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中时代：许你人间繁华》 第1章 水泄不通的胡同 “呜呜呜，呜呜呜。” 抽抽噎噎的哭泣伴随着哽咽声，吵醒正在熟睡的林东。 “谁呀，大早上的哭丧呢？谁家死人也不至于大早上就送殡吧？” 林东满心烦躁的揉了揉双眼，眉头微皱，缓缓坐起。 扫了一眼房间的林东有点懵圈。 他看到自己竟然睡在木制窗的房间，就连阳光还只有几缕，从纸糊的木框中偷偷进入房间。 此刻的林东有点疑惑，这是哪？难道还在做梦？几度梦回大唐？ 邻居们操着一口方言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好像是黄鼠狼，昨晚把他们家的母鸡都霍霍一空。周围邻居的愤恨又是如此的真实。 猛然林东眼光一亮，人群中的父母瞬间出现在他眼前，这是多年不曾来过自己梦里的人啊！眼泪不禁滑落。 就在擦眼泪时，瞥见床上还有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发育蛮好，只是长发凌乱。此刻被一张染着血的床单包裹着，抽泣之间，花白之物一览无余。似乎就是被她的哭声给吵醒的。 猛然间，林东回过神。这不就是高考那一年出的事吗？ 一时间觉得有点无法接受，太荒唐了，回忆却在慢慢翻涌。 啪！啪！啪！ 还没等林东缓过神，就被三记耳光抽在脸上，林东有点疑惑的看着父亲。满脸气愤的父亲咆哮一声：“你这个畜牲！”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林东这绝对不是梦。不顾脸上的疼痛，激动的看着父亲：“爸，您还活着啊！我真高兴！” 林东望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上一世由于自己家穷，父亲生病后，没钱治疗而遗憾去世。 子欲养而亲不待，他还没来得及报恩。这是上天给他弥补遗憾的机会啊！ 林园有点懵圈，盯着眼前的儿子，似乎在想是不是招了邪祟。 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声不断传来，一片嘈杂。 “老杨这辈子就这一根独苗女儿，就这样被圈圈家的野猪给拱了！” “谁说不是呢，再说这么标致的人儿，学习又好，还是大学生。以后可跟咱们这些农民不一样，这是吃官家饭的文曲星。这妥妥的好白菜被糟蹋了。” “整天小错误不断，大错误不犯的败类，学习不上进，躲在家里霍霍女大学生倒是一绝。” “就是，这直接把杨瑞一辈子给毁了呀！” 林东沉浸在再见父母的喜悦中，以至于前面的话语都没怎么听，总觉得与自己无关。但是杨瑞二字让他心里一颤。那是他愧对的人啊！ 迅速转过头，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孩。曾经的记忆如潮流般涌入脑海。 盯着看了好久，林东很确信，这就是他曾愧对的人。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二人在一起玩泥人。长大后，杨瑞精力放在学业上，而自己贪玩的越发不可收拾。以至于留级，本就是同年龄的二人，就这样错开一年的学习生涯。 本是自己临近高考，杨瑞过来给自己补习。哪料到晚上喝了几杯自己家酿的酒，年少热血，天雷勾地火，情起欲动…… 也就出现了眼下被邻居们围观的场面。 林东自己也没想到，学着大人们喝酒的自己，酒量这么差。一口闷的林东以为自己很man，谁知道没几杯就断片。 平时林东也不学好，看的书大多是金瓶梅，平时yy也就算了。谁知道关键时刻，直接实操一波。 杨瑞这一生的悲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虽说这个年代，已经不再是未出阁的女人不得私会男人，但人们思想大多还是没那么开放。人言可畏，风言风语如刀芒在背，又会有哪个女人能扛得住？ 后来杨瑞心理留下了不可弥补的阴影，虽然村里民风淳朴，大家有意无意的对着杨瑞不讨论此事，但杨瑞自己就总觉得在议论她。返回学校后的杨瑞直接跳楼自杀结束人生。 林东与杨瑞年幼时玩过家家，甚至有些玩伴曾开玩笑说，二人是夫妻相。那时的杨瑞，只是脸色微微发红，也不反驳。 虽然长大后，二人天各一方。但林东早已把杨瑞当成此生非你不娶的妻子。 后来听闻杨瑞跳楼自杀的消息，林东后悔不已，上一世都未曾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孩。 杨军几次喝醉酒，提着刀来家里闹事，都被父母跪地说好话哄了回去。日子一长，父母心病渐生。至于庄稼，时不时被杨军养的猪折腾一番。日子越过越捉襟见肘。以至于生病的二老无钱可医。 回想起自己做的混账事引发的一系列恶果，林东后悔不已。下意识的盯着杨瑞，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想着该怎么补救。 林园见儿子还色心不死，眼睛盯着杨瑞，气不打一处来，拎起鸡毛掸子，照着林东身上招呼过去，一边揍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孽障，你又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林东也没躲闪，邻居们在场的情况下，这不得做给外人看吗？再说自己本就是欠她杨瑞的，且当还她的吧。直至抽断鸡毛掸子，林东咬着牙都未吭声。 还是和记忆中大差不差。只是记忆中当时在躲闪，而这次，自己勇于担当。在床上趴了一周才能下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基本整个朝阳区都知道杨家标致的女儿被林家的渣滓夺了一血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杨军多次上门讨要说法。 眉头紧皱的林园抽一口自己家种的旱烟，烟头的火光在呼吸之间照亮林园难看的脸色，报纸卷的旱烟已经烧到指尖，林园被灼热感带回现实。 转头看向床上的儿子，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处理杨军家的事儿？” 见儿子迟迟未答，左手顺势从门后拎出扫把，作势就要抽他。 林东下意识身体一抖，准备说什么。母亲常琳身体挡在林东面前：“你再打就打我吧，我就一个儿子。他杨军的女儿是个宝贝，我的儿子就不是？实在不行让林东娶她。”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常琳，脸部发烫。 “娶谁？杨瑞？”一声冷哼后林园嘲讽一声：“凭什么？凭什么人家会嫁给一个泥腿子？一个游手好闲的孽障。” “未来的杨瑞是金饭碗，那是什么生活？你再看看这孽障，每天在外面鬼混，好的不学，坏的不用教。二人未来身份天壤之别，杨瑞能看的上他？” “除非祖坟冒烟，着了的那种。找人扑火，大家都顾不上。” 林园是越说越气，拎着扫帚朝林东走来。 见状的常琳挡在儿子身前：“我的儿子眼下是没本事，一身臭毛病。但他会长大的呀，他长大就明事理了。给他娶妻后，就会把心收回来的。” “再说了，他杨军的女儿失了身，他才着急。我刚刚去问了问周边邻居，让他们探了探口风，有戏。过两天麻烦几个邻居去周旋一番，或许这事就成了。” 坐在母亲身后的林东，心里五味杂陈，眉头紧锁。 记忆中的杨军根本不同意，每次都嚷嚷着，要剁自己的擎天柱。自己当时胆小，也不敢承担责任。这件事就这样慢慢酿成了悲剧。 再次抬头的林东，眼睛透露出坚毅：“爹，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去处理。” 林园有一瞬间觉得儿子有点不一样，有点担当。 常琳心急的拉着林东：“不能去啊，杨军正在气头上，他会打死你的。” 林东站起身，每一步都觉得钻心的痛。常琳紧紧拉着儿子的手臂。 “别拉他！” 林园郑地有声道：“事是他做出来的，他不去赔礼道歉，说不过去。” 眼神不再看一瘸一拐的儿子，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点燃一支旱烟，眼前的常琳走来走去，林父掐灭手中烟：“我们陪他去吧。” 林东由于疼痛属实走的慢，但每一步都踏实。似乎每一步都在回应上一世懦弱的自己。 林园夫妻二人没多久就追上林东。皱着眉的杨军正心烦意乱，见林东一家到来，怒火攻心，直接一巴掌甩到林东脸上，林东打了个趔趄，没站稳，倒在地上。 常琳欲要拦在儿子身前，被林园一把拉住：“他敢来，就说明想好了要承受一切。” “对不起，叔。是我畜牲，是我做错了，但我希望您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说着林东就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砰砰的声音使杨军陷入了迟疑。冷不丁又听到林东斩钉截铁的声音：“余生我要照顾杨瑞。” 第2章 少年自有凌云志，无需三年可封神。 杨军有点惊愕，这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渣滓吗？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他用力的捏紧拳头，又缓缓张开。有点落寞道：“起来吧。” 正待林园以为这事出现转机的时候，还未站稳的林东被杨军侧踢一脚，在地上滚了一圈。 “你是什么东西？照照镜子，你拿什么照顾杨瑞？未来的杨瑞是金饭碗，每天轻轻松松在政府机关上班。看得上你种地的三瓜两枣？还是看的上你偷鸡摸狗的脏钱？” 在这个家家户户挨饿的年代，没饭吃饿死的人数不胜数，能够让孩子上大学本就是了不起的事，何况还是能够考入燕京大学的大学生。 杨军越想越来气，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未来必定是政府机关人员，自己走在乡村倍有面儿。却被林东这个渣子毁于一旦。 这意味着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林东有什么？ 偷鸡摸狗一身臭毛病。要文凭没文凭，顶多混一个高中生毕业证。要钱财没钱财，要是个潜力股，杨军也就吃了这个闷亏。问题是一无所有的野猪拱了自家水淋淋的白菜。 此刻房内传出杨瑞沙哑的声音：“爹，我想跟他谈谈，你让他进来吧。” 欲言又止的杨军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林东。 林东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进屋内。 许是屋内太暗，一时间林东有点看不清。片刻后，视线恢复过来，看着杨瑞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新旧泪痕斑斑在那张脸上勾画。心中莫名的心疼。 “对不起。” 林东继续开口：“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杨瑞冷不丁打断道：“你真要照顾我一生一世？” 上一世的林东，由于懦弱胆小不敢承担责任，作为高材生的杨瑞，似乎也觉得林家没诚意，所以上一世终是悲剧收场。 心怀愧疚的林东，怀着遗憾，觉得面对自己的所为，就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所以他坚毅的看着杨瑞：“对。” 眼眸无比坚定道：“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会对你好。” 林东的担当让杨瑞微微一愣，神情恍惚，似乎是第一天认识林东。 林东现在虽然天天鬼混，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但二人从小玩到大，也曾作为同班同学。如果没有这场滚床单的事，杨瑞也不反感林东。毕竟愿意给他补课，足以见二人情谊。 想到这一夜的荒唐，忍不住让杨瑞怀疑。这场闹剧是林东早有预谋。一念至此，杨瑞悲伤再次涌动，眼泪不争气的又一次打转。 用手背擦了擦眼眶，杨瑞压下心头怒火，沙哑道：“你拿什么照顾我？我这次学校放假，想着你要高考了，给你补习。别人都说你偷鸡摸狗，你拿什么照顾我？” 于杨瑞而言，拼命读书就是为了改变命运，改变这个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然而当她与林东结婚，无异于刚爬出泥潭，又坠落深渊。在这个年代，大好前程与相夫教子相比，真就是一文不值。 可不与林东结婚，这一身清白已经被玷污。自己又会有谁要呢？ 大街上的众人，总喜欢谈论东家长西家短，自己又怎样面对这一切呢？ 越想越来气的杨瑞浑身发抖，泪水如开闸的洪流。不争气的一直流。 林东接下来冷不丁的话语让杨瑞有点惊愕： “我会考上燕京大学，那时我们就在一所大学，是不是就能照顾你了？” 林东很是认真的问道，眼里透露出不可质疑的决绝。 “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杨瑞觉得林东之前的担当形象纯粹是在搞笑。二人曾作为同班同学，这几天给他补习，发现他的学业那是一塌糊涂。别说是燕京大学，就是普通大学都不可能。 “还有一个月高考，每年燕京大学招收文理科状元，两个名额足以拼一把。”林东平静的诉说着。 “你拿什么去考？就现在的你？无异于赤手空拳打死一群彪形大汉。何况燕京大学只招状元。” 上一世的林东，学习成绩确实一般，当他得知杨瑞死讯的时候，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浪子回头，大彻大悟，重新回到学校，努力学习。 在一年后，以理科状元的成绩进入燕京大学。在杨瑞跳楼的地方多次徘徊。 在校期间的林东，在闲暇之余外出做家教，也曾进入几家辅导高考冲刺辅导班担任班主任，对于高考的题目与考的方向早已做到心中有数。 考普通大学林东绰绰有余，只是燕大的话，可能就得重新翻翻课本，毕竟解题的每一部分都是有分数。林东不敢夸下海口，随便一道题看一眼就能出答案，但几乎差不多。 所以林东很是自信的回应着：“燕京大学，我一定会考上！如果没考上，你直接报警，我用余生坐牢偿还你。可？” 看着眼前说着大话却一脸慎重的林东，杨瑞觉得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行，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你要不要准备几年再参加？毕竟时间仓促。” 林东摇摇头：“少年自有凌云志，无需三年可封神，你静待佳音即可。” 杨瑞觉得一个月时间挑战考入燕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于她而言，此刻已经没有最好的办法处理这场闹剧。 林东离开杨瑞家的时候，这场旷世赌约传遍了整个茹湖村。 闻言的众人无不摇头，紧接着就是嘲讽连连：“那是文曲星下凡才能考上的学校，他林家除非祖坟冒烟。” “他林东要是能考进燕大，我自己把茅坑舔干净。” 所有人都清楚，燕京大学的含金量。这次林东余生必定在牢房内度过。于村里而言，少了一个惹是生非的无赖，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90年代的大学生那可是非常有含金量，国家会对大学生有相应的优待政策。祸害了大学生的林东，进了牢狱后肯定难以熬过去。 杨军每次去屠宰场，总有人拿林东这事调侃。杨军一次两次能忍，一直没完没了的被调侃，忍不住反驳几句：“林东要真能考上，给他机会又何妨？” 事实上，杨军也希望林东如愿考上，这样二人才有未来。但他自己清楚，燕大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自己女儿多少个日夜苦读才终圆梦。 但旷世赌约已然立下。若林东没考上，这场闹剧就相当于把两家人架在火上烤。不报警，自己成了笑话。报警吧，又…… 想的颇多的杨军，心里越发沉重。忍不住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痰。 林家院内，林园坐在门槛，点燃一支旱烟。似乎有多少烦心事把这个男人的脊梁压弯。 林东路过父亲的时候，对上了父亲的视线。父亲那种沉稳的目光盯得他好生不自在。 良久后，烟头灼烧到了手指。收回目光的林园叹了口气。 “你真有把握考上燕大？要不你早点逃去其他城市吧。” 林东听着父亲的话心里暖意阵阵流转。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这几天被揍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见林东久久无言，对儿子之前长大的感觉缓缓散去。怒意莫名涌上心头。自己的种自己知道，狗怎么能改了吃屎呢？ 站起身的林园，在院子里拿出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棍，用手掂了掂，似乎感觉很是趁手。提着就向林东走来。 第3章 星空不问赶路人。 面对提着木棍的老爹，林东身体下意识的颤抖。重重点点头，眼眸中露出坚毅的目光。 虽然高考难度确实极大，但面对自己这个重生者。还是有很大机会。 毕竟自己上一世可是作为各大培训机构，争先抢夺的全能型老师，对于高考题型的研究虽不能说登峰造极，但应付绰绰有余。不过有个前提，就是得让自己好好翻翻课本，练几本习题。 虽说有点枯燥吧，但课本厚度就几厘米，扛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他期待与杨瑞在偌大的校园里面，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他不想经历父亲得病后，没钱治病等死的无奈，他要…… 他作为一个重生者，拥有与这个时代不一样的信息差，随便一条都足以翻云覆雨。至于上辈子普通人的996上班？去见鬼吧。 总而言之，重活一世，弥补遗憾。 眼下之事就是得弄点钱去买几本习题，抬头看着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父亲，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抓抓头发： “爹，能给我点钱么？” 林园以为这个逆子又要出去挥霍，怒骂一声： “孽障，你还不为你的高考努力，又要出去找你的狐朋狗友挥霍，你是要气死我啊！”说着就要拎起木棍砸向林东。 见状的林东急忙后退几步：“爹啊，我是想买几套试卷练练手。燕京大学我一定会考上的。” “你要是能考上，爹给你村里大摆筵席。就是要你爹的命，爹都给你。” 缓了缓语气的林园继续开口：“杨瑞已经离开家里，去了燕大，你要真想考进燕大，就不要鬼迷心窍的出去浪荡。” 说完后的林园，从一个口袋里面摸索许久，拿出几张钱递过去。接过后的林东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拿到进入燕京大学的入场券。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杨瑞从家里走后的三个月后，就会跳楼自杀。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能拿下进入燕京大学的入场券，就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还是抱着遗憾郁郁终生。 在这段时间内，杨瑞由于学校的风言风语，无法熬过心中那关。在大二入学的时候，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的林东深吸一口气，眼里露出坚定的目光，势必要拿下高考，成功进入燕大，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出了家门后的林东，大约走了二里地，来到最近的新华书店。 翻找良久后，林东终于在满是灰尘的角落看到几本习题册。 许是无人问津，所以找的时间颇长。 林东抱着一沓习题册去找售货员结账。售货员好心提醒道：“同学，你确定要买这些习题吗？我看大部分人都在买模拟题啊。” “麻烦您给我结账就好，谢谢您的好意。” 赌约一事早已传遍朝阳区，售货员心里暗自嘲讽：“就这样做题，恐怕普通的大学都考不上。” “嘿，这不是白日做梦的东哥吗？” 就在此刻，林东背后传来嘲讽的声音。 林东转身看去，发现是在同一学校的几个同学，张明，赵平，梁杰。 这三人年龄都比他小一岁，但由于自己留了一级，所以也算是同届吧。 林东笑着打声招呼：“好巧，你们也是来买习题，备战高考吗？” “是呀，只是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不是说不准备高考了吗？没想到你还真为了一个女生参加高考。这是被女人拴住放荡不羁的自由了吧。”说着三人便哈哈一笑。 张明走上前看了一眼林东手里的习题册，忍不住劝道：“东子，你买的这一套习题册根本没用。今年大部分人都是买模拟题。听我的，别买这些没用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会准备拿着这几本习题册准备迎战高考吧。” 梁杰凑上前也嘲讽几句：“林东，选择大于努力。懂不懂？你选错了方向，再努力也是南辕北辙。再说，你要是凭借这几本习题册考上大学，我回去就把我的模拟题都吃了。” 一言未发的赵平忍不住附和着：“梁杰说得对，何况你还想去燕京大学。高考考的是综合题，根本不是基础的东西。你要真能借着这几本习题册考上燕京大学，那我当场脱裤子绕着操场跑。” 面对三人的冷嘲热讽，林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们要真自信，可敢与我对赌？” “怎么赌，赌什么？” 三人看着眼前待宰的羔羊，眼里流露出贪婪之色。 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人皆是染上赌博这种恶习。 “脱裤子跑也好，吃书也罢，都没啥意思。不如你们三人一人押100就赌我考不上。如何？” 这些赌鬼在外面天天鬼混，再加上家里有点钱。所以100对于三人而言都不叫大事。 “100？” 梁杰惊呼一声：“你穷疯了吧，玩的这么大。” “别说废话，敢不敢一句话。别娘们兮兮的。” 林东看着三人迟疑的神色，继续蛊惑：“你们吃亏吗？不吃亏。你们赢了，我一人给你们100。反之你们输了，只是一人亏100，这样算下来，我亏的时候最肉疼。” “再说了，你们不是认定我靠这几套习题册考不上吗？那我们就玩大点。敢不敢吧？” 三人原地窃窃私语一番。 “行，我们跟你赌了，一定是你考上燕京大学才算你赢。”梁杰咬咬牙说道。 对于三人的小聪明，林东并不在意。 而三人对于林东在学校时的学习成绩，那可谓是一清二楚，想考普通大学都悬，何况是燕京大学。那可要干死多少人啊，一个市的人能出两个就不错了。 “好了，赌约成立。我要回去备考。记得准备好钱。” 林东说话间付完钱，拎着习题册转身离开。 看着林东离去的背影，梁杰淬了一口。“呵，就他这种不听劝的人能考上燕大，我直接在学校操场裸奔三天三夜。” 赵平附和几句：“就他能考上燕大？普通大学都够呛。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撒泡尿照照。他要是考上燕大，我倒立吃屎。” 张平不住的点头示意认同。“他也就是拱了白菜，感觉自己是个人物，难道知识还能这样传递给他？泥腿子，真不识身份。” 二人都被张平的话逗的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林东坐在房内，提笔翻书。先把课本都翻了一遍。紧接着就是拿出习题册，对于选择题一眼能看出答案的，直接写了答案，着重点在大题。 写写画画间的林东慢慢核对答案，有很多步骤自己省去了，但应试教育就有其规则，省去的步骤就是失分。 林园夫妻二人，每天除了给林东送点饭外，几乎看不到从前坐不住三分钟的林东出来。偶尔出来也是手里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撒完尿的林东继续回到房内学习。 在外界，大多数邻居见不到偷鸡摸狗的林东，慢慢有点不习惯。继而传出，林家儿子怕考不上燕大坐牢，已经偷偷跑路。傻屠夫杨军被骗了。 杨军一次两次不在意，最后实在忍不住，上门亲自看了一遍。见着满身臭味的林东，除了一双眼眸格外明亮。给杨军的感觉就是四平八稳。 最后摆摆手示意不叨扰了而离去。 邻居们见杨军出来，有几个嘴长的忍不住调侃一番：“老杨啊，这你都能忍？林家父子说的好听，现在儿子都跑了。要是我直接弄死他一家得了。” “放你妈的臭屁，人家每天在家里学习呢。你们都别想煽风点火，等林东真的考上燕大，我们结为亲家。到时候打不打脸？”甩甩衣袖的杨军转身离开。 众人看着杨军的背影都嘲讽着，有人还夹着嗓子学杨军说的话。 虽说杨军自己可以与外界这么说，但内心很是纠结，只能希望林东考上燕大。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坐在桌前的林东没日没夜的查缺补漏，他相信一句话：星空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 第4章 天局(一)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爬上枝头。林东不知学了多久，随着手中的笔落下，合上笔记。揉了揉双鬓，看着老旧的钟表，晚上9点。 打开房门的林东，此刻多想嚎一嗓子，林园夫妻二人看着走出房间的儿子，林园从门槛站起，让出一条路，以为儿子要去撒尿。 “爹，我想洗个澡，能烧点水吗？” 沉闷20多天的儿子，此刻开口让夫妻二人一阵错愕，待到缓过神后。林园转身出门打了一个趔趄。 幽暗的房间内，常琳看着消瘦的儿子有点心疼：“其实没必要这么拼的，身体要紧。今年不成，我们还有明年。” 听着母亲的话语，林东挤出一抹微笑：“妈，对您儿子有点信心，好吗？再说我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常琳只当儿子在说大话。听着外面的声响，是林园提桶接满水回来，倒在盆里面的声音。常琳转身出门生火。 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做模拟题。但是对于林东而言，题都会做，只是怕答案里，步骤出问题，所以才花费诸多时间去熟悉这个时代的答题规则。 夫妻二人在外面守着漫天星辰，点起一根旱烟的林园，沉闷的抽了几口，常琳坐在火炉旁。烟头的火光辉映在林园脸上，除了一条条沟壑，大概还有忧愁吧。 大概40分钟后，林东在屋内拿了一个大点的木盆，好好洗漱一番。身上的污泥如泥鳅般滚滚掉落。 洗完澡的林东打开房门，父亲站在他的门口。走进门的林园双臂有力的捧起木盆，见状的林东连忙上前，与父亲一起倒了脏水。 “爹。” 林园抬头看着眼前的儿子。 “我已经复习完毕，您别为我的事发愁。明天我想出去散散心。也许我的过去在您眼里，确实有点愚不可及。但您放心，一朝有悟的我以后不会让您操心了。” 林园一时间百感交集，脸上的沟壑挤在一起。 “跟你爹文邹邹的，像什么话。你想出去，就出去转转吧。” 这是林东第一次与父亲展开男子汉间的对话。在上一世，这张脸是他多少次想邀请到梦里，却屡屡不如愿。 洗过澡的林东站在院中，感受晚风穿过胸膛的舒爽。这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终于结束。 “早点睡吧。”父亲留下一句话走进屋内。 林东随即跟着回到小屋。这一夜，睡的很不错。许是熬了太久，躺在床上就直接打起呼噜，他梦到杨瑞在跳楼那一刻决绝的眼神，直到奋力伸出手，还是没有改变遗憾，立刻从梦中惊醒。 木制的窗户有几缕阳光偷偷钻进来，林东大口呼吸着，良久后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心里盘算着还有4天时间。自己散心两天，剩下两天重新过一遍知识点。 随便扒拉两口饭菜，出了院子，向着山边走去。 近在咫尺的大山处，林东四处张望后见空无一人，大声嚎道：“啊！啊！啊！”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缓缓走着来时路。走到拐角的林东蹲下身系鞋带。 大街上，人群坐在一起论着家长里短。 “你说，林家那混混能考上吗？” “别说他是个混混，就是学习普通的人，给他答案都不一定会抄。” “你说这话我信，我家那瓜怂抄同学试卷，把名字也一并抄上。有一次抄答案把示例两个字也抄上。”众人呵呵一笑。 “那你说杨家的闺女这一辈子不就被毁了？” “那可不咋的，就活脱脱被这泼皮毁了一辈子。” “你说林家会不会祖坟冒青烟，让那混混直接蒙对答案，考上燕京大学？” 周围人皆是当了个乐子，哈哈一笑。 “你以为燕大是普通大学？那是状元才有资格去的。” 本是大街小巷的闲谈，无伤大雅。但何尝不是这些闲谈把事传到燕大，导致上一世的杨瑞顶不住压力，跳楼自尽。 一念至此，林东眼眸微眯，心里已经给这些人判了刑。典型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杀意越上灵台，林东诡异的笑笑，从墙角离开，走了二里地，去了县城游戏厅。 过去很多狐朋狗友都在这里打老虎机，摸了摸口袋的纸币，这是上次买书剩下的闲钱。从柜台兑了游戏币。 顺口一提：“老板在吗？我想与老板聊笔生意。” 站台人见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摆摆手：“去去去。玩你的老虎机去吧。” 闻言的林东也不恼，提着游戏币坐在老虎机旁。 对于这种游戏，林东自然明白原理，无非就是特殊图案组合赢游戏币。有着前世经验的林东也不急，先把赌注调到最低。 拉了接近于100下，见还没爆出游戏币，继续拉。他要确定这个循环次数。又拉了20多下左右，爆出50个游戏币。林东心里推算一番，成本120多个，100下的时候回来40个。 那这意味着可以开始表演了。继续这个底数拉到110下，直接调到10个游戏币一拉。第9下直接给了他500个。 就这样一下午时间，一半的老虎机都被他玩了一遍。看着一大袋子提不动的游戏币。随手扔给旁边哥们一把游戏币。 “小哥，帮我提着去兑换一下。” 手里捏着林东给的游戏币，与林东合力才把一大袋游戏币运到前台。 “老哥，麻烦都换成钱。” 站台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多的游戏币，足足十多万。有点怀疑是不是这小子自己造的游戏币过来骗钱。冷哼一声：“你在我这里弄虚作假是会死的。” 林东抬起双眸盯着男人，突然笑了笑。 “你去看看机器，我又跑不了。凭本事赢的，难道咱这只能输，不能赢吗？” “你等着。”说罢的男人去查看游戏厅的老虎机。 再次回来的男人朝着几个小弟招了招手，几人会意后围过来。林东见状也不害怕，毕竟上一世自己擒敌拳，军体拳，太极拳，八极拳都有学。真打起来，还真不怕。 “小子，想兑换可以，我们得搜你的身。” 林东举起双臂，示意随意。随着一个小弟上前摸索半天，朝着站台男人摇摇头。 站台男人有点脸上挂不住道：“小子，你是我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的硬碴子，你有种。目前这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只有三千，先给你三千，明天老板过来给你拿剩下的七千多。如何？” 闻言的林东接过男人手里的钱，抽出几张放在桌上。 “赢不是本意，也许你们打算出门就准备做了我。无妨，能不能守得住是我的事。但我希望明天见到你们老板，因为我来之前就说过，有桩买卖要谈。” 指了指桌上钱继续说着：“哥几个不容易，喝点茶，抽根烟。” 把三千多现金揣在腰处的林东转身离开游戏厅。 “彪哥，要不要做了他？”小弟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彪轻轻敲着桌子，脑海中还在回荡着林东的声音。回过神后一巴掌拍在小弟后脑勺。 “世界上有种人，我们惹不起。别看只是学生模样，敢上来就对话老板的有几个，你见过吗？再说他规规矩矩，凭本事赢钱，那我们就得认。回头让阿海调一下机器。” 林东回到家中，只见林园提着木棍已经在院门口站着。 见这架势，林东哪还有游戏厅的豪气干云，走到父亲面前直接跪下。林园提起棍子时，林东低下头： “爹，这么多年了。您也是从来能动手绝不废话。这一次，我希望您下手轻点。毕竟还有三天要高考了。” 林园扔下棍子，拿出纸张，卷着袋里的旱烟。点燃后，烟头火光在呼吸之间格外明亮。 看着眼前如此大口吸烟的父亲，林东有点心疼父亲。 “爹，我哪里做错了。您说，我改。” 呼出一口烟的林园，有点惆怅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紧接着叹气声连绵不断。 第5章 天局(二) 一脸痛心看着儿子： “我怎么会觉得我的儿子能痛改前非呢？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狗怎么能改的了吃屎呢？” 有点心虚的林东心想：难道我去游戏厅换的钱被知道了？这个黑心老板。不应该啊，我是走小路回来的。 猛抽一口旱烟又吐出的林园叹了口气：“你也是算准了有考试，所以才去游戏厅鬼混。我老了，论心眼儿，我都看的明白。” “爹，我真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我有事要去处理。”说着移动了有点硌得慌的膝盖。 儿子的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林园的眼。 “起来吧。临近高考了，你去游戏厅办事，要不要我把你这个功臣，八抬大轿供着。”说着就扔掉了手里的烟。背对着林东走进房内。 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林东有点不知所措。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膝盖，紧跟在父亲背后。只听晃荡一声，门被关上。 “爹，有件事我现在不能说，一切在高考结束后您就明白了。我这人从来不会给亲人耍心眼儿。您看在我在家里苦学这么多天，别跟我置气，好吗？” 良久未见门内传来声响，林东举起手轻轻一推，走进去。 见父亲盯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答应爹，好好备战高考，别再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了，行吗？” 林东心里很是为难，棋局还没落子。这让他怎么办。 见儿子低着头不回自己，冷哼一声： “也是，我老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你再去一次，爹直接死在你面前。” 此刻外面脚步声传来，是母亲常琳回来了。进门后，见这副场景，不用说，肯定是儿子又做错事了。 “快给你爸认个错，你看把你爸气的。” 林东挣扎半天，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爹，今天是我不对。明天您跟我出去一趟好吗？就一趟。这一趟结束后，我呆在家里备战高考。好吗？爹。” 林园第一次被儿子如此委婉的顶撞，低声下气的诉说自己的需求。缓缓点了点头。 母子二人皆松了口气。 进了自己小屋的林东，轻轻关上门。打开一个盒子，看着里面的硬币，不禁有点想哭。从腰间取下钞票，抽出两张装进口袋。剩下的都放在盒子里。 晚饭接踵而至，本应该赚到钱应该开心，但父亲的沉闷，让林东很是怅然。廖廖几口对付后，回到房内。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林东走出了院子。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抽着旱烟。其实林东想找父亲谈谈。 “爹。” 林园还是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爹，我知道您还在生气。我明天的事情很重要。做不好，就失去一个机会。” 冷哼一声的林园气愤道：“有什么机会可以与高考并肩？你知不知道如果考砸了，面临什么？你自己夸下海口，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林东听着父亲几乎咆哮的声音，心平气和道：“爹，我知道您的担忧，但我心里有数。高考必定是状元。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明天您与我走一遭，您就知道您儿子有没有做坏事。” 站起身的林园，转头看着与自己几乎一般高的儿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早点休息。明天。”憋了半天的林园还是说道：“好自为之。” 回到房内的林东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明天的事情。暗夜留下的是深深地叹息。 次日清晨，吃过饭的父子俩出了门。 走到县城，已是大中午的样子。原因无他，父子俩心里各自盘算。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9点多了。 正是最热的时候，林东让父亲等等他。转身跑到对面小卖铺买了一包大前门，两瓶汽水。当拿出百元大钞时，售货员在手里仔细摸索一番，怀疑是假钱。 紧接着抬眼看着学生打扮的林东：“你不会是偷得钱吧？” 说着就把烟还有汽水收到自己面前。 “我爹就在外面。我有必要偷吗？” 售货员看着外面确实有个50多岁的人站着看向这里。熟练的从柜台拿出零钱，数了数99块3毛。 林东接过钱，拿着烟与汽水跑到父亲身边，递过去。父亲并没有接。 有点震惊儿子花钱大手大脚的同时又疑惑钱从哪里来。 “你这是昨天偷得？” “爹，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您先接着。一会您就明白了。” 接过烟的林园并没有抽，而是放在口袋里。汽水握在手里。 林东早就被热的要死，打开没几口就喝完了。见父亲的样子，也没再劝说。 二人来到游戏厅门前。 站在门口不愿进去的林园看着儿子。 “爹外面等你就好，就不埋汰的进去了。” 林东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昨天没给父亲买一身行头。此刻站台的彪哥见林东已经来了。 “赌神，您来了。”林东被一脸笑意的陈彪调侃。 林东先是看了看父亲的面无表情，转而看着彪哥：“老板来了？” “早已在办公室等候。这位是？” “我爹。麻烦您找个地方让我爹坐一会。我找老板谈完事很快就出来。” 说着就掏出百元大钞递过去。彪哥一脸笑意的推辞： “客气了，您先去吧。您父亲这边我来安排。” 走进屋内的林东，看着这屋内的摆设，不禁连连赞叹。 “就是你找我？” 女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林东的思绪。只见女人身穿旗袍，妖娆的身姿在旗袍之下，显得让人想入非非。 “您好，姐。昨日本想见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女人点燃一根烟，把旗袍收了收，坐在沙发上，伸手示意林东坐下聊。 “我见过你吗？你见我有何事？” 女人的声音格外动听，让林东有点把持不住。 “姐，见您是谈生意。” 女人吸了一口烟吐在林东脸上：“你觉得我差钱吗？再说多大的生意也配浪费我的时间。” “您是不差钱，我昨天在这里兑换10万游戏币，却只有三千现金流。再说钱谁会嫌多呢？生意起步能赚几万吧。” 女人对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学生似乎来了兴趣。 “说说看。” “我叫林东，最近关于我的事传的人尽皆知。而我要以身做局，就拿我能不能考上燕京来做赌局。昨日的七千多暂且留着给您安心。” “会有多少人下注呢？” “只要赔率高，会有人的。” “有意思，我虽早早辍学，但也晓得燕大的含金量。你觉得七千够安我心吗？再说你准备1赔多少呢？” 林东此刻神色平静的看着女人： “既然这场丑闻轰轰烈烈。那些吃瓜的人就是传播者，我收他们点钱财，也算合理。所以我觉得1赔100。至于您说的不安心，其实大局定了还会有暴利吗？” 女人掐灭手里烟，拍拍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真是个疯狂的小男人。你就这么自信能拿下燕大？” “您真就觉得我眼里只有燕大吗？男儿当有鸿鹄志。” 女人歪了歪脖子。 “利润怎么分呢？” “我三您七。若我让您亏损，不会等您找上门。我将自行了结。” “真有魄力，这场局做了。利润我六你四。敢在这个年代拿命赌的人真不多了。” 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林东。 “合作愉快。” 转身离开的林东没看到女人嘴角勾起的邪魅。 “彪哥，谢了。” 林园看到儿子出来后，从凳子上站起。 “小哥，您客气了。谈的可还愉快？” “一切安好。多谢。” 说罢的林东拉着父亲的手离开此地。 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在林东眼里，有些事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时间会解释一切。 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的林园早已听彪哥说了林东的事迹。 第6章 起风了 父子二人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之时，林东正如给父亲的承诺般坐在屋内翻着笔记。 吃过晚饭的一家人在院中乘凉。这个时代很多人晚上无聊，就会走街串巷的聊天。 风声送来很多人的只言片语。 “你知道吗？我家那小子说现在外面开了盘子。1赔100呢。” “什么？你确定1赔100？” “别卖关子了，什么盘子？” 林园似乎也听到了，点燃一支旱烟，离开家门。在黑暗中，谁也未曾注意到林东嘴角的冷笑。 林东吹了会晚风，回到屋内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习惯性敲着桌子。时而如马蹄声急促，时而缓慢。 林园去了隔壁院内，众人见是林园都闭上了嘴。 “妹子，你们在说什么盘子？给咱也说说呗。”林园说着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女人心虚的看了看林园，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众人。 一身体健硕庄稼汉低语：“这事他迟早也会知道，最迟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毕竟赔率太高了。” 周围人纷纷附和的点点头。 女人见状，脸色为难的开口： “我家小子今天下午去游戏厅耍，发现那边的站台把林东高考之事做成了盘子。1赔100呢？” 林园心中火气腾的就升起来了。 “谁会下注呢？我儿子考不上的概率就这么大吗？赌我儿子考上的赔率是1赔100吗？真是畜牲。”说着就扔掉手里的旱烟。 一瘦猴般的中年人犹豫一番打断道：“圈哥，您好像弄错了。林东考不上才是1赔100。相当于是游戏厅看好东子。” 沉闷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压倒了那个经受岁月洗礼的男人。林园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家院子。 他很想进门揪着儿子衣领，问问他，这就是你去游戏厅的做的正事？但临近高考期间，这个庄稼汉还是硬生生憋在心里。 旱烟抽了一根接一根。嘴里早已苦涩不堪。靠在院内的墙角，在思索儿子做事的动机是什么。 屋内的林东翻看着笔记，很多知识点都像蒙尘的瓷器被擦亮，摆在一起创造价值。合上笔记的那一刻。昏暗的房内，最后一个熬夜的人睡去。 次日清晨，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游戏厅赔率之事。林东坐在屋内，看着自己凭借记忆写出来的模拟卷。 上一世的林东，作为全能型被各大培训机构争抢的老师，必然对每年的模拟卷都得熟悉。 不能说滚瓜烂熟的一字不差默写，大概每道题会在哪个知识点上面出，这些都是基本功。唯有熟读过去，才能预知未来。 再次翻着课本的林东，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要对照课本看看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 大街人群热火朝天的聊着赔率之事。有一件事是林东没想到的，那就是这事的热度盖住了自己与杨瑞的荒唐事。 “邻家那小子不会是游戏厅老板的儿子吧，这么给他站台？” “你还别说，林东与林园还真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正所谓，正史不一定对，但是野史一定够野。何况在乡村，那简直就是茶余饭后的戏谈。 “十多年前，咱们这里还没有游戏厅吧，据说老板个外乡人呢。” “嗨嗨嗨，别跑题啊。你下了多少？” “我家里就70块，下了30块，等到出成绩的时候就有3000块。简直就是暴利啊！要发财了。” “胆子太小了吧，我还压了50块呢。” 一男子不合时宜的打破现场的气氛：“你们没推算一下吗？从杨军家白菜拱了到现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看好林东。但他似乎就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有人打断道：“你不会觉得那混混真能考上燕京大学吧？”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 “他要真能考上燕大，我家的鸡都送给林家。” “切，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吗？” 这人瞬间红了脸。“那我把家里的奶牛送给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众所周知，这个年代奶牛还是下金蛋的鸡啊！ 林园从地里回来，大街小巷都是不看好林东的戏谈。心里虽不舒服，但还是握紧拳头一个人回到家中。 林东揉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模拟题已经被自己彻底整出来了。 所有人都没看到，本是零零散散的几根白头发。在疯狂裂变。 又是一日过去，林东眼眸中除了自信还有莫名的紧张。 他怕，他怕自己真的会失败。至于杨瑞一事，再怎么说都是村里人，不可能做的太过。但这赌局的开拔，意味着不成功便是死路一条。 走出房门透气的林东，无形之中对上父亲的眼神。 强行挤出一抹笑的林东难看一笑：“爹，别怕。别担心，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现在等我考完试。您要打要骂，我都听您的。” 看着眼前安慰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其实儿子才是那个最紧张的人啊！ 一念至此的林园从兜里摸索半天，打开那包大前门。抽出一支递过去。 林东有点受宠若惊，在纠结要不要接。平时老爹最讨厌自己抽烟了。见一次打一次。 “抽抽试试看，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无需管他人怎么说，你做到心里无愧就好。” 把香烟放在嘴边点燃的林东猛吸一口气。有点晕晕的。见儿子两眼迷离的样子，林园没再打扰。转身出了院子。 缓了半天的林东看着手里的烟头，嘴里还残留着烟草的香味。喉咙像被放了点杂草般的想咳嗽。 回到屋内的林东，用了半个小时就处理完这套模拟卷，感觉有点兴奋的林东再次走出院子，打着没眼看的军体拳。 没有力量感的花架子，但对于颓了这么多天的林东来说，已经累的不行。 吃晚饭的时候，父母二人都劝他别紧张。而他越是对知识掌握的彻底，越是心慌。 他怕，他怕自己万一真考不上。那重生一回的意义在哪？ 本来平稳的心境被一番父母的安慰后，反而躁动起来。吃完饭在院内散步的林东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 对，就是紧张。 一套套拳法打出，林园且当是小孩子瞎耍。且见太极拳由静到动，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舞的像模像样。 这就不免让林园多个疑问，这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出了一身臭汗的林东此刻觉得稍有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大街小巷，人群密集之处。有人口水横飞，有人像个智者听他们诉说。 暗夜终将落下帷幕，可曾听闻一夜白头？ 次日清晨，林东没看到父亲。扒拉几口就跑着去考场。 在庄稼地里的林园满头白发，憨厚男人不会言语，只能把很多烦心事压在心头。跪在一处坟前，烧着纸做的金色元宝。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嘴里碎碎念叨。 “爹啊，保佑咱家东儿，一定要考上啊……” 世道如此，有钱人用钱开道。当权者权利铺路。穷人求神拜佛。天下父母都是一般心情。 常琳早早在寺庙等着，多年不曾上布施的女人，第一次掏出皱巴巴的5毛上了布施。 “这不是林东他妈吗？” “你也求神拜佛保佑你儿子呢？” 今日许多父母都在求神拜佛，络绎不绝的人群聚集在寺庙。同一个村的人有很多，大多是妇人。 “这不是难为佛祖吗？” 女人们哈哈大笑声让这个妇人觉得呼吸之间都格外困难。 有妇人附和道：“这就是让佛祖降在你儿子身上，都不一定能考上燕大。放过佛祖吧。” 常琳慌不择路的离开，留给风中的是几滴眼泪。 她相信她的儿子，纵有万难，他还是自己儿子，他会争气，他必须争气。他也一定争气。 第7章 十年磨一剑，今日求无悔。 随着铃声响起，试卷缓缓拆封到各位考生手里，考官一气呵成。 拿着试卷的林东前后翻看一遍。他上一世听说很多考场的悲伤故事。 有人做到一半，发现题没有印上。或者一面全是白色。所以林东翻看着，先保证题没问题。 当他提笔的时候，手掌抖动的厉害。没法下笔的林东一边调整心态，一边扫视着题目。与自己料想的大差不差，题目的问法没他给自己出的难，除了数字不一样，解题思路都在脑子里。 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反复三次后，提笔在卷面上答题。真可谓下笔如有神助。短短40分钟，已经答题完毕。 就像一个剑客提着飞剑厮杀于战场，待的斑斑剑身回归剑鞘。意味着林东答题结束。 接下来用了20分钟检查一番，站起身交卷后离开考场。这个点能出来的只有两种人，学霸与学渣。 学霸觉得做完交卷，学渣觉得做不下去煎熬。上午两门，下午两门。所以林东也没离开校园。 上完厕所的林东站在操场，有三人在前面缓缓走着。有说有笑。林东快步追上他们的背影。 “你说今年咱们这边会出高考状元吗？” 一白发中年人身体朝后面落了一个身位谦和道： “去年咱们这边出了一个杨瑞，今年我看火箭班的金晓阳成绩每次都挺稳。他应该没问题。”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道： “你们对最近一直热闹非凡的杨瑞之事怎么看呢？” “校长，您也对外围盘子有兴趣？” “哼，我只是觉得我们学校的学生，怎么可以被拿来做这种事。当一个考试成了外围的游戏，考试就不再是穷人改变命运的大道了。” 顿了顿道：“你们不会都去下注了吧？” “啊，没有。肯定没有。” 林东在后面听着颇有感触。无论什么时代，教书育人都是被人尊敬的，只是师德品行好的老师很少。 在转弯的时候，校长余光看到后面跟随的林东。 “同学，你是考试的学生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校长，今年试题感觉中规中矩，所以我就做的比较快。” 一老师忍不住道：“你说说今年的题型。” 林东简单说了一遍，两个老师都倒吸一口气。这直接进行5次求导的大题，完事得出的答案还是一个曲线，还得再去求解析式，再去代入数据去求解…… “你不会是没做就出来了吧。”有点嘲讽意味的语气。 另一个老师附和道：“这是给金晓阳那种学生与普通学生拉开距离的题目。至于普通。” 接下来的话那老师没说，但林东听的出来对自己的轻视。 校长微微皱眉。“没考好一门，无妨。好好准备下一门。别灰心。” 林东摇摇头。“我觉得很简单啊，差生可能会用洛必达法则求导。稍微好点的用快捷公式。像我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只是还是规规矩矩把步骤写完了。” 一老师不禁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就是金晓阳也不敢这么云淡风轻。火箭班的金晓阳，认识吗？” “很有名吗？我不与人争，因为我处处在争。至于名字，我想你们都很了解我。林东。” “你就是那个大言不惭，放出豪言要考燕京大学的同学？” 校长见这小子谈吐也好，解题思路也罢。都头头是道。忍不住问： “林同学你真有把握拿下燕京大学的入场券？说白了，相当于你得拿到状元啊。” 林东嘴角扬起一抹笑。“校长，您问错了。我对状元没兴趣。我的征途是全国第一。” 三人皆哈哈大笑，嘲讽之意满满。 作为老师，还是在上级校长面前。都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林东都是游刃有余。唯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今年的作文题目是：建设美好家乡。 上一世作为老师的林东闲余时间对报纸也好，后面时代发展出现的碎片化信息也罢。都挺喜欢看。 所以这作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在很收敛的范围内，写的荡气回肠。 时光如奔腾不息的江河，转眼间这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随着林东盖上笔帽，交了卷。林东满意的离开考场。 校门外有很多人等着，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一辆小汽车。走进瞥了一眼的林东忍不住道：“桑塔纳。” 周围人群也围上来，毕竟这可是小汽车。 “同学，你可是今年第一个出来的。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是挎着摄影设备的记者，林东嘴角露出邪笑道： “题目太简单了，希望各位出题的老师用点心。这种一眼出答案的试卷就别出了。” 一时间把记者干懵了，她采访多年，大多数是题太难的回答。但没几个呼吸间就恢复正常状态道： “那你一定能夺得一个好的成绩吧？” “不行啊。”林东皱着眉回应道。 听着这话的周围人顿时觉得平衡了。 “没发挥出我的实力，不是我的问题。是试卷就这么点难度。” 记者真觉得头大，这大概就是说你能与我考一样的分数是因为试卷满分100，而我是150的人才。” “能不吹牛吗？一个月后出成绩，别到时候哭鼻子。” “就是，就是。吹牛不打草稿。一看就是学校说的那种狂徒。” “一点谦虚都没有，读书读到哪里去了？” …… 周围人的风言风语，林东手指探入耳朵中，掏了掏后。对着地面屈指一弹。 “我有能力，我说实话，这叫实事求是。懂不懂？土鳖？” 记者见状打了个圆场，问道： “同学，你觉得你能与前段时间扬言要考燕大的林东相比吗？” 林东坏笑道：“不能。因为谁会没事与自己比呢？” 记者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您怎么看待最近的外围下注行为呢？” “您问了我这么多，我都回答了。现在我问你个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记者也想如普通人脱口而出，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学生嘴角的那抹笑意。他知道这个问题很难。 “平时多读书吧，我先走了。别追我，追哥没结果，除非你拿钱砸我。”一不小心说的秃噜嘴了。 只是周围人都是看不起他的样子，留下一地凌乱的记者。现场众人从焦急等待变成对林东杨瑞之事的八卦。接着就是对盘子的议论。 离开人群回到村的林东，被周围人围的水泄不通。 “林东，今年能不能考上？” “你娘今天还给你求佛保佑了？佛祖有没有帮你呀？” 周围的哄笑声让林东负罪感缓缓降低。就是这样，就是这群人，没轻没重的整乐子，才导致上一世的杨瑞死去。 林东抬头，眼眸如刀扫过每一个人。 “真不好意思啊，今年佛祖还真帮我了。真气人啊，题目太简单了，感觉佛祖都没发功啊。真是对不起我娘辛辛苦苦求的心意。” “真的？那佛祖应该会帮我儿子的吧，毕竟我上了2块的布施。” “完蛋，我还下了林东考不上100块，亏死了。”一汉子气的捶胸。 “切，他说佛祖帮他你们就信了？他也就这张嘴会说，不然怎么把杨军的闺女骗到床上呢？” “就是，就是。俺不信他能考的上。” 对于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林东摇摇头。心里总觉得自己做的局是否不太合适。这一刻烟消云散。这些人都该死。杀人是犯法的，但是在规则之内行事，那就是合法的。 一年复一年辛苦积攒的钱财被林东拿到手里，这是何等快哉。想想就觉得爽啊。 离开人群的林东回到家中，瞬间有点傻眼。 第8章 收官(一) 家里一切照旧，还是记忆中的残破小院。只是杨军手里杵着棍子堵在门口。常琳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见状的林东心里有点没谱，毕竟上一世可没有这事。快走几步的他慢慢反应过来，如果说上一世是历史，现在的他已经改变了历史。 “杨叔，您这是？” 杨军抬头瞥了他一眼，示意滚进去。常琳的眼神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看着房门大开的白发父亲，林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是父亲提前发病了？ 跑到房内的林东一时间没看到坐在旁边的杨瑞。 “爹，您怎么了，您的头发怎么……”林东哽咽的泣不成声。 林园对这个改变颇大的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强行挤出笑容道： “爹没事，这几天太过劳累罢了。有人在等你。”说着眼神看着窗户旁的杨瑞。 林东顺着视线看去，久久无言。 “林东，我从学校回来了，我想找你聊聊。” “好，那，那，那到我房内吧。”林东有点结巴的对着杨瑞回应道。 在林东房内，杨瑞顺势拿起林东的笔记，翻了翻。 良久的沉闷气氛让二人颇有尴尬。 “你考得怎么样？” 林东听闻此言，便在脑子里推敲。上一世的现在，应该是燕大还没有出现杨瑞的谣言，但自己的历史已经改变。所以很多事有可能加速进程。 一念至此的林东明白了杨瑞父子来此的目的，这是求一个答案。若自己考的上，那就一切安好。反之，就又是历史重演。 “全国第一吧！” 噗嗤一声，林瑞笑出了声： “你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你还记得考题吗？” 林东点点头，随后提笔在一个小时内在纸上写下。杨瑞看着眼前的考题，很确信这是高考试卷的水平。 杨瑞第一次对林东有点刮目相看。 “那你还记得如何做的吗？” 林东合上手中的笔，一道道题给剖析开来，直到4个小时后，杨瑞美眸满是震惊。眼里泪水不禁流下。 林东看着一直流泪的杨瑞，不知所措。难道这个时代的题目做对了不算分吗？他很确信自己做法没问题。 “恭喜你，林哥哥，燕大你十拿九稳了。” “啊，那你，那你原谅我了吗？愿意给我机会吗？”林东被这脑回路搞的有点懵。 杨瑞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现在学校已经有了我的传言，导师昨天找我谈话，学校的课程都已经考完了。距离放假也没几天，所以让我避避风头，散散心。” 听着杨瑞所言，林东慢慢明白了。是自己的赌局把这事推上了巅峰。加快了事件的传播速度。 “对不起，但是你可以相信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所以，余生让我照顾你好吗？” “林哥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应该轻视你，我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在学业上，毕竟燕大都是天才。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林东知道自己有点着急了，看着站起身的杨瑞在几缕阳光下显得格外憔悴。杨瑞走到外面与林园窃窃私语几句。林东呆坐在原地。 他不知道如何弥补这个女孩，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林伯父，林哥哥高考没问题。一切如果没问题，燕大他都是最顶级的学生。所以您别担忧。” 听着杨瑞这个高材生的认可，林园那颗躁动的心缓缓趋于平和。 “那你与小东。” 杨瑞被提及心中的伤，眼眸忍不住有泪珠涌出。 “我与林哥哥的事，且看未来吧。现在我希望我们都把精力放在学业上。” …… 林父送出杨瑞到门口。杨军看着女儿的眼神，虽有点迟疑，还是把手中的棍子放在一边。 “那就希望咱们两家如原来一般吧。” “比原来还要好。” 两家的顶梁柱都微微一笑。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杨瑞回家路上，父亲的疑问满满。杨瑞一一解答。二人与来的时候不同，回到杨家的杨父哼着小调。 走出房间的林东看着父亲的白发，鼓起勇气道： “爹，咱们去医院看看吧，我害怕。” 一巴掌轻轻落在儿子头上，许是之前挨打的条件反射。林东缩了一下脑袋，感受父亲的抚摸后，放下不安的心。 “吃五谷杂粮的人，有点小病，不用看。大病，看不了。毕竟人吃土千回，土就吃人一回。” 父亲的话语让林东想了半天的说辞都没说出口。 常琳忍不住道：“你考得怎样？儿子。” 林东这一刻眼里有异样的光。“如果今年咱们这里有第一名，那就是我。全国有第一名，理当是我。” 父亲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 “收敛点，不吹牛会死啊！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神采奕奕的林东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低下头道： “爹，我说了，您别生气。好吗？” “你都长大了，爹老了。你大胆的说，爹都支持你。” 看着眼前白发的父亲林东缓缓道出游戏厅交易，以及一切缘由。 看着眼前报复心如此强的儿子，林父良久未言。自己抽起旱烟。村里人不知分寸的调侃那还是在无意之中的事，但儿子是有心布局。 “游戏厅那钱不要了，好吗？” 见儿子没回答自己，猛抽一口烟道： “这笔钱本就是不义之财，你拿了会毁掉多少家庭。再说事后得知一切的村民又会如何报复我们呢？人言既然可畏，众怒呢？” 林东沉下心想着父亲说的话，确实如此。这个年代法律意识大家都不怎么强。但又不是无法解决，无非费点人力物力。 “爹，您的说法我认同，但我后面都有布局。所以这笔钱我还不能放下，只能说往后发展咱们村。” 林父扔掉手中的烟，走出了门。常琳对于此事，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林东回到房内。 金晓阳从考场离开回到村内就被众人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晓阳啊，你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学生。今年题难不难？” “你肯定就如同去年的杨瑞一般是高考状元。” 金晓阳一介书生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有点腼腆道： “有几道题很难，但大多数都还好。” 随着金家人挤进了人群，把金晓阳拉出。人群议论之声还是不断。 “听见没，金家小子都说题有难度了，今年是个好年呀。” “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显吗？要想富，下大注。游戏厅那边他可下了100块呢。” 有人后悔的拍了拍大腿，也有人懊恼道： “早知道就把我婆娘的金戒指卖了下。” 林园听着这一切，缓缓代入儿子的视角看待一切，确实可恨。人性的肮脏体现的淋漓尽致。 “话说游戏厅老板不会是林东那泼皮的亲爹吧？” “会不会是林东卖屁股了？” 周围的哄笑声让林父快步离开。十月怀胎的儿子，是不是自己的自己不清楚吗？至于长相，那相由心生。儿子与自己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一切都合理。 林园也想在人群中抽那几个人，但人多势众，自己双拳如何敌得过四手呢？何况那么多人。混乱之下，有仇报仇，没仇白打…… 林东坐在屋内，指尖的笔缓缓滑动。他在规划接下来的未来。 未来的房地产会很赚钱，然而自己眼下就2800块钱，买地皮也没渠道，毕竟土地流转只有划拨和流转。想了良久，还是觉得自己太穷了。先处理一下眼前事吧。 林东想着愧疚多年的女孩，计上心头。准备明日拜访杨叔。常走动才能有机会弥补。 第9章 收官(二) 微风拂过，阳光不燥。 起床扒拉了几口。许是满怀期待，竟然连平时最爱吃的蛋炒饭都没有尝出咸淡。 摸了摸口袋的现金，走在那条零售街。用纸包裹的方糖称了一斤，想着见面总得给杨叔点东西吧。又买了一条大前门香烟。 售货员接过10块的现金，找了零钱。嘴里嘀咕着：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钱吗？” 闻言的林东笑笑回应。 拎着东西的林东来到杨家的院子，上一次来都没细细查看。毕竟心境不一样，上一次那是准备挨揍的心情。现在算不算看望老丈人呢？ 门只是轻轻掩着，推开门的林东声音颤抖道： “杨叔？我来看您了。” 从屋内走出来的是杨瑞，杨军大概是在猪圈吧。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很是尴尬。还是杨瑞率先打破气氛。 “林哥哥，快进吧。你怎么来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阳光下的杨瑞如同圣洁的仙子，慢慢抚平上一世的愧疚。 “那，那个我也考完试了。就，就就是想来看看你。”结结巴巴的林东哪还有记者采访时的荡气回肠。 闻言的杨瑞抿嘴轻轻一笑，这一笑可把林东的小心脏勾的噗通噗通狂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下意识的说出口。 杨瑞转头扮了个鬼脸，林东作势假装吓了一跳。 进入屋内的林东把烟放在桌上，手指灵巧的剥开方糖递过去。林瑞接的时候，林东的手指尖碰到软滑的肌肤，脸瞬间涨红。 随着杨瑞放进口中。 “林哥哥，真甜。” 林东傻傻一笑。 在这个时代，除非过年的时候能吃上几块方糖。在普通人家，平时见都不一定见到。 “那个，我想一起出去走走，可以吗？” 杨瑞摇摇头道：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我们的事，我现在想把心静下来。林哥哥，我昨天就说了，先完成学业。好吗？” 林东强颜欢笑道：“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窝在家里可能心情会不好，所以我才来陪你解闷。” “林哥哥，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啊？” “什么？我不是成绩还没出吗？”林东有点忐忑道。 “林哥哥，我是说最近传出你高考赌局的事。” 林东知道自己想歪了，看着眼前这个姑娘陷入沉思道： “没必要。” 杨瑞从这三个字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追问道：“你是幕后之人？” 林东苦笑一声道：“这么聪明，可不好啊。” “可他们都是一个村的乡亲啊，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见一直追问的杨瑞，林东眼眸微眯：“可曾听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跟你做局有什么关系呢？” “正常村里家长里短，这无妨。但是世间事都有个度，我本来想着推动这件事，接下来淡化我对你做的事情影响。” “只是迟了点，事情是怎么传到燕大的？追究到个人意义不大。总不能这群人是帮凶，我还得把他们供着吧。”一身杀气腾腾的林东说道。 杨瑞一时间很是感动，只是她现在分不清是愧疚还是夹杂别样的情感。 “这个秘密我帮你保守，林哥哥。” 话谈到这里的林东表示明天再来看她。杨瑞送他出门。 走在路上的林东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村里面谁家不发生点事情，不都是饭后笑谈么，所以从这个点说议论没错。 但事情实打实传到了燕大，由于压力，所以杨瑞跳楼也是事实。 良久后，林东走到小卖铺。他想明白了，错的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这肮脏的一切。 走进小卖铺又买了一条烟的林东拿出5块递过去。 售货员脸色阴晴不定道：“你不会是偷家里钱吧？” “怎么会呢？你见过哪家孩子偷钱不买汽水，而是买烟呢？” 售货员摇摇头，看着林东拿着大前门烟离开。 走在路上的林东，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猛地转头，发现一名不是本村的男子，手掌探入衣服内取出烟缓缓点上，直到这人超过他后。 他才继续往家里走，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进了胡同后，又跟在他后面。那人嘴角勾起弧度，似乎觉得这种货色也值得自己小心跟踪。 回到家的林东看着家里空无一人，把烟放在桌上。缓缓推敲一些事情。 假设有人跟踪自己，那会是谁呢？脑子灵光一闪，游戏厅老板。除了她，不会再有人跟踪自己。毕竟这个盘子做的足够大了。 此后一月内，林东慢慢观察，确实是这人一直跟着自己。这一月，自己每天都去看望杨瑞。有几次，老丈人杨军恰好在家，但还是走出院子，给自己创造空间。 林东看了看眼下的日历，撕掉一页又一页，明天就是自己收割果实的时候了。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街小巷的人群仿佛都是闲人，有老有少。有人拿着之前的报纸，还在重复讲着林东出考场的狂言。 “看见没，这是报纸上刊登的时间，林家小子真狂啊。” “叔啊，别看了，报纸都快烂了。” “就是就是，早早出考场的人，肯定没做完。就算做完了，那也一定没做好。就算做好了，也一定没检查……” “还是那句话，他林东能考上燕大，我直接倒立吃屎。” “哈哈，我陪一个，我直接裸奔。” “得了吧，就你那小豆丁，别出来丢人了。” 人群有一老者微微皱眉道：“小心乐极生悲。” 许是活的够久，老者总觉得这事不对头，万事万物都太顺遂了。林园本性憨厚，按理说生的儿子一定继承他的性子。就算没继承，也会受到影响。 但眼前无论是林东与杨瑞之事的处理方式，还是后来的盘子。又或者说是接下来林家小子的狂言，这都不合常理。所有的事情推向只有一个点。 那就是这小子真的有实力，要么这是一个白痴。能被记者书写的报纸上面，侃侃而谈的人，怎么白痴？ 周围人冷不丁怼了老爷子： “您就不能盼望点好？您都绝后了，还老不盼人好？” “就是，就是，我们都下大注了，大家都要靠这一次翻身。是不是啊？” “就是，哪怕是金晓阳，都得时间到了才出考场，那还是火箭班的顶尖学生。他林东学校倒数100名的成绩凭什么？” 有人拱火道：“会不会是祖坟冒青烟了，灭都灭不了的那种。” 周围的哄笑声让老者脸直接黑了。 有人站出来道：“大家也别争了，明天就出成绩，大家争来争去，意义不大。是骡子是马，明天便知分晓。” …… 林东今天去见了杨瑞后，许是数天安慰。杨瑞已经没有刚回家的低落情绪。 人间事，人间人，错事也好，误会也罢。只要心诚，终究会捂热一颗破碎的心。 二人相约明天看成绩。 几家欢喜几家愁，杨父与林父在田野间，抽着旱烟。所有一切眼前的平稳，建立在林东成绩达到燕京大学录取条件。 常琳在寺庙反复行走，求佛保佑一个好的成绩。回到小村的常琳听着村民议论纷纷，憋了这么多天的常琳终究忍不住了。 只听一人道：“我下了200，就差把我家抵押了。” “玩的这么大，不怕真打眼了？” “就林家那渣滓？” 话还没说完就被常琳打断道： “乡里乡亲的盼点好吧，这样做事有多损，心里没数吗？” “有本事，你就让你儿子考上呀，你儿子有本事的话，我们也心甘情愿的亏钱。” “就是就是，你要是信你儿子有实力，何必天天去求佛保佑？” 恶语一时间包围了常琳，常琳一路哭回家。 林东见状，问出事情来龙去脉。冷笑连连，起风了，该收网了。 第10章 收官(三) 林东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洗漱一番，许是昨夜没睡好，没太大胃口，喝了一碗稀饭。走向杨瑞家。 二人一前一后准备去看成绩放榜的墙面。路上遇上之前学校的同学，打了招呼。正所谓有善人就有恶人。 “哟，这么快就把人白菜哄好了？” 林东眼眸射出寒霜般盯着眼前说话的人。原来是梁杰。 “嘴巴放干净点，还有钱准备好了吗？别一会没钱打脸。” 赵平站出来趾高气扬说道：“我梁哥差你那点钱？再说今天说不好是谁给谁呢？你可不是考上燕大就赢了，是全国第一才算赢？” 张明也阴阳道：“还是东子有手段，这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女人，现在小鸟依人。” 余光瞄了眼低头的杨瑞，挽起手，手掌摩挲的安慰着杨瑞。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酸，今天咱就看看谁要输。” 三人似乎觉得眼前一幕太碍眼。梁杰轻佻一声： “不是我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要是没拿到全国第一，我们也知道你没钱，就把杨瑞让我们玩玩就行，放心，哥很温柔的，哥玩开心了，当然也会给钱的。” 二人哄闹声此刻是如此刺耳。 有人生来就是这么坏。强压下心中怒火： “走吧，去看看成绩。钱我能给，但你们的侮辱，我会一会给你们一人一巴掌。” 三人阴阳道：“听见没？” “我好怕怕奥。” “哈哈哈。” …… 眼前放榜的墙面挂着一张红纸，由于游戏厅盘子原因，这边都是大人们挤在前面。很多学生根本挤不进去。 “草，这踏马打眼了。” “麻了隔壁的，老子的100块钱。” “亏麻了，草。这不得让我家婆娘与我离婚吗？” 前面的大人口里脏话连篇。一时间整个放榜处吵的不可开交。林东在杨瑞耳旁窃窃私语： “瑞，咱现在也看不到成绩，要不你到我背上。” 杨瑞闻言，脸角泛红。看了看人群，随后点点头。 语文：150。 数学：150。 …… 杨瑞倒吸一口。下方的林东身体摇摇晃晃。 “看到了吗？我有点站不稳了。” 待的杨瑞下来后，林东看着她一脸震惊模样。忍不住道： “难道我不是第一？这不应该啊。难道还有人可以超越我？” 看着眼前说着狂言的林东，嘴巴抿了抿开口：“满分。” “这还差不多。” 对于林东毫无波澜的表情，杨瑞很不明白。这可是满分啊，全国第一常年有，满分可不是随便有的。语文怎么会满分的？林瑞很纳闷。 梁杰三人效仿杨瑞林东二人的方法去查看成绩，顿时一个个脸都绿了。还未缓过神的三人，面前出现一张菊花灿烂般的脸。 林东笑着道：“来吧，愿赌服输。快点掏钱。” 三人面面相觑，很不甘心的掏出钱递给林东。 “梁杰与赵平的钱够了，你张明恶心谁呢？还有零有整的99块3毛？” 张明看着眼前如同恶魔的林东，觉得晚上一定做噩梦。 “可，可，可我没了呀。东哥饶了我吧。” 林东摆摆手，示意打住：“可别，之前你不是要上天吗？你不是损人很爽吗？你们给我机会，我也给你们机会。别显得我那么小人。” 林东勾起嘴角弧度道：“你们三人向杨瑞道歉，然后自己扇自己一巴掌也好，张明你扇他们也罢。我要听个响。这事就结了。” 张明看着两个狐朋狗友，想借点钱。事实上，他们也没钱了。就算有，又怎会借给他呢？ “梁杰，赵平，我之前可是请你们吃了好几顿饭。借我钱，或者去道歉。” “呵，我的已经给了。你欠的钱凭什么让我道歉？” “就是，自己没钱就别装，装的自己像个富二代。” 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明举动打断了。 张明身体成90度，对着杨瑞，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是我嘴贱。” 林东静静看着，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这不需要人教。 接下来，张明先是一巴掌呼在梁杰脸上，好家伙，梁杰差点摔倒。抡起膀子又呼在赵平脸上。这个直接被打趴在地。梁杰与张明开始撕打起来。 林东一把拉起杨瑞，远离这个战场。站在远处静静看着杨瑞的表情。 “对不起，我之前没想到对你伤害这么大。但我不会觉得我考了全国第一，就已经可以被原谅了。但我希望你每天开心点。给不给我机会都在其次。”林东诚恳的诉说着。 杨瑞手指交错，香汗缓缓流出。如果没有那场事，林哥哥恐怕就是除了他父亲杨军，对他最好的男人。 年少像老母鸡一般把她护在身后，任凭小伙伴们的拳打脚踢。后来，都说林哥哥变了，但林哥哥从来没伤害她。再后来出了这档子事。 杨瑞深知，一个能拿高考满分的男人，放下骄傲去安慰她这是何其珍重。但有些事，心有芥蒂。 时间是一副良药，受伤的心会慢慢愈合。留下疤痕见证着善意曾来过。 “林哥哥，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好吗？”杨瑞缓缓抬起头。 林东见状也明白有些事水到渠成即可，太过强求反而会不好。随即点点头。 “那今天中午，两家人一起吃点饭吧。” 杨瑞没说话，林东且当她同意了。 走到村里的林东，听着大街上众人脏话连篇，一个个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在杨瑞耳旁私语道：“看见没，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们怎么做，我确实没资格管，也没能力。但他们给你压力，我便让他们知晓何为罪孽。” 杨瑞手掌轻轻拍了拍林东的后背，假装生气道：“你太坏了。小心眼。” 林东一脸正气道：“保护媳妇，人人有责。” 杨瑞已经羞红了脸，随即前面跑回家。 二人落在周围人群眼里是那么刺眼。 “能不能回家再搞？” “那叫打情骂俏。” “伤风败俗的玩意，让大家亏钱。” 这一刻林东嘴角冷笑道： “乡里乡亲的，怎么了？我满分高考成绩，我调戏我没过门的妻子，怎么了？什么金晓阳火箭班？很牛吗？他是满分吗？” “少年一时得意，小心过刚易折。” “就是，小心一次考试把自己余生运气用完。” “少年人，别太狂，人狂自有天收。” 林东铿锵有力说着： “不狂，还算少年？至于你们说的运气，我想问问各位运气为何如此之差？咱也别磨叽了。之前不是说什么我考上燕大就倒立吃屎的，还有什么裸奔的。别磨叽，快兑现。” 这时有人见苗头不对，要跑。林东也不急。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天跑了没事，还有明天呢。” 一人阴狠的看着林东：“林家小子，做事当真如此决绝？” 林东双手一摊，反问一声：“我逼着让你们说了？还是我是个恶霸，横行霸道呢？输不起就别玩。不是一个个当初就像敲定生死般的坚定吗？赶紧的，我还准备宴请岳父呢。” 众人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就像救星般救了他们。 “混账，考了点破分，得瑟坏你了。还不滚回去？” 林东抬眼看，竟是岳父大人。立马笑脸相迎：“好的，杨叔。” 正欲离去的林东又停下脚步：“杨叔今天中午赏个脸，咱们出去吃一顿吧。” 杨军长吸一口气，没说什么。林东顺势脱身回到家中报喜。 回家路上，他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今天固然可以让那些人出丑，但会让那些人记恨。杨瑞回到家中必然诉说了一些东西，这才有杨父的出场。 前世的林东固然不怕这些人的花花肠子，现在的他羽翼未丰，确实张狂了。 看到家门口的父亲，林东有点腿抖。 第11章 收官(四) 林园虽未去看成绩，但街坊们骂骂咧咧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本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林园没勇气去看，也在情理之中。 “考得怎么样？”林园说着就点燃一根旱烟。虽心里预感儿子成绩不一般，但还是想听他主动说出来。 “啊？爹，您把棍子收一收吧。没考出真实水平，也就全科满分而已。” 听到没考出真实水平的时候，林园忍不住要抡起棍子揍他，在听到满分时，倒吸一口凉气。 “满分？” 林东故作懊恼：“对呀，题太简单了。” 瞥了眼林东，没再说话。 “爹，那个，我想今天咱们出去吃个饭。顺便还有杨家父女，可以吗？” 林园抽着一口又一口旱烟，在思索合不合适。良久后点点头。 聚源饭店内，两家人坐在一起。林东点了鱼，鸡，肘子之后，又示意随便配几个菜。看两家人在聊天，一人走出饭店，走进一处小卖铺。拿了几瓶汽水。 “哇，你是林东吧？” 正欲付完钱离开的林东转头看去。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王芬。今年考的如何？” 王芬有点失落道：“一般般吧，普通大学而已。” “嗨，别在意这个。王芬我跟你讲，学校固然是很重要，但未来的发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实力。所以别气馁，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谢谢你的安慰，你才是今年的黑马呀。” “哪有，只是觉得玩腻了，所以认真学了一个月而已。” 随即有人进来买东西，王芬给人结账。林东悄悄的离开。这个年纪，能够出来做售货员的有几个，何况还是个女生。 回到饭店的林东把汽水放在桌上。给大家都一一分发。至于林园与杨军，二人皆是要喝酒。随着一盘盘菜上桌。常琳示意开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众人开动起来，酒过三巡。杨军手掌捏着林东肩膀： “混账，我养了18年的闺女就被你拐跑了。还是这种方式。” 林东举起手中的汽水赔罪，哪料被杨军夺下：“我喝酒，你喝汽水？合适吗？” 呦不过的林东只好看一眼父亲。林园与杨军相谈甚欢，所以也早就喝多了。林园把自己的杯子递过来： “陪你杨叔喝一杯。” 被架在火上的林东，看了看此刻捂着嘴的杨瑞，再看看手里握着杨瑞手的母亲。 心里差点骂娘：好好好，都看好戏。既然这顿酒跑不了，那就放开膀子，大胆干。 “来，杨叔，满上。” 两人举杯痛饮。 林东只觉得热的难受。随后离开饭桌，走到前台处结了账。再回头，看着两家人都有点烂醉的样子，靠母亲和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扒拉动。 见老板此刻不忙，抽着烟。 “老板，能不能给我支烟，刚看了成绩，有点烦。” 老板递过烟，抽了一口的林东随口说道： “附近哪家旅馆近点，最好是没有几步路的那种。” 老板笑了笑：“出门就是，咱家开的。价格美丽。” 林东随后表示：“那就一会拜托把两个长辈扶过去了。” 老板点点头。 许是汽水增加了酒精的吸收速度，林东脸色颇红。再次出门的林东，被一股风吹来，有点腿软。正要倒下时，被一男人扶住。抬头看，竟是跟踪自己的男人。 “谢了，老哥。” “有那么老吗？” “老哥贵姓？” “叫我拳哥就好。” 林东听闻此言，顿时酒醒了，嘴里不禁道：“杀生王周全？” “我这么有名？” 上一世林东知晓这个人还是因为在校园内，有人打他的学生。幕后之人就是周全。一双沙包大的拳头，所以被人叫做拳哥。 “全哥，我去买包烟。” 看着自己站起身的林东，周全眉头皱了皱。不禁喃喃道：“有意思，这小子不简单呀。我从未介绍自己，他怎么得知道？” 酒后这种事最好别被风吹，一股风真就可以把人吹的瘫在地上。 片刻后，林东递过一包烟来，自己撕开一包：“不晓得你喜欢抽啥烟，别介意。” 周全接过烟，看了看是大前门。 随着二人抽着烟唠着嗑。里面饭局缓缓结束，外面的哥俩情缓缓上升。 “全哥，今天有点忙，改日再聊。对了，麻烦跟你老板说一下，就说我过几天过去结算。毕竟我得找个时间去办存折。” 周全点点头后离开。 接下来林东与老板还有两个人把林父与杨父搀扶到旅馆。林东一一撒烟后表示感谢。 至于旅馆的钱，林东进门就付了。这年代住宿才3块一间房。林东直接开了两间，杨瑞与母亲一间，至于两个爹则睡在一间里面。 林东坐在外面问老板讨要了一壶茶，其实老板今天赚翻了。平时可没人这么消费，所以一壶茶而已，老板很大方就送了。 周全存在的意义无非就是怕自己跑了，然而成绩出来的时候，这事就结束了。这条路能遇上周全，无非是周全准备回去了。 林东手指轻敲着桌面，很多事还没做完。盘子虽结束，但钱能不能拿到。这是个问题。 这一世的林东一下午抽了一包烟。抽了个时间去银行办了存折，至于游戏厅那边，他现在还在思索。眼下就先把人招待好。 晚上两家人继续在饭店吃了饭。杨军欲付钱，哪料老板笑了笑道：“你们一桌早被人付过了。” 晚上的两家人都喝的够呛。用林父的话讲，这叫回魂酒。 林东自己开了一个单间，虽是没有热水器的时代，但已经有了水龙头，自己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随着莫名的燥热苏醒。没有空调的时代，真难受。林东洗漱一番后，把杨父送回家。 杨父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钱递过来。林东摇摇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不知道您怎么想。但我现在不缺钱，我希望钱用在杨瑞身上。” 杨父想着花在谁身上都一样，两人拉扯一番。终未送到林东手中。 …… 回到屋内的林父开口道：“东子，你长大了，爹不管你了。爹就在家里给你努力攒钱。 林东打断道：“爹，我现在不缺钱，未来也不会缺。你在夜晚能看到星辰，而我要做最闪亮的那一颗。所以你们自己花即可。” 林东再次出门后去了游戏厅，只是老板没来。顺势出门买了包牡丹烟，好家伙，一包大前门5毛，一包牡丹竟然一块。 递给站场的彪哥，两人有的没的聊着。 “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开个游戏厅呢？” “这种游戏厅怎么说呢？确实赚钱，但现在的法律没有限制东西。所以暂时不能定义合不合法。当有一天被定义后，就不能玩了。” 彪哥总觉得这人虽年纪小，但看待事情的眼光很是毒辣。他自己也知道，这与赌博无异。无非就是换了个玩法。 女人一扭一扭走进门，彪哥低着头问好后，林东跟着进了屋子。 泡了茶的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林东。 “你怎么就确定你一定能拿满分呢？” “自信即是巅峰。” 见林东不愿说，也未强求。 “你就一个人来的？不怕被抢了？” 林东摸摸头道：“没办法，现在人马还未聚齐，只能自己亲自跑来跑去了。” 女人眯着眼道：“你说我不认账会如何？” 林东笑了笑从容道：“一个敢拿命赌的人，谁会与之交恶。再说了，这只是第一次合作。未来又不是不合作了。” “有意思。”说着给林东倒了茶。 二人喝过茶后，女人开口：“存折带了没？” “嗯。昨天专程办的。” 林东递过烟，二人抽了烟后缓缓出门。 路上女人道：“有门生意你感兴趣吗？”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够格。” “啊？” 第12章 收官(五) 二人来到银行，女人随即在服务人员引路中，走向一旁的休息室，林东跟着一同进入。 “这次满打满算有13万，4成给你也就是。”说着陪同的银行人员接过女人的存折。 林东也把存折递过去。 “金小姐，您确认给林先生转吗？” 女人点点头。 办好后的银行人员把存折送到二人手里。 “金姐，有什么生意呢？” 银行人员见金姐摆了摆手，很是识趣的离开。 女人缓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姐妹的儿子学习很差，这不看你满分的实力，所以准备聘请你去给他补课。” 林东脑子中缓缓思考。手指下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其实，我对这没太大兴趣。毕竟我现在不差钱，不是吗？” 女人嘴角勾起弧度道：“很多事，不是你自己做决定的。所以你想好再回我。对了工资任你开。” 林东对于这种事真不想答应，首先一个女人能把游戏厅做到现在，本身自己肯定有能力，其次后面肯定有背景。 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种有实力的人结交的都是什么人，随便想想都知道的事。 林东轻笑一声：“还能按着头，让我强行给他补课吗？” 女人摇摇头，缓缓道：“天真。你看到的只是让你看到的。在你们每天累死累活的为了生存。在那些人看来，就是一个乐子。毕竟就是资本的游戏。” “不过，你如果能把我姐妹拿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林东被女人的话搞得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心里暗道：这么露骨吗？ “咳咳，我还是个孩子啊。姐，我就想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活着。没多大志向的。” “呵呵，信你的鬼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林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还准备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可是很贵的奥，一天最少100。” 在这个一包烟5毛的年代，林东觉得这个物价足以让人退却。哪料女人点点头道： “钱不是问题。记得按时上课就行。” 林东人傻了，还能这么玩？万恶的资本家，钱真就不是钱，是吧。 “今天不早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先给你换身行头。一身学生装真难看。” 林东呵呵一笑，内心早已骂了好几百遍了。 “那不是最近事多，忙的不行，都没顾上。”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打着给林东买衣服的幌子，好家伙，自己挑了一大堆。林东像个跟班一样，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 下午三点的时候，二人回到游戏厅。林东道谢后拎着衣服欲离去。女人声音传来。 “记得明天来游戏厅，别错过了时间。” 林东头也没回，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 回到家已是5点多，林东看着父亲在擦拭锄头，母亲在忙忙碌碌的蒸馒头。见儿子提着衣服回来，常琳笑着说着： “本来我们还准备给你点钱去拾掇拾掇。” 林父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自顾自擦拭手里的锄头。 “爹，娘。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林父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盯着儿子： “要去哪？” 林东摸了摸头：“我这次高考拿了满分，有人找我补课，明天过去看看。能干最好，不能行的话我就回来。” 林父沉默良久，缓缓吐出四个字：“万事小心。” 常琳欲说什么，被林父看了一眼。林东走到屋内整理自己的东西。 屋外夫妻二人在说着什么。 “小东没出过门啊，孩子他爹。你怎么放心呢？” 林父叹口气：“人大了，随他吧。” 林东翻出铁盒子后，抽出一张100的大钞。随后把存折放进去。想着明天要离开，就出门与杨瑞告个别。 街上还是之前的议论声，只是换了话题。 “你听说了吗？张老三他们家那口子闹着要离婚。” “我昨天就听到了大半夜，两口子吵架。” “还不是下了200多块亏了……” 林东听闻只是笑着打个招呼离开。只是后面的乡亲们先是笑着回礼，等到林东远去后，开始背后说闲话。 “你看看，考了个满分，得瑟成什么样子。” “可不是嘛，金晓阳人家考了620也没出门得瑟。” …… 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林东看着杨瑞从屋内走出。杨军在火炉旁烧水。示意晚上留下吃饭吧。 林东谢过好意。缓缓道：“最近有人找自己补课。所以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 杨瑞握着林东的手，给他手里放了个很硬的东西。林东手指握着，脑海中在猜测是什么的时候。 林瑞低声道：“外面不比家里，被人看不起是常态，但自己一定要有气度。” 林东点点头。 二人聊到6点多，林东才回家。随便扒拉了几口，躺在床上睡去。 这一夜，林父与林母都没怎么睡，辗转反侧。 林东看了看老式挂钟7点半后，起床洗漱一番。打了几套拳。他不知道前行的路上会遇上什么，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临时抱佛脚也算求心理安慰。 8点的时候林东前往游戏厅。金姐见林东很早就来了。也没废话，示意林东跟着他去后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小汽车，桑塔纳。林东不禁感慨万千。在这个国内人人还在每天忙忙碌碌求温饱的年代，有人已然鸟枪换炮了。 大约中午的时候，汽车驶入一栋楼，周围是参天大树遮掩着。从外面看感觉也就那样，但是随着慢慢走进去，发现这规格真离谱。 金姐瞥了一眼林东，内心不禁想笑：土包子哪见过这种场景呢？可惜很快就会被打脸。 金姐举起手轻轻叩响门铃，门缓缓打开。 “姐姐，你来了？” “哇，妹妹，又漂亮了。” 林东顿时尴尬不已。自己像个饰品一样无人问津。 “姐姐现在开窍了呀，竟然对这么小的男人感兴趣了。” “说的哪里话，你别看他年纪小。这位林同学今年高考满分。” “咦，数学满分吗？” “妹妹这就看不起我了，他全科满分，马上就是燕大的学生。” “啊，林同学，快请进。”说着女人拉着林东坐在沙发上。 林东道了一声谢后，抬眼环顾四周。 这里的摆设怎么说呢，有点不伦不类。前堂是中国式的摆设，后面又是现代化的。墙体林东看了又看，这是通天长柱支撑。毕竟300平的房子，又不是剪力墙结构。 “林小兄弟，我家小子今年上高二，学习成绩太差了。所以希望您尽心尽力的给他补补课。薪资方面你随便开。” 林东看着眼前的女人，也就40多岁吧。皮肤虽保养的不错，但鱼尾纹早就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 “姐啊，我想声明一点，我只有一个月时间。数学不出意外就是15天左右能解决。但是所有科目都准备的话，我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女人笑道：“无妨，燕京那边也有房子，开学后，周末就在燕京那边补课。或者你直接搬出学校，住在那边也行。” 林东有点无语，万恶的资本家。 “谢谢您的好意，那我今天可以见见您儿子吗？” “不好意思啊，他今天去学钢琴了，大概快回来了。” 林东坐在旁边听着她俩唠嗑。自己有些无聊。女人何等眼力劲。 “林同学，你可以四处看看，我与好友好久没见。有点怠慢，实在不好意思。” 林东回应一声：“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 站起身的林东四处看着构造。门铃响起，林东猜测是自己的学生回来了。 林东缓缓走去。 第13章 随随便便收个有钱人小弟。 一身外国名牌的青年走进来。 女人一脸宠溺道：“今天练的怎么样？” 青年一脸嫌弃：“浪费时间。教的那么烂，白花冤枉钱。还不如我去看古惑仔呢。” 林东差点笑场，憋着笑看着眼前的母子。 “聪儿，这是给你请来的老师，专程给你补课的。” 陆聪瞅了一眼林东，随后挑衅的扬了扬头：“兄弟，你多大了？也敢出来冒充老师？你是不知道我妈。” 话还没说完的陆聪，直接被女人揪着耳朵：“能不能别把你的那些轻浮带回来。 “小林老师，孩子有点调皮，还请您多费心。” 林东笑笑：“无妨，阿姨您叫我小东就好了。我跟您儿子年纪相仿，相信一定会有一个愉快的相处过程。” “真会说话，这边是他学习的地方。”说着女人手指着前面的房间。陆聪嘶溜几声，不情愿的站在林东身后。 林东走到门口，入眼是满屋的藏书，很是羡慕。 女人拍着着陆聪的脑袋：“给妈妈好好学，不然今天没你的饭。” 陆聪耷拉着脑袋走进去，女人对着林东一笑，轻轻关上门。 “小子，知不知道哥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 林东看着书架上的藏书，顺手拿下一本。天道。 “嗯，很厉害。” “那必须的，我就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怎么样？要不要叫声大哥，大哥带你砍人。” 林东瞄了他一眼：“古惑仔看到哪了？你知道陈浩南最后当老师，退出江湖了吗？” “你到底看没看过古惑仔啊？那可是陈浩南，他怎么可能退隐？” 林东闻言明白了，古惑仔现在放映出来的还没到陈浩南的女朋友死去，以及自己当老师的环节。 合上书本的林东看着眼前的非主流学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东。我今年高考满分，战绩可查。我过来带你几天，所以别给我流里流气的，我见过的流氓多了去了。有时间你问问我的名字，这本身就是流氓的代表。明白吗？” 这刺头学生欲说什么，直接被林东眼神瞪过去。 学生怕老师可是天性，再说林东可是有上一世带学生的经验，所以这一眼有接近于60年的功力，这谁接的住？ “我，我不信你能考满分？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做一套我高二的习题，你要是真满分我就听你讲课。”陆聪稍微有点结巴道。 林东嘴角勾起弧度道：“这不行，对我太简单了。这样吧，每道题我用不少于两种方法给你做。错一道题我转身就走。”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撵你，你可别跟我妈告状。” 林东接着道：“但是我都做对的情况下，你得乖乖听我的，好好学，毕竟你不好好学，考不好是砸我饭碗。” “行，出来混的人最重信用。”陆聪说着抽出一张试卷递过去。 林东扫了一眼道：“再拿一张吧，就这我纯粹看题都能出答案。” 陆聪顺势又抽出一张递过去。 “给我支笔，对了草稿纸也给我几张。” 林东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巧钟表道：“看好了90分钟给你解决。” 说罢的林东坐在桌旁，笔尖在纸上发出刷刷刷的声音，至于陆聪，手里捧着游戏机，正在打游戏。 一个小时后，林东看了看6张草稿纸：“过来看看。” 林聪正忙着打游戏，哪顾得上。“你等等，等我打完这把。” 林东觉得教育人就得恩威并施，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武力值，怎么会服你？” 夺过游戏机的林东斜眼看着陆聪：“过来看看。” “你踏马想死啊？敢抢你爹的游戏机。” 作势就要扑上来的陆聪，被林东一巴掌呼在脖子上：“我说了，让你过来，耳朵聋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学生就不会对你动手？” 林东一把拉过他按在椅子上：“一个多小时做完的，给我对答案去。” 陆聪不情愿的翻着答案，结果当然全对。 陆聪叹口气：“你牛逼。想我扛把子陈浩南今天栽了，我认，但你能不能以后好好说，别动手。”说着摸了摸脖子。 林东懒得回他，直接抽出一张试卷道：“限时两个小时，赶紧做。” 陆聪不情愿的在一旁做题。 林东手捧游戏机直接都给他通关了。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打开那会的那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敲门声传来，女人送来一盘水果，见儿子很是乖巧的做题，对着林东笑了笑，关上了门。 林东一手翻书，一手吃水果。心道：“万恶的资本家，这葡萄真甜。” 陆聪伸手正欲拿水果，林东一记眼神瞪过去：“做完了？没做完吃什么吃？” 陆聪被虎的一愣一愣的，重新埋头苦干。 林东嘴角歪笑，心想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屁孩。 “做完了，大哥你看看。” 林东听到这声大哥，差点吸岔气，从桌子上拿起笔扫了几眼：“凑合。错了20分。底子不差呀，这补啥课呢？” 此时的陆聪早已捧起游戏机，但发现都被通关了。连忙凑到林东旁边：“大哥这是你过得？” 林东挑了挑眉：“赖上我了？” “你真是我大哥啊，你这么短时间能通关。你就是这个。”说着就竖起大拇指。 “低调低调。平生不出手，出手必是无法超越的经典。” “大哥，你这牛吹的，我真服。” 林东站起身夺下他手中的游戏机：“好好学习，明白吗？考试数学不是满分就别来见我。” 陆聪嘿嘿一笑：“大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过的？” 林东叹了一口气：“先把错的题学会，我再教你。” 陆聪像个乖孩子听着林东的讲解。 “呵，这不就是故意难为人吗？我以为求一次导就行了。” “很多时候，你看看最后出来的式子，因为洛必达法则，呃，也就是你们说的求导，他一步步求的。所以比较繁琐，最好用泰勒公式。” 看着一脸懵圈的陆聪，林东摆了摆手：“扯远了，记着，最后一定要看看这个式子能不能再求导。明白了吗？” 陆聪用力的点点头，随后道：“大哥怎么过的呀？” 林东看着眼前对游戏这事过不去的陆聪道：“你看着有个桥，走到这里，等到第三发子弹打完，就跳。明白了吗？” 陆聪嘿嘿一笑：“我陈浩南分南，一点就明。” 林东没再搭理他，自己捧起书缓缓看着。再次合上书放在书架上。起身准备走的时候，陆聪贱兮兮的凑过来： “大哥，能不能帮我打个架？” 林东一脸嫌弃：“我是个老师，你叫我帮你打架？你是什么脑回路？” “啊，什么回路？” 林东摸着脑袋：“说说看，别夹带私货哈。” “啥？” “就是让你说说为啥打架？” 陆聪犹豫良久，看着林东的表情缓缓开口：“有个瓜皮抢了我的马子。我不揍他，怎么体现我的陈浩南风范？再说已经约好架了，今晚7点合隆公园，不见不散。 林东是真不想趟这趟浑水，这混球周围必定是这种富家子弟，自己去凑热闹，说不好就把自己坑了。 “不去，一群小屁孩打个锤子架，回去睡觉不香吗？” “可他抢了我的马子？” 林东一头黑线道：“你知道啥叫马子吗？嘴里马子马子的。” “你要是不去，我被揍了就得去医院，去了医院就不能补课，不能补课你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你就失业。失业你就……” “你闭嘴吧，虽然你妈妈给的确实多，但，但，但我又不是不值这个价。” 陆聪被林东一句闭嘴整的沉默良久。 还是林东打破气氛：“就这一次哈。” 陆聪跳起来抱着林东：“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看着小弟挨打的。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第14章 我在公园讲古惑仔 随着补课结束后，林东随意在这里吃了点东西。女人示意可以住在这里。 林东道谢后，坐在客房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6点40分。门被缓缓打开，林东站起身发现是陆聪鬼鬼祟祟的走进来。 “大哥，走吧。帮我打架去。” 林东跟着陆聪出了门来到合隆公园。 眼前十多个高中生，有个带头的黄毛嘴里叼着烟。 “呵，还真敢来，今天不把你揍成猪头，你就不知道咱俩谁是陈浩南？”黄毛嚣张的走过来。 林东被陈浩南三个字惊了，心想：好家伙，这又是古惑仔的小迷弟。见黄毛走过来。林东点燃一根牡丹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黄毛看到林东吐出的烟圈很酷，随即开口：“没看出来呀，哥们有两把刷子。你跟我混吧。” 林东瞥了黄毛一眼。 “你喜欢看古惑仔？” “废话，在座各位谁不喜欢看？” 林东笑了笑：“看到哪了？”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陈浩南根本不想吊你。” 林东掐灭烟头后扫了他一眼：“你知道陈浩南为什么能替b哥报仇吗？” 黄毛张扬道：“那是山鸡帮他的呀。” “所以山鸡天生就有人手？” “这？还没演呢。谁知道呢？” 林东看着眼前的沙雕黄毛：“我都看了，你们应该清楚香港与内地有差别，说白了，香港都看完了，可能内地刚刚看。” 黄毛瞬间化为小迷弟：“真的假的？说说看呗。” 这一刻林东坐在石墩上，讲述道： “下一集就是山鸡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山鸡因为自己马子被陈浩南那个了，所以就离开了香港投靠了他的表哥。” 黄毛不耐烦道：“这我知道，这与山鸡带人有什么关系？” 林东缓缓道：“临走时候，山鸡拿了一块表，然后去了台湾当了块钱，找到表哥，发现是个给人当下人的。” 林东掏出烟准备点上，黄毛很有眼力见的给林东点上，林东抽了一口继续讲述： “只是给台湾三联帮的雷公当下人，接下来引荐了山鸡。恰逢有个张议员惹得雷公不爽，气愤的雷公便说，谁杀了张议员就能做堂主。” 林东抽了口烟。陆聪忍不住问：“然后呢？” 林东瞥了他一眼。 “然后山鸡杀了张议员，这里面忘了说一个女的，这女的好像是日本的。这人后面很牛。也是山鸡最爱的一个。” “山鸡一人在旅馆杀了张议员后，跳窗逃走。哪料都是小弟，此时，那个日本女的骑着车救下山鸡。二人一夜过后，山鸡由于杀了张议员成了堂主。” “一夜就没干什么？”小弟问道。 黄毛一巴掌甩过去：“好好听人讲，你闭嘴行吗？” 林东看着想笑。 “成了堂主的山鸡，才有了回香港帮陈浩南干靓坤的一幕。只是雷公对香港赌场的生意早有垂涎，所以顺势想与蒋先生勾搭。哪料蒋先生不吃这一套。” “随后，二人不和，山鸡见状说好话惹得雷公不爽。示意他是三联帮的堂主，不想干就滚。随后山鸡走了。接下来那个女人就登场了。” “哪个？”陆聪好奇的问。 黄毛想抽过去，林东咳嗽一声。黄毛硬生生把手放在头发上，假装整理发型。 “就是那个日本女的，来见山鸡，示意她说了好话。雷公想见陈浩南与山鸡。等到二人到了后，那个日本女的就杀了雷公，嫁祸给山鸡二人了。” 只是没想到日本女的身旁，有个一直与她合作的大飞，是蒋先生派过去的卧底，再加上这女的与手底下的一个假装哑巴的玩在一起。” “当三联帮落在女人手里，第一步就想杀了这个下人。只是打了一枪，然后被大飞推在水里。后面这人被救了。” “最后三联帮一直暗杀洪兴的人，蒋先生就宣布开战。双方站在街上，准备干架。三联帮虽人少，但有枪。这时，大飞用枪指着女人揭露了一切。” “但是谁知道这日本人还不认，这时候那个哑巴被推着轮椅出场，指认了女人。接下来就是女人接受三联帮的审判。你们猜猜女人死在了谁手里？” 黄毛抬头道：“不应该是三联帮吗？” 陆聪摇摇头道：“会不会是陈浩南与山鸡？” 林东确实有点佩服自己的学生。 “正在准备押着回三联帮审判的时候，山鸡走出来说他想说几句话跟那个女人。你们猜猜他说了什么？” 黄毛思索片刻道：“我爱你？” 林东笑了笑：“他说的是，丁瑶，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说着就用枪杀了她。” 有小弟疑惑的开口：“不是最爱吗？干嘛下手杀她？” “这不合理吧？” “你不会是编个假故事骗我们吧？” 黄毛思索后道：“都闭嘴吧。先是那山鸡马子嫁祸的，懂不懂？就你们还看古惑仔。” 林东补充几句：“这就是他们的江湖，只是后面的陈浩南，也就是你们的偶像，做了教师。”再次点了一根烟的林东站起身： “都是好朋友，别一言不合就打架。都在上学就拿成绩比。莽夫才打架呢。有机会再与你们说后面的，今天有事，先走了。” “大哥，我叫陈三顺。”黄毛道。 “哦，有事？”林东以为这黄毛还想打架。 黄毛嘿嘿一笑道：“我能不能跟你混？” “可以啊，我叫林东，你查查今年的高考成绩，不用比我多，比我差100分，我就收你了。” “出来混一言九鼎，说好了。” 林东强忍笑意。“嗯，只要你能比我低100分，就允许你跟我混了。” “大哥，能不能明天继续讲啊？我们家里都看不上。” 林东笑了笑：“明天，还是这里。只是作业必须做完。不然我掉头就走。” “好嘞，谢谢大哥。”说着就遣散了一群小弟。林东二人踏上回去的路。 “大哥，您真的看过了整部古惑仔？”陆聪忍不住问道。 “嗯，没啥意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如此吧。” “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林东斜着眼看着陆聪：“你信不信我让黄毛揍你？” “大哥我都跟你混了，还要怎样？求求你给我讲讲吧。” 林东没搭理他，自顾自回到屋内。 对于半夜不睡觉跑来的陆聪，林东也没赶他出去。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今天安稳睡觉，明天晚上给你们继续讲。不然明天就不带你了。” 陆聪嘿嘿一笑，点点头。 林东说起陈浩南，其实大部分人没看到后面，所以觉得陈浩南很热血。实际上最后的他只是想做个安分守己的人。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许是今日讲的太多了，林东睡意缓缓上头。 第15章 日常教书育人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放晴的时候，林东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钟表5点半。随后出门跑步。 要说林东是个爱锻炼的，这纯扯淡。他自己总觉得出门在外相信别人不如武装自己。 起码第一印象给学生家长是这人积极向上。第二嘛，那就是强身健体。总不能在这个古惑仔影响颇深的年代，出门被揍的鼻青脸肿。那多尴尬。 从慢跑半个小时，再到快跑半小时最后冲刺了3分钟。气喘吁吁的林东一边缓慢走着回去的路，一边感受着身体的轻盈与酸麻。 等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不知不觉来到了合隆公园。只见很多老头在打太极。颇有几分看头，太极静动之间颇有韵味。 “爷爷，你看那有个人在看您打拳。” 老头没回应。只是认真打着太极，林东嘴里念着一招一式。左揽雀尾，右揽雀尾… 待到老头收功后，从一旁孙女手上拿过毛巾擦了擦汗。别看白发老头，走路那真是大开大合。 林东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老头心里有点害怕，这不是准备碰瓷吧。。。 “这么年轻就对太极了解。小兄弟哪里人？” “呃，老大爷，我刚高考完。一个小地方的人，说了您也不知道，不说也罢。” 老头绕着他转了一圈：“你这也不像个练武的，但你这命格。嗯？怎么会？这不应该啊。” 林东缓缓退了几步，手指对着旁边的姑娘比划道：“这是神经病吧？” 女孩虽没看懂林东的意思，但看到了小拇指指着爷爷。随即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直接跳跃起来，对着林东就是飞踢。林东头微微一闪，顺势握住女孩的脚腕，一招铁山靠。 直接把女人撞飞。 “干嘛呀？上来就动手。你是女土匪吧。” 女人迅速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欺身而上。林东这暴脾气哪里惯着他，想着刚刚自己看的太极招式，顺手打出。接着就是太极阴手。 女孩见打不过，直接一口咬在林东肩头。 林东急忙开口：“疼疼疼，快松口。” 女孩后退几步，二人拉开距离。 “你这小兄弟有点意思，必死命格加身，太极拳也就算了，还有八极拳。”老者道。 林东气不打一处来。 “呵忒，今天什么鬼运气，mad，一个疯癫的老头还不够，再来个莫名其妙出手的女汉子。” 女人欲再次出手，老者冲后者摇摇头：“今日真是让老朽见识到了。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着转身离去。老者与那女孩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林东长舒口气喃喃着：“必死吗？呵，我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不死又算什么？”说着走回去。 “爷爷，你干嘛不让我揍他？他太无礼了。” 老者微微一笑。 “平时让你好好练功，你不听。现在还要逞强。” “爷爷，我再有几招肯定拿下他。”女孩撒娇道。 “这我信，毕竟他没有底子。但人外有人，他露出来的是八极拳与太极。没露出来的呢？” 女孩还要说什么，被老者转头瞪了一眼。 …… 打开房门的林东蹑手蹑脚准备回屋。女主人已经坐在沙发旁吃着早点。顺手一招。 “小东，快过来吃饭。聪儿也不知道大早上去哪了？” 林东揶揄一笑：“他在卧房内，您别误会。他大半夜来我屋内让我给他讲故事。我想着太晚了，再让他回去可能会吵醒您，所以自作主张让他在我那边睡下了。” “真对不住啊，小东。聪儿被惯坏了，平时也没怎么管教他。” “阿姨您客气了，是我叨扰您了。我刚跑完步，先去洗漱一下，不好意思啊。”林东略带歉意说道。 “太客气了，那你先去洗漱吧。我去叫醒他。”女人道。 林东洗漱的时候，发现肩头生疼。好家伙，那女土匪真下死手啊。林东肩头已经破了皮。 等到林东擦干净头发出来后，陆聪坐在餐桌旁，嘴里咀嚼着。 “东哥，快吃饭。我跟你讲，早上我家阿姨做的煎蛋可好吃了。” 林东看着女人似乎不见了踪影，于是低声问询：“你妈妈呢？” “她呀，收房租去了。” 林东一头黑线，好家伙，这是富婆啊。 “你家房子很多？” 陆聪斜着脑袋道：“不多，也就20多个地方吧。” 林东人都傻了，哪有这么计算房子多少的。随后拿起筷子把煎蛋夹给陆聪：“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自己则吃了几块面包。 二人吃完饭已经8点多。进了屋内后，先让陆聪做了一套卷子。而自己则看着以往陆聪的语文卷子。 怎么说呢，文笔倒还可以，但许是古惑仔影响颇深，文字之间透露着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这种东西放在后来的考试中大概就是30分的标准。 随着林东检查了试卷后，把错题用了5种方法给他讲解。见陆聪已经懂了。拿出陆聪的语文卷子道： “你是不是觉得打打杀杀很有意思？” 陆聪以为林东要给他讲古惑仔，一脸兴奋道：“当然，陈浩南多帅啊。出行都自带风的男人。大哥你要给我讲吗？” 林东一头黑线，缓了半天，组织语言。 “你觉得作文怎么能拿到高分？” “我不低了，40分呢。” “那你永远拿不了满分，就这心态。” 许是林东话说的有点重，陆聪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的文笔不差，但是有些东西不能写，涉及黑恶的东西都不能写。” “你不觉得热血吗？”陆聪有点倔强道。 “热血加分吗？你高考最后是凭借分数上学校的，不是热血。再说热血未必要涉黑。”林东缓缓道。 “我有两种方法给给你，你可以听听。” “第一种，形散而意不散，散文。这种对文笔要求颇高。但你的文笔还凑合。” “第二种就是暗喻，明白吗？比如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以写“7月的风吹动了落叶，却吹不走我内心的茫然……全文不带任何的忧愁，却处处是忧愁。” 陆聪思索片刻道：“好有意思奥。那我试试吧。” 林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时间还早。今天你就以“狭路相逢勇者胜”为题，写一篇。写得好就给你讲点古惑仔。” “真的吗？好的，我去写。”陆聪急忙拿了一张纸，上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绵不绝。 林东顺手抄起书架上的天道，继续看着。 上午11点左右，林东合上手里的书。 天道这书每一次都是一种新的感受，是一种降维打击的玩法。陆聪合上笔盖，把作文递过来。 林东看着想笑，怎么说呢。想写古惑仔砍人的话语，但换成其他的意思。林东随即点点头： “很不错。我可以给你讲古惑仔，但是有个要求。” “大哥，您说。”陆聪急切道。 “今天我给你讲了，你就要晚上去给他们讲。缘由我可以与你说，那就是慢慢把他们拉到你的圈子里，以后有事也会有人为你出头。” 陆聪突然语气一转：“那不是炮灰吗？” “呃。怎么会呢？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去与他们交好。” 紧接着林东开始讲述古惑仔。 第16章 一条烟?三条。 下午的林东看了陆聪其他科目后，感觉都还差不多。补完课的林东没事就翻起来书架上的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26天后的林东，早上习惯性的吃完早餐，正准备与陆聪进屋。门铃响起，打开门看见是金姐。 “姐，您是来接我的吗？” “最近吃的不错呀，白白胖胖的。你的录取通知书早到你家了。我想着后面你应该要准备，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陆聪妈妈与金姐一阵寒暄后，从屋内走出，与林东说了几句套话，拿出三千块递给林东。 林东说什么也不肯接。 “阿姨，您给我2000就行了，吃住在您这里。就当交房租了。” 女人微微笑：“三千必须拿着，再说我们以后周末还要补课。” 二人推脱着，金姐示意林东拿着就行。 随后林东一一告别后离开。 坐在桑塔纳上的林东抽出1000递给金姐。 “金姐，谢谢您，给我找了这么一处人家。” 金姐笑了笑：“弟弟，既然叫我一声姐，怎么能拿你的钱呢？若是过意不去，回去给我买条烟即可。”说着把钱塞到林东口袋。 四五个小时的路途，林东昏昏沉沉的睡去。 “到了，醒醒。”金姐拍了拍林东。 “啊！呃。谢了，金姐。” “开学那天，要不要姐送你去燕京大学？”金姐嘴角勾起弧度。 林东傻笑一声：“不好吧。” “瞧你那个憨批样，9月一号我来接你。” 随后林东吩咐路上慢点，留下一堆尘土，桑塔纳早已离去。 回到家中的林东，看着父母依旧忙碌。 “爹，娘，我回来了。”常琳看着眼前胖了一圈的儿子。 “伙食不错呀。” 林父缓缓点了一根烟：“车票要不要杨瑞陪你买？你这几天别乱跑了。准备一下开学的东西。” 林东点点头。正要进屋，被林父拉住递过一沓钱： “你记得买点像样的衣服，别被人看轻了。” 林东看着皱巴巴的钱，没有接。自己从口袋拿出三千递过去：“爹，以后我养您。您别那么辛苦了。” 林父看着这么多的100面额。再看看自己手里加起来500块皱巴巴的钱。勉强挤出笑脸： “儿子长大了，爹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说着转过头，眼角莫名的想落泪。 林东见状，抽出1000放在桌上。 “其实，我有自己的打算，再说前面也赚了点。所以不需要为我用钱发愁。你们拿着买点营养品。我先回屋收拾收拾。”林东回到房间内打开铁盒。 林父看着桌子上的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挣的钱，还没有儿子这几天的多。挫败感肯定有的，但更多的是对儿子有能力的欣慰。 林东收拾完后，直接出门找杨瑞。 老规矩，还是在小卖铺拿了一条大前门，顺带买了一斤方糖。林东撕开一颗，总觉得没有杨瑞上次递到手里的甜。 敲了敲门的林东，听着院内的脚步声。 “你不是去补课了吗？回来了？”杨瑞扭捏着低下头。 进了院内的林东嘿嘿一笑：“这不是快开学了吗？准备一下。对了，我那老丈人呢？”说着就把方糖递过去。 “咳咳，找我有啥事？”杨军从屋内走出。 “啊，您在家啊！”这一刻林东尴尬的一比。他以为杨军不在家。但毕竟有前一世的应变能力，连忙开口：“这不是给您送条烟吗？” 递过烟的林东看着杨军皱着眉：“其实，你不必如此。只要以后对瑞儿好就行。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欺负她，我跟你拿命拼。” 林东讪讪一笑：“怎么会呢？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杨军看了看二人似乎有话要说，转身出了院子。 林东拉着杨瑞手：“你爹在家，你也不说一声。” 杨瑞轻抿嘴唇：“谁知道你口无遮拦？” “不说这个了，那个我想问问，燕大有没有卖被子的地方，我懒的带了。还有就是有啥需要注意，你跟我说说。” “开学的时候，有很多呢。注意点就是。”杨瑞故意拉长声音：“漂亮的女同学很多，所以你。” 林东立马表情严肃的说着：“我可是很老实的。” …… 放下烟的林东正欲离去，杨瑞一把拉住。 “你的车票怎么买？” “瞧我这记性，这次那个游戏厅老板开车送我过去。所以，等回家的时候咱俩一起。” 杨瑞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送着林东离开。 …… 一屋内，老者翻着枯黄的书籍，女孩坐在旁边。 “我就说嘛，他是必死的命。不对，是已经死了的人。但是为何还能活蹦乱跳的呢？” 老者说着看向女孩。 女孩一脸懵：“爷爷你看我干啥？我可没碰你的书。” “你那天与他交手，有啥感觉？” “啊，就是打输了嘛。”女孩害羞的脸都红了。 看着眼前的孙女这么不上道。老者叹口气。 “我是问，你与他交手有没有发现他的体温，是不是凉的？” “这谁打架的时候还专门感受热不热。不过他的肩膀是热的。” 老者摸了摸胡子：“那不应该啊，这明显就是活人。除非有人在背后给他混淆天机。” 女孩站起身走到外面，眯着眼。随后打了几遍拳法。 “错了，打错了。这里要虚实结合。” 老者看着眼前的孙女，有点无奈。自从那次打架回来，就拳法偏刚猛，太极本就是柔中带刚，这么刚猛的打法哪是打太极。 …… 林东还不知道背后已经被人推算。每天到了5点多就自然醒来，随后在村里街道上跑步。跑完步回去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那些刺耳的话。 “你看看，林家小子就是有出息，哪像我家的混小子。还在家里躺着。” “我早就觉得林家小子不简单。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诸如此类的话林东都听腻了，这大概就是乡村吧。你太差，别人踩你。你稍微好点，别人嫉妒你。唯有你特别好，与别人拉开距离，他们会敬你。 对此，林东每每都会微笑回应。想着明天就要开学，回家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 来到县城的林东由于天太热了，忍不住买了瓶汽水。这天气，站在原地都觉得热的要死。感觉时间还早，便顺势去了银行。 “你是，林东？” “真巧啊，周子涵，你也来存钱吗？” 一听是来存钱的，周子涵拉着林东走到角落：“好同学，帮帮我吧。我这个月还差300块业绩。” 林东笑着道：“好呀，本来好久不见，我应该请你吃个饭聊聊，但是今天还有事，先帮我存钱吧。” 二人走到银行窗口，林东3000递过去，周子涵看着眼前财大气粗的男人，哪还有之前的半分混混模样。 “存三，三千？” “嗯。” 周子涵从后面走进银行柜台，操作完的周子涵把存折递给林东，鞠躬表示感谢。林东连忙扶起： “哪天缺了说一声，我帮你。” 周子涵忙道谢，送着林东出去。 先去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随后买了三条牡丹烟进了游戏厅。 “金姐，我来了。” 金姐一脸懵的看着林东：“你被赶出家门了？” “哪有，我开学买几件衣服。反正明天也得麻烦您，还不如今天带过来。” “呃，放床上吧，我一会放到车内。” 林东顺势拿出三条烟放在桌子上。 金姐摇摇头：“一条就好，三条就有点过了。” 林东看着两条烟推到自己面前。林东把烟缓缓推过去。 “姐，盘子一事我还没谢您，再说辅导作业也没谢您。还有就是明天您还要送我。” 金姐看着眼前的青年笑了笑。 “你自己拿一条吧，给我留两条。可以吧？” “姐，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您，所以就当我存个人情，可好？” 金姐忍不住笑出咯咯咯的声：“行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吧，人情不能这么用。” 二人相视一笑，林东被金姐送回家。 第17章 抽烟吗? 次日清晨，林东起了个早，拿着一个包。出门坐上金姐的桑塔纳。一路穿行，这年代很难见小汽车，一路颠簸也是无奈之举。 林东坐的有点无聊，摇下车窗，递过去一根烟。金姐接过后，停下车。点燃一根后，抽了几口。 “会开车吗？” “还凑合吧。” “那你来？”金姐狐疑道。 林东随即下车，金姐坐在副驾上。重新摸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轰隆隆的声音激发着每个男儿的血脉。 男人嘛，爱的无非就是车，表，还有就是美人。毕竟美人的腿可是像古希腊的柱子，两腿之间便是天堂。 随着引擎轰鸣，车子迅速起步。一手搭着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脚下除了油门在加大，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 最初金姐还怕林东出问题。后来见这小子开的挺稳，也没说什么，缓缓睡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二人驱车来到燕京。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来往都是车。”林东喃喃着。 “大城市空气质量太差了。大早上的空气都是浓浓一层雾霾。”金姐慵懒道。 林东笑笑，随后提议先吃点东西吧。金姐示意找个停车的地方。 二人停车后，缓缓走向一饭店，林东看着眼前的建筑，咂吧了一下嘴。 “怎么了？”金姐疑惑道。 “没事，只是感觉这饭店装修的可以。”说话间二人走进去。 林东拿起菜谱问道：“姐，您吃辣吗？吃不吃葱花香菜？” “干嘛，是不是想泡姐？姐可是要求很高的。”金姐红唇微动。 “呃，这不是怕您对这些东西反感吗？” “我吃那个这边的招牌就行，燕京泡馍。很不错。” 林东随即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碗燕京泡馍。二人吃过后，林东结账时花了8块。 不过他慢慢想明白了，这种地势，价格其实也不算贵。 二人驱车来到学校，问了宿舍楼后，宿管阿姨看了看林东的录取通知书，从最初的脸色变成了笑嘻嘻模样道： “哇，全国第一啊，恭喜恭喜。同学你的宿舍是一楼101，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找阿姨给你挑。 金姐后面偷笑着。 林东从阿姨手里接过录取通知书。 “谢谢阿姨。” “真有礼貌，要不要阿姨帮你搬东西？” “谢谢阿姨，不麻烦了。我想问问咱们这边哪里的被褥比较好点？” 阿姨略微沉思道：“你先搬东西吧，我回屋内给你看看。” 林东从车后把衣服和包提着。金姐顺势也提了衣服。 初进宿舍内，由于光线原因，所以有点眩晕。林东稍微站在原地10多秒后，缓缓迈开步子走向宿舍。 宿舍的编号从左到右，林东走了没几步就到了。进屋后看着已经有人住进来了。 刚进门的上下铺已经有人了。里面的床铺有的有，有的空着，林东把包放在一个空的下铺。衣服放下后，并未着急整理，而是从金姐手里接过衣服。 金姐看着宿舍的安排，是个6人间。有一个床过去就是衣柜。上面已经标了号，与床的编号对应，林东把衣服放进柜子。 金姐忍不住调侃道：“呵，你这熬出头了呀。” “哪有，这不过是个开始，再说咱们还有生意没做呢。” 金姐手指细腻的指了指林东的脑袋： “脑子里真不知道你装了什么？真想打开看看。” 林东嘿嘿一笑。 随即给在宿舍的诸位撒烟。