曾经背刺过她一回的up主【我是你99】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她的。 奈何一切就是那么的巧合。 按照秦可原本的设想，《城市美人》这部害得鲜果娱乐亏本的电影，那就是送上门来的迟到的新手大礼包啊！ 人家游戏策划都已经把饭端到她面前了，她难道还不吃？ 那部小众悬疑剧《我杀了那谁》在她的心目中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会亏本，而《城市美人》呢？ 那是一个稳赔不赚的买卖啊！ 所以在还没有见到王斌导演前，秦可就已经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拿到《城市美人》这部电影的网络播放权了，最好还是独家的，因为这样更贵。 如果能礼贤下士请王斌导演给按照《城市美人》的配置再拍一部《城市美人2》，那就更好了！她的秦家娱乐公司愿意步青柠娱乐的后尘！王大佬！看我！ 结果没想到大佬看是看过来了，也愿意卖《城市美人》的独家播放权，但偏偏提了个让秦可很为难的要求——他要重新剪辑！ 不可以！ 秦可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但是就因为拒绝这个要求从而把这个从天而降的「新手礼包」给扔掉，秦可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 新的一轮，要花的钱越来越多，《城市美人》的独播权一旦到手，宣传费、版权费，她可以直接把金额数拉满不说，还能降低dobi网如今在观众心目中那个超然的地位，进而间接减少会员续费人数。 但如果重新剪辑…… 说实话，王斌导演曾经也是个优秀导演，整部电影她去看了，其实这些素材单独分开看，拍得都挺美的，就是把好好的故事剪了个稀烂，万一被这位头脑突然间清醒过来的导演给剪得比原版好了，那她的赔钱计划可怎么进行？ 思来想去，秦可决定，那就选一个不靠谱一点的剪辑师来剪辑嘛！ 把原来就稀烂的片子剪得更烂！ 这不就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吗？ 既满足了王导心心念念的重剪的需求，又让她能得到一个切切实实亏本的电影，还能多出一笔剪辑费！何乐而不为？ 这么想着，秦可转头第二天就把她目前全公司唯一信任的小助理陈相叫了来，让他去工会拉一份登记在册的剪辑师名单。 工会在这个世界是个类似联盟的组织，剪辑工会就是全员都是剪辑师的一个联盟，主要功能包括在一些公司或个人没有人脉的时候，客串当一把中介，帮两边介绍介绍谈拢合作，每年利用成员交上来的工会费举办工会活动，安排大家坐在一起进行行业交流或者搞文娱活动，以及当剪辑师在工作中吃了亏时作为背后的「娘家」帮他出头等。 第48页 有点像秦可所在的那个时代的工会扩大版。 而李玖玖，就是这样从这有着数千人的剪辑师工会名单里「脱颖而出」的。 单纯从李玖玖本人提交的履歷来看，想要倾家荡产的秦可选择的这个人选一点问题都没有—— 非科班出身，会计专业怎么看都和审美相关的专业无关，不是成为一个剪辑师的必备要素。 在读研究生，就意味着连成为剪辑师应该能有的工作经验都没有。 零作品，说明这很有可能就是个突然间对剪辑感兴趣了于是就下载了类似爱剪辑之类的软体自己瞎剪一通然而啥也没剪成的剪辑师。 高出行业一般水准的薪资要求，表明这是个没啥社会经验和自知之明的高傲的人。 光这四个关键词，就可以勾勒出一个在剪辑上面毫无天分、满怀热情、但啥也做不成的还觉得自己无比优秀的学生形象。 「……但是你表现得和你的简歷完全不同！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强那——么多！」 王斌导演在剪辑室见到了这位已经陷入工作中的李玖玖剪辑师，然后被她快速、专业、完全高于他预期的工作状态给惊呆了。 相比起王斌这些年遇到的剪辑师，李玖玖当然不会是最出色的那个，但这位年轻的剪辑师的水平也已经完全超出了王导一开始的预期——在看到简歷之后的预期。 「我看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没有作品？」 「啊，事实上我在b站有做过一些短视频剪辑什么的，点击率还挺高的哈哈，但按照业内的正常规定，一个剪辑师的正规作品应该要超过起码一小时……所以我没有。」 李玖玖一边耸着肩，一边打开王斌给她送来的其他拍摄素材，然后点了个1.5倍速播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看。 「不过很神奇，你一个读会计专业的学生能把这些剪辑设备玩得这么熘！而且很懂剪辑师操刀前需要做的那些必备工作。」 一个认真负责的剪辑师，在上手之前应该要对自己手上有的素材心知肚明，一帧不落地瞭然于胸，这样才能做到在剪辑时与导演有底气的平起平坐。 「其实我从大一开始就已经在接触剪辑了，毕竟大学嘛，时间空着空着还是有的，又恰好那会儿b站刚火起来，大家都流行剪辑上传视频到b站上，我就是那个时候发现我好像有剪辑故事的天赋。」 所以认真算起来，李玖玖学习剪辑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其实如果你能在简歷上写明你的这段经歷，我觉得一定会有一些工作机会的。」作为娱乐圈的前辈，在见到了好苗子之后，王斌导演觉得应该给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些未来的建议。 「你可以先接一些mv或者gg的剪辑，接一点工作室外包的活儿，等简歷更加丰富了也积攒了些人脉了，就可以参与一些大制作的剪辑……」 「额，其实……」 王导滔滔不绝的话被李玖玖所打断，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屏幕，只是嘴巴在动。 「我并不想要把剪辑当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唉，现在这样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剪点自己喜欢的小短片放在b站上，当个百万粉丝都爱的up主，偶尔接点商业推广赚点零花钱就已经很满足了。」 简而言之，李玖玖这个人根本没有要往剪辑师这条道路上走的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她懒得在简歷上写明自己的优点和值得被注意的经歷，然后又故意把自己的接单价格标得很高的原因—— 她在很认真的赶客！ 「不想要工作那为什么要加入剪辑师工会？」 王导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怎么现代年轻人的想法如此天马行空摸不着头脑，明明有对剪辑的热爱对剪辑的天赋却不想要未来从事这样一份工作？！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只要每年交了不到一百块钱，就可以确保能见到我喜欢的剪辑大佬并和他们平等交流的平台啊，你知道的，工会规定每年必须要拉着会员组织交流活动啥啥的。」 哦，所以加入这个组织就是为了追星。 追星，当代女孩生活首选。 不同的是其他女孩追明星，李玖玖她追出名的剪辑师。 王斌导演：「……」 「那我更好奇了，你为什么要接下秦总的这个活儿？来重剪《城市美人》？既然你根本就不想当剪辑师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在1.5倍速播放素材的李玖玖手指一点，暂停了播放，起身看向了站在边上的王斌导演。 「实不相瞒，在《城市美人》上映前，我曾经是个拥有百万粉丝、即将登上千万粉丝级别的b站镇站之宝up主。」 「我的每一次直播，观看粉丝都有上百万，每一次剪辑上传的视频，播放次数都有上千万，留言都有上万！我接商业合作的价格，是b站第一梯队！」李玖玖报出自己的数字时，整个人骄傲到不行。 「结果就是那一次，我接了鲜果娱乐的一个商业合作，在直播时看了您的这部《城市美人》的预告片，并对这个预告片进行了从头到尾的夸奖。」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合作，而且给的钱很多，我收的也很开心……可是！」说到这里，李玖玖面目变得狰狞。 「为什么《城市美人》会是一部这么这么烂的电影！！！」 第49页 「你们要是早让我看了这部电影，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接这个推广的！」 「就因为《城市美人》的制杖宣传团队和网友站在了对立面互撕，作为曾经夸奖过《城市美人》预告片的我！就这样也被网友划到了你们这一边！然后网友们为了表示对大部队的支持，对《城市美人》的抵制——」 「他们取！关！了！我！」 「粉！转！黑！」 「屏蔽了我的剪辑短视频不说，还在每一个短视频下面留言号召其他观众不要来支持我！」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黑暗的一段时间。」李玖玖说的时候捂住心口，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 「我的粉丝陆陆续续少了两百万，上传的视频播放量虽然没有减，但评论数少了一半！更不要说直播的时候，百万一下子成了几十万！最重要的是！」 「我的商业合作价格，从第一梯队掉到了第二梯队！」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接《城市美人》重剪工作的原因。」说到这里，她又一次重新开始看起了屏幕里的素材。 「我要用事实向观众们网友们证明！」 「我！」 「我是你99！」 「单凭预告片，理所当然地会认为这是一部好电影，因为——」 「如果我是剪辑师的话，这部电影就会是一部好电影！」 「那么现在！」李玖玖看完了全部的素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只有巴掌大的笔记本和笔，气势汹汹看向了满脸愧疚的王斌导演。 「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三个剪辑方案了，我们来讨论下，用哪个？」 「嗯？」 第2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四天 李玖玖的三个…… 「三套方案？！」 王导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一副吃惊的模样。 能不吃惊吗？ 一般的年轻剪辑师，在这个年纪这个资歷的情况下，是不敢随随便便说出自己的看法的，就算心里很想骂老闆出的这个主意就是个傻逼，表面上也是露出谄媚的笑容拍手鼓掌。 王导原本的打算就是由他负责跟这个年轻的剪辑师沟通要剪成什么样子、用哪些素材，然后只要这个剪辑师眼睛没瞎会基本的剪辑操作，那他所希望的新版《城市美人》就能剪成—— 在两个搭档有很大的资歷差别的时候听长者的意见。 他以为这是业界不成文规矩？ 而且，还是三套方案！ 但显然，从来没有入过「业界」的李玖玖是不认可这种不成文规矩的，一名作为创造过无数b站鬼畜剪辑镇站之宝的up主，她最不缺的就是脑洞，最不怕的就是和别人交流脑洞。 她二话不说就近拉了两把椅子，一把自己坐了，另一把放在边上，她用手拍了拍椅背示意已经傻眼儿了的王导坐下，然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一边写字理思路，一边和王斌导演讲述自己的剪辑想法。 「方案一，就是我们按照拍摄顺序，把素材剪成两个部分，过去和现在。」 李玖玖刚开了个头，王导就两眼放光，如同伯牙见到了子期。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的剪辑太零碎了，而且按照当时的故事线把十年前剪的片段和十年后剪的片段放一起，也十分出戏，所以打算把十年前的片段放一起凑半集故事，十年后的片段放一起再凑后半集的故事。」 李玖玖点点头，然后皱皱眉。 「但是这样剪也会有问题，比如在十年前的素材和十年后的素材都有女主角在农村的片段，农村生活是穿插在一起的，包括在城市的片段也一样，很多剧情还是连在一起的，要拆开很难，单独编成故事就更难……」 「还有可能超时长。」 王斌沉默着，心里其实明白李玖玖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城市美人》的原版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个农村姑娘发誓要从农村到城市，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城里人对她的偏见，最后收穫友情、爱情和事业的故事。 但当故事按照拍摄素材的时间线来剪的时候，整个故事就会复杂很多，需要解释的内容也会有很多—— 比如为什么女主在十年前的片段里都已经从农村到城市了，十年后的片段里她还要再从农村到城市？ 再比如为什么十年前的片段里女主在超市里当收银员收现金会被当做小偷提防，十年后换电子支付了还被当做小偷提防？ 再再比如到底时隔了多久，为什么角色的形象变化会这么大？ 如果真的要解释，当然是能够想到办法解释的，可是一个问题越复杂，解释的时候就越繁琐，越想要解释清楚，就越需要长篇累牍，如果每一个问题都这么解决，最终的结果必定是电影素材过多，不得不超过电影应该有的时长。 「好好的一个故事，硬生生变成说明解释的论文，最后剪出来的效果其实随便想想感觉也不会太好。」 李玖玖嘆了口气。 王导跟着嘆了口气。 李玖玖说的第一方案就是他这些天来绞尽脑汁想出的唯一解法，原以为可以藉由按照他的新思路重剪把这部电影给救回来，可如今听完李玖玖的看法，他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这么做并不会让《城市美人》有多大的起伏，顶多就是把故事给讲完整了，比起原先2.3的评分，可以在增加到4，但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程度。 第50页 这个时候王导不得不感谢秦总慧眼识珠，把这位年轻但聪明的李玖玖剪辑师给请来了。 也许《城市美人》的一线生机，就在这个立志復仇的剪辑师身上！ 「那方案二呢？」 「不是说有三套方案吗？还有两套方案是什么？」 李玖玖伸出两根手指。 「如果说我们的第一个方案是在做加法，那么第二个方案，就是减法。」 「减法？怎么减？」王导一听就明白了李玖玖的意思，那是要删减掉他原本的剧情，但是她想怎么删？ 「就是只留十年前的素材，或者只用十年后的素材，来重新讲一个故事。」 「这样就能完全避免十年前和十年后素材冲突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我们之前考虑的所有问题，只要想办法用素材把故事讲好就行，至于可能会空出来的那些时长，我看素材里有不少拍农村和城市风景的，可以拿来水时长。」 王导陷入沉思。 李玖玖趁势举了个例子。 「就比方说，就单纯只用十年前拍摄的素材，就可以剪成个新故事：农村女孩美人从小嚮往着大城市的生活，于是离开了自己的村子，走出大山，来到了城里打工。」 「可她却发现，城里的物质条件虽然好，但她遇到的城里人对她这个乡下人却是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待。」 「在经歷了找工作被怀疑被陷害、谈恋爱见家长被城里家长挑剔之后，她决定认真读书学习，在城里学会了一系列本事之后，回到她曾经的小山村，建设新农村。」 「这样剪的话，故事本身鼓励的就是现在在做的新农村建设，我们可以在女主在城里每次被人刁难的时候，穿插农村里的回忆、当时王导你拍的那些村里人朴实的劳作和笑脸啥的，充个时长，满打满算也是能撑满整个剧情的。」 王导听了有点心动，觉得这种剪辑方案的可操作性特别强，甚至只是跟随着李玖玖的寥寥几语，他都能大致勾勒出这部新电影的轮廓了。 「但是这样剪的话，」王导指出里面的缺点。 「相当于我把女星a演的所有戏份全部给剪掉了，还有十年后来参演的所有人的戏份……剪一个人的戏份还容易解释，剪那么多人的戏份……怕是要一个一个登门致歉了。」 如果演员和导演沟通得当、关系不错，或者演员本身的咖位不高，当然是随便剪无所谓了，但本身当初女星a就是来救场的，可以说是为了帮他这个忙才来参演的，如今他一言不合就把人家所有戏份给删了…… 这心理上还真说不过去。 「那就换成只剪十年后的素材嘛，也没问题啊。」 「……《城市美人》可是c退圈前的最后一部作品！要是剪掉她的片段，她的影迷会对我们『虽远必诛』的！」 「那就只能启动方案三了。」李玖玖耸耸肩。 「方案三？」 在方案二已经很完美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出更完美的方案三？ 王导十分期待。 李玖玖挠了挠头，感觉不是很好表达，就重新点亮了电脑屏幕，把刚才看的那些素材全部拖了出来，一点点讲述自己想要剪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復仇的故事。」 「有一天，xx超市招了从农村来的a美人当收银员，在当收银员期间，她遭受着同事的欺压，老闆的咸猪手。」 屏幕上，是十年后女星a饰演的女主角在超市里被欺负的片段。 「但她没有被生活所屈服，她一边策反了其中一个还算善良的同事，一边在去警察局请求农村人到城市帮助时，不露痕迹地透露着这家超市一直在把过期食品拿出去卖的信息，等到警察联合食品安全部门联合检查时，她策反的那位善良的同事在她的撺掇下和她一起交了证据，最后扳倒了这家超市。」 屏幕上，是王导拍摄的女星a在受到欺压后不计前嫌帮助一位女同事照顾小孩的片段、去警局迁移户口的片段，和民警同志谈起自己在超市工作和最后联合执法时，她站出来交出证据，在老闆抵死不认还把锅扣在她身上时，那位女同事站出来支持她的片段。 「然后这里，画面一转，a美人陷入沉思，此时放出当年c美人的那些片段作为a美人的回忆。」 李玖玖说着点开那些素材——c美人在超市打工，c美人被欺压，c美人发现了老闆一直在卖过期食品，c美人去医院，c美人去看海！ 「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c美人！这一次，她是来復仇的！」 「在别人的记忆里，c美人早就被他们联合起来跳海给逼死了！但实际上，跳海的她没有死！她又活过来了！活过来的她为了復仇，去医院整了容！」 「噗——」王导刚喝进口中的水被喷了出来。 还能这么解读剧情的吗？！ 他拍的时候只是想突出女主角的善良美好，怎么被这么一描述，变成了绿茶了？ 李玖玖却越说越高兴。 「她筹划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復仇计划，而她的重新回到这家超市、举报这家超市，就是她復仇计划的第一步——她要把当年害死柔弱善良无辜的她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部扳倒！」 「接下来，就是那个当初与她谈恋爱，最后却又因为家人反对和女配勾引的初恋情人了！」 第51页 王导：「！！！」 王导：「等下！可是我拍的时候没有这段剧情啊！男主从头至尾只爱女主一个，女配只是家里父母非要拉郎配的，她虽然中间打着和女主做朋友的旗号想要挖墙脚，还陷害女主，但女配最后被人揭穿阴谋破灭，男主角他最后没有背叛女主，还是和女主在一起了啊！」 鬼畜剪辑大佬·李玖玖甩甩手：「不重要。」 「总之，先放a美人和十年后的油腻男主在男主公司见面的片段，放她后期用爱感化了女配和女配当好朋友的片段，和男主在家里和女配见面的片段！」 「这样不就成了吗？」 李玖玖表示这很简单。 「a美人为了復仇，重新加入男主的公司，彼时的男主已经和女配在一起结婚了，a因为当初还是c的时候就有在这家公司呆过，对这其中业务很熟悉，很快就受到了男主的赏识夸奖，并且她还像当初女配对她那样接近了女配，和她成为了可以逛街买衣服的好闺蜜，并得到她的信任可以出入她和男主的家！」 「但女配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视角盲区，a美人已经和变油腻变发福的男主角勾搭到了一起。然后她就安排了一个见面会，让男主的父母和女配当面看到她和男主偷情！」 「男主父母气炸，质问男主，男主已经爱上了a美人，为她顶撞父母，把父母气到住院，女主故意设计让女配怀恨在心在公司里陷害她，让男主对女配心冷，与女配离婚，让女配身败名裂，转而向她求婚，她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则把这段时间里搜集到的公司逃税漏税的证据提交给了警察局，对，就上一幕那个女主去公安局的镜头我们再重复利用一遍。」 「等一切事了，a美人来到男主父母住的医院，来看望被她的骚操作气疯了的男主父母，这时！再穿插当初a还是c时候的回忆。」 「什么c去男主公司应聘啊，男主花言巧语骗了c啊，两人谈恋爱啊，见家长结果被男主父母刁难啊，女配一次次讽刺陷害c啊，一家子害得c失去工作流落街头啊，男主因为家里压力不再见c啊……」 王导木着脸听着这一段，看着自己拍的那些被曲解的素材。 「到故事的最后，再放a美人重新回到农村，回忆当年她还是c的时候从农村志气满满想要在城里闯出一片天的片段。」 「这个时候可以黑屏打字幕，内容我都给你想好了。」 「姑娘你来这儿干啥来了？」 「大爷，我来投资来了。」 整个故事说完，李玖玖很满意，看向了王导：「怎么样？方案三？」 王导：「……」 王导：「我让助理给我列下十年后那些参演演员的名单，从明天起我就一一拜访一一致歉。」 「方案二挺好的，嗯，真的。」 「别啊，用方案三啊！」 第2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五天 我支持李玖玖…… 王导因为用方案二还是方案三的问题和刚刚当上他知己的小友李玖玖发生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争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据理力争头头是道，最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城市美人》现在还有一丢丢热度，再不快点把方案定下来，等剪完了热度就真的没有了。 比起被广大网友唾弃，更可怕的是被广大网友忘记。 于是两人决定，把这个纠结的问题交给他们的金主爸爸——秦总来决定。 而秦总解决这个问题只花了不到五分钟。 她接起电话，听着王导和她转述着什么方案二方案三的。 讲真，对于一个外行人，尤其在是距离她看《城市美人》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她都忘记剧情的情况下，听王导跟她嘚吧嘚两个剪辑方案，她表面上装得很淡定，其实一头雾水。 这都啥跟啥？ 方案二好歹故事流程比较简单，她还能听得懂一点，这方案三是个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一会儿a美人一会儿c美人的？ 这都讲了个啥？怎么听着这么混乱？ 想当初李玖玖为了让王斌导演能明白自己方案三的思路都必须要借用剪辑的素材，边放素材边讲故事，现在光靠一个电话，哪里能讲清楚？ 所以在秦可的耳朵里，就成了方案二是个剪一剪可能会靠谱的故事，方案三是个怎么剪都乱七八糟的故事。 再加上方案二是成名已久作品无数的王导推荐，方案三是籍籍无名她千挑万选的「庸才」李玖玖的推荐，权衡一下，选择哪个方案不是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的吗？ 当然，表面上，秦可不会这么说，她给出了个无可指摘的理由—— 「当然是哪个贵选哪个方案！」方案二明显剪起来就比方案三容易比方案三省钱嘛！ 「你们说的剪辑啥的，我是个外行人，不懂，但作为一个经常买东西的人，我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最好的不一定是最贵的，但最贵的一定是好的！」 这个逻辑……听着仿佛很有道理的亚子。 「不要担心经费！d站这个月的会员费又交上来了，我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花呢！」 秦可说得真心实意。 王导当然感动于金主爸爸愿意为他这个十有八九要赔钱的项目斥巨资的想法，但他还是想说服秦总不要用方案三。 「秦总，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是方案三违背他作为导演的初心啊！ 第52页 哪怕《城市美人》如今已经快没救了，王斌导演当初为了拍这部电影，那也是严把控高要求，每一帧都是细节，每一个演员每一场戏都让他们发挥到最好的，哪怕做不到「连头髮丝都是戏」，也是做到「眼里全是戏」的。 结果！ 李玖玖这丫头，就说要剪辑！还说这些眼神不影响她表达整个故事？！ 不止是说说，她还做了个现场演示—— 她把中间美人a和十年后的油腻男主互诉衷肠那段戏给拿出来剪了。 原本的画面里，是男女主角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男主角说了一堆感人肺腑的话之后，美人a把头靠在男主的肩膀上，侧过脸，在男主看不见的角落流下了一滴感动的泪，并告诉他，她也一直爱着他。 年过半百的王导看着很感动，啊，这不计前嫌的爱！ 然后下一秒，李玖玖就开始对这对爱侣「下手」了。 她先把音轨里原先的bgm给删了，换成了用鼓点凑成的让人听了心里很忐忑的背景乐，王导特地瞟了一眼这个bgm的名字，居然叫《暗潮汹涌》，嗯，确实听着仿佛有什么在酝酿一样。 鼓点声在男主角开口告白时，由缓慢走向急促，然后在美人a抱住男主角时加入了大提琴和鸣，阴郁诡谲的气氛更重了！ 然后！李玖玖手指动了动，把原本美人a回应告白说的那句「昊天，我的心也如同你的心」最后三个字拖长并降低了音调，变成—— 「昊天，我的心也如同，你——的——心——」 再配合那颗缓缓落下的泪珠，配合美人a这么恰巧的转头避过男主的视线，再加上李玖玖处心积虑换的阴森森的滤镜—— 「怎么样？那种女主角处心积虑勾引男主只为了復仇的调调有了吧？」 李玖玖得意洋洋，王斌导演一脸绝望。 啊，我花了那么大心血拍出来的素材啊，就这么被毁了！ 好好的小清新故事一瞬间变调了！ 这是什么！ 我善良柔弱纯真的女主角为什么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变成了个女魔头！ 「这不是我拍的！」王导气炸。 「你那套已经过时了知道吗！这年头流行重生归来復仇的戏码！」青年up主李玖玖不服输。 王导不服气，坚持给金主爸爸秦可打电话，希望能够让金主爸爸撤回之前的选择，重新再做一次选择，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在电话里和秦可说「这样剪不行」、「电影不能这样剪」的话，才让秦可更加支持李玖玖的方案三。 很快，剪辑师李玖玖就在秦可的力挺下开始了《城市美人》的重剪工作，王导依旧坚持不懈地给秦可打电话，希望他的金主爸爸能回心转意。 一开始，秦可还有心情听王导在电话的那头巴拉巴拉。 到后来，秦可就把自己的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作为背景音，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到最后，她已经直接看到王导的电话号码显示出来就把手机交给了小助理陈相接听了。 小助理陈相的「战绩」辉煌。 曾经说怒了包括各大gg商在内的各大企业老总，还气炸了鲜果娱乐的老闆，让他使出了绝招之「发动其他小朋友孤立你」。 可以说是整个公司里唯一一个能做到怼天怼地对空气的人，更可怕的是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本事_(:3」∠)_ 听到是陈小助理的声音，被公司其他人科普过这位助理「辉煌战绩」的王导头很疼。 「不是，陈助理，怎么又是你接电话？秦总呢？」 陈小助理嚼着口香糖：「秦总很忙啦。」 你听听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没说完，后半句还有个潜台词叫「谁像你一样每天都那么空」。 「秦总这都是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电话打来太多所以……」所以秦总不耐烦接电话了？ 「没有啦，是我不太耐烦啦。」 「秦总真的在忙啦王导。」 「你不知道吗？」 「和你同一天签约的《我杀了那谁》这部剧播啦，秦总正在带领宣传部忙着给那部剧搞宣传呢！」 王导疑惑了。 《我杀了那谁》这部悬疑推理小众剧，他略有耳闻，连制片人，当时因为秦总约的他俩是同一天商谈，所以也在会客室照过面。 虽然王导从来没有拍过电视剧，但宣传这种东西吧，也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有必要由秦总亲自带领指导吗？ 「啊，我们秦总说，是担心有人背刺这部剧，所以她要亲自下场指挥。」 「秦总果然是兢兢业业亲力亲为啊，不愧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创造出娱乐圈奇蹟的人啊。」王导感嘆了一下，然后随口问了下秦总打算怎么宣传，如果有需要的话，他认识不少可以帮忙做宣传的媒体朋友。 「啊，我们正在越级碰瓷《簪缨世家乘风起》。」 王导：？？？ 王导：你们要干嘛？ 「陈助理，虽然我不是做宣传的，但也知道，越级碰瓷成功的可能性可是很低的！」作为娱乐圈的一员，哪怕年纪大了，某些专有词彙的意思他还是懂的。 「《簪缨世家乘风起》这剧虽然我未曾听闻，但听这个名字也是一部古装剧啊，古装剧要么就是朝堂斗争剧，要么就是爱情故事剧，但《我杀了那谁》不是一部现代推理悬疑剧么？」 第53页 「完全不搭边，如何『碰瓷』！」 王导指出了问题所在，电话的另一边，陈相小助理还贴心帮他补充。 「不仅如此哟~」 「王导有所不知，这《簪缨世家乘风起》还是鲜果娱乐本年度推出的大制作大歷史剧，还是由当红ip改编来的，爆的可能性很大，而《我杀了那谁》在卖给b市电视台之前，不过是个查无此人的小破剧！」 「越级碰瓷，碰的还是个有八成概率能成功的剧，一旦对方的剧成了，《我杀了那谁》这部胆敢越级碰瓷的小破剧就必定会被对方广大的粉丝拉出来嘲笑鞭尸，甚至连作为购买方的秦家娱乐口碑也会受影响呢！」 王导越听越急。 虽然《我杀了那谁》这部剧与他毫无关联，但他曾在那部剧的制片人那里听过一耳朵这部剧的故事，很佩服这群小伙子愿意为了梦想付出一切的勇气，同时更希望作为金主爸爸的秦家娱乐起码在《城市美人》重剪版播出时不要倒闭—— 《城市美人》已经弄死了一个娱乐公司弄残了一个娱乐公司了，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打击了！ 「那就不要做这样的越级碰瓷啊！这要是失败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啊！」 电话的另一头，陈小助理吐掉了口香糖。 「啊，王导你说什么？」 「哦，可是我们越级碰瓷……好像成功了唉。」 第2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六天 我越级碰瓷了…… 秦可刚接手《我杀了那谁》这部剧的宣传时，并不知道自己所作的事情放在娱乐圈里叫越级碰瓷，她真的就单纯只是想多花点宣传费而已。 秦家娱乐宣传部是个临时部门，基本就是秦可把其他部门目前不需要干活的几个人拉过来凑一凑凑出来的。 毕竟她也是真的知道一个好的宣传计划的力量，所以为了避免她的团队里真的有这种优秀的宣传鬼才，她选择了各部门临时调人。 全员非专业，主要任务就是凑在一起听她忽悠，然后按照她忽悠的内容去联繫外面的宣传工作室，盯着工作室按照她的计划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一切都在按照秦可的计划进行着。 回忆一下前文的剧情。 秦可当初买下了《我杀了那谁》时，是承诺过会让这部剧上星播出的，然而因为鲜果娱乐之前的孤立计划，各大卫视其实对于秦家娱乐拿过来谈的这部剧都不是很想接。 为了买一个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倒闭的秦家娱乐的剧，去得罪一个平均每年出产两到三部剧，其中还必定能有一部爆剧的鲜果娱乐，这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更不要说《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又是一部小众的悬疑推理剧，他们也都不看好。 最后还是秦可自己出面，在六公主的牵线搭桥之下，与b城卫视签了合约。 但这个合约，并非常规合约。 常规合约一般是分两种支付形式同时并行的，一种是最基础的保底金额，就是电视台为了买这部剧最基础需要支付的金额，不论最后这部剧在电视台播出之后收视率多差，这笔钱都是不能少的，而另一种则是提成。 如果电视台播放这部剧的收视率达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按照收视率的高度折算奖金提成给原制作公司。 而《我杀了那谁》签的合约不一样，就在于这份合约，没有约定保底，只有收视率突破的提成。 「这是侮辱！这是一份丧权辱国的条约！秦总！我们不能签！」 作为人事部经理的房车表，不知道经受过多少份合同，在看到这份整张纸上写满了「我就是想不花钱拿个剧去播」的合同时，整个人出离愤怒。 「也不能这么说嘛，其实我对《我杀了那谁》这部剧信心很足啊，合同上说的收视率我们可以达到的嘛！」 秦可对这份可以疯狂花钱却不用担心会有收益的合约的出现感到很高兴，一点也不想有人从中作梗毁掉它。 「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和b城卫视谈，提高收视率分成嘛！」随便谈，反正也不可能达到的！ 「毕竟除了b城卫视，其他卫视可是连谈都不愿意和我们谈啊。」 此话一出，房经理偃旗息鼓，转头和b城卫视的负责人不知道怎么谈的，把原本的提成价格又给翻了个倍。 而秦可，就这样拿着这份合同，就像是拿着尚方宝剑一样开始大笔大笔地申请花起了宣传费。 「b城卫视毕竟没什么名气，而且依着这份合同，怕是也不会花费多少的经费在我们这部剧的宣传上面。想要达到合同上要求的收视率，我们的宣传至关重要！」 「所以我的计划，就和之前会议上说的一样！」 她说着，又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对标鲜果娱乐的《簪缨世家乘风起》，给我砸钱！狠狠地砸钱宣传！」 秦可觉得自己回家有望。 宣传费这个东西吧，是没有底的。 对标当初鲜果娱乐宣传《城市美人》，哪怕一开始有预算，但到后来，因为舆论的不可控性，不得不在原本的预算上不停地加码。 所以她完全可以把秦家娱乐如今的收益都拿来砸在《我杀了那谁》这部小破剧的宣传上呀！ 只要钱全部花掉，按照小破剧那不被人看好的情况，收视率一定达不到合同要求，那就没有收益，等到了这回结算排榜，她一定能让余额为零！达成倾家荡产的成就！ 第54页 就算中途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没关系啊！ 她还有保底坠机产品《城市美人》！ 这一次搞个双保险，总万无一失了吧？ 可能是前两次给秦可留下的阴影太大，哪怕她知道这一次应该万无一失，还是忍不住担心会有人背刺，对于《我杀了那谁》的整个宣传计划，她都没有指定负责人，而是选择了自己事无巨细的跟进。 很快，《我杀了那谁》就在b城卫视定档了，而巧合的是，鲜果娱乐的《簪缨世家乘风起》也在z城卫视定档了，两部剧还是定在了同样的播放日期同一个时间段！ 「他们这是拿我们堵枪口呢！」一眼看破b城卫视心中小九九的房车表不爽道。 「《簪缨世家乘风起》作为一部由名编剧名导演名演员合作的剧，圈内都传遍了是一部必定会爆的剧，所以各大卫视都默认，他们力推的剧绝不会和这部剧放在同一时间段播，就怕影响收视率！」 「b城卫视把咱们的剧放在同一时间段播，明显的不安好心！就指望着那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去看《簪缨》，忽略我们的《那谁》！」 房车表越分析，秦可心里越心花怒放，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花钱之旅。 …… 在这个游戏世界小学生领完暑假作业和期末成绩单的第一天，《簪缨世家乘风起》和《我杀了那谁》两部剧的宣传之战打响了。 这边，鲜果娱乐公布《簪缨》预告片和播出时间，并砸钱在围脖上买了个热搜广而告之，那边，《那谁》和围信进行了合作，斥巨资买了盆友圈gg，把《那谁》的预告片和播出时间贴在上面，保证所有有围信盆友圈的网友必定能看到。 这边，《簪缨》不甘示弱攻占盆友圈，那边，《那谁》趁着《簪缨》不注意学着去买了围脖的热搜不说还大言不惭表示剧情一定比《簪缨》好看。 这边，《簪缨》开始找营销号撰稿发视频号召大家都去看剧，那边，《那谁》联繫b站up主、联繫各大视频网站，出钱请网站接商业推广的视频号都来宣传《那谁》。 这边，《簪缨》的主演们被鲜果娱乐塞进各种z城卫视的综艺节目里，勾起粉丝们对这部剧的好奇心，那边，《那谁》花钱拜託了某宝直播带货主播，带着他们不起眼没名气的主演们混迹直播空间，就那些直播间里卖得便宜的产品，大谈特谈自己剧组当时拍戏时的贫穷与困难，让大家在哈哈大笑中get到了这部剧。 这边，终于发现自己被拉踩了的《簪缨》怒了，买水军下场怒撕《那谁》，嘲笑《那谁》班底毫无观看欲、投资不过是《簪缨》的零头，就这样还敢越级碰瓷！ 那边，头一回知道啥叫「越级碰瓷」的秦可上网查了查这个词，发现居然是个贬义词且一般只要用上这个词的公司/艺人下场都很惨之后，兴高采烈，果断也下单买了一批水军，真的开始玩「越级碰瓷」！ 《簪缨》水军：「一个小制作电视剧，要不是b城卫视扶贫，就是个网剧班底，居然也敢碰瓷我们《簪缨》！当我们《簪缨》没人吗！」 《那谁》水军：「小制作怎么啦？浓缩的都是精华！谁知道你们这个大制作最后会不会把钱全用在宣传上，实际上整部剧一点看头都没有！《城市美人》的前车之鑑还在那里摆着呢！」 《簪缨》水军：「我们《簪缨》大ip，有原着做支撑，怎么拍也不会烂！你们什么不起眼的编剧搞得原创剧本，还什么悬疑剧……别到时候就是个卖智商的剧！」 《那谁》水军：「你们鲜果娱乐魔改的ip还少吗？装什么自己清纯不做作！魔改电视剧一大半都是你家的！」 《簪缨》水军：「那个编剧不都已经跑你家去了吗！有必要翻这些事情吗！」 《那谁》水军：「有！哼！」 《簪缨》水军：「呸！」 《那谁》水军：「略略略！」 众多网友就这么看着两部从头到尾完全不搭边的剧在网上吵架，一边吃着瓜一边把两部剧的名字都给记住了。 很快，就到了《簪缨》和《那谁》播出的日子。 第一天的收视率，《簪缨》的2.3吊打《那谁》的0.6。 秦可觉得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松了口气又把这个月d站vip会员费收入砸了一大半进去做宣传。 第二天，《簪缨》收视率变成了2.0，《那谁》成了0.8。 些许起伏秦可没有放在眼里，继续盯着宣传费的花销——她搞了个兇手有奖竞猜活动在围脖上。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一直到第八天，《我杀了那谁》在当天第一个案子揭秘，迎来了剧情的小高潮，收视率破1.5，达成了b城卫视当年最好收视率，理所当然的突破了合约约定的标准。 秦可收到了来自b城卫视的致歉和打来的第一笔提成，整个人陷入迷茫。 「不是，《簪缨》这是怎么了？」 「还能不能玩儿了！」 「言而无信啊！」 「说好的肯定吊打我们呢！」 第2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七天 我破案了，不…… 在秦可正在全公司筛查到底是哪个崽种背刺了她的时候，鲜果娱乐公司，作为公司一把手的赵总正在听取来自属下的汇报—— 第55页 关于为什么《簪缨世家乘风起》收视率节节下降，完全不如预期这件秦可也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赵总的表情很沉重，内心很懵逼。 鲜果娱乐平均一年制作完成两到三部作品，靠着这两到三部作品的收益和预期收益来支撑整个公司的运转和来年的经费。 往年这样的操作模式都很顺利，哪怕有一部作品没有达到预期，也不影响投资客们对于他们鲜果娱乐这个招牌的信任，这一年的预定项目招投标都会很顺利。 当年作品中的gg费、卖播放权的收益、预定项目的投资、因作品走红的签约艺人赚来的佣金提成，这些就构成了鲜果娱乐公司的主要盈利。 而现在，在《城市美人》的失利已经让那些曾经和他们公司一起投资的投资者们心存疑虑后，《簪缨世家乘风起》也已经肉眼可见的要出问题了。 在与《那谁》这部剧双方的宣传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所有的失败就只可能归咎于一个原因——作品本身的质量问题。 「截止到今天上午，根据d站显示的数据，《簪缨》的评分为5.8，《那谁》的评分为7.9。」项目负责人仓促地打开一个word文档，紧张得满头大汗。 虽然表面上鲜果娱乐是旗帜鲜明地反对d站评分机制的存在的，但事实上，早在《城市美人》宣传费追加的那段时间，整个鲜果娱乐内部就已经开始用d站的评分和评论来代替以前要通过猫猫评分和豆豆评分共同测算的大数据统计在做分析了。 无他，因为d站数据的真实性……真的一丁点都没法质疑。 哪怕是对手，鲜果娱乐也无法在真实性这方面对这个app进行挑剔。 甚至因为d站的出现，鲜果娱乐本来每年付给猫猫评分和豆豆评分问他们要后台「脱水」数据的钱都可以省了，比起花钱买一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脱干净了的数字资料包，d站这种全透明的数据更让人安心。 反正明年的财务预算经费里已经没有这一项了。 「根据d站的评论区统计，绝大部分观众都认可《簪缨》的画质、服装和道具，认为这些虽然经不住考据，但具有美感，几位主角的颜在剧中的服化道也能提升一个档次，十分耐看。」 「相反，《那谁》的服化道就很一般，绝大部分观众评价认为虽然不至于出戏，但里面警察在非工作时期穿的生活装『衣品很差』，『明明度娘查出来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小姑娘，经过化妆师这么一折腾全员三十加』等。」 赵总煞有见识的点点头。 好看的画面和美人是吸引观众来看剧的基础，而《簪缨》一开始远超过《那谁》收视率的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 「同时，在演员知名度上，我们《簪缨》启用的女主角是咱们的当家小花旦陈米露，男主角是目前小鲜肉里名气最大的李帅兵，两大流量加持，知名度远远超过了启用全新新人的《那谁》。」 赵总继续点点头，嗯，又是一堆废话。 「这些情况当初你们在《簪缨》还没播的时候开讨论会时就已经讲过了，我不需要知道我们比人家好的哪些地方，你们当初还信誓旦旦跟我讲凭着这些优势我们能吊打《那谁》呢！」 《那谁》当时刚和《簪缨》开启宣传战、越级碰瓷的时候，鲜果娱乐内部是召开过会议进行内部商讨的，正是经过了层层分析之后，最后认定《那谁》必定会越级碰瓷失败，然后才制定了「《那谁》越级碰瓷《簪缨》使不得」的宣传方案。 当初是想用《那谁》来给《簪缨》增加知名度的，毕竟一个人在大街上大喊不一定有人看，两个人在大街上吵架围观群众一定会很多。 没想到，反给《那谁》做了嫁衣。 他越说越生气，气得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结果呢！」 「结果是谁吊打谁！」 「看看昨天官方公布的收视率数据！《簪缨》只有1.1了，而《那谁》有1.6！」 「1.6！b城卫视的1.6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整个b城卫视今年就还没有一档节目的收视率能突破1.5您们懂吗！」 「说明收看b城卫视的观众里有一部分不是原先就看b城卫视的老观众！人家就是冲着《那谁》这部剧去的！」 「而我们《簪缨》上的z城卫视往年咱们的节目收视率平均在1.5到1.8，如果爆的话还能到2.0！」 「所以别给我吹了！醒醒吧！」 「老子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个啥！」 负责汇报的组长和他边上陪同壮胆的副组长被咆哮地浑身抖了抖，然后飞快地把屏幕上的word文档跳过了前27页，从第28页继续开始讲。 「那，那我们来看看d站的五大维度全方位打分，咳，这块比较直接明了。」 「从选角方面，《簪缨》6.2，《那谁》8.1，普遍认为，《簪缨》在选角上过于重视流量，而忽视了角色与原着之间的适配度。」 「《簪缨》毕竟是一部根据原着改编的电视剧，有大量原着粉的存在，在原着中，女主角是个有异域风貌的女性，因为异于汉人的长相而被周围所有人排斥，一直到男主角出现并接受了她。而在选角中，陈米露的样貌虽好，但却是典型的江南女孩子样子，反倒是女三号，资料显示有一半的欧洲血统，五官立体，可偏偏女三号按照原着，应该是个水乡出身的女子……」 第56页 「反倒是《那谁》，因为是现代剧，又是原创剧本，反而没有这类困扰，除了部分声音觉得主角年龄太小了，并没有其他问题。」 赵总嘆了口气。 大ip改编就註定会有这样的问题，选角上总不能让观众满意，这也是有得必有失，一边想要大ip的原着加成，当然必然会在选角上被诟病。 「在配乐和配音两个维度上，我们《簪缨》与《那谁》半斤八两，《簪缨》的配乐和配音都是请业界大拿来操刀的，唯美动人，但架不住《那谁》用的现场收音和本音，主打真实感，原汁原味。」 赵总捂脸。 他斥巨资买来的服务啊，还不如人家原地收声的。 「为什么我们当时不来个原地收声？！」这样还能省配音费呢！ 「额，因为两位主演一位戴着透明矫正的牙套，念台词没办法咬字吐音清晰，另一位……」 「您也知道咱们家米露记性不好台词记不住。」 哦，就是全程没念台词呗。 「继续！」 「从剧情上来讲……额，赵总，这两部剧的剧情您有看过吗？」 …… …… 「我没看过！」 另一边，秦可在一遍遍追问员工们到底是为啥子《我杀了那谁》这部小破剧能超过鲜果娱乐精心策划的《簪缨》时，也被其中一位圆脸小编剧问了一样的问题。 小圆脸一听就很主动地把笔记本电脑搬了出来，然后熟练地打开d站页面，进入《我杀了那谁》页面，点击开始了第一集 。 悬疑剧专属的没有歌词的开场音乐结束后，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黑暗的房间里，他潜伏进了卧室，用绳子一把捆住正沉睡在床上的某个女人，绳子绕过她的脖颈，直接系在了顶端那个用来挂吊灯的金属链子上。 背景音进入了紧张阴暗的情绪中。 女人挣扎的唿吸声，男人不紧不慢地从厨房拿出刀具向着女人走去的黑影，然后刀子一挥—— 「所以兇手，应该是个身高超过1米8，身强力壮，因为某种原因憎恶单身女性，尤其是单身喜欢夜间衣果睡的女性。」 画面瞬间由暗变亮，刚刚还在「谋杀」的男人一转身，就成了站在案发现场的警探，说着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推理。 秦可有些惊讶。 头一次遇到这种一上来就直接上案件、连主角登场都不介绍的推理剧。 更神奇的是，明明主角从头到尾连名字都还没被知道，作为观众的她却完全能看出来，眼前这人就是主角。 而《我杀了那谁》，并不是一开始看剧名她自己以为的单纯的以兇手视角拍出来的故事，而是因为主角破案习惯代入兇手的思维，模拟兇手杀人现场，每次都身临其境仿佛自己杀了人一样，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秦可有点慌。 不会吧？ 「所以，本案的关键就在于，兇手是怎么知道这三位女性，还是分别住在不同小区的女性，晚上习惯衣果睡的？」 秦可听到这里，觉得男主角说得很有道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忙不迭开高了笔记本的音量，认真听着男主角通过案件模拟推出来的分析字句。 就这样，连看完三集，第三集 已经到了警方推理出新的受害者出现在哪片区域，赶去救人时撞开门却又一次看到被害人尸体的片段了。 她下意识想要点开下一集，却被小圆脸给拦住了。 「额，秦总，咱们再看看《簪缨》吧。」 秦可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我是来看这两部剧内容质量上差距有多大才点开看剧的。 恋恋不捨关掉了《那谁》，小圆脸点开了《簪缨》。 同样是看三集。 看第一集 的时候，秦可觉得还好，起码几个主角长得亮眼，比《那谁》要养眼太多，故事背景又是发生在古代，鲜果娱乐在特效上十分愿意花钱，远处的山近处的城都做得细节很到位。 等到第二集 ，正片开始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出来了。 秦可也说不上来什么，就是感觉吧…… 「怎么女主角这么蠢？不是说人称『女中诸葛』吗？这和我以前见到过的『女中诸葛』差距也太大了……用计谋就是靠假哭让男主心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诸葛孔明是这么干的吗？」 「不是，男主角时恋爱脑吗？说好的朝堂斗争呢！为什么斗争的理由是『我绝不能让女主嫁给你』这么狗屎的理由？不应该是为民除害或者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我不信某点的原着能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 「这两个人虽然都很好看，同框的时候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 而这种别扭感，到了第三集 更甚。 同样看完三集，秦可陷入了贤者思维。 曾经供职于鲜果娱乐的小圆脸不急不慢地给秦总进行解答。 「秦总有所不知，虽然这部剧表面上说是梁编剧操刀的，但其实只是写了梁编剧的名字，梁编剧年纪已经大了，创作速度也不如以前了，怎么可能做到每年一部剧呢？」 「其实是鲜果娱乐每次都在年轻编剧里选一位实力强的优秀的编剧作为『助理』，由助理来写，然后冠以梁编剧的名字。」 「……这样也有编剧愿意？」 第57页 「愿意啊，起码可以作为第二作者出现在编剧本上！换成其他编剧，我们连出现在片尾曲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 秦总眼睛瞪大。 不是，合着你这个小圆脸不是履歷里写的那个多年来一个像样的剧本都没写过，只是写了之后被别人给用了？？？ 小圆脸红了红脸，小声念了几个名字，秦可感觉应该是几部剧的名字，因为听着有点耳熟。 「……这些剧其实是我写的。」 秦可懵逼了。 小圆脸接着解释道：「本来吧，这次梁编剧的这部新剧，上面是希望从我们这群有创作经验、剧本质量合格的几个编剧里面选一个的，可惜……」 秦可下意识道：「可惜什么？」 小圆脸露出大大的笑容：「可惜我们全都入职秦家娱乐了！所以鲜果娱乐找不到第一梯队的成员，这才没有办法，找到了个新编剧！这个编剧我认识，她最出名的就是写小白偶像剧！《簪缨》是个大男主高智商文，她铁定写偏！」 「再加上女主演陈米露是出了名的喜欢改剧情，两个傻白甜凑一块儿，达成1+1>2的效果，这剧本不变得弱智才有鬼嘞！」 秦可：？？？ 秦可：！！！ 卧槽，合着是我的锅？ 另一边，鲜果娱乐。 赵总：？？？ 赵总：！！！ 卧槽，秦可！我和你势不两立！ 秦可急忙踹翻了锅！ 不！不对！ 问题根本不在于我挖墙脚！而是在于—— 为什么《那谁》这部剧明明是个不论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好剧，那个煤公子却要把剧卖给我？ 第2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八天 我资敌了 《簪缨》和《那谁》的宣传之战随着两部剧的播出及收视率日渐拉大的差距渐渐消弭。 在双方都播放完第十五集 的时候，《簪缨》的收视率堪堪只保住了1，而《那谁》的收视率，已经突破了2，破了b城卫视连续三年的最高收视纪录。 整个网络已经完全演变成了《那谁》党的狂欢派对。 以前还只是看在收了秦家娱乐小钱钱的面子上才发通稿的营销号，如今看到此番局势，也连夜免费撰写夸赞《那谁》的稿件，为《那谁》摇旗吶喊。 而原本还在盛赞《簪缨》的站错队的营销号们，则捏着鼻子熟门熟路吞回了自己当初放下的那些狠话，在《簪缨》团队不再「续费」之后，他们撰写的稿子也一改之前的态度—— 《从盛世到生事，细数<簪缨>犯下的种种错误》——这是失忆型营销号，完全忘了自己上一条动态发的还是给《簪缨》摇旗吶喊、痛斥《那谁》登月碰瓷。 《高开低走，<簪缨>，这次我真的失望了》——这是还算要脸的营销号，硬生生非要说《簪缨》其实一开始挺好看的，是后面才变得不好看的，死活不承认自己上一篇稿子是收了人家钱的。 在前者的文章下面，看穿了他表演的网友们疯狂鞭尸。 而在后者的文章下面，则是一半一半，看穿了套路的网友开口嘲讽，当真了的网友只当营销号在「毒奶」。 最热闹的还属秦家娱乐专门为了撒币开设的《我杀了那谁》官围。 按照每八集一个案子的套路，第二案即将在明天揭晓兇手，在大部分涉案人员已经全部露面、导演也已经把所有案件线索全部都拍摄出来的情况下，《我杀了那谁》官围开设了第二轮有奖竞猜兇手的投票活动。 更令人心动的是，第二轮有奖竞猜投凶环节的奖金比第一轮翻了个倍不说，连获奖人数都翻了十倍。 「哈哈哈哈，看这大手笔的奖金，再看看隔壁连营销号都不收买了，就知道我们家《那谁》怕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了！呵，这叫什么？这就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剧好什么剧不好我们一清二楚！」 「就是！以前我是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不是，是看部好剧！」 「弱弱的说一句实话，其实《簪缨》也没有那么的不好看，好歹人家的布景服化道都是一流的，朝堂斗争这块虽然写得很小儿科，但感情戏还是很让人上头的，那种他爱她爱他爱她的毛线团式恋情，我妈在《那谁》gg的时候还是会跳台看看男女主角的感情戏发展的……」 「总结，《簪缨》好歹还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对吧？」 「对对对。」 「那是因为人家有原着ip加成好嘛！作为原着党出离愤怒！我温柔贤惠当机立断的女主啊！硬生生被写成了个在男一男二之间徘徊的绿茶！我肝胆相照书生意气的男主啊！居然特么为了爱情和兄弟反目成仇！这是什么狗屎人设！本来还打算支持下《簪缨》，被这么一搞，我选择《那谁》！」 「楼上消消气，人家妹子只是从这两年的娱乐圈电视剧平均水平在评价《簪缨》而已，撇开那些点，其实也没错啦。《簪缨》如果不是和《那谁》放在同一时间段播，换成和b城卫视上一部那个《手撕鬼子我成了英雄》相比，那我肯定愿意看《簪缨》。」 「[来自警局全体人员的掌声.gif]」 「[来自警长赞赏的目光.gif]」 「[来自阮心的爱的抱抱.jpg]」 「楼上你的表情包好像乱入了_(:3」∠)_」 第58页 「可惜，《簪缨》生不逢时，看看我们家《那谁》，剧情紧凑，细节可以按帧数，因为经费有限没上那种高端科技破案装备，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主角搜寻证据和推理案发情况上，降低了观看难度，增加了观众的参与度，再加上那令人噁心的断片尾的本事……」 「我懂！这就跟看小说一样，一部是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小说，你觉得虽然烂俗但起码作者文笔好，就把它放进了收藏夹，一部是作者写得剧情让你完全猜不出接下来发生什么不说，还章章都断在大喘气上，这两篇文好死不死晋江规定只能选一本追更，话筒递给你，就问你选哪本？！」 「所以说，都是同行衬托得好啊。」 「呸，《那谁》这个剧的质量，哪怕放在十年前那个好剧倍出的时候也有一争之力的好嘛！我们华国悬疑推理剧前三还是排得到的好嘛！」 「好了楼上别吵了！谁还记得这是个投票围脖！谁来告诉我这一案的兇手是谁！来个大神啊！」 「一人血书压死者老公，理由我写d站了——指路：我在d站创作了最新的《那谁》评论，快来看看鸭~」 「楼上的答案很靠谱啊，我站死者老公！大部分死者是女性的案件，有超过一半的可能兇手都是男朋友或者老公！」 「卧槽只有我注意到了d站居然更新了个评论留言分享功能吗？终于出来了个正常人能理解的功能了！」 「啊，小道消息，据说是因为秦家娱乐的老总把工作重心都放到《那谁》上面了，就让d站自我繁殖去了，于是就繁殖出了个正常人玩意儿。」 「别啊！《那谁》虽好看，但d站是第一桶金啊！请秦总看一眼我们d宝！d宝多萌啊！」 「从倒闭网到dobi网，从dobi网到d站，从d站到d宝……一路清晰可见大家对这个网站的好感度。」 「……」 「……」 这边网友在狂欢扯皮，那边，秦可已经给那位把《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卖给她的煤公子打了电话，邀请他来她的办公室坐一坐，好好聊一聊。 也不聊别的问题，就聊—— 「我其实很好奇，贵方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才把《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卖给我们的呢？」 煤公子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跟在他身边的是在前段时间被秦可特批加入秦家娱乐的《那谁》的导演和编剧。 三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粗框眼睛的大男孩互相看了看对方，相视一笑，笑得秦可很崩溃。 「不是，一开始，我以为《那谁》这部剧你们应该是已经投稿给了其他视频网和电视台，他们都没有接受，所以才最后选择投到我们d站这里，可是就在昨天，我也看了你们这部《那谁》的前三集，我觉得，只要是愿意静下心来看这部剧哪怕十分钟，也不应该会让你们这部剧作为『漏网之鱼』到d站手里啊？」 「这种事情，有脑子的人都做不出来吧？」 「就算有那么一些播放媒体因为你们这个小团队没名气会看也不看直接筛选掉，但总有那么几个平台啊，据我了解，有几个平台是规定不论是什么投稿，必须要编辑看起码五分钟才可以回绝的啊！」 可就凭你们这部电视剧开场那个耍帅的镜头，就不应该会被刷下来啊！ 所以你们这群崽种到底干了啥！ 我明明计划得好好的，《那谁》这部剧应该是一部整个市场都不认可的小破剧，怎么的就成了国内悬疑推理剧之光了？ 原本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安抚小助理的台词，结果现在呢！ 全变成小助理拿来□□刀的台词了！ 秦可内心恶龙咆哮。 几个宅男终于像是看够了秦可的崩溃似的，通过眼神示意，由煤公子来给秦可答疑解惑。 煤公子道：「秦总其实想的不错，如果我们这部剧送到其他播放媒体那里，以我们这次的水平，一定也能入选的。」 「所以我们干脆哪个平台都没去，直接投了d宝，不，d站！」 迫不及待的小导演摆出一副「我就想给你看个大宝贝」的表情，一句话就给了秦可一个「惊天巨雷」。 「卧槽，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好心？」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 「因为我们想让这部剧在d站播出！」小编剧不甘示弱，也冲到了前面。 「但是没想到秦总您如此客气，不仅安排我们的剧在d站播出，还提供了登上卫视的渠道！明明如此认可支持我们，却在听到我们的感谢之后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讶，不愧是我们都信赖的d宝的妈妈！」煤公子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可，做出了新的表情解读，十分佩服。 「不是，为什么非要投d站？还有，d宝是谁？d宝妈妈又是个什么鬼！」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我错过了三章的剧情吗？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跳章了？ 「啊，忘了给秦总您介绍我们了。」 三人默契地又重新站到一起，伸出右手握拳，轻击胸口—— 「我们是d迷！」 「一个一直保持沉默，但一直在宣传着d宝的组织！」 「d迷？嗯？很耳熟的亚子……」 秦可回想了一下，翻了下自己前几章的内容，又翻了翻自己前十几章的内容，终于找到了—— d迷，一个自称是dobi网死忠粉组成的「□□」组织。 第59页 其特点有两个。 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在b站弹幕上能看到他们发的弹幕，平时完全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另一个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这个组织的上一个劳动成果就是在《城市美人》被万人骂的时候站出来给所有人不动声色地安利了dobi网那个她脑子抽了做出来的评论打分功能，硬生生让她「回家无望」。 不信就去翻看下b站up主咕咕鸽了吐槽《城市美人》的那期视频！一定要开弹幕！你就能看到d迷的身影！ 秦可曾耗费很大力气去寻找d迷，然而发现d迷是第一回 合的事情，一直到第三回合，如果不是d迷自己跳出来，她还不知道原来眼前这三个人是d迷！ 秦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你们啊！可让我一通好找（咬牙切齿状）！」 煤公子洋洋自得跟两个小跟班炫耀：「我就说吧，秦总肯定知道我们d迷！知道我们为了d宝所作出的贡献！」 小跟班纷纷喜滋滋地点头：「对对，秦总不愧是d宝的妈妈，明察秋毫！」 秦可正要说什么，立刻被煤公子给拦住：「秦总！不要对我们道谢！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身为一个d迷应该做的事情！」 「我……」我不是要跟你们道谢！ 「不用谢！真的不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d宝能更好的发展！就和您一样！」 「一……」一样个屁！你们这群崽种！劳资记住你们了！ 「如果真的要道谢，那就让我们交给朋友就好~反正从合作上来讲，我们也合作了不止一次了，说是合作伙伴，我想也不为过~」 一直被迫闭麦的秦可：「……」 合作伙伴？ 不，是阶级敌人！ 所以她这一轮又是给《那谁》出宣传费，又是替它联繫b城卫视，还签了那么个高分成的合同这行为性质算什么？ 这就叫资敌！ 啊！ 我秦可的一世英名啊！ 第2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九天 我做了个论坛…… 煤公子三人组暴露了自己的d迷身份，让秦可一下子就从《那谁》的失败投资中惊醒了过来。 一次投资失败没什么，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失败了（这话听着很心酸的样子）_(:3」∠)_ 但d迷是个专门往人痛处长的重大隐患啊，这个组织对于秦可的破坏力堪比根忍对于木叶、柯南对于东京，你品，你细品！ 好不容易找到了真人，秦可也不想别的了，决定先把这个组织给探探底，可以的话直接一锅端！ 于是她就像个忽悠小兔子开门的狼外婆一样，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套着这群「阶级敌人」的底细。 「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会喜欢上d站的？」 你们说你们喜欢哪点？我去让他们改！ 煤公子一行人对于这位头顶「d宝亲妈」招牌的秦总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就跟粉丝见偶像似的，所有事□□无巨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其实吧，我们哥儿几个都是推理迷，这点，相信您也看出来了。」 说完这句，他回忆曾经，长吁短嘆。 「推理这个圈子，在咱么华国就是个小圈子，小众文化不受重视，咱们找口粮，那都得从缝隙里找。」 「是啊，那会儿咱们可惨了，翻墙吧，人家老外的东西不翻译咱也看不懂，要看懂个电影还得自己翻着辞典找，不翻墙吧，国内做推理节目推理电视剧电影的数量少，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部，等三年才能等到一本新的，唉，那会儿是真的苦啊！」小导演在一边补充着。 「有一回，我们听说有个推理剧要上，等了大半年，结果不过就是个打着推理幌子的谈恋爱故事，白等。」 秦可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能理解的。 悬疑推理节目对剧本和制作人的智商要求比较高，对导演的拍摄要求也比较高，只有优秀的编剧、优秀的导演和优秀的制作团队，才能拍出一部细节到位、推理无bug的推理剧，少了其中一块都会影响整部作品的质量。 所以其实喜欢推理的人不少，但愿意花这个心思和精力去做推理作品的却少——同样的工夫可以拍好几部偶像剧呢好嘛！ 偶像剧不香吗？ 偶像剧割不了韭菜吗？ 也正是因为推理剧拍摄难度大，秦可才会在一开始就认定《我杀了那谁》是一部小破剧，最后被坑。 「一直到我们发现了d站！」一群人眼睛亮了起来。 「一开始，是一个推理迷得知棒国有一部推理综艺出第二季了，想要找资源看！但是因为各家视频网比起小众的推理节目，更优先选择购买其他更热的搞笑节目，所以别说第二季了，连第一季的资源也因为版权原因找不到了。」 「结果没想到，只是在d站随便搜了搜，居然真的被他搜到了！」 「而且不止是这一部推理综艺，d站还购买了几乎所有我们这群推理迷知道的各国推理作品！每一个都是高能烧脑！看得他激动不已！然后本着一起分享的心态，他就把这个消息通过铁吧、企鹅群、围信群什么的告诉了我们这群同好。」 「我们这才发现有d站这么个宝贝！」 哦，这就是d迷的由来是吧？ 「更不要说，秦总您还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弹幕给取消了！我们看悬疑的作品，最怕就是看到什么『高能预警』、『记住这个杯子』、『记住这根绳子』、『这就是兇手』之类的剧透弹幕了！完全影响我们的推理体验！」 第60页 「可不看弹幕又不行，我们也想和其他同好们一起分析案情推理兇手，评论区又都是啊啊啊啊好看好看好看的，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有……」 「结果d站直接帮我们把事情给解决了！」 「关掉了弹幕，避免了被剧透，又设置了评论必须要超五百字，于是大家都会把自己看剧时候的推理细节都给分享出来，完全符合我们的期望！d宝简直就是按照我们的理想型长的啊！」 秦可看了这三人痴迷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对个姑娘隔空犯花痴呢，知道的才知道人家是在对个软体犯花痴！ 秦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三步，与面前三人拉开了距离。 「所以，d迷其实就是一群推理迷？」 那倒好办，大不了她想个办法把所有推理作品下架嘛！ 理由她都想好了，就说接到了广大家长的投诉举报，认为这些作品太阴暗太血腥太暴力了！会带坏小孩子！ 然而三人组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刚刚成型的计划—— 「那也不是，d迷其实没有一个完全意义上的联络基地，都是在铁吧、群和b站偶尔遇到的，据我了解，除了我们这群推理迷之外，还有不少d迷是教师和学校里的学霸？」煤公子看向小编剧。 「对对对，因为d站的教育板块做得也很好，有很多教育资源都是网上找不到的，偏偏又全都免费开放给大家，所以教师和学霸们都很喜欢用d站来看视频学习，据说有些学校的老师在自习课的时候就喜欢给学生放d站的教育视频，还有的干脆把看d站视频作为作业布置了下去。」 「啊，这个我知道，我侄子他老师就是这么干的，因为d站评论发表有个查重的功能，就杜绝了那群小孩儿写观后感抄袭的可能，再加上一个d站会员才8块钱，就干脆布置作业让他们周末看掉哪个d站的视频，然后在下面以学号作为暱称写观后感！」 卧槽，这套路简直了！ 秦可瞪大了眼睛。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其他小众圈子，大家都是d迷，各有所长，我们不过是这群d迷里微不足道的一份子罢了。」 秦可看着眼前憨笑的三人，喉咙里一口老血。 合着这都是当初她买的那些个便宜素材惹的祸？ 就这「微不足道」的三人就已经害得她这一轮计划完全被破坏，那那些个更厉害的d迷万一想到了啥又对她进行背刺她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打定了主意，秦可随口附和着三人的吹捧，想了几分钟，想到了个点子—— 「既然d迷数量如此之多，那要不这样，我让助理去弄个专门的论坛，就只给在d站註册了会员的d迷发表言论交流情感用！」 三人眼睛亮了亮。 「也省的你们一个想法还得用不同软体去通知别人，直接把通知挂在论坛上不就行了？然后我再把论坛也在d站上挂一下，直接通过d站首页就可以进入论坛，方便大家沟通！我再请专人来管理论坛，这样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想看什么剧，直接在论坛上提建议就行了！」 三人勐点头，觉得自己此行来得真对，不仅见到了偶像的亲妈，还给偶像增加了一个新的业务，以后他们d迷也有自己的家了！ 呜呜呜，勐男落泪！ 秦可得意洋洋，在送走煤公子之后，立刻叫来了最近无所事事的小助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第二天，d迷论坛就诞生了，负责d迷论坛管理的管理员也到岗了，据说是房经理听说这件事连夜打电话给一个宣传工作室混迹论坛的水军小姐姐，然后当晚就挖墙脚给挖来的。 d迷的存在虽然对秦可来讲是如鲠在喉，但d迷这个名字取得还是很好的，d迷，低迷，一听就有气无力，符合她心中对这个组织的期望。 建设论坛，表面上虽然是这么个意思，但实际上，秦可另有他用。 她掏出手机，打开d迷论坛。 虽然这个论坛建立才半天，但整个论坛的发帖数量已经快过百了，跟帖数也有不少超过三十了，秦可看着这越来越多的帖子，心里很是满意。 俗话说得好，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么多年的抗战剧看下来，她也懂，打仗，敌暗我明，那就容易输。 所以她才老是毫无防备地被这个组织给背刺！ 但现在，形势逆转！ d迷论坛把所有的d迷都集中了起来，杜绝他们构成那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趋势，然后又让他们在一个公开的平台上在她的监控下发表言论制定计划，这样，她就能对这个d迷论坛的每一步计划都有所了解，提前做应急预案！ 敌明我暗，此战胜矣！ 果不其然！ 秦可论坛刷着刷着，就发现了个问题！ 论坛上，居然除了「我终于找到组织了」这种水贴之外，还出现了一些评价近期d站动作的帖子，夸赞d站最近做人事儿了，居然开发了评论一键分享功能，方便他们对外宣传d站了，还有的在夸d站学聪明了，虽然不接外面的gg，但首页和专题首页都开闢了一块地方宣传d站自己的剧了，比如最近就一直在宣传《我杀了那谁》！ 秦可来精神了。 这叫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啊！ 因为之前她觉得d站已经不可能再有新的盈利点了，就把d站下放给下面的项目组，让他们自己决策了，所以这次d站新的变动，她这里还真不知道。 第61页 但显然，d站这次的变动，不论是增加分享评论功能还是首页gg功能，都是在往正确的方向上前进啊，如果没有d迷论坛，她怕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正好，她还在发愁《我杀了那谁》播出收视率回升后b城卫视打过来的那笔钱该怎么用呢！不如就全给d站花吧！ 但是就算是花，也不能专门花在开发这些功能上面。 怎么可以让d站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呢？ 秦可觉得，自己身为d宝的亲妈，这时候应该要站出来，把孩子往歪路上带一带。 这么想着，她电话叫来了d站如今的项目负责人——又是一个宅男。 她忽悠着人家宅男项目负责人：「小余啊，最近d站的改动我看到了，改得挺好，就是这样的小改小闹吧，不符合我们d站的气质。」 宅男项目负责人就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单纯、善良、天真、容易紧张、好忽悠、还很佩服秦可创建的d站思路，这么一听就连忙问：「那秦总您看要怎么改才合适？」 秦可一脸无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后妈：「我既然已经把d站交给你了，那具体就是你自己来决定，我也只是大方向上给你提个建议。」 宅男更重视了，当即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记事本。 「我们做这个d站，我之前也说了，目光要长远，不仅是说要看到更久远的华国的未来，还应该要放眼国际！」 「放眼国际？」 「对！」秦可继续忽悠。 「我们担负着的，除了让更多华国优秀的作品能脱颖而出之外，也担负着向世界介绍我们华国作品的重任！可现在你看，我点开d站的app，从头到尾没一个英文字，连dobi网本身这名字也狗屁不通，」秦可说着说着，把她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这是不行的，这样如果有老外想要看咱们华国的剧，该怎么办？去自学中文吗？学个五年？那他还有兴趣看咱们的剧吗？」 宅男负责人点点头。 秦可继续搁那儿画饼：「所以啊，给d站做外文版网页这件事，刻不容缓。」 「不仅网页咱们要做成外文的，连咱们这些剧，也要给翻译成外文，有些剧本身就有定外文名的就按照它原来的来，但那些本身没有外文名的，切忌用拼音！」 「咱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那些个外国电影来咱们国内上映也取了不少优秀的华国电影名字，d站给咱们华国的作品取名，就要向那些进口电影学习！要优美、要有诗意、要高大上！」 「不仅作品名要高大上，还要给里面的作品配上外文的字幕！」 「你说什么？工作量大？」 「工作量大没事，工作量大就招人！多招！扩招！多出几笔工资的事情叫什么事情？」 「嗯？做哪几种语言？」 「都！做！世界上有几种语言就做几种版本！经费？经费不是问题！你缺了就来找我！我特批！我们要把d站推向国际！梦想是无价的！在意那么仨瓜俩枣的作甚！」 「太多了？」 「没事！慢慢做，又没让你一下子把所有版本都做出来，可以先做一个嘛！比如，先做个英文版，不对，英文太热了不合适，咳，先做个德语版上上手，招优秀的德语翻译人才，把德文字幕啥的先做出来！」 「要做好几年？」 「没事！等得起！几年就几年！亏本我更要做了！」 秦可很满意，秦可很高兴。 让d站做各种语言版本的网站，这计划一听就很宏大，一听就很花钱！而且还绝对不会有收益！ 这样一来，《我杀了那谁》赚回来的那笔钱就能花出去了！ 秦可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如今已经第二月末了，《圣女》动漫制作团队一个月前旅游回来就紧急开启了第二季的计划，目测第三个月一定会边画边播，那各大视频网还有六公主铁定又要花钱来买剧，又是一笔经费啊…… 还好，她还有保底在。 就在昨天，王斌导演已经给她来电，《城市美人》（重剪版），下周就能完工了。 第3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天（倒v） 我的重…… 《城市美人》（重剪版）在d站上映这件事, 很快就被传得家喻户晓。 这里面一部分是秦可自己出力，她把动漫《圣女》第二季卖出去的钱全都投在了她心心念念觉得一定会亏的《城市美人》（重剪版）上面，然后直接复制了当初鲜果娱乐给《城市美人》做的宣传策划, 来了个復刻版。 另一部分, 则是来自鲜果娱乐的推波助澜。 作为《城市美人》的上一家老东家，没有人比鲜果娱乐的赵总更懂这部电影的烂，烂到哪怕他砸了无数的钱在宣传上面想要救回来都救不回来。 所以当他得知王斌把《城市美人》卖给秦家娱乐的时候, 原本还因为《簪缨》的业绩心塞塞的他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联想到一连串的计划来拯救《簪缨》, 比如—— 《城市美人》当初可是一部人人喊打的电影。 因着这部电影，鲜果娱乐那会儿本来就一般的口碑都跟着又下降了几分，同期播出的几部剧也因为和《城市美人》是同一家制作公司的缘故遭到了愤怒网友的抵制。 既然当初接手《城市美人》的鲜果娱乐会遭到这样的后果，没道理在他之后接手《城市美人》的秦家娱乐就可以置身事外！ 第62页 只要他把《城市美人》和秦家娱乐扯上关系，那同样是秦家娱乐旗下的《那谁》必定遭殃，作为同期竞争对手的《簪缨》必定随之崛起！ 计划通get 很快, 他从《簪缨》之前没用完的宣传经费中拨出一笔, 专门用来给广大网友普及秦家娱乐与《城市美人》之间的关系, 假装之前的《城市美人》黑, 打算「围魏救赵」。 果不其然，不少网友在看到了这些科普之后, 都转变了态度。 《城市美人》当初铺天盖地的宣传害得不少人都曾去电影院亲眼看过这部烂透了的电影, 心恨之, 好不容易这部电影提前下架了, 居然还敢冒出来个网络重制版割他们这群韭菜？！ 你以为韭菜是那么好割的吗！ 呸！ 再也不信你这个渣男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 所以《城市美人》（重剪版）一出，立刻就遭到了大量网友的抵制。 比起当初和鲜果娱乐手里的《城市美人》打架时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幼稚方式，现在的网友们已经有战斗经验了，他们学会了更高级的——：无视+冷嘲热讽。 他们在号召大家去看《城市美人》（重置版）的营销号下面冷嘲热讽, 对铺天盖地的gg视而不见，搞得《城市美人》（重置版）在d站挂了三天的头版也无人问津，这局面看得秦可高兴不已，恨不得与远在鲜果娱乐的赵总隔空弹冠相庆！ 不愧是她革命道路上的好战友！ 赵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而局面的打破，来自于三天后，b站知名up主我是你99发的一个围脖—— @我是你99：摊牌了，对，没错，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只创作了一个视频，就是这个：指路连结，d站《城市美人》（重剪版）。 一时间，广大网友都惊呆了。 「卧槽，是我看到的那样吗？秦家娱乐把《城市美人》这部烂片给买下来，然后请舅舅这个鬼畜剪辑师剪成了新的《城市美人》？」 「是那个剪出亚里士多德cp和玲珑剔透cp的魔鬼舅舅吗？！」 「啊，天啊，亚里士多德cp赛高！」 「卧槽，突然间想看被舅舅操刀过得《城市美人》会是什么样子！不会变成美人a与美人c之间的相爱相杀小故事吧？什么『我为了怀念你，走所有你走过的路，睡所有你睡过的人』？」 「卧槽楼上这个ac脑洞可以啊！笔给你！快写啊！写了我就帮你@舅舅剪！」 「卧槽被楼上这么一说我也想去看了！就算不是ac的cp，剪点别的cp我也爱看啊！」 「……」 n市大学5205女寝室 因为要复习备战研究生考试的缘故，整个女寝都没有在暑期选择回家，而是全都留了下来一起复习。 黄安安正在低头刷着我是你99这条围脖下面的评论，被那些脑洞大开的网友们整得很心动。 她本人是我是你99的路人粉，当初偶尔在b站瞥见了她剪的着名武侠小说大反派x某朝干隆皇帝的玲珑剔透cp之后，惊为天人，就很快一键三连，并关注了这位脑洞超大的up主的围脖。 在黄安安看来，这位up主剪辑的视频是真的厉害，滤镜色调一弄，就能把几个不同电视剧剪出仿佛在同一个镜头下的风格，更不要说镜头下的故事表达能力，哪怕里面的角色说台词时传达的感情是a，也能随着上下文变成b。 但同时，这位up主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她偶尔会恰烂饭！ 比如《城市美人》，就是这位up主当初恰的一次烂饭。 当初就因为收了《城市美人》的钱，她这位大大又是直播带大家一起看预告片，又是用预告片剪了个小视频的，这才害得她掏钱买了《城市美人》的电影票…… 以至于黄安安不知道这次该不该相信自己粉了许久的这位up主，万一这一次她又是为了恰烂饭呢？ 正在黄安安举棋不定的时候，寝室里另外几个姐妹结束了上午的复习回来了，还给在宿舍的黄安安带了午饭。 「安安！在看啥呢？吃饭啦！」 黄安安一低头，是她下铺的好友林丽在叫她。 林丽是个性格直爽的东北姑娘，比起黄安安遇到问题就会犹豫不决，林丽是个考试时选择题猜答案都不会多考虑一秒的傢伙，一听自家好友如此这般一说，立刻就甩手表示： 「这有啥，我陪你一起看嘛！」 「当初《城市美人》不也是咱俩一起看的！反正都陪你吃过一次毒了，再吃一次又怎样？」 「刚好下午图书馆空调坏了要修，我们都不打算去图书馆复习了，我把平板拿出来，我们现在就看！边吃边看！」 黄安安就喜欢林丽这种能帮她做决定的朋友，一听就欢天喜地地从床上爬下来，一边吃着林丽给她从学校对面炒面店带来的炒面，一边看着自家好友熟门熟路地打开平板，找出在正中间c位的d站app，然后直接在首页最上方找到了那个长条的《城市美人》（重剪版）的gg条，点进去，直达。 此时，《城市美人》（重剪版）的打分还没有出来，应该是因为观看和评分人数过少的缘故。黄安安敏锐地发现《城市美人》其实在d站也上映了，只是和《城市美人》（重剪版）并不放在一起评分，而是分开评分，说明在d站看来，重剪版和原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电影。 第63页 真的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黄安安和林丽一起试起了毒。 一开场，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由a饰演的美人（简称美人a）出现在一家超市的门口，着装打扮简朴的她在看了超市门口的招聘启事后壮着胆子鼓起勇气，应聘了收银员的岗位，成功在城市里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 在看到美人a对那个超市油腻腻的老闆露出感激的笑容时，林丽忍不住开始和黄安安吐槽。 「来了来了来了，这不就是咱们上回在原版开头看到过的情节么，接下来还会有被误解被辱骂但是女主角用爱感化超市众人的片段！」 「这就是重剪版？这和原版有啥差别？就是把原来c演的那些十年前的片段给掐掉了呗？就这？这就是我是你99的水平？也太次了吧？」 很快，美人a用她的善良和乐于助人感化了超市里的第一名员工，然而剧情到了这里，突然急转直下！ 一阵急促的陌生的鼓点，让原本还在失望中低头吃面的黄安安错愕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美人a进警察局，看到了美人a从警察局出来，看到了美人a与她交好的第一名员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看着警察们来到超市—— 然后在美人a与第一名员工的指证下被抓了！ 「噗——咳咳咳。」黄安安懵逼了。 「卧槽，我怎么记得这段剧情原版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么一剪……」 林丽还没说完，电影画面一转，回到了十年前的拍摄片段里，虽然是十年前的拍摄片段，但因为上一秒剪了美人a沉思的画面，黄安安和林丽立刻就get到，这是一段回忆。 在回忆里，是美人c在超市被欺负的片段，是美人c在超市发现了超市偷卖过期食品的片段，是美人c后期一个人去看大海……然后镜头切换到了医院？！ 「嗯嗯嗯？我怎么记得人家当时是去看海来着？怎么这么一剪变成跳海了？！卧槽！」 还没等林丽回忆完这些片段在原版《城市美人》中都代表着什么含义，魔鬼剪辑手我是你99安排好的「整容片段」就这么出来了。 一个美人c闭着眼躺在医院，一边的医生说她的孩子掉了，她的眼中流出一滴泪，一个美人a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背景音乐突然雄壮——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前两个「卧槽」是林丽和黄安安，后两个则是原本只是随便瞥了两眼的原本在寝室床上休息的另外两个室友。 「居然是整容换脸梗！」 「居然是豪门贵妇復仇梗！」 「居然……居然是……算了我是不出来了。」 如果说是脑残爱情故事，或者两女争一男的爱情故事，那确实不是每个人都爱看的，但是像这种主角被欺负跌落尘埃然后一步步重生復仇的剧情，试问哪个人不爱！ 两个室友二话不说掀开蚊帐，也不打算在寝室复习了，两个人你掏个咪咪虾条，我贡献个香瓜子，就一起凑了上来看起了这部重剪版。 后面的剧情在这种特意剪辑下变得更外的刺激。 众人已经完全忘记原版的剧情，投入到新的剧情里了。 上一秒，美人a与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搂抱在一起。 「呕，这不会是男主吧，也太丑了！」 「同，我中午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别说了，我还在吃饭呢！」 下一秒，美人a转过头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回忆里的美人c登场。 「嗷，这是要弄死渣男！」 「嗷，这就是当初那个掉了的孩子的爸爸！那个渣男爸爸！」 「怪不得！这是回来报仇啊！」 「啊，我又好了。」 「啊，我又舒服了。」 「啊，我又可以吃下一碗面了。」 上一秒，美人a与心机女做了闺蜜。 「不！不！住手！」 「这不是个好人你长点儿心吧！」 下一秒，原来心机女就是当初上位害了她的小三！当初心机女假借闺蜜名义与她的老公暗度陈仓，她现在就要原模原样地还给人家！ 看着心机女跪在女主西装裤下的痛哭流涕，看着那个渣男老公在女主的设计下对心机女反目成仇—— 「啊，我爽了！」 「啊，我也爽了！」 「渣男渣女狗咬狗不得好死！」 无数的剧情反转，无数的跌宕起伏，看得四个姐妹嚎得跟狼似的。 等整部电影到了最后，美人a与回忆里的美人c一个回乡村，一个出乡村，寝室四人组已经开始对剧情进行二次讨论，然后纷纷打开手机开始在d站为《城市美人》（重剪版）撰写五百字评论了。 黄安安一边写还一边念。 「剧情……爽到炸……主角演技爆表……缺点……额缺点？」 林丽接着道：「缺点么……总感觉bgm好像还可以更燃一点？总觉得缺点什么？」 另一边，因为关注着d迷论坛而早早发现原来她钦点的剪辑师李玖玖就是b站鬼畜剪辑师我是你99的秦可，在知道的下一刻就立马点开了《城市美人》（重剪版），重新和陈相小助理一起看了新的剪辑版。 看完之后，陈相小助理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总觉得bgm不够完美…… 第64页 秦总看着这熟悉的剧情，忍不住哼唱：「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陈相：「秦总！这个bgm就很带感！很有復仇女主的味道！」 秦可：呵呵，能不有么，这特么就是专属bgm啊，某当年一播出就火了无数年，至今仍有不少网络用语梗在上面的大热剧的专属bgm啊！ 这特么……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到如今…… 秦可不由望向了北方——鲜果娱乐公司所在的北方，露出殷切的期望。 赵总！ 赵总你要支棱起来啊赵总！ 全靠你了啊赵总！ 第3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一天（倒v） 我的…… 随着我是你99的粉丝带来了第一波《城市美人》（重剪版）的真实反馈, 越来越多的网友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点开了d站的这部电影重剪版，然后一看，就上了头。 「点开之前, 我对这部电影没有抱任何的期望, 完全是被室友摁着头支持她偶像才来看的，点开之后……嗯，真香~」 「点开之前, 我只是因为想要把女朋友约到家里来，才藉口说『电影院的电影咱都看过了, 要不去我家看《城市美人》（重剪版）吧』，点开之后，我温顺可人的女朋友瞬间化身喷火龙，随着剧情发展狂飙脏话，指着男主角就是一顿臭骂……tot这不是我的女朋友！还我女朋友！」 「点开之前，我以为重剪版就是把十年前的镜头都剪掉, 只留下十年后的镜头整吧整吧弄成一个女主角过尽千帆重回新农村的故事, 点开之后——我找到了我不能成为鬼畜剪辑手的原因, 这故事贼特么带劲儿！」 「点开之前, 心怀期待，点开之后……虽然也好看啦, 但还是更想看之前围脖留言的那个『自从没有你, 我走过你走过的地方, 睡你睡过的人』百合之恋！」 「楼上莫灰心！舅舅已经翻牌把这个梗给剪成了六分钟绝美mv, 各位大外甥儿大外甥女儿们快来看啊——指路：神剪辑之睡美人cp」 「啊啊啊啊99牛逼！啊——牛逼——」 「最牛逼的不应该是d站吗！居然能想到请99来剪《城市美人》我的天！」 「所以说，这就是质的差别，鲜果娱乐只知道砸钱在宣传上，连电影本身都没看过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敢上映, 人家秦家娱乐，哪怕就是做个网络播放版，都会砸钱精心挑选剪辑师，硬生生把电影磨得能看了才上架！」 「但凡鲜果娱乐有一只眼睛能瞟一眼这部电影，也不至于让《城市美人》沦落到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什么！退圈十年了的美人c居然在刚才转发了99的围脖！！！还称赞说剪得很好！很有感觉！」 「我的天！美人a秒转美人c的这条围脖——我打赌！她们俩现在一定坐在哪里一起看了这部重剪版呢！」 「不用打赌！我立刻给你上石锤！[照片][照片][照片]，人和姐妹在咖啡馆，这个咖啡馆楼上自带私人影院，我和姐妹端着冰激凌上去就看到了这绝美的一幕——ac躺在一张沙发上正在看店长放的《城市美人》重剪版！」 「啊！世纪同框！当年的娱乐圈四美之二啊！」 「楼上注意措辞！什么叫当年！现在也是好嘛！」 短短半小时，美人ac同框看《城市美人》（重剪版）这一话题就登上了热搜。 作为知名度极高的两位女明星，一起同框看她们因为机缘巧合拍摄的电影，还笑容灿烂地给这部电影的剪辑师点了贊，这三个分句不论从哪个分句来看都是可以独立上热搜的，而三个分句连在一起，达成的效果可谓是一加一加一大于三。 不到一天的时间，原本还被人抵制无人问津的《城市美人》（重剪版）就这么拥有了由五十万人打出的7.4的评分和十万多条原创评论。 「美人a之所以这时候要炒话题，一来是因为《城市美人》的失利给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所以当重剪版出现后，她就果断想到了利用重剪版来摆脱原版给她带来的打击。」 总裁办公室里，秦总正在听着娱乐圈资深人士房车表为她讲解，为啥子好端端的美人ac会下场为《城市美人》（重剪版）应援，害得她损失惨重？ 「至于美人c，毕竟是她退圈前的最后一部作品，谁也不喜欢自己的最后一部作品是一部烂电影不是吗？既然重剪版明显优于原版，她当然也希望能让后者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退圈之作。」 于是，这两个对娱乐圈规则谙熟于心的女人就这么一拍手，约在一起喝个咖啡看个电影摆个pose，然后就给她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对于秦可的咬牙切齿，房车表和陈相一无所知，在房车表给秦总贴心解释完了所有前因后果之后，小助理陈相及时上线，他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屏幕，输入密码，出现的页面是一个excel表格，一个秦可很眼熟的excel—— 「秦总，就在下午，香橙视频app，绵羊视频app等多家视频网站已经纷纷打来电话表示要购买《城市美人》重剪版的网络播放权，表格里所有标黄的就是这些视频app。」 秦可看着眼前那戳瞎了双眼的黄，然后又看了看中间大概十来条紫色。 「那这些紫色又是什么？」黄色和紫色可是色系里面堪称对立面的颜色，既然黄色代表着坏消息，那是不是意味着紫色就代表好…… 第65页 「那些是打电话来表示想要把重剪版拿到电影院再上映一段时间的影城。」 「噗——」 「还可以这样的吗？！」 秦可被这操作惊呆了。 「不是，这《城市美人》不都已经下映了吗？！」 「啊，其实按照鲜果娱乐和各大影城之间的协议，《城市美人》除了保证一个星期的上映时间外，之后是按照前七天的票房和口碑来预备之后的上映场次的，因为之后《城市美人》是一部烂电影的消息就传得全网皆是了，所以原本预计上映二十天的《城市美人》实际上映时长仅十五天……」 陈相回忆着那些影城老闆的解释。 「所以，《城市美人》是提早下映了，他们表示剩下的那五天可以上映《城市美人》重剪版……」 「你似不似傻！」秦可扶额，打断了这个傻白甜。 「什么时候电影上映时长还可以这么算的吗？」 「听着，电影上映时长就跟来大姨妈一样！来了就是来了！走了就是走了！没有来到一半停顿一下，然后余下的过两个月想起来没来完，然后再续着接着来的！」 秦可的比喻血腥气十分重，听得一边结婚生子多年的房经理目瞪口呆想反驳却无言以对，而听完全程，知道女生说「来大姨妈」其实就等于「生理期」的陈相小助理则挠了挠头。 「……原来女生生理期要持续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吗？我还以为就是每天晚上来一下来着。」 秦可、房车表：「……」 两人立刻选择跳过这一话题不谈，就之前陈相提出的那个问题进行了自己的判断—— 「《城市美人》已经上映过了，没必要再上映，那些个什么影城之类的，就统统回绝掉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卖给影城再播一遍，那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种买卖怎么能做呢！ 不论别人做不做，反正秦可是不会去做的。 房车表在一旁表示认同：「秦总真知灼见。确实，虽然李玖玖剪辑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做到不露痕迹了，但毕竟是把一些表演时指向甲内容的表演，通过bgm、滤镜和前后逻辑的互换剪成了乙内容的表达，这种细节放在像平板、手机等小屏幕上还不容易被发现，可一旦放大数倍到大荧幕上，人物表情和动作的不对劲就会一眼被看出破绽。」 「所以即使这笔钱好赚，为了好不容易形成的《城市美人》重剪版的口碑，选择放弃这笔收入是在为更长远的将来做打算。」 完全没有想到这点的秦可：「……」 怎么这么一听感觉自己做错了呢？ 秦可回过神，接着道：「至于那些视频网，按照之前的合作方式，同意与他们开展合作，价格也给予优惠。」 同行就是冤家，把《城市美人》重剪版的播放权同时卖给多个视频网，也可以分散下因为美人a和美人c制造的热度引来的流量，再把价格降低，减轻下一个回合的压力。 房经理又一次对秦总的决策大力赞赏。 「如今《城市美人》重剪版的口碑已经随着第一批观众的反馈打出去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巩固这次的成果。」 「《城市美人》砸鲜果娱乐手里时什么样？在我们秦家娱乐的手里又是什么样？让这样的口碑继续散播下去，可以让广大群众对我们秦家娱乐出精品的概念有个印象，下回咱们再出新作品时，愿意买单的观众就会更多，同时，」 「同时，作为秦家娱乐参与剪辑的第一部 电影（《我杀了那谁》这种已经制作完毕再被秦家娱乐接手的不算），有一个好的口碑也能让业界对我们秦家娱乐有信心，知道我们是能做出优秀作品的公司，利于我们打破由鲜果娱乐搞出来的孤立网。」 秦可：「……」 更后悔了有没有！ 她不禁转头看向了北方——那个鲜果娱乐所在的北方。 「秦总，秦总！」 「秦总您在想什么？有必要的话，属下愿意为您一起分担！」 「啊，我在想鲜果娱乐的赵总。」 我在想我的小伙伴什么时候来救我于危难之中？ 「赵总？啊，秦总是在想，赵总会不会又做什么来为难我们吧？」 「不会的！起码近期不会了！」 秦可看向自己招来的这位据说人脉非常广、人缘非常好的人事部经理房车表。 「据可靠消息，赵总在今天中午看到美人a与美人c合伙弄出来的围脖热搜之后，就因为血压过高，被紧急送往医院留院观察了。」 秦可：「！！！」 卧槽我的战友！ 我的战友你怎么啦！ 于是，当又一回合结束，游戏系统进行新一轮结算排榜的时候—— 被秦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城市美人》（重剪版）的狂欢还未落幕，围脖虽然已经不见了这个词条的踪影，但b站鬼畜剪辑首页上百分之八十都是这部电影的混剪； 《我杀了那谁》恰好收官，真兇落网，男主晋升，大快人心，打开围脖，热门话题上一半都是对这部剧的吹捧和玩梗，与之同时间落幕的《簪缨》已经查无此人； 动漫《穿越后我成了圣女》第二季以稳定但缓慢的更新速度播着，不少d站的vip会员们利用d站的「有奖建议」功能，疯狂通过d站催更，而这一催更在人气男主国师在战场中被敌国国师设计杀死后，全部变成了「告诉我编剧陆小小的住址，我保证接下来的刀片全往她家寄就不寄到你们公司了」的可怖留言； 第66页 d迷们正在对d站官方「空降」论坛兴奋不已，在官方发布的那个求助帖「《城市美人》（重剪版）英文翻译已完成，现徵集电影名称标题」的帖子下面提出一个又一个沙雕的翻译名； 房车表终于还清了车贷，只剩下房贷压力的他很愉快的给自家小孩报了个周末钢琴班——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大周末的还是打发给老师吧； 陈相已经唿唿大睡，傻人有傻福； 鲜果娱乐赵总趁着护士查房离开房间的时候，偷偷打开了手机，登录围脖，看到了《那谁》大结局的热搜，一时间，血压有飙了上去，警报声把大晚上的整条走廊的护士都吵到了……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142，490，733元】 【级别：略有薄产（维持）】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维持）】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37】 【进入游戏时间：270天】 【拥有项目：dobi网、《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我杀了那谁》、《城市美人》（重剪版）】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公告：恭喜老闆秦可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7208名的好成绩！[撒花撒花]，、请再接再厉！] 秦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一回合她机智地让d站掏了一笔钱去做外文版的网页和作品翻译，致使现在到手的收益数额和上一回合的差不多。 下一轮，她要吸取教训！ 接手别人的成品项目果然还是不靠谱，还是自己做最花钱！ 下一轮，就做个综艺吧。 第3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二天（倒v） 我决…… 新的综艺, 秦可还没有打算好。 但做新综艺的人选，秦可已经决定了—— 「我要把公司里的叛徒统统抓出来！然后把他们凑到一起去做个综艺！」 「综艺名称我都想好了，不管内容是啥, 名称都叫——《一网打尽》！」 于是乎, 在做新一轮的计划之前，秦可首先要做的就是总结之前三个回合的失败经验，先理清楚一件事情：在这个秦家娱乐的危难关头, 谁是她的友军，谁又是敌方派来的刺客！ 首先, 作为人事部经理的房车表一定是要独立于「三界」之外的。 作为既能够为秦可分析娱乐圈各方面动作背后深意的人，又不折不扣按照秦可提出的要求不遗余力地为她带来了公司里那么多表面上起码符合她要求的工作人员，秦可觉得，起码房经理这个人是没有坏心的。 虽然这位房经理挖来的人当中有几条漏网之鱼，比如某明明创作了多部热门剧却在简歷上一个字都没提的小圆脸编剧，但连秦可都没发现人家简歷上的漏洞, 理所当然的, 她也认为人家房经理也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嘛。 再加上房经理本身又有曾经以一己之力, 害得小少爷陈相家公司倒闭的「辉煌成绩」在手，秦可对他还是信任为主的。 这位经理的建议不能听（因为大部分都是正确的）, 但他身上自带的buff足以弥补一切。 除开这位中立派, 剩下的就要参与「党争」了。 友军阵营, 小助理陈相一定算其中一员。 盘点这失败的三个回合, 每一次决策，都没有陈小助理的身影，第一回 合，人家在陪她玩游戏, 第二回合，人家在帮她花钱採购公司物资，第三回合，陈小助理更是干脆从头到尾啥也没做连句台词都么得！ 试问工作如此划水的员工，还一个劲儿地帮老闆花钱，这种员工不是友军谁是友军？简直友得不能再友了好嘛！ 然后是第一回 合诞生、第二回合正式成立。第三回合才开始运营的d站工作组。 d站作为第一回 合的产物，严重「背刺」了她，害得她计划失败没能顺利退游，但这个锅不应该d站来背，一切都只能说是……人吧，总要有倒霉的时候。 再加上第三回 合，要不是d站工作组接受了秦可的提议，组建翻译团队筹建外文网站花去了一大笔资金，这一次第四轮还不知要有多绝望呢…… 所以如今的d站工作组，友军！必须是友军！ 形势盘点到这里仿佛很乐观，然而接下来这群人就不是那么好归类的了。 秦可嘆了口气，手里握着当初打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名号让小助理给她买的超贵超贵的钢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涂涂改改。 下一个要盘点的部门，是导演组。 导演在娱乐圈的地位和吃香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一直以来导演在娱乐圈能享受的待遇和地位，你只要看有多少的演员在成名之后下一步计划就是要转行当导演，就知道导演的待遇和地位有多高啦~ 所以虽然秦可已经给了房车表很大的权限让他去挖掘导演了，但实际上愿意加入秦家娱乐的导演并不多，执导动漫《圣女》的大龄导演陈光光算一个，当初以为《那谁》是小破剧，所以干脆把小破剧的导演也招进来的那位导演算一个，跟着《城市美人》一起卖身给秦可的王斌也算一个，剩下的几个导演都还没有能执导一部戏的实力。 而光这三个导演，想要判断他们的身份就很难。 陈光光导演，最令秦可在意的就是动漫《圣女》那回合他交毕业设计的背刺——但仿佛后续发展也不是他想的，再加上这部动漫作品吧……秦可后来復盘了下，觉得导演在里面发挥的作用其实很小，更多的还是因为编剧和画手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陈光光导演应该是友军。 第67页 那种也没干啥有利于组织的好事，但确实身份上清白的友军_(:3」∠)_ 王斌导演，从履歷上来说，除了《城市美人》这部电影失败了之外，其他作品都是华国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偏偏就《城市美人》这部电影他就成功「害死」了一家公司，「害惨」了一家公司，这运气和实力也是没谁了，用这个导演有种在玩命的感觉——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至于《那谁》的小导演，呵，妥妥的敌军！ 身上又是挂着d迷的牌子，头上又顶着个《那谁》的锅，这不是敌军谁是敌军！ 不过这个敌军身份牌已经很明朗了，并且脑子不好使十分好忽悠，对她还有「d宝之母」的天然滤镜，仿佛可以利用的亚子。 硬生生把一个公司给整得跟玩「碟中谍」似的秦可一会儿给这个人的名字上画个五角星，一会儿给那个人的名字上画个三角形，忙得不亦乐乎。 下一个…… 「编剧组？」 秦可写到这里，突然面目狰狞—— 「敌军！全都是敌军！」 一想到小圆脸编剧给她透露的，这次挖来的大部分鲜果娱乐的编剧都是原公司第一梯队的编剧，再想到写出《那谁》那令推理迷们震撼的细节爆炸的剧本的编剧…… 「统统不是什么好人！」 除了陆小小。 魔改编剧陆小小，虽然亲自操刀了《圣女》的魔改，并把这部剧给改成了如今受漫迷们喜欢的模样，但秦可反思了一下，觉得这可能是她自己的锅。 毕竟…… 「原剧已经差到谷底了，差到不能再差了，一张卷子一开始就是0分，我再怎么让人家把这张卷子重写，也没办法考出来个负分啊，还极有可能因为判断题的存在，0分变成20分啥的。」 「所以陆小小能把这部剧给救活，完全是因为我给她的这部剧实在是太差了……以前给她满分的剧，她按照自己的实力改成了六十分，现在给她零分的剧，她当然也按照自己的平均水平改成了六十分，这不是人家水平有水分，是我给的剧不对！」 所以陆小小编剧，看在她以往辉煌的成就上，先当做友军来处理吧。 剩下的摄像、道具、服装等小组成员，作为在一个作品中起到不算最重要作用的几个部门，秦可一律把他们划分到了中立阵营。 「所以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这群人！」秦可指了指在笔记本左边写着的包括导演和一堆编剧在内的名单。 「这群人就是这次要清算的人！」 看着左边那一半敌军名单，再看看右边那一半友军名单，不相上下的人数让秦可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前几轮老是被背刺老是失败，敌我人数差距如此之小，哪怕随机点人参与项目，只要有一个人头点错，就会导致被背刺的结果，而一个项目的参与人数绝不可能只有几个人，这也意味着被背刺的概率绝对超过了一半！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琴酒。」秦可那只没有握笔的手托着下巴，眼神茫然。 「有一个只会开车叫大哥的傻大个跟班友军。」指的是小助理陈相。 「有一群只能拿来充场面却啥贡献也没做的只能充当背景故事的黑衣组织成员。」指的是那些被秦可划分到中立阵营的工作人员。 「有几个拿着自己人身份牌但从来没做过自己人事儿、只知道助纣为虐的帮手。」指的是当初被她寄予厚望的魔改编剧陆小小。 「还有一堆来自各大机构的卧底！！！」 「每天也没见给组织做贡献，就知道破坏组织计划的卧底！！！」 「这群人！这群人！」 秦可指着那些名字。 「这些人就是赤井秀一，就是安室透，就是我琴酒应该要一网打尽的人啊！」 确定了名单之后，接下来就是制定这一回合的新计划了。 「这一回合，就先不指望着能倾家荡产了。」 经歷过了三次尝试三次都失败之后，秦可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吧，不知道是为了保护玩家的游戏体验还是为了别的，想要靠一个项目做完就倾家荡产的可能性太低了。 甚至于，想要做亏一个项目也很难。 不然怎么解释她不论怎么折腾，做一个项目赚一个项目这件事？ 所以说，秦可觉得，比起倾家荡产这个最终目标，她也许应该先制定一个小目标—— 「先亏它个一个项目再说！」 先摸索出什么样的项目在这个游戏里能实打实的亏本，然后再照着这样一个亏本项目依样画葫芦，难道她还会愁钱亏不过来吗？ 而这个预定亏本项目，就是她这次给这群「赤井秀一」们的年终献礼——综艺《一网打尽》。 这次综艺的导演就让王斌导演担任——没别的意思，毕竟是整个综艺的镇场子主力选手，比起拍摄《那谁》的那位导演，秦可觉得还是要给创造过《城市美人》记录的王斌导演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去吧皮卡丘！证明你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时候到了！」 至于副导演，那当然就是让《那谁》的小导演上了。 至于那群敌军编剧，则全部被秦可划进了这个项目组里，成为了综艺编剧。 「网友不是老是吐槽说觉得某某综艺有剧本吗？」 第68页 秦可回忆起前段时间她刷围脖的时候，那会儿除了《城市美人》、《那谁》霸占电影和电视剧的话题榜之外，综艺的话题度最高的就是三家视频网上线的三个选秀综艺节目了，里面被吐槽最多的，就是说某选手拿了「逆袭剧本」、某选手拿了「炮灰剧本」、某情节「剧本痕迹显露无疑」。 可见，一个综艺节目，作为观众，最想要看的就是参加这个综艺的嘉宾完全真实的状态，最反感的就是一个综艺节目，表面上是个打着真人秀旗号的综艺，实际上就是叫了一帮演员来演戏。 「既然大家这么讨厌有剧本的综艺，那么《一网打尽》，就是一个是个有剧本的综艺。」 「不仅要有剧本，我还要保证里面每个嘉宾人手要有个剧本。」 「不仅嘉宾手里要拿到剧本，在宣传的时候，包括拍摄的时候，也必须要保证，观众知道，这是个有剧本的综艺。」 秦可刷刷刷奋笔疾书。 这一回，她决定要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写得具体一点，事无巨细，要让这群「赤井秀一」没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务必要他们不折不扣按照她所写的去执行，势必要把《一网打尽》这个综艺节目弄成一个亏本节目！ 想想看，一群原本打算要让这个节目大赚特赚的「赤井秀一」，忙活了老半天，结果节目播出之后没人看，亏了！ 哈哈哈哈，想想都大快人心！ 秦可越想越开心，越想灵感越多，巴拉巴拉写了一堆，这一次连会她都不打算开了（因为不想看到那群人的脸），直接把计划书写好，让小助理陈相把人召集起来组建团队，开始制作起了新的综艺节目。 「这一次，一定能亏！」 心情颇好的她顺带拿起手机，远程给还在医院养病的友军赵总订了一束花和一个果篮。 第3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三天（倒v） 我开…… 在秦可的设想里, 《一网打尽》这部综艺是一个打着旅游为旗号的作天作地的大作综艺。 之所以选择以旅游为主题，完全是因为旅游这件事是最花钱的，尤其是当这个旅游是团队旅游的时候, 从住宿到机票, 从门票到吃喝玩乐，不仅包含着综艺节目嘉宾，参与制作的团队也是全员经费爆炸的。 本来秦可也不想用旅游这个主题, 毕竟这个主题听着……仿佛成功概率很高的样子，但谁让这个游戏世界里, 所有的综艺必须要有冠名贊助商呢？！ 明明秦可只是刚刚透露了自己打算亲自操刀做一档综艺节目的消息，连制作团队都有谁都没讲，连嘉宾邀请哪几位都没确定，但偏偏因为这是秦家娱乐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对外招商，接受外界的gg投资，各大打破了脑袋想要和秦家娱乐合作的品牌都纷纷跳了起来—— 谁都知道, 只要搭上了秦家娱乐这辆快车, 拿下了秦总手里的那个综艺, 作为秦家娱乐最大的宣传口, 难道综艺节目不会在d站播出吗？ 而只要综艺节目在d站播出，作为综艺节目的冠名商, 不就能在d站露脸了吗？ 四捨五入, 这不就相当于拿下了d站的第一支gg吗？ 「这也实在是把这群gg商给憋狠了。」陈相小助理在把这件事向秦可做汇报的时候, 是这么解释的。 「自从d站成立, 这群gg商就一直想要在d站放gg，奈何咱们d站明文规定不接植入gg，眼看着d站的註册人数越来越多，用户粘性越来越大, 所有gg商都知道，谁能成功在d站第一个植入gg，谁必能收穫d站所有用户的凝视！」 秦可秒懂。 这就跟一个明星一样，在他刚出道时就宣布了自己绝对不谈恋爱，一直到这个明星从十八线到了一线，一直坚持不谈恋爱，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个女孩子被他给官宣结婚了，试问这个女孩子身上受到的关注度会有多少？ 她的名字够不够格在围脖上挂个三天？ 秦可想像了下她喜欢的偶像万一哪天官宣了个女朋友…… 还有什么不懂的？ 之所以那么多gg商捧着钱要成为这个啥也没有就只有个名字的综艺的冠名商，为的就是成为d站这个大明星的素人女朋友。 秦可：「……」 我竟无力反驳_(:3」∠)_ 所以无奈之下，秦可只能一边让陈相小助理去招标，以「最低价入选」的原则，在汪洋大海一样多的商家中选择新综艺的冠名商，一边以承诺「不论冠名商投入多少钱，秦家娱乐跟投一倍」为理由，以一种矛盾的心态花钱—— 结果因为这个承诺，不少原本还只是在观望的品牌方被秦家娱乐的真诚和自信所打动，纷纷下场竞标。 「竟然愿意与冠名商共同承担投资失败的风险，相信秦总必定对这个综艺节目有极高的自信！」 「跟着秦总投，就算赚得不多，也绝对不会亏！」 「就沖这份真诚，我老牛就要投！」 随着秦家娱乐的崛起，秦可本人超高的投资眼光也为整个娱乐圈津津乐道，如今一听说新的综艺节目不仅是秦总本人亲自操刀，而且秦总还承诺了与投资方五五分成共担盈亏…… 「这么良心的制作方很少了！」 「这次不投下回都不一定能找得到机会投了！」 「这可是秦家娱乐首次对外招标啊！」 「快！给老子把标的额再往上加个一千万！」 第69页 等到b城卫视站出来表示，为了感谢秦家娱乐把《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卖给他们卫视，还不计前嫌把重播权也卖给了他们，让他们创造出了三年来最优收视率，头一回打败了h城卫视，听说秦家娱乐的下一个计划是个综艺节目，他们宣布—— 只要综艺节目本身不敏感能过审，他们b城卫视一定进购！ 这是还没制作呢就敲定了要上星在卫视播出啊！ 那这gg费就更值了！ 就这么你加一千万我加五百万的，即使秦可已经选择了里面标的额最低的那家品牌方作为这次综艺节目的「金主爸爸」，最后留给《一网打尽》这部综艺的经费依旧十分夸张。 再加上秦可以秦家娱乐的名义追加的另一半…… 巨额经费啊。 秦可只能面无表情地把所有室内综艺全部划掉——太便宜了，小家子气，不配亏钱！ 到时候哪怕亏了钱，但万一因为投资额巨大，由于钱用不完，哪怕亏了也没办法变成负数，连亏本都没办法把本亏光，那也太惨了！ 于是只能往室外综艺去想了。 秦可回忆了不少现实世界里的综艺，又翻出b站咕咕鸽了的综艺吐槽贴（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公认不接gg的up主，秦可比较相信她的眼光），两两结合，很快就把亲子综艺给淘汰掉了—— 不论是现实世界还是游戏世界，幼崽对于成人的吸引力都是很大的，成人歪个头叫作，幼崽歪个头叫卡哇伊，联想起现实世界某火了好多年的《孩子他爹去哪儿》，秦可果断先把这类选项给划掉。 然后在竞技做任务的那种综艺和旅游类综艺里，秦可做了一道算术题，计算了一下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这两款综艺节目的红火概率，最终决定，抛弃更有可能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奔跑吧那谁》类型综艺，选择更容易崩的旅游类综艺！ 敲定了综艺形式，接下来就好办了。 「首先是旅游范围。」 写得手酸的秦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自家小助理陈相叫了过来，让他负责记录，并安排娱乐圈百事通的房经理旁听她的决策，给她建议。 「旅游地点就别选什么欧洲大洋洲了，太冷门，一点都不接地气！」 万一有观众就是冲着那什么没去过的欧洲大洋洲非要来看这档综艺节目假装自己去过了呢？ 从一开始就要杜绝掉这种可能！ 不能让这种有好奇心的观众出现在这部综艺的受众范围内！ 「就选咱们自己国家！」 「也不要选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那些地方旅游业根本没发展，让嘉宾去那里旅游一点也不安全！」 万一爆冷，被他们发现什么类似「桃花源」的地方可怎么办？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到时候万一某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为了感谢他们这个节目为他们宣传、自掏腰包帮他们解决什么什么问题，再给颁发个好市民奖，上个热搜啥的，那她这个本儿还亏不亏了？ 「就去那些常规的、出名的旅游景区，拍一个嘉宾全国游！」 国内出名的旅游景点，消费价格其实完全不比国外低，甚至因为在国内拍摄，要给景区清场的误工费等，花销实际上还比出国要高！ 而同时，出名的景点其实网上的攻略和视频已经有很多了，大部分喜欢旅游的观众都已经玩过或者说看过这些地方，对于这些地方就没有好奇心，反而会损失一批观众。 其收益远不如欧洲行、大洋洲行的收益来得大。 房车表这么一分析这么一说，秦可点点头，表示对自己这个套路很满意，原本还犹豫的心随着他一通分析更加坚定，坚决驳回了他想要出国旅游的建议。 「至于嘉宾嘛，人选我也基本决定了。」 秦可从抽屉里掏出了三包咪咪虾条，一包丢给奋笔疾书的小助理，一包丢给忧心忡忡的房经理，一包自己撕开嚼吧嚼吧。 「唔，不能选没有名气的嘉宾。」 「我们这是个全新的综艺节目，需要有大力的宣传，选几个没有名气的嘉宾是没有办法吸引观众来看的。」 实际上是嫌弃没名气的嘉宾出场价太低，不符合秦可想要亏本的心理价位。 并不知道秦总在想些什么的房经理对秦可的这一观点表示认可。 「也不能选人气太旺的流量嘉宾，这类嘉宾价格太高，到时候咱们一半的经费都拿去给人家当出场费了，拿什么来拍节目？」 「我们秦家娱乐出品的作品到现在就没有一个翻车的，我可不想新的综艺节目作为第一个翻车的例子！」 「质量，还是要讲的。」 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担心流量们吸引太多观众来看节目，毁了自己的原定计划。 「这样，就选些电视剧里大家常见的演员吧！那种热门电视剧里的演员，就算观众叫不出名字，起码看到脸也能叫出角色名！」 说完，秦可还意犹未尽，在房车表的支持下，她拿出平板电脑，打开d站app，然后直接通过评分和打分人数排序，一部部电视剧点了进去。 「像这本，《贤良妻子》，我记得前段时间挺火的，围脖热搜也常常上。」 《贤良妻子》看名字就知道是个家长里短的剧，之所以能频频上热搜，完全是因为这部剧代入感太强了，里面的婆婆真的是集全天下万千坏婆婆的精髓，一边离间男女主夫妻之间的感情，一边倚老卖老使唤女主干着干那，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70页 房车表点点头，觉得请里面这个女主角或者男主角都挺合适的，这种家长里短的剧演员价格都不贵，话题度又有，秦总果然英明！ 然后英明的秦总就指着电视剧海报上那位恶婆婆道：「像这个婆婆就挺好，只要一在节目里露面，保证上到老年人下到小媳妇儿，个个都认得她！」 房车表：「……」 是恨不得掐死她嘛？？？ 话音刚落，还没等房经理表示反对，只见秦总又点开了另一部古装剧，指着其中那个先是害得女主落胎、然后又设计爬上男主的床、最后还和男三号滚了床单怀了孕逼着男三刺杀女主同时又揣着肚子气死女主她娘的反派女二号。 「这个姑娘也不错，长得漂亮，演得让人印象深刻。」 房车表：「……」 这可是电视剧里领便当的时候普天同庆的演员啊！ 紧接着，秦总又点开了本家庭伦理剧，指着里面那个扮演奶奶的熊孩子小孙孙的那个小演员—— 「你看这熊孩子演得，我哪怕没看过剧情，就只看这一个片段我都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屁股！再看看评论区，一半的骂声都是冲着这个熊孩子去的，可见这个演员演得那叫一个深入人心啊！」 「还有这部古装朝廷斗争剧里的奸臣，大腹便便笑容猥琐，演得多经典啊，他都演过多少部朝堂剧里的奸臣了？我搜过b站视频了，但凡搜『奸臣』两个字，跳出来的都是他的脸，这个演员不愧是国家一级演员啊！水平就是高！」 「还有这个演渣男的，啧，据说被称为本世纪最渣的渣男？」 「还有这个演老爹的，先是重男轻女想把小时候的女主卖掉，后来女主读书，又逼着女主辍学，等女主好不容易有了工作能赚钱了，为了让女主嫁给村里首富家的傻儿子，又跑去女主公司闹，害得女主没了工作只能创业，就连创业，好不容易赚了钱了他还要把钱偷出来给自己儿子娶媳妇……」 「这老爹，就这剧情，我就不信这年头有人会不认识他！」 人选选到这里，连原本还一直在奋笔疾书的小助理陈相都不写了，两眼懵逼地看着还在指点江山意犹未尽又选了个「纣王」的秦总。 房车表忍不住在心里算了算，一个恶毒婆婆，一个只会拖后腿的老爹，一个渣男一个恶女，再加上一个奸臣、一个贪恋美色的皇帝和一个熊孩子…… 连他看到其中某几个人的脸都忍不住要拳头捏紧…… 秦总把这群人凑在一起去旅游…… 她就怕是这群人刚上飞机就被人民群众给打下来？ 第3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四天（倒v） 我做…… 事实证明, 秦总还是怕的，所以在敲定了参加《一网打尽》综艺节目录制的邀请嘉宾之后，下一秒, 她就叮嘱小助理陈相, 要找国内最好的保镖公司，请一堆最优秀的保镖。 「咱们说到底就是拍个综艺节目，务必要保证嘉宾的人身安全, 这方面的钱一定要预算充足！」 「国内最知名的保镖团队都给我叫过来保驾护航！到时候全都穿便衣，跟便衣警察一样, 还不会影响拍摄！」 「对，还有医疗人员！」 「里面的恶毒婆婆和拖后腿老爹演员年纪都大了，万一旅游到一半感冒了发烧了啥的可怎么办？急救人员必须要出现在嘉宾二十米范围以内，保证一旦嘉宾出现意外情况能及时到位！」 秦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对于这种可以燃烧预算经费的内容她事无巨细、十分上头，所有配备都一定要最好的, 生怕她少说一句就会少花一笔钱一样。 「秦总！先讲讲咱们这次《一网打尽》综艺的形式吧！」 房经理坐不住了, 在无法更改秦总关于嘉宾人选的决定之后, 他只想尽快知道秦总定下来的节目形式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个综艺到底还有没有救？ 「啊，对, 节目形式。」 「既然是个旅游节目, 当然拍的就是这群嘉宾一起组团到各地去游玩的故事。」 为了能忽悠住面前的两个人, 秦可拿出了自己十二万分的装逼本领。 「这市面上的旅游综艺节目, 这趁着这几天空，也都大致看了一遍，基本就分成几种。」 「一种是穷游系列，基本就是给很低很低的生活费, 然后让嘉宾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自己决定去哪些景点，吃什么东西，住在哪里什么的，最后达成穷游的目的。」 房经理点点头。 确实，穷游主题的综艺节目可以说是占了旅游类综艺节目的半壁江山。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点放在团队旅游上也是一样的，经费上的不足註定了嘉宾之间一定会有各种battle、争吵、分歧，这是节目在设置的时候就挖下的一个坑，而这一段也必定会成为观众吃瓜的重中之重。 什么双方混战，观众站队，微博热搜，各方争吵，屏幕上不知道争吵是真是假的嘉宾们握手言和，屏幕外看得真情实感的观众们网上互相撕扯—— 节目热度就这么来了。 节目效果也就这么来了。 节目时长更是这么来了。 与此同时经费也没有超支。 可以说是惠而不费的经典模式了。 「不过这种模式我们秦家娱乐是绝对不会搞的，别的不说，就这种创办理念我就呵呵。」 第71页 秦可干完了一包咪咪虾条，又拿出了一包咪咪蟹块。 「穷就要多赚钱，想什么旅游？这类节目说得好听，穷游可以给更多人以共鸣，鼓励大家只要有想去的地方就要去，旅游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那么花钱，只要你有心，都可以去旅游……旅个屁！没钱就先赚钱好嘛，鼓励人家明明没钱还去旅游花钱是几个意思？」 「节目里那群嘉宾，起码在节目之外还是有钱的，所以穷游那叫做乐趣，一时的争吵和分歧都只是短暂的，离开了节目啥事儿也没有，但是万一真的有观众当真了怎么办？真的觉得自己哪怕没啥钱也可以拉着朋友爱人去旅游怎么办？」 「旅游途中因为经费发生争吵，然后吵着吵着分手了绝交了离婚了弃养了这损失谁来赔？！」 「所以说，一个节目必须要给观众创造一个正确的价值观，穷，就不要游，赚钱攒钱买个房不香吗？或者穷就买块桌布去家对面的小公园游嘛，带个面包带个牛奶啥的，把旅游的难度搞那么高作甚？」 明明是因为知道这种类型的综艺更容易火而且还更省钱的秦可说得冠冕堂皇，三言两语就把原本就没啥主见的小助理陈相收服成了自己的小迷弟。 「秦总说得对！」来自小迷弟陈相。 「秦总……高尚。」来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明明知道这理念有悖于赚钱之道但又没办法说出口的房车表经理。 列举完其中一种，秦可又列举起了第二种。 「另一种旅游综艺的类型，任务型旅游，就是给嘉宾布置各种任务，让嘉宾到各个景点去完成任务，来兑换经费、奖品、午餐晚餐住宿啥的。」 秦可一描述完，房车表和陈相脑海里就滑过了一个又一个综艺节目。 「这类节目的优势就是不用担心拍摄的时候没有内容，嘉宾也不用没话找话没事儿找事儿，反正到了每个地方要做哪些事情都很清楚，只要游戏机制设置得精彩点再遇到几个精彩来事儿的嘉宾，爆不是问题。」 秦可分析完了她觉得绝对不可以借鑑的优点，立刻把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缺点给搬了出来—— 「当然，这种类型的节目缺点也很明显！」 「就是对于幕后工作者和嘉宾的要求都太高，每一期节目要有主题，每一个游戏的设置要符合主题，与此同时，游戏还必须要玩起来看着精彩，嘉宾要能理解游戏规则，能把游戏玩出花来……」 她说到这里，佯装悲伤的嘆了口气。 「我们秦家娱乐毕竟是第一回 做综艺节目，这种高难度虽然做成功了很精彩，但做失败了坠机也容易机毁人亡，还是要自动把难度降下来才行。」 「自动降难度？怎么降？」房车表已经被自家秦总这自成一派的逻辑思维给搞懵圈了，完完全全成了鹦鹉学舌。 「就是要扬长避短呀。」秦总有理有据。 「我们组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钱多，一个是人傻。」 房车表：「……」这居然也能叫优势？ 「钱多，是说咱们的经费多，不用像其他旅游节目组那样为了避免经费紧张所以要搞出穷游，或者特地设置高难度完不成的任务减少成本，我们完全可以来个顶级旅游套餐，给观众们好好看看，等他们赚了钱以后能去参加的旅游应该是什么样儿的！」 「别的节目组扣扣搜搜，我们节目组，从衣食住行都给嘉宾提供旅游套餐中最好的服务，这就是我们和其他节目组相比能具备的优势！」 房车表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至于人傻，其实是说，咱们秦家娱乐也是第一回 做综艺节目，节目组的成员都是从电影团队电视剧团队里出来的，连嘉宾……据我所知，我选择的这些嘉宾，仿佛平时也不参加综艺节目吧？」 房车表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般综艺谁敢请他们呀。 秦可顺势一拍手，很高兴的样子：「所以嘛，全员新人！都没拍过综艺节目！全员都是演艺行业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按照圈里拍综艺的那种方式去拍嘛！」 「不按照圈里拍综艺的方式去拍，那要怎么拍？」 房车表继续鹦鹉学舌。 「当电视剧拍嘛！」 房车表傻了。 「你看，我们有最好的电影导演和电视剧导演！」指的王斌导演和《那谁》的年轻导演小司马。 「我们有一堆优秀的编剧。」指的那群被小圆脸出卖的各个身怀绝技的编剧们。 「我们还有一群演坏人演得入木三分演技好到不行的演员嘉宾！」指的那反派一伙人。 「这配置不在综艺里演戏多可惜？可以每个嘉宾配个编剧，再来个总编剧写个总剧本提纲啥的，然后每一集综艺就是一集电视剧嘛！」 「电视剧？！剧本？！怎么写？」 房车表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家秦总每句话都准确地踩在了观众的雷点上。 本来嘛，有些综艺为了收视率在某一段内容上面故意安排嘉宾演戏吵架、或者炒cp什么的，就已经很被观众诟病了，现在秦总居然想当然地要把整个综艺节目所有内容都做成剧本！ 「也不能说是全部，游玩的部分完全可以写实，毕竟演员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在演戏，总要给人家放松休息的时间的，但在某些场合，该演还是得演，剧本该写还是得写。」 第72页 秦可想了想，对于剧本又交代得更具体了一点。 「剧本的人设要夸张、跳脱，最好和本人性格完全相反！」 「……可是秦总，这样很容易被观众发现嘉宾崩人设的！」 「都是老戏骨，你要相信我们嘉宾的演技！」 要的就是崩人设啊！人设不崩这部综艺还怎么亏！ 「然后剧本情节不要搞那种大团结，最好就是扯头花扯开裆裤，经常性开撕！七个嘉宾，全员互撕！也不要在那种大是大非上撕，就专门盯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开撕！比如晚饭吃完了之后谁洗碗啊，早上起床谁第一个用卫生间啊什么的，务必全员都要变成全国最极品室友！」 「可是如果剧情全是这种无厘头的撕逼，观众们一定一眼就能看得出这部综艺有剧本的！」 「你看那么多综艺有剧本，也没影响这些综艺赚钱啊！不担心~」 要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剧本好嘛！ 已经不知道能再说什么的房车表一脸绝望。 「对了，为了给这部综艺最后上个保险，我决定，《一网打尽》这部综艺，由我本人监制。」 「我会一直全程跟着节目组一起，去到各地旅游，不是，去各地监督他们的工作！保证不会出一丁点的差错！」 突然想起来这个节目已经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国内游，还是一个全国高端游的秦可突然眼睛亮了起来，觉得可以在亏本的同时给自己搞点隐形福利。 一想到这里，对于《一网打尽》这个综艺她也没什么想补充的了，草草结束了这次的集会，让小助理陈相把刚才她说的所有内容整理完交给房车表和新的综艺团队之后，她就拉着最会花钱的陈小助理出去逛街，不是，是提升老闆形象去了。 另一边，已经给《一网打尽》这部综艺判了死刑的房车表捏着鼻子，召集秦总指定的新综艺的节目组新成员一起坐下来开会。 一群人看着秦总提供的那林林总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要求，脑袋里一团浆煳。 「这又要崩人设，还要大撕逼的，这剧本可怎么搞啊？」 作为里面人缘最好、对房经理也最感激的小圆脸编剧看着大家愁眉苦脸的样子，站出来给房经理解围，给大家重新理了理思绪。 「秦总说了，关于旅游的部分，其实可以放任嘉宾们自己去玩，所以这块不需要有剧本，我们需要写的剧本，应该就只是嘉宾们游玩结束后回到宿舍之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可这样，如果又要求人设和嘉宾本人性格不同，那不就是摆明了告诉观众，在房间里的这段剧情是有剧本的吗？」另一个编剧接着道。 一旁对秦总有着「d宝亲妈」滤镜的《那谁》导演小司马看着这段要求，突然间灵感闪现—— 「我懂了！」 「秦总是不会错的，错的一定是我们的思维方式！」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 「秦总要的就是观众们看出来在宿舍里的都是剧本！这是个综合类的综艺啊！白天是一群嘉宾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晚上就是他们回到宿舍参加表演，演剧本！」 「白天，给观众们看的是嘉宾们真实的一面，晚上，就是欣赏咱们拍的短剧！」 「至于短剧的内容，秦总也给大家定了，就是看吵架和撕逼！要扯头花要扯□□！」 导演小司马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编剧小圆脸突然眼睛发亮，举起了手发言。 「我们忽略了嘉宾的身份！」 「这些嘉宾，都曾经在各电视剧里面出演过令人厌恶的反派！我们完全可以在晚上的剧本里面沿用这个设定啊！」 说到这里，小圆脸突然压低了声音。 「实不相瞒，我想看离间男女主感情的恶婆婆对上敢给男主戴绿帽子还气死婆婆的恶女很久了。」 一个编剧眼睛亮了起来，所有编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3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五天（倒v） 我开…… 《圣女》动漫组的成员们才刚刚被秦总安排出去旅游一个月没多久, 整个公司一半的员工又要被安排开始全国旅行了。 消息一传出，各大娱乐公司的底层员工纷纷向这群曾经的同僚们投来羡慕的眼光，围信轰炸围脖私信轰炸不断, 全都是来追问有没有这回事, 你们这群人都去吗，去哪里之类的。 轰炸得被挖角到秦家娱乐的众人心头就跟大热天喝了杯冰饮一样的舒爽，自觉自己拿了「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 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剧本，明明心里爽的不要不要的, 表面上还要故作凡尔赛—— 「哎呀，其实不是去旅游啦~是工作~我们公司的新综艺~刚好是个旅游综艺，又是我们秦总亲自监制，大项目，光前期投资就有这个数！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毕竟员工少, 所以秦总一挥手, 除了在制作《圣女》的动漫组之外, 其他员工都要去新项目组帮忙~我是去工作的, 不是去旅游的~~」 「嗯？你问我一个前台接线客服去做什么？……去接电话呀，就算离开了前台, 也不影响我给公司接电话嘛~」 「哦, 你是问我在剧组干什么啊？我被秦总分在了前期测试组, 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嘉宾们去旅游之前, 先到他们旅游的地方把各个项目都玩一遍，挑选出适合的没有危险的项目给节目组作为参考~」 第73页 「哎呀都说了我不是去玩的！嗯？我说玩了吗？我肯定没说啦~我是去工作的，而且因为在做新的工作的同时也不忘记接线员的工作，秦总还让给我发两倍工资呢！」 「哈哈哈哈, 都说了不是带薪休假啦，你们都误会了~我身兼数职真的很忙的~哈哈哈哈对不起我装不下去了……」 人类之间的悲喜并不共通。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曾经的同事如今跳槽的同事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再回想起当年，这人也不过就是和他一样在这个公司里当一个时不时要被老闆提熘出来加班的社畜，心中的辛酸更甚。 一时间，秦家娱乐人事部经理房车表的对外公开电子邮箱里又多「躺」了几十份简歷。 当然此时的房经理没空去看自己的电子邮箱，他正着急忙慌地协调各部门安排各部门工作，然后抓紧组建综艺团队呢。 这些工作讲道理有一半应该是秦可的助理陈相去做的，奈何陈小助理已经连续三天被秦总叫出去负责综艺道具採购了，无奈之下，房经理临危受命，承担起原本不属于他的那部分责任。 秦可给《一网打尽》这部综艺定的录制时间本来是一个月，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藉此机会薅公司的羊毛出去旅游，原本的一个月录制时间变成了将近三个月，原本预订的先录再播的播出方式也不得不改成先录一半，然后剩下的一半边录，之前录的那一半边播。 这种播出形式的好处是起码后面那一半还可以根据前面这一半播出后观众的反馈来做修改，一旦发现这部综艺没什么水花，也可以及时停录及时止损。 毕竟这种综艺太特别了，全世界范围内完全没有先例，房经理实在不敢说这综艺最后能火。 然而房经理前脚刚打电话和秦总沟通修改了综艺播出形式，后脚他信赖的秦总就和b城卫视以及b站签订了三季的播放协议。 更可怕的是，和b城卫视的协议还是参考当年电视剧《我杀了那谁》那种分成合同，完全无保底金额，全看后期节目播出收视率！ 和b站的协议更是以点击率的高低来决定b站最后给秦家娱乐的分成。 「b城卫视这个我就不说您了，这也算您的常规操作，但是那个b站的点击率付费分成协议是个什么鬼！秦总！您还记不记得这个综艺选择的播放模式是先在b城卫视首播，次日再在d站播出——」 「然后b站在次次日，也就是第三日播出……观众都在b城卫视和d站看过两遍了，怎么可能会在b站上再看第三遍！您这合同签的不就相当于给b站免费送了一部综艺节目填充素材库吗？！」 房车表被自家老闆这神来一笔给弄得奔溃。 投入到买买买之中的秦总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到这个电话，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哦豁，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 第二反应是：看得越透越不能让你去干扰我的计划！ 于是立刻道：「唉，这也是我被b站的老总给说得蒙蔽了双眼……但既然合同已经签了，那就只能履行了，没事儿的房经理，我们秦家娱乐如今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小门小户了，现在家大业大，就算《一网打尽》这部综艺扑了，也不会影响整体的资金流水的。」 「我拍这部综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 「给所有人带来快乐。」 把那群崽种一网打尽。 「让参与综艺的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在一个轻松愉快的环境下拍出一部作品，这可是在圈内不可多得的体验啊！」 让这群崽种全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本事，好好写剧本好好按照剧本拍，辛辛苦苦付出努力两个多月，最后节目播出还扑了，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只会被别人骂，这种痛苦，就该是你们这群背刺我的人应该尝尝的！ 电话那头的房经理最后没有再说什么，像是被打动的样子，之后再也没有打电话来过。 很快，在秦家娱乐全体员工的努力下，在秦总大把大把的资金花下去之后，综艺《一网打尽》的录制很快就开始了。 被秦总亲自点名的反派嘉宾们很快就到齐了，纷纷坐在秦家娱乐公司新设立的「灵感创造间」里。 「灵感创造间」是秦可一力要求设置的一个空间，表面上叫「灵感创造」，实际上就是个上班摸鱼地点，里面放满了秦可最近亲测好玩吸引人的电子游戏、市面上目前销量最好的前二十部实体小说和国外评分榜上排名前一百的电影碟片。 在设置这个空间时，秦可有理有据，认为娱乐圈行业是个需要创造力的行业，一味待在自己的工位上绞尽脑汁是想不出好点子的，所以设置了这么个空间，要求公司员工轮流安排，每周必须要在这个空间待满十小时，还要签到打卡—— 对，就是这么离谱。 秦家娱乐公司本身都没有上班签到打卡的制度，结果一个「灵感创造间」居然要搞签到打卡！学习强国都没有要求每天在线那么长时间！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作为综艺节目的第一期录制，按照惯例，是要把每个嘉宾都拉到小黑屋里面，然后由导演来问他们一个重要的问题—— 「说说你为什么会答应来参加这档综艺节目？」 几位被邀请来的反派嘉宾们陆续走进墙被刷得雪白的「小黑屋」，然后在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个欣喜的笑容。 第74页 「因为说是去旅行。」在电视剧里作得一匹的反派女配在现实生活里是个高冷美女，话少得可怜。 「你们的人联繫我说，可以不做伪装地出去旅游。」这是奸臣的扮演者，电视剧里老奸巨猾，本人却和小孩一样，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孩童般愉快的神情。 「说是去全国各地游，而且还是和跟老夫这个情况类似的同仁们一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老夫早就想去看看了。」这是「纣王」的扮演者，虽然剧里一直是个蠢人，但实际上平时的兴趣爱好是看书和书法。 「我以前都没有假放，别的同学暑假都出去玩了，我要去拍戏，所以这次房叔叔跟我说可以出来旅游，还不用我花钱，我就来了。」长着一张淘气熊孩子脸的男孩手里捧着一瓶贊助商提供的饮料，一边喝一边说着。 一直到那两位经常演恶婆婆和经常演坏老爹的老龄演员一个个进来，整个话题的高度得到了提升—— 「唉，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平时想要不带伪装地出门儿逛个公园都不容易啊……尤其是我那些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个菜，人家买根黄瓜八毛钱，我买就是一块二，更不要说是和朋友们出去旅游了……不是和你们说笑话，我到今天，还没能在咱那首都皇宫门口儿像模像样地拍过照儿呢！」 「就我们这情况，但凡和我闺女儿站在皇宫门口儿，周围的游客们都会报警——生怕我把我我闺女儿给丢咯哈哈哈哈。」 「总有那么些把戏当真的观众朋友嘛……咱也理解，我这一冒头儿，当地的警察小伙儿们也不得安宁，时间长了，也就不去旅游了。」 「但还是想去的啊。」 「所以你们打电话来了，说会让我们去那些景点玩儿，带我们去吃当地有名的美食，还给安排保镖，还给安排医生，还不需要我们出钱，一起的还有关系好的老伙计们，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去呀！」 「哈哈哈哈，活了大半辈子，终于能到首都的城墙下拍个正儿八经的照了……对了，小房啊，问你个事儿，咱们的行程里啥时候去首都哇？」 七个嘉宾随随便便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弄得原本还为旅游激动不已的制作组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泪眼汪汪，最夸张的要数陈相小公主了，听到一半就跑到角落里醒鼻涕了。 秦可听得也很沉默。 她其实也知道，反派角色，尤其是深入人心的反派角色，很容易就导致观众无法出戏，会把对戏里角色的印象带到现实生活中来。 现实世界里，她也曾听到各个国家的演员，因为饰演反派角色演得太好了，结果被观众当真，在现实生活中被攻击、被泼酸、被丢臭鸡蛋的，不过这样的情况随着这些年科技的发展，人们的接受度的提高，有了改观，但很显然，在游戏世界里，这种改观并没有发生。 对于这群演员来讲，饰演反派，不是单纯的饰演一个角色，甚至是奉献自己的生活。 但！是！ 一码归一码！ 嘉宾们这段心路歷程听得她也鼻子红红，她也下定决心，在嘉宾们游玩的时候绝对不干预他们的玩闹，保证让他们在这段综艺的旅程里能玩得尽兴，可这个综艺……还是不能红！ 所以她立刻凑到导演王斌的身边，给出了自己作为监制的「专业指导意见」。 「这段不要在正式内容里面播。」太容易触动人心了，容易上热搜。 王导眼睛红红的（被感动的）看向自家老闆：「可是秦总，这段很感人啊，而且这段播出，也能让观众理解咱们演艺人，尤其是反派演艺人的不容易啊。」 「但是也容易被认为是在卖惨。」已经大半年没能回家的秦总铁石心肠。 「你看我们节目的嘉宾，一个个都是笑着回答这个问题的，说明他们也没有卖惨的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你如果有心，在接下来的节目里多展示展示他们本身的样子，让他们在旅游过程中玩得高兴就好了……观众都是疑神疑鬼的，你直接把真相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信的，唯有让他们自己通过眼睛看出真相，他们才会奉为圭臬。」 秦可坚持自己的想法，但看着周围所有人都用「啊，这段不播好可惜」的目光看向她，最终还是受不住，做出了退让。 「这样吧，这段就作为奖励加更素材吧，只要b城卫视收视率破1.5，就播。」 1.5，是b城卫视在《我杀了那谁》电视剧播出之前，三年内最好收视率，想要达到这个数字可是不容易的。 起码秦可觉得，这样一个看着一群也不是很火的演员在那里吃吃喝喝旅旅游、时不时还要跟着剧本演一段作精戏码的综艺，想要达到这个收视率是不可…… 算了，不想这种糟心事儿了，每次她这么一想，就跟立g似的，心里想着不会火的一定火，想着不会有人看的一定有人看—— 嘿！这回她不想了！ 比起这个，她更期待小黑屋结束之后，和嘉宾们一起旅行的神仙生活！ 第3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六集 (倒v) 我开…… 《一网打尽》在小黑屋环节结束之后就开始了正式录制, 第一站选择的就是秦家娱乐所在的这座城市——h市。 整个节目的策划秦可没有细看，她重点就看了两个地方。 第75页 第一看她叮嘱的剧本环节有没有，翻开策划书一看, 嗯, 一半的拍摄安排里都是剧本演戏，而且内容都是她想要的撕逼环节，嗯, 优秀！ 第二看旅游路线，确定旅游地点都是那种饿了能叫到外卖、手机没电了能找到充电桩/充电宝、晚上住宿的地方有无线网络的地方, 嗯，那她这个带薪休假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去玩了！ 两个内容都符合秦可一开始的要求，她这里一点头，那边导演组就包了两辆车带着全体工作人员出发了。 第一辆坐的是嘉宾和摄像组，第二辆则是其余的工作人员，包括秦可。 第一辆车摆满了摄像头, 而第二辆车则全是小电视监控着前面那辆车。 就在第二辆车的大家手忙脚乱放行李的时候, 第一辆车上, 录制已经开始了。 …… 一上来, 自然是整个节目规则的制定。 虽然在一开始对这个节目进行设计时，秦可作为老闆就说了不让限制嘉宾的花费, 要让他们玩得舒心, 但节目组考虑到这样一来会真的没看点, 就还是对嘉宾团的花钱这一块有了一个小小的制约。 「我们的游戏规则就是, 钱，随便你们花，但是所有花销要提前填表报备，秦总给我们团是配备了财务人员的, 请财务小姐姐站起来让嘉宾认一下……好的，所以花钱规则就是你们这边填表审批通过申请了，我们那边财务就当场把钱预支给你们。」 第一辆车上，王斌导演作为全员与嘉宾团最熟悉的人，充当着主持人的角色，和嘉宾团的七位「恶人」们讲述着他们本次旅行的花钱规则。 「嘉宾团在每到一个城市的时候，需要向我们要经费审批表，申请在一个新城市的经费花销，除了住宿地点是我们节目组为大家提前就订好的之外，其余吃饭、旅游景点门票以及在路途中的所有费用都包含在你们要填的经费审批表里面。」 七人嘉宾团里面，年纪最小的那个熊孩子嘉宾已经两眼蒙圈了，还只是在上小学、没学过一个管子往游泳池里蓄水、一个管子往游泳池里抽水应用题的他完全听不懂导演叔叔在说些啥。 「要填多少的数字随便你们，但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在五天后，也就是离开这座城市回到大巴上的时候，你们五天前所申请的经费必须全部用完，且不能是用来买纪念品，如果不花完，除了没收余额之外，还会受到惩罚。」 七人嘉宾团里，又有两位宣布投降，表示以他们的脑子光靠听是完全听不明白这些规则的。 最后还是两位老嘉宾，一直在国家剧院担任在编人员的两位老艺术家，在细品之后拍了下大腿—— 「这就跟我们单位似的呗，每年要报预算，把今年这一年要花多少钱给财政报上去，然后财政把钱批下来花，到了年底必须要花完，不花完还要被通报批评啥的。」 「可你们也没（四声）跟我们提前说啊，我们又不知道h市日常开销是多少，门票价格是多少，吃顿饭多少钱，万一写多了或者写少了那可咋整？」 虽然没有拍过综艺，但无师自通了综艺导演就是没有心的王导推了推眼镜，：「我们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专业人士，可以供大家谘询提问。」 专业人士是个小姐姐，秦可坐在后面那辆大巴上看了看这个小姐姐，感觉小姐姐有点眼熟。 嘉宾团人手一部手机，对着经费审批表头秃，时不时就要谘询一下专业人士。 「小专家，老夫请教一下，这个h市吃饭的话，一日三餐每人每天大概多少钱？」 专家表示：「这个要看你怎么吃啦，可以吃得很便宜也可以吃得很贵啦~」 「那吃得便宜是多少钱？吃的贵又是多少钱？」 专家继续表示：「景区里就很贵，出了景区就很便宜啦，你们可以找一下网上的旅游攻略，我当时去的时候也是看的网上的攻略呢~」 「……」我特么要是自己按照攻略走，那还要问你干什么！ 「那小专家，h市有哪些好吃的你晓得不？」 专家回忆了一下：「我们公司对面那家豆浆油条挺好吃的，我经常去吃……啊，你问景点附近啊，我就去了几家里面的网红餐厅，xxx和xxx这两家不是很好吃~」 说了跟没说似的，听得几人沉默了，唯有年纪最小的团团，也是多年熊孩子扮演者，一边喝着冠名贊助商提供的饮料，一边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专家姐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不是应该是个导游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靠谱？ 专家笑得很不好意思：「我是秦家娱乐的前台，做的是接线客服的工作~」 「……这也叫专家？」 王导忙不迭给这个游戏加了个补丁：「我们这位小专家可是在你们来之前，勤勤恳恳把h市所有景点都去玩过一遍的！人家经验比你们足，对h市的了解程度比你们深，怎么就不叫专家了？」 嘉宾团：「……」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第一次填表格，嘉宾团还是决定把花销往大一点的数字填，让自己第一次的旅行能过得宽裕一点，一群人商量着，觉得还是要先把旅游路线给定下来。 于是几乎没怎么去旅游过也没制定过旅游路线的嘉宾团七人组在大巴车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群演员为了证明自己的路线是最好的路线，还动用自带技能之演技，疯狂模拟别人路线一旦成行会遇到的种种困境，开启演技嘲讽模式。 第76页 一群人光是讨论路线就讨论了近两个小时，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一个人在讲话，而是三个五个人同时在发表意见，听得坐在第二辆巴士上的秦可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在干什么，而看看第一辆巴士里坐着的那两位导演，也完全没有要干预这群嘉宾的打算，原本就因为可以公费旅游心情很好的她变得更好了。 这让整个拍摄现场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会拍出好的综艺节目呢？ 好的综艺节目要嘉宾有看点，自己会给节目录制找话题找梗，要节目组在一开始就把控好综艺的节奏，在拍摄的时候就确保节目的趣味性，但很明显，因为嘉宾团和节目组成员没有一个是有制作综艺经验的，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除了秦可本人。 啊，众人皆醉我独醒！ 啊，举世皆浊我独清！ 这一刻，我就是屈原在世啊！ 楚国都灭了，下一个就应该是秦家娱乐了呀！ 脑迴路超大的她下一秒就幻想了一下秦家娱乐公司倒闭，她成功达成倾家荡产成就之后从游戏里退出回到真实世界和爸妈团聚的未来—— 所以现在要抓紧游玩呀！ 以后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能在这个游戏里毫无顾虑地玩耍了！ 据说这个游戏当时的地图可是参考了现实世界里的城市地图所做的！所以整个游戏地图超级大不说，还真的有许多现实世界里名胜古蹟的復刻，不去看一看玩一玩都对不起游戏设计师那么精心的付出好嘛！ 秦可这么一想，就急了，等到两辆大巴开到嘉宾们自己定下来的第一个景点，作为监制的她就声称不放心嘉宾定下的路线，要先大家一步去探探路，然后就拉着游戏规定必须要一直跟着她的陈相小助理两个人出去浪了。 反正《一网打尽》这个节目按照现在这个状态是註定要完了！那她也不用去监督了！不能辜负韶华啊！ 作为这个综艺节目顶樑柱的秦总在看过节目拍摄之后就走了，节目组其他人又听陈小助理的反馈表示，秦总对这个节目并没有其他特别指示，并且话语中满含期待，一群人一商量，也觉得这节目大概是妥了—— 连娱乐圈新贵、堪称娱乐圈预言家的秦总都觉得他们做的这个节目没问题，那这个节目妥妥的没问题！ 一群人于是更加放心大胆地按照原定计划开始拍摄。 第一天，刚进入旅游状态的嘉宾们兵荒马乱，所有当天计划全部泡汤。 说好要去吃的餐厅因为没有提前排号没能预约到，说好要去的景点因为路线太远堵车，等他们到的时候都已经关门了，嘉宾团被这些问题搞得整个人都不太好，直到晚上被大巴车拉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居然是二层大别墅！！！还是带游泳池和花园的那种！！！」 「我又好了！」 「我可以！」 「老夫这是在做梦吗？」 然后在大家兴沖沖地要踏进大门的那一剎那，副导演小司马厚着脸皮拦住了七人，并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不算太厚的个人角色剧本。 嘉宾团：「？？？」 王斌导演一边吃着饭后水果，一边走出来宣布了节目组的第二项规则—— 「这栋别墅，是我们节目组花钱租的，一共租了五天，花了不少钱。」 「我们节目组当然是不缺钱的，但想要白住在这栋别墅里，享用里面的豪华美食、游泳池、游戏房和花园里的鞦韆架，还是需要诸位付出点什么的。」 嘉宾们一天的行程已经太累了，完全不想说话，露出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的表情沉默着。 王斌导演也完全不觉得这么安静的气氛尴尬，在白天完全不说话的他到了夜间就仿佛到了自己的part，整个人精神得不行。 「诸位手里的是我们节目组编剧团队为大家量身打造的综艺剧本，当然，我们参考了大多数综艺的剧本，给到大家手里的只是故事的前情提要，每个角色的身份和人设，以及你们必须在这栋别墅里完成的几个指定任务，现在请大家仔细阅读剧本，琢磨人设。」 说完他微微低头，看着最小的嘉宾露出大灰狼般的笑容道：「团团小朋友可以和这边的编剧阿姨一起哟，她会给你读你的剧本。」 读剧本，演戏，这群嘉宾很熟，一群人熟练地打开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然后被迫在大别墅外看起了他们每个人专属于自己的剧本，先是一挑眉，紧接着露出自信的笑容。 半小时后，已经看完了剧本的嘉宾们重新集合，一个个手拿剧本，踏入这栋别墅。 小司马负责给所有人做场外剧情解说。 「好的，这次的故事就是个豪门故事，诸位分别在里面饰演不同的角色——」 首先进门的是渣男的扮演者。 「豪门新晋花花公子，也是这家的二少爷——甄渣男。」 然后是那位一直扮演重男轻女讨人厌老爹与那位恶婆婆扮演者，国家一级演员，两人手挽手入场。 「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也是豪门大家长——甄老爷。」 「和他的妻子——甄婆婆」 紧接着，是年轻但恶毒的女配。 「从灰姑娘一跃跨入豪门的甄渣男新婚妻子——甄妻子。」 然后是奸臣大腹便便笑容满面地跨进大门。 第77页 「这家的管家——甄管家。」 最后是昏君的扮演者牵着熊孩子扮演者的手走了进去。 「以及这家的大少爷——甄大爷，和大少爷的孩子——甄小。」 「晚上吃完饭，全家人坐在餐厅的座位上，讨论起接下来究竟该由谁来洗碗的事情。」 说到这里，小司马还停顿了一下。 「谁写的剧本，为什么这么大一户人家还要讨论吃完饭之后谁洗碗？」 故事的bug多到让导演和编剧忍不住掩面，但演员们各个很敬业，只拿到人设剧本并没有台词安排的众演员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没办法，角色设定太熟悉了）。 一家之主甄老爷先发话：「哼，洗碗这种事情当然是女人干了，难道还要我这个一家之主动手吗？」 除了拍马屁啥也不会的管家很快配合道：「老爷不愧是老爷，真知灼见！爷们儿们在外面赚钱工作已经很累了，这洗碗的工作，还是要交给女性来完成！」 大少爷：「朕，咳，我觉得有道理。」 甄渣男：「嗨，谁洗都行，只要别让我洗就行了~」 两个女人于是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进了厨房。 两人看着那水槽里油腻腻的碗（其实是编剧们吃完留下的），沉默了片刻。 一旁的甄婆婆立刻就有了反应：「哎哟，人老了年纪大了，我讨个农村来的儿媳妇难道是来让自己吃苦受罪的吗！不都说农村媳妇儿勤快么？」 矛头指向了儿媳妇，儿媳妇一秒钟佯装哭泣：「婆婆想要儿媳洗碗，儿媳当然也想帮婆婆这个忙，只是，只是儿媳肚子里已经有了渣男的孩子，这万一洗碗的时候摔了个碗，又或者地上的水渍太多让我滑到了，那可……」 甄婆婆一脸看透：「你少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今儿这碗不洗，信不信我回头就让我儿子跟你离婚！你可是签了婚前财产协议的，离了婚你就什么也没有！」 儿媳妇的眼泪瞬间就收了，抬起头一脸阴沉：「死老太婆你差不多就得了，说的仿佛你儿子听你的一样，呵，他要是听你的他就不会非要娶我！」 「你！你这个狐狸精！你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什么大山里飞出来的唯一的大学生，什么金凤凰，就是个捞金女！还是个不肯洗碗的捞金女！」甄婆婆神色更兇狠了。 儿媳妇双手环抱，倚在水槽旁。 「老太婆你话给我放尊重点！我本来吧，就打算我们俩进水不犯河水地过，反正我们俩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可你要是敢让我洗碗，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甄老爷出现在我的床上！」 「你！」 「你什么你！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儿子会违背你的意愿喜欢我，你儿子是你老公的种，你觉得他会不会也一样？我赌输了不过是继续当你儿子的老婆，你要是赌输了可就轮到你净身出户了~婆婆~」 婆婆喘着粗气，气炸了。 「我的好婆婆，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个碗，是你洗，还是我洗？」儿媳妇说话慢悠悠的，婆婆与儿媳之间的张力却并不少，看得挤在窗边的众编剧全都咬着自己的袖子，就怕自己不咬着点什么就叫出来。 啊，这就是把一部剧里面的坏儿媳拎出来整治另一部剧里面的坏婆婆啊！ 啊，世纪同框啊，她们居然在厨房撕起来了！ 啊，好毁三观的台词啊！ 啊，好劲爆的破局手法啊！ 「看这情况，第一局，是儿媳妇胜？」小司马看着镜头轻声道。 「毕竟是在原剧里能为了达成目的先勾引男主后勾引男三最后气死女主亲妈不说还给男主戴绿帽的女配呢，一个家长里短剧里的恶婆婆玩不过她很正常。」王斌一脸看破。 「等下一个城市换成古装剧本了，恶婆婆变成扎针老嬷嬷，儿媳妇变成爬床小宫女，风向就又会变了的。」 第3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七天（倒v） 嘉宾…… 《一网打尽》作为一个旅游节目, 实际上是很悠闲的，起码参加这个节目录制的七位嘉宾都觉得挺好。 按照节目组的计划，嘉宾团将会在每一座城市待满五天时间, 在此期间, 嘉宾团每天白天自驾游去到任何他们想去的景区游玩，晚上则在节目组安排下入住剧本故事的发生地，各自按照节目组提供的剧本, 扮演着各种角色为着各种小事疯狂撕逼。 所有嘉宾都对这种综艺模式没有意见，不同于别的综艺节目里, 嘉宾们与节目组总会斗智斗勇、相互控诉、互相拆台，《一网打尽》节目组虽然名字取得很有杀气，但干的都是人事，与嘉宾团的关系与其说是在和他们合作做节目，不如说是在近距离看戏。 而嘉宾本人其实也乐在其中。 「不是老夫说，比起在剧组, 和那群正派人士怎么斗最终结果都是输, 现在和诸位这群『恶贯满盈』的反派们互殴各有输赢更有意思。」 经常扮演昏君角色的中年演员在用角色自带的「直男本色」技能与想要勾引他的弟媳来了一场较量, 把人家气得半死之后, 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爽感。 「那可不，以前在剧组, 咱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对上主角好人团必输无疑, 现在, 咱们全员坏人，结局未知，斗起来可不有意思多了么！」 扮演恶婆婆的演员心满意足地看着昨天还赢了自己趾高气昂的甄妻子今天败给了昏君扮演的甄大爷，感觉昨日的仇今日被自己「儿子」给报了。 第78页 能够把反派角色演得出神入化, 让那么多观众对他们恨之入骨，足以证明这些嘉宾对这些角色的琢磨有多么透彻，所以即使节目组的编剧们提供给他们的剧本里只有粗略的介绍，也不影响这群人互相间飙戏。 白天开开心心地和好友们出去玩，晚上则大大方方和大家一起飙戏飙到爽，嘉宾团觉得这种日子真的是美滋滋——直到第五天下午，负责花销经费的甄渣男发现他们的钱用不光了…… 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有钱用不掉情况的七位嘉宾：「……」 同样完全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条件都没办法达成的节目组：「……」 双方面面相觑。 手里还捏着超过四位数经费的甄渣男在豪宅的门口把经费交给了导演组，然后嘆了口气直接问：「所以王导，咱们的惩罚是啥？」 王导：「……」 我能说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花钱都花不完的情况，所以根本没有就没有安排惩罚项目吗？ 我不能。 所以我得想想怎么安排惩罚…… 最后还是副导演小司马想了个法子。 他把七位嘉宾的剧本都收了上来，然后打乱，再重新发了下去。 「咳咳，因为嘉宾团没能在最后一天夜晚到来前花掉所有预算经费，故节目组宣布，今晚将进入惩罚之夜。」 然后他干巴巴地宣读惩罚之夜的规则。 「惩罚之夜，所有豪宅内的成员将出现随机灵魂交换，请豪宅成员按照新的身份完成剧本任务。」 「哦，就是鬼上身？」听了小司马的话之后完全没懂的两位老艺术家，在两眼放光的几个编剧七嘴八舌的解释下终于明白了自己要干嘛后，开始翻看起了自己的新剧本（其实就是原本属于其他人的剧本）。 这次提供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当所有嘉宾把剧本看完后，一个个的重新来到豪宅的大门口，然后很默契地在大门口摆了一个全新的符合灵魂特色的pose—— 恶婆婆轻佻地挑了挑眉，做了个男士事后烟的动作——她那皱得本来就像干巴巴橘子皮一样的抬头纹随着这个动作变得更皱了…… 在她边上本来扮演她伴侣兼甄家一家之主的甄老爷挠挠头，又挠挠头，最后露出了个夸张的恶作剧成功后的恶劣表情…… 年纪最小的嘉宾团团看着「爷爷」的表情一脸困惑：「我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有那么丑吗？」 甄老爷：「……你不会讲话就不要讲！」 小嘉宾团团眯了眯眼睛，然后突然间用手背贴着额头，做出一副虚弱的表情，五头身死命地扭啊扭想要扭出s型的曲线—— 「果然，我就是个不受家人喜爱的小孩孩，嘤嘤嘤~」 围观的节目组：「噗——」 …… …… h城的五天是兵荒马乱的五天，自由度过高的旅游让嘉宾团每天光行程就做了六个计划，然后最后实施阶段发现一个计划都没能完成——这也是导致他们最后经费没用完的原因。 等到第六天，所有人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坐高铁前往下一座城市时，一群老戏骨还凑在一起在那里反思，然后讨论着讨论着，他们转头就问起了坐在后面的王导—— 「王导儿，下一站b城，我们有个朋友就在b城，也是个演员，我可以请她来给我们当飞行嘉宾吗？」 飞行嘉宾，就是那种不会全程参加所有节目录制，只参加其中某几期的。 嘉宾团显然是希望找个当地朋友来当导游带他们玩。 恰好王斌导演也在发愁，h城的五日游夜间部分倒是剪辑起来没问题，但白天的内容想要剪好却很难…… 因为这群嘉宾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路上，不是在认路就是在开车，不是在开车就是导航导错了，不是导航导错了就是在满大街找停车位！ 一听说嘉宾们打算自己找当地的演员朋友当飞行嘉宾，王导顿时来了精神。 「可以啊！」 「打电话问问啊！」 「你放心，我们有经费，可以给飞行嘉宾出场费！就是要提前告诉我们下来的是谁，我要安排编剧把人家的角色加到晚上的剧本里。」 一边的恶婆婆高兴了，立刻道：「是我那老姐姐，杨泱泱，江湖人称杨嬷嬷！」 王斌导演沉默了一下。 如果说扮演恶婆婆的这位演员是以演各大电视剧里的恶婆婆出名的话，杨嬷嬷则是在各大宫斗剧和古装剧里扮演恶毒嬷嬷出名。 她永远紧跟反派主子的步伐，忠心耿耿，要她去给女主扎针就扎针，给女主堕胎就堕胎，堪称古装剧里最令女性观众感到害怕的反派角色之一。 这下子再来这么一号飞行嘉宾……他们节目组可真的是捅了反派老窝啊…… 这么想着，王导同意了飞行嘉宾的人选，然后通知了后面的编剧们增加新人物。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当地的飞行嘉宾的出现，改变了嘉宾团原本混乱的白天旅行，因为有当地人带路，嘉宾团白天除了到各大名胜游玩之外，还能吃到当地最正宗的美食，从地道的路边小吃到豪华大饭店，把团队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原本寡淡的白日旅行变得充满了趣味性。 有些地方，哪怕王斌当初自己也曾经来过几回，跟着当地人一起，居然还能看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第79页 甚至有的飞行嘉宾和旅游风景区的管理人员关系好，还给开通了特殊服务——安排他们在人最少的傍晚入园，一起爬到假山上看红彤彤的太阳往下落，有滋有味。 当然，此时的节目组也只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头秃地迎接着到每个城市之后遇到的每个城市的「反派人物」。 至于原本《一网打尽》的监制，秦可，则早已经乐不思蜀，完全做到了除了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的途中，她冒个头证明自己还在之外，其余时间都拉着身上自带「城会玩」标籤的纨绔子弟陈相，在各个城市游玩了。 两人乐不思蜀半个多月，歷经三座城市，吃吃喝喝玩玩，就在他们整理行李准备第二天前往第四个新城市时，围脖上，一张《一网打尽》综艺嘉宾名单新鲜出炉，甫一出现，话题后面就直接跟了个「爆」字。 等到第二天在高铁上，秦可在小助理的提醒下看到时，#《一网打尽》嘉宾名单#这个话题已经在围脖热搜上待了超过十二小时了。 秦可果断往下划拉，看了广大网民朋友的评论，陷入了沉默。 什么鬼？！ 为什么要夸她这个节目的名字取得好？！ 什么叫把反派一网打尽？！ 不是，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第3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八天（倒v） 我虚…… 经歷了无数次背刺的秦总在此刻一点也不慌。 比起以前那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现在只不过是网上多了一张嘉宾名单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她秦可没有带怕的。 整个事件的发展其实特别偶然，秦可把围脖整个话题看了一遍, 又跑去d迷论坛和b站都围观了一圈, 大致对整件事情有了个了解。 事情大概要从……七天前，也就是本月的第一个工作日，各大卫视官方围脖公布本季度所有上映的综艺节目开始说起。 这里插播个游戏里综艺节目播出的规律。 综艺节目播放看似乱七八糟毫无规律, 但其实内部自有一套准则，不同时间段针对的观众对象也不同。 比如不久前的暑假, 因为青年人学生群体居多，各大卫视首选的综艺节目就成了选秀类综艺，青春活力、努力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站在镜头前挥洒汗水，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少年少女们疯狂尖叫，今天两家粉丝互撕，明天两个选秀综艺互撕, 大龄网友看着紧皱眉头不知道这是在干啥, 深陷其中的孩子们冲锋陷阵好不快活。 再比如下个季度要到来的寒假, 又是春节又是元旦, 合家欢的场合最适合看表演，所以那段时间最多出现的综艺节目就是表演类和竞技类综艺, 像《best singer》这种, 或者《康庄大道》那种。 至于除寒假暑假之外的这两段时间, 大部分卫视的选择就是留给一些放松心情的综艺——工作党们和学生党们在这两段时间里都是最辛苦的时候, 需要给他们看些能让他们放松心情的综艺节目，比如旅游类综艺，比如搞笑类脱口秀类综艺节目，再比如慢生活类的综艺节目。 所以说综艺撞车这种事情, 其实在狭小的娱乐圈发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因为留给一种类型综艺播放的时间就那么多，总会撞的。 而今年，新的季度，好巧不巧，大部分卫视都撞车选择了同一类综艺——旅游类综艺。 几个卫视在放出节目单的时候洋洋得意，觉得自家综艺最牛逼，等到发现其他同类居然跟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意识到，节目类型的撞车意味着这个季度他们要从对方手里抢收视率了—— 毕竟一台电视机就只能同时播放一个频道！ 最先宣战的是h城卫视，它放出了自己制作的精美宣传片——h城卫视的旅游综艺是个情侣档旅游综艺节目，别看这综艺普普通通，人家请来的情侣可没有一个普通的！ 什么刚刚自爆结婚了的某流量小生啦，整个娱乐圈最出名的恩爱夫妻啦，已经结婚超过二十年的成熟夫妻啦，最最厉害的还是，h城卫视请来了曾经的天王，和他当年隐婚的妻子！ 虽然天王夫妇只在宣传片里出现了十秒钟，只说了一句话，但架不住人家大佬粉丝海内外啊！不到一小时，整个围脖就被h城卫视的这档旅游节目给霸榜了！ 而这个综艺霸榜，也就只霸了一个小时，因为下一个小时，被n城卫视放出的节目宣传海报给占领了。 n城卫视的旅游综艺，是个带娃出去旅游的综艺，几个幼崽和他们的明星父亲搂在一起拍了个集体大合照作为宣传海报，靠着幼崽的可爱和新鲜感，立刻俘虏了广大网友的心。 虽然已经是第三季了，但老爸带娃的这档综艺依旧受人关注，尤其是这一季节目组挑选的孩子个个颜值高到不像话！本来他们父母的颜值就已经很高了，想不到这群孩子完全就是挑着父母脸上的优点在长，长得比他们爹妈还好看！ n城卫视还在集体大合照放出之后，又承诺接下来将每天放出一张孩子和父亲的单独亲子照，幼崽的诱惑惹得本质就是颜狗的网友们嗷嗷大叫。 然后坚持了大半天，j城卫视出马了。 j城卫视作为其中成立最久的地方卫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直接放出了他们即将播出的旅游综艺的预告片。 这，是一个穷游综艺。 第80页 这，是一个明星为了省钱和花钱不断争吵的综艺。 j城卫视啥也没多说，就把那几个分歧镜头剪在了一块儿，那断章取义的水平，那热火朝天恨不得让人摁着他们头吵起来的bgm，看得吃瓜网友们直接忘了前两个卫视都放的是啥！ 三大卫视为了争关注度开始了宣传大战，今天你放个预告，明天我放个明星採访，后天他传出个「明星xxx和明星xx在某综艺闹不和」来博人眼球，热闹的不行。 除了这三个大卫视之外，也有其他小卫视，有的一看大佬们在斗争，果断直接换挡，把后面的访谈综艺给换到这个季度播，也有的不信邪，学着几位大佬的样子放出了点片花给观众们提前过过瘾。 而就在所有卫视下场争「谁才是这个季度最靓的旅游综艺崽」的时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观众们整理了所有卫视透露出来的综艺类型、节目嘉宾和看点，想从中提前分析找出最后的赢家，然后就发现了里面的一个异类——b城卫视。 一个明明也在当天放出了自己本季度有个旅游类综艺节目《一网打尽》要播出，却在之后迟迟没有声音的哑巴卫视！ 「@b城卫视，麻麻对你很失望！人家一个个的都把片花花絮海报宣传片都搞好了，你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网打尽》这名字是个啥，这旅游综艺是个啥你倒是应一声啊！」 「@b城卫视，你看看你都干了啥！你啥都没干！编制内工资这么好赚的吗！羡慕了羡慕了！」 「@n城卫视@j城卫视@h城卫视，看看你们不中用的小老弟！」 「楼上都散了散了吧，几个大佬卫视连天王和天王的孩子都祭出来了，b城卫视明显是打不过所以干脆就装死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死的卫视。」 「身为b城人我很羞愧_(:3」∠)_」 「……」 而就在这千唿万唤所有人都以为b城卫视要弃疗的时候，这个装睡的卫视终于醒了—— b城卫视：别催了，给你们看个《一网打尽》嘉宾名单[图片][图片][图片] 图片放出后，开头十分钟，所有人都在问这群嘉宾是谁，再然后，就是一堆的「卧槽」「卧槽」「我嘞个大槽」。 「……不是，这都谁啊，怎么感觉请来的嘉宾我一个不认识？都什么猫猫狗狗也敢和hnk三大卫视比？」 「楼上一路走好，我建议你先去看看b站up主对这几位嘉宾的介绍再说这句话。」 「给你指路：b站up主咕咕鸽了最新一期视频，带你看看各大卫视嘉宾配置，分析本年度最令人期待的旅游类综艺。」 ——「大家好，我是咕咕鸽了，随着新一个综艺季的到来，各大卫视纷纷放出了自己这一季度的主打综艺，而很巧合的是，这一回，各大综艺都把重心放在了旅游综艺节目上。」 「随着这些年，我们国家经济水平的高涨，人民生活水平的日渐提高，大家对旅游的需求度也越来越大，旅游综艺随之成为了一个受欢迎的综艺。那么今天，就让咕咕鸽了来给大家从各个角度来分析一下这次几大卫视的旅游综艺节目吧！」 「首先是h城卫视的情侣档旅游综艺《浪漫旅行》，请来的嘉宾有没什么名气指望着靠这个综艺红一把的明星夫妻aabb，还有最近刚被曝光的流量档小情dd，当然，最让人期待的还是天王和他的隐婚妻子[图片]，不得不说妻子长得真的温柔贤淑[流口水.jpg]。」 「从目前放出的预告片来看，《浪漫旅行》主打的应该就是看着情侣一起欧洲旅游了，中间穿插一些情侣间的甜蜜回忆和应对突发事件的争吵和和好啥的，嗯，你们懂的，目测看这部综艺的时候，我们会一会儿姨母笑[姨母笑.gif]，一会儿想起自己是单身狗又狂塞狗粮[哈士奇吐舌头.gif]。」 「期待指数四颗星，新鲜指数两颗星。」 「然后是n城卫视的《爸爸带我去旅游第三季》。」 「这档综艺吧，只要看过前两季节目的鸽子们应该都不陌生，看爸爸带娃真的是太搞笑了，什么裤子穿反、辫子乱扎那简直就是常规操作，再加上娃儿们的童言童语，哪怕就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任务也不会不好看。再加上新的一季，五位小娃娃颜值都爆表，这个爆表不是我说的，是广大网友自己盖章认证的[围脖热搜截图]，[五位小娃娃合照]。」 「这档综艺的优势就是有前两季的热度铺垫，再加上娃娃和父亲之间的搞笑互动和成熟的制作团队，不用担心这个节目翻车，缺点当然也有，前两季时就一直有为不少网友诟病的，有些环节设计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以及节目组为了热度故意拉炒孩子间cp等，不知道新的一季会不会有改善（小声bb，我觉得节目组不会改）。」 「期待指数四颗星，新鲜指数一颗星（这颗星是给五个小可爱的）。」 「至于j城卫视的《穷游北美》……」 「嗯……」 「凭我多年看综艺的经验，这将会是又一个表面上说『和平友爱』，背地里『勾心斗角』的综艺节目！」 「在这里我直接就压aa和bb会成为塑料姐妹花和dd手握从互看不顺眼到最后手拉手成为好朋友的剧本！」 「但还是得说，j城卫视抓住了人类的弱点——就是喜欢看别人吵架！咕咕哪怕在三次元的世界里，路过看到有两个老太太吵架都忍不住想要围观，更不要说是几个大明星了！所以哪怕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人家的套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嘤嘤嘤~」 第81页 「期待指数三颗星，新鲜指数零颗星。」 「除了这三家巨头之外，剩下的还值得大家关注的包括，s城卫视的xxx，m城卫视的xxxxx，这两档综艺在咕咕心目中的期待指数和新鲜指数分别是bb」 「看到这里，我知道不少鸽子都在腹诽按照咕咕的观点，是不是今年最令人期待的旅游类综艺节目就要从《爸爸》和《浪漫》二者之中选一个了……no，no，no~」 「如果是昨天的我，可能还会跟你说是的，但是今天！答案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就在昨天下午！b城卫视终于放出了他们这个季度将要播出的《一网打尽》旅游综艺的嘉宾名单！」 「《一网打尽》，一档神秘的旅游综艺，在各大卫视都在争先恐后向大家施放□□、播出各种物料的时候，《一网打尽》一脸不屑！只甩出了一张嘉宾名单，就让我跪倒在键盘上！」 「别看只有一张嘉宾名单，里面的名字乍一看都不认识，但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嘉宾名单！这！是一张反派名单！」 「为了让大家更生动形象地了解名单上的演员，咕咕决定把这些演员的经典角色和景点戏份拿出来播放，一边播一遍给大家做介绍，请大家有小伙伴陪伴的抱紧自己的小伙伴，没有小伙伴的抱紧你自己，再不行就躲到被窝里面去，下面我来了哈——」 「首先——」 「等等等等~他！李卫国！国家一级演员！出演电视剧上千部，最出名角色有三个，分别是《aaaa》里重男轻女的女主角的丑爹！《bbbb》里侵犯幼童的坏校长！cc》里笑得超级邪恶的皇军首领！」 [播放丑爹殴打女主片段] [播放坏校长追赶小孩子一路追到厕所片段] [播放皇军首领监狱边笑边虐男主片段] 「然后，是她！温柔柔，名字听上去很温柔，你以为这个演员应该张这样[明星c的照片]，但实际上是这样[恶婆婆剧照]，对！没错！她就是前段时间一直上热搜的那部家长里短生活剧里的超级大反派，一直折磨自己儿子儿媳的恶婆婆！」 「给你们放个片段感受一下……」 「你以为就这样就完了吗？」 「接下来五个人，咕咕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全员恶人！」 「分别是他，他，她，他和他！」 [渣男剧照][奸臣剧照][恶女剧照][昏君剧照][熊孩子剧照] 「这一群人被找来集中起来一起去旅游，我的个娘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个就折腾得主角好几十集，这一群可咋整哦……然后我看到了综艺的名字《一网打尽》！嘿，我整个人就瞬间又可以了！」 「这个名字，乍一看，杀气腾腾，实际上呢？实际上是节目组在告诉我们，这个节目的宗旨，就是要把这群恶人一网打尽啊朋友们！」 「想想旅游过程中那些么蛾子，我相信，这个节目不出意外就是个走穷游路线的节目，节目组在线养蛊，用一丢丢钱逼着这群恶人互相折腾有木有！」 「用你们的小脑瓜子脑补一下这些场景！恶婆婆折腾重男轻女的老爹，渣男与恶女互撕，熊孩子对付熊家长……更重要的是，节目组本身就抱着要折腾这群嘉宾的心来设计环节，要对他们一网打尽的，那么自然最后的胜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啊，想当初我看这些剧的时候，就对剧里面这些反派最后的下场觉得还不够，有些为了社会主义价值观，明明坏透了主角还不能怼！但现在！一切都好了！《一网打尽》来了！节目组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内心所想，于是来替天行道了！」 「试问这故事剧情！有谁不想看！」 「在各大卫视不断剧透的情况下，《一网打尽》仅靠一张嘉宾名单就让我瞬间倒戈！」 「面对这样一个节目，我只想说，搞快点啊搞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追了好嘛！」 「所以——」 「期待指数，爆表！」 「新鲜指数，爆表！」 「我单方面宣布，只要这部综艺最后按照咕咕的这种拍摄方法，这一定会是今年最火的旅游类综艺节目！没有之一！」 「p2是b站up主【我是你99】为本视频特地做的《一网打尽》恶人组混剪，请大家一定要记得看！」 「本期视频到此结束，等《一网打尽》播了，咕咕再更新哟~」 b城卫视的围脖下面，依旧热闹非凡。 「……果然，刚刚还在第一位的那个大哥把评论给撤了。」 「那可不，虽然我也很想看反派被一网打尽啦，但是……qaq太兇了完全不敢自己去惹。」 「怂如我们，还是期待下综艺吧_(:3」∠)_」 看完了全部的内容，秦可摸了摸下巴，觉得虽然观众的期待值有点超出她的想像，但一切不是没得救，因为—— 「这网友期待看到的综艺节目和我们实际拍的综艺节目压根儿就不是同一个啊！」 「网友想看的是反派撕逼，但实际上我们的综艺节目拍的是大家和和气气快快乐乐出去玩。」 「网友想看的是恶有恶报，节目组恶整嘉宾，但实际上节目组对嘉宾一点限制都没有，连金钱都是无限制地给。」 「所以现在搞得这一出，不就相当于是在搞虚假宣传吗？」 虚假宣传，表面上宣传这部综艺是干这件事的，但实际上最后播出的时候是那个样子的。 第82页 「就跟当初的第一版《城市美人》一样，现在的热度越大，网友们对这个节目的期待值越高，等到最后节目播出的时候，观众内心的欺骗感就越深，对节目的抵制声就会越大！」 秦可幻想了一下，等《一网打尽》这部综艺播出之后，观众因为深感受到了欺骗，期待被辜负，于是全力抵制这部综艺，连带着播出这部综艺的b城卫视、b站和d站也一起被抵制，甚至于秦家娱乐其他的作品也会被「株连」。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秦可很高兴。 「这就叫做意外之喜！」 秦可很笃定。 然后她把手机收起来，和整个节目组说：「不用管网上的这股风，随b城卫视去折腾吧，我们继续拍综艺。」 「对了，我们这档综艺什么时候播来着？」 一直关注着秦总动静的副导演小司马立刻转头回答道：「我们这部综艺会在拍完一半的时候开始宣传，然后下个月下半旬的时候播出！」 「这样啊。」秦可想了想。 「那差不多可以开始剪预告片了……预告片，就让李玖玖来剪吧，就按照广大观众朋友们想要看的内容去剪！」 既然都已经虚假宣传了，那就虚假宣传到底！ 就连编外人员李玖玖，我也要拉进来一网打尽！ 哈哈哈哈—— 第3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三十九天（倒v） 我要…… 《一网打尽》嘉宾名单曝光的第二个星期, 该综艺的宣传片姗姗来迟，由b站鬼畜up主李玖玖主刀剪辑的宣传片充满着悬念，由秦家娱乐神秘总裁亲笔写下的宣传词更是每句话都是梗, 看得人震惊—— 【如果有一天, 我在路上被风雨淋湿，你是否愿意扶我一把？】 宣传片里，嘉宾团紧紧抱在一起, 周围人挤人，所有人拿着水枪和水盆疯狂扫射, 画面一片混乱，只听见渣男扮演者崩溃地喊着：「我好不容易拍到的李天王穿过还有汗渍味的文化衫湿透了啊啊啊啊——」 「刚好，给你洗洗。」画面里完全看不到人头，只能听见奸臣的扮演者用他那独特的嗓子这么说着。 【如果有一天，我无力前行，你是否愿意为我花钱？】 宣传片里, 正在气喘吁吁爬山的嘉宾团终于支撑不住, 靠在山路边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眼看着两个挑山夫驾着五位游客慢慢悠悠地超过了他们。 「……要不咱也花钱搞一个？」来自经常扮演渣爹的老爷爷。 「……最后一天了, 咱这经费不够啊。」来自同样气喘吁吁的恶婆婆。 【如果我问你什么，你是否想到观众梦里的惊恐？】 宣传片里, 逐一放着每一位嘉宾拍摄的宣传照和他们扮演的每一个反派角色高亮恐怖瞬间, 从老爷爷爬厕所到恶婆婆推怀着孕的儿媳妇下楼梯。 【如果那是一个你不熟悉的家, 你会不会把善良当做路牌？】 宣传片里, 嘉宾团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大门，节目组cue流程的小哥传来解说。 「这就是你们未来五天的家。」 「首先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今天晚上谁洗碗？」 画面特写，此时坐在饭桌上的每一个嘉宾冷漠又刻薄的脸。 「谁洗都行, 反正我不洗。」 【如果这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你是否能够一网打尽，让他们不再彷徨？】 宣传片，《一网打尽》的图标展露在整个屏幕上。 「《一网打尽》，看反派人生，九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晚八点，邀您来看！」 超优美且一本正经的宣传词，搭配超鬼畜超无厘头的剪辑，最后形成了一种极具反差的搞笑效果。 《一网打尽》自此进入了一个爆炸式宣传阶段，更可怕的是这种爆炸式宣传还不是靠钱堆积起来的，完全都是吃瓜网友们自发的—— 「宣传片可以的，我给十八个贊！秦总和99的配合简直是太棒了！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光看宣传片就可以推测出，估计节目拍的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就是疯狂折磨这群反派，然后拍他们出丑！啊，这就是我梦中的综艺！搞快点搞快点！」 「……」 这些还只是最基础的。 等到《一网打尽》节目组又一次来到一座新城市，按照预定计划安排嘉宾团到这座城市最出名的景点游玩的时候，原本还无人问津的小分队一下子就成了当地游客的「第二观赏景点」，不少游客连游玩都放弃了，就是跟在嘉宾团后面，拍他们的照片然后发围脖发朋友圈发围信群。 网上五花八门的真的假的路透全都冒了出来，有的说嘉宾团被节目组整得很惨，也有的看破了真相说节目组虚假宣传嘉宾团过得都跟大爷似的，然后被广大网友拿着宣传片给怼回去的。 等到在新城市待的第三天，嘉宾团已经被人群围追堵截到难以出门的情况。 一下高铁就和节目组分道扬镳的秦可在接到来自王斌导演的求助电话的时候还感到庆幸——还好她和小助理提前走了，不然可不就连玩都玩不了了。 然后就很快乐地给节目组把请便衣保镖的经费又给翻了两番，确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能保护柱嘉宾团成员的生命安全。 然而这一切都治标不治本，最后还是嘉宾团自己想了个办法，提前联繫了旅游景区，让景区专门安排几个不对外营业的时间给他们进去玩——比如上午九点营业，那就让节目组七点半的时候进景区，那样等第一批游客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拍摄完毕了。 第83页 从吃饭到游玩，所有时间都与正常游客们错开。 原本只安排在夜晚宿舍的剧本厮杀环节也因为这种情况，变成了白天在偏僻的景点一场、晚上在宿舍一场，以保证节目时长。 这种改变让编剧也很惊喜—— 终于不用每天都安排大家为了洗碗这件事撕逼了，毕竟一个家里能撕逼的内容也就那么多，他们已经想破了脑袋对这七位嘉宾进行排列组合了！但还是很难！ 现在！ 终于！ 可以让大家出外景了！ 朋友！ 御花园太后、宠妃和皇帝三人pk了解一下！ 游玩拍照谁站c位谁站最边边斗争了解一下！ 以上这一切，当然是把眼光只关注在网上路透、紧张节目真实情况会被提前暴露的秦可所不知道的。 在跟踪观察了三天网友路透情况后，秦可可以确定这些又煳距离又远的照片不会让广大网友们提前发现《一网打尽》节目的真实现状，于是她放下了心，开始了下一步虚假宣传计划—— 安排嘉宾们上访谈节目！ 连回答问题的大致方针，她都提前操刀给这群嘉宾们拟好稿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因为他们给的太多。」 「拍摄这个节目你觉得辛苦吗？如果苦，那么有多苦？能举个例子吗？」 「苦，特别苦！一个是经费问题，这简直就是我们团队最大的困扰（钱怎么用也用不完真的是太让人困扰了），还有个就是行程问题，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搞得我们晕头转向（居然啥行程都没安排你就说过不过分，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嘉宾团里你和谁的关系最要好？」 「哦，我和谁的关系都不太好。」 「哦，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我们基本上每天都在吵架，录了多少天的节目我们就吵了多少天的架！别说是我了，你这个问题问其他人答案应该也一样的！」 「这个你等节目播出的时候看就行了，导演说了这些内容都会播的，一刀不剪。」 「……」 「……」 七位嘉宾、甚至是飞行嘉宾陆陆续续参加了各种访谈节目，接受各种形式的媒体採访，没几天就把秦总交代给他们的这些内容给透露了出去，于是很快，就有想要博人眼球的自媒体们不辞辛苦地开始了分析。 他们通过宣传片、宣传词、游客路透的照片和这些採访内容，很快就把他们认为的《一网打尽》节目大致情况总结了出来—— 从常驻嘉宾到飞行嘉宾全员反派石锤！有路透照片和宣传片为证。 国内游石锤！证据同上。 整个旅游过程非常艰辛，节目组不仅没有给足经费，还故意安排了很多任务景点，让嘉宾们疲于奔波，晕头转向——这一点，有访谈和宣传片佐证。 最重要的是，这群嘉宾之间关系非常差，天天吵架！ 总结—— 又有反派的恶有恶报，又有日常旅游节目里的撕逼站位！ 对，没错，小伙伴们，经分析，这就是你们想要看的综艺节目！ 网友们欢天喜地，纷纷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等待着星期四的来临，收看他们梦中的综艺节目。 秦可也欢天喜地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等待着看网友们看完节目后出离愤怒的表演。 终于，周四来临，《一网打尽》第一期即将开播。 按照秦可当初稀里煳涂签的合同，《一网打尽》将先在b城卫视首播，第二天晚上八点，再在d站网播，第三天，也就是周六，则在b站二次网播。 秦可早早地就吃好了晚饭，节目已经还在录制中，她并没有回到公司，只能打开入住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房间的超大型电视，选择了b城卫视，等待收看这一期节目。 为了避免被小助理陈相看出她的表情管理问题，秦可还特地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小助理，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收看。 而就在节目播出的前十分钟，整个世界突然间断了电，整个屋子漆黑一片。 还没等秦可反应过来，世界又一次亮了起来。 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突然间出现了另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身穿西装，戴着墨镜，一副007打扮，站得笔直的男人。 已经好几章没有出现的系统界面突然跳出—— [欢迎您畅游《谁是首富》游戏世界，秦可老总！] [游戏更新说明：新增伙伴模式，您可以点击屏幕右下角的「+」，拉一个您的小伙伴加入您的首富征程！] [游戏公告：《谁是首富》第一次活动已开启！本活动限双人团队参加，最先达成富甲天下成就的双人团队将获得游戏官方提供的一亿元奖金，请踊跃报名参加！] 然后那个凹了很久造型的男人潇洒地摘下了墨镜。 「玩家秦可，你好，我是《谁是首富》的工作人员，因检测到你被卡在内测的游戏世界里出不来，所以公司特地派我进入游戏来问下你，是否要参加本次双人挑战赛，如果要参加，可以提供你希望组合的成员名单，本公司愿意帮你联繫，并加入这个游戏。」 「你……」 「你不用问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重要，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 第84页 「不是，我是说你……」 「你不用在意我帅气的外表，我知道，我的外边很出众，但我现在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游戏工作人员。」 「额，我是说你能……」 「你不要指望我能帮你开后门，我承认，虽然我是这个游戏的投资方，但我并不懂游戏制作和运营，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金主爸爸。」 秦可受不了了，做了一个「收」的手势，一脸黑线看着面前这个自称工作人员的金主爸爸。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现在能退出游戏吗？」 对面的男人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玩家。 「你在说笑吗？我是这个游戏的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你懂吗！就是我一句话，这个游戏就能改得连它亲爸爸都不认识的那种！」 然后他拉开了自己的游戏界面。 然后他挑了挑眉，向秦可做了个「下回见」的手势，自信地点了点屏幕右上角的退出按钮。 「……」 「……」 什么也没发生。 再点了一次。 再再点了一次。 再再再点了无数次。 再再再再…… 秦可嘆了口气，挪了挪屁股，在大床上给这位金主爸爸留出了个位置。 「《一网打尽》播了，要不要一起来看？」 自称金主爸爸的男人灰熘熘地爬上了床，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放在自己胸前，然后整个下巴贴了上去。 「看。」 第40章 被卡在【论坛体】的第四十天(倒v) …… 【理性讨论】关于《谁是首富》这次的超大更新和超大活动, 大家怎么看？ no.0理智型楼主 前情提要：三天前，《谁是首富》官方更新游戏版本，新版本中增加双人模式, 原本作为单机全息游戏的《谁是首富》终于增加了联机模式, 可以与一名小伙伴共享打下来的江山。 与新版本共同推出的，就是《谁是首富》的首次活动——双人挑战赛！ 挑战赛仅限开启联机模式的玩家队伍参加，只要开启联机模式就默认参加比赛, 比的就是看哪支队伍率先取得至今还无一人得的「富甲天下」成就，第一名可以得到来自主办方发的一亿元奖金。 有一说一, 奖金是真的高，楼主真的看了这后面几个零就流口水，但做人要理智！ 开帖子就是想问问大家，三天过去了，觉得新的联机模式怎么样？ 另外，这个巨额奖金活动, 值不值得参加？ ………… no.1 头一次在论坛里见到如此知乎风的帖子, 按个爪印。 ………… no.2 头一回见这么没有一针见血的大哥, 按个爪印。 ………… no.3 头一回蹲一个帖子蹲了一个小时了, 只蹲来个啥也没说的大哥和二哥，按个爪印。 ………… no.4 怎么感觉因为是楼主语气太冷淡所以整个帖子都冷冷淡淡的？ 性冷淡风我的爱啊, 那这道题我来答吧。 我在活动第一天就已经参加了, 队友是我妹妹, 亲生的那种。 讲真, 比起单人玩这个游戏，双人模式其实是降低了难度。 首先启动资金就因为两个人的关系翻倍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去救苟大富，得到一笔启动资金, 现在变成了我救一次苟大富，然后我妹妹也去救一次苟大富（话说苟大富好容易出事哦），得到的启动资金就成了双倍——玩过的老闆们都知道，启动资金翻倍对于刚开始投资的我们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第二， ………… no.5 ？？？ 第二是啥？ 四哥人呢？ 有这样的吗？写到一半人不见了？ ………… no.6 猝不及防人不见了_(:3」∠)_ ………… no.7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接替四哥！ 第二！ 就是多了一个大脑！ 有时候遇到些投资项目你就一个人，搭配着一个不知道是好事坏的助理给你一堆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建议时，你就都不知道该不该听！ 现在变成两个人搭档就很好，有商有量，投资失败的时候还可以推锅！ ………… no.8 哈哈哈推锅太真实了！ 说的不就是我和妹妹吗！ ………… no.9 四哥！ 楼上是四哥吗！ ………… no.10 对对是我是我，刚被相亲对象围信聊天去了，没来得及发，但七弟完全道出了我的心声！ 那我接着答题。 ………… no.11 所以联机模式的出现其实还挺好，比起单人模式交流感更强（虽然游戏里的npc真的已经很真人了，但毕竟是陌生人，和熟人的聊天感觉不一样），代入感也更强，这个模式我是很ok的。 至于这个比赛嘛…… 我觉得可能是官方想要闢谣？ 毕竟都游戏上架三个多月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玩家通关达成「富甲天下」成就，网上都谣传这个游戏的「富甲天下」成就可能根本就没有做，所以为了闢谣，就举办了个双人活动？ 第85页 既能鼓励更多人来玩这个游戏（很多小伙伴自己一个人不敢玩，和朋友一起就敢了），又能打破谣言—— 都拿出那么多钱来举办活动了，总不可能最后还是一个结果都没吧？ 两个人还能加快点游戏进度。 ………… no.12 官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两个人合作并不一定都能加快游戏进程的[翻白眼] 过来人给广大兄弟姐妹们提个醒，如果是情侣参加这个活动，下面这几个助理不要选，不然你就等着在游戏里跪搓衣板吧！ [助理一号图片] [助理二号图片] [助理三号图片] ………… no.13 啊，一号小姐姐我记得，就是那个总想要走捷径的小姐姐，特别喜欢趁着没人的时候敲我的房门……不过游戏不让深入了解来着，一旦接受了，过段时间美女蛇小姐姐就会转移公司资产，最后达成倾家荡产结局了！ ………… no.14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十二楼你是什么眼神，能连选三位都是「美女蛇」？ 你女朋友罚你跪搓衣板是对的哈哈哈哈。 ………… no.15 但是讲真，作为老玩家我不是很喜欢双人模式来着…… 如果是两个新人双人模式当然挺好，大家一起推进度条开开心心，最麻烦就是像我这种老玩家，双人模式必须要选择其中一个玩家的世界加入进去，另一个玩家不得不放弃自己现有的进度条在同伴的世界里重新来过…… 连助理都只能共用一个！ 呜呜呜呜，我那「带球跑的总裁小娇妻」助理！ 我好不容易战战兢兢按照攻略把她养到九个月大，再一个月就可以生了！ ………… no.16 楼上，别那么自信，万一人家怀的是个哪咤呢？ ………… no.17 其实新人同样不喜欢这种双人模式，讲真，双人模式不重新刷档很过分，说是个双人模式的比赛，但其实热门选手不还是当初单人模式那几个？ 有些高玩还双剑合璧，更不给新人玩家出路了！ ………… no.18 醍醐灌顶！ 怪不得我怎么肝，排行榜上的那些名字依旧是熟悉的名字，连个排名都没动！ 这还比什么！ 人家比我游戏进度条多推那么多，都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可怎么比！ ………… no.19 同！ 我之前就很想说了！ 垃圾官方！想要搞黑幕就认认真真搞，弄得这么敷衍！ 是怕我没长眼睛看不到你们想把银泰捧上天吗！！！ ………… no.20 咳，其实榜单和单人榜单的时候还是有变化的…… 没看原本的第一名换人了么？ 原本的第一名秦女王因为卡在游戏里出不来，不知道游戏新活动，根本没有参加比赛。 也是实惨了，如果她参加，说不定这回的第一名还能有点悬念。 ………… no.21 秦王粉气哭！ 这叫什么事儿啊！ 搞个活动偏偏把我们女王给排除在外！狗官方不做好事！ ………… no.22 同气！ 虽然不是秦王粉，但比起那个明明是背后团队帮忙一起出谋划策才玩出第二名战绩的虚伪的银泰，本人更加赏识秦女王！ 不说别的，就那个《一网打尽》我看就很可！ 自从节目策划出来之后，有多少网友在围脖上艾特各大卫视搞这种节目！ 比起那个只知道按照现实中名人富豪发家史原版照抄的银泰，一直走在创新路上的秦女王真的是太可了！ 没能参加这个活动眼睁睁看着银泰夺冠真的有点可惜。 ………… no.23 啊，说起《一网打尽》，我有个表妹在演员xxx那里当助理，她跟我说，最近真的有个综艺递到他那里，是类似《一网打尽》那种反派联盟旅游的综艺呢！ ………… no.24 天吶，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真的能看到现实版《一网打尽》了吗！ ………… no.25 啊啊啊啊搞快点搞快点，真的好想看到桂嬷嬷洪渣男和姦臣和喜塔腊绿茶一起去旅行啊啊啊啊！ ………… no.26 不止是《一网打尽》，连d站都已经有了好嘛—— 点击下载：dobi网 秦女王简直就是自己玩着游戏里的娱乐圈，还造福了现实里的娱乐圈！ ………… no.27 这么优秀的玩家居然连个参赛机会都没捞到！ 更气了！ 啊，我的拳头都捏紧了！ ………… 省略十几楼打抱不平的留言 ………… ………… no.42 [截图][截图] 天吶！ 姐妹们！ 我们的唿吁终于被官方听到了！ 官方关于秦女王的事情发新的围脖了！ ………… no.43 我王牌面啊！ 从官方围脖註册以来，总共就发过两个关于个人的围脖，两个全是给秦女王的！ 呵，垃圾银泰算个什么！ 第86页 ………… no.44 图片一直在转圈圈看不到_(:3」∠)_ ………… no.45 翻译一下： 《谁是首富》官围：谢谢广大玩家的提醒，种子选手秦可因玩的是内测版，无法接收活动消息参加活动，为确保通知到位，公司将会派工作人员进入游戏仓，通过真人进入玩家秦可游戏仓的方式告知对方这一消息，如玩家秦可确想参加本活动，本公司也会代为联繫该玩家指定的成员作为其伙伴！ 工作人员告知时间为今晚七点五十（不会影响大家收看《一网打尽》哦） 算是很贴心了。 ………… no.46 虽然晚了三天参加活动，但凭秦女王的本事，我压这次活动还是秦女王赢！ ………… no.47 那也不一定，银泰那边已经和游戏第八的玩家联合了，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玩家大多都找好了伴，秦女王想找个玩家和她一起玩内测版可太难了，尤其她还啥都不知道……我担心她会像我一样找自己的亲人！ ………… no.48 不要啊！ 那不是拖我王的后腿吗！ ………… no.49 此处忍不住自荐！ 我！ 游戏排行一百六十五！ 虽然排名不高，但胜在乖巧懂事！ ………… no.50 现在是要开始选妃模式了吗？ 那我也参加啊！ 我好歹排名一百二十七，虽然已经有搭档一起参加比赛了，但为了我王，我可以抛弃我的搭档！ 我没问题！我都可以！ ………… no.51 还有没有参与竞选的？！ ………… 此处省略几百楼选妃盛况 ………… ………… no.237 楼上一本正经选妃，仿佛选出来的人我王真的会答应似的…… 说不定我王手拿的是无cp剧本，根本就不想要搭档也根本就不想参加活动！ ………… no.238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王独美！ 完全不需要有妃子！ ………… no.239 当太监我也可以啊！ ………… no.240 马上就到七点五十了，先看看我王想不想参加活动吧，想参加我们再去联名给官方推荐名单嘛！ ………… no.241 卧槽，工作人员这个出场很牛逼啊！ 我一出场，全世界都没了电什么的。 ………… no.242 卧槽，我王不亏是我王，好淡定啊！ 看到多了个人完全不带怕的！ ………… no.243 卧槽，这个工作人员怎么是个这种画风？一点都不高大上！差评！ ………… no.244 卧槽，这个工作人员居然是游戏的金主爸爸？ 咳，243楼过分了！我们金主爸爸帅气又可靠，怎么就不高大上了！ ………… no.245 要不是243和244楼后面跟着的数字一样，我都险些以为这是两个人在说话了。 ………… no.246 等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 no.247 ……依稀仿佛好像……金主爸爸也被卡在游戏里了？ ………… no.248 哈哈哈哈让他立g，所以说，莫装逼！装逼就是要遭天谴！怎么样，被卡在游戏里了吧？ ………… no.249 一秒钟从哈士奇变成吉娃娃，这个金主爸爸画风和我想像的有点不太对啊！ ………… no.250 最可怕的难道不应该是…… 卧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no.251 已知，一个游戏世界里只能存在两名玩家； 又已知，工作人员是以游戏玩家的身份「钻」进我王的游戏世界里的； 结论：这个游戏世界玩家数量满了。 再结论：金主爸爸要成为我王的合作伙伴了_(:3」∠)_ ………… no.252 卧槽，那我们前面一百多楼的选妃都白选了？？？ ………… no.253 人间真实，哪怕你考试成绩再好，也比不上某些走后门的——官方你给我出来说话！ ………… no.254 官方发话了，已经和两边的父母亲人都沟通过了，也确认过了当初秦女王签的协议，现在这种情况，直接默认秦女王和金主爸爸一起参加活动。 ………… no.255 为了避免被说是暗箱操作啥的，官方还自爆了金主爸爸的个人信息，拿出证据证实金主爸爸真的没有参与过游戏开发制作，完全不知道游戏攻略。 ………… no.256 卧槽，那这个金主爸爸不是只会给我王拖后腿吗！ 这么大只除了占地方还有什么用！ 还不如让我王手握无cp剧本！ 要是害得我王排名下降看我不挥动我的麒麟臂！ ………… no.257 这个金主爸爸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完全没有楼里面的「妃子」们靠谱…… 第87页 [挑挑拣拣.jpg] ………… no.258 额，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我是这位金主爸爸的大学同学，金主这人吧，确实有点狗，经常气人自恋中二啥的，总之气人的时候是真的能把人气得半死，但拖后腿不至于。 ………… no.259 怎么？ 金主爸爸有特异功能？ ………… no.260 运气好算不算？ 他们全家人运气都超级好。 ………… no.261 运气好能好成啥样儿？ 运气真这么好也不至于卡在游戏里！ ………… no.262 哦，金主爸爸姓荀，他们荀家人运气都很好。 对，就是那个投什么赚什么的荀家_(:3」∠)_ 据说金主爸爸刚满月的时候，就在他爸爸的平板上爬了爬，不小心点了支股票，两天后股票就大涨…… ………… no.263 哦，就那个随便买个烂尾楼都能遇上拆迁的荀家。 ………… no.264 哦，就那个为了给女儿庆生造了个游乐园，然后就一下子挤掉多年占据排行榜第一的迪士尼的那个荀家。 ………… no.265 跪了跪了。 我果然还是只适合看《一网打尽》。 ………… no.266 啊啊啊，还有三十秒开播！ 外卖小哥快把外卖送过来啊我不想等会儿看的中途去拿！ ………… no.267 开始了开始了！ 不聊了不聊了！ 第4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一天(倒v) 我播…… 晚上八点, 黄安安寝室四个人的手机闹钟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原本还沉浸在「甲乙丙共同朝丁开了一枪」案件侦破题目中的四人立刻掐断了闹钟，合上了用来复习的教材, 四个人十分默契地—— 黄安安把平板上的课程视频快速切换成b城卫视官网, 点击收看直播，把声音外放调高。 室友a从抽屉里掏出了晚上买饭时顺便买的鸭脖鸭架鸭掌，开始分发作案工具, 即一次性手套。 室友b冲到窗边把窗帘拉上，然后又冲到门口, 打开门，在门上挂好「请勿打扰」的牌子。 室友c则从柜子里掏出了买来的快乐肥宅水，正在往其他三个室友的杯子里倒。 等到四人忙活完坐下来椅子凑凑拢时，《一网打尽》的宣传片和主题曲刚好播完，开始了正片内容。 黄安安原本是b站阿婆主【我是你99】的粉丝，因为看了由秦家娱乐投资、阿婆主【我是你99】的《城市美人》（重剪版）, 深深被琴酒（秦9）组合搭档的化学反应给折服, 成为了一名d迷。 这次, 因为室友们对《一网打尽》的期待值都很高, 再加上宣传片又是99与秦总合作完成，作为d迷的一员, 秉持着要时刻壮大组织的黄安安就提出, 不如一起来看这部综艺, 作为备考时的休息。 然后在提出的下一秒就得到了室友们的贊同—— 上回一起看《城市美人》（重剪版）的体验很好, 她们一致认为这种有益于寝室团结合作的活动可以多多举办。 《一网打尽》第一集 ，播的内容当然就是嘉宾们刚到h市集合，并在h市旅游的事情。 一开场，就是播放七位嘉宾拉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 然后走进秦家娱乐公司的片段，并在中途插播嘉宾们的个人经歷和光荣事迹，便于观众熟悉这些嘉宾。 原本按照预计，接下来播出的应该是当初嘉宾们来到秦家娱乐的小黑屋谈话内容，但因为秦可提前介入，这段内容最后被节目组换成了给几位嘉宾读旅游前规则并让他们签字的环节—— 就跟你去旅行社报旅行团一样，上来先把各种不良情况和后果全都告诉你，然后问你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就签字吧。 其实是个很正常的过程，但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被放在正片里，总显得那么的不正经……？ 反正黄安安她们四个是这么觉得的。 「……在旅行过程中，如果发生因你隐瞒而出现的身体疾病，那么造成的一切后果将由您本人承担……」 「……接下来是有关重大疾病不得参与节目录制的声明，如您有以下罗列的疾病或近似以下罗列的疾病，请提前告知节目组：一、心脏病，二、高血压……」 「如果对以上信息都了解清楚且能接受，请在本协议上籤下您自己的名字。」 黄安安掏出一个鸭脖在那里啃吧啃吧，啃完了才开口。 「我就说，这是个折腾嘉宾的综艺吧！」 「还特地要提前签这么个协议，看来接下来的环节很刺激了！我就喜欢这种刺激的！」室友a十分捧场，说完还喝了口快乐肥宅水享受一把。 然后下一秒，就听到正片里，节目组负责读协议的副导演，据说叫「小司马」的，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委屈巴巴。 「婆婆你别这样盯着我，我怕qaq」 「噗——」 「啊啊啊啊我的平板！」 「啊啊啊啊我的鸭脖！」 「哈哈哈哈讲真，刚才那个镜头我也很怕怕，有一种下一秒她就要把我推下楼的错觉。」 「其实我也很……」 屏幕上，节目依旧在继续。 第88页 七位嘉宾被集合在一起，送到了旅游大巴上，整个大巴进行了改造变得十分空旷和舒适，几人坐在那里，然后就被告知了「预算必须花完」的规则，七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秦可当初是坐在后面那辆车上看着他们讨论的，那自顾自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不听谁的交流方式让她笃定这节目要黄，因为太吵且没有重点。 但实际上，她忽略了导演和剪辑师的作用，把综艺节目的录制和电影电视剧混为一谈了。 节目嘉宾每一位都是带着小麦克风的，所有他们说的话都会录到收声的麦里面，导演和剪辑师在后期就可以根据后期整个团队最后决定的路线和故事情节发展，来选择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讨论里，专门剪哪些有效发言，来让这段讨论过程变得简单易懂又搞笑。 所以呈现在黄安安四人面前的讨论片段，是经过节目组「脱水」之后的加工版本。 嘉宾里气场最强是一年四季扮演昏君的那位演员，为了方便和不水字数，请大家直接称唿他为昏君，其他同理。 昏君当仁不让站出来组织讨论，然后七个完全没怎么来过h市，难得来还是去剧组配合取景拍摄的嘉宾跟一群臭皮匠一样，掏出手机分享着各种信息，七嘴八舌讨论着接下来五天要去的旅游路线。 恶婆婆表示她年纪大了，腿脚不是很好，心理承受能力差，想要去一些不那么刺激的地方玩。 然后后期在这段话之后加了一段后面几天恶婆婆爬高山下河流的种种「壮举」。 年纪最小的熊孩子因为手里没有手机，只有个儿童电话手錶，只能眼巴巴看着众人。几个嘉宾都很照顾幼崽，把所有景点都摊开来给熊孩子看，然后问他想去哪里，优先考虑他想去的地方—— 然后再逐一驳回了熊孩子想去的所有地方_(:3」∠)_ 「哈哈哈哈那这群人还问什么问！人家小孩子脸都鼓起来了，跟小胖豚一样，好悽惨哈哈哈好可爱！」黄安安说着。 「是我了是我了，我家也这样，我爸每次买菜前都打电话问我要吃啥，然后最后买回来的菜铁没有我说要吃的啧啧啧。」最后的声音是室友a在啃鸭掌发出的。 「……只有我觉得，这《一网打尽》仿佛和我们开播前以为的不一样吗？」室友b弱弱道。 「哎，他们开始讨论要花多少钱了……卧槽他们居然在饮食上面只填了五百？？？七个人五天五百块怎么可能够！以为是我们大学城吗？他们要去的是景区唉景区！」室友c打断了b的言论。 「天吶，h市唉！上回我和我爸妈去玩过，报的旅行社，人均要三千多呢！自由行七人组应该会更贵啊！」黄安安道。 「没看他们全是在看网上攻略吗？网上攻略都是奔着省钱去的，当然价格都写得很低啊！啊啊啊啊他们被骗了！」室友b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要说啥，顺着其他室友的话就聊开了。 「……」 「……」 这就是《一网打尽》节目组埋下的第一个看点。 在秦可看来十分枯燥混乱的讨论过程，在剪辑之后对观众来讲完全不会，相反，反而让他们的代入感增强了—— 这也是让拍电影和电视剧导演当综艺导演的优势，电影和电视剧因为讲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必须要重视观众的代入感，这是综艺导演考虑不多的部分，他们更多的会考虑有趣性搞怪性特殊性之类的。 《一网打尽》节目组在这个环节就是在塑造一个啥也不懂的小白自由行团队，整个节目的旅游环节可以说就是一个傻白甜自由行小队一步步成熟起来的养成故事。 观众是吃「养成」这个设定的，这点只要看暑期档有那么多人都喜欢看养成偶像类的选秀节目就知道了。 所以，当节目组通过这一环节毫无保留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一支完全没有旅行经验的团队—— 他们异想天开、他们不通实务，连去旅游要准备多少钱都没概念，连景区食物比外面要贵好几倍都不是很清楚。 但他们很努力很认真，知道要提前查网上的攻略，虽然因为他们自身的条件，找错了攻略，他们也知道要去找当地的熟人打听，虽然节目组很坑，让接线员小姐姐装成是专业人士骗他们（在观众看来）。 同样也曾经是这样或者现在也是这个情况的观众们顿时就代入到操心爹妈的身份上去了！ 明明一开始看节目的时候还会期待这些反派们受到折磨，明明在看这群反派签协议的时候还被他们的表情给吓到过，但当这群反派被节目组「折磨」得头秃，在作答一堆他们仿佛也都能知道答案能参与回答的问题时，那些奇怪的滤镜都没了，转而变成了小白滤镜——起码黄安安寝室就是这样。 「啊啊啊他们开错路了！不要左转弯不要左转弯！前面那条路在施工！导航还没改过来！啊啊啊啊急死我了。」 「这里面有直饮水！看那个水龙头！那个是直饮水！不要花钱买小卖部的水啊二十块一瓶矿泉水你们几个人还不够分！」 「这路线是个什么鬼！上午去东x门下午去爬阿x山？这俩坐标特别远好嘛！一个东一个西！为什么不先把东边的玩完了再去西边！」 「不都应该是超级聪明能和主角斗智斗勇四十集的反派吗！里面还有三个都成功活到大结局了好嘛！为什么本人可以这么傻！」 第89页 「不是，这不是我想看的啊，说好的节目组想尽办法折磨嘉宾替天行道呢？这是虚假宣传吧？」终于有个看透了的室友了。 「都傻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忍心让节目组欺负他们！」 「……说的也是。」一秒钟被说服。 秦可当初把旅游地点定在这种有名的旅游城市时，想的是能够让更多去过这些地方的观众放弃看这部综艺，转而看其他旅游综艺，可结果偏偏相反。 比起那些犄角旮旯的完全不知道在哪里的旅游地点，《一网打尽》这熟悉的场景和景区让大家看得更有滋有味。 无数的观众就像寝室里的这群室友一样，一群人、一家人坐在一起，打开电视或电脑，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分享着他们当时去这座城市旅游时候的不同。 「我记得当时我们也去了这里？当时这矿泉水价格还没那么贵吧？」 「妈，咱们上回去都十年前了，这物价肯定变了啊！」 「哎，他们刚才吃的那家店，十年前咱们也吃过啊！那家店的红烧土豆很入味来着。」 「对对对，不过做菜的好像变成了之前那个老闆的女儿了？我记得原来的老闆比这个看着还年纪大一点，脸上有个大的痣？」 至于没去过的，听说过这个城市的大名，则更加想借嘉宾团的旅游看看这地方适不适合自己去了。 「这节目好，真实，一看就是没摆拍的，不像隔壁那个夫妻档，去吃的每家店我看网上说，都是给了节目组钱的？然后不好吃也被那群明星说是好吃！」 「对啊，连堵车都会被拍出来，可比隔壁那个旅游完全不拍路上的节目现实多了！」 「明明计划好的去东x门，最后因为开错路了，只能随便找个不要门票的景区先进去过过瘾什么的也太惨了哈哈哈哈，不过那里看着挺好的，咱们下回也可以去。」 完全对旅游无概念的嘉宾团在所有观众对小白的宽容和理解下结束了一个白天的行程，他们找了地方吃了饭，然后，一直以来仿佛不存在的节目组终于出现了，拉着他们去了晚上安排好的休息的地方。 黄安安下意识点了下屏幕想看进度条，然后才想起来她看的这段是b城卫视的直播，一旁非常了解她的室友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节目是两个小时，就是十点钟结束，现在还有五分钟……中间铁定还要再播一段gg，那估计还有一会儿就一集结束了。」 「啊啊啊这么快的吗？我怎么觉得只过了一个小时？」众室友哀嚎。 不过很快，哀嚎声戛然而止，因为她们集体都被节目组花钱租的这带花园和游泳池的豪宅给震惊了。 节目组很过分的提前放出了整个豪宅的全貌，看得人对嘉宾团的住宿条件羡慕不已，嘉宾团自己都对自己的住宿条件感到震惊。 羡慕震惊中，就听到导演说了以下几句话—— 「诸位手里的是我们节目组编剧团队为大家量身打造的综艺剧本……给到大家手里的只是故事的前情提要、角色身份和人设……完成指定任务……」 紧接着，下期预告马不停蹄无缝切换！ 随着每一个嘉宾进场时的角色介绍，一段段戏剧性吵架以仅保留一句台词的方式出现在大屏幕上。 甄渣男：「谁洗都姓，只要别让我洗就行。」 甄老爷：「男人在外面打拼，你们女人当然就要负责这种打扫啊！」 管家：「夫人放心，老爷还不知道二少爷的身世。」 大少爷：「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熊孩子：「你不给我我就让爷爷把你赶出去！」 甄婆婆：「我让儿子跟你离婚！」 到最后，c位留给了儿媳妇—— 「……信不信明天我就让甄老爷出现在我的床上，上，上——」 下一秒，主题曲进入，嘉宾名单和幕后团队滚目进入，贊助商口播进入。 黄安安寝室里，已经没有人去在意这些了。 黄安安疯狂点击屏幕：「进度条呢！我的进度条呢！让我回去再看一遍下期预告！啊啊啊啊让我再看亿遍！」 黄安安陷入崩溃：「为什么是直！播！为什么没有进度条！这是要我的命吗！要我的命就拿去！」 室友a安抚着：「明天明天，明天就可以在d站上看了，明天就有进度条了你再忍忍！」 刚安抚完一个另一个室友b也疯了：「为什么！下礼拜才能看到下一期！还要等七天！天吶七天！这下期预告不是人啊这让我怎么等得到下一期！鲨了我吧啊啊啊！」 「没事没事，我们明天先看d站的！今天很多细节都没看到，明天看d站！今天周四嘛，明天周五，看d站，把下期预告看个亿遍，后天再看b站，带弹幕看，周日周一刚好拿来肝d站小论文给节目组当自来水刷评论刷分，算下来真正要等就等两天！两天就可以了！」 室友b安静了，室友c又狂躁了：「啊啊啊啊——」 室友a爆发：「啊你个大头鬼啊差不多够了！我还要上围博看大家的解析过过瘾呢！」 豪华大酒店里 秦可沉默着接完了一个报喜讯的电话，然后就看着自己的手机被各种祝贺的简讯、围信、围博所攻占。 一旁终于知晓原来这个玩家是想要达成「倾家荡产」成就好自动退出游戏的金主爸爸，在看到这一幕时有一种「天道好轮迴」的感觉，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刚才耍帅不过三秒的壮举，凑过来幸灾乐祸。 第90页 「这就是你说的铁定能亏的综艺？」 「哈哈哈哈我老实告诉你吧，你这个综艺，还没播的时候不仅游戏世界里的网友嗷嗷待哺，连现实中的网友也是嗷嗷待哺，就这关注度和话题度怎么可能亏得了！」 「怎么样？立g了吧？」 秦可慢悠悠把头转过来看向这个莫名其妙进游戏的金主爸爸，心情很糟。 「……我无法达成倾家荡产结局出不去，你就也跟着出不去，你还高兴了？」 「……」 金主爸爸顿时也心情很糟。 两个心情很糟的人相顾无言了许久，最终还是秦可嘆了口气，决定还是把金主爸爸拉入伙。 「现在唯一好的是，总归不是我一个人承受这份疼痛了。」 「不要灰心，这一回是我考虑不周，接下来我们一起搞，回家的希望还是有的。」 「我看你也不是很聪明的亚子，到时候一起投资项目就可以达成双倍亏损了。」 「第四天灾，永远的神，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不就是亏本吗！」 「我相信我们可以！」 金主爸爸脑海里闪过他从小到大所有乱七八糟的投资经歷，心有点虚——不！男人不能说自己虚！ 他挺直了腰杆，自信满满—— 「你放心！」 「有我在！」 「我们一定能亏！」 第4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二天（倒v） 我的…… 《一网打尽》第一期一播出就是一个高级开门红——红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先是周四首播的b城卫视, 播出时收视率一下子就破2，一跃登上同时段各大卫视的收视率第一，比当初的电视剧《我杀了那谁》还要夸张, 看得台长和负责统计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要不是收视率这个数据无法作假，他们都觉得这是有黑客在背后篡改数据！ 只一天时间，b城卫视同时段gg费就翻了三倍, 喜得b城卫视的台长周一开例会的时候就直接发话除了按照合约给秦家娱乐提成之外，还要额外再包个大大的奖金红包！ 周五, 同一时间，《一网打尽》第一期在d站上架，不到五分钟时间，就在综艺评分排行榜上直冲前二十，把同类型旅游综艺远远地抛在了后头。 周六，在万众期待下, 《一网打尽》在b站上架, 半天时间, 播放次数超千万, 投币数量超百万，评论弹幕数量更是不计其数。 在这样一个学生都回归校园、家长都在忙碌工作的讲道理综艺节目关注度应该要下降一个档次的时间里, 能取得这样宛如暑假档的战绩, 《一网打尽》已经做到了一战成名。 于是从周日, 《一网打尽》第一期的战果呈现在众人眼前之后, 无数圈内人士、各种自媒体，都开始讨论起这档旅游综艺成功的秘诀——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秦可带着金主爸爸一起继续自己原本的旅行。 可能是因为游戏认可双人模式的原因，陈相小助理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的老闆秦总身边多出了个狗男人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正常现实生活中的人应该有的「卧槽这是谁」和「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之类的表情, 而是非常淡定，仿佛这位突兀地出现在这里的金主爸爸是本来就是公司的领导层一样。 之后，秦可尝试着把金主爸爸带到节目组拍摄现场，所有人也对这位新来的老闆没有任何的疑惑。 秦可：很好，不用编理由去解释为什么我的房间会多出来一个男人了。 而在行进路上，作为「前辈」，秦可还是决定要利用这个回合註定已经废掉的时间，好好带一带这位自称金主爸爸的新人。 新人自称叫荀理，是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公司投资人」，他自我介绍表示，自己这次投资游戏公司的钱都是家里给的，他本人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被养废了的纨绔富二代，人设可以参照还没有公司倒闭了的陈相小助理。 秦可看了看眼前这个逗比，回忆着他一出场那搞笑不靠谱、帅不过三秒的气势，觉得这个金主爸爸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她踮起脚拍着金主爸爸的臂膀表示：「别灰心，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正所谓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对不起串词了，总之，我就是要表达，你也许只是没有找到能把你能力发挥好的行业而已。」 话锋一转。 「像我们现在从事的这个亏本行业，我觉得，哎，就很适合你！」 「听你的说法，你家家大业大，天生就自带亏钱的资本啊！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想亏钱都没那个条件去亏的，你就不同！你不仅具备亏钱的资本，还具备亏钱的实力！你优秀啊！」 金主爸爸荀理想了想，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但是仔细想了想感觉他这位搭档说的话严丝合缝，仿佛又没啥问题。 秦可：确认过脑子，确实不太聪明。 白天，秉持着「不能放过任何一张游戏地图」玩家精神的秦可带着荀理和负责付钱的陈相到旅游城市的各个景点打卡游玩，晚上，秦可则指点着自己刚熟悉的小伙伴来替她整理网上流传的《一网打尽》成功之路分析评价。 「吾日三省吾身，这次为什么没能亏钱？这次失败的教训能否用到下一次？以及，下次能不能亏钱？」 第91页 「所以总结失败经验，是非常有必要的。」 荀理点点头，然后就开始低头在手机上搜啊搜，每搜出一条他觉得有道理的，就要当场朗读给正在筹备下一周目亏钱计划的秦可听—— 「《一网打尽》的优秀就在于它绝对的真实，真实到仿佛世另我，让我无法不代入，选拍电影电视剧导演来拍综艺，果然就是牛逼！秦总牛逼！……啧啧啧，看来这次没亏是你的锅啊。」 秦总怒气值+1 「啊啊啊啊看了下期预告的我有预感，这节目怕是要封神！联想一下採访的时候嘉宾们都说他们每天都吵架，再看看节目组最后的幕后人员介绍里，有十多个综艺编剧……哈哈哈哈史上首部敢光明正大把综艺编剧写在正片里的……这编剧仿佛也是你要求加的？」 秦总怒气值+2 「我觉得最优秀的不应该是嘉宾的选择吗？一群反派出行，既保证了节目一开播的话题度和宣传热度，同时，因为反派嘉宾在节目里的表现和他们在剧里的角色千差万别，同时又真的十分认真搞笑（没错，就是明明他们都很认真，可我看着就很搞笑），反差萌让我忍不住直唿内行！据说这些嘉宾都是秦总点名要求的！秦总赛高！……妥了，你的锅。」 秦总怒气值+正无穷 秦可受不了了，白了对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声音听着这么耳熟呢？让我恨不得揍一顿的那种。」 明明这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欠揍」上面，但傻不愣登的人关注点总是很清奇—— 「嘿呀，被你发现了！」 「咳，那我也就不瞒着了，这其实是游戏官方安排的一个小彩蛋啦。」 荀理说这话的时候得意洋洋。 「其实，这个游戏给玩家发启动资金的那位苟大富，他在这个游戏里的语音就是用我的声音录制的！」 秦可僵住，回忆起当初她第一周目亏钱失败的时候，接到过来自游戏里那个苟大富的电话和他的一千万的「追加天使投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面这位仁兄并没有发现秦可的异常，依旧在自豪着。 「本来据说游戏设计团队为了感谢我，是打算以我为原型来设计苟大富这个天使投资人的，但实在是我的人生过于平淡，没有一点起伏，过于平稳，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用了我的声音~」 秦可：「……」 你的人生没有一点值得被别人拿出来讲的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吗？？？ 「就连苟大富这个『苟』的姓都是根据我的『荀』姓改的！发现没发现没？这两个字就差了一点！」 秦可咬牙切齿：「所以你就应该叫苟一点！」 两人本来就不怎么厚的情谊在这一瞬间被迫经受考验！ 万幸的是！ 就在一方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另一方提出了一个完全无法让她拒绝的提议—— 「咦，八点了，第二期《一网打尽》开始了，看不看？」 嘴巴快过大脑：「看！」 然后秦可这才反应过来，做了点描补：「……监制的时候我只监制了白天的内容，没有看过他们晚上的拍摄情况，所以才要看这一期的，不是因为我想要追综艺！」 新出炉的苟一点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自说自话的秦可。 秦可：更生气了有木有！ b城卫视 第二期《一网打尽》如约而至。 新的一期里，一开场就十分刺激，几大反派露出他们在各自剧里面的巅峰状态，围坐在餐桌旁，就「今天谁洗碗」这个会引发家庭大战的话题开启了世界大战。 原本还在生气中的秦可瞪大了眼睛——卧槽，这特么就是我让他们搞的剧本吗？怎么和我想像的不一样？ 紧接着，在七人餐桌小战结束之后，就到了厨房恶婆婆与绿茶儿媳大战！ 秦可震惊地看着电视机屏幕上这两位反派演员手握各自技能飙戏，耳边还有来自苟一点的现场解说—— 「我的天，恶婆婆率先发起攻击，使用技能『倚老卖老』！」 「啊，绿茶儿媳接招了！使用技能『我怀孕了』在抵挡攻击的同时进行了反击！」 「姜还是老的辣！恶婆婆立刻反应过来，使用连环技能『离间儿子儿媳』和『净身出户威胁』！好勐的一招！」 「绿茶儿媳顺势反击，技能『嘴炮』！这技能真的是简单又容易操作。」 「恶婆婆使用技能『脏话辱骂』……这段位有点低啊。」 「我的天！绿茶儿媳使用超超超级大招『勾引老爷』？？？」 苟一点同样陷入震惊。 大晚上豪宅大院里的剧情发展堪称鸡飞狗跳。节目组实际拍摄大概五段，最后选取播出的是其中三段，分别是上面列出的「今天谁洗碗」、「明天谁去买早饭」和「家里卫生谁打扫」三段。 第一段「今天谁洗碗」，绿茶儿媳那口出狂言直接震惊了作为投资方和节目策划人的秦可。 第二段「明天谁去买早饭」，绿茶儿媳为了不起来买早饭，抱着怀孕了的肚子威胁大少爷「你不去我下一秒就去和老爷摊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充满八卦色彩的缺胳膊少腿的家庭伦理台词，让秦可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那种背刺的感觉，沉浸在故事剧情里，和苟一点讨论起来「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个史诗级话题。 第92页 到第三段，在「家里卫生谁打扫」这个甄老爷、甄渣男和绿茶儿媳三人pk现场，绿茶儿媳居然靠着若有似无的似是而非的仿佛给渣男戴了绿帽子的话，让甄老爷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一起压着甄渣男打扫卫生—— 「这孩子估计是甄老爷的，怕不是渣男的！渣男外面莺莺燕燕那么多一个都没怀上，这次怀上的怎么看也不是他的种！」来自沉浸在剧情里的秦可。 「我觉得是甄大爷的，甄大爷本来就有个儿子，证明他能生！甄老爷都这把年纪了，这么老当益壮？从命中率来看，我觉得甄大爷可能性更大。」来自总是和小伙伴有不同看法还很不怕死的苟一点。 「不对，是甄老爷的，不然甄老爷这么重男轻女的人怎么会帮一个外人来折腾自己儿子？」来自据理力争的秦可。 「也有可能是考虑到绿茶儿媳怀的是甄家的下一代啊！」 「那他上一幕洗碗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了？！」 「……」 「……」 整个剧本漏洞百出，还只演片段，但奈何演员演技过于优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微笑都让人觉得蕴含着无数潜台词，两人争论不过，于是相约第二天d站接着二刷讨论。 第二天二刷后，两人依旧不服气，于是又在第三天b站三刷，在互相辩驳的同时还要发弹幕和其他发弹幕的观众发表各自意见。 经过众人的不懈努力，#甄妻子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个话题一跃成为热门，挂在热搜排行榜上整整一周都没能掉下来。 《一网打尽》的评分排行也从d站综艺前二十刷刷刷往上，排到了前五。 无数经典小论文在d站评论区出现，连d站之母秦可和新玩家苟一点也不能免俗。 就这样，《一网打尽》保持着一期拍嘉宾们白天旅游加晚上剧本选角，一期拍嘉宾们晚上撕逼加第二天白天旅游路线规划，双重交替的形式，开启了自己的封神之路。 然后在这个月结束的前三天，这个原本只在娱乐圈话题热度满分的节目突然出圈，变成了一个社会热话题，《一网打尽》也因此获得来自官方的点名表扬。 秦可瘫倒在床。 「所以这次又是谁？」 一直在吃瓜最前线的苟一点向秦可推送了一个b站视频——【咕咕安利】《一网打尽》，一部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令人深思的综艺 秦可：？？？ 秦可：你瞎说！ 秦可：我没有！ 第4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三天（倒v） 我被…… 这位up主秦可已经很眼熟了,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翻拍《圣女》，灵感就是来源这位up主的烂片吐槽系列，而这次这条视频当然不是出现在烂片吐槽系列, 而是出现在咕咕安利系列。 一点开, 就听到了来自熟悉的up主【咕咕鸽了】那中气十足的嗓音。 「鸽子们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咕咕！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哈哈哈！」 「之前我在做本季旅游综艺预告点评的时候就有承诺过，等《一网打尽》开播之后, 就会来po我的观看体验，但你们懂的, 咕咕毕竟是咕咕，不咕咕都对不起咕咕这个名字！所以，等我把稿子写好的时候，在b站一搜……」 「[b站搜索关键词截图]，好吧仿佛除了我之外的所有up主都已经出了他们的反馈评价了，咕咕又慢了一拍~」 「所以！」 「痛定思痛！」 「咕咕只能另找途经, 就和大家聊一聊有关《一网打尽》的别的事情吧, 比如——我偶然发现的它的内涵。」 「这是一部和我上一期视频预言的完全不同的旅游综艺, 当初《一网打尽》还没有播的时候, 全网都以为这是一部穷游综艺，但开播后, 才发现这是一部模式史无前例的原创特别的旅游综艺。 开播第一期, 这档节目就创下了豆豆评分9.2, 猫猫评分8.9的高分（虽然自从有了d站, 这两个评分网站的公信力就越来越低了），在d站，更是一上架五分钟就将评分稳定在了9.1，一直到今天——这部综艺都播出了四期了, 四捨五入都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这几个分数依旧没有出现变化，可见观众对于这个节目的喜爱程度。 讲真，在看《一网打尽》前，我内心想的是——快播，快给老娘弄死那群反派！ 而在看《一网打尽》后，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求求节目组快救救这群孩子吧！再不救救他们又要开错道儿啦！这都第几天没能按照计划完成行程了？ 当我打开这部综艺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路歷程就是在那里哈哈哈，哈哈哈，别去那里，你忘记你刚才说要干啥了吗，算了算了随缘吧，哈哈哈，然后节目拍摄到了晚上，场景改变，我的心路歷程也发生了改变——卧槽，卧槽，我嘞个槽，孩子是他的？是他的？还是他的？」 弹幕上不断飘过「哈哈哈是我本人」、「我本人没错」、「真实」，看得一直指望着这部综艺亏本的秦可心情都不好了——于是她点了个1.5倍速。 「……这让我几度以为，这就是其他up主们说的那样，是一部搞笑，不，是一部爆笑综艺节目，一直到今天，我为了写这期视频的串词，在b站疯狂搜索素材，看到了这么一个视频，我才顿时明白了，一切都是我们误会了，《一网打尽》下了好大的一盘棋，这不是一档单纯嘻嘻哈哈的综艺节目，这是一个富有内涵的节目。 第93页 而这个让我顿悟的视频就是来自b站《一网打尽》官方除了《一网打尽》正片之外发的另外一个视频集合——《网尽花絮》。」 「网尽，是一网打尽的缩写，不得不说节目组真的很懒，你但凡把这四个字给我写全了我也不至于一直到今天才看到！所以这个视频集合，其实是《一网打尽》节目组发上来的节目花絮，里面包括了各嘉宾的访谈，也包括了一些没能剪进正片里的被废弃的素材。 节目组在集合介绍里面承诺了，他们将根据《一网打尽》的数据升高而放出不同的花絮。 这里我强烈推荐大家看这个花絮！因为真的很有看头！ 按照花絮里说的，其实节目组每次夜里基本都会拍大概五段内容，然后筛选出其中三段更优秀的放在正片里，那么剩下的两段呢？就作为花絮，被陆陆续续放到了这个栏目下面。喜欢晚上part的鸽子们千万不能错过！ 当然，我认为鸽子们必须要看的花絮不是上面说的这些，是昨天才上传到b站的，一个嘉宾小黑屋採访视频。 其实按照以往综艺节目的传统，小黑屋採访应该是每个综艺节目开头部分，尤其是真人秀节目开头部分的必备，咕咕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网打尽》节目组的开头是签合同而不是访谈，看到这里才知道，不是没有录，而是录了之后没有被採用。」 「访谈的问题很普通，就是问这些嘉宾，为什么要参加这档节目，而嘉宾们给出的理由，让我沉默了——[嘉宾回答节选] 因为平时出门会被指指点点被怀疑是坏人，所以没有机会出去旅游；因为妈妈担心孩子年纪太小不能承受来自世界的恶意，于是不让出去旅游；因为只要和朋友亲人出去玩就会被别人当做意图不轨阻拦，所以为了不破坏友人的体验，只能不出去旅游……」 「这一个个令人辛酸的答案，配上这一张张淡淡微笑的脸，让咕咕眼眶都要红了。」 「而结合这个访谈花絮，咕咕也终于明白了那些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很别扭的地方都是什么原因了，不知道有多少鸽子有和咕咕发现一样的问题——」 「《一网打尽》这个综艺本身的录制，其实是很割裂的。 不同于别的综艺有一个完整的主题，然后围绕着主题有一个完整的故事线，《网尽》白天和夜里简直就是两个节目，白天就是正儿八经旅游，晚上则仿佛在一个棚里面拍摄撕逼剧，好看吗？好看的。但是白天和晚上到底有什么关联呢？其实一点儿关联都没有。 哪怕是隔壁的撕名牌节目，都会搞个什么大的主题套着，然后给每个环节做个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解释，但《网尽》就是那么real，人家连解释都不给，就是硬上！ 这本来应该是个缺陷很大的节目。 节目本身环节设置不合理，自带硬伤，嘉宾请了一堆全网恶意的反派演员，容易被抵制，连制作团队都是一群之前完全没有拍过综艺的新人，毫无经验可言。但就是这样一个你不看仿佛没问题，你一看其实全是问题的节目，居然成为了如今最受大众欢迎的热门综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人——秦家娱乐当家总裁，秦总。 是她，赋予了这个节目一个新的内涵，就是在唿吁大众——反派是反派，但演员是演员。」 「围脖上有不少业内人士透露，当初选择嘉宾的时候，是秦总钦点了这群反派演员作为节目的嘉宾，也是秦总钦点了一位拍电影和一位拍电视剧的导演来执导这部综艺，但很少人有知道，其实不止是嘉宾和导演，就连剧组所有的幕后人员，可以说都是我们这位秦总一个个点名要来的。 据说当时团队的成立，就是秦总自己拿着公司名单在办公室里闭关，精挑细选，最后把整个团队，导演、嘉宾、编剧等所有团队成员给配齐的。 而随着团队名单一起出炉的，还有这个节目的录制形式。 可见，秦总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了《一网打尽》的整个节目形式。 作为一个娱乐圈投资奇才，我相信秦总完完全全知道这个节目的缺陷在哪里，可即使如此，她也义无反顾！ 白天减少节目组的参与，完全将嘉宾团旅游手忙脚乱和逐渐成长的现实录制下来，既是为了满足嘉宾团想要好好旅行的愿望，也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群反派其实在脱离反派面具的时候，就是个和我们一样，不开导航会走错路、开了导航也要走错路的普通人。 精打细算能省则省的恶婆婆，期末考试语文被扣了两分就哭唧唧的熊孩子，满口之乎者也老夫子的昏君，高冷不爱说话的绿茶渣女，给手机设闹铃定时念口播的渣男，爱吃贪玩孩子气的奸臣，以及每天必须要和孙女手机贴脸的传闻中重男轻女的爷爷。 晚上，节目组介入，十多位编剧脑力风暴，嘉宾们戴回反派面具，按照剧本硬核互撕，你就能看到这群白天的普通人作为晚上的演员时演技能好到什么程度！ 明明很多剧本其实都有bug（比如绿茶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多次换爹就是个bug），但这群演员就是能靠着自己的演技让观众察觉不到！还以为这是彩蛋！ 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你以为的《一网打尽》是在一网打尽这群反派嘉宾，实际上是在对我们这群观众一网打尽，让我们从抵制反派变成了这群反派嘉宾的亲妈粉——不愧是连节目名称都是秦总自己想的，这名字，果然寓意深刻。」 第94页 「再结合昨天放出来的花絮，不难看出，秦总从一开始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刷新对反派演员的看法，把角色和演员本身脱离开来。但是她知道，如果只是把採访片段放在正片的开头，并不会有多少观众接受这种思想，反而还容易出现逆反情绪，觉得这群反派演员是在卖惨，就跟他们在电视剧里一样。 所以她选择了把这些放在花絮里，并设定了一系列条件，保证这个花絮一定是在节目大爆的情况下才会被放出来—— 到那时，观众对于这些嘉宾已经没有了挑剔讨厌的滤镜，相反，还会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一般，此时再看到这样一群好演员因为这些事情无法出去旅游，那心里受到的冲击力啊……效果是一开始就放在正片里的好几倍。 而为了能增加这种冲击力，秦总不遗余力。 先是宁可背负着『虚假宣传』的骂名，也要把大众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通过节目正片改变大家对反派演员的印象，最后再通过花絮採访巩固这个印象，她一句话没说，一个这种意思都没有表达，但是我懂了，所有看节目的人都默默地懂了。」 视频放到这里，开始插播一些数据图表和图片截图。 「自从二十年前开始，对演员去刻板印象，是广电总局、各大影视协会、演员工会等一直在倡导唿吁的事情，然而这种直白的唿吁效果却并不理想。 二十年前，饰演土地主的演员xxx在剧场登台表演话剧时被台下酝酿已久的观众砸伤，眼角缝了九针； 十五年前，饰演当时风靡一时偶像剧反派女二号的女演员xx在参加一个商业剪彩仪式时被两大主角的粉丝们围攻砸臭鸡蛋，第二天宣布退圈； 除了这两件之外，恶性事件还有很多。 在现实中袭击反派演员的事情时有发生，演员工会每年都会统计相关数据，我把它做成了一个折线图，可以看到虽然这类宣传唿吁有点效果，但收效甚微，一直到半年前，棒国演员xxx在家中还会收到各种诅咒信件。 可是这种情况，却在《一网打尽》播出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个新的数据图，是咕咕自己亲自动手记录统计的，记录的是在《一网打尽》播出的这一个月里，向反派演员公开道歉的围脖条数、最近在b站新上映的新剧，弹幕里赞美反派演技真好的弹幕条数和国内自发对反派演员恶意留言的数量……能够明显看出，这段时间内，网友们对反派演员看法的全然改变。」 「《一网打尽》让我们看到了，演员，其实只是一个职业，反派演员是其中更艰难的那个分支。我们不能把角色上升到演员的高度，如果没有剧里的反派恶，怎么体现正派的善，如果再没有演员敢演反派，那一部剧该怎么办？」 「而今天，当我统计出这些数据，心里十分感动，感动反派演员们一直以来的忍耐和理解，也感动所有网友们自我反思和改变，最后，我只想说—— 秦总，这盛世，如你所愿！」 弹幕刷出了个彩虹的「这盛世，如你所愿」。 秦总不想发表意见。 秦总已经气得没脾气了。 秦总只是面无表情地退出了b站app，一把扯过边上苟一点的领带，把人家牵着就往外走。 「慢一点慢一点！我要被勒死了！啊啊啊撞到了撞到了！」 「不是，你生气就生气，你别把气撒在我头上啊！」 「……不是生气，是在赶路，我们要赶下一班去首都的飞机。」生气的某人狡辩着。 「去那里干啥？」 「刚接到通知，广电总局发函邀请我们参加一个会议。」 「什么会议内容？」 「商讨拍摄庆祝抗战胜利xx周年的影视剧。」 第4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四天（倒v） 我见…… 秦家娱乐公司居然被政府部门邀请参加这次的商讨拍摄庆典影视作品会议！ 那个只成立不到一年, 只拍过没几部作品的秦家娱乐！ 那个前段时间还在被鲜果娱乐搞孤立的秦家娱乐！ 三天前，这个消息随着政府的工作人员把参会名单和邀请函发给各家部门各家公司，就传遍了整个娱乐圈, 并掀起了惊涛骇浪。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这家开了一年都不到的公司也能参加这次会议？！」 刚刚回归鲜果娱乐工作岗位、接手工作没多久的赵总听到这一消息出离愤怒。 别看这个会议表面上只是广电总局召集一群人谈谈下一年关于抗战影视作品的初步想法, 不论参不参加这个会议都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公司拍摄计划，广大人民群众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仿佛对公司未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是！ 光是接到这个邀请函，就意味着这是中央对这家公司的认可, 意味着在接下来，有关中央的一些宣传作品会优先考虑——这是一个表态！ 同时，每一年，中央也会选出一部抗战片作为当年的献礼片，不仅能在央视播出，还能在国tv频道得到新闻联播最后三十秒的主！持！人！播！报！ 而献礼片, 大家心知肚明, 就是在这次参会的公司作品中选的。 「我为了能让鲜果娱乐加入, 连续五年！五年！赔本拍抗战剧！往里面生生砸了十个亿！这才由叔叔您推荐被邀请, 她秦可何德何能！她才拍了几部剧？！她为国家赔了几部剧？！就这也能被邀请！这是为什么！叔叔！」 第95页 赵总说着说着，委屈巴巴看向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个长得五官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混迹娱乐圈的重要靠山, h城卫视副台长——赵叔叔。 圈内一直有传说鲜果娱乐有省台背景, 那其实真不是谣传, 是真的，只是有背景的不是鲜果娱乐，而是入职鲜果娱乐的赵总。 赵总能把鲜果娱乐打造成如今的业界一把手，其能力和工作热情当然是有的, 但当年能空降成为鲜果娱乐公司的副总，那确实全是公司领导层看在他这个h城卫视副台长叔叔的面子上才任命的。 这些年，赵总与赵叔叔合作良好。 赵总按照赵叔叔的指点，一边不遗余力拍摄没有观众喜爱的抗战剧撒钱讨好广电，一边购买各种大ip，翻拍成电视剧电影培养演员赚钱，成为娱乐公司中的龙头老大； 赵叔叔则靠着与侄子的关系，一边以略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买赵总公司出产的各种剧，一边又靠着这些热门剧帮着h城卫视站稳了地方电视台前三的位置。 二人互相成就，维持着多年来没有让一家公司或者电视台超越他们的记录。 一直到一家公司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 这个公司，当然就是秦家娱乐。 「你可不要小看秦家娱乐。」赵叔叔说话慢条斯理，句与句之间断得非常开，颇有领导在台上发言致辞的感觉。 「人家那招式水平可比你这个半桶水高多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秦家娱乐这回之所以能入选，原因有三。」 「三？居然有三？不就一个原因吗？不就因为这公司做一个项目成一个项目，成功率百分百么？！」本来脾气就不好的赵总忍不住插嘴，然后被他那个当惯了领导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上台发言有人台下插嘴的叔叔给瞪了一眼。 「这只是其！一！」 「还只是里面最不重要的一点！都不算在这三个主要原因里面！」 「说到底，这只是家小公司，总共也就只做了没几个项目，基数小成功率高再正常不过了，国家不会把这个作为评判标准的。」 「如果真的以这个为评判标准，那你们剩下的这些公司一家都不用入选了！」 今年做的几个项目统统亏损的赵总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真实原因是，秦家娱乐在国家面前的好感度刷得很高，高到国家愿意破例让这家公司加入到这次会议之中！」 先把结论抛出来震惊一下自己这个没脑子的侄子，然后，赵叔叔才开始恢復之前的说话语气继续自己的台上发言。 「《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获得华国动漫金龙奖，硬生生靠一己之力把华国动漫金龙奖的关注度提升到了史无前例的水准，改变了不少动漫迷只看外国动漫，不看本国动漫的态度，帮助国家做到了多年没能做到的事情，换成你是国家，你对出品这部动漫的公司是个什么看法？」 那当然是觉得这公司不错，不仅能做到自己赚钱，还能帮国家解决问题。 「还有，电影电视剧协会、演员工会和广电总局号召了多少年要大众关注反派演员，不要把角色上升到真人高度，要理性观看，一直没人理会，只当是个空说说的口号，结果人家秦总当真了！立刻拍板手把手用这个作为主题拍了综艺《一网打尽》，还成功了！」 「换你，你说了一句话，台下有个小员工不仅当真了还奉为圭臬，最终还靠着这个成功了，你怎么看！」 我会觉得这小子不错，能力又好又有责任心，可以提拔一下给我当秘书…… 「更有一点，就是秦家娱乐虽然在娱乐圈关系很简单，但和它关系不错的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小人物——b站是最近国家合作的热门人选，六公主是央视家的公主，b城卫视更是首都卫视……据说这次，推荐秦家娱乐来开会的就是b城卫视。」 「人家秦可签下那样吃亏的合同，可不是真的来吃亏的，那是深谙吃亏是福这个道理的。人家首都的卫视啊，哪怕如今热度再小，那也是能在中央混的卫视，经济分量比不上h城，但政治分量可比h城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最重要的是！秦家娱乐自从成立以来，每次交税都是最积极的，也是最多的，你懂吗？」赵叔叔说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大侄子。 税，税收？ 赵总一听，原本还郁郁的神色瞬间变了，腿软得一屁股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难道，难道国家要查……？」 「查什么？查税收？换成你是国家，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娱乐公司交的税都赶上其他大娱乐公司一年给国家交的税了，你心里起不起疑？」 「你别跟我说什么人家秦家娱乐赚得多！赚得再多，成本摆在那里，摊位就那么大，能有多少？你那个鲜果娱乐，虽然电视剧电影扑了两部，可你其他项目没有扑啊！再加上还养着那么多艺人，这些个艺人出去演演戏参加参加节目也是公司代缴个税，你跟我说你的税收一年收入就是应该比秦家娱乐少？」 赵叔叔气得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自家大侄子脚下砸。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把国家当傻子呢！」h 赵总吓了一跳（字面意思）。 「叔！叔您别生气啊！这也不是就我们鲜果娱乐这样啊！这是行业潜规则啊！我也不想的！可不这么跟着做，赚得就没同行多，投资量比不上人家我可怎么和人家竞争啊！你侄子也不是故意的啊！」 第96页 赵叔叔更气了，开始撸起袖子搬桌上的花盆。 「叔！我改！我立马改！我回去就让他们去盘点，把漏交的税都给补齐了！叔你别砸！砸了你侄子就没了！你还得坐牢！起步价就是三年叔！」 赵叔叔这才把袖子放下，恢復之前那心平气和的模样。 「除了把该交的交了该补的补上，这回开会也算个契机，等你开完会回来就找个机会和圈里其他人讲一下，之前什么孤立的，都是一场误会，这回开会你见到了人家秦总本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朋友，之前说的话就当做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忘了吧。」 赵叔叔指的是当初d站事件，赵总当时气秦总一意孤行，不肯改《城市美人》的评分，害得鲜果娱乐多损失好几千万，于是就放话给圈里人要大家孤立秦家娱乐的事情。 赵总挠了挠头。 「……这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人家也把我的话当屁一样给放了，都在联络秦家娱乐求合作呢……」 赵叔叔气得没力气了，斜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这段时间，我是帮不了你了，之前因为几次选出来的项目都没能比得过b城卫视，台里已经对我有些意见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开会的时候我不在，你可不要和人家秦可起冲突，对人家态度好一点，这位小秦总那是做一望十的人，肚子里鬼主意多得是，你那几招是玩不过她的。」 赵总在自家年迈还有五年就要退休的叔叔面前讷讷，然后拿着邀请函连夜坐飞机，在会议当天抵达了会场。 匆匆忙忙赶到会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和自己「命定的对手」（赵总自封）见面，就感觉眼前一晃，一男一女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其中那个女的一点也不见外，径直伸出手就要和他握手，赵总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心里想着这女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仿佛哪里见过的样子？就听—— 「赵总！久仰久仰！我是秦可，秦家娱乐的总裁！不知您记不记得我？我们在金龙奖颁奖典礼上还远远地见过一回！」 赵总原本虚握的手顿时加重了力量，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秦总啊，我当然记得！」 冷静！叔叔说了！要态度良好！不然回去叔叔嘱咐他的那个谎可怎么撒！ 崩住！一定要崩住！眼前这个人表面笑嘻嘻，内心肯定是希望他变脸色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可千万不能陷入她的圈套！ 赵总一说完，就见面前这个本来就微笑的女人笑容更大的，还转头看向了边上那个愣头愣脑的男青年。 「苟一点！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赵总！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 「赵总！这是和我一起合作的秦家娱乐副总，苟，咳，不对，是荀，荀理！」 赵总下意识松开手，又握住了这位苟，不是，荀副总的手。 一旁的秦总笑眯眯，这位苟副总也笑眯眯，仿佛都很开心的样子。 「我之前就一直在跟苟总说，钱赚不赚得到，不重要，能不能来参加这次会议，不重要，拍出来的片子能不能成为明年的献礼片，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要在这次会议上认识您这位朋友！」 你特么这是在讽刺谁！ 赵总脸扭曲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地扭出一个笑来。 叔叔！ 侄儿尽力了！ 第4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五天（倒v） 我们…… 和圈里其他人的重视不同, 秦可带着苟一点研究了一下这次邀请他们参加的会议之后，觉得这个会其实对他们的大计没有什么影响。 「说是说能参加这个会议代表了官方对公司的认可……但这种虚拟的认可就跟我在路上礼让行人行人给我发个好人卡似的，没有任何实际收益啊, 就只是看着面上有光而已, 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的！」 秦家娱乐一把手秦可秦总，在打电话听完房车表经理关于本次会议对公司的好处的论述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还说官方会在参会公司交上去的抗战作品中选出一部作为当年主推作品在央视播出……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的仿佛我们能拍出一部好剧一样！」 苟一点说得十分自信。 秦可表示贊同。 于是整场大会, 在别人眼里极其重要的会议，到了这二人, 就成了……战友聚会！ 所有能被官方选中的公司，哪怕并非都是实力一流的公司，那也都是在某方面一定有突出表现的公司，换而言之，这些可都是秦家娱乐公司在娱乐圈里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再换言之，这些负责人可都是秦可二人倾家荡产路上的得力助手啊！ 再再换而言之, 这群人都是绝对不会叛变、且必要时可以扭转局势的战友啊！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与会人员尽数到场、但会议还没开始的这段时间里, 被秦可冠以「我的挚友」的赵总, 就这么僵硬着一张脸, 被逼无奈地和秦可二人站在了一起，然后在其他熟悉的圈内朋友看到他主动过来和他打招唿的时候, 被逼无奈地作为介绍人, 把站在一边目光炽热的两人介绍给他的朋友—— 「李总, 这是……秦！家！娱！乐！的秦总和苟, 咳，荀总，咳，对,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秦家娱乐。」 「王总好！好久不见！……哦，边上的是秦家娱乐的秦总和荀总……对，我们是好！朋！友！」 第97页 「啊，老陈！这次会居然是你亲自来吗？……哦，这是秦总和荀总……」 「祝总……」 赵总的笑容一次比一次僵硬，内心一次又一次暗骂身边这两个人，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秦总一来第一时间就要凑到他身边！还表现得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这是要分文不出地分享他的资源啊！ 阴险！ 狡诈！ 怪不得叔叔说我玩儿不过她！ 而另一边，秦可正得意洋洋看着苟一点。 「看吧！我就说赵总是个好人！对我们这么热情！还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们！」放眼望去全场都是我们的战友！ 苟一点信服地点头。 「还是秦总看人准，赵总果然人不可貌相！」 越听越愤怒的赵总：「……」 你说谁人不可貌相！我的样子怎么啦！我这叫现实中总裁应该有的样子！呵呸！ 由广电总局主办的讨论明年喜迎抗战整十周年影视剧准备工作的会议就这样在若干人的懵逼中（原来赵总和秦家娱乐的秦总是好朋友啊）、若干人的欢乐中（赵总真是神队友）和若干人的痛苦中（呜呜呜叔叔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开始了。 会议嘛，永远都是那么些东西，讲真，真的没什么好写的，给没有开过会的读者们简单概括下，基本步骤分以下几个： 第一个环节，大领导发言，提要求； 第二个环节，具体负责人发言，具体细化大领导的要求； 第三个环节，并不存在的自由发问。 按照会议的要求，因为这次是为了明年的抗战整十周年庆做准备，肯定要比以前更加隆重，所以广电总局也很重视明年的抗战作品，不仅在拍摄上对剧本和演员都有了更细緻的要求，更是申明了对于明年要上映的影视作品，都会进行更为严厉的审查。 当然，以上种种对于秦可二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事实上从整个会议第一环节、大领导发言的第一句话说出口之后，这两个人就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后面的内容了—— 有啥好听的？ 小常识：这种专题会议在结束之后会形成专题会议纪要，然后发到每一个参会成员手中，所以就算不听也不影响后续工作！ 他们更在意的是大领导在会上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近些年，抗日剧越来越不受大众的喜欢，年年拍剧年年亏损……」 年年拍剧年年亏损…… 年年亏损…… 亏损…… 你品，你细品，你细品这句话！ 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越品，眼睛就越亮，一出会场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怎么没想到拍抗战剧！」 「我们就应该拍抗战剧！」 两人火速回到系统给他们提供的宿舍，也不想着去旅游了，赶紧趁着灵感到位，开始了头脑风暴。 秦可一边低头查着某知网上关于抗战剧的论文，一边说道：「大领导说的没错，尤其是这五年，抗战剧虽然数量远超出前五年，但观众由于看了太多同质剧了，审美疲劳，抗战剧年年播，但收视率年年跌……这主题神了啊，自带收视率buff」 苟一点翻着围脖，点头附和：「确实，搜抗战剧网上基本都是一片骂声，好多年轻人都不看抗战剧了，年纪大的叔叔阿姨又不耐烦追剧，导致抗战剧的受众面越来越小，亏本概率越来越高……天堂啊这是！」 两人越搜越起劲，越搜灵感越多，越搜分歧越大，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点子才是最能够亏钱的那个！ 最后，二人决定，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亏损也不能就指望着一个项目」的朴素的亏本原则，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一个人管一个项目，花两个周目的时间，拍两部抗战剧，专心亏掉所有的钱！ 此时，综艺《一网打尽》还剩最后两个城市没有走完，但公司里的大部分编剧又全都被秦可塞进了这个综艺里，在「把这群人叫回来会省一笔综艺经费」和「不叫回来就没办法赶快写抗战剧剧本花钱」这两个ab选择中纠结许久的秦可选择了选项c，开个远程视频会议_(:3」∠)_ 所以在一个工作日，《一网打尽》的嘉宾团和拍摄团队都离开之后，留守的编剧们打开了电脑，架好了探头，选择视频通话，秦家娱乐首次视频会议就这么开始了。 小公司开会，尤其还是年轻人开会，当然没有上面那种正式会议那么多的内容，主要就是很不服气的秦可和苟一点两人把自己的方案拿出来和参会的所有编剧们讲一讲，然后编剧们自选要参加哪位老总的方案，开始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苟一点觉得在抢人才这件事情上，要先声夺人，头一回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观点，他很来劲，昨天晚上在宿舍排练了一宿，于是，有万分准备的他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又被一边的秦可给摁了下去。 「出镜了出镜了！你坐着就行了！不然对面的编剧们都看不到你的脸！」 他只能老老实实缩在椅子上讲了。 「我的计划吧，这次拍摄的抗战剧，是一部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的剧！全员男！没有感情戏！」 专注于写n个女人和n个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的编剧陆小小：「……」 很好，这部剧跟我没关系了。 第98页 「男主角，是个面瘫！还是个不爱说话的面瘫！最大特点就是一集里男主角的台词不能超过三十个字！」 众编剧：「……」 那我们还写啥？男主角没台词，女主角查无此人。 「问得好！」屏幕对面的苟一点仿佛听到了编剧们内心的疑问一般。 「写，就要写战场！是男人就要写打仗！时间和路线我都给你们定好了！」说着，他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男主角一开始，是个因为家里人都被鬼子杀完了，为了报仇加入国民军队的小兵。」 「第一次参加的是xx战役……」 「……这战役我咋记得败了呢？」 「对！就是一个失败了的战役！男主角作为一个小兵参加了这个结局是失败的xx战役，因为他们小队的人都死完了只剩他了，他荣升为光杆小队的队长，逃回了部队。」 众编剧：卧槽，男主不仅没能大杀四方，还是个逃兵。 「然后，作为小队队长，上面给他补充了队员，紧接着他参加了xxx战役。」 「……这仿佛也是个惨败的战役？」 「对！所以男主又败了，就带回了没几个人，同时，他又升官了！」 「……因为他上司死了？」 「对！恭喜你！抢答正确！」 苟一点在屏幕前摇头晃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众编剧内心抱着一种特别想吐槽的心理把他的剧本大纲大致滤了一遍—— 简而言之，男主角是个为了报仇加入国民军队的军人，因为天生的男主光环，虽然他像个扫把星一样，加入哪个队伍，哪个队伍的队长就会死，所领导的战役就会败，但他同时也运气爆棚，每一次战役结束他都会升官（毕竟上司死了），就这样，打一仗、败一仗，打两仗、败两仗的，男主角一路升到了上将。 「而这部剧的结尾，就是他领命剿匪！」 剿匪！！！ 剿什么匪？！ 那个年代还有什么能被国民军队如此郑重其事地认为是匪的！！！ 「……你这剧本能过审吗？」 苟一点甩甩手：「又没真的让他剿！都说是结尾了结尾！男主角只要在剿匪时与匪勾勾搭搭，最后加入了我党我就行了！」 苟一点：「剧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向死而生》，领导死了我就升了，看看，多伟光正的名字！」 就光听最后一句话！众编剧就已经对这部剧绝望了，没有一个人情愿碰这部剧的，一群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话的、虽然年纪小但身经百战的秦总身上。 万众期待之中，秦总站了起来。 「……不公平！为什么你就没有出镜！」 「啪」 「闭嘴！」 然后众人仿佛忘记了刚才这三秒钟发生的事情一般，秦总坚持站在那里，说道： 「我这部剧，和《向死而生》这部全是男人的抗战动作剧完全不一样，」 编剧们一听，来了精神，感觉人生还有望。 「我这部剧，叫《向阳花开》，是一部抗战爱情剧。」 「……什么玩意儿？」 许久没出场的陈相小助理一副「我仿佛刚才幻听了」的表情看向自家老总，忍不住问了出来。 「抗战爱情剧，就是发生在抗战年代的，纯，爱情故事。」 编剧们懵了。 怎么办？ 感觉这两部剧怎么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第4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六天(倒v) 剧本…… 《向阳花开》, 其实就是个没啥意义的名字，是秦可听了苟一点那个《向死而生》之后随口顺着人家的名字取的，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这是一部抗战爱情剧。 这是秦可想到的一定能亏的剧种！ 这一切还要感谢她所创立的d站！只是在搜索栏精准搜索了「抗战剧」, 然后按照评分从小到大排序，看看最低评分的那些剧在观众眼里都有些什么问题，她就立刻发现, 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感情戏太多！ 「我特么就不理解了, 上一秒不是还在说没时间了伪军要打进来了快逃吗？为什么下一秒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要抱在一起啃！！！有这点时间多跑几十米不香吗？！」 「我也特么的就不理解了，一个队伍里就十二个人，已知，十二个人里有一个是卧底，还有个死了，一个是女主角, 一个是男主角, 就特么在剩下八个人里面找卧底, 三十集过去了！都特么的三十集过去了！人都死了五个了！卧底居然还没给扒出来！为什么？因为男女主角每次死小伙伴都要吵！一！架！然后又！和！好！ 是我的脑子有问题还是编剧的脑子有问题？这道题不是只要用排除法, 排除一下每次死人的时候都有哪些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不就能排除干净了吗？！有那么难吗？！事实证明，恋爱脑真的会死人的！」 「国家危难民族存亡之际！你们特么居然不想着捨身保国, 就想着卿卿我我！你是当卧底！而且还是单身未婚小姑娘卧底！特么和男主情不自禁怀孕了可还行？这卧底任务还完不完成了？」 总而言之, 十部抗战剧, 九部都毁在感情戏上了, 所以秦可想了想，觉得那就如他们意！干脆就拍一部全都是感情戏的抗战剧算了！ 当然，表面上秦可是不能这么说的。 第99页 不同于苟一点那「我不管你认不认同我就要这么干」的霸道劲儿，秦可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亲民路线, 凡事做之前都要先把群众的思想工作给做好，以免到时候上战场了临时有人叛变！ 思及前几次的「战况」，秦可心虚地别了别头。 ……就算真有人叛变，那数量也会比不做思想工作要少得多！吧？ 理了理逻辑，她才开口说道：「这个主题也是网络大数据给我的反馈。」 一上来，秦可先搞个高大上的科技词彙为自己这不靠谱的计划脸上贴金。 「不要看网上的评价，这年头网上大部分都是水军的虚假评价，我们要看就看真正的网络大数据！」这句话半真半假。 「就比如去年的《我是xx你是x》，全网都在说这部抗战剧弱智狗血全是bug，可是你看收视率呢？去年抗战剧收视率第一就是它！而它和别的抗战剧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就是它的感情戏多！什么我爱他爱她爱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爱看！为了知道男主角最后选了哪个姑娘，哪怕剧情是坨屎都看！」这句话是真的。 「放眼望去，回顾歷史，展望未来，有些梗就是经典到从古到今所有人哪怕疯狂辱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想看—— 比如霸道总裁和灰姑娘，比如追妻火葬场，比如我不爱你你只是我爱的人的替身，比如真假千金，比如穷小子逆袭人生路！ 别说几十年过去了，都几百年过去了！这种演绎作品依旧风靡全球，经典的，才是世界的！」 「所以，不要以为抗战爱情剧没有市场，是，这样的题材被骂是可以预见的一件事，但同样，爆火，也是可以预见的一件事！」以上这些话，就全是假话了。 「同志们吶！」秦可一秒钟切换语气。 「不要老是想着自己能创作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让所有人满意的作品！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同样的，也没有一部作品能做到让所有人喜爱！」 「广电总局的领导在开会的时候已经说了，他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无法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看抗战剧，来主动接受这段悲伤的歷史，所以我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吸引更多的年轻人！」 「而当代年轻人最想要看的是什么！」 「是爱情啊！是甜宠剧啊！是亘古不变的爱情剧啊！兄弟姐妹们！」 「所！以！」 秦可义正言辞。 「在我的设计里，《向阳花开》就是一部抗战爱情剧，男主和女主都是什么革命战士，就是个生活在抗战背景下的普通人，他们相遇了，他们恋爱了，他们遭遇磨难了，他们克服困难了，最后，因为在抗战背景下，时局动盪，他们没能在一起。」 be，bad ending，可以再驱散一波不看be的观众。 擅长感情戏的陆小小听到这里弱弱地举了个手：「那，那广电总局要求的，一定要在剧里面体现出那段时期的抗战史，该怎么做呢？如果只是两个小市民谈恋爱的话？」 秦可卡了一下。 咳，她全程都在想要怎么拍一个绝对没人看的抗战剧，忘了广电总局会议上还对这次的抗战剧提要求了这件事了。 但是不慌！ 她可以随机应变！ 「那就……把男女主角家庭的其他成员……设计成参与抗战的人士嘛！时不时让男女主在谈恋爱的过程中交流一下双方家庭的情况啥的，比如我哥在给前线送补给啊，我爷爷是个红色资本家什么的！」 「唉，总之这种要求我相信你们发动一下你们的主观能动性一定能达到的啦！我一个外行人怎么能这么指导你们内行人呢！」 实在是随机应变不出了，暴躁秦总，在线甩锅！懵逼编剧，在线接锅！ 没有给任何的思考时间，下一秒，秦总就号召全体编剧开始站队，自愿选择他们想要加入的项目—— 是全是男人戏的倒霉汉子抗战剧《向死而生》？ 还是根本和抗战无关、打着抗战旗号谈恋爱的抗战剧《向阳花开》？ 怎么才能在两个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剧里面，选一个相对而言可能稍微能靠谱一点的？ 作为最擅长写多角感情戏的魔改编剧陆小小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写秦总要求的抗战爱情剧《向阳花开》！起码她听着还有点灵感！于是她果断选择站秦总的队伍。 和陆小小一同进来的编剧小圆自觉自己因为写了很多歷史剧，对那段抗战歷史了解颇多，各大战役信手拈来，秉持着「选自己擅长的剧」这个原则，抛下闺蜜，站了苟，咳，荀总的队。 五分钟不到，所有编剧按照自己的擅长、灵感、玄学等种种方式选择了自己要站的队伍，然后，两队队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了个位置_(:3」∠)_ 刚选择了秦总的《向阳花开》的陆小小：？？？ 啥意思？要我交换去写连个女人都没有的《向死而生》？ 因为热爱歷史于是选择了歷史成分更多的《向死而生》的编剧小圆：？？？ 啥意思？让我去交换写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向阳花开》？ 没错，这一切都是秦可和苟一点二人的计谋。 《一网打尽》册成功让秦可十分不信任那群被房经理挖墙脚挖来的编剧们，可是因为这次剧本工作量十分巨大，指望着就依靠她最信任的陆小小一个人就把两部剧都给写了，那是不可能的！ 第100页 同时，因为这两部抗战剧都是原创剧，而陆小小迄今为止没有写过原创剧，秦可也担心，自己精挑细选的「精英」万一是个写原创剧本的小天才可怎么办？ 最后，还是苟一点出了个损招—— 「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我以前投资过一家小说网站，那里的编辑就这么跟我说的，写小说的作者就是这样的，有的就是写自己擅长的，有的就是写自己喜欢的……这个编剧和作者感觉行业差距不大，选择创作剧本的时候，也一定会选择自己擅长的或者看了大纲之后有灵感的……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让他们先选！选好了之后，我们再交换，让他们写自己完全不擅长和不喜欢的！」 秦可宛如醍醐灌顶！ 就这样，一群热衷于写情情爱爱的编剧被归类赶去写毫无感情戏可言的《向死而生》，而完全对这种标榜着抗战剧实际上是爱情剧的《向阳花开》无感的编剧们，则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写。 两个老总开完会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俩还想着要赶上《一网打尽》最后一站的旅行呢！ 而原本享受旅行的编剧们却被两位总裁神来一笔，完全没了游玩的兴致，连夜买票赶回了公司，苦着脸趁着两位老总不在的这几天，分小组讨论起了他们接到的这个新的剧本任务。 《向阳花开》剧本讨论组里，一群编剧已经拿着会议整理出来的大纲反覆看了五遍了，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儿来。 编剧小圆嘆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这份剧本大纲，随手翻开了昨天开会时被秦总不小心遗落在会议室里的她从广电总局会议上带回来的会议纪要，然后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 再看了一眼！ 「啊！」编剧小圆拍案而起。 「我明白了！」编剧小圆酝酿发动技能。 「秦总不是单纯要我们写一个普通人之间的感情戏！是要我们结合广电总局的要求写一个抗战时期，普通人之间的爱情戏！」编剧小圆发动技能之一语惊醒梦中人。 「广电总局的要求里写了，要尽可能贴近史实！最终的主旨，是通过回顾歷史，让观众更加珍惜现在的和平生活。」 「一个战争年代，再普通的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两家人之间的生活故事，那也是战争的缩影！」 「姐妹们！这是语文里面学的以小见大啊！」 「用一个平凡人的爱情失败，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来告诉观众一个朴素的道理——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和平，哪来的恋爱自由！只有抗争，才能有光明的未来！」 另一边，《向死而生》编剧组，脑洞大开的魔改编剧陆小小已经有了思路。 「广电总局在会议纪要里写得很清楚，他们希望明年的抗战剧，不要一个劲儿地突出抗战英雄能打胜仗敢打胜仗，更要突出抗战英雄的不容易，抗战胜利的不容易……苟总之所以会让男主角成为一个打什么仗就输什么仗的男主角，那是有深刻寓意的。」 「寓意？什么寓意？」其他编剧一脸懵逼一头雾水。 「首先，我认为，男主角的人设应该是一个打仗实力过硬、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的优质完美抗战英雄，对不对？」 其他编剧们点点头。 「可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将领，一个完美的抗战英雄，却屡战屡败，这说明了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战争失败不是男主角的问题，而是有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其他编剧觉得自己仿佛误入片场。 陆小小立刻把自己手里的平板翻过来，给所有编剧看着一个抗战小道消息。 「我查了下，当时一直有个小道消息，说国民军队之所以在正面战场屡战屡败，除了有装备等实力确实比敌军差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原因，就是领导层大换血，所以要把站错队的那帮人以战争为藉口给消灭在战场上！」 「虽然只是歷史上的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但只要结合了这个消息，苟总给我们的剧本大纲里那些没办法解释的逻辑漏洞就立刻都能解释清了！」 陆小小加快了语速。 「为什么男主和男主的队长队友都很努力，但战役还是失败了？因为男主参加的这个小队隶属于被上层当做炮灰的小队，是上层不想让他们活！所以除了男主有男主光环，其他人都死了！」 「为什么男主明明屡战屡败，却依旧不气馁，坚持要与敌军战斗？因为他一心救国！就算赢不了，能抵挡主敌军一天他都愿意付出！」 「那又为什么男主在打仗到最后的时候选择逃跑当个逃兵？