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我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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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同人] 《（综英美同人）今天我也活下来了》作者：炝锅纳兰面【完结+番外】

    文案：

    伊凡死了，伊凡又莫名其妙的復活了。

    死而復生的伊凡被迫绑定了一个名叫安的系统，从此之后伊凡的一举一动都会消耗他的血量。

    伊凡为了赶上兼职，不得不跑了几步。

    安：系统友情提示，您的血量不足，1％，0.5％，0％。

    伊凡瞬间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安：非常抱歉，血量耗尽，您已死亡。

    所以，为了能活下来，伊凡不得不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安：你面前的心理医生是数十起案件的兇手，请您激怒他。

    伊凡：？？？？

    安：你面前的是一个杀了自己父亲、老师、同学的女孩，请救走她的下一个下手对象。

    伊凡：活着好累……

    安：你面前的是一伙嗨爪特工，请保护他们的攻击对象。

    伊凡：这个任务还行。

    莫名被人保护起来的大盾：？

    cp：伊凡x大盾

    ooc永远属于我，请小可爱们不喜点退，爱你们呦~~~

    内容标籤：英美衍生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西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伊凡·伯德┃配角：大盾┃其它：超英众

    一句话简介：血量不足！抱歉您已死亡

    立意：不论过去有多么的艰难，只要努力前行，最后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阳光。

    第1章

    午夜十一点整，纽约。

    数十艘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飞船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纽约市的天空上，奇怪的是街道上那些刚从酒出来，或者刚刚下了夜班的行人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半空中的异动。

    那数十艘飞船的门突然同时打开，一艘飞船门口微微探出了一团仿佛棉絮一样的东西。

    还没等那团东西完全探出飞船的门，一个巨大的金色能量罩就完全的将这些飞船罩了起来，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正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这群『偷渡客』。

    「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离开。」斯特兰奇开口。

    飞船的方向突然传出来一个男声：「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侵略，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共生。」

    听见了这句话，斯特兰奇轻轻的皱了皱眉。

    「共生？」斯特兰奇说，「我觉得用寄生或者侵占更合适，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的身份吗？」

    飞船那边的声音沉默了几秒，然后继续说：「只有你一个人，你确定你能挡住我们？」

    话音刚落，所有飞船都对准了斯特兰奇，无数雷射发射器在一瞬间开始蓄能。

    斯特兰奇抬起一只手，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下汇成了一个魔法阵。

    「一分钟到了，」斯特兰奇看向对面的飞船，「果然，浪费时间的劝说并不是个好办法。」

    同一时间，第八大道的某个阴暗的小巷里。

    伊凡捂住腹部，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让他顺着墙滑坐在地上。他听见自己对面的男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下一秒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伊凡的额头上。

    「说实话，我也很可怜你，才20多岁，就要死了。」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但是你能怪谁呢？只能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伊凡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所以，教授和你们合作了多久了？两年？还是更久？」

    伊凡对面的男人嗤笑了两声：「反正你都要死了，还知道那么多干嘛？」

    男人完全没有打算和伊凡多废话的想法，装了消.音.器的枪迸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愿上帝保佑你。」男人手腕上带着的十字架手鍊在伊凡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骤然下起的雨砸在伊凡的脸上，青年的红髮在地面上和淤泥纠缠着，那张惨白的脸在眉心的弹孔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小巷口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男人的脚步停在了不远处。

    「芬奇，」约翰的目光投向地上的青年，「伊凡·伯德死了，我们慢了一步。」

    芬奇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两分钟前，马丁·格里和黑帮合作，为那些杀人犯做出假的精神鑑定的一系列证据被人上传到了社交网站上。」

    约翰拿出手机给莱纳尔发了一条信息，「是伊凡·伯德做的？」他问耳麦另一头的芬奇。

    「应该是，」芬奇说，「我查了一下上传的ip地址，是伊凡·伯德家里的地址，不出意外的话是进行了定时上传。」

    约翰再次看了看倒在阴暗巷道里的青年，「我已经告诉了莱纳尔，他会过来处理的。」

    穿着西装的男人转身离开了，「芬奇，帮我查一下马丁·格里现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纽约上空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对于斯特兰奇来说，处理这些『偷渡客』毫不费力，这些傢伙比他想像中更加的弱。

    纽约这场半夜下起的雨越来越大，斯特兰奇看了看对面那堆几乎成为废铁的飞船，然后伸手蹭掉了额角上的雨滴。

    『偷渡客』们终于明白，对面的这个男人完全是他们惹不起的对象，在一艘飞船爆炸后，大量逃生舱脱离了那些几乎支离破碎的飞船，它们朝着来的方向疯狂逃离。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并没有打算拦住那些逃走的『偷渡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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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斯特兰奇左前方的一艘燃烧着烈火的飞船上，一团棉絮状的东西在斯特兰奇看不见的方向，伴随着骤然变大的雨势从飞船中无声无息的朝着纽约市第八大道的方向坠落。

    纽约第八大道，某个阴暗的巷道里。

    倒在地面上的红髮青年眉心的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腹部的伤口也迅速的恢復着。青年的脉搏恢復了跳动，在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后，青年突然睁开了双眼。

    「你是谁？」

    十分钟后，莱纳尔站在警车旁，胖乎乎的中年警察有些费解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小巷。

    「我说你在耍我？」莱纳尔拨通了约翰的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肢体碰撞的声音，像是在打架。过了好一会，约翰的声音才响起来。

    「怎么了？」约翰问。

    「你不是说叫我来收尸吗？」莱纳尔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约翰那头，「我还特意叫上了两个同事，这个鬼地方只有一滩血迹，其他的别说尸体了，连一根头髮都没有。」

    约翰皱了皱眉，他垂下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个墨西哥黑帮的成员。穿着西装的男人蹲了下来，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的眼睛。

    「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派去杀那个大学生的人，还有回收尸体的癖好？」

    此时那具神秘失踪的尸体——伊凡，正站在走在自己公寓的门口。

    伊凡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他走进公寓，然后关上了房门，接着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卫生间。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衣服和脸上的血迹看起来颇有几分惊悚的味道。

    伊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个就在不久之前让自己死亡的弹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位置，那个地方的骇人伤口也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检测到能量大量消耗，目前您的血量为50%。」

    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伊凡觉得惊愕，就在不久前，在那个阴暗的巷道里，伊凡就已经听过了这个声音。

    「进行生命激活……已成功。绑定成功，目前血量为60%，你好伊凡·伯德。」伊凡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他在那个巷道里甦醒过来的一瞬间听见那个声音说的话。

    这个声音就像是四五岁的女孩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软软甜甜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青年的声音有一点嘶哑，伊凡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趁着我还在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的时候，赶紧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我的名字是安，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一种高科技智能系统，」那个声音说，「如果我从你的脑子里滚出去，我相信你的命也会跟着我一起滚出去。」

    「所以，请你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请慎重的说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伊凡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地看了一会。突然，他收起了自己眼里的所有情绪，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说的东西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凭几句话你就想让我相信你？」

    「无所谓，」安的声音响起来，「你现在的血量只有50%，等到血量耗光的时候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说实话死亡的感觉没有那么令人愉悦，对不对？」

    甜甜的嗓音里漏出来的挑衅的意味，成功的让镜子里的青年变了脸。

    「呯」的一声，卫生间的镜子成功的碎成了无数块。

    「检测到能量消耗，血量降低，血量剩余46%。」安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在伊凡的脑海中响起。

    「你**的！」青年暴躁的嗓音在公寓中迴荡着。

    对于纽约市民来说，近两天最有意思的新闻莫过于马丁·格里这个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和墨西哥黑帮勾结，为黑帮入狱犯人精神鑑定结果进行伪造。

    这件事情刚被爆出来没多久，哥伦比亚大学就发出声明，将马丁·格里开除，完全和马丁·格里划清了界限。

    听见这些事情的时候，伊凡正穿着学士服站在一群毕业生中间。今天是伊凡大学毕业的日子，就在前一天晚上他几乎以为自己根本参加不了这次的毕业典礼了。

    典礼结束的很快，毕业生们一闹而散，大多数的人都和朋友家人一起，在校园里找地方拍照留念。

    伊凡的目光在一对来参加自己女儿毕业典礼的父母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怎么了？」安在伊凡的脑子里喋喋不休，「我们可爱的伊凡·伯德是缺爱了吗？看见别人都有父母朋友陪着，觉得孤单寂寞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伊凡已经可以冷静的屏蔽掉自己脑子里这个讨人厌的东西了。

    发现伊凡忽视了自己后，安一点都没有生气，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来自系统的友情提示：你的血量为26%，」安说，「请你尽量节约能量，节约剩余血量。」

    伊凡完全不理会安的话，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兼职的时间快到了。兼职的地方离大学并不远，从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坐车，只需要两站就到了。

    大概因为今天有毕业典礼的原因，公交车上的人异常的多，伊凡从上车到下车活像经歷了一场战斗。

    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伊凡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连忙跑向兼职的咖啡厅，他可不想因为迟到几分钟就被扣光了这个月的全勤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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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警告！剩余血量10%！」安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打定主意不理安的伊凡奋力向前跑，他脑袋里的安的声音越发尖锐。

    「9%！……6%！警告！血量耗尽，即将死亡！」

    「4%！3%！2%！1%！0.5%！0%!」

    伊凡狂奔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的意识瞬间模煳起来。

    「非常抱歉，血量耗尽，您已死亡。」

    伊凡在彻底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听见了安那充满了嘲讽的声音，下一秒他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所有意识。

    第2章

    咖啡的香气在废弃图书馆里飘散开，穿着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咖啡，然后将另一杯咖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下午好，」芬奇走了进来，「里瑟先生。」

    芬奇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同时打开了电脑：「我们的新号码，安吉拉·格罗斯曼，一个优秀的儿科医生，今年年初到了纽约市工作。」

    「我查了一下，她现在和她的侄女一起生活，她的男朋友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经理。」芬奇将安吉拉·格罗斯曼的照片递给约翰。

    「一个医生，」约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会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呢？」

    「对了，」芬奇看向约翰，「伊凡·伯德现在怎么样了？」

    「我让莱纳尔看着他，」约翰说，「我非常确定那天晚上，他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更别提第二天他出现的时候，额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没有一点伤口。」

    芬奇皱着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约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约翰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接了电话。

    「莱纳尔，怎么……」约翰的瞳孔微缩了一下，紧接着他看向了对面的芬奇。

    「你是说，伊凡·伯德猝死了？」

    纽约西奈山医疗中心，停尸房外。

    红髮青年躺在床上，脸色青白，毫无生气，两个医护人员推着面前这具刚送来没多久的尸体走进停尸房。

    「多年轻啊，」其中一个医护人员看了看面前的尸体，「长得这么好看，就这么死了，太可怜了。」

    另一个开口：「听说是猝死的，送到我们医院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连救都救不了。」

    两个医护人员推着那具尸体停在了尸体冷藏柜面前，其中一个走过去拉开一个空的不锈钢抽屉，另一个无所事事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尸体的脸上。

    下一秒，那个看着尸体的医护人员的脸上就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伊凡从一片黑暗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的灯让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他微微侧过头和站在自己身侧的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对上了眼神。

    女人眼睛里的惊恐让伊凡晃了晃神，他张了张嘴正打算说点什么，下一秒，两声尖叫声就响了起来，成功的让伊凡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鬼！鬼啊！」

    「死人活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两个医护人员落荒而逃，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以至于等伊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伊凡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很快他就认出来了这个地方，是停尸房。

    怪不得刚才那两个人被自己吓跑了，青年的目光落在脚上挂着的标籤上，他把标籤拽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友情提示，」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的声音依旧甜甜的，「你的血量目前为12%，请尽量节省。」

    伊凡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青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復下来。

    「如果血量再次耗尽，我会怎么样？像之前一样直接晕倒？」伊凡问。

    「那可不是晕倒，」安说，她不怀好意的开口，「那是死亡，你再一次耗尽血量，下一次醒过来可能就在你旁边的柜子里了，想出都出不来。」

    听了安的话，伊凡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尸体冷藏柜。不锈钢钢板制成的柜子，青年完全可以想像出待在那些狭小抽屉里的压抑感。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消耗血量，」安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我建议你尽快寻找负面值，用来增加你的血量。」

    「要不然呢？」青年半垂着眼眸，「又一次死亡？」

    「你说呢？」安的声音有些懒懒的，「你自己决定好了，大不了你死了我去找下一个宿主。」

    伊凡往停尸房门口的方向走：「可以啊，」青年说，「你可以去找下一个宿主，你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这是医院，你愿意找谁都行。」

    这一次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开口回答，而是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

    直到伊凡推开了停尸房的门，他都没有等到安的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伊凡顺着走廊往前走，「难不成……」青年停下了脚步，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妙感。

    「你不能从我的脑子里出去了？」青年冷着脸，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

    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基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我不应该隐瞒这件事。我在进入你的大脑时出现了一些状况，导致我的能量大量流失，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你。」

    「我觉得你可以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伊凡说，「你最好赶紧把现在的情况说清楚，要不然就从我脑子里赶快滚出去，否则别指望我配合你干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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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非常的简单，」安说，「你现在还活着，是靠我剩下的能量支撑着。如果我的能量耗尽，我们俩就等着一起永远的长眠。决定权在你，你是想继续活着？还是就这样死亡？」

    安的话说完后，伊凡迟迟没有反应。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之后，安才听见青年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你之前的说的那个负面值，我要怎么找？」伊凡面无表情的开口。

    五分钟后，纽约西奈山医疗中心，儿科诊疗室。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女在护士站前面停住了脚步，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下午好，格林西女士。」艾玛跟坐在护士站里的一名护士打招唿。

    「下午好，」那名护士看见艾玛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是来找你的姑姑的？」

    艾玛点点头：「安吉拉姑姑现在有病人吗？我进去会不会打扰她？」

    「她现在没有病人，」护士说，「我相信她看见你会非常高兴的，你快去她的办公室找她。」

    艾玛再一次露出笑容，女孩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想起教堂玻璃窗上的天使。

    「那我就去找安吉拉姑姑了，祝您有个愉快的下午。」艾玛带着甜甜的笑，往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去。

    伊凡站在饮水机旁边，看着那个礼貌温柔的女孩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安正认真的为伊凡解读负面值这个词：「负面值是指负面的情绪进行累积的数值，比如愤怒、杀意、嫉妒这种非正面的情绪，负面情绪越多累积的数值越高。」

    「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伊凡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她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的负面情绪最多是这一季新出的化妆品没有抢到，而她讨厌的人抢到了，于是她又羡慕又嫉妒。」

    「相信我，」安对于伊凡的质疑表示了不满，「她就是离你最近的负面值源头，她的负面值简直爆表了。」

    伊凡走到办公室门口，瞟了一眼钉在门边的名牌，安吉拉·格罗斯曼。

    「你要找机会，」安在伊凡的脑子里喋喋不休，「你必须要接触到那个女孩，哪怕是拍一下肩膀也行，这样我读取她的记忆，才能找到获得负面值的渠道。」

    伊凡被安吵得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口。

    「闭嘴。」

    青年的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办公室门就打开了。伊凡微微低下头，之前进办公室的那个黑髮女孩和他对上了眼神。

    「您好，」艾玛笑了一下，「麻烦您让一下。」

    伊凡盯着艾玛看了两秒钟，然后慢吞吞的移开了身体，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

    就在艾玛快要从伊凡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伊凡突然伸手拍了拍艾玛的肩膀，然后青年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艾玛皱了皱眉，回头看向伊凡：「请问有什么事吗？」

    伊凡回过神来，他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看了看面前这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少女。

    「我想问下，」伊凡说，「你知道心内科在几楼吗？」

    艾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后指了指护士站：「你可以问问护士。」

    「好的，谢谢。」伊凡面无表情的道谢，然后看着艾玛离开。

    「你刚刚说什么？」青年盯着女生的背影开口。

    「我说，」安开口，「这个女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你难以想像她手里有多少条人命。」

    「她看上去还在上大学，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的女孩。」伊凡脑海里浮现出了刚才那个女孩和自己对视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压抑着愤怒和狂躁。

    「一个放了火之后，眼睁睁看着别人烧死的，温柔的女孩子。」安说。

    伊凡转身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所以你找到获取负面值的办法了吗？」

    「获取负面值的办法很简单，」安认认真真的回答，「激怒那个负面值的源头就好，主要是要找到适当的激怒方法。」

    「那我换一个说法，」青年说，「你找到激怒她的办法了吗？」

    「当然了，你知道吗，她居然打算把她姑姑杀了，」安兴致勃勃的对伊凡说，「我觉得，你把她姑姑救走，然后再把她干的事都公开，绝对可以激怒她。」

    「听起来非常棒，」伊凡抬起头看着电梯上的显示屏，电梯正从一楼往上升，「你让我去激怒一个杀了五个人的杀人狂，我相信一定毫无危险。」

    「别害怕，」安不怀好意的开口，「你刚刚还说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温柔的女孩？」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伊凡无视掉安的声音，抬腿走进电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打算走出电梯。

    西装男路过伊凡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下一秒伊凡就觉得左臂一紧，他被人拽着进了电梯。

    「伊凡·伯德？」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伊凡听见那个西装男叫了自己的名字。

    第3章

    「民法第四十六条，」黑头髮的少女带着笑容，迅速的回答了讲台上教授刚提出的那个刁钻的问题，「我确信这一条，可以完美的解决教授您说的这个纠纷。」

    「非常棒！」黑人教授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少女的赞嘆。

    教室里的学生之间发出一阵不满的议论声，这已经是这节课教授第三次表扬艾玛·格罗斯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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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格罗斯曼，这个名字在过去两年的纽约大学法学院里长期霸占了各大奖学金榜首，并且成为许多教授心中的优秀学生。

    对于法学院众多女生而言，艾玛·格罗斯曼这个名字无疑是一个晦气的存在，毕竟法学院一半以上的男生，都把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完美至极的少女，当成了自己的梦中女神。

    但是不管女生们如何敌视艾玛·格罗斯曼，她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相当优秀的事实。

    「她甚至都不像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包括笑容都像是事先设定好的，」这句话来自某个讨厌艾玛·格罗斯曼的女生的推特，「我猜，那个完美小姐一定是个机器人。」

    伊凡退出推特，然后抬头看了看做在教室第一排的少女。推特上那个女生说的话有些夸张，但是却相当形象。

    在伊凡观察艾玛·格罗斯曼的这十几个小时来说，这个少女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完美的近乎苛刻，哪怕是面对故意找茬的同学，她也只是微笑着解决了麻烦，丝毫没有一点失态。

    「从昨天到现在，」坐在伊凡身边的男人开口，「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奇怪的地方，这让我开始怀疑，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约翰微微侧过头，目光迅速的打量了一下伊凡的额头，他依旧对青年脑袋上那个消失不见的弹孔耿耿于怀。

    伊凡察觉到了身边男人打量自己的目光，他收回投向教室第一排的眼神，转过头看向约翰。

    伊凡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暗示性的看了看约翰带着的耳机：「你的那位神秘朋友，就没有查出点什么来吗？」

    约翰挑了挑眉，事实上今天一大早，他就已经收到了来自芬奇的一封关于那个女孩的邮件。

    「你非常确信这个女孩有问题，」约翰说，「就因为你昨天听见了她和她姑姑吵架的内容？」

    伊凡沉默了一下，他的食指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桌面。

    「要不然呢？」红髮青年转过头，冷冷的开口反问，「你都说了我和她不认识，无冤无仇的，难不成我还会诬陷她？」

    伊凡的态度完全在约翰预料之内，从昨天到现在这个青年已经充分的让约翰理解了戒备心这个词，对方毫不信任的态度让约翰颇有些头疼。

    「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约翰说，「我们互相之间都需要一点信任不是吗？」

    听到约翰的话，红髮青年嗤笑了一声。

    「合作关系？」伊凡面无表情的看着约翰，「强行把我从电梯里带走，期间顺带加上各种恐吓性的言辞？这就是你的合作的诚意的话，那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是情况特殊，」约翰为自己辩解，「你根本解释不了你为什么毫髮无损，毕竟我确定我亲眼见过你的尸体。」

    下课的铃声刚好在约翰话音刚落后响起，伊凡看见坐在第一排的黑髮少女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她课表上的下一节课，依旧是在这个教室上的。」约翰开口，「你在这里等着，我跟着她。」

    「血量不多了！」安在伊凡的脑子里扯着嗓子强调着目前的状况，「我可不想给你陪葬，亲爱的伊凡，请你行动起来！」

    「我去跟着她。」红髮青年突然站起来，然后在约翰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离开了教室。

    「芬奇，」约翰看着从窗口一闪而过的青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惊一乍的。」

    芬奇的声音从耳机里清晰的传了出来，「里瑟先生，你是要承认你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吗？」

    「瞧你说的，」约翰说，「芬奇，我非常确定，打架的时候，一定是年轻人跟不上我的思维。」

    艾玛走在走廊上，距离下一节课开始还有十三分42秒，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去一趟教授办公室拿完报告，她还可以剩下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预习下节课的内容。

    「艾玛·格罗斯曼？」一个声音在艾玛身后响了起来，让艾玛停下了脚步。

    计划之外的意外，艾玛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表情在她转头的前一刻消失殆尽，甜美的微笑挂在了她的脸上。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艾玛看着眼前的青年，她觉得这个人看起来莫名的有些眼熟。

    伊凡看着面前的少女，刻意的让自己的语气和措辞变得无比恶毒。

    「我很好奇，」青年说，「麦洛——那个可怜的男孩死的时候，你看着他慢慢溺死的时候你是什么表情？你有没有因为拿到了那个奖牌，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黑髮少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下意识的用指甲恶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掌心，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维持住了笑容。

    艾玛后退一步，盯着伊凡的眼睛：「我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的负面情绪在爆长！」安的嗓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伊凡，肌肤接触！只有肌肤接触我才能吸收她的负面值！」

    青年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并且向少女的方向走近了一些。

    「我知道许多关于你的事，」伊凡低低的嗓音在艾玛耳边响起，「比如，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你以前那两个因为意外死去的可怜的保姆，你说我要是把这些说出去会发生什么？」

    艾玛抬起头，少女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优雅完美的样子，她突然向伊凡的方向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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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少女的突然靠近，伊凡下意识排斥性的向后靠了靠。

    「你可以试试。」艾玛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种咬牙切齿的口吻，让伊凡确信对方想把自己连着骨头咬碎。

    「可以放开她了。」大概是吸收的心满意足，安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安的话音刚落，伊凡就松开了艾玛的手腕，然后后退一步：「我非常确定你不正常，艾玛·格罗斯曼，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

    这句话说完后，红髮青年完全没有片刻的停顿，转头离开了。

    「我亲爱的伊凡，你已经无师自通的开始对目标进行挑衅了，我觉得我们俩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安对伊凡的行为表示了赞嘆。

    对于安的赞嘆和认同，伊凡用自己的方式对她表示了感谢。

    「你吵得我头疼，我发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和你一起去见上帝。」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约翰没等几分钟，就再一次看见了红髮青年走进了教室。

    看着伊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约翰开口：「你回来的可真快，艾玛·格罗斯曼呢？」

    「我刚刚和艾玛·格罗斯曼发生了冲突，」伊凡脸上的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他是在说什么不足为奇的事一样，「我觉得我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看着她了。」

    「什么？」约翰难以想像刚刚伊凡出去的五分钟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对了，」伊凡微微弯下腰，「我想请你那位神秘朋友帮个忙。」

    下午三点的纽约西奈山医疗中心正是人多的时候，跟医疗中心形成了极大反差的是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除了满满当当的车，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史蒂夫踏进停车场的时候，里面安静的要命，听不见一点声音。

    「兰西·格林！」史蒂夫谨慎的打量着停车场，「神盾局的特工已经包围了这里，我劝你现在就束手就擒，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逃的掉。」

    史蒂夫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整个停车场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队长，」黑人局长的声音从微型联络器里传了出来，「我们已经把楼上的人都疏散了，兰西·格林没有上楼，他还在停车场里。」

    「看好出入口，」史蒂夫压低嗓子嘱咐尼克·弗瑞，「别让他从别的地方跑了。」

    低声和弗瑞说完后，史蒂夫再一次提高了声音：「兰西！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为了九头蛇做了那么多事，在这种时候九头蛇有打算来救你吗？」

    「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史蒂夫说，「你现在出来，我保证神盾局会对你有优待。」

    「呵，」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队长，你的人品我可以相信，但是神盾局？抱歉我绝对不相信他们。」

    从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冒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枪挟持着一个红髮青年。

    史蒂夫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目光从中年男人身上落到了那个人质的脸上，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阴郁的绿眼睛。

    「队长，」兰西·格林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在了自己挟持的人质后面，「你应该不想这个普通市民受到一点的伤害？」

    史蒂夫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双绿眼睛上移开，然后开口：「你跑不了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你暗中给九头蛇传的消息让多少神盾局的人送了命，弗瑞不会放了你的。」

    「你瞧，」兰西·格林诡异的笑了笑，「尼克·弗瑞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只担心你们復仇者们。」

    现在的伊凡极其的烦躁，他不仅要忍着自己身后那个混蛋用枪抵着自己的头，还得听安在自己脑子里冷嘲热讽。

    「瞧瞧，」安发出啧啧的声音，「伊凡，我是不是有幸可以再一次看见你的死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挟持了，真是丢人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嘲讽够了，安终于良心发现了：「你对面那个金髮男人怕伤着你，不敢动手啊。我们现在浪费的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来死人脸伊凡，还是让我帮帮你。」

    史蒂夫和兰西·格林两边僵持着，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闭着嘴的红髮青年。

    所以，兰西·格林在被人直接一个过肩摔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垃圾，给我听好了，」兰西·格林的头被人再一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紧接着，兰西·格林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4章

    「所以，您是在停车场等朋友，碰巧撞上了这个人是吗？」

    「嗯。」

    「好的，我需要记录一下您的名字。」

    「伊凡·伯德。」

    「这是我们的电话，请您有什么想起来的线索及时和我们联繫。」

    「嗯。」

    史蒂夫侧过头，看着正在回答神盾局特工问题的伊凡。

    「瞧瞧，」黑人局长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透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兰西·格林的脸是被驯鹿之类的东西踩过了吗？看啊，他的眼睛肿的像金鱼。」

    史蒂夫转过头来看了看被两名特工抬着的兰西·格林，这个倒霉的九头蛇卧底现在活像一条缺水濒死的鱼，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那位人质，」史蒂夫说，「他把兰西·格林的的脑袋往地上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后又往他的脸上来了几下。」

 第7页

    尼克·弗瑞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不远处那个红髮青年的身上：「看起来兰西·格林踢到了一块钢板，那个人质下手还挺狠的。」

    史蒂夫的脑子里闪过兰西·格林被放倒的过程，那个年轻的人质几乎是在几秒之内就把兰西·格林摔在了地上，整个过程快的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史蒂夫低低的说了一句：「他的速度几乎和娜塔莎差不多了。」

    「什么？」黑人局长没有听清楚史蒂夫的话。

    「打扰一下，」史蒂夫没有回答弗瑞，他注意到那个青年似乎打算离开了，「你是打算要离开吗？」

    伊凡掀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脑子里的安爆发出一声惊嘆。

    「太帅了，」从安的声音里，伊凡可以听出来浓浓的赞嘆，「伊凡，他的身材太好了！」

    「还有什么事吗？」伊凡看着对面的男人，「刚才那位先生说我可以离开了。」

    史蒂夫看着那双有些阴郁的绿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的手，」他说，「你刚刚好像扭到了手腕，用不用去看一下？楼上就是医院。」

    对面金髮男人的笑容温和的要命，伊凡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红髮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冷漠，「我赶时间。」

    史蒂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伊凡就已经从他身边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丝毫没有停留，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哇哦，」大概是因为抓到了一个间谍心情非常好，弗瑞开始悠闲的开玩笑了，「队长你的笑容可怕到把人吓跑了。」

    史蒂夫无奈的看了一眼弗瑞：「我只是想问问他，他那只手不需要去一下医院吗？他刚刚对着兰西·格林过肩摔的时候，好像扭到了手腕，我看他一直捂着手腕。」

    停车场外，伊凡捂着自己的手腕，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手腕处的疼痛。

    「哦，我们敏感的伊凡，」安的声音让伊凡越发烦躁，「别人给的一点点关心都让他备受折磨，瞧啊，他落荒而逃了呢。」

    青年的脚步骤停：「既然你看过我的记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伊凡冷冷的开口：「你现在没办法离开我，如果我一个不高兴，你就得陪着我一起去见上帝了。」

    安：「……」

    终于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安静，伊凡掏出手机迅速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芬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见停车场附近有很多的神盾局特工，」芬奇说，「我几乎以为你是什么在逃的间谍，伯德先生。」

    伊凡问：「你接到安吉拉·格罗斯曼了吗？」

    「她就在我身边，」芬奇回答，「这位女士已经发现了艾玛·格罗斯曼有些不对劲，我相信这就是她成为下一个目标的原因。」

    「你们在哪？」红髮青年站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台卡小区，」芬奇语气里含着几分无奈，「格罗斯曼女士坚持要回家一趟，她担心艾玛·格罗斯曼会对她收养的女儿不利，她要把那个女孩一起接走。」

    「收养的女儿？」伊凡听见安在自己脑子里闷闷的笑了起来。

    「是我的错，伊凡，」安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歉意，「我忘了告诉你了，安吉拉姑姑有一个收养的女儿，这个可爱的女儿和那位杀人狂可是非常合拍。」

    不详的预感让青年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音，「芬奇先生，你们已经见到了那个收养的孩子吗？」

    「当然，」芬奇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含煳起来，伊凡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那个孩子给我们……我的头……这里面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短暂的死寂后，电话陷入了忙音。

    「嘿！」计程车的司机因为迟迟没有等到伊凡开口说目的地，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去哪？」

    「台卡小区。」伊凡脸色极其的难看，让本来不耐烦的司机顿时收敛了许多。

    「里瑟先生？」伊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恐怕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同一时间，刚刚上完一节课的艾玛·格罗斯曼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艾玛对一个同年级的男生礼貌的掉头打招唿，嘴里回答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问题。

    「我还能在哪，」艾玛说，「我在学校，艾斯特，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这句话该我问你，」艾斯特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对艾玛展开嘲讽，「你那个蠢货姑姑到底是怎么发现了你的事的？你就不能完美的善后吗？」

    艾玛停下了脚步，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她干什么了？」

    艾斯特用头和肩膀夹住了手机，偏过头看了看被自己绑的结结实实的一男一女。

    「她带着一个瘸腿的男人来了家里，说要把我带走，说你要杀了她，还说你害死了很多人。」艾斯特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涂上了口红的样子，「艾玛，你被发现了。」

    「他们现在在哪？」

    「你说呢？」艾斯特说，「我把他们迷晕了，绑在客厅了，麻烦你赶快回来解决好你的事。」

    「我马上回去，你……」艾玛迈开脚步，打算离开。

 第8页

    一把枪突然抵在了艾玛的后腰上，艾玛刚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麻烦你和你的那位朋友说一声，」约翰压低了声音举着枪，「请她把我的朋友放了。」

    「艾玛？」迟迟没有等到艾玛接下来的话，艾斯特皱起了眉。

    「艾斯特。」过了几秒之后，艾斯特才再一次听见了艾玛的声音，紧接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艾玛·格罗斯曼在我的手里，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放了我的朋友们。」

    这个时候的伊凡正在站在台卡小区某栋楼的楼梯间里，就是这么的凑巧，这附近的所有街道停电了。他如果想上楼，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了。

    「十二楼，伊凡，」安说，「我觉得你会累死在半路上。」

    「你是故意的。」红髮青年冷冷的开口，然后迅速的往楼上走。

    「什么？」

    「你故意隐瞒了那个收养的孩子的信息，」伊凡说，「别跟我装你只是忘了。」

    「呵，」安笑了一下，「那是保险的手段，我不相信你，难道你就真的完全信任我了吗？」

    伊凡闭着嘴，顺着楼梯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跑。

    「顺便强调一下，」安说，「那可不是个孩子，在艾玛·格罗斯曼记忆里，那个傢伙是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女人，她是得了病才看起来像个孩子。」

    重重喘了几口气后，伊凡抬起头看了看楼道里的标识，然后掏出了手机。

    「哈，」看见伊凡拨出的号码后，安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嘆，「场外求助啊，伊凡，真是让人意外。」

    刚刚处理好西奈山医疗中心今天抓捕行动后续事宜的丽娜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今天被兰西·格林抓住的那个人质。

    「您好？」丽娜努力的想了想那个帅气的男孩的名字，「伯德先生。」

    「不好意思，」青年听起来像是在跑步，他的喘息声听的丽娜有些脸红，「请问一下，变态杀人狂之类的事归你们管吗？」

    史蒂夫在弗瑞这里听到了一堆关于托尼·斯塔克的抱怨，其中还混杂着一条关于托尼和一个名模的绯闻。

    「弗瑞，」史蒂夫忍不住打断了黑人局长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娜塔莎约了我吃晚饭。」

    「晚饭？」弗瑞顺口一问，「她约你去哪吃晚饭？」

    「復仇者联盟大楼斜对面新开的快餐店。」史蒂夫回答。

    弗瑞沉默了一下：「我记得她已经带着你在这家店吃了一周的晚饭了。」

    史蒂夫笑了一下：「那家的东西还挺不错的，连托尼都称赞了。」

    「那我可要尝尝，托尼·斯塔克都称赞的东西，那可是……」弗瑞的话没说完，他的注意力就被一个特工吸引住了。

    「丽娜，」弗瑞说，「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我让你处理的事你都处理完了？」

    「局长！」丽娜看着弗瑞眼睛一亮，「你肯定认识fbi的高级探员？」

    「怎么了？」黑人局长问。

    「今天那个人质，他说他有两个变态杀人狂的线索，希望我可以联繫一下fbi的人，让他们马上过去，他说他就在杀人狂家附近。」

    第5章

    芬奇清醒过来的时候，耳鸣声让他忍不住急促的喘息了两下。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色彩变得斑驳，让他头晕目眩。

    「难受是吗？」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担心那是正常现象，你会觉得噁心、耳鸣、头晕，不过别担心。」

    艾斯特蹲在芬奇面前：「这种药的副作用时间很短，最多十分钟你就会没那么难受了。」

    芬奇看了看面前的女孩，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脖颈上，那里有几道很深的伤痕，像是什么东西直接勒进了肉里造成的。

    艾斯特注意到了芬奇的眼神：「刚才打算换一根缎带。」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黑色的缎带系在了脖子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芬奇开口。他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要命。

    黑髮女孩偏过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这个笑容让芬奇联想到了艾玛·格罗斯曼。这两个女孩的笑容如出一辙，就像是提前练习过一样，这个想法让芬奇浑身发冷。

    「你的朋友非常让人讨厌，」艾斯特的笑容突然消失，女孩打量着芬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的动物，「他抓了艾玛，用来威胁我。」

    芬奇注意到女孩转身在客厅的电视柜上拿了什么，他听见绑在自己身边的安吉拉·格罗斯曼发出一声低泣。

    「艾斯特……求你……放下……」安吉拉·格罗斯曼——这个可怜的女人下意识的向后躲闪着，她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

    芬奇沉默的看着对面的女孩，艾斯特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她熟练的上膛，然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现在名义上的养母。

    「安吉拉，」艾斯特看着对面的女人，「我还不打算要你的命，麻烦闭嘴。」

    女孩隐约带着不耐烦的眼神，成功的让安吉拉哆嗦着嘴唇安静下来。

    在一片死寂中，芬奇看见枪口转向了自己，他抬起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我不喜欢被威胁，」艾斯特说，「而且艾玛绝对不是可以用来跟我谈判的筹码，我和你们一样，并不怎么喜欢那个虚伪的小混蛋。」

    女孩逐渐走近，枪口抵在芬奇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头。

 第9页

    「所以我在考虑，」艾斯特的手指压在扳机上，「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咚，咚，咚。」艾斯特刚说完话，一阵敲门声就从玄关的方向传了过来，女孩微微皱了皱眉，晃了晃手里的枪，让安吉拉企图大声唿救的想法烟消云散。

    艾斯特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两块破布，在把这两个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后，她才离开去开门。

    「请问是谁？」艾斯特隔着门询问，语气天真的活像一个货真价实的九岁女孩。

    门外的人听起来有几分不耐烦：「您好，我是物业的，您楼下的住户说您家漏水了，麻烦您开一下门，我们需要核实一下。」

    艾斯特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向外面。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物业工作服的青年，青年有些不耐烦的再一次敲了敲门。

    「您好？请开一下门好吗？」

    伊凡皱着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双眼紧盯着门前的门。

    「真是让人惊讶，」安说，「你骗人的技术可以说是相当精湛。」

    门突然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女孩。伊凡下意识的向房间里张望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那个女孩。

    「请问你父母在吗？」伊凡问。

    艾斯特看了看面前的青年，她打算快点把这个碍事的傢伙打发走：「不好意思，」她说，「我妈妈上班去了，可以麻烦你晚一点再来吗？」

    这句话说完，艾斯特就打算关上门，她对面的青年突然伸出手按住了门，艾斯特微微皱了皱眉。

    「楼下的住户非常着急，」伊凡盯着那个女孩，「我现在必须进去看看，等你父母回来了，我再跟他们解释。」

    青年仗着自己比女孩更有力气，强行将快关上的门推开，并且迅速走进房间。

    从玄关到客厅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伊凡的脚步停在了客厅的沙发旁，他冷着脸盯着被绑在不远处的芬奇和安吉拉，然后缓缓的举起了双手。

    艾斯特举着枪从伊凡身后走了出来，她阴沉着脸，冲着伊凡抬了抬下巴。

    「工作证，」艾斯特盯着伊凡脖子上挂着的证件，「扔过来。」

    伊凡听见安在自己脑子里嘲讽：「哦，这幅画面可真是让人熟悉，一天之内被两次被人用枪指着，我该说什么呢？」

    红髮青年将工作证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扔到了艾斯特脚边。女孩微微低下头看了看工作证，照片上一个金髮的中年胖子笑容满面。

    艾斯特看向对面的青年：「你是谁？」

    「艾玛·格罗斯曼在我朋友手上。」伊凡和艾斯特对上了眼神。

    「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你们的筹码选错了。」

    「我猜到了，」伊凡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所以我加了一重保险。」

    街道上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艾斯特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fbi，」艾斯特听见对面的青年说，「现在楼下全都是警察，你觉得你跑的了吗？」

    「我们可以试一试，」艾斯特冷着的脸突然露出了笑容，她伸手将自己的头髮弄的乱糟糟的，「你说fbi会抓一个九岁的孩子吗？」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fbi，请您打开门，配合调查！」

    艾斯特冲着伊凡笑了笑，在青年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发疯一样的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救命！」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人要杀我！」

    门被艾斯特打开，无数fbi沖了进来，在艾斯特颤抖的惨叫声中，伊凡面无表情的被几个fbi按倒。

    「哦，」安说，「伊凡，你输了，那个老女人的演技比你好太多了。」

    凌晨两点，纽约fbi大楼。

    伊凡伸手摸了摸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这是四个小时前他对面的fbi探员给他倒的。

    「劳驾，」伊凡打断了对面探员的话，「咖啡凉了，我相信我有权利要求要一杯热咖啡。」

    中年探员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青年，然后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出门给伊凡倒咖啡。

    「该死的人权问题，」伊凡听见那个探员嘟囔着，「跟这种社会垃圾还讲什么人权。」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探员狠狠的关上了。

    伊凡闭上了眼睛，光是根据这些探员对他的态度，他就能猜的出那个叫艾斯特的傢伙跟fbi说了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刚才离开的探员端着咖啡，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伊凡。

    「有人要见你。」探员说。

    伊凡抬起头，从审讯室外走进来了一个金髮男人。

    「又见面了。」史蒂夫对着伊凡笑了笑。

    今天晚上对于纽约的fbi探员来说註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下午带回来的那群傢伙都很奇怪。要不然就是说九岁的女孩要杀他们，要不然就是身份可疑。

    哪怕是那个看起来无辜可怜的九岁女孩也非常奇怪，她在审讯过程中没能通过测谎，审讯她的探员几乎脸都绿了。

    「根据测谎仪的数据看，」审讯艾斯特的女探员说，「那个孩子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正忙的焦头烂额的fbi们，在凌晨两点过五分的时候迎来了一个胖胖的警员。

    「她叫艾玛·格罗斯曼，」莱纳尔把自己押着的少女交给一名探员，「我听说你们昨天下午抓的人和她有点关系，这个傢伙非常难缠，我们怀疑她至少和五起案子有关。」

 第10页

    fbi探员迅速将艾玛带走，全然不顾艾玛脸上难看的表情。

    莱纳尔没有着急离开，他还得完成里瑟交给他的另一个任务。

    「嘿，」莱纳尔抓住一个探员，「我听说你们抓到的人里面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腿脚有点不利索的那个？」

    「啊，」那个探员看着莱纳尔，「你是说那个身份非常可疑的傢伙，我们几乎找不到关于他的社交信息，他表面上的身份看起来明显是一个虚假身份。」

    那可不是吗，莱纳尔腹诽，他的身份里到底哪一个是真的他自己可能都忘了。

    「不过你问他干嘛？」探员疑惑的看着莱纳尔。

    「没什么，」莱纳尔说，「我们有一个案子可能和他有关，我就想问问，能不能把人先给我们用两天。」

    那个探员挑了挑眉，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个事现在我们说了不算，」探员说，「这个案子现在交给了最近来我们这进行交流的专家手上，从巴尔的摩来的，据说很厉害。」

    「就是那个人，」探员突然伸手指了指莱纳尔身后，「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他叫威尔·格雷厄姆。」

    莱纳尔转过身，不远处站着一个捲髮男人，他正和身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些什么。

    「打扰一下，」莱纳尔笑容满面的走过去，「莱纳尔·弗斯科，纽约警局的警探。」

    「威尔·格雷厄姆。」捲髮男人和莱纳尔握了握手，然后迅速的收回了手。

    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莱纳尔优雅的笑了笑：「您好，我叫汉尼拔·莱克特。」

    第6章

    「让我们再一次回到之前那个问题，」女探员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人熬夜还会不觉得疲惫的，「艾斯特，我希望你这一次可以诚实的回答我，好吗？」

    艾斯特坐在桌子对面，她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发了一个哈欠。

    「好的。」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困意，这让她的语调有些含煳不清。

    女探员看了看对面的女孩，女孩满脸困意的样子让她放缓了语气。

    「你想喝点什么吗？」女探员开口问，艾斯特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刚刚五岁的小女儿，「也许我可以为你倒一点牛奶或者橙汁。」

    「真的吗？」艾斯特抿着嘴笑了一下，「可以给我倒一杯橙汁吗？谢谢您。」

    「当然可以了，」探员站了起来，往审讯室外走，「你等我一下。」

    审讯室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威尔站在单向玻璃前。

    「让那个探员去休息。」威尔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惊醒了他身后一个快要睡着的探员。

    「什么？」威尔身后的探员——班杰明有些茫然的抬头，「让谁去休息？」

    威尔转过头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对于纽约fbi探员的专业性产生了质疑。

    「那个女探员，」威尔说，「审讯艾斯特·格罗斯曼的那个探员。」

    「哦！」班杰明反应过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她，那么换谁过来审讯呢？」

    「不用换别人过来了，」威尔说，「我要亲自审讯艾斯特·格罗斯曼。」

    班杰明在短暂的惊讶后，迅速的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汉尼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威尔身边。

    「为什么让那个探员离开？」汉尼拔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对面房间里的女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威尔注意到汉尼拔和自己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远远短于普通的社交距离，但是他并不会觉得不自在。

    「那个探员并没有发现，」威尔说，「她被那个女孩牵着鼻子走，她的主观意识已经压倒了她的客观情绪，她同情那个女孩，她不适合继续审讯她了。」

    汉尼拔勾了勾唇角，他的目光落在艾斯特的脸上，他能够从那个女孩身上嗅到一些腥臭味，就像是那些毫无美学的老鼠的味道。

    「注意她的眼神，威尔，」汉尼拔突然开口，这让走到了门边的威尔停住了脚步，「那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

    莱纳尔缩在fbi大楼门口，他从通讯录里调出约翰的电话。

    「嘿，听着，」电话接通后，莱纳尔说，「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现在事情太复杂了，fbi这边完全不可能放人。」

    没有等约翰回答，莱纳尔就继续开口：「要我说，你还不如赶快找人给他把身份弄的真实一点，要不然上帝都不知道他多久能从那里面出来。」

    「我知道了。」约翰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莱纳尔继续说话的机会。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莱纳尔在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之后，往大楼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的伊凡正处于一种侷促的状态中，用安的话来说，这是缺爱的伊凡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全方位的关怀，这让伊凡产生了过敏反应。

    简单的来说，伊凡并不适应来自他人的善意。

    「你手腕的情况更严重了，」史蒂夫说，「他们这里有医生，等一会我让他们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伊凡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拒绝了史蒂夫的好意，「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史蒂夫看着自己对面的红髮青年迅速的动了动手腕，如果不是被手.铐铐住了，大概那只手会迅速的藏进青年的外套口袋里。

 第11页

    审讯室里的气氛再一次安静起来，史蒂夫在沉默了一会后开口。

    「你很讨厌我吗？」金髮男人的眼神非常诚恳。

    伊凡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一双蓝眼睛，蓝眼睛的主人正认真的看着他。

    「……」伊凡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我不讨厌你。」

    「你是在害羞吗！」安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伊凡·伯德，你还有害羞的一天？！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伊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无视了在自己脑子里胡说八道的安。

    「既然你不讨厌我，」史蒂夫说，「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伊凡抬起头，这一次他并没避开史蒂夫的眼神，他盯着那双蓝眼睛。

    「他们都觉得我有问题，」伊凡说，「刚才那个探员，他一直试图让我承认我绑架了安吉拉·格罗斯曼和芬奇先生，还让我承认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史蒂夫皱起了眉，他并不认为自己对面的青年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所以，」伊凡的指甲狠狠地扣在了他的掌心，「你又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万一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呢？」

    「如果是你绑架了那两个人，」史蒂夫丝毫不迴避青年的目光，「你就不会提前找神盾局的特工，让她帮你联繫fbi了。」

    「而且，」史蒂夫看着伊凡的眼睛，笑了一下，「这也许是直觉，我并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坏人。」

    「哪怕我才当着你的面把一个人揍的头破血流？」

    「哪怕你才当着我的面把一个人揍的头破血流，」史蒂夫说，「更别提那个被揍的头破血流的傢伙，还不是什么好人。」

    伊凡扣在掌心的指甲骤然松开，青年的嘴唇动了动。

    「我的天啊！」安又一次夸张的叫了起来，「我们可爱的伊凡被感动了，这种来自陌生人的信任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呢！」

    「绑架那两个人的是和我一起被带过来的女孩，」伊凡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安说出来的信息，「那个傢伙并不是真的九岁孩子，她得了一种病。」

    红髮青年说：「那是一种罕见的病，叫做垂体机能减退症，这种病让已经三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像个孩子。」

    「我想请你帮个忙，」史蒂夫听见伊凡说，「你能见到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吗？」

    艾玛坐在审讯室里，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单向玻璃。她知道，这块玻璃后面可能会有人正在观察着她。

    在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后，艾玛看了看自己手錶，凌晨四点半。从她被那个该死的警察带来这里后，一直没有人管过她。

    少女动了动手腕，手.铐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艾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的味道让她冷静了一些，她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房间外有杂乱的声音。

    「断电了，」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靠近艾玛，「不要轻举妄动，很快就会来电了。」

    艾玛皱了皱眉，那个人的手电筒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避开了刺眼的光。

    「不好意思，」艾玛说，「你的手电筒可以……」

    艾玛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打断了，她转过头，一个女孩站在倒地不醒的探员身边。

    「你在等什么？」艾斯特的表情在昏暗的环境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艾玛几乎能猜到她脸上一定是嘲讽的表情，「不会有白马王子来救你的，艾玛。」

    「你怎么在这里，」艾玛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跑出来的？」

    「用点脑子，艾玛，」房间外传来一阵尖叫，有人把关在审讯室的犯人都放出来了，「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伴随着艾斯特的话，艾玛的手腕一松，她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手上把手.铐取了下来。

    「你把那些犯人都放出来了？」艾玛跟在艾斯特身后。

    「赶快趁着外面还乱着快走，」艾斯特没有回答艾玛的话，她伸手拽住了艾玛的手，「跟我来。」

    大楼里的混乱程度出乎艾玛的预料，那些fbi探员完全被那些犯人缠住了，艾玛和艾斯特顺着安全通道一路向楼下狂奔。

    在大楼的监控室里，威尔正盯着监控画面里狂奔的两个女孩，他手边的电脑里传出艾玛和艾斯特急促的喘息声。

    「这可是特例，」一个fbi探员站在史蒂夫身边，「队长，因为是您为伊凡·伯德担保了，所以我们才破例同意他提出的计划。」

    「非常感谢，」史蒂夫对着那名探员笑了笑，「没想到你们会同意。」

    伊凡盯着监控画面上的艾斯特看了一会，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

    「希望那个艾斯特·格罗斯曼不会反悔。」之前和史蒂夫说话的探员开口。

    「她不会反悔的。」

    「她不会的。」

    伊凡抬起头和威尔对视了一眼，他们俩几乎是同时间反驳了那名探员的话。

    「他们说得对，」伊凡听见了一个男人开口，「那个女孩不会反悔的，因为这是对她最有利的条件。」

    伊凡转过头，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第12页

    「汉尼拔·莱克特。」那个男人对着伊凡笑了一下。

    「伊凡你绝不会相信，」伊凡听见安叫了起来，「这个傢伙的负面值比格罗斯曼家那两个神经病加起来还多！」

    第7章

    凌晨空荡荡的街道上，从街角处冒出了两个身影，艾玛跟在艾斯特的身后躲进了一个狭窄的巷道里。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艾玛靠在墙上，刚才剧烈的奔跑让她急促的喘着气，「从fbi那逃出来，似乎太过于容易了些。」

    艾斯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这是运气，」她说，「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逃出来这才是灾难的开端。」

    艾玛微微的侧过头，她看了看站在巷道口的艾斯特。

    「事实上，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你，」艾玛说，「你居然来救我？这可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艾斯特转过身，艾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吗？」艾斯特反问，「也许我救你，只是因为怕你说出我的事，所以我打算亲手解决了你。」

    艾玛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在安静的黑夜里这个笑声格外的清晰。

    「好啊，」艾玛说，「我等着你亲手解决我，需要我为你准备武器吗？我亲爱的艾斯特表妹。」

    艾斯特扯了扯嘴角，她放开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手：「亲爱的表姐，我相信我们现在更需要好好考虑一下逃跑的路线。」

    艾斯特的话音刚落，她耳朵里藏着的微型通讯器里就传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觉得你应该抓紧时间套她的话，别忘了我们谈好的条件。」

    这个声音让艾斯特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艾玛。就在四十多分钟以前，她做了一个对她相当有利的交易，她的筹码是艾玛·格罗斯曼对她那并不多的信任。

    五十三分钟前，纽约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三分。

    史蒂夫看着自己对面的青年，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的计划相当冒险，fbi的探员不会同意的。」

    「如果是我提出来的，他们不会同意，」伊凡说，「但是你——美国队长，一个出色的復仇者，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考虑你给出的提议。」

    「我会尽力帮你说服他们，」史蒂夫站了起来，「但是，我希望我回来之前，你已经让医生诊治了你的手腕。」

    红髮青年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又红又肿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青年抬起头，在史蒂夫认真的目光中不得不点了点头。

    史蒂夫离开的十分钟后，伊凡被人带到了一间审讯室的隔壁，他通过房间的单向玻璃看见了坐在隔壁审讯室的艾斯特·格罗斯曼。

    「医生说你的手腕是扭伤，要好好地修养。」看见伊凡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史蒂夫的目光最先落在了青年的手腕上。

    面对那张满是关心的脸，伊凡再一次产生了窘迫的情绪。

    「是……是的，我会……会好好修养的。」伊凡难得一见的结巴了两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后，青年迅速的闭上了嘴。

    「伊凡·伯德？」威尔看向门口的青年，他打量了一下伊凡，「希望你的计划是有用的。」

    艾斯特听见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她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是那个讨人厌的fbi。

    「你看起来并不欢迎我，」威尔坐在桌子对面，他盯着艾斯特的眼睛，「就在我刚刚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知道了一点关于你的事。」

    艾斯特费力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迷惑。

    威尔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扔到了艾斯特面前。

    「别露出这种表情，你又不是真的九岁孩子，」威尔说，「我相信之前没被你杀死的那位太太——凯特·科尔曼，她一定十分乐意来指认你。」

    艾斯特盯着面前的文件，然后伸出手翻了翻。

    「所以呢？」艾斯特开口。

    在威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些文件就被他对面的女孩扔在了墙上，纸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威尔的目光落在艾斯特的脸上，他注意到女孩的脸部肌肉微不可查的抽搐了几下。

    「我们打算跟你谈一点条件，」威尔说，「我们想知道艾玛·格罗斯曼到底犯了多少起案子，也希望能找到相关证据证明她杀了人。」

    「作为交换，我能得到什么？」艾斯特的手指用力的扣住了桌面。

    「我们会保证你活下来，」威尔说，「能保住一条命，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几乎不需要考虑太久，很快威尔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我答应你们。」

    五十三分钟后的fbi大楼，在经歷了一场断电事故后，所有探员都在有条不紊的将刚才演戏时弄乱的办公室恢復原状。

    威尔的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他认真的听着从电脑里传出来的谈话声。

    「趁着fbi还没发现，」艾玛说，「我们要赶快离开纽约。」

    「这一点完全不用你说，」艾斯特的声音响了起来，「躲避警察的本事我比你强太多了。」

    紧接着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女孩再一次奔跑了起来。

    「坐最近的一趟客车，」艾斯特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到时候我们会需要一些证件，我的备用证件在安吉拉郊区的房子里。」

 第13页

    「备用证件？」艾玛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可真是准备齐全，怎么？随时准备消失？」

    「当然，」艾斯特喘了几口气，「你只要遇见挡了你路的人，你的解决办法就只有杀人。呆在你身边，我要随时警惕，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害死我。」

    「你把证件藏在哪了？」艾玛问，「我上个月打扫的时候，完全没有找到。」

    「就在厕所天花板的隔……」女孩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她带着疑惑的嗓音才再一次响了起来，「上个月？上个月你不是去华盛顿的大学进行了交流吗？」

    艾玛没有回答艾斯特的话，过了好一会艾斯特突然冷笑了起来。

    「艾玛·格罗斯曼，」艾斯特一字一句的说，「又一次？这一次你杀了谁？」

    艾玛依旧没有说话，大概是少女一直的沉默让艾斯特怒火中烧。

    「fbi突然找上门！」艾斯特压低了嗓音低吼着，「你是不是没有收拾好你的烂摊子！看看你干的好事，艾玛！」

    「闭嘴，」大概是听不下去艾斯特对自己的指责，艾玛终于开口了，「那个傢伙我已经把她绞碎了，埋进了后花园里，不可能有人发现的。」

    「绞碎？」艾斯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联络器，「你用什么绞的？别告诉我是厨房的绞肉机。」

    电脑里没有传出艾玛的声音，但是艾斯特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绞肉机，」艾斯特说，「你可真是个天才，艾玛·格罗斯曼，那个东西怎么可能清洗的干净？！」

    威尔迅速的转过头：「查一下，」他对身边的一个探员说，「看一下安吉拉·格罗斯曼在郊区的房子在哪，让人去仔细的搜查一遍，特别是绞肉机。

    「好的。」接到任务的探员迅速的离开房间。

    威尔低下头打算继续听艾玛和艾斯特的对话，企图从接下来的对话里再找出来点什么线索。

    「格雷厄姆探员？」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脸色难看的男探员。

    那个男探员哆嗦着唇部：「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哈罗德·芬奇不见了！」

    此时距离fbi大楼大概三四条街区的位置，芬奇坐在街边一辆银色轿车的副驾驶上松了一口气。

    「哈罗德，」根坐在车的后排，「怎么样？fbi的探员们友好吗？我猜一定没有那么友善，你看你的脸，就像地下爬出来的殭尸。」

    「格罗夫斯女士，」芬奇扭过头看了看根，「所以刚才的停电是你干的？」

    「本来是想那么干的，」根说，「但是奇妙的是，有人替我们办了这件事。」

    芬奇把头转回来：「你没有看见伊凡·伯德？」

    「我和肖把那个地方翻了个遍，」约翰说，「他没在审讯室里。」

    对于约翰的话，肖把fbi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表示了认同。

    「叮铃铃。」车外街边的公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芬奇和约翰对视一眼，然后推开了车门。

    约翰侧过头看了看站在街边的芬奇，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车门再一次被拉开，芬奇坐上副驾驶，他的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约翰注意到了芬奇的表情。

    「这个号码我们前几天才收到过，」芬奇说，「是伊凡·伯德的号码。」

    这个时候的伊凡，正沉默的坐在监控室里，他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从那个叫汉尼拔·莱克特的男人身上划过。

    监控室里只剩下汉尼拔和伊凡两个人，就在几分钟前威尔带着fbi的探员们去搜查安吉拉·格罗斯曼位于郊区的房子了。

    威尔离开之后没几分钟，史蒂夫就接到了弗瑞的电话。于是，史蒂夫在得到伊凡保证会养好自己的手之后匆匆离开了，大概是神盾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汉尼拔喝了一口咖啡，他微微的皱了皱眉，fbi大楼里的速溶咖啡味道真是不尽如人意。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汉尼拔把杯子放下，抬起头对上伊凡的眼神，「我注意到，你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我。」

    伊凡没有一点被发现的慌乱，他和汉尼拔对视着。

    「那两个女孩，」伊凡开口，「你觉得她们是什么样的人？」

    汉尼拔笑了一下：「我是一个心理医生，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两个女孩都不正常。」

    伊凡听见安在自己脑子里嘀嘀咕咕：「专业角度，哈，他居然还敢说别人不正常。」

    「那么从你自己的角度呢？」红髮青年开口，「汉尼拔·莱克特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那两个女孩的。」

    「我？」汉尼拔适当的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情，「我的看法当然是从专业角度出发的。」

    「就算是为了我着想，伊凡！」安忍受不了的叫了起来，「别在和他兜着圈子说这些废话了，你哪怕是和他握一下手也好啊，我实在太想知道这个傢伙都干过什么了。」

    「而且，」汉尼拔突然开口，「我从专业角度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你需要一点信任，伯德先生，你实在是太过于警惕了。」汉尼拔的身体向前倾了倾，他的眼睛里露出奇怪的神色，「你童年的时候经歷过什么吗？」

    红髮青年骤然站了起来，桌子被青年撞的晃了两下，桌上的咖啡微微的溅出来了几滴。

 第14页

    第8章

    汉尼拔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溅了几滴咖啡的袖口上：「看起来我的问题让你有些不愉快，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伯德先生。」

    伊凡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他深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情绪化。

    「抱歉，」伊凡僵硬的开口，「弄脏了你的衣服。」

    青年顺手从身边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对面的男人。

    汉尼拔掀起眼皮看了一下伊凡，然后笑了笑。

    「没关系，」汉尼拔说，他伸出手打算接过纸巾「一点咖啡而已，我相信干洗店的人会把它弄干净的。」

    「就算这样我也非常抱歉，」伊凡说，「这件衣服请一定让我送去干洗。」

    纸巾落在汉尼拔的手里，他对面的青年突然伸了伸手指，两个人的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汉尼拔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然后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该死的！」安尖叫起来，「伊凡，你给我离他远一点！这傢伙杀的人我简直数不过来，天哪，我希望我从来没看过他的记忆。」

    伊凡听见安用一种疑惑而又嫌弃的语调发出疑问：「你们人类，还会吃同类的吗？」

    「莱克特先生，」伊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椅子向后拉了拉，企图离对面的男人更远一点，「我注意到你和格雷厄姆探员关系很不错。」

    汉尼拔抬起头，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我和威尔在巴尔的摩可以算得上是搭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搭档，虽然我并不是fbi的探员。」

    「你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伊凡说，「我曾经在我的教授那里听过你的名字，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

    「这可真是让我惊讶，」汉尼拔笑了一声，「既然你学的就是心理学，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的精神状态，我个人建议你找一个出色的医生进行系统的治疗。」

    「哈，」安发出一声惊嘆，「伊凡，虽然我确定他也不怎么正常，但是他的判断确实非常准确，你的确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

    伊凡动了动嘴唇：「我觉得我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大，比起那些肆意杀人的傢伙们，我应该算是非常正常了。」

    红髮青年盯着对面的男人开口：「特别是一些食人魔还有连环杀人狂，我觉得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病人，具体一点来说，他们就是心理变态者，不是吗？莱克特先生。」

    汉尼拔挂在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消失，他优雅的站起来，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咖啡。

    「你现在问我的这个问题，」汉尼拔说，「你是想让我从专业的角度回答，还是从我自己的角度回答？」

    「如果你愿意的话，」伊凡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希望可以都听一下。」

    穿着西装的男人端着咖啡站在房间的角落，他微微低了低头，他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

    「伯德先生，」汉尼拔说，「从专业的角度来看，我无疑要同意你对那类人的看法，他们通常都是反社会、冷漠而且神经质的。」

    汉尼拔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坐在桌边的伊凡，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突然用手按住了伊凡椅子的扶手。

    伊凡的目光落在汉尼拔的脸上，他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那么从我的角度来说，」汉尼拔盯着青年的眼睛，「他们的内心世界和普通人不同，那样的行为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享受，那是一种普通人不会理解的艺术。」

    几乎是在一瞬间，伊凡从汉尼拔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阴郁暗沉的欲望，那种欲望就像是深海的烂泥，让人在剎那几乎沉溺进去，然后难以逃离。

    「那种嗜血带来的奇异感受，」男人的声音仿佛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在呓语，企图将伊凡也一同拉入地狱，「伯德先生，那大概是一种难以忘却的、让人战慄的感受。」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房门撞击在墙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莱克特先生，」一个女探员站在门口，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毕竟房间里这两个人的动作实在有些暧昧，「呃……格雷厄姆探员让您和这位……伯德先生一起去一趟他那。」

    汉尼拔挑挑眉，直起身体：「现在就出发吗？」

    「啊，对。」女探员收回自己的目光，对汉尼拔和伊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伯德先生，」汉尼拔看了看还坐在椅子上的伊凡，「我在楼下等你。」

    汉尼拔的脚步从门口消失后，伊凡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把两只手握在一起，好让自己颤抖的手指快递恢復正常。

    伊凡不是害怕，相反他感受到了兴奋。汉尼拔·莱克特仅仅只用了几句话的时间，就几乎让他陷入一种诡异的想像中。他仿佛亲手杀死了自己第一个寄养家庭的养父，那种来自神经的兴奋就让他克制不住自己。

    「我不得不提醒你，」安的声音里含着一点几不可察的担忧，「你几乎就要被他蛊惑了。」

    「他是一个恶魔，」伊凡站起来，他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红肿着的手腕，疼痛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善于玩弄人心。」

    「你离他远一点，」安说，「你再跟他多呆一会，我觉得你就要真成一个精神病了。」

    「你不要负面值了？」伊凡站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第15页

    「呃，」安磕巴了一下，「虽然负面值非常重要，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一个精神正常的合作伙伴更重要。」

    安嘆了一口气：「那个叫格雷厄姆的探员，已经快被他弄的精神不正常了，更别提你了。」

    伊凡按电梯按钮的手微微停了一下：「格雷厄姆探员快被他弄的精神不正常了？」

    「你都不知道，」安听起来像是打了个寒战，「那个探员明明是得了脑炎，但是汉尼拔·莱克特通过各种暗示，让格雷厄姆探员以为自己不正常。我估计，再来点刺激，那个探员就精神崩溃了。」

    电梯的门关上了，伊凡抬起头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逐楼递减。

    「叮」电梯响了一声，然后在一楼停了下来。

    「负面值和我的命是挂钩的，」伊凡在门开的一瞬间说，「所以我觉得，它越多越好。」

    凌晨五点，纽约郊区

    艾玛站在一栋别墅的后院里，她望着不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的房子里有大量fbi的探员进进出出的，警戒线让周围看热闹的居民不敢靠的太近。

    艾斯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石头，她脱下外套包住石头，将石头敲击玻璃的声音降低到最小。

    「别看了，」艾斯特把后门边上窗户的玻璃敲碎，然后翻进了房子里，从里面打开了门，「赶快进来。」

    艾玛转过头，少女阴沉的目光落在艾斯特的背影上。

    这幢房子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大概是主人离开了纽约，而房子又没卖出去，所以一直闲置着。

    「fbi都在那边，我们去不了那里，」艾斯特忙着着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先找找这里有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

    「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艾玛往厨房走，「再留下去，也不可能拿的到你的那些证件了。」

    艾斯特从客厅的茶几站了起来：「我知道，」她说，「但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先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用得上的，要不然我们刚离开就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大。」

    站在厨房门口的少女没有回答，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笑声，然后走进了厨房。

    「我去楼上看看。」艾斯特提高了一点声音，厨房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她皱了皱眉，然后转身上了楼。

    这个房子的确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蜘蛛网结在墙角，艾斯特伸出脚踩死了一只企图逃走的蜈蚣。

    主卧的角落里放着一只木头箱子，艾斯特拉开了木箱。里面都是一些垃圾，艾斯特随意的翻了翻，一把军刀放在箱子最底下。

    「我有几个疑问，」艾玛的声音突然在艾斯特身后响了起来，「我希望你能为我解惑，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从fbi那里逃走？他们是查到你的事了吗？」

    艾斯特缓慢的从箱子面前直死了身体，她的后腰上正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

    「你这是在干什么？！」艾斯特转过身，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盯着面前的少女。

    「第二个问题，」艾玛对于艾斯特的质问视若无睹，「为什么我们才聊完安吉拉在郊区的房子，fbi就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巧合，真是让我震惊。」

    「艾玛·格罗斯曼！」艾斯特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

    水果刀贴近了艾斯特的脖颈，她能感受到刀锋上特有的凉气透进了肌肤里。

    「我需要答案，」艾玛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艾斯特，你是不是出卖了我？」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个女孩对峙着。

    「艾玛·格罗斯曼，」艾斯特握住了艾玛的手腕，「你绝不该这么想我，我发誓……」

    艾斯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兇狠起来。她手腕一翻，一把军刀冲着艾玛的腹部刺了过去。

    第9章

    威尔站在房间的客厅里，他的目光从客厅中心的一个奖章上移开，那是表彰艾玛·格罗斯曼的奖章。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威尔身后传来汉尼拔的声音，「我猜那个女孩会把现场清理的非常干净。」

    「绞肉机里可能会有线索，我已经让人拿去检验了。」威尔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了伊凡的身上，「我们从花园里发现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伊凡问。

    威尔转身往花园的方向走：「大概算是她的纪念品，花园的树下有一个埋的很深的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伊凡跟着威尔走到花园，有探员正带着警犬在花园里闻来闻去，企图再从地下翻出来些什么。

    花园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土坑，坑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木箱。伊凡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堆杂乱的东西，在一个角落里还放着一块破旧的手錶。

    「上面有很多指纹，」威尔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上面找到艾玛·格罗斯曼的指纹。」

    「这些证据足够给她定罪吗？」伊凡抬起头看向威尔。

    「还不够直接，」威尔说，「除非我们能在这些东西里找到被害者的血液和指纹，还有艾玛·格罗斯曼的指纹。」

    「如果可以找到兇器呢？」伊凡说，「可以定罪吗？」

    威尔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距离这里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荒山，」伊凡复述安对他说的话，「她上个月用来分尸的刀具，她扔在了那座山里。」

 第16页

    威尔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青年，说实话他对这个青年充满了怀疑，哪怕为他担保的人是史蒂夫·罗杰斯。

    「你对这两个女孩干过的事几乎一清二楚，」威尔说，「你甚至知道她把兇器扔在哪了，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无法相信你。」

    「来伊凡，」安闷闷的笑了两声，「我是不是又可以欣赏你的演技了。」

    伊凡对上威尔得目光，然后开口：「我的解释非常简单，我是一个变种人，那是我的能力，我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

    威尔明显愣了愣，他之前设想过很多个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伊凡的话让汉尼拔在一瞬间皱了皱眉，他盯着红髮青年看了几秒，然后又恢復了正常。

    「这可真是非常令人震惊，伯德先生。」汉尼拔说。

    「格雷厄姆探员！」一个探员跑了过来。

    「打起来了，」那个探员说，「那两个女孩打起来了，我们给艾斯特·格罗斯曼的通讯器刚刚失去了信号。」

    「失去信号之前的最后定位在哪？」威尔转身向外走去，「她们刚才就已经到了附近，马上附近的房子，让人封锁这片区域。

    如果不是和艾玛真真正正的打了一架，艾斯特绝不会相信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少女，会这么充满了爆发力。

    「艾斯特，」艾玛的声音从房门外传过来，「你比我清楚，躲在里面只能延长你几分钟的生命。」

    艾玛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房间里的一个空衣柜挡在了门口。

    「艾玛，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艾斯特冷笑着，「我绝不可能就这么出去，然后乖乖的让你杀了我。」

    回应艾斯特的是房门上的重重一脚，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在刚刚的搏斗里已经不翼而飞，艾斯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异常骇人的刀伤。

    「那个该死的混蛋。」艾斯特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她当时躲的再晚一点，她确信艾玛·格罗斯曼会毫不犹豫的把刀插进她的脖子。

    门口传来艾玛用力踹门的声音，艾斯特后退到窗边，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这里是三楼，艾斯特目测了一下高度，如果她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运气差的情况下也许会摔断一条腿。

    「艾斯特，」门口传来艾玛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杀意，「你居然敢背叛我。」

    「省省！艾玛，」艾斯特爬上窗台，「如果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我的，别弄得像我们俩关系有多好一样。」

    门口安静下来，艾斯特接着说：「所以也说不上背叛，我从来和你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话音刚落，艾斯特就深吸一口气跳下了窗台，她整个人摔在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小腿骨上传来。

    还没等艾斯特缓过劲来，她身后就传来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艾斯特！」水果刀擦过艾斯特的脸颊，狠狠地钉在地面上，艾玛狰狞的对着艾斯特露出一个笑容。

    「你想去哪啊？」

    艾斯特低声咒骂了一声，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军刀对着艾玛的脸就是一下。

    艾玛反应迅速的向后一仰，然后抓住了艾斯特的头髮把她向上一拽，然后又把艾斯特的头狠狠的向下撞了一下。

    艾斯特发出一声尖叫，她抬起手把军刀恶狠狠的扎进了艾玛的大腿，如愿以偿的听见了少女的惨叫。

    艾玛被艾斯特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她拖着受伤的腿向后退了几步。

    「哦，艾玛，」艾斯特的视线被自己头上流下来的血液模煳了，「看看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艾玛冷笑了一声，她直起了身体，水果刀在她手里甩了两下。

    「我非常感兴趣，」艾玛说，「你用我交换了什么？你的命？」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艾斯特抬起手蹭了蹭脸上的血迹，「艾玛，你的脸都扭曲了。」

    「我会想你的，艾斯特，」艾玛沖向艾斯特，「真希望你下地狱的时候，也能像现在一样健谈。」

    艾斯特握紧手里的刀，弯下腰躲过艾玛来势汹汹的攻击，然后企图从侧面攻击艾玛。

    军刀刺进了艾玛的胳膊，艾玛闷哼一声，然后咧了咧嘴，她用另一只手狠狠地对着艾斯特的肚子来了一下，然后用膝盖直接把女孩按在了地上。

    艾斯特惨叫了一声，艾玛用力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永别了，」艾玛对着艾斯特举起了刀，「艾斯特。」

    艾斯特盯着艾玛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她微肿的脸颊让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笑。

    「艾玛，」艾斯特看着艾玛被人用枪指着扔开了刀，「看起来我们的永别不是今天。」

    艾玛被fbi的探员将手反铐在身后，然后被人推搡着带到了一辆警车前。

    「我们又见面了，」伊凡站在警车边看着艾玛，「fbi的探员在一公里外的山里找到了一把刀。」

    艾玛勐地抬起头，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曾经在学校走廊上见过的青年。

    「都是从你开始的，」艾玛勐地沖向了伊凡，「从在学校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

    少女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沖向青年，按着艾玛胳膊的探员居然没有办法拉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沖了过去。

 第17页

    伊凡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伸出手护在了自己面前。

    「哦，」安听起来呲牙咧嘴的，「伊凡，我看你的手腕是好不了了。」

    艾玛咬住了伊凡的手腕，红色的血液从顺着伊凡的手腕往下滴，女孩恶毒的盯着面前的青年，狰狞的笑了起来。

    伊凡闷哼一声，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艾玛的脖子。

    「够了够了，」安喊起来，「我已经吸收了她所有的负面值，别再让她咬着你了！」

    安的话音刚落，伊凡就毫不犹豫的对着艾玛的肚子来了一拳，同时企图收回自己被艾玛咬住的手腕。

    那个愣在原地的探员反应过来，连忙冲上来拼命的把艾玛向后拉。

    终于艾玛被人拉开了，她咧了咧满嘴鲜血的嘴，然后将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吐在了地上。

    「天哪！」有fbi探员尖叫起来。

    伊凡低下头，他那本来又红又肿的手腕现在悽惨的不像话，看起来像是快废了。

    有探员跑过来为伊凡包扎伤口，不远处传来艾玛的笑声，少女歇斯底里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伊凡第一次见她时的轻快了。

    fbi大楼，早晨十点。

    威尔从审讯室走出来，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熬夜已经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了，更别提审讯室里那块难啃的骨头已经和他耗了两个小时了。

    「看来不怎么顺利，」汉尼拔递给威尔一杯咖啡，「艾玛·格罗斯曼跟你说什么了？」

    威尔喝了一口咖啡：「她强调自己有精神疾病，要求进行诊断。」

    「很聪明，」汉尼拔说，「以她的能力装成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再简单不过了，更别提她的脑子估计真的有点问题。」

    「就算她真的被判定有精神疾病，」威尔把空了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也仅仅只是逃脱了牢狱之灾，我确定她会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的。」

    「那么怎么处理艾斯特·格罗斯曼？」汉尼拔问，「保住她的命？让她在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

    一个女探员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格雷厄姆探员，这是格林法官发来的，他为艾斯特·格罗斯曼安排了精神鑑定。」

    威尔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汉尼拔。

    「……如果诊断出艾斯特·格罗斯曼有精神方面问题，」汉尼拔扫了一眼那份文件，「她几乎永远也不可能出精神病院了，直到死。」

    「我知道这个精神病院，」汉尼拔抬起头，「里面关着的人，几乎没有进去之后活过第二个月的。艾斯特·格罗斯曼听见这个决定后，我相信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被骗了。」

    伊凡抬起头，一直沉默着的他突然开口。

    「格雷厄姆先生，可以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我想和艾斯特·格罗斯曼谈谈。」

    第10章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艾斯特抬起头看过去，她以为会是那个叫格雷厄姆的探员，但是门口站着的人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好像没有向你好好的介绍过自己，」伊凡坐到艾斯特对面，「我的名字是伊凡·伯德。」

    艾斯特的目光落在伊凡的脸上，然后勾了勾唇角。

    「看起来你已经洗清了嫌疑。」艾斯特说。

    「你对fbi说的那些话，还是让我遇见了不小的麻烦。」伊凡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所以呢？」艾斯特看着伊凡，「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艾玛·格罗斯曼请求进行精神诊断，」伊凡说，「有很大的可能她的下半辈子会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艾斯特听着青年的话，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艾斯特的声音里含着一点微弱的颤抖，「你告诉我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红髮青年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他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真的觉得你会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吗？」伊凡盯着艾斯特的眼睛，「你和艾玛·格罗斯曼完全没有区别，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有一个比她好的结局？」

    「我从fbi那里听见了你的下场，」伊凡发出了一声冷笑，「你将会迎来精神诊断，就像艾玛·格罗斯曼一样。」

    「不可能的！」艾斯特抬起头，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吼叫，「他们跟我说了的！我们之间有……」

    「你们的约定仅仅只是保住你的命，」伊凡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艾斯特的话，他伸出手按在艾斯特的手上，「你会活着的，只不过会活的很痛苦。」

    艾斯特听见面前的青年说：「说不定你会和艾玛·格罗斯曼在同一间精神病院，那你接下来的人生一定会非常充实。」

    「毕竟，」伊凡说，「我相信艾玛·格罗斯曼绝不会原谅一个背叛了她的人，你要小心别死在她的手里。」

    青年把自己的手从艾斯特的手上拿开，然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发出的声响就像是一个开关，房间里传出来了艾斯特歇斯底里的尖叫，伴随着无数难听的咒骂。