有一瘦子接过，道了声谢，林东看着进门在上铺的瘦子道：“哥们，以后还得麻烦你当好管理员了。” “啊？” “每天关灯啊。” 哈哈哈，屋内笑声一片。 至于其他两人表示不抽烟，林东也不强求。 随后敲门声响起，林东站在地上，顺势开门。手指夹着烟。 “同学，东门那边有个姐的被褥很不错。你可以去看看。”随即阿姨看见他抽烟： “学校可不允许宿舍抽烟。以后注意点。” 林东打个哈哈道：“好的，阿姨，这就灭了。谢谢您。” 随即林东二人出门去东门买了被褥。价格还凑合一块钱。只是褥子有点薄。林东买了两张褥子。虽说夏天用不到。但这是一楼。阴冷还是很有必要的。 送了林东的金姐离开学院，林东走了几个地方，进行新生报到。 再次回到宿舍，手里握着饭卡。躺在床上的林东很快就入睡了。 下午5点多，林东被人叫醒。 “有事？” “同学，我家林子有点恐高，你能不能去上铺，我家林林睡下铺？”一家长慈祥道。 林东虽是很不爽，下了床，感觉腰酸背痛。 “没事，阿姨，出来就是互帮互助，无妨。” 林东在那里收拾东西，背后的男人似乎是个当官的，一脸严肃的表情。林东手一滑存折从褥子里面掉出。 男人低头扫了一眼道：“原来是花钱进来的，路子够野啊。” 林东停下手里的活，捡起存折，抽出一根烟递过去。男人没接。 “小小年纪，就想巴结官员？你在考验一个干部的忠诚吗？” 林东点燃抽了口道：“今天不换了，抱歉。” “你一个花钱进来的，真不识身份，信不信我让你滚出去。” 林东冷笑道：“来，你不把我撵出去，我都看不起你。真的。麻了隔壁的，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孩子他爹，你看你干什么呢？这下好了，林子恐高，这怎么办？”女人焦急道。 “怕什么，怕一个花钱进来的？燕大真是越办越垃圾了。” 随后女人看着另外两个下铺的同学说着好话，想换床位。 林东冷不丁来了句，“大家一个宿舍的，看到了吧。她家要求换，我二话没说，收拾东西，能站着都不帮我收拾也就算了。 林东抽了口烟继续说着：“就这样好心，被人说花钱进来的。当官当上瘾了？40多岁一辈子也就到头了吧。” 另外两人直接相视离开宿舍。 “乳臭未干的东西，你等着。我去找人。”男人倔强道。 “去去去，赶紧去。今天小爷就想看看你混的多牛。麻了隔壁的，上个大学还被人说花钱进来的。你可真敢说？”林东一脸不屑道。 林东瞅着18岁的青年道：“兄弟，人在做天在看。咱俩不管以后做不做舍友，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够意思了。” 林子看着焦急的母亲低声道：“对不起啊，我爹就这样。兄弟我的问题，那个以后兄弟弥补你。今天我知道你也肯定很累。实在不好意思。” 林东见这人挺好说话，叹口气道：“你爹有你礼貌的三分之一还至于发生这事吗？” 林子苦笑一声。 约莫6点多的时候，男人带着几个学校的人进来了。 “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请换换床位。” 林东看着中年人道：“呵，我是花钱进来的？你旁边人说的。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吧？” 中年人赔笑道：“那是老师的问题。现在还请换换床位。 林东抽出一根烟点燃。 中年人眼神颇为犀利道：“学校不准抽烟，知道吗？” “不知道。对了，别吓我。还有您是哪的老师？我要不要您教还是个问题。所以别恐吓我，毕竟我在你这个年纪，绝不是这个样子。”林东不屑的神情彻底激活了男人的怒火。 “主任，我还是找院长吧。” 主任欲说什么，男人已经出了门。 林东冷笑连连。 上一世的林东都没怕过，这一世怕什么？有些人，你必须镇住，不然后面三天两头恶心你。 第18章 故人重现 大晚上8点多，剩下4个人都回到了宿舍。林东抽出一根烟递给瘦子道：“兄弟，帮我带个馒头啥的，还有恶势力得打呢？” 瘦子从床上跳下，接过饭卡：“哥们，硬气。我看好你。” 林东哈哈一笑。 等到林东吃完饭都9点左右。宿舍缓缓来人。真热闹啊。 林东看着眼前的院长，叹了口气。上一世这个院长是坚持保送自己上研究生，林东很是感激。 “肖院长，您好。”林东伸出手。 肖院长扶了扶眼镜，看着林东伸出的手，疑惑开口：“你认识我？” 林东不会因为没握手而尴尬，很多事就是自己内心评判。自己尽到了礼仪即可。 “应该说是久仰大名。”林东恭敬的说着。 “你这娃娃怎么满嘴胡话？那你说说我到底做哪个领域的？”这一刻肖院长慢慢相信主任他们说的了。 “肖院长，您是建筑方面，应该是力学方面的博士。着名的结构力学一书就是您编辑的。公正不阿乃是我辈楷模。”林东镇重道。 “咦，有点东西。那我写的书你看了没有？”肖院长有意给他下套。 林东缓缓开口：“不瞒您说，我买不到啊。但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比如您把一些概念定义之后，很多实验就能进行。” 肖院长颇有兴趣道：“你今年考了多少分？” 林东笑笑没作答，而是从包里取出录取通知书。 “可能就是500分左右，有一些少数民族身份进来的。” “真是便宜这些蛮子了。” 林东停下手里动作，站起身。一脸不屑： “说话负责吗？如果我是考进来的，各位怎么说？”林东很是不爽。 “切，考进来？能考670？” “算了吧，与一个蛮子计较什么。” 林东冷笑一声：“这样吧，我如果没有这个学校的人分高，我出门让车撞死，你们一个个位高权贵，惜命的很。这样，我分最高的话，各位都去辞职，敢不敢？” 林东随即补充道：“肖院长不在此列。” 小老头莫名的觉得想笑。暖暖的，不知为何。还是出来打个圆场：“好了，你就说考了多少就好。没必要玩这么大。” 林东看着闭上嘴的两人：“记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以为现在有点权利，信不信一年后，把你们的帽子都摘了。” 两人也被林东这话激起火气：“如你所愿。” 主任精明的小眼睛溜溜转：“一定要最高分。这是你说的。” 林东看着他的嘴脸，再看看身边的林子：“兄弟，别怪我。” 说着从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肖院长。 “这，这，这竟是。”肖院长有点吃惊的说不出话。 主任不以为然凑过去看了看，顿时觉得身体冰冷。 “竟是你，我听说今年出了一个满分，竟是你。是老师不对，还请不要与老师计较。” 这时候男人听到是满分，顿时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言不发，脸色很是难看。 林东揶揄道：“肖老，不知可否有幸与您握个手？” 肖院长看着眼前调皮的林东嘿嘿一笑：“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至于周围舍友惊讶的表情，林东看都没看。 “肖老，我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虽然第一次见面有点唐突。但我还是想让您帮忙。” 肖院长摸了摸下巴道：“你这滑头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今天这事就此作罢，如何？” “您都开口了，我会与这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计较吗？” 主任羞愧的溜了出去，至于男人抱着被子，拉着儿子去找阿姨，准备换个宿舍。 把肖院长拉到自己床边坐下，林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点伤感道：“答应我，九原工程您别去？或者说今年11月11号别去。好吗？” 肖院长有点震惊。“你怎么会知道九原工程？为什么不能去？” 林东咧嘴一笑道：“我知道您一生重守承诺，所以您一定会答应的。至于为什么？您还在致远楼202吧？我抽时间去看您。” “你这不是让我晚上睡不着吗？说说呗。”肖院长好奇道。 林东站起身：“我送您回去吧。” 肖老何等精明，肯定是在这里有些话不能说。 出了门的二人走在平坦的路上，林东抽出烟递过去：“肖老，可别说您不抽烟。您说这话就意味着不想搭理人。” 肖院长接过烟点燃。“你怎么会知道？” “呃，你说这句话啊，那是您告诉我的。原因还是留着吧。如果非要说，就是您说的，留下悬念是为了下次重逢时的交流。” “你真像我多年的老友。” “呃，您说是钱院长吗？” …… 肖院长觉得没法聊了，这就像是自己教导出的关门弟子。 看着眼前的致远楼，林东犹豫一番，还是开口：“九原工程钢筋这些计算书都没问题，但是做的人有问题。所以就当后辈求您别去，好吗？” 肖老叹口气：“去了会怎样？会死吗？” 林东看着眼前人与记忆中的老头缓缓重合，忍不住叹口气：“老肖，你在这么倔强，我就。” 感觉自己说错话的林东连忙补救道：“我就不学您的课了。” 肖院长看着眼前的学生，无法想象是怎么能叫出老肖二字，语气夹杂着那种无奈是对他的关心。活了半载的他能听得出来。 “没办法避免吗？” 林东叹口气：“代价太大，所有人都不愿意。准确说是个人都不愿。” “怎么说？” 林东抽出烟递过去，猛抽一口：“很多事我们遇上了，心里都有最正确的路，但是很多人都没去走，因为太她妈难了。” 肖老听着这话，这里面包含着对人生的无奈，对做错事的悔恨。满满的苍凉。 “可终究还是得有人去做，不是吗？所以那个去的人为何不能是我呢？”肖院长反应道。 见此的林东笑了笑：“肖老，我再说您今晚就睡不着了，您听不听都无所谓，我会用我的方式阻止您，再说言而有信的肖院长怎会无赖？” “我又没答应你什么？”小老头狡猾一笑。 “您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哈。既如此，那就让您睡不着吧。用一个错误的方法追求一个正确的结果，对吗？”林东缓缓说着。 “滑头，还真让你说对了。今晚无眠了。” 林东把小老头送回去，转身回了宿舍。遇上阿姨打了招呼，顺便问道：“阿姨，据说在我们寝室闹腾的那人住哪了？” “你说那个什么林是吧？” “对对对。” “这边没宿舍了，据说找了个老师，住在老师那儿。” “谢谢阿姨。”林东说着回到宿舍。 …… 肖老头回到屋内，有点烦躁。摆设都很简洁，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台灯。一个铁制的茶杯。 老头内心明白林东说的话，只是答应的事就得去做。 肖老问能不能避免，林东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就是回答，一个不好的结果，各方有利可图，所以所有人都开心。至于后面林东说的那句，用错误的方法追求正确结果就是说他自己。 肖老头良久沉默，接着咧嘴一笑，喃喃道：“关门弟子，你可跑不了了。” …… 林东宿舍内空着一张床位，林东上铺没人，也就不会出现上一世遇上的恶心事。 上一世，林东上铺的小伙天天摇床，实在没办法的林东拉下来揍了他好几遍，但依旧如此。无奈的林东住在老肖家里。所以今天这事也算好事。 至于怕不怕主任什么的报复。用上一世林东的话说： “被我踩在脚下的人就没有与我并肩的。” 一夜睡的格外好。许是今天疲惫了。 第19章 吃瓜看军训 “哥们，嘿，醒醒。” 林东睁开朦胧睡眼。 “怎么了？大早上干嘛呢？” 映入林东眼里的是一群绿色衣服的人。 “军训啊，哥们。” 林东摸了摸头，随意洗了把脸，看着眼前大的一比的衣服，还是将就穿好。走在路上，映入眼帘，整个操场密密麻麻的人。 接下来就是老生常谈的环节，上面有人讲话。林东专门挑了靠后的位置，有个子高的挡着，他索性坐在地上。 “在这里，你们都是祖国的希望。你们都是一个时代的领军人物。未来的你们一定可以绽放璀璨人生。但一切都得有一个好的身体。所以接下来，我们一定会严加训练，各位……” 林东被晒的心浮气躁。上面的语速是真拖拉，叹了口气的林东缓缓站好，因为地面太烫了。 “站军姿，咱们先来个40分钟吧。” “对了，我是你们的连长，叫我陈连长就行。有事打报告。还有我不希望出现为了逃避军训，开的假证明。在我这里，一切从严。” “报告。” “讲” “有没有可以不军训的方式？” 教官笑笑了。 “在座各位，有一个算一个。能打倒我，就可以不军训。”陈连长看着眼前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模样，自负道。 随即下面悄悄话开始蔓延。 “有事打报告。” “报告。” “报告。” …… 陈连长懵逼了，这是闹哪样？“一个个讲。” “我是武术世家出身，还请连长手下留情。”走出一人道。 “我曾随我父亲在部队待了两年，还请赐教。” “我乡野村夫一枚，学习还凑合。请赐教。”林东笑嘻嘻的说。 陈教官顿时眼前一亮，指着林东。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林东笑笑道：“报告，我叫林东。不留情吗？不会直接三十六路擒拿吧？还是擒敌拳？或者军体拳？” 陈教官顿时笑了。“那不是太过于欺负你？” 场下哈哈笑声一片。 林东觉得被轻看了，再次抬眸。 “其实，您用也可以呀，那我就献丑了，陈连长，请。” 操场里都在站军姿的环节，突然有一个方阵里面乱哄哄的，很难让其他人不去看。 “看看看，你还看。” “动动动，你还动。” 教官们一直训着。 …… 陈连长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意思。林东也不托大，直接太极起手式拳架。 正当陈连长以为林东是要打太极拳时，林东后脚猛地一跺，直接铁山靠怼在陈连长胸部，陈连长顺势后退两步稳住身形。 “玩阴的？好你个混球。” 说着就是三十六路擒拿，林东心知两人对弈，比的是心态，自己若是输了，大不了军训。但教官输了，那可就是丢人丢面。 林东太极阴手化解各路擒拿，时不时还来个顶心肘。 下面众人有行家赞叹一声：“真是个老阴比。” 不懂行的人一直鼓掌，时不时来一句：“打，快打。” 虽然陈连长身体素质很强，但林东也不差，特别是经历了辅导那20多天的跑步，身体素质虽不是顶尖，但也非寻常人可比。 一个小时后，陈连长与林东皆气喘吁吁。林东每次与陈连长碰拳，就感觉酸麻。 林东嘴角勾勒出弧度： “连长，热身结束了，接下来您可得小心喽。” “小屁孩，你又没占上风，来吧。” 林东快步向前，紧接着跃起，一记劈腿临空砸落。陈连长顺势双拳交替，格挡着林东的劈腿。林东见一击不成，顺势一脚踏在胸前再次起跳，又一记劈腿落下。 陈连长感觉手臂酸麻。说时迟那时快，林东见未奏效，一个空翻后稳稳落在地上。紧接着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陈连长甩了甩手臂。 林东直接摆开擒敌拳的架势。 下方人群都替林东捏了一把汗，但更多的是呐喊声。“打的太棒了，兄弟你已经有了优先择偶权。” 这次陈连长率先而上，林东化拳为掌，太极最擅长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太极一出，下面的众女生都花痴了。 “同学，我要给你生猴子。” “闭嘴吧，你个胖子。放开他，让我来。” 炙热的阳光下，众人都已汗流浃背。林东与连长二人更不必说。 “连长，你奈何不了我的。这样吧，我每天来签个到，完事我就随便逛逛，您别管我，可好？” 陈连长嘴角斜起：“真难缠，不过，接下来，我也要动真格的了。” 林东只好迎上去，二人打的那可谓难解难分。林东后面用的是上一世教官教的擒敌拳，只是力量悬殊，所以未能奏效。但教官的大多路数他都有预判。 直到后来很多教官围过来。 “这小子真是恶心人啊，虽然力量不够，但太极阴手借力打力，老陈就被他粘着打，这实在恶心。” “切，还是老陈修行不到家。” “你行你上？”这时候的陈连长忍不住道。 “对了，我这边还有几个武术世家的，你们挑着来。” 早有教官拳头痒痒，接下来直接就是各大教官与各位豪杰比拼。 陈教官终究是上了年纪，越打越没底气，林东摆手言道： “是我年轻占了便宜。打下去也没必要了。我照旧来军训，只是您不要管我做什么。可以吗？” 陈连长疲惫的喘口气：“行吧，别嘚瑟，年轻时。” 林东打断道：“我知道，年轻的你一个人就能打十个我。” 陈连长疲惫的摆摆手，林东随后回到宿舍，洗漱一番。 武术世家弟子大多是大开大合，但这些教官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输的大多数是这些武术世家弟子，但也有例外，那个部队待了三年的同学越战越勇。 接近十点的时候，林东出了校园，嘴里叼着烟，要不是穿着校服，妥妥就是社会人士。 买了一条中华烟，顺带着买了两颗西瓜，都切成了小块。紧接着去了致远楼。 “肖爷，您在忙呢？” 肖院长看着他提着东西进来，皱着眉：“你这是送礼呢？” 林东大大咧咧走进来。 “这请你吃点西瓜也算送礼？” “黑色袋子里面是？” “您喜欢的。” 林东递过去西瓜，自己也拿了一块。 “爽啊，狗日的夏天。” 肖院长疑惑的嘀咕着：“今年不军训吗？” “训啊，怎么不训？” “那你这是逃出来的？” 林东嘴角挂着西瓜籽，用手拂去。 “会不会我打赢了教官？” 小老头一脸不屑：“就你？你不会想让我帮你逃过军训吧？” “切，就知道您不信。走，我带您看看军训去。” “我怕你被人逮住跑10公里。” 林东突然坏笑一声：“走吧，让您平凡的生活多点颜色。” “你把黑色袋子拿上啊。” 林东收拾着西瓜皮顺口道：“您的最爱，中华烟。别觉得我在送礼，就当是我敬仰您吧。” 随后在肖院长狐疑的目光中，走进去洗漱了一番。 二人接着来到操场，林东手里提着西瓜。冲着操场上的陈连长打招呼：“坐着呢？请您来是训练的，能不能行啊？” 陈连长这个气啊。“好小子，有没有人跟你说，你会被人打死的。” “人都说我是他们最爱的人。”说着递过去西瓜。 “收买我？” “吃不吃？真的是。这叫武夫惺惺相惜。还收买？”林东继续递过去。 陈连长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接过西瓜后，背对着人找了个地方两口就没了。 林东手里拿了一块，剩下全递过去。 “不好吧？” “得了吧，赶紧吃完回去军训去，我还想看呢。” …… 陈连长转身离去的时候，林东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谢谢了。” 陈连长转头看他一眼：“什么？” “啊？您继续。”再次走在操场的陈连长低语一声：“混球，有点意思。” 林东跑到操场上方。嘴里吃着瓜。 “呐，看到了吧。我就是这么优秀。” 场下同学想弄死他的心都有。毕竟热的要死，还有人在吃瓜。 肖院长见势不妙：“你猜他们会不会上来锤你？” “不至于。吧？” 第20章 你凭什么?凭我骚。 林东的行为似乎惹到了场下的教官。 教官们相视一笑，随即看向下方学生：“是不是我的兵？” “是”场下震耳欲聋的回应。 “我们当兵的时候，看不惯就干。你们看那个骚包舒服吗？” “不舒服。” “等着我给你们发枪呢？等啥呢？干它丫的。” 场下人群涌动，林东再看身旁的肖院长，早已不见人影。林东顺势跑到餐厅，一摸口袋，发现没带饭卡。厚着脸皮上前准备找人借一下。 “同学，我忘记拿饭卡了，能不能借我一下，我可以给你现金。” 那人还没回应，只是林东觉得身体一紧，再回眸，杨瑞后面看着他。 他的手掌刚刚拍着女同学的肩膀，脸带笑意。这让杨瑞莫名的烦躁。 急忙跑到杨瑞身旁：“那个，我没带饭卡，跟人借一下。” “借到了？”杨瑞语气颇为怪异。 “没，没有。这不想找你借一下吗？” 杨瑞扔给他后欲转身离去，只是被林东一把拉住。 “撒开，别用脏手碰我。我喊人了啊。” 林东直接吻上去，原地只有呜呜呜声。 “哇，握草，这是大一学弟壁咚大二学姐吗？” “我嘞个刚，还能这么开放？” “你行你也上？” 杨瑞推开林东怒骂声：“流氓。” 嬉皮笑脸的林东傻笑一声：“我亲自己媳妇，怎么流氓了？” 二人打了饭。林东从兜里掏出10块，连带着饭卡递过去：“今天真没拿饭卡。我是借饭卡的。” “咳咳，谁知道呢？” 林东顺着不合时宜的声音看去，随后无奈开口：“爷，您是吃撑了吗？别浇油了。” 肖院长嘿嘿一笑：“你小子可以啊，不过这朵名花有主了唉。” 这时还未等林东说什么，一男人站在杨瑞面前。 “你好，学弟，这里不是你能坐的，换个地方吧。” 林东抬头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人，不爽道：“你家开的？这学校不长眼的人怎么这么多？mad，真欠收拾。” “学弟，我说了，这不是你坐的地方。”男人脸庞微红说着。 杨瑞起身拉着林东欲要离开。 “瑞，你知道我不是说你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吧。林甲楠，我不喜欢你，别再纠缠我。” 林东瞬间明白了。轻笑一声：“舔狗啊，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对了，这朵名花是我的。你哪边凉快呆到那边去。” “哼，你可知我是谁？” “关我屁事。” “我是学生会主席，你凭什么敢与我抢？” 林东贱兮兮的盯着他：“因为我够骚。” 直接把一旁吃饭的肖院长笑喷了。 杨瑞慌张离去。林东知道有些事情最好是让时间沉淀一下，现在追上去最容易吵架。所以并没有追。再说来日方长，也不急。 “小子，你等着，你会后悔的。”男人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林东冲着背影叫嚣一声：“多叫点人，毕竟我是一夜十三郎。” 林甲楠闻言差点崴了脚。打了个趔趄。 “滑头，可真有你的，你拿下了这个大二年级的校花。快跟我说说怎么办到的。” 林东看着眼前八卦的院长：“可能我太帅了吧。” “放屁。” 接下来一众大一女生走过来。 “你好，我叫陈棉，可以做朋友吗？” “我是王琴，可以做朋友吗？” ……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们是同学。有什么问题我都很乐意帮忙的。大家先去吃饭吧。” 等众人打饭时，林东冲着肖院长耸耸肩： “呐，这无处不在的魅力啊，我都佩服我自己。” “呕，你真贱啊，有没有人说。” “您是嫉妒。” 打趣间二人离开餐厅，林东一路尾随。 “我要回去睡觉，你不去陪你的小情人吗？” “我，呃，回宿舍睡觉。” 说着林东转身离去。肖院长一脸懵逼随后离去。 回到宿舍的林东缓缓抽了根烟，心里盘算着，陆聪周末来补课的事宜。 门被吃完饭的诸人推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上铺的瘦子缓缓道：“东哥，要不你做我们室长吧。” 林东笑了笑：“民主点，大家随便推选。” 5人投了四票是林东，就因为这人太牛了，跟着牛人混，再差还能不如猪八戒？毕竟再差也是净坛使者。 看着眼前4人分别是瘦子罗阳，胖子于洋，高个子张凯。还有一个像个猴子的叫邢南。 “行吧，那我就做室长了，我的名字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叫林东。十四连的。你们吃啥不吃啥都给我写下来。我不军训，顺便给你们打饭。” “对了，罗阳饭卡给我一下。”罗阳把饭卡递过去：“多谢东哥了。” 林东递过去一根烟，顺带接过饭卡：“等军训完带兄弟们玩玩。” 抽着烟的罗阳与众人都嘿嘿一笑。 下午的时候，林东去看了新生在踢正步，真没眼看啊。顺拐的太明显了。 傻笑的林东被陈连长招了招手。 “怎么了？连长。” 陈连长皱着眉：“会踢正步吗？” “凑合吧。” “不吹牛会死吗？我都没教你。” “算了，我试试吧。” 十四连众人都期待着，毕竟这可是与连长一战的人。 随着林东咚咚咚的脚后跟砸地声，场下声音四起。 “牛逼。我了个擦。” “还有他不会的吗？” “mad，优先择偶权都有了，还要来刷存在感。” 回到原地的林东做了个标准的向右转：“凑合吧？” 陈连长脸色很是难看：“马马虎虎吧。” 其他连长都忍不住众口调侃。 “呵，老陈，这正步比你好多了吧。” “就是，你可真。” …… “教官，我先走了，太晒了。” “呃，行吧。别闯祸哈。” “您放心，我可是好孩子。” ………… 林东站在场地外，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计算着距离杨瑞跳楼时间应该不远了。这几天还是哄对象要紧。来到女生楼下的林东站在门口抽着烟。静静等候。 “同学，你找谁？” “呃，我找杨瑞。” 有个好心的女生迟疑后，还是上去叫杨瑞。杨瑞下来后，身旁跟着一不伦不类的女生。 “呦呦呦，这是看不上咱们大二的，拐了个小鲜肉啊。可以啊，小瑞瑞。” 林东牵着杨瑞的手缓缓前行。 “那个你今天没课吗？” “上完了，下午没课，所以在休息。” “嗯，那个我们出去转转吧。” “你不军训吗。”电灯泡女生道。 “免训。” “你不会不行吧？” 林东感觉脑袋都待机了。 杨瑞皱眉瞪了女孩一眼。 “哎呀，我就是开开玩笑。别当真。” 三人去了学校外，林东出手阔绰，买了很多东西。紧接着送林瑞回去。 林瑞转身说了一句：“林甲楠可能会针对你，你不用理他。” 林东看着眼前的女人，示以微笑让她心安。 “我跟他差了一个年级，无妨的。” 随后看着林瑞离去的某人来到食堂给室友买了饭。 “可以啊，这是准备直接一夜上4个？” 林东顺着声音看去，叹了口气： “肖爷，你是不是最近没事做，怎么总跟踪我啊。” “你家开的？我就不能饭点吃饭吗？” “可以可以，我不军训，所以给几个好大儿打点饭。” “儿子都有了？” “我室友。什么儿子，您可真敢想。”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课题组啊。” 林东看着眼前的老头，想到上一世的肖老头还是板着脸。这一世终究变了，也许是上一世的自己，不曾带笑脸迎接生活吧。 “我周末没时间啊，您别想着侵占我的周末。” “呃，啥时候有时间就来。可以吧？” “嗯，那我勉强答应吧。” 这段话要是被其他学生知晓，那不得打死林东。毕竟都是求着老师加入课题组。现在林东倒反天罡。 随着林东的好大儿们来到食堂，某人离去，回到宿舍的某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21章 哥们，抽根烟。哥们，借个火。 次日清晨，林东一行人吃完饭，缓缓来到操场。虽说林东没事可以不来，但某人出于尊重，还是先来看看。 “东哥，这鞋有点问题啊。” “就是，东哥，我站军姿站的脚疼。” “东哥，你要不与教官聊聊？” 林东闻言轻笑一声，这事也没那么难解决。毕竟上一世，自己可是乖乖的军训。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自己可清楚。 “无妨，先把上午撑下来，中午给你们秘密武器。” “真的吗？”胖子于洋显然有点激动。 众人哈哈一笑。 林东站在上方看着下面的人群。 只见一教官走到正在训话的陈连长背后，拍了拍肩膀。 “哥们，给根烟。” 陈连长转身皱着眉：“你疯了？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让我滚蛋呢？” “哥们，借个火。” 陈连长看着眼前的教官忍不住问：“干嘛呀，今天没事找事呢？” 那连长皮笑肉不笑看着陈连长： “昨天我换了便装，在厕所抽烟。你们十四连可真牛逼，有一学生拍了拍我肩膀，问我要烟，紧接着还问我借火。我问了问哪个连的，说是你们连的。” 话已至此，那连长随后离去。 留下怒气憋在胸膛的陈连长。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真牛啊。竟然不长眼的问一个教官要烟？要也就算了，还问人家借火。” 上方的林东噗嗤一声笑了。这种奇葩事情都能遇得上。 “我不问是谁，你们一个连的，一人犯错，全体受罚。蹲下。” 紧接着就是其他连站军姿，十四连蹲下。 约莫不到三分钟，有人一直抖动。 “动动动，你还动。” “报告。” “讲。” “连长，我想换个腿。” “换。” “报告。” “讲。” “我想换个腿。” 一时间都是想换腿的声音。 陈连长手掌向下压了压： “从现在开始，谁也别乱动。谁动了直接加一分钟。不动的情况下，所有人5分钟一换。” “报告。” “讲。” “凭什么啊？我们女生又不抽烟。凭什么一起做惩罚？” “问得好。首先你们是一个连队，一个整体，所以一人犯错，整体受罚。” 众人心里都在问候那个抽烟的十八代祖宗。 林东笑着离开操场，顺势来到了学院外，至于要干什么。那肯定是帮几个好大儿啊。 “你好，拿两包那个。” “什么？”售货员有点懵。 林东这个尴尬劲儿。 “就是那个啊。” “避孕套？”售货员说着拎了一个递过来。 林东人麻了。“姨妈巾。” “哦，你得说呀，你不说我可猜不透。” 接过两包姨妈巾的林东，要了黑色塑料袋，结完账欲离开的时候，只听售货员喃喃着：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体贴女人吗？真是白瞎了我的眼，嫁给不知风情的男人。” 林东打了个趔趄，匆匆离去。 擦了擦额头的虚汗。“mad，就离谱，真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了。这几个好大儿，不得好好谢谢他爹，那是真说不过去。” 一路就像做贼的林东，顺利回到了宿舍门，正准备进去。有声音传来。 “哟，你可以啊，又不军训？” 被猛地一嗓子吓了一跳，林东顺着声音看去。 “肖院长，您疯了？放过我吧。您跟个鬼一样，一言不合就出来了。” “黑色的袋子，装的啥？” 林东虚汗连连。“没啥，没啥。” 这老头很是愿意看林东的窘境：“真的假的？你紧张啥呢？” 林东心里人都要炸了，毕竟上一世的肖爷可是没这么八卦的。 “爷啊，我舍友那个站军姿脚疼，这不是求我帮忙吗？” “什么脚疼？哦，养尊处优的一群小家伙。什么办法啊？” 看着一脸好奇的老头，林东人都麻了。这怎么说的出口。 “爷啊，求求你，放过我吧。这挺尴尬，说不出口啊。” 肖院长看着快哭的林东，拍了拍肩膀：“逗你的，今天记得过来哈。不然下次遇上这事我就，嘿嘿，你懂的。” 林东闻言快步离开。听到老头呢喃声。 “不就是姨妈巾吗？我又不是不知道。” 打了个趔趄的林东差点摔倒。 回到宿舍的林东，点燃一根烟，越想越来气。 “奶奶的，我差点尴尬死。这几个好大儿，我差点为了你们毁了名声。” 把姨妈巾放到柜子里的林东，走出宿舍，向着致远楼走去。看着半靠在门边的肖院长。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着： “爷啊，有啥事啊，非得拉我过来？” “不愿意你可以走啊。你不知道，常年混迹于课题组是有额外加分吗？” 林东抬了抬眼皮：“爷啊，别人是混学分。我妥妥的就是一个黑奴。” “啥黑奴？”小老头有点懵。 “就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再说您的实验交给我那就是找了个接盘侠。自己又不管。” 小老头愠怒不已：“放屁，我的美好院长形象都被你毁了。” 调侃之间二人走进了202。 “关于钢材截面受力实验会不会做？” “就这？这不是材料力学的实验吗？” 肖院长一脸诧异：“你还真懂啊？” 林东撇撇嘴：“马马虎虎。” 随着林东开始做实验，手指快速记录一组组数据，随后把公式代进去，大差不差。最初老头还在认真看他，到后面放心的递过去资料，实验让他自己做。 至于院长大人直接一旁喝茶去了。美其名曰：“出师了。” 林东人都麻了。 对于做实验，林东不反感，但是对于记录这些很麻烦。毕竟还要加入修正系数。 一上午忙的可谓是精疲力尽。 “爷，做完了。咱吃饭去吧。” 老头瞥了眼钟表：“你倒是会卡时间，现在才11点。” “这不是早点吃完可以散散步嘛。人都说饭后百步走，活到99。” 站起身的老头准备出门。被林东一把拉住，递上一块毛巾。 “喝茶喝的出汗了，擦擦吧，别出去感冒了。”林东关心说道。 接过毛巾的肖院长慢慢反应过来。“你小子真没啥求的？” “有啊，怎么没有？”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求我。说吧，能办就办了。” 看着眼前一脸轻松的院长老头，林东严肃道：“11月11号别去。” 老头摆摆手：“难不成你会未卜先知？” 林东知道老头不信，喃喃道：“所以您读了大半辈子书，就是没有对命运的敬畏么？” “你每次都是玄乎的说着，你让我怎么信？你不知道九原工程是国家项目吗？”老头质问道。 林东回应着：“其实钱怎么叫钱？” “嗯？” “按照钱院长的话，钱只有流动才有价值。所以不流动的钱与废纸没有区别。九原工程表面看是好工程，内部呢？” “什么意思？” “爷啊，别自欺欺人。内部拨款都已被均分。没有资金怎么采购？这就形成了早期最恶心的事。政府欠款，你先做事。到后面，拖个百八十年，谁会记得？” “可你说到底，还是没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这件事终究会暴雷，而您有地位，也能扛得住，上层人分钱，下层人做事。所有人都要吃一口，所以钢筋的选型不对也是很正常。计算书是hrb400的热轧钢筋。实际呵呵。” “我会死吗？你这么在意我这个孤寡老人？” “这世间本就不该背锅，不是吗？再说，多少年才能出一位院士。死都不至于，死了还怎么背锅？但您会落下病根。”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林东有口难言啊，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者，还是犹豫一番开口：“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的。” 第22章 因为好人不该这么被欺辱。 老头笑了笑没说话。 二人聊着来到餐厅。 打了饭的林东二人面对面坐着，林东站起身去餐厅外，买了两瓶汽水，递给老院长一瓶。 “你说的太离谱，我不太信。” 林东苦笑一声：“信不信是您的事，但我不能看着事情发生。”随后林东咬牙切齿道：“好人不该这么被欺辱，不是吗？” 老院子摸摸他的脑袋：“其实所有人都逼不得已，你还小，怎么会明白呢？” “您知道，为什么圣贤道理那么多，而我们并未超越古人？按理说，我们学了那么多道理，应该很是出类拔萃吧。事实上，我们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不是与你一般的懒散之人太多了吗？” 林东咂吧咂吧嘴：“您还是吃饭吧。” 不愉快的林东打开汽水，咚咚咚，一口气干完。随后给几个舍友买了饭。 “干嘛呢？小孩子脾气。” “呵呵。”假笑一声的林东并未言语。 随着奔跑声传来，林东未等太久，几个好大儿奔袭而至。林东随着院长起身离开。 “好了，别苦瓜脸了。” 林东置若罔闻。 “你让爷给你磕一个？” “那倒不至于。” 老爷子横眉竖眼道：“孙子，你还真敢想啊？” “唉，说了您又不听，爷啊，省点心吧。算了，随您吧。不过，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的。” 拍了拍林东肩膀的老头，长叹一口气：“我一把老骨头了，无妨。你还年轻，怎么可以早早被毁了呢？” “毁掉吗？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谁知道呢？算了直接停工最好。”林东脸色难看的说着。 “别，想都别想，很多事都是不由人。”老爷子颇为落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世间所有的选择，自己心中都有一条最正确的路，只是因为太他妈难走，所以都选择了最舒适的错误之路。” 叹口气的老头没再说什么。 人间事，世间事。都逃不脱一个利字。 “爷，你说我要做到您的影响力需要多久啊？”林东随口问道。 肖院长瞥瞥眼前的滑头：“大概10到15年吧。” 林东微笑着摇摇头：“5年，5年我可以人财在握。5年后的我，足以举足轻重在任何行业。”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事情还少吗？” “是啊，所以我才低调。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你越低调，越被人欺负。再说一群垃圾货色，所以懒得低调了。” 老头许是有点疲惫：“我回去睡会。下午记得来。” 林东点点头补充道：“我一会就过去。” 林东目送肖老头离去，随后出了校门，买了两颗大西瓜，一颗回到宿舍，先给大家分了。 “对了，早上说脚疼的，黑色袋子里面的东西当鞋垫去用，别丢人啊。”林东红着脸说着。 随后出了宿舍门。 宿舍内诸人打开后涨红了脸。还是于洋受不了脚疼，垫上之后，发现真的没那么疼。室友们见状，皆纷纷效仿。毕竟难受与面子之间，面子算个屁。 敲敲门的林东，看着虚掩着的门走进去。 “爷，吃点西瓜吧。” “这就是你准备收的学生？” 林东顺着陌生人声音看去：“呀，这不是钱院长嘛！” “你认识我？”钱院长颇有好奇问道。 “您的资本财富一书我看了看，感觉剖析的很彻底。” “说说看。”钱院长带有考究意味道。 “穷是种病，是因为贫穷限制的不止是财富，而是眼界，认知。圈子等。”林东平静道。 “所以你觉得资本主义现在走的好吗？” 林东思索片刻后，平静开口： “不能说好不好。这个问题只能说在西方的进化论基础上讲，非常合适。但是在我们这片国土，它就不合适，毕竟，资本的存在就是为利。然而我们更偏向仁义道德。” 钱院长笑了笑没说话。 “还不错吧？”肖老头自豪的看着老钱。 “你还没拜师吧？”钱院长狡黠道。 “啊，没呢。先不聊了，这么热的天，先来吃点瓜，解解暑吧。” 钱老看了看肖院长：“这算不算贿赂。” “那你走？”肖老头鄙视道。 哈哈声响起，三人吃完后，林东收拾了现场。 “爷，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会。”林东带着垃圾准备离去。 钱院长狡黠的看了肖老头一眼，随后与林东一同出门。 “你知道我研究的领域吗？” “钱老啊，您是研究金融领域的。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领域。” “有眼光，我以为你会跟那些没见识的人一样呢？要不要做我弟子，关门弟子奥。” 面对钱老抛出的橄榄枝，林东摇摇头：“其实，我很感谢您看得上我，但我志不在此。我也没有空余时间。但是您发表的学说我一直在看呢。” 钱老也不气馁：“啥时候想明白了，记得来找我。” 林东随口问道：“还在文昌楼202号房是吧？” 虽有惊讶，但还是稳住情绪的钱老嗯了一声。 林东扔掉垃圾后，待在宿舍补了个觉。 门被敲响后，林东睁开睡眼，打开门，看着竟是金姐，连忙请进屋内。 “不错啊，我以为你在军训呢？”金姐调侃着。 林东傻笑一声：“我太优秀了。再说这种事太累，能不去就不去。” “走吧，去看看你补习的地方。快周六了，熟悉一下地方，距离你学校挺近的，记得给人家补课。” 林东紧跟着金姐上车后，缓缓驶出校园。 大概20分钟后，停到一楼门口。随着金姐插入钥匙，走进去的林东忍不住咂吧咂吧嘴。 “真奢侈啊。” “见识到了？话说你选了什么专业呀？” 林东想想答道：“土木或者金融吧。” 金姐眉头弯弯，突然笑了。 “土木确实赚钱，一年身份三级跳。不瞒你说，陆聪家就是做土木的。虽然苦点累点，但确实能挣大钱。” 林东点点头。“土木的发展确实很强劲，人情世故玩的转，确实可以短时间内改变命运。” 二人屋内看了看，紧接着锁门离去，在饭店门口金姐停下。 二人随便吃了点，金姐把他送回去时，把钥匙递到他手里。 “姐，这什么意思？” 金姐笑笑：“这是陆聪家的意思，陆聪一直嚷嚷着送你套房，但你知道的，这事不是小孩子说了算。家里人也不想驳他的面子，于是你可以暂住几天。” 抽了根烟的金姐，冷不丁来了句：“再说你学了土木工程，还能看得上这些破房子吗？” 没有白来的午餐。这事林东深知，随后看看金姐：“无妨，我周六会过去的。您路上慢点。” “知道啦，还会关心姐姐了。”林东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自己匆匆离去，他怕某个八卦的爷出来乱搞事。 林东心里推敲一番笑了笑，喃喃道：“社会人怕警察，警察也怕家里的母夜叉，母夜叉又怕公婆，公婆怕孙子不开心。孙子又怕老师。” “既如此，日出东方，不悔前途。东方教育也该着手开始准备了。”林东喃喃自语。 上一世，林东从事土木工程，后来家财万贯。暴利确实有，但很麻烦。每个人都要张嘴咬一口，所以得把握分寸。再说自己没因为这事与那位爷少掰扯。 这个圈子，你进来就不由你。你不拿别人怎么拿？别人不拿，怎么愿意帮你做事。这些事都是明摆着的。要么你退圈。要么你就张嘴拿，闭嘴吃即可。 人间事就是如此，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但他重活一世，只求不留遗憾，所以九原工程一定不能让肖老头去。这算是对上一世培养之恩的报答。 林东回到宿舍，嘴角勾勒出弧度。 第23章 邀请?抱歉，拒绝。 下午，林东来到202的致远楼。 “爷，我来了。” “小滑头，今天爷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可好？” 林东吧唧了一下嘴：“呵，不会卖我吧？” 老爷子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开学的那套衣服就挺得体的，快准备一下，有人一会来接。” 林东点点头后转身离去，回宿舍的路上，缓缓思考这是什么事，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想出来。进了宿舍后，取出一套西服。换上皮鞋，整理了发型后走出楼门。 致远楼下，几个大肚翩翩的男人与钱老聊着什么，双方谈笑风生。林东顺着视线看去，吃了一惊。 “我擦，这是皇冠牌小汽车。我了个娘。” 走近的林东见肖老爷子冲他点点头，林东跟在肖老爷子后面。 一男人冷不丁问道：“肖老，这位是？” 肖老爷子看看林东，林东哪能不知道这老梆子的意思。 “我只是肖老的一名普通学生，仰慕诸位风采，特求肖老带我涨涨见识。” 肖老爷子满脸笑意。男人哈哈一笑。 “我看你距离关门弟子没几步了，年轻人就是想进步。哈哈。” 随后闲聊几句有的没的，林东跟随肖老坐在一辆皇冠车。驶出校园后，林东看着老爷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想问问今天是什么大事情。毕竟老爷子穿的很正式。 “爷，今天什么局啊？” “酒局。”老爷子贱兮兮的回答让林东想骂娘。 “别怕，有我在，你怕什么？权当涨涨见识。” 闻言的林东未再言语。 一个小时后，老爷子与男人走在中间，林东与保镖跟在后面。走进一所名为清风楼的餐厅，林东随着肖院长坐下后落座。男人在肖院长左边。 桌上的菜品颇为稀少，林东慢慢就明白了，倒吸口凉气。这是香港那边的茶餐厅呀，更偏向于商务。 男人举起桌上的茅台，缓缓给肖院长斟酒，林东扫了一眼，飞天茅台。一颗心沉了下去，这顿饭不简单，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来，肖老，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男人说着举起杯。林东一旁看着并未言语。 二人喝了一杯后，男人给肖老夹了菜，示意边吃边聊。良久后，二人聊到九原工程。林东对这四个字很是敏感。 男人原话是：“还请肖老11月11莅临指导，九原工程将会造福当地，带动一方经济。祝愿一切顺利。” 林东看着已经连喝好几杯的肖院长，站起身，走到肖院长旁边，一脸笑意道：“老师，您喝的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吧。好吗？” “你，行吗？” 见林东不曾退让，老爷子摇摇头道：“行吧。” 老爷子站起身，坐在林东之前的座位上，林东坐在老爷子的座位上。举起老爷子的酒杯一饮而尽，脖子略微倾斜盯着眼前男人。 “抱歉啊，本来是兵对兵，将对将。但事情与我有关，所以不得不打断。还请见谅。” 男人本要发作的怒气缓缓压下：“这与你有何干呢？你现在就想顶替肖老的位置吗？年轻人，走的太快可是会吃大亏的。” 林东嘴角勾勒一抹弧度：“喝酒还是谈事，谈事就好好谈，喝酒就陪你喝。冠军侯20岁封狼居胥。所以年龄从不是判断一个人的标准。” 男人轻笑一声：“我慢慢对你小有兴趣了，一个大学生在我面前谈事，怎么谈？难道比九原工程更利国利民吗？” 老爷子拉了一下林东，林东转头示意无妨。 “你做的可以利国利民，我做的就不能利国利民吗？再说您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赶上了时代的风口，而我自己就是风口。” 男人眼眸似乎射出寒光：“年轻人，太狂可不行。” “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 男人手掌捏着酒杯，良久后缓缓笑出声。 “你与九原工程有何事呢？” “没事。”林东轻蔑道。 “你这前后矛盾了吧？你是在耍我吗？速速退去，今天看在肖老的面子，我不与你计较。” “抱歉哈，十一月十一号我要做最大的公司。需要我老师出场。所以，抱歉了哈。时间冲突。” 男人哪里不明白这小子在耍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林东。林东没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自己抽出一根，放在桌上。 良久后二人就在对峙，都未开口。 烟头烧到指尖的林东一哆嗦。“走神了，不好意思啊，还未请教您贵姓？” 男人往椅子上靠了靠：“免贵姓陆。” “这么巧吗？我最近给一名叫陆聪的同学做家教。” “确实挺巧，我儿子就叫陆聪。听说那个老师是高考满分，你高考多少呢？” 林东差点笑出声，憋着笑意，缓缓开口：“真不巧，我就是你儿子的家教老师。” 男人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学生。沉稳与张狂完美融合，不能为自己所用，尽早除掉为好。 林东看出了男人的杀意，开口说道： “我要做的是最大的教育机构，您有兴趣可以周六在你家详谈。至于九原工程真抱歉，您说的有点迟。我得借我老师打响我的招牌。” 男人轻笑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胆识，那我们周六见。 站起身的男人冲着肖老弯下身子笑笑：“不好意思啊，肖院长，我们改日再议。” 肖老冲他笑笑。 随后男人派车送二人回到学校。在林东与老爷子离开后，男人将手中精致的酒杯用力砸出去。 “麻了隔壁的，什么东西。老东西与一个小东西坏老子好事。” 回到校内的老爷子冲着林东脖子就是一巴掌。 “你疯了？你不知道那是谁吗？你搞得关系这么僵，会出事的。” 林东嘿嘿傻笑一声：“爷，我不知道怎么做，但九原工程真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这么多年，您也清楚门门道道。这次，我决不允许波及到您。” 肖院长长叹口气，转身一个人走在前面。略显落魄。林东捏了捏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掌控最大的资本。一个小小的工程老大就让一个院士忌惮。 说到底还是背后的资本作祟。林东摸了摸略微酸麻的脖子，紧跟在老爷子后面。 只听啪的一声，老爷子关上了门。林东苦笑一声，随后拧了拧把手走进去。 “爷，您别生气，我的过去您没了解，我可以跟您说，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从学校倒数一跃成为满分的人。那我还有什么做不成呢？” 老爷子看着窗外，根本不搭理他。 林东缓缓靠近老爷子，握着老爷子的手。 “爷，我知道您的意思，但霍去病可以20多岁封狼居胥，我比他差在哪了？给我个机会，不需要太久，一年就行，我会让你看到资本屈服的样子。” 老爷子收回手叹口气：“你准备怎么做？开教育机构？” 林东点点头道：“自古以来，兵法虚虚实实。我跟他说的是开教育机构，他肯定不信。毕竟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多疑。” “其次，在学校，最好还是办教育机构，燕大的同学就是最好的教师。至于学生，前期就先一对一服务。后期就是整合成班级的形式。” 听着林东滔滔不绝的话语，老爷子忍不住打断道：“那还要学校干嘛？” 林东摇摇头：“事实上，这样可以解放学校老师的压力，所以一切我都心里有数。一年成型，一年半上市。后面我不但要做那高考辅导班，冲刺班。还要做考研辅导班。” 老爷子看着自信满满的林东，半天嘴里蹦出几个字：“好自为之吧。” 第24章 我本就是高山 林东离开肖老的宿舍，看了看接近黄昏的天色，去了餐厅，给那几个大儿打了饭。心里盘算着怎么与那几个好大儿开口。 林东心里计算着这个时代普通人一月的工资，普通上岗工人一月也就100到120块。他不能因为自己给人补课拿的高工资就要求别人补课也是这么高的价格。 他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自己是满分，要不是陆聪家确实不差钱，一天100块简直是在做梦。他要做辅导机构价格一定要亲民，一天两小时2毛一个人。 但是这是对于大班的价格，对于一对一的价格相对高点，再说能请的起一对一也不差钱。一对一的价格这个就不等了。大班50个人一天10块，刨去租房还有9块。 自己拿3成，接下来就是雇佣的人拿。至于会不会出现跳过自己而与家长合作的，肯定有。但会不会有家长不付钱，也有。所以这就是人性的考量。 “我擦，东哥啊，你早早就买好饭啦。” “谢谢东哥。” 林东随即笑笑：“对了最近我打算做生意，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罗阳没思索多久，当即开口：“差多少，我出。” 于洋扭扭捏捏道：“我可以出力。我太穷了，东哥，真不好意思。林东笑笑没说话。 邢南贼眉鼠眼看着林东，缓缓开口：“我能出100。不够，我再问家里人要，实在不行卖几头牛。” 张凯见室友们都开口了，当即表示：“东哥，我也就是贫民出身，这样吧，我跟于洋出苦力活。” 林东咂吧了一下嘴。“谁说要你们出钱了。我要你们给我做家教去。在座各位高考成绩都是杠杠顶尖。既可以不误学业，又能养活自己。” 几人嘿嘿一笑，异口同声道：“东哥，没问题。不挣钱也无妨。” 林东被这群傻大儿感染的笑了笑：“先吃吧，回去我们细聊。” 回到宿舍的五人坐在桌前，林东开口说着： “目前我们主打一对一，当然数量够多也可以做大班。我们后面肯定要招募。学生我来找，还有那个场地我来处理。” 举起杯子喝了口水的林东继续说道：“只有几个条件，别有小偷小摸的情况出现，就算出现了，别发生冲突，交给我处理。后续还有的规矩我都拟订在纸上了，大家看看。” 几人看完后都竖起大拇指。 罗阳忍不住道：“你他么脑子里都是啥，我真想看看。这完全可以应对百分之80的问题。” 众人哈哈大笑。 林东随即补充了几点：“我知道最近大家忙于军训，无妨。大概9月8号就结束了。我周末会出去处理事情。所以希望大家没事先翻翻自己的笔记。” 众人都点点头。 林东给罗阳递了根烟，二人走到楼道。这是因为林东当了室长后，发现三人不抽烟。自己抽烟又有点祸祸大家，于是决定抽烟就去楼道抽。 “东哥，你别怕，亏了有兄弟给你兜底。”抽着烟的罗阳开口说着。 林东手臂盘着好大儿的脖子，呼出一口烟：“其实，我没怕，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上市了，我们就会是新的里程碑。” 抽完烟的二人回到宿舍，军训本就累人，林东虽不军训，但心累啊。一夜大家打呼噜的，磨牙的。就这样奏响了夜的交响曲。 次日清晨，几人去军训，林东走到致远楼202室。看着肖老爷子颇有憔悴的脸庞。自己不禁一阵心疼。 “爷，我。我。我想。” 肖院长抬头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吧，有什么事？” 林东缓缓走上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想您给我开个证明。证明我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是您的门徒。” 肖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学生，良久问道：“难道非得书面才能证明你是我关门弟子吗？” 林东知道老爷子误会自己意思了，连忙开口：“不是啊，爷，我想去号称小燕京的高中一趟，但是我怕人不认我。所以。” 肖老头难得露出笑意：“怎么，没有需求，你就不是我关门弟子了？” 林东有点尴尬，随后沉默良久开口：“我们师徒缘法很早就开始了，不管您信不信，不管您认不认我这个弟子，我们的缘分已有半个世纪之长了。” 肖老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林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胡话呢？给我纸笔，给你写。” 林东手指熟悉的拉开中间的抽屉，肖老从未与他说自己的印章在哪，这一刻肖老心里慢慢留下了疑问。取出印章与笔的林东在桌上打开一个本，递过去。 肖院长手指尖的笔在缓缓滑动，随后盖了章。 林东接过后，忍不住调侃一句：“还是这么丑的字，您没事练练字吧。” 这一刻肖老脸都红了，手掌握拳一副揍他的模样。林东没躲闪。这种事情上一辈子经历的太多了。他一时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老头轻轻锤了他一拳：“别打着我的名义干不该干的。” “比如呢？” “你还真想干？” 二人调侃着，林东缓缓离去。 小燕京只是别人给他的戏称，真名叫江北学校。林东出门坐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付了一毛钱离去。 正欲进门的林东，被保安拦住。随后查看了他的学生证才层层通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个白胡子老头，慢悠悠走出来。林东微微一笑，连忙开口问好。 老头盯着他看了好久：“你一个燕大的大学生来高中有何事？” 林东摸摸头道：“想谈谈合作。我想您这里周末应该放假，所以想租借一下教室，给那些差学生补课。” 老头疑惑问道：“高考多少分啊，还有胆子来江北租借教室？” 林东从包里递过录取通知书与学生证，看了看满分的录取通知书，再看看学生证上面的照片。老头示意保安把他放进来。 来到办公室的老头又接过林东的一张纸。上面赫然是肖院长的证明。这个章可做不了假。 “说吧，准备租几间，或者怎么租。” 林东把录取通知书还有一系列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入包内。 “我想先租借两间教室，用于周末补课。一间一天可以给您1块可以吗？” 老头原地踱步沉思良久，缓缓笑着说：“也行，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我学校的学生也可以来这里补课。” “我这里费用可不低，明白讲，我现在做那个一对一的一天100块，而我准备做个教育机构，我的舍友都是燕京大学的，成绩这无需考量。” 林东看着老头继续道：“开大班，一个人一天两毛，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亏钱了。” 老头听到林东一对一一天100确实震惊，不过想想一个满分的名头，这种事情还是很有可能。 “这样吧，你先去尝试带一节课，看看你的水平。” 林东点点头。 二人与本要上语文课的老师交谈后，林东走进去。 看着黑压压的学生，林东缓缓开口： “我是做辅导班的燕京大学生，今天来就是想让大家明白世上没有差生。对于语文我想说的是多积累。” 下方有的同学不以为然的窃窃私语。 林东缓缓在黑板上写下：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我希望大家都是这样的人。” 场下的同学们连带校长都倒吸一口气。掌声连绵不绝。 林东知道此行成了。 第25章 落子无悔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林东缓缓走出教室，校长在后面询问了几个同学。 “感觉这位老师讲的怎么样啊？” “爽啊，从来没想到上课可以这么爽。” “我擦，这比我打游戏还爽，我从没想过上课就像打游戏一般快乐。” “就是啊，这老师都不看课本，太牛了。岳阳楼记整篇都好像背诵了一般。讲的让人身临其境。” “我都感觉自己可以默写了。” 随后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嘈杂声。 林东站在楼道，听着教室里的七嘴八舌，很是欣慰。这就是做老师的初衷。 “你好，我想问问您大学毕业了吗？” 林东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这个班的语文老师。林东略带微笑礼貌的讲：“你好，老师，我现在还在上学，只是周末想着出来，给需要补课的学生补课，赚点生活费。” 女老师似乎轻松的舒了一口气。她以为这是抢自己饭碗的呢。 “您讲的很生动，我可以给您宣传吗？” 林东内心很激动，但还是沉稳的诉说着：“谢谢您了那就。以后发展起来，肯定不会忘记今日的恩情。” 随着校长走出，林东与女老师告别后，跟着校长前行在楼道。 “有两把刷子啊，有没有兴趣来我校任职呢？” 听着老头的话语，林东摇摇头： “我首先完成自己的学业，其次就是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助学生。毕竟读书人也就这点本事。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大概就是这个理。” 老头没有因为林东拒绝而不开心，反而大加赞赏。毕竟能够明确自己目标的人才是值得尊重。林东一旦接受老头的聘请，反而不美。 “那就下周开始吧，您这样的人才我是真喜欢。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韩，你可以叫我韩老师，或者叫我楚风大叔也不是不行。”随后轻轻一笑。 林东弯着身子道谢：“谢谢韩老器重，我虽未在江北上学，但那是我的福分不够，以后还得多靠韩老照顾。” 老头摆摆手，林东最后敲定了一些事宜离开江北学校。 韩楚风站在窗台看着林东离开。良久后喃喃着：“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林东坐上出租车回到燕京大学门口，付了车费后，去商店买了一些水果，一条中华，一条大红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说是人情世故，但本质就是利益。 先去了致远楼202室，敲开肖老爷子的门。肖老爷子看着一大堆东西的林东，准备关门拒客。林东手肘顶在门上。呦不过的老爷子只好放他进来。 “你再这样，就别说我是你的老师。”老爷子一脸怒气。 林东讪讪一笑：“爷，作为弟子孝顺一下老师，怎么了？再说我拿着黑色塑料袋装着，很多学生不是上课就是军训，看不到的。” 后面那句话被肖院长直接pass掉了，前面那句话让老肖很是心里舒服。 “下不为例。”肖老爷子坐在椅子上。 林东取出水果，洗好后剥开橘子递到老爷子手里，手掌擦干净后缓缓走到老爷子身旁。手指轻轻的给肖老按摩。 肖院长也没拒绝的意思。 林东看着老爷子满头白发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的父亲大概在地里吧。 “事情办成了？”老爷子冷不丁来一句。 林东手里继续按摩着：“是，一切顺利。接下来还得见个人，然后整盘棋就活了。” 老爷子皱着眉，林东手掌缓缓抚平额头的皱纹，开玩笑的诉说着：“爷啊，别皱眉。这样人会不开心的。再说我不是常人，一切都心里有数的。” 老爷子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一句：“需要帮忙就说，别窝在心里。” 林东点点头。老爷子就在不知不觉中睡去。林东从床上找了一件大褂，给老爷子披上后，带着那条大红鹰烟去见那个棋盘上的人。 文昌楼202室门口，林东缓缓敲响门。来人是个男人开门。 林东虽疑惑但还是礼貌的讲：“你好，我想找一下钱院长。麻烦您了。” 男人瞥了一眼林东：“你是？钱院长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林东一颗心沉了下去，这事不好办呐。 “我是肖院长的学生林东，您可以进去说一声，麻烦了。” 男人皱了皱眉犹豫片刻丢下一句等着。然后走进屋内传话。 3分钟后，钱院长打开门看着他：“想通了？还是觉得我金融比那些天天跟泥土打交道的好玩？” 林东尴尬一笑：“钱老，算了吧。您的门槛太高了，我就不来掺和了。今日有事想聊聊。” 随着林东进屋，三人坐在桌前，林东看着男人轻轻一笑：“看来我还是可以见到的。” 钱院长深知自己这门行业的人都有点脾气，说白了就是外行人看不起他们，他们更看不起外行人。随即一个眼色，男人转身离去。 林东把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烟从桌上递过去，嘴角微动：“钱院长，我此行是想向借人。” 钱院长手掌轻轻叩了叩黑色塑料袋后，眼神直勾勾盯着林东： “口气不小啊，你凭什么？凭你高考满分？还是说你觉得我欣赏你就可以过来借人？” “世间事，没有那么多凭什么。大多数就是您帮我，我帮您。再说对您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借用商学院的学姐，帮我注册个公司。” 钱院长听后有点哭笑不得：“这事你自己也能做呀，再说现在又不查。随便挂个牌子，等发展起来再去补办手续即可。何必找我。” 林东轻微摇摇头：“既然找人帮忙肯定是要做好，我要全部手续办下来。这里面门门道道很麻烦，所以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 “我虽不知道你此举有何意义，但这可是不小的开支。没有3000不要想。连我都不一定愿意割肉去做这事。” 林东咂吧咂吧嘴看着钱老：“我出5000，时间一个月内办好，公司名字：东方教育。业务类型就是辅导机构。” 钱老看着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第一次觉得陌生。他这院长一个月也才400块出头。这笔开支对于一个正常家庭来说，基本是十年的收入。 “确定了？” 林东坚毅的眼神让钱院长很是不解。毕竟这事没有利益可言。 “嗯，还请您帮我。” “行吧，回头我让林静去肖老那里找你。” 林东起身道谢，正准备走。钱院长手指轻轻敲着黑色塑料袋。 “不会是中华吧？我可不抽。” 林东转头揶揄道：“这个烟您一定会抽，毕竟您是询江人。” 随着关门声响起，钱老打开塑料袋，缓缓露出笑意：“有意思，竟然这么了解我，把你让给肖老头还是有点亏。” 上一世的林东人虽然木讷，但恰恰是他木讷的性格，经常被肖老带着走南闯北。对于一些人的爱好，或者是生源地很是了解，毕竟谁会注意一个木头疙瘩呢？” 林东笑着走出文昌楼，遇上门口的男人，轻笑一声准备离开。 男人声音传来：“林学弟是吧？看在肖老的面子，我不与你计较，但只此一次，下次再冒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林东转头轻蔑一笑：“我都混成关门弟子了，你现在什么位置啊？装什么大尾巴狼。论高考成绩，你是满分吗？论学院的能力，你混成什么样子心里没数？” “你，你，你等着。这事没完。” 林东转身离去，这种货色还不值得他出手。去了食堂给几位好大儿打完饭，就在思考下一步棋怎么走。总不能一直是空壳公司吧？” 第26章 拨云见日 这几天，林东抽时间，先去外面银行取款5000元。银行行长出来问这钱的用途，林东差点都要与之起冲突。但也算是好事，二人经过一场不愉快后，吃了顿饭成了朋友。 此后林东安分不少，待在肖老家里，静待林静上门。 这天下午，林东思索许久，还是开口问肖老： “爷，我想拿块地，盖个写字楼。但是不知道哪里可以拿到。” 肖老头沉思后，喝了口水：“你知道土地流转有几种吗？” 林东知道这位爷有考究之意，连忙回应着：“划拨或者转让。” 肖老满意的点点头，九原工程旁边有块地，但你与九原工程负责人闹掰了，除非私人转让。否则很难。” 林东皱着的眉缓缓抚平：“这样啊，那就好办了。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有那么多钱吗？据我所知，一所写字楼没有几万下不来。” 林东揶揄一笑，长出一口气：“无妨，合纵连横罢了。” 肖老见他已有主意，未再言语，而是忙活着，对土壤的检测。林东有事没事做做苦力活。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林东开门后，一女子左手抱着几本金融学的书站在门口，眼神清澈。 林东微微一笑：“您就是林静学姐吧，快请进。” 林静进门后右手伸出：“你好，钱老师让我过来找林东。” 林东握着林静的手轻声说：“我就是林东。咱们这边走，边坐边聊。” 随着二人落座，肖老爷子在看他的实验数据。 林东递过一杯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注册个公司，写字楼目前在筹办中，大概两个月就能建好。学姐，您需要什么资料，我都可以给您。” 林静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年轻学弟，心里不禁波澜起伏。这个年纪要开公司，还要盖写字楼，这是哪家的子弟。元都也没有姓林的大家族呀。 “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还有就是公司名字，以及用途。钱的话，大概1000左右，前面跑腿，大概需要这些。” 林东一一递交之后，林静看着随手就是一沓百元大钞的林东，很是震惊。一番寒暄后，林静带着资料离去。 林东给肖院长擦擦额头的汗，帮着打下手。做完实验的二人去了餐厅，还是老规矩给那几个义子打饭。 老爷子吃完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东很想笑。 “爷，我明天得去处理写字楼的事。每个周末有那个家教，所以就不过去了。” 轻轻叹口气的肖院长，担忧的开口：“你不怕姓陆的给你下黑手？能做到那个层次的有几个是善茬。” 林东目光跳跃到九霄云外，嘴里喃喃细语： “我还就怕他不下黑手，他只要敢做，我就能让他身败名裂。虽然目前法治不健全，但他也不敢胡来。” 言尽于此的肖老头长叹口气。沉闷的气氛被一群军训的学生跑来打断。 “东哥，终于结束了。狗日的军训。” “东哥，咱们大业何时开展？” 林东轻微摇头，示意回宿舍再说。 肖院长走在前面，林东跟在后面。 “爷，您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肖院长落寞的背影停下脚步，本想说什么，但还是再次迈步离开。 林东回到宿舍，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世界上最糟心的事，就是瞒的了天下人，却无法自欺欺人。存折上的根本不足以拿下这个写字楼。 看着满地的烟头，一时间，少年人愁上心头。 楼道里咚咚咚的声音也未打断林东的惆怅。 “东哥，下面有个漂亮姐姐找你。记得给兄弟介绍一下啊。” 林东顺着声音看去，是罗阳。林东苦笑一声，递过去一根烟，缓缓走出宿舍。 林静一身西服站在楼下静静等候，林东快步向前。眉头微皱，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学姐。出什么事了吗？” 林静露出洁白牙齿：“那个我看了一下相关文件，可能对你有帮助。” 林东随即拉着林静的小手，去往餐厅，原因无他。学校里面有那种绿豆汤，林东端着两碗绿豆汤坐在餐桌上。 初次被人牵着手的林静，微微出汗。林东内心有事，也未注意。 “这个政策是甲方出资百分之60可以无息贷款百分之40。” 林东闻言瞬间打开思路。有点癫狂的站起身，不顾身份的两只手，搭在林静肩膀。“谢谢你，我怎么忘了这茬。哈哈，谢谢你，学姐。” 林静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按的生疼。脸色滚烫，低语道：“你干嘛？别这么激动。” 林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连连道歉。 二人一路行走在校园内。畅谈理想一番，二人都对未来充满希望。 “学弟，你觉得我们这个行业会被人认可吗？” “金融啊，现在大多数人都以为你们投机取巧，但是在未来，你们可是纵舞风云，横推世间的存在。”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对了，你的事，大概还得一周才能办下来，我托了点关系。我不是想问你要钱，只是麻烦事后送一条烟，可以吗？” 林东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学姐，情不自禁开口：“学姐，有没有人说，你在黄昏下很好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啊。我跟你说正事呢。”林静假装生气的说着。 “我之前打算花5000办成的，一条烟而已。”说着林东从兜里拿出20张递过去。 林静没有接，嫌有点多。 林东手掌握着林静手腕，声音略带磁性：“总不能让你这么漂亮又有学识的人白跑吧。再说是为我办事，所以一定要收下。” 被捏着手腕的林静，脸都似乎要滴血。匆匆接过后，跑着离开。 林东喃喃着：“真是一个美人，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赛过昭君，比过貂蝉。胜过西施，气死玉环啊！” 前面的林静嘴里气鼓鼓的与晚风诉说：“真是个，真是个浪子。” 一桩烦心事解决后的林东，捏着口袋里的钱，盘算良久，还是去校园外一趟。再次买走一条大红鹰香烟，用黑色塑料袋包着。还要了一个信封。 回到校园的他抽了一根烟，把2000块装入信封，连带着烟，提着去往文昌楼。 轻轻敲门后，是之前开门的男人，男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挑衅着林东。 林东随手一推，男人直接身子向左倒去，为了保持平衡的男人后退几步。正欲说什么的男人，见林东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学生打架打输了，找老师，找家长。你不会还没断奶吧？”林东低声道。 男人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等着，小子，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学校不是谁都可以挑衅。” 林东轻笑一声走进屋内，顺手反锁门，把男人晾在外面。 “来了，想来接我的班？” 林东不搭理钱院长的调侃，要不说他怎么能与肖院长成为良友呢？二人都喜欢有事没事整点乐子。 林东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上次那事非常感谢。这个学姐我最近还得借用一段时间。” 钱老皱着眉，手指轻轻敲着黑色塑料袋：“上次的烟还没抽完呢？你这是？你不会想让我给你与林静牵线吧？” 林东觉得满头黑线：“林静学姐确实很漂亮，但我还是算了。我这人有自知之明。驾驭不了。” 二人寒暄一番后，林东关上门离开。 钱院长打开塑料袋，除了熟悉的大红鹰香烟，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赫然是2000元。满是皱纹的额头之下，面孔阴沉的可怕。 良久后，叹了口气，本想把这人拉进自己的弟子行列，现在林东所为就是划清界限。 “肖老头的眼光真好，可惜，越是好苗子，我就非得抢一抢。”老头自言自语的说着。信封里的钱，他放在抽屉里，准备找人送回去。 第27章 少年人，当我问鼎 次日清晨，林东吃过早饭，校门外候了一辆车，前往陆聪家。 虽然自己有钥匙，但今天的自己可是有其他谋算。轻轻叩响门铃。陆聪脑袋探出来，一把拉着陆究走进屋内。 “东哥，我可想死你了。”陆聪手臂攀着林东的肩膀，欣喜的表情毫无遮掩。 “最近有没有好好学呀？” “当然，你教我的解题方法很厉害，很多题我都能快速得出答案。只是老师说，这种思路没问题，解题可能会失去一部分步骤得分。” 林东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你们高考的得分标准也在变化，所以在明年你高考的时候，这些恰恰是得分点。” 二人闲聊间走进陆聪的小屋，这里摆设一如既往。陆究看了看陆聪老师布置的作业，示意陆聪先做几套卷子。自己在书架上面拿出一本书，静静坐在椅子上翻阅。 谁能想到林东在看水浒传。自古无事多生事，本为消灾却惹灾。林东对于水浒传翻过好多回。算是死于权谋的悲惨故事吧。 10点左右，林东翻看着陆聪的试卷，数学已经有140的水平，错也是错在选择题，没办法，很多东西讲明白悟不透，林东无奈的给他在课本上找到知识点，不厌其烦的讲了一遍又一遍。 语文试卷这就考验答题技巧与文笔，作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作文这东西核心点是自己对于人生的感悟。 千百年来，为什么很多作品还是被人叫做经典？因为经典之所以称为经典是共鸣。情感可以跨越千年依旧与你共鸣。所以陆聪写不出好作品，林东也是在意料之中。 技巧教了一遍又一遍，但意义不大。没有文章内核去打动人，再好的技巧也是空中楼阁，华而不实。 “陆聪，其实你作文的最大问题还是经历少，我不能要求你去过那些穷人的生活，我希望你多观察他们的生活，慢慢把自己代入他们的角色，感受一切苦难。” 陆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门外陆擎，不知何时过来听着林东的话语，随后敲敲门。 陆聪打开门，看着是老爹陆擎，嘴里嘟囔着：“咦，我还有爹呢？这是谁呀？怎么来我家。” 陆擎苦笑一声：“你非要在你老师面前取笑爹吗？” 回应陆擎的是陆聪的背影。 林东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很是明白。 世人只听闻，干工程赚钱，确实如此。但土木人一天天的忙碌，没人看得见。常年不在家，儿女成长期间不在身旁。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林东也能理解。 林东放下手中的试卷，吩咐陆聪几句，随着陆擎来到书房。 陆擎伸手，一个坐的手势，示意林东坐在桌子前。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很不错。能用一个月时间从学校倒数拿下高考满分，还跟我老婆的闺蜜布局，赚取人生第一桶金，很不错。但九原工程很不简单。” 林东听后点点头，自己的事情被有心人查探，很容易查到，这在都预料之中的事。 “九原工程是什么样，您比我清楚。”林东看了看关上的门。 随后顿了顿道：“大家要赚钱，无妨，但可以换个人来顶包。肖院长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懂一些东西就看着他踩坑，再说你们怎敢欺一个着重研究的人呢？” 陆擎眼神闪烁间长叹口气：“不是所有事都是讲道理的，你作为我儿子的辅导老师，才能见到我。同样，这种事我付出多少才能见到一些人。” “所以希望你回去劝劝你老师，再说后面可以适当的经济补偿。这是他作为教授一辈子赚不来的钱。” 林东摇摇头，眼神坚毅，平静的诉说着： “这事您换个人吧，很多话大家都没必要明说。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与您做笔生意。” “哦？说说看。” 商人重利，所以林东想拿写字楼来把这事解决。 “还是上次说的，我要做教育机构，需要一栋写字楼。您刚好就是做工程的，计算书以及设计图纸我都可以做。工人材料您看着安排，至于土地。” 林东看看陆擎缓缓说着：“九原工程那边有块空地，您开价即可。” 陆擎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点不解：“这不是你上次推脱我的借口么？预算准备多少？” 林东嘴里吐出两个字：9万。 陆擎心里盘算一番，利润是有的，但这个价格对于陆擎来说不上不下。材料大概4万左右，人工一万，至于土地流转也没多少钱，纯利润3万。 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九原这种大几十万的工程。这个年代一个院士一年才2000不到，所以这个利润足以让陆擎心动。但他内心想着九原工程让肖院长出席。 林东递出一根烟，陆擎犹豫一番接过。这是有说法的，接你烟意味着可以谈。 二人抽着烟，林东缓缓开口：“我老师那边您不要打任何算盘，我可以另外给您股份，百分之三的原始股份。您可能看不起我现在还未成立的公司。 再次抽了一口烟的林东缓缓道：“我们可以签对赌协议，三年内，我的公司没有到达100万的市值，我将把公司送给你。” 陆擎有点诧异，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人很狂，按照之前调查的资料来讲，这人出手就是豪赌，还没有输，半生风雨的陆擎被勾起兴趣。 有点玩味道：“这样不公平。这样吧，我与你对赌，我加点筹码，那就是燕京周围有块100亩的土地，这样我也不欺负你。” 林东对于意外之喜很是开心。 “对了，先送您个开胃菜，这个寒假带着陆聪，多去工地走走。这样对于你们父子关系改善很有帮助，对于他的学业也有好的作用。” 陆擎苦笑一声：“我也想啊，可他母亲怎么会允许呢？” 林东看着眼前的男人，把烟头扔到烟灰缸。 “姐那边我去谈，成不成我尽力，还是那句话，我做这么多就是不希望你打扰我老师。” 陆擎沉思良久，缓缓开口：“就算我不找你老师，还会有更大的官找，你拦不住。我很感谢你，为我一家人和睦考虑，作为回报，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答应你，不会去叨扰你老师。” 林东很感谢的鞠了一躬：“其他人找，我再去面对其他人。唯有青年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这句话让陆擎很是热血沸腾。 二人随后敲定一些事宜，陆擎留了公司账号。林东道谢后走出房间。 陆擎瞅了一眼关上的门，再看看窗外的树木，嘴里喃喃细语：“大家都是笼中雀，只是我看到了牢笼，而你还没看到。等你看到牢笼的时候，又会如何？是屈服还是另辟蹊径？” 林东走出房门后与陆聪继续探讨试卷。 “陆聪，你要好好学习，不然我的公司就会破产。” 陆聪面露为难：“东哥，我现在作文不行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破产吗？” 哈哈，爽朗的笑声传出屋外。林东这几日的心烦顿时烟消云散。 “东哥，你有没有秘诀突破一下我的作文啊？” “你真想学？” “当然。快教我。”陆聪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 林东心里盘算一番开口：“你看没看过倚天剑屠龙刀呢？” “就是那个张无忌嘛。” 林东点点头：“其实张无忌就是历经磨难方修成无敌，不论是前期的玄冥神掌，还是后面光明顶大战。都是他抗过磨难。所以你愿意历经千帆，成为最牛的张无忌吗？” “可我没有九阳神功啊？” 林东笑着说：“没有九阳神功。你才能超越张无忌呀。毕竟九阳神功相当于限制张无忌的上限，而你无上限。” 林东先是通过张无忌勾起陆聪的兴趣，接下来铺垫差不多就让他在寒假时，去他父亲的工地。门外偷听的陆擎嘴角缓缓露出久违的笑意。 第28章 计算书 下午4点左右，林东离开陆聪家。他想着要去银行处理贷款事项。至于陆聪，下午在做试卷。陆擎透过窗户看着林东离开，什么也没说。 毕竟陆聪对于学习的兴趣也好，或者是开学后老师测试。都取得了不错的表现。挣再多钱都是为了给陆聪好的起点，在不耽误陆聪学习的情况下，林东爱干嘛干嘛。 由于上一次去银行取了5000与行长也算是半个熟人。这次林东直接进了行长办公室，递过去一根烟。 “呦，您有何贵干呐？” 林东抽口烟整理了一下思绪： “老哥，我听说咱们有贷款政策，我想贷款4万。可以吗？” 行长面露微笑摇摇头：“有两个政策呢，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据我所知您不差钱啊。” “最近准备在大学里弄个写字楼，差不多得9万，我看了相关文件，建设费用可以贷款4成。我初期算了一下差不多还得4万。” 行长抽着烟原地踱步良久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眼前很有魄力的年轻人，再想想上面给自己的任务。心一狠道： “走那个政策只能贷款3万6，但我可以给你做其他的贷款，利息每月百分之十。你看如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林东没思考太久，点点头。林东没注意行长手掌颤抖的样子。 事实上这个时代，国家鼓励人民贷款，但行长这一手第一过了国家指标，第二还拿到了利息，至于利息那当然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他笃定林东一月之内还不清4000，只要一月没还清，那就是400的利润。可惜，行长计划打的挺好，后面就差点后悔死。 下午5点左右，林东自己存折的5万与贷款的4万直接汇款到陆擎公司的账户。林东把这汇款凭据拿着去往陆聪家。 “你好，陆总，钱汇过去了，我会尽快把计算书做出来的，您手头有那边的地形图吗？或者告诉我那块地的大概样子也行。” 陆擎眼眸微微眯着，良久后递给林东一些图纸。林东带着图纸去陆聪那边看了看他的卷子。 等到林东回到学校已经8点多了，刚回到寝室，就被几个人拉着出去要喝酒，美其名曰要庆祝：度过最恶心的军训了。 林东也没想扫大家的兴，随着大部队找了一处小摊，至于原因嘛，便宜实惠。 罗阳没说什么，至于其他人也都无所谓。但林东作为室长必须考虑一些事，第一次出来吃饭，吃的太贵了，罗阳与邢南无所谓，但家庭较差的于洋与张凯怎么办？ 很多事不能太随意就是各种原因掣肘，罗阳要了一扎啤酒，几人回去的时候都还好，都没断片。 众人睡下之后林东出了门，在教室里开着灯看了看陆擎给的图纸，还算不错的我一块地方，四四方方的，由于旁边有九原工程，所以下水道这些材料就可以省一部分。 图纸出来后，林东缓缓开始做计算书，算到了地基部分结束后，林东回到宿舍睡了一会。 周日早上林东由于要去陆聪家给他补习，起了个早。 “义父，这么早要干啥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林东缓缓说着：“有啥想吃的吗？我一会要去吃早饭，看你们都醒了，我就给你们带回来。” “义父，两个鸡肉包子。再加一根火腿。” “我要两个馒头就好。”于洋低声道。 …… 林东都给他们带回去了，吃馒头的又如何？吃包子又怎样？穷人是穷人的活法，富人是富人的活法。但林东不能说于洋你自信点。有些事还真就是钱作祟。 随后拎着包出门准备坐车，杨瑞出现在楼下，只是现在林东比较忙，跑到杨瑞耳边窃窃私语几句后，缓缓离开。 杨瑞本想问林东一些事，就此错过。想着还有机会。 林东一路都在脑子里计算一些数据，进了陆聪的房间，继续让陆聪做题，林东自己做计算书。怎么说呢，这玩意计算量有点大。 等到下午的时候，林东已经计算到荷载那一块了。林东看了看陆聪的试卷没问题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学校。 林东坐在教室内经过一夜奋战，终于来到了配筋环节，这一环节，没有书可做不了。大早上敲开肖老爷子门，肖老爷子还很懵逼的时候。 林东表示想借一本混凝土的书，想看看后面钢筋的尺寸，以及截面。老爷子随手递过去一本，林东宛若入魔了，疯狂计算。 这趟通宵，让林东很困，但今天作为军训结束后的第一天，肯定要与诸位老师见面，还有导员。林东状态很困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罗阳坐在他旁边，翻看着图纸与计算书。暗暗惊叹，这他么就是学霸与天才的区别。学霸是教的全会，天才是你没教我也会。 至于张凯与邢南坐在一起，再后面是于洋。一个男老师走进来缓缓道：“欢迎选择我们系哈，我们是土木系，虽然累点但是懂的都懂。” 场下交头接耳，林东趴在桌子上睡觉让男老师很是不爽。 “咳咳咳咳。” 见林东还没有反应，就慢慢往下走，罗阳轻轻拍了拍林东：“东哥，那老师走过来了。” 林东很是费力的抬了抬眼皮，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球。随后坐好。等到老师走过去的时候，顺势又趴下了。哪料道这老师不按套路出牌，倒着走到林东面前。 罗阳有点焦急的拍打着林东，林东不耐烦的叹口气。 “同学，周末应该好好安排，而不是像个孤魂野鬼般四处游荡。你看看你，全班要引以为戒。你叫什么名字？同学。” 林东站起来的时候，后背莫名的冷汗直流，这是熬夜过度的体现。打个哈欠后的林东缓缓开口： “导师，我叫林东。今天我请个假，回去睡一觉。太瞌睡了。对了老师，咱们能提前毕业吧。就是免修，有吧？” 男老师脸色很不好看，毕竟这本来是立威的时刻，却抓了一个高考满分。 “行，我批准了，只是下周别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林东站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发现两手空空，又走回去拎着书与计算草稿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你这是在自学？” “没有，只是做那个配筋，忘记那个参数了，借了本看看。” 男人只觉得林东在吹牛，有点不怀好意的说道：“高考考的不错，那是题目简单，大学可不是这么回事，这好几门功课才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有些同学，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林东懒得搭理他，走到门口转头怼了一句：“肖院长，您知道吗？我老师。” 这一刻林东跑回宿舍，补了一觉。 站在原地，脸色有点难看的导员拳头握的很紧。 林东这话看起来短短几句，那可是很有意思的，肖院长是建工院的院长，我能比别人会的多，是他栽培。而今你说我是打肿脸充胖子。那这事处理不好你以后就别在建工院混了。 下午的林东被罗阳叫醒，示意今天还有节房屋建筑学。林东瞌睡的一匹，想了想还是准备去看看。 “同学们，我姓姚，你们叫我姚老师就好。等书发下来我们再开课。接下来，大家自习吧。” 等到女老师走到林东身旁时，林东站起身问道：“老师，可以免修吗？我后面时间有点紧，所以自学完了，您能不能提前给我出套卷子。” 姚老师略微尴尬的站在原地。 第29章 握不住的沙 接连好几节课，林东都询问老师能不能自学，或者免修。 老师们无一不头疼，这里面门门道道很多。题太难了这会引起纷争，太简单了又会惹出乱子。总之不是一件好差事。几个老师商量一番决定2周后出题。 接下来林东就是窝在自习室内，疯狂计算。连续熬了3天，随着合上笔帽，林东终于算完了。接下来就是箍筋的选择了。打了个哈欠的林东就此趴在桌上睡去。 再次醒来的林东伸展了一下懒腰，箍筋配完，做了图。意味着计算书与图纸都弄好了。摇摇晃晃走出自习室的林东走向餐厅。 随便喝了点稀饭的林东回到宿舍内大睡一天一夜。起来后，安排4个室友去江北学校补课，随后带着图纸与计算书去了陆聪家。 “陆总，这是计算书，这是设计图纸。终于一周时间熬出来了。” 陆擎随意翻看着，虽然写字楼没有多少复杂程度，但是一周之内整出计算书与图纸，这对于一个大一新生，这难度几何倍增。 “你一个人做的？” 林东点点头：“希望尽快开工，我这边偏急。” 陆擎站起身带着图纸缓缓走出房子，到了公司的陆擎让设计部看了之后，一致通过后，开始动工。 林东本来打算先去江北学校，但是细想之下，罗阳比较精明，再说之前就约好了，让4人过去磨合一下，等到周日下午自己过去一趟即可。 给陆聪教完一些知识后，陆聪开始讲学习发生的事：大概就是有个人丢了钱了，一个人捡到了。丢钱的非要说捡钱的偷了。陆聪想为那个捡钱的出头。 林东用手撑着下巴，思索一番后没说什么。世间事，眼见未必为实，所以他没办法做一个决定。 周六结束后的林东回到宿舍与舍友谈了一下： “怎么样，感觉好不好教呢？” “还好，就是人太多了，有点当成黑奴了。” “也还行，遇上都不会的，直接黑板上都给他们讲讲，累的话也还行。” 林东点点头，示意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呢。 众人早早睡去。 次日清晨，林东他们宿舍怕是最牛的一个宿舍，毕竟没有哪个宿舍会是周末早起的。林东去往陆聪家，室友们去往江北学校。约好晚上出去搓一顿。 林静被钱老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有何吩咐？”林静很有礼貌的问。 摆摆手的钱老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信封递过去： “这是哪个林东送过来的，麻烦你还给他。跟他说烟我留下了，但是钱我不能要。” 林静看了看钱老的眼神，随后缓缓接过，在楼下一直等着林东。 下午5点多的时候，林东回来了，林静快步走过去。 “这是我老师给你的。你最近不差钱吗？怎么出手这么大方？” 面对林静的疑问，林东接过钱，眼神有点做贼心虚的不敢看林静，只是偷偷瞄几眼： “钱去银行贷款了，你说的那个政策我贷款了3万6，后来这边谈成了另外贷款的4000每个月支付百分之十的利息。所以一切还好。” 林静皱了皱眉：“怎么会有利息呢？国家政策一直鼓励贷款，你应该是被耍了，借贷合同给我一下，明天我去给你处理。” 林东跑回宿舍，把借贷合同递过去。林静也没有急着翻看。拿在手里缓缓离开。 林东不知道的是杨瑞多次在暗中观察，发现他与林静走的颇为近，至此杨瑞慢慢有了隔阂，再加上林甲楠大力追求之下，学校刮起一股新的风。 林东一行人出去吃饭时，都很开心。毕竟100个学生两天时间让他们小赚一点。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喝着啤酒。 “你听说了没有，杨瑞与林甲楠要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林甲楠不是追了一年了吗？难道杨瑞这颗校花也要被打上标签吗？” “哥们现实点，再好的女人也是花瓶，林甲楠家里有钱有势，你以为就靠他本身的实力怎么拿下学生会主席呢？” “所以你说是杨瑞看上了他家的势力了呗。” …… 周围的话语传到林东耳朵里，林东一颗心无限下沉，后来再怎么吃也是没胃口。回到校园的林东去了杨瑞楼下，只是一直没有女生出现，他又不能上去。 这时候，杨瑞与林甲楠缓缓从远处走来。 林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 “不是说好了大学要好好学习吗？不是说大学不谈恋爱的吗？怎么就，怎么就这样收场呢？” 杨瑞许是愧疚，这时的林甲楠一把抱住杨瑞，给了林东一个背影。良久后，转过头的林甲楠笑笑： “从今天开始，杨瑞是我女朋友，懂？” 林东转身就离开了，杨瑞想要去追，只是林甲楠一把拉住。 回到宿舍的林东抽了一根又一根烟，随着窗外大雨倾盆，才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林东正常上课，下了第一节课的老师把他叫到身边：“那个试卷已经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做呢？” 林东随即回道：“现在吧。” 随便找了一处办公室，林东笔尖迅速的滑过，大概30分钟左右，答完了题。 老师接过试卷后，扫了几眼，不住的点头称赞。 随后林东走出教学楼。上午的林东他们只有一节课。正当他准备去看看肖老爷子时，林静跑过来。 “那个银行的利息不用还了，他在坑你，我今天与他对峙了。他最后让我跟你说一下利息没有。” 林东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的给了一个拥抱，林静人呆住了。 “谢谢你，本来我还打算这个月就去想办法把这笔钱还了的，现在又有活动资金了。” 被林东抱着的林静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明明自己想说话的，但是就是讲不出。 “东哥，牛。”罗阳远远看到就调侃着。 林东连忙把林静放开。林静跑着离开。 宿舍内，林东的室友开始调侃。 “东哥，有好事别忘了兄弟啊。” “就是，你之前都有了杨瑞了。怎么还拈花惹草。”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阵哄笑声结束了调侃。 罗阳把钱递给林东，在林东还迷茫的时候，罗阳交代了一句： “两间房学校收了4块，剩下的都是兄弟们赚的，该怎么分配你看着来。” 林东拿了6块，剩下30示意4人分了即可。随后林东走出宿舍，内心缓缓盘算着，一周纯粹江北学校的利润就有24块，再加上陆聪家800的收入，一个月花不了太多。还能存500。 后期的玩法就多样了，自己可以接图纸设计，计算书的计算。 眼下的林东还是想先去看看肖老爷子，出门的林东买了饭，还买了点水果，想着老爷子烟可能抽完了，又去学校外面买了烟。 敲敲门的林东走进去后，肖老爷子正在忙活。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肖老爷子随意的说了一句。 林东有点木木的说道：“那还不是您太认真了吗。先过来吃点饭吧。” 林东可怜的饿着肚子，吃了几个苹果充饥，老爷子没多久就吃完了。接下来就是林东给老爷子剥了橘子。 老爷子赞叹道：“说实话，我现在的生活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林东知道老爷子是在点他，别乱花钱。想了想的林东缓缓开口： “爷，又花不了几个钱，再说江北那边的辅导班也开了，寒暑假目前没计算，只是每个月，我什么也不做就够生活费的。” 老爷子点点头：“这我信，毕竟你这智商可是满分选手啊。” 第30章 蚍蜉撼昆仑，借我东风(一) 林东给肖老爷子剥了水果后，老爷子时而询问一两句他的教育机构进展。林东也是不时的回应着。 陆擎在一精致的小店宴请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先是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多余的眼睛才缓缓坐下。 “陆总，那位可是让我问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陆擎弯着腰道着歉。 “对不住啊，刘秘书。老头那边出了点问题，请不出来。” 刘秘书扫了一眼陆擎，走上前低语道： “莫不是陆总觉得有几个钢镚儿，就想与那位唱反调么？” 陆擎连连道歉：“我哪敢呐，是那老头有个学生掺和进来了，老头似乎有意把这学生当儿子培养呢。我这也不好做的过火。” 刘秘书走了几步后停下似乎要说什么，但还是走出小店。 刘秘书很快就回到政府机关，轻轻敲敲门后，早已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见四下无人只有市长一人，小碎步跑过去诉说着： “姐夫，那姓陆的真废物，连个老头都拿不下来。姐夫，您看这是换个人还是？” 市长听了刘秘书所言，皱着眉头。刘秘书很有眼力见的把香烟递上。在一阵云雾之中，市长轻笑几声，脸上肥肉涌动。 “小刘，下个帖子，就说想要与院长商量工程那边的事，就定在政府机关这里吧。” “姐夫？不吃饭聊吗？” 市长脸色肥肉颤动着：“他人老了，牙口不好，就算了吧，喝个茶就好。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可以额外开支的钱呢？” 刘秘书缓缓把帖子送去学校。 林甲楠在学校这几天很是开心，虽然杨瑞还是不愿意陪他走最后一步。但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他了。今天略微开心的多喝了几杯，正欲出门听到小弟在说着荤话。 “我真不知道林哥怎么想的，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的还一直守着。” “会不会学生会主席林哥不知道呢？” “也许吧，或许真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哈哈哈的笑声。 林甲楠只道杨瑞还是第一次，虽然外界有传言。但是作为一直苦苦追着杨瑞的林甲楠来说，完全不可信。 毕竟自己这种倒贴这么久还是被拒之门外的男人，一个乡村人的故事里面，没自己帅，没自己有能力。凭什么拿下杨瑞。 但就在这一刻，许是酒精作祟，许是长久苦苦追寻不得的难受，林甲楠竟然就在醉酒状态去找杨瑞。来到女生楼下的林甲楠，随便找了个女的叫杨瑞下来。 杨瑞本着就这种不得罪的关系走下来，酒精上头的林甲楠竟然想大庭广众之下强吻杨瑞，杨瑞挣脱后跑回楼上。这时女生有点很八卦道： “这就是大二的学生会主席？” “好像是哎。” “还不如我家的狗呢？真狼狈啊。” 林甲楠这一刻感觉晕乎乎的，大吼大叫着：“闭嘴，你们都闭嘴。一群破鞋，怎么会理解我的爱。” 最后还是林甲楠的小弟一路把他拖回去。只是女生天生就是媒体传播者，这事直接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学校。有没有影响这就不大清楚了。 这几天的林东也算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吧。他的所有科目提前结束了，全部是优的成绩早早结课。接下来林东没事就去杨瑞楼下守候。 杨瑞一直想问林东与林静的关系是不是男女恋爱关系。但一直没问出口，女生也好，男生也罢。但一个精气神比你强的人与你对比，你确实会缺少勇气。 林东等了好久，只是还是不如愿，唯一的几次就是杨瑞一起的女生冷嘲热讽。林东虽然不在意，但还是心里不舒服。林东心里盘算着等到上一世自杀的日子过去，自己就离开。 虽然这几天看了杨瑞的状态还可以，大部分学校的新闻已经换成某学生会成员大半夜耍流氓。或者是某大一新生两周内成功免修结课。…… 下午的时候，林东看着一辆车停在致远楼下，他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气喘吁吁的跑进202。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林东顺着肖老声音看去，对面有一人，若是陆擎在的话肯定认识，赫然是刘秘书。 “果真英雄出少年呐，这才两周时间就大一学科免修了。” 林东微微一笑是做回应。 “肖老，还请明天来政府大楼一叙，那位等您的。” 肖院长笑笑点点头。 随着众人离开，林东良久后问出： “爷，还是那群人是吧？” “嗯。无非是换个体量更大的而已，我处在这个位置上，就躲不开的。” 林东沉思片刻，再次抬眸，眼中莫名的阴寒散出： “明天您就随便答应就好，这场戏他们搭好台子了，我们就唱吧。” “臭小子，记住了，民不与官斗。” 林东收敛起一身锋锐，给老爷子按摩一番后走出致远楼。世间事，无非就是合纵连横。 林东回到宿舍内，接连抽了好几根烟，再次苦闷的走在操场。 “林东，对吧？”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班的欧阳雪。我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林东伸出手，女孩与之握手后，紧跟在林东后面。 “你怎么一直愁眉苦脸啊，据我所知，你这几天补习班在江北弄得不错？”瞬间觉得说错话的女孩捂上了嘴。 林东转身也没责怪她，很是真诚的看着她：“欧阳雪同学，我能不能问问你，是不是家里很有关系啊，浪费在我身上真的有必要吗？” “对不起啊，我只是下意识的。” 林东叹口气，没办法，自己的根脚还是太弱了。连一个与市长为敌的对手都找不到。 “怎么了，林同学，不至于吧。我就查了一下你的背景，你就这么生气吗？难道天才都是这个样子吗？” 林东苦笑的看着欧阳雪：“你家里很有关系吗？” “这可以问的这么直白吗？” 林东转身就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声音： “啊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家里还凑合吧关系。正厅以上一换一，正厅以下咳咳，你懂。” 林东当即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那个帮个忙呗，欧阳美女。” 欧阳雪对突然转变态度的林东很是诧异，林东诉说一番后，欧阳雪摇着头。 “切，我以为多大关系，原来一个市长就把你钉在墙上了。” 欧阳雪真想抽他，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一个市长，说的真轻松。 “你确定要绊倒他？” 林东点点头，眼里透着阴寒。 欧阳雪揉着脑袋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成不成且看你的能力了。” 林东随口问道：“谁？” “金钟。” 林东瞬间豁然开朗，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是他，多谢你提醒，这事有的玩了。” “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很快就认识了。因为我让他当上市长。” “切，别吹了，行吗？” 林东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上一世的金钟就是在九原工程被爆出来偷工减料后，一举登上政治舞台，你要说后面没人，这打死林东都不信。 “所以，不用我引荐了吧。”欧阳雪撇撇嘴。 “用啊，怎么能不用呢？” 接下来傻眼的欧阳雪突然想到三个字，不要脸。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说了一大堆还是要自己引荐。 “明天晚上好像他们有个聚会，我把你引荐过去，你能给我什么呀？” 林东嘴角就像压不住的ak47一般笑着：“我最值钱的就是脑袋里的知识了，要不你帮个忙继承了？”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咱俩生个孩子？这让欧阳雪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随后跺着脚离开。 林东看着操场人来人往，眼里寒霜四起，借东风，除恶心人。不然，后面三天两头的搞事，那是真恶心。 第31章 蚍蜉撼昆仑，借我东风(二) 回到寝室的林东递给罗阳一根烟，像在嘱咐后事般说着补课事宜。 “切记，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扛住，别与家长产生冲突，最多两个月。” 罗阳听着林东的话好奇的问：“东哥，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用钱可以出钱的。” 林东很是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眼里不再是只有眼前的烟火，似乎充斥着日月星辰。 “我后面会布局，可能会影响你们江北辅导，也可能不会波折这么远，没办法。现在不去做，未来天天被恶心。就好像一条恶犬，你揍他一回，下次就悄悄的了。” 林东遮遮掩掩的话语使得罗阳明白有些事，林东不想他参与进来。罗阳还是担心道： “东哥，有事需要我做可以提前说。咱们是一个宿舍的。” 林东搂着他的脖子回到宿舍。等到晚上熄灯后，林东缓缓开口： “兄弟们，最近我要做点事，但是大家依旧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该去辅导就去辅导。如果我不在了，听一下罗阳的，毕竟他有点贼。” “东哥，你这么说我不好吧。” “东哥，发生什么事了？” “东哥，实在不行我把家里的牛卖了。” 林东很是感动，声音有点哽咽： “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拿钱解决的，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就是需要点时间。可能给你们造成影响。大家早点睡吧。没啥事。” 林东第二天早上起来走出校门，路边买了几个鸡蛋灌饼，随后去了致远楼202室。 “老师，我给您带了点吃的，您先吃点。” 肖老很是陌生这个称呼：“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改性了，学会叫老师了。” “哎呀，爷，您可。吃东西都糊不住你的嘴。” 老爷子嘴角轻笑，随后咀嚼着：“好家伙，你这是加了多少鸡蛋，怎么这么腻。” 林东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手掌触摸之下，温度刚刚好： “爷，喝点水，不然胃里不舒服。”林东说着就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 “今天你去吗？” 林东低着头不敢看肖老，低语道：“老师，我今天有事，但是您别怕，无论他们说什么，答应就是。时间还早，乾坤未定，谁知鹿死谁手。” 肖老感受这林东身上散发的森寒，忍不住打个哆嗦，一巴掌轻轻拍了拍林东的脑袋： “都说了，民不与官斗，再说了，一把老骨头，他们不嫌弃硌牙就拿去呗。” 林东把头别过去，眼泪落在地上。 上一世的九原工程出事了，这是林东考上之后才听肖老头讲起的，因为上一世与肖老头见面，他只有一只手。而这一切都在九原工程埋葬。 林东觉得尊师敬道，如果小老头真的贪污腐败，名不副实，那一切恶果理所应当。但凭什么一心埋头搞学问的人要接受这个黑锅，要接受别人的腌臜。 普通人只要可以好好活着，就不会生事。但如果连活着的权利都受到挑战，那饿肚子与未知的明天之间，怎么选还需要问吗？ “老师，爷，肖院长。这三个名头你喜欢哪个？” 老头看着今天非常不正常的林东，叹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之所以是我，是世界塑造而成。别瞎担忧了，没事的。” 林东知道老头的无奈，右手擦干眼泪后，挤出一抹笑容：“爷，您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别为我求人。我会下一盘大棋，我可以计算一切。但我不想把您计算其中。” 老头笑着点点头，林东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的林东虽然得到了老头的回答，但他知道老头说一套做一套。真到时候，跳出来那就是林东的麻烦。想到此处的林东去找了林静。 虽然不知道林静在哪个班，但知道是金融系的随后见人问就行了，毕竟林静足够优秀，人也长的漂亮。 敲敲门后，林东走进去。 老师一脸懵逼问：“同学，我们快下课了，你是我们班的吗？” 林东还未找到位置坐下，站着回应着： “不好意思啊，我是其他系的，因仰慕老师的风采，所以才过来听课的。”坐下的林东抬头看着有点懵的老师。 林静转头看着后面的骚包，老师讲课声缓缓响起。 下课后，林静走的他面前，调侃林东：“你可以啊，真不要脸，这种理由都找得出来。” “哎呀，这不是十万火急吗？今天晚上我就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我出事以后，看着我老师，肖院长，别让他为了把我救出来求人。我心里有数。” 林静叹口气，弯弯睫毛下闪动着灵动：“你不去找钱老吗？我老师对你有好感奥。” 林东想着晚上参加的聚会，于是站起身看着林静： “我这辈子没怎么求过人，11月份过去，我将重新归来。帮帮我，好吗？” 林静突然间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很快。 “就让人别救你就行了吧？” “对。就这么简单。” 林静跑着离开教室。 林东这下准备去找欧阳雪赴宴了。尴尬的事是某人忘记自己班是哪个教室了。找了好几圈看到了欧阳雪幽怨的眼神。 林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啊，我找不到咱们班。” 欧阳雪气鼓鼓的小嘴看着他，随后上了车，驶出市区。 林东对于不在市区的沉稳让欧阳雪很是不解。 “呵，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哪？” 林东脖子往后一趟，长出一口气： “去哪里不重要，去见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把欧阳雪怼的不想说话。 大概9点多的时候，到了一处农家乐，林东付完钱后，下车给欧阳雪开门，这时候的欧阳雪咬了林东一口。 看着林东忍着疼没叫出来的样子，某大小姐很爽，一路上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 “你属狗的吗？你这么咬的我怎么见人啊？” 欧阳雪耸耸肩，两手摊开似乎在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林东跟着欧阳雪走进去后，看着几个人在那里聊天。欧阳雪走到一人面前拍了拍人的胳膊叫道：“金叔，啥时候来的？” 男人转头一脸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有一阵子了。今晚可得陪数数聊聊。” 欧阳雪砸吧了一下嘴：“我明天还有课，我把我们班高考满分，已经把大一所有科目修完的人拉过来陪你。” “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金叔，你别闹，我爹不是说多跟优秀的人走近点么。” “行吧，就是那个端菜的小伙子？” 欧阳雪人傻了，我勒个豆，这货这么自来熟吗？ “啊，对，是他。这人平时不这样的。” 金钟看着端菜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说明这人心有沟壑，这人不简单啊。” 欧阳雪没再搭话，而是走过去拉了拉林东。在耳旁窃窃私语几句：“你别干这个啊，多丢人。再说有专门的人干这个。” 林东被欧阳雪拉到金钟面前，金钟打量着林东。林东微微弯腰道：“金市长，久仰大名。” 金钟诧异的问道：“何时我成了市长，哈哈，我还是个看不出路的厅长。” 林东弯着腰继续开口：“别人只会等到您荣升之后，才会给您道喜，而我只会先人发的时候给人祝贺。” “同学且不说我都不知道我会升，就算会也得10年左右。” 林东弯着腰有点酸，站直后眼睛很不礼貌的盯着金钟看了看：“时间对于催化剂而言就有了意义。高锰酸钾制作氧气的时候加入催化剂可以更快达到效果。而我愿做这催化剂。” 第32章 蚍蜉撼昆仑，借我东风(三) 金钟说不心动是假的，脸色有点潮红。 “你的意思是可以提前？” 林东点点头。 欧阳雪很不合时宜的走过来，撒娇的拉着金钟的胳膊： “金叔，吃饭了，你俩晚点也可以聊啊。” 林东看到金钟站起身，自己也紧跟站起身。金钟走了几步，转过头看着林东：“会下棋吗？” 林东手指挠挠脑袋：“略微会一点。” “就当来到自己家里了，别客气，吃完后陪我下下棋。” 林东嗯了一声后准备坐在欧阳雪身边，哪知金钟直接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林东坐过来。林东偷偷瞄几眼欧阳雪的意思，这姑娘可真一点都不管他啊。 无奈的林东坐到金钟旁边，这顿饭吃的林东很不舒坦。怎么说呢，处处小心，总怕出现尴尬的事情。吃完饭后的林东很有眼力见的把盘子放到厨房摞起来。 再次出来的林东发现欧阳雪已经不在了。这让林东彻底放不开了。金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轻松点，别紧绷着，我这里没必要端着。走吧，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林东轻笑一声：“好，那今天就可能打脸了，棋力不佳可能会让您觉得不够尽兴。” 金钟就这样与林东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不一会儿，来到一小亭，周围有薄纱围绕，亭内结了一条电线，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今夜足够宁静。 二人坐在棋盘前金钟先下手为强出了第一手。林东发现是下围棋后，有点脑壳痛。但还是走出几步，只是这几步下的金钟头大，哪有这么下棋的。 一个小时后，林东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金钟略微着急。两个小时后，最初看不明白的几步棋开始发力，一条屠龙之术吃掉金钟一大堆。 林东犹豫的问道：“要不悔棋？” 金钟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感叹一声：“自古英雄出少年呐，我输了。” 林东抱拳弯腰嘴里连说着：“侥幸侥幸。” “不下了，唠唠嗑吧。你从开始就知道那几个棋会有用？” 林东看着棋盘，嘴角微动：“下棋就像人生，从来没有既定的人生，但无理手未尝不可逆天改命。” 金钟似乎这一刻才认清眼前的年轻人，能拿满分的高考学生有几个简单的。思索良久的金钟还是按捺不住想要进步的心： “你真有办法？” “不是我有办法，谋划靠人，成事在天。我能跟您说的事，您只需在合适的时候出手即可。剩下的交给我。我老师说民不与官斗，而今我想看看蚍蜉撼昆仑，可否？” 金钟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忍不住问： “为什么帮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林东笑了笑：“我以为您会问我，怎么有自信天方夜谭呢？” 金钟眼神眺望着棋盘之外：“当你那一记无理手使出来我就明白了，一个能有这种棋力的人，当下不会有敌手，除非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但我还是好奇你准备怎么入手呢？毕竟现在那边没有倒台的迹象。” 林东视野局限在棋盘内，清空棋子后拿出一粒白子放在上面： “不怕他后面有人，我上过学，见过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如何变成差生的。三天两头的恶心事，足以毁掉他在父母心中的形象。” 金钟体会着林东的话脱口而出：“你这是第一步断他后台？” 林东缓缓拿出棋子放上去：“黑白交印之间，就像这黑棋一直以为对手是白棋，实则是你我二人。” 再次拿起棋子的林东放在棋盘上：“毁掉秩序，建立秩序。至于后台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瓦解。” 再次提起白子的林东放在棋盘上，看着金钟微笑道： “他不是觉得九原工程是他不可磨灭的功绩吗？那我就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您可能想问就算如此，他倒台了，也不会轮得上您？” 林东站起身看着天上的星辰：“我名下会有一座写字楼在建设，大概11月份就会完工，我想以您的名义去发表一些东西就很有意思了。” 金钟捏了捏发凉的手掌：“这样你有什么好处？我需要交换什么？” 林东收回视野，看着眼前的男人，递过去一根烟。抽了几口烟的林东缓缓开口： “我要说想与您交朋友，您觉得扯淡。我要说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您也不信。所以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您还要吗？” 见金钟盯着他看，林东叹口气直言：“我要在未来十年内，成为最有钱的人，我要打造属于我自己的产业，所以不允许有人在我的版图里搞事情。可以吗？” 金钟皱着眉思索着，林东继续说道：“其实未来你上任后，第一目标就是发展经济，而我不但不会影响你，只会助力你走的更远。就算你有背景，没有政绩，也难升迁吧。” 金钟点点头后感慨万千：“谁会想到一个不满20岁的妖孽在这里算计那个层次的人？” “是他们吃相太难看了，所以我借你的东风，把他们送下来。接下来就是谋士以身入局。不过你得给我点东西。” 金钟犹豫一下，问道：“什么？” “给我一个想上进，不怕死的记者。不然这一套又得浪费点时间。作为承诺，我能保证这个记者，今后会是燕京举足轻重的人物。” 金钟点点头：“好，还要什么？” 林东想了半天在金钟耳边私语几声，随后回到屋内，随意找了个地方，躺下就睡了。 今夜的金钟睡不着啊，妖孽级别的年轻人，一个大约还得十年的梦，这些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毫无睡意。 金钟想过很多可能：第一个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位派来试探他的，可这种棋力的年轻人会出来做这种事？ 第二就是纸上谈兵的年轻人。但自己付出了什么？无非就是找个替死鬼记者，再说那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自己没承诺，是林东承诺的即可。 再说林东最后与他说的就是关键时候保他即可。因为那个时候就是他赢面最大的时候。 金钟平时也打机锋，但与这年轻人比起来，怎么说呢？别人都是可以想到那个方向，而这人的思路你跟不上。 第二天的林东出门见到一夜未睡的金钟，金钟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就回屋了。 林东小跑到车旁，因为金钟那一句话说的是：“你要的人在车旁。” “你好，我们边走边聊？” “好，您有爆炸新闻吗？” 林东随后点点头：“你想成名吗？一夜成名的那种。” 男人重重的点点头，随后顺势跪下说道：“只要能让我出名，死都愿意。” 林东弯下腰扶起男人：“会有风险，但我保证你这次跟着我玩一遍后，没有一家报社不抢着要你。如果有，我直接买下来送给你。” “我需要做什么呢？” 林东笑笑道：“先去一处僻静之处，然后采访我。 二人来到一处旅馆，林东付了一个月的房租，示意男人以后就住在这里就行了。 “我现在就采访你吗？”在屋内的男人忍不住问。 林东摇摇头：“先拍几张照吧。” 男人拍完后，疑惑的看着林东。 “接下来的采访标题是：高考满分的学生竟然是私生子。” 在男人一脸懵逼的情况下，林东拍了他一巴掌。见男人清醒后，林东继续说着： “今年高考满分林东据说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接下来你随便捏造就行。” “啊。不会出事吧？” “我就是那个你要杜撰的人，你觉得我会告你？你有啥？” “？？？？？？“ 第33章 蚍蜉撼昆仑，借我东风(四) 在男人迷茫中，林东自顾自说着： “自古以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二字会打洞，这则新闻一出，会引起很多人关注。” 男人恍然大悟拍了拍手掌：“妙啊，借用人的兴趣撬动所有人的关注点，从单体事件化为公共事件。” 林东从桌上拿起烟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后，眼里充满着那种对于林东的崇拜。 猛抽一口烟的林东缓缓吐出烟圈： “接下来我得拍一张警局被打的照片。” 男人思索片刻后有点不敢信的看着林东： “你是要勒索警局？” 林东摇头后走了几步：“自保。” 男人虽不懂林东到底要干嘛，但还是被这种操作弄得很是好奇。 “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吧？”男人好奇的问。 “争可能不会死，不争生不如死。”林东故弄玄虚的说着。 从警局拍了照片回来后，林东手里回到学校一趟，之前陆擎给的图纸里面有关于九原工程的地形图。再加上林东上一世的认知，接下来就是钝刀子割肉了。 林东回到旅馆，跟男人交代着什么。随后在纸上写着一些专业的术语。比如hrb400等。 林东与男人讲了好几遍，直到男人在纸上写写画画，头上一滴滴汗水落下，表示记住了。 林东看着夕阳西下的窗外，手指叩着窗台。所有人以为自己做的是与某人作对，实则自己做的深意从来不在这里。话语权三个字重点在权。 “击碎黑暗之前，要学会身化黑暗。随后在别人不理解的时候，掌控黑暗。”林东说着高深的话语。 男人虽没有多聪明，但胜在勤于记录。疯子与天才之间还有一种人叫勤奋者。 “记着我说的步骤，有时间把警局拍的给我几张。”林东摸了摸略微疼的腮帮子。 没办法，这个没有ps的时代，唯有真的受伤才是不会被人看出来。 “大概明天吧。”许是觉得林东不太满意连忙补充道：“明天晚上之前一定可以。” “对了这么久了，都忙的忘了您贵姓。” “你好，林先生，我叫江歌。” 林东即将开门的瞬间转身看着江歌：“你的后半生富贵，以及我的命都在这两个月内会定型。所以，一定要按步骤来，错开容易达不到效果。” 江歌重重的点点头，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记录的事情是真的，肯定是重要的。其次就是对于一件事的爆火程度，如果一个人可以曝光的事情一直火爆。那就是对于记者最高的荣誉。 林东回到宿舍，盘了又盘，算了又算。烟抽到嘴里苦涩。视线转到窗外。 世界依旧暗黑一片，唯有点点星光照亮这凄美的暗夜，总有人奋不顾身向前冲，因为人不只是追求活着，试着追求飞蛾扑火，何尝不可？ 第二天的林东一夜未睡，买了点吃的看望了肖院长。 “答应了吧？老师。” 肖老爷子手里有点局促，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讲，随后点点头。 林东呼出一口气，眼睛微微眯着。 “爷，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说九原您去不成。算了，这就说的没意思了。爷，记着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别管我，一切都在我计划中。” 肖院长一巴掌拍过：“别跟我扯那么多，安安稳稳，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好。” 林东苦笑一声，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睡去。等到晚上的时候，江歌气喘吁吁的回来，递给他照片。 林东睁开朦胧睡眼随后复盘后，抽完一根烟： “明天就开始我的第一步吧，每一步我都标明了时间了。我会让你成为这个城市最让人相信的声音。” 江歌一抹笑意回应着林东。 第二天，市面上的报纸直接把林东的事迹传的神乎其技。不得不说林东真会抓普通人心里，普通人对于林东身份之谜很是好奇，在宿舍的林东被几个老师逮住八卦一番。 林东悻悻然的离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刘秘书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林东身份成谜，据说他爹是当今燕京市最大的官。刘秘书气愤的把报纸揉成一团，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挥出。 重重砸在垃圾桶里，穿鞋下床的刘秘书快步走到市长办公室。一进门的刘秘书就被里面的训斥声吓得打了个哆嗦。 “真无聊啊，这种新闻你们怎么敢放出来？” 老旧的电话声传来，市长连忙拿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训斥声，市长冷汗直流。等到电话都已经出现嘟嘟嘟的断线声，市长缓了好久才放下电话。 紧接着就是市长火力全开的输出，场下的人皆是寂静无声，与小时候上学的那些人何其相似，班主任上面逼叨叨，下面沉默不语。 “把那个林什么的，抓起来问问，最好限制他几天。实在不行。” 刘秘书猜疑的做了抹脖子的手势，只是迎接他的是市长的烟灰缸与怒火： “你要死别拉着我。那是今年的满分高考状元。这种人本身就有相应特权。所以只可好吃好喝的供着，等这件事下去了，再说其他。” 林东早已在宿舍内洗漱完毕，看着报纸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叶落而知秋。这手先让你被恶心着，接下来，才是你真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林东一人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金钟看着今天的报纸，觉得这对于在位时间颇长的某人来说，并无大用，但那天听了林东的话语，思索良久的他明白一个道理。 不是唯有大事才能绊倒人，小事不断发生，让上面人对你失望，背后人觉得恶心。这个时候出手王牌才是绝杀。对此的金钟缓缓带着妻子去见人。 去见见他的老丈人，看看老丈人怎么说。 林东宿舍内来了几个便衣警察，林东背对着那些人，明明窗外的风是燥热，却在林东背后的众人打了个寒颤。 “来了啊，真是反应够慢的。” 一便衣道：“你别嚣张，你这种行为是会坐牢的。” “好好配合我们，争取光大处理。” 林东转身后看着三人，轻笑声在三名便衣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们要拘留我吗？还是说以什么罪来带我走，嗯？”林东一屁股坐在床上，随后点燃一根烟，甩了甩发型。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 “你的行为已经惹得上面人不高兴了。” 林东冷哼一声打断他们： “所以我就没有活着的权利，是吗？我的存在是为了取悦上面的人？你呢？你们呢？还记着当是在神圣的地方宣誓的誓言吗？” 一便衣缓缓开口：“为了社会安定，所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林东斜着脑袋，一只手假装撑着脑袋：“所以以什么理由呢？要给我上手铐吗？不上我能跑吗？” 便衣觉得很恶心，对，就是恶心。一便衣掏出手铐递过去，林东在众人不理解下，开怀大笑。随后戴好手铐，举起双手示意道： “可以了吗？警察叔叔。真讽刺啊！” “小子，等到了那里，有你好受的。”一便衣阴恻恻的说着。 林东冷不丁眼神飙过去：“巴不得呢。有多少本事，尽管来。我都好久没有看看你们作为人民的公仆，干的事了。” 走出宿舍楼的林东没有扭捏，而是露出了手里的手铐，在众便衣懵逼中扔出几张警局的照片。这时候的便衣们嘴里就像吃了翔般难受。 “你早有预谋？” 林东看着眼前不太傻的便衣：“谁说蚍蜉撼大树就是死路一条。今天我告诉你们，蚍蜉撼昆仑，凡人可逆天。” 第34章 身入囚笼，神入九霄 一便衣猛然反应过来，冲着凑过来捡照片的人吼着：“闲杂人速速离开。” 林东冲着男人冷笑道：“我都戴上手铐了，聪明如我该不该跑呢。”说着就前面加快脚步。后方的便衣也顾不得相片之事了。 到了门口，林东冲着远方点点头，在无人的角落，江歌像个捕猎者安静的等待着，此时，一便衣气不过，举起拳头砸来。林东不闪不避，顺势跌倒在地。 江歌找好角度，直接连拍好几张。接下来的林东看见远处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笑意。 “笑你马的，给老子继续笑。”一人拳头不停的对着林东的腹部招呼着。 林东咳嗽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像个恶魔般嘲笑着眼前男人： “我赌你明天要被停职，不信就走着瞧。” 拳头再次袭来，林东那恶魔般的嘲讽让一向冷静的便衣失去了理智。 这都在林东计算范围之内。一个不满20岁的年轻人，没人会把他放心上，然而一再打脸这些所谓的精英时，不论是恼怒还是被戏耍。这些人自然会失去理智。 林东在昏迷前扫了一眼燕大。不出林东所料，此刻的警察局炸开了锅。 “警长，好牛啊。今天我燕大学子被抓了，最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你就等着看全体师生罢课吧。” “不至于，那是上面要求扣押的。这又不是我们这些小的能做主的。” 电话一头人直接打断道：“今天一个燕大学子能被不问是非抓走。明天学校内任何人包括我都会被带走，没有安定的环境，怎么学习。你等着受处分吧。” 紧接着校长办公室一层层打着电话： “我不管其他，今天你便衣来没与我学校打招呼，还在学校内恐吓学生，这事处理不好，我一周内带领学生上访。不信就试试。” 市长焦头烂额的拿起电话，这一上午了电话就没给停过。电话那头的人只管火力全开的怒骂，市长冷汗直流，拳头紧握连连保证： “绝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不负领导信任。” 林东坐在椅子上，眼前是不知道多大的灯泡。嘴角猩红的模样在这里显得那么融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交代你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另一人坐在林东前面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林东张开嘴，端起面前的水杯，漱了漱口，随后吐在地上。 还未等前面的便衣开口，林东笑着问： “走到现在不容易吧？为了一个毫无罪证的年轻人搭上这一辈子值吗？你以为燕大真的就是随随便便就能抓人？你怕是不知道当年燕大的校长领着人上访吧？” 