因为他发现了上面的阴谋，发现了自己以及自己的兄弟们不过是上面大清洗中被殃及的炮灰！而他不愿意做炮灰，他想要活着回去报仇！」 「于！是！」 「他逃跑了，他投靠了上面，他受到了上级的赏识，他接手了剿匪的任务，然后通过这个任务与我党勾勾搭搭，最终！歷史证明，他成功復仇！」 说到这里，陆小小自己都被自己所勾勒出的人物给感动了。 「啊！多么忍辱负重的男主！」 「啊！多么有情有义的男主！」 「啊！多么感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我觉得我又可以写了！」 第101页 「我也觉得我可以了！」 「这么一说，仿佛我有了很多能写的东西！」 「……」 两个剧本创作组紧锣密鼓地创作起来。 第4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七天(倒v) 我们…… 一周后, 虽然节目中，综艺《一网打尽》还在热播，但实际上, 已经拍摄完毕。 不仅圈外人对这部综艺一片好评, 圈内，《一网打尽》这部综艺真的刷了一大波演员的好感度。 一来，节目的录制形式给嘉宾们很多的自由, 比起其他综艺选择以折腾嘉宾为乐，这种自由旅行的综艺又轻松有趣, 又能给大众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录制上手难度极小，观众容忍度极高，还能学到真正的自驾游小知识真正去旅游，一举多得； 二来，夜间飙戏趴真的很戳演技优秀的演员的心, 一群演技超棒的人聚在一起飙戏, 那种爽感, 是很难在现在任何一个流量当道的剧组所感受到的； 三来, 《一网打尽》本身透露出的主题也很优秀，号召大家不要用另类的眼光去看饰演反派的演员什么的……完全就是在给广大演员拓宽戏路啊,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演反派会出人身事故了！可以拍完反派的戏然后立马上《一网打尽》呀！上完了就能摇身一变, 变成可爱又迷人的反派了！ 拍最后一场告别的时候, 节目组把所有没有花光的经费都拿了出来, 包下了郊区的一个大别墅，请了当地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来给整个团队做了最后一餐。 第一次到了晚上没有安排撕逼剧本，嘉宾团这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这次旅程的最后一晚了, 是时候告别了。 将近三个月的旅行，一支原本连导航都看不太来、预算不是超支就是花的太少的小白旅行团队，在经歷了种种教训之后，已经成为了一支指哪儿去哪儿的优秀队伍，从未在同一部戏里面出现过的他们（大部分剧只要有一个大反派就够了，真没必要把这七个煞星集中到一起）团聚在这个节目里，宛如一个七人大家庭。 永远唠唠叨叨的奶奶，对女孩子撒娇完全没辙的爷爷，老学究大伯，弥勒佛二伯，中二病晚期哥哥，外冷内热别扭怪姐姐和超懂事完美主义者弟弟。 现在，这个家是时候散了。 「……哪怕是我自己家，都没有这个家好！」一直饰演反派女配角的女嘉宾转头用长发遮住眼睛，只说了这么一句。 哪怕她从来不在节目里谈家庭谈自己的故事，只看她那别扭的性格，看她一开始对众人的防备，有些事情也尽在不言中。 奶奶伸手抱住这个给自己当了三个月绿茶儿媳妇/同仇敌忾女儿/爬床小三/后宫新晋嫔妃的女孩子，其他几个大男人也是触摸着空酒杯默不作声。 一直陪伴着所有嘉宾的王导和小司马副导站了出来，带着笑容和所有嘉宾分享着他们的努力—— 「亲爱的一网打尽小队，xx年xx月x日，是你们的第一天旅行，那一天的第一个行程，你们去了h城的xx风景区，从此，你的旅行中出现了一群小伙伴，一切变得有所不同。 在这八十天的时间里，你们一共去了十二座城市，游览了八十九个景点，行车里程共计xxx公里，行走路程共计围信步数xxx步，共开错路xxx次，接待飞行嘉宾x位，拍摄撕逼大戏xx分钟…… 你们吃的第一餐，是h城的xx餐厅，还记得当时那一餐的味道吗？ 你们这个旅程中，花的最贵的的一次消费，是在xx风景区，为了体验那里面的狗拉雪橇项目，为此，你们在之后的几天，不得不省吃俭用。 你们在巴士上提到最多的地方是xxx，一共提了六十七次，但很可惜，这一次的旅程中我们并没能去到那里……」 原本就心情沉重的嘉宾团听到这一个个数据更不好受了，渣男一边叨叨着「这格式怎么越听越像我的某宝人生帐单」，一边用手背抹着自己泛红的眼睛。 「……当初在小黑屋时，你们都说，想要真正的抛开一切的去旅行一次，但所有的旅行，有出发就会有终点，现在是时候驶向终点站了。」 话音刚落，一束束烟花出现在了空中。 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在散落时洒出满天的星光。 在大部分城市已经发布禁止在市区燃放烟花通知多年之后，突然间看到了绚烂的烟花，节目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这人造的漫天的繁星。 烟花燃放了整整二十分钟，配合着现场的音乐、临时放置的各种灯光，如同一场绚烂的歌舞表演。 「……节目组这经费爆炸啊！这一段放到节目里能出场多少时间？三分钟？放二十分钟的烟花就最后给播三分钟，你们这么乱花钱秦总真的不会发飙吗？」 一直在团队里作为气氛担当存在的奸臣打破了这个伤感的局面。 导演组也配合着回答：「不是只有你们有经费预算必须花完这个规则的，我们也有。」 「……不把所有经费在节目里花完，回去就轮到我们有惩罚了。」 「我们也不想放烟花的，这么污染环境……可谁让它贵呢，二十分钟刚好能把剩余经费都花掉。」说到这里，副导演小司马还很凡尔赛的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迫不得已。 有多不舍，就有多盼望着下一季。 在返回h城把最后的小黑屋录完之后，七个嘉宾都不约而同跑来找同样跟着他们返程的秦总，表达着自己希望能够参加《一网打尽》第二季录制的心愿。 第102页 「反响这么热烈，第二季会有的，对吧对吧？」 「到时候只要提前一个月，不，提前半个月告诉我！我就一定参加！秦总啊，第二季可不能忘了我老婆子啊！」 「第二季我们可以去不要那么出名的旅游城市？或者干脆就在一个城市里待着？这次没去xxx其实挺可惜的，但我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那个地方要一家人一起去才好，要不下回咱们安排上？」 「……」 一群人，包括节目组全体成员，都眼里满是小星星地看着自家老闆。 秦可：呵，还拍第二季，搞得火成这样破坏了我的大计你们还想要搞第二季？！你们在想桃子！ 可转念一想，如果要搞第二季，起码也得一年后，那个时候，她和苟一点已经靠着两部亏本抗战剧倾家荡产退出游戏了！哪里还会有第二季？ 既然如此，就先这样答应下来又有什么不行？ 反正是张空头支票！ 于是，秦总点头了，众人欢唿了，众人满意了，秦总开始提要求了。她看向堵在她办公室门口摸鱼的编剧们： 「所以，抗战剧的剧本是都好了？」 欢唿声戛然而止。 作为《向阳花开》主编剧的编剧小圆在众人的屏息中站了出来，尴尬地委婉地解释着：「额，隔壁《向死而生》的剧本已经完成了，苟，不是，荀总正在给看剧本改剧本，至于我们这边……我们还在完善《向阳花开》的创作背景，所以……」 就是这么艰难。 当初选《向死而生》的编剧们大部分都是对歷史感兴趣的编剧，一眨眼被塞到了小言剧《向阳花开》。 光是为了这部剧发生在哪个年代这件事情，这群考据党就内部吵了不知道几架，好不容易定下来剧情开始的年份和大致男女主各自家庭随着歷史事件发生而随之发生的家庭重大变故，又要开始为两位主角在那个时代背景下的称唿、当时时代都有哪些生活用品可以作为推进剧情的道具、当时女孩子念书遇到的种种困惑甚至是学校当时都教些什么等各种琐碎的问题引经据典，翻阅各种史实资料，以致于…… 以致于一个星期过去了，《向阳花开》的剧本还一个字没动，只把男女主角的人设做了个完善。 秦可听到小圆的解释，瞬间秒懂——哦，这是卡文了！ 卡文好啊！ 众所周知，当一个作者宣布自己卡文的时候，接下来她挤出来的内容，有九成的概率会变烂！ 作者如此，编剧一定也是如此！ 而一部抗战烂剧，就意味着不会被央视看中，会变成无人问津的亏本剧！ 亏本好啊！ 亏本妙啊！ 秦可瞬间柔和了神情，史无前例的用温柔如水的口吻和这些编剧说：「没事，我不急，秦家娱乐不急，《向阳花开》是我最重视的项目，越慢，质量才越好，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一群编剧搓着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纷纷散了散了。 而另一边，因为魔改编剧陆小小的文思泉涌，《向死而生》的剧本初稿已经全部完成，初定为五十二集大型硬汉抗战剧，光是剧本就有一个食指那么厚。 从小一看字超级多的书就忍不住打瞌睡的苟一点：「……」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他尽力看了两页，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一个电话把陆小小召唤到面前，直接甩了三个字—— 「给我删！」 「删？」陆小小懵逼了。 「怎么删？」 从小到大当了多年霸道总裁的苟总理直气壮：「不是一共五十二集吗？砍半！给我改成二十六集！剧本只能有食指指尖那么厚！」 陆小小在外行领导面前据理力争：「可是苟，不是，荀总！这些剧情都是我们团队一点一点想出来的，很多都是连环剧情，失去了上一个，就没办法衔接下一个，如果像您说的要删掉一半的内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删啊！」 苟总没有生气，他头一回遇到下达指令有下属不执行的，很是有新鲜感，认真打量了下面前的编剧之后，挑了挑眉。 「不知道怎么改？我来教教你。」 说完，他随手翻开了一集—— 这一段的剧情，写的是男主角又一次濒临战败，在拉着战友逃走之前，他的一个死党在偶然间看到了队伍里有个人在和对面的敌军打手势告诉对方他们接下来将往哪里逃！ 正打算找机会接近男主告知他这件事时，死党被叛徒发现了！ 死党被叛徒抓住了！ 叛徒趁乱把死党带到了个偏僻的地方！ 死党开始问叛徒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叛徒开始倒珠子一样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巴拉巴拉一顿说，什么他根本没有背叛国民军，他作为一个军人，只是接到了最高指挥官的指令，要把已经背叛国民革命的第二师所有人全部歼灭而已。 攘外必先安内！ 所以他选择了先和外部势力勾结，把他们这群内部残毒给消灭，然后再联繫上层，重新派兵把敌军赶走，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巴拉巴拉。 说着，要处理掉死党。 这时！ 最经典的那段剧情来了！ 一集只有三十个字台词的男主出现了！ 只见男主大喊：「住手！」然后从叛徒的身后走出来，提着枪对准叛徒的嵴背。 第103页 叛徒爬了！ 他高举双手，大喊：「别杀我！我可以把所有事情告诉你！」然后又把刚才和死党说的那些话又一次巴拉巴拉说了一遍。 台词有限的男主面部表情极其丰富，先是怀疑，说「我不相信」，然后震惊，「这不是真的」，然后心痛，「司令怎么可以这样」，然后绝望沉默，然后犹疑，最后，还是坚定地提起枪，说着对不起，杀死了叛徒，救下了死党。 这段剧情，整整一集，居然有整整二十二页。 苟一点从笔筒里随手抽出一支红色水笔，对着梗着脖子怎么也不肯改剧本的陆小小点了点：「看着，学着点。」 然后重新把剧本翻到了死党被叛徒抓住，叛徒趁乱把死党带到偏僻的地方，死党问叛徒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他们，叛徒说的第一句台词那一页： 【不，我从来就没有背叛国民军，我只是在执行身为一个军人应该听从的长官的指令！】 把这句话之后真正二十页的内容全部删光，一字不留，并在空白处用小学生字体填充了他创造的剧情—— 【还未说完，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叛徒瞪大眼睛，中枪而死，倒在地上。 男主从叛徒背后的草丛中出来，放下紧握在手中的枪，快步跑到死党面前，为他解绑，拉他起身，然后低声道：「走！」】 写完，他潇洒地把笔一丢，看向了已经陷入懵逼状态的陆小小。 「最烦这种明明一开始就能一枪爆头，非要让反派哔哔哔大半集的剧情了。」 「就这么删，懂没？」 第4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八天(倒v) 我们…… 苟总说：「就这么删, 懂没？」 陆小小抱着自己那厚厚一叠的剧本回到办公桌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狂躁：「不懂啊！我不懂啊！臣妾做不到啊！」 周围一圈编剧听到了要把五十二集大型电视连续剧剧情删到二十六集, 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遇到这种神奇的要求。 介于大部分的电视台、视频网站在收电视剧作品的时候都是按照集数来付款的, 且付费收看的视频网站也是按照集数向观众收费的，整个娱乐圈对于电视剧的看法比较统一，就是剧本这个东西吧, 能写长，就不写短。 这也导致了大部分的编剧除了写剧本之外还自带两种特殊技能——技能一：扩写剧本, 把一集的剧情扩写成十二集；技能二：删角色，在导演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必须删掉某些演员的角色时，能把这个角色删得只剩个名字不说还不减少剧情时长。 「但是在下真的没有一个技能叫做删掉一半的剧情啊啊啊，让我删掉一半的剧情还必须要保持整个故事的完整性和角色不能少这叫我怎么做得到啊啊啊！」 陆小小在崩溃，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位就在她对面的编剧小圆也在崩溃。 不同于陆小小崩溃于一个剧本该怎么做到删了还能保持原来的味道，编剧小圆的崩溃在于—— 「我们到现在, 资料查了两个人那么高了, 但剧本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呜呜呜, 进度条为零呜呜呜。」 陆小小震惊：「我们不是一起开始写剧本的吗？都半个月了一个字都没写吗？我怎么记得你们仿佛很早就已经把大纲给定下来了？大纲都下来了为什么故事会写不了？」 作为着名魔改编剧的陆小小, 一直秉持的习惯就是，先把剧本大纲定下来, 只要剧本大纲下来了, 细节上面开下脑洞, 一个故事剧本不就出来了吗？ 就跟你有一天发现自己和一个男的睡在一张床上, 现场种种证据都证明你俩昨晚进行了一次人类生命的大升华，几个月后你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接下来去医院把孩子生下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然而编剧小圆接下来的话就是在告诉陆小小，不, 不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故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几个月之后你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就去医院把孩子给打掉了_(:3」∠)_ 而《向阳花开》，就是那个被打掉的孩子_(:3」∠)_ 「我终于明白，考据党，是写不了剧本的，这个事实了。」 作为《向阳花开》的主编剧，编剧小圆带领她的读作编剧、写作考据党的团队进行创作。本来，她也以为，一切会和陆小小说的那样顺利，毕竟秦总和苟总在会上给的要求已经很明确了，就连故事的大纲也基本都给到了，这种情况下不过就是对故事进行扩写，有什么难度吗？ 「……难度就在于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真正的歷史下！！！而我手里这群编剧，是一群考据党！」 打个简单的比方，假设，现在要写一部类似《还○格格》的古代故事，故事的设定是一个十八岁小姑娘在母亲去世前得知自己其实是真龙天子的女儿，于是带着母亲的遗愿千里迢迢到京城认父并收穫爱情的故事。 为了便于故事发展，你决定设定女主角为了安全起见，在去往京城的路上都是女扮男装。 然后考据党就会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代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必须要有路引，上面有性别的，不仅进城要看路引，租房子住客栈啥的都要路引！所以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是不可能在古代成功的！ 你只能老老实实写成女主角经歷千辛万苦来到京城……然后考据党又会跳出来。 第104页 等下！这是不行的！因为按照古代的出行规则，除非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否则一个人是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居住地的！而且你妈妈刚死唉，你不是应该要守孝吗？守孝怎么能随便离开呢？ 「……所以就是这样你懂吗？！」小圆哀嚎着。 「根本什么也写不了！尤其是我们资料查得越多，越发现这个故事没法写！我特么昨天开个头刚写了个女主角背着书包到学校偶遇男主的桥段，结果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说什么？」陆小小的情绪在小圆的哀嚎中平復了下来，整个人从「我怎么这么惨」瞬间升华到「太好了居然还有人比我惨」。 「他们说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男女一起上的学校！啊啊啊这还让我怎么写——」 伟大的写剧本前从来没考据查过资料的编剧陆小小对好友的遭遇表示同情……个屁，她觉得很搞笑！ 「哈哈哈哈让你们找那么多资料！都说了，创作，艺术，虽然源于生活，但一定要高于生活！谁要看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按部就班过日子，看的就是打破常规好嘛！你们这完全就是走入了误区！」 本来以为能得到好友安慰的编剧小圆：「……」 她一把捞过好友桌上的剧本，然后看了看苟总修改的那一集，硬生生把一集剧情缩减成了三句话的那一集—— 「呵，剧本难道只要凭空捏造吗？你看看你们写的，不符合实际，都被苟总批评了吧？我看苟总删得很好啊，既把剧情交代清楚了，同时还留足了悬念——原稿把隐藏在光明下的所有黑暗都在那一集暴露了，但苟总改过之后的就变成了一个依旧隐藏在黑暗中！」 「叛徒把台词说到一半，聪明点的观众一定会get到，这个叛徒的意思是说，他所做的都是有上级指令的，是内部出了问题——有脑子的品一品都能懂这个潜台词，然后接下来他们就会考虑另一个问题——」 「男主角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开这一枪？是他刚赶到吗？还是想阻止叛徒把话说出来让死党知道？万一他不知道这是上级的阴谋怎么办？那万一他知道了这是上级的阴谋又该怎么办？」 「你们还在第一层，苟总已经在大气层了好嘛！写的东西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受到了嘲讽，陆小小的笑容渐渐消失。 两个从入职开始就很要好的闺蜜到了此刻终于暴露出了她们塑料一般的姐妹情谊！ 「你这是在嘲讽我？！」 「你终于发现了吗！」 「考据党做不了大事这件事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呵，我们写不出，你们写出来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打回？细节全是问题，怪不得苟总要大改！」 「我们起码框架都搭好了只要改细节！你们现在的进度条可是零！到时候我们《向死而生》都播了你们《向阳花开》说不定还在磨剧本！」 「你行你上啊！你知道这个秦总指定的平凡人的生活有多难写吗！」 「行啊！我行我上啊，那我删剧本的事情你们这群注意细节的帮我删？」 「……」 「……」 编剧小圆再一次发动技能之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看了看陆小小。 陆小小看了看她。 两人觉得自己的塑料友谊还能维持下去。 起码在交换完成两位老总给的任务的这段时间内。 陆小小把厚厚的一叠剧本交给她的好闺蜜小圆：「那关于怎么删得严丝合缝，就全靠你们这群考据党了！」 编剧小圆把自己桌上摊着的考据到的资料交给陆小小……太多了没交成，只能就把里面那份《人物设定》和《故事大纲》抽出来，作为其中代表交给她：「那《向阳花开》的初稿也就靠你们了哈！」 于是，在完全隐瞒秦总和苟总的情况下，两个团队偷偷摸摸展开了合作。 陆小小带领他们脑洞很大的团队开始创作《向阳花开》。 《向阳花开》的剧本大纲，写的是一段发生在那个年代的、远离战火的校园爱情故事，男主角高富帅校霸，女主角穷白美学霸，如同一般校园爱情故事一样的开场，男主角的父亲因为战乱，把整个家搬到了这个更加安全的a城，并把儿子也转到a城的学校学习。 于是，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校霸男主，在班里遇到了认真学习一心只想考上公务员、和爸妈过平静日子的学霸女主，两个人被老师安排成了同桌，开始了一段校园爱情故事。 大部分的校园爱情故事，到了这里就开始曲折离奇了，今天学校里来个男主家里定的未婚妻，明天男主的妈妈把支票甩到女主的面前，后天女主的竹马冒出来给男女主角增加误会。 然而毕竟股市倒闭背景是抗战，一切都不一样了。 家里定的未婚妻变成了家里为了能在a城站稳脚跟，给男主定的a城副市长的女儿，一个更牛逼的未婚妻。 男主妈妈的支票变成了给女主的父亲换一个更好的工作岗位。 女主的竹马则变成了一个爱国青年。 表面上换汤不换药。 但副市长之所以把女儿许给男主，其实是觊觎男主家的家产，作为一个外来户，他们一家的命运早在踏上a城的那一刻就被这群地头蛇给定下来了，为了隐瞒自己吞军饷的事情，他把男主的爸爸推了出来，假称是男主爸爸当时提供物资的时候就给少了，逼得男主爸爸以死谢罪。 第105页 男主妈妈给女主父亲的新工作，看似是一个更好的工作岗位，却因为当时城里抓匪徒，警察局必须在三天内抓到人，于是就把当时在工作岗位上的女主父亲给抓了去。 女主的爱国青年竹马，一心报国，满腔斗志参军，却连前线都没上就在军营里被打死了。 在这个爱情故事里，每一个人都在认真的生活和谈恋爱，有着最简单的愿望，但只是因为换了个年代，本来在现代拍都不会拍的生活困难，充斥在整个爱情故事里，这个世道，不给人活路。最后，男女主角这才意识到，即使他们在不同的阶层，即使他们从不参与任何国家大事，但国家的存亡，牵扯着他们所有人的生活。 于是他们顿悟了。 他们放弃了，成为了抗战的勇士。 他们相约，抗战如果胜利，活着，他们在一起，死了，那就死了。 作为原本就想要写这个故事的一支队伍，陆小小他们写一个言情故事那是得心应手，可能是因为上一部创作的剧本和这次这个处于同一个时代背景，哪怕故事发生的地点远离战区，陆小小在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了《向死而生》里自己那可怜巴巴连台词都没几个字的主角，然后忍不住，就在剧本里提到个几笔。 比如在看到大纲里，女主角有一个参战的哥哥，并且在不久之后的战争中去世时，就忍不住把《向死而生》里，男主角那个傻白甜一心报国却被上司阴谋害死在战场上的死党人设给搬了进去。 再比如，《向死而生》里男主刚进军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上铺的兄弟人设，感觉就和《向阳花开》女主的竹马有点像，也可以干脆直接套用。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么团队为了图方便少写几个人设才做的偷懒行为，算不上什么。 又一个星期结束。 二十八集抗战爱情电视剧《向阳花开》在两支团队的努力下顺利完稿并进行了第一步细化。 此时，秦总和苟总正在进行不知道第几轮争吵。 自从苟总让陆小小把电视剧集数「打对摺」之后，周身就围绕着一种「老子亏定了」的自信感，还把自己的骚操作拿去跟秦总分享，让作为老玩家的秦总觉得受到了冒犯—— 我一个在这个游戏里经歷了几轮都没达成的目标，你一个才进来没几天的新玩家就敢大放厥词？ 有种就比比，看谁亏得更多！ 我不仅要比你亏得更多！我还能亏出花儿来！ 所以这边，苟总让《向死而生》删减剧情，秦总不服！她连剧本都没看，直接叫来了名义上的主编剧小圆—— 「你！给我加剧情！往里面注水！」 「秦总您说什么？」 「咳，不是，我是说，剧本太简单，细节不够！再往里面加细节！」 「……您想加多少？」 「现在二十八集，有点少，加到个四十六集？」 小圆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晕晕乎乎抱着剧本和团队众人集合，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编剧挠挠头提了个建议—— 「《向死而生》里面不是有个剧情是男主的死党收到来自家里人的包裹和信吗？那我们可以在《向阳花开》里面加一段剧情，就是女主和家里人一起上街给当兵的哥哥买生活用品呀！这样就可以加个四分之一集的剧情？」 「……」一群编剧对于自己这种借鑑别的剧剧本的行为心虚了一下，然后又意识到这操作会仿佛能省力好多！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对啊！我记得《向死而生》还有段剧情是男主接到了来自军营睡在上铺的兄弟的死讯？从而发现了国民军队军营的问题？那可以用在我们这部剧那个爱国青年女主竹马身上嘛！刚好契合！脑子都不用动，只要详写下在军营被欺负的剧情就行了！」 「还有还有！……」 「……」 又一个星期，二十六集抗战硬汉电视剧《向死而生》与三十六集抗战爱情电视剧《向阳花开》剧本定稿，进入选角和拍摄阶段，秦苟之间的「战争」正式打响。 第4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四十九天（倒v） 我们…… 剧本定稿一直到最后两部剧拍摄完毕的这段时间, 被歷史迷编剧小圆戏嚯地称为——冷战时期。 此处插播一个小知识。 冷战，放在现实中的世界史里，特指的是二战之后, 世界出现了两个大佬国家, 一个姓苏，一个姓美，两个国家为了争世界老大的位置, 互不搭理，默默积攒实力, 一直到其中一方分家的这一段时间。 冷战时期，美苏两国有两大表现，一个是疯狂拉拢其他国家当小弟，形成自己的势力，另一个就是往军事物资上疯狂砸钱，进行军备竞赛。 「之前秦总和苟总给咱们开会要我们这群编剧站队, 那就是在搞冷战的第一步, 拉帮结派！」编剧小圆有理有据。 「而现在他们就是在进行第二步——军备竞赛！」 「两位大佬抱着你这部剧有, 那我这部剧也必须要有的心态, 疯狂增加制作经费……」 「可他们都忘了，人家美苏的经费好歹是从两个国家国库里掏出来的, 我们这两部剧的经费……可全都是从公司同一个小金库里出的啊！」 「总感觉按照他们这花法, 下一秒咱们就苏联解体了。」 第106页 当然, 编剧小圆并不知道, 秦可和苟一点之所以会这么做，为的还真就是达成「苏联解体」成就。 完成了剧本的秦苟二人组自我感觉，在他们疯狂给编剧提各种离奇要求之后，现在创作出来的《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两个剧本, 必定是要扑的。 虽然这两个学渣其实根本没有仔细看过最后成稿的剧本（因为字真的太多了），但他们很有信心，就他们这种剧本是不可能不扑的！ 「就这种怎么打怎么败的主角，一集只能说三十个字的主角，绝对不会有人喜欢的！看这种必败的剧不是自己找虐吗？」 「再加上我特地让他们把五十多集的电视剧硬生生压缩成了二十几集，保证观众们在看剧的时候就跟开了二倍速似的，看了前面看不懂后面，一眨眼，仿佛已经经歷了千山万水！就这样的观剧体验，不扑才有鬼嘞！」 苟总觉得自己掌握了亏本密码，下一秒就能退出游戏！ 「我的《向阳花开》就更无敌了，打着抗战的旗号拍爱情故事不说，还是校园爱情故事！没有打仗的镜头也没有间谍谍中谍啥的，肯定一播出就能引来万千吐槽！」 「这可是我集网络大数据之精华总结出来的戳中网友所有雷点的抗战剧！绝对会让网友看了之后恨不得戳瞎双眼！」 「为了确保剧情绝对要让观众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我还特地让编剧给我往剧情里面注水！把原本二十八集的电视剧注水注到了三十六集……本来是想注水到四十六集的，但小圆抱着我的大腿说真的注不进去了……」 「总之！这部剧不扑就不符合科学规律！不扑我就把这个世界的牛顿的棺材板给挖出来！」 秦总很笃定，还把她能想到的最伟大的科学家名字说了出来来给自己背书。 「所以在已经确定我们的剧必扑无疑的前提条件下，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在拍摄过程中尽可能的花钱，来扩大亏损……别到时候出现亏是亏了，但因为成本低廉所以就算亏也没办法倾家荡产就尴尬了！」老玩家秦可指点新玩家苟一点。 「要真的那样，那看直播的观众一定会笑话我的！」十分在乎自己在网友面前帅不帅气的苟一点瞬间警惕！ 是的，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刚出场不到三分钟就已经被网友们打上了「沙雕」的标籤，笑话早就被网友们看完了，丝毫没有帅气的可能。 双方达成共识后，编剧小圆口中的军备竞赛就这么开始了。 《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的导演定得很快，反正整个公司现在也就三个能独当一面的导演，其中，因为《一网打尽》对综艺产生了浓厚兴趣的王斌导演主动放弃拍摄电视剧，那么就只剩下了曾经执导过动漫《圣女》的年过五十的导演陈光光，和《我杀了那谁》的导演、《一网打尽》的副导演小司马。 年过半百的陈光光导演一听说两部戏，一部是抗战校园爱情故事，一部是抗战硬汉战争故事，果断选择了后者，任凭秦可怎么给他做动员，人家也不想要拍那什么年轻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于是，小司马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向阳花开》的导演。 《向死而生》的选角是先开始的。 人脉甚广的房经理很积极地向苟总推荐了几个娱乐圈以硬汉角色出名的演员。 「苟，咳，荀总，自从上个月鲜果娱乐的赵总在饭桌上无意间透露已经和我们秦家娱乐化干戈为玉帛之后，已经有超过十家的经纪公司来打探过我们接下来的两部新剧，并希望能和我们展开合作。」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这些经纪公司推荐过来的、我认为可以在剧里给个角色的演员名单，您看看，清一色的硬汉形象，全都是演惯了抗战剧的，能吃得住武打，拍大部分场景都不需要替身！」 一部战争片的好坏，如果说剧本的作用占了一半的话，那另一半就是演员了。 战争片的演员要求可比一般电视剧的演员要高得多。 一来，他们要会打，不求远距离武打的时候能不用替身，但起码切近景的时候武打动作要帅气，要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二来，要会用武器，别的就算不会，抗把枪和最基础的射击总是要会的，这年头哪部抗战剧里主角没有一枪爆头的镜头？ 三来，皮肤必须是古铜色，这可是上战场啊，谁家一天到晚在战场上混的男主角晒不出小麦色的皮肤？一身军装配白皮你不觉得违和吗？ 然而现在整个娱乐圈市场上，充斥的更多的还是那些与战争片演员完全不同的男演员，皮肤白得发光、演戏全靠替身、让他开枪只会凹个造型，这也导致了现在大部分好的抗战剧，请的演员基本都是同一批—— 没办法，演抗战剧太累，赚的钱还少，性价比完全没有其他剧种高，所以入行的演员们基本都不愿意选这条路，导致了这个小圈子里的演员也没怎么发生过变动。 作为圈内人的房车表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担心对此一无所知的苟总被别人忽悠了乱选人，这才提前准备好了备选名单，希望自家老总能在他给的备选名单里把主要角色给选了，别在选角上毁了这部剧。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苟总，心里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毁了这部剧。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房车表为他贴心提供的名单，并把自己的选角要求告诉了负责组织试镜的房经理： 第107页 「我们这回选《向死而生》的演员，要全员新人，你懂吗？要新人！」 「为什么？苟总，我不懂！」房经理很崩溃，崩溃得连老总的姓都给叫错了。 苟一点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姓氏被叫错这件事，反正秦可一天到晚这么叫他，他也习惯了。比起这个，他觉得自己更需要安抚这个尽心竭力为他着想的老员工。 「就像你说的，现在这个抗战剧市场上，全都是老面孔，一点新意都没有！我们怎么能让观众一天到晚看抗战剧就看这几个人呢？一眼看过去，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立刻就看出来了，那我们剧本里营造的悬疑感要怎么体现出来？」 「原来苟总您想得如此深远！」 呵呵，才不是嘞。 事实是老演员，尤其是抗战剧的老演员，演抗战剧出错的概率太低了，而且你别以为抗战剧就没粉丝，也有些观众就是冲着这些演员去看的其他抗战剧呢！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苟一点觉得自己宁可放弃去请价格更高的演员，而去选择新人，生面孔，演技差，没粉丝，不会演战争戏份，简直就是抗战剧的黑洞！ 「那咱们这个角色要怎么去选？海选？」房经理忍不住问道。 一般选角都是给各经纪公司发邀请函，请他们推荐自己手里的演员和练习生来参加，既然这次苟总明确了不想要找这类演员，要新人，那就不能用这种老套路了。 苟总胸有成竹道：「找演员干什么，直接斥巨资，请咱们军队的长官士兵们来演嘛！还有哪个演员能够比军人本身演得更像军人的？顺便问问他们场地啥的借不借，我们愿意出高出市场价双倍，不，三倍的价格！」 军人好啊，完全没有演技，说话台词各地口音都有，声台行表样样垫底，别看说的仿佛很能忽悠人，但专业事专业人干，厨师能做得好菜，并不代表他能在美食剧里演好一个厨子，同理，军人能打胜仗，但不代表他们能演好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军人。 「……可是苟总，咱们国家的军人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他们不可能接这种演戏的工作的。」房车表一句话破碎苟总的亏本梦。 万幸，苟总没了第一套计划，还有第二套计划—— 「既然请不到，那就只能换人了，直接去学校里找吧，找传媒大学的学生好了，记得别找那些长得太好看的，能丑一点就丑一点，咱这是抗战剧不是选美剧懂吗？没必要找一堆帅哥来拍戏！」 苟总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负责选角的房经理在那么多学生新面孔中慧眼识珠，选出个「明日之子」来。 想了想，算了算这个经费因为请不到军人当演员，少花了好大一笔钱，于是后面又跟了一句： 「选角的时候再加个要求，就是告诉愿意来拍戏的学生们，拍戏前要参加军队训练两个月，吃不了苦耐不住寂寞的就别来了。」 「……军队不接招募演员的工作，那这种帮忙军训的活儿能接吗？我按照市场价五倍的价格来给！」 房车表艰难的点点头。 他们连给中学生大学生军训的活儿都接，那给几个即将拍抗战剧的年轻演员军训一下的活儿当然也是接的，就是吧……为了拍个二十几集的电视剧，花这么大价钱去请专家专门教两个月…… 「苟总，这么大笔投入进去，万一亏了可怎么办？」房车表忧心忡忡。 「这抗战剧本身就很难回本了，再这么大经费的砸下去，亏得更多了。」 苟一点一听，就跟在三伏天喝了一听冰镇可乐一样舒心。 要的就是它亏！不亏我这笔钱还就不花了！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要照顾好手下员工的情绪的—— 「没事，我心里有数，这剧亏不了！」 「就算亏了也没关系，你们秦总手里还有一部剧呢！你要相信秦总！」 相信你们秦总一定能亏得倾家荡产！ 而另一边，同样进入选角阶段的《向阳花开》剧组，秦可正在和编剧导演商量选角的事情。 「……这拍戏，演员的演技还是很重要的，我觉得，比起启用新人，还是市场上演技稳定的演员更合适。」 秦总一开口，就得到了来自编剧和导演的认同。 毕竟谁也不想在拍摄现场还要手把手教演员演戏。 「不过那些流量明星，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请了，要是经费全花在了支付他们的报酬上面，那我们这部剧的质量怕是要下降好几个档次了。」 导演和编剧继续点头。 这年头，流量明星的身价那不是一般的电视剧能请得动的，随随便便一集就要几百万几千万的，那他们后期剪辑、特效、滤镜、道具啥的还要不要花钱了？ 「这部剧里，戏份最多、心路歷程变化最大的就是女主角了，所以，我认为，女主角还是请圈内公认的演技好的老戏骨来演更合适，比如女星a，比如xxx，或者xxxx？」 编剧小圆点点头，然后突然间意识到秦总刚才说的都是谁，瞬间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 「可是秦总！您刚才提名的那几个女演员，都已经年过三十了……《向阳花开》的女主角，按照人物设定，是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学生……」 「三十岁怎么了？这群姐姐的保养难道不好吗？走出去说她们三十多了，你看谁信呢？」 第108页 「可是，保养得再好，只要观众想到这位女演员的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多了，就容易立马出戏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可喝了口茶，低头沉思。 这还是当初，她搜那本烂剧《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给她的灵感呢！ 《穿越女软心的爱情故事》，就是后来被秦可拿去漫改的《圣女》的原着，虽然当时，因为她的错误决策，漫改后的《圣女》火得一塌煳涂还拿了国内的动漫奖，但不能否认，这部剧的烂还真的很值得她仔细的学习和思考。 所以在这次要给《向阳花开》选角的时候，她就突然想到，当初那部《软心》之所以会被观众吐槽说烂，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女主角明明按照设定是个清纯未成年女学生，却非要找一个年过四十的女演员去演，导致观众在看这部剧的时候频频出戏。 所以这一回，给全员十八岁的《向阳花开》选角，秦可就决定借鑑这个失败的经验，在女主角的选择上，她也要选个大龄女演员！ 而为了能够多花点钱，她决定，不仅要请个大龄女演员，还要请个大龄、演技精湛、要价高的女演员！ 然后男主角的选角上她再找个年轻的小鲜肉，到时候这部剧播出，满屏幕的老牛吃嫩草！这样这部剧还能不亏？ 不亏她就跟苟一点姓！ 第5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天(倒v) 我们搞…… 一部剧想要节省经费不容易, 要绞尽脑汁，但想要扩大经费却容易得很，只要你脑洞够大。 苟一点为了在拍摄中花更多的钱, 除了把他选来的新人演员们打包付费送到军队里拉练折磨之外, 他把大量的经费都花在了租场地这件事情上。 《向死而生》是一部战地剧，拍的就是男主角不停地打仗然后不停地失败，所以在拍摄场景上, 基本没什么室内场景，全部都是外景。 以往的抗战剧拍这种打仗的场面, 一般就是租一个拍摄地点，有山坡有树林有可以设埋伏的小土包，然后通过导演和摄像镜头的切换来误导观众，让他们产生一种仿佛这一集男主所在的战场和上一集不是同一个的错觉。 比如上一集打埋伏，镜头就只拍设埋伏的小土包和反派军队会经过的羊肠小道，下一集换成正面刚了, 导演就会示意摄像师把镜头拉远, 把树林和山坡也拍下来, 再把主角团队所在的背景从小土包换成小树丛, 一景多用。 如果战争场景实在比较多，那就披几块大的绿布到草地上, 后期做不同的背景特效, 这边换成沙漠, 那边换成河流的。 这样既能节省经费, 又能达到让观众不至于审美疲劳发现主角其实一直都待在原地打仗的效果。 然而，有钱如苟总，当然是坚决不愿意这么省钱的。 「我说怎么现在的抗战剧拍得都那么小家子气呢！那些个抗战剧，台词里说的是男主角手底下有三千个兵, 鬼子人数有上万，咱们三千打上万，听着很惨烈吧？结果跟人家鬼子打仗的时候，镜头里出场的演员不到三十个，拢共就那么三个战壕……这特么放得下三千个兵？我觉得三百个都危险！」 大概是这段时间为了研究透彻这个游戏世界里的抗战剧，苟总深受荼毒，怨念颇深，讲到这里话格外的多。 「我们这部剧，《向死而生》，和别的剧不一样，我们全都是打仗，如果真的像他们这么搞，就在原地那么小家子气的挪，铁定穿帮！所以这个经费，不能省！反正咱们不差钱！」 「这些战争的发生地点不都是有史实依据的吗？那既然如此，干脆拍到哪个战役，我们就直接去哪个战役的真实发生地取景好了！」苟总拍板。 「至于前期男主到军营的这段……要不直接和军队那里联繫一下？问问教官能不能干脆让我们在军训的场地那里把军营的戏份给拍掉？」 《向死而生》的导演陈光光，一个没怎么正经拍过电视剧的导演，一听苟总这么说，完全没有预算的概念，觉得苟总说得很有道理，就直接遵照执行了。 等到全剧组唯一一个在乎经费问题的房车表经理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向死而生》整个剧组已经坐飞机去往第一个战役发生地了——是的，苟总向秦总学习，藉口自己是《向死而生》的制片人，跟着剧组去红色旅游了。 另一边，《向阳花开》剧组，秦可正带着自己那一帮考据党编剧和道具组撸袖子搭场景。 因为秦总发话说不差钱，再加上剧本出的快，其他公司都没到租场地的时候，小助理陈相很干脆地给剧组租了影视城拍摄抗战剧用的最大的那块场地，有豪宅、有街边商铺、有贫民窟，除了学校之外囊括了剧本里所有需要的场景。 但秦可和编剧们都不太满意。 秦可不满意，是因为听说新玩家苟一点在租场地这件事情上花了好大一笔钱，她作为一个老玩家只花掉这么点钱，她没面子。 编剧们不满意，则是因为虽然租的场地大体符合要求，但里面很多细节都不合适，包括豪宅里的内部装修。 于是双方相互对视，一拍即合，决定对男主角的豪宅和女主角的贫民窟进行一个大改造。 一个编剧在检查男主角一家人所住的豪宅时，从抽屉里找到了两件现代家用小电器。 第109页 「……按照剧本里的描写和我们当时的考据，当时应该没有吹风机和电熨斗？」 边上的一个编剧凑了上来：「吹风机有是有，不过不是家用的，都是美髮店在用，这个东西不能出现在这里，万一到时候拍摄入镜呢？道具组！道具组麻烦把这个送到理髮店去！」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飞快地把东西拿走了。 「那电熨斗呢？」 「熨斗好像以前就有，不过应该长得没那么高科技？以前就是个铁疙瘩，然后底座是平的，里面装烧热的碳？我这里有去博物馆拍的实物照片……道具组？道具组！看看这个能做吗？我记得有三个场景要用到熨斗！」 鸭舌帽男生又跑了回来。 另一个编剧正手里拿着自己画的简易图纸，他是负责细化男主角豪宅部分剧情的编剧，当初为了能按照秦总的要求把这部二十八集的剧注水，不是，加长到三十六集，他特地画了男主豪宅的图纸，就怕自己剧情写着写着圆不回来。 而现在，这个图纸刚好可以用。 「……吃饭的地方和客厅要有一个屏风遮挡，后期会有个剧情，男主会在屏风后面偷听到男主爸爸和妈妈的对话。」 身边跟着的一个道具组的妹子立刻掏出手机记事本，开始记录准备回去申请经费下单。 「男主卧室外侧要装个类似梯子一样的架子？前期有半夜男主偷跑去见女主的剧情，要是没有梯子难道让男主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咱这个可是现实抗战剧，不是魔幻抗战剧！」 道具组妹子两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摁得飞快。 从客厅一路检查到二楼，从男主的房间，再到男主父母的卧室，然后两人就遇到了假装在视察、实际上在动脑筋想怎么再花一笔钱超过新玩家的老玩家秦总。 「看得怎么样？有哪些地方还需要再改的？」秦总问得很认真。 「豪宅这边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去女主生活的贫民区那里看看，不过秦总，这块租的场地虽然什么都有了，但还差个建筑。」作为考据党的编剧答得也很认真。 「什么建筑？」 「还差个学校——就是男女主见面和大部分剧情发生的地方。」 对哦！ 还有学校没有！ 秦可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大部分抗战剧的学校都比较简单，基本就搞一个教室，毕竟很少出现这种打着抗战剧旗帜演校园恋爱的，所以在这上面也不会太花心思。 一般就是找个百年前的学校遗址，租学校门口的地方（因为里面是遗蹟不让随便进），在拍摄的时候塞一帮穿学生制服的群演三三两两走着，假装这个气派的大门是学校里默认的宣讲场所，再找个空房间，往里面摆些课桌，往前面摆个黑板，就可以假装是教室……大部分校园剧也就只需要这两个地方就够了。 「可是咱们这部剧，有大半的场景都是发生在校园里的，随随便便敷衍一下拍出来的效果可能会不太好。」编剧苦恼道。 这就意味着很多男女主角在校园里散步的剧情都很容易穿帮。 秦总沉思片刻。 「那要不，造一个？」 「啪」的一声，一直在旁边记录改造採购清单的道具组小妹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骚操作把道具组小妹给惊到了的秦可还在思考自己这个操作实施的可能性。 「如果是正儿八经造个楼那当然不合适了，毕竟咱们是个娱乐公司，经营范围里不包括建造。」 小妹听了松了口气。 「但如果只是为了拍这个戏临时造个建筑，也不用于盈利也不用于居住，等拍完就拆，那也就不需要经过各部门审批了吧……我们就仿照百年前的学校，租个绿化做的好点的地皮，造个拱门，再造个教学楼，不需要各部门验收的话应该两个月也就造好了？」 秦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波操作可以。 「《圣女》第二季过两天就播完了，第三季也已经开始招商了，再加上马上综艺《一网打尽》的分成收入也要到帐了，建个楼刚好把这笔钱都用掉！」 「啪」的一声，道具组小妹刚捡起来的手机又给摔了一回。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造一幢楼要花多少钱的考据党编剧心满意足。 「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就拿来造一幢楼了什么也不做，有点太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人家《向死而生》给演员搞培训花两个月都不觉得浪费，我们造个楼花两个月算浪费吗？这叫基建速度！」 「而且这段时间可以先让导演给演员打磨下在这边豪宅和大街上的戏嘛，人家导演拍戏又不是按照时间线来的，你们要相信我们导演小司马！」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向阳花开》的教学楼给定了下来。 另一边，被秦总委以重任的小助手陈相，正和导演小司马、主编剧小圆一起，苦着脸进行着《向阳花开》的角色试镜。 第5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一天（倒v） 我们…… 回顾秦总当初为三人留下的《向阳花开》选角三大要求之不选流量、不选零基础新人、女主演要找年龄三十加的, 三人觉得前两条比较好达到。 反正就是发个邀请函给所有愿意和他们合作的经纪公司，然后让他们把除了流量之外的其他演员通知到位，愿意来的都来就行, 到了再看着角色要求选。 第110页 「问题就是找三十岁以上的女演员来演十八岁的女主角, 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导演小司马完全没弄懂秦总是怎么想的。 「大部分电视剧选择请一个三十多岁但名气很大的女明星来演女主角，都是看上了女主演自带的粉丝流量，想要通过请她参演来保证电视剧的收视率, 可是秦总又在选择条件里很明确的说明了，不请有大流量的女演员……」参与过很多剧组拍摄的编剧小圆对于自家秦总的这个操作表示很迷。 三人之中, 唯有小助理陈相一直保持着镇定。 作为秦家娱乐的第一位员工，陪着秦总一起把秦家娱乐建设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元老，与秦总共同创造了d站，完成一个又一个娱乐圈歷史上堪称经典的盈利项目，小助理陈相临危受命、临危不惧。 「我跟随秦总时间最久，见证了她创造一次又一次的奇蹟。每一次她做出决定的时候, 都或多或少有像你们现在这样的反对质疑声音, 但秦总这么做, 必定有她的道理, 她的成功秘诀，是其他人难以看透的, 这一点, 就看她过往的战绩我想你们也懂的。」 不论是要求d站不接gg不加弹幕, 还是拍板买下《城市美人》制作重剪版, 秦总的每一次操作，放在娱乐圈里，都是完全违背圈内人常识的，可事实也证明, 虽然这些操作反人类，但莫名的就是能赚钱！ 前几次她异常的操作到最后都证实了全是她的远见卓识，那想必这一次也会是如此。 想来想去，三人实在想不到秦总这次选角要求的深刻含义，决定先跳过女主角，把剩下的好选一点的配角先给选了。 之前也说过，秦家娱乐通过《城市美人》和《我杀了那谁》两部作品的成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娱乐圈也算是坐稳了位置，再加上之前一直与之针锋相对的鲜果娱乐的赵总最近也发话说与秦家娱乐是朋友关系，撤销了自己之前在圈里下达的「孤立」指令，一直想要与秦家娱乐缓和关系的几家经纪公司一听到风声说秦家娱乐接下来要拍两部抗战片，立刻就涌了上来—— 抗战片虽然大部分既不叫好又不叫座，但演艺圈里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演员，没有演过一次抗战剧，那他的演艺生涯就是不完整的。 再加上因为政治原因，各种类型的剧在拍完之后都可能遭到各大卫视的拒绝，唯独抗战剧，只要顺利拍摄完毕且通过广电审核，就绝对不会愁卖愁无法播出。 由此可见，派自家公司的艺人去参加《向阳花开》这部剧的试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选角三人组发现，试镜的演员太多了！ 哪怕是如男主角父母、女主角父母这种配角，也有许多演员来试镜，简直就让人怀疑圈里居然有那么多可以当男女主角父母的演员！ 「居然什么年纪的都有！从三十岁到四十岁到五十岁……」导演小司马挑人挑到崩溃。 「而且演出来的父母各种样子，有的感觉演得很苍老，有的又演得很年轻……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父母的形象！」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从来没有参与过选角的小助理陈相也崩溃了。 「等下！」原本也学另外两位搭档一样趴在桌上的编剧小圆突然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 「我明白秦总为什么要让三十岁以上的女演员来演女主角了！」编剧小圆开始酝酿发动自带技能之一语惊醒梦中人。 「因为我们这个不是单纯的校园恋爱剧啊，这是个抗战剧啊！」 「女主角的人设那可是抗战剧里的杉菜啊！」 「她不是那种真的就一直呆在校园里的傻白甜，她是和家人一起经歷过战争后逃亡到这座城市的，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唯一的哥哥又参军去了，她肩上还担负着整个家庭的重任，从出场就是个半工半读的状态，试问这样的一个女生，她的心理年龄会和男主角一样是十八岁吗？」 对面的两个大男孩陷入了沉思。 抗战剧版的杉菜倔强、坚强，自卑但是又自信，在哥哥离开家之后是整个家庭的主心骨，在和男主之间的你来我往中，一开始几乎是全程觉得男主角幼稚可笑，直到后面，男主见到了抗战背景下普罗大众生活的挣扎变得成熟起来，两人才真正开始交心交谈。 这个女孩子的人生阅歷完全超过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阅歷，所以…… 「所以，就像我们在选择男女主角父母演员的时候，男主角光鲜亮丽的母亲就会找个年轻一点的演员，男主角殚精竭虑的父亲就要找个成熟稳重的演员，女主角不曾有过好日子的父母则找几个看上去过得艰苦一点年纪比人设要大一点的演员一样……」 「虽然表面上十八岁，但经歷让她不可能是个单纯的十八岁小姑娘，这个角色又要有年轻的面容，又要能演出有阅歷、和男主仿佛姐弟恋一样的爱情故事……」 导演小司马恍然大悟，整个人都精神了。 「对啊！我们这部剧，主打的不就是真实考据吗？从场景布置到人物台词，样样都考据，没道理选角的时候就不考据了——抗战环境下的贫穷少女，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天真学生妹的模样？」 「她就应该是成熟的，稳重的，在学校里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她吸引男主角的魅力从来不是单纯不做作，而是成熟、坚定和淡然！」 第111页 脑洞大开的小圆紧接着小司马导演的话接着道： 「而我们这个年代，是个和平的年代，二十几岁的女大学生放在抗战时期可能都比不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中学生成熟，一双手伸出来比十岁的女童都要来得嫩，所以这么一对比，其实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演员反而更合适！」 一通逻辑盘下来，两人越盘脑子越清晰，越盘越觉得自己说的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秦总果然高瞻远瞩！」 「秦总果然真知灼见！」 「不愧是秦总！」x2 确定了主角要找什么样的人之后，整个试镜终于可以顺畅地进行了。 男主角要选一个年纪轻一点二十几岁的小鲜肉，要帅，最好一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然后后期要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信仰的男人，所以不笑的时候要看着很靠谱很男人！ 同时！ 这个男主角扮演者还不能是已经成名有流量的！ 经过了两轮筛选，小司马和小圆两人在终选时甚至找秦总请示让所有演员穿上男主角的服装来试戏，用如同皇帝选皇后的方式，终于选出了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然后，就是女主角的试镜现场。 小圆和小司马都以为，在经歷了超级繁琐复杂的男主角选角之后，女主角选角会轻松一点。 「毕竟我们只是想在这群三十加的姐姐里面找出一个能演十八岁抗战爱情剧女主角的女演员而已……」 结果……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符合要求的姐姐人数会这么多？！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长得那么好看！青春靓丽！还演技爆炸！」 「我小司马何德何能能让她们当我第二部 电视剧的女主角！我不配！」 才试镜了五个姐姐女演员的导演小司马抱头崩溃了。 作为比小司马更早混迹娱乐圈的编剧小圆长嘆一口气，好心和他们的小导演解释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圈子留给女演员，尤其是留给三十加的女演员的角色真的很少。」 「大部分女演员的入行时间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个年龄段就是她们的黄金年龄段，基本在这个时间段里，女演员就会被分成两种，一种是出名爆火的，一种是默默无名的，前者哪怕三十之后靠着流量和观众的眼缘，也能得到好的剧本继续当主角， 而后者，一部分会选择退圈回归家庭，另一部分就会退居二线，只能接一些当女主男主妈妈之类的角色。」 「这也就导致了有时候你看演员表会发现，演儿子的男演员年龄可能比演他妈妈的女演员都要小。」她随口举了两对电视剧里的母子当例子。 这是娱乐圈的怪圈，可能三年前，这两人还是情侣档，三年后，就成了母子档，女演员的「寿命」之短、更新换代之快令人咋舌，但这不只是发生在娱乐圈里，更不只发生在女演员一个行业里。 小圆说到这里，情绪上来了，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和身边这两个大男孩继续说道： 「所以只要一听说《向阳花开》招年龄超过三十的女演员当女主角，并且还不要求咖位流量……你们自我代入一下，是想要当年轻漂亮的女主角呢，还是给男主角当妈呢？」 所以来报名参加试镜的女演员比隔壁男主角试镜人数要多出了一倍。 所以每一个女演员都做足了功课，只为了能凭藉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个也许可能是她接下来的演艺生涯中唯一一个女主角。 所以负责选角的三人组在那一天的试镜中也终于发现了一个道理—— 「所以为什么要给女演员分三十岁以上和三十岁以下？！」 「为什么还要分什么生了孩子当了妈妈的和没生孩子没当妈妈的？」 「好的演员只要演技到位颜值身材保持到位什么角色不能演？！」 小司马导演在又一次在试镜中为难小姐姐，让人家演了一下十八岁女学生后又秒切换演五十八岁老太太之后，终于发出了怒吼。 「一个个都那么厉害这让我怎么选？！」 最后的最后，三个人在吵了不下十次之后，还是决定远程连线他们三人唯一心服口服的秦总，由她来决定最后的女主角人选。 另一边，接到消息、正在工地上监工的秦可挑了挑眉：嗯？还有这等好事？ 第5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二天 我开始造楼了…… 让我们以秦总的视角来回顾一下这次试镜选角事件。 一开始, 是秦总自己提出要找年纪大一点的女演员来饰演这个在人设上写得清清楚楚是个十八岁女学生的女主角，当时，听到这一决定的三人组（陈相、编剧小圆、导演小司马）一致表示他们都是有基本审美的人, 他们不能接受秦总提出的这种反人类的要求, 但是被甲方爸爸秦总镇压。 然后，这三人抱着一种不情不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心态被秦总赶鸭子上架负责起了选角这件事情。 再然后，男主角选好了, 男主角父母和女主角父母的扮演者选好了，唯独女主角的扮演者人选迟迟未定。 直到今天, 三人打了个视频电话请她「出山」帮他们决定女主角的最后人选，说他们实在是决定不了。 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群三十加的演员小姐姐真的做到了没一个能让这三个人看得上眼啊！一定是因为这些演员小姐姐们不是颜值不合适就是演技不合适，总之怎么演都没办法让三人组满意，怎么都出戏，他们实在没办法矮个里面拔高个了，这才让她来选呗！ 第112页 至于他们电话里说的什么「因为几个小姐姐演技都太好了不相上下」、「我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割捨」, 到了她的耳朵里、再在脑子里一过, 立刻就翻译成了「因为这几个小姐姐演技都太差了我们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和「我们真的选不出来了要选你来选」。 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这些小姐姐演技太好了所以才选不出？ 你搞笑, 都演得太好了那就随便选一个不就行了？肯定是因为都太差了才会出现选不出来找她出主意啊！ 所！以！ 想一想！一群三十加演年轻小姑娘戏会让人出戏的小姐姐演员, 一旦出现在一部出场演员年龄人均十八的电视剧里，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会扑！ 啊, 想到这个计划的她真的是个天才！ 啊, 这样一群小姐姐简直就是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间天使！ 啊, 为了她能成功地亏到倾家荡产, 她一定要把这群天使给留住！ 于是，霸道总裁如秦总给出新的指示：「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选择全都要！」 「既然你们选不出来，就把名单上的演员简歷和试镜片段打包发给我, 我来定人选吧。」 「至于剩下的小姐姐，既然你们也说了，实力优秀难以割捨，那就不要割捨了嘛！我们剧本里不是除了女主角之外还有其他女性角色了吗？什么女主角的闺蜜？男女主角的同班同学？还有女配？那就让小姐姐们上嘛！」 「可是……」手机屏幕里，导演小司马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霸道总裁秦可及时制止。 「我知道你想说已经选了年轻的女演员，但是年轻的女演员就算离开我们剧组，依旧有其他好的角色、优秀的剧本可以选，三十加的小姐姐想要再找个机会演十七八的学生妹可就只有我们这一个机会了！ 你忍心让她们失去这个机会吗？你不忍心！所以！姐姐们的梦想就让我们来守护吧！」 秦可总裁在线打起了感情牌。 入选女演员名单、简歷和试镜片段很快就通过电子邮件形式发送到了秦可的邮箱里。 一开始，很好奇三十加小姐姐演十八岁女学生能演出什么效果的秦总还是很认真上心的，她解压所有文件，然后逐个看起了每个小姐姐的试镜表演。 然而试镜片段是截取剧本里中间一个小段落进行的，为了防止剧本被提前透露，选的还是那种大众桥段，而她因为当初看字看得太困，且距离她上一回看这个剧本的时间太长，她已经完全忘记这些片段是在讲什么了，所以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 秦可打开女演员x的试镜段落。 女演员x在里面对着空气义正言辞地念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台词，说着说着还把手里的书捲成一团对着空气抽了起来。 秦可一脸懵逼：这是在干什么？ 秦可恍然大悟：演得这么摸不着头脑怪不得三人组看不上！ 秦可如获至宝：这就是我想要的梦中的女主演！ 全然不知道整个剧情其实是男主又一次恶作剧女主，然后女主发火了教训男主—— 这是一段感情线的升华，男主角在女主角的怒吼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爱情的态度问题，女主角第一次对男主角说出自己心里的声音，两人的情感在这之后发生了细腻的变化，所以十分考验女演员的细节处理。 还一个劲儿地以为，自己看不懂，就说明这个演员演得不好。 然后她在小本本上记录了这个女演员的名字，又点开下一个女演员的试镜表演，然后发现仿佛演的和上一个差不多，一样让她看得摸不着头脑。 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的秦可：「怪不得说她们的实力不相上下，果然都一样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于是从一号女选手一直看到二十号女选手，秦可认认真真看完，然后发现二十个名字全部在又復刻在她的小本本上面，一个也没能淘汰。 发现自己白费工夫了的秦可：「……」 最后，她决定还是按照当初选《城市美人》剪辑师的老方法进行——单纯看简歷来决定，简歷里饰演女主角次数最少的，经验最浅的，就是《向阳花开》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虽然当初这个老方法害得她选出了【我是你99】这条漏网之鱼，但是那是这个人自己本身是个bug！和方法没关系！这个方法理论上还是很完美的，可以极大可能地选出里面最差的那一个。 等女主角选出来之后，秦可把名单告诉了选角三人组。 三人组：「不愧是秦总，选出来的人选果然优秀！」 秦总内心给做了个翻译：能从那么些演得差不多的人里面选出一个人来，秦总真厉害！ 三人组：「我们当初看那段试戏的时候也有被小姐姐打动到！只是还有些犹豫。如今既然小姐姐的演技也打动了秦总，那她的能力一定行！相信用了您钦定的女主角，咱们的《向阳花开》必定播出爆火！」 秦总继续内心翻译：既然这人选是秦总你定的，到时候要是扑街你可千万要记得这个女主角是你自己选的！千万别怪我们，这恶果都是你自己种下的！ 三人组：「这个小姐姐虽然不是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但却是气质最符合的！秦总果然有眼光！」 秦总翻了个白眼又一次内心翻译：这小姐姐连颜值都不是这里面最高的，你到底是什么眼光？！ 第113页 三人组：「如果是换这个小姐姐的话，为了能更好的体现出故事的张力，我们可能要对剧本做一点点修改，秦总您看可以吗？」 做一点点修改？ 是亿点点修改吧！ 秦总秒懂。 应该是因为小姐姐演技太差，有些情节和人设演不出来，所以要把剧本里复杂的内容改成简单的，便于表演。 可以啊！ 没问题啊！ 这样剧本肯定越改越差啊！ 好了，妥了，就这个女主角，必亏无疑！ 到时候看那个新手玩家还怎么和她比！哼！ …… …… 《向阳花开》角色选完之后，立刻就被秦可丢去已经细节全部完善过了的影视城去拍摄除了校园剧情之外的其他剧情片段了。 有让她笃定绝对会掉链子的女主角人选和众多女性角色人选，秦可深刻认为这一波稳了，所以她本人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学校搭建，也就是多花钱这件事上面。 这一参与，她就后悔了。 「我当初……这么就没想到进入房地产市场呢？」 「我只知道房地产行业很赚钱，毕竟这年头房价越长越高，但我没想到，其实房地产市场也是最花钱的啊！这年头倒闭了的房地产公司也不少啊！」 一想到自己错失了倾家荡产的良机，秦可后悔到内心淌血。 造一幢楼，真的很花钱。 首先，你要有块地皮，你可以选择租或者买。 比起廉价的租，秦可当然更倾向于买了。 虽然这个游戏里整个交易流程和批许可证的流程都要快很多，也没有招投标和规划用地这种令人头秃的环节，但地皮的价格还是很贵的。 贵到仅靠d站两个月的会员续费收入根本不够，还得加上《圣女》第二季收入、《城市美人》（重剪版）卖到各家视频网站的收入才够买一块……h城边上的三线城市j城郊区的地皮_(:3」∠)_ 不是不能花更多的钱去买一块更贵的地皮把小钱钱全部花掉，只是买地皮这件事情吧，是有个基本法的，最基本的一条规则就是，地皮价格越贵，说明这块地皮的升值空间越高，不是周围规划的基础设施特别优秀就是地理位置优秀。 秦可可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宁可花点小钱买一个偏远三线小城市郊区的地皮，也不能花大钱在大城市中心区买地！ 而既然买地花的钱还多出了很多，那就干脆把剩下所有的钱都投入到教学楼的建设上来！ 一幢不需要考虑实用性的教学楼的建造，和真实的教学楼建造是完全不同的。 不需要考虑教学楼这么设置能不能回本，也不需要考虑实用性，作为一个拍摄场地，只要保证拍出来的场景美且符合剧本要求就行了。 在这个基础上，秦可给那群考据党编剧们最大的特权，让他们和请来的建筑设计团队沟通，务必要造出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抗战时期的学校。 秦可请来的建筑设计团队，自然是游戏世界里最好的一支团队，速度快、审美好，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初稿给做好了，还很贴心的提供了3d立体图。 然后，就是甲方爸爸的环节…… 考据党一号：「这个好像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考据党二号：「这个颜色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颜色，我要的是那种脏脏的白色，你这个太乳白色了，看着太干净了，不符合我们整个电视剧的主题你懂吗？」 来负责和甲方爸爸沟通的设计师小哥：「……」 我不懂！ 我不懂啥叫做脏脏的白色啥叫做干净的白色！ 白色还能这么分的吗？ 考据党一号：「还有这个，校门，校门是我们剧情里经常会拍到的地方，我给你看了两个抗战时期校门的照片让你做参考，但是现在这个校门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一点那个时期校门的感觉都没有，这些花纹给我的感觉很敷衍。」 设计师小哥：「……」 什么叫做花纹给你的感觉很敷衍？你给我敷衍个花纹试试？这叫流行懂不懂！流行！ 考据党二号：「还有教学楼边上应该有个炮筒楼，就是如果有战争发生学生就应该全都躲到这里面去的那种楼，为什么设计图上面没有？」 考据党一号：「我让他没弄的，不是，毕竟剧本里设置这个城市本身就没经歷过战争，怎么可能会有战争多发地带学校才会有的炮筒楼呢？」 考据党二号：「怎么没有！我看了xx教授的xxxx论文，里面都写了！当时造的学校都有！」 考据党一号：「那怎么我看x城那座学校歷史老照片的时候没有看到有这个楼！」 考据党二号：「那是拍的时候漏拍了！」 考据党一号：「bbba」 考据党二号：bbla」 一会儿看着一号，一会儿看着二号，然后完全看晕了的设计师小哥：「……」 不是，你俩意见不一致我听谁的啊？ 所以说你们干嘛为了拍个电视剧去造个学校？就不能租个现成的吗？ 最后，设计师小哥带着一份基本上就是让他们推倒重做的建议书回去了，整个团队看了那份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建议书之后，老大安慰着众队员—— 「他们给钱爽快给钱多，定金已经付掉了付掉了，我和他们谈妥了，每重画一次都按照新的再给一笔钱，多设计几次就当多赚几笔钱哈……」 第114页 于是，又是一个熬夜到凌晨三点的不眠夜。 满肚子委屈的设计师小哥掏出了手机，打开他经常逛的那个吐槽论坛，在上面发了一个帖—— 【深夜吐槽】接到了个单子，有个剧组，为了拍部电视剧要我们给造个楼…… 第5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三天 我开始拍了…… 【深夜吐槽】接到了个单子, 有个剧组，为了拍部电视剧要我们给造个楼…… 常混迹于论坛的人都知道，论坛最活跃的时候, 往往就是深夜的时候, 设计师小哥一个帖子发上去，炸出了一堆熬夜的鱼。 「我特地点进来，然后退出去, 再点进来，再退出去, 再点进来，好了，确定了，不是我眼瞎，是真的楼主接了个奇葩单子，给一个剧组造个他们剧本里的楼……不得不说这剧组真有钱！」 「这里是楼主, 对, 没错, 这个剧组背后的公司是甲方界里面出了名的给钱痛快又要求奇葩的甲方爸爸, 曾经让乙方做过很多很神奇的项目，当初我们老闆就是好奇他们这回还能提出多奇葩的要求接下了这个单子, 结果没想到比想像中的还奇葩！」 「就因为现成的拍摄场景里没有一个是他们满意的, 于是他们总裁就决定干脆花钱造一个, 壕无人性, 给跪了。」 一群水友在帖子里哈哈哈哈，表示剧组真的是有钱任性，这样真的不怕亏本吗？ 「哈哈哈哈，其实人家总裁也不会亏啊, 先造好，等拍完之后等剧出名了再把同款楼作为周边卖出去，总有人愿意买来住或者改一改作为商铺什么的，就按照现在的房价，再加上电视剧的名气加成，说不定还能赚一倍呢！」 一群水友于是又一边倒表示大佬说得对，这果然是资本家的阴谋。 然后楼主本人在繁忙之中又抽空反驳道：「讲真，基本无法转手卖掉，因为建的这个是个学校，而且还不是现在的学校，是以前靠近民国那段时期的学校，而且因为只是用来拍摄的，基本没有实用性，我就问你，炮楼这东西有什么实用性？」 「不懂就问，炮楼是啥？」 「炮楼是当年抗战时期学校的特殊产物，就是敌袭的时候，学校就会把学生都集中到炮楼里去……这玩意儿确实没啥实用性，而且就那种特殊构造，放现在也没办法改成住宅或者商铺，好吧，我撤回之前说的话，看来甲方爸爸真的是有钱任性。」 「小声提醒，楼主你签保密协议了吗？这些消息真的可以对外透露吗？别到时候吐槽着把自己给吐槽没了！」 设计师小哥立刻警醒，翻出了自己当初签的保密协议，看了看条款，松了口气：「谢提醒，我看过条款了，上面规定只要不泄露设计图纸本身就可以，只是吐槽下甲方奇特的要求啥的没问题的。」 一看到楼主说没问题之后，水友更兴奋了，整个帖子在深夜十二点更加火爆，眨眼间就「hot」了。 设计师小哥更加毫无顾忌地继续自己的吐槽，只要想到因为甲方奇奇怪怪的要求，他又不得不加班到凌晨，浑身的怨气就让他有足够的动力去和广大乙方水友诉说着自己的怨念—— 「公司总裁本身其实人挺好讲话的，给钱的时候特别痛快，我们老闆说每一次重新修改都要重新收费她都一口答应下来，而且是改一次就立刻给一次钱。」 「但是她的那群编剧，真的，太太太龟毛了！我就没见过那么龟毛的！」 「学校的大门非说要按照那个年代的审美来做，但是又不能跟当时已有的学校大门完全一样！」 「害得我师父不得不把他当初大学里的教材都翻了出来，就为了找那个年代建筑设计的特色，还託了不少业内人士帮他拍各地学校遗址的照片，这也太难了！」 设计师小哥一股脑地把所有编剧们争吵的点都发了出来。 「还有，谁来告诉我，什么叫干净的白色什么叫脏脏的白色？！什么叫我们给墙面设计的颜色不符合她那个脏脏的白色要求？脏白色是什么色？！」 一群等待着吃瓜的网友全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脏脏的白色，大概就是灰色？」 「这形容词，堪比五彩斑斓的黑啧啧啧。」 「干脆，听我的楼主，你到时候就在那个3d图的墙上面模拟几个灰渍在上面，然后还要是那种下面灰上面白的，这样就达成脏白了吧……」 设计师小哥将信将疑，把这个观点分享给了自己的师父，第二天，把出来的新方案又拿去给龟毛的编剧们看了…… 「楼上的大佬可以啊！脏白色居然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墙的颜色通过了，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抗战时期的学校会有钟吗？就跟教堂一样的那种_(:3」∠)_」 「……」 「……」 设计师小哥的帖子越来越火，因为每一天小哥都被甲方爸爸提出的新问题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得不上论坛里求助，于是更多无聊的网友加入到了揣测甲方爸爸要求的讨论之中。 一个教室里要放多少张课桌？ 抗战时期的男女厕所长什么样子？ 男女厕所是靠在一起呢还是分开在一层楼的两端呢？ …… 渐渐的，帖子里除了热心帮助答疑解惑的大佬和吃瓜群众之外，就出现了另一群人—— 「就没有人和我一样好奇这个有钱没处花的剧组到底是哪个剧组吗？」 第115页 「有有有，真的好想知道是哪部剧这么认真，虽然楼主被折腾得不清，但只要想到这个剧组连拍摄场景都要考据得那么细緻，我就觉得觉得这个剧可以沖一波。」 「能付出那么多精力在一个场景上，那肯定在剧本和演员上面花费的心思更多，用了心的剧肯定比不用心的剧要好看嘛。」 「所以到底是哪部剧有没有优秀的论坛er能扒一下？」 「本柯南君先上了，根据已知信息，有炮楼，教学楼要按照抗战时期的学校建造，那这部剧应该是个抗战剧，有校园剧情，那就是学生剧，有男厕女厕，那就是爱情剧，学校墙要刷成脏白色，那就应该是个现实主义剧……柯南君下线了，来个人接上。」 「……好傢伙，直接从有男厕女厕就推出是个爱情剧了？这思维逻辑我服，应该就只是有感情线吧？」 「啊，有感情线的抗战剧啊，然后男女主角有一段剧情是在校园里发生的，所以应该是有感情线的青春抗战剧？」 「话说楼主知道这部剧男女主角是谁吗？知道的话我们就可以去查广电总局在官网上挂出的备案信息了。」 「这里是楼主，楼主并不知道唉，只知道现在男女主角正在影视城里拍除了校园之外的其他戏份呢，等这幢教学楼建好了，才会到这里来拍剩下的戏……其实剧名我倒知道，但是你们懂的，有保密合同。」 「啊，什么信息都没有吗？」 「最近备案的抗战剧还挺多的唉，毕竟明年是抗战周年季了，为了准备献礼，各大影视公司应该都在准备拍抗战剧，这样更不好筛选了。」 「柯南君继续上线！有结果了！」 「从刚才的推理可知，这是一部抗战剧，带校园情节和感情戏，就是有男女主角，这样可以从广电总局明年抗战剧里删除一部没有女主角的抗战剧，那样就还剩36部。」 「……居然只删掉了一部？」 「……更让人好奇的难道不应该是居然有一部没有女主角的抗战剧这件事吗？」 「歪楼了歪楼了！让柯南君继续说！」 「这里是柯南君，然后，就只能从公司角度入手了。」 「按照楼主的说法，这家公司是个不差钱的公司，且经常有很多奇思妙想，之前有过很多奇葩的项目，并且公司总裁是个女的，因为是『她』，所以总结以上信息，再加上我梳理的所有娱乐公司表格，进行进一步筛选，最后，就只有一个公司符合以上所有要求，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推眼镜]—— 秦家娱乐！」 「而这家公司备案的抗战剧就两部，分别是《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其中，《向死而生》就是刚才被淘汰的那唯一一部没有女主角的抗战剧，所以！最后结论就是—— 《向阳花开》！介绍里说是一部抗战爱情剧！」 「虽然但是，啥叫抗战爱情剧？」 「居然是秦家娱乐？他们家的每个项目我都超喜欢的！无脑吹！」 原本就因为奇葩事而热度颇高的帖子，再加上被扒出甲方是秦家娱乐这个最近巨火的良心娱乐公司之后，瞬间就火出了论坛，围脖盆友圈b站各方出击。 一直苦恼于找不到娱乐新闻热点的一群媒体自媒体顿时像是嗅到了气味一样，通过各种渠道涌入这个论坛这个帖子，开始对里面的信息认真研究，大胆想像，胡乱撰稿，并把这些消息发了出去—— 《震惊！为了拍一部剧，他们建了一幢楼！》 《用最认真的态度拍最狗血的剧》 《斥巨资造楼就为拍一部抗战爱情剧，<向阳花开>或成秦家娱乐投资路上的滑铁卢》 …… …… 对于发生在论坛里的一切，秦可并不知道。 她也更不知道《向阳花开》居然有一种未播先火的不良趋势。 毕竟这个论坛不是d迷论坛她会长期关注，毕竟最近的秦可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看时事热点，因为建教学楼这件事情，卡住了。 编剧小圆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考据党真的没办法好好完成一个作品。 让他们写一个剧本，光是个开头一群人就能槓到死，换成一座抗战时期的学校也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层出不穷，设计师小哥发到网上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点点，还有很多是他这个身份接触不到的。 每一次这群考据党做出一个决定，第二天就忍不住又推翻它，设计团队随着这群考据党一天一个想法，不得不一天一个新方案，秦可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发展情况很好，毕竟建造一栋楼的成本就那么多，外观的修改其实在成本上差距不会太大，能够多花几笔钱多做几个方案，她觉得是在增加成本，是件好事。 但是等到两个星期后，整个工地还没开始动工，她就坐不住了。 建楼还要时间呢，再这样下去，到时候拍摄时间延长，赶不上三个月后的央视评选，被新玩家苟一点给笑话，她的面子还怎么绷得住？ 于是秦总亲自下场，快刀斩乱麻，直接又花了一笔钱，重金聘请了全国大学最好的歷史系教授和建筑系教授，共同参与制定设计方案，并赐予他们一锤定音的决策权，总算是在又一个星期后，把整个建筑的图纸给完工并开始在工地施工。 一个月后，作为拍摄场景建造的仿抗战时期的学校所建的「向阳大学」终于完工。 第116页 一个星期后，已经拍摄完其他剧情的《向阳花开》剧组入驻新建的校园，一群演员满怀兴奋地在这个据说专门为他们这个剧组建的校园里走来走去，开始了他们在学校里的第一场戏。 秦可百无聊赖地坐在剧组为她提供的椅子上，看着她前面三米远的地方，导演小司马正在和两个男女主演讲戏。 男女主演都穿好了那个年代的学生服，乖巧地在那里站着低头看着剧本，男演员看着青涩稚嫩，女演员看着成熟稳重，秦可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选角确实符合了她的要求，也没说什么。 隐隐约约中，她听到导演的声音—— 「等会儿是你们两个的第一场相遇的戏……到时候你就站在走廊里，然后被一群人围着欺负……然后你看到了就去救人……」 看了不知道多少部校霸和学霸爱情故事、同时也认真看过了《向阳花开》当初未注水版故事简介的秦可秒懂这一段要拍什么剧情。 不就是女主因为家贫被欺负，于是男主出手相救的桥段吗？ 并不是很想看这种桥段的秦可打了个呵欠。 恰好下一秒她接到了来自新玩家苟一点的电话。苟一点在电话里告诉她，《向死而生》已经拍完了，接下来就差剪辑了。 「我全程盯着他们拍的，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也没事做，你上回不是说这个游戏里面有个很好玩的游戏吗？叫什么牧场？带我玩玩呗！」 心想着反正也就是俗气爱情故事的秦可心动了，然后她就行动了，还没等第一场剧情开拍，她就匆匆离开了剧组，准备回去和新玩家好好在牧场游戏里掰头一下。 另一边，并没有察觉到秦总离去的《向阳花开》剧组众人正准备着这一场将会作为电视剧第一集 第一个片段的戏的开拍。 作为《向阳花开》第一集 的第一个出场，众人都十分重视，一部剧能不能吸引观众，出场能决定一半。 小司马导演做了个手势，原本还在给男女主角补妆的化妆师立刻退出了镜头。 小司马导演又做了个手势，道具组所有组员离开，各路龙套角色登场。 「准备！」 「《向阳花开》第一集 第一场，开始！」 【向阳大学一楼的走廊上，一起欺凌事件即将发生。 一个男生刚从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被蹲守在出校门必经之路上的一群混混学生给拦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男生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慌，但行为举止却努力给人一种想要假装自己很镇定的样子。 混混a手插口袋站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富商杨家的公子哥儿杨木？」 男生抱紧自己的书包缩在角落里：「对，对啊！」 「呵，听说你们家本来在n城，就因为听说敌军要打过去了，于是你们全家就抛弃了n城，逃到我们m城了，是这样吗？」 男生紧绷着脸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转头，就超男生唾了口唾沫。 「我呸！你这个没种的东西，我a哥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家乡有难居然只知道逃，呵，丧家犬当得开心吗？还敢到我们m城来发国难财？我告诉你，想在我们m城混，不是只有你爹要交保护费，你！想在学校里过得好，也要交，懂？」 男生秒懂，这是个来收保护费的。 他乖乖掏出了一卷钱，a哥收了，但却没有离开。 「就这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男生又掏出一卷钱：「这，这是我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就这么多了……」 a哥一把抓住男生伸出来的手，眼睛紧紧盯着男生手腕上戴着的那支手錶，男生意会，立刻挣扎起来。 「不行，这个手錶不行！这是我祖父送我的！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他老人家的东西！这个不可以给你！」 男生越挣扎，a哥越想要，两人展开了一番争斗，边上的混混们也一拥而上想要去帮助a哥抢这支手錶，只见男生越来越狼狈，那支手錶慢慢被另外几只手给抓住了錶带，仿佛下一秒，这支手錶就会脱手，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楼梯上传出—— 「住手！」那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然而已经在兴头上的男生们根本没人理她，一群人继续挤成一团抢手錶。 然后只见镜头里出现了一只手，她随手从男团外侧拎出了一个混混，混混本身脸色狰狞看向身后，一转头，脸色大变，立刻退开。 于是，两只手抓住两个混混，两个混混又脸色一变地退开。 到最后，只剩下a哥还在对已经坐倒在地上的男生实施殴打，一拳挥下，男生紧闭双眼，眼泪流出，面露绝望，那个拳头却被女生抓牢。 「开，开姐。」 男生睁开眼，看到一个女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个女生眼神坚定，气场强大，她逆着光站在夕阳之下，浑身散发着光芒，她握住了对他施暴的那个男的拳头，如同正义的女神。 男生的眼里顿时有了光。 「可以啊a，在我的地盘都敢动手威胁我的人了？」女神说。 那个欺负他的男的立刻弓起了背，一扫之前的蛮横：「开姐，您不知道，这小子就是杨富商家的，那个趁着战争恐慌还非把粮食价格往上提的那个杨家！」 第117页 男生一听，整个人露出羞愧的表情。 女神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爹是他爹，他是他，在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在向阳学校，他穿着学校的校服，那就是我的人，我的人，不能被欺负！」 众混混在女神放话之后尽数离开，只剩下女神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并把那两卷钱也还给了他。 美丽的夕阳下，男生女生面对面站着，他出神地望着她，她皱着眉略带歉意的看向他。 「你没事吧？我叫向开，是一班的学生，这伤你自己去看一下，到时候医药费我去帮你要。」说完，她转头离开。 一直说话小声的男生终于急了，他赶忙冲着那个背影喊道：「我叫杨木！今天第一天报导！不知道自己是几班的学生！你，你别忘了我啊！」】 「卡！」 小司马喊了一声，然后重新看起了各个镜头下拍摄的情况，一边看一边对着边上的编剧小圆贊同道： 「还是你说得对，校霸适合乖乖女，但我们这部剧的女主角明显是个女强人，女强人嘛，当然要配个小白脸。」 「你说这俗套的英雄救美的剧情放在平时我连看都不想看，这男女主角剧本一换，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带感呢？」小司马咂摸着嘴。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编剧小圆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才哪儿到哪儿，接下来男主角本身性格暴露，为了得到一见钟情的女主的青睐，各种绿茶操作害a哥被女主骂啥的，那才有意思呢！绿茶富家小白脸vs正义穷家女强人什么的，啧啧啧。」 小司马一想到下一集男主角那句「a哥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婊里婊气的台词，也忍不住跟着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第5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四天 我的楼成网红…… 又一个月过去, 转眼，就到了《谁是首富》游戏里的新年。 新年意味着什么？ 新年意味着又一笔巨大的开支！ 清楚这一点的秦可和苟一点在得知这件事的半个月前就开始专注于筹备起了公司的年会，连中途《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剧组打电话来多次汇报工作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什么事情都来请示他们, 搞得他们好像真的会拍电视剧似的！ 拜託！你们才是专业人士好嘛！拿出一点专业水准！发挥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好嘛！ 我们这里还在忙事关公司全员福利待遇的大事, 凡事勿扰懂吗？ 在把以上三层意思委婉地通过电话转达给两个剧组之后，果不其然接下来这段时间再也没有接到过电话，两人能安安静静筹备年会的事情了。 如果说世界上绝大多数公司的年会就是在总结一整年的工作、提出未来一整年展望, 顺带着发奖金抽奖组织大家吃一顿的话，秦可和苟一点准备的秦家娱乐的年会, 那就是吃吃喝喝玩玩。 没办法，难道真的让秦总去总结自己去年一年在每个项目上赚了多少钱吗？ 这怕不是在剜人家秦总的心。 又或者让荀总上去讲讲他们俩对接下来这一年公司未来发展的计划？ 计划就只有两个字——倒闭。 你说这计划能对外跟npc们讲吗？ 信不信上一秒说出口下一秒系统bug，游戏重新来过？那还回不回家了？ 所以秦可和苟一点在打听完各家娱乐公司往常年会都是怎么办的之后，彻底地抛开了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准备按照他们自己的原则进行——怎么花钱怎么来。 年会的地点是秦可定的。 作为一家女员工人数远高于男员工的公司，秦总为了广大女同胞着想, 决定带大家一起回娘家——她把年会地点定在了隔壁s市的迪x尼乐园！ 是的, 每一个女孩都是迪x尼的在逃小公主！迪x尼城堡是所有公主的家！ 地点一出, 直接秒杀娱乐圈所有公司, 什么体育馆免费看表演、某高级酒店包场，全都弱爆了！ 等众人得知他们贴心的秦总还给所有人办了个尊享卡, 当天可以不用排队全程享受vip服务之后, 全公司的人就差冲到两位老总的办公室里抱起他们表演个绕公司接力跑了。 所以别人公司的年会是一个晚上, 秦家娱乐的年会是从当天早上六点半就开始了, 所有员工，《向阳花开》剧组和《向死而生》剧组的全体成员也在，公司包车送所有人到达迪x尼停车场，然后一群人直接一下车就分散着跑远了。 整个年会行程很简单。 早上六点, 到迪x尼，然后自由活动。 中午十二点，拿着午餐券到里面任意餐馆领套餐。 下午四点看花车。 晚上六点集中到迪x尼城堡吃大餐。 吃完大餐，抽奖发红包。 晚上九点左右，看迪x尼夜间灯光烟花秀。 然后返程。 整个年会行程只要靠想像基本就能想像得出秦家娱乐的众员工们过得有多滋润，唯一需要单独拎出来讲一讲的大概就只有花车游行和抽奖发红包的事情。 原本，按照秦可的计划，花车游行的时候她会出钱承包最好的观看位子，然后看着她的「娘家人」们从她面前经过，运气好还能打个招唿拍个录像。 结果苟一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听说花车游行前面会有一个小车可以专门留给土豪一起游行，周围还会有迪x尼穿玩偶衣服的工作人员陪同转圈圈，于是大手一挥，就把那个小车给承包了！ 第118页 导致的结果就是秦可原本想要和「娘家人」打招唿的计划直接落空。 花车游行就变成了她和苟一点坐在小车上面率先出去游行，隔五十米开外，是她「娘家人」的花车队。 整个现场该怎么形容呢？ 朋友，你看过《还x格格》吗？ 中间不是有一段是皇阿玛要带还x格格祭天游行吗？就类似那种，然后你再把轿子上的盖子拿掉，换成露天的，那基本上就是秦可当天的实况转播。 堪称社死现场！ 人家小燕子好歹是以皇帝女儿的名义出去游行的，人家老百姓都给面子和她打招唿，她算哪根葱哪根蒜啊就这么坐在车子上谁高兴给她打招唿啊！ 不过苟一点不这么觉得。 「什么叫哪根葱哪根蒜？！我们是金主爸爸！我们是玩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世界中心你懂吗？！有些事儿你放现实生活里不敢干，这放游戏里还不敢吗？」 「全息游戏就是为了满足玩家这种心思才设计出来的，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所以说，想要就要勇敢地大声说出来！懂吗？」 秦可：「……」 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不想要坐花车被别人当猴看啊啊啊！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就是由苟一点策划设计的发年终奖大红包和抽奖环节了。 秦家娱乐的发年终奖大红包和抽奖环节，那肯定和其他公司不一样的——毕竟其他公司发这些是为了激励员工明年更加努力，让他们好多为公司赚钱，但秦家娱乐不一样，他们发年终奖单纯只是为了能把手头的钱多花掉一点_(:3」∠)_ 所以年终奖和大红包，苟一点发得很平均，而且很大咧咧地直接在年会上告诉了所有人——目的就是让他们看明白，他们公司就是这么淡定，不管你干多干少拿到的钱都是一样的，所以啊，同志们啊，不要费那么大力气为公司创收啊，不值得啊！ 他完全不知道当初秦可为了防止自己每个项目赚太多钱，特地有和员工签一个补充协议，约定所有的项目不盈利就算了，只要盈利就会给参与的员工分成。 至于抽奖，苟总只要想到到时候抽到的极有可能是公司里的「叛徒」，就不愿意往奖品里面塞他觉得太好的东西，直接全部改成了度假游。 三等奖一家人国内游。 二等奖一家人邻国游。 一等奖一家人世界游随你挑。 总之目标就是要把「叛徒」全都赶得远远的！赶到他们看不见同样也不会背刺他们的地方！ 员工们对于发红包这件事情很开心，对于抽奖也就一般般，毕竟在秦家娱乐上班，隔段时间就能以工作为名出去旅游，偶尔一个项目做得很成功，老闆还会主动奖励出去旅游，搞得他们现在看见旅游都觉得习以为常了，感觉照这个架势，他们大概在秦家娱乐干到退休能把整个世界都给游个遍吧。 年会结束后，两位老闆大手一挥，给所有人放假两周，自己则回到系统提供的房子里玩游戏玩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假期结束，《向阳花开》剧组休息了两个礼拜，所有人觉得神清气爽，坐着大巴一起重新回到向阳学校准备接着拍之前没拍完的戏，一群人在车上说着当时在年会上的事情，说着迪x尼，分享着自己这个春节假期从家里带来的小零食，说说笑笑，结果大巴车开着开着，突然停下了。 编剧小圆和导演小司马作为领头人站了起来问司机发生了什么。 司机也很疑惑：「不知道哇，学校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都开不进去了。」 小圆和小司马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不简单，赶忙下车查看情况。 一下车，就看到不少年轻男女在他们建造的这所学校门前逛，有不少还穿着那种民国时期的校服、旗袍、中山装，搞得他们一瞬间还怀疑自己这个剧组是不是穿越了？！ 不是有那种小说吗？ 主角是个演员，拍个宫廷剧，拍着拍着就特么真穿越到宫廷里去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某些小哥哥小姐姐手里的自拍杆和直播设备。 小圆/小司马：「……」出戏了出戏了。 两人随便凑近其中一个长得还比较干净没有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就听他在那里对着对面的游客侃侃而谈，看着像是当地导游，那些游客也很给面子的一直拿着手机冲着他和学校拍照。 「亲们看！我身后这个就是j城最近十分流行的网红打卡点，j城高中哟！这所学校建造歷史悠久，据说是抗战时期就建造的学校呢，因为学校已经搬迁了，只剩下了遗址，是不能够进去参观的，我们就在外围看一看！」 「看这边，是炮筒楼，只有抗战时期的学校才有这个特色建筑呢！你们再看这个大门，门上的花纹还有墙上斑驳的痕迹，这都是歷史啊，现在的工艺水平完全无法做出这种感觉……」 小司马忍不住了，连忙打断：「这就是现在的工艺水平做的！」 被打断的青年人不是很开心，他睁大眼睛看了过来，争辩道：「我年纪小你别唬我，怎么可能呢，我在小x书上看到的，j城最新网红景点，j城高中遗址，领略抗战时期学生风采！」 小圆也凑了上来连忙闢谣：「没有啦没有啦，这是刚建造的学校，建好还没两个月呢！不是哪个学校的遗址！不瞒你说，这个学校就是我们公司建的啦，我们公司才成立一年呢！」 第119页 青年依旧半信半疑：「哪个学校现在还会这么建教学楼？连个篮球场都没有？」 小司马哭笑不得：「因为这根本就是仿抗战时期的学校建的啊。」 青年懵逼：「那干嘛要把学校建得这么不实用，害我以为是个景点？」 小司马：「因为我们根本没打算办学校啊！」 青年追问：「那你们这是要干嘛？」 「拍戏取景啊！」 两人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全然没看到这位青年边上那几个他们以为的「游客」，手里拿着的手机根本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是在拍照，而是——在直播。 直播弹幕里，众网友已经被这个乌龙给搞得笑疯了，连扶着手机镜头的摄像小哥也笑得手拿不稳。 他们都没注意到，弹幕大军中，出现了一条黄色的弹幕：「等下，一个剧组为了拍戏于是造了个教学楼，这个剧情怎么那么眼熟？」 而另一边，比《向阳花开》剧情更短的《向死而生》已经在年前就拍摄完毕交到广电总局去进行内容审核了，同时也是参加央视今年的抗战献礼片选拔。 国家单位都是春节放一个星期的，所以在秦家娱乐所有人还在放假的时候，他们已经上班了，等到秦可和苟一点想起来放假结束了要回公司执行计划的时候，刚来到公司，就从陈相小助理那边听到了一个消息—— 「秦总！荀总！刚才和我关系不错的央视那边的工作人员给我来消息啦，他说，广电总局和央视领导们都很喜欢我们那部《向死而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部剧就会被推选为今年的抗战献礼片！将会在央视播出！」 秦可一听，立刻用看阶级敌人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苟一点：「你干的好事！」 苟一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球。 「还有！」 小助理陈相说话依旧是个大喘气。 「j市文旅局也也发函给我们，说想要邀请秦总您到j市去一趟，商讨一件事。」 秦总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哦，我们那个《向阳花开》不是要拍完了吗？那栋教学楼还保留着呢，j市政府想要问我们把楼给买下来，当展览馆。」 秦总：？？？ 一旁原本还缩成一团球的苟一点一听，顿时抖了起来：「你干的好事！」 第5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五天 我的剧开始復…… 次日一早, 秦可和苟一点早早地就到了公司，点兵点将带齐人马，一个往北坐飞机, 一个往南坐高铁, 决定要趁着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把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给收拾清楚。 早上八点，苟一点在睡眼朦胧中被空姐叫醒, 带着罪魁祸首们——《向死而生》的编剧陆小小和导演陈光光一起匆匆赶往位于b市中心地带的广电总局。 广电总局对于这一次周年庆的抗战剧审查十分严格，除了初审之外, 还有覆审和终审，实行三审终审制，根据小助理陈相的内部消息，《向死而生》刚结束的是第一轮初审，就是广电总局内部自己的审查员来审核，因为在内部审查会上, 这部剧得到了全员推荐票, 建议广电总局把这部剧推荐给央视作为主推, 故而, 才有内部人士给他透露这么一个消息，毕竟—— 「毕竟自从十一年前那部抗战剧得到过全员推荐票之后, 这还是头一回有一部抗战剧能得到审查员全员的喜爱。」 「联想到当年那部抗战剧播出时万人空巷的辉煌景象, 荀总！《向死而生》极有可能再续当年那部剧的辉煌啊！」 小助理陈相当初这么向苟一点转达广电总局的意思, 把苟一点吓得脸色发白, 当天夜里还做噩梦——他梦到无数叠钞票从天而降，把他当场砸死！ 于是才马不停蹄地赶到广电总局，不为别的，就是想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劝广电爸爸看在他为了能亏本如此费心费力的份上收回成命！ 反正在刚结束初审不是吗？ 还有覆审和终审呢！ 只要覆审和终审阶段能打消爸爸们的主意, 他就能「戴罪立功」了！到时候看她秦可还怎么找理由骂他！ 他已经打听到了，今天，《向死而生》的第二轮审核就要开始了，这轮审核会邀请央视的领导、广电总局的领导共同参加，他已经请小助理陈相帮他联繫好了，届时，他会带着导演和编剧一起加入覆审环节，位置就坐在两位领导的两边！ 在踏进广电总局大门之前，苟一点很慎重地叮嘱了两个害得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要他们将功补过—— 「等会儿我们进去一起看《向死而生》的覆审，坐在你们边上的会是广电总局和央视的领导，到时候你们要给我好好表现！」 陆小小年纪小，反应速度贼快地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苟总！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在领导边上好好夸咱们这部剧，一定要让《向死而生》成为今年的央视献礼片！」 「不——住手！」苟一点被这句话吓得心惊肉跳，感觉昨天晚上做的那个「被钱砸死」的噩梦就要成真了。 「我不是让你们提《向死而生》的优点，我要你们到时候，多和领导讲讲这部剧的缺点！」苟一点庆幸，还好自己在进门前和两个罪魁祸首对了下台词，不然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jio那就真的是救不回来了！ 「缺点？」陈光光和陆小小异口同声，完全不懂自家老闆这操作是在干啥。 第120页 但苟总不是秦总，干什么事情都会和下面员工讲清楚他究竟是为啥要这么干，人家就很直接，要求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许你反驳只许你自己私底下琢磨。 「对，你们一个是这部剧的导演，一个是这部剧的编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向死而生》这部剧的缺点了，这才带你们过来，为的就是在覆审环节能好好和领导坦诚地讲明我们这部剧存在的缺陷，让他们慎重考虑到底要不要把我们这部剧作为主推。」 说完，也不给两人反应，转头就率先踏进了广电总局的大门，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赶忙跟上自家老总的步伐。 所谓审核，其实就是把整部电视剧在审核员面前不间断地放映一遍，由审核员自我主观臆断，判断下镜头啊、台词啊、故事情节啊能不能过审。 覆审的水分比初审要大很多，如果说初审是内部员工看剧吐槽的话，覆审就是内部员工请自家家人一起看剧吐槽，这也是苟一点能带人参与的原因。当然，作为被审核方，他们没有投票权，只有观看权。 大概是因为初审环节，内部审核员们对于《向死而生》这部剧的印象太好了，覆审环节，大家都各自带了自己的家人来看这部剧，以至于原本的覆审室场地不够用，最后挪到了堪比电影院的大礼堂里，所有参与覆审的嘉宾就跟去电影院看电影一样，各自带着瓜子糖果，纷纷入座，等待着这部剧播放。 苟一点三人被安排到了第一排，边上坐着的就是此次覆审级别最高的几位领导，包括广电总局的副局长和央视的副台长。 苟一点刚落座，一旁的副台长就笑得和弥勒佛一样地与他亲切交谈起来。 「小苟？啊，不对，小荀！你们这部《向死而生》据说是拍得很好啊，你可不知道，今天这个覆审机会，我们台里几个台长那都是抢着要，要不是我资歷老，又有从军的经验，这机会还轮不到我呢！」 苟一点看着这个气场跟自己老爸很相似的男人，有一种小时候考试结束，他爸和他说自己很期待看到他这次成绩的相似感觉，顶着巨大的压力小声辩驳着，试图降低这位副台长的期望值。 「台，台长，我们这部《向死而生》其实也就那样，这部剧从选角到拍摄我是全程参与的，说实话，拍得一般般，我不是很满意的！您，您也别抱太大希望！」 副台长挑了挑眉，做起了令苟一点绝望的阅读理解题。 「是嘛？从头跟到尾啊，这说明小伙子你对这部抗战剧很重视啊，重视好啊，现在就是太多公司都对抗战剧不重视，觉得这类型的剧赚不到钱，于是就跟完成任务一样瞎拍，这才把好好的一个题材拍成了人见人厌的题材，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脚踏实地、认真用心的制作人，哪怕是为了给市场树立一个榜样，我们也得优先考虑照顾《向死而生》，你说是不是老杨？」 副台长说着推了推边上一直扑克脸的广电总局副局长。 副局长绷不住了，冲着苟一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副台长拍了拍老杨的肩膀。 「你别看老杨一脸严肃不像个好人，《向死而生》这部剧的初审可就是老杨组织的，他当初看完可是对这部剧赞不绝口啊，立刻打电话要我来参加覆审不说，还非要自己也挤进来覆审，想把这部剧再看一遍！」 「网上说这叫什么来着？二刷！对，这叫二刷！」 杨副局长一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原本的扑克脸也装不下去了，转头对苟一点解释道：「你也别谦虚，《向死而生》这部剧不是我夸张，绝对是近几年最好的抗战剧，我就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上过战场，正儿八经打过仗，你们这部剧用心了，真的把那个时代先辈们的牺牲和希望给拍了出来！」 「这一回不止是我自己过来看，我还带了我女儿一起来。他们年轻人这一代啊，就知道看什么偶像剧，看什么情情爱爱的，死活不愿意看抗战剧，说什么手撕鬼子拍得不合理…… 以前那些剧吧，我也看不上，就没说啥，这次难得遇到你们这部好剧，说什么也要让她来看看！」 杨副局长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坐在他边上神情极度不满憋屈的女儿小杨就这么暴露在苟一点的面前。 看着小杨那明显不情不愿的神色，苟一点原本还彷徨不安的心瞬间镇定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应该是他潜伏在敌方阵营的战友！ 战友好啊！ 有战友到时候在副局长面前吹吹风，他这边再努努力多说说这部剧的缺点，何愁他的计划不成！ 这么一想，苟一点也不纠结副台长和副局长对《向死而生》这部剧初始好感度太高这件事了，转而向两位领导介绍起了他这次计划的重要人物——导演陈光光和编剧陆小小。 「他们是《向死而生》的导演和编剧，对这部剧最为了解，我特地这次带他们来，让他们给领导答疑解惑。」实际上是来打消领导们那个可怕的念头的。 正说着，整个覆审室突然灯光暗下—— 时间到了，《向死而生》的覆审环节开始了。 …… …… 小杨看着这突然暗下去的灯光，下意识想要摸出手机开个手电筒，然后瞬间想起，在进入覆审室之前，为了保证片源不被泄露，她的手机已经被她爸给蛮横收走了的事情。 第121页 一想，心里更暴躁了。 她今天本来应该在家里追鲜果娱乐刚出的偶像剧的，里面还有她最近粉上的顶流小哥哥，但就是因为昨晚在饭桌上反驳了她爸几句关于抗战剧的看法，今天就被她爸给拎过来了，非要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抗战剧。 嗤，抗战剧？ 不就是专门拍我们国家的军队多么多么强大、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受漂亮小姐姐的欢迎，拍敌军多么多么弱智，多么多么缺德的脑残剧吗？ 这剧情这逻辑，如果真的像那些个抗战剧里演的那样，那怎么歷史上咱们和敌军打仗还是输多赢少呢？ 真的还不如她追的偶像剧呢！起码演员都是俊男靓女！ 居然要浪费她整整两天的时间看一部脑残剧，小杨越想越气，把手里她爸给她买的薯片袋子拆得声音超响。 她倒要好好看看这部剧，争取多找出点问题来，好让她爸知道，这年头，与其看抗战剧，还不如看偶像剧呢！ 小杨愤恨地看向正放完主题曲的荧幕，下一秒，镜头切到了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充斥着血丝，也充斥着杀意，吓得她立刻呆住。 镜头渐渐拉远，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皮肤古铜、嵴背挺直、身着军装的青年，他的面前，是成片的坟墓，旁白正在向观众科普着当年敌军实行的「三光」政策，旁白音刚落，那个跪在坟前、挺直在风沙中的青年开口说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奶，爹，娘，二叔，婶婶，花儿，肉肉，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说完，青年站起了身，转头向远处行。 小杨不再折腾薯片包装了，她对着大屏幕瞪直了眼睛。 耳边，那个刚才被介绍是这部剧导演的男人小声在说些什么。 「其实吧，我们这部剧演员都不大行，都是从影视学院找来的没啥演技的学生，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完全就不像是个当兵的，本来我们是想把他们皮肤晒得黝黑，为此还特地送他们去xx军营军训了俩月，没想到这小伙儿就是晒不黑啊，怎么晒也只能晒成这种色……」 这种色怎么了？ 这种色很好看啊！ 这就叫做汉族男人的帅气！ 小杨脑海里反驳道。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的颜值在穿上军装之后还能再高个等级，怪不得她闺蜜说一个男的好不好看，就要看他晒黑之后还好不好看，所谓一白遮百丑，只有黑皮好看的才叫真的好看！ 剧里这个男主角，又好看，说话又酷，背影也好帅…… 呜呜呜呜，哥哥对不起，让我爬个一秒钟的墙吧…… 第5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六天 我覆审了，收…… 之前也说过, 秦家娱乐养的编剧，都是从别的公司里挖墙脚挖来的，在加入秦家娱乐之前, 他们就有着丰富的编剧经验, 相当懂得什么叫做「把猪骗进来杀」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向死而生》这部剧已经被他们的苟总砍到只剩下二十六集了，这群编剧还是咬牙留了开头两集内容来描写一个某点军事爽文男主。 男主角李尔达, 是个在剧情开始前就已经痛失所有亲人、满心只有復仇的孤狼。 他为了復仇加入抗战军，前两集放的就是作为新兵蛋子的他, 接受抗战军的训练，学会怎么使用武器，学会怎么和同伴协作，从1级怎么升到满级的过程。 中间穿插着逆袭打脸、比赛夺冠、被长官刮目相看等多种爽文剧情，看得原本还吵吵闹闹的覆审室开播十分钟就全部安静下来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当中。 小杨已经忘记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包她爸给她的薯片这件事了, 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看着大屏幕, 生怕漏掉一丢丢剧情, 生怕她动一动, 薯片包装发出声响，害她听漏一句男主的台词—— 毕竟男主角话真的好少哦！ 她都看了二十多分钟了, 男主角除了开场的时候说了句话, 后面全都是嗯嗯嗯了。 《向死而生》的这两集, 可以说是给小杨开了眼界了, 让她头一回发现了另一种帅气，看着男主角那并不算特别夺目的五官，小杨脑子里疯狂刷屏—— 怎么可以这么帅？！ 完全不是靠颜值，就是靠气质、靠动作, 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就帅成了这幅模样！ 剧情里，为了锻鍊这批新兵蛋子的作战能力，长官们在雨天要这群士兵负重二十公斤组成两队进行攻守任务。 瓢泼大雨迎面而来，为了不暴露，男主没有穿颜色无法与环境相融合的雨衣，一身黄草绿作战服的他匍匐在杂草丛中，不到三秒钟衣服就全部湿透，雨水有的从他的帽檐落下，有的从帽子里面渗出来，从额头，到眼珠，到下巴，他手持枪桿卧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镜头给了他五官一个特写，成流的雨水流经他的眼眸，他的睫毛微微颤动，连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感觉到了此时他眼睛的难受和痛苦，但他身负侦查任务，不能眨眼也不敢眨眼，一个长达二十秒的长镜头，背景声除了雨声再没有其他，那个男人纹丝不动，直到对面草丛有了动静。 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对自己这么狠的男人！ 啊，明明已经这么狼狈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他这么酷！ 回忆杀里，放出了男主小队当时的作战策略。 男主低头站着，与众小伙伴围成一圈低头看着长官们提供的简易版地图，在小队长巴拉巴拉讲了一大串计划之后，他微微皱眉： 第122页 「不。」 他出声打断，原本对他就有意见的小队长更加愤怒了。 「李而达！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别以为长官夸了你几句你就真的懂打仗了，你也就个人作战水准高一点，但现在是团队战，你懂吗？团队！要讲合作要讲作战技巧的！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能不能不要现在讲……」 男主打断小队长的牢骚，全然不理会小队长的愤怒和不满，只是指着地图中那块有凹坑的草丛道：「路线错了，他们会在这里出现。」 镜头一切，匍匐在凹坑处的男主，终于守株待到了他等了许久的「兔子」。 一声枪响打响号角，无数的枪声传来，攻守战里，男主小队赢来了胜利，可见回忆杀的最后，小队长最后选择了参考男主的建议。 他猜到了！ 他居然真的猜到了！ 他採纳了！ 他居然最后还是採纳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男子汉之间的感情！ 我虽然讨厌你，但你的话我还是放在了心上！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为你好的事情我该说的还是会说！ 天吶！这对cp好好嗑！ 爱了爱了！ 小杨把眼睛瞪到了她能瞪的最大，正襟危坐，耳边，导演陈光光宛如黑粉一样在一边轻声说道：「这场戏我们其实拍得很粗糙的，当时连草都没修剪，就直接徵用了xx军营边上那个草场，不像其他剧，连个背景里的一个小道具都要斟酌半天……」 小杨还没出声，早已被圈粉的老杨已经忍不住反驳了：「这野地打仗要什么整理草丛的？要的就是这个野劲儿！我看这拍的就很好！背景真实，就跟咱在野外拉练时候一样，这群小伙子握枪和匍匐的姿势真的是什么来着，对！教科书级别！这才叫真男人打仗，比那些个娘们唧唧的让他卧倒还要挑个干净地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杨在一旁不出声。 虽然她知道自家老爹后面这句话影射的就是她的顶流哥哥，但是吧……只能说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顶流哥哥那个造型那是为了拍个好看的海报，真的遇到打仗，还得是这部剧的哥哥顶得住。 唉，被骂就被骂吧，谁让顶流哥哥不争气呢。 等第二集 时，伙伴们才发现在刚才的攻守战中，几乎全程贴地作战的男主角腰腹背部都是刮伤，鲜血都印到外套上了。 嘴硬心软的小队长赶忙从背的包里掏出了酒精和纱布，不用催促，男主角已经很自然地背对着他，把上衣脱了下来，整个动作干脆利落，然后镜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男主角伤痕累累的背，再随着小队长上药的动作到了正面。 老杨作为《向死而生》的剧吹接着对副台长吹。 「你看看这身上，除了这些伤痕还能看到有淤青，不是刚出来的淤青，你看肩上那个，明显就是有两天的，还有那些密密麻麻一道道的血痕……这才是被杂草割伤的伤痕！这才是一个每天都在接受训练的战士会出现的伤痕！」 「那些个演打仗的，要表现自己英勇作战秀身材，非要脱光了上药，结果浑身上下就那么一道口子一个枪眼儿，除了肚子上有个腹肌，肩膀大腿一点力量都没，还敢跟老子说是个战无不胜的将士，特么逗老子笑呢！」 「噼里啪啦」 老杨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身边的女儿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转头一看，是女儿把薯片的包装给捏爆了！ 老杨：！！！ 全然忘记自己身边坐的是她亲爹此刻她正在覆审室内的小杨，先是被这充满视觉冲击力的一幕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在镜头重新转到小队长的时候…… 「快给我把镜头切回去——」 「切回去——」 「回去——」 「去——」 一句吶喊响彻覆审室，自带混响迴响反响。 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儿如此狂野的老杨：「……」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的小杨：「！！！」 还没等她绞尽脑汁怎么应对这个社死现场，就听在她后排的某科长夫人道：「就是，怎么就没几秒就结束了？切回去切回去！」 全场突然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哎呀小伙子这身肉真的是漂亮啊，哪怕全是雨水脏脏的也能看出来这身材真的啧啧啧。」 「要我说男朋友就得找这种，话少，但是心细，能吃苦能干家务，长得不算很帅但身材好，看着没什么表情但会在行动上照顾人。」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便宜哪个妞儿！」 「刚才那个脱衣服的镜头就应该搞个慢镜头，这导演到底会不会拍戏啊，要换成别的导演，肯定先让男主扭扭捏捏个几分钟，然后再慢镜头把衣服脱了，镜头再从下往上三倍六十度全方位转个几分钟滋熘滋熘，等我咽下口水。」 坐在前排的陈光光导演还在尽职尽责地完成苟总交代给他的任务。 「这一段吧，其实不够写实，男主的人设里他以前就是个村里的放牛娃，就那个年代的食宿条件根本不可能吃出那么有肉的身体……」 小杨受不了了，弯下身看向隔着两个座位在那里嘚吧嘚的老头子—— 「你给我闭嘴！不许你这么说我家哥哥！」 「我家哥哥训练拍戏已经很辛苦了，你居然还要把他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 第123页 说完，立刻又直起身子继续看剧，全然不知就在陈光光的边上，有另一个曾经对她寄予厚望的人正在用一种「你竟然出卖我」的目光看着她。 两集放完，是五分钟的小休息，在场众人该上洗手间的上洗手间，该拿手机处理工作的处理工作。 因为《向死而生》确实如初审人员说的那样好看，两集结束之后，在场众人的精神都很好，连上洗手间的队伍前进速度都比以往快——大家都想早点回去然后可以早一点看到下一集呢！ 小杨全然忘记自己在开播前的那些心思，也不想着要把手机拿回来了，五分钟里各种追问她爸。 后面的剧情发展怎么样？男主角最后大结局的时候可别死了，她泪点高经不起男主一死的！ 里面会有女主角吗？她家哥哥那么好，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配得上她哥哥的！ 真正的打仗是不是就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当年你当兵的时候也要那么辛苦吗？负重二十公斤跑十公里？ 她爸被这个小马屁精拍马屁拍得很开心，一个又一个回答马屁精的问题。 「男主没死，到了大结局他也没死。」 「没有女主角，这部戏就是个男人戏，没有女的。」 「对，没错，军队训练就是这样的，要负重跑，要去野地里埋锅做饭，还有对打和对练，负重二十公斤不算最多的，还有能负重五十的呢！」 说完，还转头和他刚认识的小友苟一点夸赞道：「你看，我就说这部剧好吧？咱们拍抗战剧，也不是真的就要多写实，抗战剧的目的就两个，一个是要让大家铭记歷史，一个是要让大家感激祖先感激和平的日子。」 「《向死而生》就很好嘛，我女儿本来根本不愿意看抗战剧的，现在才看了你们这部剧两集，就入迷了……要我说，这部剧合该是今年的献礼片！谁要是反对我就跟他急！」 黑暗中，苟一点哭丧着一张脸，觉得这两个姓杨的怕是没救了，寄希望于后面的剧情能让其他人打消这个念头。 五分钟后，接下来的剧情开始了。 小杨在之前听完她爸的「剧透」之后整个人都很放松，她这人就是不能接受虐主角的戏，只要知道男主角不会死这一点她就可以放心的看下去……了个鬼啊！ 男主角是没死，但是男主角身边的配角都死了！ 女主角是没有，但是看着男主角孤身一人前行在这黑暗的道路上那沉默和痛苦，还不如让他中途去谈个恋爱结个婚生个孩子留存点希望呢！ 第四集 ，第一场战役惨败收场，小队长阵亡。 小杨嗑的第一对cp就这么没了，还是以「你为我而死，我接过你的重任负重前行」这种超虐心结局收尾，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 第七集 ，睡在男主上铺的男主好哥们儿为了堵住敌人的枪眼给兄弟们更多撤退的机会战死了。 小杨看着屏幕里，男主一言不发、扯着一个小只的战友闷头往前沖，身后的背景是他好哥们儿因为堵枪眼抽搐的背影，脸上已经失去了轻松的表情。 等到第十集 ，连男主从战场上救回来两回的小只战友也因为大冬天埋伏在必经之路上给活生生冻死的时候，小杨已经揪着她爸的袖子哭成了个泪人了。 「这该死的敌军，我讨厌这种战争！」 「呜呜呜呜这仗可怎么打啊！」 「我们当年到底是怎么打赢的啊！」 第一二集 长官夸赞的男主绝佳的作战天赋和射击天赋在庞大的战争中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你手里是桿枪，哪怕百发百中，敌军可是开坦克开战斗机玩轰炸的，你是能变身赤井秀一打穿高铁还是变成柯南踢飞飞机？ 战争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一个响指就能解决一切，战争永远就只是尸体叠着尸体，尸山堆着尸山。 覆审室里满是观众擤鼻涕和抽泣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怕自己刚发出声音就会忍不住放声大哭。 导演陈光光委屈地被小杨闭麦，更为细緻的编剧陆小小接力，在这个时候强忍着眼泪和身边的领导说： 「这段吧，其实，也不太写实，里面几个战友的死法都是致敬的当时战争中的xxx和xxx烈士，本来还有其他的，但太惨烈了，我们怕拍了太血腥无法过审，就没拍呜呜呜呜对不起我没忍住呜呜呜——」 这个全场寂静的情况一直到第十二集 ，苟一点当时亲手改的剧情出现才发生改变。 当死党发现了战场上的叛徒，观众的怒气值疯狂加一加一加一。 当叛徒反控制住死党，观众的担忧值又加一加一加一。 等到叛徒那句话满含深意的话说到一半，被赶来的男主角一枪从背后杀死时，全场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老子特么干死这帮哔——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先解决内部困扰再解决外部忧患解决你哔——」 「这特么打的赢才有鬼！本来就很艰难了，为什么还会有脑残的领导啊啊啊啊——」 「不干了！咱不干了！阿达！阿达别打了咱回家！咱不打了！你都听见了对吧你听见了！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不打了咱回去！」 男主到底在这时候知不知道来自后方的阴谋？ 原剧本里是知道的。 第124页 但因为苟总的神来一笔，再加上剧情限制，成为了一个迷。 他没有说破过一句话，但从那些小细节里，又让人觉得他是知道的。 小杨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如刀割。 哥哥他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那他这样傻傻的往前沖，何其的无辜和可怜！啊！我可怜的哥哥！ 如果知道呢？ 明明知道头顶上的不做人，却还是为了保家卫国，明知这条路是送死的路也去……卧槽更虐了哥哥！ 哥哥你还是回家娶个老婆吧！跪求编剧给个感情线啊！我这颗心真的千疮百孔的受不了啊！ 小杨既觉得太虐了虐到她不敢往下看，可又担心她不看就不知道后续剧情，这一集一集的，就像有个钩子一样，明明知道虐，可还是忍不住想往下看，总抱着一种侥倖心理，觉得也许下一个出场的配角能陪着男主走到最后走向黎明呢？ 不想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被骗进来的猪还不是註定了任人宰割。 苟一点看着全场那投入的神情，觉得他这回怕是白来了……现在他只祈祷着，希望秦可那边也是白跑一趟，不然回去这口锅不就得他一个人背了？ 而另一边，就在《向死而生》覆审的时候，秦可已经听j市文旅局的领导班子讲完了他们想要买下《向阳花开》里那座学校的前因后果。 她思忖片刻，然后自信一笑。 「贵局的想法，我觉得很有意义，我大力支持！」 说完，她手掌一拍，大手一挥。 「买楼什么的休提，这样，我直接把学校捐了吧！」 第5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七天 我捐楼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苟一点刚带着他的两个「罪人」踏进广电总局的那一刻, 在苟一点踏进门的同时，秦可也带着小助理陈相两人下了高铁，刚刚抵达j市的文旅局, 并受到了来自局长和副局长的热情招待。 秦可来j市文旅局, 目的其实很明确，就两个。 一个是想知道为什么文旅局会提出要买她刚建好准备拍完就烂尾的学校？ 毕竟一个展览而已，在哪里展览不是展览呢？ 她小学的时候还在科技馆看过歷史展览呢, 有什么问题吗？ 何必费心费钱花重金买个楼就为了办个展览？ 另一个，则是想通过知道上面那个的原因, 来想办法打消这些领导这「一拍脑门，害死玩家」的念头。 文旅局的局长姓张，副局长也姓张，所以当他们两人同框出镜的时候，在称唿上，只能称唿他们为「张局」和「张副局」。 在「买下秦家娱乐造的学校」这件事情上, 实际提这个建议的人是张副局, 最终拍板人是张局。 张副局显然是预料到了秦可会提出的这个问题, 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复印了厚厚一叠的资料重重放在秦可面前的桌上。 秦可一低头，看到的第一份资料是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上写着—— 《昔日荒郊变网红校园, j市终于有了自己的打卡景点》 报纸是当地的《j城晚报》, 在网上和国内都没啥知名度, 但在当地的知名度极高，几乎是家喻户晓，哪怕现在纸媒已经不兴盛了，但各个政府机关和家庭还是习惯订阅一份《j城晚报》。 秦可看了一眼这份报纸的出刊时间, 嗯，是大年初三发刊的。 「……那个时候，正好是家人团聚，又已经享受完团聚时光，想要出门游玩的时候。」副局长贴心解释道。 j市靠近一线城市h市和s市，作为一个三线城市，本身的绝大多数年轻人口在平时都涌入周围的一线城市去了，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整座城市的年轻人比例才会上调。 小年夜下班从各处赶回j市过年，大年夜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年初一到年初三走亲访友，等到了年初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们已经在家闲不住了，只想出去玩。 《j城晚报》这时候专门出一期介绍j市游玩景点的期刊，可以说是「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了。 而除了传统的xx古街、xx商城之外，其中最受关注的，同时也是《j城晚报》的编辑们觉得最值得推荐的，就是这所网红学校了。 发现这所被秦可「藏」在三线城市郊外荒地学校，完全是个意外。 「本来报社的记者是想要去看看位于郊外的一家废弃工厂的，因为环保政策的缘故，当地所有重污染企业全部搬迁，其中搬迁最多的就是秦总你买的那块地周围，那天，记者本来是想去暗访，看看还有没有没搬走的工厂，以及寻找因无家可归住在废弃工厂的流浪汉的……」 「结果就是那么巧合，去到郊区的记者还没来得及寻找废弃工厂里的流浪汉，就被贵公司建造的这所学校给迷住了。」 讲道理，向阳中学本身如果真的放在那个年代，可能就是个一般般的学校，没什么特别的，可一旦放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切原本普通的设计在这个时代看来都是那么的神秘和美丽。 雕刻了各种不同含义花纹的校门，斑驳带有年代感的围墙，独树一帜不好看但偏偏引人瞩目的炮筒楼，以及当时吸收了西方教堂文化应运而生的教学楼尖尖的屋顶。 因为是歷史的，于是也深藏在所有人最深层的记忆里。 因为是记忆里的，于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第125页 因为是顺眼的，于是就觉得美丽。 因为是美丽的，于是…… 「于是，那位记者就抛下了原定的题材，当天就写了一篇关于这座突然冒出来的传统歷史校园建筑的宣传报导，并在当晚就被主编定为了头版，第二天就发刊，吸引了不少在家里已经闲出虫来的年轻人到这边来拍照打卡。」 「还有不少j城当地的自媒体，为了博眼球，在打完卡之后还意犹未尽，干脆给这所学校开脑洞，编了一堆一堆的东西。」 秦可顺着张副局的介绍放下了报纸，开始看起了后面的资料，打头的就是一张某红书上的宣传介绍。 上面的配图用的是从正大门拍摄的向阳中学夕阳下的全景，加了奇奇怪怪的滤镜之后这所学校宛如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美得不要不要的。 发布帐号是个旅游大v，专门向大家安利各地冷门的旅游景点，里面有些真有些假，靠着高频率的发布信息和独家的景点科普，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然后秦可就看到，在这位大v的安利文中，将她建造的这座向阳中学，改名为「b城女子中学」，并声称，这所学校建造于百年前，是由当时一个西方进驻j市的教堂投资建造的。 这篇安利文中还很肯定地罗列了一堆又一堆完全没听说过但只是看名字就觉得很高大上的论文名字来作证自己这个观点，引经据典，并表示，后期在抗战中有突出表现并壮烈牺牲的女英雄xxx就是毕业于这所中学。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女英雄xxx还是个在歷史课本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秦可：「……」 这要不是我自己投资建造的，我还说不定真的信了都！ 造谣！ 妥妥的造谣！ 回去就让陈相去搜搜看这条安利转发点赞有没有满五百！ 我要请律师去告他！ 漂亮的学校配上名人效应，这个景点不到两天立刻就成了j城的网红打卡景点。 本来吧，这种完全没有依据的谎言要被拆穿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也不知道该说秦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个事件爆发的时间点偏偏就选在了全国人民都在放假的春节里。 作为学校建造人的秦家娱乐公司全员放假，没有人出现在这所学校内，那会儿大家都还沉浸在年会那天的迪士尼游玩中呢，和小伙伴和亲戚们分享炫耀自己当天的快乐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关于一个小小的三线城市的一个小网红景点呢？ 而作为知情方的当地文旅局，其实早在秦可把这块地拍下来时，就已经到他们那里备案表示要用郊区她拍下的那块地拍个电视剧了，然而，过年期间，这个部门也放假了，根本没人上班，更没有人会去闢谣。 至于秦可和苟一点？ 那会儿他们都已经玩游戏玩疯了，指望他们发现这件事还不如指望文旅局早点上班！ 等到初七文旅局上班的时候，得知了这件事情，又考虑到剧组拍摄这件事情本来就涉及商业机密，能不能透露还要徵询秦家娱乐公司的意见，可偏偏秦家娱乐过年放十五天！当时也找不到人！ 而就这几天时间，小网红景点已经在各方宣传酝酿之下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旅游景点，甚至还出现了旅游公司专门在j城的旅游路线上添加了这个免费不要钱还很漂亮的景点！ 「所以这件事一直到《向阳花开》剧组返回继续拍摄的当天，才被戳穿。」 「……就是这个戳穿的方式也比较特殊，是在某个主播的直播间里被戳穿的。」 一看就是吃瓜群众出身的张副局长轻车熟路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b站，搜索「向阳中学直播」几个关键字，立刻跳出了一段明显是别人截的直播选段视频。 视频内容就是《向阳花开》剧组当天本来要继续拍摄，结果大巴开到半路被打卡的游客们给堵住无法驶入学校内部，于是导演小司马和编剧小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车，并在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个正在直播的主播的情况下，透露了这所学校其实是他们公司为了拍一部剧专门花钱建的，一下子把原本只在j城火了一把的网红景点点燃，变成了个全民狂欢盛宴！ 一开始，火的是导演小司马。 小司马用「这就是棵青菜」的平淡口吻讲出「这是我们公司为了拍戏专门建的」这种神壕内容，其行为凡尔赛到了极点，立刻引发网友们的声讨—— 他们把直播里的这一小段做成了表情包，并配上了各种凡尔赛的文字，玩了一个又一个的梗。 秦可一张又一张地翻网友们的激情创作，强忍了好久才忍住没笑出声，保持住了自己的扑克脸。 等到后来…… 「等到后来，神通广大的网友就立刻把这段话和前不久很火的那个吐槽帖子联繫起来了！」张副局长补充道。 「帖子？」 断网的秦可一脸懵逼，然后就被常年住在网线上的张副局长分享了那个火了一个多月的吐槽帖——《接到了个单子，有个剧组，为了拍部电视剧要我们给造个楼……》 「这个帖子应该是贵公司委託的那家设计单位里一个小员工写的，主要是为了吐槽当时贵公司的编剧们提出的种种特别要求……你懂的嘛，文科编剧总喜欢用各种摸不着头脑的修饰词去形容自己想要的感觉。」 最普罗大众的，比如五彩斑斓的黑，和之前提到过的脏脏的白色。 第126页 复杂的一点的，比如营造出绝望中带着点希望，希望中又透露出失望的气氛。 「贵编剧充满着艺术造诣的形容可以说给网友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以至于这个帖子越来越火，到后来甚至是被各方转载，再加上其中又有人扒马甲，硬生生把贵公司的身份给扒出来了，联繫到直播里，导演自己又不小心讲出来是公司要建的这所学校……」 于是，本来就很期待秦家娱乐这个骚操作能建造出什么样一所学校的网友们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j城，集中到了这个j城新鲜出炉的网红景点。 「不瞒你说，这还是我们j城第一次以一个比较中立、正面的形象出现在网友的视角里。」张副局长开始把话题从「为什么这所学校那么火」转移到了「为什么我们局想买这栋楼」上面来。 「j城的旅游文化产业，在省内一直发展不起来，年年排名都倒数啊！」张副局长开始诉苦，到了现实这一步，连原本置身事外的张局长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年轻人想要出去玩，从来不会想来j城玩，都是去h市，去s市，j城的经济不如周围城市，连旅游业也不如周围城市。」 「j城，真的太需要一张旅游名片了。」 「在去年，我市就酝酿着想要借着是抗战地之一这个歷史条件，建造一个抗战歷史纪念馆，但一来，这个资金需求也很大，二来，也一直没有一个好的设想，于是没有成。」 「直到看到贵公司建的这个学校，我和张局才真正有了灵感！我们，完全可以依託于你们这所考据于抗战时期的学校，来做一个抗战歷史纪念馆啊！」 「比如在炮楼，就可以在里面放下关于炮楼的史料和文物，在教学楼，可以借着不同教室，设置成不同板块，让来看展览的游客更加身临其境地去了解我们的抗战史，了解我们的传统文化！」 「更重要的是，因为贵公司这所学校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等到《向阳花开》播出，这个知名度一定会更上一层楼，那依託于这个建筑而产生的展览，一定也会被广大群众知晓……届时，一定会有更多人愿意来参观的！」 「他们连到外面单纯拍个照打个卡都愿意，又怎么会不愿意到里面来看看内部构造呢？」 不需要重新花钱去设计去建造， 不需要斥资联繫新闻媒体去舆论造势， 甚至建筑本身也是歷史展陈之一，通身包含着无数歷史小知识， 还有什么比买下这座学校更加一举数得的呢？ 「反正我也知道，这所学校，贵公司拍完剧之后也就废弃了，既然如此，不如废物利用，卖给我们政府这边。」 既能把建楼的本金给要回来，到时候展览馆建成还能反哺一波电视剧， 张副局觉得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能不做。 心有灵犀，秦可也觉得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那当然不能做了！ 于是秦可决定把自己昨晚熬夜想出来的方案二甩出来。 学校，是说什么都不能卖的。 无论如何这笔钱也不能拿！ 谁要是给我钱，那就是在要我的命！ 「我不卖，但我可以送呀！」 在让两位张局失望的下一秒，秦可又给了二人希望。 「实不相瞒，我们秦家娱乐之所以会在这周年庆典之际拍摄两部抗战剧，是因为我们对于歷史、对于先烈的感念。勿忘国耻，警钟长鸣，这是我辈从小就一直牢记的一句话。」秦可说得冠冕堂皇。 「贵局这个方案，我觉得很好，我不是自己吹，向阳中学的设计建造，那是绝对考据的，完全是按照歷史史料復原设计的，绝不会让贵局失望！虽然我们公司在上面投入了很多，可物质的投入，哪里有精神的投入重要？！」 「只要想到这个楼接下来会承载无数先辈的记忆，能够给我们更多人带去更多的鲜活的回忆，我就觉得很满足……这种感动，这种震撼，不是能用钱衡量的！」 「既然无法衡量，那就干脆不要衡量！」 「直！接！送！」 秦可大手一挥。 「不要和我谈钱，谁和我谈钱谁是我的阶级敌人！我就想为我们国家传承抗战歷史文化这件事情做一份贡献！谁都不能阻拦我！贵局不能，钱更不能！」 两位领导被秦可那超高的思想政治觉悟给感动了，给落泪了。 在秦可离开前，他们紧紧握住秦总的手，一直说着「政府不会让你失望的」、「国家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 然后就看见秦总跟身后有个鬼在追她一样瞬移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她走之后，两位张局回头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让这个小的一个新企业白白付出，这种爱国精神和情怀值得被鼓励和赞扬—— 「这样，我们打个报告给总局，向他们汇报下这次的事情，着重夸赞一下秦家娱乐公司和《向阳花开》剧组，请领导们对他们多多关照。」 既然物质上的奖励人家秦总拒绝了，那精神上的奖励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于是，j城文旅局就这样写了个报告，送到了省文旅局，省文旅局对这件事高度赞扬，又附上自己希望好好奖励这家爱国企业的意见，送到了国家文旅局。 第127页 国家文旅局，那是个俗称。 在制度改革之后，文旅局已经被合併了，所以现在的文旅局全称应该是——国家广电文化旅游总局，简称，广电总局。 此时，广电总局正在召开关于《向阳花开》的第一轮初审。 第5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八天 我翻盘了 当秦可和苟一点重新回到公司时, 两个人的状态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作为不仅没有把楼卖掉赚了一笔钱，同时还因为送了一幢楼给政府于是让自家公司狠狠地亏了一笔钱的大功臣，秦可可以说是趾高气昂地回到了办公室, 然后就看到了垂头丧气宛如败家之犬的苟一点。 秦可得意洋洋：「虽然政府非要我把楼卖给他们, 但是凭藉着我的机智，我最后把楼直接捐给政府了，最后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所有花在建楼上面的成本全部亏损！直接亏损金额超过两个亿！」 苟一点哭丧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很委屈：「虽然我很努力地找《向死而生》这部剧的缺点, 想要让他们放弃把这部剧当做今年的献礼片，但是却遇到了级别超高的反派，那个杨副局长和他的女儿小杨！」 「这两个人简直可怕！一个仗着自己人缘好，疯狂给周围级别高的领导安利这部剧，一个玩战术！战术你懂吗？先抑后扬的战术！另一个更过分！」 苟一点被迫看了好几天的《向死而生》，中途还不能说话, 积攒了一肚子的牢骚在此刻发泄出来。 「另一个小的先假装自己很不喜欢这部剧, 让我以为这是战友, 放松了警惕, 然后下一秒就脱了马甲，看剧的时候那叫一个真情流露啊, 又是哭又是喊, 引得其他的审核员也都被感染了, 最后统一口径说都贊同说这部剧应该被推荐——这尼玛就离谱！」 「我带的两个助手尽心尽力跟他们讲这部剧的缺点, 还被他们这伙人给禁言了！闭麦了！拉黑了！还建议我回去就辞退他们因为他们居心叵测叵测你的大头鬼哦叵测！那是我的肱股之臣！啊呸总有刁民想离间朕和爱卿之间的感情！」 秦可懒得提醒这个傻子，《向死而生》这部害得他们公司即将赚大钱名利双收的剧就是他口中那两个「爱卿」干的好事。 秦可继续得意洋洋：「这一回，我不仅一分钱没赚到，政府和公司上下还都被我给忽悠得以为我是在为国为民族奉献, 百分百配合我的捐楼计划，上一天我决定捐楼，下一天，公司就拟好了捐赠协议，一点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背刺我！也绝不会来背刺我！」 苟一点：「……」 已经体会到被背刺感觉、还是被双重背刺（拍电影的时候一次，送审的时候一次）的他此刻只能装死。 游戏里，菜，就是原罪。 一个亏钱游戏里，赚钱了，盈利了，就是原罪。 他已经罪无可赦，躺平任嘲吧。 本次战役的赢家秦可意犹未尽，盼了那么久终于盼到了亏本，她精神极度兴奋，继续疯狂输出。 「本来如果这一回合只有我一个人多好？或者你就听我的一起做《向阳花开》多好？现在就会只亏不赚，到了重新计算排行榜的时候，我们就能达成倾家荡产成就退出游戏！」 「结果呢！早跟你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不信，非要自己做《向死而生》，你就想想你把钱花到给演员训练怎么去演好一个真正的军人上了，到时候一演就露馅，别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后期效果？！」 躺平的苟一点逐渐缩成一团大毛球。 秦可意犹未尽：「你学学我多好！把所有的钱都用在完全不重要的地方，什么给背景加个水壶啊，给男主角的家里加个屏风啊什么的，全都是入镜加起来也不一定能超过五秒的玩意儿！哪怕是特地造的那个学校，呵呵，谁看剧的时候专门盯着背景的学校去看不看男女主角的戏份？」 大毛球缩成了中毛球。 秦可再接再厉：「当初还自信满满说把故事缩短一半铁定能亏……缩短了叫短小精悍你懂吗！本来这故事拖长了一直都在打败仗还能让人觉得无聊，被你以缩短，硬生生把后半段变成了个悬疑故事，谁特么还在意打仗输了这件事？各个都在盯着主角啥时候覆仇成功呢！可不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故事么？一个好的悬疑推理故事！」 中毛球抖了抖，缩成了小毛球。 秦可还觉得不满足，又要继续输出，苟·小毛球·一点这回是真的缩不动了，弱弱地反驳了一句：「你可做个人吧！」 「现在这么嘲笑我，万一《向阳花开》也赚了呢？」 秦可瞬间炸毛：「你不仅自己水平差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你还敢诅咒我？！」 「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朝堂背景秒变霍格沃兹。 而就在秦可大发雷霆、苟一点弱弱反驳的同时，广电总局，李局长正在调停谢副局长和杨副局长两人之间的「官司」。 发火的那个是谢副局长，而她发火的原因，就是那部刚刚经过了初审的《向阳花开》。 广电总局每天接到的完成的剧极多，每天要审核的剧也颇多，为了尽量不出现让下面工作人员去审核他非常排斥的类型剧，不同剧种会由不同的处室负责审核，比如以爱情为主题的剧，和以战争为主题的剧，就会由两个部门来审核。 然而《向阳花开》是个特例，因为这部剧打出来的类型叫做——抗战爱情剧。 第128页 看着仿佛又有战争又有爱情，完全不知道让哪个部门去负责，于是出于捣糨煳的心理状态，领导们合计了一下决定由两大部门共同派人进行审核——然后就闹出矛盾了。 「我们初审，一共是二十名审核员，按照规定，分别由我们部门出十人，老杨的部门出十人，一起审核。」谢副局长先给李局长做了个简单的事件发生的背景阐述。 「在审核过程中，我们一致认为，《向阳花开》这部剧，具有成为今年央视主推献礼片的实力，于是按照制度规则，我们开始投推荐票——结果这个老杨他死活就不愿意投！初审推荐票成了十九票！」 「我也知道，一直有小道消息说我们局会推荐《向死而生》为今年的主推，为了能让大家有更多的选择考虑空间，初审后的第二天，我就组织安排了覆审，按照规定，共一百人参与并投票，结果又是这个老杨！他不仅自己不投票，还撺掇央视的副台长也不要投！还好人家副台长讲求公平，但即使如此，最后的结果还是差了老杨那一票！」 矛盾争议焦点出来了。 就在于老杨为什么不投票。 「那当然是因为我认为《向阳花开》不值得被推荐！」老杨梗着脖子坚持道。 「这种全是谈恋爱的事儿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大老爷们儿！」 局长挫败扶额。 你说你不投票就算了你还diss人家谢副局现在的心头好你这不是作死么？ 果不其然，谢副局炸了！ 「什么叫全是谈恋爱？！你懂不懂什么叫以小见大？懂不懂什么叫做普通人的抗战故事！什么叫普通人的家国情怀！不是只有军人在前线打仗才叫抗战！抗战剧不是拍给军人看的，越像打仗越好，抗战剧是拍给普罗大众看的！」 「你觉得普罗大众是喜欢看帅哥美女谈恋爱还是看一群大老爷们儿打仗死死死！」 老杨，身为《向死而生》的骨灰级粉丝，一听有人黑他最喜欢的剧，也炸了。 「什么叫做打仗死死死！这是史实！难道我们不想赢吗？！问题你就看看当时那个配置，我们赢得了吗！」 「反正我就不投！反正我投不投都不影响推荐给央视啊！不投又怎么啦！」 「什么叫做不投就不投？！你以为我不知道《向死而生》已经靠着初审、覆审全票通过的成绩进入央视献礼片备选名录第一名了吗？！你因为一己私利不投，害得我们家《向阳花开》差了两票，这会影响最终结果的你不知道吗！」 老杨当然知道，他当然是故意的。 虽然，他承认，《向阳花开》其实蛮好看的，也不是什么娘们唧唧的爱情剧，但是吧……但是他都答应苟老弟了！ 他承诺了人家，人家兴高采烈（失魂落魄）喜极而泣（痛哭流涕），结果一转身他就要告诉他原本稳稳的献礼片没了？ 真男人，就应该守承诺！ 于是老杨坚持不投。 于是谢副局出离愤怒。 谢副局：「你为什么不投！bbb，呸！」 老杨：「我就是不投bbba，呸呸呸！」 李局长一开始是一脸懵逼，然后是欲言又止，最后觉得面前两个人估计还要吵一段时间，就决定还是不管面前两个人了，把电脑里积攒了有几天的文件给批了吧。 毕竟，这个官当到他这个级别了，这种场面也见的多了，虽然难得遇到这种两个副局长为了两部电视剧吵起来的，但这种都不算什么大事，等他们吵完气撒完再说吧！ 李局长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内部办公系统，输入自己的帐号密码，紧急的文件他的秘书早就见缝插针在会议和会议中间休息的时间段给他签好了，所以系统里的都是不算那么紧急的文件。 既然如此，就从日期最久的那些文件开始签吧。 就这样签了一个文件，又一个文件。 从一周前，签到三天前，再到一天前，再到今天。 李局长签着签着，签到了一个特别的文件——《j市文旅局关于创设青年抗战纪念馆的请示》。 j市？ 那是哪里？ 依稀记得仿佛是一个当年抗战经过的地方？ 那里为什么要发个请示报告给他们国家广电总局？ 李局长有点好奇。 然后他点开开始从头至尾的阅读。 看了一行。 看了十行。 看了全文。 他一拍桌子，情不自禁道：「好！」 一个字惊到了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位副局长。 李局长心情舒畅，把文件列印出来给两个副局长看，并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个文件你们看看，和你们现在正在吵的事情也算是有关。」 「j市发来请示，想要在他们当地成立一个抗战纪念馆，而且还是以抗战时期那些年纪不到三十的青年所作的贡献为主题的，用以激励更多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能够像当年的青年先辈一样，把自己的青春岁月奉献给更崇高的事业和理想，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主题鲜明，针对对象也很具体，我们都是深入了解过那个时代的，抗战那段岁月啊，如果没有年轻人的奉献，那现如今的我们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 「但歷史的浪太大，能留有姓名的人又太少，初中歷史课本高中歷史课本加上语文课本，依旧是写不满，有太多先烈们在逐渐被大家遗忘，明明也做了贡献，只因为不够突出而被忘却，这着实的不应该。」 第129页 「j市愿意以年轻的烈士为突破口，在一个仿抗战时期的学校里陈列有关那个年代学生青年分子的种种壮举的歷史照片、文字记录，甚至还愿意定期请话剧演员来这所学校实地表演给参观的游客们看，这种形式是我国目前还没有的。」 李局长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你们想，到时候学校组织学生们去参观，一进校门，就能看到当年青年学生站在高台上演讲号召大家抗战的身影，一进炮楼，就能听到外面传来轰炸声，看到有那个年代的学生们挤进炮楼，一到教室，就能看到老师们在课堂上激励学生们不要灰心丧气，胜利终将会属于我们——」 「那场面——」 「那场面想想就让人激动！」 「这个创意很好，能够想出这种方案的j市文旅局很好，能够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斥巨资建造的学校就这么捐出来的秦家娱乐也很好！」 「如果他们速度快一点，能赶上周年庆，那就更好了！」 李局长脑海里列出了四五条要叮嘱j市文旅局的意见，甚至酝酿了一个要到当地视察进度的方案，看了请示的谢副局长和杨副局长也贊同李局的意见。 然后谢副局长突然灵光一闪—— 「李局！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今年的献礼片就定《向阳花开》吧！」 老杨急得跳起来：「怎么就定《向阳花开》了！它可差了《向死而生》两票！」 谢副局「小人得志」的模样：「先不说这两票是怎么回事，就哪怕我们想要为j市的这个纪念馆做推广，也最好选择《向阳花开》。」 「一来，这部剧本身讲述的主题就是青年人在抗战时期的生活，切合纪念馆的主题，」 「二来，有俊男靓女更有情感故事，这部剧本身的话题度就会比《向死而生》高，播出后火起来的可能性也更大，」 「更重要的是，这座纪念馆本身就是《向阳花开》剧组建的，是取景地，这年头年轻人都喜欢到这种取景地打卡旅游，也更好地能宣传纪念馆。」 李局把谢副局的这一席话在脑海里过了过，觉得还真挺有道理。 如果献礼片选《向阳花开》，那到时候《向阳花开》的热度可以带动纪念馆的热度，纪念馆后期的热度又能反哺《向阳花开》的热度，这是双向互赢的局面啊！ 「好！小谢在这件事情上想的很透彻，确实选《向阳花开》更合适。」 然后他又想到附件里，省里提到的希望总局能对秦家娱乐进行嘉奖这件事。 李局：「人家小秦总也是层次很高啊，不要物质奖励，坚决不收一分钱，是个不慕利的人……但人家如此帮助我们国家的文旅事业，还拍出了这么好的剧，再加上之前搞出的综艺和动漫，我们不给点什么，有点过意不去。」 李局琢磨了下，又琢磨了下，在度娘里搜了下秦家娱乐公司下的各种作品，从d站，看到《一网打尽》，又从《一网打尽》，看到《向死而生》，再从《向死而生》，看到d站（国际版）…… 嗯？！ 国际版？！ 李局来了想法—— 「我记得央视还有个频道是专门面向国际，给国际播送我们国内新闻的？」 「这样，我写个推荐信，把这个d站国际版推荐给国际频道。国内新闻是还没办法上的，国际版块倒是可以让他们考虑考虑，毕竟是国内首个推向国际的视频网站啊。」 「不过这件事就先不要透露给秦家娱乐了，万一没推荐成功那就白让人家高兴一场。」 李局一个叮嘱，两位副局长一个高兴一个不高兴地应了。 一离开大领导办公室，两人相看两厌分道扬镳。 老杨一回到办公室就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在办公室里急匆匆转了三圈，还是嘆了口气，决定给自己的小老弟透露一下这件事，以免结果出来了他更加失望。 这一头，他拨通了电话—— ——那一头，正在被秦可狂喷的苟一点接起了电话。 「餵？」 第5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五十九章 我的剧卖出去…… 秦可以前读过一句感觉可以放在爽文里做打脸用的话, 叫做「眼看他起朱楼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当时她读这句话的时候，是把自己代入到看客的那个角度，觉得这话说得可真爽, 而且是越品越爽的那种！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 当自己真的遇到这句话里所展现的情景时，她不是那个看客，她特么居然是那个楼塌了的楼主！ 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爽文的女主, 结果我居然成了爽文里面被打脸的反派！更重要的是，主角居然是面前这个铁憨憨！你敢信？就离谱！ 她眼看着原本还缩成一团被她骂的苟一点接起了电话, 在那里「嗯嗯啊啊」半天之后，突然间瞟了她一眼，然后音量升高—— 「什么？《向死而生》大概率不会成为主推了？真的吗？有这种好事？不是，我是说，有这种好事……分子来截胡？我有点好奇截胡的是谁？」 「……《向阳花开》？！」 「您是说，因为《向阳花开》剧组捐了他们的拍摄地点, 然后局长很高兴, 于是考虑到种种因素, 决定将《向阳花开》推荐为今年的献礼片？」 第130页 苟一点把重音落在了「捐」和「献礼片」上面, 原本气焰嚣张的秦可顿时僵硬了。 「……不止是因为捐楼，还因为这部剧确实很好看？」 重音落在了「很好看」三个字上。 「……哦, 另一个副局长很喜欢这种打着谈恋爱的旗号实际上在谈抗战年代普通人生活辛酸苦辣的表达？」 「居然优秀到除了您之外的所有审核员都投了推荐票啊……那看来是真的很优秀了。」 苟一点每说完一句就看一眼秦可, 看得秦可心虚, 看得秦可懵逼, 看得秦可下一秒想把自己缩成个球！ 等到苟一点把电话挂掉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情况瞬间发生了逆转。 苟一点：「呵，因为捐楼是一个所有人都理解都会配合的爱国行为所以绝对不会有人背刺？」 苟一点：「呵呵，把二十几集的电视剧扩充成三十几集就能够往里面注水绝不会有人喜欢看？」 苟一点：「呵呵呵, 把所有资金投入到拍摄背景上面就一定不会有人关注更不会成为被背刺的重点？」 苟一点回忆着刚才秦可不做人那会儿骂他的那些个话，撸起袖子决定全还给对方，结果才把袖子撸起来，对面不做人的秦可干了件更不做人的事情—— 她居然直接扑过来抱了他的大腿！ 真·抱大腿！ 「爸爸！我错了！」 秦可声泪俱下，苟一点吓得当场灵魂出窍！ 卧槽，还可以这样的吗？！ 「爸爸！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俩其实实力半斤八两！我不应该那么说你的！」 秦可一脸十分后悔的模样，看得苟一点将信将疑。 「爸爸我知道错了！请你帅气大气出口气地就原谅我吧！」 完全忘记刚才秦可都是怎么骂他的苟一点听到秦可夸他「帅气」，整个人飘了。 「既然你夸我帅气，夸得这么的真诚，那我就不计前嫌的……」 「原谅我了？谢谢，那我爬起来了。」 秦可秒切换状态，推了推自己鼻樑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苟一点震惊了，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但秦可是不会给苟一点做梦的时间的。 习惯了做一个项目就赚一个项目的钱的她已经开始思考，在她和苟一点两个项目都怕是要赚钱的情况下该怎么补救了。 「不慌，我们还有救！」秦可稳定军心。 「既然内部已经无法再救了，那我们就要考虑藉助外部力量！」秦可一针见血。 「既然广电总局能因为《向阳花开》也好看同时捐楼的事情而拍板让它代替《向死而生》成为央视主推，那么只要接下来再出现一部剧能够抵得过《向阳花开》，好看到爆，那不就有可能也把《向阳花开》给挤下去？」 苟一点一听，一品，觉得秦可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不能靠公司里这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刺我们的人，还是要指望我们的战友啊！」 「当初参加会议的可不止是我们啊！还有其他公司呢！只要他们不掉链子把剧拍得好一点，我们不就都能安全地亏本了吗？」 说着，她打开手机，找出了当初开会时厚脸皮问赵总要的手机号，然后手指一点，拨打过去，六响之后，被摁掉了。 此时，恰好房经理进到办公室来汇报两个抗战剧项目完工后奖金髮放的事情，视力极好的他看到了秦总手机上显示拨打的联繫人—— 「秦总这是在联繫赵总？」房经理假装不经意但实际上很八卦地问。 「对，我就是想问问他他们公司的抗战剧制作得怎么样了？与我们的《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是否有一战之力！」秦可神色自然，撒谎不打草稿，看得苟一点很是嘆服。 房车表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啊，这就是他们秦家娱乐的老闆啊！ 无时无刻不忘工作！ 明明都已经板上钉钉其中一个项目能拿到央视主推了，依旧不肯松懈，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同行从中作梗或者后来居上！ 房车表好心道：「如果是这个问题，那秦总不需要去问赵总了，我就能回答您了。」 作为公司对娱乐圈最熟悉、人脉最广的「万事通」，房经理很乐意为自家两位老总答疑解惑。 「除了《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两部剧之外，截止到目前，还没有一部其他公司交给广电总局审核的抗战剧通过审核的！」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连初审都没过。」 秦可：「！！！」 苟一点：「？？？」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为什么？！」两人同声异口。 「其他几个公司可不像我们公司是刚刚踏进这个圈子头一回拍抗战剧啊！」秦可难以置信。 「对啊，他们应该已经把审核的套路摸得很清楚了才对，怎么可能连初审都通不过呢？」苟一点更看不懂了。 一提到这里，房车表露出了个让秦苟二人都有很不好预感的十分自豪的的表情。 「当然是因为秦总和荀总您二位的这两部抗战剧了！」 「因为两部抗战剧的质量太好，不论是其中涉及到的歷史事件表达很真实，连场景也还原得很写实，再加上我们的剧制作速度很快，是第一个送去审核的，广电总局的审核员们先看了我们的剧，眼光瞬间就被我们的剧给拉高了，」 第131页 「这住过了四百平米的大别墅，谁还想去住三十平米的筒子楼？」 「等到再去看其他公司交上来的那些个和往年几乎没差别的抗战剧之后，审核员们顿时就失去了兴趣，放眼望去全是漏洞，还觉得自己专门开会布置的任务被人轻视了！」 「不然怎么会出现同样是被布置了任务，我们公司就做得很符合他们的要求，而其他公司交上来的东西还和往年一样粗制滥造呢？」 秦可和苟一点一听，脸上露出了愧疚之情……他们的战友在竭尽全力为他们的事业而付出，可他们两个不说帮他们一把，还坑了人家一把，简直是太不应该了。 「据说，鲜果娱乐拍的那部《抗战奇兵》，因为模拟了一个在歷史上完全不存在的战役，被广电总局的领导狠批了一顿，说他们不尊重史实。」 「最离谱的应该是松子娱乐，他们拍了部《烈火抗战》，男主角也是从片头到片尾一直在打仗的，就因为中途有个情节，男主角在战场上看到男二号倒地，于是丢下武器越过人群跑去抱住了男二号的尸体痛哭流涕，结果被广电认为是在抹黑我军形象给打回来了……其实往年这种剧情都很多的。」 房车表假仁假义地哀嘆了一下。 秦可和苟一点那是真心实意地在替他们的小伙伴感到难过和遗憾。 房车表：「没办法，谁让我们公司就是这么优秀！每次做项目都是百分百投入，从剧本到选角到布景无一不精，一对比，其他公司知道抗战剧基本上赚不到钱，于是就干脆削减开支，把更多的经费和心思花在特效上面，可不就不能看了吗？」 秦可：那是因为我们想着要亏钱，于是把所有的资金全部都投入到了这两部剧上面，而其他公司想的是要赚钱，所以肯定要防止亏本情况的产生，必须要削减开支啊！ 苟一点：他们才是兢兢业业在经营公司的人，才是娱乐圈真正的嵴樑，却因为我们俩，辛辛苦苦拍的剧连审核都通不过！ 秦苟二人组：呜呜呜这一周目难道又亏不成了吗？ 那大概是真的亏不成了。 一周后，广电总局联合央视公布了今年的献礼片，这一回再没有了意外，是秦家娱乐的《向阳花开》。 因为秦可捐楼这件事给领导们刷了太多的好感度，央视不仅给《向阳花开》合同中的播放权价格定到了他们内部权限的最上限，还额外增加了一个新条款，就是与秦家娱乐就《向阳花开》播出时间段插播的gg进行分成。 虽然只有一成。 但架不住那是央视的gg费啊！ 要知道各大卫视的gg费都是按分钟计算的，唯有央视，是按秒来计算的！ 秦可苦着脸签下了这个一看就知道会赚得盆满钵满的协议，不是她不想和人家央视砍砍价，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砍价的理由，只能把协议签了。 当然，更热闹的要数《向死而生》了。 众所周知的原定央视献礼片预备役。 广电总局副局长老杨本年度最爱。 其水平质量可想而知。 所以这边《向阳花开》定档的消息刚从内部传出，那边，b城卫视、z省省台h城卫视等多家地方台纷纷致电，抢着要这部剧的播放权。 这边b城卫视叫价十万一集，那边n城卫视听到风声立马原地涨价十二万一集，隔壁耳聪目明的s城卫视一看这情况立刻翻倍！ 就这样在苟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开始隔空用钱battle了，吓得苟总一听到消息当即决定谈都不谈了，直接按照现在的价格把这部剧卖给里面出价最低的那个电视台。 于是就卖给了z省省台h城卫视。 h城卫视负责本次投标，因为当初曾放话z省省台与秦家娱乐永不合作，生怕自己这次来投标被打脸的赵叔叔：「……」 啥也不说了！就是两个字！感动！ 枉他还担心自己不管出多高的价格都会被秦家娱乐拒之门外，所以干脆连价格也没往上加，想着到时候人家不与自己合作，自己还能有个藉口说是价格不合适，没想到！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签约的当天，赵叔叔紧紧握住苟总的手，面露感激之色。 「苟总啊，当初的事情，是我老赵对不住你们，所以这一回，我特地和台长沟通了，毕竟《向死而生》是差一点点就上央视的剧，我们h城卫视也给最大的诚意！除了按照之前的价格购买贵公司的剧之外，和央视一样，同时段gg收入的一成！我也一样给你！」 苟一点震惊，不是说这位是赵总的叔叔吗？！ 怎么年纪大的人这么不讲武德？！ 随随便便就要害他？！ 苟总：「不……」不用给这么多！ 赵叔叔：「不用客气！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几次张口都被能说会道的赵叔叔给堵回来。 苟总：「……」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砍价的我委屈巴巴qaq 两部剧都卖出之后，秦苟二人忙着想尽办法从其他地方多把钱花掉一点，不指望能在这个回合把钱都花完，但能花一点是一点，可以减少下一回合的负担也好的。 先把公司人数再增加一波，从工资上面争取能多付一点； 再把全员工资往上提一提，理由同上！ 第132页 然后把目前花钱的巨头d站负责人找过来，询问下花钱的进度—— 「嗯？已经把国际版做好了？做好了拿给我看看。」 「怎么国际版只有一种语言？你们这样不行啊，都说是国际版了，起码也要有个五六种语言吧？这样，再拨一笔钱给这个项目，找人继续做新的语言版本！」 最后，兜兜转转又把主意打到了秦可即将捐出的那个学校上面—— 「张局，是这样的，既然学校我们公司也捐了，总想着你们那个纪念馆的方案能成功，你看这样，要不我们公司为这个纪念馆的改造再捐一笔款你看怎么样？」 「不用谢不用谢，贵单位为了我们公司做了那么多事（咬牙切齿状），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又快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央视播出《向阳花开》的日子。 第6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天 我的剧播了…… 有论坛吐槽贴、b城网红打卡点以及即将落成的全国第一个青年抗战纪念馆热度加成, 《向阳花开》可以说是在万众期待之下开播的。 按照央视的排班，《向阳花开》被安排在每周六、日，在新闻联播结束之后播出, 为了能保证这部剧的热度, 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会在播出的那两天新闻播报的最后一分钟字正腔圆地说一句话—— 「接下来将会播出由xxx和xxx主演的抗战爱情电视连续剧，《向阳花开》。」 啧，牌面啊, 能在新闻联播里露脸。 有多方支持，果不其然, 《向阳花开》刚一播出就引起了热议。 第一集 男女主角那宛如换了剧本的见面场景看得不少家庭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家里有长辈的，这男的挨打女的英雄救美在抗战剧里那都可以说是头一遭啊，顿时觉得新鲜极了，年轻人就更是如此了—— 虽然小说里这种男女互换剧本的事情挺多，但拍成电视剧, 尤其还是抗战剧的真的是头一遭哎！ 这部剧真的好新奇哦！ 不行, 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我不能就自己看着新奇, 我还要分享给我的小伙伴们！ 小杨就是这么的从围信里接到了连续四个小伙伴的语音通话，里面内容全都是让她快去追已经播了十集了的《向阳花开》。 但她不想追。 自从从她爸老杨口中知道, 原本定的献礼片《向死而生》被《向阳花开》给取代之后, 追星的她立刻就代入到了自家哥哥的一个代言被另一个同期明星给抢了的戏里面, 只觉得《向死而生》太惨了, 拍得这么好居然没能入选，《向阳花开》真的太过分了，拍得差就用资本手段（捐楼），真的是噁心！ 更重要的是, 在《向阳花开》定档央视之后，《向死而生》最后居然官宣定档h城卫视，那个已经在走下坡路的h城卫视！ 也许一年前，能在h城卫视播出对于一部电视剧来说还是个超级好的消息，因为从收视率和国民度来讲，央视之下就是h城卫视了，但随着这一年，b城卫视和秦家娱乐合作，用电视剧《我杀了那谁》和综艺《一网打尽》与h城卫视同时段battle胜利了之后，b城卫视水涨船高，h城卫视夕阳西下。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自己粉的小哥哥明明实力超强，却因为资本原因没能得到顶级的护肤品牌子代言，没得到也就算了，他的接档代言居然是隆力奇蛇油膏！ 我就问你离谱不离谱？！ 我就问你你要是粉丝你气不气？！ 尤其是两部剧到现在已经全部都开播了，《向阳花开》一播出就红了，围脖热搜每次剧情播出就要上一个，而《向死而生》这部她超级爱的剧却只有小范围的观众会讨论，在网上没能掀起一点水花。 反正小杨是很气的，为了表示自己对《向阳花开》的抵制和对《向死而生》的支持，她坚决不看《向阳花开》为它贡献收视率，并且每次都死守《向死而生》播出，还给她的同好们全都安利了一波， 「我是绝对不会看《向阳花开》一眼的！比起《向死而生》，《向阳花开》算个甚！」来自坚定的小杨。 「我跟你说！入股不亏！真的好看！而且这部剧和以往的抗战剧都不一样！虽然是个爱情剧，但里面每个人物都好好看！」来自她激动的闺蜜。 小杨万般抗拒：「不就是请了一堆俊男靓女嘛，可不好看么，再好看能有《向死而生》好看吗？！你是不知道，《向死而生》里面的小哥哥一个个的有多帅！见识过那种帅气之后，我觉得娱乐圈里的男明星各个都不够劲儿！」 闺蜜百般劝说：「不是啦，不是那种好看……虽然他们颜值也挺高的，但是这个好看不是说颜值，是说剧情！每个人物的剧情都超好看的！」 最后，无奈之下，小杨和闺蜜达成了交换协议，小杨，用自己在b站上观看《向阳花开》，换闺蜜，在《向死而生》播出时，点开h城卫视收看，给这部剧增加收视率。 小杨觉得自己这波换得还挺值，虽然都是交换收看，但在b站上看没有收视率加成呀（她忘了点击率这件事）！ 刚好，也让她看看这部居然把她家哥哥的《向死而生》给挤下去的剧是个什么剧！ 她拿出平板，点开b站，本来想使用搜索功能，却发现b站的首页上大图就是《向阳花开》，一边感嘆着《向阳花开》不愧是资本剧，居然连b站的宣传也不放过！ 第133页 抗战爱情剧嘛，她也看过不少，就是在抗战剧里，用五分之一的剧情来讲抗战，剩下五分之四剧情都是男女主角谈恋爱嘛，这部《向阳花开》让她觉得做得唯一比较好的，就是不像别的抗战剧一样，明明是爱情剧还敢标榜自己是家国情怀，人家上来就很直白地昭告天下—— 对，没错，我这部剧讲的就是在抗战背景下男女主角谈恋爱的故事，有意见吗？ 所以抱着接下来可能会看一部瞎了眼的剧的心情，小杨点开了第一集 —— 比起《向死而生》一上来就是个跳跃性很强、一句台词暗含三四层含义，需要观众动脑筋去品去思考，《向阳花开》的开场显然就要亲民得多，台词简单，且人物之间的对话都很多。 故事的开场就是当初秦可监制时错过的在学校拍摄的第一场戏。 刚从n城因为战乱搬来m城的男主杨木在转学报导的当天遭到了来自学校里同学的欺凌，绝望之中，女主角向开如女神降临，救下了哭泣的男主，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 中间有两句名台词，分别是女主口中的「这是我的人」，和男主口中的「你不要忘记我」。 令小杨有一种男女互换的既视感，她赶紧点开弹幕，发现这不仅仅是自己的错觉，而是所有观众都这么觉得。 [史上第一个第一集 就落泪的抗战剧男主出现了！] [哈哈哈哈，女主：你是我的人，我要全学校都知道，你，已经被我看上了！] [明明是个狗血桥段为什么我看得那么高兴！] 不管人们怎么否认，喜欢看感情戏这件事，就是刻在人们基因里改变不了的。 比如小杨，哪怕打开这部剧的时候那么嫌弃，那么不情愿，在点开看到开头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之后，也忍不住开始期待接下来两人之间的对手戏了。 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就可以看出《向阳花开》的编剧和《向死而生》的编剧一样，都是懂得如何「杀猪」的优秀编剧了。 虽然是个爱情故事，但男女主角不可能一直谈恋爱啥事儿也不干，所以接下来的大概十集的剧情，可以说就是属于女主的事业爽文了。 女主角向开，是个独立自主强大的女性，在哥哥投身军队之后，她自认就要代替哥哥成为家中的顶樑柱，一直筹划着名能完成父亲的心愿，成为政府财政部的一名科员。 然而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孩子想要在政府部门上班，还是政府「钱袋子」的财政部上班，那是很困难的。 首先，要在政府部门当值，你得得到来自学校的推荐信，但学校不是什么学生都给推荐信的，你得是学校里最优秀的那一波，且得到校长的认可，你才能获得这封推荐信。 其次，政府部门没有收女性的先例，你得出色到让政府里的官员们都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绝大多数男孩子都优秀，且获得政府内官员的内推，才能被破格任用。 最后，你想要进政府部门里面最重要的「钱袋子」部门，必须要是市长亲信或者财政部部长亲信才有可能。 这三个阶段，就是女主角事业的三座小高峰，也是这部剧播到现在的爽点。 作为班里成绩第一的女主想要学校校长的推荐信，于是主动去找校长，请求他为自己开，却遭到了校长的拒绝—— 他明确表示，自己的推荐信已经有很多学生看上了，其中还包括某某家族的公子，某某银行的独生子等，这群人有的数学好，有的体育好，也很优秀，他不可能越过这些优秀的人，来选择是个女子的她。 于是女主角就想了个办法，既然校长给出的理由是这些学生都很优秀，那学校里的解决思路很单纯，你既然优秀，我挑战你，你输了就当我小弟，那不就证明我比你更优秀吗？ 于是前五集，就是男主经常性撞见女主一个人单挑学校一群人的场面，今天和某公子比他最得意的数学，明天和某银行独生子直接教室里单挑，她硬生生把学校里所有学生都变成了她的小弟，所有学子统一口径，认为这一届的优秀学生非女主莫属，推荐信不给她就是有黑幕！ 连校长本身想要给推荐信的那两个学子也这么说。 逼得校长再也找不出藉口，只得作罢，把推荐信给了女主，并很不甘心地告诉女主，就算有了这封推荐信也是不够的，没有政府要员的推荐，就算有推荐信，也进不去市政府的大门，从而给女主派发了第二项任务。 整个剧情在校园阶段可以说走的都是励志明快的节奏。 唯一的反派大概就是校长一个人。 女主角女强人的人设在这五集中立住了，能力强且对同学友爱讲义气，可以说是放在哪个时代的学校里都是值得让班上同学所喜爱的了。 反正小杨看了这五集，真的是完全不受控制地就爱上了这个女主角，完全能理解为什么男主角会一集比一集更喜欢这个女孩子。 而男主在这五集里的主要贡献就是他的「绿茶」和「恋爱脑」。 如果说女主负责的剧情中的爽的部分，那么男主负责的就是剧情里搞笑的那一部分。 在女主和其他男生互殴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在那里劝架，在担心两人会受伤，只有男主，他的内心独白是在担心那个男生会不会喜欢上他的女神，他的女神会不会因为这个男孩子更抗揍于是喜欢上她_(:3」∠)_ 第134页 在看到第一集 欺负他的a哥对女主言听计从的时候，直接把a哥误会成了自己的情敌，为了消灭情敌故意计算着时间，在女主抵达「战场」的时候主动撞了下a哥并「反弹」回地上，还要说上一句「不要怪a哥，是我自己摔的」这种绿茶台词。 在偷偷跟随女主看到女主家隔壁住着个她的青梅竹马时，多次偶遇，话里话外就想知道他俩是个啥关系，为此撒了无数的谎，还差点把自己整到警察局去。 五集剧情就在小杨一会儿对女主表示花痴感嘆「怎么有这么牛的女主」、一会儿对男主笑得肚子疼笑骂「这男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反馈下结束了。 此刻的小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点开这部剧之前想的那些个事儿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啪啪打脸的事情了，她已经习惯了_(:3」∠)_ 于是她很快就看起了接下来的五集。 如果说校园生活主打的是轻快明朗，那当女主拿到推荐信，想尽办法想要获得政府要员认可和举荐的半学校半社会部分，就开始慢慢显露出当时社会的黑暗面来。 学校里，是靠学习能力、靠实力说话的，但社会上不是，起码当时那个社会不是。 所有的要员都是铁石心肠。 他们来学校时，女主尽心接待，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表现自己，得到了一箩筐的夸奖，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举荐她入市政府。 任凭你的能力再强，录用你再能为国为民，但是和他们什么干系呢？ 他们能赚到一分钱吗？ 所有的策论所有的学习成绩，都还不如银行家的公子哥送去的西洋怀表有用。 女主急需用钱，她想把自家店里的经营范围给扩大，却遭到了女主父母的阻拦—— 「不是我们不想扩大，只是这卖东西，是要给警察局交保护费的，咱们现在是小本生意，就卖点纽扣肥皂，交的保护费就是这个数，你这要是进了其他货，赚得更多了，那保护费会加得更多的……那到头来还是赚那么点！」 于是女主不得不考虑用其他方式来获得政府要员的赏识，比如——替他们解决一些他们不方便解决的事情。 等到女主用自己的聪明机智把某政府要员从他兇狠的老婆眼皮底下救了他已经怀孕三个月的小三，获得第一份举荐的时候，《向阳花开》的第一个黑暗点来了。 n城战争战败，死伤无数，前线缺兵，于是m城政府开始强制徵兵，要求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男人入军营。 女主家因为去年她哥哥主动入伍，这回不用再派人，女主家隔壁的贴心小竹马却不得不被迫上战场。 小杨原本还在为女主拿到举荐感到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小竹马是这部剧的男二号，和别的感情剧里的男二号一样，是个真正的暖男，对女主好不说，为人也是孝顺聪明，如果不是家里经济困难，他本来应该和女主是同学的，但即使没有了上学机会，他也一直不忘向女主借书，学习知识。 屏幕上，小竹马背着一个满是补丁的包站在家门口，他的父母含泪看着自己的孩子，女主和男主也从学校赶来，小竹马眼眶微红，却笑着一遍又一遍告诉所有关心他的父母朋友： 「放心，战争会胜利的，等胜利了我就回来！」 一听到这句话，小杨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不要立g！上回说这句话的那个角色坟头上已经长满了草了！」 弹幕里也满是和小杨一样的「求别立g」。 还有不少则是在祈祷，祈祷小竹马能活着回来，别就这么下线了。 女主的父母在此时送上了两个包裹，一个是给小竹马践行的，另一个则是想要托他送给远在前线的儿子的。 小杨看到这两个包裹，那特别的花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镜头在这个时候切到了小竹马的身上，他双手接过两个包裹，尽自己最大的可能露出笑容，小杨注意到，小竹马的牙齿不是很齐，有一点歪歪扭扭，扭得很像一个人…… 她赶忙按了暂停键，然后在b站的搜索栏搜索起了另一部剧，嘴里不停念叨着—— 「n城战争战败，被迫入伍……」 「个头小小的，经常会接到父母的包裹……」 「牙齿不是很齐歪歪扭扭的……」 「不会吧？」 「不会像我想的那样吧？」 她搜索《向死而生》，点开里面的第十集 。 第十集 ，男主两次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小只战友冻死在了埋伏的路上，连尸体都没来得及被背回来。战役结束后，男主替小只战友整理遗物，送还给他的家人，而遗物当中，就包括了这个包裹外的布头！ 再往前，第三集 ，小只战友作为新兵第一次加入，镜头曾给他的笑容一个特写，他露出了牙齿——是歪歪扭扭的牙齿！ 再远距离全景一看—— 这个小只战友，不就是晒黑了的小竹马吗？！ 小杨：双重打击，麻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6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一天 我被发现联动…… h城卫视, 赵叔叔办公室 赵叔最近很是焦虑。 因为他一力主推的抗战剧《向死而生》，没有像预期那样达到大爆的效果。 第135页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没有爆。 明明在d站上搜这部剧的评价，也是八成以上的观众都给了好评, d站评分达7.9, 剩下两成没给好评的理由是剧虽然很好看，但是太虐了，虐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所以才没有给高分。 已经拿到样片之后就看过全片哭掉了整整一包三百抽餐巾纸的赵叔觉得, 这个理由他确实也无力反驳，但他也不觉得就光是一小群人觉得太虐会影响到《向死而生》的收视率！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们h城卫视这些年风水有问题, 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这部电视剧没红？ 可如果这部剧不红，那他该怎么办？ 因为去年他主持的两个项目与b城卫视打擂台失败，他在台里的地位已经不稳，竞争对手虎视眈眈，他的位置摇摇欲坠，也正因如此, 明知道去联繫秦家娱乐是在自讨苦吃, 他也不得不去。 但他想了无数种可能秦家娱乐怎么为难他, 唯独没想到, 人家秦家娱乐没为难他，反倒是他们h城卫视这么不中用, 人家一部好剧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他们, 他们居然接不住！居然没能把这部剧捧成爆火剧！ 导致这几天他和苟总致电讲起这件事的时候, 心怀愧疚, 报收视率的时候连底气都不是很足。但苟总不愧是秦总的合作伙伴，即使听到自己费心费力制作的电视剧收视率完全低于预期，电话里也丝毫听不出他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沮丧。 「哈哈哈哈这是个好消息啊赵叔，这不是才开播嘛, 收视率低很正常的，不要有压力，之后会慢慢上来的。」 首播开局不利，苟总在电话是这么安慰他的，听得他心中感慨万分。 唉，怪不得人家能拍出《向死而生》这样充满着义气的片子，苟总本人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啊，明明心里很难过，还不忘来宽慰他。 「……播了十集收视率依旧低迷？没事啊赵叔，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公司，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做项目做成功的太多了，就盼着能做出一个亏本的项目来……不过这个项目我们仿佛签的不是分成，要不这样赵叔？为了不让你们损失太多，我们公司可以和贵台重新签一个购买协议的，按照b城卫视那种，以收视率定价你看怎么样？」 播出第十集 ，收视率略有涨幅但并不明显，一想到这部电视剧本身就很短只有二十几集，按照往年的收视率走向，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再有大爆。 他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苟总，却没想到苟总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影响台里的收入！ 甚至在第二天一大早，苟总就亲自带着新拟好的按照收视率付费的合同来到台里见他。 当他看到苟总那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 世人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呜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暖？！ 原来世人常说的暖男就是这样子的吗？！ 怪不得大家都爱暖男！ 赵叔很感动，但是赵叔不同意。 「这投资本来就是要自负盈亏的，如果每次和贵公司合作，都是盈利算我们台的，亏本算贵公司的，那这种合作註定长久不了的，哪怕是为了我们两家未来的合作事业，这一次《向死而生》不论盈亏，都应该由我们h城卫视自负！苟总不用再多说了！我意已决！」 「就算这一回真的失败了，我真的因此不得不提前退居二线，能在此之前与苟兄你结识，我也觉得不枉自己在台里工作了这么久啊！」 赵叔被气氛带得，颇有些江湖豪气，拍着胸脯一副「老子要为兄弟出生入死」的模样。 看得苟一点很气。 他不过是想要扩大亏本的局面而已！ 为什么眼前这个据说是赵总的叔叔，是他战友的人不来帮一把也就算了，还出手阻拦？！ 果然居心叵测！ 这样的局面到h城卫视播放第十一十二集 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原本低迷的收视率在这两集突然间有了小爆发。 虽然增幅不起眼，但确实偏离了之前的预测值，比自然增长的预测值要高出不少。 这说明中间有其他因素介入！ 干了一辈子的赵叔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然后立刻让手下人去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然后就被指引到了d迷论坛—— 【大胆猜测】《向阳》和《向死》是姊妹剧吧！ 【八一八】大家一起来八一八最近播出的那两部剧之间那些细枝末节的互动吧！ 【虐哭】卧槽同时追两部剧被这双重刀虐得不要不要的 【……】…… 一个又一个帖子，都在讲述着一件事情，《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居然有剧情联动！ 联动！ 一部一播出就爆火的剧居然和他们买的《向死而生》之间有联动！ 赵叔按顺序点开了里面这些帖子，一个一个看下去，手机划到每个截图的时候他都要停一下，再和前面的截图进行对比，最后他放下手机，眼睛发亮—— 「高啊，实在是高啊，我就说，秦家娱乐每个项目都能成功，怎么可能这个项目会马失前蹄！」 「怪不得苟老弟从一开始就对这部剧信心满满，有《向阳花开》的加成，只要观众们发现了这两部剧有细节联动，那哪怕是为了看《向阳花开》里面一些配角的未来，他们也一定会循着找到《向死而生》，从而带动《向死而生》的收视率！」 第136页 一时间，当初苟总安慰他的话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时间，赵叔的脑袋宛如开了光！ 「所以苟老弟说慢慢来，不是在找藉口安抚我，是真的字面意思的让我再等一等？等慧眼如炬的网友们发现两部剧之间的交集？」 不，他真的只是找个藉口安抚你！ 「所以苟老弟之前想要和我台重新签协议，不止是为了承担亏本的风险，也是因为他对这个项目信心十足，觉得能够继续盈利？」 不，他是真心想要替电视台承担这个亏本的风险！ 「哎呀，那看来，是我挡了苟老弟的发财路啊。」 不，你的苟老弟如果知道是这情况他一定会真诚地感谢你的。 「不过，年轻人，还是太年轻，总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知道《向死而生》未来只会越来越火的赵叔瞬间淡定了，开始恢復往日那如同领导汇报一样的说法风格，一个短语一个短语之间停顿。 「殊不知，时代，在变化。新时代，要用，新方法。」 他打了个内线电话，叫来了台里负责宣传的部门负责人。 「这样，给《向死而生》申请一笔宣传费，重点宣传，《向阳花开》和它之间的联动。」 一大笔钱投入营销市场，很快就见了反应。 原本只在d迷论坛内部猜测般发出的帖子，很快被各路小编敲定成了一个笃定的事实，不到三天时间，《向死而生》与《向阳花开》是姊妹剧，有剧情互动这件事情，就传得整个围脖盆友圈都是。 #《向死而生》《向阳花开》联动#的话题更是在h城卫视有意设立、各路网友积极推动下，在围脖热搜上占了三天。 《向死而生》收视率开始节节攀升。 本来还得意洋洋自己终于做了个亏本买卖的苟一点一大清早起来被告知这个噩耗，整个人都不太好，他点开秦可推送给他的那个b站视频，用拇指在屏幕上戳了两下—— 「各位外甥外甥女儿们好！我是你们的舅舅，【我是你99】！」 「首先，先和大家道一波歉，因为我已经许久没有更新【好剧推荐】栏目惹！一开始是因为忙，你们懂的，《城市美人》重剪版和《一网打尽》的预告片都很好看吧嘿嘿嘿，看过觉得好看的小伙伴给我把『99剪辑永远的神』这八个大字打在弹幕公屏上！让我有个牌面哈哈哈哈~」 「咳咳，好的，言归正传，重新说回我开设的这个【好剧推荐】栏目，一开始是因为忙，后来则是等我空下来之后，本来有心想要更新这个栏目的，奈何，实在是最近出的剧都太烂了，你们懂的。」 到这里，99用起了播音腔。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抗战剧大典，各路牛鬼蛇神都从各种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 瞧，那里来了个在战场上与敌军首领对打明明腰间就挂着把枪不用，偏偏要和对方对砍的傻子男主！ 看，这里有一个上一秒还抱着自家快濒死的大哥说一定会找到医生来救他，下一秒就跑到屋顶上和女主亲亲搂搂抱抱的男主！ 呕，对不起，梗玩不下去了，太噁心了真的。」 「所以你们懂的，每到了抗战剧播出的时候，就是我濒临事业的时候，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他们拍的东西看得我除了吐槽，完全没有任何创作灵感，更不要提推荐它了。但是！」 「今年，情况有了新的变化！在卡了一堆又一堆的垃圾之后，外甥们！你们的舅舅终于从一堆屎里面给你们挑出了一对珍珠！」 「这第一颗珍珠，就是现在已经大火的《向阳花开》！」 「考虑到还有不少小伙伴没有看过这部剧，我大概把故事情节讲一下。《向阳花开》是一部抗战爱情剧，讲述的是战争年代下，女主角向开为了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到市政府财政部供职，不懈努力的故事，整部剧如果你单纯只看女主的镜头，其实是个爽文，还是个事业爽文，当然，有关女主事业线的情况，大家在b站随便搜个关键词就能看到不少阿婆主的解说，舅舅我在这里就不和他们抢饭碗了。」 「我更想和大家探讨的，是这部剧里面体现出来的小人物的价值观。」 「不同于其他的抗战剧的主角，上来一个个都是三观巨正，世界观宏大，一门心思想着要抗战胜利，想着要保家卫国，《向阳花开》里面的角色每一个都没有把抗战这件事挂在嘴上，生活在远离战区m城的他们就像是不知道战争一样，除了偶尔在言谈中会提到打仗，平时就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一心守着家里店面的女主父母，一心想要当公务员的女主角，只想要得到女主爱情的傻白甜男主，一心想要赶快拿到毕业证好找份好工作照顾寡母的a哥，以及各路各自有各自梦想的校园里的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本该在自己各自逐梦的道路上或跌倒或前行或放弃，但因为战争这件事，因为当时资本的逐利人性的黑暗，一个个偏离着自己曾经的道路。」 「战争失败，政府为了转嫁战争成本，把负担压在了百姓的身上。 一心守着家里店面的女主父母因为交不起高额的保护费，不得不关了自己的小店， 一心想要当公务员的女主角，明明在学校里耀眼明媚，连抢推荐信都要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却在踏上社会后，为了获得入职资格，为了融入集体，不得不做那些让自己半夜里醒来都恨不得呕吐到死的阴谋诡计， 第137页 一心只想着谈恋爱的傻白甜男主在家里被政府官员算计之后，被迫从父母搭建的象牙塔里走出来，咬牙抛下自己的那些矜持和自尊，只为了给受不了打击重病的父亲攒钱买药， 一心想着拿毕业证好找个好工作的a哥随着学校学费越涨越高，不得不中途辍学，加入黑帮，曾经还痛斥同学不正义的他天天做起了不正义的勾当……」 「官方一直坚持宣称，《向死而生》是一部抗战爱情剧，可在我看来，这部电视剧更像是一部抗战群像剧，不止是女主，里面每一个小人物的人生都是那么值得让人细细品味，编剧在这上面真的是用了心的，在大背景上做足了功课，以至于当我代入里面的每一个小人物时，我绞尽脑汁，发现这些人物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的最好，我根本就不能去指责他们为什么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这是时代的错误，是战争的错误，是那些不要良心的资本的错误，而不是这群小人物的。」 「一瞬间，有些事情明明没讲，但隐含的内容我却立刻就get到了。」 「只有和平，才能让普通的梦想有起飞的可能。」 「只有公平，才能让真正有才华的人在阳光下展现自己的风采。」 「一瞬间泪目，一瞬间爱国。」 「如果有还没看这部剧的小伙伴，舅舅真心推荐你，快去看！不看我就不认你这个外甥/外甥女儿！」 「而我要推荐给大家的另一部剧，则是由《向阳花开》同一公司、同一时间制作的姊妹剧，《向死而生》。至于为什么我会说今天我要推荐的是一对电视剧，用对这个量词呢？」 「……因为这两部剧居然真的是联动的！就是一部剧的剧情会影响另一部的剧情那种！」 「来，下面，让舅舅我来为你们介绍，什么叫做——双重的刀_(:3」∠)_」 第6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二天 刀刀刀刀全是…… 因为b站视频时长的关系, 我是你99把这一次的视频分成了两个p，1p就是之前放的有关两部剧的大概介绍，2p在标题上还加了个小提醒—— 建议看过《向阳花开》的外甥外甥女儿们进入, 当然, 如果你没看过非要看，那就看吧~ 看完1p的苟一点和秦可陷入了沉思。 他们在思考，他们真的给这两部剧做了联动吗？ 「……没有啊, 这两部剧连故事发生的场景都不一样，能怎么联动？逗我呢？谁放出来的假消息？」 「对啊, 《向死而生》主角全家一开场就死了好嘛，怎么可能和《向阳花开》还联动的起来？造谣！这一定是造谣！」 两个并不知道自家员工背着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的老闆信誓旦旦，统一意见认为这什么联动一定是网上那些不负责任的自媒体人瞎编，就跟当年编他们造的那个学校是什么j城女子中学一样！ 「就让我来戳穿她的谎言吧！」 中二病晚期的苟一点大声喊道，点开了2p。 「欢迎大家来到2p~温馨提示，接下来的内容涉及剧透且含刀, 请受不了剧透和虐的小伙伴火速撤离！前方高能, 这不是演习, 再提醒一遍, 这不是演习！」 「第一把双重刀，来自《向阳花开》第十集 ！发现者是微博网友@杨羊羊—— 关于那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女主角被逼从军的小竹马, 在《向阳花开》里, 小竹马因为不是主角, 甚至不是个戏份特别足的配角, 除了作为男主吃醋的工具人和女主前期的贴心好友存在之外，在被迫从军之后就下线了，直至目前，都没有再出现过, 只剩下了因为他离开而忧心忡忡的老娘和重病的老爹，之后没多久，老爹因为重病离世，只剩下老娘还一直在等儿子回来，就是女主每次回家的时候会扫到那个隔壁坐在门口的大娘，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令人心酸。」 然后放了大概三秒钟小竹马母亲的镜头。 弹幕里一大片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一定是在想自己的儿子]、[她想等她儿子回来，小竹马走之前说他会回来的呜呜呜]。 「而这一段在《向阳花开》里连支线都算不上的支支线故事，在《向死而生》已经提前迎来了结局，来，我给大家放一个片段——这一段，是《向死而生》里，因为第一场战役失败，男主的上司牺牲了，于是他顶替上岗，当时上面为他补齐人数时进来的几个新战士，大家重点看这个！」 我是你99在此刻贴心地给里面个子最矮的那个士兵画了个圈。 「眼熟吗？这么看可能不眼熟，那我给你们把人像抠出来，再p白一点，你们再看！现在呢？眼熟吗？」 弹幕里一群人震惊，这不是活脱脱的小竹马吗？！ 坐在屏幕前想着要找茬的秦可和苟一点也在震惊，怎么回事！怎么同一个演员串了两个剧场这件事情他们不知道！ 「没错，他就是小竹马本人。我知道大家不一定信，毕竟确实会出现两部戏用了同一个演员的情况，但接下来，大家看看《向死而生》第七集 ，第七集，是小个子和男主一起参加的第一场战役，又是惨败收场，男主第一次救了小个子，在回到安全地点之后，照例要给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收拾遗物寄回给他们的家里人…… 请大家自己看看此处小个子手里拿的那个包裹！再看看《向阳花开》，小竹马道别那一段，女主爹娘送上的那两个包裹！是不是同款？」 第138页 「然后再看《向死而生》第十集 ，小个子最终冻死在了前线，男主为他收敛遗物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个包裹！再看看，是不是也是《向阳花开》的同款？」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什么的话，你们再看第十二集 ，男主在一枪毙了叛徒救回死党之后，他破天荒问起了之前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们的家事，从死党口中，我们可以知道，小个子是m城人，是被迫从军的，家里父亲病逝，只剩下一个老娘，他娘只他这一个儿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不舍的自己吃，都存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存下来的东西托人带给他，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战争结束后能回去侍奉老娘。 这回报丧的士兵都回来了，说小个子的娘亲不接受他说的话，也不愿意要回他们整理的小个子的遗物，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整日整夜满城的找自己的儿子。 虽然，《向死而生》里没有给小个子一个名字，从一开场他就因为个子小，在部队里被叫这个名字，但脸对得上、籍贯对得上、家庭背景对得上……当然，你们非要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不是！我不接受！这怎么可能是小竹马！《向阳花开》还没播大结局呢！小竹马大结局前一定能回来的呜呜呜呜一定要回来啊我的天吶] [我也不相信！怎么可能！小竹马居然最后冻死在前线没能回来，那个超级好心自己都过得艰难看到流浪猫还会抱回来养的大娘居然会疯？！我不信！啊啊啊啊卧槽这满嘴的刀子啊啊啊] [虽然但是，卧槽这特么好像是真的啊] [只有我注意到一个重点了吗？既然男主收拾的那个同款包裹是小竹马的，那小竹马第一场战役失败后收拾的那个包裹是谁的？！卧槽是谁的？！] [我记得《向阳花开》里，女主爹娘送了两个包裹给小竹马，一个是给他践行的，一个是给远在战区的儿子的……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特么，不品只是一把刀，一细品满嘴全是刀！！！这两部剧的编剧还是不是人？！本来我知道是联动的时候还很激动，我现在知道是刀联动就更激动了——我哔——你大爷你们这群不做人的傢伙！你们还我贴心小竹马！你们还我女主的哥哥！] [这特么，向开要是知道全家盼望着回来的哥哥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可怎么搞？！全家都要崩溃的！] 小竹马的第一刀结束，秦可和苟一点相互看了眼，感觉事情的发展有捏捏不太对头。 视频里，我是你99已经开始发第二刀了。 「第二刀，还记得《向阳花开》里开场那个欺负男主只因为对男主弃城逃跑的a哥吗？根据目前的剧情，因为向阳学校校长换人，换成了更加爱『吸血』的『吸血鬼』，原本的学费翻了五倍，终于翻到了a哥家里支付不起的价格，梦想着毕业之后照顾好寡母的a哥不得不辍学回家，最新一集里，他已经加入了黑帮——给大家看看加入黑帮的a哥，装备和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从《向阳花开》里的剧情可知，a哥之所以会和女主玩在一起且讨厌男主，就是因为他们的哥哥都上了战场，走上了保家卫国的道路，他成绩不好但坚持上学，是因为他哥哥希望他能上学，顺利毕业，代替他成为家里的顶樑柱照顾母亲。」 「然！后！让我们把视线转向《向死而生》。」 [不！我不想转！求不要转！就这样吧呜呜呜a哥一家已经很惨了求不虐！] [我为什么要点开这个视频！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秦家娱乐楼下！啊啊啊啊我不想知道！] 并不知道弹幕情况的我是你99在视频里继续解说。 「《向死而生》里，开场有个和男主针锋相对的小队长，先给你们看一眼小队长的神颜，滋熘，当初我也是小队长x男主的cp粉啊~」 「小队长手握先抑后扬的剧本，一开场对男主各种看不顺眼，到后面，因为男主展现出了他的实力，小队长就接纳他成为队伍中的一员，最后甚至是为了能给男主留一丝逃亡的生机，主动拖着重伤的身躯和敌人对抗，转移敌人视线，是个很赚眼泪的角色。」 「中间有一段，是全队分享自己为什么参军的剧情，剧情主要是为了讲男主被敌军杀了全家乃至全族人的事情，但里面，小队长也分享了自己的参军理由—— 一是为了保家卫国；二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做个榜样；三是家里生活拮据，养不起两个孩子，参军后，他能拿到军饷，到时候他弟弟就能够无忧无虑的念书了。到这里，仿佛没什么哈？我给你放大下此刻正在一把匕首的刀柄上刻字的小队长，重点给你们放大一下这把刀。 然后我们把视角切换到《向阳花开》，里面那个加入黑帮收保护费时期的a哥，你们再看看他腰间那把匕首，是不是刻了一样的字？」 「再注意一下，《向死而生》里面，男主曾经路过过一个地方，那里是专门留给士兵们写信寄回家里的地方，当时小队长去寄信，还给男主翻了个白眼，注意放大那封信！是不是四个字？第二个字是昂？」 「然后再看《向阳花开》！前期是不是也有一集，a哥借了女主的作业去抄，当时镜头有切到a哥的作业本封面，上面写了a哥的全名，a哥的名字里就有个昂字！」 [啊啊啊啊这特么怎么全是刀刀刀刀！] 第139页 [呜呜呜呜小队长满怀着自己从军了能让自家弟弟无忧无虑地去念书的心愿，却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死在了战场上，满心以为在念书的弟弟也辍学了，成了一个他完全不希望他成为的人，他在泉下有知该有多难过啊！] [a哥也不想的啊！学费涨到三倍的时候他一直有勤工俭学想要尽自己能力念书，但最后是真的太贵了真的读不起了啊，他一直戴着哥哥的遗物，也是心里一直在怀念着哥哥的吧……卧槽越想越虐啊啊啊啊] 紧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刀刀致命，刀刀都是连环刀，弹幕一开始还会争辩几句，到了最后两把刀的时候，满屏幕只剩下呜呜呜了，一群人哭晕在屏幕前，心疼肝疼胃疼哪里都疼。 但即使如此—— [虽然很虐，但看了这些刀之后更想看《向死而生》这部剧了可咋整，不看就不知道小竹马和a哥的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呜呜呜] [还有女主的哥哥！万一里面呢还会露出女主哥哥呢？] [说到女主哥哥，想起了那个无人认领的包裹，更难过了卧槽，纸巾已经不够用了，我去拆我的洗脸巾呜呜呜] 秦可和苟一点心底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两人沉默了许久，一直到苟一点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直到赵叔打来电话，才打破了这场沉寂。 「喂，赵叔啊！同喜同喜……不是同喜什么？」 「什么？！」 「《向死而生》收视率破3了？以前不是只有1的吗？」 「什么？！我搞了剧情联动？我没搞啊！」 「我真没搞啊！」 「赵叔你听我解释，你听我……」 苟一点看着被挂掉的电话，露出一个超级委屈的表情。 秦可嘆了口气，出声安慰着自家合伙人：「看来这一轮我俩输得半斤八两，我的剧火了前面，你的剧火了后面，所有计划全部泡汤……还好当初赵叔劝了你，没让你签按照收视率分成的合同，不然我们的下场会更惨……赵叔还是个可靠的战友啊。」 并不知道赵叔特地申请了一波宣传经费加速了联动宣传的苟一点也认同秦可的话。 习惯了失败的老玩家比新玩家更能接受打击，她安慰了新玩家几句话之后，决定不再想这两轮失败的事情，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下一轮的亏本计划上面。 「我们这两轮失败并不是一点收穫都没有，起码我们可以确信，造楼这个方案是可以被採纳的。」 联想到这次《向阳花开》那幢楼给自己带来的损失，秦可觉得纵观这一轮自己的全部决策，这个决策是最正确的。 「所以下一轮，我们依旧可以考虑买块地来造个楼，不对，也可以不造楼，万一造出来的楼又因为外观什么的成为网红打卡地怎么办？不，不行，造楼不可以，但我们可以买个楼？」 苟一点眼睛一亮。 「现在不少城市的商办楼都因为资金运营问题经营不下去最后烂尾，成为城市中心的烂尾楼，我们可以把这种楼买下来！既然原公司无法把这个楼租出去，说明这楼一定没有人会想要租或者买卖！但同时，因为楼本身在热闹繁华的市区地段，本身成本价格又摆在那里！」 秦可一听，激动起来。 「这可是妥妥的亏本利器啊！」 没有人愿意买，但价格又特别贵，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他们俩去买的楼？！ 「那买了楼之后干什么呢？」 「拍个综艺？」苟一点挠挠头，感觉自己没什么想法。 「别，《一网打尽》的阴影还在呢！」秦可摇摇头，觉得不太行。 「那就拍个没拍过的东西，拍电影？」苟一点又提议。 「也可以，拍个这年头最冷门类型的电影吧。」 秦可说着，又打开d站，点开电影榜单，然后把评分从小到大排列，看了一圈，最后决定—— 「拍个科幻恐怖片吧，怎么样？」 第6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三天 我闢谣失败了…… 《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的联动, 一直到两天后，最新一集《向阳花开》播出，远方的战士同时带来女主哥哥和小竹马两人死亡的讯息, 小竹马母亲当场把战士赶出家门变得疯疯癫癫, 一如《向死而生》里小个子的结局，一瞬间，两部剧联动石锤的消息传遍网络, 掀起了一阵慌乱。 那一日，围脖热搜里十个里有九个是关于这两部剧的, 还剩下的一个热搜是#众筹给秦家娱乐寄刀片#。 那一日，无数毫无防备的吃瓜群众随便找了个解说两部剧联动的视频就点了进去，预备吃瓜，然后哭掉了一整包纸巾。 那一日，堪称水淹华国日。 不做人的央视还发动各大媒体发文赚大众眼泪—— 人x日报：小竹马歷史原型！作为抗战英雄的他，真实故事比剧里更悽惨！ 朝闻x讯：观「两向」, 细数两部剧中融的各种歷史事件和人物 共x团官方：你以为「两向」联动已经是最惨了吗？不！歷史上的他们更惨！ b城文旅局一看热度够了, 也过来凑热闹蹭热度—— 「全国首个青年抗战歷史纪念馆将于下周一正式开放！採用学校话剧表演式展览, 想看《向阳花开》里主人公就读的学校吗？想知道这两部抗战剧里人物的原型故事吗？想看看和他们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青年学子都是怎么学习怎么抗战的吗？快来b城看看吧！团队预约通道已开启！」 第140页 「此处感谢@秦家娱乐捐赠向阳中学作为展馆, 感谢@b城大学话剧社@z省传媒大学话剧社愿意来纪念馆表演！[图片][图片][图片]」 几家媒体报导，导致《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的收视率逐步攀升, 到了下一个星期, 收视率直接突破了电视台该时间段十年来的最高纪录, 喜得赵叔当天就向台里申请给秦家娱乐发红包, 央视副台长更是直接致电秦苟两位老总，表示他们的d站国际版已经入选央视国际频道新闻栏目，不日就会向全世界播出。 秦总、苟总大惊失色：「……我们觉得大可不必。」 赵总：「要的要的！当初苟总还曾提出要签按收视率分成的合同，被我给拦下来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真的签了新合同，如今贵公司赚得会更多才对，是我耽误了二位赚钱的路，这红包就算是我给贵公司的赔礼，当时要是知道二位还有联动这个后手，我赵某说什么也不会拦着的。」 央视副台长：「什么大可不必？这大有必要！你们是不知道啊，《向阳花开》这部剧一播出，这效果就比往年要好，我们官网上开设了三年的读抗战史栏目，往年发上去的故事点击数就十个，最多不超过二十个，今年光你们这部剧播出的这一个多月，网页浏览人数和故事点击数就有上万！尤其是你们这部剧和《向死而生》联动的事情被石锤了之后！」 秦总、苟总万分委屈：「不，我们没有联动！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联动！」 赵总：「两位小友别谦虚，这网民们都发现了，实在没必要藏了，说实话，我见过联动发糖的，头一回见到联动发刀的……这效果真的是，太优秀了！不愧是圈内出了名的鬼才！我赵某人嘆服！」 央视副台长：「呵呵呵呵，二位不要说笑了~两部剧的联动是连两部剧的编剧和导演都亲口承认了的，两位也不需要瞒我这个老人家了，我又不是我孙女一天到晚想着要给你们公司寄刀片~相反，我还要给两位嘉奖呢！」 秦总、苟总：「……」qaq 秦总紧赶慢赶地找来了d站项目部部长，询问他关于d站国际版的事情。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央视国际频道向全世界宣传了我们d站的这个国际版，对我们d站的影响力大吗？」 d站项目部部长很激动，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里面一堆专业词彙反正秦总听不懂，她大概理解了一下。 「就是说d站国际版如果能得到央视国际频道的宣传，是国家对于我们这个项目的认可，官方认证，让我们这个网站在国内更具有权威性。」 「但是对于国际，因为央视国际频道自身在国际上就没几个国家的人会收看这个频道，所以其实没什么国际影响力，是这个意思吗？」 项目部部长点点头。 秦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那没什么，国际版本来就是给外国人看的，要国内影响力和国内认证干什么？难道一群识汉字的民众会为了支持央视国际频道的号召就去註册购买国际版的会员吗？ 所以央视的这份礼物只是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并不会对实际收益产生任何的影响，嗯，这礼物送的不错。 秦可觉得央视爸爸就是央视爸爸，永远知道自己女儿想要什么！ 另一边，为了闢谣关于联动的时候，苟一点着急忙慌地让两个剧组登围脖，发了闢谣的话—— 《向阳花开》官方剧组：郑重声明，我们和隔壁兄弟剧组没有联动，大家不要瞎想！ 《向死而生》官方剧组：郑重声明，我们和隔壁剧组只是兄弟，联动是谣传，不要当真！ 秦家娱乐官方：@《向阳花开》@《向死而生》，我作证，这两部剧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真的没有！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网友：「呵呵，现在事情闹大了知道有人要组团来你们公司楼下静坐了才闢谣？我眼睛都哭肿了你才说闢谣？！你觉得我信吗？啊！你看着我肿成桃子的眼睛！你说我信吗？！」 苟一点：我擦，还有人要到我们公司楼下静坐的吗？！我怎么没看见？！你们都要静坐了为什么还非要看这两部剧？！ 网友：「这特么也叫闢谣？人家闢谣要么报警，要么发律师函，你就一句话你确定你这是闢谣吗？」 苟一点：说的仿佛我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没联动一样……试问一个人怎么证明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我拿不出证据来没办法报警啊！ 网友：「谣言？谣言你妹！连官媒都已经站出来石锤你们那两部剧就是联动发刀了你还敢说没有？！」 苟一点：……我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_(:3」∠)_ 网友：「不要被他们给骗了！我已经看穿他们的招数了！让我们来做一个数学题！假设两部剧是联动，那么小竹马和小个子是一个人，那最后两部剧一起死了一个人，但如果假设两部剧没有联动，那么小竹马和小个子就是两个人，最后两部剧一共死了两个人，比联动还多一个！！！这不是多发一倍的刀吗？！你们两个剧组是觉得自己刀发得还不够多是吗？！」 傻白甜苟一点：这数字是这么算的吗？仿佛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怎么怪怪的？ 结果闢谣不仅没有任何效果，还让更多已经笃定两部剧是联动的网友产生了逆反心理，重新跑去b站含泪含刀一帧一帧地看起了两部剧的细节。 第141页 突然发现点击数量大幅度提升的b站：！！！ 「苟总这一招真的是妙啊！有了电视台的收视率还不忘提携我们b站，我老b认你这个兄弟！按照咱们之前签的按点击数抽成的合同，我让财务那里下月一号一上班就把合同款项汇给贵公司！」 弄巧成拙的苟一点：！！！ 不知所措的苟一点：啊啊啊！ 以头抢地的苟一点：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然后冷酷无情的秦可拯救了苟一点—— 「别趴在那里了，过来一起讨论下我最新的电影计划！」 苟一点蹭了蹭桌面，爬起来，把椅子转到秦可的边上，看着秦可的电脑……里的ppt。 对，没错，这回战前准备升级了，我们秦总觉得光靠嘴巴说说找人写写会议纪要已经满足不了她亏本的需求了！这一回她决定做个ppt，来给她的小伙伴全方位讲讲自己的想法！ ppt第一张，写的是「本周目计划」，这不重要，跳过。 第二张是目录，也没啥用，就不提了。 重点是第三张。 从第三张开始，秦可用设问回答的方式来向苟一点阐述自己的理念。 「首先，关于我为什么要选择科幻这个类型。」 她跳到下一张ppt，ppt里面全部都是她之前找出来的国内科幻类型的电影，以及下面的评论。 「从里面观众的评论不难看出，我们国家的科幻电影做得可以说是极差，科幻电影讲究两个东西，一个是依託于科学又超出现有科学范围的充满想像力的故事，一个则是逼真到让人相信确有其事确有其物的特效，而这两点，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国家统统不具备。」 秦可一针见血，一句话听得苟一点都忍不住摸着心口为华国的科幻事业感到痛心。 「毕竟这类题材本来也不是我们国家原生的，我们更熟悉的是玄幻，是武侠，是仙侠，对于科幻这种题材本身，能想出来的故事基本也就是脱胎于西方其他国家的科幻故事，但同样的故事，人家西方国家的特效水平又比我们高，最后做出来，论故事，我们故事讲得没人家自然，论特效，我们特效做得又没人家好，观众可不不喜欢看么！」 苟一点听了直点头，从他自身对ppt里截图的这些过诶科幻电影海报看下来的感受来讲的话，确实，特效真的好垃圾，海报基本都一样，就是背后一个高科技的背景，然后主角面目狰狞或者面目冷淡地站在画面背景前……看一个觉得还好，放在一起看，就能看出这些年国家的科幻水平保持得一直很稳定，就是垫底的水平。 「其次，关于我为什么题材要选择恐怖题材？」 秦可又点了一下，翻过一张ppt。 「因为这个题材小众啊！」 「不仅小众，国内拍的同样也不好啊！」 秦可皮了一下，然后具体给自己的合伙人展开详细讲了讲。 「这几个月，我也带你一起看了不少这个游戏世界里优秀电影和吐槽电影的b站阿婆主解说了，我就问你，在这些盘点里面，你见过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家的恐怖电影吗？」 苟一点想了想，摇摇头。 「对，因为我们国家在恐怖电影这块，拍摄数量比科幻电影还要少！所以你想，两个受众都很少的题材，放在一起，拍出来的电影按照数学逻辑关系来讲不应该是集合与集合相交，交出来的集合应该更小么！」 这是初中数学知识，秦可虽然忘得已经差不多了，但大致意思还是能表达出来，作为学渣的苟一点也基本能理解。 两个学渣居然在探讨数学问题。 「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国产恐怖电影，我也认真看了d站上网友们的评价，基本都是吐槽说一点也不恐怖和故事抄袭的……这就很好呀！」 「等我们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就要求编剧绝对不能写一个抄袭的故事，必须要原创！连抄袭都没办法把一个故事给讲好，自己原创难道还能把故事给讲恐怖了？我不信。」 「再加上这年头，观众接受的信息越来越多，懂得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害怕点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想要吓到他们就更难了，连不少外国的恐怖片都做不到吓住他们，我觉得我们的电影就更不可能了！」 秦可说到这里充满自信，苟一点听到这里也信心满满。 然后，秦可把ppt放到最后一个内容—— 「最重要的是——」 「这类型的电影更烧钱！」 秦可来劲了，小嘴嘚吧嘚的。 「做特效多烧钱啊，当年有部电视剧做几只蝴蝶围着女主角转就花了几百万，现在物价上涨成这样了应该会更贵！」 「科幻的场景搭建起来也要费不少功夫，我想好了，到时候电影的整个故事场景就设置在我们到时候买的商住楼里，挑个楼层多一点的，十八层怎么样？一开场，主角团队就被绑架到了顶楼，他们要想办法从顶楼逃出去，然后在不同楼层遇到不同的惊吓！」 「这样不同的楼层就可以买不同的材料来装修！多种少量，价格从贵！铁定花钱！」 苟一点听了之后很兴奋，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钞票全部流出去的幸福模样。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吗？」 「不！」 秦可点到了ppt的最后一张，是一封从国外被影迷搬运回来的预告信—— 第142页 「据可靠消息，脚盆国最新的恐怖电影《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已经拍摄完毕了！ 日本第一场首映已经办好了，看过电影的影迷都说十分恐怖，吓死人的那种，让人看了就不敢开电视，男的一齣电影院就劝说女朋友把一头长髮给剪了避免有心理阴影，你看看这惊吓效果！」 「而按照往年脚盆国电影引进国内市场的时间来算，这部恐怖片将在半年后登陆我们国家，而两个周目，差不多就是我们拍摄一部带大量特效还要花大量精力去装修布景的科幻恐怖电影的时长。」 「我算了算，凭藉我们目前和广电的关系，想要早点过审和这部电影同期pk，是没有问题的。」 「到时候，对内，我们电影本身质量堪忧，水平向国内所有科幻恐怖电影看齐，就是差！」 「对外，日本最优秀导演拍摄的最优秀的恐怖片作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把我们衬托得更加一无是处！」 「你就说这样都不亏谁亏！」 秦总和苟总一拍即合，觉得自己棒呆。 第6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四天 卡在游戏里的…… 方案敲定, 秦可很快就定下了集体开会讨论下一周目发展计划的事情，而比会议来得更早的，是这一周目的排行榜—— 【姓名：秦可/荀理】 【拥有资金：4, 243, 489，563元】 【级别：家财万贯（提升）】 【享受待遇：字太多了，点击查看详情（提升）】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78】 【进入游戏时间：540天】 【拥有项目：dobi网、动漫《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电视剧《我杀了那谁》、电影《城市美人》（重剪版）、综艺《一网打尽》、电视剧《向阳花开》、电视剧《向死而生》】 【您的权限未开通, 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公告：公司老闆秦可、老闆荀理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3051名的好成绩！[撒花撒花]，您的级别提升为「家财万贯」, 享受待遇水平提高（此处字数过多，为防止被说太水，请点击详情页查看），请再接再厉！] [游戏奖励：您的进步被天使投资人苟大富所赞赏，苟大富向您发来贺电，并奖励您投资基金2000万元！] 在庞大的基数之下, 苟大富的两千万就跟大海里的一朵浪花一样毫不起眼, 秦可和苟一点很淡定地接了电话, 很淡定地挂了电话, 然后很淡定地看自己系统界面上那个拥有资金数额又往上增加了两千万。 知道苟大富的声音就是他自己当初在录音棚录下来的苟一点：「……我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贱？」 「我都不慕名利到一分钱也不想要了居然还非要打电话过来给我塞钱……等我从游戏里退出去我就让团队给我把苟大富这个天使投资人角色给删了, 玩游戏就玩游戏, 要什么游戏奖励！」 「你说是不是秦可？」 「秦可？」 「秦可！你想什么呢不说话？」 秦可看着系统界面, 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在想……」秦可慢吞吞地往外吐字, 「荀理，是谁？」 大名荀理，小名苟一点，绰号狗不理的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果然, 我在这个游戏里不配拥有姓名_(:3」∠)_ …… …… 新一周目的安排很快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在会议之前，秦可和苟一点决定先干三件事，把资金先花掉一部分，减轻他们身上的亏钱压力。 第一件！ 就是再招人！ 扩招！ 毕竟现在的秦家娱乐项目已经多到不是几个人就能管得了的。 d站需要有人一直运营维护和开发国际版；综艺《一网打尽》第二季的准备工作要有人去做；包括《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在内的多部电视剧电影的播放权购买事宜需要有人代表公司去谈，与此同时，因为有了小伙伴苟一点的加入，亏本的点子更多了，实行计划需要的人也更多了，招人，势在必行。 已经累成狗的房经理觉得自家老闆说得对，虽然看着公司里大家都挺悠闲的，时不时就能出去旅个游，但实际上公司人才依旧紧缺，别的不说，光他身上就身兼数职，既要负责新项目人员选拔，又要负责公司日常人事工作，偶尔还要充当一个谋士的角色，替秦总和苟总在项目上把把关。 ……虽然两位老总从来就没有採纳过他的意见嘤嘤嘤。 不过秦总苟总商量出来的扩招计划和他的扩招计划仿佛不是一个概念。 在房经理的理解中，这种扩招就是各个部门大致算一下还需要几个岗位，然后人事部门审核一下，看看哪些岗位确有必要的，就按需招人并分配岗位，但秦总和苟总的理解与他大相迳庭—— 「什么按需求？按什么需求？」秦总一脸莫名其妙。 「三流企业自己有什么提供什么，二流企业市场要什么提供什么，一流企业市场没什么创造什么！」秦总发挥自己的忽悠功底，在众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至理名言。 「我们秦家娱乐，不是一般的企业，我们是不一般的企业！按需求提供需求是效率最低的，在工作上面，我们就应该没有工种创造工种！不要等以后需要了再招人，这就跟不要等你口渴了的时候再喝水时一个道理，等你那个时候再喝水，你的身体里已经缺水缺的厉害了！最健康的操作方式应该是在没渴之前先喝水！」 第143页 房经理脑子乱闹闹的，听了一堆喝水不喝水的话，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他是个打工仔，想不清楚的时候完全按照老闆的意思去做总没错的。 然后就听见他的老闆秦总跟他说：「比如我们现在这个部门，我觉得就不够，完全可以加嘛！」 「加、加部门？加什么部门？」房经理脑袋空空如也。 「你比如说，像动漫制作，我们就可以搞个动漫制作部。」秦总随便给他举了个例子。 房经理更懵了：「可是我们唯一的一部动漫《穿越之后我成了圣女》已经完结了啊，也没有新的动漫要做，这个部门设置在这里不是白白浪费资金吗？」 秦总：我要的就是白白浪费资金啊！ 秦总心花怒放，更来劲了！ 「再比如，之前一直都是找各部门闲散人员组成的宣传部，现在也可以真的做成一个大部门了嘛！」 房经理：「可是当初秦总是您自己说，宣传这件事还是要交给专业团队，直接把作品的宣传外包给外面的工作室就可以了啊……」 秦总：以前当然是外包更花钱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宣传费这个无底洞，如果外包只能按照项目来，项目一结束就不能再宣传了，但是如果宣传部是公司的一个部门就不一样了！我到时候钱多出来了可以让他们无休无止地宣传！无休无止的花钱！ 于是秦总无视了房经理的话，转移话题：「另外，像什么法务部啊、工会啊，也都不能忘！」 房经理嘴角抽搐：「工会是要干嘛？」什么时候一个公司还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叫工会？ 秦总理直气壮：「专门负责给员工发福利和组织工会活动嘛，你懂的。」 房经理：不，我不懂！ 秦总继续大言不惭。 「另外，我觉得现在部门已经可以不按照项目进行划分了，我们是一个成熟的公司了，应该进行一些成熟的变动，就把各部门重新划分为网站运维部、电视剧制作部、电影制作部、综艺制作部和动漫制作部吧。」 「除此以外，再额外增加纪录片制作部和艺人部。」 房经理再一次忍不住打断：「可是秦总，我们没有艺人。」 秦总甩甩手：「不重要！先把部门搭建起来！别等到时候我们有艺人了再去准备，那就来不及了！」 「对了！记得按照当初我和你说的招人原则，我们秦家娱乐，不招新人，不招高端人才，永远只吸纳在各个公司常年驻扎没什么起伏和成绩贡献的资深员工，你懂我意思吗？」 就是不要把各公司的人才吸纳进来，全给我把划水的那部分人给挖过来的意思！ 房车表看着手里这张名额数量硬生生扩大了三倍的招人计划表，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汗，艰难的点点头。 「啊，对了！」 秦可突然想到了什么。 「还要再招厨师和服务员！」 房车表：「什么？」 秦可：「对，招厨师，我们决定接下来就在公司办个食堂，为员工解决早中晚三餐！」 房车表提醒道：「可是秦总！我们一共就只租下了两层的办公空间，不够办食堂啊！而且，按照我们这栋楼的使用范围，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开火的！」 「哦，没和你说嘛？」 「苟一点已经和陈相一起去看新的办公楼了。」 秦可笑了笑，比了个「耶」。 「我们决定去买两幢楼。」 「一幢是为了拍摄接下来的新电影，作为新电影的拍摄场景。」 「另一幢则会成为我们新的办公楼，到时候整幢楼都是我们的，我们再去改用途！刷标语！」 「嗯？刷标语？」房车表觉得可能是自己年纪大了，和二十几岁的秦总之间沟通交流很成问题的样子。 说到标语，秦总整个人比刚才更加兴奋了。 「对！标语！就跟宣传一个政策最基础的手段是在城市墙上刷标语一样，想要激励员工，让所有员工按照我的思路去培养，也需要在办公楼的墙上刷标语！标语我和苟一点都已经想好了！全都是至理名言！」 秦总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算。 「自助餐食堂那里，就放个致富标语：你每天的肚子容量是固定的，但肚子里装进去的食物的价格是不固定的，用最少的容量装最贵的价格，才是性价比之最。」 房车表：……标语里的道理好像没问题，就是放在这里，怎么像是在鼓励员工多吃贵的食物？ 「在我们办公室电梯推开正对着的墙上，就放个人生标语：工作是公司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在工作的同时，不要忘记生活。你看看，多温馨。」 「如果不喜欢这个我还有另一个版本——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 房车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公司正大门的墙上则换个励志一点的：不要老想着为公司省钱！」 房车表：……这特么是励志语录？ 「最后，最重要的，是要在我和苟一点的办公室里刷个标语——」 秦可神色沉重：「失败乃成功之母。」 孩子都生了，距离孩子他妈来接孩子那天还远吗？ 第144页 …… …… 另一边，苟一点正在和陈相一起跟着已经换工作的以前的李猎头、现在的李中介一起看商住烂尾楼。 李中介：「苟总您看，按照您的吩咐，这是我为贵公司精挑细选的、目前烂尾年数最长的、价格最贵的两幢烂尾楼。」 苟一点抬头看了一下，两幢楼在道路两边对面对，顺着这条东西走向的路再过去五百米，分别是h城最火的商厦和资歷最老的商厦。 「这两幢楼地理位置极好，交通便利，地铁口距离这里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的路，附近还有个巨大的停车场，停车极其方便，更是位于城市中心地带，当初建造这两幢楼的时候，两边的开发商也是投入了巨额资金，两幢楼您看外观设计，虽然过了四年了，因为用料和设计师的审美，依旧看上去崭新和经典，里面的一些设备也都还在，水电也随时可以通，如果您是作为办公楼使用的话，只要把电脑什么的搬来，就可以直接入驻了……」 苟一点伸手止住了李中介的话，生怕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忍不住扭头就走！ 「你不要给我说优点！给我说说这两幢楼的缺点！」 李中介心里思忖着这位老闆不愧是秦家娱乐秦总的合伙人，看问题买东西的角度果然很刁钻啊，然后嘆了口气，老老实实说道： 「这里虽然离地铁口近，但h城最火的光辉商厦离地铁口更近！虽然离停车场很近，但里停车场更近的是h城资歷最老的经典商厦！再加上商厦嘛，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所以市民一般都是就近原则……」 「更重要的是，两边商厦竞争力很强，一边吸纳着全国知名连锁餐饮和奢侈品专柜，另一边都是本市传统特色产品，这一对比，这边两幢商厦可不最后竞争不过人家，倒闭了么，之后的继任者绞尽脑汁也没能盘活这块地方，所以就只能转手了。」 「可这边这地段真的是黄金地段了，价格摆在这里，一般企业不会选择这么个贵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办公楼，还是买下来的那种，但同样的，两边是强大的竞争对手，也没人敢接受这两幢楼继续做商厦……」 「这没人要的，所以最后，就烂尾了。」 苟一点摸了摸下巴。 他其实也没听懂啥。 但不重要，他只要知道这两幢楼确实很贵且卖不出去，并且卖不出去的理由十分客观就够了。 「很好！」 「那就这两幢，付钱！」 同一时间，在不同地点的秦苟二人露出了同样的一抹放松的笑容—— 太好了！ 今天，也在为公司花钱呢！ 三天后，在金钱的推动下，秦家娱乐公司全员搬家，到了新的办公大楼。 而到了新的办公大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电影制作部，召集所有部门成员和对电影项目有兴趣的其他部门的成员一起，开会商讨由秦苟两位老总交代下来的新的电影项目该怎么制作。 第6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五天 我学会了秦总…… 卢小爱是第一天来新的公司上班。 她的新公司叫秦家娱乐, 是业内出了名待遇好的公司，说起这个，小爱现在还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进入了秦家娱乐工作, 而是后悔进的晚了！ 她之前是鲜果娱乐的二线编剧，当时秦家娱乐的房经理招人的时候，是有来找过她的, 但当时她还在竞争鲜果当时的大ip《簪缨》的主创编剧的位置，不甘心自己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捞到, 所以就忍痛拒绝了秦家娱乐的招揽。 结果她没去，她同期的小伙伴陆小小和小圆去了，一个月后，她没能竞选成功，依旧是鲜果娱乐默默无名无法把名字写在剧本封面上的二类编剧，而陆小小却成功靠着魔改烂剧成国内优秀动漫, 一洗之前魔改编剧的烂名声, 成为了编剧界内冉冉升起的新星。 又没过多久, 鲜果娱乐的《簪缨》在收视率上输给了秦家娱乐的《那谁》, 被放弃的《城市美人》在秦家娱乐的重剪下盈利大火，鲜果作为业内龙头的地位摇摇欲坠。 卢小爱看着这一切, 心里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偏偏死脑筋非要吊死在鲜果娱乐这一棵树上。 于是她咬牙找出当时房经理递给她的名片, 按照里面的工作邮箱把自己的简歷发过去, 一个月都过去了，却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房经理被秦总叫去忙别的事情了）。 等到《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两部热剧播出，成为抗战剧的业内标杆，卢小爱在参加公司安排的编剧培训课上看到了讲师以这两部剧的联动剧情为案例, 给他们讲解如何写出令观众喜爱和有代入感的电视剧后，在看到编剧名单里有她的两位好友的名字并且还排在前列之后，那股后悔的情绪从心口蔓延，又酸又苦又难受。 所以在从两位好友口中得知这一回秦家娱乐将大面积招贤纳士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她立刻恳求了两位好友，请她们帮忙内推给负责招聘的房经理，这才得到了这一次机会，成为了一名新上任的秦家娱乐电影制作部的编剧。 今天，是她入职的第一天。 在门口接她的是好友之一的编剧小圆，两个女孩子在大门口欢喜地拥抱了一下，作为公司老员工的小圆就开始很负责任的给身为新人的卢小爱介绍起了秦家娱乐这个她之前只听过名声却没真正感受过的「业界良心」公司。 第145页 「我们公司现在的主脑有两位，一个是秦总，一个是苟总，他们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在公司里想着投资计划方案，要么就是到现场审核项目进度，比起大部分老总都是甩手掌柜最后业绩，这两位老总那素质水平可高多了。」 在秦家娱乐干了一年多，小圆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秦家吹」，并且有了自己的一套「秦家娱乐公司生存技巧」，并决定把这套技巧传授给她的好朋友小爱。 而小爱也很认真，立刻掏出记录创作灵感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着笔开始一边走一边记。 「所以，在秦家娱乐工作的第一条，就是对两位老总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听进去，尤其是他们每次开脑洞定项目、跟我们讲他们对整个项目的设想的时候，你一定要逐字逐句地记下来，一个字也不要差地去执行，千万不要怀疑！」 小圆说到这里，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不要质疑他们的决定！歷史已经证明，老总之所以能当老总，真的是有理由的，所以他们的每个命令，哪怕你不懂到底是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也要去不折不扣地完成，哪怕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完成！等你完成之后，你才会知道，两位老总那如大海一样深邃的思想！」 卢小爱记完了回过去看了一眼…… 怎么感觉全都是彩虹屁？ 将信将疑。 「你别不相信！」小圆就跟小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眼就看出小爱的想法，指着坐在大门玄关桌子后面的接待小姐姐们……身后的那堵墙。 「就比如我们公司现在随处可见的这些标语，就是当初在敲定地点之前，两位老总深思熟虑定下来的，我们公司全体上下，那都是对这些话经过逐字逐句的推敲、深刻反省反思，然后一丝不苟地按照老总们的期望在执行贯彻的！」 卢小爱抬头看了看那句用醒目的烫金字字体书写的「名人名言」，并立刻抄录在了摘抄本上—— 「第一条，不要老想着为公司省钱！」 嗯？！ 卢小爱抄完就懵了。 什么意思？ 这是公司在鼓励员工多花钱？ 有这种公司吗？ 不想着赚钱想着花钱？ 卢小爱搞不懂，但作为「秦家吹」的小圆在深刻解读过几次秦总说话表达的艺术之后，对这句话的理解已经谙熟于心。 「这句话乍眼一看，仿佛是在说，让我们多多为公司花钱，整亏本也没关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会有老总想要员工这么做的，所以这句话并不是这么解读的。」 「正确的解读方式，你要从我们秦家娱乐的项目制作歷史出发，我们秦家娱乐，从做第一个项目开始，走的就是精益求精的道路，对于花钱买品质这件事，我们从来是不觑的。」 「从一直到现在还在疯狂砸钱的dobi网，到只因为知道质量好，就愿意无上限地砸宣传费的《我杀了那谁》，再到明明已经被整个市场判了死刑，却认为依旧有一线希望可以挽救于是就找高档次的剪辑师重新剪辑的《城市美人》，」 「从明明知道是因为无人愿意参与翻拍困难重重，也要把全部资金全部砸下去保证质量的动漫《圣女》，到哪怕为了一帧画面的真实性都要花费重金去打造布景的《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我们秦家娱乐，在制作每一个项目的时候，都是抱着哪怕把公司资金榨干也一定要把品质做好的决心去做的。」 「这才是秦总为什么会跟我们说，让我们不要为公司省钱的理由。」 小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袋上仿佛有一个光圈，神圣高洁。 「因为只有不一直想着为公司省钱，才可能为公司赚钱！」 卢小爱联想到自己在剧组的时候，导演为了能节省成本经费，逼着她把原本应该在宫殿内发生的剧情改到御花园，让道具组把原本预订给配角的四套衣服改成一套，让化妆师干脆就用一种髮型解决所有女演员的出场造型，然后在开播之后又被疯狂吐槽…… 如果当时导演的想法转变为不要为了公司省钱，不选择节省成本，而是向公司或者贊助商申请增加成本，这些吐槽完全就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说，秦总说得很有道理啊！ 我们是一个在娱乐圈做项目的娱乐公司！ 投资这种事情，就是不能在乎花多少钱！ 不把钱花下去，不把品质提上来，观众都是长眼睛的，现在的观众那都是火眼金睛啊，怎么可能看不出一个剧组到底用心没用心？ 《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不就是因为每一个场景都在用心，以至于明明现在两部剧都已经完结了，其他抗战剧好不容易过审播出了，但不论是某乎也好、围脖也好、盆友圈也好，还是在围绕着两部剧的细节在展开讨论吗？ 所有人都在扒细节，他们扒《向阳花开》的细节，想要知道《向死而生》的男主角在假装剿匪加入匪全剧终之后，究竟有没有为他死去的那些弟兄们復仇，让不将人命当人命看的上级自食恶果？ 他们也在《向死而生》里，疯狂寻找《向阳花开》的剧情支线。比如女主如愿以偿在财政局上班之后，发现的军饷帐本和《向死而生》里差了多少钱，那群黑心的官员往里面贪了多少钱之类的。 如果不是注重细节，不遗余力地花时间花金钱，怎么可能把两部剧的剧情联合情节做得这么严丝合缝令人上头？ 第146页 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卢小爱顿时对着一直没能见到真面目的秦总肃然起敬！这么想着，她又拿笔在这句话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表示重视。 小圆很满意小爱的重视，带着小爱参观起了整个办公楼里除了总裁办公室之外的所有贴有标语的地方，并对其进行了深刻解读—— 「再比如这句，贴在我们办公公共区域的标语：工作是公司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在工作的同时，不要忘记生活。」 「表面上看，是在关心我们的生活，想让我们不要那么重视工作，在工作和生活中要学会放下工作多去享受生活，但实际上！这只是其中最浅显的那层含义！」 「这句话更重要的意思是，我们公司作为一家以创作为主营业务的公司，除了发动自己的小脑袋瓜为了工作而工作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注意自己的生活，从生活中提取创作灵感！」 「比如我之前协助制作的综艺《一网打尽》就是这样，当时大家对于秦总的要求一头雾水，就是我想起了很多自己在娱乐生活中很喜欢看的b站『假如反派a遇到反派b』的鬼畜视频，才提议把生活中看到的内容放入工作中的。」 「秦总的话，都不是只能听表面的啊，要学会思考和品读。」 小圆指点道。 小爱的笔快得要飞起。 「再比如秦总办公室里那条标语，据说是秦总再三要求，一定要装修团队第一个要去加的。」 小爱被勾得好奇心大作：「所以是什么标语？」 「失败，乃成功之母。」 小爱：「……这很普通啊。」 「你不懂！」小圆露出严肃的表情。 「自从秦总创立这个公司以来，作战无数，尚无一败，这是她担心自己会因此骄傲自满知足，于是专门摆在那里激励自己的！」 「激励？」小爱不懂。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就跟你高中不喜欢数学的时候，就每天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大声喊我爱数学催眠自己一样，秦总每天看着这句话，就是要告诉她自己，成功之前一定要有失败，她至今没有一次失败，就不能够说她已经成功了！」 「保持一种『我一次失败都没有，所以我的事业还不算成功，我还需要努力』的思想状态，才能在每一次做决策的时候不会心浮气躁盲目自信，以更加客观谦虚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个项目！」 小爱恍然大悟：「秦总的脑迴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但只要一想到，就会觉得秦总有着同龄人完全没有的成熟和远见。」 小圆如同被夸的是自已一样，骄傲得不行：「那可不！」 小爱继续虚心求教：「那食堂挂的那个标语：你每天的肚子容量是固定的，但肚子里装进去的食物的价格是不固定的，用最少的容量装最贵的价格，才是性价比之最，是什么意思呢？」 小圆讪讪道：「这我也道行不够，没琢磨出来。」 小爱在这句话后面画了三颗星，打算在工作之余多花点时间，用小圆传授给她的方法好好解读一下秦总的这句话。 说着说着，十楼的会议室就到了，小爱在小圆的指点下在门口扫了签到的二维码，然后按照桌签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新电影项目讨论会。 主持会议的是暂时兼任电影制作部部长和综艺制作部部长的导演王斌，作为老员工中唯一一个有执导电影经歷的导演，他坐在主席台的位置充当吉祥物，真正会负责这一项目的年轻导演小司马向众人播放着他录下的关于秦总对于新项目的要求。 卢小爱记了几个关键词——科学幻想，恐怖悬疑，实景布置。 「咳咳。」小司马打开话筒。 「秦总的要求，诸位也已经听清楚了，这是我们电影制作部成立以来的第一个项目。大家都是第一次聚集在一起，有些还是我们公司新入职的新员工，虽然是新员工，但也已经在圈内混了很多年了，在这种场合，请大家就抛下那些个有的没的，畅所欲言，让我们一起把秦总的这个项目给完成好！」 「作为本次电影项目的导演，我在这里先给大家指出秦总这次要求的难点，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按照秦总的要求，这次我们要拍摄的电影主题，是科幻恐怖电影，但诸位也知道，科幻电影在我国基本就没有火的主题，每次尝试都是一次失败，但我相信，秦总会选择这个题材，一定不是冲着失败去的，她一定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题材在我国还有发挥升值的空间！」 「所以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科幻恐怖电影，我们的内容要定成什么？什么内容才能既科幻又恐怖？」 「另一个，则是电影特效。」 「说句实在话，我国的电影特效确实不行，在拍其他电影作为一个次要部分还能撑一撑，但一部科幻恐怖片，特效的水准简直比演员都要重要，我们要怎么去克服这个客观的难题？」 话音一落，现场就开始三三两两小声讨论，出现了嗡嗡嗡的声音。 小爱低头沉思着，她没有和周围人讨论，而是在想刚才小圆提点她时候传授给她的秦总思维，想着想着，心里有了个答案。 她立刻举起了手。 后在导演的示意下，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面前的话筒声音。 第147页 这一回，她要当主创编剧。 第6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六天 我的新电影名…… 卢小爱在众人的瞩目下, 说起了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我们的思路不应该是扩散的，而应该是紧缩的, 我们首先要思考的不应该是能拍什么内容, 而应该思考，哪些是在秦总的这些限定条件下不能拍的。」 拍一部在国内之前还没有先例的电影，在选材上面, 因为没有前人的指点，必须「摸着石头过河」, 很容易出现在一开始定位的时候就发散性思维制定好几条尝试路线的情况。 但娱乐圈那些烂片用他们自己的惨痛教训证明，当一部作品，你又想要往里面表达恋爱自由，又想往里面表达女性独立，还想往里面表达社会热点问题，还想要往里面表达其他种种的时候, 这部电影就完蛋了。 「所以, 我们不能因为秦总设置了十八层通关这个环节, 就决定要在一部电影里面容纳整整十八个恐怖元素, 这样是一定拍不出好电影的，我认为, 我们更应该只专注于一个元素。」 「当前恐怖市场上, 能作为恐怖元素的细数下来也不多, 既然我们无法做好一道填空题, 那就把这道题变成一道选择题，既然我们无法从四个选项中一下子就选出正确选项，那我们就把所有错误选项排除，那剩下的就是秦总希望我们选择的正确选项！」 这种思路放在别的影视公司那是要被骂死的, 上来不开脑洞自己创作，先把所有人的脑洞全部封死，一个劲儿地以一个人的意志为准，十分之不靠谱。 但是这个思路放在秦家娱乐，却没有人会质疑。 因为秦家娱乐本就是总裁秦可用自己的脑洞一点点创造出来的，秦总的脑洞，就是他们所有人脑洞的极限，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小司马和王斌导演都认可了卢小爱的思路，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既然秦总指明恐怖的前提是科幻，那么那些与鬼怪、鬼魂、恐怖童谣传说之类的题材就可以直接放弃了，毕竟选择了这些题材，就很难做到科幻……在讲科学的前提下出现鬼怪什么的，总觉得很别扭。」 现场出现了一片嘆气声，应该是刚才在讨论要不要加入鬼怪元素的。 毕竟恐怖电影里，这种带鬼怪啊传说啊幽灵啊之类元素的都比较火——因为这种类型真的可以无脑恐怖！完全不用在意任何逻辑解释！因为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想想那个随随便便画个圈就缠着你不放的鬼魂！想想那个睡在你床底下的灵魂兄弟！想想那个在宅子里的诅咒！ 确实不太科幻= = 小爱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就如那句话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而她现在所说的每句话，这一切都是秦总最好的安排！ 「秦总和苟总斥巨资买下了一栋楼，让我们以那栋楼为场景进行拍摄，然后又指明要科幻题材，加上科技感，那么很显然，就是暗示我们，把故事的背景设置在一个高科技研发公司，而故事所发生的那幢楼就是这家科研公司的办公大楼。」 「所以既然是恐怖逃生，那么就是这家公司在科研过程中发生了问题，比如生化药物试验出了问题，试验体变异感染攻击人类，再比如机器人ai测试，让机器人成为了人类主宰什么的。」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每一层楼要往下都需要想办法解锁开门，不同的楼层有不一样的恐怖，因为科研保密本来就是层层关卡。」 秦总那七零八碎的设想在卢小爱的解读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从场景和题材角度来看，其实秦总已经暗示了我们希望我们选择的题材范围了。」 小司马肯定了卢小爱的思维，让原本还没有头绪的会议进程快速推进。 「但是我们还必须解决另一个问题，就是关于特效的问题。」他犹豫了一下。 事实情况就是，国内的特效团队还比不上国外的团队，如果是做个大致效果，那两个团队差不离，但是拍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电影那都是超大屏幕，所有细节都会展示给观众，所以更要注重细节，注重每一个道具。 君不见当年《城市美人》（重剪版）明明网上重新上映的唿声那么高秦总最后也没有答应上映么？ 就是因为一旦放到大屏幕上，剪辑中演员不自然的神态、一些为了故事流畅而剪掉的帧数会很明显地暴露出来。 难道要去联繫国外的特效团队？ 可如果选择国外的特效团队，钱不是问题，但国外特效团队除了做工细緻技术水平高之外，还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好的团队接的活也多，虽然国内没什么特效电影，但国外科幻电影那可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如果真的现在报名排队取号拿票，那怕是等到明年这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轮上他们； 另一个，则是不得不提的国际并不友好的环境……因为某些原因，国外的公司看到他们国家的合作商总有种见到肥羊的感觉，而他们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关于这一点，我想，秦总也早就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了！」头一天上班就get到了秦总思维的卢小爱情绪激动起来。 「那就是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我们要学会用自己的长处去弥补自己的短处！」 第148页 「虽然我们的特效行业不行，但是我们的制造业却很行，所以既然特效做不好，那就干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特效上面，我们直接把整个一幢楼改造成科幻大楼不就行了吗？」 卢小爱说到这里，为了便于大家理解，还举了个例子。 「比如我们可以在地面直接装灯管，然后随着主角一步步踏上去，灯管依次亮起，或者直接装感应灯，再或者我们可以人工控制一些道具，然后把道具的外观做得高科技一点，搞得仿佛是个智能工具，实际上是人工控制。」 「如果按照这个套路去破特效的问题，那么其实我们的电影主题也定了，恐怖元素不可能再是机器人了，因为无法制造和控制，只能是人类变异，比如，通过给演员化妆、靠演技能达到效果的——丧尸。」 对啊！ 小司马听了卢小爱一席话，醍醐灌顶！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大型特效呢？ 特效之所以会出现，不就是因为有些场景，仅凭现在的实景改造难以实现吗？ 所以这才不得不把演员放进一个绿幕里做一堆假动作仿佛在某个环境下。 但如果能直接搭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实景，那何必还要拍绿幕戏呢？ 能演出丧尸，那何必要捏一个丧尸呢？ 本来他还在担心，他们电影制作部的导演里没有一个拍过科幻片的导演，可能会拉胯，毕竟绿幕戏考验演员演技的同时也很考验导演的想像力，但现在换成了实景，不仅演员的演技难度降低了，连导演导戏的难度也降低了。 小司马立刻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明知科幻恐怖电影的拍摄难度大，国内没有先例，秦总还那么放心地让他们拍呢，如果把难度降到这个级别，那么这部电影还真的能好好拍一拍！ 说不定拍完，还能破国内科幻恐怖电影记录呢！ 抱着这种不可言表的期待感，小司马开始给团队分配任务。 按照秦总给出的故事大纲，细化之后就是，一个主角团队八人被一个生化公司抓到顶楼充当试验品，因为种种原因，原本的试验从当天变成了一天后，于是，八人组有了二十四小时的生还时间。 他们要在二十四小时内，从顶楼想办法通过十八层楼，不同楼层不同研发部门，会遇到不同「技能」的丧尸和不同的开门方式，最后逃出这栋楼，去派出所报警。 「报，报警？」 头一回听到恐怖片大结局要警方登场的卢小爱呆愣。 「当然，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这才是我们希望给观众树立的正确价值观。」上上部作品是刑侦电视剧的导演小司马说得很笃定。 卢小爱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国情不一样，不能一直把国外那一套照搬到国内，就按照大家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来讲，遇到问题找警察求助才是最正常的……那些个遇到了犯罪现场第一反应是自己跟上去看看而不是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报警的才是牛鬼蛇神。 「这样，一共十八层楼，主线故事由卢小爱执笔写一下大致剧情，然后其他人各自认领一层楼，开开脑洞好好想想怎么弄，一起把整个逃生剧情给完善起来，如果有隔壁电视剧制作组和综艺制作组的编剧也想一起加入，那我们也热烈欢迎。」 看着台下一群编剧跃跃欲试的模样，小司马想了想，为了鼓励大家的创作热情，又增加了个备註。 「毕竟是拍电影，不是电视剧，说是十八层楼，但真的拍逃生场景的时候我们是不可能每一层都会详细拍到的，也会存在一些楼层安排各电梯直接跳过的情况，所以，如果楼层剧情不够精彩，或者拍摄出来的效果不好，那我们到时候是会弃用的。」 众人：「……」 沉默片刻，更激动了！ 这加入了竞争机制和不加竞争机制出现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一开始还觉得这剧情好有趣我想去试一试，现在就变成了卧槽我的脑洞怎么可以被淘汰！ 一群编剧各显神通，每天都组团跑到对面那个还没进驻团队装修的烂尾楼，进到自己所负责的楼层，按照里面的格局疯狂开脑洞—— 「我觉得可以搞个丧尸一条龙，顶楼就是把五感抽出注入生化药物的昏迷低级丧尸，单纯就是藏的地方容易出现开柜开门杀。」 「然后下一层，被唤醒的只会无意识追逐光源的一级丧尸。」 「再下一层，有视觉和听觉，会寻找发出声音和发出光亮生物的二级丧尸。」 「再下一层就是视觉听觉嗅觉。」 「再下一层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到了这一关丧尸不再是抓人了，这一关就是吃人了。」 「……那按照这个设定最底层的丧尸怕不是得长翅膀。」一个编剧吐槽。 「你傻呢，说的仿佛我们能给丧尸做出真的翅膀让他们飞呢……没这个技术好嘛！」 「那他们最后一层怎么办？」 「大不了不拍嘛，直接坐电梯一打开门就是外面。」 「……」 一群人边说边走，攒了一堆的灵感之后又重新过马路回到秦家娱乐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顺手撕下笔记本的最后一张纸，折了折塞到了外面的投递箱里——一个给新电影徵集名字的投递箱。 作为一个能给自己第一部 出道作品取名《我杀了那谁》的导演，小司马对于自己的取名水平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决定新的电影名字不能自己来取，而是要在全公司范围内徵集，徵集完了之后也不自己选—— 第149页 他让秦总来选。 一个星期时间，卢小爱的剧本大纲和徵集到的电影名字全都整理好了放在了秦总的桌上，等待检阅。 对于下属这种遇事不决就找她来抉择的做法，秦可表示很满意。 就喜欢这种下属，平时就作为一个工具人做项目，遇到重要的时候才来汇报，这样才能确保她能够在关键时刻给自己的项目狠狠的一锤子确保这个项目绝不会死灰復燃，平时又不会打扰她玩游戏！ 她首先翻开的是新电影的主线剧本大纲。 看了开头，嗯，按照她的要求搞了个十八层逃生通道，boring。 大致看了看中间，哦，就是安排一堆丧尸吓人，很古早的恐怖片梗了，现在大概没人喜欢了。 再看了看结局，居然是报警？！ 哈哈哈这年头恐怖片什么时候还扯上警察了？ 这结局摆在这里绝对出戏！ 很好！ 剧本优秀！ 并不知道这只是主线剧情，每一层剧情细节都交由别的编剧来做的秦可觉得这个剧本很好，她看了，一个字不落的全看了！ 一点也不觉得吓人，套路很古早，故事结局很无聊，是一部会亏本的电影！ 妥了！ 就差一个同样很拉胯的电影名字！ 这么想着，她期待的翻开了小助理为她整理好的电影候选名单，然后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什么《是男人就要下十八层》……这名字真的能过审吗？有种点进去就会跳到其他网页的错觉，万一有观众对这个名字误会了或者觉得这是对男人的挑衅买票跑进电影院去看呢？ 什么《丧尸尖叫》……这名字也太正常了吧？而且点题了丧尸……感觉会有吃这一类题材的观众愿意去看。 什么《逃离十八层》……点题了逃生，也不合适不合适…… 大概是被前几次的成功给吓住了，秦可在选名字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选出一个什么信息都不会被透露的名字，看到这个名字，担心透露恐怖这个主题，看到那个名字，担心透露科幻主题，总觉得多透露一个主题，就会多一个吃这类主题的观众到时候去电影院买票…… 「……这一共一百多个名字里就没一个什么都不透露的吗？！」秦可喃喃自语，暴躁翻页，然后看到了一个神奇的名字—— 「嗯？口口？」 为什么这么多名字里会有一个屏蔽词？ 一直坐在对面沙发上随时准备为秦总答疑解惑的陈相小助理站了起来，看向了这个名字，有点慌张—— 「啊啊啊，因为是把大家手写的名字誊抄到了电脑上，系统在纠错筛选的时候就把这个违禁词就被口口了，这个词原本应该是【为了怕被二次屏蔽，陈相小声凑到秦总耳边说了个三个字的名字】。」 「既然是违禁词，那就不能作为电影名称了，毕竟这样是无法通过广电审核的。」陈相小助理很自然地说，拿出马克笔想把「口口」的那一行划掉，但却被灵光乍现的秦总给阻止了。 「等等。」秦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就这个名字！」 陈相：「？」 「决定了！我们这部电影的名字就叫做《口口》！」 「充满着神秘感，什么都没暴露，让观众一进影院就有种惊喜感，这名字，很好！」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暗示，不然为什么会让这个词出现在名单里？你没听说过吗？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所以，让我们服从安排。」 口口这名字，真的是太棒了！ 完全看不出这部电影是个啥，什么讯息都没透露，这就跟你在小区门口开了家饭店，但是却没挂招牌一样，就写个「开心快乐」，你让顾客进到店里点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你这家店卖什么！ 所以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在门口晃一晃，然后快速走到别家店去吃。 而别家店，就是那部名字很吸引人，剧情也很抓马的脚盆国最新恐怖电影《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 很好！ 这名字就这么定了！ 秦家娱乐的下一步电影作品，科幻恐怖片——《口口》 这一波，稳亏！ 第6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七天 我买了个游戏…… 名为《口口》的科幻恐怖电影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虽然一群人对于这个名字都表示了费解—— 「……所以咱们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能用拼音告诉我一下吗？是不能播的内容吗？」 「就是koukou, 真没有不能播！」 「我完全看不懂为啥选这个名字，那还不如选我那个《下楼》呢，起码符合电影的整个内容。」 「……这是秦总钦点。」 「哦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我没意见。」 进入创作脑洞中的编剧们提交了自己给自己所负责的那一层安排的剧情, 作为主编剧的卢小爱按照自己的主线思路，把不同楼层进行了排序，从十八楼到一楼, 然后开始联繫设计团队按照大家的剧本进行设计。 对，没错, 没有筛选，直接先把十八个楼层给装修好。 虽然从成本控制的角度来讲，最省钱的方案应该是先审核编剧们交上来的每层楼的剧情设计剧本，然后挑选出最优秀的几个进行装修，其他楼层直接空着，但经验丰富的卢小爱不这么觉得。 第150页 「有太多的文字剧本, 在写的时候惊心动魄画面感超强, 但真的到了拍摄阶段就会发现其实拍摄效果不佳, 反而是那些写的时候普普通通的内容, 在拍摄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卢小爱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以前那是没得选, 为了控制成本我们只能从一堆里面选一个, 现在既然有得选, 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都尝试一下？拍它个十八层！然后再从里面选效果最好的几层剪成电影……反正观众又不知道口口公司的这幢楼一共有几层！」 于是电影《口口》的制作预算瞬间翻倍, 当秦可拿到小司马代表集体上交的预算表的时候，乐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 「做这个决定的人叫卢小爱是吗？」 「好！这才是我秦家娱乐的榜样员工！」 「就要有这种不怕给公司添麻烦、不怕让公司乱花钱的精神！公司是什么？公司就是你们的底气！花！随便花！我同意了！」 在鲜果娱乐待了六年也没有等到过老闆一句夸赞的卢小爱听完小司马的转述立刻泪目—— 「秦总如此看好我器重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笔钱白花的！一定会让这笔钱花得物超所值！」 秦可：……大可不必。 有了卢小爱的神来一笔, 秦总觉得自己这波稳了，那种「我考试必过所以我不想复习了」的学渣心态又一次起来，也不管拍摄场地就在对面、走几步就到了这个情况，直接自己办公室门一关，电脑一开，继续玩自己的牧场游戏去了。 反而是苟一点，因为《向死而生》的教训过于深刻，还很尽职尽责地坚持往《口口》电影拍摄地去当了一个月的「督工」。 他看着整个楼从原先烂尾楼的样子，慢慢有了一个科技公司的模样。 导演和编剧团队都很重视他们的第一部 电影，苟一点看着他们设计好了这个莫须有的科技公司的logo，并把logo贴在了所有楼层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司居然有logo？！还那么有设计感？！他们秦家娱乐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搞过玩意儿！就只有个土了吧唧的秦字！ 除了之前商量的丧尸「灭五感」试验区，他们还考虑到这是个公司，于是设置了一些功能性楼层，比如—— 「标本楼层！里面存放的是口口生化科技公司歷代研究成果！这里可以放一点奇形怪状的丧尸雕塑，比如八爪丧尸，或者用动物做实验时候的恐怖动物，比如用一堆老鼠堆出来的一只超大老鼠？」 苟一点脑补了一下那只浑身上下是由小灰老鼠堆积而成的超大灰老鼠的模样，那一撮撮的毛，还有老鼠那吱吱吱吱的叫声，浑身一抖——卧槽真的好恐怖，这部电影真的会扑吗？ 「食堂楼层！白天这里是给员工提供餐饮服务的，到了夜间所有员工离开，这里就成了给丧尸提供食物的地方！我们准备在窗帘后面架个铁丝栏，在上面挂满人形腊肉，那些就是实验失败死亡的人类！」 苟一点联想到了现实中的腊肉，红红的、柴柴的、干干的、连身体上的经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所有骨头全部凸出的…… qaq不是说是科幻电影吗？ 你们这电影里有腊肉这种东西不觉得太接地气了吗？ 这电影感觉光是这些场景布置就很吓人了，真的真的会扑吗？ 「创意楼层！里面专门是留给员工开发脑洞制作创意丧尸的地方，我们打算搞几个有特异功能的丧尸在这个楼层！已经去联繫杂技团了，到时候让他们从这里吊到那里，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啥啥的，再请一下魔术师，安排一下那种身首分离依旧活动自如的丧尸，到时候就可以头追着一队人，身体追着另一队人，那铁定很有意思！」 苟一点联想了一下整个场景……一颗头来追他，然后他跑跑跑，一个无头的身体又在前面堵他，头上时不时还要略过一群杂技丧尸…… 不行，他得去找秦可好好聊聊，他觉得这情况不干预的话这部电影有可能会火！ 苟一点匆匆从对面跑回了秦家娱乐的办公楼，坐电梯直接到顶楼他和秦可的办公室，推开门刚要说话，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原本应该打游戏的秦可露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 秦可抬了下头看了眼苟一点：「牧场游戏宣布永久停更了。」 同样是牧场游戏死忠粉的苟一点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直接原地起跳：「什么？！」 「为什么？！」他都还没在矿区通关达成全成就这游戏居然停更了？不可以！ 《牧场游戏》是《谁是首富》游戏里面的游戏。 秦可是在第一周目的时候，被游戏小霸王陈相安利着接触到的这款生活经营类游戏，一接触就被游戏那清纯不做作的治癒感给征服了，已经玩了好几次，把整个地图都跑遍了，最近在追求在新的一轮游戏里达成全成就。 苟一点在进入游戏之后，也在秦可的带领下，成为了这个游戏的粉丝。 两个人在这个游戏里还有个联机的档，每个周目把亏本任务安排好之后，他们就会一起上线玩这个联机档，然后互相指责对方玩游戏垃圾。 可以说，如果没有《牧场游戏》打发他们的时间，两个人在这个逼真的全息游戏世界里都要被无聊死了。 第151页 而现在，这个曾给他们带来无数快乐和消磨无数游戏时间的游戏居然要永久停更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新的内容出现在游戏里了！ 苟一点不能接受。 「因为平台上线了一个新游戏，是由mm公司斥巨资制作的，叫《蛋蛋牧场》，画风可爱，和《牧场游戏》玩法近似，故事一致，而且还不用付费，直接免费下载！」秦可冷冷道。 「而我们的牧场游戏，是只有一个人在制作维护运营的独立游戏，付费下载，画风马赛克，连里面的配乐都是找的国外不需要版权的儿歌给改的……你就说这配置怎么打？」 「人家《蛋蛋牧场》上架一个月，天天在平台首页打gg，硬生生把我们的牧场游戏流量全部给截走了，没有新玩家购买游戏，人家独立制作人没饭吃，最后可不得支撑不住另谋生路了吗？」 这种事情秦可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现实中，也有很多她玩的游戏存在这种情况，玩着玩着游戏关服了，玩着玩着因为盗版太多游戏公司倒闭了，玩着玩着因为同类型的其他游戏制作更精良于是就悄无声息地没了_(:3」∠)_ 她只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遇到的憋屈事情到了游戏里居然原模原样地又被她给遇到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空间里独自一人黯然神伤个一会儿，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需要人安慰！」她趴在桌上。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情了，以前我都挺过来了，这次当然也可以！」她自我催眠。 「我只是想起了我曾经玩死了的那些游戏。」她真情实感。 「等我哭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就是生气《蛋蛋牧场》明明是个抄袭的游戏，居然还打败了原创，所以不服气，等气消了就好了啊越说越气……」她心有不甘。 苟一点沉默着，看着秦可趴在桌上一副很悽惨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我不是很懂你们城里人」的表情。 「不是，秦总，你是不是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秦可的抱怨声戛然而止：「嗯？」 作为现实生活中的有钱人，苟一点在这时候展现出了自己身为一名霸道总裁该有的职业素养，教导新上任的霸道总裁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做。 他掏出手机，打开联繫人，找出小助理陈相的电话打过去—— 「餵？阿相吗？」 「嗯，有事情要你去找人处理下。」 「我最近看上了一款游戏，我觉得很有潜力可以投资。」 「联繫下《牧场游戏》的制作人，我要把这个游戏连同这位制作人一起买下来，多少钱都没关系，随他开价！总之，我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游戏制作部。」 「然后去联繫下法务部，他们的第一个案子来了，等《牧场游戏》到手，就给我去告mm公司的《蛋蛋牧场》！告他们抄袭！」 「啪」地一声，电话挂掉。 苟一点难得帅气一回，看着呆愣愣看向他的秦可。 「这才是霸道总裁的正确打开方式！」 「既然喜欢这款游戏，就买下来！接下来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想什么时候让他更新就什么时候让他更新！你可以大声告诉全世界，这个游戏，已经被你承包了！」 …… …… 买下《牧场游戏》这件事谈得很快。 《牧场游戏》的制作人叫牧牧，是个全职独立游戏制作人，《牧场游戏》是他的第一款游戏，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真的被《蛋蛋牧场》打压得过不下去了，牧牧是说什么也不会永久停止这个游戏的更新的。 在知道买下《牧场游戏》的两位老闆是他这个游戏的真爱粉，并且还愿意出资帮他和mm公司打官司的时候，两百斤的牧牧流出了感动的眼泪，不仅答应把游戏卖给秦家娱乐，还愿意入职秦家娱乐的游戏制作部，从独立制作人变成一个公司打工仔。 《牧场游戏》成为自己游戏的事情让秦可和苟一点都很兴奋，两人头一次十分重视地让房经理火速去找了业内优秀的游戏制作人，请他们加入公司一起充实游戏制作部的队伍，然后和牧牧一起为《牧场游戏》接下来的更新出谋划策。 有了更多人一起参与《牧场游戏》的制作，相信他们在玩游戏过程中遇到的种种设想很快就能成真！ 《牧场游戏》是一个生活游戏，马赛克主人公的日常就是养动物、种地赚钱，挖矿打怪做道具，游戏上手极其简单，堪称只要你有手就能玩。 游戏里对于秦可而言，唯二的两个难点也就只是想买种子或者做任务的时候容易缺钱，和去打怪的时候容易生命力耗空昏迷。 而现在！ 这两个难点都不再是难点！ 欧！ 她之前就很希望这个游戏里能出个无限金币模式和无限生命力模式！ 这回终于可以成真了！ 然而听完秦可要求的牧牧和其他游戏制作人都沉默了一下。 「从游戏平衡角度来讲的话……其实最好还是不要这么……本来就是个生活游戏，如果金币都无限了那游戏的乐趣可能会归零，不是减少，是直接归零。」 牧牧显然还是不忍心看自己老闆失望的样子—— 第152页 「不过我们可以给老闆您单独安排个外挂号！可以有无限金币和无限生命力！」 一下子秒变特权阶级的秦可高兴了。 看到秦可高兴了的苟一点也高兴了。 看到老闆们高兴的新设立的游戏制作部跟着高兴了。 无所事事的法务部在接到新的任务之后进行了研究，觉得赢的机率还是很高的，于是也高兴了。 全公司的人都高兴了，只剩下电影制作部的一群人不高兴了。 因为《口口》的拍摄，遭遇了困境。 第6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八天 我的摄像师倒…… 拍摄一部科幻恐怖电影, 实际上的难度要比想像中大太多了。 就和这部电影的主编剧卢小爱说的说的那样，哪怕剧本把故事写得再好，在拍摄阶段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发现最后变成画面时不是这里不好看就是那里不好看,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拍摄现场，剧组除了导演之外还会随行带编剧的原因，方便随时调整剧情嘛。 而这一情况, 理所当然地也发生在了《口口》这部电影的现场。 比起其他电影在烦恼拍摄的时候画面没有想像中好看，《口口》烦恼的是—— 「怎么拍摄出来的效果没有想像中的恐怖呢？」 作为一部科幻恐怖电影, 关于科幻的元素在对整幢大楼进行改造的时候就算已经完成了——装修得十分高级的深蓝与银灰为主色调的大楼，具备各种高科技元素的大楼层层封锁系统等。 唯一需要导演在拍摄阶段去考虑的，就只有怎么让电影拍摄时让人觉得恐怖。 其实有些场景已经被布置得很恐怖了，但不知道是因为看多了疲劳了还是确实不怎么样，作为本片主导演的小司马在拍摄过程中看着镜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恐怖, 内心波澜不惊。 比如说现在, 拍摄的镜头是丧尸追逐战。 充当丧尸的演员们很努力, 一个个妆发都是他提前全部确认过没问题的, 作为主演的八位演员更是精挑细选，长得虽然不算帅或者美, 但当初他试镜的时候是很认真让他们表演过害怕惊吓的镜头, 确保每个人的表演都很感染人的。 镜头里, 八个演员在长廊上跑着, 后面，丧尸们狂吼着冲上来，有一个进化了的丧尸，更是直接攀上了墙壁, 然后整个贴着天花板，抓着天花板上相互连接的灯管往主演所在的方向爬去。 讲道理，这一幕在剧本里是很恐怖的，那种丧尸一点一点逼近的感觉，那种丧尸无孔不入的感觉，那种不论你怎么逃都逃不掉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拍出来感觉就那么一般般？」小司马挠了挠头，完全想不明白。 就这样，整个拍摄现场不得不暂时停止拍摄，一群人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小司马尝试通过小助理陈相联繫秦总—— 秦总听说，他们在拍摄过程中遇到瓶颈。 秦总还听说，除了在剧本里有名有姓的主演，其他演员，尤其是演丧尸的群演们，价格都是按照天来计算的！ 秦总又听说，当初为了保证整部电影的科技感，小司马一群人一口气请了五百个丧尸群演，里面搞魔术的练瑜伽的有特技的群演还加了价！ 喜出望外如秦总，能给你来指点迷津才有鬼嘞！ 人家巴不得这个瓶颈期越长越好。 多说多错，她可不想又不小心歪打正着！ 于是就只是让陈相小助理传了一句话过去，叫做：「我不是专业的，不懂。」 收到秦总「口谕」的《口口》电影制作组露出失落的神情，唯有自诩自己是「秦总语录解读第二人」（第一人是编剧小圆）的主编剧卢小爱低头琢磨，琢磨着琢磨着—— 「我懂了！」卢小爱的脑袋上的小灯泡亮了！ 「这是秦总在暗示我们，遇到这种情况，自己瞎琢磨是没用的，因为我们的创作经验太少，在别人看来，都不一定能算是专业的，所以我们应该要去请教专业人士！」 而谁是专业人士？ 一群人互相对视，脱口而出了同一个名字：「王斌导演！」 王斌导演，刚出道就备受瞩目曾有望拿下世界级奖项的国内优秀导演，曾拍摄过不少业内广受好评的优秀电影，但就在他想要冲击国外奖项的那一刻，那部作品来了，它来了，《城市美人》来了。 一部硬生生搞垮了一个公司（青柠娱乐），搞瘫了一个公司（鲜果娱乐）的《城市美人》来了！ 硬生生把即将踏上神坛的王斌导演从神位上拽了下来。 之后在被秦总收编之后，秦总又神来一笔让他负责了综艺项目《一网打尽》，还被他给搞火了，导演本人更是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心一意泡在综艺里不出来了，宁可给《一网打尽》第二季设计新模式，也不愿意踏入电影的拍摄现场，以至于一群人都忘了这位导演其实最擅长的应该是拍电影_(:3」∠)_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人家王斌导演都没来现场看，按照他的说法是「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就光是看了一个小片段，就很犀利地指出：「这是镜头选择的问题。」 「这个镜头啊，就跟讲故事的人一样，你这个叙事角度要是不对，整个故事就没人要看了！」 「你看看你这个镜头，居高临下，我知道你是想把丧尸围堵主角团队整个大场面给拍出来，但是这种大场面给观众的感觉就是『我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人，我就是个吃瓜群众，他们的悲喜与我无关』，你懂吗？」 第153页 「你这个场景，换成我，我就把摄像师直接安插在小队里面，身临其境地拍！」 小司马将信将疑，按照王导的提示，往八人小队里加了个摄像师，还是个胆小的摄像师，于是整个画面就成了这样—— 八人小队好不容易通关了上一楼，来到了新的楼层。 新的楼层，进去时镜头里一片漆黑，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胆小摄像师沉重的唿吸声，渲染得整个气氛特别紧张。 「大家四周摸一摸，按照之前的经验，灯的开关应该在墙上。」 镜头依旧漆黑的，一开始还传来几个队员抱怨的声音，随着墙壁的触摸感越来越不像墙壁，连抱怨的声音也没有了，明明镜头依旧是漆黑的，但看着镜头的小司马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八人组被吓得煞白的脸。 「找到开关了！」一个惊喜的女生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突然的一阵亮光。 失去方向感的摄像师在漆黑中将镜头对准了墙，灯光一亮，才发现墙上站满了丧尸，摄像师的镜头直接怼到了其中一只丧尸那脱了三分之二皮的可怕的脸上！ 「啊啊啊啊——」这是直面暴击被吓崩溃了的摄像师！ 「啊啊啊啊——」这是毫无防备看着镜头被镜头里噁心的丧尸给噁心震惊了的导演！ 崩溃了的摄像师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扛着摄像机跟着八人组疯狂逃窜，时不时还回头看向里他越来越近的丧尸队伍，偶尔还要扫过在天花板攀爬面容狰狞已经到他头顶的升级版丧尸！ 整个画面随着奔跑抖动不停。 