    威尔惊愕的听着审讯室里传出来的咒骂声，然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告别的青年。

    「我想去一趟医院，」伊凡举起了自己受伤的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威尔反应过来，然后点了点头：「如果有别的问题，我们会再联繫你。」

 第18页

    说完话后，威尔拿着几份文件走进了艾斯特的审讯室。

    「伯德先生。」汉尼拔的声音让伊凡停住了脚步。

    伊凡转过身，看向站在走廊边上的男人。

    「我们之前的谈话非常的愉快，」汉尼拔笑了笑，「我相信你当时也非常有感触。」

    伊凡盯着汉尼拔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

    「非常有感触，莱克特先生，」红髮青年说，「经过和你的交谈，我才发现，我永远不可能理解那些心理扭曲的精神病人。」

    话音一落，青年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汉尼拔盯着伊凡的背影低低的笑了两声。

    「一只幼鸟，」汉尼拔低声说，「飞禽的肉经过红酒的烹饪，会散发出更加诱人的香气。」

    伊凡站在fbi大楼门口，周围喧闹的氛围让他在一瞬间放松了一些。他快步走到街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伍尔夫街17号。」伊凡靠在车的后座，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要回家？」安问，「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不用去医院，」伊凡回答，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fbi的急救包扎做的很好，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会。」

    安对于伊凡这种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贊成，她企图说服伊凡去医院。

    脑子里的喋喋不休，让伊凡略微烦躁的嘆了一口气。

    「现在负面值大概能支撑多久？」伊凡打断了安的话。

    「呃，」安被打断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回答了伊凡的话，「具体情况要看你的消耗了，最多可能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暂时够了，」伊凡闭了闭眼睛，「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汉尼拔·莱克特，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汉尼拔·莱克特？」安听起来十分的抗拒，「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目标，这傢伙比格罗斯曼家那两个女孩危险多了！」

    车停了下来，伊凡递给司机车费。

    「时间就是生命，」伊凡打开车门，「一个现成的目标放在眼前，我何必浪费时间去找别的目标。」

    「骗子！」安提高了嗓音，听起来活像一只炸毛的猫，「你明明是为了帮那个什么格雷厄姆探员！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汉尼拔·莱克特的事了！」

    「我不是为了帮格雷厄姆先生，」伊凡打开家门，「我是为了帮自己，好让自己多活几天。」

    「哈！」安冷笑，「少来这套，伊凡。我可是可以读取你的思想的，你的烂好心还没让你吃够苦头吗？」

    「砰！」房门被伊凡面无表情的甩上了。

    安终于闭上了嘴，还给了伊凡一片宁静。

    伊凡拉上窗帘，钻进被子里，昏暗的环境让他在整宿的熬夜之后很快的陷入了沉睡。

    红髮青年均匀的唿吸声在房间里响着，他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在一片安静中，伊凡后颈出突然探出了一团白色的棉絮状东西，很快那团絮状的东西整个从伊凡后颈处脱离了出来。

    那团白色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蠕动着到了地面，它像是怕吵醒床上的青年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缝，很快又关上了，白色的棉絮站在客厅中央四处打量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客厅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引起了那东西的注意，它轻飘飘的蹦了起来，跳到了电脑面前。

    棉絮身上伸出了几根触手，触手们钻进了电脑的数据藉口里。伴随着絮状东西身上散发出的白光，电脑开始运行，很快电脑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界面。

    那个界面里很快开始出现图像，里面是一个比电脑前的絮状东西更大一些的棉絮。

    「首领，」电脑前的棉絮压低了嗓音，甜甜的声音俨然就是安的声音，「我现在在地球，寄生在一个人类身上。」

    电脑屏幕里被安称唿为首领的东西动了动身体，他的声音从安连接电脑的触手里直接传给了安。

    「87，」那个首领说，「既然你已经进入了地球，那你就要为我们的目标做好准备，我们需要你作为内应。」

    「我需要做什么？」安问。

    「地球上有一个组织叫復仇者联盟，上次阻挡我们前往地球的那个傢伙和復仇者的关系很不错，」首领将復仇者的相关资料发给了安，「87，你从来没有为我们种族作出贡献，现在是你的机会了。」

    安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復仇者照片中的金髮男人让她愣了愣。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首领说，「加入復仇者，然后在我们入侵地球的时候，为我们提供大量情报，作为我们的内应。」

    「首领，」安开口，「如果这一次成功了，我是不是就……」

    「当然！」首领不等安说完，就开口回答了她，「不仅接纳你，我还会亲自授予你功勋。」

    安沉默了几秒：「您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伊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下床拉开了窗帘。

    「超乎我的想像，」安嘲讽的语气响了起来，就像平时那样，「伊凡，你在多睡一会，我就会以为你要就此长睡不醒了。」

    伊凡将自己耷拉在额头前的一缕头髮拨开：「我非常想就这样睡着，再也醒不过来，特别是我又听见了你的声音。」

 第19页

    「哼。」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红髮青年简单的洗了一个脸之后，给自己做了一个三明治，然后穿上衣服出了门。

    「你去哪？」安问。

    「去找人帮忙。」伊凡穿过一群喝醉的工人，然后将自己外套上的帽子带上，又掏出了一个口罩。

    「嗯？」安有些疑惑，「找人帮忙？谁？」

    「随便是谁，」伊凡停在一个街角，他抬头看了看街对面已经失灵了的监控器，「只要他能借给我手机，让我给身为fbi的威尔·格雷厄姆发匿名消息。」

    伊凡的目光落在街角的一个瘦弱的男人身上，他看了看那个男人，「您好，我想借一下你的电话，我的手机忘带了。」

    那个男人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钱，本来烦躁的表情一下子舒缓了起来。

    「给你。」

    伊凡接过手机，然后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他今天问一个fbi女探员要的威尔·格雷厄姆的电话。

    「谢谢。」伊凡很快就把信息发了出去，他把电话还给了那个男人，然后迅速离开。

    「漂亮啊，伊凡，」安说，「我完全阻止不了你对汉尼拔·莱克特——那个危险的食人魔宣战。」

    第11章

    纽约，fbi大楼。

    威尔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看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桌面上放着一份关于一个电话号码的资料，威尔低下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将那两张毫无信息可言的资料扔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威尔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迅速的抓起了手机，那种迫不及待的状态，就像是他在等谁的简讯一样。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刚才的震动仅仅只是因为电量不足，手机发出的提醒。

    威尔打开简讯的界面，最新收到的一条简讯是昨天晚上，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简讯的内容威尔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了，他几乎都背下来了。

    【威尔·格雷厄姆先生，请替我向阿比盖尔献上最真挚的祝福，同时希望您的梦游症有所好转。另外，怪物永远会用最完美的伪装，诱人堕入地狱。】

    关于阿比盖尔和梦游，威尔确信知道这两件事的人，绝不可能无聊到进行这么无聊的恶作剧。同样威尔也确信，知道这两件事的人，也绝不会轻易的透露出去。

    所以，威尔让人查了发简讯的号码，他除了知道了号码的主人是个赌棍之外，再也没找到更多的有用线索了。

    ——另外，怪物永远会用最完美的伪装，诱人堕入地狱。

    威尔为这句话耿耿于怀，这句话里的暗喻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太舒服的联想。

    「格雷厄姆探员？」一名fbi探员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威尔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探员：「怎么了？」

    「有人送来了一束花，」那个探员说，「是给你的。」

    此时，纽约最近非常出名的一家咖啡厅里，伊凡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伊凡，我必须说，」安说，「如果你所谓的宣战计划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跟踪他，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出乎我的预料。」

    伊凡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然后透过身边的落地窗户，瞥了一眼街对面的酒店。

    「宣战最重要的部分是格雷厄姆探员。」伊凡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皱起了眉，他又往咖啡里加了一块糖。

    伊凡放糖的动作让安发出一声刻薄的冷哼：「第四块糖了，你的味觉是出了问题吗？你在多吃点甜食，你的牙就会都掉光了。」

    街对面的酒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一如既往的优雅整洁。伊凡看见他，迅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觉得我必须要提醒你，」伊凡一边打开咖啡厅的门，一边跟安说，「我今年22岁，吃甜食吃多了牙会掉光是用来吓唬幼儿园的小孩的。」

    安沉默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前一天偷偷用电脑时看见这的句话配图是一个大人和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小屁孩了。

    伊凡站在街边看着汉尼拔坐上了一辆计程车，他也拦下一辆计程车。

    「跟着前面那辆计程车，」伊凡掏出钱递给司机，「别跟的太近了。」

    司机麻利的接过钱，然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汉尼拔坐的计程车。

    「fbi的？」司机开口，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伊凡，「在执行特殊公务？」

    伊凡扫了一眼司机，然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对，」伊凡说，「所以麻烦别跟丢了，也别被发现了。」

    「我懂，我懂。」司机露出一个瞭然于心的笑容，然后时不时的将车藏进车流中，估计是把自己带入了常见的警匪桥段。

    汉尼拔在一栋大楼前下了车，伊凡等着男人走进了大楼才下车。

    「多谢。」伊凡顺便跟那个一腔热血的司机道了谢。

    「这是哪？」安疑惑的开口，她以为那个食人魔会是去fbi大楼的。

    伊凡走进大楼里，大楼大厅里是来来往往的人，至于汉尼拔·莱克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安说，「我们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安的话刚说完，伊凡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了手腕。

    「伯德先生，」汉尼拔看了一眼青年藏在帽沿下的绿眼睛，「你一直跟着我，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第20页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伊凡没有用多大力气，就把自己的手腕收了回来，「莱克特先生，您居然也在这里，这可真是太巧了。」

    汉尼拔看着伊凡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他笑了一下。

    「巧合吗？」汉尼拔说，「伯德先生，我不这么认为。你从我出酒店开始就跟着我，你是在跟踪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凡面无表情，「莱克特先生，我只是刚好和你来了同一个地方，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件事来污衊我。」

    汉尼拔收起了笑容，他盯着伊凡，然后向前走了一步。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汉尼拔压低了嗓音，「你好像有些怕我？或者说不太喜欢我？」

    伊凡抬起头对上汉尼拔的眼神，对方眼底的冷意让他在一瞬间后嵴泛上了一股寒意。

    「这是当然的，莱克特先生，」伊凡说，「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第一次见面就猜出别人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同时还直白的将这件事问出来的人。」

    「是吗？」汉尼拔又走近了伊凡一步，「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伊凡反问，「别的什么原因？」

    汉尼拔没有回答伊凡的话，他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我要回fbi大楼了，」汉尼拔说，「这一次，我们应该不会再一次在fbi大楼门口巧遇了。」

    「当然。」伊凡勉强的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伊凡·伯德，」汉尼拔突然贴近伊凡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音量快速的开口，「不止一个寓言故事讲述了一个真理，不要追根究底。」

    男人的突然靠近，让伊凡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他看着对面直起了身体的汉尼拔。

    「恕我不能贊同，」伊凡说，「有些东西是一定会暴露在阳光下的，先生。」

    「事实上，我很欣赏你，」汉尼拔说，「伯德先生，你有一种特质，你只缺少一点引导。」

    这句话说完后，汉尼拔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了这栋大楼。

    看着汉尼拔的背影，安控制不住的开口了。

    「我确定他是在威胁你，」安说，「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也许我们应该……」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伊凡打断了安的话，「我送给格雷厄姆探员的话应该已经送到fbi大楼了。」

    一瞬间想起了伊凡在那束花里附的卡片上写了什么，安闭上了嘴。

    伊凡往大楼外走去：「所以，我们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就在刚刚，我发现我后悔了，」安的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些许哽咽，「我绝不应该随便进入你的大脑的，我当时就应该好好的挑一挑。」

    「你要是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伊凡说，「你还不如多回忆一下汉尼拔·莱克特的记忆，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

    「按照你的计划，」安说，「我们要让威尔·格雷厄姆脱离他的掌控，然后再找出汉尼拔·莱克特杀人的证据，但是这是纽约，又不是巴尔的摩，我去哪给你找证据。」

    「他们多久回巴尔的摩？」伊凡问。

    「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安说，「没有那么快。」

    「我们没有时间等那么久。」伊凡皱起了眉。

    「我觉得汉尼拔·莱克特不太可能会在纽约动手，」安嘆了一口气，「如果他不露出破绽，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估计我的能量早就耗尽了，我们俩可能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除非，」伊凡抬起头，「我们让他动手，或者说逼他不得不动手。」

    「什么？」安叫起来，「让他不得不动手？谁能让他这么……别，伊凡，你别告诉我是……」

    「汉尼拔·莱克特已经怀疑我了，」伊凡说，「从我说我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开始他就已经怀疑我了，我觉得我的一些表现几乎就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所以？」

    「所以，我想没有任何一个诱饵，会比我更合适了。特别是当他知道，是我让格雷厄姆探员脱离他的掌控之后。」

    汉尼拔走进威尔的办公室的时候，他的目光被威尔桌面上的那束百合花吸引了。

    「百合，」汉尼拔坐在威尔对面，「谁送来的？」

    威尔的目光落在汉尼拔的脸上，在汉尼拔察觉到之前，他又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是谁送的，」威尔回答汉尼拔，「今天送过来的，没有署名。」

    汉尼拔看向威尔：「自从你来了纽约，你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

    「也许只是因为太累了，」威尔说，「但是我确实没有梦游了。」

    在汉尼拔开口的前一秒，威尔突然又一次开口了。

    「我觉得我得了脑炎。」威尔盯着汉尼拔说。

    汉尼拔皱了皱眉：「什么？」

    「我觉得我出现幻觉和梦游是因为我得了脑炎，」威尔说，「也许我应该去医院看看，我的症状和脑炎很像。」

    汉尼拔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说：「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威尔看着汉尼拔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抽屉里那张从送来的百合花里发现的卡片。

    【格雷厄姆先生，您的梦游和幻觉，也许因为脑炎。这一点，我相信您的心理医生比我更早知道。】

 第21页

    第12章

    如何吸引一个食人魔的注意，是一门相当深奥的学问。

    首先，你需要找到这名食人魔感兴趣的事物，也就意味着你需要足够了解他。

    其次，你需要不断的激怒这名食人魔，下手的方向就从他感兴趣的事物下手，最好可以达到完全打破他的计划或者想像。

    最后，你需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等着成为食人魔精緻餐盘里的上等羊羔肉。

    因为有了安这个天然的窃取记忆的bug，所以伊凡可以直接略过第一个步骤。但是，第二个步骤实施起来实在是不太简单。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安拉长了语调，「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打算每天给威尔·格雷厄姆送一束花吗？昨天送了今天还送？」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伊凡回答，「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打算替我付钱吗？」

    伊凡掏出钱包，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钱，微微的皱了皱眉之后拿出钱付给花店店员，然后离开了花店。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汉尼拔·莱克特？」安问，「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迂迴了？」

    「直接去找那个傢伙，然后好打草惊蛇，」伊凡掏出手机在网站上浏览招聘gg，「你的问题让我怀疑你和汉尼拔·莱克特是一伙的，你是想让我早点去送死吗？」

    伊凡的目光放在一则招聘gg上，那是一个标红的gg，表示着急缺人手。招聘方要求要一个懂心理学，而且每天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可以进行兼职的人。

    「汉尼拔·莱克特的警戒心很强，」伊凡扫了一眼那份工作开出的高额报酬，「而且他的智商估计是你的十倍，我要是就这样直接跟他挑明，明天我就成为他的盘中食了。」

    「十倍？！！！！」安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伊凡给出的解释上，「你说他的智商是我的十倍！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脑子！」

    脑子里的叫嚷声让伊凡嘆了一口气，「在我们讨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之前，我必须要先填满我的肚子。」

    「那你就去吃饭啊，」安说，「我没有阻止你摄入食物。」

    「你是没有，」伊凡说，「但是我的钱包在阻止我，我已经快没钱了。」

    「所以？」

    「所以我需要找一份工作，而且为了我们俩的命着想，」伊凡记下了那份招聘gg上的地址和联繫电话，「我还要挑一份工作时间不是涵盖了我大部分时间的。」

    伊凡在手机里输入了招聘gg上的电话，然后拨打了出去。

    「也就是说，劳驾你安静一会。」伊凡对安说。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非常礼貌的开口。

    「您好？」男人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您好，」伊凡说，「我看见了您的招聘gg，请问还招人吗？」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回答：「我们这里非常缺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下午可以来一趟我们这里吗？我们可以进行一个简单的面试。」

    「我下午有时间的，」伊凡瞟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过，「大概是几点钟过去呢？」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思索了一会，「一点半你看可以吗？」

    「当然，」伊凡跟男人确定面试的地址，「面试是在第六大道的弗立大厦五楼吗？」

    「对，」男人说，「504号。」

    「我一定准时到，再见。」伊凡收起手机，然后往公交站走去，他要趁着中午这段时间给自己弄点吃的，然后再准备一下面试。

    青年快步的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将名中年女性和他擦肩而过。

    「最近感觉不太安全，」一个女性说，「你有听说啊，最近失踪了挺多人的。」

    「我听说了，」另一个女人回答，「听说挺多都是第六大道周围的人。」

    伊凡并没有在意那两个女人的对话，他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方刚停下来的那辆公交车上，青年朝着公交车跑了起来。

    「虽然短时间内，我们并不缺血量值，」安在伊凡上车站稳之后说，「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跑步消耗的血量不是一般的多。」

    「闭嘴，」伊凡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除非你现在就给我找一份就在这旁边的工作，好让我不用跑步赶上公交车。」

    安：你这个眼睛里只有工作和钱的男人！

    与此同时，纽约的另一边，復仇者联盟大楼。

    托尼喝着咖啡，看着弗瑞和史蒂夫坐在了自己斜对面的沙发上。

    「美好的一天啊，」托尼瞥了一眼黑人局长，「听说今天早上你们和一个科学怪人小说里跑出来的怪物玩的很开心？」

    弗瑞一听托尼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头疼，他看向托尼。

    「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弗瑞说，「加上今天这个，这个星期我们已经发现了两次了，我猜这些怪物再多出现几次，马上就会在纽约引起轰动了。」

    「你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怪物，」托尼说，「从那些怪物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吗？」

    「线索？」弗瑞冷笑了一声，「我让人把纽约最出名的几个博士都找来了，他们看见那些怪物的一瞬间除了惊嘆就是惊恐。」

    「这不是什么好事，」史蒂夫开口，他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刚制服的那个怪物，「那些傢伙毫无自主意识，但是力大无穷，如果让那些政客知道了……」

 第22页

    托尼明白史蒂夫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是什么，他贴心为队长补全了那句话。

    「如果让那些傢伙知道了，」托尼说，「接下来我们的军队就会出现一批秘密武器。」

    「就快了，」弗瑞说，「今天已经有军事部门的人来我这打探消息了，我觉得我瞒不了多久了。」

    「那些怪物是怎么被发现的？」托尼问。

    「说起这个我就觉得有些离谱，」黑人局长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那傢伙当时打算抢劫一个面包店，我们去的时候，他还坐在店门口养自己嘴里塞着面包呢。」

    「sir，」人工智慧管家突然开口，「对于你们说的怪物，网上突然出现了大量新闻。」

    「什么？！」弗瑞提高了声音。

    还没等弗瑞的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托尼就让人工智慧管家调出了关于怪物的新闻。

    「你们被偷拍了，」托尼看着那些报导，「这上面甚至说这是政府进行的基因实验，然后让队长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史蒂夫看了一眼报导，报导边上的配图里的怪物被人拍的十分清楚。

    「那些该死的……」弗瑞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两句，还没等他骂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弗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用一种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接起了电话。

    「先生，您好，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弗瑞拿着手机走开了。

    「兴师问罪的人来了，」托尼对史蒂夫说，「我猜就算抓到了幕后的人，政府也会把那傢伙……」

    托尼的话也没能说完，他看了一眼打断了自己说话的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让他有些惊讶，他接起了电话。

    「我确定我最近和你没什么商业往来，韦恩先生。」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托尼明显的愣了一下：「什么叫，你在飞机上，马上就到纽约？」

    纽约，第六大道，下午一点二十。

    伊凡站在电梯里，电梯里的灯大概是出了故障，电梯里的灯不停的闪烁着，让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五楼到了，」安说，「你不至于站着也能睡着？」

    伊凡懒得和安说废话，他睁开眼睛走出了电梯。

    五楼看起来没什么人，有很多空着的房间。说实话，这是非常正常的，第六大道在几年之前就开始逐渐萧条起来，连带着周围一片的商业也衰落了起来，现在还在这附近租写字楼的人寥寥无几了。

    504号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伊凡看了看挂在房间门口那块敷衍的牌子。

    ———维克多心理谘询

    「您好，」伊凡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我是和您约好了下午一点半来面试的人。」

    房间里面就像是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一样，敷衍且简陋。伊凡看向房间正中央站着的男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学术气息有些浓厚的男人，他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

    「欢迎，」房间里的男人从眼镜后打量着伊凡，然后露出一点满意的神情，「过来坐下来。」

    「我的名字是维克多·雨果，」男人热情的给伊凡倒了一杯咖啡，「和那位法国文豪同名同姓，天大的巧合。」

    男人的热情和眼神让伊凡下意识的有些排斥，他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呃，」安不合时宜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伊凡，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个傢伙可不像个好人。」

    伊凡把咖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听着安说：「这傢伙身上的负面值虽然没有汉尼拔·莱克特那么吓人，但是也没比之前的格罗斯曼姐妹好多少。」

    伊凡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压抑着奇异光芒的眼睛。

    第13章

    「我看了一下你的简歷，」那个自称维克多·雨果的男人开口，「你基本上符合了我的招聘要求，我希望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赶紧离开这，」安说，「谁知道这又是一个什么心理变态，别还没把汉尼拔·莱克特拉下水，我们就栽在这个低配心理医生的手里了。」

    伊凡放下咖啡，然后站起来尽力露出一个笑容。

    「雨果先生，」伊凡说，「我想我可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就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刚刚收到我祖母生病的消息，我可能短期不能离开她。」

    「就是这样！」安对于伊凡难得一见听自己的话而感到欣慰，「赶紧离开，我们可以离开之后报警，让警察长期监视这个傢伙，我们专心对付汉尼拔·莱克特。」

    「是吗，」维克多·雨果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诡异的笑了一声，「伯德先生，那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耳鸣在一瞬间响了起来，伊凡几乎无法站稳，他眼前的世界仿佛是突然掉进了什么抽象派的画作里一样。

    鲜艷的色彩变成了大块的斑点从周围的家具和壁纸上涌向伊凡，他对面的男人的脸逐渐扭曲的的像是被什么怪物吞噬了一半一样。

    「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伊凡听见男人的声音穿透耳鸣传了过来，那个声音让他开始头昏，「我是说，太让人失望了，你走不了了，伯德先生。」

    斑斓的色彩压的伊凡喘不过气来，他踉跄了几下，手无意识的在身前挥舞了一下，像是企图抓住什么可以让他支撑住身体的东西。

    最终，红髮青年无力的向后倒去，瘫倒在劣质皮革的沙发上。

 第23页

    「伊凡！」安有些尖锐的叫喊声成了伊凡昏迷前最后听见的声音。

    而此时的復仇者联盟大楼迎来了两位身份有些特殊的客人，这两位客人的到来直接让尼克·弗瑞几乎摆脱了眼下的麻烦。

    「我在看见纽约关于那个怪物的报导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他干的。」布鲁斯坐在沙发上，他从提姆的手里接过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这是关于雨果·斯特兰奇的资料。」布鲁斯把那份资料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弗瑞的目光落在那份资料上，他明显对于布鲁斯·韦恩刚刚提出的条件耿耿于怀。

    「一份资料，」弗瑞说，「换两个参与行动的名额？」

    「准确来说，」提姆礼貌的帮黑人局长把话补充的更加全面，「我们交换的是两个参与行动，并且具有指挥权的名额。」

    弗瑞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难看了几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托尼。

    托尼注意到弗瑞看过来的眼神，然后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脸面向墙壁，好像那空空如也的墙壁上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东西一样。

    对于托尼这种摆明了不打算帮忙的态度，弗瑞只能憋屈的同意了布鲁斯提出来的要求。毕竟，一份现成的资料就放在他面前，让他就这样放弃？怎么可能。

    弗瑞拿起了桌面上的资料：「好，韦恩先生，你赢了，我给你两个参与指挥的行动名额。」

    「不过，」弗瑞有些好奇的开口，「我非常想知道，你和那位蝙蝠侠是什么关系？你费了这么大功夫收集的资料，就是为了帮他换两个名额？」

    「有点交情而已，」布鲁斯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弗瑞，」托尼突然开口，他举着自己的咖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你懂的，韦恩先生和那位黑漆漆的哥谭义警有相当深的交情。」

    托尼意味深长的语调加上他那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眼神，一下子让黑人局长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上去。

    「祝你们幸福。」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弗瑞对着布鲁斯露出一个祝福性的笑容。

    布鲁斯：……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弗瑞快速的看了一遍资料，然后将资料里的雨果·斯特兰奇的照片发给了神盾局总部。

    「我让他们进行监控资料比对，」弗瑞说，「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纽约第六大道，弗立大厦对面。

    约翰站在街边，时不时关注着对面大厦的大门。

    「芬奇，情况可能不太对，」约翰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直接穿过马路走进大厦，「伊凡已经上去了半个小时了。」

    电话那头的芬奇调出了伊凡手机的定位：「也许只是面试的时间有些太长了？他的手机定位还是在这栋大厦里。」

    约翰坐着电梯上了五楼，他沿着楼道往里走，504号门口挂着一块简陋的招牌。透明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房间里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

    「芬奇，他的手机的确还在这栋大厦里，」约翰的目光落在楼道地面上那只孤零零的手机上，「但是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伊凡上去之后的半个小时，都没有人从前面的大门下来过，」约翰说，「芬奇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芬奇调出了大楼的平面图：「我刚才看过的，这里应该是只有前面一个出口的……等一下！」

    芬奇看着自己刚刚找到的弗立大厦十年前的消防逃生图：「是逃生梯，里瑟先生。我忽略了逃生梯，在最新的平面图里，这个老旧的逃生梯并没有绘制上去。」

    约翰听着芬奇的声音，走到楼道尽头的窗户边，他拉开那扇狭小的窗户探出头，窗户外一个老旧的红色逃生梯从天台一直延伸到了一楼的位置。

    「后面是一个小巷子，」约翰说，「我相信那个完□□露了电线的监控早就已经报废了。」

    约翰刚打算关上窗户，小巷子里垃圾桶旁边的纸箱子突然动了动，那个巨大的家电纸箱子里露出一个流浪汉的脑袋。

    「我发现了一个线索，芬奇，」约翰转头往楼下走，「也许有人看见过伊凡。」

    伊凡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和耳鸣让他甩了甩头，不远处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需要用他做实验。」

    「做什么实验？又是你那些毫无美感的基因实验？雨果，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以及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要一个爱丽丝，那也得找到合适的人啊，这是个男的！」

    「但是他长的完全符合我的爱丽丝的标准！」

    「我的天，」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个时候难得的给了伊凡一些安慰，「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伊凡问安，他睁开眼睛，大概是因为药效的原因，他眼前的世界看起来有些让他晕眩。

    「我要怎么跟你描述？」安说，「就是那个什么雨果把你从那个办公室带走了，然后跑到一个巷子里，左拐右拐的，又开车就把你弄到这个仓库里了。」

    伊凡尝试着握紧自己被绑在椅子背面的手，药效还没过，但是已经开始减弱了。

    「他醒了。」维克多·雨果——也就是雨果·斯特兰奇，那个阿卡姆疯人院里的首席心理医生，也是哥谭现在臭名昭着的罪犯之一。

    雨果·斯特兰奇走到伊凡面前，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高礼帽的男人，那个男人看着伊凡的眼神活像想把伊凡一口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一样。

 第24页

    「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个带高礼帽的男人挤开了雨果·斯特兰奇，「怀表和月亮哪个更美？」

    「疯子，」安叫起来，「这是什么见鬼的问题，这两个东西有什么可比性？他单纯就是个神经病！」

    伊凡的的目光放在男人的眼睛上，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神情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神情。那种癫狂和期待，完全和伊凡曾经见过的一个妄想症患者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伊凡说，「我觉得它们两个没法比。」

    「就是他，」那个带着礼帽的男人笑了起来，「我找的就是他，他就是我的爱丽丝，最完美的那个！」

    「他是一个男人。」雨果·斯特兰奇再一次提醒。

    「无所谓，」礼帽男说，「外在的东西可以通过手术改变，他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变成我的爱丽丝。」

    「呃，」安有些结巴，「他，他什么意思？伊凡，他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安，」伊凡尝试着不停的在身后握拳，试图确定自己的药效有没有消失，「现在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这傢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药效还没过？」安看着那个离伊凡越来越近的礼帽男，她的嗓子变得又尖又细，「该死的，我的能量会因为你的生理状况而限制，让这个死变态离的远一点！」

    伊凡向后仰起了头，那个礼帽男几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伊凡的脸上，他痴迷的发出一声感嘆。

    「别担心，」那个礼帽男掏出一块金色的怀表，他伸出手摸了一下伊凡的脸，「我会为你准备一场完美的下午茶的，我的爱丽丝。」

    「看这里，」那块怀表在伊凡的眼前晃荡了起来，礼帽男的声音不停的钻进伊凡的耳朵里，「看着这块怀表。」

    怀表晃荡着，伊凡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煳，他只能听见那个礼帽男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你是爱丽丝。」

    伊凡盯着那块怀表，木然的重复着礼帽男的话：「我就是，爱丽丝。」

    第14章

    天蓝色的公主裙裙摆一直延伸到了地面，裙子上用白色点缀着各种立体的花朵。夸张的领口设计遮挡了穿裙子的青年略大的骨架，甚至让他看起来有些像一个平胸的女人。

    青年身后的男人给青年带上了一顶金色的假髮，假髮垂在他的脸颊边，配上青年脸上那双绿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女性的秀气。

    雨果·斯特兰奇坐在不远处，他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疯帽匠将那个叫伊凡·伯德的青年打扮成一个精緻的爱丽丝。

    「放上曲奇，」终于把伊凡打扮成了自己理想中的爱丽丝之后，疯帽匠开始哼着歌准备一场完美的下午茶，「还有红茶。」

    隔壁传来什么东西拍打墙壁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正在准备下午茶的疯帽匠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冷哼。

    「雨果，」疯帽匠把那壶红茶摆在桌子的正中心，「你那些噁心的怪物要是再发出这种声音，我就把他们和你一起送进地狱。」

    雨果·斯特兰奇已经对疯帽匠时不时的威胁免疫了，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疯帽匠。

    「这是个郊外的工厂仓库，泰奇先生。」雨果说。

    「所以呢？」疯帽匠有些烦躁的将手里的一盘糕点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下一秒他又小心翼翼的将盘子里的糕点轻轻摆弄了几下，好让摆盘看起来更加完美。

    「我们一开始找这里，就是因为我的实验品不会那么安静，」雨果开口，「我根本没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这是他们的天性。」

    「天性？」疯帽匠转过身，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带着的高礼帽，然后摸出了自己的怀表，「雨果·斯特兰奇，我才不管你那些噁心的大块头的天性是什么样子的，我的下午茶要开始了！他们不准打扰！」

    疯帽匠后面几句话几乎就是低吼，他的脸色有些扭曲。雨果看了看他手里那只晃来晃去的怀表，脑子里浮现出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傢伙们的惨状。

    「我去给他们弄点安眠剂，」雨果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他一点也不想成为疯帽匠下一个下手的对象，「接下来的时间，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发出一点声音。」

    「那可真是太好了，」疯帽匠的脸色迅速的恢復了正常，就像刚才他并没有勃然大怒一样，「辛苦你了，雨果。」

    雨果·斯特兰奇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迅速的离开了房间，连迟疑都没有一下。

    「现在好了，」疯帽匠转过身，摸了摸伊凡带着的假髮，「我亲爱的爱丽丝，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进行一场下午茶了。」

    安听着疯帽匠那种黏黏煳煳的语调，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尖叫。

    「谁要跟你这种神经病喝下午茶啊！」安抓狂的大吼，她不停的叫着伊凡的名字，「你给我醒一醒啊！伊凡·伯德！那傢伙的破怀表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伊凡！」

    事实上，伊凡现在根本听不见安的声音，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他正躲在一个漆黑的储藏室里涉涉发抖。

    储藏室的门外有脚步声传过来，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储藏室的门口。

    伊凡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他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他的背装上了冰冷的墙壁。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哪，也清楚门外的人是谁，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25页

    储藏室的门被人推了推，门被伊凡从里面锁上了，门外的人并没有成功的推开门，门口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这一次那个脚步渐渐的走远了。

    伊凡勐地松了一口气，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依旧不能摆脱这种恐惧，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刚才离开的脚步声又一次回到了储藏室的门口。

    「伊凡？」中年男人的声音因为喝醉了的原因而有些低沉，「赶快出来，我是要表扬你，给你礼物呢！」

    伴随着门外男人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噼在了储藏室的门上，伊凡发出一声带着哽咽的尖叫。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男人笑了起来，木制的门很快被斧头砍的露出了一个洞，「伊凡，你为什么要躲着爸爸？嗯？出来！你这晦气的小畜生！」

    伊凡拼命的向后躲，但是墙壁让他无路可退，他缩在墙角，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门外的男人大概是砍累了，他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然后从那个砍出来的洞向储藏室里张望，他的眼珠落在角落里蜷缩着的伊凡身上。

    「你在那啊，」男人发出一阵笑声，这阵笑声让伊凡浑身开始颤抖，「伊凡，你知道不听话的孩子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门口有传来了男人拿着斧头砍门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门上的洞越来越大，终于男人从那个洞里拎着斧子钻进了储藏室。

    伊凡尖叫一声，被那个男人扯住了头髮。男人拽着伊凡的头髮，拖着伊凡往门口走。

    「你这个小畜生，」男人嘀咕着，他从房间里打开了门，门外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扭曲的神情和愤怒的眼神一览无遗，「你一定要受点教训了。」

    伊凡被扔在地上，后脑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叫什么，给我闭嘴！」男人提脚踩在了伊凡的右手上，伊凡惨叫了一声，下一秒踩着他右手的那只脚就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脸上。

    伊凡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嘴里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向男人，男人又冲着伊凡狠狠的来了一下。

    这一次，伊凡开始耳鸣，眼前的一些开始陷入黑暗，他仿佛听见一个女孩在叫他的名字。

    「伊凡·伯德！你给我醒醒！」

    伊凡勐地咳嗽了一声，他的脸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拍打，他微微扭过头，自己的左手正用一种奇怪的动作软绵绵的拍打着他的脸。

    「伊凡，伊凡，你醒醒啊！再不醒，一会那个变态又回来了！」安急躁的声音响了起来。

    安操控着伊凡的手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脸，伊凡被打的皱起了眉头。

    「别拍了，」伊凡说，「那两个人呢？」

    「你醒了！」安激动的尖叫了一声，她赶紧送来了伊凡的左手，「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了你的左手，你再不醒，我们俩就真的要一起死在这了。」

    「那两个人呢？」伊凡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腿，大概是因为疯帽匠对自己催眠能力十分自信，他并没有绑住伊凡，「我的力气已经基本恢復了，药效应该已经消失了。」

    「刚才隔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安迅速的把情况说清楚，「然后那个戴帽子的变态就出去了。」

    伊凡站起来，走到门口拉了拉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直接把门卸了！」安叫起来，「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完全不想和那个戴帽子的变态再见面了！他那个油腻的眼神，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伊凡伸手拉住门的扶手，然后轻轻一拽，整个门锁都被他暴力的扯了下来。

    房间外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很多房间和通道。

    「雨果！」疯帽匠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我已经没有耐性了！」

    一阵奇怪的吼叫声传了过来，很快从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也传出了几乎一样的叫声，伊凡脱下了疯帽匠给自己穿上的高跟鞋放在一边的角落里，然后蹑手蹑脚的贴着走廊往前走。

    「你要是管不好你的这些东西，」疯帽匠说，「我就替你让他们永远的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伴随着雨果·斯特兰奇的解释声，疯帽匠重重的关上了那个房间的门，然后一脸恼怒的往伊凡之前呆着的房间走去。

    「爱丽丝，」疯帽匠的声音温柔了下来，「我回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之后传来了疯帽匠歇斯底里的大吼。

    「爱丽丝！」

    伊凡走到了楼下，这里是两层的仓库，没有出口，要出去必须要从跟它连着的工厂出去。

    楼上疯帽匠的吼叫声让伊凡皱了皱眉，他透过身边一个房间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看了一下，房间里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那个怪物正躺在地上唿唿大睡。

    「我算是发现了，」安嘀咕着，「你们人类都不太正常，除了吃同类的傢伙，怎么还有专门做这种怪物的傢伙啊！」

    伊凡没有搭理安，他顺着连着工厂和仓库的通道向前跑，很快就跑到了工厂的一楼。一楼不远处的大门紧闭着，被人用一把大锁牢牢的锁住了。

    「那边！」安叫起来，「你斜后方有一把锤子！用那个试一试。」

    伊凡转过身，不远处的一只油漆桶上面放着一把老旧的锤子。他拎起碍事的裙摆，打算过去把锤子拿过来，他刚迈开脚步，连接着仓库那边的通道就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吼叫。

 第26页

    伊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看向通道的方向，一个发出的奇怪吼叫的怪物从通道里钻了出来。

    第15章

    那个从通道里钻出来的怪物站在原地僵硬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伊凡后，它拖着一只不太灵活的脚往伊凡的方向沖了过来。

    「该死的。」伊凡咒骂了一声，迅速的顺着身边的一个铁制□□爬到了工厂的一个锈迹斑斑的大罐子上，躲过了那个怪物的攻击。

    怪物勐地沖了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抓住伊凡，它有些狂躁的大吼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蹲在一旁罐子上的伊凡。

    「砰！」伊凡脚下的罐子被怪物恶狠狠的拍打着，罐子开始晃动起来。

    「上去！伊凡，往上爬，」安叫起来，「我发誓，我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踏进地球半步！」

    伊凡从罐子上站起来，他伸手拽住了身后的一截连接管，从有些摇摇欲坠的罐子上翻到了斜上方的一根巨大的钢管上。

    「不能这么下去，」伊凡一边对安说，一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那个怪物，「要想出去，就得先解决了它。」

    「解决？」安没反应过来伊凡是什么意思。

    伊凡丝毫没有指望安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反应，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交错纵横的铁管布满了整个工厂的上半部分。

    青年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截因为生锈而断裂的细长铁管上，他抬起头，正对面上方有一根用来连接两边的管子，他必须利用那根铁管才能跳过去。

    「安，」伊凡后退了几步，无视了地面上对自己不停吼叫着的怪物，「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要干什么？」安问。

    「跳过去，」伊凡把碍事的裙摆撕掉了一截，然后伸手扯下了头上的假髮，「距离太远了，你得帮我一下。」

    「这算是请求我的帮助吗？」安夸张的惊嘆了一声，「我真是觉得万分荣幸。」

    伊凡懒得理安，他又后退了几步，一股灼热的能量突然传到了他的四肢，就像上一次在停车场他撂倒那个挟持他的傢伙之前那样。

    红髮青年突然奔跑了起来，他跑的很快，在快到脚下钢管尽头的时候，青年纵身一跃，抓住了半空中的那根连接管。

    伊凡拽着连接管，然后用力的晃荡了一下身体，松开了手落在对面的另一根管道上。

    「完美！」安在伊凡的脑子里为他欢唿了两声，「相当矫健的身手，来自美国的伊凡·伯德选手获得了满分！」

    青年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将那截因为生锈而断裂的细长铁管轻松的拽了下来。

    「呃，」安看着伊凡用撕下来的裙摆将那截铁管牢牢的绑在手上，「你说的解决，不会是弄死那个怪物？」

    「当然不是，」青年面无表情的从层层叠叠的管道上向下跳，「我是要下去为那个怪物唱一首催眠曲，好让它乖乖睡觉，让后让我安安全全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知道我能听出来你是在讽刺？」安说。

    「哇哦，」伊凡落到地面上，看着不远处那个巨型的庞然大物，「你居然知道讽刺这么高级的词语，你真棒。」

    安：……要不然你还是让那个带帽子的变态把你抓回去。

    怪物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目标猎物停止了之前那种上窜下跳的行为，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它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声，然后又一次沖向了伊凡。

    伊凡用那根铁管挡住了怪物的拳头，铁管微微的弯曲，怪物的力气大的让人难以想像，伊凡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不堪重负而传来的疼痛。

    青年抬起自己的腿冲着怪物腿就是狠狠的一脚，怪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青年踹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伊凡闷哼一声，他的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是因为他的身体不足以负担安给出的巨大能量而造成的，他必须速战速决。

    怪物嚎叫了一声，还没等它站起来，红髮青年就踩着它的腿和肩膀，直接跨坐在了它的脖颈上。

    钢管勒在了怪物的脖子上，那种超出人类的力量让怪物疯狂的拍打着坐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伊凡冷静的躲开怪物的攻击，同时加大了勒住怪物脖子的力量。

    怪物大概是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摆脱肩膀上的人，它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向周围的管道和罐子，企图用这种方式摆脱骑在自己肩膀上的伊凡。

    伊凡的侧脸重重的撞在了一个铁管上，他瞬间就尝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他丝毫没有减轻手上的力度，反而更加用力的拽住手中的铁管。

    终于，怪物的动作开始缓慢，它在最后一次企图抓住伊凡没有得逞之后，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面上。

    「你的手腕错位了。」安说。

    伊凡从怪物的身上跳下来，他靠在一边的管道上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绑住铁管的那只手，手腕明显的错位，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了。

    「爱丽丝！」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伊凡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绑在错位的那只手上的铁管解了下来，然后转身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连接着工厂和仓库的通道口站着疯帽匠和雨果，雨果看着伊凡身后那个生死不明的怪物，他的脸色变了变。

 第27页

    疯帽匠看着伊凡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被伊凡撕的破破烂烂的裙摆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疯帽匠从怀里掏出怀表，「你可真是太淘气了，你知道这条裙子我准备了多久吗？」

    那只怀表晃荡了起来，疯帽匠极具蛊惑性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这只怀表，你……」

    疯帽匠的话刚开头，一根铁管就直接甩了过来，那只没晃荡两下的怀表被铁管直接砸飞。

    「看什么？」伊凡冷笑了一声，他拿起一开始打算用来砸门锁的锤子，「让我看你那只破怀表吗？」

    青年提着锤子，一瘸一拐的往疯帽匠那边走，他眼睛里露出来的神情让雨果毫不犹豫的掉头从来的通道往回跑。

    疯帽匠后退了一步，伊凡的表情让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和我保持一些距离好吗？」疯帽匠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你最好就呆在那里，爱丽丝。」

    伊凡盯着那把准对自己的枪：「保持距离？你不是很想和我亲密接触吗？」

    疯帽匠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人的身后，在发现雨果毫不犹豫的丢下了自己之后，迅速的转过头，对着伊凡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你听话的时候，爱丽丝，」疯帽匠向后退，「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觉得你想用那把锤子敲碎我的脑袋。」

    「怎么可能呢？」伊凡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可是你的爱丽丝，我怎么会，想用这把锤子敲碎你那个神经质的脑袋呢？」

    「完美的讽刺！」安激动的叫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你的讽刺听起来这么动听！」

    「我没有那么傻，」疯帽匠一半的身体已经隐近了通道里，「你徒手把一只雨果弄出来的怪物给折腾成了那样，我估计你离我再近一点，我的这把枪也会失去作用。」

    「其实，」伊凡颠了颠手上的那把锤子，「就算你离的这么远，也没什么用。」

    伊凡的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锤子就被甩了出去。

    疯帽匠看着那把离他脑袋越来越近的锤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唿声，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拽向了通道深处。

    锤子狠狠的砸在墙壁上，然后落在了地面上。

    「冷静一点，」通道里一个穿着金红色战甲的男人拎着疯帽匠走了出来，「这位，小姐？还是先生？」

    伊凡看着那个穿着金红色战甲男人身后冒出来的一群神盾局特工，心里升起一种不妙感。

    「伊凡？」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史蒂夫惊愕的看着那个穿着破破烂烂裙子的青年。

    「你们认识？」托尼问。

    「他就是之前那个被九头蛇间谍挟持的青年，」史蒂夫走了过去，「叫伊凡·伯德。」

    「你怎么在这？」史蒂夫打量了一下伊凡，青年错位的手腕和青肿的脸颊让他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呃，我是被那傢伙抓过来的。」伊凡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把自己错位的手腕藏在了身后，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史蒂夫扭头看了一眼被神盾局特工死死抓住的疯帽匠，然后开口：「你的伤是他弄的？」

    「这可是诬陷，」疯帽匠叫了起来，「那是他和雨果制造的怪物打架弄出来的，和我没关系。」

    「他一个人弄死了这个怪物？」托尼走到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怪物边上。

    察觉到史蒂夫看过来的眼神，伊凡下意识的辩解。

    「我没弄死它，」青年说，「它还有气。」

    「已经抓到了那个雨果·斯特兰奇了，」尼克·弗瑞从通道里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伊凡，「他为什么在这？」

    在看见伊凡身上破破烂烂的裙子之后，弗瑞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就是雨果·斯特兰奇说的那个被抓来的爱丽丝？爱丽丝不应该是个女人吗？」

    弗瑞的惊讶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伊凡注意到史蒂夫也看了过来，他感觉到了一丝窘迫。

    安嗤笑了一声：「伊凡，他这算是讽刺你吗？」

    「你给我闭嘴！」

    第16章

    伊凡坐在神盾局的车上，驾驶座上坐着的特工的眼神让他坐立不安。

    「你的手暂时只能这样了，」神盾局随行的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伊凡错位的手腕，然后瞥了一眼青年肿胀的脚踝，「你的脚踝一定要去医院才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谢谢你，贝利医生。」史蒂夫站在车门边，对起身离开的医生道谢。

    伊凡的目光落在自己漏了大半截的小腿上，他窘迫的动了动自己光着的脚。

    「你可能需要先跟我们去一趟復仇者联盟大楼，」史蒂夫弯下腰，把自己从一个特工那要来外套搭在了伊凡的腿上，「托尼说他会为你找医生到復仇者联盟大楼处理伤口的。」

    突然搭在腿上的外套，牢牢的把伊凡露着的腿挡住了，青年下意识的攥紧了腿上的外套。

    有人叫了一声史蒂夫的名字，他回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马上过去。

    「马上要出发了，」史蒂夫对伊凡说，「别担心，一会到了，我会过来接你的。」

    听见了史蒂夫的话之后，本来低着头的红髮青年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极快的语速道了谢。

 第28页

    「谢谢你，罗杰斯先生。」

    青年的道谢让史蒂夫愣了几秒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体贴的替伊凡把车门关上了。

    「不用客气，我们一会见。」史蒂夫说。

    在史蒂夫回到自己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车时，坐在他身边的托尼突然转过头，用一种类似八卦周刊记者的口吻开口。

    「队长，」托尼说，「你又是从哪遇见了这么兇残的小朋友的？」

    「兇残？」史蒂夫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印象里那个红髮青年一直是一个不善表达，又容易害羞的形象。

    「你用这个词描述伊凡吗？我觉得兇残这个词和他一点也不搭边。」史蒂夫靠在车后座上。

    「是吗？」托尼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知道那个雨果·斯特兰奇和疯帽匠是怎么形容那位小朋友的吗？我用的兇残已经是非常含蓄的了。」

    托尼看着车窗外坐在另一辆车里的伊凡：「更别提，我见到他的第一面，他正打算用一把锤子让那个疯帽匠的脑袋上多一个洞。」

    「那是因为他被绑架了，」史蒂夫说，「这是合理合法的正当防卫。」

    「当然，」托尼说，「毕竟那两个不讲道理的哥谭疯子已经逼迫那位小朋友穿成了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殿下。」

    「他一个人撂倒了一个怪物，」托尼想了想，「这已经不太像正常人能办到的了，哪怕他受了一点小伤。」

    「手腕错位并不算小伤，」史蒂夫强调，「他的脚踝也受伤了。」

    托尼忽略掉史蒂夫强调的关于伊凡的伤势：「再加上他上次制服那个九头蛇间谍的表现，那个小朋友会不会是个变种人？」

    「你的那两位朋友呢？」史蒂夫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那位蝙蝠侠和他的助手——罗宾呢？」

    「哦，」托尼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那个浑身黑漆漆的傢伙最拿手的就是突然消失不见，谁知道他是不是去那个阴暗的大楼里倒吊着睡觉去了呢。」

    「弗瑞要把那两个抓起来的傢伙送到哪去？」史蒂夫问，「还有那些怪物怎么处理？」

    「你猜呢？」托尼突然压低了嗓音，他看了一眼驾驶座上开车的特工，「神盾局里有多少特工是那些政治家的眼线？光是那两个疯子想要送回哥谭，就得费些功夫。」

    大概是注意到开车的特工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史蒂夫，托尼突然提高了嗓音：「不过呢，不关我的事，就让那位哥谭首富去头疼。」

    史蒂夫听见托尼用一种不怀好意的口吻说：「布鲁斯·韦恩带着的那位小助手，我估计他会非常乐意和那些无利不图的政治家进行一场——友好的谈判。」

    神盾局的特工们秉持着神盾局一贯的行事风格，他们非常训练有素的处理了好了现场，然后在伊凡等人乘坐的车队离开后没多久，剩下的特工们也迅速的撤离了现场。

    工厂不远处的一栋废弃大楼里，约翰目送着那些特工离开。

    「如果机器预警的关于伊凡的危险是这一次的话，」约翰说，「那么我确定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有神盾局和復仇者在，他几乎不可能出现危险了。」

    「我很想贊成你的说法，里瑟先生。」芬奇的声音传了过来，「但是非常遗憾我不能，就在刚刚，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格罗夫斯女士的邮件。」

    约翰听见芬奇嘆了一口气：「机器给出的预警并不是针对这一次的事件，伊凡·伯德面对的危险还没发生。」

    「真是棒极了，哈罗德，」约翰从大楼里走出来，「我们这位老朋友惹祸的本事真是不减反增啊。」

    从那个废弃的工厂到復仇者联盟大楼大概只需要三十多分钟，伊凡推开车门刚打算自己一瘸一拐的从车上走下来，一只手就直接伸了过来扶住了他。

    史蒂夫抬着伊凡那只手腕错位的手，他扫了一眼青年那简直不忍直视的脚踝后，毫不犹豫的半蹲在了伊凡的面前。

    伊凡看了看自己面前半蹲着的男人，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干，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安的声音总是会恰到好处的体现她的刻薄，「他是要背你上楼，别露出这个表情，他只是背你，又不是要吃了你。」

    「背你，」史蒂夫的话证实了安的话，「你光着脚，而且你脚踝受伤了。」

    伊凡下意识的开口拒绝：「我自己可以，我的脚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没那么严重。」

    「刚才给你处理伤口的医生说了，你要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运动，」史蒂夫侧过头看了看伊凡，「而且，你真的想这样一瘸一拐的上楼？」

    伊凡僵在原地，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让别人背过自己，一次都没有，对于这样异常亲密的行为他总是下意识的排斥。

    史蒂夫没有催促伊凡，他颇有耐心的蹲在原地，没过几秒，他身后一重，青年轻轻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一会神盾局的那位局长会问你一些情况，」史蒂夫背起了伊凡，青年的体重比他想像中要轻的多，「你就如实回答他就行，不用担心别的。」

    「谢谢，」这是伊凡今天第二次对史蒂夫道谢，「罗杰斯先生。」

    「你叫我罗杰斯先生，」史蒂夫说，「那我就要叫你伯德先生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这么叫听起来怪怪的。」

 第29页

    伊凡听见史蒂夫说：「不如这样，你叫我史蒂夫，我叫你伊凡怎么样？」

    「好，」青年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史蒂夫。」

    「史蒂夫，」安阴阳怪气的学着伊凡的语调，「伊凡，你温柔的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復仇者联盟大楼最高层的客厅里，娜塔莎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着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索尔和那个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称兄道弟。

    「布鲁斯！」索尔用力的拍了一下布鲁斯的肩膀，「你实在是太好了，等下次有机会，我邀请你去阿斯加德，请你喝我们阿斯加德人酿的好酒。」

    「那可真是太好了，」布鲁斯不动声色的躲开索尔下一次的用力拍肩，「能去阿斯加德参观一次可真是我的荣幸。」

    托尼走进客厅，看着和布鲁斯紧紧挨着的索尔，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就知道，」托尼说，「我们的哥谭首富一定和索尔相当有共同语言，特别是在花天酒地这一块。」

    托尼提前找来的医生，在伊凡刚坐上客厅的沙发的一瞬间，就非常自觉的走了上去，仔细的为伊凡处理伤口。

    布鲁斯看见尼克·弗瑞之后迅速的站了起来，索尔那个亲热的拍肩让他产生了强烈的逃避感。

    「神盾局这边多久能处理好相关的事务？」布鲁斯问，「他们毕竟是哥谭的人，是不是应该转交给哥谭市处理？」

    「这个事情，」弗瑞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可能有些不太好办了，上面的一些官员对于雨果·斯特兰奇制造的怪物非常感兴趣，所以……」

    尼克·弗瑞不用多说什么，布鲁斯迅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皱了皱眉，然后看了看对面的托尼。

    托尼注意到布鲁斯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弗瑞开口。

    「具体是哪位？」托尼问，「你应该清楚，如果他们真打算用雨果·斯特兰奇的技术，那么离战争爆发就真的不远了。」

    黑人局长喝了一口娜塔莎给自己倒的咖啡：「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干涉他们的决定，我顶多能做到申请加入以后的实验。」

    托尼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布鲁斯开口，「我们不是想让你得罪他们，事实上我们只需要一个名字，是哪位官员对那项技术感兴趣？」

    弗瑞沉默了几秒：「军事部门的那位，尔德上将。」

    第17章

    尼克·弗瑞说出来的名字完全没有出乎托尼的预料，那位疯狂想让军队实力更上一层的上将，除了他简直不会有第二个人对那种怪物这么感兴趣了。

    「名字已经给你们了，」弗瑞挑了挑眉，他看着布鲁斯，「记住，这个名字是你们无意间听见某些人聊天时提起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当然，」托尼说，「我们刚刚聊的不是哪家快餐店的牛肉汉堡更好吃吗？」

    弗瑞笑了笑，他扭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刚刚被医生处理好伤口的伊凡。

    「既然你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弗瑞对着伊凡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聊聊关于工厂里的事了，我想确认一下，你……」

    「也许你可以稍微再等一下，」史蒂夫走进客厅，「让他先把那条已经破破烂烂的裙子换下来。」

    伊凡被史蒂夫扶了起来，弗瑞看了看伊凡身上那条惨不忍睹的裙子，然后同意了史蒂夫的提议。

    「衣服可能有点大，」史蒂夫把伊凡扶到自己房间门口，「希望你不介意。」

    「当然不会介意，谢谢。」伊凡看了看房间床上放着的衣服。

    「你有数过你今天对我说过几次谢谢了吗？」史蒂夫笑了一下，「朋友之间并不需要说那么多声谢谢。」

    史蒂夫看了看伊凡的手腕，脸上露出一点担忧的神情。

    「你自己可以吗？我是说你的手，用不用我帮你换一下衣服？」

    「我自己可以的，」青年用自己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抓起了床上的衣服，涨红了脸，「不用，不用你帮忙。」

    「好，」史蒂夫帮伊凡关上了门，「我就在门外，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就叫我一声。」

    没过一会房间的门就被伊凡从里面打开了，他有些不太适应的扯了扯身上略显宽大的上衣。

    「袖子有些长，」史蒂夫扫了一眼长的几乎挡住了伊凡手的袖子，「我的衣服对于你来说有点大了。」

    坐在客厅里的弗瑞没等几分钟，换好了衣服的伊凡就跟在史蒂夫身后再一次出现在了客厅里。

    「那是你的衣服，」托尼看了一眼伊凡穿着的衣服，然后对史蒂夫说，「他穿着一点都不合身，我让人送一套新的衣服过来？」

    「不用麻烦了，」伊凡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衣服的衣角，「我就穿这套衣服就行了。」

    托尼耸了耸肩，「既然你坚持，那好。」

    「好了，」弗瑞开口，「现在我可以问一下在工厂里都发生了什么？」

    黑人局长看向伊凡：「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过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的？」

    布鲁斯喝着咖啡，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伊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雨果·斯特兰奇弄出来的怪物有多难制服，至少一个普通人是绝对办不到的。

    「我在招聘网站上找工作，」伊凡说，「那份工作的发布人就是雨果·斯特兰奇，然后我去他那面试，他给我下了药，等我醒过来，我就已经在那个工厂的仓库里了。」

 第30页

    「你去哪面试的？」弗瑞问，「是在第六大道附近吗？」

    「是的，」伊凡点了点头，「弗立大厦的五楼，504号。」

    「几乎已经能确定了，」弗瑞说，「最近第六大道附近失踪的人都和那两个疯子有关了。」

    弗瑞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他看了看发过来的邮件，然后皱了一下眉。

    「那些怪物的dna和失踪的人的dna是相符合的。」黑人局长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这件事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了。」

    「至于你，」弗瑞看着伊凡，他嘆了一口气，「我希望下次见到你，可以不是这种奇怪的情况。最近别离开纽约，如果有问题，我们会联繫你。」

    「我知道了。」伊凡回答。

    托尼看着弗瑞离开，然后又看向布鲁斯和提姆。

    「我晚上打算去吃街角快餐店新出的酸黄瓜三明治。」托尼把自己的咖啡放在桌上，「我相信哥谭首富一定不会喜欢这种食物的？所以，你们多久走？」

    布鲁斯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后微笑着看着托尼。

    「别担心，」布鲁斯说，「虽然我们明天才回哥谭，但是今天我们不就在这里的，也不会跟着你尝试什么酸黄瓜三明治。」

    布鲁斯对着托尼伸出手：「感谢你这次的帮助，斯塔克先生。」

    「晚上去问候某位军官的时候，」托尼敷衍的和布鲁斯握了握手，「替我催一下债，那位先生在我这买的机械武器的尾款还没结呢。」

    「自己去催。」布鲁斯压低了嗓音，微笑着送来了托尼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再会，」提姆向托尼告别，「斯塔克先生。」

    「我觉得我也应该离开了，」伊凡听着布鲁斯和提姆离开的脚步声，「我晚上还有些事。」

    史蒂夫皱了皱眉，「你才受了伤，你可以在这住两天再走。」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伊凡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史蒂夫的表情明显是不贊成伊凡，他似乎打算再说些什么好说服伊凡乖乖的留下来。

    伊凡想了想还没解决的汉尼拔·莱克特和威尔·格雷厄姆，他异常坚决的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但是你现在一瘸一拐的，连路都走不了。」

    托尼打量了一下伊凡和史蒂夫：「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十分钟后，伊凡拄着拐杖跟托尼两个人站在了电梯里。

    「谢谢。」伊凡觉得自己今天说谢谢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多年加在一起都多。

    「不用客气，」托尼说，他看了看伊凡，「你要是真的觉得非常感激的话，你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变种人吗？」

    伊凡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青年毫不犹豫的骗人：「我是变种人。」

    「你的能力是什么？」托尼看起来十分感兴趣。

    伊凡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我的力气比较大。」

    「怪不得，」托尼说，「所以，你才能一个人把那个怪物给打成那样。」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托尼和伊凡走出了大楼。

    托尼看见不远处自己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到了路边等着自己和伊凡了。

    「我送你回家，」托尼说，他丝毫没有给伊凡拒绝的机会，「别想着拒绝，我可不想回来之后被队长用谴责的眼神盯着。」

    在托尼的目光中，伊凡拄着自己新拿到手的拐杖，乖乖的坐上了车。

    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伊凡家楼下，伊凡松了一口气，打破了之前一路上的死寂。

    「我到了，」伊凡非常诚恳的再一次道谢，「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我注意到你根本没有发现，」在伊凡推开车门的一瞬间，托尼开口了，「有人一直在跟着你，从我们出发一直到现在一直跟着我们。」

    伊凡推开车门的手僵硬了，他下意识的偏过头看向周围。

    「是这个人，」托尼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递给伊凡，「你见过他吗？」

    伊凡接过手机，屏幕上男人有些模煳的面容让他微微的愣了一下。

    「这是我的朋友，」伊凡说，「我认识他。」

    约翰站在不远处看着伊凡拄着拐杖慢悠悠的上了楼，那辆送伊凡回家的车也离开了。

    「伊凡回家了，」约翰说，「我现在去他家对面的……」

    约翰的话被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说实话，」电话接通以后，伊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约翰没说话，伊凡并不不在意电话那头没有给出回应。

    「里瑟先生，」伊凡说，「你与其站在楼下，不如上楼，我给你倒了一杯咖啡，虽然是速溶的。」

    约翰嘆了一口气，然后往楼上走：「芬奇，伊凡诚挚的邀请我上楼喝一杯咖啡。」

    伊凡坐在沙发上，看着约翰推门走了进来。

    「你跟踪了我多久了？」伊凡问。

    约翰喝了一口咖啡，伊凡用来沖速溶咖啡的水并没有很烫，约翰喝到了一块结块了的咖啡。

    「没有很久，」约翰说，「也许也就几天。」

    「你为什么跟踪我？」

 第31页

    「因为你有危险。」约翰回答。

    「危险？」伊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约翰，「事实上，今天我就差点没命，可见你的保护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和你今天的危险没什么关系，」约翰只喝了一口咖啡就丧失了再继续喝下去的想法，「你还没有安全。」

    「你猜我想到了什么？」安在伊凡的脑子里说，「现在离你最近的危险就只有一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个该死的食人魔，伊凡。」

    约翰看了看伊凡：「我更倾向于你应该知道那个危险是什么，你一直在忙一些奇怪的事，比如给一个fbi探员送匿名的花，再比如用别人的手机给那个fbi探员发匿名简讯。」

    「你是对的，」伊凡说，「我知道那个危险来自哪，所以如果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会帮我吗？」

    第18章

    威尔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刚才医生对他说的话还迴荡在他的耳边。

    「格雷厄姆先生，」那个医生对威尔说，「你得了脑炎，别担心，症状不算严重，你会好起来的。」

    威尔靠在椅子上，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医生开给他的药被他塞进了外衣口袋里。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混乱的怪圈，就像那张卡片上说的那样他的确得了脑炎。

    但是，这并不代表汉尼拔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脑炎。威尔企图说服自己，他把汉尼拔当成他的朋友，他完全不愿意去怀疑汉尼拔。

    也许那张卡片上说的只是为了引导他怀疑汉尼拔，威尔想，也许是什么人设下的圈套。如果，汉尼拔真的早就知道了自己得了脑炎，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威尔的手机响了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fbi的探员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威尔问。

    「华盛顿之前逃走的一个变态杀人狂今天在纽约被发现了，」电话那头的探员听起来有些着急，「格雷厄姆探员，纽约市中心刚刚发现了一具尸体，可能和那名杀人狂有关。」

    「把地址发给我，」威尔站了起来，急沖沖的往不远处的电梯走，「现在就派人去尸体发现的地方。」

    威尔站在电梯门口，有些急躁的按了两下电梯的按钮。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拄着拐杖的人从他身后路过，那个人路过威尔的时候微微的停了一下脚步。

    「你的东西掉了。」一个声音从威尔身后响了起来，声音有些耳熟，威尔还没来得及多想，他面前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威尔低下头，一封灰色的信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不是……」他下意识的反驳，同时打算转身把信塞回递给自己的那个人手里。

    「不好意思让一下！」电梯里有护士推着一个病人往外走，她冲着威尔挥了挥手，让威尔让开路。

    「抱歉。」威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给护士让开了路。

    就这么短短的两分钟时间，等威尔再回头打算找那个把信塞给自己的人时，他已经没办法从自己身后来来往往的人里找到刚才那个拄拐的人了。

    手机响了一声，是fbi探员发来的信息，内容是兇案现场的地址。威尔来不及多想，他走进电梯里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威尔看了看手里的信，正打算随手塞进衣服兜里时，信封上的一行字让他的动作僵硬了。

    信封上写着——给尊敬的威尔·格雷厄姆先生。

    几乎不用猜，威尔就已经把这封信和之前的简讯已经卡片联繫在了一起，又是那个神秘人。

    【很高兴能在医院见到你，这说明你应该明白了自己的病情。那么接下来，格雷厄姆先生，你有准备好把那只隐藏在你身边的怪物从黑暗中找出来吗？】

    纽约市中心，一间酒店的高级套房。

    fbi早早的就从警局手里接管了这一桩案子，黄色的警戒线把酒店里那些围观的市民牢牢的拦在外面。

    约翰压低了自己带着的警帽，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刚刚进入现场的威尔。

    「他已经到了这里。」约翰拿起摄像机兢兢业业的为地上的血迹拍照片，他现在是fbi证物科的警员，他至少表面上要办好自己该干的事。

    「伊凡已经把信给了格雷尔姆先生，」芬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他现在在去找汉尼拔·莱克特的路上。」

    「一个人？」约翰压低嗓音，「他可能今天就会死在那个他所谓的食人魔手里。」

    「别担心，」芬奇说，「莱纳尔跟着他呢。」

    芬奇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关于汉尼拔·莱克特的相关资料，他嘆了一口气。

    「很棘手，里瑟先生，」芬奇对约翰说，「他的履歷相当的完美，更别提他的心理诊所几乎都是一律的好评。光是从这些资料上看，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有着良好的交际圈。」

    「巴尔的摩那边呢？」约翰站起来，「根和肖到巴尔的摩了吗？」

    芬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应该已经到了，看时间估计刚到。」

    「那我们就期待根和肖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了。」约翰说。

    这个时候的伊凡正站在一家酒店的大厅里，他身边的莱纳尔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从前台接待员的嘴里撬出了汉尼拔的房间。

    「1201号房间。」莱纳尔打算跟着伊凡一起上楼。

    「你不能跟我上去，」伊凡停下脚步，「你跟我上去，只会让汉尼拔·莱克特察觉到不对劲，他很聪明，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第32页

    「听着，小子，」莱纳尔不耐烦的开口，「如果你一个人上去了，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交代。所以，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莱纳尔看了看伊凡，青年拄着的拐杖和那只红肿的手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记得你说你见过汉尼拔·莱克特，」伊凡说，「你猜他看见你的时候，有多大可能性想起来你是个警察，然后直接逃之夭夭？」

    红髮青年的话让莱纳尔完全没法回答，他的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在十一楼等我，」伊凡拄着拐杖进了电梯，「但是绝对不能让汉尼拔·莱克特看见你。」

    「如果你半个小时不出来，」莱纳尔摸了摸自己别在腰间的枪，「我就直接冲上去。」

    伊凡抬起头看着电梯上方的显示屏的数字逐渐增加，青年沉默了一下。

    「不用担心，」十一楼到了，伊凡看着莱纳尔走出电梯，「我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够了。」

    电梯门合上，伊凡抬起头，屏幕上的11很快就变成了12，电梯门再次打开了。

    伊凡走到1201号房间的门口，他深唿吸了一下，说实话，面对汉尼拔·莱克特让他有一种下意识想要退缩的感觉。

    「现在走还来得及，」安开口，她的声音不同于平时，没有了那种刻薄的感觉，反而多了一点担忧的情绪，「我们可以再找别的目标，不一定非要找他。」

    「然后呢，」伊凡抬起手敲了敲门，「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杀人食人？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袖手旁观。」

    门打开了，汉尼拔站在房间里，他看着门外的伊凡，眼神里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

    「伯德先生，」汉尼拔看了看伊凡拄着的拐杖，「你看起来就像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伊凡看着汉尼拔，「特别是我现在应该算是个病人。」

    「当然，」汉尼拔笑了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你来找我，这可真是让我没想到。」

    伊凡坐在沙发上，他把拐杖放在自己的手边，必要的时候它会是一个最佳的防身武器。

    「你想喝点什么吗？」汉尼拔问，「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伊凡说。

    汉尼拔转身给伊凡倒咖啡：「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咖啡放在伊凡面前的桌子上，青年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汉尼拔。

    「我今天早上去了一趟医院。」伊凡开口。

    「然后？」

    「我看见了一个人，」红髮青年盯着对面的男人，「是威尔·格雷厄姆探员，他得了脑炎。」

    汉尼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汉尼拔喝了一口咖啡，「威尔跟我说了。」

    「那你知道，格雷厄姆探员为什么会去医院检查吗？」伊凡靠在沙发上，「莱克特先生，你之前完全没发现格雷厄姆探员得了脑炎吗？」

    汉尼拔把自己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他的笑容比之前更加温和了几分。

    「伯德先生，」汉尼拔说，「所以，你知道威尔为什么想去医院检查吗？」

    「我是一个变种人，」伊凡说，「我的能力是获取别人的记忆，莱克特先生，我总是会发现别人秘密。」

    「伯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伊凡吗？」汉尼拔站了起来，「伊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威尔为什么要去医院检查吗？」

    「也许是有人提醒了他，」伊凡看着站起来的汉尼拔，「也许那个人还顺便提醒了格雷厄姆探员，他身边隐藏着一个不得了的怪物。」

    汉尼拔盯着伊凡看了几秒，然后笑了起来。

    「伊凡，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很有趣，」汉尼拔说，「你站在悬崖边，总有一天你会掉下去的，你放任不管就是在放纵你自己。」

    「你同样觉得威尔·格雷厄姆探员很有趣，不是吗？」伊凡冷静的说。

    「威尔？」汉尼拔说，「他是不同的，他是有着无限可能性的。」

    汉尼拔走到了伊凡的身边，他的目光落在伊凡紧紧抓着的拐杖上。

    「别紧张，」汉尼拔说，「我很好奇，你一直这么怕我，是不是因为你看了我的记忆？」

    伊凡没有回答，他抬起头对上汉尼拔的眼神。

    「看来我猜的没错，」汉尼拔笑了一下，「伊凡，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威尔是我的底线，多管闲事的人往往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真是非常抱歉，莱克特先生，」伊凡说，「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多管闲事。」

    第19章

    汉尼拔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直起身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放轻松一点，伊凡。」汉尼拔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伊凡之间的距离。

    「别那么紧张，你完全可以松开你的拐杖，」汉尼拔说，「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不是现在。」

    汉尼拔的话并没有让伊凡没有松开自己紧握着拐杖的手，反而让伊凡下意识的又抓紧了拐杖。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汉尼拔看着伊凡，「毕竟从你的言行举止来看，你今天充满了进攻性。」

    「你觉得呢？莱克特先生。」伊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住着拐杖站了起来。

 第33页

    「接下来，格雷厄姆探员可能会听见许多对于你来说不那么友好的消息，」伊凡说，「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那可真是让人非常激动，」汉尼拔看着伊凡，「我开始考虑让你留下来的可能性，当然是永远的留下来。」

    汉尼拔的笑容让伊凡的掌心开始有些湿润，青年扯了扯嘴角。

    「他对你动了杀意。」安对伊凡说。

    「我相信我在你眼里没那么蠢，」伊凡说，「我要是回不去，我相信格雷厄姆探员会听到一些关于阿比盖尔的事。」

    汉尼拔看着伊凡走到门口：「这是一个宣战吗？」

    「也许。」伊凡打开门，他转过身看向汉尼拔，「莱克特先生，怪物总有一天会被人抓住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是吗？」汉尼拔的声音在伊凡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响了起来，「那你童年的那只怪物呢？伊凡，他被人抓住了吗？」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伊凡的声音响了起来。

    「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下次见，莱克特先生。」

    站在十一楼电梯门前的莱纳尔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錶，已经过去了十七分钟，那个红髮青年还没下来。

    在表的指针再次动了两下之后，莱纳尔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该死的，」莱纳尔按下电梯外的按钮，「我现在就上去把那个叫汉尼拔·莱克特的傢伙带到警局去。」

    电梯的门打开了，莱纳尔正迫不及待的打算走进电梯。他一抬头，伊凡正拄着拐杖站在电梯里看着他。

    「哦，」莱纳尔眨了眨眼，「你下来了，我几乎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伊凡看了看站在电梯门前的胖警探，然后开口：「不走吗？」

    莱纳尔反应过来，他赶紧走进电梯：「没有人说过你很冷漠吗？我刚才在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青年的回答毫无诚意，而且听起来异常敷衍。

    「你知道吗，」莱纳尔不满的嘀咕，「你简直像警局对面快餐店里那个刻薄的老太太。」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伊凡拄着拐杖走出电梯，他站在酒店门口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简讯。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莱纳尔走过来问。

    「如果你不着急回警局的话，」伊凡说，「你能送我去一趟fbi的大楼吗？」

    下午一点，fbi大楼。

    威尔刚刚从兇案现场回到fbi，这次案子的兇手相当明显，就是那个从华盛顿逃走的杀人犯。

    那傢伙下手的对象都是年轻的男人，他乐衷于把那些青年用锤子敲碎头骨，然后为青年换上精緻的西装，整个兇案现场充斥着扭曲的庄重感。

    威尔看了看手里关于兇案现场的照片，尸体周围放着一圈白玫瑰，让尸体那个宛如烂西瓜一样的头颅显得格外刺眼。

    「格雷厄姆探员，」威尔刚走上楼，一名女探员就走了过来，「有一位叫伊凡·伯德的先生在等你。」

    威尔愣了一下，他看向女探员手指的方向，伊凡正坐在不远处走廊边上的一张椅子上。

    「伊凡，」威尔走过去，他看了看伊凡受伤的手和脚，然后带着伊凡往自己办公室走，「你这是怎么了？」

    「出了一点意外，」伊凡跟在威尔身后走进办公室，然后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受了一点伤，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威尔帮伊凡倒了一杯红茶。

    伊凡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红茶，然后抬起头。

    「你得了脑炎。」青年用的是肯定语气，完全不是一个疑问句。

    威尔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一眼伊凡，然后坐在椅子上。他在一瞬间想起了今天在医院里塞了信给自己的那个人，声音和伊凡一模一样。

    「那封信是你给我的。」威尔看着对面的青年，「之前给我发简讯和送花的人也是你？」

    「我希望你明白，我没有恶意。」伊凡说，「而且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一名变种人，我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

    「给一名fbi探员发匿名简讯，送匿名信件，」威尔冷着脸，「你的行为完全可以让我逮捕你。」

    「格雷厄姆探员，」伊凡看着威尔，「我知道你得了脑炎，是因为我读取了某个人的记忆，同时我还知道了一些关于明尼苏达州伯劳鸟的消息。」

    威尔听见对面的伊凡问自己：「你不想知道我是读取了谁的记忆吗？」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宁静，威尔盯着伊凡，像是在衡量对面这个青年说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是谁？」威尔终于开口了。

    「汉尼拔·莱克特，」伊凡回答，「他早就猜出来，你得的是脑炎，但他在刻意引导你，让你相信你是精神出了问题。」

    「不可能，」威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反驳了伊凡的话，「那是脑炎，我没去过医院检查，汉尼拔不可能早就知道这件事。」

    「哈，」伊凡听见安说，「那个傢伙的嗅觉灵敏的过分，他是闻出来的，虽然听上去确实非常离谱。」

    「还有一件事，」伊凡说，「关于明尼苏达州伯劳鸟杀了自己家人的事。」

    伊凡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对面那个明显因为明尼苏达州伯劳鸟这个名字而变了脸色的fbi。

    「他在杀了自己家人之前接到了一通电话，」伊凡盯着威尔的眼睛，「就在你和汉尼拔·莱克特查到了伯劳鸟真实身份之后，那个人告诉了他，你们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

 第34页

    「你在胡说什么？」威尔摇头，「当时查出明尼苏达州伯劳鸟身份的时候，只有我和汉尼拔两个人，不可能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伊凡看着威尔：「的确只有你和汉尼拔·莱克特两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你绝对不可能是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威尔听懂了伊凡的暗示，他完全不相信。

    「你在暗示什么？你是说通风报信的那个人是汉尼拔？」威尔站起来，「伊凡·伯德，你是不是疯了？汉尼拔为什么要告诉伯劳鸟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觉得呢？探员，」伊凡仰起头看着威尔，「表面上看起来，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向伯劳鸟通风报信。但是，我相信他相当乐于看见伯劳鸟杀了自己家人。」

    「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事实上，探员，他有充分的理由。」伊凡说，「他是一个精神变态，他杀人、食人，他做那些事都只是为了刺激你，他想让你变得和他一样。」

    「你这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威尔提高了嗓音。

    「探员，」伊凡站起来，「细心的去观察汉尼拔·莱克特，你会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的。至于证据，我会找到的。」

    「你要万分小心，格雷厄姆探员。」伊凡走到门口说，「汉尼拔·莱克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不要再次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青年离开了，威尔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不得不承认，他动摇了，事实上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汉尼拔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刻意扰乱他的精神状态。

