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荒缘》 第1章 边陲小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广袤无垠的东北大地,神话般的北大荒湿地里孕育出生命无限。南方飞来的候鸟,欣赏着这里蒹葭倚玉偎香,芦苇花的美丽,花絮的浪漫。在芦苇丛中的栖息地繁衍生息,一片片倒伏的芦苇为它们遮风挡雨。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芦花白,芦花美,蒹葭的宿命天注定? 有道是,“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话说,上海女知青乔阿蒹、乔阿葭姊妹俩,随着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来到了北大荒湿地。她们本应该是这千千万万个浪花中的一朵,平凡的度过这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可是,刚刚走出让乔阿蒹伤心的上海,她还依依不舍天真烂漫的认为:大雁南飞的时候,我就会回上海,两个遥远地方在地球上,我会同时拥有。 谁能想到,命运中注定乔阿蒹的坎坷路,跌宕起伏,成为这里真正的“芦苇花”! 怨叹!青春留也留不住,北大荒湿地让她泥泞不堪,引出一段芦苇荡乔阿蒹的绝唱…… “呜……呜……”火车一阵长鸣。 公元, 一九六九年的最后一天,一列火车把我载到了北大荒。 我来是给叔叔的做儿子的,条件是,在他家我能当上兵。因为,他家的成份好,社会关系也不复杂,这一年我十二岁。 叔叔结婚十年,没有孩子,亲戚朋友都为他着急。 可是他一点也不着急,总是笑呵呵的说:“急啥?莫急,时间到了自然来!” 老实、善良的叔叔,身体虽然长得单簿点,可是干起农活来谁也不服,有着山东大汉的倔强。 叔叔家庭出身中农,高小毕业,学点文化,被大队推荐为砖厂会计,闲余时间酷爱读古书。 我们爷俩下了火车,天还没有亮,走在车站的广场上,眼前的这一幕把我们惊呆了。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场景,让我们热血沸腾,到处都是红旗招展,人头攒动,边陲小站如此般的热闹。 冰天雪地里的男女知青们,他们胸前佩戴着毛主席像章,手里拿着大红花,跟着广场上的大喇叭唱着革命歌曲。有的手里还拉起了横幅,横幅上面写着:“到边疆去、到北大荒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他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排成长长队伍,等待着各公社的马车前来接站。 我和叔叔穿过站前广场,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小饭馆。 叔叔要了两根大果子,又要了两碗大米粥。大米粥跟白开水差不多,我一口气喝到碗底,才看见几个大米粒。 大果子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觉得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叔叔……大果子太好吃了!” 叔叔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玉米面大饼子,掰开一个后放在大米粥里,热了一下边吃边说:“孩子……好吃,你就都吃了吧!” “不,叔叔你也吃?” “好孩子,叔叔不爱吃大果子。” 我还以为叔叔真的不爱吃大果子呢?看见人们的焦点落在我们身上,我知道叔叔是为了省钱和粮票。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涌进来一帮带q的民兵,队伍中间还y着两名姑娘。 “芦苇花?”叔叔一眼就认出来了,并说了句:“怎么会是她呢?” 叔叔说的是穿着红格衣服,年龄稍大一点的姑娘,她的绰号叫“芦苇花”。 她是上海知青,从上海来北大荒插队的,被分配到丹顶鹤屯大队。正好和婶子在一个生产队又是一个小组里一起干活,她叫乔阿蒹。 社员们都非常喜欢这位白白净净的上海姑娘,都叫她阿蒹,却不知道阿蒹的意思。屯子里有一个明白人,名叫“魏大白话”的人物,他说:“蒹是蒹葭的意思,就是芦苇……” 从那以后,大家都叫她“芦苇花”。 此时的乔阿蒹被折磨的蓬头垢面,满脸沮丧,憔悴的模样,像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自然美丽的瓜子脸上,虽然有泪痕,但是她依然风韵犹存。 她的双手被五花大绑着,显然是犯了严重的错误。 穿着一身军装,年龄小一点的姑娘,叔叔不太认识。不过,他听婶子说过。乔阿蒹有个妹妹叫乔阿葭在兵团当干事,是不是她?叔叔还不敢确定。 这时,一位领导模样的人物出现在门口。他身披军大衣,嘴上叼着香烟,腰里挎着一把五、四式手q,民兵们称他为刘队长。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声音洪亮的命令道:“传!我的命令:大老李、吴老二你们俩警戒!” “是!”两个民兵几乎同时回答道,立马站在门口不动了。 “哎,你们俩别光傻傻的愣着啊?赶紧把这个女“t务”身上的绳子解开,让她活动活动胳膊,活活血呀?” “头……我们知道了!”门口的两个民兵,应声照办。 “这样吧!咱们轮流吃饭,你们俩就在门口那儿站岗,别让她跑了!”刘队长不放心的说。 “刘队……放心吧,她跑不了呀!” “那好,我们先吃!一会儿,把她交接给丹顶鹤公社的民兵,你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位刘队说罢,便走进了后屋。 民兵在解绳子的时候,我听见乔阿蒹带着哭腔的说:“我冤枉啊!我不是苏联t务,我没有p国t敌呀?” “你不是t务?民兵指挥部为什么派我们到中苏边境来抓你呀……”门口的民兵问道。 “我在芦苇荡里走迷路了……误入了中苏边境线的呀?”乔阿蒹认真的说。 “胡说……狡辩?只允许你老老实实,不允许你乱说乱动……” 霎那间,饭馆里的人们一阵慌乱,都纷纷拥挤过去看热闹。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了!”刘队长手里拿着皮囊酒壶从里屋出来,看见人们都围拢过来,便接着说:“啊!我们在执行任务,请大家提供方便,互相理解一下,就不要围观了?” 他看见大家都慢慢的离开了,便解释说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我们是刚从中苏边境线把她抓回来。她是上海来的知青,现在我们怀疑她有p国t敌的行径?” “我们没有“p国投敌”啊?我是迷路了……我冤枉啊!”乔阿蒹不停的解释说。 妹妹乔阿葭看见屋里有这么多人,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 这时,一个操着天津口音的男知青,走过来抱不平的问道:“请问,这位干部!你说这位上海女知青要“p国t敌”,你有证据吗?” “ 证据……倒是还没有,现在只是个怀疑?” “只是个怀疑,没有证据,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们就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知青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哪个庙上来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刘队长有点不耐烦了。 “我是天津知青,别管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们这样对待我们知青就是不行,我要往上级打报告!”天津知青气愤的说。 “打报告?你要告……告z,你随便告!” “这么冷的天……” “……” “呦呵,还上纲上线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今天,我就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一个民兵看见刘队长要发火,赶紧跑过来对天津知青说:小伙子……你摊上事了,我们队长的哥哥是民兵指挥部的总指挥,他舅舅是县革委会的“一把手”杨大天啊!” “我不管他是什么总指挥、什么大天的,只知道人要讲革命道理!” “啊!还他妈了巴子的……不服气呀?” 还没有等民兵介绍完呢,刘队长大发雷霆,他把皮囊酒壶往地上一摔,就命令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局子里去……” 未完待续 (一) 第2章 踏雪遇狼 这个刘队长,名字叫刘二虎。长得方头大脸,车轴汉子,会耍两下双截棍,故绰号刘大棒子。 他仗着哥哥刘大虎是民兵指挥部的总指挥,舅舅又是县革委会主任“一把手”,绰号杨大天。耀武扬威,无恶不作,是城里城外出了名的地痞混混。他还是个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酒蒙子。 这个天津知青,不知道刘队长有这样的背景,还要跟他理论。结果,被民兵打个鼻青脸肿后,又被五花大绑的准备送他进局子。 乔阿蒹看见了,刘队长要把这位无辜的天津知青送进去,她和妹妹乔阿葭赶紧跪地求饶,乔阿蒹说:“刘队长呀?不关他的事啊……你就放过他吧!” 刘队长满嘴酒气,笑嘻嘻的看着乔阿葭说:“乔阿蒹,这个面子我可以给你。不过,条件是……让你漂亮的妹妹过来陪我喝酒?” 乔阿蒹看见刘队长淫笑的模样,从心里就恶心,便摇着头没吱声。 刘队长看见乔阿蒹不同意,便进一步的威胁说:“别忘了,你可是被我们重点怀疑的苏联t务、j谍呀?” 这时,妹妹乔阿葭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来骂道:“刘队长,你是个大流氓……” 接着她跟刘队长理论起来,大有火上浇油之势……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叔叔说话了:“今后,路见这样的事多着呢?出门在外一定要记住“多九公”处事格言:“择人而语,诸凡留神”啊!” “多九公”……叔叔,“多九公”是谁呀? 在嘈杂的人群声中,叔叔没有回答。他急忙背起背包对我说:“天快亮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啊!我知道了,叔叔的背包里有一本古版《镜花缘》。 在火车上,他趁着人们都睡着的时候,拿出来偷偷的看了一会儿,那是一本禁书。 我和叔叔走在雪路上,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同时,叔叔嘴里叨咕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叔叔,你在叨咕什么呢?” “我是想啊!那个路见不平的天津知青,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怎么会呢?” “那个刘队长啊!是刘大虎的弟弟,外号叫刘大棒子。他用棒子打人还真有两下子,他要打你的鼻子,就不会打到你的耳朵。这个人坏得很呀……路边的狗,他都要踢上两脚,谁也不敢惹他!” “叔叔,这个坏蛋你认识?” “认识,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去年,他用大棒子差一点把老县长范英雄的弟弟打死。从那以后,他的名声大噪!” “范英雄的弟弟,是干什么的?” “公a局长!” 叔叔停顿了一下,显然是被气得够呛,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吧!咱们老百姓生不了这闲气,抓紧时间赶路,早点到家。告诉鲁大胜一声,让他想办法营救一下乔阿蒹吧!” “那个被抓的女t务,叫乔阿蒹呀?” “她是叫乔阿蒹,可是大家都叫她芦苇花。她插队到丹顶鹤屯大队,就分配你婶子第三生产队,在一个小组里干活哩。” “噢,这么巧啊?” “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过来给你婶子做伴。你婶子可喜欢她了,羡慕她长得像戏里的林黛玉……” “林黛玉?就是《红楼梦》里的,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是呀, 真想不到,这么好的一个上海姑娘,怎么会p国t敌变成了苏联“t务”呢?是不是,搞错了……听说,有人背地里叫她“路边花”?我想,这是对她的羡慕、嫉妒、恨……” 听着,叔叔的否定句,我恨不得马上到家弄个明白,什么事“路边花”?再问问婶子,林黛玉长得啥模样? 天亮了,我才看清楚,我们一直走在湿地和草原交界的冰面上。左边是低洼深浅不一的芦苇荡,右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原。 草甸子上被白雪覆盖着,露出牧草的锋芒,随风荡漾。白茫茫的大地和雾蒙蒙的天连在了一起,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刚刚出来的太阳,又被埋藏在云层里。一时间,西北风呼啸而来,阵阵寒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的一样疼。 天阴沉下来,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好像人生的舞台正在拉开帷幕。 我和叔叔走在飘落的雪路上,后边留下一串串脚印,我们仿佛在白色沙漠中挣扎。 叔叔看见我越走越慢了:“孩子……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前边有个背风的地方,咱们歇歇脚!” “叔叔……我不累,就是有点渴?” 叔叔看见我头上冒着热气,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汗水,顺着我的脖子流淌下来,心疼得眼睛湿润了,哽咽的说:“孩子……你跟我来北大荒不后悔吗?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我坚定的说:“不后悔……你不是答应我,长大了能当兵吗?” “看来,在农村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兵……”叔叔说着,擦了一下模糊的眼睛。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雪洼,是个避风的好地方。 我刚坐下,叔叔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生地瓜,他说:“吃地瓜,山东的地瓜可甜了!” “吃……吃生地瓜?” “是的,山东老家的大地瓜,又解渴又解饿啊!”叔叔说完,他自己先咬了一口,便吃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歇脚的时候,让后面的狼群争取了时间。荒郊野外,生命危险无处不在,大祸即将临头。 风住了,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叔叔高兴的说:“太好了,天晴了, 路就好走了,咱们争取到家能赶上吃晚饭!” 叔叔的话音还未落,后边便传来:“啊噢……啊噢……”的狼嚎声,酷似孩儿在哭,让人瘆得慌。 叔叔先是一惊,他快速爬上高地往后一看。顿时,把他吓得脸色蜡黄,慌慌张张的对我说:“不好了……“张三”(狼)来了!” “张三(狼)?” “孩子……“张三”(狼)就是狼啊?这里的人们都这么称呼它。” 好奇心的我,也爬上了高地,放眼望去。 果然,在不远的地方有几个黑点,正在嗅觉我们的脚印往这边移动着,这个狼群,大约有五、六只的样子。 面对着狼群,我心里开始害怕了,双手紧紧的拽住叔叔的衣角,两条腿在哆嗦发软。 “孩子……不要怕!有叔叔在呢!”叔叔又鼓励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 叔叔说罢,跑到路边一棵大树下,攀爬上去,折断一根树枝,制作成两根棍棒。给了我一根,便信心满满的说道:“如果,张三(狼)胆敢过来,我们就用这根棍棒打它的腿!” “打它的腿,行吗?” “行!张三(狼)的腿就象麻杆一样细,一打就折了!”叔叔说着,给我做了个示范动作,他又说: “打蛇,打七寸。打狼,要打腿呀!” 叔叔的勇气,给我增添了无穷的胆量,我和叔叔躲在这棵大树后面,严阵以待。 狼群,越来越近了,它的面目嘴脸越来越清晰了。 头狼似乎也很小心,走几步抬起头望一望,是在寻找着我们。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只大灰狼,它的毛色仿佛会变,一会儿,变得如同牧草一样黄。后背上的青色长毛被风吹起时,里面泛出白色的绒毛,显示着它爬冰卧雪,不惧怕严寒。 它的狰狞面目,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它的两只眼睛上,还长着让人恐怖的白眼圈。 我害怕的小说问:“叔叔,这里的张三(狼),怎么和公园里面的张三(狼)不一样呢?” “这是北大荒,有名的白眼张三(狼)呀!” 眼看着,狼群一步步的向我们逼近,我双手握住这根棍棒,紧紧的靠在叔叔身上,屏住了呼吸。 此时此刻,我仿佛听到了叔叔的心跳声,感觉到,他的腿肚子也开始哆嗦了…… 未完待续 (二) 第3章 化险为夷 狼群,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我们逼近。走在最前边的大灰狼,好像发现了我们,它用长长的嘴巴拱了拱地上的冰雪,舔进嘴里滋润一下喉咙。然后,它高高的抬起头来,朝向天空:“啊噢……啊噢……”的吼叫起来! 顿时,吓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我手中的这根棍棒,随之掉在了地上。 叔叔看见我,被吓得惊慌失措,脸无血色的样子。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了,他不自主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这棵高高的大树。 忽然,他眼前一亮,惊喜的回过头来对我说:“孩子,你会爬树吗?” 说起爬树,那是我的老本行。 一次,和几个同学去帽山果园摘杏吃,却让果园的主人发现了。当时,几个同学撒腿就往门外跑。结果,被埋伏在门口的主人抓个正着。我爬到在树尖上隐藏起来,躲过了一劫。 这一次遇难,叔叔的意思也是要爬树,这是个好主意,我痛快的回答道:“叔叔……爬树我会!” “太好了……孩子,你就赶快爬上去吧!” 这是一棵大榆树,生长多少年了我们不知道。但是粗径的程度,断开一段,当菜板子用是绰绰有余。 我和叔叔都爬上去了,大树纹丝不动。不一会儿,我就爬到了大树尖上了,叔叔也爬到了树当腰。 这时,这个大灰狼已经来到大树下,它对着这棵大树咆哮了一阵子,坐在地上不走了。后边的狼也纷纷向这棵大树靠拢,把这棵大树团团围住。 它们不走了,这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我在树上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住树杆,恐怕脚下踩空掉下去。 叔叔爬在树当腰,动弹不得,只听见他唉声叹气的说道:“这回可完了?不被咬死,也得被摔死啊!” 就在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奈的时候。 “啪、啪啪……啪、啪啪”……突然,前方传来鞭子声。 我们抬头一看,三辆大马车风驰电掣般的跑过来,后面扬起一片雪雾。车上的人呼喊着:“别动……危险啊!” 三辆马车的来到,和人们的呼喊声,把这一群狼吓得四处逃窜。 “ 太好了……老天爷保佑我们……我们得救了!” 霎那间,叔叔高兴的喊了起来,接着他又结结巴巴对马车上的人大声说:“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命啊!” 叔叔兴奋的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砸了一个深深的雪坑。 “吁……吁……” 一辆马车上的车老板子,发现了前方有情况,他的马车还没有停稳当呢,就跳下马车跑过来说道:“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你们俩的命……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呀?” “老彭大哥?” 叔叔一看,跑过来的车老板是老彭,是他多年要好老朋友。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啊!是老张呀?” 叔叔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老彭大哥……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爷俩一命啊!” 老彭拉着叔叔的手说:“谢,倒是不用谢了。不过……回到家,咱们得吃喜呀?” 叔叔赶紧接着说:“那是、那是……应该的!” 老彭松开叔叔的手说: “这群张三(狼),都饿急眼了,它们饥不择食什么都吃啊!在这个地方经常伤人呀!你还不知道吗……” 马车上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过来问候,叔叔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位干部模样的人物出现了。他刚下马车,一帮人就前呼后拥的过来,溜须拍马的献殷勤。他身披军大衣,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后,不屑一顾的走起路来带着风。 叔叔对我说:“他就是咱们丹顶鹤屯大队的“一把手”,民兵连长鲁大胜……” 鲁大胜?果然,名不虚传。他长得身材高大,四方大脸,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他满面春风的来到叔叔面前,风趣的说道:“噢!原来是砖厂的张会计呀……我还以为水泊梁山的好汉呢?你给大家讲了多少次《水浒传》武松打虎的故事。今天,你却被几只张三(狼),吓得像猴子一样上树了?哈哈……哈哈……” 鲁大胜一阵大笑后,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这条路,你和一个孩子走,太危险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呀?这七只张三(狼),把你们俩吃掉了,只能剩下点骨头!” 叔叔听罢,赶紧用双手给大家作揖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谢连长、谢谢大家,给了我们爷俩第二次生命!” “好了……好了……不要谢了!别忘了到家,请我们喝压惊酒就行了!”鲁大胜边说边转过身去,看着远去的狼群,颇有感想的说:“这一大群张三(狼),就是武松来了也不一定能打过它们?” 几个民兵,也跟着溜须拍马附和的说道:“连长说得对,武松打死的不是东北虎,南方的老虎一点也不厉害……就是,遇到了东北虎,也不能象老张这样,吓得像个猴子上树了!” 叔叔听见后,心里有点不服气 ,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理论,便问道:“你们说是七只张三(狼),我怎么只看见六只张三(狼)呀?” “连长啊?老张被吓破胆了,都不识数了哈哈……哈哈……”车老板,老彭开玩笑的说道。 马车上的人听罢,一阵哄堂大笑。 鲁大胜看着大家都这么开心,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其实,老张并没有看错。里边有一只是狈,它的前腿特别短,总是搭在它的搭档后腿上……不瞒你们说,我只是听说过,这阵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鲁大胜说着用手指向远方的狼群说:“你们看……” 果然,那只狈的两条腿搭在一只老狼的后腿上,一起跑在队伍的最后边。在三辆马车上的人们呼喊声中,它们才不情愿的向草原深处跑去。 这时,跑在最后边的狼和狈,还假装一跛一跛的。 大家看明白了狼狈的用意,是让你去追它,然后把你吃掉。可想而知,狼狈为奸让人可怕…… 鲁大胜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天不早了,大家赶紧上车赶路吧!” 他回头对叔叔批评的口气说道:“这条路经常有张三(狼)出没,一定要多人结伴同行。吸取这次教训吧!不要为了省点汽车票钱,丢了性命!” “连长……走这条路近点,我们能早点到家,向你报告个情况!” “什么情况?” “我们在小饭馆里,看见三队的女知青乔阿蒹犯错误了,她被指挥部的民兵看着。听说,她迷路了走到边境线?所以,我想不能见死不救呀!你是屯子里的父母官,门路多,是否有办法救助她?” 