喘息声，抽泣声，身后丧尸们空洞又沙哑的怒吼声，八人小队中最胆小的那个女孩子终于支撑不住跌倒了，还没等摄像师扶住她（摄像师已经忘了自己在拍戏），身后的丧尸全部涌了上来，将女孩的身影淹没。 摄像师的镜头迟疑了一下，然后调转身体重新和大部队一起逃离远去。 「卡！」小司马大喊一声，整个人都兴奋了。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摄像师吓得哭出了声，一旁的小司马笑得牙龈肉都露出来了。 艺术这种东西吧，很神奇，表面上是作品与作品的传递，实际上，表达的更多的是创作者内心与观众内心的沟通。 你的心情是悲痛的，所以此时你用毛笔写下的书法作品给别人的感受也是凌乱痛苦的； 你的心情是愤怒的，所以此时你弹奏的钢琴曲也让听众感受到了愤怒。 「同理，当你的心情是害怕和恐惧的时候，你拍出来的画面给人的感觉也会是害怕和恐惧的！所以明明我胆子挺大的，透过镜头看你拍摄的画面时还是能被你的情绪感染到，也觉得很害怕！」 小司马一把握住整个人四肢酸软的摄像师的手，激情解说。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叫来了一直在边上没怎么说话的主编剧卢小爱。 「我觉得，我们原来的主剧情需要修改。」 当了很多年跟场编剧的卢小爱听到这句话，十分淡定，直接掏出巴掌大的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低头记录。 「改成啥？」 满脑子充斥着灵感的小司马继续着他的激情解说：「我们要改叙述视角！让我们来假定，这个团队不是八个人，是九个人！」 「第九号选手，最近新入手了一个可携式摄像装备，科幻嘛，这个设备高端到一般人发现不了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并把它随身携带！那一天，作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所有人在学校的安排下到口口生化科技公司参观。」 「口口公司在白天的时候其实看着是个正经公司，学生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直到傍晚离开公司之时，我们的第九号选手在翻看他白天拍摄的内容时，才发现了问题——他拍到了无意间跑出来的一只丧尸的半张脸！在墙上暗门的门缝里！」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拿出来和八个正义小伙伴分享，八个正义小伙伴也不知道是什么，秉持着对学校和资助学校公司的信任，他们找到了带领他们来参观的老师，并把事情告诉了他，为了不让第九号选手违规携带拍摄设备的事情暴露，大家选择说是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老师并不把几个学生的话当真，只说他们是看错了，那些应该只说来协助测试口口公司最新药物的皮肤病患者。」 「但老师边上那位公司派来一起带领学生参观的某行政部门主管就不这么想了。」 「于是，为了隐瞒公司的秘密，他白天假装一切没发生的样子，把所有学生送走，等到了夜里，再派人把那九人给抓了回来！安置在十八楼，把他们变成新的丧尸，致他们于死地！」 「而整个电影的拍摄视角，就从第九号选手身上携带的隐形摄像机设备出发！第九号选手全程就不露脸，由我们的摄像师充当！让我们一起把一个第三人称的故事，转变成第一人称！」 小司马说到这里，手舞足蹈。 「到时候可以拍到丧尸们的怼脸杀、开门杀，还可以和群演们关照一下，重点关照第九号选手，让他多拍点吓人的场面！」 「偶尔还可以模拟个设备从手中脱落，可以拍地面混乱的脚！」 「或者设备不小心飞到空中，拍一拍空中我们那五百个丧尸的超壮观场面！」 第154页 「跟着第一视角走，我就不信观众到时候不会被吓到！」 卢小爱刷刷刷地把导演小司马的意见给记录了下来，把笔记本合上，看了看小司马，又小司马的下方看了看，淡定吐槽—— 「观众会不会被吓到我不知道，但是摄像师已经快被你给吓死了。」 小司马低头一看，看到了因为听说他要当第九号选手吓得目光呆滞坐在地上的摄像师。 「小聂！小聂你开心吗！到时候用的大部分镜头都会是你拍的呢！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有拍恐怖片的天赋，同样的镜头，其他摄像师拍的就很淡定，你一拍出来就给人一种凌乱恐惧的感觉！」 「要我说，这个第九号选手，真的是非你莫属！谁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他伸手重重拍了胆小拍摄像师小聂的肩。 小聂倒下了。 …… …… 另一边，并不知道事情后续发展，还以为《口口》处于拍摄瓶颈期的秦可正在全心全意接手着她的心头挚爱游戏——《牧场游戏》的后期宣传。 此时，她正在大夸特夸她的好搭档苟一点。 「这种收购计划真的可以，《牧场物语》都已经惨到连愿意付费下载的玩家都没有了，可见这是个已经经过市场认可的亏本游戏。」 「就算真的有玩家会下载好了，整个《牧场游戏》唯一的付费点就是下载时需要支付三十二元的费用，有个那么几百个下载人数，比起我们为《牧场游戏》花出的律师费、宣传费、游戏制作部所有员工的工资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 「既可以保证我能继续玩《牧场游戏》，又不用担心这个游戏会大爆背刺我，不愧是我当初一眼就看中可以当同伴的人！」 秦可对苟一点赞赏值+1 有了充足的资金后，《牧场游戏》不仅给原版更新了很多新的功能，更是做了一个当初小牧作为一个独立制作人完全不敢做的全新游戏资料片，把游戏地图扩大到了雨林地带，添加了不少热带水果。 这一天，新的资料片上架，在秦总的要求下，新资料片定价为0，供玩家们免费下载。 宣传部在秦总的要求下，花钱在平台和游戏论坛上都给《牧场游戏》新的免费的资料片打了gg。 「把所有的钱都花在给免费的东西打gg上面，那就绝对不会出现赚钱的可能！」 秦可得意洋洋，苟一点赞成秦可的决定，两个人很高兴地又重新回到办公室，打开游戏，下载资料片，继续玩他们的联机档。 与此同时，b站，知名真心安利从不恰饭的up主咕咕鸽了，更新了她的视频—— 挂羊头卖狗肉之最！就你这样也敢说自己是免费游戏？！呕，别叫《蛋蛋牧场》了，叫《坑钱牧场》吧！ 第6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六十九天 我的法务部出…… 讲道理, 咕咕鸽了是一个b站娱乐区的up主，吐槽游戏应该是游戏区的事情，不在她的业务范围内, 但奈何, 实在是《蛋蛋牧场》这个游戏太气人了，气得她也不管自己原本是干什么的了，录了游戏吐槽视频就发了出来。 事情大概要从半个月前, 她在围脖上看到铺天盖地的《蛋蛋牧场》这个游戏的宣传开始说起。 咕咕鸽了并不能算是个游戏迷，这年头大部分市场上流行的游戏都不是她的菜, 她这人反应比较慢，不适合打那种竞技类的游戏，为人也比较爱好和平，对于打打杀杀拉帮结伙的游戏也看不上，奈何这市场上流行的偏偏是这些游戏，让她对游戏这个圈子也没了什么兴趣, 平时就玩玩消消乐、贪吃蛇这类可以比较佛的游戏。 但游戏嘛, 尤其是这种小游戏, 玩了一段时间就容易进入倦怠期, 在又一次进入消消乐游戏倦怠期的时候，一款和其他游戏画风完全不一样的游戏通过各种渠道铺天盖地向她迎面走来！ 这款游戏, 宣传语十分打动人心, 叫「让我们去过田园牧歌的生活吧」！ 游戏的故事背景描述的就是一个在大城市打拼的社畜, 在日復一日的加班中, 终于受不了，辞职回到了自己穷乡僻壤的家乡，继承家业，成为了一个小牧场的牧场主。 从此, 远离那些勾心斗角，每天和童年天真善良的小伙伴们为建设新农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从此，在山林里砍柴、在大海里钓鱼、到山洞里挖矿、在家里餵小动物种田替代了城市繁杂的工作。 从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不再是梦想！ 从此，无忧无虑，快乐每一天！ 啊！ 你看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自由气息！ 啊！ 你看这悠游自在的游戏设置和可可爱爱的画风！ 随时随地可以存档，有各种不需要考虑手速和打打杀杀完全自由的游戏体验！ 这！ 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游戏！ 于是咕咕鸽了很开心地把游戏下载下来了。 一开始，玩游戏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 新手导引教会了她所有生存技巧。 她在春天把果树的小树苗栽在了自家房屋的边上，给它浇水，很认真的把周围地上的杂草和石头全部清除掉； 春天里，她每天起早贪黑，砍了几十棵树、几百颗草，敲了上百块石头，终于把建羊棚的材料全部攒好，拉着村里的小伙伴一起把羊棚给建好了； 第155页 她在夏天，从山林里找到了一只落单的小羊羔，连续餵了十天，这只羊羔终于愿意跟着她来到她的羊棚，那一天，她开心得跑到地图最远的大草甸，硬生生割了九百九十九颗牧草，就为了给小羊羔一个不用担心飢饿的生活。 夏天里，她还在门口捡到了一只流浪的小猫，并收养了它，给她取名叫「小猫」，还买了猫粮来餵它。 咕咕鸽了觉得那时的自己简直幸福极了。 每天睁眼就是登录游戏，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撸猫，她家的猫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偶尔会睡到家里的地毯上，她用滑鼠摸它它会撒娇地叫。 然后就是出门看自家门口长得一天比一天好的果树，幻想着秋天结出的果子会是苹果还是石榴，游戏论坛里大家都说第一棵果树送苹果的概率比较高。 再然后就是去羊棚看小羊羔，小羊羔画风软绵绵的，像一朵白云一样，她最近一直在当初发现它的地方转悠，想要再养一只来和它作伴。 看完了一切，她就会跑到村里去，帮小伙伴解决他们的小困惑，採购一些必须的物资，卖掉自己昨天钓的鱼，给今天过生日的村民送礼物，参加这个村里的特色节日…… 这梦一般的生活让她连剪视频都不想了，每天脑海里都是「鸽了吧鸽了吧」，完全不想看剧，更不想吐槽。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秋天到来的时候，全部被打破了！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对于蛋蛋牧场来说是的，但对于咕咕鸽了来讲，就不一样了。 门口的果树结果了，是苹果，但是摘苹果要用专业设备，这个设备要用钱来买，不是游戏里的钱，是要充值买，五块钱买一个，可以摘六十个苹果，摘完之后工具就破了，要买新的。 家里的小猫开始觉得天气有点冷，同样养了宠物的小伙伴告诉她，要给房子里装个壁炉，不然冬天，这么小的猫是熬不过去的，很有可能会一夜冻死，而壁炉，充值三十元可以拥有一个。 最让咕咕鸽了受不了的是她撩回来的小羊羔！ 到了秋天，它终于长大了，开始产奶了不说，身上的毛也变得更多了，可以剪羊毛织毛衣！ 结果就在那一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到了冬天，羊棚里如果没有恆温器，她的羊就会冻死！ 所以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趁着现在羊还活着，在冬天之前把羊卖给屠宰场，要么充值六十元给羊棚装个恆温器！ 咕咕鸽了：「……」 咕咕鸽了整个人炸了！ 马不停蹄剪了视频，开始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去骂这个游戏的开发商。 「……我整个人都裂开了！」 「说好的田园牧歌的生活呢？特么回过头威胁我，我不充钱，我的猫我的羊都得死是个什么田园牧歌的生活？！」 「如果一开始，在宣传或者下载游戏的时候，你就註明这个游戏内有充值项目，那我做好了被宰的准备，被宰也就算了，你特么一个标榜了免费可玩的游戏，我玩了半个月了，才告诉我这游戏不充钱你的游戏体验就为负是个什么道理！」 「我算了下，如果我想平平安安地按照我之前设想的那样度过这个冬天，我就必须要充值起码一百元才有可能！」 「确实，一百元不算是个大价钱，我也不是充不起，但是这一百元完全打破了我对这款游戏的嚮往！」 「我想问问游戏的开发商，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制作这款游戏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你们在游戏简介里和媒体採访里说的很清楚，是因为深感当代社会人们生活的挣扎和追逐金钱的痛苦，所以想做一款游戏，可以释放大家的精神世界，让大家起码在这个游戏里可以不为金钱不为工作所困扰，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就能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 「……可是你们现在在干嘛？！」 「这么□□裸的充值页面，这么□□裸的揽钱手段，你们这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的玩家，想要享受田园牧歌的生活，光靠勤奋努力是不够的，重要的还是要有钱！有钱才能享受这种生活！」 「你们这是活生生在背叛你们的誓言！背叛你们的游戏！」 「整个游戏在春夏的设置还是宁静祥和的，一到了秋冬就暴露出你们噁心的与这个游戏完全背离的思想意图……」 咕咕鸽了的声音痛心疾首。 「你们真的是这个游戏的创作人吗？！是《蛋蛋牧场》的爸爸吗？！」 一个游戏的创作是很艰难的，对于游戏创作者来说，每一个游戏都是自己的孩子，利用游戏赚钱不是不行，但大部分游戏，充值好歹有个好看的名目，不会破坏玩家整个的游戏体验。 而像这种直接威胁玩家，不充钱就把养的小羊羔送到屠宰场，破坏玩家游戏体验和游戏梦想的操作…… 「我游戏玩的少，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吃相这么难看，这游戏叫什么《蛋蛋牧场》，干脆叫《坑钱牧场》好了！」 片尾，咕咕鸽了表示自己之所以会发这个视频，完全是出于愤怒，是出于对这个一开始自己如此热爱痴迷的游戏玩着玩着变成人血馒头的悲哀和痛苦，并没有其他意思。 如此真实的反馈，让不少《蛋蛋牧场》的玩家都颇有共鸣，一群人聚集在这条视频的评论区，痛惜着这个游戏开场的好，又难过着这个游戏后期的崩坏，完全不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分裂的游戏创作者，前后态度完全不一，仿佛前面一半和后面一半是两个人制作的一样！ 第156页 然后很快，有其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up主真相了，这游戏还真的不是这个公司制作的，前半部分是抄的《牧场游戏》，后半部分他们自己加了付费内容……秦家娱乐已经发声明起诉了！」 「什么？！居然是真的？！」 「《牧场游戏》？这名字听着就和《蛋蛋牧场》好像！所以真的是后者抄袭前者？」 「卧槽这里面居然还有抄袭瓜？我要去哪里吃瓜？」 「指路围脖！秦家娱乐！」 「什么？秦家娱乐做游戏了？这游戏还被别的公司给抄袭了？作为一个d迷……我四十米的大刀去哪里了？让我去看看是哪个崽种！」 秦家娱乐的法务部首次亮相备受瞩目。 作为一个全员都是房经理从其他娱乐公司，有些甚至是从其他律所挖来的团队，秦家娱乐法务部在吃过了秦家娱乐食堂那宛如五星级的餐标、什么都没干就拿了一个月超出他们原本一半的工资之后，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留在这家超良心企业了。 所以在从秦总那里接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后，法务部这群人那真的是撸起袖子就打算让斥巨资请他们来的秦总好好看看他们的能力，让秦总知道，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会辜负她的期待！ 《牧场游戏》诉《蛋蛋牧场》游戏侵权案，表面上来讲，就是一个侵犯着作权的民事案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是个不需要怎么动手就铁定能赢的案子。 起诉前，法务部的部长彭姐特地拿着起诉状来敲秦总办公室的门，来问秦总关于庭前和解的事情—— 「如果从利益最大化角度来讲，其实最赚钱的结果就是mm公司（《蛋蛋牧场》的游戏制作公司）请求庭前调解，我们在调解过程中要求mm公司以超出市场价的价格购买《牧场游戏》的版权以及各种损失费等，甚至可以要求以入股的形式，与mm公司共分《蛋蛋牧场》游戏的全部收益。」 彭姐很冷静地给自家老总做了分析：「着作权侵权案件是个很难的案件，不仅是判定抄袭这件事本身很困难，在判定抄袭对方败诉之后，我们在这个案子上能获得的赔偿金额也很难界定，毕竟《蛋蛋牧场》盈利不仅仅是靠《牧场游戏》的玩法点子，还有它的画风、宣传等，法官很难确定《蛋蛋牧场》抄袭部分为其带来的收益究竟是多少，以至于在判赔偿金额的时候有极大可能会比我们预料的要少。」 学渣如秦总，完全没听懂彭姐在说些啥。 彭姐简单粗暴，简洁明了，一句话：「就是这官司哪怕打赢了我们也很可能会亏本，不如庭前调解赚！」 秦总一听两个方案一个赚钱一个亏钱，毫不犹豫选择了亏钱的那个方案：「那就不调解！打死也不调解！我宁可亏本，我也要让《蛋蛋牧场》被判抄袭！我要让这个抄袭游戏被钉到耻辱柱上！我要给小牧讨回一个公道！」 曾经任职于某律所的彭姐心里深受触动。 在这个利益喧嚣的世界，她从当律师开始，就再也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不把牟利当做重点，只想要讨回公道的委託人了！ 这让她又一次回想起自己当初之所以念法律的初衷——为的，可不就是给世间一个公道么！ 不行！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秦总为了公道而亏本？！ 她怎么能让这个世界也许是最后的一颗良心，为了做一件正确的事情而遭遇损失！ 法律，也许只能讨回公道。 但法律之外，她还有无数的办法，可以为秦家娱乐，为《牧场游戏》，讨回所有的损失！ 而联合宣传部，把已经寄出的起诉状打码之后公布到秦家娱乐官方围脖上，就是法务部出击的第一招！ 第70章 卡在游戏的第七十天 我的口口要上映了…… 一个游戏重要的是什么？ 是这个游戏是否原创吗？ 如果原创真的那么重要, 那怎么市面上那么多相似的游戏都还在赚钱？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玩家。 彭姐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在她的作战计划里, 向mm公司起诉只是个前菜，她更多的目的不是在诉讼这件事上，而是在和《蛋蛋牧场》抢玩家这件事上。 第一步, 把起诉状通过秦家娱乐的官方围脖公之于众，为的是告诉所有网友, 秦家娱乐已经收购了《牧场游戏》，同时，也是为了告诉公众，《蛋蛋游戏》是个抄袭的游戏，而它抄袭的就是《牧场游戏》。 大概是因为节省了一笔游戏开发费用，mm公司在《蛋蛋牧场》上的宣传投入毫不吝啬, 耗资巨大, 这架势就跟当年鲜果娱乐宣传《城市美人》那会儿一样一样的, 围脖围信公众号各大自媒体全部都是这个游戏的gg。 且不论这个游戏后期的操作有多骚, 前期，这游戏实打实是好玩的, 所以虽然宣传才半个多月, 平台上, 《蛋蛋牧场》已经是排行第二的热门游戏了, 待这个游戏的手游版出现之后，更是成了年度热门游戏的有力竞争者。 彭姐想要利用的，就是《蛋蛋牧场》的这么高关注度。 举个简单的例子。 假如你在围脖上控诉你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大爷遛狗不牵狗绳，讲真, 这条围脖转发能过五十就很不错了。 但假如你看到的不是个老大爷，而是现在在围脖上当红的明星！信不信这条围脖上一分钟发出去，下一分钟转发过五百！ 第157页 彭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不其然，《牧场游戏》诉《蛋蛋游戏》抄袭的起诉状很快转发过五百，然后是一千，再然后是一千五，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了这件事。 紧接着，彭姐暗示了宣传部开启下一步宣传计划，计划俗称，踩着《蛋蛋牧场》的尸体往上爬计划——她要把《蛋蛋牧场》和《牧场游戏》全部的相似之处公之于众！ 掏钱请与他们秦家娱乐有广泛合作的b站up主我是你99，请她做一期剪辑视频，也不剪别的，就剪《蛋蛋牧场》和《牧场游戏》相似的地方，做一个对比视频！ 再买一波水军，不干别的，就专门到《蛋蛋牧场》和mm公司的官方围脖下面吵着闹着要公司给个说法，不然他们就要退游！闹出一个大阵仗来！ 逼得完全不知道娱乐圈套路的mm公司当即上当，被迫贴出公告，表明事实究竟如何，一切要等法院开庭判决才知道，反正他们《蛋蛋牧场》确实没有抄袭《牧场游戏》！ 想逼他们在开庭前就承认留下证据？ 哼，他们才没这么傻呢！ 当他们不懂造假证据来证明他们是在《牧场游戏》发布之前就开始酝酿制作《蛋蛋牧场》的吗？ 就算两个游戏相似，那也只是巧合！ 巧合懂不懂？ 声明一发出，正主一下场，彭姐想要的目的就达到了——谁真心逼你承认是抄袭啊，我才无所谓真相呢，我要的就是你否认！因为只要有热度的一方否认，一方咬死，这件事的热度就有了，而只要有了热度，不需要他们再花钱炒作，有的是自媒体为了热度愿意去扒整件事的细节！ 两方各自有各自的说法，于是网友们也各自有各自的观点，有了不同的观点，当然会吵起来，而一旦吵起来，就容易上头，一旦上头—— 《蛋蛋牧场》和《牧场游戏》很相似这件事情就会被广而告之。 《牧场游戏》只要花三十二元就能畅玩，而《蛋蛋牧场》中后期花钱无底洞这件事也会被广而告之。 而现在，《牧场游戏》还出了新的资料片，玩法比《蛋蛋牧场》还要丰富！ 姐妹，当你发现一件巨贵的护肤品、还是那种你必须定期採购囤货离不开的贵妇级护肤品，有一天别人拿着大喇叭告诉你，这件护肤品的成分其实和某平价护肤品用的是同样成分的时候，你怎么想？ 而当这个平价护肤品不仅成分表和巨贵的护肤品一样优秀，最近还更新了版本，增加了许多更优秀的成分的时候，你又是个什么想法？ 你还不赶紧把家里那个巨贵护肤品换成它的平替？！ 钱那么不值钱的吗？ 有这点钱你买完它的平替你还可以再买点防晒霜买点精华油啊！干嘛要死磕那个贵妇护肤品！ 尤其是这特么还不是个贵妇护肤品，你不用它肌肤可能会状态不好，这特么就是个游戏！用来打发时间释放压力的游戏！ 随着秦家娱乐不遗余力的输出，以及b站知名up主咕咕鸽了的吐槽能量，大部分玩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两个游戏的玩法和具体内容。 你在《蛋蛋牧场》养羊，虽然羊很可爱，但养到冬天只要你不愿意充钱，很可能会不得不被送去屠宰场！ 而你在《牧场游戏》养羊，像素风的羊叫声同样很可爱，养到冬天，你可以选择花游戏里的金币给羊棚装个恆温器，也可以选择收集材料召集小伙伴搭个暖炉、每天添柴给羊保暖！ 你在《蛋蛋牧场》养猫，到了冬天要充值，给家里装壁炉，不装猫猫就会冻死在你怀里！ 但你在《牧场游戏》，你可以选择花金币给家里装壁炉，你也可以选择攒资源自给盘个火炕，你还可以选择把猫寄养在同样喜欢猫咪的苏西家！只要你和苏西的友情值够高！ 比起《蛋蛋牧场》，《牧场游戏》不仅玩法更多，这些内容还通通免费！连最新的dlc（资料片）都是免费的！ 除了画风是像素风之外，还有什么缺点嘛？ 没有！ 更不要说随着网上辩论赛如火如荼的开展，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蛋蛋牧场》就是抄的《牧场游戏》！玩《牧场游戏》不仅省钱，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头叫做支持正版！ 那还要《蛋蛋牧场》这个吞金游戏干嘛？！ 拜拜了您嘞，我们要去玩《牧场游戏》！ 直到此时，mm公司才发现自己是被套路了，就因为一直在网上买水军和秦家娱乐辩论自己到底有没有抄袭，硬生生用自己的热度把别家游戏给炒热了不说，还把自己这个上个季度的吞金兽给炒没了！ 新的一月收入居然连上个季度的半个月都没有了！ mm公司慌了，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赶快开庭，把自己手里伪造的证据都拿出来，争取让法院给判个「不认可抄袭」，再宣传一波把自己的名声给抄回来，同时把游戏里那些大家诟病的收费点改掉。 后者mm公司很快就做了修改，把咕咕鸽了视频里吐槽的那些收费点全部都改掉了，但是mm公司毕竟是指望着通过《蛋蛋牧场》赚钱的，整个游戏里没有内置收费项目根本就不可能，而《牧场游戏》的拥有者秦可本身就是在为爱发电根本不想要赚钱，接连让游戏部制作了两个资料片统统免费发售，这一对比—— 「mm公司胡乱收费石锤了！」 第158页 「就这样的公司还敢做这么情怀的游戏？！我呸！」 「说你是抄的你就是抄的，连抄都抄不出原版自由自在的游戏氛围！」 「我真的是醉了，游戏玩得好好的跳出个付费项目，把游戏体验全给砸没了，既然要抄就不能好好学学人家《牧场游戏》，抄完整吗？！」 mm公司很委屈。 改了也被骂，不改也被骂，除非他们把游戏里全部内置收费内容全部替换掉，不然就一直被骂，可是如果没了内置收费内容，他们怎么赚钱？ 他们又不是秦家娱乐，白捡了个游戏不说，只要玩的人多买的人多，游戏积少成多就能回本！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指望着开庭的时候，起码法官愿意站在他们这边，起码不能让《蛋蛋牧场》真的背上抄袭的骂名！哪怕最终真的结果不好，那起码事情尘埃落定，网上的舆论风波也就可以过去了，不用再给《牧场游戏》引流了！ 然而在他们急着写答辩状的时候，秦家娱乐法规处，彭姐早就看破了他们的想法，不紧不慢地提交了一份管辖权异议申请书，法院受理，重新审查——开庭日期延后。 等到好不容易管辖权异议审查期过了，开庭日期到了，还没等mm公司的律师说话，站在法庭上的彭姐慢悠悠打开她的鹅颈麦——她申请审判人员迴避！ 于是原本应该当场开的庭被突然叫停，开始审查关于审判人员是否需要迴避，开庭时间再次延后！ 就这么折腾着，原本应该早早开的庭一直延后，没有法院判决盖棺定论，秦家娱乐的宣传部就继续拿《蛋蛋牧场》究竟有没有抄袭《牧场游戏》这件事炒作，还放出作为被告的mm公司提交给法院的那些「伪造证据」，又狠狠吸了波同情粉。 等到法院终于开庭，并判决《蛋蛋牧场》确系抄袭《牧场游戏》，判处责令整改游戏抄袭内容、停止侵害并赔偿被侵害方秦家娱乐一百万的时候，《牧场游戏》已经顶替《蛋蛋牧场》，成为游戏平台中热门游戏的第二名，并将参与本年度最受玩家喜爱的游戏奖的竞争！ 至于已经完全被《牧场游戏》榨干了的《蛋蛋牧场》，mm公司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再投资给这个游戏让它改内容了，这个游戏已经没有多少玩家在玩了，及时关停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收到消息的彭姐欢天喜地地写好了汇报稿，然后在第二天向正在「测试」《牧场游戏》第三个资料片的秦总做了汇报。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我们胜诉了，法院判处mm公司赔偿一百万元……」 「……同时，我们与宣传部合作，成功做到了把《蛋蛋牧场》的人气全部引流到《牧场游戏》，这两个月来，《牧场游戏》的销量超过平台除《xx吃鸡》之外的全部游戏，实现了《牧场游戏》资金流正增长……」 「……作为竞争对手的《蛋蛋牧场》已经不堪重负选择关停，接下来，种田游戏市场上将会只剩下我们一家，预估接下来愿意下载玩《牧场游戏》的玩家数量会成指数增加，预估收入将会达到……」 「……另外，xx游戏平台和oo游戏平台希望我们的游戏能入驻平台，不仅不要我们与他们收益分成，反过来为了能靠我们引流，他们还愿意支付费用……」 秦可一开始听到《牧场游戏》诉《蛋蛋牧场》抄袭案件胜诉的时候，整个人还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毕竟是她真心喜爱的游戏，她当然希望抄袭这个游戏的人能遭到报应，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但是到了后来…… 随着彭姐那一条一条进项的罗列，一笔笔进帐资金的核算，她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不是，为什么稳亏的一个游戏能被你们折腾得给赚了？ 法务部也就算了，宣传部是个什么鬼？！公司又没有承诺赚来的钱会给你们提成，你们有必要这么努力吗？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笑容一直到法务部的彭姐带着「不负众望」的激动心情离开，然后立刻打起了电话。 她先打给正在对面督工的陈相小助理—— 「阿相！《口口》拍到哪一步了？」 「什么？」 「已经到制作特效阶段，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上映了？」 「这样，公司还有一笔钱，我特批！专门用来给《口口》强化特效！」 先把多出来的这笔钱给花掉再说！ 然后下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和各大影城签合同的苟一点。 「苟一点！」 「《牧场游戏》赚了！你懂吗？！赚了！」 苟一点很淡定。 他假装很淡定。 「你放心，我和所有影城谈的上映《口口》的合同全部都是只有高分成，没有保底金额的合同，只要《口口》上映，票房亏损，这笔钱我们一定能亏回来！」 秦可一听，放下了心。 还好，他们还有《口口》。 就这样，在两人的期盼之下，终于到了《口口》上映的日子。 第7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一天 我弄零宣传计…… 《口口》上映的日子, 恰好是学生们返校上课的日子。 大学里刚开学的生活是很开心的，尤其是当一个寝室本身关系很好的情况下，隔了一整个寒假没见面, 一朝重新聚到了一个寝室里, 那就真的是你抱我我抱你，白天说话说不够，到了夜里还要通宵来证明彼此之间的感情。 第159页 对于黄安安她们寝室来讲, 假期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黄安安一到寝室，就被早早在寝室等候着的另外三个女生给「围攻」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算假期里，某人不怀好意安利她们两部虐剧的帐！ 「安安！你太过分了！还跟我说《向阳花开》可甜可甜了，我特么，我信你个鬼！」室友a率先冲着黄安安哀嚎。 「那确实很甜嘛，男女主角相互扶持相互成长, 还是校园恋爱一路到社会, 难道不甜吗？！」黄安安咧着嘴狡辩着。 「这特么是这么算的吗？甜是很甜啦, 但虐也好虐啊！」 「尤其是你还骗我们说《向死而生》是《向阳花开》的姊妹篇, 一定要都看……你看看b！b熬了两天的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向死而生》给看完, 你就看看她那个肿成金鱼眼的红眼睛！你过不过分！」室友a伸手佯装生气拍着黄安安的肩膀。 室友b在边上做补充：「也不是完全看《向死而生》哭的啦……」 黄安安松一口气, 还好不是, 不然她可太愧疚了。因为是d迷的缘故, 当论坛开始讨论《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的时候，秉持着支持她所喜爱的家族事业的心思，虽然不吃抗战剧，但黄安安还是去看了, 然后一看，尤其还是连着看两部剧，孩子整个人就哭成狗了。 结果在她哭成狗的时候，一看寝室群里剩下三个小伙伴还在那里嘻嘻哈哈过愉快的假期生活，心里的不平衡一上来，黄安安就把《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给安利过去了。 同在一个寝室待了三年，她太懂怎么向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安利了，一上来也不说是抗战剧，上来就先骗这群人说是校园爱情偶像剧——反正《向阳花开》开头几集确实是校园女主打脸的故事。 短短五集，三个小伙伴立刻入坑，然后毫无防备的听从室友黄安安的建议，先看《向阳花开》，再看《向死而生》—— 于是群里就从一个人崩溃变成了四个人崩溃，好端端的假期，寝室群里氛围跟期末考试结束分数出来的那一刻一样。 等理智回来之后，黄安安回头去翻看自己当时的聊天记录，内心的良知让她对三个室友心怀愧疚。 还好她的做法最终没有对三个室友造成什么心灵上打击…… 室友b补刀：「本来已经缓过来了，结果某乎推送了我一个问题，《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之间的姊妹细节有哪些？」 「我看完那个三万点赞的答案我就哭了，那一幕幕剧情在我眼前，一哭一个多小时，我爸妈还以为我司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失败了呢。」 黄安安：怎么办，更愧疚了_(:3」∠)_ 她看看怒气沖沖的室友a，看看眼睛肿得跟金鱼眼睛似的室友b，以及到现在连一句话也没和她说过一直在和她赌气的室友c…… 理亏的她露出讨好的笑容，掏出手机：「不要生气嘛大家！这样，我请你们看电影呀！」 室友abc面无表情：「……」 呵，我们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黄安安选择了距离她们学校最近的影院，然后打开今天要上映的电影时刻表，清了清喉咙，大声读道： 「让我们来看看，目前观众期待值最高的电影是哪一部——啊，果然！是那部！」 黄安安吊着众人的胃口。 「《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 「从脚盆国引进的，风靡脚盆国、在脚盆国内蝉联整整十四天票房第一的恐怖片！」 说着，她还手指戳了戳屏幕，点开那张大海报：「你们看这张海报，一看就很恐怖！」 海报上是一个没有脸全是头髮的女的半截身体从一个黑白屏的电视机里爬出来的画面。 黄安安好心地放大，沉默了许久的室友c终于绷不住，捂住眼睛大叫：「关掉关掉！把它拿远一点！不知道我不能看恐怖片吗？！」 黄安安立刻换片……虽然她还是挺喜欢看恐怖片的啦，但这次毕竟是来补偿她的三位室友的，她们想看什么电影更重要。 接连读了几部电影，室友们都不是很感兴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按照电影上映的规律，好看的有名的对自己信心满满的电影，都会选择一些黄金时间段上映，比如春节啦，情人节啦，寒假啦，暑假啦，国庆啦。 所以好看的电影都是扎堆出现的，同理，不好看的电影也是扎堆出现的。 这些不好看的电影也不敢和好看的电影抢时间段，就专门捡漏，挑那些观众没那么多时间去看电影的时段，比如，开学的这个时间段_(:3」∠)_ 以至于黄安安有心想要赔罪请三个室友看电影，结果翻了翻最近上映的电影，除了那部脚盆国引进的着名恐怖片之外，竟然没有一个能打的，直到她犹豫着读出下一部电影的名字—— 「《口口》，一部国产电影。」 室友abc宛如幻听：「……你刚才说这部电影叫什么？」 「《口口》。」 三个室友顿时来了兴趣——众所周知，在看小说的时候，出现口口，那意味着你最喜欢看的最刺激的那段剧情来了！ 「这是什么电影？什么类型？难道是动作片？」室友a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 黄安安赶忙点开这部电影的简介，一般电影为了吸引观众去买票，会在电子售票的那个页面留一段大概一百字左右的电影故事简介，当然，大部分故事简介除了主角名字对得上之外其他都是假的，单纯为了骗你买票的内容。 第160页 而《口口》这部电影在简介上面写的是—— 「这是一部由xx、xxx、xx等九人领衔主演的电影。」 室友b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因为太肿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努力睁大，在度娘里搜索电影《口口》，第一个词条写的和黄安安念的一样，后面的词条全都是小黄片的真假连结…… 「……这电影这么可怜的吗？连个姓名都被其他乱七八糟的小电影给霸占了。」 室友c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也用手机搜起了里面这八位主演…… 「嗯，坏消息，这九个演员估计你们都不认识。」室友c摸摸自己下巴，然后又立刻露出很刺激的眼神。 「好消息是，我们可以知道，这是一部由一个女演员和八个男演员一起演的电影。」 「嘶，这么刺激的吗？」室友a来劲了。 黄安安还是在尽力找有关《口口》这部电影的讯息，她去广电总局官网公布的电影名单里找，上面也没写明这部电影的类型，她在d站上搜这部电影的预告片，得到的结果是这部电影根本当初就没做预告片！ 就连电影海报，其他电影起码还会在海报上把主演全p上去，或者像《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那样，明晃晃地用一个电影的选段截图告诉所有人这是一部很吓人的恐怖片，但是《口口》的电影海报，背景就是一片漆黑！ 然后在黑色的背景里，用灯管（其实是当初装修的时候剩下的灯管）摆了两个口，就算是电影海报了！ 「……这特么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啊！」一直有习惯必须要查清楚电影所有讯息才会去看的黄安安内心崩溃。 「……也不是，起码可以排除古代武侠电影嘛，毕竟那会儿没有灯？」室友b吐槽道。 四人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刚才的目的了，和以前在寝室里一样，围坐在一起讨论起了那个无论怎么搜都只能搜到电影名称和一句话简介的电影《口口》。 黄安安疑惑着：「这电影是拍着拍着没钱了吗？怎么连后期宣传都不做？他们怎么想的？不想要票房了？」 可不是不想要票房了么_(:3」∠)_ 同一时刻，秦总正在和苟总炫耀她的骚操作之——零宣传计划。 「零宣传计划，顾名思义，就是一分宣传经费都不给《口口》这部电影用的意思！」 「我们前期在这部电影上的投入已经够多了，接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后期不要有太多观众来买票看这部电影就行。」 「那么怎样才能让观众不来看这部电影呢？我不告诉他们有这么一部电影不就行了？就跟我给电影选择《口口》这个什么讯息也不会暴露的电影名称的心思一样，让观众看着不知道是个啥电影，不论用什么方式也找不到这部电影究竟是个啥，都不知道是个啥电影，那就没有人会去看！」 「不仅电影宣传不做，不让里面的主演导演编剧接受採访，我连预告片都没让小司马他们剪，连让电影院在播其他电影之前播下这部电影预告片的经费我都没出！」 「还特地跟电影制作部那群人开了个保密会，要求他们对电影内容保密！」 「连首映都没搞，直接全国电影院统一晚上六点半上映！更没有请专业的影评人搞什么首映后出评论之类的噱头。」 秦总开始盘点自己为了封锁《口口》这部电影的消息都做了些什么。 「就连广电总局，我都拜託他们在把我们这部电影信息挂到网站上的时候不要暴露我们这部电影的类型……反正按照规定，放在官网上的信息只要审批号和电影名称是对的就行了。」 秦总考虑了一圈，还拉着苟总一起考虑了一圈，觉得自己关于这个电影的所有消息封锁得很完美。 「都把信息隐藏成这样了，我就不信还会有哪个傻子会特地跑去看一部完全不知道会讲些什么的电影！」 秦总把g立得死死的。 另一边，扫了二维码从取票机上取出了四张票的黄安安很兴奋地拉着自己的三个室友一起，听从广播指示，排着长队准备进场观看电影《口口》。 黄安安从室友a手里「偷」了颗爆米花塞嘴巴里：「还好我手快，把第一排最后连着的四张票给买下来了，不然我们就错过这部电影的第一场，得等后天才能看了！」 室友a嗦着奶茶：「这部电影也太火了，我查了下，我们电影院现在开放的所有场次基本都爆满，只剩下那种孤老头的座位没人选空在那里。」 室友c一副「老娘看破一切」的表情：「所以说，玩还是秦家娱乐会玩，硬生生把看一部电影搞得跟买一个盲盒似的，搞得我心情好激动哦！这年头谁不喜欢拆盲盒呢？！」 室友b又是蹦又是跳：「我也好激动哦！长这么大头一回和这么多人一起看口口！」 室友c一改之前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是一个女的和八个男的！啧，这配置老刺激了！」 黄安安犹豫了一下道：「话说这部电影是叫口口吧？到底为什么叫口口呢？是被屏蔽了？还是真的就是两个嘴巴？」 室友a：「估计不会是我们想的那种片子……也许是正常的动作片？反正就沖这个电影名字，我觉得就值得看一场，哪怕是个烂片也可以。」 室友c：「那我觉得更有可能是沙雕喜剧片！不过应该是那种粗制滥造唯有剧本还不错的沙雕喜剧片！不然海报也不能那么磕碜。」 第161页 在走到放映厅的路上，一群人下意识跑到距离《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海报更远的一侧，绕过电影海报，往他们的二号厅去。 四人说说笑笑，找到自己的座位，把买好的奶茶、爆米花和小零食安放好，然后心情很好地等着电影播放，就跟这个厅里其他所有观众一样。 毫无防备的样子令人心生同情。 第7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二天 我的电影太刺…… 在连放了三个其他电影的预告片和大概四个gg之后, 电影屏幕暗了下去，整个电影院除了窸窸窣窣的吃爆米花、喝奶茶的声音，一时间竟然听不到别的声音。 电影屏幕又一次亮了起来, 是电影的名字《口口》。 然而大屏幕并没有因为电影已经开始放映而变亮, 在电影名称出现之后，接下来，漆黑一片的屏幕上开始闪现制作团队名单, 从导演，到编剧, 到演员，到剪辑…… 屏幕一片漆黑，只有背景音，黄安安一边咬着爆米花，一边仔细听，能听出来应该是是工厂里机器加工的声音, 有各种零件的摩擦声, 还有机器动起来的时候关节处旋转的声音, 仿佛很高科技的样子。 头一回遇到这种屏幕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全凭声音去模拟场景的电影，黄安安来了兴趣, 比刚开始时认真了一点。 电影依旧在继续, 当把所有名单全部放完之后, 电影的背景声从工厂机器制造的声音, 变成了汽车发动、车轮滚动和剎车的声音，然后一个后备箱打开的声音发生之后，终于有人声混了进来。 「这是什么？妈？」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是送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喜欢吗孩子？」这是妈妈的声音。 「这个包装……是最新出产的隐形摄影机吗！天吶！妈妈！我爱你！」 「这可是採用了最新科技制作的！据说可以躲过世界上所有探测设备、除非你用手触摸或者设置显形，否则绝对与环境融为一体看不见的隐形摄影机！」 「谢谢妈妈！今天刚好是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口口公司, 我等下就把这个机器带去！给小伙伴们好好炫耀炫耀！」 一直到此刻，黄安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现在镜头之所以是黑漆漆的，是因为这个镜头是在包装盒里面的那个什么隐形摄像机吗？ 怪不得一开始是工厂里机器加工的声音，那是隐形摄像机在被制造，后来又是汽车的声音，那是象徵着这台隐形摄像机正在被运输，而此刻，这台机器终于运到了它的主人手里了！ 所以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是通过模拟摄影机镜头拍摄？走第一视角？ 黄安安一皱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这拍摄方式怎么那么不对劲？ 一般的电影考虑到叙事的完整性、表达的多元性，所以更多会採取上帝视角，全方位通过各种镜头把所有讯息都拍到，她自认为电影看得算多的，需要用第一视角这种方式，让观众产生身临其境感觉的电影，她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电影类型会用到…… 这么一想，她立刻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正笑得天真活泼可爱的室友c。 出于同寝室的交情，黄安安友情提醒：「c，我看这个盲盒拆出来怕不是你喜欢的，要不我们撤？」 室友c翻脸无情：「哪里不喜欢？！我很喜欢啊！我才不走！好不容易蹭了回免费电影，你居然还要让我走，走了票也不能退啊！我就要看！就要看！」 好的嘛，那到时候后悔你也别赖我。 黄安安耸了耸肩，又捞了一颗爆米花啃着，继续看着这部盲盒电影。 屏幕已经亮了起来，是作为摄像机的主人把盒子拆开，他先是对着镜头笑了笑，一副打量镜头的模样，然后就把这个小摄像机别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他急匆匆搭上学校的大巴，在大巴里和自己的八个小伙伴打招唿，不到五分钟时间，故事的前情提要、故事的几个主人公的长相和性格都全部展示完毕，一个全班同学一起手拉手创未来的美好景象展现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室友c也拿了一颗爆米花，嘟嘟囔囔：「拍的场景明明挺好的，怎么就不选个好点的音乐呢，这种时候，最适合搞点放松气氛的音乐了，这配乐也没有，背景音就是个汽车尾气声，好好的场景都被破坏掉了。」 「果然是资金短缺吗？」 黄安安同情地看了一眼室友c，知道这部电影是由号称娱乐圈最不差钱公司秦家娱乐公司出品的她想了想，最终没有说话。 室友c沉浸在看免费电影的喜悦心情里。 在她看来，《口口》这部电影虽然投资不到位，但剧情还是很可以的，这样十分钟下来，她也算看出来了，《口口》并不是一部她原先以为的，嗯，小黄电影，而是一部科幻片，讲述的是九个主人公到口口生化科技公司实习期间遇到的各种奇幻事件。 口口公司的高科技产品确实多到数不胜数，反正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室友c完全就是以目不暇接的方式和所有学生一起看着口口公司主讲人带领所有人来到了一个纯科幻的世界！ 有随着声音感应探照的灯，有只要按几下就能让所有人在空中漫步的长廊，有一关门就让人完全听不见声音的大厅等，看得电影院的观众们都忍不住惊嘆。 第162页 而就在室友c入迷的时候，电影里，主人公一行人来到了公司食堂，正在排队用餐。好奇的主人公因为早上吃得太饱没吃些什么，一个劲儿地在食堂这一楼层上转悠—— 一直消失的背景音乐在这一刻突然间缓缓进入，诡异，阴沉，大提琴低音提琴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忽近忽远。 主人公想上厕所，但这一楼层的卫生间前面立了块牌子写了「装修中，请勿入内」，他在四周转了转实在找不到上楼或者下楼的通道，最终还是咬牙进了这个装修中的厕所。 男士的小便池，是站立式的，装修中的卫生间破破烂烂，连墙体都有不少裂开的。主人公急急忙忙上着厕所，背景音乐越来越响，镜头对像了卫生间裂了好几道缝的镜子，镜子里，主人公闭着眼吹着口哨上着厕所很是舒服，而下一秒，镜子里，墙体剥落的地方，出现了一颗被毁了一半脸的血迹斑斑的人头。 室友c吓得一下子就把爆米花给打翻了。 「啊啊啊啊——」 特么的那颗头吓死我了！ 全场观众跟着也一起：「啊啊啊啊——」 本来就很害怕了还有人当气氛组烘托气氛更害怕了！ 黄安安也跟着：「啊啊啊啊——」 我可怜的爆米花啊我才吃了十几颗！ 故事到了这里，一切剧情急转直下，前十五分钟的科幻假象瞬间就被撕下伪装，露出了这部电影的本性——这特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片！ 不是不想走！ 是实在是，剧情到了这么个紧张的时候，他们真的两条腿走不动啊！ 总还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紧接着，主人公终于在看回放的时候发现了这颗人头，然后告诉了老师，观众们紧跟着就看到了在老师边上那个前十几分钟还表现得无害的光头公司高管，突然一瞬间的面目狰狞。 室友c：「啊啊啊啊——」 主角快逃啊，那个高管不是个好人啊！ 全场观众跟着也：「啊啊啊啊——」 哪个混蛋啊，这么紧张的时刻叫出声是不是故意要吓他们！ 黄安安：「啊啊啊啊——」 天吶室友c这嗓门也太大了耳朵要聋掉啦！ 光头公司高管最终成功把九个正义少年给绑架了，因为是套麻袋的，所以连带着摄像机也黑屏了，观众们只能根据其中传出的只言片语得出口口公司一直在做人体相关的生化实验，并且已经失败了很多，而如今，他们就计划要把这九个学生都给做成试验体！ 联想到那颗头，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新的试剂还没做好，要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动手。 哦，还有二十四小时，观众们又重新把心放了回去。 接下来上演的，当然就是二十四小时口口公司大逃生了。 没有门禁卡的九位主人公不得不想办法通过其他方式从公司顶楼往下逃，唯一让人庆幸的是，还好在前十五分钟的电影时间里，他们向那个光头高管问清楚了这每一层楼确实有不用门禁卡也能逃出去的方法，然后在顶楼开始翻找。 镜头随着主人公的动作晃动着，主人公认真寻找线索，观众也睁大眼睛帮忙一起寻找线索，然后一不小心，摄像机随着主人公一个大幅度的动作脱落，在空中旋转，然后掉在地上，朝着天花板。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天花板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花板，而是一个网装的顶，上面全是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所有丧尸就如同失去意识一般，睁着眼睛，看着镜头，其中一个丧尸还舔了下网。 好噁心！ 室友c自打翻了爆米花之后，又一次打翻了奶茶：「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好可怕！他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观众也：「啊啊啊啊——」 卧槽哪个傢伙啊，为什么要在本就很恐怖的气氛上雪上加霜！ 黄安安如丧考妣地跟着：「啊啊啊啊——」 室友c打翻的是她放在扶手上的奶茶！ 丧尸大批量出现之后，电影剧情就是丧尸逃亡片应该有的节奏了。 右上角，是倒计时的二十四小时——这是主人公在听到摄像机录下的声音之后设置的功能，为防止他们忘记时间。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英勇大闯关。 如果说上一层只是头顶全部都是丧尸的话，那么下一层，则是一个没有声音的楼层。 在这一层，所有的声音都会被吸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观众们也跟着享受了一回完全听不到声音的看电影，想要知道主角说了什么，只能靠看口型来猜。 你知道自己的听力被剥夺的感觉吗？ 人的五感是非常重要的，视觉只能让你看清面前的事物，而想要感知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还是要靠其他感官。 室友c被硬生生剥夺了听的权利，只能瞪大眼睛通过口型去辨别九个主人公都在说什么。 「这个人刚才在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她看懂了还要和坐在边上的黄安安分享。 「女主为什么脸上表情这么奇怪，她说话好快我看不懂她在说什么！」 「啊，她重复了一遍，我看懂了，她说，什么气味这么臭——啊啊啊啊啊——」 还没等她说完，随着主人公一转身，一个流着哈喇子的丧尸就出现在了主人公面前，直接面杀，吓死个人。 第163页 好不容易下到了下一层，下一层的丧尸居然被改造成见到会动的物体就会去追逐的丧尸。 「那我们只要把灯关了不就好了？」其中一个队友机智道。 「……看不见那我们还怎么找线索？！」另一个队友骂着。 「那就开一下关一下？争取关灯的时候努力多翻点东西，开灯的时候就保持不动就拿眼睛看着？」 于是，观众们就捏紧了拳头，紧张得看着镜头里一会儿灯关一会儿灯开，更可怕的是每次关灯之后开灯的那一剎那，镜头里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丧尸。 一关灯，一开灯，一只丧尸凑到镜头前，硬生生面无表情看着镜头十秒钟。 又一关灯，一开灯，镜头里，不远处，三只丧尸正围着一个支持不住被吓得腿软倒下的队友。 再一关灯，一开灯…… 伴随着室友c、观众们和黄安安此起彼伏的叫声，主人公团队闯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关卡。 前三层的丧尸还都是无毒无害就看着吓人的，到了后面，丧尸的功能越来越丰富，对人的攻击性也越来越大，甚至在最后两层，丧尸更是直接学会了吃人，每一层都是追击战。 一眼看不到头的丧尸潮向众人涌来，他们在那条长廊上疯狂地跑着，一个队友掉队之后被丧尸潮淹没，再也没出来。 室友c看着因为主人公不慎抛向高空从上空拍摄到的一望无际的丧尸队伍，整个人都疯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啊啊啊啊——」 「居然还有会飞的这可怎么逃啊啊啊啊——」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队友，或因为跑不动而被丧尸杀死或因为要吸引火力让大部队可以逃走选择与丧尸同归于尽，原本的九人队伍人数越来越少。 等到了最后一层，就只剩下拥有摄像机的主人公一人，喘着气，与嘴巴里会喷火的丧尸周旋，找到了最终的出口，在距离二十四小时还剩最后三十分钟的时候，逃离了大楼。 镜头在出大楼之后就被关闭了，又一次迎来了黑屏只能听得到声音的环节。 观众们一片安静，听着主人公气喘吁吁地跑着，崩溃地大哭着，然后到了警察局，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再接下来，就是一则新闻报导，讲述警方接到来自朝阳区群众的举报，端了一个做有关人体生化实验的非法组织，因为其中产物具有一定的感染度传染性，请广大市民远离口口公司大楼，待政府部门确认无害之后再进入。 电影到了这里，终于结束，放映厅的灯光亮了起来。 观众们都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站起身，一个个相伴离开了影院。 「没想到是个恐怖电影唉！」 「卧槽头一个丧尸刚出来的时候简直吓死！」 「这居然是个国产科幻恐怖片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震惊好嘛，我们国家电影制作的特效水平这么高了吗？」 「我本来倒是不觉得可怕的，但不知道我们这个场，谁那么胆小，简直就是个密室逃脱氛围组，本来不怕也被那个女孩子给叫怕了！」 黄安安听到这里，下意识看向了在自己边上还双手抱紧自己的室友c。 「……」 「……你还好吗？」另一边的室友a很担心地问。 「其实也不是特别恐怖，虽然中间过程很恐怖，但是一想到最后这群丧尸全部被上交给国家控制住了我就觉得还好了，算是个后劲不算太足的恐怖片？」室友b尽力安慰着室友c。 室友c吸了吸鼻子，手颤抖着掏出了手机，点开盆友圈，对着自己的票根拍了一张照片，编辑。 黄安安、室友ab：「你不是吧？！都吓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发盆友圈？！」 室友c露出愤恨的表情。 「我被吓得这么狠，绝对不能让别人也好过！」 说着，她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哈哈哈哈看了电影《口口》，真好看哈哈哈哈，一个女主角和八个男主角之间的故事，刺激，太刺激了！」 发出！ 其余三个室友看了她的操作，沉默了片刻，然后纷纷掏出手机，点开盆友圈—— 给点了个贊。 第7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三天 我要做周边了…… 电影的这个月, 依旧是属于《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的。 这部来及脚盆国的恐怖电影在华国一经播出，就取得了同期票房第一的好成绩。 无数的恐怖电影迷对这部电影爱到不行，只觉得这部电影成功做到了每一个恐怖的点都恰好吓到了他们。 「真的超级恐怖！尤其是看着那个贞小姐一点一点从电视里的那口井里面爬出来的时候, 虽然我在海报上已经看过一次了, 但是在电影院那种氛围里看的时候还是觉得真的太太太恐怖了！吓得我尖叫个不停！」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导演和编剧简直就是住在我脑子里！我疯狂祈祷『她可千万别来这里别来这里』，贞小姐三秒钟之内必定抵达战场！吓得我啊啊啊啊狂叫。」 「恐怖电影果然还是要看脚盆国的，真的是连滤镜都看得让人想整个人蜷成一团！」 在全国仿佛都在讨论《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的时候, 有另一部很不起眼的电影，它的其中那个一个话题登上了围脖热搜的尾巴—— 第164页 #今天你带基友看口口了吗# 「今天带基友一起, 去看了盆友圈疯狂推荐的电影《口口》，看之前，我以为是个刺激动作片，没想到看完之后……」 「看完之后怎么了？博主说话呀不要大喘气！我还打算带着我女朋友一起明天去看《口口》来着？」 「最近电影最火的是个恐怖片，但我女友不爱看恐怖片，我搜了下除了那个恐怖片口碑比较好之外, 也就这部电影口碑也不错了, 就是怎么都查不到剧情介绍, 连b站那些最喜欢剧透的up主看完之后也只说值电影票价, 其他啥也没说……」 「不是说《口口》是个一个女的和八个男的一起刺激的故事吗？！我听我小姐妹说的呀，她说超好看, 出乎意料, 还说要我一定要去看！我票已经买好了！等十分钟后就能进场了！到时候等我来反馈！」 「好！那就等你了！」 「加油！看完记得来剧透！」 「啊……这里是博主, 咳, 刚才和基友排队买奶茶不小心点了发送，我接着说。」 「没想到看完之后，居然真的如传言一样是本一看完就让人想疯狂推荐的电影呢！」 「同看完《口口》的表示博主说得对！真的是我一看完还没出电影院就立刻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安利，发誓不把我周围的亲朋好友都叫来把这部电影给看了我就白看这部电影了！」 「真的那么好看吗？！不会真的是刺激动作片吧？」 「傻了吧？真刺激动作片怎么可能在电影院放, 你想看广电还不让放呢！不过确实很精彩也就是了，动作和刺激都没少！反正我是看完之后没有失望！」 「那看来是真的很好看了。」 「啊啊啊明天什么时候来临！我的票买在了明天！」 两个小时后 「这里是刚看完电影的！承诺给大家看完之后要反馈的！姐妹们！电影真的物超所值！我从第十五分钟开始就疯狂尖叫一直到最后一秒！真的是太精彩了！剧透会影响大家的观影体验，所以就不剧透了！总之，快去买票吧！」 「……」 「……」 秦可和苟一点正面无表情缩在办公室里刷着围脖上那些关于电影《口口》的评论，眼睁睁看着一群已经看过电影的观众去骗还没看过电影的观众，然后没看过电影的观众在看完了电影之后，又化身成了又一个老观众，去骗下一个新观众…… 就这样一环扣着一环，一个傻子进去黑化了然后去骗另一个傻子，两人就这么看着《口口》这部电影在脚盆国那部超级恐怖片之下存活了下来，还有一种越来越好的趋势！ 就，心累。 其实早在《口口》上映第一天的时候，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就组团去电影院看了，当时，起码秦总是真的抱着「我就想看看在我的指点下这部电影拍得能有多烂」的心态进的电影院。 她从一开场就开始懵逼，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特效技术不咋地还能拍出这么带科技感的片段来！ 她更不理解的是，这恐怖片明明也就那样，为什么全场所有人都在尖叫，尤其是她身边这个说好来陪她壮胆的苟一点叫得最凶！等到电影结束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还得靠她扶着才出得了电影院！ 但出了电影院，她也看明白了——这一回《口口》项目的亏本计划，怕是又要泡汤了。 果不其然，不到三天时间，围脖上，有关《口口》的几个热门话题就开始从娱乐热搜的低端开始逐步逐步往上跳！ 《口口》的票房从一开始的排在同期第四，到第二天直接跳过第三变成了第二！ 本来，按照秦可的计划，有脚盆国实力恐怖电影《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在前，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再来看他们的那部同类型电影《口口》的，毕竟，哪怕是恐怖片爱好者，在看过了前者之后，对屏幕产生了阴影，起码也要过个十几二十天缓和了心情之后才会鼓起勇气去看一部新的恐怖片。 怎奈何，因为秦可的零宣传计划把《口口》这部电影的内容和主题保密性做得太好了，以至于猎奇的观众一看到这名字，再搜搜看在网上完全搜不到任何有用信息，挠了挠头决定花个三十几块钱跑到电影院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然后这群满怀好奇心的人，硬生生把第一波的票给买空了！ 讲道理，如果接下来，这些看完电影的观众选择在网上吐槽《口口》这部电影名不副实，其实是一部恐怖电影，并且把剧情给剧透掉，已经看过一部大型恐怖片的观众们估计也不会有兴趣看个国产恐怖片。 可就因为秦可前期那个不做人的零宣传计划，被坑了的观众一秒钟黑化，产生了「我被吓成这个狗样子我也要别人来体验体验我的感受」的不做人念头，受灾群众疯狂向游客们安利，请大家来灾区围观，导致受灾面积更加大了！ 秦可：「……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锅？！」 秦可：「没事！还有补救措施！那就找人把《口口》这部电影的真相告诉大家！只要观众知道这是一部什么电影了，就不会想要看了！」 然后秦可果断把被她「禁言」的《口口》电影制作团队给「解禁」，让他们开始带着演员带着自己的团队接受媒体的採访。 结果这一採访，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165页 娱乐小萌：「震惊！为了拍摄《口口》，这家公司居然买下了一幢楼！」 这是自媒体，为了夺人眼球，把秦家娱乐当初为了拍这部电影，买下一幢烂尾楼进行全方位改造成公司的事情拿出来大书特书！ 央视传媒：「国内首部科幻恐怖电影，谁说我们拍不出属于国人的恐怖片！」 这是官方媒体，出于保护国内电影产业、不想让脚盆国的电影一枝独秀，同时也希望能有更多优秀国内恐怖科幻作品诞生的目的，对《口口》这部电影大加赞嘆！ 华国公安：「遇到危险记得要找警察叔叔，哪怕是丧尸，叔叔也灭给你看！」 这是来蹭热度的政府机关官方围脖。 关于《口口》，网上好奇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这将近一个星期，在秦可和看过电影的黑化观众有意无意的隐瞒下，越来越多的网友听说过这部电影，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这部电影除了「好看」之外任何其他内容，所以当有相关新闻採访报导出现的时候，差点被好奇心害死的网友们就跟闻到了花香的蜜蜂一样，一拥而上—— 《口口》这部电影的热度被推得更高了！ 原本热度还在热搜榜的尾巴，被秦可这么一折腾，被各大媒体这么一宣传，热度直接到了热搜第十位！而且话题度还在不断往上升！ 吓得完全没想到的秦可又连忙把《口口》电影制作团队给召了回来，让他们低调，不要再继续宣传了！ 反正现在全网都知道《口口》这部电影是一部科幻恐怖片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补救效果……因为第二波「敌军」进场了。 憋了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到网上讨论剧情的、看过了整部电影的黑化观众，到了此刻，看到有人透露了电影内容，他们自己也忍不住了，终于是点开了d站，开始在《口口》的页面下，写起了超过五百字的剧透影评，并给出了自己的评分。 「……首先，要给《口口》的宣传团队点个赞，在撞车国外超级恐怖大片的情况下，选择用这种零宣传的方式给电影制造神秘感，吸引更多观众怀着好奇心来看这部电影，是我在行业内这么多年着实没有见到过的骚操作。」 「不过这个操作骚归骚，有用也真的是有用，反正我作为一个影评人，看到名字如此神秘、剧情也完全没有丝毫透露的电影，那真是感觉整颗心都痒痒的，连《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首场电影都没看，就来看《口口》这部神秘电影了。」 「……电影的主要剧情，其实并不复杂，就是传统的科幻丧尸片，从内容来讲，主创团队真的很用心在把这个被西方国家电影玩烂了的梗给做出新意，里面丧尸被夺五感这个设定让我很是惊喜，包括採用模拟摄像机第一视角的拍摄方式，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其实我们国家不是拍不了丧尸片，只是因为大部分的丧尸片都深深烙下了国外电影的印记，所以国人拍丧尸片很容易让观众出戏。但显然，主创团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通过各种细节，比如九位主人公遇到问题第一时间选择找老师，被抓之后第一反应是找警察等，硬是把这类西方题材做到了本土化，让整个剧情放在国内又恐怖又合理。」 「……同时，这部电影也给我国的恐怖电影做出了一个新的风格。国外的恐怖片，让你从头恐怖到尾，哪怕到了大结局，已经让你心生恐惧，后劲十足，你不缓个两三天根本不行。」 「但《口口》这部国产恐怖电影不一样，它在最后结局里引进警察、国家，动用国家的力量来消除丧尸，用国家的可靠和政府的实力消除观众的恐惧感，使这部电影变成了一部虽然中途看时会觉得很恐怖，但到了大结局有一种天空晴朗了的感觉的电影……作为一个并不经常看恐怖电影的影评人，比起国外那些超级恐怖电影，我更喜欢《口口》这种无害的。」 「……关于剧情的夸赞，我看别的评论都已经写了很多了，在这里我也不多说，我更想和大家探讨的还是《口口》在科幻这件事上为我国科幻片事业所尝试开拓的一条道路。」 「我国的科幻片，因为需要大量特效问题，一直以来很难出彩，国内最烂的十部电影里必有科幻电影的出现，还有不少网友调侃说国内的科幻电影就跟魔幻电影一样，看着就是五毛钱特效。」 「但显然，《口口》这部电影科幻内容的成功，为我国科幻电影的拍摄指了另一条路。是，没错，也许我们的特效水准确实还没到能够大量凭空制作逼真特效的级别，但像《口口》一样，把大部分的场景直接实体化，然后在细节部分做逼真特效，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就并不难了。」 「……我希望，有了《口口》这部电影为国内团队打了样，接下来，我国也能涌现出更多这样优秀的科幻作品！恐怖作品！」 「《口口》加油！华国电影加油！」 几个影评人节奏一带，本来是同类型电影竞争的态势，硬生生变成了国内电影和国外电影在pk！ 提问：一部国内优秀电影vs一部同类型国外优秀电影，两部电影同时在电影院放映，身为本国人士，请问你优先选择看哪部电影？ 答：看《口口》！支持国产！不看不是华国人！ 秦可：「……」 第166页 好了，我累了，我放弃了，这部电影看来是又要赚钱了。 就连苟一点都已经在手机上度娘，要用怎样的话术来安慰考砸了的小伙伴。 然而所有剧情，随着第十八天，《口口》下映，财务把《口口》这部电影所赚的收入和支出做了一个比较总结之后，发生了反转—— 「你说什么？！」秦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光满面。 作为团队主要负责人的小司马和卢小爱低着头站在对面，咬紧牙关。 「秦总，对不起，《口口》这部电影……最后还是亏了。」 最后还是亏了！ 还是亏了！ 亏了！ 终于！ 她终于！ 有一个项目真的做到亏本了！ 秦可捂住自己的嘴，简直不敢相信，这一轮居然最后是她赢了！ 她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眼睛红红的，在她边上的苟一点也激动地看着她，握着她的另一只手。 卢小爱看到这一幕，自责不已，把头低得更下面了。 秦家娱乐自第一个项目开始，就没有一个是亏本的，《口口》作为她来到秦家娱乐的首个项目，没想到就打破了公司的盈利铁律，硬生生在这么好的情况下也给亏了，真的是…… 卢小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看秦总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了！ 卢小爱说话带着哭腔解释道：「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在制作电影的时候让制作组不要吝啬花钱，在各个环节投入的资金都太多了，也不至于明明《口口》这部电影的势头这么好，却依旧没能回本呜呜呜嗝……」 卢小爱哭到打嗝，自认为这确实是她自己的错，等着来自秦总和苟总的惩罚，却不想，秦总和苟总并没有惩罚她，而是安慰她—— 「你就是卢小爱！我记得你！你来我们公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很适合我们秦家娱乐公司！」 你能把一个必赚的项目硬生生折腾亏你可太牛逼了！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不要难过！《口口》这部电影我去看了，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电影，亏了就亏了，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怪你！不仅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今天的结局说不定就更坏了！」 还好有你在，不然这个项目赚了我可不得哭死！ 「你不要灰心，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就是我们秦家娱乐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 整个公司只有你做到了让我亏本！你就是可以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 「至于《口口》这部电影，我相信这部电影的结局不会那么快结束，这是一部好电影，不应该这么被埋没！」 终于有一个亏本的项目了，接下来要做的，当然是把这个亏本的局面变得更亏才对！ 而怎样才能让一个已经小亏的电影大亏呢？ 「这样，召集公司上下全体部门负责人，我们临时开个会议！」 秦可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讨论一件事情。」 「就是拍摄《口口》第二部 ！」 秦可说着自己的计划。 「《口口》第二部 ，我们重新找个烂尾楼，还是按照这次的方案来！重新买个楼，重新搞装修，请几百个群演来拍，务必花费的金额不能少于第一部的金额！」多亏一点是一点！ 卢小爱忍不住提醒道：「可是秦总，这样一来，第二部 的成本又会很高了，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现在我们现有的这幢楼的基础上做修改呢？这样能节省不少的成本……」 秦可当然知道这样可以节约成本，但她要的就是浪费啊！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为npc所信服的理由，她这笔钱又花不出去，于是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不行！已经装修好的这个烂尾楼不能改！我打算拿他来做电影周边！」 「周边？！」 「对，既然电影本身就是讲的密室逃脱，那我们干脆把这幢楼变成一个大型密室！电影《口口》的同款主题密室！」 第74章 卡在游戏的第七十四天 我的周边破产计…… 《口口》这部电影的亏损, 其实真的是个很出人意料的事情。 毕竟这部电影从首次上映开始，几乎就是场场爆满的状态。 怎么看都不像是别的那种亏本电影无人问津或者人人喊打的模样。 前一个星期剧透党还没出来的时候，是怀着好奇心的观众抱着拆盲盒的心理去看, 把看电影搞得最后跟「杀猪」似的, 一群黑化的猪可劲儿地骗外面傻不愣登的猪进来。 后一个星期，剧情啥的都被透露出来了，依靠着前一个星期的口碑, 第二周的观众都是听闻这是「国产第一科幻恐怖片」的名号慕名来观看的。 而这一切也完全在卢小爱等人的意料之中。 只要电影本身优秀，且宣传给力到位, 二者兼具的电影《口口》从诞生开始就长着一张爆红的脸，唯一让她失算的、也是导致这部电影最后亏损的原因其实是——电影院的排片。 电影院的排片，其实是影院方面看这部电影的前景来决定的。 在影院看来，上座率会高的电影就会有一个比较长和多的排片期，比如和《口口》同期上映的《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依靠着在脚盆国的优秀表现和还未引进国内就在网上掀起的热度, 排片期最后长达三十一天。 第167页 而《口口》, 虽然卢小爱知道这是一部好作品, 奈何影院是不知道的呀！ 尤其是秦总为了保持神秘感, 连试映都没搞。 之后更是因为制定了个零宣传计划，所以网上一点关于这部电影的水花都没有！ 所以从影院的角度来看, 《口口》这部电影, 就成了秦家娱乐首次全程参与投资拍摄的电影, 由一个没有电影拍摄经验的剧组、一群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演员拍摄完成, 并且拍的主题还是国内之前只要拍了必扑街的科幻和恐怖题材，这电影质量不用看都知道不行！ 再加上外界宣传一丢丢都没有，网友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见这本电影。 所以哪怕苟一点作为秦家娱乐的谈判代表，与影院方面据理力争, 甚至用可以用票房分成代替购买放映权来换取多几天的上映时间，影院都不同意，甚至觉得他们之前的猜测更靠谱了。 最后，电影《口口》的排片期就只有短短的十八天。 如果这十八天里，《口口》能得到影院更多的排片场次，那还说不定能盈利，但偏偏有更加热门的《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电影院选择有限放映它。 最后三天，其实各大电影院都有致电联繫苟总想要延长排片期，但当时秦可和苟一点都已经看到了电影《口口》爆火的现象，发现了这部电影怕是要赚的趋势，怎么可能会同意增加放映时间来增加收入给自己增加负担呢？ 果断拒绝！ 这一系列的情况才最终导致了《口口》电影在上映十八天下映之后，结算出来亏本两千万。 以上这些种种，秦可和苟一点因为沉浸在顺利亏本的喜悦中，对于亏本的具体原因还是不清楚的。 虽然对于秦总那庞大到有几十亿的资金负担来讲，这两千万的亏损真的是杯水车薪，但这是一个希望的象徵啊！ 这证明了她，秦可，还是有亏本的实力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老玩家，她想要打出一个倾家荡产的结局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秦可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认真、激动，逐项逐项往《口口》这个亏损了的项目里注资，说什么也要把这个亏损扩大化！ 「首先，关于电影《口口》的第二部 ，我认为，第二部是一定要拍的！」 秦总又开始发挥她的口才，忽悠公司的员工们为她卖力亏损。 「而且要趁着现在这个热度，尽快投入资金尽快开始拍摄尽快上映！」秦总用了三个尽快表达时间的紧迫程度，用来掩饰她想要短时间内把钱花掉的急切程度。 「你们不要担心亏损这种小事，亏损不重要，你们上网看看，我们的《口口》虽然亏了，但它在外的口碑却是很好的，现在的《口口》已经不是我们秦家娱乐的一个盈利项目了，它承载的更多的是我国科幻和恐怖电影的希望！」 「对于一个人的梦想，我们鼓励他拼尽一切去追梦，对于一个行业的梦想，我们更要不惜所有去实现！」 「《口口》第一部 的火爆已经证明，我们这种买一幢楼用实景代替大量特效的拍摄方式是可行的，是有成功可能性的，那么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再接再厉，发扬不怕苦不怕累，花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的秦家娱乐精神！去攀登下一个高峰！就用《口口》第二部！」 卢小爱露出为难的表情，举了手：「可是第一部 ，所有丧尸都已经被警察给消灭了，口口公司也被调查了，第二部难道是要重新换一个新的题材弄一个新的故事？」这有点难度。 关于这一点，秦可早就想过了。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口口》以现在这个拍摄情况最终亏损了，如果换个其他题材万一又赚了呢？ 所以最安全的亏本方式，还是完全按照《口口》第一部 的模板来拍摄第二部。 于是她露出了个「年轻人你的社会经验还是太少」的表情，直接电脑打开d站，进入d迷论坛，然后点开了一个名为「【一人血书】唿唤秦总拍摄《口口》第二部 」的帖子。 「你们看这个叫【中午吃什么】的d迷不就给出了个很好的点子嘛！」 「你们干脆，趁着这股劲儿还没退，直接按照这个d迷提议的，拍个后期彩蛋，就拍主角倖存者报警后回到家，准备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摄像机拍摄到他的脖颈后侧被咬了一口！」 「然后背景音继续用新闻联播那个语气，播报一句『经专家研究表明，口口公司研究出的试验体具有传染性，一旦人类被其袭击，就会遭到感染』之类的，然后再拍个口口公司大楼在夜里突然所有灯光亮起的远景图，向观众暗示下我们还会拍第二部 ！」 「不要就光顾着埋头创作，偶尔你们也要去听听群众的唿声嘛！」秦总苦口婆心地忽悠。 「这一段拍摄起来也快，争取，就这个礼拜，把彩蛋拍好了联繫各大影院，我们花钱搞宣传，请他们在别的电影播出前播放一下我们这个《口口》电影原本给漏掉的电影彩蛋。」 在场的各部门部长听了都麻木了。 头一回听到这种电影彩蛋不是放在一部电影的结尾播出，而是放在其他不相关的电影前面当预告片似的播放的。 你这操作是有什么用呢？ 人家电影彩蛋放在片尾是用来给观众惊喜的，你这把电影彩蛋独立出来单放到别的地方是想要干嘛？搞得仿佛坐在电影院的就是同一批观众，人人都看过《口口》第一部 ，能get到这特么是个彩蛋似的！ 第168页 人家到时候要是都没看过，看到这个彩蛋铁定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个啥！ 如果接下来《口口》第二部 上映，那起码还能起到第二部电影预告片的作用，但是这第二部连剧本都还没写呢！要拍完起码又要过个三个月半年的，那时候谁还记得这个第一部的彩蛋？ 所以这个操作除了浪费钱仿佛没有任何用处！ 秦可：对啊！我要的就是浪费钱啊！有什么问题吗？ 接受过「秦总说的都是对的，如果说的不对那一定是我的脑子有问题」思想教育的部长们：……好吧，听你的，那就干！ 「《口口》第二部 的拍摄地点可以换个城市，毕竟你们苟总为了能在这个城市找到这么个地理位置优越的烂尾楼真的已经很费心思了，我可以说这座城市里怕是没有比这个地段更贵的烂尾楼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将就，大不了就去其他一线城市买个最贵价格的烂尾楼嘛。」 房车表经理露出了个仿佛吞了一口屎的表情，完全不懂他的这位老闆怎么那么执着于把拍摄地点安置在一线城市价位最高的烂尾楼这件事。 「那么关于第二部 的事情我们就讲到这里，接下来讲讲关于电影《口口》周边开发的事情。」 「重中之重，是两个周边，一个，是我之前给大家透露过的，我们的《口口》主题密室逃脱。」 「地点就定在《口口》电影的拍摄大楼，也就是口口公司内部，为了让来玩密室逃脱的游客觉得物有所值，我认为，我们一来，要不折不扣地走电影剧情，比如玩家组团来玩，必须要九个人，前台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必须是个光头，模拟口口公司的光头高管。」 「走剧情就从主人公被关在顶楼开始，让他们直接进入十八楼，然后让他们限时逃脱！那五百个群演不能少，还是要按照电影的群演配置来，每个楼层该配的丧尸都要配齐，务必给玩家以绝对真实的体验！」 秦可想了想，还是捨不得失去那五百个群演的工资消费，决定要保留这个固定花钱项目。 「当然，考虑到有些楼层当时为了拍摄效果，比如走在空中什么的，无法在现实中实现，可以对这些楼层的逃亡方式做新的改动，大不了重新装修嘛，我们不差钱！」 「这点权限我都留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只要足够让玩家有代入感就行！」 想一想，一场密室逃脱下来，十八层楼，按照电影里的显示，慢的话可能真的要二十四个小时，那就意味着这幢作为主题密室逃脱的楼，一天只能接待九个玩家，也就意味着一天可能最多顶天了也就只能赚个几千块钱，比起那五百个群演的工资，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简直是个只要开了就一定亏本的密室逃脱啊！ 不开多对不起她自己！ 「至于另一个周边，则是游戏，手机游戏。」这是秦可在苟一点的提醒下决定增加的项目。 「你们看那些个电视剧，火了之后不就会做同款手游嘛，那人家有的，我们的电影《口口》也要有！他们有手游，我们也要手游！我们又不是没有游戏制作部！」 被cue的游戏制作部部长，《牧场游戏》的制作人牧牧，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老闆。 「按照电影情节，这是要做一个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游戏吗？游戏开始的时候主人公在十八层，然后一层一层解密，通关密室？」牧牧问道。 「不。」 周边这个东西，秦可最怕的就是会反向带动电影的受关注程度，不同于实体密室逃脱这种有人数局限一开必亏的周边，有些周边是真的可能带动原作的盈利的。 尤其是像手游这种，本身寿命就长，尤其是密室逃脱通关类的手游，本身就具有可玩性，万一《口口》第二部 上映的时候，热度还在那里，反而吸引了一波手游玩家去看电影呢？ 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不能按照电影本身来制作手游，这样容易赚，还容易连环赚。 「已经有实体密室逃脱了，手游再做一个会影响实体店玩家的游戏体验的，我们不能捨本逐末。」其实是在舍末逐本。 「这样，这个游戏的主人公不是电影主人公，换成丧尸吧，玩家一诞生就是一只丧尸。」 「把故事线提前到电影故事还没发生的时候，那时候口口公司才刚刚开始研究制作丧尸，而玩家的角色，就是公司研究制作出来的第一只丧尸。」 「玩法很简单，就是模拟作为第一只丧尸在口口公司的生活，比如在白天要躲避公司员工和客户，到了夜里要出来觅食补充体能之类的。」 多好，把主角从正义打击丧尸的主人公变成一个噁心的丧尸，把原本的密室逃脱变成一个无聊的丧尸在人类社会的生存游戏，这就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周边了嘛！这样绝不会还有人会因为这个手游去看和密室逃脱有关的电影！ 哈！ 这一波！ 又是电影第二部 ，又是主题密室，又是与电影完全不沾边的无趣手游！ 如此优秀的周边破产计划！ 我的倾家荡产不是梦！ 第7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五章 我的密室开张…… 小杨和她的男朋友正在口口公司密室逃脱门口排队。 她其实不是什么密室逃脱爱好者, 今天之所以会选择玩这个密室逃脱，完全是因为——这家店的地理位置真的是太绝了！ 第169页 来给大家回忆一下由苟总当时千挑万选的这幢楼的优秀的地理位置。 顺着这幢楼所在的这条东西走向的路，向东过去五百米, 是h城最火的商厦, 向西过去五百米，则是h城资歷最老的商厦，简而言之, 这家密室逃脱的选址恰好在h城两个最热闹的商圈之间。 不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习惯了和朋友聚会、购物、玩耍优先考虑来这两个商圈, 这个地段热闹成什么程度呢？就是里面随便找一家餐厅吃饭，都要排号等一个多小时。 但是商厦这种产物吧，其实逛多了都知道，也就那么些花样，各种知名餐厅、各大奢侈品专卖店，顶楼是ktv、电影院、健身房, 其他地方会穿插一些美容美髮行业, 以及很偶尔的, 会提供一些给情侣或者朋友玩的店, 但讲真，一家商场里能有个两家能玩的店就很了不起了。 像小杨和她的男朋友, 交往也有半年了, 两个人的活动范围大部分都是在这两个商圈, 早就把所有能逛的地点都给逛遍了, 所以这次在吃喝玩乐app里刷出来在附近有这么一家超绝的密室逃脱，两人吃好饭二话不说就手牵手来了。 来到这家名为口口公司密室逃脱的店门口，小杨和男朋友先是头抬得老高，看着这整整十八层楼的密室逃脱髮出了自己的第一声感慨—— 「哇——」 「怪不得吃喝玩乐app里, 来打卡的网友都点评说这是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密室逃脱店呢，整整一幢楼都是密室逃脱，这也太绝了吧！」 等进了门之后，两人很快又发出了第二声感慨—— 「哇——」 「居然已经有那么多人排队了吗？我们今天真的轮得到吗？」 「对哦，大部分的密室逃脱不都是得先预约才能玩的吗？我们今天连预约都没有，真的还能够来玩吗？」 口口公司密室逃脱被打造得和一家大型企业一样，大厅造得很大，前面是前台接待，一旁摆着很多沙发茶几，供大家排队等待，而现在，这块区域已经坐满了人。 就在他们犹豫着还要不要玩的时候，进来了整整一排十位接待小哥，齐刷刷的白衬衫西装裤，齐刷刷的瓦亮瓦亮的光头。 小杨听到排在他们前面正在取号的一个男生突然兴奋：「这么良心的吗！还有cos公司高管的吗！」 什么公司高管？ 什么cos？ 小杨完全听不懂前排小哥到底在讲些什么。 前排小哥是个超级自来熟的人，见身后的小杨和她男朋友面露好奇之后，就转身和他们聊起了天，小杨也这才知道，原来这家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其实是一部名字叫做《口口》的恐怖电影的衍生产品，一个电影主题的密室逃脱！ 《口口》？ 她之前在围脖上有见到过这部电影！ 说起来，她与《口口》这部电影也是有缘无分。 本来她和男朋友是打算去拆盲盒的，但因为后来被爆出这部电影是个恐怖片，而她和男朋友都不是很想看国产恐怖片，这才作罢。 等到这部电影的口碑上来了，她又想看的时候，这部电影又下映了。 没想到这次这么巧，玩个密室逃脱居然玩到了这个电影主题的！ 「我们其实也都不认识啦，这次也是头一回见，大家都是在h市的d迷，因为听说秦家娱乐开了一家实体密室逃脱店，为了支持秦家娱乐的新事业，就有人在论坛上发帖组团，我就报名参加了今天的密室逃脱！」小哥撸了撸自己刚染的绿头髮，笑得灿烂。 「《口口》这部电影我看过两遍的，对剧情记得很熟，你们没看过没关系，到时候跟着我，我可以带你们的！据说里面的密室都必须要凑够九个人才能开的，我们这个队伍之后七个人，你们可以加入我们。」小哥很热心。 「不过我看了评价，说是就算没有看过电影也不影响密室体验来着，你们放心吧！」 绿毛小哥的几句话，让小杨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心情慢慢平静，然后她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问题是那么多队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啊……」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就是现在！」 小杨和其他组队的成员一转身，就看到了刚才的光头接待员正站在他们的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光头接待员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 「欢迎同学们来我们口口生化科技公司实践参观，我是口口公司人力部副部长，大家可以叫我光头部长，那么接下来，将由我带领大家参观我们的公司。」 …… 秦可在决定把《口口》的拍摄现场直接改造成密室逃脱的时候，看中的就是密室逃脱每次能容纳的人数有限，一天之内的盈利极少，几乎亏本，所以才力排众议，当机立断，把这幢十八层的高楼改造成个密室逃脱的大楼。 但她能够想到的事情，她手底下那些早已经学会背刺的员工当然也想到了，秦可觉得密室逃脱一次只能容纳九个人，但她的员工可不这么觉得。 既然是秦总说的，那就说明一定有可以容纳更多人的方法！ 他们绞尽脑汁，深入理解秦总的言论，终于找到了可以扩充玩家的方法。 当初在设计这幢大楼的时候，编剧卢小爱是把编剧团队分成了十八个，硬生生做到了每一层楼都是一个独特的密室，而在最后拍摄的时候，考虑到种种因素，其实只拍了其中的七个密室，而这七个密室也不是都能拿来给玩家用来沖关的，真正能还原的可能也就只有两个密室，所以设计团队最后一合计，干脆从剩下的十一个密室里又选了五个，硬生生又凑成了七个密室。 第170页 至于剩下的十一层，则被他们开发出了别的用途。 谁说一个密室逃脱店必须全部楼层都是密室逃脱的？ …… 「……我们的丧尸文化体验馆在第五、第八、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七层，其中，十七层和十五层是在电影《口口》里曾经出镜过的，其他体验馆则是未出镜过的，大家可以扫这个你们排号上的二维码，在小程序里预约，自行查看排队进程，在轮到的时候去到对应楼层就行了。」 「因为所有体验馆都是必须要凑够九个人才能开始的，如果你们已经有组好的团队了，可以选择输入你们认定的队长的编号，组成一个团队，由队长约。」 小杨听了一耳朵，听懂了，所谓的「丧尸文化体验馆」其实就是密室，这是在告知他们，想要玩密室要预约。 「所有密室的进场费已经包含在大家门口的门票费里面了，不需要额外收费。」 小杨和男朋友已经决定和绿毛小哥的队伍一起了，并选择了绿毛小哥作为他们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的队长。 一群人商量了一下，一边听着光头高管的介绍，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上对于每个楼层密室的简单介绍，里面很贴心地按照恐怖程度和解密难度给七个密室贴了标籤，他们对比看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排电影的那两个密室。 「欧，一个排到了第三位，距离去玩还有两个小时，另一个密室排到了第五位，距离去玩还有三个半小时。」绿毛小哥说道。 光头高管一直等大家把密室预约好了之后，才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别急别急，我们口口生化科技公司大楼一共有十八层，除了七层的丧尸文化体验馆，其余楼层也十分有意思。」 「比如第二层、第六层，这两层是电影《口口》的原拍摄现场，我们保留了里面所有的设备道具，您可以自行在里面参观打卡，小提示，如果在厕所遇到丧尸，请不要惊慌，想合影留念请到厕所外等候询问。」 小杨秒懂，这是告诉他们这两层楼是留给他们拍照猎奇的，偶尔这两层楼还会有扮演丧尸的npc出没，可以和他们合影！ 「哇，和丧尸合影唉！我以前从来没试过！」 「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个能飞的丧尸！据说这里面的丧尸npc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电影里的原班人马，我当时看的时候最服气的就是那个能在空中头碰脚的丧尸了！」 绿毛小哥说着很多小杨完全听不懂的话，但从字里行间里，小杨能感受到小哥的激动心情，搞得她也很激动。 话说看个丧尸惊吓还来不及，为什么她要激动？ 光头高管还在继续介绍。 「如果你们在游玩的时候觉得肚子饿或者口渴，可以到我们公司的食堂就餐，食堂在三楼，有各种特色小吃、零食和饮料，因为大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所以这些食物都是要额外收费的。」 小杨知道，这就是餐饮楼层，考虑到这次密室的等候时间很久，她觉得可以等下和男友到三楼先去买杯奶茶什么的，便喝便逛，等玩好了密室，晚上了再来这里吃一顿特色餐，不知道这里的特色餐饮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会到时候端上来一个丧尸的头吧？ 或者让他们吃丧尸的晶核？ 就跟小说里写的那样，丧尸被消灭后会留下来的晶核？ 小杨开始脑洞大开。 「三楼是我们公司内部的超市，大家可以在里面买到我们公司自产自销的一些特色商品，比如——」 光头高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钥匙扣，钥匙扣上是一个q版的丧尸，脑袋超大，四肢超小，丑萌丑萌的，看得小杨心痒痒。 「七楼则是我们的实验室，在里面可以模拟体验我们丧尸的生活。」 「……等下，刚才是高管口误了吗？我怎么听到是模拟体验丧尸的生活？」绿毛小哥发现了重点。 「……」小杨观察了下，发现光头高管明明是听到了绿毛小哥说的话，但他却只是笑笑？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光头高管根本就没有说错！真的是体验丧尸的生活！ 这要怎么体验？ 这么神奇的吗？ 「其余楼层则有其他可玩的内容供大家游玩欣赏，大家可以在小程序上找到相关的介绍，医务室在大家刚进来的一层大厅右转，如果有身体不适请及时前往。」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自行游玩参观，我要去迎接诸位的下一批同学了。」 光头高管说完，点开电梯，把九个人都引导到电梯里之后，点了第十八层，就站在电梯门外冲着里面挥手。 然后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露出了一个阴暗的笑容。 小杨：啊啊啊啊好吓人！ 绿毛小哥：「啊啊啊是电影里光头高管的标志性表情！天吶我居然没有录屏！我亏大了错失几个亿啊啊啊——」 小杨就这么来到了第十八层，开始了她和男朋友在口口生化科技公司的游玩。 第7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六天 我卖周边了…… 小杨在和绿毛小哥讲好集合的时间之后, 就和他们分开了。 虽然人家还是很热情邀请他们一起去玩，但是毕竟是刚认识，小杨还是更想要自己探索这个十八层的公司大楼。 第171页 小杨和男朋友两人都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 但既然已经选择了来玩密室逃脱, 还是和陌生人组队的这种，两个人也不想到时候拖后腿，决定先在这个据说在拍电影的时候难度和恐怖程度比开放的密室更甚的那两个提供拍照服务的楼层看看, 好歹练练胆子做做心理预设。 然后他们一出楼梯就被开门杀了—— 「啊啊啊啊你看看看看头顶啊啊啊——」 「啊啊啊为什么上面全都是丧尸啊啊啊——」 没错，两个人来到的楼层就是当年吓到了摄像师小聂的那个号称五百个丧尸在头顶灯管网格上「飞」的楼层。 因为请几百个丧尸一直在这层楼上来回窜动、还要雇丧尸npc专门在头顶的灯管网上爬对员工来讲太累了, 所以设计团队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干脆把这层楼设计成了个展示馆，直接在头顶的灯管网上弄了整整五百个丧尸……的脸。 没办法，他们倒是有钱做五百个丧尸雕塑，但灯管也承受不住啊！ 所以最后就改成了在灯管上黏了满满的丧尸脸，全都是找专业团队按照他们电影里那五百个丧尸一比一还原的。 本来吧, 一般情况下, 是没有人想到要去看头顶的, 奈何这一楼层电梯口, 设计师为了让大家注意到头顶，很邪恶地摆了一个口口公司员工的雕像, 然后给那个雕像做了个惊愕的表情, 伸手指向上方—— 于是小杨和男朋友两个人就很自然而然毫无防备地顺着那个雕像指的方向看去。 于是就是一顿暴击。 于是就被那密密麻麻的腐烂人脸给惊住了。 两个胆小鬼原地紧紧抱在一起, 嚎啕大叫（没有哭）, 硬生生原地待了五分钟，这才缓过来这些都是雕像是假的，然后试探着往前走一步，抬头看看上面的人头, 再往前走一步，看看灯管上的丧尸脸。 小杨：「嘿，是假的！没事啦没事啦！」 男朋友：「我靠原来是假的？」 两个胆小鬼松了口气，兴沖沖往前又走了几步，然后掏出手机仰头拍那些头顶的丧尸脸。年轻人拍照嘛，你们懂的，不可能就对着一个地方拍一张，总要拍个好几张然后回过头挑一下留一张其他几张全部删掉的。 咔嚓，第一张，角度不太好，怎么只拍到了丧尸脸的侧面？ 咔嚓，第二张，感觉还是站在这群丧尸头的正下方拍最合适！ 咔嚓，第三张，那个眼睛珠子都爆出来的丧尸真的好可怕哦，简直是这里面的c位担当，她要站在正下方好好拍一下这个丧尸！ 咔嚓，第四张，那个在c位的丧尸突然从灯管边上松动掉了下来，直冲她的脸！ 「啊啊啊啊啊丧尸掉下来了啊啊啊啊——」小杨以自己人生最快速度拨开丧尸头群，跑到了电梯口，开始使劲摁电梯按钮往下，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带男朋友来的这件事。 同样被五百个丧尸人头一齐往下掉的场面给吓呆的男朋友，眼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逃走：？？？不是，我还在这里呢！ 展览体验馆里设置了各种小机关，比如小杨和男朋友所遇到的五百个在上方的丧尸头一齐往下掉就是其中一个，这些小机关的主要目的就是给正在拍照的玩家们以「惊喜」。 除了五百个人头往下掉，设计团队还很贴心地在男女厕所那里都装了镜子，然后在墙上做了一条裂开的缝，设置了个只要洗手台有人在用，背后墙上就会显现出一个丧尸脸的机关。 「到时候让玩家也享受一把电影里主人公的待遇！」设计这个机关的设计师是这么说的。 然后去上厕所的、并没有看过电影所以不知道这个梗的小杨男朋友就这样，刚上完厕所洗了个手，一抬头，看到镜子里那颗头，吓得又去上了个厕所。 小杨男朋友：我特么谢谢你全家给我主人公的体验！ 小杨和男朋友心惊胆战地逛完了两层的展厅，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自虐，明明两个人都很胆小，但是对于那些设计师设计的机关，他们就又都很期待，一边期待着机关出现，一边又害怕着机关出现吓到他们，这心情，堪比他们在家里看恐怖片—— 恐怖电影在电脑上全屏放着，他们两个人却吓得全部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和眼睛不敢看不敢听，但又想要看接下来的剧情所以不得不掀开一条被子的缝。 结束了展厅参观，他们在约定好的时间里来到了预约好的密室楼层，与已经在这里等待的绿毛小哥小分队集合。 小杨和男朋友自信地觉得，已经接受过设计师惊悚机关洗礼的他们在游戏里歷经升级到满级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吓住他们了。 然后新的两个密室让他们明白——所有的游戏，满级才是开始，最精彩（惊悚）的还得是满级后的世界。 于是整个楼层的密室发展情况就是这样的—— 机智的因为看过电影知道剧情的绿毛小哥：「这一层地上的这些灯块都是能踩亮的！里面会有八个数字，密码就是那八个数字，很简单的，大家快踩！」 听得很认真完全不想拖后腿的小杨和她的男朋友点点头，在漆黑之中勇敢地伸出两只脚踩在了两块地砖上，地砖亮起—— 「啊啊啊啊下面全都是丧尸！」 「啊啊啊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头！啊啊啊上面飞来了一个丧尸！」 第172页 「啊啊啊妈妈呀我踩不下去了我腿软呜呜呜……」 「妈妈呀我只是想靠着墙休息一下，为什么靠着墙墙还会亮！」 「啊啊啊墙里面也是丧尸，还是活的那种啊啊啊——」 一惊一乍吓得其余七位通关选手也跟着抖三抖。 绿毛小哥：「……你俩可真是气氛组里的第一名。」 密室逃脱这种东西吧就很神奇。 往往你没玩的时候，你会心里很期待，当你踏进大门开启游戏的那一刻，你会有一种后悔的情绪，当你真的开始玩了、被吓得半死的时候，心里就更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这个主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高估自己，可当把密室给破解，最终解锁了电梯，和小伙伴们一起走进电梯成功逃脱的时候，所有之前积攒的负面情绪都会在这一瞬间变成轻松和快乐。 小杨就是这种心情。 她在玩密室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个在头顶冲着他们吐气伸手的丧尸npc时，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丧尸了，等出去了她一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当她和小伙伴们冲进电梯里，看着外面那些丧尸冲过来却没能冲进电梯，他们顺利逃脱的时候，那种心情突然就变了，就连记忆里那些可怕的丧尸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小杨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两个密室的通关体验，这种感觉就跟自己当初高中遇到了一道特别难的数学题，但她却凭藉自己的能力解出来了一样——感觉甚好！ 「不知道纪念品商店里会不会有卖丧尸摆件的？我想买个刚才那个在空中吓我们的丧尸摆件回去留作纪念。」小杨畅想了一下。 她的男朋友也有点意动。 事实证明，秦家娱乐的员工们都是很会为玩家着想的，纪念品商店里不仅有小杨想要的那个丧尸摆件，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所有东西应有尽有。 比如丧尸摆件，就有整整五百个完全不同的，充当导购的口口公司职员还告诉他们，这些摆件里的五百个丧尸是按照电影《口口》里那五百个丧尸演员等比例制作的。 「一些比较出名的，我们公司都拿来单卖了，其他的摆件则被放进了盲盒里，如果您想集齐一整套的话需要取买盲盒呢！」职员小姐姐笑道。 除了丧尸摆件，还有丧尸头形状的水杯，外形和那个小杨男朋友在厕所里见到的丧尸头一样，只是里面被完全挖空，成了一个特别的水杯。 小杨男朋友拿起那个「人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总感觉我用这个杯子喝水就跟在吸这个丧尸脑袋里的脑浆似的。」 小杨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一阵恶寒，然后就见她的男朋友把这个杯子放进了购物车里。 小杨：「……」我从来没不知道你品味这么独特的吗？！ 时间很快到了七点。 小杨和男朋友在口口公司职工的引导下，在这时候，看了一场由整个大楼五百个丧尸排队绕着一二三楼的走秀，五百个丧尸各有各的走路方式，时不时就要吓一吓围观群众，看得他们俩又激动又害怕，这种体验也真的是没谁了。 然后，两人带着不舍离开了口口公司密室逃脱体验馆。 「没想到这么好玩唉，感觉都还没玩够就要出来了。」 「要不是晚上的餐厅早就订好了，也是很难约的餐厅，我们其实晚饭在里面吃也可以的，我听绿毛小哥说，这里面的晚餐都很有丧尸恐怖特色，连炸鸡都会被外表刷上一层番茄酱或者辣椒粉模拟带血的肉。」 「还有饮料！也都是颜色超级诡异看着就像中毒的饮料！除了血浆色的果汁之外，店里面最受欢迎的是类似丧尸注射液体的饮料，据说连杯子都是那种注射器的样子！喝完之后可以把杯子带回去留作纪念的那种。」 「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吃那么饱再去玩的，我们应该一大早就去！这地方不玩一天怎么可能玩得完？」 「一天？我觉得我都可以在里面待三天！我可以和五百个丧尸一起睡在里面！」 「……那大可不必。」 「虽然票价贵了点，但是物超所值呢！那么多项目都免费！」 「下次，下次我们提前预约买票，然后一大早就过来，一定要玩过瘾！」 「不过前提是我们先去做个功课，好歹把《口口》这部电影给补上。」 「嗯！下回我们去玩玩其他几个密室，话说，我就是好奇，光头高管说的那个七楼实验室，那个模拟丧尸生活是个什么玩法？」 「那个啊，我听绿毛小哥的朋友说了，进去之后其实是在那种办公隔间里用办公电脑和手机玩一款他们公司最近正在测试的游戏啦。」 「什么游戏？」 「好像是个养丧尸的游戏，叫什么《口袋丧尸》？」 「养丧尸？！」小杨来劲了。 「这么刺激的吗！」小杨两眼放光。 另一边，秦总从陈相小助理那里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你说什么？！」秦总觉得自己刚才幻听了。 陈相小助理露出惊喜的表情道：「秦总，刚才脚盆国、棒子国、米国等十二个国家的影视公司和我们联繫，说想要购买电影《口口》的海外播放权！」 秦总：「……」不是，这个游戏的地图有必要做那么大吗？！国内市场我都还没亏成功，国际市场就要来掺一脚了？ 第173页 第7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七天 我的楼赚了…… 秦可整个人都很懵逼, 她完全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的她在国内上映的《口口》就被国际市场给发现了？ 就算是《口口》在国内口碑爆棚也不应该啊！ 这年头，国外的电视台来买国内电视剧的播放权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新鲜了, 但人家来买也是要挑一挑选一选的, 不是什么口碑作品都会被外国的电视台选中的，能被选中的往往就两类作品。 一类，是带着华国传统文化的古装剧, 外国的观众们对华国的传统文化都很好奇，尤其喜欢武侠和仙侠剧, 周围几个受汉文化圈影响比较大的国家更是喜欢歷史剧，所以这些剧在周围国家卖得都还不错，一般只要是国内口碑佳的古装剧，周围国家就会考虑买进。 第二类，则是偏现实类的现代剧，家长里短, 婆婆媳妇妈, 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出轨, 你孩子不是你孩子你老子不是你老子, 这些个狗血剧情，放之四海全世界人民都爱看。 电视剧尚且如此, 何况是电影！ 尤其《口口》还是个科幻恐怖电影！ 国内第一部 科幻恐怖电影！ 自己家里吹吹牛也就算了, 谁不知道这部电影其实本身故事也就一般般, 完全就是靠着国内首部此类型电影、特别的拍摄手法和实景搭建啥的给弥补的天生缺陷, 这才成为一部成功的电影的？ 哪个王八羔子跑外面去吹牛去了？ 然后消息灵通的陈相小助理告诉秦可：「是央视。」 秦可：…… 她收回前面的那句话。 陈相小助理接着补充道：「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央视国际频道。」 秦可很努力地回忆有关这个频道和她之间的联繫，回忆了好久，才依稀记得…… 「……这个频道之前仿佛播放过一个有关d站国际版的新闻？」 陈相点点头。 「……可是不是说这个国际频道没人看的吗？！只是国内人的自嗨吗？！」 秦可明明记得, 当时央视那里通知她国际频道将会播放有关d站国际版的新闻报导时，她曾经找了专业人士谘询过的，人家打包票表示这个新闻对d站的未来绝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陈相小助理，一个完全看不懂脸色的助理，专业补刀：「对于d站来讲，当然不会有影响啦，毕竟央视国际频道外国的普通老百姓是不会特别关注的啦，d站的创收还是要靠註册会员人数，除非有大面积的gg宣传，不然很难让外国网友去接受一个非本土网站的。」 「但是同是其他国家的业内人士就不会放弃这些讯息了。」 「央视国际频道哎！普通观众不关注，但身为同行的其他电视台当然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个栏目的啊。」 就跟国家首脑不是只要关注本国信息，对于国外的信息也要有所了解一样，作为娱乐圈的一员，尤其还是电视台、电影院这种要走在观众前列的公司，不能只把自己的眼光放在国内那一亩三分地，也要多看看其他国家的优秀作品。 而d站国际版的存在，完全满足了他们想要及时关注华国娱乐圈动向的需求！ d站，一个只要广电在官网更新了通过审批的节目、电视剧、电影作品，就会同步更新到网站上，并且还自带客观打分、网友真实评价、点击就可进入有版权视频网观看的便捷式网站，一个只要你是华国网民，只要你追综、追剧就一定会交钱註册vip会员的大众网站。 d站国际版，一个在秦总的巨额投入和高要求下，对网页上所有内容包括读者评价都找专业翻译逐字逐句翻译成他国文字的网站国际版，一个所有国外网站里面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国网友无障碍阅读的网站。 你不用这个网站吧，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你一下载，一使用，你就知道，它能给你的娱乐生活带来多少的便捷！ 自从被央视国际频道报导推送给全世界之后，各国一直有关注国际同行的电视台和电影院率先吃下了这个安利。 在使用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这个d站国际版的好处—— 以往他们只能被动去听来自华国的团队给他们吹嘘某部电影在华国的票房有多高，某个演员在华国有多受欢迎，让他们两眼一抹黑地去尝试着评估和买他们的剧和电影，而现在！ 你说你们拍的这部电影在华国票房很高口碑很好是吧？ 票房这东西在华国有多水，你知我知。 我点开d站国际版直接看华国网友到底是怎么评价这部电影的，看看这部电影的评分，就知道这部电影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受到国人追捧的优秀好电影！ 依靠着d站国际版，她们这些国外电视台、电影院不知道躲过了多少个来自华国的骗子，前不久，几个外国公司经过层层筛选，引进了一部在d站口碑爆好的去年就上映的华国电影，得到了他们自己本国观众的认可，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下子这群人更来劲了！ 「光是引进一些过去的电影已经无法满足这群人的胃口了，所以他们就把目光放到了我们国内最近上映的电影上面……」 于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个时间段，电影院里，国产电影中一枝独秀的《口口》就这么被看中了。 「虽然一般外国公司比较喜欢引进我们国内的古装和现实题材作品，但那是因为我们国家以前的电影确实对他们来讲没什么吸引力啊，但是科幻恐怖电影就不一样了呀！」陈相小助理一句话，对于秦总来讲堪称是当头棒喝。 第174页 对哦！ 当初她会选择科幻恐怖这个题材，是因为本国的观众不爱看这个题材。 但是这个题材是外国观众的心头好啊！ 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国外会有那么多的科幻电影恐怖电影，是因为他们喜欢看这个啊！ 会选择买下《口口》，这就跟作者喜欢写大女主爽文是一个道理。 虽然写的不好，但读者喜欢看大女主爽文，也许这部小说不是最好看的，但只要在容忍程度内、在及格线，缺粮的读者们还是愿意忍耐一下看一看的。 同理，虽然秦家娱乐的这部电影《口口》从制作水平来讲，去和他们国家最好的科幻电影和恐怖电影相比是没法比的，但人家也起码有个七八十分啊，这是买回去放映又不是买回去比赛的，要那么挑剔干嘛？ 反正确保题材国内大众喜欢，电影本身质量过关，买回来播绝对不会亏就够了嘛！ 陈相小助理可不知道秦总此刻心底里的懊悔，他还在认认真真给秦总汇报，如果把《口口》的海外播放权给卖掉能赚多少钱：「截止到目前，十二个国家的影视公司所给出的价格，总价合计两千万，秦总，刚好能补上《口口》之前的亏损！」 「虽然国外各公司给出的价格都不高，但是！」 「如果卖出去的话，按照这种算法，《口口》就没有亏本了，依旧是个盈利项目，没有打破我们秦家娱乐全部项目都盈利的神话啊秦总！」 秦可在这句话里get到了重点。 对哦，「如果卖出去」，那就意味着，游戏在这个环节允许我不卖出去唉！ 秦可立刻回神道：「卖什么！我们不卖！」 陈相小助理不懂了，有得赚为什么不卖？ 秦总在这个时候又表现出她光辉伟大的一面来：「因为他们给的价格太低！咱们把这部电影卖给b站的时候价格打了折都比这几个公司的出价要高出好几十倍，现在这几个公司就给这点点钱就想要把咱们花了那么大心血的电影给买下来？我不肯！」 秦可曾经听说，国外的公司买一部国内的电视剧，给出的价格甚至还不如国内电视台给出的一集的价格，没想到在电影方面出价也如此吝啬。 为什么吝啬？ 还不是因为国内的电影电视剧制作人都把作品出国播放当做是「镀金」，不是当做创收。 因为可以作为一种宣传让自己的作品在国内更加受欢迎、在国内更赚钱，所以就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他们手里的作品能被送到国外的播，哪怕被剪得稀巴烂，哪怕是低价一次性买断，也还是闭着眼把自家的「宝贝」给卖了，从此再也不管这部作品在国外的「死活」。 作为卖方都是这么个心思，作为买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能便宜点买回去为什么要买贵的？ 这才把好好的国际市场价格给炒得跟大白菜似的。 「但我是万万不会同意这样子把我们公司的第一个电影大宝贝就这么卖出去的！」秦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眉飞色舞。 「是时候给咱们国内电影争口气了！你就直接和这些公司说吧，卖，可以，但是价格要加！我们也不乱来，价格就按照b站跟我们的合约价来！」 秦可和b站签的协议是刚玩游戏那会儿签的，当时为了让b站帮忙分担d站的流量，在签协议的时候秦可承诺所有秦家娱乐的作品，给b站的价格是按照两块走的，一部分是底价，一部分是点击流量折算成的收益分成。 换成电影，就是秦可不仅要这些公司花更多的钱买她的电影，之后有关这部电影国外的全部收益还要分她一部分。 这要求一提，哪个傻子还会来找她买电影海外播放权？ 反正当陈相把秦可的话带到之后，这十二家公司就全部偃旗息鼓仿佛根本没有来联繫过一样了。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到这几家公司再找上门。 把可能会产生的收益在襁褓里给掐死了，秦可觉得很满意，她乐滋滋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然后打开了来自她「亏钱周边计划」中的「顶樑柱」——《口口》主题密室逃脱大楼提交上来的本月运营情况报表。 当初把电影《口口》拍摄的大楼改造成密室逃脱的时候，包括秦家娱乐内部大部分员工在内的整个娱乐圈，对于秦可的这个畅想都是持悲观态度的，觉得这是个花钱赔本的买卖。 毕竟一场密室逃脱能接待的人就一点点，而且这种密室逃脱玩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想玩，完全没有回头客这种说法，再加上秦总这个人在改造大楼的时候又鼓动大家多花钱，拨了好大一笔款项…… 这怎么可能赚得回来？ 报表前面那些个明细单太多，秦可完全看不懂，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就想看看本月收入和支出项，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令她震惊到把嘴里的咖啡全给喷出去的数字—— 「噗——咳咳咳、」 「六、六百万？！」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主题密室逃脱赚了那么多？！ 更可怕的是，在扣除了人力成本、给厂家支付的周边制作成本和水电维修等费用之后，这个主题密室逃脱居然还净赚了一百多万！ 虽然之前装修改造啥的花了不少钱，可是只要这家店每月盈利，还愁之前投入的本金赚不回来吗？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第175页 秦可懵逼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第7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七十八天 我的新项目有…… 秦总有疑惑, 她的员工们当然会帮她解答，一声令下，负责《口口》主题密室逃脱的设计团队队长就火速从对面的大楼飞奔而来, 来给秦总答疑解惑。 「……密室逃脱最大的局限是一次性能容纳的人数会很少, 以至于难以盈利，不过也多亏了秦总的高瞻远瞩，一次性把一栋楼都给买下来, 给了我们破解这个难题的提示。」 秦总：？？？我给了你们什么？ 「我们把每一层楼都做了不同的布置，把里面原本一个完整的电影密室, 改成了多个密室，这样就可以容纳更多玩家来参与密室！」 别看是把一整个楼的密室改成了一层一层的，仿佛面积变小了好多，但这年头市面上绝大部分的密室逃脱都只有一个小房间，玩家连玩一个小房间都不会觉得不过瘾，这次换成了一整层的密室, 又哪里会不知足？ 「在密室的布置上, 为了让看了电影的玩家也有新鲜感, 我们除了其中两个密室是用的《口口》电影内拍摄现场之外, 剩下的五个全部是原创密室。」 「……」 「……」 设计团队的队长真的很专业，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尤其是关于密室的设计, 看得出来整个团队一定很用心且很得意, 人家男孩子围绕这个讲了十多分钟。 秦可从一开始的气愤（你这个崽居然敢背刺我）, 到后来的懵逼（他在讲什么我听不懂），再到后来的佛系（什么都好，快让这个小哥换一个话题吧），等了许久, 才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关于这个密室的盈利点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 「首先，我们在门票收费上面，我们是按照一个人三百九十九元的门票费收的。」 秦可：「……这个价格……还挺高的？」为什么这么高的价格会有冤大头过来玩？ 设计师推了推表示：「第一眼看上去这个价格仿佛很高，但其实折算下来是划算的。」 「市场上的密室逃脱大部分价格在一百元左右，如果是带npc的密室，价格甚至会接近两百，而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大部分的密室逃脱店里的密室，空间都不会太大。而我们密室，不仅空间很大，每一层会用到的机械装置和npc也是最顶级的。」 「更何况三百九十九元，可以畅玩整一幢楼的密室，还可以参观展厅。」 虽然都知道玩一场密室时间要很久，虽然也知道因为人流量的问题，玩一场密室要排很久的队，但哪怕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也能玩三场呢，排队的时候还能去展厅参观拍照，怎么算也不会亏呀！ 「但实际上，我们的主题密室逃脱真正赚钱的地方并不是密室逃脱本身，而是……周边商店和公司食堂。」 盆友，你知道每次你到了景区之后，最花钱的地方是哪里吗？ 就是餐饮和纪念品啊！ 你可以少玩几个项目，但是你会少吃一顿饭吗？ 你可以少吃一顿饭，但是你在整个密室逃脱玩得很开心的时候，看到有卖纪念品的地方，你难道会不愿意掏钱买个小纪念品回去吓一下自己没能前来的小伙伴吗？ 「考虑到性价比问题，一定有很多玩家会选择早上就进来密室，一直到晚上十点闭馆才返回，那么中途，一顿中饭和晚饭总是少不了的，餐饮行业嘛，无论如何都是亏不了本的。」 尤其是他们团队为了让玩家有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还特地对所有卖的食物做了特定改良，改成了「丧尸版」，让玩家产生一种「我只能在这个楼里吃到这个东西」的想法，进而愿意为这独一无二的食物下单付款。 「至于纪念品周边，我们特地把五百个丧尸npc都做了杯垫、卡贴、手机支架、模型等，专门用来吸引收集狂热爱好者们购买收藏，虽然单个的价格比起手办什么的都要便宜好多，但整整五百个的收集……」 那可不就是一笔大钱么！ 奸商！ 个个都是奸商！ 「经过这个月的试运营，我们已经大致推算出最合适的人数，决定从下个月起，《口口》主题密室逃脱每日限卖票五百张，这是目前算下来的既能让玩家获得最优质服务体验，又能让大楼赚到最多钱的方式，我们进行了大数据统计计算预算估算，刨除每月成本后，以后可以将净收入固定在两百万一个月！」 秦可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设计团队的队长尤不知足：「当然，为了刺激消费，吸引回头客，除了在特定节假日大楼里的装饰要随着节日气氛进行修改、每半年更换一次密室之外，我们的主题密室会在每月月末的那一天来一场全大楼五百玩家vs五百丧尸的惊险刺激大逃杀。」 「把五百个玩家分散放置到大楼的不同地方，让他们在大楼里躲避丧尸追杀的同时，寻找隐藏在大楼里的能杀死丧尸的药剂配方并找到配方所用物质，调配并反杀丧尸。双方哪一方获胜就能平分主办方，也就是我们公司提供的五十万元现金红包！相当于每人能分到一千元！」 五百个人，放在一个广场上时感觉仿佛人很多，但真的分散到一个十八层的高楼里面，其实人口密度很低的，都没有一幢小区居民住宅楼高，整个活动的可行性和可玩性都很高。 第176页 「按照这获益，我觉得那天的门票都可以往上涨价百分之二十！」 「不！住手！这已经够了！」你就饶了我吧！ 秦可最终只制止了这上浮百分之二十的门票价，对于已经在运营中的项目，她很认真地想了无数个理由想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然而游戏就是游戏，已经发生的内容除非你读档，否则是无法改变的。 《口口》公司主题密室逃脱这个项目已经启动了，且已经启动一个月了，并有了让人无可指责的「战绩」，即使作为这个公司的老总，秦可也实在是无法对这个项目本身进行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本身的亏本项目就这么成长成了一个能自负盈亏还能小赚一笔的盈利项目。 秦可深吸一口气，採用精神战胜法安慰自己—— 没事！ 不就是每个月多了二百万的进项么！ 才这么点点，比起其他项目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这笔钱，她随随便便就能花掉！ 实体店嘛，生意再好能好成什么样？ 比起这个，亏本大头还得在《口口》的同名周边游戏上。 联繫外包团队做配乐、设计游戏角色形象，编写新的游戏代码、购买有需要的游戏模板，这里面样样都要钱，且样样都价格不菲，完全做得到花钱如流水。 这就够了！ 本身也不能指望所有计划都能达到亏损目的嘛！ 好不容易忘掉了《口口》实体店的盈利之后，秦可看了看系统显示的目前数据，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已经下线好几章的小伙伴苟一点—— 「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快！趁着现在形势还不严峻，我们赶快商量下一个项目！」 电话里苟一点用十分欢快的语气表示：「放心，下一个项目就交给我吧！铁定亏本！」 …… …… 苟一点这段时间并没有继续追踪《口口》周边破产计划的进展，而是转身开始看起了游戏世界里的电影电视剧。 他觉得秦可作为老玩家，用她自己那一套都破产计划失败了好几回了，那就证明人家这个破产思路本身是有问题的，还是得换个方式来思考要如何破产。 《谁是首富》作为全世界首个主打真实生活的全息游戏，在这种细节上做得也是很牛的，原本以为只是个花架子的那些个在电视上可以点播的电视剧电影，点开来看居然还真的有故事情节，并且还真的都挺好看！ 于是这么一看，苟一点就看到了一部很有启发性的电影。 「这部电影，叫做《西红市首富》。」苟一点很兴奋地和秦可分享着。 「故事讲的是一个三十岁大龄混混，有一天要继承来自他遥远国外的二大爷的遗产，但是他二大爷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要他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花光一个亿！」 苟一点每讲一个逗号，秦可的眼睛就睁大一点，等到苟一点讲完那「一个亿」的时候，秦可整个人都精神了！ 果然！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他们还以为自己要特么想办法花钱花到倾家荡产怕是全世界独一份了，谁知其实早就有类似的电影题材出现了！为他们点亮了大海上的灯塔！ 「那最后呢？最后这个主人公成功了吗？」秦可连忙问道。 苟一点知道自己这个小伙伴想知道的是什么，也不卖关子，很快地说道： 「成功了！主人公多次项目投资全部都盈利了，但是最后！他靠一个叫『脂肪险』的慈善保险项目给翻盘亏损一个亿了！」 说完，还打开电脑，专门把这部电影给秦可搜出来，然后两个人再一起看了一遍这部和他们人生际遇高度重合的堪称预言家的电影。 一样的不得不接受一个亏本任务； 一样的在一开始盲目随机投资却不知道为什么，投什么赚什么； 一样的收了个曾经把公司整倒闭的「吉祥物」当助理…… 既然前面全部过程都是一样的，从理论上来讲，歷史的昨天就是未来的明天—— 那他们也终有一日能倾家荡产啊！ 秦可笑眯眯，苟一点也笑眯眯，两人摇头晃脑地听着片尾的主题曲，觉得这部电影的出现真是个好兆头。 「我决定接下来就组织整个公司上下一起来看这部电影，以后这部电影要成为我们公司入职员工必须要看的一部电影，看一遍是及格，多看几遍不嫌多，能把台词背出来就更好了！」 秦可想了想，觉得这种好兆头快乐满足感不能自己独享，要让整个公司上下全体都感受到！大手一挥，就立下了一个「入职员工进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要看《西红市首富》这部电影」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规矩。 苟一点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原本要讲的事情被小伙伴给带偏了，立刻又开口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重点不是看这部电影，而是这部电影里主人公的这个做法，我觉得我们可以借鑑。」 秦可苦着一张脸道：「我也想啊，可是游戏为了提倡劳动是美德，抵制不劳而获的思想，在投资这条线上压根儿就没有炒股、保险、基金、虚拟货币之类路线选项啊！就算路上看到想要投资，陈相小助理这边也不会同意的。」 《谁是首富》游戏要的是让玩家体验实业创业的快感，而不是炒股之类的快感，如果要这类快感，直接存档后，到交易市场看清哪支股票涨了，然后读档直接买不就成了？ 第177页 那游戏还有什么乐趣？ 作弊的乐趣吗？ 所以这个游戏里各行各业都设置了，唯独金融行业保险行业啥的没有涉及。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模仿电影《西红市首富》里主人公的亏损宝典。 苟一点不慌不忙，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闭关想了一个多礼拜了，为此连对面密室逃脱的热闹都没去看，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钻研数日，发现这个关键根本就不在于卖保险，关键在于——慈善。」 「所以在这部电影里，其实真正告诉我们的精髓是，这年头，必定亏损的之后一个项目，那就是做慈善！」 秦可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然后翻出游戏菜单来看了看…… 「……然而我们仿佛也没有做慈善这个选项？」 苟一点得意了，难得有一回他的思路超过了秦可的思路，他觉得自己可棒了。 「慈善这个选项是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做慈善综艺啊！」 「以前不是有那种节目吗？请明星来开个拼盘演唱会，然后把所有的门票收入全部捐献给灾区或者当地贫困户之类的？」 苟一点很艰难地形容着那个综艺节目，秦可很费劲地回忆了一下，这个慈善综艺仿佛是央视的。 「那我们也完全可以这么搞嘛！做个综艺，然后所得全部都捐掉！」 「这样花钱花精力做综艺的是我们，但最后所有的盈利全部都捐了出去，那这样折算下来，我们不是就是亏了吗？」 秦可琢磨了一下，觉得苟一点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我们没办法做拼盘演唱会，人家歌手参加央视的演唱会，那是看中了央视这个平台收视率高，哪怕没有钱也愿意去露个脸，我们秦家娱乐可没这么大的能量，所以这个慈善综艺的内容还得换一下。」 「首先，哪怕我们已经决定了要把所有收益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但是我们这个综艺主题内容还是不能定得太容易火，火了之后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么蛾子，剑走偏门还是要的。」 「其次，这个综艺必须要特别烧钱，不烧钱我们没办法通过做节目把钱给亏掉。」 「最后，咱们这一次《口口》电影亏损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吸引了观众注意，以至于观众没来得及发现我们这部电影，这才让我们抓住了亏损的机会，所以这一回，我们也可以同样借鑑上一回合的成功经验。」 大致的方向有了，就差最后的一个方案了，两人低头沉思，再沉思，秦可重新打开了手机，打开了围脖，看了一圈，终于有了个想法—— 「朋友，你听说过什么叫四脚吞金兽吗？」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花钱的一类人。 他们是人类的幼崽，靠着卖萌靠着嚎啕大哭靠着虚弱的身体和稚嫩的皮肤，让成年人心甘情愿的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钱。 「……你是说我们做个养孩子的综艺？」苟一点脸色有点扭曲。 「想啥呢，你想做广电还不给播呢！0-3岁的婴幼儿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出镜的好嘛！」秦可踮起脚尖敲了敲苟一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0-3岁不行，那4-12岁总行了嘛。」秦可道。 「我们可以做一档有关孩子的综艺节目！」秦可说着。 「我已经查到了，鲜果娱乐有一档有关孩子的综艺在筹划，叫《明日童星》，主打的就是要给孩子办一个选秀节目，通过像成人一样的选拔比赛，导师和观众投票等，票出一个优质青少年组合，玩童星养成！」 「这计划看着就可行性很高！」 有谁会不喜欢长相帅气美丽的青少年少女呢？ 有谁不喜欢选秀综艺呢？ 有谁会不喜欢玩现实版养成游戏呢？ 「这个综艺现在还只是在海选小童星的阶段，就已经热度极高了，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这么搞，做个和这个註定能火的节目完全不一样的另一档节目？」 秦可尝试着拿出纸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他们的《明日童星》，要从全国海选出长相、天赋都很优秀的青少年少女，通过一轮一轮筛选淘汰组成一个组合，那我们就不玩海选，我们上来就直接把我们节目里的小孩给选好，然后从综艺节目开录一直到最后，人员一个都不淘汰！」 「《明日童星》要选的孩子都是要乖巧听话懂事会卖萌的，那我们这个节目，要选就选那些调皮捣蛋人称熊孩子、在班上是问题少年、每一个拎出来都要让家长皱眉头让网友反感的那群孩子！」 「《明日童星》走的是要展示孩子的努力拼搏，让他们每天在一起训练唱跳十小时，标榜用汗水能换来成绩，那我们就请各科老师！教他们课堂知识给他们补课，每天只允许训练三小时！」 「《明日童星》主打唱跳、个性化舞台，要孩子们展示自己的特长和性格，那我们的节目就要选个无法展示出孩子特长和性格的集体类的项目，比如……」秦可沉思了一下。 「比如合唱？你觉得怎么样？」秦可抬头问苟一点。 合唱，一个完全体现不出个性，一个人唱不好就会集体翻车的高危险项目。 苟一点觉得很可。 秦可意犹未尽，继续反向冲刺。 「《明日童星》不是主张要依靠大众投票，票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国民童星，最后成果就是在最后一场直播演出结束后宣布哪几个孩子能成为一个组合併出道吗？」 第178页 「我们就不搞大众投票，也不会让他们出道！我们就单纯的成立个临时合唱团让一群孩子自己唱唱歌，然后最后排练个一场文艺汇报演出就算结束！」 秦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反向冲刺用得好。 《明日童星》那是妥妥的会红啊，那作为与这个综艺完全相反的另一个综艺，那铁定不会火啊！ 不火，就不用担心可能会出现的任何连锁反应！ 多棒！ 「到时候我们就宣布，这个综艺的所有收入，全部都捐献给那些无法开设音乐课程、无法成立合唱团的学校，用于给他们买钢琴请音乐老师上音乐课！」 「我连这个综艺的名称都想好了！」 「就叫！」 「《可爱合唱团》。」 第79章 卡在游戏的第七十九天 我招团员了 秦总决定下一个项目是一部综艺节目这个消息传来, 沉浸在综艺世界里的王斌导演顿时就兴趣满满。 在《一网打尽》这部综艺第一季结束之后，秦总为了奖励他的付出，又是斥巨资给他报了个旅行团送他去旅游, 又是给他放了个超级长的假期, 已经让他养精蓄锐了好久好久。 在这段时间里，他自己重新自学了有关综艺拍摄的一些套路，感觉自己的等级得到了提升, 并亲自招收了一批优秀的综艺制作人，组成了一个他心目中完美的综艺制作团队, 一切早就准备就绪，就差一个综艺项目！ 然后盼星星盼月亮，他终于盼到了！ 王斌导演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靠着他手里这支优秀的队伍把这个什么《可爱合唱团》给录起来，如果按照十二期一季的话，他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这个综艺给录完！ 然后下一秒，他的自信心就被秦总给打击了。 秦总看了一眼他的团队人员名单, 然后给出了个「不合格」的意见。 她就说了一句话：「这个人数不够, 给我再往上翻倍！」 王斌可不知道秦总心里面真实的想法其实就是想多出一笔员工工资, 接受过团队其他「秦粉」理论薰陶的、自己拍一个镜头都忍不住要表达三层含义的资深导演, 觉得秦总的这句话别有深意。 「秦总说的人数不够，一定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不够。」王斌导演召集他的「金点子」小分队。 「她一定是觉得在这个名单里面没有她想要的人！但是又想要让我们自己思考, 所以就说人数不够！」临时从别的部门被王滨导演拉过来帮忙的「秦总语录资深解读人」编剧小圆说道。 「……那秦总到底是觉得我们的综艺节目缺了什么人呢？」一群人开始低头琢磨。 最终, 还是编剧小圆发挥了她的被动技能之一语惊醒梦中人, 点亮了所有人的思绪之灯—— 「我觉得我们不能按照传统综艺节目配置来想, 因为从传统综艺节目的配置角度来讲，王导现在组成的这个团队显然已经达到了顶配的水准，但既然还不符合秦总的要求，那就应该是这个综艺本身的独特点需要我们找独特的人加入团队。」 「那么《可爱合唱团》这个综艺和别的综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呢？」 王导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孩子！」 「我们这部综艺的主角，是孩子啊！」 照顾一群孩子，和照顾一群成年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对于成年人，你可以用各种方式去约束他们，你可以制定规则，你可以在每个角落放置摄像机和监控警告他们不要犯错，你可以和他们讲道理，但是一群孩子…… 「你和孩子讲这是个规则，必须要遵守，你确定孩子会听吗？」 「他们没跑开就算是有礼貌了好嘛！」 「你威胁孩子说不可以捣乱，因为摄像机拍着呢，如果捣乱就会把你的恶劣行径公之于众，你觉得孩子会照做吗？」 「我跟你赌十根香蕉，他们一定会把摄像机给弄坏！」 「所以说，想要跟孩子沟通，其实是需要技巧的，光靠综艺专业人士不够，我们需要的，应该是能和儿童沟通的专业人士！」 「比如幼教，比如学校的老师，比如心理谘询师之类的，甚至还可以有儿童营养搭配师！」 团队里的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然后联繫了他们公司最厉害、识人和挖人水平最高的人事部房车表部长来帮他们完成这项艰巨的招人任务。 毕竟秦家娱乐招人，必须要符合秦总当时给出的那一大堆罗里吧嗦乱七八糟的要求，而他们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人从一个专业领域挖到一家娱乐公司工作_(:3」∠)_ 人在家中坐，活从天上来的房车表：「……」 等王导再一次把综艺团队名单报上去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的答覆。 「团队已经组建完毕，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要开始选拔团员了。」 王斌导演听到秦总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甚至打断了秦总接下来的话，打电话又叫来了团队里的副导演，让她拿着纸笔过来做记录。 然后年轻、刚入职没多久、长得一脸御姐范的副导演象徵性地带了支笔和笔记本，她翻开笔记本，掏出手机，打开了昨天刚下的录音app。 都新时代了，善于运用身边的工具才是关键~ 对于《可爱合唱团》这个综艺节目来讲，团员其实比团队建设更加重要，因为一部综艺的导演水平、编导水平好坏，其实观众是看不出来的，就算偶尔感觉到这部综艺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但也能忍耐得住……只要这部综艺本身拍摄的内容和主角团队好看。 第179页 君不见，在综艺歷史上，有多少本综艺，本身制作水平也就那样，赛制更是有好比没有，剪辑剪得跟狗啃似的，但就靠综艺嘉宾与嘉宾之间那些奇妙的化学反应，就靠他们自己一个又一个互动小游戏，把一部部本来应该默默无闻的综艺做成了一段时间内的国民综艺。 这也是为什么王斌导演对秦总接下来的选人要求这段如此重视的原因。 作为娱乐圈之神的秦总清了清喉咙，整理了下思绪，开始对综艺的选人做出了限定—— 「首先，我认为，选孩子绝不能只看唱歌天赋，或者长得好不好看。」 她听说了，隔壁《明日童星》，是通过多个维度打分来筛选他们需要的童星的，要看颜值，要看音乐天赋，要看舞蹈天赋，还要看有没有演戏天赋，讲真，具备了这些天赋，这孩子来参加选秀怎么可能不火？ 所以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唱歌嘛，不跑调就行了，颜值嘛，不难看就可以了，至于会不会乐器或者多国语言或者是不是混血儿有多国血统，我觉得都没必要！」 「我们要打造的，是华国首个儿童合唱团，我们的目的，是通过把这个孩子们唱歌的节目播出去，然后让更多人听到我们华国孩子的歌声，让更多人愿意参与合唱！」 「你如果一开始就把合唱的门槛设定得很高，又要他们会这会那，还要他们长得跟个小天使似的，那会让观众产生一种错觉，就是必须要长成那个样子、会多门才艺才能够参加合唱团，者不利于我们打下群众基础！」 以上全部是秦总为了削弱这个节目的可看性编造的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没啥道理的谎言。 然后王导和新来的御姐副导演都信了，并牢牢记住。 「其次，在选人的时候要选那些在班上被排斥、让老师感到头疼的孩子……你们知道熊孩子吗？就按照那个标准去选！找些在班级里不受到大家欢迎的小孩子，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 「综艺嘛，要的就是有看点，看一群熊孩子到处搞破坏难道不是一个看点吗？」 秦总只要想到那些短视频里，那一个个看了超过十秒就让人捏紧拳头的熊孩子，就觉得这节目要是播出，铁定绝大多数观众跟她是一个想法，恨不得把那些个熊孩子回炉重造！ 到时候这档节目肯定很多人弃！ 而她要的就是他们弃！ 王斌导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秦总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秦总说到这里，也露出了一个郑重其事的表情。 「就是不要找有太多故事的孩子！」 有的时候，选秀节目说的好听是在选一群唱跳高手，实际上选的就是个故事，你三岁爸妈就离婚了，我因为在学校里遭受校园暴力现在是个社恐，他父母双亡现在在叔叔家里住等等等等，一个又一个的，表演不精彩，故事却十分精彩。 这一个又一个悲惨的故事，让整个节目顿时变成「让梦想照进现实」现场，引发网友一阵又一阵的讨论，关于对选手身世的同情，关于对导师因为听了个故事就把人留下到底公不公平的争论……不管是什么，那一定是热度！ 而这个热度，秦总不想要！ 「我们就找普通的孩子，父母双全，家境在温饱线及以上，没有什么悲惨的身世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经歷，就，简单一点，懂吗？」 「要让观众把注意力集中在孩子本身，集中在歌声上面，而不是他奇奇怪怪的背景故事。」 王斌导演觉得秦总这一番歪理学说还是很有道理的，向秦总打了包票之后，就回去和团队里的大家一起商量起了关于这个综艺的制作和选人的事情。 关于选人，有了秦总给的提议，其实选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一行人先分小组来到了各个小学和幼儿园，然后直接拜访校长，请他协助找来了各班班主任，并按照要求请班主任们帮他们罗列预选名单。 「……这孩子是我们班里最调皮捣蛋的，怎么说都不听，我一度怀疑这孩子有多动症，一刻都停不下来，就一直在动啊动！」 「……这孩子有和高年级的孩子打架的不良记录，已经在学校里有了三次记过了，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再有两次，就会被勒令转学了，哪怕是义务教育阶段，我们学校毕竟是个私立学校，也要为其他孩子着想啊，不可能为了这一个孩子让一群孩子担惊受怕。」 「我们班这孩子倒没那么调皮，就是不理人，不仅不理同学，也不理老师，下课除了上厕所哪里也不去，从来没有朋友，很孤僻。」 「……」 王斌导演坐在椅子上，一边听一边在名单边上给这些孩子做备註，备註好了之后，又拜託班主任们到各自的班级去把名单上的孩子叫来，他想和这些孩子聊一聊，看一下是否符合秦总的要求。 然后越聊，他就越绝望。 其中一个孩子，就是那个超级孤僻的孩子，全程都是王斌导演自己在那里自导自演，那孩子就是双手环抱完全没有理他。 还有的孩子，一进来就踩着椅子上了桌子，开始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然后一会儿从桌子跳到椅子，再从椅子跳到桌子，最后在又一次从桌子跳到椅子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第180页 人没摔坏，哭声震天响。 伴随着烦恼的哭声，王导绝望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把这么一群小鬼集中在一起，别说是拍个综艺节目了，让他们唱好一首歌都很不容易吧？ 好不容易从里面筛选出了三十二个小合唱团团员，并让他们的家长同意他们来参加这个节目，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周日，《可爱合唱团》开始了第一期的录制。 第8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天 我的先导片剪好…… 《可爱合唱团》的第一期, 按照计划，录制的内容是新生报到，简单来讲就是把三十二个小朋友给观众们介绍一下熟悉一下。 前面一大半的内容其实都是节目组去寻找三十二位小团员的时候就有录制的, 基本就是老师们、同学们包括家长们对于这个孩子的评价, 除了极少部分会用一些偏正面的词彙去形容这个孩子，绝大部分被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词。 就让人觉得, 这些孩子仿佛无可救药。 秦总当时设定《可爱合唱团》的时候，预设是直接让这些孩子住在一起, 跟隔壁那个选秀节目一样，吃住在一起，然后白天找老师给孩子们上文化课，到了下午再挪出三个小时来训练合唱，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节目组发现想要这么操作真的很难。 因为三十二个孩子并不处在同一个年级, 哪怕他们在同一个年级, 也不在同一所学校, 这就意味着每个孩子在学校里学习的进度条是不一样的, 如果把这些孩子放到一个班级里，根本就没办法上课！ 一年级的孩子还在学拼音呢！ 三年级的孩子已经在学成语故事了啊！ 这根本就没办法让他们上同一堂课啊, 你让老师是上拼音呢还是学成语呢？ 更不要说不同的孩子学习天赋都不一样, 人家家长把孩子交到你手里, 回头领回去了学习成绩比之前还差, 你觉得人家家长是觉得自己家孩子不努力呢还是觉得你们这个节目组害了他呢？ 所以最后，考虑到自己实在承受不了万千家长的怒火，节目组最后的操作模式是这样的： 先把三十二个孩子从各自的家里接过来，让大家入住他们在郊区买的大别墅, 给孩子们四人一个寝室做分配，然后每个寝室安排一个读幼师的工作人员作为他们的学业和生活上的指导老师。 而这个别墅就是这群孩子接下来一直到文艺演出前的「家」，他们将会在这里每天早上在指导老师的带领下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一起上公司花钱租的质量达到校车级别的大巴车。 大巴车会充当校车，绕h市一圈，把孩子们在规定时间内送到学校去，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三点（小学最后一节课是活动课），孩子们会在自己本身的学校上学念书，等活动课或者自习课的时候，这群孩子就会离开学校，和老师一起在校门口等节目组的车，经过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到节目组的别墅。 节目组在学校班级里，在经过学校同意后装了摄像头，然后在校车上也安排了专门的工作人员，每天尽职尽责充当家长的角色，在接回孩子的同时还要问问老师这一天这个孩子在学校的表现情况，如果有比较特殊的部分就会让节目组给剪下来贴到节目里去。 孩子们回到别墅后，大约是四点，会在指导老师的安排下完成作业，然后吃饭，一直到晚上，才会在合唱教室，由专业的音乐老师教导，开始合唱练习。 等大约晚上九点到九点半的时候，指导老师就会领着孩子们洗漱睡觉。 等这个行程表一出来，整个节目组自己都有点懵圈。 「……我们这真的是在拍综艺嘛？按照这个行程表，我们能拍些什么？」 「对啊，要拍这三十二个孩子在学校里调皮捣蛋？话说每天晚上就三个小时的排练唱歌时间真的有效果吗？秦总定这个节目到底是要我们干什么呢？」 王斌导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头一回看到这么另类的综艺节目，你说是选秀么也不选秀，你说是个竞技节目么也没人跟你竞技，这到底能拍什么呢？ 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御姐副导演这时候漫不经心道：「那就当纪录片拍吧。」 「记录这群孩子合唱的点点滴滴什么的。」 「既然秦总认为拍这个综艺节目是有意义的，那她一定已经预测到了最后的节目效果，我们既然走在秦总安排好的道路上，就不要担心节目的看点了，按照秦总的意思，拍成一个类似纪录片的综艺节目吧。」 一段毫无逻辑的发言。 节目组其他成员沉默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_(:3」∠)_ 第一期一开场，是三十二位团员的自我介绍。 《可爱合唱团》请的节目主持人不是业内任何一位主持人，他们直接请了业内专门针对儿童心理学有所研究的美女心理学专家沈心姐姐，问的问题也比较简单—— 「你叫什么名字？」 「你现在上几年级？」 「你在学校参加过合唱队吗？」 光是前两个问题，就已经耗尽了王导此生全部的耐性！ 你都不知道，就这么简单的成年人简练点可以用四个字解决的问题，这群孩子能给你玩出多少的花样！ 「我叫你爸爸！」 「你猜我叫什么？我猜我跟爸爸姓还是跟妈妈姓！你知道……」 第181页 「……」这是个沉默的孩子。 「我今年上一千年级。」 「我给你点提示，我呢，去年呢，才戴绿领巾，你知道什么叫绿领巾吗？就是这种（掏出），我老是丢……」 「……」还是那个沉默的孩子。 三十二个孩子三十二种性格，各个都很难搞，还好请的主持人是专业的，专业的心理谘询师，在这时候展现出了超高的素养，引导着这群孩子把前两个问题给回答完了，然后才到第三个问题。 这是唯一一个答案比较统一的—— 「没有。」 「他们没邀请我。」 「老师没说能参加。」 「……」这么沉默肯定也没参加过啦都不用问。 一群孩子进到大别墅里，通过抽籤选择了自己的寝室，在指导老师的带领下洗漱，然后准备睡觉。 为了方便及时调整节目方向，节目组所有人是和孩子们住一起的，只不过孩子们都住在一楼，而节目组住在二楼。 晚上九点半，八个寝室全部熄灯，指导老师们都各回各自房间去休息了，王斌导演、御姐副导演和剪辑师三个人正在整理剪辑第一期节目。 因为第一期节目拍的太没有营养，所以一群人商量了一下改成了先导片，给观众优先展示一下孩子们的性格。 不得不说，秦总真的还是牛的。 当初在选人时，秦总坚持说不要找太好看的，他们还担心没有高颜值的孩子不会有观众愿意来看，但实际上，人类对于幼崽的审美和成年偶像的审美真的还不太一样。 一个成年的偶像，他/她必须有苗条的身材、完美的五官、精緻的笑容，然后附加各种才艺，但换成一个孩子…… 他/她只要有婴儿肥，没有奇形怪状，五官再不好看的孩子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再在后期制作的时候把滤镜一加，说实在话，感觉颜值并不差。 三人在探讨这第一期的先导片到底该怎么剪才能让观众更有兴趣，然后就听见楼下开始大吵大闹—— 原本还因为陌生环境怕生所以表现得比较安静的这群孩子，因为有同龄人的加持，在大半夜的闹起来了！ 「看我的xx剑！」 「吃我一掌xxx！」 「啊啊啊啊——」 王导连忙打开摄像头，看到每个房间里，一群孩子在那里吵着闹着嘻嘻哈哈着，住在隔壁的指导老师们集体出动开始安抚孩子，这一搞搞了一个多小时，等所有孩子陷入沉睡之中的时候，王导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王导再一次有了一个担忧—— 说实话，能不能把这部综艺拍好，他已经不在意了，因为他觉得怎么着都拍不好了，都要按照纪录片形式拍了怎么可能拍的好？你见过哪家观众喜欢看纪录片的？ 他现在的底线已经被这群孩子折腾得很低了，他就只想保证最后的文艺演出能够正常进行。 但是，就靠这么一群熊孩子，这合唱队真的能组起来吗？ 文艺演出真的能进行吗？ 王导顿时来了灵感，就以这个为悬念，把先导片剪了出来。 在先导片里面，专门突出这三十二个孩子的特别，那些完全不适合合唱的特质，然后在片子的最后给所有的观众包括他自己心底打下一个问号。 讲真，他不觉得这个合唱团能成，要不他先打听下百万调音师现在约的话什么时候能安排上？ 这个担忧一直存在，从选人开始，王导就没停止过这种悲观的想法。 第二天，一群孩子在指导老师的带领下艰难地起了床完成了洗漱穿衣服吃饭，然后丢三落四地上了校车。 王斌导演透过安装在学校里的摄像头看着每个孩子这一整天在学校里的表现。 这个孩子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偷懒，那个孩子上课的时候睡觉，还有的孩子一整天连一句话也不讲…… 更担忧了好不好。 一直到当天夜里，第一次合唱训练开始。 …… …… 合唱是在一个大房间里，三十二个孩子每天就这个时候是所有孩子聚拢在同一个地方的，他们玩着闹着，哪怕指导老师尽力安抚，也没办法让这些刚认识新的小伙伴的人来疯的他们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节目组邀请的音乐老师打开了房间大门。 这是一个头髮花白的老奶奶，她有着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面容，从进房间开始脸上就带着笑意，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扎着哪咤头的三头身小女孩。 老奶奶姓梁，人称梁奶奶，是h市第一小学已经退休了的音乐老师，她身边的是她的小孙女梁米米。 人选是节目组请的专业的心理谘询师定的。 在心理谘询师看来，不论什么年纪的人类，对于两种人会本能的减少提防，一种是老人，一种是小孩。 所以与其选一些知名艺人或者选一些年轻的专业教师，不如选一个奶奶级别的老师，而当这个奶奶级别的老师说她还会带她的小孙女一起来的时候，那就是最完美的搭配了。 梁奶奶走进来的一瞬间，整个教室安静了一下，然后有个胆子大的孩子发出「噗噗」的声音，很快又让整个合唱团闹了起来。 王导被闹得整个人脑袋都大了，他已经被闹了一天了，也不知道这群孩子为什么精力那么旺盛，能够吵成这个样子，他担心万一这个梁奶奶受不了这种吵闹身体上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第182页 但梁奶奶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表情，她牵着小孙女米米的手，来到钢琴前，试了下音，转头对米米说： 「米米，我们来唱《让我们盪起双桨》好吗？」 米米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很主动地站到了奶奶的边上。 音乐一起，小姑娘就伸出两只手给自己打节拍，然后屁股随着节奏一扭一扭，唱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让我们盪~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唱第一段的时候，小姑娘在房间里用童声唱着，监控室里，王导和节目组其他人看着看着就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唱第二段的时候，原本苦口婆心的几个指导老师也放弃去引导孩子们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在唱歌的小女孩，下意识地一起唱了起来。 等唱到第三段的时候，整个教室已经安静了下来，三十二个孩子全都盯着那个在扭屁股唱歌的三头身小妹妹，看着她笑着把整首歌唱完，唱完之后等音乐停下，还会很主动地自己给自己拍手鼓掌，并说： 「米米唱得真棒！」 等这首歌结束，梁奶奶这才转过身来，很自然地和那三十二个孩子说：「来，和我们家米米一起唱吧。」 第二遍《让我们盪起双桨》。 并不知道歌词的孩子们为了听清楚歌词，离钢琴越来越近，最后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半圆。 大胆的孩子们已经开始跟唱，哪怕很多咬字发音透过麦都能听出很模煳，但他们已经兴致盎然地在唱着。 就连那个沉默的孩子，虽然听不到声音，也可以从镜头里看出他的嘴唇在动。 也许…… 他们真的能唱好一首歌？ 第8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一天 我的第一期做…… 《可爱合唱团》的先导片早早地剪好了, 但是第一期整整录了一个星期的素材，导演王斌就跟难产似的，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要怎么剪。 幼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控制的生物, 他以前还是电影导演的时候, 总结出过一个规律，就是对于导演导戏而言，最难对付的两类, 分别是动物和人类幼崽，因为你真的控制不住他们, 他们在镜头下的一举一动都很随心所欲，根本不管你有多撕心裂肺！ 一个幼崽在片场就已经很难搞了，现在拍了综艺，整整三十二个幼崽！ 你这怎么搞？ 王导原本的打算其实还挺圆满的，《可爱合唱团》可以借鑑隔壁《明日童星》—— 第一期，可以让梁老师先来试试孩子们每个人的音色, 就拍分组, 分高声部、低声部, 第二期, 可以拍两个声部各自的练习，以及不同声部分开唱起来的效果, 第三期可以拍两个声部合唱, 他在拍摄前是花了工夫去了解合唱的, 知道两个声部一开始和声那就跟两组人械斗一样, 真的细拍也很精彩， 等到了第四期，就可以拍老师选拔领唱，那效果跟隔壁《明日童星》选c位似的铁定有人爱看！ 等第五期, 一首歌就完成了，下一首歌可以继续。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王导连第一期也剪不出来。 因为幼崽们根本不按照他设想的来！ 就光是第一期！ 让梁老师给这群幼崽分个声部，这件事就没成！ 因为这群幼崽都是很闹腾不听话的幼崽！即使梁老师是一个有着几十年与幼崽斗智斗勇经验的老音乐教师，她也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孩子分声部—— 「这会让孩子们之间存在奇怪的攀比和敌意。」 「他们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件事和在学校里排座位进行类比，即使他们还不懂什么叫做类比。」 「他们会暗地里猜测，究竟是高声部比较好，还是低声部比较好，他们会思考，为什么我会被分到这个声部，是我太优秀还是我太差劲，老师对我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然后他们会按照他们猜测的老师的想法去变成那个他们以为老师心目中的他们的样子。」 你以为孩子们不懂老师每次排座位时候心底里想的那些事情吗？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被老师排到后面的孩子，就是被老师放弃了的可以随便野的孩子，排在中间几排的孩子就是老师觉得能救一救的孩子，而排在前两排的孩子是老师心中的宝这个小秘密吗？ 他们是孩子又不是傻子。 人家和你一样是人类好嘛！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让他们去分声部分开，而是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对这里有安全感，愿意信任我们。」 所以一连三天，梁老师每天的教学都很简单，就是带着她的小孙女一起，让她孙女往那儿一站，然后开始唱一些耳熟能详的儿童歌曲，包括但不限于《让我们盪起双桨》、《春天在哪里》，以及各种现下正在播的卡通片的主题曲。 以上这些都不会是文艺演出的曲目。 真正的曲目还在编曲写词中。 这是秦总的要求，为了精益求精（多花点钱），她要求整个文艺演出所有演唱的曲目都必须是原创的全新的歌曲，并为此斥巨资请了如今最优秀的词作者和曲作者，请他们来为孩子们写歌。 现在这两位艺术家也在大别墅里住着，就住在王导的隔壁，他俩是来找创作灵感的。 接活儿的时候，两个人可谓是自信满满，觉得儿童歌曲简直手到擒来，但当真的开始落笔的时候，真的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第183页 因为这两个最擅长的是歌颂爱情。 写的词一般一般就三种主题，暗恋，热恋，分手。 写这种歌曲的时候真的是手到擒来，随便吃个便当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都能有灵感大笔一挥促成一篇佳作！ 但是换成儿童歌曲就不一样了。 儿童歌曲，首先在作曲上面就不能有很难的节拍，要的是脍炙人口，孩子的气都不太长，不能搞太多特别高的调子和延长的符号。 而在作词上…… 你特么要是敢给小孩子唱的歌里面混杂情情爱爱，都不用家长，光是这几个孩子背后的几所学校班主任都会连夜打车跑过来喷你一脸你信不信？ 于是两个人在家里写得头秃，就打着找灵感的旗号跑来蹭大别墅的房了。 然而并没啥用。 因为这三天里，这群幼崽们的整体生活就是在与大人们斗智斗勇，除了合唱的那堂课一群孩子还能稍微专注一点，唱个歌，其余时间就是疯狂地闹腾！闹腾得累了就睡觉！ 总之就是成功做到了让别墅里所有对他们寄予厚望的大人们都倍感失望。 「……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条，什么时候才能把第一期节目给剪出来啊。」王导看着隔壁《明日童星》，进度条已经推到把童星练习生都选出来了，开始按照每次公演舞台表现分班了，再看看自己家这个节目，心中焦躁不已。 要知道，按照秦总当初对这个节目宣传方面的设想，那是要蹭《明日童星》热度的呀！ 别等他把第一期剪出来的时候，《明日童星》都要决赛搞出道之夜了吧？！ 而就在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件发生在三十二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改变了《可爱合唱团》的现状。 那是几个孩子之间的打架。 讲真，对于几个孩子突然打起来这件事，当王导从指导老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也不感到惊讶。 他从还没开始录节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群皮猴聚在一起会打架这件事了好嘛！ 所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先让指导老师把孩子们分开，然后上医务室的医生护士来治疗，最后让指导老师去关心关心这群皮孩子又为了什么事给打起来了，基本也就结束了。 然而没有。 有一个孩子没有。 为了他，当天晚上，一直以来只作为背景板的心理谘询师出现在了镜头里，开始和这个孩子促膝长谈。 这个孩子叫默默（为了保护孩子，这个节目里的三十二个孩子都是用暱称为化名的），是三十二个孩子里最沉默的那一个。 当初进别墅的第一天，所有孩子都在主持人沈姐的引导下说了自己的名字，回答了那三个问题，唯有默默这个只有六岁半刚上小学的男孩子，一言不发，就只是沉默地看着提问者，逼得王导只能在这个孩子先导片介绍里面，让后期把这孩子的三个问题答案直接贴在他的头像边上。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今天合唱课结束之后，在合唱教室里和另外几个男生打了起来，打的理由一群孩子们都说不清楚，其他几个孩子各有各的理由，有的说「他瞪我」，有的说「是他先动手的」，还有的很讲义气「我看见我哥们儿被打了我当然要帮他」！ 孩子的记忆在这个时候跟金鱼似的，打完就忘了为什么要打这场架，哪怕王导事后去调监控和摄像头，也只能拍到远距离的孩子们在那里打架，隐隐约约有类似「爸爸妈妈」这种词出现而已，连是谁先动的手都不清楚。 而在打完架之后，其他几个孩子都忘记了之前的事情，高高兴兴聚在一起开始玩最近新「发明」的石头剪刀布升级版小游戏了，唯有小男孩默默，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一直在哭。 哭得很大声的那种。 他涨红了脸，仰头，眼泪流下来，看着很狼狈。 心理谘询师说这孩子这个情况很不对劲，于是立刻把孩子从孩子群里抓了出来，一起去了他们当初未雨绸缪准备好的马卡龙色系的心理诊疗室里，与默默面对面坐着，并往默默的怀里塞了一只长颈鹿玩偶。 毛绒绒的玩具和安静却温暖的环境让这个小男孩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第一次在镜头前，在这个大别墅里，语无伦次的说话。 他说：「我居然打人了，我，我我，我不是我了……」 他说：「妈妈，妈妈呜呜呜，我，我打了他……」 他说：「……对不起。」 只要愿意说话愿意表达愿意暴露自己的内心，有些深藏在心底的心事就能够被解开。 默默终于讲起了他的故事。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对于默默这个小男孩来讲，在他短暂的六岁半的记忆里，有一件事是他最害怕的—— 「我爸爸和妈妈，他们经常吵架。」 没有一对夫妻敢打包票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吵过架的，吵架，是一种心里发泄，是一种感情倾诉，总是忍不住的，但是不同夫妻吵架状态是不一样的。 有的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人面前吵，有的喜欢背着所有人两个人私底下吵，也有像默默家这样的，喜欢在客厅里，在小孩面前吵。 「他们，他们吵架，就，就会拉着我，问我听谁的。」 第184页 吵架的时候找人来评理，是一件不算少见的事情，只是恰好，离得最近的是自己的孩子，而他们两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才六岁。 而吵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吵架后续可能会出现的种种连锁反应，比如吵着吵着，两个人就打起来了，这个时候男人的力量体现了出来，他可以随便推女人，可以随便骂女人。 然后推着推着，骂着骂着，女人就有一种自己孤立无援的错觉，会做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 「我，我妈妈，被爸爸打了一下，她，她就去厨房拿刀，冲出来，抱着我，跟我爸说——」 「你要是再骂一句，我，我就带着儿子一起走！」 当然，这一切最后都没有成真，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冷静下来之后，依旧是恩恩爱爱小夫妻，把那些沖昏头脑的事情都给忘在了角落里，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都是因为那场已经被他们遗忘的争吵。 「我，我不想吵架。」 「我也不想打人。」 「我，我不想像他们那样哇——」 说到这里，似是又回想起刚才自己打其他小朋友的举动，默默又开始崩溃大哭。 于是，在这个一根筋的孩子的心里，说话，就容易引起吵架，吵架，就容易引起打架，所以为了杜绝后者，他选择了少说话，避免前者。 安抚完这个害怕自己变成父母那样的人的孩子，心理谘询师把孩子送回了床上，看着他睡着，然后回到了王导的剪辑室。 剪辑室里，王导、作词家、作曲家都沉默地坐在那里。 谁能想到呢？ 对于成年人来讲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对于孩子来讲却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心理谘询师最后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一个人什么样的时候是最失败的吗？」 「就是当这一个人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他的孩子想尽办法，为的是不要变成他那样的人的时候。」 三天后，梁老师终于和她的小孙女米米一起打入了可爱合唱团这个集体，获得了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成功给这个小合唱团做了分组。 而他们要唱的第一首歌也定了下来，就叫《不要吵》。 是词曲作家以默默的故事为灵感写的歌曲，来自一个孩子对父母的吶喊，哭泣，和表白。 默默成了这首歌曲的领唱。 他含着泪站在整个合唱团的前面，与小伙伴们一起完整地演唱了这首歌。 而这，就成为了《可爱合唱团》的第一期节目。 作为一个边录边播的节目，第一期一经播出，就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 第8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二天 我的第一期播…… 《可爱合唱团》的第一期播出的时候, 恰逢《明日童星》这个童星选秀节目一公结束，不少孩子挥泪离开舞台，而随着一公结束的同时, 各种热搜也是不断, 各家粉丝更是争吵不休。 「陆妹妹终于是被淘汰了！普天同庆！让她老是和我家李妹妹抢厕所！」 「卧槽楼上这只李狗！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家李妹妹和我家陆妹妹之间排名就差一位！要不是当初选歌唱片段的时候我家陆妹妹把高潮部分让了出来，怎么可能轮得到你这只狗在这里乱吠！」 「快看快看, 陆李两家小粉居然还在吵架，要我说有什么好吵的, 反正二公李妹妹也会跟着一起淘汰了的，五十步笑百步笑个啥。」 「……怎么，人多就可以欺负人少的吗？！你们陈妹妹当初要不是有个有钱的爹在身后护着，硬生生把她分到了一个全部是男生的组合里面当了c位，这次的一公第一名怎么可能是她？！」 「对啊！你还我家赵弟弟的一公第一名！表演从头到尾就是挥两下手，我赵弟弟为了这场表演付出了那么多, 二十四小时里只睡四个小时！就因为不是c位只能区居第二！垃圾赛制！呸！」 「……」 「……」 《明日童星》作为一档选秀节目, 与其他的选秀节目一样, 热搜看来看去, 就是那些东西： 一部分人替被淘汰了的孩子们可惜哭泣， 一部分人接受不了为什么有的人被淘汰了有的人明明不如前者还会留下来, 一部分人大肆谩骂节目组, 觉得他们赛制简直就是狗来制定的, 就可着欺负他们家弟弟妹妹呢！ 一部分人觉得这个节目的投票有黑幕, 说什么你一票我一票弟弟妹妹明天就出道，实际上出道人选早就内定了，不过是在走个形式而已！ 还有一部分人深刻认为节目组在虐待他们的弟弟妹妹，为此还po了好几张弟弟妹妹食堂饭菜和寝室的照片！ 至于最后的那一部分, 则在……安利刚播出了先导片和第一期的《可爱合唱团》。 「各位鸽子们好，我是你们的咕咕鸽了！」 「最近，一档儿童选秀节目火爆推出，本来，咕咕以为，比起成年人的勾心斗角，孩子们善良纯真可爱活泼，这样的选秀节目办下来一定会比去年夏天那几档撕成狗的选秀节目要好，但事实上，咕咕一路追到了一公，咕咕只能说——」 「终究是错、付、了！」 「《明日童星》，其实说到底还是个打着选童星旗号的……普通选秀节目。它有普通选秀节目同样的优点，就是帅哥靓女超多，而且因为选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个真的是青春无敌美少年美少女，一出场就惊艷了咕咕，尤其是其中那几个混血儿，啊，看得咕咕想要无痛生娃！但！是！」 第185页 「这档节目同样也有普通选秀节目的通病，就是撕逼不断。咕咕所讨厌的选秀节目里的黑幕情节，这里有，辣鸡赛制，这里有，制杖评委，这里有，就连团员和团员之间的撕逼大战这里也有！」 「而且因为参赛选手们都是没有成年、心性未定、尚不会遮掩也根本不懂得遮掩的孩子，所以那些隐藏在成人世界的丑恶行为，在他们的身上毫无顾忌地被展示了出来！」 「比如，正常的选秀节目，抢c位这件事情很正常吧？成年人之间，哪怕明明心里很想要c位，表面上还要说一大堆的理由，最后制定一个赛制通过比赛或者投票的形式选出c位，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他们也会给自己留余地，但是……」 「但是孩子们不会！」 「让我们来聚焦看一下《明日童星》第二期，大家重点关注下这位张弟弟，张弟弟在首场分级表演的时候被评委称赞说很有天赋，是个成熟的童星，并被分到了a班，然后，因为在分组之后与同组的范弟弟抢c位，人缘没有范弟弟好的他在投票环节输了，整个人大受委屈，口不择言，然后……他就被整个班给孤立了！」 「对！就是被孤立了！」 「虽然节目组没有完全放出来，但是凭咕咕的火眼金睛也能看出来！」 「比如这一段，放的是a班一群人去吃饭，因为张弟弟手上有一颗痣，所以很好认，哪怕没有把饭桌上的人拍全，但因为手都拍全了，我也能看出里面缺了张弟弟那只有痣的手！」 「所以说这群人吃饭根本没有带张弟弟！」 「然后再看这些a班相亲相爱的段落，你们有在里面找到张弟弟的身影吗？没有吧？因为这群人自己相亲相爱，却把张弟弟给故意漏掉了呀！」 「这不禁让我想起在年少时，班上总有个同学因为各种原因被全班或无意或故意地给孤立，咕咕也曾经遭遇过……但咕咕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在童年里堪称阴影的一幕，有一天居然会在一档选秀节目里发生！这么的明目张胆！」 「节目组在干什么？是想要激化矛盾引出更多的看点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孩子被团体孤立，对于这个孩子和这个团体来讲意味着什么？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节目组能承受得起吗？！」 「孩子是无辜的，节目组难道也是无辜的吗？！选秀节目赛制，塑造了一个连成年人都无法避开的斗兽场！现在，你们为了供观众取乐，还往里面丢未长大的幼兽，逼着他们用丛林法则自相残杀，你们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你们确定你们这样选出来的会是一个可以被观众期待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童星组合吗？呕，我觉得里面一股恶臭的味道！」 说到这里，咕咕鸽了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个腔调接着道。 「你们以为我这期视频就是为了和大家吐槽一下最近看《明日童星》的感想的吗？不！」 「集美们！咳，是这么叫的吗？集美们！我是来给你们安利一档新出炉的首播在b站和d站的综艺节目——《可爱合唱团》的！」 音乐，在此处突然变换，瞬间变得欢快了起来，连弹幕的流速都比之前要快上许多。 「《可爱合唱团》是由秦家娱乐制作的一档合唱节目，拍的就是三十二个大人眼中的问题孩子聚在一起在老师的教导下合唱、并最后进行文艺汇报演出的故事。」 「乍一听，是不是觉得这档节目有点像综艺版《放x班的春天》？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因为这档节目才播了第一期，但是集美们！就光是第一期，我就不得不说，这个综艺，入坑不亏啊！」 「《可爱合唱团》这档综艺，表面上是在教孩子们合唱，实际上却是在记录孩子们更好的成长，节目的第一期，主要围绕的就是合唱团里一个叫默默的孩子的故事。」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在先导片的时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孩子，因为他真的一句话也不说，所有答案全部都是后期p的，别的孩子在节目组为他们提供的大别墅里时不时就要讲几句话，只有这个孩子，所有想法全靠后期猜测p上去，画风和别的孩子完全不同。」 「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和团里面几个男孩子打架之后，整个人却陷入了自责和痛苦里……一直到心理谘询师上线询问，他才吞吞吐吐讲了关于自己、关于自己爸爸妈妈的故事。」 「在这里我给大家看一下原片——」 「——讲真，在默默含着眼泪说出自己爸爸妈妈那段吵架经歷的时候，咕咕整个人都哭了，当时满屏幕的弹幕真的都在哭，都在替这个孩子感到心疼。」 「在这里真的不得不夸一下节目组，为了帮助默默这孩子解开心结，他们真的做了很多的努力，又是请心理谘询师，又是专门写了一首叫《别吵了》的合唱歌曲，让默默在小伙伴的陪同下把自己的心声唱了出来。」 「当默默在夜晚，伴着虫鸣含泪唱完这首歌的最后一句的时候，真的感觉这孩子整个人都放下了！真的是，唱的人被治癒了，听的人也觉得超级治癒！」 「比起隔壁那档《明日童星》时不时就要用辣鸡赛制淘汰几个可爱的孩子，还逼得孩子们自相残杀，《可爱合唱团》的画风真的小清新到不行。」 「在这个综艺里，没有淘汰，孩子们每天都无忧无虑地练习着合唱；」 第186页 「在这个综艺里，没有孤立，一个指导老师管一个寝室的孩子，有什么问题都会及时出面干预指导；」 「在这个综艺里，没有大人在那里唠唠叨叨说什么『你们要有一个爱豆的样子，这么不努力怎么当一个好爱豆』，所有孩子平时就正常上学，写完作业唱歌，就跟平常普通孩子一样，该调皮捣蛋就调皮捣蛋，该温暖人心就温暖人心。」 「在《明日童星》里，我看到的是纷争，是人性的丑恶，是制度的失败和成年人为了盈利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噁心，而在《可爱合唱团》里，我看到的是生活，是孩子们的天真可爱，是一群大人在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殚精竭虑……」 「如今，《可爱合唱团》在b站和d站的点击播放数量还不到十万，d站甚至连评分都还没出现，集美们！行动起来啊！我们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不然以后谁还会拍这么良心的综艺给我们看！大家动动手指去看看这部综艺啊！」 「我是你们的咕咕鸽了，我要去王斌导演的围脖下面催更了，我们等《可爱合唱团》第二期播了再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咕咕鸽了的b站吐槽视频一出，最先火起来的不是她倾情推荐的《可爱合唱团》，而是里面提到的通过蛛丝马迹发现的张弟弟被孤立一事。 靠着《明日童星》那超级火爆的流量，#《明日童星》张弟弟被孤立#一跃成为当天的热搜第一。 张弟弟的粉丝瞬间化身为喷火龙，冲到节目组、冲到a班其他几个弟弟的围脖下面，跟疯了似的追问是不是真的这样，更有细心的粉丝通过咕咕鸽了的指点，一帧一帧地去看《明日童星》已经播出了的几期，居然还在张弟弟公演舞台上截图截到了张弟弟胳膊上有个淤青！ 这下子真的火出圈了！ 而咕咕鸽了剪辑的吐槽视频也随着这个话题热度，跟着被重播了一遍又一遍，于是真的有观众吃了她的安利，看起了《可爱合唱团》的第一期。 作为第一期主角的默默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他的遭遇不能说是让人同情，更多的是让不少观众都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的父母。 「真的，我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看到默默在那里说不想变成爸爸妈妈那样的时候哭成狗！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我爸爸和妈妈老是在厨房吵架，搞得我到今天都不敢和老婆一起待在厨房里……」 「在这里，我真的要唿吁家长们，别老是就顾着自己在那里吵吵吵，成年人有再多不顺心的事情，也不要发泄在孩子面前，等送孩子去学校之后你们自己再解决不行吗？！你们生孩子是为了让孩子在你们吵架的时候给你们评理的吗？！」 「心理谘询师那句话真的说的太好了……要评价一个人究竟失不失败，就问问他的孩子想不想成为他的样子……我问了我女儿，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长大了能不要嫁给像我这样的男人……我果然好失败……」 「……」 「……」 一个又一个来自观众的观看体验，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而真正让《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出圈，还要靠一个来自公安的官围发布的一则短视频。 短视频的素材来源于一个执勤民警肩上的摄像头，那是一个夜晚，公安部门接到了一个来自某某小区的报警电话，报案人声称听到隔壁一对夫妻一直在吵架，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这都晚上十二点了构成扰民了，所以来报警。 于是执勤民警就按照报案人提供的地址来到了这户人家，并敲开了门。家里面，果然是一对夫妻在吵架，而他们的孩子正被这对夫妻「放置」在餐桌上，满眼都是惊慌失措。 民警的到来终于让这对夫妻的争吵告一段落，而就在民警教育这对夫妻不要吵架的时候，那个在餐桌上的孩子突然唱起了歌—— 「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是我今天早上穿错袜子了吗？」 「你们为什么那么可怕？」 「是我白天上课没听老师讲话吗？」 「……」 「……」 「我想要一个妈妈的抱抱。」 「我想要一个爸爸的抱抱。」 「不要吵不要吵不要吵好不好！」 这是《可爱合唱团》第一期的歌曲《不要吵》，作词作曲人在编排的时候用了场景模拟的形式，让领唱者和后面的合唱团做了一个问答。 领唱的孩子是那个面对父母吵架现场的小孩，而身后的合唱团则是「真相」。 小孩子一遍又一遍问着爸爸妈妈为什么吵架，是因为他今天早上袜子穿错了颜色吗？是因为他上课走了神吗？是他偷偷在房间里打伞吗？ 而合唱团则告诉孩子，不，不是，是他们之间的口角，是今天爸爸买菜没有买妈妈叮嘱要买的虾，是妈妈洗衣服的时候把深色衣服和浅色衣服放一起洗了，是他们各自藏了私房钱然后被对方给发现了。 一首儿童歌曲，曲调简单，歌词也很简单，小孩子只是在课堂上看老师放了一遍，他就会了，回来在桌上唱着。 唱得他的爸爸哭了，转身回去抱了抱他。 唱得他的妈妈呜咽，接过爸爸怀里的他，在脑袋上吻了吻。 唱得民警小哥连教育父母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 唱得看到这一段的观众们一个个都在评论区发着大哭和感动的表情包，在知道这首歌的出处之后，纷纷涌入b站和d站，为《可爱合唱团》声援。 第187页 #《不要吵》可爱合唱团#话题更是登上了围脖社会热点话题排行榜的第一，让节目当天就在d站上有了评分——9.8分。 「其他都挺好，扣掉的两分是因为这个节目居然不准时更新！」 「你敢相信吗？！」 「一档综艺节目居然不准时更新！」 「距离上一期已经过去了十天了！@导演王斌，你到底搞好了没！下一期还上不上了？！」 导演王斌在千唿万唤中发了一条围脖：#《可爱合唱团》拖更#憋急，让我们给孩子一个成长的时间。 第8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三天 我的第二期播…… 王导的围脖不是在玩梗, 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可爱合唱团》第一期的大火，给作为导演的他指了一条出路，让他对接下来这部综艺该怎么拍怎么剪有了一个打算。 「我算是明白了, 秦总搞的这个合唱团, 根本就不是个什么搞合唱的综艺节目。」王斌导演直到此刻才觉得自己顿悟了，明白了秦总在形容这档综艺节目时那些字里行间诡异的暗示—— 「为什么要选一群问题孩子？」 「为什么要把他们聚在一起练合唱？」 「既然都说了要练合唱，又为什么依旧不放弃他们的文化课？」 「为什么不像隔壁一样搞竞争机制？」 王斌导演每问自己一个问题, 眼睛就亮一分，觉得原本浮现在脑海中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因为秦总要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去单纯拍一个孩子合唱的节目！」 「我曾听说, 音乐可以治癒人的心理，也曾听说，要重视每个孩子的每一个反常的小细节，所以秦总之所以会找这样一群老师家长眼里的问题孩子，是因为她知道这群孩子不是真的是个坏孩子，他们的坏是有缘由的！而之所以要把这群孩子集中在一起学音乐, 还要安排那么多工作人员去关心他们帮助他们, 是因为——」 「是因为秦总真正想要做的, 是让这群孩子通过音乐、伙伴和成年人的关怀, 解开心结吧？」 「所以会规定每天练习合唱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小时，要求孩子们在学习合唱的同时不能放弃课业, 是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音乐综艺啊, 这个综艺本身就不是来挖掘什么音乐天才, 不是来比谁唱歌好听的, 而是通过音乐来让孩子们学会成长的！」 王斌导演总结了一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境界都升华了！ 这个社会，人们优先关注的都是那些关乎人命的的要事，很少有人去在意一群表面上看上去除了调皮一点的孩子的心理世界, 但是秦总就看到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并不着痕迹地引导他们整个团队按照她的思路去发现，并真心实意开始为了这群孩子的成长而付出…… 这一波，他在地表层，秦总在大气层啊！ 在这个娱乐圈，居然有像秦总这样道德高尚的人！ 不图名不图利，就只是为了一份社会责任心，秦总，果然是业界良心！ 而他老王跟着这样一个业界良心工作，就算不能成为第二个业界良心，也不能拖了良心的后腿！ 然后王斌导演就佛了_(:3」∠)_ 别的综艺一个劲儿地想着要满足观众的唿吁，一会儿搞什么业余运动会，一会儿拍一拍他们练习撕逼的片段来给观众老爷们看一看，而王导？ 摄像团队拍是每天都在拍啦，但是就是很佛，大家都在等，等孩子们在音乐、在小伙伴的陪伴下发生新的变化。 在没有新的变化之前，拔苗助长是要不得的，孩子的每一刻成长都要慎之又慎，没有谁敢大言不惭说我设置几个小游戏、搞几个小讲座，就能让孩子们敞开心扉，就能让他们一改之前调皮捣蛋的模样，这个时候，唯有陪伴和关心，才能逐渐带来改变。 而在这种慢慢的改变到来之前，王导宁可不出第二期。 为此他还特地打电话去和秦总申请拖更这件事，秦总，不愧是站在大气层的人，一听他说是因为没有想要拍出来的素材所以要拖更，二话不说，大喜过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还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没事，慢慢来，拖更是为了让下一更更有质量！在质量面前，速度可以放一放！」 还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事实上是真的很高兴）说道：「经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d站这个月的vip收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花呢！你需要就申请一下都给你拿过来！」 以前拍电影的时候为了个经费就得求爷爷告奶奶、把甲方当爸爸伺候的王导：泪目！自从来了秦家娱乐，他再也没有低头跪过一个甲方爸爸！他的顶头上司还永远想在他的前面，除了说话的时候老是饱含深意要他细品之外，真的没有一点不好！他要给秦总干一辈子的活！ 于是《可爱合唱团》的更新，一直拖到第十四天才终于是「千唿万唤始出来」了。 如果说第一期的主题涉及到父母，话题有点沉重的话，第二期的主题就真的是个小可爱了。 第二期的主题团员，是两位作词作曲家在找灵感的时候「发掘」的。 主角团员叫脏脏，嗯，当初王导给这三十二个孩子取暱称的时候，都是按照这群孩子个人最大特制来取名的，所以光看这个名字，你就知道这个孩子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脏脏是个调皮的小男孩，这个学期刚刚从幼儿园升到小学，标准的五头身。 第188页 大部分的男孩子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很皮很爱动的，比起三十二个孩子里的其他几个「灾星」，这孩子其实问题没那么大，他上课虽然走神但大部分也听了，小部分就是拿个尺子假装是把武器在那里对着其他同学和老师「biu~biu~」，但这是班里很流行的游戏，从心理学家和老师那里，都不认为孩子在上课的时候坐不住是什么很不正常的问题。 而他之所以在班上人缘不好，没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甚至于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和他坐同桌，老师迫于无奈只能把他放在教室讲台边上的「第零排」，是因为……他不太爱干净，他真的人如其名。 在大别墅里，这孩子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一切东西全部藏在被子里！万事皆可藏被子！ 昨天穿过的臭袜子？塞被子里。 晚上节目组分发给每个孩子的小面包吃不下？塞被子里。 晚上做美术作业偷拿的蜡笔？也塞被子里！ 昨天换下来的小内裤？……这个指导老师会盯着让他们换并且收走，由专门的阿姨来给他们清洗的，不然估计也是塞在被子里_(:3」∠)_ 脏脏的父母曾解释过，孩子之所以会也有这些不太好的习惯，是因为在上小学之前，孩子是和家里的老人一起生活的，老人嘛，精力有限，再加上自己本身奉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藏起来以后用这两套「真理」，所以孩子耳濡目染地就都给学会了。 这还只是在大别墅里拍到的，在学校里，老师更是反应这孩子…… 「他课间喜欢玩那种水果软糖，不是吃，是玩，就是拿到手里捏一下又一下，用手挖挖鼻孔然后又捏一下，然后就想把这颗糖分给他后桌的女孩子吃……」班主任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改变一个习惯，是需要潜移默化引导的，所以在节目组其他人看来，脏脏的故事一定是放在比较后面的时候再拿来剪辑梳理的，但谁也没想到，因为作词家是个洁癖…… 于是在看到脏脏往被子里藏一切的时候，就灵感（洁癖）爆发了，他写了首歌—— 叫《被子里有什么》。 依旧是个问答形式的歌曲，只是《不要吵》是一个领唱和一个合唱团在问答，而这里变成了两个扮演母子角色的领唱和合唱团三者之间的回答。 扮演妈妈的是梁老师的小孙女，她唱歌还是扭着屁股，她模仿妈妈的口吻在那里唱：「孩子，被子里面有什么？」 然后脏脏作为另一个领唱唱着：「有我昨天的疲惫和努力。」 然后合唱团在后面掀老底：「别信他！那是他昨天换下来的臭衣服和臭袜子！」 「……」 「……」 总而言之，王斌导演拿到这首歌的第一瞬间就被歌词给笑尿了，歌词里，小孩子明显就是想要遮遮掩掩显得自己很体面，什么昨天的勤奋和努力，我的梦想和未来，我的快乐和笑容，然后背后的合唱团就疯狂掀老底，其实就是发着汗臭的衣服、没有装进盒子一塌煳涂的蜡笔和牛奶小面包。 本来，梁老师的小孙女米米作为一个编外人员，不应该参与进来的，奈何三十二个问题孩子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儿（导演考虑到同一个性别比较好管），没有人愿意饰演妈妈，再加上米米在小男孩里的人气值很高，大家都很喜欢这个会扭扭的小妹妹，于是就推荐了她来当妈妈。 反正从头到尾当妈妈的也就这么一句歌词重复说。 于是，让我们跟随镜头一起代入到小男孩脏脏的视角里。 在小男孩脏脏看来，他被选中成为第二首歌的领唱，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于是他站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可兴奋了，尤其是还要和他们整个团的「女神妹妹」米米一起合作！ 为了能够配合米米，他不仅提前把歌词都给背了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的那部分），还学着米米唱歌的样子和她一起在前奏响起来的时候扭屁股，就为了给米米留下一个好印象—— 直到合唱团那群哥们儿唱起了副歌的歌词。 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床和床上的被子。 一瞬间，脸爆红。 那天晚上合唱课下课，脏脏以最快速度首个抵达自己的寝室，然后把被子一掀，把被子里的全部「宝藏」都给挖了出来，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一股脑地连着被子把脏衣服啥的全给搞湿了。 那一期的最后，镜头切了个大别墅灯火通明的黑夜远景，伴随着知了声，就听见脏脏他们寝室的指导老师在那里崩溃大叫—— 「脏脏！你怎么把被子也给泡了？！」 「被子只要拆被单就可以了！」 「……床单你扔进去就算了水彩笔你为什么也扔进去了？！」 「天吶水都变红了啊啊啊啊——」 如果说《可爱合唱团》的第一期，是因为社会问题出圈、吸引了不少网络观众、尤其是一些童年时期有遭遇的年轻人的话，那么第二期，则一播出就成了不少宝爸宝妈的最爱。 「哈哈哈哈真的太搞笑了，脏脏一看就是好喜欢好喜欢米米，结果在女神面前被戳穿了邋遢的真相，真的是好惨哦哈哈哈哈~」 「你们有看镜头里背后那群小傢伙们吗？因为是分开练习的，第一次合唱的时候，你们看那几个鬼精鬼精的孩子的表情，一副『哥们儿来给你整个大的』的酷盖模样，尤其是脏脏寝室那几个，唱到一半都笑场了哈哈哈太不讲义气了哈哈哈哈！」 第189页 「脏脏跟我儿子一样，因为之前是婆婆领的，有好多不讲卫生的习惯！要不是节目组播了脏脏，我都没发现原来脏脏的小习惯我儿子也有！他倒不喜欢把东西藏被子里，他跟我婆婆一样喜欢藏柜子里！你们知道当我打开他小房间的那个柜子，看到一堆过期食品的时候我那个崩溃吗？！」 「真的要感谢节目组，节目组用心了，比起隔壁一天到晚让一群孩子唱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歌，我还是更喜欢看这档节目，而且这节目不仅我能看，我公公婆婆我儿子都能看，我婆婆昨儿晚上看完节目还跟我们反思了老半天，觉得因为她，我儿子身上染上了不太好的毛病呢！」 「作为一所寄宿学校的老师，第二期一播出我就立刻放给班上的同学看了！当晚效果卓着！尤其是男生！」 「没有一个想要像脏脏那样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丢脸的！我去查寝的时候，头一次在男孩子寝室里闻到了干净的香皂的味道！太感动了他们终于知道洗自己的臭鞋子臭袜子了！」 「讲真，有人知道节目组接不接受报名吗？我也想把家里这个捣蛋鬼送进去！感觉他们都好靠谱哦！」 「……」 「……」 《明日童星》节目组看到网上这清一色的好评，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些天里，除了准备二公，他们节目组还要手忙脚乱处理之前被爆出的张弟弟被孤立，还疑似被打的事情。 就，很委屈。 张弟弟胳膊那个伤根本就不是被打的，而是因为他练习的时候撞了下杆子才造成的，在网友们发现之后，他们也第一时间查明真相併在网上发声明和监控视频了—— 然而观众们不、信！ 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节目组的藉口！ 就算是真的，人家父母把孩子交给你们，你们都监控拍到了人家小孩子受伤，为什么不去给他及时治疗！就因为人家孩子舞台下不说话吗？！不说话你就可以当事件没发生了？ 而张弟弟的父母表现更过激了，能把孩子培养成这么小年纪就会唱歌会跳舞，这一家的父母当然是平时很重视张弟弟的，网上爆出自家孩子有时被孤立有时被殴打的，谁家父母顶得住？ 要不是因为签了合约，节目组不让，当天晚上就想把孩子给接回去了，后来，这对父母硬生生寸步不离陪着孩子结束二公的表演，一下舞台立刻就把孩子给送到医院去了。 这感觉就跟把节目组当成什么白雪公主的后妈似的。 「对，我们是没有管孩子被孤立的事情，可这事情不是很常见的吗？谁没遇到过啊，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节目组总导演纹着个大花臂，整个人脾气很暴躁。 「我录了多少年的选秀节目了，这选秀节目不这么搞赛制不这么筛选不这么录，怎么能火？这届观众就是不行，小题大做。」 「你想要红想要当个爱豆，就铁定要经歷这种被孤立被打压的事情啊，再难也要想办法融入到集体里去，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镜头啊！小小年纪这点都解决不好，以后怎么当个偶像？到时候真的和公司签约了，他的偶像寿命也长不了！」 「老子这是在提前教他们儿子怎么混娱乐圈！不送个礼物表示表示就算了，还敢瞪我……」 总导演来气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剪辑呢！后期呢！给我把张弟弟的镜头剪掉！让他们吃点教训，知道知道这个节目到底谁说了算！」 《可爱合唱团》第二期的播出，刚好就撞上了《明日童星》二公舞台的播出，一个继续靠着出圈的可爱合唱曲目上了社会热点话题榜单，一个依旧靠着撕逼、魔鬼剪辑、舞台拉胯等上了娱乐热点话题榜单。 然而在凌晨，也就是两档节目播出的第二天。 两边话题榜单都被一个人的话题给压下去了—— #张弟弟父母举报《明日童星》# #张弟弟父母控诉节目组导致孩子抑郁症# #张弟弟参赛前后对比视频# 然后在当天下午两点，又一个话题横空出世—— #《明日童星》停播整改# 第8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四天 我被贊助了…… 《明日童星》被停播整改, 是教育局和广电总局联合下达的指令。 广电总局的理由，一身正气。 总局深刻认为《明日童星》最近播出的这几期，一味通过恶意剪辑引导粉丝撕逼, 给国内的文化娱乐市场形成了不好的风气, 尤其是因为这次的主角还都是未成年人，更是有误导未成年偶像以及未成年粉丝形成错误的价值观的嫌疑，故应整改。 至于教育局的理由, 则清新脱俗。 「……因为他们阻碍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普及！」 人家教育局很硬气，直接拿数据出来说话。 首先, 《明日童星》这个节目本身选拔的童星都是涵盖在义务教育年龄范围内的，大部分都是初中生，少部分是高中生（到了大学就基本成年了不满足选拔要求），理应响应国家号召，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不论是父母、学校、有关公司, 都不应阻止剥夺孩子受教育的权利！ 结果呢？ 《明日童星》光是参演一公的选手就有一百个, 而这一百个小选手自从参加以来, 家长就在节目组的提议下给孩子们办了休学。 第190页 在录制节目期间, 因为节目组制定的严苛的比赛规则，孩子们不得不保持着每天超过十八个小时的舞蹈、歌唱训练, 完全不给孩子留做作业的时间、学习文化课的时间和玩乐的时间。 同时, 因为大众如今喜欢白瘦幼的审美, 在录制期间, 节目组虽然在给孩子提供的食物里准备了肉蛋，但却一直给孩子灌输「瘦才是美」和「你现在这个身材在电视上播的时候会显得很胖」的思想，使得孩子们在选择时主动选择了水果蔬菜沙拉，拒绝吃肉蛋米面, 在正常的成长发育期，无法吸收到充足的营养成分。 就在前天，有关部门带领目前参演完二公的七十个孩子，去了医院做了相关的身体检查，其中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孩子有了营养不良的徵兆，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孩子有了忧郁症、狂躁症等心理疾病的徵兆。 虽然这些徵兆目前不需要服用药物接受治疗，但医院方面也提出要让孩子远离目前的生存环境，回到一个尽量适合孩子生存的空间里去休养。 这下是真的必须要休学了。 至于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节目组，当然是该追究责任的追究责任，该落实整改的落实整改。 真相一出，大众譁然，尤其是广大妈妈粉爸爸粉爷爷粉奶奶粉！ 在《明日童星》导演看来，如果没有他给这个节目搞剪辑搞赛制，这群小孩子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什么童星、明星，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和喜爱，自己是这群孩子的伯乐。 而在粉丝们看来，他们喜爱的难道是《明日童星》这档节目吗？ 他们喜爱的是节目里那群可爱纯真的孩子呀！ 如果没有这群孩子，谁特么愿意看这么一部赛制老掉牙的选秀综艺啊！ 「我特么这个月连着吃了二十九天的食堂，就是想从牙齿缝里省下点钱来给我家李妹妹，想让她补充点营养跳舞能有点劲儿，结果你特么告诉我我投进去的钱一分都没有花在我家妹妹身上？！」 「好傢伙！我直唿好傢伙！怪不得我家赵弟弟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我还以为是孩子抽条长大了脸上的婴儿肥会自动没有，合着这不是自动的，这是被动的？！节目组这群人是都没生过娃吗？！没有良心！呸！」 「呜呜呜一想到我嗑的这对cp居然一直在被节目组暗地里欺负，我特么就气得浑身发抖，这种已经构成虐待了吧？构成了吧？可以判刑吗？就光整改就够了吗？！」 「抵制《明日童星》！抵制这种为了资本不顾人命的综艺节目！」 「我之前就知道有选秀节目里，选手为了能控制身材会主动不吃碳水不吃糖什么的，但人家那是成年人！对自己的身体有清醒认知的成年人！这是一群未成年人！你们怎么忍心就这么诱导一群孩子去节食减肥！」 「pua！这是妥妥的pua！希望有关部门好好盯牢这个节目！有必要的话我认为应该採取刑事强制措施，让他们知道知道打落了祖国花朵的叶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 「……」 《明日童星》节目组包括它身后的资方真的是要崩溃了。 这叫什么事儿呢？ 他们只是做了个平平无奇的选秀节目而已，怎么在成年人版本的时候万事大吉，到了未成年人版本的时候就么蛾子一堆又一堆？ 广电给他们节目组的整改时间是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他们要先把之前上架的几期节目给重新剪辑，去掉那些恶意引导，把整个节目重新剪成更积极阳光向上的。 同时，他们还要对节目组目前给选手提供的环境和赛制都做整改，延长选手的比赛准备时间，给他们留足学习的时间，并且要请专业的营养师、儿科医生和心理谘询师去照顾这群未成年的心理和生理健康！ 不整改到位，整个节目就不能继续录制！包括现在已经录制好的片段也要做调整！ 这尼玛你知道是多大的工作量吗？ 这尼玛你知道这里面需要额外投入的经费你知道有多少多吗？ 《明日童星》的花臂导演暴躁地抽了一根烟，还没抽完就被制作人给掐了—— 「按照教育局下达的整改要求，所有节目组员工不能在选手可能进入的场所抽菸。」 花臂导演：更暴躁了有木有！ 导演：「按照这个架势，我们之前拉的贊助商投资怕是不够了，估计又得再进行新一轮的招商，也得在这个月内完成。」 这时，他的助理匆匆走了过来：「花导演！不好了！」 小助理急得连他们背地里形容导演的称唿都脱口而出了。 「贊助商冠名商表示他们要撤资！不再贊助《明日童星》这个节目了！」 花导演瞬间起立！ 节目被搅黄了可以重新搞，观众因为这件事情流失了只要节目重新上线，流量也能重新攒，但是贊助商可都是见风使舵的啊！走了一个另一个也会跟着走的！这可真的是比广电要求整改还要了命了！ 制作人瞬间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这个节目的冠名贊助商，这才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 贊助商贊助节目，这个钱不是白给的，是希望能够达到宣传目的的，要的是《明日童星》有人气，观众都来看，那样在看节目的同时也把穿插的gg给一起看了，这才是节目组和贊助商之间的双赢。 第191页 《明日童星》作为一档主打孩子的选秀综艺，贊助商们也多是与孩子息息相关的，比如某知名文具品牌，比如某网课机构，比如某主打孩子喝的牛奶和糖果。 但是现在，《明日童星》节目已经成了全网黑，甚至都上了国家黑名单（在他们看来整改就已经是黑名单了）。 某知名文具品牌和某网课机构贊助这个节目是希望通过节目宣传孩子们用了他们的产品都勤奋好学学习成绩顶哌哌，结果节目组特么根本就没给孩子留下文化课的学习时间！被淘汰的几个孩子已经被爆出因为参加节目落下了课程，新一轮月考排名倒退了！ 买文具用品和给孩子报网课的家长最在乎什么？ 最在乎的就是孩子的学习成绩啊！ 结果参加《明日童星》的孩子一返校就成绩下降，这不是逆向宣传是什么？！ 他们哪里还敢贊助这个节目哦！ 不仅不敢贊助，他们现在都想要把前几期节目的口播和选手饰演的小gg也一併给撤下来——他们愿意花钱！求求了千万不要在这个节目里出现他们的大名！ 至于牛奶贊助商和糖果贊助商就更愤怒了—— 「我们明明都给节目组贊助了牛奶和糖果！你们还一个劲儿地劝孩子减肥不给他们吃！要不是观众提醒，我们都没发现这一点！」 「现在全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们两家的牛奶和糖果没有营养，才让孩子们营养不良！！！」 「我们当时签的合同条款说的很清楚，乙方必须要保证在节目中给甲方产品塑造良好形象，不得破坏甲方产品的口碑形象，否则视为违约……」 「你们现在已经明显违约了！我们没找你们要合同里的赔偿金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们贊助？我们是傻了吗贊助你们？！」 更不要说这档节目现在还被停播了，復播是啥时候都还不知道，据说已经有选手想着要退赛了，还有家长打算告节目组，天天在围脖上骂呀！不仅骂节目组还骂他们这群贊助商！ 说着，甲方爸爸气得连节目组的狡辩都不听了，直接挂电话。 导演气得掀桌，真·掀桌：「他不懂什么叫黑红也是红吗？！」 「就算全网抵制又怎么样！这连续一周，围脖头条不都是我们节目吗？！只要有人气，有人看，有粉丝为了投票去买他们几家的产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群白痴！白痴！」 「我倒要看看，除了我们节目，他们这群只配忽悠小孩子的东西还能找到哪个节目去贊助！」 另一边，贊助商们挂掉了《明日童星》的电话，立刻就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他们从b站老闆那里要到的，《可爱合唱团》导演王斌的电话。 …… …… 《可爱合唱团》是一档没有贊助商的节目。 应该这么说，秦家娱乐的所有节目，包括电视剧电影，甚至包括d站，都是没有gg和贊助商的。 所以王导接到电话整个人很纠结。 「可是……我们节目秦总是明确表示，不要外部贊助商的。」 这是秦总的规矩，也是秦家娱乐的规矩。 按照秦总当时的说法，是因为一旦有了贊助，就跟给创作者绑上了绳索一样，不仅要考虑节目的可看性，还要考虑怎么在观众不反感的情况下把gg塞进去，就很讨厌。 甚至有的gg贊助商，提出的要求甚至过分到，当正片出来的时候，观众都要调侃说这简直就是在gg里找节目正片。 所以为了观众在收看节目时候不会出戏有更好的体验，也为了让节目的创作团队能更好地爆发灵感，不缺钱的秦总选择了不要外部贊助商。 实际原因是因为上一档综艺节目《一网打尽》的贊助商给钱给太多了，以至于那档综艺最后盘点的时候钱赚的超多，给秦总原本就不顺利的事业雪上加霜。 于是，吃了教训的她就定了个新规矩。 以后凡是秦家娱乐的综艺节目，有且仅能有一个贊助商！ 并且这个贊助商，必须是d站！不再接受外来贊助！ 达成了我贊助我自己，我冠名我自己，我为我自己花钱这个成就。 外来贊助给的太多了！不利于亏本！ 刚才还在《明日童星》节目组对着节目组那些个导演制作人啥的一顿怒吼、跟骂孙子似的金主爸爸们，对着王斌导演那叫一个春风细雨啊，人家导演满口拒绝，他们也不生气，还表示很理解。 「我懂，你们那个节目我老婆我女儿都在看，你们和隔壁那群就知道玩资本的傢伙不一样，」隔壁的前任金主爸爸们在捧一的时候还不忘踩一。 「你们是真心希望参加节目的孩子能够变好，我们能看出来！我们也是看了节目之后，想为孩子出一份力啊！」金主爸爸说话超级客气。 王导很心动，但是王导十动然拒，他不能前一刻刚下定决心要向秦总一样学习她高尚的品格，后一刻就啪啪打自己的脸，为了一笔「小小」的贊助费弯腰破例！ 然后金主爸爸在电话里说了个数字。 王导：qaq 「不，不行，秦总，秦总不会同意的！」啊，我的心在滴血！ 金主爸爸见状，又加了点数字。 王导：tot 「不，不，不可以！我不能打破我们秦家娱乐的规矩……说实在话，诸位给的资金都够再做一个《可爱合唱团》了，要不你们去贊助别的节目吧！」 第192页 金主爸爸也很无奈。 金主爸爸不想吗？ 可是这年头好看的儿童节目真的不多啊！ 虽然节目是放给儿童看的，但是掏腰包的是家长啊！ 所以最好还是能搞个节目，家长爱看孩子也爱看的，那才是真的！ 至于自己再去搞个节目…… 明明有个已经成功了的节目摆在眼前，这个节目目前还没有gg贊助，那个什么冠名贊助商d站有跟没有完全没区别！ 那为什么要捨近求远？ 他们又不傻！ 但是秦总也不傻！ 她难道不知道大部分的综艺节目，收视率根本不赚钱，赚钱的是贊助费吗？！ 所以她在公司里，每做一个综艺节目，就千叮咛万嘱咐，跟洗脑似的，就逼着制作团队赌咒发誓绝对不会拉贊助。 以至于王导再心动，也不敢顶风作案。 金主爸爸嘆了口气。 王导安慰他们：「我们这个节目因为秦总发话了，是个慈善综艺节目，最后所有盈利都是要捐出去的，这才把节目做得那么佛系，不定期更新不在乎观众看法，前两期做得好不代表后面几期观众也会喜欢啊……」 金主爸爸一听，灵光一闪！ 「这样，既然贵节目不接受贊助，那……接不接受捐助？」 王斌导演：嘿呀这个角度很刁钻嘛！ 金主爸爸耐心忽悠：「你看，反正《可爱合唱团》要养三十多个小孩子，要耗费的经费数量确实很多，尤其你们还讲良心，这年头讲良心可都是要花钱的呀，孩子的课间餐、孩子的课业辅导，哪个不是巨额支出？」 「这样行不行，我们就捐物，我们把我们的产品统统捐给你们这个慈善节目！」 牛奶贊助商大手一挥：「我们家有本土的酸奶线和鲜奶线，这样，从明天起宝宝们喝的每日鲜牛奶从我们家出！我给你们节目组订个包月鲜牛奶和酸奶套餐！」 糖果贊助商乐呵呵加入：「哪家孩子不爱吃糖啊，我们家的糖果里面富含多种维生素，可以补充孩子身体所需的各种稀缺物质，红瓶补视力，绿瓶补心肺，这样，我都给你搞一车来！这玩意儿可比脏脏那小傢伙藏在被窝里的糖健康多了！」 文具贊助商也来劲儿了：「刚好，我们这儿推出了开学文具大礼包，这样，我每个孩子送一套，那个每次写作业都要咬笔头那孩子我私人再多发一套！这样孩子们上完课就可以直接把文具留课桌洞里，回来直接用我们哒！」 网课培训的贊助商：「我们……」 王导赶忙制止：「别别别，我们这个节目孩子年龄都太小，为了保护他们的视力，一般我们是不给孩子配平板或者电脑什么的让他们看网课的，都直接一对一当面教学。」 搞网课培训的贊助商很豁达，解释道： 「您放心，我是咱们节目的忠实粉丝，我能不知道这群孩子有一对一的指导老师教写作业么……我们虽然是搞网课的，但网课那也是需要教材和习题的，我们这个课，和别家可不一样！虽然教材用的是学校的课本，但我们有自己的习题集！」 「从一年级到十二年级，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应俱全！而且还分天，给孩子合理安排每天的课外做题量！保证孩子在完成学校里的作业之后，通过我们的题，还能巩固提高！」 「您看这样成不，我们培训机构，就给孩子捐课外习题集！语数英科四门功课全齐！」 王导：「……」 王导：「我替孩子们谢谢您嘞！」 第8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五天 我要反向联动…… 王导最后接受了这笔捐赠。 对于一个导演来讲, 花钱很重要，但要把钱花在刀刃上，所以省钱也很重要。 那既然能免费白得, 可以给秦家娱乐省下一笔钱, 为什么不收呢？ 而假借捐助实则贊助的贊助商们对于这笔捐赠也很满意。 以往他们贊助一个节目，那价格真的百万都算是小了，几千万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的项目有的是, 额外还要提□□品奖品，他们都不知道这么多钱做一个节目, 这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而最后的宣传效果也很难说—— 毕竟这年头喜欢看综艺里穿插的贊助gg的观众真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但捐助《可爱合唱团》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因为从成本上这种捐助投资花费真的很低，人家也不问你要钱，就是送点产品。 而因为这些产品本身也与孩子息息相关，《可爱合唱团》节目组在收到后送到相关机构检测，确认合格之后就立刻给孩子们换上了。 配合节目组那佛系的更新时间, 居然还让他们赶上了第三期的节目！ 《可爱合唱团》有一大半的镜头拍摄的都是孩子们在大别墅里学习、玩闹、上课的生活日常, 伴随着这些生活镜头一同出现的自然就是他们的产品, 还是不打码的那种。 贊助商们看了感动不已。 要知道他们如果和其他综艺节目签贊助合同, 关于产品logo要露多少时间，那是要精确到秒写进合同里的, 但《可爱合唱团》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卖牛奶的贊助商特地算了一下, 光第三期一期节目, 他们家的logo就在里面出现了超过十分钟！ 并且因为孩子们都是真的在喝牛奶酸奶，真的在吃那些糖果，真的在用文具用品和习题册。 第193页 今天一个小鬼头要为了逃避喝牛奶和指导老师绕着大别墅跑大半圈； 明天几个孩子为了绿色的糖果和红色的糖果哪个好吃能吵一架； 大后天那个很荣幸拥有两袋开学文具礼包的孩子把多出来的那袋文具羞答答地送给了梁老师家的小孙女米米； 大大后天，一个孩子被课外习题集难哭了, 真·哭了，导致三十二个孩子跟传染似的全都哭了，以至于当天的音乐课都停课了，变成了所有老师手忙脚乱安慰孩子。 贊助商乐疯了好嘛！ 合唱团的同款都卖出了同月同类型的最高销量！ 尤其是米米的同款文具大礼包！ 《可爱合唱团》第三期的节目话题，又是一个社会性的话题，或者说是一个心理话题，探讨的是一种人格，叫讨好型人格。 这一次的话题主人公是闹闹，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个子不大但喉咙声音很响，发起者则是一直常驻在节目组的心理谘询兼主持人的沈姐。 闹闹是个很闹腾的孩子，当然三十二个问题孩子里，大部分都挺闹腾的，在这种群众基础下，王导还给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闹闹，足以见得这个孩子在这件事情上是有多么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闹闹的闹，是很大胆、很直接的闹。 「我组织孩子们搞卫生，班里的孩子们其实都不喜欢大扫除这件事，但闹闹一定是全班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自己不干还给我捣乱的，他一闹，全班男孩子都跟着闹起来了……」 「举个最近的例子吧，原先带我们班一年级的数学老师因为怀孕，没有再带二年级了，班里换了个数学老师，新的老师人看上去比较严肃，班里的同学其实更喜欢之前那个老师，但只有闹闹，旗帜鲜明地对新老师表示不喜欢。」 「他在新老师的课上不听讲，叫他回答问题他就皮皮赖赖说不会，还一直在那里用三角尺假装是枪，对着新老师biubiu！」 「把我们这位新老师都气得躲在办公室里哭！」 这么不乖的孩子，不受老师喜欢，也不是很受同学的喜欢，这才被推选来参加了《可爱合唱团》。 然而在经过了近半个月的观察之后，作为心理谘询师的沈姐却给出了一个让王导觉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你说闹闹其实有潜在的讨好型人格？！」你在开玩笑嘛？ 心理谘询师表示，真的就是这样。 「如果你认真去观察和了解闹闹的性格，你会发现他其实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讨厌或者自己想要做这些事情而去做的……他是为了讨好他周围其他的小伙伴才这么做的。」 因为身边的小伙伴抱怨不想要大扫除，于是为了讨好身边的小伙伴，他就站出来「挺身而出」搞破坏，拒绝大扫除。 因为大家都表示不喜欢新老师，于是为了讨好班里的同学们，他站出来表达同学们的心声。 这么一分析，王导顿时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包括在大别墅里也一样，别看闹闹永远是寝室里第一个捣蛋的，但每次他会捣蛋都是因为寝室里的其他孩子有一股冲动，于是他就顺应了这个冲动。 ……但是他这么做，也没见他有往来的好朋友啊。 「因为身为成年人的我们都知道，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并不会让其他人平等的对待你，反而会让那些人轻视你，无视你。」 「比起付出，这孩子更需要学习的，是怎么向别人获取。」 镜头在这个时候回放了关于闹闹在大别墅里的所有细节片段—— 他做题目遇到了不会做的题，他左看看右看看，欲言又止，却最后还是指导老师发现他有问题主动过来帮他的。 他早上喝酸奶，吸管被隔壁的孩子不小心打到桌子的另一边，他没有让对面更近的孩子帮他拿，而是自己绕着这张长桌子到对面去自己拿。 等等一系列小片段。 看得观众明明上一秒还在为这孩子在老师口中那个霸王样子生气，下一秒就被这可怜巴巴的一幕幕给闹得心酸不已。 这也只是个不懂事的、想要交朋友的五头身小孩子而已。 于是第三期，孩子们头一次在周末的时候没有留在大别墅里做作业、看儿童电影，而是像郊游一样，排成两列队伍，头上戴着小黄帽，走路一摆一摆的，跟小企鹅似的，被大巴车拉到了一个叫心理梦工场的地方。 这是心理谘询师沈姐之前的一项课题成果，被一家公司用了，设计出了这么一个游戏场所。 这里面所有的游戏都是带着一些心理矫正功能的，其中不少游戏都是需要团队协作才能完成的， 比如两个孩子要站在两根只有一端相触碰的杆子上，从端点手拉着手出发，然后越走越远，为了按照游戏规则保证两人的手相触，他们不得不尝试手掌相抵，把重量交给对方，小心翼翼往更远的地方走。 镜头在这个游戏里记录下了孩子说出的第一句释放心灵的话—— 「我，我害怕！」 对面他的搭档说：「别害怕！」 「我，你，你要顶着我点，别让我摔下去！」 对面他的搭档说：「要摔咱俩一起摔！」 然后他俩就一起摔在海绵垫上了。 但闹闹没有哭，他的搭档在摔下去的那一刻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两个小孩子在海绵垫上抱成一团滚来滚去，大嗓门的笑声传得整个场馆都是。 第194页 真·槓铃一般的笑声。 搞得看到这里的弹幕都在那里疯狂用拟声词形容这孩子那神奇的笑声—— 「好像是槓槓槓槓？」 「不对，是康康康康！」 「仔细听听感觉其实就是带后鼻音的哈哈哈哈！」 「……」 第三期的最后，是孩子们练的第三首歌，领唱是闹闹和他刚刚交的朋友（就那个一起玩游戏的搭档），两个人手拉手，跟多动症患者一样在那里很不规则地扭动着。 身后作为合唱的三排孩子们也都互相和自己的好朋友手拉着手，三排队伍排得高低参差不齐的，扭出完全不一样的频率，一起唱起了这首专门为闹闹写的歌曲—— 《谁来帮帮我》。 这首歌是以一种拟人化的手法在写一个童话故事，以一只走丢了的小猫寻找回家的路为主线（有点类似于《丑小鸭》），讲述了一只猫在走丢之后，受到了各种小动物的帮助，然后终于重新回到主人家的故事。 闹闹就是那只走丢的不断找伙伴求助的小猫，他的小伙伴是那个在担心猫咪、在家里祈祷的主人，身后的合唱团则扮演着各种途中伸出手来帮助的动物。 这首夹杂着有关自然界动物小常识、充满童趣、同时又蕴含着要相互关爱帮助的歌曲，一经推出，就受到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中孩子们的追捧。 不少孩子看完这一期就吵着闹着想要父母给养一只猫。 有些绘画好的孩子还和小伙伴合作吧这个小故事做了扩写，画成了一个小小的漫画，摇身一变变成了班上的漫画大师。 实在是这年头，专门为孩子精心打造的歌曲真的太少了。 比起成年人可选择的大范围主题，儿童歌曲本身能选择的主题就很少，同时还要兼顾难度，导致现在出的很多儿童歌曲要么就是翻唱的国外的经典儿童歌曲，要么就是讲述一下大爱的浮于表面的歌曲。 「《谁来帮帮我》用一个充满童趣的小故事，传递给孩子要乐于助人、要用于求助的积极向上的为人处世观念，寓教于乐（yue）……这才是应该被孩子们喜爱和学习的歌曲！」《人民x报》在有关文化的版块里专门提到了这首歌。 「《可爱合唱团》用三期节目，三次登上话题榜，充分向市场证明，一个被观众喜爱的节目，一定是正能量的，是积极向上的，是治癒的，一群被大众喜爱的孩子，一定是健康的、纯真的、每一天都在更好的道路上成长的。一味依靠撕逼、控制孩子的行为、用孩子讨好观众是不可取的……《南方x末》如是说。 「……我们的娱乐市场应该要好好分析《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应该要做什么样的节目，不要与群众背道而驰。而作为政府部门，也应该加大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和对节目的审查监管！类似《明日童星》这种挂羊头卖狗肉、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孩子身上每一滴血的节目，不能够再次出现！」《新x社》的评论员评价道。 「……」 官媒下场，一夸《可爱合唱团》，一贬《明日童星》，其中暗含着不少的玄机，暗潮汹涌。 果不其然，不到一周的时间，广电总局出台了一个文件——《关于规范未成年人参与娱乐节目的通知》。 在通知中，广电总局对未成年人可参与的节目类型、参加形式、录制时长等都有了更加精确和严苛的规定，并加大了对未成年人参与的节目审查力度，更是明令禁止偶像低龄化、少儿成团等现象发生。 第二天，《明日童星》官方围脖正式宣布停止录制节目，永久停更该微博帐号。 花臂导演作为这个节目的发起人和节目的主心骨，在资方和播放平台遭遇如此巨大损失后，被内部追究责任，从公司开除。 他靠一己之力逼得广电总局改了审核规则，影响了不少公司接下来的项目，于是成功纳入了「娱乐圈禁用人员黑名单」，简称「封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名单，曾经房车表经理也曾上过，具体理由在本文开头几章。 只是后来被秦家娱乐的秦总慧眼识珠启用之后，圈内人确实见到了这位在挖墙脚上面的实力，成功洗白跳出黑名单了。 就不知道这一次这位花臂导演是否也能有如此的好运了。 在广电总局更为严苛的审查环境下，除了《明日童星》停播之外，不少原本有意向让孩子参加录制的节目也受到了影响，纷纷进入整改模式，延期播出，唯有《可爱合唱团》，因为奇葩的录制规则，超标超细緻的人员安排，超贴心的对幼崽的服务态度，逃过一劫，一枝独秀。 当然，以上这一切的一切内部信息，我们伟大的秦总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只是保持着每天逛d迷论坛的习惯，然后在某一天看到了一个帖子—— 《李涛，既然明日童星已经停播了，那d站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节目评分啥的都撤下来了？》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秦可：？？？ 秦可：什么玩意儿？ 秦可：我放在那里那么一大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呢？《明日童星》就这么没了？ 她连忙搜索《可爱合唱团》，看到了d站高达9.8的评分，以及b站已经被放在开屏宣传的热门综艺大海报。 浏览了d站上的评论，人们对这个节目的关键词都是「治癒、可爱、发人深省」等正面词彙，看得秦可着急上火。 第195页 坐在一旁一同获悉的苟一点在那里安慰着：「别担心，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可爱合唱团》不论收益有多大，都全部捐出去吗？既然是做慈善不盈利，那不论这个节目赚多赚少其实都无所谓啊！」 秦可斜看了苟一点一眼，郑重其事。 「我担心的是《可爱合唱团》盈利吗？我担心的是《可爱合唱团》会带动我们其他节目盈利啊！」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 「比如播着《可爱合唱团》的d站，会不会有观众因为想要看这个节目，就买d站的vip会员呢？」 苟一点点点头。 「比如和《可爱合唱团》共用同一个导演王斌的综艺《一网打尽》和电影《城市美人（重剪版）》，会不会因此又一次被大众关注，然后大众为了看这些节目，又去各大平台观看呢？……我们当初和b站签的合约可是按照点击量分成的！」 「别的不说，就六公主那个爱热闹的脾气，你信不信人家明天就来买同一家制作公司制作的科幻恐怖片《口口》的电视播放权！」 苟一点露出怕怕的表情又点点头。 「就连好不容易热度降下去一丢丢的《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都有可能被殃及池鱼你懂吗？！毕竟是同一个妈生的啊！」 苟一点此时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他依旧坚持安慰着秦可：「……你要往好了想，再怎么惨，也不会比《向阳花开》跟《向死而生》那瞒着我们搞的联动更惨了。」 秦可：「……」你特么可真会安慰人。 「等等，你说什么？」 「你说联动？！」 秦可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对啊！既然正向联动可以让两部剧都提高收视率，那么反向联动，就应该能降低两部作品的热度！」 她一转身，对着苟一点语速超快地说道：「你说，给《可爱合唱团》搞个反向联动怎么样？」 苟一点一脸懵逼：「反向联动？怎么联动？」 秦可得意洋洋道：「比如观众喜欢看《可爱合唱团》，是因为这个节目治癒、温暖、可可爱爱，那我们就让这个节目跟个与之完全相反的作品联动，逼着合唱团加入这个完全相反的作品的宣传内容，破坏它本身给人带来的感觉！」 「这样一来，营造的氛围没了，观众对于这部综艺的喜爱度也会减少。」 苟一点觉得，老玩家不愧是老玩家，这个操作还是可以有的，看着仿佛能亏的样子：「那这个反向作品哪里来？」 秦可抬抬头，秦可看看地，然后一个响指—— 「《口口》的周边手机游戏《口口丧尸》不是要出了吗？」 「一个恐怖电影的周边手机游戏，主角还是颜值超丑的丧尸，完全与治癒、可爱、温暖、搞笑这种词彙无关。」 「就让《可爱合唱团》来联动这个游戏吧。」 第8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六天 我的联动方案…… 当《口口丧尸》游戏的制作人牧牧和《可爱合唱团》的导演王斌两个人同时站在秦总面前的时候, 秦总光是看着这两个人，就觉得自己这一把稳了。 这两个人，一个年轻（27岁的牧牧）, 一个年长（快50岁的王导）, 一个胖（两百斤的牧牧），一个瘦（一百三十五斤的王导），一个白（宅家里不晒太阳的牧牧）, 一个黑（一直在外面拍摄晒太阳的王导），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长得都不好看, 别具一格的不好看，以至于站在一起一点也不和谐，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连长相都这么不搭，相信他们在合作的时候也一定会不搭的！ 于是秦总十分自信地对着两个得力干将，将自己刚才和苟一点讨论的那些有的没有巴拉巴拉全部说了一遍，然后一挥手, 也不顾他俩那欲言又止的状态, 直接就敲定了双方的联动, 让他俩回去琢磨下要怎么搞了。 牧牧整个人都很懵逼。 他是因为做了个秦总很喜欢的游戏叫《牧场游戏》, 被秦总赏识（在他看来），这才被招进秦家娱乐公司, 并成为游戏部的部长的。 之前一直在秦总和苟总的督促下改《牧场游戏》并制作资料片, 后来电影《口口》上映了, 又接下了周边游戏《口口丧尸》的制作, 遵从秦总的指示，「跳出舒适圈」，最近几个月忙得飞起，完全不知道原来公司里还有个导演叫王斌, 以及公司最近做了个综艺节目叫《可爱合唱团》！ 而王斌导演，一个上了年纪了的老导演，你觉得他的手机里会有游戏app吗？ 他的手机里只要能有个消消乐就很厉害了！ 要怎样让两个完全不熟悉对方领域的人去做联合呢？ 比起牧牧，已经採纳过很多次秦总各种不合理要求的王导还是更有经验，他一点也不慌，很冷静，立刻就和牧牧展开了沟通。 「这样，咱俩既然对彼此的作品都不熟悉，那要不第一步就看一下对方的成果？」 牧牧觉得可以。 王导指点着牧牧註册了个d站会员，灯下黑了，谁能想到身为秦家娱乐员工的牧牧居然没有公司王牌作品dobi网的会员呢？ 成为d站会员之后，王导就引导着他直接点开首页上方那个宣传条，直接进入《可爱合唱团》的先导片，然后让他从先导片开始，把一直到第三期的节目给看掉。 第196页 而牧牧，则拿着王导的平板电脑（手机屏幕太小不适合年纪大的王导），一边给王斌导演下载他们刚上线没几天的手机游戏《口口丧尸》，一边和导演大概讲述了下关于这个游戏目前的情况，不善言辞的他在谈到游戏的时候就侃侃而谈了。 「《口口丧尸》这款游戏，按照秦总的要求，是电影《口口》的周边游戏，但为了保持游戏的新鲜感，我们在创作的时候是把故事的进度条往前挪了的，一直挪到了口口公司出现第一只丧尸开始。」 「而玩家扮演的就是里面的第一只丧尸。」 「我们这个游戏当时内测的时候是安置在对面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大楼第七层，让在里面玩密室的玩家去帮忙做的测试，当然，当时我们打出的口号是模拟体验丧尸的生活，内测时候玩家们的反响很热烈，都在催促这个游戏能尽快上线，所以我们一做完，就把游戏给上架了。」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在国内的游戏平台上架之外，我还借了d站翻译组的力量，把游戏顺便翻译成了他国文字，同步也在一些国际游戏平台上架了……当初我做《牧场游戏》的时候也是同步上架的，只不过当时没有条件翻译而已。」 牧牧在那里巴拉巴拉没有任何重点的讲了一堆，王导并没有听懂，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刚刚在平板上下好的游戏《口口丧尸》上面了，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可爱合唱团》和这个游戏联动？ 然后他就慢悠悠点开了这个叫《口口丧尸》的游戏。 电影《口口》在当时拍摄的时候，王导本人是有参与过拍摄并对整个团队做出过指点的，所以他很清楚，《口口》这部电影是一部科幻恐怖电影，并且是一部真的让人看了觉得恐怖的电影。 那么理所当然的，《口口丧尸》这个还带了丧尸两个字的游戏，一定也是一个主打恐怖和科幻背景的游戏，这样一个游戏，他要怎么才能把游戏融入到《可爱合唱团》这个低龄治癒生活观察类节目呢？ 结果一点开，王导眉头一皱，发现这个游戏并不简单—— 因为开屏的画面，居然，不恐怖？ 一点都，不恐怖。 《口口丧尸》游戏的一开始，是一段开场动画，一家叫做口口的小公司里，研究员正在简陋的实验室里做着实验。 研究员拿起一个试剂瓶，往一个烧杯里倒了点，又拿了个装着紫色液体的试剂瓶，又往烧杯里倒了一点，这个画面吧，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就有点像很古早的一部动画片，叫《飞天小女警》的开场—— 「糖果，香料，还有其他美好的味道，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因此，飞天小女警就这么诞生了！」 而这个游戏的开场动画，其实讲的是差不多的内容—— 「癞□□的唾液、眼镜蛇的毒液、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物种！丧尸！而你！就是公司的第一个丧尸！」 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三头身的动漫风的丧尸，它有着大大的脑袋，有着纤细的身子，出场第一个动作就是摇头晃脑，然后差点把自己的头给晃掉，于是又连忙用小手把都给摆正。 就这蠢萌的画风看着…… 好可爱的样子！ 被戳中萌点的王导顿时来了兴趣，掏出了自己包里面的老花镜。 《口口丧尸》最后的画风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迫不得已的。 当初秦可为了能赶上《口口》电影亏本的浪潮，给游戏部门的制作时间真的太短，一个游戏一般的开发时间起码要一年，如果是跨领域的游戏，则一定会更长。 而秦总不满足于几年之后这个游戏出来，她要几个月内，必须在《口口》第二部 拍摄完成前，整个游戏能上架！ 如此短的时间，想让一个做可可爱爱牧场模拟经营游戏的制作人改做恐怖类游戏，且给出的信息量还都只有几个关键词完全构不成一个完整的游戏，牧牧也是没了办法，最后选择了最偷懒的一招—— 既然我做模拟经营游戏最擅长，那就干脆把《口口丧尸》变成一个模拟经营游戏吧！ 于是整个游戏的故事背景就被细化成了这样—— 口口公司，是一个没啥钱的濒临倒闭的生化公司，公司惨到只剩下老闆兼任研究员一个人。 在宣布破产的前一刻，老闆看着实验室里那些个材料，觉得花巨资买的不用太浪费了，于是就干脆一股脑全部倒在了一起，搅拌，用十分不科学的方法，制造出了游戏里的第一只丧尸，也就是玩家本人。 而作为口口公司的丧尸工作人员，玩家在游戏里就有了各种神奇的玩法—— 在公司和公司边上的垃圾场，收集各种原材料（注意有概率会和同在垃圾场的野狗野猫野人打斗）； 用收集来的原材料，在实验室创造新东西，把认为有价值的让老闆拿出去卖，有功能的自己服用增加自身能力值，强大自己的同时，运营并壮大公司； 参与公司决策，比如主推哪个产品，每一层楼要做什么功能，或者僱佣哪些人作为工作人员； 在公司内寻找食物、搭建自己的休息地，维持自己的生命，并学会躲避，保证不会被除信任人员之外的人发现举报给警察（比如经常会来检查公司情况的执法人员、忠诚度并不高的工作人员等）。 第197页 硬生生把原本按照秦总本来设想的恐怖生存游戏（她是真的这么想的），给改造成了一个love&peace满满的生活生产模拟经营类游戏！ 王导按照游戏的新手教程，在游戏的新手指导——口口公司总裁「口口子」的解说下，从公司的后门出发，来到了隔壁的垃圾场。 在垃圾场里，他斗走了一只野猫，捡到了一块腐肉并食用，增加了自己的饱食度，同时收集了一个骷颅头、一根吸管、一个盖子，带回了公司。 并在公司的实验室里，用这三个排列组合，最后做出了他的第一项发明创造——丧尸吸水杯！ 鬼知道为什么一家生化公司居然会发明这种产品并将它卖出去！ 反正王导并不在意这些bug，他只觉得这个游戏真特么的好玩，这个叫牧牧的胖胖真的是太有才了，怪不得秦总会斥巨资把这个游戏制作人给挖过来！ 啊！ 接下来要选择僱佣的员工了！ 来应聘的有四个人，他得在里面选择承受能力最强、对公司最忠心的那个！ 不过这四个都不太可啊！ 看来接下来他要注意把自己的休息空间找东西布置一下，不能让新员工发现自己……等赚钱了再一次招人，就把这个员工给开除！ 游戏提示说可以收集材料制作新的丧尸唉，果然还是要依靠自己的丧尸兄弟，人类都不太可信，万一被看到了不就要game over了吗？！ 此时的王导已经深刻代入到了丧尸的角色里，全然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对丧尸题材无感的、连《口口》拍摄现场都不愿意踏进去的导演。 王导废寝忘食地玩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游戏里制作出了第一支速度药剂，可以提高他的速度，将口口公司从一家玩具生产公司重新扭回了生化公司。 本来是还打算玩下去的，但实在是隔壁的牧牧哭得反应太大了，以至于他的游戏真的玩不下去了。 王导无奈的把游戏存档，然后转头看向了已经哭得整个人都变形了的牧牧。 网上有个比喻哭得很伤心的形容词彙，叫做「我哭成了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而牧牧，作为一个真·两百斤的胖子，他一哭，那就是四百斤的胖子！ 四百斤的他压在椅子上抖啊抖，连带着王导椅子下面那块地板都跟着一起抖啊抖，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王导嘆了口气，给牧牧递了纸巾，牧牧接过后擦了眼泪，又拿了一张，擤了鼻涕，这才算是缓过来，开始给王导分享自己看完《可爱合唱团》的感受，那就是两个字—— 感动！ 「我，我真的，我第一次看到，看到那么让我感动的节目……王导你不知道，我，我就像默默那样，我，我小时候，家里爸爸妈妈也一直当着我的面吵架……他们，他们还老是问我如果离婚，让我跟谁……」 「每年都问。」 「我小学六一儿童节拿奖回家，他们问，」 「我初中考了班里的第一名，他们问，」 「我高考考英语前的那个夜晚，他们打电话到寝室来问，」 「我住在宾馆准备第二天参加研究生复试的时候，他们也问……」 「我都想问，那为什么不离婚？」 「为什么要让我夹在中间？」 「为什么要把事情，把事情都怪，怪到我头上？」 「……」 童年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改变，已经二十七的牧牧已经学会了在抱怨之后自我消化，等心情完全平復之后，他转移话题，和王导讨论起了两个作品联动的事情，离开了心理谘询师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的王导也配合着。 牧牧先说出自己的方案：「我觉得，可以在《口口丧尸》的剧情里面加一个彩蛋剧情，就是玩家在去垃圾场捡垃圾的时候，有概率会遇到一个离家出走、正在哭泣的小孩」 「在给她送了吃的喝的之后，小孩会提出想要唱歌。」 「此时，玩家需要制作一个垃圾桶录音机并送给小孩。」 不要管为什么看到一个哭泣的小孩想要唱歌不送麦克风，而要送她垃圾桶外观的录音机，这不重要！这就是个前置任务！ 「得到了录音机的小孩会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有一段小孩在废墟上唱歌的剧情动画，并用录音机录下，而这首歌，就是《可爱合唱团》第一期的那首唿吁父母不要争吵的歌曲，《不要吵》。」 《不要吵》是《可爱合唱团》这档综艺节目的原创歌曲，且创作背景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故事感，只要有玩家在听到这首歌曲之后觉得好听，好奇，在网上搜索，那就一定会搜到《可爱合唱团》，这就达成了秦总想要的联动。 而王导，也在牧牧分享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都打算从歌曲这个角度入手。」 「让孩子们来玩这个手机游戏是不太合适的，但是让作词作曲家玩一玩这个游戏，然后写一首丧尸之歌，我却觉得很可以。」 如果是邪恶风的丧尸，那当然不行。 但《口口丧尸》里，玩家扮演的丧尸与其说是可怕，不如说是可爱。 他有摇着摇着就可能会倒的大脑袋，有一个愿意和他做朋友万事听他建议的人类朋友口口子，他从诞生开始没有伤害过一个人类，见到就躲开，从不发生冲突，他还总喜欢做一些审美稀奇古怪的产品…… 第198页 这样一个形象，出现在歌曲里，然后再被孩子们唱出来，应该不违和，的吧？ 第8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八十七天 我的丧尸联动…… 王导和牧牧各自带着「政治任务」离开办公室, 一个回去自己的大别墅里策划新的一期「丧尸游戏gg」要怎么拍，一个则召集了手底下的策划文案人员，商讨这个突然出现的彩蛋要怎么搞。 然后两个人不可避免的就需要让团队里的其他人来试玩一下手游《口口丧尸》或试看一下《可爱合唱团》…… 于是入坑的人又多了一群。 一群怀着热爱的人要为自己热爱的作品做一件事情, 那效率可比你上班领导交给你个任务要你尽快完成要强多了, 不过十天时间，《口口丧尸》就将彩蛋任务正式加入游戏更新列表里，等待着玩家们来发现。 又是六天过后, 佛系更新的《可爱合唱团》终于更新了第四集 。 b站和d站同步上线了这一集，盼得花儿都谢了的观众们轻车熟路, 先点开d站，在没有弹幕和评论干扰的纯原生态条件下大致看完了这一集，然后再点开b站，和千万弹幕一起细节化这一集。 第四期的开场，是一个宁静的周末的早晨。 早晨八点，大别墅里响起了米米版的《让我们盪起双桨》, 这是当初孩子们第一次上合唱课, 梁老师为了让闹腾的孩子们安静下来, 就让自己四岁的小孙女米米伴着钢琴独奏唱的歌。 米米是个长得可爱、声音又很糯糯的女孩子, 因为缺了一颗门牙，小丫头说话漏风, 但这不影响她成为三十二个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妹妹, 更不影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观众们对她的喜爱。 [啊, 是米米的声音！好好听！]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合唱团的第三十三名成员！米米！已经十六天没见到米米了呜呜呜, 不知道这一期她的镜头能不能多一点？] [重金求d站出这首歌的纯享版！前三期的《不要吵》、《被子里有什么》和《谁来帮帮我》已经加入我的列表循环了，就差先导片里的这首歌了！] [普及一个冷知识：在b站弹幕区吼是没有用的，要去就去d站的d迷论坛，传闻秦总每天有每天逛d迷论坛的习惯。] 伴随着小女神米米的歌声, 三十二个孩子们从被窝里骨碌碌滚了出来。 节目组给前三期的孩子在这里来了个特写镜头—— 第一期出场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的默默正在赖床，站在他床边的是已经和他很熟悉的宿舍指导老师，还没起床的他还没来得及戴上收音麦克风，再加上他说话声音一直很小声，观众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词，比如「小安老师」、「再睡一会儿」、「周末」、「求求你」…… 默默难得的萌萌的小奶音一出就将一干观众给萌化了，弹幕连刷了十秒钟的「让他睡！你让他给我睡！」 然而已经对默默很熟悉的小安老师并没有理会默默在镜头前难得的撒娇，很是熟练地从背后掏出一块已经浸湿了的婴幼儿洗脸巾，往默默露出被窝的脸上那么一盖—— 「啊——」默默发出了四期以来最大分贝的噪音。 上一秒还在怒吼让默默再睡一会儿的弹幕下一秒就化身成了「哈哈」怪。 镜头立刻切换到下一个寝室。 第二期的脏脏可没有赖床的习惯，已经在老师的带领下结束了刷牙洗脸等多项操作，开始跑回来一丝不苟地叠自己那独一无二的粉红色被子。 [话说，为什么别的孩子的被子都是米白色的，只有脏脏是粉红色的？节目组这是搞差别待遇吗？因为脏脏有流量其他孩子没有，就给他独一无二的？] [……前面那个有毒吧？这里是《可爱合唱团》，不是你们家连吃个菜都能撕起来的《明日童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脏脏这被子之所以是粉红色，应该是因为第二期结尾的时候，他把红色的水彩笔连同自己的被子一起泡水里了才……] [噗哈哈哈哈节目组这么过分的吗？都不给脏脏换床被子，让他用自己洗串色了的旧被子，果然是差别待遇哈哈哈哈] 等脏脏把他的小粉被子叠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豆腐块之后，他就和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的同寝室的小伙伴一起手拉手唱着歌跑去吃早饭了。 镜头再一转，到了三十二个孩子一起用餐的餐厅。 还无法明确知道自己一顿能吃多少的孩子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才怪嘞，一群孩子虽然屁股坐在位子上，但是身子已经探到了四面八方，整个餐厅杂音超级多，全靠后期给背景音做了弱化，观众们这才算是听清楚了里面，节目组希望他们听到的那段对话。 第三期的主人公闹闹正在很费劲地用吸管戳着酸奶的盖头，想要把吸管戳进去，结果把吸管都给戳折了，酸奶盖纹丝不动，就很气。 没了吸管，只能再要一根，只见他双手高举，一手拿着折了的吸管，一手拿着酸奶，朝着他的指导老师叫喊着：「老师~我的吸管折了！我喝不酸奶了~」 指导老师又拿了根吸管，让孩子们击鼓传花似的把吸管传到了他手上。 然后闹闹一戳——又折了。 他沉默了有一会儿，沉默到弹幕里原本还在讨论自己小时候用吸管戳瓶盖的故事，一瞬间变成了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哭出声，孩子嘛，为了什么都是有可能哭的。 第199页 结果孩子一丁点儿也没哭，只是扯了扯边上另一个孩子的袖子—— 「帮我开一下！」 那孩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接过闹闹的酸奶就把酸奶那层包装盖给撕开了…… [真实，喝酸奶要什么吸管，都是直接掀盖头！] [闹闹：所以我戳了那么多次吸管是为了什么，自闭了_(:3」∠)_] [啊，闹闹舔盖头上的酸奶样子好萌哦，妈妈亲亲~] 《可爱合唱团》在开头用三个镜头，展现了自己在大别墅里的生活，给观众们对三个孩子唱完歌之后的成长线一个交代的同时，也拉开了本期孩子们的故事，一个纯生活玩乐、没有单人沉重主题的故事序幕。 就在观众们都在感动于亲眼见证了三个问题孩子突破自我成长，并在弹幕里写下一个屏幕绝对塞不下的小作文的时候，本期的重点部分也终于来了—— 手工制作。 孩子们被带到了他们之前一起完成作业的教室，教室里有每个人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颗圆圆的……头。 主持人沈姐出场，她介绍说，今天下午，将会有一个新朋友要和大家见面，因为新朋友是个丧尸，长得和大家都不一样，比较可怕，就一直被人类给排斥。 「但他其实是一只不吃人的好丧尸。」 沈姐把手里拿着的第一张海报展开，上面是由《口口丧尸》提供的可爱丧尸人设图，大大的脑袋和纤细的身子，两只手抱住脑袋很呆萌的样子，看得男孩子们指着那个丧尸大笑着，说这一点也不可怕啊，要是出来，他们可以一拳打十个！ 沈姐没有理会孩子们的吵闹，而是继续翻着下一张海报，用简单的语言讲述着有关《口口丧尸》开头的故事。 众所周知，娱乐圈编故事水平最高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电影电视剧编剧，而是综艺编剧，在综艺节目组编剧笔下被童话过一遍的口口丧尸，在游戏原版的基础上，人设又变得更加具体了。 这是个心怀善意、一直希望和人类亲近的丧尸，他只是长得和人不一样，但他有着和人一样的渴望。 他也需要吃需要睡，他也喜欢跑到隔壁人家的墙角去偷看电视机里播放的卡通羊的故事。 同时，他其实一直有着强大的力量，他可以赶走野狗，可以用很简单的工具做出生活用品，他经常偷偷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在孤独的生活里有自己的朋友，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只丧尸，人类看见他就害怕，他不得不见到人就躲，于是他就一直孤单着，孤单着，孤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用连环画的形式把整个故事讲下来，口口丧尸美强惨的人设顿时就立住了，首次接触到这种人设的孩子们哪里是节目组编剧的对手，一个个看着最后一张画上，那个大大的脑袋纤细的身子，那个孤独地站在路灯下的背影，泪眼汪汪。 「所以，你们愿意成为小丧尸的朋友吗？」 「愿意！」 「我愿意！」 「我可太愿意了！」 一群孩子们叫着跳着，然后就被沈姐安抚住，引导他们排队从老师那里领蜡笔。 按照节目组的说法，因为小丧尸见到了人就会躲，所以想要和他成为朋友，大家就要假扮成丧尸的模样，而桌子上摆着的就是他们的丧尸头，一颗雪白的，只要头伸进去，脸蛋就可以露出来，只有头髮什么的被压扁的圆圆的头套。 「所以大家要做的，就是装饰你们的脑袋！」 [……这话怎么听着怪瘆得慌的？] 别看话说得瘆得慌，孩子们却玩得很快乐，大家各自领了蜡笔就在那颗白脑袋上涂涂画画，你往头顶画了六个点，我往眼睛边上画了两坨绿色的腮红。 后来还觉得不过瘾，又问老师要来了油画颜料，直接手蘸着颜料把自己的手掌印在了脸颊的两边，宛如被打了两巴掌似的，看得观众们笑得肚子都疼了，只有现场的老师胆战心惊，生怕这群孩子吧油彩给吃进肚子里。 等到下午，就是去合唱教室迎接小丧尸朋友的时候了。 然而沈姐只是说了一句「大家排成三排队」，三十二个大头丧尸已经扭成一团了—— 你不能指望节目组带孩子不到两个月就能把他们变成令行禁止的乖宝宝，调皮的孩子就算学好了那也是调皮的。 本来，三排队伍其实对于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的他们来讲问题不大，奈何，这回他们头上多了个脑袋，两个孩子本来很自然地凑到一起……然后两个脑袋就撞到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脑袋给撞歪了，他连忙把自己的脑袋扶正，然后去推另一个小孩的脑袋_(:3」∠)_ 于是等到扮演小丧尸的米米戴着她粉红色的丧尸头（对，她也自己装饰了下自己的头）推门进到合唱教室的时候，满眼看到的，就是各种奇形怪状、脑袋歪来歪去的丧尸小伙伴。 原本三头身的米米戴了轻便版超级大丧尸头之后，就变成了两头身，真·q版小丧尸。她双手扶着自己的大头，一步一步超慢地走到其他大头丧尸的面前，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 「大家好，我是米（此时她想起来今天自己扮演的是丧尸，于是立刻改口）……丧尸！」 女神的可爱暴击，就算隔着一颗丧尸脑袋，也不会消失，只一句话，原本还在打打闹闹完全不受控制的队伍立刻就安静了下来，赶忙排了个歪歪扭扭的队伍，然后纷纷跟米米打招唿。 第200页 「米丧尸你好，我是闹丧尸！」这是先声夺人的闹闹。 「米丧尸你好，我是张丧尸！」这是平翘舌音不分的脏脏。 「米丧尸你好，我是……」 「……」 孩子们纷纷问好，同样戴着丧尸脑袋的梁老师开始教孩子这首新歌曲——《我有一个丧尸朋友》。 已经有过三首合唱作品的可爱合唱团的成员们，对于学新歌这件事可谓是信手拈来。 一开始，这首歌学得极其顺畅。 歌曲唱的就是以一个朋友视角，给听众们介绍可可爱爱大大脑袋的小丧尸，讲述了它美强惨的故事，然后号召大家不要怕它，要站出来拉着它的手和它一起玩的小故事。 小朋友们唱得真情实感，深刻认为他们只要把这首歌唱给到时候来看演出的观众听，观众们就会放下成见，和可爱的丧尸做朋友。 一直到副歌部分，中间有一段要所有人假装丧尸大叫「啊~~——」，开始闹腾开来。 有的丧尸：「呕——」 有的丧尸：「啊——哈哈哈哈！」 有的丧尸：「嗷呜——」 后期在这一段上贴了不少的表情包，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没关系，再来」，再到后来的「我要自闭了」，到最后「我真的自闭了」，看得观众笑得不行。 就连里面天赋最高最认真的米米，也无法发出梁老师想要的那种丧尸的特别的声音。 按照惯例，节目的最后应该是孩子们一起齐唱一首歌，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这首歌却依旧没能学会。 最后，后期不得不把孩子们的背景音调低，然后把画面模煳，在屏幕上打字—— 「因为这一段太难学了，一直到播出的这一天，孩子们依旧没能把歌曲唱出来，此处留白，等孩子们成功把歌给唱出来了，节目组再把这一段给补上。」 意犹未尽的结尾，让观众们欲罢不能—— [不会唱没关系啊！可以把孩子们练歌的花絮给放出来啊！我是差那点流量的人吗？！] [附议！节目组到底会不会做节目啊？隔壁节目花絮比节目正片都长了，怎么你们节目除了个正片和先导片啥也没得？] 当然，也有不少观众从中发现了王导想要他们发现的某个点—— 「话说，头一次发现丧尸居然还可以那么可爱唉，要是有这么可爱的丧尸我也想和它做朋友！啊！米丧尸永远的神！」 「果然，只有我这个资深d迷看破了一切……你们以为这是个正片吗？不！这是个gg！」 「gg？什么gg？」 「哦，科普一个冷知识：秦家娱乐新出了一款游戏叫《口口丧尸》，而《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的背后大老闆也是秦家娱乐。」 「哦，再科普一个冷知识：《口口丧尸》已经在畅销游戏榜单里排名第八了，好多人po出来，里面有个小彩蛋是一首《可爱合唱团》的歌曲。」 「啊啊啊啊梦幻联动！我最喜欢的手游居然和我最喜欢的综艺联动了！天吶可爱的孩子和可爱的丧尸，嗷呜！这一次联动终于不是刀了！」 「楼上！不要提联动刀！不提我们还是好朋友！」 「大家快去玩《口口丧尸》呀！养不了一个可爱的孩子，难道还不能养一只可爱的丧尸嘛？！四捨五入跟养了只米米有什么差别！沖鸭——」 「……」 「……」 王导心满意足地看着弹幕和评论里大家对于这一期的评论，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比起《口口丧尸》游戏里只是给了他们节目一个不一定会被所有玩家发现的彩蛋，他可是十分良心地花了一整期节目来帮忙宣传这个丧尸游戏呢！ 就他这用心程度，难道不值得游戏制作组无偿送他个丧尸皮肤？ 他想要给自己的丧尸孩子搞顶假髮想了很久了！连髮型他都选了个和自己相似的！不然总感觉这只丧尸不是他王斌导演的孩子，而是隔壁陈光光导演的孩子！ 而还没等王导开口去和牧牧提这件事，他的御姐副导演头一回，在没有敲门的情况下冲进了剪辑室，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王导！」御姐副导演的声音格外的响。 「你，你有推特吗？」御姐副导演气喘吁吁。 ……这么潮的工具，王导当然是没有的。 御姐二话不说，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直接解锁了屏幕，屏幕上，是推特的界面，和一大堆的外国文字。 「……我看不懂，你就直说吧，发生了什么？」难道他的节目被指责抄袭了？哪个王八蛋羔子敢惹老子？ 御姐语速超快，不带停顿道：「我们的节目被金币大赛的主办方给看到了，主办方一个小时前发了推特，在询问我们节目组的联繫方式，希望能够邀请我们可爱合唱团去参加金币大赛！」 金币大赛……是个啥？ 御姐副导演继续道：「金币大赛，全称国际金币儿童歌曲大赛，一开始是一个欧洲国家举办的国内孩子唱儿歌的比赛，到后来变成整个欧洲国家都来报名参加的欧洲儿童歌曲大赛，再到后来，随着里面儿童歌曲越来越出名，这个比赛规模就从欧洲扩大到了世界。」 「每年的八月，金币大赛就会举办，比赛前，大赛主办方也会邀请不少在这一年有实力的孩子去参加比赛……而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主办方邀请一个亚洲国家的儿童合唱团去参加节目！」 第201页 「王导！我们的合唱团就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啦！」 「王导？」 「王导你怎么哭了？」 王导高兴吗？ 王导当然是高兴的。 走向国际，是王导的一个梦。 当初为了这个梦，他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打造了《城市美人》这部电影，为此不惜花费十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打磨，就为了确保每一个画面都是外国评委会喜欢的，却不想，这部电影不仅没能走向世界，差点就被淹死在国内的小池塘里。 可谁能想到，当他放下这个执念，转身投入到综艺制作的怀抱的时候，他居然，居然又被世界给看到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当初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没能成功，这次无心插柳柳却成荫？ 御姐副导演笑道：「那还要感谢《口口丧尸》呢！」 第88章 卡在游戏里的八十八天 我干预了合唱比…… 《口口丧尸》作为一个并不是很出名的电影《口口》的周边游戏, 讲真，并没有依靠这部电影获得多少的关注度，之所以能做到一上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排到畅销榜的第八名, 靠的绝大部分, 真的还就是这游戏本身。 在这里给大家科普一下游戏平台的游戏推荐机制。 在一个新游戏刚上架的时候，因为无法确定游戏的潜力，游戏平台会很公平地给所有游戏一个推荐位, 就是新游戏推荐，一个新游戏一般能在这个榜单上待的时间有七天。 在这七天的时间里, 如果这个新游戏短时间内被下载和给好评的次数超出一般新游戏的速度，那么系统经过计算，就会把这个游戏推送到后台游戏编辑的手里，成为下一周的编辑推荐游戏。 编辑推荐，是一个容易被广大游戏迷们看到的榜单，游戏编辑会根据自己玩这个游戏的体验对这个游戏进行一个长篇福的推荐, 用更多的笔力去描绘游戏的优点, 吸引更多的游戏迷去下载试玩这款游戏。 到了这一步, 真正好玩的有实力的游戏就会迅速脱颖而出, 先是成为自己游戏所在分类的榜单推荐前列，然后靠着这些小推荐, 经过玩家们的无数次下载, 最终在畅销榜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口口丧尸》走的就是这样的路线。 国内榜单, 先是依靠口口密室逃脱第七楼内测时积攒的人气, 一开放下载，就被去体验过这家独特密室逃脱店的玩家们给下载体验，并安利给周围的小伙伴。这个人数虽然比不过那些已经很成熟的游戏，但作为一个新游戏, 也足够和同榜的其他游戏对抗，获得游戏编辑的青睐了。 至于国际榜单…… 《口口丧尸》的畅销，甚至比国内都来得要快。 因为丧尸这个题材，在国外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欢啊，光是看到这个名字，就跟你刷小说网站突然刷到了一本小说名字叫《我和小叔子跑路了我老公带着我家猫来追》一样，就哪怕这里面写得是一坨屎，你也还是忍不住想要点进去看看文案…… 而《口口丧尸》这个游戏，哪怕脱离《口口》这部电影，你也依旧不能否认，这是个好玩的游戏，更重要的是，对于外国人来讲，这是一个特别的游戏。 在国外，丧尸就是单纯的可怕的丧尸，作为一个反派存在于绝大多数的电影电视剧游戏里面，突然间来了个游戏开屏就是让你养丧尸，就问你感不感兴趣？ 于是果断下载，果断开始游戏，然后果断入坑。 《口口丧尸》，取了个最兇狠的名字，却打造了一款最可爱温柔的游戏，给人一种勐男落泪的反差萌，格外地戳老外的点。 尤其这个游戏还不同其他外国游戏，翻译总是翻译不出那种味道，有d站最优秀翻译组的加持，《口口丧尸》在各国的本土化都做得十分到位，以至于，在制作人牧牧往里面添加了一个小彩蛋的时候，国内的玩家们还没怎么在意（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不会看更新公告），国外的玩家已经在游戏直播挖《口口丧尸》的新彩蛋了。 「guys！这里是托比的频道！《口口丧尸》最近进行了更新，里面说会有一个小女孩的彩蛋，让我们一起来找找这个彩蛋吧！」 因为制作时间过于紧张，画手来不及给这个小女孩画上脸，最后，制作团队很敷衍的直接画了个在垃圾桶边上蹲着的戴着鸭舌帽（对，他们连髮型都懒得画）的小孩子的背影，然后找了隔壁综艺里客串的米米来给这个小孩子配音。 就配了三个音，用哆咪发唱的「吶、吶、吶」，在小孩子背影出现的那一刻响起，米米反覆地错乱地把这三个音胡乱地唱着，却靠着这种仿佛是跑调了但是好像又没有跑调的哼唱，让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个背景音的老外们瞬间暴击—— 「buddy！你们看到了吗？天吶，在经过了八十四次垃圾场之后，我居然真的遇到了彩蛋里说的那个小女孩！oh god！她好可爱！i mean 我明明也没看到她的脸，但是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个有着红苹果脸的小可爱！」 手机上的字幕是这个孩子的相关任务，先是跑回口口公司，拿牛奶和吐司（国内版是粥）给这个饿得肚子叫的孩子喝，然后又是替孩子在垃圾堆里跑丢的鞋，到这一步，孩子终于开了口，希望玩家能做个录音机。 于是玩家把边上的垃圾桶抱走回去做录音机了_(:3」∠)_ 第202页 于是国外的主播们不得不想尽一切倒霉办法，把这个奇形怪状的录音机给做出来，这是老外们都很喜欢的环节——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们来讲，《口口丧尸》对他们的吸引力除了养小丧尸之外，最好玩的就在于可以通过各种废品制作出徐国古古怪怪的小玩意儿。 这个视频网站上还有不少主播上传了他们制作的更加奇奇怪怪的产品。 而在把录音机送给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终于敞开心扉，讲述了她和父母的故事，随着故事递进的同时，背景音乐-米米个人英文版《不要吵》也进入了音轨，就见一个个本来还对着那个垃圾桶录音机嘻嘻哈哈的国外主播，在这一刻脸色瞬间僵硬，然后眼眶通红，捂住嘴巴…… 歌曲结束后，彩蛋小女孩把这首歌录在录音机里，留给玩家摆在公司的任意一个地方，只要想，就可以点开开关，听到这首歌曲。 这是小丧尸在公司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这个游戏里出现的第一个幼崽形象，制作人牧牧想要达到的效果很快就达到了，无数的外国网友都被这段彩蛋故事给感动。 当你以为被父母争吵所困扰这是自己一个人独有的故事时，实际上，全球的孩子们都遇到过同样的问题，音乐直戳了你的心灵，必定也能直戳其他听众的心灵。 《不要吵》这首歌瞬间火到了国外，火出了圈，更可怕的是，因为《可爱合唱团》没有将英文版的《不要吵》上传到听歌app里，只有中文版，于是广大爱上了这首歌的外国网友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选择下载手游《口口丧尸》，然后学着游戏主播的样子，把游戏彩蛋玩出来，这才实现了在游戏里的听歌自由。 另一个则是选择就听华文版的《不要吵》，并且为了了解这首歌的背景故事，他们还主动发掘了d站国际版这个神奇的视频网站，陷入了《可爱合唱团》的追踪时间，此处感谢d站国际版的翻译组小姐姐们，因为她们超迅速的翻译，外国网友们在国际版上是可以无障碍追综的—— 一场联动，瞬间带动一个游戏、一个综艺和一个网站三者的热度，也是没谁了。 而金币大赛的主办方，就是在自己儿子玩《口口丧尸》的时候听到了这首童声歌曲，进而去看了《可爱合唱团》，了解到了在遥远的东方居然有这么一支可爱感人的小合唱团，这才萌生了想要邀请这支小合唱团参加今年比赛的想法，并发到了推特上。 然后就引起了国内娱乐圈的地震！ 「多少年过去了！距离上一回我们有华语歌曲出圈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一回，这一回终于有外国人哭着求着我们的歌唱家去他们那里演出了！」 「额，人家是请我们比赛，而且孩子们也不是歌唱家，他们更没有哭着求着，李局你……」想的有点多。 「我不管！我高兴！这件事情就值得我在原地高歌一曲！哈哈，没想到我们华语乐坛，在国际舞台上沉寂多年，居然靠着你们家的一个综艺节目冲出去了！小秦啊，你可一定要给咱们争口气啊！」 「咳，这个……我觉得孩子们花那么多时间去参加一个比赛有点影响学业……」 「没事！不影响！我看过了，金币大赛的举办时间刚好就是孩子们的暑假！孩子们一定都很愿意去！如果有家长不愿意，你就跟我说！我去跟教育局说！让当地的教育局去找孩子爸妈好好聊聊！」 「……那倒也不必。」 可爱合唱团被邀请参加国际儿童歌曲大赛、金币大赛这件事刚传回国内，秦可刚刚打出《口口丧尸》的彩蛋，还没来得及看小女孩发布的任务，就听到了这一噩耗。 她瞪大了眼睛。 一切都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地想要让某么蛾子导演赶快去给她拒绝掉这个註定了一旦登上舞台就会火遍全国的邀请，然后就接到了来自广电总局李局长的「热线电话」。 李局长表示，他很看好可爱合唱团参加这次的比赛！ 并觉得比赛的时候就唱《不要吵》这首歌就很好。 「这是给世界一个了解我们华国新生代的机会！也是让我们的新生代和世界各国打个招唿，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可爱合唱团》这几首歌我都觉得很好，原创的充满着童真、完全根据孩子们生活所写的歌曲，完全体现出我们国家成年人对于孩子的关注关爱，彰显我们创作之中的人文关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孩子们登台的表演了！」 李局：兴奋激动.gif 秦总：面无表情.jpg 秦可不死心，又一次找藉口想要拒绝这次的邀请：「可是李局，孩子们都不是系统学习过声乐的，去国际舞台有可能也会丢人现眼……」所以能不能不去？ 李局：「那也没关系啊，谁会笑话可爱的幼崽呢？咳，不是，我是说，就算孩子们有些失误，那也能让世界看到我们国家孩子的童趣和纯真，这同样也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就是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们别再用一百年前的眼光来看我们了！」 多次拒绝却多次被无视，秦可知道了，看来这是游戏规定的不可拒绝的主线任务，必须要让孩子们去参加了。 她认命地放下了电话，然后下一秒，看了眼躺在沙发上昨晚陪她通宵玩游戏玩到睡着的苟一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带上这个废物，叫上陈相小助理，自己去和王斌导演好好沟通一下—— 第203页 关于怎么让可爱合唱团到了比赛现场的时候，表现不要那么突出，争取一轮游，把话题度降到最小。 …… …… 这还是秦总第一次来《可爱合唱团》探班。 不论是王导还是御姐副导，所有人都精神振奋，等待着来自领导的巡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大门口，秦总在万众瞩目之下走进了大别墅，陪同迎接她的是御姐副导演，这还是副导演第一次近距离和被誉为娱乐圈新诞生的神话、秦总接触，御姐的声音都变得妩媚了许多。 副导演用尽量快的语速和杀气腾腾的秦总大致讲述着目前《可爱合唱团》的进展情况。 可爱合唱团被金币大赛主办方邀请参赛，显然是给一直渴望被国际看到的王斌导演打了一剂鸡血，他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更高的价值。 为了迎接两个月后的比赛，他主动联繫了每个孩子的父母和学校，请他们在这两个月内多为孩子留时间学习声乐，并拜託了梁老师带着米米也住进了大别墅，在原本预订的三个小时训练之外，又增加了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不仅是上学日增加了学习时间，连周末，内容也变成了练习唱歌。 「王导打算，金币大赛的第一首曲目就用现在国内外都很火的《不要吵》，因为原先的领唱默默声音小胆子小，见到人多就不爱说话，所以王导正在团里选拔新的领唱。」 副导演说着，主动拉开了合唱教室的门，秦总带着作为背景板的陈相小助理出场，站在进门一点点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导从三十二个孩子里选出了一个里面长得特别像混血儿的小男孩，让他站到了中间，和其他孩子一起合唱了一遍《不要吵》。 孩子们一个个站得笔直，在王导的瞎指挥下，唱到固定歌词的时候就做整齐划一的动作，从抬头到低头，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眼神，王导都把细节给这群孩子抠了又抠，力求做到最完美。 王导一开始并没有看到门口的秦总，还在很专注地给孩子们讲述金币大赛的重要性，疯狂给孩子耳提面命—— 「这是国际上目前最出名的一个儿童歌曲大赛，你们之前不是有和梁老师一起唱xxx歌曲吗？这首歌的原版就是出自这个大赛，所以你们懂吗？只要你们参加了这个比赛，只要大家在比赛上表现好，我们拿到名次，你们就出名了！」 「你们唱的歌，就会成为其他孩子的必学曲目！你们会成为合唱界的里程碑一样的人物！所以，要记得在台上千万不要挖鼻孔，对，说的就是你脏脏！不要挖鼻孔！那样要是被镜头拍到这个黑歷史就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王导忘我地在那里说着，秦可在后面听着。 越听，她就越担心：不行啊，要是真的按照王导这架势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抠下去，那真被他打造出一个完美合唱团可怎么办？ 她虽然没有看过《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但她以前在学校里也是参加过合唱团的啊，知道合唱讲究的就是所有人都唱美声，追求的就是做到声音要统一，通过几个声部的花式玩转，最后打造出一首优美的歌。 华国的孩子那是最会吃苦的，就照现在这种练法，孩子们万一真被练出了美声合唱，还学会了整齐划一，那从专业角度不就赢定了国外那群瓜娃子？ 那不行！ 这么一想，秦可立刻出声打断了王导的洗脑术，示意御姐副导演将孩子们原地解散带出去玩，然后开始了她个人对王导的洗脑。 秦总露出严肃的表情：「王导，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王导莫名其妙：「秦总，我正在训练我们的合唱团啊！」 秦总继续装严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导：「因为他们要去参加比赛了啊！两个月后的金币大赛！您不知道吗？这群孩子被主办方看中邀请去参加比赛啦！」 秦总：「我知道，但是金币大赛归金币大赛，你是个导演，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来给孩子做训练的！我是请你来拍《可爱合唱团》这个综艺节目的！」 王导被当头棒喝，整个人愣在那里，秦可继续自己的疯狂输出。 「你想想，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你做了多少不应该做的事情？你是个导演，你是来拍综艺《可爱合唱团》的，但据我所知，自从你知道比赛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再出过一期节目，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把孩子们训练成你成名的工具！」 王导连忙反驳道：「我没有！」 「你没有吗？！」秦可加大了声音。 「你知道你刚才做的是什么吗？你是在扼杀孩子们的天性！你应该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特别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你呢？你在将他们变成从厂里统一制作的玩偶！可你仔细想想，观众想要看的是一群天真活泼有独特性格的孩子变成一个统一厂牌出厂的玩偶吗？！」 王导：「我，我这是为了比赛……」 秦可立刻打断：「连观众都不喜欢看的东西，你觉得专业的评委会喜欢看吗？！艺术源于生活，连生活里的人都觉得这不好看，艺术界的专家们怎么可能会觉得好！我看你是要步《城市美人》的后尘！」 《城市美人》一下子打醒了王导，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是个他职业生涯中犯的巨大的错误，以至于到今天，他对这个名字还有些后遗症。 第204页 王导不禁反思，是不是真的像秦总说的那样，他现在在做的就是在打造又一个《城市美人》？ 当初他为了让《城市美人》能博得评委的喜欢，不顾大众的接受度，把故事往评委喜欢的方向去写，对于里面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画面都做了极致的刻画，然而却一败涂地，而现在，他让孩子们唱他认为评委们一定会喜欢的《不要吵》，还将他们每个人试图在短时间内训练成最专业的连一个尾音都要完美的歌手…… 他仿佛，真的在做又一个《城市美人》…… 一看说蒙了王导，秦总趁胜追击，接着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去管金币大赛，还是按照原来的步调，继续拍综艺，比起比赛，你更要在意的不应该是这部综艺最后的文艺汇演吗？」 「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不要老是去琢磨外国观众喜欢看什么，外国的评委喜欢什么曲子，而是要考虑我们国内观众的需求，把眼光专注于当下。」 「别人的合唱团，选领唱都是选最漂亮最俊美唱歌唱得最好听的，但唱得最好听的一定是最有感情的吗？歌曲说到底还是情感的表达，我觉得《不要吵》这首歌，领唱就不能乱选，默默这孩子就很好！他是创作者的灵感缪斯，就应该有缪斯应有的待遇！站在c位！」 秦可开始大刀阔斧，把王导原本接近满分的作品进行反向修改，上来第一招就是忽悠他换掉领唱。 「然后，整齐划一的动作真的很破坏孩子们的性格，我始终认为，孩子的合唱和大人的合唱是不一样的，你要给他们自由发挥的空间！不要把他们控制住！让他们该扭屁股就扭屁股，该打节拍就打节拍，让他们放松地站在台上，别一个个绷紧了笔直地站在那里……我都替他们感到吃力。」 第二招，把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和谐的团队外观给破坏掉！ 想像一下，到时候孩子们上去唱歌，一个个的，你屁股扭到这里，我屁股扭到那里，就问你这队伍和谐不和谐！一个连外观都不和谐的队伍，那唱的歌曲肯定也不和谐！ 「同时，我觉得你可以慎重考虑……把《不要吵》作为第一首参赛歌曲。毕竟这首歌确实很优秀，如果你一上来就把最好的歌唱出来给观众给评委听了，那等第二轮比赛的时候，你让孩子们拿什么作品继续去惊艷这群大人？」 「我刚才听副导演说，本来按照计划，你们接下来应该是要录孩子们唱《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歌的？」 在副导演的嘴里，这首歌就是个灾难，孩子们每回唱都要笑场，就没成功唱完整过一次。 「我觉得这首歌作为第一首参赛作品就很好嘛！」 一唱就笑场，一笑场就唱不下去，一唱不下去就会被淘汰，然后一轮游回国，一点水花都不会在国内激起，就问你这套路深不深！ 「最后，最重要的，不要破坏我一开始拍这档综艺给你定下的规则！三小时训练时间，决不能多！不要让这些孩子们回忆他们小时候录这档综艺节目，想到的就只有在一间小教室里唱着同一首歌，而没有其他的任何快乐记忆！多带孩子们玩！」 是什么让你的孩子成绩一落千丈，是老师上课上的差吗？ 不是！ 是孩子背后没有花时间去学习，他们都去玩了！ 秦可决定用这一绝招，来杜绝孩子们会唱好歌比好赛的可能性！ 王导对秦总的话深信不疑，表示要坚决按照秦总的方案执行！绝对不会再迷失自我！ 秦可：呵，在你选择服从我的决定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成功的道路上迷失了！ 继而，又被自己的口才给感动到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不愧是我！这一波操作！优秀！ 第89章 卡在游戏的第八十九天 我的海外播放权…… 《可爱合唱团》第五期的节目, 开场就是秦总和王导之间有关孩子们比赛该怎么准备的争论。 先是讲了下前因后果，和一直关注着节目的观众们一起分享了小合唱团被挖掘的喜悦之情，虽然咱都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国际上的儿童歌曲大赛, 但只要占着国际两个字, 并且还是人家外国主办方主动邀请的咱，咱就开心呀！ 这叫什么？ 这叫与有荣焉！ 这个团可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四捨五入那就是他们自家孩子成才了懂不懂？ 然后节目组就把王导废寝忘食带领孩子训练的画面给剪了出来，看得观众们上一秒还在为孩子们的歌声得到国际认可感到高兴, 下一秒就又为孩子们这么辛苦地练习心疼不已。 「还没生娃呢，就已经体会到了带娃的感觉……一边望子成龙, 一边又见不得孩子吃苦呜呜呜。」 「前面的我也是，唉，看着孩子长大真的是又欣慰又难过。」 还没等一群无痛当妈的观众在弹幕里感嘆完养孩子的艰难，秦总就来探班了。 这还是秦总首次在一个综艺节目里亮相，观众们往常都只能从娱乐新闻里看到小编们一个个狂吹这位总裁有多么多么优秀，完全没有见过真人。 头一回见本人, 观众们充满了好奇心, 弹幕里疯狂普及这位才在娱乐圈待了两年的总裁, 是怎么做到白手起家, 并创下一个又一个娱乐圈神话的，把这股好奇心拉到了顶点。 第205页 节目组还是很懂观众的心的, 在秦总出场的那一段给足了镜头和后期优待。从秦总下车那一瞬间开始, 伴随着副导演那超快语速的汇报, 三百六十度机位伺候, 从头拍到脚，跟着秦总一路风风火火踩着小皮鞋径直就到了合唱教室。 路上遇到各种匆匆走过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那都是立刻剎车、问好、再匆匆离开，不到二十秒的长镜头, 配上干净利落的bgm，立刻就把秦总这个优秀女总裁人设给立住了，虏获了不少观众的心，弹幕在此刻疯狂的「啊啊啊啊」、「帅炸帅炸」、「迷死个人」。 然后新晋总裁秦总就在门口，和王导展开了一番讨论，就是上一章最后那个关于到底要如何迎接国际比赛的讨论。 这是《可爱合唱团》节目从开播以来的第一个争议点，关于到底是把孩子打造成完美孩子再送去参加比赛重要，还是让孩子有个快乐的参赛经歷重要？ 王导显然很重视比赛，就跟绝大多数父母都很重视孩子身边每一个机遇一样，但秦总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难道要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赢的比赛，就毁掉孩子们好不容易拥有的快乐时光吗？ 弹幕还没来得及吵起来，屁股歪的节目组已经配合着金主爸爸秦总的话，把王导训练孩子们的细节片段穿插在这段对话之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观众们看着看着原本好不容易变得活泼愿意说话了的默默，因为王导把他从领唱的位置上换下来，变得更加沉默，看着原本一提到上合唱课就嘻嘻哈哈期待着见到米米的孩子们露出对合唱的排斥的表情，看着在高压环境下，孩子们原本轻松快乐的氛围变得紧绷，随随便便手臂被碰一下都要吵起来，终究是选择了站在秦总的那一边。 「虽然吧，作为合唱团的妈妈粉，我也很希望孩子们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一举拿下第一名，然后未来就是一片坦途，但是如果这份成功是要靠让这群孩子失去笑容才能达到，那我宁可不要……成功也是为了让他们快乐啊，可如果拿第一不会让他们快乐，那第一又有什么用？」 「唉，一开始听到被国际比赛邀请我也是很高兴的，感觉我们华语乐坛好歹有个能冲出去了，可转念一想，我们干嘛要把重任交给一群平均年龄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呢？是我们大人没有用啊，不应该让孩子们背负这种压力，孩子就应该快乐成长的。」 「是啊，所以随便吧，就跟秦总说的那样，让他们好好玩好好享受就行了，别那么在意名次，就算一轮游又怎么样，能收到邀请就已经是荣耀了，我只要孩子们高高兴兴，输了就输了，人家外国人不喜欢咱们家的孩子，咱们自己喜欢！谁来透露下文艺汇演的票要怎么抢？」 「呜呜呜，秦总不愧是秦总，在大家都被国际两个字迷昏头的时候，是秦总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一群人只在乎孩子们飞得高不高，只有秦总在乎孩子们飞得累不累！」 一群观众自顾自的，就接受了他们的合唱团估计去参加比赛也拿不到啥名次的结果，然后开始在弹幕里安慰着孩子们—— 「没事！宝！一轮游妈妈也爱你！你依旧是妈妈的宝！」 「随便唱！宝！只要把歌给唱完，全程参加完比赛，你就是爸爸心目中的第一！」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没拿第一爸爸妈妈也不会生气的！