记录着什么的便衣皱着眉思索着，另一便衣冷笑道： “进了这里的，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好好交代。” 林东被刺目的灯光整的有点晕，闭着眼开口说：“这样吧，我们就赌明天下午两位还能不能在我面前，如果明天下午两位还能在我面前蹦哒，问什么我答什么。反之，你们辞职。” 拿着笔的便衣还在沉思着，另外一便衣走到林东面前，一拳挥出，掐着林东的脖子，在他耳边宛如恶魔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这高材生想玩，我就陪你玩。”冲着另一便衣：“我们走。” 当两个人离开后，林东舌头在嘴里舔舐着，猩红的血液被林东吐在地上。闭上双目，刺眼的光刺激着他的神经。 “作恶的人从来没有成本，反制的人成本这踏马真高。”林东喃喃自语。 这一夜，林东浑浑噩噩，嘴里肿胀，胃部初时灼热，后来胃痛，在后来阵痛。熬到天明的时候，林东嘴角露出一丝丝笑意。 “夺命十三枪之第一枪，请君赴死拉开序幕。”林东喃喃自语。 肖老头听说林东被抓走了，就出门准备找关系。只是被钱老还有林静堵在门口。 “肖院长，您别急，林东之前就说了，让我阻止您。他说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让我看着您，我想着让钱老来吧。” 肖老头心事重重的有点失去了理智道：“老钱，别让我跟你翻脸，那是我的关门弟子。你让我怎么不能着急。” 钱老一把拉住肖院长，微微摇头： “关心则乱，你有没有想过林东此举意欲何为，你的帮忙会不会帮倒忙。再说你觉得咱们的校长是个吃素的？最多一两天，林东就会回来的。来，咱们下会棋吧。” 肖老冷静下来后发现老钱说的挺有道理。 大街小巷传着标题为：某满分天才被幕后大佬困在牢狱，配上林东被揍的图片，以及之前在警局拍的图片。 这则报纸的出现，直接在民间引起轰动，大街小巷谈论，大学生饭后笑谈，就连工人们都开始关注。 不知是谁吼出的第一声：“这些当官的欺人太甚，林同学，我们保定了。” 紧接着校园内各种声音支援： “今天能有一位满分被搞进去，我们这些普通人算什么？今天孤立无援的他就是明天未知的我们。” “同为燕大人，干它呀的。” 商界政界的电话在市长这里不停的出现。 “不好意思啊，市长，由于我们领导是燕大毕业的，今天这事处理不好的话，我们公司直接撤资。” “市长是吧，你给我记住了，我的学弟我罩着，你等着受处分吧。” 市长头疼的一匹，背后人似乎也有点厌烦了，打着电话训斥着： “能不能干，不能干你打报告，我批条子。” 市长在烦躁之下有点不知道如何处理了，只能叫来刘秘书。 看着市长的颓废与疲惫，刘秘书轻声问道：“姐夫，那个，还好吧。” “现在你说怎么办吧？不就是抓了一个普通大学生吗？怎么就天塌了一般。” 刘秘书苦思冥想后低着头缓缓开口： “姐夫，要不把那个人放了吧，毕竟放了他，才是熄灭眼前舆论的最好办法呀。” 市长摆摆手示意去做吧。 刘秘书一个电话打到警局示意放人，对于昨天三名便衣，直接停职以示对殴打大学生的态度。 当有人关了林东面前的灯后，林东看着来人笑了笑： “那两位呢？停职了吧？” 这位戴着帽子的男人皱了皱眉，重新打量着不起眼的年轻人：“你可以出去了。只是小心点吧，毕竟警局不会出人命，但外面。” 林东听出了话外之音，只是坐在椅子上，伸出手铐。男人给他解开后，林东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想找张床睡会，可以吗？” 男人皱着眉声音严肃的说着：“你出去随便找，没人管你，快走吧。” “你觉得我像个狗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跟你领导说，今天我不会走，明天也不会。至于哪天我要走，看我心情，对了，周六周日我会走，但周一到周五我会回来。” 男人转身无奈的离去，准备找上司说明林东的想法。林东嘴里喃喃细语： “这才哪到哪啊，我要你想弄死我却只能保护我，公信力下降后，存在的通讯将成为唯一真神。”不久后呼噜声传来。 林东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旅馆内的江歌看着自己的杰作，从内心惶恐到慢慢的依赖这种感觉，这才是记者的力量，他看着自己记录林东曾经说过的话。 “舆论要给时间发酵，我们顺应民意，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是与他们在一起，自古阶级对立。所以三天后继续强化弱者的无奈。” 第35章 自囚于北海，神游在太虚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发酵的不可控制，至于市长扛了多少压力，这就不得而知了。肖老有点按捺不住想去看看林东。钱老拉着他继续下棋。 哪有心思下棋的肖院长怎么下都是输。 江歌算了算时间，虽然大部分报社已经不接收他的稿件新闻了。但总有小型报社试图抓着这波流量。 林东想着明天就是周六了，缓缓走出警局。对于关注此事的诸多记者，林东飙起奥斯卡演技： “感谢各位记者的关注，实不相瞒，警局的态度我实在看不清，我不明白不为人当家做主的机构，要之何用？成为资本的工具吗？” “林同学，你的脸上都是被打的吗？” “林先生，您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东向下压了压手：“其实，我就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那些有权有势的，但今天这趟医院，哪怕没钱我也得去。” 江歌在外面拍下了一组组照片。紧接着跟随去了医院，第二天的各大报社皆是警局成了工具，林先生受不白之冤。紧接着就是晒出图。 市长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很心累。除了电话面前当孙子，毫无办法。他感觉得到上面对他很不满。 林东检查完毕后回到宿舍，楼下应援的人太多了。林东心有愧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下来的林东向下压了压手： “谢谢各位学长和学姐的关注，没有你们的应援，我将困在牢狱暗无天日。”说着鞠了一躬。 紧接着继续说道：“现在我想出去走走，谢谢大家的陪同。” 林东看着人群让开的道路，不住的鞠着躬，远方的角落江歌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照。 林东穿过人群，来到了致远楼。还未敲门，就听到屋内林静舒了口气。 当林静打开门后揶揄道：“我尽力了，钱老还在里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走进去的林东低着头不敢说话。 肖院长一只手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哽咽道： “你疯了？你这么玩舆论会死的，这是一把双刃剑，玩不好就会翻船。” 林东手掌轻轻握着肖老爷子手，嘴角略微抿了抿： “爷，您觉得我只是让那些人长个记性吗？怎么会呢？出手就不准备收手了。明天要去补课，您放心，我没事。他们今天对我出的每一分力，有一天我会把他们都送下来。” 啪，肖老爷子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他脖子上。 “混账，还要我担心吗？安分守己点，好吗？” 林东委屈的擦了擦泪：“爷，您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这事情才刚刚起步，而那位找麻烦的已经一团糟了。围城必阙，所以我明天后天才会给他时间喘息。” 钱老很是欣赏的说了几句，给二人打了个圆场。走到门口时，冲着林东低语：“这份人情你准备怎么还？” 林东挠了挠脑袋，揶揄着说：“林静学姐很漂亮。”钱老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嘴里不忿的说着什么，林东回去哄着老爷子。 金钟去找了老丈人，老丈人对于这个女婿很是头大，没有魄力，政绩只能说能看，没有大功，只求无过。得知女婿的来意后，轻轻摇着头： “眼前的事只是让你看到的，不过距离真正的松筋动骨还远呢，既然你说这人要帮你。那就先看着，就像他说的，该出手的时候再出手。沉住气才能站到最后。” 金钟点点头，随后陪着老丈人喝酒聊天。涉及林东部分时，金钟还是实话实说。 老丈人微微躺在椅子上，眼神宛若射出精芒： “是个有意思的苗子，看似无理手，实则都在计算之内。也许他的目标从来不是你，而是我。” 金钟连忙低着头不敢说话。 “唉，又不是怪你。人怎么想，你还能管得了？再说，这等人才辅佐于你，足够让你一身富贵。先走走看吧，就当这事是他的投名状。” 金钟闻言大气不敢出。这老丈人看着退休了，实际上能量大的一匹。 林东给老爷子也不敢露出最后的意愿，只是表示会注意的，不会让老师担忧的。 肖老皱着眉：“你别叫我老师了，每次叫我老师，就是准备干那些不安稳的事。” 林东挠了挠脑袋后喃喃着：“快好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 周末两天林东继续给那位陆大少爷补课，八卦一番的陆聪并未得到太多信息，只是林东指着他的脑袋： “我最近很忙，但你必须好好学习，不然我破产了，你就没有见我的机会了。” 陆聪嘿嘿傻笑一声，做题去了。 林东坐在桌旁，思绪翩翩。现在只是恶心了一下他，接下来就是真材实料上刺刀玩玩了。 周日当天有报社发出标题为：林某胃部出血，轻微脑震荡的新闻。 林东想了想就知道是江歌做的，江歌越来越明白自己的套路了。也许江歌明白了林东到底要做什么。一切都是附属品。真正的意愿是让时代听他讲话。 对于警局的辟谣，人们根本不买账，毕竟弱小者永远是抱团取暖的老百姓。接下来就是继续发酵。林东手指轻叩桌面。 随着警局不再具有公信力，那接下来市长的信誉就会大打折扣。医院与警察局之间，群众还是相信医院的报告。 紧接着就是对警局的谴责。江歌是真的很不错。懂的引导局势，人们本就对于当官的不爽，在这种引导下，警局人员总觉得被人蛐蛐。 走近一看，人家正常聊天，就很恶心。几个便衣都忍不住请假休息几天。 林东翻看着日历，随后来到警局。 “呐，你们不是上次抓我吗？现在我来了。说为啥抓我？” 一女便衣道：“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者。” 林东总而言之就是赖在警局不走，众人不知道的是江歌拍下了林东再次入警局的事。 周二的报纸上标题是：舆论过去了吗？林同学再次进去了。 市长觉得今年万事不顺，随后拜佛求神，只是这一幕被有心的记者拍下了，当天的新闻是：“迷信的领导人欲要吞噬林同学成仙。” 恶心了这么久的市长病在医院。此时的媒体直接来了一个标题：作恶多端某人物，人不管，自有天收。 气的市长把身边的果篮都砸在地上。 “刘秘书，给我查，狠狠地查。到底是谁？在后面兴风作浪。” 刘秘书小跑着离开，欲要找林东问问，哪知道警局打过电话来： “刘秘书啊，那个林东住在这里不走了。您看，怎么办比较好，都是为领导办事的。” 刘秘书皱着眉思索着，良久后回复道：“让他好吃好喝就行，千万别起冲突了。” 看着天空似乎阴沉着要下雨，刘秘书深感不适：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背后之人一直不现身，唯有一个学生身份的人在前面蹦哒，真恶心啊。” 林东此举就是为了恶心人，等到后面的人被恶心的对市长失去希望后，直接一锤定音。吃的再多不如恶心的这么久，在林东的预期内，这事不急。 林东每天就在警局吃了睡睡了吃。周末去补课，没事就在警局。那些人都不想看到他了。来往的警察不少，但无论在哪都一样，总有被孤立的人。 许是无聊至极，林东看了看门口坐在凳子上的大叔，整体看起来人壮实。可惜了，武力值应该不差，但一匹野马放在皇宫内，可能不再以奔跑速度与距离为标准。 可能就是以每一步俊秀为标准了。林东忍不住冲着大叔打了个招呼：“我看别人叫您老张，我叫您张叔，可以吗？”说着就递给男人一根烟。 男人看了看四周没有多少人的房间，缓缓接过。二人此刻也算是同病相怜吧。都是不被待见的人。 第36章 山巅想去看看 抽完烟的男人瞅了一眼林东： “没想明白，别人对于这个地方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你怎么一直往里面凑？” 瞅着办公室已经走完的人林东随便拿了个苹果，边啃边说着：“这不是安全嘛，外面神仙打架，我就不凑热闹了。你看看这有水果，还有您保护我，这待遇多好呀。” 老张似乎觉得下一刻就想抽他，转头看向门外。 “张叔，您怎么混的呀，天天都是您值班？老婆孩子热炕头，它不香吗？”林东顺口提了一嘴。 老张揉了揉手腕，长叹一口气，眼神迷离的看向门外。 “张叔，您回去吧，我帮您看着。” 林东这算不算骚扰呢？老张心里在定位。 “你想走就走，我这是工作，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林东站起身点燃一根烟后缓缓开口：“您这个年纪应该孩子与我差不多了，我最近有个补课班，可以给你儿子价格方面打折。” “打多少？” 林东压住嘴角笑意道：“一天一毛够意思了吧。我的价格可是一天100呢，再说我只是触景生情，觉得值得帮一下。” “你经常进局子？” 闻言的林东直接把准备好的说辞卡壳了：“您，您是会聊天的。我只是觉得被孤立的人也应该享受一些东西。” 林东怕再被这神仙大叔打断，随即道：“我家算是从爷爷辈住到那个村子的，做事么，总得收敛着，就这样的我们还是在日常中被排斥。” 林东感觉快编不下去了，换了个语气：“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现在在上燕大，感觉还不错。村里人除了羡慕就是说好话。” 老张闻言点点头：“这大概就是人说的穷在富市无人问，一朝发迹万人迷。” 林东有点发愣，缓过来道：“叔，您真有文化。” 就这样慢慢拉开了话匣子，男人叫张显宗。许多年前还没有高考的时候，张显宗当兵回来，就遵循上级指示在这里做了一名警察。 但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生进入之后，他们这一批有关系的调走了，没关系的就呆在这里。大学生本就与他们隔了好几个年代。 被孤立也是正常的事情，林东攥了攥拳头，纠结一番后，转头看向外面的星星。 “月明星稀，张叔，您有没有想过向上走走。” 张显宗混浊的眼睛看了看林东：“我都快40多了，没希望了。再说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您可以如此，您儿子呢？俗话说父母是孩子的起跑线，您不努力往前走，您儿子起跑线可就落后了。” 轻叹口气的张显宗没再说什么，这又能说什么？能有机会谁不想爬？可没机会了。当下安稳便好。 林东嘴角勾勒笑意道：“我最近也算忙，等不忙的时候说明这边的事尘埃落定，您可以来找我。到时候随便打听东方二字即可。” 没再理会老张的林东回到办公室内找了张床躺下。老张虽被林东的话语整的有点狐疑，但当个乐子又何妨呢？ 市长那边摔碎了一个个水杯，刘秘书的回答让他有了危机感：“刚开始能查到一个叫江歌的记者，后来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对于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要么什么都查不到，要么什么都能查到。一旦查到中间，查不下去意味着这里面有猫腻。 市长眯着双眼，刘秘书很是识趣的走过来。 “给我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那个江歌的记者，你知道怎么做吧？”市长说着就摆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秘书点点头离开政府大楼，前往一个小巷，刘秘书走到小巷内，轻轻敲着门，随后留下一张纸条和一沓钱。转身离去。 随着嘎吱声，房门被打开，男人扫了一眼随后拿在手里，门被轻轻合上。 如果林东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杀生王周全。 周全在屋内抽了一根烟后，从桌上抽起一摞报纸，这几天的周全属实无聊，全看林东的故事解闷。看完今天的报纸后，周全扔掉手里的烟，鬼魅的身法离开屋内。 周全先是来到了江歌居住过的旅馆，递给老板一根烟后，才与老板话家常。 “老哥，咱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我这准备附近做个饭店？” 老板接过烟后抽了一口，神色迷离间很是享受。 “哦，你说饭店啊，这边客人太少了，饭店已经有几家了，所以不建议你去开饭店。” “谢了老哥，我之前有个朋友来住宿，约好了等我来就出去转转，他叫江歌，您能帮我查查他住的哪个房间吗？” 老板狐疑的看了看周全，周全微微一笑作回应。翻开手边的本子： “江歌没这人。” 周全皱了皱眉，想着这几天报纸上都是林东的事，想着碰运气便开口：“林东呢？他们应该是好朋友。” 老板点点头回道：“林东确实有，租了一个月，把房钱都付了。” 周全闻言递过去一根烟：“那能不能带我进去找一下他，我就在门口见一面就好。” 老板接过烟后随即开口：“我叫他出来吧。” 老板离开吧台后，周全吐出一口烟，心情很是复杂。 对于周全来说，林东人还算是有点意思。林东给江歌开的房子，明摆着两人关系不错。之前周全吃金姐的饭，后来自己想闯荡就来到了燕京。 之前金姐对林东评价可不低，脑子里面如同一片乱麻的周全想着先见见面再说吧。 老板没多久走出来，后面跟着一戴眼镜的小伙。 “你好，你是？你找东哥吗？” 周全闻言平静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东是我朋友。” “真的吗，我还没彻底了解东哥的为人呢？走走走，快进屋。”江歌拉着周全的胳膊进了屋内。老板坐在吧台出眼神里面很有意思。 江歌很热情的给倒了一杯水，像个小迷弟坐在桌旁盯着周全看，作为一名虽然没杀过人的杀手，周全被盯得很不自在。 “哥，大哥，给我讲讲东哥的事呗。东哥做事太邪乎了。看不懂却往往达到目的。” 周全余光扫视着屋内，举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林东确实有点东西，你如果知道他在哪的话，替我告诉他，小心点。最近有人要出手了。” 江歌还想拉着周全讲林东的故事，周全瞪了他一眼，吓得江歌立马撒开手，周全出门后没走，而是坐在老板旁边，二人抽着烟。 “下不了手吗？”老板冷不丁的话让周全冷汗直流。 “别这么看我，十多年前谁不是混混。现在世道好了，所以走走正道吧。虽然每个月都得给这个交钱，那个交钱。但能恶心一下上面的人，我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周全抱了抱拳，走出了门。 可怜的江歌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出门的周全感觉自己真废物。 “mad，一个书生玩意都下不了手，真他么废物。烟戒不掉，人下不了手，我能干啥？”周全喃喃自语着。 林东睡醒后撒了泡尿，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起来，给在椅子上趴着的老张盖上，眺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试图寻找那一抹光亮。 “黑夜中行走的人，不见光亮，不求光明。即见光明，即是虚妄。”转头瞅了一眼老张继续道：“山巅就在那里，我想自己去看看，也想让更多人去看看。” 老张早在林东给他盖被子时就醒了。听着林东躺在床上，不久后传来的熟睡声。老张喃喃道： “山巅么？我也配？” 青春埋葬在了军队，再回首，物是人非。总有人想站出来与这世道讲讲道理，与这官差掰掰手腕。 第37章 收点茶叶补天 第二天的清晨没有如约而至的阳光，来往警局的人皆是打着雨伞。林东早已识趣的洗漱完毕。 “早，张叔。” “张叔今天雨真大。” 老张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许是觉得坐在门口真像个看门狗，站起身拿着茶杯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后又拉开抽屉。 多年未换的抽屉嘎吱嘎吱作响，手里抓了一点茶叶放入杯中。良久后从桌上拿过林东的杯子，倒了点刚泡好的茶水，顺着桌子推到林东面前。 林东这里待了好几天了，也不嫌弃老张的茶水。接过后喝了几口：“嗯，舒坦。身子热乎乎的。” 林东拿起烟递过去，老张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走到门边点燃。林东尾随其后。 “你看那小子是不是准备攀老张的船啊？” “小点声，你没事做吗？帮我出去买包烟，mad，这么大的雨，贼老天。” “好的，领导。”一人开玩笑的回应着，站起身走出门。 风雨无阻的送报人停在门口，熟练的下了自行车，从车后的挎包内拿出塑料袋，数了几张报纸递给老张： “哥，受累了。” 老张扫了一眼后把报纸放在桌上，几个同事站起身分了几张。林东许是无聊，抽完烟的他站在桌旁，看着今天的报纸，嘴角一抹笑意涌动。 标题：某大人物据说有小三在某某。 喝了口茶水的林东左手习惯性的敲着桌子，极地的声音自语着：“起灵了，唢呐都开始准备了，那接下来就是抬棺。” 老张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水。等到众人津津有味看完八卦，报纸随意丢弃在桌上时，老张才站起身拿过来翻看。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是吧？” 林东被老张突如其来的话语整的一愣：“叔，您这文化真高。” 老张一脸嫌弃道：“我是没读过多少书，这报纸上写的我还不认识吗？” 林东尴尬的捏了捏手心，站起身拿着老张的杯子接了热水。坐到椅子上后，一阵敲门声传来。 林东顺势看去，是一淋了个落汤鸡的少年，雨滴顺着他的发丝滴答滴答的落下。 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哪位是林东大哥，有人让我给捎句话。” 林东狐疑的看着对方，站起身走到孩子旁边，拉着少年人的胳膊走出门外蹲下身子：“我就是，传什么话呢？” 少年在林东耳边私语几声，林东从口袋摸出一毛钱递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买几块糖吃吧，记得早点回家。” 回到屋内的林东只觉得如坐针毡，诸位警察的眼光如刀盯着林东。许是觉得气氛很是沉闷，打个哈哈的林东笑着说道： “有几个室友催我回去帮他们补习功课呢。” 在座的人都是狡猾的狐狸，谁会信呢？只是大部分人还是默不作声的做着手头营生。 林东手指下意识的叩响桌子，时而急促，时而缓慢。额头本是年轻人的一马平川却筑起了山峰。轻叹口气的林东抽出一根烟放在老张面前。 自己站到门口，抽着一根又一根。他想到了对方可能会下杀手，但没想到这么快。自己拥有大学生身份，所以那些人不敢乱来。但江歌…… 嘴里苦涩的林东听着雨声噼里啪啦作响，真是像琵琶行的那句话，嘈嘈切切错杂弹。再次伸入口袋的林东发现烟抽完了。 坐在椅子旁沉默良久。当下的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相信江歌吧。那少年说的话让林东心里不安，这次是周全，是熟人，下次呢？周全能找到，那别人呢？ 今天报上的新闻在本就紧张的局势下加了砝码，接下来就看对方的应激反应了。 市长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地上玻璃渣还有几盆残花。 “刘秘书，你怎么办事的？嗯？这点事都办不好？” 面对强压着怒火跟自己说话的市长，刘秘书汗流浃背，声音颤抖道：“姐夫，您别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市长皱着眉给了他个眼神，几乎是跑着出去的刘秘书喘了口气。办公室内电话声响起，还在门口冷静的刘秘书听着姐夫低声下气的语气，心里舒服多了。 “您放心，我一定擦干屁股，不会让您担忧的。” 电话那头声音颇为震怒：“平时瞒着我做了多少脏事？嗯？你这几天没完没了的膈应我是吗？不能干就下来，有的是人。” “我的问题，我自己做检讨，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刚挂断电话又是电话铃声响起，同样的场景循环。市长从最初的诚恳到麻木的回应着：“我的问题，我做检讨，我会处理好的。” 刘秘书看着雨一直下，想着也不会有人注意他，再次来到小巷，许是因为雨大，直接推门而入。 周全从炕上瞬间睁眼，一骨碌爬起来躲在门后，顺着门缝看去是一白白净净的中年人。 “你好，在吗？昨日之事，先生大概需要多久？钱不够我们可以谈？” 周全闻言猜测这是昨日悬赏的人，随意找了块布蒙着脸，把钱从门缝塞出去，手掌捂着嘴，声音变的格外粗犷： “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是没找到人。” 刘秘书皱了皱眉，也没拿钱，转身就离开小巷。 俗话说鼠有鼠道。周全来到此地后，与地头蛇碰了几次面，这些屋子平时都是这些接悬赏的人住着，一般来说就是卸胳膊卸条腿的生意。 至于抽成地头蛇拿3成，一个月内做有悬赏你做了就免房租，没悬赏当然就白住了。有悬赏不做就得缴纳房租。 出门后的刘秘书挨个敲门，不得不佩服刘秘书，走到第三家的时候，被人一脚踢出来。 “你踏马的什么东西，规矩，懂吗？谁让你进院的？看到不该看的要不要做了你？” 刘秘书吓得站不起身，更别谈跑了。等到门被重新关上后，才踉踉跄跄的扶着墙离开。身上满是泥泞也无法压住筋脉中近乎燃烧的血液，那是求生的本能。 老肖这几天过的还算不错，每天就是白天做实验，晚上被老钱拉着下棋吃饭喝酒。林静白天任劳任怨的充当下手，晚上早早离开回宿舍准备论文。 市长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电话，虽然这几年没少挣，但经不住这么霍霍啊，天天送钱，不对，天天送金条。再次打开保险柜，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叹口气站起身。 转身踢了一脚，柜子咣当一声合上。此刻的他内心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叫江歌的必须死。凌迟处死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站在桌前抽了几根烟的市长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陆，最近九原工程快竣工了吧？政府那笔钱，嗯，你也不着急，对吧？” 电话那头的陆擎脸色很是难看：“市长，您的意思是？” “什么叫我的意思？是现在政府钱没到位？你知道吧？” “那就麻烦您受累，多出出力了。您看上次的茶叶还可以吗？” 市长嘴角笑意连连：“上次那种茶，几位喝茶的人都说不错，这次就多带点吧，6桶吧，66大顺，也好听。” 一番寒暄后，挂断电话的市长心情稍微好点。电话那头的陆擎一拳砸在桌子上： “艹，真尼玛当你爹是印钞机？要不是以后还想揽政府的营生，我她妈尿泡尿都不给你喝。” 拳头流着血的陆擎落寞的坐在桌旁，脸色很是难看。说的好听是茶叶，难听就是钱，一桶茶叶就是3000块钱，6桶折下来就是接近于。 林东的写字楼利润才3万，虽说九原工程自己也吃了不少，但吃进去再吐出来谁愿意？ 第38章 雪掩万物，光待时间 刘秘书在街旁找了一家旅馆，洗漱一番后，等着火炉将衣服烤干。 市长办公室有人在闲谈着。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所以你应该懂我意思，从明天起，一切不该有的新闻不要出现，造成社会动荡的局面这后果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中年人连连点头，顺着市长意思道：“我这一家能处理，市面上还有几家不入流的趁机乱搞，我可没办法呀。” 一脸肥肉的市长眼睛微微眯着：“想想办法嘛，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件事做好了以后有机会肯定给你了。还是说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男人额头冷汗直流：“我尽力去做。” 市长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好。之前没找你们，是怕影响你们工作。现在我想起你一直兢兢业业，所以该懂的你都懂，是吧？” 男人顺着市长意思点点头。看了看市长的眼色，才走出办公室。 市长也想过直接禁止这种消息发布，但是能做记者的都是什么尿性，都是不怕死的存在。 说白了就像古代的言官，以死谏为荣。虽说记者没那么拼，但是真架不住那些死脑筋硬搞，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市长不想这么做。 林东晚上随便吃了两口，随着众人离去，又是老张在值班，忍不住调侃老张两句： “你这么拼，是不是每个月多给你钱啊？要不你跟我干吧，其他不说，工资翻倍。” 老张瞥了眼后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雨声，身为普通人的张显宗缺钱吗？缺，非常缺。家里婆娘不争气，第一胎是个没带把的，第二胎才是带把的。 按理说一个月100多块足以让人羡慕，但这两个学生开销真大，都是上高中的年纪，该让哪个不上呢？ “你，你给的起？我现在加补贴一个月120块，小小年纪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躲在这里调侃我？”老张看着门外的雨说着。 林东掰着指头算了算，目前一周内补课的人数就在100人，他一周啥也不干能拿6块，一个月24。但陆聪那边可是有800多一个月。 想着生意还得扩大的林东咬咬牙： “我给您300一个月，每天跟着我就行如何？” 老张轻微笑笑，全当是笑话。“钱什么时候在你嘴里这么轻松了？我看过你的档案，穷苦人出生，诓我意义何在？” 林东有点着急，但还是沉下心想着怎么说服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您看中的是一份长期体面的工作，您不信任我也无妨，您一年工资也就1500不到，我直接给您半年工资1800如何？” 老张看着认真的林东狐疑道：“你当真的？你也说了我这是长期稳定的工作，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林东没有接这话茬，从兜里数了18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且不说我穷苦人出身，最近的事大家心知肚明。这样刺激的生活与现在一潭死水您有的选。不怕您调查，我家教一个月就是800的利润，还有我自己投资的写字楼也在建造。” “我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您怕不稳定。怕我用您两天度过危机就不用您了。本就是萍水相逢，能说的我说了，当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您想进我圈子，我不一定要。” 老张嘴角干瘪，林东站起身递过去一根烟，二人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所以你大费周章弄这事意义何在？” 林东揉了揉眼睛：“您愿意跟我干我就告诉您。” 老张轻微摇摇头，吐出一口后缓缓问道：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人品呢？” 林东低下头沉思，这种事说出去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林东站起身，在床上躺着，老张坐着，谁也没再说。 第二天清晨，着名的燕京报竟然少了那些板块，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文人发布的诗歌以及歌颂市长的丰功伟绩。小型报社也基本都没再报道丑闻，只有廖廖几家还在抓着流量密码。 雨过天晴后的早晨，阳光如约而至，林东看着桌上的报纸，轻笑一声：“周六了，我走了，大家周一见。” 林东前面走，老张后面缓缓跟着。 来到陆聪家后，陆擎面色颓废的看着林东，似有话要说，安排好陆聪做卷子后，林东走到书房。 满地是烟灰的林东皱了皱眉： “怎么了陆总？是写字楼出问题了吗？” 陆擎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写字楼一切照旧，目前基础快做好了。” 林东长舒一口气，只是陆擎接下来一句话让林东猛地提起精神。 “最近沸沸扬扬的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你在幕后策划了，是吧？” 林东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面色不改道：“陆总真会开玩笑，我这几天一直在警局，没时间做的。” 陆擎瞅了一眼林东随即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能高考拿满分的人计算能力肯定不差，只是我没想到你可以这么运筹帷幄。每一步都是恰好恶心人。” 陆擎接着说道： “你真让我吃惊，以自己在警局把自己置身事外，上面人不但顾及你的大学生身份，还顾及警局颜面。但现在你应该黔驴技穷了吧。” 林东没急着回答，这商人处处都是坑，一个回答不好就坐实了他是幕后之人。 “这跟我有啥关系呢？我就一普普通通老百姓。我还忙着教书育人呢？” 陆擎此刻很是笃定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吗？你办辅导机构是假，背后联系各方有能力的人才是真。” 被勘破的林东长出一口气：“就是不能跟聪明人做朋友，一点秘密都没有。所以您想如何？没证据去找你的财主举报我？” 陆擎眼神看向窗外： “你如果只是恶心人，我告诉你，你成功了。但人家也亮出了杀手锏，舆论你是挑不起来了。但往后你会不会好过，是个问题。” “唯一恶心的就是我，那傻逼玩意吃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搜刮我。艹。” 林东闻言顿时明白了弯弯绕绕，大概就是陆擎被逼着出钱去堵住背后人的嘴。 林东递过去一根烟，自己点上后，抽了几口： “戏班子才搭好，急什么？我的野心只有我自己知道。过去我们交涉，您看不起我。今天交涉您不看好我。未来呢？我是一步步成长的人。” “而且，万事有两面性，他堵的住报社的嘴，堵的住背后人的嘴，但他堵不住悠悠众口。今天您愿意与我聊，说明我至少能给您造成困扰。” 陆擎打断道： “不是困扰，是真金白银。” 林东被逗乐了，笑过之后眼神盯着陆擎道： “有没有想过与我合作，我可以承诺：与我合作做大做强。不与我合作您就等着被天天吸血吧。” 陆擎沉默良久，林东的眼睛他竟然不敢对视，这年轻人身上一股冲劲让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能走到什么高度这真不敢说。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高度赌上未来，陆擎想想都觉得扯淡。 “我想想吧。”说出这句话的陆擎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疯狂。 林东也没急着要答案，笑了笑说道： “您无需着急，您愿意与我聊说明把我当人看，而我回应您的橄榄枝已经抛出，只需要特定时候说一些事即可，而那个时候已经盖棺定论了，无非就是多一个抬棺人。” “你有多大把握？”陆擎冷静的问。 “就像我高考知道自己能拿满分吧。” 林东没再言语而是走出书房，聪明人能在百舸争流中幸存下来自有道理。给陆聪讲解完后就回到了宿舍。 罗阳很是兴奋的拍了拍林东。 “告诉你个好消息。” 第39章 巨鳄即将启航 “什么？”林东疲惫的想睡觉，以为又是什么校花爱上穷屌丝的荤段子。 “江北这周说要加几个人？我们这寝室就4个人，目前他们那边好像进行了联考，成绩都嘎嘎猛，所以过去的学生替我们宣传了。导致学生暴增啊。” 这对于林东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坐在桌旁的林东拿起笔在纸上计算着什么，顺便递给罗阳一根烟。 “假设我们带10个班也就是最少得10个人。这人好找，我们班你们平时上课感觉谁能行就推人上，但切记。” 林东语气加重道：“不要那种脾气暴躁的，不然会砸了我们的市场，目前能在江北里面上学的人，家里肯定不缺钱。那接下来就得往一对一去考虑。算了，先做好眼前的事。” 罗阳笑呵呵的一张脸让林东很是无语。 张凯笑着说：“东哥，这起码一个月能让您多赚点。” 林东皱了皱眉，他一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里利益动人心，当下队伍的事没处理好那以后都是麻烦。在桌旁写画之后林东随即开口： “我现在在盖写字楼，但我们能进一个寝室，说明缘法足够。亲兄弟明算账。我说一下我的想法。” 室友们都静静听着林东所言 “你们自己带的班赚的钱还是那个分配，我拿三成，你们拿7成。但是新招进来的人分为三个月为实习期。一个班为例。” 林东掐灭手里的烟： “一个班周末利润是18块，而新进来的人只给他4块。你们平时就别吱声，别赚了一点钱就宣扬，14块钱我们宿舍一人分两块。” 罗阳有点不解道： “那还剩余4块怎么分？” 张凯忍不住插嘴：“这一切都是东哥带起来的当然东哥拿呀？” 林东摇摇头，随后从包里拿出流水账单以及借款条子： “我跟各位明说，写字楼我把钱砸进去了，这多余的4块可否当做我们共有的钱，去后面宣传也好，应急也罢。实在不行后面我送大家股份。” 众人呵呵一笑，都没当真。于洋忍不住说道：“东哥你付出这么大风险，你拿兄弟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拿就行了。” 众人附和着。 林东很是感谢兄弟们的情谊，但还是拒绝道：“我们是兄弟，所以不谈那些，接下来三个月这人做的好，就留下工资两天涨到8块。” 罗阳不禁赞不绝口：“妙啊，东哥，你真是做生意的好手，但这样就没资金进入预防风险的钱了呀？” 林东站起身看着窗外： “前面6个人三个月最少积累96块，再加上中途有人退出也好，再进来也罢。都有的赚。罗阳你没事就把账簿弄好，我现在做的事对你们来说有点超纲。所以务必细心做好。” 罗阳收起吊儿郎当，正经的点点头。 林东本想睡觉，却出了门。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若非一闪闪的烟头，他还真未注意到。 “东哥，这么晚还要走吗？” 林东一个身子已经跨出房门，回头道：“我出去看看，今晚不走了。” 随着走到楼门外，看着眼前的汉子，赫然是张显宗。林东脑子转的何等快，瞬间明悟这是保护自己啊。 “张叔，进来坐会。” 老张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发现了有点尴尬，黑夜里也看不出脸红不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被林东一把拉住，半推半就的进了宿舍。 “握草，东哥这是咱爹，呸呸呸，这是咱爷吗？” 林东手掌捂着脸，这群义子这么玩是吧。老张奇怪的看着林东，作为过去的守旧派哪能接受这乱七八糟的辈分。一时间有点觉得林东在玩黑社会。 把老张安置在自己的床位后，自己坐在桌旁。给老张还有罗阳撒了烟。 “这是我的一个叔，大家别太开放了，整的叔以为我在威逼利诱你们。” 罗阳嘿嘿一笑：“不然呢？天天带着我们搞钱，叔，您有女儿吗？我想当您女婿，这基因肯定嘎嘎猛。有我东哥一丢丢就好。” 罗阳猛然拍了拍脑门道： “东哥我都忘了，补课今天的三块还没给您呢上周的还在我这里呢。”说着就要递给林东。 林东摆摆手示意记在账上。随后兜里取出1000递给老张。老张疑惑的看着林东。林东皱着眉道： “叔，谢谢您。我不知道未来能做到哪个地步，但您的心意我领了。那边不知道您现在怎么操作的，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老张被林东接下来的话整的微微一愣。 “您护我周全，我扶您平步青云。” 老张没接钱，也没回应林东，看着上铺的床板犹豫道：“这里没人吧？实在不行我现在到外面对付一晚。”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林东看着转移话题的老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叔，这样吧，我这里有两个褥子，您铺上，明天我让人给您买一床新的。” 老张追问道：“那个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吧？” 罗阳率先开口：“我们巴不得有人陪我们呢？” 众人哈哈哈的笑着。 老张似乎回到了兵营的时代。 而林东想起那位最有名的人说的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夜晚降临，今夜睡不着的不止林东一个人还有老张。 林东在谋划如何送老张平步青云，金钟目前还不能用。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等个一两月吧。 老张怀念过去的生涯，苦吗？苦。但是一群傻呵呵色军人在一起，哪怕与世界为敌，也不会退缩。但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硬生生被这圈子折磨的少言寡语。 老张也不知道是被林东那天的那句我想让所有人都去山巅看看打动，还是想改变一把委屈了十多年的人生。 刘秘书这边早早回去见姐夫心情不错，也就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角色，也知道姐夫的勾当。只是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特别是有权有势的人。刘秘书在每次市长结束一夜情后都会去花钱也好，吃药也罢。摆平一些事情。 今夜心情不错的市长照例去释放压力，刘秘书站在门口望风。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市长没几分钟就系好腰带走出来了。 刘秘书后面妥善处理后事后，一脸疲惫的回到家里沉沉睡去。 江歌听闻报社拒收后，看着林东之前诉说的计划，犹豫再三还是与几个朋友借了点钱开了个报社，至于为什么敢这么玩？ 江歌首先觉得记者在挑战一些东西的路上获得的快感很爽，再说林东承诺给他的未来，真心动。再加上林东之前交流的时候保证道： “无论赚钱与亏钱，我都要百分之50的股份。名字就用紫鼠命名。亏钱我全给你兜底，赚钱你拿一半。” 这事没多复杂，一下午就办好了。现在这个时代对于公司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 至于明天紫鼠发布的第一篇报道那就是挑事，挑起争端。按照林东的策略： 在做到这个地步时，群众就是心里认定当官的有不好的问题。虽然上面政策强压，但无妨。石破天惊的冲开枷锁与默默无闻被绞杀之间选择。 借着群众的力量攀登到新的高度。林东从来不指望金钟能够后面让他顺风顺水，不在那个位置能与你称兄道弟。但在那个位置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所以紫鼠才是林东最大的底牌，他要做的不是吞并别的报社，而是确立紫鼠的定位。一个敢讲真话，一个敢说实话的报社。 第40章 自古美人多眼瞎 夜晚的秋日，已经渐生凉意，呦不过林东的老张躺在褥子上，上面搭着林东找宿管阿姨借的被子。 宿管阿姨最初几天还是尽职尽责24小时待在宿舍楼，只是后面见每个宿舍的男生都挺守规矩，所以晚上就在10点左右回家睡了。 次日清晨，太阳匆匆来上班，林东早早起来后，看了看上铺空着的床，唯有整洁的被子在，心里莫名的空荡荡。出了宿舍门的林东瞅了一眼，宿管阿姨在打毛衣。 出了楼门后的林东前往餐厅，路上碰上了回来的老张，手里提着包子。林东小跑上前，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四溢。 老张把包子递过来，林东接过后，趁着包子温热咬了几口。对于算不上多熟人的善意，林东心里暖暖的。回到宿舍的二人坐在床边。 “叔，你局子那边不怕有事吧？” 老张看着窗外，林东看不到他的面孔。 “最近局子里面也没事，我跟队长说了出去休息几天。” 对于这事，林东点点头。毕竟规则是死的，没有人检查的情况下，对于平时自己随叫随到的人，队长还是愿意帮忙的。 抽出烟递给老张后，一时间宿舍内云雾缭绕。待到舒坦的抽完烟后，老张打开了窗子。二人一路走出校门。 约莫走了40分钟后，林东走进一家算是杂货店的店铺。 “姐，最近有没有好点的被子和褥子？天冷了，身体不好，害怕着凉。” 女售货员听闻后满脸笑意的介绍着。 林东挑挑拣拣，等到付钱的时候，老张把钱拿出来要付钱，林东哪能呢？二人推搡之间，老张感受到林东力气与发力很是不简单。 就在老张诧异之间，林东已经把钱递给了女售货员。 女售货员开心的找了林东8块：“像你现在自己付钱的人真不多了，懂的体谅父母的人更是不多。” 林东知道女售货员误会了，但还是没再计较，转头发现老张拿着一块钱尴尬的想要往林东兜里放。 林东也不点破： “叔，帮我拿一下吧，我这太累了。” 老张抿了抿嘴后还是抱着被褥跟在林东后面。 一路上老张欲言又止，林东在拐弯的时候都看在眼里。 回到宿舍后，老张把被子褥子放在林东床上。 “叔，这是给你买的，别跟我提钱。您也别说什么我挣钱不容易。钱没多少，只有花在该花的地方才有意义。” 老张叹口气也没动手，还是林东上床整理好。接着出门把借的被子还给宿管阿姨。 回到宿舍的林东给微微出汗的老张倒了杯水，老张也没拒绝，像个闷葫芦端起来喝了几口。 “其实，你身手不差，为什么想着我保护你呢？”老张半天不语，出声即是很隐私的话题。 林东打个哈哈道： “叔啊，我就是半吊子，算不上数的。” 老张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问。 事实上对于林东而言：“眼前的风平浪静只是假象，怎能让人对你知己知彼呢？就像前世，若非见人就给一种我是路痴的错觉。 又怎会从那里走出来。 “叔，您想过您最想做到哪一步吗？” 老张翻看着林东桌上的书籍，皱着眉，似乎很讨厌林东打断他看书的乐趣。 “什么？” 林东嘿嘿一笑：“没什么，您继续。您上午就在宿舍待会，我去勾搭个媳妇去。嘿嘿。” “不出校门吧？” 林东正要走出宿舍的脚步停下，转头道： “不出去，我就是看看最近我的小媳妇。小媳妇的腿啊，就像古希腊的通天柱，两腿之间，便是天堂。” 老张还是第一次见这一面的林东： “这荤段子讲的不错，不过你乳臭未干，过过嘴瘾就行了。” 似乎被说中了，林东离开了宿舍。 来到女生楼的林东，找了个女生去叫一下杨瑞。 可惜，杨瑞没下来，等来的是她的室友周洁。 周洁留着长发，樱桃小嘴配上瓜子脸。这是上一世美女的标准。但这女的一开口就让林东把第一印象毁了。 “你就是天天想着我家杨瑞的那个什么东？是吧？”周洁轻佻的口吻让林东很是反胃，但还是强忍恶心的点点头。 周洁朝着林东走近几步后，手指摸了摸林东的胳膊后，一脸嫌弃道： “要身板没身板，要钱没有林甲楠有钱。你凭什么天天想着我家杨瑞？” 林东真的是想拿着40的鞋垫抽她，面色阴沉回应着： “学姐的意思是我就不该出现在杨瑞面前，或者说我就不该来燕大，再换句话说，我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或者就是我不该活着？” 见林东变了脸，周洁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狂的继续开炮： “杨瑞是校花，你算个什么东西？家里也就是泥腿子。我家杨瑞是要嫁入豪门的。你这种货色活不活着与我无关，但碍了我的眼，那就是罪。” 林东心里很不爽，无意中抬眸看到窗口的杨瑞在看着楼下。林东不想因为自己再给他惹麻烦。笑笑后看了眼周洁： “学姐说的是，只是我希望杨瑞亲口跟我说一句让我不再打扰，否则您这就是神经病进警局。” “你，你什么意思？”周洁眉头紧蹙的问道。 “神经病该去哪？您不清楚吗？” 说吧的林东转身离开，今日看来是见不到了，只能另寻时间了。 嘴里骂着泥腿子的周洁气呼呼的回到宿舍，咣当一声门被用力关上。 “怎么了，周姐？”杨瑞关心的走过来。 “你还说，还不是你的那个追求者，我好好跟他说不要纠缠你，你要努力学习。谁知道那坏痞子骂我，说我是神经病进警局。” 杨瑞对于周姐的为人还是了解的虽然喜欢夸大其词，但总体不会差太多。杨瑞其实一直想见见林东，问问他与那个女生什么关系。但又纠结于难以说出口。 今天林东与周洁说话的态度，她也看到了。也许从始至终林东只是碍于那场荒唐事才没办法粘着自己的。杨瑞就这样胡思乱想的。 周洁在下午的时候，在餐厅拐角处拉住林甲楠，到一隐秘的地方后诉说今天之事。林甲楠满意的掏出一支口红递过去。 “干的不错，下次继续。林甲楠面容有点扭曲，继续说着：“我就不信本少这么有钱，还有姐姐帮忙，这样都不能把那小子撵走。” 周洁满意的接过口红后，咯咯咯的笑着：“还是林少大气。” 林甲楠趁机揩了一把油，一口气喷在周洁耳旁： “只要这事成了，我跟杨瑞在一起，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你就是我们爱的见证人。” 周洁不动声色的把男人的狗爪子拿开后，附和着： “那就预祝林少早日得偿所愿。” 等到周洁走后，林甲楠呸了一口，嘴角勾勒一抹弧度： “什么东西，卖友求荣的货色，真当少爷给你的是大牌吗？那是假货都看不出来。” 这个时代的海外，我国的香港开始有走私慢慢兴起。最初是残次品，后来就是直接上别人的货，贴大牌标。 林东郁郁寡欢的走到大学的林荫小道。安慰自己一番：一切也还好，毕竟杨瑞已经没再自杀，而眼下的所有不愉快，终会在时间见证下，爱意冲淡一切。 盘算着自己心中最敬重的老师该抽完烟了，出去买了两条烟，还有一些水果，去看望肖老。 开门发现钱老也在，林东暗自庆幸自己买了两人的烟，不然这不得尴尬死。 “舍得出来了？”钱老头贼兮兮的问道。 林东从黑色的袋子里面拿出大红鹰递给钱老： “钱老林静学姐很漂亮。” 钱老一时间有点石化当场。 肖老头看着给自己的中华，言语间埋怨着： “又乱花钱。钱多难挣啊。每天省点心吧，你省点心，我还可能多活几年，给你照拂照拂。” 林东点点头，随后傻傻笑的打哈哈： “爷，我最近那个辅导机构做的还凑合，所以不差钱的。” 三人有的没的唠着嗑。 第41章 死心。 中午时间，林东拿着自己的餐盒给老张在餐厅打了肉菜。想着老张早餐吃包子，大概率是北方人士，拿了3个馒头后回到宿舍。 老张看了会林东的书，觉得很无聊，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林东轻轻叫了几声，老张缓缓睁开睡眼，被这刺目的阳光弄得很是不舒服。 “怎么了？要出去吗？”老张眼睛处于一个看东西马马虎虎的样子。 “叔，吃点东西再出去，不知道您的胃口，但如果您不喜欢，我们可以去外面的饭馆吃，都行。” 片刻之后，坐起来的老张定了定神，从二铺身法灵巧的跳下来，闻着肉的香味，嘴里不自觉的分泌口水。但还是抬头看着林东：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学校我看见这个菜应该还凑合，就给你多打了点。” 老张夹起一块送入嘴中，还没尝到味，就已经进了肚子。林东把烟抽出一根，剩下半包烟放在桌上。随后出门接了点热水。 老张不知不觉中吃了两个馒头，大半肉已经进入腹内。猪油的香味混合着香料的清香，使得老张回味无穷。犹豫一会后，第三个馒头夹着肉进了肚子。 林东给老张泡了杯茶递过去。老张想拿又不好意思拿桌上的烟，林东看出老张的尴尬，明明抽了一根嘴里有点涩，但还是陪着老张抽了一根。 趁着抽烟功夫，老张把饭盒洗干净放在窗台，二人大概2点左右出了门。 来到校门口的林东，快步走到商店，买了两瓶汽水，还有一条烟。只是把一条烟都拆成一包一包的。 坐在出租车上的林东递过去一包，老张说什么也不要，林东只好以替自己拿着为由才让老张收下。 到了写字楼的工地后，林东看着热火朝天的众人正干的起劲，心里粗略计算着应该还得一个月能做完。随后坐车去了旅馆。 老板见林东来了，笑嘻嘻的迎客。 林东抽出一根烟递过去：“老板，我那朋友还在吧？” 老板摇摇头道：“听说开了个报社，可能在忙吧。你这位朋友也要住店？”老板打量着老张。 林东打个哈哈道：“不叨扰了，您知道地址吗？我过去看看。” 老板思索一番后，给了林东一个地址。 二人到达紫鼠报社后，有点傻眼。 江歌没看到，但门口贴上了封条。林东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回到旅馆等着。 林东手指轻轻叩响桌面。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漫步的马匹。 约么晚上的时候，江歌一脸疲惫的走进来。 见到林东后，直接哭了出来。 “东哥，亲哥啊，钱都打水漂了。”江歌直接跪倒在地。 林东站起身，把他扶起来，轻声道： “慢慢说，别急。这样子见谁都跪还怎么跟我干大事。” 缓过神的江歌开始诉说： “昨日发的报纸一经发出，就被抢售一空。” 林东点点头，这是必然的。毕竟内容是很多人想看的。 江歌话锋一转：“今天早上报社就被工商局的人封了。所有借的钱都打了水漂了。” 听着江歌哽咽的声音，林东默不作声的掏出几张100放在桌子上。原地踱步良久后开口： “无妨，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遇事别慌，现在你去写一篇紫鼠报社被不知名的力量全面封停的报纸。切记把今天那个封条大大的印在上面。” “可没人会买呀？” 林东嘴角一抹笑意露出：“具体方向就是往之前爆料那个人的事上面说。你记住，只要你的东西是别人想看的，那就可以出手。” 江歌思索着什么，林东与老张离开了此地。坐着出租车回到学校。去了餐厅二人随便吃了点就躺在宿舍。 老张的声音传来：“明天我得去警局上班了。” 对此，林东早有预料，虽不舍，但还是回应着： “好，如果局里面需要做一些事，您可以找我。” 老张虽未说什么，但还是内心不以为然。一个还未毕业的年轻人能插手？能插手意味着这背后有实力，至少是官宦背景。但有这背景还需要待在警局？ 林东心里缓缓盘算着，暗夜难以掩盖眸子里的寒光。 第二天，林东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上铺，心里空落落的，吃过早餐后来到女生楼底，找了几个女生去叫，从最初的人不在到不下来。 林东这一天等的莫名的心里难受。内心一直挣扎着，再等等，我在等一会，就一会。可惜后面熄灯铃响起，这一次林东觉得秋日的风也没那么冷。 林东还在安慰着自己，明天一定会的。 除了周末给陆聪辅导后，林东几乎没事就在楼底下等待。 不知何时，校园里传出有个痴心的大一学生在女生楼底下当舔狗。 “嘿你看见了没？那个男人又来了。” “唉，我要是能被这么追，死给他我都愿意。”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啊？” 周围女生的议论声林东听得到，只是不住的抽着烟。委屈吗？委屈。但就当是欠她杨瑞的。 杨瑞这栋女生楼隔壁就是大一新生的女生楼，林东不知道有一个女孩静静看着他。 风再次扬起，少年人一颗火热的心终究是被冷风吹落在地，碎成了一块块残渣。 此刻的林东听着楼里面的欢声笑语，是那么刺耳。但还是强行笑着离开这里。路上遇上了欧阳雪。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欠她的。” 二人随便闲聊着。 陆擎终究还是把接近于两万的现金放在茶叶桶里，给市长送去了。只是收礼的人是刘秘书。陆擎已经习惯了。老狐狸永远不出面，就是这样。 最后灰心回到宿舍的林东，被罗阳拉着说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喜欢的人喜欢你更好。但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态度暧昧后又是不由分说的不见面，这算什么？冷暴力？林东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这事到此为止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杨瑞宿舍内，周洁等人议论着林东。 “瑞，我跟你讲，男人就得吊着，你太心疼他，他后面就会放肆的不行。” 周洁嘴角涂抹着口红，背着大牌包包，这几天的周洁很快乐，因为林东这事，林甲楠没有少给她东西。 “周洁，你别是羡慕人家有个男的追，你就想破坏吧？” “刘雪，我跟你说，男人就是贱，就得调教。不这样怎么证明那个男人值得托付。要我说还是林甲楠要钱有钱，长相也帅。” 刘雪冷笑一声：“当你选择让人去证明爱你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有了价格，而真爱无价。” 杨瑞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来到窗台，看着林东不在树下站着，有点失落的坐在床上。 周洁还在辩解着：“刘雪，有本事你结婚别要彩礼？你的真爱无价？就是杠精。” 刘雪觉得眼前人最近一个月变的更加势力了。耸耸肩后言语犀利道： “今晚是出去找哪家的富少啊？这嘴唇，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刚咬了别人出来。” 周洁与刘雪二人在一旁交战。杨瑞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做错了。 世上文字千千万，唯有情字最伤人。 林东随意问道：“今天几号了？” 于洋翻着日历，生怕弄错。“东哥今天10月29日了。 林东站起身，嘴里叼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的黑暗，唯有烟头的闪烁回应着林东。 至于紫鼠早就在半个月前解封了。接着就是江歌造势，按照林东涩计划来。所有人都不敢报道的，我紫鼠就是一个字，干。 如果是后面没有金钟出力，林东不信。不过这使得其他报馆的欢迎程度远远比不上紫鼠报社。 第42章 报社 金股报社内部有人缓缓说着什么。 “社长，我们就不能顺着群众的爱好去报道那些东西吗？” 社长盯着眼前的记者，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能做到社长有几个是傻子？上面的人太强了，他们惹不起。首先报社得活着，其次才能求财。 “侄儿，很多事不能看别人的。”社长陈飞无奈的说着。 陈宇双手一摊：“叔，真不是我说，我们做记者，做报社就没必要怕他们，他紫鼠报社没一个月时间，赚的盆满钵满。再这样下去，我们关门算了。” 陈飞摆摆手，陈宇很是不忿的走出去。 走在大街上的陈宇思来想去，还是心里不舒服，既如此，那就。恶从胆边生。 陈宇没像往常去那些人群聚集地，而是去了游戏厅这些平时自己不来的地方。 来到游戏厅的陈宇脖子前挂着相机，站台人员微微皱眉。 “哥，这煞笔是没新闻了？来咱们这里找新闻吗？” 一彪形大汉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陈宇也不买游戏币，也不玩。只是看着那些小黄毛玩。彪形大汉王龙走到一间屋内，大约几分钟后，王龙从屋内走出。 走到陈宇面前的王龙笑意露出，但说实话，这一脸横肉，再加上有一道疤痕从左边的额头到右边的下巴，笑起来的王龙是真吓人。 陈宇吓得连连倒退，王龙心里虽不爽，但还是得做表面工作，站在原地的王龙缓缓开口： “先生，我知道您挺辛苦，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什么都有，您出去喝个茶。”说着就递过去10块钱。 陈宇前面听着很舒服，但听到后面就心情不爽了，但看着凶神恶煞的王龙，还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我，我那个想找人办事，不是那个来找事的。” 王龙没听清他在嗡嗡什么，忍不住追问道： “你说啥？大点声。” 这时候的小弟以为龙哥不开心了，从背后拿出明晃晃的刀子，缓缓靠过来。 陈宇吓得哆哆嗦嗦的跑出游戏厅，远离之后的陈宇大口喘着气，按捺住心情后，蹲在出入必经之路的街道口。 游戏厅内的龙哥一脸懵，回头看着小弟们手里明晃晃的刀，恍然大悟，见这煞笔跑了，就进屋与老板说清楚。 游戏厅有一黄毛输了之后，心情不爽的走出门口，二流子模样很快就被陈宇盯上。 “嘿，那那个你想要钱吗？” 黄毛刚输完很不爽，听到有钱，连忙上前问道：“想想，我太想了。你给我吗？还是。” 陈宇见状知道有戏，随后咳嗽两声后拿出2块钱在黄毛面前晃来晃去： “帮我今晚在一个地方放把火，这就是你的。” 黄毛皱了皱眉随即说着：“你当我傻？2块钱让我坐牢。沙币吧。” 陈宇一听是嫌钱少，随后又拿出两块笑着看着黄毛。 黄毛属实心动了。伸手准备拿的时候，陈宇收回手里的钱，缓缓开口： “先给你两块，做成了再给你另外的两块。” 黄毛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拿着2块在游戏厅里大杀四方，最终玩到下午6点，身无分文的黄毛走出门口。 陈宇也快等的没耐心了。上前说道：“晚上给紫鼠报社放一把火。这就是你的了。”说着就拿出两块在黄毛面前晃来晃去。 黄毛许是被风吹的清醒了，也或是输的清醒了。随口道： “紫鼠报社现在很多人都在看他家的新闻，我做了不就是等着坐牢。不干。” 陈宇微微皱眉，随即道：“你觉得上面人希不希望看到有个报社逮着自己不放呢？所以你做了，非但不会有人抓你，说不好人家知道了，会额外给你钱呢。” “真的？” 见黄毛上钩了，陈宇继续说着：“你要是不愿意就先把两块还我，我找别人去。” 黄毛心一狠道一声：“干，干了。但你记得把钱给我。” “哎呀，你放心。你只要放一把火，我远远看见了就把钱给你了。” 可怜的紫鼠报社又要遭劫。夜幕降临，黄毛拎着陈宇递过来的油桶，心一横，走了出去。把油泼在报社门框上。 这种街道大部分都还是木框，虽说不是古老的卯榫结构吧，但还是木制的门，土制的墙，梁还是木头，常年累月早已腐朽不堪。 一把大火刺啦刺啦作响，黄毛看着冲天火光，第一次心咚咚咚的狂跳，跑到陈宇那里伸手的时候，手太抖，都把钱掉在地上了。 蹲下身的黄毛捡起钱，发现站不起来了。陈宇暗骂一声，只能摇晃着背着黄毛离开。 等到附近邻居们反应过来，火势已经无法阻挡了。 江歌回到旅馆后，在老板那里续交了今天的房钱。自从林东交过一次后，他现在就是住一天交一天。 老板收过钱，还是乐呵呵的看着江歌进屋。 大概也是几点多的时候，一黑衣人用工具敲开前门，老板瞬间睁开眼睛。待到黑衣人往里走的时候，直接被老板一木棍击晕。 待到黑衣人醒来，发现被绑在椅子上。屋内只有老板抽着烟，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盯着他： “说吧，哪里人，要干嘛？” 黑衣人瞥了一眼眼前的胖子，放着狠话：“快把你爹放开，你爹我可是杀过人的，小心弄死你。” 老板只是呵呵的笑着走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正反手个一巴掌。 “不会说话就闭嘴。谁还不是混混出身。在我那个年代像你这种人早被人砍死了，感谢社会救了你，感谢我老成了。”老板无意之中露出了大拇指旁边手背上的蛇头。 黑衣人一时间被打的发懵，一侧脸麻麻的，除了烫之外没其他感觉。 “不能说吗？我耐心真不好，能不能说。” 在老板强大的气场之下，黑衣人肿着脸开始说道： “接到悬赏弄死旅店内的江歌。” 老板长舒一口气，嘴里喃喃着：“mad，以后得多收点钱，这房租收的少了。”说着走出门敲了敲江歌的门。 都快睡着的江歌起身问道：“谁？有什么事吗？” “我，外面有个人得你处理。” 听到老板的声音后，江歌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 见老板不是平时笑呵呵的模样，江歌有点害怕，尾随老板走进屋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江歌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老板闻声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江歌，直接人懵了。 “被电打了？静电这么强？” “没，没，老板有什么事吗？” 黑衣人在屋内，恰好被一堵墙堵着。老板扶起这孬种后，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江歌立马闭上眼： “好汉饶命，我没看到你的模样，别杀我。” 老板笑的差点背过去。 黑衣人都不好意思的想笑。 “就这玩意，你还杀？脏不脏你的手？现在你们做悬赏的都这么没品了吗？”缓过气的老板忍着笑意说着。 黑衣人低着头，似乎怕笑出声：“这我也不知道啊，就有人下悬赏了，然后就接了。” 老板一巴掌甩给江歌： “憨货，人家来杀你的，你说怎么办？” 黑衣人眼里祈求的目光不断的望着江歌。江歌被一巴掌打的自然睁开了眼睛。 “啊，想我不知道啊，大哥们呐，我就是个记者，本本分分活着。” 老板直接打断：“闭嘴吧，记者一张嘴，上面跑断腿。有贼心没贼胆的玩意。” 江歌内心一会观音菩萨，一会阿门，一会主啊，聆听我的祷告。就差来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了。 胖子老板站起身盯着黑衣人道：“放了你也行，以后在我的地盘，你不能再出现，行不行？” 黑衣人不住的点头。内心都快郁闷死了。 胖子老板一刀滑过，黑衣人吓了一跳，江歌直接晕过去了。 第43章 唢呐一响，不是喜事就是送葬。 老板尴尬道：“抱歉，手生了，好久没玩刀了，你不会介意吧？” 黑衣人看着胳膊处滋滋冒血，敢介意吗？等黑衣人离开后，老板看着躺在这里的江歌。属实是想笑。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胆小的人竟然天天干着掉脑袋的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板吐槽两句后关上门换了个屋子睡觉。 次日清晨，江歌鬼鬼祟祟的准备出门，哪料老板正坐在吧台，笑眯眯的看着他，江歌那是心里苦啊。 “老板，不，哥，大哥，您要干啥啊？” “什么干什么？我看看门外也不行？” “您好好看，我，我走了。” 胖子老板站起身，抽了根烟，一想到这个憨憨就想笑。 且说江歌出门后，也不管报社的道路在哪，一路奔袭，直到累的跑不动了，躺在地上。缓了半天的江歌总算回魂了，感觉两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还是一瘸一拐来到了紫鼠报社，看着眼前一片废墟，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一遍，以为自己在做梦。用力抽了自己两巴掌。疼的泪都流下来了。 这时旁边的商铺有人走过来低声说着什么。 江歌看着现场残留的油桶，幸亏是铁的，不然还真没办法查。江歌想着昨夜的刺杀，今天的报社被烧，直接去了警局。 老张虽未与江歌说过话，但知道是林东的人，坐在一旁听着事情的叙述。紧接着就有警员随着江歌去勘察现场。 老张偷偷摸摸的来到燕大，开始看门的大爷都不让进，还是露出了警官证，才被放行。 林东刚从感情决裂中走出来，心情谈不上多好。 敲门声传来，林东不耐烦的问了一嗓子：“谁？有事？” 门外沉闷的声音传来：“我，江歌那边有事。” 林东迅速站起身开了门。 “叔，怎么回事？” 老张开始叙述这一切，从作业被追杀到报社被烧。 林东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拿出烟递过去，抽了几口烟的林东，突然咧开了嘴： “好事，我要出去一趟。” 老张以为林东被刺激到了，忍不住安慰着： “一个报社没了还能重建，别太伤心。” 林东摇摇头说道： “无需查出真凶，会有人背锅的。再说，唢呐该响一响了。” “嗯？” “唢呐一响，不是喜事就是送葬。” 二人出门后，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报社，出乎意料的是，江歌没再给他哭。事实上，经过昨夜的刺杀，他也没心再去苦两嗓子了。 林东走过去拍拍肩膀示以安慰： “接下来你会旅馆。” 江歌苦着脸道：“能不回去吗？太可怕了，那个老板……” 林东闻言笑了笑，上一世，他就知道那个老板很有实力，虽然胖，但是真有本事，过江龙怕地头蛇。后者就是说的这种人。 安慰一番后，三人准备回旅馆。查探的警员欲要说什么，林东递过去一根烟道： “各位辛苦了，有点事要去聊聊，你们忙，不打扰了。” 随着三人坐车离开。两个警员悄悄说着什么。 “你发现没，那个林东与老张走的好近。” “那是林东怕被人那个了，所以才求老张保护他。” “是吗？你怎么知道？” …… 回到旅馆的林东给老板递过烟后，双手交叉在胸弯下腰致谢，胖子老板站起身连忙表示都是应该的。 “不过说实话，你是怎么敢让这怂货做这的？就哪怕让他穿着警服去看警察打犯人，就让他看着，我估计他都能尿裤裆。” 林东笑笑无奈道：“将就呗。” 进入屋内的三人缓缓坐下，林东开口道： “不论能不能出结果，今天标题是：说真话的紫鼠报社被恶势力烧毁。记得往那方面写。” “至于明天的标题是：某大人物买凶刺杀记者。” 江歌皱皱眉：“可报社被烧了，没有印刷的设备了呀？” 林东反问道：“你别跟我说这一个多月了，报社分币不挣。你就是找其他报社印刷也好，还是立马收购一个也罢。明天我一定要看到这条新闻。” 还欲说什么的江歌被林东瞪了一眼。 “记住，现在别掉链子。因为最多就是10天时间，我要紫鼠报社在同行面前就是标杆。” “我给你三天时间再去组建起来紫鼠报社，第三天的标题就是：紫鼠屹立不倒，与恶势力斗争到底。” “至于后面的第五第六第七天，我希望你着重介绍九原工程。” 江歌笔尖迅速游走，记下了林东所言。 “这就没了？” 林东与老张缓缓出门，林东突然转头道： “给你的钱应该够用吧？所以就好好活着。” 屋内留下懵逼的江歌。 林东并未直接走了，而是买了条烟递给老板。老板起初还不要，但林东再三说好话，老板也没再拒绝。 等到林东二人离开后，老板喃喃着：“这老辣的人情世故，真就是一个大学生？” 把林东送回学校后，老张回到警局。 且说昨夜的黄毛被那滔天火势真吓到了。陈宇真是后悔不已，自己做就不至于惹上这个麻烦了。在一处散发着霉味的屋内，黄毛蜷缩在墙角。 陈宇站在屋外。他是真受不了那股霉味。站在屋外的陈宇回想着每个细节，觉得没什么破绽的他瞅了一眼屋内，随后偷偷离开。 来到金股报社的陈宇还未进门，就听到叔叔哼着欢快的小曲。 “今天是个好日子，……” 敲敲门的陈宇走进来故意问道： “叔，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陈飞站起身笑意露出：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紫鼠报社被人一把火点了，今天去他家都没发行报纸。就是不知道谁干的。这下报社生意就会慢慢回来了。” “那确实是好事。”陈宇附和着。 “看见没？叔跟你说了，那些事不能报道的。看到了吗？我们如果报道了，那昨夜烧的就是咱家报社了。” 陈宇强忍着笑意附和道： “还是叔叔未卜先知，报社还得是在叔叔带领下才能进入新的时代。” 陈飞很是享受陈宇的马屁。 “那必须的，叔叔没有十年，也有5年的眼力了。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咸。” 陈宇怕再待下去露馅，随后缓缓离开屋内。 来到无人角落的陈宇哈哈哈的大笑。嘴里还不时的取笑着： “那是老子做的，你踏马的还说是什么大人物干的，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还说什么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盐还咸。” 林东回到宿舍内，抽起烟后，缓缓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环环相扣。 “这下子你不下台也不由你了。”林东嘴里喃喃着。 一切都计划好后，林东走出宿舍楼，下意识的走向了女生楼。等到发现站在女生楼下后，就要转身离开。 欧阳雪从寝室里跑出来，拍了拍林东的肩膀。 “嘿，有时间给我补补课呗。” 林东疑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补课？我现在还没准备弄考研的机构呢。” “不是啦，我是想要你给我补补土木的课。” 林东颇为疑惑问着：“你上课没学？” 欧阳雪扭捏道：“这不能怪我吧。那个老师他操着一口方言，你让人怎么去听吗？” 见林东久久未回应，欧阳雪大着胆子抱住林东的胳膊，一直摇着。而这一幕正巧被走出宿舍楼的杨瑞看到。 杨瑞想着快步离开，周洁在旁边开始蛐蛐着：“我就说嘛，这种男人就应该多吊吊，这本性直接露出来了。” 想着一切都在往计划方向发展的林东笑笑答应了。 “那好，不许放我鸽子。明天上午第二节没课，我在教室等你。” 林东看着眼前活泼的女孩，心情不自觉好了很多。 “那明天见喽。” 女孩潇洒的离去，男人嘴角挂着笑意离开。唯有错过的人揪心的疼。 第44章 原来纯真自然是吸引一个人的根本 次日清晨，随着阳光刺入双眼，林东早早起来了。世间之事所得，所不得，都不如心安理得。 吃过早餐的他进了教学楼，有了上一次尴尬的经历后，这次直接早早的来了，以免迷路。 相对于林东而言，两世为人已经尝到迷路甜头的他还是愿意苟着。 上一世的他第一次来燕大就迷路了，少年人从未进过燕京，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路痴，但后来这场事终究传出去了。 统一认为他是路痴，可是后来熟悉路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方向感还不错。 但上一辈子就是恰恰被这一虚假外表迷惑了那些人，方才虎口脱生。 每每念及此的林东都后怕不已。所以这一世的他还是要扮猪吃老虎，标准的签名就是路痴。 欧阳雪气鼓鼓的找了出来，看着楼道里四处找教师的林东，直接气笑了。 “嘿，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会是智障吧？” 看着眼前女孩的打趣，林东擦了额头的汗水后，气喘吁吁道： “这我，我又不经常来教室，迷路不情有可原么？” 被阳光透过窗户后照在欧阳雪身上，这一刻在林东眼里，可谓是人间最好，丁达尔效应的渲染之下头发在散发出最是撩人的微黄，一时间看的痴痴的。 “流氓，你看哪呢？”欧阳雪嘟起小嘴。 林东害羞的用手抓抓头发，作为两世为人的他，情感领域真就是可能还不如屏幕间的各位呢。脸涨的通红。 “我要上课去了。你去不去？”欧阳雪内心莫名的有点小期待。 “啊，哦。好。”林东傻傻的回应着。 虽说昨日二人约定的是今天上午第二节课，但林东总不能第二节再去吧，他想着自己本就没事，再说对记忆中的地方熟悉一下，谁料这菇凉直接找出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坐在座位上的欧阳雪冷不丁在林东耳边炸响了惊雷。 “啥？啊！我，这，不知。” 看着结巴的林东，欧阳雪很是开心，人世间的男女情多是这样开始的，料想一下有个天才般的男人被女孩戏耍，那是何等快感。 “还说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早早来呢？我们约定的可是第二节课欸。“ 林东真是受不了身旁的小妖精了，此刻老师缓缓进了门。 “同学们儿，打开书本第58页……” 林东脸被书挡的死死的，从讲台上看来，那就是这有个学生在下面吃东西。还是那种饿死鬼一般。一直不停的吃。 实际上林东是憋着笑，内心在期待着： 神啊，救救孩子吧，这老师简直了，一口某津话真的是绝绝子。 林东就怕上面的老师来一句宝贝儿。那个方言是真的想笑，有点类似于单口相声。 欧阳雪看着老师不住的皱眉看着她旁边，看着身旁笑成酱肘子的某人，她不敢看了，她怕直接笑场。轻咬贝齿，强忍笑意。但还是用脚踩了他一脚。 “你神经病啊？踩我干嘛？很疼的？”林东疼的脸都变形了。这可真就是某位大咖拍的功夫里面的踩脚趾环节，那酸爽真就是此生不想要第二回。 “咳咳，同学，你不认真听老师讲的话儿，小心考试不及格。” 林东的脸在书的后面，谁料欧阳雪玩心大起，把书扒拉下来了。老师看着是林东笑了笑道： “那没事了，你要不上来讲？” 林东站起身急忙说道：“老师，对不住，我就是仰慕您，才想来听听课的。” “好了，坐下吧。” 硬生生熬过去一节课的林东真觉得就是熬人。这事就像是一美女坐在你腿上，然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没感觉吧。 “古人柳下惠一定是太监。”林东看着离去的老师嘀咕着。 “啥？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好你个林东，我好意提醒你，老师在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蛐蛐我。” 林东真觉得古人有句话说的真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还是赔笑道：“没有，我就是觉得老师讲的，嗯，就，就很有自己的风格。” “你也这么觉得？我跟你讲，第一堂课我差点郁闷死，他那调调真就让我不太习惯，特别是还在努力讲着普通话，真就是别扭啊。”欧阳雪颇为赞同的说着。 林东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慢慢离开了，自己站起身准备出去。 “干啥去啊？你说好的给我补课的，你要跑吗？” 林东看着追问自己的欧阳雪，眨眨眼说道：“水喝多了。” “那，那你不会迷路吧？”欧阳雪说完后脸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涨红了。 林东指头挠了挠头，心里想着：这姑娘是疯了吗？这么撩的吗？这是九几年啊，这，我怎么说。 “不会的，我很快就回来。”林东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说出来，身形很是灵巧的跳出座位，就像逃命似的去了厕所。 罗阳在厕所偷偷抽烟，手指灵巧的把烟一藏，见是林东，忍不住调侃道： “东哥，可以啊，调情到教室了，加油。”说着就做了个打气的动作，转身离开。 正当林东放水的时候，罗阳探出头道： “我擦，真大，有本钱。” 林东没好气道：“赶紧滚。” “东哥，记得把她室友的行程问问，我来制造偶遇，创造属于我的金枪不倒神话。” “你快走吧，我知道了。” 林东被这义子打断后，真就嗯，等了会才继续放水。 进了教室的林东看着教室里寥寥无几的两三人，有点害怕真被这娘们给吃了。 “干啥去了？这么久？” 林东面对欧阳雪的质问，讪讪一笑道：“我舍友想问问你室友的行程，这不就拉着我不让走嘛。” “呵，不会是你看对我舍友了吧？”欧阳雪露出贝齿。 林东连忙摆手，摇着头说： “成家立业倒过来。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切，我看你一月了，都在女生楼下死皮赖脸的。不会是被甩了吧。” 说出这话的欧阳雪顿时后悔不已，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林东自己在关注他吗？ 林东被欧阳雪的话刺激了之后轻叹口气： “以后别说这件事了。就这样过去吧。书拿过来，我给你讲讲。” 接着林东开始智商在线，岩土工程而已，要说让他去研究，林东肯定退却，但区区一门土力学还是手到擒来的，讲的绘声绘色。 欧阳雪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自信的男人，似乎眼前的林东身上在发光，在人未知的领域里面，这就是男人最耀眼的时刻。 林东的滔滔不绝可真就让欧阳雪想起那句话：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懂了没有？”看着走神的欧阳雪，林东咂吧了一下嘴看着她。 “啊，懂，懂了吧。”结巴的欧阳雪走神了。 林东也看出眼前的姑娘在走神。只能换一个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述着，一不小心低头的一瞬间，看到巨大之物。林东很快转移注意力。 欧阳雪嘴角笑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总算是被林东熬过去了，欧阳雪打开随身的包，林东很自觉的把书放进去。 欧阳雪似乎心情不错，迎上青年的目光，林东喉结微动，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那个吃饭吧。我，我饿了。”林东转过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好呀，我请你吃。” 欧阳雪心里从未觉得如此甜蜜，对于她这种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还真就没见过明明很优秀的林东，却在自己面前很局促。 非是情场高手可把握，唯有不懂才是懂。情字一途，哪有那么多高手。真情何须套路。 第45章 晕开的颜色像青年的情感 前往餐厅的路上，欧阳雪活泼好动，与这个校园的诸多女生不同。 大多数女生还是陷在了过去的封建之中，所以在她们的行走中看得出中规中矩。但欧阳雪的洒脱，不刻意做作，时刻勾动林东的心。 “今天我可是准备大出血来犒劳你的，我的天才老师，吃什么，自己点。”欧阳雪蹲下身子，侧面看着林东。 林东打个哈哈道： “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欧阳雪各样菜都给他来了一点，二人有说有笑的坐在桌子上。周围的男同胞都看呆了。 “我擦，你看到了吗？那是小白脸？” “mad，咱们燕京就是被这种人坏了风气。” “得了吧，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林东闻言，埋下头干饭，耳根子莫名的发烫。欧阳雪看着跟饿死鬼一般的林东，扒拉几片肉，夹起来放到林东餐盒里。 “呃，那个，我快吃饱了。”林东真被这小妖精玩的难受。 “没事，我是女孩子，不怎么饿的。我看你吃的狼吞虎咽，一定饿坏了。” 林东内心都无语死了：这不是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尴尬嘛，谁料这妮子真就是玩火啊。 林东只能期望这妮子就这样吧，随着把肉吃完后。抬头一瞬间，心顿时沉了下来。 杨瑞正在后面的餐桌上看着他，眼神如果可以刀人，那林东绝逼死了好几百次了。 坐在杨瑞前面的林甲楠好死不死的过来凑热闹。 “呦，这妞不错呀。你这是刚换了新娘就上了花魁的床呀。” 闻言的欧阳雪眯着眼，手掌握着饭盒直接砸在林甲楠头上。这电光火石的速度真让林东吃惊，果然彪悍的女人都不需要解释。 “艹，娘们儿，你知道我是谁？劳资。” 话还没说完的林甲楠直接被欧阳雪顺手抄起的板凳砸过去： “你说啥？再说一遍。你给谁当爹呢？你也配？家里有什么？几个钢镚儿？还是一个厅级干部？不管有什么？你不想给你爹找麻烦，就做人低调点。” 霸气的说完后，拉起林东就走。走到林甲楠旁边，停下脚步，转头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以后，小心点。” 说完后的欧阳雪拉着林东缓缓离开。 杨瑞看着这一幕，咬着嘴唇，眼神悲伤。林东自嘲一笑后摇摇头 世间事做过了就好，杀人也好，放火也罢。终有补偿的方法，但你一直吊着人的玩法，不就是把人的真情踩在脚下去玩弄吗？ 随着林东无情的离开，杨瑞站起身也缓缓离去。 “我擦，那女的好叼啊。我爱了。” “你别了吧，娶回家就是妻管严，没事揍你，有事揍你。” “话说还有复姓欧阳的牛逼人物吗？” “可曾听闻白手套？” 周围人议论纷纷。林甲楠脸色很是难看。 这局面换成谁来都不好使的，林甲楠动手，打赢了又不会有多少脸面，打输了更尴尬。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像惹了不该惹得人了。 “同学，你说的白手套什么意思？” 周围人见林甲楠走过来后就像看傻逼一样，都离开了。 林甲楠脸色阴沉，眼神阴冷。下定决心坏了两个人的名声。 林东被一路拉出来后，欧阳雪冷不丁问道： “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啊？” “什，什么？” “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你的情敌吗？”说话间欧阳雪一拳头捶过去。 林东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啊，我不知道那条疯狗又吃了什么药了。总之就是见人就咬，据说是大二的学生会主席。” 欧阳雪嘲笑的哼了一声道： “我还以为是美国总统呢？一个小小学生会的玩意，也敢出来骂我。话说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骂我啊？”欧阳雪说着就又是一拳在林东胸口。 林东讪讪道：“我看他都快被你打坏了，我在出手他不就必定住院吗？” “呵，你的意思是我下手重了？我是泼妇呗？” 林东是真不知道这女生什么脑回路，恰巧想到了一句上一世的名言：与女生不要讲道理，就是一句我错了即可。 林东低着头道：“对不起，我错了。” 欧阳雪捏了捏林东的小脸蛋，随后笑着离开。正待林东也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声音传来： “那你错了可是要补偿我的奥。” 林东停下脚步，转头微微一笑，再次迈开步子回到宿舍。 路上遇上了回宿舍的杨瑞，林东微微一笑，随后离开。 既然我的热情你不接受，那就以后各自安好，至于欠你的，开价即可。 毕竟有的人可以当舔狗，而林东可还真就没想过舔谁？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解渴吧…… 回到宿舍的林东躺在床上准备睡会，罗阳狗头在床头探出：“咳咳咱们班的高冷女神被大哥拿下了啊。我真哭死。” 于洋看了一眼神经病的罗阳，没说什么。 张凯好奇问道：“欧阳雪？我擦，谁拿下了？” “那还用说？咱宿舍的大哥不就是东哥嘛。”邢南调侃着。 林东摇摇头看着这一帮义子。 “咳咳，我这不是给你们铺路嘛，你看以后需要找姑娘的时候，是不是？明不明白？懂不懂？” “奥。”宿舍内的几位拉长声音起哄着。 市长办公室气的那个刘秘书都挨了几巴掌。市长揪着他的耳朵： “你，能不能给我处理了。” 刘秘书第一次见姐夫发这么大的脾气，不住的点头。 等到刘秘书出门后，市长一拳砸在桌子上。 “艹，没完了？真恶心啊，背后之人不下场，就是前面的无名小卒掀起腥风血雨。” 紧接着又是无休止的电话。市长真心被恶心到了。压力警局，尽快破案。压力报社，想办法处理。 事实上，下面这些人都很无语，上面的命令只是给你个方向，干的怎样？怎么搞？啥都没说。做好了上面领功，做差了，下面背锅。 刚刚剥削了陆擎的市长也不好开口了，只好给另一位打出电话： “林总啊，听说最近那个项目做的不错啊。” “凑合，全是托市长的福呢。” “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功劳，后面还有一些项目，有时间过来面议吧。” “好的，好的，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市长嘴角笑笑回应道：“下午吧。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您看上一次的鬼谷子下山图还可以吗？” “林总说笑了，起码得十个起步。” 电话那头缓了缓后，回应着：“好。十个就十个，我下午，不，现在就过去。” 下午的林东去看了看肖院长，这一次的他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爷，那个最近还好？” “呵，大忙人，要不你来当院长，我给你做弟子好了。”肖老头不满意的说着。 “啊呀，爷，我这不是给您办事去了嘛。您别上火，别为我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生气。” 林东说着就走过去给肖院长捶捶背，捏捏肩。 “上面一点，这几天那几对数据总有问题，后面本想等你来弄，谁知道你一走就是多天不来。” 听着老头的怨言，林东心里没有半点不痛快。 人间事，就是老师念着弟子，弟子默默做着事，其实有一方就已经很好了，如果是双向奔赴那再好不过了。毕竟，再饱满的热情也捂不热一颗冰冷的心。 听着老头打呼的声音传出林东小心的给他盖着衣服。自己站在一旁翻着老师的数据。 突然间笑了笑，原来是有一黑点沾到了数字之间，这被当成小数点的情况下，自然就离谱了。 看着眼前的老头，林东有激动，有感慨。但更多的是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一切都好，一切应该好，一切就是好。 第46章 救世主与自救 一天的忙碌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次日清晨，虽冷，但阳光臃肿的上班了。暖和是必然的，只是需要时间。 吃过早餐的林东走在林荫小道，一时间颇为感慨： 上一世的自己几乎就是做研究课题，没事就去女生楼下悼念，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结果。 欧阳雪冷不丁的出现在他身后： “嘿，你在干嘛？” “啊，我，我在那个，那个吃撑了，消消食。” 林东被吓一跳。这姑娘真是神出鬼没啊。 “哦？不知道的你在相思呢。” 林东并没有在这个话题陪她聊，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走走停停，女孩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抿嘴笑笑，时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林东莫名的觉得很放松，很喜欢看着眼前好动的姑娘，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不得不像个臭水沟里的老鼠，蓄势待发。 欧阳雪见过好多的年轻人，但从未有人能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林东身上有一种神秘在吸引着她。在这个都是与同龄人争霸的时代，林东却能与叔叔金钟聊到一块。 据金叔叔所言：“这人不简单，很不简单。看似无理手，实则在几十手之后往往成了关键的手笔。杀气四溢。” 但在自己眼前的林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呀，可惜，欧阳雪已经在慢慢陷入其中而不自知。 林东看着发呆的女孩，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呢？” “这，这能告诉你？嘿嘿。” 林东抽抽嘴角，二人走到一处圆盘处分别，欧阳雪去了教室，林东出了校门。 按照自己对于流水施工的推算，完工就在这几天了。准备去看看现在进展到哪了？ 出租车上的林东看着往来匆匆的树木，这就像逝去的自己一般，可追忆不可追。 随着出租车上付完钱，再次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完工的写字楼，林东并没有去检查什么，因为后面自有检查的时间。想着明天得去给陆聪补课，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陆擎会与自己说。 紫鼠报社越来越浪了，反正就是在刀尖上行走，抓又不能抓。这不是市长做的事，都把罪名安排到市长面前，这要是真做了，那还是市长自作自受。 一切如林东计划的那样，紫鼠报社深入人心。毕竟正史哪有野史香。抓着流量密码的紫鼠是真的强，隐隐有潜龙在渊的意思。 回到学校的林东突然嘴角笑笑，他已经知道怎么帮老张了，只是这个时间点还得等一等。 市长在昨日会见了林总后，二人谈的并不愉快。这里面就涉及一个未来的问题。 九原工程是这一代市长的政绩，他想凭借此事进行下一届蝉联，于是准备提前给林总一个承诺。但前提是林总现在得出点钱。 作为商人的林总又不是傻子，岂会随他意。毕竟还是鬼谷下山图十张。换算成货币就是多，在这个年代，5毛钱一包常规的烟。 但是林总又不好得罪市长，毕竟现在手里还有工程在做，一旦得罪了之后，明天绝对就是停工。 只是对于空口无凭的承诺，就要自己出血的林总，还是觉得有点过了。 林东一天无所事事，看着窗外的夜晚，暗夜深邃，黎明将来。 次日，林东与室友分别后，各奔东西。林东第一次还对室友有点不放心，之后就没怎么在意了。到了陆聪家的他被陆聪拉到屋内。 “东哥，你知道假面骑士吗？” “呃，哪一部？创骑还是空我？” 陆聪眼里就像放光一般道：“东哥你真知道欸？” 林东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先做题，一会讲给你听。” 林东翻看着架子上的书，津津有味的读着。嘴角莫名的挂起笑意。 陆擎今天算是竣工了，但是很多资料都得备案，弄得比较忙乱，都离不开他的签字。 实际上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做完每一项工程跟随者就是签字，但是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哪有规规矩矩的呢？都是最后结束了才弄。 林东合上书后，拿起陆聪的卷子，做的中规中矩，错了一道选择题。 讲完后的林东看着眼前个子距离自己只有一头之差的陆聪。 陆聪希冀着林东讲故事。 实在不好拂过学生的目光，林东突然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救世主吗？什么又是自救文化？ 陆聪思索后，犹豫答道：“就是一个众生都在受苦的环境中，突然有一人临空出世，接着打败反派就是救世主吧。至于自救文化我真不懂。” 林东点点头： “你说的大差不差，你可能会疑惑我为什么说这个问题。那是因为这就是假面骑士的本质。你爱看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困境。” “就拿你来说吧，学习苦不苦？肯定苦的一批，你希望有人站出来给你答案，这就类似于假面骑士空我一般，他就是那个给你答案的人。” “但有一种人，遇上难题，不会求人，不会找老师，而是自己苦苦追寻。这种人相信自己，其实很多时候也是很无奈，毕竟靠人不如靠己。” “这就是自救文化？” “对，但是我们人都有一种依赖性，第一次跌倒了，父母连忙跑过去把你扶起来。从此以后，外面打架打输了，回家找父母。有的人甚至埋怨父母没有及时帮你打回来。” “东哥，你是在说我吗？” 林东摇摇头，看着眼前聪慧的学生缓缓开口： “你喜欢假面骑士，其实不是单纯的看他打斗，如果喜欢打斗的话，中华武术足以让你沉迷。你喜欢的是那种必死的结局里面，有人可以站出来，对着不公平的世道递剑。” 陆聪傻傻笑道：“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我第一次看确实是觉得打斗不错，特别是那个骑士踢。帅的一笔。” 林东下意识的手掌摸着陆聪的头发，笑了笑： “很多东西能被广为流传，里面都是有东西的。有他的精神内核所在。自救文化其实更被值得称颂，但很难，因为各方面原因。” “什么原因呢？”陆聪好奇问着。 林东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涉及的方面很广，但还是不愿扫了学生的兴趣，看着窗外，低声诉说着： “我说资治通鉴你可能没看过，但是我说陈胜吴广起义，你应该不陌生？” 陆聪似乎此刻对上自己的频道了，嘴里嘟囔着：“就是那个秦朝末年，下雨迟到反叛失败的两人？” 林东对他这个说法很是理解，孩子看中的是谁输谁赢，但大人看中的是里面的内涵，但林东还是教导着： “是，但是他们确实是自救的代表人物，考虑事情最好代入他的环境。在那个暴政的年代，敢反抗就值得敬佩。” “再说你觉得哪个时代的上层结构会希望底层人自救呢？当一个时代出一个到两个这样的人，在上面人看来，这就是灾难。因为这会动摇他们的统治。” 陆聪低着头发出疑问：“可现在都不是封建时代了呀？怎么会出现这么霸道的统治呢？” 林东眼神忧伤的说着： “无论什么样的时代，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不断的争锋，利益。所以对于已经吃着人血馒头的他们来说，需要的就是维持现状，自救的出现会动摇现有的体系。” 陆聪似乎没懂，但林东也只是说说。这种事情没有几十年经历怎会懂？所以他才要做这个时代自救的人。 第47章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喜欢读书吗？”林东回过神幽幽问道。 “漫画书吗？还是。” 对于陆聪的回答，林东笑笑不语。 “东哥，您别卖关子了，讲讲假面骑士啊。” 思索片刻的林东并没有着急的讲，而是淡淡说了一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此刻敲门声响起，接着去开门的陆聪耷拉着脑袋喊了一声爹。 林东转过头看着陆擎，再看看陆聪，开口道：“今天做的不错，可以容许你玩一会，我先有点事。” 陆聪抱起游戏机后，林东与陆擎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关门后转身的林东看着眼前给自己递烟的男人，缓缓吸了起来。 “今天那些字都签的差不多了，大概一两天内走个过场，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林东看着烟雾里的男人，站起身打开窗户： “我是甲方，其实我这类似于总管制度，在国际上是，所以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你全权负责就好。” “什么？什么总管？” 林东叹口气，觉得也不好解释。 “行吧，后天吧，明天我还要给你儿子补习呢。” 陆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准备什么时候？” 林东沉思良久，这事陆擎愿意提，那就说明市长这边恶心到陆擎了。 这里不的不提的事就是陆擎送了茶后，也就是几万吧，上边关于九原工程尾款一直没到位。追要了好几次都是市长在忙，不见客。 但有一次陆擎看到姓林的在政府大楼，还有市长接见，这里面绝对有故事，所以陆擎不想夜长梦多，多次讨要，就是一个字：拖。 “很好，又多了一个送葬人，我的写字楼结束之后一周内他就该入土了。我很好奇，为什么您愿意呢？” 林东玩味的眼神看的陆擎很是不舒服，轻咳一声后说道： “九原的尾款一直没到，现在与姓林的搅和在一起了。我怕这事不好搞。 陆擎看着眼前前一秒还在玩味的林东现在额头如同一座沟渠，紧接着林东摇摇头轻笑道：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有办法了？”陆擎欣喜的问。 林东递过一支烟，二人抽着烟，一时间屋里可谓是云雾缭绕。 “我想过最恶心的手段，那就是直接让农民工堵政府大楼，接着报社出击，但这样一来，不论谁上台都不会陪你玩了，因为你已经被列为不安定因素。” 陆擎点点头。 “再说这不符合我所求的路，下作但确实见效快。但还有路子可以玩。” “什么？”陆擎焦急的问。身体不自主的站起来了。 “这笔尾款不要了。”闻言的陆擎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垂头丧气的坐下。眼里充满不屑。 看在眼里的林东笑笑道：“钱从其他地方来不是钱吗？非得打着尾款的名义？不损失政府与你合作的前提不好吗？” “说说看。”陆擎幽幽道。 “首先您要知道九原工程一定会出事。” 陆擎闻言眉头一皱，似要反驳，林东摆摆手道： “别说什么按计算书来的，你以为为什么上面一直要求肖院长出席呢？你听过阴阳合同，可曾知道上面人为了利益，计算书都改了署名直接换成了小老头的。” 陆擎恍然大悟，他就一直不解，为何计算书出来，设计图出来还要一直找一个院长的麻烦。这才是缘由。陆擎本想问为何他知道。但没问，毕竟人人都有秘密。 “所以九原工程是败笔早已注定，接下来就是你怎么获利了。你想你做的工程出了问题，一定会有第三方检测机构进场，这时候你们为了一个好的数据，就会塞钱。” 陆擎缓慢的点点头道：“那有几个呢？”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口。在那个环节的市长也好，上面人也罢，都不想出枝节，所以我说你必定赚钱。”林东自信的说着。 陆擎摇摇头：“为什么一定会选择我的第三方，他不避嫌吗？再说现在市面上也有两家。” 林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所以你可以把检测机构挂在我名下，公司名字就叫潮牛。这样不会出现避嫌一说，至于为何选择自己人造的，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陆擎静静听着这一环扣一环。 “首先，检测机构的设备必须使用国际标准，接着设备一定要有名，花不了多少，撑死了2万，你怕亏钱可以当我欠你的，这就算我的公司，还有就是注册资金5万。” 林东嘴里略微苦涩，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让一些报社宣传，这样一来，短期内，九原必须选我们。没得选。因为他这一步求的是市面上众人不要有疑虑。” 陆擎听完后思索着什么。良久后开口道： “这样是真麻烦，真不如农民工要账爽利。” 林东摇摇头道：“陆总在高处待久了，所以看不到底层的辛苦，世道不好，那就求生存。世道好，那就尽量求好好活。” 陆擎很是赞叹道：“满分作文说话就是不一样。” 对于陆擎的赞扬，林东轻轻一笑道： “人常说自古负心多是读书人。可我真不想做那样的读书人。不管事，还是人，自私自利者，自有天收。但为众人抱薪者，绝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 陆擎笑了笑：“格局真大，看来我儿子交给你，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很庆幸，物超所值。” 二人哈哈大笑一番。 “其实我想跟您合作，玩的比较大，不知您意下如何？” 闻言的陆擎有点疑惑问道：“怎么说？” “我要您的建工集团，在这场闹剧结束后，以一块钱出售给我，实际控股人是您，但名头是我。利润我们28分。” 陆擎摇摇头道： “空手套白狼吗？你是怎么敢说的？” 林东并未理会，而是站在窗台看着窗外道： “人活一世，区区百年。没那么多精力去做。但您若是配合，我能承诺往后20年您的财富翻个3000倍吧。” 陆擎心动了。手指略微颤抖的手拿出一支烟，林东转身接过后，良久无言。 男人直接就当豪赌，一场旷世豪赌在陆擎心头缠绕。但陆擎还是缓缓说着：“等九原结束再说吧。检测机构。” 顿了顿后的陆擎说道：“当我谢你教我儿子的谢礼，我送你。” 林东嘴角笑意露出，他也不急陆擎的决定，事实上现在的陆擎没看到最值钱的是什么？拥有巨大财富而不自知。但是一旦林东的远见配上陆擎的基础班子，那可就是泼天富贵。 “您看着吧，后面他的死期不远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您会想起我的提议，但我还是那句话。” 林东坏笑一声继续说道：“那就是在赌桌没下注之前，我们赢面都一样，但是开盘了，尘埃落定之后，那可就不是这么小的胃口了。” 陆擎哈哈哈一笑。站起身道：“一起出去吃个饭？快中午了。” 林东忽然眼前一亮道：“对了，陆总，有时间帮我问问二手车大概多少钱，往后肯定行走不便，所以您帮忙问着。” 陆擎以为林东看对了自己的皇冠车，犹豫后缓缓开口： “我名下还有几辆车，这次如果一切顺利，那位倒台，我送你又何妨？” 林东笑笑道：“既如此我也来点彩头吧，我若输了，给您价值5万的生意，纯利润。” 二人哈哈大笑，男人之间的交流就是如此简单。 这大概就是曹贼煮酒论英雄的感受吧，林东心想。 第48章 一场不开心的生日宴。 中午林东并未与他们一起去吃，有些事还有边界感还是要有的，自己算什么角色？留给父子独处就好。 下午依旧陪着陆聪继续做作业。上一世的林东做过很多兼职，书生总觉得很多事好做，但唯有社会会给出答案。终其一生，教育生涯占了大半生。 回到宿舍的林东看着几人鬼鬼祟祟的走过来，累了一天的林东疲惫道： “别搞了，休息吧，今天累的一比。” 罗阳直接一巴掌呼过来，只是脸上黏糊糊的，宿舍虽未开灯，但凭借嗅觉的林东感觉这是甜品。 “这，这是蛋糕？” “可以啊，东哥，猜的真准。” 接着就被于洋把灯打开了。看着眼前四人衣服上，脸上都是奶油，林东不禁噗嗤一声： “怎么想起来买蛋糕了？” 罗阳看着要说话的张凯，轻轻咳嗽一声： “东哥，今天张凯过生日。我们合伙买的。” 林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起身，递过烟抽了几口道：“不早说，提前说了，今晚嗨起来。现在给你们个任务，洗干净然后我们出去嗨皮。” 张凯忧愁的额头多了几处山峰。邢南与罗阳去洗漱了，于洋在后面默默站着。 林东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人有事，吐出一口烟低声说着： “怎么了？今天你是大寿星，不要沮丧。” 张凯低着头回应道：“哥，我怕出去花的没钱了。” 于洋抬头看了一眼，咬咬牙道：“实在不行我们aa。我不够的话，等这周补课下来，再还你东哥，可以吗？” 林东惭愧的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这几天瞎忙，但兄弟，今晚消费由我买单。不为什么，就为你过生日，还有你俩给我听清楚了。” 两人疑惑的抬头看着林东。 “你们记住，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小吵小闹也无妨，兄弟之间不说那些，关于钱，不会太久，大家都不会为钱发愁。所以别不开心。今天谁都不许跟我争，就为大家开心。” 二人笑着去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林东等四个活爹完事，洗了把脸，取出运动服后，几人缓缓出门。 来到一处小店，点了一堆菜，啤酒上了一箱。几个兄弟开始话多了。林东没多喝，抛开酒量问题，后面要预防未知的事情。 张凯慢慢讲诉着：“家里父母离异，据说是为了一头牛，他爹把他娘借出去，说的好听是借腹生子，只是后来男人家其实有法定妻子，他娘生小孩后就被赶出去了。” 张凯喝了一口酒后，从未抽烟的他接过林东的烟，抽了一口，呛得咳嗽。 “我爹总是说我娘贱货，后来我娘就偷偷走了。我爹陪着他的牛还有我，而我最初不懂事，怨恨我娘，后来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好好学习，才能与各位见面。” 林东手掌抚摸着张凯的后背，细语安慰着： “没事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别怪他们，都难。你只能就是自己有本事后才有能力帮他们。不然还是一个无奈接着一个无奈。” 张凯哽咽道： “我娘没读过书，我爹贪墨人家的牛，这么操作之后却散了一个家庭。我恨，我恨我自己没能力，我多想仙人降世，给我一个好的开始。” 林东抚慰着。给罗阳递了个眼色。不得不说这货虽然喝的不少，但还是没丢眼力见。摇摇晃晃走过来道： “老张，你别说了，我羡慕了。你是不知道我的痛苦。” 林东本想让这货过了安慰，好家伙，不会是到时候自己安慰两个活爹吧。 “真不怕各位笑话，我害怕我妈，害怕我爹。我爹虽然做官，但我还敢没事还两句嘴，我妈我是打死都不敢吭声的。” 正当众人被吊起胃口时，这货喝了口酒，喝多了，也不管谁的杯子，拿起来就是灌。 “我妈掌管钱财，我要敢惹我妈不开心，一个月零花钱没了。我爹顶多抽我一顿，我就去找我爷爷告状，我爷爷就会骂我爹。但是我娘可没人管。” 林东眉头紧皱，一脸疑惑问道：“你哪里苦了？” “这还不苦吗？我被我妈停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还好我还有压岁钱。不然，真活不下去。” 林东抽了抽嘴，张凯抑郁住了。 于洋忍不住道： “罗公子，你特么在这里炫富了？劳资最看不惯你们有钱人了？” 罗阳冷不丁来一句：“你这是指东哥？我只是家里有钱而已，但又不是我的。” 于洋一时被顶的脸色通红，半天说出一句话：“东哥不算。” “哦，你说东哥是穷比。你希望东哥破产。我擦，东哥带你发家致富，你搞背刺是吧。” 于洋最笨的一直说着：“我我我我我……” 林东打了个圆场，笑着说：“好了，兄弟什么心，我知道。没事，再说我的第二家公司也在筹建中。倒闭一个而已。无妨。” 哈哈的笑声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艹，能不能文雅的吃饭，装什么比呢？一群女人都没摸过的小逼崽子，安安静静吃饭会死吗？” 闻言的林东站起身，宿舍几人也站起来，林东罢手向下压了压，随后摇摇头。走到一桌旁，笑着说： “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有同学过生日，吵到您了，实在对不住。” 纹着一条龙的男人挑衅的看着林东：“吹什么牛出去吹，别在这里，不然劳资今天砍死你。” 林东只当是笑谈，继续弯腰道歉：“真对不住啊，至于吹牛的话，您就当个乐子吧。” “当你麻痹，劳资她妈很不爽，赶紧滚。” 见状的林东笑着转身，正欲迈步，后脑勺感觉有风，偏了偏头，不退反进，铁山靠直接顶出。 咚的一声，男子坐在地上。林东转身坐过去吃饭。四人都感觉气氛不对，林东不知何时酒瓶已经握在桌子下面的手里。 罗阳还是继续说着： “东哥，我跟你讲，我爹平时在我妈面前都怂的很，只是我妈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林东敷衍的笑着，男人骂了一句：“草泥马的比，小逼崽子。”手摸着凳子就砸过来。 林东见状，站起身，踩了一脚凳子，直接劈腿而上。男人喝的不少，但还是有点力气，但林东见一击不成，一脚踢出，借助反作用力稳稳站在地上。 扭了扭脖子的林东，筋骨爆裂声响起，噼里啪啦。 “还打吗？今天确实是我们先对不住在先，歉意我道了，但您非要找事，那就看看我们几个燕大的能不能压得住你这条过江龙。” 男人吐了一口嘴里的碎肉，狂妄的说道：“你们等着吧，驴蹄子还踏不出一个马印子吗？” 林东还是笑着道：“老哥，今天您这顿饭我请了，就当兄弟赔罪。” 林东想着今天给兄弟庆生，所以才不想多生事端，想着就这样散去最好。 “今天没有十块这事不算完。”男子阴狠的说着。 林东从兜里拿出后，放到桌子上。 男子拿到钱后冲着林东道：“小兄弟有钱，今天我认栽了。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林东微微颔首。男人手掌摸着胸口离开饭店。 等到一切结束，店家才出来，嘴里嚷嚷着要报警，林东知道这是觉得自己好欺负。 “说吧，要多少，还是那句话，今天我兄弟过生日，不想弄个不开心。” “一把椅子好几块呢。再说这人也没付钱就走了。最少10块。”店家贪婪的说道。 林东闻言递过去10块道：“今天吃的很不舒服，但我兄弟过生日，不想说什么，这顿饭加坏了你的东西就10块。” 店家还要说什么，林东眼睛微微一眯，杀气四溢。“钱不好挣，别为自己找麻烦。” 店家嘴里嘟囔着：“等你们走了，我就报警。” 看着清醒的诸位，林东去开了旅店，在旅店里的众人也没玩的心思了，都早早睡去。 暗夜中的林东眼眸寒光闪过，一时间，计上心头。 “呵，钱哪有那么好拿的。”夜里唯有林东的悠悠声。 第49章 书生一怒，山河可换。(一) 次日林东出去买了一些包子，看着墙上的挂钟，才7点多。随后自己吃了点就去给陆聪补课。至于宿舍的几位吃过后就去江北学院了。 “东哥，你昨天没给我讲假面骑士。”陆聪幽怨的看着林东。 林东讪讪一笑道：“我跟你说个秘密，那就是空我出的太久了，我忘了。但是后面的应该在本土看不上，我已经看完了。回头给你讲。” 陆聪咂吧了一下嘴：“今天不能骗我。” 林东点点头。 做到上午10点的时候，林东看着书架上的书，敲门声响起，林东正巧站在门前，就打开了门。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你就是林东吧，走一趟吧。” 林东看着便衣的两人，疑惑道：“你们的证件不出示，就想让我走？” 一男子说话很冲：“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还以为你是燕大的大学生呢？” 一旁的女人拿出证件，林东看了看道：“配合警官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但我先安排一下我的学生，毕竟一天100块的工资，这样不告而别不合适。” 男人嘲讽道：“你不会跑吧？欺世盗名之徒。” 林东停下脚步，还是没搭理他，走进屋内。 “陆聪，你先自己做一下卷子，我现在有点事，得去一趟。” 陆聪嗯了一声后，埋头做题。 一路上男子逼叨叨的嘲讽着，林东心情很差。 “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就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也能一天100块，还上燕京。真侮辱这两字。” 林东起初只是想着这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搭理。 这年代警局都不一定人手一辆自行车，所以三人只能步行。 “竟然把大娘欺负成这样，这种败类，真该拉出去枪毙。” 林东一路忍到了警局，也就是这边的派出所。 看到眼前的舍友，林东心里一沉，眼神莫名的想要刀人。 还在哔哔的男人终于让林东忍不下去了。转头看着男人道： “你是有病？嘴有病？是不是考不上燕京？一路了逼叨叨的。闭上你的门，我心情很不好。” 男人嘲讽道：“幺，你还会说话呢？我以为你是个哑巴。” 林东真想动手了，但还是强忍着吼道：“老张，出来帮我把这个婆罗门拉走，真烦。” 张显宗从办公室出来，看了看林东，随后把男人拉走。 问询室内林东问什么都回应： “是，对，你说的对。现在我能见见那个女人吗？” “不好意思，你虽然认错良好，但阿姐可是要你赔偿5元，你可愿意。” 林东自嘲的笑笑道：“我给，但有个要求，我要见她，顺便昨晚之事我希望她重说一遍，我可以加5块。” 就这样昨晚餐馆女人坐在林东面前，林东笑了笑道：“开始吧，对了警官，她说一句，你记一句。” 女警官眼睛疑惑的看着林东，但还是坐下开始记录。” 女人的口供大差不差，林东很是识身份的递过去10块钱。 女警官舒了一口气道：“二位可以走了。” 林东站起身道：“等一等。” 说着拿出一根烟点燃，缓缓道：“你的赔偿结束了，现在算算我的，我本人一天补课费100，我4个舍友在江北做辅导，先说直接损失一个班50个人，一人2毛。” 呼出一口烟的林东盯着女人继续说着： “这就是10块钱，我们现在承接的是10个班，除了有其他的老师在辅导，今天扣押4个，再加上租一天一间房1块，直接损失是44块钱，加我的一共144块。” 林东看着慌张的女人继续道：“不急，还有间接损失。你的行为导致我们在这里陪你玩，你的名誉我管不着，但是我的辅导机构名誉被你坏了。这价值几何？” 女人突然跪下道：“对不起，小兄弟，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冤枉你的。” 女警官蹲下身子欲要扶起女老板。可老板死活不起来。 林东幽幽道：“你好好把昨晚的事讲清楚，这损失我就另外找人赔，不然，你就准备接我公司律师函，等着法庭见吧。” “大姐你别怕，他是个学生，他每天有课，他没时间陪你打官司的。您如实说就好。” 林东摇摇头道：“真不知道纳税人的钱怎么养你们这一群饭桶，这踏马真脏。” “同志，说话注意点。” 林东嘲笑的看着女警官：“你看看你可怜的老板怎么说吧。” 女老板思索再三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昨晚之事。女警官脸上火辣辣的，林东抽完一根接着一根。静静看着女警官记录。 女老板说完后，林东示意道： “我昨天不与你计较，是我舍友过生日。虽然你没仗义出手相助，我不怪你。但你看人下菜，我也忍了。今天你来这里恶心我，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我不计较您的事了。” 女老板感谢的磕了几个头，林东闪身到一边。随后女老板离开，林东看着女警官道： “接下来就是你们警局的事了。你们不是一路哔哔赖赖吗？没事，今天，爷不把你们警局闹一闹，你还真当我林东好说话？读书人就真的这么可欺？” 女警官连忙道歉，林东摆摆手打断道：“咱们出去，把那条巴拉巴拉的狗带着，今天这笔损失，你们警局赔定了。” 女警官一直道歉，眼泪都急的流下来了。 林东并未同情，而是走出门口，老张正透过玻璃看着他。林东走过去递了一根烟道： “今天我把警局掀翻你不怪我吧？” 老张疑惑的看着他：“你说啥？” 林东冲着女警官道：“走吧，等什么？你们不是正义的化身吗？今天我这十恶不赦的书生就与你们警局讲讲道理，没事，讲不通道理，咱们就看看能不能换了你们。” 罗阳等人也被放出来了，罗阳看着林东火力全开，附和着： “东哥，我给我爸打电话吧。这群沙币玩意浪费我们时间。” 林东笑了笑道：“没事，我先谈，谈不了就干。mad，唯有青年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女警官眼睛红红的，林东冷笑道：“一路上不是两人你情我浓的哔哔吗？” “我没有。” “呵，非得打情骂俏吗？”林东此刻真就是见谁都一个字：干。 那会的男人听到嘈杂声闯出来，林东指着鼻子骂到：“孙子，一路上了，我跟你讲，今天你的这身皮不脱了，我直接出门让车撞死。不信，你就看着。” 男人看着老张的眼神示意别冲动。随后三人来到局长办公室，林东叼着烟坐在面前。 “呦，喝的好茶嘛。不过，马上就快喝不起了。” 局长都有点懵：“贾诩，王淼，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一直在哭啊？王淼。” 女警官王淼拿出一个本，记录着女老板娘的供词，递给局长。 林东抽完一支烟道：“具体事情呢，我就挑着说，说错了那什么叫秒表的警官记得提醒。” “事情就是我是好人被冤枉了，造成了损失，你们来赔。” 局长有点错愕道：“我们赔什么？” 林东站起身把烟头弹到地上道：“不用赔了，法院见吧。真就没见过一个个吃着纳税人钱，干着腌臜事的，走着瞧。” 林东说着就站起身要走。外面的罗阳站在门口，随后走进去道：“局长，我能给我爹打个电话吗？也不是什么大官，就一个小小的人大代表。” 在局长一连串懵逼中，罗阳拨通了电话： “爹，你儿子被冤枉了，警局还欺负我，对，老惨了。啥？把电话给局长？好。” 将信将疑的局长接过电话，头上的汗水一直滴下。一直不住的点头。 等到一通电话完毕，看到气的牙痒痒的一幕。 第50章 书生一怒，山河可换(二) 只见林东与罗阳在一旁唠嗑抽烟，这也就算了，重点是在他很喜欢的一盆花里面塞烟头。 “东哥，人大管他们不？” 林东咂吧下嘴道：“不是直接，但是间接。” “哦，我爹还算有点用处。” 林东真替局长捏了一把汗，今天这事有的玩了。 局长一边心疼自己的花，一边询问着王淼这场事的缘由。 二人许是抽烟抽的有点咳嗽，罗阳忍不住打断道：“就是犯人也能讨杯水吧，我们站着就算了，还特么没水招待。要不再打个电话？” 局长一脸笑意冲着后面站着的老张道：“显宗，快给两位小兄弟倒杯茶，就是平时我招待人的。” 老张跑出去给二人泡茶后，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林东与罗阳在一边品茶，还一边蛐蛐： “这茶不行啊，差点意思。” 林东闻言笑了笑道：“我平时只喝普洱，这茶应该是毛尖，我喝不惯。” “东哥，我爹可有好的普洱，等我回家后给你拿点。” 局长人都麻了。了解事情经过的局长走过来。 一脸笑意道：“林兄弟，你想怎么处理？” “停，不是我想，而是应该怎么处理。据我所知，作为公民义务我可是配合了。但产生的亏损就得赔，我也不讹诈你们，2000块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局长面露愁色道：“这我一年工资都不够啊。” 罗阳鄙夷的看着他：“那你还不去筹钱？” 靠在门边的老张心里都想笑，什么时候能看到局长被人拿捏。 这时王淼眼睛红着过来道歉：“对不起，这事情怪我们被那老板娘先入为主给骗了。” 林东摆摆手打断道： “停，我是读书人，十恶不赦的那种。所以如你们所愿。今天就给你们十恶不赦看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的手段，今天处理不好，明天就是报纸上见。” 林东递给罗阳一支烟，点燃后抽了几口道： “你总不能说你被骗了为理由，来折磨我们吧？我们读书人当真下贱？怎么？是书上看多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是吗？” 林东继续火力全开：“你们一路叨叨叨的，我没有说过一句重话，骂我，我认了。诋毁燕大，没事，燕大其他系我做不了主，但是建工系与金融我还真能递上话。” 罗阳在背后蛐蛐道：“东哥你是不知道，这些人凶的一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杀人放火了呢。” 林东继续说着：“我说了今天掀翻你这破地方，你们不是都张狂的不行吗？后面那个叫什么来着，假正经，你知道吧。就是你，惹我一肚子火。还记着我说的吗？” 局长真头啊，试探性问道：“能不能少点？” 林东笑着道：“这话说的，我开价，您还价嘛。” 罗阳见状，低声道：“东哥，其实我家里人有大官的，我爹不行，我就找我爷爷。” 局长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mad，人大还不够大吗？这。。。。 林东转头道：“算了吧，局长也是与咱们一样，都是不知情人士。” “东哥，这是他的地方，完事他的手下犯错，他不得担着吗？” 局长抽了抽嘴，他算看明白了，这俩在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这样吧，你们尽管说条件。”说话间局长冲着老张，王淼和贾诩摆摆手，示意出去。 林东与罗阳把抽完的烟放在花盆里，局长那个心痛啊。 “其实，我也不想搞得太僵，第一点那就是那两个人开了吧，我建议哈。” 局长脸色难看道：“王淼倒没什么，贾诩背后有人，不好做。” 林东自嘲的看着罗阳道：“看见没？你爹人大还真不行啊。” 罗阳站起身道：“那我给我爷打个电话？”说着就走向桌旁的电话。 局长连忙赔笑道：“那是市长安排的，我，我做不了主啊。” 林东站起身后，看着被关上的门，递给局长一根烟道： “市长啊，那可真就是冤家路窄了，其他人我还说不定放过了，他的人。呵呵，必须凉。至于人要问您原因，您就说燕大有个叫林东的。” 局长似乎对这名字有点耳熟，嘴里不断念叨着：“林东，林东，为什么这么耳熟呢？” 突然间想起来了，就是前段时间住在警局那个人，刘秘书还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人。 “原来是您啊，那就好办了，第一点可以办。” 罗阳忍不住打趣道：“东哥，牛啊，你比我爹有用。回去我得问问我爹。” 林东虽疑惑但还是继续道：“第二点就是现在接近于中午了，下午我们都回学校。可？” 局长松了一口气道：“理当如此。” 林东继续说着：“2000确实有点过了，就1000吧，那两人身上出，怎么办，我不管，哪怕您乐施好善愿意垫钱，我都不管。” 局长见钱的金额少了，犹豫后还是点点头。 林东继续说道：“看来您有诚意，那我就再提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张显宗这人吃苦耐劳，所以我觉得可以给他个队长什么的干干。” 局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时间捉摸不透。 林东见局长没回答，于是问道：“很难吗？” “不难，小事一桩。” “行，那您就办吧。” 随着林东几人走出，老张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准备回去的老张被林东叫住。 “老张，恭喜你啊，大队长。” 老张疑惑的看着林东：“什么？” “没事，您也该升升官了。” 在老张疑惑中几人离开。至于拿到的1000林东5人一人拿了200，随后一一告别，坐着出租车去了陆聪家。 警局内部召开大会现场，局长房悬缓缓道：“由于王淼与贾诩工作不认真，导致蒙受巨大损失，降低警局威信，经商量，革除职责，永不录用。处罚一人1000元。” 贾诩站起身道：“你敢开除我？姓房的，我告诉你，等着市长找你吧。哼。”说着就站起身要离去。 局长给了个眼色，接着有人出现一把把他按在地上，关到禁闭室。 “当然，也有值得庆贺的事情，那就是张显宗同志在此次事情中做了很多有用的工作，所以经过讨论，任命张显宗同志为新的大队长，总管第一，第二，第三大队。” 场下响起掌声。张显宗做梦都没想到，他真的可以去山巅看看。 场下几个队长虽不悦，但还是一一走过来祝贺着张显宗。张显宗一一回应着。 散会后的众人都自觉的干着该干的事，从前都是老张帮我值班的人今天也不会肚子疼了。 其实房局长此举就是卖林东一个人情，至于钱财，说白了他局长在这里委曲求全拿点怎么了。然而还以为自己牛逼烘烘的贾诩还在狂骂着。 局长走进来，随后关上门，看着被蒙着双眼，困在一边的贾诩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局长越想越气，想着他也看不见，再说自己也没说话，直接一脚踢出，顿时贾诩就老实了，除了嗷嗷嗷的叫着。紧接着又是几巴掌招呼过去。 打完后的局长心情很是舒服的离开，紧接着贾诩忍着剧痛两腿之间总觉得是剧痛。 不得不说房局长真是下手狠辣，但这事林东无形之中已经背锅了。因为在无人承认的情况下，这孙子只能报复林东，然而林东又岂是好惹的。 自从被市长找到，安排了这货之后，那是天天忍着给这货擦屁股。不是同事反应就是其他的事，这口气出的很爽。 而林东在认真的给陆聪补课，看着陆聪幽怨的眼神。林东承诺： “下次一定讲假面骑士。” 陆聪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随后点点头。 第51章 一盒咸菜抵得上万贯家财 忙碌一天的林东回到宿舍，罗阳几人在宿舍闲谈。 “东哥，回来了？”罗阳听到敲门声后问了一句。 林东转动把手进门后看着眼前一幕，怎么说呢，这几个憨憨在打扑克。” “早点睡吧，对了，今天过去迟了，没事吧？” 于洋放下手里的书回应着：“没有，那几个班的老师帮忙照看了。罗阳给他们多结了点。” 闻言的林东点点头，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的难受。 晚上回到家的张显宗让老婆秀芬一脸错愕。 “你，你回来了？” 老张闷着抽着烟。 “你先吃吧，孩子们一会在吃，说不好一会就又走。”秀芬幽怨的说着。 老张掐灭手中烟，从背后手臂抱着秀芬，秀芬叹口气。 没办法，老张已经好久不碰她了，如果不是知道丈夫天天值班，她真怀疑这是找小三了。对于今天老张的行为，秀芬虽不解，但还是顺从的转头亲吻老张一口： “明天你找时间吧，你可能一会就又走了。唉。”说话间秀芬把锅里热的馒头端起，老张手臂被挣脱后，秀芬端上桌子，递上筷子催促道： “趁热快过来吃。” 老张接过筷子，嘴里砸吧几口馒头，就着一口咸菜，不知是不是今天升官了，所以心情有了变化。总觉得今天的菜有点酸。 “秀芬，你也吃吧。把两孩子叫出来一起吃。”老张沉闷的说道。 秀芬犹豫半天还是去叫孩子吃饭。老张顺口一提： “帮我把那瓶放了好久的酒拿出来吧，今天喝点。” 两个孩子很是懂事的坐在父亲右手旁，也没有着急动筷子。秀芬拿出酒后，一孩子站起身给老张取来一杯子。老张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少喝点，不然你一会路上我们也不放心。”秀芬担忧的说着。 老张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愧疚的看着忙上忙下的妻子。 “不去了，以后都不会值班了。” “什么？被开除了吗？”秀芬语气急促问道。虽说老张挣得不多，但很多时候，一个警察还是有些人买面子的。至少学校送礼这块，就不需要破费。 “怎么会，升了大队长。”老张声音沉闷，但夹杂着一丝丝自豪。 小儿子嘿嘿一笑：“爹熬出头了呀。” 