鲁大胜听罢,一点也不惊讶,并笑着说:“噢,是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把她接回来了,就在马车上……” 我们走到马车跟前,鲁大胜看了我一眼,便问叔叔:“老张,这孩子是从老家带来的……给你当儿子?” “是的,哥哥家的孩子多,生活困难,我就要来一个。” “ 小伙子,长得憨头憨脑的,身体倒是结实,将来是个好庄稼把势,咱们屯子又添劳动力了……” 后边的马车上坐满了返乡知青。 最后边的马车拉着一副棺材,车上基本没有坐人的地方。 我和叔叔只能搭乘这辆马车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上海女知青乔阿蒹和她的妹妹乔阿葭,就坐在这辆马车的中间。可是,我认识她了,她不认识我? 她是被县民兵总指挥部的民兵,从中苏边境线的边防站带到县里的。县里又把她转交给原下放单位丹顶鹤公社,由公社决定:让她回到丹顶鹤大队劳动。 坐在她身边的妹妹乔阿葭,是从雪山兵团专程赶过来看望姐姐的。 马车上的周边,坐着大队干部和民兵,现在只能腾出一个人的位置,大伙招呼着让叔叔坐在那里了。 鲁大胜看我没有位置坐,便走过来,把我抱起来说道:“没办法……人太多了,就让孩子在乔阿蒹那儿挤一挤吧!” 我爬上马车,不客气的挤在她的身边。她穿着红格衣服,头上围着毛围巾,满脸泪痕的向我友好的苦笑一下。 然后,她又开始诉说喊冤:“连长啊!我冤枉啊?我是迷路了,误入了边境线啊!”她重复着向马车上的每一个人喊冤诉说…… 一路上,她哭笑无常,申冤不断。 听声音,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看模样,她的眼泪已经哭干。 当乔阿蒹,解开围巾清理头上的冰霜时,我看清了她的全貌。可以确定,她就是我们在小饭馆里见过的那个上海女知青乔阿蒹。 她身边的妹妹乔阿葭,手挽着她的手,无奈的陪着她一起哭,一起喊冤诉说。 看见了她们俩,我便想起了那个天津知青,是不是身陷囹圄? 未完待续 (三) 第4章 一支钢笔 北大荒的冬天,白天很短,刚过中午太阳就要西斜了。 后边的两辆马车,快马加鞭,一路小跑的超过了我们的马车。 第二辆马车上,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知青们迎着刺骨的寒风,头发、眉毛都结满了冰霜,依然欢呼雀跃的唱着《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这是我的新家乡……” 歌曲的旋律气势磅礴,回荡在草原的上空,天上的白云千姿百态,跟着马车移动着。 蓝天黑地尽眼收,来了一帮开荒牛……等赞美北大荒的词句,让知青们热血沸腾。 横幅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八个字,鼓舞着知青们有着一往无前的革命精神,随着嘹亮的歌声让马儿跑得更快了。 第三辆马车更奇葩 ,拉着一口大棺材,放在车上正中央,棺材的颜色红得吓人。可是,知青们不怕,毫不畏惧的坐在周围。就连棺材盖上也不放过,坐着几个男知青,他们拉着横幅,举着红旗。 我想,这是谁家买的大棺材啊?怪吓人的! 后来才知道,是鲁大胜为八十多岁老娘买的。在这里有一个风俗习惯,人老了,在没死之前,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归宿。所以,家里有年龄大一点的老人,一般屋里都放着一口棺材,里面临时装着粮食等杂物。 马车上的这口棺材,成了知青们挡风的墙,男男女女围着棺材唱着歌曲,还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 对比,我们的马车上,既没有歌声也没有笑语,听到的,都是民兵的质疑和乔家姐妹俩的哭泣声。弄得大家心烦意乱,郁闷、忧伤。 马车上的气氛,显得格外严肃,为了缓解马车上的尴尬局面。鲁大胜,本打算让叔叔讲上一段《水浒传》,来活跃活跃车上气氛。 这时,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红鼻头”民兵,大家都叫他“九组长”的人。他来到鲁大胜的身边,对着耳朵说了些什么?鲁大胜竖着耳朵听,先是点头,然后他又摇头,他的眼睛开始朝乔阿蒹看去,并问道:“乔阿蒹……我问你?你在边防站签字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人家一支钢笔呀?” “没……没有啊!”乔阿蒹回答道。 妹妹乔阿葭接着话茬说:“鲁连长……那支钢笔在我这里,是我跟那个小战士借的!” “ 你借人家钢笔干什么……要写告z信吗?” 几乎鲁大胜和红鼻头民兵同时问道。此时,“九组长”的酒糟鼻子的“红鼻头”,显得更加红了,接着他警告的说:“你们俩,可不要跟我们耍花样呀?写告z信是自己害自己呀……t白从宽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 “连长啊!“九组长”……我们不能写g状信,你们放了我吧!我是走迷路了呀……”乔阿蒹哭着说。 “现在只是怀疑……上边还没有定性呢,你哭什么呀?” “九组长”啊……我冤枉啊!” “冤枉、冤枉!也许是一场误会……你要相信政府,相信公社高书记,他们会调查清楚的……”“九组长”说罢,便和鲁大胜小声合计着什么…… 实际上,丹顶鹤大队有七个生产队里,没有第九小组,也就不存在“第九小组长“。“九组长”是酒糟鼻子“红鼻头”民兵的绰号,酒是酒的谐音。 “九组长”的民兵的职位,不可小觑。别看他是大队小小通讯员,相当于鲁大胜的贴身秘书,排行仅次于大队会计,兼民兵排长陈东东。在鲁大胜不在场时候,他权力甚至比陈东东还要大。所以,他比较低调,喜欢大家称呼他为“九组长”。 他也是鲁大胜的“八大金刚”之一,鲁大胜对他非常信任。这次接到高书记的秘密电话,命令鲁大胜安排几个亲信,带上几个民兵去指民兵挥部把乔阿蒹接回来。鲁大胜把这个秘密任务交给了“九组长”来完成。 “九组长”这个人,办事稳妥,也比较公正,他开导乔阿蒹说:“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如果,你真是迷路了,不小心闯入了边境线,跟组织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我真的没有过境呀!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怎么讲……为什么呀?” “因为,外调函已经打大上海去了。” 鲁大胜问道:“你来插队两年多了,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呀……那么,你的妹妹乔阿葭又是怎么混进兵团的呀?” “连长啊!我们姊妹俩不是一个爸爸呀……妹妹的爸爸是共产党解放军……” “……” 妹妹乔阿葭听罢,着急的对乔阿蒹说:“姐姐呀……姐姐……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呀!怎么啥都往外说呢?” 她又回过头来,对鲁大胜愤怒的说道:“鲁大胜连长!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说我是混进兵团的。我告诉你,我爸爸是老八路……我根正苗红!” “放肆!你说什么……我说话难听?”鲁大胜反问道。 乔阿蒹看见妹妹乔阿葭跟鲁大胜吵吵起来了,情绪更加激动了,接近了崩溃边缘,她大声说道:“我们姊妹俩是一个妈妈,却有两个爸爸……” “啊!原来你们俩是同母异父的姊妹呀?是两个爸爸呀!” “……” 鲁大胜看见乔阿蒹越说越激动,发现她精神上出了问题,动作行为要失控,就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请不要再说了……马车快到家了,有话到家再说吧!” 妹妹乔阿葭也缓和过来了,她向鲁大胜赔不是的说道:“鲁连长,对不起了……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 哪能呢?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们也有责任啊……”鲁大胜包容的说。 乔阿葭还是不放心的问他:“我姐姐这次边境的事件影响严重不严重啊?” “不好说呀?就看上边高书记的态度了……他还等着要s讯记录呢……”鲁大胜,满脸无奈。 “我姐姐来到你们丹顶鹤屯插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她的人品呀?” 鲁大胜带着官腔说道:……你姐姐插队到这里,可以说,表现一直不错。政治上积极要求进步,劳动方面任劳任怨,曾获得过三队的先进生产劳动者! 后来,高书记把她调到公社机关工作,我就不太清楚了。哦……后来,我还听说她又调进兵团去了?” 乔阿蒹听见鲁大胜提到兵团时,她解释说:“没错,高书记托他的战友帮忙,是把我调入离边境最近的兵团。可是,全都是假的呀!他们一起在骗我,我根本就没有编制,属于兵团的临时工。 当时,把我气个半死,我麻木了,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兵团大门,感觉到天都要塌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当时,我是想回来,回到十二营三连二排取行李。结果,我却走反了方向,在芦苇荡迷路了,误入了中苏边境线……”乔阿蒹用手擦拭着眼泪,喃喃的说着。 “噢!情况是这样的呀……我只知道公社高书记,为了保护你,向杨大天求情放你一马,才没把你交给民兵指挥部处理呀!” 鲁大胜说着,看了一眼乔阿葭又说:“你得,替你姐姐感谢人家杨大天呀!你姐姐才躲过了牢狱之灾……” 乔阿葭听明白了,她赶紧讨好的说道:“谢谢,县革委会主任杨大天!也谢谢你,派人把姐姐接回来……” “你怎么不谢谢高书记呢?是高书记提出让你姐姐回丹顶鹤屯子,考虑到对知青政策的特殊性,一切都要放宽,要包容,做到影响面越小越好。最后,经公社研究决定,让你姐姐回到咱丹顶鹤屯大队l动g造……” 马车到了丹顶鹤屯村头,大家都忙着下车,下车后又都连忙跺脚。因为,大部分人的脚都被冻麻了。 就在一片跺脚声中,乔阿葭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的把两信封和一包糖放进我的包里,并对我说:“孩子,给你点上海糖吃吧!” 然后,她又小声的对我说:“求你帮帮忙?把这两封信,投进邮局……”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呢,她和姐姐已经下车了。在民兵们的y解下,向大队部走去。 乔家姊妹俩,互相搀扶着,走起路来有着明显罗圈腿迹象。 据说,这就是当地流传的,知青来北大荒水土不服的骨骼病。 大家都看着乔家姊妹俩远去的背影,便惋惜的议论纷纷…… 未完待续 (四) 第5章 避坑落井 叔叔的家,住在丹顶鹤屯中心地段的东边。这里过去是芦苇荡中的一个小岛,经常有候鸟和丹顶鹤前来观顾。顾名思义,住在这里的人们称赞大自然的美,堪称为丹顶鹤岛。后来,自然形成了丹顶鹤屯子。 现在这里出石油了,水位开始下降,只剩下北面是芦苇荡,南面是大草原,中间是耕地。这里的人们自夸自擂的说,是塞外江南,鱼米之乡。 在叔叔家的东边有一条小河,河上有座枫桥。这个所谓的枫桥是专门给集体户,青年点修建的。 因为太突然了,小小丹顶鹤屯子,一下来了这么多下放户和知青,没有地方住啊!大队领导只好安排他们临时住在。过去,日本开垦团遗弃的破房子里。这个房子是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原大队长范英兵下台前,他看集体户和知青们过河不方便。就让李木匠,和陈富贵用最简单的工艺方法,新建了这座桥。 陈富贵是下放户,原是省城某高校的老师,有文化,是他起名叫“枫桥”。 其实,就是用几块木头板子搭建而成。 可是,这个“枫桥”名声远扬千里,家喻户晓。知青们在想家的时候,都愿意来桥边上吹口琴,吟诗作画,成了人们娱乐的场所。 上海知青乔阿蒹插队到丹顶鹤屯后,就经常来到枫桥上陶冶情操,她面朝东南上海的方向祈祷。祝福妈妈身体健康,安然无恙,便偷偷的流着眼泪,无声的大哭一场。 哭过之后,有的时候她就不回青年点了。在叔叔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就来陪伴婶子住一宿,互相之间说点心里话。 一天晚上,跟乔阿蒹一起从上海来的男知青何奇,送乔阿蒹来婶子家。何奇发现,婶子还在自家自留地里干活没回来,觉得这是个占有乔阿蒹的好机会。他刚要动手去插门,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贫下中农。何奇心想: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坏了我的好事呀!可是,这个贫下中农坐在炕沿上没有走的意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他)们两个人傻笑,一句话也不说。乔阿蒹有点害怕了,心里想,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呀?眼睛发直脸色苍白。她想撵走他,又怕人家说不尊重贫下中农。就这样僵持了好长时间,直到婶子回来说他是精神病,并告诉何奇和乔阿蒹说:“他是被张三(狼)吓的得了精神病,屯子里的人都叫他温二傻子。” 头几年,这里没打眼放炮勘探石油之前,狼群经常进屯子。特别是晚上,大狼进猪圈叼猪崽子是常有的事…… 叔叔家的门前是个自然小广场,广场的东边有一棵大树,大树下面相隔不远有三口水井。一口是古井,两口是新井。 传说,丹顶鹤屯还没有形成的时候,这口古井就已经有了。先是俄国人为了侵略中国东北,来修铁路。后来是日本开垦团,来掠夺我国资源。 所以,这口古井和枫桥比丹顶鹤屯子还要有名气。别看枫桥是后修建的,它的名声影响到整个内蒙乃至黑龙江的知青。 因为北大荒的知青,大部分都来自南方。苏州有个枫桥,他们知道。浙江诸暨也有个枫桥,他们也知道。北大荒丹顶鹤屯子,出现了一座枫桥,让他们感觉到意外。 特别是,还有人在那立个牌子,写了《枫桥夜泊》【唐朝】张继的一首古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唐朝古诗…… “……” 枫桥,烧了又搭,拆了又拆,河水照样欢快的流淌着。最后,还是跟过去一样,用两根圆木头横在那里,当做枫桥…… “……” 叔叔家的房子,是用当地的碱土,干打垒的方式盖起来的。有两大间,一间是外屋地,有一口大锅和一个专门烧牛粪的炉子。一间是里屋,有十多平方米,南北对面炕。 我睡在北炕上,叔叔和婶子睡在南炕上。 南炕的棚顶上挂着一幅幔子,垂帘到炕沿边上,遮挡住了整个南炕…… 我朦朦胧胧的被收音机播放的样板戏《红灯记》吵醒,里面的“李铁梅”正唱着那段:“爹爹呀,给我留下那无价宝……” 这时我听见,南炕的叔叔随着音乐和婶子说悄悄话呢:“老婆啊……想我没?” 隐隐约约的听见婶子说:“你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想死我了!” “媳妇啊,我也想你啊……” “坏蛋!你……你可能把宝贝儿子弄醒了?” 婶子得到满足,兴奋的没了睡意,还想继续说悄悄话。 可是,叔叔的回答却是,睡着了的鼻鼾声…… 真让婶子说中了,我几乎一夜没睡,火炕太热了,我不习惯。 天快亮的时候,想睡个回笼觉。可是,我刚睡着,却被窗外叮叮当当,一帮干活人的嘈杂声吵醒。 “叔叔,外边的人,在干什么呢?” 叔叔刚刚挑着一担水进屋,他把水桶放在地上说:“啊……他们是一帮出身不好的坏蛋,接受l动g造呢……” “l动g造?”我惊讶的问。 “是的,他们在清除水井边上的冰雪呢。” “那么,马车上的上海女知青乔阿蒹在里面吗?” “这个……说不准?”叔叔刚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韩姐……在屋没?” 婶子,正在外屋地做饭,听见是乔阿蒹的声音,赶紧开门说:“我的宝贝“林黛玉”回来了……快进屋呀!” “韩姐,我在井边上除冰呢,看见姐夫在挑水,我就跟过来看看你!” “快、快进屋啊!” “韩姐,我犯错误了,是被人z回来的呀!” “怎么回事呀……看你的脸,怎么弄得这么脏啊?” “我迷路了,误入了边境线……他们怀疑我是坏蛋! 乔阿蒹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见水井那边有人喊:“那个坏蛋跑到哪儿去了,赶紧回来干活呀……你不怕“嘴老歪”打你呀?” 我从窗户看见了,乔阿蒹和婶子拥抱一下,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这个姑娘……哭的都没有眼泪了!” 婶子看着乔阿蒹跑过去的背影对叔叔说:“她怎么会,这么惨啊?” “是啊!我们是坐一趟马车回来的……一会儿,吃完饭我再跟你细唠……” 我刚穿好了衣服,婶子手里拿着擀面杖进屋说道:“孩子……起来吃饭吧?你们爷俩先洗洗手!” 婶子说完,又回到了外屋地。 我是第一次看清婶子的正脸,感觉到一点也不陌生,没想到婶子长得这么漂亮,年轻的不像个妈妈。倒像个山东大姑娘,美丽、善良,辫子粗又长。 当婶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过来对我说:“孩子,快……趁热吃面条吧!” 我忽然意识到,今后她就是我的妈妈了:“婶子,等一会儿,我跟叔叔一起吃!” “好孩子,你先吃吧!一会儿,我和你叔叔吃玉米大碴子粥。” 其实,婶子只煮了一碗面条,剩点白面准备过年包饺子用。那个年头,生活困难,生产队每人每年只供应二斤面。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条吃个精光。 婶子看我没吃饱,又给我端来一碗玉米大碴子粥。 婶子看我吃的喷喷香,她高兴的对叔叔说:“这孩子好养活,不择食。” “你当……养猪呢?”叔叔笑着回了一句。 就在我们一家三口,吃大碴子粥时。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感觉非常幸福…… 突然,外边有人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呀……乔阿蒹和韩有财掉进井里啦……” 叔叔和婶子听见后,都惊呆了。 婶子惊讶的说:“乔阿蒹,刚才还是好好的呀……怎么会突然的想不开呢?” “别犹豫了……快去救人吧!韩有财不是你的叔叔吗?” 叔叔和婶子放下了饭碗,第一时间跑了出去。 未完待续(五) 第6章 误传电报 随着古井那边有人大喊声:“救命啊……” 屯子里出来很多人…… 叔叔和婶子也跟着往古井那儿跑,叔叔跑的快,一会儿就穿梭在人群中。婶子却被石头绊倒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跑在后边,赶紧跑过去扶起她,她却说:“我呀……忽然想起来了,乔阿蒹的妈妈在信里反复嘱咐我:女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给她发电报啊!” “婶子,你的意思是给她们发电报?走,我扶着你去邮局……电报的地址在哪儿呀?” “在咱家的,挂钟里!” 我扶着婶子回到家,婶子的一条腿疼的厉害,她忍着疼痛用颤抖的双手,打开挂钟下面的小盒子,取出一个小口袋对我说:“这是乔阿蒹的全部家当,都在我这里保管。看来得找个时间,把小口袋给她妈妈邮回去了。” 说着她打开口袋要取电报单,只听“咣当”一声,一个黄乎乎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象黄金做的外壳金光闪闪,上面镶嵌着宝石光彩夺目,外挂着一条金链,一面还有乔阿蒹的照片。 “婶子,这是啥东西……上面还有相片呢?” “孩子……这是,过去有钱人家阔小姐,才能拥有的金质护身符啊!奢侈品,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呦?”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会放在你这里呀?” “她说,她家过去有好多金银财宝。现在,就留下这一件了,放在青年点她不放心!”婶子说着,把金质护身符重新收好,放进挂钟的盒子里,拿着电报单对我说:“走,咱们赶紧发电报去……” 当我们从邮局回来的时候,叔叔着急的说:“乱弹琴……乔阿蒹根本没有掉进井里,你们发什么电报呀?” “哎呀……完了,电报已经发出去了!” “遇见事就懵……电报内容,你怎么说的呀?” “啊……我在电报上,没说她掉进井里,只是说她病危!” 叔叔听见后,才松了一口气的说:“一会儿,我再发份电报解释一下吧!” “那……那掉进井里的究竟是谁呀?”婶子着急的问。 “媳妇,你知道了,可别着急啊……是你堂二叔韩有财呀!他看见乔阿蒹快要掉进井里,便把她推到一边,自己脚下却一滑,掉进了井里去了……”叔叔带着哭腔说道。 “啊!是我二叔啊?” 婶子听见后,当时就晕了,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这里的人们,在冬天有吃两顿饭的习惯。鲁大胜早饭都没吃,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钻井队找消防员救人。 就在人们吃上午饭的时候,钻井队的消防员们把人从井里捞上来了,遗憾的是人已经死了。 经过初步认定,死者正是本屯社员韩有财。 这时,大家都在井边上议论着,出身地主的韩有财,是如何舍己营救乔阿蒹的全过程…… 他们认为,这次韩有财发扬“舍己救人”的大无畏精神!估计上级领导能够全面的考虑,让他将功补过,表扬他做的好人好事…… 婶子的二叔,突然的掉进井里死亡,让婶子心情无比悲痛,她含着眼泪,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当她走出人群时,看见了大树底下的乔阿蒹。身边有两个民兵,婶子的心里不禁一震。 此时的乔阿蒹,已经哭得像个傻子,呆呆的瘫坐在地上,妹妹乔阿葭正在跟民兵理论着什么。 婶子跑过去,不顾民兵的阻拦,一把拉起她的手问道:“阿蒹啊……到底是怎回事呀?” 乔阿蒹抹了一下没有眼泪的眼睛,看见了婶子,就像看见亲人一样说道:“韩姐姐啊?我,我对不起你们老韩家啊!是你二叔为了救我呀……才掉进井里被淹死了……” 她说着就扑在婶子的怀里,边哭边说:“我……我没有脸活下去了,让我去s吧!” “因为啥呀……弄得你要死要活的?” “因为,我……我走进了边境线!” “你……你怎么会走到哪儿去呢?” “因为,我从兵团回来时,走迷路了呀!” “别着急,他们一定是弄误会了?” 婶子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把乔阿蒹拉起来说道:“走,到我家……暖暖身子。” 民兵们,看见婶子要把乔阿蒹带走,便过来阻止说:“想带她走?那得等鲁大胜同意了才行!” “韩姐呀……你和姐夫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呀?” “阿蒹,你先别着急啊!肯定是误会了,我去找鲁大胜去……” 太阳出来了,来围观的人更多了。古井边上的冰雪还没来得及清除干净的地方,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湿滑了。辘轳上的井绳,像蛇一样的盘在那里,给人们一种恐惧的感觉。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想知道公社和上级主要领导,对韩有财掉进井里的说法和态度…… 传说,日本投降的那一年,有一个被遗弃的日本军官太太,投进了这口古井里。 也不知道这个古井,淹死了多少人,里面有多少孤魂野鬼。 从那时起,这口古井里就开始闹鬼了。每当夜里起风的时候,古井边的那棵大树就会呼呼作响,不时的会传来女人的哭声…… 村干部和原大队长范英兵,找来了不少阴阳先生,有驱鬼的、有看风水的,还有跳大神的,都无济于事。 后来,还是“魏大白话”抓住了一个规律,凭他经验说:“井上一但有黄仙(黄鼠狼)出现,那么,晚上就肯定会闹鬼……” 这个 “魏大白话”他姓关,叫关胜,小名叫狗剩子,他家是满族。 他的爸爸是被日本人杀害的,死得可惨了,是被日本的大狼狗咬死的。妈妈怕他也被狗咬死,就给他起了个名,叫狗剩子。妈妈改嫁后,便把他带到了姓魏的人家。 “魏大白话”口才好,从小就能说会道,继承了关家满族的萨满文化。 学会了他爸爸用“跳大神”的方式给人家看病。 他爸爸被日本人杀害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对“五大仙”研究有了新成果,妨碍了日本人统治中国。他的理论是以狐狸列位“五大仙”之首,也是唯一被列入十大魑魅魍魉的仙家。它们吸收日月精华和人气,可以修炼化成人形。 人们都一致认为 ,“魏大白话”不如他爸爸,他看风水不行,算命赶不上人家。但是,他跳大神给人看病,还算可以。特别善于讲鬼故事。 正当他装神弄鬼,刚刚小有名气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失业了,变成了地下神医…… 只见他,站在井边的一块高地上,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帽子,长得模样像只狐狸,尖嘴猴腮的,脖子上还跨着一副老花镜。 