到时候回国，爸爸妈妈会去迎接你们的！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 「……」 看得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喷的王斌导演血压都要升高了—— 不是，这比赛还没开始比呢！连主办方也还是徵稿阶段呢，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就盼着我们家孩子输了？ 自说自话也要有个底线的好吧？有这样的吗？比赛还没开始先给自家参赛选手说「输了也没关系」？ 甚至于这群观众不仅自己说服了自己，还在那里说服别人！ 可爱合唱团被国际儿童歌曲比赛的主办方邀请了，各大网络媒体自媒体都在那里写小论文拍短视频，一通分析国内歌坛在国际的地位，然后疯狂表示这将是国人沖向世界的第一次，这群孩子是华语乐坛的希望，承载着整个娱乐圈的梦想—— 然后就在评论区被广大爸爸粉和妈妈粉给炮击了。 「一个成年人把希望寄託给一群孩子你们要脸不要了？孩子能去参加就很好了，至于什么华语乐坛的希望，你们是不会唱歌吗？自己去争呀！让一群孩子去是什么意思？」 「哦，捧杀是吧？怎么？人家鲜果娱乐出了多少钱？我让秦总加倍！给我去把宣传稿改掉！」 「连节目组和秦总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可爱合唱团成团才一个月，之前连合唱的经验也没有，这次去纯粹就是去刷个脸、唱个歌玩一把的，怎么你们这群连孩子面都没见过的，信誓旦旦敢说孩子们能拿第一了？我呸！当我傻的吗？！你是哪家请来的水军？！」 「孩子们就是去玩的，没想要拿奖！请某些营销号要点脸！别拿孩子来博关注！现在吹嘘说他们行的是你们，到时候意料之中的没拿名次，说他们不行的一定又是你们！呵，看透你们了！取关！」 「……」 「……」 王斌导演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好吧，虽然很不服气，他觉得孩子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但不得不说，观众们降低了期望值之后，他原本还浮躁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第206页 还是秦总说得对。 与其去为了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比赛去付出一切，不如先让孩子们抓住手边有的机会—— 比如某教辅机构捐赠的习题册。 再比如，节目组承诺一定会好好搞的文艺汇演。 《可爱合唱团》再一次回归了日常，孩子们在老师和心理谘询师的引导下重新又变回了活泼开朗的样子。 第五期的下半段，是家校开放日，节目组邀请了孩子们的父母来到大别墅里，陪伴孩子们过一个周日。 家长们接手了老师的工作，上午是辅导自家孩子做作业和课外习题，他们对于节目组为孩子提供了额外的习题感到很满意，纷纷表示课堂测试，学校里的老师都说孩子们的表现都比之前好了，十分感谢节目组和老师们的悉心指点。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那么放心把孩子交给节目组，早就跟隔壁《明日童星》那样闹开来了，要知道，虽然节目已经被禁，但家长们和节目组之间的民事官司可还在二轮上诉中，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于是一整个上午，节目组和观众朋友们就看到了家长辅导孩子学业那喜闻乐见的一幕—— 「一元等于十角，一角等于十分！」 「……不是分钟的分！这个跟分钟没关系！」 「这个字怎么念？你不会你就查字典，查字典会吗？」 「……我不是教过你了吗？！看偏旁啊偏旁！」 「……」 「……」 半个小时前，父母和孩子相见，那是父慈子孝，父母对着镜头说多么多么想孩子，想到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孩子说自己有多么多么想见爸爸妈妈，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都想给爸爸妈妈吃，半个小时后…… 孩子的父母：「我是多么想不通我才会自告奋勇来看孩子……我应该让孩子的奶奶来的，我不应该自己来的，高血压都要被气出来了，这是我儿子吗？这特么是我祖宗！」 孩子本人：「……我爸妈啥时候回去？我们已经见过了就好了，我不想他们了，我现在想小安老师。」 下午，是一堂烹饪课，比较简单的包饺子环节，适合家长带着孩子一起参加玩耍，在经歷了长时间的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在吃饺子的时候，节目组拍到了他们一直想要拍的父母子女欢聚一堂的画面。 晚上，家长把自家孩子送到合唱教室学合唱之后，就是到节目组准备的马卡龙心理谘询室，参加一对多的家长会，一开始，家长们和观众们都以为，这个家长会就是跟家长们汇报下孩子们在这段时间的生活学习情况，就跟在学校里的家长会一样，然而事实上，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一个汇报会—— 这是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 节目组每念到一个孩子的名字，他的家长就要出列进到小房间内，负责这个孩子的指导老师和心理谘询师，会就今天一天看到的这对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情况做点评。 「……圆圆是个不太自信的孩子，他的身材让他在孩子中有些自卑，不喜欢听到别人叫他胖，我注意到你们在和他打招唿的时候一直叫他小胖墩儿，你们有没有看到孩子失落的明显动作？」 「……闹闹缺乏的是被需要感，你们今天在辅导孩子作业的时候，经常性说的一句口头禅是『你怎么这个都不懂』，我请问，孩子不懂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吗？如果他懂了，那还要你们教干嘛？」 「关于默默，我想你们也看过节目了，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整整一天，我也没听到你们对孩子有说过一句道歉，或者对自己当初的不理智做出个解释，你们觉得自己这样子对吗？」 「……」 一群家长自信满满地走进去，然后跟考了个不及格的成绩一样灰熘熘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到两张不等的纸，上面写满了心理谘询师和指导老师给出的建议，列出的希望他们回去之后阅读的书籍、看的电影，以及学的技能。 有个家长红着眼眶走出来，在接受后期採访的时候情绪也久久不能平復。 「我当初怀他的时候，我自信满满，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把最好的都给他的准备……但事实上，我并没有。」 「谁让为人父母这件事不用考试呢，我以为我自己是个九十分的父母，只是孩子是个不及格的孩子，可实际上，不及格的是我啊，我都不及格，怎么能指望孩子去考满分呢？」 「我，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失败……你们和他相处一个月，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想些什么，我从他出生起就和他一起，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一群被打击了自信心的父母，一群怀疑人生的家长，在恍惚中被引到了合唱教室，席地而坐，成为了小合唱团的首位外来听众，听到了这首孩子们、节目组专门为家长准备的歌。 曲名为《我想像你一样》。 这首歌一开始是词曲作家们看到秦总和王导的争论之后，有感而发写的歌曲，描写的是一个受到家长殷切期盼的孩子，他一个劲儿地努力，改掉自己身上的古怪，就想要成为家长口中的那个孩子，但是越努力，却越做不到，越想，就越得不到。 「你说希望我成为一个翻译家，我想像你一样，abc不在话下……」 「你说希望我成为一名科学家，我想像你一样，从一数到一百不磕巴……」 第207页 「可我拼写拿不到满分，」 「可我口算一直要出错，」 于是在结尾，歌词里满满都是对不起。 「对不起爸爸，我可能当不了翻译家，」 「对不起妈妈，我做不了科学家，」 「对不起，我没能像你一样，我也想像你一样……」 妈妈哭花了一大早化的妆， 爸爸低着头想要抽菸又不敢抽， 镜头角落里的王导掏出纸巾抹眼泪。 这首歌最后没能唱完，见不得自己爸妈哭的孩子们选择了冲过去抱住自己的父母。 这一期的最后，是三十三个家庭各自的合影。 弹幕哭得超大声，为了孩子，为了家长，为了自己，一直到最后一张家庭合影，小小的米米身边只有奶奶梁老师站在那里，理智才突然回归—— 「什么？！我家米米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 …… 《可爱合唱团》的这一切，已经回到办公室并未持续关注的秦总是完全不知道的。 比起註定所有收入都会捐出去的《可爱合唱团》，她更在意的是手游《口口丧尸》的火爆。 《口口丧尸》这个游戏是真的好玩，好玩到作为游戏迷的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在下载了游戏之后玩了十分钟，就知道这一定会是一款能爆的游戏。 虽然两人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要求游戏制作组必须把整个游戏的收费点做控制，除了下载时要收三十元的费用之外，内部唯一的收费点就是商城里的丧尸帽子，还是如果你不想要花钱可以自己攒材料做的那种帽子。 但是他俩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游戏发售的一个月后，手游《口口丧尸》的资金流水报表让苟一点和秦可两个人从拿到手开始，两只手就在颤抖。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 「上亿的资金入帐？！」 「这数据合理吗？！」 苟一点数了一遍又一遍，直接原地起跳。 「我严重怀疑《谁是首富》游戏组是为了讨好我这个金主爸爸更改了后台数据！你们这是在作弊你们知道吗？！不要因为我是投资你们这个游戏的金主爸爸你们就这么讨好我！我！不！用！」 「我求求你们改回到原来的地狱难度可以吗？！」 「别的不管，先给我把《口口丧尸》这个游戏的收益数给改回原本的数据！不要出现这么夸张的数字！」 站在一旁的陈相小助理表示，这个数字……真的不夸张。 游戏嘛，就是这样的，赚的死赚，亏的死亏。 「毕竟这个游戏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话题讨论度和下载数量都在畅销榜的前五位呢。」 「更因为苟总您提议让《口口丧尸》商城里的外观除了充钱可以买到之外，还能自己动手做这个细节，全世界的玩家都夸我们这款游戏良心！」 陈相小助理补刀，引得秦总对苟总发出死亡射线—— 苟总自救申辩：「那怎么没见他们多花时间去制作游戏外观，干嘛还要一个个的充钱去买？！买多亏啊！我搞这么一下我容易么我！」 陈相小助理微微一笑，发动技能之我就是能让我的老闆不开心—— 「您说笑了，那您自己努力学习也能给自己制作一件衣服，怎么没见您去学着当裁缝，还是选择了去服装店里买呢？」 苟一点：「……」你说得好有道理。 秦可：「……」我竟无力反驳。 为今之计，只有出主意让《口口丧尸》这个游戏做烂，才能自救，但是秦可和苟一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秦可，一个为了玩游戏玩到把自己卡进了游戏里的游戏迷； 苟一点，一个为了玩游戏干脆斥巨资找人做了个游戏的游戏迷。 如果这款游戏没有制作，那他们还愿意出点子想办法把游戏做做烂，但等到这款游戏真的成为了一款好游戏要让他们出主意去改烂的时候…… 「这年头，其实想玩个好游戏也不容易的。」在游戏里吃了很多口屎的秦可失落道。 「那可不，不然我也不会自己出钱投资个游戏了。」同样有类似经歷的苟一点也嘆着气。 两人都不愿意对这个看得出来是个好游戏的游戏动手，就只能任由它继续去赚钱了。 「那么现在，我们唯一的自救手段，就是再去弄一个钱花得多一点的新项目了。」 两个人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出来，总感觉不论投资什么都是个坑。 犹豫不决着，另一个噩耗又传来了—— 「秦总！好消息！电影《口口》的海外播放权卖出去啦！」 第9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天 我的d站国际版…… 《口口》的海外播放权, 是以一个远高出市场价、甚至可以说是几乎要与国内市场价持平的价格成交的，因为价格已经高出了秦总当初定的底价，于是《口口》电影制作团队就直接敲锣打鼓地干脆利落地把合同给签了, 播放权给卖了, 此时海外的这笔钱都已经到帐了！ 我们伟大的拥有力挽狂澜能力的秦总，连力挽狂澜的机会都没有！ 直接就被告知了一个结果！ 「……因为当初您说，只要能高出您出的这个价格, 就卖来着？」陈相小助理露出迷惑的眼神。 第208页 秦总：「……」所以游戏在这个时候就弄了个自动託管功能是吗？这时候有必要搞託管吗？！这么重要的关键的时候不是应该让我自己签字盖章吗？！ 可游戏不会在意你的心声，它特么还真就是託管。 而之所以《口口》的海外播放权, 秦总硬生生往上涨了快十倍的价格都还有国外的电影院愿意买…… 「那都是秦总的高瞻远瞩！」陈相小助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恳到不能再陈恳，搞得秦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当初，我们公司上下都不理解，为什么秦总您在《口口》这部电影亏本的情况下还坚持要做密室逃脱大楼、做周边产品和线上游戏，更不理解您为什么会那么支持立刻拍摄《口口》第二部 ，直到现在, 直到此刻！我们才懂得！懂得您的良苦用心！」 「……还有为什么苟总会处心积虑地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安置密室逃脱大楼！」 陈相小助理说着说着就搞成了诗朗诵, 听得原本心肌梗塞只有秦总一人, 现在变成秦总和苟总两人了。 「正是因为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大楼这得天独厚的位置, 这方圆几十里完全没有能打的同类竞争对手，这才使得咱们这个大楼刚开业就受到四面八方的关注, 甚至得到各方网友、玩家自来水的宣传, 成为国内首家室内的大型主题游乐场！打响了口口丧尸的牌子, 带动《口口》电影迎来第一波观看热！首战告捷！」 first blood！ 「之后, 我们谨记秦总的叮嘱，开发各种与口口丧尸相适配的周边产品，靠着独特的审美和别具一格的造型，引得来玩的玩家们在得知除了在这栋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地方能买到同类产品后, 纷纷掏空自己的腰包，让密室逃脱大楼从一开始的亏本模式，在短时间内直接演变为盈利模式！」 double kill！ 「再接下来，最重要的一步——手游《口口丧尸》上线！」 「依靠着与人类认知完全不同的丧尸生活，吸引了国内外所有玩家的注意，一跃成为本年度游戏销量排名前五的游戏，因为是打着《口口》电影周边游戏的称号，使得国外的玩家们对于这个电影本身就更加好奇了——」 「连游戏都那么好玩，那它本身的原着电影得好看成什么样子？」 等到外国人得知，他们在《口口丧尸》游戏里「发明」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产品，比如用骷颅头和吸管制作的水杯、用垃圾桶和其他乱七八糟东西制作成的垃圾桶录音机，在华国国内一家《口口》电影的周边商店里（其实就是密室逃脱店）都有得卖的时候，积累下的民怨瞬间就沸腾了—— 「dam，为什么人家华国人能看《口口丧尸》的电影、能买到《口口丧尸》的周边，而我们却不可以？！」 「oh shit！这家周边店居然没有官网！我只能拜託我在华国留学的同学去代购……他跟我说那家店不仅仅是个卖周边的店，里面还有黑化版的《口口丧尸》体验！我一个口口丧尸六十级的玩家！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然后一群看得到玩不到的人把矛头对准了电影院。 「你们怎么回事？！我买不到周边玩不到真人版我也就认了，毕竟人家在华国国内，要过来确实不容易，只能到时候我自己组团去，但是买个电影播放权很难吗？很难吗？！」 「那种乱七八糟的狗屎电影一天到晚在那里放着辣眼睛，真正的好电影却不买来放给我们看，你们是什么居心？你们是不是在搞垄断保护主义？你们这是违反宪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小道消息，我有个侄子在电影院里工作，据说院方不买《口口》是因为这部电影的价格比较高，所以他们就不高兴买了。」 「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科幻电影的成本摆在那里，怎么可能跟那种现代情情爱爱的电影一个价格？科幻电影价格比爱情电影贵，票价也比爱情电影贵啊，你们在担心什么？就因为价格比其他电影贵一点你们就不愿意买了？」 「……」 「……」 随着《口口丧尸》在国际市场上越来越火，人们对于这部手游脱胎的电影越来越好奇，各国电影院方终于扛不住来自国内影迷们的压力，在计算了一波觉得就算付出这么多钱也依旧有得赚之后，这群骄傲的外国买家终于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 陈相小助理在描述电影院方当时的表情时，十分之幸灾乐祸，还非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于是我们看在这些买家都真诚地想要和我们合作的份上，就同意与他们的合作。」 「又因为某几个国家，不止一家电影院公司来争夺《口口》的电影播放权，于是我们搞了个竞拍环节，底价就是秦总您当时提出的价格，这才有了如今这一波完全高于您当时提出的价格。」 triple kill！ ultra kill！ kill kill kill！都特么给我kill！ 剩下的，其实都不用陈相小助理讲，秦可和苟一点光是两个人聚在一起想一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口口》电影在海外上映，又恰巧电影题材戳中了国外观众的点，再加上《口口丧尸》游戏的滤镜，这部电影会在海外获得好评，那是一定的！ 这电影本身确实也没啥槽点啊！ 一部没有槽点的电影难道不值得一个好评吗？ 第209页 一部带好评的电影难道不值得花一张电影票去看一下吗？ 「额，顺带提一下，秦总，各大电影院在买了自己国家海外播放权的同时，顺便把我们刚刚制作好的《口口》电影大彩蛋也给买回去了。」 秦总：…… 秦总：！！！ 秦总突然想起她搞的那个电影大彩蛋，里面的主要内容不就是在暗示观众还有下一部吗？！ 当初她故意把电影彩蛋和电影分开放，让看到电影彩蛋的观众猜不到是《口口》电影，看过《口口》电影的看不到彩蛋，但考虑了国内的观众，没想到还有国外的观众！ 好了，这回不仅仅是《口口》和《口口丧尸》互相联动、在海外火了这么简单了，这特么是要把还在制作当中的《口口》第二部 也要搞火啊！ 「……《口口》第二部 虽然还没制作完毕，但也已经有国外的电影院在接洽希望到时候卖的时候能够优先考虑卖给他们了……」 秦总眯着眼，看着一直一直在往她胸口插刀的陈相小助理：「……你能不能把话给我一次性说完？」别这样留一半说一半的，突然又冒出另一半，你真的会把你的老闆送走的！ 「啊，那还有一件事。」陈相小助理不怕死地继续开口道。 「一年一度的电视剧盛典候选名单已经出了，《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都榜上有名，其中，《向死而生》入围了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新人、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和十佳电视剧的候选名单，《向阳花开》入围了最佳女主角、最佳新人、最佳编剧和十佳电视剧的候选名单。」 陈相小助理要么不说，要说就说一大段。 「然后，盛典致函邀请秦总和苟总到时候也列席参加。」 秦可和苟一点都面无表情。 这没什么，真的。 反正《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已经播完了，热度也要过去了，该卖的二次播放权、三次播放权和n次播放权都卖了，已经榨干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盈余了。 获奖就获奖吧。 除了多卖一两次播放权之外也没别的收益了，比起《口口丧尸》那几十个亿的收入，这特么以万结尾的数字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是个零头！ 不过这个盛典……他俩《口口丧尸》连小女孩彩蛋都还没打出来…… 「……据说，盛典不仅邀请了我们公司，其他公司的老总也都邀请了。」 其他公司？ 包括鲜果娱乐的赵总吗？！ 秦可突然来了精神！ 赵总！ 她在游戏里的挚友！ 在人生如此绝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需要来自挚友的帮助和提示！ 「去！你去准备一下，我和苟总都会去的。」 …… …… 当然，距离盛典的播出还有段时间，秦可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先想办法尽可能地花掉一部分钱，减轻一下他们下一轮游戏的负担。 说到所有项目里，目前最让秦可放心，让她愿意花钱的，还是她那贴心的大儿子——d站。 怪不得说一个家里还是要靠长子来撑住整个家啊。 还记得当初，d站刚成立的时候，她还在嫌弃d站那些个註册会员人数太多，害得她没能在那个时候就亏本，反而赚了，但现在想来，d站虽然现在每个月固定会有一笔会员续费的收益，但这点收益比起其他那些个项目来讲，真的就是点毛毛雨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d站如今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在这种「十个网民里九个都註册了d站会员」的情况下，不论怎么样都无法增加更多的註册会员数了。 那么在这个时候，选择把钱给d站花，明显比其他任何一个项目都要来得稳当。 这么想着，秦可果断，又把楼下d站的网站负责人给请了过来，问了问这位技术员，关于d站目前的发展情况。 而结果就和秦可想的一样，国内的d站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虽然每天访问人数和观看评论人数都排在视频网站的前列，但因为不打gg，不收取gg费，收益也不过如此。 至于国外的d站国际版…… 呵，你在想什么？ 你以为什么东西都跟《口口丧尸》似的，到了国外就能一夜爆火？ 虽然央视国际版对d站的报导确实给d站国际版增加了註册会员人数，但那真的就很少的一点点，全世界註册人数加起来，还没有h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人数多，真算不了什么。 如果把d站和d站国际版分开来看，当做是两个项目，那d站国际版实际上还是处于亏损状态，全都是靠d站在资助它。 这么一评估，秦总决定，把资金要投入到d站国际版上面，然后她开始给d站的负责人「洗脑」。 「我觉得吧，d站国际版目前之所以还没有人去关注，主要问题有两个。」 负责人很认真地听着秦总的「洗脑」。 「一个，就是d站国际版的资源库还不够丰富，我们d站国内版之所以一开始能受到大众的关注，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当时我做主，买下了其他视频网站没有买的那些作品，挖掘沧海遗珠，这才赶上了《城市美人》的热度，瞬间就火了。」 「所以在填充作品库这件事情上，你不要怕花钱，也不要怕花时间，多雇些人，好好去看看各国有没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沧海遗珠！」 第210页 秦可说到这里意犹未尽，还给负责人举例子。 「你看，比如国际上的一些比赛！什么体育比赛啊，歌咏比赛啊，比赛当时那家都是看的直播，之后基本没什么人会去看了，但难免会有怀旧的人想要回顾一下啊！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买了这些比赛的版权，并且给它做好了翻译，那不是就多了一批死心塌地的观众吗？」 负责人觉得，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再比如，一些童年动画片！比如我们国内的小蝌蚪找妈妈，比如国外的那个什么鸭子推理剧，都可以考虑把版权买下来嘛！多把这些没有视频网站去关注的题材给买下来，捡漏，捡着捡着，就有可能真的捡到了宝呀！」 负责人觉得，秦总说得对！ 「另一个，就是d站国际版没能突出d站的特色！我们d站最大的特色是什么？是没有弹幕吗？不！是我们优秀的评论和打分机制！是我们的公平！让观众愿意信赖我们！」 「但是d站国际版，各大电视剧电影的评分下面居然都没有最重要的网友的评价理由和评论！国外没有网友来分享，就不能直接把国内网友的评论同步上去吗？」 「……因为给电视剧电影做翻译就已经花了很多人力了，我们实在没有更多的人去翻译网友的评论了，尤其是d站国内版，几乎每秒钟都有三到五个网友在发评论。」 负责人疯狂暗示：不是不想，而是这样真的要花的经费会超级多！ 秦可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啊！ 就喜欢这种经费要花超级多的！ 「要花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没跟我说？」秦可说着。 「我是差你们网站运营那笔钱的人吗？！」秦可横眉竖目。 「不就是钱吗！我现在就给你批十个亿！该僱人就僱人，不行就去花钱买最好的翻译软体！买不了最好的翻译软体，就高薪请人再做个！」 「钱不够就再找我！」 「总之，把国内外评论评分同步化这件事情，我是做定了！」秦可十分之自信。 十天后，米国，某自治州，一位黑髮黑眼睛黄皮肤的短视频博主正在调试镜头，把镜头对准自己，在念了两遍稿子之后，对着镜头拍手道： 「hello guys，我是莉莉丝，一个华国的留学生，之前一直在和大家分享，在华国人眼中，米国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来给大家分享其他有关华国人眼中的米国人的事情——」 「dangdang~」 「分享：华国观众心目中的米国十大电影！」 第9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一天 我的d站国际…… 一个人会有多好奇别的国家的人对自己国家的印象？ 举个简单的例子, 你知道在b站，有一个套娃视频—— 一个阿婆主将自己看到的一个介绍r国的视频搬运到了b站，发上去之后, 好多人留言发弹幕, 然后这个视频被一个r国的阿婆主看到了，r国的阿婆主就把这个视频连带着弹幕录下来，然后转到了国内, 引来众多r国网友在上面对于b站网友的弹幕再发弹幕，紧接着这个视频, 又又被b站的那个阿婆主发现了，于是她连带着r国网友的弹幕一起，又又又把视频给搬运回本国的b站…… 真·套娃。 但就是这样一个很无聊的套娃视频，都有不少网友追着它去看，对里面的内容发表自己的见解，可见, 各国网友对于别国对自己的印象, 那真的是好奇他妈给好奇开门——好奇到家了！ 这也是为什么, 莉莉丝作为一个华国到米国求学的留学生, 在米国一个短视频网站开了帐号专门用来分享华国人对米国人的印象之后，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就成为了网站热门视频的常驻人口。 不过人红也就是非多。 剪视频也是一样的。 你发一个华国人对于米国某首歌曲表演的评论和看法, 还贴心地送上翻译, 你以为人家会感谢你, 却也有人会认为你别有用心—— 「不然为什么把华文字放在下面那么小的看都看不清的地方，而把翻译好的米文放得那么大？这不就是怕我们发现她就是瞎编的吗？」 「看这条问答的答主，叫jerry，这明显就是个米国名字！我就说这首歌只是在我们米国小众地火了一把, 怎么可能会被华国人发现，这明显就是在华国的米国人留言嘛，有什么意思吗？让我看那么久的视频，结果看到的还是本国人假装成外国人来骗本国人！」 「不都说华国和米国关系不好吗？怎么可能一条视频下面全部都是夸赞的声音？我有理由怀疑她把某些真实言论给手动屏蔽了！呵，就为了讨好我们米国！」 「……」 「……」 作为一个单纯就是想要沟通两国人民友谊的莉莉丝，每次看到这种评论，心里就气得要死。 她！ 一个不差钱能在米国留学的学渣！ 怎么可能为了讨好什么人为了什么流量去做造假这样的事！ 居然这么污衊她！ 只要一想到自己为了翻译这一篇一篇的某乎文章，为了给那些华国网友的网络用语找到合适的形容词，熬了多少个漫漫长夜？！她心里那个气啊！ 感觉自己的心血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所以这一回，她要搞个大的，让那群黑子们好好看看，她，莉莉丝，究竟是不是他们想的那种招摇撞骗的人！ 第211页 「本期视频，给大家分享的是在华国，最受华国观众喜爱的十部米国电影，大家觉得会是什么呢？快点在下方弹幕里发出来，看看接下来能中几个？」 「好的！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首先，no.10，《那艘沉没的巨轮》！华国评分8.3，大部分网友给出好评的理由是认为这部电影画面优美，一看就是花了老多钱的，冲着钱的面子，他们也得给个不能太低的分，除此以外，大灾大难之中，配角们的感人事迹也是大家选择给高分的理由……」 「然后是no.9，《那个吶喊的男人》！华国评分8.4，就比巨轮高了0.1，华国网友给出的理由是……里面有一段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我觉得写得很好，我给大家念一下……」 「再是no.8……」 「no.7……」 「……」 等到把十部电影全部都讲一遍之后，莉莉丝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解说稿纸直接跳到了下一张（这段动作在视频后期编辑的时候会剪掉），然后开始了另一番演说—— 「我知道有的观众看到这里，又要像之前几次一样，在我的视频下面说什么，这些都只是莉莉丝编造出来的，或者，这些评论和看法根本就不是华国的，是莉莉丝为了博人眼球胡说八道的，又或者是盗用的另外的人的言论……」 「以前因为我要整理的数据很多很乱，没有办法摆出证据来给大家证明，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我的所有数据和评论都来自于华国目前最大的视频网站，d站！」 说到这里，莉莉丝决定在后期给这个网站放大全屏摆在视频里。 「可能大多数米国网友都不知道d站，这是一个由我们国内一家非常知名的娱乐公司，秦家娱乐制作的视频网站，关于秦家娱乐，最近大家都在玩的《口口丧尸》和电影院上映的新科幻电影《口口》就是他们公司的作品。」 「而d站就是这家公司的第一个项目，里面没有什么短视频，全部都是一些已经成型了的电影、电视剧、综艺、纪录片之类的节目，也没有弹幕，这个网站一直以来主打的理念就是希望观众在看节目的时候能更加的沉浸，不被外物所打扰，而在看完之后，能够根据自己的真实感受写出最真实的评价，给出最真实的评分——」 「是的没错，虽然这是一个视频网站，但这个网站做的最成功的居然不是它的视频，小声说，他们家的视频都挺冷门的，除了他们公司自己做的节目之外，其他节目我基本上都没有看过，真的，一个都没有。」 「好吧话题扯回来，继续讲d站的评分机制。d站在我们华国国内，一直被网友们称为是宝藏网站，因为它那绝对客观全面的打分和评论机制。」 说着，莉莉丝花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讲述了一下关于d站那可怕的必须写满五百字还必须言之有物的评论规则，和那要分好几个维度去给一部作品打分，并且还必须要和写评论一样原创写满五百字理由的打分规则。 「……这些规则虽然看上去很繁琐，在执行起来也很繁琐，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可以确保里面对于作品的每一个打分都是有理有据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真心实意不带冒充和虚假的。」 「现在华国网友，如果是个追剧追电影追番爱好者，就是人手一个d站vip，对，没错，这个网站唯一的盈利点就是靠这个vip权限，只有vip用户才能在上面留言。」 「当然，我知道即使解释到这里，也依旧会有槓精，说我是乱说的或者说我翻译的内容是错的，在这里，我郑重地向大家宣布，我，莉莉丝，在这个视频结束之后，就不会再发布其他视频了！」 「对！没错！我决定要退圈了！」 「至于为什么……我当初之所以建这个帐号，为的是让米国的大家能够多多了解我们华国人真实的想法，不要被那些外来的媒体给忽悠，但现在这个重任，我可以交给别人了！那个人比我更加权威，更加客观，更加有说服力，那个人就是——」 「d站国际版！」 「是的！没错，你没看错！我们华国的宝藏视频网居然出了国际版本！你们在应用商店下载了这个国际版之后，直接点击左上角的语言，就可以切换六种语言！不吹牛的说，光这六种语言，就可以满足全球百分之八十的网民的需求！」 「而且，d站国际版的翻译真的做的太牛了，很多米国与华国的歇后语都有了对应的翻译呢！里面的每一个视频，d站国际版都贴心地做好了翻译，保证你在里面看剧畅通无阻！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d站国际版，把国内的评价功能连带国内网友的评论也一起翻译过来了！」 「像我刚才在视频里为大家盘点的华国人最喜欢的十部米国电影，其实直接在右上角的搜索栏，点击精确检索，然后选择电影，选择华国人评分，然后从高到低排序，你就能很快地找到我刚才视频里讲的内容，包括评论和每一条评分，国际版也全部都为大家翻译好了。」 莉莉丝说到这里，双手一摊。 「所以，我失业了~我不用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还会被人骂的视频了，以后你们想要看相关的有关华国人对米国电影电视剧作品的看法，你们可以直接在d站国际版看，甚至不仅仅是华国，其他国家，只要他们有用d站国际版，那也可以。」 第212页 「甚至于，对评论里你们不喜欢的地方，你们还可以直接用本国语言留言，当然，要满五百字，按照国际版的规则，他国评论在本国页面显示是隔一个小时，留给机器审核评论和翻译成多国文字。」 「接下来，我就可以用剪视频的这段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了，比如……」 说着，莉莉丝站起来，从她的脚边拎起了一个行李箱。 「比如，我已经抢到了下个月口口公司密室逃脱的入场券，对，就是那家虽然米国没有，但因为游戏和电影，在米国超级火的华国首家超大型室内主题游乐场，主打密室逃脱的那个！」 「我看到不少人都想要知道那里到底好不好玩，刚好马上暑假就到了，我可以回国了，那我就为大家提前探个店咯，届时，我会给大家直播或者录播在里面的游玩情况~」 「有需要代购游戏周边的亲记得私信我哟~」 「我是你们的莉莉丝，我们下个月见！」 莉莉丝录完，飞快地熬夜把整个视频剪了，尤其把介绍d站国际版和如何使用d站国际版的那一段放大做了个教程，然后，在凌晨一点把这个对她职业生涯影响深远的视频给发了出去，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的时候，果不其然，莉莉丝看到自己的视频已经被排在了推荐页的首页，下方评论留言是往常的十倍多！ 莉莉丝得意洋洋地看着网友的评论。 里面四分之一是嚎叫着挽留她的，四分之一是羡慕她能去玩那个主题密室逃脱的，四分之一是来给她道歉的（这一部分她看得最爽），还有四分之一，则是吃了她d站国际版安利的。 莉莉丝通过安利d站国际版的搜索页面火了一把，让不少其他视频阿婆主都决定效仿。 也实在是d站国际版与别的视频网站的差别很大，于是各大阿婆主随随便便找找，就找到了不少使用d站国际版的小窍门，比如—— 《教你如何不花钱学习photoshop》，点开这个视频，人家会告诉你，用d站国际版，里面有免费的全系列课程。 《如何才能做到言之有物》，点开视频，里面阿婆主会告诉你个小窍门，就是善用d站评论区，五百字小论文写起来，机器和人工会给你评定你是言之有物还是语无伦次！ 《小众题材的福音，我要告诉你们所有人》，点开就看阿婆主在里面用超级夸张的语气表示，他找了快两年的一部土耳其的电影，当年他在土耳其看了一眼预告，回国之后念念不忘，可他在各大网站找了一年多都没能找到这部电影，现在居然在d站国际版看到了！不仅是这部电影，同类型的其他电影也找到了！ d站国际版就这么仿佛一夜之间，成为了外国网友们人手一个的超好用app，不像是个视频收看的app，像个什么手机必须安装软体。 更离谱的是，某应用商店后来还真的出了个「手机必装app」，把d站国际版给纳入到里面去了！ 人家给的理由是：该app可以便于您用手机自学（里面有海量教育视频）、避免您对碎片化时间的浪费（里面就没有短视频，全部都是长的），且里面所有评论都有条有理，与他们交流会获得其他app获得不了的知识和逻辑感。 这理由，就过分！ 这件事还被从国外传回了国内，一瞬间，本来就已经很热闹的d迷论坛就更热闹了！而d站国际版，靠着外国网友註册vip人数的增加，也终于摆脱了之前一直被d站国内版扶贫的尴尬，迎来了一次大翻身！ 「……虽然近两年里，根据大数据估计，d站国际版依旧无法回本，但按照现在的趋势，每月支出收入已经平衡，相信再过两年，d站国际版就可以真正地实现纯盈利！」 听到这个消息的秦可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就，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也忍不住开始怀疑，游戏是不是给他们俩开了挂，不然为什么每一笔花出去的钱都会听得到迴响？ 可既然有迴响，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让他们赚一笔大的，达成富甲天下的成就呢？ 看看他们现在在世界上的排名！ 3271名！ 这名次，不尴不尬的。 搞得她都不知道，接下来是往首富的道路走比较好呢，还是往倾家荡产的道路走比较好呢？ 就在秦可纠结地打开d迷论坛，决定关注一下这群当年背刺过她的人最近都在干什么的时候，一个帖子映入她的眼帘—— 【随便说说】d站前两天更新了新一届的《金币大赛》，为了宝们，我去看了眼，结果发现…… 秦可：？？？ 秦可：你发现了啥？你倒是说啊！ 然后秦可很暴躁地点开了帖子，看到了主题帖的内容—— 「如题，楼主前两天发现d站更新了《金币大赛》整整十年的直播赛事录像，想到我们可爱合唱团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去金币大赛上比赛了，就想要替孩子多了解了解这个比赛，于是我就去看了…… 看了我就懵逼了。 你们知道吗？ 金币大赛的全称，是金币儿童歌曲大赛，卧槽，给你们划个重点！儿童歌曲！ 就是说，这个比赛根本不是比哪个小朋友唱歌唱得好的，人家比的是歌曲本身！所以一个参赛小组只能申报一首歌！比赛的时候，从小组赛到半决赛到决赛，都是唱的同一首参赛曲目！」 第213页 下面是其他d迷的跟帖，纷纷在那里「卧槽」。 「卧槽！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比赛孩子们唱歌的节目！小组赛半决赛决赛唱的都是不一样的歌来着？」 「卧槽不仅仅是楼上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居然是比歌曲？！王导好像前几天已经把小组赛的参赛曲目报过去了？」 「对，没错，剪辑师还把它剪进了第七期的节目里，报的是我们小合唱团唯一一首每次唱都唱得不一样发挥超级不稳定的《我有一个丧尸朋友》。」 「……也就是说我们家宝到时候从第一场比赛到最后一场比赛都是唱这首歌？！那我喜欢的《不要吵》呢？！」 「好了，确定了，看来咱们家宝宝们是真的要一轮游了，大家可以开始准备措辞，到时候接机要怎么安慰我们家宝了，唉，男孩子哭就哭吧，米米要是当着我的面哭我特么要化了的。」 秦可看到这里，顿时整个人来了精神。 一夜暴富的有，但一夜暴首富的没有！ 一夜破产的有，且一夜破产的比比皆是！ 所以，别看现在这个名次仿佛距离首富希望很大，但越往上走，每一个名次都不好拿，就跟你在学校里参加考试一样，因为每一分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想要考得差那可就太简单了啊！ 只要一个项目砸了，她总结出规律，就能做到每一个都砸！ 她果然机智！ 话说！ 这是不是说可爱合唱团要出国参加比赛了？ 据说地点在意呆利呢…… 她仿佛可以蹭一波的样子！ 好耶！出国旅游！ 第9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二天 我到意呆利了…… 六天后, 小学生们参加完期末考试，迎来了自己的暑假。 三十三名可爱合唱团成员一个个在指导老师和家长的帮助下，把节目组统一发放的儿童行李箱装满, 再合上, 然后快快乐乐地告别家长们，牵着老师和小伙伴的手，就踏上了前往意呆利的航班。 当然, 秦总和苟总也跟着一起上了航班。 打的旗号是提前去考察下《一网打尽》第二部 的拍摄地点，顺便给家里的孩子们加加油。 实际上嘛…… 嗯, 你们都懂的。 虽然最后登台表演的成员只有三十三个，但刚得了一大笔钱，正愁要怎么花出去的秦可那是不可能真的就放这三十三个小孩子外加老师就上去的！ 「节目组的人通通都得去！翻译也要都去！《可爱合唱团》不能因为孩子们去参加比赛就不录了，不是已经录到第八期了吗？上一期录了孩子们排练，这一期刚好就录比赛，讲故事就要讲完整, 不能讲一半停下来懂吗？」 「你这叫白白送别的节目或者自媒体流量！」 御姐副导演是后一批加入到秦家娱乐公司的, 经过第一批老员工的「洗脑」后, 自戴秦总滤镜, 对秦总的话那叫一个言听计从。 秦总随便说两句，她就疯狂点头, 然后在群里通知整个节目组都快点去办护照订票打包行李准备跟着孩子们一起出发。 「我不是说就必要的拍摄团队, 包括所有的指导老师、作词作曲家、甚至是咱们厨房的厨师、医生护士都要一起跟去！」 秦总给出的理由让人完全无法反驳—— 「小孩子的脾胃你知道有多脆弱吗？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年纪, 孩子的抵抗力是最低最容易水土不服, 意呆利人习惯喝冰水，你让咱们的孩子喝冰水，你捨得你觉得孩子的家长捨得吗？」 「所以要把咱们的厨师和医务人员都带上，让孩子们到了当地依旧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有点头疼脑热可以让医生及时给看看。」 「穷家富路，懂？」 御姐副导演勐点头，觉得秦总不愧是秦总，想得就是比他们这群普通员工要全面！ 「至于词曲作家……这可是金币儿童歌曲大赛，比的不是大家的合唱水平，比的是歌曲本身，人家孩子（歌曲）在上面表演，你不让人家爸妈（词曲作家）在台下坐着？」 御姐副导演没说啥，王导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对哦，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还好秦总及时提醒，不然两位词曲作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底里肯定会失望的。 他作为一名导演，也有作品无数，如果自己的作品被选送到了国际平台，但颁奖典礼上自己却没能参加，那换成是他，他也是受不了的。 秦总高义啊！ 身居高位，还心细如髮，明明连两个小小的作词作曲家的面都没见过，却时时刻刻为他们着想！ 呜呜呜，他们果然当初没有选错公司没有选错老闆！ 单纯只是想要多攒几个人头钱的秦总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属正在想些啥，接连几次提议都被採纳之后，她胆儿肥了，开始提出更加无礼的花钱要求—— 「我们要雇保镖！」 「把一群孩子放在一栋别墅里管着和放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管着，那难度差别可不是一点点！如果还是只原来的那些人去管孩子们，一个指导老师管四个到八个的孩子，那铁定是不够的，所以还要增加保镖！」 「不是为了保护孩子……而是为了在孩子们落地撒手没的时候能够及时把这群臭小子给抓回来！」 联想了下这三十二个孩子（不包括乖巧的米米）当初刚到大别墅时候那恨不得化身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德性，再联想到心理谘询师沈姐也确实跟他们说过，孩子们到了陌生的环境，一部分会胆小，但还有一部分就会变得特别兴奋…… 第214页 雇保镖到时候满飞机场/演播厅/大酒店抓孩子是真的很有必要！ 于是，保镖这个提议被通过了。 「既然都要去那么多人，要不我们干脆包个飞机得了，包机出行什么的，这样时间和降落地点都可以我们自己选，还能带更多的行李！」你要知道不少机场对于一个乘客能带多少行李那都是有重量规定的！ 更重要的是，她来到这个游戏里，包过车，包过房，还从来没有包过飞机！她长这么大就没包过飞机！ 连一旁一直在做背景板的苟一点也很来劲。 虽然他们家很有钱，但他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包飞机这个操作！ 「因为我们家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呵，凡尔赛！ 结果这个提议被否决了。 「为什么！！！」 秦总和苟总大失所望！ 「……因为我们人数太多了，现在所有的航空公司推出的商务包机服务最多容纳人数只有三十人……」而我们光参赛小选手就有三十三人，超标了亲！航空公司建议这么多人还是老老实实买票吧，万一买够了一整架飞机的座位，那跟包机也没差别嘛~ 秦总：但是这个价格是有差别的啊！猫头撞墙！ 一个建议不成，还有另一个。 「那我们再把家长给带上吧！未成年人出国，不带监护人，万一到时候需要监护人做什么决定呢？而且，孩子的爸妈真的放心我们节目组把孩子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吗？」真的不怕有安全隐患吗？ 然而这个听上去有理有据的提议也被否决了。 「这个……事实上我们之前就有想过，但是家长们都表示，虽然孩子放假了，但他们还是要工作的，实在是抽不出空，再加上，咳，因为这一个多月一直是节目组在帮他们带孩子，他们重新过上了二人世界……就更不想那么快陪孩子了。」 二人世界多快乐呀！ 不用一天到晚担心孩子晚上睡觉是不是踢被子，不用大半夜被吵醒，不用辅导孩子功课辅导到气炸，不用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了还要带孩子出去，全身心的解放！ 而孩子们还在超级靠谱的节目组的带领下还越变越好！ 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呢？ 更何况经歷过了家校开放日，这群家长都深受打击，觉得自己水平还不够还要再修炼，不想在还没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接手孩子，所以这次出行还是让节目组带着娃儿们走吧，他们愿意签委託合同，委託节目组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代替他们成为孩子们的监护人。 总之他们就是不去不去啦~ 秦可：「……」 果然是亲生的，可以这么随便！ 之后，又经歷了想要租个大别墅被驳回（酒店主办方已经订好了不让改）、想要再多招一倍的指导老师被驳回（心理谘询师表示太多陌生人会让孩子情绪不稳）、想要斥巨资给孩子们订做演出服被驳回（孩子们自己已经准备好啦）等多次打击之后，她终于偃旗息鼓，选择了收拾行李，拉上苟一点，凑两个人头去意呆利旅游，咳，不是，考察！ 虽然秦可很想到了意呆利就直接去游乐园玩，参观他们当地有名的建筑物，但显然节目组里的大家都不是这么想的。 一落地，金币大赛的主办方就派人和专车来接孩子们了。 因为人数过多已经完全超出了主办方的预算，秦可心满意足地在飞机场直接又包了两辆大巴车，在主办方订的酒店里额外又增订了一层楼，终于是花出去了一笔额外支出。 孩子们抵达意呆利的时间距离金币大赛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当天抵达，第二天就是在意呆利的电视台彩排，第三天就直接参加小组赛！ 大概是因为参赛的都是孩子，而孩子和孩子之间是有特殊语言沟通的。 第二天一到电视台，三十三个小傢伙看到放眼望去全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的时候，哪怕语言不通，他们也都撒了欢似的跑过去和别的国家的孩子叽里咕噜讲话，好不快活。 等到彩排的时候，好不容易把三十三个孩子凑齐排队撵到了台上，一群孩子们也一个劲儿地执着于给台下刚认识的小伙伴挤眉弄眼，心不在焉地把歌曲给唱完了。唱得稀稀拉拉的，唱得秦可觉得，嗯，这样一支队伍唱这样一支歌，要是最后能进半决赛，那就是有黑幕！ 连跟着节目组一起跑来的国家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大哥也觉得有点悬。 是的，有来自国家电视台的记者、翻译和摄像大哥。 可爱合唱团作为一支本土合唱团受邀参加金币大赛，连广电总局的领导们都激动成那样儿，你以为央视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他们当然有！ 他们直接找上了金币大赛的主办方，问主办方要了授权，直接到时候现场直播今年的金币大赛，就在央视的少儿频道直播！ 至于为什么明天才开始直播，今天还要跑到电视台来拍孩子们的彩排情况呢？ 「这是幕后花絮，如果到时候孩子们在金币大赛上有了好的表现，那我们就会做一期特别节目，专门用来记录孩子们来到意呆利参加节目的事情。」记者朋友笑着说道。 秦可：「……」您可心真大，就这水平，您确定您现在和摄像大哥录的这些东西会有用？ 第215页 秦可觉得没用，但记者、翻译和摄像大师依旧勤勤恳恳，他们不仅跑去採访了三十三位小朋友里的人气王米米和闹闹，问了他们不少有关来到意呆利参赛的问题，还跑去问了几个刚才和他们的华国小朋友玩得火热的意呆利小参赛选手，对自家小选手的印象。 「他们，他们对我很友善，还，还请我喝他们国家的酸奶！」意呆利的小选手用胖乎乎的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罐记者朋友看了分外眼熟包装的酸奶。 全程追综了的记者朋友看了沉默。 哦，那个给你酸奶的孩子叫挑挑，很挑食，不爱喝红枣味的酸奶，但人又很聪明，在《可爱合唱团》里就经常喜欢把自己不喜欢的酸奶骗别的小朋友替他喝掉还不被老师发现（但是被镜头发现了）。 很显然，这倒霉孩子是挑挑这孩子广撒网捞回来的又一条傻鱼_(:3」∠)_ 第三天，就到了金币大赛小组赛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时间了。 …… …… 大概是因为都是孩子参加的比赛，金币大赛的赛制比起其他那种花里胡哨的比赛来讲，就要简单很多。 比赛一共分三轮，分别是小组赛，半决赛，和决赛。 其中小组赛会有两场，因为参赛的曲目比较多。 也就是说，整个比赛会在四天时间内比完。 所有的比赛是通过直播的形式在当地电视台和一些国家的网络媒体直播的，以前华国是不关注这个比赛的，这回因为可爱合唱团的缘故，b站、d站和央视都会对这场比赛进行直播。 而比赛的评分，则由两部分构成，分别书来自大赛邀请的四位专业评委，和坐在他们身后的五十个孩子。 在每一首歌曲结束后，专业评委和儿童评委会举牌直接亮分，最高分十分，最低分一分，分数叠加就是总分，最后在小组赛名次排前十六的可以参加半决赛，在半决赛排名前八的可以参加决赛。 米米作为合唱团这首歌曲的领唱，代表所有小朋友去表演顺序的抽籤，结果抽到了最后一名—— 秦可觉得，这是一个预兆，预兆着孩子们这回的名次大概也是最后一名。 没事，最后一名也没关系！ 她已经和苟一点一起制作好了意呆利的旅游攻略！ 到时候就以安慰失落的孩子们为理由，带着大家一起在意呆利玩七天！整整七天哎！再失落的情绪在这七天的旅游里一定也能好起来的！ 抱着这种对未来的期待之情，秦可和苟一点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看着台上不同国家的孩子们的儿童歌曲表演。 孩子们一个又一个地上去表演，中途评委们会轮流上去唱歌，这个时候就是中场休息的时间，等了快一个半小时，等到秦可都已经和苟一点无聊得打开b站直播，看起了b站弹幕里对这场直播比赛的讨论的时候，终于，期待已久的可爱合唱团的表演要开始了。 主持人报幕结束之后，惯例，是要放一段参赛孩子的自我介绍vcr。 大部分参赛选手的vcr，都是孩子在那里打招唿，介绍自己，然后父母出场，也打招唿，介绍自己，介绍家庭，然后就结束，但可爱合唱团，一个有着三十三个人的小合唱团，一个从综艺节目里诞生的合唱团，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一个自我介绍。 有多年电影拍摄经验的王斌导演，把这短短三分钟的自我介绍玩出了花儿来。 第一分钟的前三十秒，王斌导演坐在镜头前，下方的字幕用意呆利语进行着实时翻译。 「……我们想做个节目，把调皮捣蛋的孩子们都聚集起来，教他们唱歌，让他们学会合唱，学会合作，交到好朋友，引导他们成为更可爱的人。」 「……很多人都不知道，音乐，朋友，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是多么重要，重要到有时候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孩子。我们知道很多人不知道，所以我们想让他们知道。」 「于是，就有了《可爱合唱团》。」 镜头一黑，大屏幕上出现了意呆利文和华文的《可爱合唱团》，钢琴的第一声，在这时出现，然后音符越来越多，节奏越来越欢快。 第一分钟的后三十秒，是节目组去到每个家庭和家长签协议之后握手那一刻的片段。 每一个家庭，有的犹豫，有的疑惑，有的开心，有的哭泣，然后所有的家长都在最后，在孩子的陪伴下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与节目组握手。 「然后，我们成功了。」 第二分钟，是三十三个孩子进入大别墅的那一刻的形象和在录完八期节目之后的形象对比，后期用超快的速度把每个孩子的改变都写在了上面—— 默默，参加之前他不爱说话，参加之后，他成了《不要吵》这首歌的领唱。 脏脏，参加之前他不爱干净，参加之后，他学会了自己打扫卫生。 …… 钢琴音在此刻把整个氛围烘托得更加欢快明亮。 第三分钟，画面里是孩子们每一天到合唱教室排着队冲着镜头拍集体照时候的表情，节目组贴心地把时间贴在了右下角，从第一天，快速播放到离开华国的最后一天，从第一天大家都不愿意看着同一个地方，有的孩子还不愿意笑，到最后一天，所有孩子都露出了小太阳一样的大笑脸。 钢琴声到了此刻戛然而止，只剩下屏幕上的最后一句话—— 第216页 「我们是三十三人的可爱合唱团，你愿意和我们做朋友吗？」 vcr结束，三十三个孩子头上戴着他们当初自己精心制作的辣眼睛丧尸头套，身上穿着由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出品的周边儿童文化衫，印着丧尸身体，不包括头的那种，两只手抱住脑袋，摇摇晃晃地站到了舞台的中央。 粉红色的丧尸脑袋站在了最前面，那是米米。 音乐声响起，米米开口唱起了《我有一个丧尸朋友》的开头。 「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有一个大脑袋。」 「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捡垃圾，遇到野猫他就会说，」 「啊——~~咯咯咯咯」 后面的合唱团也跟着：「啊——~~咯咯咯咯」 秦可立刻转头看向了坐在边上的王导和节目组所有人。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或懵逼我僵硬或崩溃的表情。 出演出事故了。 米米笑场了。 所有的孩子都笑场了。 第9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三天 我的合唱团进…… 可爱合唱团会在唱歌的时候突然间笑出来, 那真的是节目组谁都没想到的。 因为以前排练的时候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秦可猜测，这大概是因为现场环境的问题，之前孩子们的表演都是在教室内, 面对着摄像机, 没什么观众，所以他们表演的时候就比较一板一眼。 但真的下面开始黑压压坐着一片观众了，那孩子唱歌时候的感觉肯定会不一样啊！你私底下自己练习唱歌和台上唱歌的时候能是一个样儿吗？ 恰好, 在秦可的回忆里，他们可爱合唱团还真的没有在人很多的地方唱过歌, 唯一一次就是家校开放日，孩子们唱给他们的家长听，结果那次还没有把歌给唱完。 总而言之，也许是现场的灯光，也许是台下同龄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对面的显示屏, 并没有见识过这种大场面的可爱合唱团集体笑场了。 作为领唱的米米唱两句, 然后一手扶住头套, 一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在那里一会儿咯咯咯一会儿嗤嗤嗤地笑，更可怕的是她的笑居然还卡在节奏点上, 音乐声音响她就笑得超大声, 音乐声音轻她就「嘻嘻嘻嘻」, 轮到她的part了, 人家戴了头套之后秒变两头身的小姑娘还知道把歌再唱下去。 作为全班最乖巧的米米都这样了，你也别指望她身后那群男孩子们能安安静静正正常常地唱个歌了，总之，就跟《可爱合唱团》里那些弹幕所调侃的那样, 可爱合唱团唱歌时候有三大特色—— 永远排不齐的队形、绝对不可能站得笔直的站姿以及总有人私底下在那里捣蛋。 这些传统，很不幸，统统在这次表演中依旧保持着。 秦可的左边坐的是苟一点，此时的苟一点就和她一样，都不知道面对这种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秦可她自己）的情况，应该要做什么反应，于是他选择了低头继续拿着手机看b站的直播画面。 秦可的右边坐着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王斌导演，他的脸上写满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回真的一轮游了游了」。 她右边的右边坐着与小朋友们面对面相处最久的御姐副导演，副导演正在那里嘚吧嘚。 「这圆圆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上台就要戳前面默默的头套？没见默默都被逼的两只手抓头套了吗？」 秦可觉得大概是因为默默的头套画的最简单，人家就在头顶画了两排黑点，cos丧尸版一休哥，但是因为那些个黑点都过于圆润，就诱惑着后排的圆圆就很想去戳戳看，看看会不会是个按钮什么的…… 「天吶，你看台上孩子们在那里笑，搞得台下这群孩子也开始笑了……台下的孩子们笑了搞得台上这群笑得更欢了这可怎么办？！总担心这群孩子笑太过了忘记了自己还在唱歌！」 秦可被这气氛烘托得，也开始担心孩子们会不会笑着笑着就笑过去了，把唱歌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但很神奇的是，大概是因为领唱米米发挥很稳定，笑场也没有影响她唱歌词，身后合唱团的孩子们居然也保持着同一水准，笑，他们还是笑的，不仅笑得奇形怪状，差点把头套都给笑掉，还笑得超、大、声，生怕话筒音量不够响，没把笑声给录进去_(:3」∠)_ 等到一首歌结束，孩子们齐刷刷把自己头上的头套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嘻哈哈哈开心得不得了。 已经在替孩子们社死的王导抹了一把脸，嘴里嘟囔着「这可怎么办」「我等会儿要怎么和广大媒体朋友们解释」「孩子们看到评分一定会失落的」「观众肯定会很失望的」之类的话。 此时，一直低头看手机b站直播的苟一点突然间出声。 「未必唉。」 「……我看弹幕上的反应……大家仿佛都很开心的样子？」 秦可赶忙一把夺过苟一点的手机，刷了下底下的评论区，脸色变得诡异起来，然后把苟一点的手机往右边传，传到了王导手里，王导看完之后又传到了御姐副导演的手里…… 「哈哈哈哈，米米这是笑场了还是这首歌本来就这么唱的？」 「应该是笑场了吧？我记得《可爱合唱团》里这首歌排练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笑声的。」 「但是居然意外地好听哎！要不是提前知道这首歌本身不带笑声，我还以为这是孩子们自己在制造背景音呢！」 第217页 「没有看过前面那个弹幕说的综艺的纯路人表示，真的好听啊，尤其是孩子们的笑……我头一次知道孩子们居然可以笑出那么多种声音，一看就知道这首歌孩子们唱得一定很开心，如果不是你们说，我都不知道这原来是笑场。」 「对啊，歌曲本来就很欢快，讲的也是个很欢快搞笑的故事，那有孩子们的笑声作为铺垫，有问题吗？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笑话！幼崽笑场能叫笑场吗？那叫给这首歌曲画龙点睛！」 「你们说评委能知道这是笑场吗？」 「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唉……」 「评委要点评了！好紧张好紧张！比我爸看我考卷还紧张！」 节目组一行人也被弹幕搞得好紧张好紧张，一会儿又祈祷希望评委们就跟弹幕里推测的那样，说不定就因为表演整体和谐，没发现其实孩子们在笑场，一会儿又觉得评委们都是专业的，这么明显的笑场想要忽略简直太难了，毕竟真的是从头笑场到尾啊！ 然后专业评委一开口，节目组就佛了。 专业评委一号说：「孩子们，额，我想问，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们大家都笑了？」好嘛，一句话表明他知道孩子们刚才唱歌的时候笑场了。 孩子们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是：「就是因为唱着这首歌，唱着唱着我好高兴我就笑出来了。」 他们回答得随心所欲，他们回答得五花八门。 「我不知道，我看边上的小朋友都笑了我就也笑了。」 「我听见米米笑了我就跟着笑了。」 「真的很好笑啊。」 罪魁祸首米米还说得理直气壮：「我模仿丧尸叫的时候，我看到她在笑（指着观众席坐在c位的一个同龄小姑娘），然后我也就想笑了咯咯咯咯。」 然后大家一起「咯咯咯咯」。 咯得王导一行人绝望。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虽然专业评委一号指出了可爱合唱团表演中的问题，但在最后打分的时候，除了一个评委给了个低分之外，余下的评委给出的都是九分或者十分的高分。 再加上儿童评委的分数，最后总分算下来—— 「我们居然卡着名次晋级了？！」 「我们可以参加半决赛了？！」 …… …… 节目组跟着孩子们一起，恍惚着回到了酒店。 他们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怎么他们这个表演重大失误的歌曲就这样给晋级了？国际观众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这里面有黑幕？国内观众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们丢脸了？ 抱着这种忧心忡忡，节目组纷纷点开了自己的围脖和推特，观察起了网上的舆论反映，结果，更恍惚了—— 国内围脖热搜榜： 可爱合唱团唱笑评委顺利晋级[热] 可爱合唱团米米笑萌了我[热] 可爱合唱团十八次掌声[热] …… …… 在国内观众看来，可爱合唱团的整场表演是这个样子的： 一开始，领唱小妞妞米米用她经典的扭屁股童声唱，然后因为下面孩子们的笑（可能是被服装造型也可能是被歌词本身），她没控制住自己，笑出了声。 现场观众显然被米米的笑给逗到了，纷纷鼓掌表示对米米表演的肯定和喜欢。 然后笑声传染，整个合唱团都一边笑一边唱着歌。 孩子们的童声童趣感染到了台下的观众，包括评委席，再加上歌曲本身也是一个幽默的小故事，于是在孩子们集体笑出声的时候，台下传来了欢唿和更加热烈的掌声。 等到后来，因为笑声愈演愈烈，但偏偏孩子们又每次唱歌进节奏都踩在了节奏点上，那独特的自带笑声背景音的可爱风让现场观众都来了劲儿，开始拍着手就着音乐给孩子们打节拍。 央视的镜头再当时扫过了摄像区、扫过了观众席、扫过了评委区，甚至扫过了远处玻璃窗里的灯光师，几乎全场都在帮着孩子们打节拍，我是说几乎，因为节目组那帮傻子当时还在担心孩子们笑场的演出事故，完全没有投入到孩子们营造的这首歌欢快的氛围里面去！ 「我的天吶现场气氛真的是太绝了！全场都好快乐啊，就和这首歌一样！」 「泪目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音乐无国界吗？虽然听不明白歌词，只能通过大屏幕看翻译，但是大家还是被孩子们的童声表演给感染到了！」 「天吶米米真的太可爱了！2:33的时候还用小手捂住嘴笑！啊啊啊人类幼崽这是要俘获我的心！」 「笑死，都笑得头套投药掉下来了，唱歌居然还没跑调都在节奏上，真的是太专业了，真·专业歌手！」 「请记住那个坐在评委席上笑得跟朵花一样的评委，他在后面会很郑重地问孩子们为什么笑场，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打低分的时候给出满分！呵，傲娇评委！我看透你了！」 「这才是孩子们的合唱啊！我终于看懂了秦总当初的意思，比起让孩子们学会各种技巧，让孩子们在音乐里感受到快乐，这才是儿童合唱诞生的真正原因吧！」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华国的小可爱们是有多么可爱了！羡慕吧？嫉妒吧？这么可爱的小鬼头不是你们家的哈哈哈哈！」 第218页 而国外，推特点赞排行榜，排在前列有关金币大赛的评论里，十条里面九条都是在讨论可爱合唱团和他们演唱的曲目《我有一个丧尸朋友》的。 「oh my god！这是一群天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我都要被他们的笑给萌化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是一定是让他们非常非常高兴的歌！小女孩的笑容真的太治癒了！」 「what！最后一首晋级的歌？主办方是歧视别国歌曲吗？《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歌，明显不应该被擦线入围啊！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不要用鞋尖狠狠地踢你们的屁股！」 「这首歌又好唱，又是个可爱的故事，表面上是在讲一只丧尸渴望和大家做朋友，让大家不要歧视丧尸，但实际上难道讲的不是，唿吁大家不要去歧视那些和大家长得不太一样的人吗？这是一首反歧视的歌曲！我认为应该要赶快翻译成意呆利语，我要让我的孩子去学唱这首歌！」 「这大概是金币大赛有史以来首次出现全场都在笑的『演出事故』，但是说真的，我希望这种演出事故再多一点！谁不喜欢活泼可爱爱笑的小鬼头呢？如果不是为了看他们，我又怎么会都三十多岁了还在看金币大赛！」 「天吶我看了vcr，所以这支来自华国的小合唱团，实际上是一个综艺节目里刚组成的？才成立不到两个月？这个综艺节目叫什么？《可爱合唱团》？我要去哪里才能看到？」 「vcr好感动啊我看了十遍！特地截图了里面每个孩子，节目组为他们总结的孩子这两个月来的变化，[图片][图片][图片]，里面居然连改掉了做作业喜欢咬笔头的小习惯这种事情都会写进去！节目组也太细心了吧？」 「想看的可以直接下载d站国际版app去看，对，就是之前突然间火了的那个视频app，冷知识，这个综艺节目的贊助商就是d站，怪不得说是华国的宝藏网站。」 「听说华国家长对孩子的教育都很严苛，追求第一名，还不允许犯错，孩子们今天笑场了，晚上不会被打吧？我记得有人说过华国是体罚式教育！天吶！@玛丽苏大酒店，请帮我时刻关注着孩子们！这里是意呆利，不是他们的华国，不可以在这里打骂孩子！」 「华国留学生受不了了，求求大家赶快去看《可爱合唱团》好吗！华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要再拿老眼光去看我们！」 「……就我一个发现《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歌唱的是那个养丧尸游戏里的小丧尸吗？」 「……」 「……」 可爱合唱团在直播时候的神来一笔，一下子把这个原本只在家长和孩子教育圈里出名的比赛，变成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比赛！ 哪怕是对这个比赛毫不感兴趣的网友，也会凑热闹看完短视频网站里，被专门截出来的孩子们一边笑一边唱《我有一个丧尸朋友》的片段，然后被扑面而来的笑声给感染到，也忍不住笑出声。 谁会讨厌不捣蛋还爱笑的幼崽呢？ 于是到了金币大赛的半决赛。 当初在小组赛上坐得稀稀拉拉的观众席，在半决赛时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坐在了过道台阶上。 秦可本以为，这些坐在台下观众席的大概都是台上孩子们家长的亲朋好友—— 毕竟孩子从小组赛脱颖而出进了半决赛了，四捨五入那就是成为世界十六强了，换成爱炫耀的父母，打电话把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叫到现场来看孩子成名的那一刻，这是放在华国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 直到作为第七个出场的可爱合唱团出场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欢唿吶喊和掌声让秦可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群家长…… 怎么看着感觉不像是别人家的家长啊？！ 怎么看上去感觉像是她家这三十三个孩子的家长啊？！ 问题是她家孩子的家长都在国内过轻松的二人世界呢！谁搁那工夫跑到意呆利还化个外国人的妆来看孩子表演？！ 等到孩子们开口开始唱歌了，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的「so cute」「my boy」「my girl mimi」，秦可可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外国亲妈粉啊！ 小组赛距离半决赛中间还有一天的练习时间，短暂的时间内想要改掉孩子在大众面前唱歌就想笑的毛病太难了，作为合唱队指导老师的梁老师想了很久，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 「笑可以，尽可能的不要笑出声。」 于是在正式半决赛演出的时候，孩子们表演的效果是这样的—— 米米率先唱了两句话，在模拟丧尸「啊——」完之后，立刻用一只小手抓住自己嘴巴的下半部分，发出嗤嗤嗤的憋笑声音。 然后身后合唱团的小崽子们也唱了两句，在「啊——」完之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他们背过身去，露出被他们画得跟狗啃过似的头套的后脑勺—— 观众被逗笑了。 于是孩子们混杂在里面也跟着笑了，再转身回来继续唱。 然后评分的时候，专家评委席给出的评分和小组赛的时候基本一致，但儿童评委席上，孩子们对于这首充满着故事性的歌曲毫无抵抗力，纷纷给出了他们能给出的最高分。 于是理所当然的，《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歌再一次晋级，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总决赛。 就离谱！ 第219页 更离谱的是，模仿丧尸叫在半决赛结束之后，仿佛成为了网络上最新掀起的热门活动，b站上给她推送的视频里清一色的是阿婆主们在模仿丧尸的声音，还有模仿丧尸和丧尸之间对话的！至于推特，更是完全被可爱合唱团孩子们制作的丧尸头套表情包给占领了。 我憋不住了真的好好笑——[米米捂住嘴笑嘻嘻.jpg] 看不到就当做我没笑过——[可爱合唱团集体向后转偷笑.jpg] …… 秦可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至于吧？ 难道今年金币大赛，主办方会把第一名颁发给这首谁唱谁笑场的歌曲？ 第9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四天 我参加盛典了…… 令秦总高兴的是, 《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儿童歌曲，最后没有拿到这次金币大赛的第一名，第一名颁发给了一首意呆利儿童歌曲。秦总大致听了一下, 大概是个讲吃早餐有多重要, 要好好吃早餐的歌曲。 很好，第一名和第二名差别可大了，所有的比赛节目都一样, 观众永远只会关注两类人，一类是第一名, 一类是最后一名。 第二名，这个名次就很好，中不熘秋。 你看哪个比赛不去关注第一名去关注第二名的？中不熘秋的都没人看懂吗？ 等明天各大媒体报导出来，清一色「《xxxx》荣获金币大赛冠军」，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一届的金币大赛还有一支来自华国的合唱团, 并且这支华国的合唱团还唱了一首从小组赛到决赛, 整整唱了三遍三遍都笑场的儿童歌曲。 对, 没错, 决赛的时候这三十二只小丧尸唱这首歌的时候还是笑场了，唯一没笑场的就是米米, 她憋笑着完整地唱完了这首歌。 就两个字来形容这次的比赛, 完美！ 虽然中途出了点小失误, 但结局是美好的！ 但令秦总没想到的是, 她高兴了……一直持续关注着金币大赛的各国的观众们不高兴了！ 「有黑幕！这里面一定有黑幕！为什么《我有一个丧尸朋友》没有拿到第一名？」 「就因为这是一首华国歌曲而不是意呆利歌曲，专业评委和儿童评委更听得懂意呆利语，于是就更喜欢那首吗？我也是意呆利人，但我觉得这首华国歌曲更好！不仅孩子们爱听, 成年人也爱听！」 「谁会不想要养一只小丧尸，不对，谁会不想要和一只小丧尸交朋友呢？」 「不是说《xxxx》这首歌不好，只是不论从创意还是歌曲的立意来讲，都差了《我有一个丧尸朋友》一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是《xxxx》拿了更高的名次……」 「……」 于是当比赛结果出来之后的一小时，推特趋势（热搜）排名首位的是——金币大赛黑幕。 推特趋势的第二是——《我有一个丧尸朋友》金币第二。 一度让秦总怀疑《可爱合唱团》节目组是不是背着她花钱又买了点什么，不然为什么一群外国人会为了一首华文儿童歌曲真情实感？ 《可爱节目组》表示：他们真没有！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是要一轮游的好嘛，能够拿到总决赛的第二名，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他们家的小朋友超常发挥了好嘛！他们庆祝还来不及，干嘛好端端花钱买什么推特趋势去碰瓷第一名？ 拜託！ 这种比赛如果换成是在他们华国，就凭他们小组赛的时候唱歌笑场这件事，他们当场被淘汰粉丝们都不会有一句抱怨声的好嘛，人家外国人已经很给他们华国面子了……三次唱歌三次笑场都没有给他们out。 连华国观众都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期，不知道外国网友发生了啥这么不能接受。 一直到d迷论坛转载了一篇来自d站国际版《金币大赛》下方评论，一个米国网友评价为什么《我有一个丧尸朋友》那么受到大家的欢迎，秦总以及广大华国网友，这才明白， 在米国网友的评论中，对于《我有一个丧尸朋友》受到大众喜爱的原因，主要讲了三个。 其一，是歌词的故事性。 你会发现，全世界人民在歌曲品味上都是一致的，大家都喜欢有故事感的歌曲，就算歌曲本身没有完全讲故事，你从歌词里面也能大致猜到这首歌发生的场景、人物。 而《我有一个丧尸朋友》，是一首极具故事性的歌曲，讲述的就是一个小丧尸从人人都害怕到人人都爱他的故事，没有明显的直白的讲述某个观点，但是你又能get到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很符合世界人民的口味。 其二，是歌词表达的内涵丰富。 秦总懵逼：「我们这首歌有内涵？」 王导也懵逼：「……我们这首歌不就是为了完成您要求的和《口口丧尸》游戏联动才创作的吗？」有个屁内涵？ 这就跟念书的时候做阅读理解题一样，创作人不觉得自己在写这个段落的时候有什么含义，他只是老老实实写了他家院子里有些什么花花草草而已，但偏偏后世解读人非要说里面的某种花寓意着什么，某种草代表着什么。 「《我有一个丧尸朋友》，是一个反战、反种族歧视，倡导和平的歌曲。」 秦总：「……」种族歧视上一轮她就见过了，也就算了，反战又是个什么鬼？！ 人家外国人脑洞大了，有自己的独特思维。 第220页 「一直以来，在我们人类的印象里，人类和丧尸，是不死不休的，永远都存在着战争。」 说得仿佛丧尸真的存在一样。 「但这首歌给了我们另一种启发，也许我们不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丧尸消灭，也许里面也有丧尸是和歌里唱的一样，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也想和人类交朋友，那我们不应该去排斥他、消灭他，我们应该要接纳他，不应该用战争去解决问题，要用和平包容和爱！」 ……你确定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丧尸们不会咬死你吗你个沙雕？！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因为—— 「因为我们都是《口口丧尸》的真爱粉！」 「《口口丧尸》如今已经在我们大家的努力下登上游戏下载排行榜的第一了！」 「作为《口口丧尸》的联动歌曲，《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这首歌我们就不能接受它是第二名！」 「必须也得是第一！」 秦可：「……」 好了，石锤了，这次的锅又是她自己背。 如果当初没有整出歌曲和手游联动这一招，也不会出现一个好好的歌曲大赛，一群游戏迷乱入进去说要给手游的联动歌曲「打榜」这种扰乱比赛秩序的事情_(:3」∠)_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名次已经定下来了，主办方显然也不会因为网上那么些舆论声音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而秦可，也准备要和苟一点回去去参加国内的电视剧盛典了—— 是的，他俩把《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两部电视剧入围电视剧盛典各大奖项的事情给忘了_(:3」∠)_ 光顾着跟着孩子们出国到意呆利旅游了。 但电视剧盛典谁能获奖这件事情，在国内都已经吵翻天了。 这场盛典里面含金量最高的那个奖项，是十佳电视剧奖，而这一回，《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两部剧统统入围了这一奖项，但获奖电视剧只能有一个。 于是观众们为了年度最佳电视剧究竟是《向阳花开》还是《向死而生》都争得你死我活，连情侣都分手了，兄弟都绝交了，还在那里据理力争，死命号票，统一口径就是「如果不是《向阳花开》/《向死而生》拿到十佳电视剧，那就是有黑幕」！ 就尴尬。 然而秦可和苟一点，除了在陈相小助理那里听了一耳朵之外，再也没有管过。 关于两部「向」究竟选哪一部作为本年度的十佳电视剧，连电视剧盛典的主办方都很纠结，你说这要是两部电视剧一年一部那该有多好？他们也用不着那么纠结，偏偏两部电视剧都在同一年同一时间段播放，搞得评委们都拿不准要选择哪部电视剧。 喜欢细节的评委们都觉得《向阳花开》好，但喜欢大场面的评委们不服，觉得《向死而生》难道细节不好吗？铁汉柔情什么的不吸引人吗？ 《向阳花开》的支持者表示，呸，屁个铁汉柔情，铁汉是真的，柔情没见到！ 双方互撕十分严重。 逼得主办方不得不跨着大洲打电话给远在意呆利的秦可和苟一点，分别问两位总裁，你们心目中希望哪部电视剧获奖？你们想要哪一部我们就颁给哪一部吧，总之都是你们自己家的。给句话吧。 此时要科普一个冷知识：获得十佳电视剧的那部剧，往往在电视台播出的「寿命」会很长，接下来五年都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播放权不说，价格还能比别的电视剧高上不少。 于是，作为《向死而生》主创者的苟一点果断表示：「那当然是《向阳花开》！」 而作为《向阳花开》制片人的秦可也不甘示弱：「《向死而生》更好呀！」 主办方：「……」怎么搞，给自己公司的剧运作奖项，这公司里居然还会有两种声音，这家公司是怎么的居然能活到今天的？！ 主办方没了办法，只能自己继续内部打架。 而秦可和苟一点，也终于被这一通电话给响了起来，他们还得回去参加这个电视剧盛典！ 没办法，没能花成钱不死心的秦可在临走前（字面意思）又跟节目组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花钱计划—— 「既然都来意呆利了，孩子们这次表现也完全超出预期，那就也别那么快走，带着孩子们在意呆利好好的玩……咳，不是，我是说好好接受下意呆利的城市文化薰陶！再待个五天十天的，反正酒店可以续订嘛！到时候也别跟金币大赛主办方那样扣扣搜搜的，再给孩子们多订几间房！分开住！」 这样可以多花好几天的国外生活费！在国外的花销怎么算都比国内的高！我真聪明！ 「然后呢，我列了一个旅游，不是，咳，是路，路演，对，路演攻略。」 秦总一本正经的发挥自己在这个游戏里学到的最大本领之大忽悠，想把她和苟一点弄了好几天的这个旅游攻略，不能浪费，转化成给节目组的一个行程安排表。 「里面全都是我和苟总两个人这几天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的，意呆利人流量最多、同时艺术气息也最浓厚最有意呆利特色的地方。」对，全都是门票钱超贵、连小孩子进去都不一定能半价的地方，那里面一瓶水都能卖到五十块钱。 「其实通过这次比赛，我想大家也都发现了，我们的可爱合唱团，从唱功来讲问题并不大，孩子的合唱嘛，不用多专业，只要能真诚快乐、表达歌曲的本意，就很可以了，但是我们的合唱团并不适应在人多的场合大声唱歌。」 第221页 秦总继续发挥自己的特长。 节目组觉得很有道理。 不是说调皮捣蛋、人来疯的孩子，在上台之后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就能够像在台下训练时一样正常发挥，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比如孩子们在唱《我有一个丧尸朋友》老是笑场就是其中一种异常的表现。 「所以要克服这个困难，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孩子们适应在人群之中唱歌这件事。那么跑到我给大家罗列的这些地点，在里面随机排好队，唱个两首歌，就是最好的训练方式。」 「而为了鼓励孩子们唱歌，你们也可以用让他们去玩某个项目或者满足他们的某个要求作为交换。」 表面上，是让孩子们到里面去唱歌。 但实际上，呵，等到了里面，如果是在游乐园，哪个孩子会不想去玩游乐园里面的项目呢？如果是在美食街，哪个孩子能拒绝漂亮好看的糖果诱惑呢？ 孩子啊，就是吞金兽啊！ 三十三个孩子，就是三十三个花钱的宝贝啊！ 只要进了景区，她就不信最后这支队伍会不花钱！啊，我真是个大聪明！ 「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上面写的地方都去过、唱过，什么时候就可以买机票回来……啊，对了！」 苟一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回程就包机吧，联繫一下航空公司！金币大赛第二名，难道还不配拥有包机服务吗？」 御姐副导演连忙把当时跟秦总的解释重新又跟苟总解释了一遍：「可是包机一次只能坐三十位乘客，而我们的人数远远超过……」 因为花了太多钱以至于格局超大的苟一点大手一挥，展现出他作为一个土豪的帅气：「那就包三架！」 「三架不够就四架！」 「我们差的是钱吗？你打电话去问问《口口丧尸》这游戏都赚了多少了，里面还有一部分是你们的联动赚来的，所有花销要是节目组经费不够就直接问他们要！」 苟一点，自信！洒脱！大气！头一回展现出身为男主角的风采！ 虽然女主角秦可在边上疯狂翻白眼。 两人把《可爱合唱团》节目组接下来的事情都安排完，就立刻赶飞机（来不及联繫包机了）回国，去参加华国一年一度的电视剧盛典。 电视剧盛典，是由s市卫视主办的华国电视剧四大颁奖典礼之一，因为每年邀请的明星最多，颁发的奖项最多，中间穿插的表演最多，在四大颁奖典礼之中，可以说是收视率最高的一个颁奖典礼。 秦可和苟一点一下飞机，就被来接机的陈相小助理拉去做了最高档的造型并穿好了晚会准备的衣服，因为秦可拒绝了露背拖地晚礼裙，最后和苟一点出场走红毯的时候，两人穿的是同款的西装西裤，看着就是一个大号一个小号…… 还好因为两人都是幕后大佬，不属于镜头捕捉的重点，不然光是两个人穿同款大小号衣服这件事就够d迷论坛发是个帖子来调侃他们了。 走完红毯，签完了自己的名字，两人很快就进入了会场，并在右边的第一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剧组人员都到齐了，围坐在一起，两个剧组肩并肩，因为之前有联动的交情，两个剧组关系可好了，一直在那里嘻嘻哈哈。 对于他们来讲，当初拍这两部电视剧的时候，只想着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没有一个人觉得能够凭这部剧获奖的，现在有了提名，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拿奖，他们都不在意。 秦可跟苟一点就更不在意了，他们巴不得最后所有奖项他们全都拿不到！ 他们来这个盛典，就一个目的，就是看望他们的老大哥—— 「赵总！」秦可起立。 「赵总这里！」苟总挥舞着双手。 大腹便便的赵总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鲜果娱乐这一年流年不利，和秦家娱乐一样，拍了两部抗战剧，但最后在两部「向」的强势之下，都没有什么水花，只能成为奖项里面的陪跑选手，而他们公司投资的综艺《明日童星》，更是弄到一半被国家叫停，反观隔壁那节目都走出国门了，你就说一直想要和隔壁争个高下的赵总气不气？ 再加上一直支持他的赵叔叔这一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样，非要选择和秦家娱乐合作，现在时不时就在别人面前夸什么「苟总仗义」、「和秦家娱乐合作真的很痛快」，搞得业内都蠢蠢欲动，想要和秦家娱乐这个小公司合作！ 没有人！ 再把！ 他赵总！ 当回事了！ 就连这次电视剧盛典，按照盛典选剧的时间范围，原本还有秦家娱乐投资的《我杀了那谁》这部剧！怎么可以有《那谁》这部剧！这部剧的名字只要一出现，就会让人想起去年这部剧碰瓷《簪缨》还被碰瓷成功的事情！ 那是鲜果娱乐不想被提及的往事！ 于是他花钱运作了下，把这部剧给拿掉了。 这才有了盛典秦家娱乐只有两部剧入选候选名单的结果。 赵总冷着一张脸，路过了苟总，路过了秦总，走到了自己陪跑的剧组前。 苟总越过秦总跟他说：「赵总！我好想你啊！为了见你我今天特地赶飞机从意呆利回来！」 赵总：呵，当我不知道你这是在炫耀你们那个小孩子合唱团能去意呆利参加国际比赛吗？！参加了个比赛就这么了不起吗？！ 第222页 秦总转头跟他说：「我们这次比赛拿了第二名，不是第一名！这样就不会被媒体一直宣传了对吧？赵总？您看呢？」 赵总：呸，果然是心机深沉，谁不知道现在外国观众都在为你们那个第二名愤愤不平呢？事情已经传到国内了，连我都已经听说明天起码有三家媒体会报导你们那个比赛外国观众认为应该拿第一这件事情了，装个屁！ 秦总还跟他说：「本来我们还以为能借贵公司的《明日童星》一点光的，没想到啊……」 一提到《明日童星》，这个害得他被广电总局约谈，害得公司深陷舆论危机的这档被叫停的综艺节目，赵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啊！ 什么意思啊小老弟？！ 给你脸了吗你一天到晚戳我痛处？！ 赵总很生气，赵总要反击—— 「姓秦的！」 「你别以为，随随便便做了个小孩子的综艺节目就真的跟圈里说的那样，成了『综艺之神』了，你有本事，就把敖天王请出来做综艺试试？！」 「敖天王？」秦总的眼睛亮了亮。 「做综艺？」苟一点的眼睛也亮了亮。 「那是什么？」秦、苟二人异口同声。 《向阳花开》的女主角，作为全场目测在圈里混得最久的一位老资歷演员，凑到秦可的耳边轻声跟秦总介绍起了敖天王。 敖天王，全名敖拜，对，跟鰲拜就差了一条鱼，是华国娱乐圈超级出名的艺人，着名的电影演员、电视剧演员、歌手，不论这里面哪一方面，他都有观众耳熟能详的代表作，每一个领域都拿到了华国最高奖项，是圈内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天王。 「……这样出名的人，为什么赵总会让我去找他做综艺？」那不是害我吗？ 秦总想。 女演员道：「因为敖天王在圈里除了作品出名之外，更出名的，就是他曾经发话的，绝对不会参加除了访谈之外的所有综艺节目。」 秦总眼睛更亮了，她看向了苟一点。 苟一点也亮了，他看向了秦总。 两人一看向对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绝对不参加综艺？ 那一定是给的还不够多。 第9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五天 我获奖了 对于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来讲, 来电视剧盛典，最大的收穫就是在盛典上重新和各位同行小伙伴们进行了热烈的交流。 自从之前广电总局主办的那场会议结束之后，他们两个就一直在忙着花钱, 都没能再见小伙伴们一面。这一回终于全员聚齐, 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可高兴坏了，全然不在意这次盛典上那些个在舞台上颁发的奖项和表演。 在这两个根本不了解娱乐圈的人眼里，这个盛典的表演什么的完全比不上和朋友们相聚, 这个感觉就有点类似于一个完全不懂股市的人来到交易所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你觉得这个人是更想要看股票呢, 还是更想要和老友聊天呢？ 反正苟一点和秦可属于后者。 他俩都是话超级多的人，难得在这个世界遇到了战友，更是垃圾话层出不穷，从「你今天吃了吗，我在意呆利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店我推给你」，到「今天这个盛典真的很无聊, 直到我遇到了你们也在这里, 我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 他们的笑容自然亲切, 他们的话题复杂多变。 而在他们的「战友」看来, 整个电视剧盛典的颁奖典礼，跟一场噩梦几乎没有差别。 即使他们已经去极力运作, 但因为今年, 秦家娱乐那几部剧真的过于优秀, 优秀到几乎可以说是一枝独秀（如果把两部「向」当做是一部剧的话）, 以至于当他们去联繫盛典主办方的时候，主办方都不敢收他们的钱—— 「亲，这真的不行啊亲，往年好歹是鱼塘里的鱼打架, 分不出高下，给你们随便分个果果问题不大，但今年，这两部剧真的太耀眼了，我们只要把奖项颁给了你们，那大众一定会说我们这个盛典有黑幕的！」 李总/赵总/张总：但你们这个盛典确实是有黑幕啊！ 所以在其他几位娱乐圈公司总裁的眼里，这一场盛典就是这样的—— 在经过了几个并不怎么有含金量的奖项之后，盛典上第一个有含金量的奖项来了，最佳新人奖。 颁奖嘉宾：「好的，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一次最佳新人奖的候选人有哪些……好的，那接下来，让我向大家宣布，本次电视剧最佳新人奖的获奖得主是……《向阳花来》，男主角杨木的扮演者，路人q！」 然后大家就齐刷刷看着《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两个兄弟剧组互相拥抱庆祝，里面钻出来一个小白脸，小白脸笑得跟个哈士奇似的，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了舞台上，拿了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奖盃（他们本来想氪金留给自家艺人的），还说了一段噁心吧拉拉的感谢词。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最后，我要感谢秦家娱乐，谢谢你们在人群之中选择默默无闻的我，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次机会，谢谢！」 与此同时，他们的「好朋友」，秦家娱乐的总裁和副总就坐在他们边上，在那里抱怨：「欧，这个电视剧盛典就真的很无聊，怎么都过去半小时了，才颁发了四个奖项？什么时候都颁发完？」 李总：「……」 第223页 然后又过了两个奖项，到了第二个盛典上有含金量的奖项出现了，是最佳女主角奖。 颁奖嘉宾：「好的，在三位候选人之中，究竟谁会成为本次电视剧最佳女主角呢？……恭喜路人e！」 《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两个剧组再次欢唿雀跃，曾经过气了有些年、在此之前从未担任过女主角的那个三十加女明星站了起来，笑中带泪，站在领奖台上，哭了整整有五秒钟，才哽咽地发表自己的感言： 「感谢……感谢……最感谢的，还是秦家娱乐，是秦总，真的，如果不是秦总坚持启用已经无人问津、大龄、长相又算不上顶尖的我，可能现在的我还在哪个剧组演别人的妈、演别人的奶奶……真的谢谢秦总给了我这次机会，也谢谢我自己，抓住了这次机会，我想说，我会努力的！」 一席话听得在场所有人、包括电视机里正在追看直播的观众们都有些泪目，尤其是很多看着e一路走来、对她有所了解的观众，更知道她这一次能拿到这个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纷纷在同步直播的视频网站弹幕里留言支持着e。 广大媒体朋友，则觉得这个有关女性工作地位的话题很值得去探讨一番，纷纷决定明天出的新闻报导里要给这位女明星和秦家娱乐对年长女演员的关注重视这件事一席之地，这个有话题度。 谁能想到《向阳花开》的女主角之所以选择e，居然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关于平权、关于女性意识觉醒的故事呢？ 这样的故事值得一个专访！ 至于其他公司斥巨资买的什么艷压通稿和黑幕通稿……今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十佳电视剧究竟会是谁夺冠给吸引住了好嘛，谁会去看这种每年都有的陈词滥调？ 看在钱的份上，随便给他们挤个豆腐块版面就好了啦！ 与此同时，直男苟一点正在和坐自己另一边的某娱乐公司老总张总抱怨：「每次咱们讲几句话，就得起立给那几个获奖的演员让位置让他们好走上台领奖，真的是太破坏咱们谈话的气氛了！」 到目前为止，手里还没有一部剧获奖的张总：「……」 紧接着是最佳男主角，颁发给了《向死而生》的男主角李尔达的扮演者，最佳男配角，颁发给了《向死而生》的男配角班长的扮演者，既《向阳花开》获得两个奖项之后，《向死而生》也斩获了俩。 一直到最佳女配角的颁奖，这两部电视剧终于没有得到提名，因为两部剧都没有女配角，于是这个奖项，成为了各大有人选入围的公司角逐的主力奖项，最终，这个奖项被鲜果娱乐的赵总抢到了手里。 这是赵总在这场盛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的嘴角刚弯上去，隔壁秦总在隔壁很高兴地说：「终于不用给别人让位子让他们出去领奖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原本还很高兴的赵总瞬间面无表情：「……」 最万众瞩目的奖项，莫过于盛典之中含金量最高的十佳电视剧奖。 颁奖嘉宾在台上宣读着候选电视剧名单，大屏幕上播放着这些电视剧的经典片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此刻，弹幕上疯狂争吵着到底这次的十佳电视剧应该是《向阳花开》还是《向死而生》…… 然后张总就听到隔壁的苟总在念念有词：「千万不要是《向死而生》，不要是《向死而生》，不要……」 赵总听到边上的秦总也在那边祈祷：「不要有《向阳花开》，不可以是《向阳花开》，千万不要……」 两人双双握紧了拳头。 颁奖嘉宾在那里欢唿：「本次十佳电视剧的获奖者是——《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 「这两部剧凭藉着超级联动的细节剧情，残酷战争中的人文关怀脉脉温情，感动了所有的专业评委和大众评委，平分秋色，难以辨别好坏，故，本届十佳电视剧奖，破例，把奖项颁发给了两部电视剧！让我们欢迎！」 苟总和秦总失落地嘆了口气：「还是没能拒绝掉啊，这个奖项最终还是到了我们手里，唉。」 张总/李总/赵总等所有总裁：「……」就真的是，气炸！ 盛典结束之后，照例，是庆功宴。 庆功宴是不会对观众播出的，是所有参加盛典的公司和团队的一次聚餐。 表面上是聚餐，其实也是主办方给大家留的一个相互之间合作共通的机会，缺少投资的导演可以在这里找合适的公司老闆要投资，缺少拍戏机会的演员可以多表现一下自己，让更多圈内人看到他们从而获得更多的资源。 作为业内龙头人物之一的赵总，身边也有不少人围着。 他草草拒绝了一个落寞导演的剧本，又跟一个他早就看好想要挖到自己公司来的女艺人互相交换了私人名片，就端了杯酒，冷冷地看着不远处那热闹的一圈—— 那是秦家娱乐的秦总和苟总所在的地方。 他当初说的「孤立计划」果然在此刻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笑话。 不仅他本人被迫低头与秦家娱乐缓和关系，连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广电总局、央视、各大电视台）、甚至是自己的亲叔叔，也「背叛」了他，选择了亲近这家「面善心恶」的小公司。 就很气。 明明拿了一大把的奖，还在那边露出一副「人家一点也不想要这些奖哭唧唧」的表情，如此绿茶，就更气了！ 第224页 赵总仔细辨别了一下围着秦总和苟总的人，发现几乎全场所有的导演（包括刚才还围着他的那些个小导演）都在那个圈子里。 这其实也能理解，毕竟秦家娱乐之前就有投资《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和《城市美人》这部电影的先例，业内导演大多数都很相信命数，觉得秦家娱乐的投资就是比其他的投资要「旺」，如果能获得这两位总裁的认可，再天马行空的项目也一定能赚。 呵，怎么可能！ 这群傻子！ 赵总不服！ 这不过是新手保护而已！ 同样有投资游戏产业的赵总很熟练地这么联想着。 怎么会有人不论投资什么都能赚！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赵总看着从那个圈子里艰难破开，走到他面前的两位年轻的总裁，看着他们一脸好奇地询问有关之前他说的那个邀请敖天王来参加综艺的点子，心下一动，决定好好给这两个害得他投资失败的小年轻一点教训。 「敖天王是个很傲的人，因为脾气过于认真，从某种程度上不太适合大部分的综艺节目。」 这一点从早些年的综艺访谈里就能看出来，敖天王其实不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有的时候採访的主持人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这位在电影里经常扮演聪明人的敖天王也看不出来，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主持人的玩笑问题，闹出了不少的乌龙。 从做人来讲，这说明敖天王很认真，而从做综艺来讲，就说明敖天王并不适合娱乐综艺节目，因为他太认真。 「与此同时，这位天王本人也十分厌恶参加综艺节目，曾经放话说绝对不会参加那些个娱乐综艺节目，绝对不会！」 大概是因为刚出道的时候，为了宣传自己的专辑，曾经去参加过一档访谈外带做游戏的综艺节目，在节目里因为当时的咖位不够大，一直被主持人开玩笑外加玩游戏的时候受惩罚，敖天王自己对于综艺节目也有心理阴影，极度排斥，所以等后来他一举成名了，就直接推掉了全部的综艺节目，并放话绝对不会参加任何一档综艺节目。 「这意味着，如果贵公司想要邀请敖天王来参加节目，那给出的价格，没有上亿那是绝对不行的。」 赵总说到这里，语气凉凉。 他是认真把这两位总裁当做对手认真研究过的，知道这两个人的行事作风和圈内绝大多数老闆不一样，大部分的老闆是，如果听到很多关于这个项目不行的消息，就会主动放弃投资，而这两人，是你越跟他们说这个项目不行，这两个人就越是头超铁的往前沖。 而赵总，利用的就是这两人往前沖的性格。 邀请敖天王参加综艺节目，作为一个噱头，一定能吸引不少观众来收看这档节目，难道这一点赵总本人不知道吗？ 他当年也曾经动过要邀请敖天王来参加综艺节目的念头的好嘛？！ 但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 「因为广电出台了新的规定，我不清楚你们知不知道，就是规定了一个娱乐圈项目，给艺人的酬劳不能超过项目制作成本的百分之四十。」 赵总把自己当初之所以会放弃这个想法的理由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想要说服敖天王参加综艺节目，不可避免地需要更大的投入，要能够让敖天王心动，但给敖天王的越多，就意味着这个综艺本身的制作成本就要比原先更高，而电视台也好，视频网站也好，能承担得起的价格是有限的，就算他们再看好这个项目，看好敖天王，他们也不敢花那么多那么高的成本去购买一部综艺。」 「再好的综艺，没有电视台和视频网站去买，无法播出，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那整个综艺就会亏本……这是一个绝对会亏本的项目，尤其是按照贵公司这绝对不对外找贊助商的套路来的话。」 赵总把声音压低，说话的时候就跟劝说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一样，狡诈又不怀好意。 他看着对面两个小年轻那亮晶晶的眼神，他知道，这两个人真的对这个综艺节目有兴趣了。 有兴趣好啊。 有兴趣了，就会去做了。 只要去做了，他们就会发现，这个综艺，真的就跟他说的那样，稳赔不赚。 到那时，看还有谁会再传说这两人是娱乐圈圈内的「娱乐之神」？！ 第9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六天 我酝酿新综艺…… 与赵总的会晤结束, 秦可和苟一点觉得自己此行颇丰。 当然，这个颇丰和盛典颁发给他们两个剧组的那接近二十个的奖盃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指赵总提供的这个综艺思路。 「我以前, 总是觉得不能找那些个很有知名度的艺人参加节目, 因为他们的人气值会带动收视率，进而带动同时期的gg收入和电视台、视频网站给出的收购价格，现在看来, 当初的我，还是格局小了, 赵总不愧是赵总，眼界格局不是我这种只当了两年老闆的人能够比的。」 秦可一边在那里整理着刚才会晤的时候（对，在她眼里刚才那个晚宴就是个会晤），赵总说的那一席话，一边忍不住感嘆。 连一直以「老子格局最大」着称的、从出生开始就没缺过钱的苟一点，对于赵总提供的这亏钱招数也是心服口服的。 「我们以前的思路都是, 想尽办法让一部综艺火不起来, 用这样的招数寄希望于亏本, 但赵总, 显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只要我们钱花得够多，盈利就追不上我们亏本的步伐！」 第225页 首先要重申一点, 就是秦家娱乐的所有综艺, 冠名贊助商都会有且只有一个, 就是秦家娱乐自己的产品, 比如d站，且绝对不会再找别的贊助商。 所以他们的综艺节目，所有的收入都来自电视台和视频网站买播放权付出的钱和播出期间电视台和网站在gg费上的收入分成。 这些在之前也有提到过。 所以秦可和苟一点在做综艺的时候就一个固定套路，就是想破脑袋去想一个在他们看来绝对不会有人要看的综艺节目, 然后争取让这个综艺节目没有电视台愿意买，买了播了，因为收视率低，也绝不会有人要看，那么gg费也不会高，以此来达到亏本的目的。 但显然，这样的套路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万一这个综艺火了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放在别的游戏玩家身上，这种操作下的综艺节目真的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会火，到了他们俩手里，机率就变成了百分之百！ 就离谱！ 「所以比起把所有精力花在想方设法弄一个能不能火主动权根本不在自己手里的综艺节目，不如像赵总说的那样，我们干脆搞一个制作成本超级超级大的综艺节目，成本大到按照市场价，不论最后gg费卖到多少钱，播放权卖的价格再高，都一定亏本！」 苟一点摸着下巴总结了赵总话里的意思。 此时，秦可已经把新的综艺方案给搞好，并打电话让陈相小助理和人事部部长房车表到办公室来了。 人员一到齐，秦总就开始和公司的主力军们商量起了新的综艺节目—— 「我把这个节目的名称定为——《创业计划》。」 在场的剩下三人正襟危坐，听着秦总给他们安排的新项目。 「《创业计划》，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拍摄嘉宾们创业的综艺节目，从把嘉宾们聚在一起开始，记录下他们创业的点点滴滴。」秦总用一句话大致概括了一下她的想法，然后等待着面前的三人提问。 陈相小助理率先举手：「创业的话，要创什么业呢？」 秦总摊手表示：「这个由嘉宾自己决定。」 「节目组会提供给他们一笔巨额的启动资金，并为他们定下创业的地点，但具体要买哪里的商铺，要最后做什么生意，那都由他们自己定，他们可以开饭店，也可以卖衣服，干什么都行。」 陈相小助理觉得挺好，有很多的未知性，从一个非业内人士纯观众角度来看，他是很喜欢看这种节目的——有一种在看主人公白手起家的创业小说的爽感。 别看这种创业仿佛难度很大，但其实并不会。 因为开店的人是明星啊！ 朋友，你有去过明星网红店打卡吗？ 你知道一家普通的店，只要冠以一个明星的名字，就会成为一个引来众人打卡的热门店吗？ 有大把大把的粉丝会为了和偶像近距离接触，去购买他们的产品的，连代言的产品和冠名的店都能获得这么多的收益，更不要说是明星本人亲自去开的店了。 这种自带流量的创业，怎么可能会亏本？ 而只要保证开出来的店会有顾客，那只要镜头拍摄和剪辑得当，完全就可以塑造出一个开局一穷二白，后期样样都有的爽文故事主线，确保整部综艺能成功。 但是房车表部长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就以他对秦总的了解，《创业计划》不可能是个这么简单的综艺节目，秦总不会想出这么一个简单的综艺策划——是的，虽然对于娱乐圈其他公司来说，这样一个计划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房部长觉得不够。 事实证明确实不止如此。 因为房车表接下来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我们邀请的嘉宾都是谁？」 秦可对照着自己模拟的名单，念到：「敖拜。」 还在喝水的房部长一口茶水喷到了桌子上。 秦可没有管自家部长的惊讶，一股脑把她准备好的嘉宾名单给报了个全：「索妮、遏必龙、苏克萨哈。」 陈相小助理瞪大了眼睛：「四大天王天后？！」 房车表露出一副「我就快死了」的表情有气无力道：「你也可以叫他们另一个绰号——四大顾命大臣。」 四大顾命大臣，是指大约十年前，华国几乎同时一跃而起的最出名的四位明星，就和赵总之前举例提到的敖拜一样，这四位明星几乎可以说是那段时间娱乐圈最闪耀的星了，四人不论是在歌唱上面，还是演电视剧电影方面，都拿到了顶尖的奖项，让其他明星在他们的光芒下黯然失色，是再牛逼不过的人物。 当然最令秦可感嘆游戏恶趣味的是，这四位明星的名字读音就那么恰好与清朝康熙年间的四大顾命大臣一致，于是就被喜爱他们的观众朋友们笑称为四大顾命大臣，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索妮，还是一位女性。 这四位的战绩优秀，一直到他们几人纷纷结婚生子，慢慢把人生的重心转移到家庭上、减少了工作之后，娱乐圈其他的艺人这才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有这样四位在，陈相小助理觉得，《创业计划》这是要上天啊！铁定能火！ 「……那是你没有考虑到邀请这四位嘉宾参与节目录制需要耗费的资金！」房车表当头棒喝，转头对着秦总苦口婆心。 也和敖拜一样，剩下三位顾命大臣也都不太喜欢参加综艺节目，只是他们倒没有把事情做太绝，直接在娱乐圈放话不参加综艺节目，他们的做法是把价格喊得超出市场价更多，让广大节目组望而却步。 第226页 「而秦总您居然想要把他们四个全都邀请到我们的节目里？！」房车表崩溃了。 「这四个人加在一起，我们光人员的预算就得往十个亿来做，按照广电总局要求的人员经费不得超过节目总制作经费的百分之四十，那就意味着整档节目的总经费在二十五个亿！」 「一个制作成本高达二十五亿的节目！先不说我们要把剩下的十五个亿花在哪里，秦总，就这成本，我们得把节目的播放权价格定个什么数才能回本啊？我们定了数，人家电视台和视频网站也不敢买啊！太贵了啊！」 一个超十亿的综艺节目，难道要让电视台花十个亿买回去吗？ 不论是电视台也好，视频网站也好，能花在买节目上面的经费是有上限的，看在四大顾命大臣的份上，人家最多能在上限范围内给你个最高价，但你真的指望人家把你的制作成本给报销，那怎么可能？ 「尤其是我们还没有外来贊助商的支持的情况下。」 所以在房车表看来，秦总的综艺策划是好的，《创业计划》本身是个会有观众愿意看的综艺节目，但是亏本的可能性太高了，应该说，简直就是必亏。 「最好的选择还是我们只邀请四位中的一位作为我们节目的嘉宾，然后要邀请其他身价没那么高的嘉宾……」房车表继续他的苦口婆心，却不知道他越说，秦总就越心花怒放。 当然，表面上，秦总还是很淡定的。 她淡定地忽悠着他们公司目前的最高战力。 「我当然知道。」 「事实上，我们这个综艺节目的盈利点根本就不在卖播放权这一层。」 她慢悠悠说着早就想好的，忽悠游戏内置逻辑让她斥巨资去尝试这个註定会亏损的综艺节目。 「播放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事实上在播放权上，我觉得可以主动降低一点价格，不用把价格喊太高。」 「更多的收益，集中在嘉宾们开的那家店上面。」 「没有什么比创业自己当老闆更赚钱的了，与其去盯着那并不算多的播放权和gg费，我觉得更需要去关注的还是节目里，嘉宾们最后开设的那家店。」 房车表：「……」 房车表：「这家店不是只是个表演秀吗？！」 秦可摇摇头：「不是嗷，是真的让嘉宾们一起去创业，启动资金就是除开节目拍摄之外剩下的全部经费，我们可以和嘉宾们签合同，哪怕等节目结束之后，这家他们一起开的店也会一直经营下去，而所获得的收益，将会提供分成给他们四位。」 房车表低头考虑了一下。 房车表觉得如果按照这种说法的话，那相当于这二十五亿，表面上是一个综艺节目的经费，实际上是秦家娱乐做的一个实体店投资经费。 ……顿时感觉又可以了。 也许在一开始，这笔经费没有办法回本，但细水长流，只要这家店一直开着，作为一家由四大顾命大臣联合开的明星网红店，一定会有很多粉丝观众来打卡，那么，回本仿佛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房车表点头通过了秦总的提议，在离开办公室准备去邀请嘉宾的前一刻，才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那这次节目开的店地点决定在哪里？」 「哦，澳洲。」 「？？？」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我的秦总？！ 四大顾命大臣，没有一个专业学的和创业有关，四个里面四个都没有念过大学，全都是初中或者高中学歷，且他们虽然在国内人气很高，在亚洲仿佛也还不错，但是！ 但是那是在澳洲啊！ ……你确定澳洲人民认得出这四个是明星吗？ 离开了明星光环，澳洲人民真的会愿意为了这四个对澳洲当地并不了解的人开的店而消费吗？！ 这特么是综艺可能拍出来最后估计成不了爽文，反而会变成现实类文学作品的节奏啊！ 这特么是到时候花钱投资的这家店最后不仅卖不出什么东西，反而还要亏几十个亿的节奏啊！ 秦总！ 秦总您再想想啊秦总！ 秦总没有再想想。 秦总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和苟总弹冠相庆了。 与此同时，正在不折不扣执行秦总和苟总临行前交代的「可爱合唱团」，原本应该因为金币大赛的落幕而逐渐人气走低的他们，却迎来了又一个人气高峰。 王斌导演和御姐副导演等一行人排排坐在酒店里，阅读着从节目组官方电子邮箱里传来的各路消息—— 「意呆利、米国……居然有整整二十个国家，向我们发出了邀请，希望我们的可爱合唱团能参加他们国内的舞台演出……还有十三个国家的剧院在听说我们要做文艺汇演之后，愿意免费提供我们场地设备，希望我们能把文艺汇演办到他们当地去……」 「国际游戏颁奖典礼也邀请了我们的合唱团去担任表演嘉宾……」 「不仅如此，央视也表示，希望能在《可爱合唱团》完结之后，购买这档节目的电视播放权，并邀请我们的合唱团去参加中秋的庆祝晚会……」 「华意建交周年庆，也希望我们的小合唱团能上台表演……」 每读一个消息，节目组众人就要捂嘴无声尖叫，双手握拳表示自己内心的激动。 第227页 王斌导演满含热泪，嘴唇颤抖，激动到不行。 「秦总和苟总，不愧是综艺之神……真的是太神了！」 第9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七天 我的合唱团快…… 时间回溯到秦总和苟总离开的那一天。 那一天, 秦总和苟总因为要去参加电视剧盛典，无法继续去看《可爱合唱团》的录制，所以两人的心情都很失落（在王导看来）。 他们在临走之前, 就跟古代那些算无遗策的大佬临行前都要给主角锦囊妙计一般, 嘱託了他们节目组两件事。 一件事，是要他们带着孩子们到指定的地点去练合唱。 另一件事，则是要他们在经费问题上主动联繫《口口丧尸》的游戏制作团队。 「虽然我不懂秦总和苟总为什么要提出这种建议。」当时, 王斌导演也是坐在酒店沙发的这个位置，和主创团队这么说的。 「如果想要孩子们习惯在人多的地方表演, 也不一定非要买票去景点游乐场里面啊，随便找个超市或者广场不也一样？」 如果秦总在场肯定会内心os：但这其中花的钱不一样啊！ 「还有经费问题要我们去联繫《口口丧尸》……其实我们不缺经费啊，秦总和苟总这么大方，给的拨款完全都没用完，不知道为什么说要我们去联繫《口口丧尸》，这里面是有什么我们看不懂的玄机吗？」 如果苟一点在场, 肯定会内心os：只是随口说说啊！重点是前面半句叫你们返程的时候包机！包机懂吗？！后面半句纯粹是为了装逼加上去的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的废话啊废话！ 然而《可爱合唱团》的主创团队不知道, 他们深刻的认为两位老总说的话绝不是随便说说, 里面一定有深刻含义！ 于是他们不折不扣地照做了。 先说第一件事情的落实情况。 秦总和苟总走后的第二天, 节目组就带着合唱团的三十三小只前往了当地的游乐园，按照心理谘询师沈姐的建议, 先带孩子们玩了一圈, 等大家都放松了之后, 再拉着孩子们到他们喜欢的地方聚在一起唱歌。 秦总有一点没有说错, 就是合唱团的孩子们确实都不太习惯在大众面前唱歌。 哪怕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梁老师和大家讲了一堆，孩子们依旧在那里扭着……调皮捣蛋的孩子别扭着和羞涩的孩子别扭着表现还不一样，羞涩的孩子最多就是红个脸，在你面前扭啊扭, 调皮捣蛋的孩子，一听你要让他们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他们还很有战略地选择了分散着跑—— 然后就被秦总重金聘请的保镖给抓了回来。 看到孩子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的王导：秦总果然高瞻远瞩！要是没有秦总提前预感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提前请了保镖，那现在他们整个节目组节目也不用录了，都忙着去广播室里找小孩吧！ 所以为了帮助孩子们克服心理上的困难，孩子们一开始并没有唱《不要吵》或者《被子里面有什么》这种时长要三分多四分钟的原创歌曲，而是在梁老师的鼓励和米米的领唱下，唱起了一首意呆利当地的儿歌。 「这首歌是比，比利教我们的。」米米最近掉了一颗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因为是孩子之中最听话的，在意呆利特辑里经常被节目组拉来做后采（后期採访）。 小姑娘用勺子挖着她奶奶给她买的酸奶杯，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 「比利是谁？」负责后采的御姐副导演好奇地问。 「比利就是住，住301的那个小哥哥~」小姑娘毫无防备地把什么都讲出来了。 金币大赛的主办方当时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在大赛期间给孩子们订的房间都是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由主办方派人专门管理孩子们的食宿。 而孩子之间的友谊是最容易产生的，有时候就是出门的时候和对面那个男孩子做了个鬼脸，有时候就是彩排的时候他沖他比个「耶」，然后几个小糰子就亲亲热热抱在一起了。 语言并不能阻碍孩子们的交友。 反而成为了他们友谊的见证。 参加金币大赛的孩子，因为主场优势，大部分都是意呆利的孩子，且都是意呆利喜爱唱歌的孩子，于是教自己刚认识的华国小伙伴唱意呆利简单的儿歌，就成了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跟你小的时候总能在学校里无师自通，学到许多奇奇怪怪的儿歌，例如「一年级的xx二年级的x」，或者「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是一个道理。 这首意呆利儿歌总共其实就四句歌词，然后用略不同的旋律来来回回仿佛唱个四五遍，比较好学，并且表演时间很短，孩子们觉得如果老师非要他们表演，他们可以唱这首。 ……那就唱这首吧。 在孩子们最喜欢的旋转木马前面，孩子们排成三行，站在第一排c位的米米起了个头，唱着这首表达意义大概就是「妈妈妈妈我爱你」的儿歌。 孩子的声音，清澈又纯真，当三十三个孩子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出现在游乐园的时候，从一旁经过的游客们停了下来…… 第一个停下来的是一家三口，小孩子看到了一群大孩子，怎么也挪不动腿了，而有了孩子之后变得喜欢孩子的父母，看到一群小可爱唱歌，也走不动了。 第二个是游乐园的清洁工，她把清洁器具放在垃圾桶边上靠着，然后双手替孩子们打着节拍。 第228页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有人跟着孩子们一起唱着童年所有人都学过的这首歌，有人笑着替孩子们打拍子鼓励他们，有人认出了这是金币大赛亚军的那支队伍，掏出手机在那边录小视频…… 当一首歌结束时，孩子们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围观群众，他们紧张地看着这群陌生的大人，然后得到了来自大人们的热烈的掌声！以及欢唿声！以及丢过来的硬币_(:3」∠)_ 随随便便唱一首歌就能得到来自他人善意又热烈的反馈，孩子们突然间来了劲儿，于是又自发地再唱了一首歌，这一次，是节目组原创的歌曲，《谁来帮帮我》。 唱了两首歌，孩子们待不住了，节目组就带着孩子们坐了他们想坐了一整天的旋转木马，然后回了酒店，却全然不知，就在他们所有人用尽浑身解数在哄这群闹腾鬼早点睡觉的同时，油管上，「可爱合唱团」在意呆利的某游乐园快闪的短视频，点击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万人次。 「天吶好好听！孩子们的歌声果然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声！」 「我知道他们！金币大赛的亚军！」 「我还以为他们比完赛就回去了，居然还在我们这边呆着吗？天吶不知道他们明天还表演不？我也想去看！」 「啊啊啊人在现场！孩子们超可爱的！而且歌也很好听（虽然我听不大懂），听他们带来的翻译说，之所以让孩子们在那里唱歌是为了让孩子们适应在陌生人面前表演，之后他们还会去意呆利别的着名景点唱！大家要是遇到记得要用力鼓掌啊！」 「也就是说，明天也会有快闪吗？不知道明天他们会去哪里，我决定明天先去xxx埋伏！说不定就遇到了！」 「楼上去xxx，那我就去xx吧，我觉得更可能是去xx！」 「听过的人来告诉楼上，真的值得去碰运气！听完孩子们的歌唱之后感觉整个人身心都平静下来了！连第二天面对老闆的刁难我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了……老闆还为此给我加薪了！说我是公司里最有潜力的一个！可爱合唱团真的是我的幸运合唱团！」 「据说他们回华国之后就会准备文艺汇演，真羡慕华国人，居然可以看到孩子们的完整表演！真的不能把华国文艺汇演变成世界巡演吗？」 「……」 接下来的五天里，节目组按照秦总留下来的路线图，去到各个景点打卡，而为了来寻找这支来自华国的快闪合唱团的游客也越来越多，也因此，当孩子们开口唱歌的时候，聚在他们周围的观众人数也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只能围成一个不太成形状的小圈，到后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圈，再到后来，只要得知有三十三个孩子买团票要进景区，售票小姐就会立刻打电话给景区的管理员，然后主管就会立刻带着十七八个保安，一路开道，带着孩子们走vip通道玩个尽兴，然后在孩子们要唱歌的时候还帮忙维持秩序。 节目组也一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了他们的「快闪」在意呆利当地，在油管上引起了怎样的反响。 景区的主管很热情地为主创团队科普他们这支小分队的「战绩」： 「起初就是恰好遇到的游客们自发发到油管上去，然后大家觉得好听，就想要组团来碰碰运气。」 「而在听完孩子们唱歌之后，有不少网友都在评论区反馈说自己当天回去觉睡得更好了，或者工作的时候获得了老闆的夸奖，让大家认为，这是一支可以给听众带来好运的合唱团。」 孩子们的合唱团因为主导权在孩子，每天唱什么歌、唱几首歌，节目组其实都不太会干预，只要按照秦总的指示，让孩子们在一个景点起码能开口唱一首就好了，这也导致了合唱团「快闪」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而在观众眼里，这样的不确定性就意味着，他们每一天能看到的表演都是不一样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看了一场完全不会满足！就想着能把每一场都看了！ 尤其是孩子们无师自通，为了能吸引更多的游客，他们学会了开场的时候先不唱华文歌曲，先把他们这些日子里和其他小朋友学会的意呆利儿歌拿出来唱，等用歌声聚集了更多人、让他们都跟着自己齐唱儿歌之后，孩子们再唱自己的歌曲，让演出效果变得更好。 于是，被孩子们吸引的观众们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五天里，愿意来我们这里玩的游客是之前的1.3倍，有不少游客真就是冲着想要偶遇孩子们的合唱团才来的！」 「在油管，有超过二十个网友，专门发布孩子们在各地的合唱视频，还有人把贵节目里面孩子们的唱歌片段也一起塞了进去，做了合集，吸引了不少网友来看，最高的那位点击观看人次已经达到了1.5个亿！」 「甚至还有网友专门拍孩子们唱完歌之后被你们带着去玩的小视频，也很受观众的喜爱。」 「你们家这群孩子，是真的火啊。」 自带异国和孩子两个热门标籤，无师自通学会了唱当地歌曲，不像之前国际上出现的华国孩子那样特别紧张，一个一个满脸都是童真和调皮…… 调皮这个点吧，如果是父母，你真的恨不得孩子能文静一点，但当你只是个观众的时候，调皮的后面必定跟着可爱。 孩子们唱着唱着吐舌头——可爱！ 第229页 孩子们唱着唱着忘词了一群人在那里嘻嘻哈哈笑，鼓着掌让观众们齐唱——聪明！ 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到他们的身上——可太萌了！ 「所以为了保护孩子们的人身安全，也是为了防止在景区出现踩踏事件，我在听说你们来了之后才立刻带着保安赶来。」 啊，看来是给别人添麻烦了啊！ 虽然很自豪于自家孩子受到国际友人们的喜爱，但王导听到这里，还是觉得很愧疚——如果不是他们搞的「快闪」太火，也不至于害得人家本来应该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主管陪着他们在景区里跑来跑去还要维持秩序。 但主管显然不这么想的。 「不用道歉！怎么是道歉呢？应该是我们公司感谢贵节目组才是！」 「要不是你们，我们园区也不可能在这个旅游淡季有那么多的游客！」 说着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忍不住提了个小要求—— 「我能不能录下孩子们表演的视频，然后放到我们油管的官方帐号上去给我们园区打个gg？」 王导：「……」合着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王导很无语地点点头。 然后主管就喜滋滋地凑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架起手机开始拍摄。今天的孩子们似乎很开心，大概是走了vip通道没有排队的缘故，大家精神都很好，连唱了四首歌曲，其中两首都是意呆利歌，主管还心情超好的在第二首歌时和大家一起齐唱。 等把节目组从景区送走的时候，主管还意犹未尽，连连说着： 「我看网上说，孩子们现在练习唱歌是为了文艺汇演准备？不知道你们演出时间和地点定了吗？如果近的话，我一定会请假买票来支持孩子们的！」 这话说得王导心中一动。 对啊。 秦总可从来没说过，《可爱合唱团》最后的文艺汇演只能表演一场，并且只能在华国表演…… 既然如此，世界巡演仿佛也不是不行？ 世界巡演的票不一定能卖出去，但起码在意呆利办一个小型文艺汇演还是有人气的啊。 如果说孩子们在意呆利的「快闪」表演，是在油管上刷足了存在感，给观众们留下了「这是一支会唱歌的孩子合唱团」的初印象、并拥有了第一波歌迷的话，接下来，《口口游戏》商城的更新，则是让这支合唱团、以及《可爱合唱团》整个节目，从一个华国的小节目，变成了一个被世界游戏迷们所知道的节目。 就在孩子们在意呆利表演「快闪」的第五天，《口口丧尸》游戏宣布了与《可爱合唱团》之间的合作，在商城上新了一波丧尸的新皮肤—— 《可爱合唱团》孩子丧尸同款头套_(:3」∠)_ 第9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八天 我的皮肤卖出…… 「我觉得, 苟总让你们来找我们谈经费的问题，一定不是真的只是谈个经费的问题！」 这是当时，接到节目组远程连线的《口口丧尸》游戏制作组组长小牧, 在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听完了节目组转述的苟总当时的话之后, 得出的结论。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手机的另一端，王导对着屏幕里那「一个屏幕装不下」的小牧心心相惜道。 众所周知，秦家娱乐的两位老总, 对于自己所重视的项目，在投资上面那都是不遗余力的, 比如d站，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居于经费支持排行榜的第一，而《可爱合唱团》和《口口丧尸》游戏也是榜上有名，绝没有缺少资金经费这种可能。 更不用说，《可爱合唱团》在前期就收到了来自各界商家的捐助，表面上看, 节目组为了养这群吞金兽仿佛花了很多钱, 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物资都被各路商家包圆了, 节目组主要需要消耗的经费其实就只是临时僱佣的那部分人员的工资而已（公司内部员工的工资由公司出, 不是节目组出）。 「所以我们其实根本不差钱。」王导老老实实地把节目组目前的资金状况和屏幕另一边的小牧做了个简短的沟通。 「也许……这是苟总在提醒我们，可以进一步合作？」联想到上一回双方互赢的合作, 小牧觉得这也许是领导们的一个暗示, 暗示他们可以再一次合作。 「之所以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主动说出口, 大概是想要考验我们。」小牧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慎重。 透过屏幕看到小牧一半脸的王导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 「那, 我们下一步还可以怎么合作？」 小牧想了想，又想了想，打开电脑，又一次重刷了一遍可爱合唱团为联动所唱的《我有一个丧尸朋友》的短视频, 后脑勺的小灯泡亮了起来。 「比如……我们可以把《可爱合唱团》里，孩子们做的头套复制到游戏里，作为一款皮肤上架？」 王导品了品，又品了品，怎么品怎么怪，因为孩子们做的那些个头套，不是他贬低，不到十岁的没有学过系统美术的孩子，你能指望他们的审美好成什么样？ 就，真的丑。 「……这能成吗？」谁会去花钱买那么丑的游戏皮肤？王导自己作为一个《口口游戏》的玩家，代入一下，就很捨不得让自己养的小丧丧去戴这么丑的头套。 尤其是米米画的那个死亡芭比粉头套！ 但多年来一直在玩游戏、制作游戏且和国外游戏玩家们联繫密切的资深游戏制作人小牧，信心满满。 第230页 「你不懂，国内的玩家也许会觉得这个头套丑，但看在《可爱合唱团》的份上，他们还是会买。」这是爸爸粉和妈妈粉的力量，买头套又花不了多少钱！ 「至于国外玩家……」 「他们一定会买，」 「因为他们在玩游戏的时候，就是一群沙雕。」 …… …… 「hello guys！这里是托比的频道！今天和大家直播玩的是《口口丧尸》，让我给大家秀一下我家的小托比~oh，小托比真的是太可爱了，爸爸爱你么么么~」 「嗯？hey，游戏今天居然有了新的更新，让我来看看这次更新了什么内容……oh，是皮肤！今天上架了《可爱合唱团》同款皮肤！」 「by the way，我其实最近也有追看d站国际版上更新的《可爱合唱团》，oh，kids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淘气了！我在里面最喜欢的是mimi和momo，mi是我的理想型，而mo真的很像小时候的我……好的！游戏终于更新结束了，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商城更新的皮肤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可以我想要买个mimi和momo的周边皮……what？！」 名叫托比的外国玩家在点开商城之后，被这花花绿绿的头套给震惊了。 小孩子的涂鸦作品嘛，当然都是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 《口口丧尸》的游戏制作方在这方面没有给头套们做任何的美化，完全是原木原样复制的孩子们的头套，连其中一个小朋友不小心印在上面的小拇指的指纹都还在上面！ 官方很贴心的给这些头套做了三百六十度旋转展示大图，看得托比笑到不行。 「well，让我们来看看mimi的作品，oh，粉色的头套！全场唯一一个全粉色！that’s cute！我可以买下来，然后给小托比再做个小裙子……没有人说男孩子丧尸不能穿女装不是吗？」 然后托比给他家的小托比把那个粉色辣眼睛疙瘩给买了回来，再配上了一条小粉裙……更辣眼睛了我的天！ 但是追看直播的外国网友们都在嘻嘻哈哈，觉得很有意思。 托比本人也觉得很有意思。 他还把之前做的垃圾桶录音机给找了出来，点击播放了当时彩蛋任务最后留下的那首《不要吵》，让自家的小托比丧尸伴随着音乐节奏一跳一跳的—— 「看！小托比公主正在跳舞！」 《口口丧尸》已经是一款国际知名手游了，自游戏发售以来，这款游戏唯一的合作方就是《可爱合唱团》，之前是为了这个合唱团专门做了个彩蛋，现在更是合作搞了个皮肤—— 还是超级丑的那种。 立刻引来了国外沙雕网友的瞩目。 此处应该给大家分享一个冷知识，之前也有提到过：《口口丧尸》里的绝大多数商城里的皮肤，玩家都是可以通过收集材料自己做出来的，甚至还可以做出其他不在商城里的衣服。 但《可爱合唱团》的同款头套做不了……因为设计团队在设计游戏的时候也没那么诡异的审美。 这种独一无二性，让外国网友们纷纷选择下单购买，然后他们开始比——比谁能给这些头套搭配出最适合的小丧尸衣服。 米米同款粉色头套的销量最好，因为这个衣服特别好配，就配个粉色小裙子就行，这个商城就有。 最难配的是默默那个和尚头套，在外国网友扒出来这个头套的灵感应该是来源于默默当时看的一部有关和尚的动画片的时候，一群人挖出了和尚的人设图，盯着那个衣服看了好久…… 「……给做个灰色的衣服？」 「这个是不是得参照华国古代的那个样子做？这个到底要怎么搞？」 「怎么和尚的衣服有时候是灰色有时候是黄色？我到底要用什么颜色？」 「……」 与此同时，孩子们在金币大赛戴着丧尸头套登台唱《我有一个丧尸朋友》的短视频也跟着一起火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关注了游戏和比赛的双重粉丝在支持可爱合唱团的话，如今在游戏里得知了这款很难搭配衣服的皮肤是可爱合唱团这群小孩子画的，并且他们还唱了一首和游戏相关的歌去参加了比赛之后，《口口丧尸》的游戏粉们就更加激动了—— 「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比赛！oh god！我都错过了什么！」 「第二名！为什么是第二名！我们家小丧尸难道不可爱吗？为什么最后评委把第一名颁给了那首意呆利儿歌？那首儿歌有什么？！」 「……楼上，关于这个话题之前已经在推特上吵过了，你是断网了吗现在又拿出来炒冷饭？有这点空不如按照教程去下个华国的围脖，然后去参与下官方发起的巡演地点投票！」 「巡演？！」 「你没看《可爱合唱团》最新一期吗？最新一期说了，孩子们最后会有一个文艺汇演，因为在意呆利的演出反响效果很好，节目组在考虑要不要搞成世界巡演！现在正在徵集世界巡演地点！」 「！！！」 「你是说我可以看到我家托比小公主的真人版了？」 「……如果你是说那个网上疯传的戴着粉色头套穿着粉色小裙子的主播托比创造的游戏角色，托比小公主的话，那应该可以，米米会这么打扮的。」 「天吶，那我也可以看到《口口丧尸》游戏周边的原型了？！」 「……额，对，但重点难道不是能听到游戏里出现的《不要吵》这首彩蛋歌曲和主题曲《我有一个丧尸朋友》吗？」 第231页 网友们发生了这样的争论，让《可爱合唱团》的话题热度近一步的提高，理所当然地也被一直关注着网上热度的各大剧院、各大节目所发现了。 率先向《可爱合唱团》伸出橄榄枝的是米国一档脱口秀节目，这档节目一直以来的风格是前半段是脱口秀，后半段会邀请近期在米国有一定话题度的孩子来节目上接受採访，说一些可爱的童言童语，他们希望这一次能邀请到合唱团来参加节目。 紧接着，听到风声的各大舞台演出都向可爱合唱团发出了邀请——虽然曾经有笑场的经歷，但幼崽的笑场能叫笑场吗？能够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观感体验，才是他们的追求，而儿童合唱团显然符合这种追求。 再然后，听闻合唱团要搞世界巡演，已经做过民间调查的各大剧院也坐不住了。 大数据显示，《口口丧尸》的游戏热度愈发高涨，大家都很喜欢和《口口游戏》合作的这个小合唱团，觉得孩子们就和他们在游戏里养的小丧尸一样（？）可可爱爱，纷纷愿意慷慨解囊去看孩子们的演出—— 游戏粉丝追星同样也是很狂热的好嘛！ 规模大一点的剧院还能矜持一下，小的剧院想靠邀请合唱团来演出增添一份人气的，不仅主动邀请，还愿意免费提供场地，就指望着靠孩子们的到来给自家的剧院打一波gg。 但《可爱合唱团》节目组不可能答应每一个剧院的邀请，因为再过两天，孩子们的暑假生活就结束了，他们又要恢復之前一边上课，一边学合唱的生活节奏了，最后的文艺汇演在节目组的计划下，应该是在七天小长假的时候举行，再在学校里给孩子们请十天的假，不能再多了。 所以说是世界巡演，实际上能到的国家可能就三四个，且大部分都是说英语的国家，方便孩子们练习外国歌曲，降低点排练难度。 总不能到时候登台了真的一首当地歌曲都不唱吧？ 其余的文艺汇演会集中在华国国内，大概也就三场的样子。 至于之后节目结束后还要不要继续让合唱团在寒暑假出来表演，那就要看秦总和苟总之后对合唱团的安排了。 于是，两天后，暑假正式宣告结束。 导演组还留在意呆利当地，和当地的剧院交涉关于后期孩子们巡演的事情，其他人已经和孩子们一同坐上了苟总特地交代要包的飞机，返回学校，继续他们的日常节目录制。 上课第一天，三十三个孩子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学习的紧张节奏，大早上的又仿佛回到了节目第一天开始录制的时候那样，手忙脚乱大吵大闹丢三落四。 「圆圆！你把我的作业压在你屁股下面了！」 「闹闹！我的书包去哪里了你看见了吗？」 「老师！老师我肚肚疼老师！我可以请假不去学校吗？」 「……」 「……」 与此同时，经过一个暑期的培训，由秦家娱乐公司聘请的三十位年轻音乐老师正式上岗。 早在两天前，秦家娱乐公司就已经为她们联繫好了将要执教的学校，这些学校清一色的，都是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音乐老师，或者没有条件配备音乐教室以至于孩子们的音乐课都没有好好上过的学校。 那些学校统一地理位置都很偏僻，经济发展都不是太好，生源没有那么优秀，家长们忙碌着生活和工作，无暇顾及孩子的学业和心理健康。 《可爱合唱团》节目组把金币大赛获得的奖金、b站买节目给的版权费和《口口丧尸》游戏卖麸皮收到的分成都拿了出来，给每一所学校订制了音乐教室，并聘请了音乐老师，让学校配合着给孩子们的课程表上增加了音乐课。 此时，三十位音乐老师，正各自拿着音乐教案，走在各自学校新为她们配置的音乐教室里，等待着从未接触过音乐的孩子们的到来。 她们已经准备好，要为孩子们打开音乐世界的大门。 第9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九十九天 我加更了…… 《可爱合唱团》作为一个慈善综艺, 会把节目中所有的收入统统捐出去，帮助没有音乐课的学校开设音乐课程，这是秦总在规划这档综艺节目的时候所设想好的。 作为秦总的迷弟迷妹, 虽然这个计划, 很多读者看过都已经忘记了（……），但他们没有忘记！他们还在不折不扣地执行着这个充满着高尚情怀和人文关怀的优秀慈善计划！ 甚至为了能够避免他们好不容易赚来的钱会被不知名的机构和不知名的校方给挪作他用，节目组联合人事部门, 对这笔钱的用途做了很细緻的划分。 首先，是前期派人实地考察, 排摸一下，把真正需要音乐教室的学校给找出来，并与学校签订捐赠协议。 然后，是採购钢琴、音乐教材，看情况选择给孩子购买口琴或者竖笛，直接点对点捐赠给学校并上门安装。 最后, 则是去到音乐学院、师范学院, 招收应届学生, 来担任那些学校的音乐老师。 前两项都是纯花钱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最难实施的是最后一项——因为大部分的应届毕业生, 都不想要去那些学校。 「但是所有人都想要进秦家娱乐公司。」这是当时, 房车表作为慈善顾问对负责慈善的节目组说的话。 秦家娱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秦总自己一个人跑去猎头公司, 愿意出最高价都没有员工愿意加入的小公司了, 作为一家工资福利待遇远超娱乐圈平行公司、时不时就可以借着拍戏、拍综艺免费旅游、还可以拿到出差补贴的公司，人事部门在他们对外公开的投简歷的邮箱里，每天都能刷新出超过两百份的简歷。 第232页 秦家娱乐，早已经成为业内不少人的「梦中情人」, 比起大部分企业的996和007，秦家娱乐虽然在做项目的时候也会时常加班，但加班工资不会少，项目做完后按照惯例也必定会有一个月的休息期，让所有人心动不已。 所以最后，为了能够招到足够优秀的音乐老师并让他们尽心竭力去教孩子们音乐，秦家娱乐的人事部门给了这些老师一个承诺—— 只要老师们在他们资助的学校教音乐满三年，并且每年等级评定及格，三年后，秦家娱乐将会提供特定专门只招收老师们的岗位，并且，其他没有要求的岗位，在同等情况下也会优先录取。 这个性质就跟报考公务员的时候，有些岗位专门提供给大学生村官或者退役军人是一个道理。 于是很快，三十名音乐老师就招满了，公司很负责的给这三十位老师在暑假里提供了为期两个月的教师培训，并将她们送往已选定的学校。 …… …… 对于大部分关注孩子学业的家长或者老师来讲，音乐课，是个没什么必要存在的课程，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可能就是被霸占成为一门数学课或者语文课。 对于天天小学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万老师来讲，就是这样的。 所以对于学校突然间多了一门音乐课，还要求每周必须有一节，且刚好抵掉的是她的语文课这一点，万老师表面上没有说什么，背地里在老师聚会的时候，就已经把校方这傻瓜操作和非要固执地来投资音乐课的那个什么公司骂得个狗血淋头了。 「有这个钱为什么不去做点别的慈善？！支持学校开设音乐课程是个什么鬼？！」 「他们这群外地人，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孩子要多努力，才能够达到他们的平均啊！」 万老师很无奈，万老师很崩溃。 作为一个难得的从师范专业毕业后，毅然决然选择回到家乡当一名语文老师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好好教导家乡的孩子们，让他们成材，然后重返家乡、建设家乡，所以她太清楚，对于她的孩子们来讲，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素质教育。 「什么素质教育，什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什么要给孩子减负……我们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我想要给孩子们找点题目做，都得骑着自行车骑一个小时的路，才能到最近的书店，去买一本那些城里孩子们只要手机上点一点就能送到家门口的习题册！」 「孩子们要想出头，要想在长大后能做一个自己的选择，靠的就只有读书，就只有考试！只有一门心思去学习，做题，考试，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够得到那些经济发达地区孩子们的平均水平！」 「音乐什么的，乐器什么的，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才有资格去玩的东西，咱们的孩子，我恨不得每天都是语文数学，让他们每天做一张卷子，就想要他们能念个好一点的初中，念个好一点的高中，给之后的学习打个基础，不至于被城里的孩子们给撇下！」 所以天天小学突然间多了音乐课，并且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个口琴，让万老师很烦躁。 「你们敢相信吗？我现在每天下课，都能听到教室里一群孩子在那里吹口琴……他们有这点时间为什么不去预习新课或者复习之前的课程内容？哪怕是把昨天教过的古诗词念一遍！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学人家玩乐器？！」 她不喜欢音乐老师，但却没办法阻止这个浑身上下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的老师入职。 她不喜欢音乐课，却没办法阻止学校把音乐课纳入课程之中，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每周三下午的第一节 课，都欢天喜地地跑去音乐教室听他们最喜欢的老师唱歌。 她不喜欢孩子们在课间掏出口琴吹呀吹，但这是那家捐助公司特地捐给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的，她不能没收。 就这样暴躁到了孩子们系统学习音乐的第二周。 那一天，是教师节。 大城市里的学校会给老师们安排半天的假期，老师们轮着休息，一半的老师上午休息，一半的老师下午休息。 万老师被安排在上午休息。 上午，她又一次蹬着自己的脚踏车往镇上唯一的一家书店赶去，她拜託了她读书时候的同学给她寄了他们学校用的练习卷和习题册，吃了饭为自己庆祝了教师节，然后再风尘僕僕往学校赶去。 没来得及回办公室，下午的第一节 课就是她的语文课，万老师草草把自行车停在楼道的一旁，就跑到二楼打开了教室门。 她匆匆喊了一声：「上课。」 班长喊了声：「起立。」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同学们好。」 就听到班长红着脸大喊了一声：「一，二，唱！」—— 「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 「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 「每当轻轻走过你窗前~……」 这是…… 万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站在台下的那一张张红扑扑的满脸都写着「我想给老师一个惊喜」的脸。 「啊——啊——每当想起你~」 「敬、爱的好~老~师——」 「……」 这是一首赞扬老师无私奉献品行的少儿歌曲，被收录在音乐教材之中。 受过秦家娱乐重金聘请的优秀教师培训的音乐老师们已经理解，音乐，是一种情感表达和寄託，所以课程并不一定要完全按照课本的顺序上，在应景的时间，可以教孩子们先唱应景的歌曲。 第233页 《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就是秦家娱乐教出来的音乐老师们，为了教师节，给孩子们准备的第一首完整歌曲。 生活的艰难，在这些学校的孩子们心里，再清楚不过。 正是因为清楚，他们也格外感激老师们为他们的付出，愿意留在这所学校里教他们念书。 所以他们要感谢老师，他们想要唱好这首歌，作为贫穷的教师节礼物。 一首歌唱完，台上的万老师眼眶都红了，她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破例在课堂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来，再唱一遍……」 「让老师录下来发盆友圈。」 这一天，不止是万老师一个老师收到了这样一份合唱的礼物，三十所学校，全体学生，都给他们可爱的老师们演唱了这首简简单单的歌曲。 有的老师和万老师一样，是在上课前收到的班级合唱礼物，有的则是在广播操结束之后，在大操场上收到的全校学生大合唱礼物，还有的则是在午休的时候，通过广播站收到的小团体的合唱礼物。 老师们都很感动。 有的像万老师一样发了盆友圈，有的发了围脖，有的发到了短视频网站分享，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带着「教师节」标籤的内容总是更容易被网友们观测到。 率先登上热搜的词条是#送老师一首《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 再然后，就是#可爱合唱团慈善捐助# 词条下方点赞最多的是来自某位万老师的朋友发出的万老师那条盆友圈下面的对话，向同样这所学校毕业的另一位同学解释，在一个节目组的资助下，从成立起就没有音乐课的学校终于开设了音乐课程，并且视频里的这首歌就是孩子们学的第一首歌。 一开始，网友们的重点放在了孩子们学的第一首歌曲是一首表达对老师感激之情的歌曲，觉得这所学校的音乐老师教的真好，孩子们既唱得好听，又紧密联繫了孩子和老师之间的感情，让人感动。 然后很快，视线就转移到了有个节目组资助学校开设音乐课程这件事情上来。 三十所学校，上百名老师，上万个家庭，都是知情人，他们看到网上的舆论，立刻化身为当事人满足了网友们的好奇—— 「怎么做到给没有音乐课的学校开设音乐课程？」 「节目组有专门的人来和校方谈判，接受捐助的学校要腾出一间规定面积的教室作为音乐教室，并修改每个年级的课程表，然后捐助方会直接把钢琴、电子琴、音箱准备好放进教室里。」 「怎么确保这笔钱都花在音乐课程建设上？」 「音乐老师是节目组推荐的，合同一签签三年，三年后音乐老师可以靠在学校的成绩考核，入职节目组所在的公司，所以他们绝不会欺骗节目组，他们自己就是学校实施计划的监督人。」 「是哪个节目组会想着给孩子开音乐课，教孩子们合唱？」 「当然是……」 「《可爱合唱团》。」 「是秦家娱乐。」 第10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天 我见到敖拜了…… 作为一个从开播开始就没有做过任何宣传, 完全就是靠蹭同行（《明日童星》）热度才火起来的综艺节目，《可爱合唱团》连节目播出都没有做过宣传，更不要说它的诞生就是一个慈善计划这件事了。 所以当教师节的热度爆发的时候, 观众们才第一次知道了, 原来这个节目……居然关联着一个慈善计划！ 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跟你遇到一个男孩子，你觉得他学歷高工作好相貌端正，已经达到了你的期望值, 于是你选择和他交往，交往后你才知道, 他爹居然姓马！ 喜出望外有没有？ 喜从天降有没有？ 喜笑颜开有没有？ 一瞬间，原本在群众心目中好感度达到8分的综艺节目，靠着这个背景，d站评分又往上走了1分。 秦总在得知慈善计划这件事情没能瞒住的时候，就开始紧盯着d迷论坛。明明之所以规定《可爱合唱团》关林慈善计划、避免这个节目太赚钱的是她，但她又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 慈善计划的暴露, 会让她这个原本就亏了没多少的项目, 雪上加霜！ 围脖热搜的出现是在下午四点, 到下午六点, d迷论坛开始出现了科普帖，给广大d迷科普《可爱合唱团》的慈善计划, 并感嘆这档综艺节目…… 「真的是长在了我的心上！邀请可爱的孩子们来参加节目, 纠正他们和父母家庭之间的问题不说, 用这档综艺赚来的钱还分文不收, 全部都拿去捐给了学校给孩子们买钢琴口琴竖笛，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天使节目！」 「呜呜呜呜，里面那所天天小学！我就是天天小学毕业的学生！我们学校的学习压力特别大，有一节音乐课可以给孩子们放松一下真的是太好了, 太感谢节目组了！」 「好个屁，节目组脑子坏掉了吗？有这点钱不如给学校捐点其他用得到的东西，开设音乐课是个什么狗操作？在这样的学校的孩子差的是音乐课吗？他们差的是一个好的成绩！」 「楼上，如果想要捐别的就自己去捐，对别人的捐款指手画脚是几个意思？」 「音乐课同样也是在给孩子增加一条道路啊！总有些孩子的天赋不在学习在其他上面，万一孩子的天赋是音乐呢？有个音乐课，好歹从小能培养一下音乐素养，也是很有必要的好嘛？！」 第234页 「就是，教育局规定孩子要上除了主课之外的其他课程，总是有它的目的的，只是你看不明白而已！」 到这里，就还好。 感觉大家的讨论重点都放在了其他在秦总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虽然帖子里为了这件事情吵得火热，盖楼盖了四百多层。 一直到后期，走向变得奇怪了。 「讲真，节目组能不能开放一个捐款渠道？我一直有把每个月工资的零头捐给慈善机构来着，然而比起捐给这些机构，让他们把钱花到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还不如捐给节目组，让他们帮我转捐给学校！」 「我起码能知道我捐的钱花去了哪里，逢年过节说不定还能在围脖上看到接受捐助的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在镜头前唱歌！」 「同！之前就一直物色慈善机构，物色不到靠谱的，这才没有捐款，如果节目组可以充当一个慈善机构的话，我虽然出不起一架钢琴的钱，给十个孩子买口琴还是没问题的啊！@d迷论坛管理员，快！和你们领导讲一下！我知道你们公司内部都有沟通的！」 然后很快，d迷论坛的管理员真的就被@了出来，作为秦家娱乐的内部工作人员，他表示，节目组目前不打算开放慈善捐款渠道。 因为要成为一个正规的慈善机构是要跑流程註册的好嘛！ 他们秦家娱乐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娱乐公司！ 「……好一个普普通通的娱乐公司，作为第一家制作了慈善综艺的民间公司，你们真的是谦虚了。」 「没事！集美们！我发现了一个可以间接捐款的方式！」其中一个楼层突然间说道，看得秦总心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个不好的预感在又三层的地方，成真了—— 「已知大前提，《可爱合唱团》会把所有他们的收入全部都拿去做慈善，还是亲力亲为的那种。」 「再已知小前提，《可爱合唱团》的收入中有一部分来源于《口口丧尸》手游卖商城周边皮肤的版权分成。」 「可以得出结论——只要我们每人都下单买《口口丧尸》手游里《可爱合唱团》贡献设计的皮肤，每氪一单就能有一半的钱流入《可爱合唱团》的荷包、也就是能通过节目组捐给孩子们给他们买口琴和竖笛！」 「所以姐妹们！还等什么！快去下载《口口丧尸》，为了孩子们能有一个音乐梦，都给我氪起来啊！」 「卧槽，楼上说的太对了！作为《可爱合唱团》和《口口丧尸》的双担，我先氪为敬！[截图][截图]！」 「卧槽，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秦总会让一个孩子的综艺节目和一个手机游戏联动了！想当初这两个项目刚联动的时候我还有骂过秦总钱赚多了就飘了，随随便便拉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项目也敢让他们联动，现在想来……这是秦总在给我们一个参与慈善的机会啊！」 「卧槽当初那个帖子我还有跟帖一起骂过秦总，啊，我要去谢罪！果然不能随随便便质疑秦总，人家的格局不是我这个平凡的孩子能想明白的，我只要知道秦总绝对不会乱搞项目来害我就行了！」 「对不起秦总！为表歉意，我给我爸妈也下载了《口口丧尸》，我们一家三口氪金买皮肤捐款，截图为证[截图][截图][截图]」 「同对不起！截图为证！」 「同……」 并没有想到这一茬的秦总：「！！！」 卧槽还可以这样操作的吗？！ 她看着那从五百楼开始就自嗨买《口口丧尸》皮肤的d迷们，忍不住尔康手！你们醒醒啊！ 不是，虽然这里面氪金的钱有一半是要全部通过节目组捐给学校的，但还有一半的钱是作为《口口丧尸》手游收入的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要给我送钱吗？！ 我差那点钱吗？！ 我差啊！ 如果秦总是个二次元q版人物，她怕是可以一秒钟原地席地而坐然后眼泪飙到地上去湿透整片地毯。 但她不是。 于是她只能想尽办法要挤出一滴泪，然而挤不出，只能狠狠地退出这个帖子，眼不见为净，然后在首页看到了更多她不想看到的帖子标题—— 《牌面！央视爸爸新闻联播点名表扬！称<可爱合唱团>有责任心和爱心》 《特大喜讯！央视频道已和<可爱合唱团>签约，待节目录制完毕后会在央视上星播出，姐妹们可以准备起来二刷了！据说上星播出的节目里，为了凑时长，节目组还会增加一些被剪掉的片段！》 《总是被模仿，从未被超越，鲜果娱乐官宣下一个节目<下一站更幸福>也会把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捐给孤儿院》 《<可爱合唱团>官方公布捐款名单，原来这些企业榜上有名！他们还打算直接捐助节目组核实过的学校！习题集、早餐牛奶，什么都会有的！》 秦可：「……」 退出退出赶快退出，只要我退出得快，坏消息就会忘记我的存在…… 「秦总！」办公室门外，陈相小助理急促的拍门声传来。 「有好消息啊秦总！」陈相小助理打碎了秦总的「掩耳盗铃」。 「《可爱合唱团》……」迫不及待的陈相小助理直接在门外就要宣布他的好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暴躁秦总在线打断。 第235页 陈相小助理没有因为被秦总打断自己的话而沮丧，相反，自带秦总滤镜的他十分之敬佩—— 「不愧是秦总，我还没说，秦总就提前知道了《可爱合唱团》播放权被脚盆国和棒子国两家海外电视台给买了的事情！」 秦总：「……」什么玩意儿？ 秦总：「！！！」联想到《可爱合唱团》与《口口丧尸》手游的两次联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这是国内背刺她还不够，还要号召国外玩家一起背刺她？！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决定要自救！ 秦总这么想着，然后就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还在落实价值二十五个亿的新综艺《创业计划》嘉宾成员的房车表部长，询问了他的进度条。 「……什么？！」 「居然到现在为止一个顾命大臣都没邀请到？！」 明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了，一直以来在挖墙脚这个事业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房部长居然一座大山都没能攻克，秦总一想，觉得这应该是这个项目涉及的金额过大，房经理不敢擅作主张给天王天后们加砝码，这才导致嘉宾人选一直下不来。 秦总知道不能指望房部长上了，她要自己先给自家的员工打个样！ 「这样，你先给我约一下里面难度最大的敖拜敖天王，约个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我来解决他！」 秦总霸气发言！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她就坐上了前往hk市的飞机，落地后在房车表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家一看就知道很贵的餐厅的一间一看就知道花了大价钱才能订到的包厢里（此处要给订地点的房部长一个赞许的眼神）。 然后秦可就见到了被娱乐圈当做神一样在崇拜和爱戴的天王级巨星——敖拜。 近距离接触天王级的人物，秦可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为总裁的快乐。 敖拜是个不论在长相还是言谈举止上都很有活力的男人。 他虽然已经年近五十，比秦可要大将近一倍的岁数，但依旧是个带着少年那种固执和单纯的帅气老男人。 当他坐到你面前，一双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你的时候…… 再拔凉的心都要跟着火热了。 反正秦可的心已经在尖叫了—— 我的天吶真的是太帅了！ 这个游戏制作组也太会了，居然可以做出这样一个男明星！ 更重要的是，这个游戏居然真的可以让我和这么帅气的男明星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明星一顿饭可以拍出天价！ 要不是因为游戏系统不允许玩家不思创业一味享受，我愿意把赚来的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入到拍明星一顿饭的事业当中！ 敖拜之所以会那么快就答应下来和声名在外的秦总见面，完全是来自经纪人的要求，按照经纪人的说法就是—— 「敖啊，真的，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开始，秦家娱乐的房经理再接触他们的时候，敖拜和经纪人，包括他签约的公司和团队，听到是个综艺节目都是拒绝的。 因为当初敖拜都已经在圈里放话了，说了不参加除访谈之外的综艺节目，现在就为了一个还没开始录制的节目破坏自己的誓言，那也太丢脸了。 然后秦家娱乐开始加价。 从一开始的两千万，直接翻了两番，经纪公司率先投降，扭转阵营—— 「我觉得吧，你的誓言值这个价。」 价格又飙升到了一亿，这时候敖拜的团队承受不住，也低头表示：「敖哥，反正如果是我，这个价格，我觉得可以买我的面子了。」 等到价格飙升到两个亿的时候，敖拜的经纪人已经直接给敖拜这个祖宗给跪了：「祖宗！祖宗我求你了！这价格都赶得上你两年的收入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你就从了吧！」 但是敖拜咬牙坚持，他没有从，因为他有自己的坚持。 所以在「众叛亲离」的局面下，他选择答应这顿饭局，与这位财大气粗的秦总面对面沟通交流一下，想要让这位总裁去换个嘉宾人选，他真的排斥综艺节目。 「因为综艺节目，表面上打的宣传旗号，都是什么真人秀，给观众看到明星最真实的一面，但实际上呢？」敖拜在吃饭期间，直接倒珠子似的把自己的顾虑全部都讲给对面那位据说本人做项目水平远高出年龄的秦总。 「人设是团队给的，剧情是编剧想的，播出之后是好是坏完全都在导演的掌控之中，这样的一个节目，真的能叫做真实吗？」从入行那一天起就十分固执的敖拜完全不能理解真人秀存在的意义。 「我之前，为了电影的宣传，去参加过那种室内玩小游戏的节目……你敢相信吗？这些小游戏连每一轮淘汰谁都是有剧本的！邀请哪些粉丝更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搞得我录节目就跟又拍了部小电影一样……而且这比演电影还累！」 「因为电影，起码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你可以全身心投入到一个全新的人设和故事里不出来，观众也期待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但是综艺，综艺不是。」 「综艺，就是要我，去做与我本人意愿、与观众意愿完全背离的一个假人，我要有一部分真实，要有一部分虚假……这样完全分裂的状态，我是真的演不了，我觉得您还是得另请高明。」 第236页 秦可很耐心地听完了敖天王的每一个字，这还是她头一次那么认真的去听一个反对派的话，以往她都是直接打断的。 谁让人家帅呢？ 对帅哥，我们就要有点耐心。 听完之后，秦可觉得，嗯，还有救。 然后她就拿出了对待公司里员工的那股忽悠劲儿，决定来一顿嘴炮。 「敖哥，我得承认，您说的那些关于综艺的那些话吧，确实是对的，因为综艺就是要这样做，这样做了才有收视率，才能赚钱。」 作为一个曾经总结过什么综艺最能赚钱的人，秦可觉得敖天王对于综艺里的一些小规矩看得很透。 「但是，《创业计划》这档综艺，您相信我，和您以为的那些个有收视率很容易赚钱的综艺节目完全，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就没想要做一个赚钱的综艺。 秦可内心想。 第101章 卡在游戏的一百零一天 我的节目开录了…… 秦可觉得这位敖拜敖天王, 大概是游戏制作组来拯救她的救星！ 所以才会一口气帮她总结归纳了综艺节目好看的精彩的地方。 对啊，综艺节目最好看的，尤其是真人秀节目最好看的地方在哪里？ 不就是看明星反差萌的人设, 看人与人之间抓马的沟通交流吗？ 谁跟谁宛如一对cp, 谁和谁为了今天多洗一个盘子吵了起来，谁跟谁圈里盛传老死不相往来，其实背地里经常约出来一起喝酒, 看的就是这些被安排好了的，观众以为的明星的私密事情, 看得兴奋到不行，为了明星们几句「无意中」说的话争吵不休纷纷把人送上热搜—— 然后节目就火了。 秦可才不希望这样！ 所以她和敖拜做出承诺的时候，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中气十足。 「我们这个《创业计划》，我可以向你保证，全程没有剧本！绝不控制你们的言行。」 有了剧本你们要是演得太像，导致观众看得上头可怎么办？ 就跟《一网打尽》似的, 就因为编剧那个撕逼的剧本写的太好了, 导致这节目从开播开始就一直火, 火到今天还有观众在网上催第二季。 所以这一回, 秦可吸取教训，综艺节目千万不能带编剧, 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个脑洞超大的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会把综艺里的故事情节编出什么神奇的内容, 会让观众有多上头！所以…… 「所以！我们这一回, 连编剧都不会给大家配的, 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有个人在你们面前讲个笑话，你们都可以选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需要笑！完全！不需要！」 「不止是编剧，这一场综艺, 我甚至连导演都不打算给你们带，这样也不会有人来给你们顺流程，或者要你们为了能凑够一期的内容就输出各种无意义的内容，你们可以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就算一整天都不讲话躺在宾馆里也不会有一个人出声提醒你们要出去走走的！」 所以求求你们！ 到时候到了澳洲录节目，就给我待在宾馆里，躺个一个月！ 千万不要出门！ 就让我躺着把钱给花掉吧！ 秦可内心疯狂吶喊，喊得歇斯底里，表面上可淡定了，仿佛是为了邀请敖拜敖天王，委屈自己疯狂让步。 说到这里，已经把敖拜心底里所有关于综艺节目的顾虑全都给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她把《创业计划》这档综艺节目给这位天王好好讲一讲，让他明白参与这档节目对于他而言，只有赚钱，没有吃亏。 「之前我相信房部长也有和您这边说过，《创业计划》，其实就是把参加节目的嘉宾送到澳洲去创业的一个综艺节目，四位嘉宾需要共同合作，用节目组提供给诸位的绝对超过十个亿的启动资金，在当地开一家店。」 敖拜很认真的在听，本来只是坐在隔壁桌，假装自己在吃饭实际上在窃听的敖拜的经纪人已经放弃了伪装，直接站起来把他的艺人给挤到一边去，自己坐在那里更认真地听这位态度真诚的总裁亲自给他们讲解这次的综艺（亏钱）规则。 「对于嘉宾来讲，需要注意的只有以下几个点。」 这一次，连坐一旁的房车表都忍不住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自家秦总接下来的话。 「第一，这次节目组，真的跟着嘉宾的只有剪辑师、摄像师、医疗团队和安保团队，节目所有的走向将由嘉宾自己决定，也就是说，没有人会干涉你们要开什么店，就算你们去当地开个美甲店或者髮廊也是可以的。」 众所周知，娱乐圈里的学歷都不太高，在这个圈里，明星能解个一元二次方程组、能把《春江花月夜》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出去买菜的时候没算错价格，这段内容后期在剪辑的时候背景音乐都可以用《那个走到哪里死到哪里的小孩》里破案的经典配乐了！ 把导演和编剧这两个综艺节目里的「大脑」给赶走，不仅仅是为了照顾敖拜敖天王的情绪，更多的还是秦可本人的深思熟虑—— 人均智商不过百，放眼望去没有一个智囊全是「智障」。 想一下，聪明人肯定会选择开一家在当地一定能盈利的店，但是笨蛋只会开一家自己觉得有趣但别人不一定会觉得有趣的店，比如一家只有四台电脑的网吧。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档综艺节目垮掉不说，连开的店也一定能垮掉！ 第237页 「第二，启动资金会在一开始就提供给大家，从到澳洲落地开始，所有当地的食宿都从这笔钱里面扣除，绝对没有人会禁止你们花钱，但是你们花的每一笔钱，必须是四个人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花。」 「节目时长是半年时间，只要保证在半年之后这家店能开起来就行，至于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我们统统都不管。」 表面上是给了自由度，实际上是在期待他们这家店开得越晚越好—— 四个人，每个人一定都有各自的想法，在没有其他人介入的情况下，她就不信这群人能那么快就定下来要经营什么业务！ 一天定不下来，一天这家店就开不起来，一天开不起来，这家店盈利的可能性就会小，连节目本身，如果前五期都是这群人在那里吵架……秦可还真不信，这年头的观众就那么爱看明星吵架，愿意看他们吵整整五期！ 「第三点。」 秦可说这一点的时候很慎重。 「这档节目将不会採取边录边播的形式，而会採取等节目全部录完之后再播的形式。」 综艺节目的播出一般都是採用边拍边播的形式，这样的好处是资金回拢会非常快，哪怕是一开始找不到贊助商冠名商的节目，在播出之后，如果效果好，也能找到不错的gg贊助商，解决资金鍊的问题，让后期拍摄更加便利。 同时，也可以根据观众的反馈来决定接下来的拍摄走向，是个非常好的播出形式。 也是秦可想了很久，哪怕可能会晚一点亏本，也要杜绝的一种播出形式。 全部都录制完之后再播，前期不再宣传，这样就避免了后期万一店开了，会有这四大顾命大臣的粉丝不远千里跑到澳洲去支持偶像事业的可能，进一步降低了店铺盈利的可能性！ 就问你这一次的畅想棒不棒？！ 投入巨大，资方清一色傻子，绝对的零宣传零潜在客户源，这样的一家店，能盈利才有鬼嘞！ 「最后一点。」 「就是有关这家店，我们公司会和几位嘉宾签订协议，进行约定。」 「约定这家店，如果盈利了，那么所有盈利，将会由公司和嘉宾分成共享。」 「那如果亏本了呢？」经纪人迫不及待地问。 「如果亏本了，那就由公司承担全部的亏损。」 秦总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对！ 你没听错！ 这就是一个对于你们家艺人来讲稳赚不赔的买卖！ 又能创自己想要最想创的业，赚了能分到钱，亏了还不用赔偿，还有比这更没有约束力的投资游戏吗？！ 大声告诉我！ 你想不想参加这样一场不会有任何损失的节目！ 想不想？！ 「想！」敖拜推开了他的经纪人，整个人都很激动。 「我可以！」 「我愿意！」 「合同在哪里？！我现在就签！」 啊，这么容易被忽悠，果然脑子不好使。 秦总在此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觉得自己离倾家荡产这个小目标又进了一步！ 房车表部长在一旁睁大了眼睛，露出了「秦总不愧是秦总，居然连这么难搞的人都搞得定」的赞嘆的神情。 就这样依葫芦画瓢，有敖拜这个g大王率先破了自己在娱乐圈的誓言，剩下的三大顾命大臣哪里抵得过秦总的金钱和真诚攻势，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创业计划》里，秦总要求的四位嘉宾就全都到岗。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剪辑师—— 「直接联繫李玖玖！」秦总二话不说，立刻拍板。 「其他剪辑师我都觉得他们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唯有李玖玖！」 李玖玖，b站鬼畜区宝藏级剪辑师，曾在秦总走眼的情况下，和秦家娱乐有过两次合作，一次是《城市美人》（重剪版），一次是《一网打尽》的预告片。 作为秦总本人唯一承认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眼的一个游戏npc，她在秦总心目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不可谓不恨，所以遇到个能百分之百亏本的综艺，秦总第一时间就想到她。 「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邀请她来一起分享创业的喜悦。」 对外，秦总是这么解释的。 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眼睁睁看着一群傻子创业失败、还只能蹲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能说的憋屈和痛苦，就如同我每次只能隔着屏幕看着那个节目越来越火越来越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时候的那种痛苦。 对内，秦总其实是这么想的。 李玖玖接到合作邀请之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最近的事业风生水起。 因为秦家娱乐又出产的三部优秀作品——《向死而生》、《向阳花开》和《可爱合唱团》，她最近灵感爆发，剪出了很多了不得的cp。 比如《向死而生》的男主李尔达和《向阳花开》里的女主角向开，就有个向你（李）打（达）开的虐心餵刀cp，里面米米还客串了他们的孩子。 当然最出名的，还要说她应粉丝要求，剪的她本人和秦总的「琴酒」cp，直接用了琴酒的相关配乐，然后把秦总所有出席颁奖典礼现场的视频全拿来当素材，硬生生剪出了个「霸道总裁爱上傻白甜的我」的狗血故事—— 不答应秦总的这次合作她可怎么蹭热度？ 第238页 收拾完行李上飞机的下一秒，李玖玖就迫不及待地发了围脖和自己的粉丝透露了接下来要去参与一个综艺节目的剪辑，并且还表示邀请她的就是秦总。 一时间，cp粉们热闹开了！ 「活久见！这还是头一回，我粉的鬼畜cp居然合体了！」 「啊啊啊啊琴酒是真的！是真的！」 「她，霸道总裁，为了不露痕迹地给贫穷的她送钱，明明公司里一大把的剪辑师不要，非要点名让业余的她去担任重要项目的剪辑师。」 「她，知名剪辑师，工作繁忙，一听到她说需要她，她就把手边所有的事业都放下了，不管不顾地飞去了她的身边！」 「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让我们来盘点一下琴酒之前的几次合作，毋庸置疑，最后都成就了经典，我们可以相信，这一回也是一样的……所以这次到底是个什么项目？！是综艺还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快来个路人来告诉我！」 「希望是电影！我觉得《城市美人》第二部 可以出了真的，復仇美人真的很香，我觉得第二部可以搞成復仇美人们！」 「但我觉得秦总更擅长拍电视剧，两部向真的是赚足了我的眼泪！太经典了！本年度最佳！」 「综艺也很好啊，《一网打尽》算算日子也该启动第二季了吧？」 过了一会儿。 「啊啊啊啊我们家99的围脖帐号居然被四大顾命大臣给关注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姐妹们！」 「天吶！万年不更新的这几个围脖居然关注了我家up主！我是今天早上眼睛没洗干净吗？」 「所以你们懂了这是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李玖玖很有可能现在就在和四大顾命大臣在一起！而为什么会和四大顾命大臣在一起呢？这是一道送分题，楼下答！」 「抢答！这就说明秦总的下一个项目，邀请了四大顾命大臣！」 「天吶！四大顾命大臣合体出现在一个镜头里！这是我一个关注了他们十二年的粉丝配看到的吗？！」 「这是什么梦幻组合？！」 「所以他们是去拍什么？综艺？电视剧？电影？」 「估计不是综艺，我记得敖天王说过他不拍综艺的，所以应该是电影或者电视剧，考虑到秦总和99上一轮合作中有电影，这一回我投票给电影！」 「不管是拍什么啦！总之快点放才是真的！我要等不及了！有没有人路透拍摄地点在哪里？我愿意开车去那里！」 「等不及也没办法，估计路透也没有，根据99上一条围脖透露，他们接下来要飞国外，看来这部电影要去国外取景，怕是没有路透了呢。」 「国外取景？看来是大制作啊，更期待了有木有！」 「……」 「……」 与此同时，在众人眼里，已经登上飞机前往澳洲录制的四大顾命大臣并没有上飞机，此时的他们还在节目组集合前采的h市。 第一期节目的录制，这四个人并不打算在澳洲拍。 「我们四个人完全不懂创业，随随便便就把这笔巨款给花掉，那就是一种浪费。所以我们一直决定，第一期的节目录制不在澳洲，我们先去採访。」敖拜作为四大顾命大臣里最活跃话最多的那个，率先在镜头前，给所有在场的摄像师和剪辑师解释道。 「採访一下各位创业大佬，让他们给我们接下来的澳洲创业之旅提提意见。」 第10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二天 我的第一期…… 四位顾命大臣对于创业这件事情都报以极大的热情, 在录制之前，他们就做了大量的有关创业的功课，但自认为还是不太够, 秉持着反正这个节目没有导演没有编剧来控制他们的行为, 一群人理直气壮的表示，先不去澳洲了，他们要先在这里收集好理论经验。 这个完全违背了节目安排的冲动提议被节目组报告给了秦总。 秦总对此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鼓励—— 「这才是创业人士应该有的态度！」 「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噹噹脚踏实地！」 「就听他们的！他们在国内待过久都可以！哪怕待了三个多月再去澳洲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实际上呢？ 实际上秦总已经乐开了花。 一档重点放在国外创业的综艺节目, 一群人一开场不先去国外，好好拍拍外国的风景吸引吸引观众, 而是在国内在室内听一群颜值一般般的老波头讲「老子当年是多么多么牛逼」的故事…… 这年头哪个小年轻喜欢听父辈给你叨叨他们当年过得有多苦多累啊！尤其是这群老波头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在讲自己有多牛逼的同时，一定还会再唠叨说现在这一辈的人有多么多么垮掉！ 到时候拍完播出去，保证受到年轻人的抵制！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但嘉宾们不知道秦总内心所想，只觉得这是秦总对他们的尊重，为了这一份尊重, 他们说什么也要把这家店给开起来！ …… 四位顾命大臣都是娱乐圈里响噹噹的人物了, 对于这一个层次的人物, 有一个规律就是, 但凡在一个圈子里成了顶尖，你在别的圈子里基本也有人脉, 四位顾命大臣就是如此。 四人各自联繫了他们在创业上面有辉煌业绩的友人, 打算录制的这前五天, 他们一天拜访一位朋友, 也不会多叨扰，就是去到朋友家里问问他们对于自己接下来澳洲创业之旅有什么建议。 第239页 这头一位要去拜访的创业大佬，是敖拜去联繫的，姓马, 一个一听就很贵的姓氏。 马大佬是做手机行业，做了有十年了，他家的手机硬生生在国内不火，名不见经传，但是当手机卖到非洲大地，这个不起眼的牌子就创下了非洲人民每三个手机用户里就有一个用的是他们家手机的销售记录，秀到不行。 这一天他特地等在家里，和他的妻子两个人热烈欢迎了来家里玩的四位大明星。 他和敖拜的相识就是因为当时他想要给手机找个代言人，于是就找到了敖拜，结果因为手机定位问题，经纪公司不同意，代言最后没能成，但两人之间的友谊却结下了。 马大佬家今天安排的是吃火锅，他家现在住的地方再郊区的别墅，被他装修布置成了农家乐风格，前面是房子，后面是种了蔬菜养了狗的院子，给人一种「我很有钱但我很接地气」的感觉。 四位大明星本来是打算拜访一下大佬，和他聊聊他们四个人的计划，听听大佬的想法就走的，但是一看到这么个农家乐的院子吧，深藏在华国人的dna就动了。 几个人看着后院那些个蔬菜水果就迈不开腿了，再一听说大佬家今天吃的是火锅，还招唿他们一起来吃，四人很自觉地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下，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更忽略了跟在身后拍摄的摄像师们，一头扎进了火锅宴的准备当中。 遏必龙和敖拜跟着马大佬一起到后面的院子里摘蔬菜，索妮、苏克萨哈则跟着马大佬的妻子一起把买好的牛肉卷羊肉卷什么的都装盘摆到桌子上。 当火锅底料在锅子里沸腾，那股诱人的白色雾气飘飘荡荡，瀰漫到了整个农家小院，不论你和周围的这群人熟不熟悉，都觉得身边这个愿意为你烫牛肉卷的人就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六个人围坐在圆桌上，对着那一碟碟的酱料，开始手忙脚乱调马大佬大力推荐的他独创的调料。 节目组的摄像大哥们趁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灵感来了还是单纯就是馋了，拍完了摘菜和大佬的院子之后，就拿着摄像机给了桌上那堆摆着的菜一个又一个的特写，还把装在桌上的镜头，就这么恰恰好的对准了那个据说是大佬特地定制的鸳鸯锅。 于是等到这一天所有的素材都拍完的时候，《创业计划》节目组唯一带脑子来工作的剪辑师李玖玖，大半夜的毫无防备地打开这一天的素材，硬生生看了这六个人吃火锅聊毫无营养的话题看了两个小时，换个镜头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再看他们饭后吃甜点看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四大顾命大臣这个级别，已经不需要再靠节食减肥保持身材来吸引小妹妹了，难得与好友相聚，这群人吃是真的在吃，喝是真的在喝，连对桌上所有食材的点评，那也是如同老餮一样一本正经地享受中的点评。 「咕噜噜~」 李玖玖兴沖沖地打开素材，面无表情地给看饿了。 「不是说是个创业的综艺节目吗？」 「怎么全程都是吃吃喝喝？」 李玖玖很无语。 她原本的打算是按照嘉宾们的想法，把嘉宾们和大佬的有效对话给剪到一起，然后五天的内容合成为一期节目。 虽然这样剪了之后，感觉这档综艺节目就完全脱离了轻松愉快的气氛，给观众一种「我是在认真创业」的严肃感，但李玖玖觉得，这么剪一个综艺节目问题也不大—— 毕竟观众最喜欢的节目就两类，要么是给他们带来快乐的，要么是给他们带来知识的。 《创业计划》也许会做不了前者，但可以做后者嘛！ 成为一代创业人的「财富密码」什么的，难道还担心收视率吗？ 可是看完了四个多小时素材的李玖玖，整个人就麻了。 在李玖玖的设想里，今天一整天的素材，她应该跳过所有嘉宾和大佬的寒暄，直接就剪几个人坐在一起、大佬给建议、嘉宾提出自己的创业设想、大佬再给建议，这几个片段，加在一起大约半个小时。 这也是嘉宾在和她进行剪辑沟通的时候，他们自己的想法。 但！是！ 天有不测风云。 谁特么能想到，原本嘉宾们和她商量好的访谈录，硬生生变成了美食录？ 说好的问完问题就走，绝对不给她增加一丢丢的剪辑负担，结果给她搞了四个多小时的素材，这要她怎么剪，才能把四个小时剪成三十分钟的访谈？ 你们这群吃货真的和人家大佬谈了吗？ 所有素材里百分之七十的内容都是这群人在吃吃吃，喝喝喝，或者在准备吃吃喝喝的东西，总之这群吃货就愣是没想着要和大佬请教怎么创业！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倒是大佬自己主动说起了关于创业的话题，还给了四位嘉宾不少建议。 「你们既然是要去国外创业，那就应该要考察当地的市场和民族文化，不是说要你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去做个大数据调查，分析清楚当地缺什么产品，起码你们要确定，哪些东西是不用考虑在当地卖的……」 「……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些年轻人，跟我说要去国外创业，卖滷味，信誓旦旦跟我说要把我们华国的美食发扬到国外去，然后问我要投资……」 「于是我就问他们，那你们打算主要卖什么？」 第240页 「他们说，卖猪蹄和鸡爪，还有鸡胗鸭肫……」 「一下子就给我逗笑了，外国人，好吧，我是说他们去的那个国家当地的人，人家是不吃动物的脚和内脏的，当然，也有外国人会愿意尝试，但我们的美食只剩下猪蹄鸡爪和动物内脏了吗？」 「为什么要好端端把自己的开局难度设得这么大呢？」 「他们非跟我说，滷味里这些是灵魂，不愿意放弃……」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卖滷牛肉，卖当地人能接受的食物，等把名气闯出来了，再考虑增加一些灵魂类的美食，让对他们信任的客户去尝试的。」 「……最后这笔投资我没有给他们，我选择了给另一个要去国外卖炸鸡的，他说他有个酱料配方很独特，他要把酱料配合炸鸡卖到世界各地，我觉得这个成功的概率更高。」 这段话，马大佬在和敖拜他们採摘后院蔬菜的时候说了个开头，等到吃火锅的时候又想了起来，于是接着採摘的话题又加以补充，等到吃饭后甜点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正确，又给举了个成功的炸鸡小例子。 这一整段话，你在看的时候吧，会觉得还挺好看的，也不是说搞笑的那种，就是全程大家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很自然，就跟熟悉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一样，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被其他事情给忙忘了就忘了，等想起来再接着说。 伴随着那些个烟火气，满屋子的火锅味，你一口牛肉我一口虾滑，创业的道理被融在其中，被咬得细碎。 「这特么让我怎么剪？！」 李玖玖很崩溃，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她只是想要剪一段大佬和嘉宾之间关于创业的沟通交流，然后片段前面加个一群人见面，后面加个一群人道别，就够了，可现在呢？ 精华都碎成渣渣了。 众所周知，一部综艺要剪得好，起码你要有个故事的叙述轨迹在那里，你好歹这一个片段和下一个片段之间是有连接的，让观众一眼就看得明白，嗷，他们这个镜头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上个镜头大佬招唿他们去客厅坐坐。 但现在，因为精华太碎，李玖玖实在是做不到为了把精华凑凑拢，瞎了眼一样的，先剪一群人在採摘蔬菜，然后下一秒就坐在火锅面前，说了两句话不到，连虾滑都还没烫熟呢，又转战去后院的石凳上坐着了…… 「我李玖玖哪怕是剪鬼畜视频都要编出个故事来，剪综艺节目更不可能把这些剪得细碎了。」 李玖玖懵逼，李玖玖抓头，李玖玖熬夜，李玖玖顿悟—— 「那就剪成《舌尖上的华国》那种风格好了。」 李玖玖一锤定音。 既然画风註定了扭不回来了，既不能变成搞笑类的综艺节目，也不能变成知识增长类的综艺节目，那就做个美食类的吧。 当李玖玖把《创业计划》当成一个美食节目再剪的时候，原本不顺的思路瞬间就通畅了，灵感在那里biubiubiu~ 访谈类节目，语言是重点，但美食类节目，美食是重点。 李玖玖把剪辑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一伙人准备食材和享受美食上面，效果在她本人看来很不错。 本来她还要纠结在三十分钟的访谈里，要怎么剪才能让观众察觉到这群人真的是朋友，但一旦所有的场景切换成跟食物有关的内容，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人与人再多的沟通交流，强调了再多遍「我们之间是很要好的朋友」，再讲述大段大段他俩之前的好兄弟的回忆，都比不上摘蔬菜的时候回头不经意的一句「我记得你不吃茼蒿」、拿出特制鸳鸯锅的时候强调一句「我知道你要来，特地把这个锅从hk带过来」要来得亲近。 「我请你吃饭」，是华国人的浪漫。 「下次再来」，是华国人最顶级的承诺。 伴随着烟火气息，李玖玖硬生生大晚上叫了三回外卖（给馋的），这才把这第一期节目给剪完了。 原计划剪不到三十分钟的内容，变成了一期完整的节目，看上去仿佛是在内容上注水了，但如果注入的是美食，那就不会有观众有意见了。 李玖玖又花了二倍速把成片给看了一遍，加了一些温馨的听不清歌词的音乐，对于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果然，应该要剪成美食片。」 把《创业计划》剪成一档美食类综艺节目。 李玖玖觉得没有问题。 因为在她看的这三个多小时素材的最后，当四位嘉宾和马大佬夫妻告别之后，在返程的路上，嘉宾里唯一的女性，索妮，做了个提议—— 「要不我们就去澳洲开个火锅店吧。」 第10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三天 我要趁虚而…… 火锅店的提议真的很让人心动, 尤其是对于这四个表面上是顾命大臣、实际上是吃货的人来讲。 如果你想去当地投资房地产，那你得拥有建筑业的知识，起码你要看得懂户型, 如果你想要去自己做个品牌卖衣服, 那你要学会服装设计，如果你想在当地做其他服务行业，各行各业都有相关的专业需求——除了做中华国菜。 这是唯一一个, 只要你顶着一张华国脸，当地百姓就会认可你华国菜厨师身份的工作。 并且这是唯一一个, 门槛比较低的、他们四个人感觉自己努力努力就能胜任的工作。 第241页 「但是我们是不是要开火锅店这一点我们还要再考虑清楚。」 敖拜，作为四个人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队长的那个人，他觉得要对秦总给的那十个亿负责，不能随随便便吃了顿火锅就定下来。 「毕竟火锅底料这个还是很难的。」遏必龙从现实的角度出发提出了做火锅的最大难点。 「……那要不就搞成麻辣烫？」索妮发散性思维。 ……合着麻辣烫就不用考虑汤底的问题了？！ 你们是打算直接上浓汤宝吗？！ 看到这一段的李玖玖很无语，果断决定把这段对话保留，等着播出的时候让全国观众好好指责他们一把。 第一天拜访马大佬吃到了一顿火锅, 让四位嘉宾对接下来的採访（蹭吃蹭喝）都有了更大的期待, 而大佬们很显然都满足了四位嘉宾的期待。 第二位大佬……恰巧就是昨天马大佬说的那个给了一笔投资让他去卖炸鸡的大佬。 他在家里见到了节目组来拜访的嘉宾之后, 很自然地就穿上了围裙, 教嘉宾们做他家的炸鸡。 「没关系，学会了也没关系, 我们家炸鸡的秘方在酱料, 不在炸鸡本身。只要选用新鲜的嫩鸡, 这种口感很容易做出来的。」 炸鸡大佬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这个和秘方无关, 很大方的允许节目组把所有步骤都拍了下来。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这位炸鸡大佬刚刚大学毕业，当时正赶上了政府鼓励创业的浪潮，当时国际环境也很好, 各国都对华国放开了怀抱，炸鸡大佬当时吃了从国外来的炸鸡…… 「我咬了一口，觉得我妈做得比这群老外做得好，起码那个沾沾的酱料比人家那什么番茄酱要好，于是我就想，既然人家可以把炸鸡卖给咱们华国人，那我为什么不能把咱们的炸鸡卖给他们？」 「当时，有很多第一批赚钱了的老闆愿意投资年轻人的……额，梦想？我记得现在都是这么说的，我有个做滷味的同学就去了，我想，既然人家能去还没被赶出来，那我也能去啊，于是我就去找了老马，老马只听我讲了十分钟，他就借了我十万块钱。」 炸鸡大佬就是靠着这十万块钱出了国，在国外闯出了一片天。 「……我没有去那些发达国家，嗯，因为那边比较贵，当时刚好t国政府对外国商人的政策比较好，会减免税金，同时会提供较低的贷款服务，所以我去了那里，然后，妈妈的酱料果然大受好评。」 「然后我又听说，国内为了市场的繁荣，也在鼓励国外的企业入驻，于是我又回老家开了家炸鸡店，最后把炸鸡店开成了连锁店。」 炸鸡大佬显然是个喜欢讲自己创业故事的大佬，无形中就要装一波，但是在场没有人反感……因为每一个逼都是大佬用实力堆出来的，你会觉得一个每次数学都考一百分的人跟你讲述她在考场上解题时候的经验，而觉得那时她在装逼吗？ 那叫经验分享交流！ 放平时那是要花钱买票去听的讲座好嘛！ 「所以，你们如果去澳洲，一定要学会了解当地的政策，要善于利用那些对自己有利的部分，有扶持比没有扶持要好太多。」 炸鸡大佬作为一个政策受惠者，对他学生时代的好友遏必龙给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而在他嘚吧嘚的时候，这四个人已经把桌上几乎所有鸡翅的翅中都给吃完了，挑挑拣拣，发现还剩一个，然后开始抢最后一个翅中。 「……女士优先！我是女的你们要让给我！」 「你来之前不是还说昨天火锅吃太多了都重了，今天要少吃一点吗？」 「都不要吵！我是队长听我分配！翅中归我，你们吃翅根！」 「……」 炸鸡大佬：「……」 虽然你们抢成这样很给我的手艺面子，但是…… 「翅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嫌弃！」 「它也是很好吃的好嘛！」 说着把最后一个翅中给抢过来吃掉了。 四位顾命大臣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翅中就这么没了，一个个都演技爆发，当场给炸鸡大佬表演什么叫「如丧考妣」。 一群人最后和炸鸡大佬告别的时候，索妮还在那里回味炸鸡配酱料的味道—— 「其实我们也可以开一家卖炸鸡的店。」 当晚，剪到这一段的李玖玖撑着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群嘉宾。 当初刚看到嘉宾名单的时候，她心里可激动了——因为她曾经剪过其中两位扮演的角色的鬼畜cp，并真真切切地粉过这对cp。 多年之后，当她有机会看到这二位同框出现在一档综艺节目里，李玖玖都觉得这堪称「爷爷的青春回来了」的名场面！ 但两期节目剪下来，那些偶像滤镜已经碎得一塌煳涂，这根本不是一群在电视剧电影里经常扮演杀手、霸道总裁、高冷律师、黑帮大佬和黑帮大佬妻子的主角，就是一群沙雕而已。 这样的一群沙雕真的能开出一家成功的店来吗？ 别最后她剪成了创业反面教材吧？ 第三位大佬请四位顾命大臣吃的是烤肉，不是那种国外传进来的烤肉，而是偏向东北那旮沓的烤肉—— 考完肉之后老闆还端上来一盘切片馒头，邀请大家烤馒头吃。 这是一群人头一回尝试着把馒头烤着吃，一个个的都很新奇，馒头烤起来时间很长，烤完之后那种如同饼干的脆脆的口感让他们赞嘆不已。 第242页 「其实开一家烤肉店也很不错！」 当晚剪素材的李玖玖：「……」 所以这是要吃一顿饭就换一个主意吗？ 一个说开火锅店更好，可以自选，一个说炸鸡店更棒，有火的先例，一个则说烤肉永远的神，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不喜欢烤肉里面的烤馒头，最后一个则觉得其实可以三种都卖，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有了想法，四个人在第三期的最后围坐在一起，发生了《创业计划》开始录制以来的第一次有关创业相关的争吵，让李玖玖感动到流泪—— 「你们几个特么的再不吵这档节目就真的变成《舌尖上的华国》第五部 了！」 「我们这好歹也是个秦总钦点的创业节目好不啦？」 第三期一直吵到了最后一秒，四个人谁也没有说服谁，相反，一夜过去，四人都有了新的想法，他们觉得炒菜/砂锅粥/肉蟹煲/酱香饼也可以卖一卖_(:3」∠)_ 事态一直发展到见到第四位创业大佬才算有所收敛。 第四位创业大佬，是个已经退休了的常年奔波在各地演讲的大佬，比起前面三个大佬来讲，他更加能说会道，也更加愿意听四位嘉宾目前的创业计划并给出更为具体的建议，所以当他听到嘉宾们想要去澳洲当地做美食的时候，他皱眉了，他反对了。 「……我觉得你们需要做个市场调研，做了你们就知道，其实在国外，中餐厅真的很多，想把一家中餐厅开出来其实并不难，但如果你们想的是投入这么多，然后要回本的话，那就真的很难了。」 大佬说话一针见血，一边和众人吃着豆捞，一边在那里嘚吧嘚，一盆又一盆冷水泼在了四位头脑发热的嘉宾的脸上。 「就拿你们第一个选择，火锅来讲。」 「第一，别看在国际上，中餐的接受度很高，但实际上，普罗大众，我是说外国的普罗大众，喜欢的那都是改良之后的中餐，人家老外的口味真和咱们这儿不一样，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接受火锅中那个又油又麻又辣的口味？就算能接受，他们的痔疮能接受吗？」 「第二，外国人其实对什么事情都讲究效率，就连吃饭谈合作也是一样，炸鸡点了三分钟不到就能吃，大部分国外的中餐馆，如果你们自己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基本都是套餐制，让老外能以最快速度点好菜并吃到菜，但是火锅？」 「光等沸腾就得要五分钟到十分钟，如果你点了无骨凤爪，煮烂那得二十多分钟打底，一顿火锅没有一个小时你觉得这能叫吃好了？」 爱吃火锅的嘉宾们齐刷刷摇头，坐姿端正宛如天线宝宝。 「那你们觉得老外会有时间和耐心坐在那里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为了吃一顿饭？」 这……嘉宾们就不知道了。 他们虽然也一直有出国的经歷，但秦总选择的地点澳洲真的是去的少，哪怕是拍电影取景都很少去那里，更不要说了解当地人对中餐的想法之类的了。 「第三，我来解释下为什么我说想要开个中餐馆并不难，但是想要回你那十个亿的本很难——因为大部分国外的中餐厅，那都是开在唐人街上，最后消费的都是华裔，只会难得有真正的外国人猎奇来尝试。」 「所以如果你们只是想开一家火锅店赚点生活费，那开在唐人街，我保证你们每个月的钱能够自己在当地生存，但如果想要把十个亿的投资拿回来，光靠一家唐人街的火锅店，光靠在当地的华裔支持，是完全不够的……你想回本怕是要二十年。」 大佬说到这里，给自己烫了个金针菇，嘴巴嚼吧嚼吧，等四位嘉宾把这些内容都记录下来之后，才做了点最后的补充。 「剩下的还有很多零碎的东西，比如火锅的用餐习惯和外国人的用餐习惯完全不同，很多火锅的配菜外国人根本吃不惯，火锅本身的定价就比一般中餐馆要高，与当地人对中餐的心理定位价不相符等，这些都是需要你们在开店之前就要考量的。」 「不止是火锅，其他你们列举出来的中国特色美食也是一样。」 大佬吃完了最后一条金针菇，整个人一脸满足，放下了筷子，腾出手边做动作边说了他此行在镜头剪辑里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觉得，做这个地方稀少的东西就能成功，要知道，这也可能是因为这东西在这个市场上就只有这么多人喜欢。」 豆捞局改变了四位嘉宾的想法。 如果说前三期，这四个顾命大臣心里还很轻松，觉得自己创业什么都可以，全世界各种行业任自己挑选，被这第四期的大佬一顿说教，他们终于发现自己想太简单了。 这不是一档可以花钱给你买顾客、就为了拍一个节目效果、制造爽文流的综艺节目，这是一档真实的，要他们想尽办法去创业赚钱的节目。 没有导演，没有编剧，一切的呈现都会是最真实。 四个嘉宾到了此刻才觉得肩上的压力巨大，秦总这笔巨款绝对不是那么好花的。 一群人在宾馆里商量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终于，第五天，他们要去拜访第五位创业大佬，也是他们此次「访谈」的最后一位大佬——秦家娱乐创始人，靠着五百万天使投资、两年时间成为娱乐圈神话的圈内大佬，秦可。 第243页 …… …… 和其他四位大佬一样，秦可一样也是在游戏自带的大平层接待的四位嘉宾。 比起其他四位大佬那接地气的生活化的屋子，作为游戏玩家的秦总的室内装饰则完全不一样。 整个屋子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因为最新等级的待遇自带家政），家里不像别的大佬那样有孩子的玩具、跑步机或者高科技产品，充斥着的是各种游戏光碟（陈相小助理提供打发时间的）、各种电影电视剧碟片（苟一点收集提供）以及名人传记（秦总自行购买），有点像一个颓废大学生的房间（真相了）。 对秦总的熟悉度并不高，四位嘉宾上来先是参观了一下客厅。 敖拜抱着那堆游戏光碟各种惊唿，里面不仅有最近出产的游戏，还有很多他们年轻时候会去买去玩的游戏和游戏机，他仔细看了这一堆东西，满是用过的痕迹，这让他联想到了秦总投资的两个游戏，《牧场游戏》和《口口丧尸》。 「怪不得秦总能慧眼识珠，在人群中发现《牧场游戏》和这个游戏的制作人小牧，业内大家都说这只是秦总凑巧玩到了这个游戏，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看看这些游戏光碟，看看这些东西购买时候的小票日期，这分明是秦总早有打算进军游戏行业，所以才会逼着自己玩那么多游戏，并通过亲身体会从里面挖掘出来了小牧，牧神这颗沧海遗珠！」 秦可回忆了下小牧的身材，觉得沧海遗珠这个词居然和他还挺搭的，不过…… 传闻是真的啊亲！ 我真的是恰巧玩到了这个游戏而已！ 不要随便乱想啊亲！ 但显然，在客厅看了一圈之后乱想的人不止一个。 比起之前四位大佬都活跃在不同的圈子，秦总那可是就活在他们四位顾命大臣同样的娱乐圈啊！一个能够在两年内取得如此辉煌战绩的人，她的屋子，那会是个普普通通的房子吗？ 那一定暗藏财富密码！ 索妮看着那整整三排的名人传记，其中第一和第二排的页脚都卷了起来，她悟了—— 「这是秦总的学习轨迹，她虽然一开始就获得了不俗的战绩，但她从不骄傲，她一直有看名人传记，学习成功人士的成功经验！这才是秦总不论什么项目，拿到手里都能起死回生的重要原因！」 秦总：「……」 我该怎么和这群人解释，之所以看名人传记不是为了学习他们最后的成功经验，而是想要看他们前期占比更大的失败赔钱的经验？ 至于遏必龙和苏克萨哈，则对着那些电影碟片感嘆不已。 这年头，有视频app的存在，已经很少人会去买电影碟片了，能够把这些碟片摆在这里，说明秦总真的一直一直有在看这些经典影片啊！ 两人商量着，还抽出了里面的那部《那艘沉默的邮轮》，在得到秦总同意之后，得以放映。 「怪不得秦总在电视剧电影上的剧本选择和审美这么优秀，原来是每天都沉浸在这种口碑优秀的电影氛围之中啊，这部电影一看就知道，秦总看了怕不止一遍了。」他俩感嘆着，得到了另外俩的认可。 《那艘沉默的邮轮》是一部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电影，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靠着这部电影火了不知道多少年，里面所描绘的爱情更是不知道多少人的梦中情，广为人知。 但很少有人知道，当初为了拍摄这部电影，那家投资公司可谓是差点倾家荡产，把所有资金都投入进去，孤注一掷，这才有了这部电影的经典。 而秦可之所以会看那么多遍这部电影……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羡慕羡慕这家公司……曾经，他们距离倒闭就一步之遥了。 浏览过秦总的学习歷程，四位嘉宾跟着秦总一起去到了对面的秦家娱乐公司。 是的没错，秦总一直到今天，依旧保持着吃食堂的好习惯，她带着四位嘉宾来到秦家娱乐公司的餐厅，让几位嘉宾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豪华自助餐。 此处有个小贴士，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初在秦家娱乐这家公司大楼建造的时候，秦总是拨了大笔的款项在食堂上面的，不仅请了五星级大厨，更是在食物上提出了不少的期望，为此还在食堂墙上贴了自己的语录，鼓励员工多吃、会吃、吃得越贵越好。 嘉宾们本来做好了今天会品尝华国第五类料理——学校食堂料理的准备，结果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鲍鱼、鱼翅、海鲜、金玉满堂等各种价格超出一般人承受的食物。 一行人撒丫子在食堂里欢腾地飞奔啊！ 已经吃了有段时间食堂的秦可轻车熟路和他们推荐着自己觉得口味绝佳的菜品，一些同样时间段来用餐的公司工作人员见到了大明星也都很友善，提醒他们要先吃什么再吃什么，避免食物串味。 四个嘉宾吃到肚子都撑了，倒是跟拍他们的摄像师们在此时表现得完全没有之前四期那么馋和激动——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秦家娱乐的员工，录制完节目之后，他们可以随时来这里吃。」 同样被秦家娱乐食堂菜给折服的李玖玖解释道。 四位嘉宾：「……」哦，是我们见识浅薄了，对不起打扰了。 美食真的可以抚慰人的情绪，一顿大餐过后，四位嘉宾喝着搭配好的果汁，只觉得从昨天开始就出现的那股焦躁情绪得到了缓解。 第244页 「……其实我觉得我们卖自助餐也不错。」 索妮的一句话，让在他们身边坐着的秦可心中一动。 虽然说，她觉得凭这四位顾命大臣的学歷、智商、技能点，他们是不可能在澳洲真的成功开出一家店并把启动资金给赚回来的，但万一人有旦夕祸福呢？ 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们真的开成功了一家店，那这个店的盈利可就不好看了啊！ 抱着这种可有可无的警惕之心，秦可很负责任的主动提问，问了关于他们四人的创业计划，然后得到了令她心花怒放的答案——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并且谁也不服谁。」很好，合伙人内部之间的纷争get√ 「我们都想要去澳洲开美食店，但昨天，大佬告诉我们，想要在澳洲开美食店，尤其是开火锅店，是绝对不可能会成功的。」很好，实力预言家真实预言get√ 「所以我们现在就很犹豫，不知道我们到底该去那里干什么。」很好，迷茫期get√ 听完这三句话，秦可知道，这四位嘉宾目前正处在创业的十字路口，他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致富之路，一条是失败之路，正是关键时刻。 这种时候不趁虚而入，那什么时候趁虚而入？ 秦总顿时来了劲。 觉得自己作为场上唯一的狼，要起跳预言家了。 第10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四天 我的创业主…… 假预言家·真狼人的秦总第一轮发言, 一点也不划水，一开场就把自己的观点亮了出来—— 「你们知道吗？事实上从我开这家公司以来，每一个决定, 都充满质疑的声音, 总有人拿所谓的市场规律、观众喜好之类的，想让我改变自己的主意。」 「但是……谁管他。」 秦总耸耸肩，露出一个高傲不屑一顾的表情, 令在场的四位顾命大臣着实着迷。 啊，大佬！ 果然气场强大！ 就是够酷！ 「我做d站的时候, 网友都在那里说什么，没有弹幕的视频网站是没有灵魂的啊，他们坚决不会去一个连发评论都必须要满五百字还必须原创的网站看剧看综艺，说是只有傻瓜才会买d站的vip，结果呢？」 结果d站这个网站该死的会赚钱！ 虽然在这么多项目里，它不是赚钱最多的, 但它是里面赚钱最稳定的啊！每个月都固定有一笔vip会员收入…… 真特么, 当初说的信誓旦旦不会买d站vip的那群人, 现在在d迷论坛天天发帖给自己打脸, 我以为你们都是狼，回过头每个人都给我玩反水, 我就问你气不气！ 「我决定把公司所有的收入都拿来投资制作抗战剧的时候, 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劝我, 说其他公司都是把这个当做任务在做, 更多的精力是花在拍古代偶像剧小甜饼或者现代甜宠剧上，拍抗战剧註定会亏，差别只是亏的多还是亏得少，然后呢？」 然后特么的这个娱乐圈铁律到了她这里就失效了！ 两部剧联动害得她赚得数都数不过来, 前几天她还和苟一点去参加了这两部电视剧的颁奖典礼呢！整个典礼一共就放出了三十个奖，她那俩电视剧一气儿拿了十八个，你就说这叫什么事儿！ 说好的颁奖典礼都是几家分蛋糕呢？ 怎么蛋糕好端端的都到她家来了？ 她又不吃蛋糕！ 秦总一开始只是想要给四个脑子不咋好使的嘉宾举几个例子来说明一下，让他们别听真预言家·四号豆捞大佬的话，但说着说着，一项一项细数自己这两年的经歷，也顿时真情实感了起来。 一路盘点，一路愤愤不平。 说好不买会员的，现在一个个上赶着给网站交钱；说好这部综艺拍了一定亏的，结果一开播就天天热搜；说好的抗战剧都是抗战神剧没有不好看的，结果电视台一放，一群人在那里真情实感地追啊，还威胁说要到她公司楼底下静坐！ 真的是越想越委屈。 秦总在心底里委屈着，可四大顾命大臣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了。 其他四位大佬的发家史他们不清楚，但秦家娱乐的发家史，他们作为见证者，看得那是真真儿的，就跟秦总现在讲的那是一模一样！ 「是啊，秦总说得有道理啊！」一号玩家敖拜发言，表示他认为真正的预言家是秦总，而不是昨天那个泼他们冷水的豆捞大佬。 「创业这种事情，怎么会没有困难呢？你以为不会亏的产业，投资了也有亏损的可能，所有人都认为做了会亏的行业，也有人做成了大富翁，这种事情，哪里是一个两个人随口说说就能说得清的？」 一号玩家敖拜觉得听了秦总一席话，宛如茅塞顿开，之前积压在心底的疑云全都被风吹散了！ 「对啊！你看秦总，难道她在做那些决定的时候不知道前路全都是坑吗？不知道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失败亏损甚至倾家荡产吗？但是人家就是傲气，一头冲上去，有困难就化解困难，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硬生生把别人说的不可能成功的给扭成功了！」 索妮作为四位嘉宾里唯一的女性，一开始就对同为女性的秦总报以极大的好感度，听她这么一席话力挺自己开美食店的主意，原本的五分欣赏立刻变成八分崇拜！天然的把「真预言家」的票投给了秦总。 「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咱们之前拜访的那四位大佬，难道他们是一开始就成功了的吗？炸鸡大佬刚走出国门的时候，国外的炸鸡已经很红火了，人家不照样创出了一片天？我觉得咱们几个也不差！」 第245页 遏必龙力挺自家兄弟炸鸡大佬，觉得昨天那位豆捞大佬虽然说得有理有据，但未免过于悲观，什么行业不难呢？难道要因为难就不去做吗？ 还是秦总的态度更加符合他的脾气，正能量！ 三号玩家遏必龙也认为真预言家应该是秦总。 紧接着，苏克萨哈也对大家的看法表示贊同。 于是，真狼·假预言家·秦总，凭藉着自己锻鍊了多年的忽悠大法，硬生生把这群嘉宾给忽悠瘸了，把真预言家豆捞大佬淘汰出局，自己开始指挥这支创业小分队的创业方向。 这还用得着指挥吗？ 秦总看着四位那「大佬你说得对大佬我们都听你的」的表情，心里得意到不行。 既然真预言家豆捞大佬苦口婆心，让大家不要去澳洲卖火锅，那么她当然是—— 「我觉得你们一开始想的去澳洲开火锅店的想法就很好！」 「可是……豆捞大佬说，我们所有的想法里，火锅店的想法问题是最多的。」 敖拜这时候表现出了他身为团队队长的理智，成为团队中唯一一个敢对秦总的话表示质疑的人。 「比起你们其他的想法，火锅这个想法虽然在豆捞大佬看来，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那毕竟是专业人士指出来的缺点啊，并且都给你们指出来了啊，这就相当于，在你面前原本有四条漆黑的路，四条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为了说服这群嘉宾，秦总开始了她的歪理邪说。 「结果现在，坑最多的那条路，多了一盏照明灯，把路上所有的坑都给你照得透亮！」 「在这种情况下，剩下的三条路坑少，但漆黑一片你看不见，眼前这条路，虽然坑多，但有几个坑你一目了然，你觉得应该走哪条路？」 四位嘉宾低头沉思。 四位嘉宾若有所思。 四位嘉宾豁然开朗！ 「是啊！开别的店，我们还得花时间精力去想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遇到了我们才能想办法去解决，但开火锅店，所有的问题豆捞大佬提前就跟我们剧透了，我们只要提前把所有问题都掐死在襁褓里，还有什么能难得到我们？」 「哎呀，昨天豆捞大佬说的那些我都没记全，你们谁记全了？」 「没事儿，摄像师拍着呢，等晚上我们找玖玖把第四期的内容要过来从头到尾看一遍，就一定能记全了。」 「……」 四人脑袋凑到一起，开始就「我们要开个火锅店」这件事讨论得热火朝天，真狼人·假预言家秦总坐在一旁，笑得充满着深意。 后一天，她还心情颇好地到机场，送走了《创业计划》整个节目制作团队和四位脑子已经被她忽悠傻了的嘉宾上飞机。 她抬头看着天空中飞翔的航班，使劲挥手，期待着天空中的那群人能够看到她最诚挚的祝福—— 飞吧！傻鸟们！ 尽情地去挥霍吧！ 爸爸愿意当个溺爱孩子的好爸爸！ 爸爸有钱愿意给你们花！ …… …… 另一边，并不知道秦总对他们给予多大厚望的四位顾命大臣一落地，并没有像那些个年轻冲动的小伙子一样，一上来就要把开店的进度条推到百分之九十，恨不得明天就开店，在娱乐圈经歷过大起大落、有着丰厚社会阅歷的他们懂得，什么叫饭要一步一步吃，综艺要一步一步拍，店要一步一步开。 「慢慢来嘛，我们要是很快就把店给开起来了，那你们拍的素材不就少了？」 李玖玖被这四位时而认真时而沙雕的嘉宾给搞懵圈了，她想要给这四位嘉宾一个建议，但四位嘉宾显然不打算接受，还问了她个问题。 她忍不住回答道：「……但是观众看《创业计划》，一定更期待看到你们开店之后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会愿意看前期准备工作？你这个录再多也没人看啊。」 「是吗？」已经在昨天晚上看过李玖玖剪辑的《创业计划》第四期初稿的敖拜挑了挑眉。 「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探访一下澳洲有名的美食店，你都把《创业计划》剪成《舌尖上的华国》了，还会没有内容可以拍？」 「怎么剪是你的事情，我们只负责创业而已。」他耸耸肩，一副「我就是不听你的你奈我何」的可气模样。 李玖玖：「……」果然是管不了这几个大佬，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做我的剪辑师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把这家店开出朵什么花儿来！ 在澳洲的第一天，四位嘉宾干的主要事情就是订酒店，然后在酒店制定他们接下来澳洲行的一系列计划。 「立刻租一家店然后就开火锅店是不现实的，先不说我们火锅底料这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光是这家火锅店的地理位置，我们就应该要好好探查一下。」敖拜率先奠定了整个创业过程要慢的基调。 「我们的火锅店应该要去哪个城市？首都还是周边其他城市？」 「是开在唐人街，还是选择其他地方？大概要开多大面积的？」 「所以第一步，我们要週游澳洲，火锅作为一个新品，选择太偏远的城市肯定是不行的，人口不够那顾客也不会够的，所以我们在开店之前，应该把澳洲人口较多、经济相比之下更加发达的城市给游览一遍，再综合分析去哪座城市。」 第246页 作为四人之中管家婆的索妮闻言，掏出她的小本子，从十个亿里面划出了一个小零头作为週游澳洲的住宿和路途费。 「同时，每到一座城市，我们也要尝一尝那座城市比较有名的人气比较旺的店，品一品澳洲人民的口味偏向，他们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咸的还是辣的，喜欢吃什么食材，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索妮立刻又划了一笔大钱，作为大家的吃饭钱，很好，眼见十个亿瞬间变成九个亿又九千多万，有一种一瞬间就花了一个亿的错觉。 「……后面我还没想好，先这么搞吧！」编到一半的敖拜编不下去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做一望十的人，没什么大局观也没什么远见，能想到这里就很不错了。 四个嘉宾开始了他们的环澳洲游小计划。 今天去首都的某家做当地菜很出名的店尝了一下当地人做的当地菜。 明天按照网上美食帖的指示，去到某座桥下面吃了当地人都赞不绝口的小吃。 后天，他们去了那家传说中必须提前三天预约才能够去吃的棒子国烤肉。 摄像师兢兢业业地拍摄着他们品尝美食的片段，李玖玖作为剪辑师，每天晚上面对着一堆没有丝毫重点的宛如美食家探店的视频素材，头都要炸了。 终于她忍不住，决定要向隔了一片海洋的「家长」秦总告一状。 八天后，收到来自李玖玖的「告状」邮件，看完邮件的秦总觉得，敖拜一行人……做的不错啊！就这样随随便便仿佛都花掉了快一个亿呢（李玖玖为了强调事件的严重性，在邮件里告诉秦总，创业资金已经从十个亿变成了九个亿多一点了）！ 「居然能够想到先週游澳洲花掉一大笔钱，真的是太聪明了！我就说，没有什么比旅游更花钱的了！」 秦可透过李玖玖邮件里那字里行间的措辞，完全能看出她对于这四位嘉宾毫无章法在澳洲大地上四处乱转这件事情的抓狂和歇斯底里。 她在邮件中写道：「这四位嘉宾就像是一群郊游的孩子，完全没有要创业的那种紧张和压力，每天就是在那里玩耍！」 秦可看了心情特别好，觉得自己大半夜还可以去食堂啃两根鸭脖！ 李玖玖又在邮件中告状道：「因为他们毫无计划的出行，导致我也无法对《创业计划》第六期进行剪辑，如今距离第五期都过去四天了，我对着那堆堪称无用的素材都不知道该怎么剪，我和嘉宾们沟通，他们也不愿意听我的。」 秦可看到这一段，仿佛看到李玖玖这个背刺了她多次的小人就在她面前诉苦一样，乐得不行。 该！ 让你之前一天到晚的，不是在剪辑的时候背刺我，就是在b站上发小视频号召你的粉丝一起来「网暴」我！ 让你好好体会下什么叫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把综艺给做烂！ 煎熬吧！ 痛苦吧！ 憋着吧！ 李玖玖在邮件的最后向秦总提了个建议：「……这样看来，一档综艺节目，导演和编剧还是有必要存在的，不然节目最后剪得稀碎不说，连开店创业这件事情都遥遥无期……」 李玖玖在邮件里翻来覆去地嘚吧嘚，主要想表达的意思就一个，那就是—— 秦总啊！你长点儿心吧！再不派人来干预一下，你的十个亿投资就打水漂了啊！ 秦总心里怎么想的？ 秦总乐意之至！ 但为了防止李玖玖再出什么么蛾子，让她好不容易生效了的计划又像之前那样被逆转，秦可还是很小心地回復了邮件，安抚这位很有主见的剪辑师，要她原地待命，不要随便自己做决定，不要给这四个嘉宾出主意！ to李玖玖： 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不要担心。 from秦可 点击发送！ 本月最好消息！值得她为此把隔壁的苟一点吵醒，两个人联机继续玩新出的《牧场游戏》dlc！ 与此同时，收到邮件的李玖玖还没来得及看秦总究竟是怎么回復的，她正坐在以往导演才能坐的那个节目组c位，盯着小电视镜头里。 结束了澳洲旅游的四位嘉宾终于确定下来了他们即将开始创业的城市，一座靠近澳洲首都的海滨旅游城市，西西西亚。 西西西亚，一座当地人口还算在澳洲平均值之上的旅游城市，因为周边几个城市都是比较发达且人口巨多的城市，那些城市的澳洲居民都非常喜欢在周末、甚至是工作日下班比较早的夜里开车到这座城市来玩，享受大海、绿植和当地民俗文化带给人的放松氛围。 「这样一座城市，愿意来消费的客户一定是不少的，不仅有这座城市当地的居民会来，其他城市的游客也会来，交通便利。」提出把地点定在这里的遏必龙对三位嘉宾详细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我之前就听炸鸡大佬说过，要重视当地的政府政策变化，我也查到，西西西亚这座城市因为发展旅游业，非常鼓励各国带有特殊文化的产品进驻当地，不仅愿意提供更加低廉的税率，还愿意帮忙联繫媒体做宣传——不需要我们乱找，他们可以帮我们找媒体！」 「再加上这座城市经常会召开文化节、音乐节、美食节之类的，我们如果抓住机会，也可以吸引一大波的游客。」 敖拜觉得遏必龙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敲定，将火锅店开在这里。 第247页 「请我们吃火锅的马大佬曾经说过，到了一个地方，想要融入这里，吸引更多当地的人来品尝我们的食物，就要对我们的食物本身做出变化处理，不能一味的追求原汁原味。」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火锅店就不要开在唐人街了，那里应该更倾向于正宗的火锅。」 敖拜想到之前拜访几位大佬时候，那些大佬说的话，开在唐人街能温饱，但赚不到大钱，换而言之，想赚大钱，还是要把店开到当地人喜欢的热闹的街上去。 「我们可以把店开到距离大学和上班族比较近的地方。」 敖拜和遏必龙的想法得到了另外两位嘉宾的支持，一行人根据之前看到的澳洲人喜欢的美食店的装潢和地段，商量了一下一番，明确了他们即将开的火锅店的位置范围和装修风格，并决定用三天时间把店铺的位置和装修设计方案给定下来。 八天时间，开店的事情终于有了第一步进展，坐在c位的李玖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因为焦躁长的痘痘，总算是松了口气。 没想到，玩归玩，这群人最后的方案居然还挺靠谱的。 李玖玖惊讶于四位嘉宾对于五位大佬当初给的各种建议的消化和运用，顿时觉得之前还是自己傻了—— 成功的人能成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哪怕他们只是在某一个行业成功，但不可否认，他们身上一定有所有行业成功都必须要具备的特质。 而这四位顾命大臣，虽然学歷不高，对火锅店经营这种事情也不熟悉，但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成功的人，他们身上自带成功特质，就是他们擅长学习，和抗压力强。 这年头，谁没上过学呢？ 谁没在课本里学会优秀的品德和各种科学知识数学知识？ 但你到了生活中真的会用吗？ 我就问你你双十一的时候看到各家完全不同的活动，你会想到要设未知数列方程计算买的东西超多多少钱应该去哪家店买吗？ 这样一对比，几位大佬只是闲暇时的几句话，他们就能学到精髓并运用自如，是多么厉害的一件事情啊。 更不要说他们具备即使手握十多个亿，也扛得住各方面带来的压力，能不折不扣地按照他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路去走的能力。 目标清晰，技能学习极快。 所以说，有些人，真的活该他们成功。 就在这时，李玖玖收到了来自秦总的邮件回信—— 果然，还是秦总了解他们。 不愧是你！秦总！ 李玖玖在心底里对这位决胜千里的圈内神话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镜头前，四位顾命大臣在商量完选址和装潢之后，就开始商量起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们觉得，咱们这个火锅店叫啥名儿比较好？」 敖拜一把问题抛出来，原本表情还很轻松的三人，立刻切换到了「我们在商量国家大事」的表演模式中。 第10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五天 我的火锅试…… 火锅店取名这件事情, 最后也没个结果。 李玖玖觉得秦总斥巨资请来的这四位嘉宾也真的是很神奇了。 这群人遇到大事要做决策吧，都仿佛是拧成了一股绳，速度超快就能达成统一意见, 但遇到这种不算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一群人各种不靠谱的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取，连「huoguodian」这种名字都出来了你就说过不过分！ 更可怕的是这个名字居然还得到了两票贊成票！还好一直保持理智的敖拜觉得这么敷衍不太行，投了反对票, 最后因为四人达不成一致意见容后再议。 「咳，算了, 这个问题等我们测试完要卖的火锅之后，再根据本店特色取名吧。」敖拜採取了身为一名领导人必须要会的一招——和稀泥。 「先来定，我们的火锅底料……我们卖几种锅底？」 正宗的火锅，尤其是川渝地区的，那就是讲究一个辣字，无辣不欢, 没有辣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重辣重油重盐重麻, 不论什么食材, 进去洗个澡出来就是正宗的川渝菜, 其程度之入味、其口感之丰富，广受华国人民的喜爱。 「……但显然, 澳洲人民, 并不是很能吃辣。」 曾经还出过报导, 说有澳洲人被辣死的, 真·被辣死的。 「所以不论是出于对他们健康的考虑，还是对我们这家店口感的考虑，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放弃麻辣锅底。」 因为澳洲人民无法适应麻辣，于是不得不忍痛把火锅的精髓给剔除, 四位嘉宾都觉得难以接受，但是…… 「就像火锅大佬说的那样，既然咱们都出来想要赚外国人的钱了，放弃了唐人街的市场，那就别傲娇得寸步不让，非要标榜着自己最正宗然后饿死自己，卖滷味要根据当地人不吃猪蹄和内脏，把这些美食剔除在外，卖火锅当然也一样。」 「既然当地人都不吃辣，那就不要辣锅了，只在调味料区域放小米椒之类的就够了，喜欢吃辣的人自己会去拿的。」小队长敖拜敲定了第一条方案，连拍摄的摄像大哥和坐在c位看他们商量的李玖玖脸上都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辣锅我们可以在这边的民俗文化节。春节这种特定时间段上架供应，那个时候愿意猎奇尝鲜的顾客比较多，偶尔拿出来卖一卖，他们才会觉得有意思，如果一直卖，那大概率是要亏本的。」 第248页 辣锅底料你以为很好做吗？ 你以为这里面成本很低吗？ 里面要放各种香料、各种辣椒，还要牛油，里面每一个材料，在澳洲，你只能在唐人街的华人超市才能买到，买完了还要自己熬，自己配，老祖宗传承多年的东西不是你一下子就能搞定的！ 所以最好就是找容易卖出去的时间做一下，平时还是卖点当地人喜欢的口味吧。 「所以当地人喜欢什么口味？」索妮问。 川渝地区出身的遏必龙回忆了一下他们四人最近吃的那几家店……砸吧砸吧嘴，想要把当时吃过的味道都给回忆出来。 回忆出来的口味能淡出屁。 「我觉得他们会喜欢浓汤宝的。」遏必龙笃定。 不重口，是他们四人达成的共识，那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选一些不重口的锅底—— 「比如和浓汤宝口味相近的鸡汤汤底？」索妮率先提议，她觉得这个不错，鸡在澳洲还是很好买到的，澳洲人也爱吃。 「或者菌菇锅底？菌菇在澳洲有吗？如果少的话我们可以少放一点，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正宗的是什么样子。」遏必龙破罐破摔，随便说了个他吃火锅的时候有印象的。 苏克萨哈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也该说些什么，然后就做了一个常规提议：「番茄锅？颜色鲜艷酸酸甜甜，我看澳洲人挺喜欢吃西红柿来着，这个锅底他们应该喜欢。」 一群人先七嘴八舌绞尽脑汁，把他们在国内尝到的感觉比较符合澳洲人民口味的锅底先都说了出来，然后小金库管家索妮和小队长敖拜再根据食材的获取难易程度，把其中比较困难的材料给划掉，最后选中的是最开始提的那三种锅底。 「但这锅底数量还不够，起码我们也得凑满四宫格吧？」做不了九宫格，好歹满足个四宫格吧？ 「也许我们可以搞一点澳洲特色锅底？」里面想法最多同时也是最沙雕的索妮提议。 「就跟一些国际连锁店，比如肯爷爷，就会根据当地的情况开发一些独属于当地的特色食物一样，我们也可以开发一些当地特色锅底？」 敖拜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比如？」 「比如……芝士锅底？」索妮试探着回答。 「芝士？这不是棒子国很喜欢加的东西吗？」澳洲的棒子国餐厅居然开得挺红火的，三天前，他们四个人还去尝了一次，其实也就是比较棒子国特色的食物，比如烤肉，比如炸鸡，比如啤酒，比如部队火锅。 其中，那个部队火锅里就加了芝士。 「怎么？就允许他们在我们的东西上贴标籤，不允许我们用他们的创意做芝士火锅？」索妮理直气壮。 敖拜觉得没问题，芝士锅底可以就上芝士片，等食客们把自己要吃的食物塞到锅里面煮之后再把芝士片放进去，中途可以随时加芝士，也可以叫芝士锅底啊！ 「而且澳洲人确实不排斥吃芝士啊！」 连芝士锅底这种奇葩锅底都出来了，剩下三个嘉宾顿时觉得，仿佛万物都可以变成锅底—— 「额，热巧克力锅底？是不是太甜了？」 色泽太黑暗，这个提议被pass。 「那牛奶锅底？澳洲牛奶还挺好喝的来着，做成锅底应该也可以？」 这个待定，要等之后尝试过好不好吃再说。 「奶油土豆汤锅底？上回吃的那个奶油培根土豆汤还挺好喝的，做成汤底拿来涮火锅不知道行不行？」 四人一致认为土豆汤是挺好喝的，应该能做成锅底，表决通过！ 又零零碎碎加了几种锅底之后，作为旁观者、同时也是火锅爱好者的李玖玖觉得，这四位已经把火锅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了——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吃什么奶油土豆汤锅底和牛奶锅底的，到时候试吃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去的，绝对！ 锅底是这么商量出来的，食材当然也是如此。 考虑到当地人并不爱吃动物的脚和内脏，四位嘉宾在节目组扼腕嘆息的目光下，把这些类型全部下架了，做出了和麻辣锅底一样的处理，等特殊日子再上架。 然后，他们一致决定所有猪肉也不上架。 「这里的猪肉真的不太好吃。」 回忆了一下当地猪肉烹饪的口感，敖拜摇摇头，索尼摇摇头，连节目组都跟着摇摇头。 去掉了猪肉，大家却觉得可以增加更多的海鲜。 「猪肉不好吃，但西西西亚靠着大海，不吃海鲜火锅那真的是浪费了。」 所以猪肉下架了，什么生蚝、海虾、巴沙鱼则全部都加入了菜单。 而肉类，在没有猪肉，而鸡肉失去了凤爪这个灵魂产物，变得一般般的情况下，四位嘉宾选择了把牛肉玩出了花。 「在我们华国，有一种专门吃牛肉的火锅，他们会把牛肉的不同部位切成不同样子售卖，我觉得，既然我们的肉类很少，那我们可以把牛肉再细分成多个门类！」 什么五花趾、三花趾之类的，保证在这方面让澳洲人民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知道，牛肉的分级不是就按照他们那种来的！我们华国有我们华国自己的分法！ 至于调料，除了华国传统的几种调料之外，敖拜等人也根据澳洲当地炒菜喜欢加的一些调料，打算给他们更多可选择的内容，比如番茄酱，比如某种口感和香菜有点像的叶子。 第249页 这一天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讨论他们这个特色火锅要怎么做这件事情上了。 上午把菜单大概定了一下，下午，四人就分头行动，该租铺子和房子的去租铺子房子，该採购食材的去採购食材准备试菜，该去唐人街找刀工师傅和小工的去找刀工师傅准备配菜，该联繫装修设计团队的直接打电话给了秦总—— 他请求直接把当初设计建造《向阳花开》里那所学校的团队空运过来。 秦总答应了。 因为如果当地找团队就只是付个劳务设计费，找华国国内的，她还可以多出一笔机票费和酒店住宿费！ 嘉宾们发现，在外国人眼里，华国仿佛还活在上世纪，他们拍摄的电影里，华国的建筑物就是红红的，综艺里，提到华国的背景音乐都是上世纪的流行歌曲。 「这一点不好，怎么能对我们有刻板印象呢？」 嘉宾们在和设计团队沟通的时候，提到了这一点。 「所以这次的装修风格不要走红色路线，我们来搞个江南水乡那种风格，竹子松柏，梅兰竹菊，小河流淌……」 负责来澳洲的设计团队里，有当初那个发帖吐槽编剧说话云里雾里的小哥，这一回遇到了同样说话云里雾里的四位顾命大臣，整个人一听要求就丧了下来—— 又要苦了。 而把要求和设计团队一说，几个人连带着请来的两位刀工师傅和两位帮厨就开始风风火火准备试菜。 试菜一共试了三轮。 第一轮是内部试菜，就四位嘉宾自己吃； 第二轮是范围扩大一点的试菜，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以及这几天和嘉宾们关系比较好的邻居负责尝味道并给意见； 第三轮，嘉宾们打算直接邀请当地的媒体记者、美食家和政府要员来参加试菜。 一个华国的团队要来当地拍摄一档美食综艺节目，西西西亚当地政府对于这种一旦播出就能够大力支持本地旅游行业发展的项目双手双脚贊成。 在听说来拍摄的演员都是华国当地家喻户晓的演员，并且在亚洲也收穫过不少奖项，当地政府就更激动了—— 这一旦播出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看？ 只要华国当地观众看了，哪怕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产生了想要来寻找这家华国明星开在澳洲的店，那他们西西西亚的旅游业也能得到不少的水平提升！ 所以，他们一定要在这档综艺节目里，给观众留下足够良好的印象！ 比如在一开始开店之前，在节目里露个脸，表示他们政府在这家店创立之初也有出过一份力； 比如替他们联繫当地出名的美食探险家和媒体朋友，在开业前能替这家店打一波gg，确保在节目放映过程中，华国的观众们能感受到他们西西西亚人的热情和友善！ 而《创业计划》节目组也确实需要当地政府提供这份帮助。 四位嘉宾感动之余不得不感嘆，当初炸鸡大佬说的真的太对了，有当地政府的支持和没有当地政府的支持，那简直就是两种经营模式。 而在欢迎外部重要人士来试吃他们的火锅之前，还有几个小问题需要解决—— 「就是当初豆捞大佬留给我们的那些个问题。」 比如怎么把火锅这项大家庭聚会模式用餐制，改成他们能接受的用餐制？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索妮直接回答：「小火锅了解一下？我们可以直接接纳老外的分餐制，给每个顾客面前放一个锅，或者小鸳鸯锅，这在华国又不是没有。」 很好，瞬间解决分餐制的问题。 「那我们要怎么解决这些外国人希望中餐能更讲效率一点这件事？」敖拜有点发愁。 三位嘉宾也沉默了。 火锅这东西，真的从用餐形式上就註定了不可能是短时间内能吃完的，但他们通过对澳洲人对中餐的理解，也发现确实如同豆捞大佬说的那样，当地人就是喜欢在午餐的时候用一些可以快速解决的食物，而这其中选项中包含了中餐。 换而言之，在他们的概念里，喜欢的中餐就应该是价格低廉且食用快速的，这与火锅背道而驰。 「我真的是不懂，为什么他们愿意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吃西餐，分什么前菜，前汤，主食甜品的，却不愿意花同样多的时间来吃火锅！」索妮抱怨着。 「我觉得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在这群老外眼里，我们的中餐还不够格，不止是中餐，很多菜都一样。」 「所以在他们选择在正式场合用餐的时候，会更乐意选择西餐，一道一道去吃，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值得的，而中餐，则不值得。」苏克萨哈在团队里虽然话少，但说话还是很犀利的。 找到了问题的癥结，那只要对症下药就好了。 改火锅的用餐时间是不可能改的，他们已经把火锅的食材都改成四不像了，再改用餐时间，那跟吃麻辣烫真没差了。 「既然时间不能浓缩，那我们就来改编这群外国人对于火锅的理解吧……把它打造成一道具有悠久歷史的华国贵族料理你们觉得怎么样？」敖拜突发奇想。 「第三轮试菜结束之后，媒体们会对我们的店进行一个专访，到时候，我们可以向他们介绍火锅这道美食的歷史由来。」敖拜越想觉得自己这个方法越可行。 你看但凡带着「皇家」或者「贵族」两个字的产品，卖得比其他产品贵一点、使用方法比别的产品复杂一点，大家都觉得能接受，还会觉得「不愧是皇家/贵族专用啊，果然讲究」。 第250页 不少国外引进到国内的产品、各地旅游公司，都打着这个旗号坑过不少人。不管人家到底是真是假，起码这证明了这一招是真的有用的。 「那既然有用，那为什么我们的火锅店不能採用？」 敖拜理直气壮。 「等明天接受採访的时候，我就和他们介绍，说火锅的歷史十分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 具体是不是两千多年前？ 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鼎」这个锅的前身，是在夏商周那个时候就有的，既然有锅，那把食材放进锅里，再放水煮，四捨五入说这就是火锅，有问题吗？没问题。 听到这一段的李玖玖：「……」这四捨五入的有点多啊。 「然后我再春秋笔法，说清朝时期，上流社会的人，包括皇家和大臣都吃火锅，火锅在那个年代得到了传承。」 清朝是不是真的有火锅？ 都有真正的锅了，还担心没有汤炖肉？有了汤炖肉，四捨五入说是火锅有问题吗？夏商周都四捨五入成火锅了，清朝说是火锅一点问题也没有！ 看着敖拜那厚脸皮的模样，李玖玖觉得自己当年真的粉错了人。 「最后，我再告诉他们，我们店里所吃到的火锅是由四大顾命大臣钻研发明的特色火锅，与华国别处的火锅都不一样，别具一格。而这四位顾命大臣分别叫敖拜、索妮、苏克萨哈、遏必龙，都是在华国鼎鼎有名的人物。」 李玖玖：「……」 众所周知，外国人翻译中国人名，都是音译的，而这四位嘉宾的名字刚好和清朝歷史上着名的四大顾命大臣一致。 李玖玖可以想像，到时候这群外国媒体朋友记录下来，回去查资料，一查，都是歷史名人！那不就把一个前几天才弄出来的四不像火锅变成了是歷史人物发明的火锅了？ 这特么是为了开个火锅店碰瓷歷史人物了？ 创业小天才敖拜越说越起劲，一拍大腿，瞬间决定了他们这家火锅店的名字—— 「既然如此，干脆，我们的火锅店中文名就叫『大清火锅』！英文名我也想好了，『big qing hotpot』!」 「简称就叫bq火锅！」 李玖玖懵逼。 李玖玖黑线：很好，我可以确定，这是要碰瓷清朝那四位顾命大臣石锤了！芝士火锅和奶油土豆汤火锅都是当时的他们发明的，这审美水平，这不务正业开火锅店的，怪不得最后被康熙皇帝给搞下去了！ 可是这样真的能成吗？ 国外有没有gg法的？ 这种虚假宣传真的能通过吗？ 「我们有虚假宣传吗？」索妮一脸无辜。 「我们说的都是真话呀，为了避免他们产生歧义，我们在翻译的时候都没有用qing dynasty，而是选择了不容易产生联想的big qing，如果他们看到这个还胡思乱想……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无赖话说得，就，觉得很离谱但偏偏无法反驳。 李玖玖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眼因为时差缘故，昨晚上收到的来自白天秦总的亲切问候—— 秦总十分关心《创业计划》的进展情况，但又担心如果去问这四位嘉宾，会让他们产生过多不必要的负担，所以就拜託她在空余时间和她汇报一下拍摄情况和创业情况。 实际上是秦总联想到了前几次项目，都有那么一群擅长背刺的人，趁着她和苟一点不在现场去玩游戏了，仗着他们的信任，疯狂骚操作各种背刺，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这次，她想要直接远程监视节目组的进度条，通过李玖玖的间歇性汇报，确定这个创业计划的实施过程，确保绝对不会赚钱的同时，也能安抚住李玖玖等人，让他们不要作妖影响她花钱。 当然，还有个小小的阴暗的理由是，她同时也想感受一下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剪辑师李玖玖的那种，不得不看着一群人把十个亿打水漂、害得她剪不出好节目的那种痛苦。 而此刻，李玖玖在看到秦总发来的「进展情况怎么样」的问候电子邮件之后，打开邮件编辑的app，填好秦总提供的电子邮箱地址，然后给秦总回了两句话—— to 高瞻远瞩的秦总： 目前进展情况是，火锅被你看好的那四位嘉宾改成了四不像，并且，他们酝酿着要把这四不像打造成清朝产品卖给老外。 日常请求国内支援，我觉得再让他们这么搞下去，火锅店还没开门就要停业整顿。 from走投无路的李玖玖 第10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六天 我的火锅店…… 不论李玖玖内心是怎么吐槽, 在过了一个月的「我试吃试到想吐」、「店铺装修设计改八稿后终于符合甲方要求」和「西西西亚当地盛传即将开一家华国古代皇家御用火锅店」之后，大清火锅，这家总让人觉得完全不像是火锅店还做虚假宣传的火锅店, 终于开业了。 开业当天, 客似云来。 个鬼哦。 大清火锅店的选址是真的很可以，敖拜他们靠着不差钱的金钱攻势，最后把店开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对面就是地铁站，毗邻的是当地最大的西餐店, 所在地附近有不少美食店且恰好就没有火锅店，在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有学校和居民区，从地理位置来讲，这地方简直是旺到不能再旺。 再加上在开业前一个星期，西西西亚的地方电视台新闻报导和报纸杂志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方式向大家普及宣传了今天, 将会有一家歷史悠久（李玖玖问号脸）、传承自华国贵族（李玖玖再次问号脸）的火锅店开业, 口感丰富、食材多样。 第251页 所以在开业前, 大清火锅店门口还是有十多人在徘徊的。 店铺刚营业的时候, 也有人走进来……然后火速退了出去——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进门处的大海报宣传的火锅套餐，四张海报分别是二人浪漫套餐、四人朋友套餐、六人家庭套餐和八人聚会套餐, 上面除了精美的食材配图之外, 更醒目的是它的价格！ 「god, 这个价格已经够我到隔壁（指那家精美西餐厅）去吃一顿精美的西餐了！我为什么不去等隔壁的号, 跑到这里来吃一个不知道好不好吃的……hotpot？」 「well，我看一个美食博主推荐了这家店，但是她没说这家店居然这么贵，果然, 华国贵族的生活不是我这种澳洲人该享有的。」 「my eyes！这个鲜红的价格！我不行不行不行！」 「……」 就这样，十几个人马蜂一样地跑到店里，一看海报上写的价格，然后又轰隆隆地跑了出去，直摇头说这里面的价格贵得不像华国菜，搞得原本还在踌躇的食客们也被这第一波顾客的表现给弄得不敢进来了。 四位嘉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们也挺尴尬的，作为四人中管家婆的索妮坐在收银台上，把手中的计算器按得不停地响，归零，归归归归零！ 「谁跟他们说我们华国的食物就是便宜地摊了？那是我们不屑给他们吃高档的！一个火锅就觉得贵了，要是搞个满汉全席他们这群没眼界的还不得跳起来！」她的嘴里嘟嘟囔囔。 敖拜作为小队队长嘆了口气，对于这个情况，其实他们在定价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 「火锅的成本毕竟摆在这里，我们都不懂厨艺，锅底的配方都是找大厨专门研制或者买的国内一些小火锅店的配方，很多调料和锅底配料都是找的各种昂贵渠道採购的，确实是便宜不下来。」 这是第一层原因，比较客观和无奈，令人同情。 「当然，我们现在的定价也是远超过成本价的……」实际上是成本价的四倍，但是因为是商业机密，就没在录制的时候说！ 「不是不能把价格降低，但我们毕竟打的招牌是两千多年的歷史，还有清朝来的火锅嘛！这是一种策略！你不要笑！」 敖拜转头看向了非要跟着他们一起来看看开店第一天情况的剪辑师李玖玖，出声打断了对方无声的嘲笑。 「想要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最快的方法就只有两种，要么，你就把价格喊到最低，大多数华国餐饮都是这么做的，用低价来吸引顾客，把他们的食物变成一件生活必需品，然后走薄利多销的道路来取得盈利，而另一种，」 「就是把价格往高了喊！」 「这个市场需要必需品，当然也需要奢侈品！必需品薄利多销，奢侈品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敖拜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把价格喊成了让所有人看到就有印象的高价，那名气一定会随着我们这个高价一起传出去，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在澳洲，有一家超级贵的火锅店，或者说超级贵的华国餐饮店，就是在西西西亚，就是在我们这条巴里巴里大街！」 「那些从我们店里逃走的都不是我们的目标消费人群，走就走呗，我们的目标是把大清火锅变成美食界的lv！变成美食界的香奈儿！」敖拜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李玖玖。 「再说，我们的价格很贵吗？我们也是参考了西西西亚人的消费水平的好嘛，最后定价也就是中高档水平，如果你少点一点，其实就一顿烤肉的价格，多点一点，就是隔壁西餐厅的价格，也没有很离谱啊！我们这是科学定价！大数据你懂不懂？」 「……然后就是我们从上午十点开始营业，昨天打电话预约的那两桌客人也取消预约了，到现在十二点了，隔壁已经高朋满座，咱们这儿连个人儿，请分开念，人，儿，都没有，香奈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玖玖在见识完敖拜是怎么忽悠当时来试菜的媒体朋友们之后，她对敖拜的滤镜就碎得一塌煳涂。 在发现目前拍摄的所有素材她都无法剪成一个综艺节目之后，破罐破摔的她就走上了和敖拜互怼的道路，也不管这样是不是自己就在综艺节目里出镜了（反正她后期可以剪掉），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火锅店里面，看着一堆又一堆的食客从对面的地铁口出来，朝这边走来…… 然后拐弯去了隔壁的西餐厅门口坐等。 或者进到隔壁的隔壁的阿三料理店。 或者进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棒子料理店。 敖·香奈儿·拜：「……谁挑的地点？非要选在边上都是超好吃的店？香奈儿周围都是古驰祖马龙兰蔻是个什么鬼？！那还怎么突出我们的优秀和特别！」 李玖玖：这地点不是你们四个人自己选的吗？怎么到头来仿佛这口锅和你无关了？ 一直等到十二点半，依旧没有一桌客人到店，四位嘉宾都已经饿了。敖拜不耐饿，他看既然没人来，也不管形象什么的了，直接叫后厨把上午原本给预订座位的四人准备的朋友套餐给上上来—— 「不管了！我们先吃了！」 「你们上完菜也都过来吃吧，中午没人我们就等晚上！我就不信我们今天一桌菜都卖不出去！」 四人坐在原本为预订餐的客人精心挑选的靠近门口但同时又被屏风挡住，能欣赏到窗外和室内不同风景的座位。 第252页 精心配制的火锅端上来了。 火锅锅底在四人套餐里面是自选的鸳鸯锅，在没有辣锅这个灵魂的存在下，众人的选择比较单一，基本都是番茄锅和高汤锅，只有索妮比较特别，选择了番茄锅和芝士锅……因为芝士的色泽比较好看。 小火锅在电板上烧着，慢慢就开始沸腾起来，番茄和鸡汤的香味随着锅的沸腾也升腾起来，四人趁着火锅煮开，开始夹起牛肉卷，在里面烫，肉的味道，混合番茄混合鸡汤混合芝士，飘了起来。 这股味道晃晃悠悠飘到了空气之中，然后随着大家越吃越开心，各种肉啊鱼啊海鲜啊塞进去，混杂着一堆食物的香味，飘飘荡荡，飘到了门口，飘到了窗外，飘到了隔壁……还在门口等位的食客们的鼻子里…… 原本还在坚定等位的食客们，在气味的诱惑下。动摇了。 …… …… 迈克，是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来吃西餐的。 这家西餐厅是西西西亚人公认的口味最好的西餐厅，迈克提前一周就打电话预约了，然而没约成，今天只能带着女友来这里现场排队，看能不能恰好遇到有个一桌预约的顾客取消预约，这样他们就能吃上了—— 结果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尴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和女友坐在餐厅为他们提供的门外的小板凳上，小板凳排了一路，一直排到快另一家店的门口的拐角，而他们，就坐在最末端。 前面，是望不尽的人头，后面，是已经开吃了的四位嘉宾的火锅料理，味道一阵又一阵传来！ 他闭上眼，催眠自己：well，这只是一家华国菜，而且还是那种价格超贵的华国菜，它不值得，body它不值得！你要吃的西餐，是浪漫的西餐！ 但是那股香味就这样缠绕在他周围，魔性一样的就是不走！ 于是他转念一想：但这家店是华国皇家御宴哎，价格贵一点也很正常啊。 可他又想，他和女友等这顿浪漫的西餐等了太久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 但是换了个角度他又想：西餐店反正会一直开着的，但是身后这家华国火锅店，就按照这一个顾客都没有的情况，怕不是没多久就要倒闭，再不吃可就没有了…… 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一个尖尖的女人的声音在里面说： 「嗯~我就知道芝士煮牛肉很好吃，啊，这丝滑的口感，这光鲜的色泽……当初是谁想出要做芝士锅的来着？对，是我，我真是个天才！」 他没有听懂后面那些话，但他听懂了前面那个「嗯~」。 看看身边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对的女友，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人流，再往后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里面那兇勐的美食的香气…… 这一刻，迈克终于坐不住了，他从小板凳上勐地站了起来，就跟在一群小矮人之中突然拔地而起的拯救小人国的巨人一般！他伸出手，邀请身边的女友道： 「走！珍妮！我们去吃这家！」 他抬头看了一眼店名。 「去吃这家hotpot！」 一旁的珍妮松了口气：「老娘早就想说这句话了！走！」 于是珍妮拉着迈克的手站了起来。 他们前面那对等位的情侣也跟着站了起来。 前面的前面那一家人也站了起来。 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那两对夫妻不约而同也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迈克：「……」所以你们都是在等个带头大哥是吗？ 意识到身上肩负着多大重任的他迈着豪迈的英雄步伐走进了这家名叫「big qing hotpot」的店，绕过屏风，与屏风后面正在吃火锅的四位服务生四目相对，额，不是，……不知道多少目相对。 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一则小告示写着「本店正在拍摄一档华国综艺节目，进店需要入镜」的迈克瞬间被四位服务员的颜值给暴击，当他和女朋友被其中一位服务员带着，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坐到一个边上是流水和竹子的隔间，并收到了来自服务生提供的菜单时，近距离接触产生了更大的颜值暴击—— 就凭这四个服务员，我觉得这家店给这个价格一点问题都没有。 颜狗迈克如是想到。 颜狗迈克的女友珍妮也捧着脸这么想着。 在高颜值服务员的推荐下，迈克和珍妮选择了二人浪漫情侣套餐。等待上菜的过程当中，两个人终于在服务员离开之后，眼睛有了闲暇时间可以去观察周围的环境，一看就发觉，这个主打华国皇室料理的火锅店，果然不得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其实外国人对于吃饭地方的价格预期，和环境预期是放在一起考虑的。 比如一家店吵吵闹闹，所有人都大声喧譁，那他们会默认这家店价格估计不高，但当一家店明明有食客在，却安安静静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嗯，这家店很高大上。 吃遍澳洲的四位嘉宾get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装修的时候，和设计团队分享时就有提到要有隔间，要通过自然声隔断轻微的说话声，要从色调和装修风格上给人一种这里不能太大声说话的感觉。 而已经千锤百鍊的设计团队满足了四位嘉宾这奇葩的要求。 他们在店里面造了个人工河流，通过流水声阻断食客们交流的声音，用屏风、镂空的窗等，把每一个设计好的座位都造出一个隔间，让人产生这个空间只有这桌上这群人的错觉，所以不需要大声说话，只要小声这个小空间里的其他人就听得见了。 第253页 「明明已经有好几桌人进来了，却依旧能这么安静，不愧是传承千年的皇家料理，名不虚传！」 你看，就有傻瓜这么上当了。 当然，声音也没有完全隔断。 比如坐在迈克后面，隔着一道屏风的另一桌上，一个华裔女孩正和她的澳洲土着朋友一起坐在座位上，听到了身后透过屏风传来的声音。 她的表情很诡异，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她是跟随着父母移民到澳洲的华国女孩，因为移民才没多久，对于华国的美食，真的是疯狂思念，住在唐人街的她热衷于吃华国菜，今天本来是她的澳洲好友来带她品尝澳洲最好吃的西餐厅的，但因为没有等到位，她就反过来邀请好友来尝一尝华国的火锅。 带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华国的灵魂美食！ 然后一进到这家店，她就自闭了。 她自认为，火锅的灵魂就两个，辣锅，和热闹的气氛。 而这家店，两样都没沾。 第10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七天 我回邮件了…… 迈克发现, 吃火锅真的有太多的选择题要做了。 锅底要自己选，里面接近十个选项他要通过菜单后面的口味描述选自己想吃哪个！ 调料要自己选，服务员端了一个盘子上来, 里面零零总总十二个罐子！六个是他的, 六个是珍妮的，上面写了不同的口味，让他到时候跟蘸番茄酱一样, 所有的食材都蘸不同的酱吃！ 食材也要自己选，套餐只是写了每个区域可以选多少, 但具体要吃什么还得自己拿着笔在菜单上划拉…… 「哇哦，不愧是华国上层人士喜欢吃的料理，居然这么讲自由民主！什么都可以自己选！等会儿我们也许可以试试用我的番茄锅和你的芝士锅拼一下！」 千万别！ 隔着一个屏风，华裔姑娘看着自己对面的朋友露出和身后那男的一样没见识的贊同的表情，尴尬得脚趾抠地。 就这火锅，食材选项里没有毛肚没有鹅肠, 连火锅调料都不让自己调了, 直接变成调好了送过来, 这叫吃火锅吗？！ 这特么居然敢自称是火锅？！ 就离谱！ 这姑娘感觉能隔空和李玖玖对掌一下。 下面, 就是华裔姑娘此生吃的最尴尬的一顿火锅—— 一盘牛肉卷先送上来，薄薄的捲成了一个又一个蛋卷的样子！ 她好友和身后的迈克：「哇哦, 这个是什么？这个是牛肉吗？华国吃牛肉都是这样的吗？好薄, 好好看！」 然后用叉子叉「死」了牛肉卷就一头塞进了漏勺里面, 再把漏勺「淹」进了奶油土豆汤里, 变色了拿出来，又用叉子叉住了已经变了色的牛肉塞进嘴里，发出「嗯~」的声音，然后疯狂赞美。 「简, 怪不得你要带我来吃火锅！真的吃对了！原来奶油土豆汤火锅是这么的好吃！好丰富的口感，好营养的味道！」 「珍妮！这个奶油土豆汤锅底太棒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没有把这个锅底作为主推！我认为它值得！」 背后那个珍妮还在那里说：「darling，我这个芝士锅也好好吃，我头一回发现，原来芝士锅除了可以放面包之外，牛肉放进去也很好吃！」 华裔姑娘：「……」 奶油土豆汤锅底和芝士锅底是个什么鬼？ 锅底奇奇怪怪也就算了。 你知道吗？ 火锅的又一个灵魂叫做「涮」！ 用叉子和漏勺真的一点火锅的潇洒感都没有！一点也不风流随性，那么的小家子气！ 没有辣，没有热闹，没有涮，她今天吃的全程就是火锅的尸体！ 此时，屏风的后面，为了讨好女友的迈克还在那边摆弄自己从各大新闻报导中了解到的有关大清火锅的各种讯息—— 「据说！在华国，火锅，已经有超过两千年的歷史了！这是一个比我们国家歷史都要长的一种料理！所以它的口味才能够那么丰富，才会有那么多调料，那么多锅底，这是那个国家两千年传承积累下来的！」 「你看，这个芝士锅底，我想一定是ming dynasty的时候，当时有个华国的官员从海外带回去的！」迈克在他的女友面前说得十分肯定。 同样很肯定这个老外讲的是「郑和下西洋」故事的华裔姑娘面对同伴的「居然是这么样这么厉害的吗」表情，掩面。 郑和下西洋从国外带回了芝士，于是发明了芝士火锅是吗？ 你这还不如把锅都扣到那什么大清四大顾命大臣身上呢！好歹那歷史还近一点儿！ 「我们这个大清火锅，这种吃法，据说也是传承了很久的！发明人是他们大清的知名人物，aobai什么的！」 华裔姑娘在后面听得牙痒痒。 鰲拜发明火锅？！ 你怎么不说鰲拜下五洋捉鳖呢？ 华裔姑娘简吃了一顿火锅尸体，又听了一堆明显全部都是错误的歷史信息，整个人气到爆炸，但是她身为一个华国人，觉得自己还是要面子的，不能当场发脾气，一直到最后到收银台付款的时候，她才用中文，跟坐在收银台的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的低声怒吼——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是在骗人？」 「什么时候芝士锅和奶油土豆汤锅成了我们华国的特色了？」 「我刚才翻了你们接受的採访稿，你们居然敢和《西亚资讯》的记者说这个火锅是什么四大顾——顾顾顾命大臣？！」 第254页 「索妮？！」 一个不小心，她看到了收银台那个女人的面容，语气瞬间太高，瞬间化作尖叫鸡，听不懂她说话的朋友在边上露出「简你是不是吃坏了」的表情。 简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她乖乖把钱给付了，然后从火锅店走出来，从窗外又看到了出其不意经过的端着盘子的敖拜。 简：「……」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说这是四位顾命大臣创造的特色火锅了。 但是她还是觉得要闢谣。 她掏出手机，先是登陆了澳洲最大的美食评价网站，对着大清火锅的招牌拍了一张照，上传的同时，也上传了自己的评价： 「实话实说，terrible，我吃到现在，国外最难吃的火锅，没有灵魂。另外闢谣一下，四大顾命大臣，并不是清朝的四大顾命大臣，请不要混为一谈。」 发上去不到一分钟，她的下面就多了一条评论： 「well，我觉得可能是你吃的火锅比较少的问题，我觉得，这就是我吃到现在最好吃的华国火锅！而且，作为一个对华国歷史有一点了解的外国人，我可以科普你，四大顾命大臣，在歷史上就是指清朝的以aobai为首的四个官员！这个你可以维基百科！」 简一脸黑线：「我知道！但是四大顾命大臣和清朝的四大顾命大臣不是同一帮人！aobai和aobai不是一个人！」 「……这不就是一个人吗？」 「no！他们是两个人！」 「啊！i got it！」 看到这里，简松了一口气，很好，这个懂一点点华国歷史的外国人终于明白她在讲什么了。 「so，华国歷史上有个名人叫aobai，但他没有发明火锅，是另一个aobai发明了火锅！」 「对！」简很激动，还给这个答案点了个贊，置顶评论区！ 「也就是说，发明了火锅的aobai是歷史上那个aobai的孙子？或者曾孙子？他和另外三个家族的孙子或者曾孙子发明了火锅，为了宣传，就把家族歷史搬了出来？」 「哇哦，果然，这一家人都很厉害！」 冷知识，外国人取名的时候有一种习惯，就是喜欢把自己家族族谱上比较优秀的人的名字继承给自己的孩子，以寄託家人对孩子的期待。 同理，当他们看到两个完全一样的名字的时候…… 这是当爹的！ 这是他孙子！ 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该怎么解释aobai跟aobai的关系？ 他俩根本就没关系啊！ 但是这位外国网友表示他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来。 ……我怎么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和已经过世好几百年的一个歷史人物没有血缘关系？！ 你姓刘，你能证明自己不是刘备留在这个世上的第三百八十二代子孙吗？！ 她完全不知道那个怼她的外国网友就是还坐在火锅店里面和女朋友享受「真正的华国美食」的迈克。 她觉得自己证明不了，于是她切换了软体，点开了围脖，登录，发了她移民到澳洲之后的第一条围脖—— 我！在！澳！洲！见到了四位顾命大臣！啊啊啊啊他们来西西西亚了！[上蹿下跳.gif] [图片][图片][图片] 三分钟后，转发过五百。 四位顾命大臣跑到澳洲去开火锅店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 …… 「我觉得像这种联繫媒体打gg的方式并不靠谱。」有了第一波客人之后，四位嘉宾聚在一起觉得他们可能要改一下宣传方式。 他们原本以为，有了西西西亚当地政府的力挺，还有当地媒体的宣传，那就能吸引到足够多的的人来他们的火锅店。 「事实证明确实会有人来，但那些人来看八卦和热闹的居多，一看到价格就跑了。」 「所以我们的顾客不能从这群人里面找。」敖拜一锤定音。 「还是得多依靠一下我们的邻居，就像中午一样。」 李玖玖坐在机器后面，听到这句话表情诡异——类似于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表情。 于是他们接下来的揽客方式就是这样的—— 隔壁的西餐厅开门！ 他们也开门！ 隔壁的西餐厅满座了，开始有想要来吃饭的顾客排着长队一路排过来了！ 他们开始煮火锅！专门挑那种煮出来食物味道巨香的锅底和煮出来巨有味儿的食材！ 然后摄像大哥站在门口，看着镜头里排成一长条的队伍，就会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队伍越排越歪，越排越多动，基本不需要半个小时，这一条队伍就跟蠕动的毛毛虫一样……直接爬到他们的火锅店里来_(:3」∠)_ 整整五天，大清火锅店在敖拜的骚操作之下，基本来的就两类人。 一类是被他们用火锅香味给勾过来的澳洲土着们，另一类，则是当地看了报纸杂志之后知道了这里开了一家华国火锅店的华裔们。 前者，面对如此丰富的食材和各种锅底，拿着叉子和漏勺汤勺激动不已：「这个火锅真的好好吃！」 后者，看着菜单上通篇没有辣锅和周围安静到让他们都不敢大声说一句「干杯」的气氛，疯狂皱眉，回去就在美食评价网站上给差评。 于是当敖拜他们发现当地有个美食评价网站的时候，他们的大清火锅店下方的评价区，已经被一群人吵成一锅粥了！ 第255页 「几乎当地的华裔在吃完之后都给了一分。」在没有导演的情况下，剪辑师李玖玖已经很习惯担任给这四位嘉宾汇报进度条的工作了。 「但是几乎所有来这里吃火锅的澳洲人都给了满分或者接近满分。」敖拜看完评分之后又强调一下，给自己的团队打打气。 「所以现在基本就是双方在吵，内容大致可以概括为……」李玖玖面无表情道。 「……一群外国人正在用维基百科到的歷史资料，和一群华裔聊火锅的歷史和由来。」 完全没想到自己神来一笔最终会导致国外学华国歷史风潮的敖拜：「……」就，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 但华裔们和土着们之间的唇枪舌战并没有结束。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尝过大清火锅，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在这个美食评论推荐网站上为了自己的持方真情实感。 情况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话题，最终，到了嘉宾们也担心会不会对他们的火锅店造成负面影响的时候—— 「因为快到西西西亚当地的美食节了！」 「到时候，按照往年传统，西西西亚当地所有的美食店都能报名参加美食节的比赛，所有参加比赛的店，要在一个星期内，迎接招待同样报名参加担任这次比赛评委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三千名大众评委和八位专业评委！」 「他们要在一个星期内，品尝完当地参加比赛的所有美食店，并通过投票，选出里面最受大众欢迎的美食店等各种称号的这一年拥有者！」 「十个称号！」 「我们只要拥有一个！」 「就会有澳洲当地的食客慕名而来！」 「那这一年我们店里就不用担心没有客人了！」 遏必龙作为团队里的军师对着李玖玖忧愁道。 「但是现在，网上出现了那么多负面的舆论，包括说我们的火锅不正宗，还有说我们的火锅乱宣传什么的……我们担心这样的评论会影响到大众评委的想法。」 「往年也不是没出过有的店，就因为网上负面新闻太多，于是大众评委坐在店里，吃了一口就直接走人不投票的啊！」 索妮委委屈屈跟李玖玖卖惨。 李玖玖被围绕着她的帅哥美女给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你们前段时间可都是自信满满的啊！一个个跟狐狸似的就想着怎么骗食客了，怎么现在又这么乖巧了？ 「……你们有什么企图？！」 「……我们就是想问问，秦总有没有什么意见能给我们？」 八个小时后，远在华国的秦总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手机看到李玖玖给她发的这一长篇求助信，整个人瞬间清醒！ 澳洲！ 西西西亚！ 美食节！ 我想去！ 脑子里开始筹划着名美食节藉口探班去澳洲参加美食节的她完全不在乎这封求助信上那足足有一千八百字的小论文，在那里论证「负面舆论对我们的火锅店危害有多大」。 下意识就用一句话回復了这个邮件—— 「让他们吵！」 然后就打电话直接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苟一点，两人头脑风暴，绞尽脑汁，找藉口想着怎么才能赶上这个比赛。 另一边，李玖玖和四位嘉宾在接到秦总的指示之后，就围坐在一起，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对着秦总那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开始了他们的头脑风暴。 第10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八天 我炒作成功…… 秦氏语录, 一字千金。 这句话一开始只是在秦家娱乐公司内部适用，被秦家娱乐的职工们奉为圭臬，并被证实真的有用。 等秦总推出了《可爱合唱团》这档节目, 硬生生把《明日童星》这个当时谁看都觉得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选秀节目给k.o的时候, 这句话就不止是秦家娱乐公司一家奉为圭臬的话，而成为了娱乐圈圈内所有合作方，听到都必须要高度重视的话了。 「让他们吵」这句话, 放一般人身上，应该就是个情绪发泄, 类似于我跟你说某某和某某吵架了，你刚好有其他事情要忙，于是就挥了挥手一脸烦躁，一副不想管的样子，说让他们吵！ 但是秦总，做一望十、高瞻远瞩、曾逆转局势、凭藉一人之力改变娱乐圈热点大方向的秦总, 绝不可能是要简简单单地表达这个意思。 「我在秦家娱乐的好友小圆曾经告诉我, 秦总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真正要表达的意思给隐含在一些平常话语里, 如果你忽略这些隐含意义, 只单纯按照她的字面意思执行，你当然也会成功, 但如果能够破译秦总的隐含意思, 配合着她的计划做一点细微调整, 那受益将会更多！」李玖玖笃定着。 于是就有了四位嘉宾以及剪辑师李玖玖, 五人围着秦总那句话转圈圈的这一幕，当然，其中李玖玖只是个转述人，她是不会参与讨论的。。 「可是秦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说让他们吵呢？这是要我们不管网上这些纷争吗？」索妮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不对, 这个问题你要学会拆解词句结构。」小学肄业，但后来就成了某电影学院名誉教授的苏克萨哈持反对意见，一本正经运用老师当初教的知识做阅读理解题。 「你看，这是一句祈使句，没有主语，一般我们默认，这种情况就是讲给看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听的，主语就是大家。」 第256页 「所以这句话完整写来就是『大家让他们吵』，让这个字，在这里就显得是个动词了，不应该是袖手旁观，应该是……」苏克萨哈运用自己学得不算太好的知识在那里乱讲。 奈何在场这群人要么也小学没毕业，所有人都觉得苏克萨哈能说出什么「主语」、「宾语」、「动词」，那简直是又专业又高级，宛如中文教授！ 中文教授讲的话能有错吗？ 一定是对的！ 然后「中文教授」跟他们讲：「……应该是推波助澜，转移话题。」 居然还运用了两个成语！ 准确度百分之百没跑了！ 完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词根本就不是成语的三人十分激动。 想想也对啊，如果真的去细究华国火锅歷史，其实歷史这东西基本是确定的，只要引经据典，这个话题吵不了多久，想要让网上这群人能够继续吵下去，就必须要给他们换一个话题。 换一个能让他们永永远远吵下去又吵不出结果的话题！ 小队长敖拜立刻拍板：「所以秦总的意思，是要我们买水军，抄热度，找新的话题，把这双方的争端给改一下，让他们接着吵！！」 炒热度这种娱乐圈专用手段，那他们这四个人真的是太熟了，首先要弄几个容易拱火的话题，然后再找人两边都喊喊话带波节奏，只要话题选的好，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在评论区成为「hot」。 一眨眼的工夫，四人就想了超过十个的拱火话题， 包括但不限于「是芝士火锅好吃还是番茄火锅好吃」、「关于大清火锅取消辣锅这件事情，你怎看」这种话题。 至于一直听着他们讨论的李玖玖…… 看这群人讨论来讨论去，也只讨论了秦总这句话是要他们怎么做，居然都没讨论到为什么要他们这么做，就很气！ 太不争气了！ 不知道现在学校里教导的正确处理问题的思维方式是「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吗？ 怎么可以跳过前面两步直接到最后一步呢！ 秦总这么明显的意图这群人就没看出来吗？！ 算了，既然没看出来就先不说了，等他们真的发现了再说。 …… …… 四位顾命大臣很快就落实了秦总的建议，在当地雇了的水军，是的，澳洲也有水军，雇了水军在网上一通搅弄风云，果不其然，话题瞬间改变，还没有人发现这其中有问题！ 反正人聊天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容易歪楼。 然后，本来就蓄势待发的争吵声变得更响了！ 原本的争吵还只是局限在澳洲当地的美食评论网站，探讨歷史问题，但随着话题改变成为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话题，且仿佛成为了一个人人都可以参与的话题，随着热度的增加，西西西亚当地的纸媒开始加入争吵的行列，直接头版头条一本正经地探讨起了芝士火锅和番茄火锅到底哪个好吃！ 据说这位撰稿记者为了写这篇文章，还特地跑到大清火锅店，报社给的经费，一个人下单了一个双人火锅套餐，一口气尝了包括芝士锅底和番茄锅底在内的四种锅底，最后在头版头条上用各种比喻句形容了当地人最喜欢的三个菜式—— 海鲜、牛肉和面包块，在这两种锅底里的奇妙滋味，并最终得出了他自己的结论。 「这两种锅底各有各的优点，但要说其中最能够包容万物，不论放什么食材进去都好吃的锅底，还是要首推奶油土豆汤锅底！」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番茄锅党、芝士锅党都炸了！ 一直因为大清火锅没有辣锅而化作黑粉的辣锅党也炸了！ 隔天，某杂志当月的期刊封面用黑体加粗写着里面一篇文章的标题为——《番茄锅底才是永远的神！》，杂志社员工透露，这是社长的私人要求。 一群人隔空打架，各大论坛包括各大社交平台，无数人为了这个话题议论纷纷，为了自己的持方撸袖子打，今天我在广播台为番茄锅摇旗吶喊助威，明天你发了个短视频到社交平台上说自己永远爱芝士锅，后天他在唐人街参加了辣锅才是最棒的的游行示威，大后天有人举着牌子大声宣布自己成立了保护奶油土豆汤锅底协会！ 就神奇。 并不知道游行和成立社团是老外表达自己思想常态的四位嘉宾，看着这帮老外为了个锅底如此真情实感，每天开店营业的时候都觉得进来吃火锅的客人们都杀气腾腾，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前面那些什么杂志啊报纸啊都是他们自己花钱做的宣传，但那个什么游行示威和社团真的不是他们干的啊！ 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被搞得那么兇险？！ 以至于当作为服务生，听这群外国人来点餐的时候，只要坐在对面对的两个人点了不同的锅底，他们就要担心这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连两个人之后的谈笑风生，他们都觉得那是笑里藏刀。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李玖玖：「……」 你们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开玩笑？ 但很快，所有人就发现，随着话题热度增加，来大清火锅享用火锅的顾客居然越来越多了！ 一直废弃的预约电话在某一天，突然接到了预约！ 一开始就一桌，到后来变成五桌，到后来他们不得不对着电话里来预订的客人说，明天都满了，后天也满了，您看一个星期之后可以吗…… 第257页 「卧槽我是眼睛瞎了吗？！」在收银台的索妮看着门口，整个人震惊感动到无以復加。 「我们也有在门口有人排队等位的一天！」 大清火锅店的门口，第一次出现了四个在外面排队等位的客人！不是在等隔壁那家西餐店，而是在等他们的火锅店！ 索妮立刻从后面搬出了四把塑料椅子，放到门口让客人们能坐在那里，还听了一耳朵这群人正在严肃认真的交流，不同锅底里要放哪些食材会比较好吃—— 比如虾滑最好是放在番茄锅里吃； 再比如面包放在芝士锅里口感更加。 她到此刻才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火锅店……好像真的大火了！是那种有话题度的火！ 「你们才发现吗？」一直作为局外人在看这一切的李玖玖，在店铺打样之后，听到他们聚在一起的聊天，忍不住吐槽着。 「这才是秦总真正想要达到的效果，这才是她为什么会要你们让这群人吵起来的理由。」憋了许久的李玖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把秦总的良苦用心和这群傻子好好讲清楚了！ 让他们明白明白，究竟是谁！让这家火锅店「起死回生」！ 究竟是谁！挽救了他们差点暴露的「虚假宣传」！让他们不至于被欺骗了的老外们「鞭尸」！ 「这一切，早就已经在秦总的意料之中！」 李玖玖，一个高调的「秦吹」，在此时高调的发言。 「秦总的这个计谋，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借鑑了国内的『月饼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以及『汤圆是肉的好吃还是芝麻的好吃』这种每到特定时间就必定要引起全国范围内上亿人次讨论争吵的事件！」 在李玖玖看来，这是秦总玩的一场反逻辑宣传。 你觉得豆腐脑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你觉得月饼是甜的好吃好还是咸的好吃？ 你觉得汤圆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所有尝过豆腐脑/月饼/汤圆的华国人会在这个问题出来的那一刻，有一个自己的答案，并且对自己的答案坚信不疑，并且突然想起来最近刚好又到了可以吃这个的时候，然后下单购买—— 你也很难说这种话题每年在固定时间推出，背后到底有没有推手。 而秦总，则是反向思维。 火锅其实在澳洲是一种小众吃法，所以指望大家都吃过火锅，会为了火锅加入话题讨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总就干脆，要他们斥巨资，把这个「火锅是吃芝士火锅还是番茄火锅」作为一个容易争执不休的问题炒热，让老外们从各个地方都能接到最近正在讨论这个话题的信息。 当然，此时，秦总并没有指望这群老外能为了个没吃过的东西就加入争论，但是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当你看到有人在争论一样食物到底要怎么才更好吃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接受了一个浅层逻辑前提—— 能够被这么多人争论怎么做才好吃，说明这食物本身就好吃。 那我不去尝尝不就亏了？ 等尝完了，觉得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个人就会成为一名不需要花钱的「自来水」，成为这场舆论战的一员。 就这样，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吃过火锅的人会加入到这场争论之中，等到嘉宾们撤掉宣传经费，不再花钱给他们的火锅锅底之争买头版头条的时候，各大新闻媒体哪怕为了热度也会自然而然地把这个作为一个重点话题去推进，已经入坑火锅的人们也会像国内的大家一样真情实感！ 从而带动更多人因为好奇去品尝火锅。 「而好巧不巧，」 「整个澳洲，唯一一家拥有以上讨论的所有锅底（除了辣锅）的火锅店，就只有我们的大清火锅店。」 李玖玖在这时露出了一个虚假的仿佛很谦虚的笑容。 「这才是为什么，你们会发现最近来火锅店里的食客越来越多，并且还有不少仿佛是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的原因！」 「这也是你们在亏损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扭亏为盈的原因！」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因为很快，西西西亚当地的美食节就要到了！到时候，澳洲各地乃至世界各地都会有游客来，更有三千个热爱美食的大众评委会来！」 李玖玖说到这里，饱含深意地看着他们。 「你们觉得，如果你们是这三千个大众评委之一，在落地之后听到西西西亚当地居然有这样一个有关美食的争吵，他们会不会想要来尝尝看，究竟这个在网上吵成这样的火锅好不好吃呢？」 一个星期后，西西西亚美食节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为在这段时间内热度最高的美食店，大清火锅店从美食节开幕当天，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路排到了那家每天都很热闹的西餐厅门口（敖拜表示有被爽到）。 又因为按照当时开设火锅店时候的设想，大清火锅店在美食节这种重要节日上架了许多当初为了适应外国客人没能上架的辣锅、动物的脚和内脏，并把这些内容折合在一起，推出了「勇士套餐」，辣锅的香味第一次走出唐人街，飘在了真正的外国大街上。 本应在这段时间内尽职尽责播报关于美食大赛进度的媒体们，为了热度，不约而同地报导起了「大清火锅推出限时锅底」的新闻，使得四位嘉宾开的火锅店，成为本次美食节率先打响名气的第一家店！ 第258页 美食节比赛直播头两天，记者不论是去採访大众评委还是专业评委，他们都表示所有参赛美食店里面，他们最想先去吃的是大清火锅店，想要尝尝看究竟这几种口味哪一种更好吃！ 此时请把牌面两个字打在公屏上！ 哦，忘了你们没有公屏。 于是，在秦可千方百计找各种理由终于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来到西西西亚，刚下飞机，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大屏幕上直播的美食节颁奖典礼，敖拜那张超级欠揍的脸出现在那里，引发了路人一阵关于「那小子真帅」的感嘆。 