大儿子更像老张，像个闷葫芦一般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秀芬嘴角难以掩饰的笑意，眼泪却不知何时涌动： “你终于熬出头了。今天你多喝几杯吧，值得庆祝。” 一家人吃了一年到头为数不多的一顿饭，等到两个儿子进了里屋后，老张手指攀上玉芬的小肚子，玉芬就坐在老张前面轻咳一声： “晚点吧，现在孩子们都醒着呢。别这么急。” 老张在秀芬耳边诉说道： “一年到头都没提拔的意思，今天那个燕大的学生应该出力了，虽然我之前也真心对他，但总觉得得表示一下，免得让那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好歹。” 秀芬转头看着丈夫，眼眸赞赏之色闪烁： “你可终于开窍了，想要升官，不送东西，怎么升？” 老张嘿嘿一笑：“那局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胃口有多大，我就算一年工资给他，不吃不喝，白给他干。他都不一定看得上。” 秀芬眉头微皱：“可我们能送什么？”秀芬从老张怀里站起身，脸色潮红。 老张在这片知心的夜晚里流露出一抹坏笑。技术不差这是他最想说的一句话。点燃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出手大方，不差钱。再说那是个很不一样的人，此举就是表达我知恩，未来的路还长。实在不行下辈子结草衔环。”老张平静的诉说着。 屋内灯光此刻缓缓熄灭，老张站起身手臂伸出，探到细腰后拥入怀中。此刻虽是一片黑暗，但有家守着，有孩子成长着，有媳妇守候着。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大约20分钟后，二人回到屋内，秀芬蹑手蹑脚的把耳朵贴近里屋的门。听到两个儿子的熟睡声后上了火炕。 老张早已急不可耐。一番云雨后，夫妻二人满意的睡去。至于送什么东西，老张心中已有数。 次日林东醒来后，洗漱一番，拿出一套西服。随便去食堂扒拉了点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坐着出租车来到写字楼附近，看着崭新的大楼，露出一抹笑意。这是他的楼，虽然还有贷款，但终究是在这一世打拼到一点东西了。 约莫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陆擎带着大队人马，开始走流程。一切顺利的结束后，几人约在饭店吃饭。 林东作为甲方，自然不能缺席。酒过三巡后，有一男子站起身给林东敬酒： “小兄弟小小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真是年少有为啊。” 林东站起身谦虚道：“还不是各位当哥哥的捧场嘛，以后还得仰仗各位呢。” 二人一饮而尽后，在场人都是爽朗一笑。林东随便瞥了眼男人脖子前的牌子，有点疑惑，自己算什么东西，值得总监理敬酒。 男人继续开口：“以后就多多仰仗您背后的力量了。” 林东瞬间明白这是把自己当成白手套了，但还是笑着说着： “一切还得看哥哥们扶持。” 一场酒宴就这样打太极般的互相试探。初时所有人看不起的眼色都换成了赞赏，不少人还有羡慕。 毕竟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的能力控场，那未来会走多远呢？至少不会低于在座各位。一行人都对林东流露出善意。林东一一颔首道谢。 大约三点多才把众人送走，陆擎走到前台要付账，林东抢先一步跑过去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二人推搡着。陆擎直接冲着老板喊了一句： “挂我账上，他的钱不能收，不然下次我不来了。” 老板笑着点点头。 见状的林东只好作罢。二人坐在桌上唠着嗑，老板派一服务员送上一壶茶。 陆擎今天喝的不少，林东也差不多。喝多的陆擎话真多。 “林兄弟，不管后面怎样，现在我得谢谢你，你把我儿子成绩拉上去了。还有就是这个假期他娘也耐不住他的纠缠同意了。” 林东递过去烟，给陆擎点上后，自己也点燃一根。 “你儿子把我当哥呢，我能不倾囊相授吗？再说我还想让他明年拿满分呢。”林东笑着诉说着。 “哈哈哈，好，好。” 二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林东把他送到车上后，打了个出租车回到学校门口。中午虽然喝了点，但喝了会茶，酒早已醒的七七八八了。 看着门口熟悉的人在抽着烟。林东穿过马路，招了招手喊道：“张叔，您怎么来了？” 老张看着林东摇摇晃晃的样子，快走几步后搀扶着他进了学校。 “那个，谢谢你。我送钱也没几个，所以给你带了点家常菜。”老张说着就拿出饭盒。 林东皱皱眉道：“张叔，这样就矫情了，我帮您是因为咱俩投缘。你给我送礼就过分了。” 老张一脸愧疚道：“是我没本事，但您提携知恩，我牢记在心，以后只要用得上，说句话就好。” “叔，我跟您讲个事，那就是我想让所有人都去看看山巅的风景。现在的您可能对我很感激，但随着升官之路的发展，您会趋吉避凶。” 老张打断道：“不会的。这辈子干个队长就已经不错了。不敢奢求。老实人就本本分分的活着就好，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多幸福的事。” 林东不忍说难听话，犹豫一会说道：“叔，您怎么想，我没资格指手画脚，我希望未来某一天，您会站在一个巅峰看看。” 老张没再言语，一路送他回到宿舍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东打开盒子，看着满满当当的咸菜，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呢喃道：“万贯家财不及眼下一盒咸菜。” 毕竟这是真心无所求，而万贯家财是不是真心愿意给？是不是求人办事？ 第52章 暗流涌动 一夜温情的老张坐起身，秀芬背后手掌摸着丈夫的脊背。 “你不是说给人送礼了么？送了啥？” 晨起之时，龙头高抬，撕开牢笼，似要冲破云霄。老张强忍贪念，转身手掌摸在秀芬手背，沉闷的声音传来： “他是穷人出身，虽说现在已成了蛟龙在渊之势，但必然知我用意。我把家里的咸菜送了一罐。” 秀芬哭笑不得，轻微在丈夫手心滑过，就像蜜蜂采蜜，蜻蜓点水。老张看看墙上的挂钟，翻身而上。 秀芬忍不住提醒道： “上班去吧，时间不早了。这事晚上好不好？” 蛟龙已经探头，岂会甘愿被束缚，老张沉闷不语，但随着身体的律动，秀芬捂着嘴随了他的心意。 良久后，老张起身穿好衣服去了警局。如今的老张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局长也想搭他这条线。去不去都可以，但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自从被升为大队长后，老张真体验到了权利的好处，不说其他，就连之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看门老头，现在进出之间都是笑意相迎。 老张卑微了十多年，也算是一朝站起来了。 翻看着桌上的报纸，老张微微一笑：“这么闹腾，还得是你啊，但你到底求什么呢？” 报纸上赫然是写字楼的竣工验收，林东颇有时代潮流的设计，加上文人的编辑。下面的篇幅就是九原工程的图文。这不就是变相的讽刺吗？ 林东这边早上醒来，想起还有个事得做。随后慌张的出门。走到半路的林东一拍脑袋，喃喃道： “我真傻，欧阳小妖精是第二节课才要我补课，我现在去不是纯纯被折磨么。算了，先去吃点东西。” 欧阳雪在楼道里等了半天，等待最是磨人。她以为林东会像上次一样早早的第一节就陪她上课。哪料到老师都教室了，楼梯口也没有他的身影。 在餐厅的林东喝着粥，吃着包子，好不惬意。在教室里的欧阳雪，有点嗔的想找人欺负欺负。本就听不懂老师的方言，再加上对林东没来的失望，心里乱七八糟的，啥都没听。 吃完饭的林东散步去操场，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一念至此的林东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父亲的病。 上一世的父亲是两年后查出来的，但病这东西赶早不赶晚。心里盘算一番，决定假期去医院看看。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欧阳雪结束了胡思乱想，站在楼梯口，眼神里面怒火在灼烧。嘴里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姓林的，你今天敢不来，你就死定了。你真死定了。” 来开操场走在林荫小路的林东有点疑惑别人对于深秋的描述，什么金秋硕果累累，他只看到了满地的枯叶。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林东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走到楼梯口的林东看着欧阳雪蹲在门口，头埋在双膝里。似乎是疲惫的模样。 “咳，欧阳雪，你不会昨晚偷汉子去了吧？干嘛这么累。” 本来快等的睡过去的欧阳雪瞬间抬头，眼眸一亮，紧接着怒火心中起，气呼呼的冲着林东喊道：“你才偷汉子，你全家都偷。你死哪去了？害我白白等这么久。” “啊，我这不是昨天太累了，今天稍微休息一下嘛。我们之前说的第二节来，我又没迟到。”林东十分不解欧阳雪的怒气从哪来。 “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可好了，你做啥都对。” “怎么了？我这被你劈头盖脸的数落也得知道原因吧？” 欧阳雪给他的回应是转身进门，咣当一声门被甩上。 林东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打开门坐在欧阳雪旁边，欧阳雪气的趴在桌子上抽泣着，此刻的林东还管做错没做错。手掌轻轻拍着后背。 声音温和道：“好了，别哭了。你说说哪里不开心，下次我就注意了。” 周围的同学一脸鄙夷的议论着。 一女生手指指着旁边男生说道： “看见没？这才是你们男生，也是你们认错的态度。” 男生委屈的看看林东，再看看面前的母老虎，尴尬一笑道： “我不会的，打死也不会惹你生气。” 林东抚慰之时，突然走神了，手掌触摸到一酥软之物，可他还不自知。随手捏了捏。欧阳雪此刻表情怪异。一脚踩醒在神游的某人。 林东的手还没抽回，就被欧阳雪握住，接着几个牙印直接烙印上去。 “疼，疼，疼。我不是故意的。”林东哪还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欧阳雪依旧没有松口。 林东闭着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看热闹的一堆情侣还在喋喋不休。 “姐妹，咬死他？” “对，咬死他。” 这时的欧阳雪才松开林东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林东：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来就不来，来了就欺负我。呜呜呜。” 林东一时间心如乱麻，每一声哭声都在叩着他的心门。叹口气后，声音温婉的安慰着： “对不起，我的错。”手掌轻轻摩挲着后背安慰着。 欧阳雪许是哭累了身子一歪，倒在林东怀里。林东虽觉得这个姿势别扭，但还是一动不动。苦笑一声，怀中的美人时时刻刻就是折磨。 紫鼠这几天的动作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先是前几天报道九原工程利国利民是好工程，接下来就是背刺九原工程。直接把写字楼推上巅峰。 有心人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阴谋味了。该战队的人都犹豫着，官场站错队那可是轻则不被重用，重则踩缝纫机。 政府机关的办公室内，市长冷哼一声： “刘秘书，这种小把戏真以为可以踩着我的政绩上位？笑死，虽说快再次选举了，这种登不上台面的手段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秘书附和着市长点点头： “姐夫，之前在警队的人被开了，据说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背后之人没露面，但露面的是熟人。” “奥？是谁？” “那个燕大的学生，林东。我不明白一个穷苦出身，为何这么跳，我查了很多资料，感觉前段时间的紫鼠报社好像是他的。” 市长眼神里面透着寒光，随后微微一眯： “大学生还是燕京大学的，还是满分状元，动不得。只能让他蹦哒，再说上下已经打点好了，今年市长还是我。” 刘秘书附和道：“那当然，姐夫手可通天。区区一个蚂蚱，怎可进了姐夫的眼睛。” 对这个小舅子的马屁，市长还是很受用的露出笑容： “今晚，知道吧。安排一下。” 刘秘书点点头后离开。 金钟看着桌上的报纸，嘴角开始勾勒一抹常人不懂得笑意，转头望着窗外：“终于动手了，这一手屠龙之术若非提前与我打过招呼，我也得认为是为了宣扬你的写字楼。” 金钟转身穿好衣服，出门拜访岳父。 在一处僻静之处，金钟敲开门，岳父的桌上赫然是那份报纸，只是不是一份。而是好多张。 “岳父，您看我是不是机会来了，要不要走动一下？” 老头没回应，只是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 “这个环节，做不如不做。送钱？有命才拿。暗流涌动的局势，就先作壁上观。这人有点意思，我开始期待这事导火索在哪？” 金钟闻言有点急促道：“可机会错过就。” 老头只是远远瞥了眼，金钟就闭上了嘴。 “我在位这么多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心里没数？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还是个厅长？静中藏争，稳中藏急，忙中藏亡，忍中藏刀，所以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金钟站在原地思索着老头所言。随后老头摆摆手，金钟离去。 老头良久后轻笑一声：“这么小的年纪，心不小啊。竟然想控舆论。” 若是林东在此，必会震惊。因为这就是林东的意图。官谁都想做，谁也能做，但会不会背刺？所以唯有手握利刃，才可侃侃而谈。 第53章 不顺心 欧阳雪咳嗽一声才在林东怀里醒来。 “那个对不住啊，我有点低血糖。” 林东嗯了一声后感受着怀里的女孩挣扎着要坐起来。顺势把欧阳雪扶正。在女孩一阵摸索后，含在嘴里一块糖。 “以后，以后不会打扰你了。”欧阳雪冷清的说着。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明天找时间我给你补吧。”林东带着歉意道。 欧阳雪转头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东，你真以为我就需要补课吗？且不说智商问题，就说年龄，大学生谁不能自习呢？” 听到此的林东怎会不知道欧阳雪对自己的情谊，一个女孩告白于此，还要怎样。 等到欧阳雪走到门口时，林东站起身，语气结巴道： “我，我现在配不上你，所以可，可以等我两年吗？” 欧阳雪没回话，但行动证明了一切，只见欧阳雪跑过来紧紧相拥。 怀中似水的躯体令林东沉迷，一抹红唇踮着脚缓缓送上，年轻人的热血就在此刻燃起，林东顺势给了一个热吻。两颗心脏都在快速跳动着。 良久后欧阳雪才满意的推开林东。 “周末可以陪我出去转转吗？我有钱，不会花你的。”欧阳雪带着希望的目光看着林东。 林东叹口气道：“这样吧，周六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学生，周日你带我玩，可好？至于钱，说实话，现在的我虽然挣得不多，但养活你绰绰有余。” 欧阳雪抿了抿嘴唇后略微点头。听着林东肚子里的呼噜声，欧阳雪拉着他去了餐厅。吃过饭的二人缓缓散步在操场。 “林同学，你是怎么考的满分的，我特别好奇欸？”欧阳雪调皮的问着。 “雪公主，那会不会是我优秀呢？”林东笑着调侃着。 “真不要脸，优秀还得等女孩子表白。” “其实，如果我今天不挽留你就真走了吗？”林东表情略微正经的问。 欧阳雪面带坦然，看着远方的一对情侣：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让对方喜欢你吗？当遮羞布掀开后，你都无动于衷，那我留下的意义是什么？爱从来不是放肆，而是克制。” 林东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嘴里喃喃着：“遇见你真好，没错过你更好。” “我只是不想把爱你当成你的负担罢了。”欧阳雪由于被林东抱的太紧，声音略微闷闷的。 林东忽然想起前世那句话，便脱口而出： “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 约莫一小时后，林东把他的现交女友送到女生宿舍楼。正要离开时，杨瑞一个人堵在他前面。林东挪动脚步避开后，杨瑞接着堵。 “有事吗？”林东叹口气。 “林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前面有一个女的，现在又是一个。你与我说的甜言蜜语呢？喂狗了吗？”杨瑞如同泼妇一般吼道。 林东看着四周缓缓围上来的人，坦然道：“你想听，我们找个地方聊。在这里，我的话无所谓，你觉得丢不丢人？” 杨瑞皱着眉，一把拉着林东去了林荫小道。 “林东，你怎么能因为我不搭理你就轻贱自己呢？那些女生，你哪个攀得上？” 一个月没见杨瑞的林东很是不解，为何当初的姑娘变成这副模样？ “首先，我承认对不住你。其次你得给我机会补偿啊，你把我吊在那，当备胎呢？好，这先不说，你问问你舍友说的什么话？ “我是人啊，我有心。凭什么就可以把一颗爱你的心肆意捏碎？我的现在也好，未来也罢，欠你的你什么时候都能要。但你若是就喜欢这么吊着人，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可我与你说过，先完成学业的。”杨瑞祈求的口吻说着。 叹口气的林东，缓缓点燃一根烟，看着这位自己亏欠的女孩，忍住脾气心平气和的说着： “所以见个面也是奢侈，对吧？你说我轻贱自己，其实说实话，我今天才确定了关系，因为是人家姑娘表白的。我不是炫耀自己，而是我累了。”说完的林东转身离去。 多少个日子里苦苦等待，他又不是精虫上脑要上床，只是见个面，却吊了一个月。他不是舔狗，付出真心被玩弄，就结束就好，亏欠往后弥补。 杨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蹲在原地抽泣。林东离开就回到了宿舍。心里烦躁的他躺在床上。 陆擎手里拿着林东的身份证复印件去办下了营业执照。经过这几天的思索，他还是按照林东所言去办一个第三方检测机构。至于设备以及人员，都在紧密安排中。 老张这几天很爽，在警局里面每一天都有人递烟，之前不抽烟的也递烟。导致之前三天一包烟的老张现在一周可能都抽不完。 欧阳雪回到宿舍后，一个人坐在床上傻傻乐呵着。邻铺的好友何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疑惑道： “这也没发烧啊？干嘛一个人傻呵呵的。” “去去去，本公主也有男人了。羡慕吧。嘿嘿嘿。” 何敏别了她一眼道： “呵，是哪家的野猪？给姐瞧瞧。” 欧阳雪一脸不告诉你的模样摇着头。 何敏贼兮兮的问道：“随便找吧。我觉得我们班的林东很不错哎，人长的帅，还有实力。妥妥的潜力股。” “不行，你不能霍霍他。”欧阳雪突然一脸紧张的说着。 “不会吧，林东真被你拿下了？我擦，那是我心目中的潜力股啊，我后槽牙都咬碎了。” 欧阳雪一脸得意显摆着，可能是怕何敏虎口夺食，贱兮兮的说道： “其实，罗阳也不错，要不我给你做个媒？” 何敏一脸嫌弃道：“你是我姐妹吗？尖嘴猴腮，你让我怎么接受？姐是找潜力股，不是饥不择食，懂？” 说着用手轻轻戳戳欧阳雪的脑袋。 “好啊，你还敢弄乱我发型。” 说话间二人打闹起来。 躺在床上的林东心里乱的很，感情这事哪能说断就断，只是让自己一直当舔狗这不行。再说自己今天已经接受了欧阳雪，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接受。情一动，哪有那么多理由呢？ 江歌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一个好点的地方，重新买了房子，继续开着紫鼠报社。这几天的报纸都是他找一些人给印的。 下午睡不着的林东去看了看肖院长，见面的老肖一脸埋怨。 “这么忙吗？忙着干啥呢？说好的来我这里呢？这半天不见人影？” 林东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做了几组实验后林东开口道： “爷，时间快到了。” “饿了？”肖老头疑惑道。 林东长出一口气道： “我说11月11号快到了。” “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这是市长后面的人找我了。谁知道下次会是谁？” 林东平静的诉说着： “您答应了就得去吗？君子不立于危墙。那天我会带您看看我设计的写字楼，同时那天也是东方教育开业的时刻。我会让您更有面子。” “一座楼而已，难不成还能设计出花？”肖院长不屑道。 “那倒不至于，但那可是我对咱们这个行业的理解。是我结合您对我影响做的。所以不论什么原因，都去看看好吗？” 老头是老了但不傻，停下手里的实验，拉着林东坐在一旁： “答应人的事要做的，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人无信而不立，不是吗？是不是那天还会有大事发生？” 林东叹口气道：“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天是改天换地的日子，九原工程师转折点。所以您不要立于危墙。” 老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志气不小，但你之前不是说我没有生命危险吗？” 林东一时语塞，这怎么说呢，改变了原定历史的发展轨迹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时间陷入沉默。 约莫下午6点的时候，林东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54章 陪女友吃饭(一) 翻了翻桌上的日历，林东摇摇脑袋站起身。时间果真过的很快，这几日没事就去陪着女友欧阳雪。一念至此，不禁想入非非。 林东整理好衣冠后，出门等待女友。等待最是磨人，林东抽出一根烟，缓缓点上。 “嗨，走吧。”欧阳雪准时赴约。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前往陆家，林东看着阳光之下的女友，心里莫名的舒服。光的照耀下，女友发丝微黄。虽然没有金钗点缀，但飘逸的发丝无时无刻不勾动林东的心房。 “对了，今天过去就是让他做作业，明天我过去复查一下即可，一会想好去哪玩了吗？”林东磁性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哦，要不去市里逛逛？我听说新开了几家餐厅，据说是香港正宗的茶餐厅。” 听闻女友所言，林东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而迟迟没等到林东回答的女友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林东那副猥琐的表情让欧阳雪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眉头如小山般勾勒出山峰： “你在想什么？不会又在想谁家的姑娘吧？大猪蹄子。” 林东轻咳一声，收回思绪后快走几步上前，手掌不知不觉中挽着女友细腻的小手，嘴里喃喃道： “你这么美，我怎么会想别人呢？今天我就是你的，只是得先把那个学生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你说了算。对了，这个给你。” 林东说话间递出一颗糖。欧阳雪接过后，内心暖暖的，毕竟自己的低血糖也只是说了一回，此刻那些胡思乱想都被林东是个好男人取代。 嘴角挂着笑意，额头已然抹平的欧阳雪凑上前，如蜻蜓点水般在林东脸庞留下印记。随后害羞的转身，准备与林东拉开距离。 哪料林东一个大跨步，接着手掌微微用力，一把拉入怀里。在她耳边吐着气息： “你这算不算勾引良家妇男？” 耳根发红的欧阳雪咯咯咯的笑着： “我勾引我男朋友怎么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情话连篇，路上得行人无不皱眉，紧接着补一句：“世风日下，败坏风俗。” 来到陆聪家的二人进门后，林东还未开口，就被陆聪贼兮兮的拉到一旁窃窃私语。 “东哥，你不会是不想教我了吧？你这给我安排个大美女我也不会学的。” 林东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哭笑不得： “你这小脑袋想啥呢？我今天有点事，你就先做卷子，明天我过来给你辅导。” 一脸幽怨的陆聪嘟了嘟嘴：“说好的假面骑士也没给我讲，唉，东哥，你变了。” 林东一脸歉意，手掌搓了搓，有点不好意思道： “这样吧，我下周过来给你写个小本本，但是答应我，一定看完就撕了，你别后面又给我整事。” 陆聪一听顿时脸上笑意满满。“好吧，那我就自己认真做作业去了。” 安排妥当后，林东二人压着马路，看着外面来往匆匆的行人。 “雪公主，接下来是你的时间了。” 被林东的话逗乐的欧阳雪轻轻一笑。二人打了一辆车来到了市里。 市里的繁华程度果真是与学校不同。就连小汽车都不时的出现几辆。虽然不像几年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但已经有那个模型的样子了。 走到一家港式风格的门口，欧阳雪挽着林东的手走进去。今天的林东一身西服着装，见人就得着衣得当。 进去之后的二人在服务员指引下坐在餐位上。二人手里拿着菜单翻看着。欧阳雪脸色很是不好看的冲着林东低语道：“有点贵啊，要不换一家。” 林东莞尔一笑还未开口，眼神不经意间看到服务员那一抹鄙夷的眼神，接着服务员就转身离开吩咐后厨做一碗干炒牛河。 其实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好奇心理，但是碍于面子都不好意思直接走出去，所以都点一碗价格还在合理范围内的干炒牛河。 可惜遇上林东这种人，给了欧阳雪一个安心就好的眼神后，举起手道：“服务员，佛跳墙，鱼肉烧卖，虾饺，星洲炒米粉。各来两份。” 女服务员一脸懵逼，因为林东用的是纯正的香港话，见女服务员不搭理，直接飙出一口流利的英语。 刚刚那位瘦高的女服务员走过欧阳雪旁边，礼貌问道：“你好，我没懂这位先生在讲什么？您能说一下嘛？” 林东不等欧阳雪开口，站起身用流利的国语讲道：“茶餐厅起源于香港，内地既然有，为什么听不懂香港话，就连英语也听不懂。换个服务员，谢谢。” “不是，你会讲国语，为什么非要说听不懂的话？”女服务员不服气的质疑林东。 林东荡起二郎腿，挪了挪后背，冷笑一声： “首先你让我没有用餐的欲望，其次你只是打工的，何必看人下菜？再说我最后付钱是付你服务费的，所以要不要你服务，我有话语权。” “切，穷比换了马甲。”服务员回怼道。 林东都懒得搭理她，冲着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您有什么需求？” 初时还未仔细看，走近才发现这不是之前在警局的王淼吗？此刻的王淼谦逊而温婉。 林东也没为难王淼，随意翻转菜单后把菜单合上： “佛跳墙，还有这一面的东西都来一遍，对了我的意思是我跟我女友各来一份。理解吗？王警官？” 王淼轻咬贝齿喃喃着：“我早不是警察了，林先生就当个笑谈吧。”说着就到了后厨。 女服务员看着林东点的东西，嘴角弧度高高扬起：“看你吃完后没钱付账，怎么走出去？” 欧阳雪合计一番后，眼神有点慌张的看着林东，低声说着：“我的林同学，这足足有200块啊，我身上只有50多，趁着没做呢，退一部分吧。没必要跟他较劲。” 林东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女友身旁，一口气吹在她的耳旁，欧阳雪觉得身子微软，有点酥麻。 “别怕，再说做的正宗的话也值得，毕竟来这的人买的是服务。但是做的差，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说着手掌轻轻拂过欧阳雪的后背。 长叹口气的欧阳雪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一旁的服务员拉着正要去往后厨的女子道： “又是牛河吧？” “王姐，你真厉害，又说对了。” “那是自然，都是为了面子才点的。”说着还挑衅林东的递了一个眼神。说话间另一名服务员走进后厨。 看着女友焦急的神色，林东从兜里刷刷刷抽出三张放在桌上，笑着对欧阳雪道： “钱嘛，就是用来花的。至于怎么花，那就是看咱的心情了。”说着轻蔑的瞥了眼服务员。 这时候的服务员王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错估了眼前人，没想到还真是不差钱的主。接着就要转身离去。 林东拍拍手掌道：“怎么？这就要走？哪能这么结束呢？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后悔吗？这里服务费不低吧？有个百分之15吧？气不气？” 欧阳雪看着一脸痞气的林东，美目连连，在女孩子眼里，这一刻的林东略显幼稚，但在情人眼里，这一刻的林东就是很帅。 陆陆续续的上菜，林东瞅了眼佛跳墙，随意扒拉两下，再看看菜单，嘴里啧啧两声冲着王淼道： “经理在吗？让他过来一下。” 王淼狐疑的点点头。 “秦经理，23号桌客人叫您去一趟。”王淼低着头。 秦无炎微微皱眉，放下手里的册子，整理了衣服后，缓缓走向林东那一桌。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桌上的佛跳墙，经理说话不禁低下来。这可是20块钱一碗的佛跳墙啊。秦无炎知道敢点的人都不差钱，这年代，除了有权利的人，谁会不当钱玩呢？ 第55章 陪女友吃饭(二) 林东轻微摇摇头后，眼神盯着经理问道： “这是香港的？香港的茶餐厅？你是在诓我？” 秦无炎还未说什么，旁边的女服务员凑上来语气轻佻的说道： “不会是没吃过不想给钱吧。” 秦无炎脸色瞬间拉下来扫了一眼服务员道： “滚，从现在起，本厅不再录用，赶紧滚蛋。” 林东聊有兴趣的看着秦无炎，这男人有点意思，但应该不是他主管的大厅，否则怎会出现这种服务员水准。 “对不起，先生，我也是刚被聘请而来，还请您包涵。” 林东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秦无炎的眼睛： “首先我先说一下茶餐厅吃饭人的想法：第一来这的人都不差钱，看见了吧，钱在桌子上。”林东说着指了指钱。 秦无炎弯着身子不住的道歉。 林东摆摆手继续说着： “其次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有百分比额外收费的，所以买的是心情。其他暂且不论，什么选址也好，盆景也罢，我都可以包涵。但这服务员得水准是真的差。您说呢？” 秦无炎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您说的很对，开业太过仓促，所以就对于员工培训没做好。影响您的用餐心情，请您见谅。” 林东对于经理的说话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后继续说道： “别人怎么评价这道佛跳墙，我不管。我现在给你说这道菜的问题：原料中规中矩，佛跳墙应该是煲出来的，这我如果没猜错是炖出来的。”说话间林东抬头盯着经理看。 经理为难的点点头。 接着林东继续开口：“正常来说，汤应该是粘稠状的，但你看。”林东拿着勺子舀了舀继续开口：“海参很弹，说明材料不错，但没入味。” 秦无炎听的汗水在额头冒出，连连道歉。咬了咬牙道： “先生，这道菜给您免单，可以吗？” 林东叹口气道：“你们可能觉得内地应该没有去过香港的，或者说去过的人也很少，但我今天也不算来砸场子的，后面的菜陆陆续续上吧。对了，把那个王淼的服务员叫过来。” “先生，您还有什么诉求吗？”秦无炎弯着身子声音柔和道。 林东摆摆手后，经理才离开，离开后的他长舒一口气。这小小年纪他只当这是个愣头青，没想到真是行家。随即去后厨吩咐好好做菜。 出来后的秦无炎叫王淼过来，吩咐几句后示意在林东那桌面前候着。 此刻的欧阳雪从一开始的焦虑到现在震惊，内心真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好奇的问道： “我的林同学，你什么时候去过香港？” 林东讪讪一笑，打个哈哈：“梦里吧。” 见林东不愿意说，欧阳雪没再追问。但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只增不减。 高考满分的林东，被叔叔称赞不简单的男人，在学校痴情的在树下苦苦等候的男人。还在外面做家教赚钱。最主要是在不满20岁的年纪毫不露怯。这一切都使得欧阳雪内心的好奇上升。 随着后面几道菜的陆陆续续上来。二人都未再整幺蛾子，王淼就站在一旁。 谁能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小，警局坏了自己的前途，还莫名的背了外债。经朋友介绍下，才来到此地工作。可还是与这个煞星见面。 微微叹口气的王淼很是愁啊，这煞星会不会一会直接来一句自己服务不好，拒绝付账呢？一时间在王淼心中，林东就像一只龇牙的大尾巴狼。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林东二人站起身给他递过去一张50的大钞。 “啊，你。”被林东的举止吓了一跳。 林东微微皱眉：“不要？嫌少？这个服务费就是百分之15呀，再说我们的佛跳墙免单后加起来也就200不到，所以你这是？” “不，不是，我以为，我以为。”王淼着急的开口。 林东以45度角斜看一眼，随后桌面上留下160，带着欧阳雪离去。 王淼内心波澜四起，嘴角喃喃道：“这算什么？毁了我的前途，然后再施舍？” 走在街上的二人瞎聊着。 “林东，你觉得那个服务员是不是很好看？” “啥？可别了，之前就是因为那个扫把星，我才去了警局。别说她了。就算长的再美，貌比貂蝉，气死西施，也不及你半分。” “呵，你对那个服务员用了这么多词，对我就一个词都没有。你不是高考满分吗？今天你不把我哄高兴了，你就别想让我再搭理你。” 林东看着眼前的美人，诗词歌赋早已跃然心头，但终归是别人的东西，照搬照抄又怎见自己的心意呢？ 轻咳一声后林东磁性的声音传来： “纤腰婀娜，玉腿修长。柳叶花的弯眉弯又细，葡萄花的眼睛水灵灵。粉面低垂。” 路边一老者手里牵着孩童走过时，鄙夷的对孩童道：“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像这种该溜子学，好好的文采用来泡妞。真是坏了文人风骨。” 这都让林东尴尬不已，谁知道孩童更是语出惊人：“爷爷，您放心。我才不会像这种斯文败类学习呢。” 此刻林东卡在嘴边的话语都一时间被尴尬取代。欧阳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还不忘督促： “继续啊，这就完了？” “呃，这，被他这一搅和我这又得想想，算啦，留个念想吧。” 走在路上得欧阳雪不时的偷笑，起初林东还不以为意，后面是真尴尬啊，这不就是大型社死现场么。 二人压着马路，风情自是不少。人间烟火在这里没有，但有来往小贩，有上下班的人群。于情侣而言，只要是你，在哪都是清风依旧。 紫鼠报社的江歌还在不遗余力的书写着一些东西，只是江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把写字楼发出去呢？毕竟其他几家都陆陆续续的发布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林东给他的资料里面是什么计算书，这东西老百姓又看不懂。疑虑许久还是继续按照林东安排把最后的那些资料书写完毕。 按照林东所言，11月11号就是剑气纵横，见真章的一天。而他会提前操刀，江歌对于林东的话，起初是一种怀疑，到后面言听计从。 不说其他，就说他现在的身份，之前求着报社买它的资料，现在短短时间内，他江歌说句话，放出点消息，都是大把人凑过来，想要高价回收。 翻看着今天的日历，江歌看到10月9号的字样，随即摇摇头，与自己有何关系呢？说白了自己就是个名义上的老大，做主一事还不是那些大人物操刀。 在楼里面办公的金钟无法平复自己的心绪，现有的情况来看，就单纯的写字楼而言，确实很惊艳，但不够，不够绊倒那位在位的市长。 他疑惑着林东为何要等到后天去引爆一切。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之前下围棋的时候就闲聊过。可惜，林东只是故作高深，只留下一句静待佳音。 心烦的金钟不知何时嘴里叼着烟，地上还有零零散散的烟头，至于烟灰缸，那更不用说。对于市长一位，他很迫切的想要，但自己政绩只是无漏，算不得惊艳。 这就不得不说背后教导他的人，他的岳父。老人家上过战场，后来回来后低调做人，没办法，那是因为没有根基，只能就是守着家业，而他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如此。 做事不求大功，但求无过。想着自己的年龄，如果这一届再上不去，那可就政治生涯到头了。烦心的金钟在屋内留下一口长叹。 第56章 天凉好个秋 约莫中午1点左右林东把女友送回去。欧阳雪与林东约定晚上去叔叔那里吃饭。正当林东要转身的时候，欧阳雪拉着他的手臂，回头的瞬间被欧阳雪吻了一口。 紧接着就偷偷跑开了。林东无语的叹了口气： “只管放火，不管灭火，有时间让你尝尝家法。” 林东并未去宿舍，而是出门坐车去看陆聪做的怎么样了。虽然陆聪一家信任自己，但很多事不能做的过分。等人开口说就不好了。 敲开门的林东进了屋内后，来到陆聪的小屋。拿起桌上的试卷开始分析。 时间像个不知疲倦的旅行者，不知不觉中，林东看看桌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4点了。陆聪对于指出的错误都认真的听着。 学生愿意听，老师真心教，世间事，再好不过了。 讲完试卷后，陆聪眼巴巴的看着林东，似乎在说你说好的给我讲假面骑士呢？ 无奈的摇摇头，舒一口气后开始讲着空我的剧情。至于陆聪那可是听的入迷啊。这一刻的林东缓缓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自救的思想。 因为自救的路确实难走，而救世主的路只需要想一想。无法评价二者好与不好。世间之事，存在就有一定的价值。 从陆聪家离开后的林东回到宿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舒了个懒腰，这时候的几个义子也回来了。 “东哥，欧阳雪在男生宿舍门口站着呢，是不是找你的？我没敢问。”罗阳打趣道。 林东心里顿时一沉，脱口而出：“我擦，差点忘了。我先出去了。”拎着衣服就跑到宿舍楼门外。 罗阳一行人开始蛐蛐林东。 “东哥自从交了女朋友，就变成妻管严了。所以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罗阳开了个头说着。 于洋忍不住道：“那你别结婚。” 张凯冷不丁来了句： “各位我给你们算笔账，现在娶一个媳妇，不说特别有钱的那种，就普普通通的那种，房子得有吧？估价5000不过分吧。” 邢南点点头道：“差不多，燕大这边的房子差不多这个价。” 张凯惆怅道：“女孩子要点彩礼不过分吧？2000又没了？这谁结的起啊？” 邢南一个家里养牛的，冷不丁来了一句震惊全场的神仙语录： “我擦，这么多钱够我到外面潇洒多少回了，我算算大概20年吧，还是每天不一样的面孔。”这话配上猥琐的表情，那可真就绝了。 寝室人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罗阳调侃道： “我一直以为你憨厚老实，好家伙，原来你装纯啊，你这思维甩我十万八千里。在下佩服。” 一行人开始diss邢南。 林东跑着出来后，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 “不好意思啊，我，我那个回来洗漱了一下，差点错过了。”说话间就把衣服给女友披上。 本想发脾气的欧阳雪一时间不知道该生什么气，两人走到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前往那处农院，车上林东不时的用手掌摩挲着女友的后背。 “你知道吗，我在校门口等你好久了。”欧阳雪委屈的说着。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我送你回去后就去给陆聪补课了，钱不钱都在其次，主要是不能做事超过一个度，所以回来后我洗漱一番准备去的。” 林东顿了顿继续说： “但是我长期不锻炼，身体有点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室友说你在下面，我就立马跑出来了。一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别生气。” 欧阳雪听完后，紧紧相拥，额头紧紧贴着林东的胸膛。 声音闷闷的传出：“我不是不懂事，就是等待让我心情很烦躁。你做的很好，相爱的人就不应该欺骗。林东我没看错你，但我心里还是难受。” 坐在前面的司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嘴，这对小情侣又是多少人的过去。 “那要不你咬我一口，发泄一下？” “那心疼的还不是我么？” 林东就这样紧紧把女友抱在怀里，女人似水，这话有点意思，女友每一次吐气，都刺激着林东的脖颈，痒痒的，真就是考验男人的意志。 随着师傅停车后，林东才结束了万恶的折磨。二人下车后，金钟已经在外面坐着。 欧阳雪叫了一声金叔后就走进院内，林东看着金钟冲他招手，跟上去后，走了没几步坐在上一次的小亭内，二人缓缓下起了围棋。 “距离你说的时间快到了，你有把握吗？” 林东并未作答，而是打了个寒颤道：“天凉好个秋。” 没多久，金钟就被屠了一条大龙。金钟这个臭棋篓子想要悔棋，林东站起身，伸展了四肢，活动之后缓缓问道： “金市长您觉得什么样才叫有把握？非得握在手里？还是？” 金钟看着棋盘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林东轻轻一笑道：“我之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那就是你要做什么事，一定不要让人明白你的意图。当人明白后，这事就不做了。” 所以您明白了吗？前面都在给他铺路，这一次他一定会垮台。” 金钟眼睛微眯着，嘴里喃喃道： “你就不怕倒不了后反而找你麻烦吗？就算倒了，后面的黑手会放过你吗？” 林东眼神突然间寒芒乍现：“黑手吗？您觉得一个市长就满足您的胃口了吗？” 金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小子野心这么大？但还是很快调好心态，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林东从兜里拿出烟递过去，二人抽着烟漫步在池塘边，林东看着水中的落叶道： “大风刮来的时候，树叶觉得自己在强壮的大树上，所以一定不会有事，殊不知，最后的结果是树叶落在水中，而树枝光秃秃的屹立不倒。” 抽了一口烟的林东继续开口： “一棵没有任何观赏性的大树随时会被看风景的人砍掉。所以我并不怕背后黑手伸出爪子。至于为什么是您？留个悬念吧，就当是下次见面聊的话题。” 这一路的有问有答间，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院外，进了屋内的金钟落座，林东正准备落座，看到欧阳雪像个乖宝宝一般端着菜走出来。 林东立马迎上去接过菜后，放在桌上。接着把女友按在座位上，而自己亲自去端盘子。 欧阳雪脸颊红红的，金钟只是一只手捂着脸，偷偷笑着。真不知道欧阳兄知道自家的小霸王这么温顺会是什么表情。一念至此的金钟就觉得今晚得多喝两杯。 随着菜品上齐后，诸位开始动筷，酒足饭饱后的金钟摆摆手示意不喝了。林东也没再劝，只是站起身跟随阿姨收拾餐具。 阿姨开始还是连忙摆手说着：“你陪老金坐着就好。”可耐不住林东的热情。 金钟此时忍不住打趣这欧阳雪：“小雪，你觉得林东这人怎么样？你觉得你爹会同意吗？” 欧阳雪微微叹口气：“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先走走看吧，我家已经不差钱了，却总是拿着门当户对说事，这是嫁女儿，又不是做生意。” 金钟微微一笑，这下可以确定了，小雪动心了，但欧阳兄够呛了，这把难关可不好过。 等到收拾完毕后，林东与金钟同屋，阿姨与欧阳雪同屋。开始林东二人睡不着，但抽了根烟的林东躺在床上很快睡去，站在窗前看着落叶飞舞的金钟忍不住重复着林东的话语： “天凉好个秋。” 第58章 獠牙展现(一) 次日林东在床上醒来，看着沙发上黑眼圈的男人，叹口气后，下了床。走到沙发旁递了一根烟过去。 二人就这样抽着烟，林东犹豫半天后缓缓开口：“一夜没睡？” 金钟满嘴苦涩，苦笑一声后点点头。 “其实您可以换个思路：那就是没有我在您的心里播下一颗你会当选为市长的种子，您还是潇洒的厅长，这是多少人一辈子的终点。所得所不得皆不如心安理得。” 闻言的金钟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烟味刺激的声带略微沙哑：“可惜这颗欲望的种子已经发芽了。我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无所谓的厅长了。” 烟雾缭绕下的林东罕见的闭口不言。二人就这样坐了一会。交代了一些事，随后林东看了看钟表，开始起身出门。 事实上，这就是林东想要的结果，但此刻的他却有点愧疚。一个没欲望的厅长又有怎样的利用价值呢？但作为幕后的谋划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未来的轨迹已然注定。 “这就算后面得到高官的代价吧。”林东喃喃着。 约莫半小时后，林东在门口等到欧阳雪出来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小道，之后打了个出租车，去往陆聪家。 给陆聪补课到下午5点左右后，林东才离去。只是临走前给陆聪说了几句话，让他说与陆擎听。 二人回到学校门口，林东有点愧疚道： “我，我还得去报社处理点事，就先不送你回去了。” 欧阳雪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还是抬头冲着林东笑了笑： “回到学校了，很安全的，你自己一路小心。” 女友的话语扫空了林东一天的疲惫。笑笑后转身离去。 语言的意义大概就是因你一言我就可以跋山涉水而来，也可以因你一言，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来到旅馆的林东给老板递根烟后走到江歌住处，江歌等的都有点无聊了。林东率先打开话匣子。 “计算书我给你说的基本都没了吧？” 江歌嗯了一声后问道：“今天又是什么指示，我拿笔记一下。” 林东摆摆手示意不用记。交代一番后的林东缓缓离去，留下一地懵逼的江歌。 “这么疯狂吗？这么玩可是没退路了呀。”江歌站在窗前自语道。 回到宿舍的林东开始筹划自己的写字楼开业一事。 “罗阳，明天你们上午有课没？” 罗阳几人中的于洋翻了翻桌上的课表： “东哥上午第二节有呢。” “行，明天我们宿舍全体出动，看看我们的写字楼，明天开业。” 打扑克的几人扔下手里的牌，罗阳率先跑到林东身边，一拳打在林东胸前： “东哥，我擦，这是最值得庆祝的消息了。” 林东摸摸胸口，疼的话不疼，这就是兄弟的交流方式。 “有几点需要吩咐，明天大家早早起来，然后穿点正经的衣服，罗阳就是你，别给我非主流衣服整过去，嘴上挂着几个钉子也给我摘了。我是开业，你别给我整倒闭了。” 罗阳瘪瘪嘴后，几个好大儿开始嘲笑一番。 向下压压手的林东发出今夜最后的指示：“关灯，睡觉。” 暗夜的深邃，预示着这是一场好梦，可今日很多人无法入眠。写字楼旁，赫然是潮牛公司的第三方机构带着机器进场，陆擎嘴里抱怨着：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真就是把人往死里整。” 嘴里抱怨着，但身体却很诚实，指挥着手下的人搬器材。忙忙碌碌，但陆擎心里也很开心，因为这一场谋划终究拉开序幕，他之前就一直在想： 凭什么九原工程会用潮牛来做第三方检测机构，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林东是要借助写字楼来帮潮牛公司打响名号，林东的谋划让陆擎赞叹不已。 江歌今晚人都要裂开了，没错，他在一家家的拜访之前的老朋友记者，兜里鼓鼓囊囊的赫然是钱。一路拜访后，大概12点才回到旅馆。随后又是把得到的信息汇总。 对于其他记者来说，这些事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报，与其烂在手里还不如给了江歌去变现。 在旅馆内，赫然是某位高管市长的不雅照片。紧接着江歌就开始书写，只是一张报纸就这么大的地方，林东临别还要求给他留一面，并且要求当天的报纸延迟到10点再发。 对于这位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江歌真就是怨言一大堆。他就没见过这么玩的人，但还是提前与邮递员沟通了一番。约莫凌晨4点，江歌才缓缓入睡。 金钟思索着林东临走说的话，让他明天参加东方教育公司开业典礼。按理说他一个厅长级别的人去参加一个公司开业，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林东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证明写字楼的先进性与创造性都是您的大力支持之下才做成的。 金钟脚下踩着零零散散的烟头，窗外是一片漆黑，他目前就是缺政绩，有了政绩就能与那位一较高下。背后资源他有岳父兜底。 今夜除了林东安然入睡，还有市长在花天酒地里熟睡。 大概在明天这样极度紧张的时间点，人都会选择放纵一把。 次日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林东缓缓睁开双眼，作为幕后的他，虽然知道今天的事一定能成，但还是有的激动与兴奋。一人走出宿舍后，在操场开始跑步。 一直读书的他牢记一句话：“每逢大事需静气。”行走于刀剑的他今天必须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许是多时不锻炼，今天跑了一个5公里就起床嘘嘘，感觉上气不接下气。 在操场打了几套拳后，才去了餐厅给几位义子带了包子。 回到宿舍后，看了看钟表6点20了。把众人叫醒后，他们起来吃包子，林东去洗漱。洗尽疲惫的林东觉得现在状态非常好。 坐到床上等待众人时，林东许是觉得无聊，开始走向窗户，缓缓点燃一根烟。锻炼后的身体来一根烟，那就是活神仙啊。 之后林东去见了肖院长，虽然百般推脱吧，但还是架不住林东胡编乱造。还是被忽悠成功了。 约莫7点左右几人坐车离开校园，前往写字楼。等到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只有陆擎的潮牛公司人员在场。 林东走过去打个招呼： “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一夜都在这里守着呢？” 陆擎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冷眼： “你说呢？你怎么不今天再说呢？我特么干工程这么多年了，这么赶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哼。” 林东急忙递了一根烟过去，给这位大爹点上后，缓缓开口： “我想您明白我做的事一环扣一环。所以潮牛需要借助我现在东方教育的开业去打出名气，这样你接下来就好做多了。潮牛公司虽然拥有先进设备，但不被人认可的话，意义不大。” 陆擎气还没顺的开口： “我知道啊，但你不会提前说吗？一夜给你盯着，你养条狗都不能这么玩，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 林东打个哈哈道：“哎呀，您大人有大量，再说今天我带您见见未来的掌舵人，多少人想要机会见见都不一定能见到。所以付出都有回报的。” 陆擎闻言着急问道：“在哪呢？你老师？” 林东给他打个哑迷后缓缓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陆擎。 约莫半小时后，金钟一身军装站在门口，江歌也已经到位。看着眼前的建筑，这一刻的金钟缓缓笑了，眼前才更雄伟。 第59章 獠牙展现(二) 只见一座鲲鹏展翅的楼顶下面，站在中间的是军装得挺的金钟厅长，左边是陆擎稳重的脸色。在右边是老头肖院长肖正国。在老者右手边是一身西装的林东。 接着就是寝室的四个义子在依次蹲在林东他们前面。随着江歌相机的咔嚓声，这一张政商以及学者三种势力的图片缓缓诞生。这就意味着写字楼背后的实力不同凡响。 拍照之后，肖老走在前面，林东走在右手边，至于金钟走在右边。陆擎这时候去看检测机构的操作。看着眼前国际级别的第三方机构在检测质量，肖老还未开口。 林东率先开口道：“老师，这是我仿照您对于九原工程的计算书以及图纸进行大改之后的建造，至于这些在忙碌的人，是第三方机构进行质量的检测。” 肖老点点头后，上下打量一番后，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结构？这不是框架结构吧？也不是国际上有名的剪力墙呀。” 林东嘿嘿一笑开始讲解： “众所周知，框架结构抗拉性能不好，抗压较好，剪力墙是抗拉较好，所以二者结合，就不存在这个弊端了。这一就是框剪结构。” 金钟虽然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还是听出这座外面气势滔天的写字楼是一个创举，这样的话，自己登上那个位置的筹码又加大了。 “胆子很大，但国内技术目前不支持吧？”肖老继续追问。 林东侃侃而谈：“技术不是问题，没做过也无妨，只是计算书这一块，以及图纸的绘制完美做出来，后面的技术人员跟着走就好。” 这时，陆擎拿着一堆数据走过来，林东示意交给老师看。 肖老狐疑的接过后，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有外人直接开骂了。 稳了稳心情后质问道：“你这承载力超了吧？普通的材料就可以啊，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大的承载力呢？这不是造成浪费吗？还有这钢筋用的这么好，至于吗？纯纯浪费。” 林东不慌不忙的走到身边，手掌牵着肖老气的颤抖的手温和的说着： “老师，您觉得我能把框剪结合的人，怎会犯如此错误，这未来是要给学生们辅导的地方。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对于学生而言，安全第一。不能用浪不浪费去谈。” 肖老第一次觉得这个学生的形象在无限拔高。金钟很适宜的拍了拍掌，接着大家都鼓起了掌。 就在大家都在参观的时候，外面进来一群人，一身纯正的警服，缓缓包围了前后门。 这里就不得不说市长那一边了，本来大家准备走个过场，出事了就把责任推给肖老，但哪料上午8点去接的时候，发现人不在了。 市长迅速给警局打了电话，接着就出现了这一幕。张显宗示意人都在外面候着，他自己则跑进写字楼。 林东闻声看去，随即笑容挂在脸上：“老张，这就是我的写字楼。怎么样？” 着急的老张喘了口气后连忙说着：“快，快走，上面要我们把这里包围了。再不走就，就来不及了。” 林东气定神闲的看了看金钟道：“厅长，什么时候警局成了那位的院子了，您这位警察局厅长真就能看着别人随意在自家搞事吗？” 金钟皱了皱眉，他最不想在没看出胜负的时候直接与那位对上。但此刻，林东让他无处可避。老张着急的拉着他的胳膊。 林东摆摆手重复道：“那位穿军装的男人是你们警察厅厅长，你觉得跑什么？再说我也想看看今天过后，会有多少人躺在地下。” 接着金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老张还欲要说什么，林东示意跟着厅长走。接下来的诸位陪着肖老在前面参观。 可老头哪还有心情，在一处休息时，忍不住问道： “上面压力来了吧？又没啥事，我过去走走过场而已。” “老师啊，合纵连横加天时，你觉得我会怕他？今天过后，您就明白我一直不让您去的理由了。” 罗阳跑到林东旁边低语道：“东哥，要不我找我家里出面？” 林东摆摆手，舒口气后看着贼眉鼠眼的罗阳： “谢了，但真不用，人呐，在不见胜负之前敢拼才是合作伙伴，等到大局已定，那还有什么意思。” 话说完的林东朝江歌招招手，江歌疑惑的跑过来后。 林东眯着眼道：“这里的见闻，要在前面加上经肖正国院长教导的学生林东所创的框剪结构，经国际一流水准的潮牛第三方机构检测，完全超过国际标准。这背后的一切离不开省公安厅厅长金钟与院长肖正国支持。” 江歌随意找了张桌子开始操作。至于外面的警察早已退去。约莫10点左右，林东看了看江歌的稿子后，随即催促道10点50分你必须到九原工程，现在速度去打印。 江歌想骂娘了，真当人是神仙？回来的金钟看着江歌耷拉着脸，一番询问后，看着林东道： “很急？” “嗯。很急。” 金钟随即示意让司机开车带他处理。一路上的二人由于挂着公安厅的牌子，直接火力全开，10点40左右才递给一些邮递员。 这不得不说江歌提前把一些事迹排版在上面了，比如昨晚花钱买到的一些材料。 11点20赶到九原工程的江歌刚拿出相机，只是这都快接近尾声了，随着掌声响起时，一座摩天大楼开始摇摇晃晃，紧接着就是保温层脱落。 接下来就是楼板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正门前的遮雨的雨蓬直接砸下来，市长一行人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而江歌更是各个角度咔咔拍。 随着楼板的震动，整座楼摇摇晃晃的，柱子里的钢筋裸露出来，接着就是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回到写字楼的金钟脸色很难看，不时的叹气，林东只是一如既往的说着这里的设计，肖老与金钟都听不进去。至于后面四个傻儿子更别提了。 见状林东沉默后给众人撒了烟后，继续说道： “诸位可想听个响？” 在场人懵逼的时候，林东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外面传来小汽车的声音，林东看着金钟无语的表情，笑笑道：“时间该到了呀，给我听个响。” 说话间，众人觉得脚下一阵震动，林东哈哈大笑一声道：“金厅长，不，金市长东风来了，发力吧。您开始操盘吧，我就谋划到这里了。” 金钟狐疑与愤懑交加转身就走，后面传来林东的声音： “您现在最好开始着力准备吧，我这边会再送他一壶的。” 肖院长一巴掌拍过去，林东摸了摸脖子道：“爷，您干啥？” 没好气的老肖瞥了眼道：“说人话。” 林东委屈的说着：“这一声震动应该是九原工程坍塌了，而那位市长一直想继续连坐的愿望落空了。事实上，九原工程确实造福人民，但都被中间人吃了。” 肖老叹口气道：“所以你用这么好的材料只是为了证明老师的计算书与设计图纸没问题，是吧？” 林东嘿嘿一笑没说话。陆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确定是九原工程的房子塌了，而不是其他原因？” 林东自信的说着：“首先唯有九原那种大型工程倒塌才会产生这么大的震感。其次就是你们那里用的材料根本与计算书的承载力不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擎疑惑的问道：“你事先就知道？但为什么今天会倒塌？” 在场人都在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解答。 林东故作高深的看向远方。 第60章 獠牙展现(三) “那是因为我看过马克思主义哲学，万事万物都有其发展规律。我说一句那里是豆腐渣工程都不为过，本身就是纸糊的，开业当天音响等等都会产生震动。” 林东故作高深的说着。 罗阳跳出来鼓掌道：“这就类似于张飞喝断铁板桥，共振的力量。” 林东微微一笑，随后点点头。 “接下来，九原工程就会找个替罪羊。市长早就被幕后之人用的顺手了，那么唯一能做，也够资格的就是老师您了，毕竟是建工院的院长。” 肖正国叹口气，走到林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就一老头了，无所谓。你还年轻，你这样变相的断绝了仕途，值得吗？” 林东转头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头，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了，声音哽咽道： “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风骨，我不刻意害人。但您是我的授业恩师，就算您贪钱了，我也愿意给您补天。何况只是别人想找您背黑锅呢。我会一一把他们拉下来。” 话锋一转的林东继续说着：“老师，其实我从不怕后面的势力，合纵连横，今天是金厅长，明天又会有其他人，路都铺到了这里，接下来，且看他如何爬吧？” 于洋忍不住疑惑的出声： “东哥，我不理解的是计算书是肖院长出的，就算工程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肖院长顶包？不应该是施工或者建设单位吗？” 罗阳白了他一眼，讥讽道： “你就不适合吃这碗饭，现在计算书绝对换了，只是名字可能是直接盗用肖院长的。这样所有人都吃的盆满钵满。就靠一个院长，上面有势力压着，根本翻不了天。” 邢南笑笑道：“可惜没想到遇上东哥了，直接把他整了个天翻地覆。但东哥，人心难测，你怎么认为新上的市长一定不会对你出手？毕竟你这一手玩的是个人就会害怕。” 林东撒了一圈烟后，抽了几口，缓缓说着： “我怕，但早有利剑在手中。再说当上以后，他一定要出政绩，而我与陆总，以及肖老都有连接，未来20年是房地产的天下，唯有土木发展才会带动经济。” 语言不合时宜的问道：“东哥，你说的利剑是什么啊？” 罗阳咳嗽一声，打个哈哈，试图就这样糊弄过去。 林东抽了口烟，眉头如小山般起伏，最后还是说道： “其实没什么值得保密的，我的剑在磨砺，但也在成长，紫鼠报社的江歌就是我的一柄剑。你们想想是谁让一个身份低微的人一跃成为谁都想结交的人呢？” 林东顿了顿后继续开口：“这种情况下，我与江歌就是知遇之恩。接下来就是无限的强化紫鼠报社在人心里的可靠性，别人不敢说的话，紫鼠敢说。形成与我为敌就是与大众为敌。” 肖老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心这么大吗？” “爷，当真的走到一定高度，万般不由我。别看金钟今天把我当人看，第一那是因为我确实把水搅浑了，第二那是一个女性朋友后面有背景。所以才会把我当人。” “总有一天，他金钟也会对我刀剑相向，这不是说他一定不好，而是走上那个位置注定就会变。所以我在提前给他留了一步，等到合适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 陆擎忍不住调侃道：“你真脏，你的心太脏了。要不是见你是个年轻人，我真怀疑你身体里住着一个老怪物。人性把握真准。” 林东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汗。笑了笑后见众人都没注意到，换了个话题： “这也参观的差不多了，今天东方教育开业，陆总后面还得麻烦您整点课桌。钱先欠着，码好账回头给您结算。对了，您九原的钱我建议明天就去要吧。” 陆擎咂吧了一下嘴后点点头。随后诸位就去饭店开始吃饭。美其名曰：庆祝东方教育开业。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金钟没回家，而是耷拉着脑袋，心情沉重的去见了岳父。还未进门，就听到屋内的老头在哼唱穆桂英挂帅。 轻轻敲响门后的金钟走进屋内。老爷子笑意盎然。看着女婿的神情后，坐在沙发旁，喝了一口茶： “怎么了？不是很好吗？现在水彻底搅混了。” 叹口气的金钟缓缓诉说着林东那边的一切。老者眯着眼良久后开口： “好事是这人算计了这么多，坏事是你误会他了。教你下了这么久的围棋，一点城府都没有，耐不住脾气会误事的。” 看着迷茫的金钟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道： “第一，他算计市长，第二，他要保他老师，第三，他要送你上位，第四点是你没有10年看不出来的，那就是他要把紫鼠报社打造成一柄利剑，不信想你看看报纸。” 金钟翻看着报纸，赫然是自己与诸位的合照，这介绍就是把政绩给自己，紧接着有一版面是某位高官的丑闻。但金钟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不知道的是你走的太急了，所以导致他没有告诉你九原工程塌了，这一手导火索配上这一切直接就是把那人送进地狱了。” 金钟被这消息震惊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登台的时刻到了。这写字楼不止是给他功绩，还是刷存在感。让人群不自觉的去对比。接下来就是一天时间的舆论发酵。 老爷子摇摇头赞叹道： “这一手真就是蚍蜉撼昆仑，恐怕那位到死都不会想到这种小角色毁了他。你看着，接下来市长的出手都会成为那人送他进地狱的手段。” 金钟一时间有点尴尬道：“要不是看在他是欧阳兄女儿认定的男友，我可能当时就直接抽他了，毕竟若是没有后面的九原倒塌，那我可就是明着跟市长干了。” 老者轻微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叹口气说着： “站在你的角度，确实是这样，但你之前与他对弈了一场，你应该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像你对我说的时候，他的一记无理手在后面才见效果。” 金钟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抬头看着岳父： “那我跟他道个歉？” 老者眉头一皱道：“你什么身份？他在古代顶多算谋士，真不把自己当人吗？” 老者说完后看着不成器的女婿，叹口气继续说： “你的反应都在他的计算之内。总之，在未来，不到万不得已，别去得罪，因为这人计算能力，布局能力，真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只能交好。” 金钟点点头，随后给老者倒了一杯茶。 在医院里，市长连同许多高官被吓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要不是刘秘书眼疾手快，像拖死猪一般把他拖出来，那可就真的是交代在大楼之下了。 “刘，刘，刘，刘秘书。” “在呢，姐夫。”秘书从病房外跑到床边。 市长摆摆手什么也没说，示意秘书出去。秘书有点懵，但还是照做。 这一刻的市长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这九原工程塌了意味着自己不但没有政绩，而且还有罪。这一劫难难逃，但思索良久后，面色扭曲的喃喃着： “你们吃了那么多，总得做点事吧。不帮我，大家一起玩完。” 林东一行人吃完饭后，室友几人与肖院长坐着陆擎的车回到校内，林东与陆擎在去旅馆的路上停下来。 拉动手刹后，打开窗户。窗外落叶四散的飘着。陆擎递过去一根烟，点上后，吸了一口。眼神冰冷问道：“你是不是在算计我？” 第61章 碰壁 疑惑的看了看陆擎，林东心里慢慢明白了，这货是觉得九原工程也会拉他下水。微微摇头后接着说道： “我的老师我怎么对待的？我的学生我就可以算计？这你觉得合理吗？再说了你在九原工程里面的角色是什么？无非就是把工程拿过来再包出去，赚了差价而已。” 陆擎猛抽几口烟，似乎是火星烫嘴，顺势弹出车外： “所以制约我的手段是什么？你别给我打感情牌。按照你在写字楼的说法，你绝对在给我下套。而我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来了。” 果然在这个时代，没有一个有钱人是简单的。林东思索一番后，故作颓废道： “算计吗？其实您与我打赌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是您自愿凑上来的。” 陆擎回想着每个细节半天才问出口：“那100亩地？” 点点头的林东眼神有点玩味的看着陆擎： “您没必要疑神疑鬼，我说句难听的，只要不来招惹我，我谁都不会动。但是非要一个个的跳出来，那就麻烦点又如何？” 再次发动的汽车来到旅馆楼下，林东下车缓缓走入，陆擎掉头离开。林东明白他已经害怕自己了。都怪一时嘴贱，不过也还好，敬畏与利益之间就是友谊的生存空间。 递给老板一根烟后，林东缓缓走进屋内。 “东哥，你知道吗？那边出事了，九原塌了。”看见林东进来后，江歌欣喜的说道。 林东并未像江歌想的那么高兴，本打算继续推波助澜的林东现在经过陆擎一事，觉得还是得收心为重。 “你后面是金钟金厅长是吧？”林东冷不丁的问。 江歌犹豫一番后点点头。 “你觉得现在是你要的吗？记者就应该站到文字的最高点，我有没有能力你自己心里有数，所以怎么走，你自己看着来。” 江歌沉默良久，犹豫之间，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无人问津。而今却是谁都想结交的人。 站在窗前的林东缓缓点燃一根烟，看着窗外来来去去的人，声音幽幽响起： “就像那上下班的人，谁也不知道哪天会被人踩着上位。你说我为什么培养一个心里向着别人的记者呢？” 江歌叹口气，神情低落诉说着： “以前确实不配在人前，但若没有厅长，我不一定等到您。所以恩情如山呐。” “你不是关羽，因为你随时可以被取代。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听话的人，我都可以给他打造成你现在的地位。所以好好想想。” 见江歌还是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林东轻微摇摇头随即说着： “关羽还要报恩，何况你呢？所以我的意思是未来可以把恩情还给他，但当下你必须以我为核心，我耐心不多，你自己看着办。” 抽了好几个烟的林东见江歌还是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站起身就要走。 这时候江歌哽咽着：“你就这么想看我成为忘恩负义的人吗？” 林东转头笑了笑： “你是谁？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还是那句话，他金钟对你好就是刘备，我林东劳心劳力就是曹操？这世间道理不是这么算的。也不该这么算。” 失望的林东走出门外，转念一想，其实还好，没等到自己走的更远的时候背刺自己。心怀二心的人未来会不会捅刀子呢？这种事还发生的少吗？ 本想着经过一夜的舆论发酵，明天再给他送点狠料，直接把他拉下马，但今天看来事情不顺呐。紫鼠是别人的紫鼠，终究还是得自己打造一个。随即林东发出爽朗的笑声。 目前来说，这里面老师没受伤，金钟还未上台，市长嘛应该在跑关系，或者在胆战心惊。至于半成品紫鼠虽具影响力，但还没到最后引爆时间的发生，所以也只是有点影响。 那么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大概就是金钟吧，一念至此，林东心情大好，转头回到学校。 美美的睡了一觉，至于报社也好，金钟也罢。都没诚意，那就别玩了。但是舆论已经开始发酵。 在一不知名的地方，有人翻着报纸，嘴里骂骂咧咧：“这煞笔玩意，绝对贪污不少，不然这么大的工程，怎么说塌就塌了。” “你说那什么工程是吧？这事肯定有猫腻。只是没人敢说，紫鼠这家报社还是有点胆量的。” 某工作单位，几个小年轻坐在一起聊着最近的事，一女子低声说着：“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事是上面贪污了，最后市长背锅呢。” 一男子嘲讽着看了看她：“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各大报行都在报道是肖正国院长的计算书有问题。才导致工程塌陷。目前看来，市长是被骗的。” 另一人瞥了眼开口道：“这就是背锅的，一个能当院长的人难道会是饭桶吗？” 同样的场景在不断上演。而骂肖老爷子的人越来越多。金钟慌了，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啊，一旦舆论这么玩，那市长还不一定下台。 再次开车来到岳父家里。开门后，发现江歌站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老爷子说话很是难听。 “来了？这种货色你是怎么想着用呢？现在好了，林东那边不陪你们玩了，卡在这里，下一步怎么做？你们谁知道？” 闻言的金钟有点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我上午直接离开导致的？实在不行我去给他低个头。” 老爷子把下午林东过去一趟的事说了一遍。至于江歌的出现，那就是变相的表忠心了。 “我觉得林东下午本意是安排下一步舆论走向的，但现在对他而言，除了那个院长名誉受损之外，其他都没有损失，而我们就是架在火上烤。”老者平静的说道。 金钟思考一番后，拉着江歌出门，留下一句：“我去找他。” 可惜，此刻的林东不在学校了，次日清晨的林东思索过后，还是得与那个自己算计的人见个面。 打车来到长江医院后，路边买了点水果，前台询问过后，才走到一处房门前，刘秘书在门外守候着。 “你好，刘秘书，我来看看市长。” 刘秘书瞥了眼林东： “市长在养病，你的心意他领了，见就没必要见了吧。” 林东知道市长在里面休息，随即声音提高一个分贝道： “当真以为你们现在的局面无法破局？我是紫鼠报社幕后之人，见不见我，麻烦您去传一句话：明日紫鼠报社将会辟谣肖院长被盗签名一事。” 闻言的刘秘书虽不悦但还是去传话。里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片刻后刘秘书慌张出来，脸上有5个手印，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滚进去吧。” 林东嘴角轻蔑一笑，提着水果进入病房。 入眼是一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中年人，国字脸上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凸起。 “你是来炫耀的？” 林东轻微摇摇头后看着窗外：“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做谁的利剑，只是您挑错了对象，我的老师，没人能动，所以您的把戏，我分分钟就能破解。” 市长轻笑一声后有点无奈的说着：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与我合作？还是嘲笑我？” “还是那句话，我的老师，您不能动，在这个前提下，我们有的谈。作为一个有诚意的开始，我可以告诉你，背后之人就是金钟。” “我知道，在那天我就知道了。所以你凭什么可以与我合作？就凭你以往恶心我的手段？这事过去之后，你会是我第一个报复的对象。” 见此，林东笑着离开，留下一句时日不多了，好好享受吧。 屋内再次传来打砸声，可林东已经走到楼道。 第62章 开诚布公，精诚合作 回到宿舍的林东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看着校门口公安厅车牌，再看看车边抽着烟的金钟，林东平复情绪后走过去。 “金市长，有事吗？您是等谁么？” 闻言的金钟叹口气，看着林东： “昨天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对你心存疑虑的，所以。” 林东直接打断，开玩笑的说着：“呦，这不是只有主公的关羽吗？什么意思？这是准备玩感情牌吗？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去学校食堂吧，还不错的。” 金钟拳头在衣袖里面多次握紧又松开。一句关羽把金钟拉回了现实，刘备都可以三顾茅庐，何况如今此人的才能虽不能直接与诸葛亮比较，但绝对是个人才。 二人后面紧紧跟着林东来到餐厅。燕大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约莫2点左右林东才打好饭，坐在一处无人的桌子旁。金钟见状，拳头再次握紧。 江歌忍不住开口： “厅长，何须受他这种罪，我们没他真就成不了事么？” 金钟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坐在林东面前。 扒拉几口的林东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金钟缓缓开口： “金市长，您知道吗？辣椒进化的过程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以辣为自己的武器，保护自己。谁知道人类却专门利用他的武器做成了佳肴。” 金钟闻言，并没有绕关子，准确的说他讨厌与林东这种人绕：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会去做。” 闻言的林东眼神看着门口的行人，轻笑一声： “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您觉得您上位与丁珍会有何区别？” 这个世道敢直接称呼市长为丁珍的人真的寥寥无几，这一刻的金钟怎会不明白林东的意图。但还是看着林东说： “你怕我飞鸟尽，良弓藏？你不是韩信，我也不是刘邦。再说未来我还需你这把倚天剑，跨海斩长鲸。所以你需要什么保证，你说，我都给。” 听到这里的的林东觉得金钟未来能当上市长还是有的东西的。放下手里为数不多的饭菜，打了个饱嗝，眼神犀利的看着金钟： “你觉得我让他成立紫鼠的意义是什么？有一点你说对了，那就是未来的我是一把倚天剑。这里你用了一句诗，很不错。“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再说你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吗？” 金钟疑惑问道：“紫鼠？子鼠？十二生肖？” 林东点点头随即说道：“十二生肖命名的意义在于，这个板块我会做十二个，不管是陆擎给我的第三方检测机构潮牛，还是紫鼠。哪怕未来其他的板块，都是以紫鼠为保证。” 林东眼神看向一旁江歌，嘴角抽了抽： “我很不明白我帮你达到今天的成就，我让紫鼠化作利剑，为何我要你归心就这么难？算了，你也不是什么人才，就到此为止吧。” 金钟看了看身旁的江歌，随即开口道： “紫鼠报社归你，接下来，你们二人发力，如何？” 林东笑笑不语。 “想要江歌离开？那不行。不说他辛辛苦苦终究打出一片天地。单说我这么做，你会不会寒心。我想想都觉得罪恶。” 叹口气的林东觉得这事也就这样吧，但还是得玩一波心跳。玩味的看了看金钟： “今天上午我去找丁珍谈了，结果还不错。” 这一刻的金钟脸色很是难看。 林东继续开口： “其实再打造一个字数未尝不可。但我是懒，不代表我没能力，江歌嘛，是个忠实的人，未来你看着用吧，紫鼠会在把丁珍送下去后，另聘贤才。” 金钟挣扎一番后，点点头。 对此，也算是这场对话之前的林东的一个心里底线。接着开口： “未来，你上来之后，该贷的款不能卡我脖子，你放心，每一笔钱都用在城市建设，这是透明的，其次那就是不要随随便便甩脸子给我，一次两次就当是互相试探。再多了那就翻脸。” 金钟低着头，良久后点点头并诚恳的说道： “那天如果没有后面九原工程暴雷，我不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吗？但这确实我做的不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东伸出手，金钟握住后，二人相视一笑。意味着开诚布公，精诚合作。 接下来林东示意金钟可以走了，江歌得去操作接下来的布局。金钟犹豫一番后，还是站在门口等着。 对此，林东也不觉得给他难堪，相反，证明金钟人确实还行。 江歌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林东也没再废话，直接了当的对看着心烦的江歌说： “昨天事情发生了，今天紫鼠没发报纸，也算好事，舆论发酵一段时间。明天报纸开始强化一下东西，那就是九原工程是肖院长设计，但计算书所用材料根本不符。” 林东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主要目的就是往有人贪钱了方向写，接下来就是肖院长无儿无女，每年时间大多在做科研实验，每年都在出书，试问一个出书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搞肮脏的心思。” 说到这里的林东看了看江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吃的小本在记录。 笑笑后继续说道： “一本书是一个人的灵魂，再说知识分子，像这种扎根领域内的人就可以被随意摸黑吗？当然不行，所以就需要大家去辨明真相，接下来，紫鼠报社会直接报警为知识分子讨回公道。” 江歌虽然之前确实与林东交涉不愉快，当下却不禁一直摇头称赞：“妙啊，太妙了。这样院长这张牌就没用了，还能反击市长。” 林东这一刻觉得江歌只要不以金钟为核心的话，真就可以做个好朋友，但眼下只能就是看着走吧。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毕竟江歌能知晓他的大部分想法。 林东看着江歌还沉浸其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后说道： “我一个懂你的人真就比不上一个救你落魄的人吗？也不急，好好想想，两个月后，给我答案。未来我的盘子做的很大，紫鼠作为我的利剑，决不能出问题。” 江歌犹豫后讲道： “所以这个位置你一定要一个放心的人去做，你是懂我，但我江歌不能忘恩。未来还得向您多学习学习。” 见状的林东站起身准备离去，翻看着江歌伸出的手，还是走上前握住。 “一个有恩你的老板与一个懂你的人，我觉得报完恩就应该会与懂你的人同行，你说呢？” 江歌笑笑后又点点头。 随着二人离去，林东来到宿舍，洗漱一番准备去搞事。 而出门的江歌在金钟的话语中，也没有感受到对林东的不爽，这就让江歌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心里暗想：也许终有一天林东会与自己站在金市长左右边吧。 洗漱一番后的林东打了车直接去了警局，老张悠哉悠哉的在办公室哼着小曲，那天厅长出来后，自己这个狗腿子把人驱走了，虽说是厅长的意思，但自己好歹也是做事的人。 临走前的金钟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老张当时忐忑的回应着：“我是警局队长张显宗。” “好好干。” 之后的老张见上面也没处罚的意思，那大概就是要么人忘记了。要么就是等后面发力。 正当老张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实习人员跑进来。老张很不悦的皱着眉： “不会敲门？毛毛躁躁的，以后怎么做好工作？” “大队长，我下次注意，林东报案来了。”年轻人气喘吁吁的我说着。 猛然站起身的老张，快步朝门外走去。 第63章 底牌齐出，你不死我睡不着啊。(一) 老张人坐在林东对面，身旁有一女警官手里握着笔在记录。实习生很是识趣的端了两杯茶走进来。 林东接过后打趣着说：“可以啊，有前途。谢谢了。” 小伙子送完茶水后，就走出门外。对于林东的大名，在这个文青时代，哪个读书人不是神往已久。读书人与大官对着干，还不分伯仲。 老张喝口茶后示意林东可以开始了。 林东随即开口诉说一些事情，女警官不时的问一些问题。只是涉及肖院长追责问题时，林东目露凶光： “其实，说实话，我现在可能差点钱，但是未来不会缺，作为我的老师，我还是能养老的，所以那些赃钱，不要也罢。我要他承担该承担的。这就是我的诉求。” 女警官面露难色的看着老张，老张轻轻摇头示意出去吧。随着女警的离开。老张递过去一根烟，二人吞云吐雾间打开了话匣子。 “一定要这么做吗？你知道的，丁珍那边随意推一个替死鬼，接着不认账怎么办？” 林东笑了笑道：“没事，利剑在手，不怕他滑溜。今天他就是条龙，也得给我乖乖躺在锅里炖了。再说金钟上去，你的局长上去，那你就有机会。” 老张随即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快。还是先说你的意思吧。直接抓人吗？还是？” 林东手指轻轻叩着桌子道： “你可以给局长通个气，接下来看他怎么说，他要是推脱，直接给金钟通气，直接抓人。再说现在这个时刻，局长应该看的很清楚，想要置身事外，不可能。” 老张理解林东所言，但目前对于局长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掺和，金钟上位，自己升官。金钟败了，那金钟有可能被撸下去，那他还是有机会。 老张有点犹豫问道：“这么做，风险很大啊。” 林东站起身走到老张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我从来不说大话，说出的话基本都成了，所以今天我可以给你说一句，安心做就好了，丁珍蹦哒不了多久了。” 老张目光露出坚定的神色，随即站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林东摆摆手，人已经走出屋内。 老张去给局长通气的时候，局长一脸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要老张再说一遍，第二遍的时候，局长眉头一皱，良久后声音幽幽传出： “我问问厅长的意思吧。” 老张随即走出门外，局长拿起电话给金钟打去，一路上的金钟早已听江歌说了林东的布局。所以电话那头的金钟点头示意开抓。 挂断电话的局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笑一声，嘴里喃喃着： “神仙打架，我这小兵出手。唉，林东背后实力有人大，金钟后面有他岳父，市长背后是高官，三股力量角逐，这燕京的天要变了。” 站起身走到门外，拍了拍老张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以抓，但有人问起，就说是省厅下令的，神仙打架，我们都是棋子，不掺和就好。” 老张内心偷偷一笑，随即带领大队人马直接开始抓人。 林东回到学校后，有点疲惫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金钟把江歌送到报社后，直接去了自己单位，直到警局与他通电话后，他直接开车去了岳父家。 老者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听了金钟所言后，随即一笑： “你不知道吧，那小子去找丁珍就是为了吊你，而你也算是误打误撞直接送上门了，但也无妨。只是这样一来，利剑在他手里，你未来的路不好走啊。” 金钟听着岳父的分析，豆大的汗珠不知何时滑落，他一直以为他已经高看林东了，哪想到这小子把所有人当成了棋子，根本不存在畏惧一说。 老者声音低沉的说着： “其实我也就是局外人，才看得清这小子的布局。假设我在局中的话，与你别无二致。这人你只能跟着他走，他的条件也不算多离谱，只是，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金钟接着把林东报案动用警局抓人的事说了后，老者微微伸出手，颤抖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皱起，虽然人老了，皮肤松松垮垮，但一双眼眸格外明亮。 良久后，嗤笑一声：“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里面最不讨好的事他却做了。” 一旁的金钟智商完全不在线，老者低沉的声音传来： “本来舆论应该愈演愈烈，但这一手会在某些方面降低舆论。从丁珍那边讲，这就直接把主帅抓了，军心必定大乱。但这样不讨好。” 金钟点点头后发出疑问：“那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老者叹口气道：“结合你今天下午与江歌得到的布局，那就是他要把他老师捧起来，读书人与高官之战，已经不是你的谋划了。这一场，他是真的胆子大。但同时说明这人也重情重义。” 金钟疑惑的看着老者。 “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舆论发酵，现在这么整一手，相当于控制了舆论，给了上面人可操作空间。但博弈现在开始了，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听完老者分析后，金钟只觉得浑身汗水湿透，老者留下一句：“好好与他交流，这人未来交情够深，足以让你再上一个层次。”随即老者摇摇晃晃走进屋内。 金钟坐在车上，缓缓点燃一根烟，对于岳父的评价，他很难不认同。自古以来重情的谋士不多。大多谋士都是为了利益出卖情谊，而他却…… 随着市长被抓的消息传出，上面的人坐不住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九原工程塌陷后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手段。这摆明就是争斗。至于是谁？谁得利那就是谁。 推断出这些的幕后人坐在一起，随即讨论出让督导组下来查查。 大街小巷现在都在传着市长被抓的消息，接着就是一些人接头议论什么。 “周璇，你不是被那畜牲是吧？直接去警局曝光他。” “就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被这么对待。我要是你，直接让他牢底坐穿。” 周围人对着一躲躲闪闪的女孩说着，周璇慌张的离开。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世界再大，也会容不下一个人。就像路边的野猫，被孩童拿着玩具枪一击过后，直接晕倒在地。这一刻周璇内心想着： 既然都是腌臜的活着，何不报仇后重活一世。 当晚老张准备离去时，听到周璇报案，也没急着走，等到录完口供后，老张走出房门，嘴里喃喃着：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丁珍玩完了。当一起事件出现，那后面被欺负的人站出来就会越来越多。” 在监狱里的市长还是有人讨好，生活还算不错。可惜老张走进去冲着他裆部就是一脚，随后甩了几个耳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准备离开时，丁珍还嚣张的叫： “你是谁？等我出去你就死定了。你等着。” 老张头都没回，一脚向后踹出，丁珍多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哪里扛得住，直接晕死过去。老张转头查看后，见只是晕了，嘲讽道： “还想着市长的美梦呢？你准备牢底坐穿吧。你这种人要是还能活着，那就真是恶心军人保家卫国守着的世道了。腌臜。“ 等到老张离去之后，周围的人才敢走过来查看，这些警员不知道老张为何对着他们就打人，还是市长。 唯有老张内心难平，一个高官就这样糟蹋了一个女孩的未来。这黑夜，若是没有林东一人谋划，这样的案子只能埋在地下。 第64章 底牌齐出，你不死我睡不着啊(二) 次日，林东起床，坐在床边发了会呆。随着市长被抓，紧接着今日的报纸发行之后，市民中一些高知识分子慢慢被带动。 对于外界其他报社的言论，所有人都在嗤之以鼻。 “紫鼠当真敢说真话，以后其他报社就别订了。” “就是，这些二百五报社，咱又不是不花钱，花钱买个不关心的新闻。或者避重就轻。意义不大。” 随着言论的发酵，其余报社纷纷被退订。唯有紫鼠都快忙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警局老张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发力，发出通告： “但凡被某高官欺负的都可以报案，现在收集他的罪证。” 接着警局都快被踏破了，上午都是零零散散几个，下午以及晚上，足足来了100多位。 老张通知同事加个班，一直在录口供。 林东也没闲着，觉得那一步棋也该走了。洗漱完毕后，随便吃了点，就打车去了恒兵集团，这就是陆擎的公司。 与门口的保安聊了之后，保安就是不让进。无奈的林东递过去一包烟，示意通传一声即可。 保安犹豫一会后还是一层层上报。陆擎敲着桌面，看着今天的报纸，紧接着站起身眯着眼，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门口的林东，对于这种人，他真不想招惹。 但男人的自负心理作祟，好奇心里也不时的勾动思想。随着陆擎放话，林东才被着装的挺的女人引进办公室。 “陆总，人到了。”说完话的女人给林东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她自己站在门外，等候陆擎的安排。 “两杯茶，普洱。”陆擎淡淡的声音传出。女人便着手安排。 “有什么事？” 闻言的林东并未着急直接步入正题。而是问道：“陆总为何见我？” “这不是你要见的吗？” 本来清冷的气氛就这样被林东带偏到大家开交流会般的轻松。 “陆总，据我所知，那边还没给您钱，现在不发力，可就真拿不到了。” 陆擎眉头紧皱，站在窗前，思索着，并未开口。 敲门声轻轻响起，女人拎着茶水走进来，放在桌上一杯，递给林东一杯后，陆擎摆了摆手，女人识趣的在离开时关上了门。 陆擎听着林东喝茶水的声音，缓缓开口：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林东再次很大声的喝着茶： “事实上，这笔钱现在去要，正是舆论风波，在这个点，可以再给潮牛刷一波存在感。其次就是现在那边应该乱成一锅粥了，你也是最有机会要出来的。” “你的利益点是什么？” 闻言的林东苦笑一声： “陆总真就防贼一般防我，行吧。我讲一件事，那就是金厅上位后，他需不需要政绩？” 陆擎点点头。 接着林东继续开口： “我是学这行的，您是做这行的，未来20年内，房地产会带动经济腾飞，同时也是政绩。这个点为切入点讲，现在你帮自己要钱，变相送丁珍入土。” “投名状？”陆擎幽幽的声音传出。 林东一时间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思索一番后开口： “这就太生分了，总得给他留个印象吧。这样后面你们不开心的时候都有缓和的余地。”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去要钱就是送他入土？能要出来？” 林东叹口气： “结果真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报纸已经把舆论引导在官员贪墨，而今你这时出手，不就恰好印证了吗？顺势还能把你这总包贪墨的名声摘掉。” 陆擎手掌摸着胸前的佛像，这年轻人虽没有说不去做的后果是什么，但已经把利益分析出来了。他不得不做。 叹口气后问道： “你能得到什么？” 林东并未思考而是摇着头说着： “陆总，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势力，从开始我来到学校，你就是第一个招惹我老师的，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陆擎似乎在回忆当时见面，确实他只是当这是个被肖院长重视的人才。 林东继续说着：“而我知道对付您很简单，但意义不大，唯有背后人感觉到了危险，才不会对我老师再布局。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算计您。” 陆擎自嘲着说道： “你不是没算计，是我不值得你算计。” 随即陆擎似乎心结解开了，但还是有点落寞得诉说着： “你有这个敢与背后势力抗争的想法，很不错。但我想说背后真就是深不可测。” 林东站起身递过去一根烟，缓缓点上后，与陆擎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站在高处的你我，看到的是一片祥和，偶尔低头看，可能有一些垃圾，但一座高楼不是临空搭建，所以站在工程角度讲：我只需要把承重柱打断即可。” 陆擎思索一番后，沉重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你看金股，还有其他报社的新闻了吗？” 摇摇头的林东嗤笑一声： “那些不入流的报社我想想，应该是背后的力量发动了，准备继续坐实肖院长为背锅人吧。” 陆擎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大差不差吧，什么学术造假，以及这是一场内部争权等等。你准备怎么反击？” “狗出来咬人，那就吃狗肉。至于主人，他敢下场我就把他拽下来。之前紫鼠报社被烧一事，不是没有头绪吗？无妨，请他们去警局坐坐。” 陆擎微微一笑： “你真脏，你的心思怎么这么脏。” 林东打个哈哈： “没办法，不脏怎么应对四面八方的围剿。再说，紫鼠可是我的利剑，手握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你这哪是握着倚天剑，分明是一剑光寒十九州，剑气纵横三万里。” 林东搓搓手站起身，舒活了一下筋骨： “那就麻烦您去跑一趟了，对了，记得叫上江歌，这样有图有真相，舆论会进一步发酵。” 陆擎沉闷的回了个嗯。 林东就此离开，这件事已然做成的林东，心情很是不错，哼着小调，看到一家糕点店，进去挑了几样，尝过之后，各自都包装好，付钱离去。 想到女友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应该会心情不错。步子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 大日中天之时，林东坐在餐厅忧郁的等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姑娘，裆下很忧愁啊，随着一道身影闯入，林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去。 “唔唔唔，你，唔。” 没错，林东上去就索要了一个长吻。 餐厅的同学们都是鼓掌叫好。唯有欧阳雪脸颊红的要滴血。被挣脱后的欧阳雪拉着林东走出餐厅。 “你能不能收敛点。你这，哎呀。” 林东闻言看着女友嗔怒的表情，心里莫名的舒适。 “铛铛铛的铛”说话间林东拿出糕点。 “我尝过了，还不错，甜而不腻。” 欧阳雪看着一个个精致的糕点，有的像兔子，一颗颗红豆当成兔子的眼睛。有的像猴子。浅尝过后，不禁食欲大开。林东趁机一口咬在红唇上。 这一刻是属于情侣的世界，二人呼吸急促。一番轻吻过后，都开始收敛爱意。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女孩就是这样，更进一步觉得不好，退一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够好。 “你是不是嫌我丑？” 林东嗤笑一声：“怎么会，爱一个人是克制，喜欢一个人是放肆。所以我克制了我的爱意，等到哪天你决定交给我的时候，我会用心把他放在我的心里。” 你侬我侬后的二人以欧阳雪一个吻而告终。送回女友后，林东躺在宿舍。思考下一步如何进行。 第65章 底牌齐出，你不死我睡不着(三) 陆擎抽完一根烟后，带着财务下了楼，司机开着车去了旅馆，接上江歌后，一番寒暄。 约莫下午三点左右，一行人到了政府大楼，财务在陆擎前面引路，江歌时不时拍着什么。敲开一处门后，里面的工作人员头都没抬，摆摆手： “市长不在，批不了。走吧。” 陆擎嘴角嗤笑一声，江歌顺势拍了几张，见一行人都未出去，财务王敏抬起头认真打量着众人。 “有事？” 陆擎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冲着公司的财务周良说道： “跟人对接一下，算一下总账。最后还差咱多少钱，速度核实。” 周良弯着腰嗯了一声。走到桌前，打开随行的账目递过去道： “这是九原工程应付账款，这是实付的。现在我们来要后面的竣工验收的钱。” 王敏不悦的说着： “市长不在，你这个事情他也没有与我打招呼，所以办不了。改天再来吧。” 周良能在公司做到现在，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也没再多费口舌，收起账目，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你我都是财务，市长怎么样您清楚，所以今天我希望顺利打款。否则就在法庭见吧。你方有意拖欠。” 王敏不屑的看了一眼众人： “去啊，士工农商，不懂吗？在这片土地，你跟我谈官司，打就打。” 周良转头看着陆擎。陆擎站起身拍拍屁股看着江歌： “好了？都拍清楚了吧。” 江歌笑着点点头，随即陆擎冲着王敏眯着眼： “你是不是觉得在政府机关的你，就算谁倒台也与你无关？那你错了，吃了多少回扣，你心里有数，这样的你真就不打算为自己留后路吗？” 王敏内心咯噔一声，但还是强装镇定嚷嚷着： “再不走，我告你诽谤。” 陆擎略微摇摇头后离开了政府机关。路上陆擎轻飘飘的说着： “周良，回去通知法务部，直接起诉。养着吃干饭呢？” 周良轻声嗯了一声。 随着一行人分开后，机场下来几个人，为首者一身正气，左右一男一女。为首的齐伟与二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齐伟带着剩余的几人进了政府大楼。 二人就融入茫茫人海，大街小巷。 “您是？” 政府大楼前的齐伟拿出证件，随即字正腔圆说着： “我们是上面派来查一些事情的，你们市长在警厅？” 接待的人尴尬的摸了摸头，接着换了个话题： “各位一路劳累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在会议室慢慢说。” 齐伟眨了几下眼，如笑面虎般笑了笑带着人跟着这人去宿舍。 大街小巷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当属丁珍。从飞机上隐入人海的男子叫箫一鸣，那名飒爽的女子叫陈佳。箫一鸣给人群中的大叔递了根烟。 “大叔，你们说的九原工程是被谁贪污了呀？” 中年男人点燃烟后，抽了几口，打量着箫一鸣，直接阴阳道： “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想问的都在紫鼠报社发行的报纸上，再说了，政府机关的人我们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 箫一鸣随即打个哈哈，怀里摸索一番后，接着说着： “我是外地的记者，听说这里有大新闻，所以才来的，只是出门太急，怕别的记者抢先。所以记者证也不知道落在哪了。” 大叔点点头开始评论着： “我就说嘛，我这双眼睛很毒的，九原工程要想了解就得看紫鼠报社的报纸，其他的报社都被收买了。”说话间看着箫一鸣。 见状，又递出一根烟给大叔。大叔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把烟挂在耳朵上后打开了话匣子。 “九原工程拨下来的钱被上面人贪污了，现在就是把一个什么院长拉出来顶包。可是他们找错了对象。那院长有个学生很有骨气。” “怎么说？大叔。”箫一鸣追问着。 大叔嘿嘿一笑，却不言语。箫一鸣内心都想骂娘。剩下的半包烟都递过去。 大叔才开始继续说着： “叫什么东来着？”周围有人不耻的摇摇头随即道：“紫鼠报社幕后之人林东。” “叔，你又在骗烟呢？” 大叔皮肤比较黑，所以也看不出脸红不红，接着说着： “那个林东拼着一家报社与其他几家对抗。别人不敢说的真话，紫鼠报社一直在讲。现在就是几家报社想方设法摸黑院长。你看，荒唐不。” 说话间大叔从屁股下抽出金股报社的报纸，吹了吹后递过去，箫一鸣一时间接还是不接，接吧那是屁股下坐的，不接吧这可能是新的信息。 电光火石之间的思考，箫一鸣还是接过来扫了几眼后，忍不住笑了。 “这，院长都50多了，还搞外遇？这真的假的？” 周围一人唾弃道：“这都是瞎写的，你没看紫鼠报社的报纸吗？那位院长老老实实做学问呢？” “不过我觉得林东快对这些人出手了，毕竟把市长都告上法庭了。”一人随口说着。 “他终究一个人，怎么与那么多人抗争？再说还是个学生。”一男人开口说着。 另外一人叹息道：“林东这人真有骨气，敢为了老师出来对抗大官，我虽然一向看不起负心的读书人，但这种有气节的读书人，我还是力挺。” 箫一鸣在大家你一嘴，我一言中了解了信息。思索一番后，提出，谁有最近的紫鼠报社报纸，他要买。 大叔眼里放光道：“一张一毛。我家里有。” 周围人皆是鄙夷的目光。但都未说什么。报纸看完后就被大叔收回去卖废纸了。所以大叔也没有说假话。 箫一鸣肉疼的付了4块多，拿着一摞报纸，找到一处旅馆后，挑灯夜读。 陈佳的路子就比较野了，出没的场所就是新开的酒吧。换了一身衣服的陈佳真就是美女，随着勾搭了几个男人后，信息也拿到手了。 齐伟当天就开展了工作，直接从财务拿到账簿后，开始查询九原工程的账目。不时的询问着王敏。王敏内心慌张的就连说话都在结巴。 齐伟轻笑一声，缓缓与王敏话起家常。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今晚吃了没有啊？” 王敏不知道这人为何问这问题，但还是点点头。 “那你家离这里远吗？” “还好，不远。” 就这样聊着无关紧要的问题，齐伟冷不丁问道：“这画圈是什么意思？” “这是市长提，啊。”王敏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在套他话，后背冷汗刷的就下来了。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有虚汗渗出。 齐伟微微一笑：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咱就不浪费时间了。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我们还没吃呢，你慢慢想，我先去吃点东西。” 说完后的齐伟冲着随行者一个眼神示意。随行者瞬间会意，一人守在门口，一人坐在桌前。 齐伟出门后，脸角冷笑不知何时已经挂上，嘴里喃喃着： “看来丁珍是真有问题。不过也算是开了个好头。燕京的水得搅混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吃着食之无味的面条，齐伟似乎也不嫌淡，周围的几个随从忍不住加了点盐，回过神的齐伟尴尬一笑： “有这么淡吗？”吃了几口后觉得很难吃，站起身看着众人的表情，略微无奈的说着： “走吧，去外面吃，记得拿两个碗，给那两人带点。” 一行人顿时喜笑颜开。有人甚至嘀咕着：“齐阎王也对人挺好呀，干嘛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周围的人倒吸口凉气，齐伟看了看他，随即笑笑道： “小偷准怕警察，所以就是这么来的。 第66章 局势一边倒 昨夜的齐伟加班加点审讯到晚上11点，回去补了个觉，大概8点多的时候，刘秘书姗姗来迟要赔礼。 见惯官场的齐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秘书：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作为市长的秘书，这可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行使权利呀。” 刘秘书神情慌张的连忙摇头： “怎么会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是来请您几位接风洗尘。” 齐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感而发： “我见过一些都是秘书收钱的事，所以你也别见怪。至于接风洗尘就算了。要是有什么消息还麻烦你提供，这可比那接风洗尘有趣多了。” 刘秘书连连点头，就此离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齐伟嘴角笑笑，嘴里喃喃着： “看来你也是个突破口呀。这样的手下，这市长真草包。就没个有挑战性的。” 约莫11点左右，箫一鸣走进政务大厅，找到齐伟，递过去一沓报纸。 齐伟有点懵的看了看他。 箫一鸣摊开双手，示意你自己看看。 作为领导的齐伟哪会现在看，开口问道： “这就是你的成果？有什么发现？”说着指了指褶皱报纸。 箫一鸣叹口气后有点神情落寞得说道： “现在所有的群众都相信一个报社，紫鼠报社。而且这个报社很有意思。他敢说别人不敢说的。我觉得有这些东西可以少走很多路。” 说话间的箫一鸣看着齐伟翻看着报纸，只见齐伟伸出手。箫一鸣很是识趣的从口袋拿出笔递过去。在一张张报纸上，不断画着圈。 约莫中午的时候，报纸上的信息已经七七八八被齐伟看了一遍。随后示意把他画圈的部分剪下来。自己准备出门。 哪料箫一鸣疑惑的问道： “您这前后面都画着我怎么剪？” “你就不会把这种的另外放出来？” 齐伟出去买饭时，听着众人议论纷纷。 “我就说肯定是市长贪污了，你看看。这九原工程的款还没有给人结算完。” “这女的我见过，是政府机关的，这简直就是干完活，不给钱。” “干成那样，还好意思要钱？” “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一毛钱，你给我买包烟去，行吗？沙币玩意，就是你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带偏。” 齐伟听着诸人的议论声，并未理会，而是付了钱拿着饭回到办公室。 陈佳也不知何时来到办公室，几人交流着对于现在的见解。齐伟在纸上写划着。等众人要离开时，箫一鸣被叫住。 “今天的紫鼠报社报纸买一份。” 箫一鸣站在原地并未去买，见状的齐伟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只见箫一鸣伸出手： “报销，我昨天买的那些报纸花了4块多，没钱了。” 齐伟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递过5块钱后，箫一鸣才离去。 齐伟一页页的翻着，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林东昨日本想打算再给某人做点什么，但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晒屁股了。 出了校门的林东听着来往的情侣也好，行人也罢。都在议论着市长贪污一事。林东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嘴里喃喃着： “唯有青年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心里盘算着自己能吃的招数，没实力的时候，那就是舆论为主，有实力的时候，想到此处的林东露出了笑意，他要见一个人。 林东经过3天的奔波，来到了自家的小县城，看着游戏厅，还是犹豫一番走了进去。 “呦，你不是上学去了吗？”站台的陈彪笑着说。 林东打个哈哈递过一根烟： “金姐在吗？” 陈彪眼神瞟了眼办公室，林东瞬间会意。告别陈彪后，走进屋内的林东看着还是一样摆设的室内。 金姐抬头看着林东：“呀，你怎么回来了？惹事了？” 林东嘿嘿一笑，慢慢诉说一些事情。大多是学校日常。还有自己写字楼的事情。 二人聊了约莫两个小时，金姐有点沉不住气的问道： “有事？你这一直唠嗑，我也能陪你。” 林东尴尬一笑开始吹捧道： “还是金姐火眼金睛，不但人美，眼还特别明亮。宛若照妖镜，我的原形一下子就在您面前露出来了。” “继续，继续夸。有意思吗？有事说事。” “姐，我最近弄了个写字楼，您能不能给我拿点钱，条件您随便开。” 金姐站起身，胳膊搭在林东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点燃的香烟，一口吐在林东面前： “多少？” “一万吧。” 金姐站起身后看着林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忍不住调侃道： “我疯了？我把钱放在家里？” “啊？” “开车去银行给你划过去。” 林东傻傻一笑，说了句谢谢。 二人在银行办完事后，金姐看了看天色有点不早了，随即道： “我送你？” 林东犹豫一番点点头。 就这样一路开车前往燕大。其实林都去买票了，但谁知道局势会不会下一刻逆转，再说明天应该得给陆聪补习。所以时间还是颇重要的。 在车上，林东忍不住开口： “姐，您有什么条件？” “什么？”金姐疑惑的看着他。 林东眼睛目视前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抽着烟。 “借您，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金姐嗤笑一声：“有了一座根据地，现在说话都这么狂了？” 林东认真的说着：“没有，姐，您帮我我很感激，您若是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帮您那必须帮您。” 金姐笑了笑，良久后幽幽的说着： “我一路漂泊，见过太多人了。我想看看从农村走出后的你能走多远？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燕京闹腾的那么厉害？胆子真大，市长都敢干。” 林东讪讪一笑： “这消息，您怎么知道的？” “陆聪她妈讲的啊。你以为那只是个每天玩玩闹闹的人？贵妇的圈子就是这样。所以，别小看任何人。现在的你拿钱应该是要与那人见真章了吧。缺钱的话，尽管开口。我做你的后盾。” 一时间林东颇为感动，想了良久后踩了一脚刹车。 “怎么了？”金姐疑惑的看着他。 林东别过头，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风太大，迷了眼了。姐你喜欢钱吗？”林东一只手掌擦了擦即将流出的眼泪。 “谁不喜欢呢？” “信我就把燕京的四合院多买几套。10年后，倍的利润。” “你在跟我逗笑呢？” 林东重新发动汽车，缓缓前行。看着林东不像说笑的表情。金姐眯着眼道：“你确定？” 林东嗯了一声后眼睛盯着前方。这时候的他脚下油门踩到底，引擎的轰鸣声带着这辆车前往目的地。约莫晚上9点，到了燕京。金姐看了眼林东。 “你不是有陆聪家钥匙吗？我去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你应该补课吧。记得过来带点吃的，如何？” 林东再次踩下油门，金姐偷偷看了眼林东，似乎怀念多年前的自己。 送了金姐后，林东开着车来到学校，下车后的他还未走进宿舍，就被一人拦住去路。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箫一鸣，督导组下来的。头儿想找你聊聊。” 林东眯着眼打量着他，一时间气氛颇为紧张。 “抱歉，我明天还有课，所以改天吧。” 林东向左跨了一步，绕着箫一鸣准备离开。 “一个小时的时间都不能给吗？大一修完学科的新生林东。” 林东停下脚步，转身道： “我每个周末都要出去补课。周一我们闲聊，可以吗？” 箫一鸣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手掌叩着林东手腕，林东出于本能，直接肘关节顶出。 “不错嘛，军训学的东西这么灵活。算了，周一就周一吧。周一见喽。” 林东手指拂过手腕，刚刚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禁锢一般。林东回到宿舍内躺在床上直接进入梦里。 箫一鸣隐匿于黑暗中，唯有烟头的火星似乎在诉说着有人在此。 随着林东离开的两天，市长贪污以及作风问题把丁珍推向顶峰。神仙难救的局面。大有不杀丁珍，政府就是腐败的迹象。 第67章 合围 周六的林东开着车买了一些早餐，到了陆聪家就已经是上午7点40左右。金姐吃过后，欲言又止，最后拿着车钥匙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林东站在门口目送金姐离去。总有人会在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帮别人相当于是帮过去那个无助的自己。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唯有尾气在诉说着有人走了。 约莫8点左右，陆擎开车带着儿子来了。只是陆聪嘴里还不住的咀嚼着什么。林东点点头后，示意陆聪先去做题。 陆擎二人进了书房。不知不觉中屋里就是烟雾缭绕，远观是人间仙境，但是近闻那就是呛得咳嗽的书房。 “陆总，我想借用您的律师团队。” 陆擎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良久后幽幽道： “亲兄弟，明算账，1000。” 林东嘴角一笑： “可以，但是必须赢。我要同时起诉好几家。私人起诉与公司起诉。两个主体不一样。” 陆擎觉得有点要少了，这货绝对能搞事。但还是摆摆手，走到桌前，给公司法务打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陆擎冷不丁来了句快结束了吧。 林东犹豫间还是开口： “可能才开始。督导组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作为外包的你应该会例行问话，也算是好事，这样这笔账也能要回来。就是波折比较大。” 陆擎叹息声传出： “以静制动，只能如此了。我很好奇，这一环也在你的计算中吗？” 林东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陆擎，缓缓点点头。 “九原工程本就涉及很广，所以站在这个角度讲，有很大概率会让上面派人查，再说还有市长一事沸沸扬扬，我在引导学者与官员的对立。这百分百会引来督导组。” “你准备怎么应对呢？”陆擎心情不好的问着。 林东语气平淡的反问： “先给他来点快节奏，把这事盖棺定论，然后再看看他们的决心。事实上，你们只是按照图纸施工，所以你们问题并不大，只要核实到你们的施工图与肖院长的图纸不一样就行了。” 陆擎站在窗前，摆摆手。 走出书房的林东，心情谈不上多好，一切都在计算中，运筹帷幄谈不上，但大部分节奏还在手里。 看着陆聪做的题，林东随意扫了一眼，基本都没问题。把步骤有问题的部分讲完后，林东捧起书架上的一本社会契约论。 约莫10点多时，法务部的李侃敲响了门。林东见过之后，在客厅二人交流着。 “我要同时告好几家，有公司，有政府机关，还有私人。我自己是紫鼠报社以及东方教育的法人。” 陆擎背后声音传来： “还有潮牛的法人。” 林东转头冲陆擎笑笑。 李侃倒吸口凉气，在这个年龄能坐拥这几家的人真就不多，除了白手套外，真靠自己的人，那更是寥寥无几，看自家老总与林东的眼神，那怎么可能是白手套。 “你好，您一件件说一下吧，我看看能不能合并一些案子。” “第一我要告政府机关盗用我老师的名字，第二我要告市长换我老师计算书。第三，我要告金股以及诸家报社，抹黑我老师的名誉。” 李侃思索良久，站起身与陆擎说了几句，陆擎点点头。 回到沙发上的李侃开口道：“您的第一点可以找上层政府机构投诉，第二点可以与陆总的案子合并，至于第三点意义不大。他们推个替罪羊就完全可以平息。” 林东笑笑道：“世间事，不是都是以名利去评判，何况您也听到了，我的诉求并未提及钱财。” 李侃很是不理解眼前人的脑回路，但还是点点头道：“今天我回去整理一下，周一大概就能开庭。” 林东点点头后说着：“不需要了解一下东西吗？” 李侃抿嘴一笑道： “陆总的那件案子我们就把您的事都查了一遍，所以我们对您比您还了解。” 笑笑后的众人各自离开。林东站在陆聪旁边不时讲述着。 周日上午李侃给上级人民政府提交了投诉，以及法院那边提交了一些文件。至于各大报行无一例外收到了律师函。 林东在周日下午给陆聪讲完后，直接打车去了旅馆，见了江歌后，也没废话。 “江歌，第一场战来了，明天发报标题为紫鼠报社状告市长以及各大报社。同时登报欢迎大家到警局录笔录告发高官的不良行为，核实属实，将会发1000元，发完为止。” 江歌一时间热血澎湃： “其实这几天报社赚了点，虽不多吧，5000还是有的。” 林东瞅了瞅他，也没说要，良久后幽幽道： “这次结束之后，各大报社就会退出燕京，一个省的报纸被我们拿捏，利润会更多。所以你看着来吧。” 回到宿舍的林东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与上一世不同的是，法院在这个时间点还真没有案子堆积，上一世那可是得排队。 室友几人见林东疲惫的睡在床上，很是识趣的都早早睡去。准备给林东个惊喜的罗阳压抑着激动睡去。 第二天的罗阳站在林东面前，递过一根烟： “东哥我们把周围几所学校都谈下来了。只是之前原有的教育机构对我们很不友好。” 林东笑笑道：“很不错，但问题不大，今天结束了，我一家家的去找他们谈。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罗阳嘿嘿一笑： “这样一月下来，东哥一人大概就有3000左右了。” 林东心里盘算一番，良久后开口道：“尽量发掘那种有钱人，只有他们才愿意一对一补课，这样的话就能赚到更多。” 说完后的林东走出校门，可惜被人拦住了去路，林东看着眼前两人。有点不悦的绕开二人准备上车走。 齐伟抽口烟：“作为你的学长，你就是这么对待的？” 林东转头看着他： “我今天开庭，下午吧？” 箫一鸣忍不住开口：“配合我们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齐伟看着林东笑笑：“一起吧，我也想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一行人前往法院，金股报社等人皆来了。 第一场林东完全胜诉。大家都是有意为之的，毕竟林东要求又不多，登报道歉而已。 第二场状告市长时，证据不足没法定罪的时候，林东嗤笑声在神圣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安静。“接着就听到锤子响了响。 李侃站起身申请一番后，询问林东的意见。 林东冷笑一声： “我其实很怀疑一个问题，凭什么作恶的成本这么低，惩恶的代价这么高。怎样才算证据充足？两份不一样的计算书，两个一样的名字。这都不够定罪？” “请尊重法律。” 林东火气大盛：“法律是什么？道德的一个点。外面的新闻大家都看了，凭什么作恶的人就需要条条款款来证明？若是法律纵容恶人，那今天正义的我可是由无数为恶的念头。” 上面人敲敲锤子：“原告的建议我们会考虑。” 接下来就是恒兵集团与丁珍债务纠纷。 林东看着丁珍的笑意，一抹冷笑回怼。 坐在观众席的齐伟叹口气，嘴里喃喃着： “愿我们未来别做对手。” 一个不认可法律的狂徒，或者对法律失望的人那做事只会钻法律漏洞。 老张冲着坐在观众席的林东笑笑。林东虽不解，但还是回以笑容。 陆擎一案很快就判丁珍债务如数交付。 正当所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场开始了。警厅状告市长强奸，谋杀，以及恶意打压。拉开序幕。 第68章 落幕 此刻的丁珍慌了。在门外一直站着的金钟冷笑连连。这一次，就看你如何翻盘。 这几天报案的人那么多。几乎都是女人，还有几家的是几个老人。 随着厚厚的文件提交后，检察长都气的胡须颤动，这不杀不足以平众怒。 最终以死刑缓刑10年而落下帷幕。 出了法庭后，齐伟跟在林东身后，金钟拍了拍林东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却什么话都说了。 在政府大厅办公室内，林东坐在齐伟对面。 箫一鸣给两位泡好茶后端上来。 “我心情很不好，所以要问什么，就问吧。” 齐伟吧唧一下嘴，略显歉意的说道：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如果不配合，我们可能都会被你带着兜圈子。所以很简单问几个问题。” 林东试探性的问道：“这里可以抽烟吗？” 箫一鸣走过来递烟。林东说了句谢谢后，拿出自己的烟： “虽然我的烟一包5毛，但我抽习惯了，今天抽了您的烟，以后我这5毛一包的烟就抽不下去了。” 说着林东给齐伟递了一根。 箫一鸣尴尬的给自己点上。 一时间屋内烟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你做这一切，有私心吗？”齐伟冷不丁问道。 林东笑笑后反问一句： “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能否要您一个承诺。” 齐伟皱了皱眉，这小子有点不好搞啊，随即思索一番后，问道：“什么承诺？” “未来某一天，我需要您的时候，倾尽全力，人情也好，金钱也罢，我都可以弥补，但要求就是你能去救我。” 齐伟嗤笑一声。箫一鸣插了句： “难不成你还未卜先知？” 林东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只要不违法，我答应你。”齐伟思索一番后开口。 “从古至今，读书人谨记的就是尊师敬道。虽然我们现在没这么多要求。知识我可能还学的凑合，风骨我绝对不差。” 闻言的齐伟打量着眼前不满20的年轻人，他看得出来，林东没撒谎。 “第二个问题，你在九原工程事发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似乎就知道这事情会发生。能说说吗？” 林东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 “您读过马克思主义吗？我相信一些客观的东西。略微推敲就是大差不差的一个事实。就像您会来找我，再说我是学工程的，里面有没有问题，我会不知道吗？” 齐伟酌字酌句的思考林东的话，随即又问道：“紫鼠报社一直在操控舆论，能说说你要做什么吗？” 林东摇摇头后，看着箫一鸣： “假如有一天，你的上司，我的学长把你女朋友抢走了。你会怎么做？” 箫一鸣一脸懵逼：“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伟站起身，随即赞叹一声：“与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不过现在的紫鼠报社可是已经取到了很多机关类的报社了，至少在民众接受方面。” 林东站起身看着齐伟，眼里犀利的目光透出： “所以你是要我送给你？我能打造第一个，就不能打造第二个？根本在哪？自己想想。” 齐伟苦笑一声，走上前握着林东的手： “其实也没啥问的，就是随便走个流程。一鸣，把学弟送回去吧。” 箫一鸣嗯了一声后，把林东送回学校。 坐在桌旁的齐伟，心里很是苦涩。现在这个摊子是这个人早就料到的。坐在幕后的林东根本不怕你盘问。毕竟人打着旗号以及这些事情还都没问题。 用不了多久，掌控舆论的紫鼠将会独霸整个新闻行业，至少燕京是这个样子。那接下来就会接触各种阶级的人，如果对法律还有敬畏，那还好，问题是这人已经对法律失望了。 换句话说林东已经具备了祸害的条件，但自己现在又动不了手。齐伟翻看着最新警局送来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 “这煞笔玩意，下半身动物，嚯嚯了这么多人。他爹是抗战英雄都救不了他。” 齐伟来之前收到穆家人的邀约。去了之后，大概意思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齐伟深知官场的难做。所以还是应承了。 再翻翻下面的转账记录，真就是一言难尽。这事情自己的领导都不一定扛得住。牵扯色势力太强横了。一旦抖出来，后面的势力直接推个替死鬼。而自己直接就被拉入黑名单了。 烦心的齐伟站在窗前，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此间事只能就此做罢。 回到学校的林东转头看着箫一鸣道：“跟我学长说一句，适可而止，未来，我来。