    在僵坐在椅子上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威尔终于动起来，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被我击毙那天接到的电话，不管是他的手机或者是家里的电话都查一遍。」

    伊凡站在fbi大楼楼下，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来自芬奇的消息。

    不是什么好消息，在巴尔的摩那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实质上的线索和证据。

    伊凡把自己的手机塞回外套口袋里，然后拄着拐杖打算去路边拦计程车。

    「我告诉你了，」安说，「汉尼拔·莱克特就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的，他杀人的时候简直像是有强迫症，他把现场弄的干干净净。」

    「我猜到了，」伊凡说，「不过让人去巴尔的摩查他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找到线索，只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在查他，这是激怒他的计划里的一步。」

    「虽然我已经说过了，」安嘆了一口气，「但是并不妨碍我再说一次，我真的觉得你离死亡不远了。」

    伊凡的手机再次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了看，发来信息的号码他完全不认识。

    信息很简短，只有几个字，这几个字瞬间就让伊凡猜到了发消息的人是谁。

    「伊凡，记得今天去医院换药。」安把简讯的内容念了出来，「哦，伊凡这大概是你这么多年来收到的第一条关心你身体健康的信息了。」

    第20章

    伊凡坐在护士面前，看着一边护士指责自己，一边给自己换药。

    「你的手一定要注意一点，」护士说，「手腕错位不是什么小问题。」

    「我尽量。」伊凡随口回答。

    「尽量？！」护士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你看看自己的手，你一定要保证让那只手静养。」

    护士用充满了谴责的眼神盯着伊凡，直到伊凡艰难的保证了自己绝对会让那只手好好的静养，她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好了，」护士帮伊凡换好了药，「你可以走了。」

    伊凡走出医院大楼，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了看，信息的发件人是半个小时之前他刚刚存进联繫人里的史蒂夫。

    史蒂夫的简讯维持了之前那条简讯的风格，简单且直接。

    【换完药了吗？】

    【已经换完了。】

    伊凡迅速的的回覆了史蒂夫的消息，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简讯过去。

    【你现在在干什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简讯迟迟没有回覆，伊凡站在医院门口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黑了下来，青年又执拗的点亮了屏幕。

    「都三分钟了，」安说，「你就不能先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着？你用一只脚站着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还行。」伊凡的回答非常敷衍。

    又等了两分钟，伊凡的手机依旧没有响起收到简讯的提示音。

    「呃，」安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也许他有什么事在忙，毕竟他是復仇者联盟的成员，可能有什么突发的意外。」

    伊凡没有回应，安耐着性子再次开口。

    「不如这样，」安说，「我们去吃你喜欢吃的那家义大利面，就点那个加了芝士的海鲜面。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激怒汉尼拔·莱克特那个变态，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青年的回答显得很生硬，「我不喜欢吃那个面。」

    「但是你一周有四天都在吃那个面。」

    「那是因为那个面的价格是最便宜的。」

    安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和伊凡交流下去了，伊凡成功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伊凡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他迅速的解开锁屏，是史蒂夫发来的信息。

 第35页

    【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今天可能不行，后天怎么样？】

    「你看，」安说，「我说，他肯定是遇到了突发状况。」

    伊凡在手机屏幕上编辑了简讯发出去，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

    【好的，那我们后天联繫。】

    红髮青年拄着拐杖走向街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现在去哪？」安问，「回家吗？」

    「去吃晚饭，」青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快，「吃海鲜义大利面。」

    「你不是不喜欢吃那个面吗？」

    「我现在想吃了，」伊凡说，「从现在起，海鲜面是我最喜欢吃的食物了。」

    安：人类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你知道吗？」安咬牙切齿的开口，她现在简直想给几分钟之前那个对伊凡产生了同情心的自己几耳光，「你刚刚没收到简讯的时候，听起来就像是哽咽的怨妇一样！」

    伊凡毫不在意的靠在计程车后座的椅背上：「随你怎么说，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我懒得和你计较，继续你的恼羞成怒。」

    「伊凡·伯德！我不是恼羞成怒！」

    而此时的史蒂夫看了一眼伊凡发给自己的简讯后，有些头疼的看了看对面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索尔。

    「所以，」托尼从索尔的话里提炼出了重点，「洛基现在就在纽约，但是你完全不知道他在哪？」

    「我会找到他的。」索尔回答。

    「那不是重点，」托尼说，「重点是纽约现在藏着一颗定.时.炸.弹，洛基为什么会来地球？」

    面对托尼的质问，索尔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我不知道，」索尔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跟你们在一块。」

    「我记得你之前说洛基被关起来了，」娜塔莎说，「所以，他这次是从阿斯加德的监狱里逃出来了？」

    「呃，」索尔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也许他只是被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他自己的房间里？」托尼看着索尔，「你所谓的关起来，就是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像对一个没成年的叛逆期孩子那样？」

    「他说他错了，」索尔辩解，「也许没必要对他惩罚的太过分。」

    「一句他错了，就可以抵消他之前企图统治地球的行为？」托尼简直想为索尔鼓掌，「你们阿斯加德人的宽容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好了，」史蒂夫嘆了一口气，「别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洛基，免得他再干出一些不该干的事。」

    史蒂夫看向索尔：「你确定洛基现在就在纽约？」

    索尔耸了耸肩：「不是我确定，是那个会画火圈的傢伙告诉我的，他相当的确定。」

    「会画火圈的傢伙？」托尼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的描述让我想起了一个讨人厌的傢伙，告诉我不是史蒂芬·斯特兰奇那个傢伙。」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就是我告诉他关于洛基的消息的。」男人的声音从房间的墙壁处响了起来。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火圈，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从火圈里走了出来。

    「今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日，」托尼看着斯特兰奇，「你怎么知道洛基到了纽约？」

    「前不久我在地球外放了点东西，」斯特兰奇说，「然后那个东西会持续跟踪进入地球的外来物种，所以洛基一进入地球的范围我就察觉到了他。」

    「那他在哪？」

    「我不知道，」斯特兰奇说，「我设下的魔法跟随着洛基到了纽约，就被他发现了，然后他的气息就消失了。」

    「消失了？」托尼开口，「你找不到他了？」

    「我的魔法已经标记了洛基的魔法，」斯特兰奇说，「他只要使用魔力，我就能追踪到他的位置。他肯定是发现了，所以他刚到纽约，他的气息就全部消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托尼说，「你就没什么好消息带给我们吗？」

    「事实上，有一个好消息。」史特劳斯说，「洛基不能使用他的魔法了，只要他一用魔法他就会被我发现，也就是说，他现在能做到的事十分有限。」

    「棒极了，」娜塔莎说，「至少他不会再用魔法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兰斯餐厅，一家开了十年的义大利面馆。虽然有客人在推特上吐槽过这家店的服务态度简直是纽约最差的一家餐厅，但是它低廉的价格总是会让这家店吸引不少的客源。

    「海鲜面。」服务员懒散的把那盘面放在伊凡的面前，服务态度就像推特上说过的那样，懒散中带着不耐烦。

    伊凡刚吃了一口自己的面，他就感受到一个视线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侧过头，餐厅外面站着一个黑髮的小男孩，男孩正死死地盯着伊凡面前的那盘义大利面。

    「他盯着那盘面的眼神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安说，「就像我昨天在电视里看见的狼一样。」

    伊凡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面，这一次盯着他的目光更加灼热。他缓缓的转过头，餐厅外的小男孩慌乱的转过了身体。

    五分钟之后，伊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吃光了两盘海鲜面。

    「吃饱了？」伊凡看着对面的男孩。

    男孩点了点头，伊凡站起来付了帐。

 第36页

    「出门直走，」伊凡对男孩说，「在大概500米的十字路口右转，那里有一个警局，去找警察带你回家。」

    说完话，伊凡拄着拐杖推开了餐厅的门，打算离开。他刚走了两步，就察觉到自己身后跟上来了一个细碎的脚步。

    「他跟着你呢。」安说。

    伊凡转身，刚才那个男孩正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男孩看见伊凡回头，他马上冲着伊凡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别跟着我，」伊凡说，「去找警察。」

    「我没有家，」男孩开口，他咬了咬嘴唇，「我是个孤儿，我没有地方可去。」

    伊凡看了看对面男孩身上穿着的精緻的小西装，然后沉默了一下。

    「你穿的比我还好呢，」伊凡看着男孩，「你告诉我你没有地方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伊凡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那个男孩，他觉得这个男孩就是一个和家里吵架，然后幼稚的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回家，」伊凡说，「还有别跟着我。」

    伊凡说完话，转身就要走，一只小手拽住了伊凡的衣角。

    那个男孩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眼泪。

    「我没骗你，」男孩哽咽着，「我的父亲和母亲前两天出了意外，他们死了。」

    伊凡听见那个男孩抽泣了两声：「我的姑姑和姑父对我一点也不好，他们说我只是一个拖累他们的包袱。邻居说，他们只是想要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我不想回去。」

    第21章

    洛基喝了一口对面那个青年给自己倒的热可可，香醇的甜味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伊凡坐在洛基斜对面，看着洛基捧着那杯热可可喝的不亦乐乎。

    对于这个问题，洛基眨了眨眼睛，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我叫杰米，」洛基说谎的时候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杰米·肯尼。」

    伊凡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我需要你家里人的联繫方式，他们要是找不到你，他们会担心的。」

    「他们才不会的！」洛基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他看着伊凡，「没有人希望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寄人篱下的生活，」洛基说，「我的姑父一喝醉就会打我，我真的不想回去，求求你让我留下来。」

    男孩哽咽的语调让人心疼，伊凡沉默了一下。

    「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干，我不会白住在你这里的。」洛基看着伊凡，「我发誓，如果他们真的来找我，我就跟他们回去。但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来的。」

    「三天，」伊凡终于开口了，「你只能在我这里住三天，三天之后我就送你回家，否则，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三天？洛基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魔力消除那个地球的三流法师留下的印记的时间，然后对着对面的伊凡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三天也可以，」洛基抿了抿嘴，「只要能让我摆脱他们几天就好。」

    伊凡看了看对面的男孩，然后站了起来：「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只有两个选择。和我一起睡，或者睡沙发，你自己选。」

    洛基的表情僵硬了一秒，他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和索尔同床共枕过一次，还是以他半夜把睡姿极度扭曲的索尔踢下床而告终。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一起共享过一张床。

    自己坐着的那张沙发坐起来硬邦邦的，洛基根本不敢想在这个沙发上睡上三天会是个什么滋味。

    「我和你一起睡，」洛基对伊凡说，「真的非常感谢。」

    伊凡转身准备回房间再找一床被子出来，他刚走出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男孩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伊凡·伯德。」伊凡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回答。

    伊凡从卧室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床被子，然后放在床上。

    「你知道你已经没剩多少钱了？」安说，「所以，请你告诉我你把那个男孩带回来，是为了绑架他，好找他家人要赎金，而不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同情心在作祟。」

    「他只呆三天，」伊凡说，「三天而已，我还是能负担得起一个孩子的食宿的。」

    「我就知道，」安要是有眼睛，她肯定要对着伊凡翻一个白眼，「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像你小时候？」

    伊凡这回没回话，他转身从衣柜里找出来一套自己初中时候穿的t恤和运动裤，打算拿给客厅里的男孩当睡衣。

    安看着伊凡把衣服交给那个男孩，又带着男孩到浴室，体贴的帮忙调好水温，好让男孩可以洗上一个热水澡。

    说实话，安在看见这个男孩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就像她曾经好像见过这个男孩一样。但是不管安怎么努力的回忆，她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多久见过这个男孩。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让安下意识的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强烈的防备心。她在这个男孩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负面情绪，这是相当不正常的。

    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生物或多或少都会有负面情绪，不会有人身上丝毫没有负面情绪。更别提，按照那个男孩自己的说法来看，他父母去世，亲戚对他非常刻薄。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人不产生负面情绪。

    一个毫无负面情绪的傢伙，怎么看都非常可疑，安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

 第37页

    「什么没有负面情绪？」伊凡隐隐约约听见了安嘀咕的声音。

    「那个男孩，」安说，「我在他身上一点负面情绪都感受不到，我觉得他不对劲。」

    伊凡看了看浴室的方向，他皱了皱眉。

    「没有负面情绪代表着什么？」

    「呃……」安卡壳了一下，「一般没有自我意识的生物才没有负面情绪，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感觉，那个男孩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样子。」

    安紧接着又开口：「而且很奇怪，这个男孩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我对他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

    浴室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洛基穿着有些过于宽大的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只在这里待三天，」伊凡对安说，「只要这三天他不给我惹麻烦，就暂时别管他。」

    伊凡看了看走到自己面前的洛基，他初中时候的衣服对于洛基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

    「我早上不在家，」伊凡把吹风机找了出来，打算给面前的男孩吹吹头髮，「我会给你留点钱，你可以点外卖。」

    洛基在吹风机的暖风中发了一个哈欠，他问：「你白天要去哪？」

    安在伊凡的脑子里替伊凡回答：「他打算去找一个食人魔的麻烦，非常的刺激哦~~~」

    伊凡无视了在自己脑子里胡言乱语的安，他摸了摸男孩差不多干了的头髮，然后收起了吹风机。

    「我要去工作。」伊凡回答。

    洛基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他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这个时间应该是地球上的小崽子该睡觉的时候了。

    「那边是卧室，」伊凡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灰色的被子是你的。」

    「晚安，伯德先生。」洛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伊凡看着男孩走进卧室，然后正打算走进浴室，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一声。

    是约翰发来的信息，伊凡迅速的点开了简讯。

    【汉尼拔·莱克特一切正常，威尔·格雷厄姆今天没有回酒店。莱纳尔说，fbi新接手了一个案子，威尔·格雷厄姆就在fbi大楼熬夜分析案子了。】

    伊凡给约翰回了一条简讯，问了问巴尔的摩那边的状况。

    很快约翰就回了消息，这一次内容非常简短。

    【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伊凡刚看完这条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復什么，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明天莱纳尔可能不能陪你去找威尔·格雷厄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青年迅速的回覆了肯定的回答，然后收起了手机。

    「明天你要去找威尔·格雷厄姆说些什么？」安问。

    伊凡走进浴室，费力的用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洗脸。

    「说点关于汉尼拔·莱克特的事，」伊凡说，「格雷厄姆探员应该让巴尔的摩的人查关于电话的事了，我们再告诉探员一点有意思的消息。」

    「比如？」

    「比如关于阿比盖尔的事。」

    fbi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威尔喝光了自己被子里最后一滴咖啡，他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威尔看了看来电提示，是杰克·克劳福德——那位远在巴尔的摩的黑人探员。

    「杰克，」威尔接了电话，「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杰克·克劳福德的声音：「你知道的，你没离开之前我们就查过的，只有那通被屏蔽了号码的电话，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发现了。」

    威尔揉了揉太阳穴：「那通电话完全找不到来源吗？」

    「如果有什么线索，你离开巴尔的摩之前我们就应该发现了。」杰克·克劳福德回答。

    威尔又想起了伊凡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盯着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资料看了一会。

    「杰克，」威尔说，「你能帮我查一下，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工作地方的电话记录吗？就是我和汉尼拔去调查那天的记录。」

    与此同时，约翰正缩在一家酒店对面的一间空房子里。

    今天一下午约翰都盯着那个汉尼拔·莱克特，那个傢伙今天一天都没有踏出酒店半步，汉尼拔·莱克特的言行举止都正常的不能更正常了。

    「说真的，」约翰说，「汉尼拔·莱克特这个变态食人魔的一天过的太过于平庸了一些。」

    芬奇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出来，「我没办法在网上找到有用的消息，巴尔的摩那边也没有什么好消息。」

    「别担心，芬奇，」约翰说，「他总会……等等。」

    约翰那边安静了一会，然后才再一次传来了声音。

    「他出门了，」约翰打开门往楼下走，「汉尼拔·莱克特刚刚出了酒店。」

    「什么？」芬奇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他现在离开酒店要去干什么？」

    「我们会知道的，」约翰不紧不慢的跟在汉尼拔身后，「我跟着他的。」

    「他不会是……」芬奇的声音里透露出担忧的情绪，他害怕汉尼拔·莱克特这么晚出门是为了寻找猎物。

    约翰跟着汉尼拔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他看着汉尼拔走进了一家酒。他特意在门口停了两分钟，然后才走进酒。

    这家酒里的人并不多，约翰一眼就看见了汉尼拔·莱克特。在汉尼拔坐在台边，正和他身边的一个金髮男人说着什么。

 第38页

    第22章

    「你把头髮染了，」汉尼拔看着身边的男人，「我听说fbi现在到处在找你。」

    「莱克特，」汉尼拔身边的金髮男人低声笑了一下，「我相信那些蠢货根本抓不到我。」

    「你有些过于自信了，」汉尼拔说，「威廉，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的消息告诉fbi。」

    「你不会的，」那个叫威廉的男人侧过头，露出一张英俊的脸，「莱克特，你总要顾及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友谊。」

    汉尼拔看了一眼威廉，然后推开了酒保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汉尼拔开口，「威廉，这已经是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的份上了。」

    威廉盯着汉尼拔看了两秒，然后闷闷的笑了两声。

    「莱克特，交情？这个时候你倒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和我讲交情了？」威廉的笑声越来越大，让他周围的人向他投去了惊愕的目光。

    「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跟我谈什么交情。」威廉说，「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

    汉尼拔扫了一眼威廉紧握着的手：「我只是和你聊了聊天，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你是一个恶魔，」威廉抽了抽嘴角，「莱克特，你总是能用别人的弱点，引导别人往你想要的结局走去。」

    「四分钟了，」汉尼拔说，「你只剩下一分钟了。」

    威廉咧了咧嘴，：「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莱克特，你就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汉尼拔站了起来，他从钱包里掏出钱放在了桌子上。

    「酒钱算我的，时间到了，威廉。」话说完，汉尼拔就准备转身离开。

    「威尔·格雷厄姆，那个可爱的fbi探员，」威廉喝了一口啤酒，他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汉尼拔，「他身上真是有一种让我们这类人着迷的特质，不是吗？」

    汉尼拔停下脚步，他转过身，酒昏暗的环境下让他看起来格外阴郁。

    「你在说什么？威廉？」汉尼拔又回到了才离开不久的桌子边，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威廉看了一眼汉尼拔：「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只是提了一下他的名字，你就生气了？」

    汉尼拔冷冷的看着威廉，没有开口。

    「他现在负责我的案子，」威廉说，「我听说，你和他感情不错。现在纽约到处戒严，我想离开，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帮我。」

    「你在威胁我吗？威廉。」汉尼拔开口。

    「别说的这么难听，」威廉笑了一下，「这是你欠我的，而且，我猜你也不想那个探员就这么死了？」

    「你以为你能靠近威尔？」汉尼拔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威廉，他看着威廉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压抑不住的杀意。

    「你以为能永远跟着他吗？」威廉喝光杯子里的啤酒，然后示意酒保再给自己倒一杯，「顺便提醒一下，你别动想杀了我的心思。」

    威廉对着汉尼拔举了举杯子：「这里人很多，你下不了手的，而且我保证出了这家酒的门，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所以，别白费力气了，莱克特。」

    汉尼拔的眼神落在威廉的脖子上，他简直按捺不住自己想用锋利的刀刃划破那截脖子的冲动。

    「你想多久离开？」汉尼拔开口。

    「一周以后？」威廉说，「我还想多抓几只猎物，所以在这里再呆几天。」

    听见威廉说到猎物，汉尼拔眼神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他想到了一个人。

    「我这里有一个非常对你胃口的猎物，」汉尼拔说，「你会为他惊艷的。」

    威廉抬起头看了一眼汉尼拔：「你是想借我的手杀人？」

    「他叫伊凡·伯德，」汉尼拔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他难道不符合你的标准吗？」

    照片是伊凡入学时的照片，大概是汉尼拔从伊凡大学网站上找到的。照片上的青年眼神冷冷的，像是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天生的红髮让人一眼就记住了这个青年。

    威廉盯着照片里的伊凡舔了舔下唇，他不得不承认汉尼拔对他下手对象揣测的相当到位，他喜欢这个青年眼睛里的那种冷漠。

    「而且非常凑巧，」汉尼拔说，「我恰好知道他的住址。」

    威廉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他看向汉尼拔。

    「我会解决了这个男孩，」威廉说，「你得帮我离开纽约。」

    「当然，」汉尼拔笑了一下，「我会的。」

    约翰坐在酒门口的位置，他看着汉尼拔和那个金髮男人说了一会话。大概过了十分钟，汉尼拔就往酒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

    约翰坐在椅子上，看着汉尼拔离开了酒，他看了看台的方向，之前和汉尼拔说话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汉尼拔·莱克特刚刚和一个男人聊了一会天，」约翰推开了酒的门，「他这么晚出门，就是为了见那个男人，我把刚刚拍的照片发给你了。」

    「我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芬奇回答，「查到了告诉你。」

    约翰保持着距离跟在汉尼拔身后不远处，汉尼拔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约翰停下了脚步，然后掉头往反方向离开。

    「他发现我在跟着他了，」约翰开口，「我得绕路回酒店对面，我觉得接下来他会提高警惕。」

 第39页

    「你被发现了？」芬奇有些惊讶。

    「令人惊讶的反侦察能力，」约翰说，「我猜他应该在去酒的路上就怀疑有人在跟着他了，但是刚刚他应该是确定我在跟着他了。」

    「照片里的那个人，」芬奇突然提高了嗓音，「里瑟先生，那个人是从华盛顿逃走的杀人犯，叫威廉·格雷森。」

    「纽约才发生的那个案子就是他做的，」约翰开口，「汉尼拔·莱克特认识他。」

    「这不是一件好事，」芬奇说，「我们得告诉伊凡一声。」

    伊凡看见约翰的信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这是你今天点外卖的钱，」伊凡放了一点钱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把外卖电话放在桌子上，「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

    伊凡一边对坐在沙发上的男孩说，一边看着约翰给自己发来的信息。

    「我知道了，」洛基露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我会乖乖呆在这里的，你别担心。」

    伊凡看着信息皱了皱眉，然后收起了手机。

    「伊凡！」安叫起来，「你别忘了，你答应了我的，我要看看这个傢伙的记忆！」

    从早上伊凡一起床开始，安就一直在伊凡的脑子里拼命说服伊凡，让她读取那个男孩的记忆。

    「我知道。」伊凡觉得自己被安吵得头疼，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洛基。

    「你的领子后面没理好，」伊凡走过去，非常自然的理了理洛基衣服的领子，「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在了外卖电话边上，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伊凡的手指轻轻擦过男孩的脖颈，下一秒他脑子里就响起了安疑惑的声音。

    「太奇怪了，」安疑惑的开口，「为什么我看不到他的记忆？」

    「你看不到他的记忆？」伊凡愣了一下。

    安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她的语调听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我居然没办法读取他的记忆，这简直不可能！」

    伊凡后退一步，看了看洛基。男孩正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伊凡。

    洛基注意到伊凡的眼神，他露出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迷惑的看着伊凡。

    「怎么了？」洛基打量着伊凡的神情。

    「没事，」伊凡回答，他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注意安全。」男孩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伊凡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了。

    「那个傢伙肯定不对劲！」安说，「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从来没有遇到过不能读取记忆的情况？」伊凡问。

    「当然！我……」安突然顿了一下，她想是起了什么一样，「也不是从来没遇到过，但是那种情况很特殊，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什么情况？」伊凡站在街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那说不定那个男孩的情况就和你之前遇见过的情况是一样的。」

    「呃……」安沉默了一下，「我不这么认为……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是要去找威尔·格雷厄姆吗？」

    安岔开了话题，她并不打算把那个话题延续下去。

    「要不然呢？」伊凡说，「我总不可能是坐计程车绕市中心看风景？」

    「说不定汉尼拔·莱克特也在那，」安想起了约翰发给伊凡的信息，「真不愧是变态食人魔，他认识的人简直和他完全没什么区别。」

    「汉尼拔·莱克特要是在那更好，」伊凡说，「让他亲眼看着我去找威尔·格雷尔姆，会让他真正相信我在调查他，并且让他明白威尔·格雷厄姆正在逐渐摆脱他的控制。」

    「是啊，」安说，「也让你离死亡更近了一步，恭喜你。」

    第23章

    伊凡从计程车上下来，他站在街边看了看fbi的大楼，然后转过身看向站在街对面的约翰。

    约翰不动声色的和伊凡对视了一眼，然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街对面的伊凡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约翰发给他的简讯。

    【今天一大早，汉尼拔·莱克特就来了这里，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伊凡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对着约翰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可真是如你所愿了，」安说，「汉尼拔·莱克特还真在这里。」

    「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伊凡拄着拐杖往fbi大楼里走，「还是我对你有什么误解？」

    「那是你没有真正看见过汉尼拔·莱克特那个变态的记忆，」安为自己辩解，「相信我，没有人看了那傢伙做的事之后还能不害怕他的。」

    「你知道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伊凡罕见的放柔了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善意。

    「什么办法？」

    「想要克服恐惧，你就要面对恐惧。你多见几次汉尼拔·莱克特，你慢慢的就会习惯了。」伊凡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回了平常的冷漠。

    安：……难道我面对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电梯很快就到了威尔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伊凡刚踏出电梯，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汉尼拔。

    安开口：「恐惧正对着你微笑呢。」

    汉尼拔对着伊凡笑了笑，然后跟现在自己身边的威尔说了点什么，威尔迅速的抬起头看向了伊凡。

    「早上好，」威尔走到伊凡身边，伸手扶了扶拄着拐杖的青年，「去我的办公室。」

 第40页

    伊凡被威尔扶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要和他聊点事情，」威尔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看着汉尼拔，「那些事情可能稍微有点私密，抱歉，我不能让你一起听。」

    「没关系，」汉尼拔笑了笑，他的目光绕过威尔落在坐在办公室里的伊凡身上，「我能理解的。」

    面对汉尼拔的笑容，威尔艰难的笑了笑，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威尔坐到伊凡对面，他看了看对面的青年，然后沉默了一下。

    「我让巴尔的摩的fbi帮我查关于电话的事了，」威尔开口，「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伊凡看了看对面的探员，男人眼下的乌青表明了他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我只是忘了跟你说一些事，」伊凡说，「关于阿比盖尔的，我相信你应该非常感兴趣。」

    威尔听见阿比盖尔的名字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关于阿比盖尔的事？」

    「那个女孩应该已经醒了？」伊凡看着威尔，「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找人询问一下阿比盖尔，我相信那个女孩比你更了解汉尼拔。」

    伊凡压低了嗓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接了神秘来电的人是阿比盖尔？」

    威尔看着对面的青年，他心里模模煳煳的猜到了伊凡接下来的话。

    「也许阿比盖尔已经认出了那个打电话的人，只是她隐瞒了真相而已。」伊凡说。

    威尔看了看伊凡，然后开口：「阿比盖尔说她从来没听过那个声音，她没有说谎，我看得出来。」

    「是吗？格雷厄姆探员，」伊凡站了起来，「你真的确定她没有说谎吗？还是你的罪恶感在作祟，让你宁愿相信她没有说谎？」

    威尔沉默着，他知道伊凡说的是对的。

    「探员，」伊凡看着威尔，「你一直在为你击毙阿比盖尔的父亲而愧疚，这种情感转嫁在了阿比盖尔身上，让你对她产生了一种责任感。」

    「这种情感，影响了你的判断，探员。」伊凡往门口走，「我只是来补充我之前忘记说的话的，剩下的都由你自己来判断。」

    伊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汉尼拔坐在离办公室有些远的一张椅子上。

    「你有我的联繫方式，格雷厄姆探员。」伊凡转头对威尔说，「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期待你联繫我，再见。」

    伊凡刚往办公室外有了两步，坐在远处的汉尼拔就走了过来。

    汉尼拔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威尔和他对上了眼神，但很快威尔就移开自己的眼神。

    「我送你到电梯那里，」汉尼拔扶住了伊凡的胳膊，「毕竟你现在行动这么不方便。」

    在汉尼拔靠过来的一瞬间，伊凡几乎是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但是因为拐杖的原因，他刚走了一步，就被汉尼拔抓住了胳膊。

    「你还拄着拐杖呢，伊凡。」汉尼拔的嗓音压低了一些，「怎么走的这么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心虚了吗？」

    伊凡和汉尼拔对上了眼神，他能明显的从汉尼拔的眼睛里看出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我怎么可能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伊凡说，「我又不是什么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变态杀人狂，你说是不是？莱克特先生。」

    汉尼拔勾了勾嘴角，但是那个笑容并没有抵达他的眼底，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笑。

    「你的胆子真是出乎我意料，」汉尼拔扶着伊凡往电梯的方向走，「伊凡，你有些太多管闲事了，你就是学不会乖乖的闭上嘴对吗？」

    「莱克特先生，」伊凡说，「别表现的这么恼羞成怒，你快失去你一贯的优雅了。」

    汉尼拔送来了伊凡的胳膊，他相当绅士的替伊凡按了电梯的按钮。

    「和你聊天总是一如既往得让人愉悦，」汉尼拔看着伊凡走进电梯，「期待我们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伊凡看着电梯外的汉尼拔，男人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电梯的门很快关上了，伊凡靠在电梯里，慢慢的皱起了眉。

    「汉尼拔·莱克特的话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说，「什么叫期待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这是一句威胁，」伊凡回答，「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电梯门打开了，伊凡走出了fbi大楼，他看了看街对面，约翰还站在那里，他顺着街道往前走。

    「现在是要回家吗？」安问，「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家里没有食物了，」伊凡说，「而我也没有多少钱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找工作。」

    「找工作？」安难以置信，「你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谁会聘请你这个拄着拐杖的傢伙？」

    「游乐园的临时卖票员。」伊凡面无表情的说。

    「游乐园？？？？」

    当伊凡坐在了游乐园售票处那座被刷成粉色和蓝色的小房子里时，安终于忍不住了。

    「儿童游乐园？」安震惊，「你看看你穿的，你就像是滑稽的舞台剧里的人物。」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伊凡一边售票，一点回答安，「你就给我找一个工作，要不然就闭嘴。因为我不想因为饿死在家里，而登上纽约时报的头条。」

 第41页

    「大蚂蚁，」一个小孩子指着伊凡穿着的蚂蚁戏服，「笑，大蚂蚁笑。」

    伊凡从售票处的狭小窗户里和孩子的母亲对上了眼神，三秒后，伊凡对着指着自己的小孩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哈，」安阴阳怪气的，「大蚂蚁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伊凡懒得搭理安，他机械的进行着卖票的工作。在这种无聊枯燥的氛围中，安舒舒服服的在伊凡的脑子里睡了一觉。

    「一张票。」一个男人站在售票处窗口说。

    伊凡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男人，男人的金髮让伊凡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史蒂夫。

    「这是儿童游乐园，」伊凡指了指售票处窗口上贴着的告示，「你带了孩子吗？里面的娱乐设施大人是不能玩的。」

    威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伊凡，在伊凡觉得不舒服之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带孩子就不能进去吗？」威廉笑了一下，英俊的面孔有着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可以进去，」伊凡说，「但是你只能进去看风景。」

    「那我就进去看风景，」威廉把钱递进了窗口，「一张票，谢谢。」

    伊凡挑了挑眉，他收下钱然后低了一张票出去。

    威廉扫了一眼伊凡修长的手指，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两下。

    安在伊凡的脑子里睡了一下午，直到伊凡下班的时候，安才迷迷煳煳的清醒了过来。

    「你终于下班了，」安说，「赶快把这身蠢的要死的衣服换下来。」

    伊凡在换衣间把那身蚂蚁戏服换下来，他刚走出游乐园的服务中心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我等了你一下午，」威廉看着面前的青年，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脖颈上，「你终于下班了。」

    伊凡皱了皱眉，他看着面前这个买了一张票进游乐园看风景的男人。

    「这又是哪来的变态？」安嫌弃的开口，「他的负面值真高，也就比汉尼拔·莱克特少了一点点。」

    「你有什么事吗？」伊凡问。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下班之后有没有时间，」威廉说，「我想请你吃个饭。」

    威廉笑容满面的等着面前的青年答应自己，毕竟几乎没有人会拒绝他，他对自己的外貌相当自信。

    「不好意思，」伊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没空。」

    威廉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伊凡。

    「你说什么？」

    第24章

    伊凡看了看自己对面的男人，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不好意思，」伊凡示意威廉不要继续挡着自己路，「麻烦你让一下。」

    威廉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一次对伊凡露出完美的笑容。

    「我想请你吃个晚饭。」威廉说。

    伊凡微微的皱起了眉，他看了看威廉。

    「他是耳朵不好使吗？」安被威廉再次发出邀请的行为震撼了，「你不是拒绝他了吗？还是他在装没听见？」

    「你想请我吃晚饭？」伊凡开口，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威廉，然后在心底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战斗力，「那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听见了伊凡的回答后，威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刚刚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威廉笑了笑，「你不用着急。」

    「好。」伊凡罕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青年的笑容让威廉舔了舔嘴唇，他看着伊凡修长的脖颈，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想用什么办法让那截脖子出现一道勒痕了。

    伊凡的笑容转瞬即逝，他迅速的恢復了自己一贯的面无表情，抬脚往不远处的一栋极具童趣的房子——游乐园安保中心走去。

    「打扰一下，」伊凡走进安保中心，拉住了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安，「外面有一个人不太对劲，我觉得他可能是个变态。」

    保安迅速的转过头跟在伊凡身后走出了安保中心，伊凡指了指不远处的威廉。

    「就是他，」伊凡说，「我刚才卖票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他没带孩子来，只是买了一张票说进来看风景。他会不会是拐卖孩子的，或者……一些别的，你懂的。」

    伊凡没说完的话显然被保安迅速的理解了，那名保安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威廉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打扰一下，」保安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麻烦你跟我去一下安保中心。」

    威廉转过头，比自己整整高了一个头的保安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保安，他是不是被人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不是看见了fbi发出的通缉令？

    「请你配合一下。」保安伸出手按在威廉的肩膀上，明摆着是打算强制性让威廉配合。

    威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伊凡身上，青年面无表情的掉头离开的行为，让威廉瞬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谁造成的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大致猜到保安是伊凡弄来的，但是为了彻底确认，威廉还是富有耐心的开口询问。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保安不耐烦的退了一下威廉，「你难不成会是总统吗？」

    「只是确认一下，」威廉没有被保安控制住的手伸进了外衣口袋里，「既然你没有认出来我，那我就放心了。」

 第42页

    保安只是觉得自己脖子上微微的刺痛了一下，他扭过头，威廉正把一支空了的针管收了起来。

    「哦，」威廉发现保安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就是一点增强了效果的麻醉剂，别担心不致死的。」

    保安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是发出了几声含煳不清的声音，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本来是为了那只红毛小鸟准备的，」威廉架住保安，把人带进了厕所里，「没想到，那只小鸟跑的还真快。」

    威廉把人丢在厕所的一个隔间里，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完全让他没有动手的欲望。

    「啊，」威廉往游乐园外走，「要不然直接去他的鸟巢里找他。」

    此时的伊凡正坐在计程车上，他摸了摸外衣口袋里刚收到没多久的工资。

    「不好意思，」伊凡突然开口对司机说，「麻烦一会在沃森大道的超市门口停一下。」

    司机点了点头，五分钟后，伊凡就站在了超市门口。

    「你要买什么？」安看着超市里的商品发出感嘆声，「这里的东西好多啊！都是吃的吗？好吃吗？贵不贵？」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伊凡拎了一个购物篮，「你又不能吃东西。」

    「我可以感受，」安说，「我可以看，然后想像那些吃的都是什么味道的。」

    伊凡先是拿了几个鸡肉三明治，然后径直走向卖糖果的区域。

    「你喜欢吃巧克力？」安看着伊凡装了一小袋巧克力，「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吃巧克力？」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伊凡回答，「那东西有点太腻了。」

    「那你买这么多巧克力干嘛？」安疑惑的开口，「是觉得挣得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吗？」

    伊凡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小孩应该很喜欢吃巧克力。」

    安反应过来了，这袋巧克力是买给家里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傢伙的。

    「哦，」安极其矫情的发出了一声感嘆，「伊凡，你真是太贴心了。」

    「哦，」伊凡面无表情的学着安的语调，「你的语调真是太让人倒胃口了。」

    洛基坐在伊凡家的客厅里，在听见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之后，他迅速的收敛了自己懒散的坐姿，跳下沙发往门边跑去。

    伊凡一打开门，迎接他的就是一张挂着笑容的脸。他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洛基，男孩脸上乖巧的笑容让他不自觉的放缓了自己的语调。

    「你吃晚饭了吗？」伊凡走进房间问。

    「还没有。」洛基回答。

    伊凡把刚买的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转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

    「晚上吃鸡肉三明治可以吗？」

    「当然，」洛基点头，「我无所谓的，吃什么都可以。」

    伊凡从袋子拿出那袋巧克力，递给了洛基。

    洛基盯着自己手上那袋花花绿绿的东西：「这是什么？」

    「巧克力，就是一种糖，」伊凡回答，他看了洛基一眼，「你之前没吃过吗？」

    「吃过，」洛基迅速的回答，「我就是没见过这种样子的而已。」

    伊凡盯着巧克力包装纸上极为醒目的巧克力图案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厨房走。

    客厅里洛基拆开了一块巧克力，小心的咬了一口。

    「啧，甜死了。」洛基撇了撇嘴，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整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第二天伊凡放任自己睡到了中午，他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昨天晚上睡在他身边的男孩已经不在了。

    伊凡走出卧室，洛基正吃着伊凡前一天买回家的三明治。

    「中午好，」洛基笑眯眯的和伊凡打招唿，「昨天工作的很累吗？你一觉睡到了现在。」

    「还好。」伊凡回答，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两条简讯。

    一条简讯来自约翰，简讯的内容是报告汉尼拔今天的行踪，看起来汉尼拔今天很悠闲，完全没有打算出酒店的想法。

    伊凡皱了皱眉，汉尼拔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昨天已经当着汉尼拔的面去找了威尔，但是汉尼拔到现在为止，除了言语上的威胁，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伊凡的挑衅。

    这太奇怪了，伊凡思索着打开了另一条简讯。

    这条简讯的发件人是史蒂夫，简讯的内容让伊凡舒缓了刚才还紧锁的眉头。

    【今天晚上的晚饭具体是几点钟？在什么地方？】

    伊凡迅速的回覆了这条简讯，他把时间定在了下午六点，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环境很不错的中餐厅。

    「你下午要出去吗？」洛基开口问。

    刚打算去浴室洗个澡的伊凡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洛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伊凡不得不的掏出手机又给史蒂夫发了一条简讯。

    【你介意晚饭的时候多一个孩子吗？】

    【不介意。】

    史蒂夫回復的很快，伊凡收起手机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洛基。

    「我晚上有点事要出门，」伊凡说，「你和我一起去，晚饭我们要在外面吃。」

    下午五点整，伊凡带着洛基出了门，然后在街边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四十五分钟之后，伊凡极为不耐烦的看着车外拥堵的街道。

 第43页

    「前面到底怎么了？」伊凡问。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有些无奈的回答：「追尾了，看这个情况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伊凡看了看堵的动都动不了的车流，这个地方距离餐厅只差两条街的距离。

    「算了，」伊凡把车费给了司机，「我们下车，没多远，我们走过去。」

    伊凡带着洛基穿过车流走到街道上，从这里直着走会绕很长一截路，他想了想带着洛基走进了僻静的小巷子里，打算抄近道。

    洛基太踏进小巷子里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他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想向后看。但是他皱了皱眉之后，还是没有回头，跟在伊凡身后走进了小巷子。

    伊凡顺着小巷子向前走，他记得再拐一个弯就快到那个中餐厅在的街道上了。

    「不好意思。」一个男声突然从伊凡身后传了过来。

    伊凡刚回头，他感觉脖子一疼，一支针管扎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远处洛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他看着面前的金髮男人，视线开始模煳。

    「又见面了，」威廉抱住昏倒的伊凡，「这回你可找不到惹人讨厌的保安了。」

    六点二十，史蒂夫坐在中餐厅里，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皱了皱眉。

    史蒂夫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他发给伊凡的简讯都没有回应，他完全联繫不上伊凡。

    电话突然响了，史蒂夫接起了电话，托尼的声音响了起来。

    「洛基出现了，」托尼说，「斯特兰奇找到他的位置了。」

    史蒂夫站了起来，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我现在就过来。」

    第25章

    听见男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洛基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有些老旧的房子，虽然看上去装潢过于陈旧了一些,但是家具倒是一应俱全。

    洛基转过头看了看被绑在自己身边的伊凡，伊凡正紧闭着眼睛，看上去短时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男人的脚步声从厨房的方向传了过来，洛基迅速的闭上了眼睛，装成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怎么还没醒啊，」威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欣赏他濒临死亡时的表情了。」

    男人的脚步声从伊凡那边转向了洛基这边，洛基不动声色的保持均匀的唿吸，让自己昏迷的状态看起来毫无破绽。

    「这个小崽子该怎么办呢？」威廉的声音在洛基旁边响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捏住了洛基的下巴，「说实话长的还不错，要不然让他和那只红毛小鸟做个伴。」

    那只手顺着洛基的下巴逐渐下滑,然后扼住了洛基的脖子。

    「勒死？还是闷死？」威廉嘀嘀咕咕的，听起来极其的神经质。

    洛基能感觉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劲越来越大,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啊,」看见洛基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后，威廉反而有些兴奋起来了,「这样更好,清醒的人才会有更加真实的反应。」

    「你的皮肤真滑，」威廉的脸颊上逐渐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来,他死死地盯着洛基的脸,不想放过男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现在感受到窒息了吗？」

    威廉眼睛里那种令人噁心的眼神成功的让洛基感受到了强烈的反胃感，他用力挣扎了一下，企图摆脱绑住自己的绳子。

    非常令人遗憾的是,洛基并没有挣脱开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

    突然洛基瞪大了眼睛，他用一种兇恶的眼神看着离自己脸越来越近的威廉。

    「滚开！」魔力倾泻而出，洛基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绳子被魔力迅速腐蚀掉，洛基一抬手，威廉就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男人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哀嚎，事实上威廉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基大概是觉得给威廉的惩罚还不够，他咬牙切齿的挥了挥手，威廉就被魔力拽着腿不停的往墙上撞。

    等到威廉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唧声时，洛基才收回了自己的魔力，男人摔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垃圾。」洛基走过去，然后毫不客气的冲着威廉已经青肿一片的脸就是一脚。

    估摸着那个地球的三流法师在自己使用魔力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后，洛基毫不犹豫的往屋外跑，他可不想见到索尔和那群地球人。

    洛基刚走到门口，他就停下了脚步。洛基伸手摸了摸外衣口袋里放着的巧克力，然后犹豫的回过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伊凡。

    「就算是这几天的饭钱了。」洛基动了动手指，伊凡身上绑的紧紧的绳子掉落了下来。

    一抹魔力冲进伊凡的身体，让伊凡因为麻醉剂沉睡的意识逐渐甦醒。

    做完了这些事后，洛基看了看伊凡开始颤抖的睫毛，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下了楼，这个地方似乎是一片老旧的住宅区，在小区根本看不见半个人影，看起来住户并不多。

    洛基出了小区的大门，顺着街道就打算离开，按照他的估算，那群该死的復仇者就快到这了。他刚往前走了不到五步，一双大手就从他的身后伸了过来。

    「洛基？」索尔看着被自己抱起来的小男孩，「你怎么变成小时候的样子了？」

    洛基看着自己面前那张脸，为什么这些傢伙来的这么快？

 第44页

    「他想用这个样子躲避我们的搜查，」斯特兰奇从索尔身后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洛基，「毕竟他小时候的模样除了你，地球上就没有别人见过了。」

    「你这个该死的三流法师！」洛基在看见斯特兰奇的时候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你附在我魔力上的是什么鬼东西？！！」

    「一点保护地球的小手段而已。」斯特兰奇开口，他看了看洛基指尖冒出来的绿色魔力，然后迅速的伸手将一个银色的细镯子扣在了洛基的手上。

    洛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的手腕多了一只镯子，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完全被压制住了，他用不了魔力了！

    「这是什么！」洛基抬起头盯着索尔。

    索尔在洛基压抑着怒火的眼神中可疑的移开了目光，他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压抑你魔力的东西，」斯特兰奇善解人意的替索尔回答，「为了你特制的。」

    「你这个蝼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洛基愤怒的吼了起来，他企图用蛮力把扣在手上的镯子取下来。

    「你取不下来，」斯特兰奇开口，「这个镯子上我下了魔法，得用魔法才能弄下来。」

    「我要杀了你！」洛基暴躁的挣扎着。

    「顺便一提，」斯特兰奇露出和善的笑容，「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需要魔法才能恢復？那你可能要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了，毕竟你现在用不了魔法了。」

    在短暂的死寂之后，洛基爆发出一声刺耳的怒吼。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三流法师！」

    史蒂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伊凡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那个青年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怎么了？」托尼问，「五分钟的时间，你看了手机不下十次了。」

    「我只看了三次手机，」史蒂夫无奈的看着托尼，「你说的太夸张了。」

    史蒂夫抬脚往索尔那边走了几步，然后开口问被索尔用蛮力控制住的洛基。

    「你刚才为什么使用了魔力？」史蒂夫问。

    洛基被斯特兰奇气的咬牙切齿，听见史蒂夫的问题之后，冷笑了一声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你之前一直小心谨慎的不用魔力，」史蒂夫说，「但是今天你居然没忍住用了魔法，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呵，」洛基冷笑了一声，「你们到底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不就是怕我伤害了什么人吗？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知道就好，」托尼走过来，「以你之前做的事来看，我们的担心是非常合理的。所以，你用魔力干了什么？」

    「你让那傢伙把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取下来，」洛基指着斯特兰奇，「取下来我就告诉你们。」

    「我让你恢復你原来的样子，」斯特兰奇开口，「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神盾局慢慢排查也能找出来你干了什么的。」

    「你到底是想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托尼也开口，「还是恢復成你原来的样子？」

    洛基的眼神在斯特兰奇和托尼之间来回打量，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他不情不愿的开口了。

    「听好了，」洛基说，「我是救了一个被绑架的人，然后教训了一下那个变态的绑架犯。」

    「你救了人？」托尼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洛基，「你现在说谎都这么随便了吗？」

    「我没说谎！」洛基反驳。

    「那你救的那个人呢？」

    「他在里面啊，」洛基指着小区，「我给他解了绳子，按道理他应该醒了，谁知道他为什么还没出来。」

    洛基嘀咕了一声：「大概是那个叫伊凡的傢伙腿瘸了走不快。」

    「你说什么？」史蒂夫从洛基的话里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伊凡？」

    「我救的那个人叫伊凡，」洛基说，「他脚上有伤，拄着拐杖，所以才这么久都没出来。」

    「红头髮？」史蒂夫迅速的问，「绿眼睛？」

    「对，你认识他？」洛基挑挑眉。

    「哪栋楼？」

    「最靠里的那一栋，三楼。」

    在听到洛基的回答之后，史蒂夫就转身跑进了小区里。

    洛基看了一眼史蒂夫的背影毫不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他对着斯特兰奇伸出手。

    「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伊凡大概五分钟前就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没在自己身边的洛基。

    「别找了，」安说，「那傢伙走了，我总算知道那傢伙到底是谁了。」

    「走了？」伊凡找不到自己的拐杖，只能晃晃悠悠的蹦到了倒在地上的威廉身边。

    「走了几分钟了，」安嘆了一口气，「他给你解开了绳子，还让你迅速的清醒了过来，看来你昨天买的巧克力还是有用的。」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了？」伊凡看了一眼威廉惨不忍睹的脸。

    「什么孩子，」安冷笑，「他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岁，他是阿斯加德的人，他叫洛基。」

    「阿斯加德，」伊凡想起了復仇者中的那位来自阿斯加德的雷神，「他和索尔是什么关系？」

    「哦，」安回答，「异父异母的兄弟。」

    伊凡对于洛基和索尔这个奇怪的关系迷茫了一瞬间，他握住倒在地上的威廉的手腕。

 第45页

    「安，看看他的记忆，」伊凡说，「看看这傢伙到底是谁？」

    一分钟后安就叫了起来：「伊凡，这傢伙认识汉尼拔·莱克特！他是专门来杀你的！」

    安的话还没说完，伊凡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被人按在了地上。

    「你醒了，红毛小鸟。」

    第26章

    威廉那张满脸青肿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伊凡抬起头冲着威廉的鼻子狠狠地撞了一下。

    男人惨叫了一声，但是威廉并没有松开伊凡,他眼睛里露出一抹凶光，他狠狠地对着伊凡还没恢復好的手腕掐了一下。

    伊凡闷哼一声，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用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用力掐住了威廉的脖子。

    安叫了一声，连忙把自己的能量借给了伊凡。

    威廉本来对伊凡掐住自己脖子那点力量并不在意，但是伊凡突然变大的力气让他喘不上气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威廉也掐住了伊凡的脖颈，这下就变成了看谁先断气的争斗了。

    史蒂夫赶到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威廉和伊凡互相掐着对方脖子,双方都是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伊凡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煳的时候，威廉突然被人一把拽了起来。突然能自由唿吸的伊凡，先是剧烈咳嗽了两声,然后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你还好吗？」史蒂夫看着伊凡。

    「我没事，」伊凡哑着嗓子看向史蒂夫,「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事,」史蒂夫说，「我们来找人,这傢伙是谁？」

    史蒂夫扭着威廉的胳膊,不让威廉有逃脱的机会。

    伊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看向威廉。

    「华盛顿的一个逃犯,」伊凡回答史蒂夫,「他杀了很多人。」

    伊凡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他转头看向威廉。

    「我的手机呢？」

    威廉显然不打算友好合作，他冲着伊凡咧了咧嘴,露出一副死皮赖脸的笑容。

    「你猜呢？」威廉说。

    伊凡显然不打算猜，他拎起放在一边的玻璃菸灰缸，冲着威廉砸了过来。

    史蒂夫动了动手腕，他下意识的打算阻止伊凡的行为。还没等他动手，威廉就已经叫了起来。

    「在厨房！」威廉瞪大了眼睛看着伊凡，他完全没想到伊凡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伊凡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威廉，然后把离威廉头几厘米的菸灰缸扔在了沙发里，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厨房。

    没过几分钟，伊凡就打着电话走出了厨房。

    「好，我知道了，」伊凡对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话，然后看向史蒂夫，「这里是哪？」

    「西卡大街，路易小区。」史蒂夫回答。

    伊凡迅速的复述了一遍地址，然后草草的回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我给fbi打了电话，」伊凡说，「他们一会就到。」

    伊凡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托尼的声音。

    「哇哦，」托尼站在门口看着伊凡，「你看起来真是相当的狼狈，和我们上次见面差不多。」

    「他说的还真没错，」安贊同托尼的说法，「你每一次见到他们都是在奇怪的情况下，这可真是……」

    安的话戛然而止，托尼身后出现斯特兰奇几人，洛基和伊凡对上了眼神。

    虽然洛基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模样了，但是光看外貌，伊凡依旧能从他的脸上找出和之前相似的地方。

    伊凡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伊凡透过窗户看了看，是fbi的警车。

    「fbi来了。」

    晚上七点，fbi的部分探员正兢兢业业的加班。

    伊凡坐在审讯室门口，他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了过来。

    「喝点咖啡。」史蒂夫坐在了伊凡身边。

    「谢谢，」伊凡接过咖啡，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微微的侧过头看了看史蒂夫，「对不起，今天的晚饭没吃成。」

    史蒂夫笑了笑，他看着身边的青年。

    「别担心，」史蒂夫说，「我们可以明天吃，说实话，我对你挑的那家中餐厅很感兴趣。」

    「我去吃过一次，」伊凡说，「他们做的东西很正宗，我觉得味道真的很不错。」

    「我很期待，」史蒂夫伸手替青年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头髮，「只要你明天不会又被人绑架，我们就可以吃上一顿晚餐了。」

    伊凡勾了勾嘴角，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威尔走了出来。

    「伊凡，」威尔对伊凡说，「我能和你聊聊吗？」

    伊凡站起来拄着托尼临时让人送来的拐杖，他对史蒂夫露出一个笑容。

    「不好意思，」伊凡说，「我去和格雷厄姆探员说些事。」

    「小心你的伤。」史蒂夫叮嘱了一句。

    伊凡跟在威尔身后，他们俩走到楼梯间，楼梯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非常爽快的承认了罪行，」威尔说，「但是，他说他是在游乐园第一次见你，而且他说他在纽约没见过汉尼拔。」

    「他在说谎，」伊凡说，「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认识汉尼拔·莱克特。」

    「而且，」伊凡掏出手机，调出他刚刚让约翰发过来的照片，「这是他和汉尼拔·莱克特见面的照片。」

 第46页

    威尔看了看照片，照片里汉尼拔和威廉正说些什么，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我想知道，」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你到底在汉尼拔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伊凡开口，「那是令人恐惧的记忆，对于汉尼拔·莱克特来说他杀的那些人都只是一些牲畜，他对那些人甚至同情都没有过。」

    「格雷厄姆探员，」伊凡看着威尔，「我真的认为，你该和阿比盖尔谈一谈，或者让巴尔的摩的探员去跟她谈一谈。」

    威尔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我让巴尔的摩的fbi帮我查了一下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工作地方的电话记录，在我击毙他那天，那个办公室拨出了一个号码。虽然查不到打给谁，但是时间和霍布斯接到的电话时间是一致的。」

    「你已经有决断了不是吗？格雷厄姆探员。」伊凡说。

    「我会再去问问刚才被抓到的那傢伙的，」威尔推开楼梯间的门，「我也会让我的同事去和阿比盖尔谈一谈的。」

    「对了，」伊凡突然开口，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的威尔，「关于我是个变种人，还有我的能力的事。」

    伊凡看着威尔：「你能帮我保密吗？你知道的，变种人现在并没有那么受欢迎，而且我能读取记忆的事，我不太希望我的朋友们知道。」

    「当然，」威尔点了点头，「我会帮你保密的。」

    「谢谢。」

    伊凡和威尔离开了楼梯间，过了好一会，从上一层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托尼皱着眉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他想起了之前在復仇者联盟大楼的电梯里伊凡对自己说的话。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托尼说，「他的能力是读取记忆？那他为什么之前告诉我他的能力是力气大？」

    fbi审讯室里，威廉靠在椅子上，门打开了，他看了一眼是之前那名叫威尔·格雷厄姆的fbi。

    「你刚才说你在纽约没见过汉尼拔·莱克特？」威尔坐在威廉对面。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威廉开口，「我是认识汉尼拔·莱克特，但是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这次到了纽约根本没见过他。」

    「是吗，」威尔冷冷的看着威廉，「那为什么有人拍到了你和汉尼拔·莱克特在酒见面的照片？」

    威廉皱了皱眉，他看着威尔，那家酒的监控按道理来说只是个摆设，不可能是调监控查到的。

    「你真的不说吗？」威尔开口，「我们现在在查汉尼拔·莱克特涉及的案件，如果你能说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也许你会有一些优待。」

    「你们在查汉尼拔·莱克特？」威廉盯着威尔，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为什么要查他？」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查他，」威尔开口，「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你在怀疑他，」威廉从威尔得眼睛里看见了对汉尼拔的警惕，他低声笑了起来，「真是让人惊讶，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着迷了。」

    威廉低声笑了一会，然后抬起头。

    「我能说的不多，探员。」威廉说，「事实上，我对他的了解比你想像中的更少。」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威廉靠在椅子上，「让我去杀伊凡·伯德的是汉尼拔·莱克特，如果你想我可以指认他。」

    「我会和华盛顿的fbi沟通的，」威尔说，「你会获得一些优待的。」

    「探员，」威廉盯着威尔开口，「我不是为了优待说这些话的，我是为了看汉尼拔·莱克特难堪，我真的太讨厌那个傢伙了。」

    威尔看了看威廉，然后往审讯室外走。

    「但是我要提醒你，探员。」威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不会成功的，他不会被你们抓到的，至少不是现在。」

    「还有，」威廉接着说，「探员，也许你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

    威尔回过头，坐在审讯室里的男人看着威尔。

    「是真的，」威廉的笑容里有一种绝望，「我真的希望你能摆脱他，别像我一样。」

    第27章

    「一旦阿比盖尔那边有消息了我就联繫你,」威尔低声跟伊凡说，「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威尔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对面沉默着的伊凡：「我知道你私底下去见过汉尼拔,汉尼拔告诉我了，他还暗示过我你可能精神方面不太稳定。」

    伊凡抬起头看着威尔：「他是想让你不相信我。」

    「我知道，」威尔说，「我能猜到你为什么去找汉尼拔，但是你的方法是不正确的。」

    「我们几乎没有办法找到汉尼拔杀人的证据，」伊凡开口，「找不到证据，我们就没办法抓到他。」

    「我们会找到的，」威尔开口,他看了一眼伊凡身后，「你的朋友来了。」

    伊凡转过身，史蒂夫伸出手扶住了伊凡。

    「我会联繫你的。」威尔简单的交代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和托尼商量了一下，」史蒂夫扶着伊凡往fbi大楼门口走,「我们觉得你应该暂时住在我们那里。」

    伊凡愣了一下,他迅速的拒绝。

    「不用了，」伊凡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住到你们那里有点太麻烦你们。」

    「不麻烦，」托尼开口,「相信我,我们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第47页

    「但是我得办我自己的事，」伊凡企图说服面前的两个男人，「住到你们那里应该也不太方便。」

    「你要办什么事？」托尼看了一眼伊凡。

    「呃……」伊凡张了张嘴，「我得去上班,你们那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

    「你确定？」托尼半笑不笑的看着伊凡。

    「我确定。」

    托尼勾了勾嘴角：「据我所知，」他慢悠悠的说，「你还没有工作呢，不是吗？」

    「但是我可以找兼职，就在我家附近。」

    「你不用找了，」托尼说，「等你伤好了，你可以去我的公司工作。」

    托尼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伊凡：「毕竟你是队长的朋友，所以你也就是我们的朋友。」

    史蒂夫非常满意的结束了这一次的话题：「好了，就这么定了。」

    「哇哦，」伊凡听见安开口了，「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因为饿肚子而去吃那家的义大利面了。」

    二十分钟后，伊凡坐在復仇者联盟大楼的客厅里吃着一个奥尔良风味的牛肉汉堡。

    伊凡沉默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汉堡，周围的环境让他萌生了一种想要逃跑的想法。在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他就被带到了这里，然后开始吃所谓的晚餐。

    坐立不安这个词伊凡算是真实的体会到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史蒂夫。

    「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史蒂夫说，「就在我对面，你要是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伊凡艰难的开口，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汉堡塞进嘴里。

    「吃饱了？」史蒂夫看着伊凡。

    伊凡点点头，他对面的史蒂夫站了起来。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史蒂夫扶着伊凡往前走。

    伊凡被史蒂夫扶着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他往房间里面看了看。

    房间的风格是简约风，干净简洁的装饰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对比之下，伊凡之前住的房子简直又阴暗又狭小。

    因为奖学金和兼职工资有限，伊凡只能在并不繁华的地段租房子，那间房子不大，房间的窗户也只有卧室才有，显得房间里格外的昏暗。

    伊凡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的房子完全不同的房间，他一瞬间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你不进去看看吗？」史蒂夫看着伊凡。

    伊凡拄着拐杖往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迅速的转身对着史蒂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觉得很不错，」青年的眼睛里没有笑容，「我非常喜欢。」

    史蒂夫看着伊凡，他能感觉到青年的情绪不对劲。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一分钟，伊凡开口了。

    「你能帮我倒杯咖啡吗？」

    史蒂夫看着伊凡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他并不打算逼问青年情绪不对的原因。

    「你刚才应该笑的很难看，」安说，「史蒂夫看完都沉默了。」

    伊凡没有开口和安说话，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大概是担心伊凡拄着拐杖不好弯腰拿东西。所有矮柜上的东西都被放在了高一些的柜子上，好让伊凡不用太费力去拿东西。

    「你知道吗？」伊凡突然开口跟安说话，「我很小的时候，非常希望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

    青年看着靠墙的那张床：「这样我就不用和别的孩子挤在一起，或者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大概是伊凡低落的情绪太过于明显，安忍不住开口安慰他。

    「那都是以前了，」安绞尽脑汁的安慰伊凡，「现在别说一张床了，你看你面前就是你的第二张床了！」

    伊凡说：「它并不属于我，我总有一天是要回到我的出租屋里的，我始终不属于这里。」

    「你的咖啡。」门口响起了史蒂夫的声音。

    伊凡转过身，接过咖啡，然后开口：「所以，我们明天晚上去那家中餐厅吃饭？」

    史蒂夫看了一眼伊凡，青年看起来已经恢復了心情。

    「当然，」史蒂夫笑了起来，「我非常期待明天的晚餐。」

    同一时间，巴尔的摩。

    阿比盖尔目送fbi的探员离开，然后迅速的转身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阿比盖尔？」

    「是我，」阿比盖尔回答，她抿了抿嘴，「fbi来找我了，他们……问了一些关于你的问题，还问我到底有没有认出来之前给我父亲打电话的人。」

    「今天来的？」汉尼拔的声音永远都是冷静平缓的。

    「他们刚走。」阿比盖尔说。

    「我知道了，」汉尼拔回答，「你自己注意一点，该说什么你应该明白的。」

    电话那头阿比盖尔回答了点什么，然后汉尼拔就挂断了电话，他站在窗边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汉尼拔的目光落在街对面咖啡厅门口坐着的一个女人身上，过了一会他的目光又挪到了远处一个男人身上。

    是fbi的人，汉尼拔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窗边，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汉尼拔拿出了手机给威尔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沙发。

    电话很快接通了，威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汉尼拔？有什么事吗？」威尔听起来就像平时一样，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第48页

    「没什么事，」汉尼拔勾了一下嘴角，「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不如，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顿晚饭？」

    威尔很快回答：「明天晚上有时间的，你想几点去？」

    「你觉得七点怎么样？」汉尼拔问。

    「可以。」

    「那我们明天见。」汉尼拔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男人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汉尼拔终于动了，他站起来拉起了窗帘，然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新闻内容非常简单，是说华盛顿的连环杀人犯已经被纽约fbi抓获。

    汉尼拔看着那条新闻突然笑了一声，他站起来关上了电视。

    「伊凡·伯德。」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杀意。

    在復仇者联盟大楼里住的第一个晚上，大概是异常柔软的被子起到了作用，伊凡睡的十分安稳。

    伊凡是被一直振动的手机吵醒的，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

    「约翰？」伊凡坐了起来。

    「汉尼拔·莱克特死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约翰说，「他住的酒店里今天早上起了一场大火，他在的那一层是火势最严重的，他的房间里有一具烧的跟严重的尸体。」

    「你确定是他吗？」伊凡问。

    「不能完全确定，」约翰回答，「那具尸体被烧的太严重，估计法医那边得拿到牙齿记录才能对比确认身份。」

    「从巴尔的摩那边找牙齿记录再进行对比，」伊凡说，「时间会很长，我觉得那具尸体不是汉尼拔·莱克特。」

    「你和我想的一样，」约翰说，「我觉得他在拖延时间，再多等几天，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fbi大楼里，威尔看着火灾现场的照片，几分钟前他看了一下那具所谓汉尼拔·莱克特的尸体。

    尸体被烧的根本无法辨认，从身高体重上推测和汉尼拔差不多，但是具体的身份对比要等巴尔的摩那边发来牙齿记录。

    威尔放下照片，他丝毫不认为那具尸体会是汉尼拔的。他从第一眼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直觉，那不是汉尼拔。

    非常凑巧的一场火灾，有了这场火灾，汉尼拔·莱克特几乎就可以安全的销声匿迹了。哪怕是查出来那具尸体不是汉尼拔的，那也已经过了最佳追捕时间，几乎不可能抓住他了。

    威尔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机，是巴尔的摩那边发来的信息。他看了一眼手机，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巴尔的摩的fbi查到，昨天晚上他们离开之后，阿比盖尔给汉尼拔打了一通电话。

    第28章

    早晨的復仇者联盟大楼有些过于安静了,伊凡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任何人。

    「早上好，伯德先生。」人工智慧管家的声音在厨房里响了起来,「队长有事去神盾局了，他给你留了一份三明治。」

    伊凡看了一眼放在厨房料理台上的三明治，然后拿起了三明治咬了一口。

    「早上好。」厨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伊凡转过头，洛基站在厨房门口正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迟疑了一下，伊凡还是开口回应了一下：「早上好。」

    话说完之后，伊凡就打算拄着拐杖离开厨房，毕竟昨天晚上史蒂夫叮嘱过他，让他少跟洛基说话。

    看见伊凡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洛基伸出手拦住了伊凡：「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别的？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跟你同床共枕的睡了两个晚上呢。」

    伊凡看着自己面前那只手，然后又看了看洛基挂着笑容的脸。

    「你想要我说点什么？」伊凡索性站在原地和洛基面对面，他又吃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你是想要说说，你变成小孩的样子之后怎么装可怜的？还是想说说你吃光了一袋巧克力的事？」

    洛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然后迅速的恢復了正常的状态。这个迅速的变脸过程,让安在伊凡的脑子里赞嘆了两句。

    「你不会是在生气？」洛基问，「因为我骗了你？」

    伊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洛基：「你想多了,」青年面无表情的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我只是心疼我花在你身上的那些钱而已，毕竟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赚钱没那么容易。」

    「顺便劳驾,」伊凡说，「要是话说完了，你能挪开你的胳膊了吗？」

    「不能，」洛基的笑容里带着不怀好意,「我觉得胳膊有点酸，不想收回来，你可以从我的胳膊下面钻过去。」

    伊凡扫了一眼洛基的笑脸，然后看向洛基身后。

    「早上好，斯特兰奇先生。」

    那个该死的三流法师？洛基立刻转身，迎接他的是一片空气。

    伊凡慢悠悠的从洛基身边走出了厨房，往电梯的方向走。

    「伯德先生，你是要出门吗？」人工智慧管家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伊凡停住脚步，他想了想，然后开口。

    「我可能要去一趟fbi，」伊凡回答，「我会联繫史蒂夫的。」

    「好的，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人工智慧的声音消失了。

    「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安说，「地球上也有这么出色的人工智慧技术了吗？」

    「这栋大楼是斯塔克工业的，」伊凡回答，「特别是托尼·斯塔克还住在这里。」

 第49页

    「所以？」

    「你的信息该更新了，」伊凡坐着电梯来到一楼，「托尼·斯塔克做出来的东西，几乎可以代表地球上最尖端的科技了。」

    「哇哦，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安感嘆了一句，虽然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真心实意。

    伊凡出了大楼，先是掏出手机给约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约翰那头听起来有些过于嘈杂了。

    「伊凡？」约翰的声音伴随着一些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看见我发的信息了。」

    「你这是在哪？」伊凡问，「你那边听起来很吵。」

    「我在汉尼拔·莱克特住的酒店外面，」约翰说，「fbi的人已经到了，我正在想办法混进去。」

    「不用着急混进去，」伊凡说，「我现在过来，我有办法进去。」

    「我在酒店周围看了一下，」约翰听起来是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没有后门，也没有逃生梯，汉尼拔·莱克特如果想跑就只能从大门出来。」

    伊凡坐进计程车里，然后迅速的报了地址。

    「但是我确定他没有从大门出来，」约翰接着说，「事实上从昨晚到今天火灾的时候，从酒店里出来的人不超过十个，我确定里面没有他。」

    「火灾之后呢？」伊凡问。

    「有一件事，昨天在酒店外有几名fbi，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在监视汉尼拔·莱克特。」约翰说，「所以，火灾刚一发生，整个现场就被迅速的控制住了。」

    「火灾之后，fbi没有放人离开过酒店。」约翰肯定的开口。

    「我知道了，」伊凡回答，「你在酒店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听见约翰给出回答之后，伊凡就挂断了电话，他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伊凡。」电话接通后，威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听说汉尼拔·莱克特的酒店发生了火灾，」伊凡直切主题，「我正在过去的路上。」

    「我也快到酒店了，」威尔说，「我们在汉尼拔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之前看过那具尸体了。」

    「你觉得是汉尼拔·莱克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电流声传进了伊凡的耳朵里，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威尔的回答。

    「不是，」威尔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我觉得那不是汉尼拔，哪怕身高各方面都非常接近。」

    「我相信你的判断，」伊凡说，他透过车窗看见了不远处的酒店，「我到酒店了。」

    酒店前面被fbi用警戒线拦了起来，有路过的市民偶尔停下来看两眼，更多的是各大网站和报刊的记者。

    本来记者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火灾，但是fbi的介入无疑表明了这场火灾没那么简单。这让围在警戒线旁边的记者们极其的激动，闪光灯不时亮几下，晃的伊凡闭了闭眼。

    约翰就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伊凡一眼就看见了他，然后走了过去。

    「我们要稍微等一会，」伊凡看了看约翰，「我认识的fbi探员还没到，我们一会可以跟着他进去。」

    「fbi？」约翰迟疑了一下，他担心那些探员里会出现几张熟面孔。

    「光明正大的进去，总比偷偷摸摸进去要安全一些。」伊凡从外衣口袋里翻出来了一个口罩，他把口罩递给约翰，然后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也取下来递给了约翰。

    「一会不管我说什么，」伊凡说，「你点头就行。」

    约翰看着伊凡递过来的口罩和帽子，然后挑了挑眉。

    「你准备的很充分，」约翰拿着口罩，「我记得我明明没告诉过你我和fbi之间的关系。」

    「我猜的。」伊凡把头转过去，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他总不可能告诉约翰他之前让安读取了他的记忆。

    「那你猜的可真够准的，」约翰说，「你应该去拉斯维加斯一趟，说不定能成为亿万富翁。」

    伊凡的目光落在街边停下来的一辆车上，威尔从车上下来了，伊凡走了过去。

    威尔刚下车，就看见伊凡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这是我的朋友，」伊凡提前开口解释，「他……跟我一样，他可以帮上一点忙，他能跟我们上去吗？」

    威尔看了一眼约翰，男人的站姿看起来应该是当过兵的军人。

    「变种人？」威尔用只有他和伊凡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伊凡点了点头，然后开口：「他的脸……之前出了一些事，所以需要用口罩挡住。」

    威尔没有在意那么多，他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伊凡和约翰走进了酒店。

    就像约翰说的那样，汉尼拔所在的那层楼是火势最严重的一层。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还留在走廊上，地上的水混着灰烬变成了噁心的黑色。

    伊凡跟在威尔身后进了汉尼拔住的房间，房间看起来被烧的很严重，有几个fbi正在进行现场勘察。

    看见威尔进来了之后，一个fbi跑了过来。

    「现场有挣扎的痕迹，」那个fbi向威尔汇报，「死者应该是企图跑出过房间，但是房间的门锁出了问题，门锁被堵住了，根本打不开。」

    伊凡退出房间，他顺着走廊看了一下。这一层楼的房间都被烧的很严重，大火看起来是顺着走廊尽头烧起来的。

 第50页

    「我记得你说你觉得汉尼拔·莱克特没有出过酒店。」伊凡对跟在自己身后出了房间的约翰说。

    约翰点了点头：「至少从昨天到火灾发生之前出酒店的人里，肯定没有汉尼拔·莱克特。」

    「也许你是对的，」伊凡说，「他可能没有出酒店。」

    约翰皱了皱眉，他听出来了伊凡的意思。

    伊凡走回房间，他看向威尔。威尔正站在窗边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威尔突然转过头，他看了看走廊，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间房间里面住的是谁？」威尔站在走廊里开口。

    房间里的fbi跑了出去，没一会就从酒店的入住资料里找出了那间房间里的住户。

    威尔皱着眉看了一眼住户的资料，他身边的探员迅速的从fbi资料库里找出了那个人的相关资料。

    「让法医对比这个人的dna和今天早上那具尸体的dna，」威尔开口，「不出意外的话，那具尸体应该是这个人。」

    说完话之后，威尔又回到了房间。

    「根据酒店楼下的监控来看，」威尔说，「火灾发生之前汉尼拔并没有离开酒店。」

    「我听说，fbi的探员在火灾之后立刻封锁了现场。」伊凡看着威尔，「没有任何出入过现场。」

    「汉尼拔还在这里，」威尔说，「他就混在那些还在酒店的人里。」

    此时，酒店一楼的服务台旁边挤满了客人，客人们吵吵嚷嚷的，质问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离开。

    在人群里，一个男人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大厅里的fbi。

    第29章

    史蒂夫站在纽约的一条主要交通干道上,他面前倒着一辆神盾局用来押送犯人的车。

    「人跑了。」弗瑞走过来，言简意赅的开口。

    黑人局长皱着眉,看起来异常的烦躁，他侧过身看了一眼不远处被救护车带走的两名神盾局特工。

    「本来今天那两个傢伙就应该送到哥谭的，」弗瑞头疼的开口，「我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两个都逃了吗？」史蒂夫问。

    「只有疯帽匠逃了，」弗瑞说，「雨果·斯特兰奇的车在后面，没有发生意外。」

    史蒂夫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进行包扎的一个特工身上。

    「他有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吗？」史蒂夫看着那名特工问。

    弗瑞也看向了那名特工：「他们都被催眠了，他说他只记得疯帽匠提过爱丽丝这个名字。」

    史蒂夫皱起了眉,疯帽匠提到的爱丽丝让他想起了伊凡，这让他萌生了不妙的想法。

    「我的特工在出发前给那傢伙注射了麻醉剂的，」弗瑞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半路上醒过来，而且他被关押的期间,我们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

    尼克·弗瑞看着面前那辆已经约等于报废的车辆：「鬼知道他是用什么东西进行的催眠。」

    「我想和那位特工聊聊。」史蒂夫说。

    弗瑞带着史蒂夫走了过去,黑人局长叫了一声那名特工的名字。

    「马丁，」弗瑞对那名特工说,「麻烦你再说一遍疯帽匠逃跑的时候的情况。」

    特工抬起头看了看史蒂夫和弗瑞,他的脸上因为翻车而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特工说,「我其实真的记不太清楚了,我们三个把那傢伙从神盾局带了出来，坐上了车。车没开多久，那傢伙突然发出了笑声，然后后车厢就一片混乱。」

    特工苦笑了一下：「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个响指,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跟你们局长说，你听见疯帽匠说过爱丽丝这个名字？」史蒂夫问。

    那名特工点了点头，然后开口：「我失去意识之后，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车就已经撞上了前面的货车。车翻了之后，我看见那个疯帽匠从车旁边走了过去，嘴里念念叨叨的，他提到了爱丽丝。」

    「除了提到爱丽丝他还有没有提到些别的？」史蒂夫看着那名特工。

    特工皱着眉，努力的着自己的记忆。

    「他好像说什么爱丽丝我来找你了，」特工开口，他想了想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傢伙就是这么说的。」

    史蒂夫瞳孔微缩了一下，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我确定，」特工点头，「那傢伙说话的时候，听起来还非常高兴。」

    弗瑞看了史蒂夫一眼，史蒂夫已经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伊凡的电话。

    「伊凡？」电话很快接通了，史蒂夫急切的开口，「你在哪？还在復仇者联盟大楼吗？」

    史蒂夫一连串的问题，让伊凡愣了一下。

    「呃……」伊凡心虚了一下，昨天晚上史蒂夫叮嘱过他，让他尽量别出门，好好养伤。

    「是这样的，」伊凡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人群上，「我有点事，就出了一趟门，还没回去呢。」

    还没等电话那头的史蒂夫说些什么，伊凡就迅速的开始解释。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伊凡说，「我保证我一会就回去，真的。」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史蒂夫问。

    伊凡看了一眼正往自己这边走的威尔，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把酒店的地址报给了史蒂夫。

 第51页

    「是fbi的那位威尔·格雷厄姆探员让我帮个忙，」伊凡说，「酒店里发生了火灾，有人死了。」

    「你那边有很多fbi的探员吗？」史蒂夫问。

    在听见伊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史蒂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听我说，伊凡。」史蒂夫开口，「疯帽匠在押送离开的路上跑了，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我觉得他可能会去找你。」

    「什么？」

    「我很快就过去接你，」史蒂夫说，「你就待在那个酒店里，哪也别去，有fbi的探员在，你现在至少能安全一点。」

    电话被史蒂夫匆匆的挂断了，伊凡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威尔和约翰。

    「我让人把那些客人都带到了顶楼的两个大厅里，」威尔说，「我得上去看一下，你们要跟我一起去吗？」

    伊凡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一时半会史蒂夫还过不来，他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跟你一起上去。」

    酒店的三楼，309号房间门口，一名fbi的探员正有些不太耐烦的敲着房间的门。

    「fbi，麻烦开一下门，所有人都要到顶楼的大厅去，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探员说。