大屏幕上，敖拜拿着一个奖盃，用英语和华语双语发表着获奖感言。 「谢谢主办方，谢谢各位评委的支持和肯定，」 「能让我们这家刚开业没多久的火锅店拿到『人气最高』美食店的称号。」 「也谢谢《创业计划》这档综艺节目，让我不仅仅是演员、歌手，更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创业者，并让我重新遇到了我的好朋友们，让我们能重聚在一起开这家店。」 「当然，能拿到这个荣誉称号，我最感谢的，还是秦家娱乐的秦总。」 「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就没有我们四人能聚在一起合作的机会。」 「如果不是她的指点，就没有大清火锅店的这个人气最高。」 「我想说的是，我们大清火锅店所有的荣誉，都应该归属于她！全都是她的功劳！」 第10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零九天 我的节目录…… 秦可最后可以说是被搀扶着走进大清火锅店的。 此时, 收到消息的《创业计划》节目组和四位嘉宾都在大清火锅店里等着，在秦总一推门的那一刻—— 「嘭——」纸质的礼花发出响声，金色的银色的色碎片从空中飘飘洒洒, 飘到门上, 飘到秦总的头髮上，飘到地上。 「欢迎秦总莅临！」敖拜作为小队长率先开口。 「啪啪啪」这是众人的掌声。 绚烂的礼花和如雷的掌声中，敖拜穿着西装, 把他手里刚刚领回来的刻有荣誉称号的奖盃双手拿着，一步步走到秦总面前。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要在镜头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辛苦得来的这个荣誉，颁发给他们认为最应该拥有的却因为飞机晚点而没能上台领奖的秦—— 「等一下！」秦总伸手制止了这个行为，看着那个奖盃的眼神跟看着什么诅咒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先不急。」不要随随便便给我这东西啊啊啊！ 「让我先来听一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得到了这个奖盃, 以及得到之后你们又想要做什么？」 我现在特么的连美食都不想吃了,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的你们就拿到了这个什么「人气最高」荣誉称号？ 说好的本地人都很排外呢？ 说好的只是一家刚开业都不到三个月的普普通通的不好吃的火锅店呢！ 想到这里, 秦总的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手拍得通红的剪辑师李玖玖。 那个在此期间一直没有忘记给她发邮件汇报火锅店开店情况的李玖玖！ 啊呸！叛徒不得豪斯！ 等之后再找机会治你！ 现在。 先让她来解决她此刻最大的疑问—— 「为什么要说是我的锅，不是, 是我的原因？！」为什么要把这口锅扣在我的头上！ 四位嘉宾联合李玖玖互相对视, 露出了一个秦总本人很讨厌的学名叫做「秦总你不要装我们知道你只是在考验我们」的笑容。 「这一切, 大概要从秦总您那神来一句的『让他们吵』开始讲起。」里面文化程度最高的李玖玖开了个头。 于是这群人就这样那样的把来龙去脉都给秦总讲了一遍, 听得秦总一头雾水、一脸懵逼、转而后悔、转而绝望。 「……如果不是秦总当时传授了我们这一招，让他们加紧宣传，我们也不可能在比赛一开始就吸引到所有来参加美食节的评委和游客的注意。」 「而只要他们愿意一开始就来品尝我们的火锅，我们大清火锅店独家的几个锅底一定都会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连专业评委也说, 我们的火锅其实从味道来讲，并没有特别惊艷，但就是这份创新的精神让他觉得我们值得拿到一个荣誉。」嘴笨的遏必龙简略地概括了一下这段话。 当然，原话其实不是这样的。 事实上，这一天的颁奖典礼，有一位名叫简的华裔姑娘，在b站上开了帐号全程网络直播了。 对，就是上次那个一不小心发现四位顾命大臣在开火锅店于是切围脖号泄露出去的那个华裔女孩。 四大顾命大臣跑到澳洲开了个火锅店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在国内激起大众的好奇心了，在知道他们的火锅店还推出异端锅底之后，不止是唐人街的华裔们有反对的声音，连国内，也有不少网友持反对意见—— 「他们去澳洲开火锅店，应该是抱着弘扬华国美食文化的意图去的吧？为什么要把火锅变成四不像呢？这样还算是在弘扬我们华国的美食吗？」 「明明我们原来的锅底口味就很好啊，要给老外品尝，当然就应该让他们尝尝最正宗的啊，怎么可以欺骗他们吃完全和国内不一样的火锅呢？」 「太可怜了澳洲的老外们！他们都没有机会品尝真正的辣锅！也没有吃到火锅精华之毛肚！他们应该会喜欢的，我记得b站很多外国up主都表示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川渝地区的火锅！」 第259页 「虽然我是四位顾命大臣的粉丝，但我不得不说……不是谁都适合去弘扬华国餐饮文化的，秦总还是放过他们，让他们回来继续拍电视剧吧！娱乐圈需要他们！」 「虽然但是，这样随随便便改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嗯……感觉不太好呢！」 「感觉人设崩塌了，不论演员演技如何，我认为他们首先应该要热爱自己的国家，和热爱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传统美食，而不是随随便便乱改乱来。」 「……」 并且，由于四位顾命大臣和《创业计划》制作团队都在国外，并不知道国内的舆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所以在对澳洲的舆论进行引导改变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国内的舆论对他们已经是批判多过赞赏了。 很难说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其他竞争团队的参与，毕竟四大顾命大臣的存在确实抢走了娱乐圈很大一份蛋糕。 更糟糕的是，有心人把澳洲当时华裔和土着有关火锅的争吵断章取义，更是激起了不少网上爱火锅人士的愤怒。 可以说，在简直播美食大赛最后一场颁奖典礼之前，网上的舆论对于四位顾命大臣都不太好，连带着他们在拍摄中的那档开火锅店的节目也跟着不太好，这才是秦总一直以来都对《创业计划》这档综艺节目信心满满的原因。 直到那一场直播，直到大清火锅店得到了那个「人气最高」荣誉称号的时候，其中一位专业评委发表的一长串言论。 这段将近五分钟的言论，被四大顾命大臣的粉丝们给剪了下来，贴上了华语字幕，传到了各大平台，不到一小时，原本人人讨伐的舆论环境瞬间就逆转了。 这位评委是这么说的：「虽然我知道在场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我还是得说，我的妻子其实是个华国人，我很热爱华国料理，也很热爱火锅，去到过世界各地的唐人街尝过不同地方的火锅，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有资格说……」 「你们家的火锅真的just so so，我吃到过太多番茄锅做的比你们好的，包括你们这次推出的特定套餐，里面的辣锅其实也并不够辣，只是够麻，but！」 「我在你们的菜谱里，在汤里，看到了你们的真诚。」 评委老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摘下了他的老花镜，擦了擦镜片戴上之后，才继续。 「我的妻子曾经给我讲过华国的歷史，你知道我在听到的时候最震撼的是什么吗？就是每一段歷史，都能从华国的食物里反映出来。」 「融合不同的民族，于是就出现了不同的特色食物，考虑不同人的忌口，于是每一道菜的食谱在不同的年代都有了不同的改进。 番茄从国外传来，于是有了番茄炒蛋，洋葱从国外传来，于是就有了洋葱炒蛋（话说为什么都是炒蛋）。 从一开始的只吃鸡鸭肉牛肉羊肉，到后来愿意吃猪肉，把原本在川渝地区只有辣锅的火锅，改进成了为不同需求添加的鸳鸯锅底……」 「这真是一个令人amazing的国家，我一直觉得，华国的美食文化，就应该是包容，包容不同民族，包容不同歷史。」 「而现在，我在这个美食节，再一次见到了这种包容的体现，你们的芝士锅、奶油土豆汤锅，不说味道，我只说你们愿意做这种尝试，融合当地的口味，这种尝试真的是太棒了！这才是华国的美食应该有的风采，不担心自己的风味会因为多加了两个锅底而改变，同时也能让澳洲的大家能够最大可能地尝到华国的火锅美味，我看到了你们的自信，更看到了你们对于澳洲这个市场的尊重和认真。」 「所以，虽然这句话说的已经有点晚了，我还是想说——」 「欢迎来到澳洲，欢迎来到西西西亚，你们值得。」 这段视频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流传，拥有「华国传统文化、超级大明星、外国人评价」等多个热门标籤，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原版，爬到了简这华裔姑娘的b站帐号，在美食节颁奖典礼视频下面积极发言，反思自己也反思别人。 「特地去查了，这位评委真的是个很优秀的美食家，当年因为在川渝吃到了好多美食，惊为天人，最后娶了那位给他做美食的女孩当他的太太……这故事在当地很有名的，是个超级浪漫的美食家和厨师的爱情故事！」 「呜呜呜呜，感觉人家老外比我这个华国人还懂我们华国文化，确实啊，我们的文化一直以来走的都是兼容并包的路线，吸收各民族优秀的部分，然后融合成我们自己的东西……天吶回过头看我自己昨天发的那些抨击大清火锅店的言论，是我格局小了呜呜呜！」 「我其实之前就觉得怪怪的了，一家开在国外的华国美食店，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来吃，迎合他们的口味怎么了？怎么就被说的跟背叛了国家似的？不这样，那老外万一吃辣锅吃出了问题，是你们替店家赔吗？」 「而且谁也没有吃过奶油土豆汤锅底到底什么味道啊，干嘛就说人家是对华国美食文化的亵渎？万一好吃呢？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玉米也是舶来品吧？如果说用外国的食材或者特别的做法做菜就是亵渎，那我们老祖宗都亵渎了好几次了好嘛！」 「人家肯爷爷到咱们国内的时候也做了很多修改啊，现在好多套餐和小食都是华国限定，大清火锅不过是给了人家老外同等最惠国待遇而已，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 第260页 「举手表示吃过芝士锅！不过那里的芝士锅只能往里面放面包，我还不知道加其他菜会是什么滋味呢……好想去尝一尝……」 话题进展到这里，所有华国的吃货都来集合报导了。 「所以这两个神奇锅底到底好不好吃？还有什么牛奶锅底？」 「搞得我好像知道他们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居然能找出这种锅底。」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番茄锅最好吃。」 「……话说，你们有人看了《舌尖上的华国》的官围了吗？」 「官围说，他们受到灵感启发，决定下一部要出国，去拍拍流落在海外的华国的舌尖上的美食！」 「官围还说，华国的美食文化博大精深，海外的特色美食是其中一个分支，我们以前经常忽略掉它们，但既然是华国的美食分支，就不应该遗漏……并且表示，大清火锅就会是其中一家！卧槽牌面啊！都被官围点名了！」 有华国吃货们公认必看的《舌尖上的华国》官方力挺大清火锅，再加上美食节上，那位老外评委通过歷史和文化对大清火锅的做法进行了解读，再加上美食节这段时间，简也直播了大清火锅店推出限定正宗火锅套餐的事情，证实了大清火锅店并没有放弃正宗的火锅。 剑拔弩张的国内局势瞬间就变成了吃货现场。 有条件的已经开始组队唿喊有谁要一起去澳洲，见偶像的同时去尝一尝大清火锅，来感受感受老外们的独特口味，没条件的正在厨房里，看着b站上面up主的「奶油土豆汤锅底」教程，一步一步自己diy呢！ 与此同时，国内对于这档拍摄大清火锅店的综艺节目，虽然不知道人家拍了什么，但是真的，真的—— 「真的好想看啊啊啊啊！」 「搞快点啊99！」 「99你倒是搞快点啊！你都多久没更新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 …… 「既然如此，玖玖，我觉得你可以开始把第一季的节目剪起来了。」 另一边，并不知道华国国内网上正在唿吁《创业计划》快点播的秦可，在听完了四位嘉宾的汇报之后，当机立断，决定赶快把这群人从澳洲送走！ 大清火锅店的运营状况比秦可想像的要好太多了。 因为一开始，嘉宾们走的就不是薄利多销的路线，而是高端奢侈品路线，所以虽然在房屋装修、租赁、人工和食材採购上面，为了追求更加高的品质，他们花了十个亿里面的一半再这上面。 但！是！ 「秦总放心！事实上我们在开业第十天就已经转亏为盈，在盈利了！」 除开装修费，其他的钱其实都是可以均摊到每一天，算出每一天的真实消耗经费的。 「而根据我们的计算，事实上，只要我们一天能够卖出十五个双人浪漫套餐火锅，我们当天剩下的就都是纯盈利了。」掌管财务大权的索妮自信满满。 敖拜紧接着索妮的话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的打算，是打算直接扩大店铺面积，把隔壁，咳，不是那家西餐店，是另一个隔壁，那家店给盘下来，打通之后合併成一家火锅店，这样可容纳的顾客就更多了，也不至于去可惜门口等位的客人等到一半跑去吃西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开。」 秦可听到这里，觉得是真的不行了。 这特么的当初让他们来澳洲创业，是指望着他们亏钱的，现在这四个人跟她说，他们其实早在开店的第一个月就已经把除了装修费之外的所有的钱都给赚回来了…… 那我当初干嘛还花那么多钱请你们？！ 我当初斥巨资请你们，就是想要利用你们的傻和天真亏个大钱啊！ 回过头，发现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秦可看着那四张喜气洋洋洋洋得意的笑脸，心里那个气啊，感觉这几个人都跟苟一点似的，都傻傻的，偏偏越傻越赚钱。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个游戏里，智商越低赚钱就越容易？ 那按照这个定律，也许她的下个项目找一群聪明人来做更好？ 这些都只是个念头，秦可把它藏在了脑子里，决定先解决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再放任这帮人把已有的收益做强做大了！再让他们这个搞下去，连亏掉的装修经费都要赚回来了！ 而解决方案，简单粗暴—— 「我觉得，按照现在这个情形，《创业计划》第一季的故事就已经很圆满了，我们可以把第一季结束了。」秦总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底里紧张得要死。 毕竟这一回，她要忽悠的是四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好几十年的大佬们啊！ 她看着大佬们疑惑的脸，解释道：「虽然是个综艺节目，但是综艺节目也是讲究故事性的，用大清火锅店拿到了美食节大奖这个作为一部综艺的结局，就和一部爱情剧的最后男女主在婚礼现场拥吻一样，是个真正的happy ending！」 「我觉得接下来，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如果错过了这个，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才结局呢？等下一个比赛？但第一个比赛还能给观众带来激动值，第二个比赛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情感反馈了。」 「而除了比赛获奖，还有什么可以作为一个事业型故事大结局的？」 四人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但是想到就这样完结，大家又很不舍…… 第261页 「这可是我们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火锅店啊。」一群人在嘆气。 「但是就像秦总说的那样，这是最好的结局，让观众看着我们的火锅店从无到有，再看着这家火锅店从没有人愿意来，到要想计谋把人家骗来，到最后每天都有人在外面排队等位，获得了当地人的认可拿到了奖……」 「这真的是最好的了。」敖拜怅然若失，又打起精神来安慰着自己身边的小伙伴。 在秦总的忽悠下，一群人终于认可了秦总的提议，决定在这之后结束《创业计划》第一季的录制，而李玖玖也要抓紧回去剪辑，尽早把《创业计划》这部综艺上线—— 趁着大清火锅店的热度还没起来。 全国一片唱衰抵制的时候！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国内形势已经变了） 至于已经开在这里的大清火锅店…… 关掉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这家店不是他们公司独有的，里面还有一半属于四位嘉宾，这是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的，如果要关掉必须要所有人都同意，但她觉得面前这四位顾命大臣怕是不会同意了。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开下去。 这种时候真的很理解为什么康熙小皇帝一门心思要把四大顾命大臣给搞走。 她也很想啊！ 「……那你们再加拍一段？拍一拍面试选店长？」 说到这里，秦可又有点不放心……万一他们真的找到可以日进斗金的店长可怎么办？ 于是她不放心，又加了三个限制条件： 「店长不需要对火锅有热爱，最好是没有热爱。」 人家都说兴趣是老师，万一太喜欢火锅了，开发了很多优秀锅底让顾客更多了可怎么办？ 最好就是那种对火锅一点爱都没有的，那肯定也提不起兴趣来上班，每天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划水，那可真的太棒了！ 「那些开口就不要工资，或者对工资没有太大要求的不能要。」 要的就是高薪！游戏玩了那么久了，她也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花钱嘛，就是要积累在平时的点点滴滴，不能永远指望着一瞬间把钱花掉！找个要钱要得多的，让他当店长，这才能把钱给花出去！ 「最重要的是，店长要有个人主见，决不能太听投资人，就是你们的意见。」 比如扩大店面这个意见！ 这个意见就不能採纳！ 谁要是採纳这个意见，这个人就永远不能够当大清火锅店的店长！ 这一点必须要写进考点里面！作为一个必考内容！ 不然这店还不得赚死！ 三个要求云里雾里的，要不是秦可有「秦氏语录，一字千金」这个buff在头上，嘉宾们还真不一定会听，但此刻，大家都听得很认真。 三言两语，一群人就把节目拍完之后，这家大清火锅店的未来做了一个简单规划。有秦总压阵，虽然对于这家火锅店大家都颇有不舍，但都不担心这家店的未来，一行人还相约，等明年美食节，再一起到大清火锅店来吃一顿，小聚一下。 快刀斩乱麻的计谋成功，秦可舒了一口气，可这气舒到一半，新的问题就来了，负责财务的索妮在火锅局上问道—— 「秦总，当初给我们的十个亿，最后折算下来我们只花了五个亿，那剩下的五个亿怎么办？」 说完，她还给了自己的方案。 「按照广电总局当初的条例要求，请嘉宾的经费必须占节目制作经费不超过百分之四十，如果按照我们现在这个花费情况，怕是没有这个数。」 「这种情况，我们商量了一下，有个提议，反正大清火锅店也有我们四个人的分成在，这次说是录综艺，但实际上也是在为我们自己工作，这个拍摄签约经费我们拿着也烫手，要不干脆，就还给公司？」 「这样请嘉宾的钱就降下去了，只剩下五个亿的制作节目花费，妥妥的符合要求，你看怎么样？」 我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 我觉得你这个小姐姐看着人畜无害的，实际上是杀人诛心啊！ 这样不行，这笔钱得用掉。 可是用到哪里去呢？ 让他们直接去拍第二季吗？开大清火锅分店？那万一又赚了呢？ 可是不用掉，那她这个节目录下来的意义在哪里？ 进退维谷啊。 第11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天 我开火锅超…… 大清火锅店隔壁那家店, 最后还是租下来了。 因为秦可真的没办法同意索妮等人的要求，收回现在录制还没用完的五个亿以及他们几个嘉宾的巨额演出费用——那些钱零零总总算下来有十多个亿！她傻了吗把这些钱收回？！ 但也真的没办法做第二季。 不是不想，是按照广电总局的规定, 第二季的成本和第一季的成本要分开来计算啊！不能累计挪用啊摔！ 为今之计, 只有尽快把这笔钱用掉了。 而在这个所有人都陌生的澳洲，最快能够把钱用掉的办法，还真的就是敖拜之前计划的那样, 扩店。 「……但是！这个店不是给你们扩大用来承载更多的客人的。」 那样的话，按照你们这种一天接待十桌客人就能回本的状态, 我怕是不到三个月就能听到花出去的五个亿都给赚回来的噩耗！ 第262页 为此，秦可郑重声明。 「扩出来的多余的空间，是用来开……额，开……开一个火、锅、超、市！」 「对！就是火锅超市！」 秦可激动地左手敲右手，感觉自己是不是自带了「急中生智」的技能，不然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能力挽狂澜呢？ 此时的她, 全然忘记自己每次「急中生智」最后的结果, 就觉得自己所向披靡！ 「火锅超市嘛, 顾名思义, 就是卖火锅店里的东西，就跟我们国内有卖那种包装好的火锅底料、调料一样, 方便他们採购然后自己带回家去煮火锅。」有了决策, 在忽悠这件事上面, 咱秦总就没怕过谁！ 「外国人可不像我们国内, 讲究少生优生（游戏里主张的二孩政策），他们一对夫妻生个四五个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其实大清火锅店的家庭套餐里规定的人数根本是不够的，摆的桌子也不够一家人做, 这完全是限制了一家人来到火锅店吃火锅的可能……不是，我没有要你们增加座位的意思！不要曲解！现在这样就很好！」 千万不要听我的加位子！这样到时候营业额又要涨了！谁特么要你们涨这个无用的营业额！ 「你们现在的装修环境设置就是走的小空间，一个空间挤太多人，不仅你们招待不过来，顾客自己也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火锅超市就成为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能够在店里吃的顾客可以选择直接在超市购买火锅底料、调料，甚至是食材，然后自己回家里煮，一家人坐在家里开开心心吃火锅——这不就是我们华国家庭的常态吗？这不就是你们一开始开这家火锅店的初衷吗？弘扬中华传统美食，让火锅成为澳洲人餐桌上的一道菜什么的？」 我们…… 还有这初衷？ 四个嘉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几个记性都不是很好的样子，但他们依稀仿佛记得当初之所以做火锅只是因为吃了大佬的一顿火…… 「对，没错，我们的初衷就是这个！」索妮当机立断。 已经剪完了前五期的李玖玖听到这句话很崩溃：不是啊！你们没有啊！没有初衷啊！这是逼我重新剪辑给你后期加上去吗？！你们知道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吗？！ 秦总可不知道这群人有这么多想法，完全忘了当初之所以这群嘉宾选择卖火锅也有她自己一份功劳的她只顾着说自己忽悠的话。 「所以啊，火锅超市，势在必行！」 「这样五个亿也有去处了，一部分拿来租店铺，一部分拿来装修，一部分拿来做研发，把我们的火锅底料和调料的口感原模原样的还原上架，一部分拿来空运食材……」 「等下，空运食材？！」x4 「对！」秦可点点头。 「我有看国内网友对咱们大清火锅店的评价，说实在话，不太好。」信息错位的秦总到现在也不知道国内局势运转的消息。 「我很认真地看了每一位网友对我们这家火锅店的建议。」 我很认真地看了每一位黑子对我们这家火锅店的谩骂。 「里面最多的，就是遗憾因为当地条件原因，我们没能把华国丰富的火锅食材带到国外去。」 事实是，不是遗憾，是气愤。 但秦可觉得这种气愤挺站不住脚的，毕竟就是这样的，人家外国人很多食物不吃，所以市场上就不卖这类产品，这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干嘛非要人家完全还原国内的火锅呢？ 但现在，正值花钱的时刻，她就不管这是黑粉的建议还是抱怨了！所有黑粉发言里，这个是里面看上去最沙雕的最折本的，那就这个了！ 「以前是我们没条件，但既然现在我们有资金，有空间，那为什么不满足国内粉丝们的心愿？」 黑粉也是粉嘛，说是他们的心愿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零零总总加起来，五个亿应该够花？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追加投资。」 刚好，d站后面两个月的vip会员收入还不知道要怎么花呢！ 这样一来，原本打算给这些嘉宾的拍摄时间不得不再一次延长，不过秦可这一回意见倒不是很大了—— 哦，谁会无聊到去看几个老闆面试员工和找研发团队研制可携式火锅底料呢？ 而且这是在澳洲，准备火锅也不像准备其他食物那样便捷，哪个外国人脑子坏掉了才会去买呢？ 而只要没有人来买，那超市里摆着的所有商品不就都要註定血本无归了吗？ 更重要的是，她原本还在担心，如果综艺的大结局最后是美食节获奖这种happy ending，会不会导致这个综艺播完之后大爆——就跟有的小说，写的时候没人看，写完了一堆人冒出来称赞一样。 但如果最后的结尾改成了忙碌准备了许久的火锅超市开张…… 那特么这种操蛋的没头没尾的剧情，有人看才有鬼嘞！ 这一下，既把钱都给花了，又稳定降低收视率，简直完美！ 秦可觉得自己这一通逻辑毫无问题。 …… …… 有了秦总这个一听就耗时很久的建议摆在这里，四位嘉宾在选店长这件事情上动作就快了许多，花一天时间写好对店长的要求，一边在放在门口的小黑板上贴了招聘启事，一边又去联繫了澳洲当地最知名的猎头公司，请他们帮忙牵线搭桥，介绍合适的负责人。 第263页 然后接下来两天面试。 三天时间，按照秦总的要求（不能热爱火锅和高薪）以及他们自己的要求（要长得好看），他们很快就选出了一个有着六年在澳洲某西餐厅就职副店长经验、，母亲是华国人拥有一半华国血统会讲华语、长相帅气与当红明星不相上下，唯一的问题就是吃惯了他妈做的华国菜，认为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的华国菜做得比他母亲的更好吃……的优秀店长皮特王！ 秦总为表示对店长的鼓励，当天还赠送了大清火锅店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他，把这个就是因为黄皮肤在西餐厅格格不入、换了八个店长都没让他当店长的年轻小伙子给感动得眼泪汪汪，当天就承包了店里大堂的所有卫生。 然后，嘉宾们再和皮特王一起选了接下来要顶替嘉宾的服务生和收银员，在带了新人两天之后，大家就马不停蹄地卸任、跑去隔壁忙活火锅超市的事情了—— 笑话，他们当服务生当了好几个月，早就当腻了好嘛！ 对这家店有感情不代表对这份工作有感情！ 能脱手换成玩别的东西简直是太棒了！ 秦总不愧是业内一直称赞的对员工最好的老闆！ 急群众之所急！ 火锅超市没有名字。 大家都默认这就是大清火锅店的一部分，等所有都装修好、商品上架之后，这家店与火锅店之间就会开两道门，也方便品尝过大清火锅想要带回家吃的顾客可以直达超市选购。 所有的装修色调都是仿照火锅店来，包括所有产品的包装，他们也已经联繫了设计团队，按照火锅店装修的色调来设计，务必做到让顾客一看到包装袋就能联想到他们的火锅店。 火锅底料这一块，他们直接联繫了国内的研究团队——这支研究团队曾经参与过研发国内某一火锅的自热小火锅，打包票说他们不过是想做袋装的火锅底料，对于他们来讲太简单了，只要他们的研发团队到澳洲来尝过并知道配方，做出成品对他们来讲是非常快的！只要一个星期！ 对，之所以选择这支团队就是因为他们给的承诺期限是最短的。 就算价格比别的都高，嘉宾们也觉得没什么……秦总都觉得没什么他们要觉得有什么干嘛？ 至于秦总说的空运食材…… 「我们真的尽力了。」 在又联繫一家供货商，然而人家表示，虽然能够冷藏空运，但口感还是会有所损坏之后，敖拜挂了电话，向另外三位嘉宾和镜头嘆了口气。 火锅这东西，吃的就是个新鲜。 但是空运，尤其是一些本身就不易储存和保鲜的食材空运，本身就代表着不新鲜。 四位嘉宾尽力想要保证食物的口感，毕竟按照他们的计划，这家超市卖的火锅配料也都会很贵，总要让人家花的钱能拿到值的货吧？不然他们这家店怕是要被举报的，虽然也不知道当地有没有物价局。 最后还是路过看到大家愁眉不展的皮特王，那位帅气的店长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我妈在家里做火锅，如果要毛肚的话，会直接联繫牛场——他们是对外声称只卖牛肉不错，但其实如果你们愿意联繫的话，他们也会愿意把这些牛的内脏卖给你们的……」 一句话打开了四位嘉宾的格局！ 「对啊，我们可以直接当地就地取材嘛！」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这个超市的食材干脆就主打新鲜现切怎么样？所有的牛肉、内脏都放到冰柜里，供货台上只提供食物照片和价格，如果需要，顾客可以直接让工作人员帮忙现选牛肉现切？」 「这样就跟菜市场卖鱼的时候会帮忙杀鱼刮鱼鳞一样，多了增值服务。」 「其实这样不论对于我们卖家来讲，还是对于买家来讲，其实都比较方便……顾客们把食材拿回家，不需要处理，可以直接下锅，而我们也不用担心食物离柜的时候不新鲜，会有专人帮我们看着？」 「这相当于，我们原本要出的空运费用来换几个刀工好的帮厨来当销售员……感觉一下子又省了一笔钱，秦总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票通过了这个方案，并且磨拳擦踵准备明天开始考察当地的农场去了，据说外国的农场和国内的农村不是一个概念呢！ 至于原本应该在这里发表她的反对意见，并盯着他们摁着他们的头去国内花更多的钱空运的秦总？ 她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讨论。 原本，秦总的计划是，用一天时间解决《创业计划》闹出来的乱子，然后剩下的三天时间，她可以拿着四位嘉宾提供的环游澳洲时候品尝美食做的美食攻略，来个快速环游澳洲品尝美食的旅程。 然而，就在她结束了和《创业计划》团队的讨论之后，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电话是她在这个游戏世界唯一的同伴苟一点打来的。 就在《创业计划》如火如荼拍摄的同时，《可爱合唱团》也迎来了小型巡迴的文艺汇演—— 这是秦总本人没想到的。 她当时明明是想要一个简单的就跟小学六一儿童节孩子们的汇报演出一样的表演就够了！ 结果硬生生被改成了这种巡迴演出，售票通道一开启，抢票的页面就崩溃了，当天还因为这件事，这档综艺节目又一次上了热搜！ 第264页 于是为了不让文艺演出这段结尾时间再出什么乱子，苟一点就被她派了过去，专门负责盯孩子们的巡迴演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天本来应该是七场文艺演出的第四场才对？ 这样不前不后的顺序，是出了什么问题才让苟一点打电话过来？ 「老大！出事了！」苟一点在电话里的声音惊慌失措，搞得秦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梁老师，梁老师刚刚演出到最后谢幕的时候晕倒了！」 梁老师？ 那个头髮花白的被节目组聘用来当合唱团指导老师的音乐老师？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合唱团团宠米米，就是她的孙女？ 她晕倒了？ 第111章 卡在游戏里的一百一十一天 我要签艺人…… 梁老师在《可爱合唱团》的人气当然没有孩子们高, 但所有收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却没有一个会说讨厌她的，相反，她还是个有粉丝的老师。 她的粉丝亲切地称唿她为「梁奶奶」。 不是单纯因为她有个团宠小孙女米米的原因, 更因为, 这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 因为年轻时恰逢一些国家政策和动乱，作为知识分子的她在那时候受尽了苦难，人到中年才与同为人民教师的丈夫结婚。 正是由于年轻时的苦难熬坏了身体, 夫妻二人在五十岁时到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孩子，视如己出。六十二岁时, 丈夫因病去世，七十八岁时，刚生下孩子的儿子和儿媳在去参加朋友孩子婚礼的路上车祸身亡，撇下她一人照顾还不会说话的小孙女米米。 这些都是网友们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可爱合唱团》播出之后太火，无数曾经接受过梁老师音乐教学的网友们纷纷站出来认领了自家老师, 如果不是恰好《可爱合唱团》有一期会放所有合唱团员的现场家庭合影, 网友们根本就不会知道, 梁老师的八十多年居然是在苦难中熬出来的, 现如今，她的家人只剩下米米一个。 这是个从第一期开始就一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包括镜头前的观众朋友们的老教师。 她上工的每一天, 在镜头里的每一个瞬间, 她都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 把所有头髮都梳上去, 把所有带纽扣的衣服扣子都扣上，她坐在钢琴前的时候，永远都是尽可能地把腰背挺直，她接受后期採访的时候, 从来没有对节目组说过一个抱怨的字。 她成功教导了米米，让这个几乎从没能见到父母的孩子一直保持着自信和乐观。 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教学水平高超有趣同时又富有生活情趣的老师呢？ 就连秦总也逃不掉这个老太太的魅力。 所以她放弃了从小助理那里争取了好久连续换了二十多个藉口才成功的澳洲之旅，连夜坐飞机，然后转机，然后坐车，歷时一天后终于来到了梁奶奶的病房前。 苟一点在病房里，看到秦可后立马从病房里走出来，向秦可讲述梁老师晕倒的事情—— 「事情先放一边，人到底怎么样？」秦可打断了苟一点的汇报，决定先知道一下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抢救回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一句话让秦可从接到电话起就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有心思听苟一点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讲述一遍。 「首先我必须要告诉你，梁奶奶这次晕倒，并不是累倒的，我就在现场，我已经跟着节目组好几天了我很清楚。」苟一点积极撇清自己的关系。 「梁奶奶……应该说是，就是年纪到了，你懂吗？经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和打击，她能无病无灾到八十多岁，真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完这句话，苟一点和秦可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作为节目组受聘时年纪最大的一位员工，节目组对于这位老师是尽可能的照顾，不仅到场之后派专人护着梁奶奶，生怕她在教学期间被她年幼的学生给冲撞（字面意思）或者气伤，还很负责的让她享受和孩子们一样的待遇—— 每个星期一次的医务室体检、每个月一次的医院大体检。 因为从意呆利比赛回来之后，医生就表示梁老师的身体情况不太良好。 但梁老师本人又坚持想要继续教导孩子，节目组想着被他们聘用好歹还能享受节目组的医疗待遇，干脆就把米米和梁老师全部接到了大别墅里一起生活，贴身照顾，给买了保险，还专门找了一位指导老师照顾米米。 之后为了让梁老师能养好身体，为她专门配置营养套餐的同时，他们也额外又请了一名退休音乐教师教导孩子们，两位老师穿插教学，减轻梁老师的负担。 「以上这些，节目组也是都拍下来播了的，为了给观众解释为什么会又来一个音乐老师。」 包括文艺演出，梁老师也是和另一位老师做了分工，只负责h市的这一场，剩下几场都由另一位老师来带——她只是想有始有终，当初既然承诺了孩子们要陪他们到文艺汇演，她就不想食言。 「所以今天这一场演出，梁老师是坐在舞台中间给孩子们指挥的。」因为她真的已经…… 「但我们都没想到，她会在站起来鞠躬的时候，一瞬间晕倒。」 「医生说，是因为我们反应快，当场做了急救措施，并且及时把她送到了医院，这才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第265页 秦可也听明白了。 简单来讲，就是梁奶奶身体不好这件事，节目组早就知道，比起解僱她让她带着米米回家自己照顾自己，节目组选择了继续僱佣她，多花一笔钱照顾这位老人和她可爱的小孙女，这一次突发状况，和梁奶奶来参加节目无关，是她身体的原因，而如果不是她恰好和节目组在一起，她就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反而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切观众们也知道，所以这一次在台上晕倒，虽然是一个演出事故，但舆论对于节目组和公司都没有什么苛责。 「网上全都是对梁奶奶的祈福，就算偶尔有网友指责是不是节目组把梁奶奶累病了，也有知情网友闢谣，再加上央视等着我们这个节目文艺汇演结束之后，把整套节目在央视播出，第一时间发了对梁奶奶的祈福祝愿并帮我们闢谣，所以……」 所以舆论危机根本就不存在。 「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苟一点补充道。 「梁奶奶的身体进一步恶化了，医生建议她不要再做劳心劳力的事情，甚至可能要长期呆疗养院，才能活得好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梁奶奶接下来可能就没有能力再继续照顾米米了，她是米米法律上的监护人，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再履行监护抚养的职责。所以，需要给米米再重新找一个监护人。」 但是秦可知道，米米的亲人除了梁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在没有亲戚可以照顾这孩子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福利院，或者找人收养。 秦可有点懵，她原本以为自己下飞机赶到医院，遇到的会是一个医疗问题和舆论危机，但没想到，居然是给一个未成年小孩找养父养母的问题？！ 「……为什么给一个孩子找养父母的事情会落到我们头上？」秦可迷茫了。 「我们不是个娱乐公司吗？」 「我们啥时候开发新业务叫孤儿院了？」 「捐款我在行，收养我可不行！」 苟一点挠了挠头表示：「……那，你手机先开机看看围脖？」 因为赶过来太急了，秦可连手机开机都没来得及开。 …… 四岁的米米在秦可看来，那真的就是某段时间晋江最流行的三岁半文学的女主角，她软糯可爱，标准的三头身，就跟洋娃娃一样，所到之处萌翻所有现场包括镜头前的大人和小孩，让网友直唿他们终于找到了三岁半文学女主的脸。 那段时间，整个b站所有剪小说女主角小时候的短视频，用的都是米米在综艺节目里的样子。 刚拍第一期节目的时候，米米还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不住地吸引镜头和镜头后面观众的眼神。 一直到第五期，小女孩和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们混熟了之后，才开始大着胆子在别墅里跑跑跳跳，玩橡皮泥把自己花裙子弄脏，气得她的爸爸粉和妈妈粉疯狂发弹幕要她「离那群傻小子远一点！会被传染的我的米！」 真·团宠。 梁老师晕倒的时候，现场不少的观众是和节目组一起到的医院，所以最后医生说的建议他们也都听见了，并且第一时间把梁老师的治疗结果和米米需要一个新的监护人的事情给传到了网上。 这一下，全网沸腾了，不到一小时时间，#给米米找新爸爸妈妈#这个词条就上了热搜，还不是文娱类的热搜，是社会性的热搜！ 不少家庭和没有孩子的父母都在艾特《可爱合唱团》的官方，表示愿意收养米米，给她一个健全美满的家庭，希望能帮忙联繫下樑老师。 官方还一部分在医院照顾梁老师，一部分在忙合唱团的事情呢，没来得及管围脖上的事情，但官方下面的粉丝可都看见了，一群人来劲了，要给米米来个选妃式选养父母的操作。 「来来来，一号夫妻，一对刚结婚三年的小夫妻，生活富裕，有一个儿子，表示如果收养了米米就不会再生了，优势是八刷《可爱合唱团》，对米米很了解，他们是真爱粉。」 扮演后宫选妃太监总管的网友煞有其事地在人家小夫妻的收养愿望下艾特了米米后宫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后宫三千佳丽，让大家来看一看。 太后直接摇头说不行：「家里已经有个亲生孩子了，很难保证会对收养来的孩子一视同仁的，不行，pass，下一个！」 太监总管继续艾特他们转战到了另一对夫妻的围脖号下：「二号夫妻，结婚十年的四十岁中年夫妻，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一直没有，愿意收养米米，优势是他们家有钱，除了收养米米之外，他们还愿意负担梁奶奶接下去的治疗费用。」 皇后：「对哦，还有梁奶奶的治疗费也要考虑进去？」 太后：「梁奶奶的治疗，其实节目组给买了商业医疗保险，再加上她是退休教师，本身也有医疗险，就算真的要负担也不多，但后期去疗养院的话，不知道疗养院的钱能不能报销？」 太皇太后表示：「这家不行啦，我奶奶说了，她隔壁邻居之前就是这样，四十多岁没孩子，就去收养了一个，结果一收养，就怀了，又把孩子送回福利院了，那孩子哭得哟，不行不行，万一之后又生了个亲生的呢？」 太监总管继续转战：「那就看看三号夫妻，三号夫妻……额，退赛。」这是看到了可能要负担梁奶奶的疗养院费用放弃了的。 第266页 「那就四号夫妻上！四号夫妻很可以啊，就住在h市，四十五岁，表示是因为客观原因无法有自己的孩子，希望能收养米米，并表示可以每周带米米去看望奶奶！」 皇后、太后、太皇太后都觉得这人选不错，而且这对夫妻学歷都很高，未来可以把米米养的很好，都协商一致打算帮忙艾特官方了—— 正义的路人甲站出来了，表示这家人根本就不是喜欢米米，他们在饭桌上说了的，等米米被收养了就让她出道当明星，让她来养活他们俩！ 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特么，要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养你们？！」 「卧槽还好有人爆料，不然我们这群粉丝都被蒙在鼓里了，回过头孩子真出道了，为了能让她过得好我们还要支持，特么的老奸巨猾！」 「……」 这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一群人选妃选了四十多个，选得眼睛都敖红了，但就是没有一个满意的。 「这本来也不可能满意啊，我们一直想要给米米换一个完美的家庭，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一个家庭敢说自己是完美的呢？夫妻之间总有争吵啊。」 「更不要说就算他们现在夫妻感情好，以后就不会离婚啊，到时候离婚了肯定会把米米当成累赘的。」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米米参加了节目，有了人气，人气可以换钱的你们懂吗？《明日童星》的例子摆在眼前，到时候这对夫妻为了圈钱让米米去上综艺节目还好，起码有政府会管，但如果是让她去弄什么吃播或者直播带货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的存在，米米的爸粉妈粉奶奶粉爷爷粉夜里都睡不着觉了，就怕收养米米的父母有了歹心，搞歪门邪道。 「卧槽，我们家米米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孩子但是手里抱着一堆金子啊，万一有人动心了呢？」 网友们越想，越觉得找夫妻收养米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们就算现在万里挑一选中一个，也不能保证人家夫妻就会按照承诺来啊，就算按照承诺来了，他们不会打骂米米，那米米享受的就真的是父母之爱吗？ 一群人越想越烦，觉得这个后宫选妃要办不下去了，这时，一个自告奋勇扮演某妃的网友发表了一个神级言论—— 「唉，要是《可爱合唱团》能拍到米米独立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养米米一直到她能自己生活为止了。」 网友：「？？？」 网友：「！！！」 对哦！ 一行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啊。 你说收养米米，他们这群网友最担心什么？ 一个是担心收养她的父母无法承担父母的责任，耐心教导孩子帮助孩子引导孩子。 「但是《可爱合唱团》可以啊！这节目有着最优秀的营养配餐师，有最高学歷的课后辅导老师，有心理谘询师，有随时跟着孩子并且还会和学校联繫的指导老师，还有医疗团队，这配置这专业水准比一般家庭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更不要说在秦总的带领下，节目组走的是快乐教育的路线，不会强制要求孩子必须要考多少分，或者考砸了就要惩罚什么的，过得可比我们小时候幸福多了。」 「连那三十二个调皮捣蛋到自己家长都搞不定的孩子，节目组都有办法把孩子们从错误的习惯中给扭回来，更不用说我们一向乖巧懂事的米米了！」 「……虽然她最近两期有捏捏调皮，台上疯狂扭屁股也就算了，台下老是拽小安老师的头髮……肯定是脏脏那几个小傢伙教她的！阿西吧！带坏了我家米米！」 话题偏了，重新转回来。 还有一个是担心收养她的夫妻会不会利用孩子做点什么坏事，比如之前某对夫妻那样，想要让米米去做吃播之类的。 「上节目了就不担心了，我们可以时刻监督节目组啊，只要稍有不对，《明日童星》怎么没的我们就可以让节目组也怎么没！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监督可比把孩子交给一对我们完全无法一直盯着的父母安全多了！」 「而且《可爱合唱团》本身就是个慈善节目啊，一个都能把自己所有收益全都捐出去的节目组，心地怎么看都是很善良的嘛，还捐了那么多口琴给孩子们，在国家台也挂了名号，我真的完全信任他们。」 最后一个则是担心有关梁奶奶的问题，比如探望，比如疗养费。 「《可爱合唱团》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可都是梁奶奶的同事哎！比起那些陌生夫妻肯定会对米米更好的！至于梁奶奶的疗养费用，如果真的需要承担，节目组财大气粗也完全承担得起啊，更不要说秦家娱乐就在h市，我们家米米待在本市就可以随时去看奶奶了！」 网友们七嘴八舌讨论着，越想越觉得，让《可爱合唱团》拍到米米能独立生活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好了，不仅他们可以一直看这档节目，也可以让米米得到照顾！ 简直是太完美了！ 所以，@秦家娱乐@可爱合唱团，我提议，把这节目拍它个二十年吧！ 臣妾附议！ 臣妾附议！ 臣妾觉得有道理！ 奴才觉得这想法可行！ …… 秦可一路刷手机，一刷刷到了这么个狗屎提议，说要把《可爱合唱团》拍二十年？！ 「开玩笑！我恨不得这节目明天就停播！」秦可面无表情道。 第267页 当初设立《可爱合唱团》这个项目的时候，是冲着慈善可以花钱的角度考虑的，可当时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信心满满的亏本生意，虽然亏成了…… 「但却带动了其他项目的收益！」秦可想到这里就歇斯底里。 「《口口丧尸》的手游充值收益、d站国际版会员vip收益，光这两项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 明明是想让这档节目亏本的，结果真算下来，这档节目赚得居然比当年那档《一网打尽》综艺都要多！ 搞得秦可现在对慈善这两个字都要过敏了！ 反而对《一网打尽》不过敏了= = 苟一点挠挠头，看着暴躁的小伙伴：「那……就，联繫一下官方？社区什么的？请他们帮忙推荐靠谱的收养人，然后我帮忙带着米米一家一家走访？」 不止是秦可喜欢米米，苟一点作为一个背着秦可把《可爱合唱团》每一期都追完的综艺狗，对团宠米米心里也是喜欢到不行，总是还想要为米米的未来出一份力的。 秦可抬了抬下巴，在头马上要点下去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快速摇头，迅速起立—— 「节目当然不能拍二十年把米米养到二十多岁，但是公司可以啊。」 秦可在跟苟一点解释，同时也是在把自己刚刚脑子里想到的思路重新理顺，她走路速度超快，在医院的长廊上从头走到尾，从尾走到头，苟一点好可怜还要陪着走，一路气喘吁吁。 「医生其实只是建议梁奶奶放手米米的监护权，认为她这种情况如果强撑会折寿，但并不代表梁奶奶就必须要放弃监护人的身份嘛。」 「你知道国外有一种制度叫练习生制度吗？就是可以把一些未成年的孩子送到公司来，然后由公司帮忙培养教育，最后由公司决定出不出道，培养成偶像或者明星？就是我们现在那种组团选秀节目的前身。」 「他们这种公司採用的方法不就是取得孩子监护人的同意，签合同，然后让未成年的孩子在公司的管教之下吗？」 「既然人家可以，那我们也可以，刚好，我们那个艺人部已经废弃了快小半年了吧，也是时候增加个新成员了。」 「取得梁老师的同意之后，把米米签下来，作为我们秦家娱乐的第一个艺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养着她到她能做自己的决定了。」 「你觉得怎么样？」 「签这样一个按照现在现行规定，限制出镜限制工作的艺人？」 第11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我开直播…… 秦可之前就有一个理论, 这是当初她为什么会把慈善节目定为《可爱合唱团》的重要理由，那就是—— 「众所周知，养四脚吞金兽, 是这个世界上最花钱的一件事！」 此时, 游戏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白天，秦可在和苟一点一起到医院病房看望了梁奶奶，梁奶奶刚刚清醒, 得知医生的建议之后陷入了忧愁之中，拉着米米的手和她交代着「和新爸爸新妈妈好好相处的小诀窍」一二三四五。 她表示自己有保险, 也有点积蓄，不需要抚养米米的家庭为她去负担去疗养院的费用，她只有两个要求： 一是抚养米米的家庭必须是本市的，能够允许她每周去探望孩子一次。 二是希望抚养人无论如何，能供米米念完高中。 而在节目组的人问到要不要他们帮忙联繫疗养院的时候，梁奶奶含煳其辞, 再三推辞, 看得苟一点和秦可都很沉默—— 她就没想过要去疗养院。 她大概是想要节省一点, 多留些钱给小孙女。 这让秦可更想要执行她的计划了, 于是她就拉着苟一点到医院楼下的草地上散步，继续讲自己昨天因为太晚了没能讲完的计划！ ……多稀奇, 本文的男女主角头一次散步居然是在医院楼下的草地！ 秦可开始谈起了对米米如果加入秦家娱乐之后的花钱安排。 「梁老师的疗养院费用我们肯定是要出, 她是我司优秀的员工……」 「我怎么记得梁老师和节目组签的是临时僱佣合同？她那个年纪咱们也不能和她签劳动合同啊……」苟一点疯狂泼冷水。 秦可：「……」 秦可：「梁老师是我司优秀的临、时、员工, 为我们的节目贡献出了不少的力, 更不要说她是在录制我们的节目过程中在舞台上晕倒的，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认为我们都应该要担负起她接下来的生活！」 「顶级的疗养院！」第一笔钱。 「最高配置的治疗套餐！」第两笔钱。 「还要额外再找最贵最贴心的护工！」第三笔钱。 虽然这个钱还没有花，但光是口嗨一下, 秦可都觉得好高兴好激动好开心！ 「而米米，一旦成为了我们公司第一位签约艺人，享有的待遇也必须的顶级的——」 「聘用最优秀的具有幼教资格证的老师！来作为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的作用，就是给艺人一个事业发展方向，并用自己的方式给艺人找到各种让她事业成功的工作……所以不能真的找一个人真的帮米米去联繫工作，万一真让她走关系联繫到那种很赚钱的工作可怎么办？正因如此，我们要找个外行，这个外行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什么资源什么联繫工作……孩子那么小联繫个屁工作！那叫压榨童工！」 第268页 然后，艺人部终于来了艺人，而且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艺人，那么很多之前搁置的花钱计划都可以进行下去了—— 「比如聘用老师，什么跳舞啊，唱歌啊，形体啊，语文啊，数学啊，英语啊……米米可还是个没有上小学的幼儿园小班的孩子，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她可以不愿意学，但是我们不能不愿意教！老师一定要提前准备好！」 「不然万一孩子问你为什么要打雷下雨，你不是专业的你怎么回答她？万一这道题她刚好幼儿园升小学的考试要考呢？你搞个雷公电母你就害死她了！专业的事情要专业人士去做懂不懂？」 「养一个孩子，再重视再多做多少的准备工作都不为过！」 苟一点很懵逼，他明明啥也没说一直都在点头，为什么还被小伙伴给怼了？ 小伙伴去了一趟澳洲之后得了幻听的毛病吗？ 没有，小伙伴只是在预设各种她在公司提出这些方案的时候，包括房经理在内的工作人员可能会对她这个方案提出的质疑，以及她的应对。 秦可把一切都预设好了之后，就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病房，和忧愁的梁奶奶沟通起了要签约米米的事情。 「米米现在四岁，我们可以签一个一直到她念完高中的合作协议，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会负担这孩子的生活学习等费用，除此之外，每个月还会往米米的银行卡里打进基本补助八百元，年底和公司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样，享受奖金和红包。」 「这样孩子就算成年之后不想当艺人了，想读大学也好，想创业也好，都有一笔还算优厚的启动资金。」 能解决孩子的学业和生活问题，梁老师的眼睛出现了亮光。 「如果米米成为我们公司的艺人的话，那么监护人依旧是您，除了周一到周五上幼儿园之外，周末白天，我们会让经纪人带着米米来看望您，用完晚饭之后才回公司安排好的宿舍。」 还能够让她每周都和孩子相处，梁老师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梁老师最担心什么？ 最担心的就是收养米米的夫妻只是像领养一只小猫一样，一开始还在兴头上，后面就不愿意负责了，养一个孩子需要的钱和要花的钱都不少，她是一名教师，最清楚孩子是稍有不慎就会养错的。 网上那些网友其实考虑的东西，她都有考虑过，他们所担心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网友们以最高要求挑选着收养人，梁老师则不会，她只想以最低要求，找一对最合适的夫妻。 但现在，秦家娱乐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表面上看是看中了米米的人气，让她当艺人，但只看承诺让孩子完成一直到高中的学业，不影响孩子的学习，又是给每月补助金又是只签约到孩子成年那一天，梁老师知道，这不是生意，这是慈善。 她答应了。 …… …… 秦家娱乐签约米米，将负责照顾孩子一直到她成年的消息很快就在节目组官博和秦家娱乐的官博上公布了。 一时间，说网络世界普天同庆也不为过。 米米和梁奶奶的故事实在是包含了太多容易引发大众热度的词条了—— 幼崽、相依为命、漂亮、被收养、唱歌好听等。 再加上有《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收官的加持，有关米米的未来，网上讨论和关心的声音真的是从梁老师被成功救回之后，就一直挂在围脖热搜榜的前十，三天时间，又是有明星结婚，又是有新节目播出，但这词条热度愣是没下去。 所以即使节目组和秦家娱乐只是很简单的在围脖上说了句，感谢大家对米米的关心，经与梁女士协商一致，自今日起，米米将成为秦家娱乐的一名小艺人，对于持续关注这件事的网友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消息。 「卧槽，我们的提议居然真的被採纳了！米米被秦家娱乐签下了，而《可爱合唱团》是秦家娱乐投资的节目，四捨五入，不就是米米被节目组养了吗？！」 「话说你们看最新一期《可爱合唱团》的路透吗？据说昨天那场文艺汇演，一直带着米米的是小安老师！据说小安老师和沈姐都已经和秦家娱乐签正式合同了，两个人会分别担任米米的经纪人和艺人部的心理谘询师！」 「什么艺人部的心理谘询师，整个艺人部就只有米米一个人，那不就是米米的专属心理谘询师吗？！」 「哇天吶，那不就相当于米米未来的生活就跟在《可爱合唱团》里面一样吗？哎嘿，那可就太好了！这样梁奶奶也能放心点。」 「啊啊啊啊本周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呜呜呜本来听说下一期就是《可爱合唱团》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想到以后就看不到闹闹看不到默默看不到可爱的小朋友们了，心里还超级不舍的，但是现在我原地復活了！起码米米还是能看到的！而且是一直一直能看到！」 「秦家娱乐唯一的艺人哎！资源肯定爆好吧！现在娱乐圈各大剧组很缺有天赋的小演员的，我觉得米米完全可以上啊，你看@黄导都已经表示愿意在最新大制作里面给米米留个角色了！」 「你们快去看王歌唱家的围脖！他那句话是不是说想要邀请米米来和他一起参加《我特么是个歌手》？」 「哇，真的是顶级资源啊，我们家米米才签约就有那么多节目邀请，等长大了那还得了？又一个娱乐圈小天后预订！」 第269页 「更重要的是我作为妈妈粉，真的能看到孩子从小长到大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无痛喜当妈！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遗产没有人继承了！」 「……」 网友们开始猜测，究竟米米当艺人之后的第一个项目会是什么，有说失去帮帮唱的，有说是去拍戏的，有说是去央视当少儿节目小主持人的，总之一群粉丝陷在一个叫做「我将能看着米米从小长到大」梦里，幸福得不想醒来。 然后《可爱合唱团》的最后一期就这么播了。 和秦总在设定节目的时候说的一样，后面几期其实就是拍孩子们排练和现场表演，但一场演出两个小时，不可能孩子们两个小时的时间都在唱歌，那样孩子们的排练时间是不够的，所以现场会有些其他内容。 比如正常的一场演唱会会邀请嘉宾，巧了，可爱合唱团的文艺汇演也邀请了嘉宾，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他们节目打擂台的《明日童星》节目里的那些参加选秀的孩子们。 《明日童星》那个节目塑造的选秀环境对当时的选手来讲真的是心灵上的打击，节目被广电总局强制暂停后宣布停播之后，孩子们就被家长们带走，开始各自接受治疗。 如今，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恢復了健康，对于他们十多年的人生来讲，《明日童星》的时间毕竟只有几个月，还没有那么的严重，同时，他们也重新唤起了对舞台的渴望。 恰好播出《明日童星》这档节目的电视台，h城卫视这一回斥巨资买下了《创业计划》这档刚刚录制结束还在剪辑中的综艺节目，力求能改变观众对他们这个电视台的印象。 考虑到h城卫视与他们秦家娱乐公司的联络人赵叔和苟总关系十分要好，堪称忘年交、又考虑到两家近期会有合作，一旦观众对h城卫视的印象分低会影响到后期他们那个新节目的播出…… 这才有了作为《可爱合唱团》节目组负责人、秦家娱乐综艺制作部部长的王斌导演，出面去联繫了那些已经治癒的孩子，请他们来做客《可爱合唱团》，负责孩子们换装休息时候的串场演出。 这也是《明日童星》节目被叫停后，观众们首次在电视上、在剧院里看到健康开朗的他们，或是一个人在那里独奏、独唱，或是因为节目关系变得超级要好组了个小组合来了个组合串烧。 文艺汇演里，只有孩子们的表演片段。 但节目里，还有后期的採访，包括孩子们这段时间的生活，对未来的计划等，让一直担心着他们的观众和粉丝们放下了心，也结束了对《明日童星》的谩骂行动——恨还是恨的，只是他们不想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垃圾节目上。 除了外面请来的嘉宾，小朋友们自己还准备了节目。 比如米米，作为奶奶是个音乐老师的米米，在第四场表演的时候，中途单独表演了一下怎么用一只手指弹奏《一闪一闪亮晶晶》； 比如闹闹，他和他的好哥们儿表演了一个在场的大家包括镜头前的观众都看得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魔术； 再比如…… 但再可爱再不舍，表演也有重点，节目也有最后一期。 《可爱合唱团》在最后一期的字幕里，向观众们汇报他们这个慈善公益类的节目一共拍摄了多少的时长，唱了多少首歌曲，孩子们的训练时间又是多少，在此期间，他们收到了哪些公司和个人来的善意，最后收益多少，捐助了多少学校，培养了多少的音乐老师，并希望喜爱合唱团的观众朋友们不要去打扰下播之后孩子们的成长…… 观众们流下泪水，捂着眼睛，掏出手机，打开《口口丧尸》手游，感动得又氪金买了一次《可爱合唱团》丧尸皮肤…… 「万幸，我们虽然没了合唱团，但米米还在，看米米成长记和看合唱团也是一样的，我们不亏！」 「太期待看到米米了！有没有姐妹路透米米的行程？」 「我们快去成立米米后援团！应援色我都选好了，就选米色！」 「好啊好啊，到时候米米去助唱《我特么是个歌手》的时候我们就穿着应援服带着应援物，给米米撑撑场子！」 「……」 然而一个月后，米米杳无音信。 「……我特么都等了一个多月了，是我眼睛瞎了吗？所有说邀请了米米的节目我都去看了，所有说可能有米米的剧组我都去打探了，没有一个地方说有米米参加！」 「秦家娱乐这群人在干什么？我们家米米呢？我们家那么大只三头身的米米呢？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营业！」 「官方为什么连行程都不公布！我们这群爸爸粉妈妈粉等着要给孩子接机送孩子去工作呢！几个意思？到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 「特么的《一网打尽》第二季都开始录了，官宣了，米米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你们这么对待自家艺人的吗？」 「也许是节目挑花了眼？出道节目嘛，总要酝酿一下的。」 然而两个月后，米米依旧杳无音信。 「hello？米米？你还在吗？」 「不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也没有？除了半个月前我们后援会会长发私信问官方米米近况，官方回復了『安好』两个字，然后就啥都没啦？这叫怎么回事啊？」 「我特么现在严重怀疑米米被雪藏了！」 第270页 「有毛病啊雪藏我们家米米！她《可爱合唱团》里的热度和支持率有多高你们秦家娱乐就是做这档节目的，心里不清楚吗？不仅我们华国国内有粉丝，意呆利还有她的粉丝，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快把米米交出来，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秦总@苟总，必须要给我们这群支持米米的云爸云妈一个交代！当初不是咱们说好的，我们把孩子交给公司，公司要拍米米生活给我们看二十年的吗？！怎么可以不兑现承诺？这还不如找对夫妻收养米米呢！」 「垃圾公司还我米米！」 「垃圾公司还我米米+1」 「……话说米米全名叫什么？我想度娘搜一下米米在哪个幼儿园都搜不到，因为一般幼儿园官网上表扬孩子也都是表扬全名来着。」 「额，应该……姓梁？」 「……梁奶奶是姓梁啦，但是米米万一是跟爷爷姓呢？而且，米米真的叫米米吗？我记得《可爱合唱团》当时播的时候说过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孩子所取的化名？」 「……艹，这样我们连蹲米米的幼儿园都不可能了，阿西！」 两个月又零五天，秦家娱乐官方终于发了第一条有关米米的动态消息。 「啊啊啊啊喜大普奔啊！终于有米米的消息了！」 「我去看看——」 「——d站出了个新功能！可以直播了！作为秦家娱乐的首位艺人，米米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将会每天晚上六点到七点在d站直播一小时！」 「啊啊啊啊直播啊！能够看到米米了呜呜呜，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米米还可以跟她互动！天吶这是我的梦吗！」 「……我收回半个月前那些话，原来这一切都是秦总下的一盘大棋啊，吊我们胃口就是为了推出d站的新功能——直播啊！」 「那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就安心等着晚上六点到了，去直播间看米米吧！真的是不说不知道，原来d站新开发了直播功能唉！」 「不是我说，这个切换窗口的按钮也太小了吧，如果不是为了米米，我铁定不会找不到这个切换直播界面的按钮。」 「我怎么记得当年d站刚做出来的时候，秦总好像说过绝对不会给d站开直播功能来着？这是为了米米自打脸吗？天吶好感动，我虽然说话一言九鼎，但为了你我愿意把我之前说的话给吃回去！」 「哈哈哈哈神特么吃回去，爱了爱了！」 一群网友打打闹闹，等待着六点到来，可以进直播间来和米米互动，为此，之前一直只有抱怨声的米米粉丝群里面，米米的后援会会长还三令五申，要怎么和孩子互动，不能出现猥琐的词彙，以及整理一些他们希望米米能够做的事情和对米米的叮嘱。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六点开播！ 然后六点到了，整个群里一片寂静，因为所有人都转战直播间了！ 六点零五分，群里闹腾开了，围脖也闹腾开了—— 「我特么长见识了，这特么也能叫直播？！」 「不是，说好的米米直播呢？为什么镜头对准的是作业本不是米米？难道这次直播的内容是看米米写作业吗？那问题是为什么只有米米的两只手和下巴出镜！我要求看全脸啊摔！」 这个时候，还是会长最稳得住，一点也没有慌乱和气愤，反而十分理智。 「淡定，也许是米米作业没做完，所以不得不在镜头前补作业，等做完了才是正式开播呢？」 「就跟那种现场演唱会一样，有时候歌手在出来前不小心鞋带没系或者鞋子掉了，不得不系个鞋带或者穿个鞋，导致晚了几分钟开场这种事情也是有的嘛，大家要宽容。」 年纪大一些的粉丝在这个时候也理智回归。 「对对对，就跟我当初结婚一样，请帖上写的六点十八分开始，结果因为捧花给忘在家里了，又回去拿，时间从六点十八拖到六点二十八，再拖到六点三十八，最后六点五十八才举行的仪式！」 「这是米米的第一场直播，我们要有耐心！」 一行人相互在群里鼓劲打气，一路打到了七点，打到了孩子下播。 「……特么的居然这个真的就是直播内容！」 这一下，连会长都愤怒了。 第11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三天 我逆向思…… 事情大概可以从两个月前, 秦总召集d站所有人开会，拟计划开发直播功能开始说起。 在秦可的计划里，作为秦家娱乐的第一位艺人, 米米在签约之后过的生活就应该是一个正常孩子的生活, 上最顶级的私立幼儿园，有经纪人和助理像父母一样每天接送孩子、辅导功课，有额外聘请的老师给孩子上一对一的兴趣班, 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至于网上那些说要让米米去参加综艺、做个综艺专门拍米米的日常生活和参演电视剧电影当个小演员什么的，秦总根本就没有想过！ 「我是嫌自己身边的炸弹不够多吗？还特地从外面请回来一个？」 得知网友想法的秦可跟苟一点吐槽着。 「要的就是钱花到位, 但收益一分没有这种效果懂不懂？」 「米米这个情况就是最好的，我可以以未成年人少出镜为理由，拒绝所有找她的邀请和片约，再以孩子要搞学习为理由，连我们自己做的综艺节目都不让她上！一直到她十八岁成年，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们公司当咸鱼艺人！」 第271页 「一分钱都不能给我赚！还要让我倒贴生活费人工费学费梁奶奶疗养费！」 这是秦总本来的计划。 但她没想到, 这个计划才刚刚开始, 梁奶奶才刚刚带着米米签了公司艺人的合约, 一大笔钱才刚刚花出去, 陈相小助理不同意了—— 「秦总，按照行业规定, 所有签约艺人都必须要每年有至少一个活动的。」 「请您尽快为艺人米米制定今年的活动计划。」 秦可：「……」懂了, 这是游戏机制的问题, 不允许手底下养咸鱼。 于是, 秦总罗列了一大张纸关于艺人能接的工作，然后对照着围脖里，米米后援会畅想的希望米米能参加的活动，一个一个逐项删除, 删除完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大众没能提到或者遗忘掉的，就是直播。 然后再考虑到包括b站在内的所有视频网站，直播都是可盈利的，想来想去没了办法，无奈之下，秦总就拍板，要给d站做个直播功能！ 一听到d站要开直播，d站现在的负责人小d和他的伙伴们都很激动—— 他们已经羡慕别的视频网站搞直播很久了！ 你知道直播能赚多少钱吗？h 光是打赏主播的钱，传闻中就有不少大佬打赏美女主播一掷千金的！而这「千金」里面，除去给主播本人的，还有部分就是网站可以抽到的提成！ 但赚这笔钱却很容易，你甚至都不用去请长相帅气漂亮的主播，只要把网站的直播功能做好，带瘦脸、美白、磨皮、大眼滤镜，然后允许所有人都能开直播，到时候一开屏—— 清一色的俊男靓女。 连基本工资都不用掏！ 到时候一群俊男靓女和观众互动，互动得好了把观众哄开心了，打赏一个接着一个！ 再和那些购物网站合作一把，允许他们来d站的直播间宣传带货，还能再收个宣传费中介费！ 这简直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但是秦总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明白，以上所有的想法都是幻想，因为秦总对「直播」的理解，和他们对于「直播」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在他们看来，直播就是主播一边做表演或者销售，一边和观众唠嗑，然后轻轻松松就赚到钱了。 而在秦总看来，直播就是…… 「……你们看过春晚吗？」秦总问。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员工脸色都僵硬了。 「大年夜那天晚上，央视会播出春节联欢晚会，然后电视屏幕的右上方或者左上方的位置会出现一个词——直播。」 「这就是我想要的直播。」 「不能开弹幕，不能开评论，无法和观众互动，没有美颜滤镜，没有打赏，有的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直！播！空！间！字面意思的那种。」 在场员工都傻了，边上来旁听这次会议的房车表经理也傻了。 这特么也能叫直播？ 回头又想了想…… 这特么好像真的也叫直播。 只是这种直播大家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见，一般出现在大型联欢会上还有那种比较正规一点的比赛上，比如《我特么是个歌手》节目每一季的总决赛就喜欢搞这种，来证明自己比赛公平公正没有修音没有乱剪辑，头一次知道原来网络主播直播居然也可以搞成这样的？ 秦总告诉你：对，真的可以搞成这样。 「秦总，咱这个直播功能，就真的什么插件也不加？」小d疯狂暗示，觉得美颜滤镜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秦总想了想。 「那倒也不是，还是要加个插件的。」 「加个自动识别音频字幕的插件吧，咱们整得高级一点，向央视靠拢。」 「……」 房车表表示，他更看不懂秦总到底想干啥了。 两个月后，也就是米米直播事件发生后，他带着自己对于秦总行为的理解，接受了《与你有约》访谈节目组的邀请，将在节目中代表秦家娱乐公司，给大众对于「国民闺女」米米的未来担忧一个交代。 …… …… 奇葩的米米夜间一小时写作业直播刚结束，就引发了娱乐圈内外无数人的讨论。 娱乐圈外的人，特指群众基础非常强大的米米粉丝后援会，他们深感自己被秦家娱乐给骗了，说好的直播，结果他们兴沖沖跑进直播间，发现这特么真的是个纯粹意义上的直播！ 不能互动，不能提问，不能送花送大宝剑，连当前观看的直播人数都不显示！ 就这么让他们眼巴巴的看着米米露出一个下巴和两只手，坐在座位上，先是描了红字，然后来了个数学老师教她怎么拨算盘，最后看着米米用拨算盘的方式做完了二十道数学题…… 然后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米米就下播了！ 她全程不知道他们有来过，不知道他们对她有多思念有多喜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粉丝！期间还算错了两道题！ 他们多想告诉米米，你题目算错了啊！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干巴巴看着小姑娘把题目给做好，然后第二天翻开作业本的时候看到两个红色大叉叉抹眼泪—— 抹眼泪这个他们没看到，但他们听到了！ 最可气的是字幕上还配了个「呜呜呜呜」的哭泣音！ 就问你心不心疼！ 第272页 就问你气不气！ 「你特么要是开个评论区啊弹幕啊啥的我就可以直接告诉米米了呀！那米米当场就改，哪里会有两个小红叉！现在也不至于在直播间里边哭边打算盘边改！」 「……说的仿佛米米现在这个年纪看得懂那么复杂的华文字一样。」 「我可以用拼音和米米聊天啊！」 「你以为我在家没练习过吗？！」 「……」 至于娱乐圈内人，考虑的则是d站新推出的这个看似全无用处的直播功能，到底寓意为何？秦总这是在下什么棋？飞行棋还是五子棋？ 这个功能，怎么看开发出来都感觉就是个纯花钱没收入的功能啊。 但是秦总如同自带点石成金的技能，她是不可能做一个完全没有用的功能的啊！ 想破头，想不明白。 d站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啊，他们也觉得这个功能没啥用的亚子，所以他们在做的时候才会把切换按钮做在那么不起眼的角落！就为了让大家都发现不了他们更新了一个傻瓜功能！ ……结果没想到秦总把他们家唯一的艺人米米拉出来在直播间营业了。 就离谱。 于是当《与你有约》访谈节目爆出，说他们新一期节目採访的是秦家娱乐的第四把手、公司元老级人物、人事部部长、秦总身边的左膀右臂——房车表先生的时候，当天播出的节目收视率一骑绝尘。 圈内人想看看房部长是怎么解释d站直播功能的，这个功能开发出来的理由到底是啥！ 圈外人也想看看，看看这位房部长是怎么狡辩他们搞出的那个米米直播事故的！ 是的，他们粉丝群里一致认为，这就是个事故！还是连续两天的事故！ 就在万众期待之下，这一期的《与你有约》开始了。 …… …… 《与你有约》是个老牌的访谈类节目，主持人是个看长相就让人觉得很有倾诉欲的姐姐。 一般受邀参加这个节目的都是各行各业的成功代表，来谈一谈创业经验或者一些受到大众质疑的点，为自己洗洗白或者为自己的行业打打gg。 这一期节目，主持人开场并没有一上来就介绍嘉宾，而是先介绍了下秦家娱乐公司，这家名字一般般，但就是生命力顽强且日进斗金的业内处于上升期的公司。 邀请函是发到公司的，陈相小助理收到后把邀请函给了秦总。 秦总看了看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陈小助理好说歹说也不去。 「这种露脸的事情不能去，万一一不小心给咱们公司引流，咳，不是，万一给咱们公司拖后腿了呢？」差点把自己心中所想给讲出来的秦总如此这般表示。 然后小助理把邀请函给了苟总。 苟总：「？？？」 苟总：「！！！」 苟总：「我不去！我那么帅万一有小姑娘看中了我的脸为了粉我力挺公司呢？咳，不是，我是说，我不想露脸，那样他们只会在乎我的外表，不会有人在乎我的内涵！」 于是这件事推来推去，最后就推到了房车表部长的手里。 房部长也是个很好讲话的人，能够做人事工作，为公司从其他公司挖来那么多的优秀人才，房部长的情商智商那都是在线的。 他坐下，率先就说了，自己这次来，只是受到了秦总和苟总的委託，来给大家解答一下有关于米米和d站直播间的问题的。 「当然，对于米米的发展计划和直播间的事情，并没有和我解释太多，今天这个节目，我也仅仅是通过对秦总这两年来的了解和处事风格，来给大家大致解读一下我们公司会这么做的原因，仅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 房部长笑得很谦虚。 电视机前的广大米米后援会粉丝和娱乐圈大佬们心里顿时踏实了—— 一个工作人员这么大胆地说自己今天的话仅仅是自己的个人观点，就如同一个学霸说我今天考试没考好一样，相当于是石锤了。 确定了，这人今天所有的话就是代表秦总在讲的！ 于是大家正襟危坐，全都在等待着房部长的观点输出。 主持人在坐下之后，先是用提问的方式帮着房部长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个人经歷，包括上一家公司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以及被前东家推荐给了秦总，随即就成为了秦总的左膀右臂。 聊人生是最能让人懈怠的，尤其是成功人士聊人生，越聊自己当年有多苦有多累，心底里涌现的那股「老子现在是真的出人头地」的爽感就越强。 屏幕里的房车表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卸下了防备。 然后主持人开始了第一个大众关心的问题：「所以，我们都知道，大概就是两天前，你们给米米安排了一场直播，然后闹出了直播事故？」 「来了来了！@全体成员」 米米后援会粉丝群里，会长疯狂艾特全体成员。 「快去看！房车表开始解释米米的事情了！」 「收到！」x198 播放的节目里，房车表正在对主持人的说法进行纠正。 「那个不是直播事故。」 「不是吗？可是我看围脖粉丝们都说是直播事故，还说米米自从签约了你们公司之后，就再也没有在镜头前出现过……我是说全脸的那种出现。」 第273页 「我看到好多粉丝都在抱怨说，两个月没有见到米米，他们都快忘了米米长什么样了……而且小孩子变化特别快，他们可能都要认不出米米了。」 「事实上，这就是秦总希望看到的。」房车表笑着说道。 「米米的签约是秦总自己提出来并和梁老师协商达成的，对于签约米米，我们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十分的欢迎和开心，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不是吗？」 大屏幕里放出了米米在意呆利比赛时候笑场的那一段，连外国人的镜头都给了当时领唱的米米一个特写，可见大家对于米米可爱这件事的抵抗力有多弱。 「所以，事实上米米的艺人计划，也不是兼职艺人部长的我来操刀的，在米米签约公司并和经纪人、助理一起住进员工宿舍的第三天，秦总就带了一份米米的艺人事业计划给我。」 一个公司的总裁，重视一个艺人重视到愿意自己亲自为她操刀写未来工作安排！ 这样的消息刚透露，在电视机前的米米粉丝们都为米米感到高兴，这说明米米并没有被公司放弃。 然后就在他们在群里「弹冠相庆」的时候，房车表经理在电视上又说了一句话： 「那份计划其实也不能说是就专门为米米做的，但因为公司只有一个艺人所以，嗯，你懂的，观众也懂的。而这个计划有一个名字，叫作……《关于限制公司内未成年艺人入镜计划》。」 现场观众一阵譁然。 后援会粉丝群里，会长副会长连带全体粉丝也满头的问号。 主持人把所有人的疑惑都给问了出来—— 「我怎么记得……广电的政策是，限制未成年人出镜来着？」 「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变成入镜了？」 群友们都疯了。 当初因为《明日童星》事件，广电总局曾经出台了一个文件，在文件里对未成年人能够参与的节目类型、参加形式和录制时长都有了规定，被网友们戏称这是个「限制未成年人出镜」的规定，只让未成年人在某些节目里出镜。 这个规定给不少的节目都增加的烦恼，让他们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规避这里面的条款，尽可能多的让可爱的幼崽出镜。 结果，好傢伙！ 就在整个娱乐圈都在想着要怎么巧妙地让孩子出镜的时候，秦总，居然逆向思维—— 她居然在想怎么才能保证孩子永不入镜！ 就是连一个镜头都不要扫到孩子的意思！ 「秦总这是想干嘛？！」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应该是秦总对孩子的一种保护。」 第11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四天 我又赚了…… 「网上的言论其实我都看了。」 以前都是听秦总给他们洗脑, 今天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轮到他给别人洗脑了，房车表很来劲, 虽然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比如有网友提议想要看我们拍《米米的生活日常》, 并承诺他愿意追更二十年……」 「还有的网友很热心，代替了米米经纪人的工作，给米米安排好了接下来一年的工作, 确保大家能每天都看到她的活动，不是在拍电影就是在拍电视剧, 不是在拍综艺就是在当童装模特走秀……」 「对于以上这些网友我只能说……真的是不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不心疼啊。」房车表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现场的气氛也跟着冷了下来。 后援会群里，那个提议拍生活日常的粉丝和当云经纪人的粉丝两个人已经开骂了，不到五分钟消息99+，但是会长没有兴趣点开看，她就算不看也知道里面都在说些什么，事实上, 她对于房部长接下来的话更感兴趣。 「你们是《楚门那个噁心的世界》电影没看过吗？还是娱乐圈那么多生活类真人秀节目不够你们看的？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 「娱乐圈是什么样儿你们心里不清楚的吗？上赶着让孩子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往这个圈子里跑？」 「娱乐圈, 是个总会把一些小事放大, 把一些人写死, 把一些人写活的地方。比如某个明星一件衣服穿了八年，比如某个演员第一场戏ng了十多次被导演骂哭, 又比如某个明星从机场出来的时候那套衣服和另一个明星撞衫了！」 「说实话,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放在一些居心不良的媒体手里, 通过各种传播渠道，这些小事就有可能会演变成，某个明星赚钱少穷得吃不起饭了，某个演员演技差就应该滚出娱乐圈, 又或是某个明星和那个撞衫的明星之间私交很差甚至有仇！」 房部长作为在娱乐圈待了好些年的前辈，随便说几个常见的新闻，就让台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想到好多好多的例子，仔细想想—— 好像还真是这样。 到了这一步，观众们的思绪已经开始跟着房部长的话语在走了。 「而这一切如果发生在孩子的身上，那问题真的不是普通明星那样发个闢谣声明就能轻轻松松解决的。」 「我也是有孩子的，我很清楚，孩子们在成长的过程中，犯一些错误是再正常不过了，比如考试没及格啊，撒谎逃了上午的广播操啊，又或者是该午睡的时候假睡，该做眼保健操的时候非要眯着眼之类的。」 说到这里，不少台下的观众都仿佛代入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发出一阵阵小声的笑，让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有趣活泼了很多。 第274页 「这些小问题，有的不需要任何人去指证，孩子们自己会慢慢改正，有的则只要家长和学校一起配合，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是一旦这其中有媒体的介入，这些对于普通孩子来讲正常会犯的错，被有心人利用，拿来作为一个点去大肆宣传，一切就变味儿了。」 「因为有一句话，叫做三岁看老。」 房部长在这时候皱了皱眉，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在场有多少人是看过《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的？」 现场好多观众包括主持人都举起了手。 「好看吗觉得？」 大家纷纷点头。 「既然你们看过这档节目，就应该知道，三岁看到老这句话，如果放在定义孩子的良善、未来的成就上面，其实是错误的，作为家长、学校和社会，是不能因为这一句话就否定一个孩子的全部的。」 「合唱团里的孩子，除了米米，其实一上来都不是什么大众意义上的好孩子，但是在节目组的努力、家长和学校的配合下，都有了好的改变。」 「但你们知道如果把我刚才说的那些问题给媒体们知道了，万一其中有居心不良的人，他们会怎么做吗？」 「考试没及格，就会被说智力低下，」 「撒谎逃了广播操，就是撒谎成性，未来是个骗子，小时候骗老师，长大了欺骗社会，」 「午睡假睡、做眼操眯眼，那就是不守规矩，小时候不守校规，长大了就会触犯法律！」 「一家媒体说你们可能不信，那要是三家呢？五家呢？」 「就算你们不信，只要这些声音传到孩子本人的耳朵里，你们觉得孩子会怎么想？」 「他是觉得媒体说得对，他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怨恨这个世界，他明明就只是做了一个其他小朋友也做过的事情，怎么就只有他要被说？」 「那将会发生什么？」 房部长做了这样一个设想，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对于这个假设的后续，我连想都不敢想。」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我每一次都会反驳秦总的提议，但对于米米的这个限制入镜的安排，我作为一个也有孩子的父亲，却举双手双脚支持她的原因。」 「因为我不想让孩子的一切都被曝光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被一群也不知道是她的谁和她有什么关系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大肆评价，随随便便给出不负责任的建议！」 现场观众都沉默了，后援会群里，原本还在随着房部长的话争论不休的成员们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成年人，我们好歹还能说，这是娱乐圈明星这个行业註定会遭受到的困境，就跟每个职业都有不同的困难一样。」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走向聚光灯，就要承受这其中带来的所有负面内容，如果实在承受不住，那就换一份工作，但是——」 「——你们能这么对像米米那样年纪的孩子说这些话吗？」 不能。 米米后援会会长，一直到这个时候，那个失控的脑子才算是冷静了下来。突然间就明白了秦总的意图。 是他们错了。 是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孩子，是具有无限可能性的。 君不见，多少的童星在小的时候虽然会演个戏，但长大了的他们会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去到不同的行业里发光发热。 因为大部分的孩子都有父母在操心他们的生活和未来，所以他们这些粉丝虽然喜爱这些孩子，却也只是期待孩子能再次出现，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有米米—— 米米不一样。 她年纪小到还分不清对与错、真与假，她失去了父母，她唯一的监护人梁奶奶年纪又大了，再加上之前闹出来的给米米找收养父母的事情，让他们这群云爸爸和云妈妈们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真的在养一个孩子，仿佛这个孩子的未来真的要靠他们才能变好。 所以他们兴奋啊——他们居然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养孩子了！ 他们高兴啊——只要他们努力，这个孩子就能按照他们心目中的孩子的样子去成长！ 所以秦家娱乐在签约了米米之后，大家都希望能继续见到孩子——就跟所有的父母都想要离孩子近一点，能时刻看到孩子的好坏一样。 他们想要关注米米，一旦她遇到困难他们能帮忙，一旦她有了坏习惯他们能及时看见帮她纠正，一旦她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他们能立刻发现并去帮助她……他们担心她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过得不好，所以希望自己能一直一直看到她。 他们以为自己是对的。 「但实际上呢？」房部长在镜头里继续讲着。 「如果我们真的如了大家的意，那么米米，就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像一个成年明星一样，被迫过上了所有生活事无巨细全部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生活！」 「如果你们是米米，你们受得了吗？」 「你的经期，全国观众都知道，你暗恋的那个男孩子坐在教室第几排，全国观众也知道，你没有秘密，你的房间甚至不用锁门！」 「你们扪心自问，受得了吗？」 「而一旦你的选择让观众接受不了，比如你选择答应暗恋你的男孩子偷偷谈个恋爱，比如你今天暗恋这个男孩子，明天又觉得那个男孩子才是你喜欢的，三心二意，比如你连续三次考试不及格！那些观众就会跳出来指责你！」 第275页 「他们会说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他们会说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变好，结果你居然变成了这样！」 「他们会说，你这样我们再也不喜欢你了！」 「那个时候，你们受得了吗？」 房部长每说一段话，后援会会长就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这样的生活，等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会长已经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了。 「而现在，你们想让米米过上这样恐怖的生活。」 「这，才是我和秦总不愿意让你们如愿的原因——因为这样，最多只是当你们失望一小段时间，但我们挽救的是一个孩子的一生！她的未来，比你们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要重要的多！」 「况且。」房部长这时候的脸色又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们也不是没有满足你们当爹当妈的心愿啊。」房部长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这不是让你们每天盯着米米写作业了吗？」 主持人：「……」 现场观众：「……」 后援会粉丝群里的粉丝们也都：「……」 代入一下，米米这也太惨了吧？！ 被全国人民盯着写作业！ 写错了会上热搜的吧？ …… …… 真的是会上热搜的。 米米粉丝后援会会长怎么也没想到，在房车表部长代表秦家娱乐、代表秦总，在《与你有约》节目里狠狠地痛骂了粉丝一顿之后，当天夜里排名前十的热搜特么的居然榜上无名！ #秦家娱乐：未成年人限制入镜#这个话题居然只堪堪排到了热搜的第十三名！ 排名第一的居然是——#米米的第五题做错了# 排名第二的是——#米米直播学算盘，做十道题错五道# 排名第三的是——#我举报！米米在上课时候开小差# 原来当天晚上，在《与你有约》节目播出之后，房部长的一席话真的让所有听到的看到的、间接通过媒体知道的网友们都陷入了冷静和反思。 「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可爱合唱团》结束的时候，记者们去採访那些孩子和家长，他们都拒绝接受採访，说是要给孩子成长的空间……」 「据说节目组当时在选定参加节目的小朋友的时候，还和小朋友的父母签订了协议，要求他们在节目播出之后，一年内不能借着节目的热度给孩子做宣传、拉工作……秦总真的是眼光长远啊！」 「纠正一下楼上，父母可以给孩子接工作，但不能在节目宣传或者给孩子报名的时候打着《可爱合唱团》团员的名义，因为秦总说了，当初办这个节目是为了让有孩子的家庭知道要怎么对待孩子，让没有家庭的孩子不要惧怕孩子，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得到帮助，如果后期团员们过度利用节目，就容易让观众忘记初心，把这个节目变成另类的选秀节目，在这个节目里表现好仿佛就能出道似的。」 「那我也纠正一下楼上，这不是秦总说的，是房部长说的，他强调说是他对秦总这一行为的理解。」 「那应该就是正确答案了啊，难道还能是因为秦总怕《可爱合唱团》这个节目会因为这群孩子出道变火，导致第二季更火，所以就要他们参加完节目之后闭麦吗？」 「有道理。」 「果然，还是要相信秦总，明明知道米米有多少的流量，只要放她出去工作能赚多少钱，」 「所以以后我们这个群就不要再去扒米米的信息了，什么哪个幼儿园哪个班级啥的，搞得跟隔壁那种私生饭似的，要听秦总的，保护好米米。」 「如果网上出现有人爆料米米的消息，大家也不要很兴奋，要战斗！要报警！要骂他们！骂到他们不敢随随便便跟踪小女孩为止！」 「如果大家在街上偶遇，也不要把米米的近照公布出来，远远的看着就好，我觉得秦总之所以把孩子的脸给遮住，应该是不想米米上小学的时候被其他孩子给认出来，想让她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去念书。」 「……那我们还能干些什么？」其中一个粉丝问。 「……盯着米米写作业？」另一个粉丝答。 然后众人就突然想了起来，因为大家都去看《与你有约》了，他们错过了今晚的米米直播写作业！ 然后再一看围脖—— 「居然有人已经发现米米写作业错了一道题了！」 「天吶我错过了什么！」 「啊啊啊啊沖啊——我要去看录播了！身为米米的粉丝，我居然还不如一群外人！我就不信以米米那个数学天赋，会就只错一道题！」 目睹了全部剧情的后援会会长：「……」 我是不是要开除你的粉籍？ 另一边，秦总看着月底的d站报表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记得我更新的是一个免费的功能啊……」 「为什么这个月的d站收入翻倍了？」 第11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我的周边…… 「因为秦总您那个直播功能真的是神了啊！」d站的负责人, 我们亲切地称唿他为小d。 小d见到秦总很激动。 他不是原先d站的负责人，原先d站的负责人同时也是d站的创始人，那个被秦总恰巧任用的大学生, 对秦总忠心耿耿, 一听说秦总高度重视d站国际版的研发，他就跑去专门管理d站国际版去了，小d是后来才被房部长从另一家做视频网站的企业里挖过来的。 第276页 他来的时候, 就已经听说了公司内部流传的不知道多少关于秦总随随便便出一招就堪称娱乐圈奇招的传闻，但因为那时的d站已经不再是秦总的「心尖宠」了, 他只能从同事的口中听到秦总是如何如何轻轻巧巧就大发神威，直到这一次！ 「我才真正见识到了大家所说的，秦总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本事，究竟是什么样的！」 小d每说一个词，秦可的神色就暗一点, 等到说到「灰飞烟灭」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灰飞烟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当初为了这个直播功能就是单纯的为了给米米直播写作业, 让她能刷完业绩用的, 可是什么功能都没有加！就是希望这个功能最后白做，结果你居然跟我说, 特么的就是因为这个功能, 她原本趋于平稳的d站收入增加了？ 「一开始, 大家会喜欢看直播, 确实是因为您让米米来了一出直播写作业。」 米米的《可爱合唱团》热度以及《与你有约》的热度都不低，粉丝们和受到启发的观众们都乐意去看一眼米米的学习直播，看着看着吧…… 在没有评论区、没有任何其他外力可以影响到你的注意力的时候，那种感觉, 就跟你在班里趴着开个小差，看着你边上的同桌在那里疯狂的写作业，写了一本又一本…… 「网友之间就掀起了一股学习的热潮！」 这个社会，是个鼓励学习的社会，你会发现，一进入社会之后，你可以选择咸鱼，但如果真的想要学习，也不是没有什么能学的。 「于是米米粉丝后援会率先发起了每天跟随米米学习一小时的倡议，据说他们有一个群，在会长的带领下，每个人制定了学习目标，每天晚上静下心来和米米一起写作业学习一小时，日积月累……成果是没看到，但在他们的倡议下，这个活动已经变成了一个全网活动了！」 秦可连忙打开d站，打开d站直播间，看到原本只有干干净净的米米直播间的页面，已经五花八门，出现了各种学习直播！ 什么复习准备司法考试，什么复习准备研究生考试，还有复习准备应对过年回家的父母催婚？ 「大家都学了米米的样子，在镜头里只露出自己的课桌和手，最多会露出一个下巴，每天直播学习。因为咱们d站的直播间是不会向主播显示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直播的，所以所有学习主播们都很认真——」 「他们害怕一旦不认真就会变成米米那样，做作业做到一半往橡皮上用笔尖戳六个洞都会上热搜……」 「这是我们直播功能开启之后的第一波使用者。」 「当然，这一波使用者的存在除了提升了我们d站的逼格和学习氛围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大众发现了咱们d站直播间的一个优势——」 「因为秦总您特地要求了，咱家的直播没有滤镜没有美颜没有特效，除了实时直播之外连留言和评价的功能都没有。」小d露出一个令人憎恶的深不可测的笑容。 「对于大多数追求盈利的主播来讲，这当然没什么意思，因为大部分的直播，就是主播们来满足观众的心理精神需求的，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好看的主播，和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看帅哥直播打游戏，看美女直播唱山歌之类的。」 「但有一类直播，大众要追求的就是真实，越真实越好，越真实他们越爱看，带了滤镜带了美颜功能的他们反而不能接受，连评论区都担心会不会驻扎着一群水军，恨不得屏蔽一面影响他们的理智判断，这类直播就叫做……」 「带货直播。」小d罗里吧嗦说了一堆之后，终于摊牌。 带货直播，其实也可以说就是网络购物的一种，比起你单纯的看一些网购平台，进入这个直播间里，你可以看到主播代表客户们使用这些产品，在教你怎么使用的同时也给你推销这个产品，让你产生—— 啊，这个产品好像很实用，啊，主播用完之后仿佛有效果，哇，左下角的评论区里所有人都在说这个东西超好用唉，天吶，这产品今晚居然之后一百万个，三秒钟已经卖掉五十万了，我也要买！ 然后等你真的理智回归，你就会发现—— 啊，这个面膜补水的，我家补水面膜已经买了一箱了，一个星期一张我用到明年也用不完， 哇，这个面膜搭送的面膜居然是清洁面膜我敏感肌用不了只能送人还不知道谁会要， 我的天，官方价格其实就比直播间多了两块钱一包，我为了省两块钱居然多花了三百二十块钱多买了一箱， ……所以我是退还是不退？ 我仿佛是没有亏，但仿佛买了又是白买？ 小d形容完大部分人看直播间中和直播间后的心理状态之后，就伸出了一根手指。 「而咱们d站的直播间，完美契合了这些有购物想法的观众的需求——」 「其一，就在于没有虚假滤镜！也没有美颜功能！咱们d站把这部分的钱全部投入到了增加直播像素精细度上面了，尽可能的让观众看到屏幕前的内容就和在现场看到的一致。」 「所以所有产品它该是什么颜色的就是什么颜色的，主播该长痘的时候脸上就是长痘的。」 「不会出现说，一个主播拿着一瓶粉底液，然后装模作样在镜头前说：『你们看，我这里其实是有一颗痘的，我现在上妆给你们看这瓶粉底液的实测效果……看，是不是全遮住了？』然而实际上因为磨皮和美白等各种滤镜，根本没有人看得出这张脸上化妆前和化妆后的区别！」 第277页 「这让观众能看到产品真实的模样和真实的效果。」 「在化妆品行业可能还不明显，但在服装产品上那真的是一骑绝尘。」 作为一个热衷于给自己买职业套装多薅公司羊毛的优秀女总裁，秦可瞬间秒懂客户心理。 亲，你还在担心拍下的衣服到了之后和你看到的色差严重吗？ 亲，你还在担心衣服买的时候是小码，到了手里才发现所谓的小码也超级大吗？ 亲，你还在担心自己买来的衣服料子一捏就皱吗？ 快，威胁你喜欢的衣服品牌，让他们去d站註册帐号，每天也不干别的，就专门抓几个身材、身高不一样的女孩子，让她们在直播间试不同的衣服，好好让她们看看，到底自己要买什么衣服才是最适合的！ 什么？ 你说你不愿意？ 「那就说明这家店的衣服一定有问题啊！」小d一拍大腿笃定道。 「对自家货质量有信心的都敢註册咱们的直播间开直播，那质量差的才不敢！」 于是理所当然的，更多的品牌自己搞了个帐号，在d站註册直播间搞直播，就跟米米一样，每天播个一两个小时，就把自家的产品怼在镜头前面，里里外外让观众看了个干干净净，也让观众心里踏踏实实。 小d说完第一点，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在于没有点击就转购物app的按钮！也没有左下角的评论区实时发言！」 「第一个功能，就减少了主播在直播时候的功利性，让他们发挥不出吆喝叫卖的实力，也增加了顾客们买东西时候过脑的时间。」 「其他的直播购物频道，顾客买东西就只有两步，主播说『上架』，顾客就脑子动也不动的去抢货！」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变成了主播只能在镜头前说这个产品的优点，和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某购物app上有优惠，搜索某个关键词或者点击app里某个产品的内置页面可以找到，顾客要买东西，就必须听完了这些之后，切换到相应的页面，通过种种操作找到，然后才能下单。」 「对于有些必须要看到其他客户反馈才敢买的顾客来说，他们在下单前可能还有一个步骤，就是跑到群里或者其他各种地方询问下这产品究竟好不好用……」 「而以上所有步骤，都会让他们从没脑子无脑入，变成了买之前必须要动脑子！」 「因为d站还原了所有在实体店你买产品除了试用外的所有步骤！保证了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理智恢復，然后想起来就放弃购买！」 「……当然品牌方都很不喜欢这个模式，他们打我们对外的联繫电话都打爆了，想让我们往里面增加内置连结，可以直接跳转到选购页面……但是我们d站可是您秦总手底下的第一得力干将啊！我们会屈服于金钱吗？」小d很自豪地抬着下巴。 秦总对此表示认可——特么内置了肯定又要有品牌方掏钱了，比起品牌方那一给就是上千万上亿的资金，她宁可要註册主播帐号的每个月八块钱。 「无法改变我们d站，而偏偏，在大多数网友人均一个d站帐号的情况下，太多人都发现了在这里的直播间看主播推荐好物的优势，品牌方能怎么办？他们当然只能屈服于顾客的意愿。」 秦总有点反应不过来。 「……所以多出来的这笔经费，其实就是这些品牌方註册的宣传帐号？」这特么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秦总，一个品牌不是真的就只有一种类型的产品的，不同生产线就要註册不同的帐号，比如衣服，童装和女装虽然是一个牌子，但不可能共用一个帐号啊！」小d解释了一下。 「而且不止是品牌方在这里直播，还有不少确实颜值能打的渴望出道的主播们，也选择了留在我们的直播间，想要凭本事签合约出道呢！」 然后他们因为怕被发现黑歷史，所以只能註册一个新的帐号，嗯，我懂。 秦可木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宛如佟掌柜附体。 这是她的锅。 如果不是她为了让米米能营业，就不会搞出个d站直播。 如果没有搞出d站直播，就不会有一大帮米米的粉丝涌进来关注米米的直播。 如果没有人关注米米的直播，就不会搞出什么直播学习大热潮。 如果没有直播学习大热潮，就不会有人发现用这个直播可以限制商家虚假宣传。 如果没有人发现这个网站适合直播网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品牌方进驻。 然后突然间多出那么多钱！ 总结一下—— 她对d迷论坛的关注还是少了！ 她就说为什么前段时间论坛上会出现那么多的学习帖！她还以为是假期到了，学生党回来蹭经验了，谁能想到！是因为d站冒出来的学习直播间！ 果然，一天刷一次d迷论坛是不够的。 她就应该和苟一点两个人！分工合作！每天刷他个四五次！实时掌握动态信息，不放过每一个可能出现盈利的小幼苗，把小幼苗掐死在襁褓中！ 然后她随手一登录，就看到d迷论坛上新出现的一个hot帖！ 【分享】亲戚从澳洲回来，给我家带来了澳洲特产…… 在没点开前，秦总很疑惑，不晓得为什么这个帖子会出现在d迷论坛里？ 第278页 然后转念一想，她想起自己错失的澳洲旅行…… 然后瞬间联想到了她仿佛还有个十个亿的项目在澳洲！ 之前因为米米的事情她都给忘了的！ 《创业计划》！ 秦总几乎是内心尖叫着点开了那个帖子—— 0楼： 内容同标题，嗯，就是我在澳洲玩的表姐一家昨天给我们家带来了澳洲当地的特产。本来这也没什么，就算要分享我也是去盆友圈分享的，但是其中有一个东西真的太特别了，我看到的时候笑炸，一定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图片][图片][图片] 1楼： 卧槽！ 2楼： 我看见了什么？！ 3楼： 那个黄色包装那个！是不是用古华文字写了……大清火锅底料？ 4楼： 对，而且还写清楚了，金黄色那包是芝士锅底，淡黄色那包是奶油土豆汤锅底…… 5楼：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咱们国内那四位顾命大臣被秦总委派去拍综艺，开的那家火锅店的名字和奇葩锅底？ 6楼： 这里是楼主，对，五哥你没记错，据说是火锅店出了周边了，我表姐去了那边，当地的导游包括当地老百姓都推荐说让游客去买那里的火锅底料作为特产带回去…… 「这是咱们澳洲才有的呢！」当地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可自豪了[捂脸笑哭] 7楼： 表姐还说，这家火锅店在当地是真的火，他们去澳洲玩了七天愣是没吃到，因为要提前电话预约，你现在打电话过去只能约到八天后的！ 还可以选择现场在外面捡漏，万一有几桌客人吃的比较快或者临时取消，可以当天排队吃到……但是队伍真的排得老长了，他们每次旅游完景点回来排队都排不到，倒是隔壁那家西餐店排到过一次_(:3」∠)_ 8楼： 卧槽一家华国店居然开在澳洲，还特么成为了澳洲当地特色，卖的锅底成了澳洲当地特产？！我目瞪口呆！ 9楼： 谁不是呢？ 10楼： 不是说这是一群明星为了拍综艺才搞出来的火锅店吗？ 真不愧是秦总，就这么个为了拍综艺搞出来的火锅店都那么优秀，不愧是业内标杆！ …… …… 以下省略几十层夸秦总的垃圾废话楼 …… …… 89楼： 所以这部综艺什么时候播？ 我特么可太好奇了，真的好想知道这是拍了个什么神仙综艺，搞出了这么个神仙副产品，愣是把自己变成了澳洲特产可还行？ 90楼： 回楼上，就今晚播！ 对！就是今晚！ 我从当初大清火锅店上热搜的时候就开始盼了，偏偏秦家娱乐这时候就装死，死活不说这是个什么节目！ 多亏了我火眼金睛！ 91楼： [截图][截图] 一直有关注秦家娱乐官方围脖，发现他们在一个星期前突然间多关注了一个新帐号！ 你们都知道的，秦家娱乐那个官方围脖有多傲，合作了那么多明星愣是没有和任何一个明星互关，突然间破天荒关注了新人帐号，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打开一看——是一个叫「创业计划节目组」的围脖帐号！ 92楼： [截图][截图] 然后我就反应超快，去私心了【我是你99】，果然！99已经回归了！她回我了！ 一下子石锤！ 没错！ 那个火锅店的节目组就是这个名字超级不起眼、感觉适合在财经频道播出的「创业计划节目组」！ 这档综艺节目就叫做《创业计划》！ 93楼： 然后！ 我又去翻了《电视频道周报》电子版！看了各大卫视这一周放出来的节目单，结果就让我找到了这个！ [截图][截图] 94楼： 是的！ 没错！ 《创业计划》这个节目被央视文化娱乐频道给买下了！作为接档《可爱合唱团》的下一档节目！就在今晚！ 七点半！ 播出！ 95楼： 给楼上的柯南君跪了，太优秀了！ 96楼： 什么都不说了！ 来！ 让我们开始倒计时！等待这个神仙节目播出！ 97楼： 搞快点搞快点！ 真的是太想知道到底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家火锅店变得如此的传奇！ 98楼： 这么好的事情不能就我们这个论坛的人知道！ 柯南君我可以转载吗？ 我想把你发的这几楼转到围脖盆友圈某乎上面去可以吗？ 99楼： 这里是柯南君！ 可以！ 去吧！ 我授权给你们！ 100楼： 你们都去吧，作为本楼楼主，我就在这里跪着敲碗，一边吃奶油土豆汤火锅，一边等节目播出！ 第11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六天 我的第一…… 《创业计划》能够被央视给买回去是连节目组也万万没想到的。 因为在一开始制定节目方案的时候, 秦总就已经明确了，这部综艺最后赚钱的点不在综艺本身，而在开的这家店上面。 第279页 所以节目组把几乎全部的资金都投入到了大清火锅店的建设运营上面, 反而对于一个综艺节目正常应该有的那些宣传经费、活动经费之类的全部都给砍没了。 原本都已经打算靠公司这两年和b站、b城卫视以及h城卫视三家的亲密关系, 直接「走后门」，随便找个电视台播出，再不行就以网络综艺的形式播出……毕竟他们这个综艺吧, 讲真，真的就是在拍怎么开一家店, 确实这种节目吧，没啥看点，被放到晚上十点之后那一时间段播出他们觉得都是正常的。 一般人谁好端端的去看几个明星瞎捣鼓开店啊。 光开头那五期的「明星採访大佬」，他们自我感觉就已经很劝退观众了。 结果谁曾想到！ 因为大清火锅店在澳洲的爆火，以及获得了当地美食节评委的认可，再加上四位顾命大臣的名气加持, 这部综艺在连名字都还没暴露的情况下, 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华国综艺节目。 连一些只看纸媒的老年干部, 都通过纸媒的宣传, 知道了有一部华国的综艺节目，拍一群明星到澳洲开店, 结果那家店爆火了！ 「好啊！这才是真的做到了把咱们国家的文化弘扬到外国去了啊！」 老年干部、央视副台长一看到这篇某官媒的新闻报导, 就立刻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阅读, 然后一放下老花镜, 就在家里大声赞扬了起来。 「我就说，咱们华国文化源远流长、魅力无限，怎么可能不论怎么输出老外都不喜欢？现在一看，根本不是人家老外和咱们的审美不一样, 是从一开始，咱们就搞错了方法！」 「我们输出自己的文化，也要尊重别人的文化，融合别的文化好的地方之后，这就是新时代下新的华国文化！」 老干部最大的特点就是会以小见大，单是看个火锅漂洋过海成为澳洲人的追捧，心里就有各种关于文化、关于传承的想法，再一看做这档综艺节目的公司—— 「秦家娱乐！嘿！又是他们！」 副台长看到这个公司名字就乐。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 见到这家公司了，上一回在《向死而生》覆审现场，他还被老杨（广电总局副局长）给拉去当了一回评审，当时那部剧啊，看到最后，他、老杨、还有老杨的小闺女小杨，那一个个哭得呀，临走的时候他还握着那部剧的制作人的手，说一定会把这部剧作为今年抗战剧的央视主推。 结果今年的主推是《向阳花开》。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不管是《向阳花开》还是《向死而生》，这两部剧都是这家叫秦家娱乐的、名字一般般但每个项目都不一般的公司制作的。 「真的是缘分啊，这回这个弘扬华国文化的综艺节目居然又是秦家娱乐的？」 然后他当天到了台里，就直接找综艺部门开会，要他们—— 「尽一切可能，把这部综艺给拿下！」 「不管这部综艺拍得好不好，是不是稀烂，我们都要用一个合理的价格把人家这部综艺给买下来！」 「这是一种支持！这是一种态度！」 「你们永远不要忘记，在挑选一个节目是不是吸引观众、有收视率的同时，你们更应该想到的是，咱们是央视！背负着要弘扬传承传统文化、鼓励发展优秀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担！」 「对于这种还没播就已经把咱们华国文化弘扬出去的节目，我们就应该要鼓励！这叫千金买骨，这就是要告诉圈里那些个公司，不用怕，多尝试尝试新的节目形式！只要是能够弘扬咱们的文化，就算拍成一坨屎咱们央视也收！」 「再说了，」副台长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桌上放着的都快冷掉的茶。 「咱们自己台做的收视率暴差的节目还少么？」 在场众人原本还意见满满，一听到这句话，全都低下了头……说的也对，他们自己的节目收视率也就那样不好不坏的，还有什么底气去嫌弃别人的节目—— 人家秦家娱乐好歹还卖给了他们一个同时段收视率大王《可爱合唱团》呢！ 实力摆在这里！轮不到他们去嫌弃！ 而事实上，等到央视的工作人员去联繫的时候，才发现想要联繫秦家娱乐购买《创业计划》这档大家普遍不太看好的节目的电视台居然还挺多？！ 「不是，你们都知道这档节目应该就是拍拍明星创业，而且还没有导演编剧，到时候肯定故事稀碎、情节平淡，为什么还上赶着买？」 众人朝着央视的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就凭这是唯一一档让四位顾命大臣合体的综艺节目！就凭他们那个大清火锅店火得全世界，是的不是全国，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热度摆在那里，怎么会没人看？」 「再无趣收视率也不会低的！」 「……而且你是不是漏掉了一个消息？」 同样来参加《创业计划》这档综艺播放权竞拍的其他电视台的负责人很好心地透露了一下。 「这档节目，秦总可是请了李玖玖来当的剪辑师……就是那个b站宝藏级up主！鬼畜剪辑师！我是你99！」 「当年《城市美人》都能在她的鬼斧神工之下剪出了个离奇又合理的剧情，我不信她真的会眼睁睁看着这档综艺节目被一群嘉宾搞得稀碎……」 这一句话，给了原本还有点不情愿的央视负责人心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顿时支棱起来了！ 第280页 副台长的嘱託+一档开播一定会有收视率的综艺+鬼斧神工的剪辑师，央视负责人觉得这部综艺怕是不像他和副台长想的那样不咋地，还可能会很咋地！ 然后一个激动——拍出来了个超出同期综艺节目的最高价。 出于对同行眼光的信任，他不仅以最高价买下了这档综艺节目的播放权，还把它定为《可爱合唱团》的接档节目。 《可爱合唱团》是一部先走的网综，然后上星播出的节目，但凭藉着优秀走心的内容，明明已经不是首播，他们电视台依旧在同时段收视率傲视群雄。 而他暗戳戳地希望，新买的《创业计划》，可以和他的兄弟《可爱合唱团》一样，一播出就走花路，一路走到花丛中！ …… 花路有没有走，秦总已经不关心了。 她现在就非常想送这四位顾命大臣和李玖玖这五个人，上路！ 当天看到了论坛里的帖子，她就连忙把还特么待在大清火锅店里玩得开心当营业员天天撩当地土着的那四个明星给叫了回来—— 不能再让这四个人杵在那里了！ 特么的一个好好的火锅超市，被他们硬生生经营成了澳洲特产批发市场！ 再让他们待下去，又想着扩店可怎么办？！ 十个亿的亏损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 至于为什么要送李玖玖上路…… 那天夜里，秦可打电话叫了住在隔壁一直在闭关酝酿大计的苟一点过来陪她一起看《创业计划》的首播。 因为在前期，秦可有参与到节目的录制中，后期也有一直让李玖玖充当她的小眼睛，每隔一段时间就汇报一次他们在澳洲的开店情况，所以秦可太清楚了，这档节目本身就是一档拍得稀碎的节目。 「这档节目不可能会好看的，我跟你说。」秦可吃着苟一点买来的各种膨化食品，用「咱哥俩好」的语气对边上的苟一点说。 「所以你要吃就现在多吃点，等会儿看节目了可能你就要被这个节目的走向给弄得噎死，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了。」一旁的苟一点很听话，拆了一袋薯片就往嘴里灌。 他俩虽然一直致力于做拉胯的综艺和拉胯的节目，但是人都喜欢看精彩的节目，一个不咋地的节目真的会影响食慾，让他们毫无胃口。 所以苟一点信了，苟一点疯狂的在那里卷食。 秦可在一旁给自家兄弟科普这档节目为什么不好看—— 「首先，前五期全都是大佬访谈录，这四个傢伙说是要取经，于是就每天找一个大佬，聊聊创业什么的……」 「然后再接下来，他们到了澳洲当地，也没上来就开店，他们上来，先在澳洲逛了一圈选址！边吃边玩了一个多星期，这才定下来要去哪里开店。」 「再然后，才是真的在开店。」 苟一点皱着眉，他觉得光是想像都会觉得这部综艺不好看了。 所有的娱乐作品都是一样的，就是你得一开场就要进入主题！ 就跟你看小说一样，如果这是一篇写主角復仇的小说，那么一开篇，主角要么是在被害现场，苟在那里发誓自己一定会血债血偿，要么就是一出场就开始復仇，手刃一号炮灰仇人。 而《创业计划》像什么呢？ 《创业计划》就像一本废话有点多的復仇小说，它一开篇，主角团嘴上说着要復仇……然后他们先去拜师学艺了！ 学么也没见学出吊炸天的本事，学了点皮毛，然后就下山了！ 下山也没见去找杀父仇人报仇，光顾着收集情报找自己的杀父仇人在哪里了！ 一找就是两百多章过去了，我就问你你觉得这本小说还有读者看嘛？ 早就跑光了好嘛！ 或者就是收藏养肥，等着哪天主人公开杀了再回来看。 于是两个人很自信地在开播之前，就把所有的零食都给吃进了肚子里，还喝了冰箱里唯二的果汁饮料，看着时间来到了夜里七点半，节目开场—— 开头是四位嘉宾合唱的主题曲，四位顾命大臣自带创作天赋、演唱天赋，四种声音完美融合在音乐中，塑造出了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大屏幕很快用卡通的形式出现了一家华国风的店，并在门口出现了四个嘉宾的q版小人，并突出了logo《创业计划》。 看着和别的节目差不多的样子。 「……不是说所有经费都已经在开店的时候花掉了吗？」 「据说他们是找了隔壁的动漫制作部帮的忙。」 苟一点和秦可在那里没有丝毫必要的窃窃私语。 然后，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口沸腾的火锅。 那口火锅煮得全都在冒泡，尤其是红色那一边，热气腾腾，热气升腾，热气仿佛要冲到了大气层！ 「咕咚」一声，有人在咽口水，镜头拉远，才看到六颗人头围在火锅的周围。 镜头切换，给每个人一个大头近景，同时在右边附上了这人的姓名和身份，像秦可和苟一点这样对这个游戏世界的娱乐圈不是很熟的人，也能通过这短短一分钟的沉默看明白眼前这群人分别谁是谁。 这是一个大佬带着他的妻子在和四位嘉宾吃饭。 他们在吃火锅。 一分钟的无声介绍结束，镜头再一次切回了火锅，这一回，终于有一双筷子动了，他夹起了一片牛肉就躺进了火锅里，一下，两下，三下，起锅—— 第281页 「咕咚」一声，这次轮到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咽口水了。 有点后悔之前把零食吃得太快了，应该省一点的。 秦可有点懊悔。 「所以说，你们的任务是要去澳洲那旮沓开一家店？」节目里，大佬一边涮着牛肉卷，一边问着四位嘉宾。 「是的，你有什么建议吗？」喝了一口果汁，敖拜在大屏幕上问着。 现实情况是，当时的採访，其实大佬说了很多，从准备食材开始，一直到他们吃完火锅消食，大佬从他的发家史出发，给了嘉宾们不少意见。 但在最终版的剪辑中，李玖玖并没有按照这个顺序剪。 因为她发现，当你拥有所有综艺素材之后，其实剪一部综艺，跟剪一部鬼畜视频是一样的—— 「我特么管你们当时拍的时候是按照什么顺序拍的！」 连续整整三个月，每一天都在和四位嘉宾斗智斗勇的李玖玖，在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整个人立刻狂暴！ 「老子就要按照老子自己的理解来剪！」 然后，在李玖玖的剪辑之下，第一期原本的大佬请四位嘉宾吃火锅传授经验，就变成了这样—— 火锅局上，大佬吃着火锅说：「所以你们想好要开什么店了吗？」 切远景，在看不出这四颗脑袋说了些什么的情况下，李玖玖把后期索妮出门感嘆的那句「其实开个火锅店也不错」音轨塞到了这里。 火锅局上，大佬吃了块毛肚说：「我啊，在非洲那儿卖手机，体验最深的，就是一定要把产品做得贴合当地人的需求。」 切远景，李玖玖又把这四只在澳洲宾馆里的音轨缓了过来： 「那我们得先在澳洲当地尝尝看当地人喜欢吃的东西，探探他们的口味。」 前半期，一场火锅局，在大佬的提醒下，四位嘉宾有了一定的思路，他们很快地定下了要开一家火锅店的决定，并说好了要做当地人喜欢的口味。 后半期，场景直接切换到澳洲，在右上角标註着「来到澳洲的第一天」、「来到澳洲的第二天」，画面里，一开场都是一个长得超级诱人可口的美食，然后再是四个毛茸茸的头入镜，开始动手动口品尝。 第一天：「这个居然要用手来抓？！也太不卫生了吧！」 第二天：「哇哦金灿灿的，澳洲人是喜欢金灿灿的食物吗？」 第三天：「这个口味不错，我们可以考虑入选。」 第四天：「……」 一直到第十五天，整个大屏幕里已经出现了超过三十道的澳洲当地美食，看得苟一点在那里疯狂吞口水，看得秦可整个人都出于一种懵逼状态。 等到了第一期的结尾，李玖玖把众嘉宾提议火锅底料的那一段都搬了上来，原本秦可以为第一期全是採访内容，而现在，则变成了「我们店的火锅底料是怎么来的」这一主题。 一瞬间，故事整个就切题了！ 一瞬间，秦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不按照时间顺序剪！」 「怎么可以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原本零零碎碎的节目，被李玖玖这么一折腾，就变得很切题很正常，仿佛每一天这群嘉宾都走在小说主角团復仇的道路上似的，今天刚刚把復仇要用的毒药给准备好，那这还让人怎么玩？！ 为什么要把综艺剪得这么好吃这么有逻辑？！ 你是不是居心不良你个李玖玖！ 匆忙打开d迷论坛，果不其然，整个论坛上已经开始讨论起了「原来大清火锅店的火锅底料创意都是这么来的啊」、「怪不得评委说他们是博採众长，真的是如此」这种马屁精话题了！ 一切都脱离了秦总的掌控。 秦总很生气。 她想要立刻送李玖玖上路！ 但是她被身边的战友苟一点给拦住了！ 身边的苟一点一脸哀怨。 「……在你去找李玖玖算帐之前，」 「能不能先点个公司外卖，让大厨做点什么？」 「孩子给看饿了……」 「孩子想吃点东西！」 「咱刚才就不应该那么早的把零食都给解决掉！」 第11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七天 我亏本了…… 第一期, 讲的是大清火锅店的火锅底料是怎么选出来的。 第二期，内容则变成了火锅里要放什么配菜。 第三期，是在整个澳洲选定了西西西亚作为开火锅的地方, 并在对比多家之后定下了火锅店的位置, 江南园林式装修完毕。 第四期，被李玖玖剪成了一个小高潮——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从无到有的大清火锅店开业的时候，第四期的大佬一边跟四位嘉宾一起吃着豆捞, 一边则犀利地指出了零零总总超过四条的在澳洲开火锅店的死穴，给四位嘉宾和一直在围脖上热闹的「云养店」粉丝们泼了好大一盆冷水。 明明大家都知道, 最后的结局是这家火锅店开得红遍了澳洲，但「亲眼」看着这家店在那么多位大佬的提点下，在四位嘉宾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不遗余力地做着前期准备工作中，好不容易就要迎来开店了，却等到了这么一堆的问题…… 「啊啊啊感觉创业好辛苦啊，已经解决了很多问题了,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问题？！」 「不愧是正儿八经搞创业的节目, 其实有这四位顾命大臣在, 就算只是让他们每天吃吃喝喝我都会乐意看这档节目的, 结果人家不满足，还真的让这四个人去创业了……」 第282页 「看得出嘉宾们都很认真, 事实证明有些人啊, 真的是活该他们成功！不过好好奇后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他们最后下定决心开火锅店？感觉这一期大家都已经在动摇了唉……」 「因为豆捞大佬说的很对啊, 后期还附上了很多在澳洲餐厅吃饭时候的澳洲人用餐习惯, 都可以佐证豆捞大佬说的是对的。」 然后第五期，万众瞩目之下，秦总，带着她的公司食堂走来了！ 李玖玖为了证明「琴酒cp是真的」, 不惜动用私心，给秦总配了一个某电视剧皇上早朝的时候的背景音乐，让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直唿—— 「有一种天神降临人间的被拯救的感觉！」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论秦总本人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私心到底是什么，但实际上，作为一个在外人眼里已经成功的大佬，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短短几句话，就让团队原本被豆捞大佬打散的士气给重新凝聚了起来！ 然后又一次振作起来，把第四期遗留下的问题给解决了！ 等到第五期的结束，大清火锅店已经结束了试吃、结束了宣传，酝酿着要开张了！ 《创业计划》这档节目到了这里，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娱乐圈的粉丝在狂欢，而是社会上所有人的狂欢—— 实在是嘉宾们请的这五位大佬真的是业内大佬，大佬到大家也许不认识他们本人，但绝对见到过他们的产品！ 尤其是第四期的豆捞大佬，那更是常年活跃在各大高校学生创业讲座前线的人，不少有创业计划，或者创业失败，或者正在创业的青年人，在听说这几位大佬统统聚集到了《创业计划》这档节目，并且四位嘉宾确实靠着大佬们的建议开出了一家店且真的开成功之后！ 要不是因为是电视直播，他们真的恨不得以0.5倍速去看《创业计划》这档节目。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是听了大佬讲课的人，我还认真拜读了大佬的每一本讲创业心得的书，我还去看过大佬连载了三本的创业经歷！ 但是我的创业失败了，你们这四个的创业却成功了？ 从第五期开始，《创业计划》在d站开始涌现出了一篇又一篇高质量但是很另类的分析评论。 这群人根本不像别人似的，通过d站要求的五大维度去分析这部综艺良心不良心，好看不好看，给分是不是得要精确到小数点，他们就很简单粗暴，先给个满分，然后开始分析—— 《论大清火锅店成功的原因之一二三四》 他们先是就前四位大佬的建议，进行了一通又一通的分析，分析嘉宾团都听取了哪些内容，採用了哪些方法，为什么这四位大佬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这与他们的人生经歷有什么关系…… 然后再一通彩虹屁送给第五期的秦总。 「作为一个正在学习如何经商的小白，前面四位大佬的很多建议，我都能在书中找到差不多的例子，来证明它的科学性，只有秦总！秦总的成功例子真的是……不可复制！每一个项目的成功，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玄学的力量，很不可思议！」 「……前四期是节目在告诉你，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创业者，秦总的出现则是在告诉你，没学过前四种方法也没关系，你还能走出自己的道路！啊，这才是我们这一代青年人应该学习的榜样！」 「……」 大清火锅店最后成功，其实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故事结局的提前剧透，并不影响观众去观看这中间的过程，这就跟你看一个大佬的传记一样，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大佬最后成了一位大佬吗？ 但这影响你去阅读这位伟人的生平履歷吗？ 你越知道他的成功，你就越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取得的成功！并且想知道这种成功方式是否是可复制的？能不能够被借鑑？ 能不能借鑑这一点，秦总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创业计划》怕是要濒临失败了——根据她刚刚拿到的大清火锅店这一个季度的流水来看！ 之前也说过，大清火锅店本身因为定位成了一家高端餐饮店，价格本身就定得不便宜，每天基本只要开业第一波客满，这一天的成本就回来了，剩下的所有接待的客人都是盈利，一个月赚个几十万，一个季度赚个百来万，完全不是问题。 当初秦可为了能把剩余的钱全部花完，同时也是为了截断火锅店的生意，她灵机一动，搞了一个一看就知道会浪费钱的东西——火锅超市！ 当时的她以为，澳洲人本来也是不爱吃火锅的，谁会好端端来买火锅超市里的东西呢？ 而来到火锅店想要吃火锅的顾客，在看到隔壁有火锅超市可以买所有店内食材、回家煮比在店里吃要便宜的时候，又怎么会选择继续留在店里吃呢？ 但是！ 她真的没想到！也忽略掉了一类人！那就是—— 在火锅店外面排队等位捡漏的顾客们。 这是澳洲特色，好吃的店外面总会有一群慕名而来但是又没有预约的顾客，等待他们的只有好运降临，让他们能插队吃上。 但吃不到的时候怎么办呢？ 闻着里面火锅的香味，那浓浓的汤的味道，让人闻着更飢肠辘辘了，这时候除了干巴巴看着里面的人吃得享受的表情，还能干嘛呢？ 第283页 去隔壁的火锅超市自己买啊！ 然后回家煮啊！ 所以秦总以为的火锅超市产品滞销，从这家超市开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发生过。 排队等不及的顾客，如果是吃过一次火锅的，他们会乐意跑到火锅超市选购食材，然后自己跑回家去煮着吃； 吃完了大清火锅觉得味道不错的食客们，会跑到隔壁的火锅店大扫荡里面的火锅底料，给家里买一堆，再给好友邻居带一堆，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 就连超市里，秦总特地安排的生鲜柜檯，原以为每天这些菜和肉卖不掉都只能浪费掉，却没想到四位顾命大臣安排了专人帮忙切肉处理食材，搞得现在西西西亚当地的家庭主妇买菜都不去她们附近的超市了！优先先跑这家火锅超市！ 里面你肉想要切多大的就能让刀工师傅给你切多大！ 你想要牛身上哪块肉人家就给你切哪块肉！ 就连蔬菜，人家也给你全部洗好理好，你只要买了回家一股脑地丢下锅，再放一个奶油土豆汤锅底包，一家人可以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完全把家庭主妇们从厨房中解放了出来，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于是超市一开，西西西亚家家户户都爱上了大清火锅店和他们的火锅超市，并且因为这是整个澳洲、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独一家，西西西亚当地人都很自豪，觉得这家店能开在他们这里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如果你来了西西西亚，为什么不带点火锅底料呢？除了火锅底料，火锅调料也满是西西西亚风味哟！」 当一个导游在自己的导游词上写了这句话，把当地的大清火锅推销了出去，成为了口碑品牌，成百上千个当地导游都效仿，真正砸实了大清火锅底料是澳洲当地特产这件事_(:3」∠)_ 而当《创业计划》在华国播出到第六期的时候，观众们看着大清火锅店一开始无人问津，反而隔壁那家西餐厅排队排得老长，都排到他们火锅店店门口了，着急上火到不行，总担心他们第一天营业亏本。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四位嘉宾煮了一顿火锅。 外面一直拍着西餐厅门口那条长队的镜头，很清晰地拍到了当火锅的香味飘散到外面时，那支队伍一瞬间的动摇，摇摆，混乱，歪歪扭扭，最后掉头就走进了大清火锅店。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要被这一幕给笑疯了。 「是我本人了没错，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和闺蜜说随便吃点，然后一路过火锅店，闻到里面的味道，就完全迈不开腿，就想着进去吃！」 「刚吃完晚饭，但我依然给看饿了，什么创业财经节目，我就说这是个美食综艺节目！每一期都有美食让我入坑！」 「而现在，这么多的美食里我只有两样没有吃到了——」 「一个是秦家娱乐公司提供的员工自助餐（这个我已经在努力了，我往房部长的邮箱里投了一份简歷哎嘿）！」 「另一个就是大清火锅店的火锅！」 「所以有人做火锅底料代购生意吗？我是真的想吃吃看芝士锅底和奶油土豆汤锅底的火锅……」 「楼上住哪里？据说s市有一家火锅店效仿大清火锅店，要新增这两种底料了！」 「……那我也还是想要get同款！求代购！」 「……」 于是，国内的代购商发现，他们的代购生意除了化妆品名牌鞋子包包手錶之外，居然还多了一样新的产品——大清火锅店的火锅底料？！ 随着大批华国代购的到来，西西西亚的火锅超市面临了危机——就是每次早晨把火锅底料上架，就会立刻配一扫而空的货物危机！ 此时，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出现了！ 皮特·王！ 四位顾命大臣精挑细选、按照秦总要求找到的新一任大清火锅店店长！ 在看到火锅超市里的火锅底料面临如此重大危机的时候，他嘆了一口气——然后把十个亿里面最后还没花完的那笔钱凑凑拢，直接承包了一个食品厂，专门来加工生产火锅底料包。 再很时髦地在澳洲和华国的购物app上，註册开了一个网店…… 「根据皮特所写的总结材料，网店一经推出就大受好评，虽然不能够在上面上架一些鲜肉蔬菜，但火锅底料包和火锅调料本身就是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的，再加上咱们的定价本就不便宜，网店真的做到了日进斗金。」 「他有信心，只要给他两年时间，他不仅把公司当时投资的十个亿赚回来，还能再赚个三个亿！」 「噗——」一旁在喝水的苟一点代替秦可模拟吐血的模样。 秦可白着一张脸，点击了右上角的系统按钮，看了眼昨天刷新出来的系统数据——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2，212，898，780】 【级别：家财万贯（降低）】 【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降低）】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312】 【进入游戏时间：780天】 【拥有项目：dobi网、《穿越之后的我成了圣女》、《城市美人》（重剪版）、《一网打尽》、《向死而生》、《向阳花开》、《口口》、《我杀了那谁》、《口口丧尸》、《牧场游戏》、《可爱合唱团》、《创业计划》】 第284页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提示：老闆秦可、老闆荀理，您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3610名的成绩！比之前的成绩下降了102名，请不要气馁，努力奋斗！] 唯一的一次收入排名下降！ 这是她这段时间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证明她的钱还是没有白花，当初赵总给她的策略还是正确的！ 也幸好大清火锅店是个要起码三年才能回本的项目，不然，她可得在苟一点面前丢好大一个脸了，毕竟这个项目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搞定的，万一真的大赚特赚还不得被苟一点给笑死！ 等到来汇报的各部部长全部都离开之后，秦可立刻振作了起来，也给她的小伙伴打气—— 「虽然《创业计划》这个项目从长远来看，咱们是赚了，但是短期！咱们是亏了啊！」 「这就证明了，我们想要倾家荡产的想法还是可以操作的，不是那么难达到的！」 「所以现阶段，我们应该要趁胜追击！再找一个花钱一点的项目，好好地花它一笔！只要这个项目赚钱的速度完全赶不上花钱的速度，倾家荡产不是梦啊亲！」 苟一点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新项目咱搞什么？」 他最近忙着参加米米的幼儿园家长会、给梁奶奶安排疗养院，完全没有想过亏本的事情。 秦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已经有想法了。」 她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点开屏幕，然后点开了里面一个绿油油的app。苟一点凑近一看，这个app的名字是——晋江小说阅读。 「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就做个电视剧！」 「选一部故事背景复杂一点的小说，买它的影视版权！再请超贵的演员，然后拍它个四五十集！」 「这样，从影视版权，到电视剧场景服化道，再到请演员的费用……」 「这样，我们先定个小目标——」 「花它个十个亿！」 第11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八天 我敲定小…… 第二天, 已经做足了功课的秦总召集了已经无所事事多个月的电视剧制作部全体，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下一个新计划—— 「我们的下一个计划，就是要拍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部领头的两个导演, 小司马和陈光光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等秦总给新的电视剧计划等了太久了！ 自从《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拍完, 两个剧组因为背着秦总和苟总搞联动，还搞得两部剧天天上热搜，气得他俩在联动这点被网友实锤之后, 就立刻勒令两个剧组全体人员停工整改！接受处罚！ 尤其是导演和编剧！ 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两部剧在联动，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的罪魁祸首, 那当然是有多远就让他们滚多远——就让陈相小助理给他们全员安排了欧洲三十天度假游，并且鼓励你带家人一起去，如果把两方的父母都带去就更好了，公司连你家人的旅游费用也一起出。 这个旅行连口号都有： 旅游，要去，就一家人整整齐齐得去！ 「这待遇放在古代, 就叫发配边疆！」提出这个「发配计划」并且还亲自联繫旅行社制定路线的苟一点对于自己的这项惩罚计划表示很满意。 众所周知, 一个小家庭要吵架, 一般就发生在三个场景, 一个是准备结婚的时候，一个是和对方父母住的时候, 还有一个, 就是去旅游的时候！ 尤其是带双方父母的那种！ 苟一点可不是好心让他们出去散心的, 人家那是想让这群罪魁祸首和家里人多吵吵, 要知道，当初「两向」播出的时候，他和小伙伴秦可那真的是每天都要吵架、指责对方。 「这种滋味也要让他们好好体会体会！」 等两个剧组拖家带口、歷经磨难，从欧洲玩了一个月回来, 摩拳擦掌想要开启下一个项目的时候，秦总又冒了出来—— 之前的欧洲游只是苟一点给的惩罚，她的惩罚还没给呢！ 两部电视剧，赚的钱是双倍的，插的刀是双倍的，那么所接受的惩罚也应该是双倍的！ 于是第二个月，秦总让陈相小助理帮着在距离公司五百米的那家商场电影院里包了一个厅，先把符合他们企业文化的《西红市首富》给每天看一遍，再把d站的电影以评分由低到高的顺序排列—— 「按照这个顺序，每天给我放四部！所有电视剧制作部的成员都要给我去看！尤其是编剧和导演，非不可抗力事件不许请假，如果要请假，假条必须要报到我这里，经我批准！」 「让他们好好学学，什么才叫做烂剧，什么才叫做烂片！」 古人云：「文章读得多了，你就会学着写了。」 现在让他们看个一个月的烂片！哪怕是块满身都是才华的优秀导演编剧，也该看明白怎样才能拍一部烂剧了吧？ 等好不容易，这群人又熬过了可怕的看一整个月烂片的时间，只觉得自己做了连续一个月的噩梦之后，两位老总总算是气消了，放他们回来工作了，然后正常上班的第一天—— 《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入围电视剧盛典大奖了！ 秦总：「……」 苟总：「……」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又给他们放了两个月的假，布置了让他们看d站评分最低的五部电视剧并写出不少于一万字的观后感的作业。 第285页 直到接到秦总消息，要他们提前回到工作岗位上，还有不少人一万字的原创观后感还没写完，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家，等待着秦总赶快给他们指一条活路。 然后就听到秦总和他们说—— 「我决定，我们这部电视剧，要向现在的市场靠拢，买个小说ip，照着小说拍一部剧。」 小司马和陈光光觉得这计划真的是太靠谱了。 小说ip好啊，这年头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尤其是热门小说，那都是自带流量的，由万千读者从一本小说被买了版权之后就翘首盼着什么时候能把剧给拍出来，就算拍成一坨狗屎，他们也会愿意先尝尝这坨屎的口感（这么形容好噁心），简直就是收视率的保障啊！ 而且一部受大众喜爱的小说，就已经是经过市场检验的「免检产品」了，只要老老实实按照小说本身的描写去拍，不要作妖，用点心还原小说原剧情，读者妥妥的夸剧组是良心剧组，把这部剧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啊！ 两人这么想着，听到秦总的下一句话： 「小说ip我也选好了，我选的这本小说，属于晋江文学城。」 小司马和陈光光更激动了。 晋江文学城好啊！ 在当初《圣女》那部动漫播出的时候，为了宣传，他们秦家娱乐公司和晋江文学城就有联合举办同人文创作大赛的合作关系，后来《圣女》能得奖，晋江文学城的负责人管三也是出了一份力的，x想要买他们家的ip，这个价格可以好好谈。 更不要说晋江文学城的热度也确实是小说网站里数一数二的，读者人数巨多，拍出来一定有人看！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一个部电视剧，只有一个主导演。 小司马和陈光光对视一眼，心底开足了马力决定等会儿秦总一公布是买哪本小说，他们就要率先向秦总自荐！ 只见秦总点开了大屏幕，大屏幕上出现了晋江文学城那个绿绿的网站页面。 网站页面上出现了小说的各个分类，有古代言情，有都市青春，有幻想现言，有未来游戏悬疑…… 小司马觉得他可以，他拍过言情剧，也拍过悬疑剧，这些都没问题！ 然后秦总的滑鼠滚轮滚动了起来，跳过了言情区，来到了纯爱（耽美）区…… 小司马和陈光光导演两个男的脸色有点变。 滚轮再一次的往下滚，滚到了百合区……并停在了那里。 秦总飞快地点进了百合页面，选中金榜，滚轮扫到了金榜more的最底端，滑鼠点击里面中下游的一本书—— 「这，就是我们这次要拍的小说ip——《后宫嫔妃传》！」 一本百合之恋？！ 还是一本发生在古代的百合之恋？！ 小司马崩溃了。 年老的陈光光在了解了这是本什么小说之后，也崩溃了。 秦可看到两位导演那两张崩溃的脸，成就感满满——就是要这样！ 天知道她选这本小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就如同两位导演想的那样，一本小说拍成的电视剧，想要拍好真的是太容易了，你只要选个大ip，读者多一点、市场喜欢一点、再尊重一点原着拍得符合原着，那就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会火啊！ 「所以我要选的这本小说，首先，这本小说的受众不能太多，最好这个题材本身就没什么人愿意看。」三天前，秦可跟苟一点在交流到底要选怎样一本小说的时候，是这么跟她的小伙伴说的。 「其次，这本小说在晋江又不能真的没人看，没人看的小说是卖不上价格的，我们的目标是多花钱，每一分钱都不能放弃，要珍惜每一分花钱的机会！」 「最后，这本书最好不能还原原着，这是为了避免这本书的粉丝追这部剧的可能，要保证这本书拍成剧之后，不喜欢这个题材的观众看到这部电视剧就不想看，喜欢这个题材的读者看到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毁原着，然后拒绝观看！」 有这三个点作为前提条件，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在三天之内对晋江的所有题材做了个筛选—— 言情可以pass，晋江被称为最大的言情小说网，这里面的言情小说从某种程度上应该是所有网站中最多、质量最好的，他们这两个游戏爱好者，既不爱看小说也分辨不出什么小说好什么小说不好，在这里面盲选选中一本受欢迎的小说概率太高了。 至于纯爱（耽美）…… 「这个不行，最近很流行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秦可立刻否决。 「好多晋江的纯爱小说都被改编成了标榜着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电视剧，在这段时间里可火了！你看看热搜，除了《创业计划》，最火的就是某部民国电视剧里，男主角为了完成组织上的任务，蓄意抱了另一个男主角的片段！」 「多少的小姑娘看得都嗷嗷嗷地叫呢！小姑娘就喜欢看这种帅哥！」秦可强调。 然后她被自己这句话灵光一闪—— 「对啊！」她一拍大腿。 「小姑娘都喜欢看帅哥！」她看向了懵逼的苟一点。 「她们喜欢看帅哥和女孩子谈恋爱，也喜欢看帅哥和帅哥打擦边球，这就说明！她们不喜欢看小姐姐和小姐姐谈恋爱！」 说着，她飞快地点开了一个在晋江页面并不引人注目的频道——百合频道。 第286页 「百合，就是讲小姐姐和小姐姐谈恋爱的故事。」秦可跟对这个词彙并不是很懂的苟一点做解释。 「就是看电视剧的小姑娘们不喜欢看的内容。」秦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苟一点皱了皱眉：「不喜欢看是真的，但是这类小说能拍成电视剧吗？」 「可是秦总，这部小说这个题材，广电总局审核是不会通过的呀！」 三天后的此刻，小司马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拍，也找了同一个理由。 「不通过就改嘛！剧本改到可以通过不就行了？」秦总露出「我就知道你们会找这个藉口」的表情，如当初回答苟一点那般回答着小司马的提问。 「……可这是两个女人谈恋爱的故事啊，要怎么改才能……」编剧们也觉得很困难，怎样在、对一个通篇都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进行修改，改到让广电总局审核的时候发现不出来、或者认为是社会主义姐妹情？ 「你们可以加个男主角嘛！」 「怎么？就允许纯爱小说随便往剧本里面增加一个女性角色作为女主角用来过审，就不允许百合小说翻拍的时候往剧本里随便添加一个男性角色作为剧本的男主角来应付广电总局了？」 秦总抬起自己的下巴，看着众人被自己的点子给吓到的模样，心里暗爽。 「你们的格局要大！眼光要放得长远！我知道，你们觉得拍个百合之恋会没人看，那是你们思想过时了知道吗？」 其实她也觉得拍这么一部作品不会有人看的，但表面上，秦总还是装得「老子自信满满，这部剧爆红」的模样。 「你们想啊，既然纯爱小说改成了电视剧能爆火成这样，那百合小说作为同性质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怎么会没人看呢？有谁不喜欢漂亮小姐姐呢？」 这话逻辑上听着仿佛没毛病。 其中一个编剧掏出手机，在晋江网上搜索这部小说，然后打开，尖叫了起来—— 「可是秦总！这部小说一共一百二十章，里面有三十章的内容全都被锁了！这是作者在里面写了啥被锁了？！这我们可怎么改啊？」 糟糕，被提前发现了。 秦总和苟总此时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后宫嫔妃传》，顾名思义，是一部背景在后宫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架空朝代，一个皇后和一位贵妃两人相爱相杀又相爱的故事。 由于作者本人以前是写小黄文出身，也由于她个人认为情到浓时共赴巫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部小说在连载的时候就多了一半的不可描述的内容，哪怕后期被晋江勒令整改，她尽全力也只改了其中一部分，导致最终整本书完结，还有三十多章不可描述的内容没有改掉，成了整个金榜上唯一一部有部分剧情被锁的小说。 这也是为什么秦可和苟一点会在那么多的百合小说里选择这一本的原因——这一本看着就很难改，随时随地有无法播出会亏本的风险！ 简直就是一本长在秦总点上的小说！ 既然无法解释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出大招，打感情牌了。秦总想到这里，脸色一变，露出很无助、柔弱中带着坚强、坚强中带着泪光的表情。 「我知道，要改这样一部小说，对于大家来说是很困难的，你们也都不是很情愿。」一句话，道破众人的小心思。 「可是我们秦家娱乐，风风雨雨走来，一直以来走的都是突破自己的路线！」她大声道。 「不论是《一网打尽》还是《可爱合唱团》，不论是《向阳花开》还是《向死而生》，我们的每一部作品在创作前都是不被人看好的，可我们一直逆风而上！迎难而行！这是我们秦家娱乐的特色！我们就是要向娱乐圈证明！不是什么，都是市场说了算的！」 「我们就是要把小众做成大众！我们就是要把不可能做成可能！我们就是要通过改变自己来改变娱乐圈！」 「这一路走来，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已经改变了很多。我们改变了综艺的拍摄模式，我们改变了抗战剧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我们通过综艺教人创业……但你们发现没有？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拍过一部以女性为主的作品。」 这也是秦总自己总结的。 从秦家娱乐成立以来，她做的所有项目，除了d站没有性别之分，其他的所有作品，都是男多女少。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这个市场就是喜欢男多女少的作品！」秦总痛心疾首道。 看节目的观众就是喜欢男孩子多过女孩子，喜欢小哥哥多过小姐姐，不仅是她做的节目如此，娱乐圈里其他的节目也是如此。 她就是发现这个规律发现得太晚了！ 不然她从《可爱合唱团》开始就应该搞成全员女孩子的，说不定这个节目就不会像现在那么火了！ 秦总懊悔不已。 不过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以前是她没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做，现在她既然发现了，就要向着观众讨厌的这条道路前进！ 「《后宫嫔妃传》，就是我和苟总为大家精心挑选的优秀作品，不仅两位主角是女性，因为是后宫，除了皇帝之外全都是女性！（此处忽略太监）」这句话是真心的。 「为了能够让这部剧成功，我已经邀请了四位顾命大臣中的索妮来担任其中一位女主角，敖拜担任挂名男主角。」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他们是娱乐圈最贵的两个男女演员。 第287页 「请圈内最贵的女演员来拍这部剧，专门定制里面每一位妃子的古代服装。」 「除了租影视城中的皇宫拍摄室内场景之外，为求真实，再花一笔钱专门去真正的皇宫拍摄取外景！」 「最贵的特效团队，最贵的服装设计团队，最贵的专家谘询团队，最贵的礼仪指导老师，甚至是最贵的厨师跟盒饭……」这句话的重音全部都落在了「贵」这个字上。 「这就是我能为大家所做的一切。」秦总的态度诚恳到让在场所有人动容。 「所以，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一把！把这部剧拍出来！让我们一起携手，创造又一个奇蹟！」 看着众人兴奋的表情，秦总和苟总对视了一眼。 妥妥的。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11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我魔改了…… 秦总和苟总, 在给编剧和导演们出了个新的难题之后，两个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笑话，不走他们在这里发呆吗？ 他们既不懂怎么写剧本, 也不懂怎么拍电视剧, 有这点时间，他们还不如去看《创业计划》最新一期呢！ 最近d迷论坛流行起了网购大清火锅底料，然后边吃着火锅边看《创业计划》, 谁让这档节目不做人，每一期节目的开头都必定要镜头直接怼着火锅！ 前五期因为大佬们请嘉宾们吃的食物不同, 怼的好歹还是不同的食物，等到了第六期，大清火锅店开业了，李玖玖这个恶毒的后期就每一期都剪火锅！还巧妙的每一期都围绕着不同的锅底剪出不同故事！ 第六期是番茄锅底，大清火锅店开业遭到冷遇，敖拜煮起了番茄锅, 勾得一群等着吃西餐的老外纷纷调头跑进了火锅店吃起了番茄火锅。 第七期则是芝士锅底, 各种神奇的国内绝不会出现的食材被外国客人们塞进了火锅里, 外国人独特的生活习惯、生活理念和对美食的欣赏成为了这一期的看点, 让国内的观众真正看到了隔着大海的另一个民族的可爱和差异。 而随着对这个在异国他乡拍摄的节目的关注，这节目对火锅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也让观众们越看越饿。 于是, 吃同款火锅看《创业计划之火锅计划》成为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新时尚。 不少明星和主播都开始在网上绘声绘色说着自己这么做之后的满足感, 让这种看综艺的方式一度登上热搜, 使得大清火锅店网上超市的各种锅底每次一上架就被大家抢空。 在这种热度的加持下, 秦可和苟一点当然也吃了安利。 实在是网上抢不到锅底，被逼无奈，他们还是选择找人代购了大清火锅店奶油土豆汤锅底和调料包。 今天，等了好几天的东西终于都到了——他们当然紧赶慢赶地想要回去吃火锅看节目啊！ 另一边, 被秦可和苟一点留在原地的电视剧制作部的工作人员们，看着两位总裁如此头也不回地离去，心里那个感动啊—— 「啊！什么叫做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秦总明明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电视剧，却依旧如此信任我们，把这件事放心地交给了我们！连多一句的叮嘱都没和我们说！还愿意拨那么多的经费！看到了吗？！这就是百分百的信任！」 「啊！什么叫做给你我最大的尊重！对于我们这种创作型工作来讲，能遇到一个老闆，百分百的给我们创作自由，所有的要求一开始就全部提好，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们自由发挥，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给了我最好的创作空间！」 「所以！我们绝不能辜负秦总和苟总对我们的信任和尊重！我们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去对待这件事！」 电视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这话真的是太对了。 秦总和苟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闆了。 外人不了解秦家娱乐，只知道他们的公司从创立之初就做到了每个项目都成为当季爆款。 但他们可都是内部人士，其中有不少，比如像编剧陆小小、导演小司马，那都是老员工了，早就从其他渠道打听到，因为《创业计划》当初的投资巨大，别看现在这个节目风生水起，其实距离回本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如今的秦家娱乐，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实际上手中拥有的流动资金并没有外界想的那样多，一旦决策崩盘，公司破产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情。 在这种时候，比较安全的状态，应该是专注于做比如《一网打尽》第二季或者《可爱合唱团》第二季这种，各大电视台都抢着会要的综艺节目，好快速回收资金「活血」。 但是没想到，秦总居然会选择把这个重任交给他们电视剧制作部！更是把公司几乎全部的流动资金都交给他们随意使用！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我危在旦夕，需要有人拯救，而我只相信你，我选择把我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你！ 试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 遇到这样的老闆，不拼尽全力，难道要等公司倒闭了再拼命吗？ 电视剧制作部的众人望着秦总和苟总离去的背影，只觉自己的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无限的斗志，这种来自领导的高度重视，打破了原本内部存在的隔阂的竞争。 上一秒，小司马和陈光光还想要争谁才能当这部电视剧导演，下一秒，望着两位领导的背影，他们决定握手言和，不论谁最后担任导演，另一个都必须要作为副导演打辅助。一切为了秦总，为了秦家娱乐！ 第288页 比起这些小问题，把剧本解决掉才是大问题。 「所以首先！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把这部百合小说给从头到尾给看个一遍！然后我们再一起来讨论这部小说到底要怎么改！」全场年纪最大的陈光光导演拍板。 看一本自己完全不感兴趣且还有不少章节被红锁了的百合小说。 这件事如果是放在三个月前，电视剧制作部的众人可能根本就看不进去，就算看进去了也跟挤牙膏似的，可能要起码两个星期才能把这部小说给通读完毕，但是！ 「真的，自从秦总压着我们让我们看了一个多月的烂剧、还要写观后感把一部烂剧从头到尾点评一遍之后，我觉得我对一个故事的忍耐度就增强了！」编剧陆小小在那里感嘆。 「我吧，本身是个言情党，非言情小说不看，非谈恋爱的电视剧不看的。自从跟着你们一起看了那么多题材各式各样垃圾到一塌煳涂的电影电视剧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宽容了好多，只要能把一个故事有头有尾的讲完，我觉得这故事就可以了，管它是言情耽美还是百合，哪怕无cp我都可以！」 这就跟你吃饭一样，你以前是个一顿饭必须要吃红烧肉的人，结果把你往寺庙里吃个一个月的素斋，等再出来的时候，你就觉得吧，不是红烧肉也没事，只要是个肉就行。 而《后宫嫔妃传》就是那道不是红烧的味道做得一般般的肉菜。 不到三天时间，电视剧部的所有人都看完了这部小说，再一次坐在了秦总当初召集他们的会议室里，一人一台电脑，开始讨论起了这部他们需要改编成言情的百合小说。 《后宫嫔妃传》之前也说过，是个贵妃和皇后相爱相杀的故事。作为一本一百二十章的、在晋江百合频道、金榜more最底端的小说，这本书的质量真也就一般般，无功无过。 故事一开篇，已经当了皇后的女主角，在某一天听到皇帝陛下无视她，将一个民间女子接到皇宫里，并封她为贵妃！一时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这个贵妃成为了她天然的敌人，不止是因为这个举动证明了皇帝喜欢这个女子，更因为这次封妃完全越过了她，是对她身份的蔑视，且这个女子据说还是皇帝陛下从妓院带出来的！一个出身卑贱女人，却和她这个金枝玉叶住在了同一个地方，这让她很受不了。 故事就从贵妃被封第一天拜见皇后开始。 一个特别的一见钟情，两人互看都有好感，但因为天生的敌对阵营又不得不互给对方挖坑，但皇后女主是个善良的人，每次明明有机会一下子就把贵妃给弄死，但却因为认为罪不至死，心软放过，于是，发现了这一点的贵妃—— 嗯？皇后这么可爱的吗？ 爱了爱了！ 接下来，妓院出身的贵妃荤素不忌，开始设计勾引正直的皇后尝试一些新玩意儿。 对，正直的皇后在情、事上面是个小白，啥也不懂，皇帝把人娶回来就是看重她的娘家实力强大，让她来管理自己的后宫的，办事的时候也比较规矩，所以…… 所以皇后娘娘并不知道女孩子也是可以喜欢女孩子的。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贵妃女主设计，两个人一会儿一起去寺庙祈福，住在了同一间房，一会儿皇后被皇帝给罚了，贵妃安慰人家一路安慰到床上…… 她们在草地上，她们在寺庙里，她们在皇宫中，她们在大殿上，她们在任何剧情发展的地方…… 整个团队在看到这些段落的时候都被贵妃那一个个狼骗小羊的操作给弄得面红耳赤，然后激情点下一章—— 下一章就被红锁了。 对，这就是为什么这本书总共一百二十章，里面居然会有三十章被锁了的原因，讲真，在晋江这个清水网站，能锁三十章就不错了，按照陆小小的观点，这些剧情…… 「我们要是真的按照这本小说的剧情去写，那怕是除了第一集 ，剩下的统统不能播。」 陆小小嘆了口气。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是痛苦面具。 小说其实本身还可以，就是这些内容真的没法写，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有这么两个： 「一个，这部小说里面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我们要怎么改才能通过广电总局的审核？」 「另一个，这通篇就没有男主影子的百合文，要怎么不露痕迹的塞个男主角进去，把它变成一披着言情皮的电视剧？」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这次的沉默有整整十分钟。 最后还是陆小小受不了，嘆了口气，站了出来。 陆小小，整个公司所有员工中，除了房车表之外，唯一一个被秦总点名高薪从隔壁鲜果娱乐公司挖过来的编剧。 在鲜果娱乐时，她被大众所知，是因为魔改ip，她改了不少的小说成电视剧，统统不按照原着然后被骂了； 在秦家娱乐时，她被大众所知，还是因为魔改ip，但这一回，是因为她把一部死烂电视剧给改成一部优秀的动画了。 这一次，显然指望着其他编剧们是不行了，还是让她上吧，让大家好好看看—— 什么叫做魔改编剧！ 魔改编剧在线魔改。 「既然这部小说的故事大部分情节都不能用，那就干脆不用了。」 第289页 魔改编剧守则第一条，能不用原着剧情就不用原着剧情，尤其是什么精华片段，要什么精华？我改的那才叫精华！ 「既然这个故事发生在后宫，主角又是皇后和贵妃，那就改成宫斗剧吧。」 魔改编剧守则第二条，故事本身是什么样不重要，整部小说我就关注两个部分，故事发生在哪里，和主角是什么职业，其他全都靠编！原着不重要！就算原着里这两个女的是在这里打啵啵，她都可以写成贵妃给皇后下毒！ 「既然秦总说了，要加个男主，那么就加，既然原着里这个男主根本不存在，没有剧情，那就把剧情加长嘛，这样就可以把男主的戏份加上去了啊。」 魔改编剧守则第三条，甲方爸爸的意见高于一切，不就是塞一个工具人男主嘛？以前她还遇到过给配角加戏份加到主角那种程度的呢！这算什么？她可以！ 那么现在，最难的问题被粗暴地解决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已定的框架下，把整个故事重写。 「宫斗剧，其实在古装剧中算是一个很大很热门的分类了。」 光是提到宫斗剧三个字，各位编剧和导演的脑海里都已经冒出了很多经典剧目。 「几乎从古装电视剧出现在华国开始，宫斗剧就有了自己固定的风格，就是一群娘娘，为了后位、为了家族、为了皇帝的爱、为了孩子在那里斗来斗去，然后女主角通过种种能力一步一步升职加薪，成为最后赢家。」 「当然，这也成了宫斗剧的看点，观众看的时候就跟看升级流的小说一样，爽啊！下毒的居然是这个人，哈，她被女主给整了！诬陷女主的居然是那个人，嘿，她的戏码被女主的粉丝团给拆穿了！」 「至于立意，也基本对宫斗本身走的批判的路线。」 陆小小作为资深编剧，对于宫斗剧的解读让其他编剧和导演频频点头。 「既然秦总说，希望我们做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那我们藉助这本小说，其实可以改成别的，比如——」 「女孩们之间的友谊？」 「谁说后宫之中就是谁都不能信，每个人都会在你身后给你捅刀，不是你下毒就是我堕胎的？」 「谁说女人凑成堆就只能撕逼耍心机了？」 陆小小提出了新的观点。 「她们就不能信任彼此互利共赢手牵手走到最后嘛？」 第12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天 我故事讲完…… 一个月后, 敖拜和索妮在结束了自己这一个月忙碌的行程之后，终于抽出时间飞到了h城，今天, 他们是来秦家娱乐对剧本, 并签定电视剧的合作协议的。 《创业计划》这档综艺节目给四位顾命大臣带来的红利真的是远超预计。 原本在敖拜和索妮的公司看来，这档综艺节目如果不是秦总真的给太多，他们是真的不想自己的艺人来的, 毕竟这节目策划看着就很不靠谱，没有导演和编剧看着更不靠谱, 最不靠谱的是他们自己的艺人他们还不清楚吗？哪里是做综艺的料？ 但是不得不说，秦总不愧是秦总，面对这种情况，她就只是请来了b站那个鬼畜剪辑师李玖玖，就把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节目太无聊，一群人就只知道聊天吃东西？ 那就把节目往美食节目方向剪！ 这群嘉宾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整个节目拍得乱七八糟没有头绪？ 直接无视现实, 换剪辑顺序！ 现实原本是採访——澳洲探店——宣传——开店——火爆——参加美食节大赛——获奖——开火锅超市。 而在魔鬼剪辑手李玖玖的操刀之下, 整个顺序就变成了！ 边採访边探店边宣传边开店——冷清——火爆——开火锅超市——参加美食节大赛——获奖。 把节奏加快的同时还让故事戛然而止在最巅峰, 虽然不符合现实，但从讲故事的角度来说, 确实更精彩了有木有！ 现在节目已经进行到酝酿筹备参加美食节大赛, 四位嘉宾正在布置现场, 力求在节日当天给当地的土着们感受一下真正的华国火锅。 在观众都已经接受大清火锅店卖的不是正宗火锅的情况下, 突然来这么一招弘扬华国火锅文化，看得观众们都激动不已，看着镜头前四位嘉宾一会儿挪椅子一会儿弄调料的，真的恨不得自己冲进电视机里帮着他们一起搞。 其他美食他们做不来, 但是火锅！ 火锅谁不会啊！ 他们个个都觉得自己很可以！ 网上甚至还有真情实感的网友，在明知道现在播出的美食节大赛已经结束了的情况下，还徒手画了个场地布置图，艾特了《创业计划》节目组官方，让他们明年用这个试试…… 观众能如此投入创业之中，可见这档节目如今的火爆程度。 节目的火爆也带动了四位顾命大臣事业的火爆，不少节目组和电视剧电影，就像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这四个人似的，各种剧本邀约纷至沓来，看得四位的经纪人眼花缭乱，在痛苦中幸福着。 而对于四位顾命大臣本人来说，更值得的是，他们的大清火锅店！ 节目拍的时候大家的气氛很轻松愉快不说，大清火锅店随着节目的热播，网上店铺和火锅超市更是日进斗金，一群人只要想想自己年底可以拿到的分成，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290页 他们最近都不喜欢公司里的人叫他们明星、演员、歌手之类的了，他们喜欢自称自己是创业成功人士！喜欢别人叫他们老闆！ 这样就算以后他们演戏演烦了，想退圈了也可以自由地退！反正能拿到大清火锅店的分红，怎么样也饿不死！ 顿时，感觉当初秦总召集他们四个人参加这档节目，真的是秦总在做慈善啊！ 不是单纯的想要利用他们四个的名气，更是在给他们指一条致富之路！ 啊，秦总！ 拿什么回报你我们的秦总！ 而就在四人小群里，大家都在大声赞美秦总的时候，敖拜和索妮接到了来自秦总的电话—— 她邀请他们俩来参演秦家娱乐制作的下一部电视剧！ 参演吗？ 参演啊！ 当主演可以吗？ 可以啊可以啊非常可以！ 索妮和敖拜私底下联繫了一下，觉得不论这部电视剧本身质量到底如何，哪怕剧情是一坨屎，就凭《创业计划》里，秦总堪称给他们送钱的节目形式，他们也愿意参演，帮忙救一救的！ 但是他们的经纪人觉得不能这样。 「剧本还是要看的，这万一接了个烂剧，那你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索妮和敖拜心底里想着谁年轻的时候没演过几部烂剧啊，表面上还是答应了经纪人的要求，但心里已经想好了，不论这次秦家娱乐给出的剧本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会答应的。 这才有了今天，两人和这部电视剧的主编剧陆小小约好了时间，到秦家娱乐的会客厅一起读剧本。 索妮和敖拜两人抵达会客厅的时候，编剧陆小小就已经等在里面了。 「因为两位还没有和咱们公司签约，保险起见，剧本的全本我不能够给两位看，这次就是我大致把剧本中的剧情给二位讲一下。」 「二位都是看过不少剧本的专业演员，我相信就算是通过这种方式，也能判断得出我们这个剧本到底行不行的，如果觉得不合适，二位也可以当场提出，我们会考虑修改。」 索妮心里其实有点懵逼，她没记错的话，这部电视剧不是说是买的一本晋江的小说版权改的吗？怎么还能根据男女主角的意见轻易做修改了？这不太对吧？这剧不会是搞了个魔改吧？ 然而她也不知道到底买的哪本小说，没看过原着的她只能按下不表，决定先听听故事的大致剧情再说。 「这部电视剧的名称叫做《后宫嫔妃传》，是一部宫斗剧。」 「主角有三位，分别是皇帝、皇后和贵妃。」 陆小小捡着重点和视帝视后讲述着这个被她和团队魔改到除了名字和故事发生的地点，其他完全看不出原着痕迹的剧本。 「故事的开场，在妓院，微服私访的皇帝被奸臣带领着，看了一场蓄谋已久的歌舞。在台上表演歌舞的姑娘叫胭脂，是这位奸臣专门为皇帝培养勾引他的美女，奸臣的计划就是要让皇帝对胭脂一见钟情，然后色令昏智，走妲己亡商国的路子，而自己就可以趁机谋朝篡位。」 「胭脂是专门为皇帝培养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戳中了皇帝的心，当天晚上在特意设计下，两人聊了一晚上的诗词歌赋星星月亮，皇帝就认为，这就是自己命定之人，当即决定把胭脂带回宫，越数级封为贵妃！」 敖拜在这个时候来劲了。 三个主角，里面就一个男的，那他铁定是皇帝啊！ 虽然宫斗剧里的皇帝与其说是主角不如说是个推进剧情的工具人，但是架不住这种皇帝演起来爽啊！四周美女环绕，还个个都讨好他，求他的宠爱什么的，想想都很得劲儿！ 「胭脂一进皇宫，就成为了宫里大大小小所有通过选秀正常途径进来的女人的天敌，从请安开始，就有嫔妃针对她，使出种种计谋，但她都凭藉着自己的本事化解。」 「一切都按照胭脂的计划在进行，她一步一步谋划着名，以自己为饵，引诱别的嫔妃不怀好意使出计谋，然后再在皇帝面前拆穿计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皇帝厌恶那些女子，最好打入冷宫，通过后宫格局的变化，来影响前朝皇帝对朝堂的掌控。」 「同时，她本人早就在入宫前就被灌下了不会有孕的药，所以理论上，只要她成为宠妃，并且一直是宠妃，不让皇帝去亲近其他女人，后宫就不会有孩子出生，那么奸臣在皇帝无后的情况下，想要篡位就更方便了。」 「然而所有的计划在实施过程中遇到了一个阻力——皇后。」 索妮在听到皇后出场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一点。 两个女主角，她年纪毕竟有一点大了，让她当贵妃在那里又跳舞又勾引的，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倒是皇后这个角色，端庄贤淑，她觉得自己可以胜任。 「皇后，是大部分歷史里皇后的样子，出身名门，能力出众，大家闺秀，心地善良，母仪天下。」 敖拜已经完全代入了皇帝的角色，听到自己的皇后人设如此的完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嗯，皇后就应该是这样的嘛！干嘛非要像别的宫斗剧那样，一会儿歇斯底里，一会儿堕胎堕胎疯狂堕胎？！一点也不和谐！ 「贵妃所有的筹谋，每每到了皇后那里，就会被砍断。」 第291页 「比如按照她的计划，那些对她使计谋被她抓住小辫子的妃嫔，在皇帝面前被拆穿之后应该是直接被气的疯掉的皇帝给打入冷宫，从而让前朝这位妃子的父兄心寒，但每到了最后一步，皇后总是要出来捣乱。」 「她要么是安抚住了皇帝，最后按照宫规对后妃进行了正常的处置，要么就是在皇帝要把妃子打入冷宫的时候适时劝住他，改成送嫁妆让妃子返家。这个皇后，明明不受皇帝的宠爱，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每日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弹琴，却总能随手一指就破坏她的计划。」 「到后来，胭脂不得不下重手，让某个妃子给皇帝和她下药，来一出白日宣淫，被某妃子带领的包括太后在内的后宫团当场抓获——」 「这样一来，虽然她的名声会变得更差，但恼羞成怒的皇帝陛下一定会把揭露这一切的某妃子给弄死，同时，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也会降低皇帝本人的声望。」 「然而……」 然而剧情在这里发生了命运的偏转。 就在某妃子把众人召集，一起合力推开了贵妃的寝宫大门，看到了皇帝和贵妃滚在一起，贵妃的衣服散落一地，光着身子被压在下面。 皇帝慌张了，他匆匆穿上自己的衣服，风一吹整个脑袋也清醒了，开始后悔怎么自己就这么被勾引得忘了时辰，然后瞬间恼羞成怒，对着某妃子一顿怒吼。 太后气疯了，她觉得都是眼前这个小妖精勾得她的儿子变成这般不顾礼法的模样！她想要找人把这个女的给拖到太阳底下丢脸！ 后宫其他嫔妃都在幸灾乐祸，觉得妓院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玩得那么开那么不要脸，她爹娘要是知道她如今这模样，怕是后悔当初生了她的时候没掐死她。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悲不喜。 「皇后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她捡起了贵妃的衣服，蹲下身，一件一件地帮贵妃把衣服给穿好。」 等下，这个剧情…… 索妮原本还在那里吃着桌上的果盘，一瞬间，感觉嘴里的哈密瓜都不香了。 这个剧情…… 「贵妃愣愣地顺从皇后，穿上了衣服，她抬头看向了这个给自己穿衣服的人——」 「所有人都想要扒了我的衣服，只有你。」 「只有你想要给我穿上衣服。」 啊啊啊啊啊卧槽这剧情这么带感的吗？！ 索妮表面上尽可能维持着冷静的看尽世间繁华的表情，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捶地嘶吼了！ 另一边，代入皇帝角色的敖拜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能够在这个时候还帮助朕的小老婆，不让朕为难，皇后果然是朕的贤内助！」 索妮：「……」 剧情从这一场穿衣之后，发生了改变。 某妃子在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同时，太后也在考虑要杀了胭脂这个贵妃来解决可能会出现的民间和朝堂对皇帝不理的言论，而皇帝…… 重视自己的皇位多过宠妃的皇帝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这是贵妃的第二个没有料到的地方，她以为已经成为她手中工具人的皇帝，居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爱她。 这时，堪称后宫灭火队队长的皇后，在保护了那么多的宫妃之后，终于第一次站到了贵妃的身前，提出以她和贵妃二人去寺庙为国家祈福，代替这个要人命的处罚。 剧情到了这里，切换了场景到远离皇宫的寺庙。 在这里，剧情的主线就从贵妃线转为皇后线。 「其实本来，这场祈福应该只要贵妃一人前来就够了，毕竟这段时间闹出那么多事端的都是贵妃，与皇后无关，而皇后之所以会选择自己也出来，是因为——她真的想出来玩。」 端庄的皇后在入宫前是个爱玩爱闹的假小子，离开皇宫之后，她再一次恢復了本性，一会儿女扮男装离开寺庙去逛街，一会儿在寺庙里山涧中弹着她创作的新曲，一会儿在树下盪着鞦韆。 贵妃被皇后那洒脱的琴声所吸引，忍不住随着琴声起舞，忍不住答应帮着皇后瞒住守在寺庙附近的侍卫太监宫女，忍不住尝了一口皇后逛完街给她送来的烧鸡，忍不住和皇后一起在树下盪着鞦韆…… 索妮：「……」 索妮：这是我能看的剧情吗？！ 索妮：哦，对，这是我能看的剧情。 终于，一次，皇帝在奸臣的提醒下，来到寺庙的时候看到了皇后抚琴、贵妃起舞的一幕，被妻妾和睦的这一幕给感动了，一直以来对皇后的防备心也在贵妃的安抚下卸了下来，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妻子。 于是皇后怀孕了。 于是奸臣找机会给贵妃留了口信，要她解决掉皇后，或者解决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这一次，贵妃沉默了。 奸臣怒了，他表示自己还会有其他方法的。 再一次从寺庙回到皇宫，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贵妃因为担心奸臣会通过其他手段谋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开始频繁往皇后的寝宫跑。 并不知道贵妃是来干什么的皇后邀请贵妃来一起给孩子做胎教，读一读诗，唱一唱歌，一片岁月静好。 在又一次解决了一个想要暗害皇后的宫女之后，皇后终于发现的贵妃的异常，两人开诚布公，决定联手拔除奸臣在后宫的耳目，并且联繫前朝打压奸臣，找到奸臣谋朝篡位的证据，同时，抹除贵妃与奸臣之间有关的证据。 第292页 「终于，到了皇后生产的日子，皇帝着急地在产房外面走来走去，贵妃拨开了拦住她进产房的宫女太监，冲进产房，握住皇后的手陪着她生孩子。」 「一阵啼哭，终于，孩子出生了。」 「产房外，多年无子的皇帝朝着天空大喊，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产房里，生产完的皇后紧紧握住贵妃的手，轻声道，我们有孩子了。」 故事到这里，大概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大结局究竟如何编剧们还在删改，陆小小也停下了讲述，询问两位对整个剧情的看法。 看法？ 已经代入皇帝角色的敖拜对这个剧感动不已：「真的是太好了！结局很圆满啊！男人的梦想啊简直是！哪个男的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正妻和爱妾和睦相处呢？」 「点家的小说不都这样吗？男主角的后宫也是这样和谐友爱，这就反应了男人都希望是这样嘛！」 「我随随便便代入一下都觉得太棒了，终于有一部剧，男主不用在红玫瑰和白玫瑰之间做选择了，红玫瑰和白玫瑰那么体贴懂事，自己就把矛盾给解决了，达成了和睦一家成就！」 转而他又开始担心：「虽然我作为一个男的，代入皇帝角色觉得这部剧真的很好啦，但是像这种搞红白玫瑰都和男主角在一起的电视剧，女观众在看的时候会不会有不满？毕竟大家都希望男主最好就只爱一个女主来着……等等，索妮你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我说的不对吗？」 索妮：「……」 索妮：「你放心，我觉得这部剧，女孩子也会喜欢看的。」 就这样，两人对目前的剧本都非常满意，干脆利落地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12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一天 敖拜发现…… 敖拜和索妮还是第一次和秦家娱乐合作拍电视剧, 以前只听说过这家公司拍电视剧对质量的要求很高，当初拍《向死而生》的时候，为了力求真实感和代入感, 带着大大小小的演员到军队里正儿八经参加军事训练一个月！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向死而生》拍完之后, 这群在学校里都还没毕业的小青年们就被各大经纪公司给相中签约瓜分了呀，其中有两个就被瓜分到了他俩所在的公司。 这群小青年以前没拍过戏，拍的第一部 戏就是秦家娱乐的, 还以为秦家娱乐这种拍戏前要培训的是常态，等后来在经纪人的牵线下接了其他的剧本, 去了其他的剧组，才知道秦家娱乐自己搭建的剧组是个异类。 「……真的很特别，人家从来就不是一上来就拍戏的，导演和整个制作团队，上来先是让你入戏，不计成本的入戏！」当时那个小青年是这么和他的经纪人感嘆的。 「那里哪来什么演员要讨好导演, 一个不留神剧本就被改了, 戏份就被剪了的事情, 人家剧组, 编剧最大，写好了的故事除非人家本人想改, 导演好声好气地求, 不然谁都不能让她改！你拿到手的剧本是啥样儿, 演戏的时候演的就是啥样儿！」 「……总之吧, 在他们剧组演戏累是很累的，不过那都是身体上累，心里真的啥想法都不需要有，很轻松……要是有机会, 我还是想去他们剧组。」 秦家娱乐的电视剧制作组很特别这一点，就是这样被这群还不知道娱乐圈规矩的小青年大大咧咧给讲出去的，敖拜和索妮听了一耳朵，也做好了准备，然后就发现…… 自己准备得还是少了。 签完合同的当天，索妮和敖拜两个人就被剧组给「扣下」了，当天就把他俩连着助理、经纪人一起开着大巴拉到了影视城。 影视城里，《后宫嫔妃传》剧组已经在那里租了小半个皇宫——五个宫殿，外加和另一个剧组一起共用的朝堂、御花园。 索妮和敖拜先是被化妆师拉去试妆，试穿了皇后和皇帝的衣服—— 这是正常流程，讲究的剧组在演员确定下来之后都会这么试一下，为的是让服装师好确定下这个戏服是要改大还是改小，好在演员进场拍摄前就把服装给准备好。 秦家娱乐投资的剧组，里面主要演员的服装当然是按照秦总的要求，特地定制的。 因为敖拜和索妮是秦总钦定的男女主角，当初在订做服装的时候，服装师去报的就直接是他俩的尺寸，所以试衣服的过程很顺利，试妆的时候，除了皇后的妆试了三回，也很顺利。 然后接下来，就不是正常流程了——定妆之后，两人没有像往常那些剧组一样，上来卸妆脱衣服，而是穿着这身皇帝皇后的衣服，带着皇帝皇后的妆，直接就被拖进了拍摄场地！ 一进御花园，就看到三三两两打扮成宫女太监模样的群演在那里说笑，眼睛余光瞟到他们就立刻大惊失色，然后行了个跪拜礼——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索妮和敖拜都懵了。 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但剧组所有人都很忙，一堆人拥着他俩进来，一进门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两个打扮得像是宫女太监，但又看着比宫女太监扮相上要富贵一点的一男一女还跟在他们身边。 女的说：「皇后娘娘，请跟奴婢往这里走。」 男的说：「陛下，请跟老奴往这边走。」 两人就这么在御花园分开，然后各自到了一个宫殿，一进门，又是一大堆穿着宫女太监衣服的群演向他们行礼。 第293页 女的说：「门口这个是小夏子和小春子，是专门负责宫殿洒扫的。」 男的说：「那屋里正在向您行礼的是春分和谷雨，是专门负责给您泡茶和送点心的。」 女的说：「这是给您养猫的宫女立冬，这只猫叫绣球，才两个月大。」 男的说：「陛下，这是专门传宣谕旨的小太监小陈子，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徒弟小李子。」 女的说：「……」 男的说：「……」 两个人就这么慢条斯理地把目之所及所有宫殿里的群演全给索妮和敖拜介绍了一遍，最后才介绍他们自己—— 「奴婢是您这段时间的教养嬷嬷，钱嬷嬷。」 「老奴是您这段时间的大太监，王公公。」 索妮和敖拜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这一切是在干啥，这是一上来就给他们搞训练了啊！而且还是沉浸式的那种！ 两人内心里涌起一股惊涛骇浪。 沉浸式的培训，当然对于演员表演来讲是最好的。 在很早以前，就有导演用过这种方法，就是在拍摄前，先把拍摄场地租下来，让演员们都到里面住着，然后用角色的设定让这群人在里面生活，慢慢的，整个人就静下来了，大小姐就有大小姐的气度，管家婆就有管家婆的样子，这时候再拍，就算台词有点差别，但给人的感觉是不会有差别的。 这样拍的好处是，演员们入戏快，而且拍出来的效果铁定好。 但坏处也有，一个是太花钱，这年头，场地、服装、群演，那都是要按天来租的，一天天的成本可是真的大，另外一个就是演员们太入戏，就很难出戏，当年也不是没出过有演员拍完戏之后出不来，最后步结局里角色后尘的。 「这点你们放心，人家剧组都跟我们交代过了，培训就是一个月，你们这些有经验的老演员、主演们先上，半个月后，其他演员才进场，心理医生啥的都全程盯着大家呢，一拍完都别想着走，全都要去心理医生那里过一过，确定正常了才能放人。」 秦家娱乐的心理医生，那在圈里都是顶顶有名的，这几个人在《可爱合唱团》拍摄的时候被高薪聘请了过来，后来因为和节目组合作愉快，直接就和秦家娱乐签了合作协议，成为了他们公司专门的心理谘询师。 「你们现在进场，是导演的意思，据说这些群演都已经花钱直接给包下来了，每个人的职位都是固定的，这些天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和这帮人磨合好，好好学学怎么当这个一宫之主和一国之主。」 敖拜和索妮听完了经纪人给他们絮絮叨叨的这些内容，这才放下心来，送走了他们的经纪人和助理，真真正正沉下来体会剧组给他们安排的「皇帝的一月」和「皇后的一月」。 皇后的一天，是要接受各宫嫔妃的拜见，然后再带着她们去给太后请安—— 小嫔妃都还没有入宫，现在住在「宫」里的都是剧本里有名有姓、戏份加在一起超过四集的妃嫔们，清一色是按照秦总之前的要求找的老戏骨，一个个知道这种机会难得，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要飙一段戏。 剧本里都写了，谁谁和谁谁不和，谁谁和谁谁关系好，她们就照着这个人物关系来，一个飙戏个个飙戏，每天都上演不会被拍的宫斗剧。 索妮这个皇后被迫真的开始做调停的事情了。 她现在每天就睡在这个宫殿里，剧组早就给她们全搭好了床。早上，会有专门负责给她打水洗漱的宫女给她擦脸擦手，送牙刷和杯子，会有宫女专门帮她整理床铺，她的贴身宫女会在髮型师把她的头髮弄好之后问她今天想要戴哪支钗，然后扶着她去正殿，接受妃嫔们的请安。 调停这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戏瘾。 再带着这群飙戏的姑娘们穿过御花园，去拜见另一个宫殿同样很戏精的太后娘娘。 偶尔还会遇到群演当太监或者宫女不熟练，扫地不认真打瞌睡、端个茶水都洒出来的情况，她也要在贴身宫女的询问下根据自己的人设给出不同的惩罚措施（当然这些不会真的去惩罚）。 还好，她这边最大的特点就是一调停，妃子们都愿意听她的，一说话，太后也愿意听上几分，所有的惩罚方案，宫女太监们也都心服口服。 搞得索妮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自信，底气越来越足。 另一边，敖拜皇帝的小日子过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五味陈杂。 按照歷史，其实皇帝每天起床的时间很早的，凌晨三四点就要起了，但剧组不可能真那么丧心病狂，时间被推迟到了八点。 每天八点，皇帝一睁开眼，就是小太监们小宫女们又是给他递鞋又是给他穿衣服的，然后是奸臣陪着他吃早饭—— 对，没错，因为剧本里皇帝是很信任奸臣的，奸臣对皇帝的言行举止了如指掌，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剧组直接安排了扮演奸臣的演员天天和皇帝吃饭，陪皇帝上朝，陪皇帝逛花园，为的就是给他俩增进感情。 搞得敖拜皇帝很郁闷。 「……朕不是应该跟自己的爱妃打好关系吗？怎么每天都见到你这颗土豆？」 「朕的皇后呢？朕的贵妃呢？朕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 给敖拜皇帝当临时大太监的王公公没有说话，低下头默默翻了个白眼。 第294页 对敖拜皇帝来讲，最吃力的大概是朝堂—— 那真的是上朝！ 主要的几个大臣都穿着服装在那里站着呢，每天要按照礼仪老师的要求行礼，汇报工作，上奏皇帝，这一段都是有小编剧们提前写好提纲的。 电视剧制作部的人马是可以做到同时制作两部电视剧的，这回为了《后宫嫔妃传》，两个组合併成一个，除了主编剧之外，当然会多出很多小编剧没事干，于是导演就让他们来给朝堂这一幕编剧本了。 也不会很复杂，就是个大纲，写某某官员奏疏某某事，奸臣不同意，某某官员同意，皇帝陛下同意/不同意奸臣的想法。 因为《后宫嫔妃传》这部电视剧里其实是有几段关于皇帝上朝和姦臣的戏码的，但还没有完全写清楚，主编剧陆小小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这群小编剧，让她们每天动脑筋编内容，然后就看演出来的效果，好的就留用。 导致的结果就是敖拜皇帝感觉自己真的仿佛每天都在上朝处理国家大事。 比如今天某大臣汇报说某地发洪水了，他去安排人救灾。 过两天，这个大臣就会说，去救灾的队伍被山匪给劫了，问要不要派军队去剿匪。 比如今天某大臣说要不提高一下赋税。 过两天，奸臣就会说某地因为赋税提高农民起义啦！ 搞得他每次做决定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将军或者百姓给弄死了！只觉得这个皇位真的不好做，他现在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剧本里面那个皇帝那么无用了，特别能共情—— 「换个普通人干这份工作肯定都是这个样子啊，把一个国家的未来寄托在一个普通的没啥本事的人身上，可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连奸臣都很有感悟：「我看着这么个蠢货坐在那个龙椅上，天天连个决策都做不好，那我肯定是觉得，还不如我自己上呢！」 于是等到半个月后，陈光光导演带着他的副导演小司马，准备在这里以选秀的形式选出他们的最后一位主演，贵妃胭脂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帝后二人组，觉得两人的气场刚刚好，嗯，是他们希望看到的那种「皇后很靠谱、皇帝很不靠谱」的感觉！ 然后导演们就招唿敖拜和索妮顶着皇帝和皇后的妆容，去选最后一位女主角贵妃去了。 在已经有两位主演都是业内大咖、主要配角大半都是实力演员的情况下，导演组和编剧进行了沟通，决定贵妃这个角色要留给年轻血液，往现在的小花和新晋女演员里面找。 有那么多的好演员在场，难道还怕没办法带好一个小姑娘吗？ 《后宫嫔妃传》的剧组很自信，圈内各大经纪公司对这个剧组也很自信，见识过了「两向」给演员们带来的福利，又打听到主演里有索妮和敖拜两位视帝视后，那真的是憋足了劲儿把自己手里所有符合要求的女演员全都给带过来了。 还有不少学校听到了风声，也走关系把自家学院里优秀的女孩子给拉过来，说是要长个见识。 最后光是报名试镜的名单就有百来个，逼得剧组不得不搞一场「选秀」。 先是初审，按照贵妃必须要会跳舞且面容姣好的条件，筛了一批，再把拍戏之前要参加培训，拍戏期间不能轧戏，拍完之后还要接受心理辅导的事情跟剩下的选手又讲了一遍，再筛掉了一批，最后留下了三十来个女孩子参加最后一轮选拔。 选拔方式很简单粗暴。 就是小太监在门口喊一声号码，已经穿上剧组借来的古装的试镜者就从外面走进来，当着导演和帝后二人的面跳两分钟到三分钟的舞。 舞跳完了，人走了，陈导演会问扮演皇后的索妮：「怎么样？喜欢吗？」 索妮就会沉思，然后表示：「好像还差了点感觉。」 那就再看下一个。 就这样看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到看到第二十一个，小姑娘是个专业跳舞的，索妮看着人家小姑娘跳舞，像精灵一样左一下小跳，右一下小跳，嘴角露出了笑容。 陈导演：「怎么样？喜欢吗？」 索妮笑道：「喜欢的。」 陈导演立刻拍板：「嗯，那就这个了。」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假装很自然地转头问向了一直端坐在龙椅上看舞蹈的敖拜皇帝：「咳，皇帝陛下觉得呢？」 从一开始选秀就没有人在意他的意见、把他当成空气的敖拜：「……」 整个人都变委屈了的敖拜：「不是，这个选妃不是给我选的吗？」 越想越委屈的敖拜：「贵妃不是我的贵妃吗？」 终于发现事情仿佛有点不对劲的敖拜：「为什么全程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第12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二天 我的剧要…… 饰演贵妃的演员最后选中的是个舞蹈系的小姑娘, 除了要每天去拜见皇后娘娘，和众嫔妃唇枪舌战之外，导演组为了让她能找到演贵妃的感觉, 特地找了个空地搭了个戏台, 每天她要在台子上跳两支舞，然后台下，剧组所有男性成员都会去看。 「不管人家舞跳得好还是烂, 都要露出赞赏的表情，要用力鼓掌！送鲜花！送金钗！送玉镯！」导演对着包括群演在内的所有人如是说。 陈光光导演其实作为一名真正的导演, 也就导过两部戏，其中一部还是动画片，另一部就是在外界传出口碑来的《向死而生》。 第295页 他不是正儿八经学导演出身的，半路出家的导演基本就是自学成才，唯一算得上他老师的大概就只有王斌导演——他当初观摩过王斌导演在《一网打尽》这部综艺里的导戏。 所以在他的概念里，导戏这件事情, 有一大半重心要放在前期工作—— 「我们要尽可能在前期, 就让演员进入到角色应该有的状态。」 「比如说皇帝, 他一出场包括之后的故事,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虽然是个帅哥，但自私自利, 看中皇位偏偏又不是什么会治国理政的人才, 空有皮囊但毫无个人魅力, 这样才能让奸臣想要谋朝篡位、贵妃和皇后等人都没有爱上他两件事情站得住脚。」 所以其实每天上朝的小游戏只是一个针对敖拜饰演的皇帝本人的小游戏。 不论敖拜在朝堂之上对大臣的疑问做出了什么选择, 最后都会得到一个失败的结局。 「为的就是让他演皇帝的时候露出一种心虚感，给人一种强撑着的外强中干的感觉。」 「敖拜一直以来演正面角色比较多，演反派也都是个人魅力比较出众的反派，这个不适合在我们剧组, 在我们这儿，我希望他傻呆蠢容易轻信他人，所以必须要削弱他身上身为成功人士的那股自信心。」 可怜的敖拜皇帝，至今还以为是自己选择出了错才导致每天上朝都听到各种噩耗的。 而索妮饰演的皇后当然也是如此。 「剧本里的皇后是一个极具有个人魅力和能力的人，她一给出方案就让人觉得靠谱，一开口就让人想要听，一出场就让人觉得清风拂面。」 所以不论索妮在后宫众人吵架的时候说了什么，大家都会按照人设安静下来，听她的话语，不是人家索妮真的有当皇后的天赋，而是为了让她产生一种自己真的在管控整个皇宫的十足的信心。 「有的时候，一个人是什么人，看的不是面相，是气场。」 一直以来市面上对于一个演员能演什么，都是看面相的，总会有理有据说，某某面相看着凶，适合演反派，某某这张脸一看就不能演正妻，得演小三，但已经过了大半个人生的陈光光导演并不这么认为。 「只要你气场够强，哪怕身高一米四，都能走出一米八的风范。」 「对于演员而言，长相不是来限制戏路的，整个人的气场、说的接地气一点，整个人给外人的感觉才是。」 「贵妃按照剧本里的描述，是奸臣寻找了很久找到的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属于一出场男人就爱得要死，女的就恨得要死的角色。」 「但我们是不可能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去找一个观众一看就知道配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女演员的。」 尤其是现在审美多元化了，观众们在荧幕前见过的漂亮女孩子多了去了，实在是没有谁敢说自己找来的女孩子就一定能被观众所接受。 「所以与其花时间去比对哪个姑娘最漂亮，还不如好好精心打造咱们现在的这位贵妃，一定要让她习惯走到哪里都被女的讥讽被男的追捧，这样等表演的时候，都不需要引导，她自己就知道要给出什么反应。」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收到一束来自男孩子的玫瑰花会是什么反应？ 她会烦恼自己要怎么处理这束花，要怎么处理和这个送她花的男孩子之间的关系。 但一个本身就有好多男孩子追求的女孩子呢？ 她只会说一声谢谢，接过花，转身就在想是扔掉还是拿回家插花瓶里，至于那个送花的男孩子？ 那谁啊，不重要！ 那么，一个女孩子头一回被班上的女孩子针对，她会是什么状态？ 她会脸红，会着急，会气急败坏语无伦次，或者想尽了办法有理有据的反驳。 但如果这个女孩子从上学开始就一直在被其他女孩子给针对呢？ 再遇到一回，她看一眼，两三句话就轻车熟路解决了，有的时候连话都不讲，就当你是空气。 而后者就是陈导想要的效果。 他要贵妃一出场，举止投足立刻就让观众明白，这姑娘是个一直活在男人的追捧、女人的嫉妒之中的人，从而让观众们相信，对，这个就是本剧最美的女人。 玩的就是反逻辑。 第三个星期，作为贵妃的新演员入住皇宫，开始适应她的贵妃生活。 第四个星期，其他戏份可能加在一起不到两集的小配角们也都加入到了每天给皇后娘娘请安、陪皇帝陛下上朝的队伍当中。 搞得用来拍戏的半边皇宫跟真的皇宫似的，看得另一个共用皇宫的剧组瞠目结舌，一个劲儿地打听这是什么剧组在拍什么戏，这架势搞得跟拍纪录片似的！ 第五个星期的一大早，终于对整个剧组所有演员的状态都满意了的陈导，立刻招唿着所有人开始拍戏—— 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部戏给拍掉。 不然如果真的让演员长时间沉浸在一个角色里，之后出戏就难了。 陈导的理论被证实真的是有用的。 小司马作为《后宫嫔妃传》的副导演，也承担着一部分拍摄任务，拍一些不需要主角出场、或者只有一个主角出场的剧情画面。 作为一个在其他剧组有过实习经验、后来自己也拍过几部作品的导演，他明显能看出，在陈导的培训之下，这部剧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场戏…… 第296页 「没有一处是不恰当的！所有细节都刚刚好。」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 就比如，他拍的第一场戏是众嫔妃坐在皇后的寝宫里，等待皇后到来，同时也是等见新任贵妃第一面。 一下子室内整整坐了大大小小十二个妃嫔，每个人的身后都要跟一到两个宫女，门口要站两个宫女，角落要站两个太监，皇后座位边上还有个抱着猫的宫女。 这相当于一个镜头入镜超过二十个人。 要是放在别的剧里那真的是头都大了，这一场得拍个超过十次才有可能保证镜头里的每个演员情绪到位！ 有的时候为了拍摄简单化，可能镜头在某两个演员对话的时候，都不敢让其他演员入镜，就怕他们表情万一出问题，那就是整个镜头重来一次！ 但因为陈导前期的沉浸式训练，这种情况根本就没发生。 十二个大小妃嫔坐在自己从一个星期前就固定好的位置，从进入寝宫开始，每个人的眼神和走路时候更靠近谁，就能看得出，谁跟谁关系好一点，谁跟谁关系差一点。 两个固定机位摆好，四个手摇机位架好，这边小司马一打板，那边，这群女人就开始按着剧本上的台词，先互相之间按照人与人的亲近和敌对关系打一波机锋，然后又聊起了就在昨天被皇帝意外带进宫并越级封为贵妃的女人。 这一场到时候是要放到第一集 开头的，作为一个侧面描写，给观众介绍一下作为两大女主角的皇后和贵妃都是何许人也，给后面两位主角出场的时候烘托气氛。 其质量和精细程度直接决定了观众对接下来剧情的兴趣程度，不可谓不重要。 但小司马看完了整整六个机位拍摄的画面，还真的找不出一丝的问题。 四号机位是个特写机位，专门拍其中台词比较多的两位妃嫔，但同时，坐在这两位妃嫔边上的另一位妃嫔和其中一位妃嫔身后的贴身宫女也是入镜的。 那位妃嫔在两位主要演员念台词的时候，哪怕是喝口茶，脸上的表情和神色都是明显亲昵着她身边这位姐姐的，完全符合剧本里两人感情好似闺蜜，后者后来被皇帝惩罚的时候，前者还站出来帮忙说过话的人设。 至于那位作为群演的贴身宫女，难得的没有像别的电视剧里一样当个面无表情的背景板，人家是真真切切在当宫女的，看到自家主子茶水喝完了，还知道要帮主子添茶的！ 六号机位的全景就更是精彩了。 且不说众人的表情和动作有多么的到位，中途还发生了个插曲，就是剧本里皇后娘娘养的那只猫突然间从宫女的怀里跳了出来！ 这是小司马最怕的，因为人还能教，但动物却听不懂人在讲什么。 结果还没等他喊停，坐在最靠近皇后座位的、设定为皇后粉丝的某妃就很顺手地把从她面前经过的小猫一把抱了起来，摘掉手指上那些尖尖的指套，一边撸着猫一边笑着听众人讲话—— 对皇后亲近到连皇后宫里养的猫都可以随意撸！ 短短几秒钟，立刻就把自己皇后脑残粉的人设给立住了！ 看得小司马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原本预计要拍一个多小时的这段剧情，居然只拍了十分钟就搞定了，大大缩短了拍摄时间。 难过的是，四号机位和六号机位拍摄的剧情刚好是同时发生的，註定了在电视剧里只能留一段，两段显然都很完美且有神来之笔，他完全不知道该用哪段…… 还好，这回的主导演是陈导，嘿，这种难以取捨的事情轮不到他去想！ 配角这边如此顺利，主角这边当然也惶不多让。 除了男主角敖拜发现自己的服装只有四套，而皇后和贵妃定制的服装有十二套的时候整个人崩溃了一小会儿，然后每次轮到拍摄皇后和贵妃对手戏的时候又要崩溃一小会儿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贵妃虽然是个之前没有表演经验的小新人，但有陈导这么两个星期的沉浸式训练，再加上带她入戏的都是实力派演员，小姑娘就开场的时候ng了两条，后面就很适应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姑娘还没发现她手里这个剧本到底是根据什么原着改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皇后之间是闺蜜情深，两人在不得自由的后宫相望相守，携手共进，演得一本正经，可认真了。 陈导想了想觉得不点破也挺好，本来嘛，他们就打算把这种感情拍得隐晦一点，往闺蜜情上面去引导，小姑娘自己按照这个节奏演很靠谱啊，完全没有问题。 在宫殿里的戏很快就全部拍好了，按照秦总的要求，剧组麻利地联繫了官方，请求租下故宫拍摄室外场景——情理之中的被拒绝了。 搞笑，紫禁城现在是个旅游景点了好嘛，每天都要开放的，里面保存的都是珍贵的文物藏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剧组拍戏用？ 最后还是依靠秦家娱乐这两年来在官方面前刷的好感度够高，广电总局统管文化旅游工作，在政府的牵线搭桥之下，故宫官方这才松口，允许每天在开馆前和闭馆后，剧组进场拍摄，但前提是不能进馆，只能在御花园，且不能破坏花草树木，且要支付高额费用等。 以上种种条件，陈导都答应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带着剧组这帮人跟做小偷似的，总算是把所有宫内剧情给拍摄完了，只剩下最百合的那一段剧情还没有拍—— 第297页 寺庙祈福（寺庙定情）。 寺庙里的第一场戏，就是轻装上阵的皇后娘娘好奇地被已经成心想要勾引她的贵妃娘娘拉着去盪鞦韆。 原着里这一段那当然是被红锁了。 经过编剧陆小小的魔改之后，这一段就变成了真·盪鞦韆，皇后娘娘第一次坐在鞦韆上，然后贵妃娘娘在身后推。 在拍摄的时候，一直跟组的小编剧突发奇想，又把这段剧情改了改，变成了皇后娘娘站在鞦韆上，贵妃娘娘也站在鞦韆上，两个人面对面脸贴脸一起盪鞦韆。 于是拍摄的时候，就见扮演贵妃的小姑娘带着贵妃的妩媚和喜悦，撺掇着从小到大因为恐惧双脚离地的感觉，就没敢盪过鞦韆的皇后娘娘颤颤巍巍站在鞦韆上。 小贵妃抬头看向了沐浴在晚霞中的忐忑不安的皇后：「好了吗？好了妾就上来了。」 然后她拉着鞦韆的两根绳，一蹬脚，与皇后脚错位脸贴脸地站着。 鞦韆随着她的用力盪了起来，摄像机拍着她们在镜头前的表情。 皇后从一开始的忐忑，慢慢看向了面前的贵妃，看向了贵妃眼眸里的飞翔的世界，最后看向了真正的世界。 贵妃从一开始看向寺庙的树木和花朵，慢慢低头看向了自己和皇后交错的脚，然后顺着脚看向了皇后，然后看向了皇后眼眸中的世界，然后…… 小姑娘脸红了。 ng了。 一下鞦韆就捂着脸跺着脚娇羞了。 全剧组都闹笑了。 只有等着下一场进场拍摄的敖拜木了。 快点拍完吧！ 再不拍完他真的就要绿了！ 第12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我的宣传…… 《后宫嫔妃传》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演员进行沉浸式培训, 真正进行拍摄却十分快，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大致剧情就已经拍完了, 只剩下某些演员的特写镜头、一些后期剧本修改后的新剧情和现场没能收到声音的部分需要演员再补一下。 于是所有经歷了整整三个月角色沉浸体验的演员们, 包括群演们，都被剧组用四辆大巴车给运到了已经包下来的酒店——提前三个月就预约好了的心理医生早已经就位，准备给这群演员们好好疏导一下心理问题了。 其中最受心理医生们关注的大概就是第一次演戏就担任主演的贵妃胭脂。 小胭脂以前没演过戏, 一上来就被导演这么沉浸式体验了一把，明明她的戏份结束得不算晚, 但还是从角色里走不出来，整个人感觉都不记得自己的真名叫什么了，导演叫她真名，她要过个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倒是叫她「胭脂」，她立刻就会答应。 这不是好事, 而且非常危险, 所以胭脂就被第一个推出来接受了心理治疗。 心理谘询师沈姐熟门熟路进了胭脂的房间, 她先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在胭脂入住之后的布局——嗯, 很好，没有明显的古代氛围, 这姑娘还知道自己是个现代人。 然后看了眼浴室、卫生间、电视机、空调的使用情况——嗯, 很好, 都用了, 这姑娘没有丧失身为现代人应有的技能。 再让这姑娘坐下来，陪着姑娘聊了聊小时候的回忆，聊了聊父母，聊了聊同学老师, 聊了聊自己的前男友，聊了聊她本人的真实生活——嗯，很好，这姑娘都记得，也知道自己是谁，那问题就不严重了。 最后，给胭脂姑娘留下了一个治疗方案—— 「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胭脂姑娘很艰难地辨认着医生的字迹，拉着医生逐字逐句地念。 「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下载dobi网。」胭脂姑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按照医生的要求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d站她本来就下了，不需要再下一遍。 「点开d站app，选择直播间——米米的作业直播间？！」胭脂姑娘的声音立刻就不对了。 「那不就是看米米做作业吗？！」胭脂姑娘难以置信。 米米是秦家娱乐公司目前唯一的艺人，众所周知，这三头身的小丫头和公司签的合同一直到十八岁，在这段时间里，这姑娘唯一能接到的业务就是每天在d站直播一小时写作业。 医生看着胭脂摇摇头，然后从门外拿了几本大红大紫的书重重放在了胭脂同样放着平板的桌上。 「不是看米米做作业，而是和米米一起做作业。」医生笑容灿烂，桌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每日一练》、《黄冈模拟卷》熠熠生辉。 「研究表明，对于绝大多数当代青年来讲，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痛不欲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除了初恋，就是高考。」医生看着胭脂那瞪大了的眼睛，不知道是在瞎掰还是在胡说。 「我们公司实在没有条件给你找个男朋友让你体验初恋的感觉，所以将就一下，就体验体验高考吧。」 胭脂：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体验…… 胭脂：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我不用了！ 胭脂：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要回去上课了！ 医生临走之前还不忘插刀：「一周后我们来考试，语文数学两门课满分一百分，超过六十分你就算治癒了哟，加油和米米一起学习吧！」 留下欲哭无泪、当年高考堪堪考到及格分、现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胭脂小美眉。 整个剧组加上群演，参演人数超过一百人，经过心理医生第一轮筛选，放走了六十二个，留下四十多个—— 第298页 「还好都是程度很轻的，就给他们开了个《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黄冈卷》，做个一个星期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你们这个游戏那么优秀的吗？居然还可以做题治病了？ 快拍下来给苟一点看，我俩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游戏里生病！ 这是后期得知具体治疗心理疾病方案的秦可当时的内心独白_(:3」∠)_ 另一边，正在烦恼后期剪辑，要怎么才从一堆神仙片段里筛选出更神仙片段的陈光光导演，在剪辑室的门口迎来了来自纪检组的小纪的警告—— 「陈导，按照现在这个经费使用情况，哪怕再加上后期宣传，可能都完不成秦总交代的任务啊！」 陈导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皮，一时间愁眉苦脸。 「纪检组」，是公司里的大家对于公司里新成立的这个部门的笑称，这个部门的全称名字非常长—— 经费使用监督与检查部。 这个部门，是秦总在《后宫嫔妃传》拍摄过程中灵机一动捣鼓出来的产物。 据陈相小助理透露，秦总的灵感来源于当时她和苟总在b站一边吃火锅一边看《创业计划》重播时候的一条弹幕。 《创业计划》的首播被央视给买了，网络播放权则被b站斥巨资购买，当时b站为了能够增加点击率，确保哪怕看过的观众也愿意来b站看这档节目，特地又多花了一笔钱，问节目组还买了一堆经过李玖玖筛选过后可以放出来的花絮。 那段花絮发生在火锅超市诞生之前，就是秦总当时探班节目组、为四位嘉宾出谋划策、叫停他们的扩张店面计划，改成开火锅超市那会儿的事情。 当时秦总之所以叫停了扩店计划，是担心这家火锅店在当地已经很火了，再扩张那每天的盈利会更多，所以绞尽脑汁把这个稳赚的方案改成了一个她认为註定亏损的买卖，开火锅超市！ 然而事实上，当这一段花絮播出的时候，对于秦总叫停扩店这件事情，不少创业投资人和爱好者都纷纷表示了认同和点赞—— 「秦总这个做法是完全正确的。这叫做飢饿营销，诚然，一旦扩张了店面，同一时间段能接待的食客人数是增加了，但食客们对于大清火锅店的高档、难约的滤镜就会被打破。」 「这样反而不利于大清火锅店的食客阶层定位和后期发展——一家随时随地都能约到的餐厅，人们会吝啬在它身上花的时间和金钱，但一家超级难约的餐厅，每一个预约到的食客都会想着，这么难约，我进来一定要一次性把所有经典的菜都吃一遍！如同一辈子只能吃到一回一样！」 「相反，火锅超市就是另一种思路！」 「用大清火锅店争抢当地高端餐饮市场，用火锅超市，让低配版打入家家户户，成为当地家庭的桌上美食——这就跟你买护肤品的时候听到的高端货和平替货一样啊姐妹！」 「你越用平替，感受到平替的好，你就越想要攒钱试试高端。」 「你越想要试高端，越好奇，你就越想着其实买个平替也差不多。」 「这就是恶性循环，呸，这就是互利互惠！」 秦总看到这堆弹幕飘过的时候整个人简直要昏过去了，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她真的只是想要多花点钱而已！求求弹幕可怜可怜她，不要再下单买什么平替了！更不要把尝一次高端罗列进「去澳洲旅游不得不做的十件小事」上面！ 她不配！ 她真的不配啊大头撞墙！ 而除了对秦总的提议点赞之外，还有一部分人的目光则盯住了前面那段四位嘉宾和秦总汇报这次录制综艺外加开店一共花了多少钱这件事情上，当然，他们不会像秦总那样，觉得这群人花钱花得太少了，相反，看综艺节目的观众们一致认为—— 「卧槽也太贵了吧？！居然好几个亿唉！」 「这个价格不合理吧，我有个亲戚在当地开店，启动资金只要几百万啊，上千万就已经能开一个很好的店了，这四只是不是和房东讲价还有购买原材料的时候被当地人坑了啊？」 「哪怕被坑了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吧？我严重怀疑节目组里有人在中饱私囊！@秦总@秦家娱乐，好好查查帐！」 「其实也不一定啊，别忘了大清火锅店主打的高层次消费，既然你要高层次消费，那么投入的资本，从装修到店铺选择到原料採购，肯定也都是最顶级的啊，你开个普通火锅店只要一点点钱，开个最高档的火锅店要好多好多钱，这逻辑本身就是对的啊！」 「但还是觉得太贵了，上亿也就算了，上了好几个亿，这个亿也太好上了吧？」 「亿是谁？为什么要上亿？[滑稽]」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开玩笑侃大山的时候，秦总看到了一条红色的弹幕快速划过——她飞快地双击按下了暂停键，看清了这条弹幕的内容—— 「秦总委派的监制是不干活的吗？这种花钱的事情不是应该监制在那里把控吗？预算一共有多少，然后这笔钱花得值不值，以及要怎么花才能最经济实惠合理之类的？」 监制！ 秦总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知道，监制就是一个项目里，负责在每次导演或者节目组花钱上头的时候，用来叫停和泼冷水的那个人！监督制片过程中所有花费的人，就是她理解的监制！ 第299页 当初为了不限制花销，她要求秦家娱乐的所有项目，监制、制片、出品这种分不清到底是干什么的角色名字，全部填的都是她或者是苟一点的名字，就是单纯只是占个名额，但实际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管节目组到底花了多少钱。 但是现在，这条弹幕的出现让她突然意识到—— 既然其他剧组可以找人专门盯着节目组花钱，限制他们的消费，那她为什么不能专门找人，也盯着节目组花钱，让他们必须要花到预算的金额呢？！ 秦总觉得自己可以专门弄这样一个部门，就跟政府的纪检部门一样，总部设在秦家娱乐，然后每一个正在制作的项目都派小组进驻——就是驻某某项目纪检组。 这个部门的工作职责也很简单，就是盯着这些项目组花钱。 前期不限制他们花钱，鼓励他们花钱，有必要可以开宣讲会，告诉大家不要惧怕花钱，如果经费预感快要超支了，不要限制！直接请示上级也就是秦总本人！申请增加经费！ 而后期，如果经费开支太少，完全没有达到秦总当初划定的预算，那就催促他们，必须要在项目整体完成、在电视台或者电影院播出前，把经费都花掉！ 不花掉就全公司通报批评！ 驻该项目的纪检组全体成员和项目组全体工作人员就必须要准备表演节目——在《可爱合唱团》第二季最后的文艺汇演上表演给全世界人民看！ 就问你社不社死！ 就问你还敢不敢不花钱！ 而这个部门的名字就叫做「经费使用监督与检查部」，第一个进驻的项目就是如今正在制作过程中的《后宫嫔妃传》！ 因为原部门名称太长，不方便记忆，公司里的人就统一叫这个部门「纪检部」，叫这个进驻的小组为「纪检组」了。 进驻《后宫嫔妃传》的纪检组组长很巧合地姓纪，人称小纪。 小纪是这一次新被挖过来的，原先干的工作好巧不巧，就是监制。 一开始，小纪觉得自己的工作要做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在剧组限制导演花钱不容易，鼓励导演花钱还不简单？分分钟的事情嘛！ 但实际上呢？ 他进驻《后宫嫔妃传》的时候，陈导的这部电视剧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但实际上秦总批下来的经费才花掉一半不到！这还是算上索妮和敖拜两位演员的片酬的！ 当他盯着那张帐单的时候，整个人盯着最后的结算数字都要盯出一个洞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全员服装道具都买了最贵的了，这笔钱加在一起居然连五百万都没到！ 为什么！ 为什么影视城偏偏不允许他们把所有场地都包下来，非要说要给其他剧组留拍摄场地！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请了最贵的特效团队了，特效团队看了看拍摄剪辑好的素材，居然摊摊手说实景拍摄的效果很好，他们完全找不到需要用到特效的地方，最后就给调了个色加了几只蝴蝶，象徵性收了一百万？ 为什么！ 为什么索妮和敖拜明明拍综艺的时候要的片酬好几个亿，到了拍摄电视剧了居然只要几千万？！甚至还敢说要自降片酬来拍这部电视剧？！这是看不起他们这个剧组嘛？！（其实是因为两人当时都不想拍综艺节目所以故意抬价，后来后悔了要那么高价格所以主动降价）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可不想到时候在《可爱合唱团》第二季社死！ 他唱歌五音不全的！ 怪不得秦总和房部长在选纪检部工作人员的时候，特地要求必须要找一群没有才艺、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的！ 他当时还觉得，在这个人人都有才艺展示的时候，秦总愿意接纳像他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真的是太善良了，现在他才明白——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行！ 千万不能上台表演！ 这样他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小纪下定决心。 小纪绞尽脑汁。 小纪灵光一闪。 小纪找到了在剪辑室头秃的陈光光导演，提出了一个可以把剩余经费全部花完的提议—— 「我们可以把剩下来的经费，全部用来作为《后宫妃嫔传》的宣传经费！」 陈导满脑子都是剪辑的事情，他挠挠头疑惑着：「但是宣传……仿佛也用不了那么多啊，而且自从当初《我杀了那谁》那铺天盖地的宣传之后，秦总就很反感我们搞这种了。」 《我杀了那谁》，当初靠着大笔大笔的宣传经费，和鲜果娱乐当时的一部古装剧打擂台，硬生生靠着宣传和质量，把当时正处于低谷期的b城卫视一下子拉到和h城卫视平起平坐，在当年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也搞得秦总有了心理阴影，在没有把握之前，她再也不敢搞这种大面积洗脑式宣传、也禁止公司里其他人搞了。 小纪会不知道吗？ 他很淡定。 「不，不是全部拿去投gg……我们拿去做个游戏，同名手游，作为宣传。」 众所周知，做游戏，要花钱的时候真的可以很花钱。 「……这用途能算宣传吗？」老实人陈导问道。 「怎么不能？」社会人小纪脸皮可厚了。 第300页 「用来拍节目的火锅店不叫火锅店，叫《创业计划》的衍生产物。」 「用来拍摄《口口》电影建造的密室逃脱店不叫密室逃脱，叫《口口》电影的周边。」 「那么同理，」 「用来宣传电视剧的游戏怎么可以叫游戏呢？」 「那是《后宫嫔妃传》的宣传方案。」 第12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四天 我的游戏…… 周三, 又是一天生死时速的赶榜日。 公子小白白中午十二点从床上爬起来，搓了搓自己的脸，点了个外卖, 然后打开了晋江文学城的后台页面。 她是晋江文学城一位不起眼的扑街小作家, 前几天她跑去玩了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跟着网上流传的游玩攻略，一连玩了三天才算是把整栋楼给玩好了, 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然后理所当然的这几天都断更了—— 「今天让我们来生死时速！日更一万字！嗷！我可以！」公子小白白给自己加油打气。 那小模样, 就跟高中的时候，数学永远不及格的室友每天面对着洗漱台墙上的镜子大喊三声「我爱数学」一样。 「好！那就让我先看看我是你99最近更新的视频找找灵感，然后就码字！」 公子小白白是个同人文作者，创作全凭一腔热血和脑洞，每次灵感没了或者觉得对自己笔下的角色没有爱了的时候，她就习惯去b站看看其他同好们剪的她嗑的cp, 为自己的大脑注入力量。 而这其中, 【我是你99】是她看得最多的up主——因为这货特别喜欢恶搞cp, 偏偏每次故事还剪得有理有据。每次看99那些脑洞大开的故事, 会让她自己的脑洞也大开，然后文思泉涌。 很快, 外卖小哥把她的早饭兼午饭给送到了门口, 小白白一边拆开外卖袋, 把自己的饭拿出来, 一边点开b站，决定把这三天，99发布的新视频给补齐。 「虽然d站也很好，但是d站没有短视频啊, 我可是吃完饭就要码字的人，不能看剧看综艺，看个十分钟的小视频就好啦！」 小白白自言自语着，b站的宣传海报终于放完了，露出了粉红的界面。 理论上，小白白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点开手机屏幕右下角的「我的」，然后再点上面的「关注」，最后在关注栏里找到【我是你99】，选择里面最顶上的几个视频刷一下，就着视频吃饭，吃完她就可以去码字了。 但在实践过程中，公子小白白败在了第一步—— 她没有来得及点开手机屏幕右下角的「我的」。 因为b站在推荐栏里给她推荐了一个很漂亮的古风小姐姐！ 在一堆沙雕表情包视频里，她显得那么的端庄优雅，显得那么的美丽动人——因为她是个二次元小姐姐！一个穿着深红色宫装、头戴凤钗、眼波撩人的小姐姐！ 而在小姐姐的大头下面，还有一行字——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国之母了。 「哇哦——」然后小白白就点了进去想看看这是个啥，结果发现是个手机游戏的gg！点进去就是下载界面！ 小白白原本打算看到这里就关掉的，但是架不住下载界面上还有一段宣传小视频！ 小视频里，主视角往前走着，镜头往前拉，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美女倒在了地上，另一个穿绿色衣服的美女伸出一只手面向着地上那个美女，两个人看到了主镜头代表着的你，刷刷跪地，互相指责。 小白白瞪大了眼睛！ 名场面！ 每次皇帝进来的时候总是会撞见这种不知道到底是她推得她还是她摔倒她想要去扶的名场面！ 小视频到这里，跳出来两个选项—— 作为皇后，你选择相信谁？ a紫衣女 b绿衣女 公子小白白，一个狗血火葬场同人文作者，感觉自己此刻脑洞熘得飞起，光是这一段她都可以脑补出超过五个场景小故事！ 选b！ 肯定是紫衣女的故意摔倒陷害绿衣女！她每次看小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就很气，那些个狗皇帝眼睛就跟画着似的，完全看不出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她就不一样！ 她有一双鉴绿茶的眼睛！ 于是果断无脑下载。 一直到下载完毕，她这才发现，这档手游的名字叫《后宫嫔妃传》，点开之后，首页上在大大的游戏名下面还写了一行字——电视剧《后宫嫔妃传》同名手游。 电视剧？ 同名？ 有这部电视剧吗？ 然而接下来，小白白就没有再想过这件事…… 她原以为，《后宫嫔妃传》这个游戏大概就跟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游一样，宣传的时候打的什么自由度最高、体验后宫人生，实际上就是个换装外加打打杀杀的回合制游戏，但是点开这个游戏的界面她就发现…… 「真的好不一样哦！」 「这个游戏团队究竟是怎么想出这种玩法的？」 …… …… 一开始得知又要做一个手游来宣传一部电视剧的时候，作为游戏制作部部长的小牧是拒绝的。 没别的意思，不是针对谁，真就是因为他太忙了！ 别看他的手里现在就两部游戏在运营更新，一部是《牧场游戏》，一部是《口口丧尸》，而且两部游戏早就已经上了正轨，讲道理应该到了全员放松的时候了。 第301页 奈何！ 公司里的两位老总，秦总和苟总，都是游戏狂人啊！ 尤其是苟总！ 有别于秦总最近还是在把主要精力放在公司的经营上面（搞了个莫名其妙的纪检组），苟总平时的日常生活就两件事，一件是替米米参加家长会、批米米的课外作业，另一件事，就是待在游戏制作部，疯狂地玩游戏！ 还是那种一有不如意就要他们对游戏进行更新、优化、做资料片的玩游戏！ 这导致了虽然两个游戏理论上已经不需要他们花费那么多人力在这上面了，但实际上他们整个游戏制作部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空着的，大家都很忙！忙着满足甲方爸爸苟总的心意。 这时候接到来自剧组的电话，请他帮忙花钱做个手游，他内心真的是十万个拒绝。 但当听完剧组的要求之后，小牧瞬间态度就变了—— 「……你们要做的手游……就这？」 「讲真，如果你们只是想做这么一个游戏的话，其实自己下个晨光游戏制作软体、再找隔壁动漫制作部帮你们画点背景和人物，你们自己都能搞定。」 按照剧组里众编剧的设想，《后宫嫔妃传》的电视剧既然主线是跟着贵妃胭脂这条线走的，那么为了防止剧透，游戏的主线就可以跟着皇后走。 所以在她们的策划下，《后宫嫔妃传》手游，就是一个角色扮演游戏，而玩家扮演的角色，就是皇后。 而为了节省时间成本，鑑于陈导那边，这部电视剧已经剪了三分之一了，为了赶在电视剧被卖给电视台之前能把经费全部用掉，剧组众人也没有想着要把游戏做得精细化到宛如《口口丧尸》…… 他们真的就是单纯的想要把这笔钱花掉而已！ 所以大家贴心地为游戏制作部准备了整个游戏的大致剧情、游戏的玩法等，真就是只需要让小牧这边出几个人帮忙把这些内容添加到游戏里面，然后再找些画手画一下图就够了。 玩家扮演的皇后，当然不是第一集 就见到了贵妃的那个皇后，而是刚刚与皇帝大婚的皇后。 在游戏里，编剧们把很多当初写剧本废掉的没能交代清楚的隐藏剧情在这里做了交代—— 比如皇后并不是皇帝自己选的，她不是因为得到了皇帝的喜爱而成为的皇后，而是因为得到了太后和朝臣们的信任，认为她能管理好后宫，辅佐好朝堂，被推选成的皇后。 彼时，这个国家原本的皇帝、预备役皇帝、王爷、小王爷，全都因为一场疫情，驾崩于避暑山庄，在皇家人口因此锐减的情况下，前任皇帝留下来的最不受宠的儿子，因为被遗忘没能跟去避暑山庄，反而逃过了一劫，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新主人。 但这个新主人真的就是个普通人。 肉眼可见的不懂政治斗争，肉眼可见的把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肉眼可见的单蠢，肉眼可见的有点像敖拜。 于是为了保证江山不被这位不太靠谱的皇帝霍霍了，经过层层选拔，你，玩家，就成为了这个王朝最特别的、不受皇帝喜爱，却手握实权的皇后。 而游戏的玩法其实也很简单，其实就是索妮皇后那一个多月沉浸式体验角色时候所做的事情，基本包括这么几个内容—— 选妃，充实资源库，在皇帝绝不会和玩家睡觉觉的前提下，务必让皇帝多生几个，好确保皇位接下来后继有人。 刷妃子们的好感度，保证自己的皇后地位和人身安全（不然会被下毒、刺杀），同时也方便生下孩子的妃子满腹信任地把孩子交给她让她养。 批阅奏摺，保证国家的正常运行。 管理后宫事务，包括妃子们扯头花、宫女太监工作不认真、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又要把你的小姐妹打入冷宫、太后和皇帝吵起来了之类的事情。 培养并选择继承人，就是往皇帝众多的孩子之中挑选资质最合适的当小太子，并亲自教育辅导。 以及比较日常的，逛御花园、给太后请安、接受妃嫔们请安等。 换句话，这游戏没有主线剧情，玩的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的日常。 整个游戏的人物和服装道具全都直接按照电视剧里人物的服装道具来画，连背景图，也復刻的紫禁城的御花园和寝宫—— 这大概是整个游戏里难度最大的一块了，纪检组的小纪把大笔的资金都花在了这上面，不仅找了自己公司的人，还联繫了业内不少画古风图的大佬前来助力，保证了立绘的进度条。 至于游戏里面不少的剧情和故事走向，编剧们都很懒的干脆直接把他们当时写的皇帝和皇后的沉浸式小剧场给搬了出来，让小牧他们照抄，连着对话一起抄。 而氪金点，编剧们也早就有了安排—— 「我们当初给皇后娘娘准备了十二套服装呢，全部都是找的设计师原创设计的，不是说《口口丧尸》的盈利点是卖皮肤吗？我们也可以啊！」 「还可以卖那个！哈利波特里面那个时间转换器！如果你后悔了之前的选择，你可以去商城买时间转换器，把时间往前推一天！但最多只能推一天！不然游戏就不好玩了！」 「还可以再卖个存档位！」 「还有不同模式的选择！可以把敖拜皇帝上朝那个剧情当做地狱模式，要花五十块钱才能解锁！」 第302页 「……」 一群编剧你一言我一语的，加上小牧等人的配合，没多久就把整个游戏加班加点地给做完了。 看着除了立绘之外都格外敷衍、基本就是一群编剧拿着一些没用的被废了的剧情拼凑出来的游戏，习惯了从一开场就要把游戏做得精细、完美、用心的小牧觉得，这游戏怕是不会有人玩。 这种后宫游戏本来玩的人就很少。 大部分女孩子玩这种游戏都是来攻略皇帝的，结果这游戏根本就不让攻略皇帝！这条线直接就是死的！ 不仅不能攻略，你还要给自己的老公找小老婆，帮着选秀！帮着带孩子！帮着写作业！帮着上朝！ 自我代入一下，气都要气死了，真的会有人愿意玩吗？ 这种游戏怎么可能好玩？ …… …… 「这游戏真的是太好玩了！」 公子小白白大叫着。 她必须要承认，一开始，她是看不上这个游戏的，毕竟这游戏的界面做得和很多……不是很好玩的经营游戏都太像了，总感觉寿命不长的样子。 点开这游戏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当初下载游戏时，画面里那段剧情，到底是紫衣女有问题还是绿衣女有问题，她只为一个真相！ 但当她真的开始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忍不住真香了。 表面上平平无奇的皇后生活体验游戏，但实际上……确实是皇后生活体验游戏，就是里面的水深不可测！ 这也是小白白玩了好几回之后才发现的。 比如选秀。 你以为选秀就是你自己随便选几个小姐姐吗？ 不，选秀既要选颜值高的妹子，这样才能保证皇帝有喜欢的可能性，愿意接触，还得选一些心机不那么重一点的，不然后宫今天一次下毒明天一场堕胎，你剩下的事情都不用干了，每天就专门处理这种事情就好了。 同时，前朝后宫是一体，你选妹子还要考虑前朝的因素，各大派系各大家族要综合考虑，不能过于偏向一方。 再比如刷妃子们的好感度。 这个真的不是刷得越高越好的！ 因为刷得太高了，人家妹子就光顾着看你不高兴去看皇帝陪他睡觉觉啦！ 但是也不能刷地太低，不然人家妹子孩子生了心就野啦！ 更不要说选太子这件事，也一样涉及前朝后宫孩子本人资质等，总之就是让小白白深刻感受到了当皇后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然后就更想要当好了！ 小白白整整重玩刷档外加去商城买时间转换器了十八回，终于是把妃子们都安抚好了，把年事已高的太后送走了，镇压了民间的叛乱，还识破了朝堂之中奸臣的阴谋，还把小太子给选了出来。 接下来，就只剩下培养小太子这一件事情比较重要了…… 「但是为什么这个皇帝那么不识相！都已经有小太子了还吵着闹着要选秀？！选屁啊我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生继承人，吃好的喝好的不就够了吗？要什么自行车！」 小白白看着屏幕里，那个说着要选秀的皇帝，气得往他脸上戳了好几十下。 「而且！为什么孩子还一个接一个的生？不要再生了！你这生得多了我光给你女儿指婚我都要指不过来！那些个皇子还老是想着要造反……特么老娘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啊！」 小白白看着那个来报喜的太监，心情更差了。 等到游戏剧情里，她从自家老爹的口中得知，皇帝在前朝大肆赞赏了另一个皇子而没有赞扬太子，导致前朝人心动乱的消息之后，小白白怒向胆边生！ 「有毛病啊！这是嫌朝堂太太平了是吗？非要捣乱！」 小白白气死了，小白白忍不住从商城里买了个叫鹤顶红的东西。 这东西在介绍的时候就说下在茶水里，然后请人来喝，可以毒死对方，小白白知道，这是宫斗手段的一种，电视剧里经常有，某妃子请某妃子吃甜点或者喝茶，就喜欢往里面放点这种害人。 她这一回实在是出离愤怒，就把这个鹤顶红下在了茶水里，然后邀请了皇帝来喝茶。 ……然后皇帝来喝了。 「卧槽，居然真的能喝？！」她还以为这个药只对妃子才有用！ ……然后皇帝驾崩了。 小白白懵逼了。 她随手打开了晋江作者论坛，在上面发了个帖子—— 【震惊】有人玩《后宫嫔妃传》吗？我把皇帝给毒死了…… 刚发出去，她就看到了论坛里满屏幕的作者们在嚎叫赶榜码字的事情！ 「啊啊啊啊我忘了更新了！」 第12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我的电视…… 作为史上第一个可以把皇帝给宫斗死的宫斗游戏, 《后宫嫔妃传》靠着这个骚设定，上架不到三天就成了在围脖上常驻、有话题度的手机游戏。 一开始都是女孩子们在玩，毕竟这个游戏名称一听就知道是个为女孩子们设计的手机游戏, 简简单单五个字, 囊括了古代、后宫、宫斗、美女等多种热门元素，让不少看了宣传小gg的女孩子们都心动不已。 秉持着「小gg看都看了」「点都点进来了」「反正下载不要钱」等多种不讲道理的原则，大家纷纷下载, 个个试玩，然后集体掉坑, 按头安利—— 第303页 「姐妹！你信我！去玩这个游戏！这个游戏真的是在认认真真扮演皇后！不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让你当皇帝，其实开局只有一个碗的捞钱游戏！」 「《后宫嫔妃传》下了吗？没下？没下快下！扫我这个二维码！只要成功推荐五位好友下载游戏，系统就会送我皇后的夏装一了！」 「……话说游戏是好游戏，就是里面这个商城的首饰服装名字也太敷衍了吧？金钗一、金钗二、皇后的春/夏/秋/冬装……能不能稍微走心一点？我看着漂漂亮亮的小裙裙，正心动呢，要下单的时候发现这条裙子的名字叫做皇后的春装一, 这也太下头了！就不能跟隔壁一样取名叫广袖流仙裙吗？！这名字多仙啊！」 「算了算了, 人家大概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其他地方了, 游戏内容好玩、服装道具好看就行了, 还要什么自行车！」 「说到游戏内容，谁能传授一个毒狗皇帝不被处决能安安心心坐太后的攻略给我！萌新是看公子小白白那个毒了皇帝结果转头就辅佐小太子登基成了实权太后的游戏直播帖入的坑, 但是为什么小白白毒了皇帝能晋升为太后, 我毒了皇帝就是被赐白绫？！」 「你起码还毒到了皇帝, 我特么就是想试试看小白白帖子里说的那个毒皇帝的操作是不是真的, 好不容易充了钱买了鹤顶红，泡了茶下药邀请皇帝——狗皇帝不来！你说气不气！」 「嗯哼，这就是这个游戏的魅力了！外面那群男的居然说这个游戏没有可玩性，就只是我们女生的自嗨, 我简直笑死！他们是不知道这个游戏表面上看着简单，实际上里面的游戏逻辑有多复杂！」 「已经搞了六个档的老玩家告诉你，想要达成毒了皇帝提前成为太后、辅佐小太子这个成就，是有很多前提条件的！」 「首先，前朝的事情你必须要管好，保证前朝稳定，所有大臣都信服你，有一个明确的小太子，不然就算你毒了皇帝，前朝野心勃勃的大臣们也会想着叛乱，而不是让你平平安安当太后的！」 「其次，后宫众嫔妃的好感度和后宫威望值要刷够，要知道太后这个职位可是后宫所有同事都盯着的，你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让她们信服，谁会乐意让你来坐这个位子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皇帝！」 「皇帝本身的好感度一定要刷上去！不刷上去人家都不会去你的宫里喝茶！毕竟游戏的背景故事，皇帝是不情不愿娶的咱！」 「但因为皇帝不是攻略人物（神特么宫斗游戏皇帝居然是其中唯一一个看不到好感度的人物），好感度是隐形的，我经过多次尝试，可以告诉你，要刷他的好感度，选秀的时候一定不要只考虑秀女们的性格和家族背景，就跟你当爹妈给孩子安排相亲的时候一样，颜值也是要看的知道吗？」 「还有每次被皇帝召唤去评理的时候，偶尔也要顾及下皇帝的面子，向着他一点，也能加好感度。」 「前期刷皇帝的隐形好感，刷到你请人家喝茶人家愿意来了就行，后期等你一切准备就绪，太子也封了，太后也送走了（必须等人家过世，不然她一定会要你的命的），朝臣和后宫都安抚住了，就让皇帝去前朝作吧！」 「等他作到把所有人的好感都作掉的时候，你就何意请他喝加了鹤顶红的茶，自己当太后了。」 「……刚入坑的萌新一脸敬佩的看着楼上的大佬，这特么难度也太高了吧？」 「但是讲真，佩服设计出这一整套流程的游戏制作团队，看着很复杂，但实际上按照现实逻辑居然是通的……你真的在后宫要毒一个皇帝，不这么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仿佛还真的不行。」 「所以我每次看到游戏贴吧里面，那群男的在那里嘲笑说《后宫嫔妃传》就是个女性没脑子瞎玩的游戏的时候我都很想笑——都不知道对比的吗？当皇帝的游戏里，你要管的只是前朝，后宫就是你放松的地方，而当皇后的游戏里，后宫前朝都是战场！到底是哪个游戏更不需要动脑子？」 「一瞬间，感觉《后宫嫔妃传》真的是太真实了！就跟三次元的世界一样，男的只要出门赚钱养家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全天下好男人代表了，完全不知道我们新时代的女性都是对外能赚钱，对内能管一家子的，付出的精力和展现出来的能力可比这些男的强多了！」 「已经存了二十三个档的我是个老玩家了，点开我的头像，置顶就可以指路到各种攻略中！」 「……」 《后宫嫔妃传》，一个游戏只占了手机内存一点点的文字手机游戏，攻略帖却做到了一天能更新出十个不带重样的！ 连续十天攻占游戏攻略贴吧，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怎么平定叛乱」、「怎么抓住奸臣」、「外国使节来了他们出的题目答案是什么」、「选秀的时候优先选择哪一类女孩」，看得经常逛游戏和游戏攻略吧的男生们都疑惑了—— 「这真的是个宫斗游戏吗？」 「怎么感觉这内容……不像是在当皇后，是在当皇帝？」 「……好像比我现在玩的那个皇帝手游更像是个皇帝游戏。」 男孩子们好奇了，然后他们忍不住也下载了这款名字很女性化的手游…… 「讲真，除了这个游戏本身设定玩家是个皇后之外，其实游戏的大部分玩的内容和我心目中一个皇帝手游应该有的内容真的是一样一样的！」 第304页 「反正我也看不见自己的脸，我完全可以把自己幻想成是皇帝啊，或者是皇帝的秘书……」 「尤其是这个游戏本身不带攻略皇帝的内容，反而带攻略小姐姐的功能！男生玩家玩这个游戏完全没问题啊！批奏摺、宴请大臣、处理大小老婆们之间的龃龉，侍奉太后也就是我娘，四捨五入我就是皇帝，有什么问题吗？」 「不爽了还可以抄作业把皇帝干掉，我觉得可以！」 于是大批大批的男玩家遮遮掩掩地加入了话题讨论，贡献出了更多新的攻略贴，比如「拉拢朝臣时要选择哪些臣子」、「武将和文臣哪个更重要」、「继承人选择的一二三点你不得不考虑的内容」、「其实除了毒杀皇帝，还可以派人刺杀」等。 每一天，都有玩家在那里暴躁，觉得当一个皇后太累了： 「怎么可以有那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我把选秀这件事给搞定了，存档读档刷出了我心目中最满意的配置，特么的太后横插一脚要把她的侄女送进宫！进你妹啊！这妹子肉眼可见的心机深沉！是进来跟老子抢后位吗？！」 但也每一天，都有玩家在那里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啊啊啊，看到后宫一片和谐，所有妹子和我请安的时候都给我送她们做的手工小礼物，去到太后娘娘那里，太后娘娘还会送我小钱钱，就感觉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努力都是有收穫的，这才是正常的皇宫嘛，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都是一群女的勾心斗角，放古代当娘娘就是一个职业嘛！」 「对啊，职场嘛，有人费尽心机往上爬，当然也有人只想咸鱼躺着，划水啥也不干啊！」 「每天开屏看到小姐姐们贴贴，一整天心情都变好了呢！」 「话说，只有我一个人在好奇，连同名手游都这么好玩特别不一般，这部叫《后宫嫔妃传》的电视剧会拍成什么样？」 「我有一个脑洞，不会是拍其中一个结局吧？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拍毒杀狗皇帝的结局！老娘看那个皇帝不爽已经很久了！就是弄不掉！」 「那是不是追看了这部电视剧，我还可以得到一个新的游戏攻略？！」 「……话说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吐槽吗？……这特么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电视剧的同名手游，是在电视剧还没播出的情况下先上架的。」 《后宫嫔妃传》刚上架的时候，就已经有玩家发现这款游戏其实是一档电视剧的同名宣传手游，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大概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电视剧，侥倖卖了游戏版权，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档游戏。 然后大家游戏玩着玩着，觉得有点好玩，不仅是喜欢上了游戏里兢兢业业的皇后（也就是玩家自己），还有的也对这个游戏里的背景故事有了兴趣，然后神通广大的玩家们就开始搜寻这部电视剧…… 电视剧没找到，只找到了在晋江文学城，有一部同名的小说。 然后他们飞快否定了这本百合小说。 「但是不可能是这本小说啦，只要往里面看一章内容，你就会发现这部小说和这个游戏，除了名字，真的一点都不像！」 然后网友又提名了不少宫斗剧，清一色的剧名是《后宫xx传》，觉得会不会是游戏界面上的电视剧名字写错了？ 但是因为手游的内容和那些《后宫xx传》真的不太像，每一部剧刚被提出，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其他玩家给驳回。 一直到其中一位网友，觉得这个情景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特别像他很喜欢的某家娱乐公司的操作，然后就随随便便打开广电总局的官网，看了下里面的电视剧备案—— 「石锤了，这么良心的游戏，果然是秦家娱乐干的！」 「[截图][截图]，对，没错，你们没看错！《后宫嫔妃传》是秦家娱乐的下一档电视剧，刚刚通过广电的审核，还没有播出……」 「对！还没有播出！」 以往的电视剧同名手游，都是在电视剧播出之后火了，才会有游戏制作公司看中了商机，把这部电视剧的游戏版权给买下来，然后做一个圈钱的普普通通的手游，赚一波快钱。 本以为《后宫嫔妃传》应该也是这个套路，毕竟这个名字真的太普通了，普通到虽然这部电视剧他们没看到过，但总有一种已经看过了的错觉，却不曾想，这次居然走的是反套路！ 「一档还没播出的电视剧，同名手游先放出来给我们玩了！这是要干嘛？」 「这是要通过特别的、真实的角色扮演游戏的玩法，吸引我们去看这部电视剧吗？」 「好恶毒的计谋！」 「……但不得不说，他们成功了。」 先不说《后宫嫔妃传》的手游的事无巨细、真情实感，让玩这个游戏的玩家对这部同名电视剧产生了好奇心，想看看这部电视剧是不是和手游一样让人上头，就光是同名电视剧里可能存在着这档游戏的其他玩法，作为游戏玩家的他们就决定一定要看！ 不仅要看！在具体操作的时候，他们还要0.5倍速的看！ 「楼上说我们太夸张的，明显就是不了解秦家娱乐这家公司！」 「作为一个d迷，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就凭这家公司会在《口口》电影里穿插了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的游戏攻略，会在《创业计划》里夹带了大清火锅店网上超市私货，说他们能在电视剧里夹带手游通关攻略，我百分之百相信！」 第305页 就这样，在万众期待之下，在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经存到第二十个档的情况下，b城卫视，周四晚上八点，《后宫嫔妃传》连播两集。 四集过后，b站知名up主【咕咕鸽了】，立刻出了安利视频—— 《暴躁安利，<后宫嫔妃传>，都给我去看啊啊啊！》 于是，刚根据游戏达人的推荐，下载了《后宫嫔妃传》这个手游，就发现这特么是自家公司做的的秦可和苟一点，在迎来了手游的第一阵暴击之后，很快又在b站找攻略的时候刷到了来自咕咕鸽了的第二个暴击。 第12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六天 我的剧和…… 摸鱼办公室里, 为公司和自己的回家事业殚精竭虑的秦总和苟总陷入了贤者时间，两个人各自躺在自己那把蹭公司资金买来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冬天的厚被子, 露出一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的表情, 听着平板里传来的那欢快的背景音乐—— 「哈喽，各位鸽子们！我是你们的咕咕鸽了！最近有一部正在b城卫视热播的良心古装电视剧看得我上头，于是马不停蹄赶来给大家安利, 那就是秦家娱乐最新制作的、由索尼敖拜领衔主演的大型架空古装电视剧——《后宫嫔妃传》！」 「刚开始看到这个剧名的时候，讲真, 我是拒绝的，毕竟，我是真的觉得，在看过了《后宫xx传》和《金xx孽》这两部我心目中的宫斗剧top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宫斗剧能够纳入我的法眼了！」 「宫斗剧嘛，不就是下毒、堕胎、绿帽一条龙服务吗？最多最多加个刺客刺杀, 还会有别的东西吗？」 「但是！为了传说中的《宫斗嫔妃传》新剧情攻略, 我还是去看了。小声逼逼, 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玩了这部电视剧的同名手游, 这部剧我是绝对不会去看的。」 「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了，虽然只有短短四集, 但凭我多年观剧的体验, 我可以断言, 这部剧一定会火！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看完本咕咕的安利之后就给我去守在电视机前面看！」 「咳咳, 言归正传，让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后宫嫔妃传》这部剧。这是一部名字取得格外敷衍，但其实整个剧组都很用心的电视剧。」 「这部剧的女主角叫胭脂，她, 胭脂！一个出身青楼、倾国倾城、一出场就会被所有公子哥行注目礼，被所有姑娘嫉妒的女人！在一次青楼表演上，被微服出访的皇帝所看中，一朝选在君王侧，成了皇帝最新宠爱的贵妃！」 「于是！她被后宫众人所针对！」整个视频画面到了这里被一分为二，一半剪的是贵妃那张精緻的小脸，另一半则是来向皇后请安的众妃子。 「被使绊子！被上眼药！被陷害！」 「然而，我们的贵妃女主角是个有脑子的宫斗人！其他那种恶俗宫斗剧里，女主角往往顶着一张小白花的脸，对待众位娘娘的恶毒讥讽委委屈屈，然后等着皇帝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帮她打脸，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拦着，说什么『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您要怪就怪臣妾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咕咕鸽了捏着鼻子矫揉造作地说了几句，顺便还放了一段她形容的这段场景原片、又一段这个场景的另一部宫斗剧的原片、再一部宫斗剧里女主角小白花矫揉造作的原片。 明明每一部剧原片的背景音乐和男女主角长得都不一样，但就很神奇的，说着差不多的台词顶着差不多的表情。 弹幕在这里笑到不停。 [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明明是三部不同的剧，但莫名觉得这三个女主角是同一个妈生的同一个老师教的，也太像了吧哈哈哈哈] [麦艾斯！啊！我的眼睛！求求了！不要再放原片了！真的不想看到这种打着宫斗剧名号，实际上女主角一点也没斗，全程就靠男主男配帮她清场的狗血剧了！] [哈哈哈总结得真的是太到位了！] [……] 咕咕鸽了接着在视频里切换成正常的嗓音说道：「但是在《后宫嫔妃传》这部剧里，我们的贵妃女主那是真的在自己撸袖子上去宫斗的！这里给大家看一下这个第一集 的片段！」 「前情提要，第一集 ，讲的是贵妃女主角与后宫众嫔妃在皇后娘娘寝宫里见面，一开场，所有妃嫔、除了还没有露面的皇后，就已经商量好了要给这位新来的贵妃一个下马威，贵妃一出场，一群人又是用宠物猫比喻她，说她是个畜生，又是讽刺她家世不好，不干不净什么的，然后，我们的女主角胭脂，根本就没等皇帝来给她撑腰，她自己就撸袖子给解决了……」 视频里，咕咕鸽了又剪了一段《后宫嫔妃传》的片段。 片段里，一身橘色衣裙的贵妃先是瞟了众人一眼，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一开口，就是老吵架人了—— 「畜生？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小心肝~怎么能叫畜生呢？」 「姐姐们惯常在后宅后宫待着，估计是不知道，这养在富贵人家的猫猫狗狗啊，有两种，好看的受宠的，叫小心肝和小宝贝~，难看的不受宠的，那才叫畜生！」 镜头给了那位暗指贵妃就跟猫一样是畜生的妃子和她的宫女一个特写镜头，两个人的脸色都格外的难看。 弹幕在那里疯狂的尖叫欢唿，直唿「这逻辑没问题」和「我们家的就是小心肝小宝贝」！ 镜头里，贵妃在怼完坐在后方的那位嫔妃之后，就开始把矛头对准了坐在皇后左手边下方第一位的贤妃，她刚才在骂自己不干不净，家世差，没有礼貌之类的。 第306页 「贤妃姐姐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从小就学着规矩，把规矩刻在了骨子里吧？」 「我虽然只是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但也懂得，什么叫做上下尊卑，什么叫做座次有序……这贵妃和妃，是哪个大哪个小来着？」 贤妃的脸色陡然一变。 贵妃尤嫌不足，还直接站到了贤妃面前，露出犀利的眼神抬着下巴俯视对方： 「这是本宫的位子，给本宫起开！」 [哇哦~真的是撸袖子上唉！] [头一次看到这么干脆利落解决对手的，爱了爱了我的天] [这才第一集 哎！第一集的内容就已经这么刺激了吗？别的宫斗剧第一集还在放女主角不情不愿地入宫呢] [哈哈哈哈楼上神特么不情不愿] 咕咕鸽了的声音这时候又一次地冒了出来：「是的，这部剧节奏就是这么的快，上来第一集 就开撕了，后面到第四集，贵妃胭脂已经识破了贤妃的诡计，打算利用贤妃的这个计谋，反将她一军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的宫斗剧里，光是我刚才给大家介绍的这四集内容，可以拍出十集甚至十五集的内容呢！」 「而咕咕对这部剧满意的除了剧情，还有这部剧的种种细节和代入感！有关细节，我决定过两天素材多了之后，给大家专题做一个，今天我就专门给大家讲讲代入感这件事！啊！天吶！这里我必须要问……还有人没有下载《后宫嫔妃传》这个手机游戏的？」 「没下的赶紧下！你没下游戏看这部电视剧，你会以为自己看的就是一部精緻的宫斗剧，你如果下了这个手游，看这部剧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代入感满满！什么都不说！我给大家直接上截图！」 [截图][截图] 「左边这个，是电视剧里皇后寝宫的模样，右边这个，是手游里面，玩家作为皇后，寝宫的模样……不能说是十分相似，我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我的天吶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手游美工根据电视剧画的，还是电视剧根据手游的场景道具组照着做的，我只能说，作为一个游戏有三十二个档、充了起码一千块的老玩家，开屏第一集 的第一幕就看到了这个让我熟悉的寝宫，我真的，整个人破防了！」 「啊啊啊啊这就是本宫的宫殿！那只猫是本宫首充的时候送的命中情猫！本宫还给这只猫取了个可爱的名字叫鸽子！」 [神特么一只猫的名字叫鸽子] [但是讲真，能做到连猫都长得一毛一样我真的也是服了] 「只有玩了这个游戏，你才会知道，为什么秦家娱乐这家公司，会在这部剧播出之前把这部同名手游给放出来让大家玩，这其实不单单是一个宣传！」咕咕鸽了在视频里说得很严肃。 被秦总和苟总连环call，叫回来述职的驻《后宫嫔妃传》项目纪检组的小纪一开门听到这里，整个人也愣住了。 什么叫不单单是一个宣传？ 不是啊！ 这个游戏真的就是为了宣传这部电视剧才花钱做出来的啊！ 「不仅是为了宣传这部电视剧，更是为了把更多的背景故事、电视剧里因为各种原因没能交代的内容给观众提前了解清楚。」 说到这里，咕咕鸽了还举了个例子。 「就比如，前四集里，皇后被大家戏称是救火队队长——因为她每次都在众妃子与贵妃争锋失败、要被皇帝责罚的时候，充当救火队的队长，一边让皇帝消消气，让他不要这么重的责罚妃子，一边又安抚着众人。」 「如果你没玩过游戏，你会以为这大概就是，众妃子都是皇后一派的，皇后这是心机深沉，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才帮着妃子们免除责罚。」 「或者以为皇后的人设就是一朵圣母白莲花，见不得人受责罚，说什么都要为妹妹们求情。」 「但如果玩过游戏你就知道……屁个拉帮结派！屁个圣母白莲花！老娘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前朝后宫的平衡！为了不让这个狗皇帝被大臣们拉下台！」原本语气还很正常的咕咕鸽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口气陡然就变了。 「你特么个狗皇帝，自己一时兴起就从外面弄来个女的当自己的贵妃，你知道老娘为了让你这个后宫如此安宁老娘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吗？！」 「你以为这群妃子都是随随便便挑选进来的吗？你以为选妃子只要看个脸看合不合心意就好了嘛？你知道老娘为了给你弄出一个又派系均衡，又颜值出众，又脑子不太好使不会使阴谋诡计不作妖太太平平的、不让前朝人心起伏的后宫，在这个环节存档读档了多少回吗你个蠢货！」 「结果你居然随随便便就外面带来了个女的，一下子封了个贵妃！」 「我特么辛苦了这么久搞出来的平衡一下子就被破坏了！」 「你特么还专宠！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游戏里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一堆孩子让我从里面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啊喂？！」 「而且！为什么发脾气的时候要摔我寝宫里的东西！你知道那套茶杯是什么来歷吗？！别看这套茶具的名字就叫『茶具一』，那可是贤妃向我示好的时候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你居然敢挡着我的面砸它！你有没有心！」 上一秒还在那里很冷静地跟大家分析，下一秒就切换成了怨妇吐槽模式，看得弹幕和办公室里的三人一愣一愣的，着实是感受到了咕咕鸽了口中说的那种代入感—— 第307页 因为游戏剧情里是没有贵妃的，且根据前四集的内容，不难看出，皇后在整个后宫和前朝都受到了妃子和大臣们的尊敬。 而《后宫嫔妃传》手游的前半段游戏目标，就是要选秀组成一个信任玩家的后宫、取得前朝大臣们的支持。 这样一来，很容易让游戏玩家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产生一种「此时皇后已经完成了前半段任务目标」的错觉……天知道大部分玩家在这个前期目标中到底花了多少的心思。 这时候，当他们看到皇帝不打招唿弄了个民间贵妃进来，更可怕的是这个民间贵妃还与前朝的一位奸臣联手，联想到自己在玩游戏的时候前期付出的那些努力，好不容易才把后宫和前朝给搞定，就被这个皇帝这么神来一笔全部给打破了…… [世另我，作为一个游戏忠实玩家，我看到第一集 大家说后宫来了个民间贵妃的时候，整个人也是崩溃的！有一种好不容易游戏进度条推到百分之五十，结果被别人一下子又搞成了零的错觉！]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想来着，当时看到皇后出场的时候，真的太能理解她为什么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帮那个的，完全不会觉得这是个圣母或者心机深沉，只觉得她是个好可怜的玩家！] [是的，真的想到这里拳头都捏紧了！气炸好嘛！想给皇后小姐姐众筹一瓶鹤顶红！] [被你们这么一说，突然对游戏心动了怎么办，感觉电视剧质量那么好，同等质量的手游应该也很行。] [入坑不亏啊姐妹！] 咕咕鸽了在这一期视频的最后，又一次号召了大家可以一边玩游戏一边追剧。 「因为这样真的会给你双重的快乐！」 「一边你能看到精彩的宫斗，一边，了解了这个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和朝堂情况，你对整个剧情的理解又能提升一个档次！」 「同时，手游本身也很好玩，你相当于在看着别人当皇后的同时，自己也可以按照这个套路当一次皇后——不得不说d迷们猜对了，电视剧里皇后那种拉偏架的套路居然真的在游戏里适用！果然又是个被隐藏在剧里面的游戏攻略！」 「好了，不多说了，受电视剧的启发，我要去开我的第三十三个档了！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办公室。 秦可正在低头看平板电脑上，小纪传来的《后宫嫔妃传》这个项目的经费收支情况。 《后宫嫔妃传》项目，秦总给拨的经费，是一分不少的全花掉了。 按照她本来的预期，只要项目经费远超过电视台购买电视剧播放权的市场价，那么就算这部剧有敖拜和索妮两位巨星的支持，註定了不愁卖，任这个价格已经到了电视台能给的能力范围内的最高价，也是一定不可能回本的。 然而，好死不死，这部电视剧居然做了个同名手游…… 这个同名手游，靠着热门元素叠加、编剧超大超多的脑洞结局、严丝合缝的剧情逻辑线、纯原创美观的服装道具，居然又一次赚得盆满钵满！ 明明电视剧连网站的播放权都还在招标，整个项目就已经回本，开始进入盈利期了！ 就让人很崩溃！ 秦可死死地盯着盈亏那一栏写着的大大的红色的「盈」字，整个人气得牙痒痒，她露出死亡表情，看向了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纪检组小纪—— 「听说，这次给《后宫嫔妃传》做一个手机游戏，是你的想法？」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秦总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咆哮着，哭泣着，委屈着。 她为了这次能把钱花掉，有多努力啊！ 绞尽脑汁搞了个纪检组，层层筛选，选出她最信任的人驻派到剧组去盯着他们按照她的要求花钱！ 结果呢？！ 剧本的人没有背刺她，她最信任的纪检组的小纪！ 小纪居然背刺了她！ 秦总委屈！ 秦总崩溃！ 但秦总什么也不说！ 小纪露出腼腆的笑容，赚钱了，是件好事，但他想了想，实在是编不出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做个手机游戏，最后决定自己还是得说实话—— 「其实一开始，提出做个手机游戏完全是为了把您批的那笔经费给花掉！」 「我进驻的时间太晚了，剧组把要花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我一看还剩了好多，就想着把钱给花掉。」 秦总听着小纪的解释，怎么听，怎么觉得…… 「思来想去，做游戏是最容易花钱的，当时就想着以宣传费的名义，把这笔钱拿去做一个简单的小游戏……」 「真的是小游戏！秦总您如果仔细看这个游戏的话，就会发现，其实除了立绘，这个游戏的剧情推动完全都是靠文字，全程的玩法就是让玩家在那里点啊点，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 说到这里，小纪觉得自己要帮编剧们邀个功，于是又加了个补丁。 「游戏之所以能成功，真的全靠那些编剧们……说实在话，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游戏设想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女性化的游戏居然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功，居然真的做到了反哺电视剧不说，游戏本身还真的赚到了钱！」 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说法不够谦虚，于是又加了第二个补丁。 第308页 「包括咕咕鸽了那位up主在视频里说的什么通过玩游戏，对电视剧产生新的理解之类的，我们其实在做游戏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过，真的就只是误打误撞！这就是个误会！我们当时真的就只是想要把钱花掉而已！」 「秦总，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秦总打断了小纪的话，拍了拍他的肩。 脸上原本的敌意全都被感同身受四个字所代替了。 多么耳熟的故事啊—— 项目都要做完了，发现钱多出来了，于是就想办法把钱花掉，没想到钱越花，这个项目做出来的效果越好，反而更赚了！ 这不就是她前面一百多章的人生履歷吗？！ 这不就是她本人的故事吗？！ 还有谁比她更懂，明明是想要花钱，结果却居然赚钱了的痛苦？ 「是我错怪你了，这不是你的错。」她嘆了口气，像看着自己人一样的看着她一手选□□代替她去盯着项目组花钱的小纪。 「花钱这件事情，里面的奥妙就是有很多的，我钻研了两年多，尚不能解其一，你才刚刚上手，对于这块不熟练也是正常的，不要气馁。」 秦可联想到自己，当年的五百万，硬生生被她花成了现在的几十个亿，如今小纪不过是把几个亿，硬生生地又给花成了更多的几个亿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对小纪的怨气瞬间消散，转变为了对同命相怜者的心心相惜。 「你要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收穫的！」只要肯肝，什么目标达不到？ 「失败乃成功之母。」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担心母亲不出现吗？ 「这句话让我们一起共勉！」下一回加油一起亏更多的钱！ 小纪挠挠头，完全不懂秦总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 总而言之，听上去仿佛是在表扬？ 对，一定是在表扬！ 秦总这在表扬他这一回干得好！把钱用在了该用的地方，神来之笔，扭亏为盈！ 她是在鼓励他，下一次也要再接再厉！向她学习！把钱花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这样赚的时候就会翻倍、翻双倍、翻三倍！大赚特赚！ 小纪明白了。 小纪郑重地点点头，受到了鼓舞，然后他趁势提议。 「秦总，也许我们可以把《后宫嫔妃传》的网络播放权招投标时间往后多挪一挪。」 「为什么？」秦总问。 「因为现在，观众普遍都还以为，这部剧只是一部细节化一点的宫斗剧。」 前四集的内容并没有太多皇后和贵妃的交锋，游戏本身因为根本没有贵妃，玩家们也不知道贵妃与皇后之间的奇妙关系，所以在观众的视角里，这就是一部普通中带点特别的宫斗剧。 「剧情发展到十多集的时候，观众们才会发现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化学反应。」 「到那时，观众们的反应一定会很强烈，这时候再卖网络播放权，价格一定会和现在不一样！」 秦总一想，对啊，有道理！ 现在大家都还以为这是一部宫斗剧，都是热元素，而且热度正在慢慢往上涨，那当然愿意出高价啦！ 但是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后宫嫔妃传》就是一部根据百合小黄文改编的电视剧！后期剧情一定七零八碎不说，还会有女性卖腐！ 如此小众的剧情，愿意追剧的观众肯定会随之减少！ 说不定还会有观众觉得这部剧之前的内容都是欺诈，故意骗他们进来杀！ 到时候，抵制的声音一出来、弃剧的声音一出来，这部剧的网络播放权价格肯定会一跌再跌啊！ 她看向给她出了这个主意的小纪，就像看着又一个赵总—— 「好！」 「就听你的！」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秦家娱乐的肱股之臣！」 第12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七天 我的剧继…… 秦总和苟总自从《后宫嫔妃传》播出之后, 两人就切换到了贤者模式。 这种感觉就有点类似于你刚刚参加完高考，然后从老师手里拿到了正确答案，你一对, 发现从选择题到填空题答案全错, 目测出来的高考分数要不及格了，这个时候你会想什么？ 当然是趁着成绩出来前的最后几天使劲的玩啊！ 学渣的乐观，就是把所有的烦恼和问题都留到成绩出来后, 现在的我，和学霸一样快乐！ 秦总和苟总就是这种学渣心态。 既然《后宫嫔妃传》已经註定是要赚的了, 那就赚吧，搞得他俩没赚过似的，但在系统把所有成绩公布出来之前，就让他们忘记这些烦恼，假装一切就不存在！ 玩家嘛，游戏嘛, 不论局势多恶劣多紧张, 玩家都要享受游戏带来的快乐。 因为系统给两个人的个人待遇并不足以支持他们外出旅游或者干别的, 而游戏的内置逻辑显然也没有给两位老闆留「不务正业」的余地, 无奈之下，两人绞尽脑汁, 决定打着「视察工作」的名义, 薅自家公司的羊毛—— 「我们第一站可以先去对面的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 秦可打开了d迷论坛, 把里面加精置顶的《【教程】教你如何在口口生化公司玩得痛快（两天行程）》分享给了刚刚给米米开完家长会的苟一点。 第309页 「这家密室逃脱真的从刚开业没多久就在火, 我特么就想知道里面到底是多好玩，搞得那么多人进去了之后跟傻子似的只会说『好玩好玩好玩』，然后无脑送钱！」 「你知道这个月他们交上来的报表，当月净利润在多少吗？都上千万了！三个月一个季度, 如果都是这个净利润，那一年就可以上两亿了！」一直兢兢业业每个月都看各项目报表的秦可说到这里几近崩溃。 「这游戏里的钱是不是越玩到后面越通货膨胀？我怎么记得我一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赚个几千万都很难的样子，现在怎么几个亿几个亿都仿佛不是什么大事？」老玩家秦可觉得自己之前的记忆仿佛出了错一般。 「其实真实创业也是这样啊。」在现实中有投资经验的苟一点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得很平淡。 「一开始呢，赚钱就是很不容易的，可能投个一百万，赚个两百万，但是当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钱再生钱就很容易了，就算你有十个项目亏损，但只要有两个项目盈利，那就是赚钱的。」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沖倾家荡产这个成就，我们应该走富甲天下那条路？」秦可越听越觉得不对，那按照这样说，他们现在相当于已经有了原始资本的累积，那不应该沖富甲天下吗？这不是在说倾家荡产不行了吗？ 「……那倒也不是。」苟一点很认真的想了想，以一种很专业的姿势回答道。 「赚钱有的时候呢，就跟考试是一样的。」 「作为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学渣，想要拿到及格分或者良好分呢，是只要努努力就有可能够得到的，但是你想要拿全班第一、甚至是全校第一……你上学的时候也看见了呀，那些个学霸念书和做习题的时候多努力啊。」 秦可想了想，觉得苟一点说的有道理。 「……而且，其实现实中也不是所有的富豪在有钱了之后都会一直有钱的啊，穷人可能会一直穷，但富人也不会一直富，纵观歷史的长河，歷朝歷代的盛衰都是一开始就五百万的开场，慢慢的变成了几个亿的盛世，然后经过了歷代继承人的失败投资，逐渐变成几千万，最后一败涂地，江山拱手让人。」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看歷史书的苟一点把自己这些日子闭关之后得出来的结论与他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唯一的同伴秦可分享。 「我们现在只是在经歷一个朝代必须要经歷的盛世罢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坚持住，努力投资，绞尽脑汁亏钱，总有一天，我们能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的！」 「山穷水尽。」秦可细品了一下苟一点的用词，觉得这人突然之间多念了点书，变得有文化了之后，连说话都让人觉得可信多了，这个词一出，秦可立刻又觉得，自己倾家荡产这条路简直是再正确不过了。 是啊，看似仿佛我们距离第一名只剩下三千多个名次需要跨过，但这三千多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打败的？ 还是亏本来得容易！ 既然《后宫嫔妃传》註定是个盈利项目了，为了减轻他们下一轮花钱的负担，他们可以先看看还有哪里能够多花一笔钱的，先花掉点，再把剩下的全投入到新项目上去。 秦可这么一想，拿出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继续她和苟一点的「视察」路线安排。 「那么，我们就从对面的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开始，玩两天。」 「然后跟着《一网打尽》节目组一起去考察第二季拍摄的地点，第二季我决定不能让他们那么大范围的旅游了，直接就选一个城市旅游吧，第一季的看点除了夜里的全员恶人撕逼，就是白天他们一群人出去自驾游了，这次我给他们限定在一个很无聊的城市里，让他们玩到后期都不知道能去玩什么，这样看点就会比较少……这算是国内游了，我们可以把时间拉得长一点，起码得去个三个城市吧？」 「那就十天，一个城市三天差不多。」第一个花钱计划get。 「说到国内游，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仿佛在别的市还买了个楼拍摄电影《口口》的第二部 ？」 「吸取第一部 的教训！电影本身我们可以不用管，第一部电影播出的时候就亏本了，第二部铁定也亏！我们主要就是要好好看看那个密室逃脱大楼，提前试玩一下……千万不能让这个大楼再赚钱了！」 「这一回我们亲自去试，我就不信还会出现一幢网红楼！」 「我都想好了，如果到时候这幢楼里面的密室逃脱确实好玩，那就把这栋楼卖掉！千万不能重蹈咱们公司对面那幢楼的覆辙！但如果不好玩，我们可以加大投资，多花点钱在这上面，加大亏本量！」第二个花钱计划get 「这样我们就相当于去了国内四个城市了。国内游好了，就可以出国游——大清火锅店还开在澳洲呢，我们可以打着视察这家火锅店的名义去澳洲玩！」 「之前因为梁奶奶和米米的事情都错过了，这回可一定要玩回本！」 「至于为什么明明只要去个火锅店就行了，还要到澳洲其他地方玩那么久……我们可以说是去准备开分店嘛！」秦可灵机一动。 「开分店是个好想法啊，当初《创业计划》的弹幕里不是说，我当时拦住敖拜他们扩店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可以让餐厅在食客的心目中维持一种很难订到的感觉吗？那我只要把大清火锅店开得跟海某捞似的遍地都是，那这个档次肯定会下降啊！」第三个花钱计划get。 第310页 三个花钱计划新鲜出炉，看得苟一点和秦可都安心不已—— 虽然他们啥都还没开始做，但总有一种啥都做了的满足感呢！ 未免夜长梦多，计划出炉的第二天，两个人就带着小钱包陈相小助理，开始了他们「说走就走、说花钱就花钱」的视察之旅。 飞机上，两人还在讨论颇有他们花钱风范的纪检组小纪。 「……你说小纪那个推迟招标时间，让投标人在看到《后宫嫔妃传》之后那些乱七八糟内容之后再招标的事情靠谱吗？」秦可问道。 「应该靠谱吧？我们公司总不至于这么惨，招来的所有员工都只会赚钱不会赔钱吧？」苟一点回想起了好多张公司员工的脸，越想内心越苦。 「……不能再说了，我觉得我越说越像立g。」已经吃过不知道多少次教训的秦可选择说到这里就住嘴，继续投入到和苟一点的旅行之中。 …… …… 秦可和苟一点在系统出下一次榜单之前，进行着他们成绩出来前的最后的狂欢，与此同时，《后宫嫔妃传》依旧在b城卫视以每周二、四、六，每天播出两集的速度在播放着。 经过两个星期的播出，《后宫嫔妃传》已经有了一群为之着迷的追剧人。 这群追剧人基本有两种构成。 一种是先入坑了这部剧的同名游戏，出于对游戏的热爱来看的这部剧。 在他们的眼里，《后宫嫔妃传》是一部根据游戏创作的电视剧，讲道理，这类电视剧在华国电视剧史上也不是没有，但往往电视剧剧本在创作的时候会与游戏剧情和设定有所出入，很多游戏改编的电视剧都因此受到游戏粉丝的抨击和反噬—— 本以为可以得到游戏粉丝观众作为保底收视率，却不想这群人看了第一集 直接就发誓绝不会看这部剧，不仅自己不看，还要去各种游戏贴吧号召所有人都不要看。 但《后宫嫔妃传》很神奇的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因为这部剧本身发生的时间线就和我们这个游戏完全不在一个线上。」某乎上，游戏玩家在回答的时候是这么写的。 「我们的游戏是从皇后刚刚当皇后开始的，百废待兴，但电视剧里的时间线，其实是从游戏的中后期开始的。」 「因为我们每个玩家本来前期做出的选择就不同，从选后妃到拉拢的朝臣，大家都不一样，所以在看到这部电视剧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位皇后前期到底做了些什么，当然也不能说这部电视剧拍的内容和游戏有所出入咯……」 「而且一个模拟养成类游戏，本身就很自由，不带剧情主线，和那些有剧情线的网游本来就不是一挂的，我们每个玩家所经歷的剧情尚且不一样，又怎么会觉得《后宫嫔妃传》这部剧拍得和游戏不一样是有问题的呢？」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另一种观众则是真的电视剧粉，被《后宫嫔妃传》前面这十几集的特别的宫斗剧情给吸引的。 实在是贵妃胭脂作为前十几集的宫斗主力军，在宫斗这件事上面，表现得和其他宫斗剧差别太大了，堪称清新脱俗。 「别的宫斗剧，表面上姐姐妹妹一起走，我们都是好朋友，然后背地里又是下药又是上眼药的，但是咱们贵妃完全不一样！」 「人家从表面上到实际上都是一副『我不跟你们这群人多说什么』、『你们都是垃圾』、『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玩』的拉仇恨模样，和皇帝告状就直接告状表态，说自己当时可生气了，偶遇那些个妃子也完全没想过要礼让，那都是跟开坦克似的，直接莽上去……我就真的是服气了！」 「但是这剧情真的越看越上头，虽然感觉到了贵妃人设不太合理，但是真的爽啊这个剧情！谁不想要你骂我我就直接当场骂回去呢？打你就是打你，难道我还要挑日子背地里给你扎个小人吗？！」 一群观众都上头到不行，等到看到有个妃子想要给皇帝和贵妃下药搞阴谋，而贵妃已经知道了想要反杀的时候，那一集一开场，b城卫视的收视率就达到了同时间段的最高，所有观众乖巧地排排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贵妃小姐姐给他们上演又一次打脸，却不想这一回，她算错了皇帝的性格—— 她以为，皇帝已经爱她爱到百依百顺了，毕竟她多次针对宫中其他的妃子，也没见他生气，更是为她违背宫中的规矩，将她从宫外带回直接封为贵妃，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 然而是她想太美。 当皇帝的面子和她的性命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这个狗男人居然在犹豫不决，他居然在认真思考要不要让她死一死！ 