让他悠着点，毕竟爬了这么久不容易。” 箫一鸣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当话传到齐伟耳朵里时，无奈的叹口气，接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读书人的魄力真大，作为你的学长又怎会差呢？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那就听人劝，到此为止。” 箫一鸣罕见头儿的无奈。连夜收拾好资料，带着人马回去汇报。 随着市长倒台，一时间谁上台的问题成为了焦点。不知是谁喊出：“你没看厅长支持的写字楼吗？大气磅礴，至少说明这是个干实事的人，选他准没错。” 民意与背后人的发力，任命书很快就到了，只是原先的局长并未升为厅长，而是老张升为副局长。这里面就有猫腻了。按照金钟说法： “厅长这个位置得拔选出来。不能草草了事。” 但懂的人都懂，局长不出力，所以这个厅长这个虽然不是金钟任命。但作为前任厅长还是有资格推荐的。这一手是局长始料未及的。 老张对于两个月内再次升官，只是笑笑，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这个小人物掺和的了的。就当初那份香火情？不够的，这个位置没有钱是摆不平的。 回到宿舍的林东走出校门拿了一条烟，买了两瓶酒，随后在食堂打包了几个小菜，鼓鼓囊囊的来到一处门前。 敲响门的时候，肖院长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年轻人真就凭借一己之力把这口锅掀翻了。嘴唇微动后站在原地。 “爷，我来了。知道您没吃，所以我就买了点，一起吃。” “好。”老肖这一刻情绪上涌，转过头，擦了擦。随即拿出几个盘子。没有酒杯的二人直接拿着瓶子喝。 “小东，这件事运作花了不少吧？我这也没多少，先给你两千。”老人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零散的钱。 林东连忙摆手，开玩笑说着：“爷，您不会是想赖酒吧。钱还真没花。合纵连横而已。大家各取所需。” 老肖人老了，但不傻。坚持着给林东。 “爷，这样吧，我寒假不回家，我住您那里，可以吗？就当我交房租了。” 老肖见状咂吧咂吧嘴： “我那里有点挤，你不会嫌弃吧？” 林东打个哈哈：“没事，等我一两年，送您一套房，随便选。” “喝假酒了你？说胡话。” 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事就算翻篇了。 老肖心思重重的说着： “要不要我把一些可以上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面？” “爷，这事到此为止，您不欠我的。就当我的拜师礼好吗？” 老肖还是心里别扭。见此的林东叹口气： “爷，您给我个车费吧，66块钱就好。剩下的就是房租了。” 这时候肖院长才脸上挂满笑容。递给林东钱后，二人喝的酩酊大醉。 二人躺在床上。室内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上。林东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传出呓语： “爷，别怕，害你的我都会把他们拉进地狱。爷，别怕。” 老肖一辈子无儿无女，这一刻眼泪止不住滑落，但接着就是一抹笑容，把被子给林东盖好。自己躺下后，安然入睡。 唯有明月知晓这一刻的珍贵。老师懂学生心意。学生为老师涉险。人间很好，也应当很好。 第69章 心凉半截的陈明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没出来，整片天空阴沉沉的，11月的天气还在时不时来几滴小雨。 从飞机上下来一手指修长的男子，贪婪的呼吸一口空气，脚步懒散的走动。脑海里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些老古董的嘱托。 “高粱，你此去一定要稳住，等到下一届，想办法坐上市长，燕京就还是我们的。” 可惜，高粱这人有点叛逆。人很聪明，但并不是出自正室。至于经历嘛，一个私生子能有什么好的童年。 “25岁的厅级干部。也还凑合。”高粱喃喃着。 自从丁珍倒下，金钟上台后，背后的势力岂会让这块属于自己的领地脱离控制，这不就从其他地方调了自己人来插手了。 经过出租车的一路行驶，下了车的高粱抬头看着眼前的警察厅，本想耍个帅，哪料保安驱赶。这事说出去也是够尴尬的。 “我，高粱，新任的警察厅厅长。ok？”说话间掏出自己的证件。 保安疑惑的给上面报告。 约莫半个小时后，高粱才进去。只是路过保安的时候，笑笑道： “干的很好，下次小心点。” 保安尴尬一笑，再次抬眼，男人已经走进楼内。 坐在警局的局长陈明还一直做着当厅长的美梦。可惜，一个电话击碎了他的梦。 “陈明，新来的厅长叫高粱……” 陈明听到这里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接着就感觉到从脚到头一股寒气久久环绕。至于电话那头的话语，他都没怎么听。想要站起来的陈明，竟无力站起，多次尝试后，终于颤抖着站起来。 只是腿像钉了钢钉般弯曲不了，强行迈出一步的陈明直接砰的一声跌倒在地。水泥地面的清凉也浇不灭内心的灼烧感。 良久后，才缓缓爬起来。再次坐在桌前的陈明甚至都没有处理面部的伤，手掌紧紧握着，指甲锋利的扎进肉里，唯有鲜血诉说着内心的不甘。 其实从本质上讲，上面的人升官了，下面的就有机会。但陈明很自信一点。那就是自己也是平时虽然没啥奇功，但没大错。 人一旦对于不是自己东西事据为己有时，这种反差感真就把人一时间整的喘不过气。屋内是陈明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张显宗在一间办公室悠闲的抽着烟，电话响后，接起来，不住的回应着。 电话那头的金钟很是满意。 挂断电话的金钟思索着怎么把陈明撸下来。自己也是好心好意通知他一声，免得到时候出丑，这傻缺竟然半点回应没有。这怎能让一个刚上来的市长开心。 何况论起官职自己之前是他上司。金钟脸色慢慢沉下来，一口烟吐出，忽隐忽现的面容再也看不清。 林东睡醒后，见老师在一角落蜷缩着，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顿时暖流在心间流淌。轻轻拿起被子给老师盖上后，缓缓出了门。 去了餐厅的林东买了好几个包子，在一个灶口时间长了之后，就熟络了。 “老哥，能不能拿两碗稀饭啊，我这出来的急也没带。” 男人犹豫一番后，走到后厨与女人说了几句。 女人笑嘻嘻的走到前面： “同学，我们是小本买卖，我肯定相信你的人品，但人人都这样，我们也没那么多碗，这样吧，你压5毛，可好？” 林东当即掏出钱压在这里，冲着女人笑笑后，端着两碗稀饭，几个包子走在路上。 一屁股顶开房门的林东，把饭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老师，轻声细语说着： “老师，先趁热吃点，昨天您喝的不少，胃里肯定不舒服。” 肖正国睁开睡眼，手臂向后，手掌托着床板，缓缓坐起，眼睛有点一时间接受不了白日的明亮。大约一分钟后，才缓过神。 欲要说话的老肖只觉得喉咙有点难受。这时候，林东把饭端过来，老肖手掌托着碗，喝了几口稀饭后，把碗放在桌上，缓缓下了床。 林东递过去包子，虽然胃里确实胀的厉害，但这就是酒后的结果。老师吃了一个包子，把稀饭喝完后，就呆呆的坐在床上。 林东胃口也不怎么好，看着剩下的包子，收拾后放在后面。收拾完的林东看着精神较差的老师，走上前给他捏了捏肩膀。 “爷，我们出去走走吧。坐在这里你中午也不会有食欲的。” 肖正国皱着眉一副你别拉我，我要睡觉的模样。林东一阵骚扰后，老爷子不情愿的站起身，觉得有点晕，林东一只手臂早已在老爷子背后托着。 就这样二人缓缓下楼，林东一只手里拎着碗，老爷子不情愿的打个哈欠，把碗送到餐厅后，拿了钱，二人走在操场。 “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么？我老胳膊老腿了。” 林东嘿嘿一笑，呼吸间，觉得心情格外好。之前一段时间，精力都忙于计算别人，现在慢节奏的生活慢慢会让人积蓄力量。 这就是某本书里面得出来的结论：“人会有巅峰时期，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会做什么都不顺心。用超越科学的解释，那就是人生如山峰，一程又一程。” 陪在院长身边的林东很是满足。肖院长看看林东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一个老头子，钱的话就那点。昨天给你，你不要。名的话，准备在一些研究领域的文件上加你的名字，你也不要。” 闻言的林东嘿嘿一笑，有些话不能说。但有些事是上辈子的。 还记得那是毕业之后的某些年，林东重情义被人骗到了水江，在那里的林东生不如死。但这个时刻，唯有平时对自己严格的院长死磕一些人的门。拒之门外的人有，冷言冷语的也有。 这些事虽是上辈子的，但铭记在心的林东岂能忘恩。这一世，他会一一清算。再次归来的青年，将带着手段去征伐这个肮脏的世道。 肖老头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欸，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怎么不回应？” 林东看着小老头微微出汗的额头，手掌灵活的牵着老师的手，步子缓缓的迈着： “老师，您相信轮回吗？” 老肖别了他一眼： “不想说就别说，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林东微微一愣，接着问道： “唯物也好，唯心也罢。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事万物就是像佛教说的因与果。如果拎着一件事的两头，那这件事里面的人都无所遁形。” “这跟我问你的有关系？” 林东哈哈一笑：“有一点，但不多。本想跟您说的，但看来您不理解。那我换个方式，那就是我在危险的时候，老师你会出手。” “什么？” “嗯。” “打哑迷呢？” “老师，我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用错误的方法追求一个正确的结果，对吗？” “滚滚滚，你去问老钱去。我一个搞研究的，你问我哲学。”老肖说着鄙视一眼。 林东好久没有如此敞开心扉的大笑了。少年人，自是鲜衣怒马，肆意风流。若是有的选，谁又愿意选择像个老鼠一般躲在暗处，可如今可以歇一歇。 扶着老师坐在操场边缘，看着在上体育课的学生。老爷子怪怪的看着他： “你不是军训时候很能打吗？那边一个班，打的过吗？” 林东抽抽嘴，眼睛有点诧异的看着老头： “爷，可别胡说，我是人，不是牲口，咱走吧。您可别玩弄我了。” 一天陪着老师的林东很是惬意。 老张对于谁当厅长都无所谓。唯一难受的就是陈明，毕竟这波上去还有机会再冲，上不去就只能就此结束政治生涯。 第70章 来，陪你一根。 阳光不期而至，冷风缓缓侵袭。下了床的林东看看空无一人的宿舍，洗漱之后，下了楼。 许是天气渐寒，都没有几个班上体育课。抽了几根烟的林东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操场走着。 紫鼠报社目前一家独大，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教育机构，但这事不好做呀。 虽然没有几家机构能与现在的东方教育有潜力，但是恶心自己还是能办到的。想了半天的林东还是没个好办法，虽说不是下蛋的金鸡，但对于那些人来说还是有收入的。 略微叹口气的走出校门，寒假大概还有一个半月就会到来，如果现在没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后面都是麻烦。至于与陆擎的赌约，林东从来都不认为会输。 毕竟市场这么大，一旦拿下来，那就是巨大的财富。打了个出租车去往恒兵集团，有了上次的熟脸后，这次保安正常询问后，就把他放进去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后，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去后，陆擎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 “陆总，这是什么大喜事呀？” 陆擎哈哈一笑： “这不是你提前布下先手，潮牛去检测之后，按照上面出的计算书来说，我们这并没有问题。所以账也要回来了。要是没有提前这个布局，可能就得多走弯路。” 林东随即道贺： “那还是陆总福运所致。” 陆擎瞅了他一眼：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 林东摸摸头，讪讪一笑： “那个桌椅板凳这边您看一下多少钱？给个友情价，我实在是穷啊。就靠这个假期回笼资金。” 陆擎在桌子上翻了一会，拿出一沓打印好的纸递过来。 林东看了看苦笑一声： “陆总1000套不够，在后面加个0还差不多。” “也行，不过价钱就从1000变成1万了，你知道的我这没赚钱。” 林东也知道现在的物价，对于桌椅板凳，现在基本价格不贵。 “陆总不知道我写字楼旁边，你有没有空的房子？” 陆擎思索一番后回应着： “有是有，但是都还没拆迁。人虽然搬走了，但还没有推到呢。大概几年后再说吧。你要是需要就不用花钱，随便住。” 林东嘿嘿一笑： “那您给我个卡号，我银行给您把打过去。” 陆擎疑惑的看看他：“这1000是？” “律师的费用。” 陆擎脸红道：“算了，那事做的不漂亮，也没帮你多大忙，毕竟后面还要与政府机关打交道。该你出面时，你可不能拒我门外。” 林东鞠了一躬道： “多谢了。尽快把桌椅板凳弄好吧。我这边还得处理其他事呢。”说着从陆擎手里拿过卡号。 陆擎看着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感慨万千。 第一次见面陆擎只当是一个老师的小跟班，后来再次交锋，也当只是个学习方面有天赋的学生。直到后来一次次交流，这小子不卑不亢，敢打拼的胆量真就让陆擎很欣赏。 之前林东想着与那几家教育机构见见面，现在他作罢了这个想法，因为本就是掠夺市场，怎么谈都掩盖不了本质，所以还不如不谈。大不了后面跟警局联动一番。 宵小之辈就会自动退却。 高粱翻看了前任市长的卷宗后，嘴角笑意盎然。 “林东，有点意思，那就让你作为我的利剑去颠覆背后的东西吧。不过，现在先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 高粱任职后，很是随意，甚至连个大会都没开，只是单纯的认了一下人，至于那些老头打来的电话，完全就是说的好听，实事不干。 高粱内心多年的隐忍，不论是回到那个大家庭里的风言风语，还是那个多情便宜爹的滥情。在高粱这里没有半点对那个家的留恋。 银行打完钱的林东走在小道，一辆小汽车缓缓在林东面前停下来。 下意识看了一眼的林东疑惑的看着这辆车，这是警局的车，但怎么会出现在这？ 车窗摇下来后，高粱探出头：“你好，我叫高粱。” “你不是在水江吗？怎么会在这，还开着警厅的车。” 高粱疑惑的看看他：“你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在水江？” 林东打个哈哈：“你听错了，有事吗？” 高粱扭了扭脖子：“上车聊吧，这样聊我脖子酸。” 林东犹豫一番后，还是上了车。 水江418大案，据说背后之人就是高粱。这是上一世林东的遭遇，毕业后的他干了几年辅导工作，觉得没啥意义的他辞职后，被人骗到水江。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东非常不解，按理说这事应该在几年后才会发生。距现在足足有6年时间才会发生的事。林东在不断思索着。 高粱罕见的沉默着，就这样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小道上。 “林东，我了解了你在大学期间的一切，你很不错，所以我想与你合作。” 闻言的林东一时间心里乱如麻，怎么说呢，按照前世的经历来说，这人就是个疯子，癫狂与疯魔的极致。你敢信一个幕后操纵者装作弱者，与他们关在一起。 对于这个病态的人，林东真怕一言不合，这货直接开着车撞人。 “怎么合作？合作做什么？” 高粱看着前面灰秃秃的树干，车辆缓缓停下，递过一根烟： “别说你不抽烟，我可知道你是抽的。” 林东平复内心的波澜后，接过烟缓缓点燃：“我就是一学生，你又何必查我？” “那不是看你是不是真有能力，还是只是机缘巧合？” “结果呢？” 高粱自顾自的抽着烟，并未作答。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这个世道。” 林东听到他着重说着世道二字，微微叹口气： “其实无论什么样的世道，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一个人太渺小了，左右不了。” 高粱微微一笑： “你真是个妙人，现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不敢说真话，但你这个答案，很有意思。我给你左右世间的能力，你助我颠覆一些事情。如何？” 对于这种疯痞，林东一时间头疼不已。 “说说看，我需要做什么？” 闻言的高粱呼出一口烟：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跟这个世界说一句，真他马操蛋。世界待我冷漠，我还他恶心。怎样？可？” 上一世的林东与高粱相遇于水江的一座农村小屋。大学时代的林东被一同学骗到了水江，高粱那时候装作一个与他们一样的人，多次逃跑无果的林东终究发现出现了内奸。 直到最后发现是高粱后，高粱却很享受林东的怒骂声。那一刻的林东很是挫败。站在这个时间节点来说：水江的事可能还没有开始布局，或者说高粱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念至此的林东开口道：“有个要求，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后面的事，只要合理，我都会帮你。” 高粱很是疑惑，但同时又很兴奋：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直白吗？看来你我是一种人啊。” 林东叹口气：“人说出生就是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可能我喝的少吧。看着你很顺眼，我可不是对男的感兴趣。你被误解了。” 高粱差点笑出猪叫声： “你真是个幽默的人，如果早几年认识你，我想我应该过的很快乐。” 林东苦笑一声：“早几年，可能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了，跟着我看农村大妈洗澡，跟着我掏鸟蛋，跟着我赌博，跟着。” 见林东越说情绪越低落。高粱递过来一支烟，男人之间，悲伤共鸣。无需言语，陪一根就好。 第71章 情有可原 车里暖风呼呼吹过，车外秋风不甘落寞的走过。 “我是个私生子，一个从没有被证实的人，我的标签是私生子，孤儿，杂种……” 林东递过去一根烟，烟升起，话未停。 “后来就是有个老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把我送到了另外的地方，他让我叫他爷爷，在接着就是给我找了个身手好的人教我练功。” 林东静静的聆听者。 “可笑吧，我娘在十年动乱中出卖了灵魂把我养活。一个老头收割了果实，呦不过的我能怎么办？装呗。装着孝敬，装着努力。” 车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来往行人。有人抱着衣服前行，有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赶路。 “我也算是努力了吧，上了个燕大，家族里面一众人皆是叹息声，我也想看到别人为我鼓掌。可惜没有，这样的我会怎么向这个时代报恩呢？” 叹息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林东很是惋惜，但同时又给高粱鼓了鼓掌： “抱歉，过去我不在，现在我给你鼓掌。” 明明是个调节气氛的话语，高粱却笑着流泪。 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得不到亲人的祝福，却得到了陌生人的掌声。 “林东，我说的合作很简单，那就是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帮你，但我要一个，只要一个结果。”高粱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 “他们要死。” “我一定要他们去死。” 林东慢慢理解眼前人了，有人造孽，无人帮扶，有人收取果实，无人为之庆贺。 “你，我阿姨现在怎样？”林东纠结一番问着。 “我娘吗？死了，他家做的，说什么败坏门风。” 林东心里咯噔一声，这样一个对世道只有仇恨的人，没有任何羁绊，这人还真就，可怜。 “我们在过去想着是每天活下去就好，现在明明可以活着，却在和平年代……” 这悲曲真让人无奈。一个这样的人，做出那种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既然提前相遇，相信就是命定的缘分，那就改变一些东西。 “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可怜？”高粱癫狂的脸色看着林东。 “可怜这个词不好听，我觉得怜惜好点。” “有趣，你真就不是一般人呐。那我的军师，你想好馊主意了吗？” 林东都被这个疯痞逗乐了： “我这么说，你看看如何？报仇也好，怨恨也罢。我是商人，就要讲利益。你所有投资，未来都有你百分之50的股权。同时，我想问一个问题。他们最爱什么？” “钱与权之间，我还一时之间不好回答你，不过大部分人爱财。” 林东眯着眼，手指不自觉的叩在腿上。良久后，一抹坏笑挂在脸上。高粱都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那就借蛋生鸡。如何？” “你自己看着办，需要我出力，出钱，直接开口。” 林东试探性问道： “能出多少钱啊？100万？” 高粱鄙夷看了他一眼：“单说燕京这几年拿的利润也不止100万。300万左右是有的，但是我可能第一笔能要10多万吧。” 林东撇撇嘴： “切，我以为你会说你直接拿300万呢。原来到头来才十万。” 高粱第一次觉得无语，真当钱是纸啊，这现在一包烟才5毛钱。真就对钱没概念。 “10万就10万吧，凑合凑合用吧。” 高粱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 “你得给我个策划案吧，总不能我像个傻子一样投钱，再说那边也不一定会给啊。” 林东一脸嫌弃看了一眼： “我回去想想，我以为来个大的呢？” 二人聊了一路，高粱嘴角笑意不断，这么多年，敢跟他开玩笑的没有，可以说林东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送回林东后，高粱驱车回到警厅。 林东回到宿舍后，抽着烟思索着。 不久后，楼道里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不用说，那肯定是上课的回来了。 “东哥，你在呢？” 林东抬眼看看，没好气道： “你可真会打招呼。” 闻言的于洋嘿嘿一笑。 “这个假期你们准备都回家吗？还是？” 于洋有点惆怅的说着： “我想找个兼职，赚点钱。张凯准备与我一起。” 林东看看抽烟的罗阳。 罗阳苦着脸道： “东哥，你不会要我帮你吧。” “我准备弄个寒假班，补习一个月，罗阳你也没在燕京玩，顺便帮我顺便玩玩。” 罗阳抽了几口烟后叹口气： “东哥，行吧。” “那接下来就靠你把老师找好了，学校那边你也去谈谈。其他机构不用管。一个学生一天一毛，目前我预计个，所以最差也得找20个老师。” 说完后的林东直接在罗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溜了。 罗阳叹口气：“真是累人。” 第72章 前奏 出门的林东看看渐晚的天空，去餐厅买了点饭，接着又买了两瓶酒，一路的晃荡，不知不觉中额头虚汗连连。 一屁股怼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老者在忙碌的写着什么？ “爷，没吃呢吧？吃饭了。” 没错林东又来霍霍肖院长了。 看着学生怀里的酒，老头倒吸口凉气： “还喝啊？你这是人生四大喜提前到了？” 林东头都没抬，嘴里嘟嘟几声：“那不是最近有值得庆贺的事情吗？再说吃饱喝足，才能更好的做事。”说着就像自家一般拿了几个盘子，把菜倒出来。 接着站起身把老者拉过来。老肖一脸惆怅的看着眼前的酒，真有点头大，林东年轻随便喝点屁事没有，自己喝点三天缓不过来。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筷子，林东还催促着，老肖自知难劝，还是接过筷子，夹了几口菜后，顺手拿起馒头。 这个年代的馒头满满的小麦味，再配上小菜，那不得饮三大白。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林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没大没小的攀着老肖的脖子。醉汹汹的说着： “爷，我之前想着只是把您从泥潭拉出来，但后来或多或少我都有点功利性了，虽然您啥都没说，但最终获利的是我。这我得说句对不起。” 老者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混浊的眼神里面透露着平静： “爷没这么想，得之是命，顺之极好。把老师从泥潭中拉出来无论是初心还是附带品，最终是老师获益。所以老师很感激，老师想的莫过于你一路顺遂。” 林东晃晃脑袋，一口酒气喷出： “爷，您看。”说话间林东手指在桌上指着一盘肉菜，“事实上一头猪，以为自己躲过了林间猛虎，或者说是家养的，以为躲过了病痛，但最终还是被吃的结局。” 老肖轻轻摸摸林东的脑袋：“混账，你这是骂老师是猪吗？”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怒色。轻轻拍着林东的脑袋。 “嘿嘿，怎么会呢？我只是举个例子，这次我能拉您出来，但后面我肯定忙于打造商业帝国。老师，我的意思不是嫌弃您，只是说我不想让人动歪心思。想想都不行。” 老者嘴角笑意盎然：“老师的学生这么霸道吗？” 这里好像是一幅爷孙在交流的家庭图。 林东晃晃脑袋，酒气涌上心头，老者心里暗道：“不好，这是要耍酒疯了。” “老师，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害怕以后您会被继续谋算，所以这一次，我要做的事可就真是翻天的大事了。我要让那些势力滚落凡尘。” 通红的面庞，讲着最霸气的话语，但此刻的老师站在林东面前，手掌拉着这个不省心的学生，呢喃着： “其实，没必要的，所有人都会做错事，但一直得理不饶人可不好。这样会让老师害怕你以后的样子。” 简单的话语在林东耳中，宛若惊雷炸响。以为自己把市长拉下马后，一切都很容易。事实上，一个家族，错综复杂，自己自大了。 想到这里的林东，酒意不自觉的散去大半。顺着老师的搀扶坐在桌旁，缓缓递给老师一支烟，老者微微摆手，林东恍然。 上一世自己的老师只抽只抽中华，自己的抽烟习惯还是跟着老者学的，那句原话，他忘了。大概意思就是：抽了你的好烟后，我在抽我的烟，那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随着老师点燃自己的烟，一时间烟雾升起。 “爷，是我自大了，但有些事，条件在，我不去做，后面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后果。” 老者有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弟子，小小年纪，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说实话，自己这半生都未必有林东这一月惊心动魄。呼出一口烟的老张点点头。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天天埋怨不来做课题的学生，已经在无形之中融入了他的生活。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路走，自己在他掉下来的时候接着就好。 “爷？” “嗯？”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怎么那种眼神？” 老者咂吧咂吧嘴：“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林东皱着眉，一张大脸冲到老者面前： “爷，你要是嫌弃我，我现在就走。” 老者捏了捏林东的耳朵： “说胡话。”温和的语气继续传出：“吃好了就睡吧。” 林东转头看着酒瓶底还剩的一点点酒，看着老师，舌头僵硬的打着转： “老师，我最后一点了，我干了，你随意。” 老者苦笑一声，这句话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常说的一句。沧海桑田，冬去秋来，当年的年轻人摇身一晃，就是白发老者。 林东有点挑衅的看着老师，老者似乎被挑动那颗躁动的心，那是洒脱的证明啊。少年人仗剑走天涯，怎会无酒，酒气的上头，才看出少年人也有不俗的过往。 看着还有一关节高的酒，林东拿过来倒在碗里一部分，递过去，嘴里有点模糊的说着： “老师，我怎么会傻傻的逼着老师喝酒呢？我真是混蛋。” 这一刻的老者眼眶湿润，拿起酒瓶，轻轻与林东碰了碰碗，一饮而尽，林东像个小孩子般笑得很开心。咚咚咚几口就喝完了。 “可以睡了吗？你再折腾，老师可就不开心了。” 林东傻傻一笑：“爷，听您的，只是那天我睡的太热了。您今天给我盖的少点。” 老者一时间嘴角抽动，但片刻后就反应过来了，冷秋时节，酒气终会散尽，那寒意便会降临。这小子是怕自己冷。 “好，爷听你的。” 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备给林东盖被子时，林东睁开狡黠的眼眸： “爷，你别想跑了，我还不知道您？今晚，我抱着您睡。” 老者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夜幕之下，这一幕暖和着整个深秋。 金钟上台后，看着城市结构图，很是烦恼，九原工程这个烂摊子没人来解决，最主要是这面积不小，抽着闷烟。一时间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是林东的画面。 “也许，他知道怎么做吧。”嘴里喃喃着。 老张自从当了大队长后，就天天回家，值班？不存在的。当了副局长后，那就是没事签到溜了，有事也有局长扛着，我不管。 一时间，家庭美满。薪水是原来的两倍。 “这他妈才是人过的生活。”在床上的老张擦干胸前的汗水，接着与暗夜继续讨论生命的奥义。 高粱见过林东后，坐在办公室内，屋内长夜开着灯。欲要寻一个理由，那就是新任的厅长要求的。 谁会在意这样的小小举动呢？可就是这样不被人在意的背后，往往藏着一把心酸。 高粱害怕，他害怕暗夜如梦魇般袭来。谁还记得那年在教室里被殴打的少年，谁还记得在为一袋盐而苦苦纠结的女人，谁还记得在阳光的阴影处蜷缩的乞丐？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往事不会消散。像陈年烈酒不断的发酵。唯有特定的时光才能激活碎片记忆。 那年的寒冬，一场大雪之后，掩盖了罪恶的弥漫，死与生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活着就只是奢求活着。但就是这么难。 高粱不知道过了多久，缓过神来，轻叹一口气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敢去面对那场灾难。梦魇如期而至，高粱一身冷汗，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呢喃着：“娘，我会把他们送下去。”面容扭曲的高粱颤抖着身体。 第73章 放长线 次日，阳光不期而至，林东睡觉姿势属实有点不安分，开始在老爷子胸前吐着热气，后面感觉太热了，于是又滚动，这一夜，林东睡的如何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是真没睡好。 睁开眼的林东看着花白的老爷子，感受着被窝里的温度，老爷子一只手臂就在外面裸露着。林东悄悄的钻出被窝，把老爷子冰凉的手臂挪到被子里。 做完一切看着熟睡的老头，嘴角一笑走出房子。 一口新鲜的空气夹杂着阳光的青春气息。内心有点空荡荡的，等到林东把早餐带回来后，老爷子打呼噜的声音渐起，留下饭菜后，自己悄悄的走出。 走在校园里，看着光秃秃的树干，怎么看怎么别扭，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见个人。 10点左右，林东出现在政府大楼，与保安通了口气后，才见到当年的金厅长，今日的金市长。 “市长，日理万机呀。” 金钟并未在意林东的打趣。叹口气后摇摇头： “烦啊，这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好呢？” “什么烂摊子？九原？” 金钟闻言点点头：“是啊，九原现在这块地方要继续建造就得拆了，花费的代价不比之前建造少。再说这边刚给陆擎打了剩下的钱。财务空荡荡。” “您是想重建？还是？” “不是我想不想。”金钟脸色忧愁继续说着： “是上面有文件，有规划，这边准备建好之后，后面这边准备做工业区。但现在，就是一堆烂摊子。” 林东故作深沉道： “申请贷款能批下来吗？” 金钟眼里放光的看着林东： “你是准备帮我解决这个烂摊子？” 林东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缓缓点燃一根烟： “拍卖吧。直接以土地去拍卖，然后再去建设。” 金钟疑惑的摇摇头： “这不行吧。毕竟上面要求建筑的是公寓系列，你把土地卖出去，后面不符合规划不就出问题了？” 林东摇摇头： “您现在第一件事就是问问上面，九原工程准备拨款多少，或者不拨款也行，能贷款多少。剩下的事情，我来操盘。” 金钟为难的瞅了眼林东，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 林东站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你准备贷多少？我好有个底。” 林东吐出一口烟后，笑着说：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留在屋内的金钟一脸惆怅，这算什么答案。想着林东以前的种种，站在窗前。 看着林东走出去后，收拾了一下仪表，走下楼，开着车去了岳父那里。 敲敲门走进去后，岳父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金钟又补充道： “就是那个林东想贷款。” 老者瞥了眼后轻飘飘的说着：“那你给他就是了。贷的多？” “他的意思是越多越好。” “行了，你都已经是市长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想法，我累了。” 金钟轻叹口气缓缓离开。 “信任是相互的，你这么对人防备，他怎么带你玩？这不是寒人心吗？真是个蠢才。”老者幽幽的说着。 林东离开后并未回学校，而是去警局找张显宗。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林东打的算盘就是让老张在高粱这里混个熟脸，接下来取代陈明这个正牌的局长，那就有机会了。 “张叔，忙呢？”林东在一年轻人的引领下走到老张办公室。 “幺，你这是出什么事了？需要叔怎么做？”张显宗连忙站起身问道。 林东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开口：“叔啊，我想让您请人吃个饭，我出钱，您组局。” “什么人？再说钱不钱就见外了。我现在薪水可是不低，是原来的两倍呢。” 闻言的林东看着老张板着的脸，打个哈哈： “警厅的厅长一职您是没希望了，但是局长这个位子，我想帮您争取一下。所以您得多跟厅长走动走动。至少混个脸熟。” 老张嘀咕道：“那我回家给他弄点咸菜？” 林东真就不忍心看了，神特么咸菜。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老张一直憨厚的体现吗？ “叔，我们请他吃个火锅，这冷的天，喝点小酒，唠唠嗑，多好。” 老张为难道：“可我不认识人家呀，这怎么说也是大领导，咱这线搭不上啊。” 林东笑着站起身，在老张耳边说着什么。 老张狐疑的看着他：“能行？” 林东笑笑没说。 事实上，作为副局长的老张有警厅的电话，虽然是个副局长，但是毕竟带着局长二字，所以办公室电话也有。 老张忐忑的拨通一个号码： “你，你好。怎么不说话哩？” 林东一只手捂着脸：“叔，那还没接通呢。” 站在张显宗旁边的林东听到电话那头高粱略带疲倦的声音： “我是高厅长，有事？” 这时候的老张竟然呆在那里，林东凑过去讲道：“高厅长，别来无恙，我在警局，顺便找了个熟人，我们组个局，聊一聊，吃个饭。如何？” “现在？”电话那头声音传来。 “你没时间吗？” “行，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随着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老张才放下电话。脸不知何时已经红成一片。林东拍了拍手掌安慰道： “叔啊，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去上手的，后面你升上去，我也不能天天帮你忙吧？再说这事都有第一次，你是没见那些人第一次接到电话，以为里面是妖怪呢。” 老张狐疑问道：“真的？” 林东点点头后递过一支烟：“叔，今天你就看我们两聊就好了，别担心钱，但是钱一定是你去付，因为这就形成了你跟他的关系。” 老张木讷的点点头，林东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老张连忙摆手。 “叔，我们出去吃火锅，不上档次人看不上，上档次你钱不够，就当我提前为你投资了。” 最后还是林东塞进他的口袋。 良久后老张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想过局长之类的。” 林东抽口烟缓缓道： “叔啊，人这一辈子撑死天，总得留下我们来过的证明吧。再说，往上走走，看看别人吃的，玩的。总归没坏处。” 老张木讷的点点头，良久后低语： “谢谢你，林东。” 林东莞尔一笑，实际上现在的老张帮不上他，但是未来呢？厚朴的人终究不会轻易背叛，金钟本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时候金钟给自己摆一道，那怎么办？所以，未雨绸缪很重要。 约莫中午的时候，高粱开着车来到警局，保安看着警厅的牌子，直接敬了个礼，对此，高粱笑着回应。事实上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有实力的人都是备受尊重。 “林东？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林东站起身递过烟介绍道：“张叔，现在是副局，未来还在你手底下，其他废话咱们吃饭的时候唠，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带司机了没有？” “啊？带啥司机？” 林东凑到他耳边：“你不带司机我们怎么喝酒？不喝酒怎么聊事情？” 高粱对林东突然凑上来，并不反感，相反还有点亲切。 “那我打个电话？”高粱说着就走到电话旁边。 随着他打完电话，几人等了约莫30分钟，一人喘着粗气到了三人面前。 “走？”高粱试探性问道。 “走呗，吃饭还扭捏，真不是个带把的。” 林东左手拉着老张，右手拉着高粱，缓缓走出去，老张很尴尬，但林东手指捏捏他的手，看着林东气定神闲的模样，老张心安不少。 第74章 把酒言欢 一辆警厅的车就大摇大摆出现在市区，两排孤零零的树干在缓缓退去。 “就那个，小肥羊火锅。” 司机听着林东的话停下车后，看了看后面的高粱高粱点点头，几人开始下车，林东从兜里掏出20块跑到司机窗口递过去： “老哥，我们几个人好久没见了，怕口无遮拦说错话，影响你，所以您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大概3个多小时后您等着就好。” 司机说什么也不要。拾起钱后，林东早已随着众人走进火锅店，哪还有在这里的踪影。 “老板，单间有吗？” “有呢，您三位？”老板笑脸相迎。 林东笑着点点头，接着跟随老板的指引，来到一处拐角之处，恰好有个雅间。 等都坐好之后，林东看着老板： “咱们这里羊肉先来3斤吧，牛肉也来点，您看着配点吧。对了，鹿肉有吗？” 老板略带歉意：“没有鹿肉，下次你们可以提前预订。” 林东点点头后，老板走出屋内。 “高兄，你比我大，叫你一声大哥，不过分吧？” 高粱忍不住调侃道：“那里吗？那我可真比你大。” 哈哈哈，随着高粱的调侃，一时间场子慢慢热起来了。林东一拍脑袋： “忘了一件事了你俩都是警察，你们聊一会，我出去一趟。” 说着就跑出去，找到一处商店，直接拿了三瓶42度的红盖白酒，上一世这酒确实好喝，这还是某位有名的军阀故地的酒。 进了屋内后，肉片已经缓缓上桌，香气四溢，火锅表面一层红油在不断翻滚，高粱看着林东拎了三瓶酒，倒吸口凉气： “这么喝，你是没打算把我当人看啊？” 林东砸吧砸吧嘴： “喝多少随意，我不劝酒，我这人就是这一点好。”说着就从桌上拿了杯子，倒了点白酒，晃了晃后倒在地上。 “这是？”老张没懂林东这操作。 林东看了看同样懵逼的高粱，随即解释： “这是人家的杯子，给两位消消毒。” “这么精致得生活吗？”高粱忍不住吐槽。 “这话说的，平时我都是对瓶干，这不是找到你么？礼仪自然得到。”说话间把酒斟满给两位递过去。 接着锅里肉片翻涌，林东看着两人： “干嘛呢？开干啊，你们不动筷，我就先上了。” 二人起初还有点扭捏，见林东大口吃肉后，彻底放开了自己。 “走一个。” 林东举起杯提议着，二人缓缓举杯。这一刻林东忍不住脱口而出：“酒酣胸胆尚开张。 高粱来了一句：“有文化，就卖弄是吧？”随后补充一句： “小酌酒巡销永夜，大开口笑送残年。” 尴尬的老张一时间不知道是吃火锅的满面红光还是面红耳赤。 酒足饭饱后的林东站起身，在门口探了探头，随即把门反锁后，递给两人烟后，坐在座位上缓缓点燃： “高大哥，上次你说的那事，我想了想，可以。但我并不想让你为难，我希望你给那些人传递个消息，九原要拍卖。” 高粱吐出一口烟后，看了看老张。 林东随即道：“没事，自己人，他就是我接下来要与你谈的一部分。” 老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什么意思？一个破败的工程要拍卖？谁会买？” 林东饮了一口酒后，感受着胃部的灼烧： “首先九原是作为国家规划的一部分，哪怕就是后来者做的再垃圾，也还是要执行的。但这就是个局，是个我，你，还有刚上去那位的局。” 闻言的高粱很是疑惑：“你的意思是家里人拍下来，把市长给拉到手里？” 林东笑笑道：“你给家里，可以这么说。但实际却不能这么操作，实际是你花钱，我来操盘，九原不小，你家全吃不了。接下来就是我拿着部分现金流开始操作。” 许是酒精作祟，高粱有点凌乱：“要不明天我们谈？这你说的我没懂。首先这是政府项目，所以不论是前任丁珍，还是现任，都肯定不可能放弃，但你现在拍卖是什么意思？” 林东站起身后，缓缓说着： “先不说拍不拍卖，当下的情况是要把这里的建筑垃圾处理掉，要钱。重新拉人进场，要钱。材料以及各种运作，要钱。所以当下是回笼资金，有了钱才能谈。” 林东话锋一转：“剑走偏锋，给你家里人机会，让他们贪心的拿下后，后面他以为可以威胁金钟，实则不然，我会把那块地方锁死，或者在他旁边建个垃圾场。” 高粱脑子里飞快的转着，突然站起身： “你这是准备把无用的土地拍出高价，接着拿钱去做九原。而后面的人想借此要挟金钟，实则都被你玩了，是吗？” 林东憨憨一笑： “这样可以先帮你把他们一部分资金拉进来，你也会因为这个消息获得家族里的信任。” 高粱打断道：“我不需要。” “我知道，但我想这么跟你说，有什么比一个最信任的人捅一刀子报复来的爽呢？简简单单的玩法有啥意思？” 高粱忍不住吐槽：“你真阴险。” 林东鄙视一眼道：“你可闭嘴吧，要不是我想后面给你安排大的，前面根本不需要弯弯绕绕。你只需要给那些人透露信息，你别要钱。他们定会派人带钱来的。” “那我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林东幽幽道：“世道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是高粱你我之间其实早有故事，只是当下时机未到，答应我，别最后捅我一刀就好。你的事我会帮你拿下。” 高粱虽不知林东这话里的意思，但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何对林东没有抵触，缓缓点点头。 “高粱，你别觉得你在事情之外，实际上你才是我第一步的关键。你先拿到信任，后面把左膀右臂一一折断，这就像下象棋，最后留一个主帅给你玩。” 高粱阴沉道：“他以为身边的士是自己人，殊不知是个卧底。” 林东嘿嘿一笑道：“第一步的交易你得帮我做点事，那就是咳咳，张显宗，我张叔当兵出身，待了这么多年了，是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高粱嘴角抽抽：“我来了一个月不到，把现任局长踢了？” “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我觉得是人都不能这么干，但你，算了。你不是人。” 老张就在无形之中拿到了一份新的晋升前途。 一时间高粱就想过去抽他，强忍着打他的冲动，举起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东顺势贱贱一笑：“张叔，你的厅长准备提拔你，你不得走一个？” 此刻高粱真就是满眼喷火，这么欺负人。这刚刚喝完胃里都快翻涌了，这瓜皮还要整这个。这不是劝酒？ “那个，等等，我缓缓。” 老张颇为尴尬，林东打个圆场： “说了不劝酒，还是一不小心劝了。今天的话，我觉得我说明白了。你理解了吧？” 看着傻傻的端着酒的张显宗，高粱站起来与老张碰杯后，一饮而尽。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酒劲上来了，高粱脸色通红。 “你，你，你酒得喝完。” 林东拿起面前的酒瓶，摇摇晃晃的傻笑一声： “我酒品好，不会赖酒，哪像你，心眼贼多。” 高粱一时间尴尬不已。对林东那是牙痒痒啊，真想揍他。林东见状，走到他面前，扶着他，冲老张使了个眼色： “不管你怎么想，其实这就是朋友之间，或者兄弟之间的交流，你今天哪怕趴在这里，我也会把你拖回去。” 至于老张会意后出门结账。 “看到了吗？”林东问道。 “什么？”高粱很迷。 第75章 冬天里的那一把火 “老张去结账了。今天人请客了。” 高粱带着酒气在林东耳边：“你吩咐的吧。我是喝多了，又不是瞎。我尽力，但你别催我，我这边想想办法。” 林东嘿嘿一笑：“看在合作不错的份上，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哪？” “你这人怎么就不能留点悬念。我来安排。” “你别整女人那一套。” 林东不屑道：“读书人有这么下作吗？你怎么这么想我？” 就这样二人摇摇晃晃走到车前，司机见二人到来，连忙下车开门。老张后面紧紧跟随。 坐在车上后，林东看看眼前昏昏欲睡的高粱，胳膊垫在他脑袋下面，随即吩咐司机先去送老张，接下来再说其他。 老张说了地址后，约莫40分钟后就到了。老张打开车门要下车，林东一把拉住： “叔，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这就当是我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说着就给老张兜里塞进去50。 老张说什么都不要，林东只好换个思路： “老叔，往后路还长，权当我心意，您不要就是生我气，认为我没进去看看是瞧不起您。” 一番交涉后，老张无奈的收下。 接着小汽车发动，林东缓缓道：“去燕大吧。” 司机一路开的还算平稳。到了燕大后，林东与司机说了几句话。 司机疑惑的看看他：“这能行？” “有啥不行的？我一个学生，还能把你厅长吃了？再说一个警厅长，还没武艺吗？” 就在司机的视线中，缓缓消失。 进了宿舍的林东把床让给了高粱。 罗阳开口道：“东哥，喝的不少啊？我暖壶里面有水洗漱一下，喝点茶就舒服多了。” 林东一只手扶着床，身体歪歪斜斜道：“那个谢了。” 洗漱一番后，泡好茶，把高粱叫醒后，高粱不悦的看着林东： “怎么了又？” “洗洗，不然休息不过来。” 一番折腾后，高粱哪还有睡意，坐在桌前二人喝了会茶。 “那个酒还不错，叫啥名？” 林东笑笑：“啥都想知道。今晚睡好了，明天继续喝。” “算了吧，我扛不住。我今晚还要回去呢？你这里也没睡的地方。”说话间高粱打了个哈欠。 “我上铺没人，今晚就在这里吧。明天再说明天的，感受一下我的大学生活。” 高粱疑惑的看着他。 “真的，我没骗你，我上铺之前有个沙币惹我了，直接把他赶走了。” 最后高粱睡在下铺，只是林东要上去的时候被高粱拉着衣服。在林东耳边低语道：“能不能睡一张床？我有那个恐惧症。” 林东微皱眉后叹口气：“没事，那我们睡下面。” 接着林东几人把床合并了后，下面的人直接睡到林东上面，林东与高粱才缓缓睡下。 关灯后，高粱紧紧握着林东的手，林东手指捏着他的手，嘴里安慰着：“别怕没事的，未来我为你劈开枷锁。” 语言就是这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短短几个字，高粱不再颤抖，等到高粱睡着后，林东给他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这一夜，林东与高粱似乎回到了上一世，在幽暗的空间内，二人瑟瑟发抖，每天一顿饭，家里不打钱就一顿饭都没有。 只是这一顿饭也是清汤寡水，饿不死人。林东虚弱的躺在地上，高粱时不时被殴打，直到后来，才晓得这一切都是疯痞高粱所为。 而在那个年代，这种行为被命名为传销。 金钟今夜很是不好睡，辗转反侧。他在思考林东说的话，是否可行。自己想要做出政绩，也不想置于风险之中，所以就很是为难，至于林东所需要的贷款，申请递上去了。 成不成看天意，但最多也就几万块，毕竟个人贷款是有一个极限的，这还是林东已有资产的整合，类似于抵押。毕竟写字楼还有4万的贷款没平呢。 江歌这几日倒是清闲不少，没有林东背后指示，有啥新闻，就直接写就完了。值得庆幸的是紫鼠现在一个月盈利大概维持在3000左右。 之前关于紫鼠的利益分配，林东早就说过，55分成。所以现在紫鼠这里也有林东暂存的钱。 老张晕乎乎的回到家里，妻子一脸幽怨，似乎嫌弃怎么喝了这么多。 老张把今天这酒局挑三拣四的粗略一说。秀芬顿时觉得心疼丈夫，其实对于普通家庭，现在的副局长收入已经足以生活。 给老张打了盆水，洗了脚后，安排好两个孩子睡了，自己才躺在床上，正当老张有所动作的时候，秀芬像蚊子般的细声细语： “我怀孕了。” 老张为难的笑一笑。“好，怀孕好，等我升官了，咱们还要生。” 秀芬似乎觉得男人憋的不舒服，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片刻之后，男人缓缓长出一口气，男人的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接着没多久老张呼噜声传来，暗夜深邃，星辰斑驳，似乎明日是个好天气。 次日，林东早早醒来，示意罗阳带点吃的，自己则在这里被高粱紧紧握着双手。 这一夜，林东梦回当时那个可怜的自己了。被骗的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天被殴打，这事之后，林东才下定决心学一身防身术。 发呆的时候，罗阳等人已经买回几个包子。林东见状捏了捏高粱的瘦脸，高粱不悦的瞅了他一眼： “睡会再，太瞌睡了。”说话间高粱不自觉的滚了滚身子。 “你不吃吗？我先吃东西去了。”林东幽幽道。 下了床的林东拿出之前老张送的咸菜，一口包子，一口菜。不时的吧唧吧唧嘴，高粱哪还有睡意？ 不知何时下床的高粱，拿起一个包子，接着送到嘴里一丝咸菜。 “嗯？这么咸？” 林东呵呵一笑：“咸菜不咸，那菜早坏了。” 吃完早饭后的二人行走在校园里。林东指着女生楼下面的一棵树： “知道吗？那棵树见证了我的痴情，也告诉我时时刻刻不做舔狗。” “什么？什么是舔狗？” 林东尴尬的回应着： “舔狗就是女孩一直不说爱不爱你，但是一直吊着你，你什么都为她着想，事实上就是个奴才。” 高粱八卦的看着林东： “还有你拿不下的女子？要不介绍给我？做不了你的新娘，做你的大嫂。” “去去去，想啥呢？之前是我对不住人，只是来了学校一直吊着我，后面他的几个室友也跟有病似的，一直给我恶心。我能受她这气。” 高粱不怀好意道：“你不会是先把人那个了吧？” 林东叹口气回应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醉酒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你可真不要脸，你把人睡了，现在说这个？你不知道女子贞洁很重要吗？” 林东摇摇头： “所以我才补偿她啊，但问题是人吊了我一个月了，我像个傻缺一样，站在那里，每天接受来往人的异样目光，她不给机会，那就留着，等到合适的时间，补偿即好。” 高粱看着远方的树干： “那些树，都还是我们种的，下面我记得有个湖，是吧？” 林东点点头：“对，那湖里有几个鸭子，还有鱼什么的。要不今天给你烤一个？” 高粱手指戳在林东胸口：“你真敢想，那些都是你的学长，你竟然想要把他们吃了。你良心在哪呢？是不是也想把我吃了？” 林东斜视一眼： “吃不吃吧，不吃我就吃了。” 高粱贱兮兮道：“我就吃一点，尝尝香。” 林东两手一摊： “抱歉，没了。我不想吃了，我要听学长的话。” 留下一地凌乱的高粱。 第76章 交心交底 随着一声声铃声传来，高粱似乎梦回当年的大学生活，一个不幸的童年，需要多久才能治愈？ 这样的他无形之中就会是别人眼里的异类。但这种每天自我怀疑，以及纠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路时，早已不合群。 有人说，这世间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这两种人才是不合群的。事实上，还有一种人，那就是一个不完整的童年的人。 在那个骨骼不健全的年纪，大人们似乎怕随便一拳就能把人打死，所以几乎不会怎么出手，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语。 俗话说恶语伤人六月寒，语言可以让人绝处逢生，也可让人永坠黑暗。高粱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诸多画面。 一个17岁的青年颤抖着站在房子里，面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在老人背后是一位西装的挺的中年人。接着就是拿着木板在青年身上抽打，若需要理由，那便是生不逢时。 那个青年就是高粱。那个老人是他爷爷。那个打他的人是打手。理由就是不服从家族的指令。 事实上，高粱很想离开这个家族，所以申请出国读研。但有了利益的家族面前，就像蚍蜉撼树。家族势力摧枯拉朽的摧毁了他的前程，安放在水江一步步扶上来。 林东看着走神的高粱，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曾说的过去，你这比普通人要好，别急着反驳。人走过低谷，站在巅峰，这才叫人生，当你真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后，你下不了手的。” 高粱眼眸寒光四射： “不会的，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把他们送下去。” “所以我们之间就不存在情谊？林东自嘲道：“也是，我们才见了两面，是我天真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以后的路还长，我不会劝你向善，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失望。” 高粱以为还是那一如既往的说教，但听到后面的话语，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你可是为数不多的满分高考学生。也是敢为一个相处不够一月的老院长出头的人，同时还是把那位市长拉下来的人。” 林东递过一支烟：“高粱，我这人比较自私。你有啥说啥，我都能理解，但你要是对我在意的人动手，我真会伤心。毕竟你已经伤我一次了。” “这话说的，好像情话。再说我们见面不过两次，怎么就伤你心了？”高粱忍不住吐槽。 一时间气氛缓和不少。 “有时间，慢慢说与你听。现在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在家族中占尽优势，有了话语权的你到时候就可以舒活筋骨。” “比如呢？” “之前说的那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玩波大的，但是有个要求，只能做两年。两年之后，把这个行业给你家里。” 对于这摸不着头脑的话语，高粱有点转不过弯： “什么意思？” 林东缓缓吐出一口烟： “你可知道走私？” “毒品？” 林东斜着鄙视一眼： “我这么说吧，现在国外的很多东西没进来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国内对于国外的一些东西没有合理的措施，第二就是国外的东西可能在世界上很有名，但在国内名声还未打响。” “所以走私就应运而生？但我想问你要走私什么？”高粱疑惑的看着他。 林东抽口烟后缓缓吐出： “手表，以及其他的东西。这件事你应该有渠道，香港那边现在才开始有人做。利润大概是十倍利润。现在没有明确的律法，所以能做。” “你让我一个厅长做这个？” “高粱，有些事我不想说穿，我可以这么说，你对我的了解只是最多几页纸，而我对你的了解可是足足有一本书厚，所以谈就好好谈。别总是藏一手。” 高粱抽口烟后，默不作声。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你水江是有能用的人，但我不问。我只是想跟你说，作为帮你的人，别藏着。做事之前，好好想想，你有仇恨，但别人有家庭。真要为了自己坏人家家庭吗？” “你还知道多少？”高粱眼神冰冷的看着林东。 “动杀心了？高粱，很多事我没办法讲，但我告诉你，你欠老子很多。”林东手指戳在高粱胸口，一时间情绪激动。 “算了，随你吧。我本来想着我这边出个人，你那边出个人，给跟着自己的人一条赚钱营生。现在看来，你还是你啊。” 正当林东以为这事告吹的时候，高粱缓缓开口： “好，我答应你。但这与我报复家里有关？” 林东看着这个疯痞，伸出手道：“没烟了，你有吗？” 高粱一阵错愕后，递过来一包。但林东没接。 “就是这个理儿，明白了吗？” “什么？什么意思？”此刻高粱满脑子都是疑问。 “真笨呐，我的烟一包5毛，你的一包8毛。我想抽你的，理解了吗？” 见高粱还是一脸懵的样子，林东叹口气解释道： “你两年时间足够赚100万，你觉得家里人会不贪图你的门路？他们贪图就给他们。毕竟两年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谁敢说？一旦出了法律条文，那谁倒霉你知道吧？” 高粱倒吸一口冷气，良久后缓过神，这货是要让家里那些人在法律与金钱之间做选择，那毫无疑问，金钱利益当先。 “你真毒。” 林东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你他么的，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还藏私，你还他么的说我计策毒。来来来，你说你的计策。” 高粱犹豫良久，还是没说，但林东有点失望，毕竟这个时候的高粱已经了解过相关的资料。但他一直不说，就是没拿自己当心腹。 “其实，我想把外国的体系拉进来。我想做个骗局，先让一部分人投资进来，后面再把回报转出去，这样滚雪球后，把家族势力的钱拉进来。” 这一刻林东欣慰的笑了，走过去拍了拍高粱的肩膀，接着一只胳膊搭在高粱脖子上：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但是我想说害人害己。信我就别碰这个，因为人心不可测，你后面会演变成其他的一些东西。所以别碰。” 高粱欲言又止，林东这时攀着他走到校门口。 昨夜的司机就在车里对付了一宿，见二人出来，连忙把车打着火，开过去。 林东戏言一句：“这人可以啊，你这可是能用的忠心之人越来越多了。” 高粱微微皱眉问了司机几句，随后三人上车后去了昨日的火锅店。 高粱有点后怕道：“还喝啊？” 林东咂吧咂吧嘴：“不喝了，今天单纯吃点。叫上你的司机一起。” 司机有点局促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高粱说句一起吧。三人进了包间。 滚烫的火锅加上一块块肉片，佛祖都得胃口大开。只是林东站起身在高粱耳边说了几句。 高粱一脸疑惑：“还能这么吃？” 林东不语，缓缓走出屋外。没错，林东开始找了个碗调配油碟。不久后进到屋内，看着二人均未动筷，责难道： “干嘛呀，你们吃啊，等我干啥？”说话间给两人递过油碟，继续说道：“试试蘸着油碟爽不爽？” 二人早已食欲大开，司机张良哪见过这种好吃的，入口夹杂着辣与麻，还有肉香。沾着油碟会减少肉类的腻口。 不一会儿三人皆是大汗淋漓。冷秋时节，一场火锅足以代替什么山珍海味。这就是生活。 随着三人放下筷子，林东站起身道： “吃饱了那咱就走？” 高粱走到前面准备抢着付钱。林东也没与他争，一行人开车来到燕大门口，林东下车后冲着高粱笑笑： “我走了，多联系。” 高粱微微一愣，随即道：“好，那我先去处理事情了。” 就这样二人分别。 第77章 打，不但要打，还要赢。 把上衣紧紧拉上后，小跑回宿舍。林东看着众人兴趣都不高。忍不住拍了拍罗阳肩膀，接着罗阳看了一眼后转过身。 林东从兜里取出烟递过去：“到外面楼道抽吧？” 罗阳看着林东的背影，一番犹豫后还是跟了上去。 吸了一口烟后，林东缓缓开口，磁性的声音抚慰着躁动的内心： “怎么了？怎么大家一副忧愁的样子？” “东哥，要不我们别弄这种补习了，我，我们，那些教育机构上次叫人堵我们了。” 林东看着罗阳胆小的样子，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罗阳，不管我们做什么，总会有一个两个，或者更多的前辈，或者新生势力与我们争夺市场，难道我们干一行就得散一行吗？相信我，明天照样去，我会给你们处理好的。” 罗阳叹口气低声诉说着： “那些人都是黑社会，有的脸上是刀疤，有的是手指不全，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我不想出事啊，东哥。” 罗阳近乎央求的语气让林东内心如同火烧，强压内心的火气，微微一笑： “别怕，一个市长我们都能拿捏，一群地痞流氓算什么东西？我会处理好的，今晚跟我出去见个人，到时候再说。” 罗阳属实被明晃晃的大刀吓到了。林东安慰一番后，二人走进屋内。 收拾好心情后的林东扫视众人一圈： “今天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就这种地痞流氓，不用怕，我今晚就先给你们处理了，你们安心做事就好，明天你们直接打人就行。” 于洋看了一眼众人后怯懦开口： “东哥，他们有刀，我，我们打不过。” 张凯与其他人不同，倒是站起来： “东哥，我不怕死，让我来。” 邢南呵呵一笑： “打架而已，谁怕谁，我们草原汉子就没怕过，打死他们就算我的，反正我是少数民族，政策于我们而言有余地。” 林东手向下压了压： “第一个我想说的是打死倒没必要，但是打是可以打的，他们会像木桩一样站着，所以别有压力，第二，这场必须得做过，不然后面我都不放心。这场就是打出我们的实力。” 罗阳此时不禁问道： “东哥，那是社会人，会站着让我们打？” 林东摇头轻笑一声： “社会？打的就是社会人。这些地痞流氓最怕什么？明天我就会让那些人过去。咱们只打高端局，所以对于这种拉胯的东西，让人处理就好。” 说完话的林东朝罗阳招了招手，接着二人缓缓向着校门走去。正在这时，校门口一群人似乎在围着什么人，很是热闹。 罗阳经过林东这个主心骨发话后，又恢复了凑热闹的秉性。无奈的林东手掌搓搓脸，跟上去瞅了一眼。 只见人堆里，一女生蜷缩在角落，林东看着他的面容轮廓，再看看站在旁边撒酒疯的林甲楠。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推开众人。 人群中有人不满道：“这么喜欢凑热闹？小心是你家人。” 林东眼里寒意四射，看向人群。人群里那人直接噤声。 接着转头看清眼前的女人后，嘴里不自觉的喃喃道：“还好不是你，还好。” 女生就是经常恶心林东的人，周洁。只见周洁在哭诉着什么。一声声哭腔哽咽： “林甲楠，你个畜牲，拿着假货骗你老娘。老娘不会放过你。”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这是被骗了呀？这年代女娃娃真不自重。” “谁说不是呢？我那天看见这些大学生出入那些场所，一扭一扭的，这就是报应。” …… 林甲楠脸色红彤彤一片，一声嗤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这种货色，也想上你爹的床？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掂量一下。” 见林甲楠摇摇晃晃走过来，周洁立马抓住林东胳膊： “救我，这个畜牲他想睡杨瑞，让我挑拨你们的关系。做的好的话就给我名牌。” 闻言的林东此刻真就觉得癞蛤蟆爬到脚面上，恶心。 一把甩开后，转身就走。可惜这时候一道声音让林东停下脚步。 “林哥哥，帮帮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林东知道这是杨瑞的声音，想到之前一个月当小丑的日子，再加上寝室里面的糟心事，胸膛起伏之间，不断克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你要我怎么帮她？我有这么下贱吗？”林东说话间林甲楠一步步靠近。 杨瑞轻咬嘴唇，手指掐着衣服：“可她终究是我室友。” 林甲楠一脚踢在周洁身上，周洁不断地大叫。林东转头看着杨瑞期盼的眼神，一时间想到很多。 “林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林哥哥，你太坏了，怎么能把青蛙放在我头上吓人？” 一时间一股热流在血管中迸发，说时迟那时快，林东手掌抓住林甲楠的衣服，一脚踢在他的脚踝处，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给老子滚，在我面前，你别在出现。” 林东说完后林甲楠嘴里骂骂咧咧：“杂种，泥腿子，你敢打你爹？”准备站起身与林东打架的林甲楠，脚踝一酸，又趴在地上。 林东本就有一肚子火气，一听这话，那还忍得了？一只脚踢在他胳肢窝，直接把快要爬起来的林甲楠的嘴巴磕了。 “嘴贱就得多注意，下次小心把祸患带给你家里。” 林甲楠感受着无力的胳膊，嘴也不那么贱了，一时间，似乎酒劲上来了，就这么躺在这里。林东扫了一眼他的小弟： “这里躺一夜的话，说不好会死人的，你们看着吧。” 再次转头还未等林东说话，周洁愧疚的说着： “对不起，林东，我把你俩闹掰了。” 扫了杨瑞一眼，嘴角微动，但没有声音发出，良久后磁性的声音传出： “若是心有对方，怎会经不起磨难？无非就是觉得我会像狗一样舔着，这样的感情，不是我要的，你好自为之。” 杨瑞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总感觉歉意满满。但此刻还是扶着周洁前往医务室。 林东从人群中给罗阳一个眼神，罗阳心领神会。一行人缓缓散去后，林甲楠的小跟班才把他背回宿舍。 在一顿发泄后的林东感觉浑身热气腾腾。接着递给罗阳一根烟，看着罗阳欲言又止的样子，林东吸口烟后缓缓讲述： “最后出来的那个女生与我算是青梅竹马，但一场闹剧让我觉得亏欠太多，后来我想着弥补，但她一直吊着我，所以就这样一别两宽。” 罗阳此刻只是陪着抽烟。男人在一场场情感中，会极速成长。 对于罗阳的沉默，林东忍不住自嘲一声： “爱你的与你爱的，大多数人都是嘴里说要选择一个爱你的，可事实上都还是难忘掉那个你爱的。” “东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只是歉意，愧疚。而不是所谓的情爱。” 闻言的林东吐出一口烟，嘴里喃喃着： “谁知道呢？可能老天爷知道吧，算了先去把你们的这桩威胁处理了吧。接下来，再说其他的烦心事。” 罗阳随手一招，过来一辆出租车，二人上车后，林东说了一个地址，让罗阳很是不解。 “东哥，我以为你要去警局，怎么去旅馆？这有什么用吗？” 林东嘴角笑笑道： “你见过谁打架直接出杀手锏的吗？先给人打好招呼，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不好看的事，大家都说得过去。” 罗阳还是不解，但看着林东闭上的双眼，并未再出口询问。只是看着窗外倒去的树干。 第78章 划道 随着汽车停下，林东缓缓睁开双眼，下车后点燃一根烟，罗阳跟在后面，找到一处商店后，林东进去拿了一条烟。 在罗阳懵逼中离开商店，大概走了10分钟来到一处旅馆。江歌如果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之前林东让他住的旅馆。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自从黑衣人被老板制服后，紫鼠报社发展也不错，江歌匆忙的搬走了。周全却在这里赖下来了，每天帮着老板打扫卫生。 “唐老板，最近可好？”林东推开门笑嘻嘻的打招呼。 “幺，这不是林兄弟嘛，这是要住店？”老板笑眯眯的回应。 林东摆摆手，顺便把烟推过去： “唐老哥，我是燕大的学生，之前做家教，现在也在做。只是有人搞一些不太好的手段，所以还希望唐老哥出面。” 老板姓唐，单名一个寅字。脸色依旧笑眯眯的，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寒意： “不管你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如今我挺喜欢这种安逸的生活，所以不想再掺和。”说着就把烟推向林东面前。 林东微微一笑： “唐老哥，我今天来，没其他意思，就是明天动静比较大，伤了人，或者到时候被关个10年8年的，别恨我，毕竟事先我先通过气了。”说着把眼往老板面前推了推。 唐寅眼神冰冷的盯着林东： “上次带的那个记者来的时候，你就知道？” 林东点点头。 “我退出太久了，所以这些事都是别人在做，所以我爱莫能助。”老板摇着头说着。 林东站起身后，转头微微一笑： “唐老哥，明天您想去自己去吧。至于您后不后悔，我提前说过了。所以，别恨我。”说罢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拿着拖把的周全。林东先是一惊，后来笑了笑： “周大哥，谢谢之前报信了。我现在有门生意，你看看要不要做，前往香港把一批批货物带回来，至于利润回来再谈。” 周全低着头从兜里摸出烟缓缓点上，手里面的拖把挂在外面的墙壁上，看了看林东： “我需要做什么？” “不听话的你随便，打死也没事。遇上同行抢货，你也可以随意处置。总之那是混混的天堂。所以您意下如何？” 周全闷不做声的抽着烟，良久后抬头看了看林东： “让我想想，周一给你答复吧。” 林东笑笑后在路边等车。 周全走进屋内后，唐寅的声音传来： “怎么？你跟那小子关系不浅？” 周全把之前在朝阳区的林东说了一番。唐寅细细琢磨后，摇摇头，自顾自喃喃着：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一把年纪了，没必要凑热闹。”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对周全叮嘱一番： “明天你应该去吧？” “什么？去哪？”周全有点疑惑。 “林东没让你去吗？行吧，那明天你去吧。”唐寅说着就把之前林东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周全闻言点点头道： “那我具体要不要出手？” “随心而动吧，最好别。毕竟那小子邪乎的很。容易把自己玩进去。”老板站起身走出屋内。桌上唯有一条烟在静静躺着。 罗阳站在林东后面忍不住吐槽： “东哥，那个胖子拒绝了我们，那我们明天怎么办？” 林东呼出一口烟，自信的笑笑： “不会的，退隐江湖得有前提。你没看武侠小说吗？哪位退隐的人有好下场？退隐之后没实力就会被杀，所以现在还有一部分势力在他手里握着。” “啥？东哥，就那个胖子？” 林东摇摇头： “倒退十年，这人是如日中天的社会人。所以别小看任何人。今天来就是打个招呼，别到时候拂了面子。接下来就是正菜了，去警局一趟吧。” 二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到了警局后，老张正准备要回家，见是林东，连忙迎上来。 “怎么了？出事了？” 林东摆摆手： “没有，明天看能不能出警，我们进去聊吧。” 老张一行人走进大院，不一会就坐在老张办公室内。 “事情呢，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在背后的教育机构下面指使。导致我现在的很多同学都被恐吓的不敢去了。所以，明天出警，顺便给你涨涨功绩。” 老张闻言嘴都咧开了，嘿嘿一笑： “这有啥事？还需要警队出马？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毕竟我之前跟高粱打了招呼，人肯定想提拔你，但很多事得让人看到，不然一纸调令下来，众人不服气那就很难搞。”说话间林东从兜里拿出几百块放在桌上。 老张说什么也不要，但林东打断道： “不是给你的，这年代也要有自己的人才好办事，所以明天带点人，会来请人外面吃个饭，可以增进你们的情谊。在其次就是以后有事他们会帮你。” 林东继续补充道：“其实，最重要的是收买人心，这样为后面你上位铺路。所以这是该花的钱。” 老张憨憨一笑：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第一次带人出去吃每个人标准就是10块，带个50多号人就差不多了。500块足够你们吃顿好的了。火锅店可能不够，但外面随便一个饭店都够。” 老张摸摸头后不好意思的收下：“那明天去哪里抓人？” 林东轻咳一声： “什么叫抓人，那是维护社会治安，维护人民安全。明天你跟着他走一趟就行。”说着指了指罗阳。 罗阳没憋住笑，噗嗤一声： “哈哈哈，东哥，你这说话，明明是公报私仇，偏偏说成了是惩恶扬善。” 林东一巴掌拍过去： “现在放心了？明天有一大堆警察给你撑门面，放心打就行了。混混敢还手，你觉得张叔会看着你们挨打吗？再说那些人都是人精，看到局势不对，就会束手就擒的。” 罗阳一颗躁动的心缓缓稳定下来。 “东哥，张叔，咱们出去吃点吧。我请客，我这边每个月除了家里人汇款，还有做老师抽的利润，根本花不完。” 林东嘴角抽抽，内心就差骂娘了，自己现在穷的一比，这货是钱花不完。但还是眼神瞄了瞄老张。 “张叔，走吧。我们吃点吧。”林东笑笑说着。 老张有点局促道：“算了吧，我现在回去安顿一下人手，明天就不会出差错了。” 见状林东点点头，约好下次再说。 罗阳与林东走在路上，看着孤零零的树干，一时间都觉得寒意浓。 “走吧，先吃碗大碗面吧。土豪哥。” 被调侃的罗阳连忙说着： “东哥，你别这样，这不是折煞小弟了么？我就是觉得明天人家帮忙是看东哥面子，所以提前熟悉一下明天好应对。再说你明天肯定要去补课，是吧？” 林东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我才叫你出来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而不是叫那几个呢？于洋胆小，邢南胆大，张凯有点偏激，唯有你能担此大任。” 罗阳哈哈一笑： “这是要立太子吗？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林东递过烟后开口说着： “这个假期帮我一个月，我就能把外债清了，后面走上正轨后，大家每个月坐着分钱就好。前期人手确实不太够。” 罗阳叹口气后缓缓点头，两人快走几步进了一个面馆，随着一碗肉汤面上来，两人一口下去，滚滚热浪席卷全身，寒意退散。 不一会儿，两人都额头冒汗，罗阳站起身结了帐。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空，两人迅速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回到学校。 进了宿舍后，罗阳在寝室里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后，开始在其他的宿舍交代着什么。至于林东，太累了，趴在床上就睡了。 第79章 混混嘛，这可是天大的功绩 第二天的日出还是如约而至，林东睁开双眼后，晃晃脑袋。随意抹了一把脸，随后吃了点东西打车去给陆聪补课。至于罗阳一行人，林东毫不担心。 一如既往的给陆聪看卷子，经过两月有余的补习，陆聪的实力提升的飞快。林东相当于教的都是技巧与思路。现在卷子上错都基本没错，只是有些地方跳的太快，林东进行指点。 敲门声响起时，林东抬眼看去，陆擎招招手，林东随即站起身让陆聪再做一套题，而自己与陆擎走到书房。 陆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烟从桌上推到林东面前，那个桌椅都拉进去了，林东尴尬一笑： “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我都忘了给您转账了。” 陆擎呼出一口烟： “我今天叫你来又不是问你要钱的，我是想问问拍卖一事。” 林东心里顿时乐了： “陆总，有些事先让别人趟浑水，毕竟啊，别人的钱花的才舒服。” 陆擎微微皱眉，在思索林东何意： “你是说这是个圈套？可我这边的人说这是个与政府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林东缓缓点燃一根烟，呼出一口后： “陆总，实话跟您说吧，您还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现在给您交底就没意思了。先让子弹飞一飞。你觉得国家会在同一个项目多次出钱吗？” 陆擎抽着烟并未答话。 “事实上，国家也没那么多闲钱。说白了这就是个试验点，就看看经过政府支持，会不会让这个地方发展起来，但中间出了这么一茬。” 陆擎叹口气： “那现在就按兵不动？” 林东低眉思索一番后轻笑一声： “您看着来，就按您平时的做法，拿出您平时定要拿下一些事情的做法就好，这个局，您是重要一环，现在就等后面人上钩。” 陆擎点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懂林东这一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人前不想低人一头。 林东回到屋内继续教导陆聪，陆擎一人在原地思索着什么，按照林东的话语，这是一个局，但不怕因此把金钟送进舆论漩涡吗？ 事实上，很多事情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某位黑道人物有句话说的很好：“风浪越大，鱼越贵。”就是这个道理，所有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会发生。 这一手林东是从天道里面的丁元英手上学来的，毕竟谁敢认为丁元英最初卖的就不是音响？ 而在另一边，一群燕大学子面前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流氓，只见领头一人有一道疤痕从眼睛到下巴处，看着就像一条蚯蚓，周围大多数是一些黄毛。 反观一侧是一群大学生，虽然有着罗阳兜底，但很多人还是比较害怕，对面的片刀在阳光下不断反射着光芒，让人看了就觉得寒意森然。 在这群大学生背后是一批便衣警察，只见他们都低着头，以免被认出来。在无人的角落有一人静静趴在墙角，赫然是周全。 脸上恐怖的蚯蚓在男人嘴角勾动时，显得格外狰狞。 这时一黄毛走上前来给男人递烟，男人把头微微倾斜，接着抽一口烟后，盯着对面的罗阳。 罗阳心里也是有点没底气，毕竟对面人真不少。但还是壮着胆子，声音略微颤抖的说着： “各位，今天不能善了了，是吗？我们都是国家的底气，各位敢真的动刀吗？大家不如就此散去，和气生财。” 男人嘴角的烟头滑落，接着刀光闪过，烟头上面齐刷刷的切口让人看着胆寒，周围是一群小弟们拍手叫好。脸上有疤的男人挑衅的看着罗阳： “要我说，你们就赶紧回去吃奶吧。几根毛都没长全就出来学大人挣钱，这社会，那啥来着？” 旁边的黄毛凑上前低语： “大哥，社会险恶。” 罗阳脸色从害怕转为笑意盎然，接着就是狂笑不止。 对面的黄毛忍不住吐槽：“大哥那小子被您的威武霸气吓傻了。” 说话间周围的混混们开始捧腹大笑。 一群大学生开始缓缓后退，唯有罗阳冲对面做个鬼脸： “大哥是吧？社会险恶是吧？没读过书出来装十三是吧？路早就给你们了，你们不选呐，那就手下见真章把。” 说话间便衣们欺身而上，想象中的刀光血影没有，因为这些便衣直接掏出了枪。 张显宗缓缓走出来，掐灭手头的烟，走上前，一巴掌拍在大汉头上： “大哥？很屌吗？” 又一巴掌抽过去：“喜欢在我守护的疆土上面作乱？” 在场人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枪口，一群混混直接胆寒，吓得腿都软了。这年代打架而已，都是混混，哪有什么武林高手，枪下众生平等。 只见一黄毛高喊：“跑，兄弟们快跑。有条子。” 后面的便衣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趴在地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趴下，否则本来就是拘留几天的事，搭上一条命就不值得了。” 老大早已被张显宗抽的脸颊发烫，在听到枪声，不禁腿软瘫在地上，明明大日中天的上午，混混们都觉得冷飕飕的。接着张显宗冷笑着拍拍他的脸： “服不服？记住了，这些学生不能出问题，这次就先拘留几天吧，下次那可就是牢底坐穿。别想着后面给我找事。毕竟这枪口可是不长眼。” 刀疤脸早已冷汗直流，喉咙里只是如畜牲般的声音，张显宗见这种人见多了，这就是被吓的。话都说不出口的孬种。 接下来给28个混混上了手铐，罗阳走到一混混面前，一巴掌抽过去： “不是牛逼哄哄的么？你们这也不行呀？我实话实说，今天我们这些人，未来说不好就是各行各业的人，你们敢报复，那等待你们的将是毫无容身之地。” 随着罗阳几人一拳一脚出了恶气后，一行人缓缓离去。 罗阳与张显宗道谢后，也离去。 张显宗看了看被打的几人，眼神微微眯着，接着似有寒光闪过，拍了拍一便衣的肩膀。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怎会不知这是何意，便衣走上前，一只手抓着被打混混的胳膊，猛地用力，一脚踩过去，胳膊脱臼。接下来几人都是如此。 张显宗本也不想这么做的，但罗阳这货在出气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出混混眼里的怨毒，这种人留着后面就是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 至于为什么要断他臂膀，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关在里面的人都不是善茬，完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是这种有伤的。 接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被押回了警局，老张在路上遇上了江歌，江歌拍了几张照后，接着返回住所，准备大肆宣扬。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吧。 按照林东的意思是准备把诸多功绩一股脑发。现在发了，没几天就会被人遗忘。但世间事就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 林东在那边给陆聪讲完试卷上的问题后，看着陆聪的眼神，这活脱脱就是央求讲故事。林东叹口气： “那个我先出去办点事，回来给你讲。假面骑士帝骑。” 陆聪瞬间脸上笑意满满。 接着林东走到书房与陆擎借了车，去了银行给陆擎汇款。回来的路上，心情有点不太好。怎么说呢？有钱的时候自己可以随意挥霍。现在没钱是真的。 林东不自觉有点底气不足。 “还得找个来钱快的营生。”不自觉的喃喃着。 回到陆家后，把汇款的凭据还有钥匙递给陆擎。陆擎微微一愣： “借车就是为了汇钱？你这，我又不急。” 林东微微一笑： “您要是过意不去，午饭您包了？” 陆擎大手一挥： “一顿饭而已，没问题。” 等到林东快走出去时，陆擎嘀咕道：“吃面吧，面便宜。” 林东打个趔趄，陆擎老脸一红道： “吃火锅。” 第80章 庆功 随着众人把混混押回警局，老张提议出去请客吃饭。众人都吃了一惊，事实上，这本就是份内的事，平时大家都快闲出蛋了。 甚至有的人从实习到现在半年了都没有出过警。更别谈男人的梦中玩具手枪了。 “张局，这样不好吧。”警员陈飞说话间看了看外面的办公室。 刚开始还喜笑颜开的众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老张瞬间明白大家顾虑什么，还有个正局长陈亮在坐着，叫他不合适，不叫也不合适。 看看周围的同事后，老张冲着陈飞招招手，当陈飞走过来后，老张低声说了几句，接着拍拍他的肩膀。陈飞走到局长办公室后老张冲着同事们开口： “怎么能让大家白忙活呢？走吧，先去吃点东西，至于那边。”老张拉长了声音，顿了顿道： “来者是客，大家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周围众人都拍手叫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警局，至于陈飞，老张给他交代的就是：去找局长，看他来不来，来的话一起，不来就算了，你自己一人来就好。 一行人走的并不快，今日天气也确实不错。老张故意压着步子，就是等陈飞赶上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压着步子。 老张对此胸间感觉大有气吞山河的感觉，这就是权利与金钱所带来的附属品。这一刻的老张有点迷恋这种以他为核心的感觉。 等到陈飞跑步赶上后，老张看着就他一人，冲着大家拍拍手： “今天咱们吃好喝好，现在大家找地方吧。” 陈飞嘀咕道：“张局，准备预算多少呢？” 在场人都很期待张显宗的回答，一时间都盯着老张看。 老张嘿嘿一笑： “随便吃，再说了钱就是大家花的才开心。但是酒品不好的要少喝点，不然大家把你丢在这里可不管奥。” 听闻老张的调侃后，众人哈哈一笑。之前对老张有点怨言的几个队长也都慢慢化去内心的厌烦。 随着大家走进一处饭馆，老板人都吓得拿起手里的菜刀。说实话，这个年代，除了婚丧嫁娶，基本不会有这么多人出来吃饭。 老张上前掏出两张大钞，递过去后： “老哥，我们都是警察，只是出来刚做完任务，大家出来吃点东西，这样吧，你把你的拿手好菜都上一遍，别怕我们吃白食。” 老板接过钱后，放下手里的菜刀，又把钱递给老张，脸上强行憋出一个笑容： “警察叔叔，我没犯法，你别抓我。” 老张把钱推了推道： “警察不是神，也得吃饭啊，是不是？再说我怕你以为我们拿官压人，所以提前给你钱。老哥50多口人的饭，你确定这活不接吗？” 老板稍微收拾好心情后，收回拿钱的手，难看的冲着老张笑笑： “警察叔叔，你们吃什么？可以看着菜单点。” 老张看着同事一个个憋着笑，咂吧咂吧嘴道： “别叔叔叫了，我叫你老哥，你叫我老张就行。先来一箱白酒吧。接着再来热菜8个，凉菜4个。剩下的你看着来。” 说完后的老张看看众人： “还看好戏呢？点菜了。” 陈飞跳出来开了个好头：“张局，我我我，我要吃糖醋排骨。” 老张点点头后示意老板记着。接着众人开始点菜。点完菜一行人坐在桌前。老张与叶天，还有顾辞坐在一起。叶天是第一大队的队长，顾辞是第二大队的队长。至于第三大队的队长是个女生。 凉菜凉拌花生很快上桌，接着白酒也先上来了。陈飞跳出来给众位队长倒上了酒，接着开始敬老张，老张也不扭捏，咔咔一杯酒直接灌下肚中。 紧接着老张冲着叶天与顾辞笑笑：“两位大队长，咱也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一切就在酒里。” 两位队长与老张一饮而尽，接着场下开始互相敬酒。老张不一会儿就已经喝了一瓶多了。看着还有人敬酒，老张站起身笑着打趣： “各位，我今天喝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们不能冷落这两位队长啊，再说我喝多了，可没人付钱喽，这是最后一杯喽。” 叶天与顾辞被硬生生拉进圈子里，慢慢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热菜缓缓上来，大家开始动筷子。老板还贴心的送上来馒头与大米饭。 脸色通红的顾辞攀着老张，一口酒气喷出： “老张，过去兄弟心里有隔阂，从今天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第二大队的事。” 叶天站起身拍拍顾辞： “老小子，你把我的词都说了，我说啥？” 场下人都哈哈一笑。老张把两位扶着坐下后，笑着开口： “咱们冲在一线的人，永远是兄弟，我在当兵的时候，我班长说你要敢把你的后背交给你的队友。所以大家往事不较，且看将来。” 接着又是大家饮了一杯酒。随着猪肘子，鸡鸭鱼肉的上来，在场人不禁流下了口水，说实话这个年代对于这种类还是贫乏。 老板走到老张面前有点尴尬的拉了拉老张的衣服：“警官，那个肘子没了，所以就能上这几个了，还有就是你们已经喝了三箱白酒了。尽兴就好。” 老张脖子连带脸颊发烫，转头拉着老板手低声说道： “钱不够了你可以说，菜你放心上就行了。怎么也不会让您亏的。” 老板嘿嘿一笑后离开桌前，来到后厨开始继续做菜。 老张冲着众人道： “没办法，店里肘子没了，最后一桌可以换。” 说话间众人都拍手叫好，有人大喊：“张局威武。” 老张把手放在嘴边：“嘘。别被人报警，说咱们扰民。那就尴尬了。” 场下人哈哈一笑，这笑话就是最好笑的，报警抓警察也是真敢想。 这一场酒局直接持续到了下午两点。 林东随着陆擎父子出去吃了回火锅，看着陆擎付钱的样子，林东内心感慨万千：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没有外债呢？ 三人回到陆家后，林东陪着陆聪做了三套卷子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5点了，看着陆聪的眼神，林东叹口气： “知道啦，给你讲帝骑。上午讲到了帝骑拿到腰带了。现在讲他的第一个外挂……” 老张一行人吃到差不多时，老张走到老板面前： “老哥，你合计一下，我们吃了多少？” 老板合计一番后，眉头微皱：“312，零头给您抹了。” 老张看着草纸上记录的菜名，摇摇头咧嘴道： “老哥，生意不能这么做，您这馒头米饭都没算。我之前给您200，现在再给您115吧。”说着就掏出钱递过去。 老板说什么也不要，二人一阵推搡，顾辞站起身冲着老板道：“老哥，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该是你赚的，收好吧。” 老板也没再推搡，大家聊了会天后，走出饭店。老张拍拍手道： “各位，今天大家吃的应该挺开心，接下来爷们跟我走，那个娘，呃呃呃，女警员跟咱大队长回。” 老张差点说出娘们二字。说着众人开始回警局，只是老张看到女生离开后，冲着男同胞们拍拍手： “各位，再给大家一条福利，每人一条烟，如何？” 在场的警员与那些混混简直没区别，喊叫着：“张局，牛逼。” “张局，您啥时候把局长位置坐上去？” 顾辞与叶天捏了一把冷汗，这群说话不把门的队员。还是老张向下压压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买烟去。” 众人走了好几家商铺，说实话没有一家商店有这么多存货。随着众人都有了之后，老张才与众人回到警局。 至于林东讲到6点就离开陆家了。毕竟说不担心那群傻儿子，那才是假的。 第81章 各怀鬼胎 林东回到宿舍后，这些义子们很是开心。特别是罗阳在地上演绎着惨不忍睹的王八拳。 “你们知道吗？我就上去两巴掌，接着就是左勾拳，接着就是右勾拳。” 林东站着门口手掌捂着脸，这他喵的神仙室友，接着推开门后，看着罗阳的张牙舞爪后缓缓掏出一根烟： “爽啦？” “东哥，你是不知道那些小混混根本不敢还手，任我发泄。” 点燃烟后的林东抽了几口，听着罗阳的叙述后，看看室友们都情绪如常，就心里有个大概了，这事应该做好了。 “那今天大家都如常开工了吧？” 罗阳点点头后拿出一叠钱：“东哥这是这周的收入，你的那份连带着之前的部分钱。” 林东看着厚厚一沓的小面钞票，缓缓抬头： “大概多少？” 罗阳阴恻恻一笑：“你猜，猜对了我把我那份给你。” 林东吐出一口烟后笑笑：“大概1000块吧。” 罗阳脸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不情愿道：“猜对了。” 林东接过钱后，也没数，放在桌上。几人都有点诧异。 于洋忍不住道： “东哥那是1000块啊，你就这么放在桌上？” 邢南倒是还稍微镇静点，但还是问道：“东哥，你这是觉得少了吗？我们兄弟们可都没贪。” 林东哭笑一声： “你又想多了，我现在外债大概有5万吧，你说1000块够干啥？是吧？所以还得加快赚钱速度。这个假期我那边写字楼应该能赚点，但也不够还债，总之慢慢来吧。” 这一刻罗阳才理解林东为何要让他留下，走过来拍拍林东肩膀： “东哥，只此一次哈，我不知道又错过多少亲戚的稀奇古怪好东西呢？这个假期我们帮你，吃住地方有吗？” 林东很是感动，这样一来，自己的写字楼就算是真的运转起来了。随即回应着： “吃住的地方有点简陋，住的地方是在写字楼周边，那些民房，吃的地方我后面看能不能谈一下，这边给你们配个师傅。” 罗阳拍拍胸脯，嘴角勾起弧度，坏坏的冲着林东一笑： “那个欧阳雪的室友有没有那个，是吧。咳咳。” 林东哈哈一笑： “放心，我这边给你打探。肯定不能便宜外边人。” 是有几个都探出脑袋看着林东。 “哎呀，我知道了，大家的终生大事，我尽力安排，好吧？” 罗阳老神在在道：“那兄弟们也算心甘情愿帮你了。” 就这样一行人闹闹哄哄的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暗夜深沉，林东躺在床上，思索着一些东西。这样一波操作，混混虽然抓了，但那些教育机构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也算是头大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龙阳教育机构内，几人站在桌前，看着戴眼镜的老板沈春。 “沈老师，现在怎么办啊？那里面有几个混混是我们村的，这事处理不好我家肯定会被闹腾。” 沈春眼神斜着透过一丝寒光： “什么意思？怪我？要我给你们背锅？拿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样子。我都没怪他们办事不利，你现在怪我不去捞他们？” 刚刚质问的男子秦两低下头，其他人围过来笑眯眯的打着圆场。 “沈老板，虽然说您是出钱的人，但说到底还是为您办事，咱们大家把事做好才是目的。所以，还希望沈老板搭救一手。” 沈春站起身，扶了扶眼镜： “你听听人家说话，再看看你说的。这就是差距。”说着就看向说话的男人李安： “不是我不想救，现在怎么说呢？我这么讲你看看能不能懂？就是上面有人要政绩，你们撞到枪口上了。这不是过去那些年了，吃顿饭就能解决。” 李安眉头微皱： “您经常与局长陈明喝茶，那。” 还未等李安说完，沈春直接打断道： “首先我们是君子之交，其次，他也不好过。虽然是局长，但他自己下场的话，就容易直接出局，你觉得他会为了几个混混冒险？” 秦两冷不丁来一句：“所以现在就是没办法了吗？所以就不管他们了吗？” 李安心里咯噔一下，这货真是二愣子。这话能这么说吗？站起身把秦两推出门外。走进屋内看着沈春道： “沈老板，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沈春冷笑一声： “除非你能让东方教育背后的人出手，不过算了吧。你们就是堵人家财路去了。所以人会以德报怨？” 李安心里咯噔一声，原以为只是无意之中撞上了条子，现在看来就是人家东方教育直接动用资源了。 李安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东方教育的老板是谁？我想试着看看能不能？” 这时候的沈春本就心里不痛快，再加上秦两怼了两句，怎么看李安都觉得不爽，直接打断道： “是个大学生，燕大的，叫林东。你有本事你就去。对了，别牵扯我。” 李安此刻心里拔凉拔凉的。对雇主的无动于衷，对眼下时局的模糊，但没办法，人生在世，总得有人去做一些事。 随着李安一行人离去。沈春嗤笑一声，拿下眼镜擦了擦后戴上，看着窗外的一行人，嘴角喃喃着： “接下来就看这几个混混之间角力了。林东，呵呵，你真就觉得这个社会没人玩的死你吗？那些混混可不乏亡命徒。我就看你怎么解决？” 李安一行人回到一处简陋的屋内后，秦两忍不住大声道： “二哥，我直接找人把他绑了算了。马勒戈壁的，到时候一人换一人。” 李安心烦意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闭嘴。”接着烟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嘴里的苦涩与辛辣双重作用下，眼神颇为迷离。 站起身后冲着其他人道： “这不是唐老大在的那个时代了。所以都别老是想着打打杀杀。我们平时都是吓唬为主，真正交锋的时候，那些条子能把我们碾死。”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几人都静悄悄的听着动静。 “谁？有何贵干？” 门外男人淡淡道： “唐寅让我来的。” 打开门后的李安看着危险性很高的男人，打量一番后笑着道： “哪个唐寅？” 男人赫然是周全，周全也懒得跟他们磨叽，随意找了处地坐下，看着众人，掏出烟点上。 秦两准备动手时，周全嗤笑一声： “这位应该就是唐师傅说的那位憨儿了吧？” 这一刻，秦两一行人都不再怀疑周全身份。毕竟憨儿这个称呼只有唐寅会称呼。 “好兄弟，唐老大有什么吩咐？” 周全呼出一口烟： “之前林东就找过唐老大，只是唐老大以不想粘手，所以就没管。但还是让我过去一趟。怎么说呢？唐老大与林东有一份香火情。所以后面的事想你们别管了。” 李安感激的给周全递上一根烟：“这么多年了，还是靠老大照顾，兄弟先抽烟。” 周全刚扔掉一根，又被续上后，属实有点头晕，但还是说着： “你们这事，老大说了，人家就是等你们胡乱出招呢？所以别被利用了。” 李安连连点头。周全传完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在一处旅馆内，唐寅叹口气，苦笑一声，手里把玩着的赫然是一条烟。他一直以为这是林东请他出面的礼。但谁家的礼会是这么轻？ 现在他才看明白，这小子什么都知道。这一手的意思是：之前您护江歌，我出房钱，本就是两清的事情，但我还是记你的恩，所以送你一条烟。 顺带着给你个人情，让你管好自己的人。但自己拂了他的意，那就互不相欠了。 唐寅惆怅的点燃一根烟。 “这事试试做吧。”他呢喃着。 第82章 收服 早晨的清冷就是这段时间的主流，林东牙齿打个寒颤，手掌不自觉的搓了搓，嘴里喃喃着：“该买个车了，这狗日的天气，没车的日子里就是受罪。” 来到餐厅后的林东喝了碗稀饭后才感觉身体温暖过来。接着走到校门口打了个车，到了陆聪家给那小子补课。 唐寅扒拉开身上的皮大衣，眼眸看着桌上的一条烟，一时间忧郁的眼神使得空气多了几分沉闷。周全早早起来收拾屋子，进进出出的让本就心烦的唐寅更加烦躁。 “小全，收拾一下，你去见见他吧。” 周全闻言，走到屋内，收拾着东西。 昨晚唐寅想了半宿，思索着林东所言，记得林东曾与周全说了一些话，大概意思是想用周全去做一些事。现在也只能拿这一手去做个人情了。 唐寅苦笑一声，论规矩，林东给足了他面子。事实上，林东就算当时明明白白说，自己也不一定去，毕竟怎会看得上一个前段时间还得靠自己庇护的人呢？ 论人情，林东也够意思了，这前面也好，后面与周全也罢。都没有留下难堪的局面，大家还有的聊。但就是这种人情世故把唐寅压的很不舒服。 收拾好的周全有点不舍得看着唐寅，后者洒脱一笑： “好了，江湖儿女，就是有聚有散，也许未来还得跟着你混呢。” 听着唐寅的打趣，周全别过了头，声音闷闷的传出： “大哥，今天周日吧？他应该是在外面补习，我现在去也没多大意义。要不晚点吧。” 唐寅不知何时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 “随你吧。” 其实按照唐寅的意思是早点去等着，这里面意味着诚心。但人非草木，这一月有余得相处下来，两个大男人虽然没怎么聊天，但男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 唐寅坐在屋内，周全坐在桌旁。就这样静悄悄的抽着烟。 紫鼠报社今天的报纸标题：为民出头好警察，扫黑除恶即刻起。 随着报纸的发行，一时间张显宗一个不被人熟知的男人登上了大众视野。这一刻的张显宗开始了政治生涯的第一次露面。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什么。 “你看，这个黄毛是不是之前在我们村里游荡的那个？” 另一人凑过来看看后，不住的点头： “我当时就觉得这货肯定得进去凉快几天，你看我这说的怎样？” 在每家每户看到消息后，基本上开始了对不服管教孩子的教育。 “你今天不把那几根毛剪了，就别回来。我跟你讲，我不想看见你在那里面被人虐待。所以听话，回来剪掉。” 混混青年不情愿的回到屋内，门口的邻居们放下了扁担。 谁又愿意剪掉几根潮流的象征呢？他今天敢跑，后面那些扁担也好，棍子也罢。都会好好跟他亲热亲热。 一时间，整个社会都开始少了诸多混混，准确说是混混招打，听说哪里出来混混后，质朴的村民都会拎着金箍棒也好，其他的顺手工具也罢。一起招呼。 理由嘛：大概就是你现在没祸害乡村，不代表以后不会。所以除恶要趁早。啥？人多欺负人少？不是好汉？抱歉，我们是纯朴的农民，只是替你爸妈教育。 这样一番神级操作之下，混混有还是有，但是都是黑头发，甚至把头发剃了。 …… 林东这边补完课，又讲着假面系列的故事，看了看时间最后起身离开。 回到校门口的林东看着站在一旁的周全，只见周全嘴里叼着烟，脖子上的衣领竖起来御寒。林东走过去拍拍胳膊： “走吧，进宿舍聊。” 保安见是林东，林东递过去一根烟随即才把周全放进去。二人都未言语，穿过小道，汇入学生流，走到宿舍。进了宿舍后，林东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暖暖身子。” 周全像个闷葫芦般接过。 “是唐寅让你来的吧？”林东沉默良久说道。 周全嗯了一声。 从桌上拿起烟递给周全一根，自己点上后，吞吐几口： “想要我放人？可惜，你不是筹码。你是个人，所以这场交易从开始就是结束。不是吗？” 周全点上烟后，抬头看了看林东，自己都得仰望的老大哥唐寅，在这个半年内还是弱者的林东，现在可以这么去拒绝一场交易。很是感慨。 “那你将会面临整个黑势力的针对。” 闻言的林东笑笑，站在窗前： “你看外面虽然现在是黄昏，但太阳东升西落，黑暗会退去，光芒会照进来，所以你觉得我手握警局资源，会怕一个过气的流氓头子？” 许是林东话语有点伤人，周全脸色难看道： “所以你也觉得我是过街老鼠？” 林东摇摇头后，转身看着周全，笑笑不语。 这抹笑意已经告诉了周全就是如此。周全站起身准备离开。林东声音幽幽传来： “谈谈你的事吧。他的事，我亲自跟他谈。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你会在我手底下做事。” 周全转身郁闷的坐在桌旁，眼神扫了眼林东。 “行了，别这么感觉到憋屈，我跟你说个事，那就是金姐也好，以及你见到的那些有钱人，很多脏事都是你们下九流去做的。但你真就没想过当那棋手？” 林东掐灭烟头后继续说着： “我现在准备从香港那边做生意，所以需要个领头的人，利润呢一趟大概几万吧。保守估计，都是电器一类的东西，但是这条线可能会有人争夺，所以还是得让你出手。” 周全语气稍微冷淡道： “那我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下九流吗？” 林东听出语气里面的不满，啧啧两声后，笑看周全： “我说了让你当棋手，怎会说话不算话？这么说吧，我的合作者是警厅的高粱，新上任的厅长，所以至少你是比在别人手底下干脏活舒服。” “其次，我只要利润的3成，高粱那边拿两成，剩下5成是你的。路线我们都会打通，但很多事，很多人，都会眼红。所以我才需要你去做。” 周全思索一番后，犹豫的看着林东： “我能拒绝吗？” 林东摇摇头后嗤笑一声：“当你听到我合作人的名字时，你就没有退路了。你不是跟我说我拒绝唐寅，就会被整个黑恶势力针对嘛？现在你拒绝我，等于与整个警厅作对。” 周全心里很是憋屈，但还是从桌上拿起烟抽了一根后缓缓开口： “你不会后面见利忘义吧？”毕竟这种事在黑恶势力里面见的太多了。 林东咂吧咂吧嘴： “你觉得我看的上？你们一来一往，处理完一批货大概是两月，而我现在，紫鼠报社安安稳稳一月有1000左右利润。还有教育机构现在也在发展。” “那，那你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林东看着窗外幽幽道： “做局吧。这些事就不说与你听了，不然后面你想走我都不敢让你走。至于人手，你自己安排，利润绝对有，但是我说停的时候就别碰了。这是前提。” 周全思索一番后还是答道： “可以，但你得把那些人放了。唐老大对我很不错，我不能忘恩。” 林东微微皱眉，良久后叹口气： “做不到，不是我不愿意做。首先他们关个几天就出来了，其次就是这事上了报纸了，很多人关注。一旦放出来，后面局长到下面的很多人都要出事。” 周全还要说什么，林东摆摆手道：“明天我去见见唐寅，你明天去见高粱，很多时候，在监狱里生活不一定比外面差。”林东给了他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周全良久后点点头。确实如此。很多时候在外面都得紧绷神经，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仇家出来。 等到罗阳几人吃饭回来后，林东介绍一番，周全睡在林东上铺。这一夜就此入眠。 第83章 谈生意就谈生意，别把人当筹码。 次日清晨，随着阳光偷偷溜进屋内，驱散寒意，林东缓缓睁开朦胧睡眼。嘴里略微有点苦涩，洗漱一番后，看了看在抽烟的周全。 “你先去洗漱洗漱，我去弄点吃的。” 周全掐灭烟头，等到林东走出门时，里面是哗啦啦的水声，一想到这个闷葫芦，林东莫名的勾起一丝笑容。 一旦走私一事运转起来，意味着林东短时间内会拥有一笔快钱，足以抹平现在的欠款。一念至此，林东走在餐厅的脚步不由的加快许多。 买了几个包子后，回去与周全二人吃完，接着二人离开宿舍，前往校门口。等车途中，周全忍不住开口： “能不能想办法放几个，不然唐老大脸上也无光啊！” 林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不就是先去见见你老大吗？至于放不放，再议。” 按照林东的做法，放是肯定不能放的，毕竟这里面门门道道很多。但也不是说不能钻空子，其实对于这种混混，关个一周就是极限了。 但架不住这里面的罪名，很多人都觉得老张人不错，所以肯定会照顾一番，有罪在身自不必多说。没罪的都想给你屈打成招，在这顿操作下，有几个人平安无事？ 到了旅店后，林东看着站在门口的周全： “你不进去？” “不了吧，事也没办好。” 林东看到他那个耷拉劲儿就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走进去后，笑眯眯的冲着唐寅打了个招呼，接着坐在一旁。 “唐老哥，你这做事我真看不懂了，我提前给你打招呼，你不在意。现在人进去了，你让我怎么做？” 唐寅瞥了他一眼，递过去一根烟，点燃后猛吸几口： “现在你想怎么办？” 林东长出一口气，声音幽幽传来：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你想怎么办？事情一直在别人手里握着主动权。”说话间林东瞥了一眼桌上的报纸，对此，林东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 “里面有一个叫李凯的，是李安的弟弟，想办法把他放出来。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唐寅略带疲倦的说着。 林东心里思索一番后开口： “放出来有难度，但我会去聊聊，眼下觉得还是得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换个谋生的路子吧。不说职业好不好，每天担惊受怕还不赚钱，图什么？” 唐寅抬头看着林东，并未言语。 “事实上，人情就算了，眼下这边我准备让周全去做一些事，等到回来的时候，你们看着卖掉就行。利润应该是大几万，与其冒风险不赚钱，何不与我一道。” 唐寅心里很是震惊，但还是故作镇定问道：“你说利润几万？” 林东点点头继续道：“成本是肯定有的，但不多。一本万利大概。” 唐寅思索良久后，轻咳一声： “好，前提是李凯得放出来。” 林东嗤笑一声，站起身： “首先您要明白，这是生意，不是筹码。所以我们没必要把一个人拉进来。再说我会愁没路子销售吗？只是说白了，懒得劳心劳力。” 唐寅脸色很是难看。林东继续说着： “放不放出来，我做不了主，但在里面怎么过，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再说放出来后，就以他们的品行，不惹事？这都登上了报纸，你到时候犯事害的是一批人。” 唐寅叹口气后略微点头。 “所以，能放出来皆大欢喜，没放出来里面好好过一段日子也不差。再次出来的时候，都规规矩矩，安分守己，这一笔生意才能做。” 唐寅眼神扫了眼林东： “你从一开始就谋划到这了是吧？” 林东笑笑没说话。这一刻的林东哪还是唐寅轻视的大学生，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宛若是地狱中的恶魔。明明生的一副无害的面孔，却谋划这么深。 林东掐灭烟头后，站起身，转头道： “我每天都很忙，所以还真不至于这么下作去算计一个求安稳的人。只是一切都是你们撞上来了。不用也就不合适。所以，别有压力，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说着就走出了旅馆，周全冷的直哆嗦，林东咂吧咂吧嘴： “你这不是活受罪吗？图啥呢？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你确定不去见见你的老大哥？” 周全犹豫一番后还是转身看了一眼，接着随林东离开。 二人坐车来到警局后，老张正在哼着小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毕竟谁看到报纸上自己的光荣事迹都会如此，至于警局的其他人都有部分写照，只是大多只有一抹身影。 陈飞眼尖的看到林东来了之后，立马跑到老张办公室报信，老张腾的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回头看了眼陈飞： “泡壶茶，最好是招待客人最好的那种。” 陈飞颔首一笑，接着老张快步走出去。 “林东，你这是？”看着林东身边的周全，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只是这又不是出警，摸了个空后老张顿时觉得不妙。 林东见状摆摆手，递过一支烟： “前天那事做的还不错，但我本想着压一压，过几天等你再有功绩的时候发出来，这样更有利于你上去，但现在发了也无妨。” 老张扫了眼周全后，看着林东： “办公室聊吧。外面挺冷的。” 老张在办公室都是不穿外套的，虽说没有未来的暖气，但一个火炉是真的得劲，听闻林东来了之后，外套都没穿，这能不冷吗？ 林东三人也没磨叽，快步走进屋内，陈飞早已泡好茶给三人递上，林东轻抿一口，调侃道： “可以啊，毛尖，还是很不错的那种。” 陈飞一时间脸色有点诧异，毕竟这种茶，没有多少年喝茶履历的人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品出来的，那就意味着林东喝这种茶好多年，但这人还这么年轻。一时间陈飞觉得脑子很乱。 老张憨憨一笑：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反正给谁不是喝。” 林东哈哈一笑，这就是没文化人讲的话，会说话的人可能会说这就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但唯有朴素方知真情。 “我想给你们厅长打个电话，上次约好的事，让他过来一下。” 说话间，陈飞很自觉的走出房子，关上房门。老张走到电话旁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厅长，我是张显宗，林东找您？” 林东略微摇头后走过去，拿起电话笑着说道： “老高，找个时间过来聊聊，上次说的事这边我人找好了。接下来你就可以开始做了。” “好，那你稍微等等，我现在把这个文件处理完。很快就过去。”电话那头传来高粱的声音。 接着林东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随即三人坐在一起，抽着烟，林东见气氛差不多时，缓缓开口： “警局抓得人有个叫李凯的，是不是？” 老张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看着林东：“你是要我把他放出来吗？还是？” 林东看了看身边的周全一眼，接着道： “能放最好，但是他的品行会不会在放出去这段时间再招惹是非？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老张虽然没看懂林东的眼色，但这话一提醒，顿时明白了林东的意思，微皱眉道： “怎么说呢，一头黄毛在这个社会总会被人误解，再加上他们还确实做了一些事，所以真怕放出来搞事。你要是想让我照顾一番，这没问题。但放出来，就有点” 老张没再说，但林东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接着内心暗喜，这老张还是有的聪明劲的。 “那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也算是朋友所托。” 老张嘿嘿一笑： “这都是小事，先喝茶。” 林东咧嘴一笑，老张的纯朴与亲切让他很是舒服，这样的人注定走不远，但注定这样的人跟在林东身边走的更远。 第84章 地下沉睡的人，可否愿意看此人间。 喝茶期间，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警局局长陈明敲敲门后，一脸笑意走进来，扫视着林东身旁后，突然间有点淡淡的失望： “林兄弟，这是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听说张叔前天立功了，准备出去祝贺一下。” 闻言的陈明犹豫一番后眼神躲闪的看了林东一眼： “这次没把你同学带来吗？” 林东哈哈一笑： “他们在上课呢，我想着今天没事，所以出来走动走动。我这人在路上都能随便生事，我想着警局应该不会。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 陈明看了一眼林东，笑眯眯的样子让他格外不舒服，随便打个哈哈走出了门。 这一切都是林东算计的太狠了，随着张显宗本就是副局长，加上张显宗还时不时有立功的表现，那这局长职位就真的岌岌可危。 陈明本意是想勾搭林东的同学，也就是罗阳的背后关系。可惜扑了个空。心烦的陈明走出屋外，听着汽车的轰鸣声，随后走回屋内。 站在窗前的陈明看着下车之人赫然是厅长高粱，内心烦闷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有立功表现，还上面有人，背后还有繁杂的关系，张显宗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支持，早已爬上去了。但我也不是你随随便便的踏脚石。” 屋外的高粱走进来后嘴里嘀咕着： “这狗日的天气，冷死了。” 林东站起身冲他笑笑： “上好的毛尖，喝不喝？” 老张起身找了杯子给高粱倒了一杯递过去。 高粱一口热茶下肚，忍不住呻吟着：“啊，舒坦。话说你们吃了没有？” 林东打趣道： “还是上次的火锅店？你请客？” 高粱嘿嘿一笑后，继续喝着茶。良久后从桌上拿过烟来点燃。 “走？” 闻言的林东调侃道：“不会没带司机吧？” “怎么会，出来玩，这种天气怎么能不带呢？” 林东站起身后一行人缓缓走出警局，做上车后，前往了火锅店，下车后的林东冲着司机笑笑后，三人走进火锅店。 司机嘛，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自然是外面等候即可。 滚烫的火锅搭配大片肉，寒冬时节正是清冷，一口口下肚，再搭配一杯白酒，游走于四肢百骸的热量驱逐着寒意。 酒过三巡后，林东抽出一根烟后缓缓点燃，剩下的直接放在桌上： “高粱，上次我说的香港一事，我这边已经出人了，你那边看着来吧，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全。” 高粱站起身，伸出手与周全握手后缓缓开口： “以后都是自家人，若有不周，望多担待。” 周全有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闷闷道： “麻烦了。” 接着就是林东敲定一些事宜，虽然之前说的是高粱那边出钱，但很多事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合作关系变成了单方面救助关系。 在金钟办公室内，他翻看着上面给他的回复，关于贷款一项批复有点狠，直接就是100万。这让金钟很怀疑，是不是林东背后使劲了。至于拍卖一事，上面很是含蓄。 但金钟在体制内这么多年，也是明白一些东西的。大概意思就是，你要做可以，但是不能影响规划。 金钟有点略微烦躁的手指叩着桌面，时而万马奔腾，时而断断续续，随着金钟取出一根烟点上后，结束了清脆的声响。 上面某位大人物的办公室内，一行义愤填膺的老头在里面争吵着什么。 “100万？你疯了？这是多大一笔财富。给猪都能飞上天。”白发老者赫然是穆家主心骨，穆家齐。 “批都批了，难不成我们说话就是空谈？再说了，之前讨论的时候，大家不是都默不作声吗？这一次我就做主了，谁反对都没用。” 众人看着果决的男人皆不看好，但想想现在那位还是掌权人，皆找借口离开。男人看着离去的众人，内心一阵空荡荡。 穆家是燕京丁珍的背后势力，他知道。他以为把穆家子孙高粱从水江调到燕京，足以慢慢平息这场风波。毕竟你直接把人嘴里的肉抢出来，谁都不能接受。 所以他才选择钝刀子割肉。燕京作为他最看好的地方，必须发展起来。到了他这个层次，所求就是国富民强。人有贪婪，他理解。但是为什么就忘了那些年牺牲的人呢？ 烦躁的男人两个小时后，出现在烈士陵园。入眼是一片白色的墓碑，数不清的墓碑并未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生前保家卫国，逝去依旧如此。可活下来的人怎么就，怎么就非得违背初心呢？”男人嘴角呢喃着。 数以万计的墓碑在冷风中似乎回应男人的呢喃。谁还记得冲天炮火，那都是先烈的身躯一往无前，去平铺和平的曙光。也许打天下的人都希望战后分战果。 可初心呢？男人叹口气后，缓缓走在墓碑两侧。约名都未曾有名字。但至少那时候的所有人初心一致。男人看着阳光刺破云朵洒向墓碑，嘴角呢喃着：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林东你会是我要的那把剑吗？” 可惜没有外人在场，若是真的看着此人眉目，竟然与林东有8分相像，稳重中带着一丝丝忧郁。他姓沙，沙海是他的名字。 办公室内的某个垃圾桶内，破碎的纸张赫然是林东以凡人之躯将高高在上的父母官拉下马的介绍。这些档案让沙海回想起那些先人。 何等相似，没有大炮，那就拿躯体堵上，没有子弹，那就小米加步枪。林东搅动一摊死水的举动，让沙海愿意把宝压在他身上。 正如那位伟人曾言：“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林东敲定事宜后，周全与高粱喝了几杯，看着老张几人打成一片，林东悄悄起身，外面结了帐。还点了一点麻辣烫，走到外面冲司机招招手。 司机一脸疑惑的下了车。 “我给你点了一点吃的，你也吃点热热身子，里面现在还在聊天。” 司机大哥冷颤后，也没拒绝。坐在外面吃了一口热乎的。林东则走到屋内随着众人坐在一起。 约莫40分钟后，众人一一走出，高粱站在前台，林东冲他招招手。高粱手指伸入兜里，老板示意已经结过账了。 高粱冲他无奈笑笑： “林东，你这让我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啊。” 林东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就想办法把老张扶正。” 说话间三人已经坐在车上，司机也早已吃完在车上等候。把老张送回警局后，一行人前往燕大，林东下车后看着车辆渐行渐远。 还没进校门的林东看着另外一辆熟悉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冲着林东招招手。 林东心里盘算一番，觉得应该是有结果了。有点忐忑的坐上车，金钟递给他一沓纸，赫然是贷款被批的文件，还有一几张是关于拍卖事宜。 但林东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有一部分被金钟私藏了。所以看的意义不大，递给金钟一根烟后，自己缓缓点上。 金钟摇下车窗，两人都未开口。100万的贷款不一定够林东挥霍，但足以解决面前的诸多事宜。 咳咳，林东轻咳一声：“市长啊，这拍卖事宜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金钟吹着冷风，一时间清醒不少： “我看了批文，觉得没必要再弄拍卖了，毕竟100万足以重建了。” 林东猜到了金钟所想，毕竟一个不冒险的法子是最好的，但这不符合林东的想法。 摇头的林东缓缓开口：“一切照旧，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必须把之前吞进去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金钟叹口气想要说什么，但通过倒车镜，看着林东的表情，还是没说什么。 谈不上不欢而散，随着林东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金钟叹口气后前往岳父家。一个想走稳路子，一个在走险棋。二人怎么会殊途同归呢？ 第85章 请诸君尽入吾彀 林东回到宿舍后，并未躺下休息，而是拿出纸笔在桌上鬼画符般勾勒着什么。 良久后，站起身，摸了摸兜里的烟，缓缓点燃。窗外的树干吱吱作响，烟头烧到手指时，林东哆嗦着，扔掉烟头后，坐在桌旁。 罗阳几人吃完饭就回来了。见林东在宿舍，嘿嘿一笑点燃烟走过来： “东哥，在忙什么呢？” 林东看了一眼众人，舒了一口气： “没啥，在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早点休息吧，今天有点累了。”说完后的林东躺在床上。 约莫9点的时候，被饿醒了，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还是下了床，抽根烟后，缓缓走出宿舍。 许是心里有事，也许是一根烟后胃部也没有那么饥饿了，林东走到校门口，打了辆车，去往紫鼠报社。 到了门口的林东看着里面灯火通明，敲敲门后直接走进去。只见江歌在忙着写家长里短的新闻。许是注意力太过集中，林东走进来他都没注意到。 直到林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吆，吓死我了。你怎么又闲工夫来了？” 林东转身坐在一边，点燃一根烟： “那个你吃饭了没？” “没时间啊，这几天都没啥大的新闻，所以一直在苦苦思索呢。” 林东招招手： “走，先出去吃点，回来再说。” 江歌合上一本笔记本后，打开抽屉，取出一沓钱递过来。 林东看了看，随即接过。也没问多少，目测有个2000左右。两人走到一家饭店，要了两碗面与一点小菜，胃部有了暖和的面条后，寒意缓缓褪去。 “今天你是有什么事吗？” 林东端起碗喝完汤后，点点头： “回去说吧。你那边有住的地方吧？今晚可能会很晚，所以我就不回去了。” 江歌尴尬一笑： “不是我不让你住，实在是这边没有火炉，你要不嫌弃冷的话，都可以。我在这边盖了两张被子，所以还比较舒服点。” 林东忍不住问道： “你这有闲钱了呀？为什么不买点火炉置办一番呢？” 江歌放下碗后，语气颇为无奈： “家里有花钱的地方，总不能有点钱就花光吧？再说没有劲爆的新闻，紫鼠收入慢慢下降了。所以钱还是省着花。” 对于江歌的解释，林东也没详细追问，毕竟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问了又怎样？自己去帮忙吗？救急不救穷。救世主思想是救不了他们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林东付完钱后，看着距离报社不远处有个旅店，林东拍拍他的肩膀： “今晚跟我住旅馆吧？” 江歌手指在兜里紧紧攥着，抬头看看林东： “算了吧，今天的新闻还没弄完呢，再说习惯了暖和的地方，以后还怎么坚持下去呢？” 林东叹口气： “走吧，我给你新闻，回头你明天发出去即可。” 江歌眼里一亮，嘿嘿一笑： “我就说你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赶紧走吧，晚点我再回去打印好，等到明早就让邮差拿上即可。” 林东二人走进旅馆后，看了看老板： “老哥，住一晚上多少钱？” 男人扫了一眼林东，低下头沉闷道： “1块5吧，毕竟里面的火炉很暖和。” 见状林东也没计较，掏出钱后递给老板。接着老板带他俩走到屋内后离去。 江歌从兜里拿出纸笔坐在桌旁，林东见状都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么急吗？” “这不是早点完事就能休息了吗？” 林东点燃一根烟，拎起凳子坐在火炉旁： “标题为，拍卖九原地皮。由于前任领导人不作为导致工程没有做好，所以现在九原工程先进行拍卖，最好是民间资本与国有资本建设。时间就定在这个月。” 江歌并未下笔，犹豫一番后弱弱道： “市长知道吗？” 林东叹口气，这就是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弊端，别人的人终究是别人的。忍着心中的不悦盯着江歌： “这是我的意思，至于市长的意思是，已经贷款了100万了，所以就没必要冒险去做这个盘子。但钱在我手里根本不够用，所以这段新闻你做不做，自己看着来。” 江歌犹豫一番后冲林东伸出手，林东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走过去与他握手。 江歌甩开后一脸无奈道： “给我根烟，我看看能不能把烦恼抽掉。” 林东差点被他的话整的一口气没上来。从口袋拿出一包烟递过去后，屋内时不时传来江歌咳嗽声： “呛死，怎么会有人抽这玩意？” 林东被这憨憨逗乐了，坐在火炉旁后幽幽道： “人情世故作祟，烦愁皆上眉梢。” 江歌不停的拿起笔又放下，接连数次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一笔一划的开始写着新闻。林东见状也没打扰，而是在火炉上找了个盆，准备烧点水洗漱一番。 