他看见,等着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便即兴对大家说:“今天早上,老韩头走了,跟咱们永别了,大家都来悼念一下他吧!” 常言道:“黄泉路上无老少,奈何桥上莫回头。” “这次我给大家讲个驱鬼的故事,万一遭遇不测到了阴曹地府,也该有个思想准备啊? 话说,曹操的儿子,曹丕的《列异传》,宋定伯捉鬼: 一天,青年宋定伯去宛市西南,夜行时遇见了鬼。(他们)一起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前边有一条大河。他试探着问鬼:“鬼也,河水泛滥,我背着(你们)过河如何? 鬼高兴的说:“可以呀!” 宋定伯背起了这个鬼,觉得轻如鸿毛,真鬼也。便惊诧问鬼:“(你们)最畏惧什么呀?” 鬼说:“(我们)什么都不畏惧,只是畏惧活人的唾沫……” “唾沫……鬼怕唾沫?” 在场的人们唏嘘一片,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正当,他讲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鲁大胜出现了。 “住口……什么鬼呀、神呀、唾沫的,都是些封建迷信!” 鲁大胜的突然出现,让“魏大白话”始料不及,他象老鼠见猫似的想遛。 “站住……“魏大白话”你想往哪里走?” 这时 “九组长”走到鲁大胜身旁,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连长,你看见没有?“魏大白话”又在讲鬼故事了……” “魏大白话”听见鲁大胜在喊他,他心里想坏了!刚才不应该讲鬼的故事。一定又是“九组长”告的状?他无奈的只好笑脸相迎的说:“连长啊……找我有事?” “刚才,你又装神弄鬼了,这可不行啊!上次批判你的胡言乱语……到现在还没算完呢?看你是民族“英雄”的后代,就没给上g上线!” “啊……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改……” “改,你得彻底改呀!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说话时要有把门的……还有,他们都说,韩有财是自己跳进井里的,你是怎么看的呀?” “什么,韩有财是自己跳进井里的?不是说他是发扬“舍己救人”的革命精神……“英雄救美”吗?” “胡说!” 鲁大胜便向大家宣布说道:“刚才,公社高书记来电话了……把他定性了:经过调查,韩有财是自己跳进井里的。 在场的人们闻听后,一片哗然…… 未完待续 (六) 第7章 颠沛流离 在上海虹口,原美国租界地边上,苏州河附近有一座别墅,原是申家豪宅,这个大院就是上海女知青乔阿蒹的家。 “……” 在大院里,有一位老太太正在给人家洗衣服。这个老太太就是乔阿蒹的妈妈。 街坊邻居都叫她老申太太。其实,她姓薛,叫薛爱梅,原是某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 薛爱梅还不到五十岁,就花容失色了,像六十多岁的老人。过去貌美如花的薛爱梅,曾经是某音乐学院的校花、高材生,后留校任声乐系的钢琴老师…… “……” 她抬起头,望着这座深深宅院,脸色毫无表情,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这几天,她老是梦见远在北大荒的大女儿乔阿蒹掉进了河里。 按道理,梦见河水是运气好转的意思,怎么会?心里总是忙忙叨叨的呢…… 乔阿蒹,乳名申美美,大家闺秀,一九四八年因战乱,出生于上海崇明岛的芦苇丛中。申家原籍杭州湾人,申家几代都是书香门第,来上海打拼近百年,积攒了一些家业,赢得了一席之地。 她的父亲叫申大海,毕业于某军校,原任国民党某海军舰艇大副,于一九四九年逃往台湾途中,军舰爆炸,连人带马倾覆于大海。 家人知道了这个不幸消息后,都以为他葬身鱼腹,以身殉国…… 上海解放后…… “……” 爷爷和奶奶已经年迈,先后离世。 为了活命,妈妈薛爱梅带着刚满两岁的申美美,沿街乞讨,相依为命。 一天,某部队机关食堂炊事员乔大新倒垃圾,看见了她们母女俩,正在门口垃圾堆里寻找食物。 他发现这个女人不寻常,有着不可抗拒的诱人魅力,虽然是衣衫褴褛,仍然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他良心大发,感觉到她们母女俩太可怜了,就时常的给她们娘俩送来点食堂的剩菜剩饭。 一来二去的,他们就熟悉了。乔大新被薛爱梅的美色给迷住了,轻而易举的尝到了一次甜头。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第三次。 薛爱梅在这方面温柔体贴,不愧为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皮肤保养的也好,每天晚上都把乔大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食堂管理员郭干部,看见乔大新越来越瘦,一天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是x欲过度,便毫不留情的批评他说:“自从,你在垃圾堆里捡回那个小妖精,看把你累的,整天浑浑噩噩的,亏你还是个班长呢……当初我还向七号首长,推荐你当食堂管理员呢,看来你不配……” 薛爱梅知道乔大新挨领导批评了,便关心的说:“以后,咱们都节制点吧……我也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乔大新听罢,高兴极了。 可是,当他冷静下来一想,未婚先孕是违反纪律的。况且,常熟老家还有一个没过门的媳妇。 想到这里,他开始害怕了。 苍蝇专叮有缝的蛋。 薛爱梅的一个闺蜜,嫉妒她和乔大新在一起。就把薛爱梅的丈夫申大海……的事,告诉了乔大新,气得乔大新一连几天没跟薛爱梅说话。 这天晚上,两人一夜无事,薛爱梅主动要求了好几次,都未果。天都亮了,乔大新很不情愿跟她草草完事。 薛爱梅看出乔大新不喜欢自己了,做爱的时候,一点情绪都没有。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便问道:“你为啥不高兴啊?是工作不顺?” 这一问,不要紧,乔大新发火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欺骗我?咱们分手吧!” “我……我没有欺骗你啊?”薛爱梅,觉得一头雾水。 “那个叫申大海……是你什么人?” 薛爱梅听见,乔大新提到了申大海,知道有人使坏:“申大海,是我前任的丈夫……可是,他已经s了呀!” “……” “……从今以后,别怪我无情谊,咱们还是一刀两断吧!” 是啊! 目前正是乔大新提干的时候,由炊事班长升为食堂管理员,是他爬坡阶段。 自从乔大新知道了,迟迟不敢表态,最后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薛爱梅听见后,扑通的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央求:“大新啊?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好吗……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恐怕,是不行了……” “……” “那你就抛弃我吧!申美美,你千万要留下,让她给你当亲闺女好吗?” 在薛爱梅再三的央求下,乔大新答应了收养申美美,并改姓叫乔美美。 乔大新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的薛爱梅,真不忍心的抛弃她。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改为d下。 怀孕十月,薛爱梅给他生下一个女孩,起名叫乔丽丽,比乔美美小四岁。 乔大新的老母亲知道了,乐得合不上嘴,就从老家江苏常熟来到了上海,帮着带孩子。当他知道儿子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啊!感觉到名誉上不好,这样会影响老乔家以后烟火延续。就在乔丽丽断奶之后,带着两个孙女回老家了。 就在乔大新的老母亲,怕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影响到儿子在b队升迁的时候。 有人举报,薛爱梅的丈夫申大海没有死。有人看见他了,军舰沉没的那一天,他被渔民救上了一条小船,和几个幸存者一起去了台湾。 这事件一传开,有关部门高度重视…… “……” 学校安排乔阿蒹在一家纸箱厂劳动。这个工厂坐落在上海郊区,周围都是庄稼地,逃跑方便。 因为,薛爱梅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一天,她趁着门卫没注意,便偷偷的逃了出去,直接驱车来到了常熟乡下来看孩子。 没想到,这里是《沙家浜》诞生的地方,到处都是湖畔芦苇。空气清新让人陶醉,远离了上海的喧嚣,没了烦恼,没了忧伤,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 她决定不走了,便隐姓埋名的在附近租间房子,住了下来。 一天,她正要偷偷的过去看孩子,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z住:“走,到p出所去……我观察你好几天了……” 未完待续 (七) 第8章 甘冒虎口 薛爱梅,逃到了常熟乡下莲花浜,好不容易的找到了老乔家,孩子还没有看着呢,就被人家抓住了。 其实, 抓她的人不是p出所的j察,也不是纸箱厂的民兵。而是,当地的莲花浜大队的治保主任老刁。他正在组织民兵搞演习,落实新时期的联防联控,社会治安的巡逻活动。 他们在巡逻中发现,薛爱梅这个陌生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转悠好几天了。 他们想,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提高警惕,防止阶级d人搞破坏,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他们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她转悠的目标又是只有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的乔家,乔家还是军属、烈属,光荣之家。 是不是想偷他家的孩子啊? 治保主任想到这,便对身边的民兵们说,如果再发现她过来,你们就把她抓起来问问…… 薛爱梅被z后,她想,这回可坏了!如果自己实话实说,那就会把女儿乔美美给暴露了。乔家是军属又是烈属,这么红红的家庭是容不下带有h点的人存在的呀!所以,她暗下决心,什么也不能说,就是死了也不能暴露大女儿身份。要学《智取威虎山》里的常宝,装哑巴。 其实,薛爱梅在纸箱厂劳动这些日子里,她想了很多,一旦逃出去之后,再被z住该怎么办,如何面对?她都有了思想准备。 民兵们,并没有把她送进p出所,而是把她带到了大队村委会。 治保主任老刁,看见了她一进屋就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薛爱梅装作没听见,对他傻笑。 “我问你呢……说话呀?” 薛爱梅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 刁主任急了,他大声的骂道:“你他妈的……是哑巴呀?” 薛爱梅在学校时,虽然在声乐系任教,但是他也学过表演。一次表演比赛她获得了第六名,成绩虽然一般,留下的印象深刻。她扮演的是《红岩》里边的江姐,在赢得了一片掌声后。学校的一个小头头,向她提出质疑后,便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留校察c看,以观后效……” 这句话 ,深深的触动她的灵魂深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参加表演节目了…… 没想到,这次被抓却派上了用场。 在大队治保主任,老刁的咄咄逼人情况下,她开始表演了。她先装出着急的样子,动了动舌头“嗷……嗷嗷,嗷……嗷嗷”的,装着说不出话来样子,果然效果不错。 “刁主任啊?你猜对了,她是个哑巴!”一个民兵郑明的说。 治保主任老刁,还是怀疑她是装的,就吓唬她说:“你……你再不讲话,我们可要把你送进p出所了……” 就这样,在村委会办公室里闹腾了大半天,把刁主任累够呛也气够呛,却一无所获。 最后他和管片的警察一商量,认为这个女人不能放,一定要查清她的真实身份,决定把她移交给p出所。 任凭你千姿百态,我有一定之归。 别看薛爱梅长得小鸟依人,瘦弱的身材,她的内心深处变强大了。经过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把她锻炼得具有反侦察能力。 她的信念是,“一蓑烟雨任平生”意思是说,任凭风吹雨打,照样过我的一生。 进了p出所,可跟村委会不一样了。首先是由女警察搜遍全身,作笔录,无语言…… 所长说话很幽默:“你不说话……不要紧,这好办!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把你关进那个小黑屋里可以吗?” 薛爱梅心想,横下这条心,豁出去了…… 薛爱梅刚被关进这个小黑屋的时候,还觉得挺好。不就是睡觉吗?这些天的流离颠沛正需要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呢。 可是,在这个小黑屋里待时间长了,就感觉到了这是一种无形的折磨。她能坐起来却抬不起头,弓着腿伸不直,用手一摸才知道是个铁笼子。 薛爱梅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天,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薛爱梅慢慢的意识模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接着就是昏迷……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一个护士正在给她扎滴管。她刚要说话,便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真是!一个烈女呀……到现在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薛爱梅听见门外,两个警察在唠嗑。 “所长,她严重贫血……把她送盲流子收r站去吧!可别死在咱们手里呀?”是个女警察说话声。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所长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薛爱梅听见自己贫血了,吓得她又一次昏迷,等她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盲流子收r站了。 在这里她和盲流子混了大半年,身上粘满了虱子,和跳蚤,还起了很多大血疙瘩。 一天,女管教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说:“看你的化验单,说明你已经不贫血了,现在能自理了……过来,签一下字吧!” 管教说完后,给她开了一张证明信和五元钱又说:“你在这里白吃白喝半年多,还赚了五元钱,就带着证明信回家吧……” 这一天,盲流收r站的一辆汽车,把薛爱梅扔到了火车站和汽车站中间的地方,汽车就扬长而去。 汽车刚走,就有一帮小乞丐围观过来,一个小乞丐说道:“又新来一个,哎……这个大姐姐长得挺好看呢,偷东西比咱们方便哟……”这个小乞丐说着,拿出一根香肠又说:“给……吃香肠吗?你先把五元钱交上来呀……咱们交个朋友呀?” “五元钱?”我包里的五元钱,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呢?薛爱梅赶紧用手摸了一下包,便放心了。 正当,薛爱梅扒开香肠正想吃上一口时,突然一个大一点乞丐跑过来,一下把香肠抢过去说道:“真是个生瓜蛋……什么是吃香肠都不懂……今晚,给我做媳妇吧?” 在薛爱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乞丐把大乞丐推到一边说:“不许你动她……她是我的菜……” 大乞丐不服的说:“她是我的菜……今天你要是敢动她,我把你的腿打折……” 薛爱梅听明白,他们俩人在争风吃醋,争夺我呢?这里是是非之地,赶紧跑吧! 她忽然看见迎面开来了一辆公交车,风挡玻璃上写着开往“莲花浜”。她不顾一切的招手跑过去,便登上了汽车。 这帮乞丐们,看见到手的鸡要飞了,不甘心的都开始追。 只见那两个,大、小乞丐也不打仗了,一起跟着汽车屁股追起来。 客车司机很有经验,他先来个突然刹车,让他们都撞在一起。然后,他一加油门,汽车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后上车的……买票了?”乘务员嚷嚷着,显然是给薛爱梅听呢。 当薛爱梅打开包,要拿钱买票的时候,惊叫一声:“完了……我的钱没了!” 薛爱梅的这一嗓子,惊动整个车上的人,因为她长时间不说话了,发音都不准确了。 乘务员看见她手里,只剩下一张证明信了,接过来一看,上面盖着公a局和民政局两个公章。便知道了,她是刚从局子里出来,让乞丐给她来个缓冲,怕她回头s访,便告诉她:“你的钱呀?让乞丐们偷走了。” 钱没了,薛爱梅顿时急得直哭: “怎么会呢……刚才还在我的包里呢?” “不要着急,我看见你的证明信了,车票你可以不买,我给你先垫上,估计单位的领导会同意……” 汽车到了莲花浜,许多旅客都同情的给她扔下点零花钱,感动的她痛哭流涕…… 未完待续 (八) 第9章 月缺重圆 汽车走了,薛爱梅号啕大哭了一场,哭够了,她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回想起,在盲流子s容站里的日日夜夜,和一帮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老人、精神病患者、酒蒙子等人,混了大半年。这非人般的生活,让薛爱梅尝到了人世间最浓重的酸甜苦辣。 她在里面度日如年,像有一百只脚爪子在爪心啊!她渴望着自由。可是,为了孩子不暴露,为了孩子的前途,自己就是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前三个月,薛爱梅在里边天天盼望着释放 ,今天盼明天,明天盼后天,他们就是不放。半年多了过去了,薛爱梅在里边已经都待麻木了。突然的被释f了,自由了!她却感觉到不适应了。跟这个世界陌生了,这路边的花,池塘里的莲藕,和她哭出的眼泪等没有人去理会。只有那池塘里的芦苇,随着阵阵清风,向她点头,表示同情。 薛爱梅哭过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到出租屋。而是找到流水的小河边,洗洗脸,抹了抹包里仅有的那点化妆品,等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再悄悄的进村子。 出租屋的锁头已经锈迹斑斑了,压在门槛石下面的钥匙还在。 “哎呦……你哪儿去了?交了房租钱,没住上几天,就看不见你影了……”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家庭妇女,看样子,是个热心肠子。 “大姐……突然,家里有点急事儿,没来得及告诉你……”薛爱梅解释说。 “其实啊!两口子闹意见,磕磕碰碰是正常的……”房东还以为她是,因为两口子闹矛盾离家出走呢。 薛爱梅,感觉到这里一切都正常,肚子里的这个心,才算落了地。 薛爱梅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正愁着晚上,吃饭还没有着落呢? 突然,房门开了,房东端着一碗面条说:“交了半年的房租,没住几天……你亏大了,我给你煮点面条吃吧!” 说完,她便坐在床边上不走了,眼睁睁的欣赏着薛爱梅的模样说:“上次来,我没看清楚你长得模样……他们都说你长得好看。今天,我才发现你,真美……” 薛爱梅吃完面条,预感到不好!房东一定是知道了,我是刚从局子里出来的。 她分析的非常正确,这个房东送面条是假,辨认一下她是不是上次被抓的陌生女人是真。 莲花浜,是两面环水的自然村落,一共百十户人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基本上都到场。路也只有两条,一条是陆路,一条是水路。所以,村里边来了个陌生人,非常显眼。 薛爱梅被带到村委会的那一天,惊动了不少人,都围着看热闹。 大家都议论着,村里来了这个陌生女人,是来干什么的,一直是个迷? 后来,还是治保主任老刁的老婆,她发现了秘密。 那天中午,她给老刁送饭的时候,看见了这个陌生女人正在被询问。忽然,她觉得这个陌生女人,长得像乔家的大孙女乔美美? 可是,到了晚上她才想起来跟老刁说:“老头子……你没看出来吗?那个陌生女人长得像一个人呀!” “像谁呀?”老刁莫名其妙的问。 “她长得像,乔家的大孙女乔美美……” “对呀……怪不得她在老乔家外面转悠了三天!”老刁恍然大悟。 “乔家的二小子在上海当兵,对象是菱花浜的姑娘小翠,她还没有过门呢……哪儿来的两个孩子呀?” 老刁的老婆说着说着,觉得奇怪。自从乔家来了两个孙女,乔家就大门紧闭,这里一定有名堂…… “……” 薛爱梅在出租屋里,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半夜了。她想上次被抓,是因为看孩子太心切了,操之过急,还是个大白天。这次应该吸取上次的教训,先来个晚上演习,摸摸乔家的情况。 薛爱梅走出出租屋,天上弯弯的月亮,映着几丝丝羽毛般的云朵,宁静的漂浮在幽蓝色的天空中。 她趁着月光,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乔家门口。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洁宁静,宁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她看见这座江南风格的两层小楼房,低矮的篱笆院墙,估计自己能跳过去。 突然,一个房间里的电灯亮了。她便慢慢向那儿靠近,刚要越过篱笆墙。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在说话:“姐姐快点……陪我做伴上厕所?” 薛爱梅听见是乔丽丽说话的声音。一时间,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一晃多少年了,没听见这两个孩子的声音了? 一会儿,姐姐乔美美和妹妹乔丽丽同时出现在门口。 此时此景,让薛爱梅无法控制住自己,她怕惊着孩子,便慢慢的退了回去,扭头就跑了,一直跑回出租屋,她蒙上被子,又一场大哭。 这两个孩子,从离开到现在,如果没记错的话 。乔美美应该是十一岁,乔丽丽也得有七岁了,大约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 薛爱梅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是被学校开除的周年。学校工作队的领导找她谈话说:“你虽然被学校开除了,留校c看一年,这一段时间里,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继续参加学校劳动。今天安排你和梅老师,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仓库整理书籍和打扫卫生。 到了晚上,仓库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这时候,乔大新过来安稳她说:“通过找关系,托熟人,我都找到教委了……现在,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表现不错,让我继续在学校里参加劳动。” “好、好、有希望……这说明,咱们的钱没白花,礼没白送!”乔大新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对她又说:“孩子的奶奶,已经带着乔美美和乔丽丽回常熟老家了,你就不用惦记了她们了……这样有两个好处。一、你家的事情,影响不到她们俩了,就不会耽误孩子们的前途!二、我现在是食堂的副职,不会影响我将来扶正……” 薛爱梅听完,又是以泪洗面,她从心里感谢乔大新和他母亲办事的周到,便关心的说:“你不用管我了,我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你赶紧和菱花浜的小翠姑娘结婚吧?年龄也不小了!” “我正在考虑呢!” “还考虑啥呀?你哥哥为解放上海牺牲了,你是乔家的单传,我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吧!” “今天,你唠得嗑,怎么这么明白事理,人情世故啊?” “不瞒你说,我想s……e人讲s也善良吗?” “啊!你想s?” 乔大新听罢,惊得他站了起来,刚要开导她。 