    在探员不耐烦的又敲了两下门之后，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房间的门后站着一个勾腰驼背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连帽衫，扣在他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我……咳咳，咳咳咳，咳……」男人刚开口，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你没事？」探员被男人仿佛要咳出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名fbi的探员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男人就突然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面上。

    「喂！」站在门口的探员叫了起来，连忙走进房间里想看一看男人到底怎么了。

    探员刚蹲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就迅速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勒住了探员的脖子。

    探员下意识的想摸自己别在腰间的枪，还没等他摸到枪，男人就已经勒着他的脖子把他狠狠地往墙上撞了一下，紧接着房间的门就紧紧的关上了。

    过了五分钟，房间的门又打来了，汉尼拔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换上的fbi制服，然后看了看楼上，转身往一楼走。

    威尔站在大厅门口，他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大厅里的人，然后皱起了眉。

    「没有汉尼拔，」威尔说，「他不在这些人里面。」

    伊凡转头看了一眼约翰，约翰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在这些人里找到汉尼拔·莱克特。

    一个fbi的探员从大厅里跑了出去，他手上拿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过一会那个探员又跑回了大厅，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格雷厄姆探员，」跑回大厅的探员走了过来，「你有看见加里吗？我没办法联繫到他。」

    「我没看见他，」威尔说，「他去哪了？」

    「我让他负责叫三楼房间里的人到楼上来，但是他一直没上来，而且对讲机那边也没有回应。」

    威尔瞬间想到了些什么，他转头往楼下走。

    「叫几个人，去三楼每个房间都搜一遍。」

    伊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史蒂夫打来的电话。

    「我现在下来，」伊凡看了一眼约翰，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下，「我这里还有点事，你可能要先上来，然后等我一会。」

    伊凡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电梯那边走去。

    很快，fbi就在309号房间里找到了那名联繫不上的探员。

    那名探员看上去已经死了有一会了，割了他喉咙的匕首随意的被人丢在了地上，他的制服也消失不见了。

    威尔看着倒在地上的探员：「清点现在在酒店里的fbi的人数，马上！」

    伊凡站在电梯里，从三楼到一楼非常的快。他走出电梯，正打算往酒店外走。

    站在酒店门口的fbi开始往酒店里走，附近的警察接替了fbi进行维护出入口戒严的工作，酒店一楼瞬间有些混乱了起来，伊凡被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撞了伊凡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没事。」伊凡没有在意，他随口回应了一句，他向后退了几步，给一个fbi让了让路。

    伊凡看了看酒店门口，史蒂夫应该是还没到，他掏出手机给史蒂夫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酒店门口，你快到了吗？」伊凡问。

    「伊凡，」伊凡身后的人突然贴了上来，「看来威廉那个蠢货真是太没用了。」

    这个声音熟悉的让伊凡瞬间冒出了冷汗，是汉尼拔·莱克特！

    「汉……」伊凡刚开口，他就觉得后颈一痛，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伊凡？伊凡！」手机掉在地上，史蒂夫有些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但是手机这头没有任何声音回復他。

    酒店三楼，威尔清点了一下fbi的人数，除去在309号房间里找到的那个已经死了的探员，剩下的探员的数量完全对的上。

    「他不见了，」威尔说，「他从我们面前逃了。」

    威尔一转头才发现伊凡不在自己身后，他疑惑的看着约翰。

    「伊凡呢？」威尔问。

    约翰皱起眉，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过去了快五分钟了，伊凡还没回来。

    可能出问题了，约翰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威尔得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了电话：「您好？」

 第52页

    「是格雷厄姆探员吗？我叫史蒂夫·罗杰斯，上次我们在fbi大楼见过。」电话那头说。

    第30章

    伊凡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辆救护车的后车厢里。

    手腕被人用绳子简简单单的捆了起来，伊凡尝试着挣扎了两下,但是身上软绵绵的，他使不上一点力气。

    没挣扎两下，伊凡就没有力气了，他靠在车厢上，喘了两口气，然后企图靠着车厢站起来。

    伊凡用肩膀蹭着车厢努力让自己站直，他刚刚微微直起身体，下一秒就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伊凡喘着粗气低声咒骂,他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汉尼拔·莱克特把你打晕之后，就找了一辆车里没人的救护车,」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焦急，「然后他就从车里翻了点什么东西给你注射了,然后就开车带着你走了。」

    「他肯定是给我注射了类似麻醉剂的东西,而且剂量应该还不少。」伊凡额角布满了汗珠，现在对于他来说,光是站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了。

    「怎么办啊,」安问，「他把你打晕带走,总不可能是为了和你聊人生、聊理想、聊未来的,他八成是打算杀了你。」

    「还能怎么办，」伊凡说，「我现在别说逃了，我连站都站不起来,等车停了，见了汉尼拔·莱克特之后，再找机会逃。」

    伊凡又喘了两口气，大概汉尼拔真是给他注射了不少剂量的药，他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

    「而且，」伊凡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史蒂夫和威尔他们会发现的，只要我们还在纽约市内，他们就肯定能找到我。」

    青年侧过头看了一眼车厢前面，仿佛能透过那层铁皮看见正在开车的男人一样。伊凡眼睛里闪过一抹阴郁的神色，他的目光在车厢里打量了一圈。

    伊凡的眼神从车厢里的病床上落到医疗急救的器械上，几把手术刀正放在那里。他勉强的弓着身体站了起来，哆嗦着腿走了几步，然后再一次摔在了车上。

    「你没事！」安叫起来，伊凡看起来似乎又伤到了那只还没好的脚。

    「没事，」伊凡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他努力让自己摆脱因为药效而造成的头晕目眩，然后奋力的往放手术刀的架子那边爬，「我得拿把刀。」

    伊凡蠕动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往架子那边移动，期间还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唿吸声。

    「要不然别拿了，」安听着伊凡急促的喘息声，「等药效下去一点，我就把力量借给你，然后我们就能逃走了。」

    「不行，」伊凡好不容易到了架子旁边，「谁知道汉尼拔·莱克特从这车上拿了多少药，万一他走之前还从别的救护车上拿了药呢？」

    青年用自己的下巴从架子的第二层扒拉下来了两把手术刀，然后背过身把手术刀拿起来握在手里。

    「如果汉尼拔·莱克特一直给我注射药物，」伊凡说，「那我就没办法使用你的力量了，我得要把刀，如果找到机会了，我至少能和那傢伙周旋一下。」

    伊凡的话音刚落，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分钟之后，救护车的后车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汉尼拔穿着一件救护人员的制服，他站在车门口看着坐在地上的伊凡。

    「你醒了，」汉尼拔走进车厢，「我们就快到地方了。」

    看见汉尼拔一步步逼近自己，伊凡下意识的向后退，很快他的后背就抵在了车厢上，他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手术刀。

    「虽然快到了，」汉尼拔蹲在伊凡面前，「但是，还是需要你再睡一会的。」

    伊凡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汉尼拔说点什么，一块毛巾就捂住了他的口鼻。

    「我们一会见。」伊凡模模煳煳昏过去之前，他看见汉尼拔对自己笑了一下。

    此时，纽约市另一头的fbi大楼里已经乱成了一片。

    威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对面坐着神盾局的局长以及两个復仇者。

    「也就是说，」弗瑞开口，「现在抓走伊凡·伯德的人还不确定，你们这里也有一个疑犯逃了，而且他和伊凡·伯德曾经也有过不愉快。」

    「按照你们描述的那个神盾局的逃犯来看，」威尔说，「他伤害伊凡的可能性反而不大，但是我们fbi现在追查的逃犯他不一样。」

    威尔沉默了一下：「虽然还没确定下来，但是他有可能已经杀了数十个人了，甚至更多。而且……」

    史蒂夫沉着脸，他等着威尔接下来的话。

    「那个犯人，有可能食人。」威尔说。

    史蒂夫的咖啡被他失手打翻了，「不好意思。」他低声的说了一句。

    托尼看了一眼洒了满地的咖啡，然后看向威尔。

    「对于你们正在抓捕的那位嫌犯我有一个问题，」托尼对威尔说，「如果是他带走了伊凡，他会杀了伊凡的可能性有多大。」

    威尔抬起头看了托尼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汉尼拔到底会不会杀了伊凡，也不知道汉尼拔会多久杀了伊凡。

    「现在神盾局和fbi已经联合在纽约所有进出的交通入口设了关卡，」弗瑞说，「他们不可能逃出纽约。」

    「别说的那么绝对，万一他们逃出了纽约呢？」托尼掀起眼皮扫了弗瑞一眼，「毕竟这两个逃犯，一个是从神盾局面前逃走的，另一个把一堆fbi耍的团团转。」

 第53页

    这是实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是弗瑞完全反驳不了，他只能当做没听见。反正这也不是托尼·斯塔克第一次这样说话，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我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格雷厄姆探员回答我。」托尼看着威尔。

    「伊凡是不是告诉你他是变种人，但是他的能力是读取记忆？」

    威尔看着托尼，并没有开口。

    「这件事很重要，探员。」托尼说，「如果你想救伊凡，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那样我才知道要怎么救他。」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威尔终于作出了决定，他点点头，「他告诉我他是变种人，能力是可以读取他人的记忆，但是他不希望我告诉别人。」

    「也就让人奇怪了，」托尼说，「他告诉我，他是变种人，但是能力是力气有点大。」

    托尼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史蒂夫，不出意料的对上了史蒂夫的目光。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假话，」托尼说，「至少他对我们俩说的共同点是他是一个变种人，恰好我认识一个能找到变种人所在位置的朋友。」

    托尼看了看史蒂夫：「查尔斯·泽维尔，你见过的，那位校长。」

    「当然也不能完全指望他，」托尼接着说，「万一伊凡那傢伙嘴里没有一句是实话呢，你们最好发布通缉令，范围越大越好。」

    纽约市某一处偏僻的居民区里，某一户正播放着新闻频道。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电视里的新闻主播一脸严肃，「fbi紧急发布两则通缉令，如发现线索请各位市民与警方联繫。」

    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的疯帽匠慢悠悠笑了一声，他看了看电视屏幕通缉令上那张自己的照片，然后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在疯帽匠左侧的沙发后面露出两个人的腿，暗红色的血液从沙发下方向外蔓延。

    电视机里继续传出新闻主播的声音：「……同时，我市一名叫伊凡·伯德的男士现已失踪，警方怀疑其失踪与上述两位逃犯有关，请有线索的市民积极配合警方。」

    电视屏幕上突然露出红髮青年的照片，这让坐在沙发上的疯帽匠突然坐直了身体。

    「我的爱丽丝失踪了？！」男人听起来情绪格外的不稳定，客厅里的茶几被男人踹了一脚，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刚才那个逃犯叫什么来着？」疯帽匠站了起来，他一脚踩进了地面上的血迹里，他毫不在意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暗红的脚印。

    「啊，我想起来了，」疯帽匠嘀咕着，「叫汉尼拔·莱克特是。」

    同一时间，查尔斯·泽维尔接到了一通来自纽约的电话。

    「下午好，」查尔斯开口，「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托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一下忙。」

    查尔斯有些惊讶，他笑了一声：「这可不是能常常听见的一句话，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让你帮忙找一个人，」托尼说，「应该是一个变种人，叫伊凡·伯德。」

    「应该是？你这个词用的很微妙。」查尔斯说。

    「因为他也有可能不是个变种人，」托尼嘆了一口气，「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说谎，但是我觉得他应该说谎了。」

    「好，」查尔斯回答，「你等我一会，我去帮你找一下这个人。」

    「等一下，」托尼在查尔斯挂断电话之前开口，「你那里，有没有可以追踪到别人位置的，或者通过一些手段找到失踪的人的变种人？」

    查尔斯挑了挑眉：「就在昨天，我找到的一个女孩，她的能力是在一定范围内追踪气味，大概可以帮得上你的忙。」

    「太好了，」托尼说，「我现在就让人来接她。」

    第31章

    伊凡是在安的叫喊声中醒过来的,他刚一睁眼就被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刺的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缓了缓之后，伊凡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房间看起来是荒废了很久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靠着墙的地方放着一张罩着白布的床。

    窗帘被人放了下来,挡住了那扇并不算大的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并不流通,伊凡能闻到一股陈旧腐败的味道。

    「你终于醒了！」安激动的语无伦次,「我的天,我还以为那傢伙给你注射的药太多了！你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那个该死的汉尼拔……」

    伊凡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手，他的手腕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他几乎动不了。

    「那傢伙呢？」伊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昏沉,他甩了甩自己的头，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他把你绑在这里之后就出去了，」安回答，「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很昏,」伊凡说,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比之前在救护车里还糟糕,「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给你又打了一针,」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急躁，「我看他准备的药应该不少,你的手术刀被他拿走了。」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是汉尼拔。

    「我算了时间，你差不多该醒了。」汉尼拔看见睁开了眼睛的伊凡，丝毫不觉得意外。

    汉尼拔从门外拖进来了一把椅子,他把椅子放在伊凡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第54页

    「你已经醒了，」汉尼拔笑了一下，「你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你应该知道的。」

    伊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汉尼拔，对面的男人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衣，袖口挽起，能隐约看见男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你说，」安咽了一口口水，她明显看见了汉尼拔的肌肉，「他会不会是想揍你啊？」

    「是你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汉尼拔·莱克特。你的猎物——格雷厄姆探员，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你永远也不会实现你变态的计划了。」伊凡开口，青年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干涩，大概是因为被打了过多的药剂的缘故，他的声音里伴随着轻微的喘息。

    汉尼拔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伊凡之前在救护车上拿的手术刀，他把玩着那把锋利的手术刀，然后扫了对面有气无力的伊凡一眼。

    伊凡喘了一口气：「对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忘了米莎·莱克特，你的妹妹，你第一次吃的人。」

    汉尼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看着伊凡，仿佛在等青年接下来的话。

    「米莎的味道怎么样？」伊凡费力的扬起头，露出一个古怪嘲讽的笑容，「是不是少女变成汤羹之后入口即化的滋味，让你日思夜想？」

    「伊凡，」汉尼拔开口，男人微微的向前倾了倾身体，「你无非想说，我变成这样，是因为米莎的惨剧。」

    伊凡看着汉尼拔，对面的男人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并不需要一个原因来解释我的现在，」汉尼拔说，「有些东西根植在血液和心脏里，它决定了你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汉尼拔站起来，他走到了伊凡的身后：「我的妹妹——米莎，我不得不说，我很爱她。」

    手术刀架在了伊凡的脖子上，汉尼拔贴在青年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她让我心里的恶念膨胀，却不是开端，也不会是结束。」

    「所以你鲁莽的谈论完我的过去之后，」汉尼拔的刀划破了伊凡脖颈上的皮肤，青年的血液迅速的渗透了衣领，「我们是不是也该说说你的过去了？」

    血液的流失让伊凡更加的晕眩，他能感受到衣领粘腻的贴在自己的锁骨上。

    「你不想说吗？」汉尼拔问，他毫不在意的看了看青年被鲜血浸湿的衣领。

    「那么我说，你来补充。」汉尼拔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对面的青年。

    「我查了一下关于你的事，」汉尼拔说，「你是个孤儿，从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

    伊凡没有回答，他半闭着眼睛，仿佛刚才的谈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汉尼拔没有在意伊凡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辗转在多个寄养家庭里，但是你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怀。你第一个寄养家庭的养父，在你离开后不久，就因为家暴和虐待儿童被抓了。」

    汉尼拔看了看对面的伊凡，青年毫无反应的垂着头，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很多寄养家庭都是为了政府的补助，」汉尼拔说，「所以他们对于孩子并不会太过于关心，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接下来是你的第二个寄养家庭，」汉尼拔突然笑了一下，「那个家庭在你到了以后的第三周发生了一场火灾。」

    伊凡的头动了动，他看向汉尼拔。

    「报导上说，因为那场火灾，让当地政府发现那家寄养家庭的女主人对她家里的几个女孩进行了割礼，对男孩注射了大量的雌激素。」

    「那场火，是你放的吗？」

    汉尼拔的话，让伊凡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就冷漠的站在后花园的那条街上，他身边站着那几个和他住在同一家寄养家庭的孩子。

    那一瞬间，伊凡曾经萌生过，要是房子里那个女人就这样被烧死就好了。

    「你查的很仔细，」伊凡舔了舔嘴唇，他看向汉尼拔，「接下来我替你说。」

    「我在第三个寄养家庭经歷了很平淡的几年时光，只不过是睡在阁楼上，总比之前的两个家庭要好的多。」

    「我在第四个寄养家庭里只待了一周，就离开了，只在相关部门来调查近况的时候回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成年之后。」

    汉尼拔挑了挑眉，他看着对面的青年。

    「关于你艰难的童年，」汉尼拔看起来异常的感兴趣，他盯着伊凡的眼睛，「你有什么想法吗？」

    纽约，復仇者联盟大楼。

    「这是利亚·温特，」托尼介绍着自己身后的女孩，「她是我请来帮忙的变种人。」

    史蒂夫看了一眼托尼身后的女孩，他明白这个女孩出现意味着什么。

    像是明白史蒂夫在想什么一样，托尼对着他点了点头：「他不是。」

    伊凡不是变种人，这是查尔斯给出的回覆。

    史蒂夫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他又抬起头看向托尼身后的女孩。

    「你找人需要点什么吗？」史蒂夫问。

    那个女孩——利亚·温特点了点头：「最好有失踪的人最近用过的东西，比如衣服或者毛巾之类的，被子也可以。」

    史蒂夫想了想，然后往伊凡之前住的房间走去，没过一会他从房间里拎出来一件衣服，是伊凡出事前穿的睡衣。

    「这个可以吗？」史蒂夫把衣服递给利亚。

 第55页

    利亚拿过衣服，然后仔细的闻了闻衣服。过了一会，她走到窗边，把头探出去，闭上眼睛在半空中闻了一会。

    「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附近，」利亚转头说，「你们得带着我跑遍整个城市，我的嗅觉范围仅限于附近五千米左右。」

    「棒极了，」托尼说，「整个纽约的面积是七百八十九平方千米，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史蒂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简讯，简讯的发件人是约翰——那个自称是伊凡朋友的西装男人。

    「不用在整个纽约找了，」史蒂夫看着手机说，「我们的范围可以缩小一点，有监控拍到了伊凡。」

    史蒂夫把手机屏幕转向托尼，屏幕上是一个并不太清晰的监控截图，监控截图里伊凡被一个男人扶着送上了一辆救护车。

    「是汉尼拔·莱克特，」威尔盯着那个扶着伊凡的男人，「我不会认错的。」

    「给我发这个消息的人说，这个监控是前一天才修好的，在此之前他们走的路线上的监控要不就是出了故障，要不就是没有监控的死角。」史蒂夫说。

    「那个地方在东面，」史蒂夫开口，「我们可以先从东面开始排查。」

    与此同时，纽约市的另一头，芬奇捏了捏眉心，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看监控录像造成的。

    「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芬奇开口。

    「暂时没有，」约翰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他正在汉尼拔带走伊凡的那个医院，「他们甚至都没发现丢了一辆救护车。」

    「汉尼拔·莱克特对于纽约市监控分布情况太了解了，」芬奇说，「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约翰站在汉尼拔带走伊凡的街道边，他看了看正对面的十字路口。不管往那边走，都是郊区，这个地方已经接近纽约市和周边城市的接壤地界了。

    「我找到那辆救护车了，」芬奇突然开口，「刚刚警方的内部系统里报告了一辆被丢弃的救护车，离你现在的位置有点距离。」

    「把位置发给我，」约翰说，「让莱纳尔过去看着。」

    第32章

    伊凡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肆虐，他从咬紧的牙关里发出沙哑的惨叫。

    「别担心，」汉尼拔弯着腰,「我会给你包扎好的,在威尔来找我之前，你得活着。」

    安尖锐的声音让伊凡头开始发晕,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

    「在中世纪的时候,」汉尼拔看着鲜血从刀刃和皮肉之间溢出,青年歇斯底里的惨叫并没有影响到他，「人们通常为了保持肉质鲜美,会在活着的动物身上割肉。」

    伊凡的头髮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在这个时候,他无比的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

    「好了。」汉尼拔把最后一刀割完，然后直起身。

    「听说动物在恐惧的时候会让肉质变得更加紧緻，」汉尼拔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巨大的玻璃碗，里面装着他刚刚从伊凡左臂割下来的肉,「那样取下来的肉,吃起来更加美味。」

    汉尼拔把碗放到了隔壁的厨房里,在把肉清洗干净之后,他顺手拿起不久之前从超市里买回来的调料。他把调料仔仔细细的抹在肉的每一个地方，这道菜的腌制过程是它的核心。

    把肉腌上之后,他才从回到伊凡所在的房间里。

    红髮青年的左臂的袖子被人用刀划破,从肩部向下的位置一直到小臂的部位被人用刀活生生割走了一块肉。

    血液从暗红的皮肉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顺着伊凡的手指滴在地面上，没多长时间就积攒了不大不小的一滩。

    汉尼拔走到伊凡身边，他绕开了地面上还在向外扩张的血液,然后看了看伊凡，青年满脸都是冷汗。

    伊凡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溃散了，汉尼拔给他打的药剂不足以抵挡活生生被割肉的痛苦。

    「清醒一点，」汉尼拔从一边拿过包扎的东西，「伊凡，你看起来要昏过去了。」

    大概是为了止血，汉尼拔缠绕绷带的时候突然用力。伊凡额角的青筋崩起，青年发出一声压抑的哀嚎。

    汉尼拔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雪白的纱布下开始渗出暗红色。

    「你怎么不去死，汉尼拔·莱克特。」伊凡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侧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站起来的男人。

    「你知道我一会打算做什么菜吗？」汉尼拔打量了一下伊凡的脸色，在发现青年恢復了清醒之后，笑了一下。

    「香煎羊肉，」汉尼拔说，「我觉得可以加一点红酒，味道一定会非常鲜美。」

    「你怎么不尝尝你自己的肉呢？」伊凡说，「也许你的味道会让你欲罢不能呢。」

    「伊凡，别显得这么恼怒。」汉尼拔开口。

    伊凡冷笑了一声，他掀起眼皮看着汉尼拔离开了房间。

    这是汉尼拔绑架了伊凡的第二天，一大早汉尼拔就离开了，直到接近中午他才回来。

    「他给格雷厄姆探员送了消息，」伊凡对安说，他想起了今天汉尼拔回来时对他说的话，「这不是什么好事，他太冷静了，他不离开纽约，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还管什么威尔·格雷厄姆！」安叫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关切，「伊凡，你没事，你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那些什么復仇者还没找到这里，」安有些暴躁的说，「伊凡，他不会把你给吃了。」

 第56页

    「你以为他割我的肉是用来干嘛，」伊凡说，「他确实是打算吃了我，但是至少现在我还不会死在他手里。」

    「现在我们怎么办？」安干呕了几声，她想起了伊凡被割下来的那块血淋淋的肉，她被汉尼拔·莱克特残忍的行径吓着了。

    「我们不能完全指望别人，」伊凡说，「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伊凡尝试着动了动手，不得不说汉尼拔绑的非常结实，他完全动不了，只有绑在椅子上的脚可以勉强接触到地面。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汉尼拔刚才用来给伊凡包扎伤口的东西，伊凡的目光放在纱布旁边的医用剪刀上。

    「那把剪刀，」伊凡说，「我得拿到那把剪刀。」

    那张桌子放在伊凡斜对面的角落里，伊凡根本过不去，更别提拿到那把剪刀了。

    「伊凡，」沉默了一会，安突然开口，「你稍微往前挪一点，我就有办法帮你拿到那把剪刀。」

    往前挪一点？伊凡看了看那张桌子，桌子离他有一定的距离。

    「要往前移多少？」伊凡问。

    安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开口：「大概再往前半步，那是我能够到桌子的最远距离了。」

    移动半步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伊凡来说，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

    伊凡皱着眉，他沉默了一会，用脚尽力接触地面，然后把自己的重心向前倾，一声低沉的闷响中，伊凡顶着椅子摔在了地面上。

    大概是因为伊凡房间门半掩着，加上摔倒的声音不大，房间外的汉尼拔似乎并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声音。

    「应该有半步的距离了。」伊凡开口。

    「等我一下。」安说。

    安从伊凡的后颈处探出身体，棉絮状的身体里探出几根触手，触手并不长，只有人的小臂那么长，离桌子还有很长一截距离。

    几根触手抖动起来，其中一根触手迅速扯断了其他几根触手，安抽了一口凉气。

    扯断了那几根触手之后，安操控着自己剩下的两根触手把断掉的触手都融合在了其中一根触手上，那根触手一点点的变长了起来。

    安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身体透明了一点，之前在格罗斯曼家的那两个女孩身上吸收的负面值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能量的消耗过度，让安离开伊凡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更别说她还扯断了自己好几根触手。现在的安，最多离开伊凡不到半分钟而且还必须贴在伊凡身边。

    确定了伊凡的角度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触手之后，安控制着触手把那把剪刀从桌子上拖下来。

    触手拉着剪刀到了伊凡身边，安的身体已经接近半透明的状态。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伊凡，然后操控着触手费力的把椅子扶了起来。

    「我拿到了。」安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她控制着触手用剪刀割着绑住伊凡手腕的绳子，绳子很快就松了。

    「可以了，」伊凡试着挣扎了一下，现在的绳子他可以轻松的挣脱。「不用完全割断，现在是逃不出去的，我们要等一个好一点的时机，现在还不能被汉尼拔·莱克特发现。」

    安没有回答，她的触手哆嗦了几下，然后把剪刀塞进了伊凡的手机裤兜里。下一秒，安的那根触手就在半空中化成了白色的灰。

    安缩回了伊凡的脑子里，她有气无力开口：「剪刀放在你的裤子口袋里了。」

    伊凡听出来安的状态不太对，他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很快伊凡看见汉尼拔从门口走过，他给房间外敲门的人开了门。

    「中午好，」伊凡隐约能听见汉尼拔的声音，「你来的有点早了，威尔。」

    此时伊凡所在的这栋楼附近埋伏着无数fbi的探员。史蒂夫站在楼下，他抬头看了看那间被窗帘挡住了窗户的房间。

    「早知道就不找查尔斯借人了，」托尼说，「完全没用上。」

    就在今天早上，史蒂夫他们还在到处找伊凡和汉尼拔的时候，一封信送到了fbi大楼。

    那封信的信封上将收件人写的非常清楚，是给威尔的，落款写着汉尼拔·莱克特。

    信的内容并不复杂，汉尼拔透露了他现在和伊凡所在的位置，同时邀请威尔中午十二点和他共进午餐。

    在信的结尾，汉尼拔还贴心的表示，上楼的人只能是威尔一个人，否则他不能保证伊凡的安全。

    「格雷厄姆探员已经进入房间了。」一名fbi开口，听见这句话后，史蒂夫带着一队fbi顺着楼梯上了楼。

    埋伏在这栋楼附近的一个fbi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他有些不耐烦的将那只手从肩膀上抖了下去。

    「别开玩笑了，杰米。」那名fbi盯着不远处的大楼，他和另一名探员负责这个狭小的巷道，免得让犯人从这个地方逃脱。

    fbi身后传来男人低声的嗤笑，一只怀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然后他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跟着怀表的摆动调整你的唿吸，仔细听我的声音。」

    疯帽匠满意的看着面前已经被催眠的fbi，他拿过对面fbi的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

    「回答我的问题，」疯帽匠说，「伊凡·伯德在哪？」

    这个时候的伊凡已经见到了来赴汉尼拔的邀约的威尔，威尔看着被绑住手脚的伊凡皱了皱眉。

    「你来的有点早了，午饭还没做好，还要等五分钟。」汉尼拔说。

 第57页

    威尔的目光放在伊凡的左臂上，青年椅子下的那滩血迹和胳膊上渗血的绷带让他心里不得不冒出一种可怕的猜想。

    「他的左手怎么了？」威尔问汉尼拔。

    汉尼拔笑了笑，他的目光扫过伊凡的左臂。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别那么着急。」

    第33章

    厨房里的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汉尼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五分钟到了，」汉尼拔说,「午餐好了。」

    「这个房子里只有一张桌子。」汉尼拔扫了一眼对面的伊凡,「虽然环境不太好，但是我们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吃饭了。」

    汉尼拔为威尔拉开桌子旁的椅子,然后转身往厨房走。

    伊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威尔,空气里散发出来的肉香让他有些反胃。

    「史蒂夫也来了。」威尔看着伊凡缠绕着纱布的左臂,嗓音有些沙哑。

    伊凡张了张嘴，他刚打算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汉尼拔的脚步声。

    「香煎羊肉，」汉尼拔把菜放在桌子上，然后笑了一下,「你们聊了什么？」

    「在讨论你，」伊凡冷冷的开口，「我觉得很奇怪，你得多变态,才能让我看着你吃我的肉。」

    伊凡的话坐实了威尔的猜想,空气里的肉香一瞬间变得格外噁心。

    威尔看着面前那盘汉尼拔所谓的香煎羊肉,他觉得自己喉咙里涌出一种强烈的作呕感,盘子里的粘稠的汤汁让他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汉尼拔对于伊凡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他坐在了威尔对面,然后优雅的品尝了一块盘子里的肉。

    「和我想的一样,」汉尼拔说，「柠檬汁很好的去除了血的腥味，红酒让肉的口感变得更好了。」

    「当然，」威尔听见汉尼拔说,「紧緻的肉质是这道菜最完美的地方。」

    「你不尝一尝吗？」汉尼拔放下刀叉，看向威尔。

    威尔看着汉尼拔，「我不会吃的。」

    汉尼拔盯着威尔看了一会，然后勾了勾嘴角。

    「好，」汉尼拔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聊点有意思的事。」

    「比如，」男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着，「楼下有多少fbi？」

    汉尼拔突然向威尔的方向伸出手，在威尔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按住了威尔的肩膀，然后从威尔的衣领里扯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微型监听器。

    「但是在我们开始聊天之前，」汉尼拔把监听器扔在地上，然后狠狠踩碎了监听器，「我得处理一点隐患。」

    威尔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监听器，他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腰间的枪。

    大概是发现了威尔的动作，汉尼拔笑着开口了：「别担心，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听见我们的谈话。」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汉尼拔说，「我想问问阿比盖尔现在怎么样了？」

    威尔沉默了片刻，把按在腰间的手收了回来：「她很好，巴尔的摩的fbi陪着看着她。」

    「她昨天半夜已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威尔说，「包括你给她灌输的那些思想。」

    「威尔，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给她灌输过任何思想。」汉尼拔说，「我只是引导她，然后像你那样陪着她。」

    「你威胁了她，汉尼拔，」威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汉尼拔挑了挑眉，露出一副相当遗憾的表情。

    「我猜到她一定会说出来一些不该说的，」汉尼拔嘆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你对她产生的责任感，我绝不会选择她的。」

    「她还不够聪明，」汉尼拔说，「远远没有达到我心里的标准。」

    「她是个孩子，」威尔说，「汉尼拔，你真是个恶魔。」

    「威尔，你比我清楚，阿比盖尔是一个和她父亲一起狩猎的孩子。」汉尼拔靠在椅背上，「这个狩猎指的可不是猎杀动物，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一直在误导我，」威尔看着汉尼拔的眼睛，「你让我以为我精神出了问题。」

    「你的共情能力让人惊讶，」汉尼拔毫不迴避威尔的眼神，「我只是想看看你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你应该像我一样。」

    「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哦，威尔，」汉尼拔笑了一下，「你每次沉浸在那些兇手的情绪里的时候，你是享受的，你沉迷在杀人的快感里。」

    汉尼拔看着威尔：「别反驳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那是因为你在扰乱我的思想。」威尔说。

    「那是因为你内心深处的渴望，」汉尼拔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威尔，你的渴望已经克制不住了。否则，杰克·克劳福德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你。」

    「他害怕你有一天会失控，」汉尼拔说，「因为你已经表现出了对于犯罪的沉迷。」

    威尔闭了闭眼睛，他沉默了一会。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威尔睁开眼睛，「你跑不了的汉尼拔，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这栋楼已经被fbi包围了。」

    「我猜到了，」汉尼拔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威尔的话而有什么变化，「从我让人给你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逃走这条路。」

    汉尼拔站了起来，他盯着威尔的眼睛。

    「比起逃走，我更希望留在你的身边。就像观摩破茧的蝴蝶，你总有一天会蜕变的。在那之前，我绝不会离开的。」

 第58页

    「虽然我一开始的计划里并不存在我会进监狱，」汉尼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手术刀，他走到伊凡身边，「但是总是有烦人的傢伙，会让计划出现一些问题。」

    手术刀贴在伊凡的颈动脉上，冰冷的刀刃让伊凡打了个寒战。

    「汉尼拔！」威尔拔出了他腰间的枪，「离他远一点！」

    汉尼拔勾了勾嘴角，他微微弯腰低声在伊凡耳边开口。

    「伊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一直活到现在吗？」

    男人的嗓音一贯都是这么的冷静，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冷静让伊凡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你会成为威尔的第一只羊羔，你将会推动他的蜕变。」汉尼拔说。

    汉尼拔的话刚说完，威尔外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威尔没有管自己振动着的手机，他举着枪对准了汉尼拔。

    「我建议你接一下电话，」汉尼拔说，「那是一个为你准备的惊喜。」

    威尔用一只手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名探员的声音。

    「巴尔的摩那边传来的消息，阿比盖尔·霍布斯失踪了。」探员说。

    威尔没有回答，他挂断了电话：「你把阿比盖尔弄到哪去了？」

    汉尼拔笑了一下，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少女断断续续的哭声和求救。

    威尔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阿比盖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汉尼拔举着手机，他看着威尔：「现在到了你该选择的时候了，阿比盖尔和伊凡，你想让谁活下来？」

    伊凡只觉得头皮一紧，他被人抓住头髮强行抬起了头。

    「我不想……救救我……」阿比盖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威尔几乎能想像出少女哭泣的表情。

    阿比盖尔的哭泣声让威尔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他对准汉尼拔的枪口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想不到汉尼拔到底是怎么把少女从巴尔的摩的fbi眼皮子底下弄出来的。

    少女的哭声更加的急促了起来，威尔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完全不能从汉尼拔的脸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突然，阿比盖尔尖叫了起来，少女的尖叫声让威尔握着枪的僵硬了一下。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在阿比盖尔那过于强烈的恐惧感中威尔找到了不和谐的地方。

    「我不用选择，」威尔艰难的开口，他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到底是失望还是什么其他的情感，「阿比盖尔在演戏，她根本没有危险，她的声音里没有恐惧。」

    汉尼拔挑了挑眉，他看向威尔。过了一会，汉尼拔笑了起来，他挂断了电话。

    「真是令人失望。」汉尼拔说，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气。

    「我太高估阿比盖尔了，」汉尼拔看着威尔，「就这点事，她都没有做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剩下一个选择了。」汉尼拔说。

    伊凡觉得自己的头髮又被抓紧了一些，男人手里的刀顺着脖颈压迫下来，刀刃陷入了皮肉中。

    血液顺着青年的脖颈流了下来，染红了一大片领口。伊凡挣扎了起来，之前被割得快要断的绳子被他挣脱了。

    红髮青年摸出自己裤子口袋里的剪刀，然后用尽了所有力气把剪刀扎在了汉尼拔拿着刀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汉尼拔闷哼一声，他抓着伊凡头髮的手，把伊凡的头狠狠地往椅子背上撞了一下。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起来，汉尼拔打算用来割断伊凡喉咙的刀掉在了地上。

    血液浸湿了汉尼拔的衣服，他没有松开抓住伊凡头髮的手，他看向对面的威尔。

    威尔举着枪，他的手臂有不明显的颤抖。

    房间外响起了撞门的声音，大概是失去了威尔这边消息之后，又听见了枪声，fbi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破门而入。

    「放开他。」威尔用枪指着汉尼拔。

    房间外的门已经被fbi撞开了，大量的fbi闯了进来，无数的枪口对准了房间里的汉尼拔。

    「你看，」汉尼拔听见伊凡开口了，他的手腕被青年抓住了，「现在你也有两个选择了，要不然死在这里，要不然下辈子烂在监狱里，你选择什么呢？」

    「呵。」汉尼拔冷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周围的fbi，然后抓着伊凡的头髮再一次把他的头往椅子上撞了一下，接着松开了手。

    「双手抱头！」有fbi拿着枪走了过来，把汉尼拔的双手铐住。

    「我不会离开的。」威尔看见汉尼拔对自己动了动嘴。

    第34章

    伊凡被史蒂夫从房间里扶出来的时候,等在楼下的几个fbi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赶紧带着史蒂夫和伊凡往救护车的方向走。

    青年看起来简直像是随时就要昏过去一样，特别是青年耷拉在身侧的那只左臂,隐藏在纱布下的伤口渗出来的血迹,让几名fbi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也在隐隐开始作痛。

    史蒂夫把伊凡扶到救护车上，医生迅速的把伊凡脖子上深深地刀口处理包扎好,然后解开了缠在伊凡左臂上的纱布。

    纱布黏在了伤口的皮肉上,医生揭开纱布的时候,伊凡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我的天，」医生看着青年的那只手,他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下手，「现在马上回医院，他必须要进行全面的处理。」

    「别担心,」史蒂夫替伊凡撩起他额前掉落的一缕头髮，「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我一会就过去找你。」

 第59页

    伊凡有些脱力，在骤然摆脱了危险的处境之后,他的大脑瞬间放空,听见史蒂夫的话之后,他勉强的点点头,给出了一个回应。

    救护车的门关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好像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这种场景。」托尼说,他又回想起刚才看见青年脖子上的那个骇人的伤口，「他脖子上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差点被人割喉。」

    史蒂夫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警车。

    托尼看着史蒂夫从自己身边离开,史蒂夫脸上的表情让托尼在原地愣了几秒。

    「不好意思，」史蒂夫对站在警车旁边的fbi说，「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警车边站着的fbi听了史蒂夫的话之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坐在车里的汉尼拔，大概是因为美国队长的好名声，那名fbi同意了史蒂夫的请求。

    车门打开后，fbi把汉尼拔从车里拽了出来。

    汉尼拔带着手铐，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金髮男人。

    还没等汉尼拔开口，一记又狠又重的拳头直接让他撞在了身后的车门上。

    等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惊唿声后，托尼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警车旁边一片混乱，汉尼拔被人塞进了警车里，他脸上已经迅速的青肿了一片，鼻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抬起手蹭了蹭。

    「队长，冷静点。」托尼走过来，伸出手按在史蒂夫的肩膀上。

    史蒂夫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落在身边拉住自己的fbi身上。

    「我很冷静。」史蒂夫说，事实上他只打了那个混蛋一拳，也只打算打他一拳。

    「你不能随意殴打罪犯。」威尔从远处走过来，他的目光落在车里汉尼拔的脸上。

    「你是打算控告他吗？还是打算现在把他抓起来？」托尼说，「我是不是需要为他联繫斯塔克工业的律师？」

    威尔看了一眼托尼，然后目光移向了史蒂夫。

    「伊凡怎么样了？」威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问。

    「暂时还不知道，」史蒂夫说，「看起来他手臂的问题有点严重，他已经去医院了。」

    「我过几天去医院看他，」威尔说，「我要先带人回fbi了。」

    史蒂夫点了点头后，威尔就坐上了fbi的车，很快fbi就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

    「你居然会没忍住，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托尼跟在史蒂夫身后，「这可不像你。」

    史蒂夫打开车门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伊凡手臂上的伤是他干的，而且他把割下来的肉吃了。」

    托尼紧跟在史蒂夫后面坐上车，他关上车门。

    「这么听起来，那傢伙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托尼听见史蒂夫说的话之后，下意识觉得有些反胃。

    史蒂夫和托尼到医院的时候，伊凡已经陷入了沉睡。长时间的精神紧绷状态，让他在医生处理好伤口之后迅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好意思，」医生请史蒂夫和托尼走出了病房，「你们是病人的朋友是，能不能联繫到病人家属？」

    「我们是他的朋友，」史蒂夫说，「他的家人我们还没有联繫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先和我们说。」

    「好，」医生说，「尽快联繫他的家属，他的情况不太好。被活生生割掉了那么大面积的肉，留疤是小问题，他以后左臂可能都不能进行正常的活动。」

    在简单的交代了伊凡的情况之后，医生再一次嘱咐要尽快联繫上伊凡的家人后就离开了。

    「我估计我们可能联繫不到他的家人了。」托尼开口，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史蒂夫。

    「他是个孤儿，已经离开了最后一个寄养家庭。」托尼说。

    史蒂夫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疲惫的嘆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托尼问。

    「他从来没有说过。」史蒂夫回答，他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青年，心里抽痛了一下。

    伊凡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最开始的那个病房了，现在这个病房比之前的病房更加宽阔干净。

    青年动了动手，他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伊凡侧过头，自己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半杯咖啡，柜子前面有一张椅子，应该刚才还有人坐在这里。

    「我是换了一个病房吗？」伊凡问安。

    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帮助伊凡偷剪刀的时候精神了很多：「何止换了一个病房啊，你是直接换了一个医院。」

    「什么？」

    「史蒂夫直接给你换了一个医院，」安说，「你睡着的时候，来了一群医生围着你，进行诊断。」

    「那些医生怎么说的？」伊凡问，他又一次尝试动自己的左臂。

    「虽然来了很多人，但是说的结果都一样。」安回答，「你的左臂废了，以后想要正常活动几乎不可能，他们都这么说。」

    青年沉默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臂上。

    「不过，」安闷声笑了起来，「那是那群低智商的地球生物说的，他们治不好，我可以治好。」

    「虽然之前你抓住汉尼拔·莱克特手腕的时候我们没得到多少负面值，」安说，「但是我剩下的能量还是足够治好你的手臂。」

    安嘆了一口气：「我完全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那傢伙还那么冷静。」

 第60页

    伊凡张了张嘴，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能治好我的手臂？」

    「当然！保证完好如初。」安的声音听起来得意洋洋的，「之前你受的伤都不算严重，你可以自己恢復，我们就没必要浪费能量。这一次不行，你受的伤太严重了，总不可能看着你的左臂废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啊？」

    「谢谢。」青年毫不犹豫的开口。

    安：……他为什么这么痛快的道谢，我怎么觉得浑身不对劲。

    没有等到伊凡一贯的回怼，安迷茫了一会，她觉得自己没被伊凡怼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你去一下厕所，」安开口，「史蒂夫一直在旁边守着你，他刚离开没多久。我担心在这里给你恢復手臂，他会突然进来。」

    伊凡没有多说废话，他迅速的翻身下床，走进了病房里的厕所。

    「闭一下眼睛，」安说，「把你的身体放松，我要暂时控制一下你的身体。」

    伊凡闭上了眼睛，几秒之后镜子里的青年再一次睁开了眼睛，青年的绿色眼睛里出现了一点点金色的斑点。

    青年右手心突然冒出来几根白色的触手，触手缠绕在青年的左臂上，温柔的白色光芒在厕所里亮了起来。

    伊凡左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着，皮肉一点点生长出来，短短几分钟时间左臂就完好如初了。

    「好了。」安开口，然后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伊凡。

    伊凡睁开眼睛，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被汉尼拔割下肉的地方已经重新长出了皮肉。

    「谢谢。」伊凡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安难得的扭捏了一下，伊凡对着镜子道谢，无疑是在对用伊凡眼睛看着周围的安道谢，安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别客气，」安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你身体里的租户，就当是交租金了，你……」

    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厕所的门被史蒂夫敲响了。

    「伊凡？」史蒂夫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你醒了吗？」

    「我醒了，」伊凡捡起洗手池旁边放着的绷带和纱布，「我马上出来。」

    得到了伊凡的回答后，史蒂夫就离开了。

    听着史蒂夫离开的脚步声，伊凡迅速的把绷带和纱布往自己的左臂上缠。

    「你在干什么？」安问。

    「掩盖我伤口以非正常的速度恢復的事实，」伊凡说，「我总不可能告诉他们，我是个变种人，我还有个能力是快速恢復。」

    「或者，」青年迅速的绑好了绷带，「你打算让我向他们坦白你的存在？」

    「恕我拒绝。」安飞快的回覆。

    厕所的门打开了，史蒂夫抬起头，伊凡站在他面前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第35章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史蒂夫问坐回病床上的伊凡。

    伊凡摇了摇头：「没有。」

    史蒂夫看着伊凡靠在床头上,青年把自己的腿缩进了被子里，然后把被子盖在了身上。

    「你的左臂，现在目前没有知觉,以后也可能……」史蒂夫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情况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伊凡左手食指微微动了一下,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怎么告诉史蒂夫,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恢復了。于是,他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垂下了眼眸,

    「我猜到了。」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低落。

    病房里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史蒂夫看了一眼伊凡，他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青年。

    史蒂夫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是托尼的电话。

    「我出去接一下电话。」史蒂夫说着站了起来，他打算趁这个时间让伊凡自己平復一下心情。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合上了,伊凡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史蒂夫已经离开了。

    「亲爱的伊凡·伯德先生,」安说,「你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掩盖？」

    「我没说谎，」伊凡面无表情的为自己辩解,「事实上我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不算是说谎。」

    「你只是用言语和表情误导别人，」安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觉得你的手能瞒几天？你的左臂应该还要换药和检查的。」

    安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一个护士推开了,护士手里推着放医用器械的推车。

    「是伯德先生对，你已经醒了，正好你还换药了。史密斯医生给你准备了新的药，会对你的左臂有很大的帮助。」护士推着车走到了伊凡的床边。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安看着那名护士，「你今天就得露馅，你完了。」

    伊凡盯着护士伸过来的手，他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怎么了？」护士纳闷的看着伊凡，「你别躲啊，你躲开我怎么给你换药啊？」

    「呃……」伊凡看着护士，他的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我觉得不用换药了，现在的药我觉得效果就挺不错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护士有些不满的伸手按住了伊凡企图再往后缩的肩膀，她伸手抓向青年那只被纱布包裹着的左臂，「必须要换，这是医嘱，这次的药比上次的效果好很多。」

    「不不不，」伊凡扭着身体躲开护士的手，「我觉得不用了——要不然你让我自己换药？你看行不行？」

 第61页

    「你胳膊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自己怎么上药！你别乱动，你让我好好的给你……」

    伊凡拼命的躲开护士伸过来的手，他必须在史蒂夫回来之前让这个护士离开。

    护士大概是被伊凡左躲右闪的行为逼急了，她一把抓住伊凡没受伤的那只手，伊凡拼命的往回收自己的手。护士用力过勐，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后摔。

    眼看护士要摔倒，伊凡下意识向前倾了倾身体，他伸出离护士近的左手稳稳的拽住了护士，让护士稳住了身体。

    「你没事？」伊凡扶住护士问。

    「我没事，谢谢你，你——」护士对伊凡道谢，话还没说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伊凡拉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伊凡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他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和满脸震惊的护士对视。

    「如果我说我的手刚才突然恢復了知觉，」伊凡说，「你相信吗？」

    「你觉得呢？」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伊凡转过头，史蒂夫站在门口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完了。」安说。

    「还有，」史蒂夫走进房间，他示意护士先离开一下，等护士离开后他继续开口，「我觉得你还应该解释一下你的能力。」

    伊凡看着金髮男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男人一反常态的冷着脸。

    「读取记忆？力气大？」史蒂夫看着伊凡的左臂，他伸手拉过青年的胳膊，解开了上面的绷带。

    看着眼前完好如初的左臂，史蒂夫抬起头看着伊凡：「现在还要加上一条可以快速恢復的能力。」

    「别用变种人这个理由了，」史蒂夫说，「我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是一名变种人。」

    「哦，这回是真的完蛋了。」安开口。

    伊凡僵在床上，他看着史蒂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问题。

    「别着急，」史蒂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慢慢想，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解释。」

    伊凡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慌乱的神情。

    「你不会想把我说出去？」安颤颤巍巍的问，「不行啊！你要是告诉他们了，万一他们把我们弄去做实验怎么办？！！」

    安想起自己之前在伊凡家里看过的电视剧：「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在实验室里把我开膛破肚！！伊凡，你不能把我说出去！我，我好歹救了你的命，刚才还帮你治好了胳膊！」

    「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伊凡头疼的回答，「就算我把你的事告诉史蒂夫，史蒂夫不会那么做的，你冷静一点。」

    「你要不然再编个谎话！」安已经口不择言了：「你要不然说你是隐居在地球的外星人！」

    伊凡：………

    沉默了好一会，伊凡终于抬起了头，他抿了抿嘴，下了决心。

    「我之前死过一次，」伊凡对史蒂夫说，「然后我被人救了，我醒过来之后就拥有了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

    史蒂夫抬起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青年，青年大概是怕他不相信又强调了一遍。

    「是真的，这回我没骗你。」伊凡说。

    「谁救了你？」史蒂夫问。

    「……」伊凡沉默了一下，「我可以不说吗？」

    史蒂夫看着伊凡，青年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我可以过一阵子再告诉你吗？救了我的人不希望我说出来。」

    「我想等她同意，」伊凡说，「我会尽力劝她的，可以再等一等吗？」

    史蒂夫从伊凡的话里察觉出青年对救了他的人的维护，在听见救了伊凡的人还是个女人之后，他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好，」史蒂夫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

    「我不会的。」伊凡小声的回答了一句，他看了看史蒂夫。

    「我们之前一直没吃成那家中餐，」伊凡说，「等我出院了，我们还能去吃吗？」

    史蒂夫看着青年露出渴望的那双眼睛，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突然烟消云散。

    「当然，」史蒂夫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伊凡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你的恢復能力没用在你脖子上的伤口上吗？」

    伊凡下意识摸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因为剩下能量不多，为了维持他的正常生活行动，安只治疗了他的左臂。

    「只治疗了左臂，」伊凡说，「用来治疗的能量不太够了。」

    史蒂夫看了一眼伊凡苍白的嘴唇：「你脖子上的伤口还要在住一段时间的院，再加上你之前伤到的手和脚，这一次必须要完全治好了再出院。」

    伊凡听着史蒂夫的话，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这种关怀的语气，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听见过。

    心底莫名其妙涌上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伊凡眼眶有点发热。

    「史蒂夫，」青年说，「谢谢你。」

    此时的住院部大楼里，有一个带着口罩的男护士拿着病歷从一个又一个病房门外透过窗户向病房里张望着。

    「爱丽丝，我的爱丽丝在哪？」男护士自言自语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病房，眼里透露出浓浓的不耐烦。

    「不是，不是，」护士不满的开口，「这个也不是。」

    终于男护士在一个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几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房门上的那个狭小的玻璃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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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伊凡正和坐在床边的史蒂夫说些什么。

    在看见病床上的伊凡的时候，男护士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种疯狂的痴迷。等这个护士看见坐在病床边的史蒂夫后，他发出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復仇者联盟的那群傢伙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那个男护士——疯帽匠恶狠狠的盯着房间里的史蒂夫，极其烦躁的开口，「烦死了。」

    疯帽匠在病房外面站了没几分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病房门口。

    「那个傢伙不会一直黏在我的爱丽丝身边？那样我要多久才能见到我的爱丽丝啊。」疯帽匠嘟嘟囔囔的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

    「算了，」疯帽匠突然挑了挑眉，他笑了起来，「多等等也行，反正爱丽丝也得养伤，养好了伤，爱丽丝才好跟我一起回哥谭。」

    「等回了哥谭，我一定要让乔纳森见见他，乔纳森一定会喜欢爱丽丝的。」

    「对了，乔纳森今天跟我说什么来着，小丑那个傢伙又干什么了来着？炸了哥谭警察局？」疯帽匠撇撇嘴，「我还是在纽约多待几天，我可不想回去见那个疯子。」

    第36章

    大概是因为伊凡老老实实的修养,他手腕和脚上的伤恢復的很快，于是在他脖子上的伤口拆线之后，他就得到了出院许可。

    「一会还有最后一次输液,」护士对伊凡说,「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了，谢谢。」伊凡目送护士离开房间。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是史蒂夫发来的消息。

    「我晚一点来接你吃晚饭,」安念着简讯的内容，「已经订好了餐厅的位置。」

    「哇哦,」安阴阳怪气的，「你们终于能吃上晚饭了，不容易啊。」

    伊凡没有理安,他迅速的回了史蒂夫一个好字，然后就收起了手机。

    病房的门被之前离开的护士推开了，护士熟练的给伊凡扎上了针，然后叮嘱伊凡。

    「拔针头的时候按铃。」护士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伊凡靠在床上,拿过一边放着的报纸,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伊凡打了一个哈欠,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犯困。伊凡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输液的药，还剩下一大半,他努力睁开快要闭上的眼睛给自己在手机上定了一个闹钟。

    「你干什么？」安问,「你要睡觉吗？你睡着了，一会药输完了怎么办？」

    「太困了，」伊凡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他说话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小,「我定了闹钟，就睡十五……」

    青年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唿吸声。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过了几分钟，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疯帽匠推着一个轮椅走到了伊凡的床边，他看了看床上的青年，然后用手指蹭了蹭青年的脸颊。

    「真可爱，我的爱丽丝。」疯帽匠笑了一下。

    紧接着，疯帽匠把伊凡手上的针头拔掉了，然后给把伊凡连人带被子都抱到了轮椅上。

    疯帽匠推着伊凡走出了病房，他迎面遇上了之前给伊凡打针的小护士。

    小护士站在病房门口，一脸茫然，嘴里自言自语着。

    疯帽匠看了一眼那个护士，他歪着头想了想。

    「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就会醒过来。」疯帽匠在护士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看着护士继续自言自语，疯帽匠没有多停留，他推着伊凡往电梯的方向走。他在医院附近等了这个机会等了十多天了，好不容易爱丽丝的身体差不多好了，那个復仇者也不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疯帽匠推着伊凡来到一辆车前，他把伊凡搬到车里，然后掏出一支注射器，给伊凡注射了点什么。

    「非常好，」疯帽匠坐上驾驶座，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别担心爱丽丝，我们马上就会回到哥谭了。」

    史蒂夫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计程车上，就快到医院了。

    「罗杰斯先生，请问一下伊凡·伯德先生是已经自行出院了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

    史蒂夫愣了一下：「没有，他今天下午应该还有一次输液，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

    电话那头似乎是向其他人询问了什么，然后又迅速的开口。

    「伯德先生不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说，「而且今天中午以后，伯德先生所在的楼层的监控全部失灵了，我们没办法调监控。」

    「您确定他没有自行出院吗？你能不能联繫上他？」

    「你们负责病房的护士呢？她今天没有去过病房吗？」史蒂夫问。

    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是那个一直负责伊凡病房的小护士。

    「不好意思，」小护士听起来有些哽咽，「我好像是睡着了，给伯德先生打完针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最后记得的是什么？或者你有没有在病房外面遇见过奇怪的人？」

    「我从护士站拿药，给伯德先生打完针之后，」小护士回想，「我在病房门口撞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护士，还把他手上的怀表撞掉了，我道歉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怀表？」史蒂夫从小护士的话里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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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小护士又哽咽了起来，「他带着口罩，我没看见他的脸。」

    怀表加上失去意识，史蒂夫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前不久从神盾局逃走的那个来自哥谭的罪犯。

    「疯帽匠。」

    伊凡醒过来的时候，天空被染成了浅金色，清晨的阳光从车窗外透进来，他只迷迷煳煳的看了一眼路边的指示牌，他已经离开了纽约。

    「现在醒过来还太早了一点，」男人的声音从伊凡的耳边响了起来，「你还得再睡一会，爱丽丝。」

    那个熟悉的噁心称唿响起来的一瞬间，伊凡就知道自己身边坐着的是谁了。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一块白色的手帕就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乙.醚的味道涌进伊凡的鼻腔里，这个情形让他想起了汉尼拔之前迷晕他的情形，他在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果然，罪犯绑架人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行驶在了一条荒凉的公路上。

    公路的尽头模煳的露出一个城市的影子，伊凡看见了路边的指示牌，箭头前方写着哥谭市。

    「我们马上就到了，」疯帽匠发现伊凡醒了，他这一次没有迷晕伊凡的打算，「你激动吗？爱丽丝，前面就是哥谭了。」

    伊凡活动了一下自己被绑住的手腕，熟悉的手脚无力感，他皱了皱眉。

    「你给我下药了。」伊凡冷静的开口。

    疯帽匠咧了咧嘴，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

    「我可不敢小瞧你，爱丽丝。」疯帽匠说，「上次，你差点用锤子把我的脑浆敲出来。」

    在疯帽匠说话的时候，车开进了哥谭，午夜的哥谭市里，街道上异常安静。

    「我现在就在后悔，」伊凡面无表情的说，「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的脑袋直接敲碎。」

    「我们到了。」疯帽匠并没有因为伊凡的话生气，他在一栋楼旁停下了车，然后侧过头看着伊凡。

    「欢迎来到哥谭。」

    伊凡跌跌撞撞的从一群穿的破破烂烂，带着类似中世纪的鸟嘴医生面具的人身边走过。

    那群人在和疯帽匠打过招唿之后，就把目光投向了伊凡。

    在鸟嘴面具的掩盖下，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变得扭曲而模煳。

    「乔纳森。」疯帽匠对着远处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叫了起来。

    那个人听见了疯帽匠的声音回过头，伊凡这才看清楚那个人头上带着一个麻布袋子，破破烂烂的衣服加上头上那个袋子，让那个人看起来格外像稻田里的稻草人。

    「你回来了。」稻草人走向疯帽匠，他扫了一眼疯帽匠身边的伊凡。

    「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疯帽匠看起来异常的兴奋，他把手放在了伊凡的肩膀上，「我找到了我的爱丽丝，就是他！」

    疯帽匠的话让稻草人再一次看向了伊凡，他打量了一下伊凡，被麻布口袋包裹起来的头颅，让人猜不到他的表情。

    「他是个男人。」稻草人说。

    「无所谓，」疯帽匠说，「这些都是小事，我非常确定，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在找的爱丽丝。」

    稻草人这一次没说话，他从麻布口袋上的那两个窟窿里打量着伊凡。过了好一会，他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喜欢就行，」稻草人说，「我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你不应该现在回来的，」稻草人从身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报纸递给了疯帽匠，「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更复杂。」

    疯帽匠扫了扫报纸上的内容，他挑了挑眉。

    伊凡从报纸上零星的暼见了几个词，然后报纸就被疯帽匠还给了稻草人。

    「明天企鹅人会举办一场私密的晚宴，」稻草人又递过来一张请柬，「这是给你的。」

    「哈，」疯帽匠拿过那张请柬嗤笑了一声，「怎么，企鹅他不计较我上次跟着毒藤女烧了他的酒的事了？」

    「他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小丑，」稻草人说，「小丑完全疯了，他昨天炸了市政大厅。」

    「市政大厅？」疯帽匠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他脸上似乎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只蝙蝠和他的小鸟就没找小丑的麻烦？」

    稻草人看了看疯帽匠：「你觉得呢？」

    疯帽匠笑了两声：「那企鹅为什么管这个闲事？他不是一直躲着小丑吗？」

    稻草人冷笑了一下，「小丑炸了他一个军火库，还有他最赚钱的酒。」

    「哇哦，」疯帽匠笑了起来，「就因为这些事，他就要和小丑对着干？」

    「怎么可能，」稻草人说，「他不是要和小丑对着干，他只是借着打压小丑的名义，来为自己造势。」

    稻草人停顿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说：「我听说，他想当市长。」

    第37章

    哥谭,一个因为犯罪率而闻名全美的城市，曾经在美国十大危险城市中名列前茅，在去年最不想居住的城市中排名第一。

    对于常年居住在哥谭的市民来说,这座城市的危险已经和他们的生活密不可分。也许你的姐夫就是企鹅人某一家餐厅的经理,又或者你的表哥是小丑手底下某一家酒的调酒师。

    那些臭名昭着的罪犯早就聪明的把自己的产业包裹在合法的外衣之下，他们靠着那些产业让自己变得富有。同样,某些哥谭的市民,也因为靠着这些产业让自己能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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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些明面上一本正经经营着合法产业的罪犯里,企鹅人是最成功的一个。

    你不得不承认企鹅人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是有用的，他成功的让自己从一个罪犯成为了一名商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企鹅人在哥谭的名声并不算太好,他一贯是背后捅刀的性格，和他合作，你总是要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他背叛。

    「就算他把自己打扮的像一个绅士一样,他依旧是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无耻的味道。」这句话是哥谭市警察局局长——戈登评价企鹅人的话。

    对于企鹅人来说，他不是特别在意那些傢伙对他是怎样的看法，他现在心里只担心着一件事——今天晚上的晚宴。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玛丽安,」企鹅人看着自己的女僕,「如果我在下午三点前看不见我的黑色领结,你可能就要去和码头水下的鱼一起长眠了。」

    可怜的女僕哆嗦了一下身体,本来还略有血色的脸变得苍白起来，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僱主并没有和她开玩笑。

    玛丽安还记得,前任管家死的时候就躺在自己脚下的地板上，暗红的血液不小心蹭到了企鹅人的鞋尖上。企鹅翻了一个白眼，伸出脚让一旁的手下帮他擦干净鞋。

    「您放心，」女僕脑子里出现了前任管家死时的画面,「我一定会在三点前找到您的领结的。」

    「最好是这样，」企鹅人站起来，他的雨伞在地板上敲了两下，「要不然我就得换一套西装了，那样你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说完话后，企鹅人没有再分给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僕任何眼神，他往房间外走去。

    企鹅人突然开口，「我突然想起来，我上周把我的领结落在了爱德华那里。」

    「科尔福，」企鹅人喊了一声跟在自己身后身后的手下的名字，「算了，还是把她杀了。」

    企鹅人身后的手下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身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女僕细碎的哭声响了起来，几秒钟后枪响了，女僕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今天的行程有什么？」企鹅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他转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秘书。

    「早上您要去哥谭市立小学参观，中午和约瑟夫议员吃午饭，然后参加哥谭电视台的採访。」女秘书看了一眼行程表，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纠结的表情，「刚才布鲁斯·韦恩先生给您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希望和您共进午餐。」

    「布鲁斯·韦恩？」企鹅人停下脚步，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推了和约瑟夫议员的午餐，」企鹅人眯着眼睛想了想，「跟布鲁斯·韦恩那边沟通好午餐的地点和时间。」

    「好的。」女秘书非常迅速的在行程表上更改了行程，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和议员以及韦恩集团沟通联繫。

    此时的伊凡正坐在一张桌子边，他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份热狗。

    「安心吃你的饭，」稻草人听起来年纪并不大，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你的眼睛多看别的地方一秒，我就崩了你。」

    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感觉，没那么愉快。伊凡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他将近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他必须得吃点什么。

    伊凡拿起热狗咬了一口，这不知道是从哪买来的，味道古怪的让伊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回来了。」疯帽匠的声音从房间外响了起来。

    伊凡用余光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枪并没有移开的打算。

    「我给爱丽丝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疯帽匠抱着一条金色的裙子走进了房间。

    伊凡看了一眼那条夸张的长裙，他按捺住想用把手里的热狗扔到疯帽匠脸上的想法。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情况，」疯帽匠拿着纸巾亲昵的帮伊凡擦掉了嘴角的油渍，「今天晚上大部分收到请柬的人都会去。」

    「毒藤女呢？」稻草人问。

    「她应该也会去，」疯帽匠回答，「听说她前几天和哈莉·奎茵吵架了。」

    「吃完了？」稻草人的目光落在伊凡的身上，他在伊凡正在咀嚼最后一口热狗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手下绑住了伊凡的手和脚。

    「太麻烦了，」稻草人把自己刚才用来指着伊凡的枪扔到了疯帽匠的怀里，「你直接把他催眠了不行吗？或者我给他用点恐惧毒气。」

    疯帽匠的目光和伊凡对上：「乔纳森，他这样才是最有趣的样子，我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爱丽丝。」

    稻草人懒得和疯帽匠讨论这个问题，他伸手勾起桌子上那条金色的长裙，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穿的裙子让他嘆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敢苟同疯帽匠的审美。

    「你晚上打算带他一起去？」稻草人问。

    「当然了，」疯帽匠勾起嘴角，他盯着伊凡，「你的那些手下我可信不过，别我一回来，我的爱丽丝就不见了。」

    「再说了，」疯帽匠喝了一口咖啡，「我得带爱丽丝去见见那群疯子们，毕竟他以后可是要一直留在哥谭的。」

    「冷静一点，」安在伊凡的脑子里极力安慰，「毕竟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你不用带假髮呢！」

    安的话音刚落，疯帽匠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从自己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一顶棕色的假髮。

    「爱丽丝，你带这个颜色的假髮一定也非常好看。」

    安看着桌子上那顶大波浪的假髮沉默了一下：「是我低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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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一点半，哥谭市中心，谬利特餐厅。

    企鹅人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韦恩先生，」企鹅人说，「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我共进午餐。」

    布鲁斯笑了一下，他对着企鹅人举了举杯子。

    「科波特先生，我听说你是下一任市长的有力候选人，」布鲁斯说，「那我一定要提前和你打好关系。」

    布鲁斯的话让企鹅人笑了两声，红酒杯被企鹅人放在了桌子上。

    「不管谁当选市长，」企鹅人笑眯眯的，「我相信韦恩集团在哥谭的地位都不会出现问题的。」

    「不过，韦恩先生你今天和我共进午餐不会真的是和我沟通感情？」企鹅靠在椅子上，他看着布鲁斯，「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找我？」

    布鲁斯笑容满面的对上企鹅人的眼神，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我听说，你那里今天晚上有一个晚宴。」布鲁斯说，「我想去见识一下，听说有不少哥谭的名人。」

    企鹅人的笑容没有半点改变，他打量着面前全哥谭最出名的花花公子，过了好一会他笑了一声。哥谭名人？今天晚宴上的那些傢伙，的确在某中程度上来说是「哥谭名人」。

    「你想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布鲁斯露出一副标准二世祖的嘴脸，「当然是去凑凑热闹了，我对毒藤女一直……嗯……久仰大名。」

    布鲁斯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他对着企鹅人眨了眨眼睛。

    「听说毒藤女非常漂亮？」布鲁斯问。

    企鹅人突然嗤笑了一声，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布鲁斯。

    「韦恩先生，你在这对着我表演这一套就没什么意思了？」

    企鹅人收起自己之前的笑容，他冷冷的看了布鲁斯一眼：「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问晚宴的事，是为了告诉蝙蝠侠？」

    布鲁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然后他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科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企鹅人打断了，企鹅人轻轻的敲了两下桌面：「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你和蝙蝠侠的关系。」

    「关系？什么关系？」

    「你和蝙蝠侠是一对，」企鹅人一本正经的说，「我查到他大部分物资来源都是从韦恩集团流出的，高达数亿美元。如果不是什么特殊关系，你不会捨得这样资助他的。」

    布鲁斯：？？？？？

    「所以，」企鹅人装模作样的绅士的鞠了一躬，「我们的谈话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你还是告诉你那位，今天晚上的事他还是别来掺合。」

    企鹅人说完后，拿起自己的雨伞，走出了餐厅。

    布鲁斯僵硬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他才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对？」哥谭的花花公子站起来，往餐厅外走，「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和蝙蝠侠是一对。」

    第38章

    企鹅人的晚宴在位于哥谭郊区的一栋别墅里举行,大概是顾及到这次晚宴的客人名声都不是太好，晚宴并没有沿袭企鹅人一贯张扬的风格。

    企鹅人雇来的管家哆哆嗦嗦的站在别墅门口，从他面前走进别墅的每一个人都让他有一中迫不及待逃离这里的想法。

    「我们可真是好久没见了,」企鹅人对着走进别墅的毒藤女举了举装着香槟的杯子,「我以为你不会来，怎么？你和哈莉·奎茵闹翻了？」

    毒藤女穿着一条浅绿色的鱼尾长裙,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看了企鹅人一眼。

    「企鹅,如果你能不那么多嘴的话，我会更喜欢你一点的。」毒藤女伸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香槟,妖娆的身段让路过的一位服务生看呆了。

    「艾斯利，别诱惑我的手下，」企鹅人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盯着毒藤女的服务生,「就一个晚上，麻烦你收好你那些迷惑人的手段。」

    毒藤女勾着嘴角点了点头，她喝光了杯子里的香槟：「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一个晚上。」

    企鹅人不放心的关注着毒藤女的动向,突然站在大门口的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厅。

    「科波特先生,」管家喘着粗气,「谜,谜语人来，来了。」

    事实上,在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的时候,企鹅人就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我叮嘱过你什么？」企鹅人盯着走进别墅的谜语人，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管家。

    「不，不要放谜语人进来。」

    「原来你记得啊，」企鹅人用一中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管家,随后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管家听见了企鹅的话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科波特先生，我实在是没办法拦住他，他……」

    企鹅人像是不耐烦了一样，他用自己的雨伞重重的敲了两下地面。

    「科尔福，」企鹅人拉长了自己的语调，「杀了他，尸体处理好。」

    管家的话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他抬起腿就打算往别墅外跑。下一秒枪声就响了起来，管家倒了下去，惊恐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这边的枪杀案完全没有引来任何客人的关注，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的目光投给那个惨死在地板上的管家。

 第66页

    企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然后走向不远处的谜语人。

    「下午好，奥斯瓦尔德。」谜语人咧着嘴对企鹅人打招唿。

    「我并没有邀请你，爱德华，」企鹅人完全没有想和谜语人好好打招唿的想法，「你知道你这中不请自来的行为有多让人讨厌吗？」

    谜语人退后一步，然后歪着头对不远处正在拖管家尸体的科尔福打招唿。

    「好久不见，科尔福。」

    科尔福完全继承了自己老闆的态度，他无视了谜语人，把管家的尸体拖进了后花园。

    「现在就给我离开，」企鹅人伸出手推了一下谜语人，「趁我还没生气，滚。」

    「哦，奥斯瓦尔德，」谜语人躲开企鹅人的推搡，「你绝对不会想把我赶出去的。」

    「你的脚底下，」谜语人喝了一口手边放着的香槟，「踩着一堆炸.药。」

    「你往我的别墅下面放了炸.药！」企鹅人一把抓住了谜语人的领带，「你疯了吗！爱德华·尼格玛！」

    「嘿！冷静一点，」谜语人把自己的领带从企鹅人的手里扯了出来，「那可不是我放的，我只是恰好听见了这个消息而已。」

    「那是谁放的？！」大概是怕其他人听见，企鹅人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我的红鼻子总是娱乐大众，马戏团里少不了我的身影。」谜语人晃着自己的香槟，「我是谁？」

    玻璃杯被人碰倒，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企鹅人倒吸一口凉气，他后退一步，用盯着谜语人。

    「小丑？」

    伊凡被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微微侧过头，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在说着什么。那个拿着雨伞的男人，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那是企鹅，」疯帽匠弯下腰，贴在伊凡的耳边说，「这场晚宴就是他举办的。」

    伊凡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被迫穿上了那条夸张的金色长裙，带上那顶假髮。然后被人绑在了轮椅上，强行带到了这栋别墅里。

    「你想吃点什么吗？」疯帽匠从一张桌子上拿了一个甜甜圈，「这个看上去还不错。」

    「我保证，如果我有机会，我这次一定把你的脑袋敲碎。」伊凡对送到自己嘴边的甜甜圈视若无睹。

    「别担心，爱丽丝，」疯帽匠撩起伊凡脖颈边的一缕假髮，「这中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的。」

    青年脖颈上的针眼已经开始癒合，疯帽匠握了握伊凡被绑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伊凡的手指无力的挣扎了一下，疯帽匠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在疯帽匠的手即将离开的时候，伊凡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你这么想要一个只属于你的爱丽丝，」青年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他盯着疯帽匠，「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喜欢你，愿意陪着你吗？」

    伊凡打量着疯帽匠那张几乎可以说的上丑陋的脸：「也是，你长成这样，个子还没有女孩子高，而且心理这么扭曲，怎么会有人喜欢你呢？」

    大概是因为青年的话让疯帽匠回想起了不那么愉快的过去，疯帽匠的脸色变得有些扭曲。

    「我不会被你激怒的，」疯帽匠强行压住了怒火，他从伊凡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爱丽丝，等我们回去了，我再和你好好的谈谈。」

    「你会变乖的，」疯帽匠冷冷的看着伊凡，「我会教你的。」

    伊凡没有理疯帽匠明显的威胁，他靠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怎么样？」伊凡问安。

    「他贡献的负面值不算多，」安回答，「但是好歹，让我们剩余的能量变多了一些。」

    安的话刚说完，一个声音就在别墅里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企鹅人站在别墅的大厅最前方，他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话筒，「发生了一点事，现在所有人都得离开着，马上。」

    企鹅人的脸色很难看，他甚至不耐烦的跺了两下脚。

    「什么？」疯帽匠有些不满的开口，「企鹅这是干什么？他把我们叫来，然后又把我们赶走，他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劳驾！」企鹅人提高了嗓音，「快一点！」

    企鹅人的话音刚落，别墅的门就突然关上了，大厅里的人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小企鹅，你们哪也去不了啦！」大厅门口站着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人，女人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棒球棒和企鹅人打招唿。

    「该死的，」人群里发出了低声的惊唿，「是哈莉·奎茵！」

    「布丁~~~~~」哈莉·奎茵对着别墅楼梯的方向叫了起来，「你怎么还没下来？」

    「处理了一点事，」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绿头髮的男人，「遇见了一些不听话的傢伙。」

    「是小丑！」大厅里有人叫了起来。

    站在楼梯前的企鹅人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看了一眼楼梯上的小丑，对方笑容满面的样子让企鹅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哦！小企鹅，」小丑咧开嘴，他张开双臂走下楼梯，打算和企鹅人拥抱一下，「你看上去怎么这么紧张？」

    企鹅人躲开小丑的拥抱，他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雨伞。

    「你怎么在这？」

    对于企鹅人的问题，小丑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反问企鹅人。

    「你觉得呢？」小丑拎着枪，他半笑不笑的看着企鹅人。

 第67页

    在企鹅人的沉默中，小丑突然笑了起来。

    「我听说你打算找人对付我，」小丑的手.枪对准了企鹅人，枪声响了起来，「所以我也来凑个热闹，怎么样，你们商量出来什么没有？」

    子弹从企鹅人的耳边擦过，企鹅人脸色极其难看。

    「对了，」小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跺了跺脚，「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但是不是给你的。」

    小丑的目光在大厅里打转，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我是为了那位哥谭的黑夜骑士准备的，只要轻轻的一按，这一片别墅区就全部——「砰」！」

    小丑的话音刚落，他就弯腰躲过了一只蝙蝠镖，大厅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浑身穿的黑漆漆的男人。

    「乔纳森。」小丑和蝙蝠侠打了起来，大厅里一片混乱，疯帽匠推着伊凡的轮椅迅速在混乱的人群里找到了稻草人。

    「我们得……」疯帽匠的话没说完，大厅的门就被一群警察强行撞开了。

    「gcpd！」警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跑！」稻草人扯着疯帽匠混在一群罪犯里，拼了命的从别墅的一扇落地窗里逃了出去。

    疯帽匠推着伊凡跟在稻草人身后，警察的速度很快，有枪声在远处响了起来。

    「把这个累赘扔在这！」稻草人回头看了一眼警察的方向，他一把扯住了疯帽匠，「你不会为了这傢伙，不要命了！」

    说完，稻草人没有理会疯帽匠的抗议，他瞥了一眼伊凡，然后毫不犹豫的拽着疯帽匠逃了。

    冷风吹过，伊凡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艹。」青年咒骂了一声。

    第39章

    听见警车的声音逐渐接近了自己,被绑在轮椅上的伊凡费力的动了动自己无力的手指，然后在自己冒出满头大汗之后终于放弃了摆脱轮椅的想法。

    「说真的，」安嘆了一口气,「虽然我很高兴我们摆脱了疯帽匠,但是一想到居然是被人当累赘扔下，我居然有感到一丝屈辱。」

    冷风再次吹过,伊凡听见有警察的讲话声,有人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伊凡身侧突然窜过去一个人影,似乎是一个带着红头罩的男人。

    带着头罩的男人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伊凡,眯了眯眼睛。

    「伊凡·伯德？」男人准确的叫出了伊凡的名字。

    伊凡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身后就传来了警察的叫喊声。

    带着红头罩的男人迅速的跑到伊凡的轮椅后面,他抓住了轮椅，然后毫不犹豫的推着轮椅迅速的狂奔起来。

    地面上偶尔凸起的石头让坐在轮椅上的伊凡感觉自己随时要被甩出去，推着伊凡轮椅的男人似乎是嫌弃伊凡的假髮过于碍事，他不耐烦的扯了一下那顶假髮。

    「你带的是假髮吗？」男人问。

    伊凡回答：「是。」

    下一秒,伊凡头部一凉,男人把他的假髮直接扯下来扔掉了路边。

    「红头髮,」伊凡听见身后的男人嘀咕,「绿眼睛，还真是……」

    男人跑的很快,没过多久他就推着伊凡甩掉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警察。

    伊凡被男人推到一个巷道里,他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男人：「谢谢。」

    男人探出头向巷道外张望了一下，然后回答：「不用谢我，我只是顺带带着你而已。」

    在确定没有警察跟过来之后，男人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伊凡。

    「你穿的这是什么见鬼的衣服？你为什么穿裙子？」

    伊凡：……

    男人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他并没有等伊凡回答，就继续开口。

    「你是伊凡·伯德对？」男人身后扯下了自己的红色头罩，「纽约来的？」

    男人露出一张英俊的脸，他甩了甩自己的头罩。

    伊凡看着男人，他确定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这个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认识自己。