约莫11点左右，江歌修修改改后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胳膊，长出一口气： “我先去报社打印一下，一会就过来。” 林东嗯了一声后，缓缓睡去。至于后面江歌几点回来的，他也没问。毕竟赚的就是这份钱，问了又能如何？ 次日，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把林东从睡梦中吵醒，这就像是家里人养了一堆小鸡，谈不上烦躁。在这寒冷时节，有点莫名的生机。 下了床的林东，看着床上已经不在的江歌，微微皱眉，洗漱一番后，穿好衣服缓缓离开旅馆。想着没几步路的报社，林东还是走过去看看，门紧紧锁着。 林东嗤笑一声，随即摇摇头离开这里，至于江歌的去处，林东闭着眼都能猜出来，最近又没有大的新闻，那就是去找他的主子报道了。 这一刻的林东下定了决心，等到九原做完后，一定要分离开一些事。不是自己的心腹，用起来就是不得劲。 金钟昨夜来到岳父家后，老人都未给金钟开口的机会，只是二人喝了点小酒后，老人吩咐了一些事。事实上也变相的给了金钟一个答案。 “你怕什么？事情没做好，那他贷的款，谁担责任？假如事情做好了，那于你更是好事。既然用这种人，就要有颗大心脏。”这就是老者的原话。 金钟站在办公室，透过窗户看着江歌犹犹豫豫，一直不敢进来。还是金钟找自己的秘书下去把他叫进来。 对于江歌这人，金钟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听话，还稍微有点能力，对于林东，他怎么说呢？谈不上多期待，但终究是林东一系列的手段把他送上来的，有点恩情。 听完江歌的汇报后，金钟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我相信你肯定有前途。以前在我们大学的时候，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但都慢慢被社会淘汰了。归根结底，就是太跳脱了。这社会，只要熬得住，什么都会有。” 江歌被一番鸡血打的顿时信心大增，不住的点着头。随着金钟示意去忙的时候，江歌才缓缓离去。 这世间就是这样，你比人强一点，他们嫉妒你，显得处处容不下你。你与人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过来刷存在感。你比人差的时候，又被人踩。 林东一路来到了银行，询问一些事宜后，心情还算不错。这笔款项已经拨下来了。林东让工作人员转到自己的存折即可。随着一连串数字进入之后，林东此刻也算是有了底气。 走出银行的他，脚步轻盈，这笔钱足以让他去翻好几倍。眼睛微眯着： “天下英豪，我已做局，各位可否准备赴死？” 第86章 波纹 林东走在大街小巷，听着人们众说风云。 “你看紫鼠的报纸了吗？”一女人坐在商店门口。 “看了，你说的是拍卖那个吧？”商店老板坐在门口回应着。 “对对对，政府是没钱了吗？怎么会与其他人分羹呢？” “这谁知道呢？会不会是上面拨款了，但被新上来没见过钱的某位吞了呢？” “这话可得小声点。这年代的官就没为民做事的吗？” “呵呵，都是貔貅。” 世间事大多如此，以偏概全的故事还少吗？林东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走在小路上。 “阿哥，听说九原要拍卖了，你不是有钱吗？怎么不去拍一拍？” 男人闻言嘴都咧开了： “再说吧，现在才刚刚说了个由头，并未提及时间以及具体操作。不过这紫鼠报社是真的勇啊，这种赚钱的事都敢于报道。” …… 一路回到学校的林东心情起伏不断，但计划已经开始了，就无法停下脚步，读书人都是以张载的话作为一个崇高理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话是每个读书人梦寐以求想达成的事，当下的林东与所有人不同的地方在于，见识了所有政策之后，知晓弊端。 所谓的先富带后富，很不错。无可置疑，但林东自己有自己的看法。 心里盘算着事情的林东并未发现前方一女子幽怨的看着他，女孩微微嘟嘴，脚不自觉的踱了两声。 林东抬眼看去，痴痴一笑： “你怎么来了？” 欧阳雪一脚轻轻踢出： “说，是不是忘了我了？” “怎么会呢？这几天瞎忙活。”林东略带歉意说道。 “我想周末让你陪我回家。”欧阳雪声音像蚊子般说道。 “什么？你重说？”林东已经听到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出现幻听。 抬头的瞬间，欧阳雪脸颊微红，“周末陪我。” 林东直接吻了下来，打断了欧阳雪的话语。紧紧拥在怀里，这一刻，女人如水在具象化。欧阳雪有点呼吸急促，林东被推开后，坏坏一笑： “好，不过你家在哪？太远的话我就把陆聪这边的事推一下。” 欧阳雪摸摸滚烫的脸颊，低语着：“你可曾听闻秦淮河？”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林东脱口而出，随即补充道： “水江作为六朝古都，文化底蕴还是有的。但。”林东顿了顿没再说。 上一世林东第一次栽跟头就是在这里，如果说还会对这里向往，纯属扯淡。当时就是觉得文化古都，应该很不错，于是被骗在这里，哪怕重活一世，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欧阳雪疑惑的说着。 林东难看的笑了笑： “没什么。这个地方伤心事涌上心头，一时间颇为感慨。” 欧阳雪第一次见这么忧伤的林东，忍不住开口： “能说说吗？听人说悲伤的事由两个人承担的话会减轻点。” 林东莞尔一笑，缓缓点燃一根烟，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似乎在诉说那段不堪的过往。 “在某个时间点，有个不见世俗的人去了一趟。说是谋生也好，求职也罢。在那里看过秦淮河的古老，有人坐一叶扁舟，低语着六朝古都的底蕴。温婉的声音缓缓诉说着不甘。” 看了一眼欧阳雪，见他在认真听着。林东继续说着： “前面一个人卡着男人的路途，后面一人见面看着男人的退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走过夫子庙，见过秦淮河，不得不说，秦淮河晚上的酒楼，站几个女子，真就像青楼。” 欧阳雪手掌拂过林东的脸庞： “那个人就是你吧？可我从未听过此事啊？你是不是在诓我？” 林东无奈笑笑： “你能来燕京，并且见识与谈吐都不俗，意味着你家世肯定不错。就像你站在高楼，怎会看到下方的垃圾呢？底层人的争夺才是肮脏的起源。” 欧阳雪喃喃着：“对不起，我，真对不起。” “说啥呢？又不是你的错。这世道怎样，我们一个人做不了主，但是那些人都是有苦楚，我很不喜欢别人说的，与乞丐，残疾人，以及出生即死的人对比。” 林东叹口气继续说着： “与他们对比确实会好很多，但我就不苦吗？世道不应该这么被曲解，苦不苦，我自己知道。所以讲不了道理，就先藏着，终有一天，我们会与这个腌臜的世道讲讲道理。” 欧阳雪脑袋紧紧靠在林东胸前，此刻多余的话语都不如陪着爱人静处。林东低头如蜻蜓点水般给了一吻，随即轻咳一声： “一切都会有余地的，不应该以偏概全，或许我经历的都是不好的事情，别人不会遇到呢？” 欧阳雪闷在林东怀里，语气央求着： “所以你愿意陪我回家吗？” 林东用力抱着怀中女子，喃喃着： “这与你无关，这是我的灾厄。所以不会失约。” 寒意随着冷风四起，怀中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林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起，男友力直接爆棚，欧阳雪起初还在拍打着他的胸口，后来脑袋窝在胸前。 唯有一股股热气回应着林东的肆意。少年人就当敢爱敢恨，这样的行为才对得起大学生涯，没有冲动的年龄不值得回念，到了食堂的林东，早已胳膊酸麻。 欧阳雪挣扎着，随即顺势把她放下来。点了点热汤，林东多日抽烟，肺部很不适，欧阳雪游走了几口窗口，突然间眼前一亮。 “阿姨，那个雪梨盅还有吗？来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东看着眼前的小巧雪梨，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我们是回到了大清王朝了吧？这是老佛爷才能吃的起的东西吧？” 欧阳雪浅尝一口： “还不错，虽说与南方的正规做法，还差点意思，但已经可以了。将就吧。” 林东听着女友的介绍后，缓缓尝了几口，入口一个字，甜。顺着喉咙进去后，慢慢感觉喉咙轻松不少，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之前喉咙一直是抽烟的锁喉感，现在消失了。 “是不是太甜了？”欧阳雪忍不住问道。 林东憨憨一笑： “还好，怎么会有你甜呢？”说话间林东柔和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友，青春等到果实就是甜言蜜语中缓缓成长。 一路相随，送到女生楼后的林东目视着女友进了宿舍楼后，微微一笑，就连空气都似乎有了甜味。这是要见家长的前奏，说不激动那绝对是骗人。 林东不自觉的嘴角挂着笑意，经过那棵大树时，似乎在嘲笑着自己，几个月前的自己还是那位痴心人，总以为痴心总会被人看见，结局确是分道扬镳。 强扭的瓜确实不甜，爱你的人会为你着想，把你当备胎的人才会有所谓的考验，以及什么证明。世界上当需要向谁去证明的时候，这段感情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毕竟感情无价可以去衡量。当需要用诸多物质去验证一个精神世界的产物，本就是不合事物发展规律的事情。所以渐行渐远已经注定。 在大二女生楼上一人静静看着，说不出口的是什么感受，就像原先是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杨瑞心里很是拧巴，但时间不会回头，岁月不因你而倒流，错过了方知珍惜。 微微叹口气的杨瑞，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与夜色交融。这一夜，终究有人心怀甜蜜入睡，也注定有人心如刀绞般睡去。世界就是如此。但还是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第87章 穆家来人 “东哥，外面有人找你呢？” 林东闻声睁开双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上午9点左右，随即无奈的起身，扫了眼罗阳： “今天你们没课？” “第一节没有，这不第二节就有。” 林东穿好衣服后，走出宿舍楼，只见唐寅胖乎乎的一张脸在那里放着，林东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 “唐大哥，先进宿舍再说吧，外面忒冷。” 二人进来后，唐寅坐在桌旁，林东坐在对面，抽出烟递过去： “唐老哥，您是有什么事吗？” 唐寅搓搓手： “也没啥，就是想问问李凯那事。” “我那边说了，目前的话，风头只要过去，肯定把他放出来，不过眼下肯定不行。” 唐寅抽口烟后站起身，欲说什么，但还是没说，转身离开。林东站起身跟在后面。一直送到校门口。 唐寅转头道： “其实，算了吧。就这样，挺好。” 随着唐寅的离开，林东愧疚满满。李凯是李安的弟弟，现在林东在警局扣押李凯，目的就是为了要用这些人处理走私的货物。 现在一旦把李凯放了，那唐寅作为过气的老大哥，也不一定能直接让那些人去与自己合作。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道理。 虽说关一段时间后也得放出来。但性质不一样的。有了这段时间的存在，林东可以保证那些混混赚到钱，这样一来，有了钱作为纽带，混混们会自发的顺从。 对于人性，林东还是自认为能剖析清楚的，但眼下愧疚就愧疚吧。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奈的事，且看且行。 被唐寅整了一手后，再无睡意，想着反正已经来到校门口了，就去商店拿了两条烟，一条自己抽，一条给自己老师。毕竟有段时间没看老爷子了。 拿着烟回到宿舍后，林东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再看看钟表，约莫9点40，随即把烟放在枕头边，拿着另外一条走出宿舍楼。 轻轻敲门后，并未传出声响。林东用力一推，门被推开后，只见老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这几天这么忙？我这边你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是吗？” 林东憨憨一笑，手中把黑色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走到老头背后，肩膀在林东很有手法的揉捏之下，老者埋怨着： “都快放假了，你这个学期在学校学到了什么？总不能又是花着家里钱，啥也不学吧？” 林东很想说一句，我花我自己钱，我自学都过了。但还是没敢去挑这个火，毕竟谁知道老爷子下一句是啥。 知道老爷子是真心待自己即可，至于其他的，就当碎碎念，给老者捏完肩膀后，才坐在一边打量着。多日不见，老人气色还不错。 “爷，最近瞎忙活，我也不知道在忙啥。反正感觉做的还凑合。” 肖正国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嘴里碎碎念念着： “你还小，所以很多事，不知对错，且凭感觉，所以感觉明明累的要死，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都一样，谁年轻的时候都一样。” 林东嘴角笑笑，随即捧起一本书看着，不一会儿，老者呼噜声传来。林东暗自佩服，这回笼觉真睡的香。 林东这边很是悠闲。但有人就不这么清闲了，忙的要死。没错就是政府机构。 自从昨日紫鼠报纸的新闻出现后，今日很多有实力的老总开始问询。当得知目前保密时，众人都思索着，一个项目还处于保密的时候，意味着肯定有利润，并且还不小。 实际确是金钟在忙着弄拍卖事宜，根本顾不上。这个年代大多数工程就有两种方式，要么政府出钱，工人出力。要么就是从政府买到土地，自己花钱盖。 现在对于土地并未看管很严格，所以很多人都是先把土地性质慢慢变换，这样经过多次操作后，就换成了允许盖房子的性质。 但对于现在九原工程拍卖的做法还是第一次，很多事也是第一个人去做才有利润。殊不知，林东早就挖坑等着他们呢。作为重活一世的林东，怎会没有后手？ 穆家别墅内，穆家齐白发满头，戴上老花镜后，看着下人送来的资料。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意。 “慕斯哲，穆青云，你们二人想想办法，100万已经进入了燕京那边银行了。既然某人不想燕京如一潭死水，那我就给他把搭好的台子拆了。”老者穆家齐声音雄厚道。 下面两个中年人，看着大概有30岁出头，穆斯哲手指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老者： “叔，直接从银行入手不太合适吧？我建议直接从户口上入手吧。” 穆家齐拄着拐杖，站起身后，看着窗外大风肆虐，缓缓开口： “是我糊涂了，这不是丁珍在的时候了，虽然麻烦点，但你们二人皆是我穆家的麒麟儿，这件事可以算做未来的家主考核。” 闻言的二人眼里放光，穆家作为参与过大小战争后的家族，人脉以及圈子都是顶尖的层次。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当代领导人都得给个面子。 所以这家主之位的诱惑到底有多大，这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接受的。但确实就有个傻子不要，那就是高粱，至于为何一个姓高的却在穆家大家族下争夺。 答案就是高粱的父亲姓穆，叫穆麟。母亲姓高，所以高粱随母姓，对于一个家族，人才很多的时候，总会留一两个人改名换姓。 这就是大家族的布局，未来的灾难谁都说不好，这也算是提前布局。所以高粱这个名字一直就这样。无人计较。 穆家齐看着二人眼里的狂热后，随即嘴角笑笑： “对了，前段时间，那个你们的好侄儿来过电话。说那边对于烂摊子九原工程要拍卖，按他的小孩子见识，是要我们拿下来后，送给金钟。这样与以前的格局一样。你们怎么看？” 穆斯哲推推眼镜后，沉思一番缓缓开口： “叔叔的意思是准备用这一手收买金钟？但金钟后面也有不俗的背景。我们能拉到金钟，那意味着他背后的势力也与我们站在一起了。这确实挺好。” 穆青云嗤笑一声： “真的好吗？金钟是个什么人？你了解过？再说现在的金钟与以前的丁珍有何区别？与其讨好他，还不如直接与他背后势力对话。” 穆家齐手指交叉在腹部，脑子里思考着他俩的话语，站在自己这个角度讲：从来不会有永远的盟友，背后的势力再大，再强，也是只会顺水推舟，大家吃肉可以，出力就算了吧。 “行了，此事就按照穆斯哲的想法去做吧。”随着老者声音传来，穆青云欲要说什么，老者瞪了他一眼，二人缓缓离去。 大家族里面并没有表面上和睦，老二穆青云与老三穆麟走的近，至于老大穆斯哲出国留学几年，许是风俗习惯不一样，回来后，与其他两兄弟融不进去。 所以穆家齐很大程度上会偏袒穆斯哲，这样才会形成双龙厮杀，双虎咆哮，决出最有能力的人去做家主。 二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后在门外分开。 这场林东布的局终究是慢慢要拉开帷幕了，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这位是有多牛逼，那位就该尊敬。许是马克思主义看多了。对于官僚，就一个字，干。 所以这些人的到来早在林东计算之中，本来就是通过高粱去传信勾引，现在背后的穆家亲自下场了，这也算是预料之外的一件事。 穆斯哲与穆青云很不凑巧的买了同一趟航班，座位还紧紧挨着。一路上，两人都觉得恶心。 随着舱门打开，穆斯哲二人站起身，看着外面的阳光，慕斯哲嘴角冷笑一声后隐入人海。至于穆青云上了一辆车。 “二伯，钱带够了吗？”这是穆青云上车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第88章 出手(一) 穆斯哲隐入人海后，在一处赌场内快乐的输钱，对于这种连牌都不看的人才，荷官很是不解，但看人着装像是有来头的人，所以只是做好份内之事。 “美人，你觉得我这把赢了没有？” 美人荷官弯弯的月牙儿睫毛勾起，轻轻一笑： “我一直觉得您气宇轩昂，肯定不会输。” 穆斯哲嘴角坏笑一声，手指指了指荷官： “美人啊，我这把赢了的话，钱归你。输了的话，你跟我一夜风情如何？” 荷官瞟了眼桌上的筹码，数万块不少了。这笔钱足够一个正常人好几年生活。但还是犹豫一番后，摇摇头。 见状的斯哲手臂潇洒一挥：“梭哈。这个价可以吗？” 荷官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这足足8万的筹码，自己又不是黄花闺女，古时候的花魁也不过这个价格吧。这一刻的荷官有点心动了。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钱的多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的雪茄，缓缓点上，一脸享受的抽了一口： “雪茄就像人，一层层剥开，方知其实寻常。但他的口感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所以我希望我输，这样就能与你这般女子共度一夜风情。” 荷官手抖着翻开牌面，男人微微有点错愕： “真不巧啊，那这我又赢了。” 荷官美女有点失落，但同时舒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就一颗星提到了嗓子眼，对面的疯子直接又是梭哈。 男人平淡道： “继续，赌约不变。” 荷官眼神躲闪着，男人却抽口雪茄，缓缓吐出后，看着荷官： “听说你们都是有手法的，我呢，输得起，但是你给我玩脏的，我可能会让这家赌场关门。再说，美人就不应该做这事，你说呢？” 荷官手上香汗不自觉的流出，这把必须让男人输，这是赌场，再这样赢下去，老板不会放过自己。但男人的话语很明显，胆敢出千，那就是翻脸。 内心挣扎一番后的荷官还是翻开牌面。男人啧啧声响起： “看来我运气不错，输了钱，得到美人的身体。”说话间男人站起身走到女人旁边，手掌捏着女人的胳膊： “你是真的胆子大啊！提醒你了，还要给我出千。” 荷官手臂用力挣脱后，低着头颤抖着退后几步，男人张开双臂，嘴角不屑的笑了笑： “你这是不准备做生意了？” “先生，还，还请自重。” “很简单，今晚你陪我睡，这事就过去了。”穆斯哲紧紧盯着花白之物，随即啧啧两声： “明明就是出来让人看的，非得裹着一两层，真是吊人胃口，给我玩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荷官纠结一番最后点点头。没办法，不论哪一家赌场都不会要一个出千的荷官。因为这是行规，能被客人看出来，意味着人不行，所以为了前途，美女苏和只得咬牙点头。 男人站起身，潇洒的走向门口，漠然转身，邪魅一笑： “那我晚上几点等你呢？” 场内的其他赌客都一脸懵，不禁吃瓜心理作祟。 “我擦，这是直接赌荷官吗？多少能赌？我也要。”一赌客脱口而出。 但是在场人看着穆斯哲那一桌的筹码，顿时都闭上了嘴，16万就为一夜，豪横。 等不到答案的穆斯哲摇摇头，转身离开，来到外面的他走到赌场对面的酒吧，点了杯酒后，继续鬼混着。有几个太妹走过来，穆斯哲也没拒绝。 一来一往中，穆斯哲好歹是国外留过学的人，对于这些人完全就是手拿把掐。一番友好交流后，提起裤子离开一处旅馆，接着又是四处游荡。 就在这看似毫不着调的行为中，穆斯哲慢慢拿到了自己的信息。 晚上9点多，一处旅馆内，美女荷官褪下旗袍。穆斯哲嘴角轻笑一声： “这就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么？”说着手掌攀上花白之物，约莫半小时后，穆斯哲坐在床边开口问道： “咱们这边雇佣人手大概得多少钱呢？” 苏和忍着下体的疼痛，缓缓开口： “大概10到30不等。” 男人站起身随即啧啧两声：“真贱啊！”许是觉得说错了话，补充道： “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说价钱很便宜。” 苏和并未搭话，风尘女子，求什么？好好活着就好了，毕竟玩具就应该有玩具的觉悟。 男人从兜里甩出一沓钱到苏和脸上： “滚吧，对了，记得给我找几个人，我要办事。” 苏和强忍不适，爬起来。一张张纸笔缓缓拾起。 男人缓缓走过来： “都说女人双腿就像古希腊的精美柱子，两腿之间便是天堂，你这扭着屁股诱惑我，这可不行。” 后来又是一番征战后，穆斯哲一脚踢开： “滚吧，去办事吧。” 苏和手里捏着钱一只手扶着墙，一滴滴血滴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好像是有刀子在剐蹭，但还是强忍着离开旅馆。 来到外面的苏和，走到赌场与几个小弟说着什么，接着递过几张钞票。几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开心的接过后，缓缓离开。苏和回到屋内后用清水洗漱着肮脏。 穆斯哲门口，一群混混敲响门后，穆斯哲慵懒的下了床，打开门后看着一群花花绿绿的青年混混： “美女找来的吗？废话不多说，去这个地方，给这家人搞点事。对了，最好绑架就行。杀不杀人我不管，好了就给你的美女姐姐联系。” 一混混叼着烟： “兄弟，太远了，这点钱哪里够呢？” 男人咂吧咂吧嘴，从兜里掏出几张甩到桌上： “这波勒索就要100万就好。” 在场混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领头的混混苏辙定定心神后，从桌上拿过钱后，一行人连夜离开。 燕京市下的朝阳区下一不知名的小村，经过一天的跋涉，这群混混成功抵达。 一名混混忍不住嘀咕： “苏苏，你觉得这一票能行吗？这种穷鬼地方，能有这么多钱？” “有没有与我们何干？再说就算有，我们吃的下？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就好，就算不成，这事也与我们无关。收人钱财替人做事。” 就这样一行人走进村内，各个眼眶都是黑眼圈，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敬业，都没休息就在这里开始踩点。找到一处废旧的房屋后，几人开始在小卖铺买了些吃的带回去。 这种时节，还真是辛苦钱。四面漏风的墙壁被几人拿着报纸糊上后，唯有在晚上才吃一顿热乎的，白天怕被人注意。约莫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行人吃过后，开始出门。 由于白天的踩点，所以林园一家的路线还是心里有数的，一行人带着棍棒，绳子，为了不留痕迹，苏辙命令一路都不能抽烟，就这样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小时，来到林园家。 翻过泥土墙后，苏辙头发甩了甩，这群人真就是做啥都不忘自己的造型。接着一行人一股脑闯进家中，林园听着动静，连忙下了火炕。 几个混混推了几下门，都未打开，一发狠，直接几人退后几步，助跑后的众人砰的一声，直接把门撞开了。准确说是把门撞掉了。 这年代的门都是榫卯结构，随着门框倒下，众人一拥而上。混乱中，林园摸着一擀面杖随意挥舞着，虽然震得手腕发麻，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是哪来的？真不怕死吗？”林园吼道。 常琳回过神开始大叫： “邻居们，救命，有歹人。” 一时间灯火一家家亮起，正当林园觉得可以稍微放心时，被苏辙一击闷棍敲在后脑勺。当时就晕过去了。至于常琳大喊着救命。被一混混一脚踢出，直接一口气没接上，晕过去了。 几人快速把两人背起，匆匆离开。 被林园打晕的几个混混还在地上趴着，但周围的邻居已然走出门，嘴里还不断叫喊着： “乡亲们，林家有歹人，快来帮忙。” 第89章 出手(二) 穆青云坐在车上后抽了一根烟，对于这个便宜侄子的话并未作答，良久后从车窗扔出烟头。坐在司机位置的高粱抬头看了看镜子。 “二伯，一路劳累了？” “还凑合吧，现在银行的人还能用的有多少？”穆青云疲倦的问道。 高粱打个哈哈： “二伯，你知道的，我不碰家里的人脉，所以你还不如自己去看看。” 穆青云对此并未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觉得金钟有多少几率能为我们所用？” 高粱微微摇头，并未作答。 穆青云叹口气，对这个侄子，他是真的没话说了。与家里有关的事情，他是一群不管。真不知道他在燕京忙什么？ 闭上双眼的穆青云脑子飞快的转着，良久后睁开狡黠的眼睛： “今晚能不能约金钟吃个饭？” “不知道，我基本上不与人走关系，每天警厅的事情也够我做的。” 谈话间，车子已然来到警厅，随着高粱停好车后，二人缓缓下车后，到了高粱的办公室后，穆青云一屁股坐在高粱经常坐的地方。 接着拿起电话，翻看着桌上各个辖区的电话后，拨通了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接通后的穆青云问好之后，提出要请金市长吃饭，顺便聊聊100万怎么才能建设好燕京。 金钟在电话前脑子飞快的转着，本想拒绝，但听到对方有其他意思，哪怕最后建设缺钱，对方也会垫付。对于这话，金钟心里痒痒，最后还是决定见一面。 约莫晚上的时候，双方在一处雅间内碰头。穆青云站起身走到金钟面前，笑呵呵的伸出手： “市长，心怀大义，实在佩服。” 对于场面话，这段时间，金钟不知道听了多少了，但还是回应着： “都是为民服务。”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打开了话匣子。 “金市长现在还很年轻啊，还有进一步的可能。我此次来也算是有任务的，上面拨款100万，但又怕重新上演丁珍的事情，所以我也算是盯着点。” 金钟闻言点点头，并未搭话。 见状的穆青云看了看桌上上的差不多的菜品后，随即示意开动。等到众人都吃了一点后，穆青云开始给金钟倒酒，站起身拿着两杯酒走到金钟面前： “金市长，都是为民办事，所以咱也不多喝，仅此一杯。”穆青云很是大气的说着。 金钟站起身接过后，二人碰了一杯，缓缓入喉。 回到座位旁的穆青云开始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当年金厅长应该是下乡的人吧。我们这一代恰好错过了。虽说都是为民办事，但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走的高点，就可以争取更大的利益，您说呢？” 金钟闻言，内心顿时明白，正菜开始上来了。 “不知您的意思是？” 穆青云哈哈一笑： “我二伯的意思是，想让您更进一步，比如再往上走走。短时间内不敢打包票。但是5年内，绝对升迁。” 俗话说，财动人心。但那是对普通人讲的，对于这种官员，当然是在商言商。 不是谁都喜欢当官，但是很多事情都像是一场无由来的意气之争。就像你是市长，在你的辖区里面，谁都会给你三分薄面。 但是你在人大里面走走，这个就是阶级，虽然没有刻意去划分。但是对此，唯有自己心里别扭，所以才往上爬。 对于穆青云的打包票说法，金钟确实心动，但还是问道： “我想问问伯父是？” 穆青云一拍脑袋： “怪我，我竟然没给您露一些底子。家叔是穆家齐，前任丁珍在这边的一些事情，都是家叔亲力操刀。但世界就是这样，舆论与一些事情同时压倒了人力。” 金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就是丁珍背后的势力，现在这意思就是要招揽自己，一个确定的前程换自己的自由，金钟有点纠结。 穆青云把金钟脸上的变化一览无余，接着站起身递给金钟一根烟后，给金钟点上，声音幽幽道： “其实对于外界说钱都是我们穆家拿走了，这话我有发言权。是也不是。确实是穆家抽调了大部分资金。但是一旦出事了，穆家也是倾尽全力去办事的。” 金钟抽了一口烟后，内心摇摆不定。 穆青云趁热打铁，继续开口： “其实说句难听的，我们是人，不是神。所以难免会被人坑害，这仕途就是看有没有人愿意帮你，有没有人愿意拉你一把。穆家如果吃独食，丁珍哪来那么多丑闻？” 穆青云说话间，看着金钟的脸色，这财权色名，多少人倒在里面。为什么古代人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用一句有意思的话形容那就是：爸爸的快乐你不懂。 男儿本色，他不信金钟能如此轻易就度过这一坎。金钟手掌在桌下紧紧握着，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层虚汗。 穆青云继续说着： “所以世人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们看到的，穆家也有外敌，准确说是意见不合。穆家主张的是大家一起吃锅里饭，但是总有人不愿意，非要乱搞。金市长，您意下如何？” 金钟从兜里再次点燃一根烟后，似乎回了几分清醒。金钟回过神后，长舒一口气，自己想要升官，所以穆家便投其所好，似乎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金钟呼出一口烟后，微眯着眼扫了一眼高粱，高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会夹着菜，一会喝着酒。重新把视线移到穆青云身上：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穆青云嘿嘿一笑： “关于上面拨下来的100万，我建议专款专用，这一次，我们不但要做好，还要给你政绩，等到将来也有理由给您铺路。但还是那句话，穆家从不贪赃枉法。” 金钟掐灭烟头后，继续盯着穆青云： “所以是准备要那100万？要多少？” 穆青云打个哈哈道： “怎么会呢？我的意思是穆家心里有你，所以你适当就好，毕竟出事后，跑的关系可都是得花费不少。眼下我希望先把这笔资金冻结。这也算是我私人的原因。” 金钟好奇的问道： “哦？为何要冻结呢？是这笔钱有什么问题吗？” 穆青云扭捏道： “也没啥，就是家里人不希望这笔钱被挪做他用，我本来想去银行与上面沟通的，当想着家里人的嘱托，还是觉得得与您交流一下比较好。” 金钟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在他心里，真就怕这笔钱被林东挪作他用，现在有个这么好的理由，不用白不用，当即表示道： “理当如此，那就冻结了吧。免得后面徒生事端。” 穆青云站起身给金钟倒了杯酒后递过去，金钟二人碰杯后，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高粱背后跟着走出去后，被老板叫住。 高粱不情愿的走过去付了钱，暗骂一声后出门开车。坐在车上的穆青云对着高粱道： “去一趟银行吧，有些事，早点办完，早点心安。” 就这样二人来到银行，高粱并未下车，对于家里的事，他是不想沾，有些事看看就好，利益确实大，但是深渊足够深邃。 走进银行的穆青云打了个电话后，接着就把那100万冻结在银行呢。行长早已在外面接待着。 这个年代由于网络不发达，所以所谓的拨款就是100万现金进入所在地的银行。行长露面后，穆青云相交甚欢，对于此行一事，内心把握更大了。 毕竟穆家的狗还是比较忠诚的。狗，本就是比较忠诚的。 第90章 出手(三) 苏澈一行人当晚将林东父母劫到破旧的屋内后，收拾了东西，趁着夜色开始在田野间寻找落脚点。至于几个没跟上的混混，苏澈根本管不了。 毕竟出来混就得做好随时挂掉的准备，义气？值几个钱呢。人先得活着，才能谈其他。 看着蜿蜒的山路，苏辙为隐蔽行踪，并未敢抽烟。看着山下一片片的阴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丝丝寒风吹到脖颈后，苏辙哆嗦一下，眼前一亮，随即让几个混混跟着。 来到田野后，苏辙嘴角笑笑。与几个小弟说了什么。接着就把田野里的玉米秸秆搬开一捆。 原来在农村，很多种地的人冬日大多是烧玉米秸秆取暖，但一次性拉回去也没地方放，于是就把秸秆捆起来，竖向堆起来，等到家里烧完了，再来拉。 苏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搬开一捆后，嘴角笑笑，接着把里面掏空，几人就在里面准备度过这一夜的阴寒。走在路上的众人并未觉得冷风。 但是在这四处漏风的玉米秸秆中，冷风时不时的吹来，苏辙眉头微皱，推开面前的秸秆后，走到外面颤抖着点燃一根烟。嘴里怒骂一声： “艹，这他妈的冻死球个人。回去得加钱。” 邻居们赶来后，很快就把几个地上的混混包围了，一盆11月的凉水浇上去，几人打个哆嗦后，大吸几口气。一老者站出来道： “就是这群狗娘养的把圈圈一家给打劫了？” 几人点点头，有一人站出来回话： “老叔，我们在他家隔壁，起先听到一声，就像是墙壁倒了，接着就是常琳的喊声。” “我也是听到动静赶来的。” 这个时间点杨军也被人叫来了，手里赫然是一把杀猪刀，虽然有点点锈迹，但丝毫不影响刀锋处的锐利。喘着粗气的杨军，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热血上头。 手里的刀紧紧握着，接着就要捅向一个混混，还好周围人眼尖手快，一把拉住： “屠夫，别这样，那把他们捅了，都问不出话了，再说你把他们杀了，后面谁给你宝贝女儿上学的费用呢？” “那就这样看着？那是我女婿的父母啊，我怎么向林东这孩子交代。” 还是人群里有人机灵道： “我觉得可以报警。”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但是谁去报警呢，众人都沉默不作声。毕竟乡里乡亲来帮忙就已经是情分了，人家为什么就只是劫掠圈圈家？ 为了一个邻居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人性。杨军扫视一圈后，扔下刀，转身跑到最近的派出所。 敲开门后，杨军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报，报，报警。” 年轻的警员走出来，手掌在杨军背后摩挲着，给杨军顺气后，杨军笨嘴拙舌： “报警，强人进了村，把人绑走了。” 警员问了好几遍，杨军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无奈之下，警员锁上门，跟随杨军来到村里，人山人海中围着的赫然是几个黄毛。 警员看着几个混混衣服上滴着的水，几个混混一直打着哆嗦。花白的绳子在月光之下，格外显眼。警员都害怕这几个混混直接被就地咔嚓了。 “咳咳，大家回去吧天冷了，邻居留一下。” 接着在场人走了一部分，留下的人有老头，还有看热闹的年轻人。警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前看着杨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家还有没有人？” 杨军此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还是其他邻居连夜把他送到医院。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警员摸摸脸颊后，头大的叫几个年轻人把这些黄毛押回警局，连夜把电话打到警厅。 高粱闭着眼睛在椅子上养神。灯光幽暗，但唯有如此，方能不会做噩梦。 电话声响起后，高粱皱着眉，下了榻，走到桌旁接起来。 “燕京市朝阳区茹湖村，发生恶劣的进屋绑架事件。” 高粱不悦的回应道： “这种小事还值得报到警厅？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是神？能掐会算？能给你们解决问题？”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警员立马说着： “可他家还有个儿子，是今年的满分大学生，在燕大上学。” 高粱顿时清醒过来： “你说是林东？” “对，眼下已经控制了一部分混混，但这事还是得与家属联系。案情有点复杂，涉案金额比较大，大约100万。” 高粱这一刻脑子里回荡着100万，接着回道： “这事叫所里所有人连夜出动。所有燕京市的警察都会配合你们。”觉得自己心乱的高粱补充道： “立刻，马上。所有人都给我出动。” 挂断电话后的高粱与各个地方的警局通了电话，接着点燃一根烟，脑子里有点混乱，一根烟后的高粱叹口气，穿好衣服走出门。 村里人见杨军已经住院了，有几个人跑到学校询问着燕京大学的电话，准备让杨瑞与林东回家一趟。校长等人还是很乐意帮忙的，经过一番询问顺利接通了燕大招生办的电话。 随着燕大招生办核实完情况后，立马找同学告知杨瑞的情况，至于林东由于不是一个年级，大一新生与招生办的老师也没熟脸。所以老师亲自走了一趟。 男生宿舍楼门前，老师敲开门后，走到林东宿舍： “打扰大家了，不知道哪位是林东，你家里有点事。” 林东瞬间冷汗下流，他以为是父亲发病了。毕竟之前很多事在好几年后才发生，但确确实实有一部分提前了。 “你好，我是，我父亲病了吗？”林东说话间穿好外套。 老师扫了眼众人后，并未说话，只是有点欲言又止。林东下床后，随着老师走到门外。 经过老师的一番诉说后，林东一颗心顿时沉入海底。老师后面说什么他都没听。还是老师拍拍他的肩膀肩膀： “你还年轻，别一蹶不振，再说不会有事的。燕大各大院长都会给你出面的。” 林东挤出难看的笑意，让老师等等后，跑到屋内，拿了三包烟递过去： “老师，非常感谢，其他的不说了，我肯定要立刻回家。” 老师推脱一番后，还是接过烟，装在衣服里面： “其实，还有一个叫杨瑞的，好像与你是一个村的。他父亲病了，应该明天会回家，我建议你们一道吧。” 林东心里乱如麻这就是床头屋漏偏逢连夜雨，但还是道谢后，走出宿舍楼，杨瑞在外面正要纠结怎么开口，看到林东出来后，委屈道： “林哥哥。我。” 林东给她一个拥抱后，安慰着： “没事，今晚我们就走。别怕，一切有我。” 抚慰着杨瑞的情绪后，林东点燃一根烟，二人默不作声走到校园门口。一盏车灯亮起，赫然是高粱。 见状的林东走到车边，示意杨瑞上车。 “高粱，今天我很急，很急很急，车我先用用。” 高粱下车后拍拍他的肩膀： “你的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与什么100万有关系？” 闻言林东心里咯噔一声： “我贷款100万。” 高粱在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时，林东已经坐在驾驶位。 “钱被冻结了，到了那边给我回个电话，我们细聊。” 林东闻言后，心里有点想骂娘： “我知道了，我手里还有大几千够用。不够我会向你开口，再不济还有一些人可以求的。你帮我在各大警局之间调度。对了记得把路口都封了。” 高粱给他一个放心的手势后，车子发出轰鸣声，林东心里暗暗发誓： 这场事过后，有一个算一个，绝不分手段的肮脏，一定要他们体会生不如死。 方向盘上面除了林东紧紧握着，还有殷红色的血液留下。 第91章 魑魅魍魉跳将出来 车内的温度倒还算好，杨瑞看着前面稳健的男人，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用什么理由去说呢？ 车外尘土飞扬，除了拐弯踩刹车后，一路都是油门紧踩。这一刻也不存在疲惫，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烈火在灼烧，无时无刻灼烧他的内心。 林园夫妇被绳子绑着双手，嘴里填着一块破布，不知是寒意森然，还是二者缓过疼痛得时间，竟然齐齐醒来。常琳眼角不断流着泪。林园想要站起身，但并未如愿。 这时，苏辙抽完烟回来了，在黑暗中，人的第六感很是奇怪，苏辙总觉得怪怪的，走到林园身边，一脚踢出： “别装了，你看看你周身的尘土。” 林园见状睁开双眼，满是怨毒之色。苏辙往后退了几步： “呵，还真醒过来了啊？这乌漆麻黑的，我怎么能看到你周身呢？不过，醒来也好。”说话间走近给林园把嘴里的麻布拿点： “别想着嚷嚷，这是哪里，你应该比我清楚。废话不多说，我呢，是别人雇佣来的，100万给谁不是给？给我我还能立马放了你们。” 林园听闻100万，嘴角吐出一口血沫： “我们就是普通农民，你要是要100块，可能凑一凑还有，100万，那是多少钱啊。” 说实话，苏辙也很是不理解，这怎么看也不像个有钱的。但穆斯哲确实是要求100万才放人的。想不通的苏辙重新把林园的嘴巴堵住后走到外面。 “一个看着就像是富家公子的人会莫名其妙来敲诈农民？说不好这人祖上是地主，家里有金银之物。但眼下自己一行人这么一闹腾，肯定不能再去他家了。”苏辙嘴里不断喃喃着。 燕京大学校董会连夜给上级反应。不得不说读书人虽然文弱，但是知识就是力量。校董会知道那些人要扯皮。也不磨迹，当即放下狠话： 三日内，没结果，你就等着元都被燕大学子游行吧。” 沙海大半夜接到下面人的电话，站在窗前，点点星光在暗夜中点亮所有人的路。不知何时点燃一根烟，猛抽一口后，嘴角呢喃着： “这潭水又浑了，剥丝抽茧，核心是你林东。我还真没看错你啊，上一次燕京有动作，核心就是你，现在不管是不是你谋划的，但确是因你而起。” 此刻的穆斯哲怀中赫然是金发碧眼的妹子，对于在国外呆过几年的他，还是慢慢被外面的开放所同化。不得不说外面的妹子就是玩的开。 东方是婉约美，西方更加张扬，谈不上好不好。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待了几年的穆斯哲显然在故乡遇上一个稀罕物，所以不由得卖力几分。 穆青云今夜还算睡得不错，冻结是第一步，核心就是怕自己那个大哥使用肮脏的手段拿到，接下来自己只需要与银行那边分账即可。至于林东，还能把一片天捅破吗？ 毕竟自家侄子是警厅，金钟到时候归于穆家，两大核心力量意味着燕京重归穆家掌控。说句难听的，林东还没有去往元都，就会被人按在地上，关个几天。 一念至此的穆青云心情大好，睡的格外香甜。 一处雅间内，赫然是金股报社社长陈飞，另一端坐的是龙阳教育的沈春。至于边上坐的是陈宇，时不时抽根烟。沈春不时的扶一扶眼镜。 这就不得不说一件事，自从唐寅找过林东之后，李安一行人按兵不动，期间也去警局探望了李凯几回。见李凯吃的胖胖的，李安一行人自然明白唐寅老大确实出力了。 但站在龙阳教育机构的沈春可是越等越不爽，毕竟他想的是要林东与这群混混纠缠，好让自己看戏，最后获得利益。谁知这两方都静悄悄的。 沈春也尝试雇佣几个混混去给两方点点火，但一听是东方教育都不接这活。没办法，警察上一次抓了到现在都没放。按照正常流程，关几天就好。现在明摆着就是惹错了人。 按捺不住的沈春找上了金股报社社长陈飞，自古以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沈春几人酒过三巡，给众人撒了一圈烟后，才给自己点上，呼出一口： “陈社长，其实你的对手紫鼠报社背后虽然是江歌，但我查过他们的股权结构，林东占比很大，所以我建议我们合作给他一击。” 陈飞微微一笑，也未回应。一旁的陈宇冷哼一声： “报社可是跟你们教育机构不一样。吃的是第一手新闻，准确与及时至关重要，当然猎奇也算。我们拿什么合作？” 沈春呼出一口烟道： “前段时间我雇佣的小弟混混被抓了，你们可以以此借题发挥，我想这里面的价值不可估量吧？” 陈飞轻咳一声，扫了侄子一眼，自家这侄子就是沉不住气。说了八百遍了，与别人谈判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货怎么教都教不会。 闻声的陈宇闭上了准备继续说的嘴。沈春见状尴尬一笑： “于我可以打压东方教育，于你们而言，可以提升知名度，大多数人肯定现在对紫鼠报社喜欢的无以复加。但走相反的方向去重拳出击，收益不会太差。” 陈飞思索一番，对于沈春的建议他有点想做，但是这是一条要么一路翻红，要么就直接一路崩塌。这与几十年后的黑红大概是一个路子。 陈飞掐灭烟头后，笑着对沈春说着： “我们风险很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与紫鼠正面开战，而你坐收渔翁之利。要谈，就好好谈。大家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你看看我脑子上是不是有沙币二字呢？” 说完话的陈飞脸色阴沉下来。沈春赔笑道： “社长言重了，您说怎么办吧？” 陈宇准备说话，陈飞直接吼道： “不能见世面，就滚出去。” 场面很是尴尬，但陈飞呵呵一笑： “虽说人前不教子，但是没办法，自己不去指点，外面人就是棍棒教育了。跳过这一茬，我们继续聊。” 陈飞站起身，给在场人撒了一圈烟后，自己点上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 “明天头版是关于东方教育与龙阳教育争锋，接下来就是关于林东背后几家公司的事，在接着就是抛出林东的年纪。给他造神。” 沈春微微思索着，这样一来，自己也就被拉下水了。而金股报社只是报道实事而已。夹杂几分揣测，给人暗示，控制舆论走向。 陈飞看着在场人继续道：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优缺点，但是一旦封神，那就意味着他不能犯错，一旦出错，那就是无边的指责。那些送他上巅峰的人，会把他拉下云端。” 沈春倒吸口凉气，古人说最毒妇人心。这眼前的男人可是阴毒的很，这就是阳谋。 陈飞也是没办法，之前报道一次肖正国的那些事，被林东直接告到法院，赔了300块钱。既然你不让我诋毁，那好，我直接夸你，送你上云端。 等到摔下来的时候，那可不是自由落体，那可是众人落井下石。而第一个吃到人血馒头的必然是金股报社。那时候自己的体量会再扩大。 犹豫良久后的沈春，扔掉烟头后，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好，但是希望陈社长，言辞稍微不要那么犀利。” 陈飞笑笑未言，陈宇弱弱的问道： “可他要是不犯错呢？或者犯错了我们没有抓到把柄呢？” 一记冷眼飙出，陈宇缩了缩脖子。对于这个侄子，要不是碍于血缘关系，真想一巴掌拍死。 随着双方闲聊几句后，这棋盘也是为林东拉开了序幕，请君赴死，虽然是先上云端，再入地狱。 第92章 林东死了 连夜奔波之下，林东二人终于来到了朝阳区，随着车子驶入市区，各个路口赫然是诸多警察在严查，由于林东挂的是警厅的牌子，众人犹豫一番，都未上前。 还是一年轻小伙走到林东车前，敲了敲玻璃。 几位老警察摇摇头互相交流着什么。 “这憨批，根本不看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就瞎去拦车。” 另外一人啧啧两声： “弄不好车里人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撸下来了。” 就在几人聊着的时候，林东并未摇下车窗，而是缓缓下车。许是一夜奔波，站着略微有点晕，扶着车才缓缓站立。 林东看着这小子，很是喜欢。只见小伙子眼如丹凤，眉似卧蚕，两耳似佛陀，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心安。 “你好，我想查一下您的车。” 林东远远扫了一眼后面的一排老警察，随即点点头，自己缓缓点上一根烟。随着后备箱查看过后，小伙示意可以走了。 林东上车后，摇下车窗： “你叫什么名字，你很不错。” 小伙子中气十足回应着林东： “编号6663警员宋终。” 林东心里默念两遍，看着就很舒服得小伙，这种人自己不用，白白便宜别人。经过一番折腾，后座的杨瑞已然醒来。 前半夜的杨瑞还能陪着林东，后半夜的她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见已经来到市里后，鼓起勇气开口： “林哥哥，我爹在医院，我先去看看我爹，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 回应杨瑞的是引擎的轰鸣声，林东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撑着脑袋，手肘放在车门上。 来到医院后的林东停好车后，摸出几张钞票递过去： “这是在这边你这几天的花销，我先出去买点见面的礼品。” 杨瑞摆摆手，示意自己有钱，林东走上前去，把钱放在她的手里。转身去外面买了一些罐头，还有一些柿子，没办法，这个季节就是这样，拎着东西走到医院的林东问询前台。 得到房间号后，林东提着走到门口，听着杨瑞稀里哗啦的哭声，轻轻敲开门后，把水果放在桌上。 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等。”杨军焦急的说着。 林东对于杨父还是略带愧疚的，走到跟前，杨父沉闷道： “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就是你外面惹了祸，实在不行你俩赶紧走吧。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活够了。” 杨瑞泣不成声，这一刻林东的眼泪刷的流下来了，这就是普通人对于灾难的解决之道。本就愧疚的林东此刻内心更加难受。 “没事的，这次我会处理好的，他们若是很强，怎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我。没事的，我都会解决好的，您先安心养着，我先去看看大概情况。” 转身的林东被杨军拉着胳膊，林东这一刻很是纠结，他本想着找个时间把杨瑞一事大家坐在一起说清楚，现在他怎么说？ “听我的，你俩快走。” 闻言的林东只得点点头，随后二人走出房间，看着眼前泪痕斑斑的女人，林东不由自主生出怜惜之意，但还是轻笑一声： “杨叔这边就先养着吧，我内心有点着急，说心急如焚也不为过，所以眼下我先走了，晚点我来看你。” 杨瑞弱弱回应着： “注意安全。” 林东转身快步离开，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背叛欧阳雪，自古情字十一笔，一笔一划勾心魄。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 坐在车里的林东点燃一根烟，这就是有一世经验的好处，换成上一世的林东，那肯定就是慌乱，虽然现在的他也慌乱，但还是记得读过的一句话： “每逢大事需静气。” 情感左右智商，随着内心稍微平静后，林东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来到警局。 “你好，领导。” “我叫林东，我要见前几天的那些混混。” 随着警厅的车进去后，早有人出来迎接，高粱在电话那头吩咐尽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这就是疯痞与正常人的区别，许是宿舍一夜，许是林东为他谋划，一个高官疯痞把一旦你当朋友，就是真心帮你。 一个普通人金钟，在林东谋划下登临高位后，确是处处提防，两者对待皆不同。 到了地方后，林东看着眼前的几个黄毛，几个警员很是自觉的走出去，唯有刚开始跟着的那位在林东耳边低语着： “别打死了，最好别打残。” 林东笑着点点头，等到众人离开后，林东点燃一根烟，递到一黄毛嘴边，剩下两个看着林东，似乎也想抽，林东也没为难他们，给他们意义点上，接着自己点燃一根。 猛吸一口后，声音沙哑着开口： “我知道你们背后有人出钱对付我，所以我们简单点，背后人是谁？” 一混混很是舒服的吸了好几口，烟灰落下后，吐掉嘴里的烟，虽然几人都是双手被手铐束缚，但还是冲着林东鞠了一躬： “艹，我以为让我们勒索的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比我们年龄还小的人。我是威尼斯人赌场下面干脏活的，我们被苏姐叫过去，有人出钱让我们办事，就这样。” 林东把烟给他重新点上： “第二个问题，我爸妈还，还好吗？在哪里？”林东声音略带颤抖问着。 混混双手向上一抬，接着拿下嘴边的烟： “兄弟，不对，叫你弟弟也不算过分，我就明白讲吧，我们这几个人在进去之后，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别人，一棍子直接敲晕了，我们之前的地址也交待了。” “苏姐全名是？” “苏和。” 接着林东走出去，众人看着林东手上的血痂，很是不解，但还是没说什么，一人紧紧跟着，林东随即说道： “电话，我要给市里打个电话，还有来的路上我看见了有人见了大人物的车不敢拦。这事别怕，我兜不住底，后面还有你们厅长，接下来还有你们市长。所以做好。” 随行人点点头，接着引领林东来到一处办公室，随行人员很是贴心的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赫然是一堆电话，林东点点头后，此人很有眼力见的要走出去。 “等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一贱名，姓韩，单名一个磊。” 林东随即摆摆手，接着拨通燕京那边的警局电话： “张叔，麻烦您带人去查一下威尼斯人赌场一个叫苏和的，据说是叫苏姐。应该也是那种站台类型的。” 老张闻言后立马带了几个人前往赌场。整个市区的警力肯定是不能乱调的，所以高粱只是把下面的区县级的警力进行了调配。 接着林东给高粱打了一个电话，高粱问询着： “我还怕你心里着急，一路出事。也怪我当时没带个司机。” 林东直接切入正题： “100万被冻结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场事不会背后就是你做的吧？” 高粱气的拍了拍桌子： “姓林的，你踏马过分了，老子大半夜得到消息就给你报信去了，车子你说开，老子没半句怨言。老子大半夜冻着回来的。老子蛋疼呢？去设计你？” 林东打个哈哈，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要不是你，我心里就都能接受。那接下来就是慢慢把幕后之人拉出来就好。” 高粱这才把叔叔以及金钟见面一事说了出来。听完后的林东很是理解，当一个人极度悲伤后，又有什么接受不了呢？男人，终究是被一次次辜负，才能向死而生。 友情，亲情，爱情等等的背叛，方会遍体鳞伤，接着百毒不侵，随后蜕变出的自己才是社会需要的自己。但金钟这事，自己能理解，但还是心痛。 电话那头高粱沉默良久后继续开口： “还有一件不好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说？” 第93章 线索 “什么？” “金股报社报道了之前抓的混混，按照相关法律条文，这些混混只是打架斗殴，所以开始借助舆论搞事情。其次就是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林东眼睛微眯： “怎么说的？” “龙阳教育机构由于被东方教育恶意竞争，不得已才与几位朋友诉说苦闷之事，后来几位看不下去的混混自发的去围堵燕大学生。” 电话那头顿了顿继续说道： “据调查，燕大学子林东年龄才18岁，已经坐拥东方教育，还有紫鼠报社。还有不知名的公司。可真是年轻有为。这里面暗示着你就是别人的白手套，但没有任何诋毁的意思。” 林东手指轻轻磕着桌面： “好了，我知道了。当下最着急的事是先找到我父母。其他事后面再说。” 挂断电话后的高粱其实很想问问要不要把混混们放了。但这个时间点，人家父母被绑架了，不合适。只能先拖着吧。 林东想要站起身，试了好几次都觉得无力，好一手落井下石。这与前世的蹭流量有何区别？事情都赶上来了。林东胃部传来灼烧感。强忍不适的他扶着桌子，站起身。 明明门口的距离就几步，但对于林东来说宛若天堑，大口喘着气坚持走到门口后，打开门看见随行的警员站在那里等候着。 “帮我买一份饭，最好是一碗热腾腾的面。” 林东说着就掏出钱，警员哪肯要，林东看着远去的警员消失在视野中。虚弱的靠着门坐在地上。 对于眼前的烂摊子，他说不慌张，那绝对是假的，脑子里也想过杨军所说的一走了之，毕竟他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虽然有着惊世骇俗的一世记忆。 等到警员敲门时，见里面毫无动静，轻轻推开后，连忙把碗放在桌上，扶起林东。 “您身体不舒服吗？” 林东摆摆手，示意扶自己坐在桌旁就好。一口面汤入肚，连咸淡都未尝出，一碗面就被林东风卷残云般解决掉了。有了食物的摄入，林东眼前一沉，随即示意自己小睡一会。 真正要睡的时候，却又睡不着。心里有事的人就是这样，疲惫那是因为连夜奔波，但内心的焦灼不断的暗示着自己要找人。 拿起一张纸后，林东缓缓推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约莫半小时后，老张来了电话。 “那个苏和抓来了，一个荷官，关于此事她也交代了。有一个类似于富家公子的赌客，安排做的事。” 林东闻言立马问道： “那这位公子抓到了？” 老张吞吞吐吐道： “这，这，这没，没权利抓。” 林东瞬间明了，这是大人物呀，眼里寒光闪烁： “张叔，你作为一家之主，我不能要求您为我冒险，您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吗？” 老张满是歉意的回应着： “名字倒是知道，穆家穆斯哲，据说在元都的穆家是准备争夺下一代家主的麒麟儿。所以，这没个理由确实不好动手。” “好了，我知道了。接下来您记一下我说的话。先去紫鼠报社找到江歌，就问他知遇之恩可否报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吧。” 老张犹豫一番开口： “要不要我去帮你？” 林东摇摇头： “来多少人都一样，现在这边已经有了那些混混的名单，您回头把他们的家里人扣押一下，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老张嗯了一声后，林东把名单说了一遍，随即听到电话嘟嘟嘟的声音。 对于金股报社吃人血馒头，林东理解，但这里面绝对有龙阳教育的影子，只是两家联合起来搞事。但是穆斯哲这人背景滔天，那就合纵连横。 当下之事还得回家里一趟，想办法找找线索。有了一碗面条打底的林东站起身走下楼，随行警员紧紧跟随。林东示意上车，二人来到林东家后心里一阵绞痛。 只见那远远看去，门框被齐刷刷折断，这就是蛮力冲撞，接着地上有着有一片红黑色的血渍。林东拳头紧握，之前手掌间被指甲扎入肉里的伤口重新裂开。 点点鲜血流下后，警员上前安慰道： “这些血是混混们被打倒在地上流的。您别担心。” 林东叹口气后，掏出烟来，只是一个空空的烟盒，警员下意识说道： “我去给您买吧。” 林东似乎抓到了什么，着急的抓着他的手，语气急促道： “你说什么？” 警员有点害怕的低声诉说着： “我看您没烟了，我说，我去给您买。” 林东哈哈一笑： “线索在这里，走。”在警员错愕中，被林东拉着拉上了车，接着二人开车去村里的一处小卖铺。 “韩磊，对吧？” 警员下意识嗯了一声。 “作为一群外来的混混他们肯定要吃喝，那就意味着与小卖铺脱不了干系。距离我父母被绑架已经过去了10多个小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守株待兔。” 韩磊确实没想到林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的想到办法，只能归结于天分不一般。 林东嘴里不自觉的喃喃着： “假如我是混混，这种天气下，御寒的东西肯定要买，吃的东西偏向于便宜与管饱。村里也没有饭店一类的地方，至于会有人收留他们这个问题，不能说没有。” 韩磊听着林东的碎碎念，这人直接把自己代入了混混的视角。 “最多两到三天，毕竟他们从出手来看，很是迅速，肯定想打闪电战。但他们怎会想到各个路口都被堵上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吃的东西肯定不多。” 韩磊忍不住开口： “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茹湖村呢？” 林东嗤笑一声： “假如离开了那就意味着要给我联系，毕竟他们的核心是准备骗我钱。但真就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两位应该是不和，冻结的资金意味着他终究一无所获。” 韩磊看着眼前的小卖铺，二人下车后，林东走进去看着熟悉的同学： “老同学，最近生意可好？” 王晴抬头看了眼林东，一脸凝重走过来： “凑合吧。话说你爸妈这事你也别太忧心，据说大面积警察都来了。” 林东强作镇定道： “嗯，给我拿一条烟吧。” 王晴取出一条烟后，林东递过5块钱，接着看着王晴： “老同学，我想问问就是这两天有没有人消费很大方，就是面额比较大的钱，还有就是他们买了什么？” 王晴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两手一拍： “昨天有一个黄毛买了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火腿，还有就是华龙方便面，买的不少，大概有10多袋，还有几瓶白酒。” 林东内心一一合计，这些物资就是对付一两天的样子，听到王晴说道大概花了20块钱的时候，林东嘴角勾勒一抹笑意，接着看着王晴： “我们会在你这里住两天，可以吗？” 王晴有点害羞道： “那你们去里屋吧。我爸妈都不在。” 林东带着烟走到车上，接着对韩磊说着什么。韩磊一脸错愕： “这可以吗？” 林东故作神秘的点点头。 只见韩磊一个人开着车回到了警局，接着找到宋终，没办法，林东点名要他，接着就是又带了几个人蹲守在小卖铺旁边。 小卖铺没人的时候，林东与王晴聊着什么。 “对，我后面没考上大学，家里人觉得反正是个女孩子，所以早早辍学帮家里赚点钱也好。” 林东叹口气： “那你觉得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其实很多时候，要问问自己要什么？这一生，可否愿意就这样草草了事呢？” 王晴低着头，随即抬头笑笑： “说那些干啥？人，都是身不由己。” 林东内心想到一句话：己不由心，身不由己。 第94章 守株待兔 不知不觉中林东在火炉旁困意涌上心头，就这样斜躺在土炕上沉沉睡去。 玉米秸秆里面的苏辙摸摸口袋，拿出一根烟，嘴里还是方便面的一股腥味，抽完一根烟后，顺手扔掉烟盒，暗骂一声： “艹，以为是宝，原来是个累赘。” 神情颓废的走到秸秆里面，今天的诸多要道都被封锁了，自己的几个小弟去查探后，看着都是警察。这也变相证明了确实有100万的事。 毕竟没钱人家谁会下这么大的本，只见路口全部被封，看着眼前的方便面袋子，一股无力涌上心头。吃的没有了，但眼下各个路口都被封锁着。 穷山沟里面就大街上有一个小卖铺，只能晚点冒险去一趟了。几个黄毛情绪都有点暴躁。苏辙走到林园面前，把嘴里的抹布拿下： “别撑着了，浪费时间，说吧，100万在哪？你说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耗着。” 林园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怎么说？干瘪的嘴唇动了动： “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不是那些万元户，哪里有钱呢？” 几个小弟直接上来给了林园一脚。林园吃痛，蜷缩着身子。常琳挣扎着，小弟们又是拳打脚踢。 苏辙咳嗽一声，众小弟才停下。 “看来得冒险去你家一趟了。” 林园眼里闪过慌张，毕竟家里的角落里还藏着这几年的积蓄呢。 这恰好给了苏辙信心，苏辙更确信这100万不是现金，不是金元宝，就是更值钱的古董。一念至此的苏辙留下一个小弟看着林园夫妇，接着与剩下的3个小弟走到外面密谋。 “今晚，我和刘明去他家里一趟，你俩去小卖铺买点吃的，哪怕最后在他家我俩啥都没有搜寻着，我们也有吃的继续陪他熬下去。” 几个小弟纷纷为老大的谋略折服，都不由得点点头。 张显宗这边见过江歌后，江歌唯唯诺诺等到样子让老张看着心烦，老张按捺着要抽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后缓缓离开，至于林东给的名单，老张已经查到一部分人。 有的人确实不在燕京市，但能联系到的都带到警局了。这一幕早被有心的金股报社盯上了，暗地里拍了好几张照片后，紧紧跟随。 金股报社的陈宇赫然就是这偷拍里面的一员，想着能拿到新闻就直接大摇大摆走到警局。 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女人的争吵声。 “我家孩子不可能是这种人。你们一群贪官。” “这是要抓我们？我们勤勤恳恳种地为生，凭什么？” 里面的警员不断安抚着，自古以来，越是靠近底层，工作越是难做。不是因为这些人难处，而是第一个前提，他们不信任你。 任你怎么说大道理，他就是一句话，“不可能，我们家的人不可能做这事。” 张显宗被吵得很烦，走出办公室，几个女人顺势拉住老张： “大官啊，你看看这些人把我们无缘无故的抓来了。” “就是，你看看这群吃饱没事干的人。” “放了我们吧，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张显宗把手向下压了压，清了清嗓子： “首先这里面被绑架的人是学生的父母，其次他跟你们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一女人跳出来道： “所以凭什么给他做主，不给我们做主。” 老张给了同事一个眼神： “拉下去，关禁闭一周。接下来，我说的话都别插嘴。” 女人哪可能愿意被拉走，女人嚎叫的声音特别刺耳，但怎能与训练有素的警官抗衡，没多久，就被拉走了。 张显宗看看场下的众人，都悄悄的。 “事情就是一群混混大半夜闯进家里面，对人实行了绑架，现在你们要是孩子在家里的，我可以给你们做主，门在那边，直接走就行了。” 在场人都寂静无声。 “做没做，是不是自家孩子，我不作评判，现在愿意留下来的就死说明孩子不在家。至于被逮捕的混混是不是咱家的孩子，这两说。你们好好配合，我们早点结束。” 接着一个个警员分配到座位上，开始录口供。 至于老张走出门，缓缓点了一根烟。这事对于一个18岁的林东来说，就是天塌了，但是他必须去扛，社会不会跟你讲，你是个孩子，所以可以逃避。 看着鬼鬼祟祟的陈宇，老张喊道：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陈宇转身从兜里递过记者证，老张看了看后还给他： “你这不经过警局的同意，所进行的报道涉及机密后小心被抓。”接着拍了拍陈宇的肩膀转身回到屋内。 陈宇嗤笑一声后快步离开，毕竟想拿的信息已经拿到了。 江歌经过一番犹豫后，去了燕大，他想与林东谈谈，但被罗阳几人告知回家了，最后还是来到警局找老张。 老张把当下的事情与他说了之后，江歌脑子里面更加疑惑了。林东说的那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为林东做事。什么事不清楚，但肯定与市长想做的背道而驰。 老张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江歌回到住处后，开始编撰明天的报纸，但心里很是诧异，如果林东家里出事，那为什么市长不让自己这边进行报道呢？难道是说二人决裂了？ 就在一片胡乱猜测中，江歌犹豫着，林东是扶着市长上位的，现在市长没出面，意味着就连林东这么大的功臣都能被遗弃，那自己呢？ 自己只是个代笔的，说的再难听点，自己就是个写字的，这样的自己果真像市长说的被重视吗？窗外的星空很是深邃，江歌今夜开始失眠。在林东与市长之间做着抉择。 几家狗在汪汪汪的叫着，赫然是苏辙等人出发了，趁着月色，苏辙等人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林园家，一路前往商店。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林东睁开双眼，只见王晴在木制的柜台上趴着，闻声迅速爬起来道一声： “来了。” 打开门后，一个混混在外面望风，另一混混走进去挑了一箱方便面，准备付钱时，王晴略带歉意道： “稍等一下，我去里面加点炭火。”说着走进里屋： “林东，那些混混。”王晴低声诉说着。 林东拇指放在嘴边，随即点点头，接着王晴缓缓走出。随着两个混混买完后，林东像个幽灵般一路尾随，路过一路口时，林东冲着暗中的人打了个手势。 接着就是跟着，前面的人边走边嘴里嚼着方便面，见前面是一片玉米地，林东顿时懵逼了，这一马平川怎么藏人？难不成是挖了地窖？ 就在林东懵逼中，两人挪开玉米秸秆，消失在原地。林东恍然大悟，接着热血涌动，看看后面还在跟随的警员，点点头后，众人直接把玉米秸秆包围了。 接着林东探过耳朵在秸秆上听着。 “我擦，又是方便面，老子吃吐了，没有其他的吗？” “爱吃不吃，这穷比地方有个鸡毛，能有点吃的就不错了。” 林东听着里面像是2人，但刚刚是二人在路上走着，两个人吃的，也就是说里面最少是三个人。这样的话，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武器。 而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 “谁？谁在鬼鬼祟祟的。” 这就不得不说苏辙二人了，他俩在林园家里搜寻一番后，毛都没找到，气的想要把锅灶砸了，但又害怕被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于是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哪料二人走的另一条田野小路，田野的路本就四通八达，这就出现了眼前一幕。 林东大吼一声： “抓。开抓。” 第95章 穷途末路的苏辙 随着林东一声令下，宋终首当其冲，如离弦的箭般冲出，苏辙见状，哪还敢停留，直接转身向山里跑去。另一个小弟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 说时迟那时快，林东话音刚落，手指探出，一把扔掉秸秆后，后脚猛然发力，借助地面的反作用力，直接就是加强版的铁山靠冲进去。 里面的三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东顶飞一个，由于嘴里吃着方便面，直接卡在喉咙里，林东顺势一个大比兜扇过去，情急之下的林东只觉得右手麻木。 被打的混混只觉得两耳失聪，头晕目眩，眼睛里面都是重影。接着林东连跨几步，手肘顶出，另一小弟直接感觉呼吸困难，林东顺势一把扔出，接着一记长拳轰出。 此刻另外一人已经反应过来，一脚踢出。二人以拳对脚，一击之后，林东感觉血液直接冲到了脑门，而第三个混混腿部颤抖着，一手扶着秸秆，缓缓站立。 林东甩了甩手臂后，头绕着脖子向后转了一圈，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天憋着的火气瞬间爆发，又是一记长拳轰出，只见那混混伸腿将林东的手臂挑开。 接着以全身的重量向着林东撞去，本来以借力打力的太极阴手，在林东手里直接就是硬碰硬。由于重心原因，林东直接被撞飞出去，倒在秸秆上的林东顺势一滚，躲过混混一脚。 连忙站起身的林东利用余光看着之前被打的两个混混，只见那两人在侧边，缓缓向着第三个混混靠近。林东作势擒敌拳出手。 转身的瞬间一击，瞬间化掌为拳，一击打在第三个混混脸上，而他也不好受，腰部被混混一脚踢中，瞬间倒在地上，站起身的林东嘴角邪笑一声。 体内的血液莫名的涌动，这一刻，把这几天的憋屈都化作用之不竭的力量，之前的两个混混看到第三个混混有点恍惚的神情，连忙挡在前面。 林东处理眼下局面最好就是借力打力，但已经被热血冲上头顶的他，哪还记得这些，就是大开大合的冲撞，一阵阵骨折的声音响起。 只见林东一记手肘顶在一混混胸部，接着混混倒在地上，林东活动了一下手臂后，接着对着剩下两人展开进攻。这里有点拥挤，连劈腿都使不出来。 一脚踢出的混混被林东踢在脚踝处，接着林东顺势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胸口，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且看林东手掌由于之前与那个混混对了一下，现在血液涌出。 就在林东处理两个混混的时候，之前被打在脸上的那个混混神智恢复过来，眼见眼前的人不要命的跟自己打，顺势推开眼前的秸秆，准备跑出去。 林东怎能让他如愿，也算是天道轮回，秸秆跌倒后绊了混混一下，接着林东跳起，一记劈腿落在混混肩头，接着就是剪刀脚使出，混混顿时翻了个跟头。 站起身的林东，吐出一口血沫，一记长拳轰出，直接把混混脑袋砸到了土里，见混混失去行动能力后，站起身只觉得一阵虚弱感，嘴里莫名的有点想呕吐的感觉。 接着林东强忍不适走到秸秆里面，给父母解开绳子，至于嘴里的抹布，林东用左手去拿掉。毕竟又会有哪个孩子愿意让看到，儿子受伤的手呢？ 担心是其次，最怕是愧疚。林东傻傻一笑，常琳眼泪大颗落下，林父转过头，不忍让儿子见到自己落泪。 接着外面传来几个警员的声音。 “没打死吧？真凶啊。” “小点声，你爹被抓了，你会把人挫骨扬灰，你别说别人。再说这些混混又不是本地的，随便打，死一个也无所谓。” 宋终等人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队长，嘴角抽抽，接着队长冲宋终使了个眼色，宋终立马会意，走到秸秆里面把林东几人扶出来。 坐在地上的林东摸了摸口袋，刚刚力气使大了，烟都折了，看了看宋终： “有烟没？” 宋终很难为情的摇摇头，这时一旁的队长走上前，递过半包烟。林东很是费力的点点头。接着点燃一根，猛吸一口： “那两个没跑了吧？” 宋终脸色难看道：“跑了一个，但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东很不悦的皱皱眉，见状的队长走过来回道： “天色太暗了，小宋上去拿着手铐铐了一个，另外一个顺势跳崖了。按理说活不下来，总之存活几率不大。” 林东叹口气，眼神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喉咙滚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宋终，这个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耐心不多，做好了，我许你锦绣前程，只要你开口，我都满足你，但是做不好。” 林东没再说，但宋终已是冷汗直流。接着林东站起身，拍了拍宋终的肩膀： “别有压力，你可能比我还要年长几岁，万事有利有弊，所以我相信你。唯有青年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不是吗？” 宋终难看的挤出一抹笑意。 接着林东冲着众人道： “大家辛苦了，今天还得麻烦大家把我父母送到医院，明天上午，朝阳区里面请大家吃饭，记得回去跟大家说一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要落下。”说完后揶揄的笑笑。 众人都嘿嘿一笑，林园拉着林东的手，刚想开口，林东回头冲着父亲摇摇头，手掌捏了捏父亲的手。示意交给自己。 林东知道父亲想说什么，无非是自己没事，但做爹妈的可以这么说，做儿女的求心安。去一趟医院，有什么问题早早解决。钱不够可以去借，但是留下遗憾，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随着众人搀扶着林家三口离开田野，来到大路上时，韩磊已经闻讯开着车等候着。林东让父母坐在车上，自己与一众人员走在一起。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在路上。林东看着前面还开着的小卖铺，扫了眼众人，也就20来个，随即让众人等一下，走进去后，拿了20条烟，付过钱后走出来一人发了一条。 “不好意思啊，咱这里一个类型的烟没那么多，我这相当于把人家的存货都买了，大家也别嫌弃，一人一条。” 众人哈哈一笑，为人处世就是这样，林东所求心安，父母无事归来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金钱，年轻就是资本。而这些人见到自己的大方，以后自会出面。 一人拎着一条烟，众人嘴角难掩的笑意，唯有宋终愁色满面。随着众人离去后，林东缓缓走向医院，走到途中，看到韩磊开车回来，接着林东坐上去后掉头去了医院。 下车后的林东掏出10块钱递过去： “今天太晚了，你自己住个旅店，明天我宴请各位。” 韩磊接过后，嘿嘿一笑： “这有点多了。” “不多，那几个同事一人一条烟，你自己买一条，然后住个地方，有吃的地方你去吃点，不够了找我。” 韩磊紧紧握着钱，连忙道： “伯父伯母在最边角的那个房子里。”林东点点头后走了进去。 韩磊走出去后，看着还有几家饭店开着，心一横走进去买了一碗面，吃完后又买了三碗，想借用一下餐盒，老板微微皱眉： “压点钱吧，别到时候你卷着我的餐盒跑了。” 韩磊有意拿出警察的身份，但想想后觉得不好，随即拿出5毛压在这里，端着三个餐盒走到医院。 林东正在与爸妈诉说着什么。 “东子，你是不是外面惹祸了？实在不行，咱不做了，好好学习不好吗？” 林东苦笑一声，看着母亲： “妈，说了你们也不懂，准确说是别人想要我的钱，所以他们就下黑手，不过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您放心。” 林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叹口气。 敲门声响起，林东站起身，拳头紧紧握着，猛然传来的酸痛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第96章 收尾(一) “我外面买了点吃的，您帮忙开一下门。” 林东闻声后放下戒备，走过去打开门，从韩磊手里接过饭盒。接着韩磊站在门外，关上了门。 给父母递上之后，林东缓缓走出病房。 “谢了。” 韩磊连忙道：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东从兜里摸出队长之前递过来的半包烟，递给韩磊一根，自己点燃一根，吸了几口： “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我也不多，120块的基本工资，有出勤的话每次算一块。” “我希望我的父母平安，所以能否安排2个人那边走动。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加点，至于警局那边，我想高厅长也好，你们市局的张副局长也罢。都会给我这个面子。” 闻言的韩磊倒吸口气，日他娘的，小小年纪，警厅有人就算了，还是厅长，市厅里面还有张副局长。连忙道： “谈钱就见外了，没必要的。” 林东摇摇头，随即道：“每天两人这边走一走就好，一个人一天一块可好？回头把存折发我，我单独给你们转账。” 韩磊还欲说什么，林东摆摆手： “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燕京找我，或者直接给你们高厅长说。”林东拍拍他的肩膀： “谢了，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磊站在原地： “您先进去吃点吧，面快坨了。” 林东进去后，狼吞虎咽几口，看着眼前的饭盒，随即明白韩磊等的原因了，林园夫妇早已吃完了。随即林东一手托着饭盒递过去，一手递过去10块钱。 “拿着吧，你们挣钱很难，应得的。” 韩磊接过后道声谢，转身离开。 对于这些人，弄不好就折在行动中了，一次出勤才一块的费用。林东摇摇头后，走进屋内陪着父母。不知不觉中趴在床上睡去。 次日清晨，燕京金股报社销量很是喜人，毕竟新闻炸裂，大体意思是东方教育对混混零容忍，但也不应该迁怒于无辜的家里人，至于背后是否有不明势力，且看紫鼠行业标杆。 就是这种新闻直接把紫鼠架在火上烤，你紫鼠报社不是为民出头吗？那好，我就以此给你开局，紫鼠报社的江歌看到金股报社的新闻后，脑子一片混乱。 金钟站在窗前，看着眼下平静的燕京，实则已经波涛汹涌。良久后叹口气。 朝阳区这边的太阳已经升起，常琳可能做了个噩梦： “我们没钱啊，小东，你快走。”梦中的呓语惊醒了趴在床脚的林东，连忙站起身走到常琳床头。 “妈，我好好的，没事。没事。”安慰一番后，常琳已然无睡意，但是这次绑架带来的后遗症不会这么简单的消除。林东站起身走到门外，上车后前往银行。 把自己手里的一沓厚厚的钱换成大钞，接着尝试取出贷款的钱，前台略带歉意： “不好意思啊，您的账户被冻结了，这是前两天就下发的文件。所以现在取不了钱。” 林东微微一笑： “没事，谢谢您。” 等到林东坐到车上时，点燃一根烟，不爽与愤怒压抑在心头。这也许就是后世那些企业家流失的原因吧。权力之下的普通人，到底还是蜉蝣。 一脚油门后的林东用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有点肿痛。昨夜医生下班了，所以父母也只能是今天才能检查，眼下先把饭店约好。生在红尘，先武装自己。 至于为何要换成大钞，这是有说法的。这就好比你去饭店吃饭，大钞结账与厚厚一沓的小钱，老板看到你的眼神，以及待遇都不同。 为了避免此类麻烦，林东这才跑了一趟银行，至于取贷款的钱，本就是为了印证高粱的话，生在人间，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 来到饭店后，林东订好了之后，留下300的定金，至于尾款等吃完了结算。 接着买了一点包子回到病房。给自己父母放下后，转身去看了杨军与杨瑞。这场闹剧中，杨叔及时的报警才能让林东没有错失良机。 倘若林东迟一天回来，可能苏辙一行人直接坐车走了，又或者是准备了吃的开始新一轮的较量。苦的还不是父母？一念至此，林东愧疚满满。 对于杨军一家，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但眼下能做的就是送点吃的，杨瑞与自己之间的事，只能且行且看吧。敲开门的林东，把吃的放在桌旁。 父女二人沉沉睡着，林东也没打扰，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杨军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叹口气，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林东这可算是名副其实的浪子回头了。可惜自家的闺女藏不住事。 杨瑞昨天吞吞吐吐中把学校的事说了一遍。都是孩子，这里面的纠葛真就不好论断。总不能指着自家的宝贝女儿数落吧？ 老一辈人其实更相信缘分像一条线，紧紧缠绕后，怎么躲，怎么逃，都会最后在一起，儿孙自有儿孙福。杨军安慰着自己。 与父母吃过饭后，林东看着护士们过来检查，林东站在门外，说不紧张是假的，原地不停的踱步，本想抽根烟，但想到这里这么多人，不合适。 度日如年般的等候之后，医生出来冲着林东说道： “这内伤没有，回家好好休养几天，皮外伤就好了。” 林东顿时舒了一口气，抱拳道谢时，医生犹豫的说着： “你，你的手肿了，最好涂抹点红花油，每天拿热水毛巾轻敷。” 林东点点头后走进病房内，夫妇二人怕花钱就急着要出院。林东只能在楼下结了账后开车送二人回家。 除了碎裂的门框，还有就像被偷盗的场景，林东安慰着二老。接着留下100块，走出了门。 林园看着远去的背影，他知道，儿子已经成长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高度了。再也不是那个自己不开心可以随意拿着木棍鞭打的少年郎。 所有的父母都盼望着子女长大，但唯有在某一刻，发现时间给所有人撒了个谎，你以为的孩子早已可以独当一面。 林东去了警局后，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后，到了办公室，给高粱回了个电话。 “谢了，没有你的帮忙，我可能会很难。” “这话说的，你帮我对付那些人，我帮你一点小事，有啥呢？只是又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建议你早点回来吧。” “什么事？”林东眉头宛若驼峰蜿蜒。 “金股报社对于昨天警局抓了混混父母一事，进行了报道，其中还对紫鼠报社进行了一波内涵……” 听着高粱的诉说，林东手指不自觉的叩着桌面。良久后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没啥事。我会尽快安排人把混混们拉回燕京，还有一个没有归案。但眼下就这样吧。” 二人通完电话后，林东并不着急，金股原来玩的是后世的捧杀，先是蹭流量的玩法，后面就是捧杀。对此林东心里早有对策，但眼下不急。 毕竟紫鼠还有那位心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当下也算是留给他的考验，至于金钟，林东冷哼一声，他会出面？想多了。这种人就是自私的小人。 “不急，一个个都要慢慢清算。攘外必先安内。既然一个个都要跳出来，那就一个个清算。”林东喃喃着。 宋终昨夜回到家里后，四处借着绳子，接着一夜未归，在那风声呼啸的山崖之上，唯有四处摇摆的绳子在诉说着人的英勇。没错，宋终一端系在身上，一端系在崖上。 山崖下的破碎布片似乎诉说着人的不甘，但为寻找的人带来新的曙光。 第97章 收尾(二)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宋终一路摇摇晃晃，手掌心已经被绳索磨破了皮。向下看时有点眩晕，现在他估摸着已经下了有20米左右了。咬咬牙继续向下移动。 林东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10点多了，随即走出门，把韩磊叫过来说了几句，接着林东开车前往饭店。 “您来了？”老板一脸笑嘻嘻的与林东打招呼。 “嗯，菜都准备的没问题了吧？别一会菜不够了。” 老板拍拍胸脯，一脸豪气： “您可别说，上午我跑了好几家菜市场，按照您说的四五百人的量，但是价钱就相对。”老板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的瞄了瞄林东。 “价钱好说，只是千万别丢脸，毕竟今天来的都是各个地区的警员，你要丢了咱朝阳区的脸，那我不找你麻烦也会有咱这的警员与你唠嗑。” 老板拍拍胸脯： “不会的，您放心。我都做了十多年的饭了。” 林东见聊的差不多了就坐在一旁，静静等候着。无聊之际，点燃一根香烟。 太阳上升到头顶时，宋终终于下了崖底。常年不被太阳照射的崖底，瘴气丛生。好在宋终也是穷苦人出身，当即撕下一块衣服碎片，撒尿在上面接着捂住了口鼻。 崖底不乏很多跳下来的动物，死后与许多植物根茎一起腐烂，酸臭味占大多数，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尿液呈碱性。某种意义上还真就可以防止瘴气。 随着走过一片片荆棘后，看到上面破碎的布条。顺着布条的视线看去，宋终叹口气，没办法，前面的荆棘太密了，只能随地捡了根棍子，硬生生敲开一段路。 走过去的宋终拾起布条碎片，向上看去，倒吸一口气，只见一人被灌木直接透体插着。强忍不适的宋终走过去，手里的木棍终于迎来了寿终正寝的时刻。 咔嚓一声，棍子断了。再次寻了一根棍子后，把灌木丛的碎枝清理完，这下他是真犯了难，人就在上面插着，现在怎么把人整下来，他害怕这灌木直接凭空折断。 心一狠，直接把绳子打了个扣，接着开始爬行，也算是有惊无险的爬上去了，人被插在上面，但这条粗枝也在主干处露出了裂缝。 宋终微微用力，随着刺啦一声，粗枝断裂，主干一阵摇晃，宋终稳了稳身形后，慢慢滑下去，不知何时已是汗水湿透了衣服。 接着过去看了看这人，衣服与昨天晚上的大概一致，手探过去时，还略有温度，不得不说人的生命力之顽强，但看着被刺穿的腹部，宋终有点纠结。 其实他的本意是人肯定死了，直接找到尸体后用绳子拉上去就行了。这谁知道还活着呢？挣扎一番后，还是善念征服了恶念。 背着苏辙的宋终，用绳子打了好几个节，一路向上攀爬，手臂酸麻的时候，就在半空中稍微歇歇，吹在耳边的冷风足以让人胆颤。 随着外面的声响传来，林东站起身走出门，笑意盎然与众人打了招呼，示意先进去坐下。约莫一小时后，韩磊匆匆赶来。 “怎么没见宋终？” 韩磊摸摸头： “今天我就没见他，也没请假。可能昨天太累了，睡过头了吧？” 林东随即示意先进去吧。 随着众人一一落座后，林东先是给大家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大家这两天鼎力相助，此次也算是圆满结束了，以后大家来燕京，可以来找我，其他不敢承诺，一条龙还是有实力的。” 下方有些年轻人忍不住嘀咕道： “什么叫一条龙？” 有些老一点的慢慢解释一番。 林东继续说着： “后面也没什么大事了，就是把这些人送到燕京即可，大家今天吃好喝好。” 随着声音落地后，下面响起掌声。 接着就是一道道菜开始上桌。林东与众人敬了酒后，大家开始大快朵颐。 “真不错，这肉味道进去了。这一看就是炖了好长时间。” “确实，这肉肥而不腻。” 在场人大多数都是赞美之音。就在大家吃到差不多，准备离场时，宋终跑了进来。 “找到了，没死，送到医院去了。”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东站起身连忙跑过去，在场人连忙搭把手把他扶起来。林东冲着老板喊道： “温水加点糖，快点。” 老板立马端出来后，林东给他喂了几口接着冲韩磊使了个眼色，韩磊立马走过来扶着宋终，林东准备出去开车，但又怕老板觉得自己要跑路。 从兜里拿出7张递过去： “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医院一趟，回头我再与你结算。”接着冲场下众人道：“今天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大家继续吃就好。” 转身与韩磊，几个警员把宋终扶到车上。 “韩磊，照顾好大家的情绪，我先去趟医院。” 随着引擎的哀鸣声，林东二人直接前往了医院。随着医生们的检查，有一老者开口： “他这是脱力了，他之前好像送过来一个病人。是吧？” 林东点点头后，老者冲着护士说了两句，接着给宋终挂上了葡萄糖。林东也是此刻哭笑不得，自己昨天是怕他吊儿郎当，不是真要逼着他去找人。 站起身的林东走到外面看着来往着急的医生。 “快点，他的血压下降了。” 另一人连忙跑着进去。 接着就是有人走到林东身边： “那个你们是一起的吧？现在里面那个病人正在抢救，目前药已经用了不少了。” 林东深知这句话的意思，这就是想要找个怨种要钱。林东爽快的下楼给两人付了钱。只是对于苏辙的账，要求出具收据。拿到这些东西后，回到病房守在宋终床边。 看着被包扎的双手，林东顿时歉意满满，随着糖分的摄入，宋终缓缓恢复，看着自己的螃蟹手，哭笑不得。 “那个，我，我抓到了。” 林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你是直接下了崖底？” “对，这人命真硬啊，腹部插在灌木长出来的枝干上，直接掉下来，肯定就是肉泥。” 林东看了看葡萄糖快要输完了，站起身。这时候护士走进来： “嗯，等等就能出院了。对了你们那个病人目前手术还算可以，大概得住一个多月。” 林东眼神冰冷的扫了护士一眼： “他现在能回燕京吗？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开车把他拉回去。” 护士思索一番，点点头。 约莫下午两点的时候，林东与宋终走出医院大楼，坐在车里的宋终还是有的扭捏。林东点燃一根烟后，无奈的笑笑： “以后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有没有看得上的位子？” 宋终一脸错愕，嘀咕道： “这么直白吗？我就想为民办事。” 林东吸了一口烟后随即说着： “这几天我可能有点忙乱，你的编号是6663，我会想办法让你调到燕京。起初可能是底层，但后面我不说，你应该懂。” 对于当官这事，谁不心动。宋终小心脏怦怦的跳着，犹豫着问道： “那我工资是不是会多一点啊？” 林东咧嘴一笑： “原来喜欢钱啊？也行，后面我想办法让你参与到我的生意里面。到了燕京，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因为那里的我，正在卷动风云。” 宋终透过倒车镜看着林东自信的面孔，还是问道： “您，多大了？”感觉有点冒犯的宋终补充道： “我今年20。” 林东把烟头扔掉后，并未回应。而是嘴里喃喃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鲜衣怒马，征战八方。” 第98章 收尾(三) 等到苏辙做完手术后，已经恢复了清醒。林东准备带他出院时，几个医生拦着。 一年轻的医生指责林东：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现在即可出院，后面引起感染可能会引发其他的症状，有可能危及生命。” 一年老的医生站出来看着林东： “他现在的情况是腹部被洞穿了，只是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脊椎，你现在出院很大程度会感染。所以还是建议先让他休养几天。” 林东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可能没有搞清我跟他的关系，他是绑架我父母的人，我是18岁的后生。我觉得别人害我，我还要供着他的事，我做不到。” “可是，毕竟是一条生命啊？” 林东眼里寒光闪过： “来，你来。你照顾。我是个18岁的学生，我有我自己学业要完成。作为人，我出钱了，你们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不出钱，你们会给他用药吗？” 老者闭上了嘴，听到要自己出钱的年轻小伙子也耷拉着脑袋，林东嗤笑一声： “谁不想做好人？我做人之前先是父母的儿子，他们害我父母是真，所以我完全可以不出钱救他。但我还是救了，因为他再怎么不对，有法律制裁。” 林东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也是他爹妈的孽种，所以我出钱了，你们尽力了。这场生意就这样结束了。他只要能回到燕京，是死是活，那不是我管的。理解？” 几人随着老者叹口气离开而给林东让出一条道。林东冲着一年轻的医生道： “你不是医者仁心吗？来，帮我把他弄到车上去。” 年轻的小伙子转身走到屋内，二人把苏辙放到车上后，老者医生走到林东面前： “在医生眼里，不分罪孽，所以，这盒消炎药你给他带着。”说完话的老者把一盒消炎药递到林东手里。 医者仁心这一刻也算是在教科书之外实现了闭环。林东心情复杂的鞠了一躬，接着坐在车上。副驾上的宋终看林东神色很差，也不敢开口，蜷缩在门边。 林东瞧见后，打开窗户，缓缓点燃一根烟： “苏辙？是吧。抽烟吗？” “苏辙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道： “来一根吧。你就是他们找的人吧？是我绑架错了？还是怎么回事？” 这话直接把林东气笑了。点燃烟后，递给苏辙，接着自己点燃一根，由于窗户开着，苏辙不断的抖着。一口熟悉的烟气进入呼吸道后，不禁舒了一口气。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东，贷款100万准备建设燕京。雇佣你的人是苏姐，背后的人叫穆斯哲。现在我给你100万，你拿的动吗？” 林东呼出一口烟： “你知道一个市多少年等一个机会吗？这一次如果被你们拿走了，后面政府会放弃的。算了你也不懂。简单点说，就是前面，你们的好市长把钱贪污了。这一次我在尽力发展。” 苏辙轻笑一声，虚弱的开口：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东喃喃着：“对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日子过得去，你们乐在其中。但是一旦经济倒退呢？你们赚不到钱，社会直接动乱，你们不知道哪天横死街头。” 苏辙虚弱的呼出一口气： “所以你救我，就是为了给我说教？” 林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救你就不能为了杀你吗？你爸妈今天应该是第二天了呆在警局，你们该见面聊聊了。” 苏辙眼神黯淡，随即狰狞笑笑： “你真卑鄙。” “卑鄙？不是你先动我家里人吗？我真恨不得当着你的面，给你父母一顿胖揍，但你应该庆幸，我读了的书不允许我这么做。” 苏辙嗤笑一声： “可怜人啊，条条款款把你束缚其中。” 林东闻言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接弹射起步，指关节由于用力握着方向盘，显得格外明显。 “做个交易吧，我需要你指认背后的穆家人，作为回报，你能拿到一笔钱，或者其他条件。随你开。” 苏辙脑袋靠着座椅，闭着眼睛，良久后冲着林东说了一句： “当真？” “那我要求你放过我父母，可行？” 林东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刹车下去车子直接熄火了。 “你踏马知道你父母不易？那你这么对我爸妈是什么意思？老子是年轻后生，不是七老八十提不动刀的人。” 苏辙惨笑一声： “做混混的，你会问上家这是什么人吗？死了都不会有人挂念。” 重新发动车子的林东觉得闷得慌，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有理由。而自己一个受害者还得忍着？把宋终送到警局后，在他耳边诉说着什么，接着给了他一个笑容。 韩磊跟出来后，林东停下脚步。 “帮忙把剩下的几个混混都押解到燕京吧。我可能今天晚上走。” 韩磊点点头后，转身去安排事宜。 林东坐在车上，把兜里的消炎药扔到后排。 “别死了啊，救你命的药。” 苏辙微微一愣： “你同意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我赌不了你的善良，但我赌人性。” 说罢的林东驱车来到家里，至于苏辙就在车上待着，与父母告别之后，林东不舍得转身离去，接着开车来到了杨军家。 熟悉的道路，只是物是人非，当时还是翠绿挂枝，现在枯枝坚守着什么。敲敲门后的林东走了进去。 “杨瑞，今晚我要回燕京了，你。”林东说着。 杨军看了女儿一眼，随后走进屋内。 “我要不坐火车走吧。” 林东砸吧砸吧嘴，过去电影的桥段在上演，一个以为会坚持，一个以为会留。就这样花与叶生生世世错开。 “我车就在外面，你尽快收拾吧，做事有始有终。”说罢的林东走到门外，坐在车上抽着烟。空气略带沉闷。 苏辙好奇的开口： “你凭什么能贷款100万？”觉得自己说话有点问题，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能贷下来？” 林东被这么一问，顿时脑子飞快的转着，说实话，他一直以为是金钟背后发力了。但这是100万，这可不是几十万。那这背后的势力会不会是穆家。 穆家打着给他钱，接下来收割到手里，但随即林东摇摇头。与其这么费劲，何不打给其他人？那就说明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但是我想未来一定会有答案。到时候我给他100万的利息。” 苏辙轻咳一声： “不吹牛会死啊？现在万元户都很少。” “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再说人不轻狂枉少年。” 苏辙彻底无语的闭上了嘴。 院内的杨军看着眼前踌躇的女儿，叹口气： “姑娘，随心就好。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早点说开。别到最后出了一身伤，还有变的卑微的自己。” 杨瑞贝齿轻咬嘴唇，细指拽着衣服，犹豫一番后，走到屋内收拾着衣服。 “爹，我，我走了。”杨瑞收拾好后低着头对着老爹的背影说着。 “女儿啊，人要自爱，但不要把人不当人，哪天委屈了，爹家里等你。” 杨瑞的眼眶不自觉的滑落眼泪，接着从背后紧紧抱着老爹的脖子。谁还记得当年可以骑在老爹脖子上的孩子，杨军轻拍女儿的手： “时候不早了，早点走吧。” 杨瑞拿起包后，捂着嘴快步跑到门口，再回首，屋内的杨军冲着女儿笑笑。 杨瑞本想坐在后排，但见后排有人后，只能坐在林东旁边，一时间林东身上的烟味钻入杨瑞的鼻子里。 当年是开心的离开，他追，她委婉拖延。现在是她想恢复关系，但人生就是这样，过去不再，未来不会等你回头。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驶向燕京。 第99章 终于回来了 经过一路奔袭，一辆警厅的车在上午11点来到了警局，张显宗出来与林东打个招呼后，接着几个警员把车上的苏辙扶下来。 路过林东身边的时候，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林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怪你。但我是我爸妈的孩子，这笔账，不算在你们头上，就在幕后之人，自己看着办。” 张显宗递过来一根烟，林东接过后，苏辙就此被带到警局里面。点燃后的林东略带歉意： “谢了，叔。这一次如果没有你帮忙，我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 张显宗呼出一口烟： “那现在是做点手脚？还是？” 林东摇摇头，猛吸一口烟缓缓呼出： “叔啊，换作任何人，可能就妥协了。现在明摆着就是幕后之人慕斯哲玩的把戏。一个穆姓就让大家束手无策。我在想，假如我处理了这一批混混，会不会还会有一批？” 老张打了个哆嗦： “外面有点冷，要不咱进去说？” 林东看了看车上的杨瑞，呼出一口烟： “叔，今天还得回去一趟，一会我再过来。对了，给高粱，呃，高厅长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警厅等他。” 老张看着林东离开后，轻笑一声，嘴里喃喃着： “这路可不好走，官官相护，利益交杂。” 约莫11点半的时候，林东把杨瑞送到学校门口，杨瑞下车后，给林东递过2块钱，一时间林东有点哭笑不得： “就算我们不是说好的走下去，我们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这样就太看清我了。” 杨瑞一时间有点局促： “我想接受你。” 林东长舒一口气： “当你需要去证明一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明码标价了。任性也好，试验也罢。人心最是有意思。有时候心如玄铁坚硬，有时候就像玻璃高脚杯，一碰就碎。” 杨瑞站在原地，贝齿轻咬。眼泪在眼眶打转。林东狠狠心坐上车，一脚油门后，离开校门口。 有人说有泪有声是哭，无泪有声是号，无声有泪是泣。当下的杨瑞可不就是抽泣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就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苦苦追寻。 浮躁的林东在城市里狂飙，心里确实闷的慌，他怕再待下去，真就回心转意了。但怎对得起那个被当做傻子的自己呢？那个苦苦在树下满怀期待的自己。 回到警局的林东看着高粱抽着烟，从兜里拿出10张大钞放在座位上，接着下车把钥匙抛过去： “谢了。先进去坐坐吧？” 高粱有点别扭的看了看里面： “我一个厅长来了，副局长与局长办公室，我该进哪个？” 林东一拍手： “中午了，咱出去吃点？” “你出钱。” 林东嘿嘿一笑： “理当如此，顺便把老张叫上一起，后面还有点事要谈。我就懒得跑一趟了。” 高粱扔掉摇头表示随意，接着打开车门，看着眼前的1000块，微微皱眉。林东已然走进警局。 二人很快就走出来，接着坐上车后，高粱把钱塞到林东兜里，二人一直互相推搡着。 “今天你请我吃饭，这就可以了。你这么见外，就有点不把我当朋友了。” 林东闻言无奈的点点头。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三人，熟悉的包间。火锅表面煮开后，红油翻滚，使人食欲大开，等到众人吃到七八分的时候，高粱点燃一支烟： “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现在把人安排了，昨天给我回话说是在海上，第一次准备投多少？” 林东放下筷子后，看着高粱： “电视机，还有一些其他的家电类东西弄个100台，你有多少钱？我的钱你知道的，被冻结了。” 高粱没好气道： “你这是无本生意？我手头满打满算也就4万。” 林东内心算了一遍，随即道： “那我这边出6万吧。毕竟年关到了，一年到头，这波富贵得抓住。” “对了，今天那个紫鼠报社说什么拍卖要在下周举行了。你准备好了？” 林东叹口气后摆摆手：“先不说这个，眼下这些混混很快就押解回来了。我如果动穆斯哲，你怎么看？” 高粱掐灭烟头后摇摇头： “首先你没有明白穆姓的含义，我就这么说吧。元都穆家水很深，你就是让这些混混指认，意义不大，毕竟穆家势力很大，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林东点点头，接着高粱继续说着： “第二，你就算是把他送进去，又能如何？顶多十年八年。穆家落入我二伯手里，没有争夺的穆家更稳固，根本没有丝毫的破绽。” 老张一时间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两货完全不避着自己，多想无异的老张只能大快朵颐。 林东一时间觉得有点想当然了，点燃一根烟后，脑子飞快转着： “高粱你有没有想过去争夺？” 高粱一脸错愕： “什么？” 林东呼出一口烟： “假设把他送进去了，你家的现任家主会退吗？习惯了权利的美妙滋味，怎会愿意？那就会再推上一个人与你二伯竞争。” 高粱嗤笑一声，自嘲道： “我不够格，说白了他们是玩的圈子。而我只是家里可有可无的人。” “报仇一定要亲自动手，我可以明白讲，慕斯哲必须进去坐几天，至于怎么进去，我都已经想好了。这场闹剧我该来终结了。” 见林东一意孤行，高粱双手一摊，示意随便。一时间气氛颇为紧张。 林东叹口气： “高粱，你把我当朋友，我知道。但我们一生有许多角色。我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庞然大物，但男人就应该一往无前。朋友之间意见不合，无妨。但我们终会殊途同归。” 高粱无奈的看了看倔强的林东： “你搞不好会陷进去的。饭要一口一口吃，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先别动慕斯哲。” 手指叩着桌面的林东思索一番后，点点头。 “杀人不需要动手，毕竟现在社会的安定是核心，当民意四起的时候，一个人在这些东西的面前都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闻言的高粱额头形成小山峰：“别打哑迷。” “当前我得切割紫鼠报社，整合成一块后，才会动他，毕竟一个不稳定的后勤我很不安。至于慕斯哲，自有人杀他。而那个人不会是你我。” 高粱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 “说人话。” “哎呀，这些混混回来后，他们的父母面前终归会心软。接下来操作一番，我的这一场劫难公布于众，接下来还有他嫖娼不给钱，被混混揍了的事情流出。” “你真卑鄙啊，竟然暗算别人。” 林东莞尔一笑： “没办法唉，当这两件事同时爆出的时候，我看穆家怎么保他。再说混混会不会把他揍成残废，我可做不了主，你不会对这个人还有血脉之情吧？” 高粱呵呵一声： “滚你娘的，你真脏啊。这样一来，我二叔顺利上位，穆家会是铁桶一块。” 林东笑着转头看着他： “我说了，掌权的人尝到甜头后，不会随便退居幕后，没有慕斯哲，还会有其他人与你二伯竞争。这就是人性。我不是赌，而是相信客观事实规律。” 见高粱还是不太信，林东随即解释道： “历代王朝都在争的是太子，当竞争对手死了之后，除非王朝真就没有皇家直系子孙了，否则皇帝都会想尽办法扶持一个，这就是权谋。等到皇帝年龄大了，才立太子。” 高粱听后，觉得第一次认识眼前的林东，不自觉的开口： “你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一祸患。” 第100章 切割(一) 林东笑骂一声：“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叫足智多谋。” 高粱撇撇嘴，给了林东一个眼神。 接着几人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林东走到前台结了账。回到车上后，高粱发动了车子： “回学校？” “不急，我得去警局办点事，毕竟那些爹妈都等了这么久了。不见见面不合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辆警厅的车到了警局，林东与老张下车后，高粱表示自己就不进去了，林东点点头后，目送着高粱离去。接着二人走进警局。 火锅吃完的二人有点口渴，反正也不着急，就先在办公室喝了会茶。 “张叔，现在还不能把您扶正，不过快了。这场闹剧结束后，您的名声也会上来。” 老张憨憨一笑： “现在就挺好的。没必要再追求什么。” 林东喝了几口茶后，身子暖暖的。 “那些人可不好说话呀。”老张突然说道。 “唉，都是最底层的人，讲道理不一定讲的通，但无妨。人世间利害关系挑明了，其实更好说。” 说话间林东站起身，“走吧，张叔，茶喝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得与这些人碰碰面了。” 老张前面引路，林东后面跟随。走入一间屋内后，有一村妇在焦躁不安的坐着，眼角赫然是黑色的一圈。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这些孩子都是犯了法的呢？ 见有人来的村妇站起身，老张转头看了眼林东： “一个个来吧。” 林东摇摇头：“把他们全叫过来吧。” 老张犹豫一番还是走出去，接着屋内涌入10来个男男女女的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农民模样。 一稍微上了年纪的大叔阴阳道： “这是准备枪决我们了？” 另外一人跳出来： “果然是狗官当道。有钱人横行天下，没钱人唯唯诺诺。” 老张冷哼一声正准备说什么，林东摇摇头： “叔，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老张看着林东坚毅的脸庞，接着扫了眼在场人： “这就是你们那些不成器的儿子谋害的人，好好说话，否则等着牢底坐穿吧。”接着走出房间。 随着门被合上的声音落下，几人开始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 林东扫了眼众人： “在这里，你们应该也不好受，那我就长话短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东，我的父母跟你们一样，都是农民。” 有人嘲讽道：“别，可别。农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 “就是，我们在这里被关着，这算什么？我们犯法了吗？” “这是觉得农民好欺负吗？” 林东手指向下压了压： “跟你们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们，我的来历。与你们的孩子不同的是，我考上了燕京大学，结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说一点你们关心的事。” 在场人停止骚动后看着林东。 “之前的九原工程，大家都清楚吧。九原工程的本意是建设许多高楼，引进外面人进行投资，发展本土经济。” 一人打断道：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就是我们关心的？我们只关心你这贼人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林东微微皱眉：“很快就让你们出去，只是真就不想见你们的儿子？比如是死是生？” “你这贼人，果然一肚子坏水，竟然想拿我儿子生死要挟我们？” “乡亲们，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自家儿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弄死他算了。” 场下众人眼里透着疯狂。站起身冲着林东走来。 林东此刻竟然嗤笑一声： “有意思。真她妈有意思。想弄死我啊？那就来。看看你们弄死我，你们的混混儿子怎么死的。要不要试试？好好给你们说，就是不听？” 一女人突然跪在林东面前，眼泪不住的落下：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林东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我说了，今天与你们解决事情，所以别打断我说话，我会把前因后果都与你们说清楚。接着让你们一家人离开。” 在场人听到这话立马明白自家的儿子肯定还活着。皆安分不少。 “我说本土经济，你们不太懂。你们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种地一年卖玉米也就500块，但是里面自己付出了多少辛苦，但是当这边经济要发展的时候，你们就有机会去工作。” 在场人虽然还是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讲。 “这样你们就会有收入，就有好日子。这就是九原的初衷。但是大家也知道，九原工程的钱被丁珍以及背后的人贪墨了，所以现在属于废弃工程。” “那我们怎么去赚钱？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几人附和着：“就是，就这还燕大学生，话说的毫无营养。” 林东笑笑： “但是我贷款了100万，准备去重新把九原工程做起来。就是这100万，让丁珍背后的势力产生了贪念，接下来就是雇佣了一批混混，也就是你们的儿子。” 在场人有几人想要急着反驳，林东向下压了压手： “他们如果对我出手，生死勿论。”林东语气变的铿锵有声： “但他们是对我爸妈出手了，我爸妈大晚上被人强行把门砸开，打晕后绑架到玉米地里。你们是农民，告诉我，我把你们绑架了，你们的儿子怎么做？” 在场人大部分低下了头，有人走上前：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家混账小子的糊涂。” 但也有人抬头怒视林东： “呵呵，现在我们在你手里，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是来算账的？嗯？既然你觉得你家孩子没错，没事，我能让他一辈子在里面度过。” 这时候，一妇女走到刚刚说话的男人身边，拳头捶过去，梨花带雨的哭诉： “就是你，就是你这种爹教出来的儿子。” 林东轻咳一声： “是非好赖大家都懂吧？事情始末我说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聊一聊你们的去留问题。首先，我无意与你们纠缠，说的难听点，你们的儿子就是被人利用的刀子。” 众人都点头附和。 “所以，我觉得我报仇也好，或者是找茬也罢。都没必要找你们。但是你们的儿子毕竟做了对不起我爸妈的事，现在我们谈一笔交易。” 众人有的低着头，有的希冀的看着林东。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所以是要我们去送死吗？神仙打架，是要我们去死对吗？” 林东很是佩服得拍拍手： “说错了，是幕后之人要死，但是需要铁证。我需要你们的儿子作证，坐死幕后之人的行为。这场事结束后，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儿子回去。但是有一点。” 林东扫了在场人一眼： “回去之后，给我好好管教，下次那可就是真的牢底坐穿。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头发都给我剪了，还有最好别出门，别惹事。毕竟前段时间抓得混混还在里面呆着。” 有人站出来看着林东： “现在局势都明朗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非要我们去招惹背后之人？” 接着有人附和着：“就是，你是不是怕幕后之人？让我们做炮灰。” 林东幽幽的声音宛若地狱的审判： “怕？确实怕。但是我是父母的儿子，害我，我可以忍让，害我爸妈，虽远必诛。所以，哪怕我死，也会把他拖下地狱。他不死，我睡不着啊！” 在场人顿时觉得寒意四起，毛骨悚然。不少人打了个寒颤。 自古以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林东此刻的癫狂让众人看到了疯子的果决。 第101章 切割(二) “所以各位，与我合作，还是惹怒一个疯子，你们自己选。”林东癫狂一笑冲着众人。 众人窸窸窣窣一番后，都默不作声。期间有几道目光想要弄死林东。但想到可以退一步活着，所有人慢慢减轻了对林东的敌意。 这世间，就是如此。不是自己亲身体会，灾厄未降临在自己身上，都觉得反正又没对你怎样，都觉得无所谓。个中苦楚，为苦难者深知。 其实在林东心里，想过直接找几个混混去操作了慕斯哲，但正如前面提及的一件事。普通人遇上事情要么忍受，要么就去求神拜佛。 林东这种高智商的人岂是常人所理解的，但因果一事还是略有涉及，既然这群混混掺和进来，那就得由他们去做自己的刀。 至于现在与他们家里人谈的交易，无非就是开个头。人呐，一旦看到了活的希望，就会慢慢忍受，但殊不知，就是第一次的退让，慢慢失去人的血气。 就像有人说，你去村外一趟，我给你10块钱。等到你回来的时候，他又说你刚刚去的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帮我买包红塔山，剩下2块是你的。 就是这种套路，当你做了一些事，就无法回头。林东就是要这个结果。 只要他们同意了作证，那接下来就是把这些混混放出一部分，扣着他们的父母，接下来让这些混混去上演一场戏，而这才是林东的全部算计。 这里面还含着老张可以刷点知名度。林东知道这有点卑鄙，对敌人手软，那就是圣母心。大家大开大合，那就阳谋。既然你先做小人，那我就陪你卑鄙。 众人还是与林东服了软，随着几人寒暄一番，林东走出屋内。愧疚吗？愧疚。好人做一回坏事，愧疚终生。坏人呢？他不知道。 林东看着外面站的老张，轻轻一笑： “张叔，后面麻烦你了。把他们重新关回去就好。接下来我得去见个人。对了，苏和的地址与我说一下，接下来我还得找找她。” 张显宗犹豫一番，还是告诉林东一个地址。 出门后的林东打车前往紫鼠报社。对于如今的紫鼠报社，林东没了耐心。刘备可以三顾茅庐。但他林东不是刘备，江歌也不是诸葛亮。 之前留着是觉得，这也是金钟制衡他的一方面。但如今，金钟参与了冻结100万的事，那就意味着断绝。先把紫鼠一事处理完，接下来一个个清算。 到了紫鼠报社的林东，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阴冷，让林东打了个颤。只见江歌半身窝在被子里，双手揉搓着，时不时下笔写几个字。入神的江歌并未发觉林东到来。 “想的怎样了？” “啊，你回来了？”江歌被吓了一跳。 “其实，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就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江歌低声诉说着。 “呵呵，真好，江歌。我贷款100万被冻结。，我父母被绑架。他做了什么吗？我扶他上位做了多少，你看得见。所以还是那句话，选他还是选我？” 江歌犹犹豫豫的样子让林东很是不爽： “行了，别她妈整的好像是我在逼你，紫鼠本就是你们出钱的，但是这个名字你们不能用了。因为这是我的。” 江歌还要说什么，林东摆摆手： “江歌，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你记住了，我待他如何？他怎么对我的？所以你好自为之。股权我也不要了。但是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用了。记住了。” 江歌顿时觉得屋内寒意四起，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林东看着恶心。随即离开后打车回到学校。 偌大燕京大学，怎会差一个新闻系？林东找到招生办的老师，接着递过去一条烟： “老师，非常感谢您上次传递家里的消息，现在我还想找您帮个忙，也算是与咱们燕大结个缘。” 招生办的老师微微一笑，把烟不动声色的放到抽屉里，接着扫了眼林东： “什么忙？说说看。” “咱们学校应该有新闻系今年毕业的学长吧，在别人地盘上终究是寄人篱下，我想与学长们做个报社。还希望老师搭桥引线。” 老师一拍手： “嗨，这是好事。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一个扫大街的孝子，这人有点傲气，你也知道现在新闻行业没那么好做。所以现在家里待业。说话间老师翻着一个本。 “哝，找到了。你看，就是他的地址，好像叫封正。” 林东记在心里后，道一声谢后，转身离开。接下来就是走一趟了，这地方竟然是燕大附近的胡同住着。 到了地方后，林东一路打听，看着眼前破落的泥土墙，有点唏嘘： “自古寒门出贵子，古人诚不欺我。” 一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提着两桶水走到门前，扫了眼林东： “你找谁？” “你好，我想找一下封正。” 年轻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林东： “有事？” 闻言的林东立刻知晓眼前之人是封正。 “我想做报社，我出钱，你负责写稿子。” “呵，没兴趣。二两碎银岂能买我傲骨三分？” 林东顿时很尴尬： “学长，我是今年的燕大学子，作为读书人，傲骨固然重要，但读书人的理想呢？你选择新闻自然是希望社会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我邀请你与我开办一所。” 封正叹口气，瞥了眼后淡淡道：“进屋吧。” 林东很有眼力劲儿的把水桶提上。见状的封正顿时好感生出。 走进去后把水倒在水缸里后，二人坐在一处小木桌旁，封正打量着林东： “你不会是骗子吧？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林东尴尬一笑： “学长，我叫林东。我身上新闻比较多，所以眼熟也是常事。” 封正连忙站起身，找出一摞报纸，对照之后一脸疑惑： “你都有紫鼠报社了，还要做报社？” “这里面门道比较多，总之现在的紫鼠就是未来的紫鼠。我诚邀你的加入。” 封正还是有点不相信的在报纸上瞄了几眼，虽然是金股报社的报纸，但确实是林东无疑。 “你准备给我开多少钱？” 林东莞尔一笑： “你想要多少？紫鼠这个招牌在的情况下，我们并不是从零开始。所以一个月内，一人拿利润1000，没问题吧？” 封正张大了嘴巴： “啊，这，你在开玩笑？” 林东摇摇头： “其实我应该给你股份的，但由于之前的事，我对于合伙人真的观感太差，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钱财真无所谓。” 封正犹豫一番后缓缓开口： “你先预支我100作为工资。” 林东看了眼学长，很是理解的点点头，从兜里拿出1000递过去： “我给你1000只要你尽快落实房子，设备，以及紫鼠报社这个名称的变更一系列的事。我还能给你个额外条件，那就是跟着我，这个世道会听你的声音。” 封正被他说的心头火热，借过钱后，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真发现不是梦。眼神火热的看着林东： “学弟，你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林东眼神寒光闪烁： “尽快落实我说的事情，第一篇新闻就是，紫鼠报社股权结构变更，由于背后合伙人被第三方不知名势力操控，所以创始人林东重开报社，名字为紫鼠报社。” 封正像看傻子看了眼林东。 “接着就是往紫鼠从来都是说真话，干实事，出现的问题就要说。别人不敢说的紫鼠敢。就是要做行业的标杆。从前是，以后还是。关于警局一事另有隐情，正在核实。” 封正顿时对林东刮目相看： “你是新闻系？” “土木工程。” 第102章 吹起号角 封正一脸无语，心里暗想：这一个土木工程的学弟，对新闻把控有点意思。 事实上，林东抓的是人心。前面是宣告紫鼠解体的原因，金股报社你不是阴阳我嘛，很好，那我大大方方承认，并且我还又立门户。 至于处理金股这些人，林东办法太多了，但眼下忙着处理慕斯哲这个狗东西，所以现在没那么多精力陪他们玩。 接着二人出门找了一处转让的报社，直接买下来后，林东与他收拾一番，当晚封正就写起了稿子，准备第二天就要发出去。 听着墨盒工作的声音，闻着墨香味的报纸，封正一时间激动万分，至于手续这些东西，只能明日去更替。 林东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屋内有个火炉，收拾下来得残破之物一并烧了，屋内暖和起来。林东也算是与封正脾气对。出门买了瓶酒，还有一些小菜。 火炉温酒，小菜作陪。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正可谓，英雄识英雄。谁也不知道，紫鼠也正是从今天开始，才是林东手里最强大的一把利剑。 两人吃饱后，躺在土炕上，虽没有宿舍楼里面的干净。但这就是他封正工作的地方。 一夜过后，阳光划破天际。行人从三五个到几十个。邮差看着眼前本应该关着的报社，好奇心驱使下，敲了敲门。 接着封正开门与他说了几句。邮差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原来，每个地方都有邮差，但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大家的比例都是一样的。最主要是紫鼠报社的名头。 随着紫鼠新闻传出，一时间金股报社的新闻就是帮紫鼠重新打造名声。因为今天的金股报社标题是：我们的行业标杆怎么了？怎么不说真话，不办实事了？ 紫鼠的改天换地，金股报社的陈飞直接想骂娘，金钟看着眼前的报纸，微微皱眉，接着便是江歌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 面对市长的质疑，江歌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一些事。轻声开口： “紫鼠是林东的，他要怎么做，我确实管不了。今天我是来向您告别的。” 金钟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弹起： “滚，赶紧滚。” 江歌也并未恼怒，转身离开政府大楼。这一刻的他，只觉得无比轻松。夹杂在两人中间的江歌是无比的憋屈。林东的手想法，切入点确实很好。但要考虑政府。所以江歌很压抑。 