忽然,听见隔壁有人喊:“屋里的问题老师,赶紧睡觉吧……想s,明天咱们一块s……” “隔壁这个人,是谁呀?”乔大新问道。 “啊!也是一个w题老师,梅教授……我还以为她去图书馆了呢?”薛爱梅又小声的说:“她都自s好几回了,都没有成功……” “她……为什么要自s呀?” “因为,她过去是外滩九重天的歌女,名气大,嗓子特好!” “你们这里啥人都有啊?”乔大新心想,高等学府里,怎么还会有g妓呢? “什么歌j呀……人家是教授级的歌唱家啊!” 乔大新,看着这位让他一见钟情女人,没想到她还有一个歌j老师? 两人都被折m得s去活来,心灰意冷,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特别是,薛爱梅说起话来还是这么的动听,温柔体贴,实属让乔大新不舍啊! 顿时,让他怜香惜玉的流出了眼泪,走过去一把抱住她,搂在怀里亲吻起来…… “……” 乔大新求之不得,x欲大发的说:“寤寐求之,放飞天际……” 乔大新说罢,便把雄x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 “今天你真棒……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你就忘了我吧!” 两个人,先是一阵甜蜜蜜……接着就是暴风骤雨…… “……” 雨过天晴,薛爱梅把乔大新送出门口。回来,却看见隔壁梅教授站在地中央说道:“你们俩办事,也不找个背人的地方,弄得我在隔壁听得真真切切……” 薛爱梅,用手捂着红红的脸说:“梅老师……不好意思了?都是我不好!” 梅教授摆了摆手说:“没关系啦……我是过来的人,你们俩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我,我要为你们谱写一首歌曲!” “即兴创作,歌的名字?”薛爱梅,惊喜的问。 “ 我想活……” 未完待续 (九) 第10章 母女相见 一大早,乔大新的母亲乔扬氏,就急匆匆来到了治保主任老刁的家,跟他说:“昨天晚上我家里来贼了!吓得两个孩子都不敢上厕所了……” “贼!你……你看见贼了吗?”老刁问道。 “我没看见,孩子说的……那个贼跑的可快了,只看见一道黑影……” 老刁一听,有经验的他心里就有八九了。但是他声色不露,他的老婆刚要插话,却被他打断说:“乔家大嫂……你别着急!吃口饭,我就安排人到你家现场勘查去,你先回去吧!” 乔扬氏走后,老刁的老婆看明白了,便问道:“你明知道,是那个陌生女人搞的鬼,你怎么不让我告诉她呀?” “老婆啊!咱们搞治安工作的,要解决矛盾,不要激化矛盾。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制造矛盾呀?看来……你还是,油酥子发白短炼呀!” 中午的时候,房东妇女向老刁报告说:“那个陌生女人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她一定是出去了……” 老刁听完没说话,他拿出福尔摩斯先生老侦探的照片说:“要向人家学习……破案得沉住气呀!不能只看现象,要看案件的连环性,找到为什么要发生这类案件呢?” 老刁的老婆性子急,一看老刁还“跩”上了,着急的对房东妇女说:“你先把这个情况向老支书汇报……看看他的意见是抓,还是不抓呀?” 房东女人说 :“老支书说了,听老刁的。” “看起来……你们这帮老爷们,没有一个好东西,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了?”老刁的老婆生气的说道。 “刁嫂子……你说得对!我估计,老乔家的二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外边沾花惹草,都是他惹的祸……” 老刁一听,两个女人唠的嗑跑题了,便不客气的对她们两人说:“你们两个老娘们闲话少说点吧?该干嘛,干嘛去吧……上次抓了,让人家在局子里坐了半年牢……” 薛爱梅足足的睡了一上午觉,是这些天来,她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因为,她终于看见自己的孩子乔美美和乔丽丽了,美中不足的是,没能和孩子说上一句话……虽然是天黑没看太清楚,但是,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准备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在公交车上,薛爱梅听见后排座的两个人正在议论,莲花浜老乔家进贼的事:“你听说没……昨天晚上,老乔家闹鬼了?” “什么,闹鬼了?” “吓得乔家两个孩子,都不敢去厕所了!” “有这事?” “一大早,老乔婆子找老刁和老支书去了,他们俩正在想法子抓鬼呢……” 薛爱梅闻听,刚开始她觉得好笑,这传话传得太玄乎了,把贼变成鬼了。 可是,当她想到,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弄得两个女儿厕所都不敢去了……这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颗潮湿的心都快碎了,痛的她泣不成声…… 乔大新在部队十多年的打拼,有过两次立功表现,从炊事员干到了司务长,又从副职干到了后勤科长正营级。终于,可以带家属住进部队大院了。 搬家的那一天,惊动了整个莲花浜,乡亲们都为他升官发财、乔迁之喜大吃一顿。同时,菱花浜的姑娘小翠也来了。 远远的站在大树底下的薛爱梅,向那儿眺望着。她远远看见了乔美美、乔丽丽俩个女儿和小翠姑娘坐在一起,和谐共处的非常融洽。 这时,乔美美也往这边看过来,也可能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吧?她也看见了妈妈。只见她和小翠姑娘说了些什么,便偷偷遛了出来。 母女见了面,免不了大哭一场…… “……” 乔美美抹着眼泪说:“妈妈,为了上户口,我和妹妹都起新名字了……” “叫,叫什么名字啊?”妈妈急切问。 “我的名字叫乔阿蒹,妹妹名字叫乔阿葭。” “好听,好听……真好听。是谁给你们俩起的名字啊?” “爸爸说是你……你不是说,我是在芦苇丛中生的吗?” 薛爱梅闻听,眼泪又一次的涌出,她便大哭起来。 “妈妈呀,你不要哭了……好吗?” 妈妈强忍着擦了一下眼泪,便流着眼泪笑着说:妈妈不哭了……妈妈还高兴不过来呢……” 乔阿蒹看见妈妈不哭了,她高兴的说:“妈妈你来部队大院找我们,你可以打电话……我们家有电话了?”乔阿蒹边说边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妈妈说:“这是电话号码……” 薛爱梅强忍着泪水说:“妈妈不想给你们打电话,只希望每隔一段时间,见你们一面……好吗?” 乔阿蒹想了想便说: “那……那就订在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吧,学校半天!” 妈妈高兴的说:“太好了!我记住了……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 记得十年前,上海梅雨天的季节,雨下得没完没了。 正如古诗所颂: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妈妈哭了一个晚上。申美美一觉醒来看见妈妈还在抹眼泪,莫名其妙的问道:“妈妈呀?怎么……你又是一夜没睡?” “啊……美美你醒了,妈妈有话想跟你说?” “妈妈呀……干嘛这么y肃啊?” “孩子啊!你快七岁了,应该懂事了。妈妈要出趟远门,你和乔叔叔在家等妈妈回来好吗?” “出远门……得多长时间呀?” “快……很快,就会回来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叫他爸爸呀……” “爸爸?乔叔叔是妹妹的爸爸……我的爸爸不是死在大海里了么?” “瞎说!从今以后,你乔叔叔……就是你的爸爸了!”妈妈有点发火了。 乔美美似懂非懂和妈妈哭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她睡着了。妈妈看见她睡着了,便赶紧准备去学劳g农场的行囊。 乔大新准时准点把乔美美接走了,薛爱梅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后面冒着黑烟消失在晨曦中。心想,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宝贝女儿了…… “……” 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所以,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离开这个家! 记得,又是一个风雨交加晚上,这一次妈妈没有哭。 乔阿蒹写完作业,来到了妈妈的身边心领神会“冥然感于中”的问道:“妈妈呀!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为了不影响你的前途,有两条路需要你选择:一、是咱们断绝父女、母女关系,你变成孤儿。二、你到孤儿院,这样对你的和妹妹乔阿葭也有好处……” 乔阿蒹闻听,扑在妈妈的怀里号啕大哭。妈妈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的说:“哭吧!孩子……恐怕以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乔阿蒹不哭了,她坚强的坐了起来,看着妈妈好一阵子才说话:“妈妈啊!咱们不能分开呀?就是s也要s在一起……” 未完待续 (十) 第11章 命途多舛 乔阿蒹拥抱着妈妈一起k得天h地暗,过了好一会儿,妈妈依依不舍的说:“如果……妈妈不在了,你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啊?” “ 妈妈,我会坚强的!” “这……妈妈我就放心了!”妈妈说罢,从墙缝中取下一块砖,里面有一个精致小盒,妈妈拿在手里说:“这是你奶奶在法租界,给你订做的金质护身符,里边有你的时辰和星座……” 乔阿蒹惊诧道:“妈呀……咱们家还有黄金呢?太好了,把它典当了,咱家就有钱了吗?” “ 瞎说!这可是你奶奶,给你们老申家留下的传家宝啊……你选择一张自己的照片镶嵌在里面吧……” 几天后,妈妈真的离家出走了。乔大新带着乔阿蒹和乔阿葭,找遍了全上海也没有找到。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乔阿蒹感觉到改变自己的命运来了。 毕业时,有四个方向,她选择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积极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 学校和街道领导看见乔阿蒹,不用做思想工作就主动要求下乡,颇为感动。鉴于她妈妈已经离家出走,断离了母女关系,就把她划为部队家属范畴。以为这样,她就和同学们在一个起跑线上了,和同学们一起报名,去北大荒军垦兵团。 可是,大部分同学包括妹妹乔阿葭,都收到了兵团通知书,乔阿蒹却没有收到兵团通知书。 乔阿蒹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回到家,她想跟妈妈倾诉。可是,妈妈已经离家出走多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看着镜框里的妈妈哭说:“妈妈呀!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下了我呀?我是这个s界上多余的人……” 说完,她便趴在床上痛哭起来,哭着哭着,仿佛听见妈妈在说话:“孩子,哭是懦弱的表现,你要坚强啊……护身符里,有你出生时辰和星座……” 乔阿蒹忽然注意到,这句话妈妈说了好几遍,这里面一定有缘故? 当她打开护身符的包装盒时,发现里面有一张遗书,上面写着:“……”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爸爸,他的新名字,叫申海生……” 乔阿蒹把遗书烧了之后,她明白了,原来妈妈要离家出走…… “……” 妈妈没了,我也不h了! 想到这,她带着护身符来到了典当行,想把它兑换成钱。准备吃顿好饭,穿身好衣服,离开这个世界。就是s了,也要体面一点。 可是,她刚走到典当行的门口时,想起爸爸更名的事…… 忽然,她明白妈妈的意思了,这是让我变成了孤儿,坚持等到看见爸爸的那一天啊! 她从典当行门口退了回来,来到离这里不远的上海外滩。乔阿蒹站在波涛汹涌的黄浦江边上,泪流满面,痴情的想找到她的妈妈……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波浪滚滚的黄浦江水,在月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微波粼粼。 “呜……呜……”忽然江面上,传来过往船只的汽笛声。 天知道……这里曾经有多少英雄儿女,壮志未酬,投进了江里付之东流…… 乔阿蒹放眼望去,她知道黄浦江的尽头是东海,t湾岛就座落在东海上。 天已经大黑下来了,霓虹灯闪烁妖娆的上海滩啊!让乔阿蒹心潮澎湃,彼此起伏,莫到人间无此情…… 妈妈没有找到,却看见了江水映出皎洁的月光,仿佛看见了爸爸。只见过一面的爸爸啊!那时候我才一岁,还不懂事呀…… 现在我知道了,哪些话儿该不该说?哪些事儿该不该做……会勾起你回忆的伤痛。 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想见爸爸您的一面啊!长的面容是不是跟梦里的爸爸一模一样呢? 女儿申美美,在上海滩看过去,想对您说句话:“爸爸,恁在t湾还好吗?漂泊多年……是不是想妈妈了?不是妈妈想离开,是命运让妈妈而离开,爱本来就是孤儿……为你破碎的心,永远永远留在我和妈妈的心里……” 眼泪汪汪的乔阿蒹,看着江水里月亮的倒影,一幕幕《花木兰从军》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刚读过的课本《木兰点兵》诗情画意的片段,将改变她自己:“每一天,都相信,活得越来越像我爱的自己……我心中的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愿为爱放手去追寻、去珍惜……” 又是一次风餐露宿,天亮的时候,她准备离开外滩。 突然,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是男同学何奇,她惊诧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找你……已经找一宿了!”何奇兴奋的说。 “找我……有事吗?” “学校贾老师,让我通知你,咱们分第三批走,直接到北大荒插队。” “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呢?” “所以,我着急找你呦!” “太好了!我虽然不能像“花木兰”从军,但插队总算还可以吧!终于有机会让我出份力了,我要向“花木兰”学习,学习她女扮男装,不向困难低头……离开,让我伤心的上海,再见了黄浦江!” 何奇与乔阿蒹从小是邻居,又是同学。在学校,乔阿蒹挨欺负的时候,何奇总是拔刀相助。可是,乔阿蒹就是看不上他。他长得有点太难看了,冬瓜脸,细眯眼,塌鼻梁。妹妹乔阿葭形容的更夸张,说他像非洲野人。 何奇家能住进申家大院, 因为他爸爸曾经是政府官员。解放前他爸爸是上海地下工作者,解放后转为地上。后来,查出他爸爸当过p徒,被关进了监狱,不长时间就m了。 原本,品学兼优的何奇,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歧视。 两个人,在学校都被人家歧视,就不求上进,便偷偷在校外结识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何奇穿过喇叭裤,乔阿蒹穿过小白鞋,一度打架斗殴,旷课逃学,还认识了校外l氓头头陈晓明。 陈晓明说:“象你们这样家庭的人,不会有前途的……跟着我,你们会吃香的喝辣的……” “……” 乔阿蒹仿佛,看见了妈妈正在扫厕所,心疼的k了起来,刚要大声喊出:“妈妈呀……” 却被何奇用手捂住了嘴,便说:“阿蒹呀!这个时候,就不要惊动妈妈了……妈妈知道了你看见她这个样子,该有多伤心啊!” 未完待续 (十一) 第12章 告别学校 妈妈还在,这是对乔阿蒹最大的安慰。这次如果没有何奇在身边,说不定乔阿蒹能干出什么傻事呢? 可是,乔阿蒹还是不管不顾说:“我不管……我只想见到妈妈呀!”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扫厕所吗?” “为什么呀?”乔阿蒹不解的问道。 “她受了梅教授的蒙蔽……才跟人家也扫厕所……” “……” “ 梅教授?梅教授她怎么会……突然的m了呢……”乔阿蒹说罢,倒在了何奇的怀里。 一直暗恋着乔阿蒹的何奇,终于有机会把她拥抱在怀里了。闻到了她的体香味,让他想入非非,他刚想借机会亲吻她,看见路边有人经过,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是在大马路上,周围都是人。再说了,也不能趁人之危占便宜呀?何奇只能自己宽慰的这样想着。以后驯服她的机会有都是,但现在不行,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自从,乔阿蒹亲眼看见妈妈扫厕所的场景,回到家里就失眠了,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 以前,她不明白自己家庭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妈妈和别的同学妈妈有什么两样。相反,妈妈对她管j的,比别的同学家长更加严格…… “……” 乔阿蒹想自己长大了,要担起责任来,为妈妈分忧解难。 可是,自己马上就要毕业离开上海了,妈妈总是这样k着过日子,怎能把妈妈撇下自己去北大荒呢? “……” 乔阿蒹曾不止一次的猜想着毕业时,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遗憾的是,预想中那种庄严、隆重的一幕没有出现。却发生了贾老师对她的d击b复。 因为班主任贾老师,他作风不好。 班里模样好看的女生,长得眉清目秀的乔阿蒹,就是他的猎物之一。因为乔阿蒹的倔强,一直没能让他得逞,这让他怀恨在心…… 离开学校的那一天,班主任贾老师站在讲台上冠冕堂皇的说:“同学们,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生之情永不忘……你们将要走向社会,赶上好的时代!服从祖国的需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北大荒需要你们……”贾老师口号似的讲话之后,就开始宣布毕业考试成绩,接着就是每人发一本新版《毛主席语录》“红宝书”,做为毕业纪念。 当乔阿蒹排到最后一名时,贾老师说:“你考试成绩语文一百,数学一百,成绩好没有用,也得上山下乡……” 同学听罢,都感觉到惊讶!很快大家便知道了,这是对乔阿蒹的d击b复。 乔阿蒹也想起来了,是那一次家访,他看我一个人在家,就动手动脚的……没从他? “贾老师……我的“红宝书”呢?” 贾老师看乔阿蒹被气得,攥起了拳头,要愤怒了。他却爱搭不理的说:“对不起……“红宝书”发放完了,剩下这一本我自己留下来。你想要,自己到总务科办公室去拿……” 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同学面前,乔阿蒹受到了贾老师的侮辱,感觉到难堪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乔阿蒹豁出去了,就跑过去把那本“红宝书”抢到了手里。 贾老师一看,乔阿蒹像疯子一样敢来抢,便大声嚷道: “怎么会这样……你太猖狂了吧!” 乔阿蒹听见了他的叫声,肺子都要气炸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说道:“贾老师,你是个大流氓……”乔阿蒹骂完,转身跑出了教室,直奔学校大门跑去。 “快……快截住她呀!”贾老师气急败坏的从教室撵了出来,边追边喊:“抓住她……” 乔阿蒹迅速分开人群,一溜烟的跑出了学校大门。 她飞快的跑着,跑着,感觉累了,便慢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唰的一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回头看见后面没有人追,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这里过往的行人很多,都要过来围观。乔阿蒹赶紧把眼泪擦干,装作无事一样的往前走,漫无目标的走。她走了好一会儿,当她抬头一看,是部队大院门口。 多么熟悉的大院,我在这里住了整整八年,这些年来,我与这个大院有着深厚的感情。 里面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别墅群,和一栋栋一栋栋红砖瓦房。乔阿蒹知道,住别墅的都是大官,他们前院里有一排南房,朱红色的窗棂门面,有警卫战士住在里面。 那边的红砖瓦房,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都是些小官和部队生活区及营房。 乔阿蒹住在这里的时候,因年龄太小,没感觉到什么优越感。出去之后,才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么的珍贵。 突然,一辆吉普车驶入门口,两名哨兵敬礼后,开门放行。乔阿蒹看见后深有感触的说:“看来,当官还得当大官……当了大官,贾老师就不敢欺负我了!” 乔阿蒹越想越感慨,她看着这本来之不易的新版“红宝书”时,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她发誓的说:“我要学好这本书,把这本书背下来,要活学活用。这次我到北大荒要好好干。”乔阿蒹想着、想着,来了一种幻觉。便跳起舞来。 过往的人们看到后,都唉声叹气的说:“又一个精s病……” 乔阿蒹要离开上海,去北大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街道主任黄英,知道了她家有两个女儿,响应政府号召上山下乡,便大开绿灯,让她给孩子准备行李等。 薛爱梅知道两个女儿相继要离开上海,做为母亲一定要给两个孩子做身新衣服穿,还要做两床新棉被。二女儿乔阿葭的单位是兵团,人家发军装,发棉被。大女儿的行囊都得全靠自己准备了。 她想先买几尺布,给大女儿乔阿蒹做一件上衣,买什么颜色的好呢?买军绿色,怕勾起她被兵团拒之门外的伤痛。最后,她决定买红颜色的,带暗格的布料。因为红色,女孩子穿着端庄大气还妩媚,听说还避邪…… 人山人海的彭浦火车站,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站里站外站满了上山下乡知青和送行的家长及亲戚朋友。 这是,薛爱梅和乔大新第二次来彭浦火车站了。 上次送的是二女儿乔阿葭去兵团,当把她送上火车时,薛爱梅就感觉一阵迷糊,回到家里又开始失眠,这些日子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次薛爱梅做好了思想准备,提前吃点预防迷糊的药。现在,她托着疲惫的身体,一再嘱咐着何奇说:“我最担心,就是大女儿乔阿蒹了……她从小到大遭遇的磨难太多了,你可要多多关照她呀?” “申姨……放心吧!我会的……”接着何奇又拍着胸脯说:“咱们是多年的街坊邻居,我们又是同学……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啊!也不看看你长得模样?”乔阿蒹笑着怼他一句。 薛爱梅也感觉到,何奇后边的这句话,让人听了有点不得劲,冒冒失失的。 可是,她一想也没有别的办法,还得求人帮忙呢? 这时,陈晓明出现在火车站,吓得何奇赶紧遛到一边。这个出了名校外l氓头头走到哪里,都有学生向他招手,如同领导视察。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爸爸是高干,惹不起他。 一时间,陈晓明仗着老爸的权势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他本是高二的学生,却混成了社会老大,无人敢管,无人敢抓。 一次,陈晓明被某派出s抓住了,他报出自己身份和爸爸的大名。j察以为他在骗人撒谎呢,没有及时放人。结果,所长和指导员一起丢了乌s帽…… 陈晓明看见了乔阿蒹就说:“火车晚点了,要不然……我还看不到你了呢?” “是呀,火车在彭浦站,还没发车呢?就开始晚点了……”乔阿蒹回答的说。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上山、不要下乡,北大荒更不能去……” 乔阿蒹天真烂漫的说:“不去这,不去那,怎么样……才能在大风浪里炼红心呀……” 陈晓明,看她无可救药了,便说道:“好了,到北大荒想着给我回封信……前边还有几个哥们要我送呢。”陈晓明说罢便走了。 