    「我是伊凡·伯德，」伊凡回答，「我的确住在纽约，你认识我？」

    男人咧了咧嘴，他掏出一把匕首走近了伊凡。

    「我不认识你，」男人蹲下来，用匕首挑断了绑着伊凡手脚的绳索，「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被疯帽匠抓过来的？」

    手脚松绑后，伊凡迅速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但是疯帽匠给他打的药剂的效果还没有消失，手脚无力的感觉让他没有贸然起身。

    「你是谁？」伊凡问面前的男人。

    「你可以叫我红头罩，」男人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知道蝙蝠侠吗？」红头罩看着伊凡。

    伊凡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在被疯帽匠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疯帽匠和稻草人不知道骂过多少次这位哥谭义警了。

    「非常好，」红头罩笑了一下，「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事实上，我并不认识他，」伊凡说，「我只是听疯帽匠他们提起过他。」

    「那你认识布鲁斯·韦恩吗？」红头罩又开口问。

    这一次伊凡给出了红头罩想要的反应：「我和韦恩先生之前见过一次面，几乎没有说过话。」

    「那没关系，」红头罩说，「既然你认识布鲁斯·韦恩，那我可能要麻烦你帮我一个小忙了。」

 第68页

    伊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红头罩，他在脑子里问安。

    「他的负面值有多少？」伊凡问。

    「别担心，」安回答，「变态不是哪都能遇见的，这个傢伙的负面值不算高，我觉得还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你要我帮什么忙？」伊凡问面前的红头罩。

    「不用担心，」红头罩伸出手按在伊凡的肩膀上，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枪，「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枪口并没有指着伊凡，红头罩只是把自己的枪随意的提着，他盯着伊凡，露出了一个笑容，浓浓的威胁感从他的眼神里透露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是什么坏人。」伊凡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对安说。

    安：？？？？但是，他确实负面值不高啊！这不能怪我！

    今天晚上的阿卡姆疯人院迎来了一大批罪犯，戈登看着那群被哥谭警局的警员押送进阿卡姆的罪犯松了一口气。

    「没有抓到疯帽匠，」戈登对自己身边的布鲁斯说，「有警员看见他了，但是没有抓住他。」

    布鲁斯递给戈登一份资料：「纽约的人估计已经到了我那里，这是那个青年的资料。」

    戈登看了看资料里夹着的照片：「我明天就让人发布对疯帽匠的通缉令。」

    「谢谢。」说完这句话之后，布鲁斯就离开了。

    戈登又看了看照片上的青年，青年冷漠的眼神让他挑了挑眉。

    「这个孩子，」戈登疑惑的看着照片，「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韦恩庄园里，阿尔弗雷德正招待着两位纽约来的客人。

    「好久不见了，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把咖啡放在托尼和史蒂夫的面前。

    「的确很久没见了，」托尼喝了一口咖啡，「韦恩先生呢？」

    「哦，」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他出去了，你知道的，他每天晚上这个时间都会出去一趟。」

    托尼瞭然的点点头，他看向对面的史蒂夫，史蒂夫冷着脸，面部肌肉绷的紧紧的。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阿尔弗雷德有些惊讶的看向大门的方向，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是谁到访。

    「不好意思，」阿尔弗雷德说，「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老管家走向大门的方向，门口的人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门铃不停的响着，这让阿尔弗雷德加快了脚步。

    门被老管家打开了，老管家笑眯眯的看着门外：「你好……」

    门外空无一人，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在门口放着一块石头，石头下面压着一封信。

    阿尔弗雷德弯腰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写着一行字。

    ——给最心慈手软的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信封上的那行字的字迹他非常熟悉，他已经猜到了这是谁送来的信了。

    「阿福，你怎么在这？」布鲁斯站在不远处，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他看向布鲁斯：「老爷，你回来了。」

    老管家把自己手上的信递到了布鲁斯的面前：「有一封给你的信。」

    布鲁斯接过信，他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

    「是杰森少爷送来的。」阿尔弗雷德说。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他拆开了信，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几行。

    「托尼·斯塔克来了？」布鲁斯把信放回信封。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还有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也来了，他们在客厅里等你。」

    布鲁斯点点头，他走进了房间。

    托尼正喝着咖啡，突然他对面的史蒂夫直了直身体，他转过头看向走进客厅的布鲁斯。

    「我有伊凡·伯德的线索了。」布鲁斯在托尼说话之前开口了。

    史蒂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在哪？」

    「这是刚刚有人放在门口的，」布鲁斯把信递给了史蒂夫，「明天中午十一点，在哥谭火车站你们会见到那个青年的。」

    史蒂夫迅速的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他把信递给了托尼。

    「红头罩？」托尼看着信末尾的落款，他抬起头看着布鲁斯，「他还没有和你和好？」

    布鲁斯看起来并不想和托尼讨论这个话题，他转身对阿尔弗雷德吩咐了几句。

    「给他们收拾两个房间，」布鲁斯说，「他们今天要住在这。」

    老管家点点头，然后目送布鲁斯上楼。

    此时的伊凡被人关在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他坐在仓库里唯一一张椅子上。

    大概二十分钟之前，那个自称红头罩的傢伙把伊凡反锁在了这间仓库里，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伊凡绕着仓库走了几圈，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甚至连一根铁丝都找不到。

    仓库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红头罩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仓库角落的伊凡。

    「找什么呢？」红头罩扔给伊凡一个汉堡，「别费力了，我之前把这个地方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你什么都找不到的。」

    伊凡接住那个汉堡，汉堡散发着热量，像是刚刚才做好的一样。

    「你还没说让我帮你什么忙。」伊凡没有吃那个汉堡，他看着对面的红头罩。

    「啊，」红头罩打开自己的汉堡咬了一口，他慢悠悠的抬头看了看伊凡，「很简单的，明天中午跟我去一个地方。」

 第69页

    「什么地方？」

    「哥谭火车站。」红头罩几口就吃完了自己的汉堡，他看了看伊凡手里的汉堡。

    「你不饿吗？」红头罩问。

    伊凡没回答红头罩的问题，他皱着眉开口：「你带我去那干什么？」

    「问题真多，」红头罩说，「你要是不吃那个汉堡，就给我吃。」

    第40章

    哥谭市的火车站里人一如既往的多,伊凡和红头罩坐在火车站里的一张长椅上。

    伊凡动了动手腕，之前疯帽匠给他注射的药剂的药效已经消失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

    察觉到伊凡的目光,红头罩转过头看向伊凡。

    「你是在等布鲁斯·韦恩吗？」伊凡问。

    红头罩并没有回答伊凡的话,他抬头看向火车站里挂着的钟。

    「时间快到了，」红头罩说,「我等的人马上就会到了。」

    伊凡顺着红头罩的视线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距离十一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青年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红头罩，他记得红头罩后腰上挂一把枪。

    「安。」伊凡下定了决心,他叫了一声安的名字。

    安迅速的回应了一声，那种熟悉的充满力量的感觉在伊凡全身蔓延开。

    红头罩察觉到自己身边的青年的异动，他向后仰了仰头躲开了伊凡的拳头。

    伊凡并不惊讶于红头罩敏捷的身手,他的另一只手迅速的伸向红头罩的腰间，他的目标是那把枪。

    红头罩很快就意识到了伊凡的目的，他迅速的按住伊凡伸向自己腰间的手，打算控制住伊凡。伊凡手腕一翻,另一只手按住了红头罩的肩膀。

    青年的力气出乎了红头罩的预料,他按住伊凡的手被伊凡硬生生的挣脱开了,枪到了伊凡的手上,伊凡迅速的上膛，然后把枪口对准了红头罩。

    「我昨天才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红头罩看着抵在自己腰间的枪。

    「然后你就把我关进了一个仓库。」伊凡非常冷静的说。

    红头罩眯着眼睛看着伊凡,他的一只手摸向自己裤子侧面的口袋。

    「砰！」突然火车站大厅中央响起了一声枪声，火车站里的人尖叫了起来。

    伊凡抬起头，大厅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男人一只手举着枪对着天花板,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金属的密码箱。

    「今天是神赋予我们新生的时刻！」男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一股癫狂的神色，他把密码箱放在地上，用手反覆的抚摸着，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先生，请你放下枪！」火车站里的警备人员迅速的赶了过来，他们举着枪对准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警备人员的话一样，他打开了密码锁。

    「马上！马上我们就会重获新生了！」男人拿着枪的那只手兴奋的发抖。

    密码箱被男人打开了，一群半透明状的生物从箱子里沖了出来，瞬间火车站的大厅半空中潜伏着密密麻麻的透明生物。

    那些生物看起来形状接近蝴蝶，半透明的身体里隐隐约约流淌着一缕黑色的东西。这些生物在半空中盘旋了片刻，然后冲着人群勐地扑了下来。

    「埃耶利！」伊凡听见安叫了起来，「伊凡把耳朵捂住！」

    安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急切，伊凡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冲着红头罩喊了一声。

    「捂住耳朵！」

    红头罩没有反应过来，他面前跑过了一个男人，一只透明生物从半空中沖向男人，然后迅速的钻进了男人的耳朵里，男人发出一阵惨叫，然后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着。

    红头罩迅速的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头罩，然后罩在了自己的头上。

    火车站里充斥着惨叫声，人们拼命的往外跑，那些透明生物从半空中俯冲下来，钻进一个又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是什么东西？」伊凡看着半空中的那些生物问安。

    「这个东西叫埃耶利，」安迅速的回答，「它最喜欢吃大脑，它可以从耳朵进入，然后直接咬出一条通道进入大脑，然后把脑子吃的干干净净。」

    「赶紧走！」安叫起来，「赶紧离开这里！」

    伊凡看了一眼跪在大厅中央的男人，很奇怪，从密码箱里飞出来的那些透明生物没有一个接近男人的，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的绕开了男人。

    「他为什么没事？」伊凡问安。

    安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他身上可能有埃耶利不喜欢的东西。」

    「那些东西没有离开火车站，」红头罩在伊凡耳边说，「没有一只离开的。」

    伊凡回头看了一眼火车站门口的方向，就像红头罩说的那样，那些透明生物没有一只靠近大门的方向，它们仅仅只是在大厅的范围内狩猎。

    「那个男人身上的东西在控制它们，」安突然开口，「埃耶利是以那个男人为中心飞翔的。」

    安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打算往火车站出口的方向走。

    「安，」伊凡开口，「那个东西能不能杀死？」

    安沉默了一下：「你打算干什么？」

    「我不能让这东西跑出去，」伊凡回答，他看向不远处一个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女人，「不解决这些东西，会死很多人。」

 第70页

    「这些东西怕水，」安回答，「这么多的埃耶利，你得找一个湖之类的地方才能把它们全部解决干净。」

    「哥谭有一个码头，」伊凡非常迅速的开口，他转头看向红头罩，「借一下你的头罩。」

    「你要干什么？」红头罩问。

    「那些东西怕水，那个男人身上有东西控制那些生物，我把东西抢过来，然后去码头。」

    「门口有一辆货车，我把车开过来带你去码头，」红头罩取下了自己的头罩递给伊凡，「我在出口等你。」

    伊凡接过红头罩递过来的头罩，然后套在自己的头上，他站起来冲着不远处那个男人跑了过去。

    透明的埃耶利从半空中沖向伊凡，这些生物没办法突破伊凡头上的头罩钻进他的耳朵里。于是，大量的埃耶利围绕在伊凡身边，时不时的撞两下伊凡。

    伊凡用手臂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埃耶利，他抬起手对着面前的男人腿上开了一枪。

    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伊凡迅速的跑过去踢开男人手里握着的枪。埃耶利大概是看出伊凡正在攻击那个男人，它们更加勐烈的撞击着伊凡。

    伊凡把男人的头按在地上，他看见男人脖子上挂着两条镶着宝石的项鍊。一条镶着浅紫色的宝石，一条镶着黑色的宝石。

    「黑色的是控制埃耶利的东西，」安说，「紫色的是埃耶利最讨厌的物质。」

    伊凡抓住那两条项鍊，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只扯下了那条黑色的宝石项鍊。

    门口传来了货车鸣笛的声音，红头罩开着一辆厢式货车出现在了门口。

    货车后的车厢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伊凡后退两步，跑出大门，他用手轻轻的扶住车厢门，迅速的跳上了车厢。

    无数的埃耶利跟着伊凡钻进了车厢，在最后一只埃耶利钻进车厢后，伊凡迅速的把车厢门关上了。

    车没开多久就停了下来，伊凡又听见了红头罩按货车喇叭的声音，他伸手挥开不停撞击自己的埃耶利，打开了车厢的门。

    车厢外正对着哥谭的码头，伊凡看了看面前的水面，他勐地憋了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跳。

    青年掉进了水里，埃耶利紧跟在伊凡身后，一个个勐地沖向了水面。

    透明的埃耶利冲进水里，它们的身体迅速的溶解开，在水里变成了透明的液体融进了水里。

    伊凡踩了两下水，他游到码头边，用手撑着地面爬上了码头。

    红头罩从货车上下来，他半蹲在码头边看了看水面，似乎是在确定那些埃耶利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你没事？」红头罩伸出手把伊凡从地上拉了起来。

    伊凡伸手撩起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拧了拧，他摇摇头，然后微微的喘了两口粗气。

    不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红头罩抬头看向了远处，他眯了眯眼睛。

    「看来我今天见不到我约的人了，」红头罩拍了拍伊凡的肩膀，「我先走了。」

    红头罩说完就跳上货车，开着货车往警车相反的方向走了。

    伊凡站在码头上，他伸手扯住自己头上套着的头罩，他刚打算把头罩扯下来，一辆警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两把枪对准了他。

    「红头罩！」警察警惕的盯着伊凡。

    「我不是，」伊凡又扯了一下头罩，「你们等……」

    伊凡的话没说完就被紧张的警察打断了：「不准动！抱头蹲下来！别乱动！」

    伊凡：………

    史蒂夫见到伊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青年坐在哥谭警局的审讯室里，半干的衣服和凌乱的头髮，让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我手下的警员在码头找到他的，」戈登站在审讯室门口说，「他当时带着红头罩的头罩，我手下的警员以为他是红头罩，就把他带回来了。」

    「你还好吗？」史蒂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青年身上。

    伊凡打了个喷嚏，然后点了点头。

    「行了，」戈登挥了挥手，「赶紧带他回去洗个热水澡，哥谭码头里的水冷的不像话。」

    伊凡跟在史蒂夫等人身后走出了审讯室，他身后的戈登盯着伊凡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了伊凡。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第41章

    伊凡转过头,他的目光落在戈登的脸上，青年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出生在哥谭，」伊凡说,「我十三岁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面，您那个时候还不是局长。」

    戈登看着青年那双绿眼睛,那双眼睛给他带了更加强烈的熟悉感。

    「那可能我当年和你见过,」戈登依旧没有想起来面前的青年到底是谁,他对着伊凡笑了笑，「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回去。」

    伊凡垂下眼眸：「再见，戈登局长。」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警察局里，戈登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脑子里浮现的是伊凡那双绿眼睛。

    「太奇怪了，」戈登皱着眉头，「那双眼睛,我到底是在哪……」

    戈登的声音突然消失,他瞪着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刚才离开的那个青年的脸和他记忆中的一个男孩重合了,他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见过这个男孩了。

    「黑宝石街火灾案。」戈登冲出办公室走到档案室,他站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档案架前，从上面抽出来了一份文件。

 第71页

    文件被戈登拿了出来,厚厚的资料里掉出来一张照片,戈登捡起那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应该是哪个家庭的大合照，照片里的人大概有七个，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女人站在中间，她身边站着三个男孩和三个女孩。

    那三个男孩中的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一双阴郁的绿眼睛盯着镜头，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笑意。

    戈登把照片放下，他打开一份资料，在资料的某一栏里他找到了男孩的名字。

    「伊凡·伯德。」

    戈登想起了当年，自己蹲在这个男孩面前，盯着男孩的眼睛问。

    「你知道是谁放的火对不对？」

    伊凡跟在史蒂夫身后进了韦恩庄园的大门，等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迎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落在伊凡的身上，青年乱七八糟的头髮吸引了老管家的目光。

    「阿福，带他去洗个热水澡，」布鲁斯说，「再给他找一套干净一点的衣服。」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然后带着伊凡上了楼。他先是给伊凡找了一套新的衣服，然后又体贴的替伊凡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随时叫我。」阿尔弗雷德说完后，轻轻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楼下的客厅里，布鲁斯扔给了托尼一份资料。

    「这是刚刚戈登局长给我的，」布鲁斯说，「哥谭警局抓到的那个男人交代，给他那些透明生物的是九头蛇的人。」

    托尼简单的翻了一下那份资料，资料里有一页印着火车站的监控截图，图片里是无数埃耶利围绕着伊凡，而伊凡正举着枪对准了一个男人。

    「一会他下来了，」布鲁斯看着托尼把那份资料递给了史蒂夫，「我得问清楚，那些东西他都是怎么处理的，也要问清楚他知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来歷。」

    史蒂夫扫了一眼那张监控截图，他看了看图片里带着头罩的伊凡。

    「你刚刚说这些东西是九头蛇交给那个男人的，」史蒂夫抬起头看向布鲁斯，「那么哥谭里肯定还有大量的九头蛇特工，他们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哥谭火车站那么简单。」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托尼。

    注意到布鲁斯看向自己，托尼给了他一个自己贊同史蒂夫的话的表情。

    「我会多注意，」布鲁斯点了点头，「他们不会在哥谭实现他们的计划的，我确定。」

    楼上浴室里的伊凡正缩在浴缸里，他非常迅速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阿尔弗雷德为他准备的衣服，下了楼。

    「韦恩先生要问你几个问题。」史蒂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伊凡。

    在伊凡点了点头之后，布鲁斯开口了。

    「火车站里的那些东西，你把它们带到哪去了？」布鲁斯问。

    「那些东西叫埃耶利，」伊凡回答，「它们怕水，所以我把那些东西带到了码头。它们一进水，就全部融化了。」

    「好，」大概是确定了那些不明生物全部解决干净了，布鲁斯看上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你认识这些生物？」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伊凡就闭上了嘴，他看了一眼布鲁斯，然后沉默了起来。

    看伊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布鲁斯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挑了挑眉，装作没察觉到布鲁斯的眼神一样，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个东西。」伊凡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布鲁斯。

    布鲁斯也沉默了一下，青年明显是隐瞒了些什么。

    「这些东西，是一个叫九头蛇的组织带到哥谭的。」史蒂夫突然开口，他看着伊凡，「你认识九头蛇里的人吗？」

    伊凡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过九头蛇的名字，也不认识任何和九头蛇有关的人。」

    青年明显这次说的是实话，伊凡听见九头蛇名字那一瞬间露出的茫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史蒂夫抬起头，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布鲁斯。

    「不用担心，」史蒂夫说，「他说的那个朋友肯定和九头蛇没有关系，如果他和九头蛇有关系的话，他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在火车站去阻止那个男人了。」

    「这个东西，」伊凡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之前用来控制埃耶利的宝石项鍊，「可以控制埃耶利，让它们只能在一定距离内活动。」

    布鲁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走出了客厅。

    「伊凡，」托尼突然开口，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史蒂夫身边的伊凡，「听说，你除了力气大的能力之外，还有读取记忆的能力？」

    伊凡僵硬着身体，他尴尬的看了一眼托尼，之前在住院期间，托尼没有来过医院，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第一次见托尼。

    「变中人？」托尼挑挑眉。

    「对不起。」伊凡真心实意的道歉。

    布鲁斯走回客厅，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开口。

    「纽约市中心公园，出现了火车站里的那种生物。」

    此时的纽约中心公园里，一个金髮女人站在公园正中间的那棵树下，大量的埃耶利盘旋在她的身边。女人周围向公园外逃跑的人，不时有几个被埃耶利钻进耳朵，然后抽搐的倒在地面。

 第72页

    尼克·弗瑞带着神盾局的特工接手了纽约警局的工作，公园被特工们围的水泄不通，特工们穿着防护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些东西没有一只飞出过公园的范围。」一个特工对弗瑞汇报情况。

    「公园附近的人都疏散了吗？」弗瑞问。

    「已经全部疏散完毕，」特工回答，「公园里还有数十名市民还没逃出来，我们的人已经进去营救了。」

    弗瑞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史蒂夫打来的电话。

    「用水，」电话那头传来了史蒂夫的声音，「那些东西怕水，它们一碰到水就会全部溶解。」

    弗瑞挂了电话，他转身迅速的对着身边的特工开口：「联繫最近的消防队，让他们派消防车过来，速度要快。」

    公园里的女人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迈开脚步往公园外走去。

    神盾局的特工举着枪对准了公园门口，女人出现在了公园门口，她身边的那些埃耶利疯狂的沖向了特工。

    在发现特工身上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之后，埃耶利们开始疯狂的撞击着特工们。

    金髮女人看着面前的特工，她举起了双手，脖子上的两条项鍊晃了两下。

    「你们不应该阻止，」女人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尖锐，「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新生，公园里的那些人不是死亡，他们会再次醒过来的，等他们醒过来，他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

    「那是新生！」女人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看起来有几分可怖，「你们要是阻止了新生，那么你们就会收到惩罚！你们是罪人！都是一群罪人！」

    「你见过你所谓的新生吗？」弗瑞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被防护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人局长伸手拍开了一只透明的埃耶利。

    「我当然见过！」女人叫起来。

    金髮女人的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她像是在比划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

    「那是神明，」女人说，「他们会和我们融为一体，然后我们会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人类会统治整个宇宙，我们会成为唯一的智慧生物。」

    「真是要命。」弗瑞低声嘀咕了一声，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是被什么邪.教组织洗脑了一样。

    「你这些话，都是听什么人告诉你的？」弗瑞提高声音问女人。

    「是九头蛇的大人们告诉我们的，」女人回答，「他们是神明选中的使者。」

    「我就知道，果然是邪.教，」弗瑞说着提高了声音，「你说你们，你还有别的同伴吗？」

    「当然了，」女人兴奋起来，「神明让我们五个人在不同的城市，为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送上新生！」

    第42章

    女人的话说完后,弗瑞身后的一个特工低声开口了。

    「局长，」那个特工说，「消防队的已经来了,在公园外待命。」

    「让他们现在过来,准备好水，」弗瑞回答,「一会全对准那个女人身边的那些透明的生物。」

    「明白了。」特工点点头,转身离开。

    金髮女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透露的计划,她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和你们说的够多了，」女人笑了两声,「现在你们准备接受新生！」

    黑人局长换了挑眉，他看了一眼走出公园的女人，然后对着对讲机开口：「所有人向两侧退,消防车开上来，准备喷水。」

    神盾局的特工训练有素的迅速退开，纽约消防队的工作人员开上来了两辆消防车。

    金髮女人看着自己对面的两辆消防车，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巨大的水流就冲着她的方向喷了过来。

    透明的埃耶利在水流中逐渐融化,女人被水流沖的直接后退几步,摔倒在地面上。等水流停下来后,公园门口只剩下跌坐在地面浑身湿淋淋的女人。

    弗瑞打量了一下公园门口，确定那些诡异的透明生物已经全部消失之后,他挥了挥手,两名神盾局特工迅速上前，把跪坐在地面上的金髮女人拷了起来。

    金髮女人被特工推搡着走到了弗瑞的面前，弗瑞脱下自己穿着的防护服，看向女人。

    「信仰虽然自由,但是我个人觉得你信的可能不是什么神明之类的东西，」弗瑞说，「根据我的职责，我必须要问你，你刚才提到的其他的同伙，都到了哪些城市？」

    史蒂夫接到尼克·弗瑞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已经全部解决好了，」史蒂夫和弗瑞打完电话之后，转头对客厅里坐着的人开口：「除了纽约和哥谭，九头蛇还派了人去了华盛顿、洛杉矶、芝加哥。」

    「那些人都抓到了？」托尼问。

    「全部都抓到了，」史蒂夫回答，「都是九头蛇指挥的，弗瑞说具体的消息等我们明天回纽约之后，再和我们细说。」

    「我有预感，」托尼说，「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的，九头蛇那群傢伙还会弄出别的事。」

    「等你们回去了，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们随时联繫。」布鲁斯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一大早就走的话，现在就去休息。」

    伊凡跟在史蒂夫和托尼身后上了楼，托尼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转头看了看走在最后的伊凡。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离开，」托尼看着伊凡，「你这次应该不会再被人绑架了？」

 第73页

    伊凡尴尬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托尼：「不会了。」

    「那就好。」托尼进了自己的房间。

    伊凡从楼梯上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他看了看史蒂夫。

    「晚安，」史蒂夫笑了笑，「祝你做个好梦。」

    金髮男人伸手替伊凡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领子：「明天早上见。」

    大概是因为史蒂夫靠的有些太近了，伊凡觉得男人温热的吐息从自己的耳边划过，他的脸瞬间开始发烫。

    「晚，晚安。」红髮青年的反应很大的后退了一步，他结巴的道了一声晚安，然后迅速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钻进了房间里。

    史蒂夫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伊凡的房门，他不明白青年为什么突然躲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伊凡靠在房门上，他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稍微降低了一些之后，他才走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沖自己脸上撩了两下凉水。

    「你不觉得你在对待史蒂夫的时候奇奇怪怪的吗？」安的声音响了起来。

    伊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髮青年的两颊还有些泛红，绿眼睛里含着不太明显的慌乱。

    「不觉得。」伊凡恶声恶气的回答安，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用冷水洗了两下脸。

    「像一个怀春少女。」安趁着伊凡洗脸的时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午夜的韦恩庄园十分安静，伊凡在床上翻了个身，青年梦呓了两声，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安从伊凡的脖颈处露出透明的身体，她小心翼翼的跳下了床。

    房间的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安甩出自己的触手抓住椅子扶手，然后用触手把自己拉上了椅子。

    安蹦上书桌，打开了电脑，她把触手连接到电脑上，没一会电脑上出现了图像。

    大概是担心说话会吵醒伊凡，安并没有说话，电脑上出现了一行字。

    「我在地球看见了埃耶利。」

    电脑画面上那个和安差不多的棉絮状生物抖了抖触手：「我们和地球的一个组织联合了，叫九头蛇。他们会帮助我们侵占地球，埃耶利是我交给他们的。」

    从触手里直接传进安耳朵里的声音，让安沉默了好一会。

    「你不应该用埃耶利的，我们可以和地球的人类和平相处，你不应该……」

    电脑另一头的生物直接打断了安：「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87。你现在是在为了人类说话吗？你不想被我们接纳了吗？」

    「我不是在为了人类说话，但是使用埃耶利的做法太过于激进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正确的决策。」

    「不用你来指挥我，或者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屏幕另一头的棉絮状生物吼了起来，「我交给你事，你完成的怎么样了？87，那才是你的任务！」

    电脑这头的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然后动了动触手。

    「已经和復仇者的人搭上了关系，估计很快就会完成任务了。」

    「那就好，」大概是听安说已经和復仇者的人搭上了关系，那个生物的语气骤然缓和了起来，「87，我们所有赛殖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

    电脑的屏幕暗了下来，安站在书桌上看向睡着的伊凡，眼神暗了下来。

    「对不起。」

    早上七点，史蒂夫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伊凡敞开房门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

    史蒂夫走下楼，阿尔弗雷德正在为他们准备早餐。

    「早上好，罗杰斯先生。」阿尔弗雷德看见走进厨房的史蒂夫后打了一个招唿。

    「早上好，」史蒂夫笑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厨房的窗户上，「我想问一下，你早上看见伊凡了吗？」

    「啊，」老管家回过头，「伯德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说他去一趟哥谭市的公墓。」

    哥谭北部郊区，哥谭市公墓。

    伊凡把手里的白色雏菊放在一个墓碑旁，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安妮。」伊凡的手指抚过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是一个棕发女孩，正看着镜头的方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在纽约过的很好，」伊凡对着照片上的女孩说，「我还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伊凡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他说：「我相信你要是见过他，你也会喜欢他的。」

    「我猜到你会到这里来。」伊凡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伊凡站起来，他转身看着身后的戈登，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早上好，戈登局长。」伊凡开口。

    「安妮·威尔斯，」戈登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个放火的女孩。」

    伊凡转过身看了一眼墓碑：「她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中最勇敢的那个，她一直保护着我们。」

    「她不应该就那么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戈登说，「根据你们受到的伤害，以及她的年纪，她不会被判有罪的。」

    「死亡对于她来说，是唯一解脱的方法。」伊凡说，「她比我们任何人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中生活的都久，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会在半夜企图割腕，」青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第二天又努力微笑着面对着我们，保护我们。」

    伊凡转过头看着戈登：「我很庆幸，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虽然被你们救出来了，但是依旧死在了医院里。」

 第74页

    戈登沉默了好一会，他想起了那个放了火之后，安静躺在自己房间床上活活被烧死的女孩。她用最决绝的方式保护了她没有血缘的兄妹，和她这一生的噩梦一起同赴火海。

    「我很高兴能在哥谭遇见你，」戈登开口，「你看起来比小时候开朗，你的眼睛里没有那种压抑的神情了。」

    「你在纽约，交到了朋友？」

    青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过了好一会他笑了起来。

    「遇见了，」伊凡说，「遇见了一个嘴很讨人厌的女孩，她让我觉得我没那么孤独了。」

    「而且。」青年笑了起来，戈登发誓这是他在青年脸上见过最真心的笑容。

    「而且，我遇到了我的阳光。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是我遇到过的人里最温柔的人。」

    戈登站在安妮的墓碑旁目送着青年远去的身影，他转身看了看墓碑上的女孩，女孩笑容浅浅的，像是从来没有过烦恼。

    「遇到了他的阳光啊。」

    第43章

    纽约某个地下酒里,一个提着皮质手提箱的男人坐在了台旁边。

    男人冲着酒保打了个响指：「一杯烈焰，加伏特加。」

    男人的口音昭显着他是个俄罗斯人，明显的捲舌音让酒保多看了他好几眼。

    「不好意思,」男人曲起手指偏了偏桌面,「我还是希望能快点喝到我的酒。」

    酒保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的眼神，然后转身为男人调酒。

    男人把自己的手提箱放在脚边,他用手拍了拍手提箱。

    「你来的很早,」男人身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了一个女人,「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又见面。」

    俄罗斯男人咧着嘴笑了两声，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丽塔,」男人说，「你自从离开之后，胆子越来越小了。」

    「你比我清楚,如果我不小心，我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那个叫丽塔的女人压低了嗓音。

    酒保把男人点的酒放在了男人面前，男人把自己面前的酒推到了女人的面前。

    「喝点酒，」男人把手提箱提了上来,「你看起来活像一只胆小的猫。」

    丽塔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她皱起了眉头,把酒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

    「阿苏里克！你疯了,给我喝伏特加！」

    男人嗤笑了一声，他把女人放在桌子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然后把手提箱推到女人面前。

    「这是这次让我交给你的东西。」男人拍了拍手提箱。

    丽塔看了一眼手提箱,大概是因为那一口伏特加的原因，她的脸颊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这是什么？」

    「好东西，」男人看了一眼丽塔，然后笑了笑,「从后门出去，我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怎么用。」

    丽塔犹豫了一下，她看着站起来的男人，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男人和女人很快从酒的后门消失了，酒保转过头只看见了空空的椅子和放在桌面上的钱。

    丽塔跟着男人上了男人停在酒后门的车，男人把手提箱放在自己的腿上。

    「红骷髅大人，对你抱了很大希望。」男人对丽塔说。

    「你是唯一一个离尼克·弗瑞最近的九头蛇，」男人打开了手提箱，「其他和你同时进神盾局的九头蛇，现在要不然就是还在底层做特工，要不然就是被神盾局的人抓了起来。」

    「我知道，」丽塔不太耐烦的把自己耳边的一绺头髮别到耳后，「所以我刚才说了，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又见面，很容易被人发现。」

    男人勾了勾唇角，他腿上已经打开的手提箱里放着一只透明的圆形玻璃罐，玻璃罐里有一只白色的棉絮状生物，玻璃罐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方形容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些是什么东西？」丽塔盯着那个玻璃罐。

    「这个啊，」男人慢悠悠的开口，「这是一个能确保你更加冷静完成任务的东西。」

    男人打开了黑色的容器，容器里飞出来了一个透明的生物。

    丽塔看着那个透明生物，就在昨天她才在纽约中心公园见过。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去开车门。

    车门早就被男人锁上了，那只埃耶利钻进了丽塔的耳朵里，女人惊恐的去扣自己的耳朵。透明生物钻进耳朵里的触感让女人尖叫起来，她开始抽搐，没过多久她就瘫在椅子上毫无反应了。

    埃耶利从丽塔的耳朵里又飞了出来，男人慢悠悠的拿起一瓶矿泉水对着停在丽塔手臂上的埃耶利浇了过去，埃耶利融化在水中。

    「这东西还挺好用的。」男人勾了勾手腕上的浅紫色石头，然后笑了一下。

    男人打开了手提箱里的另一个玻璃罐，玻璃罐里的白色棉絮状生物从罐子里爬了出来，它伸出几根触手抓住了毫无声息的丽塔。

    棉絮状生物爬到了丽塔的头部，白色的光芒亮了起来，生物一点点的融进了丽塔的脑袋里。

    ＇丽塔＇动了动手指，她从椅子上直起身体，僵硬的动了动脑袋。

    「感觉怎么样？」男人看着＇丽塔。

    「还……可……以，是这么……说……的吗？」女人的语调有些奇怪，她转过头看着男人，缓慢的开口。

    「你回答的没问题，」男人挑了挑眉，「就是不太流畅，要办的事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丽塔＇点了点头，她打开了车门，「我现在就去办。」

 第75页

    即将入冬的纽约，夜晚的温度已经开始逐渐转凉。

    伊凡从房间里走出来，今天早上到了纽约之后，他就被半强制性的从自己那间出租屋里搬到了復仇者联盟大楼里。

    「你别想太多，」伊凡记得自己听见神盾局那位局长在电话里说，「针对你这种不明能力的人，我们还是需要稍加监管的。」

    「队长跟我说了，你就住在他们那里，方便监管。」

    青年站在那间几个小时前刚归他所有的房间门口，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拖鞋上面支楞着的两个兔耳朵。

    「索尔！放开我！」伊凡斜对面的一间房间的门打开了，洛基拉着门，他不耐烦的推搡着自己身后的索尔。

    洛基抬起头和站在走廊上的伊凡对上了眼神，他一巴掌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了下去。

    「晚上好，」洛基靠在门口，「听说你以后住在这里了？」

    伊凡的目光从洛基的脸上移到索尔的脸上，然后又移回洛基的脸上。

    「对。」伊凡点了点头。

    「说真的，」安在伊凡的脑子里说，「这傢伙还是变小了之后可爱，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一脸不怀好意。」

    洛基的目光落在伊凡脚上那双带着兔耳朵的拖鞋，他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打算说点什么。

    「你……」

    洛基刚开口，突然復仇者联盟大楼里所有的灯全部黑了下来。

    「紧急情况，」人工智慧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侵入内部系统，有人侵——」

    人工智慧管家的声音戛然而止，整栋大楼陷入了死寂。

    伊凡转过头，他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不仅仅是復仇者联盟大楼，周围所有的地方都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索尔开口。

    「哪有那么简单，」洛基冷冷的开口，「那个讨人厌的人工智慧都消失了，这个地方的内部网络被侵入了。」

    「他们都不在这里？」洛基问身后的索尔，「那个穿着铁皮的傢伙呢？」

    「托尼和史蒂夫去神盾局了，」伊凡开口，「其他人好像在执行任务都没回来。」

    「有人上来了。」索尔开口，他把洛基扯到了自己身后。

    楼梯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伊凡看了看索尔和洛基。索尔抓着自己的锤子，看了看楼梯的方向。

    「丽塔？」索尔有些惊讶的看着走上来的女人。

    女人对着索尔露出一个笑容：「索尔，是斯塔克先生让我来的，发生了什么？是停电了吗？」

    索尔见过丽塔很多次，这个女人跟着尼克·弗瑞来过很多次，看起来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

    「应该不是停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索尔迈开腿，打算往女人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洛基伸出手扯住了索尔的胳膊，他皱着眉看了看对面的女人。

    「你走楼梯上来的？」洛基问。

    女人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洛基，然后点了点头，伊凡皱起了眉。

    「从停电到你出来，不超过两分钟。」洛基冷笑了一声，「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你就从一楼走到了顶楼？还是说，你想锻鍊身体，所以硬生生走了三十多层楼，没有坐电梯上楼？」

    对面的女人脸色难看起来，她看了一眼洛基，没有说话。

    「说谎也要编的像样一点，」洛基看着对面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洛基，她的后背伸出了五根触手，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托尼用来制作战甲的工作间，然后沖了过去。

    「该死的！」洛基推了一下索尔，「拦住她。」

    索尔被洛基推的踉跄了两步，他把自己的锤子冲着女人扔了过去，女人的触手挂在天花板的灯上，让女人躲过了索尔的攻击。

    「地球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洛基看着那几根触手，「那群復仇者都没有察觉的吗？」

    洛基指尖冒出星星点点的绿光，绿光很快又消失了。

    「那个该死的三流法师。」洛基咒骂了一声。

    「又来人了！」索尔用自己的锤子砸开一条攻击自己的触手。

    索尔的话音刚落，楼梯口就又出现了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沖向了索尔，企图让丽塔可以摆脱索尔的纠缠。另外两个男人迅速的掏出枪，对着伊凡和洛基就是两枪。

    洛基后退一步，躲进房间，他顺手抄起房间的一把椅子，看了一眼斜对面的伊凡。

    伊凡明白了洛基的意思，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然后拿起了放在床上的一根皮带。

    脚步声逐渐接近，伊凡叫了一声一直沉默的安。

    「安，」伊凡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没有回答，但是熟悉的灼热感传到了伊凡的指尖，伊凡握紧了手里的皮带。

    洛基看了一眼伊凡，然后拿着椅子一把砸在了门口拿着枪的一个男人头上。

    伊凡冲出去，用皮带勒住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然后撞掉了男人手里的枪。

    第44章

    被伊凡用皮带勒住脖子的男人反应很快,他在自己手里的枪脱手的一瞬间抓住了伊凡的胳膊用力向外拧。

    伊凡面不改色的把勒住男人脖子的皮带向后一抽，然后用皮带狠狠地抽在了男人脸上，男人痛唿一声。伊凡趁着男人分神的瞬间,弯腰从地上把枪捡了起来。

 第76页

    洛基那边直接用椅子把另一个男人砸懵了,他狠狠地给了那个男人一脚，然后把枪抢了下来。

    「别动。」伊凡拿着枪指着自己对面的男人。

    「索尔？」洛基熟练的上膛,然后把枪抵在跪在地上的男人的额头上,「你解决了那两个傢伙了吗？」

    走廊尽头传来了女人惨叫的声音,索尔的声音在女人惨叫后响了起来。

    「太难缠了！」索尔喊，「这个女人手都断了,还在和我纠缠！」

    「哥哥，别告诉我你连那个女人都打不过，」洛基提高声音,「你能不能快点解决了他们？」

    索尔没有回覆，大楼窗外露出一道闪电，陷入黑暗的大楼被闪电照亮了一瞬间，紧接着天空中响起了雷声。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噼向了復仇者联盟大楼,震耳欲聋的雷声里伊凡嗅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洛基和伊凡对视了一眼,洛基挑了挑眉伸手用枪敲晕了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后走到走廊尽头。

    「我解决完了。」索尔站在走廊尽头的客厅里,他拎着自己的锤子，客厅的地面全部变成了一片焦黑色,地面上倒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丽塔在地上抽搐着,她背后的那几根触手已经变成了焦炭，散发出食物被烧焦后的味道。

    「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洛基走向到在地面上的丽塔，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索尔，「你是想让我表扬你吗？因为你解决了这两个不入流的傢伙？」

    洛基伸出脚踩在丽塔的胸前,他弯下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丽塔身后伸出的那些触手。

    「赛殖？」洛基用脚尖轻轻的扒拉了一下地面上那几根看起来已经熟了的触手，「怎么？你们之前侵略的星球上的资源已经被你们全部败光了？」

    丽塔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死死的盯着洛基，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

    「尊敬的洛基大人，好久不见。」丽塔说。

    「少来这一套，」洛基冷冷的开口，「你们是来找什么的？」

    「我们对于地球有一个非常好的计划，」女人的嗓音因为刚才被雷噼了的原因，有些低哑，「您想加入我们吗？所有得到的资源都可以共享平分。」

    对于丽塔的话，洛基挑了挑眉，他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女人。

    「我和任何人都可能合作，」洛基说，「唯独你们，不可能。和一群见不得光的卑劣生物为伍？我觉得我还没到那种地步。」

    听见自己弟弟说出的这番话后，索尔激动的往洛基的方向走了几步。

    「哦，洛基，你终于想通了，我真是太感……」

    索尔的话还没说完，洛基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

    「闭嘴，哥哥，」洛基对着索尔笑了一下，「否则我会后悔我刚才说出的话。」

    索尔默默后退一步，闭上了嘴。

    洛基脚下的丽塔突然侧过头看了一眼伊凡，她盯着伊凡的脸。

    伊凡皱起了眉头，女人盯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你，」丽塔突然抬起了手，她指着伊凡，「是你！」

    「87！」女人叫了起来。

    伊凡抬起头，他的眼神和洛基对上了，洛基看着伊凡，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闭嘴。」洛基毫不犹豫的踩了一脚地上的触手，得到了女人的一声惨叫。

    「那些傢伙到底多久才能回来？」洛基问索尔，「你就不能联繫一下他们吗？」

    「他们回来了。」索尔看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史蒂夫是第一个从楼梯口走上来的人，他刚走进客厅，大楼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人工智慧管家也恢復了。

    「终于回来了。」洛基收回自己脚，然后顺手把枪塞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你还好吗？」史蒂夫看向伊凡，在伊凡点头的回应之后，他走到倒在地上的丽塔身边。

    大楼开始运行的电梯里走出了几个人，三名神盾局特工从电梯里跑出来，迅速的给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带上了手铐。

    「丽塔？」史蒂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身边的触手上。

    一名神盾局特工走过来，史蒂夫示意他把丽塔扶起来。

    女人一被扶起来，地上的那些触手也跟着动了动。史蒂夫这下看清了那些触手的源头，女人的后脖颈处转出了几根触手，甚至其中一根还在微微的抽搐。

    「那个东西叫赛殖，」洛基的声音在史蒂夫身后响了起来，「是外星的一种生物，用你们中庭人的话来说，就是类似寄生虫一样的生物。」

    洛基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伊凡：「它们喜欢寄生在高智商动物的脑子里，然后控制他们。」

    「我还知道更多关于这种东西的信息，」洛基抬起自己的手，「只要你们给我把这个鬼东西取下来，我就全部告诉你们。」

    史蒂夫看了一眼洛基手腕上的镯子，他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用和你做这个交易，」托尼从电梯里走出来，「那个马戏团里玩火圈的傢伙，刚刚给我发了一份邮件，把关于赛殖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了。」

    洛基盯着托尼看了几秒钟，然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史蒂夫开口叫住了洛基，「把枪拿出来。」

 第77页

    洛基停在原地，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史蒂夫。

    「麻烦交给我。」史蒂夫再一次强调。

    「哦，你说这个，」洛基拿出枪，他把枪口对着史蒂夫，「我差点忘了呢。」

    史蒂夫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他盯着洛基。

    「啧，」洛基翻了一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把枪扔了过去，然后转身离开了，「无聊的中庭人。」

    「这群傢伙在不久之前就打算进入地球，」托尼说，「斯特兰奇把它们赶出了地球，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傢伙会出现在纽约。」

    「很简单，」弗瑞从被伊凡抓住的男人身边站了起来，「他们是九头蛇，那个叫赛殖的生物和九头蛇联手了。」

    处理復仇者联盟大楼混乱的现场用的时间不算长，尼克·弗瑞忧心忡忡的带走了被寄生的丽塔，准备回神盾局看看怎么才能把那只赛殖分离出来。

    托尼对于自己变得焦黑的客厅挑了挑眉，然后就打电话给秘书，让人明天来翻新整个客厅，顺便把沙发换成姜黄色的。

    伊凡站在厨房，平底锅里的鸡蛋散发出被香气，他从微波炉里拿出加热好的面包，然后把煎好的鸡蛋和火腿夹进面包里。

    「你的晚餐，」伊凡把三明治放到史蒂夫面前，「冰箱里的食材少得可怜，我只能做出这个。」

    「闻起来很不错，」史蒂夫拿起三明治，「我很喜欢，谢谢。」

    史蒂夫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去托尼那里上班了，」史蒂夫说，「希望你上班的第一天过得开心。」

    伊凡有些坐立不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史蒂夫。

    「我真的必须要去斯塔克工业上班吗？」

    「你不想去？为什么？」

    「因为，我不太喜欢那个职位？」

    史蒂夫眨了眨眼睛，他看着伊凡：「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托尼，他给你安排了什么职位？」

    「前台。」

    青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后低下了头。

    「我不太会和别人打交道。」伊凡说。

    史蒂夫回忆了一下伊凡平常寡言少语的状态，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青年。

    「这样，」史蒂夫说，「你明天先试一试前台的工作，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我们再去跟托尼商量给你换一个职位，怎么样？」

    伊凡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史蒂夫笑了一下：「也许这份工作会改变你，我希望能在你脸上看到更多的笑容。」

    金髮男人的眼神充满着鼓励和信任，伊凡看着史蒂夫脸上的笑容，他感觉到自己两颊的温度逐渐上升，青年一下子站了起来。

    「晚安！」伊凡落荒而逃。

    史蒂夫坐在客厅里，他拿着三明治疑惑的看着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沙发。

    「我的笑容很恐怖吗？」

    伊凡跑到了自己房间门口，他握着门把手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温度丝毫没有降低的意思。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伊凡身后突然传来了洛基的声音。

    「没，没干什么。」伊凡迅速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洛基。

    「是吗？」洛基打量了一下伊凡，他觉得青年的脸红的有些过分。

    「我找你有点事，」洛基不打算追问伊凡脸红的原因，他对着伊凡房间的门扬了扬下巴，「我们能进去说吗？」

    伊凡看了一眼洛基，然后打开了房间的门。

    洛基坐在伊凡房间的椅子上，伊凡给他倒了一杯红茶。洛基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微微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

    「我找你只想问几个问题，」洛基笑了一下，「你之前见过赛殖吗？」

    「没有。」伊凡回答的很快，也非常肯定。

    「是吗？那你也不知道87的含义了？」洛基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毕竟那个女人指着你叫87。」

    「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指着我。」伊凡皱着眉回答。

    第45章

    「我可没有问你,中庭人。」洛基盯着伊凡，准确来说，他是盯着伊凡的眉心,「我是在问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

    伊凡手上的咖啡微微抖了抖,他抬起头看向洛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洛基盯着伊凡的双眼，他勾了勾嘴角。

    「很久以前我就和刚才寄生在那个女人身体里的东西打过交道,」洛基靠在椅子上,「所以我非常凑巧的知道,那些东西用编号来称唿彼此。」

    「那个女人叫你87，」洛基说,「还用我再继续说下去吗？」

    伊凡盯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安今天的话少得可怜，特别是当之前那个被寄生的女人出现后,她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平时伊凡会觉得安的话多的让他心烦，但是现在，伊凡相当希望安能开口说点什么。

    没有等到伊凡的回应，洛基挑了挑眉,他打量了一下伊凡。

    「那个女人看起来是毫无自己的意识了,你好像和她并不一样,你有自己的意识,」洛基露出笑容，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有可能被赛殖寄生了，我相信你应该不想让外面那些中庭人知道这个消息。」

    伊凡抬起头，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黑髮男人。

 第78页

    洛基看着伊凡：「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当你被史蒂夫他们抓住之后,」伊凡说，「他们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离你远点，和你做交易？我觉得那不是一个好主意。」

    伊凡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基，青年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不用你帮我保守秘密，」洛基听见伊凡说，「我马上就去向他们坦白这件事情。」

    「什么？」洛基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伊凡没有理洛基，他转身打开了房门就打算去找史蒂夫。

    史蒂夫刚从厨房走出来，就被伊凡拦住了。

    「我以为你回去休息了？」史蒂夫看着伊凡，他发现青年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凡张了张嘴，他看着史蒂夫：「我……我可能被——」

    「正好你们都在，」托尼举着手机站在走廊尽头，他似乎在和手机另一头说些什么，在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史蒂夫和伊凡后，他停下脚步看向他们，「省的我过去找你们了。」

    托尼对着电话另一头说了点什么，然后挂断了电话。

    「查尔斯.泽维尔那边出事了。」托尼说。

    十分钟后，伊凡坐在一架战斗机的机舱里，他对面坐着刚翻了一个白眼的洛基。

    托尼腿上放着一台电脑，他在电脑的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抬起头。

    「收到求救信号之后，」托尼说，「我就没办法联繫到学校里的那些人了。」

    「查尔斯·泽维尔的能力不同寻常，」史蒂夫开口，「如果他被人控制住了，那我们就要有大麻烦了。」

    「我联繫了他的老朋友，」托尼说，「那个人估计已经到了查尔斯的学校附近了。」

    伊凡并没有仔细听史蒂夫和托尼的对话，他的目光放在他对面坐着的洛基身上。

    洛基非常不耐烦的靠在机舱里，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伊凡。

    「你还没说？」洛基笑了笑，「怎么样？我们俩要比比谁更快吗？」

    「什么快？」索尔好奇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洛基，你们在说什么？」

    「闭嘴，索尔，和你无关。」洛基回答。

    伊凡收回自己的眼神，他侧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和托尼聊天的史蒂夫。

    「关于之前抓到的赛殖，」洛基突然提高了嗓音，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我有一个还挺重要的信息。」

    「重要信息？」托尼狐疑的看着洛基，「你打算告诉我们？」

    洛基挑挑眉，他的目光从伊凡的身上掠过：「当然了，你们復仇者联盟里有——」

    伊凡抬起头，他屏住了唿吸看向对面的洛基。

    注意到伊凡的眼神后，洛基咧了咧嘴，然后慢悠悠的打算接着往下说。

    「伊凡，」女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感，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抢在那傢伙之前告诉其他人，我确实是一只赛殖。」

    「我的脑子里有一只赛殖。」红髮青年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洛基的话。

    「什么？」托尼惊愕的看着伊凡。

    史蒂夫盯着伊凡，他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伊凡躲开史蒂夫的视线，他重复着自己脑子里的声音。

    「在赛殖入侵地球的那天，我死了。」伊凡说，「是她救了我，我的那些能力也都是她借给我的。」

    「我们到了。」飞机驾驶员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这件事非常让人惊讶，」托尼站起来，他看了一眼坐着没动的史蒂夫，「不过我们晚一点再说，先解决变种人学校的事。」

    伊凡抬起头看向史蒂夫，金髮男人站起来，他看了看伊凡。

    「所以救了你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赛殖？」史蒂夫问。

    伊凡点点头，然后他看见史蒂夫勾了一下嘴角。

    「走。」史蒂夫下了飞机。

    「他为什么要笑？」安哆嗦着问，女孩甜甜的嗓音里包含着惊恐，「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伊凡，他不会是打算把我弄到实验室里去？！！」

    「闭嘴，」伊凡冷冷的说，「史蒂夫不会做那样的事，而且我还在生你的气，所以还是少跟我说点话。」

    洛基看着伊凡走出机舱的背影，他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就这样？」洛基问，「他们中庭人对于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危险，就做出这种轻描淡写的回应？」

    索尔有些迷茫的回看了洛基一眼：「要不然呢？说实话，伊凡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我觉得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打倒五个他那样体型的人。」

    「我完全不能指望你那个装满蛮力的脑子里有其他的东西。」洛基虚伪的笑了一下。

    伊凡跟在史蒂夫的身后，他看向不远处的学校。

    学校周围看起来异常的安静，偌大的校园里没有一个学生，整个学校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不是你的风格，」托尼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男人说，「你居然没有闯进去直接把人抢出来？」

    「是九头蛇的人，」艾瑞克说，「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九头蛇让一个学生出来传话了。」

    艾瑞克对着自己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一个学生被带了上来。

 第79页

    那个可怜的学生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一样，他脸色煞白，眼圈泛红，看见了托尼之后，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斯塔克先生，」学生扯着托尼的胳膊，「你救救我们校长，求求你了。」

    艾瑞克脸色不太好，他看了一眼那个学生。

    「他告诉我，九头蛇带了一种可以控制人的白色生物，」艾瑞克说，「九头蛇的人打算利用查尔斯的能力掌控所有变种人，九头蛇把查尔斯关了起来。」

    「九头蛇让人给你带了什么话？」史蒂夫开口问。

    「他们想让我加入他们，」艾瑞克冷笑一声，「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想让我加入九头蛇了。」

    「他们给了我四个小时，」艾瑞克说，「说四个小时之后我不加入的话，就每隔十五分钟就杀一个学生。」

    「他们手里的人质太多了，我们得进去，」托尼说，「否则站在这里僵持着，什么都做不了。」

    「从后面，」艾瑞克指着学校的方向，「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学校，我不知道有没有九头蛇在那，不过那个地方相比正门方向要隐蔽很多。」

    「非常棒，」托尼看了一眼史蒂夫，「弗瑞一会就到，我们得有一个人就在这里，你留下还是我留下？」

    「我进去，」史蒂夫说，「我们保持联繫。」

    「带上伊凡一起，」托尼说，「九头蛇能控制人的白色生物估计是赛殖。」

    托尼看着伊凡：「你脑子里的那位朋友，能帮的上忙？」

    伊凡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说，她有一些事想当面和另一些赛殖聊一聊。」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里，查尔斯坐在轮椅上，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俄罗斯男人。

    「所以说，」阿苏里克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几下，他笑眯眯的看着查尔斯，「您的意思是要拒绝我们提出的合作计划？」

    查尔斯的目光扫过阿苏里克放在办公室桌子上的手提箱：「没错。」

    「泽维尔先生，」阿苏里克说，「我以为您是一个聪明人，结果您这么不识时务。您的朋友兰谢尔先生就比您聪明，他已经答应加入我们了。」

    「不可能，」查尔斯看着阿苏里克，「艾瑞克不可能答应你们，我太了解他了。」

    阿苏里克挑了挑眉，他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

    「您已经见过赛殖是怎么寄生的了，我劝您还是快点同意。」

    第46章

    查尔斯靠在轮椅上,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紧闭的房门上。

    办公室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学生的抽泣，查尔斯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扶手。

    「您总不会还想看见另一个学生丢了性命？」阿苏里克说，他笑了一下。

    「我实话告诉您,」阿苏里克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您那个学生的脑子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死了。」

    俄罗斯男人熟练为自己点起一根雪茄,他笑眯眯的看了一下自己对面的查尔斯。

    「外面有多少名学生呢？我们带来的寄生生物足够把整个学院的人的脑子都吃光。」

    「我给您最后五分钟,泽维尔先生，」阿苏里克吐出一个烟圈,「为了您的学生，您最好还是慎重一些。」

    查尔斯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他盯着对面的阿苏里克,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吃光脑子再寄生，」查尔斯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变种人的能力就完全消失了？」

    阿苏里克听见了查尔斯的话，他面色不变的看了一眼查尔斯,然后掸了掸菸灰。

    「这也是你为什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查尔斯紧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我说的对吗？」

    「你知道吗？」阿苏里克笑了起来,「你比我想像的更加聪明，比起寄生你们,得到一具没什么用的空壳,我们更在意的是你们的能力。」

    「严格来说，我在来之前，红骷髅大人亲口说了，」阿苏里克说,「我们在意的只是查尔斯·泽维尔你的能力，而不是你学院里那群傻乎乎的小崽子们。」

    「也就是说，」阿苏里克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枪，他把枪拍在桌子上，「除了你之外的人的命，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俄罗斯男人咧了咧嘴，「他们至少可以选择死法，我想被枪打死应该比被活生生吃光脑子要好受一点。」

    查尔斯盯着阿苏里克，俄罗斯男人眼睛里的神色让他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我觉得很奇怪，」查尔斯开口，「我们从来和九头蛇毫无瓜葛，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一次会不顾一切的进攻我的学校。」

    阿苏里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查尔斯。

    「泽维尔先生，世界要发生巨大的变化了。说实话，你和你的学校并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想要的是美国的一个城市，用它作为我们改变世界的大本营。」

    「你们不可能成功的，」查尔斯明白过来，九头蛇进攻他们只是一个障眼法，「纽约有復仇者和神盾局。」

    阿苏里克挑挑眉笑了起来：「我从来没说过，我们的目标是纽约。」

    「事实上我们的目标是华盛顿。」

    「美国的首都，没有復仇者，完美的目标。」阿苏里克张开双手说，「它将成为九头蛇的囊中之物，世界的改变会从那里开始。」

 第80页

    「那将是一场完美的、盛大的、无与伦比的改变，所有人都会为之改变！」

    查尔斯看着自己面前面色几乎扭曲的俄罗斯男人，他心底涌上了一股寒意。

    「你向纽约的復仇者们求救了？」阿苏里克笑了起来，他看着查尔斯，「我们的人说留在纽约的復仇者连夜离开了，我猜他们的目的地一定是这里。」

    「牵制住復仇者们，在我们进攻华盛顿的时候让他们不能及时的前往华盛顿支援，这就是你和你的学校的作用。」俄罗斯男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们这群疯子。」查尔斯脸色难看起来，他盯着阿苏里克。

    「你看，这就是你们这些普通人的局限性。」阿苏里克毫不在意查尔斯的话，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后抬起头，「时间差不多了，泽维尔先生，你做出决定了吗？」

    此时的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最边缘的树林旁站着三名九头蛇特工，那三名九头蛇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道银光飞了过来。

    三名九头蛇只发出了两声微弱的轻哼声，就倒在了地面上。他们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穿透他们脖子的菱形金属物体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又原路返回飞回了树林里。

    树林里走出来一个红髮青年和金髮男人，两人拖着九头蛇特工的尸体退回了树林。

    过了一会，三名穿着九头蛇特工衣服的人走出了树林。

    「很奇怪，」艾瑞克扯了扯自己头上的头罩，「我们已经进入了学校的范围，但是查尔斯并没有联繫我。」

    「按理来说，那么多的变种人，不会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史蒂夫开口，「除非，九头蛇的派来的人完全单方面碾压了变种人。」

    艾瑞克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因为头罩的关系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

    「我的能力消失了，」艾瑞克开口，「我用不了我的能力。」

    史蒂夫和伊凡也停下了脚步，他们俩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为什么变种人一个都没有跑出来的原因，」伊凡说，「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他们的能力。」

    「但是那个被九头蛇送出来的学生并没有说这件事。」伊凡突然开口，「我们被骗了。」

    ——————————————————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外，托尼刚刚接到神盾局派来的人。

    「队长和伊凡，还有一个查尔斯·泽维尔的朋友已经潜入了学校里。」托尼对领头的女特工说。

    「我们需要先和九头蛇交涉吗？」女特工问，「我听说，他们抓了不少学生。」

    「等一切准备好，我们就和九头蛇交涉。」托尼说，「你们局长呢？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说他要过来，但是我没看见他的人。」

    女特工微微迟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托尼。

    「局长……」女特工说，「发生了一点突发情况，局长去处理了。」

    「什么突发情况？」

    「纽约市区出现了大量九头蛇，」女特工回答，「他们炸了市政大楼。」

    「什么？」

    洛基无聊的坐在神盾局调来的附近警局的一辆警车里，他透过车窗向外望。

    那个之前还哭哭啼啼的变种人学生，站在一辆警车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正在和神盾局特工说话的托尼。

    那个学生的表情让洛基皱了皱眉，那种冷漠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毫无意义的垃圾一样。缺少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情感，过于冷漠。

    在托尼转身的一瞬间，那个学生迅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一张脸皱在了一起，又哭的稀里哗啦。索尔从不远处走过来，那个学生一看见索尔就一把扯住了索尔的胳膊，不知道说了什么。

    索尔拍了拍那个学生的肩膀，那个学生更是夸张的搂住了索尔的胳膊不放手，哭个不停。

    洛基皱了皱眉头，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个神盾局特工从洛基身边路过，特工刚点燃一支烟，他顺手把打火机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洛基的目光落到特工放打火机的外衣口袋上，他眯了眯眼睛从特工的身边走过，然后顺走了特工的打火机，特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打火机已经不见了。

    「校长多久才能被救出来？」学生抽泣着，「他们不会伤害校长他们？我……呜呜呜……」

    索尔尴尬的想把自己的手从学生的手中抽出来：「你别担心，我们会把他们救出来的，你先放开我，我还有事。」

    洛基在索尔身旁停下脚步，他盯着对面的那个学生。那个学生被洛基盯得手一抖，停止了抽泣，松开了索尔，索尔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哭够了？」洛基向学生的方向走了一步，学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洛基停下脚步，他伸出一只手，手腕上的镯子晃了一下，他抓住了学生的衣领。

    「你表演的不错啊？」洛基漫不经心的看着学生的眉心，「为什么后退？你认识我？还是说你害怕我？」

    托尼抬起头就看见洛基抓住了那个一直在哭的学生，他皱了皱眉正打算让洛基放开那个学生的时候，他耳朵里的联络器突然传来了史蒂夫的声音。

    「注意那个学生，他可能不太对劲，他说谎了。」

    托尼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他就看见洛基拿出一只不知道从哪拿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学生的外衣，学生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从那个学生的后颈伸出来了几根白色的触手。

 第81页

    触手狠狠地抽向洛基，洛基离那个学生太近，他来不及躲开正打算硬生生的接下这一下时，索尔的锤子一下将那根触手撞开了，紧接着洛基就被索尔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后。

    「他被赛殖寄生了，」托尼迅速回答史蒂夫，「九头蛇带来了赛殖，你们要小心一点。」

    回答完之后，托尼抬起手，他的小臂迅速附上一层机甲，一记掌心炮打在了一天触手上。

    那个学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没有打中洛基，他后退几步企图用触手拍灭自己身上的火焰。但是他的触手只要一接触到火焰，就被迅速点燃。

    那个学生伸出手用力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肉烧焦的味道散发了出来，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拼命的拍打着火焰。

    「水。」洛基拍了一下索尔的胳膊。

    在那个学生被烧成火球前，一桶水浇灭了他身上的火焰。

    第47章

    那个学生的外衣已经几乎被烧的干干净净了,他里面穿着的衬衣也被烧的破破烂烂，露出了被灼烧过的皮肤。

    托尼看了看耷拉在地上的那几根触手，周围的神盾局特工都把枪对准了那个学生。

    「你是多久寄生在这个孩子身上的？」托尼扬声问那个学生,「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学生抬起头,他的头髮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变得冷漠警惕,丝毫没有之前哭哭啼啼的样子。

    「洛基,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学生无视了托尼的话,他看向站在索尔身后的洛基，「我应该演的很像,这些地球人一个都没有发现。」

    洛基看了一眼学生，然后挑了挑眉。

    「你演的太过了，」洛基说,「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我们至少曾经合作过，」那个学生说，「你现在是站在这群人类那边了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洛基。」

    洛基嗤笑了一声,他扫了一眼耷拉在学生周围的触手,然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合作？你们打算背叛我的时候,可没想到我们是合作关系。」洛基把玩着打火机,「不管我站在谁那边，我都不可能和你们站在一起。」

    说完后,洛基突然打开了打火机。跳跃着的火焰,让那个学生心有余悸的后退了几步，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洛基。

    「看起来你们怕火，」托尼开口，他盯着学生,「我再给你一分钟，你要是不回答我之前问的问题，你就要再尝试一次被火烧的经歷了。」

    学生咧了咧嘴，他的触手抽搐着收回了他的后颈处。

    「不可能，」学生说，「我永远也不可能背叛我的赛殖。」

    话音刚落，学生就抖动了一下身体，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起来，然后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托尼看着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学生，皱起了眉。

    「装死？这不是什么很明智的选择。」托尼提高了声音，对倒在地上的学生说。

    学生一动不动的仰天躺着，丝毫看不见他的胸口有任何起伏，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

    一名神盾局特工拿着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探了一下学生的唿吸，他伸出手指很快就转过头对着托尼等人摇了摇头。

    「他死了。」特工说。

    托尼皱了皱眉，寄生在那个学生身体里的赛殖不见了。

    洛基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团棉絮状的生物正迅速的顺着草地一路向前狂奔，洛基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那只手把逃跑的赛殖抓了起来。

    「该死的……」索尔听见自己弟弟似乎在咬牙切齿的骂人。

    「你们在找它？」男人的声音成功的让特工们的枪口指向了他。

    托尼转过身，斯特兰奇手里提着不断挣扎的赛殖走了过来，就像没有看见那些特工对准他的枪口一样。

    「你怎么在这？」托尼的目光落在斯特兰奇身上，他挥了挥手让特工们收起了枪。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没有回答托尼的话，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个玻璃罐子，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赛殖塞进了罐子里。

    「学校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斯特兰奇问。

    「目前队长他们已经潜进学校了，」托尼回答，「应该还没有找到查尔斯。」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伊凡·伯德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托尼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斯特兰奇：「我记得你和伊凡并没有什么接触，你这么关心他？」

    「当然，」斯特兰奇笑了一下，「他是最重要的一环。」

    「什么最重要的……」托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基打断了。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把这个鬼东西取下来，」洛基被索尔扯着胳膊，他对着斯特兰奇吼了起来，「你这个三流中庭法师，你要是今天不给我把这个东西取下来，我就……」

    斯特兰奇对于洛基的咒骂声充耳不闻，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玻璃罐子。罐子里的赛殖正疯狂的撞击着罐子，企图撞碎罐子逃走。

    「我相信这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斯特兰奇隔着罐子对里面关着的赛殖说，「上一次你们企图进入地球的时候，我应该给你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对你们非常了解，包括你们的弱点和来歷，」斯特兰奇说，「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你们的计划快点说出来比较好。」

 第82页

    ——————————————————

    这个时候的伊凡和史蒂夫，以及艾瑞克，成功的从一群装备齐全的九头蛇面前进入了学校的一楼。

    「太奇怪了，」史蒂夫看了一眼一间关着学生的教室，教室里只有两个九头蛇负责看着学生，「九头蛇派来的人比我想像中少了太多。」

    除了在一楼大厅里负责看守的那群九头蛇之外，越往里走，里面的九头蛇就越少。刚才那间关着十多个学生的教室里只有两个九头蛇看守。

    这并不符合九头蛇一贯的行事风格，太过于随便，就像他们对于这次袭击丝毫不在意一样。

    伊凡等人又经过了一间教室，教室里关着更多的学生，负责看守的九头蛇依旧只有两个人。

    「就算是因为变种人的能力因为不明原因在这里无法使用，」史蒂夫说，「他们也不应该只派了这么点人来，这么一点人，只要神盾局强行突破，他们根本挡不住。」

    史蒂夫的话刚说完，他们对面拐角处走过来了一名九头蛇。

    那名九头蛇在即将走过伊凡的身边时停了下来，他侧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伊凡。

    「你叫什么？」九头蛇问。

    伊凡的绿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九头蛇，他脸上带着的头罩让他确定对方不可能认出他不是九头蛇的人。

    「汤姆。」伊凡选择了一个颇为大众化的名字。

    「啊，我记起来了，」那名九头蛇仿佛恍然大悟一样，「汤姆·罗金森对？你不应该在这里闲逛，你现在应该去给36号实验品送食物。」

    伊凡僵硬在原地，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跟我走啊，」那名九头蛇看伊凡一动不动的，似乎有些着急，「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联络器。」史蒂夫的声音在伊凡耳边低低的响了起来。

    伊凡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上了那名九头蛇的脚步。

    九头蛇带着伊凡一路走到了楼顶，他从楼顶走廊放着的一个箱子里睡意的拿了两袋面包扔到了伊凡的怀里。

    「赶紧让她把面包都吃了，」那名九头蛇把伊凡推倒了一个房间前，「我们还需要她的能力来抑制那群变种人的能力。」

    伊凡推开了房门，房间里站着两名九头蛇，他们看了一眼走进房里的伊凡，伊凡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面包，示意自己是来拿食物的。

    那两名九头蛇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伊凡，两个九头蛇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问。

    「你不是汤姆·罗金森，」九头蛇说，「你为什么来这？这里除了汤姆·罗金森，其他人都不准进。」

    房间的窗户边坐着一个女孩，女孩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迅速转头，她脸上甜甜的笑容在看见伊凡后逐渐变成了疑惑。

    「汤姆，他有点事要忙，，」伊凡绞尽脑汁的说谎，「是他让我来的，他一会忙完了就过来。」

    那两名九头蛇狐疑的看着伊凡，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窗户边的女孩突然伸出一只手：「我饿了。」

    女孩看着伊凡，黑色的长髮显得女孩的脸色格外苍白。

    「我得吃点什么，否则我就快要昏了。」女孩说。

    那两名九头蛇中的一个迟疑了一下，然后终于把伊凡放进了房间里。

    伊凡走到女孩身边，他把面包放在女孩的手上，这个时候伊凡才发现，女孩没有伸出来的另一只手上插着一根细细的管子。

    管子很长，连接着不远处的一个机器，机器震动了一下，管子从女孩的身体里抽取了少量的鲜血，那些血液从窗户边流了下去，全部流在了房间的墙壁上，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房间。

    「汤姆去干什么了？」女孩看起来像是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了一样，她小口的吃着面包，看了一眼伊凡。

    伊凡笼罩在头罩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名九头蛇。

    「外面来了一些人。」伊凡说的话非常含煳。

    女孩眼睛里的神色暗淡了一些，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是復仇者，」女孩说，「就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復仇者们果然来了。」

    伊凡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女孩，他不明白女孩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像他们希望的那样。

    「你能替我向汤姆带个话吗？」女孩问伊凡。

    伊凡点了点头，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压低了嗓音。

    「我想吃点巧克力，」女孩说，「而且，我不想再被抽血了，我想知道我们多久能离开。」

    第48章

    「别担心,」伊凡站在女孩面前点了点头，「我会替你把话带给他的。」

    女孩露出一个笑容，目送着伊凡离开房间。

    伊凡站在走廊里,房间的门在他的身后被看守的九头蛇用力的关上了。

    「所以,所谓用来抑制变种人能力的是那个女孩的血液？」安发出了嫌弃的声音，「这个什么九头蛇看起来真变态。」

    「那个女孩的脸色很不好,」伊凡回答安,「九头蛇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人看待,仅仅是把她当成了一件工具。」

    「史蒂夫？」伊凡把手按在耳边，他低声开口,「我想我找到了抑制变种人能力的那个人。」

    「你现在在哪？」史蒂夫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了出来，他那头传来了什么人抽泣的声音。

 第83页

    「顶楼。」伊凡回答。

    「我们现在就上来，」史蒂夫回答,「你在顶楼等我们。」

    「好。」伊凡说。

    联络器里史蒂夫的声音消失了，伊凡转过身，楼道尽头走过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男人，推着男人轮椅的是一个叼着雪茄的高个子男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在说什么。

    「泽维尔先生,」阿苏里克推着查尔斯的轮椅,「我很高兴您终于想开了,相信我，加入九头蛇对于你和你的学生来说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处。」

    「我仅仅只能代表我自己的意思,」查尔斯靠在轮椅上,「我的学生和我的朋友们我不能左右他们的想法。」

    阿苏里克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反驳查尔斯的话。

    「无所谓，」阿苏里克开口，「对于我们来说,最有价值的就是您——查尔斯·泽维尔。」

    「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你就先呆在顶楼的房间里，」阿苏里克推着查尔斯从伊凡的身边经过，「大概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记住，你和我的交易。」查尔斯开口。

    阿苏里克耸了耸肩：「当然，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答应过我，」查尔斯说，「让我见汉克。」

    「对，」阿苏里克转身问自己身后的九头蛇，「那个什么汉克，为什么还没把他带上来？」

    「马上就来。」一个九头蛇回答了阿苏里克的话。

    那个九头蛇的话音刚落，走廊另一头就走过来了三个人，两名九头蛇押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汉克。」查尔斯喊了一声被带过来的男人的名字。

    「这是您要的人。」押着男人过来的九头蛇中的一个开口。

    伊凡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了那名九头蛇，覆盖着整张脸的头罩上露出的那双蓝眼睛表明了那名九头蛇的身份。

    史蒂夫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不远处的伊凡身上掠过，然后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查尔斯身上。

    查尔斯下意识的向前倾了倾身体，他看着汉克。

    「学生们怎么样了？」查尔斯问。

    「他们都还好，」汉克回答，他隐晦的打量了一下推着查尔斯轮椅的阿苏里克，「就是有些孩子被吓坏了，年纪小一点的孩子有的还在哭。」

    「好了。」阿苏里克出声打断了查尔斯和汉克的对话，「你们有的是时间聊天，让我们先进房间里。」

    说完自己的话后，阿苏里克就直接把查尔斯推进了一间房间，史蒂夫和站在走廊里的伊凡对了一个眼神，也跟着进了房间。

    阿苏里克把查尔斯推到窗边，然后转头看了看史蒂夫和艾瑞克。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他们。」阿苏里克说，他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两个看守不太够，他突然走到房间门口。

    「你过来，」阿苏里克现在房间门口对走廊里的伊凡喊，「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负责看着他们俩。」

    伊凡丝毫没有迟疑的跑了过去，他跟在阿苏里克身后进了房间。

    「好的。」伊凡迅速的回答。

    阿苏里克看着查尔斯：「泽维尔先生，你就在这里稍微等一会，不会太久的，我们一会见。」

    房间的门被阿苏里克关上了，他带着跟着他的那些九头蛇离开了。

    查尔斯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没有和汉克说话，而是抬起头看向了伊凡等人，准确来说他的目光落在伊凡身边装成九头蛇的艾瑞克身上。

    艾瑞克扯下了自己的头罩，露出自己的脸。

    「艾瑞克，」查尔斯露出了一点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托尼·斯塔克给我打了电话，」艾瑞克说，「你没有受伤？」

    「他们没有对我动手，」查尔斯回答，「他们想让我加入九头蛇，所以对我还算客气。」

    史蒂夫也把自己的头罩拽了下来，他对查尔斯笑了一下。

    「又见面了，泽维尔先生。」史蒂夫说。

    查尔斯在看见史蒂夫的时候皱了一下眉：「有多少復仇者在外面？」

    「托尼和索尔都在外面，」史蒂夫回答，「怎么了？」

    「剩下的復仇者呢？」查尔斯没有回答史蒂夫，他迅速又怎了另一个问题。

    「其他的人，大多都在执行任务，」史蒂夫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娜塔莎估计在回纽约的路上。」

    「九头蛇的目的不是我，」查尔斯说，「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华盛顿，他们估计要在华盛顿发动袭击。」

    ——————————————————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外，托尼看着斯特兰奇面前那个玻璃罐。

    玻璃罐里的那只赛殖已经奄奄一息，它时不时抽搐两下证明它还活着。

    「我猜我们是没办法从它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托尼说，「这傢伙比我想像的要嘴硬。」

    「赛殖大多数非常有集体的种族意识，」斯特兰奇说，「它们几乎不会背叛自己的首领和族群，正因为这样，它们也非常的排外。」

    「谁在乎这群像软体动物一样的东西排外还是怎么样，」托尼说，「我只想知道，它们到底和九头蛇在计划着什么。」

    托尼皱了皱眉头：「九头蛇最近不同寻常的举动，让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么大规模，而且异常嚣张，九头蛇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计划。」

 第84页

    斯特兰奇看了看面前的玻璃罐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托尼，」史蒂夫的声音突然从联络器里传了出来，「弗瑞呢？九头蛇的目标是华盛顿，让他赶紧通知华盛顿那边！」

    托尼在史蒂夫说完话的一瞬间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拨通了尼克·弗瑞的电话。

    「学校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弗瑞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托尼皱了皱眉问了史蒂夫一句。

    「我们见到了泽维尔先生，」史蒂夫回答，「学校里有一个女孩，她抑制了变种人的能力。」

    「我们会先解决那个女孩的能力，学校里的变种人能力恢復之后，我会通知你，我们里应外合。」

    史蒂夫的刚说完，托尼的电话里就传来了弗瑞的声音。

    「华盛顿，弗瑞，」托尼说，「九头蛇可能要在华盛顿……」

    「我已经知道了，」黑人局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凝重，「九头蛇袭击了华盛顿，华盛顿已经和其他城市断开了所有联繫，九头蛇已经控制了华盛顿。」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托尼闭了闭眼睛，他皱着眉问。