作为观众代表的咕咕鸽了看到这里的时候都在狂骂皇帝，真的是狗男人，一点也不可信，然后开始为贵妃着急担心。 镜头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在表现贵妃此刻慌乱和难以置信的内心一样，把整个场面也拍得十分混乱—— 被皇帝丢在地上、又被他来回踩来踩去的贵妃的衣服； 唠唠叨叨用「皇家的面子」一个劲儿地劝着皇帝下定决定的太后； 七嘴八舌对着贵妃开嘲讽的妃子众人； 挤在镜头里凑人头、用眼神表现出对跪坐在眼前那个露出两条胳膊和一半胸的女人鄙夷的太监和宫女…… 一切显得那么的荒谬， 第311页 一切显得那么的绝望。 就连背景音在这一刻都用了如同脑子「嗡」地一声的那个细长的声音，那个声音把眼前所有人的声音都模煳了，你隐约能听见一些词，但不仔细听又听不清。 就如同此刻贵妃的脑子，混乱震惊又不知所措。 她不是个聪明的人，她所有的聪明都用在把握男人这件事情上了，她从小学的是怎么勾引男人，是怎么讨男人的喜欢，怎么让男人听她的话，她知道，后宫就是皇帝的一言堂，只要把这个家的主人的心给握在手里，这个家就由她为所欲为了。 但是不想，皇帝终究是皇帝，他不是一般男人，她不是他最珍贵的。 脑子里嗡嗡声作响，整个镜头随着贵妃的唿吸沉重摇摇晃晃，突然，「咚」地一声心跳传来，镜头变得清晰起来—— 贵妃低下头，看到了一双手解开了她身后的抹胸裙，把裙子往上提了提，然后重新系好带子。 是皇后！ 咕咕鸽了捂住自己的胸口。 是幻听吗？！ 她怎么感觉刚才那个重重的心跳声不是贵妃的，而是她的？ 电视机里，剧情仍在继续。 明明背景音依旧是来自皇帝、太后、众妃子和宫女太监不堪入耳的话，但画面的主角已经换成了贵妃和给她穿衣服的皇后。 这是一段无声的表演。 皇后捡起了被皇帝等人踩了无数脚的外裙，把裙子理好后，重新穿到了贵妃的身上，遮住了她裸露在外面很久了的肩膀。 她再把丢弃在桌子上的外套勾了过来，展开，让贵妃套上，遮住了她的手臂。 最后，她看着贵妃因为之前与皇帝的挣扎掉下来的几缕头髮，手指从锁骨，触碰到后肩，把凌乱的头髮再一次绕到了髮髻上，并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了一根细钗，插到了贵妃的髮髻上，固定好那些头髮。 「好点了吗？」皇后问。 贵妃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眼中含水地看着她。 这一段剧情，按照剧本，本身应该有一句贵妃的话：「所有人都想着扒我的衣服，只有你，只有你帮我穿上衣服。」 但在最后实际拍摄的时候，由于索妮演得太好了，入戏了的贵妃每次一抬头看到皇后就忘词，于是导演和编剧一琢磨，觉得就这样吧。 此时无声胜有声。 懂的观众当然会懂。 咕咕鸽了觉得她看懂了。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露出一副「老娘被感动到了」的表情。 「天吶，这是什么绝世好皇后！」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临危不惧的皇后挡住了皇帝和太后看向贵妃的死亡凝视，有理有据地驳回了这对母子的决议，从他们二人手中救下了贵妃的命。 贵妃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震愣地看着皇后的背影。 「天吶！这是什么绝世姐妹情！」咕咕鸽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激动万分。 「不要再奢望帝王或者那个奸臣的爱了！胭脂！」咕咕鸽了对着电视机里，贵妃胭脂那张特写的大脸吶喊着。 「看看皇后娘娘吧！这才是真正有情有义值得你託付终身的人！」并不知道原着里贵妃和皇后有感情线，一直以为贵妃按照剧情接下来是喜欢皇帝或者奸臣的她真情实感道。 第12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我的网络…… 不论是编剧陆小小, 还是导演陈光光、小司马，三人都不是正儿八经懂百合戏的，所幸秦总也发话了, 《后宫嫔妃传》要改成有男主的戏。 所以不论是贵妃还是皇后, 在这部剧里面，表面上其实都是有男主的。 皇后的cp线理所当然的是皇帝了，两人在陆小小的剧本里其实走的是先婚后爱的路线, 如果你没看过原着且对感情这件事情不那么敏感的话，这条感情线清晰可见—— 皇帝一开始不喜欢皇后, 然后皇后用自己的能干、包容、贤惠、柔美震惊了皇帝，于是两个人在一起了并生下了爱的结晶，he了。 而贵妃的cp其实是黑心肝的奸臣，两个人在陆小小剧本里那就是「我爱你但为了你的野心我愿意和别的男人睡」vs「我把你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但不要怀疑我爱你」的虐心cp—— 你虐我身我虐你心，最后贵妃为了大义，背弃了奸臣, 奸臣被围困府邸, 于是大笑自杀, be了。 其感情线之完整, 让观众们在看剧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很明确的知道，这两位女主角是有男主角的, 不是奸臣就是皇帝, 但神奇的也在于, 正是因为他们都太清楚贵妃和皇后有男主角这件事情……他们就越觉得这两个男主配不上他们心目中的两位女主, 但因为剧里面也没其他男人可以配了，观众们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反正这是一部宫斗剧，反正这部剧的编剧很识相的没有把感情戏作为主线剧情，都到十五集了也没有打过一个啵啵, 甚至连同框都很少，他们眼不见为净…… ……直到那一集，皇后女主站了出来，给贵妃女主穿上了衣服。 当天夜里，围脖空降热搜——#亿人血书求贵妃和皇后在一起# 一开始只是咕咕鸽了激动万分，颤抖着双手在看完这一集的时候用九键输入法，登录围脖对着片尾曲贵妃凝视皇后的定格拍了一张照，上传并打了个tag—— #一人血书求贵妃和皇后在一起# 第312页 但因为太激动了字打错了，你懂的，九键输入法嘛，经常错字，「一」变成了「亿」。 却不想，这个字居然还真的没用错。 因为当晚看到这一幕的所有观众都这么想的啊！ 「真的！球球了！一对比皇后，真的觉得那什么奸臣和皇帝都是渣男！贵妃啊！胭脂啊！你可开开眼吧！面前这个人对你又好，品行更是全国公认最佳，除了是个女的有什么不好的！选她啊选她啊！」 「代入一下，胭脂，一个出生在重男轻女家庭的小姑娘，四五岁就被爹娘卖给了青楼，老鸨口口声声说对她视如己出，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要把她的初页卖个好价钱，好不容易遇到个人模人样不贪她身子的男人，说是会给她一个交代，结果男人是个奸臣！说要把她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要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去为他做事！而那个男人呢？实际上也只不过把她当做了一个精美的物件！」 「她这半生，没有遇到过一个为善待她的人，于是她也从没想过要善待别人……直到她遇到了那个女人，皇后！那个在所有人嘲讽中会站出来，给她穿上衣服，为她保全性命的女人！」 「特么的这要是老子，老子下一秒就站在紫禁城的中心唿唤爱！」 「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之前就觉得贵妃和皇后之间那股狭路相逢的氛围感很贊，现在她俩同框——啊啊啊两个小姐姐站一起可与日月同辉！」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一打开围脖，原来大家想的都是一样的！」 「……」 而这个相关热搜，在当晚挂在热搜的尾巴上一整夜之后，第二天居然也没能从热搜上下来—— 因为白天是昨晚那两集的重播，不少昨晚没能追剧的观众在网络播放权还没卖掉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在b城卫视等重播。 然后他们和昨晚上那群观众一样，看到了贵妃无助皇后相助的那一幕！ 白天的观众：！！！ 白天的观众打开围脖：兄弟姐妹们！你们说得对！她俩真的有cp相！ 一直到第三天的白天，#亿人血书求贵妃和皇后在一起#的话题热度才下降了一点，然后到了第三天的夜里，《后宫嫔妃传》新的两集再一次播出了—— 到了皇后和贵妃两人到寺庙祈福的片段了。 这是当初作为皇帝扮演者的敖拜现场看了都觉得自己头顶仿佛戴着绿帽子的片段，故事的主线从贵妃往皇后那边转移，一直以来以圣母、贤良淑德形象出现的皇后在这一段里变得有血有肉。 脱离了皇宫，她就像是放下了枷锁。 她女扮男装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被贵妃抓个正着—— 「……皇后娘娘这身打扮，是去做了什么？」这语气，听在咕咕鸽了的耳朵里，就像是妻子抓住了外出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的丈夫。 明明就一句话，明明两个人才刚刚同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她，嘴角就已经咧到耳后根了，笑个不停。 「去……去给你买了个礼物？」皇后娘娘眨了眨眼睛，顶着一副「对我就是在骗你」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了个小泥人。 「嗷嗷嗷嗷嗷——」咕咕鸽了双手捂脸疯狂尖叫。 那是一个长着皇后模样的缩小版小泥人！男装版！一看就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个捏泥人的老汉，站在他面前让他帮忙捏的！虽然脸就是那张脸，但是衣着服饰让人一看就认出来了！ 天吶！胭脂！ 你看到了吗？！ 她送了一个缩小版的自己给你！还是带着怀里的体温的那种！虽然也许大概率她是随便从怀里拿出来用来应付你的，但是这个小礼物真的太太太戳人心了！ 电视里，贵妃胭脂可没觉得有多暧昧或者多让人高兴，她拿着那个小泥人，一眼看破皇后娘娘的套路：「这是娘娘找人给自己捏的吧？当妾是傻子不成？哪有人送泥人送自己模样的？」 女扮男装的皇后娘娘在这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怎么？你认出我了？」 转而又道：「不对，你没认出我。」 「为什么我把自己的模样捏出来送给你？你再好好想想吧，总是有原因的。」 然后她绕过了堵在必经之路上的贵妃，落荒而逃。 「哈哈哈皇后娘娘你崩人设了你知道吗？」屏幕之外，咕咕鸽了从两人同框开始，笑容就没下去过。 这两集的剧情，在咕咕鸽了这个刚刚入「皇后x贵妃」坑的cp粉看来，那简直就是在按头髮糖！ 皇后娘娘褪去了逼不得已的成熟稳重，今天女扮男装上街玩闹，明天带着贴身侍女跑到山脚下开荤，大后天假装自己要闭关一天为皇上诵经祈福，然后门一关就当着贵妃的面把佛龛摆了一地、外套一盖，补觉。 一个学会了封建礼法世界生存规则，但又很聪明的懂得怎么规避这些规则让自己活得更自在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段游戏中不会有的剧情，看得观众们直唿这种人设「爱了爱了」！ 而贵妃也明显被皇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完全崩人设的模样给震惊到了，褪去了在皇宫的人见人怼形象，在面对对她没有丝毫敌意的皇后时，手足无措，时常词穷。 贵妃很气。 她觉得自从来了寺庙她的功力就衰退了！ 她居然斗嘴都斗不过皇后了！ 第313页 然后她开始观察皇后，发现她有一个弱点——她恐高！ 哈！ 皇后恐高！ 那她就要利用这一点扳回一城！ 于是，就有了贵妃邀请皇后来盪鞦韆的一幕。 并不知道贵妃居心叵测的皇后高高兴兴地来了，她以为这个鞦韆，就是坐在那里盪的鞦韆！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却是要双脚站在上面的那种！ 得意洋洋的贵妃，犹豫害怕的皇后，上一集的主次关系在这一集里又有了调转，看得观众津津有味。 终于，在激将法下，在贵妃的语言撺掇下，皇后试探着站了上去。 她紧张得闭上眼睛，唿吸声重到连镜头之外的咕咕鸽了也听得到，她不仅听到了皇后因为紧张而发出的种种的喘息声，更听到了来自贵妃的笑声—— 「好了吗？」 「好了妾就上来了。」 咕咕鸽了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好了什么？ 什么好了？ 你要上来？ 上哪里来？ 是要和皇后娘娘一起盪鞦韆吗？ 这么窄的木板你要踩在哪里？！ 咕咕鸽了激动坏了！ 她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镜头对准了鞦韆架，皇后娘娘的一双灰色绣花鞋出镜了，然后很快，一支粉色绣着蝴蝶的鞋出现在了画面中，出现在了两只灰色绣花鞋的中间—— 片尾曲了。 「啊啊啊啊居然是面对面！」咕咕鸽了随手抓着沙发上的抱枕就在那里疯狂的砸沙发。 「肯定是两个人一起盪鞦韆！天吶！面对面站在那里盪鞦韆！」接连摔了好几个抱枕在沙发上，她尤不知足，自己扑进了抱枕堆里左滚一下右滚一下。 「……下一集呢？」 「所以下一集呢？」 「为什么下一集要到周六才有！为什么！」她咆哮着，围脖上的所有观众在此刻都一起咆哮着。 不出所有人意料的，当天晚上，原本已经脱离热搜榜的#亿人血书求贵妃和皇后在一起#的话题又一次冲上了热搜榜，更可怕的是，这一次的它一骑绝尘、一马当先、一帆风顺！一上热搜就下不来了！ 等到周六，皇后和贵妃两人一起盪鞦韆的一幕播出的时候，这个热搜话题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着三天都挂在前五名的位置。 看到盪鞦韆一幕的观众激动到红了脸—— 「她俩一定有什么！你相信我！我亲眼看到的！她俩贴贴了！她俩铁定是对对方有感觉的！」 「啊啊啊我有证据！你只要再让我看一遍，我立刻给你把证据找出来！」 因为种种原因当天和第二天都没能看到这一集的观众懊悔到红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加班！我也想看小姐姐贴贴！她俩定情的这一幕为什么我不在现场！我不配做个见证人吗？！」 归集起来，一群观众开始从内心怒吼道—— 「到底这部剧的网络播放权被哪家给买了啊！倒是快点放啊！行不行啊你们！」 行不行？ 当然行！ 大数据显示，观众对于热播的《后宫嫔妃传》网络收看的需求度直线上升，原本只是把这部剧作为普通剧随便竞标的各大公司，立刻把竞标配置鸟枪换炮，原本来对接的都是工作人员，第十五集 （贵妃穿衣那一集）一播，当晚联繫剧组的就换成了副部长、副经理。 等到周六，第十七集 （皇后贵妃盪鞦韆-上）播出的时候，联繫人直接换成了部长！ 谁不知道《后宫嫔妃传》是真的爆火了？ 谁不知道观众的热情和对这部剧的需求度之高？ 一边是一大堆也没怎么看过，不知道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看的未知名剧，一边是只要买了就一定能赚到的《后宫嫔妃传》，负责人们选择把攻克重心放到哪一部剧上，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不用说了，报个最高价！直接沖—— 于是，招投标结束的当天下午，小纪怀着激动的心情，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了秦总。 是的没错，上次汇报完工作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秦总不仅毫不犹豫地採纳了他的建议，把《后宫嫔妃传》这部剧的招投标时间往后挪，挪到了第十七集 结束的第二天，还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把自己的联繫方式给了他。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秦总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作为员工的小纪不可能真的事事都和秦总讲啊！ 先不说秦总的边上还有个苟总站着，随随便便给秦总打电话容易第二天被苟总用死亡射线盯着，就凭他是员工，秦总是上司，他也不可能频繁打电话的！ 所以从得到秦总电话号码的那一刻，小纪就想好了，他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拨打这个电话。 要么，是他真的遇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困难，不得不找秦总求助； 要么，就是他终于取得了巨大成就，证明了秦总她是伯乐相马，完全没看错他！ 而今天，就是后者！ 小纪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秦总的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接通。 「秦总！」 「下午好秦总！」 「我来和您汇报这次招投标的好消息！」 「是的！您果然猜到了！《后宫嫔妃传》的网络播放权……最后的卖出价格破了市场内最高价的记录！」 第314页 「不仅电视剧本身卖出了最高价，我还把这部剧的花絮和前期拍摄准备工作分开也卖出去了！原本以前放一起卖的内容被我拆开来卖，加在一起又是一个令同行仰望的数字！」 「幸不辱命啊！秦总！」 「这一切真的多亏了您对我的信任和指点，在这里我真的要说，谢……餵？餵？」 「餵？秦总？」 「餵？餵？！」 「为什么没声音了？」 「难道是我手机坏了？」 第12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我的雪藏…… 秦总连夜被送医院了。 医生诊断说是水土不服导致的肠胃不适引起的身体虚弱造成的眩晕……具体病因反正把她送医院的苟一点听医生讲了一堆, 也没听明白，他只知道，他的挚友秦可, 因为接了一个电话, 话都没讲两句，就晕倒了！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游戏居然还有晕倒的功能？这么牛逼的吗？ 然后下一秒他又想起来—— 哦, 对，好像真的做了, 游戏仓内只要感受到玩家心跳反应过快或者情绪过于激动，出于保护玩家身心健康的目的，就会在游戏世界里晕倒，然后去医院住院一周。 表面上是住院，其实就是让玩家不要继续沉浸在游戏世界里，在医院里不要工作, 脱离游戏剧情, 好好休息。 「……所以就算你再和医生解释你只是情绪激动晕倒了, 没有病, 再挣扎着想要提前出院，这个游戏里的医生也是不会同意的。」苟一点干巴巴地把当初游戏团队的设计内容倒珠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 说得秦可更愤怒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秦可满眼冒火。 「这是什么鬼游戏设置！」秦可整个人被封印在床上（是的, 游戏里住病房是不用下床的）。 「你没听我说吗？！《后宫嫔妃传》因为网友各个吃百合cp的关系, 现在已经大火了！连带着网络播放版权都卖出了超高的价格！」秦可很急切。 「按照之前我玩游戏的经验, 一部剧不是卖出去了所有盈利就到此为止了！如果首播播出反响效果好，这个会影响到后期多次播放版权的交易的！口碑差的电视剧，首播结束了之后就无人问津，再不会有第二轮播放权、第三轮播放权的买卖, 但如果首播的时候这部剧口碑爆棚——」 「——你知道圈里最火的那部电视剧，今年都卖出第十三次播放权了吗？！」秦可揪着苟一点的手臂。 苟一点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被揪疼的还是被秦可描绘的那个未来给吓到了。 「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热度降下来你懂吗！」秦可用力揪着苟一点。 「社会不是学校！学校里每一次考试，试卷都是全新的，大家都是从0开始，但是社会不一样的你懂不懂！你现在所有积累下来的资本，都会转嫁到下一个项目上，成为下个项目的负累！」秦可更用力了。 苟一点把脸憋得通红，从牙齿缝中挤出来两个字—— 「我，懂！」 然后他挣扎着把自己的袖子（可能还有肉）从秦可的受众扒拉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喘匀了气之后，向着被迫住院的秦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我保证让《后宫嫔妃传》的热度降下来！」 …… …… 因为秦总的临时住院，公司接下来一周的运营决策就由苟总来接手——苟总，是一个在公司里同样有着神秘传闻的连姓什么都已经被大家给忘掉了的公司二把手。 「……你别看苟总在咱们公司，自己接手负责的项目少，人家那可是真人不露相的！」 会议室里，正在等待苟总到来给他们主持会议的小纪侧着身听着元老级人物导演小司马给他的八卦科普。 「当初，他和秦总各负责一部抗战剧的拍摄，秦总当是负责的是《向阳花开》，苟总负责的《向死而生》……你别看最后上央视的是《向阳花开》，咱们d站评分排行榜上，《向死而生》的最终评分可是超过了《向阳花开》的。」 「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小司马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了。 「坊间传闻，我们苟总可能是h城首富苟大富一直藏着的那个儿子！」 小纪瞪大了眼睛，八卦之魂在燃烧。 「不是说苟大富一心只在赚钱投资和资助青年人身上，不曾结婚也没有孩子吗？」 「我之前也这么认为的！」 「但是自从苟总加入咱们公司之后，这个想法就变了！」小司马解释道。 「你看，苟大富姓苟，苟总也姓苟！」不，苟总姓荀，只是你们这帮员工跟着秦总叫习惯了给忘了。 「而且你如果去看苟大富当年给各大学校演讲时候的视频，你就能发现，苟大富的声音，和咱们苟总的声音一模一样！」这不废话么！这个npc的声优就是苟一点本人！ 「而且其实你仔细看，把两个人的照片放大了看，虽然身材走样，但是五官，尤其是嘴唇和鼻子，两个人居然是像的有木有！」 可不么，这个人物就是游戏制作团队以苟总为原型创作的！本来是想做个一模一样的，但是因为苟一点的人生经歷太一帆风顺，没什么起伏，做npc没看点，于是才把原本的少年郎搞成了中年油腻大叔。 第315页 小司马和小纪在那里疯狂八卦着「苟大富和苟总不得不说的故事」，不一会儿，刚下飞机的苟总风风火火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一坐下，也不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现在开会，我们来商量下接下来《后宫嫔妃传》的对外宣传方案。」 说是宣传，但其实就是苟总的一言堂。 秦总好歹还会听完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再发表自己那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听」的反思维反逻辑建议，苟总更干脆，直接跳过了听大众意见的那一步，上来直接就是布置工作，还美其名曰「商量」。 鬼个商量哦。 一群员工可怜巴巴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拿出笔开始唰唰唰记录下来。 「我看了现在的舆论形势，普遍都是在嗑百合cp，这不行，不符合主流文化，所以接下去的工作重点，就是要大力宣传，我们《后宫嫔妃传》，不是一部百合剧，而是一部正常的宫斗剧！」 「我们宣传的重点，不是皇后和贵妃的cp，你们不要被这种外面网上的舆论给带偏！」 「重点是宣传我们这部剧本身要表达的内涵——对吃人封建礼教的抨击，对困难面前，女性应该要站出来帮助女性共渡难关的唿吁！」 坐在座位上记笔记的本剧编剧陆小小呆滞了一下：我，我这个剧有这么个高大上的立意吗？ 「所以，对接下来的宣传计划，我有几条建议。」说是建议，但这个语气和态度吧，跟命令也差不多了。 「首先，我知道b城卫视和视频网站为了宣传这部剧，有让我们的主演们去跑宣传，给了不少节目飞行嘉宾的位置，跑宣传没关系，但是除非节目组是邀请了几位主演一起，不然只要是给了双人位的，贵妃和皇后不可以同框！」 小纪忍不住反驳道：「可是苟总，现在百合cp真在热头上，很多节目都是点名邀请贵妃和皇后……」 「那就不去！」苟一点一边干脆地说着，一边还瞪了小纪一眼，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得秦可躺医院了，害得他们原本的环游世界的行程中道崩殂！ 「我们可以降价，中间差价我们也可以双倍补偿给演员，但是我们不能让两位女演员双人同框！就算是以后集体合照，站位的时候她们中间也必须隔一个皇上！」敖拜此时作为工具人的作用又出现了。 苟一点对自己的计划十分自信，他在飞机上就已经想好了的，要搞这个「雪藏cp」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皇后和贵妃这对cp给拆散！ 现实世界里不能让她们同框！ 这是必须的！ 「然后，让剧组所有接受採访的演员也统一口径，不要去回答任何皇后和贵妃暧昧的问题，所有在这上面的回答统一一下，就只有一个，就是两人是姊妹情深，问两人有没有其他感情，一律说没有！然后转头给大家科普一下这部电视剧的真正含义！」 这一招叫什么？ 这一招叫正主闢谣！ 自从被迫成为娱乐圈公司的总裁之后，苟一点在秦可的督促下，也有很认真的补课吃瓜，知道这种正主下场手撕cp的场景，就是cp粉们看到一定会心碎的场景！ 对！要的就是你们心碎！ 一群小丫头一天到晚嗑什么百合cp，多看看别的电视台的偶像剧不好吗！ 是霸道总裁不香还是暖心男二不够暖？ 「最后！作为官方，多找些专家搜集有关古代后宫生活的真实史料，做成报纸那种样子的图片，在接下来每次b城卫视播出新一集的时候，你们就给我放一期，主要内容，就是给观众们好好科普一下！封建王朝的女性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让观众知道知道秀女都是怎么选出来的，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嫁人都是怎么盲婚哑嫁的，青楼里的姑娘最终的结局都是怎么样的，世家贵族家的女孩子进了后宫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省的一群小丫头一天到晚捧着脸幻想着剧里面的后宫生活真好，还说什么要穿越到这个后宫里去……真的是不知道现代社会有多好！」 这一步是为了避免同人文的泛滥，直接打碎观众滤镜，让他们知道残酷的现实，才不会有人想不通还要写那个时代背景下的同人文。 当初《圣女》那部动漫，秦可就是因为棋差一着搞了个同人比赛，这才被大众所知的。这一回，他要提前杜绝掉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从一开始就把它掐死在襁褓里！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苟一点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了，应该能够把百合cp给完完全全地雪藏了，心满意足，宣布散会，打道回府，坐等亏钱。 望着苟总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小纪觉得公司里流传的「苟总是苟大富藏在民间的儿子」的消息绝对是真的。 「就这狗脾气，要不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绝对被人套麻袋给教训了，能平平安安以这个性格长到这么大，只能说明家底厚到可以任性妄为。」试问除了苟大富家还有谁家能做到这一点？！ …… 《后宫嫔妃传》依旧在继续播出，咕咕鸽了依旧在疯狂嗑cp。 皇后和贵妃寺庙的戏很长，里面三分之二的内容是皇后和贵妃玩玩闹闹，谈古琴跳舞，三分之一是敖拜作为皇帝，终于在奸臣的引导下想起了自己的贵妃还在寺庙里受苦受难，于是跑去找人，结果一眼看中了皇后，他让皇后弹琴给他听，他让贵妃跳舞给他看。 第316页 「虽然这段剧情真的很狗屎，但是架不住剪辑和摄像是我们自己人啊！」咕咕鸽了在最新制作的安利百合cp的视频里，大肆赞扬了这一场的镜头。 「表面上看，是皇帝坐在c位，享受两个女人的服侍，但实际上，运镜虽然一开始拍的是三人的欢乐，但接下来，皇后抬头看了一眼，一个镜头走的是皇后的视线，通过皇后的视线，我们看到了前面虚化的皇帝，和后面灵动清晰可见的贵妃。」 「等到皇后低下头认真弹琴，镜头又转到了贵妃，贵妃在跳舞间不经意地转头看了过去，越过虚化的皇帝，看向了认真弹琴的皇后……」 「啊啊啊啊我真的再一次感嘆，这一对是真的！是真的！」 咕咕鸽了做完了视频，上传到了网上，然后开始看起了最新一期的《是生活呀》综艺节目，节目上周就已经宣布，这一期请到的是贵妃胭脂和姦臣两个演员来做客。 「唉，要是能是皇后和贵妃一起就好了。」并不知道秦家娱乐内部那个邪恶计划的咕咕鸽了可惜地嘆了口气。 嗑剧里面cp，尤其还不是主流cp，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咕咕鸽了以前都是嗑主流cp的，从来没想过这种异端cp想要活下来会那么艰难。 之前还好，电视剧里经常发糖不说，剧外，几位演员也经常互相夸赞对方，尤其是贵妃和皇后的扮演者，胭脂和索妮经常在玩游戏的节目里对视（也可能是节目剪辑的原因），时不时就能让cp粉们觉得磕到了磕到了！ 但是最近，一切发生了变化。 先是《后宫嫔妃传》官方下场，虽然没有闢谣说皇后和贵妃之间没有暧昧，但是一边不停发出的剧照都是几位主演站在一起的，一边又更新了一个歷史报纸，每天在那里给大家科普歷史上的女人。 撇开咕咕鸽了自己的私心不谈，歷史小报纸其实真的很好看，别看就一张手机屏幕大小的图，但内容真的丰富又有趣。 里面主版面会介绍一些古代女性的生活，比如上一期介绍的就是青楼女子，包括这类女子的出身是怎么样的，是什么家庭背景，送到青楼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最后大部分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然后其他豆腐块大小的版块，就是围绕这个话题，介绍一些在古代留有姓名的青楼女子，以及描写她们的短诗，以及当时针对这一行业，官方颁布的相关法律法规。 几乎做到了看完这一张图，你脑海里就对古代青楼行业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但是如此明显的反对封建礼教的态度…… 「这么正义凛然，搞得我嗑cp都成了一件不正确的事情了。」咕咕鸽了嘟嘟囔囔。 她看了下这一条下的留言，十条热门里面，五条是为古代青楼小姐姐悲惨命运洒泪，两条是为胭脂扮演的青楼女子出身的贵妃心疼，只剩下三条在嗑新播出的这一集里贵妃和皇后之间的糖。 这不是最令人绝望的，最令人绝望的是，咕咕鸽了明显发现，自从大家磕了贵妃和皇后的cp，还把这个话题送上热搜之后，索妮皇后和胭脂贵妃两人在现实中的交集陡然变少了。 两个人除了演员集体出席的时候，其余时间都不同框了，很多节目也不会一起参加，分开接受採访被问到有关对方的问题的时候，也不会替对方回答，而是礼貌的微笑然后转移话题，被问到剧里面两个角色之间的情感时，更是异口同声摇头否认了两人之间在戏里面有暧昧。 「这是正主下场手撕cp啊我的天！」 这种情况，明显就是两人不想和对方炒cp，所以才在热度上来的时候宁愿不要热度也不想同框盈利。 正主都不认可cp粉的存在，虽然现在cp粉还是剧粉中的大头，但咕咕鸽了知道，等寺庙这段皇后和贵妃的主线剧情结束、重新回到皇宫开始新一轮宫斗的时候，他们这批cp粉怕是就要粉不动，要散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咕咕鸽了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一直关注的一个推文号在这时发了一条围脖—— 今日推荐！ 晋江文学城-百合-《后宫嫔妃传》！ 不要怀疑你们的眼睛！对！没错！这部小说就是电视剧《后宫嫔妃传》的原着小说！ 居然是一篇百合文哈哈哈哈！ 皇后和贵妃果然是真的！ 第13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天 我的雪藏计…… 《后宫嫔妃传》这部电视剧, 居然是有原着的！ 而且这部原着，居然是一篇百合小说！ 消息一出，百合cp圈全员震惊。 什么？！ 原来我们不是异端？ 原来我们嗑的才是最正确的cp？ 什么叫做久旱逢甘霖！ 什么叫做「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一开始宣传的时候被发现, 一部小众的百合文改拍成一部有男主角的宫斗剧, 讲真，不论是想要看原着搬上荧幕的观众，还是想要看正常古代宫斗剧的观众, 都不会对这部剧感兴趣的，甚至脾气暴躁的还会抵制。 但此时, 《后宫嫔妃传》已经靠着它超级细节化的镜头和改编完之后让人慾罢不能的故事，得到了市场和观众们的认可。 这时候被爆出这部剧其实是由一部在晋江文学城的没什么名气且有三十章内容都是锁的小说改编的！ 第317页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一个业内成功人士在他的颁奖典礼上，说「其实我当年高考只考了三十分」一样，你听到这句话会觉得这人真失败高考只考这么点吗？ 你只会觉得，这人真的好努力好拼，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他！ 「卧槽, 真的是如果不是晋江文学城打开这个作者的专栏, 看到她的这本小说边上很突兀的有一个卖了影视版权的小标籤, 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看的《后宫嫔妃传》原着居然是它！」 「看了一下原着，嗯, 三章劝退……这只能证明, 我确实不吃百合文……由此可见, 能硬生生让我改了口味粉上一对百合cp, 这部电视剧的编剧有多牛逼！这对演员得有多牛逼！」 「硬逼着自己把整本小说除了红锁之外的内容给看完了，讲真，这部剧，真的仿佛除了标题其他都给改了[捂脸]」 「楼上说什么自己把整本小说看完了？骗谁呢！咕咕鸽了都已经出了原着和剧版的解说视频了！说是很多剧版暗藏很多内容, 必须要透过小说才能看明白，你啥也没看出来你是看了个寂寞吧？」 「什么！咕咕鸽了居然已经出视频了？！我去看看！」 咕咕鸽了在围脖上刷到推文的时候，不像其他观众，还在那里质疑震惊懵逼难以置信—— 「我当时就在想，有必要吗？是不是真的是根据这部小说改的，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我就去看了。」 「嗯，看小说的整体感受吧，其实还不错，虽然是个我不吃的百合文，但小说的整个故事是完整的，哪怕是三十章都被红锁了，也不影响整个剧情的完整性，就是影响了我的阅读体验……」 「晋江文学城！你敢不敢把锁了的那三十章给我放出来让我看看！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咳，好的，言归正传，大家也知道，我是最早一批的百合cp粉，在此之前已经出了两期视频，一期给大家安利了《后宫嫔妃传》这部良心电视剧，一期专门为大家有理有据地梳理了皇后和贵妃这对cp之间目前播出片段中的糖。」 「我原以为，我已经把所有能嗑的糖都找出来并且分享给大家了。」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真的把这部剧改得我看原着的时候都给跪了，真的太会改了！」 「好的，在这里，我来给众cp粉们分享——根据原着，你所不知道十大剧版cp细节！」 咕咕鸽了所分享的第一个细节，就是有关寺庙定情那一章节里，贵妃在必经之路上堵到了女扮男装出去的皇后，第一次见到了人设崩塌的皇后，并且还被她赠送了一个缩小版的皇后小泥人。 「当时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只顾着姨母笑了，因为这是我们家胭脂头一次收到来自皇后的礼物，还是这种带着明显个人痕迹的礼物，但是其实如果大家细品，里面有一段对话是很突兀的！」 「就是贵妃问皇后你为什么要送这个礼物给我，皇后说的那段你认出我了，你没认出我那段！」 「当时我看的时候，以为是皇后娘娘随便说的几句对付把她抓个正着的贵妃，但是！姐妹们！这一段我在小说第二十五章 找到了解释！」 皇后并不是突然间大变变成的现在这种崩人设的模样的，她当年未进宫的时候，也是混迹在街头女扮男装的一把好手，经常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骗她哥哥给她打掩护，一会儿去赌场，一会儿去瓦肆，还有一次，她去了青楼。 彼时，胭脂还没有被奸臣挖掘，她还是那个受着老鸨欺负的小丫头。 不是所有青楼女子，一出场的时候就是头牌的，起码胭脂一开始不是。她只是青楼里不起眼的那一个，被老鸨安排着，在没长开和学成之前，当了个弹古琴的小丫头，负责给在场玩闹的众人配bgm。 「皇后，就是在那个时候威胁她哥哥一起进了青楼，她哥怕她乱来，也不敢真的让自家妹子看那些骯脏的东西，就让老鸨安排了个妹子给自家妹妹弹琴，带妹妹在青楼里吃顿饭。」 「那个妹子，就是还小的胭脂！」 「看过剧的姐妹都知道，皇后最善弹琴，很有音乐天赋，那一天，她在青楼见到了小小只的胭脂，从听她弹琴，到指点她弹琴，再到干脆自己挤开了对方，自己在那里弹琴。」 「她从她的琴声里听到了难过，她从她的琴声里听到了安慰。」 「她说，你这身段，如果跳舞一定比弹琴好看。」 「于是她说，那以后，我跳舞，你弹琴！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绝美cp！」咕咕鸽了讲到这里，自己都受不住了。 「所以你再品那段皇后送女扮男装的小泥人给贵妃的这一段！姐妹！你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软糖吗？！」 「不！这是咬开来还带着水果夹心的昂贵的奶糖！」 「表面上是皇后在收买煳弄贵妃，实际上，是她在暗示，看，我认出你来了，你认出我了吗？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承诺吗？」 「于是一切剧里面有些观众觉得不自然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比如皇后帮助其他妃子还能说是为了朝堂的稳定，那为什么要帮助来自民间、就算死了也不心疼的贵妃？因为那是她的小青梅啊！ 比如为什么一向在后宫沉稳大气的皇后，为什么在贵妃还在她身边的情况下还敢跑出去自己玩？不怕被贵妃抓到把柄去告状吗？因为她知道她的小青梅不会这么做啊！ 第318页 甚至，我都在怀疑，这一场剧版额外加的戏，真的皇后只是不小心被贵妃抓住了吗？心思细腻如皇后，她在这件事情上面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我只能说……干得漂亮！我就知道我没站错cp！虽然小说里明显是贵妃x皇后，但剧版一定是皇后x贵妃！ 如果是无意的，那就只能说，这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啊！你俩就认了吧！」 「由这个第一点小细节糖，还可以引出我的第二点小细节糖——就是第十七集 ，当贵妃听到皇后的琴声时，主动从屋子里出来，循声看到皇后在那里弹琴，于是就二话不说，开始跳舞。」 「啊，那绝美的一幕，b站所有嗑这对cp的剪辑视频都必剪进去！当时，我们都认为，这一段表现的是贵妃和皇后之间的默契，一个弹琴，另一个就听得懂她在表达什么，然后配上同样情绪的舞蹈，但是现在！」 「再回想一下小说里，胭脂曾经答应了皇后，说以后她弹琴，她跳舞那个承诺！」 「我赌一根棒棒糖！这是胭脂在向皇后暗示，她已经认出她来了！啊啊啊啊我的天吶这部剧看得也太幸福了吧！简直是秦家娱乐给我们的福利啊！」 然后是第三个cp细节，第四个，第五个……一直到第十个。 一口气全部讲完，咕咕鸽了觉得自己这一场简直是讲得酣畅淋漓！ 按照惯例，在视频的最后，她需要升华一下主题。 「想当年，我们看《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的时候被那满嘴的刀子给伤的呀，第二天起床上班上学眼睛都哭成核桃了！而这本《后宫嫔妃传》呢！真的是，你粗看可能看不到糖，连官方围脖和主演们都绝不在任何场合给你嗑糖的机会，但是！」 「但是我已经给大家做出了示范，只要你别专注那些现实中的半真半假的糖，就靠这部剧、这部原着小说和同名手游，其实秦家娱乐已经给我们留足了可以嗑到爆的糖了！」 「我觉得，这可能也是剧组的本意，让我们这些cp粉不要把cp上升到真人，更专注于剧情本身。」 「网上其实cp粉们一直有和单纯的剧粉们争吵，关于皇后和贵妃是不是cp，关于这部剧究竟是一部什么剧，而剧组官方其实从来没有回应过大家这是一部什么剧，只是用自己每天的报纸做科普，宣扬这部剧里面透露的最严肃的那个主题，而丝毫不担心这样会赶客。」 「我想，这就是一个优秀剧组的底气——因为一部优秀的剧，本身就不会只包含了一个内涵，只容得下一批观众！」 音乐在此刻进行了切换，变成了知心大姐姐式的音乐，宛如视频中的人在和你面对面心对心的交流。 「想要看宫斗的，可以在这部剧里面看到或深或浅的爽快宫斗， 想要看深刻内涵的，可以在这部剧里面找到剧里面从没有一个人说出口，但只要你看了就会忍不住感嘆，这些女人真的很苦，封建礼教真的害人，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你死我活你争我夺，也有帮助和善意，看得比男人更可靠， 想要嗑cp的，不论是男女cp，女女cp，甚至男男cp，这部剧都容得下你找到你想要的糖，就算找不到，还有小说和游戏。」 「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和这部剧的编剧，被业界成为魔改编剧的陆小小女士道歉。」 「很对不起，当年我一直在视频盘点的时候抨击你无视原着随意魔改，搞得把一部原本拍出来应该能成为经典的电视剧改成了一个工业糖生产基地，还唿吁我的粉丝们都不要去看你担任编剧的电视剧。」 「但在看过了《圣女》，看过了《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在看了这次确实是魔改，但也确实改出了比原着层次更丰富的电视剧《后宫嫔妃传》之后，我要收回我当时的话。」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编剧，是上一个公司暴殄天物，也是我有眼无珠，谢谢你这一次的作品，真的谢谢！说这么多，其实我就想给你提一个小建议——」 「为什么要把寺庙那场野外皇后和贵妃躺在草地上互相摸摸的剧情给删了？！换成盪鞦韆？！」 「虽然盪鞦韆也没什么不好的，盪鞦韆那一段也拍得很唯美……但是我更想看她俩摸摸！啊啊啊啊到今天都二十三集了，孩子也没有看到她俩贴贴！孩子饿了！」 「……」 咕咕鸽了这一期的视频一放上去，点击量就一路飙升，有太多看不下去原着的观众们都闻讯而来，看完整个人都散发着吃了糖之后的那股甜香。 皇后x贵妃的cp粉数量在此之后人数暴涨，而因为秦家娱乐前期的「雪藏cp」计划，以及咕咕鸽了对秦家娱乐这般表现的猜测，cp粉们不像其他剧的cp粉那样，容易把现实和电视剧搞混，再加上他们粉的正主演员们收到秦家娱乐的消息，坚决不在现实中给他们一丁点的期望！ 于是除了一小部分粉丝还坚持说「这是在避嫌她俩一定是真的」以外，大部分皇后x贵妃的cp粉们都很理智，他们能很清醒地区分角色和演员本人，只嗑剧里面演员饰演的两个角色之间的cp，而对于真人演员，他们只是会去围脖下面感谢这两位演员为角色塑造做出的努力…… 然后再跑去敖拜的围脖下面发「哈哈哈哈」和「皇上你绿得好惨啊」之类的缺德留言，惹得敖拜的粉丝跟着一起哈哈哈。 第319页 赚足了并不嗑这对cp的路人们的好感度。 《后宫嫔妃传》播到第三十二集 的时候，咕咕鸽了一语成谶——其同名手游进行了新一轮的更新，真的给他们这群cp粉发糖了！ 「快去更新！快更新！皇后的日程里多了一项外出！如果你买了商城那个女扮男装的服装穿身上的话，可以去青楼，让老鸨给你找个妹子弹琴，放松解压的同时，有概率会遇到还是个小丫头的胭脂！触发和胭脂弹琴的剧情线！」 「啊啊啊啊嫩嫩的胭脂真的好让人怜爱啊！」 「这里请大家注意！触发超过十次和胭脂弹琴的剧情线，可以说服胭脂弃古琴选舞蹈，那么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胭脂就成了青楼的头牌了！等去看她跳三次舞，皇帝就会把她从宫外接进来，封为贵妃！」 「哇哦电视剧版的剧情吗！」 「这里建议大家不要这么选，胭脂真的过得太苦了，电视剧已经很惨了，咱们游戏里就算了吧，我宁可攒钱，在胭脂还是小丫头的时候给胭脂赎身！放她自由！」 「大家快去看公子小白白的游戏录屏！天吶如果你在遇到胭脂的时候已经杀了皇帝是太后的话，你可以直接带胭脂回来贴贴！然后在小皇帝成年之后带着胭脂离开皇宫！达成结局神仙眷侣！啊啊啊啊官方懂我！」 「不要急！不要慌！首先，让我先充一笔钱，把商城那套书生套装给买了_(:3」∠)_」 另一边，医院。 终于脱离了病床，正站在病床边上，等着护士带她办出院手续的秦可低头，正翻着纪检组小纪提供给她的新一轮《后宫嫔妃传》项目报表，一边看，一边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在那里念着。 「……正因为苟总杜绝了两位女主演在戏外的接触，让cp粉们把更多的嗑糖瞬间转移到了电视剧上，使得b城卫视和购买了这部剧网络播放权的视频网站，都在原先的基础上收视率点击率再一步提高！电视台和视频网站喜出望外，在合同金额之外，又额外给剧组包了大红包道谢。」 苟一点站在病房的角落，瑟瑟发抖。 「……同时，苟总当时提出的深化《后宫嫔妃传》电视剧主题，也让这部剧受到了歷史专业的大拿的称赞，央媒纷纷下场点赞，各大妇女保护组织纷纷转发，其追求自由的主题更是受到了国外电视台的关注，已有超过三家国外电视台表示，想要引进该剧。」 苟一点两股战战，从站着变成了蹲着。 「……随着《后宫嫔妃传》的热播，央视主流媒体的看好，已有超过八家国内电视台与公司接洽，想要商谈购买二次电视台播放权的事情，据悉，这些公司给出的报价均高出市场平均水平，并且价格一直在稳步上升……」 苟一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头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毛绒球（因为是冬天了，苟一点穿了毛衣）。 「并且，因为咕咕鸽了的致歉，编剧陆小小有了新的灵感，对游戏的剧情线做了延伸，满足了广大cp粉的心愿……本月手游收益又一次翻倍。」 苟一点预感到，他的小伙伴秦可怕是要发火了—— 「苟一点！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苟一点哭唧唧。 「你这叫把热度降下来吗？你这是特么的把坐标从北回归线移到了赤道啊！你这是助纣为虐！」 苟一点颤抖起来。 「你给我过来！」 苟一点很害怕。 「给——我——过——来——」 苟一点绞尽脑汁，他既怕小伙伴情绪太激动又躺倒在病床上，又怕小伙伴的拳头太痛，他当初登录游戏的时候痛觉调的是百分百qaq 他要自救。 然后他想到了—— 「我，我想到我们下一个项目要做什么了！」 苟一点决定转移话题，让小伙伴忘记自己刚才要做什么，忘掉《后宫嫔妃传》这个先是坑了他的小伙伴，紧接着又坑了他的盈利项目。 在秦可的沉默下，苟一点难得机智了一把，他紧贴着墙壁，随时注意着病房的门是否是打开的，小心翼翼道： 「我们，可以做一个选秀节目，选一波练习生在公司里养着。」 第13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一天 我出院了…… 苟一点其实对于这个什么选秀节目、艺人出道并没有想法。 什么赛制, 什么选什么样的练习生，什么要不要请导师、要不要搞打投之类的，苟一点完全没想过……毕竟这只是他求生欲上来了之后随口提的一个计划啊！ 但是既然已经提出来了, 那他硬着头皮也得瞎编一点……不然万一他的小伙伴又想起来刚才找他算帐这件事呢！ 秦可其实一点也不想做选秀节目, 因为她知道，这玩意儿特别赚钱。 「选秀节目首先，在选手的出场费开支上, 就比绝大多数的综艺节目要少很多！」 因为参加选秀的选手，要么是各大经纪公司的练习生, 要么是一出道就过气于是不得不再出道的小明星，再要么就是被挖掘的有自己工作的普通路人，在娱乐圈综艺节目请个嘉宾动辄几百万，多的像秦可当初邀请敖拜等人，上来就几个亿的情况下，这群来参加选秀的选手, 一群人的出场费可能都比不过十分之一个敖拜！ 「但是他们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十分之一的敖拜！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半个敖拜！」 第320页 贊助商的gg贊助费、观众粉丝们为了打投付出的经费, 甚至选手或经纪公司为了买出道位私底下给的大红包…… 零零总总加起来, 你就完全能够理解, 为什么那么多视频网站和娱乐公司都热衷于每年夏天搞选秀节目——因为真的是暴利啊暴利！尤其夏装还比冬装便宜！你在给学员定制服装的时候连服装费都可以省一波！ 「所以我当初在做综艺节目的时候，就曾经说过, 绝对不会做选秀节目的！」 秦可想到这里, 脸上露出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苟一点其实觉得他这位小伙伴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但他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想过就脱口而出建议小伙伴搞选秀节目的, 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亏钱这件事情吧，我们不能只顾着眼前那一点，就以咱们现在这么多的身价，想要一下子在一个项目上亏光,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难。」 秦可联想到自己前几个亏本项目，比如电影《口口》，比如《创业计划》，明明一开始都是亏损的，但是到了后来，放任着放任着，原本以为会扩大亏损，最后却反馈为盈……就很气！ 如今经过苟一点这么一提醒，整个人醍醐灌顶！ 「你说的有道理！」 「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小亏，更要关注更遥远的未来！作为投资人，我们的眼光要放得长远！就算眼前这个项目是赚的又如何？只要确保它未来亏损，现在赚了又如何？！」 「……但是选秀节目的亏损点在哪里？」秦可眯着眼睛，看向了在她心目中已经信誉值为零的拖后腿小伙伴苟一点。 「额，那当然在于……」苟一点立刻开动脑筋。 然后他再一次灵光一闪。 「在于选秀结束之后，养练习生啊！」说了个开头，后面的思路就都顺了。 「你知道我们到目前为止，最亏的一笔投资是投资到了哪里吗？」 「是米米。」 「把米米签约到咱们公司当小艺人，其实是我们所有投资最亏的一笔。虽然这个项目在签约过程中，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花，但在后续培养艺人这件事情上，给米米请家教老师、为米米配备营养师、心理谘询师、经纪人、助理，出上学费用、出梁老师疗养院费用……除了中间那个d站直播间稍微赚了点，但总体上，在养米米这件事情上，我们是绝对亏本的。」 苟一点说到这里，十分自豪，因为在米米签约之后，小伙伴秦可就去关注其他事情了，米米的日常情况和花销都是他在盯，保证所有可花可不花的钱都能花出去！并且都花在了培养米米的身上！ 没有人比他更懂米米究竟为他们公司花掉了多少钱！ 「既然一个米米能让我们亏，并且持续亏损，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按照这个思路扩大亏损呢？」 「选秀节目的重点不在于节目当中赚了多少钱，而在于，在节目结束之后，我们签约养在公司里的这群艺人，或者是练习生，我们能为他们花多少钱！」 秦可把眼睛睁得老大，感觉自己的格局都变大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有操作空间，但她不放心苟一点去做这件事，在花钱这件事请赏，她还是自己来更靠谱。 于是刚办完出院手续，她就低头开始刷手机、收集资料。 先点开d迷论坛，看看论坛里大家吐槽的选秀综艺里的常见问题包括哪些，然后再搜搜某乎，从某乎那里专门搜一些在d站评分低的选秀节目，大佬们总结出来的为什么这些选秀节目评分低看得人少的原因，最后…… 她在飞机上，就拉着苟一点一起定下了下一个新项目的内容。 「既然我们确定了要做一档选秀的节目，那就要想办法把它做成一档没有人要看的节目！」 「只有没有人要看，才能保证节目最后留下来的练习生们不会有流量，没有流量，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小助理不要给他们安排通告，并花钱请专业老师专业团队，以弥补这群练习生其他不足的地方为由，大肆的花钱撒钱……」秦可首先想到的，就是未来要怎么利用这些招进来的练习生亏钱。 「那么第一点，我们不接受其他经纪公司推荐来的练习生！因为他们和原公司有合约，根本不可能签到我们公司来！并且，这些被推荐来的人一定实力个个超强！到时候比赛啥的把节目整得太好看，不利于我们后期的计划！」秦可一点点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们要搞个海选，先简歷筛选一波，再现场把人叫来筛选一波，专门选一些想要当明星，但是没啥本事，心比天高、天赋比纸薄的素人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说到这里，她还认真和苟一点详细说明了他们到时候海选的时候的选人标准。 「他或她不需要会唱歌跳舞，没啥才艺能展示，长相绝对不能太出众，顺眼就行。所有科班出身的直接pass，咱也别祸害别人，让他们去别的公司好好当明星，我们在这场选拔里面要选出的人，我大致分成了三类。」 说着，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书呆子，摸鱼子和拖后腿子！」 「这是我纵观某乎和d站上大家对于各类选秀节目观众最讨厌的三类人！ 书呆子除了会读书啥也不会，情商低智商高爱卖弄！观众讨厌度三颗星！ 摸鱼子最擅长在团队里划水，他们啥都一般般，跟墙头草一样，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最擅长的是躺赢和咸鱼，对团队一点贡献也没有！观众讨厌度四颗星！ 第321页 拖后腿子，你懂的，团队里永远拖后腿的那一个，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不是破坏了团队的舞台成果，就是在排练的时候当搅屎棍，拖后团队的排练进度！观众讨厌度五颗星！」 「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三类人，纳入吾彀中！让他们成为我们秦家娱乐的拖后腿子摸鱼子和书呆子！」秦可说到这里，意气风发，高兴得手舞足蹈再一次把关注着她的空姐给吸引来了。 空姐给她倒来了一杯水，秦可喝着，听着苟一点在认真思考过后的发言。 「……但我觉得我俩眼光不太好。」苟一点联想到了这些年来，秦家娱乐从各个公司挖来的那些个传说中在原公司都是浑水摸鱼多年的那些个员工，以及他们这两年对他俩的背刺，一瞬间哭丧着脸。 「不，应该说，不是我俩眼光不好，是我俩运气不好！」老是抽到ssr！是我抽卡的卡池不对吗？就不能老老实实给我一张n卡吗？ 「我就担心，万一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这波人又背刺我俩可怎么办？万一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书呆子呢？万一他们只是深藏不露呢？」 秦可很淡定地表示，关于这一点，她已经想好了，并且有了解决对策！ 「所以这一回，我决定，我们这个选秀节目，要引入gg，必须要有gg贊助商！」 「并且一有就是五十个！」秦可拍着飞机上的小桌板，又一次引来了空姐的侧目。 「五十个？那么多？！」苟一点幻想了一下如果他们这档新节目引入五十个gg贊助…… gg贊助，就是要在节目里播有关贊助商的产品gg，每一个gg合约都会签得很细，细到囊括了贊助商的产品要在节目里出现多少秒，主持人口播要有几条，除了口播之外要在大家的聊天过程中被提到几次等等。 一般而言，一个gg贊助商要求的gg时长，加在一起会超过一分钟，而五十个gg贊助，就是五十多分钟…… 在现在大部分综艺节目一期时长在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情况下，五十多分钟的gg，那就是占了节目的一半到三分之二了啊！ 「纵观综艺节目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就是gg太多，尤其是那些第一季大热的节目，到了第二季第三季，那个gg多得呀，不少观众都在我们那个d站app下面评论吐槽说，以前是看节目顺带着看一眼gg，现在是从gg里找节目来看！」 「由此可见，大众有多反感综艺节目多gg这件事……」 「大众越反感！我们就越要做！以前，我总是觉得，gg费价格太贵了，这样会增加我们的亏本负担，但是这次！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眼光要长远，花钱的事情是要放在后头培养练习生阶段的！前期赚了就赚了，gg费而已，能赚多少？」 秦可的思路一开，收都收不住，苟一点赶忙把歪掉的话题楼又给正回来。 「所以这跟预防咱们选错人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这个节目，不请导师搞专业点评，也不搞粉丝打投，更不搞什么淘汰制！」秦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们这个节目，投票权和点评权就在台下的观众手里，而这些观众，都会是业内大佬，你说得对，我其实也对自己选人的水平产生了质疑！」秦可说到这里，联想到的就是她重金聘请的魔改编剧陆小小，一个背刺了她三次她才反应过来这是敌人的女人！ 「所以我们这个节目有个机制，就是业内大佬如果在看完这些练习生的成果展示之后，觉得其中确有人才的，可以当场提出邀请，邀请他或者她加入自己的公司！当场谈薪资奖金，只要选手同意，立即退赛，下了舞台直接后台签约！下个月直接去大佬的公司报到！秦家娱乐为表诚意，还会派律师帮着看合同有没有漏洞！」秦可手舞足蹈。 「我们的眼光也许不行，但大佬的眼光一定可以！」 「等他们把选手中，那些能力强的都挑走，被筛子筛过一遍之后，留下的，绝大部分一定是没啥实力只能浑水摸鱼、就算离开公司也没有其他地方会要他们的人！这些人！」 「这些人才是我们秦家娱乐需要的优秀人才！一看就是随随便便能给我们亏掉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挥金如土的小天使！」 苟一点听了，觉得这套方案的可行性很高。 先简歷筛选一波，把那种超级优秀的科班精英和有一技之长的全部排除； 然后是他和小伙伴秦可那里海选一波，从里面把具有三个子特徵的人才挑选出来； 最后再让这群人在舞台上通过各种方式展示自己，让台下的大佬如果有觉得优秀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直接上手挖人！ 经过这三轮考验，怎么着，能留下来的也都是些适合留在他们秦家娱乐的歪瓜裂枣了吧？ 歪瓜裂枣留在他们公司当艺人，出去拍戏唱歌样样不行，他们就可以打着培养练习生的目的，扩招老师、经纪人、助理等，通过在他们身上花钱，来把前期赚到的钱给全部亏掉，再把他们其他项目赚来的钱一起亏掉！ 不愧是老玩家！ 随随便便就能想出这么优秀的从万人丛中挑渣子的项目方案！ 苟一点认可了这个项目。 秦可最后兴奋道：「我连这个节目的名字都想好了！」 第322页 「就叫《应聘吧！练习生》！」 第13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二天 我被误解…… 综艺制作部的现任部长王斌在接到秦总委派给他的完善《应聘吧！练习生》策划方案的时候, 整个人的情绪变化是这样的： 一开始，接到通知秦总终于病癒回来了——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再受苟总的荼毒了！虽然他身家背景厚，但是人真的太狗了, 我们还是想要秦总来管我们！ 然后, 他接到通知，秦总决定下一个项目临幸综艺节目——喜出望外！他还以为综艺之前连续做过两个，接下去会做两部电视剧才换到他们呢！居然那么快, 他又可以做新的综艺了！作为一个才转职综艺导演没多久的电影导演来讲，他可正在做综艺的兴头上呢！ 再然后, 他打开了秦总给他的《应聘吧！练习生》的粗略计划——地铁老人看手机！这是个啥（二声）？这是个啥（四声）！这是选秀节目吗？怎么看着更像是大型人才招聘会呢？ 为什么会有五十个gg商？ 为什么会有老闆现场招聘？ 以及， 为什么没有淘汰制？ 为什么没有网络人气投票？ 为什么被筛选完之后的选手最终要落到我们自己公司里当练习生培养？这跟扶贫有什么区别？！ 「有，秦总这一招叫精准扶贫。」御姐副导演坐在王斌导演的边上，在听到王导的疑惑之后，身为一名「秦吹」，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和王导讲述一下秦总的良苦用心。 「普通的扶贫就是无脑给钱, 但是精准扶贫, 是有针对性的, 对最需要的人, 给出不同的扶贫方案进行扶贫！」 「《应聘吧！练习生》，秦总表面上看, 像是个慈善家, 仿佛是在帮一群心怀明星梦想的少男少女圆梦, 但实际上, 她是个慈善家。」 王斌导演：？？？ 王斌导演：等下，你这句话有任何意义吗？这就是最近网上流行的废话文学吗？ 当然不是。 御姐副导演继续解释：「前者，只是这一群少男少女的慈善家，最终帮助的是那固定的几个人, 而后者，则是包括这些少男少女，又包括所有观看这档综艺节目的年轻人的慈善家！」 御姐副导演一出口，就把秦总这个乱七八糟的项目立意拔高了十八个台阶！ 「秦总这个节目，真的是圆年轻人的明星梦吗？」 「我觉得不是。」 「与其说是在圆他们的明星梦，不如说是在打破他们的明星梦！」 「打破梦想」这种说法，听着尤为残酷，尤其是在一直用大喇叭吶喊着追梦人、不论做什么节目拍什么电视剧电影都要搞个梦想的娱乐圈。 「什么叫打破明星梦？」不应该是守护年轻人的明星梦吗？ 王导不明白。 「王导可能离年轻人比较遥远，对这个群体的关注不多，实际上，如今，在年轻人的心目中，明星的存在感可比什么科学家、工程师、医生、老师要大得多！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以前，在您那一代，大家都想要当科学家，当太空人，为国争光，现在，所有人都被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所迷惑了。」御姐副导演开始说起了她猜测的秦总做这个节目的真相。 「尤其是现在，网络传媒行业发达，以前当明星是靠星探在大街上挖掘，靠经纪公司费心费力的训练和包装，靠传媒学校里老师的谆谆教导，现在可不是了，现在这个社会，明星的准入门槛要低得多。」 「可能你白天还灰头土脸，晚上靠着一张照片就火了，就有经纪公司找你签约，你就成了一个刚入门的小明星——对，门槛就是这么低。」 「门槛越低，娱乐圈越宣传得明星仿佛很好当的样子，越有信以为真的年轻人，真的把这个当做自己的梦想，却不愿意低头看看自己的实际。」 「而我们都知道，有不少经纪公司，其实本身并不赚钱，不像咱们公司自己做项目，也不像别的公司，认认真真给歌手发唱片，给演员接剧本拍戏，因为他们没有门路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所以他们就找上了那些一个劲的想要实现自己明星梦却不论去哪里投简歷都投不中的年轻人，他们赚的，其实是那些被骗来的有明星梦的年轻人的钱—— 他们带这群年轻人去整容，让他们欠公司一大笔钱； 他们骗这群不懂事的年轻人签下他们根本无法承诺的十年二十年，给出二八甚至一九的过分的分成； 他们把这群年轻人塞到走秀队伍里，塞到电视剧里，塞到没人看的综艺节目里，把他们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以期用量取代质，赚取他们的辛苦汗水钱； 他们让这群年轻人消耗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却不让他们学习，不让他们发掘自己的特长，一味地用梦想，让他们冲着一个黑色的目标前进！」 「不是所有的梦想都应该被鼓励的。」御姐副导演嘆息般说出了口。 「有些梦想，趁早换了，对这个时间段的年轻人最好的。」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明星才是能站在聚光灯下受到大众崇拜瞩目的职业，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职业同样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想秦总应该就是这样想的。」 「有些问题，如果您按照一个选拔明星的思想去看这档节目，那当然会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换个思维，您按照一个劝退年轻人当明星的目的去看这档节目秦总的那些奇怪操作，很多东西就有了答案！」 第323页 自诩自己是「秦总语录」解读第三人的御姐副导演，一说话就全是给你盘逻辑，盘得你瞠目结舌、不得不服。 「为什么一开始在筛选报名的人的时候，要把那些有专业特长、一看就是有天赋的年轻人给排除？」 「因为他们都是有能力当明星的人，有能力的人不需要扶贫，就算现在没有工作，他们也能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下！这样的人，不论是娱乐圈，还是在其他圈，都很快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不是秦总需要的人群。」 「秦总真正想要筛选出来的人群，其实是那些空有当明星的梦想，却无法做出实际行动的人。」这一点，御姐副导演真相了，但是后面，她就搞错了。 「他们，就是秦总真正需要取打破他们明星梦的人！」 「在筛选完人之后，秦总的下一步计划，就是邀请各大企业的总裁或者人事部门来现场收看节目并投票，并且可以在每一期节目的最后选择要不要向选手发出入职邀请——这就是我说的呀！」御姐副导演突然激动。 「这就是在和现场的选手表示，其实有些人的身上，有一些天赋或者说特质，是适合干其他职业的！而且hr或者总裁看中他们，愿意给他们开高薪，就说明他们拥有在另一个行业干得很好的潜力！」 「同时，这一环节，其实也给观众们展示了职业的多样性和不同职业对不同人的要求—— 你的天赋也许不适合当明星，但你可以在其他行业里找到存在感，你的梦想也许不是当明星，而是热爱音乐和表演，但不是只有当明星才可以玩音乐可以搞表演的……这年头，哪个打工人在老闆面前不需要一点演技？」 王斌导演点点头。 作为一名从电影转行到综艺节目的导演，他习惯了拍综艺的时候跟拍电影一样，拍之前先要给自己的作品搞个立意才行动，御姐副导演的解读洽合他的心意。 「……不对啊，那为什么，秦总最后在方案里还是写了，一直到最后，依旧留在选秀舞台上的选手，可以直接入职秦家娱乐，成为秦家娱乐艺人部的练习生？」这不是和猜测的秦总的想法相违背吗？ 「并不违背！」御姐副导演沉思了一下，眼睛刷地亮了起来，笃定道。 「能一直留到最后的选手，不外乎两种，要么是意志坚定要当明星，不论老闆们开出多少价格也不心动，一心一意地想要当一个明星的，要么就是确实在其他方面，老闆们没有挖掘出他的天赋，觉得不适合那些行业……」 「对于前者，既然能够这么坚持，给个机会不过分，对于后者，既然其他行业都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合适的，把他们真的劝退了有很大概率会被其他不靠谱的经纪公司给圈养，还不如留在我们秦家娱乐当个练习生……」 「反正明星的准入门槛不高，比起让他们去其他公司被坑，还不如留在咱们公司！」 「以秦总都愿意和米米签十多年的合约，并承诺在孩子成年前绝不让她在镜头前露脸的做法，我相信她绝对不会亏待这群真正有坚定理想的年轻人，或者还没有找到合适自己工作的年轻人的！」 当然，王导和御姐副导演商量了一堆之后，还是担心会不会自己误解了秦总的意思，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先例——比如房经理就老是会误解秦总的意思，然后对秦总提出的项目给出质疑和自己的反对票，然后被啪啪打脸。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一定是和秦总相通的，作为粉丝的御姐副导演还连夜写了三千多字的感想，在第二天交上去，专门问秦总，《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初衷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 秦可在第二天收到这么三大张纸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标题是《论<应聘吧！练习生>中所包含的人文关怀和社会价值》，就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不是很想往后翻的东西。 然后翻开封面，直接看里面的正文，开头第一段字，秦可就被这高大上的立意给震惊了—— 这是我搞这个选秀节目的初衷吗？ 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紧接着她又往后翻了翻，发现虽然王导和御姐副导演两个人把她的想法给往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但是在这种立意之下，居然没有对她的整个节目设计做改动！ 这叫什么？ 这叫「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呀！这叫「殊途同归」呀！ 就算制作节目的初衷和她所设想的不一样，但如果这样的初衷可以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想法，并且不折不扣地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不给她瞎捣乱…… 「误解就误解呗！」 「搞得我第一次被人误解似的！」 秦总很宽容，秦总很大度，直接在文件的空白处写了「完全正确，请遵照执行」，就把文件又让陈相小助理还给了王导和御姐副导演。 两位导演看到秦总的鼓励，内心欢唿雀跃，这种感觉，就跟你预测到了双十一掷骰子你能连掷三个六，最后真的如你所想掷了三个六一样！那个暗爽啊！那个满足啊！那个在内心暗暗发誓，哪怕是为了这连续的三个六，这一场我也不能输啊！ 「所以接下来，让我们一鼓作气！」 「解决掉里面最麻烦的秦总要求的五十个gg贊助商的事情。」 第324页 第13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三天 我招商了…… gg招商的事情, 秦可大概的从御姐副导演那里听了一耳朵，据说是已经给各行各业最厉害的公司都去了邀请函，请他们来参与投标竞拍gg…… 听得秦可吓得疯狂咽口水。 又是找了各行各业的顶尖公司, 又是要用投标竞拍的方法去找贊助…… 这节目这是要拉多少的gg贊助啊, 这也太多了吧？ 要不要干预一下？ 但转头，秦可又想到了苟一点对她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的忠告—— 现在赚的所有的gg贊助费，就算真的多出来, 也可以在后续练习生进公司之后，全部花在他们的身上啊, 养练习生就跟养孩子一样，穷养富养都是养，花多少钱在他们身上都是不够的，都是可以再多花一点的。 而且，就凭这个节目一共要招五十个gg商，她觉得这些gg商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 就会纷纷选择离开了。 假设节目组想要把节目质量提上去, 那就务必要把对节目本身没有任何益处的gg时长减少, 出现频率降低, 可一旦这么做，意味着五十个gg商每个产品能在节目里出现的次数和镜头就会减少—— 「代入一下, 假设我是那个gg商, 我花同样的价钱, 在a综艺节目里能得到一个二十秒的剧情小gg和三次口播, 在b综艺里只能得到两次口播，那我肯定选a节目啊！」 那如果，节目组想要服务好金主爸爸，尽职尽责地把五十个gg都竭尽所能地放到节目里…… 「那我更要跑了, 一个节目里全是密密麻麻的gg，正经节目内容就三十分钟，这节目不扑谁扑？我宁可砸钱到一个质量好有爆火潜力的节目里买一个小正方形gg位，也不要花钱在这个节目里拍十分钟的gg！」 「gggg，广而告之，都没有观众来看，那这个gg买下来有什么用？」 所以不论是走哪条道路，秦可都觉得这次招投标，不会有多少大公司在知道节目形式之后愿意来投标的，就算投，也不会是太高的价格，所以《应聘吧！练习生》这个节目的gg商很明确，就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小牌子，或者是某些品牌的中低端线！ 「这也意味着，这个节目的gg贊助费绝不会贵。」 秦可摸着下巴，自我代入了一下，按照目前超级膨胀的市场价预估了一下—— 「每个gg贊助商一百万，这样所有gg贊助加在一起就是五千万，嗯，差不多，不能再多了。」 …… …… 陈总在被秘书叫醒之后，捧着肚子摇摇晃晃地从降落的飞机上走下来，拿了行李，然后到出站口。 他和秘书站在那里，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他高举过双手，冲着举着他公司牌子的那个人快步走了过去—— 「嘿！王导！好久不见啊！」 王导，也就是王斌导演，在看到来人是谁之后也很自然地把牌子交给了身后的助理，两个胖子艰难地肚子顶肚子地拥抱了对方一下，然后很快就松开了，这种肉感真的太奇怪了！ 「陈总，真的谢谢你对我们节目的支持啊，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居然愿意亲自来参加我们这次节目gg的招投标！」王导看到这家公司这次来的人是他们公司的一把手，整个人感动不已。 他是知道《应聘吧！练习生》这档综艺节目拍得好的话一定能大火的，但是陈总不知道啊，为了综艺节目的保密性，他们现在对外透露的有关这个节目的就只有两个信息，一个是这个综艺节目的名字（不然邀请函没法写），一个是这个综艺节目大胆到要在节目里安置五十个gg贊助商的gg！ 虽然看在秦家娱乐一直以来在娱乐圈的口碑，和秦总靠着大方在业界创出的好名声，五十个公司都没有打电话来表示拒绝出席这次的招标会商会，但派出来参加这次会商会的人基本都是gg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 有的是部长，但还带着两三个实习生，一看就知道是来带公司里的小孩长见识的，还有的来了个副总，拖家带口，这是真带小孩来长见识的……五十个公司里，只有六家公司很认真地对待了这一次的邀请，他们的总裁选择了亲自到秦家娱乐公司来，参加这次的招投标。 而这六家公司，无一例外，都是与秦家娱乐在之前有过密切接触，对这家公司非常信任的。 比如管三，晋江文学城此次派来的代表，就是因为动漫《圣女》同人大赛与秦总、与秦家娱乐结缘，成为了秦家娱乐的长期合作伙伴。一直到今天，晋江文学城依旧拥有着秦家娱乐所有电视剧、电影、动漫作品的二次创作权，养活了一大批同人作者。 再比如b站，这个网站负责人会来参加这次招投标，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诧异——他们网站唯二的镇站之宝【咕咕鸽了】和【我是你99】可是多次帮助秦家娱乐搞宣传的啊！ 至于剩下的四位，则是王导邀请来的，他们就是当初《可爱合唱团》综艺节目的捐助者！ 「想当初，我们哥儿四个来找你谈《可爱合唱团》的gg贊助，但是王导你不为所动啊，不论我们怎么说，磨破了嘴皮子你也不肯，最后逼得我们只能用捐助的方式来达成目的。」陈总坐在节目组提供的专车上，一边看着h城的高楼大厦，一边和边上的王导感嘆着。 第325页 「那件事儿我可记得太清楚了！明明我当初也就是捐了点文具用品，真的这些钱连《明日童星》gg贊助的零头都没有！我们哥儿几个都是抱着做好事的心态捐的，但是我们王导，仗义啊！」 陈总说到这里，整个人露出感动的笑容。 「就是这么一丢丢的东西，放《明日童星》里连一条口播都不配拥有，你们在《可爱合唱团》可是给了我们家牛奶不少镜头啊！尤其是每天早餐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的鲜奶在那段时间订的人数一下子就翻倍了！」 「轻而易举地就把一直压在咱上面那个牛奶公司给打败了！那个季度的业绩好看到不行！」 「就沖你当时在《可爱合唱团》为我们公司做的这一切，就值得我亲自来这一回！」 陈总，大金鍊子，大金表，花衬衫，说话的时候自带江湖义气，拍着自己的大肚子跟拍西瓜似的。 「你放心！不管这个什么《应聘吧！练习生》是个什么节目，哪怕它是一坨屎！这场招商投标会，我和哥儿几个已经通过气了，保证最后给你的数字让你脸上好看，能顺顺利利地把节目给办下来！」肚子拍得咚咚响！ 王导那个感动啊！ 想当初他当电影导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像陈总这样，对他充满着信任的好哥们儿式的金主爸爸啊！那个时候的他是多想给自己那时候的哥们儿赚钱啊，所以一有了好电影的点子，他就去找他投资—— 然后就把人给投资倒闭了_(:3」∠)_ 对，那部电影就叫《城市美人》，在遇到秦总「化腐朽为神奇」之前，这就是一部谁碰谁倒霉的作品。 虽然整件事情上不是单纯是他一个人的锅，但王导一直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他当时能快点把电影拍出来，赚钱给他好哥们儿回本就好了！ 自此以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哥们儿了——直到他入职秦家娱乐，转行成为了一名综艺导演！ 他一直梦想的迈入国际市场的梦想随着《可爱合唱团》在国际上的热播成了真。 而他的新哥们儿，误以为他遇到了困难，也不远万里放下身上所有的工作跑来帮助他。 更重要的是…… 「哥们儿你这次真的是来着了！」 「你可得信我，这《应聘吧！练习生》，绝不是什么稀巴烂的圈钱节目！」王导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一回，我保证你能跟着我大赚特赚！」王导激动不已。 虽然王导把自己这一回的节目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但鑑于拍电影的导演思维都有点意识流，他们往往脑袋里一瞬间想的内容很多，但嘴巴却来不及把这些内容都说出来，导致的结果就是…… 陈总完全没有听懂王导嘴里这个节目到底是个什么鬼，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导就会说，这档节目一定能让他赚，他完全没有把王导前面那几句话当回事—— 当年《明日童星》节目组招商的时候还给他说过更夸张的话呢！他信了十分之一，但事实证明，还是信得太多了！所以这一回，他也不打算信王导的话，反正他来之前已经把预算给计划好了，他和三个哥们儿，为了报答王导在另一档节目中对他们的关照，加在一起凑个五千万！ 五千万，拍一个不要太上档次的选秀节目已经足够啦！ 再加上剩下是四十六位gg商，看在他们这么卖力的份上怎么着也会再象徵性地投一点，搞个八千万差不多了，可以请两个像样一点的导师了。 陈总这么想着，第二天到了会场之后，很高兴地和自己剩下的三个好朋友，就是当初一起给《可爱合唱团》捐物的总裁好朋友们拥抱在一起，对，又是肚子贴肚子的那种艰难拥抱。 四人笑呵呵聊着最近的生活，约好了接下来要去哪里放松一下，并且定下了保底的价格，终于到了下午两点，会议开始的时间。 主持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穿着略正式的衬衫和短裙、化了一点淡妆就站上来了。秦家娱乐的会议，继承了秦总每次给大家开会的那种迅速，没有领导致辞，没有主持人开头无尽的寒暄，一上来就是切入主题—— 介绍《应聘吧！练习生》这个节目的形式，和节目的卖点。 难得遇到如此爽快的公司，原本还有些喧闹的会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听起了节目组对这次节目的大致介绍。 作为一档选秀节目，《应聘吧！练习生》的劣势当然很明显，没有明星学员，没有各大经纪公司练习生人才的支持，甚至不打算请固定的导师，不打算搞淘汰制，连最赚钱的观众打投环节都取消了，看着就很不像个选秀节目。 「但这不单纯是我们的劣势，也是我们的优势。」负责解说的是御姐副导演，她是第一个看明白秦总本意的人，所以在之后节目形式设计的时候，御姐副导演也是主要提议者，承担了这次解说的工作。 「现在市场上的选秀节目层出不穷，观众疲不疲惫我不知道，但我从事综艺节目制作行业十年，参与拍摄了超过二十个选秀节目（一季算一个），我是真的疲了。」 「一开始，咱们的选秀节目选人还是讲实力的，到后来变成看颜值，再到后来，不知道是娱乐圈里的人才被挖空了，还是观众疲惫了，直接给改成了撕比大作战！」 第326页 「一个节目撕逼，观众还愿意看看，十个选秀九个撕逼，那观众会更爱看哪个呢？是最后那个不撕逼的。」 「而《应聘吧！练习生》想做的就是个不撕逼的节目。」 确实也撕不起来，毕竟连淘汰制都没了，观众人气投票也根本不影响整个节目，有实力的都去其他节目了，秦总到时候为节目组留下的都不是那种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的人……还能怎么撕？ 场下五十位gg贊助商听了点点头，觉得这个理由给得很合理。 投资贊助，其实就是一场赌，赌的是观众会更喜欢哪个。 现场不少gg贊助商已经给上面御姐副导演diss的撕逼选秀节目投过钱了，那本着鸡蛋不应该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他们再给这个节目也投一笔钱，那样不论观众最后的口味是喜欢哪个，都不影响他们赚钱啊！ 这么一想，一群人齐刷刷把写在本子上的心理预期价位又往上提了一点。 然后，御姐副导演就进入主题，简单说了下节目具体内容。 节目组最后选的练习生大概有三十个，人少，但这也是为了能加更多gg所作出的取捨。每一期他们会安排一个主题作为考察项，让练习生们通过做游戏、完成任务等锻鍊这种能力，比如目前已经暂定的考试能力、划水能力、摸鱼能力、光说不做能力和打小报告能力。 「……什么玩意儿？」 陈总勐地抬起头，匆匆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找出老花镜，戴上之后细细看了看，确信自己刚才没听错。 他有兴趣了。 一家公司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员工只会考试，只会划水摸鱼，只会说不会做，除了打小报告排挤人啥也不会！ 这个综艺节目居然要搞一堆小游戏检测练习生们具不具备这种能力？ 这么有意思的吗？！ 讲真，如果真的有一个练习生，在这其中三项的比赛中都排了倒数第一…… 「那这孩子我估计下了节目就和他谈，把他招到咱们公司来的事情！」隔壁的李总说出了此时在现场的剩下五位老总的心声。 一时间，小本本上的预留金额仿佛又可以再增加一点——这节目太独特了，放别的节目里，广电总局都不一定会乐意通过，因为这仿佛是在宣扬一些不好的思想和文化。 「但是《应聘吧！练习生》不怕，因为在这个节目里，我们有一个新的设置！」御姐副导演说着。 「就是在座的各位！诸位将会作为员工观察者，参与到我们的节目录制当中！在节目每一期的结尾，各位观察者都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选手，pick他！让他/她成为你公司的一员！」 御姐副导演把秦总的方案给台下众人说了一遍。 原本，在秦可的设想里，gg贊助商和台下来招聘的老闆应该是两拨人，但御姐副导演在绞尽脑汁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兼顾gg和节目内容，可这不会是秦总的意思！ 因为秦总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如果她想不到好主意兼顾这二者，只能证明她还没达到秦总的高度！ 绞尽脑汁想了三天，她终于发现了其中一个盲点—— 「既然有五十位gg贊助商，他们也都是公司的，有老闆，那为什么，我不干脆把这五十位gg贊助商直接请到节目现场作为招聘者呢？」 「然后把他们的身份和gg都贴到他们每个人的座位上，这样每次拍观众对节目的反馈的时候，镜头就会扫到，并且每一期的结尾boss招聘的时候，这些人只要站起来自我介绍，那就是一个gg啊！」 御姐副导演get了秦总的意思，在场的五十位gg贊助商也get了！ 贊助商们：「！！！」 贊助商们：「这个好啊！」 「以前我们搞gg，口播不同的明星念还是不同的价位，一块小小的方块就要老价钱，但这一回，直接我们就是节目的参与者！想要这一期gg多，到时候我们自己卖力不就行了？」 「有什么比把gg长度掌握在自己手里更让人心里踏实的？」 尤其是在节目形式明显很丰富独一无二，有爆的潜质的情况下。 在这样的节目里露面，且还能控制露面时长、和露面时自己的发言，可比那种生硬的让观众反感的gg要有好感度多了！ 五十个贊助商们都兴奋了，台下那些位子上只坐了工作人员的公司，那些工作人员整个人坐都坐不住了—— 如果是这种方案，那明显他们一开始预计的数额不合适啊，还是要往上加的！毕竟要是最后他们的出价比秦家娱乐预计的要低，是有可能流标的啊！那到时候他们这家公司有可能就被排除在竞标范围之外了！ 有十个工作人员藉口上厕所，拿着个手机出去了——他们都是去打电话向领导请示的。 等到把所有内容都介绍完之后，所有人磨拳擦踵，等待着写数字，却不想，御姐副导演没有让大家立刻写，而是把ppt换到了下一页—— 「这一页，展示的是我们第一期的现场设计图。」 「蓝色这块是主舞台，对面以十人为一组，标红的位置分为五个阵营，固定摄像机届时会摆在这四个位置。」御姐副导演解释着，然后又一点击。 大屏幕上，那些标红的座位上出现了从1到50的阿拉伯数字！ 第327页 「现在，请大家写下自己想要到时候坐哪个位置，写下它的编码，并在边上标註贵公司愿意给出的价格。」 「请注意，我们每一期节目的拍摄场地都会有新的布置，包括大家的座位，所以今天大家拍的，只是第一期节目的座位。」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好好思考，晚餐后我们将开始第一期位置的拍卖。」 这一下，全场都站起来了——他们觉得自己都需要打个电话。 第13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四天 我的皇帝…… 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 只有组合团队、明星集体会在意c位这件事情，实际上如果给各行各业一个机会，人人都是在意c位的！ 不然为什么集体照的时候要把领导放在中间位置？ 尤其是像这种五十家公司的代表到时候都在现场的情况下, 虽然秦家娱乐也很讲基本法, 在现场直接给了五十个座位，保证他们就算竞标失败，哪怕你只打算投资一万块, 也一定会有一个位置。 这种态度让五十位贊助商都觉得很舒服。 如果节目组宣布一个位置起拍价二十万，那他们可能心里还要嘀咕下, 这价格是不是抢钱，但现在，节目组豪爽到两个底价都不设，让他们想出多少就多少，一块钱可以，一百万也可以, 他们就觉得这节目真的仗义啊, 是诚心想要和他们公司合作的。 不过, 虽然节目组没有给这些个位子设置价格, 但贊助商们可没打算真的一块钱拍一个位置！ 「因为位置和位置是不一样的！」陈总和另外三个老总凑在一起，一波分析这五个小方阵和位置排列。 「其中最佳的位置, 其实是中间这个方阵的前面三个座位！」 「这个位置不仅容易被选手注意到, 也容易被导演注意到。被选手注意到, 那只要在选手在台上表现的时候给出多一点的正面反馈, 就能刷足存在感和好感度，到时候选人回去当自己的员工，那简直是事半功倍！」 「而容易被导演看到，导演就容易在切镜头的时候优先考虑到你这个位置, 这样你、连带着你桌上的gg，都会被切入镜头！这么说吧，就算不考虑选手的因素，这个地方也是兵家必争之地！」陈总一秒钟切换成军师，在那里指点江山。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位置，不，应该是这一排的三个位置，我们都是要争的！」 剩下三个老总齐刷刷点点头，觉得陈总说得可太有道理了。 「王导说得对，咱们今天真的是来着了！」陈总分外高兴。 「这c位，就算五十家公司每一家都想跟咱们抢又怎么样？他们手里都是有底价的，如果要加价，还得像现在这样打电话去问总公司，这中间的时长，还有公司内部与现场员工之间存在着信息差，一定会导致他们最后出价保守。但咱们就不一样了，公司是咱们自己的！公司里有多少的gg贊助费能拿出来，我们一清二楚！」 「在场来了老总的就只有六家公司，我们这里四个是四家，剩下的一家是晋江，一家是b站……」陈总开始盘算。 「首先可以排除晋江，就他们那小气到十多年了也没换过伺服器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抢得过我们的！我们打赌怎么样？我赌管三是全场唯一一个以一块钱拍下最角落位置的！」 剩下三个人没和陈总赌。 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_(:3」∠)_ 「至于b站，不出意外他们会把更多的钱用来买《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的播放权上，这次之所以亲自来，为的也不是这个gg贊助，是贊助竞拍结束后的事情……所以他们估计也就会象徵性地选个小位置。」 「……」陈总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 三位老总原本听得还很捧场，陈总停顿一下就点一下头，到这里，他们几个也都沉默了—— 三个c位，他们这里却有四个人，这是让哪个退出这场c位之争呢？而三个c位里，还有一个是c位的c位，这个位置又应该留给谁呢？ 一时间，四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好哥们儿归好哥们儿，但赚钱归赚钱……如果这节目不赚钱，那大家就按照之前商量的来就行，一旦看得出能赚钱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打算把原本想要投给另一个综艺节目的钱全部用来给自己在这个节目里买个席位了！」陈总上来直接表态，决定把自己今年公司里余下的全部gg贊助经费全部投放到这个节目里。 反正现在也已经下半年了，接下来几个综艺节目里，他最看好的、关系也最好的就是这个《应聘吧！练习生》，那为什么不选这个节目呢？ 然而很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是他自己。 而除了判断出这一场地图里的兵家必争之地是哪里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他们考虑—— 「那就是我们这一场要花多少钱？」陈总问剩下三个哥们儿，也是在问自己。 总数他就只有那么多，但按照惯例，一档综艺节目最起码也要拍十二期，就是会有十二次的座位竞选，哪怕是为了后面十一期节目着想，第一期他也不能all in！必须要有策略！ 所以，他是要在这个格子里投放多少呢？这个格子显然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拍卖掉的，起码要三轮竞拍出价，所以他要不要先放个一百震慑一下剩下四十九个人呢？ 第328页 陈总愁眉苦脸，节目组只给他们了两个小时时间，原本还以为很充裕，但是现在，又要看现场这五十个位置哪些位置比较好，哪些位置不能拍，又要预估一下四十九个对手的出价，还要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预算够不够，毕竟这才第一期，万一出价太高，后面十一期他就不得不选择放弃c位了！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比我在玩双十一活动的女儿都要累？」他忍不住感嘆道。 御姐副导演不小心从他们身后经过听到了这一句，走路的步伐顿了一下。 居然被发现了！ 她还真的是根据今年双十一的活动给改的。 心虚地快步走过！ 别看各大赞助商脑海里想了一堆又一堆，仿佛经歷了很漫长的时光，但实际上，《应聘吧！练习生》这档综艺节目的第一次gg贊助招投标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大家头一回参加这种游戏，不仅是资金准备不足，连上战场的人选都是错的，陈总关注的c位，原本预估是三轮竞拍才能拿下，但实际上只竞拍了两轮，到第二轮，他直接一咬牙把自己算出来的最高价标了上去，直接拿下了c位中的c位，让我们简称为，c王。 至于最边缘那个位置，不出所有人的意料，被管三以一万块钱的价格给拍下来了。 招商会结束，但人群迟迟不曾散去。 剩下的四十八个贊助商都围绕在节目组这群人的周围，有的想要和节目组谈除了贊助之外的事情（b站），有的想要给节目组道个歉——关于他们的老闆因为身体原因/家里原因/总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错过了第一期节目座位的竞拍。 「我们老闆是刚好高血压犯了躺在医院，这才不得不错过这次的竞拍的！还请贵公司多多包涵！下周！下周你们第二期招投标！我们老闆绝对不会错过！」这是那个最后派了个工作人员来的公司。 「我们总裁这不是人刚好在a国谈判呢！不然他肯定这次第一个到的！下一次！下一次请贵公司继续通知我们，放心，我们排除万难也会来的！」这是派了总裁秘书来的公司。 「……」 一群人重新更换了下一期招投标的出席人之后，尽数散去，留下节目组的人带着财务开始算今天的收益—— 「五千二百万！」这是最终数字。 王导激动坏了。 《应聘吧！练习生》这个节目就是个室内小节目，他的预算加在一起也就五千万！没想到才把第一期的gg招投标做完，整一季节目的经费就都有了！ 这是什么神仙gg贊助！ 怪不得那么多的公司都喜欢在节目中穿插gg，这哪里是穿插gg啊，这是在穿插钱啊！ 王导下意识想要和秦总汇报，但是被御姐副导演给拦住了。 「我们如今这一切，都在秦总的预料之中，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和她汇报的大事情。」 「秦总随随便便一个小点子就能轻轻松松赚几个亿，我们这儿才五千万，和秦总说，秦总内心肯定波澜不惊。」御姐副导演联想到《创业计划》的收入，觉得他们这个节目现在这点不过是里面一丢丢的零头，着实的不值一提。 「咱们再攒攒，争取攒一个能让秦总震惊的数字出来！」 御姐副导演的心底有了新的想法，只见她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某宝，然后对王导说：「王导，您看咱们第二期节目的观察者位置布置，要不要参考一下这个？」 「……」 另一边，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在酝酿一个让她震惊计划的秦可，正抱着手机在d迷论坛吃瓜—— 《后宫嫔妃传》作为一部有五十六集的大型电视连续剧，依旧在顽强地播放着，b城卫视经过了这两年的锤鍊，已经成为了一个会自我引流的优秀电视台，在发现观众对《后宫嫔妃传》这部剧喜爱度爆表之后，他们果断向台里申请增加一分钟的时长。 也不干别的，就是把隔一天会播放的那两集的预告剪出来吊所有观众的胃口。 这一招一出，非常管用。 最明显的就是d迷论坛里，谈论《后宫嫔妃传》的帖子越来越多了，因为电视剧是夜里播的，每次半夜，d迷论坛的首页就会被《后宫嫔妃传》这部剧给霸占着，满屏幕全是有关这部剧的帖子！ 因为这部剧拍的真的太逼真了，虽然没有严重到考据的地步，但其实观众很多时候喜欢看的不是一部电视剧对于故事背景、对于歷史史实的展现，而是剧里面展现出来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看电视剧，其实看的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 而关系，恰好是《后宫嫔妃传》把握得最到位的。 在陈光光导演当初的沉浸式入戏培训中，从主演到配角到群演，甚至是各宫的一草一木、一个首饰盒一个枕头套，都是人物之间关系的呈现。 秦可在把新项目决定好之后，就在坐等节目组请她和苟一点去参加《应聘吧！练习生》的选手海选，而在海选开始之前，她完全的放下了《后宫嫔妃传》给她带来的打击，以一个观众的眼光来看这部剧—— 然后就入迷了！ 她开始热衷于追d迷论坛里有些网友的富有营养价值的帖子！ 比如一个每天都在更新的《【大量截图】深扒<后宫嫔妃传>里你说没发现的人物关系》。 第329页 里面的楼主每天在看完电视剧之后，第二天再看一遍，那时候看的就不是主线上的人物关系，而变成了次线上的，比如某宫妃背后的宫女，或者某个扫撒的太监。 其中这位楼主创下的最辉煌的一次，就是她提前了五集预测到了后宫里的某妃和某贵人，表面上不和，实际上背地里早就联手这件事，原因是她曾在第五集 、第十集、第十二集都在主角团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在背景里扫到了这两个人身旁的小宫女给贵妃和皇后甚至皇帝行礼的时候都是站在一起的！ 两个明明侍奉着不同妃子的贴身宫女怎么会距离那么近呢？ 可能是因为两位妃子就是靠这两位宫女在互相传递情报和计划行动！ 又或者是因为两宫妃子私底下关系要好，所以两个她们的贴身宫女关系也要好！ 这位楼主一开始把这些截图的时候，大家还不信，因为群演本身就可以一个人饰演很多角色的，有可能这里只是来凑个人头而已，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直到五集之后，两人的关系被贵妃道破，一个差点被皇帝打入冷宫，另一个立刻替她求情，这才暴露了出来—— 「给跪了，真的，楼主你出来看看我跪的姿势标不标准！」 这帖子瞬间hot，然后被同样在追剧的秦可添加到了收藏夹。 而在帖子hot的同时，d迷们对《后宫嫔妃传》这部剧也是服气的……能把伏笔埋在那么深的地方，甚至从头到尾，哪怕是在贵妃道破两人关系的台词里，都没有提到是看破了两宫宫女关系好才发现的这一点…… 「剧组这是埋了一个个彩蛋等着我们去找，我们不找就打算把这些个彩蛋全部给埋起来是吧？！」 「那我找，我找还不行！」 一群观众在这个帖子里开始了乐此不疲的找彩蛋行动，结果就发现，这部剧真的是，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当年连拍摄某些镜头的小司马导演都在感嘆的内容，如今当然也同样被观众们感嘆着—— 「贤妃真的是皇后迷妹呢！你们看她每次来皇后寝宫请安的时候穿的衣服！花纹都是根据皇后穿过的之前的衣服给改的！就跟我要和我的爱豆穿同款是一个道理！」 「还有贤妃的寝宫里！明明她不养宠物，也没有孩子，但她寝宫里却有很多细节证明一直有小动物来光顾！比如她会特地叮嘱嬷嬷把剪子给藏起来！还有在窗口摆上小肉干！整个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家的猫猫爱吃肉干！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相反，静妃表面上很尊重皇后，什么事情都说要以皇后马首是瞻，但连皇后寝宫里的猫都不愿意蹭她！她身后的宫女在厨房领菜的时候也会对皇后娘娘的宫女翻白眼！怪不得后期，皇后有孕，她就设计要害皇后！」 「……每次看到你们的彩蛋，我都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瞎子……」 「……」 而昨天刚刚播出的新的一期，那更是闹得d迷论坛，前三页全部都是《后宫嫔妃传》的帖子！ 围脖上，前三个话题也都是有关这部电视剧的。 就连某乎，推送给秦总的问题里，十个里面十个全是在问《后宫嫔妃传》相关问题的。 b城卫视今天甚至台长亲自打电话给了秦总，向她汇报了喜讯—— 「《后宫嫔妃传》白天重播档，收视率突破新高，成为同时间段所有电视台中的第一了！」 秦可没有惊讶，这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 自从昨天晚上她看了那两集之后，就连并不知道《后宫嫔妃传》被改编成什么鬼剧情的她，整个人的情绪都会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就被游戏设置得很闹腾的观众网友们那更是不平静了！ 盖因为昨晚上，播出了最新一集——皇后生产。 皇帝在外面等待着孩子出生，贵妃二话不说闯进了产房，惊慌失措地握住皇后的手，低声鼓励着她，给予她力量。 然后，就出现了当初索妮看剧本的时候觉得最优秀的一幕—— 皇帝在产房外大喊自己有孩子了。 皇后在产房内，对着贵妃说了一句，我们有孩子了。 bg党和gl党还没来得及按照往常惯例跑到围脖等多个地方舌战群儒，b城卫视的下集和下下集的一分钟预告就出来了。 新的预告里，别的都没什么，只是有一个镜头，让观众们遐想万分，小太监四个字的台词让某些晋江同人文太太恨不得脑补出一百万字大长篇来。 因为在新的预告里，小太监匆匆从门内跑出来，然后喊了一句—— 「皇——上——驾——崩——」 第13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五天 我的剧播…… 虽然, 作为一部有五十六集的大型电视连续剧，到了此时也只剩六集了，进入了尾声, 正常来讲, 应该要进入到一个大团圆前夕的铺垫期了—— 让后宫众位妃子和睦相处携手共进啊，让某妃和某妃冰释前嫌啊，让皇帝幡然悔悟自己之前对皇后、对后宫众人、对前朝都做得太不合格了, 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并且让皇后监督他啊，终于发现了奸臣的真面目之类之类的。 但谁能想到, 《后宫嫔妃传》，一部原着明明就只限定在后宫傻瓜斗争的小说，被秦家娱乐这么一改之后，最后十集真的是每两集就让观众肾上腺素升高！看得欲罢不能不说，因为b城卫视是每隔一天播放两集，且当天夜里还会播下一次播放的两集预告, 各大论坛、某乎、围脖, 所有观众都在那里一人一篇小作文！ 第330页 尤其是这天夜里这两集！ 光是皇后那句「我们有孩子了」就已经惹人遐想了—— 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皇后在和贵妃表白, 表示她只是借皇帝的种子给她俩生个继承人？ 还是皇后这句话并不是对贵妃说的, 只是自己感嘆了一句，想到皇帝所以用的「我们」？ 又或者是皇后为了表态证明自己一直信任贵妃, 愿意与她结盟一辈子, 在承诺她, 自己生的孩子, 以后也会成为因为被下了药不孕不育的她的孩子？ 各路人马各站各的队，为自己嗑的cp据理力争、撕心裂肺、毫不退让。 准备按照往常的套路，该截图截图，该找证据的找证据, 务必要弄一篇有理有据的大长文来为自己的持方添砖加瓦。 本来这个话题是註定的围脖文娱榜热搜第一的，好死不死，b城卫视在两集剧情结束过后，一口气都没让人喘匀，直接给放了接下去后天要播出的两集预告，让一个小太监上来吼了一句「皇上驾崩」！ 我就问你，这大晚上的你一部电视剧看着看着，突然被告知男主角死了，你还睡得着吗？！ 「反正我是睡不着了！」d迷论坛里，各路潜水的大佬们这时候纷纷被炸了出来，被小太监那句话给炸得呀，堪称「垂死病中惊坐起」！ 「全都给我起来讨论！睡什么睡！男主角下一集就要死了你们还睡！」d迷自己建的小群里，群主疯狂艾特全体成员，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万分的心情。 「啊啊啊啊为什么视频网上只有今晚播出的这两集，却没有新的两集预告啊！我特么就看了个文字转述版！我要求看原版！@b城卫视，快，麻熘地把后天那两集的预告片给我再放一遍！别逼我跪下来求你！」围脖上，#皇上驾崩#话题下，无数《后宫嫔妃传》的追剧观众在那里嘶吼，恨不能以头抢地。 「……」 除了一小部分观众还执着于解析皇后那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从那天夜里，一直到第二天，甚至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下两集播出，所有人都围绕着小太监的那句话在讨论，讨论两个问题。 一个问题，是皇帝究竟是怎么死的？ 「已知，这一集，贵妃和皇后有了一个她们的孩子（狗头），还是皇帝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我是皇后或者贵妃，为了杜绝会有其他人和她们的孩子争皇位，为了后宫最高贵的那个位置（太后），我一定会选择干掉皇帝本人！」 这是认定皇后和贵妃是cp，皇帝是反派的观众的想法。 「我站楼上！本来嘛，《后宫嫔妃传》的游戏里，就给玩家设置了可以毒杀皇帝的选项，既然游戏里可以毒杀皇帝，那合理猜测，电视剧里也可以啊！所以我严重怀疑，这件事是玩家皇后干的！她从其他渠道买到了鹤顶红，然后来请皇帝喝茶！」 这是《后宫嫔妃传》同名游戏的忠实粉丝。 「官方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游戏只是借用了电视剧的故事背景，并没有任何剧透，不要瞎想！其实我更怀疑是皇帝自己作死的……反正他前朝后宫作的死也不止一点点！」 这是坚持不认为皇后和贵妃在剧里面是一对的纯剧粉。 「有没有可能是误杀？比如本来想杀死皇后或者小皇子，结果杀错了，皇帝成了那个挡刀的？」 这是悬疑剧的粉丝。 「就不能是陛下上朝日理万机给累死的吗？！」这句话没加狗头，搞得大家也不懂这是个小傻瓜的发言还是个玩梗的发言。 「日理万机？哪个万机？前者不可能，后者倒是真说不定，嗯，懂的都懂。」 至于第二个问题，一群人则是在担心—— 「皇帝死了，对两位女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游戏里，如果在太后还健在、前朝还不稳的情况下，把皇帝干掉了，或者皇帝自己因为其他原因死掉了，那前朝会动乱不说，后宫，太后也会把罪责责怪到皇后头上，认为是她监管后宫不利什么的，总之就是游戏gg了！」 「正常来讲，一国的皇帝死了，如果死的不光彩，那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得跟着一起死，如果死得不明不白，太后和大臣们一定会要求彻查的！」 「唉，好不容易前途光明了，怎么皇帝就死了呢？是敖拜要求的片酬太高了剧组付不起，于是直接给他中途发便当吗？@陆小小，商量下，我们粉丝愿意筹钱，求给敖拜再加戏加到最后一集吧！不是为了敖拜，就是担心小姐姐们因此被虐！」 网络上各种猜测众说风云，尤其原着里可是没有这一段的，而游戏里游戏背景又过于完整，把皇帝提前死亡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全部展示在了玩家的面前，使得所有观众又是想知道到底皇帝是怎么死的，又是担心皇帝的死亡会影响到两位女主角好不容易有了盼头的生活。 「……所以，就没有人同情可怜一下死了的皇帝吗？！」 「之前后宫里那些个妃子死或者被打入冷宫或者被送出宫的时候，围脖上面都有人为她们哀嚎，哪怕一个小宫女都有人为她祈福，为什么换成皇帝，全网就变得那么理性冷漠了？」 「皇帝难道不值得同情吗？！」 此时此刻，全网，大概也只有敖拜一个人在为自己提前发了便当的皇帝角色哀嚎了，连他的小助理和经纪人都没空理他的哀怨，一个劲儿地埋头在d迷论坛看大佬们的分析帖呢！ 第331页 时不时，这两个人还要抬头忍不住问敖拜一声—— 「你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们怎么那么不相信呢？拍了皇帝这个角色却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哇！真的不知道哇！我要是知道现在还跟着你们守在电视机前追后面的剧情干什么！」敖拜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冤枉了！ 因为《后宫嫔妃传》导演陈光光喜欢搞沉浸式表演拍摄，为了不让演员过快的出戏，经纪人和助理在那段时间都是没有跟随敖拜去片场的，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敖拜在现场的拍摄情况，那是多么的委屈！ 以为自己是男主角，却发现他和任何一个女主角拍搂搂抱抱的机位数量，还赶不上两个女主角一个跳舞一个抚琴的机位数量！ 以为自己是个运气很好的皇帝，却在开机之后才拿到了完整剧本，发现自己其实在倒数几集就已经死了！划重点，连太后都没死，他就先死了！ 以为选秀是为了自己选的，却发现自己在选秀这件事请上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导演全程只关注皇后的想法！ 就连此刻，他相处成朋友的经纪人和助理，也丝毫没有要理会提前死亡的他的意思，反而一直在那里嗑什么贵妃和皇后的糖！ 真的是岂有此理！ 朕就那么不值得一张同情票吗？！ 敖拜想发飙，但是小助理回头就制止了他—— 「认真点！下一集要开始了！」 新的一集，有了继承人小皇子的皇帝笑得更傻了，全后宫不论真心假意，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每个人看着都变得格外的好看。 已经被预告宣判了死刑的皇帝，在这样的滤镜下都显得傻得可爱。 他特地去拜见了他的母亲太后娘娘，表示直到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当初太后为了生他付出了那么多，然后郑重其事的跪在母亲前面，磕了一个头，感动得一直盼望着儿子能够长大懂事的太后娘娘一塌煳涂！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分别给被皇后和贵妃联手放出宫另嫁的几个前任妃子送了添妆，又对皇后道了歉，表示自己之前一直对皇后态度不好，其实是把对很多事情的不满全发泄在了皇后的身上，还那么不负责任把所有前朝后宫的事情都交给她来管，接下来，他一定会努力学习，怎么去当好一个皇帝…… 他还特地跑去贵妃的宫里和他此生挚爱贵妃诉衷肠，反思了自己之前为了皇位，弃她于不顾这件事…… 敖拜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在屏幕上的这段表演。这是他在剧组拍得最满意的几场戏，比起之前那些剧本里，皇帝的角色塑造都不那么正面，这几场戏的塑造使得皇帝这个人物角色丰满了起来—— 一个成熟懂事得晚但依旧浪子回了头的皇帝形象就这么立住了！ 而一同看了这一段戏的经纪人和助理则代表广大观众表示，确实演得不错。 「不愧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气得敖拜感觉自己胸口一股气不上不下的……他更气了！ 在把所有要道的歉都道了之后，那天夜里，皇帝陛下待在养心殿休息，太后娘娘感动于儿子的真诚，亲自动手决定要给孩子做双鞋子，皇后看着自家孩子笑得恬静美好，贵妃哼着前一天皇后抚琴的那首歌抬头望着月亮，紫禁城每个宫殿都亮着灯火，然后逐渐熄灭，再然后，又一盏灯亮起—— 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出来。 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们都正襟危坐，在心里默念：「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死讯赶来了！」 「皇上驾崩了！」 一句话的声音传得老远，下一个镜头，后宫众人已经齐聚养心殿之外，太后坐在主位，眼眶通红，犹如一头即将发飙的母狮，她的儿子不明不白就死了，她要找个人承受她的怒火。 而这个人，首当其冲的，是她一直以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贵妃。 但她要处置贵妃，皇后却不同意。 「母亲！」皇后娘娘叫起了她私底下与太后娘娘之间的称唿。 「这不可能是贵妃干的，她这样干有什么好处？她明明知道全皇宫，唯有皇上能保她，一旦皇上死了，她一定会被后宫众人给活活吞了的的，她一定是全后宫除了您以外最希望皇上能万岁万万岁的了！」 皇后一通分析，把包括贵妃在内的后宫所有太后认为可疑的人全部给排除了个干净，还给自己也洗白了一波。太后肉眼可见的指导自己弄错了，但她心里那股气实在是憋不住啊。 「那这算什么？难道是哀家的孩子自杀的不成？！」 皇后淡定且坚定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不是如今的当务之急，母亲，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堂，所以，不论皇上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只有一种死法——」 「他是被奸臣给害死的！」 皇后与贵妃一个对视，贵妃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跪下对太后讲述着她所知道的奸臣的阴谋，和他庞大的计划，听得太后和众妃子都骇然。 后宫众妃从家世上，都是根正苗红的保皇党，一听到原来在她们周围就有一个人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不说，此人因为深受皇上的宠爱，如今手握重权，拉拢了不少朝臣，一个个都炸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真的让奸臣阴谋得逞，那她们和她们的亲族都得死！ 第332页 大敌当前，那些曾经的小龃龉都不再是问题，就连太后，毕竟经歷两朝，也是强压住自己内心的苦痛，决心先解决朝堂之事。 这一天，剧情结束在这个地方，观众们一边猜想着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镜头根本没有放皇帝的尸体也没有太医的诊断，在场众人的表情那么奇怪，又为什么不去叫前朝大臣，一边则分心在想皇后她们要怎么解决奸臣这个反派大boss。 隔了一天后，b城卫视播出了倒数第五集 和第四集。 后宫众人对皇帝的死秘而不发，由皇后继续代替皇帝批阅奏摺，管控朝堂，所幸皇帝本身就有偶尔情绪上来了不上朝的情况发生，所以前朝对此没有疑惑。 后宫妃子们开始在皇后的安排下，秘密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在不谈论皇帝的情况下，将皇后的安排告知给家里人，让他们配合，并且开始安排起「皇帝是被奸臣派人所杀」的各种小伏笔。 三天后，前朝某将军传来喜讯，他们终于一锅端了藏在京城附近山上的那伙匪徒，将他们歼灭在了西京坡——奸臣在前朝低头的那一瞬间，面容都扭曲了，那伙哪里是什么匪患，那是他私底下偷偷练的兵啊！ 又两天后，皇后假借皇帝名义，把所有由奸臣兼任的职务下方都设置了一个副职，不动声色地抢了不少奸臣的工作。 倒数第三集 和第二集。 编剧明显借用了大清王朝，康熙帝智擒鰲拜的故事，以皇帝名义召奸臣到养心殿，然后派了一堆小太监围攻，抓了奸臣，罗列了由贵妃主述的十大罪状，将他下狱，并将皇帝被奸臣谋害的消息告知天下。 这是一个时间差，改变了皇帝的死亡时间，又在新的死亡时间之前各路人马共同发力，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谋杀现场，将一切证据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奸臣。 第一集 ，奸臣领便当。 不同于其他电视剧里的反派到死前会幡然悔悟，奸臣一直到死，都没有后悔的样子，不，他也不是不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去青楼选了让你进宫！」 然后一杯毒酒。 最后的大结局，皇后抱着她生下的孩子，开始了她垂帘听政的太后生活，一如游戏的最完美结局。 后宫的众嫔妃都被已经当上太后的皇后送出了宫，愿意回家的就回家，择新婿另嫁，不愿意回家的，就和自己在后宫的好闺蜜一起搭伙，用皇后给的金银，买个小庄子过快活日子。 而贵妃，则留在了后宫，成为了贵太妃，在新任太后日理万机的时候，负责养孩子。 故事的最后，太后用简短的一句又一句的话，解决着朝堂上，臣子们对她发出的种种治国疑惑，贵太妃则偷偷跑出宫去，与其他曾经在后宫斗得你死我活的众娘娘们，参加了其中一位出宫的娘娘的婚礼。 在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中，全剧终。 观众们心满意足，开始在d站上写起了绝对超过五百字的大长评，感嘆着这部表面上是宫斗但实际上讲的是女孩子之间相亲相爱互相帮助的故事，感嘆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一部宫斗剧最后的走向是这样的，感嘆着秦家娱乐的剧细节真的到位，哪怕到了最后一个镜头，还是能看得出众人之间的人物关系的微妙，从而衍生出了不少奇怪的cp。 「……所以，我演的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 全世界，大概只有敖拜本人还在意这个问题了_(:3」∠)_ 而就在观众们都在为了又一部好剧看完了没剧看了哀嚎的同时，秦可带着苟一点，两个人已经坐在了评委席上，开始准备进行《应聘吧！练习生》的海选工作。 第13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六天 我海选了…… 《应聘吧！练习生》的海选报名十分火热。 作为第一档由拥有业内「不败神话」美名的秦家娱乐制作推出的选秀类综艺节目, 业内和广大网友都对这档节目的期待值很高。 也因为在此之前，绝大部分选秀类节目都是直接向各大经纪公司邀约，请他们出动自家练习生参赛, 完全不考虑花时间去民间海选, 致使在民间不少拥有着明星梦的年轻人一听到有海选的消息，哪怕知道所谓的海选其实只去四个国内最大的城市，都依旧愿意投一次简歷, 去一趟—— 为了梦想！ 于是短短七天时间，报名参加《应聘吧！练习生》的民间选手就超过了七万人, 并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节目组当然不会真的让他们日理万机的秦总和苟总把七万个人都看一遍的，他们会提前进行筛选，但是在筛选过程中，大家发现了问题。 有些硬体条件当然是比较好筛选的，比如秦总点名提出的不要科班这件事。 「按照秦总的要求，把专业科班出身的全部淘汰！再送他们一封推荐信, 推荐他们去其他经纪公司！」王导很果断地就把第一道命令下好了, 去掉那部分专业人士之后, 七万人还剩下五万人。 ……这个数量有点多。 然后问题就来了—— 秦总对练习生的要求是, 长相不能太出众，最好没有太优秀的才艺展示, 然后最好可以是个书呆子或者会摸鱼或者擅长拖后腿…… 「首先, 长相出众不出众, 这个判断标准很难界定啊, 毕竟人类的审美本身就是多样的，可能我觉得这个选手长得端端正正很帅气，你们年轻人就觉得这男孩长得一点也不大众审美。」王导指着一张简歷里国字脸男孩子的照片道。 第333页 边上的几个小助理纷纷点头……确实，看着那张照片上的男孩子, 她们真的没有觉得这男孩有多好看，就是一般般的感觉。 最后大家只能把一些明显长相有些缺陷的选手简歷给删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达成了秦总要求的「不能太好看也不能太难看，一般般就行了」的要求。 「然后是优秀的才艺展示……钢琴十级算优秀吧？」王导问。 小助理们点点头。 「那六级呢？」 小助理们迟疑了一下，总感觉会乐器应该算优秀，但偏偏人家又和那些娱乐圈真正优秀的会钢琴的、一出手就是钢琴八级十级的明星不是一个级别的，就很尴尬，难以权衡。 「还有摸鱼和擅长拖后腿……这怎么通过一张简歷看得出来？」 一群人琢磨了很久，也没琢磨明白这优秀才艺展示的评判标准到底应该是怎么样，更无法搞清楚怎么通过一张简歷看出这人是不是摸鱼子和拖后腿子，于是只能忽略这些评判标准，只留下一个—— 「好歹咱得把秦总要的书呆子给留下。」 于是一群人选择了筛选掉简歷里所有本科以下学歷。 王导搓了搓自己的脸，虽然他本人是大学本科毕业，但不得不说，娱乐圈的平均学歷确实没有到本科，能上本科的就已经在他心目中够得上「书呆子」这个美称了。 这样一筛选，就留下了两万人。 ……其实还是有点多，但他实在也不知道还能怎么通过简歷筛选了，于是干脆，不筛选了，为了方便秦总和苟总能够快速把海选这件事情给解决，选出他们需要的人，能凭一己之力把接近两家公司的流动资金给霍霍掉的王导大手一挥—— 「这样，先通知这两万个人，让他们订机票，就近到海选的城市来，安排一周的食宿，然后工作人员安排他们抽籤，五个人随机组成一个小组，并给他们布置任务——」 已经拥有了丰富综艺节目制作经验和多年电影海选经验的王导对于两万个人里选三十二个选手这种操作非常熟悉熟练烂熟于心，眼珠一转就是一个想法。 「让他们每一组自己想一个时长不超过六分钟的节目，到时候表演给秦总和苟总看！」 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谁才是拖后腿那个，谁才是摸鱼那个的，只有当节目组为他们创造出了一个集体，并要求有集体节目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群人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展示的时候，你才能发现谁是划水谁是摸鱼。 于是等秦总和苟总来到海选的第一站，也就是他们自己所在的城市h城，靠着赵叔的关系在z省卫视高价租借了一个舞台，然后坐在两个看着买来就很贵的沙发上，商量着，他们要怎么才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摸鱼是不是在拖后腿。 秦总对自己当初做的方案进行了反思：「太理想化了。」 「我总以为我们能拥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眼看出妖怪的原型……可孙悟空也只能看清这究竟是人是妖怪，却分不清这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好妖怪还是坏妖怪……」 「我们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不是个划水摸鱼的人，是不是个在团队里是拖后腿的那个人？」 两人不得不临时进行战略调整—— 「划水摸鱼其实还是有可能分析得出来的，但是怎么去判断谁是团队里拖后腿的？」苟一点问秦可。 「大概……就是整个表演里，你看完之后觉得最不会红的那个？」秦可猜测到。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要选人拍个没有人要看的选秀节目嘛！那我们按照自己的猜测，选所有人之中最可能让观众反感的，不也对吗？」 两人统一了意见，然后很快宣布开始他们两万人的海选场。 王导在此时安排了摄像大哥们入场，表示两位老总的海选画面，将会作为先导片，在正片内容放映前播出。 秦可和苟一点不置可否……无所谓啦，要是能让观众们在先导片就发现这部综艺节目选角不正常，能赶快跑少贡献一点收视率也是好的呀！ 所有机器调试完毕，第一组五人小团队入场！ 他们是一支男子组合，一上来就给大家表演了一首来自于《可爱合唱团》里面的经典合唱曲目——《不要吵》。 不同于孩童天真的嗓音，已经成年了的青年人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带着一丝无奈和辛酸，五个男人虽然不算帅，但当他们齐刷刷穿着同样的演出服装、腰杆挺直站在那里时，却有一种神奇的帅感。 更厉害的是，五个人从认识到排练到节目结束，才用了一个星期，却已经很合理地分了高低声部，和声还格外和谐…… 唱得到第二段的时候，隔壁节目组中途休息还有不少电视台工作人员过来串场，把这个演播厅的最后一排观众席位给坐满了。 当歌声结束，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组合稳了，一定会被选中，连五人自己都很自信。 然后就见苟总和秦总相互对视一眼，从他们准备好的一个文件袋里各自抽出了一份已经列印好了的推荐信。 「唱得很好。」秦总率先开口肯定。 苟一点：「唱得太好了，完全超出我的意料，我觉得你们已经是成熟的歌唱家了，所以……」 「所以你们不应该来参加选秀节目，应该直接出道。」秦总果断表示。 第334页 两人齐刷刷递出了一张刚才大家以为应该是通过卡的白纸，五人中最右手边的那个男孩子接过去一看，才发现—— 「根本不是什么通过卡！」下了场接受节目组后采的五个大男孩露出似喜非喜的表情道。 「是两封推荐信，上面写着我们五个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音乐天赋，值得更好的舞台和更成熟的经纪人团队，所有将我们推荐到了两家唱片公司。」其中一个男孩子大致讲了一下推荐信里面的内容。 「所以你们觉得这次选拔怎么样？有收穫吗？」 男孩子们互相看了看：「收穫肯定是有的啦，这两家唱片公司都有我们特别喜欢的歌手，之前我也去投过简歷，但因为他们公司只接受内推所以没有成功。这次如果真的能靠秦总的推荐信和他们共事，真的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比起除了一个象徵性艺人米米，再没有其他艺人的毫无打造明星经验的秦家娱乐，那当然是老牌的经纪公司更加让人青睐啊。 「就是我们也很好奇，连我们五个秦总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练习生？」 ——这一段被王导剪到了当天官博要发的短视频里，取名为《秦总的第一天海选日常》，用来引流。五位男士的优秀唱功和秦家娱乐秦总的标籤一摆，放出一个小时，这条围脖下面就出现了超过一百条的评论。 有的是来问现在的选拔进度的，问什么时候能看到正片。 也有在猜到底秦总想要什么样的人当练习生的。 还有在点评分析为什么秦总会把这五个男孩子整淘汰的。 「其实秦总说得很对啊，这五个人唱得真的好好哦，当练习生重新回炉重造真的是亏了，很多本来其实自己很有个性的帅哥美女，都是在成为练习生之后，被公司那么一打造，把那些有魅力的特质给削弱，成为批量生产的小明星，从此变得毫无特色了……」 「对啊，所以其实秦总和苟总给五人组指的这条路是正确的道路！既然你们五个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唱腔和道路，那就不要再去批量生产车间了，赶快找家店上架吧！」 「唱得真的好好听，如果出电子唱片的话，我会愿意去买的！」 「所以秦总连唱得这么好的都不要，她想要什么人来做选手？」 「盲猜秦总大概不喜欢那种个人风味比较独特的选手，她更希望选手们能没啥特色刻苦努力的？这种好像更容易成团？」 「也可能是秦总觉得这样还不算她心目中的优秀？啊，顿时对这档节目的质量感觉更有信心了呢！」 「那可不，这可是七万人中精挑细选三十二个的优质节目预备役呢！据说还要一个月之后才会上线，我真的迫不及待了呢！」 评论区在那里疯狂猜测，并不知道在这第一个五人合唱组被pass了之后，秦总和苟总携手pass的下一个，就是一个舞蹈跳得非常整齐、且难度非常高的全女子组合—— 「跳得真的太出彩了！虽然你们的简歷上并没有写你们有跳舞的经歷……哦，你们以前都有在体育课上学健美操的经歷，好的，我懂了。」苟总闭麦。 「一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舞蹈的女孩子，能够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就把这么难的一支舞蹈给跳出来，还那么整齐，中途还换了三次队形，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太棒了，棒得我们公司配不上你们……所以……」 秦总笑着，和苟总又一起送上了推荐信。 接连pass了两支在大众看来都很优秀的队伍，让后面排队等待着上场的选手都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两位老总到底想要寻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在想，是那些人不够优秀没有被选中吗？ 他们的节目自认为比不上刚才那两个组合！ 直到的下一个表演节目开始，这是来自三男两女准备的四分钟诗朗诵。 配乐诗朗诵。 但配乐的还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随便网上找的一个可商用的音乐伴奏。 诗朗诵倒是自己写的，就是这个诗朗诵的名字有点敷衍，叫《诗朗诵》。 五人的诗朗诵很慢，断句也很奇怪，就，类似，于，现，在这样。 听到第三分钟的时候，苟一点和秦可已经在沙发上东摸摸西摸摸，想要找找看有没有叫停的灯可以按或者是铃，但可惜，王导作为一个优秀的综艺节目导演，他想到了一切，唯独没有想到叫停这件事。 所以两人真的打着哈欠听完了四分钟的《诗朗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节目一定会被毙掉的时候，却见秦总打着哈欠开口—— 「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想要来我们公司当练习生？」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节目真的不出彩，于是破罐破摔吧，五个人对视了一眼，轮流很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因为我的专业太偏了，找工作真的太难了，比起销售，我觉得还是你们公司的明星比较好当，起码有底薪、管吃管住。」一号男选手很实诚。 二号女选手更实诚：「因为你们公司有五险一金，我妈说希望我找到的工作待遇能是有五险一金的。」 三号也很牛掰，她说：「其实我是想进贵公司当法务的，但是贵公司的风格是只要自己从别的公司挖来的员工，不要应届毕业生，我研究了一下，除了参加这个节目当一名练习生，我没有别的办法能在毕业之后立刻入职贵公司了。」 第335页 「我本来还想在贵公司当满了一年练习生之后能不能帮我转正成法务？」 四号和五号的理由是一样的：「因为秦家娱乐是唯一一家没有要求业绩的公司，且底薪给得比同行业其他公司要高太多……不是我们不想去其他公司，是贵公司实在给的太多了。」 秦总和苟总对视一眼，从身后掏出了一张蓝色的卡片—— 「那么恭喜你们！」 「通过了海选！」 在场所有选手：？？？ 之后在先导片里看到这一段的观众：？？？ 第13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七天 我开播了…… 《应聘吧！练习生》这部选秀综艺的先导片在新的一周播出了。 所有观众抱着极大的期待值, 兴沖沖地点进来想要看看秦总到底为这次选秀节目选了什么样的优秀人才，然后一进来看见一群跳舞的小姐姐被淘汰了就一脸惋惜，等到再看见一群明显就是随随便便敷衍着表演了一个诗朗诵的五人组被选中之后, 网友们都惊呆了！ 「……所以秦总的选人标准是什么？坦诚吗？」 「我不理解！与其找这样一波划水党参加节目当练习生, 为什么不找刚才那群小姐姐！她们那么飒！明明更适合啊！」 「猜测一下，大概是觉得这些人的水平已经很高了，完全不适合当练习生, 更适合去当一群真正的dancer？或者女团直接出道？」 「但是后面选了诗朗诵组合也太离谱了吧？！他们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吗？值得当一名练习生？」 等看到后面，一群人更懵逼了。 下一组五人, 决定用话剧表演来打动秦总，他们选择了一个普通又富有深刻含义的故事——《龟兔赛跑》。 五个人分别饰演乌龟、兔子、兔子睡觉靠着的树桩、乌龟背上的龟壳和蘑菇。 剧情虽然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但显然五人组做了台词上的改编，把乌龟和兔子的人设做了修改不说，还给树桩和龟壳都弄了点台词。 乌龟成了一只表面上憨厚胆小，实际上心底一直暗恋着兔子、内心火热的乌龟, 他的龟背就是他内心的写照, 经常在他往前爬的时候说出他的心里话。 兔子成了一只表面傲娇臭屁、内心经常胡思乱想的兔子, 她睡着的时候, 树桩会形容兔子做的梦。 只有蘑菇，作为比赛终点蹲在那里。 此时b站的弹幕（是的b站最后又一次夺得了这部综艺的网络播放权）已经被这个成人小童话故事给可爱到了, 纷纷捂脸大叫—— 「嗷嗷嗷当初这明明是个普通的告诉我们戒骄戒躁的故事啊！怎么一改之后就那么想要嗑乌龟和兔子的cp？」 「呜呜呜真的越品越有味道, 暗恋兔子默默不说话, 直到追上赶超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乌龟先生, 和明明感动对方的付出却死活不愿意说出口但实际上睡梦中连两人的婚礼和未来的小孩名字都取好了的兔子小姐！」 「啊，满嘴的糖往我嘴里塞！」 「很明显，乌龟和兔子留下，其他人看秦总兴趣。」 「同意！乌龟和兔子演得太好了！不留下炒个cp很难收场！编剧呢？秦家娱乐的编剧呢？快！去给这一对写个cp剧本！让他们演！我愿意付费去看！」 「就是树桩和龟壳要纠结一下, 他们其实台词念得很清楚，就算不看字幕我也能听懂，就是看不到表情所以不知道演技如何……」 「秦总和苟总估计也很纠结。」 然后秦总和苟总并不纠结，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选中了扮演蘑菇的那个少年。 弹幕刷出了一片的「？？？」，然后简直就是尔康手的看着两位总裁把剧组的推荐信给了乌龟和兔子，又给了两张经纪人的名片给龟壳和树桩，介绍他们去当配音演员，然后如获至宝的把蘑菇弟弟目送下台！ 就问你过不过分！ 在《龟兔赛跑》之后，秦总和苟总继续着他们在海选选手上的骚操作，比如有一组选手同样选择了合唱，但不同于第一组的神仙合唱，他们是灾难现场。 然后两位老总很可气很社死的要求他们每个人当场再清唱一段，终于把其中捣乱的罪魁祸首给抓了出来……把剩下四个都淘汰了，只剩下这一个音不准唱歌灾难的灾难帝。 再比如同样是一组选择跳舞的有男有女的选手组合，秦总把里面那个同手同脚的妹妹给留下了，却把那个全场男扮女装跳得让整个弹幕都在惊叫的那个男孩子直接推荐到了这个场地隔壁那个棚的梦想节目！ 「……所以《应聘吧！练习生》的人选标准这么神奇的吗？这群人五音不全、演技差劲、诗朗诵念成了鬼、同手同脚……」 接连看了好几个自己喜欢的选手被无缘无故的淘汰，是个爱看选秀节目的观众都生气了，弹幕里开始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不是吧，选出这么一堆歪瓜裂枣来，我看个屁啊！我是来看神仙打架的，我不是来看菜鸡互啄的！秦总这是之前几个项目耗尽了心思，现在江郎才尽了？」 「我看秦总江郎才尽不至于，得意忘形倒是真的，还真以为自己和圈内人说的那样，能够点石成金、化云成雨、把一群不咋地的选手变成巨星了？」 「对秦总有所了解的人告诉你，秦总痴迷于养成游戏，其实不论是看《一网打尽》还是看《可爱合唱团》，表面上风格各不相同，实际上都有一点经营养成游戏的味道，这一次秦总大概也是想走这种路线，只是步子跨得大了点，想要把一群破烂点化成龙……说实话，反正现在还是先导片一，如果愿意改，还有救！」 第336页 「虽然我是d迷，但我不得不说……我宁可看兔子小姐和乌龟先生的工业糖！我也不要看一群不会跳舞不会唱歌啥的也不会的人在一起唱唱跳跳！我只要想到这个画面，我就觉得辣眼睛！」 「所以秦家娱乐的工资待遇到底是好成了啥样儿？那么多人哪怕浑水摸鱼也想要去应聘？」 「楼上可能不清楚，秦家娱乐是出了名的娱乐圈给钱最爽快的公司，从来没有拖欠工资的，每个月工资当月一号就发了，底薪也是最高，无业绩压力，无绩效考核，每个季度必安排一次超过一周的外出旅游，如果因为做项目没赶上，还可以累计到下个季度。」 「……卧槽那换我我也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去滥竽充数！」 「卧槽那我就更不愿意这么一帮子人跑到秦家娱乐赚这个钱了！这么高的薪资就应该更有本事的人去拿！强烈要求把乌龟先生和兔子小姐给找回来！」 「还有女团小姐姐们！」 「还有合唱五人组！」 「没有他们我不看！」 「不赶快在先导片就把人给换掉我也不看！」 「反正宣传上不是说先导片有三集吗？我就看他们接下去两集改不改！」 「……」 秦家娱乐自创办以来，所有节目都是一经推出就获得好评，哪怕一开始无人问津到了后期，也会有各种事情把他们的作品推出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这还是秦家娱乐第一次出现这种大面积不看好和差评的现象，惹得许多gg贊助商们也纷纷致电询问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但节目组的大家都很淡定。 他们都是房车表从各大公司挖掘过来的优秀人才，也许在节目制作才能上面，不如秦总来得天才，但是一个个的…… 「咱们几个谁没在那些骂声不断的节目组里呆过？节目有争议是正常的，像之前秦总那些个项目制作出来一点争议都没有，那才是开挂呢！」一群人一脸「老娘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表情。 「这才刚开始先导片，不担心，你们要相信秦总，相信她，就算你们到外面去人人喊打，她也一定会斥重金请最好的保镖来保护你们的！」这是早已经看透了秦总花钱本事的工作人员在安抚着那些被选出来的被网上弹幕给弄伤心了的选手们。 结果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的话，到第二天立刻成真——秦总真的叫了一整个保镖公司的全体报表出动，来保卫节目录制现场的安全，保镖数量人均四个，特别有安全感_(:3」∠)_ 「放心吧，等他们往后看，就会淡定了。」歷经风雨的王导也是这么说的。 第二个星期，下一集《应聘吧！练习生》的先导片播出，依旧是秦总和苟总的花式选人套路，看得弹幕上一片憋屈声，就连围脖都出了一个新的热搜，叫#《应聘吧！练习生》重新选人# 当秦可一大早掏出手机，打开围脖的时候，玩游戏被迫玩了两年的她，第一次！发出激动的尖叫声，直接吵醒了住在隔壁的苟一点—— 「啊啊啊啊——」 「终于！」 秦总那个高兴啊！ 「天吶！我等了那么多的时光，终于！」 秦总那个兴奋啊！ 「我就知道，这个游戏一定是有失败机制的，不可能做项目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秦总自言自语小屋里来迴转。 「我都已经集齐了去哪家公司哪家公司就要亏本buff的王斌导演、深谙摸鱼和划水之道的咸鱼员工、干啥啥不成的小助理陈相，怎么可能还凑不出一个赔本buff？！」 在秦总看来，播出一个节目，然后一开播就遭受万人嘲，围脖论坛某乎被轮番轰炸，然后全员抵制她做的项目，这一幕应该早就发生了！ 「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终于让我等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负面热搜！」秦总快速手机截图！决定这张图一定要好好保存。 「我要把它列印出来！装裱好，就挂在我办公室墙上那句『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名人名言上面！留作纪念！」秦总已经想好了面对这个热搜，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除了日常要做的那些事情之外，秦总觉得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房经理！你看到《应聘吧！练习生》节目上的那个热搜了吗？」 「啊？不是，我没有想要问责谁的事情，这个不重要，咱们公司本来就没有业绩的！」 「我是说，看如今这个形式，节目组在制作这个节目的时候註定要承受很大的精神压力啊……要不咱们给他们发一波精神安慰的奖金？」秦总提议道。 「告诉他们，再接再厉！」勇创新低啊亲！ 这个理由被房车表和陈相小助理接受了，当天下午，秦可自己包袱款款，拉上了隔壁的苟一点，决定继续他们的旅行—— 「两集都没能掰回来局势，全网都在抵制我们选出来的那群练习生，看来咱们这个节目没救了！快！我们那个旅游计划不是在执行到一半吗？现在去起来！」 与此同时，正在《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组辛勤工作、士气低迷的工作人员们收到了来自公司的奖金，原本萎靡的气氛瞬间「破开云雾见青天」！ 「看到了没有！」王导在小会上和众人说道。 「秦总一直有关注我们，她知道我们现在很艰难，但一切都是秦总早就已经想到和安排好了的，我们只要按照她的意思把节目做好，后续就不会有问题，现在所有观众的反对抵制都是暂时的，等后面节目播出就好了！」 第337页 他胸有成竹地说着。 第三个星期，《应聘吧！练习生》第三个先导片播出了。 那群在网上说着绝对会抵制这个节目的观众们怀着一种期待（期待节目组能根据他们的要求换人）和一种好奇的心情，点开了最后一个先导片。 经过前两期先导片的海选赛，到了这一期，秦总和苟总已经把他们觉得符合要求能参加正式节目的选手都选了出来，但是很尴尬的是，秦总他们一选，符合要求的居然有两百二十多号人。 就，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摸鱼划水没啥实力的人会那么多_(:3」∠)_ 人数超标，这绝对不是老闆的问题，而是手底下的员工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先导片的第三期，秦总和苟总都没有露面，主场交给了节目的总导演王斌导演。 王导在这一期先导片里也没拍别的…… 上来镜头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了一下被他斥巨资邀请来到公司的三个一看就是大佬的人，他们分别是，常年协助出z省公务员考试题目的甲老师，常年参与协助出全国公务员考试题目的乙老师，和某着名考公培训机构的资深教师丙。 三位大佬齐聚一堂，草草聊了两句，大概透露了一下他们这两天的工作是要出一份公务员考试样题之后，就开始动手了。 镜头在此处自动开了五倍速，记录着三位老师出题目的全部，一帧未剪，保证这张卷子全新，没有任何人看过，然后五倍速变成无倍速，一百多名被秦总和苟总选出来的练习生，在最后一期先导片里要迎来他们的第一个挑战—— 考试。 第13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八天 我放先导…… 在秦可和广大观众的认知里, 《应聘吧！练习生》应该是一个选秀综艺节目，和其他即将上线的各大视频app上播出的选秀综艺节目一样，是选拔一波有流量、有实力的年轻人从籍籍无名到最后成功出道的节目！ 所以秦可是针对选秀节目的这个初衷, 设定了一堆又一堆限制节目选出合适的人才的条件, 为的就是让观众们在规则发布的那一瞬间就对《应聘吧！练习生》整个节目失去兴趣。 而事情一开始的发展也确如秦总所料，甚至远超过秦总一开始的预计——观众们居然在先导片播出的时候就已经自发地抵制这个节目了！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但是以上这些想法，都只是秦可和广大观众的普遍想法而已, 却不代表以王导和御姐副导演为首的节目组众人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 「谁说《应聘吧！练习生》是个选秀节目的？」已经戒菸了的王导嚼着口香糖。 「我们这是个招聘节目好不好？！」王导一边点开着最新一期的《应聘吧！练习生》先导片，一边对着屏幕指点江山。 「这个节目的名称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吗？重点不是后面的『练习生』, 重点是前面的『应聘』！所以这不是一个练习生出道的节目，是一个练习生应聘的节目！」 「只不过应聘的不是别的岗位，是明星而已。」合着明星不能被称为是一种岗位吗？ 所以当发现经过了秦总和苟总的筛选之后居然还剩下了两百多号选手的时候，王导第一时间就得想，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想要的人从这两百多号人当中选出来？ 已经让他们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才艺展示都给展示过了，然后让秦总亲自按照自己的标准, 把里面有优秀才艺的选手都在海选中淘汰了, 接下来, 王导觉得, 他必须要想出一种方法，能够让所有看到这个节目的观众们闭嘴, 知道他们是公平选人的。 而这种方法, 就是进行一场笔试。 为了让这场笔试变得更加正规, 王导便直接斥巨资请来了国考和省考的出题人, 以及gg贊助商中唯一的一家搞公务员考试培训的公司，请他们派出金牌讲课人 ，以公务员考试为例，当场编写了两套试卷, 然后在第三期先导片里，安排了两百多号选手们，随机抽籤分为两组，进到两个不同的大教室，答同一套题。 届时，将会根据大家答题分数，从高到低，选择里面分数最高的三十二人成为《应聘吧！练习生》的参与选手！ 至于为什么明明只答一套题，却要让老师们出两套题呢？ 因为这样万一试题泄露，他们还可以临阵换题呀！ 王导表示，他之所以会想出这么一招，其实也就两个目的，一个是能以最快速度最小精力选出最符合秦总要求的选手，一个则是…… 能多花一笔资金_(:3」∠)_ 是的，秦家娱乐有个新成立的部门，大家很形象地把这个部门称为「纪检组」，每一个项目在制作过程中，纪检组都会派员驻项目制作组里，专门检查秦总当初噶诶这个节目的拨款，到最后播出前，是不是全部花完了—— 「要不是给得多，你以为这一位国考出卷老师，一位省考出卷老师，会愿意站出来给你在镜头下展示他们出卷的过程嘛？」 王导很满意老师们提出的高昂价格，让他们不至于像隔壁电视剧制作部那个《后宫嫔妃传》似的，钱花到最后，还能多出一个游戏的钱！ 这花钱，就跟完成暑假作业一样，你不能一放暑假第一个礼拜就把暑假作业都做完，这样等开学的时候，你就把自己上学期学的内容都忘光了，会很难适应学校生活； 第338页 你也不能把所有作业都拖到最后一个礼拜做，因为距离deadline太近，错误率高不说，还很容易因为一些突发状况导致到开学报到的当天都无法完成作业； 所以最妥当的方式，还是要把作业按数量，分成几份，每个星期根据进度条来完成。 而花钱请最顶级的教师出题，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在这个阶段的花钱方法。 所以先导片第三期，除了开头十分钟用五倍速放了一遍三位老师联合出了两套试卷，后面整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放的全是两百多号选手缩着脖子缩着四肢，坐在椅子上，像个来考公务员的考生一样，在那里做题！ 当时听到广播里出现一个女声说「现在开始宣读考场规则」的时候，听到这一段话、看着考生们有些在那里无聊地丢橡皮的观众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点进来看一群人参加考试？」 「我不是来看练习生选拔的吗？怎么变成了公务员选拔了？」 「不得不说，那个女声宣读考场规则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体内的dna都动了，就特别想把自己的涂卡笔拿出来，看看里面那根笔芯还够不够用_(:3」∠)_」 「头一回看到选拔练习生用笔试的方法来选的……」 「……」 讲真，如果先导片的第三期就是一场监考监控视频的话，那观众们进来十分钟，最多把考场规则给听完，看到选手打开试卷的那一刻，下一秒就会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面，看最后一个结果—— 先导片第三期就算是看完了！ 但王导显然是在这方面深谙观众心理的，所以如同视频监控一样的视角只出现了没多久，很快就切换成了诗朗诵五人小组在节目组工作人员小姐姐在那里念考场规则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从gg贊助商提供给他们的考试必备文具袋中找到了一块立方体的橡皮…… 然后这五个人就开始丢橡皮。 有的还很有经验的在上面写好了abcd。 「懂了，这是打算遇选择题不决就扔橡皮，交给上天决定吗？」 「这招我同学以前也用过，我当时其实就很想问他了——橡皮一共有六个面，但是只在上面写了四个选项，那万一丢的时候丢到了空白的两个面可怎么办？」 「……重新扔一次呗，就跟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两个人都出剪刀就重新再来一局一样。」 「果然大家业务都很熟练呢2333」 又是令人气愤的一百二十分钟一百三十五道选择题，所有选手在一翻题目数量之后，立刻就开始了他们的埋头苦写，那齐刷刷地一片把考卷翻开的样子，看得观众们暗爽—— 只要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长大的孩子，哪一个没有遇到过这种正式一点的考试啊！ 以前，他们只能自己战战兢兢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在那里疯狂做题，但现在！他们居然仿佛是充当着巡查考试纪律的监考老师一样！ 镜头时不时从讲台的那个角度切个全景给他们看，那感觉爽的，就跟你考试的时候，那些个监考老师双手抱胸站在讲台后面俯视包括你在内的所有考生一样—— 「原来老师说的『我在台上你们在台下做些什么我都看得见』这句话居然是真的啊，第三列第五排那个小哥在那里扔橡皮唉，我还以为这是诗朗诵五人组的专利，没想到好多考生都和我一样。」 但其实也有不一样的。 比如在《龟兔赛跑》故事里饰演终点线蘑菇的少年「蘑菇」，就顶着个蘑菇头，低头在那里奋笔疾书，第一页都是常识题，他仿佛有个做题目必须要把题目读出来的习惯，但很神奇的是他每一道题只念完十个字，答案他就填上了，然后是下一道题再念十个字，再填上，不到三分钟时间，蘑菇少年就翻页了。 翻得他前面的五音不全北方妹子很暴躁。h 节目播放到这里的时候，还给暴躁的五音不全北方妹子插播了她考完试之后的后期採访片段—— 节目组负责读考场规则的小姐姐临时充当了记者，卷着一捆刚才上交的草稿纸假装是话筒，在那里问道：「为什么你刚才考试的时候整个人那么暴躁呢？」 北方暴躁妹一听到这个问题都无奈了：「因为我后面那个蘑菇一直在念题，一直在念题，然后我的思绪就忍不住根据他念的题在那里转，结果这颗蘑菇头！你既然题目都念了，送佛送到西把答案也给念了会怎么样嘛！」 「害得我拿着笔在那个空格等了好久，就等他念到这里可以把答案给我也念一遍呢！」 此话一出，观众都笑傻了，整个弹幕到了这里，全都是在分享自己在校读书期间遇到的奇葩的后桌、前桌、左右同桌，一边指着考场上遇到很难的题目，不同选手的不同处理方法，一边在那里认领，哪一种处理方式是自己的。 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点开这一期节目的时候是想要发表喷子言论的。 明明就只是一场监考，但有水平的导演和后期就是能做到把如此无趣的内容剪得让人明明也没觉得有多好看，但就是捨不得关掉。 一会儿，是全景，你可以看到不同选手之间悲喜并不相同。 一会儿，是个人镜头，奇葩答题方式哪里都有，在观众们都以为在镜头面前选择扔橡皮做选择题已经是很厉害的一招的时候，又有一个以随手把手中的笔垂直下扔，根据笔尖朝向的不同位置来选择选项…… 第339页 更玄学了。 有时候，王导会选择一些对于绝大部分观众而言比较简单的题目，左边那半边放着题目，右边那半边放着不同选手不同的解题思路和根据不同思路出现的不同的答案。 这类题目绝大多数选手都是看一眼就能答出来的，唯有不到三个选手，选这道题答案的时候，嘴里悄悄念着a，实际上选了c，还有真就做不来题的，惹得看到他们选错了选项的观众都恨不得自己钻进屏幕里去，双手拎着那个答错了的选手的衣领脖子给拎出来！ 然后把他/她扣留在自己家里，等学会了这道题怎么做了再送回屏幕里！ 当然也有的时候，王导会把老师们出的真的很难很难的题目用镜头提前拍了下来，然后同样是一个屏幕分成两块，一块是当时老师们出卷时候这道题的难度，另一块则是其中那两个最后答案没有错的学生用自己方式把答案给完完整整写了一遍。 让弹幕上的观众们也不知道能感嘆些什么，只能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弹幕上激情发言—— 「卧槽蘑菇头果然是个大佬，这么难的题目他都会做！」 「过来人看了一下，表示这个题目难度真心很大，如果是我解，我可能要用大学里的知识了……」 「看着是个傻呆的人，没想到一点也不是！」 「卧槽我妈问我为何跪着看视频……因为里面的选手真的藏龙卧虎啊！」 然后进度条被拉到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名字一栏被打了马赛克的考试分数表格。 观众：「！！！」 观众：「最顶端那个172分是怎么考出来的！」 第13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我洗白了…… 如果说前面两期《应聘吧！练习生》的先导片给观众们的感觉就像是两位秦家娱乐的大佬选人是过来玩的瞎几把乱选的话, 那么第三期的《应聘吧！练习生》先导片就让观众们预感到，这档节目并没有乱选人，他们只是标准和别的选秀节目不一样而已！ 虽然为了保留悬念, 先导片里面并没有最后公布入选的三十二位练习生的名字和照片, 但光是公布的入选的三十二位练习生参加考试时候的笔试成绩就已经很让观众们膝盖跪地了—— 「最高分一百七十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给广大还没有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在校生们科普一下，这是一个只要你面试表现没有很拉胯, 就能必定当上公务员的分数！」 「匿名反对楼上[滑稽]楼上一看就是没经歷过公务员考试！什么面试表现没有很拉胯……这分数都是可以冲刺公务员考试状元最高分的好嘛！只要你不是政审没通过或者体检没通过，这分数妥妥的可以当上公务员！」 「本来对这个选秀没什么兴趣的……虽然现在我还是没什么兴趣, 但第一期正片我大概率是会看的，也没啥别的理由，就是想看看考一百七十二分的大佬是哪个，我好跪下来蹭蹭此人的考运，保佑我今年能过国考_(:3」∠)_」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了第一名，就没有人发现最后一名的成绩是一百五十一吗？我靠这个成绩虽然放在这三十二个人里面平平无奇, 但这个分数只要不是在那种很热闹的岗位, 也是妥妥的进面成绩好嘛！」 「给跪了, 这群人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来当练习生？」 「不不不, 大佬们选得好！就要当练习生！千万不要来参加今年的国考！球球了！等我今年上岸了你们再报名去考试，真的！」 「楼上说的对！千万别今年！应届生就指着今年能上岸了呜呜呜呜……」 「为了感谢你们的不参加之恩, 信女愿意每天给大佬们打投！保证一百七十二的大佬你一定能保送c位出道！哪怕你唱噼了跳烂了演技差到让我自戳双目！」 「转发这张成绩截图, 你也有机会考出这个分数[狗头]」 此时的观众们还不知道秦总的这档节目是不允许打投的。 很快, #《应聘吧！练习生》考生成绩#这个话题连带着那张三十二个练习生的考试成绩就登上了热搜榜, 看得原本还打算花钱跟风黑一波这个节目的即将播出自家选秀综艺节目的对家们就很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人见人爱。 在秦家娱乐步步高升蒸蒸日上的同时，当然在圈内也不会全部都是捧秦家娱乐的人，也会有一波被抢了风头的公司看这个公司不惯。 比如从秦家娱乐刚出场就看它不顺眼、还一度搞冷战模式的鲜果娱乐, 虽然鲜果娱乐的赵总在赵叔叔的强压之下表面上已经宣称自己不会再针对秦家娱乐了，但实际上…… 眼睁睁看到自家叔叔把给他的爱分给了秦家娱乐，把原本给他们公司的资源也分给了秦家娱乐，我就问你你要是赵总你气不气？ 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实际上，赵总无时无刻不等着，等秦家娱乐做出一个不咋地的节目，等秦总江郎才尽的时刻，他就要痛下杀手—— 比如《应聘吧！练习生》的前两期先导片。 当他看到网上有了一股声音在反对这档节目的时候，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联想到自己公司再过两周也要出一档选秀节目，且为了这档选秀节目，他们把自家公司里最老牌的压箱底艺人都拉出去让她去当导师、付出良多之后，他突然灵机一动！ 第340页 如果此时我能把秦家娱乐的这档节目黑得全网都嘲，所有观众都对这个节目不满，同时又表现出希望市场上能出现更优质的选秀节目的话，等我们公司的选秀节目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买一个最具实力选秀节目的热搜，然后踩一波《应聘吧！练习生》上位？ 他本来打算在先导片第三期结束之后动手，为此他都亲自联繫了专业的水军，还预付了一笔定金，结果？！ 等到他第二天起床看观众对第三期先导片的评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满屏幕的赞嘆？！ 所有人都在仰望大佬们考出来的分数？！ 原本只有一千多万粉丝的节目组官方围脖一夜之间涨了五千万的粉丝？！ 「这是买粉了吧？！」赵总震惊！ 「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粉丝？这粉丝数量增幅都要比肩超一线明星了！」赵总难以理解。 这时，收了他定金的业内最有口碑的水军头头私戳了他的围信。 以下是微信聊天记录—— 水军头头为难：「赵总，这一单怕是不好做。」 赵总懵逼：「怎么？不是说好了往这个节目的练习生不专业这个点打吗？」 赵总继续懵逼：「我看观众的反馈，第三期应该就只是放了个选手参加考试啊？考试又不能改变他们专业水平不够这件事，怎么就打不了了？你是不是想加钱？」 水军头头很冤枉：「不是啊赵总！你有看他们的分数吗？！最高分一百七十二，最低分都有一百五！」 完全没有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赵总：「所以？」 水军头头很崩溃：「现在观众们都在崇拜秦家娱乐选的这群练习生知识储备多、知识水平高，觉得秦家娱乐这次选人很优秀、很合理，已经没人有再去思考这群练习生专业水准到底如何了！因为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足够聪明！」 赵总：「……」 你永远也不要怀疑国内对于考公务员考编制的热衷。 每一年，全国都有超过百万人去参加公务员考试，也就是有超过百万人口的家庭在关注着公务员考试这件事，而这一批人，还不是每年固定的！ 会有一批到年龄的考生退出考场，也有一批应届生加入战斗，所以总的来说，关注公务员考试、了解公务员考试的人数是逐年增多的。 你让观众们去看一群人舞蹈跳得好不好、难度大不大，歌唱得好不好听、气息稳不稳，演技优不优秀、他的表演手法是沉浸式还是经验式，作为外行的观众们根本看不懂，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行业通过水军可以黑到人的原因—— 因为自己不懂，所以观众才会相信作为大多数的声音，信赖所谓的专家和专业人士！ 所以想要黑一个明星就会变得很简单，比如说他唱功好是吹牛，换气声音那么大一听就水平不高，又比如说他乐器水准吹得名不副实，其实这个水平不过是乐器入门水平等。 总有信以为真的观众觉得有道理，然后跟风一起黑。 但换成考试，尤其是这种只要你上完高中就能硬着头皮也能做出来题目的考试，一切就不一样了。 参照公务员考试难度出的试卷，考完之后分数人均一百五以上，这是什么水平，有哪个了解、或者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观众是看不明白的？ 是你随随便便斥巨资找一帮水军就能搞定的吗？ 你说人家练习生专业水准不过关，唱跳不合格！ 观众说，但他们考公能考出一百五十分呢！拥有一个能考出一百五十分的脑子，还有什么是学不会做不到的？他们这智商可比你家哥哥强！ 你说人家练习生被选中害得其他练习生被淘汰是挤占了好的资源和名额，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观众庆幸地表示，那总比这群大佬们下凡来侵占他们的资源好，考公不易，感谢大佬们选择了追逐梦想，而不是打破他们的梦想！ 你说你们这群人讲讲道理，不要只想着自己，你们也要想想那些被淘汰了的失去这次机会的选手们！你们忘记乌龟先生和兔子小姐了吗？无缘无故被淘汰你们不是很替他们可惜的吗？ 观众说，但是这些选手都被两位老总安排了很光明的前途了呀，每个被淘汰的确实有能力的选手都有了一次去到更适合他们的岗位上的机会，声音好听的被推荐去当播音员，长得超级美的被推荐去当模特，乌龟先生和兔子小姐更是第一期先导片刚播完就被四家经纪公司抢着要！ 观众说，你不要就想着同情他们好不啦！你也要同情同情没有工作的我们啊！这群被淘汰的选手已经过得比我们好了，我们这群等待着参加国考改变命运的长相普通能力普通的人难道不值得你去同情吗？你收了谁家的钱？能不能分我一点？或者把这个资源介绍给我们？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听完语音里，水军头头的描述之后，赵总沉默许久，决定放出选秀节目里的更大招—— 「那就说他们这场考试不公平！有黑幕！全是剧本！就是想要蹭公考的热度！」 「说他们那张试卷，不过是因为剪辑问题才会让你觉得很难，其实里面的题目一点都不难，正常人的智商考一百五很简单！这考试难度比起公务员考试要简单多了，不过是参加成人高考的难度罢了！」 第341页 「是节目组故意要给选手们立学霸人设！」 水军头头：「怕是也很难。」 水军头头：「因为节目组已经把选手们做的那套题给公开放到自己的围脖置顶了，供所有网友下载自己列印下来做做看，亲自体会体会里面的难度。」 赵总：「……」 赵总破罐破摔：「那就黑他们节目组买粉丝！我们聊了不到半小时，我这里刷出来，这个节目组的官方围脖粉丝数量都超过一个亿了，就离谱！我就算给我们家的艺人买粉丝，我也不会那么不讲基本法的一次性买那么多！这不是明晃晃的故意买粉丝买水军给自己搞热度吗？！」 水军头头很为难：「怕是这一招也不管用。」 水军头头嘆了口气连发了三条语音： 「因为节目组的置顶围脖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转发并关注这条围脖，关注人数超过一个亿，他们才会把三位出题老师给的批卷参考答案给公布出来。」 「赵总啊，你要知道正经的公务员考试，试卷官方答案是不会公布的，你能看到的参考答案都是各大培训机构自己找老师做题编出来的答案。 这回能得到一个国考出题老师、一个省考出题老师提供的官方标准答案，不是就看节目的观众疯了在那里转发关注还拉着家人们一起关注啊，连各大考公培训机构都群发了简讯，号召考生们快点去关注围脖。越早知道官方答案，他们就能越早摸清考官的出题和答题思路，编出更靠谱的模拟试卷啊！」 「这一单是真的难，做不了，这样，定金我也不要了，都退给你。」 赵总手机外放语音，听着听着，就看到手机界面里显示了一条围信转帐信息，是水军头头把定金全款还给了他。 转帐记录后面，水军头头给他发了最后一句话：「好了，不说了，我要去对答案了。」 赵总：「……」 你不要以为我是个胖子我就好欺负！ 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不仅是赵总气哭，不少和赵总有着同样想法的娱乐圈各大公司也一样对秦家娱乐这一招是恨得牙痒痒又只能眼睁睁看着。 《应聘吧！练习生》先导片的第三期堪称业内神来之笔，用一场模拟公务员考试，不仅留住了观众，还洗白了自己前面两期秦总和苟总在选人上面所呈现出来的黑点。 被考试成绩给惊到了的观众们，因为这个节目有别于其他任何选秀节目的考试选秀骚操作，顿时没了要把这群被选出来的练习生与其他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做比较的想法—— 毕竟你见过高考的时候，把艺术生的成绩和考上清华北大的学霸的成绩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吗？ 「我算是明白了，其他的选秀节目，选的是唱跳练习生，而秦总想选的，是高智商练习生！其他练习生靠唱跳出道，秦总选出来的练习生靠智商碾压！有问题吗？没有！」 「其实仔细想想，我觉得用笔试筛选可比用什么唱跳表现力筛选要公平多了，毕竟那些个什么唱跳很主观啊，有些我觉得唱得很好的练习生都被淘汰了！但是秦家娱乐这个节目就很公平，直接笔试，分数低的走，很合理啊！一点想要帮我家弟弟争取的想法都没有，弟弟还是好好回去念书吧！」 「对啊，而且选练习生，不就是在选能加入自己公司的员工吗？这本来就是和公司文化相符合的，不同公司关注重点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嘛？有的公司就是要根据选手的人气决定和不和他签约，那当然也有的公司会选择根据这个选手脑子好不好使来决定要不要和他签约啊！」 「就是！好多国企啊政府机关啊甚至一些大牌的公司第一轮考试都是笔试的，为什么秦家娱乐选自家公司的员工，就不能搞笔试环节了？这家公司给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可比前面这些公司好太多了！就凭那个每个季度一次外出旅游……连政府机关都没有的待遇好嘛！」 「羡慕哭，我决定要报班好好学公务员考试的内容了，不是为了考公，是为了参加明年的第二季《应聘吧！练习生》！」 「所以第一期节目什么时候来？好想知道考一百七十二的是哪个大佬哦！顶礼膜拜！」 「前面！已经上线了！快去b站看啊！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字超级丑的答卷赶来了！」 第14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天 我第一期了…… 作为曾经的电影人, 王斌导演哪怕转行当了综艺节目的导演，也没有像别的综艺节目导演那样的恶趣味，非要把悬念留到很后面或者搞魔鬼剪辑的想法, 所以第一期节目一开场, 就是三十二位从上万人中经过层层筛选选出来的选手们的舞台走秀。 一般的选秀节目，选手首秀，会在他们本人出场的时候后期给他们贴一下每个人的简歷, 比如是哪家经纪公司推荐来的呀，毕业于哪所学校呀, 今年几岁啊之类的。 但《应聘吧！练习生》，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三期先导片供大家全方位地了解选手们的个人经歷了，简单来讲就是四个大字叫「平平无奇」，所以在这个首次露面阶段，王导并没有让后期给他们贴自我介绍，而是贴了他们参加考试时候做的那两张试卷_(:3」∠)_ 于是导致的结果就是, 当观众们怀着激动的、膜拜学神的心情点开b站新一期节目的时候, 开屏看到的就是一百七二分的大佬——蘑菇, 和在他边上的字超级丑的答题卷。 第342页 原本还打算跪下去的观众们看到这里瞬间跪不下去了, 对学神试卷的吐槽欲远远超过了他们想要膜拜大佬的欲望—— 「……麦艾斯！申论那张卷子全都是黑色的涂改痕迹唉！这真的是一百七十二的答题卷吗？我以为能当学霸学神的卷面应该都很干净啊……哦，第二名出来了, 第二名一百六十七分, 小姐姐卷面就看得让人很舒服, 看来是第一名自己的问题, 不能归咎于学神身份。」 「楼上明显没抓住重点！重点是答题卷字丑吗？重点是如果大佬再下功夫练一下字，那大佬的成绩就不止是一百七十二分了！」 「我当初看第三期先导片里，蘑菇大佬做试卷的时候，那么快的速度我就预感到他能考出好成绩了！果然！是我慧眼识珠！」 「其实蘑菇大佬不仅仅是申论卷子丑好嘛！你如果截图对比第一名蘑菇和第二名的小姐姐行测答题卡的话, 就会发现连涂行测试卷的答题卡——小姐姐涂得都比蘑菇大佬要美观！」 「虽然如此，我还是好想和蘑菇大佬换个脑壳哦，我愿意用自己这颗装满了游戏技能和音乐天赋的脑袋，和蘑菇大佬换他那颗平平无奇除了考试啥也不会的脑袋！」 「楼上别做梦了！蘑菇大佬那颗脑袋已经被我预定了！」 「……」 三十二位考试大佬一个又一个走秀般出场，观众们开屏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讲道理，到了这一步，答案都揭晓了，仿佛观众们就可以走了—— 但实际上并没有观众选择退出。 这群曾几何时言之凿凿只要节目组不换人选，他们就坚决不看《应聘吧！练习生》正片内容的网友们，在这个时候仿佛都把自己当初撂下的话给忘了。 这不是他们真的忘了，是因为掌管着节目组官方围脖的御姐副导演抓住了这群人的把柄—— 「感谢大家对节目的支持！《应聘吧！练习生》第一期正式节目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在b站播出，二十四小时内播放数超过两亿，我们将会把三位老师精心出的那套考试备用卷试题也放出来供大家下载哦！」 众所周知，当初节目组为了保证在模拟考公这一点上逼真，斥巨资请三位老师一共出了两份试卷，其中一份在第三期先导片的时候已经被选手们作为选拔试题给做掉了，但另一份备用卷则没有。 御姐副导演也知道，按照目前的节目流程，这份备用卷已经没有了用处，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来吊着这群一直在叫嚣着不看他们节目的观众们呢？ 让他们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朋友，不得不捏着鼻子来看这档他们绝对不想要看的完全另类的选秀节目…… 「只要想想我就觉得很爽呢！」 于是出于这个目的，御姐副导演用一份试题卷、一份标准答案，给《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前两期加了一个必定会有超过两亿播放点击的buff！ 「那么现在，只要我们能保证前两期的节目质量和另类的选秀能够被观众们所喜爱和接受，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和未来几期的gg贊助费，我们就不用愁了！」 御姐副导演是这么对王导说的。 王导笃定：「放心吧，这个节目，只要他们看上两期，我相信他们就绝对不会再想起自己在节目开播前立下的那些个……g了！」 …… …… 《应聘吧！练习生》的第一期节目在特别快的节奏上开始了。 被迫不得不看这档选秀节目的网友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就沖第三期先导片那个考试筛选环节，不出意外他们即将看到的应该是一个「比比看我们谁更聪明」的、表面上是选秀、实际上是秀智商的节目。 一群高智商学霸学神聚集在一起，主持人出题，然后抢答也好、轮流作答也好，来个积分赛或者淘汰赛，最后选出最厉害的八个人出道，中途大家还可以把自己看好的因为题目太偏惜败的选手给投票復活，然后看大佬们秀智商—— 本来，他们是这么想的。 不止是他们这么想，广大网友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一致认为秦家娱乐一定是要选一批娱乐圈智商天花板出来，卖学霸学神人设的艺人，在已经人流量爆满的娱乐圈艺人堆里面创出自己的一片天！ 某乎和各大娱乐公众号都信誓旦旦分析着这一波秦总的选人操作，还有理有据觉得秦总的这波操作熘熘的，直接填补了娱乐圈的一大空缺，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圈儿的智商……除了这样一来《应聘吧！练习生》这档选秀就没法看了。 「毕竟学渣如我，真的看不懂学霸之间的比赛答题题目，就算看得懂，我连看专业课的书都会睡着，看《百家讲坛》都撑不住十分钟，怎么可能看个纯答题类节目就能坚持住，还愿意为他们投票打榜求他们復活？」 「除非他们扬言说如果当不了练习生就去参加公务员考试_(:3」∠)_」 所有观众在这种声音的环绕下，在知道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三十二位练习生都是谁之后，已经开始自觉打开自己的另一个看视频工具——手机，或者平板，打算把这个节目的声音开到静音，然后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主持人宣读这次的选拔规则—— 没有观众现场投票制度； 第343页 没有专家导师打分投票报送制度； 没有网友投票復活制度…… 一群原本还在把音量调小的观众反手就把音量调大。 什么？！ 这么清纯不做作的吗？！ 你这要是不搞这些东西，那怎么把练习生淘汰掉？ 然后主持人又开始介绍起了场下的五十名观众——就是前几章那五十位来自各行各业、业内翘楚公司的总裁或者人事部部长。 当然，没有那么噁心人的把这五十位老闆全都让他们站起来，一个个挨个介绍，那是另外的价钱。 节目组只是给了这五十位老闆和竖了他们公司牌子的座位一个集体照，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重新返回舞台上，倒是b站在线的观众们在那里激情科普这群人都是什么神仙大佬神仙公司，表示如果能入职这些公司…… 「虽然我更喜欢考公务员，但不得不承认进这些公司前途也超级好的！」 主持人说，他们看上去是观众，其实兼职着对现场三十二位选手的能力评价官和面试官。 主持人说，如果三十二位场上选手有被这些老闆们看中的，在一期节目的结尾可以向选手们提出入职邀请。 主持人说，在接下来十二期节目的每一期结尾，老闆们都有这个权力，而被选中的选手可以自己考虑到底是留下来继续参加选秀，还是答应老闆的高薪工作，直接入职新公司，告别舞台。 场上选手在入场前还不知道是这么个狗规则，一群人懵逼着在那里拍手。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就更懵逼了—— 什么鬼？！ 这不就相当于把最优秀的人才给变相淘汰吗？！ 人的智商有的时候是差不多的。 当初秦可制定规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看着节目的观众当然也是怎么想的，但观众们不知道秦总之所以制定这种规则为的就是要筛选出里面差的留下啊！所以他们忍不住开始怀疑…… 是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会有一家公司在选艺人的时候，尤其还是他们家首批艺人的时候，不要能力最强的，而选择能力最弱的呢？ 而就在所有的观众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节目组还站出来一起给他们的脑子捣乱，主持人开始宣布这一期的主题和游戏—— 「我们第一期节目的主题是，和稀泥。」 「和稀泥，娱乐圈一大必备技能，不论是当你成为大明星的时候，还是你当普通团员的时候，这项技能都应该是你身为一个艺人的必备技能。」主持人在那里疯狂输出稀奇古怪的观点。 「当你作为一个团的团员时，遇到团里其他成员针锋相对的时候，你要有本事带着他们一起完成你们的通告， 当你成为一个大明星的时候，遇到品牌方、各大节目邀请你在同一个时刻去到不同地方的时候，你也要有本事在不降任何人好感度的情况下把一切都安排好—— 不要指望我们秦家娱乐的经纪人，因为秦总向你们保证，不是每一个艺人被分配到的经纪人都是专业的！」 场上的练习生都懵逼了，这一通歪理邪说都是什么鬼。 观众也懵了：「这还是我头一回看一档节目，没有和场上观众共情，倒是和选手在那里共情！我觉得我是个傻子！」 倒是作为观众坐在那里的公司大佬们在此刻看懂了秦总的「意图」，并在后期採访的时候说了出来—— 「和稀泥这个说法还是太贬义化了，其实我们真的在职场当中，是把这项技能默认为是个人决策能力的体现。」 「集体完成一项任务，有分歧和摩擦是很正常的，我们怕的从来不是分歧和摩擦，怕的是有了分歧和摩擦之后，这个任务的进度条推不动了！」 「这个时候，就很需要有拥有这项技能的人出现在这个团队里，起到把整个任务往前推的功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无所谓！我管你是跳过了这个问题也要，说服了其中一个人也好，拉拢其他人排挤了这个人也好，我要的就是个结果——进度条往前推了！」 标准甲方发言，看得弹幕上的观众一个个在那里「是我老闆没错了」、「道理是这个道理」、「我明白了为啥秦总要找这样的人了」。 然后画面一转，主持人开始介绍他们要通过什么游戏来体现出他们身上所具备的和稀泥水平—— 「狼人杀。」 此时屏幕上飘来了一个点赞超过两千的弹幕—— 「好傢伙，果然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要狼人和好人达成一致意见！」 第14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一天 我和稀泥…… 王导其实在录这一期, 并定下这一期测试「和稀泥」水平的游戏是狼人杀的时候，他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考虑到节目必须要具备趣味性和观赏性，为了让观众对他们家的选手更加有代入感, 他引进了群众基础性比较强的狼人杀到节目中。 但保证了接地气、广大人民群众都看得懂的同时, 其实也承担了一定的风险，就是他并不知道这三十二位选手中是不是有可以在这个游戏里表现突出的人。 游戏的赛制设定得很简单，随机选出九位选手参与一场狼人杀, 身份牌有三狼、三神、三民，採用屠边规则, 一局结束之后，五十位老闆会投票选出他们认为本轮游戏中表现最突出的那一个，进入下一轮，和下一轮被随机抽出的八位选手玩第二轮游戏，以此类推，一期节目一共四场, 第一期上两场, 第一期下两场。 第344页 录制的时候, 王导曾经想过, 万一这个游戏玩完之后，效果不好, 那他就干脆这四场游戏就不播, 换别的游戏再录一遍——他们秦家娱乐还没有出过一个播出之后口碑暴跌的节目呢, 他可不想公司这辉煌的歷史断代在了他这里！ 然而事实证明, 他真的永远可以相信秦总的选人眼光。 哪怕只是跟玩儿似的随便选选，秦总依旧如同孙悟空有了火眼金睛，硬生生在上万人中把藏在里面的「职场小妖精」给选了出来。 还记得表演诗朗诵的那五人组吗？ 当时秦总和苟总一致决定把这五个人留下来的时候，所有观众包括节目组其实都不是很理解, 但事实证明，秦总她老人家简直是英明神武啊——谁能想到那群堪称咸鱼王的人里面，居然真的出了一个谈判之神！ 就是那个说想要应聘秦家娱乐的法务部，奈何秦家娱乐不招应届生，于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曲线救国，报名参加这档选秀节目，为的是熬过练习生实习期，转正的时候可以顺便转岗去法务部的霸气小姐姐。 念个诗朗诵都感觉跟念起诉状一样，毫无感情。 而在狼人杀这个游戏里，这位霸气小姐姐展示出了她身为一个隐藏的谈判专家该有的水准—— 游戏一开始，天亮第一次睁眼，上帝播报这一天是平安夜。 第一轮，法务小姐姐手握女巫神牌，在听完一轮发言，发现现场有两个预言家跳了出来，全场好人狼人在那里疯狂站队互怼的时候，她不急不慢，低头沉思，然后开口就如同跟狼人和好人协商一样—— 「现在反正我们也分不出这两个预言家，到底哪个真哪个假，说不定还可能都是假的呢。」 「那我有个想法。」 「要么干脆，白天投一个，晚上女巫再毒一个，都死不就好了？」 然后她开始跟在场的所有好人对话：「你们看，我们现在两个预言家，已知里面至少得有一只狼，对吧？运气不好要是预言家潜藏埋伏在深处，那可能另一个冒头的预言家也不是真的！既然如此，与其让他们俩在这里扰乱大家的思路，不如一起干掉嘛，那我们最差也起码干掉了一个狼人，运气好那就是把两个狼人都干掉了，收益大于付出啊！」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紧接着，她立刻转换成邪恶视角，上来对话狼人：「你们看，现场这两个预言家，你们最清楚哪个真哪个假，虽然里面有一个你们的狼同伴，但是一个狼同伴换一个预言家，其实也不亏呀，反正本来讲道理你们就应该是三刀解决三个神对不对？」 「这样我们先帮你们弄死一个神，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再找出剩下两个神，然后逐个在夜里解决掉，不就赢了？」 「为了最后结局的胜利，牺牲一个战友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呀。」 然后她还切换成第三视角，对话了那两个真假预言家—— 「你们也看到了，形势就是这样，现在这个情况就相当于你们俩一换一了，预言家本来就是个前期会死的牌嘛，现在能在死前带走一个，我想你们不论谁是真的预言家，都会觉得这是一笔合适的买卖的。」 最后，她很自然地对话了并不存在在游戏现场的「上帝」—— 「那么现在，上帝可以宣布我们投票了。」 上帝：「……」就，头一回主持这种游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整个人有点懵逼，没跟上节奏。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老闆们也很惊呆，作为一群大龄老闆，狼人杀对于他们来讲是个过于年轻化的游戏，虽然出于对这档节目的重视，他们私底下也有了解过相关的比赛规则，但他们真的没想到…… 还可以这么搞的？ 原来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一群老闆在后期採访的时候还对此做出了感慨：「其实当初给我看这个游戏策划，说这个游戏是用来考察选手们具不具备什么和稀泥能力的时候，我是真没看出这游戏有这个功能……我觉得这游戏更多的应该是考察选手的逻辑能力才对。」 「但事实证明，可能是我没有玩过这种游戏，所以不知道这游戏是这么玩的，逻辑仿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投票的时候要想办法让好人和狼人达成一致意见。」 老闆们觉得自己get到了这个名为狼人杀的游戏的精髓，觉得果然节目组用心良苦，把这么个游戏给拿出来测试大家。 在后来第一期播出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打算把音量调成静音这件事了，不仅自己不调成静音，还在家里急得大吼制造噪音—— 「不！老闆！你错了！误会了！」 「这真不是狼人杀的游戏精髓！这不是！」 「你原来的想法是对的啊对的！这玩的才都是问题！」 讲道理，当你遇到真假预言家的时候，正常的逻辑操作就是仔细听双方的发言，然后根据自己的能力判断哪一个是真的预言家，并票走假的预言家…… 你哪里见过一个选手，上来也不管这真假预言家到底谁真谁假，不给你盘逻辑，不站队，上来就打算把这两个都干掉以一换一的？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换成功了！ 最后真的白天票走了一个！ 晚上又毒走了一个！ 一群人都懵了——这真的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了，狼人和好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全票投走了一个预言家，晚上女巫还超级听话的又毒死了另一个预言家，游戏进度瞬间加快。 第345页 所以虽然这一场游戏，到了最后是考了一百七十二分的高智商蘑菇力挽狂澜，从三个嫌疑人之中抽丝剥茧找出了最终的狼人，并且还顺带着把当初被双杀的两位预言家究竟谁真谁假做了个正确判断，但这一场的mvp，老闆们还是投给了立志当法务的小姐姐。 广大网友们也觉得是法务小姐姐。 因为盘逻辑的大神他们常常能见到，但能够让好人和狼人握手言和的玩家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_(:3」∠)_ 第一场，是小姐姐拉着好人狼人的手一起，让大家把真假预言家都给投死了，两个预言家死的时候还都是祥和的，完全没有一丝的心不甘情不愿。 第二场，小姐姐终于展示了一把自己身为一名法学专业学生的强大的严丝合缝的逻辑性，在第二天成功找出了一只狼，并拉着这只狼的手，苦口婆心，半劝降半威胁…… 吓得小狼直接自爆。 整整一期，观众们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操作精彩的狼人杀游戏就很不错了，毕竟这年头，感觉狼人杀这个游戏都已经被玩坏了操作了，却不想，居然还会有…… 这种谈判流。 每一场都搞得跟「我是好人代表派来跟你们狼人谈判的，我们来商量下，这回搞谁」这种感觉，仿佛是什么神奇的国际谈判，严肃认真但实际上很沙雕。 看得广大网友们看完了第一期的上半集，就忍不住想要再看第一期的下半集，弹幕一片「哈哈哈」和「还可以这么玩」以及「大佬们啊你们被骗了这不是正宗的狼人杀，要看正宗的狼人杀你们还是得看xxx节目」的唿唤，人人都在那里真情实感。 你也许学不会蘑菇大佬那有理有据随随便便就能分析出谁是狼，谁是神，但和稀泥这种操作，讲道理，看着看着你会觉得，好像只要学会了原则，你也能行，你也能上。 于是广大观众们疯狂跟立志当法务的小姐姐共情，全然忘记了这位小姐姐虽然这一期的操作沙雕又逻辑简单，但她本人其实是个公务员考试能考到一百五十四分的大佬。 在第一期四场狼人杀结束之后，看到坐在c位的那个某知名文具公司老总陈总亮牌向这位法务小姐姐发出职业邀请函的时候，一群人跟着在屏幕前跳了起来，激动地就跟自己收到了来自一家大公司的offer一样。 发起邀请的陈总还没在节目里开出条件，只是很谦虚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公司是卖文具的，弹幕里已经有热心的网友把度娘对这家公司的科普全给搬运了过来！ 还有不少本公司的员工或者离职了的员工在弹幕里分享着自己在这家公司的工作情况、薪资待遇，表示如果法务小姐姐是想要什么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考虑这家公司。 文具公司的陈总给出的职务并不是法务，而是一个在人事部门下的工作，主要内容其实就是处理一些内部员工的纠纷，简单用弹幕的话来描述一下，工作内容就类似是公司里的「老娘舅」。 在陈总看来，法务小姐姐在狼人杀这个环节所展示的本领，其实非常适合这类职务。 他先是详细讲述了下如果法务小姐姐入职他的公司，他会给出的工作方向，然后又讲了讲这个工作在公司内起到的作用，尝试着给法务小姐姐灌鸡汤（结果小姐姐肉眼可见的没有接受，倒是弹幕里不少的观众显然被陈总说得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最后，就到了重头戏——他开始在镜头前，和法务小姐姐讲起了工资待遇。 比如刚入职工资一万，周末双休，每年有一次公司组织的团建活动和集体旅游等。 法务小姐姐也毫不避讳地在镜头前问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几个问题—— 「工资是税前税后？」 「年底奖金是怎么计算的？」 「一万块是包含了五险一金的还是指到手后的？」 「平时工作日是几点上班几点下班，需不需要加班？加班给不给加班费？」 一开始，广大观众还在那里乐呵地看着，到了这里，一群人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劲儿，纷纷拿出纸笔，开始做起了笔记—— 要知道，会关注公务员考试这个内容的，不是正需要找工作的应届毕业生们，就是对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想要换个更好工作的社畜党，以及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 《应聘吧！练习生》在先导片播出模拟公务员考试的内容，后期御姐副导演又拿着自己手里的另一套卷子逼着想要看到卷子的众网友和家人们去b站看，可以说，第一期绝大多数观看者，还真就是这样一群自己需要换工作或者家人正在帮忙找工作的青年人。 头一回看到这么真实地老闆和员工之间面对面谈工资待遇谈工作内容谈公司福利，找工作的他们觉得自己必须要记上一笔。 「记下来记下来！都是考点啊兄弟们！」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十三薪是这么个意思啊，长见识了！」 「大一学生，非毕业生……原来刚毕业一年到手工资能有二十万已经超过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了啊……我还以为二十万其实很容易来着，还好有这档节目纠正我的就业观。」 「也别觉得少啦，毕竟法务小姐姐只是个本科生，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律师资格证也没有考出，完全是凭藉着自己的天赋获得的这个offer，我觉得陈总开的工资还是很合理的，反正如果是我我会去的。」 第346页 「不去！不能去！这个工资放在三线城市当然已经很够了，但是这家文具公司的总部在一线城市唉！如果公司本身不包吃包住，二十万到手之后还要花钱在衣食住行上，性价比真心不高！」 「哎呀别吵啦！小姐姐要做决定了！你们别吵了，都吵得我眼睛疼！我不要看你们！我要看小姐姐做决定，她到底是要接受陈总的邀请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当练习生！」 「……对哦！万一小姐姐答应了陈总，她就要离开这个节目了！」 「不行！我不同意！小姐姐你可千万别答应！我还想看你未来去参加隔壁的xxx狼人杀节目呢！」 然后…… 「……没了？」 「就这么没了？」 「所以小姐姐答应了陈总没有？」 「这特么我还要等第二期开播了才知道？！」 第14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二天 我拍卖了…… 《应聘吧！练习生》第一期节目大获成功, 真正意义上的打了一个翻身仗，让业内和网上所有对这档节目并不看好的人们统统被打了脸。 等到第二期播出，《应聘吧！练习生》连着四个话题上了热搜榜的时候, 哪怕是不关注这档节目的路人观众们也都知道了, 最近有一档另类的选秀节目，火得不要不要的！ 业内人士既全方位分析没有导演和编剧的综艺节目《创业计划》为什么能成功之后，又开始斥巨资找各路专家分析, 《应聘吧！练习生》这档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节目，是怎么做到又保证了自己能选中自己想要的练习生、同时又能保证节目本身受到观众的喜爱的？ 要知道现在这个口碑, 比起他们搞正儿八经的选秀节目都好太多了吧！ 绝大多数的选秀节目，在播出的时候必定会面临一个重大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该如何平衡好贊助商、观众和选手三者对于节目抱有的不同期待值的问题。 贊助商希望能在节目里看到尽量多的gg，同时整个节目的收视率还不能低，只有这样，他才会愿意追加投资，让节目在资金上面更加充裕。 观众希望能看到更多优秀的选手和优秀的表演, 在看节目的同时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情绪价值。 而选手则是希望他们在节目上的分量能够增加, 他上一次节目不容易, 他想要给观众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这三方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表面上看，三方都希望节目能够红红火火, 但所有人的侧重点则不一样。 之前也有提到过一嘴, 如果优先考虑贊助商的心情, 那大量的gg贴在节目里挤占节目内容, 自然会影响到观众的观感，如果优先考虑观众，那观众对选手和节目还有侧重呢，这样贊助商和那些并没能在一开始受到观众喜爱的选手又要闹腾, 如果给选手足够的发挥空间…… 鬼知道他们为了话题度，可以做出什么事情说出什么话来！毕竟有些选手身后那是有人的！ 这就是那么多选秀节目一开场光芒四射，到了后期就一地鸡毛的原因，实在是大部分的节目组到最后可能都必须要对其中一方甚至是两方低头，而这之中第一个被放弃的，往往就是观众，然后是选手。 导致的结果就是选秀节目到了最后沦为撕逼大战，不是撕排位就是撕人品，除了节目贊助商赚到了流量，剩下的两方谁也没得到好处。 这就跟一个魔咒一样，市面上所有的选秀节目都对此毫无办法。 直到《应聘吧！练习生》的出现！ 「先是在选人的时候，直接抛开了那些背后有经纪公司有团队的选手，专门选一些真正的纯素人，大大降低了选手方面出现么蛾子的可能性——只要他/她的身后没有资本的注入，那在剪辑的时候就不需要考虑金主爸爸的想法，怎么好看怎么精彩怎么剪就行！」 「更重要的是，人家在选人阶段就直接把那些有野心有实力的全给赶走了，这样一来，留在场上的都是听话的、不作妖的……他们是普通，但是越普通就说明他们身上可能发生的问题越少啊！这样节目成功的概率就比别的节目要高一倍啊！」 你可知道，有多少的选秀节目是败在选手这一关上的？ 节目还没播，某些选手就把自己的身份给透露了，结果被网友们一搜，成群的黑歷史！ 好不容易熬到了节目开始，为了镜头，和其他选手你争我夺，屁大点事情还要拉着粉丝来帮忙，逼得节目组天天挂道歉声明！ 节目好不容易相安无事拍完了，回头没多久得意洋洋暴露了自己的问题，被黑得连带着已经播完了的节目都要被拉出来鞭尸！ 「选手不选好，那真的是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还是秦总有远见啊，知道在这个娱乐圈里，当一个偶像，说到底其实唱歌跳舞啥的都可以在之后学，在之后包装，就算后面被别人嘲笑说演技差、唱歌难听、舞蹈跳得不协调，也还是能在娱乐圈接着混下去。」 「唯独人品差的那一波，任凭这个人其他技能点点得数字再高好了，也总有一天是要倒台的，到时候一切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所以为了能选出最安全的明星，她列出了最后选入秦家娱乐的艺人必须要是会划水会摸鱼不会来事的同时还要聪明的。 「具备了这几个条件，你哪怕杀了我我也不觉得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大事儿来！」 第347页 「而只要做不出什么大事儿来，这人就不会犯大事儿！四捨五入，那就是永远不会塌房的偶像啊！」 当你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神明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俗世的所有规则都不是为你而定的，然后肆意妄为，跌下神坛，但当你只是把偶像当成一份职业、一份工作的时候，你就知道要遵守行业道德和行业规则。 而对于大部分的粉丝来讲…… 他们对于自家的偶像，要求真的就低到只要能遵守行业道德和行业规则，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偶像了_(:3」∠)_ 总结完在选人这件事情上，秦总未雨绸缪的操作，再讲讲节目内容上，节目组在此的作用。 「节目内容倾向于玩带主题的趣味游戏，在让观众感到亲切的同时，也避免了暴露选手本身的缺陷——比如没有才艺可以展示或者唱跳都不行这一点，相反，还能够展现出不少选手对于某类游戏的擅长，从而吸粉！」 这一点，从节目第一期结束，法务小姐姐的围脖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两千万就可以看出。 「至于三方之中，实力最强劲的gg贊助商……」分析《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行业专家露出了赞嘆的神情。 「据说他们都已经打算在给这档节目的贊助费上加倍了。」 …… …… 又是一次《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的gg位招投标现场。 陈总捧着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地坐到了他的小伙伴中间，接受着他那三个哥们儿对他的吹捧和打趣，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贊助王导的这个节目真的是太对了。 他实在是太满意《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了！ 表面上看，这档选秀节目仿佛是一个gg都没有插入。 里面的主持人从头到尾没有念过一条贊助gg的口播，甚至连「本节目由某某品牌冠名贊助播出」这句话都没有，包括节目过程中，也丝毫没有出现那种突然之间某两个选手勾肩搭背在那里说「兄弟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的插播gg。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在第一期和第二期节目中，五十位贊助商发现，他们获得的收益那可比以前贊助那些个节目要多得多！ 说到底，《应聘吧！练习生》的节目形式摆在这里，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招聘大会，而追看这档节目的观众，也基本都是想要找工作或者想要换工作的年轻人以及他们的亲戚朋友。 先导片就像是一场笔试，而正片就是面试，当观众们一个个把自己代入成了选手之后，他们理所当然地会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我在舞台上被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选中了的话，那我去不去？ 那我如果想要知道自己去不去，我是不是得事先了解了解清楚，这台下坐的五十家公司的老闆，都是什么公司的？他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什么样的？公司总部在哪里，公司运营情况如何，有没有前途？公司员工对这家公司的评价是什么样的？ 第一期节目，其实给五十位贊助商的镜头只有三秒钟，还是集体集中式的镜头，可就是这样一个三秒钟的镜头，观众们回过头愣是把这个镜头找了出来，还截了图！ 然后开始根据这个截图，把五十家公司的大体信息全部都发在了b站的评论区！一家公司一条评论，下面还有其他观众激情四射地点赞评论，感嘆着这些个公司可真牛啊牛，随随便便哪个公司他们都好想去！ 这时候就要感嘆，节目组当初在选贊助商的时候很是留了个心眼——他们保证邀请的都是每个行业公司的翘楚，以至于当这些公司被观众们发现的时候，大家的心态都差不多—— 「天吶，原来我吃的xxx是这家公司的产品啊！我之前都没发现！」 「xx居然是我们国内的公司啊，我都不知道！我可喜欢他们家的xxxx了，那个产品超好用，我奶奶我妈和我三代人都在用！」 「我表姐就在xx这家公司上班！这家公司福利待遇很好的！值得投一个简歷！」 「xxx当初在地震的时候给灾区捐款捐物了好多！爱了爱了，是良心企业！我去为他们的游戏再氪金一把！」 「……」 节目播出不过两个星期，他们这五十家贊助公司在度娘的搜索频率就远远超过上个季度！并且他们家产品在围脖上被提到的次数也是上个月的好几倍！甚至连这个月的产品销量，都比上个月高出了一个点！ 这才叫看得见回报、听得见声响的花出去的钱！ 而其中赚得最盆满钵满的，还要数陈总了！ 第一期，他因为想要邀请法务小姐姐加入公司，获得的镜头超多，他本人更是靠着与法务小姐姐之间有理有据有来有往的工资待遇谈判，吸引了不少收看节目的观众，让他们对他的公司、对他们公司的产品都有了好感。 虽然最后，法务小姐姐拒绝了他的邀请，但整整二十多分钟的镜头时长，那可比之前他投资的节目，小家子气就给三条不到十秒钟的口播要好得多！ 再加上他因为对狼人杀这个游戏规则有所了解，节目组在后期採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不少有逻辑的观点，也被节目组给放在了正片当中，并在右下角加上了对他本人身份的介绍…… 「所以我说，还是王老哥够意思！这贊助费，我给得那叫个心甘情愿啊，我都觉得按照这个播放量，这钱是我给少了啊！我这镜头量都快超过里面的选手了！」 第348页 「也不能这么说，这都是陈老哥你自己争取的镜头量啊！又是主动邀请选手，又是发表言论评价这个游戏和主题之间的关系，这换我是王导，我也给你镜头……」 其他老总说着说着，突然间就悟了！ 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跟其他选秀节目里的选手们共情！ 对啊！ 镜头不是节目组给的，镜头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啊！ 只要在採访的时候多搞点语出惊人的内容，只要在游戏结束的时候站出来表达一下对某些选手的欣赏并邀请他加入公司，就算最后人家真的没加入公司又怎样！ 起码这个镜头我赚到了呀！ 看看人家陈总！不就是这样，帮自家公司争取到了这个月超过上个月一个点的净利润吗！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个选手都喜欢在节目上语出惊人！怪不得他们老是喜欢抢c位！怪不得他们在表演唱歌跳舞的时候总是疯狂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段落！ 导演！我懂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走上台，新一轮招投标开始。她开口介绍起了节目组策划的第三期的内容—— 「第三期的主题是——摸鱼。」 「这一期，我们将会更换测试方式，不再是通过游戏，而是要让他们组队完成任务，拍摄gg的任务。」 「四个小组，分别拍摄四支gg，其中拍摄难度最低、呈现效果最好的就是这一场的优胜者，可以得到现场五十家公司提供的五十份奖品大礼包！」 「所以这一期，不止是大家要竞拍座位，还要竞拍，选手们要拍摄的gg，将会是哪四件产品？」 一时间，会场上，风起云涌。 第14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三天 我的第四…… 有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组都有一股冲动，想要把这五十个大佬们每次竞标拍卖的过程给拍下来，做一档衍生节目给观众看。 没别的恶意, 真就是因为, 除了第一期大家还弄不清楚规则之外，从第二期开始，每一轮的gg贊助位的竞选都被这群人玩得很精彩, 比在节目里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可精彩多了！ 只能说，一群玩商战的大佬们心都脏, 什么战术都使得出来！ 有的给你搞空城计！表面上吼了一个超高的价格说要攻占c位，其实是想要消耗你的gg经费总数，削弱你后期的发力，他好后来居上！ 有的搞合纵连横！拉拢身边的小伙伴，一起把c位和c位附近的都攻占下来，就算有一两个没占下来, 等上节目的时候一群人还懂得互cue, 硬生生把那个没占下来位子的小伙伴cue成c位！ 有的直接当场搞联合款！比如把某文具公司的吉祥物印在某服装品牌的衣服上, 做一个联名款啥的, 然后两家公司商量好分成，不论接下来谁拍到了c位, 都必须要穿这件联名款衣服, 给两家公司的合作款打gg！ 那种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因为有摄像头在, 且本身拥有的可以和别人谈条件的资本也小, 能玩出来的花样就没啥逼格，不是拉拢其他人「选我做队长」，就是排挤某个人「就说她欺负我」，看着也没意思, 但大佬们就不一样啊！ 人家那是正儿八经拿出真金白银在那里玩啊！ 分分钟几百万几千万的合作啊！ 他们眼睛眨都不眨，不到半小时，合同都签完了，公章都盖好了！ 更厉害的是什么？ 更厉害的是，他们明明仿佛是没脑子的冲动的花了好几千万，但当节目播出之后，你会发现这些钱又被这群大佬给赚回来了！ 你阴谋我阳谋，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两个小时，从所有大佬入场、主持人介绍完下一期节目的座位排布和节目内容开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在那里看戏吃瓜看得兴奋得不得了！假如这真的是一个衍生节目，那这两小时没有一分钟的镜头是捨得被剪掉的！ 令人扼腕的是，像这种涉及行业内部机密的事情，是签了协议，不可以对外公布的。 不过这种扼腕在《应聘吧！练习生》第四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就消失了—— 《应聘吧！练习生》的第三期内容，是三十二位练习生组队并选择要拍摄的gg。先是三十二人自己自发推选出里面的四个人当队长，然后再是队长与队员之间的互选和争抢，最后才是小组商量好要拍哪支gg，然后通过玩游戏竞争。 所以第三期成了一个过渡期，主要是为了第四期gg的播出留下悬念，不论是节目组也好，还是五十位贊助商大佬们也好，都没有对这一期抱太大的期望。 结果没想到这一期的二十四小时播放数量居然超过了前两期！ 「因为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佛系的选秀节目啊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当主持人宣布大家可以推选队长的时候，其他选秀节目：我觉得我可以自荐，我觉得和我在一个寝室的xxx很合适我选她，我觉得我姐姐ooo实力很强，她更适合！然后一群人抢队长之位！ 结果这个选秀节目！ 里面考公成绩最好的大佬蘑菇：选谁都好，就是别选我，如果你们选我我就到时候把gg里所有的台词和动作都安排给你们——实不相瞒，《龟兔赛跑》改编版的剧本正是在下写的，在下都可以干出让自己当个没有台词的蘑菇这种事情，你们不要以为在下是随便说笑的！」 第349页 「前面的，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难道不应该是，当蘑菇大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原本要举手投他票选他当队长的那三十一个选手居然真的都把手放下了吗？！哈哈哈头一次看到有一群选手谁都不想要有多戏份的！好清纯不做作！」 「废话！这群可都是秦总从上万明星梦年轻人中选出来的只想要当咸鱼的优秀人才！怎么可能会像隔壁那些个选秀节目出来的练习生那么傻！」 「谁都知道！拍一个综艺节目，钱是按照你参加综艺节目的集数来算的，不是按照镜头量来算的！那既然不管我做得多做得少，拿的都是同样的钱，我为什么要花时间花精力去抢这个镜头？」 「哇哦，这逻辑……严丝合缝，毫无争议。」 最后被逼无奈的节目组只能选择按照考试成绩排名，把前四名硬生生按到了队长的座位上，然后逼着他们选人。 「选队友的环节就更精彩了，笑得我连眼泪都出来了咯咯咯咯。」 「楼上笑得好像米米哦，话说你们看到35：46一闪而过的米米吗？节目组给她打马赛克贴的头像还是一粒大米哈哈哈。」 「没有哎，我全程都在看四位队长和队员们讲条件的互选——」 蘑菇队长：来我的队，我可以给你一个好剧本。 蘑菇队长相中的队员甲：剧本好不好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你《龟兔赛跑》剧本里蘑菇的那个角色，你懂吧？ 蘑菇队长：……你就是不想要台词是吧？ 蘑菇队长选中的其他队员乙丙丁有样学样：我们也不想要有台词啊队长！ 「哈哈哈哈所以蘑菇队最后拍出来的gg，不就只有蘑菇队长一个人有台词说话了吗？好想知道他们能拍出个什么鬼gg哦！」 「别就看蘑菇队长啊！隔壁法务小姐姐队也很天才啊！」 法务小姐姐队，队长当然不会是法务小姐姐，虽然她考试的分数也挺高，但一百五十几分的成绩显然还不够在这个人均一百五的团体里当队长。 但运气不错，他们队的队长恰好就是他们之前诗朗诵五人组的一员，于是小队长在不得不接手队长这个大家唯恐不及的位置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们的五人小队给凑齐！ 小队长很自信：到时候我们直接復刻诗朗诵节目怎么样！为我们抽到要拍gg的产品写一首诗，然后拍一段诗朗诵！完美！ 小队本来是五个人，但一支gg要八个人来拍，一听到这个小队最后要搞诗朗诵，剩下的还没选队伍的少男少女们立刻沸腾了，全都沖了上来竞争上岗！ 「这是我从先导片看到现在为止，选手们最有斗志的时刻，也是醉了，一群人在那里争当诗朗诵成员！」 「最令人无语的不应该是，小队长选人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念诗，我本来还以为他是想根据选手念诗是否声情并茂来筛选人，结果最后公布选人标准居然是看谁选的诗歌字最少！他的逻辑是选的诗歌字数少，说明这个人一定喜欢写短诗！就问你这标准你服不服！服不服！」 「但是真的好搞笑哦，这一队我记得最后抽到的是手机吧？不知道诗朗诵要怎么给手机做gg？」 「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的遵循节目的游戏规则，在认认真真试着摸鱼划水，还是他们确实就是摸鱼划水的人！」 「所以说第四期什么时候来？好想看他们都是怎么划水摸鱼的哦！」、 「现在很明显，四个小组已经都有了初步划水摸鱼的方案了，接下来就看谁能在小队里划水摸鱼得最厉害，从中决出摸鱼王来！」 「哈哈哈哈一个全员在那里划水摸鱼的gg片，真的能看吗？」 「话说他们是不是就记得节目组的游戏规则里写了主题是比谁更会划水，却忘了后面还有一条是这个最划水的人必须要在最优秀的gg片里出现才行？」 「好期待看到他们的成品哦，好让我好好笑一笑哈哈哈哈！」 「……」 正是因为第三期那不走寻常路的透露了下一期他们这四支偷懒小队打算要怎么拍gg，把所有观众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 就，你们也懂的，gg呢，一直以来的精髓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拍出最容易吸引观众的内容，但现在，很明显，这群练习生要拍的都是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大概率只有一个人在说话的gg，或者诗朗诵形式的gg…… 好想看哦！ 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无聊的gg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在第三期播放次数超过第二期的情况下，第四期得爆成什么样儿！ 所以不仅第四期幕后，五十位gg贊助商花了自己预算的四分之一在这次的选位之战上，就连到了现场拍摄节目的时候，一群人也丝毫不改在之前的c位争夺的剑拔弩张，一个个的，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互相看着对方——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种不顺眼直接导致一群人，几乎把第四期的前半期玩成了他们招投标gg座位战的延续。 节目组深知观众们最想要看的gg一定是蘑菇队和诗朗诵队的，就很故意的把这两支gg放在了后面播，前面播的两支gg就是相比之下并没有那么受到观众的期待的。 第一支gg拍的产品来自于大家的老熟人——陈总。 第350页 对，所以拍的就是文具用品。 陈总如他本人所说的那样，真的把今年一整年的gg贊助经费全都打算下注给《应聘吧！练习生》了，至今为止在这档节目花钱花得最多的就是他，但同样的，收穫得最多的也是他。 文具用品的gg拍摄，被八人小组设置在了寝室里。 gg真的拍得挺随意的，就是模拟了一群学生周末回到学校宿舍，一群人抄作业的事情。 八个人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一个打着大大陈家公司logo的书包，里面装着好学生a的作业本，从一号床开始传递，一路传递到八号床，然后六号床大吼自己的水笔没墨了要借一支笔，特写镜头给了一支全新的上面印着陈家公司logo的黑色水笔，这支笔从四号床传递给了六号床。 就这样，像是玩一个传递游戏一样，先是把陈家公司的书包传递一圈，再是笔，再是橡皮，再是三角尺，再是圆规，然后在gg片的最后，来了一句故意拔高立意的话，什么「xx文具，伴你度过高考」之类的。 gg片放完，八个小队员重新出现在了舞台上，等下下方五十位贊助商给他们这支gg的评价，他们的设计理念和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制作这样一支gg的，这些内容是不会去问的，到时候会穿插在gg播出前，就跟很多节目表演之前，也会穿插表演者准备这段表演的前期过程一样。 作为品牌方，陈总率先开麦。 他已经懂了，这种时候自己一定要先声夺人，不然五十个贊助商，人人都有发表言论的权力，如果他不说出点一鸣惊人的话，那他花了那么多钱，就真的只是拍了一支gg了——他要的是更多的镜头！ 所以，他表示了对这支gg的不满，并且夸大了自己的不满。 「我觉得，这支gg完全没有体现出文具的优点和好处，起码我看完这支gg之后，完全没有想法要去买里面的书包和笔，我觉得这gg很没意思。」 「而且，我完全不懂，为什么你们要把场景设置在一个抄作业的场合？这整得，我们家的文具好像成了你们抄作业的帮凶一样……能不能搞一点正能量的东西了？这gg我要是真拿回去，铁定不能播！」 陈总说得很实在，他要走的就是直接实在的人设路线，说话不客气的同时，也必须要言之有物。 然而现场和他有同样人设的不止一位，这边他话音刚落，还没等主持人点名让哪位贊助商说话，就听陈总身后的那位酿酒企业的合伙人激情开麦——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这群小同学的问题啊，陈总，你这话说得也太刻薄了。」 「小同学们这个创意很好的呀，最后之所以拍出来的效果不好，不是他们的水平不够，是某些产品不够好……你这要是换成一群大学生在寝室里传递我们公司刚出品给年轻人喝的果酒，这八个汉子一人一口意犹未尽，然后又开一瓶继续传递，不就很合情合理了？」 陈总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这是在明着嘲讽他家这个文具产品不配拍gg是吗？！ 「酒这个东西，除了误事还是误事，所以就只能配这种抄作业的场合！文具用品！那是为了帮助更多学生带去知识和财富的！就是个正能量的产品，当然不是酒这种让人自甘堕落的产品能相提并论的！」 「哎呀，陈总，这种时候我就不得不站出来替我们家酒老弟说两句了……酒怎么了？酒很好啊，稍微喝一点，那是怡情的呀！我就不信你现在这个八个月大的肚子里装的全是墨水！」 「……」 一群大佬在这时候激情开麦，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当初在招投标大会上的水平，不带一个脏字的在那里你讽刺我，我讽刺你。 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选手之中，那已经属于严重的播出事故了，主持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要尽快制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但如果发生在这群贊助商之中…… 主持人乖巧地和八位选手站成一排，露出同样的吃瓜群众的表情，丝毫没有想要制止的心态—— 制止什么？ 他们节目组期待这群大佬把对待招投标大会的态度拿来对待《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录制已经期待很久了好嘛！ 快！ 打起来！ 打起来呀打起来！ 第14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四天 我的gg…… 有赖于大佬们在现场拍摄时的激情发挥, 以往一直都是一期节目分上下两集播出的《应聘吧！练习生》，在第四期节目播出的时候破天荒变成了上中下三集，看得一直在等这一期的观众们见到时长直唿过瘾。 等到他们真正点开开始看节目的时候, 那就更过瘾了！ 「我原本以为这一期, 我是来看那四个划水摸鱼小gg然后笑破肚子的，没想到肚子是笑破了，却不是因为gg……是被这群大佬们给笑破的哈哈哈哈！神特么你肚子里装的难道是墨水吗！仔细一想居然还狠符合陈总文具公司老总的形象唉！」 「那肚子里装的怎么可能是墨水！我们文具公司的老总, 肚子里装的就不能是知识吗！」 「知识？还是芝士？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抽过去了。」 节目组给了不少镜头在大佬们之间的过招上面。 一开始，勤奋的小蜜蜂后期还很贴心地给广大观众们在大佬们讲话反击的时候贴小贴士, 比如在酒老闆兄弟联手怼陈总的时候，后期会热心地用火柴人举牌子的方式给观众普及这两位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位陈总又是什么人。 第351页 再比如，等陈总的兄弟联盟站出来的时候，后期会对这两伙人之间的语言交锋总结几个词，什么「釜底抽薪」、「容貌攻击」、「业绩攻击」之类的, 弄一堆表情包贴在几位大佬大脸特写的边上, 用表情包把大佬们强大的气场硬生生转变成接地气的萌萌哒。 然后, 随着大佬们语速越来越快, 一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越来越大，里面的明讽暗讽词彙越来越多, 有时候还会出现让后期觉得这好像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感觉在这时候突然间问候一个人肯定有问题, 但实在又看不出问题在哪里…… 于是小蜜蜂后期放弃了, 画了个大头火柴人, 「噗通」一声跪倒在屏幕上，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小哭声，一边举着「臣妾做不到啊」的牌子，看得人更想笑了。 于是贴心的弹幕大军接过已经被绕晕了的后期的接力棒, 开始动用自己的知识储备，为广大可能乍一看完全看不懂这群大佬们在讲些什么的观众们在弹幕上放上了友情提示。 第四期（上）的节目里，卖文具的陈总与卖酒的酒总之间的战役，已经扩大到了陈总的四人兄弟联盟对战酒总所在的s省商会分会了，两边在针对第一个gg你来我往互相diss了对方产品之后，事件已经晋级到双方开始挖对方老底的地步了！ 酒总这边派出了一位大佬：某些人，在那里对着别人的gg挑三拣四，说什么表演形式太单一，展示文具用品的方式永远都是在传来传去……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家那gg，十多年了台词还是那一句！主人公还是那两个！一点变化都没有！ 镜头给了陈总方阵的某位脸色突变的大佬一个特写。 弹幕：「友情小提示，这位大佬姓张，是xx公司的老总，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家除了现在摆在桌子上的那瓶功能性饮料，还有另外一瓶带养生功能专门提供给中老年人的饮料！」 弹幕：「对，就是那个每年过年前，各大卫视都会放的，两个老头老太在那里跳舞，然后拿着这瓶饮料大吼一句『今年过节不受礼，收礼只收xxx』！」 观众恍然大悟：「懂了！所以这是在讽刺对面那位大佬，自己家播出在各大卫视的gg也就每年换汤不换药，居然还敢嘲讽台上这个小组的gg表演形式不够丰富……再怎么不丰富也比十多年了都没换一句gg词换一对夫妻表演的宣传gg强！」 陈总兄弟联盟之中那位被暗讽的大佬激情开麦：谁说我们家的gg十多年了没换过？我们家gg里那一对老头老太，明明每年都有换衣服的啊！而且不妨告诉你，我家这对老头老太后十年的衣服我都已经找设计团队设计好了…… 然后他意有所指：某些人怕是永远没办法像我这样，一下子把产品gg想到十年后去…… 弹幕：「温馨提示，酒总边上的红衣大佬、绿衣大佬和黄衣大佬，这三位前段时间都有产品因为销量不好从市场上下架了，嗯，所以，你懂的。」 观众抱着被子在那里简直笑死：「懂了懂了，这是在说自家gg做得再差，产品寿命长啊，总比红绿灯三人组的产品好，gg做得再多，该淘汰的时候还是被淘汰了……啧啧啧，虾仁猪心啊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得好大声！」 可能是前两个gg确实不能算很出彩，也可能是大佬们出人意料的表现太吸睛了。 总之，前面的一集半的节目，观众们把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坐在「观众席」（虽然主持人强调说这是观察席，但观众们还是觉得这就是vip观众席）上的大佬们身上，看他们坐在位子上吹鬍子瞪眼，听着他们互揭老底，好不开心快活。 这个情况一直到主持人播报说第三组——诗朗诵组的手机gg要登场了。 还在弹幕上和大佬们嘻嘻哈哈的观众们这时候终于愿意把一部分的心神留给了接下来的这支gg——这可是第三期结尾的时候，他们大家最期待的gg之一啊！ 虽然现在他们觉得比起台上的选手，还是听台下的大佬们聊天香_(:3」∠)_ 屏幕上开始播放这支gg拍摄的全过程。 令观众们没想到的是，诗朗诵小组放下的豪言壮语，即那句「那我们就给手机写一首诗，然后朗诵出来」居然不是说笑的——因为在一开场，他们小组的八个人就已经一人写好了一句诗。 诗朗诵小队因为之前就有过组团创作诗朗诵的经歷，对创作诗歌这种事情很有经验：「首先，我们要了解一下这个手机的特性，虽然已经打算敷衍过去了，但好歹也写一点夸这个手机的内容吧？」 「比如这部手机有几个比较特殊的功能，一个是拍照的时候，这手机可以在拍完人像之后，进行操作把人物抠出来，替换背景到沙漠、戈壁、草原、森林。」小队长一边在那里某乎这部手机的优势特点，一边和自己的队友们分享着。 「还有就是这手机的音效做得很好，包括里面自带的一些起床音乐，也都是他们自己特地请了作曲家帮忙制作的代表各种心情的纯音乐，像是安抚人心的睡眠音乐，还有唤起人斗志的晨起音乐。」 「你甚至可以自己录一段声音，然后通过里面自带的调音、变声等功能，自制一段鬼畜铃声叫自己起床！」 「……」 小队长巴拉巴拉讲了一堆，然后就开始布置任务。 第352页 「这样，我们就每个人一句诗吧，长度随意，反正写完都是你们自己念。」小队长可随意了。 「主题就是夸这部手机，然后既然是诗歌，好歹要押韵，那我们就保证一下，大家那句诗的最后一个字，都要压『啊』韵好了。」 写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尤其是他们这群人只打算写只有八句话的现代诗的情况下，不到二十分钟，这群一心偷懒的队员们就交出了自己的答卷，在小队长的重新排兵布阵下，他们也分好了各自念诗的顺序—— 「但我们这样好像时长不够？」一个队员把问题提了出来。 每一个gg都是规定了时长的，不论你拍的好还是差，都必须要达到这个时长，一秒钟都不能少，不然对不起这四位大佬花的这笔巨款啊！ 别看大佬们给的巨款，表面上仿佛就买了这不到一分钟的gg，实际上还包括像现在这种拍摄gg的整个过程！你是给我们家的产品拍gg唉，你是不是得了解一下我们家这个产品？是不是得试用一下，把它拿在手里？ 这些内容只要出现在镜头上，对于gg贊助商来讲，那效果可比插播一则明星的口播要好得多！ 话题转回来，让我们继续关注因为诗朗诵只有八句，导致时长撑不满的这则gg制作。 小队长沉默不语，各队员集思广益：「要不我们把八句诗改成十六句？每人两句诗其实也不算长吧？」 「或者我们干脆就把这首诗放慢了速度念个两遍好了，两遍不够就三遍？这样总凑够gg时长了吧？」 小队队员们七嘴八舌，给出的意见让隔着屏幕看着他们的观众们都凌乱了—— 真！一群人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偷懒！尤其是那个连新词都不高兴写，觉得只要把原有的词念个两遍就够了的！也太懒了吧！ 最后，小队长给出了一个更加不费大家力气的方案：「不，我们就这八句诗，一个字也不多，一个字也不少。」 她看向被自己把玩在手里的手机。 「剩下的，我们全部交给后期和特效嘛！圈里不是有一句俗语吗？时长不够，特效来凑！」 法务小姐姐此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这样会不会经费花得太多……」 小队长摆摆手：「用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用人力？能偷懒花钱叫别人做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做！」 这逻辑……小队长的一番话被路过的御姐副导演听见，惹得她着重看了一眼这位在前几期名声不显的选手，心里暗自嘀咕，这逻辑，如果被秦总听到，秦总一定会引以为知己。 而就在观众们想要看看这八个人只打算一人念一句诗的gg最后会拍成什么样的时候，大屏幕一暗—— 哦，第四期（中）结束了，得赶快切换到第四期（下）了。 第四期（下）的一开场，就是主持人再一次播报了第三组的gg即将播出，然后，第三组的手机gg开始了—— 白墙，黑砖，单调的陈设和徐徐吹着风的空调，隐约听到的马路上车子驶过的声音和喇叭嘀嘀，这是一间办公室，也可能是一间出租屋。 手机，一个特写镜头给了手机。 八个年轻男女围坐在一张圆桌上，他们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流，然后其中一个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点开里面那个闹钟-设置铃声-录音的功能，在手机屏幕显示「录音中」后，女孩开口，念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我把摄像头对准你，感觉屏幕里盛开了一朵花。」 纯色调的黑砖缝隙中，突然钻出来一朵蔷薇花，从桌子腿，一路缠绕到椅子，然后在说话的女孩右手边悄悄绽放。 手机被交到了下一个人手里： 「我按下拍摄键，就像按在流淌的溪水之下。」 原本喧嚣的声音之中一下子穿进来一股溪流流淌的声音，一条小溪从八人的脚下淌过，溪流倒映着的，是山色湖光无瑕的天空。 手机再一次交给下一个人，每当一个人念出自己的一句诗时，诗中提到的景物就会出现在这间房间内，花、溪流、鹅卵石、树、小木桥…… 八句诗结束，手机再一次回到第一位女孩的手里，她再一次看了一圈众人，然后暂停录音，又是对着手机屏幕一顿操作—— 添加音乐-融入自然 喧嚣不再，被替换的是手机里传来的自然混杂着钢琴的声音，画面背景的房间不再，所有白色的墙和黑色的砖甚至空调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蓝色的天空、微风和满眼都是翠绿和阳光的大自然。 就连八人靠着的椅子和桌子，也被替换成了木质材质。 调整人声-配合音乐 然后播放 刚刚还是一首诗朗诵，在调音之后却与背景的钢琴音融合，成了来自八人的低吟浅唱，就像是在和谁诉说着自己的情愫一般。 手机在这一刻被重新放到桌子上，屏幕亮起，露出手机开机时的logo，八人携手退场，镜头对准那个亮着屏幕的手机，逐渐拉远，再拉远—— gg结束。 现场一片寂静，弹幕也是一片寂静，直到其中一位大佬站起来鼓掌—— 就是研发这个手机的公司的老闆！ 从开播以来第一次，他面色通红，激动到不行。 其他大佬们也跟着拍起了手。 第353页 「我很满意！」手机大佬开了自己的麦，再一次没等主持人说话，就开始自顾自地评价道。 「这就是我想要的gg！这gg完完全全就把我们这款手机的特色，尤其是和前几代最不同的那些特色，都展示了出来！」 比如音效，比如原创的音乐，比如变声调音功能，比如拍照滤镜和改背景功能！ 更重要的是，这个gg把手机拍得很有逼格，有一种只要你拥有这个手机，你就可以随时随地亲近大自然的暗示在，戳中了虽然看着是个土豪，但实际上是个有文艺青年灵魂的土豪的内心！ 手机大佬不仅口头表达了自己对这则gg的喜爱，更是现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则gg的满意—— 「这样，等会儿我们下去就立刻谈买下这支gg播放权的价格问题，等到这一期播了之后，我就要把这支gg拿去替换gg公司给我们拍的另一支gg！然后在各大卫视播出！」 「不抢镜头，不多介绍，把c位留给产品本身——这才是一支真正好的gg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看到这支gg，看到我们这款手机有多好！」 第14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五天 我出圈了…… 手机大佬说话算话, 节目在b站上线的第二天，各大卫视原本用某明星代言的这款手机的gg（就是那个一个明星拿着手机在镜头前面疯狂变换各种姿势摆拍的gg）就被新的这个诗朗诵gg给替换了。 诗朗诵小组做的这个gg里的手机，本就是他们公司今年推出的面向年轻人的新款手机。 之所以说这款手机面向年轻人, 就是因为这手机和上一代比起来没有丝毫的突破, 但是到了新的一年了，别人家的手机都出了第二代，他们家总不能悄无声息吧？ 于是就这么七拼八凑的, 把他们最新研究的一些小成果集中在了这款新手机上，最突出的就是里面的diy的功能, 不论是diy照片还是diy闹铃，你要是和讲究性价比的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去解释，因为这些功能，这款新手机比老手机要贵三百块钱，他们铁定不买。 但年轻人不一样啊，他们怼性价比的理解和其它热你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多花三百多块钱, 新手机可以比旧的手机多出超出五个的新功能（即使这些功能有些鸡肋）, 就挺值的, 很符合他们年轻人想要自主和尝鲜的想法，于是老闆拍板, 干脆, 这手机就对外宣称是特地为年轻人做的吧！ 然而事实是, 他们这款新手机自上市以来, 销量一天不如一天，哪怕请了个据说年轻人都很喜欢的代言人也不管用——一个手机也要小几千呢，谁家代言人也不如真金白银啊！ 「这不废话么，整的宣传语和gg, 通篇没有往手机新的功能上靠拢，这要是换成是我，我也不买这手机！」手机大佬在结束了《应聘吧！练习生》的节目录制之后，在与草拟gg版权买断合同的法务们交谈的时候，忍不住吐槽。 身为老闆，大部分情况下他其实是不会主动去过问一款产品的销量的，尤其是在他们公司不止这一个产品的时候。 但是，谁让他接了《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呢？ 既然敲定了他们公司在这档节目上的主推产品是这款手机，他想要在节目上表现出色到干过剩下那四十九个老狐狸，不可避免的就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家这款手机…… 然后了解得他出离愤怒。 「虽然，我们公司今年的重头戏放在了下半年的平板电脑上面，但我们公司当年是靠做手机起家的你们懂不懂！产品做得一般般也就算了，毕竟技术突破用一年时间确实是不太可能，但是这拍的gg片和写的宣传词都是什么玩意儿！」 「你这从头到尾，要不是我看到人家明星手里拿的是个手机，我都不知道你们这gg到底是在宣传什么！」 「就让一个明星在那里拿着手机摆造型，你这有任何意义吗？你信不信，我把手机换成一碗麻辣烫，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说到自家那个gg片，手机大佬就有一堆一堆的内容要吐槽。 顺带着，也有一堆一堆想要夸奖刚刚在《应聘吧！练习生》录制现场看到的那个练习生们的gg作品。 「怪不得说懒人改变世界呢！」 「你看看人家那个gg，把咱们这台手机为数不多的功能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一遍，连词都是按着手机来写的，又是触屏，又是拍照的，你别光想着人家是为了偷懒才这么拍的，你就想，一个gg，把产品的所有优势都展示出来了，比起你们那只知道展示代言人有多帅气的gg不知道好多少！」 「看着吧，这gg要是播出，咱们那手机销量起码能翻一倍！」手机大佬给出了预言。 而事情的走向也如同手机大佬预言的那样。 《应聘吧！练习生》只是一档在网上播出的节目，没到上星能在电视台播出的阶段，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档节目，于是他们在第二天的时候，猝不及防看到了被新替换的带着一丢丢故事情节和自然风味的gg。 故事开始于一间出租屋（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就是八个拮据的青年，没什么钱能给自己的好朋友买礼物，于是一群人选择了在自己好友的手机上，留下一个礼物—— 一个用每人一句诗和手机自带bgm组成的歌。 第354页 看得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一个个的又是感嘆又是大唿暖心的。 古代有诗人因为不知道能送给友人什么，于是就折下一支梅花代表江南的春景送给他，现代有一群朋友，因为拮据不知道能送什么给好友，于是就diy了一首歌给自家好友，华国人天生就很吃这种「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送礼风格，对这一类的故事简直没有抵抗力。 「啊，如果这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也会很感动的，这是送了我一整个大自然呢！」 想多了，这只是手机里自带的一个原创音乐铃声。 「讲真，你们细品，我觉得说第三句话那个男孩子一定是暗恋那个人！听听他念的这句诗，啊，真的好暧昧！」 想多了，这只是这傢伙为了偷懒，抄了一首西方诗的格式另换了新的词彙而已！随便凑数的没有任何想法！ 「这个gg真的没有后续吗？！怎么可以戛然而止！怎么着也该最后出镜个美丽的小姐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倾听啊！啊啊啊啊哪个gg公司设计的方案！就不知道给补个结尾的吗！停在这里是指望我跪下来求你吗？！」 想多了，他们小组这八个人就只愿意一个人给一句台词，谁也不愿意再贡献一个背影了…… 而且谁跟你们说他们当初设置这个场景是为了表达送友人一首歌的？他们真的就只是想依靠特效耗个时长而已啊喂！ 但是谁知道秦家娱乐一直以来合作的特效团队居然是业内大牛啊！ 这一则戳中了观众心的gg，真的让他们把gg里展现的手机给放在了心上，尤其是那些刚进入大学的大学生，以及刚刚进入社会工作的年轻工作党。 让他们去花钱买个外国六七千的手机，他们其实不是很能下得去手，但手机大佬公司的这款手机，国产老牌，所有智慧型手机该有的功能都有，三千不到点，双十一领券外加八八会员折扣可以两千六拿下，再加上gg里宣传的这种特别的目前独一无二的功能…… 控制不住地，就入手了。 当第一个b站up主学着手机gg里那群练习生那样，自己录了一首小诗，然后改成了歌曲放上网的时候，千千万万个up主已经在跟风的路上了，无数的年轻人赶紧入手了这款手机，尝试起了gg里的那些功能，然后发现—— 虽然有夸张，但宣传的功能居然是真的！ 他们居然真的能仅凭藉这部手机就自己给自己做一个独一无二的闹铃！ 再加上手机大佬一直关注着这部手机的销量和gg播出后的热度，见状，直接一挥手，买了个热搜！ 「别给我那么刻意地带上品牌名称！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买了个热搜是吗？！」 「买个拍的gg热搜！关键词就是尝试gg里的操作居然能行！」 手机大佬疯狂咆哮，内心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上一期就应该把诗朗诵组集体高薪聘请过来搞宣传，怎么着也比现在他手里这支团队要强！虽然他们懒，但是人家效率高啊！ 然后转念一想，想到这群人是当初秦总力排众议选拔出来的，即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佩服——不愧是秦总啊，慧眼识珠。 手机gg被手机大佬整成热门的同时，作为「gg发源地」的《应聘吧！练习生》也跟着同步出圈了。 不少人在围脖、某乎等地方，了解到了他们觉得拍得极好的又有故事内容又有意境又宣传了手机本身的这支gg，居然来自于一档选秀节目！ 而且只是这档选秀节目的其中一支练习生小队拍出来一个gg！完全业余水准！ 如果只是到这里，也许你还能忍住不去看这档节目，但当你把评论区往下划，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你绝对忍不住—— 「说个鬼故事，就这gg，在那一期的gg大赛里居然不是排名第一的。」 本来还忍得住不看这档节目的网友：？？？ 完全不敢相信这不是冠军水准的网友：！！！ 十秒钟！ 告诉我怎么能看到这档节目！ 我也不想看别的，我就想知道超过这个gg的那支gg到底拍了个啥？！ 《应聘吧！练习生》第四期下的前三分之一，放的就是诗朗诵小组拍摄的这个手机gg，以及大佬们对于这支gg的彩虹屁。 大佬们都是有眼睛的人，哪怕想要话题度想要镜头，也不能睁眼说瞎话，所以在新的gg出来之后，他们一扫之前对前两个gg拍的好不好的辩论，转而变成了对拍摄gg的这个小组的彩虹屁，以及顺带的—— 「其实我觉得这个gg创意用在我们家的文具上面也是不错的！」 「你可拉倒吧！这明明跟我们家那个适合年轻人的果酒更配！我们家的果酒有个概念就是亲近大自然！」 「……」 然后后面的三分之二时间，则是留给了下一个gg——来自三十二人中的最高分，蘑菇大佬的gg。 蘑菇当初在招人的时候，出于种种原因，答应下了组员们「我们不想说话」的请求，当时看到这一段的观众们揣测，按照这情况，那他们这一组的gg最后应该就一个人在那里说话了。 但事实是，蘑菇大佬自己也不想说。 于是他干脆搞了一个默剧形式的gg。 默剧，一种曾在很早以前，在画面和声音还不适配的时候，风靡一时的剧种。其中最出名的应该是一位喜剧演员，靠着自己精湛的演技和举止投足给人带来的爆笑感，以及脑洞超大的故事，受到各路人马的追捧。 第355页 当然，蘑菇小组的成员可没有那么精湛的演技。 万幸，他们有一个能写出《龟兔赛跑》嗑cp版剧本的编剧蘑菇！ 编剧蘑菇直接给所有人降低了难度。 蘑菇小组选到的商品是炸鸡，炸鸡的供应商是秦家娱乐的老朋友了—— 还记得《创业计划》里，那个给四位顾命大臣指点迷津的炸鸡大佬吗？在外国人把炸鸡卖到国内的时候，他从马大佬那里拿到一笔天使投资，然后直接把自家有特殊蘸酱的炸鸡卖到了国外！ 随着《创业计划》的热播，只在这个节目里出镜不到一期内容的炸鸡大佬也受到了观众的喜爱，这让炸鸡大佬看到了商机，把炸鸡从国外再卖到国内的商机！ 在各大一线城市开了连锁店的同时，他选择相信秦家娱乐，把手里余下的所有gg宣传费，全部投到了《应聘吧！练习生》节目里，他深知要把钱花在刀刃上的要义，没有参与大佬们的c位之争，只是不声不响地拍下了四个gg位之一。 这钱花得挺值。 一开场，蘑菇小组就跑去吃了这家炸鸡店的炸鸡，然后给出了一个超高的评价—— 「就这味道还要我们拍什么gg？是嫌在店外面排队的客人不够多吗？」 「我觉得这家店完全不需要拍gg，他们只要不停地把店开到华国的各大城市就行了！」 然后在经歷了和其他小组一样的，了解炸鸡口味、特色、诞生背景之后，蘑菇大佬给出了一个创意思路。 已知，炸鸡大佬所用的酱和炸鸡的思路，其实是他所在的小地方的特色做法，可以说也有个几十年的歷史了，如果只是追溯酱料，那得有百来年歷史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许可以从歷史上面下下功夫。」 于是蘑菇小组的默剧gg是这样的—— 一开场，画面是黑白的，有种很古老的感觉，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辫子的男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看到了路边的小摊上有人在卖炸鸡，闻着味道很香，他盯着那个炸鸡。然后下一秒，他就坐在了那个摊上吃起了炸鸡。 吃得香香的，滤镜从黑白逐渐过渡到了有一丝古典颜色混入，吃着炸鸡的人所坐的地方从小摊变成了一个有木桌和玻璃窗的地方。 玻璃窗的外面，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高帽的小鬍子隔着窗户看着留着辫子的人埋头吃着炸鸡，然后下一秒，他坐到了辫子男对面一起埋头吃。 滤镜又慢慢变得年轻化，玻璃窗外的背景从国内到了国外某个着名大街上，又是两个打扮很东南亚的青年路过看到了里面那两个吃炸鸡的人，给了这两人眨也不眨的眼睛一个特写镜头，下一秒，他们也坐到了那张桌子前，津津有味吃起了炸鸡。 就这样，炸鸡店的环境随着歷史的变迁，从一家小摊变成一家小店，变成唐人街上一家华国特色料理店，再变成一家主打快餐文化的西方炸鸡店，最后才到现在，在国内一线城市的这家炸鸡店。 八个小组成员打扮成不同时代不同特色的人，最后坐在一张长桌上吃着同样的炸鸡。 然后，黑色的幕布瞬间拉下，只留一句gg语，大意就是时代改变，但xx炸鸡的味道不变。简单，粗暴，除了背景的俏皮钢琴音和每一次有顾客坐进来时候的「咻」的特效音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我承认这gg确实拍的还行，但是说这gg超过了手机gg这我就不服了！这投票有黑幕吧？！」 「楼上是跟着围脖热搜来的新人吧？你把前面这几期节目追了再说这话吧，笑死，你知道要买通场上这群大佬观众要花多少钱吗？让他们给你玩黑幕？本年度最好笑的一句话诞生了！」 「有一说一，我觉得从gg效果来讲，我也更喜欢手机gg啊，虽然这个默剧形式的炸鸡gg也很好很搞笑啦，但手机gg给我的氛围感和意境更打动人！」 「咳，很显然，红字这位，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主持人说的投票规则？」 「亲，这不是一个gg创意大赛哦，这是一个选秀大赛哦！所以选的gg，不是选里面效果最好的那一个，选的标准和gg大赛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呢！」 「……但是哪怕从选秀角度来看，我觉得手机gg里选手展现出来的演技啊台词功底啥的，也比炸鸡gg的多啊！为什么会选炸鸡gg呢？他们一句台词都没有！连表情都因为装扮和滤镜的缘故，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啥能力都没看到啊！」 「不是啊！你看到了呀！」 「我看到啥了？」 「你看到他们的能力了呀！」 「卧槽我看到什么能力了？」 「他们摸鱼的能力呀！」 「对哦亲，这场比赛比的是选手是否具有摸鱼的能力呢！不仅要拍出有创意的gg，还要懂得摸鱼才可以呢！」 「所以比起念了八句台词的手机gg，一句台词都没有连表情都不用有的炸鸡gg当然难度更低，意味着这八个人的摸鱼实力比手机gg那八个人的要厉害呀！」 打字打到一半，本来还打算为了手机gg和弹幕吵上一架的刚看节目的网友们：「……」 什么鬼？！ 这年头选秀节目这么神奇了吗？！ 居然不选能力最强的，选最会摸鱼的？ 原本只打算看个第四期（下），把超过手机gg的那支gg看掉的网友们忍住不开始好奇：那剩下两支gg到底是因为什么没入选？不会是因为他们拍得太辛苦了吧？ 第356页 于是他们又忍不住把第四期（上）和（中）给看了，被那些他们以为的观众，实际上是gg贊助商的大佬们那言语间的交锋给震慑到了。 「我看的真的是一档选秀综艺节目吗？」 「我怎么觉得我看的是一档大佬们在那里互损的节目？！」 「楼上，这不仅仅是一档选秀节目，这还是一档招聘节目哟，不信你看看先导片和前面三期！」 本来打算看完第四期就睡觉的正在熬夜的网友们：「……」有一丢丢心动怎么办？ 「推荐楼上先把先导片看了，先导片里你可以看到诗朗诵组到底是怎么通过海选的，以及怎么结缘的，以及蘑菇大佬的超神剧目《龟兔赛跑》！神仙话剧我跟你说，我头一次嗑乌龟和兔子的cp！」 本来不想要熬夜的网友们：「……」怎么办更心动了有木有！ 「而且第一期就有那位妙语连珠的陈总在线招人的环节哟！」 「看！别说了！我现在就开始补前面几期！保证熬夜看掉它！」网友给跪了，跪着入坑了。 四期节目，外加三期先导片，经歷了种种铺垫，《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迎来了大丰收，从gg贊助经费到b站播放量，都创下了新高，光贊助经费抹掉开销，都还盈余超过一个亿，搞得王导和御姐副导演两个人激动得手都发抖。 「要不要和秦总汇报这个喜讯？你说要不要？」永远都只是在花公司钱的王导头一回在拉gg贊助的阶段就赚下了那么多，达成了节目还没播完就自负盈亏、并且大赚一笔的成就，整个人很激动。 「先等等吧，秦总和苟总两个人现在在国外视察大清火锅店呢，等秦总回来我们再和她做个专题汇报！」 「那个时候我们创下的收益一定比现在还要大！」御姐副导演犹豫了一下这么说道。 与此同时，在御姐副导演口中的，正在视察大清火锅店的秦可，此刻正在大清火锅店……的隔壁的隔壁的书店里。 两个学渣到了书店，当然不可能是看书。 这是一家私人书店，这家店已经要经营不下去了，已经对外转租。 秦可和苟一点来到这家店，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把这种先进的外国经验好好学习学习，带回到国内他们自己的公司里去——这位店长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年半的时间就在这么好的地段把一家书店给经营到倒闭的呢？ 这里可是不远处就是学校啊！ 为此，两人在这家书店已经待了有三天时间了，都跟这家店店长养的猫混熟了。 秦可轻车熟路来到书店，和老闆打了声招唿，然后蹲下来抱起了那只通体雪白一看就很昂贵的猫咪，点了点它毛茸茸的脑袋，听着它反抗似的喵呜了好几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苟一点道： 「要不我们公司里养几只猫？」 「不是说养猫和养孩子也差不多嘛？猫粮啊绝育啊日常看病啊，都很花钱的。」 「养几只吸金猫，看看能不能把咱们公司这不合常理的财运给吸走？」 苟一点沉思片刻：「……要不干脆就问问老闆，他这只猫卖不卖吧？」 「我觉得别的猫不一定靠谱，还是这位（店都要倒闭了的）老闆家的这只猫最靠谱。」 第14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六天 我回国了…… 在秦总和苟总两个人跟书店的店长磨那只雪白的猫咪的抚养权的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继续着它的辉煌之路。 前四期外加先导片，搞笑滑稽中，让不论是练习生本人也好, 还是广大观众也好, 都逐渐沉浸到了节目组想要给大家带来的那种氛围之中—— 「前期，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要消除观众和练习生本人对明星这个职业、对娱乐圈这个地方的高大上的滤镜, 让他们觉得，明星这个职业, 是个人就能当。」 用摸鱼划水、和稀泥当做主题，用狼人杀、偷懒拍gg作为节目内容，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明星这个职业更加的接地气。 「说到底，这也不过只是个职业而已，三百六十行, 明星偶像这种职业, 也没见得就比其他职业要高贵了。」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王斌导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有底气。 他刚成名的时候, 娱乐圈也好, 演员也好，真就只是个职业, 人家下了班照样要去菜市场买菜, 走到半路上憋急了一样要去公共厕所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就不知道怎么的, 几十年过去了，世道变了—— 娱乐圈的俊男靓女都不再是以演员、歌手这种做定义了，他们都是小仙女小仙男了！ 人家都不敢吃饭不敢喝水不敢上厕所了，毕竟仙子是不能随随便便上厕所的！ 「甚至于, 我们加入老闆在线高薪聘请的内容，都是为了让观众和选手们被逼着一起，把明星这个职业和老闆们提出的其他职业进行比较……不论最后观众和选手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他们进行了比较，把这两个职业放在了一个天平上，那就是在打破他们心目中，明星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哪怕不拍电影了，依旧觉得一个作品必须要表达什么的王导从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和御姐副导演两个人揣测出的，秦总让他们拍摄这档名为《应聘吧！练习生》选秀综艺的目的。 前四期和先导片，就是个麻醉剂，主要目的就跟电视剧前几集编剧特地把笑点和吸引人的点都写进去是一样的——就纯粹是想要把猪骗进来杀。 第357页 「只是没想到这群小姑娘小伙子居然还真的有些本事……能把那gg拍得都给卖出去了。」这是节目组没想到的，他们本来以为以这群人的水平，能把一个gg顺利拍完就很了不起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节目就会有更多观众来看了。 等到观众们一个个都把节目看进去了，决定要追了…… 节目组决定要上价值了。 「我们想要拍这么个特别的选秀节目，可不是单单为了娱乐大众，给广大人民群众圆梦的……我们是抱着打破绝大多数人的明星梦的心态来整这齣的！」 所以别的选秀节目，上来是测试偶像的正面能量。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练舞一天能练十八个小时？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团队精神，为了一个团队可以放弃自己的一些小自我？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积极乐观向上的精神，可以感染到喜爱他们的粉丝？ 但《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组不这样，人家上来就给你展示的是明星们的阴暗面，测试的都是负面的东西。 比如作为一个明星，你不能不会和稀泥，因为你初出茅庐一定会遇到大佬们隔空打架！或者各大品牌之间的隔空打架！这是你不得不面对的！ 比如作为一个明星，你不能不会摸鱼划水！因为明星的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就是很繁忙的！如果你不懂得怎么有技巧的划水，你可能真的会累死！ 再比如第五期—— 「作为一个明星，你时刻都会遭遇到否定的声音，会有人黑你，会有人骂你，想要在圈里站稳脚跟，就不能怕那些恶毒的辱骂！所以这一期，我们的主题是——厚脸皮！强心脏！」 「今天的节目不是在电视台大厅，而是在马大佬为我们提供的客服后台。」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这上面是投诉了平台的客户名单和联繫方式，每一组有一千位出离愤怒的客户，你们的任务，就是拨通他们的电话，把这张纸上平台给出的官方解释一字不差地念给他们听，用时最短者获胜！」 再比如第六期—— 「作为一个明星，有时候你有人气有节目，但也会有一段时间，你会遭遇过气，没有人请你参加节目，没有人找你拍戏找你，但同时，你不能出门，不然会被认出来然后被小媒体抓拍乱写，你不能开手机不能上网，因为你的心态会随着网络舆论的改变而改变，你也没多少钱能花，毕竟你没有工作——」 「所以本期的主题是——穷开心！」 「四组选手分别在四个小屋，按照规则要求，在有限的资金里住满小屋五天！并最后由五十位观察员看完你们的五天行程之后，投票选出他们认为最能耐得住寂寞、最省钱！确实在开心的那一组！」 后面的规则也跟着发生了一些变化。 之前都是每一期结束之后，老闆们可以在结尾的时候给台上的选手工作邀请，但到了第五期、第六期，则变成了两期结束之后，直接专门开设第七期供大佬们敞开了邀约。 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五期和第六期，观众们主要的重点就是看起了选手们怎么联起手来「智斗」节目组！ 讲真，这种规则出来，谁不知道节目组在打什么主意？ 「我刚刚暂停看了一眼平台官方提供的这张纸，里面可以说全是大空话，一丁点要解决投诉人问题的实质内容都没有！哇，我自我代入了一下，换成是我，出离愤怒投诉了一个客服态度不好，结果回过头官方给了我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答覆，我铁定要在电话那头骂！这瘪犊子！」 「所以这是真的要选手去找骂唉……」 「摆明了等会儿就是拍选手被骂哭，然后大家互相鼓励打气，然后硬生生把这一千个电话给打完？」 「那感觉有点小失望呢。」 然而事实是根本就不用那么失望。 虽然第一组选手很单纯的按照节目组曾经规划好的路线走了，真的是一路痛哭流涕一路委屈爆表地把一千个电话给打完了，但后面三个小组，那真的是各显神通。 尤其是蘑菇大佬所在的小组…… 「蘑菇大佬不愧是节目拍到现在为止，里面话最少的一名选手啊[笑哭]，为了不直面客户，居然直接把那段话给录音录了下来可还行？」 「哈哈哈哈简直笑死，后面他就直接把这一招教给了小组的其他人，于是在别的小组都真人上线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小组就干三件事——拨通电话，询问是不是本人，然后放录音哈哈哈哈，任你在电话那头再出离愤怒我也听不到！」 「真的好想在这个时候镜头切给导演哦，看看他那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要不是中间有三个电话一直打不通，蘑菇大佬所在的小组本来应该是第一名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四千个客户也好可怜哦，要接这么一通电话……」 「楼上是不是没有看花絮？花絮里讲了啦，这四千位客户在节目结束之后，马大佬的平台公司会重新再打电话和他们解释清楚并且帮他们解决问题的。」 至于第六期的穷开心主题，更是很明显，想要拍到的画面一定是一组人想尽办法折腾小屋，但到了最后却还是发现自己被限定在这个小屋里贫穷的生活十分难熬，然后在镜头前面难过又痛苦—— 第358页 然而节目组想得太美了。 「友情提示，这群人可是秦总千挑万选出来的专业摸鱼人啊！每个人都自带技能之一觉睡一整天！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空虚寂寞冷？」 第六期堪称节目组的打脸现场。 每当后期的bgm进入到「凄悽惨惨戚戚」的阶段，感觉下一秒选手们就要崩溃大爆发的时候，选手们总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前一秒还在那里大喊好无聊，后一秒就拉着小伙伴聚众赌博（玩红十）可还行？赌的还是谁打扫卫生谁做饭谁洗碗，就很搞笑！」 「那也没有隔壁组搞笑——隔壁组聚众做白日梦呢，在那里畅想，自己要是真的当了明星，那一定要买个带小院子的可以种菜的在郊区的房子，理由是这样要是过气了，他们还能自给自足等着復出哈哈哈哈，好有道理哦！」 「还有个拿出了公务员考试用书的，说是反正也没事，不如复习下公务员考不——大佬！放下你的书！一切都好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秦家娱乐门口静坐示威！让节目组放你们出来，我发誓只要你在娱乐圈一天我就一定会支持你的事业！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参加公务员考试啊啊啊——」 「实力演绎，一个人不出门的五天要怎么愉快的度过哈哈哈哈，节目组计划落空！」 等到了第七期，大佬们整装待发，在看完前两期节目之后，结合自己公司的业务，开始给三十二位选手派发邀请函—— 「完了完了，蘑菇大佬收到了五个工作邀请，法务小姐姐也收到了三个！」 「好耶！又可以看大佬们神仙打架了！」 五十位大佬激情开麦！ 整整一期的节目，还可以分成上中下三集，三集都是他们的主场！ 一群大佬为了镜头简直不要脸！ 一边在那里给选手加工资，一边还要diss一下竞争对手，偶尔还要隔空和某个大佬互动一下联合起来解决给工资给得最高的那个，然后回过头来再相互掰头！总之就是绝对不让自己付出的巨额gg费白费！ 那是gg贊助费吗？！ 那是他们给自己买的出道位！ 看得所有观众化身吃瓜群众，一会儿觉得这个老闆好好哦，给的薪资待遇都很靠谱，一会儿觉得还是那个老闆好，说话风趣幽默，在他手底下干活肯定很有意思，再过一会儿，第三个老闆又站出来实名掀了前两个老闆的黑料，逆袭翻盘…… 虽然节目在录制的时候，已经完全超脱了王斌导演的预期——他是真的和观众想的一样，是打算用整一把选手的方式，让他们有些人在节目上哭一把的。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 选秀节目在眼泪这件事情上是有kpi指标的，一档节目里所有选手不每个人都流一次泪，节目就火不了！ 结果选手的反应和他想的完全不同，也不是没有选手流眼泪——但他们都是笑哭的，就问你气不气！ 但节目组想要表达的内涵，还是被广大网友和选手们给get到了，到第七期的时候，也确实有五个选手接受了其中几位大佬给出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明星梦，选择了进入职场。 「……其实，打那些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个行业了，我当初想要当明星，就是想要不用努力，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能夸我能说爱我……但实际上，其实想一想，我什么都不会，要在娱乐圈里混，没有一点技能，也许会有人说爱我，但也一定会有更多人讨厌我骂我……」 「我一个玻璃心，真的是受不了这种……王总给我的新工作就比较合适我，当一个杂志栏目的编辑，接触的都是一些美丽的快乐的事物……我觉得比当明星要有意思。」 「我觉得陈总分析得很对，我这样子如果在娱乐圈里混，也混不出什么，以前我总觉得明星好当，人家拍一集电视剧的钱就够我花一整年的，所以才想当明星的……但现在嘛，我也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混熟了，知道那价格是少数人才能有的，很多明星参加节目还要倒贴钱！」 「那陈总给我的工作起码还有五险一金呢，我觉着我还是去那里吧，陈总说我有天赋，反正我年轻，我还可以去尝试。」 连观众们追这档节目都变得成熟了很多，有了更多节目组希望带给他们的思考，比如关于什么才是一个明星应该具备的素质，比如其实明星这个职业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当。 而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选择偶像的角度变得清奇，然后——隔壁两档新鲜出炉的选秀节目惨了。 人家年轻男团女团在那里激情唱跳，导师们在那里说「这女孩儿/男孩儿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弹幕里观众们在狂刷「孩子年纪还那么小，别光夸她/他就说点娱乐圈的好，让她/他早点见识一下黑粉的力量，恢復恢復理智，省的签约了才后悔」！ 人家男孩女孩见到导师展示个人才艺的时候，又是唱又是跳又是前空翻又是后空翻的，导师和现场观众都在那里惊唿业务熟练！ 弹幕里网友们在那里担心着「快别翻了划划水就行了，你的重头戏在后面的集体表演呢，这时候费那么大力气，等会儿唱歌别喘了」！ 就，非常下头。 隔壁这两档节目本来就因为是热锅炒冷饭，节目形式换汤不换药，选人机制和标准也没一点变化，导致一开播没多少观众追，本来还指望后期靠选手们互相撕逼赚点热度吸点流量的，谁曾想，弹幕这么一搞，更没有人看这档节目了！ 第359页 好不容易花了二十多分钟剪出了两个选手在那里为了c位争吵起来，弹幕全都在那里刷「菜鸡互啄，完全没有隔壁大佬们互相diss好看」！ 节目形式独一无二，选手（摸鱼偷懒高智商）风格明显，嘉宾一个个超级有梗且大牌，《应聘吧！练习生》这档选秀节目除了在先导片遭遇了一丢丢的挫折之外，一路堪称顺风顺水！ 大佬们给钱给得痛快，选手们也没搞出什么么蛾子，观众们更是期期必追，一档节目能做到这个程度，撇开业务能力，已经是选秀节目天花板了。 等到秦总和苟总终于把那家国外快倒闭的书店，除了店长之外剩下的连猫带书一起打包搬回国内的时候，《应聘吧！练习生》已经播出到还剩最后三期没有播。 而最后三期要播的内容也已经很明确了—— 节目组将安排最后一期为一场答谢观众的表演，所以大浪淘沙剩下的二十一名选手，要携手完成整场表演show！ 于是秦总在国外玩得开开心心心满意足，刚下飞机，刚把手机打开，接到的第一条围脖推送就是—— 《预热！<应聘吧！练习生>二十一名成员邀请粉丝现场观看节目排练》 秦总：？？？ 秦总：谁买的围脖推送？ 秦总抱紧自己斥巨资捞回来的「散财童子」猫：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王斌导演的电话打进来了。 第14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七天 我灭灯了…… 秦可和苟一点回国的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正在为最后一期的答谢表演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不同于大多数选秀节目，选手的任务就是要不停地练习又练习，《应聘吧！练习生》里, 选手们除了绞尽脑汁想节目之外, 还需要参与到舞台的布置、gg的插播、场地的选择等繁琐的事情当中。 这些环节有的是可以拍可以播的，但也有的是不能拍不能播的。 所以为了丰富素材库，节目组就想了个邀请忠实粉丝提前来看一下表演结束啥的……这大致意思吧, 就跟做一款游戏的时候，你也搞不清自己这游戏做得玩家喜不喜欢, 于是就特邀一批内测玩家提前来试玩给点反馈似的…… 秦总当初就是这么被框进这款游戏里的_(:3」∠)_ 《应聘吧！练习生》的粉丝群体有个很社畜的名字，叫打工人。 这是他们自己取的。 据说是粉丝们之所以喜欢这群放在娱乐圈里堪称啥也不会的练习生们，就是因为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他们梦想中的快乐打工人的样子—— 我可以追逐我心目当中的明星梦！ 在工作中我可以摸鱼划水和稀泥！ 就算明星梦碎了也没关系，我还可以从五十个老闆里面选一个当我自己的老闆！ 他们还自创了粉丝口号：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要做人上人！ 「这就是我梦中打工人的模样啊！站着把钱给赚了！呜呜呜我也想有那一天！」 「……前提是你考试得超过一百五十分！」 「一起努力啊姐妹！看完了我们家这几个爱豆, 回去我俩再刷一张真题卷呀！」 几个小女生排着一列纵队, 一个一个先是亮出手机上的二维码扫一扫（这是节目组给的电子邀请函）, 又是过安检的, 最后拎着个装的满满的包，鼓鼓囊囊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的试演看的观众很少, 毕竟就是个预演, 节目组邀请的基本就是当地的粉丝和周边过来方便一点的粉丝, 还规定了不能请未成年的, 所以最后就安排了一百个粉丝入场提前观看节目。 小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拉着闺蜜高高兴兴地坐下，还上下颠了两下。 闺蜜是被小杨安利着看的《应聘吧！练习生》，不像小杨, 属于那种一直活跃在追综追星最前沿的老粉丝，刚刚成为一名打工人的她看着自己边上的小杨大包小包的，再看她另一边的那个粉丝也大包小包的，整个人很懵逼。 「不是，为什么你们都大包小包的？我本来还以为你这包里面是怕等会儿冷带的厚外套……但总不至于全场打工人都带着厚外套吧？」 小杨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不懂」的微笑，然后打开了她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裹—— 好几条红色白色的围巾，捆成一捆的海报，写着打工人的灯牌，还有一堆的小零食…… 一边往外拿，小杨还一边和闺蜜科普—— 「围巾是给爱豆们准备的，我可是追了无数选秀节目的人，再清楚不过了，这年头，节目组啊经纪人啊为了让爱豆们显得瘦高好看，就不让他们穿得多！你看那些个女明星，穿一件小裙子大冬天走红毯多得是！」 「虽然现在还只是秋天，但也很冷了，我怕到时候他们一个个的，男的穿个衬衫，女的穿个短裙就出来，所以提前给他们备着围巾，这颜色应该大部分衣服都能搭，送给他们！」 闺蜜秒懂，哦，这是给偶像准备的贴心小礼物。 「海报是我从官方围脖上面下了图片之后列印的，一人一张个人的，再一张集体的，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我跟你说，别看爱豆们节目里关系都很好，如果我们一窝蜂都只追着一个要签名，其他的一定回头会不开心的！一定要雨露均沾懂吗？就算你心里确实有更喜欢的…… 第360页 好啦，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个都喜欢，但是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尤其是现在节目还在录制的时候！」 闺蜜点头，哦，这是给偶像准备的让他们在上面签名的签名海报。 「灯牌你懂的啦，等他们上场的时候我们就点亮，让他们在一片漆黑中可以看到我们……虽然我们只有一百个人，并且我们是全场唯一的观众……但这种仪式感不能少！要知道这可是我们打工人第一次直面我们的爱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开始！我们可是代表群里上千个打工人来的！」 闺蜜get，哦，这是等会儿看表演的时候要用的工具。 「至于这些小零食，唉，其实是怕爱豆们饿了……我跟你说，因为现在呢，电视屏幕从4:3比例改成了16:9，也就是变宽了，导致很多明星为了在镜头前看着瘦，都必须要减肥减得比正常瘦还要再瘦一点！就，皮包骨，你懂吗？」 「而练习生就是预备役的明星，他们也会有这种困扰，就把自己减肥减到那个程度，看着吧，我们在节目里看他们刚好是那种正常的瘦，那他们一定已经和明星一样，本身瘦到了皮包骨！」 「这是不健康的，所以等会儿见到本尊，我们一定要把小零食给他们，还要跟他们说让他们多吃点，又瘦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闺蜜看着小杨，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小杨诧异抬头：「怎么了？」 闺蜜颤抖着手，指向了一边的过道。 小杨回头一看—— 那是现在还在坚持的十八个爱豆正在登场！ 「啊啊啊啊——」小杨疯狂了。 「宝啊啊啊啊——」广大的粉丝也跟着一起起身尖叫。 「蘑菇大佬——」 「法务小姐姐——」粉丝们都在喊着他们喜欢的小偶像的名字，小杨也在跟着喊。 「蘑菇大佬你又——」又瘦了记得多吃点照顾好自己。 小杨本来想这么喊。 但她不知道的是，王斌导演，因为《城市美人》这部作品的二度剪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忘年交，叫李玖玖，她除了是一名业余剪辑师之外，还是一个b站鬼畜区知名up主。 一个鬼畜区的up主，别的可以不好，但滤镜功能用的那是飞起！ 作为李玖玖的挚友，王斌导演当然也学会了这个技能。 所以在拍摄《应聘吧！练习生》，在后期把成片剪好，由他把片子放到大屏幕上审片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明明肉眼看着很健康很苗条的素人练习生们，一被放到大屏幕上怎么就变得这么……壮了？ 一般情况下，导演会和经纪人和练习生们说，让他们减肥，不然上镜不好看！比如《明日童星》这档青少年选秀节目就是这么干的。 但王斌导演，看到这一幕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胖了？那就加个瘦脸瘦身的滤镜呗？ 用高科技能解决掉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让人不健康的减肥呢？ 而导致的结果，除了让《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成片里选手们的身材和脸蛋看着更瘦之外，就是让现场直面自家新粉上爱豆的小杨话说到一半—— 「——你又胖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然后立刻把原本准备好的小零食重新往包里面装，死命装，把那些个小零食压在了最底下。 紧接着她又从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她的另一个战无不胜的神兵利器之围巾，想要给自家爱豆们感受下来自他们打工人群体的爱的温暖—— 爱豆们一个个的都是长衣长裤，夸张一点的还穿着羽绒背心和高领毛衣。 小杨憋了很久，实在是说不出那句「天冷了你们别穿那么少，戴个围巾吧」，又悻悻把围巾给收了回去。 就，有点丢脸。 还是在闺蜜面前丢脸。 虽然闺蜜不在意，但作为一个资深追星粉，居然被这么给打脸了，真的很说不过去！ 为了挽回颜面，小杨还强装镇定对自家闺蜜自信说：「之前那两个都不算是什么必需品，不重要，我带了只是以防万一，签名海报和灯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仅给自己带了，还把你的那一份也带了，到时候节目表演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亮灯牌！成为这一百个人里面最亮的那两颗星！」 「然后等表演结束了，我们再去外面等爱豆们出来，拿海报请他们签名！依然是完美的追星女孩日！」 小杨确信。 然后就在现场的灯都暗下来之后，果断打开了自己和给闺蜜的「打工人」灯牌，她们周围其他的打工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打开了自己特地去找人订做的灯牌，小杨看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己的灯牌做得最大最亮！ 那感觉，就跟你走在大街上，发现迎面走过来一个女的跟你穿着同款衣服，但是你穿的比她好看一样！ 那内心突如其来的小暗爽啊！ 手中的灯牌更亮了呢！ 在这股暗爽中，十八位练习生精心准备了三周的节目开始了。 三周的时间，一群啥也不会的练习生，想要排练出一个时长超过起码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小杨已经准备好了会看到很拉胯的节目，比如舞蹈所有人都跳不齐啊，唱歌的时候跑调啊啥的。 表演一开场，也确实如同小杨预想的那样。 第361页 练习生们准备的是一支快舞，就和隔壁选秀节目一样的那种年轻青春活力的快舞。 小杨一边跟着节奏打拍子，一边微笑着看着台上的舞蹈。 其实已经能看到，一群没有舞蹈功底的练习生的努力了，她原本以为，现场可能会出现有些练习生连动作都会忘记的情况，但现场并没有出现，相反，所有练习生明显私底下都有很努力的练习，站在原地跳的时候一个个都跳得很认真、动作很到位…… 就是每次变换队形的时候手和脚就不知道怎么摆了_(:3」∠)_ 什么同手同脚啊，手忙脚乱啊，感觉就是为这群人专门创造的词彙，看得小杨又感动又好笑。 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喜欢追这种选秀类节目的原因吧，那种感觉就跟自己养成了一个孩子一样，看着他/她从什么都不会，一点一点学会各种技能，然后从最底层一路爬到巅峰！ 那种自豪啊，那种快乐啊……就跟她此时看到这十八个连出道都还没的小偶像在那里很艰难地但又很认真地跳了一支舞的自豪快乐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这么一想，手中的灯牌举得更高了呢——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这个灯牌举得太早了。 因为在这群主营业务是偷懒和划水，副营业务才是唱歌跳舞的高智商爱豆的答谢表演里，他们只为现场观众准备了一首歌和一支舞！ 一支舞在开场的时候已经跳了，总的来说，惨不忍睹。 而那首齐唱曲目，则是由当初参加《可爱合唱团》的那两位作词作曲老师专门为这档节目谱写的主题曲，这十八个机灵鬼脑袋凑在一起想了一下，决定把这首歌放到表演的最后。 「开场用一支欢快的舞蹈，把整个气氛搞上去，然后结束用一首能带给大家更多回忆的主题曲，到时候后期剪节目的时候就可以把我们前面十一期节目中的经典段落放在唱歌的地方，那样拍出来的效果跟现场大合唱的效果应该都很绝。」 十八人之中，最后领导天赋的诗朗诵小组组长率先开麦，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剩下十七个选手都觉得很对。 「……那么中间我们表演啥？」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有个受不了现场气氛的，忍不住开口开启了所有人不愿意去触碰的话题。 所有人都拿着谴责的眼光看着这个说话的人，然后不得不在镜头下硬着头皮开动脑筋。 「如果我们这儿是隔壁那种正儿八经的选秀节目的话，此刻我应该要说，我们可以搞solo表演，或者组个二人小组三人小组的，就可以撑满整场演出……」 「然而很可惜我们不是……我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这群人能排好一首歌一支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点头。 感谢秦总和苟总在先导片选人环节的孜孜不倦，十八个练习生里面，有三个五音不全，有两个四肢不协调，有十五个不会乐器没有才艺，还有一个社恐（蘑菇大佬）。 这样一群人，连最挑剔的从节目一开始一路追到最新一期的黑粉，都不忍心要他们全程唱跳。倒不是担心会累死这群选手，黑粉们是担心会瞎掉自己的眼睛。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再排个短话剧？」一个提议。 「之前已经演过几次了，观众会不会看腻了？」一号选手在担忧。 「告别演出嘛，其实就两点，要么就是能让观众一看就充满着回忆的，要么就是能让观众一看能眼前一亮，觉得我们节目到了最后，大家确实有进步有成长的。」诗朗诵小组组长给列了个大方向，然后终于把节目敲定。 「同时也不能太花时间去排练，所以最好就是一些回忆满满的节目，再穿插一些新奇的表演。」蘑菇大佬难得开一次口，大家都很重视他的意见。 于是第一个舞蹈结束之后，小杨看到的第二个节目，名字叫做《鞍马》。 出场表演的是所有选手里，小杨最喜欢的蘑菇大佬。 只见蘑菇大佬身穿贴身运动背心和白色运动裤，在背景黑色的幕布前，身前是运动器材鞍马，然后他很认真地双手撑住鞍马，把两只脚慢慢抬起…… 嗯？ 这是蘑菇大佬的两只脚吗？ 只见蘑菇大佬的「两只脚」，一会儿在空中噼叉，一会儿在空中高举过头顶，一会儿一起往左，一会儿一起往右，有时候还出现了蘑菇大佬一只手撑着鞍马另一只手松开、仅凭一只手就撑住的高难度动作。 小杨：石锤了，这不是蘑菇大佬的脚，这是诗朗诵小组长的两只手。 原来是蘑菇大佬故意下半身穿黑色的裤子，与黑色的幕布背景融为一体，然后诗朗诵小组长又故意穿了个白色的长袖，还把自己的手涂白了，模拟了蘑菇大佬的脚。 你问为什么她能看出来？ 因为小组长的头还在蘑菇大佬的白色背心里面呢！为了唿吸还把头给露出来了！ 朋友，你小的时候，有看过一档节目叫做《超级变变变》吗？ 《超级变变变》就是一群有创意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然后用各种方式作出各种形状模拟各种场景表演。 如果你看过这档节目，你就会对一个叫做《鞍马》的节目有印象，这个节目成功达到了一出场就让全场观众爆笑的效果。 第362页 而小杨所在的现场效果就和那个节目里的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早在看到诗朗诵小组组长那颗头的时候，看到蘑菇大佬和诗朗诵大佬两位都很认真的在那里演一位水平高超的运动员的时候，全场就爆笑如雷。 尤其是后期，蘑菇大佬破罐子破摔，直接双手离开鞍马，在「空中」和模拟他双脚的诗朗诵大佬做出各种姿势和舞蹈动作的时候，小杨感觉到自己坐着的这个联排座位，所有人都在那里颤抖。 小杨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的灯牌默默关掉了。 就，这种类型的节目吧，亮灯牌也太奇怪了。 你见过哪个来听相声看小品喜剧的观众在台下举着灯牌的？ 第14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八天 我的新项…… 「秦总！好消息！」王导在电话的那头用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轻快的语气说道。 一般情况下, 这么说，就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的《应聘吧！练习生》，不出您所料的, 大爆了！」 不, 这一点十分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怎么记得我离开的时候，网上一片舆论都是抵制这档节目来着？你们是做了什么事情逆转了局势？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 设定了五十个gg贊助商，并按照你给我们的指示, 安排他们成为了节目为练习生们提供工作的老闆们，本来广大gg贊助商还很不情愿来贊助我们的节目，一听到自己本人可以下场还可以入镜还可以抢镜头，每一期的gg价格瞬间就被他们拍到了一个天价！」 等下，我什么时候指示你们这么搞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 我要是知道你们打算把五十个gg贊助商和节目中最后的挖墙脚的老闆们联繫在一起，我特么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成功啊！ 谁不知道一旦有了镜头, 那些个gg商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大把大把的花钱？！ 「您和苟总, 咳, 荀总精心选出来的选手们也不负众望, 把您安排好的内容完成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在划水偷懒的环节, 简直是做到了既自己偷懒, 又拍出了让观众和贊助商们都满意的好片子, 直接给我们节目组带来了超过千万的gg版权买断收入！」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以为您安排的这个内容在录制的时候会拉胯, 但事实证明，秦总不愧是秦总！目光如炬！慧眼识珠！不是我能比的！」 慧眼识猪？ 对啊，我是想慧眼识猪，不是识珠啊！ 合着我精心选出来的小猪猪们不是小猪猪, 是小珠珠？！ 不能再听下去了。 再听下去她又要晕过去然后被迫在这个游戏里那个毫不讲道理的医院里待一个星期了。 秦可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了王导的彩虹屁，什么都不多问，就一个问题—— 「你就告诉我，预计这个节目结束之后，刨除成本，能净赚多少？」 「保守估计十个亿。」 秦可听得眼珠上翻。 十个亿！！！ 这可是她当初拍一部《创业计划》用尽毕身心血绞尽脑汁才花掉的钱！就这么的被尽数赚回来了？！ 「嘿嘿，秦总，您要知道，我们《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gg贊助费可不是一季打包卖的，是一期一期卖的。」 当初秦可会要求节目组把gg费拆成一期一期去卖，是因为在先导片的阶段，明显观众对节目就没什么兴趣，那么就算有的gg贊助商一开始抱着投机的心理给这档节目投了钱，等到后面发现根本没人看这档节目了，也就知道要及时收手，不再贊助这档节目了。 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讲，《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gg贊助费应该是越来越少的。 可是，谁特么能想到节目组居然把台下原本应该留给观众和来挖掘人才的老闆的位置，全部一股脑的卖给了贊助商！ 当gg商出现在一档节目里、成为其中一份子的时候，他能有多少镜头，不就和明星们上一档节目能有多少镜头一样，全凭本事了吗？ 而哪个gg贊助商、哪个大老闆会觉得自己本事不够的？ 「所以一期的gg贊助费比一期的高，到咱们最新一期，光这一期的gg贊助费加在一起就有两个亿了吶！」 「嘟嘟嘟嘟……」 「嗯？秦总？秦总？」 「嘟嘟嘟嘟……」 秦总已经挂电话了，因为秦总已经等不及了。 她一挂电话，转身就看向了帮她抱着散财猫的苟一点，也顾不上人还在机场这件事了，直接现场发问： 「十个亿！」 