乔阿蒹的妈妈惊诧的问:“阿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他不是……这一带有名的小流氓吗?你看人家何奇,就知道躲着他点?” “妈妈呀……何奇是让他打怕了!” 妈妈看着长不大的女儿乔阿蒹,还是那么天真单纯的样子。又一次,不放心的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未完待续 (十二) 第13章 挂肠悬胆 乔阿蒹刚要上火车,陈晓明又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从人群挤过来对她说:“这是我爸爸,在朝鲜战场缴获北极熊团的鸭绒睡袋,北大荒太冷了,估计你能用得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你爸爸同意吗?”乔阿蒹问道。 “是爸爸,让我送给你的……” “怎么会呢……你爸爸又不认识我?”乔阿蒹不解的问 “爸爸说,女孩子当中你的气质最好,重点培养,将来能人丁兴旺……” 薛爱梅和乔大新听见后,惊诧的同时问陈晓明:“你爸爸是谁?” “不告诉你……”陈晓明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火车站。 薛爱梅回到家里,想起刚才陈晓明说的话,让她心中没有了底。 不行!得赶紧给孩子找婆家,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她比妹妹大四岁多呢,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一天,她把这个想法跟乔大新说了,乔大新想了想说:“别说,部队大院里还真有一个高干子弟看上咱家的阿蒹了。可是,后来他妈妈听说你家社会关系太复杂,就不让儿子和阿蒹来往了……” 薛爱梅听罢,一阵难过,就像一盆凉水浇到了头顶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话:“大新呀?实在不行的话……咱就降低标准吧!找个二婚的也行……” “找二婚……你的意思是给阿蒹找个老头啊?那可太委屈咱家大女儿了……”乔大新摇着头说。 妈妈看着乔大新摇着头,还坚持的说:“委屈就委屈点吧!你没看见吗?那个小流氓陈晓明的爸爸,已经盯上了咱家的阿蒹了呀……” 乔大新听罢,不说话了。薛爱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姑娘越大越让人不放心啊?赶紧给她找个婆家,也算了去一件心事。 忽然,乔大新想起了老战友小左,并跟薛爱梅说:“我有个战友叫左林祥,他的老婆在一次车祸中死了。因为孩子太小,他到处托人,想找个小老伴来照看孩子……” “他在哪里工作……多大年龄呀?” “他转业有五六年了,分配在提篮桥监狱当警察,大约有三十五六岁。” 薛爱梅听说是个警察,便说道:“警察要求配偶政治方面挺严吧?” “严,还是挺严的……但是,照顾孩子要紧呀!” 薛爱梅决定,先看看本人的长得模样如何?好给女儿乔阿蒹把把关…… 一个阳光明媚的礼拜天,薛爱梅向街道主任黄英请了半天假,坐在乔大新的自行车后座上,沿着黄浦江的左岸一路向前。 一道道景色,美不胜收,尽收眼底。宽阔的江面上笼罩着云纱般的簿雾,恰似一幅清晰淡雅的水墨画…… 薛爱梅和乔大新,好长时间没有来黄浦江边走走了。看到了,这一路美好的风景,都让他们俩忘记了出来是干什么? 他们俩来到了提篮桥监狱门口。门卫听说是找老战友左林祥的,便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俩,并说:“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一个中等身材,又黑又瘦的警察。突然,薛爱梅觉得这个警察在哪里见过?忽然,她想起来了,他曾经救过梅教授的命…… 回来的路上,乔大新问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啊!梅教授这个人野性,就是死了,她也要寻找个好地方。她说,江边这里是最好的地方,离提篮桥近,监狱里经常s人。所以,江里边的鬼魂也多,去了不孤独……” 乔大新笑着说:“着名大学教授,怎么……还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呢? “信,她比谁都信!她还说,附近还有一个古刹下海庙,这里经常有人来烧香……” “所以,她刚跳进江里,就让我的战友老左给捞上来了……可惜呀,她没有s成……” “说是说,笑是笑,你这个老战友,他能有“舍己救人”的精神,证明他是个好人。将来大女儿阿蒹能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长得黑一点和瘦一点……” “黑一点,是太阳晒的。瘦一点,是老婆刚s不长时间,他带孩子累的……你倒是同意不同意啊?” “我同意,没有用啊?得让咱家大女儿阿蒹跟他见一面呀?”薛爱梅无奈的说。 “哎呀,刚才老左还真说了。过几天,他们往北大荒劳g农场,送一批劳g犯……” 乔大新还没有说完呢,薛爱梅抢着说: “太好了……正好,让他们两人见见面……”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乔大新要跟薛爱梅告别时。突然,薛爱梅哭了起来,乔大新莫名其妙问道:“你怎么又哭呀?” “我想梅教授了……她是为了给我们争自由。遗憾的是,她没有s在江里啊?” 薛爱梅这一哭,正好让站在申家大院门口的街道主任黄英听见了,走过来问乔大新:“她为什么哭啊?”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上来一阵就是爱哭……”乔大新无奈的说。 “也有可能是,这些年来被折m的,精神上不太正常了……关键是她不想让你走……”黄英看着乔大新骑着自行车要走,就说:“你快回部队吧……我来劝劝她……” 薛爱梅看见乔大新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她也不哭了便对黄英说:“黄主任,今天我跟你请假,就是替我大女儿相对象去了……” “看得怎么样……是干啥的啊?” “是警察,就是年龄大一点……他是二婚!” 黄英一听二婚,便知道这里有缘故,她说:“好好一个的大姑娘家,为啥找二婚,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你女儿被人强暴!你知道啦?” 黄英说着,忽然想起来,那一次乔阿蒹的班主任老师来家访,强暴了乔阿蒹的经过。 “什么……什么,我女儿被人家强暴了?”薛爱梅突然感觉到,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自己却蒙在鼓里。 黄英看着薛爱梅满脸沮丧的样子赶紧解释说:“别担心……是强j未遂啊!” 接着,黄英就向她讲述事情的整个经过:一天,乔阿蒹的班主任贾老师要来家访。就让何奇带路来到了申家大院,找到了你的家。贾老师进屋一看,家里只有乔阿蒹一个人在家,便起了邪心。他找理由把何奇支开,让他回学校去取书本去。当何奇把书本取回来时,门却开不开了,门被贾老师在里边给插上了。何奇马上意思到,这是贾老师故意的,是想干坏事。 其实,贾老师早就劣迹斑斑,有生活作风不好的传闻。 何奇反应挺快,他的脑筋一转,干脆找陈晓明去吧! 说曹操,曹操到! 说来也巧,陈晓明和他的小混混正好从门口路过,知道了此事。他毫不犹豫的破窗而入,贾老师看见陈晓明从窗户跳进来了,便乖乖的束手就擒了。经过陈晓明勘查,确认属于强j未遂。 贾老师谁也不怕,就是怕陈晓明。他知道陈晓明爸爸是抗美援朝的英雄,又是高干,后门硬气,惹不起他。陈晓明也很讲哥们义气,看贾老师这么给他面子,就当场拍板说:“你们两私了吧!谁也不许报警……这样谁也不会影响谁的前途……” 后来,是街坊邻居之间传闲话,传到了黄英的耳朵里。 薛爱梅听黄英讲着,大女儿乔阿蒹差一点被强奸的事儿,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心想,这是多么大的玩笑啊!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失误的地方太多了,便无地自容的叨咕着: “听着别人讲,自己女儿险些被人强j的故事,悲哀呀……” “……” 两个女儿相继离开了上海,薛爱梅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两个女儿,更担心女儿们自身保护的能力,盼望着她们经常回信。 刚开始还可以,两个女儿交替来信:谈感想、谈体会。特别是,大女儿乔阿蒹插队的第二年,还获得了生产队先进劳动者的奖状,让妈妈高兴了好几天。 一晃,五年过去了,时间一长,来的信件就越来越少了。 这段时间,已经有返沪知青了,都是些家庭出身好的。 当妈妈看见了他们,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经常做恶梦…… 一次,梦见大女儿乔阿蒹掉进了河里,她觉得是个好兆头,准备晚上睡个好觉,她刚要休息。 突然,听见邮递员在外边喊:“薛爱梅电报……” 薛爱梅一看,电报是北大荒大女儿乔阿蒹打来的,感觉到是好消息,心里也在祈祷着一定是好消息。可是当她打开电报时,上面写着两个字“病危”,当场她就晕倒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清醒过来,开始号啕大哭,街坊邻居听见都过来劝说:“要想开点呀……” 黄英过来后,便跟大家说:“看来,薛爱梅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严重了,大家帮个忙,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正当,大家准备把她送往医院的时候。第二份电报来了。上面写着:“第一份电报发错了,本人安然无恙……勿挂!” 大家看后,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心的走了。 乔阿蒹的妈妈流着眼泪,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未完待续 (十三) 第14章 依依惜别 从上海开往北大荒的火车,在一声“呜……”的长鸣声中启动了。 送行的家长们,站在月台上挥泪惜别。一阵“再见、再见……再见!”的声音之后,车厢里便是一片哭声…… 都是些没有长大的知青,在家里还是个孩子呀!就这样离开了大都市,离开了亲人,告别了父母,来到了神话般的北大荒。 火车上,车厢里挤满了人。就连座位底下,行李架上都坐着人。 因火车严重超员,走起路来非常费劲。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越走越慢。到了山海关火车站就更干脆,火车根本就不走了。 几个淘气的男生从窗户跳出,前去打探。一会儿,他们几个回来了,只是弄个听说:“前方某段铁路,火车追尾了,晚点时间待定……” 大家都惊讶的询问道:“火车撞得严重吗?……撞死人没呀?” “ 你问我?我也没看见,只是个听说……”淘气男生,有点不耐烦的说一句,便又跳出了车厢…… 乔阿蒹坐在两名男生中间的位置,左边是何奇靠着车窗。右边是刘春明,长得中等身材,浓眉大眼。他比何奇帅气多了,曾经还是班里的语文学习委员,在同学们心中有一定威望。 何奇知道自己长得没有刘春明帅气,还发现乔阿蒹一直在跟刘春明一起说话唠嗑,冷落了自己,就和乔阿蒹调换了座位。 对面的三名同学,两女一男看不过去了,那名男同学半开玩笑的说:“乔阿蒹同学是咱们班里的班花,谁都愿意跟她唠嗑……何奇,你有点太自私了吧?” 何奇听罢,拍着胸脯吹吹打打的说道:“我自私?我这是保护她!我和乔阿蒹是同窗又是邻居,是名符其实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另外,她的妈妈还嘱咐我,到北大荒由我来照看她呐……” “看……把你美出鼻涕泡来了!”对面一个女同学嫉妒的又说:“什么班花呀?就是学习比我好一点……” “拖后腿?你说,我拖班级什么后腿了!”乔阿蒹听见对面女同学说话有点太刻簿了,便半红脸的回了一句。接着,她又急眼的说道:“我,我拖你什么后腿了……” 对面的女生,看见乔阿蒹急眼了,便赶紧解释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何必当真呀?都是过去的事了……” “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了。可是,对乔阿蒹来说伤痛太大了……”何奇深表同情的说。 对面另一个女生,曾经和乔阿蒹有过节、矛盾。便不示弱的说:“乔阿蒹老是勾引何奇……” “……” 漏房子,偏逢连雨天。 班里总有几个讨厌的男生,愿意跟乔阿蒹开玩笑,有时看见她就喊:“……”拿乔阿蒹开心一刻。 一次,学校组织去展览馆,同学们都排着队。还好,那个时候何奇和刘春明还有对面的两个女生,还没有好在一起,乔阿蒹不感觉到孤单。后来他们排起队走在马路上,她(他)们几个人明显格格不入,乔阿蒹感觉到孤独了。 从展览馆回来…… “……” 有人说,是贾老师从中作梗。其实,乔阿蒹一直运气不好,也不能全怨贾老师。上中学二年级,贾老师刚当班主任的时候,就鼓励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乔阿蒹非常懂事也听话,她写了决心书,一份又一份,都石沉大海。但她没有放弃,仍然积极的向组织靠拢。继续写申请书,经过不懈的努力,眼看着在青年节前快批下来了。 结果,还是没有批下来。 接着,就是贾老师的促膝谈话。他把乔阿蒹找到办公室做她思想工作,借着机会和她拉近距离。 天真可爱,思想单纯的乔阿蒹,从小就缺乏父爱,还真把贾老师当成了再生父母了。她哪里会知道,贾老师这个色狼,早已对她的美丽垂涎三尺,时刻都在寻找机会占有她…… “……” 火车又开始启动了,慢慢的行走在东北大地上。车窗外,山峦叠翠,白雪皑皑。 从来没有见过冰雪世界的上海知青们,被东北大自然的美景惊呆了。 大家眺望着,想象着北大荒的广阔天地,该有多么美丽?展望着美好的未来…… 何奇被这一景色感染了,便诗意大发,他摇着冬瓜型的脑袋朗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乔阿蒹也跟着朗诵起来:“望长城内外……分外妖娆……” 乔阿蒹朗诵一段后,便看着刘春明说道:“你学习好,你也朗诵一段吧?让我们听听,看你们两个人谁朗诵得最好听?” 性格内向的刘春明,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本人才疏学浅,目不识丁呀……” “……” 很快 ,天又黑了,两天两夜火车上的生活,知青们已经疲惫不堪了。何奇也困得不行了,就钻进了座位底下睡觉去了。 座位上剩下了一男一女,乔阿蒹和刘春明自然的就靠在了一起,两个人像过电一样,没了睡意。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享受着男女之间靠在一起的幸福感。 乔阿蒹在想,到了北大荒何奇是指望不上了。一是他长得丑,二是他太自私了,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身边的这位刘春明,人家不光长得帅气,学习也好,人也实在…… 很快,她又否定了,觉得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还不知道刘春明是怎么想的呢?自己是单相思。 那么,来到了北大荒还能依靠谁呢?她甚至想到了陈晓明。别看陈晓明流里流气的,但是,他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派,敢作敢当。如果,他也来到北大荒该多好啊!为我遮风挡雨。 火车越开,离家乡越远了,离北大荒越近了。乔阿蒹不敢想下去了,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慌。 这时,她体会到刘春明靠着她更紧了,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瞬间,暖遍了她的全身…… 刘春明闭着眼睛也在想,乔阿蒹是班里最美的女生。有了今天的和她相遇,也许是我们俩的缘分吧? 他知道乔阿蒹不姓乔,姓申。申家是大户人家,乔阿蒹属于大家闺秀。现在,她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了。既然都这样了,仍然还有好几个男生在追求她、暗恋着她。 想到这,刘春明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乔阿蒹一眼。发现她更美了、更迷人了,让他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有一种说不清楚诱人的魅力。在荷尔蒙分泌的作用下,让他大胆的转过身去拥抱她,他刚要伸开双臂。 “哎!刘春明……你要干什么?耍流氓呀……”说话的是何奇,他从座位底下爬出来又说:“我在下边观察你们两老半天了……怎么,还要抱在一起呀?” “喊……喊什么喊?”刘春明强词夺理接着说:“你没看见吗?火车往北走,越走越冷……窗户都上霜了吗……” 何奇的这一嗓子,惊醒了附近好多人。大家一看车窗都挂满了冰霜,感觉到,北大荒快到了…… 未完待续(十四) 第15章 蒙冤受屈 头天晚上,鲁大胜就接到了公社高书记的电话。高书记说:“你们丹顶鹤屯子的上海女知青乔阿蒹,被冻伤在中苏边境线的附近,边防站巡逻队的战士们,把她送进了边防医院,你赶紧派几个民兵把她认领回来……” “请,高书记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鲁大胜回答道。 鲁大胜想了想,他准备让“红鼻头”九组长带着民兵前去领人时,高书记又来电话说:“乔阿蒹已经离开边防站医院了,被杨大天的m兵带到县民兵总指挥部,你们到哪儿去领人吧!”高书记还嘱咐的说:“最好……你鲁大胜亲自跑一趟,不要让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乱说话!免得,杨大天改变主意……” 鲁大胜听罢,赶紧表示说:“我明白……不能让她的妹妹乔阿葭,乱说话……” 半夜三更,鲁大胜坐在马车上看见,还有两辆马车要进城接站。心想,这次进城顺便买口寿材回来,老娘八十多岁了,以备不测。 鲁大胜的一行人马,来到县m兵总指挥部,打着杨大天的旗号,顺利的把乔阿蒹和她的妹妹乔阿葭接上了马车。 按照杨大天和高书记的指示,要问明白乔阿蒹。因为是带帽下来的任务,要查明,乔阿蒹睡觉用过的,带有北极熊标志的鸭绒睡袋的来历。还有,上面写着usa的字母是什么意思? 县里的杨主任和边防站的领导等着要s讯记录呢。 鲁大胜,临时安排大队会计,民兵排长陈东东当主审官。大队通讯员“红鼻头”九组长当副审官。大队妇女主任王二妮当记录员。 就这样,农民组成的f庭,开始s讯了。 这时,陈东东大声喊道:“二柱子、疤了眼……让乔阿蒹上来……” 只见乔阿蒹和妹妹乔阿葭,走了进来。 “说吧……你为什么要去边境线那儿呀?”陈东东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排长啊!我从兵团回来……走迷路了呀?接着乔阿蒹:“呜……呜……”哭了起来。 “狡辩……别哭了! “陈排长,我真的是走迷路了呀……我冤枉啊!呜……呜……”乔阿蒹哭着喊着,好一会儿。突然,她站了起来情绪失控的喊着:“我说的话,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啊……” 其实,他们三个人心里都明明白白。乔阿蒹是从上海来的知青,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北大荒插队丹顶鹤屯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她想用艰苦的努力和辛勤的劳动,来改变自己。她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怀疑她呢?退一万步讲,一定是走迷路了…… “……” 乔阿蒹,当然接受不了这怀疑的罪名,就拼命的进行反驳,便发生了争吵。她像疯子一样跑到办公桌前,不顾一切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其精神状态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被摔在地上的茶杯,热水冒着热气,流淌到办公桌脚下,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桌子上煤油灯的灯芯,也像发脾气一样跳跃起来。把陈东东、九组长、王二妮三个人的影子,放大后映在了墙上。 陈东东,原是大队的会计,被任命为基干民兵排长。他有三十多岁,小平头,国字脸。读过几年书,掌管着大队的财务大权,是鲁大胜得力助手之一。 长着酒糟鼻子的“红鼻头”民兵,人称“九组长”,是大队的通讯员,也是鲁大胜得力助手之一。 女的叫王二妮,是新上任的大队妇女主任,兼大队民兵文秘,现在是书记员。二十多岁,鸭蛋脸,毛绒绒的双眼皮,大眼睛惹人喜欢。据说,跟鲁大胜有一腿子,也是鲁大胜得力助手,唯一的一位女性。 站在两边的,一个叫二柱子、一个叫疤了眼,这两个人都是基干m兵。 二柱子和疤了眼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几天不d人,手心就痒痒。 二柱子走到陈东东身旁问道:“陈排长,d不d呀……不d她能招吗?” “d什么d?你看她瘦得都皮包骨了,能经得起你们d吗?”陈东东无奈的说。 王二妮听见了,赶紧凑过来小声说:“不能d呀!你们没看出来吗?她……她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她怀孕了?”陈东东仔细一看,乔阿蒹的肚子确实变大了,他说:“怀孕了,就更不能d了呀?” 这时,王二妮对着他耳朵小声提醒他说:“东东哥,小心点吧……乔阿蒹曾是高书记的小姘呀?” 陈东东听罢,立刻明白王二妮的意思。 可是,他琢磨着乔阿蒹的精神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样子精神上确实出了问题。遇到这样有性格人,凭经验,就不能硬碰硬了。 他想不明白,她和高书记好一回。为什么高书记不来救她呢? 正在陈东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二妮又一次跟他小声说:“东东哥,你猜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高书记的呀?” “啊!是高书记的?”陈东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觉得眼前的乔阿蒹名不虚传,长得确实漂亮。怀孕了俨然是个美人胚子,有诱人的魅力。怪不得高书记能包养她呢? 另外,他还听说,乔阿蒹虽然长得美,但是她的脾气不好,经常和高书记吵架。听说,高书记曾经评价她:“真是一匹野马,暴烈不易驯服的野马……” “……” “红鼻头”九组长。虽然,听不清王二妮和陈东东叨咕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跟高书记有关。便沟通的说道:“东东、二妮……我来说两句吧?” 接着,“红鼻头”九组长看乔阿蒹的情绪稍微稳定点了:“乔阿蒹同志,看在你是个女同志,我们就不d你了……不过,请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呀……” 妹妹乔阿葭,看见姐姐反应迟钝,便替姐姐回答说 :“九组长啊……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姐姐不会犯这样错误的,你们就不要怀疑她……好吗?” 九组长心平气和的说:“如果,乔阿蒹真的是因为迷路了,误入中苏边境线边……让她跟组织说清楚不就完了吗?何苦呢,这样吧!我想听听具体的事件经过?” 接着,乔阿蒹从头叙述了事情的原由:“……我梦寐以求的兵团生活,终于实现了。是高书记托他的战友王参谋的帮忙,把我调入了离边境线最近的一个兵团。我非常喜欢兵团的集体生活,劳动虽然累一点,但我的心情舒畅了,干起活来任劳任怨。 可是,总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是这里的临时工,什么时候转正,还不一定呢?闻听后,让我心里隐隐的作痛…… 特别是,二十五日的那一天。在团部召开年终颁奖大会上,我们三连二排全体官兵上台领奖,唯独没有我。 我问人事科长,他说我的档案和劳动关系都没有过来,现在只能享受临时工的待遇。 他还说:“上边编制紧张,控制开资,不管你后门有多硬,也调不进来了!”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认识到,高书记和他的战友王参谋一起在骗我。 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团部的大门,想返回十二营去取行李离开。 可是,当我走到芦苇塘边上的岔道口时,就迷路了……” “兵团?你什么时候调进了兵团,我们不知道啊?……提醒你,不要牵扯到公社的主要领导。”