    「情况并不妙，」弗瑞说，「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给你打电话了。」

    「那些政客要求復仇者前往华盛顿，」弗瑞嘆了一口气，「我说了你们现在在变种人学校的事，他们说……变种人可以不用管。」

    「一听就是那群道貌岸然的混蛋们会说的话，」托尼冷笑一声，「我现在就让索尔去华盛顿，至于变种人这边，我们很快就能解决了。」

    「我会在华盛顿等索尔，政客那边你们不用担心。」黑人局长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和索尔一起去，」斯特兰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托尼身后，「华盛顿那边的情况估计比我们想的都要糟糕的多。」

    托尼看了斯特兰奇一眼：「我压根都没说华盛顿发生了什么事。」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没有开口。

    托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吩咐神盾局的特工，让他们启动飞机。

    「这个东西，交给那个叫伊凡·伯德的青年。」斯特兰奇把装着赛殖的罐子塞到托尼的手里。

    「交给伊凡？」托尼愣了一下，他看向斯特兰奇，「你知道他的脑子里有一只赛殖？」

    「算是知道。」斯特兰奇回答。

    「多久知道的？」

    「比你们早。」

    托尼看着斯特兰奇离开的身影，挑了挑眉。

    而此时的伊凡正带着史蒂夫来到了学校顶楼的一间房间外，房间里关着那名他之前送面包时见过的女孩。

    史蒂夫对伊凡点了点头，伊凡伸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房门打开了，看守的九头蛇站在门后看着伊凡。

    「又是我，」伊凡说，「老大让我们把这个女孩带过去，他说时间快到了，不需要继续抽她的血了。」

    「老大？」那名九头蛇疑惑的看了一眼伊凡，「你说的老大是谁？」

    「阿苏里克，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伊凡反问。

    「少校？我们一般不叫他老大，你到底是……等等，你是少校带来的那些分部特工之一吗？」九头蛇说，「但是我听说这次没有带你们一起啊。」

    「那是你的级别不够，我们来这里是高层才能知道的机密。」伊凡非常坦然的回答，然后毫不客气的走进了房间。

    第49章

    伊凡走进了房间,他看了一眼房间里坐在窗户边的女孩。

    「不用继续抽她的血了，」伊凡指着女孩说，「老大让我们两个把她带走。」

    房间里的两名九头蛇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明显透露出犹豫的神情。

    「还在等什么？」伊凡提高了嗓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们要是不信,我让老大来跟你们解释一下？」

    显然阿苏里克并不是一个好上司,一听阿苏里克要亲自来解释,那两名九头蛇明显的慌了起来。

    「不用了，」其中一名九头蛇连忙开口,他走到女孩身边，「我们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所以多问了几句,你们马上就能带她走。」

    伊凡耸了耸肩，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史蒂夫。

    「你去把那傢伙扶过来。」伊凡趾高气扬的说。

    史蒂夫一边点头，一边配合的走过去，把脸色苍白的女孩扶了起来。

    看见史蒂夫牢牢的把女孩扶稳后,伊凡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

    「行了,」伊凡率先转头走出了房间,「我就先去找老大了,你们两个在房间里等着，一会会有人来带你们去楼下看守别的人。」

    「好的好的。」那两名九头蛇连忙回答。

    伊凡反手关上门,和身边的史蒂夫对视了一眼,迅速的走到走廊另一头的房间里。

    被史蒂夫扶着的女孩看见房间里的人之后，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她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伊凡。

    「你不是说，是带我去见少校吗？」女孩问。

    伊凡没回答女孩的话,他看向坐在对面的查尔斯。

    「她就是抑制变种人能力的那个女孩，」伊凡说，「她的血应该有问题。」

    女孩好像反应过来，伊凡并不是一名九头蛇。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人，但是过了一分钟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默默的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

 第85页

    「你好，」查尔斯对女孩笑了笑，「我是查尔斯·泽维尔，是这间学校的校长，我的学校里都是像你一样具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女孩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查尔斯，她没有对查尔斯开口，而是很快又低下了头。

    「你在九头蛇的时候，」女孩身边的伊凡蹲了下来，他的绿眼睛看着女孩，「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能力是多久拥有的？」

    大概是觉得伊凡曾经和自己说过话的原因，女孩这回多看了伊凡几秒，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不应该把我带出来，你们还骗了那些九头蛇，」女孩说，「被发现了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伊凡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女孩：「谁都不会受到惩罚的，我会带你离开九头蛇的，你不用担心。」

    女孩看着伊凡，眼神里透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伊凡耐心的等着女孩开口。

    「他们在我身上开刀做手术，」女孩终于开口了，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领口向下扯了扯，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她的锁骨下面一路向下蔓延，「我是个孤儿，我一开始没有能力，他们给我吃了点什么胶囊，然后我的血就有了现在的特殊能力。」

    伊凡看着女孩锁骨下的疤痕，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替女孩把领口整理好。

    「你知不知道你的能力能持续多长时间？」查尔斯问。

    女孩抬起头看向查尔斯，查尔斯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女孩抿了抿嘴。

    「一个小时左右，」女孩说，「距离上一次抽血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他们每次抽的不多，正好足够压制这个学校范围内的变种人。」

    「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变种人的能力就能恢復了。」查尔斯开口。

    「距离阿苏里克告诉我九头蛇来接应的时间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查尔斯说，「中间大概有十分钟的空档。」

    「我会告诉托尼，」史蒂夫说，「变种人的能力一恢復，就让他们发起进攻。」

    「托尼？托尼·斯塔克？你们是復仇者吗？」女孩突然开口。

    史蒂夫的目光落到女孩脸上，女孩眼睛里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没错，」史蒂夫回答，「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知道復仇者来了，」女孩说，「而且你说了托尼，我被抓进九头蛇之前在电视上看见过他，钢铁侠——一个英雄。」

    「你一会就能看见他了，」史蒂夫蹲下来，他摸了摸女孩的头，「你以后也不用再留在九头蛇里了。」

    「我能拜託你们一件事吗？」女孩看向史蒂夫。

    「当然，什么事？」

    「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他叫汤姆·罗金森。」女孩说，「他是我在九头蛇认识的的，他在实验室里死里逃生，活下来之后成为了一名九头蛇的特工。」

    「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我想他如果知道可以逃离九头蛇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女孩笑了一下，「我想让他和我一起离开九头蛇。」

    五分钟后，伊凡和史蒂夫出现在了学校的二楼。

    伊凡敲开了一间关着变种人学生的教室，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九头蛇。

    「汤姆·罗金森呢？」伊凡问，「少校找他有事，他去哪了？」

    「呃，」一个九头蛇开口，他和站在教室后方的九头蛇对视了一眼，「汤姆他……他刚刚去了一趟一楼关押变种人的教室，离楼梯最近的那间教室。」

    「对，」另一个九头蛇点头，「他去找妮可了。」

    伊凡微微点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教室，和史蒂夫一起走到了一楼。

    一楼离楼梯最近的那间教室的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他们正在拥吻。伊凡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他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史蒂夫身上。

    「怎么了？」史蒂夫扶住伊凡，然后看了一眼前方。

    「没什么。」伊凡觉得史蒂夫和自己离得有些太近了，他萌生出了迫不及待逃离的想法。

    于是，伊凡挣脱了史蒂夫扶着自己的手，勐地向前走了几步。

    伊凡刻意把脚步声踏的很大，正在拥吻的两个人被伊凡吓了一跳，迅速的分开了。

    大概是为了方便接吻，这两个人都把自己的头罩摘了下来，女人有些一头金髮，长的挺漂亮。男人手里攥着自己的头罩，看向伊凡的眼神里充满着冷意。

    「妮可！」教室里的九头蛇突然喊了一声，「你们俩差不多得了！赶紧进来！」

    「来了。」女人回答了一声，连忙带上头罩进了教室。

    「汤姆·罗金森？」听见那个女人的名字后，伊凡猜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有事？」汤姆·罗金森看向伊凡。

    「我觉得不太对，」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个女孩嘴里的汤姆听起来是个好人啊，这个傢伙浑身上下的负面值不比那些九头蛇的傢伙少，甚至比某些人还多一些。」

    「小心点，伊凡。」安说，「那个女孩不会是被骗了？」

    「少校找你。」伊凡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让你跟我们上去一趟，他在关着查尔斯·泽维尔的房间等你。」

    「啧，」汤姆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是不是又是那个小丫头的事？她又怎么了？这一次是要自杀还是又绝食了？」

    汤姆率先走向楼梯的方向：「真是够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傢伙了，早知道她这么麻烦，我当时就不会答应少校去接手这个麻烦了。」

 第86页

    「答应少校？」伊凡开口。

    「对啊，」汤姆转头看了伊凡一眼，「那个傢伙当时绝食，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少校他们让我去当她的朋友，好稳定她的情绪。」

    「骗她？」伊凡盯着男人的背影。

    「也可以这么说。」汤姆毫不在意的上楼。

    伊凡侧过头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史蒂夫对伊凡微微摇了摇头，他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到了顶楼，伊凡带着汤姆走到查尔斯等人的房间门口，他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后推开了门。

    那个叫汤姆的傢伙毫不犹豫的走进房间里，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的眼睛，房间里没有阿苏里克，坐在不远处的女孩喊了一声汤姆的名字。

    汤姆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迅速的转头，然后开口大喊：「来———」

    史蒂夫在汤姆刚开口的一瞬间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把枪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闭嘴。」史蒂夫说。

    汤姆被史蒂夫捂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着房间里的人，在看到站在查尔斯身后的艾瑞克时，他发出一声哼哼声。

    「你们干什么？」女孩对自己面前发生的事有些发懵，「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汤姆？汤姆他不是坏人，你们快点放开他。」

    史蒂夫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个女孩，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解释。

    「他被九头蛇这回带来的东西控制了，」伊凡蹲在女孩面前，一本正经的骗人，「你知道那个东西，白色的，像一团棉絮一样的那个东西。」

    女孩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就是那个东西，」伊凡说，「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逃出九头蛇，还想找人抓我们，所以我们先把他的嘴堵上。」

    另一边，汉克已经往那个汤姆的嘴里塞了自己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

    「然后再把他绑起来。」伊凡说。

    汤姆一边挣扎一边被人把手和脚绑的结结实实，他又哼哼了两声。

    「一会我们离开之后，」伊凡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就让托尼·斯塔克把他治好。」

    「可是钢铁侠不会治病啊？」

    「他会，相信我。」

    第50章

    阿苏里克从二楼的走廊向外望了望,神盾局的特工把这所学校围的严严实实，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过去这么长时间,神盾局那边没有做出任何针对他们的动作。

    「有些奇怪,」阿苏里克说，「就算华盛顿的事已经被尼克·弗瑞发现了,外面那些神盾局的傢伙们也不可能这么冷静。」

    「就像他们并不在意我们占领了这个学校。」阿苏里克身边的一个九头蛇开口。

    阿苏里克盯着学校不远处的神盾局的一架飞机看了一会,他皱着眉头。

    「无所谓了,」阿苏里克说，「我接到了红骷髅大人传来的消息,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他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我已经通知了我们的人，让他们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了。」阿苏里克身边那个九头蛇回答。

    「那些被我们抓起来的学生呢？」那名说话的九头蛇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阿苏里克,「他们要怎么处理？就像答应了查尔斯·泽维尔那样，把他们放了吗？」

    阿苏里克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名九头蛇，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

    「当然不可能了,」俄罗斯男人离开了窗户边,「那些学生几乎没什么用,全都杀了。」

    走出了两步之后,阿苏里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突然转过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九头蛇。

    「现在就叫人把简妮从顶楼带下来,别让她失血过多出现问题了,」阿苏里克说，「我们还要把她带回基地呢，她还有别的用处。」

    「明白。」那名九头蛇迅速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往楼顶的方向走了。

    阿苏里克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发来的消息。

    「索尔已经到了华盛顿？」阿苏里克看完消息之后，又把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復仇者支援的速度很快，不过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罗杰斯都没过去，看来他们应该就在外面。」

    阿苏里克侧过头再次看了一眼窗外，他勾了勾嘴角。

    「看来红骷髅大人走的这一步对了，查尔斯·泽维尔真的是牵制復仇者的一颗上等棋子。」阿苏里克低声的自言自语。

    「少校！」之前离开的九头蛇慌慌张张的从楼梯的方向跑了下来，他的脸憋的通红，「不好了，简妮不见了！」

    阿苏里克站在原地，他仿佛是没有听清楚那名九头蛇的话一样。

    「你说什么？」

    「简妮，」那名九头蛇说，「她不见了，看守她的人说，是你这次带来执行任务的那些分部特工带走的，说是你的命令。」

    「胡说八道！」阿苏里克看起来被气的不清，他重重的喘了两口粗气，俄罗斯男人眼睛里露出怒火来，「我这次执行任务就没有带任何分部特工来！负责看守的是一群傻子吗！」

    「少校，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阿苏里克大吼起来，「马上给我把这栋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一遍！我就不信在我们眼皮底下，人就没了！」

    看那名九头蛇还站在原地没动，阿苏里克压制不住怒火的又吼了起来。

 第87页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去给我把人找出来！立刻！马上！」

    「是！」那名九头蛇回復了一声，连忙跑上了楼。

    「我倒要看看，」阿苏里克抽出了自己的枪，「到底是谁把那个小丫头带走了！」

    而此时带走了简妮的傢伙们，正躲在顶楼的一间房间里。

    史蒂夫看了一眼时间，他按下了耳朵里微型的联络器：「还有两分钟，两分钟以后我们从学校内部发动袭击。」

    托尼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来：「好的，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两分钟之后，我们会准时在学校外面发起进攻。」

    和托尼沟通完之后，史蒂夫抬起头，他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

    「一会你们的能力恢復之后，你需要不停的联繫那些被抓起来的学生们，」史蒂夫说，「我们需要他们帮忙分散那些九头蛇的注意力。」

    「别担心，」查尔斯回答，「我会尽全力联繫到每一个人的。」

    史蒂夫点了点头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伊凡身上。

    「我们目前还没有遇到任何一只赛殖，」史蒂夫说，「你脑子里的那位，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别的赛殖吗？」

    伊凡摇了摇头：「她说她没有办法联繫到别的赛殖。」

    「不用担心，」查尔斯说，「九头蛇带了不止一只赛殖，光是我见到的就有三只，如果不算那只寄生在我学生身上，被九头蛇送出去的那只，至少还有两只。」

    「无所谓，」伊凡说，「总会见到的，在这里没办法见到的话，在华盛顿我们也会见到的。」

    「一会发动袭击之后，」史蒂夫对伊凡说，「你带着这个孩子跟在我后面，保护好你自己和这个孩子。」

    伊凡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那个叫简妮的女孩，他摸了摸女孩的头髮，然后点了点头。

    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口的人推了推门，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泽维尔先生，」房间外传来了一个九头蛇的声音，「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请您开一下门。」

    查尔斯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史蒂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四十秒。」史蒂夫压低了声音。

    「你们有什么事？」查尔斯提高了声音对门外的九头蛇说，「我想在来接应我们的人来之前休息一下，你们非要打扰我休息吗？」

    「真的非常抱歉，」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焦急，他不停的推着门，反覆的按动门把手，「我们真的有非常着急的事，您要是还不出来，我们就只能强行进去了！」

    「十五秒。」史蒂夫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的枪上。

    「这就是你们九头蛇对待我的态度？！」查尔斯说，「丝毫不客气？」

    门口的九头蛇等不下去了，门口没有继续传来九头蛇的说话声，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撞门声。

    还没等九头蛇门把门撞开，楼下就传来了喧闹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

    站在房间门口的九头蛇疑惑的对视一眼，有人拿出了对讲机。

    「金，你们哪里发生什么了？」

    「是变种人！」对讲机里传来另一头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人的惨叫声，「他们……他们的能力恢復了！」

    紧接着，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不管这头的九头蛇如何的唿叫另一边的人，另一边都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了。

    站在房间门口的九头蛇还没反应过来，他们面前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紧接着房间里飞出来了两章特制的桌子，直接把门口的九头蛇全部撞倒。

    倒在地上的几个九头蛇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几条铁皮就把他们的手和脚牢牢的捆住了。

    紧接着，九头蛇们就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个女孩被一个红髮青年牵着手带出了房间。他们不停的挣扎着，发出瓮声瓮气的哼哼声。

    伊凡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然后毫不犹豫的往挣扎的最激烈的人脸上来了一脚。

    正在二楼的阿苏里克在被一个拳头变大的变种人恶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之后，他刚掏出枪打算对着一片混乱中的变种人来几枪，就听见楼下响起了枪声。

    阿苏里克转过头，从走廊的窗户看向外面。之前围在学校不远处的那些神盾局特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了学校，而且已经进入了学校的一楼。

    隔着窗户阿苏里克看见了不远处朝他这边飞过来的托尼·斯塔克，那身金色和红色相间的战甲，让阿苏里克头皮发麻，他掉头就往顶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楼梯上有变种人往楼下跑，还有逃窜的九头蛇。阿苏里克从人群里穿过，他举着枪，发疯一样的大吼着。

    「都给我让开！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远一点！」俄罗斯男人吼着，他举着枪把一个沖向他的变种人吓得退了好几步，俄罗斯男人用俄语骂了些什么。

    阿苏里克没有走两步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举着枪，脸色扭曲的抬起头。

    「滚开！别挡我的路！」阿苏里克大吼。

    「不好意思，」阿苏里克面前的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把阿苏里克手里的枪抢了下来，「恐怕我不能让开。」

    史蒂夫用一只手扼住了阿苏里克的脖子，俄罗斯男人的脸色涨红起来，他盯着面前的金髮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88页

    「史蒂夫·罗杰斯？！」阿苏里克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名字。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阿苏里克听见史蒂夫·罗杰斯身后的一个青年开口，「你带来的赛殖都在哪？」

    里应外合的效果好的出乎史蒂夫和托尼的预料，其实主要是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里那些变种人学生的战斗力强的让人惊讶，光是一个速度惊人的变种人学生，就直接缴了那些九头蛇的枪.支。

    这场突然开始的袭击，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只花了十分钟，以九头蛇全面沦陷告终。

    第51章

    那些本来是打算接阿苏里克为首的九头蛇撤退的飞机,在还没到达学校上空前就发现了神盾局的身影，于是他们在神盾局的飞机展开攻势前迅速的逃之夭夭了。

    史蒂夫和托尼在安排好撤离的一切事宜之后上了前往华盛顿的飞机，比他们提前上飞机的伊凡正靠在机舱的一个角落里睡觉。

    因为前一晚的突发状况,青年眼睛下面有浅浅的乌青,伊凡看起来睡的很香。

    史蒂夫刻意放轻了步伐，他坐到青年身边,把自己刚脱下来的外套盖在了伊凡的身上。

    伊凡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史蒂夫。

    「你们忙完了？」伊凡打了个哈欠,他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对，我们刚上飞机,」史蒂夫说，他看着伊凡，「你可以再睡一会,我们才起飞，离到华盛顿还有一段时间。」

    「不用了，」伊凡把披自己身上的外套拿起来理好还给史蒂夫，「我刚才等你们的时候睡了挺长时间的,我记得托尼说找我有点事。」

    托尼挑了挑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然后走到飞机的驾驶舱,从一把椅子下面拿出来了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托尼把一个玻璃罐递给了伊凡,「一个马戏团里耍把戏的傢伙,让我交给你。」

    伊凡接过玻璃罐，罐子里的那只赛殖缩成了一团。

    「它寄生的那个变种人学生，已经救不回来了。」托尼说。

    「我认识他，」安突然开口,「他是12，是赛殖首领最忠心的手下之一。」

    伊凡沉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罐子，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87让我问你，」伊凡对罐子里的赛殖说，「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罐子里的赛殖动了动，他舒展了身体，透过玻璃罐子看了一眼捧着罐子的伊凡。

    「87？」那个赛殖冷冷的开口，「你居然帮着人类来对抗自己的族群，你这个背叛者，你完全辜负了首领对你的期待！」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做是错的，」安从伊凡的后颈冒了出来，她顺着伊凡的肩膀看向罐子里的赛殖，「我对首领说过，我们不应该这样的，他根本不听我的。」

    「他不听你的是对的，」那只赛殖冷笑，「你这个软弱而又愚蠢的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傢伙，你从来都没有为族群做过什么，你这个异类！」

    安沉默了，她的身体抖了抖。

    「我们要霸占这个星球！」那个赛殖冲到玻璃罐对着安的那面，「就像我们之前做过的那样，那样我们才能生存下来。」

    「像我们这样的高等生物，才是真正有能力占有地球的生物，那些毫无用处的人类根本没有这个权利！」

    「我们完全可以尝试和他们共存，」安说，「你们为什么要用埃耶利？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不杀……」

    安的话被打断了，那个赛殖尖锐的叫了起来。

    「共存？！87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共存这种想法，是你这种残缺不全的赛殖才会有的想法！」

    安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伊凡下意识的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玻璃罐，他用的力气很大，玻璃罐里的赛殖狠狠撞在了罐子的玻璃上，发出几声咒骂声。

    伊凡偏过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肩上的安，她的外表就像玻璃罐里的那个赛殖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除了体型比那只赛殖小了很多。

    「87！你这个背叛者！」那只罐子里的赛殖还在叫嚷着什么，「首领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也别想回到族群里了！你这个废物！」

    「把它给我，」托尼伸出手，从伊凡那里接过了玻璃罐，他打量了一下罐子里的赛殖，然后把他塞进了行李架上的一个手提箱里，「他可真吵。」

    手提箱有效的阻止了那只赛殖的声音，在飞机飞行的杂音中不仔细听，完全听不清楚那只赛殖在骂骂咧咧。

    「所以，」托尼转过头看向伊凡，他的目光落在伊凡肩膀上的赛殖上，「这就是寄生在你大脑里的那只赛殖？」

    「它可以离开你？」史蒂夫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脸上毫无笑意。

    安抬起头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她抖了抖身体。

    「我可以短暂的离开一会，但是不能太远，也不能离开太久，」安的声音有些发抖，她的直觉告诉她，史蒂夫对她有很强的敌意，「我寄生在伊凡大脑里的时候，他受了很致命的伤，我是用我的能量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徵。」

    「也就是说，」史蒂夫开口，「你要是离开了，伊凡就会死，你是这个意思吗？」

    安一边后退，一边开口：「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要怎么才能证明呢？」托尼开口，「基于你们赛殖看起来都不像什么好人，所以如果我们说并不相信你，你应该完全能理解是因为什么。」

 第89页

    安企图缩回伊凡脖颈的行为被伊凡阻止了，伊凡捏住了安的身体，然后把她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怎么证明？」安顾不得伊凡阻止自己回大脑的行为，她对于托尼提出的问题感到焦虑，「呃，要不然，我多待一会？一会伊凡估计就……呃……死了？」

    托尼挑挑眉，他看着伊凡手心里的赛殖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我还真是一点也不惊讶。」托尼说。

    伊凡捏了一下安，赛殖的手感比他想像中更加柔软一点，更像是一个暖唿唿的水球，青年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安惊悚的看着伊凡，青年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就像刚才捏安的人不是他一样。

    「如果你没办法证明，」史蒂夫突然开口，他伸出手搭在了伊凡的肩膀上，「我们就需要一个非常牢固的保障，因为我们没办法确定你到底会不会伤害伊凡，以及会不会伤害人类和地球。」

    「保障？」安惊愕的看向史蒂夫，「你们想要什么保障？」

    ————————————————————————

    中午十一点，华盛顿。

    关于华盛顿被九头蛇占领的报导，已经完全占据了所有报纸以及社交网站的头条。

    就在昨天半夜，华盛顿被九头蛇突然袭击，九头蛇几乎是调来了他们全部的特工发动了这场毫无徵兆的袭击。

    华盛顿沦陷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不仅仅是九头蛇那出乎所有人预计的枪.支.弹.药，他们用来发动进攻的那种生物的兇残性也出乎人的预料。

    尼克·弗瑞站在神盾局的车前，他点燃了一支烟，这件事情已经在整个美国乃至整个世界引起了轰动。

    那些之前明哲保身的政客这个时候也做不住了，他们不停的给弗瑞打电话，企图让弗瑞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把那群躲在华盛顿里的九头蛇全部歼灭。

    弗瑞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提醒，是军方的某位将军，他头疼的把手机收了回去，装成没看见这个电话的样子。

    「局长，」一名神盾局的特工跑了过来，「吉瑞上校调了一支军队过来，坦克已经开过来了。」

    弗瑞有些头疼的转过身，他已经影影约约看见了不远处坦克的影子。

    「离十一点十分还有多久？」弗瑞问自己身边的特工。

    「四分钟。」特工回答。

    「给我吉瑞上校的电话，」弗瑞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就算要强行打进去，我们也要先等到十一点十分之后。」

    「既然九头蛇会定下这个时间和我们进行电话交流，」弗瑞开口，「那就说明，他们还有需要顾虑的事，我们要先稳住他们。」

    黑人局长看了看华盛顿，这个美国的首都这个时候像一座死城一样，他几乎能想像到那些躲在自己家里的公民脸上的表情有多惊恐了。

    「这不是一件单纯需要强硬解决的政治事件，」弗瑞皱着眉，「里面那么多美国公民，我们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做赌注。」

    「局长，」弗瑞身边的特工突然开口，「是斯塔克先生和队长！」

    弗瑞转过身，托尼和史蒂夫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托尼问。

    「九头蛇提出十一点十分进行电话沟通，」弗瑞回答，「整个美国已经沸腾了，九头蛇在占领了华盛顿之后，嚣张的进行了一场演说，红骷髅满脸的得意洋洋。」

    「得意洋洋？」托尼说，「我以为红骷髅那张脸上几乎看不出表情了，毕竟他比真实的骷髅头看起来还要噁心一点。」

    弗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特工的喊声。

    「局长！电话打过来了！」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和托尼对视了一眼之后，走向了喊他的那个特工。

    特工把手机递给了弗瑞，弗瑞接起了电话。

    「我是尼克·弗瑞。」

    「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局长大人。」红骷髅的声音里有种藏不住的得意。

    「你们想干什么？」弗瑞直接了当的开口。

    「不叙叙旧吗？好，」红骷髅说，「我们不想干什么，是我们的僱主想干点什么，我们只是替他们干活而已。」

    「谁是你们的僱主？」

    「我猜你们已经听过他们的名字了，他们叫赛殖。」

    第52章

    弗瑞和站在自己面前的托尼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前不久我们抓住了一个闯入復仇者联盟大楼的九头蛇，我猜你知道她的名字，毕竟她是你们派过来的卧底之一。」

    「哦,你是在说丽塔对？」红骷髅说,「我当然记得她，她是那批特工里最出色的一位,也是那批特工里唯一一个成功在神盾局里潜伏了那么久的九头蛇。」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黑人局长开口,「免了那些无聊的废话,红骷髅，直接说你们的要求。」

    红骷髅似乎是笑了一下,他慢悠悠的开口了。

    「准确来说，并不是我们的要求，是我的僱主的要求。它们想要美国政治界的一些重要人物进入华盛顿,它们打算来一场愉快的谈判。」

    「不可能。」尼克·弗瑞几乎是想没有想的一口回绝了这个要求，这种不合理的条件他们绝对不可能同意。

    「我猜你还没有这个能力决定到底接不接受这个条件，」红骷髅说，「尼克·弗瑞,你只是神盾局的局长,这种要求你难道不应该和总统之类的人商讨一下吗？」

 第90页

    红骷髅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毕竟,我们手里有一整个华盛顿的公民作为人质,我猜总统大人一定会好好考虑我们的要求的，毕竟谁也不愿意看见电视上出现一场枪.击人质的直播秀。」

    电话被红骷髅挂断了,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手机塞进身后一个特工手里。

    「给我把电话打给总统，」弗瑞说，「然后再通知其他美国政府的重要人物，把刚才红骷髅和我打电话的录音发给他们。」

    说完之后,尼克·弗瑞看向了托尼，他有些疲惫的嘆了一口气。

    「明目张胆的威胁，」弗瑞说，「红骷髅几乎是明着说，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华盛顿的公民的生命安全就完全得不到保障。」

    「我几乎都猜到了他们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托尼说。

    「因为那些该死的赛殖，我知道的，」弗瑞说，「很大概率，是那些赛殖想寄生在那些美国政府的高官身上。」

    「我猜那些政客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托尼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永远会选择首先保护自己的利益，趋利避害的本能完全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呃……」一个特工从远处跑了过来，他把自己手机递给了弗瑞，「局长，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看这个。」

    那个特工递过来的手机上是一个视频，视频是一分钟前刚刚上传到社交网站上的，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视频的热度就已经成了首页第一。

    「我们正在等美国当局政府的回应，」视频里是红骷髅的脸，他看起来是坐在办公室里一样，「只有两个小时，如果不回復，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欣赏一场惨无人道的枪决现场了。」

    红骷髅半笑不笑的看了一眼镜头：「如果发生了那种事，我真的抱歉，不过只能怪政府官员不作为了。」

    「仅仅只是要几个政府方面的高官进入华盛顿谈判而已，」红骷髅说，「不是什么大事，我猜政府一定十分愿意同意我们的要求。」

    视频结尾还放了一段极具特色的音乐，弗瑞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开始了震动。

    「这下好了，」托尼看见视频下的一条评论，「有人评论，如果政府连这件事都不愿意做，那么人们也没有必要相信政府了。」

    「我的手机在我的外套里震动，」黑人局长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然后嘆了一口气，「我几乎集齐了政府所有主管部门啊负责人的电话。」

    「把我的手机收好，」弗瑞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一个特工怀里，「无论谁的电话都别接，哪怕是上帝打过来的都不准接，等它什么时候不震动了你再还给我。」

    弗瑞转过头，看见托尼四处张望着。

    「你在找人吗？」弗瑞问。

    「索尔应该已经到了？」托尼问，「我并没有看见他。」

    「他在后面那辆面包车里，」弗瑞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我还忘了问你，为什么洛基会和索尔一起来？我以为你们已经把他送回阿斯加德了。」

    「那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托尼说，「和他们一起来的，应该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傢伙，就是那个神神叨叨从马戏团里出来的傢伙。」

    弗瑞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了，他想了想迟疑着开口。

    「你是说斯特兰奇吗？」

    「对，就是那个会画火圈的傢伙。」托尼回答，「他在哪？」

    「他和索尔他们在一起，就在那辆面包车里。」

    托尼挑了挑眉，他转头看向站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史蒂夫。

    「你和我一起去找斯特兰奇？」托尼问。

    史蒂夫的目光从不远处的红髮青年身上收了回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

    伊凡站在一名神盾局特工的身后，这名神盾局都特工正不停的敲击着电脑键盘，电脑屏幕上弹出来了一个红色的窗口。

    「不能进入，」那个特工说，「九头蛇估计直接切断了网络，我根本没办法侵入华盛顿的内部系统。」

    伊凡把自己的目光从电脑上收了回来，他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华盛顿。

    「我很抱歉，」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曾经试图劝说首领，但是他根本不可能听我的。」

    「还有……」安沉默了一会，「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对你说实话，而且还曾经想利用你。」

    青年垂下头，他勾了勾嘴角。

    「我原谅你了，」伊凡对安说，「你并不像其他的那些赛殖一样。安，虽然你嘴巴很讨人厌，而且性格也没那么好，但是我很喜欢你，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安用一种勉为其难的口气说，「我曾经一直期盼能有一个朋友，虽然你也没那么讨人喜欢，但是我勉强能接受你成为我的朋友。」

    伊凡翻了一个白眼：「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赛殖本质上是一个极为脆弱的生物，」安说，「我们曾经在极其阴暗的地下躲过整整一百年，直到上一代首领带领我们学会寄生。」

    「事实上，赛殖不是天生就可以寄生在生物大脑里的，是经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的。因为赛殖本体过于脆弱，我们不得不隐藏在生物的大脑里，以此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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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想了想，然后继续开口：「赛殖通常吞噬生物的负面情绪，上一代的首领并不满足于和生物共生，他找到了埃耶利，一种专门吃生物大脑的东西。」

    「赛殖进化出了代替生物大脑的功能，」安说，「他们让埃耶利吃光生物的大脑，然后赛殖进入大脑成功代替大脑，控制住生物的躯壳。但是赛殖永远学不会节制，他们会耗尽一个又一个星球的能量，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一次的目标是地球。」

    「我是一个不完美的赛殖，」安停顿了一下，「我没有替代生物大脑的功能，我只能做到在生物大脑里和他们共生，我被视为赛殖族群里的污点，他们说我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安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伊凡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你不是废物，」伊凡开口，「你救了我的命，不管最开始是因为什么，你都救了我的命。所以，你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安闷闷的笑了一声：「无所谓了，」她说，「我从来都不贊成占领别人星球的做法，但是他们说我太过于软弱，我当时想利用你是因为我太想融入族群了。」

    「被所有人排挤的感觉很难受，」安说，「我不想再孤孤单单的了。」

    「你不是孤孤单单的了，」伊凡说，「至少现在你有一个朋友了。」

    「你说得对，」安笑了起来，「我有你，伊凡·伯德。」

    史蒂夫带着斯特兰奇找到站在一辆车后面的伊凡时，红髮青年的脸上罕见的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看上去像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伊凡，斯特兰奇说想见见你，」史蒂夫对伊凡说，「他还想见一见你大脑里的那位赛殖。」

    伊凡看向斯特兰奇，他脑子里的安叫了起来。

    「我们地球的那天，就是这个傢伙把我坐的飞船炸毁了！我受了伤，所以才掉进地球的。」

    斯特兰奇和伊凡简单的握了一下手，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伊凡。

    「你脑子里的那位，叫什么来着，安？我没说错？」斯特兰奇问。

    伊凡惊讶的看着斯特兰奇，他开口：「安说这个名字是她随口取的，你怎么知道？」

    「哦，」斯特兰奇耸耸肩，「我有我的方法，但是不能告诉你。」

    「我需要和你以及那位安聊一聊，」斯特兰奇说，「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安。」

    「赛殖把乐康星的星球核心带到了地球上，他们打算吞噬地球的力量。」

    第53章

    伊凡有些迷茫的看向斯特兰奇,他没有理解斯特兰奇说的意思。

    「乐康星？」伊凡开口问。

    「你可能不太清楚，」斯特兰奇说，「但是我相信安一定非常清楚。」

    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喊了起来。

    「不可能,」安说，「我们根本没有找到方法存放星球核心,他们不可能把星球核心带到地球！」

    伊凡替安传话,斯特兰奇耸了耸肩。

    「赛殖没有想出来的办法,九头蛇想出来了。」斯特兰奇说，「他们提供了存放星球核心的方法以及容器,下一步就是把星球核心弄到地球上来。」

    安从伊凡的后颈冒了出来，她顺着伊凡的衣领爬到了伊凡的肩膀上。

    「一旦他们把乐康星的星球核心弄到了地球，」安说,「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糟糕。」

    「这就是我要说的，」斯特兰奇看着安，「你很清楚乐康星的星球核心代表着什么，而且你是唯一一个站在我们这边的赛殖,你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有人叫了一声站在斯特兰奇身侧的史蒂夫,史蒂夫回过头,尼克·弗瑞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招了招手。

    「队长,赶快过来。」黑人局长说。

    「我过去一趟，」史蒂夫对伊凡和斯特兰奇说,「要是有什么事,就过去叫我。」

    看见伊凡点了点头后，史蒂夫才离开。

    斯特兰奇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史蒂夫离开的背影，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伊凡身上。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啊。」斯特兰奇对伊凡说。

    「史蒂夫是我最好的朋友。」伊凡诚恳的回答。

    斯特兰奇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朋友？」

    在看见伊凡露出的疑惑的神情后，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对着伊凡笑了一下：「我们继续说星球核心的事情。」

    「星球核心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安说，「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它的力量，那个东西只能把它放在某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或者谁不要命的吞噬掉它的力量，让自己直接被星球力量撕碎。」

    「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斯特兰奇说，「只要能找到星球核心，我就可以解决它，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

    「重要的是，」斯特兰奇说，「我们必须要知道星球核心放在什么地方，我们才能有机会拿到它。」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安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决定把星球核心带到地球上的，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觉得首领他们应该已经觉得我背叛了他们。」

    「别担心，」斯特兰奇说，「你们会知道那个东西放在哪里的，现在的话，我们需要一切顺其自然。」

    斯特兰奇停顿了一下，他伸出手，掌心里放着一条金色的十字架项鍊，项鍊看起来异常浮夸，十字架上甚至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耶稣。

 第92页

    「带上这个，」斯特兰奇对伊凡说，「带上它，一切都会顺利的。」

    伊凡沉默的看着斯特兰奇手心里的那条项鍊：「带上这个？」

    「没错。」斯特兰奇盯着伊凡。

    在斯特兰奇直勾勾的目光中，伊凡拿过那条项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有些略长的项鍊让十字架吊坠一直垂到了青年的心脏部位。

    「非常棒，」斯特兰奇看起来异常的满意，他打量了一下伊凡，然后开口：「尼克·弗瑞是不是过来叫我们了？」

    伊凡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身后的方向，黑人局长正快步走向他们。

    「伊凡，」弗瑞说，「你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

    尼克·弗瑞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过于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一样。

    「当然。」伊凡迅速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弗瑞的身后。

    弗瑞带着伊凡走到了一堆车的后面，托尼和史蒂夫都站在那里，托尼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太对劲，史蒂夫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等伊凡走进了一些，他才听见托尼正对一个神盾局的女特工吼着什么。

    「我不同意！」托尼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我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你们不能把他接到这里来！」

    黑人局长嘆了一口气，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伊凡示意他稍微等自己一下。

    「托尼，」弗瑞走过去，「我知道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们需要他，我保证，跟进去的特工都会保证他的安全的。」

    托尼看起来气坏了，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

    「跟进去的特工？」托尼看着弗瑞，「尼克·弗瑞，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你们神盾局的特工去保证他的安全？你自己相信吗？你的特工能保护好他们自己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托尼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弗瑞：「我绝对不会因为那些政客，让那个孩子陷入危险。」

    「听着，」弗瑞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脾气都要耗尽了，「托尼，那些政客答应了九头蛇的要求，也就是说再过两个半小时，美国的三位重要人物就会进入华盛顿。」

    「现在华盛顿是什么鬼样子，你也清楚！」弗瑞说，「一旦那些政客出了问题，先不说我们会怎么样，整个美国都会乱成一团的！」

    「那不关我的事。」托尼说。

    「很好，」弗瑞气笑了，他盯着托尼，「那个孩子自己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他已经坐上了来这里的飞机，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尼克·弗瑞！你疯了吗！」托尼倒吸一口气，大吼了起来，「他还是一个高中生！」

    「我没有别的办法！」弗瑞也喊了起来。

    托尼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他握紧的拳头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砸在弗瑞的脸上一样。

    「行了，」史蒂夫开口，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冷静一点，他已经上飞机了，先等他到了之后再说别的。」

    托尼把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弗瑞，然后转身离开了。

    弗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有些疲惫的看向史蒂夫。

    「谢谢。」弗瑞说。

    史蒂夫冷冷的看了弗瑞一眼，并没有开口，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伊凡。

    「他跟你说什么？」史蒂夫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

    「呃，」伊凡有些侷促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尼克·弗瑞，然后又看向史蒂夫，「他还什么都没跟我说呢，他只是说让我过来一趟。」

    史蒂夫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弗瑞，然后开口：「九头蛇要求美国政府派几名高官进华盛顿谈判，政府方面同意了这个要求。」

    「他们会派三名政府高官进华盛顿谈判，」史蒂夫说，「需要有人保护那些政府官员，但是九头蛇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我们，所以復仇者不能进入华盛顿。」

    「而且，九头蛇刚刚发来了一个消息，他们要求復仇者在官员进入华盛顿期间进行全网直播，用来证明我们没有陪同那些高官进入华盛顿。」

    「我们需要有人保护那些政府官员，」史蒂夫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们能想到的人里其中一个就是你，而且我们觉得你必须要进去，因为里面可能有赛殖。」

    伊凡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开口了：「我陪那些政府官员一起进去。」

    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伊凡：「你几乎没有考虑，你确定你不再想想吗？」

    「不用想了。」伊凡说。

    不远处的弗瑞露出一个笑容，他松了一口气：「太谢谢你了，伊凡。」

    「其实如果时间多一点，你就不用进去了，我们可以用3d列印技术，」弗瑞说，「但是时间太紧了，短时间里我们没有办法用3d印表机打出那么多的面具来。」

    「没关系，」伊凡说，「我只是担心，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没有办法很好的保护那些政府官员。」

    「别担心，」弗瑞说，「还有一个人会和你进去，他也很厉害，而且我们会有大量的神盾局特工跟着你们一起进去的。」

    伊凡点了点头，站在不远处的史蒂夫突然开口了。

    「弗瑞，我想和伊凡单独谈谈。」史蒂夫说。

 第93页

    弗瑞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点点头，对着伊凡说。

    「等一会和你一起进华盛顿的人就到了，我到时候来找你。」

    说完之后，弗瑞就转身离开了。

    伊凡看着史蒂夫，史蒂夫看起来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盯着伊凡。

    「我觉得你应该拒绝尼克·弗瑞，」史蒂夫说，「华盛顿里面太危险了。」

    「你所有的能力都是你大脑里那只赛殖给的，」史蒂夫向伊凡走进了两步，「太危险了，一旦它中止了能量，你甚至有可能死在华盛顿里。」

    伊凡看着史蒂夫，金髮男人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呃，」安开口，「也许你可以跟他说，我不会中止能量的，他为什么觉得我会害你？」

    伊凡没有理会安，他看着史蒂夫：「你在担心我。」

    「当然。」史蒂夫迅速的回答。

    第54章

    「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史蒂夫说，「我当然会担心你。」

    伊凡笑了一下，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开口。

    「我会答应尼克·弗瑞,是因为你。」伊凡说,「如果我不进去，那么就没有人去华盛顿保护那些政府官员了,不管是神盾局还是復仇者都会有麻烦,我不想看见你心烦。」

    「而且,我相信，如果你可以进入华盛顿的话,你一定也会进入华盛顿的，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红髮青年看着史蒂夫开口。

    史蒂夫看着伊凡，青年那双绿色的眼睛里露出的神情,让史蒂夫一时说不出话来。

    「相信我，」伊凡说，「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我一定会安全的回来的。」

    「我等你回来,」史蒂夫上前一步,抱住了伊凡,「我在纽约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厅,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尝尝。」

    「听起来很不错，」伊凡抱住史蒂夫,「我很期待。」

    青年说话的时候贴在了史蒂夫的耳边,温热的吐息让史蒂夫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他看见了伊凡微微勾起的嘴角。

    红髮青年的嘴唇看起来异常的柔软，浅浅的粉色让史蒂夫的眼神暗了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好了。」史蒂夫放开了伊凡,后退了一步。

    伊凡注意到史蒂夫的嗓子有些哑：「你的嗓子怎么了？你感冒了吗？」

    「没有，」史蒂夫避开了伊凡的眼神，「我去找一下托尼。」

    说完之后，史蒂夫就扔下伊凡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怪物追着一样，」安说，「跑的真快，哦！他撞到了一个特工。」

    政府派来的官员来的很快，总共只有三位官员。三位官员从飞机上走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让尼克·弗瑞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死的，」弗瑞说，「是国务卿，要是这回他们进华盛顿出了问题，我就不要想好过了。」

    弗瑞上前几步和那三位官员握了握手：「我是尼克·弗瑞。」

    「我知道你，」国务卿说，「神盾局被你管理的很不错。」

    「距离订好进入华盛顿的时间还有多久？」国务卿问弗瑞。

    「还有二十分钟。」黑人局长回答。

    「时间足够了，」国务卿看向不远处的特工，「有电脑？我需要和我的家人视频一下，特别是我的女儿。」

    尼克·弗瑞愣了一下，他看向国务卿。

    「我们都知道这一次很危险，」国务卿说，「所以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和我们的家人告别。」

    弗瑞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会有特工跟着你们一起进去的，他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如果我们能回来的话是最好的结果，」国务卿身后的一位官员说，「但是我们还是需要提前和家人交代一下，所以麻烦给我们找几台电脑。」

    「我让人把电脑拿过来。」弗瑞说。

    弗瑞带着三位官员从飞机旁边离开了，他顺路让人拿来了电脑。

    弗瑞刚离开几分钟，一架飞机就降落在了刚才那三名政府高官乘坐的飞机的不远处。

    在不远处的托尼，看见那架飞机之后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飞机上走下来一名少年，少年先是盯着面前那一大片由神盾局特工填满了的空地，然后露出了惊嘆的表情。

    「嘿！」少年看见了走过来的托尼，「斯塔克先生，这些人都是神盾局的特工吗？！」

    「彼得，快点过来。」托尼对着彼得说。

    彼得连忙几步走到托尼的身边，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听说神盾局需要帮忙，」彼得对托尼说，「正好他们问我能不能过来，我就马上答应了，那些什么九头蛇实在是太坏了，他们居然直接……」

    少年不停的说着话，托尼嘆了一口气打断了他。

    「彼得，听我说，」托尼说，「华盛顿里的情况很危险，你不能进去，那里太危险了，一会尼克·弗瑞要是过来了，你就……」

    托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走回来的弗瑞打断了。

    「就什么？拒绝我？然后让他回去？」弗瑞盯着托尼。

    「呃……」彼得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托尼然后又看了看弗瑞。

    「那些政府官员已经到了，」弗瑞说，「距离他们进入华盛顿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了，如果他现在离开了，我去哪找人代替他？」

 第94页

    「别跟我说这种话，」托尼说，「弗瑞，我只知道彼得只是一个高中生，他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知道，」弗瑞说，「他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他也是蜘蛛侠，我现在找不到别人来帮忙了，我只能找到他。而且你曾经跟我们说过，他很优秀，很聪明。」

    「我要是当时知道你会把他扯下水，」托尼说，「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提他的。」

    弗瑞有些无奈的转过头，他看向彼得。

    「就像托尼说的那样，华盛顿里非常危险，」弗瑞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以决定，到底是进华盛顿，还是回家？」

    「你如果要回家的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回去。」弗瑞说。

    「我……」彼得沉默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托尼，然后艰难的开口，「我要进华盛顿。」

    托尼瞪着彼得：「什么？！」

    「斯塔克先生，对不起，」彼得连忙解释，「之前神盾局的特工跟我说过，復仇者们没有办法进入华盛顿，他们一时间找不到人。」

    「我想帮忙，」彼得说，「相信我，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这不是帮不帮的上忙的问题，」托尼看起来非常生气，「这是你的安全问题，不行，你不能进去，我不允许！」

    「你不能，」弗瑞说，「你不是他的监护人，他可以自己做决定。」

    「尼克·弗瑞！」

    「今天你就算把我的耳朵吼聋，我也是这个说法。」

    伊凡走过来的时候，弗瑞还在和托尼进行争吵，站在他们俩旁边的彼得脸上挂满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还有七分钟，就要进华盛顿了。」伊凡提醒弗瑞。

    弗瑞在自己即将爆粗口之前稳住了情绪，黑人局长的胸膛起起伏伏了好几下，然后咬着牙看了一眼托尼。

    「只有七分钟了，」弗瑞对托尼说，「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就这一次，托尼，相信这个孩子，他有这个能力处理好这一次的任务。」

    「局长，」不远处跑过来了一个特工，「復仇者们的直播马上要开始了，根据九头蛇的要求，復仇者们需要提前五分钟直播。」

    弗瑞看着托尼，托尼明显是强行忍下了心里的怒火。

    「听好了，」托尼看向彼得，「不要轻举妄动，任何时候跟紧这个人。」

    托尼指向伊凡，彼得一边点头一边看向伊凡。

    伊凡面无表情的和年轻的蜘蛛侠对视了一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托尼不同意这个傢伙进入华盛顿了，太年轻了，还只是个高中生。

    「伊凡。」托尼叫了伊凡一声，他的眼神里全都是担忧的神色。

    「别担心，」伊凡说，「我会带着他安全的出来的，相信我。」

    「只有一分钟了。」之前过来提醒时间的特工有些焦急的说。

    托尼深吸一口气，他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彼得，然后转身离开了。

    「好了，」弗瑞看着托尼离开的背影，松了松紧锁的眉头，「我带你们去见那几位官员。」

    伊凡和彼得跟在弗瑞的身后，走到了三位官员坐着的车前。一位官员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似乎刚哭过。

    国务卿和另一位官员也下了车，国务卿看向弗瑞身后的伊凡和彼得，在看见彼得的时候，国务卿明显皱了皱眉。

    「他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吗？」国务卿说，「他看起来像是还在读高中，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弗瑞说，「但是相信我，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

    为了配合弗瑞，彼得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但是国务卿看见后，看起来更加的忧心忡忡了。

    「你们两个不能带太多的武器，」弗瑞说，「你们要打扮成国务卿身边的秘书。」

    弗瑞皱着眉看了一眼彼得，然后招了招手让一个特工为他化一点妆，好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稚气。

    「我需要两把枪，」伊凡开口，「有武器的话，如果有突发情况会轻松一些。」

    「给他拿两把枪，」弗瑞说，「顺便拿两套西装，让他们俩穿上。」

    三分钟后，伊凡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彼得，彼得带着一个呆板的框架眼镜，头髮全部梳到脑后，再加上那身深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好了，」弗瑞满意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伊凡和彼得，「一切都准备好了。」

    弗瑞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特工喊了起来。

    「局长，华盛顿那边有人过来了！」

    华盛顿那边拦路的路障后面除了刚开始的十几名九头蛇外，又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格外的显眼。

    「红骷髅。」弗瑞开口。

    第55章

    红骷髅看着走到他对面的几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尼克·弗瑞的身上，他扬了扬嘴角。

    「我非常高兴，政府能同意我们提出的要求，」红骷髅对对弗瑞说,「说实话,这真的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是吗？」弗瑞冷冷的看着红骷髅,「你在社交网站上上传的那个消息不就是为了保证政府方面同意你提出的要求吗？」

    红骷髅耸了耸肩,他的目光从弗瑞身上移开落到了那三名政府高官身上。

    「国务卿大人，」红骷髅咧了咧嘴，「见到您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第95页

    国务卿笑了一下，他对着红骷髅点了点头：「红骷髅先生,我一直都想见见您,今天终于如愿了。」

    红骷髅古怪的笑了两声，他的目光从跟在三位官员身边的伊凡和彼得以及那些神盾局特工身上掠过。

    「这是必要的保护措施，」尼克·弗瑞说，「有两名秘书,还有一些保镖，你们总不可能不允许这几位带一些保镖吧？」

    红骷髅嗤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弗瑞，然后慢悠悠的开口。

    「当然，」红骷髅转身,「一点保镖而已，我们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局长大人。」

    「让他们进来。」红骷髅一边往华盛顿里走,一边吩咐自己身后的九头蛇。

    弗瑞只来得及和伊凡交换一个眼神，伊凡收回自己的目光，跟上了前面的人。

    九头蛇把警戒线架在了华盛顿和另一个城市交界的位置,那个地方大约离华盛顿还有几分钟的车程。

    三名政府官员被神盾局特工扮成的保镖牢牢的护在中间，伊凡和彼得紧紧跟着他们。

    「伊凡，」安突然开口了，「我会提前把力量交给你，然后我会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繫，陷入沉睡。赛殖可以通过特殊的频率判断自己附近是否有其他同类，我们暂时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三个小时之后，」安说，「我会恢復我和外界的联繫，我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华盛顿。在此之前，除非你的能量耗尽，或者生命垂危，否则我都不会提前醒过来的。」

    「明白了。」伊凡简单的回答。

    安把能量传递到伊凡的身体里，伊凡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他感受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小心一点。」安说完后，就陷入了沉睡。

    大脑里是久违的安静和沉默，伊凡下意识觉得有些别扭，他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走在最前面的红骷髅。

    红骷髅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了几辆车旁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各位大人，」红骷髅说，「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接下来需要坐车。」

    红骷髅停下自己的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围绕在那三位官员身边的特工们。

    「三位官员做这辆车吧。」红骷髅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示意官员上车。

    国务卿犹豫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和自己身边的另一位官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走了过去，转进了那辆车里。

    看见三位官员都进了车里之后，红骷髅才转过头，他的目光从神盾局的特工中穿过，他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后面的伊凡和彼得，然后皱着眉移开了目光。

    「我在你们中间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红骷髅说，「你们有人是神盾局的特工吧？不是什么所谓的保镖吧？」

    那些神盾局的特工中有人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两下，伊凡听见身边的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红骷髅摸出了一把枪指向了那群特工。

    「有三位位高权重的高官在这里，我并不想动手，」红骷髅看着那群围着高官们的特工，「我给你们三秒钟，站到一边去，我觉不可能让神盾局的傢伙进入华盛顿里。」

    说完后红骷髅看了一眼特工们，然后开口了。

    「三。」红骷髅动了动手腕，给枪上好了膛。

    「二！」

    「一！」

    子弹从伊凡和彼得中间穿过，站在伊凡前面一点的一个特工身体抖了起来，刚才那颗子弹就是从他的耳边飞过的，红骷髅的目标就是他。

    「时间到了。」红骷髅嘆了一口气，他把手.枪扔给身后的九头蛇，然后对着那群特工里的某些人指了一下。

    「他们几个，都是神盾局的特工，」红骷髅说，「杀了，剩下的……」

    红骷髅想了想，他看了一眼那些没被自己指到的特工，在看见有人脸上露出了侥倖的神色之后，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剩下的也杀了吧，」红骷髅说，「一个都别放过。」

    「是！」九头蛇训练有素的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枪对准了那些之前围在三名高官身边的神盾局特工们。

    神盾局的特工们迅速掏出自己的枪，企图反击，他们并不打算当任人宰割的猎物。

    枪声响了起来，神盾局的特工和九头蛇的人打成了一片，场面十分祸乱，伊凡拉住了彼得，阻止了男孩下意识想帮神盾局特工的动作，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你是一名秘书，」伊凡压低了嗓音，他对彼得说，「我们的任务是和那三位官员一起进入华盛顿保护他们，你现在动手我们都会暴露。」

    彼得转过头看向伊凡，男孩眼睛里的震惊和挣扎让伊凡下意识避开了眼神。

    「跑到人群外面去。」伊凡推了一下彼得。

    彼得冷静了下来，他笨拙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露出一副被吓坏的表情，拼命的后退。

    伊凡看了一眼彼得脸上略微浮夸的表情，下意识抽了抽嘴角，然后从混乱的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红骷髅注意到了伊凡和彼得，那两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秘书，这个时候吓得满脸恐惧，红骷髅几乎觉得那个年轻一点的傢伙可能快尿裤子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很快就结束了，神盾局派进来的特工数量远远比不上九头蛇的人数。虽然神盾局特工奋力的反抗着，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地面上满是神盾局特工的尸体。

 第96页

    伊凡能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彼得在发抖，男孩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红骷髅的眼神突然看了过来，伊凡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撞倒了自己身边的彼得，他哆嗦着嘴唇对上了红骷髅的眼神。

    青年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他看着红骷髅就像是看着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恨不得现在就逃离这个鬼地方。

    「你们两个是那三位大人的秘书？」红骷髅满意的看着伊凡眼睛里的恐惧，然后开口问。

    「是，是，是的。」伊凡结巴着回答。

    红骷髅挑了挑眉，他弯下腰看向坐在自己身边车里的三名政府高官。

    国务卿透过车窗看见了满地的尸体，他深唿吸了两下，然后看向红骷髅。

    「他们两个是你们的秘书吗？」红骷髅死死盯着国务卿的眼睛。

    「当然，」国务卿冷着脸看着红骷髅，「您要是不相信，要不然把他们俩也杀了吧，然后再把我们三个都杀了吧？我看您根本没有半点商讨的诚意！」

    「哦，」红骷髅惊讶的看着国务卿，他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开口说，「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绝对是想和政府方面进行商讨的，您别这么生气，这是我们的一点保障安全的小手段。」

    说完后，红骷髅也没有管国务卿是什么反应，他直起身体看向站在对面的伊凡和彼得。

    「你们俩坐那辆车，」红骷髅指了指伊凡不远处的一辆车，「跟着我们一起进去。」

    「记住了，」红骷髅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面上神盾局特工的尸体，「别动什么不好的心思，否则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的。」

    伊凡颤抖着身体点头，他扯着彼得钻进了红骷髅指的那辆车里。

    红骷髅看着伊凡和彼得瑟瑟发抖的身影，冷哼了一声，也上了车。

    很快就到了华盛顿，伊凡和彼得在驾驶座上的九头蛇的目光中推开车门下了车。

    伊凡侧过头，三位政府官员已经下了车，正站在不远处。

    伊凡看见国务卿后，连忙和彼得迅速的跑了过去。

    红骷髅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伊凡和彼得，然后带着他们上了楼。

    「这个地方是华盛顿的电视台，」国务卿说，「我们的商讨是要在这种地方进行吗？」

    「我准备了一场直播，」红骷髅勾了勾嘴角说，「方便全世界的人都能看见我们商讨的过程，怎么样？这个想法很不错吧？」

    国务卿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红骷髅的背影，他心里莫名其妙有一种诡异的不详感。

    「不过，在我们商讨之前，」红骷髅说，「我想让各位见见我的僱主们，他们十分期待和各位见面。」

    伊凡的眼神暗了暗，他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拿了出来，垂在了身侧，他随时准备从腰间把枪拿出来。

    这个时候去见那些赛殖，伊凡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他的直觉告诉他红骷髅不怀好意。

    红骷髅带着他们走到了一间会议室门前，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大门。

    「这就是我的僱主们，」红骷髅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他们族群的名字叫赛殖。」

    伊凡看着会议室桌子上放着的几个透明的容器，每一个容器里都盛满了浅蓝色的液体，液体里面泡着赛殖。

    那些赛殖们在看见会议室的门来了之后，就迅速的在容器中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方向，它们盯着门口站着的人，眼神里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怎么？红骷髅先生，您是想让我们先和您的僱主谈一谈吗？」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国务卿依旧没有露出其他的神情，他镇定的看向不远处的红骷髅。

    「您要这么想也可以，」红骷髅笑容满面的说，「说实话，我们和你们谈判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关上了，门的响声让除了国务卿以外的两名政府官员迅速的转头，在看见紧闭的房门后，他们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些许慌乱的神色。

    「红骷髅，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惊疑不定的看着红骷髅，他提高了声音质问着。

    红骷髅半笑不笑的看了看那位质问他的官员，然后耸了耸肩。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红骷髅说，「关上门只是为了我们这一次商讨的重要目的。」

    红骷髅一边说，一边靠近了桌面上的那几个容器，他把容器的盖子打开了，几只赛殖迅速的从容器里爬了出来。紧接着，红骷髅从容器后面拿出了一个手提箱。

    伊凡在看见那个手提箱的时候，眼皮重重的一跳，他下意识回忆起了哥谭市火车站里放埃耶利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手里也提着这么一个手提箱。

    「红骷髅，」一只赛殖开口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快把箱子打开！」

    那几位官员的目光都一下子落在了红骷髅手里的手提箱上，国务卿皱着眉，他看着红骷髅。

    「那里面是什么？！」国务卿问。

    「您觉得呢？」红骷髅反问，他看着国务卿，「我一直没有说，我们商讨的重要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需要几位美国政府高官的身体，并不需要这一场没什么意思的商讨。」

    「我相信你们也听过，哥谭市火车站里发生的事，」红骷髅用一只手打开了手提箱，「我的僱主，要求寄生在你们身上，箱子里是处理你们脑子的好东西。」

 第97页

    箱子打开了，大群的埃耶利从箱子里扑向伊凡等人，伊凡迅速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盖在自己身边的彼得身上。

    「把头裹上！一个缝都不要露出来！」伊凡吼了一声。

    埃耶利拼命的扑过来，那三名政府官员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像伊凡说的那样，把自己的头裹的严严实实。

    伊凡看着扑向自己的埃耶利，他已经没有时间脱下衬衣包裹住自己的耳朵了，他额角渗出一滴汗来。

    一个头罩塞进了伊凡的手里，彼得裹着伊凡的西装外套模模煳煳的大喊。

    「罩上！快点！」彼得喊着。

    伊凡来不及多想什么，他迅速的把自己手里红色的头罩罩在了自己头上。

    埃耶利没有找到进入大脑的通道，它们有些烦躁的来回扑腾着，不停的撞在周围的墙壁和桌椅上，蹲在地上的三名官员被埃耶利撞击着，一动也不敢动。

    「嗯？」红骷髅看着自己对面的伊凡、彼得和官员们，他挑了挑眉，「你见过埃耶利？」

    「很凑巧，」伊凡从腰间掏出枪指着红骷髅，他发现彼得塞给自己的头罩里充满了线头，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哥谭市火车站发生那场事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红骷髅打量了一下伊凡，他看着伊凡手里的枪，这个红髮青年秘书前后判若两人的行径让他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你是神盾局的人？」红骷髅说，「你是尼克·弗瑞手底下的特工？」

    「这件事应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伊凡用余光看见了正在往门口方向一点点移动的彼得。

    「红骷髅！」站在会议桌上的一只赛殖叫了起来，语气听起来相当的气急败坏，「你答应过首领，让我们寄生在那几个傢伙身上的！你还在磨蹭什么？！」

    红骷髅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他侧过头对着桌子上的几只赛殖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我答应过的事肯定会做到的。」红骷髅说。

    「多久才能做到！」那只赛殖叫了起来，它身上的几根触手都挥舞了起来，「你总不可能让我们看着对面那群傢伙捂着头，就这么和我们僵持着吧！」

    赛殖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就从它的身旁飞过，紧接着它身后的一只装满蓝色液体的容器被子弹击碎，蓝色的液体顺着桌面向下淌。

    「你有点太吵了，」伊凡冷冷的看着那只赛殖，「你再多嘴，我下一枪就不会打空了。」

    伊凡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一只不小心沾上地面上蓝色液体的埃耶利毫无声息的被逐渐融化掉，伊凡收回自己的目光和对面的红骷髅对视着。

    红骷髅并没有注意到埃耶利被蓝色液体融化的那一幕，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伊凡。

    「我确定你们不可能逃走的，」红骷髅说，「说实话你很有意思，我刚刚想起来哥谭市火车站里有一个青年解决了所有的埃耶利，我在哥谭警局的内线告诉我说是一个红髮青年，那个青年是你吗？」

    「看来九头蛇的关系网遍布全世界，」伊凡说，「没想到哥谭市警局里也有你们的人。」

    「你就是默认了，」红骷髅笑了一下，「所以后来神盾局解决纽约的埃耶利也是你提供的信息，是吗？」

    伊凡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红骷髅。

    「你让我们损失很大，」红骷髅看着伊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这样的人可以加入我们，而不是和我们为敌。」

    「他差点杀了我！」被伊凡恐吓的那只赛殖尖叫起来，「红骷髅，你居然还想要让他加入你们？！！」

    「你知道吗？」红骷髅转过身，他笑了一下，但是眼神里的冷意让那只赛殖哆嗦了一下身体，「他说的对，你真的太吵了，能不能麻烦你暂时闭一下嘴？」

    红骷髅的语调相当温和，但是他的眼神并没有那么温和，被他盯着的赛殖哆嗦着身体闭上了嘴。

    红骷髅满意的收回了眼神，他又看向对面的伊凡，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伊凡面无表情的和红骷髅对视了一会，突然红髮青年勾了勾嘴角，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

    「加入你们？」伊凡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决不可能和一群垃圾为伍。」

    红骷髅露出了笑容，他笑了两声，然后耸耸肩。

    「标准的神盾局的作风，」红骷髅说，「事实上，我觉得神盾局里都是你这样不识时务的人。」

    红骷髅的话音刚落，他就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把枪，抬手对着伊凡就是几枪。

    伊凡迅速弯腰，他看了一眼会议桌的方向，在躲过子弹后他沖向了会议桌。

    红骷髅后退了两步，他举着枪对准了伊凡，他的枪法很准，但是伊凡躲得很快，其中一颗子弹擦着伊凡的脸颊过去，在青年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伊凡蹲在会议桌后，红骷髅给自己的枪又装满了子弹。

    「我觉得没必要躲下去了，」红骷髅说，「你早点出来，也许还能死的痛快一点。」

    「是吗？」伊凡躲在会议桌后面，他举着自己的枪，在听见红骷髅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之后，他突然起身对着对面的红骷髅就是几枪。

    红骷髅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后退一步，然后迅速躲开伊凡的攻击，同时对着伊凡开了枪。

    伊凡躲过红骷髅的子弹，然后迅速从桌面上拿起两个容器，他转身把手里的两个容器都扔向了彼得那边，「彼得！」

 第98页

    在伊凡大喊一声之后，彼得迅速的蹦了起来，他把伊凡的西装绑在自己头上，露出两只眼睛，一把接住了扔过来的容器。

    「把里面的液体洒在那些埃耶利身上！」伊凡对彼得说，然后对着红骷髅的头又是几枪。

    红骷髅就地一滚躲过了伊凡的袭击，伊凡没有管红骷髅，他又拿起桌面上剩下的两个容器，他把一个容器用力扔到半空中，又用另一个容器狠狠的砸向那个容器。

    玻璃碎片伴随着液体，让大部分的埃耶利在半空中融化了，只剩下几只埃耶利还在四处乱撞。

    一张椅子从伊凡对面飞了过来，伊凡后退一步，顺手抽出身边的椅子，一把抡了起来，椅子撞在一起，紧接着跌落在桌子上，桌面上的赛殖纷纷逃窜。

    红骷髅站直了身体，他举起枪对着伊凡开了几枪，伊凡迅速的躲开了子弹，同时反手对准了红骷髅。

    「把剩下的埃耶利都弄干净！」伊凡对彼得喊。

    第56章

    彼得用自己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看了看地面上的蓝色液体,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半空中还剩下的几只埃耶利。

    飞在半空中的埃耶利，因为刚才那场混乱而有些狂躁起来，它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伴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它们这几个。

    会议室的房门旁边放着一盆漂亮的盆栽,盆栽的土上面铺着一些小小的白色石头,彼得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白色石头上。

    男孩从盆栽里抓了一把石头,然后拿起了两颗石头对准了盘旋在半空中的埃耶利。

    石头飞速的击中了一只埃耶利的翅膀,埃耶利在半空中踉跄了两下，紧接着另一颗石头也砸向了那只埃耶利，埃耶利一时失去了平衡，从半空中跌落在地面上。

    因为刚才伊凡和彼得打碎了好几个容器,容器里的蓝色溶液洒满了地面,那只埃耶利一掉在地上就被蓝色液体溶解了翅膀，它努力的扑腾着自己仅剩下的一只翅膀，企图能再次飞起来。

    埃耶利的努力完全是无用功，它的头颅很快也被蓝色液体腐蚀了,紧接着就是它剩下的另一只翅膀。

    彼得眼睛一亮，他对着半空中剩下的几只埃耶利扔出了白色石头，埃耶利们在空中躲避着飞过来的石头，但是男孩的准星很不错，很快埃耶利就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另一边的伊凡正从会议桌上蹦向地面,他躲避着身后的子弹。

    红髮青年背靠在会议桌上，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红骷髅鲜红的脑袋,他下意识的蹲了下去，一颗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伊凡蹲在会议桌前，他看了一眼彼得,彼得对着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已经清理干净了所有的埃耶利。

    看见彼得的手势后，伊凡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听见了红骷髅的脚步声，对方正从会议桌对面往这头走。

    之前在会议桌上的那几只赛殖因为红骷髅和伊凡的打斗，而全部都缩在了角落里，伊凡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几只赛殖。

    「准备好！」伊凡突然提高了声音喊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彼得，「带上他们三个。」

    话音还没落的时候，红髮青年就从会议桌后面窜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距离自己已经很近的红骷髅，紧接着他用一种不符合他外表的蛮力一把掀翻了会议桌。

    红骷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会议桌的桌面就整个冲着他砸了过来，他瞳孔微缩，迅速后退，同时朝着自己记忆中伊凡站着的位置开了几枪。

    在桌子被掀翻的一瞬间，伊凡扬起手对着彼得他们那边房门的门锁就是几枪，彼得几步过去，一下子就撞开了房门，直接把站在门外的两名九头蛇撞懵了。

    「跑！」伊凡躲开了红骷髅的攻击后，飞快的从缩在墙角的赛殖里扯出来了一只，然后迅速的扯过蹲在原地的国务卿，同时对另一个政府官员大喊。

    政府官员反应过来，迅速的跟上了前方彼得的脚步。

    「彼得！」伊凡又摸出一把枪扔给了彼得，「拿着！」

    「呃……」彼得叫起来，「说实话我不是很确定我会用枪，事实上，我还没有真正的用过这个东西，里面有子弹吗？」

    「看着前面！」伊凡没有时间管彼得说的那些话，不远处跑过来了好几名九头蛇，其中一名九头蛇已经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枪对准了最前方的彼得。

    彼得一抬起头就对上了面前的几个九头蛇，他下意识的把自己手里的枪直接对准了对面的九头蛇，然后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了起来，举着枪的九头蛇手里的枪被打掉在了地面上，他捂着自己的手腕，血液从他的指缝里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非常棒，」伊凡从彼得身边跑了过去，他对着对面的九头蛇开了几枪，一个九头蛇应声而倒，「你很有天赋。」

    「真的吗！」彼得咧了咧嘴，「说实话，这个枪的后坐力还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的。」

    伊凡还没回答彼得的话，他冲到对面的九头蛇面前，青年超乎寻常人的力量直接让他把一个九头蛇撞飞了出去。

    那名被撞飞的九头蛇重重的砸在了墙面上，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然后就直接人事不醒了。

    紧接着，伊凡迅速的躲开了身侧另一个九头蛇的偷袭，他微微弯腰然后毫不犹豫的对着九头蛇特工的腹部就是一拳，那名九头蛇摔倒在地上，连哼哼声都发不出来了。

 第99页

    彼得从伊凡身后沖了过来，他抓住一个打算拿枪对准伊凡的九头蛇，直接给了那名九头蛇一个结实而又漂亮的过肩摔。伊凡转过头，索性又给倒在地面上的九头蛇来了一脚，直接把人踢晕了。

    国务卿和其他两名官员紧紧跟着伊凡和彼得，丝毫没有落后一点。在伊凡和彼得撂倒了这几名九头蛇特工之后，国务卿完完全全不怀疑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了。

    「走！」伊凡拉住国务卿，他同时不太耐烦的甩了甩自己另一只手里抓着的赛殖。

    「给你一个警告，」伊凡一边狂奔，一边对自己手里的赛殖说，「你要是不老实一点，我就把你的所有触手都割下来，让你像一个光熘熘的鸡蛋一样。」

    虽然并不知道伊凡嘴里所谓的光熘熘的鸡蛋是什么样，但是伊凡的口气明显的让那只赛殖感受了浓浓的威胁感，它僵在伊凡的手里，一动也不动了。

    伊凡等人缩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处，伊凡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摄像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彼得。

    「把那个监控弄坏，」伊凡对彼得说，「你能做得到吗？从这里射击，可能距离有点远。」

    「我可以试一试，」彼得说，他站在拐角处的墙壁，紧盯着不远处的摄像头，他的手腕微微有些颤抖。

    「我开始后悔，」彼得说，「我不应该只塞一个我的头罩的，我应该多带一些我的装备进来的。」

    话音刚落，彼得就开了枪，他在开枪的一瞬间手抖了一下，子弹擦着摄像头在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弹孔。

    「别紧张，」伊凡说，「然后试着稍微闭上一会嘴巴，再试一次。」

    彼得深唿吸一口气，然后又一次举起了双手，把自己手里的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摄像头，枪声响了，这一次摄像头被彼得成功的击穿了。

    「非常棒。」伊凡非常赞赏的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说完话后，伊凡就带着彼得和三名政府官员转身从走廊旁边的安全通道下了楼。

    「我以为把摄像头打碎是要从那里走，」彼得有些疑惑，「如果我们不从那走，为什么你要让我把摄像头破坏掉？」

    「就是为了骗你这样的人，」伊凡顺着楼梯往下走，他仔细听着走廊里的声音，企图辨认是否有九头蛇特工从走廊下面往上走，「把摄像头破坏掉，会迷惑那些傢伙的视线，他们要是觉得我们会从那里离开，那我们就成功了。」

    此时，红骷髅站在监控室门口，他一脚踢开了监控室的门，监控室的九头蛇连忙站起来。

    「红……」一个九头蛇正打算叫红骷髅。

    「闭嘴，」红骷髅几步走到了监控器面前，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失去了信号，屏幕上一片雪花的监控上，「这是几楼的监控？这个监控怎么了？」

    「是二楼的监控，大人，」站在红骷髅身边的九头蛇迅速的回答，「就在刚刚，这个监控被人破坏了，我们怀疑是逃跑的神盾局特工和那三名官员干的，他们应该是从这里逃跑的，我们已经让大量的特工过去了。」

    「过去了？」红骷髅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那块只有雪花的屏幕看了几秒钟，然后咬牙切齿的开口，「马上给我把人都找回来！给我把所有出口都堵住！」

    「找回来？」现在红骷髅身边的九头蛇特工开口，「但是那些人肯定是从这……」

    那名九头蛇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被红骷髅一把把头按在了监控器面前的桌子上，红骷髅微微弯下腰看着面前的这名九头蛇。

    「你们完全被人耍的团团转，」红骷髅说，「这明显是一个圈套，你们这群傻子还一个劲的往里面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多蠢吗？！」

    「傻子！」红骷髅把那个九头蛇一把拽到了地上，他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九头蛇们。

    「每一个出口都给我堵死！不管是门还是窗户！要是这些傢伙跑了，你们就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基地！」

    「是！」九头蛇们迅速的回答，然后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红骷髅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监控器，他把那几个屏幕都看了一遍，监控器里完全没有出现伊凡等人的身影。

    「这栋楼里的监控都分布在什么地方？」沉默了一会，红骷髅开口问。

    站在红骷髅身后那个刚才被他拽到地上的九头蛇迅速的回答：「几乎都分布在走廊里，有些房间和安全通道里没有监控。」

    「派一队人，去安全通道。」红骷髅说。

    第57章

    在接到来自红骷髅的命令之后,大量的九头蛇特工都从华盛顿的各个方向涌向了伊凡等人所在的华盛顿电视台。

    还不知道华盛顿电视台已经被重包围的伊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安全通道的门，他透过门缝打量了一下门外。

    一楼的走廊里安静的吓人，伊凡记得他们之前进入电视台的时候,一楼有很多九头蛇的特工。但是这个时候，一楼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影,甚至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彼得突然靠在了伊凡的头边,他努力的从那个并不宽的门缝里向外张望着，企图看见点什么。

    「怎么了？」彼得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看了这么长时间,是有九头蛇的人吗？」

    伊凡微微侧过头,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趴在门上的男孩，有些无奈的嘆了一口气。

 第100页

    「没有，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伊凡说。

    「一个人都没有？」彼得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看向身边的伊凡，「这听起来可有些不太对劲。」

    伊凡微微点了点头，他突然皱起了眉，然后直起身体看了看自己头顶的方向。

    「有脚步声,」彼得突然开口，男孩把自己的声音压的很低，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三名政府官员,「小心一点。」

    伊凡拎着枪，他示意三名官员靠到安全通道的角落里。

    「下来了,」伊凡低声和彼得说了一句，「不止一个人。」

    彼得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举着枪的手腕微微的颤抖了两下。

    伊凡的目光落在身侧的安全通道的门上，青年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彼得。

    「门口可能有陷阱,」伊凡说，「但是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尽全力配合我。」

    从楼上走下来的九头蛇小心翼翼的举着枪对准了一楼的安全通道，安全通道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九头蛇有些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然后开口。

    「外面的人有说他们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吗？」

    「没有，」站在最前面两名九头蛇身后的人迅速的回答，「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

    站在最前面的两名九头蛇中的一名，突然觉得自己脚踝处一痛，他低头一看，一双手从楼梯边伸了出来，一把匕首狠狠地割伤了他的脚踝。

    一楼安全通道楼梯下面狭小的三角形空间里窜出来了一个男孩，男孩非常轻松敏捷的踩着脚下人的肩膀，蹬上了楼梯的扶手栏杆，然后勐地冲着一名九头蛇的脸上招唿了一拳。

    「他们在楼梯下面！」有九头蛇叫了起来。

    瞬间所有九头蛇都开了枪，彼得瞪大了眼睛，他迅速的下蹲，利用一个九头蛇作为自己的护盾，然后顺着楼梯的扶手躲开了无数的子弹。

    男孩动作流畅的简直不像一个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他甚至用一个扭曲的姿势从楼梯上翻到了楼梯下。