见识山巅的风景后，江歌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不温不火的原因。读书人的风骨，以及胆大包天的切入点。唯唯诺诺的故事怎么取悦吃过细糠的人民？ 林东与封正变更了手续后，一切有条不紊的发展着。接着又交代了一些事后，离开了报社。 打车准备前往警局的林东，被一辆车硬生生逼停。 林东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给司机付钱后，缓缓坐上了那人的车。不为其他，只为万事有始有终。 “我们何时走到这一步了？你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林东第一次觉得书上的话语出现在心头： 人有两个口袋，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别人的丑陋挂在前面，自己的恶心挂在后面。 见林东只是嘲讽的看着他，接着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方式可以搞垮你？” 林东嗤笑一声： “金市长，想要谈，就好好谈。搞垮我？我在乎？100万？被你冻结的。是不是觉得我真就处理不了？随便去个省份，有的是市长愿意给我解冻。” 金钟胸膛一起一伏，脸色苍白，很是难看：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燕京可是你的故土，这里有你的母校。” 林东摆摆手打断道： “论情谊，我觉得我就是喂一条狗，他也知道摇尾巴。您的位子怎么来的，心里有数。所以这些过去的事我没有对不住你。但为什么冻结？” 金钟摸了摸砸的生疼的拳头： “那100万是用来建设九原的，再说不是我冻结的？” 林东点燃一根烟，语气毫无波澜： “就算没有穆家的出手，你也会冻结，他们不过是给了你一个理由。所以，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注定我们将不是同路人。您是市长，我惹不起。就此罢休。” 金钟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嘴角奴动： “这全是你的猜想，不是这样的。” 林东打开窗户，把手里的半截烟扔出去： “金市长，别让我看不起你。我最近就是因为这100万，父母被绑架了。可能我把你当朋友是个错误，但不作为的你我真心寒。解冤释结，就这样吧。” 金钟脸色很是难看： “你离开了，江歌也被你怂恿的走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林东长吸一口气： “首先你扪心自问，江歌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压制我。当江歌看了我的付出，以及我父母被绑架后你的无动于衷。你觉得谁会陪你玩呢？” 金钟沉默良久后点燃一支烟，难得让林东高看他一眼。 随着烟头扔出后，金钟犹豫的说着： “那九原工程怎么办？” 林东嘲笑的看着他： “那是你的事，金市长，我不欠你什么，所以别让我们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要扯下来。钱也是我的名义贷下来的。你如果也打这笔钱的主意，我建议你先等着看看。” 林东顿了顿，声音幽幽传出： “毕竟上一个打主意的人，马上会迎来我的报复。咱们且行且看。”说罢的林东缓缓走下车。 一时间，金钟恼羞成怒，一脚油门踩下，林东嘲讽的笑了笑，甚至头都没回。这一瞬间，金钟想要直接撞死他。 金钟面容扭曲，接着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 “我就看没我你怎么动那100万。想去别的省份？你能出去？” 行人来来往往，金钟驱车很快离开了。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林东很是落寞，不如意的事终会发生，与其受辱，不如离去。到了警局的林东与老张唠着嗑，老张狐疑的看着林东。 “这么做不太好吧？” 林东笑笑： “老天爷不管的事，总得我们去管。” 接着二人缓缓离开警局，正午时分，二人在一处门前，林东轻轻敲了敲。接着一女子打开房门： “你是？” 林东看了眼老张，老张点头示意就是她。 “不认识我啊？进去聊吧。” 说完话的林东直接越过女人走进屋里，屋内有点不伦不类，有了土炕，还有一张华丽的床。正待仔细看时，女人不悦的警告道： “出去，我不认识你们。不然我就报警了。” 林东坐在床上，戏谑得扫了他一眼： “诺，你身边那位就是警察，你们应该见过面的。” 苏和之前被老张盘问时，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但每天见的客人那么多，谁会记得这茬。被林东提醒后，方认真打量着老张。 林东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我叫林东，开门见山，不想跟你绕圈子。你们算计的人就是我。” 苏和连忙狡辩： “我只是联系了下家，我并。” 林东摆摆手打断道： “你确实没有直接参与，但是没你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所以别说没用的。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事不算完。帮我个忙，这事我们互不相欠。” 苏和捏着衣服，看了老张一眼，接着看向林东： “不帮，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把我也关进去。” 林东随即一笑： “那不是便宜你了。这等姿色被多位混混在你爹妈面前玩弄，应该很有意思。你说呢？” 回应林东的是苏和顺手扔出的花瓶。 第103章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装什么？不就是做皮肉买卖吗？敢做不允许人说？”林东偏过头躲过花瓶后恶毒的说着。 见一击未中的苏和胸脯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滚，滚出我家。” 林东站起身瞅了眼白花花的胸脯： “确实有本钱，说了是谈合作的，肮脏部分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合作部分。这样的金钱交易何日是个头呢？我邀请你做我的私人秘书。工资你随便提。” 这一瞬间的转变别说是苏和，就连老张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 林东微微一笑： “风尘女子，求的无非就是财。都是人，所以别把自己玩的低贱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做别人尊重的人。如何？” 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苏和早在16岁就明白了。随即说道： “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林东拍拍手： “很聪明，聪明人说话就不绕圈子了。你背后的金主做的事让我很不舒服，以你的姿色去把他诱惑在床上，没问题吧？接着就是那群混混揍他一顿。最好断子绝孙。” 苏和皱着眉准备拒绝。 林东继续说道： “苦难的人信佛，更信因果。而你就是这因果轮回的一环，没有你，对付我家里人的事也就不存在，所以这才有我找你的理由。给你职位，是你的报酬。” 苏和犹豫一番后问道： “非得如此吗？你不能换个人吗？”说出话的苏和觉得脸色发烫，接着点点头。 林东伸出左手，苏和与之握手后声音弱弱问道： “什么时候？” “宜早不宜晚。今晚吧，我这人不喜欢拖。对了，那些混混今天下午就会放出一部分。熟人做事，他不会起疑。” 贝齿轻咬的苏和叹口气，回过神后，屋内已经没有林东的身影。 老张在路上沉默良久，林东递过去一根烟： “张叔，也许你在怀疑我是个怎样的人。其实交人交心，我怎样，您看过往就好。世道好不好，你我清楚。无奈之举，没办法。” “那你怎么可以说的那么下流？” 林东摇摇头：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古以来，戏子无情，表子无义。你让我跟她好好说，反而会处处对我防备。就这样的开局反而可以出其不意。” 林东顿了顿后吟唱着：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老张回忆过往，林东对他确实不错。但他一直把他当个孩子看待，从未想过一个孩子心机这么深。这一手下去，老张获得功勋，林东报仇。 但这样的功勋，老张觉得有点不地道。 回到警局的二人，与苏辙谈了谈。苏辙起初还不答应，但看着父母站在面前后，眼神似要冒出火星，接着像泄了气的皮球，答应了林东的要求。 接着就是苏辙与几个混混说了什么。几个混混还是颇讲义气，苏辙谈妥后冲着站在门口的林东点点头。 下午3点左右除了苏辙的父母，其他的都一并释放。林东看着眼前憔悴的苏辙，走过去递了一根烟： “别觉得我卑鄙，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再说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说着把之前在医院的缴费单扔过去。 “自己看，你伤的那么重，是我出钱救的你。所以于道义而讲，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此事了结，你我各不相欠。” 苏辙瞪了他一眼： “你真卑鄙，明明做的这么恶心，还显得这么理直气壮。这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吗？看来我早早退学做对了。” 林东看着窗外，幽幽道： “若是我与你一般，不曾把书读好，那现在的我应该不会让我父母遭此一劫。世道好不好，我做不了主，但是读书给了我反抗不公的力量。” 林东说罢后转身离去，接下来就是按照计划的那般走就可以了。林东与状态不好的老张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后离开了警局。 走在路上的林东内心很不是滋味，书读多了，无需别人指责，自己内心就会在道理之间反复炙烤。世界上所有赢下来的人都是遍体鳞伤的。得到与失去就是相伴而来。 但接下来还有一步要做。那就是封正，走到紫鼠报社的林东看着封正坐在火炉旁，随即一笑： “新闻来了，今晚6点多在赌场那边跟着几个混混，有一个那边的很漂亮，还有一些警察，你看到这种组合跟上去就行了。有人问你，你就说你是林东的朋友。” 封正看着神神叨叨的林东： “你这是钓鱼执法？你现在这么下流吗？“ 林东摆摆手： “今天这个人花钱绑架了我的父母，所以我也算是还他一手。” 封正闻言，从最初的犹豫转变为愤怒，直接怒骂一声： “那你不干死这狗娘养的？你真窝囊。” “我也想啊，那人背景太大了，所以只能借民意杀他，你我皆凡人，这世道有多深的水，岂是我们可以撼动的，借这一事把紫鼠送上一个新的高度。” 封正一脸正经的看着他： “初衷就是为了报社？” 林东摇摇头： “不能这么说，只是很多事都是有利，没有报社，我想弄死他做不成。而这也是报社带给我的反馈。这事同时也会给报社利润。” 封正点点头，其实他最怕一个为了报社发展而去做局的人。一个没有孝心，毫无底线的人那是封正无法接受的。 林东出门买了一瓶酒，热在火炉上，看着约莫5点出门的封正： “早点完事，回来喝酒。” 封正停下脚步，转头瞥了眼后离去。 约莫7点多的时候，封正在一群混混中显得格外显眼，老张看着这身打扮的封正，想着林东之前的话，一把拉到身边。说了几句话后，封正紧紧跟着老张。 一处房内，苏和敲开了门。 “对不起，那些人被逮捕了。事没办成。” 穆斯哲看着眼前勾人的苏和，情欲大动。直接一把拉到床上，接着苏和大喊： “别，别这样。” 穆斯哲一巴掌甩过去： “装你妈呢？穿成这样，不就是出来卖的吗？老子有钱。”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沓钱摔在苏和脸上。 此刻一群埋伏在楼道里的混混直接踹开门，一个麻袋套在穆斯哲头上后，一棍子直接把他干晕了。接着几人把钱分了，慕斯哲全身被掏干净。 接着几个混混动手，一人一脚踢在慕斯哲裆部，直接把他从昏迷中痛醒，接着就是老张一行人进场，混混顺势被抓，封正拍了几张照片。 苏和自然连带着慕斯哲被带回警局。 慕斯哲被痛醒后，一阵嚎啕，还是几个混混拿着木棍砸下去，打晕的慕斯哲裆部不断流着血，接着众警察把他们带到警局。 而封正缓缓回到紫鼠报社。林东已然喝到了差不多的样子。看着桌子上的小菜未动，封正坐过去，拿起筷子： “干喝啊？” “嗯，这不是做了坏事心里难受嘛。明天的标题就是穆家接班人嫖娼不给钱，被混混毒打。顺便在一个板块写一下其他的。” 林东打了个嗝继续说着： “燕大学子家里父母被绑，就是此人幕后主使。据悉是燕大学子准备建设燕京，贷款100万。穆家接班人，也就是上一任市长的背后之人闻讯而来。” 林东顿了顿接着道： “之前抓的混混父母就是为了让一群混混释放人质，警局也是通人性的地方。混混们知错后配合警方找到幕后之人。哪料发生嫖娼不给钱的事。” 封正倒吸口凉气： “你这是要操控舆论弄死他啊。” 林东摇摇头： “穆家能量很大，所以我就想看看到底这个天下是人民的天下，还是穆家的。接着后面问问大众，对于破坏燕京建设，以及未来发展的人该不该忍气吞声。” 封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林东： “你这直接把穆家与人民群众对立起来了。这下你与穆家不死不休。” 林东眼神看着寂静的夜空，呢喃着： “你自己发挥着写吧，大概就是这个方向。记得多印几张，今天赚了多少？” “今天发行的少了，赚了70多。明天多印点。” 林东点点头后躺在土炕上睡去。 第104章 欺天易，欺心难 随着一滴眼泪滑落，林东睁开双眼，算算日子，今天得去给陆聪补习。叹口气后起身下床。 点燃一根烟的他缓缓走出报社。人说大梦谁先觉，为己自知。 走在路上的林东宛若着魔，表情挣扎着。 “这一梦虽是虚假，何尝不是自己与自己周璇呢？”林东喃喃道。 他还记得梦中的自己指着自己的鼻梁骨： “你做过了，这些混混也好，苏和也罢。虽然参与了父母一事，但真不至于被你一网打尽。你这么做，没人会愿意陪你玩。” 手指尖的烟烫手后林东才回过神。 “欺天易，欺心难啊。”其实从始至终，林东就没想放过那几个混混，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要进去。前面许诺苏和也好，还是许诺苏辙的话语。 不过都是林东的谎言，他真正要做的是，利用这群人把慕斯哲送进去，顺势把他们自己也送进去。道义说不过去，但他怕。 怕这次没有立威，后面故事继续重演。忘不了那些混混的父母，那一双双眼睛宛若时时刻刻盯着林东。 正如梦中的自己所说： “这么做了之后，张显宗会与自己疏远，那自己前面铺垫了这么久的棋子，就相当于废棋一步。” 长叹口气的林东痛苦的蹲在地上，算计别人的代价就是如此。我们不是神明，所以得失之间，把握不好。 事实上，走到现在，混混快成了所有人反感的名词。而在林东的计划中，就是要混混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嫌弃。接着就是老张立功，后面升职。 但现在他很拧巴，混混也是有父母的，自己这么做，那些可怜人又该如何度过十数年光景呢？ 再次站起身的林东轻笑一声： “做事不当这么狠辣，得饶人处且饶人。” 顿时觉得身体轻盈，一路来到陆聪家。 今天的紫鼠报纸被很多人看了之后，皆是怒骂之声。 “好好好，这丁珍背后的人还要霍霍燕京，婶婶能忍，叔叔也不能忍。” 另一大叔开口道： “这社会水这么深。这些混蛋就应该死后进入阿鼻地狱。” 随着舆论的发酵，几乎处处都是议论慕斯哲如何被处理。这里面分了两派。 一派认为：现在弄的人尽皆知的嫖娼，还有绑架人之事。这必须判刑。 另一派听后随即嘲讽着： 自古官官相护，没有紫鼠闹出来，大家也不知道。所以最后就是拖字决，到最后不了了之。 金钟在桌前看着今天的报纸，眉头微微皱起，接着就是电话声响起。 “金钟，燕京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好好治理。” 金钟不住的陪着笑。挂断电话后的金钟叹口气，良久后幽幽道： “终究是闹出来了，希望还念一点情谊吧。” 金钟觉得自己上来后，帮林东贷款也出过力，目前报纸上没有报出冻结一事，想到此的金钟打出一个电话。 银行那边的人很是犯难，一边是现任市长，一边是庞然大物穆家，行长闻言后，思索良久，把电话打给上面的人。 他们就是小人物，哪一方都惹不起，随着上面意思的传达，林东被冻结的100万解冻成功。 与此同时，警局向法院提交了慕斯哲一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燕大竟然发出声明： “对于这种无法无天的社会分子，燕大的法学系将会参与此案。对燕大而言，今天弱小的你们由学校保护，明天强壮的你们守护学校。” 这一则声明直接让众人拍手叫好。 “不愧是燕大，这样一来，那个强盗准备牢底坐穿吧。” “燕大是真有魄力，不过这样一来，确实以后没人敢动燕大的人，毕竟一言不合，直接法学系上场。这强盗应该凉了。” 另一派的人还是坚持：“规则只是给穷人设置的，富人眼里就没有规则。” 穆青云悠闲的坐在一间屋子里，按照他与行长之间的交易，钱被冻结后，自己找个时间去把现金带走一部分。 看着桌上的紫鼠报纸，穆青云顿时脸色一变，立马给行长打去电话： “把那笔钱解了，快解了。” 行长接着就听到电话嘟嘟嘟的声音。随即嘴里喃喃着： “这是看到大势所趋了吗？原来穆家也会怕啊。” 穆青云翻看着报纸，一时间冷汗直流。 “这钱不好弄啊！”嘴里喃喃着。 穆斯哲做了绑架之事，都要被林东借助舆论要拉下来，他又会面临林东怎样的报复呢？穆青云胡思乱想着。 高粱办公室电话声响起。 “小梁，你伯伯那事，你看着处理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家主，这事我处理不了。事情闹太大了。现在神仙难救。” 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声音在高粱耳边回荡。高粱冷笑一声： “想让我给你们擦屁股，我不在后面再给你捅刀子就算好了。现在指望我给你解决，真是越老越不清醒。” 金股报社今天的报纸很有意思，大篇幅都是期待紫鼠报社做行业标杆，里面还夹杂着大概什么时候报道警察抓一些妇女的事情。 没料到今天的紫鼠直接把事都报道出来。一次次算计落空的陈飞有点丧气的坐在桌前。 警局里面的混混吃的还不错，慕斯哲就比较惨了，一夜时间过去了，裆部已经结痂。金丝框眼镜衬托下的他恶毒的看着警员。 …… 林东给陆聪看完后，随即拍拍手： “我觉得你的实力已经可以了。明天我就不过来了，那个你跟你妈妈说一下，下周我过来结账就好。” 陆聪眼里露出不舍： “可你还没给我讲完那些假面骑士啊，你怎么就。” 林东摸摸他的脑袋： “好好学，等你到了燕大，我到时候带你玩。亲手做皮套，那才有意思呢。” 陆聪不舍得送走林东，眼泪莫名的流下来。 对于这种高中的知识，高二就已经讲完了，剩下一年时间进行复习。而林东做的就是帮他把所有的知识融会贯通。这么久的时间，已然出师。 林东并未回到学校，而是去了紫鼠报社。封正寒暄几句，二人坐在火炉旁。 “今天的报纸反响不错。现在人都说紫鼠就是社会上的一道光。明天准备写什么？” 林东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标题就是被冻结的100万。燕大学子贷款100万，被莫名冻结，银行的理由是有风险。记得最后质问几句。比如，希望银行站出来说一下理由。” 封正斜眼看着林东： “你这不是与黑暗势力干，就是与银行。这谁能想到？要不要往背后势力引申一下。” 林东笑着点点头。 约莫晚上9点的时候，封正已经把报纸打印好。接着从抽屉里拿出100块递过来。 “今天的报纸收入还不错，一共170左右，你拿100如何？” 林东并未接，摆摆手： “钱就存着吧。明天我应该有事，我给你几个方面的新闻，第一个就是警察张显宗在维护治安方面抓慕斯哲功劳很是突出。第二个就是感谢燕大出面力挺学子。” 封正记下来后，犹豫一番： “燕大不会找上门来吧。毕竟燕大可是从不参与这些纷争的。” 林东摇摇头： “不是他想参与，是不得不下场。与其等到后面被迫下场，还不如提早给自己争取最大的面子。今天的燕大不管，后面这种事再出现，燕大会被诟病。” 封正点点头。二人随便去外面扒拉了几口，接着躺在床上睡去。 今夜有人注定是难熬。但林东已然过了心里那关，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105章 启程，水江 周日清晨，林东爬起来，连忙赶往学校，男人什么都可以忘，女友之间的约定肯定不能忘。来到校门口，随便买了点小吃填了肚子。 回到宿舍，精心挑选了一件合身的西装，这周大多时间都忙忙碌碌，以至于根本没有准备礼物。惆怅之余，长叹口气，想着去了再买吧。 路上顺便问问雪儿，她的父母爱好之类。送礼最好还是要送到心坎上。摸了摸鼓囊囊的口袋，随即苦笑一声： “兜里就2000左右的家当，这次应该够用吧。” 换上西装，整理好蓬松的发型，一路来到女生楼下，欧阳雪也恰巧收拾完，一抹红色围巾包裹着肌肤，宛若白雪里面的一只火红狐狸。 看在眼里的林东，嘴角不自觉的笑笑。 “林同学，可以啊，这么帅。”欧阳雪绕着林东转了一圈，打量着林东。 林东伸出手掌，轻轻捏捏白里透红的脸颊，手感细腻。欧阳雪哼哼几声： “疼，疼，你轻点。” 林东坏笑一声，接着趴在欧阳雪耳边： “是不是想说，不要，停。” 开车的话语让林东坏笑不断，欧阳雪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傻傻的嗯了一声。接着就感觉不对劲。斜眼瞟着某人。某人顿时收起坏笑，正色道： “你之前说今天要去见家长么，远不远？” “水江，你知道吗？鱼米之乡也算是。” 一瞬间林东汗毛炸裂，宛若一只受惊的兔子，对于水江这个地方，林东内心很是排斥。上一世被骗进去做传销，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人都说爱屋及乌，林东大概就是恨屋及乌。 见林东突然间面色大变，欧阳雪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林东握住女友的手，紧接着憋出一抹笑容： “真没事，只是这个地方，算了。” 欲言又止的话语让欧阳雪很是疑惑： “你是不是讨厌这个地方？” “谈不上讨厌，真的。” 欧阳雪感受着林东指尖的冰寒，弯下身子，捂着他的手，不停的哈气。 有些记忆哪怕再过百年，还是记忆如新。林东真的害怕，说暗无天日有点虚假，但寸步难行可是最为贴切。 上一世的水江，林东被骗来之后，起初还是好吃好喝供着，连续好几天都是被朋友带着去不同的地方。第一个面见的是位花甲之年的老人。 林东出于读书人的本能，很是尊敬。所以也就放下了戒心。但是越听老人说话，越是觉得不对劲。 这里面就涉及一个问题，大概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识了大把金钱的林东，在花甲老人的劝说中，不时的皱眉。 他记得原话是这么说的： “现在大环境不好，但是每年国家都会出相应的政策，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就是赶上时代的风口。水江地势优越，国家刚发布了一系列政策。” 老人继续口若悬河讲述： “你现在把钱打到我们总管的账户，接下来总管去投资国家项目，你拉一个朋友可以吃利润。总之，你投资，你就能拿到1040万。” 见识了大风大浪的林东怎会相信，且不说自己不差钱，就算差钱，随便带几个学生一两月，轻轻松松到手好几万。对老者所言，很是不屑。 接下来又是一个当兵的，话糙理不糙的论述着相同的话术，接下来是个上班族，再接下来又是大学生…… 说实话，到最后林东都觉得这是真的，从货币上面分析1040万的来源。从逻辑方面论证这事的真实性。 唯一对一个大学生印象颇深，那是因为上来就与林东论道。此道非彼道。二人从古诗词谈到马克思主义哲学，再从经济谈到社会。 真实才华那位大学生确实有，林东吃亏的地方在于：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基于应付。总体上来说，二者旗鼓相当。 怀疑自己认知的林东，在某天与一个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外出游玩。秦淮河上的戏子在唱着不知名的曲子。一个神经兮兮的老道跑来拉着林东。 “你这人，是个讨债的鬼。真可怜啊！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别看你眼下春风得意，实则已经踏入迷途。要不要道爷给你算一卦？” 当时只道是骗子，林东摆摆手，但余光扫视之下，一身冷汗直流，他看到无论自己的身位如何变换，前后两人都在卡着他的位置，顿时怀疑自己被监视了。 接着就是不断的变换身位，身后一人也在变换。前面的朋友每每说话都在盯着他。内心暗道：不好，这是要阴钩里翻船。 道人话里的那句，痴情种，讨债鬼。暗合年轻时坏了杨瑞性命，终生未娶。习惯用过去真实经历推敲的林东，便怀疑后面老道的话语真实性。 困在友谊里面的林东，还是不愿相信朋友会这么坑自己。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于是就这样，堕入深渊…… 回过神的林东，手脚慢慢感觉到温暖。看着眼前的女友，眼神很是复杂： “其实这里面有一段故事，每每想起，都觉得是多情人的灾难。以至于我对水江这个地方有点不喜。” 欧阳雪闻言，不停给他哈气，良久后，林东手掌灼热，女友犹豫着开口： “要不你别去了，这也怪我，没有想到，你对这个地方这么反感。” 恢复手脚的林东，摸摸她的脑袋，一把拥入怀里，眼神满是宠溺： “答应你的事，我从不失约。万水千山，都要去看看。” 欲要说话的女友，被林东低下头，一记长吻堵在嘴边。 一番柔情过后，二人神态各不相同，林东觉得心头那块压抑的巨石似乎没那么沉重。至于欧阳雪，脸上绯红，樱桃小嘴在林东的索吻之下，赫然点上一抹鲜红。 二人来到校门口，坐上一辆车前往机场。这个年代，由于没有手机，坐飞机只能去机场买票。随着二人买完票，林东出去买了点零食。 听着里面的播报，二人缓缓上了飞机。 “你爸妈喜欢什么类型的礼物呀？第一次见面还是要给个好印象。” 欧阳雪抿嘴一笑： “你这算不算通过我讨好我爸妈？”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你怎么这么油？” “调调在这，不油不行啊。” 欧阳雪一脸懵逼，林东坏笑一声： “油枪滑调。” 欧阳雪眯着眼： “满分10分，我给你8点5分，你猜猜为什么？” 脑子飞快转着的林东，随即捏捏她的笑脸： “有1点5语。” 欧阳雪气鼓鼓的小脸像个小蛤蟆一样，小手不安分的放在林东腰间，下一刻，某人倒吸一口凉气： “姑奶奶，疼，疼。轻点。” 欧阳雪很是满意的收回小手，林东哪是吃亏的人，一双大手遮天蔽日，抱着女友的脖子，接着就是一个长吻。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二人在飞机快落地时，欧阳雪缓缓开口： “其实我爸妈人都挺好，他们啥都不缺。所以你看着来就好。” 头大的林东挠挠头发，这算什么回答。这跟没问有啥区别？ 下了飞机的二人，挽着手，前面的欧阳雪蹦蹦跳跳，很是活泼。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如此。在最爱人面前，不存在装什么大家闺秀。 路过一家老店，女友凑上去，在林东耳边窃窃私语： “水江有名的小吃，鸭血粉丝汤。” 林东点点头，有些记忆，明明过去数十年，但一个名词就相当于一把钥匙，铺天盖地的袭来。纵你学识渊博，怎敌得过曾经的刻骨铭心。 第106章 水江 欧阳雪面前是一碗粉丝鸭血汤，林东手里端着一碗红烧狮子头面。 一个硕大的丸子在林东嘴里咀嚼，用前世的话语来讲，这也叫小吃？真就是好粮食浪费，除了很重得咸口，其他啥味没有。就是这一口咸味，把林东思绪拉回上一世。 “东哥，这是有名的小吃，粉丝鸭血汤，你要不尝尝？”江河磁性的声音响起。 “鸭血吗？算了吧。我心里膈应。”扫了一眼墙上的菜单，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始撒泼。 “来碗面吧，红烧狮子头面。” 价格很是令人发指，一碗红烧狮子头面，竟然25块。这个物价在水江也算是个奇迹。 像魔都，价格疯涨，那是因为赚钱相对而言，比较容易。但是水江，一无工厂，二不是经济特区。虽说金陵很有名，作为六朝古都，经济还真就一般。 随处可见的大楼，真就是书中所写的鳞次栉比。随着林东吃完面，几人骑着电驴回到一处高档小区。平时他的闲余时间颇多。 至于为何来到南方水江，这里就不得不提及一件事，随着土木工程的发展，国家整体经济迅速发展，但某大型公司暴雷后，后面的土木行业一落千丈。 过去的土木行业更偏向于暴富，现在的土木行业就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工程，明明是在亏欠钱，但还是在做。手底下人要养着，这也是无奈之举。 见识了北方的土木没落，林东想看看南方的土木是否会更好。于是在某聊天软件发了一则消息。 时隔多年的江河嘘寒问暖，接着诉说着水江的就业情况。北方的土木工程，本就是强弩之末，所以工资拖欠是常事。南方的第一个吸引点，工资月月发，这就不得不让林东心动。 他很想搞明白背后的逻辑是什么。江河这人算是林东的一个好朋友，当年在初中就要辍学，林东劝了好多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念及当年情谊，林东从未想过江河会害他。随着林东到来，一个屋内，又来了一个人。江河的原话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与你一样，无酒不欢。 但随着入职申请书递交，后面的事情让林东越发摸不着头脑，天天走街串巷，到每一家去接受上课。过去林东在当老师，现在他在当学生。 天天就是熟悉的话术，随着秦淮河上的那一件事，林东起疑。其实哪有什么南方经济会好点的说法，一切都是骗局。 林东欲要逃走，却被直接拦在机场，一路心惊胆战，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被抓回来的林东望着暗无天日的山洞，每天就是一小碗挂面，这还是林东得提供大量金钱。不提供就是挨打，没有饭吃。精神与肉体的受创，当年风华绝代已然全无。 后来林东才了解到南派传销与北派的结合。你要说这里面没有政府人员勾结，打死他都不信。南派更偏向让你随心所欲，但每天让你很疲惫，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思考。 北派就是单纯的把你扣押，给钱就活着，不给钱就等死。这样的环境里，林东足足被扣押了9个月。 回过神的林东看着眼前的一碗面，已然坨在一起。结过帐的他与女友起身离开。 路过一家丝绸店，二人走进去挑了几样，不得不说，水江的丝绸确实顶尖。有了见面礼的林东，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没必要买这么贵的丝绸，我妈不会在意这些礼物。” 林东嗯了一声，二人坐在车上，约莫半个小时后，来到一处古朴的大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似乎在诉说着书香门第，也似乎在告诉世人，这家的底蕴不凡。推开门后是一处石刻，赫然是负屃。接着绕行几步，豁然开朗。 二人走到主屋，推开门，一很是精明的女子出现在林东眼前。气质很是超然，大有那种超脱世俗，却又平易近人。类似于咫尺天涯的感觉。 “小雪，提前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女人面露笑意，随即再次开口： “快进来，外面颇冷，这位是？” 欧阳雪跑上前，在女人耳边窃窃私语，女人轻轻一笑，这一刻，古朴的黄花梨木都失去了颜色。林东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地。 推开眼前的女儿后，女人伸出手，示意林东落座。 “谢谢阿姨，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您的喜好，您且看看。”说着就把纸盒装的丝绸递过去。 女人接过后，放在一旁。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小雪可是几乎没有带回男性朋友，你可是第二个。” “妈。”欧阳雪撒娇般叫了一声。 女人一颦一笑间，摆摆手： “你爸在书房看书呢。天天念叨你，你不过去看看？” 欧阳雪视线转到林东身上，看出女儿担忧之色的女人略微转头： “妈妈又不是老虎，你还怕我吃了他？” 林东点点头，给了欧阳雪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到女儿离开后，女人站起身，走到门前，缓缓合上。婀娜多姿的背影让林东觉得有点失礼，便低下头，手指交叉。 “你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女人声音清冷的问道。 “家里三口，我爸妈是普通农民。” 女人嗤笑一声： “你觉得门当户对这个词，怎么理解？” 这一刻的女人还真就不是花瓶，林东倍感压力。 “您是觉得我配不上？” “你这么直爽，那我就明说了。你与雪儿不合适，而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有些人，生的一张好脸，但不代表你能拥有别人的一切。” “什么意思？”林东心情复杂的问道。 女人走了几步，唇齿轻碰： “欧阳家在水江，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你所见皆是欧阳家的产业。这是经济实力，自古以来，财与权不会背道而驰。而我，是水江大学的副校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问，我是谁的替代品？” 女人轻叹口气： “听过风陵渡的故事吗？雪儿幼年与一高官家子弟，相处甚好，也算是青梅竹马。奈何天公不作美，去年失踪在边境。而你，与他有一张很相似的脸。” 闻言的林东瞬间明了，原以为失去杨瑞，所得欧阳雪是真爱。谁曾想，又是一场谎言。 站起身的林东，打开门，声音沉闷的在女人耳边响起： “阿姨，我可以抽根烟吗？” 女人眉头紧锁，并未言语。 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此刻林东似乎也觉得是那么理所当然。水江这个地方，前世是传销把自己锁在这里。这一世是被骗感情。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就是很正常的交往，谁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女人声音清冷响起： “世间万物都是明码标价，雪儿玩弄你，属实有点不妥。你开个价，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林东宛若被踩尾巴的小狗，眼神寒光闪烁： “真有意思啊，金钱这么无所不能吗？可惜，金钱能买的世间万物，唯有我林东的情谊，他不够。当真情有了价码，怎配真情二字？” 女人微微摇头： “一万？三万？” 嗤笑一声的林东，转身走出这座大院，留下一个高傲的女人站在屋内。 钱，林东很缺，贷款也好，还是之前借了金姐的钱也罢。但只是个数字。情谊在这些人看来，就可以拿钱衡量？ 水江这处伤心地，终究没有放过林东。出门坐上车直接到达机场。 于此同时，燕京政府大楼，金钟寒意遍布周身，嘴里喃喃着： “既如此，那就见真章。” 第107章 扣押 下了飞机后，许多人一拥而上，林东在稀里糊涂中被架着胳膊强行带走。 一处阴寒的房间内，林东坐在桌子对面，桌子的一旁是金钟。二人就在这种场合下会面。 世间情伤莫过于，顶着一张别人的脸，接受女人施舍的爱意。林东还沉浸在情伤里面，看着对面的那张脸。对金钟，他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甚至对于金钟上位后，他曾经模拟过一些事情，冻结一事，远远比不上。 “有事？” 金钟听到林东话语里面很是冷淡，点燃一根香烟：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疏远？就因为冻结钱一事？所以你要在水江准备投资？” 这时，林东才反应过来一些事，原来上次自己随口一言，金钟已然当真。 “三个问题，先回你第一个，人呐，终会变，你从来不看看你做的事，只会找别人的问题。我觉得哪怕是萍水相逢，也会在某些事上出力。” “贷款不是我去帮你提交，帮你申请？” “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你扪心自问。一旦九原工程没做好，担责的是我，做的漂亮，是你拿政绩。所以别觉得这事是你尽心尽力。这是我们各取所需。” 金钟站起身冷冷道： “你的东方教育也好，紫鼠报社也罢，都被停业整顿。只要你愿意与我把九原工程做好，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 林东微微一愣，随即嗤笑一声： “这是给我下马威？你要知道我现在才18岁，少年热血，还真不在意这些产业。” 林东拍拍手，嘲讽道： “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你怎么不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想着掌控我？嗯？冻结钱一事，你有没有能力处理？无非就是想掌控我罢了。” 林东顿了顿继续开口： “水江一行，你自己查查，我累了。不想说，你要是觉得我是因为水江谈判失败，或者那边想要压我价格，都可以。毕竟，头在你身上长着，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本想着可以通过打压林东的产业，就此逼迫他为己所用。现在看来，这就是块滚刀肉。一副你随便搞，我就静静看的样子。 金钟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你知道，我很感激你帮我上位，放在古代，这就是从龙之功。所以我有点自己的思量，也不为过，不是吗？” 林东有点不耐烦的皱皱眉： “那段时间，我爸妈被绑架了，我虽未向你开口，但这从龙之功就这么廉价吗？大家就此解怨释结，更莫憎恨。不好吗？你做你的市长，我做我的老百姓。” 金钟脸色很是难看，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怒火，站起身指着林东鼻梁： “让我把九原工程拍卖的是你，贷款的是你，接下来，你撂挑子，说什么解怨释结？” 林东无奈的摇摇头： “你现在就是要钱，是吗？可以，我给你，我明天就会登报，林东贷款100万申请退还，如何？” “你，你，你。” “怎么？你是要我直接把钱给你？不能这么做事吧？拿着我的名头，风险我担，好处你拿？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看看现在的模样。” 随着金钟摔门而去，结束了这次会谈。 …… 外界随着紫鼠报社报纸的发行，说什么的人都有。 “我以为上来一个市长，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原来与丁珍都是一丘之貉。” “算了吧，谁当都一样。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这不一定是现在市长做的吧？” 另一人直接一巴掌甩过来： “蠢货，你想想，银行敢随便冻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绝对是市长示意。” 如今的紫鼠报社，可谓是如日中天，元都的某些高层都在无时无刻盯着，沙海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轻叹一口气，看不出到底是何意？ …… 林东坐在房内，内心的寒意早已超越房间的阴冷。良久后噗嗤一笑： “自古以来，士工农商，阶级就已经对立起来。所以做朋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至于金钟所言，整改报社以及东方教育。” “那更是天方夜谭。首先自己证件齐全，根本不怕他搞事情。他要真敢乱搞，那就是找死，那一场舆论足以颠覆他的政治生涯，搞不好还得进去凉快一番。” “其次，他要真这么做，今天就没有谈的必要。直接就是扣押。” 现在的林东虽然顶着十八岁的面孔，但灵魂可是实打实的老怪物。智商与经历都不是常人可比拟。但就是感情一事，属实也是短板。 外界的金股报社，今天发行的报纸很有意思，标题为：银行家的诉说。一路蹭流量的金股报社，最近确实发展不错。银行那边的回应就是这事另有隐情。 当人们看了之后，都在鄙夷银行的不作为，事情的后果就是，人们都忙着去银行排队提钱。 这事的发生，只会造成一个后果，那就是银行缺失信誉。100万说冻结，就冻结。那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呢？随着大量民间资本提取资金，整个银行现金流基本已空。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随着资金流出，社会偷盗现象必定频繁，接着就是影响社会治安。 这就体现出公关的重要性。可惜，这个时代，哪有那么健全的体系。 …… 金钟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听着秘书汇报，脸色铁青。 “这就是围棋之中的神之一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城府？” 别说是臭棋篓子金钟，哪怕是他岳父，都不一定看出这一步棋。所有的棋子，在落下的那一刻，你以为无用。实则在几十步后，足以反杀。 再次打开门，走进去的金钟很是颓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怎样我们能和好？至于你说被绑架一事，说实话，我在忙着拍卖一事，所以大事与小事之间，做了取舍。” 林东闻言，长舒一口气： “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可曾听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身边人都可以舍去，试问，这整个燕京市，你又有什么舍不掉？” “我不想与你争吵，你开条件，我们且当做笔生意。” 让步到此的金钟，很是怀疑这竟是自己说出的话。 一直纠缠自己，这也不是个事，林东沉思一番后，站起身，眼神中满满的无奈： “既然你找我做事，第一步，无条件信任。第二，别耍小心思，你能想到的，都在我脑子里。甚至你想不到的，也在我脑子里。” 金钟脸色铁青，准备站起身离开，但想到当下的局面，还是坐在桌旁，如坐针毡，大概就是如此。 林东很是意外，这人竟然这么能忍。这可不是好事，这意味着当下，自己帮他解决了困难，后面绝对要卸磨杀驴。 “其实，我们可以敞开说，你不是什么好鸟，我也不是。所以都别假仁假义，这样大家都觉得恶心。” 话说到这份上，金钟眼睛微眯，手背青筋暴起，胸膛起伏不定。 林东却在这时走到金钟面前： “其实我们没有深仇大恨，做朋友，那就是真的侮辱朋友两个字。我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去做。但是你中间作梗，那就不好意思，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随着金钟点头后，意味着这场友谊走到了冰点。事实上，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阶级，一起吃肉，肯定没问题。但是真做朋友，那就是各怀鬼胎。 这一刻的林东也慢慢明白了一些事，前世那些人为何要换国籍？为何要把资金转移？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正如那句话所言：规则是用来约束穷人的条条框框。而有钱人就是肥美的羔羊，当权者就是持着刀叉，欲要进口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把人当人。这就是资本的游戏。 第108章 杠杆 随着金钟拿到想要的答案，这场风波也算告一段落。林东在宿舍辗转反侧，手里不知何时已燃起香烟，一口接一口，排挤内心的烦躁。 次日清晨，林东来到清风楼，这里有林静师姐上课的教室，早早带了早餐的林东在教室里等候。约莫上课前20分钟，林静一袭秀发出现在教室。 “师姐，这边。”林东站起身冲着她招手。 对于这个称谓，林静也不反感，自己是钱老的弟子，而林东时常去与钱老闲谈，这个称呼，无形之中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林静警惕的坐在他身旁，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不会又有事情找我帮忙吧？我最近很忙，还有几门功课即将考试。” “哎呀，师姐，我是来给您练手的。” 林静瞥了眼，老神在在道： “看见你就没好事，把我当牛马使唤。提前说好，我最近要考试，所以没时间给你当牛做马。” 林东咧开嘴笑笑，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师姐，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运作资本，这不是你们金融系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事么？我就在一两天内会有大批资本入手，需要您帮我运作一番。” 林静摇摇头，随即开口： “你就是打着资本运作的幌子，想让我给你白白打工。你的狐狸算盘，打的我都听见了。” 林东突然凑上前嗅嗅，一脸调皮： “师姐，你真香。” 玉指紧握，接着一拳锤在林东胸口： “你这叫性骚扰，我可以把你送进去凉快几天。” 讪讪一笑的林东继续劝说： “姐啊，你要明白，那可是接近于百万的资金，我觉得咱们学校百分之80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没毕业，或者是毕业后，直接运作这么庞大的资金。” 对于一个金融系的学生，这确实是很大的诱惑。各行各业，学一行，就想要发挥自己所学的知识。其实林东说的很是保守。根本没有人，在实习期可以直接运作如此庞大的资金。 谈判就是这样，手握别人需要的，就不怕别人拒绝。这也算是林东受一部电影启发。上一世的教父三部曲，里面最经典的台词：我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颇为心动的林静犹豫一会，问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闲钱？你不会是抢银行了吧？” 林东故作神秘一笑： “金融学可曾学杠杆？以有限的资金撬动无限的资金。总不能学了之后不用吧？” 林静眉头一皱： “我记得是抵押部分资产，获得一部分贷款。但你也没那么多资产吧？” 林东摇摇头，接着眼睛深邃的看着她： “当下的银行，已经十室九空。资金已然流到了所有民间。那接下来就是把这部分钱流到我手里就好。” 女孩噗嗤一笑，玉指细腻的戳戳林东脑袋： “你是不是傻？当别人是傻子？现在的普通人连银行都不信，凭什么信你？” “你别戳，脑子坏了怎么办？你养我啊？”林东略带暧昧的说着。 接着眼神一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明天会让紫鼠发布一则新闻： 为了更好打造燕京，东方教育背后负责人，林东先生将会修路到每家每户，同时林东先生吸纳所有民间资本，用于建设燕京。东方教育写字楼与紫鼠报社做担保，承诺如下： 路是一定要修到每家每户，但肯定有先来后到。愿意投资者，理当排在前列。其次，我们承诺，每一笔入账的钱，一个季度进行百分之10的利息返还。” 林静脑子飞快运转，接着长吸一口气： “你这是非法集资。” 摇摇头的林东眼神是那么深邃： “当你利用民间资本去做坏事，那必然与国家，社会背道而驰，才会有这样的大帽子。而我所做的事都在明处，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接着林东落地有声道： “国家不用出钱，只需要静静享受我带来的繁华。这样的事，谁会过来挡我步伐。每个人在银行撑死拿一点利息，100块也就几毛，而我直接是百分之10。” 摇摇头的女孩反问道： “哪来的那么多利益。100万的百分之10就是10万，还是一个季度。这你能给的起？” “这不就让你来操盘么？有了你的加入，我的所有计划都能运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有点脏。” “什么？” 林东叹口气，缓缓诉说着： “银行存款100万，利息大概是百分5左右，那我就只能把所有人的利息砍到百分之5。这样就变成我拿钱办事，银行付给所有人利息。” 林静一时间有点混乱，慢慢捋清思绪，嘴里喃喃着： “你是说，要把100万存到银行生利息，然后用利息勾引那些民间资本，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林东看着窗外，生硬的文字缓缓吐出： “可曾知道风险？总有人要掠夺你的果实，银行存钱的意义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有余力去应对风险。有钱说话就硬气。一个道理。” 林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拥有100万，可你哪里有？那可是100万，不是1000块。” “我之前在九原后续的建设项目申请无息贷款100万。所以这一套还是可以运作。最有意思的是，民间资本可不一定是100万，可能是200万。而我只用了100万就可以撬动。” 林静顺着他的思路开口：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随着存钱额度的增加，银行利息也会增加，而你只要比银行利息高，那你怎么都有的赚。” 林东笑着点点头： “确实如此，但我不想与那个腌臜的银行打交道，所以接下来，我希望你拿钱运作，按照我的思路，前期亏10多万，后面都会赚回来。” 林静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这事弄不好，就会把林东直接打入地狱。简直就是在钢丝上跳舞。 女孩抬头直视林东，有点难为情的开口： “我怕我做不好。” 回应她的是林东坦然一笑： “师姐，我过去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人物，若是没有考上燕大，我们甚至都是路人。说这么多，就想告诉你：知识改变命运，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 见林静还是犹豫，接着劝道： “大义握在手里，金钱开道，纵有万山险阻，皆可平。所以师姐，你放心大胆操盘。就算最后亏损，也无妨，我的东方教育明年就会上市，市值会飙升。亏的起。” “我想想吧。这件事太大了。” 这种盘子，她知道林东担风险，但是对于初出茅庐的她，真没信心做好，一旦中途迈错一步，那就是林东的灭顶之灾。 事实上，林东还有一笔资金没有透露，那就是九原拍卖的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块地方会升值的时候，高价抛出，这笔资金足以作为他的逃生路线。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从开始九原工程拍卖计划，林东就没有打算去做九原。一个破楼，做起来又能如何？还不如把它的价值榨干，去做有意义的事。 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让金钟不满，但往后的功绩可比这破工程大的多。大量资金的涌入，林东作为重生者，真的能玩出花。 资本的运作就是大鱼吃小鱼。有了大量资本，说白了，你是妓女，也能给你上贞洁牌坊。而这资本，才是林东一直所谋划的核心。 第109章 气度 铃声响起，林东早已偷偷离开座位，这种事谁会立即给你答案呢？这在林东的预料之中。本打算去报社走一趟，但被一纸传票打断。 没错，今天就是穆斯哲开庭的日子。上午9点，在法庭休息室，一律师着装的男人找到林东。 轻轻推推眼镜后，一身儒雅的气质外泄，文质彬彬的外表，任谁都不会想到是一名律师。 走到林东跟前的男人话语轻盈： “你好，林同学，我是穆斯哲的代理律师，您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谈谈。” “律师的职责是什么？”林东不着调的问道。 一脸懵的律师随即整理好思绪： “帮代理人打赢官司。” 林东嘴角轻笑一声： “律师的本质是维护司法公正，其次你们存在的意义是确保一个万一，这个万一就是遗漏。总有罪犯被冤枉，而你们就是他最后的保障。” 律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林东接着开口： “你父母如果被绑架，你觉得什么代价可以收手？别跟我谈钱，因为一周内的我，将会是你无法想象的富裕。那你觉得拿什么打动我？” 律师轻笑一声： “这个案件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穆先生，所以也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 林东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是说，你会比燕京大学法律系的老师，或者说顶尖的学生更加了解法律？抛开我这边不谈。你觉得这件事影响有多恶劣？燕大能随便让人这么拉屎？” 律师一时间颇为慌乱，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拿捏林东，只要把核心人物拿下，那么燕京这边的压力也就好处理。 林东缓缓走到门口，转头一抹嘲讽拉满： “穆斯哲，不会是最后一个，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就在燕京等他，先宰一个穆家候选人，至于那位的人头，替我告诉他一声，好好活着，等我杀他。” 律师看着门口消失的人影，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元都穆家，十大家族序列，那是何等存在？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可惜这些话林东没听到。就算听到大概也是一笑而过。 十点左右，各方人员皆一一到位。上方是三个法官，接着下方就是燕大的教授，后面是诸多法学院的杰出人才。右方是林东落座，左边赫然是公公穆斯哲。 至于为什么是公公，大家都心里明白。混混里面苏辙没有出场，剩下的混混象征性挑了几个，还有妖娆的女子苏和。法槌落下，正式开庭。 林东看着一厚沓的资料，不禁冲着慕斯哲轻笑一声。 燕大整个系的法学院去搞一个人，那可真是青史留名。随着律师开始诉说，穆斯哲阴毒的眼神看过来，对此林东像看死人一般回应着他。 几个法官本想草草结束，毕竟几位昨日手里拿着一厚沓的大面额钞票。但随着教授列举出诸多罪行后，又多加了一句话： “我身后是很多法学院的学生，未来他们可能是坐在你们那个位置。今天我们来是代表燕大，你们对于公平的尺度定义，很大程度会决定我的学生未来处理的标准……” 一方是穆家的金钱，一方是压力满满的燕大，几个法官如坐针毡。虽然之前想过这次可能不会很顺利，但没想到这么困难。 11点左右，林东一行人笑着离开现场，至于结果，很有意思。即刻收监，无期徒刑。不可调往他乡。 这就意味着，只要在燕京这块地方，慕斯哲活着还不如死去。穆家不是当年丁珍在位时候的穆家，也不能说律师是个饭桶，主要是这个教授有点彪悍。 教了不知多少届的教授，随口几句，就让人压力山大。 “你是第几届？哪里毕业？从事于哪所律所？你知道吴恩吧？我的学生。” 就是这么给压力，谁能扛得住。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这里面很有深意。 你们律师里面最牛逼的人是我学生，这场官司让我不满意，你品。饭碗肯定丢，丢了饭碗不是什么大事，可以重新找，但是一个教授教出的学生，牛逼的很多。 这就意味着，失业就不会被任何有名的律所接纳。随着律师闭口不言，法官无奈的敲下锤子。宣判了结果。 看着穆斯哲从面前被押着离开，林东在他耳边呢喃道： “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礼物。” 这里不得不提对于那群混混，以及苏和的判决。 林东提出和解。这个和解很是神奇，只要没有宣读判决书，就可以和解。几个法官虽然很是不忿，但还是强忍着问道： “理由呢？” 林东冷眸射出寒光： “我虽不怎么看法律系列的书，但我也知道，没有您问的这个环节。您想问，我就告诉你。混混年龄还小，没人管，这是社会，甚至教育的失败。给他们个机会又何妨？” 林东顿了顿说道： “读书人的气度在于，同情弱者。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因为他慕斯哲有个好家世，所以我就一定要让步。我忘不了一双双与我那农民父母般的眼睛，他们期待着混账儿子回家。” 林东眼神颇为平和道： “所以我愿意与他们和解。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风骨，不欺弱小，不畏强权。” 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张显宗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读书人不全是阴毒之辈。法学教授起初对提出和解的林东颇有微词，但听他所言，顿时一笑，燕大培养的人又有几个不优秀呢？ 等到人走到差不多时，教授拍拍林东肩膀，国字脸的教授并没有多出众，如沐春风是林东的第一感觉。 “有点意思，你是建工院的，对吧？” 林东嘿嘿一笑：“教授，这次非常感谢您仗义执言。没有您帮忙，我可就真被穆家这个罪魁祸首溜了。” 教授眉头微皱：“不会的，当你拥有一场翻天覆地的舆论手段时，注定这场事不会草草结束。” 林东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被人看出来了。也是，自己是紫鼠报社的幕后之人，早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挠挠头发后，林东有点腼腆开口： “一个错误的方法追求一个正确的结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人，难过心关。做事，便处处身不由己。” 教授很是认同的点点头，看了眼后面的学生，随即说道： “下不为例，有时间来法学院坐坐。” 林东站到左边，轻轻嗯了一声。接着教授带着一大堆人离开。 这里的回应，一语双关。林东既回应教授所言，别再把学校拉下水，又回应接受教授的邀请。 张显宗看着林东与教授打完招呼后，这才凑上来： “我以为你会把那群人也送进去呢。没想到，你会放过他们。” “假若我不是农民的孩子，假若不曾读书，假若不曾认识叔，我可能真就会如此行事。对了，张叔，怎么没见苏辙？” 老张犹豫一番，颇为为难的叹口气： “苏辙本身受了伤，他的父母天天在外面站着，农村人也没有多少眼力见儿。那些实习生还有点看不起，天寒地冻，不是个事，所以我做主，让他回去修养一番。你不会怪我吧？” 再坏的孩子也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就是最好的见证。情不知所起，林东很是理解，随即递过一支烟。 “怎么会怪您呢？我们是人，都有善心。接下来就是让他们都收敛点，建议把他们交给我，做点正事。没人引导，这条路还是会再次走上。” 老张咧嘴一笑： “本来我还想着把他们安排在辅警里面，现在看来，你早有安排。接下来，穆斯哲那边是？” 林东阴险一笑：“他在燕京大狱，得好好享受做公公的滋味。”接着林东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老张哈哈一笑： “你怎么这么坏啊！真有你的。” 随后老张离开，回到警局，给穆斯哲安排了几个好基友，呃，是好狱友。这就是林东的馊主意。 而林东一身轻松的前往报社，准备开始撬动资本。 第110章 先手 紫鼠报社，封正坐在火炉旁，一脸喜色，手指飞快的数了好几遍。不用问，肯定是紫鼠报社发展不错，带来可观收益。 嘴角不自觉的一抹笑意滑过，眼里哪还是曾经的颓废，神采奕奕，见林东走进来后站起身，给他挪了个位置，走到桌旁，拎起暖壶，接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端到林东面前。 接过水杯的林东，坐在火炉旁，驱走大部分寒意后，扫了眼桌上的钱： “这是今天的收益？” 封正推推眼镜。 “对，咱们报社太火了，基本上都是被销售一空。之前是一个邮政员来取，现在三个邮政员跑。” 对此，林东点点头。大事他可以做主，小事再去掺和就容易给封正心里隔阂。 “对了，你今天有什么爆炸新闻吗？”封正随口说道。 林东放下水杯，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后，歪过头，但见封正已经准备好纸笔，坐在桌旁。 “明天的报纸标题建议定为：撬动民间资本，共同建设美丽城市。 现在银行的资金被散户全部拿在手里，银行失信，我们就出手。” 接着林东把与林静的对话摘出来，诉说一番。 封正犹豫一番问道： “那我这到底把利息定为多少合适？你确定地址定在写字楼么？” “利息就百分之5吧，至于地址，先定在写字楼。写字楼的雄伟，会在某种程度上给予别人一种心理暗示。更有利于吸纳资金。” 封正对于林东所言，持有不同看法。 “其实写字楼距离市区还是有段距离，不一定会有人愿意跑这么远。我建议你在市区租个房子，这样很多人都很便利。 把烟头扔进火炉后，林东站起身，手里握着水杯，原地踱了几步，缓缓开口：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把别人的钱放到我们的口袋，如果在市区租房子，花钱多少都其实无所谓。最重要的是： 当别人看到一处普通房子，会怎么想？会不会心里打退堂鼓？再说我们的利息不低，里面还包含着先修路的福利，村口还要给他们立碑，所有出钱人的名字刻上去。” 封正顺着林东话想了想： “你这一手玩的妙，一条路，最少可以用50年，只要有人进村，就能看到这些人的名字。在心理上，你算计的很不错。但那些人是穷人，会买这笔账吗？” “谁不想有个好名声？百分之五的利息足以吸引一大批人，再加上紫鼠报社与东方教育做担保。肯定会有人心动。” 封正也没继续说，而是飞快的在纸上进行润笔。 沙沙声不时传来，林东喝了口水，坐在火炉旁，再次点燃一根烟。 “对了，留点位置，准备报道九原工程拍卖一事。” “九原工程拍卖不准备改天发吗？” 林东摇摇头，接着开口： “九原工程拍卖可以先预热一波，先把人的心理挑动。给所有人一个错觉，那就是这块地很值钱。等到日子将近时，就会有更多人参与。” 封正走到火炉旁，搓了搓手掌： “等会，我现在手有点僵，你说的太快，我跟不上。” 等到封正再次坐在桌旁，林东看了眼后继续开口： “九原工程由于某些黑恶势力连吃带拿，导致做成豆腐渣工程。今日林东贷款100万，准备响应国家号召，将九原工程打造成一片繁华街区。” 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喝了一口水，接着开口： “由于九原工程涉及太大，所以将会采取与民间资本共建的方式，做一部分拆除一部分现有的垃圾工程。拍下九原工程部分土地的公司，将会后面进行适当补偿。” 封正有点不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先让别人拍下？然后再花钱买回来？什么操作？政府钱多的没去处？” “这件事，后面再告诉你，现在你就往这个方向编写就好，未来你才会看清这里面的门道。” 见林东不愿意说，封正也没追着问，笔尖飞快的在纸上游走。 林东见事情已经做完，悄悄的离开报社。 肚子里咕咕的叫着，林东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走到一处小摊，点了一碗汤面。 随着一口热面进肚，整个身体暖洋洋的。捞完面后，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付完钱的林东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前往警局，毕竟还有一些事要做。 到了警局的林东，径直走到老张办公室，老张忙乱的泡好茶。两人抽着烟坐在火炉旁。 “张叔，苏辙家在哪？有他的地址吗？” “我给你找找。”老张站起身，走到桌旁，翻了好一会儿，抽出一沓资料。走到火炉旁，递过去。 林东打开后，看着毫无营养的文字，地址重复念了两遍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忽然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老张。 “张叔，还有个事得麻烦您一下？” 老张假装生气道： “说的什么话？有事就说，咱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吗？” 林东咧嘴一笑： “我父母被绑架的时候，有一个当地的警察，编号6663，宋终。我看那小伙很机灵，苏辙就是他从山崖下面背回来的。所以，我想给他在市里安排个位置，您应该不为难吧？” 老张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门外，接着把门反锁，顺势一把拉住林东，二人到了窗户边。 “这事没问题，但是市区与他们那个乡里不一样。” 老张叹口气，为难的开口： “人调到市里这事，我能做主。但跟着就是衣食住行。这些有点麻烦，警局现在也没有空余的房子，总不能让他住牢房吧？” 林东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虽然眼下在九原那边有房子。之前陆擎提过一嘴，那边有还未拆迁的房子。但距离警局有段距离。 总不能一个月赚120块左右，除了衣食住行，甚至有可能倒贴吧？ 老张接着为难的开口：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家外面住的我们两口子，里屋是两个儿子。” 林东略带歉意开口道： “没事，这件事往后拖拖，等我这边安排下来再说吧。眼下确实不合适。我先去看看苏辙，这事回头再议。” 老张把林东送出来后，犹豫着，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说。但看着远去的林东，老张觉得老脸一红，林东与他本质上就是大家互相帮忙。 真让人做这事，就有点乱了分寸。 随着社会的发展，上面给警局拨了一笔款，用于采购自行车，可这钱被局长挪用于赌博，眼下没有这笔钱，自行车肯定买不回来。 老张轻叹口气，回到屋内。 拿到苏辙地址的林东，坐在出租车里，思索着该怎么安排这些人。没有合适的位置，那些人终究是祸患。 第111章 总有人间二两风，圆你十万八千梦。 泥土纷飞的古巷，残枝败柳在轻轻摇荡。入眼是一处处土墙，拐角后的一处小口就是苏辙容身之地。 林东捂住鼻子缓缓走出几步，巷子并不大，但这物件可不少。入眼就是玉米秸秆，静静躺在两旁。还未进门，就听到雄厚的狗叫声。 一男人走出来，见是林东，脸色很是难看，他以为林东是来秋后算账。可能在法庭上，林东碍于很多事情，打造自己的人设。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与你的事情，在法庭上就已经说清楚了，你跟我们签的和解书。” 这么冲的语气让林东胸中火气腾的升起。眼睛微微眯着，并未言语。他想过很多种开场白，唯独这种没想过。 见男人还未回去，家里的女人听着狗叫声很是烦躁。毕竟躺在炕上的是自家儿子。虽然他是混混，但终究是怀胎十月的子嗣。 走出来的女人见是林东，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接着强笑道： “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林东扫了眼男人，转头对着女人笑笑： “我今天来是找苏辙谈谈。你们也不用对我抱有敌意，那件事在法庭上，就已经结束。作为把他从地狱里面拉回来的人，你们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女人连忙拉着林东往里面走，嘴里还有点不好意思道： “院子里有点乱，您别介意。” 男人冷哼一声，跟在林东后面，他倒想看看，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要做什么？胆敢对家里人不利，那就弄死他，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随着女人一声呵斥，狗叫声戛然而止，看着偌大的院子，真就是被利用的很是充分。林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形容词，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词穷。 边角大概是一个半米的泥土墙，架着几根木棍。这边是厕所。靠着厕所边搭了一个简陋的牛棚，里面赫然是两头大牛一头小牛在吃玉米秸秆。 在牛棚过来两步，是一个露天的小灶火台。再过来两人宽的距离是房屋，而房屋还是三户人家，林东在女人引导下，穿过牛棚，走到最边上的门前。 只听嘎吱一声，女人轻轻推开门，林东跟着走进去。屋内比较昏暗，但还算暖和，门正对着一个木制的小桌，上面摆着诸多神明画像。 土炕上是苏辙侧躺着身子，身上搭着一条被子。一旁是玉米棒子，还有一些剥好的玉米粒。屋顶被人间烟火熏成微黄色。 女人从一旁拉出凳子，拿着一块麻布擦了擦，示意林东坐下。强忍着不适坐下后，林东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轻轻叹口气后，调侃一句： “苏辙，你小子不会还没穿裤子赖床吧？” 苏辙之前以为是院内的邻居走进来，所以并没有起身。听到是不一样的声音，随即翻滚身子，手臂微微用力，接着身体靠在后面的纸箱上。 “没，我没脱衣服。” 就是这一句话把林东逗的哈哈一笑，接着唠了唠家常。等到大家都熟悉的差不多时，林东缓缓步入正题。 “苏辙，你年龄可能比我大，但是绝对不超20岁。往后的日子还长。你的家庭情况我也看到了。当混混何日是个头？我想给你一条出路，如何？” 苏辙眼神黯淡，接着男人轻哼一声：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没有你，我儿子还是活蹦乱跳。你们人上人的生活，我们高攀不起，以后大家形同陌路。” 林东转头扫了眼男人，开口打断道： “你一辈子就给家里人这种生活，现在你儿子受伤，只能躺在炕上。你不觉得羞耻吗？换个角度讲，我现在是跟你儿子聊。不是跟你谈，所以麻烦你，收一下。” 男人被女人拉着走出门外，随着咣当一声，不用问，这绝对是男人用脚把门踢上的。 苏辙自嘲一笑： “什么路？以前是给别人卖命，现在给你卖命？就算卖命，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身体残缺的我？可怜我吗？大可不必，人各有命，我选的路，该是我的苦难，我都接受。” 林东此刻心情很差，mad，老的火气冲冲，小的也这么气人。自己是来帮他，又不是害他。一个个抱的这么大敌意。 火气腾的升起，林东声音低沉道： “苏辙，你们这一家很有意思，前后顺序不分。是你害我爸妈，你自己跳崖，我派人把你救回来。我觉得只要是个人都得说句谢谢吧？” 按捺住火气，话锋一转： “再说我在法庭上已经大度的放过你们，为什么这一段就过不去呢？我说给你一条路，你看看你爹说的话，真火大。” 苏辙突然被林东气势压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苏辙，人生路很长，猪八戒虽然好吃懒做，但跟对了人，最后成了净坛使者。我说这句话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顿了顿继续开口： “我只想告诉你，跟我走，你可能会有个不错的未来。但是待在这里，你的余生就是混混，或者能吃点苦，做一个农民。” 苏辙低着头，良久后低声开口： “我需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除了做混混，还能做什么？” “我出钱，你做事。在我写字楼旁边，有很多房子，那些人都已经搬走，你在那边开个小餐饮店，寒假那边补课，人数剧增。别说什么都不会，你还小，随便去一个餐厅打几天工，什么都会。” 苏辙纠结一番，摇着头。这时门被打开，女人略带歉意跪在林东面前。 “对不住，真对不住。我们以为你是来算账。没想到你是真心帮我们。” 林东连忙把她扶起来，接着看向苏辙： “我建议你这几天去医院待着，等到养好伤，再去我那边。至于医药费，我出的起，且当是你欠我的。等什么时候赚到钱，再还我。” 苏辙不住的摇头。 “你不要急着拒绝，我可以明白跟你讲，去医院，花的是几个数字。人活着，再多钱都能挣回来。但是病情恶化，那可不是钱的事。人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林东扫了眼男人。 男人略带生硬的语气道： “对不住，是我小心眼。” 林东一时间觉得还不如不道歉呢，这他妈听的真不得劲。念及是庄稼人，直来直往。无奈的摇摇头： “苏辙，路就在脚下，选择在你手中。我希望你在多年后，同学聚会时，你可以昂首挺胸。而不是推辞着逃避。我在院外等你10分钟左右。” 说着林东向外走去，女人连忙跟出去，冲着黑狗叫了一声。黑狗灰溜溜的跑回窝内。 站在院门口，林东点燃一根烟，一时间五味杂陈。这一次机会，苏辙要是错过，那就是一辈子的泥腿子命。 站在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林东不信神鬼一说。但马克思给不了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为何会重生？玄学不知不觉中印在林东思想中。 抽到第三根烟时，林东无奈的看着泥土墙，刚迈出一步，苏辙声音传来： “这么急吗？是不是被我家狗吓尿了，准备回去换裤子？” 林东微微一愣，这小子，真记仇。这是回应林东进门时调侃他没穿裤子。 眼神扫过男人与女人，搀扶着苏辙离开这座落后的小巷。 多年后谈起这事，苏总还是觉得，一切如梦幻泡影。 苏辙二人到达医院后，护士出来搀扶着，林东前台交钱。等到一切完毕，林东买了饭，二人边吃边聊。 “把你的尊严剪了吧？还有你之前的那些小弟，一并都处理好。” 苏辙裤裆一阵恶寒道： “什么？你疯了？大清都亡了，你还要这种人干什么？” 第112章 万山载雪，明月薄之。 半天后，林东知道某人想歪了，手指戳在他的脑袋上： “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什么？我的意思是，把你的那几根黄毛给剪掉，你不会是想当大内总管吧？” 苏辙嗯了一声，连忙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剪。” 林东笑着打趣一声： “我以为你想做总管呢。” 苏辙翻了个白眼，神特么太监，祝你写文天天太监，祝你生孩子是个太监。 一场小插曲过后，坐在病房的林东，脑子飞快运转，接下来怎么安排一些事情。 “那个，我想把其他的小弟带上，可以吗？” 苏辙的声音如蚊子般低沉，林东没听清，抬眼望去，苏辙有点腼腆的把头窝在被子里。 “你说什么？你中午吃的不少呀？怎么跟没吃饭一样，男人说话就要落地有声。重说一遍。” 苏辙窝在被子里，脸色发烫，接着声音稍微抬高： “我想让几个小弟帮忙，可以吗？” 林东一阵好笑，接着走过去，伸手把他的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眼神略带调戏的意味： “卖身吗？最好是一辈子的那种。” 苏辙此刻真是恨得牙痒痒，这货怎么一直开车，自己感觉被吃的死死的。 “好了，别摆着臭脸。那些人我建议把头发剪了，然后找个餐饮店，不要工资，包吃住就行，做个十天半个月。有了经验，后面帮你开店。” 说话间，林东站起身，从兜里拿出一张100块递过去： “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你让护士帮你买点饭。” 眼前人虽然很是可恶，没事就给自己一点小尴尬，但人还怪好嘞。苏辙犹豫一番，紧紧攥在手里，低沉的说着： “我会还你的，你给我记账上。” 逗的林东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出门后，与一个护士闲聊一番。接着打车回到学校。 校门口有一女人打着哆嗦，看到林东从车上下来，连忙快走几步，林东看着眼前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女人就是苏和，这不用问，是来找林东兑现承诺。毕竟之前为了搞慕斯哲，某人可是夸下海口：这事做完，做我秘书。 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的林东，点燃一根烟，苏和不住的打摆子，叹口气的林东，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接着二人在外面找了一处小旅馆。 屋内火炉暖和，孤男寡女，某人正是热血澎湃的年纪，凸透有致的身材在眼前晃动，某人有点把持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 苏和心里咯噔一声： “你是想反悔吗？我这风尘女子，终究是会脏了你的大雅之堂。是吧？” “你想多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畜牲行径。本打算去找你，现在也就不必再跑一趟。苏辙被我安排在医院，找个时间，把他的小弟送过去一个。” 苏和点点头，林东心里痒痒的偷瞄几眼，苏和似乎发现他的偷瞄，很是大方的展示。林东轻咳一声： “还有一件事，明天你就待在写字楼那里等候，会有很多人进进出出。识字吗？会写吗？能记账吗？” 苏和轻轻嗯了一声： “人多的情况下，会不会需要我陪客？要不要我再找几个端庄大气的姐妹？” “什么？”林东一时间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接着一拍脑门，开口道： “不是你的那个意思，哎呀。就是普通人，我不是做那个的，你不要多想。你的工作就是把钱收好，记账。明天人应该不会多，大概一周左右，这件事就会做完。” 苏和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回应。但花白之物还是可以用余光看到。 林东接着开口说着： “大概人最多的时候，我会派大学里面的学姐过来帮你。我重新声明一点： 我是做正规生意，你不要把我带偏。好好做事，明天我也得过去。你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回学校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 苏和看着林东站在门口，一时间被他盯得有点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啊，我的衣服给我啊，你想冻死老板啊？” 苏和慌乱中把外套递过去，林东连忙离开旅馆。古人诚不欺我，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与这个妖精待在一起，简直是挑战自己是不是个男人。 上吧，自己不是人，不上，自己不是男人。 屋内的苏和抚平激荡的内心，突然咯咯咯笑出声：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明明想吃，却像个胆小鬼。”脸色微红的苏和一阵发呆，接着暗夜中离开旅店。走入赌场，赫然是之前跟着苏辙的小混混。 人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大概就是如此。苏和与几人聊了苏辙之事，有一小弟自告奋勇，得到结果的苏和趁着夜色回到旅馆。 …… 回到宿舍的林东，看着众人很是悠闲。拍拍手，轻咳一声。 罗阳微微皱眉，接着调侃一句： “东哥，烟抽多了？别觉得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年少不知身体好，老来病床嗷嗷叫。” 本打算清嗓子与诸位好儿子开会，被罗阳这个混球直接打破气场。 “放你娘的狗屁，明天你们没课吧？” 于洋凑出头： “东哥，结课了，有的课已经考完试，有的老师要组织大型考试，所以我们都等着呢。” “明天，大家帮我去写字楼那边收点钱，会有很多人过来投资，我怕人手不够。” 张凯拍拍胸脯： “没问题，东哥。我最爱数钱了。” 林东噗嗤一笑。邢南却在此刻怪叫一声： “你看，你们看，看外面。下雪了。” “草原上不下雪吗？大惊小怪。”罗阳撇撇嘴说着。 林东走出宿舍楼，看着外面的雪花纷纷落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想到前世的一句台词： “张万森，下雪了。” 说起雪，一时间林东脑子里很多诗句都开始浮现。 最有名的当属张岱的诗：万山载雪，明月薄之。 一处处情侣打闹着，不知不觉中又想起那句最伤情的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微微叹口气后，点燃一支香烟。他与杨瑞一事，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抽口烟，缓缓吐出，唯有明月知伤心。 …… 在燕京大牢，穆斯哲紧紧缩在墙角，眼神迷离，后庭肿胀。来了这座牢房后，被几人先是一番问候，几乎每天晚上都成了必修课。 一囚犯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跟着扭动，接着说了个黄段子： “外面都下雪了，这狗日的天气，上边不凉，下边凉。” 几人闻讯，随即一笑。 接着几个人走到墙角，把穆斯哲扔到床上，几个小弟按着他的手脚，刀疤脸男人嘿嘿一笑： “放心，哥哥会轻点的。” 接着传来穆斯哲鬼哭狼嚎声。 约莫两个小时后，几人轮番上阵结束，他摸了摸屁股上粘稠的液体，默默的走到一旁，拿着卫生纸擦干净。 刀疤脸心情似乎不错，提点一句： “你说你何必呢？每天乖乖的配合，我们也会轻点，非要作贱自己。当个奴才不好吗？” 事实上，穆斯哲很是奇怪，他之前的反抗心理，现在竟然有点想要接受，这就是最初性奴的来源吧。被揍了不知道好几次的穆斯哲连忙赔笑回应： “多谢老大提点，还是老大厉害。您比其他人时间都长。” 彪形大汉咧嘴一笑，拍拍他的脸，心情愉悦的躺在床上，结束了这罪恶的一晚。 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这个理。谁能想到穆家一人之下的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世事难料，为人很难。 第113章 探心 次日清晨，林东推开窗户，雪后的空气是一种清冷，几个好大儿缓缓起床，洗漱一番的林东前往餐厅，买了一大袋包子，返回宿舍，给众人留下一部分。 “你们大概九点左右再过去，我现在还有点事得去处理。” 罗阳打个哈欠，咬字不清的回应着：“知道啦。” 走出宿舍楼，踩在厚厚的雪上面，发出咯吱咯吱声。来到旅馆，轻轻敲门。 苏和早已洗漱完毕，听到敲门声，连忙去开门。 “吃点东西，我们一会去看看苏辙，也不知道这小家伙跟护士处的如何？” 苏和接过后，示意林东也吃点。林东摆摆手，表示已经吃过了。 接着点燃一根烟，整个人直接清醒不少，抽完一根烟，站起身看着窗外的世界。 有种当年某位诗人所言的感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思绪不禁拉回那段不懂事的年纪。自己与几个好友在雪地上面整几个雪球。等到课间，趁女同学不注意，放到她们脖子上。 当时的孩童不会有什么男女之分。顶多哭一顿，而杨瑞被一个好友扔了一次，林东把好友的门牙直接打下来。事后没少挨骂。 林东微微叹口气，现在的自己就算可以去玩雪，但早已不是原来的童真。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等到苏和吃完后，两人在外面坐车来到医院。下车后，林东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去了食堂，带了点煎饼。 进了病房后，苏辙像个小猪一般呼呼大睡。林东揪着他的耳朵： “醒醒，再睡阎王爷要陪你聊天打屁。” 被惊醒的苏辙脑子晕晕乎乎，从他手里接过煎饼，苏和走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等到他吃完后，林东二人与他聊了会，接着一混混走进来，林东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忙去了。” 苏和紧随其后，二人离开医院，踩在小路上，咯吱声响起，走到一棵树下，林东停下脚步。苏和虽不解为何停下脚步，但还是站在他旁边。接着林东一脚踹在树上。 雪花纷纷掉落，苏和蜷缩着蹲下身子，接着眼神不善的盯着某人。某人咧嘴一笑，顿时心里舒服不少。 嘴里嘀咕着：“你昨天害我金枪不倒，今天我送你雪花飘飘。很合理。” 苏和又不聋，闻言面色发红，接着挺起胸膛，在林东余光中晃荡。 轻咳一声的某人，连忙跑开。 …… 紫鼠报社的报纸发出后，大街上虽然因为下雪，人员稀少，但都在小卖铺，以及其他公共场所里面闲谈。 “我了个天，这林东好有魄力。这是在报复银行吗？” “说不好，人还是太年轻，百分之五的利息，还是3个月领一次，紫鼠报社与东方教育公司做担保，很稳妥，我要把我家的几百块钱存进去。吃点利息也挺好。” 另一人摇摇头，接着声音宏厚说道： “他虽然年轻，但是这可不是小数目，我觉得还是不保险，但是小存一点还是可以的。” 众人看过来，唏嘘一声，原来这人平时就是那种人，有好事先让大家别上，自己偷偷上。 一人鄙夷的笑笑： “老吴，你的把戏，大家早就看清了。有意思吗？你摸摸裤裆，大家就知道你在想婆娘。” 众人哈哈一笑。 …… 很有名的一家赌场，老板翻阅今天的报纸后，嘴里啧啧两声，接着通知几个合伙人开会。 等到众人到场后，男人把紫鼠报社的报纸拿出来。 “大家翻翻报纸，告诉我，你们看出了什么？” 一大汉肌肉很是发达，点燃一根烟，大大咧咧道： “这玩意我看不下去，你们看吧。要账我在行。”说着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随着众人翻阅一番，一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您的意思是，我们投进去？” 一老者皱着眉，随即开口： “你是说把那些钱投进去，洗干净？”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摇摇头，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胆敢这么玩？我料想他是看到了一些东西。比如，银行的存款被散户取走。” 接着男人点燃一根烟，继续开口： “他想以此来吸纳大部分资金，我们也可以。只是我们的玩法和他不一样。” 众人皆来了精神，除了那个大汉，大汉摸摸脑袋，接着不耐烦说道： “别打哑迷，就说怎么做？你们文人就是弯弯绕绕，烦死了。” 主位上的男人呼出一口烟： “我想在赌场出一项政策，那就是接受存款，我们利息更高，百分之十。”此刻有人摇头，男人并不意外，接着摆摆手示意听他说完。 “存钱给利息，但是准备带钱走是有条件的，必须在赌场投注好几倍的本金，这样，我们都有的赚。再说荷官的手法，大家不自信吗？” 老者与几个人脑袋飞快转着。 一戴眼镜的男人突然拍了拍脑门，“我知道老大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利用高昂的利息，把散户的资金吸引进来。输钱的那就是赌场获利，赢钱的人那就。” 老者打断他的话，接着开口：“赢钱的人尝到甜头，就会继续反复操作。但十赌九诈，最后的结局是：把他们的钱都吞噬一空。” 主位上的男人点点头：“大家举手投票，有多少人赞同，有多少人反对？” 大汉看着众人都举起手，接着举手憨憨一笑。 随着投票通过，主位上的男人与众人商议一番，把倍数定在三倍。接着众人散去。 男人嘴角勾勒一抹笑意，这场盛宴，他们就是猛虎，那些散户的财富静待他们吞噬。 随着赌场发布消息，很多赌鬼都回到家里，跟家里人探讨，等到家里人问起真能带走时，大多数赌鬼都一脸自信，拍拍胸膛，表示区区三倍的本金投注而已。 有的家庭根本不同意，就此分开三种格局，一种就是捏在手里，谁都不信。一种投资林东，毕竟能看到后面担保的公司。一种就是把钱流进赌场。 ………… 而林东一行人在写字楼里静静等候，苏和坐在一张桌子旁。罗阳几人无聊的与林东说着话。 林东见上午十点左右还没人来，就与罗阳两人准备出去看看，吩咐了其余几人后，他俩走到平房旁边。 看着眼前的砖瓦房，很是坚固。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大家住在这里不会有太大问题。 绕了一圈后，两人回到写字楼。林东提笔勾勒着地形，脑子略微发胀，对于今天没人来，他心里也是早有预料。 人就是这样，总得先三三两两议论一番，接下来才会跟着别人的主意去操作。 突然有一大堆人群走来，苏和站起身冲着林东喊道： “来，来人了。” 林东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人，随即一笑。这场探心之路也不是没有一个好的开头。 “你们这里是报纸上说的这个利息吗？”一男人警惕问道。 苏和站起身微笑着回应。 接着就是325块的入账，后面人有的问询，有的见几个领头的已经存钱，直接把钱存了。 大约中午的时候，林东看着眼前一摞钱，看着苏和： “这大概有多少？” 苏和并未回应，而是把账本递过去。其实记账也是个很累人的活。 张凯突然怪叫一声：“哥，东哥，我手抽筋了。” 几人连忙帮张凯活动筋骨。 等到张凯恢复好，林东看着账簿，心里有点失望，区区三万，距离自己所想，差了点。但这是初期，再过一两天，应该就是高峰。 今天自己带的人虽然足够，但还是忙忙乱乱。吸取教训后，决定明天直接调警队过来。这些钱目前最好放在宿舍。没办法，这边放着也不放心。 罗阳与林东二人看着午时将近，出去给众人买了点饭。下午人还可以。也有4万入账。一天进账7万。接下来，林东准备下一剂猛药。 第114章 调兵遣将 一行人散去后，林东独自来到警局，天已经蒙上一层黑色，来到警局门口，老张正准备回家。 “叔，这是下班回家？” 老张凑上来，搂着林东脖子：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请叔吃顿饭吗？” 老张嘴角咧开：“你小子。” 二人勾肩搭背，寻了一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看着客流量稀少的小店，林东开始铺垫。 “叔，您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张显宗随口回应着： “你是说，那个存钱给百分之五利息的事，是吗？” 林东点点头后接着开口： “我这边今天来的人还不少，但是有点混乱，我想让您这边出点人，管管现场的秩序，价钱可以谈。” 老张摆摆手： “人没问题，这都是小事。钱的话就算了。其实我还有件事想与你说。” 见此行目的达到，林东心情很是不错，开口说着： “叔，啥事？力所能及我就帮你办。” 张显宗扫视一圈周围，接着压低声音： “局长陈明，你还有印象吗？” 林东脑子里面回想一番，接着摇摇头。 老张急忙开口提醒：“就是那个胖嘟嘟的脸，有个大肚子，我记得你之前因为一个妇人被抓，闹到他面前，想起来了吗？” 林东猛然想起，那个有点狡猾的狐狸，“那人有点鸡贼，他要对叔你下手吗？还是？”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张显宗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老张摇摇头，接着叹口气： “陈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染上了赌博，之前好像一直赢，现在把之前赢得都输进去，又在警局里面四处借钱。据说赌场也出来存钱政策。” 林东突然打断：“叔，您说什么？赌场也有存钱给利息的政策？” 老张嗯了一声，接着开口： “陈明之前把上面拨下来的钱，也都送进赌场。那钱是用来买自行车的。现在就我们警局没有自行车。” 林东在脑子里面想着赌场的谋划，接着苦笑一声，这不就是也瞄准散户的闲钱么？但他们怎么赚钱？单纯的白给利息？林东很是不解。 老张见林东在发呆，夹了几口菜。一时间很是安静。 良久后，林东回过神，心里盘算一番，老张这意思是想让自己出钱吧。 “叔，您的意思是我出点钱填补这个漏洞？” 老张被点破意图，略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林东轻叹口气，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接着开口说着： “叔，这一笔钱如果不到账，会发生什么？会连累您吗？还是说，他给您什么承诺？” 老张被再次点破后，脸色微红，腼腆的说道： “陈明私下与我说，这次帮他摆平，以后他升迁，就一定力荐我当局长。” 林东嗤笑一声： “叔啊，且不说他会不会信守承诺，等到他升迁，那是猴年马月啊！他背后没有人脉拉扯，走不远。就算他升迁，那个时候谁还会记得，你帮他的事？” 林东接着叹口气，“叔，钱我有，现在手里现金就有7万，给你也行，但是我希望您想清楚。陈明目前看来，赌鬼无疑，接下来，他的窟窿会越捅越大。” 老张听着他的话，脑子里一字一句的思考。 林东接着蛊惑道： “其实我说句难听的，我们背后有厅长，虽说我与金钟关系不怎么好，但你与他可是并未交恶，靠这些关系，您迟早都会上位。至于他的推荐。” 林东嘲笑声传来，“他的推荐有个屁用。这是人情世故的官场。人情在前，世故在后，所谓的世故就是拿钱砸出人情。我建议您等个十天半月，他肯定出事。” 林东顿了顿后，接着喃喃道： “一个赌鬼，加上赌徒心理，他不死谁死？而他落马何尝不是您上位的机会。您觉得呢？” 老张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这我算不算踩着他上位呢？” “算不上吧？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他自己作恶，自己承受，理所当然。” 老张嗯了一声，接着问了一句： “明天我带多少人过去？” “叔，没必要您亲自过来。只需要派5个警员过来即可。维护现场秩序，免得因为一些人不守规矩，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老张点点头，随即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不然家里人会担心我的安全。” 林东站起身结完账，目送老张离开。 从本心而言，林东不想让一点钱把二人关系闹僵，但自己出钱类似于打水漂，毫无意义。希望老张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人情世故这东西就是这样，哪怕前面做的再好，后面也会因为一点隔阂，相互疏远。万般不由人。 走在街上，冷风吹来，一时间思绪万千。根据老张带来的消息，赌场也玩存款这一套。变相的从自己餐盘里面分了一杯羹。 爽吗？肯定不爽。林东微眯着眼，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最不能忍。但又能怎样？林东记忆翻涌，上一世，着名的打黑除恶行动，之后就是赌场关门。 从此，大陆再无任何赌场。 打个哆嗦后，呼出一口气，接着拦了一辆车，上车后，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干。一时间疲惫涌上心头。 元都一处办公室，沙海听着下人汇报，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他有很多疑问。 都已经批复给100万贷款的情况下，还要去吸纳资金。意义何在？一个九原工程肯定够重建。他还给百分之五的利息。问题是这利润从哪里来？ 会有商人不重利？打死沙海都不信。还要免费给燕京修路，这笔支出可不小。对于赌场玩出的新花样，沙海叹口气，这事他没法管，因为他也是获利的一方。 元都穆家，穆思齐听到下人汇报，嘴角冷意不断： “告诉穆青云，让他好好琢磨，救他哥哥一事可以放放。想想怎么把林东手里的现金流拿到手。” 接着下人走出房间，前后瞄了瞄，见没人后，给高粱打去电话，把家主的意思说明白。由高粱传话给穆青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高粱本就是想要毁掉这个家族的人，及时传达？哼，他准备先拖着。 第115章 晓月入我眸 下车后，径直走向报社，林东轻轻推开门，一阵寒风吹过，封正不禁打个哆嗦。 “有什么着急的事吗？这么晚？” 林东连忙闭上门，坐在火炉旁，牙齿不住的打颤，缓了缓后开口道： “你知道赌场也出来存款给利息一事吗？” 作为记者的封正打了个响指： “我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还不少呢？赌场虽说利息很高，但是玩的是套路。他们定的政策是，存钱可以获得百分之10的利息，但是想要把钱提走，需要投注三倍。” 林东闻言，脑子飞快运转，良久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主意出的可谓是良心坏透。 根据不同的标准，分为不同的人群，且将赌博作为标准，曾经没接触赌博的是一类人，接触赌博的是二类人，戒赌的人是三类人。 原先只有二类人在赌场娱乐，随着这一套政策发行，意味着其他两类人也会慢慢同化为第二类人。钱财都是小事，主要是这么做，直接毁掉很多人的生活。 本来打算发布其他新闻，林东此刻眼眸微眯，这一刻，不管自己是不是读书人，都不能让普通人走入这场圈套，毕竟，归根结底，事情起源在自己这里。 “明天的标题定为：今日收款十万，目前根据计算，还有90万的额度，大家先到先得。后续是否决定给大家额外的额度，且看后续发展。” 封正在纸上刷刷刷的书写，接着开口说着： “你是准备以此来刺激整个群众，告诉他们，犹豫就会没有名额，然后迅速积累资金？” 林东点点头，继续说着： “第二块标题为十赌九诈，从本心讲，不论是紫鼠报社，还是东方教育，都不曾有害人之心。但眼下骗局横行，虽然政策是由林东先生发起。” 林东从桌上拿过一杯水，喝了口，接着说道： “但是很多危害社会的组织见风而来，下午林东先生会邀请很多参与赌博的高手展示一些赌技。欢迎各位来观看，真心奉劝大家一句：十赌九诈，不赌为赢。” 封正犹豫一番，担忧之色满满： “你这么做，相当于动了赌场的蛋糕，赌场势力繁杂，我们惹不起。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东站起身，走了几步，接着看向窗外，风雪交加，这场雪什么时候会落幕呢？ “做事之前，先学做人。我是读书人，虽然是理科生，但是可曾听闻张载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所有文科生的抱负啊！可与这事有何干系？”封正反问道。 “我可以明白讲，这场局，一旦有人踏入，那毁掉的就是目前的安定局面。当工人输钱，接着借钱，接着赌。上层人士赚的盆满钵满。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林东顿了顿继续说着： “最可怕的是，一群老鼠，并没有真正的大局观，只会见利起早的人，拿到钱会做什么？无非就是享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是我们现在吃的好，还是古代皇帝吃的好？” “当然是我们。” 林东接着问道： “那我们幸福，还是皇帝幸福？” 封正慢慢明白林东的担忧来自于哪里，当一群人掌控大量社会财富，为了追求刺激，所有事件都会被明码标价，那这个现有的社会体系就会被打乱。 虽然明白这些人的危害，封正还是犹豫的说道： “上层人会管的，我们尽量别趟这趟浑水了吧？” 林东自嘲的笑笑： “你觉得一个赌场，为何会存在这么久？那是因为背后有利益输送。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是这个道理。而真正受害的，是底层老百姓。” 林东叹口气，接着说道： “你要明白，这件事起始之源在我，没有我出了这么一场政策，就不会有人看出背后的这块蛋糕。普通的分蛋糕我并不排斥，但是这明摆着就是要毁掉很多人的家庭。” “后面社会体系崩塌后，所有人会被别人的舆论指向我，我就是那个背锅的人，与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早早把这事捅破？” 封正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开口说着： “真难，还好你心眼多。不然，我们就是被宰的羔羊。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林东轻笑一声，离开报社。 寒风肆意，月光狡黠，这一刻，远远看山，万山载雪，明月薄之。真就具象化在眼前。总有人要站出来，总有人要脚踏黄土，顶着风雪撕开那遮天蔽日的囚笼。 夜色将近，路上再无车辆，虽寒风凛冽，但又有什么办法？林东时不时打个冷颤，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买车，刻不容缓。大冬天是真受罪。 约莫11点左右，走到旅馆，犹豫一番，还是在前台开了一间房。钱花不了多少，但是与苏和住在一起，可能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接着敲响苏和的门。 “谁呀？我都睡了，有事明天聊。” 林东嘴角干瘪，喉咙滚动： “我，林东。找你有点事要谈。” 大约十分钟后，门被打开。走进去后，看着苏和一脸不高兴。 “老板，你疯了吗？大晚上你还要布置工作吗？” 林东略有点不好意思，但眼下时间赶的紧凑，厚着脸皮开口： “明天下午我需要你来一场表演，对你而言，不太好。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苏和呵呵一笑： “不好我还会同意吗？免问，上炕睡觉，我能给你让个位置。” 某人偷瞄几眼，苏和很是大方的挺起胸膛，嘲讽拉满道： “得了吧，有贼心没贼胆。你睡不睡啊？” 林东无比尴尬，但还是咬牙说道： “明天下午，我需要你在写字楼，进行赌术表演。拆穿赌场的那层遮羞布。我知道，这事能让你得罪赌场，但眼下，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和瞧了瞧面前脸色发红的男人，轻叹口气： “你让我做这事，你考虑我的处境吗？我胆敢这么做，会面临的是赌场封杀，接着就是，死在不知名的小巷。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一时间林东不知该怎么说。你与她讲社会？讲大道理？这不是一个层次。普通人只求柴米油盐，读书人求的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二者不在一个层次。 “那，需要我怎么做？”林东试探性问道。 苏和摇摇头，接着皱着眉开口： “你这么做，相当于坏人赚钱的生意，你现在有背景，没人动你。但往后呢？据我所知，赌场背后可是与元都很多大家族有关系。弄不好，你的背景根本不够看。” “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我能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不死，人大之下，无人能动你。” 苏和轻叹口气： “你既然不死心，那就权且碰一碰。你看看到底水有多深？我死后，记得照顾我弟弟，现在上高中。学习不好，但很懂事。他叫苏明。” 交代完事情后，林东随即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开的房间内，一时间，想哭又哭不出来。 宛若一片大山压着，背后的人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大。未知的恐惧方是真正的压抑。 “终究还是要求人，那就放下身姿，与那些腌臜货色博弈。看看这轮明月是否可以光芒四射。”林东喃喃着，心里却想起那几个好大儿。 罗阳这小子家庭背景很硬，但不论是什么时候，能不求人，就不想求人。林东思索半天，发现就只有这小子的家庭背景足以让自己翻盘。 辗转反侧得躺在炕上，唯有明月入眸，可今夜又何止是一个林东睡不着呢？隔壁的苏和亦是如此。 第116章 恶龙抬头 次日，林东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门，听到开门声，苏和紧跟其后。二人坐在一处小摊，客人稀少，但人间烟火味十足，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笼，接着一碗稀饭上桌。 二人都罕见的没有互相打趣，静静吃着眼前的包子，味同嚼蜡，大致如此。结完账的林东拦了一辆车，二人前往写字楼。 几个义子也都早早到来，见面后，林东强笑一声： “可以啊，挺早。值得鼓励。” 罗阳打个哈欠，咬字不清的抱怨几句。外面张显宗也带着警员到达，林东快步上前，撒了一圈烟，老张与林东在一旁说着什么。 “这些人应该够了吧？” “嗯，谢了，叔。如果后面发生什么事，您尽早脱身。” 老张狐疑道： “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多派点人。”张显宗咬咬牙接着补充一句： “我可以把三个大队的警力都派过来。” 林东握着老张的手，安慰一句：“没事，我只是心有所感。承蒙一路照顾，但接下来的博弈，不是你我能左右。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叔，为人不易。且行且珍惜。” 老张眉头微微皱起，“有什么大事吗？还是你杀人放火了？” “没事，您回警局吧。我这边候着就好。” 老张犹豫一番，留下一句话后离开。 林东一时间心里暖暖的，张叔是他从始至终最不看好的人，他觉得，人一辈子处在底层，看到往上爬的机会，一定会出卖自己的底线。 但事实是，走到现在，老张依旧不离不弃。就像老张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别怕，叔陪你。” 林东自嘲一声： “戏子揭开遮羞布，学子破开囚笼，万事皆知的神明，你就在天上看着吗？” 收拾好情绪，回到写字楼。罗阳看出林东心神不宁，走过来递了一根烟，接着二人离开人群。苏和远远望了一眼，随即摇摇头。 “东哥，你怎么了？” 一时间林东不知怎么开口，苦闷的抽了一口烟。 “罗阳，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所有人，那该怎么办？” 罗阳打个哈欠，豪气干云说着： “东哥，假如是我，那些人都完蛋了。我爷直接打个电话，一个师直接派兵到了，谁有意见，那就枪炮下见真章。说句难听的，在这片土地上，没人敢随便得罪我家。” 一时间想起那位伟人说过的话，“枪杆子里出政权。” “真好，我很羡慕。但我就是我，纵使九死仍不悔，有些事，不做后悔一辈子。所以啊，我这次，应该是玩完了。” 罗阳揶揄道： “东哥，你是刺杀其他九大家族的当家人吗？还是把他们家继承人都坑杀了？” 林东轻叹口气，沉重的说着赌场之事。 罗阳听完后，眉头紧锁，嘴里喃喃着：“你这般年纪，干的这事，没谁了。除非有外力激化，否则很难有胜算。我可以求求我爷爷，苏和死不死我做不了主。但是你，我保定了。” 林东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能不死，谁不想活？可人呐，肉体求生，精神求死。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苏和跟我选一个活着，那只能是她。” 罗阳打趣道： “不是吧，你喜欢她？这可是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一轮，抱4块金砖。” “没有，只是觉得，人之所以为人，就应该这么做。是我把她拖下水，理应由我把她拉出来。” 不知何时，邢南站在一旁，接着轻咳一声。 “东哥，可曾听闻草原儿郎？” 罗阳被这一句话整的摸不着头脑，林东点点头：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邢南接着嘴角勾起弧度：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邢南，草原是我家，我的草原名字叫敖日真，如果在这里活的不开心，草原欢迎你。” 林东看着眼前灿烂的笑容，接着微微一笑： “谢谢你，敖日真。但这里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一切落幕，我们室友几人，去看看满是牛羊的草原又何妨？” 几人站着聊了一会，苏和那边开始接待今日存款的散户。 …… 紫鼠报社的报纸发行后，很多犹豫不决的人直接一股脑冲向写字楼，生怕没有机会。 赌场一座华丽的办公室内，男人嘴角一抽： “真是个记仇的小家伙，既然你搭台子等我登场，那就遂你愿，看看你的台子硬不硬。” …… 元都一处办公室内，沙海听着电话里的话语，一时间有点无奈。赌场的把戏被揭穿，受损的是上面的这些人，这些人可不是市长可以比拟。 轻叹口气，嘴里无意间喃喃着： “真能折腾，本想让他把燕京的水搅浑，现在倒好，砸到自己的脚。” …… 京都大牢内，几个狱警今天心情很不好。赌钱，这事有输有赢。但谁喜欢输呢？输钱的几人随便拉出几个犯人，一顿胖揍。犯人除了哀嚎声，就是棍棒的打砸声。 不巧的是，穆斯哲那个牢房内的老大就是被揍的那个，好在人机灵，从兜里递过去几十块钱，狱警笑笑，让他滚回去吧。 人就是这样，上面欺负下面，下面只能发泄给最底层。穆斯哲就是那个出气筒。粗鲁的老大没有之前的任何措施，一顿操作后，慕斯哲竟痛的晕过去。 等到他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一个男医生在旁边给学生授课。 “看见没，这就是肛裂，这是…………” 有几个学生不禁提出疑问： “老师，他这里也会伤到神经吗？怎么还不醒？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医生打断道： “别怀疑老师的医术，想要他醒来，那还不简单，接着拿出一根针，走到慕斯哲床边，本来假装的他，见状立马睁开眼睛： “医生医术高超，可谓是华佗再世，扁鹊再生。” “老师，你不是说睾丸切除后，说话就是不男不女吗？” 医生颇为尴尬，看着求知若渴的学生，一把脱下某人的裤子。 “你们看，这不是切除了吗？” 穆斯哲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尼玛，我尼玛这是什么医生啊，真粗鲁。一时间脸色憋的通红。 几个学生议论纷纷，慕斯哲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第117章 第一次交手 赌场繁华，有人哈哈大笑的离开，有人失魂落魄的出门，在一处豪华办公室内，男人拍拍彪形大汉的肩膀，接着说了一些话，大汉咧嘴一笑： “放心，这事我擅长。” 接着大汉离开赌场。 写字楼前，随着上午的人流量结束，几人累的趴在桌上。张凯有气无力的吐槽道： “东哥，我虽然喜欢数钱，但是你不能这么高强度啊！我这手都快要没知觉了。” 林东安慰一番，眉头紧锁。想着现在这个时间段，紫鼠报纸肯定被广为流传，那接下来，赌场会怎么接招？混混砸场子？有警察在这里，他们翻不起浪花。 罗阳买饭回来，众人扒拉了两口，苏和把账簿递过来，林东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扫了眼后面的数字，随即嘴角露出笑意。 这一上午收入三十万，这个结果出乎意料。随着众人趴在桌子上休息，林东闭上双眼，昨夜没睡好，脑子有点胀。眼睛火辣辣的难受。 不知不觉中，林东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随着一阵嘈杂声，几人推醒林东，朦胧睡眼睁开后，看着苏和： “怎么了？” 苏和面露难色： “外面聚集了不少混混，领头的那个是着名的打手，现在我们被包围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是这么明目张胆。林东眼睛微眯，扫了眼四周，拿起一根龙纹钢筋，走到几个警察身边，低语一番，接着一个警察跟着林东走进来。 “好兄弟们，今天我认栽了，你们跟着这位大哥走吧。” 邢南憨憨一笑： “东哥，俺们草原人虽然好斗，但是没有抛下同伴的习惯。今天他们胆敢让我在这里吃了亏，草原人将会领兵而下，不死不休。所以，东哥，我不会走。” 罗阳走到跟前，与林东私语几句。林东面露难色： “没必要，为了我，何必呢？这么做，让我欠你很多。” 罗阳揶揄一笑： “等我消息。” 十分钟后，除了罗阳外，所有人都未曾离开。 门外的混混见是一个不知名的学生，也就未在意，没必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起冲突。而恰恰就是最不起眼的人扭转了战局。 罗阳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小卖铺，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接着元都罗家一老者走到桌前。 “爷爷，我不上学了，太可怕了，燕京好多混混，围着九原这边的写字楼，貌似要吃人的架势，爷爷救救我吧。我答应您，回去后一定乖乖听话。” 桌旁的老者胡须抖动，接着安抚一番。挂断电话后，接连打了十多个电话，一时间，元都风起云涌。 …… 一不知名的大山内，几个军人在训练，寒风刺骨，但听到命令，还是毫不犹豫的趴在冰冷的地上。随着一层层电话传达，各大司令部直接出动直升机。 而在写字楼这边，群众慢慢增多，不少人是赌徒，苏和见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眼林东，林东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苏和站在几个桌子搭起来的小台上，接着给众人展示一张张牌，确定是正常牌后，接着开始出千，众人要几点，苏和就开几点。 接着苏和把很多招式一一慢动作展示。什么袖里乾坤，什么借花献佛。众赌徒见状，都是愤怒之色，而林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了这些人的愤怒，接下来才有把握对付眼前的混混。随着苏和开始展示最后一招时，混混们直接推开人群，开始打砸。 ………… 张显宗在警员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把三大队人员集齐，在外围处，进不来。但随着里面乱哄哄的场面，林东站到苏和身边，看着眼下的众人。 落地有声道： “输赢之间，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别人出千作弊，这就是破坏公平。看到这些混混了吗？这就是背后人，不想让你们看到，接下来，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林东顿了顿后，继续咆哮着： “你们是人啊，我们怎么可以被如此蒙昧？大家不气愤吗？那些混混就是背后人的爪牙，各位，请尽情释放心中的怒火吧。” 接下来，场面混乱至极。赌鬼虽然力气不够，但是下死手。几个赌鬼加在一起，一时间，混混们胆寒的不敢靠近。而在外围，张显宗拿着警棍与众人反击混混。 随着混混们士气下落，彪形大汉走出，一身横练的肌肉把衣服瞬间撑破，接着扒拉开面前的小弟，一巴掌一个赌鬼，现场的混混们顿时有了士气。 林东把苏和交给室友保护后，拎起龙纹钢筋，拖地而走，接着手臂发力，这一击，要是砸在脑门处，必定红白一片。哪料大汉咧嘴一笑，双臂交叉，只听一声闷响。 林东虎口直接被震裂，接着鲜血喷洒而出，疼痛倒是感觉不到，唯一感觉就是酸麻。索幸舍弃钢筋，用力一蹬，直接跳起，一个劈腿砸在大汉肩膀。 大汉脸上的疤痕此刻很是狰狞，顺手捏住林东的腿，直接抡了两圈，接着被砸出去。好在周围都是人，这天寒地冻，要是砸在地上，不死也残。 感觉脑子略微有点发懵，林东脖子向后转了一圈，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接着近身与大汉搏斗。 一记顶心肘使出，宛若砸在钢铁上一般，大汉沙包大的拳头冲着林东脑袋砸来，林东歪过脑袋，大汉顺势向下一锤，林东整个臂膀宛若散了架。 趁着林东失去平衡，大汉一脚踢出，林东宛若炮弹，直接被轰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时间林东呼吸困难。强行呼吸了几口，耳边不知何时已经有血液流出。 手臂微微用力，接着踉跄的站起，转头看向屋内的苏和，嘴角微动，但是并未发出声音。 苏和手掌捂着嘴，他知道林东说的那句话： “除非我死了，否则人大之下，无人能动你。” 女人喜欢甜言蜜语，而男人恰恰喜欢做给你看。邢南犹豫的看了于洋一眼，接着快走几步，轻轻跃起，眼神凶狠，这一刻，草原儿郎的本色渐渐释放。 一脚踢在大汉身前，接着趁他不注意，借力落在林东身旁。 “还能行吗？” 林东吐出一口血沫： “死不了，这货不是寻常人，感觉像块钢板。” 邢南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这确实不是一般货色。”接着冲林东一笑： “你见过人体结构吗？可曾听闻庖丁解牛？” “什么意思？” 邢南本想说什么，但大汉地动山摇般向他们冲来，挡路的几个混混直接被撞飞，邢南很是灵巧，宛若兔子般轻轻一勾，林东顺势太极阴手卸力。 最恶心的是，林东两人的攻势在大汉面前，感觉跟挠痒痒一般。大汉时不时给他两一下。渐渐的二人落入下风，一路打，一路退。 退到墙角的二人，再无退路。猛然间，林东想起李小龙打外国人的一招。就在电光火石间，大汉一拳迅速砸出。 林东一把推开邢南，借力后做了个很怪异的招式。只见上半身在地上躺着，双脚向上踢出，大汉一拳轰在墙上，而林东那一脚，恰好使其手腕的骨头硬生生插在手掌中。 大汉咆哮一声，接着一脚踢出，林东直接像个皮球般顺着墙边，一路滚落。 “死，我要你们死。你们两个臭蚂蚁。啊！”随着大汉仰天长啸，林东已然无力站起，林东似乎都想到自己会被打的脑浆四散。 张显宗推开人群，警棍脱手而出，很是精准的砸在大汉的拳头上，一时间大汉眼眶欲裂，接着扫了眼张显宗： “你和他们都要死，你的这件衣服，就作为你的丧服吧。” 大汉一脚踢出，老张与他对了一脚。顿时人倒退几步。嘴里喘着粗气，这第一手，就已经落了下风。而自己也没带配枪。 只怕今天真就要交代在这里。大汉欺身而上，二人交手数十分钟。张显宗被一拳砸飞。大汉冲着林东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 而林东自嘲的笑了笑，准备接受死亡的降临。 第118章 灭门 大汉再次发动冲锋，林东闭上了双眼，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邢南用尽全力，推开林东，接着叽里咕噜的冲着黑色大鸟诉说着。 冲天而起的大鸟霎那间消失在众人眼中，有了这段小插曲，大汉微微一愣。邢南站在林东面前，眼神凶狠，摆出一个架势。 大汉突然间吐出一口血沫： “你是草原人？” “认出来了？晚了。” 随着成吉思汗统一大陆，最远威名打到日不落帝国。草原人的凶悍，可见非同一般。一时间大汉有点为难。 目前大陆，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各族安稳，一旦草原人领兵而下，别说是一个赌场，就是整个燕京陪葬，都不为过。如果是普通的草原人，倒也无妨。 问题是能拥有海东青的子弟，岂是泛泛之辈？大汉正在愣神之际，天空一声巨响，数不清的直升机位于高空，接着诸多士兵从天而降。 罗阳推开外围的警察，缓缓挤进人群。像个显眼包一般，举起双手，冲着那些士兵的喊道： “喂，在这里，我是罗帅的孙子。” 几个军衔很高的军官，连忙跑到罗阳身边。随着诸多士兵降临，场上众人都停下追打，罗阳冲着一司令开口： “先让他们冷静冷静吧，那个大块头，处理一下。” 寒冬时节，谁会乖乖听话？只见司令手持勃朗宁手枪，对着天空放了三枪，接着传令士兵执行命令。 大汉见林东在那里猖狂的大笑，心一狠，直接再次冲来，罗阳连忙咆哮一声： “杀了他。快。” 枪声响起，不止是一枪。大汉应声倒地，被压在下面的林东一时间有点晕厥。罗阳这个大骚包快跑几步，与邢南二人用力向外拖着林东。 “停停停，几位大爷，我快被你们五马分尸了。” 几位士兵看了看司令的眼神，快跑几步，四五个人齐齐发力，方才把大汉从林东身上挪开。 只见他长吸一口气，回过神后，冲房内的苏和招招手。 等到苏和走近后，几名士兵顿时一乐。 “这他么是个情种。” “少说废话，精力旺盛就跑个五公里。” …… 林东在苏和耳边窃窃私语： “拿出5万，给在场的军人。该花的钱一分不能少。对了，我帅不帅？” 苏和暗嗔一声： “你这一回敢正大光明看了？” 只能说某人贼心不死，苏和蹲在他面前，花白之物一览无余，某人顺势一饱眼福。 被看穿后，林东轻咳一声，冲着罗阳与邢南笑笑：“谢了。”只觉得身体宛若被掏空，接着瘫软在地。 有士兵开路，很快清出一条路，林东被送到医院。在场人趴在地上。这姿势，嗯，很抖。司令员拿出随行的卫星电话，接着报告此行结局。 老爷子那个气啊，活了大半辈子的精明人，哪还不明白是被孙子耍了。要求那个混账孙子接电话。 当罗阳接起时，老爷子一顿咆哮。罗阳自知理亏，不断说好话。效果微乎其微。还是连着叫了好多声爷爷，老爷子才停止三字经。 留下一句，回头给我去军队拉练，没得商量。之后吩咐司令员，留个士兵给这个混账。 …… 草原部落，随着一声鹤唳般的尖叫声，诸多男儿立刻走出蒙古包，随着海东青的指引，一路策马奔袭。弯刀在后，马鞭在手，男儿热血，可暖寒天。 ……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时，高粱聚集的警员才缓缓来到现场。虽然早已接到上面的指令，但穆家同样也来了电话。廖廖数字：作壁上观。 苏和听从林东所言，拿出资金给司令员。有钱白送，谁会不要呢？但能做到司令这个官，肯定有自己的谨慎点。收到钱后，立马给老爷子打电话交代。 老爷子胡须抖动，接着长舒一口气： “拿着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军队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士兵已然离去。罗阳身边紧跟着一持枪的男人。在场人想要爬起来，殊不知，早已麻木。 老张与高粱碰面后，高粱冲着老张大笑一声： “警局张局长，英勇搏斗，于万人之中，保护人民财产，值得称颂。陈明局长由于私自挪用公款，已被打入大牢，你的任命不日就会抵达。” 老张咧嘴一笑。这场混乱会被盖以其他的事情。大家有利可图，都闭上嘴即可。至于混混，都被抓回警局。群众只是被安抚一番，接着都放回家中。 …… 医院的林东陷入昏迷，寒冷的温度，会降低新陈代谢，变相救了他一命。年轻人，精力旺盛。一场又一场的手术。肋骨断了好几根。内脏有的都被破碎的肋骨刺穿。 随着诸位医生的发力，林东在三天后安稳的躺在病床上，这几天林静去了写字楼，帮衬着苏和。短短三天又是140万入账。现在算下来，已经有170万左右。 而在这三天内，发生了一件大事，赌场从人到狗，都被杀的毫无活口，灭门不过如此，这还是有人第二天去赌场赌钱，推开门后，直接瘫软在地。 金钟作为市长，此刻很是捉摸不透，赌场这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元都一处办公室，沙海皱着眉头，良久后自言自语道： “真是一群疯子。” 桌上摆着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草原异动，已入关。 这里就不得不提邢南一事，自从海东青回去报信，草原儿郎马不停蹄，有海东青的指引，很快找到邢南。 见一路风尘仆仆的叔叔，邢南立马安排人住在旅店，却被几人摆手拒绝。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几个叔叔一合计，直接把赌场收割一番，金钱都留给邢南。 大好头颅，森然弯刀，绝配。这也是几个叔叔辈做给那些人看。 我草原儿郎，在大学受辱，就是这么个结局。也算是立威。 随着这些人离开，邢南看着满屋子的钱，一时间合不拢嘴。小财迷模样跃然纸上，每天抱着钱睡觉。那画面，真不忍看。 第119章 温柔乡 干瘪的嘴唇，眼睛直溜溜转个不停。想要挪动手臂，接着嘴里嘶溜几声，没错，这就是林东的模样。 难得一个人，可以偷得半日闲。正当某人发呆之际，苏和推门而入。这女人是真有韵味儿，林东百看不厌。能做荷官的女人，身材自然无可挑剔。 “醒了？你这双贼眼，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老实？” 林东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低声开口： “你说话声音小点，我头疼。” 一场酣畅淋漓的架后，轻微脑震荡，稍微分贝比较高点，都会震的耳膜生疼。 这女人很是大胆，轻轻抚摸着林东的头发，接着在耳边私语几句。 “什么？那让她们进来吧。”林东皱着眉，无奈的说出口。 苏和表情略带戏谑，很是期待一场大戏。接着走出病房，由她把两人引进屋内。这两人是林东目前最不想见的人，但也是不得不见的人。 杨瑞一身校服，干净整洁的出现在林东面前，欧阳雪长发及腰，手里提着一些罐头，放在林东床头。苏和靠在门边。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林东一时间很是窘迫。 杨瑞轻咬贝齿，眼眶不争气的留下两行清泪。 “林哥哥，你怎么伤成这样？” 一时间，林东头痛欲裂，强行闭气，额头青筋暴起，缓了缓后，看向苏和，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苏和玉手捂嘴，接着走到杨瑞面前，低声诉说着： “他有轻微脑震荡，我们说话声音小点。” 林东砸吧砸吧嘴，“能活着就不错，不敢奢求太多。谢谢你来看我。” 这一句话直接把二者距离拉开，试问哪个处的很好的人需要客套？ 欧阳雪心里暗自窃喜，接着凑上前： “林同学，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水江？我妈妈说，你是烟瘾犯了，出去走走。然后就无影无踪？” 这个时间点，林东真不想看到她，作为别人的影子，论谁也不好受。 “我累了，你早点回去，我们就这样吧。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欧阳雪脸色瞬间沉下来，“林东，你什么意思？我是哪里对不起你吗？你知道吗？我上次是求我爸，让他给你投资，你不给我说清楚，这事没完。” 说话间，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林东顿时就像被万针刺入，过了好久，疼痛减少后，眼神看着欧阳雪： “你带我去你家，我很感激。你妈妈说，我是别人的影子，这句话够明显了吧？我叫林东，不是谁的替代品。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好吗？” 