「还是保守估计！」 「当初我们花十个亿拍个《创业计划》拍到最后钱都用不掉，硬生生投资了一条研发线研发火锅底料包这才把钱给花掉的！」 秦可发自灵魂地问苟一点：「你确定我们在培养练习生这件事情上面能花掉十个亿？」 完全没有想到选秀节目能这么赚钱的苟一点：「……」 就，这个数字是有亿点吓人。 苟一点和秦可原本的计划，是先拍个没什么人看的选秀节目，招一波歪瓜裂枣，然后再把在这档节目中赚到的钱和公司里剩下的那些多得都快噗出来的钱全部投入到培养练习生上面。 比如给练习生请老师啊，专门投资给这群啥也不会的练习生出唱片出专辑出电影出电视剧出综艺啊，总之就是走现实世界里，某些公司斥巨资，但就是怎么捧怎么都捧不红一些人的路子！ 第363页 「结果现在明显这群都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红了呀！」不红怎么会gg贊助费赚那么多！gg投资商又不傻！ 「这一个个的，都跟正常的选秀出来的那些个艺人一样有流量有粉丝了，可咋整！」秦可急得连方言都出来了。 苟一点也很懵，这个剧情走向，和他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到现在也没搞懂，怎么就一个他离开时还万人唱衰的综艺节目，不过是出去旅个游，回来就成了「选秀界天花板」了？ 这年头选秀界的天花板这么矮的吗？！ 「……就算再难，也只能试试了。」苟一点挠头。 「不然咱们这个资金积累越来越多，花么怎么也花不完，没办法倾家荡产，赚么头顶还有一群大佬在，也赚不到富甲天下的位置……永远卡在这中间，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个游戏里了！」苟一点说出了一个秦可早就已经知道但是就是不愿意讲的事实。 现在这个阶段，就是最难熬的阶段。 如果选择往上走，按照《谁是首富》的游戏规则，就必须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世界首富！ 什么叫世界首富？ 你以为世界首富很好超过吗？！ 我就随随便便给你举个例子——h城首富苟大富！那个目前看来堪称是秦可和苟一点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遇到的最富有的天使投资人！时不时就要给秦可和苟一点送一点退都退不回去的钱！ 而世界首富，顾名思义，就一定要比h城首富苟大富有钱！ 你扪心自问……你有信心能把公司资产创造得超得过苟大富吗？！ 苟一点搓了搓自己的脸：「……我没信心。」 那往下走，就得拼了命的把现在公司拥有的几十个亿的资金全部用掉！ 而且这个资金还只是暂时的！ 因为很多项目还在继续盈利，每个月，哪怕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啥都不干，也会有小几千万甚至是一两个亿的资金会入帐，里面包括但不限于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卖周边和门票的钱、d站每月固定vip用户的会员费、各大电视台为了重播他们家电视剧电影所付出的播放权费用、大清火锅店海外收入！ 「……所以如果我们干不掉苟大富，我们就只能继续坚持走倾家荡产的路，而如果我们想要走这条路，那这十个亿，无论如何一定要用掉！」 「不仅如此，就连现在我们公司帐上的钱，也必须要尽快用掉！以免夜长梦多！」 秦可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一边从苟一点的怀里把散财猫给抱回来，一边指挥着苟一点火速赶往正在节目录制中的《应聘吧！练习生》现场！ 「最后两期，看看还能不能挽救！」 「如果不能，就多看看那十八个剩下来的练习生靠不靠谱！十个亿的资金，你哪怕给我最后把人砸死！也要砸出去！千万不能让系统回头结算的时候算到我们公司的头上！懂没！」 「没！」苟一点答应得掷地有声，就是答错了。 于是瞬间更正：「咳，懂！」 然后就被秦可直接一脚踹进了计程车里。 至于秦可自己，则抱着她的散财猫，找到了一直在机场外等待着她到来的陈相小助理，一路火速赶往公司，并在车上就发布指令—— 「直接电话，通知电影制作部、游戏制作部、动漫制作部、人事部、行政部、后勤部，半小时后开会。」 「商讨新项目。」 这还是头一次，那么多的部门同时被叫到一个项目制作会议上面，一下子震惊到了从公司成立以来来就一直在秦可边上待着的陈相小助理。 「这是会有一个超级大的项目吗？」小助理忍不住问。 秦可没有说话（她还在生气），只是点点头。 对，一个大项目，一个大到可以一下子花费好几十亿的项目。 …… …… 半小时后，秦可搂紧她的散财猫，就跟搂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一样，抵达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黑压压坐了一片人。 这还是秦可头一回见到自己公司里那么多人的，整个人略有点不适应。 没办法，因为两个老闆都是摸鱼型甩手掌柜老闆，秦家娱乐和别的公司最大的区别就是，除了有项目的时候会开会，平时是绝对不存在什么周例会、月例会、半年会议的，只有年终的时候会有个年会，但年会不是大家坐下来一起开会啊！ 年会是把大家用好几辆大巴车从公司拖到其他游乐场或者大酒店胡吃海喝随处逛逛随处玩啊！ 但秦可只是一开始稍有不适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只要想到还有那么重的花钱任务，想想公司帐上现在哪怕排除了《应聘吧！练习生》的收益还剩下的几十亿的流动资金，谁站在她这个位置上都能镇定下来！ 秦总开始了她的不知道多少次洗脑讲话： 「大家也都知道，在最近，我和你们苟总一直在国外，这么长的时间在国外，当然不是只是视察大清火锅店这一个项目那么简单，我还去考察了国外不少知名的企业，很多我们的同行。」 事情，秦可和苟一点是真的去做了，只是他俩考察的企业和同行，都是那种快要倒闭了的或者已经破产了的企业和同行，比如，某神奇的到现在为止他俩也没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啥才会倒闭的街角书店。 第364页 「在考察完这些企业和通航之后，我和苟一点也受到了很多启发，学习到了不少新的知识，开阔了眼界。」 秦总的每一句话，都话里有话。 对她有点个人崇拜的各大部门听得很认真，甚至用笔记录了下来。 「我们在结合了从国外学习交流回来的新经验之后，也想分享给大家，这才有了现在这个新项目。」 随便说了个开头，秦总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公布自己在结合了国外经验之后，在车上三十分钟内头脑风暴想到的新项目了—— 「我们拍纪录片。」 此言一出，全场譁然。 众人刚才有多期待这个项目，现在就有多不想要这个项目。 纪录片，是以纪实为主的，针对某一物进行全方位跟拍的片子。这种片子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和无剧本的故事性。 比如假设你拍的纪录片是关于一只企鹅的，那基本上就是从这只企鹅的出生开始拍，讲这个物种的生活习性，讲它是怎么觅食的，怎么求偶的，怎么生宝宝的，一路拍到它的现在，甚至是死亡。 再比如你拍一个歷史人物，那纪录片可能就是要查阅大量文献，然后从这个歷史人物诞生的家乡开始拍，通过讲述，通过多重视角，採访与此人相关的所有人，把这个人给里里外外的拍好。 最终要达成的目的，就是要让观众在看完这个纪录片之后，对纪录片所记录下来的人事物有所了解。 从难度来讲，纪录片对于大部分的导演来讲都是有难度的，因为所有的内容都必须是真实的，不是戏剧化的，不能自我编排的，这导致如果一部纪录片想要吸引观众前来观看，那导演一定要找到一个很优秀的叙事角度才行。 以上这些还都只是难度问题。 但这个问题不会太大，毕竟秦家娱乐有钱，不论是要拍什么，想要自己本公司的导演还是去外面找个有经验的纪录片导演，都只是一句话一笔钱的事情。 问题出在，纪录片这种类型的片子，在国外确实有很多忠实粉丝，放在电影院播出也会有很多粉丝特地去买票去观看，之后上架到视频app里，也会有人为了纪录片付费。 但是在国内…… 「秦总，您可能不知道，咱们国内，就没几个人是喜欢看纪录片的！」作为全场资歷最老的员工，房车表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秦总泼一盆冷水。 「到目前为止，除了《舌尖上的华国》这部纪录片拍完之后还能回一点本，其他的咱们华国的纪录片那是无人问津啊！」 这个无人问津不止是没有观众爱看纪录片，甚至连拍纪录片的团队在华国都很少！ 「这个可比百合文还冷门啊秦总！」 好歹百合文还在晋江文学城这个网站里有一个专门的小分频，纪录片？ 你特么知道华国的视频app里，纪录片的分类下面都掺杂着比赛和综艺节目了吗？！ 为什么好混这些内容进去？ 因为如果真的单纯的只有纪录片，这个分频是没人看的啊摔！ 但是秦总不为所动——她是个叛逆的老闆，就没有一次按照房车表的意见改变过自己的想法！反而每次，都是房车表被她洗脑说动。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就是因为知道国内的纪录片没有市场，所以才会想要让我们公司开这道先河。」 「我们都听说过那个两个卖鞋的销售员被老闆派去一个不穿鞋的村子里考察的故事，悲观的销售员说『完了，这里的人都不穿鞋，我的鞋卖不掉了』，乐观的销售员说『太好了，这里的人都还没有穿鞋，那我这个鞋在这村子就是第一家，这是个空白市场啊』！」 秦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要做那个悲观的销售员。」 「你们要相信，全世界人民的审美是共通的，不可能有一类片种，只有外国人喜欢而本国人不喜欢的。」 「纪录片，在你们眼里是观众们都不喜欢，在我眼里，那是观众们没看过好看的纪录片！这是一个空白的市场啊朋友们！」 秦可扫了一眼全部的人，然后又举出另一个例子： 「当初，你们都跟我说，咱们国内的观众不会看国产的科幻恐怖电影……可事实呢？」 「事实是，观众们只是没有看到过科幻恐怖电影，真的拍给他们看了之后，他们都接受良好啊！现在网上想要看《口口》第二部 的每个星期都有人在咱们官博下面求！」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我们的观众。」 「他们会喜欢看纪录片的，只要我们拍了。」才有鬼呢！ 在场的员工不管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都默认了下一部作品是纪录片这一点。 电影制作部的部长是卢小爱，当年电影《口口》的编剧，靠着一部《口口》和对秦总语录的细緻解读，没多久就在当时刚成立的电影制作部站稳了脚跟。 她看了看周围，什么游戏部，后勤，行政，人事……思来想去，这个纪录片的主要负责部门大概还是他们电影制作部，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最关心的那件事—— 「所以秦总，我们的纪录片拍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秦总在车上的时候想了一切，甚至把说服员工的台词都模拟了三次，愣是忘记考虑这件事了…… 第365页 毕竟真的时间太短了。 但她不能真的说自己现在没考虑好，不然本来就将信将疑的员工们，听到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的！ 秦总很镇定，她扫视了周围的一圈，最后，把一直抱在怀里、已经抱得手都酸了的那只通体雪白的散财猫放在了桌上。 雪白的猫咪终于四只爪子可以碰到桌子了，很优雅地迈着猫步，从秦总的左边，走到秦总的右边，还时不时用尾巴扫扫秦总的手腕…… 「就拍它。」 秦总说。 第14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九天 我全息了…… 单纯的拍一部与动物有关的纪录片, 秦总自知，还是有小火的风险的——她又不傻！你当她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有许多狂热的猫猫爱好者吗？！ 别的不说，就光是她所在的现代社会里, 就有一帮人, 爱熊猫爱到飞起，光是保护区偶尔发布的熊猫小视频他们都能嗑到上央视节目！ 细数出圈的动物，不论是生活在山上难得一见的老虎一家人, 又或者是熊猫大家族，都具备几大条件—— 它们都生活在野外； 它们都属于在日常中不太常见的动物； 以及, 它们长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颜值都上佳。 所以，很显然，想要让一部讲述动物的纪录片不火，就必须要逆向思维—— 找一种家养的动物； 且它们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 这种条件摆出来，除了猫不就只剩狗了吗？ 而对于秦总来讲, 比起狗（苟）, 猫显然在败家这件事情上让她觉得更靠谱和安心。 选择纪录片拍猫, 是经过了两分钟的深思熟虑的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这部本来就已经很无聊的纪录片, 变得更加没有人要看。 秦总在说完上一句话之后, 开始给这个有关猫的纪录片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限制—— 「拍猫的纪录片, 估计在市场上也不能算少数, 所以我们要拍，就拍得不一样一点。」一个花钱的大计划正在酝酿。 「首先，地点选择，我们不能选得太豪华的地方拍摄这个纪录片, 这样容易拍着拍着就忘记我们要拍的主人公。」 比如故宫啊，空中花园啊这种比较稀奇的地方，别说是拍猫了，你哪怕拍里面一棵树那也一定会有观众好奇想看看里面的内部构造，顺带也会把主人公「猫」给看了，这万一一不小心火了怎么办？ 这种隐患要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掐掉！ 「其次，我们也不能选太野生太野外的地方，猫毕竟是家养的动物，野生猫咪拍摄起来，一个，对于我们这支临时组成的并不成熟的团队有安全隐患，万一被挠了被抓了被吃了可怎么办？另一个，会让有些人认为把猫抛弃到野外可以让它们成为一部纪录片的主角！这不是我们应该提倡的内容！」 通过前面几个动物火了的例子就可以看出，观众对于野生动物的喜爱远远高于家养动物——这就跟你吃一只鸡都会优先选择走地鸡一样！ 人们就是对野生小动物没有抵抗力！ 尤其有关动物的纪录片在她的概念里就是专门去探索大自然！ 「……那秦总，既不让我们去野外，又不让我们选择豪华的室内，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卢小爱有点懵，她虽然是个编剧不是个导演，但就现在秦总给出的这两个条件，她哪怕是个外行也觉得有点难做啊。 秦总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困扰的小爱保持安静，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绝佳方案—— 「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己来造一个拍摄场景。」 秦总说到这里，就来劲了：「我这次去大清火锅店考察的时候，发现在大秦火锅店的边上就是一家不论是装修还是陈设还是猫都非常令我满意的书店，因为过于喜欢这家店，且这家店刚好濒临倒闭，我就选择了把里面所有的内设、书籍、猫，包括猫的日常用品全部都买了回来！」 「然后，我决定，我们现在大楼的四楼不是因为数字问题，一直没有部门进驻吗？」 「那就干脆，把那家倒闭了的书店，原模原样復刻到我们公司的四楼！成为我们公司内部的一个休闲娱乐场所！」 会场上的众人目瞪口呆。 把一家倒闭了的书店搬到自己的公司里是个什么鬼操作？！ 「我知道大家一定会疑惑，为什么这样一家我喜欢的书店会倒闭，这个问题我和苟总也想了很久，终于，在昨天我们想明白了理由——因为虽然这是一家书店，且开在距离学校很近的地方，但这家店的店长，是个爱猫人士。」 「学校周围的书店，讲道理应该卖一些习题集啊，论文集啊，或者大学生爱看的小说杂志啊……但这家店不！这是一家有主题的书店，这家书店的主题就是——猫！」 「一系列有关猫咪的书籍甚至是插画油画，不过四排书架却有六个猫爬架，提供给客人看书的椅子数量甚至都没有猫窝数量多！」 「这样一家书店，当然不适合人类来看书选书……但却很适合猫咪的生活。」 所以这家书店后来倒闭了，一直沉迷于撸猫的店长发现自己之所以会亏本，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手里这只猫！就是因为有了这只猫！他色迷心窍！这才忘记了市场规律，搞了一堆猫爱用而人不爱的东西！把顾客硬生生从书店赶走的！ 第366页 于是，在秦总和苟总二人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痛定思痛，把这只会迷人心窍的散财猫连带着满屋子的猫爬架猫罐头猫窝和一小部分书全都打包卖给了他们俩…… 然后决定拿着这笔钱，就在这家书店的原址上，东山再起！ 至于秦总，则高高兴兴地把这只名副其实的散财猫给抱了回来，并决定—— 「既然这家书店更适合猫咪的生存，那我们就干脆復刻这家书店的样子！然后在这家猫咪书店里，拍我们的纪录片！」 一家散财书店和一只散财的猫，秦可觉得既然这是一个创业游戏，那么这家店和这只猫的脑袋上一定都有一个散财buff！两个加在一起就是double！ 亏钱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扩大损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亏钱的吗？！ 有！ 秦总很自信。 「当然，有关猫的纪录片我们不可能只拍这一只猫，不然内容太少，现在的纪录片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以前纪录片就一部电影的时长，现在的纪录片都跟电视剧似的，有十多集呢！」 「关于剩下的猫，我建议，就直接找流浪猫吧。」 「我们可以领养一些流浪猫，当然，不是那种单纯的只要洗一洗澡、除个虫、再绝个育就能欢快奔跑的猫，那些猫不能体现我们纪录片的深刻主题。」那些猫花不了太多钱。 「我们需要的残缺的猫。」治病比较花钱。 「它们不需要好看。」丑一点看的观众就少一点。 「它们不需要活泼开朗可可爱爱。」这种性格某音上太多了，容易火，要找那种脾气古怪的猫！ 「然后找专业人士，为这些猫猫治疗，让它们在我们的猫猫书店里玩耍长大！我们要用最贵的仪器！最好的专业团队！最贵的药和最先进的治疗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钱啊，大笔大笔的花掉吧！ 「而我们拍的这部纪录片，主题就是——每一只生命，都是一朵美丽的烟花。」 然后秦总灵光一闪—— 「所以我们这部纪录片的名字就叫做《猫与烟花》。」 说罢，秦总扫了一眼全场的工作人员，大家的表情都是带着三分的疑惑，带着三分的震撼，带着三分的「好像哪里有问题但是又仿佛很有道理」，再带着一分的信任…… 「啪啪啪」，一开始，只有卢小爱一个人泪眼朦胧在那里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满满地，在场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鼓得秦总心有点慌。 不是，你们这一个个的都鼓掌了，是觉得这个纪录片项目这样搞能成？ 应，应该不至于吧？ 秦可想了一圈，觉得关于《猫与烟花》这个纪录片的内容应该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开始派发这个纪录片的任务—— 「我们没有一个专门制作纪录片的部门，所以这次的项目，需要在场的所有人组成一个大的小组来联合制作，分工协作。」 「关于纪录片的拍摄，主要由电影制作部负责。」这一点卢小爱已经有预感了，很淡定地把这个活儿接了下来。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电影制作部并没有一个能够拍摄纪录片的导演，所以在导演选择上面，人事部门，房部长，还是需要你再帮忙找一找，到时候你把名单罗列给我，我亲自从里面挑选一位合适的导演来参与到我们这次隆重的纪录片的拍摄当中！」 前几个导演当初都不是她本人选的，结果选了一堆拍什么火什么的导演！这一回可得吸取教训！她说什么也要自己火眼金睛，选出一个拍纪录片铁定能给拍砸了的导演！ 房车表部长并不知道自家老闆心里在想着什么鬼主意，整个人也很淡定地把这个工作给接了过去。 「后勤部门和行政部门，你们的工作是把四楼全面装修，按照我手机里这些三百六十度拍摄的照片组，原模原样把这家书店给我还原，其余空出来的部分就直接安排做猫咪的诊疗室之类的，记住我们的目标——让拍摄组，足不出户，就能把整部纪录片给拍咯！」 事情并不算难，后勤部和行政部点头点得都很快。 所有部门都认领了工作，只剩下还在原地睡眼朦胧的游戏制作部的部长小牧，一场会从头至尾听下来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秦可看着睡眼惺忪、被秦家娱乐优秀的伙食养得更胖了的小牧，越看越满意！ 比起眼前这群干劲十足的员工，果然，还是她和老苟两个人亲自选出来的小牧更加符合她当初创设秦家娱乐公司时对员工的设想，一天到晚啥都不干，就是摸鱼睡觉！ 这样才能让公司的业绩一日不如一日嘛！ 小牧的不靠谱，让她对自己的附加亏钱计划更有信心了—— 「至于游戏制作部，你们的任务艰巨。」 小牧被「艰巨」两个字给吓住了，原本都快要睡着的他，这时候努力把自己的眼睛尽可能地睁大，尽全力睁开一道缝！ 「秦总，您，您说啥？」 很好！就沖你这表现，秦家娱乐优秀员工奖，明年一定有你的一份！ 秦可表面上皱眉，实际上心里满意到不行，然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猫与烟花》这个纪录片项目，除了纪录片本身之外，我还要你做个游戏。」 第367页 小牧露出委屈的表情：「又，又是个要根据纪录片做的周边游戏？」 说起来也有点凄凉，秦家娱乐自从把小牧招进来成立游戏制作部之后，基本上就没让他做过一个完全独立的游戏！ 秦可听了也有点尴尬……因为这一回，还真的又是一个周边游戏。 没办法，只有以这个为藉口，才能在一个项目里花更多的钱啊。 秦总最后选择了无视小牧的控诉，继续自己对这个《猫与烟花》周边游戏的安排： 「我们这款游戏，当然是一个与宠物猫有关的游戏。」 「这款游戏的主要玩法，就是让玩家担任一家宠物美容店的主人，然后给随机来到这家宠物店的宠物们洗澡剪毛！美容美髮！」 原本还在思考自己那块工作要怎么做的众人直接被秦总的新想法弄宕机了。 「这是……奇蹟猫猫？」卢小爱试探性发言。 「不！」秦总否认。 「不是奇蹟猫猫！」奇蹟猫猫太赚钱了，怎么可能是奇蹟猫猫？ 「我们这款游戏，力求的就是真实还原真实的猫咪美容美髮的全过程！」 「众所周知，给猫猫洗澡美容，是养猫过程中除了生病之外日常最花钱的一件事。那么为什么明明很花钱，宠物的主人们还是想着要花钱来店里洗澡美容呢？」 「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主人来讲，给猫猫洗澡剪毛这件事情，比赚钱还累！」 猫怕水，如果你按住它，它会反抗，会抓伤你，会喵喵叫，会发出很可怕的「唿噜唿噜」的声音，会逃跑！ 给一只猫洗澡剪毛，可比给一个宝宝洗澡要麻烦多了，起码小宝宝再怎么样也不会跑，而猫，它有四只脚！跑得还比你快！ 做一款猫猫宠物游戏，秦可怎么想，都觉得可能会赚钱，所以想来想去，最容易亏本的方法，就是让玩家在游戏里体验他们在养宠物阶段最不想体验的那些事情！ 比如给猫洗澡！比如给猫剪毛！比如给猫铲屎！ 而比起让玩家们在游戏里给猫猫们洗澡剪毛铲屎，更让他们不想要玩这款游戏的是什么？ 就是当你费尽心力把这只猫给拾掇成你喜欢的小公主的样子之后，猫的主人就把猫给带！走！了！这只你掏心掏肺的猫它不属于你！ 还有比这更令人生气的吗？！ 秦可觉得自己光是想一想这个场景，想想自己累死累活终于把一直小猫剪成了自己喜欢的可可爱爱的样子，刚想要亲一口呢，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把这只猫给领走了!还当着自己的面亲这只自己的梦中情猫！ 那感觉！ 那滋味！ 体会过一遍绝对不会想要体会第二遍！ 她就不信会有人那么想要找虐！ 秦可自信满满，觉得做这个游戏，也许一开始会有人冲着萌宠来玩一下，但只要给超过两只猫洗过澡，就绝对不会再想给第三只猫洗澡了！ 而这，还不是所有。 「这款游戏，我决定斥资二十个亿。」秦总爆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数字，吓得小牧当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为这一回，我要做全息游戏。」 第15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天 我两手抓了…… 一个冷门小知识是, 这个游戏世界里是存在全息游戏的。 《谁是首富》作为现实世界里第一款敢打gg说自己是绝对真实的全息游戏，在设定游戏世界的世界观时，是给这个游戏世界里设定了全息游戏的存在, 这个逻辑听上去无懈可击。 但为什么明明秦家娱乐自己就有游戏制作部, 包括秦可和苟一点那么享受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玩游戏，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个世界里的全息游戏呢？ ……主要是因为这个游戏世界里，绝大部分的全息游戏, 水平就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简单来讲就是很差, 有的甚至还不如现实世界！确实没什么可玩性。 而另一个原因则在于……秦可她对全息游戏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因为她就是晚全息游戏的时候被卡在这个世界出不去的啊喂！ 以至于当时小助理陈相在给她介绍这个世界的全息游戏的时候，她连听都不敢听，更不敢去尝试—— 万一又被卡住可怎么办！ 套娃吗？ 我被卡在一个游戏世界里，于是我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玩了另一款全息游戏，结果又卡在了这个游戏世界里的游戏世界里？！ 但不得不说, 对于游戏圈来讲, 全息游戏, 是绝大多数游戏制作者追逐的梦想之一。 没有一个游戏制作人不想做一款全息游戏的, 但是想要做好并且做火真的是困难重重，难到绝大部分游戏公司, 想要做一款全息游戏, 光是酝酿这个想法就要五六年。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我们现在的全息游戏技术水平还不过关, 虽然可以达到触觉、视觉、听觉、嗅觉的共通，但味觉是缺失的，并且只局限于做一些小游戏上面，比如滑雪, 或者是一些主要乐趣在于看风景的游戏，大制作统统都不行！容易穿模，容易出戏，很难做到逼真！」 小牧被全息游戏四个字先是迷花了眼，毕竟他确实很想要做一款全息游戏，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本着自己的良心，他还是觉得不能让他们家秦总在这个阶段花二十个亿来冒险。 第368页 哪怕是顶着秦总「小伙子你不太行啊」的目光，他也要硬着头皮，把制作全息游戏的难点和风险和自信满满的秦总给讲清楚。 「所以市面上大部分的全息游戏，其实从游戏的趣味性和可玩性角度来讲，都很差。」 毕竟谁会愿意去玩一款玩着玩着人物就穿模了，玩着玩着你就发现对面那个小人从头至尾只会说三句话的全息游戏呢？ 「而之所以各大游戏制作团队宁愿专注于做端游、页游、手游，都不去开发全息技术、制作全息游戏，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拥有全息设备、以及愿意购买全息设备的玩家人数太少了。」 小牧嘆息道。 「就算真的做出了一款全息游戏，有这个设备可以玩这款游戏的玩家人数，哪怕全世界人口加起来，可能也就堪堪一百万人！」 「哪怕这一百万人统统上线玩一款全息游戏，这款游戏可能也就堪堪回本，甚至无法回本。」 就比如秦总说的投资二十个亿，按照人均，相当于每个全息游戏玩家必须要在这档游戏里花费两万块钱才有可能回本！ 而我们都知道，一款游戏不可能全球所有有设备的玩家都上线去玩的！也不可能每一个玩家，都愿意为了一款游戏花费那么多的钱！ 所以理论上来讲，做全息游戏，在现阶段，就意味着亏本啊！ 秦可对小牧的解释点点头，表面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内心在挣扎痛苦……其实心底在懊悔和狂喜。 狂喜，是狂喜自己终于找到了这个游戏世界里註定会亏本的一个项目！ 而懊悔，是懊悔自己居然在游戏世界里待了那么久都没发现这个世界的全息游戏是这个註定亏本的情况！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她佯装深思熟虑，一直关注着她的小牧以为这是秦总被自己说动了，更来劲了，继续疯狂输出他自己的那套「做全息游戏不明智」的论点论据。 「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要做一款好的全息游戏，那么我们就需要花很多的资金在对全息技术的深度研究上面……即使有前人的研究基础在，我们可能依旧需要大量的人员和大量的资金甚至是一个研究室来对这项技术进行突破……」 突然间，秦总做了个手势，剎住了小牧的这段话。 只见秦总两眼放光，听到现在，就问了一个问题：「所以二十个亿做全息游戏不够是吗？」 作为游戏开发代言人的小牧被噎了一下，犹犹豫豫道：「这个其实得看运气，研发嘛，说到底就是运气的产物，运气好可能尝试个一次就成功了，运气不好的话，那投入的资金可能就是成倍上涨，很难说上限是多少……」 「那就做！」秦可激动了，激动得说话都破音了。 一个只要投资，就可能亏本亏到上不封顶的项目！ 听上去多么适合像她这样赚钱赚得手都软了，就渴望有一个项目能把她手上所有的钱全部都吸进去的亿万富翁啊！ 实不相瞒，她这个亿万富翁，相当亿万负翁真的想了很久很久了！连做梦都想！ 终于！ 皇天不负有心人！ 秦可想到这里，感动到泪目，一把捞起一直在蹭自己胳膊的散财猫，恨不得撸秃了这只给自己带来散财好运的败家小猫咪！ 「我的意思是说，总有人要肩负起这个责任的，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因为太花钱，因为觉得这个技术开发了也不会赚钱……但难道因为这些俗世理由，我们就要阻碍这个世界科技的发展进程吗？！」 为了说服在场众人跟自己一起干这个亏本的项目，秦可绞尽脑汁，连带着把自己高中学到的那些个政治知识，看的那些个名人传记里的内容都拿出来用了。 「每一个科学家在进行一个发明创造的时候，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发明创造对这个世界来讲意味着什么，但歷史证明，所有的发明创造，都会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发展——全息技术也是一样。」 「也许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这项技术是否能盈利，甚至我们觉得这项技术的开发是一个亏本的过程……但我们并不是负担不起。」 秦可决定打感情牌。 「二十个亿如果无法把全息游戏的技术加以改善，那就三十个亿，三十个亿不够我们就四十个亿！四十个亿还不够我们就再做新项目去赚！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们公司会因此倒闭……因为公司有在座的各位！」 「从d站到《口口》，从《口口》到《一网打尽》，从两部抗战片到慈善综艺《可爱合唱团》，你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蹟！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亏本的时候，向整个圈子证明了我们道路的正确性！」 「只要有你们在，我就相信，我们秦家娱乐不会倒在这里！一个完美的全息游戏，终将在我们公司诞生！」才怪嘞！ 小牧被感动到了，在座的众人都被感动到了，连一直很理智的房车表部长，在秦总的一席话下嘆了口气，放弃了反对，开始掏出手机，准备替公司挖几个高技术人才去。 《猫与烟花》和它的周边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项目，就这么在秦总的一力主持推动下，开启了。 当天下午，财务上的大笔资金就开始流转。 在公司内部建立研究室以及在四楼復刻猫咪书店的后勤和行政部已经紧锣密鼓开始筹备起来了。 第369页 秦可躺在办公室的懒人沙发上，一边怀里撸着猫，一边打开系统界面，看着正在不断减少的拥有金额的数字，整个人心里美滋滋，幻想着按照这样的花钱速度，不出意外再过三个月，等到下次结算的时候，说不定她就可以达成倾家荡产的成就，然后离开这个怎么搞都赚钱的鬼游戏了！ 高兴地她掏出手机，直接打开备忘录，然后在手机上逐项罗列了自己如果登出游戏之后要做些什么…… 然后发现仿佛除了和家里人联繫之外，她也没啥好做的_(:3」∠)_ 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和她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唯一的小伙伴苟一点共享—— 「餵？苟一点！」 「你快看系统界面！哈哈哈哈我找到一个好办法把钱统统都花掉！就是做全息游戏！」 「哈哈哈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机智！想不到吧？小牧和我说做全息游戏没有三四十个亿是下不来的！你听听这个数字！开不开心！」 「我这边是很靠谱了，你那边怎么样？《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还有救吗？还有亏本的空间吗？你那里要是能多亏掉一点，我这边说不定系统金额就早点达成负数啊！」 「什么？有救？」 「那你就再救一救！我看着想要把那十个亿都在最后两期亏掉是不可能了，你这两期能亏多少亏多少，剩下的就全部放到后期培养练习生的时候一起亏！」 因着自己已经获得了亏本密码，秦可得意洋洋地「远程遥控」苟一点，对他的行动指手画脚、指指点点、恨不得让他指哪儿打哪儿！ 苟一点这人的人设也很神奇。 因为对每一个项目做来是为了亏本的这一点不可以被npc们知道，他对于公司里绝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不假辞色，一直奉行的就是「我说我的，你按照我做的就行不要问那么多」的准则（因为他真的做不到像秦可那样编造那么多的谎言）。 但对于自己的小伙伴秦可，那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哪怕此时秦可的语气已经得意骄傲到就差两脚骑在他脖子上了，人家也半点没在意，很认真地说了一堆的「好」，等小伙伴心满意足地炫耀完、挂了电话，他就推开进入后台的门，和此时正在后台查看表演情况的蘑菇大佬和王斌导演对线。 《应聘吧！练习生》此时刚刚结束了倒数第三期里，演出「内测」的部分。 除了蘑菇大佬外，剩下的十七个练习生正在台上收集下面一百位现场观众的意见。第一次与自己的粉丝/偶像面对面，双方的态度都是激动且认真的。 粉丝们一个个撇开滤镜，设身处地地给自家偶像提改进意见—— 他们是偶像的事业粉，一个个都希望偶像们能通过最后一期节目的表演吸引更多的粉丝。 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当粉丝了，他们一个个的，比偶像本人都清楚，这场演出对于他们来讲的重要性，如果演出能成功，那么起码接下来一年内，他们的小偶像能收穫不少的演出机会，成功出道，而如果演出失败，那么出道就意味着巅峰，接下来可能就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粉丝们在前台兢兢业业帮自家偶像拉人头，后台，苟一点勤勤恳恳逐条建议，帮这群练习生和这档节目拖后腿。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现在这个节目安排，我不是很满意。」苟一点努力绷紧自己的脸，不让面前这两个人看出自己内心真实所想—— 其实节目演得挺好的，就是太好了，总感觉容易火出圈。 这特么再火出圈上个热搜，他非被秦可给揍成一颗球不可！ 然后他开始细数所有的表演。 「开头第一个舞蹈表演可以，热场。」 这是全场他倒数第二满意的表演，全员就没有一次换位的时候动作是做齐的，一看就知道基础很差。 「后面那几个话剧表演和现场gg表演不好，重复了之前节目的内容，没有新鲜感，要换。」苟一点绞尽脑汁给了一个理由，看着面前两个人若有所思、没有想要怼他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是他刚才在和那群粉丝一起坐在台下看表演的时候，听到那些粉丝说，这些表演都是前面十期里比较经典的、点击率和评论数比较高的表演，再在舞台上表演一遍一定会吸引不少观众来观看，所以他觉得这些个东西可千万不能留在舞台上！ 万一真的吸引了不少观众可怎么办？！ 到时候他到哪里哭去？ 「那个《超级变变变》的环节可以保留。」他斟酌道。 这一点也是根据现场情况得出的结论——作为一名已经对娱乐圈有一定了解的玩家，苟一点当然知道现场这些粉丝自掏腰包制作的灯牌，就代表着粉丝们对这些练习生的爱。 那么当练习生们在台上表演《超级变变变》的时候，一大波粉丝齐刷刷地把灯牌给关了，不就意味着他们对这些个节目不喜欢吗？！ 那观众越不喜欢什么，他当然就越要这群练习生上台表演什么啊！ 「最后那首齐唱的歌曲不错，保留。」 就是那首十八个人齐唱硬生生唱出二十四个调子的歌曲，当初他和秦可两个人选了几个五音不全的进去这件事简直做的太特么对了！ 评价到了这里，所有的表演就结束了。 但苟一点觉得还是不保险，这里面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而他不可能每一个细节都盯着—— 第370页 他还急着去赶米米的家长会呢，笨蛋米米这回数学小测验又只有九十分，他得去听老师讲讲到底这孩子是哪儿没开窍，幼儿园全班测试三分之二的孩子都拿了满分，怎么他们家米米就拿不到？ 不就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吗？ 有那么难吗？ 想了想，苟一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之前，秦总不是也说了，每一期节目的最后，要安排老闆们现场招聘现场挖人吗？」 「那就算是最后一期，也不应该例外！」 苟一点觉得，比起自己乱出主意，还是直接坚持他家小伙伴的主意更靠谱，毕竟这是一个即将亏本四十个亿的女人啊！她的主意一定要比自己的更亏本啊！ 「等表演基本都结束之后，你们就要安排老闆们在最后一期，觉得应该现场提出工作邀请的，不要放弃！继续挖！贯彻落实好秦总给你们提出的要求！领会其中精神！」 越想，苟一点越觉得他这个小伙伴这一招真的是绝。 不仅能保证把里面有能力的给挖墙脚挖走、剔除掉，那观众们本来一个个看最后一期就是冲着表演来的，结果表演看了没多少，剩下的全看老闆们挖人了！就问你扫兴不扫兴？ 苟一点觉得妥了。 很好，赶在最后的阶段，好歹小亏一把！ 后期再抓练习生培养，再亏一波！ 他在这边亏本，他的小伙伴秦可在那边亏本， 这叫什么？ 这就叫双管齐下！ 这就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第15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一天 我开发了…… 虽然秦家娱乐内部已经有几十个亿的资金开始流转了, 但对外却没有丝毫透露—— 感谢秦总对公司上下这两年多的宣传上面的训练，她的员工们已经学会了指哪儿打哪儿，在秦总不发话以前, 绝对不会做出除了秦总叮嘱的事情之外的事、绝对不会不对外透露一个字。 所以不论是d站也好, b站也好，围脖也好，所有人对于秦家娱乐的关注焦点, 都还落在《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最后三期上。 倒数第三期，王斌导演很狗的把苟总到节目组探班时说的那句「我对你们整场表演不是很满意」放在了那一期的结尾, 结合前面採访的几个「打工人」（《应聘吧！练习生》的粉丝名）那满口的溢美之词，在那一周造成了剧烈争论—— 一群人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表演，才会造成台前幕后对整场表演的评价如此的南辕北辙？ 不应该啊，一般的表演不都应该口径一致吗？ 「也许是那种，外行看了觉得很好看，但是内行看了就会发现里面很有问题的表演？毕竟我们打工人都是业余嘛, 那个什么苟总是娱乐公司的副总裁哎, 应该很专业才对？就跟秦总一样？」 「……所以说, 很有可能是我们家这十八个明星打工人, 摸鱼的时候被老闆撞见了？[瞳孔震惊.jpg]」 「代入一下，假设老闆在上班期间抓到了我没有上班, 在那里摸鱼逛d站, 然后对我说了句『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很失望』……怎么有种要辞退我的感觉？！」 「楼上你这么一说……真的有可能唉！换成我老闆, 且我本人又没有为公司做出巨大贡献, 那我真的会被辞退唉！」 「如果是隔壁综艺我一定会拍着胸脯告诉你，小哥哥小姐姐们虽然水平不行，但他们真的很努力，但是换成打工人这档选秀节目我只能说……以他们那拍划水gg的本事, 怕是真的有可能_(:3」∠)_」 「史上首个因为工作期间摸鱼被老闆抓到所以被批评、甚至可能辞退的练习生团体？」 「卧槽那完了完了完了，@秦家娱乐，老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我逼着他们摸鱼的！他们不是故意的！球不要放弃他们！」 「对呀对呀对呀！我们真的就喜欢看他们摸鱼！看他们为了划水绞尽脑汁！求不要剥夺我们的快乐源泉！@秦家娱乐@《应聘吧！练习生》官方」 「而且事实证明，这群人虽然一直在摸鱼，但他们的工作质量还是有保障的呀！起码外行如我，你如果不说，我是看不出他们有在摸鱼的呀！」 「……」 一群人的话题从「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演能得到差异如此巨大的评价」，自然而然过渡到「如果你是老闆，手底下有个虽然会偷懒但干的活客户总是非常满意，那你要不要辞退他」这个更加社会性的话题。 并从围脖一路讨论到b站，再从b站讨论到了某乎，某乎讨论完一群人还意犹未尽，跑到d站《应聘吧！练习生》的评论区，一个个发表自己真情实感的五百字感言，搞得没看过这档节目的观众，点开这档节目下拉看评论区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辩论节目！ 等到倒数第二期播出，真情实感担心了一周的观众才发现自己特么的被剪辑耍了—— 曾几何时从来不会乱剪辑的电影导演王斌，在经歷了那么多次的综艺歷练之后，终于成为了一个会剪出吊人胃口、引人争议结尾的综艺导演，把观众们耍得团团转了！ 倒数第二期，就是苟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接下来的那一席话，以及十八位练习生针对苟总的意见对自己舞台表演的重新创作和改进。 这是到目前为止十一期节目里，唯一一期全体练习生都态度认真诚恳且完全没有划水的一期节目，在别的选秀节目中司空见惯的大家一起练舞到凌晨两三点，在这档综艺节目里首次出现，收穫了弹幕不少的「心疼」「加油」和「祝你们演出顺利」之类的暖心话语。 第371页 看得同时在窥屏的鲜果娱乐的赵总高血压又要上来了——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镜头，在他们斥资的那档同期选秀节目里，弹幕上一片「装腔作势」「再练也没用，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和「有什么好卖惨的，这不是当练习生应该有的素养吗？」…… 就，委屈，想哭。 同为选秀节目，怎么差距就可以这么大！ 如果他没有那么排斥，愿意屈尊去看一眼d站《应聘吧！练习生》下方的评论区，其实早就已经有专业大佬为他答疑解惑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节目视角的问题。」 选秀节目诞生的时候，打的招牌是从民间选出偶像，让这个偶像寄託民间大多数人的梦想，一步步往高处走，走的这条路用一种数学解题方法来描述，那就叫「代入法」，支持他的人全都把自己代入了进去，然后沉浸式体验娱乐圈生活。 所以你看着选手一路从仿佛就是你家隔壁那小孩去参加海选一路走到决赛，你陪着他一路走来，那心里的激动和骄傲简直无以復加。 但随着选秀节目的层出不穷，观众的口味变化越来越快，选秀节目摈弃掉了「从民间选人」这个点，换成了「向各大经纪公司邀约」，在提高选手质量的同时，也降低了观众的「代入感」，转而，让观众的视角从原本的选手视角，变成了导师视角—— 这个选手笑容很甜，可以入选。 这个选手居然在团队里拖了后腿，拖后腿就算了她还一直在那里卖惨找藉口！这种人不能留！ 这个选手刚才明明有个音唱错了，居然还让她晋级了？是不是有黑幕？是不是有剧本？这比赛能不能公平一点？ 但《应聘吧！练习生》不一样，人家从开始，给你选择的那些选手，就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你产生代入感！ 他们居然和我一样，找工作的时候看重五险一金和到手工资！ 他们居然和我一样，不喜欢业绩考核，一到工作的时候就想偷懒！ 他们遇到领导和员工打架原来也会是这个表现啊，是我本人没错了！ 所以看秦家娱乐的这档选秀节目，观众完全代入了自己本人！ 看到选手们摸鱼成功，就跟看到了自己在公司里老闆眼皮子底下摸鱼成功一样快乐！ 看到选手们被各大公司的老总抢着邀请，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被好几个offer砸中一样兴奋！ 看到选手们突然之间奋起努力了，自己就像是打了鸡血，那感觉就跟考试前面激情复习一样一样的，你总觉得，自己都复习到这个程度了，都那么努力了——那表演一定会很精彩，就算不精彩，那也已经尽力了呀！ 「所以观众双标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说得好像你能做到对自己和对他人一视同仁一样。」 所以当王导把《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最后一期的排练版预告片给放出来的时候，看到表演节目里有齐舞和齐唱，表演一个个都很热闹的样子，在欢快的音乐声中观众们都兴奋了！ 特别是预告片的最后几秒钟，五十位老闆出现在预告片里，其中，站在c位的陈总拿着个话筒仿佛在对着舞台上的不知道谁说： 「希望你们都慎重考虑，在最后一刻，退出节目组，我们公司欢迎你们！」 全体打工人都疯了！ 「卧槽！成团夜特么的居然还有老闆挖角？！节目组这是在要我的命！」 「啊啊啊天吶，我既希望他们都能成团，又觉得其实如果真的像陈总说的那样，那去公司好像也挺好的啊啊啊我好分裂！我要裂开了！」 「楼上是不是把节目搞混了？打工人的节目没有成团夜这个概念，这概念在隔壁那档节目啦，这场表演充其量只能说是最后一轮公司面试_(:3」∠)_」 「就那种也不是要淘汰你，就是想给你最终定岗定工资的面试。」 「神特么最后一轮公司面试……说得我更慌了！这特么比成团夜重要多了啊！小哥哥小姐姐的成团夜可以后面再看，家里人的最后一轮面试怎么能不关注！」 「……」 这也导致了《应聘吧！练习生》最后一期，和其他选秀节目的最后一期一样，搞成直播形式之后，刚刚开播，观看人数就超过了千万级，突破了b站节目直播观看人数的歷史记录！ 註册大会员人数也创下了歷史新高！ 喜得b站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五十位gg贊助商之一，当天夜里就给节目组发了个红包不说，第二天直接让财务转帐合同里註明的节目播放分成！还发了个邀请函给秦家娱乐，诚挚邀请这十八位练习生参加b站的跨年演出。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之间为秦家娱乐又赚了一笔的苟一点：「……」 完全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昨晚是最后一期直播的苟一点：「……」 等到他慌慌张张打开围脖，看到的就是《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名字，又双叒叕被送上了热搜。 最后一期节目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说的是王斌导演前两期铺垫得好，通过剪辑制造了话题，让节目本身的受关注度提高； 地利则是舞台本身，五十位gg贊助商的高额贊助费，让节目组租到了一个h市最好的舞台、最好的音乐团队、最好的灯光，和最具创意设计感的舞台，让观众一看就觉得，这舞台，值老大价钱了，不看那就亏了； 第372页 人和么，则是指表演的节目内容优秀—— 「这一点上，多亏了苟总您的指点！让我们这群选手的所有节目都往上走了个台阶！」 「被您这么一顿说，他们完全没了之前想要炒冷饭的心思，一个个都很用心准备着这一场的节目表演，尤其是那些被您要求要替换掉的话剧舞台表演！这才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在练习生们本来的安排里，其中一个要给观众表演的话剧就是《龟兔赛跑》（cp版），这是当时先导片里最受观众欢迎的一个表演。 而在苟总一票否决之后，这个话剧就在蘑菇大佬的又一次改编之下，变成了《龟兔赛跑》（cp版后续），讲起了兔子和乌龟赛跑结束之后的续集故事！ 从乌龟终于超过了兔子，鼓起勇气对兔子告白开始！讲述了他们俩在比赛前的曾经，讲述了在一起之后的吵吵闹闹甜甜蜜蜜。 一下子就吸引了观众的视线——他们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龟兔赛跑》（cp版），有珠玉在前，再找一批人重新演一遍，他们还真不一定要看，就算看了，也会忍不住和前作进行比较！ 但现在，直接拍续集，观众们胃口吊老高呢！他们都好想知道兔子乌龟的婚后故事啊！就跟当初好想知道《疯狂动物城》里面尼克和朱迪的婚后故事一样！ 再比如根据诗朗诵组手机gg改编的音乐节目——那个在gg里被观众们期待了很久的收到手机音乐礼物的人终于出现了！ 一个个全新的诚意满满、同时又与旧作紧密相连的节目，再加上怀念童年的《超级变变变》节目的穿插，让熟知这群练习生本性的观众们都感受到了节目组和选手的认真，一个个看得又好笑又感动。 在最后一个齐唱表演的时候，现场的「打工人」们看着那十八个偶像拿着话筒唱响节目的主题曲，大屏幕上播放着这十二期节目的点点滴滴，那两个明明五音不全也在很认真唱歌的练习生，纷纷泪目。 真好，一个全员都有了美好未来的选秀节目。 真好，一个肉眼可见诚意满满，没有用剧本和不公平的赛制噁心观众的选秀节目。 真好，这群考公一个个都可能要考到一百五以上的大佬们都入职了秦家娱乐了！ 真好，他们绝对不会再出来和我们竞争编制名额了！欧耶！ 终于反应过来，补完了全部内容的苟一点：「……所以，这个节目播出后，所有人都很开心，全世界受伤的……只有我？」 苟一点emo了。 最后还是秦可看不下去，连连打了十个电话，唤醒了小苟，让他把更多的心思花到培养这十八个练习生上面，这才让苟一点的精神恢復过来，重新开始努力花钱。 而就在大众把所有的期待都留给《应聘吧！练习生》节目里出道的这十八个小偶像，觉得秦家娱乐下一步的计划一定与这十八个小偶像息息相关并各种猜测的同时…… 秦家娱乐，新成立的全息技术研究室 被房车表部长高薪挖来的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正在进行设备调试，准备进行第一次开发尝试。 在这里必须插播一个题外话。 游戏世界里的技术开发，和现实世界里的技术发开是不一样的。 比如《谁是首富》这个全息游戏，本身就包含了这家黑科技公司自己的专利技术，技术人员会愿意用自己的特殊科技能力，让「我在全息游戏世界里作一款新的全息游戏」这种事情发生，但绝对不会真的在游戏世界里把自己这个游戏的技术研发过程给复制进去—— 万一玩游戏的人或者观看游戏直播的人之中恰好有居心叵测的人呢？ 所以别看研究室表面上高大上，你以为里面一定有一群四眼仔白大褂或者格纹衬衫对着电脑或者对着其他设备敲敲打打，实际上，整个研发过程就跟…… 额…… 朋友，你玩过《阴阳师》吗？ 或者，朋友，你玩过《奇蹟暖暖》吗？ 作为一个阴阳师，请问你是怎么获得的你的式神？是像个正经的阴阳师那样到野外偶然后靠自己阴阳师的技能降服的吗？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暖暖，你那么多的衣服是自己买了布画了图纸自己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吗？是你本人原创吗？ 答案是：不是，是靠抽卡抽出来的。 只要攒够了钱和材料，你就可以在抽卡池里无限地抽！什么大天狗，什么荒川之主，什么彼岸花，只要你氪金，只要你充值，一百抽抽不到就一千抽！一千抽抽不到人家游戏成就都会送你一个！ 最直观的告诉你什么叫「有志者事竟成」！ 一群人花了十个亿把研究室给建好了，所有设备买了回来，完成了第一步——建造一个卡池。 然后又花了一个亿，把测试数据全部输入，各种一次性使用的道具装置摆放在房间的不同位置，完成了第二步——准备一张抽卡券。 最后，由研究室暂时的负责人小牧出面，邀请了（对花钱这件事情）期待已久的秦总来到研究室正中央的位置，站在一颗红色的按钮前。 被邀请来的秦可盯着面前这个红色的按钮：「……」 她整个人有点无语：「……」 她看向一本正经的小牧和一本正经的研究室众人：「……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研究难度很大的全息技术开发？」 第373页 小牧郑重地点点头。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全凭运气，运气不好的话三四十个亿也有可能花的掉？」 小牧连带着他身后全体工作人员一起郑重地点点头。 秦可：「……」 第15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二天 我抽卡了…… 秦可有点紧张。 尤其是在这种检验自己到底是欧洲血统还是非洲血统的时候。 如果换成她在现实世界里玩的其他游戏, 她当然是希望自己是个欧洲人，而她确实血统也不错，虽然没到玩阴阳师一张券就抽到大天狗的水平, 但十连抽抽到一只茨木童子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 就让她更紧张了！ 因为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一发入魂啊！她想要的是十连抽啥都没得，最好一百连抽都啥都没得！这样她就可以提前达成负债成就了呀！ 成败在此一举，压在秦可身上的担子变得更重了, 让她举棋不定…… 「……我觉得这么神圣而庄重的事情不应该是我来。」 万一我要是一发入魂了，那我和苟一点电话里吹的那些牛皮不全都要被吹破了？！那我作为一个资深老玩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 秦可脸上的拒绝意味更坚定了。 不行，这个锅不能我来背！ 「抽，咳，我是说研发全息技术这种事情，如此的重要，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个按钮按下去, 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这一按损失的就是一个亿呢！一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难得有这种一秒钟可以损失一个亿的好事情, 她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多抽几次！不！是几十次！ 周围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虽然秦家娱乐这一年的项目都已经达到了动辄净赚十个亿, 随随便便眨眨眼每个月入帐就有两三个亿的水平, 但一个亿毕竟不是小数目呀！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这依旧是个大数字, 秦总想要认真对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后一群人就看着秦总, 先是打了一个电话——把此时还在办公室里按照秦总的要求打游戏摸鱼的陈相小助理给叫了过来。 紧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电影制作部的编剧卢小爱——让她把下一部纪录片的主角散财猫给送还回她的怀抱。 最后想了一圈, 还是觉得不够保险, 于是直接让人事部部长房车表，把现在所有在大楼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叫到了这间研究室里，只给她留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包围圈。 秦总的思路是这样的： 已知，陈相小助理曾经创下过一回国就把自己爹妈的公司给折腾倒闭了的壮举, 按照游戏会给每个npc装buff的习惯，陈相小助理头顶一定有一个投什么什么失败的buff。 再已知，她和苟一点从国外书店抱回来的这只猫，曾经凭藉着一己之力，宛如猫中妲己，迷晕了堪称纣王的书店店长，把一家好好的书店给折腾倒闭了，这只猫头顶也一定有个降低财运值的buff！ 再再已知，房车表部长当初是按照她的要求，把各大公司所有平平无奇、默默无闻、只会划水、在公司待了许多年都没能升职加薪的工作人员挖墙脚给挖过来的，那他们应该或多或少也带有一些负面的buff在。 那么只要把这些人全部集中到卡池这边，就像是给这次抽卡叠加了无数的负面buff，就可以降低命中率！也许本来有百分之一的概率，现在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了！ 而这一幕，现实世界里，在一直在关注秦总游戏直播间的观众们眼里，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房车表斥巨资从各大公司挖过来了研发全息技术的高级技术人员，这笔巨额资金不是白花的，这些研究人员个个头顶都自带了提高抽奖命中率1%-2%的buff。 这样一来，原本抽卡的命中率就已经有13%了，然后秦总还把自家小助理陈相给叫来了！ 陈相小助理，一个自带与合作商洽谈成功率降低10%和投资娱乐相关产业成功率提高10%的双重buff的高薪人才，一下子又把抽卡的命中率提高到了23%。 这还没完，秦总尤不知足，把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都从各自的岗位上叫了过来！这群人，都是原先各大公司的中流砥柱、扫地僧一样的人物，人人头顶自带被动技能和一定的成功率buff！ 就这样，零零总总加起来，原本只有百分之一的命中率，眨眼之间就被提高到了百分之六十！ 60%！ 作为首个发现了《谁是首富》游戏隐藏彩蛋的玩家，秦可的任何动作都受到了现实世界观众们的关注。 这边秦总刚被邀请来「卡池」抽卡，那边无数观众就又是在直播间里留言，又是跑去游戏论坛开帖文字直播，把阵仗搞得超大！ 「……所以秦女王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把成功buff叠到60%了……这么高的概率，除非是非酋部落酋长，不然怎么着十连抽也得把那个全息技术（进化版）给抽出来了吧？」 「讲真，如果此刻秦总再打电话把苟一点给召唤回来抽，我觉得直接可以百分百一发入魂了_(:3」∠)_，苟哥的财运是真的没话说，老天爷的宠儿，每一分付出都会有超过他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收穫，不论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世界，这运气也真的是没谁了！」 「注意！秦总掏出手机了！」 「前方高能！秦总把手机通讯录打开点在苟一点的名字上面了！」 第374页 「哦，秦总犹豫了一下没有拨打苟一点的电话召唤他。」 「看来被坑了这么多回，秦总总算是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小伙伴其实就是她倾家荡产路上最大的那颗绊脚石的事情了2333」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秦总一心一意想的都是要达成倾家荡产这个成就之后，看秦总的直播就有一种爆笑的效果……你们说秦总要是知道自己现在是所有玩家里，距离达成游戏最终成就之富甲一方最近的玩家，她是不是又要在医院里待一个星期了？」 「唉，不知道秦总啥时候才醒悟过来，换个方向达成另一个成就？」 「楼上诸位都歪楼了好嘛！要讨论这个直接去隔壁《李涛，秦总何时才能发现自己更适合达成富甲一方成就这件事？》那个帖子好嘛！我们这里是抽卡直播帖！请不要随便歪楼！」 「好吧，那让我们来聊聊秦总抽卡这件事……里面大部分npc自带的buff，其他玩家和官方都给了我们buff数据，所以都算得清……不过谁能告诉我，秦总千里迢迢从国外运回来的猫身上带的是什么buff？」 「……不知道哎，讲道理，能够凭一己之力把国外那家书店给折腾倒闭，说不定这只猫身上真的带了秦总想要的负面buff，能把60%的成功概率瞬间降低到0%？」 一群网友在帖子里开始就这只神秘莫测的猫咪展开了讨论。、 「……」 「……」 「要不还是去围脖艾特下官方吧，问问看这只猫是个什么情况？」 …… 现实世界里，观众们还在那里探讨这只猫的来歷，游戏世界里，秦可搂着自己认定的散财猫，站在那个红色按钮的前面，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这群人都是她为了保证叠buff叫过来的。 她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叫苟一点，毕竟他看着挺傻的……然后回想了一下此人自从来到她这个游戏世界里做的种种事情……觉得还是算了，这人这财运值比自己个儿还高。 好不容易人都到齐了，秦可还是不敢按……她在纠结到底是自己按，还是叫陈相小助理来帮她按，又或者叫其他人帮忙按，比如鲜果娱乐的赵总？ 结果还没等她想清楚，怀里的猫突然间一个挣扎，从她的手中挣扎地跳了出来，先是踩了一下她的胳膊，一跃而起—— 然后在空中跳跃出一个完美的洁白无瑕的弧度—— 最后两只粉嫩嫩的前爪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踩在了那颗红色的按钮上—— 「滴——」 四周的仪器开始疯狂运作起来。 现实世界里，帖子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分析进展。 「找到了同志们！我翻了黑科技公司提供的游戏攻略手册，在倒数第二章 的特殊npc里面，找到了这只居住在国外的某书店白猫！卧槽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只猫真的有个被动技能！」 「这个技能名字叫四捨五入！」 「啥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这家店本身爆火的概率在50%以下，那么当你把这只猫加入到这家店的经营过程中之后，它的被动技能就能让爆火的概率直接化为0%。」 「……但如果你原本的抽卡成功率在50%以上的话，那当你决定用这只猫代替你去抽卡，它就能把成功概率直接推进到100%。」 「卧槽，这么妖魔化的技能。」 「……这只猫如果被其他玩家找到，我一定会怀疑是有黑幕，但换成秦总找到了这只猫我只能说……秦总，不愧是你！」 「问题也不大，毕竟按按钮这种事情，秦总怎么会让一只猫来代替她去抽呢对吧？」 「完蛋了，秦总手里那只buff猫跳出来了跳出来了啊啊啊——」 「踩上去踩上去了！那只猫踩到那个按钮了！」 「啊啊啊啊——」 …… …… 「恭喜秦总！一发入魂！获得全息技术（进阶版）！」 游戏世界里，当四周所有的高科技仪器都跳了代表成功的绿灯，小牧作为研究院的代理人，率先向秦总汇报了这个喜讯。 紧接着，周围所有研究院的工作人员都从人群中挤到了秦可的周围，掏出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准备好了的礼炮，对着秦可放，还有格纹衬衫的研究员跨着老奶奶赶集用的篮子（总感觉是从别的游戏里挪过来的素材），里面装满了花瓣，冲着秦可字面意义上的撒花！ 「别人用三四十个亿都不一定能研发出来的技术，秦总您用了十一个亿就研发出来了！」小牧把自己手掌拍得通红。 「这样一来，给咱们公司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的研发经费！杜绝了我们之前在会议上讨论的会出现的公司资金鍊断裂的可能！」小牧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秦总的运气，也对自己的运气。 「要我说，虽然您在会议上一直强调，公司是有我们这群人才一直做大做强，但在我们这些员工的心目中，这公司，这盛世，全都是您一手打造的呀！公司可以没有我们，但绝对不能没有您！」 「您就是公司里最功勋卓着的那个人！」 「啪啪啪」，小牧更加用力地鼓掌。 「啪啪啪」，研究员们也跟着很用力地鼓掌。 「啪啪啪啪」，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就发生在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前，大家被秦总这无与伦比的手气和运气给震惊，对「秦总能带领大家创造奇蹟」这一点愈发深信不疑，疯狂鼓掌。 第375页 秦可看了眼小牧，看了眼研究员，环视了一周看着周围被她特地叫来叠buff的全体工作人员，然后又看了眼一脸无辜在那里舔自己前爪的散财猫，终是一个没承受得住，整个人软了下去。 「秦总！」 「秦总这是怎么啦？！」 「快！快散开！送秦总去医院！」 陈相小助理急急忙忙把秦总送上了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目送他们远走之后，小牧转身看向了身后集体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的分量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重过—— 「同事们！」 「秦总走了。」 「但她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们还没有完成。」 「接下来，就由我，带领大家，继续秦总一直想要做却没能做的那些事情！完成她的心愿！」 夕阳，在小牧的身后，被小牧庞大的身躯罩着，让他的周身都显现出一层光晕，宛如一个胖嘟嘟的天使。 「秦总已经把最难的那一部分帮我们做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一点一点，把这个突破技术障碍的全息游戏，给做出来！」 第15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三天 我要买版…… 《猫咪美容院》其实从游戏的可玩性角度来讲, 并不是一个制作起来多艰难的游戏。 如果你把它制作成一款手游，其实整个游戏环节基本就是「接待一只猫咪——主人选择服务项目——给猫咪洗澡——给猫咪剪指甲——给猫咪修毛——把猫咪送回主人怀里——收钱」，这几个过程。 然后为了达成经营游戏赚钱的最终目的, 额外还会增加主线任务, 包括但不限于「买猫咪沐浴用品——买吸引猫咪的小玩具——升级店内装修——升级猫咪洗浴用品——升级猫咪小玩具——选择你最满意的猫咪造型参加喵界选美大赛——获得相应奖金——把店开到其他地方」这些内容。 就，跟开罗小游戏似的。 「这类游戏，在一开始刚上手的时候, 你会觉得很好玩，因为是全新的游戏, 给你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游戏体验，在这个游戏里你可以真实地感受到触摸猫咪和给猫咪洗澡玩耍的快乐，但这类游戏有个致命的缺点。」 小牧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就是这类游戏玩到后期，会很容易失去乐趣。」 因为所有的新鲜感都在一开始就袒露给了玩家，而众所周知, 大部分的模拟经营游戏到了后期的时候就陷入了金币过多用都用不完、主线任务全部完成、所有商品和建筑全部都升级到了最高点, 于是钱花都没地方花的地步。 主线任务全部做完了, 到了后期, 给猫咪美容的部分也玩得差不多了，当整个游戏所有可玩的内容全部被探索了一边之后, 除了一些冲着撸猫来的玩家, 大部分的玩家都会对这个游戏失去乐趣, 然后卸载这个游戏。 「所以我们除了要调试游戏全息的内容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延长玩家们对这款游戏的乐趣，不能让这个游戏的寿命变得那么短暂。」 「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全世界出现的第一款技术水平更加高超、更加逼真的全息游戏, 哪怕这款游戏我们用脚做也有玩家会买单！」 「游戏就是游戏，游戏重要的就是可玩性！」 「如果一款游戏，技术再高，画风再好，没有了可玩性，那就最多只能被称为一个短视频！」 「让玩家愿意玩，才是最重要的。」 一起参与这款游戏设计制作的游戏制作部的工作人员们坐满了整个会议室的桌子。 为了能够参与这款跨世纪的全息游戏的制作，许多原本在负责其他游戏运营的维护人员都把该搞的活动提前发了，该採购增加的伺服器提前採购增加了，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深思片刻，踊跃发言： 「模拟经营游戏的大方向主线我们可以不用大改，全息游戏，其实给物品升级和店面升级并不是玩家关注的重点，他们更在意的应该是整个给猫咪美容的过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个方面。」第一个游戏制作人的发言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我们可以多做几种猫洗澡或者剪毛时候的反应，就跟有的狗狗会很温顺，有的狗狗天生就有拆家基因一样，我们也可以做不同猫咪在遇到自己要洗澡时候的不同反应？比如有的猫就很顺从，有的猫就很暴躁？这个查一些资料也许就可以找到？」 「除了根据品种本身的不同来刻画猫的形象之外，我们还可以给同一种猫也增加不同的洗法，让玩家短时间内摸不透规律，无法出攻略贴，让他们花更多的心思在和猫咪的互动、享受探索照顾猫咪的过程。」 「那这个制作难度就很大了，需要我们制作出更多的可能性来，不是我们现有的人数能短时间内做到的。」 「也许我们可以联繫房部长招人？」 「隔壁卡池，咳，不是，隔壁研究室不是还有一堆在那里没事儿干的研究员吗？可以让他们一起参与制作，说不定能把画面刻画得更加精细？」 「再招几个人也没事吧？秦总一直觉得我们部门人少来着？」 「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也许秦总在当初设定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已经有想过了呢？」突然间，其中一个游戏制作人说出了一句令人醍醐灌顶的话来。 第376页 一时间，全场沉默了三秒钟。 然后沸腾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小牧部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在整个办公室里徘徊思索。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明眼人都看得出，秦总可是老游戏玩家了，陈相小助理曾说过，秦总曾在一年内把他推荐的所有游戏全部玩通关的光荣事迹，她如此懂游戏，不可能让我们做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没什么玩头的游戏！」 「按照其他部门给的例子，秦总这一定是在考验我们，并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在一开始就已经给了我们了——就暗藏在她的那一席话里面！」 一群人开始回忆，当时秦总究竟在会上说了些什么，有什么内容是当时听起来平平无奇的，但是现在联繫到他们所遇到的困难，却会发现其中暗藏真理的话—— 「秦总当时在会议上，一开始是在安排纪录片《猫与烟花》，交代了纪录片要拍摄的内容和拍摄背景。」一同参加了会议的小牧的助理在那里翻自己当时真的就是因为无聊随手记的笔记。 「然后在交代完之后，她说，要做一个这个纪录片的周边游戏，还必须是全息游戏，名字就叫《猫咪美容院》……」 「等下！」小牧突然间反应过来。 「秦总说……周边游戏？」 「对。」 小牧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啊！我们这个全息游戏可不是一个单一的项目！我们是和隔壁的纪录片小组联合在一起的！」 「按照秦总的说法，这个大的项目里面有两个小项目，一个是纪录片，一个是我们这个游戏……既然我们两个小项目在一起组成一个大项目，那就不可能我们两个项目是割裂开来的啊！」 「如果是割裂开的，那么秦总完全可以说我们是两个项目！可她既然把我们两个项目放在了一起，那就说明，她是希望我们两个项目有所联合和牵扯的！」 小牧低头沉思。 小牧忽然有了想法。 「如果，我们把《猫与烟花》里的小猫咪们放进这个游戏里呢？」 「按照秦总的意思，这些猫咪接下来就会在我们公司的四楼一直入住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根据这些猫咪不同时间段的状态，不停地更新游戏里，这些猫咪的状态。」 「这样一来，所有玩我们游戏的玩家，就会好奇这些小猫咪的过去，他们就会愿意去看《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 「而所有看了那部纪录片的观众，为了知道这些猫咪在纪录片结束之后的生活，也会愿意来玩我们的游戏。」 「这样，不就达到了一个大项目里两个小项目的联合了吗？」 小牧越讲，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觉得秦总八成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那么突兀地把纪录片和全息游戏放到一个会议上讨论，总不可能是赶时间，不想分开开两场会所以才这么做吧？ 「既然如此，联繫隔壁的纪录片拍摄组，我们先按照秦总的意思，把游戏的初版做一下，然后去d迷论坛发帖。」 小牧的助理懵了：「发帖？发什么帖？」 小牧自然而然道：「寻找游戏内测志愿者的帖……这是个从来没有过的全息游戏，我们需要找到有一大段，起码要一个月空闲时间愿意来到我们公司做游戏测试的志愿者，来帮我们一起调试这个游戏，把游戏的逼真感、共情感，全部都调到最佳，才能发售。」 「到时候，我们要给秦总也准备一台全息设备。」 「她这么喜欢玩游戏，一定会期待我们这个全息游戏的！」 …… …… 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家员工正在为她准备一个并不是很想要的惊喜的秦可，正在听匆忙赶来的苟一点给她讲关于十八位签进公司的练习生的事情。 苟一点是昨天晚上就到了的，令秦可惊讶的是，他在听到她只花了十一个亿就把全息游戏的技术给做出来了，错失了倾家荡产机会的时候，居然没有生气或者发怒，反而整个人都露出一副「这不要太正常」的表情。 「正常的，抽奖嘛，不抽到什么东西才是不正常的。」 秦可细品了这句话……越品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信息无意识地被透露在这句话里面…… 但还没等她细想，苟一点为了转移她的视线，也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开始说起了自己打算怎么花《应聘吧！练习生》赚来的十个亿。 《应聘吧！练习生》这档选秀节目在中途已经完全脱离了秦可和苟一点最初给这档节目设定的轨道，它的热度远远高于同期的其他选秀节目，观众对于这十八位练习生的关注度和粉丝粘性也高于其他几个选秀节目—— 毕竟其他选秀节目，追的粉丝里有事业粉、有女友粉、有妈妈粉等，而《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的粉丝，清一色的事业粉。 他们啥都不在乎，他们就想看这群啥也不会的练习生们怎么在娱乐圈闯荡的！ 「那我当然不能如他们意啊！」苟一点说这话的语气特别的狗。 「现在这十八个人热度这么高呢！每天经纪人都会拿着一堆的什么剧本啊综艺节目邀约啊到我手里，想让我松口放他们出去赚钱，但那怎么可能！」 「我那么傻的吗？我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把这几个人放出去了，按照他们的热度，就算一个人节目给的钱不多，十八个人呢！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不论什么金额，乘以十八就是一笔巨款！」 第377页 所以苟一点根本不松口，他死活不把人放出去，给的理由还有理有据—— 「搞什么啊！这群人什么都不会，怎么可以接电影电视剧？怎么可以出去赚钱？这样会给观众一种错误的价值观，仿佛在娱乐圈，你什么都不会就可以赚钱一样！」 「你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加入我们公司的时候，你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就够了！」 「但是想要真的往娱乐圈的顶端走，你就必须要有技能！」 「以前你们是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学习，现在，加入了我们公司，就是我们公司的人！收了我们公司给的工资，你们每周五天、每天八小时的时间，就是属于我们公司的时间！」 「我要的也不多，八小时的时间，你们全部拿来给我学习！」 「我已经为你们请好了民谣老师、说唱老师、流行音乐老师、美声老师等各种音乐流派的老师，还为你们请了古装剧表演老师、现代剧表演老师、科幻剧表演老师、恐怖剧表演老师等各种剧种的表演老师！」 「总之，你们如今不要想着靠这么点热度火起来！」 「火，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如果你们现在什么都不会，然后火了，你们只会觉得自己火得虚无缥缈，总有一天会从上面摔下来！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夯实自己，锻鍊自己，只有这样，未来才能让你们的粉丝刮目相看！」 其他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整个艺人部全体上下，都被苟一点这番话给打动了，觉得是他们自己心太急，太想要让艺人趁着现在这点放在圈内并不算什么的流量，把这些流量变现了，还是苟总说得有道理。 艺人是他们自己公司的，不能想着赚快钱，要为艺人的长远发展打算。 秦可也看明白了：「你这就是想通过给这些艺人准备音乐教室、表演教室以及安排课程，付出一笔课程费用。」 这件事秦可当初在给米米做安排的时候也曾经做过，她一听就知道苟一点干的是什么。 「但这样应该是不够花掉十个亿的。」按照她当初给米米请老师的那个情况，哪怕给米米请的老师都是业内最好的老师好了，也花不了太多的钱，可能就是十个亿里面的小小零头。 苟一点胸有成竹。 苟一点自信满满。 苟一点说：「你忘了一件事情。」 「按照《谁是首富》对于娱乐公司这条线的安排，所有签约我们公司的艺人，都必须要做到每年有一部作品。」 秦可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条。 当初就是因为这一条规定，秦可才不得不让d站开发出直播的功能，然后安排米米在d站的直播间每天直播一小时写作业，用来完成这个游戏对艺人的规定。 「那么你给这十八位练习生安排的作品是什么呢？」 苟一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去参加别的综艺节目或者电视剧拍摄了，谁知道会不会真的被其他节目组给拍得爆火了呢？这种不稳定因素，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好，所以这个作品，我要自己做。」 秦可觉得苟一点这一点做得很对：「那你要拍什么？」 苟一点眯着眼：「你知道，晋江文学城除了有一个百合频道之外，还有个衍生频道吗？」 「你知道衍生频道里，有一类小说的题材叫做『综』吗？比如综漫，比如综英美，比如综武侠。」 「你说，我拿出十个亿来，找人写一部综的同人，然后再花钱把里面涉及到的所有人物的版权给买回来，怎么样？」 第154章 卡在游戏世界里的第一百五十四天 我的…… 同人, 可以说是晋江文学城的一个特色板块。 「这个频道的作者收入会比别的频道的作者收入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作品无法出版、无法影视化，甚至有很多都无法入v上架！因为这些作品没有版权。」 「至于同人自带的流量么……看同人的多, 但是因为人物本身ooc, 抵制同人的更多！」 苟一点开始讲述自己在浏览晋江文学城的时候，所搜集到的各种信息。 「这一点启发了我，我发现, 既然买原着ip很花钱，且做出来的同人不会有观众喜欢, 那我为什么不干脆多买几部原着的ip呢？」 「在充分吸取我们之前《后宫嫔妃传》和《圣女》两部作品的失败经验教训之后，我觉得直接买同人版权，然后按照这部同人小说的版权构成去一点一点把版权给买回来还是风险太大了。」 「毕竟大部分的同人，就跟普通的小说是一样的，有自己的故事主线，有自己要表达的内涵, 其实已经是个成熟的故事、一部成熟的作品了。」 「而成熟的作品……拍出来的成功概率那真的是太大了。」 「所以我的目标不是直接买同人, 然后跟着同人涉及到的人物买版权, 而是倒过来——」 「我直接把自己看上的角色的ip版权给买回来！然后再找个同人写手, 按照我买的ip把这些人物融合到一个故事里，然后重新创作出一个新的故事来！」 「一部原着ip的价格, 怎么也没有几部的价格贵啊！我完全可以拿这十个亿买一堆的ip！各种改！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比如, 你想想看, 我们可以拍哈利波特对战陆小凤！」 第378页 秦可顺着苟一点的描述, 想像着两个完全不在一个画风里的人出现在一个镜头里的画面……眉毛都皱起来了。 「再比如，漩涡鸣人、托尼托尼乔巴和哪咤大乱斗！」 秦可越想，越觉得这个画面不能看……虽然其实也可以都当做是动漫人物，但问题是他们仨连物种都不一样啊！一个人, 一个动物，一个植物，这让人怎么搞？ 「……你就是这么和电视剧制作部提的要求？」已知，电影制作部的人都被她拉去拍《猫与烟花》了，那么苟一点能动用的人手，也就只剩下电视剧制作部、艺人部两方的人了呀。 「还有动漫制作部。」苟一点补充道。 「毕竟这一回，我也决定要搞个大制作！十个亿打底，上不封顶的大制作！」 苟一点开始详细阐述自己的亏钱计划，半是对小伙伴亏本未成的安慰，半是对自己这个计划成型之后的炫耀。 「我和制作组说，这是我个人举的一个例子作为参考而已，如果人家愿意卖版权，能成功按照我这个要求来就最好，不行的话也不用特别当真。」 「当然，如果实在人家不愿意卖也没关系，毕竟我也知道，不是每个公司都愿意把自己的版权卖给别的公司的……」毕竟对于一些拥有大量版权的公司来讲，把版权握在自己手里用来拍电影卖周边，远远比卖给别的公司要赚。 当然，对于这一类版权，苟一点确实也不是很想要。 「那种本身就很赚钱的版权我可不要买！万一买了真的拍了赚了，那我可不得哭死？所以我就选择把决定权交给版权方，他们如果自己觉得这个版权留在自己手里更赚钱，那就让他们留在自己手里，如果觉得卖使用权给我们公司对他来说更赚钱，那就卖给我们……反正不论用什么逻辑推，我们都是亏本的那一方！」 秦可理了理其中的逻辑……觉得居然莫名的很有道理啊。 「可以啊苟一点！你真的get到了亏本奥义了！」 一个从来都没怎么亏过本的老玩家大声赞扬着从出生开始就没做过一笔亏本买卖的新玩家，这个场面，放现实直播间里格外的搞笑，当然，当事人可不这么觉得。 「所以我也只是举个例子，我把具体到底要买哪些ip的选择权交给了我们的十八位练习生——十八个完完全全的圈外人、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不知道画风不一致的人物最好不要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的傻白甜练习生！」 「让他们每个人提出一个要购买的角色ip！加在一起就是一部电视剧里到时候会出现十八部ip融合在一起的综合性同人故事！」 「想像一下，到时候，一群画风完全不一致的长相别致的小东西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上一秒还是飞刀武侠！下一秒就是橡皮人动漫！上一秒，一群剑客拿着剑在那里华山论剑！下一秒，一群巫师拿着自己的小木棍冲上来围剿！」 「我就问你这镜头炸不炸！」 「我就问你这剧情乱不乱！」 「我就问你你要是观众，就算里面的人物其中有那么两三个是你喜欢的角色好了，一堆ip角色群魔乱舞，我看你是觉得辣眼睛还是坚持把这部剧给从头啃到尾！」 「尤其是这部剧会由我们这十八个练习生担任主要演员！一群才参加表演课不到两个月的练习生！」 没有人气的练习生主演√ 多如牛毛的ip角色ooc和稀巴烂到不能再稀巴烂的剧本√ 为购买ip不得不付出的大量金钱√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亏钱的！」苟一点第一次在秦可面前声音洪亮，整个人手舞足蹈。 「所以你放心！你没亏成的钱，我来帮你亏！你没达成的目标，我来帮你达成！」苟一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听得秦可这个老玩家忍不住眯眼睛。 怎么说呢？ 虽然吧，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她也确实很开心啦…… 但是只要看着眼前这个新手玩家如此的嚣张如此的得意洋洋…… 顿时就又觉得……其实这一个项目赚钱也没什么不好的，就这得意嚣张的样子，她一点也不想这傢伙心愿成真！ …… …… 可惜苟总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一个人——懂得写剧本当编剧的十八位练习生的领头羊，蘑菇大佬。 这可是个能写出《龟兔赛跑》cp版剧情，还惹得广大观众看完之后兴奋得嗷嗷直叫的有实力有脑洞的表面上练习生实际上编剧啊！ 当他接到苟总的这一系列要求之后，智慧如他，瞬间发现了其中苟总特地为这个项目设置的各种陷阱，并且立刻逐一指了出来，让剩下的十七个练习生出谋划策。 经过《应聘吧！练习生》节目歷练之后，剩下的十七个练习生已经完全懂得了怎么在合理摸鱼的同时，完成金主爸爸交代下来的任务，一群人很认真地听着并逐一化解其中难题。 「苟总这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要一口气往里面塞十八部ip……要找十八部作品容易，但要把他们的人物角色都融进故事里就很难，就跟你做菜一样，找十八种食材容易，但你要把这十八种食材放在一个锅里面煮，还要保证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开始好吃的就很难。」 十七位练习生里十六位点了点头，还有一个举起了手，一句话解决问题—— 第379页 「改成吃火锅不就行了？」 「十八种食材也许一起下到一个锅里面会串味，但如果你分批次下呢？比如我们先吃毛肚，再吃牛肉卷，再吃虾滑，然后是金针菇和青菜，那分开来品尝之后，味道就不差了嘛！」 蘑菇大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啊，那我们这个同人电视剧也可以这样嘛……搞成十八个单元小故事不就好了？牛肉卷的part归牛肉卷的part，虾滑归虾滑的part，如果有些原着确实很合适融合到一起去的，那就当做是金针菇和培根卷的组合，放在一个单元剧里面嘛！」 「以前《聊斋志异》不就是搞的单元剧形式吗？既然以前也有这种类型的剧，那我们也可以效仿？」 轻轻松松一个比喻，第一个问题直接解决。 蘑菇大佬立刻甩出第二个问题：「同人作品，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ooc，人物一旦与原着里的不相符，你很难让喜欢原着的观众看了愿意承认和喜爱这部作品……运气不好还会被抵制！」 这一回，十七位练习生里有两个都在那边边打哈欠边发表自己的见解。 头一个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怎么能叫问题」的诗朗诵小组组长： 「这样，干脆我们每个单元的剧本直接请原剧的编剧来写不就行了？比如火影就直接让那个岸本过来给我们设计下人物的剧情线，哈利波特就请那个罗琳过来好好看看她儿子是不是我们剧本里写的这样子！」 「连原着作者都认可了，你还担心原着观众们不认可吗？」 「连他妈都说这是自己生出来的娃了，你一个隔壁邻居还有资格在那里逼逼赖赖说这孩子不是你生的是街对面的老李生的？」 「如果还不够，那就干脆再斥巨资，让演员直接帮忙来演一下原角色！一比一復刻还原！保证连脸都长得跟原着一模一样！这样还能有问题我就服了！」 另一个姑娘则给出了另一种解题思路—— 「那我们就不要拍主线人物嘛！」 「有的同人，是为了改变主线故事才创作的，里面清一色连烧菜的都是某部动漫的主角，但也有的同人，其实就是借个背景，讲自己原创人物的故事，那我们干嘛要写不论怎么写都有可能ooc的原着人物？我们花钱买个背景，然后自创角色嘛！」 「比如说《西游记》，主线故事讲的是师徒四人西天取经，那我们这个单元故事，就可以讲其中那个狮驼岭里面，那只狮子妖怪……的下面的小妖怪的生活嘛！」 「这人物连原着里都没有写，可能就是电视剧里摇旗吶喊的时候一闪而过，那我们以这个为主人公，写一个它在狮驼岭跟着狮子大王占山为王、帮助乡里的故事，难道会有谁站出来说我们人物ooc吗？」 「笑话，原着里都没有他！」 「……那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到时候穿插着解决。」 不到五分钟，两个项目里最难的问题就内部讨论给出了各种方案，蘑菇大佬觉得一身轻松，只剩下里面最后的一个问题—— 「你们说我们的演技真的能当主演吗？」 剩下十七个本来还在打哈欠的练习生们全体一僵。 「这样，刚才那姑娘说的那个《西游记》狮驼岭的小妖怪我认领了！」 「那我要个《火影忍者》里面暗部的角色吧，就那种从头到脚一丢丢都不露在外面的那种暗部！」 「卧槽，你们真的好心机啊！既然如此，我也要献出我的大招了——《陆小凤传奇》里面被大侠们砸了铺子的杂货铺老闆！」 「那我就要扮演《猫和老鼠》里面那个家里的只露两条腿的女主人！」 「那我愿意牺牲我自己跟你演cp！我可以演里面的男主人！」 「……」 蘑菇大佬一开始还很认真地在那里做记录，到了后面，这群人连「《中华小当家》里，菊下楼里的一名食客」这种人设都冒出来之后，他终于是没心情听这群人瞎扯了，自己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写起了他认为的这部单元故事同人剧的故事类型和大纲—— 故事类型：推理剧 主人公：探长/捕快/侦探/警长等各世界负责扫除罪恶的人 故事背景：西元不知道多少年，各大世界融合，成为n个相互割裂但又相互融合的城市，这里有存在着白雪公主、小矮人、王子、爱丽丝、汤姆和杰瑞的童话镇，也有拥有霍格沃兹、吸血鬼城堡、钢铁侠、超人的西方异能小镇，还有包含着华夏各类古风风流人物的华夏古典国和二次元动漫村等。 故事大纲：n名存在在不同世界的破案人联合在一起，通过对不同世界人物的盘问、抽丝剥茧，破获一起又一起滔天大案，无数次的拯救新世界。 然后想了想，蘑菇大佬率先给自己留了个角色——一个在菊下楼当帮工负责切菜的哑巴伙计。 连这部大型同人电视剧的名字他都取好了——《[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 第15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五天 我定稿了…… 蘑菇大佬顺手写的《[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故事大纲和剩下十七个练习生们一起罗列的那已经超过十八个的来自电影、电视剧、动漫、小说等ip, 在交上去给苟总过目不到半小时就通过了。 「苟总说不错，故事大纲和ip罗列得他很满意。」艺人部的部长是这么转达苟总的话的。 第380页 当然，实际上苟一点根本就没看第一页上面那什么故事大纲, 他拿到这些内容之后, 干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第一页往后翻，翻到后面罗列的ip数量，然后数了数, 远远超过他原本写的十八个！ 那就意味着购买这些ip的预算一定会超过他原本预计的价格！ 有什么不满意的？ 简直不要太满意！ 「很好！」苟一点的原话是这样的。 「不愧是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练习生！这种把我的要求翻倍执行的风格很适合我们秦家娱乐！」 「但是！」艺人部的部长突然又脸色严肃了起来。 「苟总驳回了你们所有人只想演什么哑巴帮厨、露腿的女主人的想法，痛斥你们这群人在这种秦家娱乐的重要时刻不想着往前沖就想着摸鱼划水的行为, 要求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当主演！」部长说到这里，红光满面。 他是被房部长从鲜果娱乐高薪挖过来的，经纪人是专门来带艺人的，而他则又要管艺人，又要管经纪人, 当初他被秦家娱乐安逸的生活和超高的福利待遇所吸引, 答应了房部长的邀请, 等真的加入秦家娱乐的艺人部了才傻了眼—— 这特么整个艺人部就只有一个艺人不说！ 这个艺人还是个被秦总勒令决不能在成年前露脸的年仅五岁的米米！ 她虽然有自己的经纪人…… 但她的经纪人是个幼教转业过来的！平时的工作日常就是带孩子, 时刻关注孩子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搞得艺人部的这位部长，从入职秦家娱乐开始, 无所事事了小半年, 这期间处理过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米米在直播的时候不小心提前做完了作业于是唱起了幼儿园老师教的新的儿歌—— 这丫头的所有数学天赋值大概都点在音乐上面了, 一首简单的只有四句歌词的儿歌, 硬生生被她唱成天籁，挤上了当晚的热搜。 连带着上热搜的还有她连续一星期的家教老师给她出的十以内的加减法题目都给做错了。 搞得当天夜里被米米的经纪人告知有这么一件事的他着实很无语。 就，比起他在鲜果娱乐，每天晚上不是处理某明星脚踏两条船被发现了、某明星隐婚被发现了、某明星特么的大半夜被警方给抓了来讲, 只有五岁的米米能折腾出来的动静着实是小。 更无语的是，等他开车到公司准备要处理的时候，点开围脖发现米米的粉丝们已经很主动地把所有事情给了掉了。 所以当他知道《应聘吧！练习生》这档选秀综艺，最后选出来的练习生是要加入他们部门的时候，艺人部的部长那个心情激动啊！ 当选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在疑惑秦总和苟总的选人标准的时候，只有艺人部的部长觉得秦总和苟总简直是高瞻远瞩—— 娱乐圈容得下啥也不会的艺人，却容不下人品有问题的艺人，就算你现在爆红又怎么样？人品一旦有了缺陷，越红遭到的反噬就越大，还不如啥也不会等加入公司再从头学起呢！ 等到十八个练习生全员到齐，在他们的经纪人急吼吼地想趁着这些练习生身上才聚集起来的热度给他们接gg和综艺、却被苟总训斥了一顿，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提高这些练习生个人能力上的时候，艺人部部长更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此生的知己啊！ 娱乐圈里太多人都不知道事业线想要长期发展，艺人本身必须要有实力这一点了！ 就像他在鲜果娱乐，那些签回来的明星，有人气的时候经纪人就只想着要把他们的人气变现，让他们在各大节目里东窜西窜，等到这群人观众看厌了无人问津了，就把这些明星放在一边，看着人家最后无可奈何不得不解约退圈…… 这种娱乐圈生态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变态！ 艺人和经纪公司签约，为的是请专业人士帮他规划自己未来这一辈子的事业！而经纪公司和艺人签约，是想要从艺人身上赚到更多的钱，也会尽心竭力帮助艺人规划他的未来，因为只有艺人的未来越好，公司才能赚的越多！ 可如今，整个圈子都扭曲了！ 「经纪公司只想着赚快钱，想着早点把艺人身上的价值变现，不顾艺人之后的死活，艺人也只会被自己现在的热度和追捧迷得飘飘然，等到这阵火结束之后，就适应不了没有聚光灯的日子，两两结合，就为了能再火一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艺人部部长和这群一个劲儿地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要怎么划水摸鱼的练习生们语重心长道。 「所以，苟总能够放弃这些本来可以轻易变现的东西，把更多的精力和金钱花在培养你们的技能上面，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而更难得的是，他会为了你们专门定制一部电视剧！」艺人部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比之前要响亮。 一个什么都不会只有一点点人气的练习生，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出道是最好的？ 「如果你们音色不错，唱歌都在调上，那么最佳选择其实是录一首歌、出一张唱片，以歌手的形式出道。」 「但是显然你们不行。」因为当时秦总和苟总在选人的时候，并没有去考虑音色的问题，甚至其中还有几个练习生五音不全！还五音不全到所有看过那档选秀节目的观众都知道了！连调音师都不能用！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方法，去演戏，演出一部作品来。」 第381页 「对于一个走演员路线的明星来讲，一个梦幻开局就是经纪公司愿意为你砸钱托关系把你送去一个大佬遍地的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当一个镜头不算多但也有一点的小配角。」 「而比这更梦幻的开局就是，公司愿意砸一大笔钱，为你们量身定制一部电视剧！让你们当主演！」 「就算你们演技不好，就算整个故事可能很糟糕，但那也是个主演！那是主角！是很多演员等上十年才有可能等到的主角！」 艺人部部长越说越激动。 「只要你们的履歷上有了一个主演的记录，很多原本可能够不上的试镜你们就都能去！下一部作品的起点就是起码一个男四号或者女四号，毕竟谁都不会让一个在一部剧里面能够担当主演的角色到另一部剧里面当个路人甲啊！」 「直接就可以跳过群演阶段！这就是苟总对你们的良苦用心啊！」 「你们怎么能用这种敷衍的态度来对待苟总的这一片心呢！」 艺人部部长开始发动他的技能之振臂一唿。 「你们要知道，就在你们嫌弃这部同人电视剧的时候，隔壁秦总把公司里几乎全部的流动资金都拿去做我们公司的新游戏去了！在这种情况下，苟总拼着流动资金归零甚至为负的风险，给你们机会量身定制一部电视剧……」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艺人部部长站在第三视角，解读了苟总从头至尾的迷惑行为，硬是把十八个原本心里只想着摸鱼和「我不合适演戏」的练习生们给打动了。 一群人重新反思了自己，然后开始在蘑菇大佬的安排下对这个据说将会是量身为他们打造的剧本进行构筑和角色分配—— 「既然如此，那么各个镇负责扮演侦探的人，就是我们这群练习生，按照一个故事最多涉及三个镇、也就是三个侦探的最佳编剧条件，那我们目测要有起码超过六个推理故事。」 剩下的十七个练习生都没有意见，人家艺人部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这群人如果再推三阻四不演主角，就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而既然已经决定要演主角，那么接下来，就是尽可能要把这部剧的剧本做到既拍起来省力（是的这群人依旧没有放弃摸鱼），又不让苟总为他们苦心撒出去的这超过十个亿的资金打水漂。 法务小姐姐在这个时候率先开麦：「虽然表面上看，我们罗列的ip有超过三十个，但实际上，里面大部分其实本身就是版权开放的ip，比如四大名着，比如童话故事，比如一些戏曲作品……」 「所以我们实际上需要去买ip的算下来是十二部作品，包括武侠、动漫和西方超能力作品。」 法务小姐姐正在动脑筋替苟总省钱。 「我们可以先和这些ip的拥有公司都接触接触，然后看看他们的出价，反正现在剧本也没写，我们就先看看他们开价是多少，如果开价很高，那我们可以和他们谈一谈，告诉他们我们只是借用一下作品本身的世界观，比如这个世界有魔法和巫师啦，这个世界最出名的小偷叫司空摘星啦之类的。」 「本身电视剧拍摄过程中并不会涉及他们的主线剧情，只是玩梗，这样我们就可以要到一个较为低的价格，甚至可以不给钱——假如对方也想要藉此机会为自己的作品加点热度的话。」 「如果这样，余下来的钱我们可以去邀请这些ip改编的电视剧电影的主演来客串我们的故事，担任里面的兇手或者提供主要线索的人物，增加故事的真实感。」 法务小姐姐在这里举了个例子：「比如我们有个盗窃的大案，兇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放在桌上的宝箱给带走不见的，那么侦探就可以去霍格沃兹，然后点名要见哈利波特——因为他有隐形衣！全世界最有可能做到这一步的就是他！」 「我们完全可以邀请哈利波特的扮演者！让他当一次犯罪嫌疑人，并为我们提供一个有用的线索——就是罗恩曾经问他借过隐形衣！」 「那兇手应该就是罗恩！或者霍格沃兹其他的人！」另一个小姐姐很激动地分析着。 法务小姐姐：「……」 法务小姐姐：「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们不要当真，除非把演哈利波特那个演员请来，不然这段剧情就没有了，只能换司空摘星上了——还好司空摘星有易容术，我们可以不用请本尊来演，随便找个人假扮就行。」 法务小姐姐这个举例打开了所有人的思路。 这一招可以啊！ 本来，很多如今成名的演员他们都有自己的代表作和代表角色，既然如此，那完全可以邀请他们来参演他们这部同人剧，在同人剧里面就扮演他们最代表性的那个角色，这样既可以保证角色不容易ooc，又可以吸引一波观众！ 「比如敖拜大佬，他的经典角色就是个警察，那我们完全可以把这部剧的ip使用权给买下来，请他来当某个案件的受害人，一个在破案过程中被兇手刺伤住院的警察！」 「还有索妮小姐姐！反正是同人剧，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综了《后宫嫔妃传》？我们完全可以在华夏古典镇里设置两个太后，分别是索妮小姐姐和胭脂小姐姐啊！」 「不是说《一网打尽》第二季要开播了吗？那我们也可以找《一网打尽》里的所有嘉宾，邀请他们来担任我们这部剧里面的兇手或者是帮凶啊！」 第382页 「……就不能让他们来演个表面上的坏人，实际上改邪归正的好人吗？」 「那就要看剧本了嘛！先把人邀请过来再说啊！先确定有哪些演员可以参演，然后我们再根据演员来编剧本！」 艺人部部长全程听到瞳孔震惊—— 史上第一个连剧本都没有就敢邀请演员、还是大咖演员参演的电视剧出炉了！ 不是，你们不知道大咖的演员，尤其是实力派演员，不看到剧本是不会点头答应拍摄的吗？ 就算没有剧本，也得有个好的配置啊，可是我们这部剧，有什么好的配置吗？你们这群主演是个什么演技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敢要一群大咖给你们做配？！ 艺人部长觉得不行。 艺人部长觉得不可以。 艺人部长觉得你们这样是肯定叫不动人的…… 然后法务小姐姐自己撸袖子上了。 她靠着自己的嘴皮子和秦家娱乐这三年来积攒下的口碑，居然真把名单上的演员说动了百分之八十！连带着把某些电影制作的特效团队都带过来了！ 看到那么多知名演员都答应来客串一集或者两集剧情的时候，艺人部部长下巴都要掉了！ 跟着一起掉下巴的还有负责拍摄这次这部同人剧的导演小司马，和被苟一点指派的同人文作家兼刚上任的编剧公子小白白。 公子小白白，晋江文学城一个一直处于刚刚够温饱水平的全职同人文作者。 靠着自己一直蝉联晋江文学城衍生频道金榜more下游最后一名的本事，她被苟总一眼就从名单里选了出来，并用高额的工资，让她成功成为了这部同人电视剧的专属编剧。 当她看到那一连串的名单的时候，当她看到具有最强编剧功底的蘑菇大佬已经给她把所有故事的大纲都写好了就只剩下细化情节的时候，公子小白白觉得自己此刻就是进入了人生福地啊！ 一周后，《[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剧本初稿完成，被分解成不同的单元故事送往各大ip的负责团队审核和细化。 一个月后，所有剧本审核完毕，重新整合起来，成为了这部剧的剧本终稿。 导演小司马接手接下来的工作，和道具组一起，开始物色拍摄的场地，并对现场进行场景布置。 又一个月后，一直在接受着演技培训的十八人练习生小组，终于接到了通知—— 可以进场拍摄了。 第15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六天 我开拍了…… 这次的同人剧的拍摄和以往的电视剧都不一样。 「以往, 我们拍摄电视剧都是按照剧本的时间线来的，这样的拍摄方法可以让演员对自己的角色的成长脉络更加清晰，更好把控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 但是这次, 因为我们的拍摄地点之间距离很远，所以我们要尽可能把剧本里所写的处于同一个场景中的内容都一次性拍完。」 小司马在十八位主演到来之后，不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就把这次拍摄的难度之大和这群练习生交了底。 能够让财大气粗的秦家娱乐电视剧制作部都说出距离太远，只能选择把所有剧本里涉及到的内容放在一起拍完, 可见这一回的拍摄场景取景地……确实距离很远。 按照公子小白白对整个剧本所提及的世界场景概括，这是个融合了无数位面、但又泾渭分明的新世界，整体感觉就有点类似于…… 额，朋友，你看过《疯狂动物城》吗？ 《疯狂动物城》里，当主角从乡下沿着主干道奔向动物城的时候, 主干道周围的场景就是在雨林、沙漠、冰川、草原等不同地域切换着。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的场景设置也类似。 在这部剧的设定里, 无数个观众熟悉的小世界因为太阳黑子又或者是黑洞的原因, 被迫融合到了一个世界里, 各个小世界的政府部门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就聚集在一起, 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基点, 各自管理着各自小世界占据的地区。 但是, 这并不是说各个世界就这么独立存在了, 世界之间依旧会有人员的流动，也会有「跨国案件」的发生。 世界联合探案局，就是所有政府部门联合起来组成的，专门解决一些跨世界案件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设置地点, 则在所有世界边缘的交接点。 「也是你们需要进行拍摄的第一个地点！」小司马说着，推开了面前的那扇大门—— 一个充满着高科技元素的以深蓝为主色调的房间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里是由道具组经过一个月努力为大家布置的联合探案局内景，也是诸位探员办公的地点，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这个探长带着大家来熟悉一下。」 这次的剧着实是一部脑洞大开的剧，不同于之前拍摄的《后宫嫔妃传》带点写实的风格，且其中需要协调的客串大咖演员也确实是多且时间紧，陈光光导演使用的沉浸式体验表演法在这部剧中没有条件使用。 但为了尽可能地让演员们尽早入戏，小司马还是很负责的给自己套了一身服装组设计好的探长的角色制服，在正式探长（某tvb演员）来客串之前，充当探长的角色，让演员们适应自己的角色。 说着，他带着众人直接走向了这个屋子里最正中央的那个圆台。 「这个圆台是大家集合开会的高科技圆桌，你们每个人在这张桌子上都有自己的座位，加上我这个探长，一共十九个，现在给你们十秒钟选自己的座位，倒数，十、九……」 第383页 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练习生们一听到倒数，立刻行动了起来，也来不及选了，直接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到第十八个练习生坐下来之后，小司马导演就施施然坐到了唯一空着的位子上，跟正式开会一样，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进一步对整个故事和场景进行了介绍。 「选位子其实就是选身份，那么，诸位的人物角色也就定了，从我右手边开始，诸位分别是代码为a、b、c……的探员。」小司马毫无徵兆地就把这十八个人之前闹了很多次的主演之争给解决了。 「我从艺人部部长那里知道了你们这群人谦让的事迹，但我们这个项目是要赶进度的，实在是没时间给你们挑角色了，反正公子小白白的剧本里你们这些主演也没啥具体的人设，都是破案的工具人，就这样按照座次来吧。」 练习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认了这样的角色分工，开始回忆着剧本里写的有关自己的剧情……然后发现完全想不起来，因为他们就只看到过蘑菇大佬的大纲，根本没见到过完整的剧本！ 「这张圆桌中央那个凹陷处，到时候在大家开会的时候会跳出一个悬浮的屏幕，会在上面有案件简介……当然，这些都是后期特效p上去的，我这么跟你们讲只是告诉你们，接下来但凡有案件描述的戏码，请你们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点上，假装自己在看电子屏幕上的案件资料，不要低头！」 「大家身后这些现在贴着绿幕的墙，其实是玻璃窗，在后期会p上其他世界位面的远景。按照设定，诸位都是各大政府派出的各个世界的优秀探员，你们的座位后面都是自己的家乡—— 所以如果后面我让你们转身眺望那些绿幕，请你们深情一点！或者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因为那里是你们的家乡！」 小司马显然很不放心这群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练习生来担当主演，每次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心平气和的，越说到后面就越急越暴躁。 万幸这十八个「走后门」被苟总塞进来的主演也很有自知之明，对于导演的这些叮嘱都很听得进去，一个个头点得飞快，抚平了小司马导演暴躁的心情，让他理智回归，继续着自己的扮演工作。 「诸位的探员服装已经准备好了，推开我左手边这扇门，就是化妆间，现在你们要进行成为主演的第一步——试妆。」 表面上只有这么一大间屋子作为探案局办公室的建筑物，其实内里不止这一个空间，只是因为大部分的地方，不论是门还是窗都被剧组贴上了方便后期用来p特效的绿幕，这才让所有人产生了一种「这间屋子里就这一个办公室」的错觉。 但实际上，这里除了是主演们的拍摄地之外，每个绿幕后面都有一扇门，通往各种功能房间——比如服装间，比如化妆间，再比如一些用来给反派们拍摄密谋场景的小黑屋等。 十八位练习生排着队先去服装间试衣服，再到化妆间试妆，然后再被迫卸妆，然后再重新上妆。 「来自不同位面的探员，我不指望你们身上有不同的气质，但起码要在你们的妆容上体现出来——比如a探员，你来自动漫位面，设定是毛利小五郎的关门弟子，不指望你头上长角，好歹脸上要光洁平滑一点、眼睛要大一点，稍微动漫一点吧？化妆师！给这妹子贴个双眼皮贴！想办法把眼睛再搞大一点！」 「b探员，你是来自西方超能力世界的魔法部傲罗（《哈利波特》里面类似于刑警的角色），为人比较不修边幅，脾气比较差，不笑的时候就跟在生气一样，脸上有一道疤……不是哈利波特那个疤！就是个普通的疤！髮型还可以再狂野一点！」 「c探员，你姑妈是马普尔小姐，一个摇篮椅侦探，最近请你多看看《马普尔小姐探案集》，学学人家的走路和说话语气……服装组！给这姑娘的衣服领子那里弄个蕾丝花边！然后头上的帽子换成那种小帽子！」 「d探员！不要再去摸你的假髮了！你是武侠世界的！来自六扇门！那会儿的男的都是长发你懂不懂？道具组！道具组把剑和扇子都拿过来！给人家试试看看到时候用哪个！」 「……」 折腾了足足有一个下午，这才把所有人的服装和妆容固定下来。 等到吃完晚饭，十八个人再重新被小司马导演给召集起来围坐在会议桌上的时候，原本白天还精神奕奕的主演们此时已经跟躺尸的咸鱼没什么区别了，一群人不是歪坐在座位上，就是整个人趴在桌面上不动弹。 小司马依旧在假扮探长，这一次，他终于捨得把自己手里的那些单元剧剧本给拿出来，摞成一摞，像探长分发案卷一样的把这些剧本分发给了众人—— 「a探员，b探员和d探员，你们负责的案子是武侠世界白云城盗窃杀人案件，死者是白云城的管家，失窃的是白云城城主叶孤城所习剑谱『天外飞仙』。 因为白云城位于一座岛上，小偷在偷窃时撞见了管家，在杀人灭口之后在岛上消失无踪，城主叶孤城在现场查看并在城内搜索后未发现异样，判断大概是其他世界的人用异能作案，故报案到我们这里。」 「c探员、f探员、j探员，你们负责的是童话世界王子婚礼现场被杀案。这位王子依靠和各童话世界的公主结婚离婚获得财产，拉到了不少人的仇恨值，在这一次与此生真爱灰姑娘的婚礼上，众目睽睽之下被毒杀。 第384页 因为王子所中的毒疑似出自武侠世界的唐门，且有传言现场见到了移花宫的墨玉梅花，故被童话世界的警探移送到了我们探案局。」 除了这两个案件之外，还有庐州府尹之子公孙策被绑架勒索案、唐三藏西天取经失踪案、斯塔克集团失窃案等，接到案件的探员们手忙脚乱，其中有些探员手里还不止一个案件，整个人就更懵逼了。 案件分发完毕，小司马导演一脸「任务终于完成了」的表情看向众人，拍了拍手道： 「我们按照剧本里在这个现场的台词量，从少到多来给大家安排拍摄时间，具体时间安排表已经发到我们的工作围信群里面了，各位探员记得到时候准时来参加拍摄。」 「我们争取一个月内把这边的所有剧情都拍摄完毕——你们必须给我拍摄完毕！因为下个月我们已经和哈利波特跟迪士尼那边都约好了租场地的事情！霍格沃兹和迪士尼城堡都愿意让我们进驻拍摄半个月！」 这就是为什么小司马连给主演们加紧培训的时间都没有了的原因—— 因为法务小姐姐真特么的牛逼！除了和不少大佬演员们都谈成了客串的事宜之外，也和不少的剧组达成了合作，让他们松口，愿意在非拍摄阶段，把自己的拍摄场地借给《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剧组。 取景拍摄地点从北半球到南半球，各个地方都有，且每个地方能空出来留给剧组的拍摄时间都是固定的。 所以能争取到一个更加真实的拍摄地点，小司马不得不列了个表格，像赶场一样的计算好每个地方的拍摄时间，并和涉及到的演员们也约好了时间，请他们届时留出时间并前往拍摄地点。 这一切都已经定死了，不可能再更改。 「等到了后期，大家可能还要分成ab两个组，前往不同的地方取景拍摄，我已经和王斌导演取得了联繫，到时候会由他带领b组到脚盆国拍摄，我则带领a组到影视城，拍摄武侠部分的内容。」 「所以留给大家背台词的时间并不多。」小司马总结了一下。 「据说诸位都是公务员考试能考一百五十分的人，我相信大家背台词的速度一定都很快……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那么明天……」小司马掏出手机，打开了围信群，找到了那张写着时刻表的截图。 「明天率先参与拍摄的是……白马王子谋杀案，请三位探员做好准备，今晚把台词过一遍，明天上午八点，我们准时开始。」 第15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七天 我加更了…… 公子小白白的剧本故事情节发展, 其实比较参考借鑑美剧的那种推理模式—— 就是在前半段基本都是收集证据，比如和一些名人在外景聊天，去案发现场查看现场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物证之类的, 然后给出一个错误的推理思路, 再因为各种理由被推翻，一群人的破案之路陷入僵局，直到回到局里, 重新整理线索復盘，才会恍然大悟, 通过蛛丝马迹罪犯留下的疏漏，确定最终的兇手。 有的单元剧如果饰演兇手的演员到场的话，还会追加一场主角们打断兇手杀其他人的行兇过程。 对，这就是先确定了演员的好处，很多剧情都可以让编剧直接根据演员来判断这个案子是直接对话锁定兇手就结束，还是让兇手亮个相再结束, 完完全全的量身定做。 而这种偏美剧的推理模式, 也使得虽然演员们在拍戏的时候不得不跳过里面出外勤搜证和现场勘查的部分, 但实际上在台词之间x相互的来往, 就能够把整个推理故事串联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你们细品台词, 是完全可以感觉到你们所扮演的角色在每一场戏里面的情绪的。」 「比起其他演员在同一个布景下要做到上一秒结婚下一秒离婚来讲, 这种拍摄程度已经是很简单的了。」 这群新人都是第一回 演戏, 看在是自家公司签约的艺人的份上, 小司马导演很尽心尽力地给这些新人做了最简单的培训，并对他们进行了心理上的安抚。 「比如开头，是介绍案情，抛出一系列问题, 你们的脸上是带着疑惑的，就类似于高中做数学试卷看到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一样，读题的时候带着疑问，但又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出来。」小司马进行了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等到第二段，就是在搜集完了全部证据、并且在案发现场进行了一次推断被推翻以后，你们一无所获地回到探案局，此时你们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带点失望和疲惫的，就类似于这道数学题你用了两种不同的解法来解，但总是很不走运的解不开来，那种挫败感和急躁感。」 「最后在层层抽丝剥茧找出真相阶段，就是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类似于换了好几种方法终于把这道题给解开了的那种感觉。」 小司马把这几个新人主演接下去要表演出来的情绪用尽量通俗的话语讲了出来，然而几个新人练习生依旧很紧张，毕竟这是他们头一回拍戏，还一上来就是主角！ 导演没了办法，破罐子破摔说了最后一句话：「放心，观众的关注重点到时候都会在猜谁是兇手和故事本身上面，或者在那里找同人彩蛋，不会看你们的！」 这话不能和那些想着一鸣惊人的演员讲，因为一讲，这群人就要想办法通过经纪人或者别的渠道为了多几个镜头闹出么蛾子了，但是秦家娱乐的这群练习生不会。 第385页 得知自己的角色虽然是主角但并不重要！ 瞬间，三个新人就淡定了。 小司马导演：「……」也不知道这群新人是个什么毛病！ 《[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第一个单元剧，白马王子谋杀案件，第一幕第一场，就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下开拍了。 在探长把这个案子的全部卷宗都交到了c、f、j三位探员手里之后（这段后期等大佬演员到位了再补拍），三位探员针对这个案件开始了基本案情梳理。 「死者是童话世界里臭名昭着的渣男白马王子。」 j探员是来自武侠世界中一个叫七侠镇的小地方的捕快，师承燕捕头，有着与燕捕头一脉相承的对办案的认真执着和热情，拿到了卷宗，其他两位探员还没说什么，他就在悬浮的屏幕上瞎几把乱点一通（这块交给后期p），假装看到了案件的样子，充当案件介绍人，对整个案件进行了介绍。 「这位白马王子，其实本身根本就不是哪个童话王国的王子，他所有的身家财产，都是靠勾引一个又一个童话国家的公主，与她们结婚又离婚分割财产给分割到手里来的。」 「因为他骗那些公主的时候都会介绍自己是个王子，且有一个羁绊宠物白马，于是大家就叫他白马王子。」 「死者死因是被一种叫暴雨梨花针的带有剧毒的暗器所伤，然后中毒而死，因为这种毒是武侠世界唐门专属，故童话世界里的警官把案件移交到了我们的手里。」 「死者的死亡现场则是在与灰姑娘的婚礼现场……插播一句，因为这位王子的前面七任老婆都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这一回的灰姑娘只是个区区富商家的不受宠的女儿，所以坊间一直有传言，说白马王子这是赚够了开始要寻觅真爱了。而灰姑娘这个完全不符合他选择妻子标准的女孩子，就是他此生挚爱。」 「……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那么王子的前面七位公主妻子，以及她们的爱慕者，其实都有犯罪动机不是吗？」说这句话的是c探员，她的姑妈是着名安乐椅侦探马普尔小姐，她也继承了她姑妈在破案过程中的仔细和对犯罪动机的推敲。 「前妻们会不忿这个男人在剥夺了自己对爱情的幻想之后又遇到自己的人生理想型，而她们的痛苦，会让看到她们痛苦的爱她们的人愿意为她们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 她安坐在椅子上，对着空中双击假装自己在放大照片。 「你们看警方传来的死者现场照片，死者死在宣誓的教堂里，刚刚站稳就倒下了，而他身后，第一排坐着的七个小矮人，不是一直都说是王子第一任妻子白雪公主的爱慕者吗？有没有可能因为爱慕白雪公主，看不惯王子的行为，于是为爱怒而动手？」 「再比如真正的王子——青蛙王子，他曾经被白马王子横刀夺爱，他真的能毫无芥蒂地来参加白马王子的又一次婚礼，并对他送上祝福吗？」 「……」然后j探员忘词了。 「对不起，真的这段太搞笑了，我没憋住哈哈哈哈神特么一本正经小矮人谋杀了白马王子哈哈哈青蛙王子的女朋友被白马王子抢走了吼吼吼吼我肚子疼……」 导演小司马坐在镜头后面表示理解，能说完那么多句台词之后才绷不住，这一届新人已经很优秀了，刚才那些片段也都能用，进度条正在不断推进。 反正就跟之前在这群新人面前说的一样，观众一听说是同人剧，关注重点肯定是那些来客串的演员角色和故事本身，根本不会有人介意主演们的演技不好—— 他们的关注重点甚至不会有演技这个选项。 所以只要这群新人能够老老实实把台词背出来，然后在该表演迷茫的时候迷茫一下，该恍然大悟的时候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别让观众出戏就够了。 导演放松了要求，新人演员们顿时也有了自信，重新调整感觉，接着继续。 j探员：「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啊，死者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中毒身亡的，暴雨梨花针你要拿出来发动机关，这个动静不会小，现场还有魔法水平高超的仙女教母，不可能会发现不了啊。」 f探员在听完两位队友的发言之后做出了决定：「既然白马王子在童话世界拉的仇恨值如此之高，那我们从动机上是很难排除掉嫌疑人的，要不还是从毒的源头来查吧。」 「要用暴雨梨花针杀人，那首先得有暴雨梨花针，j，辛苦你带我们一起去武侠世界的唐门一趟了，问问看他们最近都有把暴雨梨花针给谁了？」 剧情到这里，就是第一段的内容。 如果是电视剧的话，接下来就会放三人到唐门去见唐门的人，知道有关暴雨梨花针和里面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的事情的片段。 再然后是根据唐门提供的他们曾卖给童话世界暴雨梨花针的人员名单，一个一个到访排查，这中间会穿插几秒钟的名人说「我买了，但我没用」、「我买了，但我和他复合了」、「我用了，但我没想到人家百毒不侵」和「我用了，但是他身上全是钢铁，特么的就没一个地方能扎针」的离奇回答。 紧接着，他们会把嫌疑人锁定在极有可能团伙作案的七个小矮人身上，因为买了暴雨梨花针想要毒杀大灰狼的小红帽曾经把这个暗器遗失到森林里，而森林是七个小矮人的家，这个遗失了的暗器极有可能是住在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捡到了。 第386页 但是很快七个小矮人就给自己撇清了嫌疑—— 因为出席这场婚礼的还有《口口》九人团中的那位随身携带隐形摄像机的主演，而作为一个连见到丧尸都不忘录像的主人公，参加全童话世界知名渣男的白马王子的婚礼，当然也不会错过把这段内容录到摄像机里面去。 而正是这段录像，可以证明在白马王子倒下前，七个小矮人都牢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且没有任何异动。 案件发展到了这里陷入了僵局。 三人坚持着又找了那七位前妻和七位前妻的其他追求者们进行了盘问，依旧是一无所获。 于是三人又一次回到了探案局，整理案件线索，重新復盘整个案件。 所有在场参加婚礼的人员口供，现场所有人员随身携带物品搜身，疑似与白马王子有仇怨的仇人名单，嫌疑人口供，暴雨梨花针的暗器和毒发症状，白马王子的尸体和死亡报告，以及《口口》主人公提供的录像视频…… 「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距离真相就只差一点点了。」f探员，是个直觉派，用第六感破案。 「让我们把案件所有的事情都重新捋一遍吧，看看还有什么是被我们漏掉的。」 剧情发展到这里，正式进入了揭秘阶段，此时导演把现场的灯光都给关了，只留下了三位探员头顶的那盏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灯，把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深邃和诡秘。 待后期配上一段由缓慢到快速的激动人心的音乐之后，这就是一个会让观众看了恍然大悟、充满着抽丝剥茧爽感的片段。 「其实到现在，有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搞清楚，就是白马王子究竟是怎么死的？」f探员摆了个男模特pose帅气地靠在圆桌边。 「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法医鑑定是中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的毒！」j探员在三人组里面显然是警犬和体力担当设定，在脑子方面确实不太好使。 「我不是说死因，我是说……死者是如何中的暴雨梨花针的毒？」 「当然是用唐门独家暗器暴雨梨花针打的啊！」 「……」 紧接着，是一段j探员和f探员之间的废话文学，废话程度堪比「你为什么来我们公司应聘？——因为你们公司招人啊」，表面上是为了搞笑，实际上是留给了观众足够多的时间来思考j探员刚才那个问题，给了最后一次自己猜兇手的机会。 然后，就是三人组的智商担当c探员揭秘—— 「我知道了！」 「白马王子虽然是中暴雨梨花针的毒死的，但不意味着他就是被这个暗器所杀！」 「王子的身上虽然有十个针眼，形状和暴雨梨花针一样，但我们在现场一根都没找到不是吗？」 「我们看了很多遍录像，也没看到有人对王子放暗器不是吗？」 「那会不会，白马王子死于中毒，但并非死于暗器？兇手是通过其他方法把毒下给王子的？比如，动漫世界里最常见的，把毒下在白马王子必定会碰的某个杯子的杯沿上？又或者是……直接下在某个手指上？」 「这样只要王子用手把现场的某块点心塞进嘴里，他就立马会毒发身亡。」 c探员的话瞬间让另外两人安静下来，一群人重新翻看了《口口》主角提供的录像—— 「没错，白马王子在仪式开始之前，吃了一小块巧克力！」 「然后没过几秒钟，他就倒地身亡了！」j探员激情满满。 f探员紧接着j探员的话接着道：「接着，兇手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好了—— 那就是在警方到来之前，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暴雨梨花针，在死者的身上扎出暗器的形状，让人误以为死者是中了暗器而死的……反正就是那么九根针排成的正方形，就算有点歪也会让人以为这是因为中间有衣服隔着的缘故！」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谁是兇手？谁符合作案条件？」 「这个人必须能够亲近白马王子，不然没办法趁他不注意在他的手指上下毒，然后又在白马王子死后能快速触碰到尸体把针给扎进去……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j探员开始了猜测：「难道是白马王子的七任前妻？作为前妻能触碰到白马王子很正常，然后现场再由她们的爱慕者动手插针？」 然后j和f开始盘点这七个前妻的作案可能性。 「不，都不是。」 c探员面色突然凝重：「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因为白马王子自带的渣男属性，我们一开始就把案件放在了情杀的可能性上，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为了钱财杀人。」 「如果按照金钱关系来看这个案子，其实我们还漏掉了一个嫌疑人。」 「已知，白马王子通过与前面七位妻子的婚姻，获得了一大笔的钱，且他本身就没有父母姐妹，甚至连一个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你看童话故事里，永远是公主们有朋友来帮忙，你什么时候见到王子有朋友来帮忙了？ 「那么当白马王子死亡，作为白马王子的已经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妻子，这个人就可以完完整整地继承白马王子的巨额财产。」 f探员瞪大了眼睛。 j探员脱口而出：「灰姑娘？！」 「对，是她。」 「但是她何必呢？她本来就是富商的女儿，她为什么会为钱杀人呢？不应该啊！她可是灰姑娘啊！有南瓜马车和水晶鞋的灰姑娘！」 第387页 f探员是看着灰姑娘的童话故事长大的，完全不能接受他心目中的辛德瑞拉变成一个现实中的女杀手，孩子整个人都崩溃了！而c探员还在那边雪上加霜—— 「啊，对！所以毒不是下在白马王子的手上，而是下在水晶鞋上！王子与灰姑娘的定情水晶鞋！按照仪式，王子会在婚礼仪式上为灰姑娘穿上他们的定情水晶鞋！」 f探员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觉自己的心上被插了好几刀。 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孩子，看着两个男生，嘆了口气。 「童话故事归童话故事，童话世界是现实世界，在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用真善美在灰暗的生活里等来了王子。」 「在现实世界里，灰姑娘从小没了妈，爹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她明明是富商的女儿，却像是富商家的僕人，表面上坐拥金山银山，实际上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加之又一直被后妈和两个姐姐在物质上精神上折磨……」 「如果她遇到的王子是个真善美本美，她也许会因为遇到了真爱、且真爱是个善良的人，选择原谅过去，成为一个真善美的人。」 「但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带她逃离苦海的人，却偏偏是童话世界出了名的渣男——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个渣男，你们以为灰姑娘会不知道吗？」 「她见到过她的父亲说爱母亲，却在母亲死后就迫不及待娶了第二任妻子，当她遇到白马王子选妃的时候，一眼看中了她……你觉得她会相信这是真爱吗？」 「在她看来，她的生活已经没有希望，不嫁出去，就是父亲的冷暴力、继母和两个姐姐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摧残，嫁出去，她不过是白马王子的又一个被甩的前妻，而比起其他的前妻，她更惨，因为她没有一个国家兜底。」 「所以在她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嫁给白马王子，再杀了白马王子继承他的巨额遗产，一秒钟变富婆！这样，她就又可以摆脱家里的束缚，又可以过上自由轻松的日子！」 「不要以为女人是用爱情可以捆绑住的。」c探员在故事的最后这样说道。 「有的女人会被爱情欺骗，但也有的女人，爱情是骗不住的，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镜头拉远，再拉远，慢慢三人的形象模煳，只剩下光晕。 后期里，小司马会在这里增加一段新闻播报，对整个案件进行一个报导。 灰姑娘被捕入狱，白马王子的前七任妻子都公开表示了对灰姑娘的同情，认为她走错路，其中很大的原因与原身家庭有关，并高调宣布自己的国家将驱逐灰姑娘的父亲一家，不与这位富商合作。 「卡！」小司马满意地大声喊道。 「很好，我们才用了两天，你们就把第一个故事的片段给拍完了，效率很高！你们的表现之优秀出乎我的意料！」 说完，他带头鼓掌，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着鼓起了掌，现场气氛十分之欢快。 「尤其是c探员，台词说得很有感情。」 c探员的扮演者，法务小姐姐听到这里耸了耸肩。 「大概是因为我读到过太多类似的案例了吧，有共鸣。」 「这是非常好的表演技巧。」小司马导演无时无刻不想帮这群非科班出身的新演员们打磨演技，抓着一个机会就各种传授经验上课。 「在一开始选角色的时候，你们可以选一些与自己的生活和日常有点关系的角色，或者想办法把你手里这个角色与自己的日常生活、学习也好联繫在一起，尽量理解角色的台词，这个角色说这句话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与角色产生共鸣。」 「这是一种沉浸式的表演方法，当初《后宫嫔妃传》，演员们基本上都是採用的这种表演方式。」 「你们都是聪明的人，就应该懂得，如果你们想拍戏的时候能够省力一点，那么其实，最好的划水和摸鱼方式，就是想尽办法所有的戏都一遍过，不ng。」 「而想要不ng，就要学会怎么演戏，最起码，要学会我刚才和你们说的这种——尽量去理解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相信他们是合理的，是真实存在的。」 三位刚刚演完了一场戏、对导演的话有所感悟的新人演员陷入了沉思。 在一旁看了两天自家小伙伴拍戏的十五位练习生们也像是get到了新的划水摸鱼办法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现在你们还学不会这一招也没关系。」小司马接着道。 「因为演戏本来就不止有一种方法，这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你们的探长进组拍戏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可以多看看人家大佬演员是怎么演戏的，每一个能担当主演、演出一个深入人心角色的演员都有自己独特的演戏方法，如果你们能从中学到一点，那距离你们自己真的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演员、所有戏码一条过的时候就不远了。」 第15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八天 我摸鱼了……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内场戏部分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进行着。 一来, 是小司马导演确实没把这段内容当做重点来拍。 就像之前和几个主演讲的那样，同人文和普通的原创小说之间是有壁的，那同理, 拍出来的同人电视剧和普通的电视剧之间也是有壁的。 第388页 普通的电视剧重在故事情节要吸引人, 重在主演的演技，但同人电视剧，其实观众更多的还是想要看故事里面穿插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物之间的特殊关系, 以及他们与主角之间的互动，对于剧情本身, 其实不太拉胯、粗粗看一遍能看懂就行。 所以他对这群半吊子新人演员拍出来的成果是放宽了要求的，更多时候，他把拍摄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主要还是想要趁着大佬演员们还没到场，能把这群小傢伙拾掇得好歹演技摆出来能跟得上大佬们的节奏！ 别到时候一上场和大佬们拍戏，上来就是一个ng！ 而进度飞快的另一个原因……则在于这十八个练习生, 是真心给演累了_(:3」∠)_ 演戏是真的很累。 身体上的累因为导演的宽松要求倒也还好, 就是心灵上的累让人有苦都说不出。 哪怕是电视剧, 现场也不会只有一个镜头, 三四个镜头对着你不说，有的时候, 那些个摄像大哥为了拍出一个特写镜头, 那是真的会凑近了怼脸拍的！搞得原本几个主演情绪代入得好好的, 结果一抬头看到摄像大哥拿着黑漆漆的摄像机半蹲在她面前…… 要么是吓了一跳, 要么就是疯狂眨眼，总之，就是分分钟出戏。 这种时候就会被ng，就要重新找回刚才的情绪重新拍。 等你好不容易以完美的情绪和台词把这一段给过了, 导演还会说要补拍某个小细节，逼着你再重新把那种感觉再找回来。 所以别看看电视剧的时候，感觉这些内容都是演员拍了一遍就结束的，但实际上，正常一场戏没有演个三遍是不可能通过的。 如果再ng个几次，就要更多遍了。 这就搞得这群新人演员受不了了，任谁也做不到，你刚刚鼓起勇气给你爸妈吵一架，甩了门到自己房间里抹眼泪，转头时空穿越回到刚才，要你重新再以刚才那样的情绪和你爸妈再吵一架的。 一般人累了，最多就是嘴上抱怨抱怨，然后该老老实实拍戏还是老老实实拍戏，该多拍几遍的也继续拍，但这群新人演员可不是一般人。 他们可是秦总和苟总从几万人里面选拔出的摸鱼精英！ 那是敢在《应聘吧！练习生》节目里都明目张胆摸鱼，拍了不知所谓的gg，还能够被五十位大佬连声夸赞的人物！ 一群人找了个时间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按照现在这形势发展下去不行，再这么下去他们非得累死不可！还是得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摸鱼一把。 「其实导演讲的挺对，最好的摸鱼方法，就是我们不ng，所有的戏都能一遍过，这样受罪就是最少的。」 「其实改剧本也挺好的……圈里不是一直有如果演员觉得剧本里的一些戏难度太大就改的潜规则吗？也许我们也可以试试？」一群新人演员还没在娱乐圈这地方出道呢，就已经开始想着要行使自己身为金主爸爸塞进来的小演员的权力了。 等到第二天，一行人破天荒跟着这一天要上场演戏的三人一起出发，在三人演戏的时候，排排坐搬着小板凳，在下面围观。 看得小司马忍不住在内心感嘆，觉得这群人总算是知道要虚心好学了。他以前还是个导演助理的时候，进过不少的剧组，那里面那些新人演员啊，你别管人家演技如何，是不是真的来认真学习演戏的，表面功夫那是做得相当到位！ 每天早上这边剧组一开拍，人家就到了，自己搬个小板凳在那里坐着，观摩演员们演戏，到导演和演员讲戏的时候，人家也是一脸乖巧样在一边听讲，不管人家最后学没学到、拍戏的时候有没有进步，起码人家那个态度是摆出来了，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 不像他们公司这几个练习生！ 只要今天不用他们拍戏，这群人就每天都是八点四十五才起床——因为酒店的早餐供应到九点钟，他们剩下的十五分钟是用来洗漱以及吃早餐的！不然就要饿肚子了！ 并且到了剧组也不会想着要好好学习，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数自家小伙伴这一场ng了多久，赌小伙伴还有多久才能够把今天的戏份任务给完成，并且一群人商量着等会儿宵夜吃什么！ 就问你这态度你看了气不气！ 所以这一天，小司马导演破天荒看到自家公司的艺人突然一副专注的模样，心底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啊！瞬间理解了为什么秦总和苟总那么痴迷于养成游戏！原来看到一个什么都不行的人因为自己的耳提面命成长成一个有那么些优点的人，会让人内心涌出那么多的感情！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两个今天上戏的新人演员和围观学习的这群小伙伴之间的神之对话—— 「怎么样？我总结的你那个角色的标志性动作很靠谱吧？」a探员的扮演者对今天上场的b探员道。 「还有我！还有我根据a的那一套给你编排的那个口诀怎么样？」e探员的扮演者、着名诗朗诵爱好者也很活跃地问道。 「生气了你就捏拐杖，高兴了你就仰头笑，疑惑了你就冰着脸，伤心了你就按按眼……这顺口熘真特么好用！我刚才那一场戏只有一次ng！比昨天少了五次！」b探员很兴奋，说出来的话让小司马导演瞠目。 更令他震惊的是，e探员尤不知足，还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给了b探员：「这是我们刚才根据你台上的表现给你新加的一句！叫做情绪复杂就摸斗篷！接下来如果导演又跟你说后面哪一段台词有复杂的情绪，你就可以直接低头摸斗篷！」 第389页 小司马导演：？？？ 小司马导演：！！！ 我以为你们这群人是来观摩学习的，合着是来当军师的？！ 而且还是来教你们的小伙伴简便方法的？！ 这特么是把演戏当成做数学题了吗？ 还带着给人家现场写公式让她套公式的？！ 事实上还不止，在小司马看不到的地方，蘑菇大佬和法务大佬正在和本剧的编剧公子小白白进行协商谈判。 「白编剧，我知道你肯定对自己的剧本很满意，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群练习生的演技水平确实有些不太行，如果全部按照你的剧本来……我们极有可能会演不出你想像中的画面。」法务大佬疯狂开麦，刷着编剧的好感度。 「这毕竟是你编剧生涯的第一部 剧，你也不希望在这一点上出现遗憾不是吗？」法务小姐姐开始打感情牌，走「我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套路。 「你想，作为一名同人文作者，能够写一部同人并且还能拍成剧，这在衍生频道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一件事啊，你忍心在这个特大喜讯上染上污渍吗？」 「如果这部剧拍得好，说不定接下来会有很多公司跟风拍衍生剧，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优先选择有成功编剧经验的你的小说，你说对不对？」这一招叫「利诱」。 小白白编剧被说得有点意动，但是又不是很敢动，毕竟…… 「我们这部剧的所有剧本，那可是经过不少版权公司修改的啊！我其实是没有权限对那些内容进行改动的！」 「放心，关于这一点，我已经看了我们和各大版权公司签的协议。」法务小姐姐丝毫不慌乱地掏出自己的眼镜，戴在脸上，颇有职业女性的靠谱气场。 「事实上我们和各大版权公司签订的合同，范围只在他们所拥有版权的那些人物出场的片段，要求的只是那些片段不得改动，不得对人物本身的设定增加其他属性，但我们这十八个探员，是你的原创人物不是吗？」 「我们不修改对方的台词和剧情，我们只修改我们自己那部分，比如——」 「现在正在拍摄的内场戏？」法务小姐姐轻声道，然后立刻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蘑菇大佬，让他把连夜罗列好的觉得太难需要修改的剧本内容都放在了谈判桌上。 「这是我们的蘑菇大佬，他除了是一名新演员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我们不少gg和话剧表演的编剧！具有丰富的魔改才能，被公司内称为是男版陆小小！」法务小姐姐开始罗列蘑菇大佬的简歷，死命往他身上增加光环。 「这是这些天，他在通读了所有剧本之后，认为可以修改的部分，以及他所建议修改成的内容……你放心！不是大改动，我们只是对一些内容进行了很小很小的变动。」 「比如像这一段，你在里面特别描写了探员c的眼睛，并形容那是一双睿智聪慧看透一切的眼睛……然后备註了这一段可以对演员的眼睛部分进行特写。」这大概是写小说的作者转行当编剧的一个特点，就是非常喜欢用一些可怕的高难度形容词去形容一些情绪。 比如什么又高兴又难过，又或者是什么眼里充满着对这个人的怜惜和恨意…… 就问你这种眼神，凭他们刚刚入行的水平，要怎么才能演得出来？！ 没有个十来遍的ng，他们这伙人觉得自己完全搞不定！ 「所以你看这里，这个c探员的眼神特写，其实我们可以改成c探员闭上双眼，内心冥想，终于找出了问题的关键——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在后期c探员的脑袋这边加一些回闪的镜头，就可以充分表达你原本剧立面的意思，和c探员聪慧过人的人设了。」 「再比如说什么得知真相之后，e探员看向兇手那张照片时露出又是惋惜又是心疼又是理解又是坚决的眼神……其实这一段表述，就是为了表达e探员觉得兇手因为这样的事情杀人很可惜，自己很同情他，但是作为一名警探，还是要把他逮捕归案的意思不是吗？」 「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改成让e探员用台词把自己的内心表达出来，这样也达到了同样的效果不是吗？」 蘑菇大佬说到剧本改写的时候非常卖力，一堆又一堆的大道理，听得人心服口服。 这样小幅度的修改，其实对剧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影响，但是在拍摄过程中，却实实在在的把难度给降低了。 等到小司马接到编剧那边提供的新版剧本之后，勐地看向了蘑菇大佬和法务小姐姐。 呵，还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 这明显就是有人为了摸鱼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真的按照新版的剧情来，是真的能缩短拍摄时间，也确实更符合这些主演现在的演技水平。 如果现在是在学校里上课，他可以拒绝这个剧本，但是现在是正儿八经在拍戏，每一天都必须高效并且按照拍戏计划表来执行，如果想要准时下班，按照新剧本来是最好不过的…… 一直到tvb负责演探长的演员进组，和这十几个新人演员演对手戏，这群摸鱼精这才碰了壁。 第159章 卡在游戏世界李的第一百五十九天 我悟…… 有句俗话说得好, 真金不怕火炼。 放在演员身上，那就是说一个演技好的演员，不管你年纪大小, 只要在剧组就一定会被发现。 第390页 反之, 本身没什么本事只知道的摸鱼的（你们知道我说的谁），也许短时间内无法暴露，但时间长了, 遇到的对手多了，总有一天会现原形的—— 而tvb探长到来的那天, 就是他们这十八个新人摸鱼主演们露馅的那天。 以前都是他们这群新人自己互相对戏，这群聪明人知道自己演技不行，也知道导演小司马对他们的要求具体是如何，很快就总结出了一套规律，还编了个顺口熘，只要在念台词的时候脑袋里记得是要用什么语气, 然后做出相应的动作, 小司马导演都是直接给他们过的！ 然而从tvb探长来了之后, 一切发生了变化。 每一个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这个级别的大佬都不是一般人, 当初的四位顾命大臣是这样，tvb探长也是这样。 这位探长到了剧组不到半天时间, 剧组上上下下所有见得着的人他全认了个遍, 当天下午拍第一场戏之前, 这位探长已经叫得出剧组那八个摄像大哥的名字, 也用自己的感情经歷安抚过了帮他化妆的化妆师，凭一己之力越过之前一直受到大家欢迎的法务小姐姐，成为了新一任剧组团宠。 法务小姐姐：「……」 从这天下午开始，接着一星期的时间, 将会是探长和新人演员们之间的对手戏。 这真有演技的演员一上场，立刻就把这群新人给比了下去。 探长来客串的戏份主要就是每一次给探员们派发案子、案件办理中途给遇到问题的探员一些小提醒以及最后案件成功告破之后，他会对探员们说「干得漂亮」之类的话。 摸鱼新人演员们想得都很好，反正就和他们以前演戏的时候一样，探长给派发案子，他们就站得笔直，满足剧本里「志气满满」的条件，探长给他们提醒，他们就左手握拳敲击右手，符合剧本里「恍然大悟」的描述，最后破案了，探长夸奖他们，他们就咧嘴笑，做「喜形于色」状…… 然后一天的戏就拍完了，无ng！ 多完美的计划！ 然而这个计划在tvb探长第一场戏就被终结了——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知道，所谓「派发案子」、「提醒线索」和「夸奖下属」居然能有这么多的表达方式！ 就拿夸奖下属来讲，明明剧本里只写了探长对探员说「这次的案子你干的不错」，但人家探长可不完全按照这个来！ 第一场戏，探长对上a探员，上来就是拍人家的肩膀说了句「不愧是毛利老弟的得意弟子，这次的案子办的不错！」，整得原本准备说下一句台词的a探员直接就给搞不会了—— 他们以前都是按着台词本念的，从没遇到过这种演员自我发挥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自己内部之间对台词），头一回遇到都懵逼了！ 而且tvb探长上来就是一副「这是我兄弟的学生，干得这么漂亮我也好自豪哦」的表情，搞得a探员自己心里都嘀咕，如果他真的按照剧本上的说一句「谢探长夸奖」，未免也太干巴巴了。 好歹看着交情很深啊。 于是这一场理所当然的ng了。 紧接着又来了两遍，a探员不得不硬着头皮接tvb探长的话，但不论怎么接都很奇怪，三遍演完，他被小司马导演拉着去机器那边看自己拍摄的内容，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拘束和假，看得划水摸鱼如他，都不敢开口说「这不挺好的，要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吧」。 三遍没过，小司马导演也没发脾气，只是说让他找找感觉，然后就换了b探员上。 b探员在前面已经蹲着看了有一会儿了，知道这位tvb探长不会按照剧本的台词来，但是这位大佬自己改的台词其实并不影响后面那个人接话，所以b探员决定按照剧本里写的那句话来讲，并且在脑海里模拟了好几遍如果探长用看子侄的表情看着他，他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还回去…… 结果一开机，探长上来根本就没有拍他肩膀的举动，反而是双手抱胸，挑着眉毛，一脸的不好相处。 虎得b探员一愣一愣的，不是，说好的当成自己侄子一样看待呢？怎么感觉这情况不太对头？ 然后探长接着道：「魔法部水平不怎么样，倒是歹竹里面出好笋了，这次干得不错，下回继续努力。」 b探员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人设是魔法世界里面的傲罗，是被魔法部派来的，而在《哈利波特》里，魔法部在里面扮演的角色绝对称不上是什么正面角色，办的几个案子也都是冤假错案，也难怪在tvb剧里面，每五集就破一个甚至两个案子的阿sir看不上魔法部…… b探员：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尊重人设？！不是说好的就是来客串一下的吗？对了，我接下来该接哪一句来着？ b探员在那里愣了三秒钟，就被导演喊了「卡」给带下来了。 十八个小新人就这么轮流上场和tvb探长来了这么个回合，除了法务小姐姐在第三次摆出了自己以前弄模拟法庭的架势通过了，剩下十七个全部落败！ 一群新人演员垂头丧气挤在一起坐着，看得人心生同情。 但剧组的大家并不同情。 不仅不同情，小司马身为导演还坐在那边大爷一样扇着蒲扇翘着二郎腿说着风凉话。 「……人都说，现在圈子里演员都不看演技了，只要会吹鬍子瞪眼睛就可以了，但实际上呢？实际上好的剧组好的剧本，还是要有演技的演员来演才能演活。」 第391页 「这没有演技的演员，演一部剧能不能火全看剧本人设，但是这有演技有本事的演员，哪怕剧本是一坨屎，人家照样能把这个角色给演活，让这部剧火起来！」 说了一堆演技的重要性之后，他话锋一转—— 「唉，所以说还是因为演技的问题，这才接不住人家的戏，这一个下午拍下来，居然只有一个片段是可以用的，这效率也太低了点……」 「有些人啊，就想着弄些小聪明，却不知道这种事情就跟你考试一样，一次两次的靠这种『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套路能及格，等考试考多了，试卷难度越来越大了，就会发现这一套也就小学的时候能用用，等上了中学，还是要靠真本事才行！」 「以为娱乐圈这么好煳弄的吗？」 「是，娱乐圈看着是仿佛良莠不齐，但实际上每一代都是这样，最后大浪淘沙，过个五年十年，那些个水平差的就被淘汰了，能留下的长盛不衰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还真以为什么都不会能在娱乐圈待一辈子？」 「想要混得久，还是得自己要有本事，光靠摸鱼那点小聪明，你们能红一时，但绝对红不了一辈子！」 「现在你们吃个教训总比之后吃要好，这tvb探长已经是大佬演员里面脾气算好的了，给你们挑的戏也是最简单的，如果这种水平都不能入门，那到时候你们这群人分组和其他厉害的演员们对戏，统统ng，我们秦家娱乐的面子往哪儿搁？我们秦总从入行以来就盛传的『点石成金』称号又要往哪儿搁？」 「……」 一群人默默听着导演那半是抱怨半是语重心长教导的话，心里也知道这些天，是他们那神操作是把这位导演给气狠了，但偏偏为了赶进度又不好说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个有真本事的人制得住他们，就把这些天的怨气全给发出来了。 话虽然是抱怨的话，但里面包含的那些内容他们却不得不在意。 如果真的像导演说的那样，他们邀请来参演的老戏骨们都是像tvb探长这样的演技，那他们到时候接不住戏，一场戏ng十多回，就算老戏骨们看在秦家娱乐是投资方的面子上不说什么，以他们的傲气，难道能接受吗？ 再加上这部戏因为与太多版权方和拍摄地签了合同，到每一个地方拍戏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到了时间如果没有拍完，那是要之后再重新花钱找时间重新约场地约演员的，这不就相当于他们的过错，要整个剧组甚至不知道多少个剧组一起替他们承担吗？他们脸皮再厚，也没这个脸吶！ 而且这样一次次ng，也违背了他们摸鱼小组想要摸鱼的本心啊！ 一群人沉思了一顿晚饭的时间，还是觉得这样子不行，他们之前那个摸鱼办法怕是用不了了……还是得正儿八经把演技这门课给学起来。 然后大半夜的，觉也不睡了，先是把编剧公子小白白硬生生从被窝里拖出来，厚着脸皮请教着—— 「我这个角色他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哇？」 「他喜欢什么颜色？」 「他有什么小习惯吗？」 「他除了破案平时有什么才艺？」 「他和探长的关系怎么样？」 「他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还是喜欢不男不女的？」 「他内裤穿什么颜色？」 公子小白白整个人都睡懵了。 特么之前一帮人让她给他们改剧本，把剧本改得简单一点，现在又半夜三更来找她，问她一堆问题…… 她怎么会知道答案？！ 性格倒还好，剩下的问题都是个什么鬼？！ 她只是个写小说的好嘛，这些事情她怎么知道！ 但是新人主演们不信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可是这些角色的妈呀！」 「哪有当妈的不知道自家儿女喜欢啥的？」 公子小白白欲哭无泪。 这特么，真不是每个作者开文前都会把主角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家庭背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给样样写清楚的啊！ 你现在让我现场编整整十八个人的信息，你还不如问我陆小凤他爸叫什么名字呢！ 最后还是一群人太吵了，把睡在隔壁的tvb大佬给吵醒了，这才解救了他们可怜的编剧。 tvb大佬本来是心怀怒气敲的门，结果一听里面是这群今天被他摆了一道的孩子们在那里復盘、打算明天给他个惊喜，瞬间就不气了。 讲真，他也不是很想一遍又一遍地演同一段内容，如果能让这群小傢伙悟了，明天能少ng一点，对他这个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家」来讲也是一件好事。 顿时就走了进来。 一听这群人的问题，那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之前就听导演说你们这群人最厉害的本事是摸鱼，怎么这时候就不行了？」他说。 「你们能知道揣摩人设，这确实是拍戏的时候最重要的，但不是每个问题都与人物的设定有关的，那些你要在拍戏的时候演出来的才是有关的，拍不出来的其实关系就不大了。」 说着，他拿了a探员罗列的问题，做了删减。 「像关于这个角色的人物背景，因为牵扯到他的着装和他去到一个地方的表现，所以是重要的。」 「像这种人家穿什么内裤喜欢什么颜色，其实只要剧本里没有出现一场让你们去买衣服或者购物的片段，这就是不重要的。」 第392页 「而这里面其实不是每一个问题都要编剧来给你们解答的，编剧只是给你们把故事写完整的人，但要把一个角色给演活，靠的是你们自己。很多剧本上没有提到的内容，你们其实可以自我发挥的。」 「……」 tvb大佬一出手，新人演员们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不会学习的人，相反，他们的学习能力那是经过公务员模拟考专业认证的，理解能力和学以致用的能力都是普通人里面的顶尖。 一群人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当小司马导演还在那里着急担心今天依旧要赶不上进度的时候，居然发现这群年轻人仿佛有点开窍了…… 他们居然能被大佬带着入戏了！ 而只要入戏了，按照你所代表的人设开始做出反应了，那距离成功也就不远了啊！ 果不其然，昨天那一场ng了大家好多回的戏，在今天绝大多数都做到了两遍过，看得导演那叫一个高兴啊。 这才对嘛！ 这群一天到晚只知道偷懒的傢伙，总算是知道要好好钻研演技了。 然后很快，小司马导演就发现，这群新人演员的演技正在飞速上升。 一开始还只是单单能被大佬带入戏，按着剧本做出正常反应，等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有几个新人已经学会了和tvb探长有来有往地来上几个回合，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每一次问答都要拍一遍之后，再切镜头拍下一个问答了！ 这种进步，到了他把剧组所有人按照之前的方案分成两组，然后带着不同小组的人去飞到各国拍戏的时候更明显了。 这群新人演员居然懂得通过看大佬们演戏来自学成才了！ 上一天他们刚围观了两个大佬的现场演戏，看到其中一位大佬非常喜欢给自己的角色加一些剧本里原本没有的但又很符合人物性格的专属动作，下一天，他自己就会也给自己的角色加一点小动作，比如紧张的时候搓手指，又或是表演欲言又止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拿个水杯喝水…… 看得导演一愣一愣的。 这进步速度堪称神速了呀！ 但这群小傢伙自己不觉得自己有很大进步，只觉得自己只是找到了新型摸鱼手段—— 「什么演技提升了呀，我们只是针对自己那个人物角色做了功课而已，你让我们演其他的我们还是不行，现在我们只是会演探员了而已！」 这就叫专项练习。 简单来讲，既然考试考的是怎么演探员，那他们就不要管怎么提升演技这种大题目要怎么答了，就专心答这道小题，先学会怎么演他们剧本里这个探员！ 这样工作量显然要比提升演技小很多不说，答题准确度还高！ 简直就是最佳摸鱼方法！而且还是导演和其他演员们都没办法说他们的方法！ 小伙伴摇头晃脑，觉得自己简直机智极了。 小司马笑着听他们在那里嘚瑟，内心也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演技说到底不就是这样提升的吗？ 你学会了怎么去钻研一个角色，那就是学会了方法，只要再多接不同的角色，到时候不就是什么剧本都手到擒来了吗？ 而当你和很多个大佬同台竞技时，你明白了要博採众长，把对方优秀的点全部都给消化吸收成为自己的本事，那距离成为一名有实力的演员的日子还会远吗？ 小司马顿时就悟了。 「怪不得，苟总会在练习生还在找老师学演技的时候想着要投资让这帮小傢伙们出来拍戏！」 「除了本身要拍一部电视剧，把隔壁《猫与烟花》和《猫咪美容院》花出去的资金给赚回来的同时，其实也是看明白了这群一天到晚只想着摸鱼的摸鱼怪们，如果一直呆在公司里训练演技，肯定是什么都演不好的吧？」 「所以才会斥巨资，请那么多实力派演员和练习生们对戏，为的就是让他们尽早走上一条正确的演员之路，让他们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有实力的演员！」 「这样一来，既回拢了资金，又锻鍊了这群练习生的演技，同时第一部 剧就是主演，也让他们的出道有了个华丽的开始……」 小司马嘆服。 「不愧是能被秦总拉来一起入伙的苟总啊！这一举数得的操作，不是我等能一下子看明白的。」 「我说怎么的，苟总除了在我们出外景的时候来探班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原来是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觉得十拿九稳了才不来的！」 小司马说的探班是指前段时间，苟一点因为担心整个剧组的拍摄会出现不能受他掌控的意外，所以就特地把两个剧组都跑了一遍，专门跑来看他们拍戏。 彼时，所有在探案局的戏码都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都是重头戏，拍的是探员们为了破案，不得不到不同的世界和不同的名人之间对话，从中获取足够多的的证据和信息。 苟总来探案的时候，小司马一行人正在欧洲拍戏，拍的是一场绿幕戏。 西方异能世界因为大部分演员都是用异能，很多场景靠现场搭建是不够的，必须要靠后期特效建模，所以现场很多布景都是走的特效。 彼时，正在拍几个异能者之间为了谁偷了斯塔克集团的机密而大打出手。只见一个异能者手握自己的大铁锤，以很慢的速度挥向另一个用弓的异能者，一群人用慢动作在一个绿幕里对打。 第393页 讲真，这架势，看着非常滑稽搞笑。 所以不了解拍戏的苟一点看到这一段就觉得这部剧稳了—— 这么弱鸡的武打戏，还有这么傻叉的背景，粗制滥造石锤了！ 这部剧拍了肯定没人看！ 他完全不知道这段慢镜头的对打戏到了后期的时候会被加快好几倍速播放，变成一群人酣畅淋漓的对打，更不知道那些绿幕在后期会被p成一整个城市高楼，并且会随着这群异能者的大打出手变成废墟！ 他觉得这部剧火不了，然后很高兴地买票去另一个剧组的所在地——迪士尼城堡玩了。 那里正在拍摄白马王子谋杀案，他们请到了白雪公主来拍戏呢！ 虽然画风非常出戏，但是那可是白雪公主啊！ 他可以多拍几张照片，给他的小伙伴秦可好好看看！ 与此同时，经过了好几个月的制作，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总算要开始第一波测试了，二十个在d迷论坛报名并成功入选的玩家们，纷纷坐上秦家娱乐为他们提供的飞机航班，千里迢迢来到了秦家娱乐。 b站up主咕咕鸽了，站在公司正大门前，抬头看了眼秦家娱乐的招牌，然后拿着行李，径直走向了前台。 「你好，我是受邀来参加游戏测试的玩家，我的名字叫古鸽。」 第16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天 我测试游戏…… 古鸽, b站知名up主咕咕鸽了，一个与【我是你99】两人携手称霸b站、发一个小视频就能一小时内收穫十万贊的up主。 她这一次能够参加《猫咪美容院》游戏的内部测试，那真的是一个巧合。 作为一个有钱有闲、从不接推广、永远输出本人真实观感的up主, 古鸽一直都在追综追剧的第一线, 前几年她还经常高量输出吐槽剧情和综艺的吐槽视频，还专门做了个专辑，深受广大粉丝的喜爱。 当初秦总刚刚踏入娱乐圈想要搞投资的时候, 就有认真看过她的视频全集，还是根据她的吐槽视频才「万里挑一」, 才选中了陆小小这个魔改编剧。 其个人影响力可见一斑。 但最近两年，随着秦家娱乐的横空出世，一部又一部优秀的作品面向这个被誉为「寒冬」的娱乐圈，古鸽在花式夸赞了秦总的优秀创意和充满着真诚的作品之后，就发现自己…… 特么的看不进那些个烂剧和烂综艺了！对比秦家娱乐出品的那些从立意到剧情到节目形式都别具一格难得一见的内容，感觉现在业内出来的节目要么就是东施效颦, 要么就是诚意不够, 要么就是拍摄方式太差, 总之, 眼光瞬间变高了！ 就很惨。 如果古鸽是那种接推广的靠这一行吃饭的up主那倒还好，就算是为了一口饭吃, 硬着头皮也会把最近出的节目和剧都给看一看, 但偏偏古鸽是个自由的up主, 本来就是兴趣使然才做的视频, 现在要逼着她去看那些她已经看不下去的东西…… 古鸽表示她这个人要眼睛，她做不到委屈自己。 她觉得她可以等秦家娱乐出新作品了之后再更新。 结果她等啊等。 秦家娱乐的所有团队都在忙着拍纪录片、拍同人剧、做全息游戏，连着三个月，《后宫嫔妃传》二播都播完了、《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也已经在网上没了水花, 也没见公司有放出新项目的消息！ 搞得她以为秦家娱乐这几年干得太好，给全体员工放假了——反正这种事情他们那个秦总也不是没做过。 这样一来，古鸽自己也连着三个月没有拍新的视频，等上个月把最后一个存货之《对比观看<应聘吧！练习生>和<出道吧！练习生>》之后，她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到了极点。 这才忍不住刷起了d迷论坛。 d迷论坛一开始是秦可为了把自己所有的「阶级敌人」全都集中起来好集中突破制作的论坛，里面都是清一色在讨论秦家娱乐、谈论d站里的作品、秦家娱乐作品的内容，到了后来，随着秦家娱乐开始进军各大娱乐行业，整个论坛就偏向于一个娱乐文化分享论坛了。 有人喜欢在里面开帖求小说——因为秦家娱乐改编过晋江文学城的小说，还授权了晋江写同人作品。 有人喜欢在论坛里面聊最近的热播综艺到底好不好看，素人嘉宾有没有黑歷史——这是秦家娱乐最近做了多个热门综艺，吸引来的一波综艺粉。 还有人喜欢在里面repo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者看剧的感受，然后唿吁大家快点去看或者千万不要去看的——这是秦家娱乐拍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之后吸引的剧粉们。 最神奇的是还有密室逃脱和剧本杀的粉丝，天天在那里开帖搞什么密室和剧本测评——这是在《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开业之后冒出来的。 再加上d站本身就是一个话痨特别喜欢的网站（因为要求所有人留言必须满五百字），整个论坛不说氛围有多好，起码你在里面看到的真实评价一定是所有论坛里最多的，一来二去的，连不是d迷的网友也喜欢用这个论坛。 古鸽就是这么在无聊的日子里在这个论坛上刷到了一个游戏制作组发上来的诚邀一些资深玩家帮忙测评他们所做的游戏。 本来想要来的人挺多的，毕竟是收钱玩游戏，但是一听说一测评就要在当地住一个月、每天还必须登录游戏超过四小时，虽然有工资还包吃包住，但大多数人都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不是要上班就是要上补习班，真正有时间且有兴趣的也就两种人—— 第394页 没有任何实习和复习计划的放暑假了的大学生，和在家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而古鸽，很显然就是后者。 当时进网址报名的时候，古鸽是不知道这游戏是秦家娱乐的游戏制作部做的，还以为就是个什么其他小游戏公司的游戏，等到后来发现寄过来的机票地点是h城，联繫她的工作人员给她出示的证件和定位地点显示是秦家娱乐的时候，古鸽简直就是感觉惊喜从天而降！ 怪不得三个多月了秦家娱乐半点声响都没有！ 原来是在酝酿游戏了！ 游戏好呀！ 古鸽来劲了。 细数秦家娱乐一直以来做的游戏，不论是《口口丧尸》这个养小丧尸的治癒类模拟经营手游，还是《后宫嫔妃传》这种主打文字剧情类的游戏，又或者是《牧场游戏》这种种田类端游，每一个都是精品！ 她的电脑里就还下着《牧场游戏》，每个月无聊的时候就要进去逛一逛，看看新出的彩蛋（是的，秦总和苟总为了花钱，勒令游戏制作部每个月都要往里面添加新的内容），手机里也一直存着《口口丧尸》，每天都要打开一下做每日任务！ 就连已经卸载了的《后宫嫔妃传》，当初她也是把官方推出的十八个结局都打出来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卸载的！ 足见她对秦家娱乐制作的游戏的热爱！ 热爱到一下飞机，她都没按照自己的原计划先去h城的着名景点玩两圈、再去口口生化公司密室逃脱玩个三天两夜，最后才去对面的秦家娱乐公司，而是拖着行李箱，直奔秦家娱乐的公司大楼。 连行李都是直接拜託的工作人员去帮忙存的，自己直接跟着前台的小姐去了邀请她测试游戏的游戏制作部—— 然后就得知了这次做的是个全息游戏。 古鸽：「……」 就，原本百分之百的热情一下子降到只剩百分之五十。 等从游戏制作人员的口中得知这个游戏的主要玩法是给猫咪洗澡修指甲剪毛然后把猫咪送走之后，百分之五十的热情降到了百分之二十。 不要问，问就是后悔。 古鸽是个赶时髦的年轻富二代姑娘，穿最时尚的衣服、追最时尚的综艺，玩最潮流的游戏。想当年，全息游戏刚出来的时候，她也是有跟风买了个游戏仓的，然后当她兴沖沖躺进去，闭上眼睛准备按照游戏开发商宣传的那样「来一场时空穿越之旅」的时候，就发现这是个屁！ 什么人物建模真实清晰，她看自己的手那就是马赛克！ 什么场景逼真堪比第二人生，她特么连开个门都必须要先动一下门把手，然后点一下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开门」键！ 什么触感真实，特么她不论摸什么都是摸滑鼠的那种感觉！ 这不就是把端游直接改成了3d版端游么，装什么自己是全息网游！ 好傢伙把古鸽给气得啊，当天连夜发视频怒骂游戏商家十分钟！硬生生把这家店的某宝评分从4.8骂到了2.3。 之后，她又吃了两次全息游戏的亏，所谓事不过三，连着被坑了三次，冤大头如古鸽，都吃不消，决定对全息游戏避而远之了。 ……结果好傢伙，还是被她给在这里遇到了。 等到看到游戏制作部给她准备的那个游戏仓，长得和她自己在家里积灰的那个有八成相似之后，心里那种不情愿就更重了，当时就想着要不要找藉口说太累了先回酒店去睡一觉再来—— 她可不差秦家娱乐给的那点工资，真让她不乐意的，她就天天请假，大不了赔偿合同违约金嘛！ 但制作部的工作人员一直对她很热情地在那里叨逼叨，还跟她解释说技术是有升级的。 「游戏仓其实还是原版的游戏仓，我们升级的那些装置是另外组装到这个游戏仓里面的，这也是方便玩家购买才做的技术升级。」 「毕竟一个游戏仓当初买来也是很贵的，如果因为技术革新就让人家买个新的回去，那也太浪费了，所以我们研究所就进行了技术改良，做成这种配套的装置，到时候只要买回去重新安装到游戏仓上就行了。」 「没有游戏仓的也可以直接买个新的游戏仓，也是很划算的。」 「秦总说了，咱们这赚的是游戏的钱，不是游戏仓的钱，所以咱们自家联繫厂家生产的游戏仓那都是给的成本价！比老外那些个游戏仓要便宜小五千呢！」 「不仅便宜了，咱们这个全息技术做得还比人家好！不信你上我们游戏试试就知道了！」 古鸽：「……」我其实不是很信来着。 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古鸽觉得自己也别别扭了，先上手玩玩看秦家娱乐的这款全息游戏是个什么、好不好玩再说。 然后她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吃完东西上完厕所（……）再进了游戏仓，手脚都戴着新装置的环，然后闭上眼睛，听着仓内机械音的指示，登录了这款名叫《猫咪美容院》的游戏里。 …… …… 古鸽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视觉变了，已经不在游戏舱里，而是在一张床上—— 穿越主角标配，睁开眼的一瞬间不是在监狱就是在床上！ 古鸽震惊了！ 她立刻起身，整个人在房间里转圈圈，摸了摸简陋的床头柜——冷的，摸了摸自己躺下时身上盖的被褥——温的！摸了摸金属质感的门把手——冰冰凉的，再摸了摸桌上唯一放着的那本名为《游戏操作指南》的书——居然真的有纸张的纹理！ 第395页 「天吶！」古鸽在游戏里被震撼了。 「居然真的是全息！」 古鸽激动了，激动得做出了用手捧脸的动作……然后给扑了个空。 她没有脸，双手摸脸的时候摸到的是一片虚空。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工作人员要给她戴头盔的时候，她觉得又要戴个帽子又要挤在一个小舱里太难受了，就没戴…… 「于是我就没有了脸？！」古鸽懵圈了，想要立刻按照《操作指南》里面写的退出方式退出，又捨不得这好不容易盼望了多年才盼望到的全息游戏，遂决定，等她玩过这个游戏之后，再退出把那个头盔给戴上。 她总不能一直没有脸吧？ 等到她真的把整个美容院逛了个遍之后，细心的古鸽觉得，其实这游戏不要脸也没事——因为这游戏从一开场就没有流程让她给自己的人物角色捏脸，找遍了整个美容院也没有找到一面镜子，可见这游戏本身估计就没有把重心放在脸上面。 「那没有脸就没有脸吧，反正又不影响我玩游戏！」作为一个拍了多年视频愣是没让自己露脸的b站up主，古鸽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开始上手玩起了游戏。 《猫咪美容院》这款游戏依旧沿袭着秦家娱乐一贯的风格，走的是大胆设置游戏、谨慎设置环节的路线。 你表面上看，这游戏一上来就是全息，仿佛整个游戏格局很大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游戏其实被游戏设计师们做得格外的谨慎—— 整个游戏地图就只有两块，一块是登录和退出必不可少的「家」，里面是一张床、一张放着《指南》的桌子，一个床头柜，家具简陋，看《指南》里的说法，所有家具可以后期靠赚来的钱添置，让看不惯家里如此简陋的古鸽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而推开家门，直接就进到了美容院。 是的没错，游戏设计师给这款全息游戏设置的地图就到这里，就一个美容院和一个家。你想要从大门口离开美容院是不行的，直接限制出门，只要你要出去，系统就会在空中跳出一个弹跳窗，表示这块游戏内容还没有做。 连採购物品都不需要出门，设计师很巧妙地在前台放了一台电脑，如果想要给美容院做个装修升级、或者进购点猫咪洗浴用品、剪刀之类的，可以直接网购！甚至里面还有个度娘！ ……就是这个度娘只能查一些关于猫咪的小知识_(:3」∠)_ 同时，这款游戏的玩法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完全没有要往模拟生活类游戏上靠的打算。因为全息技术还没高级到开发出嗅觉和味觉，所以在游戏里的玩家，是不会感觉到饿、也不需要上厕所闻臭味的。 这个游戏的玩法真的就只有恨单纯的一个——就是给猫咪美容。 古鸽跟随系统自带的新手指南，在美容院里绕了一圈，然后按照新手指南的指示，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只猫咪玩偶，用猫咪玩偶模拟了一遍给猫咪洗澡、给猫咪剪指甲、给猫咪剪毛、顺毛之后，觉得自己已经上手了，就迫不及待把挂在大门把手上的「休息中」牌子翻转过来，改成了「营业中」，然后就磨拳擦踵等着接待猫主子们了。 等了大约一分多钟，就听门口一阵门铃声——第一位客户进门了。 「欢迎光临！」古鸽很入戏地喊了一声，然后从收银台绕出来，一抬头就被来人震惊了—— 来人是个女孩子，一头黑色齐耳短髮，头顶有一根呆毛，身上穿着黑色小西装，搭着红色格纹，一双眼睛先是看了眼整个美容院的环境，然后就笔直站在那里，看着青春但又通身都是「老子很有钱」的金主爸爸气质…… 「可不是金主爸爸么……」古鸽看着来人喃喃自语。 虽然秦家娱乐一直在圈里的行事作风都比较低调，但她毕竟是b站专门吐槽娱乐圈的up主，而秦总虽然一直以来都不爱在人前亮相，在各大颁奖典礼和当初《可爱合唱团》探班的时候也是有露过面的…… 所以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位怕不是秦家娱乐的秦总的…… 这特么来人不就是活脱脱的秦总本人吗？！ 你们秦家娱乐的游戏制作部做个游戏还要拍老闆马屁的吗？居然还把老闆本人给做进了游戏里当npc？ 那接下来会不会还有苟总也上门来？ 她还在那里震惊呢，就听到「秦总」对她说：「老闆娘，这是我家三彩（散财）。」 她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古鸽视线下移，这才看到「秦总」的脚边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咪！一双蓝眼睛正仰着头看向她，粉嫩嫩的小嘴唇和圆熘熘的蓝色大眼睛，再加上那炸毛的全身的毛把猫咪弄成了滚球状，看得原本就喜欢小动物的古鸽直接被美颜暴击—— 「天吶——」 「居然那么好看！啊啊啊啊萌死了萌死了，不知道游戏舱里的我有没有流鼻血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猫咪！」 「不过话说，一只纯白色的猫咪，为什么要取名叫三彩？唐三彩吗？」古鸽忍不住问道。 「秦总」像是没有听到古鸽对自家猫咪的夸奖一样，继续着自己的话。 「我要去开个一天的会，不方便带她，麻烦你给她洗个澡，再把这身炸毛凌乱的毛给修剪一下，爪子就不用剪了，等我下午四点过来接她，一切费用不用担心，请直接给我用店里最好的产品，不差钱。」 第396页 我当然知道你不差钱，但我也知道这个全息游戏怕是没有做商家和客户的交互，不然我都问成这样了，好歹你回一句「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如此，依旧不可否认这个游戏里人物的逼真程度——简直和她在颁奖典礼上看到过的秦总长得一模一样！ 仔细看还能看清「秦总」头顶的呆毛！ 第一个服务的客户就是这么大的来头，还有这么美丽的猫咪，古鸽也不在意游戏的交互问题了，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目送着「秦总」离开美容院，回头就蹲下身，眼里冒着星星看着那只叫「三彩」的猫咪。 「三彩呀~姐姐来带你洗澡澡哟吼吼吼吼——」 三彩是一只还挺乖的小猫咪，古鸽小心翼翼地撸了一把身上的毛，三彩蹲在那边也不动，就任由古鸽撸。 感受着手下那种猫咪特有的毛的一根根分明的感觉，以及猫咪身上带着颤抖的温暖，古鸽整颗心都化了！ 然后她又伸出另一只魔爪，对着三彩的小脑袋在那里来来回回撸了有四五遍，看着爪子下的猫咪被撸得眯着眼，古鸽在那里疯狂吶喊—— 「啊啊啊这也太逼真了吧我的天！猫猫居然会随着我的动作有反应唉！跟我邻居家的猫猫是一个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天吶撸她撸得舒服了她还会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呜呜呜呜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梦中情猫啊呜呜呜……」 可劲儿地过了一把撸猫的瘾，古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 「这才上午十点，距离把猫咪接回去还有六个小时，嗯，我可以开始洗猫了！」 这么说着，古鸽就伸手把这只叫三彩的猫咪一下抱在了怀里，一把抱起，想要转身到洗浴室里给猫咪洗澡。这只纯白的猫咪四只爪子离地，先是很不安地叫了好几声，古鸽一门心思往洗浴室走，也没理，然后下一秒，就感觉到手上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力！ 只见怀里那只猫咪一个蹬腿一个起跳，以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姿从她怀里钻了出去，直接就脱离了她的掌控，一步两步三步跳，直接跳到了美容院的冰箱上面，趴在那里喵呜了一声，然后就甩了甩尾巴要睡觉了。 古鸽：「……」那，这我还洗不洗了？ 新手教程呢？ 一般这种游戏里的猫咪不就应该我滑鼠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的吗？ 居然还有捉猫这种活计的吗？！ 可，这猫咪现在在冰箱上面睡得这么香，她真的要抱下来给她洗澡吗？ 会不会挠她一爪子？ 第16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一天 我的第一…… 古鸽先是去给猫咪洗澡的浴室里放了点热水, 然后把所有洗浴用品全部都准备后，反身回去看那只叫「三彩」的猫咪还在冰箱上面趴着，但是尾巴在那里一摇一摇的…… 古鸽：「……」这特么不就是在那里装睡吗？！这就是在装睡吧！我虽然没养过猫, 但我也知道一个正常的动物在睡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尾巴还动得那么频繁的！ 她那个气啊。 自己在那里为了给这只猫洗澡准备了半天, 犹豫了那么久就是担心会影响小猫咪的美容觉——结果它特么的根本就没有睡！ 古鸽踮起脚，伸手去捞冰箱上已经瘫成了一摊液体的三彩猫咪，才摸到肚子上厚厚的那层肉, 猫咪就以与自己体型完全不符合的矫捷身姿给跳开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人与猫之间的较量。 只见雪球一样的猫咪从冰箱上翻滚到了收银台, 直接踩飞了被古鸽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游戏指南》。 古鸽上前想要抓住猫，猫咪吶喊一声「喵呜——」，然后整只猫从收银台一跃而下，直接撞掉了她刚刚从最后剩余的余款买下装点美容院、还带有吸引特殊猫咪加成的绿植！ 看得古鸽瞳孔放大，哦，忘了她没带头盔所以在游戏里没有脸这件事了。 总之, 就是很震惊的意思。 等到古鸽终于把这只超级活跃、超级折腾的猫咪给逮到怀里的时候, 距离这只猫咪来到美容院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整个美容院被拆得天翻地覆。 而这只猫咪之所以被抓到, 也完全不是古鸽真的突然间爆发抓到的……人家那是玩饿了，到最后干脆都不跳了, 就蹲在那个冰箱上面舔自己的爪子。 至于为什么古鸽会知道这只猫是因为饿了想吃饭了才被抓到的…… 因为在她抱住猫的那一刻, 游戏弹出了一个提示窗口：「猫咪有点饿呢, 快给它准备吃的吧！」 已经被这只猫气到没脾气的古鸽：「……」老子特么连头都没有！在这游戏里也没有味觉不能吃饭！你特么居然还让我去给一只猫准备饭？！ 她看向了那只正蹲坐在沙发上等待开饭的「雪球」猫咪一眼：「要不是看在你爸爸是这游戏的金主爸爸的份上, 我才不给你准备呢！」 古鸽并不会做什么猫饭，虽然系统有提示她可以通过搜索前台那台电脑，就可以搜到猫咪们最喜欢的猫饭并且买到相应的食材，但古鸽并不想做—— 「我才不要给一只可劲儿地欺负我、还把我整个美容院给拆了的猫咪亲自动手做猫饭！」她对着任务系统大喊。 「而且……她特么都把我的网线给蹬了！我特么怎么搜？！我等会儿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之后我还要把整个美容院打扫一遍、把电脑的那些个线给重新插好、再重新买个盆栽！我特么容易吗我！你还要我去给这小祖宗做猫饭！」 第397页 「这游戏就特么的有毛病！」古鸽一边把自己准备好的猫粮倒进新洗好的盘子里, 端着一边走，一边在那里喃喃自语。 「我出去就要和制作组反馈，要个屁真实感！老娘就只要撸猫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老娘餵猫！还要老娘逮猫被猫咪玩弄！还要老娘给这只猫洗澡！这是一只怕水的猫！我怎么给它洗澡！」 然后她把一盘子水和一盘子猫粮放在茶几上，看着那只猫先是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一口水，又舔了一口，然后咬了几粒猫粮，又咬了几粒……然后猫头就整个的全埋进猫粮堆里面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圆滚滚的毛茸茸的后脑勺，在那里一动一动的，两只耳朵时不时要动一动，就…… 古鸽刚刚还被这只猫咪气炸的心，被这颗圆滚滚的脑袋又给治癒了。 她挠着猫咪的小脑袋，那柔软的触感，那任由她摸任由她撸对她百分百的信任，就，让她原本恨得不行的那颗心啊，又瞬间柔软了下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养小孩。」作为一个能够短时间内get到一些作品内在表达含义的b站up主，古鸽足够的敏感。细品了自己刚才那矛盾的心情，做出了总结。 「虽然我还没有孩子，但我闺蜜有……那小傢伙给我的感受就跟这只猫咪给我的感受是一样的——不作的时候吧，你觉得那就是上天派下来安抚你的天使，作的时候吧，你简直恨不得就从未生过他！」 而三彩猫猫给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虽然你……打翻了我斥巨资买回来的盆栽，弄撒了我给你准备的洗浴用品，弄脏了美容院的地，把我的《游戏指南》给弄到了地上不说还踩折页了……啊，这么想想真的好气哦！」古鸽一边把三彩猫猫的脑袋揉得摇头晃脑的，一边说着。 「但是……」 「这也太好看了吧！那么可爱！而且真的好好撸！」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当铲屎官！」 「看在你这么可爱这么萌的份上……我就不去和制作组提议啦~」古鸽感觉自己手里有了小猫咪之后，连说话语气都变得可可爱爱了呢~全然忘记了就在前几分钟她还在那里一口一个「老娘」_(:3」∠)_ 然后等到猫咪用完它的午饭了，古鸽又打算抱着她去浴室的时候…… 「三彩！」 「三彩别跑！」 「啊啊啊小祖宗不要上去了那是我新买的吊灯！」 「啊啊啊哔哔哔哔——我要退出这个游戏！我要退出这次内测！我是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跑过来被一只猫给折磨！」 「……」 等到游戏里的秦总在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美容院的玻璃门里时，古鸽还在浴室里跟她的那只猫咪「大战三百回合」，为了怕好不容易抓到浴室里的猫咪再度逃走，她还特地把浴室门给关上。 结果猫咪一根毛都没有湿，倒是她自己，浑身湿透。 任务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她冷着一张脸，打开浴室大门，一打开，某只雪球就飞速滚了出去—— 「去吧！」古鸽大喊。 「别回来了你个倒霉孩子！」 第一只猫咪的美容任务没有完成，当然也就没有佣金，古鸽很认真地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计算着这一次的损失。 有特殊猫咪光顾加成的盆栽——花盆碎了，她要花钱重买； 有长毛猫咪光顾加成的吊灯——给整没电了，她要花钱一键修復； 能度娘到所有猫咪相关知识的电脑——网线被拔了，哦，还好，这个不用花钱，只要自行组装就可以了； 被额外消耗的水电天然气猫咪香氛猫咪沐浴露——沐浴露被翻倒了，里面只剩下一半的货了，要花钱进货…… 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本来还想着等下一只猫咪进来的时候再尝试一把赚一笔，而就在这个时候，游戏弹出了窗口，提示她，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工作人员正在游戏舱外帮助退出游戏。 古鸽果断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跑回自己家，躺在床上，然后退出游戏—— 一睁开眼，重新回到了游戏舱内，游戏舱一直关闭的那扇门正在缓缓打开。 古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就已经离开那个游戏世界了，跨出游戏舱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嗯，摸到了，看来她是有头的，这里是现实世界没错了。 刚适应完现实世界的她，下一秒就迎来了一直守在她身边观察她情况的游戏制作组工作人员，给她递上来的一张有关玩了游戏之后的问卷调查—— 「这是秦总要求我们在一开始各位玩家玩过游戏之后，需要填写的问卷调查表，主要是询问一下您对我们这款游戏的满意度和体验感。」工作人员解释道。 「调查表在做完之后，我们会收上来然后交给秦总……不瞒您说，我们这档全息游戏的主策划人就是我们秦总，很多游戏的内容她都有参与制作。她非常关心我们的游戏，所以亲自制作了这次的调查问卷，还请您根据自己刚才的游戏体验，如实填写这张调查表。」 古鸽接过那张问卷调查表，整张问卷的设问其实基本都是在问对于游戏有什么样的感受，然后在选项上，也很统一的设置了「a满意，b还可以，c不满意」三个选项，没有一道填空题或者需要提建议的划横线的地方，真正方便了玩家的选择填写。 第398页 古鸽脑海里还沉浸在刚才自己被三彩这只雪球猫咪支配、和她在浴室里斗智斗勇自己还处于下风的挫败心态里，都没怎么仔细看，直接，除了第一道题问全息游戏设备的，她答了一个「满意」，剩下的只要是关于游戏内容和可玩性的问题一律勾选了「不满意」！ 对！ 就是这么气！ 简直要被那只猫咪给气炸了！ 还请游戏好好改改这个游戏内容，为什么要让她给惧怕水的猫咪洗澡！还不给她超人的技能！这特么她哪里做得到？！就不能让她愉快地就像进了一个猫咖店一样，只要撸撸猫陪猫猫玩毛线团就可以增加好感度赚钱了吗？ 古鸽怀着对那只耍了她的猫咪的怨念，吃了秦家娱乐传说中极其优秀高端的晚餐，然后住到了当地最好的酒店总统套房里，躺在柔软的床上，整个晚上做梦都是在和三彩猫猫斗智斗勇。 第二天醒来，她直接下楼吃完了早餐，就跑去了秦家娱乐，这次都不用工作人员帮助，她就很娴熟地躺进了游戏舱——依旧没有戴可以连通脑袋感知的头盔，因为她不想给猫咪洗澡的时候被猫咪挠脸。 然后立刻选择，开始昨天的存档游戏。 继续自己的征服猫咪之旅。 而另一边，收到玩家反馈，看到里面百分之九十三的玩家都表示这个游戏让他们非常不满意之后，原本还在办公室里摸鱼、和正在《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苟一点视频通话的秦总顿时就坐直了身体。 「哈！」秦总把自己手里的那张调查表结果统计单对准手机亮了出来。 「看！玩家满意度——百分之七！」 「绝大多数人都表示对游戏舱本身很满意，但对于游戏内容却不满意！」 秦总觉得自己妥了。 「连这些被选中的资深游戏玩家都表示觉得这款游戏不好玩了，稳了，这一回，我这个全息游戏必亏无疑！」 秦总为此还分析了一波。 「我特地让游戏设置了把散财猫作为玩家们第一次营业时必定会遇到的特殊猫咪，并且要求制作组在给散财猫叠buff的时候，要求这只猫必须拥有技能『一给她洗澡她就要破坏美容院价值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财产』，并且要求他们一定要把这个环节做得，让第一次任务失败！」 「别的游戏上来都跟有新手保护期似的，刚登录时不是抽卡会有幸运光环、必定能抽中一个保底sr，就是一上来遇到的怪都很低级，哪怕技能只有一级、滑鼠点的勤，随随便便也能打败！」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把这些玩家像养猪一样骗进来杀。」 「先用简单的只要依靠时间就能完成的部分放在前面，给玩家造成一种『我仿佛在这个游戏里有天赋』的错觉，让她愿意一步步花时间在这个游戏上面。」 「等玩着玩着，后面几个关卡或者后面要抽ssr了，才发现，制作组早就设计好了，到了后期如果你不氪金或者特别肝，这游戏的任务你根本就完不成……这时候你作为一名玩家，那么多的时间和心血都已经花在这个号上面了，你当然捨不得就这么离开，于是你就氪金了，于是你就肝了，游戏就成功把玩家们给绑住了。」 「既然如此，我就反其道而行！」秦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把完成任务最难的那只猫咪放在第一位，让玩家一上来就感受一下后期的痛苦，这样猪都还没进栅栏，就看到栅栏里有个屠夫在那里磨刀——你作为一只猪还不赶快掉头就跑？！」 「果不其然！」秦总得意洋洋。 「看看！果然玩家们都觉得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里面的交互体验很差，里面的游戏玩法也让人没有高兴的感觉，只有气炸了和在气炸了的路上的感觉！」 「一个全息游戏做成这样，我就不信了，特么的还会有人想要玩这个游戏！」 「再加上还有个一定会亏的纪录片！一个版权费高出天际的同人剧！」 「这一把，嘿嘿，虽然开局出师不利，但还好我们都还没有放弃……这一把，我们稳亏！」 第16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二天 我上手了…… 古鸽的所有对三彩猫猫的生气, 在第二天就直接转化为了不服气。 如果这是现实中的一只猫，如果一开场就给她的是这样一种性格，那讲真, 古鸽觉得自己虽然也闲, 但确实没那么多的兴趣去给一只猫洗澡—— 但是这是个游戏！ 游戏就不一样了。 因为只要有游戏，那就一定有标准的玩法和攻略！ 她只要摸清楚规律、找到对付三彩猫猫的攻略，那这只猫还不得在她手底下任她玩弄？保证到时候这只猫被自己的洗澡技术给迷得不要不要的、黏自己黏得不要不要的, 她让这猫伸前爪，这猫就不会伸后爪, 让猫猫蹲下它就绝不会站起来！ 只要想到这个场景…… 只要想到这场景古鸽就觉得昨天那几个小时是值得的！ 就跟你看一篇打脸类型的小说一样，虽然，主角在前期格外的悲惨，又是被别人欺负又是很狼狈不堪，但是只要想到接下来，主角会通过各种事情不断自我升级, 并且最后不靠天不靠地就靠她自己她就成功打脸了欺负她的人！那就感觉, 前三章里的虐都不算什么—— 第399页 《回家的诱惑》几十集的虐我都承受过来了我怕它？！ 如果你还是没有代入感, 那就请你自动代入火葬场文学。 那种虽然, 现在这个男的对我爱答不理，还骂我, 还打我, 还扣我工资害得我这个月吃土, 但是！ 只要想到他接下来会被我不由自主的吸引, 会折服于我的魅力和手艺之下，最后追悔莫及、为了得到我把自己姿态放低到尘埃里…… 那种感觉吧…… 「我觉得为了最后那一刻，这游戏我特么现在再生气也得玩下去！」 古鸽是这么对剩下的一群玩家说的。 「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攻略来！把这只猫玩弄于我的股掌之间！」古鸽开始了她的渣女发言。 然后她进到游戏里, 开始营业，却发现第一天来的那只秦总的猫咪三彩居然没有再来，取而代之的是不同色系和花纹的狸花猫猫。 这些猫猫由不同的主人带到店里，每个主人会给出不一样的要求，但大致都是洗澡、修剪毛髮，且这些猫也完全没有第一只到来的三彩猫猫那么「作」。 一个个的都是被主人提着笼子带来的，完全不会乱跑，她根据度娘上不少「网友」的猫咪故事分享，对这些猫进行分辨，把猫咪的性格分成爱粘人型的、内向型的、警惕性特别强的，然后根据猫咪不同的性格来对付这些猫。 爱粘人型的，这种是上手难度最低的，直接开笼子上手撸，从头开始一把撸到尾巴，手法不能太重，但也绝对不能轻到猫咪都感受不到，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手里这只猫咪被摸得舒不舒服，请你直接看着猫咪的眼睛—— 你要相信人和猫咪都是动物，情绪是会共通的，它舒不舒服你都这么仔细观察了你还感受不到？ 只要确定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它舒服之后，就可以直接把猫咪抱出来按照教程洗澡了，大多数这种性格的猫猫都很可爱，碰到水的时候明明你也能感受到它的心慌，但是它依赖你信任你，所以它不逃避水，任由你对着它又是洒水又是搓泡泡，最后用吹风机吹干的时候也一样。 「啊啊啊啊真的好乖好乖哦！」古鸽一边按照她在教程里学到的内容清洗着猫咪，一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只依赖她的猫给治癒了。 「不要怕哦，就是给你吹个毛毛，不吹干干的话会不舒服的对不对？」古鸽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成熟理智的大人，未来就算她结婚生孩子，见识过了熊孩子之后，她也决定对自己的小孩要当严格的妈妈，千万不能把孩子宠坏—— 但她现在怀疑自己可能做不到。 毕竟她现在看到这只一直用小脑袋蹭着自己手心的猫咪，就忍不住语气软下来，连讲道理都用上了叠词…… 意识到这一点的古鸽：「……我居然会变得这么娘我自己都没想到！」 然后下一秒，看向那只一直仰着头看着她的猫咪的时候，瞬间变脸：「啊啊啊妈妈的小乖乖，妈妈刚才已经摸到你毛髮上有结了，让我们开始下一步，来剪毛毛吧！」 游戏到了这里，整个流程就变得很合理了。 一开始，大部分送来的猫都是这种黏人型的猫猫，可爱好上手，游戏制作团队也明显在猫咪的数量和游戏的可玩性部分做了很大的努力，哪怕是黏人型的猫咪和黏人型的猫咪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古鸽的第二只猫咪是一只习惯仰头看着她的猫猫，第三只就是一只虽然很黏人但非常喜欢用爪子轻挠身边所有物的猫咪，第四只就是一只表面上很淡定、但实际上内心戏极其丰富、心里想啥全被自己的尾巴所出卖的猫咪…… 有些猫虽然行为相似，但总有些细节不同、或者洗澡时候给玩家的反应不同，让古鸽除了能看猫咪的花色区分这些猫之外，还能通过这些小细节区分本身很相像的几只猫。 可以说，黏人型的猫咪瞬间提升了古鸽对于《猫咪美容院》这个游戏的好感度，第一天带来的那种不服气和生气的感觉到了此时也完全被这种黏人型的猫咪给沖刷了，有一次遇到一只超级符合她心意的奶牛纹路的猫猫，那种合适度，让古鸽第一次在主人上门领回猫咪的时候，恨不得一把抢过来自己养！ 让她不由产生一股冲动—— 好像养猫这件事一点都不难！ 仿佛我也可以养一只猫了！ 毕竟我都会给猫咪洗澡剪毛毛了！ 我也可以拥有一只奶牛猫猫！ 然后这时候，难度稍微升级一些的内向型的猫猫就会出现。 当然，游戏的难度升级并没有那么的生硬，很多时候都比较毫无防备——比如本来和黏人的猫咪们适应良好，所有主人在把猫猫领回去的时候都为本次服务评价给了满分，某众点评，自家的猫猫美容院的评分在所有同类中分数能达到中等以上水平…… 就会有一些内向猫猫的主人，领着自家的猫猫，声称是通过某众点评看到的这家店，希望店长能够帮忙照顾一段时间这只猫猫，给它吃个饭洗个澡之类的。 然后古鸽就明显感觉到了这类猫咪和上一类猫咪之间的差别。 内向的猫猫不能立刻把猫咪抓出来撸——你得先让它独自在这个新环境里呆上一段时间，适应了新的环境和你的气味，人家才会愿意被你撸被你抓去洗澡！不然会挠你、狂叫、挣扎、发出「嗯——」的很邪恶的声音！ 第400页 不要问古鸽是怎么知道这些精髓的。 问就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_(:3」∠)_ 总之，在对着这类猫咪手足无措了两三次之后，古鸽终于开始摸清了这类猫咪的特质—— 「最基础的方法是让它独自待一会儿，每隔一段时间尝试撸它，拒绝就让它再待一会儿，再隔一段时间撸它，直到它不反抗，就可以抱出来按照粘人猫咪的方式操作了！」 当然，如果你想加速也不是不行。 鑑于游戏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目前是一致的（游戏制作团队在尝试加快游戏流速，但目前无进展），美容院每天能接待的猫咪数量其实很有限，尤其是一开始还没有名气、也没有很大地方的时候，一天能接待到两只猫咪，这一天已经算是很圆满了。 所以为了能多洗一只猫，古鸽一直积极探索加速的方法，终于被她给发现了。 「只要在猫咪的笼子里放一盆水，然后时不时手上拿着食物给猫咪投喂，就能加快它对环境和玩家的适应速度！」 古鸽在玩家游戏群里面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小诀窍的时候，觉得自己满心都是自豪感！ 真好啊，这个游戏！ 大概是因为没有游戏攻略，目前出现的猫咪也都完全不同、连洗的时候手法都完全不同，所以每洗一只猫咪都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尤其是看到洗完吹干剪完的长毛猫咪，从剪毛台上一跃而下的那一瞬间！ 那流动的毛！ 那亮到发光的一动一动的毛！ 让她从在第四天被工作人员从游戏舱里因为游戏时间过长、强行退出游戏之后，果断拉着工作人员的手问：「那张调查问卷我可以重新填吗？」 「我觉得不应该全部填不满意，事实上我还挺满意的。」古鸽快速解释道。 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可是那个调查问卷，我们第二天就已经给秦总了哎……」 「啊！」一听到秦总，古鸽有些紧张。 「这个游戏据说大部分的点子都来源于秦总，那秦总看到我们那么多人都填了对游戏不满意一定很失望……我不是故意填不满意的！我当时真的只是急了！我不是真心的！」古鸽着急道。 「要不和秦总提议一下，我们重新做一次问卷调查？」 「这不是很不合理吗？为什么我们一个月的内部测试，只能在第一天的时候填写调查问卷？完全就应该每一天都填写，这样才能更好的从玩家对这个游戏看法的改变知道这个游戏究竟具不具备可玩性以及这个游戏究竟哪里好哪里不好啊！」 古鸽有理有据。 工作人员很淡定，她大概不是第一次听到玩家这么和她说了，所以对于古鸽的这些话，她的整个表现就类似于「嗯，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这么说」以及「这一天来得可真快」。 然后她像是解释了很多遍一样的又和古鸽解释了一遍：「您放心，虽然问卷调查只做一次，但是我们这边与每一位玩家都是加了围信的，如果您对我们公司的这款游戏有任何的建议，都可以通过那个围信发给我们，对于其中我们认为可以修改的部分，技术部门会很乐意改进、」 这句话是回应了古鸽提出的「问卷调查一次不够」这个点。 「至于和秦总解释……我们觉得应该也不是很需要。」 「因为虽然第一次问卷调查的结果在我们看来并不理想，但秦总并没有在意，据说在收到我们部长交上去的调查结果之后，她还拍着我们部长的肩膀说『干得漂亮』！」 「一开始，我们也很不懂，为什么秦总明明收到的都是负面的评价，但却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要我们对游戏进行大修……现在看到诸位玩家的反应变化，我们一致认为，一定是秦总早就从问卷里面看出了诸位的口是心非、以及之后会有大的态度转变……」 「所以才会让我们不要改变，继续保持现在的游戏方向！」 工作人员露出了崇拜的表情：「不愧是秦总！做一望十！所以，我想就算你们不解释，秦总也一定知道你们对这款游戏的心意的！」 她笑了笑：「请享受和猫咪相处的时光吧~」 于是古鸽开始了她和猫咪之间的相处日常。 每一天精心对待来到美容院的每一只猫咪，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处理方式，在洗澡的时候时刻关注它们是否喜欢这样子的触摸，给它们以积极的回应，并且得到了它们的积极回应！ 因为美容院还只是个四级的小美容院，买不起她心目中最合适猫咪们吃的猫粮（这一点她特地度娘查了配方表），她开始学着给猫咪们在游戏里做猫饭。 因为每一只来到美容院的猫咪都有自己特别的喜好和独一无二的习惯，所以她停止了一开始的做游戏攻略的想法，转而尝试起了用摸索的态度对待自己遇到的每一只猫。 看着猫咪从警惕到对她信赖，看着它们从脏脏的、浑身打结的样子到离开时那一回头看向她的美颜暴击，古鸽内心的自豪感和满足感愈发积累。 这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等到她在第五天又一次遇到了她的梦中情猫——奶牛猫的时候，再一次的加倍—— 「天吶这些猫猫原来不是只来一次吗？居然还会再来！」 「而且……这个游戏里的猫猫和主人居然是有记忆的！」 第401页 虽然猫的主人没有交互功能，但每一次猫咪的主人来到店里时说的话还是会根据上一次的服务有所不一样，比如奶牛猫的主人，因为上一回古鸽把奶牛猫照顾得非常好，他不仅在上一次给了小费，这一次还提到了猫咪的后续： 「上一回在你的店里它很开心，一直有冲着我喵喵叫，想要再来……所以这一次，又要拜託你了，老闆娘。」 随着主人的话，奶牛猫猫也适时地从笼子里跑出来，对着古鸽的裤脚就是一阵蹭！ 「啊啊啊啊天吶，奶牛你居然还记得我！你居然是记得我的！我还以为你就算再来系统里的记忆也是清空刷新的！」古鸽一把搂住猫猫，整个人兴奋到惊叫。 就这样，古鸽每天开开心心地进入游戏舱，一脸不舍地每天被工作人员强制从游戏里退出，如此循环，等到美容院升级到第五级的时候，性格胆小又对人类抱有警惕之心的猫猫也来到了美容院里。 这是既第一天的三彩白猫之后，古鸽碰到的第二次壁。 这类猫猫真的很难服务好，为了它，古鸽不得不在留下这只猫之后直接挂牌暂停营业，然后把自己一整天的耐心都留给这只猫，想尽了办法…… 最后还是伸出了神之右手，使用技能「抓住命运的后脖颈」，才把这只猫给洗干净擦干净吹干净……完全没来得及剪毛，因为她遇到的这类猫猫根本不愿意被剪毛。 如此遇到了五六次同一只猫之后，这只对人类抱有极大警惕之心的猫猫终于认可了古鸽这个美容院「临时铲屎官」，低下它高贵的头颅，愿意吃古鸽手里的猫饭，并接受她的抚摸和洗澡剪毛。 那一天，古鸽有一种自己高考作文拿了满分的感觉，又是兴奋又是感动，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 「我就是猫猫之友！我就是猫神在世！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征服不了的猫——」然后她想起了某只第一天来的、把她一夜之间搞得濒临破产的白色猫猫。 自从游戏里第一天遇到这只猫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古鸽就再也没有遇到三彩猫猫了。一开始，没有遇到这只令她生气的小猫猫，让她很是松一口气……因为她真的没有钱再承受一次白猫撞击了！ 但是随着她撸猫和洗猫的技术一天比一天高超，尤其是还征服了一只充满警惕之心的猫猫之后，她又开始希望三彩猫猫能再一次来临了—— 「我要让秦总的这只猫好好见识见识我如今的超高技术水平！让她臣服在我的神之右手之下！」 左等不来，又等不来，古鸽不得不虚心求教已经和她关系打得非常之好的工作人员，已知，猫咪来到美容院的频次是与店本身装修和上一次的服务满意度决定的，也就是可以改变的，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提高三彩猫猫来到店里的频次呢？ 除了奶牛猫猫，她真的最期待见的就是三彩猫猫了！ 那感觉，就跟你有一天成为了世界首富，就特别想要见一见当初甩了自己娶了白富美的前男友一样，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价本事，让他后悔是一样的。 工作人员透露道：「啊，三彩猫啊，那是特殊猫猫呢，第一次体验是赠送，之后如果不更改店内配置是没有办法偶遇到的……你可以去网上商城，购买那些可以提高特殊猫猫来店里概率的装饰品，特殊猫猫有很多，说不定就能遇到三彩了呢！」 游戏里，古鸽等了很久也没能等到三彩猫猫，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但是现实里，古鸽却在一天白天「上班」的时候，因为太困了按错了电梯楼层，去到了一个陌生的楼层…… 然后见到了那只婀娜的三彩猫猫。 书架上一堆又一堆的书，随处可见的猫爬架和猫窝，隐藏在各种地方的可移动摄像机…… 这里是…… 哪里？ 第16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三天 我找到奶…… 与游戏《猫咪美容院》遇到各种困难、研究制作了许久才对外招玩家进行内测不同, 《猫与烟花》这个纪录片，在秦总把项目交到电影制作部的第七天就开始全员动手了。 负责这次拍摄的导演……或者说，是编剧, 是卢小爱。 电影制作部是个挺可怜的制作部, 因为被秦总和苟总点名的次数太少，这文都七十多万字了，人家综艺制作部和电视剧制作部都做了三四个项目了, 电影制作部就一个《口口》，还特么电影本身不赚钱, 全靠后期口口生化公司的密室逃脱开张之后才把电影亏损的钱给赚回来…… 所以当唯一的导演小司马在拍完了《口口》第二部 之后，都没等这部电影上映，内心抱着对秦总这个项目拍亏本了的亏欠，马不停蹄就接了电视剧制作部的橄榄枝，电影制作部就这么的连导演都没了。 毕竟整个公司能够独立站出来拍作品的也就王斌、陈光光、小司马三个导演，以及还没有实际操作过的、刚刚被王导带出师的御姐副导演。 秦总当然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所以她才会在开这个项目立项的会议时, 特地叮嘱房车表部长和他手下的人事部门, 让他们把现在可以入职的纪录片的导演人选给罗列出来, 她会后立刻亲自选人！ 秦可本来的想法吧，是担心按照房部长的选人水平, 他可能会选出个太过优秀的纪录片导演, 到时候别虽然在国内不火, 但是因为这位导演拍摄的纪录片真的拍得太有品位、或者技术水平太过高超, 这纪录片放到国外拿了个什么什么奖又给火了！ 第402页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比如当年她搞的那个动漫，不就特么的得了个奖么？ 这种恐惧感在看到房车表第二天提交上来的名单和各位纪录片导演的简歷的时候直接到达了巅峰—— 「为什么这些导演的简歷上都有拿过什么什么奖？！而且手头都有作品？！就没有一个在纪录片圈内没什么名气需要被挖掘发现的导演吗？！」秦可觉得自己完全不理解！ 偌大的游戏世界里居然没有一个让她简歷一眼看过去必定能拍出亏本、没人看、拿不到奖的纪录片导演吗？！ 房部长可不知道面前的秦总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喜滋滋道：「我们国内市场纪录片是小众，小众的题材当然愿意拍的导演也是少数, 如今但凡愿意留在这个市场上坚持拍摄纪录片的，往往都是感受过纪录片的魅力、或者在这上面有些名气的导演。」 房部长的话让秦可瞬间想到了一个点—— 是啊！ 题材小众，那拍摄这类题材的导演肯定也是少数！ 那么只要其中一个拍了部作品，是不是这个小众的圈子里就奔走相告人人来看了？ 那一刻，被背刺无数次的秦总警醒了！ 对啊！ 这就跟你嗑一个很小众的cp一样！ 比如，你磕了个民国富少和民国妓女的小众cp，然后放眼全晋江，就那么两个作者在那里写，那不论这两个作者下一部的设定和剧情如何，只要人家开文，你就真的是谢天谢地然后立刻点开来看呀！发围脖发盆友圈分享到群里广而告之呀！ 那不就相当于这个作者自带流量吗？！ 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于是她沉思片刻，做出了个决定——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从外面立刻请一个导演回来，其实也不能很好地和我们的团队合作，」这是先随便找个藉口煳弄一下面前的房部长。 「毕竟我们的团队已经不像是公司一开始成立的那样就只是个随便找来的拼盘了，大家都拍过很多的作品，对彼此的审美和拍摄习惯都有一定的了解，从外部找导演，虽然人家导演纪录片拍得好，但和我们的团队很有可能会起冲突磕磕碰碰，反而影响所有人的状态，」这是在绞尽脑汁的煳弄房部长。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内部出人去干这件事。」秦总抛出自己的第一个条件。 房部长很头疼：「可是因为苟总的《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因为涉及好多分剧情，已经把所有能叫上的导演都去帮忙带组了，陈导因为拍摄了《后宫嫔妃传》，您奖励他国内游一个月，现在还在新疆呢，现在剩下的导演……难道找御姐副导演吗？」 「她虽然一直有跟着王导学习拍摄技巧，但她只参加过两次的综艺节目拍摄啊，从来没有拍摄过电视剧电影，更不要说纪录片了！」 秦可本来想张口说，那就这个吧，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好歹是内行人啊，当年她硬逼着拍电影的王斌导演去拍综艺节目，谁晓得他居然是个拍综艺节目的小天才呢？ 万一这个王斌导演的弟子和他有着同样的隐藏技能呢？ 那她不是又挖掘出一个纪录片小天才？ 不可以！ 这种隐患必须要被掐死在襁褓中！ 所以她下定决心，说出了那句让无数人抓狂的话—— 「让卢小爱上吧。」 「……可她是个编剧啊！」房部长把重音落在了「编剧」。 「……可她是个优秀的编剧啊！」秦可把重音落在了「优秀」。 「是，卢小爱不是科班出身，但没有人说导演一定要科班出身啊，不是也有很多演员，演着演着就当导演了吗？」秦可一秒钟化身秦总，说话理直气壮有理有据。 「怎么演员演着演着能当导演，编剧就不可以了？这是什么娱乐圈鄙视链吗？」秦总一上来就玩「道德绑架」，直接上升到歧视的高度。 「你们觉得演员演着演着能导戏，是因为你们觉得演员一直在片场，看着导演导戏，那就跟你看着你妈炒菜一样，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但这些条件，难道编剧就不符合了吗？」 「我不知道娱乐圈这年头编剧是不是跟组的，但是我们公司的编剧，我知道那都是跟组的。」 这是一个说来悲伤的故事，因为秦总当初要求挖编剧的时候要的都是各公司过得不那么尽如人意的编剧，没什么作品的那种，其实他们基本都不是没有作品，而是他们要么作品被署了别人的名字，要么就他们都是比较卑微的跟组编剧。 他们需要进组之后，根据剧组，根据导演、投资商、主演、有背景的其他演员的各种要求，对原本的剧本在不影响整个主线剧情的情况下进行大幅度的改动…… 等到加入秦家娱乐之后，虽然秦总从来没说是否需要他们跟组（她一直以为编剧们跟组是跟她一样，为了蹭免费的旅游_(:3」∠)_），导演也都很重视剧本和编剧的意见，从不会轻易改动，演员更是没那个底气让秦总的团队为他们加戏，但大家还是把这个习惯留了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演员演戏的时候，现场除了导演，连编剧也跟着在时刻关注剧情发展的事情。 而秦总就是抓住这一点不放，理所当然的要求让编剧和演员享受同等待遇——演而优则导，那么编而优也可以导！ 第403页 房车表部长：「……」就，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卢小爱再怎么厉害，她也不能立刻懂得现场要怎么运镜要怎么做虚化处理啊！这些都是有技巧的！」 「那就给她配个副导演嘛！让御姐副导演来这个纪录片里当副导演！」 就这么的，才有了这样一个让人头秃的纪录片制作团队—— 一个从来没有导过戏，被硬安排当导演的编剧，和一个同样没有导过戏，只拍过两次综艺节目，被硬安排过来给编剧导演当副手的副导演。 这个组合，那就是离奇！ 所以在后勤组和行政组帮忙在四楼搭建「摄影棚」的时候，卢小爱和御姐副导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作为秦家娱乐的二号秦总语录解读者和三号秦总语录解读者，在经过一番对秦总会上提出的种种要求的解读之后，两位女导演决定先完成她们认为秦总要她们完成的第一件事—— 写剧本。 「既然秦总让我这个编剧担任导演，那就说明，在她看来，这个纪录片需要一个编剧！那为什么会需要一个编剧呢？」 「一定是因为需要一个剧本！」 御姐副导演很支持这种观点：「对，都说很多人欣赏不来纪录片，其实我觉得是因为有些纪录片的叙事水平不行的缘故，过于平淡的主角开场，过于平淡的故事开端，会让观众对这类作品看不进去。」 「其实纪录片虽然是要记录某件事、某个物，但这些事物身上本来就是带故事的，我们应该要把这些故事用更好的素材去展现它！」 「比如，我们提前先写一个大致的剧本，把大致剧情给罗列出来，然后这样在后期剪辑的时候，就不会出现凌乱的情况……就像哪怕我们现场可能养了十五只猫，我们在后期播出的时候，也可以按照不同的猫进行故事叙述，这样虽然拍摄的时候是按照纪录片形式来，但最后播出效果会比普通纪录片要好很多。」 御姐副导演作为一个只看过几个纪录片的专业人士，给出了自己的指导性意见。 所以在秦总的概念里，这档纪录片应该是一只猫一只猫的拍摄的，但实际上，早在四楼还没装修完毕的时候，两位导演就已经拉着摄像团队，开始一边去到各家可以领养猫咪的宠物医院和各官方或者非官方组织寻找符合秦总要求的猫咪办理领养手续。 「一个故事不能只有现在，必须要有前世今生。」卢小爱导演，曾经的编剧，对这一点十分坚持。 「人有人设，猫有猫设，一个人不是平白无故出生的，一只猫也不是平白无故成为了一只无主的流浪猫咪、最后变成这样被人领养的。」 「我们要把故事讲述完整。」 所以两位导演从接手这份工作开始就没有停歇，先是带着制作团队、联繫远在海外的大清火锅店，请他们帮忙关注在他们隔壁的隔壁开着的书店，然后上去进行明访暗访。 「我们的第一个故事，就讲三彩。」对，虽然秦总一直叫这只猫「散财」，但正常人是没有一个人会给这么可爱的猫咪取这么丧心病狂的名字的，所有人都误以为这只猫的名字叫「三彩」。 「讲的就是一个破除迷信的故事。」卢小爱在看到那家开在国外的书店、曾经三彩的原主人所开的书店依旧不景气之后，这么觉得。 「人总以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外因，比如说是因为猫咪，甚至在歷史上，还有当权者认为猫咪是邪恶的是应该被驱逐和烧掉的……三彩的这一期，我们就可以以这个为故事的切入口，讲讲从古到今的人类对于猫咪的误会——」 「他们驯化猫咪，但又抛弃了猫咪。」 「但猫咪有什么错呢？它们只是在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抛弃了。」在见到太多的流浪猫之后，感性的卢小爱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然后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用三彩的视角，讲述它所看到的每一个来到书店的同伴的故事……同类视角，应该会比一般的纪录片要更有意思吧？」 于是纪录片的重点不再是放在拍摄上面，因为这种把场景限定死的纪录片，其实只要做到全方位任何角度都装摄像头和探头，就能保证有拍摄素材了。 尤其是这种拍摄对象是人类无法沟通的动物的纪录片，你想让摄像师去抓拍猫咪的行动轨迹，那真的太强人所难了，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就不要想着在专业领域去超越别人。 有这点时间，不如发挥一下自己的转场不是吗？ 比如通过观察猫咪和了解猫咪的前世今生（被领养前和领养后），来好好讲述她自己所要表达的观点和故事本身。 于是这就是为什么，误入四楼的古鸽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吃饱了正在散步的雪白的三彩猫猫，而不是其他的工作人员。 在三彩眼里，故事就变成了，她来到了新的居住地，成为了这家公司的吉祥物，然后突然间，看到了一只陌生的两脚兽。 两脚兽上来就扑向她，扑得她莫名其妙，毕竟她本来就没打算逃啊！ 然后就被这只两脚兽又是撸下巴又是撸脑袋的，虽然是个陌生的两脚兽，但不得不说，撸得还真的好舒服呢！ 「怎么样？沉迷在我优秀的撸毛技术上面了吧？这可是我在游戏里钻研了许久的撸毛手段！保证这个频率和轻重，是猫咪最喜欢最享受的！」这只两脚兽在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第404页 「所以，这里是哪里？三彩你知道吗？」 哎嘿，这只两脚兽居然知道她的名字呢！ 既然如此，那她作为这个四楼猫咪王国的女王，就带两脚兽转一转吧！ 然后雪白是三彩猫咪就迈着矜持又骄傲的步伐，带着古鸽先是参观了猫咪书店里全是与猫咪有关的书的书架—— 「天吶，这就跟游戏里那台电脑是一个功能吗？专门用来查阅有关猫咪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资料的？」 这只两脚兽又在说奇怪的话。 然后是她各式各样的猫爬架和猫窝，彰显着她是一只多富裕的猫咪—— 「哇哦，这些都是商城里卖的哎！原来这些样式不是制作团队空想出来的！是真的有啊！」那只两脚兽睁大了眼睛，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既然，所有在游戏商城里的商品，在这里都有实物，你这只游戏里的三彩猫也是现实中确有此猫，那么……」 「奶牛猫猫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只猫咪？」 奶牛猫猫是古鸽在玩《猫咪美容院》这款游戏遇到的第一只温顺亲人的猫咪，因为给古鸽留下的印象太好，之后也来了很多次，一直对古鸽表现得比对主人还要热情和亲昵，让古鸽一度想要把猫咪抱回去自己养。 但因为那是个游戏数据，她只能悻悻作罢。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奶牛猫猫确有其猫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能拥有它呢？ 她自认为，奶牛猫猫和自己性格特别合适，其他的猫猫也许她在现实中遇到、养几天会觉得厌烦，但奶牛猫猫不会！这就是自己的梦中情猫！ 听到两脚兽说「奶牛猫猫」，三彩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喵呜」一声，然后带着古鸽去到了另一条门紧闭、但墙壁却是用玻璃做的长廊上。 玻璃墙内，全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一路走到倒数第二间房，三彩停下了脚步，蹲坐在了那里，脸朝向一边的玻璃墙。 古鸽转过身，顺着三彩猫猫的视线看过去—— 她看到了一只猫猫闭着眼躺在一张小床上，肚子的起伏证明它的存活。 然后古鸽震惊了—— 这是一只通体紫色的猫，浑身上下都是紫色的、诡异的毛，看着很吓人，尤其是这只猫很瘦，看着就像是个外星生物一样。 更令她震惊的是，这只猫的紫色毛的根部，长出了些许白色或黑色的毛，那些形状，那些轮廓，以及那整个外形…… 「奶牛……猫猫？」 第16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四天 我领养猫…… 「奶牛猫猫」不是她认识的那只奶牛猫猫。 这是后来医护人员在定时赶来给猫猫餵奶的时候撞见了在门口的古鸽, 然后特地告诉古鸽的。 「你是楼上《猫咪美容院》的内测玩家？」 「是跟着三彩来的吧？我记得小牧和我吐槽过，说秦总为了让所有玩家都记住她家这只功臣猫咪，要求所有玩家上来一营业就必须要做一个任务, 就是给三彩洗澡。」 说着护士小姐姐就笑了起来。 「你别看咱们家三彩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 谁来都可以撸她，人畜无害，实际上这姑娘最怕的就是毛髮被水沖湿的感觉, 每次一预感到接下来要去洗澡了，那简直就是血洗洗浴池啊, 我们每次给她洗澡要起码三个人才能搞定，那场面……啧啧啧，你是想像不到，跟这只猫咪平常的样子有多大的差别！」 不，我能想像到。 虽然距离第一天玩这个游戏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但当初被这只三彩猫猫折腾了整整六个小时啊的事情, 古鸽那可谓是歷歷在目啊, 每次撸完猫都要自虐一般回忆一遍……可以说, 她一开始坚持玩这个游戏的原因, 有一半都在于三彩猫猫，因为她想要逆袭！ 但这并不是她此刻待在这里的重点, 古鸽更想知道的, 是玻璃墙里的那只猫。 她从自己玩游戏的时候遇到了一直奶牛毛色的梦中情猫开始讲起, 一路讲到刚刚她跟着三彩猫猫见到了隔着玻璃墙的这只猫, 以及她的怀疑。 古鸽是b站up主【咕咕鸽了】，曾经骂得不少影视剧d站评分降两分，也曾安利给观众一个没名气的电视剧，让这部剧小火一阵。她的玩游戏水平也许不高, 但是叙事能力那是真的强，三言两语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也让原本只是想提醒她赶快离开的护士小姐姐心下感动，忍不住对她多说几句。 「我们这里其实是在拍摄与猫咪有关的纪录片，不过你问我也算问对了，虽然我们和楼上是在做两个作品，但同属于一个项目……我对楼上那个游戏还是真的知道一点的。」 「你想的没错，确实游戏里的所有猫咪，在现实中都是有原型的。」 怎么可能没有原型呢？ 全息游戏比起其他类型的游戏来讲，最大的也是最吸引人的是什么？ 、 不就是它「第二世界」的真实感吗？ 可以通过五感来感受另一个世界，可以让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感觉仿佛像活着的一样。 也许未来，全息游戏会走卡通风格、走大人国小人国的风格、走仙侠的风格或者復联那种不是人的风格，但是起码现在，在全息游戏刚刚出现的时候，对于所有玩家而言，对所有的游戏制作人而言，他们更想做的还是能创造/体验一个真实的世界。 第405页 而既然秦总发话说，要做一个给猫咪美容的游戏，在把场景缩小到只剩下一个美容院和一个出生地、游戏难度爆减的情况下，游戏制作人们满心想着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让玩家感觉这个游戏更真实—— 「那当然就是把猫咪洗澡的环节做得尽量的逼真咯！而想要逼真，最好的不就是直接把现实中的猫咪洗澡的反应和性格全部刻画到游戏里面吗？」 所以这群游戏制作人在动手制作游戏的第一步不是去设置场景，或者请画手设计猫猫，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一群宅男跟着楼下的纪录片拍摄团队一起！ 拍摄团队在那里挑选猫猫，他们在那里死活要留下来做义工，给猫猫洗澡！还要把所有过程全部拍下来！ 「为了能够让玩家，哦，也就是你们每一次洗猫猫都有新鲜感，平均一只猫猫他们都要洗超过十次才肯罢休呢！」 「你也知道，猫咪其实喜欢洗澡的真的很少，有不少猫咪被这群男的每天硬逼着洗一次澡，整只猫都给洗烦躁了！」 如此古鸽才知道，原来她在游戏里学到的洗猫猫的手法，在现实中，居然真的是能通用的！因为这群宅男都是亲自尝试过不下五百次的！ 「所以你在游戏里见到的奶牛猫猫，应该是这群宅男在某家宠物店里打工时候记录下来的猫猫吧……这些猫咪大部分都是主人因为有事寄样在宠物店一段时间的猫猫，少部分是正在挂牌需要人领养的猫猫，也许你可以问问制作团队能不能帮你联繫问一下？」 古鸽讪讪。 就，尴尬。 她还以为自己游戏里的梦中情猫，到现实中她一定能够像一眼认出三彩猫猫一样的认出来，但实际上，她是认错了_(:3」∠)_ 一瞬间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古早小说的男主角，可以把女配错认成救了他命的女主角……毕竟人类（猫猫）之间长得那么相像，认错多正常啊。 但很快，她就没有心情去为自己认错了猫咪这件事情尴尬了，因为护士小姐姐说起了隔着玻璃墙里的那只毛色变得很诡异的奶牛猫猫的事情。 之前也说过，《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在秦总的指点下，入镜的猫咪不会只有一只，而是很多只，而这些猫咪，除了三彩猫猫是作为秦家娱乐公司的吉祥物、导演（编剧）笔下的主视角出场的之外，其余的猫咪，都是摄影组从各个渠道找到的特殊猫猫。 它们都是身上患有很难治癒的疾病，交给普通的家庭领养会难以承担高额的治疗费，于是被摄影组带走，进入到这个刚刚布置好的「医院」进行治疗的。 如果治疗成功，它们就会成为三彩的小伙伴，一起在猫猫书店里玩耍。 「这只奶牛猫猫，是被主人弃养的。」护士小姐姐领着古鸽去穿了无菌的防护服，带着她进入到玻璃墙的另一边，与那只躺在床上的奶牛猫猫近距离接触。 古鸽一直到靠近才发现，其实这只奶牛猫猫根本不是在闭着眼睡觉，它的眼睛是睁着的，只是睁不大，只能尽力眯开一道缝。 它的肚子快速的起起伏伏，意味着猫咪的唿吸也十分的急促。 古鸽站在一边，看着护士小姐姐一边给猫猫餵滴了药液的奶，一边和自己介绍着这只猫咪的情况。 有些事情，其实不介绍也能发现。 比如护士小姐姐透露说这只猫以前是有主人的，古鸽就能看得出在这只猫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给一只奶牛猫猫的毛色全部染成了紫色，这不是一个心智很成熟的决定，更像是看到网上或者实体店里有卖给宠物染毛的染膏、或者听信了某些宠物店的宣传语，于是一时兴起，就挑了个非主流的颜色给自家的猫猫染。 然而染好后，这个小主人就后悔了。 因为染完毛的猫猫，肉眼可见的颜值降低了不止五个度。 诡异的紫色代替了黑白的奶牛花纹，曾经的小可爱变成了一个让人看着就没有食慾的丑八怪。 不是每个猫咪的主人，养猫咪都是因为想要陪伴着猫咪的成长的，有些人养猫，真，就是因为猫咪太可爱太好看了。 于是当这只猫咪被他亲手弄丑、且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恢復之后，他后悔了。 于是这只紫色的猫猫就这样被抛弃了。 「不知道这只猫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区里的，但很多小区里的业主都见到过这只猫。」 「别的猫在遇到心怀恶意的人的时候，还能够依靠自己的毛色与周围环境的相似而躲起来，但一只紫色的猫……这个大自然里，哪里有这么大块的紫色呢？」 「它是整个小区最容易被发现的猫，也是最丑的猫，怜惜它的还会餵它吃点东西，但讨厌它的，看见它就觉得受不了……」 「等到我们的团队根据网上的帖子找到这只猫的时候，它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虚弱，无力，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病，因为这只猫的身上各处器官都不太好，不知道是染膏导致的，还是这段时间里糟糕的生活导致的。 大部分的猫咪都有圆熘熘的大眼睛，古鸽以前在b站吸猫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些猫咪瞪大了眼睛歪着脑袋看向镜头的表情，那一瞬间，全弹幕都在那里「啊我死了」。 但这只被染了毛的奶牛猫猫没有……因为它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能全力张开过，它的爪子也不像别的猫咪一样有粉嫩嫩的肉垫，连猫毛都因为染色膏的缘故，摸上去粗糙又干瘪…… 第406页 「可当我摸它脑袋的时候，它还是会下意识地蹭我的手心……虽然只有一点点，可它真的蹭了！」 古鸽伸手隔着医用手套轻轻摸了摸那只猫咪，明明她用的力道很轻，按照游戏里猫咪的反应，这时候猫咪其实都感觉不到什么，但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代表着亲近的动作，眼前这只猫咪就愿意轻轻蹭她的手心…… 隔着防护眼镜，古鸽的眼泪下来了。 「你说，它被抛弃的时候，有想到自己被抛弃的原因吗？」没有一颗容易被触动的心，就做不成一个好的安利up主，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它被主人带离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野外空间的时候，它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它会以为这是主人在和自己玩一个游戏吗？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它会不会以为，只是它的主人找不到它了？只要它找到了主人，就能够像以前一样？ 「可它不知道的是，它的主人一直都知道它在哪里，只是他不想让它找到。」古鸽使劲用上排的牙齿咬住自己下面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惊到面前这只尽力想让自己高兴的猫咪。 之后的几天里，除了合约里规定的必须要完成的玩游戏时长，古鸽花了很多的时间来到四楼，和那只紫色的奶牛猫猫相处。 奶牛猫猫的新的毛正在以很缓慢的速度慢慢长出来，替代掉之前那些被染色的毛，逐渐能看清它本来的样子—— 「是个可爱的美男子呢！」 昨天，在陪着护士小姐姐给猫猫做体检的时候，她有看到这只奶牛猫猫的检查记录，这么可爱居然是个男孩子也是她没想到的，今天在陪伴猫猫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出声调侃。 古鸽觉得自从来到这里当一个内测玩家之后，她的心境就改变了很多。 以前，她想养一只猫，是因为觉得猫咪可爱，而自己有钱，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伸手要一只可爱的宠物，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想养一只猫猫，是想要陪伴着这可爱的生命一生，而她有能力也有自信，能养好一只猫猫。 以她《猫咪美容院》十级玩家的身份保证！ 古鸽已经可以上手替护士小姐姐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比如铲屎（……），比如陪伴在猫咪身边安抚它的情绪。 很多猫咪，尤其是被抛弃的猫咪，是很难接受自己被抛弃这个事情的，它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它们的铲屎官会陪伴它们一辈子，所以也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陪伴它们的铲屎官……所以当它们被抛弃的那一刻，很多猫猫意识不到自己在被抛弃，等意识到的时候，它们会崩溃。 所以在拥有下一任主人的时候，猫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不信任，对曾经欺骗自己的人类的不信任，一种是不安，担心自己会再一次被抛弃，于是一直一直的不安。 不论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都需要抚养人能够经常的出现在猫咪面前，让它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 以前这份工作是护士小姐姐在做，每一个护士小姐姐会专门负责一只猫，而她负责的就是这只紫色的奶牛猫猫。 但现在古鸽代替她做了。 护士小姐姐想要阻止她：「你如果老是出现在它面前，它会以为收养它的人是你，把你当做自己的主人的，这样如果哪天你不见了，它会以为自己又一次被抛弃了，这样不好。」 古鸽想了很久，摸了摸猫猫的小肚子（她终于摸清了这只猫现在最喜欢的轻重力度了），郑重承诺：「那，我愿意当它的铲屎官，等它在这里治好了之后，我就带着它回我家去。」 她轻轻点了点猫猫的鼻子：「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叫包包好不好？」包包，谐音宝宝，她是希望这只猫猫能成为自己的宝宝。 当天晚上，她就开始下单各种猫咪用品。 以前她不懂，但玩了游戏之后，对于看猫粮配方、怎么选择猫窝怎么选择猫爬架，她都有了自己的一套思路。 然后第二天，还会专门坐下来和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她的话的包包说自己都买了些什么，畅想着等包包病癒之后，他们母子二人（是的，古鸽自动代入了妈妈的身份）可以在自己的小家里做哪些游戏，还赌咒发誓自己绝对不会给她的猫猫用那些染膏…… 「等你好了，我就给你把这身毛给剪了。」 「直觉告诉我，你原来的样子一定超好看的……就算不好看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毕竟母不嫌子丑嘛对不对？」 「我和护士小姐姐已经说好了，如果你先痊癒，那就先留在这个猫猫书店，我每天玩好游戏做完任务来陪你，等完成合约之后再带你回家！如果我先完成这个内测任务，我就作为这个诊疗室的志愿者，留下来陪你到痊癒咱们再一起回家！」 「你说好不好？包包？」 但是没有那一天了。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人类尚且有许多疾病无法治癒，面对生老病死手足无措，更不要说是猫了。 哪怕秦家娱乐已经投资了巨额的费用在猫咪治疗的医疗技术上，花重金请了最好的护士，也请了业内的权威来替所有的猫猫看诊、动手术，但依旧不是每一只猫能真正活下来的。 奶牛猫包包就是这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包包并没有一天天变好，而是一天天地变差。 第407页 它半颌的眼睛已经快要全颌了，原本还急促的唿吸声在最近变得越来越轻，轻到完全感受不到它还活着，它也无法回应它主人的摸头了。 古鸽每天都假装很开心的出现在它面前，又很沉默的关上门离开，被请来的专家一个又一个地检查着猫，又一个又一个为难地离开，终于还是有一天夜里，它永远闭上了眼睛。 护士小姐姐和古鸽两人联手把它身上那些紫色的染坏了的毛给剪掉，之前因为担心对它进行大动作会影响病情，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她可以好好地、熟练地把自己在游戏里练出来的娴熟的剪毛技术用在它上面了！ 古鸽尽力笑着，温柔地剪毛。 当所有紫色的毛被剪掉，包包露出了它原本的、黑白的毛。 黑色的耳朵，白色的脑袋，它的身体是大块的白色里夹杂着不规则的黑色色块，但四肢却是对称的花纹，爪子是黑色，但上半部分却是白色，就像是戴着四只黑手套。长得和好多视频里看到的奶牛猫猫一个样，但古鸽知道每一只猫都有自己独特的纹路。 她很认真地辨认着她的猫，想着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猫猫和别人家的奶牛猫猫给认错了。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认不错了…… 因为这是她的猫。 哪个母亲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除非是刚出生就被抱错了。 「真可爱。」她最后一次摸它的脑袋，等不到任何的回应。 之后，古鸽没有再去四楼，而是重新沉迷到了《猫咪美容院》的游戏里。 第一次送走了自己的猫，她整个人都很难受，那种喉咙里有异样感、吞什么都吞不下去、但是眼睛又干干的什么也哭不出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也许要远离猫咪，才能够缓过来，可她又有些捨不得离开，于是就干脆逃避，离开四楼，但又不舍，于是依旧玩着让她与包包结缘的游戏。 「早点把特殊猫猫刷出来，把三彩猫猫给刷出来洗一遍，完成一开始就一直想要完成的任务，就把游戏a了吧。」每一次在躺进游戏舱时，古鸽都这么想着。 游戏也许真的很好玩，但她也是真的受不了，尤其是每一次见到奶牛猫猫来洗澡的时候，她搓着奶牛猫猫顺滑的毛，就想到自己的那只毛髮粗糙、拥有了没几天就失去了的猫。 终于，在坚持了一个星期之后，在又一次挂牌营业之后，一阵风铃声传来，古鸽像往常一样走上前迎接客人，一抬头看到的确实—— 「护士小姐姐？！」 然后她报着一种不可置信的念头连忙看向了在护士小姐姐怀里的那只猫，那只紫色中夹杂着一些黑白的猫…… 它微微抬头看着她，在她上前伸手下意识轻摸它的头的时候，微微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冲着她，用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喵」了一声。 「这是我们公司的猫猫，包包。」 一瞬间，泪流满面。 游戏的总策划师秦总，因为自己的全息游戏经歷，最担心的就是玩全息游戏的玩家会被困在游戏里出不来，所以她设置了一个功能，就是借鑑了《谁是首富》的游戏设定一样，当游戏设备预感到玩游戏的玩家情绪激动阈值超过正常数值的时候，系统就会默认强制帮玩家退出游戏。 游戏的制作团队觉得这个功能其实没啥用场，就是个多余的功能。 如果这是个大逃杀的游戏，那可能还会需要有这样的功能，但是这是个养猫游戏哎！只是给猫猫洗澡给猫猫吹毛给猫猫修剪指甲和打结的毛而已，这个功能有必要吗？这年头真的会有人洗着洗着就情绪激动到非正常水平吗？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游戏内测才二十天，这个功能就被一个内测玩家给用到了。 当制作组一群人发现有一台游戏舱被启用了这个功能的时候，大家都好奇到不行，围在那台游戏舱周围，看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游戏舱，见到了在里面泣不成声的玩家古鸽。 第16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五天 我上架了…… 「我想你知道, 《猫与烟花》和《猫咪美容院》，是隶属于同一个大项目下面的子项目。」 因为是头一次有个玩家触发了秦总摁着他们头要他们设置的机关，忙成狗的游戏制作部部长小牧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来, 专门去被刷成粉蓝色系的心理诊疗室看望了在那里接受心理抚慰的古鸽。 心理诊疗室是当初《可爱合唱团》时期, 为了确保孩子们在节目里依旧能身心健康专门斥巨资请人设计制作的，等节目结束之后，在秦总的坚持下, 也一直保留在秦家娱乐公司。 当初在设立这个诊疗室的时候，公司内部上下都觉得这笔耗资就是在浪费钱, 但事实证明，在如何把钱花得更有价值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比得过秦总。 《可爱合唱团》结束后，诊疗室成为了半艺人化的米米小朋友的专属诊疗室，参与米米小朋友每一次直播内容的审核，一直到今天, 也保持着与米米小朋友每周一次的心灵谈话, 以预防各种养孩子可能存在的问题发生。 再之后, 《后宫嫔妃传》也用到了这个诊疗室, 帮助当时神来一笔，非要让演员们集体沉浸式表演的陈导解决后期演员可能入戏太深的问题, 杜绝一切危险。 再再后来, 就是这一回…… 第408页 小牧自己都没想到他做个游戏居然还需要用到诊疗室了_(:3」∠)_ 今天, 他也是按照里面的值班医生罗列的内容, 来给情绪一度崩溃的玩家古鸽解答一些她心中的疑惑。 「《猫与烟花》，其实按照小爱，哦，我是说纪录片的导演, 她对秦总意图的理解，讲述的其实是说，对于我们人类来讲，猫咪的生命其实就像是一场烟花一样。」 「短暂，但是美丽绚烂。」 猫咪的寿命与人类相比，是短暂的，这註定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当你选择养一只猫咪的时候，你就必须要做好有一天你要送它离开的准备，就像是在一个漫长的夜晚，你仰头看一场烟花一样。 你在看它升起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它绽放之后就要在夜空里落幕了，而你除了点燃它，其余的无能为力，能做的唯有睁大眼睛，把这瞬间给记住。 「这也是秦总所希望在纪录片里告诉大家的，珍惜和猫咪的每一次缘分，让它们成为我们人类生命里的一个美好瞬间。」 说到这里，小牧沉默了一下，酝酿情绪，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古鸽在蓄力准备第二次流泪了，也不管语气合不合适了，立马转移人家小姑娘的注意力—— 「但是！」 「咳，注意一下，这里有但是。」 「这不是秦总唯一的目的，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做一个有两个小项目的大项目了——如果说《猫与烟花》给你展示的是瞬间，那么《猫咪美容院》，这个全息游戏，就是在留住美好瞬间，让一切成为永恆。」 小牧说到这里，明显情绪上比说之前那个纪录片要激动很多。 「全息的魅力不止是在于给人类带来更好的生活、更逼真的游戏，还在于把那些我们失去的东西保留下来……这是秦总教会我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全息技术放在游戏里，只要尽力做一个真实的游戏，让玩家能够在这个全息游戏里体会到真实世界的感受，那么我就已经做到了全息的极致……但秦总告诉我，不是这样，留存住天空中一瞬间的烟花，也是全息的一种运用。」 「所以《猫咪美容院》的前半段内容，是我们团队一开始制作的，一个逼真的给猫猫洗澡的游戏，一个力求真实的美容院，而后期当你的等级往上升了之后、你感受过一种全息游戏的魅力之后，我们就会让你感受另一种魅力——留存瞬间的魅力。」 《猫咪美容院》里所有的特殊猫猫，其实都是四楼纪录片里面的猫咪。 从节目来讲，这应该算是一种联动，但不论是纪录片项目组还是他们这个游戏制作团队，都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双向引流，他们只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只是想把这些猫咪，永远的让它们活在这个新的美好的世界里。」 就像古鸽所刷到的剧情一样，纪录片里面的每一只猫在得到它们自己的结局之后，都会被保留在游戏里，成为游戏里的一只特殊猫猫。 「你也知道，纪录片拍摄组那里的猫，除了三彩之外，都是被人抛弃的、身上患有严重的疾病或者受了很严重伤的猫。」 「我们与他们的团队有沟通合作，也商量过，如果这些猫咪在漫长的治疗之后恢復痊癒了，那么我们就以它恢復后『放生』到猫猫书店的那一瞬间作为进入游戏的开场，假设这只猫刚被『放生』的时候，有一条腿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復，需要靠后期慢慢的调养，那么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如果刷到这只猫，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是一只有一条腿异样的猫。」 「然后随着你刷到这只猫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只猫会按照现实中痊癒的时间线，比如可能你三天后刷到同一只猫，那它还是跛脚的，但一个月后刷到它，你就会刷到一只脚不再跛着的可以平地轻盈行走的猫。」 这其实是当初游戏制作团队为了延长游戏的可玩性专门增加的一个点，我们称之为「成长点」。 就是游戏里除了一些普通的猫猫，在和玩家互动过后，会像那些游戏里可以被攻略的npc一样，之后会随着与玩家的好感度改变对玩家的态度之外，还会有从生理到心理都有所成长的、復刻了现实情况的特殊猫猫。 这十几只猫，制作团队会每周去观察一次，把里面的成长线放置到游戏之中，让这只猫不仅在现实中成长恢復，也在游戏里成长恢復，让玩家参与到猫咪的恢復过程之中。 「至于那些没能救治成功的猫，我们也会根据对方团队提供的各种资料，把这只猫咪重新在游戏里还原出来。」 「比如包包，就是我们还原的第一只猫。」 包包现实中的猫生悲惨，于是在全息游戏里，所有人都想给它一个圆满的故事。于是在游戏里，给这只猫猫设计的剧情就像是个if线——假设包包没有过世，而是挺过了这场疾病，那它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他应该第一次来到美容院的时候，就是他的主人带着他去把身上那些紫色的毛都剪掉，然后拥有第一张cg。」这是包包线的第一个任务。 「然后，因为之前被抛弃的事情，它应该是很黏自己的主人的，在被独自留在美容院的时候，他会情绪紧张、失落，需要玩家用尽力气去安抚去逗他玩，给他安全感。」 第409页 「再之后再在美容院见到他，他短小的毛就应该长很长了，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的主人、和所有他遇到的人撒娇卖萌，一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就喵喵喵叫个不停。」 「最后……他会变成你所见到的任何一只宠物奶牛猫猫……我以为你在游戏里应该已经见到过不少受主人宠爱的奶牛猫猫了？」 「这是一直在照顾着包包的护士小姐姐所希望的……她希望包包可以成为任何一只被主人捧在手心的娇娇气气的奶牛猫猫。」 「不过因为包包过世之前我们没能给它洗过澡，也没能给它剪过毛，所以这一段内容完全是靠着隔壁纪录片制作拍摄组的设想所设计的，这是其中唯一一个遗憾……」 小牧说起游戏整个人就停不下来，全然忘我，对于游戏的设计他是非常满意和自豪的，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激动……等回过神来，就发现对面的女孩子已经用掉小半盒纸巾擦眼泪了！ 啊啊啊啊我是来按照医嘱安慰这妹子的，我不是来惹哭她的啊！ 终于，他贫瘠的脑袋里想到了医生提供的那一大张提醒单—— 「啊，我好像忘记说了一点……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这个游戏里，特殊猫咪除了有自己独特的成长线之外，给玩家安排的体验也是完全不同的……比如包包这只奶牛猫猫，因为据说在过世前，包包有被一个好心人不计前嫌的收养并陪伴了他最后一程……」 对面的那个女孩突然勐地抬头。 「……所以包包是一只可以被玩家收养的特殊猫猫。」 女孩止住了哭声。 「因为如果包包当初没有离开，而是最终成功被治好的话，按照医生给出的后期反馈，包包的身体比起普通猫猫来讲依旧是不太好的，他需要比别的猫猫更加细心的呵护，我不是单纯说生理上的疼痛……按照护士小姐姐的说法，包包就算被治好了，也会和一些人动过手术一样，还是会有一些伤痛的……还包括心理上的。」 「所以想要成为包包的铲屎官，玩家就需要用自己的细心和爱心，既要让包包满意，也要让护士小姐姐满意，她这才会松口让玩家成为包包的主人。」 小牧说到这里，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是打算所有的特殊猫猫都要给玩家一个不一样的体验的，包包是能够被领养，而三彩是你如果刷够了她的好感度，可以开出一个抽奖环节，定期抽奖获取一些稀有道具，不知道玩家会不会喜欢这种环节？其实我还很担心的，毕竟大家内测好像都很难刷到特殊猫猫的样……不是，你去哪里？」 小牧说着说着，就看到对面本来一开始还像是一潭死水一样的女孩儿毫无预兆地站起了身，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废，变得有精神了起来。 「我去养猫。」古鸽说。 「我去把自己的猫给要回来。」 …… …… 古鸽又一次振作了起来。 她开始为成为全息世界里包包的新主人这件事情做准备了。 锻鍊自己的手艺、刷等级是必要的，虽然游戏的制作人没有明说，但不论什么游戏，等级这件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你能力都不够，谁敢给你新任务啊？ 另外，美容院升级扩大和产品也要尽自己所能的更新换代——护士小姐姐如果要把猫交给另一个人养，起码也要保证猫咪在新的环境里过得会比原来的环境好吧？不会要求必须是富家子弟才能养猫，但起码，也要做到在自己范围内不亏待它吧？ 另外，口碑也很重要，一个心地善良对猫猫友好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好的铲屎官。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在第二十二次刷到包包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松口，愿意把包包寄养在她的美容院了！ 四捨五入，她成为了包包的暂时监护人！ 与包包完全相处的第一天，她一路抱着包包，从头至尾就没有撒手，她带着他看了家里为他专门布置的猫窝，这是按照现实里那个原木原样复制的。 唯一的差别是现实里，她的猫窝猫爬架之类的都还在快递盒里没有拆封，而游戏里的她已经安装到位了。 她拍了好多包包玩猫咪玩具和猫爬架的照片——这是在她的建议之下，游戏制作团队增加的拍照录像功能。 还给他做了个自己最近新学会的撸撸操，硬生生把他撸成了一摊瘫在沙发上的泥！ 最后，在游戏退出的倒计时声里，她抱着猫猫躺在退出专用的家里的床上，然后一睁开眼，重回现实世界。 古鸽偶尔还会去一下四楼的猫猫书店，主要是实践一下自己在游戏里的技巧放在现实中到底灵不灵，然后帮一下为了猫猫殚精竭虑的护士小姐姐们。 事实证明，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这样刷好感度都是很有用的——护士小姐姐们用自己的关系帮她要到了她的测试帐号。 「我和小牧说啦，这个帐号以后就归你啦！就算到时候游戏发售，你这个帐号也是内测不删档的……不过因为这款游戏有个联网的部分，就是每年会举办猫咪选美大赛……你的这个帐号起步点毕竟比别人快，所以就不能参加猫咪选美大赛了。」 古鸽一听，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我本来也不想参加，这不用比……最好看的一定是我家包包！」 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游戏内测时间也接近了尾声，四楼猫猫书店里，也不再是只有三彩孤零零一只猫了。 第410页 古鸽在接到消息说明天内测就要结束的时候，特地跑去四楼想要和护士小姐姐们道别，在进到四楼猫猫书店的时候，整个人走的那叫一个小心啊—— 因为有几只已经被「放生」了的猫猫不像三彩那样是个黏人的猫猫，相反，他们格外喜欢躲着人，经常利用自己和周围环境相融合的花纹毛色、躲在一些完全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古鸽被护士小姐姐们提醒过，为了避免踩到某一只内向猫咪的尾巴或者蹭到某一只想要把自己躲起来的猫猫的毛，她要尽量小心地通过这片区域。 「啊，你的游戏内测要结束了呀！」护士小姐姐说。 「也是巧，我们的纪录片也全部完工了，医生们都开始整理行李了，接下来他们除了定期过来检查猫猫的身体之外，可能就不会那么频繁地出现在这里了。」护士小姐姐忍不住感嘆起时间过得真快。 古鸽心里一动，问道：「那就是说，《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要播了吗？」 「是的呢！据说已经放到b站上了！只等二十四小时后的点击数据了！」 「一定会爆的！相信我！这么良心的纪录片，拍得那么美、那么有意思还那么让人感动……」古鸽在纪录片小组混了有段时间了，也知道了里面业余的导演的拍摄想法，觉得如果真的按照这种想法来，那这部纪录片一定会感动无数观众的！说不定会成为内地最爆的纪录片！ 「我也这么觉得！大家都那么用心，猫猫又那么可爱！」 两人相互之间展望了下明天纪录片出的成绩，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因为她俩都有在纪录片里有镜头，四捨五入这就是她俩的出道作啊！哪个明星出道那天是睡得跟死猪似的？ 然后第二天，古鸽在去到楼上玩游戏之前，先按了四楼的电梯，到四楼找到了护士小姐姐—— 「怎么样怎么样？点击播放量如何？」 护士小姐姐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总点击播放量一千四百二……还是包括了我、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的。」 「怎么会这么少？！」古鸽忍不住惊讶。 「按道理，作为b站的最新一部上架作品，应该回得到一个站内推荐啊！尤其是秦家娱乐和b站的关系又那么好，两家一直有长期合作……」 这个时候，古鸽作为b站up主【咕咕鸽了】的一面就显露了出来，她忍不住开始分析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此惨澹的点击量。 「一般一部作品上架b站，再惨澹，也能有个一两万的点击量……好歹也点进去看一眼、看着不喜欢再退出来吧？怎么会惨到连点进去的人都那么少？」 「难道昨天还有一部另外的作品同时上架吗？不可能啊，就算有另一部作品，但《猫与烟花》这部带完整故事性叙事性的纪录片，也不应该完完全全打不过啊！」 古鸽越说，对面的小护士表情就越尴尬，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古鸽的猜测：「是啦，确实昨天还同时上架了另一部作品，大家都被那部作品给吸引住了目光，当然就没人愿意来看我们这部名字和题材都很普通的纪录片了。」 古鸽很不服气：「什么作品？报个名字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部作品那么牛逼，敢挡我咕咕的出道之路！」古鸽一不小心说漏了自己的马甲，还好对面的护士小姐姐没发觉。 「我跟你说，肯定是刷的！这年头，有些公司有些制作团队，作品么懒得一批，所有经费都花在宣传上面，文案写得天花乱坠，结果……」 「就是我们秦家娱乐自己的作品。」 古鸽：「……」 护士小姐姐硬着头皮报出了名字：「这部作品叫《[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 「这是一部同人文作品。」 「据说我们的团队一分钱都没有花在宣传上……就是在官博上发了一条上架播出的动态……然后被所有的参演演员，嗯，我是说所有的，包括友情客串在内的所有演员，给转发了一小下下。」护士小姐姐伸出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指腹贴的很近，和古鸽描述着这个转发有多么的漫不经心道、有多么的简单简略…… 「然后就爆了。」 「如果你现在打开手机看围脖话题的话，嗯，那不出意外，十个话题里面，八个都是这部剧……还有两个是这部剧的原着。」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不是，你们公司内部是有什么问题吗？」古鸽作为一个点评娱乐圈的up主，对于娱乐经纪公司的操作还是很懂一些套路的。 一般情况下，一个公司在同一个时间段，是只会主推一部作品，因为宣发的钱是有限的，不可能平摊给每一个作品，这样达不到最大的收益和最好的效果，所以往往他们会选择先放一部作品出来，然后把宣发的钱投到这个作品上去。 然后在这个作品播得差不多的时候，起码也要是第一个小高潮结束之后，才会考虑把第二个作品给放出来。 这叫同公司之间不抢资源，毕竟观众的数量是有限的，播放平台也是有限的，那么平台能给到的宣传和金额也是有限的。 就算是同时播放，那也会找不同的平台。 「但像你们这样，挑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平台播出的……我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古鸽忍不住吐槽。 然而这其实只是个巧合罢了。 第411页 就是那么的巧，两边团队的播出时间给撞了，并且双方互相也忘记通气了—— 「我们这个项目，是秦总一手策划的，而那个同人剧，是苟总策划的，而这个上架时间，是咱们秦总和苟总自己定的啊！我们也没想到居然是同一天！毕竟秦总和苟总最近都在一起啊！他们肯定有商量协调过的。」护士小姐姐显然也对这个情况很懵逼。 「所以搞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懵逼……你这是什么表情？」 此时，久经沙场的【咕咕鸽了】整个人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家秦总和苟总，不会是在隔空打擂台吧？」 「他们在争boss之位？」 第16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六天 我上热搜…… 《[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 上架得十分的突兀，毫无徵兆。 基本就是上一秒，小司马作为全剧总导演, 终于把各个分剧组所有的剧情都剪到一起了, 通过审核了，下一秒打电话给苟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然后苟总下一句话就是： 「拍完了？」 「啊, 不用给我看，对, 不用试映，我相信你们。」 「直接放b站上播吧。」 「对，就明天，联繫一下，明天上架。」 所以连剧组整个团队都很懵逼，自己的剧居然刚拍完就上架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剧, 其实从剪辑完毕到最后上架, 要过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放现实里, 一部五年前拍的剧五年后才在电视上播出，那是常规操作, 放这个游戏世界里, 虽然为了玩家的游戏体验, 中间这段时间被缩短到几天到几个月到半年, 但也一定会有！ 这段时间的存在，一般是留给两件事的。 一件，是和各大平台商谈关于电视剧播放权买卖和播放时间段，播出时间这个东西其实是很有学问的, 如果你想要让这部剧播出的时候尽可能的收视率高，那就必须要挑个好的时间段、没什么其他同类型剧可以打的时间段，这样观众在一圈烂剧里面就会选择不算太烂的你的剧。 当年秦总就曾经在这上面动过歪脑筋—— 她把当时买的小破剧《我杀了那谁》就去和鲜果娱乐当年力推的《簪缨世家乘风起》放在不同电视台的同一个时间段播出，为的就是逼着观众二选一，然后纷纷跑去看《簪缨》，这样他们家这部剧的收视率就铁定要跌！ 当然，结局大家努力回忆回忆应该还是记得起来的_(:3」∠)_ 另一件，就是给剧做宣传了。 要在播出之前，把这部剧要在几月几号播出、大致故事内容、主演有谁、配角有谁、看点在哪里全都要告诉观众，让他们对这部剧有所期待，这样才会在播出的时候有高的收视率！ 考虑到苟总虽然一直都和秦总负责着秦家娱乐的大小事务，但毕竟是个副的，可能很多问题并不清楚，所以小司马在听到苟总的要求之后还很负责任的跟苟总解释了一下选平台和宣发的重要性…… 「原来如此！」电话里的苟总是这么说的。 「那也明天就到b站上播！」然而他依然不改其志。 「你放心！哪怕是按照你说的这些个条件要素，我们这部剧也是完全具备的！」 我们具备了什么？！ 你一个连这部剧具体拍了什么内容都不知道的人！连剧组探班也不过探了不到十根手指头的次数，你特么做了什么宣发？！ 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动的，这个宣发是谁做的？！ 小司马在电话的这头内心歇斯底里、表面咬牙切齿、但嘴上还是抱着要哄好这位小祖宗的心态在低三下四地说着话。 而且当他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在b站播出吗？ 因为特么的当年秦家娱乐还是个小公司的时候，他们高瞻远瞩的秦总和b站有签订协议！凡是秦家娱乐的作品在b站播出，一律低价销售！但是也不是白白送钱给人家！那就是b站必须优先上架他们公司的作品！并且后期签分成协议！ 你特么不就是紧赶着播出，所以才不得不选择的b站吗？ 搞得自己像是深思熟虑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一样！ 但是最终，小司马还是服从了苟总的指示。 不是因为这位苟总是出了名的轴，说话做事不容置喙……是因为他说，他选择这个时间点把剧上架，是和秦总说过了人家同意了的。 哦，那既然秦总同意了，就应该没问题了。 苟总也许是一拍脑门想到的主意，但秦总一定是早早的就谋划好的。 既然秦总说明天上架，那就明天上架！ 于是他就上架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撸袖子和整个剧组所有人一起在m城最豪华的大酒店里，一边喝酒，一边和同事们狂吹秦总。 「秦总，嗝，真不愧是秦总！」 「怪不得不需要咱们前期花钱做宣发呢……原来，原来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咱们这部剧要怎么成为热播剧！」 一部同人剧，想要火，真的是太简单了。 只要官博发一句话，说自己这部剧明天要在b站播出了，以每周两集的速度，并且再艾特感谢一下所有参与拍摄的演员…… 那一长串名单艾特下来，直接亮瞎了整个国内娱乐圈的眼！ 「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不是，有咱们国内的大佬们出演也就算了，居然连海外的演员也请来了？而且不是三线四线那种，是一线的当红的演员？！」 第412页 「卧槽，怪不得秦家娱乐整整五个月没声没息的，我还以为他们公司因为去年赚了个盆满钵满，被他们秦总集体放长假了呢！原来是在拍新戏！天吶！是我这个d迷误会你们了！」 「虽然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只告诉了我们剧名，连剧情都没讲，但就光看这些演员……啊，爱了爱了！我什么都可以！顺便说句题外话，咳，楼上那个秦总一高兴整个公司放假半年这种事情，听着很符合她的人设啊哈哈哈哈！」 「……」 官博发出这条围脖的时候，是当天下午四点，然后到了晚上七点，围脖热搜的第十七位上就已经有#《我在融合世界里探案》#这个词条出现了。 等到所有参演的演员们都用自己的官方帐号转发了这条简陋的围脖之后，已经不只是国内在沸腾了，连海外的d迷论坛都已经为了这个消息热血沸腾，然后疯狂辱骂—— 「为什么秦家娱乐公司自己的剧，却不放在d站播，而是要放在什么b站播？！」 「我们国家又看不到b站！」 「为什么不全球同步播！」 「抗议！」 但是抗议也没用，因为秦家娱乐的老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你越想要什么，他们就越不给你什么_(:3」∠)_ 至于国内的d迷们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吶喊？ 那当然是没有的。 他们正在看b站刚刚上新的《[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第一第二集 。 《我在融合世界里探案》这部剧，在拍摄的时候，为了能最快最有效率的利用所有预约到的场景，导演可以说是把整部剧的剧情都拆得零零碎碎的，拍的段落除了十八个新人演员分析案情的剧情还有点逻辑关联，其他部分都毫无关联，所以不仅是观众在好奇这部剧到底是个什么，连演员本人都很好奇这一点。 不少演员一边在家里看剧，一边还不忘自拍一张发出去，这样既让自己能放松放松看看剧，在别人眼里自己现在又是认真营业的一天！一举两得！ ——这是他们在与那十八个满脑子都是浑水摸鱼的小青年拍戏的时候学到的。 因为整个故事的背景十分复杂，所以第一集 的开头三分钟，是一段故事背景介绍。一开场的出场人当然不会是那些个主演了，毕竟他们没啥人气，所以负责介绍故事背景的，是tvb的演员们。 导演的选择果然是对的，这两位承包了无数人童年的tvb演员一出场，整个弹幕就已经开始沸腾，疯狂在那里刷「阿sir」了。 探长站在c位，一段长镜头在探案局的各个地方走着，一边与边上的另一位警察吐槽（顺带介绍故事背景），一边也是让观众早点熟悉起这个与现代风完全不同的科幻味道的场景（毕竟后期很多布景都是它）。 「……当初各大世界被迫融合和平共处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政客们之间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不过是多了几个可以旅游的地方而已……」探长手里在疯狂翻着一打厚厚的案卷材料，嘴上还不停地抱怨。 「什么买张票去童话世界看白雪公主啊，什么十一岁收到猫头鹰的来信就可以去直播『我在霍格沃兹的学习生活』之类的……」 探长说到这里，一直刷tvb剧的弹幕立刻空白了一瞬间，然后无数个「？？？」和「！！！」把探长的整张脸都给挡住了！ [我听到了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刚才仿佛说到了白雪公主！] [还有哈利波特啊我的天！突然想起了扮演伏地魔的演员昨天那条围脖里也被艾特了！所以后期真的会出场一小下下对不对！啊啊啊啊啊我的伏黛不会成真吧？！奔现了这是？] 探长说到这里还没完，还在继续：「结果没想到，除了旅游业红火了，政府外交部门扩编了，我们警察局也得扩编！还把我调到这里办理什么跨世界案件……」 然后探长说出了本集第一段会上热搜的话：「本来我们这个世界就已经有很多变态杀人犯了，什么连环杀人案了涉黑案了层出不穷，现在融合了隔壁那个叫米花町的小世界，又融合了那个叫哥谭的地方……这案件就更是成倍增长了！」 [这个世界的逻辑真的是……毫无破绽，编剧的脑洞我服！] [哈哈哈笑得我头都掉了，阿sir你说得对！本来tvb剧就动不动就来个连环杀人案件了，存活率本身就不高，现在隔壁走到哪里死到哪里的米花町小学生也加入了！那可不就得死亡率翻倍了么！] [还有民风淳朴的哥谭！蝙蝠侠还好吗？他怕是要多找一群帮手了，光罗宾啥的不够啊！毕竟犯罪率直线上升！] [不是吧，哥谭那个犯罪率，居然还有上升空间？] [哈哈哈，阿sir，你不要只吐槽这两部剧呀，我看了演员表了，《犯罪心理》、《神探夏洛克》和《哈利波特》你也不能忘啊！在犯罪率陡然飙升的现实下，没有一部剧是无辜的！哈哈哈哈！] [前两部还好，《哈利波特》是什么鬼，不是个童话故事吗？] [红字小姐姐仿佛忘记了食死徒……那可是个涉黑组织！] [神特么涉黑……] [不行，笑死了，这段我要录下来，放围脖上让大家跟着我一起笑！] 同人剧比起原创剧来讲，其中最方便的一点就是，在讲故事的时候，对于故事背景可以省略不讲，因为所有看过原着的观众都对故事背景瞭然于胸，不需要你再废话什么，就算没看过的也没关系，反正故事背景这种东西嘛，看着看着就懂了，而且如果你喜欢这部同人剧，那原着你肯定后期会补的嘛！ 第413页 所以放在别的电视剧里面，需要用五分钟进行的复杂的故事背景介绍，以及每个出场人物必须要有的起码五句台词的介绍，在这部剧里面统统没有。 三分钟时间，第一分钟透露了这部剧融合了多少个世界，第二分钟就是介绍自己这个世界探案局是怎么诞生的、里面的成员都是从哪里来的，然后第三分钟，就是告诉观众，接下来他会把案件分门别类交给不同的探员去破案，完美点题，直奔主题，看得观众十分满意。 然后紧接着，就是童话世界里白马王子被杀案。 在拍摄时，这一段案件整个的框架结构，其实是在探案局内部完成的，但很显然，就和导演自己说的那样，观众的关注重点还真的不在主演上—— 整个弹幕都在讨论白马王子那混乱的人际关系。 谁小的时候没看过几个童话故事？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吐槽过一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在看到这群皇室公主被白马王子耍的团团转的后续剧情，观众都惊呆了！这童话世界……也这么现实的吗？ [对哦！明明童话故事里的每个公主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性格，但白马王子永远就只叫白马王子！按照作者给公主都取了名字的认真劲儿，他们不可能不给故事里的男主人公——白马王子取名啊！所以这只能证明，男主角确实叫白马王子……而所有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男主角都叫白马王子的故事里，会出现一个青蛙王子？明显作者还是愿意给王子取名字的！] [妈耶，细思极恐！] [卧槽我本来还笑得花枝乱颤，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推理，整个人都精神了！] [但还是好稀奇哦，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离婚了，然后成为了白雪女王……我严重怀疑白雪公主可能结婚就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她一开始就看穿了王子的把戏！她就是想要个已婚身份好接管父亲和后妈留下来的国家！] [有可能！你看被主角们问话的白雪公主！这个气质我真的是要给跪了！妥妥的女王！就这眼神，跟我说她会被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骗，我死也不信！] 等到主角团出发去唐家堡询问杀了白马王子的那个暗器「暴雨梨花针」的时候，弹幕就更疯狂了——这玩意儿可是不少游戏和武侠电视剧、甚至是古装推理剧里面的标配啊！、 更重要的是，编剧很明显把游戏里的唐门和电视剧里的唐门做了融合！一瞬间，所有游戏npc的脸都有了现实中的模样！ 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哪怕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围脖上依旧有兴奋的观众在那里摇旗吶喊，十个热搜里，三个已经被这部剧承包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小司马整个剧组举办庆功宴的时候，十个热搜八个都被他们这部同人剧给承包了。 「秦总就是秦总！算无遗策！」小司马喝的脸通红，还在那里狂吹自家老闆。 「咱们这部剧，就是自带热度！都不需要宣发……光是给他们看个演员表就能震慑住他们！」 「所以哪天播出其实都无所谓，我们这部剧，打谁都一定能打赢！哈哈哈哈……」小司马仰天大笑。 「……就是打到了咱们自家的纪录片是我没想到的。」王斌导演因为参与了后期的分组拍摄环节，如今也端坐在庆功宴上，作为一个有些年纪的导演，比起这部没什么内涵的同人剧，其实他更欣赏隔壁的纪录片。 「你既然那么懂秦总，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秦总非要把自己这部纪录片和咱们这部同人剧放在同一个平台、同一个时间上架呢？」 小司马想了想，也端正了刚才轻狂的态度。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第16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七天 我爆火了…… 一直以来, 猜测秦总心中所想，都是秦家娱乐员工内部一个热门活动。 随着秦总的一步步谋划全部成真，一次次跳出思维定式把大众眼里必亏的项目做得风生水起, 与秦总语录一起风靡公司的, 就是「猜猜秦总的下一步计划」这个小活动。 「不是说，你们年轻人里一直在传言，说谁如果能在真相揭露之前就想到秦总的意图, 那他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苟总？……话说为什么是苟总？」王斌导演戏嚯的话说到一半，越品越不对劲。 「因为秦总只有一个！我们望尘莫及！」 「……而苟总这脑子你们就可以比一比了是吗？」王斌导演忍不住吐槽, 不过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秦总和苟总都负责过不少项目，但明显，秦总每次做项目的时候都是胸有成竹，泰山崩塌面不改色，而苟总…… 总觉得苟总纯粹是运气好才把项目的钱给赚了_(:3」∠)_ 一个靠实力, 一个靠运气, 那理所当然的, 公司上下当然是崇拜那个有实力的, 羡慕那个运气好的了。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回到小司马猜测秦总意图这件事情上来。 对于秦总一力主导的项目——纪录片《猫与烟花》, 和与它配套的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 其实小司马一直有一个猜测在的。 「……我觉得, 秦总应该是想复制之前《后宫嫔妃传》的宣传套路。」 《后宫嫔妃传》作为一部虽然有原着ip, 但是没什么名气和人气的原着改编的电视剧，其实在一开始的宣传上面是完全不讨好的。 第414页 彼时，宫斗剧已经被拍烂了，而不论是这部剧原着是一部百合, 还是这部剧是在魔改原着，其实都是过分敏感的点，不适宜被在一开始拿来大肆宣传。 这个时候，《后宫嫔妃传》的破局方式，就是做了个同名游戏，先把游戏放出来，用精良的画风和故事线吸引一波游戏粉丝，然后再通过游戏，引流到即将播出的电视剧上，硬生生把两个大坑给绕过，让《后宫嫔妃传》一路红红火火，直到现在也依旧有游戏迷为了挖掘故事里的小彩蛋，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部剧。 「所以我那会儿觉得，秦总应该对这次这个项目也是一个想法，先用《猫咪美容院》这个全息游戏吸引玩家的目光，然后再自然而然引流到纪录片上面……」 全世界第一个突破性的全息游戏，哪怕这世界上拥有全息设备的玩家只有凤毛麟角，但只要有这个名号在，这部游戏在玩家圈子里被提到的次数就绝不会少，而只要游戏的讨论度摆在那里，当秦总之后放出纪录片《猫与烟花》、并表示这部纪录片和那个全息游戏有关的时候，相信不少的游戏迷都会为了全息游戏去支持一下纪录片。 「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而且我个人认为，其实这样宣传操作的成功概率很大，但是很显然……」小司马犹豫了一下。 「秦总怕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然为什么要先把纪录片播出来？而不是先把游戏放出来？」 「又为什么要把纪录片的播出时间就那么恰恰好的和我们的《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放在一起？」 「这完全就是颠覆了我之前想的宣传策略。」 小司马整个人往后倒，靠在椅背上。 「所以，秦总到底想干什么？」 秦总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此时真的有人站在她面前问她，那么她一定会不负众望地说：「我真特么只是想亏钱而已！」 「这一招，叫做『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秦可在和苟一点敲定约好了两边同一个时间在同一个平台播出自己手里的作品的时候，是这么和苟一点解释的。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同人剧，在苟一点的计划里，经歷的事业线应该是这样的： 先是把大量的资金都花掉，全部拿来买版权和请演员，确保后期就算有赚钱也赚不回那么多； 然后这部同人剧一开始估计会爆火，毕竟是史上第一部 同人剧，观众都是喜欢新鲜事物的，他们一定会一窝蜂地跑过来看，这一段时间内，根据秦家娱乐与b站签的按点击数算钱的合同，一定会小小的赚一笔； 但是很快，因为苟一点特地找了个水平很菜的、毫无编剧经验的同人文作家公子小白白来担任编剧，观众们对这部剧看着看着，就会发现里面故事无趣，全是bug，除了原创人物，剩下所有有原着支撑的人物都ooc！ 紧接着，本着看剧情的观众会受不了弃剧，而冲着同人来的观众在看到全员ooc之后也会出离愤怒，不仅自己不看剧，还要在网上怒骂，号召所有人都不看这部剧！ 等到那时，这部史上第一同人剧的口碑就坏掉了，也就没人看了，他就可以人在家中坐，每天接电话听各种他亏本了的好消息了！ 