    之前脚踝被偷袭的九头蛇，半跪在楼梯上，他扶着楼梯的扶手栏杆，打算让自己站起来，之前割伤他脚踝的那双手再一次从楼梯下伸了上来。

    伊凡的绿眼睛从栏杆的空隙里盯着那名九头蛇，他的目光落在了九头蛇腰间的烟.雾.弹上。

    跪在楼梯上的九头蛇在看见楼梯下的红髮青年时，就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落在楼梯上的枪，他的手刚伸出去了一点，就被伊凡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青年的力气大的让那名九头蛇有些愕然，他惊愕的抽动着自己的手，却根本不能把自己的手腕从青年的手掌里抽出来。

    紧接着，伊凡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他扯住了九头蛇的腰带，他狠狠的把那名倒霉的九头蛇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那名九头蛇整个人都撞在了铁制的楼梯栏杆上，瞬间让那名九头蛇脑子开始发懵。

    看见九头蛇被自己直接撞懵了之后，伊凡迅速的从那名九头蛇的腰间拿出了那个烟.雾.弹，正好彼得从楼梯上翻了下来。

    彼得刚落到伊凡的身边，伊凡就直接把那个烟.雾.弹扔到了楼梯上，短短两秒钟后整个安全通道就充满了烟雾。

    伊凡转过头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三名官员，他从国务卿的手里接过那只被自己抓住的赛殖，然后示意他们跟住自己。

    红髮青年把自己手里的枪装满了子弹，然后站起来，对住了烟雾中楼梯的方向，迅速的开了几枪，楼梯上的九头蛇也迅速的开了枪。

    彼得拉住一名官员，他靠近安全通道的大门，然后勐地对着大门就是一脚，蹲在大门外的两名九头蛇被撞倒在地。

    安全通道里的浓浓的烟雾从大门处向外涌动，彼得从烟雾里勐地沖了出来，他压低了身形，直接冲过去撞开了一名举着枪的九头蛇。

    彼得从九头蛇的腰间扯出了一个烟.雾.弹，他拉下烟.雾.弹上面的小环，然后扔了出去。

    伊凡带着国务卿和剩下的一个官员从安全通道里沖了出来，他抬手对着一名举着枪对准彼得的九头蛇就是一枪，那名九头蛇还没来得及哼哼两声，就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面上。

    「保住自己的命，跟好我们，」伊凡撞开一名九头蛇，捡起一把枪扔给了身后的国务卿，「开枪应该不用我来教您吧？国务卿大人。」

    伊凡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国务卿就开了一枪，伊凡不远处的一名九头蛇应声而倒。

    「不用担心，」国务卿熟练的上膛，「开枪这种事，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

    红髮青年来不及对国务卿的话做出任何表示，他迅速的躲开一个沖向自己的九头蛇，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几名九头蛇就是几枪。

    在伊凡和彼得从九头蛇那里又抢来了好几个烟.雾.弹之后，走廊里的烟雾浓的根本看不见人。

    伊凡回头，勉强从烟雾里辨认出来了国务卿三名官员的影子。

    充满了浓雾的走廊里，九头蛇的枪声时不时响着，伊凡带着身后的官员躲过一个又一个九头蛇，然后来到了走廊中间的一扇窗户前。

    窗户是关着的，伊凡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摸到了窗户边的彼得。

    「一会你先出去，」伊凡说，「速度一定要快。」

 第101页

    「我先出去？」彼得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我不能把你们丢在这里，一个人先走。」

    「别想那么多，」伊凡面无表情的说，「让你先出去，是为了接应后面的这三名官员，以及排除外面的潜在危险的。」

    「哦，」彼得干巴巴的开了口，他有些尴尬的看着伊凡，「我以为接下来会发生那些逃亡片里的经典场面，主角双方都让对方先逃生那种场景。」

    「首先，这不是电影，」伊凡摸了一下窗户，「其次，相信我，如果遇见了危险，我一定会把你们几个都丢下，一个人跑的。」

    「但是，斯塔克先生叮嘱你照顾我。」

    「放心如果到了那一步，他一定不会知道，是我丢下了你们不管的，」伊凡突然抬起手打开了窗户，一股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我会提前把你们几个灭口的。」

    听着伊凡说的话，彼得又看着伊凡面无表情看过来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

    「出去，快点。」伊凡拽了一下彼得的胳膊。

    「哦！」彼得反应过来，他迅速的从窗户钻了出去。

    伊凡看了一眼走廊，烟.雾.弹的烟雾开始从打开的窗户里向外涌动，他皱了皱眉，把三名官员挨个从窗户里推了出去。

    「已经过了直播的时间了，」伊凡隔着窗户对彼得说，「带着他们躲起来，復仇者那边很快会和九头蛇交涉的。」

    彼得完全不明白伊凡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有些迷茫的看着伊凡，一把枪从窗户里扔了出来，紧接着伊凡关上了窗户。

    走廊里的烟雾已经变得很淡了，伊凡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满脸急切的彼得，他能感觉到一把枪抵在了自己的脑后。

    「咚！」红髮青年用力的锤了一下窗户，然后毫不犹豫转过了身。

    伊凡看着自己面前的九头蛇们，挑了挑眉。

    「哦，对了，」伊凡说，他抬起手，把自己抓着的赛殖扔了过去，「不小心从那个叫什么红骷髅那里带走的，还给你们。」

    一名九头蛇迅速的接住了那只被伊凡扔过来的赛殖，赛殖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

    「给我杀了他！」

    伊凡掀起眼皮，一名九头蛇用枪托对着他的脸重重的来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紧接着他的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华盛顿外的神盾局的临时驻扎点里，尼克·弗瑞看了一眼自己的表，黑人局长皱着眉看了一眼坐在电脑前的托尼。

    「九头蛇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弗瑞身边的一名神盾局特工低声的开口。

    坐在托尼身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史蒂夫，突然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坐在电脑后面的弗瑞，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弗瑞惊讶的站了起来，他正打算叫住史蒂夫。突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视频电话，红骷髅扯着伊凡的头髮对着镜头打招唿。

    「你们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局长大人。」

    第58章

    弗瑞盯着屏幕里的红骷髅和伊凡,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打算离开的史蒂夫。

    因为听见了弗瑞手机里传出来的红骷髅的声音，史蒂夫本来打算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和看向自己的黑人局长对上了眼神。

    「说实话,」视频画面里的红骷髅扯着伊凡的头髮，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青年的下巴，让青年把脸抬了起来，「我能猜到神盾局会有人混进进来的人里，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派进来两名这么厉害的傢伙。」

    「把直播关了，」弗瑞冷着脸对自己身边的特工说,他看向手机屏幕,「这是我们保护那三位官员的措施。」

    红骷髅冷笑了一声,他半笑不笑的看着尼克·弗瑞。

    「你们派进来的这个傢伙很厉害啊,」红骷髅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神盾局里面有这么一位特工，他是哪来的？他的身体素质出乎我的预料,敏捷的不像普通人类应该有的反应,他是变种人吗？」

    看见屏幕前的弗瑞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红骷髅又继续开口。

    「还有跟着他的另一个傢伙，」红骷髅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我的手下跟我说，那个傢伙在狭小的楼梯间里躲过了无数的子弹,完全不是人类能办到的,看起来你们那里总是能找到一些非常出色的傢伙。」

    「他们是神盾局的特工,」黑人局长说,「他们进去只是为了保护三位官员的安全，如果他们动手了，只能说明你们做出了什么不当的行为。」

    「就像我现在看见的这样,」尼克·弗瑞盯着红骷髅，「你们对待进入华盛顿商谈的人就是这样的态度的话，我觉得你们似乎并不想好好的和我们进行商讨。」

    红骷髅挑了挑眉，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抓住头髮的青年。

    青年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屏幕，枪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脸颊到眼尾的位置上的青紫色让青年看起来很狼狈。

    「态度？」红骷髅突然松开了自己扯住青年头髮的手，他耸了耸肩，「好吧，我松开他。」

    因为被人突然松开了头髮，青年明显的向前倾了倾身体，很快青年反应过来，他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挺直了背扬起了头。

    「其他的人呢？」弗瑞压住了自己的怒火，他瞪着红骷髅，「其他的人呢？那些保镖和三名官员呢？」

 第102页

    「哦，」红骷髅冷冷的看着弗瑞，「我猜你是说，那些扮成保镖的神盾局特工和那三位不怎么听话的政府官员吧？」

    黑人局长看见红骷髅咧了咧嘴，他用一种异常古怪的口吻开口了。

    「你的那些特工们都死在了进华盛顿的一条小路上，不得不说，他们死的时候眼神里都是不甘和恐惧。」

    红骷髅看见弗瑞额角凸出来的青筋满意的笑了一下：「至于那三位官员，」红骷髅说，「他们和你们派进来的另一位你所谓的特工正在华盛顿里乱逛呢。」

    弗瑞的拳头微微握紧了一些，他手里的手机被人强行抢走了。

    史蒂夫盯着视频里的伊凡，青年靠在椅子上，脸上青紫色的瘀痕格外的显眼。

    红骷髅看着视频里突然出现的史蒂夫，他有些惊讶的挑了一下眉，紧接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队长，说起来，我们挺久没见的了。」红骷髅说。

    史蒂夫完全没有想和红骷髅说话的想法，他盯着伊凡，视频里的青年半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你们挟持了整个华盛顿，」史蒂夫强行忍住自己心里的急躁和愤怒，「我们按照你们的要求，让三名政府高官进入了华盛顿，这就是你们给的结果？」

    「结果？」红骷髅说，「这是你们派进来的人弄出来的结果，可不是我们……」

    红骷髅的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伊凡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红骷髅的话。

    「他们想用赛殖寄生那些政府官员，」青年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能听他们说———」

    「啧，闭嘴！」伊凡的话戛然而止，红骷髅扯着他的头髮用力的撞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青年勐地挣扎了起来，红骷髅根本按不住青年，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很快有三名九头蛇走了过来。

    三名九头蛇用力的按住了伊凡，药剂的针头狠狠的扎进了伊凡的胳膊里。

    几秒后，伊凡就倒在桌面上毫无反应了。

    「红骷髅！」史蒂夫低吼了一声，他拿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

    弗瑞果断的从史蒂夫手里抢回了手机，他看着红骷髅，冷静的开口。

    「你给他打了什么？」

    「放轻松一些局长大人，」红骷髅对弗瑞说，「只是麻醉剂，不过是剂量比普通的多了很多，这个傢伙的力气大的不像人，我们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安静一点。」

    「我打来这个视频只有一个目的，」红骷髅开口，「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商讨了，我的僱主们生气了，他们对于你们派进来的这些人弄出来的事非常的生气。」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红骷髅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尼克·弗瑞的耳朵里，「这是一个宣战的通知，局长大人。」

    「从此时此刻开始，华盛顿就是我们的第一战场了，没有妥协，也不会有妥协了。」

    「一旦我们找到那三名政府官员和那个你所谓的神盾局特工，」红骷髅咧咧嘴，「我会记得给他们几个留下全尸的。」

    视频被挂断了，弗瑞看着面前的屏幕，他把目光移开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托尼身上。

    托尼的表情和史蒂夫是如出一辙的愤怒，黑人局长闭了闭眼睛，他声音有些哑。

    「九头蛇和赛殖对我们宣战了。」

    红骷髅挂断了视频后，他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一名站在红骷髅身后的九头蛇微微弯下腰靠近了红骷髅：「大人，这个傢伙怎么处理？杀了吗？」

    红骷髅顺着那名九头蛇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他看着趴在桌面上的伊凡。

    「那些赛殖呢？」红骷髅问自己身边的九头蛇。

    「在楼下，」那名九头蛇回答，「他们还在闹，说要杀了这个傢伙。」

    红骷髅盯着伊凡看了一会，他想起了刚才史蒂夫·罗杰斯和尼克·弗瑞看见这个青年时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这个傢伙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盾局特工。

    「把这个傢伙关起来，」红骷髅沉默了一会说，「别让那些赛殖看见了，这个傢伙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是。」那名九头蛇连忙回答，然后挥手示意其他的九头蛇把伊凡扶起来带下去。

    「对了，」红骷髅开口，「跑掉的那四个人还没找到吗？」

    「还没有，」那名九头蛇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我们调了监控，没有找到他们几个，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必须要把他们给我抓住，」红骷髅说，「连这几个人都抓不回来的话，你们也没必要活着了，知道了吗？」

    「是！」九头蛇回答。

    「我去见一下那些赛殖，」红骷髅站起来，「通知下去，神盾局可能会随时发起进攻，要是有任何一个神盾局的特工进了华盛顿，我就把你们全都送给那些赛殖。」

    「明白了。」那名九头蛇迅速的回答。

    红骷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下楼走到了楼下的一间房间外。

    房间里面传出来一些细细碎碎的谈话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压着嗓子在吼着些什么。

    「我一定要杀……那个傢伙太过分……还有那个红骷髅，首领就不应该和他合作……他对我们不……」

    「你小点声，合作是首领……你和我不……」

 第103页

    红骷髅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全部戛然而止了。

    「各位看起来还挺精神的，」红骷髅推开门，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赛殖们，「根据我之前和赛殖首领的交流，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进入迎战状态了。」

    坐在桌子上的的赛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动了动身体。

    「你不用担心，」其中一只赛殖开口，「首领那边会给你派一只米格勒大军的，在米格勒的面前人类的力量不值一提。」

    红骷髅眯了眯眼睛，他对自己第一次听说的这个名字有些疑惑：「米格勒？」

    「那些都不重要，」那只之前被伊凡抓走的赛殖叫了起来，「反正我们不会输的！我就想知道那个抓走我，还威胁我的人类在哪？！我要杀了他！」

    红骷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面前正在不停叫嚣的赛殖，他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那个傢伙已经被我解决了，」红骷髅说，「我怎么会让您亲自动手呢？我已经替您完完全全的解决的干干净净的了。」

    那只赛殖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它挥动着自己的触手开口了。

    「那我要看他的尸体！」

    「烧了，」红骷髅说，「成灰了，风一吹都没了。

    第59章

    那只赛殖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它有些迷茫的抬起一根触手，然后指着红骷髅。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红骷髅露出一个相当敷衍的笑容，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几只赛殖,然后开口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红骷髅说，「我怎么可能觉得您是傻子呢？」

    还没等那只赛殖再开口说什么，红骷髅又继续开口了。

    「既然各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那我就放心了，」红骷髅退后一步,拉住了房门,「各位继续聊天,我就先走了。」

    说完话之后,房间的门被红骷髅迅速的关上了,那群站在桌子上的赛殖还没说出来的话彻底的被关在了房间里。

    红骷髅刚关上房门，一名九头蛇就跑了过来,这名九头蛇的表情明显有些古怪,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红骷髅大人,」那名九头蛇说，「我们的人在离华盛顿电视台不远的街区发现了逃走的几个人,但是……」

    红骷髅皱了皱眉，他转过身看着自己面前的九头蛇。

    「你们把人放跑了？」红骷髅问。

    「准确来说,不是把人放跑了,我们的人在抓他们的时候遇见了捣乱的人。」

    「捣乱的人？」红骷髅不耐烦的开口,「还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有捣乱的傢伙,就直接杀了，这种事还需要我再教你们一遍吗？」

    那名九头蛇有些局促不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红骷髅，他有些为难的开口：「捣乱的人是那个街区附近几乎的所有居民。」

    红骷髅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一样，他侧过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九头蛇。

    「几乎所有的居民？」

    而此时的彼得和那三名政府官员，正躲在一间狭小的公寓里。

    公寓的主人是一个在华盛顿图书馆工作的图书管理员，这位满脸雀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管理员正从自己的冰箱里往外拿食物。

    「实在是不好意思，」女人有些窘迫的看着冰箱里剩下的两个面包，「我平时不怎么在家里吃东西，都是点外卖，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吃的。」

    「这已经很不错了，非常感谢，」彼得连忙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面包，他把面包递给自己身后的国务卿，「这些面包至少能让我们不会饿着肚子。」

    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彼得的道谢，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彼得身后的国务卿身上。

    「您是国务卿吧？」女人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能见到您，我真是太……」

    国务卿被女人拉住了手，女人十分激动的开始了絮絮叨叨。

    彼得从桌子上拿起女人为他们找出来的一瓶牛奶，他喝了一口牛奶，脑子里浮现出伊凡背对着自己的背影。

    「你在想什么？」国务卿的声音从彼得的身后响了起来。

    彼得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国务卿，国务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拉住他的女人扔给了另一位官员应付。

    「我在想，」彼得握着牛奶瓶的手指微微的收紧，「我一直说我长大了，我可以帮的上忙，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好像只是一直在被别人保护。」

    「从电视台逃出来，是伊凡保护了我们。刚才被九头蛇发现了，是附近华盛顿的居民们制造了混乱让我们逃走的，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

    男孩沮丧的语气让国务卿挑了挑眉，他透过公寓的窗户看了看外面。

    「你还在读高中对吧？」国务卿问彼得，「你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吗？」

    彼得抬起头看着国务卿：「我看过您的自传，您高中的时候一边读书，一边赚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那是书里写的，」国务卿笑了起来，快六十岁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点狡黠的神色，「告诉你一个没提到过的秘密，在我赚到我的第一桶金之前，我是全校倒数第一，没有人相信我能成功。」

    「怎么可能？！」

 第104页

    国务卿笑了一下：「我的姐姐是全校第一，在她的对比我就显得更加的没用了。我有一段时间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傢伙，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成功。」

    「直到我的姐姐在上大学之前给了我一笔钱，她说我一定能成功的赚到我的第一桶金。」

    「然后我就鼓起了勇气，用了整整一年，我没有去管别人怎么说的，最后我真的成功了。」

    彼得看着国务卿，国务卿轻轻的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所以，你不应该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国务卿对彼得说，「至少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至少我相信，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三个绝对不可能从电视台里逃出来，甚至还能吃上面包。」

    国务卿说着对着彼得扬了扬手里的面包：「说实话，这个面包吃起来不怎么样。」

    「而且，我相信那个留在电视台里的青年一定非常相信你，」国务卿说，「毕竟他把我们託付给了你，自己留在了那里，这就是他对能力的认可，不是吗？」

    彼得愣了一下，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有一个问题，先生，」彼得对国务卿说，「我记得您的书里说您后来的产业是靠着您第二桶金起家的，那您第一桶金去哪了？」

    「哦，」国务卿耸了耸肩，「我姐姐把我的钱全部拿走了，因为她给我的钱需要还利息。她告诉我，这是她给我上的一节课，叫做别借高利贷。」

    —————————————————————

    另一边，伊凡在一间房间里醒了过来，房间里异常的昏暗，只有几缕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伊凡动了动身体，他的手被人绑在了身后，身体里涌上一股无力感，明显是九头蛇打的药还没有失效。

    房间门口偶尔传来一两声谈话声，伊凡从自己坐着的椅子上用力的翻到了地面上，他在地面上喘了两口气，然后一点点爬到墙角的位置。

    伊凡顺着墙角一点点的站直了身体，他踉踉跄跄的顺着墙壁走了一圈，这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墙上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伊凡甚至都不清楚现在距离他昏迷之后过了多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伊凡不知道九头蛇到底给自己打了什么药，这个药效比他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所有药剂的药效都要强。他不得不在绕着房间摸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能用的上的东西之后，缩在了一个墙角里。

    青年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伊凡也不知道自己在角落里呆了多久，等到他终于觉得能有力气握紧拳头，不用扶着墙壁就能站直身体的时候，安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真的，」安的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伊凡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嘴角，他笑了一下，「我就和你断开联繫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你就让自己又被人抓了起来？」

    「难以置信啊，伊凡，」安说，「这是发生什么了？」

    「赛殖想寄生在那些政府官员的脑子里，」伊凡说，「然后我们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进行了一场不是很愉快的交流。」

    「看起来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安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觉得我应该再多和你断开联繫一会。」

    「华盛顿里保守估计有五只赛殖，」伊凡说，「甚至有可能有更多的赛殖。」

    「不用你说，」安嘆了一口气，「我已经感知到了，有九只赛殖。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既然我能感知到他们，他们也能感知到我。」

    黑暗里青年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很快青年走向了房门的方向。

    「你觉得他们到这里需要多久？」安问。

    「一分钟，」伊凡站在房间门口，他听见了房间外九头蛇看守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告诉你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知识，人类的沟通工具中有一种叫做对讲机。」

    房间外九头蛇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红骷髅的声音：「把你们房间里关着的那个傢伙给我带过来！」

    紧接着，房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伊凡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在九头蛇进来之前重新坐在了自己之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房门被人打开了，房间外走廊里的灯光照了进来，靠在椅子上的青年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还没醒？」一名九头蛇开口问。

    「听说给他打了挺多的麻醉剂，」另一名九头蛇回答，「估计剂量太大，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

    伊凡被人扯住胳膊拽了起来，紧接着他就被人架着胳膊抬了起来，很快他被人背了起来。感受到背自己的九头蛇开始走路之后，伊凡睁开了眼睛。

    九头蛇背着伊凡又在走廊上，不时有一两个九头蛇路过，伊凡没有动，他看了一眼九头蛇腰间的匕首和枪然后皱了皱眉。

    九头蛇背着伊凡进了电梯，另一名九头蛇也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很快关上了。

    背着伊凡的九头蛇看着面前微微反光的电梯门，莫名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自己背上的青年突然抬起了头。

    第60章

    伊凡抬起头,他的后颈处延伸出两条触手，触手狠狠地勒上了两名九头蛇的脖子，缺少空气让九头蛇们的脸色迅速涨红。

    背着伊凡的那名九头蛇挣扎着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触手,伊凡从他的背上翻到了地上,安的触手从伊凡的脖颈处又伸出来了一根。

 第105页

    那根触手从之前背着伊凡的九头蛇腰间扯出来了一把匕首,匕首割断了绑着伊凡双手的绳子,伊凡迅速的挣脱了绳子,然后果断从面前挣扎着的九头蛇腰间扯出一把枪，青年把枪抵在了面前的九头蛇的腰间。

    「先生，我劝你别挣扎了。」九头蛇听见青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他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电梯里只站着一名低着头的九头蛇。

    站在电梯里的九头蛇轻轻的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帽子下露出一双绿眼睛。

    伊凡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电梯顶的方向，电梯天花板上露出了一条不容易察觉的缝隙。

    「你猜那两个傢伙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电梯井里会是什么反应？」安开口。

    「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伊凡说，「总比你被迫见到你那些毫不讲理的同类要好吧？」

    「我必须承认，」安对伊凡说的话表示了贊同,「你说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百分之一百的贊同你。」

    伊凡从几名九头蛇的身边路过，那几名九头蛇完全没有发现走在他们身边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伴。

    「我忘记问你,」安问伊凡,「那几个你需要保护的什么高官和那个高中生呢？你被抓了,他们几个呢？也被抓了吗？」

    「逃了，」伊凡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窗外的华盛顿，「赛殖和九头蛇完全没有没有打什么好主意,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确保他们能顺利逃走。」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倒是希望他们已经离开了，」青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但是他们躲在华盛顿某个角落里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伊凡的话音刚落，他别在腰间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来了红骷髅的声音。

    「莫比？」红骷髅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不耐烦，「我说了让你们两个把那个傢伙带过来，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还没把人送过来？你们是要我亲自过去接人吗？！」

    伊凡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对讲机，红骷髅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让青年挑了挑眉。

    「莫比·汉纳森！」红骷髅低声吼了一声对讲机主人的名字。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计划，」伊凡突然对安开口了，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些赛殖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你也可以察觉到他们的位置吧？」

    对讲机另一头的红骷髅有些烦躁，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对讲机心里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红骷髅，」对讲机另一头终于传来了声音，但是并不是那个叫莫比·汉纳森的九头蛇，「你那些蛇宝宝，看起来不怎么能打啊，你的手下还需要加强训练啊。」

    青年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冷漠，成功的让他说出来的话更加的具有挑衅的味道。

    红骷髅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对讲机另一头的人是谁，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在不久之前才被他让人关了起来。

    「你身体素质好的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红骷髅冷笑了一声，「我们给你打的麻醉剂的剂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剂量。」

    「也许你的药效出了问题，」伊凡说，「至少对于我来说那点剂量不算什么。」

    「你被赛殖寄生了，」红骷髅说，「那些围在华盛顿外面的復仇者和神盾局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们还不知道的话，我非常乐意替你告诉他们这件事。」

    伊凡嗤笑了一声，青年的声音里有微微的喘息声，青年说：「红骷髅先生，你是第二个用这件事威胁我的人。比起第一位威胁我的人，你听起来要更加的让人讨厌一点。」

    「是吗？」红骷髅开口，「我相信比起第一位威胁你的那个傢伙，我的行动力一定会更强一些的。我可以现在就告诉那些围在外面的傢伙们，他们派进来的人是一个叛徒。」

    「你在几楼？」伊凡没有回答红骷髅的话，他开口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四楼还是五楼？」

    红骷髅没有回答，他不清楚青年为什么要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无所谓，」伊凡突然嘆了一口气，「我只需要知道你的那些僱主，那些非常聒噪的赛殖在哪就够了。」

    「它们在四楼对不对？四楼最右边的房间里，一共有五只赛殖。」

    青年的话让红骷髅瞬间站了起来，他听见青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我相信如果你的僱主被别人抓走了，你应该会有不小的压力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红骷髅，看看到底是你们抓到我更快一点，还是我抓到那些赛殖更快。」

    青年的话音刚落，对讲机就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嘈杂电流声，红骷髅把自己的对讲机用力的摔在了桌面上，他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给我把赛殖待的房间围起来，」红骷髅对站在自己房间外的和九头蛇说，「然后马上给我把这栋楼的每一个出口都看住，把我们的人一个一个的排查了！有人混进我们的人里面了！」

    「是！」

    布置好了一切之后，红骷髅顺着楼梯下了楼，他走到四楼赛殖待着的房间门口推开了房间。

    房间桌面上的赛殖看向走进房间的红骷髅，其中一名赛殖开了口。

    「怎么了？」那名赛殖问，「是之前你说的那个傢伙带过来了吗？」

 第106页

    红骷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红骷髅说，「你们都不准出这个房间，这是为了各位着想。另外，我想让各位再找一下你们之前察觉到的那只赛殖现在在哪？」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名赛殖察觉出红骷髅话里的不对劲，「什么叫让我们再找一下之前的那只赛殖在哪？你不是说你抓住了那只赛殖寄生的人类吗？」

    红骷髅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质问自己的那只赛殖。

    「我们现在找不到她了，」桌子上的一只赛殖叫了起来，「我完全没办法感知到她的存在了。」

    「非常棒，」红骷髅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反手锁上了房间的门，「各位暂时在这里待一会吧。」

    房间里响起了赛殖们愤怒的声音，夹杂着一些咒骂。

    红骷髅就像没听见一样，他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九头蛇们。

    「听好了，」红骷髅说，「如果这里面的赛殖少了一个，你们就拿自己的脑袋来顶替，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们最好给我看好了这个房间里的傢伙。」

    那群九头蛇还没有来得及回復红骷髅的话，一名九头蛇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跑到了红骷髅的身边。

    「大人，华盛顿北面受到了攻击，」那个九头蛇喘着粗气，「军方派来了军队，甚至还调来了坦.克，神盾局的特工和復仇者也参与了进攻，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

    红骷髅转过身，他冷笑了一声。

    「这个进攻的时机真是挑的相当不错，」红骷髅转身往楼上走，「马上给我联繫赛殖的首领，我在给你们半个小时，我要看见从这里逃走的那四个人，还有在这栋楼里乱逛的那个傢伙！」

    此时的华盛顿北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政府军方派出的军队强行突破了九头蛇设下的警戒点，至于军方派来的坦.克，尼克·弗瑞仅仅只是把它们当做恐吓的武器。

    就在神盾局的特工和军方的人即将接近华盛顿入城的主要通道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在一公里外停了下来。

    九头蛇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一群华盛顿市民，最重要的是里面甚至有四五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那群被抓过来的市民，哆哆嗦嗦的站在那条主要通道的中间。

    「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尼克·弗瑞问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寡妇。

    娜塔莎摸了摸自己耳朵里的联络器，她看了一眼弗瑞。

    「没有消息，」娜塔莎说，「应该进行的非常顺利。」

    「我不认为只有他们两个进去，是一个好主意。」弗瑞说，「那里面几乎是九头蛇全部的特工，就算队长他们再厉害，那么多的人也能耗死他们了。」

    「不是两个人，」娜塔莎回答，「是三个人，那个叫斯特兰奇的傢伙也跟着他们进去了。」

    —————————————————————

    同一时间，华盛顿东面，一条入城的小路上。

    九头蛇东面的看守明显比之前的人要少了很多，北面暂时的安静让这边的看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能直接就这样飞进去，」托尼蹲在一辆废弃的卡车后说，「他们掌握了整个华盛顿，看见那个小盒子了吗？那是军用红外扫描器，只要再走过去不到两百米，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会被马上发现。」

    史蒂夫看了一眼那个放在九头蛇身边的黑色盒子，他皱了皱眉。

    「你看起来很了解它。」

    「因为那是斯塔克工业卖给军方的。」

    第61章

    「所以说,按照你的说法，」史蒂夫在听完托尼的话之后开口，「我们完全没有办法从这里过去。」

    托尼头疼的看着不远处的九头蛇们：「我就不应该让他们把这个鬼东西的性能做的这么完美。」

    「其实,我有办法让你们进去。」斯特兰奇的声音突然从托尼的身后传了出来。

    托尼转过身,斯特兰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两个的身后，披在斯特兰奇身上的那件红斗篷捲起一个角拟人化的对着托尼和史蒂夫打了个招唿。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们过来的？」托尼看着斯特兰奇,「你在那个地方站了多久了？」

    斯特兰奇完全没有回覆托尼的意思,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华盛顿的上空是一如既往的晴空,没有丝毫的变化。

    「时间快到了。」斯特兰奇突然开口了，他看向自己对面的托尼和史蒂夫。

    「我说了，我有办法让你们进去,完全不会让华盛顿里面的九头蛇发现你们。」斯特兰奇往托尼和史蒂夫的方向走了一步。

    「什么办法？」史蒂夫开口。

    「还能是什么办法，」托尼说,「肯定是他那些从马戏团里学来的把戏。」

    「既然你可以把我们弄进去,」托尼看着斯特兰奇,「那就麻烦你展示一下你的那些把戏吧,我完全不会介意你那个像马戏团狮子跳的火圈。」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托尼,他又一次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还要等一等，」斯特兰奇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它们还没到。」

    史蒂夫和托尼抬起头看了一眼毫无异样的天空，托尼皱着眉看向自己对面的斯特兰奇。

    「等什么？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

    托尼的话音刚落，华盛顿的上空传来了一个压抑而又低沉的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的声音。天空上突然出现了金色的细小裂纹，金色的碎屑从天空上跌落下来。

 第107页

    「我的魔法阵被人打破了，它们来了。」斯特兰奇看着天空说。

    天空中那些裂纹越来越大,从那些裂纹中冒出某种金属飞船的前段，巨大的飞船双翼划破了天空，强行从晴空中突破，悬浮在了华盛顿的上空。

    五艘飞船悬浮在了华盛顿的上空，晴空被飞船遮的严严实实，飞船的阴影笼罩着华盛顿。

    「什么鬼东西！」托尼看着突然出现在头顶上的飞船，他扭头看向斯特兰奇，「你别告诉我你等的就是这些飞船？」

    斯特兰奇张了张嘴，他正打算对托尼说点什么。半空中的飞船的船舱突然打开了舱门，从舱门里钻出来了许多深棕色，看起来像是从石油里钻出来的巨型大鸟一样的生物从飞船里飞了出来。

    那些生物有些和鸟类极为相像的尖嘴，一对瘦弱的翅膀支撑着它们在天空中盘旋飞行着。他们身上的颜色很暗，这就显得他们身上那些黏在一起的羽毛更加的噁心，羽毛上挂着的滴滴答答的粘液让人看了之后无端的毛骨悚然起来。

    「时间到了，」斯特兰奇完全来不及和托尼再说些什么别的话，他抓住了托尼和史蒂夫的手腕，「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停下来了。」

    金色的火圈出现在史蒂夫三个人面前，斯特兰奇扯住自己身边的两个人，直接跨进了火圈。

    半空中的那些鸟类生物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它们就突然全部集结在了一起，一只体型比别的鸟类生物更大一些的生物发出一声沙哑刺耳的嚎叫，紧接着所有盘旋在空中的鸟类生物全部飞向了华盛顿的北面。

    斯特兰奇松开史蒂夫和托尼的手腕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华盛顿的主干道上。

    平时喧闹的城市，在这个时候街上完全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你在主干道上根本找不到一家开着的店。

    「我们已经进来了，」斯特兰奇说，「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托尼看了一眼面前异常安静的街道，他偏过头对斯特兰奇说：「我们接下来需要快点把人找到，不管是那两位小朋友，还是那三位位高权重的官员大人。」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天空，半空中那些鸟类生物已经全部飞向了华盛顿的北面，只有一两只掉队的生物正在后面拼命追赶自己前面的队伍。

    「我跟着你。」斯特兰奇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一眼，史蒂夫有些疑惑的看向斯特兰奇。

    「我们并不需要分开，」史蒂夫说，「我们是一起找人的，所以并不存在你需要决定跟着谁的情况。」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他看着史蒂夫没有开口。

    「我现在依旧联繫不上他们，带在他们身上的追踪器没有反应，」托尼开口，九头蛇不知道在华盛顿的网络里动了什么手脚，「我不能太过于张扬的找他们两个人，否则很容易被九头蛇的那些傢伙们发现。」

    「我们不可能把整个华盛顿都找一遍。」史蒂夫说。

    「你们要找的人，」斯特兰奇突然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是他吗？」

    托尼和史蒂夫顺着斯特兰奇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栋居民楼，居民楼的楼顶露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是彼得。

    彼得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站在居民楼的楼顶小心翼翼的顺着居民楼楼顶的一个又高又大的gg牌向上爬着，很快他就爬到了gg牌的顶端。

    彼得蹲在gg牌上，他俯视着华盛顿的市中心，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九头蛇在附近的街道上来回巡逻。

    楼顶的风很大，更别提彼得蹲在gg牌上，风并没有让男孩的动作有任何的迟疑，男孩顺着gg牌上那狭小的钢管来回走了几圈，在他完全记清楚附近九头蛇分布的情况后，他才顺着gg牌落到了楼顶上。

    彼得站在gg牌下，他看着不远处的华盛顿电视台，微微握紧了拳头。

    「看见你爬的那么高，我估计你完全没受伤对吗？」熟悉的声音从彼得身后传了过来。

    少年瞪大了眼睛，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

    「斯塔克先生？！」

    托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的彼得，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从彼得进入华盛顿开始就紧张的心情突然松懈了下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彼得震惊的看着托尼他们，「是我在做梦吗？你们是真的吗？」

    「好了，睡衣宝宝冷静一点，」托尼开口，「其他人呢？那三位政府的官员应该是和你一起逃出来了的吧？」

    「哦，」彼得反应过来，他迅速的带着托尼三人从楼顶的天台往楼下走，「那三位先生都在楼下的一间公寓里，公寓的主人非常善良，她收留了我们。」

    「发生了什么？」史蒂夫突然开口，「你们是怎么从九头蛇那里逃出来的？」

    彼得下楼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站在一节楼梯上低着头。

    「是伊凡，」少年的声音里带上了消沉的情绪，「他为了让我们逃走，留在了电视台里，他应该被九头蛇抓住了。」

    「我们已经知道他被抓住的事了，」托尼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后开口，「他暂时应该还没什么太大问题。」

    「真的吗？」彼得转过头，他看着托尼。

 第108页

    「相信我，」托尼说，「被人抓起来这种事，伊凡可经歷过不少次，他肯定会保护好他自己的。」

    「还有四十分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过话的斯特兰奇突然开口，「我们最好能在四十分钟之内找到伊凡·伯德。」

    史蒂夫看向斯特兰奇：「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看着史蒂夫开口：「伊凡·伯德现在的处境比我们想像中更加的危险，四十分钟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都不清楚，所以我们只有四十分钟。」

    这个时候的伊凡，正躲在一间黑乎乎的房间里。

    房间似乎是电视台用来剪辑的办公室，这是为数不多的没有九头蛇休息的房间了。伊凡可以听见房间外面有九头蛇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其中还有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夹杂着电流声的声音。

    伊凡靠在房间的房门上，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结束了和红骷髅的交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栋大楼里把那群九头蛇耍的团团转，找到机会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安静的要命，伊凡屏住自己的唿吸，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安差不多该和他恢復联繫了。

    大概过了几秒之后，伊凡的脑子里响起了安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女孩的声音格外的像天使的嗓音。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安说，「你现在在几楼呢？」

    「三楼，」伊凡说，他听见房间外的脚步声和对话声完全消失了，「怎么样？那些赛殖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还在那，」安回答，「我这次恢復多长时间？」

    伊凡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分半，然后和我断开联繫五分钟。」

    第62章

    红骷髅坐在电脑对面,他听着电脑里的人说的话，不时点两下头表示自己的贊同。

    「既然米格勒已经到了地球，」电脑里传出来一个男声,「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不能仅仅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华盛顿了,接下来我们全面的进攻。」

    电脑屏幕里露出来一只赛殖，那只赛殖的触手在自己那头的电脑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它看向红骷髅。

    「这个东西,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道它的存在。」

    红骷髅的电脑上冒出来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团蓝色的光芒,在光芒中隐隐约约有些许的能量在不停的闪烁爆炸着。

    「这是什么？」红骷髅坐直了身体盯着屏幕上的图片。

    「这就是那颗星球核心，」和红骷髅对话的赛殖首领开口，「之前你们所提供的容器就是为了让它能够成功来到地球。」

    「这就是你曾经说的那个能够轻而易举吸收地球能量的星球核心,」红骷髅看着图片中的星球核心，「它看起来完全没有你说的那么奇妙。」

    「相信我,」赛殖首领说,「它的力量绝对远远超过你的想像。」

    红骷髅挑挑眉,他对于赛殖首领口中拥有庞大力量的星球核心的力量保持质疑。

    「您手底下的赛殖在华盛顿发现了一名你们族群的背叛者,」红骷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看着电脑开口，「他们叫那位背叛者87。」

    电脑屏幕上的赛殖首领动了动他的触手：「87？她现在在华盛顿里？」

    「只要您手底下的各位没有感觉出错的话,」红骷髅回答，「她就不仅是在华盛顿，我相信她现在就在我身处的这栋大楼里。」

    「你能抓住她吗？我要活的。」赛殖首领问。

    红骷髅看着赛殖首领，他笑了一下。

    「活的？」红骷髅说，「那位背叛者看起来似乎挺重要的？我以为您会叫我把她处理掉。」

    赛殖首领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她可以马上就死在华盛顿里。但是非常遗憾，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用处。」

    「好吧,」红骷髅耸耸肩，「既然您要求要活的，我就一定会把那位背叛者完好无损的带给您。」

    「大人。」一名九头蛇敲了敲红骷髅的房间的门，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红骷髅微微侧过头看向那名九头蛇，他伸手示意那名九头蛇开口。

    「怎么了？」红骷髅问，「有什么事？」

    「那几位说又找到了之前消失的那只赛殖的位置。」那名站在房间门前的九头蛇说。

    「我知道了。」红骷髅微微点点头。

    看见那名九头蛇转身离开房间后，红骷髅转头看向屏幕上的赛殖首领。

    「非常抱歉，」红骷髅笑了一下，「我得去为您抓那位背叛者了，我们这一次的谈话不得不结束了。」

    「我说的也差不多了，」赛殖首领回答，「星球的核心现在就放在华盛顿上空的那几艘飞船中的一艘上，我也在那里，如果有任何的突发状况，你随时可以联繫我。」

    「当然，」红骷髅说，「您绝对是我合作过的僱主中最值得信赖的一位。」

    就在红骷髅和赛殖首领谈话的时候，伊凡已经成功的到了大楼的一楼。

    大楼的一楼里的九头蛇可以算得上整栋楼里守卫最严的一层了，伊凡压低了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他走到一楼的楼道拐角处。

    伊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从一个九头蛇那里顺来的一只表，距离安和自己断开联繫已经过去了三分半的时间，他只剩下一分半的时间用来实施他的计划。

 第109页

    青年透过自己面前的窗户看向大楼外，大楼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九头蛇。九头蛇大概是把这个地方当成了他们驻守在华盛顿的中心，所以这栋大楼附近的守卫尤其的严。

    伊凡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在某个房间里找到的大楼平面图，整栋大楼的火警警报器的总开关就在一楼楼梯间里。

    伊凡转身往自己身后走，楼梯间就在他的不远处。

    青年推开楼梯间的门，楼梯间的墙壁上有一个火警警报器的总开关。伊凡打开画着警告标识的警报器盖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瞬间，整栋大楼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水从大楼每一层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里喷出，所有站在喷头附近的九头蛇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楼梯间外传来了好几个脚步声，有九头蛇忙着找火警警报器的开关。

    伊凡转身从楼梯间直接上了楼，他看了一眼手錶，距离安恢復和自己的联繫还有不到一分钟，他需要在这点时间内跑到三楼的楼梯间。青年没有丝毫的迟疑，他迅速的跑上了楼。

    安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伊凡正好踏上三楼楼梯间的地面，他扶着墙壁微微嗯喘了两口气。

    「你喘的就像要昏过去了一样，」安刻薄的说，「你是不是最近缺乏锻鍊了，你很明显是跑的力不从心了。」

    「你这么会说，」伊凡说，「不如这样，你出来，我们俩比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跑的力不从心，怎么样？」

    「谁跟你比啊，」安说，「有点自知之明吧，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就躺在棺材里，连跑都跑不了好吗？」

    「好了，」安把话题扯开，「这一次我要跟你断开联繫多长时间？」

    伊凡没有回答安的话，他站在三楼的楼梯间里听了一下楼梯间外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才开口问安。

    「你能离开我多长时间？能离开的最远距离是多远？」

    「干什么？」安疑惑的开口，「你想让我从你脑子里出去吗？我要是来不及回来，我们俩就要一起玩完了。」

    「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每次回答之前都说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

    「……我可以离开你八分钟，这是最长的时限了，」安回答，「但是我不能离你太远，最多二十五米左右，超出这个范围我们谁也别想活了。」

    「二十五米，」伊凡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勉强背下来的大楼平面图，「八分钟。」

    「从这里到四楼我需要五分钟，」伊凡开口，「四楼和三楼距离不会超过二十五米，我需要你帮我一下。」

    「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了你，我绝对会后悔的。」安开口。

    一分钟后，安从三楼的楼梯间的门缝里挤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顺着三楼的走廊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一双脚挡在了安的面前，安的触手微微抖了两下，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九头蛇。

    「呃……」安面前的九头蛇看着安，他有些疑惑，他记得那些没有寄生在人类身体里的赛殖应该都在四楼的房间里，「您是从四楼下来的吗？」

    安看着九头蛇：「当然，要不然我会是从哪来的呢？」

    「不好意思，」九头蛇的特工对待赛殖的态度很好，「您必须要回四楼的房间，这是红骷髅大人的命令，现在有危……」

    那名九头蛇的话还没说完，他挂在腰间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三楼的所有特工注意，」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说，「目标出现在三楼，现在应该就在三楼楼梯间附近！马上过去抓捕目标，注意，一定要抓活的！」

    安听着对讲机传出来的声音，她有一瞬间想缩回自己的刚出来的三楼楼梯间，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九头蛇。

    那名九头蛇拿着自己的对讲机，他看了看安身后不远处的楼梯间表情微微的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他按住了对讲机的按钮。

    「四楼的赛殖是否有缺少？」九头蛇开口问对讲机另一头的特工。

    「赛殖全部都在，一个不缺。」对讲机另一头迅速的回答了安面前的九头蛇的话。

    安后退一步，她对面的九头蛇反应很快，在对讲机里的话音刚落时，他就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枪，对准了自己面前的安。

    「我相信，如果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你肯定不会相信的，对吧？」安突然跳了起来。

    赛殖在半空中像是没有质量一样，安的触手伸长后狠狠的抽中了她面前的那位九头蛇，她借着惯性迅速的向前飘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目标在三楼楼梯间附近！请派人支援！」

    安的身后传来了那名九头蛇的痛唿和汇报声，安的触手勾住了两边的窗户，她借势向前飘。

    「你这样可不对！」安对自己身后的九头蛇开口，「打不过就叫人，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单挑啊！」

    很明显安身后那名九头蛇完全没有和安单挑的想法，安对面的走廊里突然冒出来好几个九头蛇。大概是因为不能对安动手的原因，九头蛇们放弃了用枪，他们手里拿着电棍。

    其中一名九头蛇手里的电棍上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安看着自己对面的九头蛇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伊凡·伯德！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救你的命！！！」

 第110页

    第63章

    安的咒骂和尖叫声伊凡现在完全听不见,因为他正从四楼楼梯间的门缝向走廊里张望。

    四楼走廊里的大部分九头蛇在接到自己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命令后全部都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四楼，四楼的走廊里只剩下少部分来回巡逻的九头蛇以及赛殖所在房间外的那些看守。

    在看见四楼楼梯间外没有九头蛇后，伊凡迅速的从楼梯间里推门走了出来。

    伊凡压低了自己的帽沿,他走到赛殖所在房间的门口。

    那些看守在房间外的九头蛇看了一眼伊凡，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不太眼熟的九头蛇,他们并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个走到他们附近的傢伙。

    「红骷髅大人让我来接一位赛殖，」伊凡对其中一个守在房间外的九头蛇说,「那位赛殖应该是叫37,能让我进去一下吗？或者你们能帮我把它带出来吗？」

    伊凡对面的那位九头蛇看了一眼伊凡，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犹豫，他有些怀疑的开口了。

    「红骷髅大人叫你来的？」那名九头蛇说,「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之前红骷髅大人才跟我们几个交代过,谁都不准进去，除了他亲自来。」

    「他在处理和赛殖合作的事宜，」伊凡装模作样的嘆了一口气,「他叫我过来接的这位赛殖,就是跟合作有关的,所以他让我快点过来把那位带过去。」

    伊凡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名九头蛇,在看见那名九头蛇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之后，伊凡继续开口说。

    「红骷髅大人就是在和那边的首领谈话，所以没时间通知你们,」伊凡说,「这种事，我觉得我们耽误不起，要是红骷髅大人生气了，我们两个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名九头蛇听见伊凡的话之后，表情明显有了一些松动,他看了看站在自己周围的其他九头蛇，其他的九头蛇对于伊凡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于明显的怀疑。

    「这样吧，」那名九头蛇开口，他看着伊凡，「我问一下红骷髅大人，只要他那边同意了，我马上就放你进去。」

    伊凡的笑容僵硬在他的嘴边，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奇怪。

    「还要再问一遍吗？」伊凡看着那位九头蛇，「这是红骷髅大人亲口对我说的话，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如果红骷髅大人那边责怪下来，这个责任你来承担吗？」

    那名九头蛇听见了伊凡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红骷髅的责怪。但是，他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坚定的要求和红骷髅联繫一下。

    九头蛇拿起对讲机的时候，伊凡后退了一小步，他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了，他瞟了一眼自己的表，距离他必须后安汇合还有一小段的时间。

    「四楼守卫有问题需要请示红骷髅大人！」九头蛇对自己手里的对讲机开了口。

    对讲机另一头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就在那名九头蛇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后，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

    「红骷髅大人目前不在，」对讲机另一边的声音说，「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暂时替他处理。」

    「呃……」那名九头蛇看了一眼伊凡，「就是……」

    在听见红骷髅并不在之后，伊凡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自己对面那名九头蛇。

    「这是紧急情况，」伊凡压低了嗓音对自己对面的九头蛇说，「红骷髅大人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估计其他人都不清楚，他还告诉我最好不要太张扬。」

    伊凡一边说一边给了那名九头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名九头蛇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请问有什么事？」对讲机另一头的九头蛇再一次开口询问。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守在房间门口的九头蛇开口，他挂断了对讲机，然后示意伊凡进房间，「你进去吧。」

    伊凡抬脚走进房间，他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察觉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九头蛇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愣了一下正打算推开房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怎么了？」伊凡身后的九头蛇往伊凡的方向走了一步，「你不进去了吗？你不是说怕耽误了红骷髅大人的重要事情吗？你快进去啊。」

    就这么一句话，让伊凡从九头蛇的话语间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焦急和迫不及待。

    青年松开了按在门把手上的手，伊凡后退一步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突然想起来，」伊凡转过身打算离开，「红骷髅大人还交代了我一件事，我忘记办了，我得先去办好那件事。」

    伊凡面前的九头蛇的脸色突然变了，准确来说，是那些围绕在伊凡身边的九头蛇们的脸色全部都冷了下来。

    「是吗？」伊凡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把枪抵在了伊凡的后脑上，「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办事情了？」

    伊凡身后的红骷髅低低的笑了两声：「让我想一想，你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行为，我应该怎么准确的进行描述呢？」

    「看来完全是我低估了你，」伊凡说，「按道理来说，那些赛殖能找到的位置应该是楼下，你调走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让我自己进这个圈套。」

    「这就是标准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红骷髅在伊凡身后说，「你放在三楼的目标太明显了，你之前跟我在对讲机里的对话无非就是让我以为，你是在用那些赛殖做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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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一开始成功了，我确实以为，你只是把那些赛殖作为烟.雾.弹。你刻意的提起赛殖，让我以为你的目标并不是它们，而是想调开我们的人，好让你跑出去。」

    伊凡的眼神落在自己对面走廊里的窗户上：「你是多久猜到我的真实目的的？」

    「就在火警警报器的那场闹剧的时候，」红骷髅回答，「我突然意识到，你的目的并不是从人手薄弱的地方逃走，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房间里的赛殖。」

    「所以，在三楼的那只赛殖，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背叛者是吗？」红骷髅从伊凡身后走到伊凡的面前，「她叫什么来着？87？」

    伊凡看着红骷髅，他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和赛殖进行合作？」伊凡问，「他们答应给你们什么？对于他们的那些手段你比我更清楚，你就不怕他们背叛你吗？」

    「至少在我知道的那些信息里看，」伊凡盯着红骷髅，「赛殖这个种族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懂得诚信的种族，背叛对于他们来说估计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

    红骷髅看着伊凡，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一句实话，」红骷髅说，「你实在是太和我的胃口了，但是真的太遗憾了，你居然是神盾局的人。」

    「背叛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红骷髅对伊凡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有绝对的把握，赛殖不会背叛我。用来保证合作顺畅的小手段，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伊凡看着红骷髅，红骷髅眼睛里闪过的那缕奇异的光芒让伊凡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在什么东西上做了手脚吗？」伊凡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斯特兰奇曾经对他提起的星球核心，「星球核心？」

    在听见伊凡的话后，红骷髅露出一个略微有些夸张的表情。

    「哇哦，」红骷髅浮夸的开口，「这位小先生，你知道的可不少啊。」

    「你应该庆幸，」红骷髅说，「有人要那位背叛者活着，所以你的命我也会留下。否则，按照我的想法来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伊凡对面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根触手，安被九头蛇的特工追的无处可逃，她不得不顺着窗户一路爬上了四楼。

    安趴在窗户边和伊凡对视了一眼，一大群九头蛇特工从三楼跑到了四楼，其中一个眼尖的已经发现了趴在窗户边的安。

    在那群九头蛇沖向窗边的一瞬间，伊凡突然后退一步，他迅速的撞向自己身侧的一名九头蛇，紧接着他从自己身后抽出枪对着人群就是几枪。

    红骷髅反应很快，他举着枪对准了伊凡的身影，子弹几乎是擦着伊凡的脸颊飞了出去。

    「安！」伊凡躲开红骷髅的子弹后，踩上了一名九头蛇的肩膀，他脚踝微微用力躲过身边几名九头蛇的攻击，直接沖向走廊边的窗户。

    伊凡抓住了窗户边的安，他半个身子露在了窗户外面，枪声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红髮青年的身影在窗户边晃了两下，然后就直直的从窗口向下坠落。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伊凡格外的清醒，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安按在了心口的位置，用双手捂住了安。

    「伊凡！」安叫了起来，她伸出的触手在大楼外的墙壁上擦蹭着，她企图能抓住点什么，稳住伊凡向下坠落的趋势。

    青年在极速的下降中，闭上了自己双眼。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手牢牢的接住了伊凡。

    「你没事吧？」

    第64章

    伊凡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那张脸,他动了动嘴唇，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

    「史蒂夫？你怎么在这里？」

    金髮男人并没有回答伊凡的话，他的目光落在伊凡肩膀上的伤口上，枪伤让青年肩膀上的那块衣服被血液全部被浸湿。

    史蒂夫皱了皱眉,他扶着伊凡的肩膀,让青年站稳了身体。

    红骷髅看着楼下的史蒂夫和伊凡，他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身边的一名九头蛇说。

    「史蒂夫·罗杰斯怎么在这？」红骷髅的声音里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他是从哪进来的？负责看守的那些人是死了吗？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进了华盛顿？！！」

    红骷髅身边的那名九头蛇从窗口向下望了望史蒂夫,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没有人汇报,」那名九头蛇连忙回答红骷髅的话，「确实没有人看见史蒂夫·罗杰斯。」

    「那你现在看见了,」红骷髅说,「既然他都已经进了华盛顿,你猜猜华盛顿里还有没有别的復仇者？」

    红骷髅冷冷的看着楼下的史蒂夫,他把自己手里的枪扔到了身边的九头蛇怀里。

    「该干什么还不知道吗？」红骷髅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那名九头蛇，「还在这里站着？怎么？是不是要我亲自去排查华盛顿！」

    被红骷髅的怒吼声一惊，那名九头蛇迅速的站直了身体。

    「是！」那名九头蛇连忙回答,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开了。

    红骷髅站在窗户边，他拿起自己的对讲机开口了。

    「都给我回来！」红骷髅对自己的对讲机吼了一声，他看着那些正准备从楼底包围史蒂夫和伊凡的那些九头蛇特工。

    收到了来自红骷髅的命令的九头蛇们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全部后退,没有再贸然的向前包围。

 第112页

    「居然能在华盛顿见到你,真是让人惊讶。」红骷髅提高了声音,对站在楼下的史蒂夫开口。

    史蒂夫扶着伊凡,听见红骷髅的声音之后，他抬起头看向站在窗边的红骷髅。

    「你总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红骷髅笑容满面的开口，他的目光隐晦的打量着史蒂夫,又看了看大楼周围。

    大楼周围除了那些严阵以待的九头蛇以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人了，红骷髅更加的警惕了起来。

    史蒂夫看着红骷髅，他并没有着急回话，他耳朵里的联络器里传出来了托尼的声音。

    「随便打发他一下就行了，」托尼说，「我和彼得已经就位了。」

    「你觉得呢？」史蒂夫这才开口，他看向红骷髅，「你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说还有别的人跟我一起进来的呢？」

    红骷髅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他的目光移到伊凡的身上。

    「看来你认识这位小先生啊，」红骷髅开口，「他是神盾局的人吗？」

    「算了，」大概是看出史蒂夫完全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红骷髅挑了挑眉，「这件事和我完全没有什么关系，我对你为什么进华盛顿要更感兴趣一点。」

    「你是为了那三位政府官员吗？」红骷髅说，「他们可没在我这里，我猜你找错地方了，队长。」

    「又或者，」红骷髅看着被史蒂夫挡在身后的伊凡，他勾了勾嘴角，「你是专门进来找这位小先生的？你看起来和这位小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啊。」

    红骷髅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名九头蛇就跑了过来。那名九头蛇急匆匆的在红骷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红骷髅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同一时间，史蒂夫耳朵里的联络器也传来了托尼的声音，托尼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细微的喘息声。

    「坏消息，队长，」托尼说，「我们被九头蛇发现了，人有点多，我们暂时没办法摆脱他们。」

    「该死的！」托尼咒骂了一声，他听起来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那个该死的斯特兰奇刚刚说他去找你了，他没跟我们在一起。」

    史蒂夫抓住伊凡的手微微缩紧了一些，他侧过头看了一眼伊凡。

    青年注意到了史蒂夫的眼神，伊凡听见史蒂夫的声音低低的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数到一，就跟着我跑。」

    「队长，我刚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红骷髅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他满意的看向现在楼下的史蒂夫，「不过这个好消息对于你来说，可能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听这个消息吗？」

    伊凡能明显感到史蒂夫握着自己的手缩紧了，他微微的动了动手指，用自己的没被史蒂夫抓住的那只手把安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示意安回到自己的大脑里。

    红骷髅看着楼下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史蒂夫，他抬起手挥了挥，楼下那些之前全部退开的九头蛇特工又一次围了上来，无数的枪口指向了史蒂夫和伊凡。

    「我听说，托尼·斯塔克也跟来了，我的人在我们后方的大楼里发现了他，正在和你们交战的人告诉我，其他的復仇者都在和他们对战。」

    「听起来，这一次进入华盛顿的人，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托尼·斯塔克，」红骷髅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有两个人，队长，你们的胆子可真大啊！」

    「三。」史蒂夫看了一眼窗边的红骷髅，他动了动嘴唇。

    「听好了！」红骷髅拿起自己的对讲机，「给我把这两个人全部抓住！」

    红骷髅一声令下，那些九头蛇全部都拿着枪一步步紧紧逼近了史蒂夫和伊凡。

    史蒂夫后退一步，他把自己挡在了伊凡身前：「二。」

    伊凡看着自己面前的身影，他下意识的抓紧了史蒂夫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在那群九头蛇距离史蒂夫和伊凡只剩下十多米的距离的时候，史蒂夫突然转身拉住了伊凡。

    「一！」

    伊凡拔腿跟着史蒂夫跑了起来，身后的枪声让他下意识想回头看看，他刚打算回头，就被自己身边拉着自己的男人一把扯住了。

    「没事的，」史蒂夫开口，「别回头。」

    伊凡抿了抿嘴，他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和自己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手指。

    身后无数的子弹在即将接触到伊凡和史蒂夫的一瞬间被一个金色的火圈吞噬的一干二净，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伊凡和史蒂夫的身边。

    巨大的金色护盾笼罩在史蒂夫和伊凡的身上，那些子弹全部都被护盾挡了下来，伊凡的眼角处掠过一抹红色。那件披在斯特兰奇身上的红斗篷捲起一个角拍了拍伊凡的肩膀，欢快的和伊凡打招唿。

    伊凡脖子后面伸出一根触手，安的触手捲住了红斗篷，她用力的拽了拽红斗篷，斯特兰奇不得不伸出手扯住披在自己肩上那部分的红斗篷。

    「不好意思，」斯特兰奇开口，「劳驾你让你脑子里那位松开我的斗篷好吗？」

    「安，」伊凡一边跑一边头疼的扯住从自己后颈伸出的那根触手，「松开它。」

    安不太情愿的松开了自己的触手，红斗篷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它迅速收起了自己欢快的情绪，安安稳稳的披在了斯特兰奇的背上一动不动。

    「是它先跟我们打招唿的，」安不满意的开口，「我就是跟它玩一玩，打个招唿，又没做什么。」

 第113页

    「你都快把别人拧成麻花了，」伊凡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算了，我肩膀很疼，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没用的闲事。」

    伊凡伸出手按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

    另一边的彼得和托尼，正在一群九头蛇的追捕中在一栋大楼里左藏右躲。

    说实话，那些九头蛇对于彼得和托尼来说威胁不大，但是数量惊人，刚收拾完一群，又有一群从楼下跑上来。

    托尼和彼得一路从大楼的五楼往顶楼的天台跑，托尼耳朵里的联络器传出来了史蒂夫的声音。

    「斯特兰奇在我们这里，我们现在正找办法甩掉身后的九头蛇，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说实话吗？」托尼一记掌心炮轰倒了一名九头蛇，「他们对我和彼得的威胁性真的不大，但是他们是真的很烦人。」

    托尼和彼得一起跑上了天台，彼得转身把天台的铁门锁上了。

    「别担心，」托尼踩在天台边，他伸手拽住了身边的彼得，「我们一会在约定的地方见面。」

    「好。」史蒂夫迅速的回答。

    在听见史蒂夫的回答后，托尼转头看向被自己拽住的彼得。

    天台上被彼得反锁住的铁门在被九头蛇不停的撞击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托尼听着那些声响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我猜你在纽约当睡衣宝宝的时候就应该习惯了，」托尼抓住了彼得，从天台上纵身跳下，「所以麻烦别发出一些吓人的尖叫。」

    红色和金色的战甲在微微下降后，迅速的飞上了半空，在那群追过来的九头蛇撞开天台的门的前一秒消失在了大楼前。

    第65章

    在斯特兰奇的帮助下,甩掉那些穷追不捨的九头蛇比伊凡想像中更加的轻松。

    史蒂夫扶着伊凡，斯特兰奇轻轻的敲了两下面前的门。

    门开了，门后露出一个女人的脸，是之前收留了彼得和那三名政府官员的女人。

    女人看见斯特兰奇和史蒂夫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警惕变成了惊喜,她连忙拉开了门,让斯特兰奇和史蒂夫以及伊凡进屋。

    房间里的三名官员在听见有人敲门后都紧张的躲进了卧室，等房间的主人开口叫他们出来,他们才小心翼翼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国务卿在看见史蒂夫扶着的伊凡时,他迅速的向前走了两步。

    「你还好吗？」国务卿看见了伊凡肩膀上的伤口,「我的天啊,你受伤了。」

    史蒂夫看了看自己扶着的青年，伊凡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身上的血腥味让史蒂夫皱了皱眉头。

    「不好意思,」史蒂夫对房间的主人开口,「请问一下有没有包扎伤口的东西？」

    「有的有的,」女人迅速的跑到自己家的电视柜前面，从电视柜里拿出咯一个急救箱，她急救箱递给了史蒂夫,「这里面还有一点绷带和酒精之类的东西。」

    「谢谢，我可能还要借用一下你的卧室。」史蒂夫接过急救箱，对女人道了谢。

    「好的,没问题。」女人迅速的答应下来。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史蒂夫对伊凡说,他扶着伊凡往卧室的方向走。

    伊凡被史蒂夫扶进了卧室,他靠在床头喘了几口气,失血过多的副作用让他开始头晕目眩。

    史蒂夫打开了急救箱，他看向伊凡。

    「把手抬起来，」史蒂夫走到伊凡身边,「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伊凡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

    史蒂夫弯下腰，他扯起了青年的衣服下摆，青年有些过于苍白的肤色显露在了他眼前。史蒂夫的眼神暗了暗，他的手停了下来。

    「史蒂夫？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史蒂夫一直没动，伊凡有些疑惑的开口了，他看向面前的男人，他不知道史蒂夫为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

    被伊凡的声音扯回了注意力，史蒂夫垂下了眼眸。

    「没事。」金髮男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哑，他又继续了之前的动作，他帮伊凡把衣服脱了下来。

    史蒂夫让伊凡背对自己，他看着青年肩膀上的那个枪伤，然后转身拿起了纱布和绷带。

    「子弹还在里面，」史蒂夫说，「我只能帮你止血，我们尽快离开华盛顿，然后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

    「好。」红髮青年微微点了点头，发尾的颜色和他雪白的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史蒂夫的唿吸一窒，他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大脑里的那个赛殖对你的伤没有办法吗？」史蒂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一边给青年止血一边开口问。

    「她剩余的能量不多了，」伊凡回答，「没有足够的能量给我治疗了，还得维持我的生命，没办法分出多余的能量了。」

    绷带紧紧的缠绕在青年的肩膀上，血迹很快就从敷在伤口上的那块纱布上渗了出来，在雪白的绷带上露出一抹刺眼的红色。

    伊凡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上急救箱的声音，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史蒂夫。

    史蒂夫的双手压在急救箱的盖子上，他盯着自己面前的急救箱，过了好一会才站直身体看向靠在床头的伊凡。

    「你不要有太大幅度的动作，」史蒂夫对伊凡说，「别让你的伤口扯到，否则你的伤势会更糟糕的。」

 第114页

    「好。」伊凡点点头。

    史蒂夫提起急救箱，他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伊凡。红髮青年露出一个笑容，苍白的脸上挂着并不太熟练的笑容。

    「你先休息一下，」史蒂夫伸手摸了摸伊凡的头，「等一会托尼和彼得回来了，我们就准备离开这里。」

    史蒂夫停了停，他看着伊凡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

    「别担心，」男人的声音格外的温柔，他勾着嘴角对着伊凡笑了笑，「我会带你从这里离开的，你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

    在史蒂夫从卧室出来了十分钟后，托尼和彼得就敲响了公寓的门。

    门开了之后，托尼把彼得从门后推进了房间里，他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史蒂夫。

    「带回来了？」托尼问。

    史蒂夫明白托尼问的是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站在客厅里的彼得激动的往史蒂夫的方向走了两步，他看着史蒂夫。

    「你把伊凡救回来了？他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他？」

    「房间里，」史蒂夫开口，他指了指卧室，「他受了伤，在休息。」

    说完之后，史蒂夫对托尼和斯特兰奇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自己去一下厨房。

    托尼微微点头，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彼得。

    「你和这几位先生收拾一下东西，」托尼对彼得说，「让伊凡休息一会，一会再叫他，我和他们说点事，马上过来。」

    在彼得连连点头后，托尼和史蒂夫以及斯特兰奇走进了厨房。

    「我们只能用和之前一样的方法从这里出去，」托尼说着看向斯特兰奇，「你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托尼，他的目光移开看向了厨房窗户外的华盛顿。

    华盛顿里死寂一片，完全看不出平日的热闹，因为九头蛇的原因，华盛顿里的所有市民现在全部都躲在家里，甚至有人把窗帘放了下来，你完全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

    斯特兰奇的眼神放在了半空中的那几艘飞船上，之前那些奇怪的鸟类生物从飞船里飞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动静，但是在那些生物飞走之后，那几艘飞船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当然，」斯特兰奇转过头回答，「别担心，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从这里离开，你们也需要快点离开了。」

    「什么？」

    对于托尼的疑问，斯特兰奇只是指了指公寓的楼下。

    史蒂夫走到窗户边，他透过窗户向下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托尼。

    「是九头蛇的人。」

    ——————————————————————————

    华盛顿北部，本来僵持的战局，在一群奇怪的鸟类生物的来临之后，彻底的陷入了激战。

    对于神盾局来说，最开始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占据了所有的优势。有了政府军队的支持，他们在火力方面可以说是完全碾压了九头蛇。

    但是因为突然在华盛顿上空出现的那些飞船里飞出来的那些鸟类生物让战局迅速的发生了反转，那些长相噁心的生物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它们身上的粘液掉落的地方都会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神盾局的一名特工在沾上了那些生物身上滴落的粘液后，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所有人的眼前迅速的变成了一地的血水，连一点的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

    在其中一只鸟类生物直接掀翻了军方派来的坦克，并且硬生生的抗住了无数的子弹后，战局的局面迅速的逆转了。神盾局从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的抵抗，九头蛇那边借着这些鸟类生物带来的优势，发动了进攻。

    「弗瑞，」娜塔莎直接撂倒了两名九头蛇之后，她按住自己耳边的联络器，对着联络器另一头的尼克·弗瑞大喊，「这样下去不行！那些诡异的鸟，得想办法把它们先解决了！」

    「我倒是想！」弗瑞也吼了起来，黑人局长明显异常的急躁，「那些东西，连坦克的炮都直接吞进了肚子里，你让我怎么解决它们！」

    「该死的！」娜塔莎躲过一个九头蛇的攻击，她翻身一踢，直接让那名九头蛇倒地不起。

    半空中的那些鸟类生物突然发出了好几声奇怪的叫声，那些叫声就像是老鼠濒死时发出的叫声，又尖又细，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那些鸟类生物抖动起了身体，它们身上的那些粘液开始从半空中向下滴落，站在它们下方的神盾局特工和九头蛇的人都抬起了头，这是一场无差别的攻击，九头蛇的特工发出一声哀嚎，他们迅速转身往华盛顿的方向逃。

    娜塔莎抬起头，她迅速的向身后的一辆车跑过去。

    就在粘液即将掉落在所有人身上的一瞬间，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层金色的护盾一样的东西，这层护盾严严实实的挡下了所有的粘液，保住了所有人的命。

    娜塔莎握着车门的把手抬起头，她看见了天空中的那层护盾以及半空中的斯特兰奇。

    站在不远处的尼克·弗瑞蹭掉了自己额角的冷汗，他看着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斯特兰奇松了一口气。

    伊凡被史蒂夫扶着，他抬起头，半空中那些外形诡异的鸟类生物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他皱了皱眉。那些从鸟类生物身上甩下来的粘液腐蚀着半空中的护盾，似乎很快就要把这层护盾腐蚀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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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斯特兰奇抬起头,他看了看那些正在腐蚀着护盾的粘液。

    那些粘液的腐蚀性让斯特兰奇皱了皱眉，他抬起一只手，金色的护盾变得更厚了一些。

    尼克·弗瑞看着斯特兰奇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上,护盾暂时挡住了那些粘液,腐蚀的效果看起来比之前减弱了很多。

    「我不能让那些粘液消失,」斯特兰奇对弗瑞说，「我只能暂时挡住这些东西,得找到别的方法让那些鸟类生物消失。」

    黑人局长在听完斯特兰奇的话之后,明显的又焦躁了起来。弗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些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鸟类生物依旧盘旋在半空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回发动新的一轮进攻。

    因为刚才那些鸟类生物的攻击,让本来正在激战中的双方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不论是九头蛇还是神盾局的特工,都在刚才那场混乱中落荒而逃。大量的九头蛇此刻已经跑进了华盛顿里,双方中间瞬间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弗瑞,」史蒂夫扶着伊凡走了过来，「我需要一名医生。」

    尼克·弗瑞看着伊凡和彼得以及那三位政府官员终于放心了,他扫了一眼伊凡惨白的脸色,然后扯过一名神盾局特工，让他带着史蒂夫和伊凡去找随行的医生。

    伊凡被史蒂夫扶着来到了一辆救护车前面，带他们俩过来的那名神盾局特工替他们找来了一名医生。

    医生示意伊凡坐下来把上衣脱掉，他仔细的检查了伊凡的伤口。

    「我个人建议是让他现在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医生在检查完伊凡的伤口后对史蒂夫说,「他需要进行手术，取出他肩膀上的子弹,现在这个地方的环境不适合进行手术。」

    伊凡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护盾，那些诡异的鸟类生物正盘旋在正上方,其中一只似乎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叫声。

    史蒂夫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医生的建议，他侧过身看向坐在救护车里的伊凡。

    「我现在就去找弗瑞，」史蒂夫说，「你去离得最近的医院做手术。」

    红髮青年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犹豫的神情，伊凡看着史蒂夫。

    「这里的情况这么危险，我……」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史蒂夫打断了。

    史蒂夫的表情明显不太好，他看着伊凡，脸上露出一种罕见的接近生气的表情。

    「不用说了，」史蒂夫对伊凡开口，「我不会让你留下来的，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留下来帮不上忙，反而还有可能拖累我们。」

    史蒂夫说的话是对的，伊凡心里非常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差，肩膀上的枪伤让他额头一直向外冒冷汗，他能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

    伊凡和史蒂夫对上了眼神，男人眼神里的神情让伊凡低下了头。

    史蒂夫没有继续站在那里，他没再和伊凡说话，而是转身离开，往远处尼克·弗瑞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伊凡靠在救护车里，他脑子里响起了安的声音。

    「这可真是头一回见，」安说，「他原来会生气的吗？不过，你真是不要命了，伤都不治，还想继续留在这。」

    「这么不想好好活着，」安略微有些刻薄的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去死，怎么样？无痛死亡服务，你想试一试吗？」

    「你差不多就行了，」伊凡嘆了一口气，他有气无力对安说，「我就是有些担心他们而已，不是不想活了。」

    安冷哼了一声，她对于伊凡这种不走心的回答表示了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

    「你又不是没看见，」伊凡说，「天上飞着的那些鸟类生物，它们身上那些粘液的腐蚀性让人毛骨悚然，而且那些东西的战斗力估计也会异常惊人。」

    「在这件事上你是对的，」安回答伊凡，「那些东西叫米格勒，是我们在一次星际旅行中发现的生物。我们的首领把米格勒的能力优化了，那些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敌的，正常情况下它们不会死亡。」

    「什么？」伊凡听着安的话，更加的担忧了，「不会死亡？」

    「还记得那个法师跟你提过的星球核心吗？」安问，「我们的首领，在发现米格勒之后，将米格勒的生命和星球核心连接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安解释，「想要彻底的消灭那些东西，其中一种办法就是把星球核心销毁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安紧接着开口，她嘀咕着说，「销毁一个星球的核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吸收那个核心，只有想早点死的傻子才会这么做。」

    「话别说的那么死，」一个声音从救护车外面响了起来，「还有有人可以销毁星球核心的，而且非常幸运的是，那个人就在你们面前。」

    伊凡转过头，救护车外站着一个男人。

    斯特兰奇笑了一下，他走近了救护车几步。

    「？？？？」安惊恐的叫了起来，「我和你是在你的大脑里进行的交流，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聊什么的？！！」

    斯特兰奇抬起头他看向伊凡，准确来说他是看向伊凡眉心的位置。

    「我能听见你的声音，」斯特兰奇说，「别那么惊讶，你好歹也是一个活了挺多年的赛殖，别弄得自己看起来这么没见识。」

    说完后斯特兰奇又看了看伊凡的肩膀：「这种手术不会太难，我相信那些医生会处理的很好的。」

 第116页

    伊凡没说话，他看了看斯特兰奇。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就说过你可以销毁星球核心。」伊凡说。

    斯特兰奇点点头，他指了指伊凡挂在脖子上的那根项鍊。

    「你也可以，」斯特兰奇说，「销毁星球核心的东西，就在你的身上，你把它挂在脖子上了。」

    伊凡低下头，他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项鍊，他愣了一下，紧接着抬起头看向斯特兰奇。

    「你确实得先去治好你肩膀上的伤，」斯特兰奇对伊凡说，「你在这里帮不上忙，但是如果你离开了这里会帮上大忙的。」

    斯特兰奇话里的意思伊凡并没有听懂，他沉默的看着站在救护车旁的斯特兰奇。

    「这场战斗不会仅仅局限于华盛顿了，」斯特兰奇抬起头，他看着在半空中盘旋的米格勒，「这些东西一出现，就代表着局势开始了逆转，接下来的战斗回扩张到整个美国。」

    「我需要你治好你的伤，」斯特兰奇说，「你和你这位赛殖朋友是逆转局势最重要的一个点，我需要你们把星球核心销毁掉。」

    安从伊凡后颈处冒了出来，她趴在伊凡的肩膀上看着站在救护车旁的斯特兰奇。

    「我们都不知道星球核心在哪，」安说，「怎么销毁？」

    「很快就会知道了，」斯特兰奇迈步走进了救护车里，他坐在伊凡的对面，「到时候唯一能够成功接近星球核心的就只有你们。」

    「这件事很危险，很有可能你会没命。所以，」斯特兰奇看着伊凡，「你要答应我的请求吗？」

    救护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分钟后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会去销毁星球核心。」

    斯特兰奇站在一辆车旁，看着那辆载着伊凡的救护车逐渐消失，他看了一眼目送救护车远去后转身离开的史蒂夫。

    「你让一个才大学毕业的小朋友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托尼的声音从斯特兰奇的身后响了起来，「你终于疯了？」

    斯特兰奇转过身，托尼站在他身后用一种嫌弃的眼神打量着他。

    「在我做这种事的时候，你就站在车外听，」斯特兰奇说，「你怎么不进来阻止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托尼问。

    「他和寄生在他大脑里的赛殖是我们打赢这场战争的关键，」斯特兰奇说，「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一定会输。」

    「如果有了他们呢？」

    「在我看见过的那些结果里，」斯特兰奇回答，「只要有他们，我们就一定会赢。因为他们俩，没有一次退缩，也没有一次背叛过地球。」

    「那么，他们会怎么样？」托尼看着斯特兰奇，「他们会活下来吗？」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下，他看向不远处的史蒂夫，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斯特兰奇回答，「每一次，他们的两个的结果都是不同的。」

    「他们俩可能都会死，也可能都不会死，」斯特兰奇看向托尼，「我没办法告诉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托尼沉默了一下，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史蒂夫。

    「你为什么刚才要求伊凡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队长？」托尼问斯特兰奇。

    「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斯特兰奇说，「毕竟不管我看见的哪种情况里，你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托尼眯着眼睛看着史蒂夫，他打量了一下远处的金髮男人。

    「说真的，」托尼说，「他这么久都没有对任何人动心，我一度以为他的恋爱神经被冻坏了。」

    斯特兰奇没有回答托尼的话，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护盾，那些米格勒身上的粘液让护盾逐渐变得薄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了，」斯特兰奇说，「我会找人尽快给每个城市上空都加上这种护盾，但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确定出星球核心在哪里。」