欧阳雪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走上前，眼里泪水滑落，带着哭腔哽咽着： “我跟沙岳只是小时候的玩伴，我们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林东，我真没有把你当成谁，我妈乱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瑞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不时有点快感。 苏和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关系。真是够狗血的。不过两人的身材还凑合，只是本钱嘛，就差多了。想到此的苏和挺起胸膛，某人正好看去。 某人连忙转过头，待到呼吸平稳后，眼神平和的看着二人“感谢你们来看望，我现在最好就是静养，不论我们之间有多少恩怨，等我康复后，慢慢捋捋。” 说话间，眼神求助的看向苏和。 苏和抿抿嘴，偷笑一声，接着上前，把二位请出病房。 杨瑞出来后，平静的看了一眼房门，随后转身离去，欧阳雪不舍的走出来，蹲在墙角，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嘴里抽泣声时不时传来。 苏和安慰几句，顺势说了几句秘诀，欧阳雪一阵脸红，跑着离开医院。 回到病房内的苏和打趣一声： “苏辙在你隔壁，要不要把他调过来，反正你这里空间挺大。” 林东瞬间觉得脑袋疼。苏辙这混小子，来了之后，指不定怎么调侃自己，还是一个人好，落个清闲。 轻微摇头后，低声说着： “现在按照名单上的名字，把他们归类，一个村的归为一类，我现在有点拿不定主意，按照我最初的打算，准备这项工程交给陆擎去做。现在突然想自己做，你觉得哪个好？” 苏和抿着红唇，手掌交叉，背在脖子后面，坐在林东面前，某人别过头，余光时不时偷瞄。苏和轻笑一声，接着红唇轻启： “你是想做自己的工程队，还是另有打算？” 林东眼睛转了转，“燕大每年都有毕业的学生，我其实更想把他们作为我的生力军。这样，无论我做哪个行业，都有人才可以用。” 苏和眼神怪异的扫了他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其实这修路一事，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求做到哪一步，或许你需要极高的标准，借此来达到新的目标。” 林东轻叹口气，顺着苏和的话说下去，“必须修好，这里面涉及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我手里的资金都是散户的，一旦路不达标，失了民心，后面就是灭顶之灾。” 苏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人，接着开口说着： “陆擎不会给你一个很高的标准，但是不会出现很差的结果。因为他要赚钱。但是你从燕大调人，关于用脑的东西，他们做的很好，但是缺乏经验，有很大的弹性。” 林东听到弹性二字，不自觉的偷瞄了几眼，苏和着实有点受不了这货的猥琐。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他的双眸。 “你再这么不老实，我就把你的这双眼睛挖掉喂狗。” 林东连忙别过头，嘴硬的说着： “你这么凶，谁会娶你？长的好看，还不让人看。真小气。” 苏和瞬间被气笑了。本想敲敲他的脑袋，转为轻抚他的头发。 “求人很难，看人脸色更不好受，所以还是要自己成长起来。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林东嘴里喃喃着。 一个计划缓缓在林东脑子里形成。接着嘴角不自觉的咧开，苏和低头看看，再看看林东的视线。随即摇摇头站起身。 “这不是脑震荡后遗症吧？傻兮兮的，跟个憨儿一般。” 林东差点被她一句话怼的上气不接下气。难得二人都未斗嘴，良久后，缓缓睡去。 第120章 张局长 寒风凛冽，一辆警厅的车，很是显眼的出现在风雪中。到达医院后，高粱走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条烟，冷风从领口灌入，不禁打个哆嗦，嘴里怒骂一声： “这狗日的天气，冻死算球。” 没几步路，便来到林东病房门前，轻敲三声后，用力扭动门把手，林东不禁被一股冷风吹的打个哆嗦。眉头微皱，见是高粱，眉头缓缓趋于平坦。 一条烟放在床头，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咔嚓一声掰开两半，给林东递过去一半，林东苦笑一声，摇摇头，示意他吃吧。 高粱也没客气，迅速处理完一个苹果，接着眉头微皱： “你这没有百八十天，完全别想生龙活虎。爽不爽？” 林东撇撇嘴，这特么又是一个损友。低沉的声音在林东喉咙滚动： “你来就是为了调侃我？有什么大事，说说吧。” 高粱扫了一眼苏和，苏和站起身，走到门外，轻轻关上。 “这么神秘？什么大事？” 站起身走到床边的高粱在，林东耳边窃窃私语。 “你住院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第一件事是穆家那边之前准备营救穆斯哲，你也知道我二伯穆青云肯定不愿意，他之前准备利用就医，劫出来之后，让警察及时赶到。 林东嘴角一抽： “你们这内斗这么狠？这明摆的就是借刀杀人。” 高粱点点头，继续开口说着： “但是后面穆家又来了命令，放下一切手头营生，准备收割你手里的财富，我把这事拖了好几天，再拖就不合适了，今天我才把消息传给穆青云。” 林东靠在枕头边，长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自嘲一句： “你们穆家是疯狗吗？咬我这么紧？” 高粱并未搭话，只是自顾自说着，“赌场被血洗一空。据我所了解，这不是本地作案，伤口都是齐刷刷的切口，血流成河不过如此。是你做的？” 林东嘴巴大张，略显震惊，接着缓过神，眼神斜睨高粱： “所以你今天是来审问我？我要是有这实力，至于今天住在医院？” “我就是随便问问。按理说，这都是绝密，我都讲给你听。你怎么这么想我？” 接着高粱补充了一句： “这赌场的案子目前成了悬案，如果你真有实力，我想也是好事。” 林东不善的眼神看向高粱，高粱讪讪一笑，没再说下去。 “高粱，我们是朋友，你要这么试探我，我真保不准弄死你。有意思吗？”沉闷的声音在高粱耳边响起。 高粱打个冷战，大腹便便坐在床头，摸摸某人的头发，某人眼神很想刀人。高粱嘿嘿一笑： “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哈，答应你的事，我也做成了。你的张副局长正式成为局长。任命书应该昨天到的。” 林东嗯了一声，眼神疲惫的不住下沉。 高粱见状，捏捏他的脸蛋，嘀咕一声： “手感还不错。”随后离开病房。 苏和送出高粱，走进病房，某人呼噜声响起。女人静静坐在床头，目视林东五官。没有后世的瓜子脸，也不是多么精致。一张普通的国字脸，凤眼镶嵌，却是在她心里刻下烙印。 那一席背影，热血澎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是自己年轻几岁，或许有资格站在他背后，苏和一念至此，却轻微摇摇头。 …… 警察局内，张显宗随意翻看着宿舍分布图，接着眉头微皱，拿着笔杆，怎么看怎么别扭，肆意的划了两道，接着叫众人开会。 随着众人到场，张显宗本想装的斯文一点，只是一开口，反而不伦不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老张索性不装了，大大咧咧一笑： “之前咱们的警员宿舍，被陈明局长暗地里做了交易。接下来，我将把宿舍分配给有功之臣，每个大队队长各一间房，剩下的就是各队的优秀青年。” 虽然土里土气，但这番话语一出，场下响起掌声。 等到老张宣布一些其他事后，接着宣布散会。众人脸上都挂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第一大队队长叶天拉着老张的手，老张一阵错愕，还是随他来到拐角处。 “局长，恭喜恭喜。只是我想求您件事，我那个宿舍能不能紧紧挨着顾杏？您也知道，我这快三十岁了，还没个管我的人。”说话间，叶天腼腆的用手抓抓头发。 老张爽朗一笑，凑到他耳边： “没想到你这老小子眼睛这么毒辣，只要第三大队队长顾杏不反对，怎么都好说。” 叶天嘿嘿一笑，迅速跑开，老张笑着摇摇头，漫步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 走进来的人还是叶天，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接着给老张递过一条烟： “张局，麻烦了。嘿嘿。” 接着准备转身离开，被老张一把拉住，把烟还到他手里。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兄弟们都是刀口舔血赚的钱，别这样，以后有啥事，说一句，能办就办。你整这一套，我与那陈明有何区别？” 一时间叶天脸色通红，拿在手里的烟很是显眼。接着老张叹口气，皱着眉看了他两眼： “叶队，有个事想麻烦你。” “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您说就好。” 老张接着开口说着： “我有一个不请之情，之前欠人一个人情，他想要把一个人安排到咱们这边，但眼下，我不知道安排在哪。你看。” 叶天一拍脑袋，接着豪爽的开口： “我以为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让他直接来我第一大队，小事一桩。” 老张闻言笑笑，等到叶天离去，老张坐在椅子上，脑袋靠在上面，顿时觉得困意上头。但突然灵光一闪，接着迅速起身，穿好衣服。 扫了眼桌上的住房图，迅速收起，放在抽屉里，接着走出警局，来到市区后，买了一些罐头，还有一些很是精致的蛋糕。提着行走在街上。 寒风朔朔，不时的夹杂一点风雪，约莫一小时后，来到医院，推开门后，林东先是一哆嗦。接着脸上一抹笑容浮现。 “恭喜，张叔，您现在可是一把手。” 第121章 五虎齐聚 老张闻言傻笑一声，接着把东西放在床头，顺便把水果往旁边挪了挪。 “之前你与我提了一嘴的事，现在有眉目。编号6663是吧？” 林东点点头，随即开口： “宋终，6663号警员。住宿的地方解决了吗？” 老张咧嘴一笑，接着很是豪放的说着： “我现在可是局长，把之前的房子都重新分配，空几间房还是没问题的。” 林东视线转向苏和，苏和犹豫一番站起身，走到床头，俯下身子，林东吩咐几句。苏和脸色难看的问道：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林东摆摆手，接着苏和离开医院。 老张几次想要伸进口袋，又拿出来。林东嘴角抽抽： “叔，把窗户稍微开一点，我们一起抽。” 老张一脸不好意思： “不好吧？你还生病呢，我出去抽就好。” “叔，我都好久没抽烟，嘴里淡出鸟了。” 老张犹豫着打开一个小缝，给林东点了一根递过去，林东抽了一口，顿时觉得飘飘欲仙。良久后，看着老张： “叔，宋终一事，劳烦您多费心，人很不错。很有冲劲，但这种人容易闯祸，希望您多费心。” 老张点点头，接着唠唠家常，临走时，被林东叫住。 “叔，那些水果，给家里人带上，我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多。” 老张说什么都不拿，随着老张离开，房内重归平静。只是老张有话没说，而他也没有提起。男人没必要事事都言语，有些事，做了就好。一个人的病房，没多久，困意上头。 …… 苏和来到校门口，由几个学生传话，等待一番，方才见到罗阳。 见是苏和，连忙开口： “是不是东哥那边出事了？” 苏和摇摇头，看着远处的小苍蝇馆子，再看看天色，二人走到里面，苏和给林东打包一份饭，接着开始说道： “他想要你们几人过去，应该是有事要与你们说。” 罗阳闻言，先是思考一番，接着对苏和开口： “您先等着，我回去叫其他几人。” 来也快，去也快。大概20分钟左右，其他三人连带罗阳到达苍蝇馆子。几人路边拦了车前往医院。 推开门后，几人眼神不善的盯着苏和，一时间，苏和宛若被刽子手盯上，不住的后退。 “什么意思？这么对待东哥？这么冷？”罗阳不善的开口。 邢南两步并一步，走上前，把窗户关上。接着寒光闪烁，眼神冰冷的看向苏和。 苏和连退几步，缩在墙角。 “我没，这不是我做的。我” 林东被几人吵醒，看着眼前一幕，轻咳一声： “干嘛呢？叫你们来是有事要做，不是让你们乱搞。这么多人，对着我，你们疯了吗？精虫上脑了？” 罗阳略带委屈声音传出： “东哥，我们看到窗户开着，以为是她在虐待你。所以” 林东冲着苏和招招手，接着开口说着： “这是误会，之前老张来了一趟，我们二人抽烟才开的窗户。这事揭过了。我现在有几件事要你们去做。” 苏和站在林东床头，一时间心有余悸，这几人刚刚可真是煞气十足。 “第一件事，也是目前挺急的，九原拍卖一事。罗阳，你去找陆擎，告诉他只管喊价，比平时高5倍左右就好，罗阳你也去拍卖现场，你代表紫鼠与东方。” 顿了顿后，继续说着： “给别人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们要吃下整个九原，但是我们分币不要拍。” 罗阳奸笑一声：“东哥，你这是准备霍霍其他人？” 林东扫了他一眼，接着开口： “邢南，你身手不错，一个人行事，也不会有大麻烦，尽早去紫鼠报社，找一个封正的人，让他刊登招农民工一事，价格就是市场价，但是额外每月提供10块补贴。” 邢南舔舔嘴唇，接着狐疑的开口： “他会信我吗？” 这可一时间把林东难住了，接着思虑一番，开口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在提水。” 邢南点点头。视线看着眼下的两人： “于洋，这几天去写字楼那边，帮衬着师姐林静，肯定还有想要存钱的人，有事外面有警察，做账一定要仔细，你们缺钱，可以说，但是别做假账。” 于洋嗯了一声。 “张凯，近日我希望你去卖自行车的地方，谈笔生意，约莫300辆自行车，但是你别进去就直接买三百辆。” 张凯咧嘴一笑：“东哥，我不傻，我之前就是一块钱恨不得当十块花。” 林东笑笑后接着开口： “价格敲定后，让他把车送到警局，有人问起，就说是东方教育感谢新任局长仗义相助，至于钱你直接从寝室里面拿。” 张凯点点头。 林东看着邢南，接着开口： “你跟封正讲，让他继续吹嘘九原拍卖，给所有人一个这块地皮由政府兜底，很是值钱。至于时间，尽早开始最好。还有就是修路一事，会在一周之内开始施工。” 说完话的林东疲倦的抬起眼皮。众人一一离去，屋内只有苏和与林东。 林东强行挪动手臂，可惜毫无力气，眼巴巴的看着苏和，苏和没好气的走上前，林东凑在她耳边： “对不起啊，今天这事，是我的问题。” 苏和娇嗔一声： “他们以为我虐待你，你摸着良心说说，我还要怎样？” 安慰的话语，不时在屋内传出。 “对了，我给你带了一份饭，大概凉了，我看看去。”说话间，苏和打开餐盒，外表余温还是常温。随着热水倒在盆里面，热过之后。一勺又一勺的喂进某人胃里。 某人不老实的双眼，大饱一顿。 …… 回到警局的老张，不时的埋怨自己，嘴太笨，还是没有把自行车一事说出口。心情不佳的老张来到牢狱里面。 一群呆毛混混，很是乖巧的站起身。这一大堆人，养着也是麻烦，还得想个办法处理。转了一圈后，来到办公室，躺在椅子上，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不能更进一步？ …… 穆斯哲自从肛裂后，休养几天，被重新送回牢狱，一个小弟很是开心。毕竟，没有穆斯哲的这几天，他就是那个动作的承受者。 穆斯哲回来，意味着自己脱离苦海，老大捏捏他的细皮嫩肉，接着拍拍他的屁股。在耳边秽语一番，接着开始一轮功课。 伤口没多久，又重新裂开。正在兴头上的几人，哪管那些，鲜血的刺激，反而更加激发了那些凶人的兽性。嘴里塞着臭袜子的穆斯哲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暗夜掩盖罪恶的行径，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122章 群雄下酒宴 次日清晨，阳光探出头，冰雪融化，苏和娇嗔一声，林东理亏的转过头。 忙碌的身子，一旦休息，精力充沛。某人贱兮兮的时不时偷瞄几眼，连鼻血落下都不知道，苏和醒来看着林东鼻子里面止不住的血，顿时知道这货思想很不纯洁。 绝对是趁着自己入睡之际，想入非非。粗鲁的扔过去一团卫生纸，某人很是为难，手臂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还是苏和上前止血。 某人脑中满是金瓶梅桥段，苏和的大胸在面前晃荡不停，真可谓是火上浇油。无奈之下，塞了两个纸团。苏和走出门外，某人冷静一番，情欲之海缓缓平静。 …… 一辆小汽车很是平稳，在医院门口停下，接着推开门，金钟扫了眼病室，接着推门而入。苏和看到那人的气质，一时呆愣在一旁。 林东背对着门口，听到声响，嘴里忍不住嘀咕一声： “你先别进来，磨人的妖精，我好不容易止住。” 金钟闻言，脑子里面过了一遍，顿时猜到，这货在医院里面做羞羞的事，年少热血，做事不着调，也在理解范畴内。 “咳咳，那个你最近好的怎么样了？” 林东顿时把头埋进被子里，这洋相出大发了。闷闷的嗯了一声。 金钟一时玩心大起，谁还记得当时跟自己对弈的书生？是那么不可一世，宛若无懈可击。就这样的人也有这种害羞时刻，此时不去玩弄一番，错过一定会拍大腿。 走到林东床头，一只有力的手掌探出，被子被无情掀开，接着金钟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是大象吗？玩的这么花？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潮流，我完全看不懂。” 林东从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听出是金钟，普通人说话是很连贯，而金钟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都刻意拉长，这也不难理解。当官最怕猜错上司心思。 所以说话时，总会八面玲珑，看似在拖慢语速，实则在对于你的表情把控进行相应的话术组合。 “我，呃，您想多了。我最近体弱，感冒找上门。” 金钟就静静看着他瞎编，窘迫的样子让金钟很是舒坦。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摆摆手： “今天来有正事，九原拍卖一事，要不要延期？毕竟你现在，身体不方便。” 金钟说罢，看着林东红彤彤的脸蛋。 略微不自在的某人，内心不断暗示自己，这是我花钱住的病房，他金钟就是客人。我是主人，凭什么我尴尬？尴尬的是他才对。一番暗示后，林东缓缓开口： “推迟，不合适。首先，造势这么久，所有人都对这块地皮充满遐想。推迟时间，会磨灭一部分人的热情。对于这事，我安排人去就好。” 金钟似乎又看到那个全局在握的少年郎，回过神后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这次准备参加拍卖的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纰漏。” 在外人面前，林东强行挪动手臂，一时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可惜，随着手臂一酸，以失败告终。接着轻咳一声： “你念给我听就好。” 金钟把名字念了一遍，林东脑子疯狂运转，穆家的穆青云，这在他的计划之内，陆擎也在，林国轩，还有一系列不知名的人。 林东突然正色道： “您觉得九原能做好吗？” 金钟想过所有林东会问的问题，可惜唯一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有点慌乱，但他又是何许人也。很快调整好状态。 “有你在，九原一定能成。” 林东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问了一句： “万民与当官，哪个在你心中重要？” 金钟脸色阴沉下来，接着看向林东： “有冲突吗？万民繁荣，这是政绩。政绩代表着有往上爬的可能。” 林东轻微摇摇头： “您跟我玩偷梁换柱呢？你说的大体很对，但是你既然把万民放在前面。我想问您，现在九原工程就算做好，真的利万民吗？” 金钟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静静看着他，只是脸色如常，敢与之论这个话题，无形之中这就是以朋友的角色在交流。 “上面人看的是简简单单的表面繁华，而你我是燕京人，燕京真正的发展与表面的繁华，你更看重哪个？” 金钟还是未开口，林东自问自答的说着： “两种方式都会是你的政绩，只是像老人们所言：’水过地皮湿不湿这个问题。’真正的万民敬仰，与你的仕途，你会怎么选？” 对于更快升官，金钟很是向往。至于什么万民敬仰，有那么重要吗？但他纠结的点在于，往后呢？实打实的功绩可以使他以后更好走，上限会很高。 金钟纠结之间，林东眼皮慢慢下沉。接着呼噜声传来。金钟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离开病房。 古人诚不欺我，这是金钟最想说的一句话。过劳者死，过慧者天收。哪有什么代价都无需付出的强势之人。 苏和一直趴在门边听着动静，等到金钟离开后，走进去，看着熟睡的林东，忍不住调侃一句： “真是头猪，倒头就睡。” 看着他的大象鼻子，忍不住笑出声。一时之间，发现眼前人有点可爱。这个词与林东明明最不匹配，却在此刻那么相符。 中午的时候，苏和去食堂打了饭，把某人叫醒。林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困，感觉睡不够。被苏和喂完后，眼神看着窗外。 这盘棋局，今日第二手方才落子。身在棋局，怎会看出其中门道。所有入局之人都会作为林东的下酒菜。通过九原一事收集大量资金。 那些人以为会有很大的利润，实则都是林东故意为之，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甚至金钟也是被骗的一员。只是今天已经提点一番，明白与否都无妨。 且将群雄下酒宴，这场冬天过后，万物复苏，可惜却不是他们的春天。强者制造规则，弱者利用规则，运气好爬上桌的人注定会被吞噬一空。 冲苏和看去，苏和凑上前来。林东窃窃私语几句。苏和一脸懵圈，接着鄙夷的看他一眼： “你的花花肠子坏透了。” “快去吧，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 第123章 请君入瓮 苏和传给罗阳话后，迅速回到医院。下午张凯来了一趟，负责自行车的他前来汇报。 “东哥，我的意思是，先吊一吊他的胃口，现在入手有点吃亏。” 林东点点头，笑着说道： “我把这事交给你，你全权负责就好。” 张凯说了句掏心窝子话： “东哥，我怕您以为我办事不力。事实上，砍价一事，就是先让对方心动，接着我们就可以趁机压下价格，昨天我过去一趟，已经把他的胃口挑起。等几天，让他上门，我们就可以进一步还价。” 林东点点头。等到他离去，下午就这样安然度过。 次日上午，太阳炙热，白雪化水，一时间大有回暖的错觉。 罗阳带着一个背包缓缓走进拍卖现场，接着走到后台，与金钟说了几句。金钟一脸错愕，随即问道： “这是你的意思？” “怎么会，这是东哥的意思。” 金钟本想说昨天去见林东一事，但还是没说。罗阳话传到后，就来到现场，与陆擎等人交谈。穆青云叼着一根雪茄，大背头配上一副墨镜，大有发哥的风范。 金钟略微思索后，还是接受了罗阳的建议，因为这样可以到手更多的钱。至于将来收购的价格，哪管得了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处理掉，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约莫上午9点左右，金钟上台后，先是一大段开场白，接着冲在场人笑笑： “由于怕有串标风险，所以我们决定采取盲拍的形式，地皮大小皆看大家运气。” 一时间场地内乱嘈嘈一片。 罗阳假装气愤的带节奏： “那东哥让我带的钱只够拍一块地方啊，现在这么搞，谁知道该不该拍，拍的亏了，不得被东哥打死我？” 穆青云嘲讽的瞅了他一眼： “这是大人们玩的游戏，你这种小屁孩，还有你的那个暴发户主子，早点回家睡觉就好。” 在场人哈哈一笑。 林国轩身边人给他介绍，那位说话的就是穆家人，本着讨好穆家人的心思，附和一句： “带了几个钢镚？就敢来这种场合？不需要青云老哥出手，我的财力也能分分钟把你碾压。” 陆擎微微一笑，像个老狐狸一般，并未开口。 罗阳苦恼的撇撇嘴，嘴里喃喃着： “东哥就让我带10万块，这哪里够嘛！烦死了。” 林东不在现场，若真在这里，绝对给他颁发奥斯卡小金人。 随着这场乐子过去，众人对于罗阳带的钱，心里有了底，随着10个盒子被摆出来，身姿妙曼的女子，一袭短发，缓缓走上中央。 接着开始拍卖，“第一个盒子底价3万，每次加价不少于5000，现在开始出价。”女人声音平静的说着。 罗阳立马叫价3万5，穆青云嘲讽的扫了他一眼，林国轩身边人蹲着身子凑到穆青云身边，私语几句。穆青云转头看了眼林国轩。 林国轩当即叫价5万。还不忘嘲讽罗阳，“就10万块也想来分一杯羹？回家抱着裤裆玩机机去吧。” 场下众人一片笑声。陆擎心里暗暗道： “现在笑吧，那可是燕大的学生，能这么蠢？无非是准备坑你们一波。” 罗阳假装尴尬的低着头，喃喃细语着： “完蛋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就带了十万块呢？肯定是那个老梆子告诉他们的，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牲，生孩子一定没屁眼，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 说话间瞅了一眼穆青云。 穆青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宛若要杀人的寒意散出。在场人瞬间都止住笑意。 站在中央的女人随即开口问道： “五万一次，五万两次，五万。” 陆擎站起身直接叫价7万。 林国轩顿时脸色很是难看，燕京市基本上所有的工程项目，都是他与陆擎在做。剩下的小营生才会放给他人。这里不乏有很多跟着自己的小工头。 咬咬牙的林国轩站起身，本想叫价8万，但看看罗阳那不善的眼神，直接叫价10万。他想着罗阳总共就10万块，他肯定搞不起事。 女人再次敲响锤子，随着第三声结束后，意味着这一块地方成交。 只是土地面积现在还看不了，只是拍下一个序号，想要知道面积，就得等到最后，大图上面揭晓。 中途几人陆陆续续的拍着，陆擎无形之中加价一番，导致每一块地的价格都在十万左右。 女人缓缓站到台前，清清嗓子，“这是最后一块地皮，有想要的老板，可一定不要错过，底价8万，每次加价不少于5000。” 罗阳一拍脑门，接着说了一句： “之前的那些地皮都是底价5万，这块底价8万，意味着就是最大的一块，我一定要拍下来。” 穆青云斜盱一眼，不屑的语气说着： “就凭10万块？连块地皮边角你都抢不到。” 罗阳假装生气的站起身，指着穆青云： “有本事你点天灯啊？没本事装尼吗的大尾巴狼。你敢点灯，我这10万块送你都可以。沙币玩意，老梆子。” 在场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混圈子最值钱的就是面子，穆青云眼睛里面宛若喷着火，站起身冲其他人开口： “最后一块地皮，我穆青云势在必得，与我作对，就是与背后的穆家作对。愿意跟我交朋友的就不要加价。” 罗阳很是不客气的喊道：“8万5。” 穆青云眼睛微眯，接着宛若毒蛇般盯着罗阳，接着轻笑一声： “料想你也只是林东手下的一个小弟。只是很没教养，十万块他还真舍得拿出来。胆子也够大，但是在这个圈子里面，还不够。” 接着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你不是要送钱给我吗？我很想看看你弄丢这笔钱，林东怎么处理你这条狗，我猜，他会把你挫骨扬灰。” 只见穆青云视线看向女人，嘴角微张：“点天灯。” 在场人顿时一阵恶寒，这就是穆家人。敢得罪就要往死里整。 女人微微一愣，看向后面的金钟，金钟点头示意后，一盏灯被点起。 罗阳见状，哈哈大笑一声，接着站起身，神色内敛，直接叫价100万。 穆青云感觉一阵好笑，立马冲着女人开口： “他带的钱不够，他在恶意抬价。” 女人轻轻摇头，接着声音平淡的响起： “大家在进场之前，我们已经核验了资金。罗先生确实不属于恶意抬价。” 罗阳很是骚包的站在穆青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你就是东哥说的那个什么穆家接班人？真差劲。我说我带一毛钱，你也信？” 事实上，这个10万块的数字是林东精心计算后才用的。这个数字很有意思，比10万多，没人会与你玩，比十万少，玩的人会很多，起不到一个诱饵的作用。 这一刻，穆青云瞬间明白过来，前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林东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用蠢货？但确实被他先入为主所欺骗。 按照他的理解，林东不出席，派遣的人肯定不敢大肆砸钱，十万块就是一个极限。但是没想到，林东真狠，胆子够大。 罗阳拍拍他的肩膀： “点天灯啊，说实话，你穆家这几年吃进去的要吐出来喽。” 接着冲着女人开口：“再次加价800万。” 这时的穆青云哈哈大笑，激动的看着女人： “听见没？800万？这不是恶意抬价吗？” 女人抬起手臂，锤子响起，声音宛若救世主的宣判： “这位先生目前带来资金200万，我们可以核实，一旦查实恶意抬价，将会面临没收所有财产，法律责任也不可避免。” 就在穆青云开心的大笑时，罗阳手掌拍拍他的脸： “嘿，醒醒，做啥梦呢？我还要再加200万，现在我的价格是1000万。钱财我会带你们去核实，但是你准备好怎么跟穆家家主交代了吗？” 在场人皆是看热闹。陆擎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这一趟，确实看的舒服。 第124章 图穷匕见 只见罗阳不怀好意的走到陆擎身旁，坏笑连连： “陆总，您也是燕京人士，现在有大好建设美丽城市的机会，您不准借我点钱吗？” 陆擎立马抽身离开，本就是吃瓜而已，现在让他下场，这没好处还得罪一个元都大家族，他又不傻。 穆青云嗤笑一声，冷冷道： “小子，林东知道你给他闯这么大的祸吗？你死定了。” 罗阳眼神冷冽的怼回去，轻蔑一笑： “各位，现在来到第二环节，验资。既然大家都不借我钱，那后面有工程，你们都给我闭上嘴，别想着托人找关系。” 在场人皆笑笑，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外面金钟的车早已打着火，女人，罗阳，还有穆青云，三人坐在车上。 穆青云粗略估算林东所持有的资金，大概200万左右，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罗阳为何可以气定神闲。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穆青云脑子很是活络，就算林东真的有1000万，自己跟其他单位打个招呼，没收就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多久，到达燕大门口，各怀鬼胎的两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你不会觉得燕大也会掺和这种拍卖事宜吧？他们能保的下你？” 罗阳一肚子坏水在翻涌，接着阴恻恻一笑： “小穆啊，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大哥都折戟在燕京，你不会也要步他的后尘吧？也是，一门双雄倒在此地，也算是一桩佳话。” 二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来到宿舍门口，只见轻轻推开门，罗阳甚至都没去看，两人呆愣在原地。满满一大堆现金，成捆摞在上面的空床上，就连水泥地上也是摆满了现金。 女人走进去，认真的数了数，1000万还真不差，地上的钱有零有整。只是床上的钱就有800多万，都是百元大钞。等到二人走出时，罗阳揶揄一笑： “我这是恶意抬价吗？小穆啊，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 穆青云脸色很是难看，但还是嘴硬道： “穆家的强大，岂是你这井底之蛙能了解。再说，你这钱来路正不正，会不会是坑蒙拐骗，是不是违法所得？这还是后话。” 罗阳拍拍手掌，“您是真的嘴硬。我们等着你的后招，不过现在嘛，先回现场，打打您的脸。毕竟我的名声可是被你搞烂了，说什么恶意抬价。好怕怕奥！” 穆青云脸色铁青的坐在车上，一行人来回没超过一小时，现场大部分人都没走。等到三人进来之后。 林国轩这个狗腿子出言嘲讽一声： “小屁孩，没钱就不要出来装波一，毕竟这可是得有实打实的经济实力。” 罗阳斜眼瞟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嘛？因为你始终是那个吃里扒外的狗，吃喝着燕京人的钱，跪舔元都的人，跟你说两句，我都觉得自己不干净。” 林国轩胸膛起伏不定，留下一句，“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毒辣，你等着看吧，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女人站在中央，接着扫视一圈，声音平稳的宣布，“罗阳先生已验资，不存在恶意抬价，还是否有人出价？” 陆擎等人倒吸一口冷汗，这是1000万，不是100万，那是10个100万啊！大多数人都知道林东贷款100万，这几天玩的存款一事撑死也就100万。 但女人确实是这么宣布的，林国轩再看罗阳，瞬间觉得自己宛若一只蚂蚁，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时间眼睛呆滞。 女人接着询问多次，方才宣布： “恭喜穆青云先生，以1000万的价格拍下九原最后一块地皮。请在三天内结清。本次拍卖由嘉航提供，谢谢合作。” 罗阳贱嗖嗖的凑到穆青云面前： “恭喜啊，您可真为穆家杀了一手好价。至于您说的什么这个机构，那个机构查我的钱。不好意思，元都十大家族，不是只有你穆青云可以为所欲为。” 脸色苍白的穆青云，站起身，一时间没站稳，瞬间跌倒在椅子旁。眼神宛若毒蛇般盯着罗阳： “好好好，我们元都见。” 被众人扶起之后，金钟趁人没注意，悄悄离开现场，他有很多疑问，比如，怎么会有1000万。他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可惜，在林东的计划中，等到穆青云点天灯后，联合在座之人的资金，进行一波坑杀。只是没想到罗阳此事并未做成。但最后坑害的资金却只多不少。 事情就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好在一切最终结果还不错。 接下来众人翻看着住房图，罗阳哈哈大笑出声，如果说别人拍的地势，还算不错。那穆青云拍的这块地方，就显得很鸡肋。 四面都是房子的情况下，中央是一片绿植，类似于娱乐场所。而穆青云花费1000万，拍的就是这块地方，至于底价为何是8万？当然这块地并不小。 一口鲜血喷出，穆青云有气无力的被人扶着，罗阳冷?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金钟来到医院时，苏和在里面与林东窸窸窣窣的唠嗑。 “拍卖会应该出结果了。”林东突然间说着。 苏和附和一声，站起身，走到旁边，给他剥了一个橘子。 金钟推开门，直接开口问道： “1000万怎么回事？你有这么多资金，为何还要拍卖九原工程？这后面不得多花钱去收购吗？” 苏和准备站起身离开，林东示意不必出去。 “张口九原，闭口九原。累吗？你说什么1000万？还记得刚下飞机你给我说的话吗？你不是想要从我手里拿100万吗？现在你有钱，自己想怎么玩，随便。” 林东顿了顿继续说道： “话说穆家的傻儿子最后多少成交的？点没点天灯？” 金钟闻言，瞬间明悟，罗阳的一切都是林东授意，声音平淡的说着： “1000万，你派的人把钱顶到1000万，而穆青云点天灯，意味着只要有人一直报价，那他都得包圆。” 林东吐出一口果核，接着眉头紧皱，嘴里喃喃着： “看来这几个家伙，有事瞒着我啊。” 第125章 复盘 金钟出奇的心态平和，坐在林东床头。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总是这样夹棍带棒，有什么意思？” 这番话让林东很是意外，一时之间，他不知道金钟到底要做什么。 “之前问你的话，你一直犹犹豫豫，现在我也懒得等你的答案，我直接明白告诉你，我要发展燕京。九原一事不过是个幌子。” 顿了顿后，林东继续开口： “之前的燕京，每年都有钱款拨下来，钱款流向哪里？这我们心知肚明。现在我只是通过一系列手段，将钱重新用到该用的地方。” 金钟犹豫一下，接着问道： “这场拍卖之后呢？九原作为重点项目，现在虽然有钱去操作，但是还得用额外的钱财去把土地收回来。” 林东一抹笑意滑落，很是耐人寻味。 “为什么不能跳出这个棋局呢？九原是上面人的项目，试问一句，你金市长在其他行业做出巨大贡献，难道不是政绩吗？” 金钟一身冷汗直流，接着难为情的开口： “这不就是欺骗吗？这是失信于民。” 林东摇摇头，接着诉说着： “商人见利而行，谁会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上？一场失信，只是失信于商人。换句话讲，也未必会失信。” “奥？怎么说？”金钟丝毫没发觉自己凑的很近。 林东眼珠滴溜溜的直转： “工程可以延期，不一定现在就要做。再说什么时候建设那不是我们说了算？” 金钟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意。 “有了这1000多万，算是把他们从燕京吞进去的拿出来一部分，有嘉航的背景，穆家不得不出这笔钱。而我们有了这笔钱。” 金钟顺着林东思路，接着开口： “有这1000万，很多工厂，以及建筑，还有道路都能修建。” 林东点点头。 “事实上，我之前修路的目的就是如此，当道路通畅，我们的很多水果以及蔬菜，都可以有更好的销路。这就是发展经济。” 金钟微微皱眉，接着看了眼林东： “我以为你是要自己出钱，原来你一直打这笔钱的主意？” “总不能政绩你拿，钱我出吧？你是市长，你不出钱，一直薅我羊毛，合适吗？” 金钟爽朗一笑，思索一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1000万给你，你能做到哪种程度？” 林东略微迟疑后开口： “至少经济会翻一翻。” 金钟摸摸他的头：“等你好消息。” 等到金钟离去，林东随即摇摇头。现在的金钟需要他，至少没有他，金钟得不到很大的政绩。等到这场风波过后，自己就是那个被宰的羔羊。 苏和穿好外套，打了一声招呼，去食堂给某人买饭。 罗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医院，林东瞥了他一眼。罗阳把经过说了一番。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些人就不配以后得到工程，明明是可以坑穆家一把的时刻，一个个犹犹豫豫。真没点血性。” “你别岔开话题，跟我说说宿舍1000万怎么回事？” 罗阳理直气壮道： “三百万是你的呀，还有700万是邢南的。” 林东脑子里一团浆糊，邢南怎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多钱？但这又不能问。 苏和买完饭回来，罗阳扫了眼饭菜，与林东告别离开。 苏和喂完某人吃完后，林东脑子里慢慢把最近的所有事情开始梳理清楚。 邢南，草原人，敖日真，海东青，700万。这些片段，让林东推不通。想不通的他躺在床上，时间一长，沉沉睡去。 燕京大狱内，穆斯哲想要保外就医，可惜在彪形大汉的日夜淫威下，找不到机会。肛裂数次后，几个狱警也当做常事，并未去把这事放在心上。 主要是穆斯哲细皮嫩肉，在国外留过学，时不时飙几句外语，监狱老大每每想到，自己玩弄的是如此牛逼的人物，心理的满足感总会爆棚。 挣扎无用的情况下，慕斯哲只能麻木的接受这种生活，他知道怎么讨好监狱老大，像条狗一般听话，做着怪异的行为。惹得老大开心，在接下来的操练时，才会稍微温和点。 穆斯哲似乎喜欢上这种感觉。这就是最早驯化的奴隶…… 慕家家主穆思齐得知穆青云拍卖一事后，颧骨高凸，眼眶深深陷进去，活脱脱的恶鬼一般，良久后坐在桌旁。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 “废物，两个废物。” 虽然很不愿意出钱，但背后的嘉航可是国际性组织，穆家有不少产业在国外，很容易被打击。但是真出这1000万，又是心疼不已。 元都沙海站在窗前，听着下人的汇报，嘴角不自觉的咧开，这一次，算是让穆家大出血。作为这次的幕后黑手林东，沙海有点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说他的野心从来不是一个九原工程，目前的资料看来，他亲自掺和的就是一家报社，还有一家教育机构。还有一家潮牛第三方检测机构。 沙海想不明白林东的意图。随即让人盯着燕京就好。 …… 宋终接到调令，及时赶来燕京，随着叶天让他在自己小队与众人磨合。宋终熟悉之后，被老张叫在办公室，接着说了一番话。 宋终道谢之后，跟叶天请假。毕竟是第一次请假，叶天也没拒绝。宋终捏着几块钱，买了一点水果，经过一路问询，来到医院。 看着来往的医生护士，手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该问什么。这时，一个护士走上前，看着这个腼腆的男人。 “您是找人吗？还是？” 宋终耳朵微微泛红，接着开口： “我要去看望林东先生，不知道该进哪个病房。” 护士挽起他的手，走了一段路后，指着前面的门牌，接着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 “那个房间就是。” 宋终鞠躬感谢后，推门走进去。 林东看着他，随即笑笑，示意坐在身旁。 “您，生病了吗？” 林东示意苏和给他剥点水果。转头看向宋终： “恭喜你，升职加薪。你来看我，我很开心。先稳住干几年，后面想办法提拔你，如何？” 宋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的鞠躬。 作为重生者，对于一些事情还是很相信，至于为何对宋终器重。这就不得不提那双佛陀般的耳朵。 似乎宋终的到来，让林东气色好了不少，宋终从最初的拘束到慢慢打开话匣子，二人聊的很是愉快。 送走宋终后，已是天空拉下帷幕，苏和照顾着他吃过后，缓缓睡去。 第126章 曾经的自己 老张正常上班，只是这几日的心情，确实比较差。之前还是副局长的时候，每天喝点茶，翻翻报纸，日子很是舒坦。现在每日都有大量的文件需要签署。 单纯签署文件倒还好，主要是警局外面一堆人围着，老张看眼窗外，深深叹口气。 赌场虽然被灭门，但是后续很多麻烦事还没解决。 这些普通老百姓围在警局门口，一直嚷嚷着，你又不能以治安条例去抓，一旦这么做，容易引发暴动。真就是有事找警察，啥事警察都能管的着吗？ 门外的叶天轻敲三声门，很是小心的推门进来。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老张： “张局，您之前调来的那位警员，他。嗯。” 老张一脸狐疑道： “怎么了？干嘛支支吾吾的。有事就说。” 叶天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他在外面接待那些闹事的人，现在他被围在中间，一张嘴与数百张嘴争论。我感觉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 老张步子颇为沉重的走在前面，叶天后面跟着。两人来到一处接待室。在门外就听到叽叽喳喳的争吵声。 “赌场投资又不是赌博？为什么你们就不管呢？那是我们的血汗钱，你们是人民警察，怎么就这么冷漠？”三十多岁的女人气愤的指责宋终。 还不等宋终解释，另一男人跳出来用手指着他： “看到你身上的徽章也是锤子镰刀。怎么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莫不是我们没权没势？所以才谁都不负责吧？”又一女人跳出来说着。 宋终急得脸色通红，嘴里小声呢喃： “不是的，真不是。现在我们也在追查，只是毫无线索。” 一妇人眼神一变，宛若毒蛇般盯着宋终，“我算是看明白了，没权没势，连杯水都不给喝，我们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不冷吗？” 闻言的众人皆是附和一声。 老张本想推门而入，但现在这种情形，神仙来了都得栽跟头，一时间有点纠结，这就是给老张出难题。 宋终是林东托付的人，现在卷入这场风波，自己不出面不合适，但是出面也意义不大，有可能激化当前矛盾。 警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 “老哥，怎么样了？是不是他们在处理？我们的钱能要回来吗？”外面打着哆嗦的男人笑着与前面的人打招呼。 前面的男人摇摇头，接着语气很是惆怅道： “难说，现在进去的人一直吵吵闹闹，那些管事的大官一个都没出现。他们也是有点过分，追着一个没权力的警员办事。” “老哥，您怎么看出来那是没权力的警察？” 男人故作高深的抬抬头，“你没看他的肩章吗？再说他真有权利，会这么长时间还没结果吗？” 后面的几个人点点头，很是认可男人所言。 在接待室的宋终，发现自己所学的技能都用不上。急得可谓是满头大汗，众人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管这茬事，放他走？谁来管他们的事呢？ 几个妇人使了个眼色，同时开启战斗模式，这一刻，张显宗都有点听不下去，里面的人时不时来几句粗鄙的话语。似乎见并无什么效果。 有一妇女推推前面的男人，男人顺势前倾，开始第一轮的推搡，宋终哪见过这场面，被挤在墙角，恐慌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接着又是更大力的推搡。 咚的一声，宋终的头撞在墙角。张显宗听到一声响，转动把手，脸色阴沉的扫视着众人。视线转到墙角，嘴唇微动： “等什么呢？国家给你发工资，就是等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滚出来。” 一时间众人被老张气场镇住，但看着宋终要离去，这些人立马上前堵路。叶天向前一步，两手轻轻一拨，接着化掌为爪，一把揪住宋终，直接拉出人群。 几个妇人立马开始撒泼。 “我这辛辛苦苦的钱啊，被人卷走，青天大老爷都不做主啊，何日见青天啊？” “那可是我家老老实实的种子钱啊，现在都没人出来管管吗？” …… 一时间接待室里面狼哭鬼嚎。大有包围老张的意图。甚至有人上来拉着老张胳膊。 张显宗一声厉喝： “叶队，警局要正常办公，如果处理不好，就辞职。你打报告，我批条子。” 人群立马停止骚动，三人趁机离开。duang的一声，门被踹开，叶天走上前，神色冷冽的扫了众人一眼： “告诉你们，破坏警局的公物，照价赔偿。想要回你们的钱，就乖乖到外面等着，大家都很忙。你们继续闹腾，耽误的不止是我们的时间。” 有一部分人犹豫一会，接着乖乖走出警局，寒风簌簌，这些苦命人站在外面等待。几个闹事的妇人坐在接待室，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在老张办公室，宋终低着头。老张本就心烦，自行车一事还不知道怎么跟林东开口，这一档子事又上来闹心。眼前的宋终还凑上来找事。 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拍拍宋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诉说着： “警局这么多人，可能都没有你心肠好，但是他们傻吗？肯定不傻。为什么谁都不管，你像个愣头青般凑上去。我知道你是想要为警局做事。但要量力而行。” 宋终挣扎一番，接着开口问道： “可是他们是弱势群体，宣誓词一直让我们帮助弱者。” 老张顿时被气笑了。若是几个月前的他，可能真喜欢这个愣头青。军伍出身，时时刻刻牢记纪律。但是这一场场升职，让他看透了一些本质。 老实本分，认真做事，什么都不会有。别说升职，不被排挤都算是神佛保佑。所有人都在成长，老张从宋终身上看到自己之前的影子。 “我现在不好说一些事的对错。可能你说的这些东西在以后会是很有用。但现在你就是第一大队下面的一个小小警员。学着在众人里面不凸显自己，这才是当务之急。” 宋终欲要反驳，老张摆摆手，示意出去吧。 很多事，都得自己真正体悟，这就是内化于心，外化于形的道理。书本上那么多好道理，按理说，我们集百家之长，随随便便都很容易出一个圣人。 但事实是一个都没有，因为并未真正的内化于心，至于外化于形，那更是无稽之谈。 老张看着宋终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情复杂，这就是个活宝。 第127章 情断 杨瑞闲暇之余，在市区一家糕点类的小店做兼职，穷苦孩子早当家。日上竿头后，狠狠心花了一周的工资，几块很是精致的糕点放在盒子里。 现在林东与欧阳雪闹别扭，那就是自己的机会。抱着这种思想，杨瑞心情很是不错，提着糕点来到医院。轻轻推开门，苏和笑脸相迎。 “他刚吃完，你们聊吧。”说话间走出病房。 “林哥哥，我路过一家糕点店，看着很是不错，你尝尝。”说话间，杨瑞玉指捧起一块，递到林东嘴边。 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很是不错，入口即化。绿豆的清香在嘴里慢慢炸开，忍不住再咬一口。甜味回荡，林东咽下后，眼神略带复杂的看着眼前人。 “你本身就没有多少钱，没必要为我破费。我在这里一切安好。” 杨瑞站起身准备再拿一块，嘴里却回道： “又不是长久以此为食，偶尔尝尝，权当见世面。” “别拿了，刚吃完饭，也不饿，你人来就好，没必要破费。你越是这么破费，我越是愧疚，你明白的。” 杨瑞贝齿轻咬，眼神躲闪间问出那个最不该问的问题。 “林哥哥，我们之间真没可能吗？” 对于这么直白的话语，林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若是不爱，怎会上一世打光棍？若说爱，拿什么理由支撑自己呢？自己像个傻子站在女生楼下。 风言风语倒是其次，尊严呢？当一段爱是用卑微换取，宁可不要。捂不热的砖头，何必苦苦执着？错过后，你开始怀念？ “时间如流水，人都是向前看。情爱一途，也许我确实做的不够好。就像你说的，我们先完成学业。你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三千弱水，终有一瓢。”林东平静的开口说着。 杨瑞强忍眼中泪水，转过头。抬起手臂擦拭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林哥哥，我们村那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你如果不要我，那我还有何颜面回家呢？你可能觉得我恬不知耻，这事中曲折，你内心都清楚。” 杨瑞顿了顿补充一句： “真要算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真爱本就是可以经得起考验，不是吗？” 林东眼神微眯，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人。这不就是前世的pua吗？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嘴唇微动，声音略带沧桑道： “我们都知道一句话，真爱无价。可是啊，很多人就是希望别人证明。当没有标准存在的情况下，你去让人证明，就像没有标准答案的试卷，再怎么努力去答题都不可能是满分。” 林东声音停下来，杨瑞面色苍白。接着他喃喃着： “你说我们走到现在，都是别人的原因。事实上，多一分信任，我们会是什么结局。你到现在都是认为，这是一段考验。” “你可曾想过，我像个傻子一般站在那里，每天像个期待得到糖果的傻子。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作为你的传话人，她的话语宛若尖刀，插的我支离破碎。” “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一别两宽，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你或许会争辩，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我读的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杨瑞抽泣声慢慢在林东耳边起伏。等到声音消失时，杨瑞手掌捂着嘴，跑出病房。苏和见状连忙跟上去，安慰几句。 屋内的林东心里很痛，但有些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不是所有的倒追，都值得转身相拥。 亏欠是亏欠，弥补的方式何止是一种以身相许。青梅竹马又如何？一颗满怀期待的心就可以被支离破碎？ 爱情不当是这个样子，双向奔赴才有意义。一个人苦苦支撑，很累。爱情不是肉体的欢愉，还有精神的慰藉。 若只是一场肉体的交欢，那人与动物的区别在哪？林东摇摇头，把头闷在被窝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锁，只是等待那个用钥匙开启的人。 欧阳雪那天回去后，给家里的母亲回了一个电话，最终不欢而散。苏和那天跟她说的悄悄话，想想就觉得脸上一片火辣。 罗阳开心的抽着烟，在操场看着来往的女生。不时的点评一番。一行着装很是精神的人把他直接带走。 罗阳一脸懵圈。眼神蠢萌的看着对面审自己的男人。 “你好，我们接到举报，你们的钱来路不干净，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在洗黑钱。” 闻声罗阳轻笑一声，站起身凑到他面前： “对对对。你说得对。穆家的狗腿子，你们真就无法无天？”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之前写字楼出事时，罗帅要求给他留一个士兵，由于真枪实弹在身。罗阳觉得会引起人群恐慌，于是安排他在外面旅馆待命。每天晚上碰头确认罗阳安全。 对面的男人厉喝一声： “你继续猖狂，我们可以再给你加一条，辱骂工作人员。” 罗阳耸耸肩，接着往后一靠，两只脚交叉的放在桌上。眉毛轻挑： “我不想跟你们这些狗废话，简单一点。你们去打这个电话。只要你们兜得住，你污蔑我是抢劫而来，我都认。”说话间罗阳拿起桌上的钢笔，刷刷刷写下一个电话号码。 男人接着诱惑道： “你们是抢劫哪家银行？还是说赌场大案就是你们做的？” 罗阳嗤笑一声： “孙子，爷跟你说不着。明白跟你讲，打这个电话，你看看兜不兜的住。对了，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如果天黑没在宿舍，出了乱子，你们自己解决哈。” 男人不屑的对旁边的人说了句： “去打打看。” 那人拿着电话号码很快走出去。 随着电话响起，罗帅接起后，字正腔圆开口： “我是海陆军总帅，有何要事？” 接着工作人员把事情说了一遍。罗帅心情很是不佳，直接挂断电话，给穆家一个电话拨出去。 “姓穆的，老子告诉你，缩头发财，老子没意见。你再给我孙子找乐子，坦克正闲置呢，灭一个穆家，大家都可以分一杯羹。别尼玛没事找事。” 穆思齐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询问穆青云后，一巴掌扇过去， “混账，那是罗疯子的孙子。你想死，别拉上整个家族。自己去道歉，晚了我没机会给你收尸。” 穆青云摸着肿胀的脸颊，电话拨出。 回来的人对着男人说了一番，男人嘲笑一顿，接着准备对罗阳动点拳头。这时候，另一人跑进来。直接给了男人一脚。男人正要开口。 “闭嘴，老子不想听你废话，哪位是罗阳？”跑进来的领导气喘吁吁的问道。 “这里，看这。”罗阳招招手。 领导好话说尽，罗阳哼哼两声，“没啥大事，那条狗，我不想在燕京看到，能不能办到？或者明天新闻是某位男子被枪杀当场可好？” 领导捏了一把冷汗，当即宣布男人被开除。男人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罗阳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出小黑屋。 第128章 走私 两日后，高粱坐在办公室内，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对面是一片嘈杂声。 “高厅，我是周全，我们今天刚到香港，只是。”周全吞吞吐吐的说着。 “怎么了，香港是有人妖吗？铮铮男儿怎么学成娘们了。” 周全犹豫着开口： “这边不认我们的钱，只有一些地下黑商接受，但是压价太狠，所以。” 高粱瞬间明白，这是钱不够。 “你们别急，我去找人拿点钱。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几天。” 周全嗯了一声后，电话嘟嘟嘟响起。 高楼笔直，满目琳琅，这是周全第一反应。内地与之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们一行人像个土包子，走在街道上，很是显眼。 来往的外国人颇多，他们中有几个会粤语，但是英语属实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几人找到一处旅店，说是旅店，却比内地豪华很多。几人交过钱后，在房内沉沉睡去。 …… 高粱穿好衣服，坐上车，随着引擎一阵咆哮，车子瞬间弹射而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叼着一根烟，没多久便来到医院。 进门后，高粱直奔主题，“林东，他们今天刚到香港，虽然我给他们带了点钱，好像不够。” 苏和站起身，准备留给二人单独的空间，一只手臂孔武有力的拉着她，轻微摇摇头，接着开口，只是不知道说给谁听。 “她是我的秘书，很多事，她后面都会参与。” 高粱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林东，等待林东的下文。 林东手臂微微用力，苏和用力把他向上提了提，靠在床边，“香港作为现代最早的国际性城市，他们有自己衍生出的货币，我们的货币反而不怎么流通。” 林东顿了顿，继续开口： “我手里可以给你拨30万，去换成美元，然后给他们汇过去，大概也有4万美金。当地治安比较差，告诉他们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高粱嗯了一声。 林东转过头，眼神温柔的看向苏和： “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从那边提30万给高粱。”余光扫了眼窗外，补充一句：“高粱有车，还算是方便一点，你记得让他们那边记好账。” 苏和点点头，高粱二人随便聊了几句，匆匆离去。 一个人的病房，林东难得清净。经过一周的休养，胳膊可以随意摆动。只要不是特别吃力，基本与常人无异。稍微吃力就会一阵酸麻，接着就是一瞬间的无力。 眼下走私这条线也在过渡，林东脑子里在不断计算，这条路能玩一两年，之后就是严打走私。 走私的暴力来自于关税，早期的大陆由于被西方人坑的很惨，所以对于一些没见过的事物，关税定价很是离谱。 而西方的资本家也想效仿当年，不知什么原因，也未再次重启战争。在某个阴暗朝代，统治者懦弱无能，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事实上，长远看，确实是与世界脱轨。 但短期来说，还是有一定的优点，至少保证一段时间内金银的流失，保护了当时的手工业。当西方都已经进入第二次工业革命，机器代替手工。 他们的很多东西呈现一个内销饱和状态，资本家说到底还是求财，所以只能去开拓新的市场，作为数十亿人口的东方大国，肯定是最好的倾销地。 于是几家联合，发动战争。闭关锁国的弊端显露出来，正如一位文人所言：这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他们遮云蔽日，要把我们在睡梦中杀死。 走到现在，很多政策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关税增长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一旦本土经济迅速腾飞，主客位置就会颠倒，西方就会实行加关税。 这些道理，林东都明白，但这两年内，足以通过走私赚的盆满钵满。 正在遐想之际，邢南带着一行人走进病房。 “东哥，我带了几位包工头，你看，有没有不合适的。” 林东扫视一圈，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这与他设想的有点不符。刚毕业的大学生，勤勤恳恳。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摸清楚套路，偷奸耍滑，很是难搞。 正在林东思考这些人的去留时，邢南上前一步，“东哥，这几位都是各个小分队的代表，他们虽然没有在正规的公司干，但是属于给小工头干。活儿还不错。” 邢南顿了顿，接着再次介绍道： “之前的国道，都有他们的参与，我把他们之前工作的那些地方都摸清楚后，又去陆擎那边查了名单。人肯定是没问题。” 话已至此，林东也不好说什么。随即，他就释然一笑，这事无非就是不合适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家没必要拘束，我是潮牛建设公司的幕后之人，待遇就像是紫鼠报纸上所言。这个就不去再唠叨，希望合作愉快。” 随即转头看向邢南： “从宿舍拿点钱，该买的沥青也好，石子也罢，以及那些工程车，都不要偷工减料，我们以后想做大，这些东西必不可少。酒这个东西，千万不要上班期间喝。” 邢南拍拍胸脯：“东哥，我有钱，用我的钱就好。” 瞥一眼邢南： “这事我还没问你呢，回头跟我说说这事，当下你一定要把控好，千万别给我出幺蛾子。现在我行动不便，求人都不一定能跪下，钱财支出，都让林静给你记好账。” 邢南虽然被训，但晓得这事的重要性，憨憨一笑，眼睛像月牙弯弯，接着林东又吩咐了一些细节。邢南一一记在心里，随着苏和回来，邢南带着人离去。 “办好了？” 苏和抿嘴嗯了一声，“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饭。” 林东手臂拉着她，感受着冰凉的手腕，林东就这样捏着，半天后，嘴角微动： “这几天，谢谢你。我本身在一个好动的年纪，却一遭躺在床上，心里落差有点大，谢谢你的包容。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可以吗？” 苏和被他的煽情整的有点不知所措。小心脏砰砰的乱跳。 “什，什，什么人？” “苏明，你弟弟。我给他补补课，让他有个不太差的未来。” 苏和连忙摆手，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但自己那个畜牲弟弟，搞不好会被林东直接弄死。 林东温和的说道： “总不能一辈子就是在底层苟延残喘吧？” 第129章 读书有用吗? 苏和见林东执意坚持，无奈之下索要了一份保证。 “他有点叛逆，你别跟他动气，毕竟他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 林东嘴角笑笑： “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他动气。”只是后来的林东真后悔说这话，这已是后话。 苏和给林东打完饭，他坐在床头吃着，苏和趁着这段时间在一陋巷找到苏明。 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颇有一种浪子的韵味，嘴角钉一颗明晃晃的钉子，灰色的头发显得人还算成熟，见是姐姐到来。苏明伸出手。 苏和眉头微皱，对于这个弟弟，她不知道怎么说，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怎舍得恶语相向。总觉得长大就会明白道理，可现实是弟弟越走越远。 “阿明，姐姐最近没发钱，我这边有个很好的老师，年龄与你相仿，他有意帮你补课。” 苏明哼哼两声，直接打断苏和的话，“没钱你找我做甚？虽说赌场已经关门，但你不至于找不到好的工作吧？学习这种事，算了吧。我们挨饿的时候，学习不见得可以饱腹。” 苏和抿抿嘴，一时间不愿意说重话。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听过的话，若是真要狠狠心，足以让苏明气个半死。 语言这东西，很是神奇，可以令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在情谊面前，总会顾及颇多。一句重话，可能一时想不开，后果与所求结局相反。 苏明耸耸肩，接着叼起一根烟。 “姐，我之前也想过要光鲜亮丽，好好的出人头地。可是啊，泥潭很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明明看到了曙光，却被人按着头颅，生生压回泥潭。” 苏和一时间很是自责，若自己有个体面的工作，不至于让弟弟如此艰难。 苏明扔掉手里的烟，本想离开，看着姐姐低着头的模样，一时心里莫名的难受，走上前安慰道： “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苏和嗯了一声，拉起弟弟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着： “和你一般大的那个人很有实力，你尊重他，他就会给你尊重。他和很多人不一样。” 苏明冷哼一声： “姐，你是春心萌动。跟我一般大的人，又会有几个有我成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个好家世罢了。” 苏和停下脚步，耐心的讲道：“他叫林东，普通农民出身，考上燕京大学，紫鼠报社与东方教育都是他的产业，还有香港那边有生意。” 苏和看着低头的少年，开口继续说着： “姐姐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读书有出路，我不求你与他一般，哪怕你只有他的十分之一，姐姐就已经很满足。” 紫鼠报社他听说过，在他眼里，一直认为幕后之人是一个富家子弟，一切都是娱乐大众的把戏。只是听姐姐一番话语，心里对林东很是好奇。 埋在心底那个最原始的问题像是破土的小草，不时的折磨着他。他很想当面问一问林东。只是苏和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对林东没有半点好感。 “你可以在混混里面张牙舞爪，可以在姐姐面前无理。但是千万别惹恼他，一旦如此，你在燕京寸步难行。” 苏明闻言，心里顿时把林东与那些腌臜之辈划上等号。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生而为人，自己做错了什么？绝代风采的文笔，只能用朦胧诗的体裁书写。 二人来到苏和之前的住所，苏明站在洗漱台，把钉子拔下，洗漱一番，灰色的头发还是很难掩盖少年的稚嫩。背起书包，跟着姐姐坐上一辆车。 林东闲来无事，思考着如何建设燕京，时间说快也快，三个月期限一到，利息就得划拨出去。若是没有盈利的点，那这就意味着纯纯亏钱。 一阵敲门声打断林东的思考，闻声看去，苏和领着与自己差不多的男生走进来。 “你弟弟？苏明？” 苏和怀着忐忑的心情嗯了一声。 林东转过头，拿起一个橘子，抛过去。 “接着，吃个橘子。今天也没什么大事，你做套卷子，满分我给你100块，一分一块，拿出你真实的水平。让我看看你的底子。” 苏明手掌翻转，橘子被他轻轻握在手里，把橘子放在桌旁，打开书包，犹豫一番看向林东： “真的？” 苏和立马出声呵斥：“阿明，不得无礼。” 林东摆摆手，“苏和，别这么见外，我又不是吃人的魔鬼。”接着视线转到苏明那边： “我说话一言九鼎，你能拿满分，我就给你100。” 苏明得到他的保证后，递过一沓试卷，林东随意抽了一张，苏明接过后，半趴在桌旁，林东示意把凳子拿过去。 坐在桌旁的苏明，气质瞬间变化，让林东微微一愣。这是一种专注的神情。差生拿到试卷，无非就是两种状态，要么吊儿郎当，反正自己又不会。要么就是满脸愁苦。 而苏明给他的感觉是底子不差，约莫一个小时后，苏明合上笔，把卷子递过去，林东示意他去吃点水果。自己则在快速的扫过卷子。 错了一道选择，与陆聪的问题差不多。多次求导的问题。用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林东看完卷子，冲着苏和招招手， “下去买点饭吧，有点饿了。记得多买一点。” 苏和看了一眼弟弟，担忧的走出门。 等到苏和离去，林东冲着苏明一笑，“你底子还可以，错了一道。怎么会是你姐姐说的学习不好？怎么还学着别人染发呢？” 苏明微微一愣，接着开口： “你不会是舍不得给我100块，才说我错了选择题吧？” 林东摇摇头，把卷子递过去，声音在苏明耳边炸响： “求导两次真就是答案？你看看所得的式子，能不能再次求导？一个选择题5分，于我而言，100与95有区别吗？能给的起95，还会克扣你5块？” 苏明接过试卷，按照林东所言，很快发现确实是自己没做对。脸色微红，一时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林东索性不再看他，而是转头看着窗外： “你叫苏明，底子不错。能告诉我为什么考试成绩很差吗？” 苏明并未回答，而是鼓起勇气，问出那个魂牵梦绕的问题： “读书真的有用吗？” 第130章 捷径 看着眼前的少年，林东收起笑脸，神色郑重，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开口问询： “语文考试试卷，有一种题型，是分析一句话在原文的意义，作者怀着怎样的心情，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没有界限，那可就没有标准答案。” 苏明犹豫着，手掌不自觉的握成拳。 “生来贫穷，低人一等，学习好被霸凌，好像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就是原罪。”所以读书真的有用吗？” 林东轻叹口气，喉咙滚动，一字一句，讲的很慢。 “首先我给你界定一个东西，物质与精神。物质就是你所能看到的一切，这么说也不全对。但大差不差，精神就是看不见的存在，比如意识。” 苏明很是疑惑林东说的这番话，与自己所问完全不搭边。 语速很慢的林东接着说： “读书的本质就是获得精神的一种慰籍，或者说是看别人的故事，知道他的选择，尔后面临的结果。你自己遇上相同的场景，试问是不是你要的那个结果？” 林东顿了顿，接着开口： “书籍是作者的灵魂，他的真实感受都在其中。你我都是第一次为人，做错事，在所难免。通过读书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错误。” “有人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那读书就是一种工具。有人想求心安，那读书就是一种良药。站在穷人的角度去讲，这是唯一一种廉价的投资，可以让你看到上层人的世界。” 苏明低着头，不知思索什么。少年人的倔强，让林东仿佛看到了一个拧巴的自己。 轻叹口气后，声音幽幽传出： “读书很是奢侈，他有很多前提，吃饱饭，头脑健全。还有就是读好书。但我们没得选。”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慷慨激昂： “我们不能让为我们努力赚钱的人失望，我们不能让那些作恶的腌臜货色看扁，我们不能让这短短的一生如此草草了事。这才是读书的意义。” 苏明倔强的抬起头： “可付出的代价很大，不是吗？” 林东轻微摇摇头： “得到与失去之间本就不是做生意，得到不该得到的得到，就要失去不该失去的失去。” 林东知道少年在问什么，复仇。 世间事，有人种因，那就有果。劝说放下仇恨？这不符合事情发展规律，这个世道的运转规则，何尝不是修仙时代的法则？ 犹豫一番，林东还是出言提醒：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比起那些可恨的人，去做复仇的事，毁掉自己的一切。只会让爱自己的人痛苦。那样的自己除了悔恨，一无所有。” 苏明抬起头，眼神死死盯着林东： “所以我就得做选择，是吗？凭什么作恶的人可以潇洒活着？凭什么贫穷就是原罪？穷就是所有不好的代名词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东很是惆怅，这是个不幸的童年。 “急什么？时间还早，等到你成长为一方巨擘，真正决定人的生死，再说选择二字。至于穷是原罪这话。”林东突然停顿下来。 大概过了几个呼吸，他接着讲道： “最原始时代，大家物质都差不多，谁有力气，谁就是被大家尊重。到后来就是一些人积累了财富，慢慢掌握了话语权。再到现在，其实社会会需要更顶尖的人才。” 林东似乎觉得没说准确，接着补充一句： “是未来会需要各行各业最顶尖的学者。所以穷本身不是原罪，但是与整个时代发生矛盾的时候，它就是罪，只是没有一个人明白讲出来。” 苏明苦笑一声： “可我现在就过的身不由己啊！” 视线转向窗外，林东不知怎么劝，自己出手肯定毫不费力，但动人因果，一系列的蝴蝶效应都会算到自己头上。 突然林东轻笑一声，眼神有点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给你机会，只有一次，考上燕大，可以与我提一个要求。眼下你的那些事我都会给你解决。作为回报，你得跟我5年。” 苏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杀人也行，是吗？” 林东微微皱眉，接着就释然。自己没有受过别人的苦难，怎么有资格去评判他的想法？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说道：“是。” 当苏明走到他面前，这一段因果就已经躲不掉。这种人，一旦成长起来，若无意外，会怨恨林东今日不帮忙，无端之祸本就是不讲道理。 与其如此，倒不如留在身边，终会慢慢把他的戾气消散。这也算对得起苏和这段时间的照顾。 苏明有点错愕的看着林东，他真没想到林东会是这个回答，林东看着他的神情，顺手抄起一个苹果扔过去。 “好好学习，虽然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你要明白，这里的读书是理论，也是我之前提到的精神一说，而万里路指的是实践。” 苏明接过苹果，嗯了一声，脱口而出：“内化于心，外化于形。” 林东眼神透过窗外，脑子在不断的运转，这事谁去合适？罗阳是个骚包，关系也够硬。邢南功夫不错，至于其他两位就略微差点意思。 想了半天还是没结果。老张作为局长，自己虽然现在与他之间情谊交融，但随着往后升职，人情用一回，少一回。突然想起一个人。 林东收回视线，接着嘴角笑笑。苏明翻看着一些笔记，大概过了数十分钟，苏和端着饭盒，还有一袋包子推门而入。 林东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手臂能动，若是依旧不能动，苏明不得心里想办法弄死他。三人吃过饭，林东在苏和耳边私语几句。 苏和连忙摆手，示意不用。 “听我的就好。”林东坚持着。 苏和没办法，从兜里拿出100递给弟弟。 “明天会有人带你去学校一趟，眼下所有的事情都能给你解决，但是很多事，特别是报复，还是要自己动手，特别爽。”林东看着苏明道。 苏明低声道谢。林东摆摆手示意去学习就好。 苏和收拾完餐具，犹豫着要不要再吩咐弟弟，林东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苏和随即离开医院。去找一个叫封正的人。 对付学校的人，记者很是好用。而这也是林东想了半天，觉得最合适的人选。 第131章 有人生来就是坏种 苏和与封正传达林东的意思后，封正先是微微发愣，良久后轻轻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待到苏和回到医院，轻轻推开门，看着弟弟很是乖巧的坐在桌旁，翻着书本。林东则眼神深邃的看过来。 “办好了？” 苏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抿抿嘴，嗯了一声：“话带到了，他也没说其他的。” “那就好，他这人就这样。应该是忙着做新闻。你进去的时机可能不是时候，但无妨，明天他应该会过来，天色不早了，你外面给弟弟开个旅店。” 苏和连忙摆手：“不用，他可以回我那边。” 林东出声打断道： “明天时间很紧，你那边很远，省这点钱意义不大。放手做就好。我既然已经接手你们的事，那就一管到底。” 执拗不过的苏和只好点点头。 安排好苏明后，本想嘱咐几句，但还是没说。他相信林东的安排，这个20岁不到的男人，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那一抹为自己奋战在前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刻在心里。哪个女孩不希望遇上一个为自己拼命的男人呢？ 回到医院，二人随意吃了点便早早入睡。 次日，封正7点半来到医院，林东还在与周公唠嗑，一身寒气袭来，林东打个冷战，不悦的皱着眉。 “你现在就是甩手掌柜，躺在床上。要不要明天我再当你儿子的监护人？”封正抱怨着一屁股坐在床头。 林东摇摇脑袋，脑子开始运转，不好意思的他，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递过去： “吃点东西，这不是我现在下不了床吗？学长受累，替我跑一跑。” 封正也没客气，一口咬下，咂吧了一下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放糕点的礼盒，林东无奈一笑，直接拎着盒子递过去。 封正从兜里拿出数十张大钞，“这是这几天的收入，大概也有1000多，我最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的意思。” 说话间，从礼盒里拿出糕点，不住的咀嚼。林东静静看着他，见他迟迟未语，忍不住开口： “你倒是说啊，光顾吃呢？” 封正咽下去后，撇撇嘴： “急什么？早饭没吃就把报纸安排好，像个牛马一般过来给你办事，你还急上了。” 思索一番的封正接着开口，语气有点犹豫： “我想再开一家报社，那边作为我们的分部，然后所有的新闻统一由我去撰写。不知道你的意思？” 这不就是前世的子公司吗？林东脑子里突然就想起这句话。眼下的紫鼠报社发展确实不错。这是有个前提，报社的新闻符合大众的需求，一旦没有合适的新闻，那就是亏钱。 见林东不语，封正连忙解释道： “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其实现在也挺好。” 脑子里过了一遍现在的社会大环境后，林东微微一笑，“想做就放手做，人手不够就去招募几个，或者是我们燕大新闻系学生，都可以。” 封正激动的跳起来，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同意。” “钱不够可以找我，钱不是问题。不要因为多一家报社，就把报纸的质量下降。” 封正拍拍胸脯，一脸自信的保证： “不会的，全程我在盯着，话说今天这事是要做到哪个程度？” “这孩子应该是被霸凌欺负，把事平息就好，若是他们不长眼，你的笔杆子可以尽情发挥。区区一个燕京，不能说让他们滚蛋，但是让他们关门还是可以的。” 有了林东给的方向，封正揶揄一声： “你让我去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一点？” 还未等林东说话，苏和带着饭推门而入，林东招呼封正一起吃，封正摆摆手，示意吃点糕点就好。 吃完饭，苏和收拾干净，与封正来到小旅馆，苏明早在门外等候。封正看了看这小伙的灰色头发，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陪她们前往学校。 苏明很是忐忑，他有点害怕那些人。路上的封正觉得有点无聊，随即开口： “说说你的事，我好有个切入点。” 苏明看了一眼姐姐，苏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明声音很轻的诉说着： “那年我学习成绩还不错，来到金銮高中，家里没多少钱，但姐姐还是每个月都让我不至于为钱发愁。” 封正嗤笑一声：“学习不错？那你怎么不去江北？反而来一所二流的学校。” 苏明的声音略微带着无奈： “因为金銮学校许诺，三年高中可以免学费。江北学校我那个分也够。当时想着是免掉学费，可以减轻姐姐的压力。” 封正心里不知不觉对这个混混的印象发生转变。 “后来，一群算是富裕的同学要过生日，邀请全班参加。就连班主任也在，中途大家玩的还算好，有个环节是送礼物。而我平时不言不语。” 苏明抬头看了眼封正，声音悲凉的响起： “我并没有准备礼物，几个同学送的东西大概十来块，而我身上只有生活费20块，当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给点钱也算是参与一场。” 封正眉头微皱，静静听着。 苏明叹口气： “当我给了20后，这场风波也算是结束。只是后面没过几天，又是有人过生日，明摆着就是要钱，我说了不去，但还是被堵要钱。” “最后还是几个家庭富裕的哥们出面，我很是感激。他们让我给他们做作业，考试传答案，平时跟在他们身边，后面的生日，他们替我出钱。” 封正轻叹口气，这可能才是黑暗的开端。 苏明紧握拳头，声音有点激动： “最初这些事也不是大事，后面他们做的恶事，也让我背锅。不答应就会把我拉在角落，一阵羞辱。” 苏明有点哽咽，裆部却已经渗出尿液。腿不断的抖动，尿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苏和连忙脱下衣服，给弟弟披上。四处扫视，看有没有服饰店。 封正脸色很差，虽然苏明没说受到什么屈辱，但他略微猜到一部分。 有些人生来就是坏种，在父辈们的庇佑下，拿着几个臭钱，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封正长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报道了不少新闻，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事。 苏明断断续续说着： “他们不让我考第一，说我是贱种。我恨，但，我打不过他们。” 封正停下脚步，走入一家服饰店，给苏明买了一套衣服，等到付钱时，苏和上前一步，看到封正雪白的牙齿。 “我已经付过了。算一份不记名的关爱吧。” 多年后，封正还是收获到一份不小的礼物。这已是后话。 第132章 欺人太甚 来到校门口的三人，被保安拦下，苏明报了班级后，保安方才把他们放进去。 苏明走在前面，封正与苏和紧随其后，没多久走到一门前，苏明身体不住的颤抖，里面却传出老师邓玲的声音。 “咱们班的尖子生来了？怎么，等老师八抬大轿去迎接你？还是说老师给你做个媒？” 封正听的很清楚，快步上前，眼神冷冽的看向教室里的老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可真是说的没错。老师身材大概有1米5，有一只腿一直弯着，不出意外是小儿麻痹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显得很有书生气。 封正转动把手，推门而入。 “打扰了，关于苏明同学的很多事情，我想与老师唠唠，可以吗？” 女人轻哼一声，不屑的语气很是明显： “浪费大家时间？就为了那个渣滓？你是他的家长？据我所知，他爸妈早死了。女人话锋一转，接着阴阳一声： “他好像有个不怎么体面的姐姐，你不会他的姐夫吧？你知道他姐姐是做什么的吗？”女人说完后还咯咯咯的轻浮一笑。 封正觉得很多事不应该如此。至少没必要把家人的问题当成乐子当众说出。长吸一口气，稳稳心神，眼眸微眯，看向老师： “你的意思是孔子也是可以被如此戏谈？” 老师一阵错愕，“什么意思？孔子可是伟大的教育家。” 封正嘴角勾起弧度，直接嘲讽道： “就你这种人也配做老师？孔子的来历，你知道吗？我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不用谢。” “孔子父亲66岁，母亲还不满20，在当时于礼仪不合。” 邓玲还是不解的看着封正。 “跟傻子对话真累。你可以把苏明的事情摆在课堂上讲，你这行为不是变相的嘲讽伟大的教育家孔子吗？”封正话语铿锵有力。 有不少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学生，开始窸窸窣窣的低声交流。 “那人的意思是苏明的家世被拿来调侃，孔子的家世也可以被调侃。” 同桌立马狐疑的开口：“这跟苏明有什么关系呢？” “孔子是伟大的教育家，我们的老师就类似于孔子般传道解惑。你品。”一男生接着回应。 邓玲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不善的盯着封正，假仁假义的笑笑： “咱们去办公室聊聊。”转头冲台下的学生说道： “你们上自习。” 办公室内，只有一个比较清秀的女老师。邓玲坐在一旁，封正扫了房间一圈，拿过来凳子，示意苏和姐弟坐下。 对于封正的行为，邓玲虽不喜，但还是笑脸相迎。 “苏明同学，问题很大。不得不承认，初入学的时候，成绩是全校第一。但你也是文化人，高中与初中的知识是有很大差距。” 封正直接摆摆手打断，“你知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什么？所以不需要铺垫，孩子好不好，我们都清楚。现在您就说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学校倒数？” 邓玲一时间被问的有点语塞，缓过神来连忙说着： “您也知道，教育一事，不能只看学校，还得看家长。”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苏明变坏是她姐姐的问题。苏和略带歉意的低下头。封正伸手扶了扶眼镜， “你的意思是学校很好，一点责任没有。学生变差都是家庭原因。那我想问，孩子呆在学校的时间长，还是呆在家里的时间长？” 对于这种犀利的问题，邓玲很是为难。看似很简单的答案，你回答之后就意味着前面推卸责任都被推翻。邓玲尴尬笑笑，接着抛出问题， “其他事容后再说，现在苏明与班级里的同学洛晴发生关系，都是成年人，你们也懂，这事儿怎么办？” 苏和面露着急神色，封正脖子活动一番，筋骨噼里啪啦响起， “你的逻辑就是这么混乱吗？一件事没结束，就开始另一件？是我们做的，该娶就娶。不是我们做的，那你可要遭老罪喽。”封正眼神不善的盯着她道。 “你这是怀疑我一个做老师的冤枉他吗？” 封正懒得跟她扯皮，摆摆手后开口： “我是紫鼠报社的记者，林东是我老板，东方教育与江北学校合作很好，扯这些是告诉你，过去你可以把苏明当成普通人去欺辱，现在你试试看？” 邓玲眼神躲闪着，封正戏谑的盯着她： “你说是苏明与那个女生发生关系。行，依你所言。今天把她父母叫来，择日完婚。” 苏明手掌拉着封正衣袖，“不是我做的，是他们。” 不等苏明说完，邓玲连忙打个圆场，笑呵呵的说着： “女方也不追究，这事对学校也不好。这事就此做罢。” 封正怎会轻易放过她？ “别，别，我们很有担当，今天这事我们愿意负责，不行就报警，咱不唠虚的，还是说你也知道这事不是苏明做的？嗯？” 邓玲脑门上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渗出，“我都说了，这事关乎学校颜面，所以没必要旧事重提。女方都不追究，你。” 封正直接出声打断她，“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但是我们没做，谁给扣上的屎盆子，就自己给我舔干净。你心里也门儿清。好好说，要不咱就明天报纸上见。” 邓玲无奈之下看向苏明： “老师平时对你很严厉，那是老师恨铁不成钢。你应该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 封正出声讽刺道： “你是真有意思，都不是苏明所为，你把他冤枉后教育。意义在哪？你这种人怎么配做老师？” 邓玲闻言，脸色一沉，索性不装好老师的形象，恶狠狠的盯着封正： “今天无法善了了，是吧？” “这就着急了？今天给我好好交代，苏明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但凡能说个清楚，我转身就走。” 邓玲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带点恳求的意思： “何苦为难我？我也是个混饭吃的人。那些学生谁能惹得起？一个班里总得有人出来扛着，将他作为典范，杀鸡儆猴。” 封正手掌用力一拍桌子： “这尼玛算什么说法？君子可欺之以方？” 封正的意思很是简单，为了所谓的班级管理，就可以把苏明这么对待？ 第133章 对牛弹琴?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邓玲觉得自己低声下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谁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但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 邓玲见此法不通，脑子很是活络，立马想到祸水东引。 “王涛几人家世显赫，我说实在的，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您的事业都会被打压，所以大家还是以和为贵。” 封正虽然很是气愤，但还是理解老师的意思。 大概就是你现在追问下去，得到一个结果又能如何？富家子弟有钱有势，鸡蛋碰石头，意义不大。到最后，受罪的还是苏明，毕竟自己此行结束，那些人肯定会报复。 本想着按照林东意思把事情办好就行，眼下老师的意思这么明显。难道以后就天天来这里晃悠？这会让林东怎么看自己？没能力？” 想到此的封正嘴角咧开一笑： “我不希望他在这个年纪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钱有势代表无法无天。正是树立价值观的年纪，对错于他而言，很重要。” 封正话锋一转： “至于钱财，说句不好听的，苏明做错事，该赔就赔。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他，准备拿钱了事，不好意思，你真是侮辱站在他背后的那位。” 邓玲双手一摊，并未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你们闹吧，我不管，也管不起。 封正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猛然转头： “好心提醒你一句，早点辞职。这事不算完。” 几人出了门外，屋内的邓玲不屑的喃喃着：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就算是紫鼠报社又怎样？还不得憋着？” 封正想了想后，还是由苏明指路，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个50多岁的男人，两鬓斑白。眼睛却格外明亮，见他们一行人进来，连忙询问是有什么事。 封正简单叙述后，校长曾良脸色很是难看。瞅一眼苏明，接着开口问询： “苏明你的意思呢？说实话，王涛家里给学校投资不少，你们在教室里的灯具都是他家投资，如果是简单的要求，我可以给你做主，若是太复杂，那就爱莫能助。” 苏明抬头看着封正。封正突然感觉一阵悲凉。他真的很想问问这个世道，你是生病了吗？当真没对错之分？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社会的来对待。 合适的年龄经历合适的事，培养价值观的时代，却整出下个人生阶段的事情，封正一时很是不解。他们是孩子们耳濡目染的人啊，这样的学校，会有怎样的学子？ 封正克制自己的情绪，视线看向苏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次没有给到你该有的公平，我希望你做个分是非的人。这种学校，我真不建议你上。” 顿了顿后，接着开口： “我建议你去江北吧，我可以借你钱，等到你什么时候赚钱，什么时候还我。至于这里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太久。” 说完的封正，从兜里拿出相机，拍了几张。 曾良连忙阻拦，对上封正冰冷的目光。 “我是紫鼠报社记者，封正。毕业于燕京大学，本想着来跟你们讲讲道理，现在我累了。一丘之貉，讲不通的道理就让我们掰掰手腕。” 接着拉起苏明径直离开，苏和紧紧跟随，曾良连忙小跑着追出来。 一路上，曾良苦苦哀求。 “我们都是成年人啊，你得说说你的诉求，你什么也不说，就要曝光一些事情。这合理吗？” “算我求您，高抬贵手，放我校一马。” “1000，再多我也没有。真没有。” ……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价格涨到5000。封正转头，眼神带几分可怜的意味： “你这种人，你这种学校，就该倒闭。你永远不知道我们在意的点在哪，不是一个个都要趋吉避凶吗？这事不算完，你看着，明天紫鼠报纸头条就是你们。” 曾良见软的不行，神色一变，“你以为可以随便进出？好言好语说不通，是吗？” 封正毫无惧色，上前一步，手掌拍拍他的肩膀： “燕大的军训还是很硬核，要不要试试？” 曾良顿时一阵恐慌，真怕封正突然给他来一下。在他失神之际，封正几人已经离开。 路上的封正很是愧疚，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东开口，主要是自己也没接触过这种二臂，余光扫视着姐弟两人，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推开林东病房的门，三人都默不作声，林东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坏菜的样子。 “怎么了？办事不顺利？” 封正上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林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按照他的规划，男人嘛，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但封正这么一搞，直接打乱他的计划。 “算了，你专心把这所学校解决掉，我这边尽快安排他去江北。” 封正拍拍胸脯，还未说话，直接被林东打断。 “你可别保证了，你的保证就像我可以立马生龙活虎般不可信。” 封正尴尬的手不知安放在哪，在林东耳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鸭子排队。” 等到封正离开，他都没想明白这货在说什么。 “你去找一下罗阳，让他跟江北那边的校长约一下，就说有个学生，是我推荐的，成绩不错。帮忙组织一场考试，该花钱就让他花。”林东看着苏和讲道。 苏和感激的道谢一声，转身出门。 再看眼前的苏明，林东语速很慢的说着： “今天你把平时遭遇的不公写在纸上，不要有虚假的部分，写好之后，我给你地址，你去交给他。” 苏明何等聪明，直接开口问道：“是今天那个哥吧？” 林东嗯了一声，接着开口说着： “其实燕大学子读的书多，整体素质就偏高，我漏算一点，但无妨。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你好好复习，等你进了江北，一切就是新的开始。” “事实上，多经历一些事，也不完全是坏事。可能你觉得我说的轻松。等你再经历一些事，就会明白，没有白白遭受的苦难。” 苏明欲要反驳，但不知为什么还是点点头。 一个没人教导的孩子，突然间被人开导，久旱逢甘霖，大致如此。 第134章 寒夜小贼 林东看着一旁认真书写的苏明，嘴角笑笑，也没打扰，自顾自拿过一支笔，写了个地址，做完这一切后，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是困。 苏和与罗阳说完事情，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天上不知何时飘起风雪。 大概下午7点多才赶回医院，站在楼道良久，散去一身寒气，方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拿着餐盒蹑手蹑脚的出门。苏明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等到苏和离开，苏明站起身，收拾完书本。兜里放着一包烟，一包未开封的烟。 下午趁着林东熟睡，苏明去找了封正一趟，把自己写的文章递过去，鞠躬道谢后，出门买了一包烟。他看的出林东是个烟民。毕竟床头有烟灰缸，但自己从未见他抽烟。 犹豫着把烟放在床头，闭着一口气，脚步轻盈的转身之际，被林东一声叫住： “吃完饭再走吧。大学纷纷扬扬，寒意重。热乎的吃点，路上好驱寒。” 苏明接连吸了好几口气，疑惑的看着他的后背： “你没睡着？”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困，但又睡的很轻，你姐姐回来的时候，我就被惊醒了。” 苏明哦了一声。 林东翻了个身，扫了眼床头的烟，声音低沉的说道： “谢谢你。” 门被苏和突然推开，苏明连忙上前，把包子从姐姐手里接过。给林东取了一个，林东也没客气，三个人的饭，倒也其乐融融。 等到苏和收拾完，林东吩咐几句，苏明姐弟二人方才出门。 还是昨日的旅店，只是苏和在路边的商店提前买了一包烟，进门后，苏和把烟递过去，顺便开了一个月的住宿。接着与老板说了几句。 苏明站在拐角，太远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姐姐与老板聊了10多分钟。把他安排好之后就匆匆离开。 上一世走了不少弯路的林东，真就是类似于一个老古董。这个年代的手段，还是偏向于暴力，林东吩咐苏和与这边提前打好招呼。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能开旅馆的人，都不是善茬。不是曾经混社会，就是有亲戚在里面混。这些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画地为牢。 所谓的画地为牢很有意思，在我的地盘，不能闹事，你要是闹事，我弄死你那叫理所当然。 眼下林东也没有太多余力去处理一些事情。只能就是力所能及。 苏和回到医院，忙忙碌碌一整天，累的早就想趴下。但林东又说了几句，苏和连忙去了隔壁一趟。 隔壁的苏辙躺在病床上，几个小弟每天说着一些巷弄趣事，苏和走进去后，寒暄一番。 苏辙突然感叹一声： “命运，真奇怪。谁能想到，我当时霍霍的人，就是未来救我的人？” 苏和心里有事，但还是嗯了一声。 苏辙见过了诸多风浪，看出她心里有事，爽朗一笑： “苏姐，您有事可以直说，赌场虽然关门，但您曾经对我的好，还是铭记在心。” “我想让你的朋友最近帮忙注意一些事，也是林东的意思。” 苏辙眼神怪异的看着她，“苏姐，你这是上位了？” 苏和脸色一红，随即心里有点悲伤，暗嗔一声： “你想歪了，只是我弟弟最近那所学校可能会闹事。” 苏辙嗯了一声，开口喃喃着： “金銮学校，本身校风校纪就不行。虽然说确实是免掉学费，但被人处处看不起，也是受罪。” 苏和点点头，随意聊了几句，回到林东这边。 苏辙跟小弟私语几句，小弟随即走出门。 暗夜不期而至，寒气上升，暖炉催人入睡。 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不伦不类的来到旅店。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起初旅店内的老板以为是雪压弯了枝头的声音，他也不以为真会有人敢来旅店闹。但苏和今日提前预警的话萦绕心头，黑灯瞎火的起身。 外面王涛不断埋怨。打个寒颤，声音颤抖的说着： “今天得把他废了，mad，冻死他爹了。你们几个就不会办事麻溜点吗？这么久，还开不了锁？真尼玛废物。” 被骂的小弟身体不住抖动，心里不断祈祷，“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赶紧开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上达天庭。门锁吧嗒一声，王涛踹了前面的小弟一脚，“等死呢？快进去，mad，冷死。” 几人走进去后，老板一双眼睛偷偷窥探着，手里握着一把杀猪刀。王涛坐在椅子上，低声骂着： “蠢货，快去找人啊，等人发现我们就惨了。” 一小弟脸色难看的问询： “大哥，他住在哪个房间？” 王涛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小弟吃痛的闷哼一声。 “蠢货，要不要我直接把人送到你面前？等啥呢？站起来找啊！” 几人耷拉着脑袋，虽不情愿，但还是一个个去查探。没办法，王涛给的太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 老板宛若幽灵，细细观察一番，一共有5人。虽然听声音有两个很稚嫩，是两个年纪不大的混混。但其他三人的年龄未知。心里一阵盘算后，身若游龙，开始出击。 周围环境很是熟悉的老板，手掌探出，捂住一人口鼻，在后脑勺重重劈下，接着拉到一旁，连续解决了三人后，老板似乎猜到了这是寻仇。 王涛坐在前面，一小弟还在扒着门缝，老板手掌探出，解决掉第四个小混混后，在房间内，把几人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塞了一些臭袜子。 手掌翻转之间一把杀猪刀，寒意森然。老板大大方方的出现在王涛面前。王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自觉的向后退几步。 老板恐怖的声音传出： “不想死，就站那里。” 王涛略带哭腔开口： “别，先别杀我。要钱我可以给你钱。我爸是很大的官。你杀了我会无处可逃。” 只见老板手臂宛若碗口粗，一把勾着王涛的身体，脖颈处，王涛感觉顿时一凉。那是老板把刀背架着，王涛瘫软在地。嘴里有点咬字不清道： “求求你，别杀我。我可以给您钱。什么都可以给您。” “交待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我耐心有限，手滑了那可不能怪我。”老板冷冽的声音宛若恶魔在他耳边呢喃。 第135章 坏也可以具象化 老板收回刀，冷哼一声： “跟我走。” 这一刻的王涛早已被吓的三魂丢了两魂，老板手掌探出，直接像抓小鸡一般，拖着走进屋内。随着门被合上，王涛咽了一口口水。 映入眼前的是自己的四个小弟，被绑在一边，嘴里塞着东西。老板扫了一眼王涛，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杀猪刀在手中把玩着。 “我这人真耐心不好，最后再问你一遍，来这里做什么？” 王涛看着明晃晃的刀，用余光偷瞄一眼老板，凶神恶煞大致如此。连忙开口： “大哥，我们就是过来找个同学，没啥事。” 突然间，王涛感觉血液都停止流淌，天地间唯有心脏咚咚咚的声音。只见那把杀猪刀瞬间钉在他面前。 老板声音低沉的响起： “你是真不珍惜自己的命啊！” 王涛大口呼吸几口，带着哭腔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我确实是来找苏明的，只是想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否则就彻底废了他。” “哦？详细说说，是他告密？还是？” 王涛犹豫间，老板不知何时凑到他面前，感觉近在咫尺的呼吸，宛若被一只猛虎舔舐。等到回过神，面前的杀猪刀在老板手里，而刀尖正对自己。 王涛急忙开口说着： “大哥，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虽然学校跟一个女同学那个，但我们私下已经解决了。他非要闹，之前这事是他背的黑锅。”王涛急着补充一句： “但所有的地方都打点好了，现在只要他别闹，我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这话说的很有问题。他给你背锅，说明怕你，现在还敢闹事？你这是编谎话？还是说他是为了问你要钱？” 王涛挣扎着，老板不断给他心理压力，破防的他开始一一交代。 “我跟女同学洛晴处的很不错，虽然说她感觉我们是普通同学，但我是真心的。洛晴学习很好，但是屡次考试都被苏明稳压一头，恰巧因为生日一事，闹出苏明没给礼物。” “我顺势给他抛出橄榄枝，帮他解决。但他要给我们做作业，当我的小弟。第一次让他考的差点，谁知道这家伙给我们传答案的情况下，与洛晴的分数一样。” 老板不知何时点燃一根烟，静静听着。 紫鼠报社，封正看着眼前的文字，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上面写着： “我考了与洛晴一样的分数，洛晴很开心。她以为是自己进步。而王涛以我没有按他要求考砸，几个人把我按在教室后面。撕掉了我的裤子，自动铅笔芯插入尿道。 断了就重新插，血流不止，但已是放学时间，老师也不在。我的四肢被紧紧按在地上，疼，钻心的疼。逼我喝一桶又一桶的水。本就生疼的尿道，血液与尿液我也分不清……” 老板听着王涛的诉说，突然想一巴掌拍死他，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看着老板情绪不对，王涛还以为自己说的有点慢，连忙加快语速： “以后只要是不听话，就这么整，你还别说，这人就是贱种，就得整治，后面很是听话。随着他成绩越来越差，洛晴稳坐第一，我们渐渐亲近。” “直到有一天，我们初尝禁果。感觉还不错，但这娘们醒了之后就开始闹。说什么是留给未来的新婚之夜。闹得很是心烦。” 老板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所以你就让苏明背锅？让他代替你去承担一切后果？” 王涛不以为意的说着： “不说平时过生日开销，就说这次洛晴一事，他又没什么损伤？是我挨了家里的毒打，我爸出了点钱，才把她家父母打发走。” 老板缓缓神，收敛了煞气，接着问道：“按理说，他替你背锅，这不是结束了吗？” 王涛叹口气，似乎进入了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 “今天，我们在外面嗨，谁知道这货带着他姐姐还有一个记者，直接找我们班主任，据说还找到校长。5000块都了结不了。所以我们想过来警告他，让他别乱搞。” 王涛语气不善的补充着： “这贱种就是皮痒，这几天把他当人看，让他觉得太舒服。就得收拾收拾，不然分不清大小王。” 老板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一支笔，对着王涛招招手。王涛疑惑的走过去，手指间不知何时已是黏糊糊的。 “都给我写下来，字给我写好看点。胆敢胡编乱造，我让你小弟剁了你的第三条腿。” 王涛皱着眉头，直接跪在地上，一时间眼泪鼻涕交织，“哥，大哥，义父。我不能写，写了之后我就死定了。” 老板虽然之前也混社会，但是大多数人讲规矩，现在这群混混完全就是瞎搞。要骨气没骨气，做事没有一点规矩。但坏的程度可是他远远不及。 杀猪刀灵巧的落在老板手中，刀身直接拍在王涛的脸上，声音宛若地狱的恶鬼在他耳边炸响： “我突然想到个好玩的，你写一句，让你的小弟念一句。他要觉得你在撒谎，告诉我，我就放他走。”说罢的老板，顺手拿起一壶水浇过去。 几人瞬间清醒。老板把话重复一遍，小弟们害怕的看看王涛，但面对眼前的杀猪刀，咬咬牙点点头。 画面很是有意思，王涛在写，小弟不认识的字就说这字写错了。老板示意其他小弟上去扇他一巴掌。 忙活到大半夜，老板打了个哈欠。王涛肿着脸，几个小弟把纸恭恭敬敬递过来，老板咂吧咂吧嘴： “有钱吗？” “什么？” 老板扳着指头算了算，用流氓口吻说着： “今天下雪，先不说天黑一事，就这么大的雪，能把你们冻死。你们出钱，我把你们安排住一晚，很合理吧？今天由于浪费我时间，一人10块，明早滚蛋。” 王涛掏出100递过去，等待老板找钱。 老板站起身嘴唇微动： “被你气的脑壳痛，这50块钱就当赔我的医药费，你有意见吗？” 王涛连忙挤出一抹难看的笑脸： “没，没有。” 老板打个哈欠，带着杀猪刀，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几人吓得抱在一起。老板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 “别想着大半夜再搞事，明白告诉你们，我再年轻5年，你们这种人就是三刀六洞都难泄恨。小小年纪，坏的毫无边界。” 随着老板离开，几人花着高昂的价格，挤在一张床上。担惊受怕之下，前半夜没怎么睡，后半夜跟死猪一般，打着呼噜。 第136章 金銮停课 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夜，封正看着一尺厚的雪，不禁替那些送报人捏了一把汗。这天气，肯定不能骑自行车去送。 如约而至的送报人轻轻推开门，封正把报纸搬到他肩上。这种恶劣天气，只能人力派送，用自行车太不方便。 送走送报人，坐在火炉旁，虽然天寒地冻，但还是难掩封正内心的那团火焰。越想越来气的他穿好衣服，像个粽子一般，包的严严实实。 带着写好的材料，去了燕京教育局。 …… 林东睁开朦胧睡眼，窗外一片雪白，这一刻，教育实现了闭环。真就是前人所写：撒盐空中差可拟。 苏和轻轻推开门，给林东递过来稀饭与包子。热乎乎的饭菜进口，身上顿时暖意流淌。等到林东全吃完，苏和收拾一番。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赫然是张凯。大约10分钟左右，出现在病房内。打个哆嗦，一脸笑意看向林东： “东哥，自行车这事敲定了。之前60块钱一辆，现在谈到42，我感觉这个价格差不多。” 林东嗯了一声，随口一言： “钱你从寝室拿就行，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整一辆，账一定要记好。直接让老板送到警局就行。” 张凯重重点了点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旅馆那边，天刚亮，王涛几人合计一番，蹑手蹑脚的离开旅店。老板今夜也没怎么好好睡，他也怕阴沟里翻船。 别看王涛一行人年龄小，但真要作妖，那他也够呛。听着门被轻轻合上，老板重新躺在被窝里，虽然已无睡意，但还是被子暖和。 外面的脚步声响起，赫然是苏明，走到老板门外，说了几句，离开旅店，走向医院。 老板闻声后，突然嘴角一笑，嘴里自言自语： “这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做事礼貌有加。” 苏明给老板说的话很是简单：“老板，我先去医院学习，您注意点，今天有点冷。” 这句话两层意思，一是诉说自己要离开旅馆，二是陌生人的善意。 没睡意的老板把昨天的纸张收好，放在抽屉里，等到有时间交给他姐姐。 随着紫鼠报社的报纸送到普通人手上，这场舆论大戏拉开帷幕。 “我擦，这是畜牲吧。” “大惊小怪做啥子？拿过来我瞅瞅。” 看完后的男人愤愤不平道： “我要是这孩子的爹，那几个渣滓必死。” “这学校也真有意思，出了事，总想着遮掩，不想着怎么处理？还好我没有贪图那点学费，不然我家娃不得被欺负死？哪家父母不心疼？” “金銮学校，我看是痉挛吧。这煞笔学校，二狗，你家大儿子就是那里上学的吧？回来记得脱裤子看看，是不是还完好？” 被打趣的二狗板着脸，“我家娃不会被欺负，我家娃一直努力学习。” “得了吧，这报纸上写的多清楚，被欺压的学生替别人写作业，考试传答案。成绩不能考太好，否则就是被欺辱。谁知道你家大儿子是不是替别人写作业呢？” 二狗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衣服拉链大开都未注意，连忙跑回家中。 “你还记得桑家的事吗？” “小卖铺的桑椹？” 男人点点头，一场被尘封的故事被再次翻出。 桑椹小时候体弱，谁也打不过，几个身子骨强硬的小孩天天让他做作业，一旦有错误，被老师责罚，他就会被几个人围在墙角，进行爱的教育。 以至于一个普通学生到后来硬生生考上大学，但这些人很有原则，外面的混混我们打就行，你就给我负责好好学习。多年后，再次见面，桑椹很是感激各位无业游民。 这也就成为一段佳话。 …… 教育局接到材料后，迅速打了好几个电话，金銮学校直接被要求停课。相关部门成立调查组，有几个混政绩的官二代就在其中，领头的是从事教育行业30年的老教师，徐冰。 满头白发，一双眼睛很是有光。几人迅速来到金銮学校展开调查。校长曾良很是懂事的给诸位准备了见面礼。一个厚厚的信封。 徐冰看着同事递过来的信封，眉头微皱，“什么意思？吃着国家饭，干着教育事业，却还要昧良知？” 年轻人尴尬一笑：“徐老师，人人都有。大家大雪天出来都不容易，你看，这。” 徐冰转身冷哼一声，“你们是高官子弟，很多事不曾亲自体会。这件事的恶劣性质很不一般。如若没有交代，整个教育行业就会向一个不可控方向发展。” 年轻人吴良撇撇嘴，心里不禁想着：老古董，白给的钱都不要，活该一辈子穷酸。等你生个病，住在医院，靠三瓜两枣的工资，够干啥？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赔笑的说着： “徐老师，您如果不拿，我们都不敢拿。大家都是穷苦人的孩子，靠死工资根本不够养活自己。您看？” 徐冰留给吴良一个背影，步履虽慢，但每一步都心安。 来到教室的徐冰一一询问，大多数学生都是唯唯诺诺，不敢说个清楚。突然有一个话语声响起。 “装什么呢？赶紧滚蛋吧。都是一群吃着别人，说着别人好的道貌岸然之辈，人家受难的时候，你们在哪？收起你们那一套。一把年纪，真脏。” 徐冰脸色很是难看，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 “同学，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吗？” 年纪不大的少年蹲在凳子上，眼里充满不屑。 “知道啊，又如何？不就是脱了裤子羞辱嘛。老师还不让说。敢做不敢让人搓脊梁骨？真尼玛恶心。赶紧一个地震下来，全都死光光吧。” 徐冰听着怨毒的话语，并未发恼，而是坐在他旁边，开始询问一些细枝末节。 虽然他的话有点粗鄙，但大多与报纸上所言吻合。 临走的时候，徐冰顺口提了一句： “所有人都不敢说，你怎么敢说？” “他们不是人，我还算个人。我求心安，他们求财。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至于老师，呵呵，我自学即可，他算哪根葱？” 徐冰长叹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对现在教育的失望。明明生活一天天都在变好，怎么人还不如过去那些人好呢？这是徐冰很想问的，也是最想问的。 第137章 失足 张凯从医院回去后，迅速把钱交给卖自行车的老板，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老板很是开心。怕张凯反悔，当即安排人送到警局。 老张坐在办公室内喝着茶，烤着火炉，时不时来几根烟。看着外面的自行车，心里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正当他在享受的时候，电话声响起。 “关于之前写字楼一案，可以结案了。混混们直接送进大狱。” 等到老张缓过神，瞬间嗅到一抹不一样的气息。按理说，这场闹剧众人皆知，不得有调查组的人下来调查吗？怎么就草草结案？ 除非是这里面牵扯到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人。老张随即笑笑，送进大狱也好，这几天他们的伙食可都是由警局出的。 站起身走到门外，冲叶天招招手，把上面的意思传达后，回到办公室。再也不是那个闲人副局长后，他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直接把混混送进大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 高粱这边把美元汇给周全后，周全几人也没耽搁，采购一批电视机，还有一些奇怪的物件，立马开始运作，准备回大陆。 …… 邢南这边工程还没开工，毕竟大雪盖地，这里面涉及一些环境因素，太冷容易导致混凝土养护出问题。但是很多大型机器都已经在来的路上。 …… 罗阳这边与江北学校的校长沟通后，校长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这事我与几个老师交流意见，之后给你答复。” 罗阳只能顺其自然，本想给家里打电话解决，但一想到自己之前骗爷爷一事，就觉得还是算了吧。再整点事，这个年，真就是遭老罪喽。 …… 建工院的一处房子内，肖老院长坐在窗前，桌上是一本知名杂志，上面赫然是肖老的一些见解，只是在一旁有林东二字。 这就算是另类的提名。很多毕业后的学生，都会面临找工作，这个时候，某些着名的企业就会有诸多要求，比如，你有没有在某杂志上面发表一些专业性的见解。 老院长做事总是如春风化雨般细腻，现在看以后，林东肯定不会找个班上。但多留一手，总归是好的。毕竟这个弟子太能折腾，时不时就是大新闻。 想着这边周刊一事已经结束，穿好衣服，走出门。 …… 金銮学校，曾良坐在办公室内，神色匆匆。等到一年轻人走进来，连忙跑过去： “怎么样了？” “不行，徐老师根本不松口。这事很难办。” 曾良叹口气，眉头紧锁： “看来金銮也是走到头了。” 年轻人嗤笑一声：“虽然难办，但也不是办不了。你听我的，我保你这事安稳度过。” 曾良竖起耳朵，年轻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曾良听完后，疑惑问道： “这，真的可行吗？” 年轻人冷笑一声：“他不是被誉为新一代的教育领袖吗？那这局我看他怎么解？再说，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说话间年轻人伸出手，曾良肉疼的打开抽屉，递过去一厚沓钱。年轻人打趣一声： “别觉得你好像花了大价钱，事实上，你安安稳稳坐一年，那收益可不是这点。” 曾良连连点头。 等年轻人离开后，曾良嘴里喃喃着： “谁说官二代就是饭桶？这阴毒之计，真可谓是当代贾诩。李承铉，真是够阴损。但为今之计，只能搏一搏。” 随即叫来邓玲，“邓老师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们班的事，现在一锅肉汤就被一颗老鼠屎给坏了。为今之计，我希望你牺牲一下。” 邓玲疑惑的看着校长。曾良在他耳边私语几句。 邓玲连忙摆手拒绝，曾良声音冷淡道： “你以为金銮倒闭，还有哪个学校会要你吗？大家这个行业都是信息互通。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否则，大家都很难看。” 邓玲手掌握拳，挣扎一番，最后还是点点头。曾良上前摸着后背，安抚一番，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放在她手中。 “别觉得委屈，你与学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也是为你好。” 邓玲虽不甘心，但在利益面前，还是低下了头。 很快就到了中午的饭点，徐冰等人来到学校的餐厅，都是自费买饭，曾良冲着几个打饭的师傅使了个眼色，徐冰的钱也没人接，反而饭菜都是打的很满。 徐冰正准备说话，邓玲走过来，刷了饭卡，一脸笑意对着徐冰： “一顿饭而已，算我请您。” 徐冰还是坚持要给钱，邓玲顺势接下饭钱，二人坐在一张桌上。这时，李承铉拿来一瓶酒，几人都喝了一点，给徐冰倒的时候，徐冰摆摆手。 邓玲走上前道：“我可以讨要一杯吗？天气渐寒，喝杯也算御寒。” 李承铉看着眼前动人的女子，随即一笑，递过去一杯。只是邓玲走的时候，带了两杯，一杯放在徐冰面前，徐冰正欲说话，一阵冷风从门口吹来。 不禁打个哆嗦。邓玲劝了几句，徐冰也没再坚持，顺势喝了一杯。不一会儿，徐冰感觉昏昏沉沉，邓玲连忙上前，李承铉把几人支走，冲着暗处的曾良使了个眼色。 等到众人离开，曾良背起徐冰，来到一处休息室，接下来就是邓玲与徐冰独处。 这就是李承铉的阴毒之处，你不是被誉为教育家吗？你不是很正直吗？知名教育家在外强奸与给被欺负的同学正名。你到底作何选择？ 那杯酒被李承铉下了药，没多久，徐冰便感觉喉咙干燥，而邓玲忍着屈辱，还是脱下了衣服。一个求利，一个遵循药物的本能…… 约莫一小时后，曾良敲开了门，这时候的徐冰被声音惊醒，很是惊慌的看着眼前一切。黏糊糊的感觉与身边的女人，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曾良连忙走过去： “徐老师，这可是我们学校最有才学的老师，你怎么可以？你这披着假正经的外衣，做着畜牲行径。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徐冰咬咬牙，恶狠狠的看着曾良，这一刻，他怎会不明白，这是被人算计了，“说吧，你想怎么做？” 曾良轻咳一声，邓玲很是识趣的穿好衣服，走出休息室。曾良坐到徐冰旁边，语气和善的开口： “徐老师啊，这事也不是多大事，大家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你说呢？” 徐冰良久后，紧闭双眼，低下头。 随着徐冰的妥协，这场风波终究还是草草了事。上午来的调查组，下午恢复正常上课。 第138章 探望 一个老者带着一些罐头，出现在一条大路上，大风吹起时，雪花从脖颈处钻入，一步一雪窟，脚上不时闪着光。那是雪花融化瞬间冷凝成的小冰珠。 没多久来到医院的老者，环顾四周，接着费了好大力气推开门，茫然的他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问询。护士很是热情的凑上来。 “你好，您是有什么事吗？” 呼出一口热气的肖院长，连忙开口： “我想问林东在哪个病房？我是他的老师，今天还算不怎么忙，过来看看他。” 护士很是贴心的放慢步伐，前面引路。 “那个病房就是，我就不过去了。您小心，地面太滑。” 肖老头笑着道谢后，一步步走向病房。 门被推开后，林东此时正看着窗外，以为是封正。 “封正，金銮没必要搞得太狠，还是给苏明留个念想，到时候让他去做。” “咳咳，小滑头，你又在谋算什么？”肖老爷子贱兮兮的走上前。 林东闻声瞬间转过头，急得半天说不出话。 “爷，爷，您怎么来了？” 老爷子把罐头放在床头，坐在凳子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本应该早早过来看你，谁知道那篇杂志太耗时间，想着早点弄完也就没惦记，所以来的比较晚。我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以后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林东心里一暖，连忙吩咐苏和去沏杯茶。 “爷，我现在很多事都忙不过来，上班这种事肯定不可能。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您也没多少工资，人来就好，没必要破费。” 老爷子没接话茬，接过苏和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顿时流遍全身。呼出一口气： “早点给你安排好，免得将来需要用，但是没有。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做的事。至于你的那些生意，我看着就头大，也帮不上忙，也就不去凑热闹。” 提起生意二字，林东脑子里面很快闪过一些东西。笑眯眯的看着老爷子： “爷，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我是学工程的，我知道学校教的很好，但这行业更偏向于实操。所以，我想把一部分人带到我的工地，给大家更好的教学。您看？” 老爷子怪异的看着他，思考一会，声音狐疑道： “你小子是想让本专业的人给你免费打工？你怎么敢把这主意打上来？我要是答应你，那不得被人戳脊梁骨？不行，我绝不同意。” “哎呀，爷，您这么想可就错怪我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师弟师兄，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工资肯定给到位，主要是给他们长长见识。” 老爷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会这么好心？” 林东干咳一声： “爷，我是有私心的，首先我给的工资绝对不比外面少，其次他们都是潜力股啊，只是缺乏实操，未来都是土木行业的顶尖人才。” 林东顿了顿接着开口： “我的土木公司会很快开办，到时候需要的就是很多能担大任的人。他们就是最好人选。找谁不是找？何不找咱们学校的人呢？” 老爷子思考着林东的话，摇摇头，语气有点无奈： “不是爷不帮你，所有的设想都很好。但大学生眼高手低很多，难堪大任。最主要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其他地方工资高就直接跳槽，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这个您放心，爷，我不敢说的话太满。首先在燕京的地面上，目前没人敢与我抢人。其次，我给的工资绝对很高，有人愿意给更高，我乐意至极。” “学弟也好，学妹也罢。能有更多赚钱的机会，我怎么不高兴？何况是从我这里培养出来的？” 老爷子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会因此闹别扭？不会做大之后，看人不顺眼，直接封杀？” 林东并未急着开口，思虑一番后，郑重的看着老爷子： “只要人不是做的很过分，我都不会出此下策。总不能他都骑在我头上拉屎，我还不能反击吧？没这道理，再说一旦封杀，会毁掉他的一辈子。” 老爷子也没立刻答应，只是回一句，我再想想。 这事林东也不急，首先现在是寒冬时节，其次自己的潮牛公司也没有正式选定写字楼。只是先在老爷子这边起个头，后面成不成两说。 林东冷不丁来了一句： “爷，咱们附近有没有好点的四合院，我想买一座。” 肖老爷子微微一愣，“你是想过旧社会的日子？” 被老爷子一句话差点噎死，连忙摆手： “哪有？只是觉得我在这边没个房子，总感觉不方便，买几座，最好不要离得太远，您也搬过来，大家热闹。” 老爷子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良久后略带犹豫的开口： “我可以给你问问，但是这里面会有麻烦事。有合法的证件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个院子多户人家，说不好现在还在里面住呢。” “爷，您最近没事的话就住在这边，也好陪我解闷。” 老爷子忍不住调侃一句：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躺在这里，每天还有人照顾。”说话间瞄了眼苏和。 接着凑到林东耳边： “你小子不会把这个也那个了吧？你这桃花运，啧啧啧。” 林东连忙摇摇头，看着为老不尊的老爷子，一副我懂的样子。这事没法辩解，越描越黑，还不如就这样随他瞎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唠了一会，老爷子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这几天就安生点，好好休养，早点康复，我就先回去了。” 林东连忙冲苏和招招手，在耳边吩咐几句。苏和起身送出老爷子，按照林东的吩咐，路边拦了一辆车，老爷子示意不必如此，苏和为难的解释，这是林东的意思。 坐上车后，趁老爷子不注意，一张百元大钞扔进车内，等到他反应过来，车子已经驶出一段距离。 做完一切的苏和，看着车子远去，嘴角笑笑。这大概也是林东的魅力之一吧。 车上的老爷子苦笑一声，摇摇头。 缺钱的时候，可能囊中羞涩。但有钱的林东，绝不会让人为自己破费。人来就好，不必送礼。从来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