秦可当然也是认可了苟一点的这种亏本方式的，但是，联想到他们之前每次觉得自己稳亏的情况下都最后赚钱了，她觉得还是得再给这次亏本增加一个保险—— 「这样，我那部纪录片前段时间说已经拍好了，不如我们放在同一个平台、同一个时间段播？来个双重保险？」 秦可的想法是这样的。 已知，《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是一部一开始会火但是后期疲软无力的剧，而《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是一部从题材上来看就没什么人会去看的……纪录片！ 又已知，一个平台在同一时间能力推的剧其实只有一个，毕竟留给宣传的位置就那么多，如果有多部剧的话，就势必得牺牲掉一部分。 「那只要我们两部剧都上，总有一部剧会被牺牲吧？」 「那这样，哪怕最后不幸有一部火了，成为了主推，起码另外一部还能亏损吧？」 苟一点想了想，觉得这个逻辑毫无问题，严丝合缝，于是就答应跟着老玩家秦可一起干了！ 以上，才是小司马猜测了许久也没能猜测到的真相。 而事情的发展也算是在两位玩家的射程范围内。 《[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出乎苟一点意料的爆火了，火得一塌煳涂，更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在苟一点的设想里，这部剧应该是一部破案环节故事讲述稀烂、全员角色ooc的大烂剧，但是！一切都架不住他给的钱多啊！ 所以那些收了巨额版权费的各路ip公司在心满意足的同时，也很乐意帮助编剧修改人家故事里那些确实ooc的部分，当然，这不意味着这故事里面的人物就不ooc了，哪怕是原着作者自己续写一个故事，都有可能出现角色与前文大相迳庭的情况，更不要说是其他人写了…… 但是人家愿意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给这个同人剧的剧本背书啊！ 上一秒，先是联繫了自家的艺人转发《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表示这部剧是买了版权的，他们家艺人也有参演的！ 第415页 下一秒，他们就自己官博转发，外带表态中间涉及到的部分剧情他们也有参与制作，原着作者认为这个剧编的很好！完全符合角色本身的形象！ 所以虽然这部剧每个星期播出两集，在网上偶尔会有观众在那里吐槽某演员的某句台词是不是人物ooc了，但绝大多数的网友、整体舆论，对于这部剧的角色是否ooc这一点都是持否定态度的—— 人家官方都下场了你还玩儿个屁啊！ 至于作为一部推理剧，里面的故事情节本身有没有bug的问题…… 来，此处给大家隆重介绍两个人物—— 蘑菇，秦家娱乐签约练习生，本片的主演之一，其最出名的本事不是演技有多好或者唱歌跳舞多行，他最大的本事在于会巧思，曾无中生有创造过许多令观众看得欲罢不能的剧本故事，包括但不限于《龟兔赛跑》（cp版）和某炸鸡创意gg。 小司马，秦家娱乐元老级的员工，本片的主导演，不同于其他员工加入秦家娱乐都是被房车表部长挖墙脚挖来的，他是因为拍摄了一部悬疑推理剧《我杀了那谁》之后，连人带剧一起被秦总打包留下来的！ 这样两个人物，一个大晚上敲了编剧的门，请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对剧本进行一下修改，一个第二天白天一边拍剧一边还在就自己之前拍摄推理悬疑剧的经验、对这部剧的一些犯罪小细节做删减…… 强强联手，导致的结果就是，在观众看来，《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虽然是一部以同人为主打的剧，里面的推理主线居然一点也不赖！ 要知道观众们本来会看这部剧，其实是冲着里面那些来打个酱油、或者来入个镜的他们喜爱的原着人物来的！ 结果没想到，这部剧不仅在原着人物的刻画上没有失掉水准不说，连里面那些个案件居然都还能看！ 虽然案件本身的难度并不高，但同时，案件的bug也很少！ 其实观众对于电视剧的宽容度是很高的，只要你的故事能自圆其说，只要你选的演员别拉胯得太严重，只要你的服化道别那么出戏，其实他们也就买单了。 就像《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一样，虽然这部剧的脑洞大出天际！虽然里面那些个主演演技一般般，没有大佬演员好，有些还不是用的原声用的是配音！虽然里面有些场景的特效做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特效！虽然案件本身有些简单到一开场他们就猜出了兇手！ 但是！ 主演们的台词起码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演员的脸都有自己的特点，不会出现观众分不清谁是谁的情况、场景都能看得出是在哪里、案件虽然简单但逻辑清楚！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已经超过现在很多的电视剧了！ 更不要说，还有大佬演员们的加成！ 这部剧简直就是本年度良心剧，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尤其是在第二个斯塔克集团失窃案件里，侦探团一行人查到小偷极有可能是利用了隐形衣才作案的，然后跑去霍格沃兹与哈利波特对线的时候，弹幕都高兴疯了！ [是实景！忍不住大声！是实景啊天吶！他们真的去霍格沃兹拍了这一段！] [剧组真的好有诚意啊！真的是哈利！啊啊啊啊话说哈利大结局到底是当了校长还是当了金飞贼找球手来着？] [啊啊啊啊还有罗恩的戏份我的天！我是不是能看到他们铁三角合体？！] [编剧脑洞真特么的大，隐形衣我也是服了……可不是么，已知斯塔克集团外部人员要进入是有很多高科技关卡要过的，哪怕是超级英雄也很难，而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可能作案的反而是内部员工，那么内部员工怎么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珍宝呢？直接给珍宝盖上一层隐形衣不就行了？] [然后等后期，大家都开始四处搜索之后，他再把珍宝带走，然后找藉口查看录像，直接把那一段监控覆盖掉……完美！] [这脑洞，我大写的服气，唉，我本来还在猜有没有可能是怪盗基德的……他也许扩大业务版图了也说不定。] [神特么的版图！] [卧槽主角团居然也有人这么想了唉！提出来了！] [然后特么的就得知了怪盗基德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正在偷铁达尼号上面的海洋之星……讲真，基德还回得来吗？] [回得来的吧？他有滑翔翼！] [……] 第一案结束的时候d站上，《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的评分从一开播的8.0上升到了8.3，等第二案播完的时候，评分一下子又从8.3到了8.7！ 至于围脖热搜…… 整个热搜已经被这部剧给承包了。 里面有些热搜是观众自发弄出来的，比如当初第一集 里tvb探长的那一段吐槽犯罪率越来越高的话，也有些热搜是背后有公司操刀的。 这里面的公司当然不是秦家娱乐，而是卖版权给这部剧的原ip拥有公司和艺人团队，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秦总和苟总那么佛系的，想要给自己下一部剧宣传一下的，这时候不蹭热度什么时候蹭？已经落寞了有一段时间想要翻红的某些演员，不趁着这个时候起来，打算等什么时候起？《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第二部 吗？ 这才是导致这部剧热搜不断的原因。 看到自己计划又一次失败的苟一点先是懵逼了好几天——他算是看出来了，按照如今这种形势，这部剧后期怕不是又得赚！ 第416页 「还好你棋高一着。」这时候苟一点开始夸奖自己的小伙伴秦可了。 「两部剧虽然我这部败了，但好歹你那部剧是妥妥的亏了。」 苟一点这部同人剧的热度这么高，b站理所当然的把这部剧作为了这段时间内的主推，不仅开屏页面留给了这部剧的海报，连推荐栏里也把这部剧挂在那里，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于是乎，原本就没多少人关注的《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就更没什么人看了。 「前期为了拍这部剧，特地买了那么多的医疗器械设备，还请了各路专家会诊救猫，这些钱统统都能打水漂，这可真的是太好了。」苟一点庆幸道。 还没等庆幸完，两人的办公室门突然间被勐地推开—— 来人是秦可的小助理，陈相。 陈相小助理整个人有点慌张，手里拿着手机对秦可说：「秦总，苟总大事不好。」 「现在网络上都在谣传，说您二位在公司里意见不合，隔空打擂台，在公司内部闹分裂！」 「不仅如此，那些个自媒体还说，您二位这一次还打了赌，谁的作品点击率高，谁的理念就是对的，谁就是接下来的公司老大！」 「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要不要闢谣？」 第16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八天 我打擂台…… 谣言的发起人, 或者说，是谣言的发起人们，是娱乐圈内的各自媒体人。 你永远不要小看娱乐圈里那些能够发现八卦的眼睛, 就像你永远不能小瞧任何一位朝阳人民群众一样。 当初半只脚在娱乐圈里的【咕咕鸽了】, 能够在秦家娱乐临时组成的纪录片拍摄组里，根据已知消息就猜测推断出一个「公司内部两位老总意见不合」的结论，对于两只脚都在娱乐圈里的那些自媒体人士来讲, 想要得出这个结论就更容易了！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娱乐小萌！」 「不知道最近，大家是否有和小萌一样, 在追咱们国内首部同人题材的网播剧《[综]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呢？」 陈相小助理很果断地点开平板上面的那个视频，把声音开到最大声，把屏幕怼到了秦可和苟一点的面前，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个谣言的形成。 「这部剧一开始就以亮瞎人眼的演员阵容直接点燃了所有网友的热情，随后，就靠着精心的服装道具、逼真的场景特效和严丝合缝的推理案件, 直接俘获各路观众的欢心, 成为本年度截止到目前为止, d站评分8.7的最受观众喜爱的电视剧！不瞒大家说, 小萌在写这篇稿子的时候，都已经对这部剧现在的播出内容五刷啦！」 「大力推荐亲们去观看！相信我！入股不亏！你永远可以相信秦家娱乐出品的剧！」 「对于这部剧的解说, 已经有很多同行们都说过了, 小萌在这里也不打算重复, 今天更新这一期视频, 是为了和大家分享另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发现，在b站上架《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这部剧的同时，还上架了这个公司的另一部作品。」 「这部作品在纪录片区, 名叫《猫与烟花》，是一部拍摄猫咪的纪录片，在b站默默无闻，和一上架就风风火火的《破案》不同，到目前，这部纪录片的总点击数才看看破万……为什么今天我要把这部纪录片放在和《破案》一起的视频里面说呢？」 「因为家人们吶！正是这两部作品！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一个关系到秦家娱乐公司生死存亡的大秘密！这个秘密就是——秦家娱乐公司的两位老总，内部不和！并且，公司极有可能在最近出现高层领导变动！话不多说，让我为大家细细道来！」 「首先！让我们一起对比一下这两部作品的出品制片人名单，大家可以从片尾的职员表里面，看到在《破案》这部剧里，制片人出品方代表是秦家娱乐的苟总，呸，荀总，此处给大家截图放大高亮一下[图片]」 「然后，我们可以看到，在《猫与烟花》片头的名单里，则出现的是秦总的大名。」 「由此可见，这两部作品，分别是由秦家娱乐的两位总裁各自负责的！」 「对于秦家娱乐所熟悉的小伙伴们都知道，秦家娱乐公司和别的娱乐公司不一样，别的娱乐公司走的是下层员工动脑子，上层老闆拍板做决定的方式拍一部作品的，但秦家娱乐不同，不论是想点子还是拍板子的，都是老闆本人，所以通过以上信息我们不难判断，《破案》应当是苟总（对不起我还是改不过来口）的意思，而拍《猫与烟花》，则应当是秦总的想法。」 娱乐小萌说到这里，不论是看到这一段的观众、还是此时正在看这一段的秦可和苟一点，都默默点了点头，对小萌的这段话表示贊同。 但是，这和公司内部闹分裂有个屁关系？ 「我知道到这里一定有很多小伙伴会问我那这和我标题里写的那个公司内部分裂有什么关系……咳，憋急，让小萌把自己独家内部消息全都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其实除了出品制片人名单不一致之外，两部作品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小萌从秦家娱乐的会计那边打听到，两部作品的花费其实是差不多的。《破案》大家都知道，大部分的资金一定都花在了请大牌演员和买版权上面了，至于《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为了拍摄据说从场景布置到医疗器械等，也都花了大价钱，所以在花费上两者是差不多的。」 第417页 「同时，这两部作品还一样採用的零宣传的方式，双方除了开了个官方围脖、在上架当天发了一条围脖广而告之之外，就没有再做过任何的宣传，甚至连请他们的上级——秦家娱乐的官围转发一下都没有！」 「是的！你们可以看到！哪怕是《破案》在当天被无数演员和公司官围转发摇旗吶喊了，但这部剧的主演们——秦家娱乐公司的签约练习生们，那是一个都没有转发，而所有秦家娱乐旗下的官博那就更是一动不动！《破案》火成这样也没有转发的待遇，《猫与烟花》冷门成这样也没见总部有想法要救一救做个宣传，这让小萌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秦总和苟总约好了？双方都不动用公司的其他资源？」 不，他们只是不想火，所以就没有花钱做宣传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苟一点和秦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脸黑线。 「那么会不会，连两部作品要用同样多的资金，也是秦总和苟总两个人约定好了的？」 「甚至连在同一天上架、选择同一个时间段、同一个平台，也是这两位约定好了的？」 「如果一件事情是巧合，我们称之为巧合，但如果桩桩件件都撞上了……那我只能说，这两位大佬特么的一定是故意的！」 苟一点和秦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就是这些巧合吧……有些确实是他们故意的，但也真的有些，那就真的只是个巧合啊！这让他们怎么解释？ 「那么，就让我们来想一想，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约定？」 「我想，除了为了公平竞争，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两位大佬选择放弃宣传、放弃找其他平台播出、并且用同样多的资金去做一个作品。那么，大家觉得，这个公平竞争，竞争的是什么？」说到这里，这位自媒体人还很灵性地停顿了一下。 「能让两位站在公司最高位的两个人竞争的，除了公司的话语权，还能是什么？」 视频到这里，原本一直在循环播放的《破案》片段和《猫与烟花》的片段陡然被换，换成了秦家娱乐之前几年拍摄的各类作品合集。 「其实，秦家娱乐的苟总不满秦总、并且希望夺得公司话语权这件事情，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有了端倪。」娱乐小萌说得信誓旦旦。 原本还像吃瓜群众一样的苟一点瞬间整个人直起了身、瞪大了眼睛：「？？？」你说啥？！你说我有啥？！啊？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 「众所周知，秦家娱乐是秦总依靠苟大富先生的天使投资创立的公司，在苟总来之前，整个秦家娱乐就是秦总的一言堂，从各路工作人员在接受一些媒体採访和圈内人士的提问的时候，工作人员也都透露，秦总本人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并且她几乎从来不会更改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还会说服你服从她的任何一个看似离谱的决定。」 「而事实也证明，她所有的决策都是正确的，秦家娱乐能有今天的辉煌，离不开她当时的一意孤行。」 「嘭」的一声，秦可不爽地拍了拍桌子……她最讨厌回忆过去！尤其是一回忆过去就想到自己曾经只要亏五百万就能退出游戏，而现在要亏五十个亿都不止！ 「之后，苟总加入公司，在加入公司没多久之后，他就和秦总两个人分别负责了一部抗战剧，对，就是大家所熟知的、一直到今天都津津乐道的两部剧，《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 「当初，因为两部剧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剧情上的关联，有联动，所以没有人有发现，其实这两部剧当时也是有互相打擂台的意味，就和现在一样——差不多的经费开支，播出之后无差别的宣传待遇，甚至差不多时间送到广电审核……」 「之所以会有联动，其实从后来对演员的採访中我们也可以知道，那不过是在两位老总不清楚的情况下产生的乌龙……其实两位大佬本身并没有联动的想法。」 「所以我想在当时，其实苟总和秦总已经有在内部较劲打擂台了，而很显然，随着央视选择主推秦总主导的《向阳花开》，秦总成为当时那个擂台的赢家。」 不，实际上是输家。 秦总木着一张脸，整个人都不太好。 「而苟总也因为那次的失利，偃旗息鼓……但他从来没有放弃！他只是在蛰伏！」 「于是到了《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在拍摄录制到一半的时候，秦总因为工作劳累、不得不到医院休养的时候，他果断抓住机会，接手了秦总完成到一半的这档节目，并对其进行了更深入的改变，让这个节目到了后期收视率有了新的提高——这为他赢得了又一次在公司内部与秦总battle的机会！」 刚刚还在偷偷嘲笑秦可的苟一点瞬间变脸：「……」这特么才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没有！他只是去顶个班而已！他没有！他不是！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就是苟总在《向死而生》失利之后蛰伏近一年准备好的与秦总叫嚣的利器！」 「我知道小伙伴们看到这里会觉得夸张，可是你们想想，一部同人作品，还是融合了那么多ip的同人作品，怎么可能真的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版权合同谈下来，把所有的能请到的客串演员们全部请到，还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拿到融合程度如此之高的剧本？」 第418页 「很明显，这不是短短半年时间能做到的，我相信，这一定是苟总在这漫长的蛰伏期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是苟总手中的宝剑，他期待着用这把宝剑，直指秦家娱乐公司的王座！」 听到这里的苟总：「……」就，明明人家都是胡说八道，但我偏偏仿佛也没办法证明人家是胡说八道？ 同样听到这里的秦总：「……」卧槽，不会苟一点真的一直以来都想要抢走我的王位吧？虽然这个叫什么小萌的说错了很多信息，但会不会苟一点真的有想法要和我竞争谁才是最会亏钱的那个人？ 「所以，我们自我代入一下苟总，如果我是苟总，酝酿了许久终于酝酿出了一个绝世完美的作品，那我是不是要好好找秦总挑战一把？」 「所以啊！家人们！这很显然，是一场秦总和苟总，是秦家娱乐内部的比拼！」 「你们以为这场比拼和我们没关系吗？」 「呵，天真啊家人们！」 「纵观娱乐圈各公司歷史，甚至是国家的歷史，我们不难看出，有一个道理，叫做『合则进，不合则退』，团结是胜利的前提，而搞分裂，是一定会失败的！」 「十年前，就有那么一家由夫妻组合开的娱乐公司，一度创造圈内神话，最后却因为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离婚，导致公司最后破产，不到三个月，神话消失。」 「如今，秦总和苟总两人的分裂，极有可能也会造成同样的结果！而一旦这种后果产生……秦家娱乐的未来，让人担忧。」 「我是娱乐小萌，一个娱乐圈的吃瓜群众，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视频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陈相小助理适时站出来说话了。 「秦总，苟总，您二位看这件事情上我们需不需要闢谣？」 外界人士可能会对秦总和苟总又任何的误会，但是他可是内部人士啊，天天看着苟总和秦总打打闹闹的，哪里能不知道这两人其实彼此信任、不分你我呢？ 「要知道，如果秦家娱乐内部分裂的消息扩散下去，是会造成我们内部的动盪的，毕竟不是每个秦家娱乐的员工都对领导的事情有所了解的……」 「更何况，这样也会降低外界对我们的信心，很多原本只要花一点点钱甚至不用花钱的资源，很可能因为对我们公司的不看好而坐地起价。」 「所以您看，要不等会儿我联繫下媒体开个新闻发布会？或者我们官博上面说一句？这么离谱的猜测，我想只要我们官方发出声音，就能立刻解决的。」 秦可和苟一点本来是想要闢谣的，毕竟这个谣言真的也是够无聊，而且很影响他们两位玩家之间内部的和谐，但是一听陈相小助理这么说，两人瞬间就变了态度…… 「闢谣？没必要。」苟一点表示。 「你也说了，这种谣言有够离谱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信？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造谣一句话，闢谣跑断腿……这种不明智的事情我们不用做，等最后他们等着等着发现公司根本没有大变动，就知道之前的都是谣言了。」秦可还是愿意和自家小助理多解释几句的，把陈小助理忽悠了一顿之后，让他得出了「不闢谣比闢谣更好」的结论。 「那我们就忽略这件事情了？」 「对，忽略把忽略吧。」这种危害公司稳定的事情，能多来几个那就更好了！ 娱乐小萌的视频发了有半天之后，其他自媒体人纷纷效仿鼓吹「秦家娱乐两老总pk，公司即将倒闭」的言论，一天后，观望了许久的大媒体看秦家娱乐至今未对这言论做出任何反应，忍不住猜测—— 「不会那个叫小萌的猜的是对的吧？」 「秦家娱乐那两位总裁这一次真的是在打擂台？」 见各自媒体靠着发布这样的消息就吸引了上万的粉丝，这群人也蠢蠢欲动了。 鼓吹秦家娱乐就要倒闭这样的新闻，他们作为必须要讲真话的媒体是不敢说的，万一人家公司秋后算帐可怎么办？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蹭不到热度。 「比如，我们完全可以做个投票器啊，他们俩不是要打擂台吗？我们可以把两部作品都介绍介绍，然后鼓动观众来投票嘛！」 「这样的话，把事情娱乐化，人家也抓不到我们把柄，我们还能蹭到热度！完美！」 谣言出现的第七天，各大媒体纷纷发布娱乐投票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发布投票，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vs《猫与烟花》，你更喜欢那部作品？ 秦总和苟总，你觉得谁更适合当秦家娱乐的掌舵手？ 秦家娱乐内部作品pk赛，你预感谁会赢？ 一时间，观众都炸了。 第16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六十九天 我的纪录…… 一开始看到各大媒体放出这种pk投票的时候, 网友们是懵逼的。 先看到的是第一个投票，关于两部作品的。 《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他们倒是知道，最近都在追, 哪怕不在追的, 只要上网就能看到盆友圈、围脖大v各种的评论和摇旗吶喊，虽然不知道主演都有谁（毕竟主演名单那么长），但每个案子的死者和兇手他们都被剧透得差不多了（因为每一个案件都有观众在真情实感的分析案情找兇手）。 但是《猫与烟花》？ 第419页 那是个啥？ 哦, 纪录片。 嗯？！ 纪录片？！ 这年头营销号疯了还是媒体人各个都不要脸了？把一部热门电视剧和一部冷门纪录片放在一起pk，让大家投票, 这结果不是明摆着的吗？ 跳过这个投票，看下一个——下一个投票是关于秦总和苟总谁更适合当秦家娱乐公司的掌舵手？ 网友：「……」 网友：「搞笑，这特么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然后果断划过看到第三个投票——秦家娱乐内部作品pk赛，你预感谁会赢？ 网友：「！！！」 网友：「这什么意思？秦家娱乐内部有作品pk赛？！」 然后果断退出页面，开始翻评论区，果不其然在评论区看到了有关这三个投票出现的前因后果—— 网友：「卧槽, 这件事情居然是我说了能算！」 然后果断手机界面退出围脖, 打开b站, 搜索《猫与烟花》, 然后开始很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之前他还很随意的瞥了眼下方的数字…… 「卧槽, 现在居然有一百二十三个人和我同时在看这一集？！」 「这部纪录片那么火的吗？」 于是他果断开了弹幕, 发出了自己在这一集里的第一条弹幕：「其他的123位朋友你们好呀~」 其他的弹幕也在他把弹幕发出去之后从右边飘了进来：「慕名而来, 我就想看看这片子和《破案》比谁更厉害！」 「秦总永远的神！请大家投票支持秦总！」 「讲真, 虽然我希望秦总继续当一把手，但猫片和同人剧我选同人剧……」 「……」 网友们这才发现，其实所有来看这部纪录片的观众，都和自己一样, 只是好奇秦总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才会拿出一部纪录片去和苟总酝酿了一年多（娱乐小萌是这么说的）的同人剧一比高下的？ 也有人觉得是苟总採取了战术，让秦总低估了《小破案》，这才有了这次的纪录片对战同人剧的局面。 无论如何，这都让大家都秦总主导的这部纪录片有了观看的兴趣——观看前十分钟的兴趣_(:3」∠)_ 对不起秦总，我们对你的爱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拍的不是很好看，可能连十分钟都不会有。 《猫与烟花》的制作班底毕竟是拍电影的，整个片子的电影感很重，开始播放的时候先是全黑的屏幕，然后一个秦家娱乐象徵性的动态logo，，紧接着是浮现一句话：谨以此片，感谢那些陪伴了我们度过孤独岁月的朋友们。 整个片头大概十秒钟的时间，足够弹幕中的大家一起打个招唿，彼此之间说一下是出于什么原因来看的这部纪录片，顺便感嘆一下秦总这次策划失利啊，这部片子都上架快一个月了，现在放出来的所有集数加在一起的总播放量连隔壁《小破案》的一集播放量都比不过，就磕碜！ 看来秦总这一回位置要不保啊…… 然后下一秒，一颗毛茸茸的猫脑袋出现在了屏幕里。 长长的纯白色的毛，蓝色的圆熘熘的眼睛，还有鼻尖的嘴巴完美的弧度，大部分网站的小视频里，都喜欢怼着自家爱猫的正脸拍，拍出大圆脸的效果，再加个滤镜……当时网友们都觉得这已经是猫咪的颜值巅峰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猫咪和人一样！侧脸都是最好看的！」被美颜震慑了三秒后，才终于有一条弹幕缓慢地从右侧滑过。 其他网友默默地给这条弹幕点了个贊。 这只猫咪当然就是三彩。 能够迷得一家书店的老闆五迷三道到把整个书店都布置成它的游乐场，这只猫咪的长相，那是被秦总从外面抱到公司的第一天，全公司上下直接默认这就是他们公司以后的吉祥物了的，并且后期秦总宣布要拍三彩的纪录片的时候，大家的讨论重点也都是放在纪录片这个题材上，而没有人反对拍三彩—— 这么好看的猫猫！换成是他们，也愿意为它拍一部剧！ 所以当看到临时导演卢小爱的剧本里，三彩猫猫是第一个出场的主角时，御姐副导演那拍摄灵感是一个接着一个，其中第一个特立独行，就用在开头这一幕特写了三彩猫猫的侧脸上面。 三秒钟特写之后，镜头整个被拉远，出现了三彩猫猫的全身相，它蹲在桌子的最角落，然后忽的起来，一个慢镜头，它从桌子的这头一跃而下，全身的毛髮在空中游荡，一缕一缕的绒毛，在阳光下就跟这只猫浑身被上天赋予了一层光环一样—— 「啊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啊啊啊啊太美了太美了！有木有组团偷猫猫的？带上兄弟我！」 「这只猫哪里找来的？卧槽怪不得秦总敢和苟总打这个赌，就凭这只猫！我觉得就是秦总赢！要知道，在娱乐圈你找一个美人容易，找一只美猫那可就难了！」 「啊啊啊它转过来了转过来了！它看我了看我了！准备截图兄弟们！」 「确认过眼神，是个小妹妹~」 「神特么确认过眼神……」 御姐副导演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给观众们展示了全片的最美猫猫，靠着出卖猫猫的美色，硬生生把这群原本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喜欢看纪录片的观众们给留了下来—— 咳，要不，再看个五分钟？ 就凭这只猫的颜值，我觉得这部纪录片我也可以再看五分钟。 第420页 五分钟就足够了。 因为在第四十秒的时候，纪录片终于有了人声—— 「我叫三彩，如你所见，我是这里的主人。」一个十分骄傲自信底气十足的女声、搭配猫咪仰头的一瞬间，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位傲娇的小姐。 「我拥有这一层楼全部的超过五百平方的面积！这么一大层，全都是我的！」这还是一位热衷于炫富的傲娇小姐。 「这是我的软垫，我喜欢趴在这上面晒太阳睡觉。」猫小姐四只爪子都踩在垫子上，先是一个猫弓背，再是一个猫伸展。 「这是我的玩具，讲真，也就一般般的好玩。」猫小姐歪着头，对着那只玩具鱼就是一爪，结果没抓到，于是又一爪！ 「这些是两脚兽们专门买来研究如何才能服侍好我的书籍。」猫小姐踩着优雅的猫步，在书架上走来走去，尾巴摇来摇去。 「……」 猫小姐带着镜头一起逛遍了她的住所，在把纪录片接下来主要故事发生场景介绍清楚的同时，更是给看着镜头的网友们展现出了这部纪录片主视角的可爱性格。 以一类动物中的其中一只作为主视角来讲述这一群体的故事，是纪录片的一种展现方式，比起其他纪录片来讲，这种叙述手法会更加活泼、让观众的代入感更强、故事的节奏和叙事感也会更强，当然也有不好的……就是如果你选的配音十分不合适、或者台词啥的编写不合适的话，就会让观众替这只动物尴尬，然后弃剧。 但这种缺陷是不会出现在一个编剧为主导的纪录片团队里的。 一个编剧也许没办法掌控好镜头，把一段故事拍出花儿来，但她一定能给一只猫一个贴脸的角色设定，并且按照角色设定写出足够让人有代入感的台词。 这一招，就叫做扬长避短。 而显然，点开看这部纪录片的网友们都被这一招给征服了，本来就被三彩猫猫的美貌给迷住了的他们一看到三彩猫猫居然是一只傲娇猫猫！ 「嗷嗷嗷嗷嗷更可爱了有木有！」 「是是是你家真的好大好大！」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然后话锋一转，猫小姐开始说起了她之前的故事：「但这只是我现在的家，我以前，可不是住在这里，我以前的家在澳洲，当时陪着我的是一个大肚腩先生。」 镜头随着三彩猫猫的步伐往走廊而去，走着走着，一阵云雾聚拢，前方只剩下了三彩猫猫的身影，它依旧往前走着，当云雾散去时，场景转换——来到了澳洲。 「我的祖先在六千万年前就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而我们猫族与人类的缘分，则结识在约五千年前。」 「我们猫族和人类就像是有孽缘一样，我们曾经很亲密，在十一世纪时，我们一起携爪清除黑死病的带菌鼠类，但是也曾一度疏远，特别是中世纪，因为两脚兽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幻想，我们族类被疯狂猎杀。」 「一直到今天，我依旧搞不懂人类，对，就是我眼里的两脚兽。」 「他们喜欢我们猫族的时候很喜欢，一天到晚亲亲抱抱举高高，但是不喜欢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无情……明明我们只是可爱的小猫咪，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做，但他们就是会因为一切稀奇古怪的原因，放弃和我们共处一室的机会。比如眼前这个，我的前同居人——」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大肚腩（因为肖像权的原因，御姐副导演最后选择了只拍前任主人的胸以下部分，不露脸）。 「欧，我一点也不后悔卖掉它。」大肚腩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创业了，我第一次创业就是因为这只猫，我选择了办一个猫咪主题的书店……然后不出所料，我失败了。」 「我想一定是猫的缘故……猫会带来灾难，我就知道。」 「所以我把书店的所有东西连带着这只猫一起卖掉，然后用钱重新开了一家新的书店，你们可以跟我一起来看看……」 大肚腩用一口流利的外语在那里给镜头以外的採访者殷勤地介绍着自己这家书店，他大概是希望这台摄像机能够把自家的书店也给入镜一下，这样可以得到免费的宣传，但他显然想太多了，在这个全是猫的纪录片里，当他把有关于猫的话说完之后，后面的内容都被后期给模煳掉了，连镜头都没有对准书店，而是那只端坐在外面大街上的猫。 傲娇的猫小姐身体没有动，只是尾巴出卖了她，依旧在那里摇啊摇。 「他会后悔的。」 「他很快就会明白，他的创业成功或者失败和我没有关系，只是他没有天赋罢了。」 编剧卢小爱敢写这句话，是因为在纪录片播出之前，她就已经从大清火锅店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这位大肚腩的第二次创业又一次失败了，店铺已经转让了。 但是看到这里的网友们可不知道，一群人看着屏幕里那只傲娇嘴硬的猫咪，看着她僵坐在那里只有尾巴动来动去，仿佛在看自己的闺蜜被前男友甩了，大半夜拉着自己恨恨道「他会后悔的」一样，就，心疼。 第一集 的故事，其实基本就围绕着三彩猫猫展开。 在第一集 里，卢小爱作为编剧希望能达到的效果是，一来，作为主视角存在的三彩猫猫一定要受到观众们的喜爱和欢迎——这就跟一部电视剧里男女主角必须要受到观众的欢迎是一个道理。 第421页 所以卢小爱在三彩的身上添加了很多新的标籤，比如傲娇，比如嘴硬心软，比如身世可怜，再比如博学多思，很多拟人化的处理。 二来，则是想要通过三彩猫猫的故事，引申到被抛弃遗弃的猫猫身上，让观众大概了解这个纪录片想要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而这一点也通过三彩猫猫的口吻很好地传达给观众了：「两脚兽就是那么的反覆无常，明明选择同居者的是他们，但放弃同居者的依旧是他们……这个世界上，平均每天都有十只我的猫族同类在被抛弃。」 「……你们也知道，我有一间超过五百平的大房子，所以我和我的同居两脚兽们决定，要把我受苦受难的同胞们接来，和我们一起住。」 「这是一个大工程，但我们都很乐观。」 「因为只要我们在一起，明天就又是晴朗的一天。」 第一集 结束在三彩猫猫的歪头杀。 到了片尾，网友们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把《猫与烟花》的第一集 给看完了！ 居然，还不错的样子？！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打开了围脖，觉得关于这部纪录片他们可以说点什么，比如这部纪录片讲的什么比如和《小破案》比起来哪个更好或者更不好，再比如这次投票他们觉得应该要选谁…… 「唉，只看了一集还是不够严谨，我怎么着《小破案》也看了六集了，《猫与烟花》也要看六集才是！」 于是果断又退出了围脖，重新回到了b站，开始看起了第二集 。 第17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天 我的游戏发…… 有句话形容这段时间的围脖热搜, 可以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就，先不说秦总和苟总隔空打擂台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就说哪怕是真的好了, 这也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啊！ 但是呢？ 秦总和苟总对此没有一点反应, 最近找他们约访谈的记者越来越多，人家一个都没接受过，不动如山——因为他们都知道外界的传闻是假的。 秦家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们, 上到房车表部长、陈相小助理，下到艺人部的刚刚出道的那些个小艺人们, 也都没有在外界用自己的帐号发表过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信息——前者是知道这是假消息，后者则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万一最后秦总输了，他们就集体投票把苟总投出公司，让他回自己亲爸爸（苟大富）的公司去，秦家娱乐是他们秦总的！ 反倒是那些个媒体、外界的公司、各位网友, 不管是之前知道这家公司的也好, 不知道这家公司的也好, 一个个对于这次的pk那叫一个感同身受, 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各大媒体把投票发出的第二天，一直无人问津的《猫与烟花》就在b站直接登上纪录片栏目推荐榜的第一, 并且根据大数据计算, 直接出现在了所有追更《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推荐名单里…… 然后他们就真的点进去看了。 一天时间, 《猫与烟花》点播次数突破十万大关。 等到第三天, 几乎所有关注这一事件的网友们都已经把两部作品给看得差不多了，然后开始为了自己的阵营疯狂写小论文疯狂吶喊。 这跟看那些素人谈恋爱的综艺节目似的，有的时候连真身下场在里面谈的素人都还脸色正常一脸平静呢，观察室里面的观察嘉宾就已经在那里眼泪鼻涕一把流、时不时还要义愤填膺控诉几句了。 一个个的立刻分阵营开始讨论起刚才的那个男嘉宾/女嘉宾这句话到底说得对不对, 这个行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然后素人们在小屋里投票，他们在观察室猜素人们在小屋里的投票…… 而观众们看这一段更是乐此不疲！还有不少cp粉嗑cp！ 可见，观众确实就非常喜欢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_(:3」∠)_ 此时的秦总和苟总隔空打擂台，给网友的感觉，其实就跟看恋综的时候差不多，就，「虽然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但我就是忍不住要发表一下个人见解」，尤其这一回和看恋综还不一样，恋综你再怎么发表个人意见，播之前其实这群素人嘉宾的cp线都已经定了，但这一回，他们是切切实实处在过程中啊！ 更别说按照娱乐小萌的说法，他们这群观众的意见很可能会影响到公司最后的决策的啊！ 更激动了有木有！ 人手一篇小论文走起！ 「作为两部作品都看过的人，我觉得我有发言权，说实在话，我觉得秦总这一回悬，那个《猫与烟花》，讲真，拍得很好，也很用心，但秦总这部作品大概就是拍给那些爱猫人士看的，像我这种不爱猫咪的就看着无感，还是更喜欢隔壁苟总的悬疑推理同人剧，这次的投票我投给苟总。」 「要我说，比较不是这么比的。h 苟总的《小破案》作为同人剧确实是史上独一份，但他还带着悬疑推理的tag呢，作为一部悬疑推理剧，我觉得它也就是个中上的水平，案件都很简单，基本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作案手法，警察全程基本就是在各大剧组里跑、採访那些个大佬演员，然后回去之后就开脑洞，然后案子就破了，拍摄难度直线下降。 但《猫与烟花》就不一样了，要知道拍动物可比拍人难多了！再加上是纪录片，有一说一，《猫与烟花》在叙事水平上，已经比同类型纪录片要优秀太多了！称得上是这一年里国内纪录片里的第一！ 第422页 一个是同类里的中上，一个是同类里的第一，这特么哪个更好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实名反对楼上的比较方法。是比较应该是横向比较，但这次是秦家娱乐内部公司两位老总的作品比较！人家公司是专门来投资拍摄作品给观众看的！那就应该把观众的体验感放在第一位！ 我管这两个作品拍摄难度谁大谁小，我就只知道，我看《小破案》，我高兴，恨不得一口气追十集！我看《猫与烟花》，就一般！猫很好看我知道但也不能连续让我看四十分钟吧？」 「……」 人手小论文的第一天，大家的讨论重点都放在究竟是《小破案》更好看还是《猫与烟花》更好看这件事情上了，大众的观点总体而言还都是认为《小破案》更好看的，毕竟剧情精彩，尤其这段时间播出的案件里！ 公子小白白作为一个同人作者，她也许剧情设置一般般，原创人物写得也一般般，推理故事更是全靠后期蘑菇大佬和导演小司马帮她弥补，但人家能当一个全职作者不是没有优点的—— 她最懂读者想要看什么场景！ 换算成电视剧，那就是她最懂观众想要看什么内容！ 这一次的案件，探长刚好点了两个探员去，一男一女。 女的，是个安乐椅侦探，一身蕾丝长裙，西欧淑女扮相，是被她的姑妈推荐来「长长见识」的，顺带一提，她的姑妈是着名乡村侦探马普尔小姐。 男的，则是来自苏格兰场的探员，一身立领黑色风衣，要是身高不够都不敢穿上身！他本人其实能力一般般，但架不住他日常跟随的他们苏格兰场的顾问很牛逼，以至于他本人的破案履歷就格外的好看了。 对，他一直跟随一起破案的顾问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 然后这两位探员还因为一些歷史遗留问题（城市和乡村间的相互歧视），互相有些别苗头，一开始领了案件、对案件有了个大致了解之后，一出门，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就扭头各走各的，踏上了独自侦查案件、并且时不时就连线他们远方正在织毛衣的姑妈或者正在抓小偷/拉小提琴/和华生吹牛逼/帮委託人破案的大顾问。 所以这一案，表面上是马普尔小姐的侄女vs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助手，在观众的眼里，那就是马普尔小姐vs福尔摩斯！再四捨五入一下，那就是阿加莎对战柯南道尔！ 就问你想不想看！ 就问你激不激动！ 激动你还不投票？！ 于是那两天，苟总的支持票数是秦总的三倍，评论区里还在支持秦总的除了纪录片的忠实爱好者们（小众）和猫咪的狂热爱好者们（同样是小众），就没人了。 大家的统一口径都是「《猫与烟花》虽然好看，但《小破案》更绝」！ 正统文学很好，但脑洞沙雕文更棒！ 结果很快，下一个星期，《小破案》的这一个案件结束了——案件就是马普尔和福尔摩斯通过片面的线索，都比自家的两个小探员提前知道了兇手，但为了给自家孩子成长，他们没有说出兇手的名字，而是让他们再思考思考，最终，两位想破脑袋也没把案情想明白的探员不得不面对面握手言和，共享信息，终于把这一案给破了！ 剧情其实很peace and love，符合一般电视剧规律，就是观众有些小失望——他们其实真的很想知道这俩侦探哪个更厉害来着？但也知道同人剧大概不敢真的把他们拿出来作比较…… 与此同时，《猫与烟花》的纪录片剧情进入了第一个令观众心情起伏的高潮段落——那只曾经让古鸽几度落泪的奶牛猫猫包包的离世。 《猫与烟花》这部纪录片走的套路其实还是挺老的，就是把一些因为人为原因很悽惨的猫猫全都找过来，展示在镜头前，然后勾起观众的同情心和愧疚心，从而让大家产生一种「不要遗弃小动物」的意识。 第一集 是三彩猫猫的独美。 第二第三第四集 则是一只遭到了人为虐待的猫咪，这只猫咪的毛长得都遮住眼睛了，护士小姐姐把头上的毛拨开，才看到猫咪的眼睛都发炎了，一只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这三集就是讲述了这只猫咪是怎么一点一点被医护人员给治好，然后又是怎么从一个见到人靠近就要嘶吼、挣扎，怎么都不肯配合治疗的猫咪，重新又变成一只虽然不粘人、但和其他猫咪一样很正常的小猫咪的。 第五第六第七和第八集 讲述的则是一对母子，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猫和她的流浪猫二代。镜头通过展现一代流浪猫和二代流浪猫在情感上、对待人类的态度上的不同，来展现人类的抛弃行为，对于猫咪的伤害不仅仅是一生的，甚至还会影响到下一代。 其实观众在看这几集剧情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跟着这段剧情在反思自己，并且在为受虐的猫咪祈福和流泪了——只是这段剧情运气不太好，遭遇的是《小破案》里的阿加莎对战柯南道尔_(:3」∠)_ 但到奶牛猫猫包包出现的时候，一切时机都恰恰好。 《小破案》的下一个案子又是一个看了眼剧情介绍和嫌疑人介绍就大致能猜出兇手的案件，比起之前那个案子的看点要少了不少。 与此同时，包包一出场就没能站起来的一直躺在那里的紫色毛形象也吸引了不少观众的注意力，尤其是在下一集，作为志愿者的戴着口罩的古鸽突然间撞见了隔着玻璃墙的奶牛猫包包的时候。 第423页 这是第一次在纪录片拍摄的中途，有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物出现在其中，如同观众打破了第三道墙，尤其是她的反应是那么的真实，甚至在与猫猫的接触中，还提出了想要领养猫咪的想法，甚至还为它做了所有迎接它加入她家的准备！ 观众们都以为这一次又能看到又一个大团圆结局的，就跟之前三只猫咪一样，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着的时候，包包却在镜头前永远的离开了。 包包离开得平静，但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却没有一个平静的。 虽然都知道，在很多讲述动物的纪录片里，总会有一些动物死去，但是这里讲述的可是家养猫猫啊！而且这里可是医院啊！（这是观众产生的误会）为什么可爱的猫猫死掉了！而且是在它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 它还那么小，它甚至都没能把那身丑陋的毛给褪干净，它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睁开过！ 上一集还在吐槽说「包包现在的样子就跟我每次染了很社死的发色时候的样子一样」的观众，在这一集全员「呜呜呜呜」。 人们也许永远更喜欢看喜剧胜过悲剧，但人们对于悲剧的记忆力也一定胜过喜剧。你很难数清楚你一天里笑过几次，但你一定能数清楚今天你哭了几次。 卢小爱编剧通过前三只猫的故事让观众完全无法预料到包包的结局，然后毫无防备地被骗进来「杀」，再带着一身伤跑去围脖那里和大众发泄自己的情绪。 《猫与烟花》的讨论度到了此刻，终于有了一个提升——人们对于它的关注重点终于不再是「这部纪录片究竟哪里能和《小破案》打了」，而是变成了「要善待你的同居猫」这种更加注重内容的点。 于是这一周，《小破案》的支持数和《猫与烟花》的支持数数量稍微拉近了一点，成了2.5比1，但总的来说，大众还是更喜欢《小破案》。 但这一周网友们的话题讨论也变了，从一开始的《小破案》和《小猫咪》哪个更好看，变成了拍了《小破案》的苟总和拍了《小猫咪》的秦总相比，哪个更适合当秦家娱乐的一把手？ 对于这个话题，网友们很神奇的基本达成了一致—— 「《小破案》脑洞巨大，完成了我一个同人爱好者一直以来的梦想，让我第一次看到了aaa与bbb的同框，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好的剧，所以我选择秦总_(:3」∠)_，苟总，原谅我，我会为你的《小破案》在d站写一千字的长评的。」 「《小破案》是很好看啦，但我觉得作为一家公司的领导人，不能只想着迎合观众，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很明显，在作品的表达意义上面，秦总一直以来的作品都做得不错，《小猫咪》也不错，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站秦总，苟总的格局还是小了点。」 「第二个问题我投秦总，秦家娱乐谢谢，不是苟家娱乐……话说苟家娱乐听着特别像苟大富的分公司！」 「也许在这一次作品对决中秦总是输了，但我还是希望公司能考虑清楚，不是秦总这次作品不好，是苟总胜之不武，拿了好几家公司的经典作品来和秦总的《小猫咪》pk！这不是一次公正的比赛！申请重赛！」 「……」 秦家娱乐，顶楼总裁办公室 苟一点麻木着一张脸，听着秦可跟他炫耀已经听了有一个小时了。 就，很悽惨。 自从《小破案》从爆火到一路爆火，而《小猫咪》从无人问津到有口碑无人气之后，作为盈利的那一方，他就一直在被摁在沙发上虐。 第一周，是网友投票两部剧哪一部更好看的一周，因为剧好不好看直接影响到b站的点击率直接影响到b站给他们的分成，所以他的小伙伴可以说是得意洋洋地跟他宣读了每天的投票结果—— 「直至今日，《小破案》的点击播放次数依旧是《小猫咪》的十多倍，哈！看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一套不行！你到现在就一笔钱都没有成功亏掉过！」 苟一点也很崩溃。 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的！ 他以为《小破案》应该是先爆火一阵子，然后就销声匿迹了，但实际上到今天也依旧爆火着，他以为他前期花了那么多的钱在买版权和请演员上面，却不想因为这部剧的爆火，好多公司和剧组都想与他们保持长期合作，最好能在第二部 里继续客串，所以主动把这一次的片酬和租金给往下降了…… 就，原本以为的巨额成本，一下子变成了个不那么巨额的成本！ 更可怕的是已经有不少剧组和演员表示第二部 愿意零片酬参演了！只为了蹭个热度！这可让他接下去怎么亏啊！ 榆次同时，《小猫咪》的节奏却十分之好。 作为一部小众纪录片，它保持着并不算特别高的点击播放量（相比《小破案》而言），虽然最近因为双方的pk战，本月b站的收入多了一点，但也没有到可以抵得上《小猫咪》拍摄成本的阶段。 「你看看我这部纪录片，成功做到了口碑爆棚，但是收益爆亏——这才是这个游戏正确的打开方式！就你那点小水平还敢跟我抢老大的位置！」 虽然娱乐小萌很多事情都讲得是错的，但秦可还是把某些内容给听进去了，觉得苟一点作为一个新玩家，是真的想要撬动她这个老玩家的地位！即使苟一点不断的解释，她还是觉得应该要把这种趋势掐死在摇篮里！ 第424页 「我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我这个老玩家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说着，秦可还乐此不疲地打开围脖念了几段观众们的留言，包括但不限于「这次pk作品苟总赢，但总裁我选秦总」之类的话，还有无数观众留言夸她的小马屁，听得苟一点更加郁闷了。 读着读着，围脖刷新的时候刷新出了一条新的内容，秦可下意识也读了出来—— 「@秦家娱乐@《猫与烟花》，久等了姐妹，全新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上线！廉价的全息设备，真实的全息体验，让你成为异世界最优秀的猫咪美容师！赶快点击进来看看吧！」 「啊，我的全息游戏今天上线了！」秦可这才反应过来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她立刻转向了已经自闭许久的苟一点，重拳出击。 「我的《猫与烟花》已经亏本了超过三个亿了，现在这个光是投入就超过十个亿的全息游戏，这个就没有几个人敢来踩雷玩的全息游戏，一上线，又可以继续亏损——」 她躺在沙发上，和苟一点头顶碰头顶，高举双手。 「——这样，我先来定一个小目标！」 「先亏它个十个亿！」 考虑到总有些傻子会下载这款游戏玩，再加上《猫与烟花》里b站接下来陆陆续续还会给的分成，秦可保守估计，觉得自己亏掉个十个亿是没问题的。 「这一次十个亿，下一次我们继续做没人玩的全息游戏和没人看的纪录片！再亏掉个二十个亿，亏着亏着，我们就离倾家荡产不远啦！」 秦可在那里超级兴奋地畅想着。 苟一点听到这里，原本的那些被秦可怼出来的沮丧感也消失了，对嘛，只要能达成倾家荡产的结局，被怼了就怼了嘛，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也很明显了，他就是躺赢嘛，在游戏里啥都没干不说，还一天到晚赚钱拖后腿，人家高玩生气也是很正常的。 自我排解超级成功的苟一点立刻爬了起来。 「这样，为了庆祝我们这一次成功亏本，让楼下食堂今天晚上搞一顿大的怎么样？争取再亏掉一点！」 「好！」 而就在苟一点和秦可两个人沉浸在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亏个大的了的喜悦之情的同时，《猫咪美容院》作为国内第一款全息游戏，一出场就引起了不少游戏界大咖们的关注。 一开始，如同秦可设想的那样，几乎没有人相信秦家娱乐能做出一个全息游戏来，堪称全网嘲。 「我没看错吧？全息？自从xx游戏和xxx游戏之后，老子就再也不相信全息了！」 「秦总这个步子迈得有点大啊，讲真，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全息游戏着实还不太行，就不能好好用心做一款手游嘛？做什么全息游戏，到时候游戏里穿模尴不尴尬？」 「秦总是之前一直成功，所以被成功沖昏头脑了吗？全息游戏？！那是个骗傻子的东西啊，这是谁跑到秦总面前去忽悠她了吗？」 「呵，我不知道是谁忽悠的她，但我反正是不会玩的，全息设备那么贵，玩不起玩不起。」 「……」 而就在全网都表示对这款游戏不看好的时候，在《猫咪美容院》这款全息游戏发布不到两小时的时候，失踪了好些时间的b站up主【咕咕鸽了】，突然间连发两条视频—— 《全息还是假全息？咕咕给你们好好测测》 《从<猫与烟花>到<猫咪美容院>，你秦总永远是你秦总》 第171章 卡在游戏的第一百七十一天 我安利了…… 作为本书里唯二的b站up主, 并没有什么专长的咕咕鸽了能够一直以来和鬼畜区的up主我是你99分庭抗礼，主要原因就在于她一直讲实话，不接任何商业推广, 致力于给看她视频的粉丝们以最真实的感受。 所以即使她更新一直飘忽不定, 她的粉丝数量比出产更新量一直很稳定的我是你99都多，因为粉丝们发现跟着咕咕鸽了，不管是入手游戏、电视剧、电影, 甚至是个小玩具，那都没有入错的！这年头, 想在这个圈子里找到一个绝不说假话的up主真的是太难了！ 但当这一次他们等了好几个月，最后等来了咕咕鸽了连续两个夸秦家娱乐那个新游戏的视频的时候，他们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我最后的一片净土都被毁掉了吧？！」 无他，实在是咕咕鸽了这速度真的太像是收了人家的钱接了推广的样子了—— 拜託！ 人家游戏才上线两个小时好嘛？！ 更不要说要玩这款游戏还必须去官网上下单买他们家的据说可以「进化」全息水准的仪器！ 这是神仙送货到家吗？你刚下单，下一秒钟人家就送到你家门口了，然后你测评俩小时就上来大吹特吹？ 就算是推广也稍微动点脑子好嘛？！ 令人失望, 咕咕鸽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咕咕鸽了了。 但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 又是第一次接推广, 粉丝们秉持着对咕咕的爱, 还是决定先看看这个视频再说——好歹把点击量留下，不能让咕咕的面子上不好看。 然后点开来看着看着, 粉丝们就发现, 咕咕鸽了依旧是以前那个遇到些好东西就忍不住要分享给他们的咕咕鸽了！她没有变！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视频里, 咕咕鸽了依旧用轻快的嗓音和大家亲切地问好。 第425页 「嗨, 鸽子们好！我是你们的咕咕鸽了！long time no see，你们想我没有！」 弹幕此时刷来一片的「想你想你」和「终于更新了」。 「是的是的，时隔多月，我终于回来了！我也超级想你们的！」 「其实这一次隔了那么久才出这个视频, 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们听我解释，一切都是因为在若干个月前，我闲来无事，在d迷论坛刷到了一个游戏招内测玩家的帖子，于是我就点了进去报了名……结果你们猜到了吗？！那居然是《猫咪美容院》这个游戏的内测！」 「所以，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秦家娱乐玩《猫咪美容院》，就是那个刚刚发售的全息游戏！鸽子们！听我的！直接沖！这款游戏，值得！」 然后咕咕鸽了花了三分钟的时间，讲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机缘巧合的加入了秦家娱乐游戏制作部的内测，又花了五分钟时间，用极其夸张的语言，讲述了她从自己家一路出发到秦家娱乐公司的所见所闻。 就，废话超级多。 看得粉丝们都安心了—— 确定了确定了，这不是推广视频，这就是他们的up主自己兴致上来了随手做的一个安利视频。 想要分辨一个视频究竟是收了钱的推广还是up主自己个人安利，其实并不是特别难的一件事。你就直接对比本文最大的营销号娱乐小萌的那些个视频，就懂了。 别看人家每条视频都一口一个「朋友们」、「家人们」、「亲们」，上来仿佛都是在很随性的根据实时热点话题讲些什么，但就像之前那期表面上安利《小破案》，实际上直接揭露秦总和苟总之间battle视频一样，里面安利《小破案》的台词只有三句话，但关于秦总和苟总之间的那些「龃龉」却是讲了上千个字—— 这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咕咕鸽了的这个安利视频呢？ 明明标题写的是要给他们安利刚刚出来的全息游戏，结果视频时长都过一半了，他们的up主还在那里很兴奋地讲述秦家娱乐的伙食有多好多好，给他们这群玩家安排的住宿条件有多棒多棒，每天的工作时长和工作环境有多么的梦幻…… 「球球了，还是给我安利游戏吧，我着实不想听up主打着安利的旗号跟我炫耀她这若干个月的神仙一样的工作！」 「+1，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求一个空降告诉我up主安利游戏是从哪里开始？」 「……」 讲了整整十分钟的废话，兴奋过头的up主终于特么的想起来自己这是一个安利视频了，假装很淡定实际上本人自己也很慌的开始介绍起了这款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 「《猫咪美容院》这款游戏，其实要介绍起来一句话就够了，就是一款玩家担任美容师，然后给来这家美容院的各类猫猫洗澡美容的模拟经营类游戏。之所以专门开一个视频来给大家安利这款游戏，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这群傢伙如果没有人拍胸脯打包票的话是绝对不敢玩一款全息游戏的！」 「一来，你们会觉得全息游戏的价格太贵了，先不说游戏里的内置充值，光是购买全息游戏的设备，按照往常，那也得好几万块钱投入进去，好了之后下载一个全息游戏又要付费，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这个经费都已经赶得上买一辆小破车了！」 「二来，这年头的全息技术和全息游戏，真的是一个个满地都是雷，你们也担心买回来之后发现这款游戏，全息什么的还不如个手游好玩。」 「三来，一款只不过是给猫咪洗澡的游戏，比起那些个打打杀杀、养鸡养鸭的游戏来讲，可玩点实在是太少了，买回来玩个几个小时就放置了，这游戏性价比太低——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啊？！」 粉丝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在那里刷「太准了」、「不愧是我爱过的女人，就是懂我」之类的弹幕。 「哼哼，愚蠢的凡人们哟！你们的担心——秦总早就知道啦！所以人家早就给你们一一安排好了！」 然后，已经被秦家娱乐公司全体工作人员潜移默化给洗脑了的咕咕鸽了就把她在秦家娱乐听到的所有内容倒珠子一样的和自家粉丝讲了。 「秦家娱乐因为担心全息成本会影响到大家购买全息设备玩游戏，特地亲自开发制作了新的更加便宜的国产设备！双十一双十二的最新价格！新的国产设备，贵的游戏舱只要五千，便宜的只要两千！如果你本身家里就有以前被坑了买来的游戏舱，不要扔！直接去他们合作的商家官网那里买个可以连接到游戏舱的新设备就可以同样使用啦！只要一千！」 「比起以前动辄上万上十万的价格，秦家娱乐给出的价格可以说太亲民了！」 「要知道这年头，你想买个像样的手机啊平板啊也要这个价钱的！而你们买这么贵的手机平板来干什么？不也是为了更好的过娱乐生活吗？」 「那和买游戏舱的动机是一样一样的啊！」 几句话，说得粉丝们一个个都觉得……虽然道理有点歪，但就是好有逻辑的样子？ 「如果还是有疑虑的话，其实可以去到网吧试一试，因为和我一起参与内测的玩家，都是忠实的游戏粉丝，有些就是网吧的老闆，他们在内测结束之后就直接找秦家娱乐订购了新版的游戏舱，准备放到他们自己的网吧里，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的话，那么现在你家附近的那家网吧，就已经有全息设备了哟~」 第426页 「可以先去网吧体验体验，再决定入不入手！但我还是那句话，鸽子们！入手不亏！」 讲完了全息游戏的成本问题，咕咕鸽了接下来就开始详细讲述这款游戏本身了。 「秦家娱乐斥巨资对全息技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开发，取得了新的成绩，这一次的技术经过亲测，除了味觉和嗅觉这两个感触还无法做到同步之外，触觉、听觉和视觉，在游戏里登录时的感觉已经和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啥差别啦！」 然后咕咕鸽了很生动形象地描述了自己第一次登录游戏的时候，因为不高兴戴头盔，结果双手什么都摸得到，连冰箱上面的热度都能感受到，唯独摸不到自己脸的囧事，听得一干粉丝笑得头都掉了，然后纷纷把「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一定要把头盔戴好」这一点给记在了脑海里。 是的，此时这群人已经下意识的默认自己要玩这款游戏这件事情了。 在咕咕鸽了讲完这款游戏的整个玩法，很明确地表示这真的就是一款给猫猫洗澡的全息游戏之后，多月没有拍视频的那种不适感终于缓解，她也恢復了自己一贯的风格—— 「如果游戏只是单纯的玩一个给猫猫美容洗澡的内容的话，哪怕这是史上第一款我认同的全息游戏，我大概也不会用那么多的美好的词彙去形容它，甚至还打算连拍两个视频来向你们安利它。」 「之所以向鸽子们推荐这款游戏，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款我觉得作为全息游戏来讲很好玩的游戏，更重要的是，这款游戏为我们的生活解决了一个可能大家都烦恼了很久的问题——」 「你有想过要养一只宠物吗？哪怕有一刻，你在各大平台刷到那些萌宠小视频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冲动，想要自己也养一只呢？」 「那你最后养了吗？」 「如果你养了，养了之后，你有后悔过吗？」 「如果没有养，那，是什么让你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养最后选择放弃的呢？」 「如果你对这个问题有疑惑，不妨玩一玩《猫咪美容院》。」 「这不仅是一款游戏，更是一本人与宠物相处的趣味教科书。」 第17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二天 我狂吹秦…… 「为什么会想要养一只宠物？」咕咕鸽了在视频里继续着她的设问。 「有些人是因为觉得孤独, 想要有个小伙伴陪着，有些人是因为被小动物给一剎那萌到了，有些人则是因为……就那么恰恰好有缘, 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合眼缘的小猫咪小狗狗, 于是就决定要养了……总之原因多种多样。」 「但在心动之后选择放弃的理由，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 「养一只宠物要花上不少钱，我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养活, 我怎么养活另外一条小生命？也许我现在是喜欢宠物的，但说不定是叶公好龙呢？我喜欢看它撸它, 但一想到还要给它铲屎还要给它洗澡，我觉得我不太行！如果我养了之后又后悔了可怎么办？到时候，难道要抛弃它吗？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养！」 咕咕鸽了随口说了几句，一下子就说中了看视频的那些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养宠物的粉丝们的小心思。 可不就是这样吗？ 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不是平时逛街买一件衣服买一个玩偶，不喜欢了就找个小角落塞着, 想起来了再把它挖出来, 那是不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要负起责任来的小生命啊！ 一沾手就脱不掉, 可如果不沾手你就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 这才是导致很多人踌躇了半天也没能下定决心领养一只小宠物的原因。 「而《猫咪美容院》，就能很好地解决我们在这方面的困境——因为这款游戏, 把饲养宠物中最困难的那一个部分给专门拿了出来, 让玩家从体验中判定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养宠物。」 就如同秦可在一开始设想这个游戏内容的时候所想的一样, 现实世界里之所以有那么多宠物店愿意提供收费的给宠物洗澡、剪毛、寄养等服务, 就是因为这些服务是有的时候连宠物们的主人们都觉得头痛的、不想要去面对的，他们宁可花钱也不想自己去做这些事情。 「那么换而言之，如果我们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对这一块最令宠物主人头疼的内容都能玩得乐此不疲, 不就意味着，我们完全有资格可以养一只宠物吗？」 这个正反逻辑……看视频的粉丝们细品了一番，发现居然没问题？！ 对哦！ 如果连最让宠物主人不耐烦的那些内容，我都能玩得乐此不疲或者不嫌弃，那不就意味着一直以来我犹豫的那些个内容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游戏的一开始，教程会手把手教你怎么给一只猫洗澡——请注意，我经过了实测，教程教给你的给猫猫洗澡的手法是真的可以在现实里给猫猫洗澡的哦鸽子们！」 「包括之后开店营业，游戏制作团队和我透露过哟，里面每一只猫在洗澡时候的每一个细节上的反应，都是按照现实生活中这些猫猫的真实反应来做的！一只猫到店有最起码十种、最多三十种的不同反应！为了这个这群宅男去洗猫洗了有三四十回你敢信？」 「不仅同一只猫咪在到店洗澡的时候会有不同的反应，不同的猫咪也有各自不同的性格，这些都是技术人员根据现实中猫猫的样子做的復刻，可以说，我们在现实中能遇到的绝大多数猫咪的性格在这个游戏里你都能遇得到！」 第427页 「这样一来，大家就能很好地知道，自己更适合怎样的猫咪，更喜欢什么性格的猫咪了！要知道不同的猫咪，你要给它洗澡的时候用的手法和应对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咕咕鸽了讲到这里，就很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应对不同性格猫咪时候的心得体会，还直接放了自己在游戏里给不同猫咪洗澡的游戏视频。 全息游戏和一般普通的游戏之间的最大差别，就在于这类游戏根本就不怕剧透和游戏攻略。 很多游戏一旦有了剧透和游戏攻略，玩家们玩起来就觉得没意思了，毕竟有了攻略，游戏就成了一堆数据，只要做指定的动作就能把游戏给玩通关，那游戏的可玩程度就会下降，但全息游戏不会，因为全息游戏模拟的是真实的生活，不是你滑鼠键盘点一点就能玩通关的——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教你下厨的小视频摆在那里，你依旧学不会怎么给自己扎一个好看的丸子头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有一种学会叫做「脑子学会了眼睛学会了但是手学不会啊」！ 就算咕咕鸽了在这个视频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事无巨细地给这些还没有入手游戏的潜在玩家群体讲述了这个游戏应该要怎么玩……等真的登录了这样一款真实的宛如三次元的游戏，当你摸到一只猫的时候，该手足无措还是会手足无措的。 一群粉丝们立刻被咕咕鸽了放出的那些个游戏真实录屏给震惊了。 「啊啊啊居然真的可以摸猫脑袋吗？啊，这个绒毛！我最喜欢摸猫猫的脑袋了！」 「我喜欢摸肚皮，啊，有一只小猫咪居然会把肚子露出来哎！好可爱！」 「卧槽也有猫咪好兇哦，up太牛了居然敢上去抓它脖颈，换成我我大概是抓都不敢抓的……」 「up主真的是一本正经给猫咪洗澡剪毛，换成我就把这只猫剪成一个方头！」 「楼上你说出了我的心声，为什么要剪掉猫猫的刘海！换成我我就把刘海留下来！我要给猫猫剪一个贝克汉姆头！」 拍视频的咕咕鸽了可不知道她特地精心剪出来跟粉丝们炫耀的片段，大家感嘆的重点居然不是这个游戏有多么多么真实，而是她的剪毛技术是多么多么的烂_(:3」∠)_ 她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为大家做着安利。 「这就相当于，你在玩游戏的同时，又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甚至还能明白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养宠物，如果你适合，你可以在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宠物性格之后，去找到命中注定的它，如果不适合，那也没关系，《猫咪美容院》是所有只想要偶尔玩一玩猫咪的玩家们的福音。」 「比起错误负担起一条小生命的成本，一个游戏舱的成本可就瞬间低了很多。」 「这就是为什么我向大家安利这款游戏的原因。」 「而同时，这款游戏的出现，也让我确定了，在这一次的pk赛上，秦总比苟总技高一筹这一点，下一个视频，就让我们来好好聊聊，为什么我说，这一轮pk，我目测秦总会赢这一点！」 看到这一段的秦可：「……」 看到这一段的秦可：「什么玩意儿？！」 因为之前一直有追更up主咕咕鸽了的吐槽电视剧视频，于是这一回咕咕鸽了一更新，秦可的手机里就跳出了推送。 本来看大标题就已经被咕咕鸽了这一次安利给吓到的秦可，一看到第一个视频的结尾居然还是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何愁何怨啊这是！」 秦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特么游戏制作团队随便大海里撒网捞几个内测玩家，居然捞回来的不是什么网吧老闆就是游戏圈里面的知名玩家，好不容易有一个既不是老闆又不是知名玩家的，居然是大up主咕咕鸽了！ 其实想想逻辑也是通的。 如果不是真心热爱游戏，如果不是工作真的特别特别空、或者本身就以游戏为职业，谁会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来陪你内测一款游戏？哪怕是付费也不一定有人愿意的！ 所以当秦可听到咕咕鸽了在视频里说自己一起的内测玩家有不少是网吧老闆的时候，她立刻打电话要来了内测玩家名单—— 里面有约三分之一是那种网吧老闆，不是那种真的坐在网吧里收费干活的老闆，是那种在网吧里有投资入股的老闆！性质跟苟一点差不多，就不直接参与到运营之中，但是年底能拿分红。 这种性质的老闆，虽然平时从来不去店里，但当他打电话给网吧现在的管理人说自己最近内测到了一款很有意思的真正的全息游戏的时候，你觉得网吧会不会重视老闆的意见呢？ 你觉得他们相不相信自家老闆说的话，愿意在网吧里购置两三台全息游戏舱呢？ ……反正与秦家娱乐合作生产新款游戏舱的商家已经给秦家娱乐发来庆贺函、并邀请秦可和秦家娱乐的游戏制作部门一起来参加他们公司这个月的庆功宴了_(:3」∠)_ 可想而知才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个游戏舱的销量就好到了什么程度。 再说秦可原本指望的，因为是全息游戏，所以让全体玩家都对这款游戏报以失望的心态拒绝去玩这一点。 一开始，一切确实如同秦可想的那样，当秦家娱乐爆出自己上架的游戏是一款全息游戏的时候，全网那叫一个冷嘲热讽啊，被全息游戏骗过很多次的游戏迷们一个个都表示对于秦家娱乐这一回这款游戏的不看好，更激动的甚至开始骂娘。 第428页 但很快，随着以咕咕鸽了为首的很多内测玩家把自己内测的游戏视频发上网，舆论瞬间就变了！ 其中最能说的当然就是咕咕鸽了，硬生生靠着自己的一张嘴，二十分钟的视频，把她的粉丝们都给说心动了。 其他内测玩家虽然没有咕咕鸽了那么好的口才和那么高的粉丝量，但也都是在游戏圈内有名的对游戏有着极强热爱度的玩家啊！ 以前经常发游戏教程和攻略，偶尔还给他们直播玩游戏，甚至参加过一些国内国际大赛的啊！ 这些从来不说假话的玩家纷纷下场给大家打包票说这款全息游戏真的不是骗人，是真的做到了「另一个真实世界」…… 整个游戏圈震惊了！ 一款真实存在的全息游戏！ 哪怕这游戏的玩的内容只是给猫咪洗澡，那他们也要入啊！ 连给猫咪洗澡的游戏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模拟人生类的游戏是做不出来的？ 入一个游戏舱，又不是以后就只有这一个游戏了！先玩起来！下一款游戏指日可待啊！ 至于猫圈就更兴奋了。 有多少喜欢猫猫却不敢养猫的人啊！一看到咕咕鸽了说的那些，顿时就动了心，入手一款游戏，就能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养猫，就算不适合养猫，也可以上了游戏尽情的撸猫！有什么不好的！ 秦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就这样逐渐形成了。 不死心的秦可点开了下一个咕咕鸽了的视频—— 「我倒要看看你会说些啥，怎么的我就比苟一点更拖后腿了？」 一旁被念叨了好几天的苟一点也很好奇地凑上来。 赚钱=拖后腿，嗯，这逻辑没毛病。 他有预感，自己翻身做主人当家做主的机会就要来了！ 第二段新的视频里，咕咕鸽了的开场白先就秦总和苟总隔空battle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给一些并不知道这些情况的小伙伴们科普了这两位总裁在秦家娱乐所做的项目…… 两位老总默契地开了二倍速，他俩都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先前都做了什么脑子瓦特了的决定害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的。 然后在听咕咕鸽了罗里吧嗦讲了两分多钟之后，她终于进入了正题——为什么她会认为，这场人人都觉得应该是苟总会赢的比赛，最后应该是秦总笑到最后？ 秦总：不，怎么叫笑到最后呢？应该是哭到最后。 「首先，我认为秦总能赢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她的格局，在这一点上，其实很多网友都在围脖上面分析发表过自己的论断了，我在这里也就简单讲一下我的看法。」 「苟总的《小破案》虽然好看，但不知道是因为编剧的功底问题还是苟总的格局确实不大，这部剧其实总体而言还是走的讨好原着粉丝的路线，把更多的重点放在了给大佬们亮相这一点上，明明有时候有些案件可以深挖一下内核，但也只是浅尝辄止。」 「比如第一个案件，白马王子婚礼当天被杀的案件，其实后期完全可以探讨一下很多作品里女性脸谱化的这件事，例如所有的公主结局都只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日子，例如灰姑娘就要无怨无悔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一丝恨意真善美什么的，但故事里却一个字也没提，其实咕咕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可惜，多好的主题啊，愣是没抓住。」 「相比较而言，秦总主导的猫咪项目就在抓主题和重点上面表现得十分优秀，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不要随随便便遗弃猫咪』这一个小众话题，愣是被她玩出了花儿来。」 「我们先看纪录片《猫与烟花》，通过不同猫咪被遗弃之后的故事，其实展示给大家的是不同人的遗弃原因，让看这部纪录片的观众能够更具体地反思自己的行为。 在大的『不抛弃不遗弃』的主题下，细化了很多内容，包括不虐待流浪猫，不要把自己失败的气撒到一只猫上面，不要随随便便给猫染色，不要给猫餵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以及追求品种猫，你就要了解品种猫註定会有的一些疾病等。」 「可以说，把这个主题已经细化到不能够再细了，这种深挖的能力，是隔壁《小破案》这种浅尝辄止的案件应该要好好学习的。」 「这是秦总格局的一种象徵——她的所有作品，都是想要给观众或者玩家传达一些思想的，而不是真的就让我们看了就看了，笑一笑什么都忘了，而是想要通过更简单易懂非说教的形式来告诉你更多的知识和道理，这是我一直欣赏的，也是我认为一个从事娱乐行业的人应该要具备的素质。」 「娱乐，不仅仅是逗人开心就行的，更要寓教于乐，更要提倡美好的内核。而在这一点上，秦总显然比苟总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娱乐圈内人。」 秦可：「……原来我这么牛逼的？」我做那些项目的时候好像没想那么多啊？ 苟一点：「……我也没那么浅薄吧？」 并不知道自己的视频正在被她狂吹的秦总所看到的的咕咕鸽了还在那里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而秦总厉害的不止是她能通过一个作品把一个内容深挖到底，更厉害的是，她还会敏锐地发觉到有些内容无法通过一个作品来传达，于是，她就会制作另一个作品来完善前者，而哪个作品就是——《猫咪美容院》。」 「如果说《猫与烟花》向你传达的内涵是珍惜小生命和不要随随便便遗弃小生命的世界观的话，那么《猫咪美容院》给你展现的就是这一世界观下面对应的方法论！」显然，咕咕鸽了在念高中的时候应该读的是文科，且政治学得还不错，大题答得一熘一熘的。 第429页 「《猫咪美容院》，通过手把手教你处理猫咪和人类生活最难处理的那一部分问题，解决已经有猫咪人的困境，也解决了没有猫咪但想要猫咪的人的困境，这，是把《猫与烟花》的内核进行了一次新的提升——告诉你如何去珍惜猫咪。」 「与此同时，全息的真谛也被秦总很好地运用在了游戏里。」 咕咕鸽了在这里把镜头放到了那只奶牛猫猫身上，和粉丝们讲述了自己与这只奶牛猫猫包包之间的故事。 粉丝们这才知道，在纪录片里那个一直戴着口罩说要领养包包的善良志愿者，其实就是他们的up主，也才知道，原来《猫咪美容院》里面有奶牛猫猫包包的彩蛋！ 「全息游戏不仅仅是让我们更好地体验第二次人生，也是为了让很多的遗憾在我们新的人生里得到弥补——我在现实中再也无法遇到我的包包了，但在新的世界里，我的包包就这样被我抱在了怀里，这是另类的珍惜，这是一种另类的陪伴。」 「我只能说，在对全息游戏的解读上，秦总是真的神，这种神，我觉得是我们大部分人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的。」 弹幕一片的「赶不上赶不上」、「秦总永远的神」，看得秦可自己都忍不住怀疑—— 「我真的有那么优秀吗？」 「这玩意儿真的是我设计出来的？」 这马屁听得，我都要飘了。 咕咕鸽了讲到这里，已经把《猫与烟花》和《猫咪美容院》吹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让粉丝们感受到了这个猫系列的作品完全不输隔壁看似花团锦簇的《小破案》了。 「最后，我来讲讲为什么大家都投票觉得《小破案》比《小猫咪》更好看受众群体更广，但我还是认为这一回合哪怕公司内部也依旧是秦总赢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变现能力。」 「一家公司评判一个项目，与我们普罗大众评判一个项目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咕咕鸽了讲到这里，整个人恢復了以往的冷静自持。 「我们大众对一个项目的评判，大概就跟d站里给作品打分一样，就从自身角度出发，最多评判一下这个作品是不是好看，拍得良心不良心，我喜不喜欢会不会接着往下追之类的，但公司是不一样的。」 「公司当然也看中一个项目的口碑，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和大众对它的喜爱度，但这些看中归根结底，是在看中一个项目的盈利能力，也就是这个项目，钱花了那么多，到底哪个才能更赚钱？」 「而在我看来，秦总和苟总的项目，明显秦总赚得更多。」 「《小破案》是好看，但是你们觉得这个斥巨资拍摄的项目赚钱的点在哪里呢？一个是b站购买这部剧时候付的版权费，然后是gg费分成，再然后呢？」 「这部剧更多的收益，其实还是集中在后期第二部 第三部上面。」 「可以想像，第一部 作为一部试水的作品，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演员和各大ip拥有公司肯定价格开得都不会低，所以这部剧拍下来的成本很大，而它能赚到的却不多，只有看的人越多，这部剧才能赚得越多……所以其实这部剧的赚钱风险是很大的。」 「我预感这部剧可能第一部 只能回本，到了第二部第三部，因为有了第一部的口碑，在演员和ip选择上面，大家为了蹭热度，相关的成本就能降下去，这样才有了很多的升值空间，才是真正的赚钱，第一部大概只是赚个口碑和人气。」 咕咕鸽了完全不知道因为这部剧火得太快，已经有不少ip公司和演员为了表达对苟总和对秦家娱乐的感谢，主动退了一部分薪酬和版权费，所以从很早之前，《小破案》这部剧就已经回本了。 「但猫的这个项目就完全不同，要知道，游戏，尤其是一款好的游戏，寿命是很长的。」 「寿命越长，钱就赚得越多。」 「尤其这是一款，允许你在中途氪金的游戏。」 听到这里，秦可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17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三天 我玩游戏…… 《猫咪美容院》这个全息游戏里面有可以氪金的内容, 这是秦可所不知道的。 「我可不是不知道么？！我又没有玩这个游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全息游戏是有心理阴影的！」在看完咕咕鸽了的安利小视频之后，秦可整个人呈现出一副抓狂的模样，早上起床梳好的头髮都被她给弄乱了, 空气刘海直接变成中分。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苟一点听到后面半句话, 也收住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拍了拍小伙伴的肩。 他俩都是因为登录了《谁是首富》这个全息游戏之后被卡在游戏里出不去这才被迫留在这里完成「倾家荡产」这个任务的，然后就特么被这个狗屎的任务给磨得到今天都没从游戏舱里面出来！ 对所谓的全息游戏有心理阴影, 不敢再轻易尝试，这是再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的事情, 以至于一向都会紧盯着项目进展的秦可无法探知到自己手里这个全息游戏里居然有收费内容！ 惊天噩耗！ 「冷静。」这种时候，苟一点终于放下了自己被连着嘲讽好几天的仇怨，选择了继续拉着自己小伙伴的手一起共渡难关。 「我们还是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毕竟现在游戏才刚刚上架，进行一些小改动还来得及。」 第430页 秦可不是那种会被情绪干扰思维的人，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换而言之, 一瞬间之后, 成年人就会自动恢復理智状态—— 秦可瞬间就恢復了。 她开始思考破局之法。 虽然一开始被咕咕鸽了那一长串一长串的话给弄懵逼了一小下, 但现在冷静下来，秦可觉得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首先, 我在游戏里设置了第一天游戏任务必定遇到散财猫, 并且一定失败这个选项, 我想大部分玩家应该不会一上来就斥巨资买游戏舱, 第一时间想的应该是对游戏进行试玩，然后才能确定这个游戏值不值得自己花那么多钱下单买个游戏舱再买个游戏？」 「……」这种贫穷人家的问题，从来没有缺过钱、遇事不决就all in的苟一点是不懂的，他很认真地代入了一下「贫穷」的npc们的想法, 依旧代不出个结果来，只能胡乱地点点头，假装自己贊同小伙伴的意思。 「而我们的盈利点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游戏舱的分成——这个游戏舱含有我们研究室的智慧财产权，按照合同，每卖出一台，我们就能从中获得一部分的利润。」 「另一个就是游戏里的内置氪金点了。」 「那么既然现在想要让技术人员改游戏代码做不到了，我们就从源头抓起吧——直接在游戏舱的购买页面里搞个七天无理由退款退货你看怎么样？」 见苟一点听不懂，还很好心地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深入剖析。 「允许玩家拆外包装，在内部的配置塑料膜什么的不被撕掉，保留标籤的情况下进行游戏测试，七天内只要后悔自己买了这么个东西，玩家就能退货。」 「这样一来，我们假设，自己是玩家，再看了咕咕鸽了的视频之后我们咬咬牙，斥巨资把游戏舱给买回来了（苟一点歪头表示不解），然后下载游戏之后兴沖沖玩，结果第一天就被散财猫给折腾的家产少了一大半不说，整整六个小时陪一只猫折腾，身体不累心也累，等摘下头盔的那一刻，我一定很后悔，自己干嘛那么想不开买这么个游戏舱就为了玩这么个游戏！」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商家开通了很贴心的七天无理由退换的通道！」 「那我铁定要退啊！」 「这么难上手的游戏！这么糟心的猫咪！这么单调的玩法！我不退我还是不是人？！有这点钱我买个新手机玩玩手机游戏不好吗？」 秦可越说，觉得自己越有道理，当下就给新成立的产品部门打了个电话—— 是的，他们秦家娱乐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有产品部门了！ 一开始这个部门是合併在密室逃脱实体店里的。 毕竟当时秦家娱乐主要卖的东西也就《口口》电影的周边，到后来，大清火锅店的火锅底料上线了，这个部门就又顺手帮着他们公司国外的这支队伍在国内开通了销售渠道，等到《猫咪美容院》游戏开始研发了之后，这部门终于是没办法继续和密室逃脱店捆绑了，不得不独立运行，成为一个新的部门。 好了，这件事不重要，就配两段话，让我们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亏钱这件事情上面来。 并没有真切玩过这个世界里的全息游戏的苟一点和秦可，在飞快地做出了新的决定之后，只能躺平互相安慰对方。 「等玩家们发现这游戏其实玩法特别无聊的时候，他们就会退货了。」 「等玩家们被散财猫猫坑得一脸血、整整六个小时都懵逼的时候，他们就会气得退货了。」 「而只要玩家退货了，就更不可能在游戏里面氪金了——」 「完美！」 「啪」的一声，两人自信击掌。 …… …… 然而玩家们是不知道他们正在疯狂夸夸夸的秦总内心是有多么阴暗的，大家只是在看了各自喜欢的游戏圈大佬的安利之后，就点开了购买游戏舱的页面。 此时，一群玩家还在那里担心，万一自己不适合这款游戏可怎么办？ 到时候这一大笔钱花下去，难道要挂到海鲜市场上面卖掉吗？会有人买吗？这种机械产品跟车子一样，一拆封就是八折，这个损耗值得吗？ 他们的游戏群里甚至都在讨论要不要去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线城市的网吧先体验一把《猫咪美容院》，确定到底好不好玩，再考虑入手游戏舱—— 群里的大家都有很认真的在那里计算，从自己家到一线城市的网吧，算上高铁费、地铁费、公交费、网吧费等，往返一趟的成本和把游戏舱挂到海鲜市场上卖中间的损失，哪个更多？ 而就在所有人跟着群主的思路一步一步做着类似于「ab两个超市有不同打着方案哪个更划算」的数学应用题的时候，一个管理员带着三张截图冒了出来，三个感嘆号直接打断所有人的思绪—— 「！！！」 「七天无理由退换啊朋友们！[截图购买页面下方标註]」 「算个屁应用题！买回来别拆塑料薄膜就行了朋友们！[详情页介绍，内容里明确写了允许使用后退货]」 一瞬间，群里顿时沉默了——因为所有人都去下单了！ 第二天，玩家小杨率先收到了自己的游戏舱。 小杨是个吃喝不愁的富二代小姐姐，如今正值学校里考完了期末考试，放假回家准备过寒假，看到现在游戏圈里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游戏舱，再看自己关注的那么多up主都在吹《猫咪美容院》这款游戏，一时间手痒，就下单了。 第431页 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游戏舱外面的箱子给拆了，然后按照说明书上的说法，把该连的网线和插头全部连上，点了开机的按钮—— 一瞬间，整个游戏舱都散发着深蓝色的和《口口》电影里那种未来感一样的光芒。 小杨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立刻拍照发群里—— 「[图片][图片][图片]，我的游戏舱到啦！」 「哇哦看外观很高大上的样子哎！」 「@杨羊羊！快去试试！告诉我是不是像咕咕吹的那样丝滑！」 「@杨羊羊！记得千万不要拆那层塑料薄膜，拆了就不能退货了！」 小杨喜滋滋看着众人对自己的催促，耐着性子按顺序回復了众人，然后发了一句「等我玩过这个游戏之后就给你们说说感受」，就开始按照说明书里的使用方法，自己躺在了游戏舱里，戴好头盔（是的她还牢记着咕咕鸽了那个没有头的悲惨例子），双手双脚也都戴好设备，躺在游戏舱里，按下了启动按钮。 游戏舱开始发出指令。 小杨跟随指令，把自己调整到尽可能舒适的躺姿，闭上双眼，在三声倒数之后，她睁开眼—— [欢迎来到《猫咪美容院》，请问您是否需要新手教程？] 小杨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在悬浮的空中，一个提示框尽职尽责立在那里，下方还有一个「是」一个「否」两个按钮。 小杨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先摸摸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腰，摸摸手臂和头髮，然后很是兴奋地在原地跳了两下—— 「卧槽！居然真的有感觉！」 「和我在现实世界里一样的感觉！」 小杨惊呆了，如果不是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系统界面，她自己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会不会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她本人只是穿越了而不是在玩一个游戏！ 「这触感，这手感……哇，原来全息游戏这么牛逼的吗？」 在把整个房间都逛了一遍，然后出了门又把美容院也逛了一遍（是的，这个游戏地图做的比较小，房间出门就是美容院）之后，小杨这才有了心思把那个悬浮了许久的弹跳窗口给点了「是」这个按钮，然后很熟练地按照指示，从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仿真的猫咪玩偶，开始练习起了给猫猫洗澡、给猫猫梳毛和给猫猫剪毛三个动作。 《猫咪美容院》的新手教程最好不要跳过，这是小杨在看了无数大佬们的教程之后得出的结论。 因为这是一款完全逼真到真实的游戏，想要后期遇到猫咪的时候不要手足无措，在新手教程的时候就不能敷衍，要老老实实按照新手教程教的方式，最起码把最基本的步骤给牢记在心中—— 比如怎么判断哪里是猫咪的脖颈！ 比如怎么一下子拎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让它不要逃跑！ 再比如洗猫咪的时候，水要放到多少深度？ 再再比如，洗猫咪的时候，先洗爪子还是先洗头？ 桩桩件件在新手教程里都有介绍，一旦给真实猫咪洗的时候出了错，极有可能会遭到猫咪极大的反抗，最后主人来领回猫咪的时候还会扣钱，下次不会再来——所以这一步骤很重要！ 小杨很认真地按照新手教程给猫咪玩偶做完了全套流程，在把门口的牌子反转改成「营业中」之后，没过多久，就看到秦总带着所有大佬们口中的那只本游戏里颜值最高的猫咪——三彩出场了。 秦总依旧是那个高傲的秦总，小杨蹲下来，喜滋滋地用系统内置的截图功能，给自己、秦总和三彩拍了个合照，然后接下了秦总的「给猫猫洗澡」的任务，目送着秦总离开。 在秦可的设想里，接下来小杨要遭遇的就是整个游戏里最劝退玩家的那部分生死折磨了——只要你想要把三彩猫猫抓去洗澡，三彩猫猫就会让你知道这个游戏的难度有多高！一只漂亮的猫猫你想要征服它是有多么的不可能！这个游戏是多么的想让你赶快把游戏舱给退掉！ 整个店百分之三十的财物损失警告！ 整整六小时与猫咪斗智斗勇还註定失败警告！ 并不知道以上这一切的小杨站在原地，看着萌萌哒的三彩猫猫挠头想了一下，喃喃自语： 「大佬们都说，第一天的任务是绝对完不成的，不论是多厉害的玩家，哪怕是像咕咕鸽了这样都已经有十五级的大佬，帮好友刷新档的时候也依旧搞不定这第一个任务。」 「所以这是一个註定完不成的任务。」 「那么为什么一个游戏会设置一个註定完不成的任务呢？这不是故意要赶客吗？怎么会有游戏想着要把玩家赶走呢？」 「没有一个游戏是想尽办法要把玩家赶走的，更大的可能是，对于这个任务，我们没能找到正确的玩法。」 「已知，三彩猫猫平时都是很乖巧，随撸随摸随抱的，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洗澡，一旦要试图把它带去洗澡，就会遭到它的激烈反抗。」 「所以第一天的任务，最正确的玩法就应该是——」 小杨回忆着她登录游戏之前，大佬们总结得出的结论。 「放弃任务！这样三彩猫猫就不会激烈反抗，永远乖巧！而我就能直接享受六小时三彩猫猫的撸猫陪玩服务！」 小杨说着，就一把抱起了蹲坐在地上疯狂舔自己爪子的三彩猫，尝试着伸手摸摸三彩猫猫的小脑袋—— 第432页 「啊啊啊啊软乎乎的好可爱！」 「秦总真的是太贴心了！知道我们这群玩家玩这个游戏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撸猫！居然一开场就给我们这群玩家安排了整整六个小时的撸猫时间！」 「我可以撸猫、餵猫，抱着猫猫买个商城里的游戏机打游戏！或者买个猫猫玩具陪猫猫一起玩！啊，还可以给猫猫做猫spa！还可以一起拍照！」 此时，三彩猫猫一个回眸—— 「啊啊啊啊美颜暴击啊三彩！看姐姐手里的逗猫棒！三彩我们来玩跳跳跳呀！」 第17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四天 我氪金了…… 让我们来重申一件事——三彩猫猫, 是一只曾经靠着自己的美貌，迷得一家书店的店长（大肚腩）倾尽所有，为了它开了一家类似于猫咖（但是只有一只猫）的书店的「妲己」猫。 秦总当时决定要把这样一只猫復刻到全息游戏里, 是寄希望于用这只猫自带的倒闭buff来削减玩家们对游戏的喜爱度, 然后让整个游戏向朝歌一样没了。 但与此同时，她也必须要注意到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玩家也会像那位店长一样，为了三彩猫猫的美颜「倾家荡产」。 可惜「妲己」的美貌令她沖昏了头脑…… 杨羊羊其实自认为不是那种特别喜欢猫咪的人, 她属于路过看到一只猫咪，她大概会多看个一眼, 但要让她停下自己的脚步放下自己原本想做的事情就为了蹲下来撸一下猫头、拍一张猫咪的照片…… 杨羊羊觉得自己不可。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智的吸猫粉，云养猫的那种……直到她在今天在游戏里遇到了三彩猫猫！ 「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纪录片里那个侧颜特写是真的！你居然真的那么好看！」杨羊羊把三彩抱在怀里，观察着正在舔自己爪子的猫咪的侧颜，然后被美翻。 《猫与烟花》第一集 里唯一一个出圈的内容，就是三彩猫猫一出场时候的侧颜特写，被不少人下意识截图做了屏保。 杨羊羊当时看了一眼觉得确实很美, 但她觉得美得有点假,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猫呢？ 直到她在游戏里见到了真实的三彩。 「我还以为那个镜头是p的你知道吗？毕竟现在看个电视剧, 里面男女主角都要用不同的滤镜了, 那猫猫用滤镜也很正常吧？磨个皮瘦个脸什么的？」 神特么猫咪拍剧要磨皮瘦脸…… 「结果没想到你居然是纯天然素颜美少女！」杨羊羊招唿都没打一声的就把三彩的两只前爪给抓起来了，被迫投降手的三彩一脸懵逼。 三彩真的是绝大多数养猫人士的心头好, 这是一只爱干净且亲人的猫咪, 你摸它的时候它会回蹭你, 不论你餵它吃什么, 只要是猫咪能吃的，不管贵还是便宜好吃还是难吃它都来者不拒，想要上厕所的时候它还会自己去找厕所！ 只要不碰水，这就是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梦中情猫！ 反正此时此刻, 它已经成为了杨羊羊心目当中的梦中情猫了。 游戏设置玩家的身份是一个因为热爱猫咪于是抱着满腔热血盘下一家店来接待猫咪的梦想家，因为是梦想家，所以口袋里没什么钱，初始状态下店里的设备和道具都不是太好。 比如说用来逗猫咪玩、可以刷猫咪好感度、同时也可以消耗猫咪体力方便抓捕的玩具，就只有一个[奶奶织毛衣落下的毛线团]和一个[自行组装的快散架了的逗猫棒]。 再比如厨房里可以拿来给猫咪餵食的，只有[需要进进进进一步加工的猫饭食材]和[低级猫粮]，温馨提示，里面那个进进进进一步，不是系统bug，是字面意思。 杨羊羊玩新手教程的时候对自己这配置没有任何异议，模拟经营游戏嘛，要是一开始就整了个满汉全席，那后面还有奋斗的必要吗？ 要的就是前期穷得叮噹响！ 要的就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的斗志！ 直到三彩猫猫出现在她这间「陋室」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怎么觉得满身都散发着天使光环的三彩猫猫，一脚踩下去空气里全是灰？」 其实不是灰，只是水泥地上还没有铺地板，脏脏的还刷得不均匀的灰色真的会让人觉得这个地怎么就那么脏，还是拖把拖不干净的那种脏—— 「我们家三彩小天使怎么可以踩这么脏的地！」 于是玩家杨羊羊二话不说，捞起地上的三彩小天使就跑去电脑那边，直接网上购物（其实就是游戏里的商城），买了地砖，一秒钟铺好……了一半_(:3」∠)_ 因为游戏世界里的最后一点存款就这么被榨干了。 杨羊羊眨了眨眼……本来全灰的装修吧就已经很难看了，这一半是白色的地砖，一半是灰色的水泥地，更难看了有木有！ 强迫症受不了！ 于是坐下来，把猫放在自己腿上趴着当桌垫，开始翻手里那本指导手册。 《猫咪美容院》的氪金点和以往秦家娱乐的游戏一样，都很「温柔」，就不是那种你不氪金游戏主线内容就进行不下去了硬逼着你氪金，而是「氪金你可以玩，不氪金你也可以玩，就看你想怎么玩」的形式—— 就是可以充值换游戏金币！ 在这个全息世界里，游戏金币是可以通过开店经营、给猫猫洗澡、按摩、剪毛等多种服务赚来的，这些赚来的游戏金币可以用来装修店铺，增设各种设备，添加各种装饰和道具！ 第433页 当然，金币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你想要靠撒币换猫咪好感度啥的是不成的，这样会降低玩家的游戏热情。 但对于杨羊羊来说，光是前者也就足够了！ 灰色的水泥地不配给自家三彩猫猫踩，三彩猫猫那雪白的jio踩在颜色厚度涂得完全不均匀的水泥地上，然后还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自己的jio，就让杨羊羊看着很受不了——有一种大佬吃灰的感觉有木有！ 怎么可以让大佬吃灰？！ 杨羊羊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直接点击了充值按钮，然后对着镜头做了个「支付专用表情」……下一秒，美容院的所有水泥地都铺上了白色的地砖，三彩猫猫白白的jio踩上去，怎么看怎么干净！ 但是很快，杨羊羊又皱起了眉头——给三彩猫猫准备的喝水的盘和吃饭的盆……也太廉价了！ 下单！换个高级点的可以自动换水的盆！ 盘子和饭盆都买好了，这么贵的餐具里放着最廉价的猫粮，这合适吗？换！ 猫咪吃的猫粮都已经是最贵的了，你让它如厕的地方那么的不起眼，你好意思吗？换！ 吃喝拉撒都已经是顶配了，那是不是睡觉的地方也要高级一点？换！ 等杨羊羊把一切都氪金换完之后，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再看看正好奇地踩在垫子上的三彩猫猫，觉得这就是一幅世界上最美丽的画！ 她激动得打开了游戏里内置的截图功能，掏出自己的逗猫棒决定给三彩猫猫拍个高难度动……这个逗猫棒怎么这么磕碜呢？换掉它！ 连带着那个奶奶织毛衣留下的毛线球！还给奶奶！老人家织毛衣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偷她的毛线球？！不能自己买个结实点的小皮球吗？！ 六个小时的时间，杨羊羊陪在三彩猫猫的身边，给它餵了高级猫粮，陪她玩了零零碎碎加在一起有一个半小时的玩具，和它一起照了好多张相，然后让三彩在沙发上躺成一张饼（是的她买了个沙发），自己给它梳毛做spa，然后累了就抱着猫猫一起在沙发上躺着，偶尔还把猫猫当成柔软的桌垫，在上面放一本新手指导手册来回翻看…… 等到游戏里的秦总把三彩猫猫领回去，并宣布因为玩家一个任务也没完成，所以讲道理她一分钱也不会给的但是…… 「但是三彩在你这家店里玩得很开心，所以好好练你的技术吧，如果技术提高，我还会带着它来的。」 杨羊羊原本还在对三彩猫猫依依不捨——看过大佬攻略的她知道这一别，下一回想要再见到三彩就难了，好多大佬刷到今天都十五级了也没能再刷到一回三彩猫猫呢！ 但是一听到秦总的话，她整个人瞬间就懂了！ 都不是什么游戏小白，这种npc提供的潜台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彩在这家店里玩得很开心」=这六个小时，三彩猫猫的好感度和快乐值被她刷得很高！ 「好好练你的技术吧」=这次任务完不成主要原因还是她的技术水平不够！ 「如果技术提高，我还会带着它来的」=只要级别往上升，她能刷到三彩猫猫的概率就比一般人会高一点！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大天使的福音！ 我就知道！不论什么游戏，永远就会爱两种人！ 一种是会肝的人！ 一种是会氪的人！ 而她！ 杨羊羊！ 决定成为一个又肝又氪的女人！ 游戏舱设置的退出时间到了，杨羊羊在全息游戏里被系统告知要赶快关店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床上躺着等待退出，她匆匆躺下，闭眼，然后等再一次睁开眼，她回到了游戏舱里。 匆匆点了外卖，匆匆在等外卖的中途和群里还在等游戏舱的同好们狂吹了这个全息游戏有多么多么真实、三彩猫猫有多么多么好看、为了多看到几回三彩猫猫她决定去看自己原本根本就不想看的纪录片《猫与烟花》、以及晚上她要继续肝游戏！ 群友：「好了好了知道了，在你之前群里已经有八个群友反馈过了这个全息游戏有多么的真实，以及三彩猫有多么的美丽……他们还信誓旦旦拿着截图跟我们说这只猫不上镜！这特么还要怎么不上镜！」 群友：「[截图][截图][截图]」 杨羊羊很认真地把图片给点开放大看了，然后很诚恳的回覆：「确实不上镜，建议还是自己登录游戏看实体。」 「秦总人真好，给了我们所有玩家一个可以和三彩猫猫亲密接触的机会，近距离观赏美貌，啊，顿时我觉得自己又爱猫了呢！」 「现实里养猫我不行，但游戏里养猫我可以！」 「说得人家游戏里的猫让你养了似的，你也就配跟它相处六个小时！」 「……」 杨羊羊已经没兴趣看群里那群水友在那里扯皮了，吃完外卖的她立刻撕掉了游戏舱的那层塑料薄膜，然后把自己床上的枕头拿了出来，再把游戏舱里的智能温度调成了自己最喜欢的二十六度，舒舒服服躺了进去。 …… …… 一个星期后，秦可麻木着一张脸，接通了电话，然后直接手机声音外放—— 「秦总——」 「喜报啊秦总——」 「咱们的游戏舱本周销量直接赶超国外那款游戏舱一月的销量！成为世界目前销量最高的游戏舱了！不仅国内有上亿的玩家正在购买，连国外也有不少订单纷至而来！」 第434页 「并且按照这一周内每日购买数量的增幅大数据计算，未来三个月内，我们的销量会一日更比一日高！秦总！半年内回本，一年内破十亿收入不是梦啊秦总！」 「之后只要我们坚持研究，推陈出新，跟人家手机一样定期改版，做2.0版本、3.0版本，那这就是一笔十分稳定且客观的收入啊秦总！」 「多亏了您的七天无理由退换货！让本就有些心动的玩家立刻没了后顾之忧，纷纷入手我们的游戏舱，然后就被我们游戏舱里全息世界的真实感给征服了！秦总高瞻远瞩！」 秦可面无表情：「哦，已阅。」 秦可如丧考妣：「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挂——」 「还没有啊秦总！这还没完啊——」 「还有我们的游戏！《猫咪美容院》！」 「与游戏舱配合上架一周，玩家氪金总金额已经达到了三个亿了秦总！这一切都有赖于三彩猫咪啊！」 「怪不得您说要把三彩猫咪作为每个玩家刚登录游戏时必须要遇到的第一刀关卡呢！真的是太有水平了！大数据显示有百分之六十的玩家都在这六个小时与三彩猫猫的玩闹中直接氪金！就为了能让三彩猫猫在这六小时内能得到好的体验！」 「秦总！您真的是太懂玩家的心思了！d迷论坛已经有十个玩家建的帖子在那里疯狂告白您对玩家们的深情厚……嘟嘟嘟嘟……」 秦可听不下去了。 秦可挂了电话。 「这是我玩游戏以来最悲惨的一天。」她对苟一点这么说道。 「绝不会有一天比这一天还悲惨！」她对苟一点笃定。 第17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五天 我觉醒了…… 《[总]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和猫咪组合项目统统都转亏为盈, 在秦总和苟总看来，事情到这一步就结束了，毕竟都已经亏本失败了！ 对于玩家而言, 一个游戏任务只有两种完成结果, 一种叫任务成功，一种叫任务失败，当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之后, 他们身为玩家只能做一件事情—— 把后面的游戏惩罚给受了，重新把这个任务领了, 然后换个方法接着做！ 「但是特么的这个后期游戏惩罚也太过分了吧？！」秦总疯狂吐槽，一旁的苟总深以为然的点头。 在秦总和苟总的视角里，这两个项目已经结束了，两人原本心里的那点小疙瘩也因为外部困难重重、双方直接冰释前嫌、握手和解、共渡难关而消除了，他们寻秦记cp依旧是一对和谐友爱的cp组。 但在大众的眼里，秦总和苟总的世纪pk赛, 才刚刚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在他们看来, 两位老总的pk, 一开始那就是苟总的《小破案》直接暴打秦总的《小猫咪》, 你也别整什么立意高大上，事实就是在围脖投票栏, 当时苟总《小破案》的支持率是秦总《小猫咪》的好几倍！ 但事情从秦总祭出第二招——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开始, 一切就不一样了！ 《猫咪美容院》这个游戏那真的就像是个20kg的秤砣一样, 一下子就把原本向苟总倾斜的天平瞬间往另一边倾斜了, 原本就在颓势下坚持支持秦总的猫猫粉和秦总粉们，一夜之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原本一直坚持着支持苟总的《小破案》的大部队，也因为这件事有不少游戏爱好者偷偷摸摸爬了墙, 转到了另一个阵营。 两方阵营第一次有了旗鼓相当的阵仗，双方都觉得自己的持方赢面更大。 一直关注着这一事件的媒体们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要尘埃落定、都打算把投票给撤了，现在一看特么的原来秦总还有后招！距离结果公布还有老长老长一段时间，干脆，重新把《猫咪美容院》和《猫与烟花》合併，直接宣布之前那次投票不算，因为种种不可抗力的原因，投票要重新来过！ 顿时，双方阵营就跟有了个可以打仗的战场似的，纷纷跑到了这个投票围脖的下方评论区，疯狂向不小心刷到这一条围脖的路人们号票—— 「是谁说《小破案》没有深度的？最新三集更新的案件《庐州府尹之子公孙策被绑架勒索案》，里面涉及校园霸凌、社会偏见等话题，难道不够有深度吗？ 明明被绑架的是公孙策和包拯两个人，就因为公孙策家里爸爸是当官的，包拯小时候就没了爸爸，和妈妈相依为命，于是当地案件报上来的时候特么的直接连包拯的名字都没出现在上面，直到两个探员到了庐州当地才知道原来被绑架的少年是两个人！ 这其中想要表达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之后，通过公孙策和包拯二人现场留下的暗示，探员们分析得出绑匪之中还有一个内应在学校里，也正是此人把这两个在学校里万众瞩目的学生引诱到校外给抓了的，于是，探员们不得不对学校里的学子们进行询问！ 学子们那种因为公孙策家里有钱所以他一定是个纨绔富二代、他考试成绩一定是老师放水、他一定是走后门进的学校且他之所以会被学校推荐去京城国子监念书一定是他爸爸塞钱请老师吃饭的逻辑，看得我这种知道公孙策有多厉害的策策粉出离愤怒！ ps：中城高中、斯梅廷中学居然特么的和天鸿书院定期会互派交流生这件事真的是笑死我了，中城高中派出的是蜘蛛侠的好朋友哈利，斯梅廷中学派来的是哈利波特的表哥、知名拳击手、胆小鬼达力德思礼……感觉这两人都很有嫌疑的样子，尤其是达力！ 第435页 虽然目前绑匪究竟是谁、策划人又是谁这些真相还没有被揭露，故事才讲到一半，但故事本身除了破案之外想要表达的内核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比隔壁一直在捏着鼻子假惺惺唿吁大家『不要遗弃小猫咪』的某纪录片强？ 那不就是个纯鸡汤吗？ 是初中高中阶段这种鸡汤文学看得太少了吗？」 以上这么大段大段的内容当然不可能是在评论区能全部写得完的，人家网友就是挂了个连接上去然后吼了一群人给他点赞硬生生点到了首位而已。 于是第二位也不甘示弱，以就比第一位少一个贊的数屈居第二……人家特么的也是个论坛帖子的连结！ 「打开这条连结，你会感谢我的，不客气——[论坛连结]」 点开之后你就会发现这帖子的名字叫——《美颜暴击！纪录片和游戏里所有我心水的猫咪美图》 第一张是三彩猫猫的侧颜，第二张是正脸，第三张到第八张是纪录片里那些最后恢復健康之后的猫猫照片，从第九张开始，则是《猫咪美容院》里玩家们的天下了—— 被硬生生在头顶剪了一颗球的懵逼猫！ 整颗头明明刚进门的时候还是圆咕隆咚的，出去的时候变成了月球表面的蓝猫！ 被主人带进来的时候全身猫猫蓬松又柔软，出去的时候头上毛毛全部往上竖起跟个刺猬似的！ …… 中间不断有网友爆笑留言，整个帖子发帖不到半小时就hot了： 「我jio得秦总当初把这个纪录片和这个游戏放在一起当一个项目，目的应该是想唤起你们这帮人的爱宠之心，没想到唤起了你们这帮人的沙雕之心！哈哈哈哈这特么是什么鬼造型！这特么还好游戏里这群人类npc都不会给反馈的，不然特么的当场直接砸店好嘛！」 「在这里我要为广大玩家们辩解一句，不是我们故意要把猫猫剪成这样的……这特么不是手抖吗？！以前点滑鼠那当然是丝滑啦，换成真的要拿剪刀动手剪了……我特么小学手工课老师给我一张彩纸让我剪个正方形出来我都做不到的好嘛摔！」 「所以才要你们好好学啊！怪不得三彩不肯让你们剪呢，这特么盛世美颜被你们给剪成狗啃泥了那秦总还不得全网发通缉令！」 「讲真，玩了这档游戏之后，顿时理解了宠物店店员的工作不易，以前还觉得我家狗子去洗个澡剪个头花那么多钱，现在只觉得这个钱花得值，下回狗子脏了还找店家去洗……前提是店家要游戏等级到十五级。」 「神特么游戏等级到十五级……对！游戏等级不到十五级的店员没有资格碰我家宝儿！连我的水平都没有，严重怀疑我家宝儿洗澡的时候叫是因为你们手法太重了！」 「……所以下回我带我家猫咪去店里，还得要求他们现场打开游戏舱给我看一眼人物等级？」 「话说游戏舱有这个功能吗？」 「……好像没有？现在大概只能截图。」 「但是截图可以p的唉，这样不是很容易被骗吗？」 「@d迷论坛管理员，快，去和你们楼上游戏制作组反映一下，搞一个！」 「话说楼上怎么知道游戏制作组在d站官方的楼上？万一在楼下呢？」 「哈哈哈因为我们有打入内部的人士咕咕鸽了呀，她在内测游戏的那两个月，可是把秦家娱乐公司除了顶层的秦总苟总办公室，其余地方都逛过了！她在评论区回復我们的问题的时候特地说了的谁在上谁在下！」 「……谁在上谁在下？突然变黄。」 「……不是，我们是个猫猫美颜大照帖，大家可以稍微正一下楼吗？！楼主在这里求你们了噗通！」 …… …… 前三天，是沙雕猫猫vs《小破案》里学生组案件。 后三天，学生组案件侦破，《猫咪美容院》里，经过快半个月的氪金和肝游戏，终于有玩家在这个游戏里刷到了除了三彩猫猫和已经被up主咕咕鸽了炫耀了八个视频的奶牛猫猫包包之外的第三只特殊猫猫！ 就是那只在纪录片第二集 被带回来救治、后来又康復的被虐待的猫猫。 这一集纪录片在b站的播放次数并不高，哪怕如今《猫与烟花》因为游戏、因为秦总和苟总互相battle的原因点播量成倍上涨，但这一集因为其老掉牙的故事线、浮于表面的鸡汤味和最后的he结局，并没能在观众的心目中留下什么印象—— 直到那个玩家，在游戏里刷到了刚刚康復的被护士小姐姐带来换个新造型的它！ 这个玩家把自己那天在游戏里遇到这只特殊猫猫的事情拍了个口述视频讲了出来（因为他忘记给游戏录屏了），还用了个很让人印象深刻的柠檬头，热标籤全息游戏和搞笑的柠檬头，立刻让这个视频火了—— 「我一开始吧，遇到那只猫猫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这只猫就是《猫与烟花》纪录片里那只猫你们知道吗？就是……因为我们游戏一开始遇到的猫猫大部分也都这样，不是品种特别名贵的猫，感觉跟我们经常在小区楼下或者学校里见到的猫猫差不多，这只猫顶多，就你肉眼看的时候只觉得这猫咪不胖……」 「但是这游戏里面所有的猫咪都有自己的特徵的，所以我以为这大概和以前的猫猫都一样——直到我上手抱住它去到洗浴室里，给她沖水打泡沫，摸上去我才发现……这猫猫的耳后根，还有背部，有那种疤你们知道吗？」 第436页 「就是，我也头一回洗到一只有疤有伤口的猫，我还特地看了下，那个伤口应该是菸头，是有人用菸头烫了它！当时我就，我整个人就懵了！」 「然后我才注意到这只猫猫它身上的毛有很多异常，好多地方本来毛应该长得很多很长，但是那里就只有很短的绒毛，还有大部分的猫你如果碰它有几个小地方，嗯，如果你是玩家你应该懂，就是给它洗澡的时候给它挠一挠那些地方，猫猫会眯眼睛很舒服的……但是这只猫，我碰它的时候它会尖叫！它是抗拒的！」 「就，家人们啊，这真的是……我哪怕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只猫之前遭遇的事情，我也没见过它受伤的样子，但真的，你真的是这只猫只要出现在你面前，你只要摸摸它，你特么就能立刻知道这猫之前遭遇过什么！」 「我当时都要哭出来了真的……尤其是我连着洗了三天和它款式差不多的猫！我看着人家猫猫享受幸福成那样，肥嘟嘟的毛又顺又亮，然后我再看这只猫……」 「我给它洗的时候都不敢用劲儿……我担心这猫身上还有哪里有淤青虽然我也不知道猫到底会不会有淤青……」 「吹完毛我看着人家那长短不一的毛我拿着剪刀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给它剪！就，怎么剪都丑……怎么会有这么噁心的人呢，你为什么要欺负它呢！它才那么点点，它我一只手都能拎得动！」 这只猫的「前世今生」，其实在纪录片里都是有讲的，但当初的观众不会在意，因为这种事情他们在网上看得太多了，比起一只猫咪被虐待，他们更关注一只大熊猫被虐待……但当游戏里直接把这只猫放在你面前的时候…… 远方的哭声你可能听不见，但近处的哭声呢？ 你还能视若无睹吗？ 反正这个玩家不行。 她洗好了猫，又氪金给猫猫买了一件可以遮住全身毛的衣服给它穿上，目送这只猫走之后，还特地下线去回看了《猫与烟花》的那一集，录了视频和所有人详细讲述了她的感受和猫咪的样子，最后又重新上线氪金买道具—— 因为《猫咪美容院》里有专门上架买了放置在店内可以提高特殊猫猫到店率的道具。 她想要再刷到这只猫。 「我听咕咕鸽了说，这个游戏里的猫咪是会成长的……希望下回刷到它的时候，起码它耳朵后边儿那个疤能去了，然后毛也长长了……我好给它剪个球造型……我最近新学的！把脑袋和身体都剪得圆圆的造型！」 「这游戏……可比隔壁那个只能两只眼睛看着的某电视剧强太多了……赚了我不知道多少的眼泪。」 …… 《小破案》和《猫》系列的支持者们就这么打成了一团。 因为两边的项目都属于有实力又吸粉的，双方一直僵持不下，还主动按照咕咕鸽了的那个逻辑，盘两边的作品哪个赢面更高—— 因为按照咕咕鸽了和之后很多自媒体人的分析，秦家娱乐公司内部评判这两个项目孰好孰坏，一定不会只看观众支持率的。 「观众支持率会看，但应该是占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作品本身给公司带来的收益，以及作品能给公司带来的名气！」 「喜报！《猫咪美容院》登上全球氪金游戏排行榜的前二十了！哈哈哈哈我记得上回某游戏排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据说一年能给制作组赚二十个亿，不知道我们猫猫给秦家娱乐公司赚了多少个亿？这点钱……隔壁《小破案》要拍个好几部才赶得上吧？」这是时刻关注战况的猫猫粉。 「特大喜讯！《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的海外播放版权已经被xx国、xxx国和x国电视台给买了！将会登陆外国市场！不仅能给公司带来一波收益，还扩大了公司知名度，为公司开闢海外市场！呵，这就是格局！」这是十分不服气的同人剧粉。 「呵，楼上破案粉真的笑死我，你以为作为全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息游戏，我们《猫咪美容院》没有国外粉丝的吗？你知道我们这游戏在国外d迷论坛也是有超过十个hot楼的吗？」这是不服输的猫猫粉。 「a明星b明星c明星已经纷纷下场发言，表示如果《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出第二季，他们愿意参演！这可是国外国宝级的演员啊！一般电视剧，他们谁特么会理你？这面子、这台面，哪里是一只猫能有的？」 「呵，来，楼上的宝宝，给你看个来自央媒刚刚发布的最新消息——《秦家娱乐全息技术研究部加盟国家研究院，一起研究开创全息未来》，你们还在娱乐圈混呢，我们猫猫已经出圈了好嘛！全息技术被国家看到啦！说要帮助一起开发，还要拉入伙共同研发新产品！就问你这里面的含金量，和你那群明星比谁高？」 「……」 「……」 猫猫粉和破案粉杀没杀疯，反正到目前为止，谁也看不出来，但是秦可和苟一点已经被这个剧情发展给杀疯了。 又到了系统更新榜单的时候，两个人刚刷完最新出来的《小破案》两集，一起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看着系统结果—— 【姓名：秦可，荀理】 【拥有资金：字数过长，点击可展开】 【级别：亿万富翁（提升）】 【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提升）】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第437页 【拥有员工：625】 【进入游戏时间：算不清了估计三年吧】 【拥有项目：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游戏公告：恭喜老闆秦可、荀理在本次富豪排行榜上荣获第692名的好成绩！[撒花撒花]您的级别提升为「亿万富翁」，享受待遇水平提高，请再接再厉！] [游戏奖励：您的进步被天使投资人苟大富所赞赏，苟大富向您发来贺电并送上邀请函，邀请您参加他下一年度的生日宴，并奖励您投资基金一个亿！] 秦可刚点击关闭阅读，就听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来电人是苟大富，用的苟一点那糟心的嗓音：「年轻人，干——嘟嘟嘟嘟。」 她秒挂电话，郑重看向了一旁呆愣的苟一点。 「都亏到这份儿上了，我觉得，我们要不放弃倾家荡产这条路吧……这路怕是被我俩已经给亲手堵上了。」说着她停顿了一下。 「大概率这条路是被我俩堵死了。」更难过了有没有？ 「看来，我们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第176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六天 我反向沖…… 秦可产生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实在是她真的看不到一丁点她能倾家荡产的希望。 「从我手拿五百万启动资金开始，我连一笔亏损的投资都没有！」秦可和苟一点面对面坐着，破天荒叫外卖点了啤酒和烧烤。 两个人喝着小啤酒, 吃着小烧烤, 深更半夜丧着一张脸，探讨着决定着他们和公司未来的、上下浮动几十个亿的大事情_(:3」∠)_ 「我记得好像也不是一笔都没有亏？《口口》这部电影我们还是亏了的。」难得的亏损，苟一点一直帮秦可记在心里……毕竟这是三年来唯一的独生子啊, 真的是越想越悽惨。 「那也只是唯一的一次……而且别看电影本身亏本了，后续那些个密室逃脱啊、周边玩偶啊、周边手游啊这些的, 赚的钱和亏损的钱相互抵消，不瞒你说，从半年前开始，这个项目就是赚钱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秦可悲从中来，一口干了自己手里剩下的啤酒, 然后放下杯子, 吶喊出了一句让人听了天怒人怨的话来—— 「亏钱真的是太难了！」 对面的苟一点狠狠地咬了一口五花肉串深以为然。 两位老总很是凡尔赛的像绝大多数中年老闆一样, 先是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的那听上去让人羡慕、实际上本人非常嫌弃的创业履歷, 然后喝得有点微醺了，才开始正儿八经聊之前就开口提到的话题。 「正如我之前说的, 苟, 我们要改变目标了, 不能再想着亏本了——因为我们俩不知道为什么, 头顶好像自带了什么赚钱buff一样，投资什么就赚什么！这太可怕了！」秦可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句，然后才把话题重新转回到「为什么我们要转变目标」上面来。 「之前我一直都告诉你，因为亏本比赚钱的上手程度要低、要简单, 所以即使我们当时的排名已经从九万多名一路到了三千多名，我也依旧坚持要走倾家荡产的道路……但是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从理论上来讲。」秦可说到这里的时候把语速放得很慢。 「当资本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一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就会在这时候灵验，这句话叫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苟一点：「……sorry？」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本的意思在苟一点的理解里，应该是讲一家富有的人家，再穷也要比真正的穷人家要富有吧？ 这和他们刚才聊的话题又任何关系吗？ 秦可解释道：「这句话就是老祖宗在告诉我们，当一个人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上之后，就算她之后经常投资失败、亏钱无数，那想要跌破小康水准做到倾家荡产也是很难的！」 「而我们，现在就身处在这个『骆驼』时期，还是那种很肥很肥的骆驼！」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头骆驼给养瘦也就算了，养瘦了还是比马大！」 「既然如此，那还养个屁！」 秦可说到这里，重重地拍了下小桌板。 「我们既然已经六百多名了，那么努力努力，富甲天下也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事情吧？」 「之前都已经往倾家荡产这个方向努力了三年了都没成功，这一回，我们就往富甲天下这条路上使使劲儿，花个一年时间，看看效果！」 脑子里还在想「骆驼」和「马」到底指什么的苟一点对于秦可话中的那些比喻一头雾水，还没琢磨明白，但作为搭档，他有一点好，就是足够听老玩家秦可的话，坚信自己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搭档的脑子一定好使这个真理。 秦可当初跟他说要走倾家荡产的路，因为这条路简单，他就全力支持，自己身为一个投啥啥赚钱的人形印钞机，义无反顾跟着秦可踏上了力求投资失败的不归路。 如今秦可反应过来，觉得倾家荡产这条路放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一定是最好选择了，他们也可以试着走走看富甲天下这条路了，苟一点虽然还是没明白这个「节骨眼」到底是哪个「节骨眼」，但既然小伙伴都这么说了，那他就闷头跟上！ 第438页 第二天，宿醉一场的两人就决定了要反向冲刺，带着一股烧烤味就到公司来各自带着队伍开会了。 …… …… 突然间要反向冲刺，对于秦可和苟一点来说，其实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因为在当初琢磨怎么样才能亏本经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从自己的手下、d迷论坛等各种地方听到了太多太多的建议，有些建议听着有些浮夸，但也确实有些建议属于是那种你哪怕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只要照着做了就一定能赚钱的！ 比如—— 「我们公司现在，暂停做新项目，很多的老项目的第二部 观众们还在等着呢，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各部门的主要工作就是炒冷饭，咳，不是，是……推陈出新，对！推陈出新！」时隔几月，秦可再一次坐在了大会议室的主位上，向公司内部众人宣布接下来一年的企划的同时，也向所有人官宣了这次内部大佬battle的最终胜利者究竟是谁！ 是的，因为网上舆论实在是太过于笃定，导致公司内部除了高层几个和秦总苟总经常见面的部长，下面大部分员工都觉得网上那群网友们的分析太有道理了，他们公司的两位老总前段时间一定是在隔空神仙打架！ 一群人还早早的给自己分了派别——支持秦总的是猫派，因为秦总的最新企划和猫咪相关，支持苟总的是狗派，因为苟总不姓狗但在公司里是真的狗。 然后大家发现公司上下全是猫派，没有一个狗派_(:3」∠)_ 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不要同情苟总？ 总而言之，当在集体大会上看到秦总坐在c位的时候，虽然大家都面无表情，但实质上内心都有一个小人在心底偷偷放烟花呢！ 站对了队伍，感觉自己连工作都更有精神了呢！ 秦总在会议里提出的第一点，就是让房车表部长去联络国外的那些一直坚持与他们秦家娱乐接洽的公司—— 「我们之前的很多电视剧、电影、综艺等，不是说很多国外的公司想要买版权回去拍他们自己国家的专属版吗？」 「之前因为我们这方面的经验不足，且我们那些作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也还没完全显露出来，我当时觉得在那个时候仓促把版权卖掉虽然也能赚一部分钱，但价格上面容易被对方占便宜，所以才没有答应。」 这是个藉口，实际上当初就是她觉得这个钱赚回来太多了，不利于她倾家荡产，所以咬牙坚持不答应的。 但现在时移世易，一切都变了，她不得不自己重新找补回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辩论赛打到一半，裁判宣布交换持方，作为主力军的她真的是惨到不能再惨。 「现在，时间已经证明，我们的这些作品都是经典的、值得其他公司去效仿的优秀作品，且随着d站国际版在国际上使用人数增多、更多人通过d站发现了我们的作品、想要在他们自己的国家看到本土化的同类型节目、电影、电视剧的唿声越来越高，我相信在这个时候我们再重新和这些公司谈判，我们能谈到的价格，一定会是让大家都满意的价格。」 「这件事，就交给房部长派人负责落实，我全权委託给你。」 房车表部长一扫之前的冷静，在这时候露出了激动又兴奋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完全理解了自家总裁的意思，并且与总裁的意见高度一致！ 能与娱乐圈的点金之手的思维高度一致！ 这难道不值得让人兴奋吗？！ 「然后是艺人部。」 秦可低头，看了眼她并不是很熟悉的艺人部的资料，下方本就有满腔抱负的、被房部长重金挖来的艺人部部长「唰」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同风中唯一一棵立在风中的小白杨！傲立群雄、独占鰲头、万众瞩目，哪怕社死也要给自家领导刷个脸熟！ 「关于我们这十八个刚刚出道的练习生，我和苟总也进行了商议。」说一句顿一句，表面上是秦总有了一个总裁该有的稳重，实际上是她正在头脑风暴，想着该怎么替自己笨嘴拙舌的搭档圆谎。 「之前一直不让他们在下了我们练习生的综艺节目之后就接别的通告，主要是觉得他们毕竟都是业余，对娱乐圈还有很多不适应、自身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总不能我们公司的艺人，站出去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大家好，我是那个曾出品了《向阳花开》、《向死而生》、《一网打尽》等多部作品的秦家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选秀出身』吧？」 「但现在，《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也算是这帮年轻人给观众们交出了一份在及格线水平之上的答卷了，最近趁着这部剧热播，艺人部这边可以开始给这群年轻人接一些适合他们的通告了。」 以上这两点都是秦可和苟一点之前在探索娱乐圈各大公司的发家致富之路的时候发现的万能的、只会赚不会亏的两条小妙招。 卖版权这个不用说，这真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本来版权就是在他们公司手里的，而且也已经拍了自己的作品，且已经赚了一波了，这时候如果授权给其他国家翻拍，不仅可以赚一波翻拍的版权费，后期等翻拍的作品在那个国家播出，他们这个原版也可以跟着露露脸，再赚一波钱！ 这个性质就跟新版《还珠格格》播出之后，旧版的就会跟着也在b站出道是一样。 第439页 另一个放艺人出关去接通告，更是不少经纪公司能存活到今天的主要倚仗—— 要知道对于娱乐圈绝大多数的公司和艺人来讲，其实拍电视剧电影出唱片什么的，本身是不赚钱的，很多并不算顶流的小明星，他们的赚钱道路和人家大明星不一样。 大明星走的赚钱路子是拍戏——有名气——接到给了更多钱的剧本——接着拍戏，这样把钱给赚了，然后再接点gg代言、参加一些综艺节目、商演活动之类的，零零总总凑在一起是人家和公司的收入。 但小明星走的路子就很野，先是亏本拍戏——有点名气——接代言、接各种赚钱的通告……明明出道的时候说自己是个歌手或者演员，但实际上作品没啥，接的活儿都是能捞大钱的偏门的活儿。 这里不评判这两者孰好孰坏，毕竟很多时候这样的道路也不是人家自己定的，而是行业呈现的状态就是如此，但仅从这里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有些通告是真的很赚钱！比如代言！比如商演！ 以前不让艺人们接，是因为不想要这笔钱来阻碍他们倾家荡产的道路，如今既然计划有变，那自然这笔送到手里的钱，说什么也要吃下去！ 而除了这两个比较明确一定能赚钱的套路之外，秦可还必须要做出决定的则是另一件事。 已知，比起做新的项目，炒冷饭做旧项目其实是更稳妥、更容易赚钱的事情。 那么在前面一百七十多章、那么多的作品里，她应该要选择优先做哪几个呢？ 这里面究竟哪个来钱更快？ 哪个来钱更容易？ 哪个项目的性价比更高？ 秦可先宣布了一下会议中场休息，然后低头翻看着之前让陈相小助理整理出来的这三年来秦家娱乐制作的各种项目的介绍，回忆许久，举棋不定。 第17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七天 我拍第二…… 如果秦可是以前那个一门心思亏本的秦可, 那么她想要拍某个作品的第二部 ，一定优先选择观众期望值低、成本高的那些作品。 「优先选择观众期望值低的作品……毕竟成本这个东西是可以往上加的。」秦可在和苟一点讨论到底他们接下来拍哪几部作品的第二部 的时候说道。 因为以前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如果要赚钱，那么应该选择哪些作品拍第二部 , 所以作为深入研究过怎么亏本的两个人, 走的赚钱思路是这样的—— 我先把我认为其中做了有大概率会亏本的那些选项给找出来，然后排除，然后再按照性价比从高到低, 选择里面高的那几个项目，应该就能赚了。 「……总不至于我们想要亏本的时候就赚钱, 想要赚钱的时候就亏本吧？」秦可喃喃自语。 「不会的！」苟一点在一旁整个人显得十分自信。 「实不相瞒，我从小到大，不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我投资就没有一次是不赚的！」 头一回知晓这件事情的秦可：「……」 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铁憨憨的秦可：「我特么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之前一门心思亏本老是亏不掉的根源问题出在哪里了！」 铁憨憨挠挠后脑勺冲着她露出了一个装傻的笑。 笑得秦可很气。 但说实话，有这么个赚钱buff在边上站着，秦可原本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毒奶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 等休息时间结束, 重新开会盘点讨论究竟先拍哪几部作品的第二部 的时候, 她说话底气都足了一点。 先是把自己认为观众期待值比较低的几部作品给排除掉。 「像我们的动漫作品《圣女》, 王导之前的电影《城市美人》，在没有很完整很妥善的安排之前, 这两部是不适合再拍第二部 的。」 实不相瞒, 这两部拍第二部 , 本来是秦可原本打算等《猫与烟花》和《猫咪美容院》亏了个大本之后祭出的又一大杀招, 为此她还做了很多的理论分析。 「《穿越后我成了圣女》这部动漫作品，本来就是根据电视剧做的动漫改编，原剧本来就只有一部，如果我们因为这部动漫作品在咱们国内的动漫界有些人望就无视原着, 画第二部 ，显然是狗尾续貂。」 狗尾续貂这个新鲜词一从秦总的口中说出，台下近百号的公司中层及以上员工面孔都扭曲了——神特么狗尾续貂！ 要知道当初秦总选中的这部要翻拍成动漫的电视剧，那可是娱乐圈歷史上赫赫有名、烂到至今无人能及的电视剧啊！这种电视剧配称得上是「貂」吗？ 如果不是秦总当时力排众议选择画这部剧的漫改作品，谁特么会想要看这部剧哦！明明是他们化腐朽为神奇好嘛？！ 至于什么「无视原着画第二部 」……当初特邀了魔改编剧陆小小来写这部剧的剧本，不就已经完全无视原着了吗？怎么那会儿秦总就不觉得完全无视原着有什么问题，现在拿出来说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不能续第二部了？ 要陆小小这个主编剧说，其实第二部 的剧情要续上也不是很难啊。 在她改编的第一部 《圣女》的剧情里，女主角是在高考前一天穿越到的异世界，就因为是高考的前一天，她来到异世界之后完全不敢放松自己的学业，生怕自己第二天睁开眼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里然后直接上考场，这才有了观众喜闻乐见的「所有出场的男性角色都爱我，然而我一门心思只想着高考复习」的剧情。 第440页 所以第二部 要拍也很简单啊。 上来就是女主回到了现代，顺利参加高考，因为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复习时间（……），所以考试成绩优秀，去到了一所985大学，然后在大学里遇到了和异世界里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主角们，与他们再一次展开了各种恋爱纠葛…… 这故事难道不香吗？ 她觉得如果真的画出来，一定有很多少女愿意捧着脸天天追更啊。 不过也确实没听说过一部翻拍的剧因为拍得很好于是就原创第二部 接着拍的。 一群人在底下自我排解了一番，算是勉勉强强消化了秦总的观点。 而至于《城市美人》么…… 「虽然我们公司后来通过重剪的方式对这部电影进行了全新演绎，也得到了广大观众的认可，但这部电影结尾的时候其实也已经把能讲述的故事给讲述了个完全——」 一个另类的《回家的诱惑》的故事，女主角前期从农村到城市，受尽了欺负，中期卧薪尝胆，改头换面，把所有欺负她的人给整了个遍，然后后期看破红尘，从城市重新回到农村…… 这故事在秦可看来已经完整到不能再完整了，再写续集你能写什么？ 写一个女企业家怎么帮助自己的村子脱贫致富吗？ 立意是高大上了，但你觉得有人要看吗？ 反正秦可自己扪心自问，她是不会看的。 所以她觉得不用拍。 在台下的这部电影的导演王斌动了动嘴唇。 其实他觉得拍一个女企业家怎么帮助自己的村子脱贫致富也蛮有看点的，既可以表达女性独立的立意，又响应了国家精准扶贫的政策，还可以往那种奋斗类的故事讲。 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年轻小情侣们可能不爱看，但这个世界又不是围绕这群人转的，还有想要看主角脚踏实地改变生活的中年人、想要看农村一点点变好的老年人、还有需要每年组织团建活动最好就看一场电影的企事业单位…… 只要前期资金不要花太过分，其实这部电影想要回拢资金还是不难的…… 尤其是因为主题原因，他甚至能帮忙牵线与政府合作，这样还可以将一部分资金压力转移给政府帮忙解决。 但就跟秦总说的那样，比起其他更为赚钱和优秀的作品，他的这部《城市美人》显然就算赚钱了也赚得不会有别人多，项目被挪到后面再考虑也是很正常的。 王导自我安慰了下自己。 秦总在台上也变相安慰了一下他：「近期这两部作品不会考虑第二部 ，如果大家对这两部作品有想法拍第二部的，可以把想法记录下来，等我们这一波忙完之后再坐下来一起讨论。」 两部作品率先被判处死缓，令众人对于秦总究竟想要点兵点将到哪些作品上面有了更高的关注度。 大家都很期待被点到的是自己曾经参与过的作品，毕竟一部作品能拍第二部 ，其实是对于这部作品本身实力的肯定，且如果被拍第二部，那么按照他们秦家娱乐的一贯风格，作为参与过第一部拍摄的元老，他们也一定能有机会参与第二部的拍摄！ 参与第二部 的拍摄=有资格拿第二部最后拍完后的分红+拍完后可以外出旅游+如果播出后效果好还能得到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的探亲假期！不论是本地外地！ 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一群人猜测着这第一部 被选中的作品会是哪个？ 是《向阳花开》和《向死而生》这对姐妹花吗？ 这对姐妹花虽然距离播出已经一年多了，今年新的抗战剧也都陆陆续续上映了，但显然，大众对于这些新的抗战剧都没什么爱，收视率依旧是那样，反倒是b城卫视灵机一动重播的《向死而生》，依旧收视率占同时间段的高位。 如果拍第二部 也不是不可以啊，虽然《向死而生》除了男主死得差不多了，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再换一拨战友接着死一遍嘛！ 至于《向阳花开》…… 故事结局是男女主角在战地相遇，相视一笑，那第二部 可以拍他们俩合作抗战嘛！比如合作假扮情侣当起了敌方战区的情报员神马的，凭藉女主那政治手腕和男主那通身的纨绔子弟做派，妥妥的可以拍出那种无往不利的爽文感啊！ 或者如今火锅店还火着的《创业计划》？ 又或者是综艺《一网打尽》？《可爱合唱团》？ 秦总没有给大家留很多遐想的时间，而是很快宣布了她的决定，这一次，她一共选中了三个作品—— 「电影《口口》第二部 ，简称《口口2》。」 作为导演的小司马激动得把双手高举过头顶，和他身后的拍摄团队一起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综艺《一网打尽》第二季，没记错的话当时第一季快完结的时候我有承诺过第二季的事情，那么就让我们在这一次兑现吧。」 王斌总导演立刻一扫之前《城市美人》被打入冷宫的郁气，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十岁——没有什么比自己拍摄的作品令自己敬佩的人满意更令一个创作者高兴的了！ 「还有，现代悬疑推理剧，《我杀了那谁》。」 最后一个作品的宣布，是在座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不论是对于秦可还是对于公司里的员工来讲，《口口2》和《一网打尽2》都是在大家「射程」范围内的作品。 第441页 因为当初电影《口口》刚从电影院下架的时候其实是亏本的，那会儿秦可为了扩大亏损，就已经让拍摄团队拍了《口口》会有第二部 的彩蛋，并且也紧赶慢赶着让导演小司马带着团队去其他城市物色了一幢新的办公楼买下来拍第二部的剧情了。 所以实际上《口口2》这部电影的故事剧本早就已经出来了，电影也早就在秦总当时的催促下拍好了，只是因为后期口口生化公司实体密室逃脱横空出世，给秦总展现了一家实体密室逃脱店和电影周边特么的能赚多少钱，这才让原本已经接近完工的项目被迫叫停—— 当时电影素材已经拍完了，就等着后期特效、剪辑，然后就可以联繫上映了。 现在秦总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拍摄《口口2》，其实是把之前叫停的工程重新启动，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不然难道让这笔钱白白的花掉吗？这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买的烂尾办公楼呢！ ……事实上当初一门心思想着亏本的秦可还真的是这么想的_(:3」∠)_ 只要作为系统代表的陈相小助理不催她把项目快点完结掉，她就把这个项目暂停在那里，多花一笔钱是一笔钱！ 综艺《一网打尽》当然在员工们看来，拍第二部 也是毋庸置疑的。 先不说网上网友们对于《一网打尽》这部综艺的热爱程度有多深，直到今天还在官方围脖下面留言评论唿吁快点播第二部 ，光是当初秦总和苟总，就没少打着「给《一网打尽》物色下一个旅游拍摄地点」的旗号，给自己安排公费旅游！ 秦总和苟总当初是真的就找个藉口出门去玩，但员工们可不知道啊，在他们的眼里，那就是两位老总都很重视《一网打尽》这个项目，为了这个节目的第二季能够成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外勤！ 就这份心，不值得第一批登上第二部 的宝座吗？ 而在秦可看来，之所以把《一网打尽》选进第一梯队里，完全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她真的有认真想过第二季要怎么拍的综艺。虽然当时的她想的是要怎么才能把第二季给拍烂，但既然她之前所有认真想着要怎么拍烂的综艺都火了，这一回应该也一样？ 至于为什么第三个作品选择《我杀了那谁》…… 「诚然，在你们看来，《我杀了那谁》这部剧比起其他的作品来讲仿佛太弱了，选择它出乎你们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这部剧从剧本到拍摄其实都不是秦可完成的，而是当初导演小司马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自己凑钱拍的一部剧，只是因为当时d站刚成立十分之红火，小司马三人就决定把这部剧卖给秦家娱乐—— 这才有了秦可一眼相中这部剧，然后把这部剧转手送到b城卫视，打响了和鲜果娱乐斗智斗勇的第一枪的故事。 但这部剧整体其实是秦家娱乐这么多作品里，水花并没有那么大的一部剧。 「但我们拍一部作品，不能只看这部剧拍完之后能赚多少，也要看，这部剧拍的时候成本有多少！」 「也许《我杀了那谁》在后期的反响并没有其他作品那么好，但是你们也要想想，我们公司在其他作品上耗费的投资是多少，而在《我杀了那谁》这部剧上的耗费又是多少？」 「而拍摄第二部 ，明显这部剧的成本会比其他选项要低很多。」 秦家娱乐在中后期拍摄的作品，都是秦总和苟总抱着要把资金鍊整断裂的目的拍的，那个钱是可劲儿地花啊，反倒是前期的作品，因为当时秦可手里的资金不多，反而耗资极少。 而这其中，《我杀了那谁》这部剧，作为一部现代推理悬疑剧，不需要额外花钱买楼改造场景、不需要昂贵的服化道、不需要额外找特效团队，甚至这部剧如果现在重新请原班人马出演，那笔经费也比拍《创业计划》请四位顾命大臣要少得多得多！ 作为一个一门心思想着要赚钱的老总，选择一个投资少但必定有得赚的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秦总问台下众人。 众人僵硬地摇摇头。 问题当然是没有的，选择物美价廉性价比更高的产品，是我辈典范，就是…… 「就是感觉您有亿点点崩人设。」卢小爱低头小声喃喃。 …… …… 几个重大决定在会议上做完之后，整个秦家娱乐公司上上下下就忙碌了起来。 秦总亲自下场跟着《一网打尽2》节目组跑去拍摄第二季——这一次的第二季，是按照她当初亏本的计划所制作的，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仿佛是有一个「只要我想要亏钱就一定能赚」的被动技能，但毕竟只是「仿佛」，她还是很不放心地亲自跟着团队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拍的！ 恰好，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精心设计的亏本计划，怎么一到下面员工实施的时候就突然间变了个样—— 然后她就很荣幸地听到了一整个节目组一群人团团坐，在那里对她在会议上有关这部作品所有的设计内容深挖分析、咬文嚼字、脑洞大开，还信誓旦旦说「这一定就是秦总的本意」！ 秦总：「……」神特么我的本意！ 秦总：「……」我算是知道自己之前那些个企划为什么一到执行的时候就大变样了！ 秦总：「……」我那么多那么多的笃定一定会亏本的计划啊啊啊啊—— 第442页 而苟总则在公司里，接管着艺人部的事情。 他的主要工作就两个。 一个是审核艺人部给十八个练习生们接的各种通告——这块内容他看不懂，于是他干脆让陈相小助理给他做了个签章，每天就对着艺人部部长交上来的合同疯狂敲自己的印章。 另一个是给米米辅导功课——这个他在行，恰好米米最近被安排的课都很有意思，因为年纪小的关系，经纪人（其实是幼教）小安给米米安排的都是些表面上是课程，实际上更多的是寓教于乐的小游戏，米米喜不喜欢另说，反正苟一点是很喜欢的（滑稽）。 两人都以为，这一回奔着赚钱去的，这个结果应该也和当初奔着亏本去的一样，起码要过个几个月，好歹要等《口口2》剪辑完毕到电影院上映、《一网打尽》录制结束开播、《我杀了那谁》播出才能看出结果来。 但没想到，还没等他俩发力，艺人部练习生这边和房车表部长这边就已经纷纷传来了好消息。 第178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八天 我赚了…… 首先来汇报自己最新成果的是房车表部长。 他之前被秦总委以重任, 负责与各国公司代表洽谈自家作品版权贩卖的事情。作为秦家娱乐公司第二肱股之臣（第一是陈相小助理），房部长一直以来都被公司上下尊称为秦总的「诸葛孔明」，为了公司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会议一结束, 他就立刻去联繫了d站的负责人, 向他借了几个翻译人才—— d站因为秦总的高要求，一直在细化国际版的内容，为了应付d站国际版越来越多的人流量、评论和各种资源, 从国际版上架以来，一直保持着每个季度持续不断高薪招纳翻译人才。 甚至还与h市所有有外语专业、小语种专业的大学都签订了协议, 以提供大量暑假、寒假、大四毕业等实习岗位为交换条件，换取大学里将最优秀人才优先介绍到d站……都混到这个份上了，可见d站翻译人才之紧缺，以及翻译人才之多！ 有秦总的最高指示在，d站的负责人虽然不太情愿把人借给房车表部长（他们网站真的太缺人了，三班倒都倒不过来）, 但还是捏着鼻子借了三个人给他。 第二天房部长就亲自去d站所在的那一层领人, 然后与早就盼望着能够和秦家娱乐商谈版权事宜的在门口排着队的公司们一个一个面谈。 房部长没有走类似拍卖的这个常见路子。 「这样虽然确实很公平, 我们也确实能从里面找到出价最高的公司与他们进行合作, 如果换成是以前，没有遇到秦总您的时候, 那我一定就选择价格最高的了。」房部长在讲述自己这段经歷和选择的时候还小小拍了下秦总的马屁。 「但是这几年, 秦总您的选择方式, 让我学会了很多。」 房车表部长指的是前几年, 秦总当时还想着要倾家荡产的时候，每次选择合作对象都不是选择里面给钱给的最多的那家，而是选择最少的那家，不仅选择最少的那家, 还会主动给对方让利。 其实心里是想要房部长选择出价最高的那家公司的秦总：「……」就，有苦说不出tot 「我先走了d站国际版的路子，了解到了所有有意向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在当地观众心目中的口碑。」 就像华国的观众已经认准了「秦家出品，必属精品」一样，国外也一定有这样的团队，在拍摄作品的时候会比其他的团队要更认真负责一点，如果能和这样的团队合作，哪怕对方出不起最高价，房车表部长觉得稍微让一下利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类买卖不是单纯赚钱而已，也是在赚公司口碑，如果我们把剧的版权卖出去了，对方拍出来效果不好，那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其他作品版权的交易！」 这就跟某家加盟店里被人发现后面厨房的厨师烧菜连锅都不洗一样，哪怕这家加盟店本身与其他加盟店是完全独立的，也会影响到观众、合作方对于其他加盟店的印象，从而有可能做出「再也不去叫这个名字的店吃饭」或者「不能加盟这家店有可能会倒闭」的决定。 「所以在与各公司商谈的时候，我没有把价格率先拿出来谈，而是询问了每一个公司，如果我把作品的版权卖给了他们，他们的下一步会怎么做？他们会怎么拍我们的综艺节目或者我们的剧？预算大概在多少？主持人或者主角有没有确定人选？就算人选没有，在哪个梯队选人的想法确定了吗？是否愿意把这些保证内容写到协议里？」 我们很难隔着一个国境线去干涉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公司要怎么摆弄我们的「孩子」，但通过这些承诺，我们起码能保证就算对方要大改，这部作品最起码还是能看的。 秦总get到了房部长的意思，心里更苦了。 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她当然是喜欢房部长的这种选择的，没有一个观众想看一部从头到尾都是屎的烂剧，房部长的这种处理，起码可以保证哪怕这部剧未来真的还是被拍成了一部烂剧（这年头经典被翻拍成烂剧的情况还挺多），起码演员的颜值/服化道啥的还是能看一看的。 她就是有点可惜自己被损失的钱。 合同永远都是公平的，你其他的条款要求增加了，那么相应的，你必须要降低对方在购买上面的价格，不然谁会愿意和你合作呢？ 第443页 「至于价格……其实没有降下来。」房部长挠挠头。 「最后我们还是以最高价成交的所有交易。」 是的，即使没有如同拍卖一样的贵中选贵，房部长还是以全场最高价成交了他手里的每一笔交易—— 因为这人心黑的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搞搭售。 就拿脚盆国和棒子国为例，两个国家因为歷史原因，与华国在文化上面都有许多共通的地方，这两国的公司最馋秦家娱乐的就是秦家娱乐出品的古装另类宫斗剧《后宫嫔妃传》了，所有项目里，他们最积极最想要的就是这部古装剧的版权。 房部长先和他觉得拍摄水平不错的公司谈了翻拍时候的主演人选和拍摄经费底线，然后就和负责谈判的经办人玩起了搭售—— 「比如连带着《后宫嫔妃传》的版权，我们还与对方公司商谈委託对方公司代理《后宫嫔妃传》同名手游的事情。」 《后宫嫔妃传》当初为了把秦总给他们批的经费花掉，是有做一款同名手游的，本来房部长就有心思要把这个手游连同这部剧一起国际化，既然如此，干脆就一起搭售算了。 所以当时现场就是这样的： 房部长：「单买一个《后宫嫔妃传》的翻拍权呢，是这个价。」他用手比了比数字。 对面的另一个公司负责商谈的经办人刚想要开口砍价，房部长接着又说道： 「如果再搭售一个《后宫嫔妃传》同名手游的代理权的话，原本手游单价是这样的，但现在两个一起，你们公司买得多，我们可以打个折变成这样。」他又比了个数。 对面的经办人开始陷入沉思，大家都知道手游其实很赚钱，虽然代理之后大部分的钱还是原公司拿走，但作为代理，他们能获得的也不少，而他们公司本来就有渠道可以做手游…… 「贵公司如果诚心诚意想要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还可以附赠一个《后宫嫔妃传》原版的播放权代理，只要贵公司在自己国家内能找到电视台播我们这部剧的原版，赚多少我们公司都不要，全给你们。」 经办人想都不想了，直接：「成交思密达！」 在事后和秦总的汇报里，房部长也对这件事进行了解释：「之前在卖《口口》电影国外播放权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在国外卖播放权，这个价格和咱们国内差距太大了，当初《口口》电影如果不是秦总你高瞻远瞩，这才等来了一个好的时机高价卖出，咱们这电影想在国外卖个高价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工夫。」 「比起咱们能得到的，这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我们对各个国家的环境也没那么熟，说不定到当地还要被忽悠……与其这么艰难碰壁，还不如把这块难啃的骨头直接当做刷对方公司好感度的赠品，让他们本国人自己去交涉！」 按照这样的套路，房部长把《后宫嫔妃传》卖给了亚洲文化共通的各国，把《向死而生》和《向阳花开》作为搭售卖给了有同样歷史背景的各国公司，把《一网打尽》、《可爱合唱团》卖给了各个国家的电视台让他们拍自己国家的版本，公司承诺愿意提供远程指导。 《创业计划》和《应聘吧！练习生》没能卖成……前者是因为花费和投机失败可能性太大，后者是因为这么选出来的练习生他们真的不觉得有除了秦家娱乐之外的公司敢要_(:3」∠)_ 但即使如此，秦可听到房车表部长报出的最终的收益金额也已经目瞪口呆了—— 八个亿！ 八个亿的纯收入！ 不要因为最近秦家娱乐的作品动不动就赚了十个亿啥的就不把这八个亿放在眼里！这可是没有任何成本支出的纯八个亿的收入啊！ 相当于他们动了动嘴皮子就把钱给赚到了啊！ 秦总激动得当场就给房部长放了一个月的探亲长假——虽然这是当初为了让员工不要那么努力创收所制定下来的规矩，但秦总和苟总两人已经习惯了这么奖励员工了，哪怕现在他们的目标已经改了，这习惯还是改不掉。 房部长离开之后，下一个来汇报的就是头一回与两位总裁亲密接触的艺人部部长了。 艺人部部长，一个深谙娱乐圈规则，连当初秦总开集体大会的时候都要很心机地把自己的桌牌放到第一排c位、明明会议上也没他什么事情非要给自己主动加戏的优秀经纪人，在面见两位总裁併且做汇报这件事情上，表现得也和其他部长完全不一样。 其他部长都是上来就讲一讲自己这次一共为公司创收了多少，然后具体是怎么做的，再在言语间悄悄拍一拍秦总和苟总的马屁，最多就是再送上一张报表也就差不多了。 但艺人部部长不同。 他拿着一个平板进来，上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汇报，而是邀请两位总裁一起看几个b站小视频。 …… …… b站除了有【我是你99】和【咕咕鸽了】两位优秀的原创类up主之外，也有很多专门把一些综艺、电视剧、电影里优秀片段剪辑出来弄成小视频发到网站上宣传的非原创小up主。 艺人部部长给秦总和苟总看的第一个视频，是一个综艺片段集合，之所以看这个，是因为标籤上面有秦家娱乐的练习生蘑菇大佬的名字。 搬运的up主在视频的简介里介绍得很清楚，说这段视频来源于最新一期的生活类综艺节目《我想要过的生活》，这档节目主打的就是几个常驻嘉宾到一个农村去过田园牧歌的生活，同时每一期都会招待几个他们的朋友，以慢节奏的腔调吸引了不少忠实观众，是这段时间里同时间段的王牌节目。 第444页 最新一期里邀请的嘉宾是tvb演员探长，他与常驻嘉宾中的两位本来私交就很好，如今刚好又有一部剧（《小破案》）和一部电影（他自己的电影）要播出，就顺势接了通告来宣传一下自己的作品，而蘑菇大佬作为《小破案》的主演，也被艺人部部长托关系顺带着塞了进去。 蘑菇大佬的咖位毕竟摆在那里，从一开始进入小屋开始话就不多，也不给自己加戏，就正常的跟着年轻人一起做点简单的活，在节目的前半段里基本就没什么单独的镜头，直到节目后半段，忙碌了半天终于把饭菜做好，一群人能踏踏实实坐下来吃饭喝茶聊天了，在其他大佬的关照下，这才给他抛了个话题。 抛给他话题的是tvb探长，毕竟两人有同一个剧组的情谊，而且蘑菇大佬这人确实也给探长留下了深刻印象，于是在和其他几个大佬聊天的时候，顺势就聊到了他之前客串的《小破案》，聊到了片场上搞笑的事情。 《小破案》最近确实热播，嘉宾们也都顺势一起谈起了这部剧，tvb探长很自然的就cue到了蘑菇大佬是里面的主演，并且说有一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就是我一开始到剧组的时候，你们也知道，这部剧的主演真的是多，有十八个！还都是没什么拍戏经验的年轻人！我看到那些个小朋友的时候哦，我表面上很开心的样子，其实心底是很担心的，心里想，完了完了，接下去要ng很多回了。」tvb探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整个气氛变得很好。 「结果呢？」嘉宾们都懂这一趴是为了什么，都十分配合（此时蘑菇大佬在很淡定地站起身给自己舀汤）。 「第一天，全员ng，一个ok条都没有。」tvb大佬这语气明显就是要走先抑后扬的套路，嘉宾们都get了，继续搭话。 「那可怎么办？那可是要影响到后面团队拍摄的啊。」 「是啊，我当时也很担心啊，担心到睡不着觉……结果我就在半夜听到我隔壁那间房，有很响的声音。」 「当时我隔壁，住的是我们这部剧的编剧你懂吗？就是一个编剧的房间传出来好大的明显有好多人的声音，这是很，很特别的。」 「尤其是我仔细听了听，感觉就是白天里那群小青年在那里，所以我就去敲门咯……这帮小傢伙真的太吵了，我想让他们安静一点。」 「结果你们猜，他们这群人在编剧的房间里干什么？」 tvb探长讲的这件事情，艺人部部长也是知道的。 大概就是因为白天里被tvb大佬的演技碾压了一把，这群不服输的小伙子小姑娘就大半夜跑去折腾编剧，疯狂追问编剧自己的角色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之类的，然后就得到了认可他们努力的探长的指点。 这是一件讲出来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对tvb探长来讲，这展现了他惜才爱才乐于助人的性格，对于以蘑菇大佬为首的年轻演员来讲，也是在讲他们这群人虽然演技不好但是很刻苦。 不得不说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大佬都不简单。 其余嘉宾虽然不知道tvb探长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大致能猜到是个什么事情（毕竟这种套路他们见的太多了），连只是单纯看这一个片段的秦总和苟总都猜到接下来的内容大概就是夸蘑菇大佬有多努力和用功钻研演技了—— tvb探长没有说，而是推了推一门心思喝汤的蘑菇，为了给他争取一个独立镜头，让他自己说。 「你，你自己说？」 蘑菇大佬淡定地放下碗筷：「哦，是我们在里面和编剧探讨剧本，一开始，我们其实是想让她改一下剧本的。」 改剧本？！ 后期在这里写了个超大的字着重提出，嘉宾们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改剧本这种事情，放在圈子里可不是什么好话，虽然事实上拍摄期间演员动用自己的关系让编剧改剧本给自己加戏、降低自己的拍摄难度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情，但这种事情是不好往外说的，说了就会给观众一种这个演员不敬业的感觉。 果不其然，弹幕此刻已经一大波一大波的飘过，在那里吐槽新人演员脸有多大，居然开口就让编剧改剧本，这是真以为自己咖位很大了么巴拉巴拉的。 到这里，明显能看出现场的嘉宾已经是在强撑着录节目了，半晌才有个年轻的嘉宾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让她改了啥？她最后改了吗？」 蘑菇大佬嘆了口气：「我想让她第一集 就把我给写死。」 「噗——」 第179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七十九天 我的艺人…… 蘑菇大佬此话一出, 真的全场所有人、包括抛出这个话题的tvb探长都懵逼了，连原本指责他的弹幕都在那一瞬间停了下来，然后因为《应聘吧！练习生》而粉上蘑菇大佬的粉丝「打工人」们就霸占了整个屏幕, 开始热情给所有人解释为什么蘑菇大佬会想要一集就被写死—— 「因为他懒！因为他想要拍一集就能下班！@经纪人, 你快看看你家艺人！他居然又想要光明正大的偷懒！」 「我算是明白了，之前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你们营业，不是公司要雪藏你们……是你们特么的想要不干活白拿钱吧？！」 「论偷懒的水平, 我还是最服蘑菇大佬，我以为他们最多就是把台词改改少或者主动要求删掉点镜头, 没想到人家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把自己写死！不愧是你！」 第445页 「盲猜当时蘑菇大佬的想法应该是这样的：反正主演有十八个，少一个还有十七个，自己的戏份没了，剩下十七个人平均每人加两场戏也就把我的份额给占了，到时候我就只需要出现在台词里就可以了！不影响剧情还能赚一波观众的眼泪！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白月光！完美！」 「前面的蓝字大哥我严重怀疑你这评论就是蘑菇大佬自己发的哈哈哈哈太有可能了！」 弹幕把他们认为的蘑菇大佬内心的os猜了个七七八八，集体化身为哈哈怪, 节目录制现场, 围成一桌吃饭的嘉宾们都被这离奇的发展给吸引住了目光, 所有人看向了tvb探长——这好像和你刚才暗示的这个套路有些不一样啊？ tvb探长明显也很懵逼：「不是, 你们当时不是在和编剧请教怎么演戏吗？」 蘑菇大佬顶着一张面瘫脸回答：「事实上是编剧拒绝了我们一开始的提议——因为大家都想要在第一集 就被写死，所以我们不得已採取第二套方案, 想要通过和编剧掰扯人设让她给我们少写点剧情……」 tvb探长很是无语：「我还以为你们是白天受到了打击, 于是夜里在疯狂用功？！」 tvb探长单手扶额：「我还很热情地跑过去帮你们讲解了一晚上的主角人设要怎么演！」 tvb探长：「所以事实上我是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蘑菇大佬沉默了：「……」 蘑菇大佬终于反应过来, 找补着：「但我们还是很谢谢你的。」 「虽然没能让编剧给我们改剧本, 但第二天，我们这群人的演技确实实打实的进步了，没拖延进度。」 tvb探长：「……我可真谢谢你了。」 满桌的嘉宾到了这时开始狂笑，这戏剧性的一幕与他们一开始预期的努力型鸡汤完全不一样, 原本以为是大佬帮助小青年一起努力克服困难拍戏，结果变成了小青年一门心思想放弃结果被大佬提熘着被迫往前走！ 虽然同样是面前这两位之间互帮互助的友爱故事，但瞬间味道就变了！充满着沙雕的气息！ 连艺人部部长都不知道这一段究竟是蘑菇大佬为了完成他上节目之前他留给他的kpi要求（必须出镜镜头有五分钟），所以发挥自己的编剧天赋顺势改的故事内容，还是当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本人就是这么想的。 总而言之，效果卓着。 节目导演一开始在蘑菇大佬被塞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小伙子，只想着好歹最近《小破案》很火，把他作为一个添头塞进这一期的节目里，打算就跟之前那些同样塞进来的小青年们一样处理——好好干活，替小屋完成更多体力劳动，然后片头片尾有个名字就行。 但现在因为围坐在一起吃饭中发生的这段故事过于有趣，想了半天也没捨得删，硬生生一帧不少的全部留了下来，成为了这一期的精华部分之一，当天晚上就上了热搜的尾巴（在艺人部部长没有花宣传费买热搜的情况下），第二天就在b站出现了不少剪辑搬运小视频。 第五天，就被艺人部部长献宝一样的作为一种战绩送到了秦总和苟总的办公室里，作为这一次工作成果汇报的开篇。 小视频播放结束后，艺人部部长才开始自己的小马屁论文。 「这一次的成功，除了有我们蘑菇本人的努力之外，也离不开秦总和苟总的高瞻远瞩。」 「《应聘吧！练习生》这个综艺节目，摒弃了那些浮于表面的能力，而更看重筛选其他能力，真正做到了让练习生们的人设与外界所有明星，都不一样。」 要知道这年头主流明星的设定永远都是努力工作、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梦想站在舞台上以及团结友爱善良专一等。 但秦总和苟总安排的这个选秀节目，直接跳过了这些最容易凹人设的步骤，转而先把选手最大的缺点给挖出来—— 他们不热爱自己的工作，他们的梦想就是当个咸鱼，他们聚时一团散沙，分开时各个都是满脑子想要偷懒的精英，他们啥也不会，他们就是正常读了个大学并且很巧的没有遗忘高考知识去参加个公务员考试能轻松上150…… 更可怕的是这不是什么职业团队给这群人做的人设，这特么就是这群人的本性！ 当初艺人部部长接手这帮人的时候还担心这么一群艺人在自己手里可怎么能卖得出去？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秦总和苟总早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正是因为一开始这群年轻人的缺点就已经被摆在了檯面上，使得所有粉丝在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粉的偶像这一回是一群啥也不会的素人……大大降低了自己对他们的心理预期。」 一般的偶像接到了一个通告，粉丝和路人们都是以高要求高眼光看这个偶像的表现——他也是唱跳全能的！他可是据说为了这次通告准备了一个多月呢！他…… 但换成秦家娱乐的这十八个小艺人接到通告，粉丝和路人们就觉得吧……这群人能顺顺利利把节目录完、没出什么么蛾子就很好了_(:3」∠)_毕竟他们啥也不会！ 「但实际上，其实娱乐圈大部分的通告，并不需要有多高的专业水准，我们的艺人虽然唱跳啥的都一般般，但只要避开那些唱跳类的节目、需要拼演技的节目，一个有着高情商和高智商的且有笑点的艺人，就能在绝大多数节目里通吃了！」 第446页 蘑菇大佬只是其中表现比较突出的一个例子，实际上艺人部部长这一回是把这十八个小艺人统统分派了通告把他们放出去了！ 「因为《小破案》如今正在热播，热度足够，虽然愿意邀请我们公司艺人去参加节目的没几个，但基本只要是我们觉得合适的想要参加的节目，那就是一问一个准……毕竟有热度谁不想蹭呢？」 「也正是因此，我为我们的练习生们挑选了各种难度适中、适合他们去发挥自己天赋的节目，让他们小试牛刀。」 有的是接了个看素人谈恋爱的综艺节目观察嘉宾的活。 这工作可轻松了，只要你以一个正常人的眼光去看这个节目，并对里面的嘉宾进行评价和代入，再把节目组提前就准备好的那些个话题认真准备一下辩论稿，录节目的时候镜头分分钟到你身上，播出的时候还会有一大波网友表示——对！这就是我本人在看节目时候的感觉！ 有的是参加了个全明星运动会，作为一个啥也不会星人，上来选了个划水项目肉眼可见的划水完成，然后后面全程就是给同伴加油，用自己的观察力预测冠军——还给猜对了！啊，这开过光的嘴！ 有的是被安排参加了个专门吐槽明星的节目——这姑娘上去吐槽直接用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类比了现场所有她要吐槽的明星们，然后也不吐槽明星了，全改吐槽高中时代的学科考试了！那个真情实感，那个真情流露，那个比喻拟人句用的，成功做到了句句包袱句句笑！ 还有的直接就被安排参加某脱口秀比赛和某相声小品大赛，作为飞行嘉宾来行使投票权——就是看节目，看到喜欢的和节目组暗示他们必须要投的，就大笑一声然后投票！然后花式夸奖选手——这他们老会了！当初那些个老闆们在台下的时候那可是给他们做过亲身示范的！ 这其中表现最优秀的，还属与蘑菇大佬有着同样人望的法务小姐姐和诗朗诵小组组长。 这两人参加的节目，是目前特别火的一档网络综艺节目——《找到兇手》，一个一群明星一起玩剧本杀的节目。 因为《小破案》里，两人参演的公孙策被绑架案件是所有目前播出案件里面观众公认推理上面最精彩的，所以在艺人部部长联繫这档节目希望能够当一回飞行嘉宾的时候，节目组直接就选中了他俩来参加这个节目。 两人在这个节目里，一个靠着自己张嘴就来的诗朗诵，制造了不少的笑点，一个则依靠自己在学校里看的大量案件和学的各种刑侦技巧，贡献了这档节目这一季开播以来的第一个推理高能—— 艺人部部长生怕自己简陋的汇报会让两位老总睏倦，说到这里又重新把平板打开，给秦总和苟总看了第二段小视频，有关于法务小姐姐提供的推理高能。 这一期的案件比较特别，以往案件都是现场死一个人，但这一回案件却是现场直接就发现了两具尸体，分别是甄哥哥和甄妹妹。 在场所有嫌疑人都与哥哥有或多或少的杀机，与妹妹则是小摩擦甚至没有摩擦，所以当时大家的推理都集中在认为，兇手的本意是要杀哥哥，妹妹大概是出于什么情况误杀或者在计划之外被杀的。 直到扮演甄哥哥前女友的法务小姐姐登场，在展示完一堆证据之后，贡献了自己的推理—— 「两具尸体，一个兇手，所有人都和其中一具尸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我们却一直推不出，如果是想要杀哥哥，那么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杀妹妹？总不至于这个兇手有双数情节，杀人不杀一双就受不了吧？」 「我们现在一直陷在一个困境里，就是怎么都分析不出到底是为什么杀了哥哥之后非要杀妹妹……这让我不得不想到我在一部剧里面遇到的那个案件。」 法务小姐姐很认真严肃地说到这里，在场所有嘉宾忍不住笑了——作为一个新人演员，法务小姐姐只拍过一部剧就是《小破案》好嘛！至于里面遇到的那个案件，不就是她和诗朗诵小组长联合侦破的庐州府尹之子公孙策被绑架案么？ 这不就是要给自己的剧打一波gg吗？ 但综艺节目本来就是允许这种打gg的，所以嘉宾们都很有容忍度地听法务小姐姐復盘了当时这个案件的整个故事。 「当时，我作为探员来到案发现场，同样是被告知有两名学子被绑架了，一名是府尹之子公孙策，一名是在学校里勤工俭学、极度偏科的穷学生包拯。」 「经过对现场学子的询问，我们得知，公孙策为人傲气，与班里同学关系都很一般，被绑架前一天还和另一个学子吵了一架，并且当时正是天鸿书院推荐学子去国子监念书的时候，最优秀的两名学子能够入选，而公孙策是其中之一，坊间谣传公孙策并不是靠学识被推荐上去的，而是靠爹——种种迹象都暗示了我们，绑架案就是冲着家里有钱招人嫉妒又只要除掉他就能得一个国子监名额的公孙策去的，而包拯只是个添头。」 「并且嫌疑人也很明确，就是前一天还在和他吵架的书院第三名的展昭的哥哥展俊！」 「但是看过这部剧的观众都知道，案件推理到这里就推不下去了，因为我们不论怎么推，都无法推出谁是绑架公孙策的兇手！」 「如果是为了钱，那为什么绑匪不问府尹要钱？」 第447页 「如果是为了国子监的名额，在马上就要出人选的时候，不是应该早点把人杀了弃尸，好让院士早点把公孙策的名字划掉换人吗？」 「如果是因为公孙策嘴欠，那激情犯罪不可能兇手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到到现在都不露马脚！」 「而且，不论怎么推，我们都不知道绑架公孙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绑架包拯？」 「那个时候，我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会不会，另一个人才是添头？会不会绑匪想要绑架的根本就不是公孙策，而是包拯？公孙策才是那个绑匪为了引开众人视线被利用的添头？」 「那么如果绑匪是想要绑架包拯，他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包拯聪明，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发现很多某些人不愿意让人发现的事情，又联想到他一直在天鸿书院勤工俭学，帮助书院打扫卫生、整理学子们上完课之后的学堂……」 「那么很显然，一定是因为包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书院里某个学生的绝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小秘密，他可能是善意提醒了对方，也可能是离开的时候被那个学生发现，于是才被这个学生一不做二不休给绑了！」 「而公孙策只是对方放出的烟雾弹！」 「至于为什么是绑架而不是杀人……是因为此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如果不是因为被绑架的是庐州府尹之子，而换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么这件案子是怎么也不会被一层一层送到我们探案局手上的。 作为一个没有尸体的普通的绑架案，按照规矩应该是属地管辖，而兇手只要不把人在这个小世界的地界杀死留下痕迹，而是跨世界到其他世界里杀了，把尸体留在其他世界里……就算那里的官方发现了尸体，找不到对应的人的身份，这个案子也只会成为一个悬案，而他本人就可以轻松脱罪。」 「天衣无缝的计划。」 「所以我想，这一次甄家兄妹被杀案件是不是也是一样？」 推理高能的bgm响起，把现场气氛直接推向了高潮。 「兇手其实本来就是想要杀甄妹妹，ta有不得不杀她的理由，而甄哥哥才是那个为了混淆我们试听的角色……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解释为什么杀了甄哥哥还要杀甄妹妹，尤其是现场很明显是妹妹先被杀的。」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我们要找的兇手不应该是对甄哥哥有杀机的人，而是对甄妹妹有杀机的人！」法务小姐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后期在这里给她p上了侦探的服装和帽子，一时间，小姐姐帅出了新高度。 第180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天 我的游戏搞…… 法务小姐姐的一席话, 不仅成就了她在《找到兇手》里的高光时刻，让她和诗朗诵小组长在当了一次飞行嘉宾之后又一次接到了节目组的邀约，希望他们能够打赢参加最后两期实景剧本杀的拍摄（要知道在如今的娱乐圈寒冬季, 想要在圈里找到一群智商在线、推理有梗的嘉宾是很难的）, 更让原本就火热的《小破案》又一次增加了追更人数—— 谁让特么的这姑娘剧透就剧透，还只剧透了一半！ 连兇手的计谋都给倒珠子一样和盘托出了，愣是没说兇手是谁！ 气得收看这一期《找到兇手》的观众们不得不把法务小姐姐说的这几集电视剧给找出来, 好好復盘看一下。 随着《小破案》的爆发、《应聘吧！练习生》之前的爆火，作为主演和热门选手的十八位艺人都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不论是人气还是实力都能在娱乐圈新晋艺人名单里排的上号了。 艺人部部长顺势，在给这些个艺人打着给《小破案》宣传的旗号接一些工作、通过他们的表现判断他们适合走什么方向之后，就纷纷给他们接了新的长期型的工作。 有梗情商高的就去找几个综艺节目当常驻嘉宾！比如法务小姐姐和诗朗诵小组长。 演技在平均水平以上、观众缘比较好的就去拍戏！不管是去电影里演个小配角还是接个电视剧的男二女二都可以！比如一直说自己演技差到不能看但实际上就莫名拍完戏角色是十八个里面最受观众欢迎的蘑菇大佬。 剩下的能力可能并不在当明星这件事情上的，除了接一点维持曝光的节目飞行嘉宾或者龙套角色之外，艺人部部长也询问了每个人的想法，愿意留在圈子里继续努力的就找老师接着练, 后悔不愿意了的就把他们往其他几个部门的幕后后期靠拢—— 不是每个练习生最后都必须要出道当明星的。 如果你最后尝试了觉得自己其实不合适, 别的经纪公司也许会逼你必须按照合约留在娱乐圈煎熬, 消耗你的人气, 直到你被观众放弃，一无所有的离开这个圈子, 但秦家娱乐不会。 当初《应聘吧！练习生》节目之所以会诞生, 其中有个原因就是希望给一些盲目追求成为明星的小年轻们一条退路, 在觉得自己其实不适合这条路的时候, 可以有别的选择机会。 比如入职秦家娱乐的其他部门，从行政到财务到各种幕后团队，甚至是网店客服应有尽有！ 内部转职可比从外面其他公司跳槽过来容易多了！ 「这也是秦总和苟总教会我的——精贵不精多，普通小艺人接十七八个活, 赚得都不见得有头部艺人一集电视剧的多。」 「所以虽然随着我们把练习生们放出去工作、各个圈子的邀约纷至沓来，但我并没有全都给孩子们接上——我们是要把大家往头部艺人这个方向沖的，怎么可以被蝇头小利给迷昏了头脑呢？培养出一个优秀的艺人，他的职业生涯可以多出十多年，细水长流，我们最后的收益会比现在上赶着消耗他们的人气要多得多！」 第448页 就期待着小艺人们能搞点蝇头小利来增加收入的秦总战术性喝了一口水，没敢把自己内心的os说出口。 「所有上门的产品gg代言，除了一款矿泉水和那支当初我们艺人还是练习生时候拍了gg的手机，其余的我全部都给婉拒了，毕竟我们对这些商品都不是很了解，万一踩雷了就不好了。」 秦总再一次战术性喝水。 「综艺节目里，我也把所有没名气的小团队的邀约都给回绝了，只留下了已经有名气的第二季第三季的综艺节目和大团队制作的综艺节目……小团队虽然给的价格很高，可当一个综艺节目把所有的钱都拿来请嘉宾的时候，就可想而知这档非访谈类的节目制作会有多粗糙。」 秦总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当初要你们别想着赚钱的时候吧，你们疯狂赚钱，现在我想让你们专心致志赚钱了吧，你们这群人又跟我谈理想谈人生谈社会责任感了！就问你气不气！ 「还有那些个商演、走秀、gg、带货直播……这些统统被我拒绝掉了——不能消耗咱们艺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路人缘，减少无用的曝光，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充实自己这件事情上才是最重要的！」 秦总：「……」 秦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这些换如此的耳熟，感觉特别像是自己以前为了让艺人部部长不要给艺人们过早的接通告以免转太多钱而说出的那些个鬼道理，她作为一个公司的一把手，总不能自打脸tot 「所以最后，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根据已经签下的各种合同计算，艺人部今年不出意外，为公司创收金额应该在……五个亿左右。」 原本还在内心哭泣的秦总顿时喜出望外！ 五个亿哎！ 虽然可能连头部艺人一部电视剧的片酬都没有，但比起她刚才根据艺人部部长的描述预估的数据已经高出很多了！毕竟他们手里这批小艺人说到底还只是才在观众面前稍微混了个脸熟的七八线小艺人呢！ 有了艺人部和房车表部长两边的努力，这一次的系统播报成绩排名，秦总和苟总的寻秦记cp组合排名从第692名提高到了第608名，令两位已经转换思想朝着首富目标前进的玩家都振奋不已—— 「好歹这么看来我们距离成功是越来越近了！」乐天派秦可自我安慰。 「一定是我给我们俩取的这个cp名的功劳！寻秦记！有穿越前辈在天之灵的保佑，距离我们的回家之路又近了一步！」秦可在此觉得自己在这次的成功上面有很大的功劳。 「……我没记错的话《寻秦记》的主角最后仿佛没能穿越回现代来着？」此时的苟一点依旧是那个说话可以气死人的苟一点，一句话让原本喜悦的气氛荡然无存。 「……你可以闭嘴了，去给米米开家长会吧！辅导了这都快一年了，数学居然口算训练还是能二十五道题错五道！」气得秦可忍不住往苟一点心窝子里戳刀子。 两人的视频通话在开始了三分钟之后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一个继续给米米当辅导员外加在公司里待着当橡皮图章、用自己投什么赚什么的直觉解决公司内部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一个继续跟着剧组，一眼不差地盯着节目组把综艺给拍了，还亲自跑去看了《口口2》电影在广电总局的审核现场（她对自己的眼光有怀疑，想要看看现场观众的反馈），最后还远程监督《我杀了那谁》剧组的选角——能原班人马就原班人马！可以增加角色但绝不能随便更换角色！ 等到秦可把当初在会议上要求的三部作品的第二部 全都拍完并送审过审之后，已经确保了作品质量过关、审核的时候广电那帮人看了都说故事很完整挺好看的她很是放心地把这三部作品交给剧组的负责人，让他们该联繫全球同步上映的联繫上映（这里指《口口2》），该进入宣传期宣传的就火速去接受採访开始宣传（这里指《一网打尽2》），该找渠道播出的找渠道播出（这里指已经被大众遗忘的《我杀了那谁》）。 然后她自己则火速赶回公司，水都没喝一口，立刻召集余下的空闲的众人再一次开会—— 「我特么算是发现了，赚钱可比花钱累多了！我都不敢停下来！」趁着人还没来齐，秦可忍不住和苟一点吐槽。 当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敲了几十个橡皮图章、被迫听了六个部门的工作汇报，受邀参加了两个部门内部会议、一个广电主持召开的会议的苟一点苦着一张脸表示贊同。 寻秦记cp在冷战了一段时间后因为外部工作压力过大，又一次握手言和春暖花开。 按照公司之前的规定，所有已经完成了上一阶段工作的公司员工都会有个长假可以放，所以这一次的会议，参会人数比上一回少了很多。 秦可把新一轮的大动作放在了游戏制作部上面—— 在看完了公司这半年来的清单之后，她不难发现，大部分的电视电影等项目，在播出当年的收入是很客观的，比如今年爆火的《小破案》，但一旦这部作品播完再过半年，这部作品的收益就会直线下降，比如当年明明爆火如今宣传起来无人问津的《我杀了那谁》。 但游戏不一样！ 不论是实体密室逃脱店，还是已经上架了超过三年的《牧场物语》，这些作品每个月的收入都很稳定，除了学生考试的那个月，很少能见到收益有滑坡痕迹。 第449页 「所以新的三个月，我们的工作重点放在已经上架一直在运营维护的几款游戏上面。」 有些秦可之前说出口的话是不能更改的，比如绝不出需要玩家付费的资料片，比如绝对不设计制作让玩家如果不氪金就玩不下去的游戏环节，但还好，在研究完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堆又一堆鸡汤之后，秦可还是找到了自己话里面的漏洞—— 「但是我没有说过我们不能搞活动啊！」 「《猫咪美容院》的活动计划我记得在当初游戏上架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制定好发到我邮箱了吗？现在是时候可以推出了！联合流浪宠物领养中心搞起来吧！」 秦可所说的《猫咪美容院》的活动计划，是指当初咕咕鸽了所知道的那个内测帐号无法参加的猫咪选美大赛。 按照一开始的活动计划，这就是个大众选美比赛，各家美容院把自家经过这段时间游戏之后设计出来的最美的宠物造型游戏截图贡献出来，然后在官网上报名参加比赛，经过大众在网上和游戏中的投票，最终选出里面最好看的那个，给玩家授予「本年度最受欢迎美容院」称号。 这比赛性质就有点类似于《奇蹟暖暖》搞了个评选最会穿搭玩家的比赛一样。 至于奖金则是直接搞现金——对，被秦总养得一股子财大气粗不怕花钱的游戏制作部，在搞活动奖励这件事情上简单粗暴，直接给玩家发钱！ 第一百名到第五十名，统统一万块现金！ 第四十九名到第二十一名，统统两万块！ 第二十名到第十一名，统统三万块！ 至于从第十名开始一直到第一名，则是根据票数占十个人的总数的比例一起瓜分一百万的现金大奖！ 除此以外，排名在前三千的都能拿到价值八十八元的《口口》电影周边——丧尸头开脑壳茶杯！ 就问你心动不行动！ 但后来，随着《猫咪美容院》的全息高科技与国家科学研究院搭上了关系，官方开始关注起了这个目前世界独一无二的游戏，并希望能通过这个游戏尝试全息改变生活的一些内容。 于是某国家拨款成立的公益组织——流浪宠物领养中心就这样和《猫咪美容院》搭上了线。 他们希望可以依靠全息游戏，把在中心的一些流浪猫送养。 这些猫咪无不是性格适合与人类同居、本身身体也没有重大疾病的猫咪，唯一会影响它们被领养的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它们的颜值不够高。 二是它们是成年猫，已经很大只了。不符合绝大多数领养人内心的期待。 「我们中心其实有好多性格很好很可爱的成年猫咪！但就是因为它们的长相可能不是很好看，因为他们是大只的猫咪，好多领养人担心养不熟，就放弃了它们。」 「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养着它们，毕竟经费是有限的……如果这半年里再无法给这些猫咪找到领养人，我们很可能就会採取其他措施了。」中心的工作人员说的很克制，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却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的。 正是因为流浪宠物领养中心的介入，原本单纯的显摆活动被游戏制作团队进行了大改，虽然依旧是选美比赛，但不再是玩家之前接触的那些猫咪。 当玩家选择参加活动的时候，游戏就会刷新出一批新的参赛猫咪，也就是领养中心提供的亟待被领养的成年猫咪。 它们会被同一个npc带到美容院里，成为玩家参加选美大赛的备选猫咪之一。 每一只猫咪的长相、性格、习性都是和现实中一比一完全復刻的，甚至这些猫咪的资料会出现在游戏电脑的度娘里，供玩家搜索。 玩家一天可以刷到两只新猫咪，如果一直没有选中，猫咪可以不重复出现整整一个月！而只要选中想要用来参加比赛的猫咪，就可以和npc沟通，让npc把猫咪直接寄养到店里，达成和猫猫暂时一起共同生活的成就。 只要在规定时间内上传这些猫咪中的一只的新造型，就可以参加后期比赛的投票环节。 而同时，如果玩家在和猫咪相处的过程中觉得很舒服，很喜欢这只性格温和的猫咪，觉得这就是自己能接受的家庭成员，也可以通过游戏官网与领养中心取得联繫，获取领养资格—— 一个活动，既增加了玩家的活跃度和氪金度（好的造型工具都是要在商城里购买的），又能帮助到领养中心领养成年猫猫，完全符合秦总当初在创立这个全息游戏时候的初衷！（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除了《猫咪美容院》的游戏活动难度比较大之外，剩下几个游戏搞活动的难度就显得小了很多。 「《口口丧尸》手游就直接配合即将上映的《口口2》电影更新新的道具和商城吧，顺便可以增加一些小故事彩蛋支线，让更多玩家对第二部 有观看兴趣。」具体可以参考当年《口口丧尸》和《可爱合唱团》的联动。 「《后宫嫔妃传》……要不直接做个第二部 的游戏吧。」秦总突发奇想。 「虽然《后宫嫔妃传》的手游是根据同名电视剧改的，但是不意味着这个手游不能独立出第二部 啊……既然《后宫嫔妃传》目前没有拍第二部的打算，我们可以先搞个第二部手游嘛！」秦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招真的是太绝了。 「第二部 手游如果反响不错，我们再按照游戏的剧情拍个第二部电视剧！既然电视剧可以带动手游，那没道理手游就不能带动电视剧啊！拍得好我们还可以出同名小说！不是有这样的例子吗？」 第450页 游戏部的众人：「……」 例子有是有，但人家那是先做的游戏，火了之后按照游戏情节拍了电视剧，做一部游戏拍一部电视剧…… 但是秦总你清醒一点！ 《后宫嫔妃传》当初可是根据晋江文学城的原着拍的ip剧！ 同名手游是当初为了宣传这部剧才应运而生的！ 诞生顺序是小说——电视剧——手游！ 你特么现在反向操作搞一波手游2——电视剧2——小说2是个什么鬼？！ #今天又是看不懂秦总操作的一天# 事实证明，有些人，脑子里本身就是各种奇葩思想，这些是不会因为她想要赚钱还是想要亏钱而改变的_(:3」∠)_ …… …… 游戏制作部在第二轮赚钱计划下忙到飞起，动漫部作为唯一一个闲着没事干的部门全员被拉去做了《后宫嫔妃传》手游制作的壮丁，电视剧部、电影部和综艺部在把整个项目完成之后，留下收尾的员工，其他人按照公司惯例集体放假。 忙碌了好几个月的秦可和苟一点也终于可以忙里偷闲，重新闲下来玩玩游戏、追追综艺和电视剧，等待着三样作品播出之后的新一轮反馈了。 与此同时，一直到《口口2》、《一网打尽2》和《我杀了那谁》有消息透露要上映播出了，之前一直关注着秦家娱乐公司内部大佬battle结果的众媒体和众网友这才总算得出了结论——这一局的胜利者果然是更有威望和更高瞻远瞩的秦总！ 凉了好几个月的话题随着秦家娱乐又一次连环大动作重新兴起，以超长反射弧开始在网上为秦总的胜利庆祝狂欢—— 「作为秦总的支持者！我骄傲！」 「众位卿家！我们都为这次秦总的胜利贡献了一份力呢！顿时好感动，这份成功得来不易啊，想当年，我可是为了秦总以一敌十、舌战群儒的啊！」 「[图片][图片][图片]，来，这些个当初断言秦总一定败、苟总才是胜利者的！都出来继续跟我对着干啊！」 「楼上！不要随随便便搞分裂！我们秦总粉和苟总粉都是d迷的一部分，内部可以有分歧，但不要对外搞独立！记得随时关注d迷论坛，已经有睿智的d迷分析得出，当时挑起我们两家对战的就是其他公司的水军！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外部分裂直接影响到秦家娱乐内部分裂！从而把秦家娱乐给搞垮！我们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楼上的姐姐指的应该是这个帖子——《大胆猜测，这次battle之战闹这么大内有外公司水军作祟！》」 「卧槽！里面的水居然这么深吗？帖子里说的小道消息准吗？真的有公司趁着这次秦家娱乐的battle想要挖秦家娱乐的墙角？还有人挖到了秦总和苟总那里？」 「那秦家娱乐这次battle之战不是损失巨大？不仅两位老总感情破裂，下面员工也不堪站队的困扰被对家挖走了？」 「就算当时没有因为站队被对家挖走，现在秦总赢了，苟总输了，站苟总的那波员工不是也要被打压吗？」 「不要啊！这么多公司出游戏出电视剧电影综艺的，里面我只敢无脑入秦家娱乐出品的作品！这特么要是秦家娱乐人都走完了，没人做好剧了，我还看什么哦！」 「额，楼上姐妹不要担心，秦家娱乐并没有这个困扰……据说，其他公司虽然疯狂制造秦家娱乐内部矛盾巨大需要站队的小道消息，但所有员工出于种种原因，毫不犹豫的全部站了秦总，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站队的困扰，更不会有人因为站错队被打压_(:3」∠)_」 「甚至不少来挖秦家娱乐员工的人，一听到秦家娱乐给员工的待遇，纷纷询问是否可以走内推跳槽……」 「至于两位老总情感不和极有可能导致秦家娱乐陷入公司内斗之中……连着三个作品上映、那么多秦家娱乐的签约艺人参加的综艺节目和电影电视剧播出、以及已经有消息了的各个游戏的活动序幕……」 「神特么公司内部无心工作，陷入内斗……我怎么觉得这佛系的一言不合就集体放假的公司最近效率都高了很多呢？我盼了那么久的《一网打尽》第二季终于要开播了！鬼知道我盼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感谢秦总！」 「……所以这些个公司搞那么多小手段，非但一个秦家娱乐公司内部的员工都没被挖走，自家负责挖人的员工还反被挖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举动还激起了秦家娱乐的斗志，两位老总在外部的威胁下不计前嫌，高效推动公司项目开发？」 「啥也不说了！谢谢水军，谢谢各大公司老闆的英明决策！如果不是你们，我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网打尽》第二季！」 第181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一天 我一网打…… 就在所有同行气得跳脚（我的得力部下都跳槽去秦家娱乐了）和所有观众欢唿雀跃（我等了好久的xxx第二部 终于要播了）的心情之下, 《一网打尽》第二季、《我杀了那谁》第二部和《口口2》陆陆续续上线播出。 《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和第一部一样，继续在b城卫视播出——话说如今和秦家娱乐关系最好的就是b城卫视了，这几年一直主动提出和秦家娱乐更改合同分成, 为了这位优质合作伙伴不断提高给公司的待遇, 所以即使如今秦总和苟总已经把亏钱的目标改成了赚钱，这家卫视提出来的价格和分成依旧是秦家娱乐的首选。 第451页 《一网打尽》第二季当然也是如此，直接与《我杀了那谁》联合起来拿了个套订的优质协议。 先播出的是悬疑推理剧《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 作为一部在当时播出全靠同行存托、秦总不计成本宣传越级碰瓷才火起来的三无电视剧的第二部 , 在原班人马的基础上，又新增了好几个老戏骨来担任这其中单元案件的兇手, 剧情故事本身的精彩程度和完整程度比起第一部来说要更胜一筹。 但不知道是因为全剧的主演里没有什么特别有名的演员没有死忠粉追，还是因为之前有同样带悬疑推理标籤的《我在融合世界里破案》刚播完、观众有对比，总而言之，这部剧刚开播的时候收视率只能说是达到了b城卫视近年来的平均水平。 相比起b城卫视这些年来买的其他电视剧，《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在其中已经算是质量优秀的了，但相比起秦家娱乐往昔的作品……没能刷新b城卫视的收视纪录, 就是没有达到公司作品的平均水平！ 之前还被气得跳脚的同行公司们听闻此事, 立刻上纲上线, 又从宣传费里面抠出一笔来, 专门找小编写「秦家娱乐新作失利」、「秦总马失前蹄」、「秦总江郎才尽」之类的宣传报导，但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之间接宣传主打一下自己公司马上要上映的作品, 一个新的变量因素就来了—— 《一网打尽》第二季开播了。 《一网打尽》第二季, 常驻嘉宾依旧是原班人马——那个全员恶人的大家庭, 延续上一季的套路, 秦可和苟一点依旧把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人尽皆知、绝大多数人应该都去旅游过的城市——首都，然后把全公司的编剧都拖过去整起了剧本。 第一季在制作的时候，王斌导演作为一个刚刚从电影导演转行过来的综艺导演，很多综艺的小桥段都用得不是很熟练, 一些环节在制作的时候也比较突兀（比如强行要嘉宾白天旅游晚上演恶搞剧，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 但快两年过去了，王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电影圈子里深受打击不自信、又刚刚步入综艺大门的导演了，在整合拍摄综艺的时候，他在原来第一季的基础上，做了很多新的改动。 第一季白天主要就是一群小白嘉宾自驾游，观众的看点就是不停与时不时就开错车的嘉宾们共鸣，到了第二季，嘉宾们都已经是有经验的旅游人了，再强行让他们导错航制定不来旅游计划就显得太假了，于是王导就把拍摄重点放在了通过游歷史古城、感受古人文化底蕴上面，中间还会特邀一些同样扮演过反派的演员来担任飞行嘉宾。 他联繫了各歷史教授、非遗传人等，直接给嘉宾们安排好了景点，每一期就去一个地方，就钻这一个景点的歷史、体验这一个地方古人的生活。 比如到了皇宫，那个据说皇帝安排给各位皇子学习的地方，嘉宾们就要排排坐听老师教他们四书五经！按照当时皇子一天的学习量来上一天学！苦不堪言！ 在保证内容输出的同时，他也给每一期安排了一个剧本主题，确保夜间上演的剧本比第一季更有看头。 就比如第二季的第一期，导演和编剧们暗戳戳给这一期的剧本主题定了一个《海后vs渣男们》，嘉宾之中，主角就是一直以来在各大电视剧里都专注演坏女人的反派小姐姐。 故事的梗取材于《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的第一个案子，在这个案子里，反派小姐姐扮演的是里面的死者，是个海后。 故事本身其实还挺精彩的，大概就是讲，某日警方在郊外某河道里发现一具女尸，系谋杀，为了查清死者身份、找到杀人兇手，警方开始排查这位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圈。 那真的是不排查不知道，一排查连警察男主都直唿「好傢伙」！ 这姑娘，是个大海后！凭一己之力脚踏四条船！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四条船还对她死心塌地、个个都是好男儿—— 第一条船，年下小奶狗，还在念大学，擅长各类体育运动和游戏，青春无敌帅气可爱，专门陪反派小姐姐周末游玩，为了和她在一起与父母决裂； 第二条船，是温柔善良同龄公司同事，事业上的辅助、生活上的贴心小人儿，是小姐姐工作日最宠幸的那一个，明明知道她有其他人还心甘情愿； 第三条船，是合作公司霸道总经理，成熟有钱有魅力，能为小姐姐带来工作上的收益，是小姐姐夜里偷偷会去见一面寻求刺激的那一个，目前已经为了她和妻子提出离婚，正在离婚冷静期； 第四条船，是在隔壁省的「柏拉图」，异地、网恋，两人从未奔现相见，靠着一根网线一根电话线勾勾搭搭，小姐姐所有特殊节日最贵的那份礼物一定是这位「柏拉图」送的。 而就在反派小姐姐被杀的前一天—— 第一条船、与家人决裂的小奶狗终于入不敷出，搬进了小姐姐的公寓！ 第二条船、温柔善良男同事看到了小姐姐手机，得知原来不是一个，加上他其实一共四个！ 第三条船、霸道总经理结束冷静期、在小姐姐公寓门口正式向小姐姐求婚（对，就是小奶狗和小姐姐同居的那个公寓）！ 第四条船，从未相见的「柏拉图」为给小姐姐一个惊喜坐飞机到了小姐姐公寓对面的咖啡馆！ 第452页 电视剧到目前为止，就轮到男主对着这四个男的头秃，开始找证据抽丝剥茧判断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杀的反派小姐姐了。 而为了给《我杀了那谁》引流，同时也是为了玩梗，《一网打尽》第二季里，王导直接让反派小姐姐重新饰演《我杀了那谁》里的海后角色，安排了包括飞行嘉宾在内的四个电视剧深入人心的渣男角色来当小姐姐的「四条小船」。 想想看！ 《我杀了那谁》电视剧第二部 里那个剧情！ 反派小姐姐半夜身穿紧身战袍到霸道总经理家门口，等着给总经理一个爱的惊喜，累了一天的总经理在家门口看到了精心打扮的反派小姐姐！面露喜色，与小姐姐当场就搂上了，互诉衷肠，感嘆「一直到看到你我才觉得人生有了趣味」。 然后一眨眼，来到《一网打尽》第二季拍摄现场！ 同样的开端，同样的紧身战袍，同样的小姐姐为了给总经理爱的惊喜寒风阵阵等在他家门口！累了一天的扮演总经理的渣男看到小姐姐，脸色突变，一见三连——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还没离婚呢！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小三啊这么光明正大？」 「你这样要是让我老婆发现了留了证据，作为过错方我就分不到钱了你懂不懂？」 一开始看到这一段的网友：「反派小姐姐演的女主角是哪部剧里面的反派？这是哪部剧里面的情节？我怎么没看过？」 看完后的网友：「！！！」 「我不允许有人没看过这一段神一样的对白！」 播出当天夜里，一直被《小破案》和《猫咪美容院》霸占的热搜立刻为《一网打尽》第二季让路，连带着一直停滞不前的《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收视率都再创新高！ 网友：「好想知道原着里小姐姐到底是被哪个男的杀的哦……」 网友：「顺带求一个《一网打尽》四个渣男互相见面的修罗场！@秦家娱乐编剧-陆小小@秦家编剧-卢小爱@小破案编剧-公子小白白，快！笔给你们！就想看渣男们自以为自己是真爱实际上都只是一条船的崩溃嘴脸！」 这一切当然也被同样在追剧和追综艺的秦总和苟总看在了眼里。 此时，两人正吃着刚从国外託运过来的大清火锅店最新出品——海鲜锅底小火锅，开着平板追着最新一集的《我杀了那谁》，边吃还边小嘴叭叭的。 「以前看剧看综艺，咱们那叫一个煎熬啊，一边又为了精彩的剧情恨不得眼睛瞪大整个人都钻进屏幕里，一边又气得要死，心知这一回怕是又亏本无望被人背刺了，那真的是又爱又恨……但是现在！世道终于变了！」 「终于可以为了一部好剧一部好的综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哈哈哈哈！来！干杯！祝我们这部剧收视长虹！」 「唉，就是可惜因为我这回全程监制了《一网打尽》第二季，整部综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拍完的，实在是看不进播出版……不然今天的我就是三倍的快乐！」 「没关系啊，你虽然不是三倍，但是我是三倍啊哈哈哈哈！」苟一点依旧是名副其实的狗。 三倍的快乐—— 一倍是《一网打尽》第二季热播，霸占热搜，肉眼可见的能根据和b城卫视的分成协议赚到盆满钵满。 二倍是《我杀了那谁》第二部 ，有了综艺的加成和原本的高质量，这部剧火了连带着第一部的点播数也跟着大幅上涨，二次播放权又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 三倍是…… 系统又一次计算了游戏世界内的富豪榜单，寻秦记组合从608名一下子到了472名—— 「我们进世界五百强了！」苟一点凌晨在那里欢唿！ 「餵？小牧，游戏活动都做好了吗？明天全部提前上线！……什么？如果玩家问为什么提前怎么办？你就说是为了庆祝我们秦家娱乐公司进入世界五百强！」 「五百强不值得一个新活动吗？！」 于是第二天，除了《猫咪美容院》因为活动没做好没能上线，其他几个秦家娱乐公司制作的游戏全部都上线了新版活动，连《牧场游戏》都特地在游戏里制作了一个新的宛如秦家娱乐logo的装饰品，让玩家在游戏里好感度最高的npc赠送给了他，达成了普天同庆的目的！ 最可怕的还是《口口2》这部电影……的周边楼。 原本按照计划，新的在另一个城市的密室逃脱大楼应该是在《口口2》电影上映之后，再随着电影的热度开张的，但这一回为了庆祝秦家娱乐进入世界五百强，人家电影都还没放呢，还在等排片呢，这个作为电影周边搞出来的大楼先开张了—— 「我特么没有说连密室逃脱也开张啊！」秦总懵逼。 「谁说了？我没说啊！我只是让你们把准备好的电子游戏活动上线！我没让你们把实体店也立刻开张啊！」秦总抓狂。 「以前想要亏本，我说向东，他们点点头说好的秦总然后向西，给我赚得我都数不过来系统计算的那个总数有几个零！现在我特么想要赚钱了！这帮人又是点头说好的秦总，然后背着我把计划给改了，先开了密室逃脱楼！」秦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这群老是曲解她意思的员工给气到再次住院的！ 在秦可原先的赚钱计划里，电影《口口2》应该是先上映，她有看过最终成片，能确保这部电影质量不输上一部，更重要的是！ 第453页 上一部，当初为了亏本减少观看人数，她特地把自己这部电影排片的时候和当时脚盆国引进的神级恐怖电影《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女人》放在同一个时间段上映的！吸走了不少的热度！ 但这一回！一切都不一样了！ 作为国内少有的恐怖电影，又有第一部 的观众基础在，且她特地在排片的时候交代过了，一定要选一个不要和热门电影一起的时间段，她有信心这部电影上映时可以收穫高票房，然后她再拿那部分赚来的钱，去宣传《口口2》拍摄的大楼，又一个密室逃脱游戏大楼！ 电影本身赚的钱虽然多，但第一部 的成果让秦可明白，再多也比不上卖周边和在商业大楼里开店赚得多！ 「结果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特么没了《口口2》的加成，谁特么来一个小城市去一个地段一般般的烂尾楼里玩密室逃脱啊！」 要知道当时《口口2》选址拍摄的时候，秦可和苟一点一门心思想着亏本，选择的那个城市也好、大楼地理位置也好都很一般啊！ 一个非一线城市的、前身是倒闭了的商贸综合体的、没有任何宣传加成的密室逃脱大楼……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吗？」 第182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二天 我当了老…… 就在秦可为了《口口2》的密室逃脱大楼提前开张、破坏了原本的宣传计划、极有可能会赔本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 不知道是受她的搭档苟一点头顶的赚钱buff影响，还是受前期自己千金散尽的游戏操作的影响，总而言之, 事情很快就被解决了。 因为《口口2》的拍摄地点在j市, 一个平平无奇的三线城市，在这个游戏里与秦可唯一的交集就是—— 这里是电视剧《向阳花开》的拍摄地。 没错，就是当年秦可手握雄厚资金大言不惭一挥手说「既然哪里都找不到合心意的学校当拍摄场景, 那我们就干脆买一块地自己造一个」的地方！ 口口密室逃脱大楼刚开业不到二十四小时，连秦可本人都还懵逼着的时候, j市当地文旅局直接翻出了当年与陈相小助理的联繫方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餵？陈助理！早上好啊！吃了吗？哈哈哈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不不，什么张局长，叫我小张！叫我小张就行了！」 「託了贵公司的福，我才能在年初转正啊！」 j市文旅局的局长姓张，副局长也姓张, 但此时的张局已经不是秦可拍摄《向阳花开》时候遇到的那个张局了——那个张局因为搞了个网红歷史文化博物馆, 直接去了省力的上级单位当了处长！ 曾经和秦家娱乐对接的张副局长荣升局长, 新官上任, 总有那么一些自己的想法，而新的张局, 在经歷过上一任张局的升职经歷之后, 很快就把自己接下去的工作重点放在了创造j市网红点, 吸引更多游客来j城玩这件事情上。 「我们今年, j市出台了新的政策，大力扶持当地旅游业！多亏了秦总当年捐献的学校大楼，j市如今在全国旅游城市中也算是排得上名号了！」 新任张局提到的这件事发生在《向阳花开》拍摄结束之后，当时, 剧组斥巨资建造的带有歷史气息的学校建筑在新年时期成为了一个网红建筑，于是文旅局看中了这幢建筑物，想要把它买下来作为他们新的英雄青年歷史博物馆。 这一消息上一天刚被一门心思想着亏本的秦总给知道，第二天这幢楼就被她大手一挥以「支持歷史文化产业」为由免费捐给了j市的文旅局，之后，j市文旅局借着《向阳花开》这部剧的热播，好好蹭了一波热度，这才有如今j市本身经济水平一般、人口数量还不够造地铁的，旅游业却已经能和一线城市相提并论了。 今年，新的局长上任，更是把目光聚焦到了更愿意出门旅游、有钱有闲的年轻一代。 高薪聘请专人来j市挖掘网红点，什么网红小吃、网红景点、大型歷史主题实景剧本杀、为期三天的j市打卡竞技比赛，甚至为此还专门请了一波b站当红主播来做宣传（明星他们市还请不起），把当代多数年轻人都喜欢和热衷的内容都融了进去，磨拳擦踵等着连续上起码一个星期的热搜。 而当他从下属口中得知，秦家娱乐继上一回在j市买了块地造楼之后，这一回又到了j市买了一幢商贸综合体烂尾楼、要拍摄《口口2》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与秦家娱乐互利共赢的机会来了！ 口口密室逃脱大楼，在秦可看来，那是个只要宣传不到位就註定要赔本的项目，但在张局长的眼里，那就是一个从大城市引进的、有足够成功经验、只要宣传得体就能让秦家娱乐和他们j市的旅游业都赚到盆满钵满的大型游戏城！ 「早在今年年初，我们省长来到我们j市看我们的网红革命青年纪念馆的时候，就有指出，希望我们j市能够对标一线城市h市继续发展，多多引进来自h市这个大城市的先进管理经验和优质的公司团队！」局长就是局长，寒暄没几句就开始讲起了政治。 「这就让我想到了咱们公司在j市开发的密室逃脱大楼啊！」 「又是来自h市的连锁店，四捨五入那就是引进了一线城市的优秀团队！」毕竟《口口》第一部 的拍摄地点就在秦家娱乐公司的对面，秦家娱乐在h市，那密室逃脱大楼可不也在h市么？ 第454页 「又是密室逃脱、完全面向年轻人的喜好，符合我们今年搞的这个大型活动的主题！」 「咱们可以把这密室逃脱直接纳入到这次活动的必经路线上来！让参加比赛的小年轻们到那里打卡，还有在活动宣传上面也把这家店放在醒目的位置——这次我们宣传经费足够！文娱榜热搜虽然是够不到了，但总的热搜榜要登上去毫无问题！」 一个热搜榜不能全都被娱乐新闻所占据，必须也要有一些生活化的的内容，这个就跟媒体发布消息不能全部都是负面新闻一样，是广大媒体朋友们的常识，而j市文旅局往上再往上的上级主管部门，是广电总局。 「就算到时候关注度不高，一个星期的热搜也是妥妥的！」 哪怕是热搜的尾巴！那也是热搜啊！ 秦可当初担心密室逃脱店提前开张是在担心什么？ 不就是担心没有电影的加成，作为周边大楼的密室逃脱凄凄凉凉的开业，然后没人去玩，最后还没撑到《口口2》上映就资产清算吗？ 但如果这中途有其他因素介入帮忙宣传呢？ 前期，密室逃脱大楼在j市文旅局主办的大型活动宣传下有了客流量，后期，《口口2》电影上映，j市拍摄地点曝光，带动j市旅游业…… 「这是一个双赢的买卖啊！」 秦总觉得也是，于是飞快签了合同，挽救了自己的项目。 一个致富道路上的小风波很快就过去了，秦可作为时刻谨记反思自己的老玩家，即使目前整个项目没有大问题，她依旧还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把睡在隔壁的苟一点给拖了起来，饭也不吃的先把人家摁到沙发上復盘反思—— 「这一次，是我太大意了。」来自秦总的深刻反思。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每次赚钱的时候，那些个项目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我们只在一开始定项目的时候给下属指明了方向和拍摄内容，然后后期就全程当甩手掌柜，完全不插手团队究竟是怎么做项目的。」秦总开始一本正经分析自己当初为什么能赚钱。 「那么也许是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这样就是赚钱的？」秦总猜测。 「其实我这几个月虽然一直都在外面跟各个剧组的拍摄，但实际上这些剧组从头到尾都用不到我啊，他们的拍摄内容和想法都是他们自己的，我唯一介入的大概就是提前看了成片拖慢了上映速度？」秦总恍然大悟，然后悔不当初。 「但凡我少看几天，现在《口口2》也该上映了！不至于沦落到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密室逃脱大楼要靠当地政府扶持才能有人流！」秦总捶胸顿足。 「所以！接下去我不能再那么勤奋了，我要继续咸鱼！玩游戏！追综艺！追电视剧！无论如何不要过问下属的工作！还和原来一样！」秦总发表了宣言，而苟总已经在沙发上趴下了。 「……那要不先让我回去睡会儿？」 …… …… 秦总和苟总躺着数钱的计划就这么在秦总的一波分析中开始了。 又一个周目，游戏制作部进行策划的几款游戏活动全部上线，其中最火的居然会是《后宫嫔妃传2》这个文字类手游，也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 第二部 比第一部游戏优秀的在于，这一部，因为没有原着的关系，玩家终于可以给自己扮演的角色取名字了_(:3」∠)_ 依旧是层出不穷的秀女，依旧是包含着宫斗、朝堂斗争甚至还混杂着基建剧情的玩法，唯一不同的在于除了工具人的角色不更换（比如商城老闆、太医院老太医之类的），其余与玩家有剧情交集的角色全部都重做了。 而正是因为没有原着，导致没有官方cp，玩家们在玩游戏的时候在感情线上格外上头，一个好好的模拟经营类文字小游戏硬生生被他们完成了一款恋爱攻略游戏——不知道是d迷论坛哪个帖子传出来的谣言，说游戏里被玩家攻略次数最多、热度最高的那个角色会成为第二部 电视剧里的女主角的cp！ 你玩一次游戏，很有可能就能决定一部电视剧的结局！ 就问你上不上头？ 反正第一部 的忠实玩家们沖了。 再加上其他几部游戏的流水，在新的一轮里，把寻秦记这对cp在富豪排行榜上的位置直接从472名上升到了318名。 下一周目，游戏制作部联合流浪宠物中心一起制作的《猫咪美容院》公益活动上线，「和流浪猫猫过节」的线上活动结合「认领游戏中你爱的猫猫」线下活动，一下子又让这款全息养猫游戏从畅销榜的第三名上升到了第一名！游戏舱卖到直接断货！ 很多人都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养小宠物的，就算是觉得自己适合养宠物的，也很容易因为遇到性格不适配的宠物而emo，《猫咪美容院》的这个活动就很好的帮大家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比一復刻的可以被领养的猫咪，整整一个月的相处期，有些闪婚的夫妻都不一定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一个月，但你和你的猫咪可以！ 这样再判断不出自己适不适合养宠物、喜欢哪一类性格的宠物，那大概率是可以告别养宠物这件事了。 活动进行不到半个月，想要领养活动被选中的猫咪的玩家就已经把流浪宠物领养中心的官网给挤爆了，如果不是中心咬牙坚持一定要等活动全部结束之后再筛选猫咪的主人，这些猫咪早就全部在新家里待着了。 第455页 整整三个月，秦家娱乐围绕的重点就是这款全息游戏搞出来的新活动，而游戏给予的回报也足够丰富——寻秦记cp在富豪排行榜上从318名一跃到了209名！ 吃老本的事情依旧在继续。 再下个周目，秦可和苟一点通过扔飞镖的形式选出了两个打算拍第二部 的作品——《可爱合唱团》第二部，和《后宫嫔妃传》第二部。 寻秦记cp又从富豪排行榜的第209名，到了排行榜的第99名！进入前一百强！ 又一周目，游戏制作部再次给手中制作的游戏安排了新活动，与此同时，十八位刚出道不久的艺人们签约的各路通告纷纷完成，金钱到帐。 磨鍊了许久演技的蘑菇大佬被国外的一位导演看中，成为十八人之中第一个与外国导演合作的演员。这位导演在当初《小破案》到他们剧组取景的时候就对外语流利、演技收敛的蘑菇大佬有一个极好的印象，这一次知道他在国内人气步步提升之后，就力排众议，选了他来演自己下一部电影里的一个配角。 寻秦记cp在艺人们的努力下从排行榜第99名到了第29名。 再一周目，是个全公司放假的周目，这一周目所有的收入来源于房部长牵线搭桥卖出去的那些版权，在经歷了漫长的拍摄期之后，这些翻拍的综艺和电视剧电影终于纷纷上映，作为这些剧和综艺的原版，也一样受到了这方面的热度影响，各大公司纷纷出价决定把这些剧拖出去播第n遍！ 寻秦记cp从排行榜的第29名，终于到了第2名！ 「第2名了！我们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了！」秦可和苟一点高兴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还有什么老本没吃的？只要再赚一点点就可以了！」 「要不就《创业计划》？这个虽然花钱花的厉害，但实体店一开，赚得也不少啊！这一回可以换一个国家让嘉宾们去！」苟一点想了想提议道。 《创业计划》制作播出，寻秦记cp从排行榜的第2名，到了排行榜的第2名； 《口口2》电影终于排到了一个好的时间上映，连带着相关周边玩具也在密室逃脱店上架，让之前只是小赚的j市密室逃脱店终于开启了赚翻了的道路—— 寻秦记cp从排行榜的第2名，到了排行榜的第2名。 又一周目，《应聘吧！练习生》第二季开启制作，尝过签艺人甜味的两人继续自己忙忙碌碌的选人生活、招商引资，收穫一大笔资产之后，寻秦记cp从第2名再到第2名…… 又是一年苟大富的生日宴，手持邀请函的苟一点和秦可盛装出席。 两人在来到苟大富办生日宴的大厅，陪着今天的寿星公切了那个写着「h市首富」的蛋糕之后，百无聊赖一人一杯红酒躲到了角落里，聊起了他们停滞不前的「富甲四方」的计划。 「为什么一直是第二名！到底还要多少钱才能到第一名？」 秦可有点崩溃，他们在第二名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太久太久了，虽然她也知道，在这个过于逼真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他们公司在每天不断的赚钱，其他竞争对手公司也每天都在赚，所以这游戏不是一直不停的赚钱就能超越别的公司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赚的速度和量必须要比别人快！ 「你说这世界首富究竟是谁？」 「我倒是很想问问看他特么到底有多少钱！怎么就超不过呢？」 苟一点把自己手里刚被分到的蛋糕一口吞进肚子里，舔了舔嘴边的奶油，突然整个人愣了下。 「等下。」 「已知，我们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第二富豪了。」 「再已知，我们公司註册地和我们的诞生地都是h市。」 秦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勐地转头看向了大厅中间那个超大的还没分完的写着「h市首富」的蛋糕。 「对啊，那为什么我们不是h市首富？」 第183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我选好新…… 这是一个逻辑问题。 已知h城首富是苟大富——这是游戏世界剧情主线里明确说明的； 再已知他们寻秦记cp所拥有的资产已经是世界第二, 但却不是h城第一！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苟大富就是那个被我们骂了好几个月的世界首富！」秦可在盘了一遍逻辑之后得出了这个本该一眼就看破的结论。 这件事其实想想也挺合理的。 毕竟苟大富是游戏制作组为了鸣谢一直大力支持贊助他们这个游戏的苟一点所做的npc，浑身上下充满着金主爸爸的气息，时不时就要按照游戏设置的逻辑给玩家们追加天使投资, 从地位上来讲, 比一般游戏玩家要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不要说他所做的事情—— 「能给世界排名前十的富豪追加天使投资，你按照游戏来看这叫完成了隐藏任务得到了特殊奖励，但只要仔细盘盘逻辑, 就应该能发现里面的问题……」 「只有全班第一的才有资格评价全班第二说，『这次考得不错, 下次继续努力』，你有见过全班倒数第一对正数第二说这句话吗？」 「……」从小到大都是学渣的苟一点觉得自己好像被影射了。 「好吧，再换个更加通俗易懂的说法——你见过一个一月工资只有一千的工勤人员跑去给马爸爸慈善捐款的吗？」 第456页 这个比喻苟一点就听懂了。 「能够给世界第二富以天使投资的，除了世界首富那还有谁？！」 「所以——谜底已经唿之欲出了！」秦可模仿着《小破案》里一个演技超级浮夸的探员的口吻说道。 「我们这个游戏最后的大boss，就是天使投资人苟大富！」 「……话说你当初在投资这个游戏的时候真的没有得罪游戏制作团队吗？不然为什么人家金主爸爸在游戏里都是玩家的助攻，以你为原型的角色不仅年纪上濒临退休, 还是玩家要打通关时必须要打败的大boss？」秦可忍不住吐槽。 对自己的情商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苟一点摸摸脑袋、满脸的无辜：「没有啊, 我可是给钱的金主爸爸！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呢？」 两人就这个问题展开了大概三十秒的讨论, 然后就把重点放在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打败天使投资人苟大富、成为新一任首富这件事情上。 这是一件让人头秃的事情。 苟大富之富有, 不仅游戏世界里的所有npc都知道，就连玩家也是一开始就把这个设定默默记在脑海里的, 原本如果是说打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世界首富, 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觉得还挺有底气, 之前那么几千几万个富豪都被他们轻描淡写的打败了, 还怕一个世界首富吗？ 结果一发现这个世界首富就是h市首富苟大富的时候…… 「那可是我们h市的首富！哪里是说打败就能打败的？」 「我们都已经努力了几轮了？不照样还是没有成功？」 盘点一下此时秦家娱乐的项目表，所有能做第二部 的项目，如今都已经做完了； 小艺人们再努力，也不可能一跃成为日进斗金的一线艺人, 还是要按照升职加薪的基本法，先接一些并不算特别赚钱的项目来给自己丰富履歷，才能谋求后期登上一线； 米米今年升二年级了，除了前段时间在《可爱合唱团》第二季的公演当中出场唱了一首为她量身打造的儿童歌曲《数学为什么这样难》之外，其他的业务也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接触，苟一点依旧是她的超级奶爸，负责每天辅导她的数学作业（他觉得那些个重金聘请的家教都没用，还是他自己最认真负责），赚钱是不能指望现在的她了。 「那么也许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做一个新项目。」 老本都已经吃完，所有作品的第三部 都必须要有一个很长的时间去酝酿，在这段空窗期里，比起把心思放在怎么把旧有的项目做得更赚钱，不如再找个新的项目去赚一笔。 苟一点认可了秦可的想法。 然后两个人就对新项目究竟要做什么犯了难。 以前他们两个的目标是亏本的时候吧，虽然没有一次是完全意义上成功的，但在每次定项目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信心十足，觉得只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铁定能亏的。 「但是我们能说一个项目铁定能亏，却要怎么保证一个项目铁定能赚呢？尤其是这个项目是要拿出去和苟大富比的！」 寻秦记cp苦着脸，在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合适的点子之后，他们决定换一种思路。 「既然想不出未来要做什么，不如让我们来看看过去做了什么——我们还没好好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苟大富呢！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如来了解了解苟大富的创业记录，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够供我们参考的？」 理论上讲，复制别人的成功道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苹果，永远比自己开闢一条新道路要省时省力得多。 给公司集体员工下达了继续日常工作的命令后，两人就开始大批量採购有关苟大富的书籍、找出苟大富出现的採访、跑到苟大富投资的商店购物、甚至还花钱联繫了一个当地的三流大学，让他们专门组建一个研究苟大富成功之路的研究队伍，唯一的严格要求就是有个比起一般研究课题更短的deadline——因为作为甲方的他们真的迫切想要早点结束这场游戏旅行！ 为此，他们还「身先士卒」，藉口要感谢苟大富给他们的资助，跑去拜访了两回对他们态度十分热情的苟大富。 在玩家的眼里，苟大富是这个游戏世界里最有钱的npc，他的主要功能就一个，就是每当玩家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达到某个排名的时候，会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给玩家追加投资，也就是大多数这类模拟经营游戏里会核发的奖励金。 但《谁是首富》作为一款奔着「第二人生」目标制作的全息游戏，在npc的创造上不可能会如此的简单，里面的每个npc都有自己的故事背景、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技能buff、在玩家满足某些条件之后会根据逻辑做出不同的反应，宛如真人。 房车表是如此，李玖玖是如此，苟大富当然也是如此。 苟大富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的设定，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人人爱戴的大富豪。 就，当秦可总结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她撤回了之前觉得游戏团队是在讨厌自家金主爸爸苟一点的想法——应该是又爱又恨才对，所以才会既让他成为玩家游戏道路上必须要打败的大boss，但同时又给了他一个游戏世界里人人爱戴的形象。 和现实中投胎技能点满的苟一点不同，苟大富在这个世界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创业人士。 第457页 在年少时经歷过很多挫折和苦难，包括但不限于家里没钱不得不辍学打工、好不容易适应了打工人的生活家里人又病了于是为了治病欠了不少朋友的钱、为了还钱一人同时打四份工、好容易还清钱了老婆又死了—— 「……看来游戏策划还是很讨厌苟一点的。」就这设定，看着就让人觉得这人也特么太惨了吧？ 失去了妻子的苟大富同时也失去了赚钱的动力，他辞了自己全部的工作，自闭在家万念俱灰，直到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朋友们上门。 一开始，朋友们只是见不得这个难得的朋友郁郁，这年头，一个借了钱之后还信守承诺付出所有还债的朋友是很少有的，他们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于是经常来找他拿个主意—— 拿主意是假，让他以为他的朋友们还需要他，所以不愿意做傻事才是真。 也就是那么凑巧，其中一个朋友刚好要开一家商店，在选品上出现了纠结，于是来问苟大富，苟大富按照自己的想法给朋友选了几个，没想到超市开业，别的品类都只是卖出一部分，苟大富选的那些却在一周内直接卖空！ 这一下，苟大富自带的投资啥赚啥的buff终于是遮不住了，正式踏上了成为首富的道路。 「故事如果发展到这里，那么苟大富就只是全天下平平无奇的一个首富罢了，不可能出现人人爱戴这种评语。」 会议室里，又一次破天荒召集众人开会的秦可坐在c位，把自己和苟一点研究了许久分析得出的苟大富的致富之路给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ppt当然不可能是秦总自己做的……她只是盗用了三流大学课题小组的而已。 「苟大富之所以能成为受人爱戴的世界首富，除了他确实非常会赚钱，成功做到了投资什么就赚什么之外，他更重要的是具备足够的社会责任感，金钱没有腐蚀他，生活的苦难没有击倒他。」 他参与很多国家的基建项目，在国家出相关政策的时候第一个带头响应，致力于许多有助于人类进步发展的科研产品的研发投资，更是在如今退休之年，把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慈善上面—— 秦可和苟一点的天使投资，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以外，还有助力女童上学、援助战争难民、给穷困家庭提供工作岗位等各种精准扶贫，以及助力大病医保等普遍式帮扶群众。 可以说，在全国，你就找不出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苟大富帮助的npc！ 「而我们新的项目，就与这位苟大富先生有关。」 秦可拿起桌上的水杯，勐地喝了一口水。 会议室里所有在场的下属们都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家总裁。 距离她们上一回制作新项目，已经过去了一年了，外界如今纷纷传言，秦家娱乐这一年多里只专注于做各种项目的第二部 ，一定是因为作为公司大脑的秦总江郎才尽了！ 这其实是那些对秦家娱乐怀有恶意的同行公司散播的谣言。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秦家娱乐不可能一直做新项目，总要给旧的项目制作第二部 的； 明明所有人也都看到，哪怕只是做第二部 ，秦家娱乐依旧没有把第二部和第一部偷懒到做得差不多，单纯只是圈钱，而是真的很认真的开发了新的内容，制作出来的作品良心好看； 明明所有人都发现，在今年的世界首富排行榜里，他们秦家娱乐的秦总和苟总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二富豪了…… 但那些个不希望你好的竞争对手就是这样的，他们看不到你那些优秀的点，只会抓着可能的缺陷疯狂攻击。 秦家娱乐几乎全部人都是秦总的事业粉，他们每一个都相信秦总就是下一个能够点石成金的苟大富，所以在看到外界的那些流言的时候，作为粉丝的他们那叫一个气啊，自己撸袖子开小号，明知道对面估计是水军还是忍不住要和这群人吵起来、还没吵赢。 这一回，得知秦总憋了三个月终于决定要做一个新的项目之后，大傢伙儿那叫一个振奋啊！ 等得知这个项目还与苟大富这位h城首富息息相关的时候，就更兴奋了！ 新项目会是什么？ 是和苟大富旗下的某个公司合作开实体游乐城吗？ 之前d迷们一直在论坛里建议，希望秦家娱乐能效仿迪士尼，在国内创办第一个华国版迪士尼，他们都知道，秦总和苟总有经常去d迷论坛看d迷帖子的习惯，也许是从这之中找到了灵感？ 又或者是做一档新的综艺节目，把苟大富这位全民爱戴的首富请来做访谈？ 请别人也许会亏，但请苟大富全世界人民一定会全力支持啊！ 下属们在那里头脑风暴，但秦总没有卖关子的打算，很快就公布了自己的答案—— 「我决定，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的名字就叫做……」 「《苟大富传》。」 秦总讲完自己的项目名称，就开始按照往常，讲述自己拍这部电影的「理由」。 「这部电影，是对苟大富先生的感谢……众所周知，秦家娱乐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来自于苟大富先生的资助，之后，苟先生也一直都在关注我们公司的成长，中途也有给予我们支持。」 这段话讲的其实是每次苟大富在玩家达成目标的时候提供的那笔资金。 第458页 「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苟大富先生给我提供的这笔资金，我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秦家娱乐公司也不会有如今的辉煌——我早有想法，对苟先生表达我的谢意，但苟大富先生仿佛什么都不缺。」 可不什么都不缺么，全世界最有钱的那个人，如果连他都觉得生活里缺少了什么，那这个游戏世界里的所有npc都自闭好了。 「想了许久，作为一家娱乐公司，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发挥我们自己的专长——拍一部电影，来彰显他的成就，歌颂他的品行。」 下属们都被秦总的这份心意给感动到了，觉得秦总不愧是坊间谣传最有可能继承苟大富衣钵的人啊，和苟大富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善意，在用各种作品帮助了那么多人之后，还不忘答谢当初给了自己启动资金的那个人…… 呜呜呜，这是何等高尚的品行！ 而在下属们感动的时候，秦总想的其实不止是答谢那么简单，她想的更多的是想要用名人效应，在刷苟大富好感度的同时，能捞一笔是一笔—— 《应聘吧！练习生》这个综艺节目，让她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企业为了曝光率和口碑，能花超出她想像的金钱数额来。 那么既然《应聘吧！练习生》可以，《苟大富传》为什么不可以？ 试想一下，《苟大富传》作为一部电影，是绝不可能完全把苟大富的创业人生如实拍摄下来的，註定会有不少的「艺术加工」，而为了能有更多的「艺术加工」，她决定把这部电影的剧本交给魔改编剧陆小小去写。 那么「艺术加工」的部分可以有哪些？ 比如，苟大富在工地上打工，他总要喝水的吧？ 那他是喝哪家矿泉水公司产的瓶装水呢？ 再比如，苟大富曾经在某饭店当过服务生，那么他是在哪家饭店当的服务生呢？ 已知，苟大富，是这个游戏世界里比明星还要受人追捧的角色，那么如果在电影里，观众看到苟大富的同款，他们是不是会对这个产品更加信任呢？ 那么，为了这些个产品的品牌归属权，你觉得那些个gg投资商们会不会付出更多呢？ 这才是秦可在闭关三个月的时间之内想到的，既可以刷苟大富好感度，同时又可以收穫一笔gg投资商金钱的、还可以吸引观众们进入电影院人手一张电影票的稳赚不赔的项目！ 被感动到的下属们在秦总发话之后已经开始讨论起了这部电影的制作和演员人选，苟大富的人生履歷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倒背如流，他们都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尽可能还原一些苟大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比如在苟大富先生前期当做精神支柱的妻子，我觉得我们可以找四大顾命大臣里的索妮来扮演，她的演技是有目共睹的，与苟大富先生也认识，应该能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那个一直帮助苟大富的友人，我们可以找敖拜？」 「要不干脆四大顾命大臣都请来吧！」 「剪辑要不就让李玖玖来？我看了这么多作品，还是觉得李玖玖的剪辑最过瘾，后期苟大富的故事跟个爽文似的，需要一个会剪爽文剧情流的剪辑师来协助。」 「那导演找谁？王导可以重新上吗？」 「……就怕王导把这电影拍成《城市美人》翻版啊，要不还是陈光光导演？」 「那拍摄场地我们选……」 「……」 现场所有人都畅所欲言，不断推荐着自己认为合适的演员、合适的制作团队参与到这个伟人电影项目里来，苟一点也跃跃欲试，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一定要选好能够扮演苟大富的演员。」苟一点说着。 「苟大富受全民爱戴，要是最后扮演苟大富的演员演得不好，那就不单单是一个同人作品里人物ooc被骂那么惨了，极有可能是会遭到全民抵制的！」 「所以我们在苟大富这个主演的选角上一定要慎重又慎重。」 苟一点说着说着，提出了自己的选角条件。 「首先这个人物得和苟大富有一点相像，起码化了妆之后能让人觉得这就是年轻时候的苟大富，不能让观众出戏。」 「其次他必须要在行为举止和言谈语气上面下工夫，如果能模仿苟大富模仿到十成十那就更好了。」 「最后，他得对苟大富本身的人生履歷有所了解，包括很多的细节上面！我和秦总研究了很久苟大富在每个时间段的内心想法，发现里面有很多复杂的情绪，稍有不慎就会演成一个愤世嫉俗的愤青的。」 苟一点一开始说话声音还很低，但当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看向他的时候，心里的底气就足了，说话声音也变响了。 他努力挺直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会议上成为关注焦点——甚至连他的小伙伴秦可都在看着他！ 是被他的见解给吓到了吗？ 哈哈，没想到士别三日刮不相看吧！ 苟一点努力凹着自己的总裁人设，内心明明兴奋到疯狂摇尾巴，表面上还不动声色，说了一堆之后，他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话：「……综上所述，我觉得主角人选比剩下所有人的人选都要重要，我们一定要好好选。」 他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发现小伙伴也看着自己。 第459页 小伙伴慢悠悠地说：「你说的对，是要好~好~选~」 怎么回事？ 明明他已经把自己的发言讲完了啊，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他身上？ 发生了什么？ 是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头髮没梳好全翘起来了吗？ 还是他们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帅哥了？ 不是，别光看他不说话呀！ 到底这是怎么了？！ 第184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四天 我开拍了…… 苟一点被秦可安排成为了《苟大富传》的主演, 扮演角色是苟大富本人。 「除了你，还有谁能演好苟大富呢？」为了让自家小伙伴苟一点答应担任这一回项目的主角，秦可不遗余力地给他戴高帽。 「你想, 苟大富本身就是游戏制作组以你为原型创造的人物, 虽然在你原本的基础上老了很多，但这一回《苟大富传》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他年轻的时候啊！你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苟大富吗？年轻有为！勇敢仁义！」苟一点心动指数+20 「你再想想，演一部电影可是要被整个游戏世界全部的npc给看到的！四捨五入, 你就是直接出道当明星了啊！你自己照照镜子，这么帅气的脸, 不出来抛头露面给全世界人民看一看，那不就相当于暴殄天物吗？」苟一点心动指数+30 「你最后再想，一部电影到底能不能拍好，讲真，我们作为外行人是不能保证的，但如果你作为主演加入了这个剧组, 就可以同时作为监督人来监督剧组的拍摄！有谁会比你更对这个项目上心呢？我们想要快点的把这部电影给拍出来, 那不还得靠你现场督促？」苟一点心动指数+20 「更重要的是, 其他演员都是要给片酬的, 尤其都已经让敖拜这个巨星来演配角了，我们的主角就必须要是一个比敖拜更加让人信服的人选, 也就意味着要给更高的片酬……但换成你, 我们就可以省一笔片酬钱！还是最大的那笔！」苟一点心动指数+20 「这样, 如果你实在担心自己演不好的话……我认领苟大富英年早逝的妻子的角色吧, 陪你一起演，大家都是零基础当演员，可以不？」苟一点心动指数+10 「好！成交！一言为定！」 然后秦可背着苟一点悄悄把编剧陆小小给找来，让她把剧本里苟大富妻子的剧情给删掉。 「删, 删掉？」陆小小很吃惊，也很为难。 「这可是电影里唯一的感情线了……」 陆小小不是没想过给电影里的苟大富安排两三个美女感情线，毕竟英雄的故事嘛，没有几个美女都不符合市场需求，但在她得知苟大富的妻子将由秦总亲自扮演的时候……有贼心没贼胆的她立刻把剩下那两条杜撰的感情线给划掉了—— 笑话，你敢让自家老闆当女主角之一，还安排她和其他女人一起抢一个男人吗？ 反正她是不敢的！ 但现在，连唯一的感情线也要被秦总删掉了？ 「这怎么能叫把感情线给删掉呢？」秦可为了不让自己在全游戏世界人民的面前丢脸，可劲儿地忽悠自家编剧。 「这叫把感情线融入到台词里，变得更加隐晦和温暖。」她接着忽悠。 「不是说把苟大富妻子这个角色删掉，只是让她成为一个存在在大家台词里的角色，比如一开始，可以让年轻时候的苟大富突然拼命干活，然后工友们问他干嘛这么拼，他可以说是因为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 「然后等过段时间，就让苟大富带着一箱糖来发喜糖，代表他结婚了。」 「再然后可以增加苟大富经常下班之后去对面的店里买烧鹅或者买头花之类的，表示他有了家庭，他想要买给他的妻子。」 「紧接着到了苟大富妻子过世的剧情，那就直接背景在医院太平间，然后苟大富在手术室的门口抱头痛哭！痛哭流涕！几近崩溃！咳，总之就是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苟一点要为了她的离开哭成狗的样子，秦可就觉得十分之兴奋和期待。 「接下来，按照苟大富的人生履歷，就是妻子死后朋友来看他、以及他开始创业了，可以经常性的让朋友和苟大富在聊天的时候提到自己的妻子嘛，表示苟大富一直还怀念着她……事实也确实如此不是吗？」 秦可已经给陆小小的剧本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样子出现在电影里的，太尴尬了！太社死了！尤其是在从苟一点口中得知她的游戏一直在现实世界里被直播给全体玩家的时候，她就更不想在其他玩家们面前丢脸了。 这种脸让苟一点一个人丢就够了！ 当然，她对外解释不能这么解释，还是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毕竟《苟大富传》拍的是苟大富先生年轻时候的创业事迹，一部电影总共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长，如果又要往里面增加很多谈恋爱的内容，那么还有多少的时长可以用来讲苟大富是如何创业的？又是如何支援灾区成为全世界人民最认可的富豪的？」 陆小小听到这里，眼神心虚地漂移了一下——还好秦总不知道她之前打算给苟大富安排三条感情线、里面只有出场的十分钟会专注讲事业，其余时间苟大富作为世界首富就是疯狂的谈恋爱！ 魔改嘛……一部事业小说最后改成情感类电视剧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_(:3」∠)_ 第460页 但既然进秦总已经明确表示不能接受《苟大富传》被她改成一部充斥着苟大富不为人知的情感生活的电影，在删去了原来剧本百分之四十的内容之后（是的，感情戏占了原来剧本的百分之四十），陆小小不得不往剧情里面增添其他的内容。 在原版的剧本里，故事里百分之四十是感情戏，百分之二十是友情和亲情戏，另外百分之四十是事业线。 而现在，则必须变成百分之八十的事业线和百分之二十的亲情友情线，除了之前就安排上的苟大富年轻时期投资创业的内容之外，陆小小想了很久，钻研了许久秦总刚才的话，很慎重地增加了新的有关苟大富晚年之所以会投身慈善的伏笔型剧情。 比如给苟大富在婚后安排一场捡了一只流浪猫回去养的剧情——为苟大富有钱之后大力支持流浪宠物领养中心工作做铺垫。 比如让苟大富在去书店坚持自学准备考试的路上遇到一群有着同样目标的小伙伴，但其中不少的女性都学到一半因为家庭原因被迫放弃了——这是为苟大富人到中年专注资助贫困家庭的女孩子念书做铺垫。 再比如增加很多可以塑造苟大富性格的细节内容—— 他咬牙还清了朋友的债务，即使他的朋友们当初把钱借给他的时候是抱着不会拿回来的心思； 他痛失所爱只觉人生灰暗的时候，遇到赤着脚葬着手和脸的小孩子问他要不要买一支花的时候，还是沉默着会从口袋里掏出钱； 他在朋友做错了事之后会指出，在朋友穷困潦倒的时候会拉他一把帮助他一起工作…… 这些性格细节都是其他与苟大富相关的人士在接受採访时说的内容，可以塑造苟大富一个充满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形象。 之前之所以她没放进剧本里，其实是想偷懒来着——因为只要一部电影剧本里感情戏多了，观众就只会在意男主角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情人/男朋友，而不会去关注这个人是否人设崩塌……但现在，一旦把剧情主线全部都拿去专注创业了，那剧情就必须要足够的考据，主角就必须要人设能够让人接受。 「这哪里是我一个魔改编剧凭空想像能做到的？」在写了一段之后，陆小小觉得不太行，里面要补充的细节实在太多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打电话给她之前写《向阳花开》剧本时候的那群宛如考据党的编剧们—— 「餵？亲亲！十万火急！快来救我啊啊啊啊——」 于是乎，在主演苟一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原本男女主角比例一致的《苟大富传》的剧本，被改成了一个纯事业线、感情线只存在在台词之间的大男主剧本，他本人的戏份大大增加，而原本确定为本剧女主角的秦可则大概只需要演一场戏—— 就是男主角走到太平间，看到被蒙上了白布的已经过世了的女主角的那一场戏。 秦可甚至在考虑要不干脆这场戏找个替身来替她演好了，反正按照剧本，男主角全程不会掀开白布，她也完全不需要露脸，只要露一只手入镜就行了。 但是想了想如今被送到剧组正受着「折磨」的苟一点，秦可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起了作用—— 「唉，还是到时候我本人亲自上吧。」 此时的苟一点，正在接受来自陈光光导演的演员调/教。 在没有确定主演前，大家觉得这部电影，公司里的任何导演都可以考虑担任总导演，但当苟大富这个角色已经明确是演技小白的苟总来担任的时候，那所有人都认为，唯一适合担任这部电影总导演的就只有陈光光导演一个人了。 这可是当初在拍摄《后宫嫔妃传》的时候，硬生生把完全不会拍戏的、舞蹈专业的贵妃胭脂给教得能够和一堆老戏骨都对上戏的有足够耐心和本事的导演啊！ 陈光光导演的拿手好戏，就是安排演员沉浸式表演，会在剧组开拍之前先用一段时间制造一个剧中人物该有的生活环境，让演员提前适应、沉浸到剧里面，然后再拍。 这样虽然前期准备工作要做很多，但拍摄的时候就会很容易。 对于这一次选用的主演苟一点，陈光光导演当然也用了同样一招。 「在长相上，苟总当然毋庸置疑，哪怕是素颜也能够把苟大富这个角色给演好的。」 陈导作为一个老龄导演，生活的种种让他成为了一个面对谁都乐呵呵的老头子，抱着个茶缸子在那里说话的时候，让苟一点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同样对他宠爱有加的大舅舅，一时间员工眼中的刺头苟一点都温顺了下来。 「在性格上，苟总您虽然有些小的不足为外人道哉的缺陷，但也符合苟大富在年轻时候锐利进取、仗义疏财、富有同情心的特点和小习惯。」陈光光导演显然也知道苟总这脾气一定要顺毛撸，撸着撸着人家晕头转向了就好办了。 「一切都很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合适。」 「哪一点？」苟一点果然上当。 「按照传记里的说法，苟大富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年纪轻轻吃了不少苦，打了很多份工，在妻子离世后，在朋友的帮助下白手起家，最后才创下的这份家业。」 「但是苟总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会打工的啊……」陈光光导演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这是一句实话。 第461页 一个人究竟在家里会不会打扫卫生，你只要看他握扫帚的姿势就知道了，如果苟总演的只是一个出场一次的小配角，或者这只是一部以爱情为主线的电视剧，那么苟一点只要能认识扫帚就行，但这是一部电影啊！ 要在大屏幕上放映，一点点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被观众看到的电影啊！苟一点的肤色也好、手掌也好，都明显不是一个干过苦力活的人的样子啊！ 作为一个以拍细节见长的导演，怎么能在拍摄中出现这种常识性错误呢？ 「所以咱们这一次提前进入剧组，主要任务就是一个——让您提前适应打工生活。」 按照苟大富的个人传记里描述，苟大富年少辍学，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一天内打三份工，他是吃过苦受过累的人，年少的苦难让他成为了一个有慈悲心、有社会责任感、懂得民间疾苦的人。 而现在，陈导要做的，就是让苟一点去感受一下苟大富的年少经歷，感受那种苦与累。 于是苟一点被「绑架」到了剧组，在陈导搭建的场景里，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被「工友」们叫起床了，一起吃一顿总价格一块五的早餐，七点在「工头」的催促和监督下搬砖，中午吃盒饭，下午继续在大太阳底下搬砖，到了晚上和工友们一起下吃只有一道咸菜的晚饭，再回到只有四平米的出租屋里睡觉。 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工地搬砖工作，陈导宣布，又要增加一个新的工作——在夜里去饭店后厨洗盘子。 等他好容易洗盘子能做到连续洗三十个都不会摔碎之后，陈导又给增加了新的业务—— 「每天早上四点起来给所有住户送！报！纸！啊啊啊啊——」 苟一点痛不欲生，一边为了致富计划每天戴着痛苦面具工作（陈导说了，一定要把他打磨到肤色明显有晒痕、手掌有茧、所有工作都做到完全不出差错才算结束），一边在内心唿唤着自己的小伙伴赶快来救他—— 「看来只有感情戏才能让我摆脱这种痛苦了！」 「求求你快来啊！」 第185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五天 我拍太平…… 等到秦可接到剧组的通知, 可以来拍太平间的那场戏的时候，她见到的就是一个已经全然脱胎换骨的小伙伴苟一点—— 他穿着短得不得不露脚踝的裤子，套着一件pdd感觉八块钱就能买到的短袖衣服, 看着很廉价的样子…… 「现在已经很好了！之前我穿的衣服都是皱皱巴巴的, 服装组为了把褶皱做得像样一点，给我房间每一件衣服都浸湿了然后不抖挺就挂出去晒，弄得我那段时间感觉自己像个乞丐！」 秦可大为震惊：小少爷居然知道衣服洗完要抖抖挺才能挂出去晒了！ 然后在剧组正在拍摄其他配角们的剧情、还没轮到她和苟一点拍摄的时候, 她就被苟一点带着来到了剧组搭建的一个早点摊上。 「这个早点摊是真的可以吃早饭的哦！李大叔做的大饼真的是香到不行，我最爱吃里面中间那层芯, 脆脆的焦焦的还咸咸的，我每天送完报纸都会到这里来吃，大饼配咸豆浆！感觉自己都能多活两年！」 「你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明天早上给你带回来！」苟一点开始说起自己每天的工作安排，按照陈导给他的每日行程表，在婚后，他有一项新增工作是给妻子带早餐店的早饭。 「虽然按照苟大富的採访, 他给妻子一直以来带的都是大饼油条和豆浆, 所以我也只能给你带这个, 但我可以给你选想吃甜的还是咸的哟！你都尝尝看, 看看明天想吃哪个！」 秦可一边咬着苟一点倾情推荐的超级好吃的大饼，整个人眼睛睁得更大了：天吶, 小少爷居然学会品尝大饼油条的美味了, 而且居然会主动干活了！要知道他俩以前一起住对面对的时候, 光是为了谁下楼去扔垃圾和谁去快递点领快递都是要磨叽十分钟才能决定的！ 不过话说,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只有一场戏？ 苟一点的变化真的是从外表到内在都变了。 以前的苟一点那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他的眼里只有下属、同伴（朋友）、家人，在游戏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同伴（秦可）和下属, 他对下属永远都是说一不二，让人看着很是讨厌的模样，对同伴则毫无防备、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没干过苦活，在游戏世界里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认认真真玩游戏，唯一可以说稍微和工作沾的上边的大概就是辅导米米的功课。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仅仅是外表上变「土」了，肤色深了两个色号，手上有了老茧、胳膊上有了肌肉，更是因为他的眼里有了「生活」。 他进到这家早餐店的时候会主动拍拍凳子让她坐下，会扯着嗓子对里面喊：「李叔！两个咸大饼一个甜大饼！一碗咸豆花，一碗咸豆浆！李叔我要饿死啦快救救我啊！」 然后手还不停下，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两张纸巾，先把她面前的桌面给擦了一遍，再把自己面前的桌面区域给擦了一遍——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甚至在他们吃大饼的途中，这家店来了不少剧组其他的员工，苟一点都会很自然的和这些人打招唿，xx哥，小x，xx叔什么的，仿佛他们真的都是工友小伙伴一样！ 他还会边吃边问「牙疼好点了吗？」「你昨天好像脚扭了现在怎么样了？」，甚至在吃完之后看到有个老奶奶站在那里等位还会主动站起来让座，自己则站到店外面等她吃完…… 第462页 这还是那个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把公司里的下属们噎得说不出话来、占据着「本年度最讨厌领导第一位」的她人嫌狗厌的小伙伴苟一点吗？ 这就是……这就是年轻时候的苟大富啊！ 只有这样眼睛里有生活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富豪不是吗？苟一点入住剧组已经有两个半月的时间了，开头第一个月是适应工作的一个月，他每天干着三份工作从早到晚，等到一个月后，陈导终于觉得有点年轻时期苟大富的样子了，开始了拍摄。 「一开始是拍一点小素材，比如我洗碗啊，我和工友们坐在工地上聊天啊什么的，导演说主要是穿插到电影里面做衔接素材用……你知道吗？我为了拍这个，愣是被迫和全场三十五个工友全部坐下来分别聊了半小时天！就因为导演自己也不确定到时候会用哪个工友，于是就要我全都坐下来聊一遍！」 哦，这大概就是苟一点能把剧组那么多人名字都叫出来的原因。 秦可嗦着从早餐店外带的豆浆，和苟一点一起走在因为拍摄、陈导专门「搭建」的这条装修风格大约在四十年前的大街上。 陈光光导演的一贯风格就是喜欢兴师动众，为了逼真的布景可以搭建各种拍摄场地，当初《后宫嫔妃传》是租了宫殿不说还特地到真实的皇宫取了景，这一回在知道苟大富年轻时住和工作的那条街已经被房屋徵收了以后，他更是直接拍板找个空地方再造一个！ 这要求放在别的公司那当然是可能答应的，一定会要求把所有的场景搭建变成了后期特效，前期拍摄全靠演员自己发挥想像力去演，但放在秦家娱乐，这就是个常规操作。 从《口口》买了一幢楼改造、到《向阳花开》买了一块地建学校、再到《后宫嫔妃传》租了皇宫改造，秦家娱乐拍一部作品，不造点什么你都觉得这不是秦家娱乐的风格！ 也正因此，秦可哪怕万分不情愿签这个字给他们批这个钱，但这是自己当初凹出来的人设，哪怕心里淌着血，这笔钱还是得花—— 「还好花得还挺值！」 正宗的四十年前的用料早餐，满大街走着的都是穿着復古服饰的群演，街上扫地的不是机器而是环卫工人，路上偶尔能看到乞讨的乞丐……四十年前的大街，一个还不完美的大街。 秦可兴致勃勃从一家人的报箱里抽出了报纸（就是苟一点今天早上投递进去的），发现这报纸居然还真的一本正经印刷了些内容！ 什么《陈光光导演怒骂！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这么蠢的演员》，附上了一张陈导脸色很臭看着一名男演员的黑白照片，嗯，虽然男演员的正脸没能拍到，但她光看头顶的那个发旋，就知道这是苟一点！ 什么《秦家娱乐副总裁苟一点凌晨四点送报！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然后配图是苟一点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行驶出了一条幻影。 头版头条一看就是剧组的编剧们无聊瞎编的内容，剩下的小版块则是来自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们的投稿，比如来自某群演刊登在上面的对某化妆师化妆技术的夸奖，比如某配角演员对某主角演员的吐槽，再比如某配角敖拜在上面撰写的《我的致富宝典》连载小论文…… 秦可：「……」这群傢伙还真的是在剧组玩出花来了哈！ 逛完了街，苟一点带着秦可到了剧组目前正在拍摄的地方，现在正在拍摄的是扮演苟大富的两位好友背地里对苟大富的赞嘆——这段剧情发生在苟大富还清了欠款之后。 「结束了这段剧情，接下来应该就轮到我们了。」苟一点说。 秦可听到这里，顿时有点心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陈导仿佛并没有把完整的剧本给苟一点，而是每天要拍哪一场了才把哪一场的剧情给苟一点交代一遍。 导致苟一点到现在也不知道，其实剧情已经和当初开会的时候说的不一样了，在她的干预下，里面的感情戏啥的都被删没了，还在一个劲儿地打算着接下来她住进剧组之后，他要怎么和她一起玩的事情…… 一会儿说要带她去看那个老式电影院的电影，一会儿又说要带她去吃街口的那叫小炒店的炒菜，一会儿还说要介绍她认识一个他特别佩服的群演…… 更心虚了有没有？ 所以陈导究竟是为什么没有提前把剧本给他，还任由他在这里瞎想西想呢？ 很快，上一场戏就拍完了，轮到了苟一点一个人上去拍接到通知得知自己老婆在医院抢救的消息。 就算苟一点在这段时间内确实体验了不少生活，能完成大部分任务，这种表演亲人重病的戏码他还是接不住的。 所以导演很讨巧，他把机位移到了背对着苟一点和只露出四分之一苟一点脸的位置——就别拍苟一点嘛，拍把消息告诉他的敖拜！ 苟一点演不出那种焦急和崩溃，大影帝敖拜还演不出来吗？ 于是这一场本来也没几句台词的戏又很快就好了，陈导在检查完一遍没问题之后这才宣布，下一场戏，终于到了苟一点和秦可的对手戏了，然后一群人急急忙忙转战到了抢救室门口—— 医院是不可能真的造个医院的，这种就是直接随便找个楼，摆几张床啥的做太平间就行了。 拍之前，苟一点还一副「我是过来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的样子，很是照顾自家小伙伴的说： 第463页 「拍戏和我们正式在电视上看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我们看的时候是按顺序的，但拍戏为了节约成本和演员档期，会把一些戏份提前放到一起去拍，我们这场戏估计就是这样，先拍你太平间的戏，等之后再拍其他的。」 秦可：「……」你是说给我买早饭的戏嘛？那段被我亲手用笔给划掉了来着。 「嘿呀，终于可以拍点轻松点的戏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近的任务重得呀，经常被导演叫去拍素材，我觉得拍的素材都得有仨小时了！」 秦可：「……」导演拍了都仨小时素材了，你就没想过这仨小时素材都已经够剪成一部电影了，怎么可能还有空间加那么多感情戏呢？你拍电影不动脑子的吗？ 「不过下一场戏你要做好准备，我可能要ng很多次……上回拍家人重病那一场戏我就硬生生拍了三天，这一场要拍你死了我朝着你哭，我觉得我估计要ng好几天……」 秦可：「……」呵，确认过眼神，这还是当初那个人嫌狗憎的苟一点！ 毫无所知的苟一点看着秦可先上去躺在了床上，然后白色的布盖在了她的头上，把她整个人遮住，现场的光线被陈导指挥着变得很暗，只留对准着床的那束光。 苟一点被陈导安排站在那束光的下面，左右都站了站，然后找了个助理专门拿了块打光板对着苟一点那张脸（不然会有阴影，拍不出效果）。 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他很耐心地听着苟一点跟他絮絮叨叨自己很可能第一次拍不出他要的那种崩溃哭泣难以接受现实迷茫又委屈的复杂情感，絮叨到躺在床上的秦可都觉得自己要睡着了，这才听到陈导慢悠悠地说：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苟大富传》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感情戏，秦总全程只要演这一场戏就可以回去了，而你……还要再打三个月的工。」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 寂静到秦可都有点慌了，想自己要不要爬起来看看发生了啥，然后就听到陈导突然之间大喊道： 「快！摄像准备！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机位准备！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给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对准了！」 「打板！开始——」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秦可感觉到苟一点的手牢牢抓住她露在被单外面的手上。 「呜呜呜呜我那么努力的工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用工作！秦可帮自家小伙伴补充后半段内容。 「我，我都决定了每天要给你买早餐——」结果特么的你居然不用来「上班」！ 「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自己跑出去享福！ 「我真恨不得，恨不得和你一起就这么去了！」我想念我的游戏机想念我的电脑想念我的平板啊啊啊啊啊—— 「现在我可怎么办啊！」我唯一的指望没有了我可怎么办啊！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到秦可的手上，苟一点又啜泣了大概三四分钟，才听到陈导「卡」的一声，现场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整整八分钟的崩溃戏，一镜到底！不愧是苟总！」这是刚刚戏耍了苟一点一把的陈导。 「是啊，这场哭戏真的是绝了，我看着镜头我都觉得我感受到了那种崩溃和绝望！」这是与苟一点关系还不错的摄像。 「怪不得人家能当娱乐经纪公司的老闆呢，这年头，当老闆的都得会演戏你看出来了吗？」这是偷偷围观的群演。 「哎呀，居然演得如此真情实感，小伙子这戏演得，让我想起了我当年的事情啊……你们这个剧组真的很认真啊，我很期待这部电影的诞生。」这是跟着房车表部长一起来探班的苟大富。 嗯？！ 苟大富？！ 秦可一把掀开了被单，看向了站在不远处正用怀念的眼光看着门口那一条充满年代感的大街的苟大富——游戏的最终大boss！ 大boss这是来干嘛的？ 是要视察敌情吗？ 是担心她的项目可能会把他从首富的位置上拉下来，所以想要懂歪脑筋吗？！ 她连忙拉着苟一点一起凑过去，苟大富也看见了他们，露出乐呵呵的笑容道：「小秦啊，你们这部电影真的诚意十足啊。」 「我之前也看过不少剧组说要拍我的故事，我看了看剧本，啧，那些个故事都太假了，和我年轻时候的经歷完全不一样。」 「但你们这个是真的用心啊，不论是布景还是街道，都让我觉得是回到了四十年前……尤其是这个男演员选的啊！我真的觉得这就是年轻时候的我啊！当初我在宴会上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点像我，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没孩子，我都怀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娃儿了！」说着还拍了拍苟一点的肩膀。 「你们好好拍，我很期待看到这部电影啊！」苟大富给出了自己的祝福，石锤了秦可刚才那一段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要不这样，我在里面客串一把如何？」苟大富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然后转头看向了苟一点。 「年轻人，我可以给你演爹！」 苟一点：「……」 苟一点哭得更凶了。 第186章 [最新]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八十六天 我上映了…… 《苟大富传》的原型苟大富莅临电影拍摄现场, 盛赞秦家娱乐剧组用心良苦，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更是主动提出愿意到剧组来客串一个角色！ 第464页 抛开苟大富这个角色的原型就是苟一点这件事情不谈, 你就看上面这句话, 是不是能看出要爆的趋势？ 这就跟你要拍一部马爸爸的电影，然后马爸爸不仅支持你还表示愿意出演一个角色一样—— 这特么电影上映前的噱头有了！ 哪怕是为了看马爸爸，不是, 看苟大富，这部电影也有看头呀！ 所以不管苟一点是多么的抗拒, 陈光光导演是一个劲儿地愿意，他一直担心自己拍出来的剧情达不到苟大富当年的经歷，如今苟大富先生愿意到剧组来参演一个角色，不管要参演啥，总之得留在剧组是吧？那他刚好可以请人家来看看他的场景布置还有没有什么bug呀！ 至于知道真相正在犹豫中的秦总…… 「秦总，请了苟大富先生我们可以少出一个演员的片酬, 苟先生说他演戏不要钱！就是体验生活！」秦可心动了一小下下。 「秦总, 如果我们邀请苟大富到剧组, 我们还可以省一笔请教授布置后期场景变化的钱, 因为没有人比苟大富先生更了解他自己家的场景布置！省钱还不会被吐槽！」秦可心动了一小下。 「秦总！只要苟大富先生作为原型出镜我们的电影，就是间接帮我们做了宣传！我们后期宣传费都不需要花, 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媒体, 他们一定会放在头版头条！」 秦总：「……」对不起了苟一点！ 秦总立刻道：「好, 改剧本, 让陆小小把我删掉的感情戏再加回来，加给苟大富。」 一直在哭泣的苟一点：「……」你们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你们只在乎钱！ 秦总：「你不在乎吗？！想想通关之路就在眼前！」 苟一点：「……」 苟一点委委屈屈的应了。 苟大富最后在《苟大富传》剧组兼职两份工作。 一份是场景指导，主要工作就是发挥他优秀的记忆力，想想看自己当初在这个时间段的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以及他工作的地方又是什么样子的，确保还原。 另一份工作，就是给苟一点饰演的苟大富演爸爸（这话怎么这么绕）。 苟大富的爸爸叫苟富贵，很有他们苟家取名的风采，因为是在原剧本里不存在的人物，为了加上这个人物，在创作鬼才秦总的指点下，总编剧陆小小翻出了自己上一版带感情戏的剧本，复制了一点小剧情到这一版本里，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加了一点父子情深—— 「这段主要就是加在你知道你爸爸重病，向朋友们借了一笔巨款这里，你把老爸从老家接到h市这个大城市看病，一边又要照顾自己的老爸，一边又要工作，我们就把这个内容给它花点时间拍出来。」 陆小小编剧连夜改稿，陈光光导演第二天就和苟一点开始沟通起了加戏的事情。 「拍出来？拍什么出来？三分钟拍父子情深？」苟一点整个人已经麻了，他现在觉得只要不是让他再哭一场戏，干什么都好。 「三分钟……差不多吧，剪出来大概有三分钟的戏。」陈光光导演已经把拍哪些段落都决定好了。 「先拍你爸爸卧病在床，然后你出门送完报纸之后绕到早餐摊上给老爸买个咸大饼配咸豆腐花……我昨儿特地问过苟大富先生了，他说他是咸口的。」 苟一点：「……」这段剧情我怎么记得原本应该是我起了个大早给老婆买饼来着？ 「然后再拍个你和包工头请假说要早点回家，想要带好不容易来一趟h市的父亲去看一场现代电影《少林寺》……电影我都给你们租好了，到时候你们就去看！镜头反正会拍着的，至于会不会剪进电影片子里那另说，反正苟大富先生说了他想看，你就陪他去看看。」 苟一点：「……」我怎么觉得这段剧情也很耳熟的样子？ 「最后就是拍个你送他上火车的片段，依依不捨一点，能哭出来就更好了！」 苟一点：「……」不我做不到！ 别看是简简单单三段内容，不知道是为了能把苟大富先生在剧组留得久一点，还是因为苟一点演得确实太别扭，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早上，苟一点在给剧组所有人送完那份杜撰的报纸之后，就要匆匆赶到早餐摊位上给他爸爸苟大富买他昨天晚上钦点的早餐。 虽然早餐都不贵，就那么些花样来回换，但…… 「特么每天必须要趁着还有热气的时候送到他的床前陪着他一起吃！因为镜头要拍到升腾的热气！啊啊啊啊神特么大热天的哪里来的升腾的热气！可陈导非说热的和冷的大饼拍出来都不一样，非要我买回来飞奔到家里趁热让他吃……」 然后每天下午都要找包工头请假陪老爸看电影。 「我们真的是一天一部新电影，我都快把那个年代的电影给看吐了！呕！」 终于，一个月后，受尽折磨的苟一点迎来了最后一场戏——送别苟富贵。 在到老火车站拍摄之前，陈导找到了苟一点，说是要帮助他找感觉，说了一堆关于爸爸啊狗啊宠物啊有的没的的，个人经歷确实不怎么丰富的苟一点实在是找不到那种亲人分别的泪意。 但是不可能让更加没有演过戏的苟大富先生去找啊！ 但是这场戏里就俩主角啊，总不能俩演员在那里说台词呢，镜头对着空气吧？ 陈导也没办法了，只能使出绝招：「是这样，上场前我得告诉你一个消息。」 第465页 「苟大富先生因为非常喜欢和你一起演戏的感觉，已经和我说了，还要再在剧组待俩月。」 苟一点：「？？？」我以为他今天这场戏拍完就回了？ 苟一点：「！！！」他特么居然还要我给他送两个月的早饭？！不是，重点是，我这电影居然还要再拍两个月？！ 一瞬间，泪意涌现。 他也没注意陈导讲了啥，就感觉陈导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 「呜呜呜呜，爸爸呀，你快走吧！」 镜头里，当儿子的苟一点泪眼朦胧看着苟大富，泪水涌出眼眶，表现出了一个儿子对父亲离开的强烈不舍但又不愿意说出口的别扭感。 镜头外，苟一点心里想的是，你别特么在这里待着祸害我了你快点点儿吧！ 「呜呜呜，别（四声）回头！就这么一路往前走！」 镜头里，父亲即将登上火车，情不自禁回头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儿子大声喊着，让他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镜头外，苟一点想的……真就是字面意思。 「你，你……」说着说着，镜头里，儿子受不住与父亲的分离，哭得喘不上气蹲在了地上。 镜头外，苟一点……单纯的就是哭得喘不上气蹲在了地上。 「卡！很好！完美！」陈导在不远处喊道。 「苟总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啊，你别信啊！」 「这就是我们电影的最后一幕！」 「你杀青了啊——」 苟一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哭又是笑的，感动到了从火车上下来当了苟一点一个月爸爸的苟大富。 「年轻人演技真的很好啊，那么的投入，到现在也没能出戏。」 「这段时间演你的爸爸，我很高兴。」 「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儿子！」 苟一点哭得更大声了。 …… …… 《苟大富传》因为后期特效很少，大部分就是加点光影效果，很快整部片子就剪辑完成了，秦可和苟大富分别看了一眼成片。 秦可看完很满意：嗯，很好，果然没有我的镜头，全程我就露了一只手，完美！ 苟大富看完也很满意：嗯，很好，果然有我不少的镜头，我这个爸爸当得非常慈祥，完美！ 然后电影就送去审片了，并直接定在了九九重阳节上映——这个月刚好是苟大富退休的那个月，而当月最适合给大家过的节日就只有重阳节了，切好苟大富也到了这个年纪，在剧组所有人的讨论之下，就把首映日期定在了这个时候。 排片安排刚刚和电影院方面谈妥，电影院刚刚把宣传海报挂到自家的电影院里，当天挂好，第二天这些图就空降了热搜，有网友拍了这张海报，然后直接就圈出来三个名字—— 「主演，荀理，友情出演，秦可，苟大富……卧槽，这特么《苟大富传》这部电影直接叫了苟大富本人来演啊！这电影我不看合适吗？」 「重点是苟大富出现在演员表上面吗？重点不是全球三大首富全部出现在这部电影里吗？！转个屁锦鲤等一夜暴富！有这时间我不如买张电影票，去电影院拜拜财神！信女没有别的梦想，就希望能小小的挣他个一个亿！求三位富豪恩准！」 「啊啊啊啊这神仙演出阵容，里面居然还有敖拜还有索妮，刚才苟大富接受了採访，还夸了这部电影！苟大富本人都夸了，那这部电影一定很精彩啊！」 「卧槽我才注意到，主演苟总的长相居然和苟爸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耶！这是照着苟爸爸的脸整的吗？沖苟总这牺牲程度，我决定支持一张电影票！」 「……楼上你是不看娱乐圈访谈的吗？苟总出道，咳，对不起，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张脸啊！人家没整过的！这只能说选角太特么巧妙了！」 「啊啊啊我们家当年就是受到苟爸爸的资助才有了今年的好日子，不用多说，到时候直接拉着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起来看《苟大富传》！」 「谁没有受过苟爸爸的恩惠呢？哪怕是为了支持苟爸爸，这部电影我也要去看一场！秦家娱乐与苟爸爸的合作，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部烂片！」 「我已经沖了朋友们！当天晚上七点的首映！等我反馈！」 「前面的朋友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啊！」 重阳节当天夜里七点，《苟大富传》上映，全场爆满。 苟一点、秦可和苟大富全都出席了这次首映礼，在观看电影的时候，秦可坐在苟一点和苟大富中间，疯狂被迫承受两个人的吐槽暴击—— 「看看看！看到那辆自行车了吗？为了找到那个牌子的已经停产了的自行车，陈导那可是不知道打电话给多少收废品的废品站才找出来这么一辆！那个自行车铃都是不响的！这声音是后期配的！」来自苟一点。 「哎呀，真怀念啊，当时我们早餐摊上面就是我租的房子，距离工地有点路，每次都要抹黑爬起来紧赶慢赶地吃早饭然后去工地上，唉，那段日子是真的苦，小苟不容易啊，要拍这一段。」来自苟大富。 「注意到那个刚才跟我擦肩而过的大姐了没？她家那个酸辣土豆丝真的是一绝！好吃到流口水！我们真的不考虑把她招进我们的食堂后厨吗？我觉得可以给大家改善伙食！」来自苟一点。 第466页 「这家早餐摊上的包子口感和我原来打工时吃的那家差不多，其他都不像……现在的捨得下料，都太好吃了点，完全没有当时那种难吃的感觉。」来自苟大富。 「……」 「……」 整得秦可本来应该安安心心看电影的，被这二维立体环绕声给闹得整个人都豆豆眼了，自己看了点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之前她看过一遍送审版，这才在之后的媒体记者採访阶段没露馅儿。 《苟大富传》成为了当年电影博主评选的时候认为的「不得不看的十大电影之一」，从上映开始就场场爆满，前三天全是有关剧情和苟大富人生细节相关的讨论。 陈光光在电影里除了拍摄苟大富的传奇一生之外，更多的想要透过电影告诉观众的是真正的致富宝典—— 不是有钱就叫富有，一个人的富有不单纯是金钱上的富有，还有精神上的，是友爱，是关怀，是对社会的责任感，是对路上看见的每一个人的关心，是对自己收穫的快乐…… 当然，这些讨论在三天后全变了——苟一点作为本片主演居然有了一群粉丝！ 「我居然有了粉丝！」苟一点很兴奋。 「你居然有了粉丝！」秦可很震惊。 「是的。」向他们报告这一喜讯的是陈相小助理，一直在网上冲浪的公司吉祥物小助理。 「他们现在在网上吵成了一团。」 「……你等会儿，我的粉丝们，在网上，吵成了一团？」苟一点懵逼了。 「他们和谁吵？」 「他们和自己粉丝内部的人吵。」 「为什么吵？」秦可好奇了。 「哦，因为粉丝分成了两大支持阵营。」陈相小助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众所周知，苟总的粉丝都是事业粉。」 苟一点：等下，众所周知？我怎么不知道？ 「事业粉当然就是为偶像的事业操心的粉丝，所以粉丝们实际上是对苟总您的事业道路发展产生了分歧。」 「分歧？」苟一点鹦鹉学舌。 「嗯，一部分事业粉觉得苟总应该往总裁的道路上愈挫愈勇，所以一力支持您继续和秦总battle，他们会支持您，直到您搬开了压在自己头顶的大山，成为秦家娱乐的king！」 秦可看向苟一点，苟一点疯狂对着秦可摇头摇头再摇头。 「那另一波粉丝呢？」 「另一波粉丝在看完您出演的电影之后，认为您的天赋应该是点亮在演戏上面，所以希望您能专注于演戏，对于您现在担任着秦家娱乐副总裁的职务表示很不满，觉得这完全是影响了您的天赋的发挥，简而言之……」 「他们希望您破产。」 苟一点：「……」怎么都不盼着我点儿好呢？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二位。」 陈相小助理在汇报完这件事之后，突然间从身后摸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对着秦可和苟一点打开。 「就在刚才，苟大富先生宣布退休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他公布了一个消息——」 「在把除了已经签署捐赠的那部分钱全部捐出之后，他名下占有半数以上股份的公司和天使投资项目，希望由秦总和苟总二位共同接手，继续经营。」 「也就是说，在苟大富先生退休并把部分财产的处置权交到二位手中之后……」 「恭喜二位，成为新任世界首富。」 突然间，作为玩家的苟一点和秦可看到了系统弹出窗口—— [恭喜玩家秦可/荀理成为世界首富！达成成就：富甲天下！] [正在为二位游戏存档，请稍后……] [存档成功！] [正在为二位自动退出《谁是首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