    斯特兰奇按住托尼的肩膀：「我们这些人里唯一和赛殖有过联繫的是洛基，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和他合作一下，或者说交易一下。」

    托尼面无表情的看着斯特兰奇，他眯了眯眼睛。

    「你在耍我吧，」托尼说，「和洛基谈合作？」

    第67章

    洛基坐在一辆神盾局车的引擎盖上,他半笑不笑的看着自己对面的几个人，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

    「让我确认一下，」洛基说,「你们现在是有事求我？」

    「不是求你，」托尼看着洛基,「我们只是和你做一场交易，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洛基挑挑眉,他看着托尼。

    「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我去帮你们套出来那个什么星球核心所在的位置,」洛基开口，「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危险啊,如果被发现了，我需要承担的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啊。」

    黑髮男人伸出自己的手，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然后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復仇者们。

    「我想了想，」洛基笑眯眯的开口,「我还是不跟你们做这场交易了，毕竟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万一碰上突发情况,我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洛基这种吊儿郎当的语调和脸上的调侃，让托尼在心里默默的骂了几句脏话。

    「所以你的要求是恢復你的魔力吗？」托尼问洛基,「这个要求的话,我们勉强可以答应你。」

 第117页

    「你在说什么呢？」洛基看着托尼，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的要求可不是恢復魔力，恢不恢復魔力我都无所谓，只不过没有魔力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而已。」

    托尼看向站在身边的斯特兰奇，洛基的意思很明显,他的要求绝对不仅仅只是恢復魔力这么简单，他一定还会提出别的要求，非常有可能是一些异常过分的要求。

    斯特兰奇注意到托尼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

    「不好意思，」斯特兰奇说，「我想和他单独聊聊，给我五分钟就够了。」

    洛基看向突然开口的斯特兰奇，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名中庭的三流法师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单独聊聊，」洛基警惕的看着斯特兰奇，他对这名狡猾的中庭人相当排斥，「我跟你应该没什么东西可聊吧？」

    斯特兰奇没有回答洛基的话，他看向站在自己周围的托尼等人。

    除了索尔之外其他復仇者都非常爽快的离开了，索尔站在原地他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洛基看了一眼脸上流露出担忧和犹豫的索尔，他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紧接着他对着索尔挥了挥手。

    「赶紧走开，」洛基对索尔说，「你呆在这里干什么？他总不可能把我吃了吧？你别用这种噁心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赶紧走远点。」

    索尔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洛基，紧接着他又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斯特兰奇。斯特兰奇对着索尔露出一个自以为相当友好的笑容后，索尔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忧心忡忡了。

    在犹豫了几分钟后，索尔终于走远了，他走到不远处，站在托尼等人身边盯着远处开始交谈的斯特兰奇和洛基。

    「我觉得洛基看起来像是要杀了斯特兰奇，」托尼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史蒂夫说，「我保证，他要是还有魔力，现在肯定就动手了。」

    「可能吧。」史蒂夫心不在焉的回答了托尼的话。

    托尼挑了挑眉，他转过头看向史蒂夫，金髮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明显表示他并没有在关注着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场谈话。

    「你在想什么？」托尼开口，他又把自己的头转了回去，他看着另一边脸色极其难看的洛基，「你看起来对于洛基和斯特兰奇的谈话不是很感兴趣。」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托尼。

    「我在担心伊凡，」史蒂夫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医院，不知道他肩膀上的伤有没有处理好。」

    托尼翻了一个白眼，他这一次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转向了史蒂夫，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对伊凡的关心有些过度了吗？」托尼问，「你担心他这个，担心他那个。他已经成年了，他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干嘛像欠了他的一样，把他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我没有对他关心过度，」史蒂夫迅速的反驳了托尼的话，「我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对我的朋友进行了关心和照顾。」

    托尼眯着眼睛看着史蒂夫：「你那是过度的关心以及过度的照顾。」

    「我没有。」

    「那之前是谁在医院里照顾了他那么长一段时间，你恨不得跟他一起住在医院里。」托尼说，「朋友之间的关心？史蒂夫·罗杰斯，你在骗谁呢？我和你也是朋友，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表现出这样的关心？」

    史蒂夫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他看着自己对面的托尼，面对托尼的发问，他完全回答不了。

    「词穷了？」托尼看着史蒂夫。

    「我对你也非常关心，」史蒂夫勉强的开口，「上个月，我还给你带了早餐。」

    托尼看着史蒂夫：「你说真的吗？队长，你管一年之中给我带早餐不超过五次叫做关心？伊凡住院的时候，我记得他每天的午餐都是你送过去，这才叫关心。」

    史蒂夫闭上了嘴，他避开了托尼的眼神。

    「队长，」托尼突然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你真的觉得你和伊凡仅仅只是朋友关系？」

    「我和伊凡当然只是朋……」史蒂夫的话没有说出口，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自己之前为伊凡处理伤口的时候，青年那节消瘦的腰。

    莫名其妙的，史蒂夫能够清楚的想起自己为伊凡处理伤口的时候的情景，青年后颈那块和发色形成了鲜明对比的肌肤，青年有些苍白的背部，以及青年疼痛是发出的隐忍的闷哼声。

    「你不打算把话说完？」托尼看着自己面前的史蒂夫。

    史蒂夫回过神来，他看向托尼张了张嘴，他想把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只要是想起那句仅仅是朋友关系，史蒂夫莫名的就能感觉到一种罕见的的不甘心和不情愿，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说自己和伊凡仅仅是朋友关系，他似乎想得到比朋友更加亲密的关系。

    「怎么了？」托尼开口，「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你想到什么了？」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开口问托尼，「如果你突然不想再继续和某一个人做朋友，这意味着什么？」

    托尼挑了挑眉，他看着史蒂夫。

    「不想做朋友，」托尼开口，「那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人，是讨厌他吗？」

 第118页

    「不是，」史蒂夫回答，「绝对不是讨厌，应该说是挺喜欢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和他仅仅只是朋友关系就非常的不甘心。」

    「不甘心？」托尼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你真的应该多谈几段恋爱的，这种情况是因为你喜欢上那个人了。」

    「当你没有办法仅仅只是作为那个人的朋友陪着他，而是希望可以拥有更加亲密的关系。从这一刻开始，你对这个人的感情就绝对不再是友情，而是爱情。」

    「你会想独占那个人的所有目光，你会异常的想念他。你会对他付出多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你会想亲他，抱他，想拥有他的所有。」

    史蒂夫听着托尼的话，他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托尼说完后，并没有观察史蒂夫的表情，他的目光被不远处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斯特兰奇和洛基吸引了。

    洛基脸上的表情明显代表着这场谈话绝对是以斯特兰奇的胜利告终，而斯特兰奇的话也证实了托尼的猜测。

    「他同意了，」斯特兰奇说，「他会联繫赛殖的首领，尽量帮我们套出星球核心的所在位置。而且，他不会提出任何附加的要求。」

    索尔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简直不感相信洛基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復仇者们提出来的要求。

    洛基冷笑了一声，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斯特兰奇。

    「你给我记住，」洛基对斯特兰奇说，「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了这句话后，洛基扭头就离开了，索尔连忙追了上去。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托尼问斯特兰奇，「你能告诉我一下，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你确定他不会提出附加的条件了？」

    「他绝对不会提出附加的条件或者要求了，」斯特兰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基和索尔的背影，「我和他的对话我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是我可以透露一点。」

    「我跟他谈话的内容和索尔有关。」

    托尼倒吸一口凉气，他夸张的露出一个浮夸的表情，他看着斯特兰奇：「你答应帮洛基抢王位了？」

    斯特兰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托尼，慢悠悠的开口：「你的表演很浮夸，而且洛基也不可能蠢到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托尼耸了耸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笼罩在他们上方的护盾。

    半空中那些鸟类生物——米格勒，它们在天空中盘旋飞行着，偶尔有一两只似乎是因为好奇那层护盾的原因，还飞下来用长而尖的嘴啄了两下护盾。

    史蒂夫也抬起头，他看着半空中那些米格勒，突然他勐地皱了一下眉，紧接着他指向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一艘飞船。

    「那是什么？」

    史蒂夫的话让托尼和斯特兰奇两个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史蒂夫指着的那艘飞船正散发出一种近乎于肉粉色的光芒，那种光芒在半空中不停的闪烁着，吸引着那些米格勒向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斯特兰奇盯着那个光芒看了一会，他突然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托尼。

    「尼克·弗瑞呢？」

    斯特兰奇找到弗瑞的时候，华盛顿上空的异象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那些之前无所事事，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的米格勒，在这个时候全部都围绕在华盛顿上空的一艘飞船旁，它们整整齐齐的围在那里，没有一丝声响，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没有声音的大鸟。

    「这是什么情况？」弗瑞看着那些米格勒，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长时间没有休息让黑人局长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这可不是一个好事，」斯特兰奇说，「你需要通知各个城市了，接下来米格勒的攻击范围会扩大到整个美国，甚至有可能会袭击国外。」

    「什么？！！」

    「我已经找人去了各个城市，」斯特兰奇看着尼克·弗瑞，「他们会布置和这里一样的护盾保护那些城市，但是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斯特兰奇看向托尼，「我们现在就得让洛基联繫那些赛殖了，越快越好，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

    伊凡从麻醉状态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听见的是医院里传来的警报声。他能够听见病房外面有护士和医生跑来跑去的脚步声，以及一些病人的焦急而又慌张的质问。

    「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就是等死！那些鬼东西……我们要出院……」

    伊凡从病床上下来，他拉开了病房里的窗户，向外看了看。

    这里是离华盛顿最近的一个城市，现在城市的上空出现了一个伊凡不久前刚见过的护盾，在护盾的上方盘旋着四只米格勒，那些诡异的鸟类生物正一边飞翔一边把自己身上的粘液向下抖。

    「他们开始向整个美国发动进攻了，」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听起来有些难以言喻的沮丧和伤心，「这么多的米格勒，他们对于拿下地球简直就是势在必得。」

    「我们不能待下去了，」伊凡转身，他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下了自己的衣服，他把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我们得马上回去。」

    「但是你的身体还没恢復呢，而且那个斯特兰奇说我们应该呆在这里，」安说，「他不是说了一旦有了星球核心的线索，他就会告诉我们的。」

 第119页

    「我等不了了，」伊凡说，「我现在就得回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麻醉剂的作用还没有完全的消失，换衣服的动作就让伊凡有些微微的头晕目眩，他扶住身边的墙壁，让自己缓了一下。

    「你确定你现在就要走吗？」安开口，「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啊，你确定你不会半路因为麻醉剂的副作用而浑身无力吗？」

    「我不确定，」伊凡站直了身体，「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你要是少说点话，我可能头不会那么晕。」

    「我这是关心你，」安嘆了一口气，「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傢伙。」

    「谢谢。」伊凡说着打开病房的门。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有大量的病人从各个病房里跑到了护士站，护士站里的护士满脸要哭的表情，那些病人们挤在那里拼命的叫喊着什么。

    伊凡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皱了皱眉，他顺着走廊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拦住了伊凡的路。

    「伊凡·伯德？」手的主人是一名医生，他看着伊凡，手里还拿着手机。

    「请问有什么事吗？」伊凡问。

    「有人找你，」那名医生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伊凡，「你应该认识斯特兰奇吧？」

    伊凡愣了一下，他接过手机。

    手机里传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并不是斯特兰奇，是史蒂夫的声音。

    「伊凡，你的伤处理好了吗？」

    「啊，已经处理好了，」伊凡连忙回答，「我几乎感觉不到疼。」

    「那是麻醉剂的效果还没完全消失，」安在伊凡的脑子里开口，「你等药效过去了，我看你疼不疼。」

    「那就好，」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伊凡能听出来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就一起去吃晚餐吧。」

    伊凡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史蒂夫会说这么一句话。

    「好呀，」伊凡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就去吃那家一直没吃上的中餐吧。」

    「好。」史蒂夫低声的笑了两声，男人的声音让伊凡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烫。

    电话被史蒂夫递给了斯特兰奇，斯特兰奇似乎是拿着电话走远了一些，因为伊凡听不见其他特工谈话的声音，斯特兰奇那头听起来瞬间安静了一些。

    「伊凡，你现在还在医院里吗？」斯特兰奇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正准备回去找你们，」伊凡回答，「我在这里看见了米格勒，发生什么事了？」

    「赛殖和九头蛇对整个美国发动了进攻，」斯特兰奇开口，「那些米格勒现在应该已经达到了美国的各个城市里，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找到星球核心的位置了吗？」伊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那条项鍊。

    斯特兰奇那头似乎是传来了谁的声音，斯特兰奇答应了一声，他对那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才继续跟伊凡说话。

    「你现在就回来，」斯特兰奇说，「洛基正在联繫那些赛殖，他应该可以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最迟明天我就需要你帮忙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伊凡迅速的回答。

    「等一下，」斯特兰奇突然开口，「你……注意自己的安全，那根项鍊别弄丢了。」

    「好的。」

    电话很快就被斯特兰奇挂断了，伊凡把手机还给了面前的医生。那名医生示意伊凡跟着自己下楼，他带着伊凡坐电梯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里。

    「斯特兰奇让我给你准备的车，」那名医生看了一眼伊凡苍白的脸色，体贴的为他拉开了车门，「司机会把你送到斯特兰奇那里的。」

    「谢谢。」伊凡道了谢之后，坐进了车里。

    司机迅速启动了车，伊凡坐在车里看着窗户外面的街道，很快车就开出了这座城市。司机似乎不时的通过后视镜在看伊凡，在他和伊凡对上了眼神之后，他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伊凡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他的目光落在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上。那双手上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伊凡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司机不对劲，」伊凡对安开口，「他手上的老茧应该是经常拿枪才能磨出来的。」

    「我觉得我应该能猜到他的身份，」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不会是九头蛇的人吧？」

    「你觉得除了九头蛇的那些傢伙，」伊凡瞟了一眼司机的后脑勺，「我们还惹了别的人吗？我只有一个疑问，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车突然停了下来，伊凡绷紧了身体，他看向司机。

    「怎么了？」伊凡看着司机，「怎么突然停车了？」

    那名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伊凡，他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那名司机说，「我去买瓶水，你等我一下行吗？」

    伊凡皱了一下眉，他看着那名司机下了车，车门并没有锁上，伊凡打开了车门，他从车上走了下来，那名司机在穿过马路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了，」安开口，「他真的是九头蛇的人吗？而且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对劲，我觉得有陷阱，顺便一提，左边二楼有人拿枪对着你呢。」

    「是非常明显的陷阱，」伊凡说，「就等我自己走进去，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除了走进这个陷阱，没有别的路了。」

 第120页

    伊凡看了一眼周围，就在他的对面人行道上，有一家咖啡厅，那家咖啡厅的门口贴着一副卡通画，画上画着伊凡和安。

    「我猜我找到进入陷阱的门了，」伊凡抬脚走向那家咖啡厅，「让我们看一看到底是谁找我们。」

    咖啡厅里空荡荡的，伊凡一走进咖啡厅里，一名服务员就走了过来。

    「您好，这边请。」那名服务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带着伊凡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伊凡坐了下来，那名服务员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

    「87，好久不见了。」

    第68章

    伊凡看着电脑屏幕里出现的赛殖,他脑子里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安，这个时候突然销声匿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电脑屏幕里的赛殖没有等到自己预想中的回覆,它并没有生气，它漫不经心的在自己那头的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好几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伊凡。

    「87，你就算一直不说话,也是没有用的,你应该清楚。」

    伊凡没有开口，他非常清楚电脑里说话的这只赛殖并没有对他说话,那个傢伙虽然是看着他，但是更像是透过伊凡的大脑直接看着缩在大脑里的安一样。

    「我可以给你三分钟，」那只赛殖说,「87，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说话，那么接下来我就不会再这么好脾气的和你说话了。」

    说完这段话之后,那只赛殖就闭上了嘴,伊凡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的窗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伊凡没有听见安发出任何的声音,对于安的沉默,伊凡并没有开口催促安的想法，他尊重安的一切选择。

    当电脑屏幕上那个倒计时的时间即将归零的时候，安终于发出了声音。她从伊凡的后颈处伸出一根触手，然后爬到伊凡的肩膀上。

    「首领，好久不见。」安对电脑屏幕上的那只赛殖说。

    赛殖首领在看见安之后，明显动了动身体,他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转向了电脑的摄像头的方向。

    「我非常失望，」赛殖首领对安开口，「87，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背叛族群。」

    「你要知道，你作为一个有缺陷的赛殖，族群收容了你，让你能留在族群里，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但是你，居然背叛了对你有恩的族群？」

    赛殖首领的话让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对于安来说族群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值得她回忆，但是不管怎么样族群并没有抛弃她，而是让她留了下来，并没有让她还在幼年期时就夭折。

    伊凡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安，她的情绪明显的陷入了低迷，对面那个赛殖首领的话很明显让安有些焦躁不安。

    「有恩吗？」青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格外的冷漠，「她有什么缺陷？我觉得她没有什么缺陷，有缺陷的是你们这些傢伙，你们缺少正常动物会有的情感。」

    电脑里的赛殖似乎是看了伊凡一眼，它开口了：「人类，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插话，这是我们赛殖之间的事，你没有立场替87说话。」

    「呵，」伊凡低声的冷笑了一声，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赛殖的首领，「没有立场的人是你，你算是她的什么人？是生她的父母还是陪伴她的朋友？在地球上，你这种身份的人才没有资格对她进行指责。」

    赛殖首领似乎是不想和伊凡继续纠缠，它盯着趴在伊凡肩膀上的安，它努力放缓语调，用一种微微缓和的语气对安开口。

    「87，你现在还有机会，」赛殖首领说，「你还有机会可以回到族群里，我可以完全不计较你的那些背叛。」

    安的触手哆嗦了两下，她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电脑屏幕里的赛殖首领。

    「可以回到族群里？你真的不计较我的背叛？」

    「当然，」赛殖首领的声音里充满了引诱，「只要你奉献出你的力量，作为星球核心吸收地球能量的中间载体。只要你帮助我们完成这一次的计划，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族群里。」

    伊凡皱了一下眉，赛殖首领话里的意思简直明显的不能更加的明显了。它们现在会对安这么在意，并且承诺可以让安重新回到族群，都是因为安那个具有缺陷的能力。

    「你只是为了利用我，」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失望，「你们只有在利用我的时候才会对我说这种话，永远都是这样，你们从来都没有接受我，我不属于这个族群。」

    「这一次我不会再同意你的要求了，」安开口，「我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了，这一次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被你们利用了。」

    「所以，」赛殖首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看向安，「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我的要求？哪怕你会被永远的逐出族群？」

    「对，」安斩钉截铁的开口，「我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现在就算你们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再回来了，那种毫无归属感的族群，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我很遗憾，」赛殖首领开口，他的声音突然变回了那种慢悠悠的感觉，「说真的，87，你会做出这种决定，真的是让我非常遗憾。」

    咖啡厅门口突然传出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伊凡转头看过去，咖啡厅的门被之前带着伊凡进入咖啡厅的服务员关上了。

 第121页

    服务员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从自己的腰后拔出了一把枪，他看了一眼伊凡，然后意有所指的用手里的枪指了指伊凡。

    「87，既然我们的意见不能达成一致，那么很遗憾，我就只能用一些不太友善的做法请你到我这里跟我再好好的谈一次。」

    电脑屏幕上的赛殖首领看着伊凡和安：「这一次，我们两个面对面的好好的谈一谈。」

    安迅速的后退，她直接从伊凡的脖颈处缩回了伊凡的大脑里。

    伊凡简单的扫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面，在他不远处，那名拿着枪的服务员正一步步接近了伊凡。

    伊凡面前的桌面干净的要命，桌子上连一包纸巾都没有，伊凡的目光不得不放在了桌面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87，也许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赛殖首领还在游说安，「现在你同意我的要求，我还是可以答应——————」

    赛殖首领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看着摄像头的另一边的景色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夹杂着之前坐在电脑前的青年的声音。

    「闭嘴，你话真多！」

    伊凡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那台电脑勐地合上了，他单手拎起那台电脑，然后冲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名服务员把电脑扔了过去。

    青年的动作非常迅速，他合上电脑以及把电脑扔出去的动作几乎只用了不到二十秒。那名服务员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直接被伊凡扔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在了脸上。

    看见那名服务员被电脑打的直接仰面倒地，伊凡迅速的窜了过去，他的目标是那名服务员手里拿着的枪。

    服务员的反应也很快，他被电脑砸懵之后就迅速的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从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在伊凡直接扑过来的时候，服务员刚刚缓过来劲。

    伊凡看着那名服务员摇摇晃晃的企图把枪对准自己，他微微一弯腰，一只手抓住了服务员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了那名服务员的头微微用力。

    咖啡厅里响起了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伊凡把那名服务员的头狠狠地往地面上撞了一下，服务员的头无力的倒在地面上铺着的彩色瓷砖上。

    伊凡拿到枪后熟练的上膛，他举着枪走到了咖啡厅的门边。刚才那名服务员把咖啡厅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伊凡伸手打开了门锁。

    咖啡厅的斜对面的二楼的一间房间的窗户后面露出模煳的半张脸，伊凡看见了窗口一闪而过的狙.击.枪，他微微侧了侧身，把自己藏在了透明的玻璃大门的旁边。

    「004号收到请回復，」突然咖啡厅里冒出来了一个夹杂着电流的男生，「004号收到请回復。」

    伊凡站在门口看向倒在咖啡厅地面上的服务员，那个声音是从服务员身上传来的。这种夹杂着电流声的声音伊凡很熟悉，这种声音他前一段时间经常可以听见，这是对讲机里的声音。

    对讲机的声音又重复了好几次，大概是意识到对讲机这头的人不会给出回应后，对讲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伊凡小心翼翼的从透明的玻璃门向外张望了一下，对面的那名狙击手已经不见了。

    「人不见了。」安对伊凡说。

    「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伊凡回答安，他后退几步环视了一下整个咖啡厅，「我们先躲一躲。」

    咖啡厅里的一个木制吧檯吸引了伊凡的目光，伊凡用手撑着吧檯跳到了吧檯的里面。

    「这周围的九头蛇应该不少，」安说，「我觉得我们能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太高。」

    「没事，」伊凡握住自己刚刚抢来的枪，他靠在吧檯上，肩膀上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让他更加的清醒，「说不定我们运气好，马上就可以逃出去。」

    安沉默了起来，过了几秒她再一次开口了。

    「对不起。」

    属于女孩子的嗓音里充满了愧疚，安对伊凡说：「我们会被发现估计都是因为我，首领能够察觉同类的范围很大，我估计应该是我被他发现了，对不起，连累你了。」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伊凡听见咖啡厅后门的方向传来了开门声，「等一下，有人来了。」

    第69章

    走进咖啡厅的那个人停在了离吧檯不远处的走廊里,脚步声一下子在咖啡厅里消失了。

    伊凡靠在吧檯下面，他把自己的唿吸压低了，咖啡厅里安静的要命,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停下来没有走进来了。」安的声音在伊凡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真有耐心，」伊凡背靠在吧檯上,他肩膀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总不可能就这么和我僵持下去吧。」

    伊凡的话音刚落,之前那个消失的脚步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脚步声逐渐的接近了伊凡这边。最后，脚步声停在了伊凡靠着的吧檯旁边。

    青年轻轻的喘了一口气,然后从吧檯下面迅速的站了起来，伊凡的枪口指向了刚才那个脚步声消失的方向。

    伊凡枪口指着的方向空无一人，他盯着自己面前的空气,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个从后门进来的人一定是停在了这个方向,但是现在这个方向根本没有一个人。

    「人呢？」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嗓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他明明就停在这个地方了,怎么不见了？」

    伊凡警惕的盯着自己周围，他勐地转过身,他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刚才他和安听见的从后门进来的那个人就像是他们两个幻听了一样,整个咖啡厅里除了倒在地上的服务员和伊凡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第122页

    大概是现在的情况过于诡异，让安响起了她曾经在伊凡家里的电视看过的那些恐怖片，她哆哆嗦嗦的开口了。

    「大白天的，不，不,不会是，」安开口，「不会是闹鬼了吧？」

    听见了安的话之后，伊凡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他有些无奈嗯对安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老看那些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和电影。」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伊凡突然把自己举着枪的手放下了，「所谓的鬼，都是人在装神弄鬼。」

    伊凡提高了声音，他环顾着咖啡厅。

    「何必跟我玩捉迷藏，」伊凡对着空荡荡的咖啡厅说，「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吗？所以才干这种躲躲藏藏的事？」

    青年的嗓音在咖啡厅里迴荡着，空荡荡的咖啡厅里没有人回应伊凡的话。

    「不出来吗？」伊凡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挺怕我的，或者你知道自己挺没用的，所以打算蹲在暗处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偷袭我？」

    「懦夫，」青年冷冷的开口，「你要躲的话，那就躲着吧，垃圾。」

    就在伊凡的话刚说完的下一秒，一个身影就从伊凡身后的墙壁上展现出来，本来雪白一片的墙壁突然扭曲了两下，露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喘着粗气，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红血丝，他恶狠狠的盯着伊凡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然后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伊凡的左腿。

    「你身后有人的唿吸声，」几乎就是在那个神秘男人出现的一瞬间，安就察觉到了整个咖啡厅里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小心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自信，男人的枪并没有像之前那个被伊凡撂倒的服务生一样把自己的枪装上消.音.器。子弹从枪口飞出的时候迸发出的枪声，让伊凡迅速的作出了反应。

    伊凡迅速的向右侧就地一滚，躲过了那颗本来会击中他左腿的子弹。

    那名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在发现伊凡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之后，有些懊恼的发出了一声低声的咒骂，紧接着他又对着伊凡开了几枪。

    子弹再一次朝着伊凡的方向飞了过来，伊凡迅速的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他顺着咖啡厅里的桌椅躲开了那些冲着自己而来的攻击。

    「怎么了？」伊凡一边躲开子弹，一边开口挑衅那名男人，「突然出现，是被我说中了吗？看来你是经常用这种方法偷袭别人啊，你是九头蛇的人吗？」

    伊凡的疑问并没有让那个神秘男人开口，但是能看得出来，那名男人被伊凡说出来的话气的不轻，他本来就有些泛红的双眼更加的红了一些，他喘息的频率更加的快了几分。

    「我猜应该是吧，」伊凡躲开那名男人的攻击，他蹲在一张桌子后面微微的喘了几口气，「毕竟会来抓我的人，除了九头蛇的那群傢伙也没有别人了。」

    伊凡从桌椅的缝隙看向了那名站在咖啡厅吧檯另一边的男人，男人难看的脸色让青年微微勾了勾嘴角，伊凡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说，」伊凡又提高了声音，「就你这种见不得人的偷袭，那些九头蛇的特工就没有瞧不起你吗？毕竟就算是我也瞧不起你，你就像是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

    伊凡这一次的话估计是真的戳中了男人的软肋，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不停的冲着伊凡的方向开枪。

    「闭嘴！你给我闭嘴！」男人大吼着。

    伊凡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捂住自己有些渗血的肩膀，然后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另一张桌子。在子弹打穿了伊凡背后的桌子的一瞬间，伊凡迅速的从自己藏身的那张桌子后面窜了出来。

    看见伊凡跑了出来，男人眼睛一亮，他盯着伊凡，嘴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男人的枪口顺着伊凡奔跑的方向移动着，伊凡觉得自己奔跑的速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那些子弹每一颗都擦着伊凡的后背飞过。

    伊凡终于跑到了那张桌子后面，他蹲了下来，背靠着桌子，他微微偏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渗透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男人依旧对着伊凡的方向开着枪，伊凡静静的数着每一发子弹，终于男人那边开枪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伊凡掀起了眼皮，勐地从自己躲的地方窜了出来。

    男人正忙着给自己的枪装子弹，他刚刚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开的枪过多，导致他在发现自己枪里没有子弹的时候愣了两秒。

    伊凡举起枪毫不犹豫的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枪，那名男人的反应速度很慢，他只来得及抬起头，下一秒他就被子弹打中了肩膀。

    男人惨叫了一声，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伊凡，嘴里开始歇斯底里的咒骂了起来。

    伊凡并没有搭理男人，他抬起手里的枪，对着男人的左腿又开了一枪。

    男人倒在了地上，他的手努力的举起枪对准了伊凡。伊凡走上前，他抬起腿直接把男人手里的枪踢飞了。

    「他太弱了，」伊凡顺手拖过来了一把椅子，他把倒在地上的男人砸晕了，「这个傢伙简直不像是一名九头蛇，我觉得九头蛇不会派这种傢伙来抓我们。」

    「也许，他们找不到别的人了，」安开口，「毕竟他们现在在和神盾局以及军队的人交战，可能抽不出人来。」

    「也许吧。」伊凡捂住自己的肩膀，他把男人的枪捡了起来，然后往咖啡厅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第123页

    伊凡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看了看外面，咖啡厅外偶尔有一两个路人走过，看起来一切都十分正常，并没有别的疑似九头蛇的傢伙出现。

    「你看，」安说，「我说了吧，可能是他们低估了你，而且又抽不出人手，赶紧出去吧，我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伊凡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总觉得九头蛇不可能派刚才那种傢伙来抓他，但是咖啡厅外的情形看起来又异常正常。

    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咖啡厅的门。伊凡握紧了自己塞在外衣口袋里的枪，他警惕的看了看刚刚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一位中年女人。

    出乎伊凡的预料，在他走出了那间咖啡厅所在的街道的一路上，他都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他有些难以置信，九头蛇这一次派来的真的是那个男人吗？

    伊凡刚走出那条街道，他身后就贴上来了一个人。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男人的手搭在了伊凡受伤的肩膀上，并且狠狠地按了按伊凡的伤口。

    「令人惊讶，」男人对伊凡说，「我还以为他们让我抓的人又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傢伙，没想到你至少也是一只有爪子的野猫。」

    「虽然约翰尼确实脑子不怎么聪明，」那名男人的手握住了伊凡外套口袋里的枪，「但是你躲他的攻击的时候，身手确实非常敏捷。」

    「伊凡·伯德对吧？」那个男人伸出手指暧昧的揉了揉伊凡的耳朵，「我很喜欢你，等我把你带回他们那里，你一定要坚持活下来。」

    「我还想好好的和你打一架，」男人说着抱起了伊凡，「我想看看你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伊凡僵硬着身体，他在男人的怀里根本动不了。事实上从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整个人被某种奇怪的力量禁锢住了。

    第70章

    男人把伊凡抱起来,径直穿过了街道，他抱着伊凡走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旁,然后打开了车门。

    伊凡被人塞进了车里，男人看了一眼伊凡的表情，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男人说，「你这么看着我，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对你做点什么，毕竟你长的还挺符合我的审美的。」

    男人说着弯下了腰往伊凡的方向探了探身体，伸出手摸了摸伊凡的脸颊。

    「你说你没事惹九头蛇这些傢伙干什么？」男人看着伊凡脸上厌恶的神情笑了一下，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坐进了车的驾驶座。

    男人发动了车,他通过车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伊凡。

    伊凡正憋着劲企图冲破那股禁锢着自己的力量，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尽力气努力，他始终都没有办法活动一根手指头。

    看见了伊凡额头上的汗珠之后,男人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一边开着车，一边对伊凡开口。

    「别费力了，」男人说，「我的能力你不可能摆脱的,等我们到地方了,你就能动了，在那之前，你就乖乖的坐着吧。」

    伊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他眯了眯眼睛。

    「完了，」安在伊凡的脑子里开口，「又被抓了,伊凡你的运气就不能好一次吗？自从我寄生在你身上之后，我们总共就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你之前的生活也是这么刺激的吗？」安问伊凡，「三天经歷一次绑架，你过的比电影里那些主角的生活还刺激。」

    「你再不闭嘴，」伊凡对安说，「等我们见到那个什么赛殖的首领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你交出去然后换我的生命。」

    安：……

    伊凡本来以为那个男人会把自己带到九头蛇的什么大本营里，结果在车停下来之后，伊凡才发现男人把他带到了华盛顿的附近，就在他之前离开的时候乘坐救护车的不远处。

    男人把车开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伊凡透过车窗可以从路边的树林间隙看见不远处驻扎在华盛顿外的军队和神盾局的特工。

    车门被男人再一次打开了，男人弯下腰看了一眼伊凡。

    「不好意思，」男人的手搭在了伊凡的后颈处，「现在得麻烦你睡一会了，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伊凡就觉得后颈一疼，在意识陷入黑暗的一瞬间伊凡还听见安有些破音的声音。

    「他要干什么！伊凡！」

    ——————————————————————————

    华盛顿外的神盾局驻扎点，史蒂夫皱着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跟伊凡打完电话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按道理来说，伊凡去的医院离华盛顿并不远，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到华盛顿了。

    史蒂夫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会，他打开手机把之前发给伊凡的电话又打了一遍。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男人开口。

    「你好，」史蒂夫回答男人，「我想问一下伊凡·伯德还在吗？能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他很快开口对史蒂夫说：「伊凡·伯德？那个红头髮的青年吗？我刚刚已经替他找了一辆车，还帮他找了一个司机让他去华盛顿了，他没到吗？」

 第124页

    史蒂夫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紧了几分。

    「已经走了？」史蒂夫的语气明显的带上了焦急，「他走了多久了？有没有司机的联繫方式？」

    「一打完电话我就让他出发了，」男人回答史蒂夫，「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已经走了挺长时间的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华盛顿才对。」

    「你这里有没有司机的联繫方式？可以给我吗？」史蒂夫问。

    「有的有的。」男人很快回答，然后报出了一串数字。

    史蒂夫挂断了电话，他迅速的按照那名男人给的电话打了过去。这一次，电话并没有被人接通，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位置都没有人接电话。

    「怎么了？」斯特兰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史蒂夫的身后，他看了看史蒂夫脸上的表情，然后开口。

    「伊凡直到现在都没到，」史蒂夫回答，「我联繫不上他了，他从医院那里到这里不可能花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他可能是……」

    「你觉得他出事了？」斯特兰奇接上了史蒂夫没有说完的话。

    史蒂夫没有回答斯特兰奇的话，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斯特兰奇。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史蒂夫盯着斯特兰奇，「你猜到了？还是你知道伊凡不可能会到华盛顿？」

    斯特兰奇看着自己面前的金髮男人，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那些飞船，然后才开口。

    「他会回来的，」斯特兰奇说，「但是他现在不会来这里了。」

    「你和他有不同的使命，」斯特兰奇看向史蒂夫，「在这场战争中，伊凡·伯德註定不会留在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但是我保证他会回来。」

    「你保证？」史蒂夫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明显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拿什么保证？伊凡到底去哪了？你必须要告诉我！」

    「他去那里了，」斯特兰奇抬起手指向了那些华盛顿上空的飞船，「我可以保证伊凡一定会回来的，因为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斯特兰奇的话音刚落，天空上的飞船突然动了起来，其中的一艘飞船一路从中心位置开向了边缘处，当那艘飞船飞到了边缘位置之后，飞船开始逐渐降低。

    飞船的舱门突然打开了，从飞船的舱门处放下了一个透明的巨大的玻璃器皿。玻璃器皿一路从舱门处落到了地面上，很快那个玻璃器皿又升了起来。

    原本空空如也的玻璃器皿里出现了一个红髮的青年，是伊凡。青年靠在玻璃器皿里，一动不动。

    史蒂夫看见了那个玻璃器皿里的青年，他下意识的想往那个方向跑过去，但是他身后的斯特兰奇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他。

    「别做徒劳无功的事，」斯特兰奇说，「这是他註定要做的事，你改变不了的。」

    看见史蒂夫停下了脚步之后，斯特兰奇松开了史蒂夫的手腕，他看了看头顶上的那些米格勒和那层不断被腐蚀的护盾。

    「而且，接下来这里会非常的需要你，」斯特兰奇说，「接下来是异常至关重要的战斗，我们必须要守住，我们要等到伊凡成功。」

    「如果他失败了呢？」史蒂夫的嗓音有些沙哑。

    「如果他失败了，」斯特兰奇看向那个不断升高，最后消失在那艘飞船舱门的伊凡，「那么我们都会失败，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都会白费。」

    「所以，他只能成功。而且，他也只可能成功。」

    托尼那边突然传来了了他叫斯特兰奇的声音，斯特兰奇转过头，托尼看向他们这边，他对着斯特兰奇打了几个手势。

    「洛基失败了，」斯特兰奇说，「赛殖发现了他想套出星球核心的目的，战斗要开始了。」

    天空中那些本来懒散飞行的米格勒突然全部停滞在了空中，华盛顿上空的那些飞船突然全部散发出了之前的那种肉粉色光芒。

    在光芒的引导下那些米格勒像是疯了一样，他们突然从半空中俯冲了下来，用自己长长的尖嘴不停的啄着笼罩在史蒂夫他们头顶上的护盾，并且还用自己的爪子疯狂抓着护盾，企图把护盾打破。

    米格勒身体上的那层黑色粘液分泌的越来越多，大块的粘液从它们的身体上流了下来，全部滴在了护盾上，那些粘液的腐蚀效果看起来比之前强了很多，护盾在粘液的腐蚀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溶解着。

    「让神盾局和军队的人都准备好，」斯特兰奇看了看那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腐蚀的一干二净的护盾，「我的护盾坚持不了多久了，接下来护盾生成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粘液的腐蚀速度了。」

    「只剩下两个选择了，」斯特兰奇说，「要不然就是跑，要不然就只能面对。」

    伊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只圆形的玻璃罐子里，罐子里有一种蓝色的液体，液体已经灌到了伊凡的脖颈处。

    罐子外面的一个高高的桌子上站着一些赛殖，那些赛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更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伊凡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些赛殖，他用手推了推自己上方的玻璃盖子。

    玻璃盖子的重量远远出乎了伊凡的预料，那个盖子完全不像是玻璃的，它的重量甚至比铁块还有重，伊凡完全推不开它。

    「你打不开的，」站在罐子外面的一只站在最前方的赛殖开口了，它的声音伊凡很熟悉是赛殖的首领，「别费力气了，让87出来。」

 第125页

    伊凡注意到那些蓝色的液体越来越多，已经从他的脖颈处到了他的耳垂的位置。

    「她要是再不出来，你就得尝尝溺死的感觉了。」

    第71章

    伊凡看了一眼玻璃罐子外对自己说话的赛殖首领,罐子里的蓝色溶液不断升高，伊凡不得不把头扬起来。

    「你觉得你能在这里面憋几分钟的气？」赛殖的首领看着伊凡,「我劝你让87赶紧出来。」

    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放他出去，我出来。」

    安从伊凡的后颈冒了出来，赛殖的身体顺着蓝色的液体浮了起来，她看着玻璃罐子外面的赛殖首领，她用自己的触手敲了敲玻璃。

    「让他出去！让你的人停手！」

    看见自己出来了之后，那些罐子里不停增加的蓝色溶液并没有停下增加的趋势，安看了看自己身后几乎快被液体没过头顶的伊凡。

    安明显着急了起来，她拼命的敲打着玻璃罐子，对于她来说这些液体不能算是威胁,但是对于伊凡来说，这些液体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伊凡拼命的仰起头，那些蓝色的液体已经逐渐没过了他的头顶，他在液体里憋着气,安的声音在液体中变得瓮声瓮气，听起来有几分的滑稽可笑。

    安的触手在液体中不停的上下波动着，看起来像是白色的水草一样。伊凡伸出手想抓住安的触手，他想让安不要再求那个赛殖首领了，那个赛殖首领看起来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伊凡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远远高估了自己在水里的憋气能力,肺部像是要炸了一样,伊凡实在憋不住气了，大量的液体勐地被他吸入了鼻腔，他在液体中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水里窒息的感觉让人觉得异常的痛苦,伊凡下意识的在水里挣扎着，他在恍惚中他仿佛看见安从玻璃罐子边上游向了他，安的声音在水里似乎没有那么尖锐刺耳了。

    「伊凡！伊凡！」

    伊凡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安用触手缠住了肩膀，安似乎在拼命的把他往玻璃罐子的上方拉扯。

    等到伊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从玻璃罐子里搬了出来，他勐地唿吸了好几口气，似乎还有水留在了他的唿吸道和鼻腔里，他在勐地深唿吸之后，连着咳嗽了好几下。

    「伊凡，」安就趴在伊凡的身边，她看见伊凡醒过来之后，连忙靠近了伊凡一些，「你醒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伊凡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在咳嗽之后急促的唿吸缓和下来，他低下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安。

    安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她伸出一根触手缠住了伊凡的一只手腕，然后开口。

    「别担心，」安说，「你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87，恐怕他还不能离开，」赛殖首领的声音从伊凡对面响了起来，「他要是想离开，必须要在你完成了你该办好的事之后才能离开。」

    伊凡这才发现自己对面的一张高高的椅子上坐着赛殖的首领，赛殖首领的触手伸长从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拿下来了一个金属的颈圈。

    「把这个给他带上，87。」赛殖首领对安说，

    安没有接那个颈圈，她转头看向赛殖首领。

    「我们刚才说好的条件里，没有包括这一条，」安对赛殖首领说，「你答应了我的，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让他离开这里。」

    「我只说了你答应之后，我保证他能活下来而已，」赛殖首领漫不经心的把自己拿下来的颈圈扔在了伊凡的面前，「87，我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我都已经给了他足够他能活到老死为止的能量了，你还要求我把他放走？」

    安没有说话，伊凡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边的安，他伸出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安有些颤抖的触手，然后他拿起了扔到自己面前的颈圈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87，看起来你选择的宿主远远比你头脑清楚，」赛殖的首领对于伊凡的举动有些惊讶，「这个人类看起来相当的识时务。」

    「她不叫什么87，」伊凡因为咳嗽，导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她有名字的，她叫安。」

    赛殖首领发出了一声嗤笑，它并没有再开口对伊凡说什么，它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了伊凡和安的对面，它看向安。

    「87，你现在得履行你的承诺了。」赛殖首领对安开口。

    安沉默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触手。

    「星球核心在哪？」

    星球核心被赛殖们放在了飞船的正中心的一间房间里，保存星球核心的是一套透明的装置，装置不出意外应该是九头蛇提供的。

    在见到星球核心之前，伊凡以为星球核心会是一个圆形或者多边形的一个散发着能量的能量团，但是在亲眼见到星球核心之后伊凡才明白一个星球的核心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透明的装置最高的透明四方形盒子里放着那个星球核心，星球核心散发出来的光芒是一种接近于白色的浅黄色，整个房间都被那种奇异的光芒笼罩着。

    赛殖首领在门口墙面上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那个装着星球核心的盒子就打开了，星球核心的能量从盒子里微微的泄露了一些出来，盒子正上方的一节金属的管道被迅速的腐蚀。

    安用触手把自己吊上了透明装置，她看了看放在盒子里的星球核心，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伊凡和赛殖首领。

 第126页

    伊凡注意到安看过来，他摸了摸自己挂着的那根项鍊，这是斯特兰奇说的能够毁掉星球核心的东西。斯特兰奇完全没有说错，他和安确实看见了星球核心。

    但是那根挂在伊凡脖子上的项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在面对星球核心的时候那根项鍊就像平常一样，它没有任何的改变，伊凡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斯特兰奇骗了。

    大概是看安迟迟没有任何的行动，赛殖的首领有一些不耐烦了，它看了看安，然后开口。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赛殖首领对安说，「87，你现在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了，你这个宿主的命可攥在我的手里。」

    「这个人类刚才溺死的时候，你看起来非常着急啊。」赛殖首领的话里包含了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你看起来对这个人类有一些多余的情感，我猜你肯定不愿意他死在这里吧？」

    安没有说话，她用自己的行动作为了回答。她的触手伸长缠住了星球核心，从她的身上亮起了浅浅的白光，星球核心的光芒变得更亮了一些。

    「87的身体会作为中介，」赛殖首领看着散发出光芒的安，他突然开口了，「这也算是她唯一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谁都想不到，她这种没有净化完全的赛殖的能力，可以完成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赛殖首领动了动身体，它转向了身边的伊凡。

    「这真的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赛殖首领问伊凡，「一个你从来都看不起的东西，最后会成为你计划完成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这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反转了。」

    伊凡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项鍊，他的手心因为他的过于用力而让他的手心被项鍊上那个浮夸的十字架硌的有些疼。

    看见伊凡没有回覆自己的话的意思，赛殖首领又把自己的身体转了回去，它看向安的方向。

    「我们只需要不到半天的时间，」赛殖首领说，「地球的能量就会全部被吸收，到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会需要这个星球了。」

    伊凡依旧没有回答赛殖首领说的话的意思，他握着脖子上的十字架，他看着散发着光芒的安，心里涌上一股颓然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脖子上这个该死的项鍊多久才会有反应。

    伊凡心里模模煳煳的冒出了一种他不愿意的猜想，也许他脖子上的项鍊并不能销毁星球核心，斯特兰奇隐瞒了这个东西的真正用法。

    ———————————————————————————

    华盛顿外，米格勒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勐烈，它们像是不知疲倦和疼痛一样，疯狂的撞击着斯特兰奇布下的那层护盾。

    就像斯特兰奇说的那样，他设下的护盾消耗的速度远远要快于护盾生成的速度。神盾局的特工和军队的人用了最快的迅速准备好了所有的装备，他们在护盾上即将被腐蚀透的位置附近布下了坦克和大量的士兵。

    很快，护盾的左边一个地方就被米格勒身上的粘液腐蚀出了一个大洞，一只米格勒把自己的头从那个巨大的洞里伸了进来。

    米格勒的眼睛滴熘熘的转了几下，它看着那些举着各种武器对准自己的人类，发出了一声诡异难听的怪叫。紧接着，那只米格勒从洞口钻了进来。

    米格勒一边用自己的眼睛盯着那些人类，一边伸出了一只畸形的脚，企图抓向对准自己的坦克。

    「动手！」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响了起来，斯特兰奇站在一辆车前面抬起了头，他看了看天空中某一艘飞船，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扯过身边一个人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他们已经见到了星球核心，」斯特兰奇开口，「时间到了。」

    第72章

    托尼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斯特兰奇说的那句话,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远处的混战让他皱了皱眉。

    那只正在和神盾局特工以及军方的人进行战斗的米格勒就像是疯了一样，它疯狂的用自己的翅膀和爪子去划拉着那层护盾,完全没有管那些轰在自己身上的子弹和炮火。

    在那只米格勒的不远处，其他的米格勒像是接收到了这只米格勒的信息一样,它们成群结队的来到了那只缩在洞口的米格勒身后,不停的用自己的尖嘴敲击着洞口周围的护盾。

    「他们想要把那层护盾弄碎，」托尼开口,「你所谓的时间到了,是指伊凡和那只寄生在他身体里的赛殖见到了星球核心吗？」

    「他们已经见到了，」斯特兰奇回答，「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是最危险的时候。」

    「你给了伊凡一根项鍊，」托尼说,「你不是说那个东西可以摧毁星球核心吗？如果伊凡他们已经见到了星球核心，他们不是应该马上摧毁掉那个鬼东西吗？什么叫从现在开始会是最危险的时候？！！」

    斯特兰奇没有回答，他沉默着看着天空中的飞船，并没有回答托尼的话。

    托尼终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的史蒂夫。

    「你给我过来，」托尼压低了嗓音，他把斯特兰奇扯到了一个角落里,周围的特工都忙着对抗那些米格勒,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告诉我！」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托尼，他伸出手把托尼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拽了下去。

 第127页

    「我基本上没有对你隐瞒什么。」斯特兰奇说。

    「基本上,」托尼几乎可以确定斯特兰奇确实是对他隐瞒了一些东西，「所以，你还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吧。」

    「那条项鍊，」斯特兰奇开口，「那条项鍊并没有摧毁星球核心的能力，星球核心的力量异常的强大，至少我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摧毁掉它。」

    「你骗了伊凡！」托尼倒吸一口凉气，他向前一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他对那条项鍊的能力肯定深信不疑！」

    「他不会死的，」斯特兰奇毫不犹豫的开口，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托尼，「现在所有的一切是所有情况里最好的一种，他不会死的。」

    托尼后退了两步，他冷冷的盯着斯特兰奇，他在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当时在救护车旁边和斯特兰奇的对话，他知道自己从那个时候就被斯特兰奇骗了。

    深唿吸科两口气之后，托尼没有再对斯特兰奇开口。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美国都被那些奇形怪状的鸟类生物包围了。

    身后传来了惨叫声，托尼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他刚踏出一步，他就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异变。

    原本覆盖着一层浅绿色植被的土地上，那些植被开始枯萎，植被枯萎的速度让托尼的唿吸微微的一滞，大片的绿色青草在短短的几息之内变成了一地的枯草。

    那些泥土开始散发出诡异的腐臭味，泥土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灰的物质，托尼蹲下去，他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地上的那些泥土，泥土在他的指尖变成了细腻的粉末飘在了风中。

    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托尼抬起头的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失明了，那阵强光是华盛顿上空都一艘飞船上散发出来的。

    光芒持续了几秒钟，很快又消失了，在光芒消失的一瞬间托尼看见无数的透明丝线从空中那艘飞船上直直的插入了地面中。

    丝线上冒出浅浅的白光，伴随着丝线上的白光周围的树木开始迅速的枯萎，树上蹲着的鸟从树上跌落，它们在地面上微微抽搐了两下，然后悄然无声的死亡。

    「我刚才让尼克·弗瑞准备大量的氧气瓶，」斯特兰奇的声音从托尼的身后响了起来，「他准备了吗？」

    托尼刚张开嘴，正打算回答斯特兰奇的话，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他发现自己唿吸不了了。

    斯特兰奇从托尼的身后走过来，他的手掌心冒出金色的光芒，一个浅金色的罩子扣在了托尼的头上，大量的氧气让托尼从缺氧状态清醒过来了，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扶着自己的斯特兰奇。

    「这就是星球核心的力量，」斯特兰奇的头上也罩着一个和托尼一模一样的罩子，他的声音并没有被那层罩子影响，「最开始是地球上的小型动植物死亡，接下来人类会失去氧气。」

    「到最后，地球上的能量全部被吸收，地球上的一切生命都会死亡。」

    ——————————————————————————

    现在飞船外的一切情况伊凡都不知道，他看着安脱力了一样的趴在了放星球核心的盒子边上，从星球核心的身上延伸出的无数条丝线状的东西穿过了飞船向外延伸。

    对于那些泛着光芒的丝线来说，穿过飞船似乎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它们像是透明的一样直接穿过了飞船。

    赛殖首领异常满意的开口了，它的声音里罕见的带着一种相当明显的愉快。

    「非常好，」赛殖首领对安说，「87，你稍微休息一会吧。」

    说完话之后，赛殖首领的身体转向了伊凡，它的一根触手指向了伊凡。

    「你就在这待着吧，」赛殖首领开口，「不过你们两个别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记住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的威力，完全可以让你的脑袋变成摔烂的西瓜。」

    赛殖首领完全没有给伊凡和安开口的机会，它转身向房间外走。

    「我一会就过来，」赛殖首领的声音传了过来，「趁这会时间，87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我们继续。」

    房间的门在赛殖首领走出去的一瞬间关上了，伊凡几步跑到了那个放着星球核心的透明装置下面，他抬起头看向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安。

    「安！」伊凡一边叫着安的名字，他一边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企图爬上去。

    安似乎是听见了伊凡叫她的声音，她动了动，然后费力的用自己的触手让自己从那个盒子边抬起身体，她的身体晃了两下，然后直接从透明装置的顶端掉了下来。

    伊凡迅速的跑了几步，然后接住了安。赛殖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没有力气了一样，安的触手微微抽搐了两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该死的！」伊凡忍不住咒骂了两声，他有些无力的看着自己保住的安。

    「那条项鍊……」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她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伊凡沉默了一下，「那条项鍊没有任何反应。」

    安的声音又消失了，她沉默着并没有再开口。

    「现在支撑着你身体正常活动的能量都是来自首领的，」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她似乎是比之前有精神一点了，「一旦他撤走那些能量，你就会死亡。」

    「那条项鍊真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吗？」安又询问了一遍。

 第128页

    对于安来说，那根项鍊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唯一希望了，她一直把希望放在那条项鍊上，对于那个来自地球的法师的话她几乎是相信的。

    如果说，那条项鍊没有任何的反应，也就是说她和伊凡唯一的希望也就成了泡影，她不想让伊凡陪着她死在这里。她几乎可以确定，一旦她作为中介，让星球核心吸收了地球的全部能量，那么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和伊凡绝对不可能会活下来。

    安很清楚，首领对于背叛者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她并不奢求自己还可以活下来。但是伊凡，唯独伊凡，她希望伊凡可以活下来。

    「没关系，」安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安慰，「别担心，我们会离开这里，相信我。」

    伊凡沉默着，他觉得自己抱住的赛殖轻的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他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股恐慌感。

    安的触手微微动了动，她捲住了伊凡脖子上的那条项鍊。

    「把这个给我拿着吧，」安说，「万一需要离星球核心更近一些才会有反应呢？」

    「好。」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再一次打开了，赛殖首领走了进来，它看了看抱着安的伊凡。

    赛殖首领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开口：「可以了，87你该继续了。」

    安没有开口，她从伊凡的怀里伸出触手，爬回了透明装置的顶端，她看了看站在透明装置下面的伊凡。

    青年眼睛里的焦急让安有些恍神，安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有些想笑，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想笑。

    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星球核心，她伸出触手放在星球核心上，光芒又一次亮了起来。安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站在装置下面的伊凡身上，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个没有任何反应的项鍊被安放在了星球核心旁边，在任何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发出了一丝浅浅的绿光。

    第73章

    安的触手捲住了星球核心,她微微看了一眼站在地面上的赛殖首领。赛殖首领的触手微微的动了几下，那是一种相当具有节奏的抖动。

    那种抖动的节奏对于同样身为赛殖的安来说，她清楚那代表着什么意思,那是赛殖过于兴奋时才会有的举动。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赛殖首领已经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了。

    安把自己的目光从地面上的赛殖首领身上移开,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星球核心,星球核心上散发的光芒让它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拥有那么强大力量的东西。

    星球核心上的光芒突然变得有些黯淡了，安的触手上亮起了一些奇异的光芒。

    站在地面上的赛殖首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星球核心上的光芒有些变得黯淡了,它的眼睛里只注视着那些从星球核心上延伸出来的丝线,对于它来说，那些丝线是推动它计划成功的最关键的一点。

    过了好一会，赛殖首领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些从星球核心上延伸出来的丝线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出新的光芒了，赛殖首领抬起头，放在透明装置里的星球核心上的光芒比之前暗了很多。

    而且星球核心的大小也明显缩水了一大圈,反而是趴在装着星球核心的盒子旁边的安的体型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安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整只赛殖看起来像是一个亮着的透明物质。

    「你在干什么！」赛殖首领叫了起来，它原本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在这个时候终于变了,「87！你对星球核心做了什么！」

    趴在透明装置最顶端的安并没有打算回答赛殖首领的意思，她依旧不停的吸收着星球核心上的能量，她的身体更加的明亮了起来。

    伊凡下意识向装置的方向走了两步，安的情况看起来极其的诡异,她看起来更像是要被她吸收的能量冲破了身体一样,她的状况让伊凡不由得有些担忧。

    「安！你在干什么！」伊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对着趴在透明装置顶端的赛殖喊了一声。

    这一声提醒了站在伊凡不远处嗯赛殖首领，赛殖首领转过头，它的触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只小型的遥控器。

    「87！这个人类的命可在我的手上！」赛殖首领对着安叫了起来。

    安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的动了动身体，比之前要大了两三倍的身体似乎有些太过于臃肿了，安的动作看起来相当的缓慢。

    「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安反问站在装置下的赛殖首领。

    赛殖首领看着越来越亮的安，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疯了！」赛殖首领喃喃自语，「你疯了，你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你肯定是疯了！」

    「你说得对，」安回答赛殖首领，「我也觉得我疯了，不过那也是被你逼疯的，既然你不可能放了我和伊凡，那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安的话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她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女孩的声音完全破音了，听起来有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停下来！」赛殖首领尖叫起来，「87，你得停下来！」

    「不可能，」安异常冷静的开口，「现在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情况了，就算是我想停，也不可能停下来了，更别提，我根本就不想停。」

    「我会杀了这个人类的！」赛殖首领一边指挥着它身后的赛殖爬上透明装置，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触手，它那些那个控制伊凡脖子上颈圈的遥控器威胁安，「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杀了他！」

 第129页

    安没有开口，她的触手突然把装在透明装置里的星球核心紧紧的缠了起来，星球核心被安从盒子里拖了出来，紧接着整个星球核心都被安融进了身体里。

    「不！」赛殖首领叫了起来。

    在星球核心被安融进身体的一瞬间，伊凡觉得自己身边的所有一切都停滞了，空气仿佛被完全凝固了一样，他看见一只正用自己触手去拉扯安的赛殖停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

    所有的东西停滞了两秒，紧接着以安为中心，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安的方向向四周散开，所有的赛殖都被这股力量直接震飞出去，伊凡直接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完了，」伊凡听见被震飞的赛殖首领在自己身后说，「都完了，完了。」

    赛殖首领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一样，它在重复了好几遍之后才清醒过来。

    「走！」赛殖首领的目光落在了飘在半空中的安的身上，「全部的赛殖都给我离开这艘飞船，给我通知其他人，现在就离开地球，快点！」

    说完话之后，赛殖首领完全顾不上落到自己手边的那个控制伊凡脖颈上颈圈的遥控器，它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其他的赛殖也在赛殖首领说完话后迅速的离开了房间，伊凡捡起了赛殖首领落下的遥控器，他解开了自己脖颈上的颈圈。

    漂浮在半空中的安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一样，她在半空中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她的身体不停的变大，已经变得有伊凡身高一半那么高了。

    「安，」伊凡把自己接下来的颈圈随手扔来，他往安所在的方向走过去，「过来，到我这里来。」

    漂浮在半空中的安看见伊凡靠近，她下意识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向伊凡反方向移动了一段距离。

    看见安的举动，伊凡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看向安，努力的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温柔，他企图用语言安抚安。

    「没关系的，你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伊凡说，「我带你去找復仇者的人，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安停在半空中，她扭动着身体看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伊凡。

    「不用了，」安开口，「不需要了，伊凡。」

    「怎么会不需要？」伊凡往安的方向走过去，「你忘了你和我是朋友，我会帮你的，你会活下来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先过来，先过来，好不好？」

    红髮青年的嗓音里模模煳煳的带上了细微的哭腔，他的眼睛有些泛红，安看着伊凡，她终于向伊凡的方向挪了过来。

    「你哭了。」安对伊凡说。

    「我没有，」伊凡用手指蹭掉自己的眼泪，他几乎不敢抱紧自己怀里的赛殖，赛殖身上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温度，「别担心，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伊凡带着安往飞船的舱门的方向跑，一路上路过他们的那些赛殖和九头蛇都远远的绕开了他们俩，就像是他们俩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样。

    伊凡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怀里的安就像是一锅煮开的水一样，伊凡的手指在高温中微微发麻，但是他并没有放开自己怀里的安，反而更加紧紧的搂住了她。

    舱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有九头蛇和赛殖正在准备着逃生，伊凡冲过去从一名九头蛇的手里抢过了一个降落伞，他冲过来的一瞬间，舱门口聚集着的赛殖和九头蛇全部都退开了。

    伊凡懒得理那些九头蛇和赛殖，他带着安从舱门口跳了出去，风从他的耳边唿啸着向上，刮的伊凡的脸颊有些疼。

    「伊凡，」安突然开口了，「你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你得答应我，」女孩子的嗓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的味道，「你要替我看完《致命都市》，我还想知道朱迪到底有没有和她的前男友复合。」

    「还有，」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伊凡已经完全抱不住她了，「你一定要记得我，至少不要太早就忘了我，好不好？」

    赛殖的触手突然从伊凡的后颈伸进了伊凡的脑子里，安的身体浮在了半空中，她看着伊凡。

    「星球核心的能量经过我的身体已经消耗了很多，我会给你足够你活到很久以后的能量，也许会有副作用，但是至少你不会再动不动就死了。」

    「伊凡，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的一位朋友。」

    「如果说，史蒂夫·罗杰斯是你生命里的阳光，他是你的太阳。那么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太阳，我希望你从此之后可以幸福。」

    「再见了，伊凡·伯德，我的阳光。」

    华盛顿的上空突然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华盛顿上空爆发了。伴随着那股能量，华盛顿上空的飞船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那些企图逃离的赛殖全部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那些分布在美国各地的米格勒也在这个时候，全部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它们全部都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液体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全部蒸发。

    史蒂夫抬起头，满天的白色粉末中，一个降落伞异常的显眼，降落伞在空中歪歪扭扭的飘着，降落伞上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一路向下坠落着。

    史蒂夫在一瞬间就认出了降落伞上的人，他向降落伞坠落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130页

    「伊凡！」

    第74章

    史蒂夫接住了从天空中坠落的红髮青年,红髮青年闭着眼睛靠在史蒂夫的怀里，他像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痛苦的事一样紧紧皱着眉头，眼角微微渗出泪水。

    史蒂夫抱住了伊凡，他身后传来了军队士兵和神盾局特工的惊唿声,除了天上消失的飞船和那些融化的米格勒之外,那些本来已经丧失了生机的土地和树木全部开始恢復生机。

    树木上奇蹟一般的长出了嫩芽,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树枝上长出了茂盛的枝叶,甚至比树木枯萎之前更加的具有生机。

    所有的一切伴随着半空中飘落下来的白色粉末一点点的恢復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尼克·弗瑞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他让神盾局的特工趁着这段时间冲进了华盛顿。

    华盛顿里的九头蛇大部分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离了华盛顿这座城市,只剩下一少部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九头蛇和那些之前跟神盾局特工这边进行战斗的九头蛇。

    那些被留下来的九头蛇是红骷髅抛弃的手下,他们对于红骷髅而言剩下的唯一价值就是留下来吸引神盾局和美国军方的注意力。

    对于红骷髅而言这一切似乎发生的有些过于匆忙，他完全没有料到赛殖内部会发生这么一场惊人的意外,这场意外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

    华盛顿的成功解救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而那些赛殖全部都化成了空气中的白色粉末,不论那些赛殖是不是在之前停在半空中的飞船上,似乎只要是在地球上的赛殖都在那场意外中死亡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在神盾局的特工收拾着华盛顿城外的残局的时候,斯特兰奇从一片灌木里捡起了一条项鍊。

    那是斯特兰奇给伊凡的项鍊,项鍊经歷了之前的意外后竟然没有丝毫损伤，项鍊上那个浮夸的十字架在阳光中折射出一丝有些偏绿的光芒。

    「这到底是什么？」斯特兰奇身后响起了托尼的声音。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他把那条项鍊收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托尼。

    「反正在你的眼里,这个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斯特兰奇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再询问一些不重要的事,也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了。」

    托尼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之前那场战斗而露出任何疲惫的表情，准确来说那场战斗所有的一切斯特兰奇都不觉得意外。

    「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结果吗？」托尼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问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没有着急回答托尼，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空中那些白色的粉末一时半会像是落不完一样，只要风一吹起来，就会捲起一片粉末。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斯特兰奇看着空中的白色粉末问托尼。

    托尼顺着斯特兰奇的目光看了看，他皱着眉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上那层落下来的白色粉末。

    粉末的质感很奇怪，托尼用两根手指轻轻的碾了碾，那些粉末摸起来像是灰尘，但是又比灰尘更加的细腻柔软，像是有弹性的胶体一样，又像是某种海中的软体生物在脱水后被磨成了粉末。

    「这是赛殖的尸体，」斯特兰奇似乎并不打算等托尼回答，他开口，「这些东西这么多，大概来地球的那些赛殖全部都在这里了，按照我估计，接下来的上百年里赛殖这种东西都不会再出现了。」

    斯特兰奇一说这些白色的粉末是赛殖的尸体后，托尼立刻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把那些粉末拍的一干二净。

    斯特兰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托尼的动作，他用手接了一点半空中向下落的粉末。

    「这些东西里面蕴含着星球核心的力量，」斯特兰奇说，「这些力量会帮助地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恢復它过去被人类耗费的能量，它会帮助地球上的生态系统在短时间里恢復正常。」

    「所以，」斯特兰奇看向托尼，「你问我现在是不是最好的结果，我只能回答你，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好的情况了，至少对于人类来说是这样的。」

    「伊凡还在昏迷。」托尼说。

    「那是正常的，」斯特兰奇说，「寄生在他大脑里的赛殖已经消失了，但是他身体里藏着星球核心接近一半的能量。」

    「一半的能量？」

    斯特兰奇微微点头：「那些能量可以保证他的正常生命体徵，他可能会被那些能量改变，他在醒过来之后可能会展现出远远超过普通人的能力。」

    「这是一件好事，」斯特兰奇抬起手，他在自己面前画出了一个围绕着金色火花的洞口，「他不会再动不动就死亡，而且他走了超出人类的能力。但是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体内的能量是用他朋友的命换来的。」

    「那只赛殖死了是不是？」托尼问。

    「也许吧，」斯特兰奇回答托尼，「我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我给了他们一个漏洞，要看那只赛殖她有没有可能发现那个漏洞，我帮不了她，得靠她自己。」

    「我要走了，」斯特兰奇抬起一只脚跨进了那个火圈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托尼，「伊凡·伯德要是醒了让他回一下哥谭，那只赛殖给他留了一个礼物。」

    伊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盛顿之战的三天后了。他这一次昏迷昏迷了三天，他在昏迷期间一直高烧不断，体温高的让人害怕。

 第131页

    在伊凡高烧的这三天里，史蒂夫一直守在伊凡的身边。青年在体温最高的时候迷迷煳煳的喊着那只赛殖的名字，所以在青年清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那只赛殖的下落的时候，史蒂夫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得先吃点东西，」面对伊凡的询问，史蒂夫转移了话题，「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等我一会。」

    房间的门被人轻轻的关上了，伊凡坐在床上，脑子里的安静在一瞬间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恐慌感。

    「安？」伊凡的声音的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平常那个有些聒噪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就像安来的时候一样，她的离开依旧是那么让伊凡猝不及防。

    「你是故意的吧，」伊凡觉得自己脸颊上有些湿润，他用手蹭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安，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史蒂夫端着三明治回来的时候，他听见了房间里青年压制的哭声，这是史蒂夫第一次听见伊凡哭。伊凡之前每一次受伤，哪怕再疼，史蒂夫也从来没有听见过青年的哭声。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青年压抑的哭声像是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人一样，哭声里有这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痛苦。

    过了好一会，青年的哭声停了下来，房间的门被伊凡打开了，伊凡看着站在房间外的史蒂夫。

    「我饿了，」伊凡的眼睛红红的，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这是给我拿的三明治吗？」

    「是。」史蒂夫把三明治递过去，他跟在伊凡身后走进房间。

    史蒂夫看着伊凡吃东西，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

    「斯特兰奇给你留了一句话，」史蒂夫对伊凡说，「他说让你醒了去一趟哥谭，安给你留了一份礼物。」

    ———————————————————————————

    三天后，哥谭市。

    一开始，伊凡并不清楚斯特兰奇说的安的礼物是什么，直到他在哥谭市警察局见到了那个女孩。

    女孩有些怯懦的躲在警察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伊凡记忆里的那样，她在看见伊凡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伊凡！」女孩惊喜的喊出了声，她一头扎进伊凡的怀里。

    伊凡有些茫然的抱住了自己怀里的人，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

    「安妮？」

    直到这一刻伊凡才知道斯特兰奇所说的，安送给他的那份礼物是什么。是安妮·威尔斯，那个曾经保护过他，之后长眠在火海里的女孩。

    这份礼物对于伊凡来说，过于珍贵也过于沉重，他抱住怀里的安妮。

    「该死的……」伊凡的声音里有些颤抖的哭腔。

    史蒂夫看着那个抱着女孩浑身颤抖的伊凡，他沉默着看向自己对面的戈登。

    「我们是在之前那场混乱之后发现她的，」戈登说，「她站在哥谭市警察局门口，我当时还以为我见鬼了，毕竟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

    「如果我们要把她带走，」史蒂夫身边的托尼开口，「需要什么手续吗？」

    「带走她不需要手续，」戈登说，「她在法律上是个死人，你们得让她变成一个活人才行。」

    「这件事简单，」托尼伸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以后那就是你女儿，取个名字吧。」

    史蒂夫对于托尼的调侃有些无奈，有一个警员似乎是找戈登有事，戈登离开后，托尼立刻凑近了史蒂夫。

    「你还没跟伊凡告白？」托尼问。

    史蒂夫明显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托尼会问这种话，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托尼。

    「你觉得现在问这种话……算了，」史蒂夫嘆了一口气，「我没有告诉他，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也许……」史蒂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伊凡，「再等等吧。」

    把安妮从哥谭接出来异常的顺利，托尼甚至在当天就替安妮弄好了一个新的身份。以至于，伊凡晚上站在復仇者联盟大楼落地窗前喝咖啡的时候都还没能缓过神来。

    「还不睡？」伊凡身后传来了史蒂夫的声音。

    伊凡愣了一下，他回过头。史蒂夫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在擦头髮。

    「睡不着，」伊凡笑了一下，他举了举手里的咖啡，「要来一杯咖啡吗？」

    「好。」史蒂夫点点头。

    伊凡转身走进厨房，帮史蒂夫倒咖啡。他端着咖啡正要走出厨房的时候，史蒂夫正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伊凡没有走过去，他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史蒂夫的背影，他突然想起来安还在的时候，他和安某一次的对话。

    「你不觉得你对史蒂夫·罗杰斯的态度有很大的问题？」

    「不觉得。」

    「正常人会在看见另一个人的时候情绪紧张，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吗？按照我看你们人类电视剧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情况下。」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看那个什么《致命都市》了！」

    伊凡停下自己的回忆，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咖啡，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伊凡突然深吸一口气往史蒂夫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的咖啡。」伊凡把自己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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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转过头，他接过咖啡，面前的青年的脸色有些莫名的严肃和紧张，伊凡的耳朵也红的不像话，那种红色似乎有蔓延到他脸颊上的趋势。

    「你没事吧？」史蒂夫开口问。

    伊凡下意识摇头，史蒂夫看过来的双眼让他不由得避开看向落地窗外。

    窗外是纽约市的夜景，这个城市的夜晚总是灯火辉煌，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在其中，伊凡听见自己身边的人喝了一口咖啡。

    莫名其妙的伊凡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史蒂夫，男人好看的眼睛里倒影出窗外的灯光。

    「怎么了？」史蒂夫意识到伊凡在看自己，他转过头眉目温柔的看向青年。

    「没什么，」伊凡突然笑了起来，他突然靠近史蒂夫，「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青年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神情很郑重，史蒂夫站直了身体看向伊凡。

    「我喜欢你。」

    青年的告白是突如其来的，他的语气冷静的要命，完全没有慌乱的感觉。

    「晚安，史蒂夫。」

    告白之后青年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整个过程快到不超过五分钟，史蒂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史蒂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伊凡早就不见了，他手里的咖啡也已经凉了。

    史蒂夫突然笑了一声，他把凉透的咖啡喝的干干净净。

    「我也喜欢你。」

    第75章番外一

    对于史蒂夫来说,那天晚上伊凡对他的告白就像是他做的一个梦一样，那天晚上过后，伊凡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发生任何改变。

    准确来说,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伊凡对史蒂夫的态度还是发生了些许的变化的,他开始以各种方式躲避史蒂夫。

    从第二天一大早开始，史蒂夫起床后就发现伊凡已经不在復仇者联盟大楼里了。

    「你在找伊凡？」坐在客厅里的托尼正喝着咖啡，他移开自己看着电视的眼神看向走到客厅里的史蒂夫。

    史蒂夫并没有否认的想法，他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他没在他的房间里。」史蒂夫说。

    「他早就起来了，」托尼说，「找我问了一下他今天能不能上班,积极的不得了。他已经去公司了，估计走了有四十多分钟了。」

    说完话后,托尼把自己的咖啡放在了茶几上，他半笑不笑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史蒂夫。

    「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托尼问，他打量了一下史蒂夫的表情,「他来找我的时候，脸色不太对劲。」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托尼没说话。

    托尼挑挑眉，他想了想开口：「你告白了？」

    「不是我。」史蒂夫回答托尼,他揉了揉眉心,想了想。

    「也就是说,他去你公司了？」

    托尼还在想史蒂夫那句不是我的意思,听见史蒂夫的话，他点了点头。

    看见托尼点头之后，史蒂夫站了起来，他准备去一趟神盾局，尼克·弗瑞找他有点事。史蒂夫看了看手錶,他打算等晚上伊凡回来后，和伊凡聊聊昨天晚上的事。

    等史蒂夫晚上回到復仇者联盟大楼后，他才发现自己早上想的过于简单了一些。

    伊凡并不在客厅里，托尼看见史蒂夫之后指了指伊凡房间的方向。

    「他一回来就躲进房间里了，说不吃饭，然后再也没出来过。」托尼说。

    史蒂夫这个时候才模模煳煳的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有些无奈的把自己的外套放在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

    「我想了一下你早上说的话，」托尼说着坐在了史蒂夫对对面，「你说的不是你，是指告白的不是你，是伊凡吗？伊凡对你告白了？」

    史蒂夫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伊凡房间的方向。

    「这不是好事吗？」托尼眨了眨眼睛，他有些费解的看向史蒂夫，「他都跟你告白了，而且你也喜欢他，那你们现在在玩什么情趣？欲拒还迎？」

    「你在说什么呢？」史蒂夫嘆了一口气，他看向托尼，「很明显是伊凡在躲着我，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什么叫欲拒还迎？」

    「他躲着你？」托尼看着史蒂夫，「为什么？」

    看见史蒂夫没有回答，托尼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不会是拒绝了伊凡吧？你不喜欢他？」

    「我没有拒绝他，」史蒂夫反驳，「我只是……我当时有点震惊，所以没来得及回復他而已。」

    「他跟你告白，然后你没有回覆他？」托尼惊愕的看着史蒂夫，过了好一会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队长，我觉得我说的没错，你脑子绝对是被冻出问题了。」

    「别人跟你告白，你没给出回应，」托尼对史蒂夫说，「伊凡绝对以为你的意思是拒绝，所以他躲着你是害怕尴尬。」

    托尼站了起来，他路过史蒂夫的时候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我个人建议你去找伊凡说清楚，」托尼开口，「否则他绝对会一直误会下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托尼的话说对了一半，伊凡躲着史蒂夫，确实因为尴尬。但是，并不是像托尼说的那样，他是因为史蒂夫没给出回应而误会了史蒂夫。

    伊凡躲着史蒂夫单纯是因为，他对于自己前一天晚上告白做出的一系列行为感到窘迫和尴尬。对于伊凡来说，他的告白并不需要得到回应，他只是想要史蒂夫知道他的心意而已。

 第133页

    而躲回自己房间里的伊凡，正一个人坐立不安。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前一天晚上镇定自若的对史蒂夫告白的场景，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场景逼得伊凡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

    伊凡房间被人敲响的时候，他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把自己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间门口。

    「呃……谁？」伊凡开口。

    「是我，」史蒂夫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找你有点事。」

    伊凡握着门把手的手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他有些窘迫的盯着自己的手。

    「我要睡了，」伊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这句话说完了之后，伊凡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后悔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也没有再传来了任何声音，史蒂夫似乎已经离开了。

    伊凡有些莫名的难过，他愣愣的站在门口了好一会，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外空空的。青年把门完全打开，房间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外的走廊。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是一直站在走廊边的史蒂夫，他抓住了伊凡的手腕。

    「终于出来了。」史蒂夫开口。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但是听起来格外的温柔，伊凡下意识的避开了史蒂夫的眼神，但是他却又不自觉的去听史蒂夫说的话。

    「为什么躲着我？」史蒂夫没有等到伊凡任何的反应，他颇有耐心的再次开口问。

    这一次伊凡有反应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史蒂夫。

    「我觉得……有点尴尬。」青年的嗓音格外的干净。

    「我还没想好，」伊凡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昨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没事……」

    伊凡没说完的话被男人用嘴唇堵住了，伊凡茫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史蒂夫，男人骤然变大的脸和嘴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昨天是我的错，」史蒂夫过了好一会才松开伊凡，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青年，「我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应。」

    「伊凡·伯德，我喜欢你。」

    史蒂夫的声音在伊凡的耳边响了起来，伊凡在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回应，他几乎可以说是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哦。」伊凡呆呆地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似乎是低声笑了一下，紧接着伊凡就被人抱住了。男人的怀抱非常的温暖，伊凡下意识的抱住了男人。

    在这一瞬间伊凡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都经歷了什么，他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他把脸埋进了史蒂夫的肩膀上。

    「那个……我们明天一起去吃晚饭吧。」

    这一次，一定是一场完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