陈东东中间插了一句,又警告的说:“说你自己的事……” “我迷路了,当我走进了芦苇荡里,才知道芦苇荡大的无边啊!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但我知道脚下是冰,冰下是水。听说,芦苇荡里有青沟,零下多少度也不结冰。我怕掉进青沟里,提心吊胆的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多长时间了,当我抬起头来,天上已经布满了星星。 我想起地理老师讲过:当你迷路的时候,看看天上的北斗星,它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我按照最亮的那颗星一直往北走,走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走出芦苇荡。 我害怕了,胆怯了,怕走不出这片芦苇荡,冻死在这里。 这时,我发现东方发白了,天要亮了,眼前是一片开阔地。 啊!我终于走出了芦苇荡,草原上的野兔子被我惊得四处乱蹦。傻狍子看见了我也不傻了,飞一样的奔跑得无影无踪。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我没有遇见张三(狼)。可是,我精神上过度的紧张一直觉得后边有张三(狼)在跟踪我。 我是又渴又累已经精疲力尽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最后,我掉进了一个雪坑里,想爬也爬不上去。我忽然感觉到不好,有快要被冻死的预感。我赶紧钻进陈晓明送给我的鸭绒睡袋里,便不知不觉的晕过去。 当我醒过来时候,已经躺在边防医院的病床上了。 未完待续(十五) 第16章 不堪回首 大家都听完乔阿蒹的述说,自己迷路的故事,大家都向她投去同情目光。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里,是这个鸭绒睡袋救了乔阿蒹的命啊! “……” 就在乔阿蒹讲述,自己迷路,被边防巡逻的解放军战士发现后。看见她没有被冻死,便及时的把她送到了边防站医院时…… “……” 突然,“咣当”一声门开了,鲁大胜来了,后边还跟着大队治保主任李国兴。 鲁大胜手里拿着报纸进屋就说:“苏联大鼻子,刚在珍宝岛吃了败仗,要报复中国,胆敢要放原子弹?这是今天的报纸,上边有防御原子弹的办法?一会儿,治保主任李国兴给大家读上一段,都坐下来学习、学习……” 是啊!当前国际形势非常严峻,苏联军队在中国边境线上陈兵百万,准备侵略中国。 一九六九年,苏联军队侵略了我国珍宝岛,袭击了我边防巡逻人员。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自卫反击,打得苏联军队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可是,苏联军队不甘心失败,扬言要放原子弹来威胁中国。所以,全国上下都在挖防空洞,搞备战…… 鲁大胜把报纸交给了李国兴,便说道:“李国兴说得对,从明天开始,大家都轮流到大队菜窖那儿,继续“深挖洞,广积粮……” 鲁大胜说罢,转身便问道:“东东、九组长,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 “报告连长,一切正常!”陈东东礼貌的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了鲁大胜。 鲁大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说: “正常……正常就好!” “报告连长,刚才出现点小差头……乔阿蒹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好像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九组长补充的说道。 “什么正常,不正常的,都不重要了!高书记在电话里说了,乔阿蒹这次迷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她是上海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所以,要以教育为主!” “连长呀……我们是以教育为主。” 鲁大胜连说:“好……以教育为主好!” 接着,鲁大胜点燃一支香烟,看了一眼乔阿蒹说道:“还好,上海那边回电话了,说你用过的那个“”北极熊”团的鸭绒睡袋,是一位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的战利品……能把这件东西说明白了,对你非常有利。但是发往上海的调函,看来一时半会的还回不来……” 乔阿蒹,听见了鲁大胜的这一番话,觉得不像是鲁连长这样风风火火的人说出来的话。觉得这些天来,她是第一次听见彼此关心、爱护的语言,说出了重点。便说道:“谢谢连长,对我的关心……发往上海的调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个我也说不准……看来,还得等啊!”鲁大胜说着,看见乔阿蒹又紧张起来。便转移话题的说:“高书记打来好几次电话,都是询问你的情况,他非常关心你……你和高书记是怎么认识的呀?” 乔阿蒹听见鲁大胜的问话,她和高书记是怎么认识的。心里想,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一股脑的说道:“连长啊!你问我和高书记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了。可以说,我今天能弄成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和王参谋一起骗了我……” “高书记、王参谋骗了你……怎么讲?” 接着,乔阿蒹讲述了她和高书记的故事:“春节联欢晚会上,我们青年点的女生全部应邀参加演出。青年点的节目,女知青集体舞蹈节目结束后,应该是我的独唱歌曲《我的祖国》节目。这时候有人说了,我的节目已经被取消了……” “……” 也巧,正好让高书记听见了,他对导演和报幕员说:她身体不好,也不能影响她唱革命歌曲呀……重在表现吗?” 就是高书记这句话,让我又重新登上了舞台 。演出结束后,高书记高兴的对我说:“这首歌太好听了。能不能找个时间,教教我唱《我的祖国》这首歌呀……” 从那以后,我们就熟悉了。我们之间无话不说。她关心我;爱护我,问我有什么困难,他都可以帮忙。我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象妹妹一样穿上军装,当一名兵团战士。 他说,这个愿望好实现,正好有个老战友在某兵团当参谋,可以找他试试。 可是,一直也没有消息。高书记看他战友没有回信,就把我临时安排到公社机关,当了一名打字员。 没想到,得罪了原打字员小丁。她家后门硬,有个亲属在县委上班。她在机关里发脾气,闹情绪没人敢管。 她打击报复我,无中生有,造谣生事的说我作风不好。还说我是“路边的花,随便踩”等等。用侮辱嘲弄的语言攻击我,在公社机关里引起了不少闲话。 为了避嫌,我就不上班了,高书记在城里给我租了一套房子……” “……” 只见,鲁大胜和这些男人们听得心里痒痒,都眯缝着眼在淫笑…… 妹妹乔阿葭,看不惯这些,觉得屋里的男人们怎么都这个色迷呢?爱听男女之间的故事。 姐姐乔阿蒹没在意这些,还在不停的讲述着。妹妹乔阿葭急上了心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红着脸说:“姐姐啊……你都说些啥呀?这些男女之间的事,不能往外说呀……” 乔阿蒹如梦方醒,刷的一下脸红了,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脸说:“妹妹啊……我都说些啥呀?太磕碜,太丢人了……” “说明情况,不存在磕碜和丢人。”陈东东接过话茬又说道:“继续……说,你是如何调入兵团的?” 乔阿蒹接着说: “我接到兵团通知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做身体检查,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我想做人流?医院的大夫却说,得有家人的签字和单位介绍信才行。没有办法,只好先到兵团报到,回头再找时间处理吧! 高书记的战友王参谋,带我来到离边境线不远的兵团,十二营三连二排的驻地。 一路上,我看见兵团的男生唱着歌曲去芦苇塘割苇子,女生亨着小曲,压着芦苇篾子编炕席,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热闹场面,让我难以忘怀……” 乔阿蒹讲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她的情绪有点激动。一会儿,她便大喊道: “谁曾想,这些都不属于我呀?我只是这里的临时工……高书记和王参谋一起在骗我……” 其实,大家都理解她,知道她精神上有点不正常了,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而且,病得还不轻啊! 回想起,乔阿蒹刚来丹顶鹤屯插队的时候。是个,人见人爱的上海小姑娘,几年的光景,却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鲁大胜这个人,别看他性子急,脾气暴。但是他粗中有细,“同情弱者”是他的本性,悔不该当初不应该推荐她,参加公社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认识了高书记。想到这,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赎罪感…… 这时,突然外边传来脚步声。 只听,“咣当”一声门开了,一个歪着嘴的民兵跑到鲁大胜的面前说:“报告连长,我们抓住一对“搞p鞋”的!” “都他妈的……谁和谁呀?” “ 男的是,那世民的老儿子那文化。女的是,王二妮的姐姐王大妮呀……” 未完待续(十六) 第17章 平地风波 鲁大胜,听说有人搞“p鞋”?顺嘴骂了一句:“真她妈的,不让人省心呀……净给我添乱!” 可是,他静下心来一想,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这个贫农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和地主家的狗崽子弄在一起了呢?出于好奇心,便问道:“嘴老歪,搞“p鞋”的人呢……把人带上来呀?” “嘴老歪”,赶紧跑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两个民兵喊道:“哎,大胖、谢老转……连长让你们把那两个“破x匠”带上来……” 只见,一男一女低着头,哈着腰,被两个民兵押上来。 男的用手提着裤子,浑身粘满了草叶,蓬头垢面的,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 他叫那文化,是地主那世华的老儿子。看上去像个混血,黄头发,模样长得挺帅气,高高的个头,大约有三十来岁。 女的身上也粘有草叶,披头散发的用手捂着脸,哭哭啼啼的看不见流眼泪。她叫王大妮,也有三十来岁。长得和王二妮是一个模样,都是鸭蛋圆脸,双眼皮大眼睛。就是块头比她大点,腰也比她粗,显得个头比王二妮矮一点。 她低着头,捂着脸,战战兢兢的不敢看鲁大胜。 鲁大胜,看见王大妮用手捂着羞色的脸,便走过去问道:“你……是你自愿的吗?” 王大妮点着头,哭着说:“是!” “如果,不是,我们还可以挽救你啊?” “我是自愿的……”王大妮坚定的说,然后哭着蹲在了地上。 鲁大胜听罢,感觉到不可思议,你们俩在一起搞“p鞋”还这样忠贞不渝。他不相信她们所谓的爱情是那么纯真?便回到椅子那坐下后,摆着手命令道:“看来,今天得给大家发加班费了。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接着审讯那文化和王大妮的流氓行径,这是一场硬仗啊!” 他回过头来,看着几个民兵说道:“今天就看你们几个的本事了……嘴老歪,准备皮鞭子伺候!” “是!”嘴老歪手里拿着皮鞭子,走到那文化和王大妮面前吼道:“都她妈的……给我站好了!” 嘴老歪突然的吼了一嗓子,把这两个人吓一跳。他又皮笑肉不的说道:“说……你们俩,从什么时候鬼混一起的?” 那文化一看自己要挨打,便用乞求的目光跟鲁大胜解释说:“连长……我们不是搞“p鞋”啊?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鲁大胜沉默。 嘴老歪接着话茌说:“还他妈的,挺会说,你怎么不说是青梅竹马呢?……你们俩搞“p鞋”被我们抓个现行,就别狡辩了,你们两个是流氓行为!” 嘴老歪说着,走到鲁大胜面前说:“头,他们不老实认罪,你说该怎么办?” “打呀!”鲁大胜刚说出个打字。忽然又想起来,上一次抓住他一回了。那一次,他是跟赵家的姑娘小芹搞。鲁大胜心想这小子流氓成性啊!利用自己长着头发是黄毛,迷住了不少姑娘的芳心,来占便宜。看来这小子不打是不行了!便和民兵们说道:“这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搞“p鞋”了!今天你们哥几个,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是……是!”几个打手先后答应着。便听从鲁大胜的命令,都走过来准备动手。 嘴老歪脱掉了上衣,手里握着狗皮鞭子,在他们两面前摇晃几下喊道:“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干了多少次?”嘴老歪,举起了鞭子又说道:“再不老实交代,别说我的鞭子没长眼睛呀……” “住手!”突然,王二妮站起来大喊一声。顿时,把屋里的人都惊呆了。接着她又说:“等一等……” 其实,王二妮看见姐姐王大妮被他们抓来时,心如刀绞。姐姐是因为搞“p鞋”被抓个现行,这让她无地自容,也让她惊诧?王二妮心里一阵紧张,又一阵害怕。她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姐姐解救出来呢? 她思来想去,还是来软的吧?她便来到了鲁大胜身边,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身上撒娇说:“大胜哥哥呀!我姐姐王大妮可是个好人呐?她一时糊涂犯了错,是让那文化这个色狼给吃迷魂药了?” “ 是吗?”鲁大胜明知故问。 “大胜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求你……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把我姐姐放了吧?” 鲁大胜听罢,觉得这个丫头不懂事,当着这些人的面让我放人。 可是,他又一想二妮跟我好一回,还没有求过我办事呢? 况且,她的爸爸还是公社的老贫农代表,这点面子应该给她,便说道:“放人……你的意思是,放了王大妮?” “是的,大胜哥哥,让我把她带回家,让咱爸爸打她、骂她、教育她好吗?” 鲁大胜半眯着眼,听着她一声声的叫他哥哥,这甜蜜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阵阵欢喜。 他想,今晚二妮又能热乎被窝了。于是,他装着一本正经的说:“二妮啊!这个面子我可以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二妮一听有门,便喜笑颜开的说:“大胜哥哥给面子,够哥们义气……二妮我,愿意为你献出一切!” “放人可以……不过,得让你姐姐写一份检讨书啊?” “行,我马上就让她写。” “还有,让咱爸爸看紧点,不要让她和这样的人来往了?” “是呀!还是连长的觉悟高啊?”嘴老歪,赶紧捧臭脚的说道。“……” 这功夫,王二妮看见姐姐写完了检讨书,走过去一把拉起王大妮的手说:“姐姐呀,赶紧跟我走……爸爸在家等你呢……” 王大妮反应很快,她回头给鲁大胜行个礼,并说声:“谢谢……连长的大恩大德……” 王大妮说罢,就跟着王二妮跑出去了。 “喂,喂喂……“p鞋”匠王大妮怎么跑了?”嘴老歪看见王大妮跑了,对身边的疤了眼和二柱子喊道:“你们俩别愣着呀?赶紧追啊!” “别追了!”鲁大胜上前一步又说:“是我让她走的……” “连长……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抓来的,还没有问清楚呢?” “人家二妮说话了,求我放人。她爸爸又是老贫农代表,我能不给面子吗?” “ 啊……大妮是让你放走的呀?” “对呀!人家的成分比你家还好呢!” 嘴老歪一听,是鲁大胜故意放的,知道二妮现在是他的姘头,便溜须拍马的说:“头……你说得对!她家是贫农,我家是下中农,我们贫下中农是一家人哪!” 嘴老歪,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他心里却憋气又窝火,回过头来用手指着那文化问道:“头……剩下这一个“p鞋”匠那文化,该怎么处置呀?” “打……给我狠狠的打!”鲁大胜脸色一变,瞪着眼珠子说:“他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今天,让他重新做人!” “是!”嘴老歪,正好肚子里有气没有地方撒呢?他又拿起狗皮鞭子摇晃了起来。 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发现两位美女用手捂着脸,露着眼睛在看。这让嘴老歪的精神头更足了,方显英雄本色吗!他 “啪”的一声,把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响。 那文化一看不好,赶紧跪地求饶说:“嘴老歪哥哥呀……我们不是搞“p鞋”呀?我们是自由恋爱啊!” “还他妈的,自由恋爱呢……不定你个强奸罪,就算便宜你了!”嘴老歪说完,一鞭子抽了过去。 这时,二柱子、疤了眼、大胖和谢老转等民兵蜂拥而上。一会儿,把那文化打翻在地。 那文化熊了,他哭爹喊娘的说:“我错了……别打我了!你们饶了我吧……” “……” 那文化一看苦苦哀求不成,便来了个驴打滚,豁出去了,一把抓住疤了眼的脖子,骑在了他的身上。他想就是死了,也要抓住一个垫背的。 嘴老歪和二柱子看见那文化开始反抗了,玩命的把疤了眼压在身底下。他又一鞭子抽过去,并骂道:“你他妈的……服不服?” 这时,那文化一只手拽住了嘴老歪的鞭子,一手卡住疤了眼的脖子说:“我谁都服,就是不服你嘴老歪!” “啊……他妈的,还敢叫我的绰号?” 常言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打来打去,那文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很快,他就没有力气了。这时,他已经被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了。他刚要站起来,被嘴老歪的又一鞭子抽过来,正抽在那文化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这时,疤了眼翻过身来,又从正面一脚踢过来,便骂道:“你他妈的……总想玩弄大姑娘小媳妇?今天,我把你的小鸟踢废了!” “哎呦……妈呀!”只听见,那文化痛苦嚎叫一声。 疤了眼,这一脚踢得不偏不倚,正踢在那文化的命根子上,疼的他双手捂着了裆部,应声的倒在了地上…… 未完待续 (十七) 第18章 矢志不屈 疤了眼,他的真名叫孙军,眼睛上的伤疤是被张三(狼)咬的。 孙军小的时候,一只狼钻进了他家猪圈里,看见这只狼要叼猪崽子,他勇敢的跳进猪圈里去撵狼,狼看见他是个小孩,就把叼在嘴里猪崽子放下,向他扑去。结果,他的眼角边上被狼咬了一口。爸爸看见了,怒火心中烧,拿起镐头就把狼打死了。 后来,爸爸成了打狼的大英雄,他也成了打狼的小英雄,眼睛旁边却烙下了大伤疤。 孙军打起架来不要m,这种不怕s的精神深受鲁大胜的称赞。目前,他手下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 这次……他们和那文化交手,孙军吃了亏……他要报复,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狠狠的从正面踢过去。也巧,不偏不倚,正踢在那文化的命根子上。就在那文化疼得在地上打g的时候…… “……” 大家回头一看,王二妮和她的爸爸王东升出现在门口,他走过来大声喊道:“听从上级的指示,不要d人和骂人呀……” 王东升在丹顶鹤屯子里,属于重量级人物,是公社的老贫农代表,享受着县人大代表的权力。 这次王二妮带他过来,目的有两个。 一、是来感谢鲁大胜的,谢谢他的宽容大度,高抬贵手的放过了大女儿王大妮。 二、想为大女儿新处的男朋友那文化,求求情,说上几句公道话,希望能放过他。 这门亲事,虽然他也不太同意,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呀!王大妮刚刚送走因病去世的丈夫,才一年多。这个时候最需要有人来呵护她,爱护她。这个那文化哪都挺好,就是家庭出身不太好,亲戚和朋友们也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眼看着女儿当寡妇了,他当爹的着急呀! 今天晚上,饭都没有吃消停,他刚吃个半饱,就放下碗筷,跟着王二妮往这里赶。 他和王二妮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屋里传来像s猪的h叫!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当他们走进屋里时,看见那文化双手捂着下身…… “……” 鲁大胜抬头一看,是老贫农代表王东升来了。他马上笑脸相迎的过来,并寒暄了几句:“王叔……吃饭了吗?” “啊……刚吃完饭……”王东升说着,走到了鲁大胜的面前。 鲁大胜知道,王东升的来到,一定是为了大女儿和那文化来的?心想,一定要给足面子。他可是不公开的“老丈人”啊!想到这,鲁大胜便对这帮手下说:“今后,你们都要听从老贫农代表王东升的指挥,不要d人,不要骂人……听见了没有啊?” “连长……我们听见了!” 鲁大胜听见手下齐声回答,喜得他说:“好……好!今天本人高兴……我请大家喝酒……”鲁大胜说着,走到王东升的面前说:“走!王叔……咱们一起喝酒去吧?” 王东升听见鲁大胜让他喝酒去,赶紧说道:“大胜啊!我……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别着急呀!有话咱们爷们俩儿酒桌上慢慢聊……”鲁大胜说着就带着他的一帮人马,消失在夜色中…… “……” 剩下了排长陈东东,他是走最后一个走的,便来到那文化的面前说:“饿了吧!我给你弄两个玉米面的大饼子去……” 那文化却愤怒的说:不要……我不想h了…… “……” 心地善良的乔家姊妹俩,乔阿葭看出来了两人都在怄气便说道:“陈排长啊!不要生他的气好吗?他是正在气头上……” “是啊!他有可能是被d糊涂了?”乔阿蒹也跟着解释的说道。 “我不生他的气,你们俩也不用解释……他这个人我太了解,旁边一有女人他就拉硬……” 接着,陈东东又埋怨的说道:“我图个啥呀……到现在我还饿着肚子呢。哎……你们俩也饿了吧?一会儿……顺便也给你两带来几个大饼子来……” “陈排长,我们不饿,你赶紧吃饭去吧!”乔阿蒹和乔阿葭几乎同时说。 其实,乔阿蒹、乔阿葭早就饿了,希望他早点的拿来大饼子。 陈东东点头表示同意,他把办公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说:“好!我先吃饭去,回头到大队安排人给你们送大饼子来……” 乔阿蒹听见陈东东说给大饼子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她太饿了,一连几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身上还怀着孩子,肚子里早就饿得咕噜噜的响了,便着急的说:“陈排长,你快去吃饭去吧!这里的那文化,由我们俩来照看……” “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陈东东在外边把门锁上了。听着陈东东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那文化的被d,触动了乔阿蒹的心,结合自己的磨难和遭遇,虽然不像“窦娥”那样冤的丢了性命…… “……” 按道理,一个男子汉仪表堂堂,身材高大、威猛,应该受到女子的敬仰。可是,那文化却给她们俩留下了簿幸男子的印象。不让她们俩失望的是,不是他的那点骨气。而是,他长着蓝眼珠子,黄头发,满脸络腮胡子,扮演了魅力四射的书生形象。说话的声音,肢体的每个动作,都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 这样的有着俄罗斯血统的男人,她们在上海是很少见的…… 乔阿蒹看着,那文化躺在冰冷的地上,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转眼之间,她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便跟乔阿葭说:“妹妹啊!来,来咱们俩把他扶到炕上去吧!别让他在地上凉着呀?” 乔阿葭听见姐姐在呼唤自己,心里一亮,觉得姐姐精神状态恢复好多了。她高兴的走到姐姐身边,和她一起把那文化扶到了炕上,乔阿蒹关心说:“那文化……你没凉着吧?” 此时,那文化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带着哭腔喃喃的说:“谢谢,谢谢!两个好妹妹的帮忙,是你们俩救了我呀!” 他勉强的坐起来跟乔阿蒹说:“我认识你,是集体户的……上海知青,你叫乔阿蒹?” “我也认识你,大队的小木匠……给我们青年点修过门窗呢……”乔阿蒹也想起来了说道。 “那时,刚被学校开除……回乡务农学木匠……” “哎……听说你是屯子里的高材生,考上省农技校了……为什么,还没毕业呢?就回乡务农了呢……” “……” “怎么……被学校撵回来了?”乔阿蒹惊讶的问。 说起,那文化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 结果……学校让那文化回乡务农。 那文化讲到这里,他无奈的说:“人要是倒霉呀,喝凉水都塞牙啊!” 乔阿蒹和乔阿葭听完那文化讲的经历后,乔阿葭就像听故事一样轻松。 可是,乔阿蒹闻听后,让她不寒而栗,感觉到同命相怜啊? 未完待续(十八) 第19章 五味杂陈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我进屋一看墙上的挂钟正好十一点半,挂钟准时敲响了半点声。 这个老挂钟,是叔叔家里唯一的老物件摆设,它是叔叔家实力的象征。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叔叔家的挂钟值钱,具体值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自然也是叔叔的荣耀。 这个挂钟,是德国人在青岛建厂制造的,样式风格西方化,下边的那个木头匣子特别实用,造型美观,做工精细。匣子里面装着叔叔和婶子的重要物品,结婚照、户口本等。 一次,叔叔让婶子去拿户口本,我又看见了里面的那个口袋,里面装着那件金光闪闪的东西。婶子说是护身符,是上海知青乔阿蒹寄放在这的,说是怕在青年点里弄丢了。 说实在的,我对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几次我都想拿出来看看。可是,就是不敢…… “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我去热饭去!”婶子说着,抹着眼泪迎面的走过来,接着对我说:“孩子,饿了吧?” “婶子,我还不算太饿……”我看见婶子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不知不觉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她看见我也要流泪,便控制住了自己了,便哭着说道:“现在,咱们家再吃两顿饭,我给你热点大饼子,先垫吧垫吧!”婶子说完,就哭着到外屋地烧火去了。 一会儿,大锅底下哔哩啪啦的木头燃烧声和她哭泣的声混合在一起,传到了里屋。 “叔叔,我婶子怎么又哭了?” “我也说不准,就是爱哭!”叔叔无奈的又说:“嗨!她是刚刚从外边哭着回来的……” 显然,这里有事,叔叔瞒着不说。 这时,婶子端着一锅锅热气腾腾的大饼子进来了。她听见了叔叔说的话,泪汪汪的把大饼子放下,用手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叔叔跟着她走到门口,看见婶子走到大门外了,他回来转移话题的说道:“你婶子啊!跟我来到北大荒,可没少遭罪呀?” 叔叔说着眼睛也红了,他含着眼泪说:“她可能是想念……山东的老娘啦?” “叔叔,你回山东老家,怎么不带上她呀?” “说的轻巧……家里的这些鸡、猪、狗怎么整,都是些喘气的东西……”叔叔的话音未落,听见门外的婶子哭得更伤心了。 忽然,水井那边也传来了哭声。瞬间,汇成一片。 叔叔也受到了感染,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了。他擦了擦眼泪,看着墙上镜框里的照片说:“孩子……不瞒你了!照片上中间那个人,就是韩有财。他掉进井里淹s了,s得不干不净,不明不白的背着罪名走了……” “叔叔……他们不是说,韩有财是个大d主、大坏蛋吗?” “儿子,韩有财的家庭出身是d主。可是,他人不坏,是你婶子的叔叔啊!我们来到这里,他没少照顾咱们家呀!” 说起韩有财,一辈子要强,总想出人头地。可是,运气不好。他曾经被抓去当炮灰二g子兵,徒骇河战役后,被解放军俘虏了。经过g造,他光荣的成为了解放军,跟随大部队过黄河,跨长江,占领南京屡建战功,一直打到上海,立下了汗马功劳。 上海解放后,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被分配到上海油料库。可是,他看天下太平了,想要回老家种地去。 他回到山东老家,正赶上土地g革,眼看着爸爸多年的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十亩地,被村干部分给别人了,还给他家划上了d主成分,爸爸一股火气死了。他带着两个弟弟跟土g工作组的人理论,便发生了争吵。后来动起手来,一气之下,差一点把土改干部负责人打s。因为影响极坏,他们哥仨同时被关进大牢……家破人亡…… “……” 他妈妈扬道静背井离乡,一路乞讨为生。 一天她看见一个告示,惊喜的知道了,曾经的导师,现在成了开国将军。她便来到了北京城,在老将军家当上了保姆。 韩有财被释f后,一看家里没人了,听说北大荒这边山东老乡多,就投奔这边来了。 婶子在外边听见了,叔叔在讲韩有财的家史,她立刻停止了哭泣,走进屋生气的说道:“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啥,是怕受到牵连吗?” “媳妇啊!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也改变不了事实,韩有财还不是你的叔叔吗?” “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韩家和咱们家有亲戚关系,我得让孩子知道啊!” 婶子越听越不高兴的说:“咱家和老韩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了?” “我已经和韩家划q了界限!”婶子坚定的说。 “划清了界x,也没有用,你不是照样姓韩吗?” 婶子被气得脸色苍白,便大声的说:“看样子,你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呀?” 叔叔看见婶子真生气了,哭得又那么伤心。他便赶紧走过去哄着说:“我的好媳妇,别生气了好吗?咱们家,这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么。我是想啊!让儿子熟悉熟悉,了解家里的情况而已……” 看着婶子不哭了,也不生气了,我的心情敞亮了不少。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海女知青乔阿葭给我的糖和那两封信…… 我们一家三口人吃着上海糖,发现是东北生产的,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叔叔戴上了老花镜,看着两封没有信封的信,便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下四周便对婶子说:“媳妇,你去烧壶开水,给我冲点茶叶喝……” “穷讲究……”婶子,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婶子刚刚走出里屋,叔叔对我严肃的说:“儿子,偷看人家的信是犯法的呀!咱们可不能随便的看人家信件啊?” “你不看,怎么会知道,信的地址和信件往哪里邮啊?” “也是……”叔叔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两封信上了。 这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省知青办的,一封是写给省军分区的,都是g状信。 叔叔看着看着,不由得脸色变得苍白,颤抖着双手说道:“儿子啊……你惹祸了!” “惹祸了?”我感觉到惊诧。 叔叔又警觉的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便对我说:“记住了,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叔叔想好一会儿,摇着头说:“这样的信,在这里是寄不出去,x访这一关都过不了……” “叔叔,那咋办呀?”我着急的问。 叔叔想了想之后,似乎有了办法,他说:“这样吧!过两天我到省城给砖厂办事,顺便把这两封信带上……” 叔叔看着见婶子拿着茶壶走过来,立刻停止了说话。 婶子看见我们爷俩神神秘秘的,便的问道:“你们俩在叨咕什么呢?” “啊!没叨咕什么……那个三队的上海知青乔阿蒹,是和我们一辆马车回来的。她是被民兵抓回来的,听说她跑到边境哪儿去了。” “是呀!真让人心疼,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 “听说,她到边境线那儿转一圈,这回事可闹大了!是总指挥部派民兵接回来的,怀疑她p国投d,还说她是苏联“t务”、“j谍”?” 婶子闻听,都怀疑乔阿蒹是“t务”、“j谍”,惊诧的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想起,她刚才找过鲁大胜了,鲁大胜说:“这个案件很复杂……上边正在调查呢……” 她想不明白,一个从上海来插队的小姑娘,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突然的跑到中苏边境p国投d了呢? 这让让婶子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她想起挂钟下面的匣子里,放着乔阿蒹的护身符的事。青年点的男知青何奇曾经问过,乔阿蒹的护身符是不是藏在你们家了?他还着重说,上面有中华民国的字样,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是不是,乔阿蒹和何奇两个人串通好了,一起逃跑,投奔苏联当“t务”去?难道……婶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忽然,婶子又想起来,乔阿蒹被高书记调到公社工作之后,何奇在青年点大闹了好几场,并扬言:“要和高书记同归于尽……” 鲁大胜怕他把事闹大,派他到三百公里外的三道沟修水库去了,他中间跑回来好几回,却被抓了回去。 叔叔看着婶子愣愣的在想着什么,便问道:“媳妇,在想啥呢?” “我是想啊!乔阿蒹出这么大个事!是不是与何奇有关系呀?” “何奇!你怎么,突然的提起他了呢?” 提起何奇,叔叔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写过j举揭发高书记生活作风方面的信,都石沉大海。据说一封信也没寄出去,都让鲁大胜和杨大天给扣留了。因为高书记是杨大天的小舅子。 何奇,在青年点里绰号叫“坠根茄子”,乔阿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其实,乔阿蒹从心里就没看上他,认为何奇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长得也不好看。这一切,都是何奇一厢情愿,他把友情当爱情了。乔阿蒹是多方面考虑的,考虑到她们俩是同学,又是一起来到了北大荒的,家庭出s又都不好,只是当成了同命相怜的弟弟…… 自从,那次春节联欢晚会上,乔阿蒹认识了高书记,何奇就怀恨在心。后悔自己没能先下手得到乔阿蒹,却被高书记夺走贞操。一时间,弄得他几夜没有合眼,精神恍惚,抑郁症发作了…… 未完待续(十九) 第20章 时来运转 何奇患上抑郁症,被鲁大胜发配到三道沟去修水库。在修水库的现场,开踩石头,打眼放炮,他一样都不会。 水库工程指挥部的领导们,看见何奇一天吊儿郎当的,什么也不会干,还顶替一名丹顶鹤屯的民工名额,就想把他退回去。 为了不让何奇回来闹事,鲁大胜没有办法,只好找高书记。高书记觉得自己的官小,没有修水库的领导官大,便去找姐夫杨大天。 果然,杨大天好使,他命令道:“何奇不遵守劳动纪律,就把他送进劳g队去,也不能把他退回来!他就是大爷……你们也得养着他……” 修水库领导一听,杨大天发火了,吓得再也不敢说退回何奇的事了。 实际上,修水库的领导,一点也没有说错。何奇来到水库工地,他一天正经活也没干,整天的磨磨怔怔,不是写j报信,就是粘贴d字报。 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说话颠三倒四的,出工不出力的在这里混,时间一长了,也就没有人理会他了。 一天,何奇的一封j报信,几经周折后,落到了县革委会主任杨大天的手里。 杨大天打开一看,是揭发他小舅子高满堂生活作风问题的信。他认为,作为公社的“一把手”,玩弄几个女人应该是正常的事。有些女人为了男人的权力,主动投其所好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杨大天眨眼又一想,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还不小。如果被人捅出去,弄出个强j女知青的罪行,那可就全完了? 所以,他为了保住小舅子高满堂的名声;为了保住在丹顶鹤公社当书记的宝座。当天晚上,杨大天就让小舅子高满堂到他家来一趟。让他当机立断的反咬一口,说成何奇是诬告,陷害革命干部,把他定性为坏人。 杨大天,他原名叫杨春林,五十多岁了,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原是拖拉机修配厂的工会干部。 自从,当上了县革委会主任后,他就一手遮天,人们都叫他扬“大天”。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过去,县政府大院,是范氏家族的天下。 如今,改换门庭了,杨氏家族鸡犬升天了。杨大天把县里的要害部门都安插自己的亲信,县政府变成了杨氏家族的天下。 高满堂是他的小舅子,刚从部队复员,还没有安排工作,正好被他安排到丹顶鹤公社当副书记,不长时间就转正了。 高满堂当上了丹顶鹤公社的书记,不负众望,很快就把公社搞得有声有色,井井有条。 杨大天让高书记任命鲁大胜为丹顶鹤大队副书记,兼基干民兵连连长。 鲁大胜能有今天的成就,还得感谢他疯疯癫癫的老婆。 一次,他带着老婆来县医院看病,看见医院门口围着一帮人,走近才知道,大家是在观看墙上的d字报呢。 这时,人群中有位精神病患者,她忽然的惊呼一声:“我……我y枉啊……” 这一嗓子不要紧,却把鲁大胜的老婆吓得精神病发作了。只见她面无血色,两眼发直,没有目标的跑到墙角根处,一下把d字报扯掉了一大片,扔在了地上。 医院的人发现后,当场就把他的老婆抓了起来,带到了医院办公室。医院的领导看他老婆是个精神病患者,就让鲁大胜再重新的粘贴在墙上。 说来也巧,正赶上县里“一把手”杨大天前来视察工作。他来到了d字报跟前,正在观看d字报。 突然,他看见累得满头大汗的鲁大胜……便颇受感动的问道:“革命同志……精神可嘉,值得称赞,你是那个部门的啊?” 鲁大胜回头一看,说话的人,穿着四个兜的军装,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也像个大官。他吃的是红光满面,光彩照人。长着四方大脸,梳着大背头,皮鞋擦的是铮明瓦亮,身边还跟着两名背着q的民兵,派头十足。 鲁大胜看见此人不凡,赶紧解释说:“我……我是来……给老婆看病的。” “革命同志……思想觉悟这么高尚,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丹顶鹤大队的通信员,叫鲁大胜。” “丹顶鹤屯子我知道,现在出石油了,是兵家必争之地呀?” 鲁大胜,一时也不知道怎样称呼他,便说道:“这位干部,你对我们丹顶鹤屯子……挺熟悉呀?” “……” 一席话,让鲁大胜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认为这个人太精明了,知道的事真多,又是这么的详细。他刚要问:“你……你在那里做官呀?” 一个卫兵急着的跑过来介绍说:“你他妈的……真是个乡巴佬啊?连县里的革委会的“一把手”杨大天!你都不认识?” “啊!杨大天?”鲁大胜惊诧的喊了一声。让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物,就是如雷贯耳,赫赫有名的杨大天呀?他脱口而出的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啊……请多多原谅啊?” “……” 自从,鲁大胜认识了杨大天,鲁家的祖坟就开始冒青气了。鲁大胜平步青云的当上了丹顶鹤大队副书记,兼基干民兵连长。 鲁大胜当上了大队的一把手,感觉到自己的文化不够用,水平太低了,运作起来有点吃力。曾多次埋怨妈妈,在小的时候没拿钱让他去念书。 好歹,当了几年大队的通讯员,鲁大胜天赋的懂得点官场上的黑暗和一些潜规则。 他决心,要向杨大天学习…… “……” 鲁大胜今年四十多岁,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年龄了。他有两次婚姻,都不幸福,到现在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 他的大媳妇比他大三岁,是他妈妈托人在山东老家买来的。价格很便宜,是用东北的一麻袋土豆换来的。 用鲁大胜的话说:“便宜没好货,全身都是病。” 媳妇长得模样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体弱多病。来到鲁家生下一个胖小子,让鲁大胜和妈妈高兴了好几天。可是,孩子的妈妈因流血过多几天后就死了。孩子没有奶吃,没有活到满月就夭折了。 几年后,鲁大胜的妈妈又托人,在山东老家又找来了一个媳妇,比鲁大胜小两岁。这个媳妇虽然长得没有什么模样,不黑不白的皮肤。但是身体好,她胖胖的。 二媳妇娶到了家,不长时间就怀孕了。妈妈想这次得吸取上次教训,要好好的照料。 算命先生一看就说:“你家的房子,风水不太好……从媳妇面相上看,这个孩子应该是女孩,她的来到,鲁家会时来运转,改变风水?不过,恐怕你家媳妇要x多吉少,生女孩不养身子啊!” 果然,不长时间,她老婆生下个女孩。可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不长时间也死了。 他老婆,受不了这个无情的打击,不幸患上了精神病,整天疯疯癫癫的。 鲁大胜实在没有办法了,把老房子卖了,给老妈租了间房子,便带着老婆走上了有病乱投医之路…… 老天真灵,好像长了眼睛,看见鲁大胜把老房子卖了,便让鲁大胜遇到了贵人,县革委会主任杨大天…… “……” 此时,鲁大胜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享受着今天的辉煌,回忆着一路走过来的艰辛。 到现在,鲁大胜也没有弄明白,把那个老房子卖了,改变了自己命运……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公社副主任胡芃打来的,通知:明天上午在丹顶鹤屯大队,召开现场大会,高书记亲自带队来参加…… 鲁大胜听罢,一刻也不敢怠慢,他赶紧跑到广播室抓起话筒:“外……外外,外……外外。大家注意啦!乡亲们、社员同志们、全体民兵都注意啦! 下面广播一个重要通知: 明天上午,公社高书记亲自来咱们大队,召开现场大会,希望广大社员同志们积极的按时参加…… 此时,大雪覆盖着的丹顶鹤屯子,银装素裹。炊烟袅袅升起,在西阳的照耀下,晚霞染红了云烟。 有道是:太阳落在西山下,黄昏雪树映晚霞。 只听见,鲁大胜宏亮的声音响彻在,丹顶鹤屯子的天空…… 未完待续(二十) 第21章 恢复自由 为了明天的现场会准时召开,为了迎接公社高书记和各级领导的到来。鲁大胜带着村干部和民兵,来到了水井北边的广场上,点起篝火,连夜搭建主席台布置会场。 水井的另一边,就是韩有财的灵棚,旁边也点着篝火。韩有财的遗体直廷廷躺在那里,头上盖着报纸,身上盖着炕席。灵棚外有三个木匠,当中就有那文化,他们正忙着打棺材。屯子里的韩氏家族基本上都来了,人群中有磕头,有烧香,还有街坊邻居朋友帮忙来烧纸的。 鲁大胜也过来上点香,烧点纸。村干部们都知道鲁大胜跟韩家有点亲戚关系。也都过来烧点纸,上点香意思意思。 韩有财的儿子韩国鹏和两个妹妹金嬛、银嬛,跪在地上对拜还礼…… 鲁大胜带着一帮人马,又回到刚搭建的主席台,继续布置会场,他们手忙脚乱的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公社办公室的王主任来电话说,高书记因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啦! 这让满心欢喜的鲁大胜大失所望,觉得高书记没有看到他的一片赤胆忠心,和一晚上辛辛苦苦精心的布置而遗憾。 鲁大胜还是有点不甘心,便在电话里多问了几句,电话那边的王主任却不耐烦的说:“高书记病了……住院了! 鲁大胜还想再细问问高书记得的什么病,住在哪个医院? 可是,王主任却把电话“啪”的一声挂了,弄得鲁大胜一大早心情不好。 公社临时决定,由公社副主任胡芃前来参加现场会,并代表高书记讲话。 现场大会的主题是,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大会由鲁大胜亲自主持,为了大会开得更加生动,他安排了两个嗓子好的,声音洪亮的小青年喊口号:“……” 现场大会,在一片口号声中开始。 一片掌声过后,丹顶鹤公社副主任胡芃代表高书记讲话:“……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公社高书记,向丹顶鹤大队的民兵和社员同志们问好!乡亲们辛苦了!” 又是一片掌声过后,接着又是一阵口号声:“……” “当前,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各业各业都在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 关于韩有财……” “……” 可是,却有人要美化他,歌颂他,还造谣说什么……他发扬大无畏的精神,救助了上海女知青乔阿蒹,编造出一篇“舍己救人”的故事…… 高书记,站得高,看得远…… “……” 临来的时候,高书记还提到了,关于上海女知青乔阿蒹迷路的事件。高书记非常重视,并积极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现已查明乔阿蒹没有越线,确实是从兵团回营部的途中迷路,证明,上海知青乔阿蒹是个好人…… 我们的方针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胡芃主任讲到这,他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水,滋润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大家也都听说了吧?前些日子,就有一个知青跑到苏联那边去了。我就不说是那个城市的知青了,大家也的听说了……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当然了,上海女知青乔阿蒹与那个偷渡者,有着完全不同性质的区别,乔阿蒹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高书记为乔阿蒹亲自去了边防站,调查取证,澄清了乔阿蒹没有越过线,挽救了她的政治生命……” 这时,主持会场的鲁大胜,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过后, 那世民激动的高呼着: “感谢政府!感谢高书记!感谢胡副主任……” 鲁大胜一边跟着喊口号,一边走下主席台,来到了乔阿蒹跟前说:“你听见了吧?胡副主任说了,你的问题属于是咱们人民内部矛盾……” 起初,乔阿蒹看见鲁大胜直奔自己走来,吓得心里嘣嘣的直跳。当时,她没听清楚胡芃说的是什么矛盾,便求证的问道:“连长……我的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吗?” 鲁大胜笑着说道:“是,是人民内部矛盾。胡副主任还说了,你是被高书记挽救回来的革命同志……” 乔阿蒹听罢,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妹妹乔阿葭听见了,对姐姐说:“你怎么不高兴呢?你是个好人……” 片刻,乔阿蒹激动的她说不出话来。 接着,集体户的知青们振臂高呼:“感谢政府对我们知青的关怀!”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胡芃看见这种场面,对鲁大胜安排的很满意,并说道:“丹顶鹤大队在鲁大胜的领导下,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也可以说是取得了伟大胜利。当然了,做为领导干部还要多作批评和自我批评吗?这次现场会高书记没有来,是他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太累了,累得他住进了医院。我们要接过他的接力棒,砥砺前行,再立新功!” 胡芃讲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主席台上的其他领导同志,并介绍说:“今天,来参加现场会的有,咱们县里的军代表王百合同志,还有县里各个部门的相关领导等。 另外,还有公安的干警和法医,要给掉进井里的韩有财做鉴定。一会儿,还得让那世民他们几个人来帮忙…… “……” 说起那世民,他的爸爸那耀宗,在解放前是丹顶鹤屯乃至全公社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他们的爸爸曾被封为世袭多罗贝勒。他们爷爷的爷爷,为大清朝打进了山海关,立下了汗马功劳…… 皇上为了奖赏他们老那家,把这里的草原和芦苇塘都给了他家。从此,老那家成为这里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 “……” 现场会到此为止,一个虎头蛇尾的大会就这样结束了…… 会后,鲁大胜招待了胡芃的一行人马。 嘴老歪带着屠夫们,杀猪宰羊。 二柱子带着民兵,到老百姓家抓鸡摸狗,好不热闹。 美其名曰,抓了谁家的鸡鸭猪狗,就是给生产队做贡献了,应该感到光荣,年底大队会用工分找齐的…… “……” 酒过三巡后,胡芃感觉到不能再喝了。 刚才,那耀宗因高血压。突然的倒地昏m,让胡芃有一种不祥之兆。一阵邪风吹过来,让他毛骨悚然,顿时清醒了不少。 胡芃趁着鲁大胜还清醒,便赶紧对他说:“大胜兄弟呀?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请你帮帮我的忙……” “什么事呀?胡大哥不用客气 ……尽管说。” 胡芃闻听,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说:“我想见一见他,这个高中状元韩国鹏……” 鲁大胜一看照片,是表弟韩国鹏,便惊讶的说道 : “你想见韩国鹏……他可是韩有财的儿子呀?” 未完待续 (二十一) 第22章 葭莩之亲 胡芃提出,要见韩有财的儿子韩国鹏。 让鲁大胜意外的惊诧!心想…… “……” 鲁大胜借着去厕所解手的机会,想找个人先给韩国鹏捎个信,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可是,他都解完手了,四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一轮圆圆的月亮,如一盏夜灯挂在了天上,给黑夜带来了一丝丝光亮。隆冬的丹顶鹤屯子里,人们早已熄灯睡觉了,只听见远处隐隐约约有野狼在嚎…… 忽然,一阵寒风吹在了他的额头上,又好像一股妖风,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预感到不好,莫非那耀宗不行了? “……” 实际上,鲁大胜的妈妈和韩国鹏的妈妈是两姨家的姐妹。虽然不是两姨妈的亲姐妹,亲戚关系也不算太远。鲁大胜还是认亲的,在不违法原则的情况下,自己有责任来维护亲属的利益。 韩有财的一生,确实有点复杂。当过兵,有些事情鲁大胜也弄不太清楚…… “……” 刚来到北大荒的时候,韩有财吹捧自己有许多光环。当过兵,扛过枪,跨黄河,渡长江,战功赫赫,威震朝野的红极一时…… “……” 这一年,鲁大胜以韩有财表现较好为由,让他到养猪场当饲养员。 没想到,他在养猪场干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不仅猪养的好,还学会了科学杂交种猪…… “……” 鲁大胜就是想帮他,也无能为力了。但是,他的儿子韩国鹏,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小伙子才华横溢,在学校考试的时候,拿回来的成绩都是第一名…… 鲁大胜正愁着找不到人呢,“红鼻头”九组长忽然出现他的面前。 总是这样,每当鲁大胜一筹莫展的时候,九组长就会出现他的左右。 鲁大胜把胡芃要见韩国鹏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九组长心领神会说:“连长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通知韩国鹏……” “……” 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他最担心就是韩国鹏,便试探的问道:“胡芃大哥,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还要找韩国鹏,莫非有急事?” 胡芃看出来鲁大胜的心思,笑着解释说:“啊!是这样的,我女儿胡娜娜和韩国鹏是高中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好上了,背着我和她妈妈偷偷在搞对象。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鲁大胜听罢,心里的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原来如此啊!便问道: “大哥呀,你家千金大小姐……胡娜娜和韩国鹏搞对象,也没看看他家的出s吗?” “不怕你笑话……我女儿任性啊!,就是相中韩国鹏这个人了。” “韩国鹏的家庭出s……可不好呀?” “是呀,听说他家庭c身是d主……真让我伤脑筋啊……” “韩有财的这一辈子,出身是挺复杂的。但是,他的最大的功劳,就是养了一个又懂事学习又好的儿子……” “我女儿就是相中他学习好,羡慕他是班里的学霸!毕业时,又是县里高中状元……” “这孩子在县里高考能第一,为咱们丹顶鹤屯子争了光。可惜的是,大学停止招生了,只招工农兵大学生……他大学梦也破灭了……” “不是让石油学校的校长发现了,破格录取了吗?”胡芃不解的问。 “韩国鹏在油田钻井队干起了临时工……老天注定,他不是秀才的命……”鲁大胜说着,看着胡芃唉声叹气样子,又劝他说:“胡大哥,别着急上火啊?来……来喝酒,走一杯!” 胡芃闻听,韩国鹏在油田做起了钻井临时工人,他一杯酒进肚又有了想法,便说道:“大胜兄弟啊?能不能想办法,让韩国鹏和他的爸爸脱离父子关系呢?这个孩子学习这么好,我觉得挺可惜的……” “……” “这是个好主意,他的爸爸已经s了,让他在油田那边不回来了,就和家庭脱离关系了。”鲁大胜说着,又端起了一杯酒:“来,走一杯……” 不一会儿,两人一瓶酒进肚了。鲁大胜感觉胡芃还没有尽兴,就又拿出来一瓶酒。 胡芃看见了赶紧摆手说:“大胜啊!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家了!” “天都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一会儿,给你安排个娘们,让你放松放松……” 胡芃一听说有娘们,不禁眼前一亮,问道:“还是……那天的村里一支花吗?” “不是她了,今是一个混血“二毛子”,黄毛美女……” 闻听是黄毛美女,胡芃的心里痒痒起来。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说:“这次,就算了吧……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嫂子看得紧呀,还得按时交公粮呀!”于是,他又小声对着鲁大胜的耳朵说:“这几天呐,咱们都得消停点吧!风声很紧啊?” “风声紧……发生了什么事儿?”鲁大胜警觉起来。 “你没看见吗?高书记包养的乔阿蒹就棘手了吧!人家怀孕了,就是不打胎。想远点送吧!兵团那边还不收。她还到中苏边境线闹腾了一圈。可把高书记吓坏了,今天的现场会他都不敢来了,让我来为他打圆场……” 鲁大胜听得有点蒙,便问道:“你不是说,高书记有病住院了吗?” “住什么院呀!我的傻兄弟啊?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他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出啊!整天提心吊胆的守着那部电话,恐怕你这边出事儿……” 鲁大胜觉得越听越麻烦,已经弄糊涂了。在他的印象中,高书记的形象是高大的,就像电影里的英雄人物…… 今天,听胡芃这么一说,他对高书记印象有所改变了,便半信半疑的说:“怪不得,乔阿蒹被抓回来的那一天,高书记来了好几次电话。嘱咐又嘱咐的,要我照顾好乔阿蒹和她的妹妹乔阿葭。说乔阿蒹的精神状态可能出了点问题……” “……” 胡芃听罢,接着话茌说道:“对呀!你没听说吗?前几天,城里的兵团司令部召开了公判大会,直接就把一个团长给枪b了。就是因为,他玩弄强奸了多名女知青呀……” 鲁大胜闻听,心里害怕了,颤抖的手拿起酒杯,强打起精神来和胡芃碰了一下酒杯说:“来,喝一杯,今日有酒今日醉……” 胡芃接着说:“明日无钱不揭锅呀?好歹,咱们虽然不算太廉洁吧,也算是身上比较干净的了……” 两人说罢一扬脖子,几乎酒水同时下肚。鲁大胜立刻振作起来,他放下酒杯说:“是呀!这个事我也听说了……” 这时,两人酒劲都上来,胡芃满脸通红的点着头的说:“这年头,不能乱来了,还是小心谨慎点吧……” “……” 鲁大胜回忆的说:“怪不得……高书记在电话里反复嘱咐我,要注意她们的行为。如果有,要及时向他汇报!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妹妹乔阿葭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有些话没有机会说呀……” “……” 这时,“魏大白话”喝的醉醺醺的走过来,对鲁大胜说道:“连长啊!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酒桌上的客人基本上都喝好了,还有几个在桌子底下呢……” 鲁大胜正愁着没人去找韩国鹏呢?看见“魏大白话”来了,觉得他来的正是时候便说道:“别白话了!你来的正好……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都深更半夜了,还什么任务啊?” “去,把韩国鹏给我叫来!” “啊?他的爸爸刚s……你让我去找韩国鹏?” “少废话,是咱们胡大哥胡芃副主任……想要见见他……” “魏大白话”闻听有戏,他立刻向鲁大胜和胡芃打个立正:“是,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魏大白话”刚走不一会儿。 “红鼻头”九组长就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连,连长,不好了……咱们屯子的最大d主那耀宗s了……” 未完待续 (二十二) 第23章 哀穷悼屈 鲁大胜刚把“魏大白话”打发走,让他去找韩国鹏。 这时,“红鼻头”九组长回来了,他进屋就说:“报告二位领导一个不幸消息,大地d主那耀宗没了……” 胡芃惊讶的问道:“什么……那耀宗没了……” “……” 胡芃知道后,心里不禁一震,心想是我造的孽呀!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赶紧对鲁大胜说:“我家那儿还有点急事,我得赶回去……韩国鹏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 红鼻头”九组长,看见胡芃要走,便他说:“胡主任……韩国鹏马上就到了,我看见“魏大白话”也去找他了。” “哦……这次我就不等韩国鹏了,再找机会吧……” 胡芃已经没有心情说这些事了,那耀宗s了,对他来说思想压力太大了。本来就胆小怕事的他,心里明明白白。如果,今天他不来,那耀宗是不会s的,心虚的他心孤意祛的说:“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胡芃开始害怕了,一推六二五的说:“听高书记的话……一切都由他决定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皮包,忙三火四蹬上了吉普车。 司机心领神会,反应也很快,迅速的启动了汽车马达,一道雪亮的灯光照在雪路上。一会儿,汽车就冲出了丹顶鹤屯子,直奔县城。 当韩国鹏赶到这里时,只能看见吉普车红色的尾灯了。转眼之间,汽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起,韩国鹏这个小伙子,全屯子的人都为他竖起大拇指,都说他仁义、道德。小伙子一脸稚气,眼睛乌黑明亮,长得比较斯文的样子。 二十多岁的韩国鹏,在油田钻井队干临时工,已经有两年多了。 这几天,韩国鹏专程为爸爸办丧事回来的,设灵棚,又守灵的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 大家知道,丧礼是一个人存于世间的最后一个仪式,也是子女表达孝敬的一种方式。“孝”依旧是考验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之一,这些韩国鹏都做到了。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韩国鹏刚送走“红鼻头”九组长。不一会儿,“魏大白话”又来了。他们两个人说的基本上都一样的嘱咐:“都是让他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要小心谨慎面对胡芃…… “……” 其实,韩国鹏心里知道了。这次胡芃找他,一定是为了他女儿胡娜娜来的。因为,他和胡娜娜在高中搞对象的时候,让她的爸爸妈妈发现了,遭到了坚决反对。 胡家的门,他只登过一次,还是趁着她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妈妈勉强的接待了他,满脸写着不同意…… 这次,她爸爸胡芃主动要求见面,难道是他们改变主意了? 为了弄清这一切,韩国鹏跟着“魏大白话”来到了大队部。鲁大胜看见了韩国鹏挽惜的说:“兄弟呀!就差两分钟呀……胡芃副主任坐上吉普车刚走……” “二哥,胡芃副主任没说……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国鹏称呼鲁大胜为二哥。是因为鲁大胜的上边还有个哥哥,在一次马车事故中,遇难了。 “胡芃说了,他要给你指引一条又红又专的道路,就是让你同d主家庭划清界限,跟你的爸爸断绝父子关系……” “啊!怎么会这样呢?”韩国鹏从学校步入社会,时间很短,社会上的事情,他还不十分了解。 但是,他知道胡芃这样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未来的希望所在…… 他想,胡芃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被他的女儿胡娜娜逼出来的。胡娜娜对我忠贞不渝,用冷战和j食的方法来抗争爸爸妈妈的不同意。这一举措,深深的感动韩国鹏,让他不知不觉的流出了眼泪。 他决定,把爸爸的丧事办完,到胡家走一趟。 可是,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被藐视的感觉,心情不愉悦的滋味。 韩国鹏心想,这个胡芃副主任:卖的是什么药啊!说要见我,怎还不等我呢? 回家的路上,韩国鹏走着走着,觉得后边好像有人,他回头一看。 果然,后边有个人正在跟踪他,你快,她也快。你慢,她也慢。一直走到家门口了,韩国鹏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是上海女知青乔阿蒹:“你为啥……跟踪我呀?” 乔阿蒹赶紧走过来解释说:“啊,别误会……我是三队的乔阿蒹和你爸爸在一个生产队……” “噢!我认识你,集体户的上海知青?” “我姓乔,叫乔阿蒹……你是,韩有财伯伯的儿子吗?” “我是韩国鹏,你找我有事……” “啊!没什么事……我是来认认你家门,随便的问一下,韩伯伯什么时候出殡呀?”乔阿蒹说话哽咽了,哭出了声音说:“呜……呜……是你的爸爸救我一命啊!我要参加韩伯伯的殡葬……呜……呜……” 韩国鹏听着,她极度悲伤的哭声,便走到她的面前安慰的说:“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 “我要赎罪,我受不了这……良心上的谴责啊!呜……呜……” 夜色中,月光下,韩国鹏如梦如幻的第一次看清楚,这位上海美女如此般的动情哭泣,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自然…… “……” 顿时,韩国鹏被眼前这位花容自然的美色惊呆了!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仙女“白娘子”?就是哭,也如此般的美丽诱人…… 其实,韩国鹏正值青春期,在胡娜娜的热烈追求下,尝到了女人的甜头。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让他深深的坠入爱河,从朦朦胧胧中懂得了如何欣赏女人。 此时,韩国鹏又激动又亢奋的说:“行,我会通知你的!” 乔阿蒹,看着曾经是高考状元的韩国鹏,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便说:“其实,我和妹妹一在直灵棚那儿等你哩……” “啊!刚才……为爸爸烧纸上香的两人,是你和你的妹妹呀?谢谢你们……” “是啊!刚才公安局的人找我核实,你爸爸是为了救我,才掉进井里的具体情况。我如实的把事情客观的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都表示对你爸爸的同情。可是,他们还要对你爸爸进行解剖鉴定……”乔阿蒹说着说着,又哭了。 韩国鹏看见乔阿蒹又哭了,自己的心情也非常沉痛,他强忍着悲伤的心情解释说: “是这样……刚才,胡芃主任找我,我是刚从大队回来……” “哎呀……这个时候,公安局的法医正在给你爸爸做鉴定呢?” 韩国鹏听罢,内心深处颤动了一下。他知道,公安局的人要给爸爸做法医鉴定。 可是,他不想听到,也不想看到这些让他伤心的事情,只是想回避。 他认为爸爸没有死,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真事,而是在梦里…… “……” 是胡娜娜的爱,让他又有了活着的勇气。 特别是,今天晚上乔阿蒹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他好像又看到了人生美好的一面,让他为之振奋…… 送走了乔阿蒹,韩国鹏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已经失去了女孩子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腆着大肚子,花容将要失色的慢慢远去。 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不知道乔阿蒹为什么,突然和别人走路不一样了?就在韩国鹏琢磨不明白的时候。 一直站在门口的妈妈说话了:“是国鹏吗……宝贝儿子回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呀?” “ 噢……是集体户的女知青,三队的乔阿蒹。” “她……她来干什么?”妈妈有点懵。 “她说了……来咱家认认门,爸爸出殡的时候,她要过来……”韩国鹏走进院子里,看见妈妈站在门口,北风把妈妈的头发吹凌乱了,便心疼的说:“妈妈呀……外面多冷啊?” “孩子,我不冷,就是惦记着你呀!” “妈妈,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啥事儿?” “刚才,我看见乔阿蒹走路时,为啥腆着肚子呢……” “傻孩子,那是她怀孕了……天黑我没看太清楚,估摸着她快要生了……” “啊?妈妈呀……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未完待续(二十三) 第24章 呱呱坠地 五代以来,中国妇女一直受着缠足之苦。真是,小脚一双,眼泪一缸。 民国初年,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下令:“禁止缠足”并成立了“不缠足”会,这种摧残妇女的恶习才逐渐革除。 韩国鹏的奶奶杨道静就是受害者之一。 后来,她参加了“不缠足”会,当上了会员。她思想进步,敢于破除封建迷信,积极参加“不缠足”会的活动。被一位指导老师看中,并高度赞扬她思想进步,称为“新的女性”。 这位导师在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救国思想的影响下,信仰共产主义。他毅然决然的投奔了山东的共产主义者王烬美。 遗憾的是,导师已经有了妻室,她只能暗恋着他,没能跟着导师一起投奔革命…… 杨道静的爸爸和妈妈,看她两只脚上绷带被打开了,小脚已经成型了。还坚持天天上夜校,学习了进步思想,呼喊着要闹革命! 自从她有了新潮的思想,整天东跑西颠的不回家。家里人一看也留不住她,就张啰着给她找婆家。 爸爸为了钱,迫使她嫁给一户韩姓的d主当小老婆。 她嫁到了韩家还挺争气,第二年就给韩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韩有财。 婆婆看她生个儿子,就高兴的让她掌管钱财,其地位马上就高于生过三个女孩的大老婆。 刚开始,韩家还是个小d主。但是,韩有财的爸爸很会经营,经过省吃俭用,克扣长工等手段,发展成了大d主。 有钱了,有势了,又娶了三姨太。 三姨太不仅长得漂亮,先后给韩家生下来两个儿子。 从此,杨道静在韩家受到冷落了,她开始怀念那位投身革命的启蒙老师了。经过多次寻找,杳无音信。 解放了,政府要搞土地g革了。 韩有财的爸爸看他当兵打仗十多年,一官半职也没弄上。知道都怪罪自己当初为了少交租子,大儿子被抓去当壮丁,充当炮灰,成了二g子兵。这段不光彩的经历,耽误了大儿的仕途。 所以,他几次写信,让大儿子申请复员,回家种地。 正好,上海解放后部队要转业一批,充实地方工业生产。复员后,他被分配到上海炼油厂油料库工作。 可是,在他爸爸的倡导下,和回家分地心切。他宁可不要上海的工作,也强烈要求回家种地。 单位领导和战友们一再的挽留,他只当做了耳旁风。 他爸爸的小算盘是分家,韩家的那些土地,经过三个儿子和自己分成四份。韩家的成分,顶多能划为中农。 人算不如天算! 当韩有财回到了家,一看就傻眼了。他家的土地不仅被土改工作组分给了贫下中农,还把他爸爸定为大d主。 韩有财,自以为曾经扛过枪,跨过江,立过功。并以功臣自居和他们理论,人家却不吃他这一套,便发生了争吵,随后又动起手来。韩有财带着两个弟弟,先后把工作组的人,还有分到他家地的人打伤。其中,就有两人重伤,奄奄一息,送到医院才抢救过来,险些出人命。 此事件一出,影响极坏,上级领导非常重视。结果,把韩有财和非一奶同袍的两个弟弟,锒铛入狱。 被关在牛棚里的爸爸知道了,三个儿子全都被判刑入狱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长时间就窝囊死在牛棚里。 同时,杨道静成了孤家寡人,成了自由人,便背井离乡,沿街乞讨…… 一天,她在集市上看见了一个告示。知道了,那位让她曾经暧昧的导师,现在已经是开国将军,住进了京城。 杨道静来到车水马龙的京城,几经周折,找到了导师的家。 导师为了念及旧情,聘她为住家保姆。她在这座四合院里一干就是十多年,先后给主人带大了三个孩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 实在没有办法了,老将军要给她一笔钱,让她改换门庭。 可是,扬道静钱也不要,人也不走的说道:“要活就活在一起,要s就s在一块儿!” 三个孩子也不愿意让她走,似如亲生母亲…… 当她接到东北发来的电报,知道了家在北大荒的亲儿子m了,让她痛不欲生的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老将军说:“我要去北大荒……看我儿子最后一眼……” 老将军和三个孩子都不同意的说:“您这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脚,走路不方便啊!” 可是,小脚老太太杨道静,老泪纵横的坚持要去。 老将军看她哭得泣不成声,同情的说:“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拦你了……我那边有老战友,还有老部下,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帮帮忙吧……”说罢,拨通了电话…… 省军区某首长,接到了北京的电话:“表示说,北京老首长的电话,就是命令!” 他立即派两名卫兵前去火车站接站。 虽然,这位首长也靠边站了。但是,天高皇帝远,他还享受着高级干部的特权待遇…… “……” 一辆灰色上海牌小轿车,来到了丹顶鹤屯的村头,停在了韩国鹏的家门口,下来一位小脚老太太和两名卫兵。 由于,小轿车的出现,本不打算参加韩有财葬礼的村民,也凑过来看热闹。 鲁大胜想,县里一把手杨大天才能坐得起专用的吉普车。那么,坐得起上海牌小轿车的人,应该是多么大的官啊……况且,还是个军牌,这个老太太不一般呀? 只是听说过,韩国鹏的奶奶在北京当保姆,其主人是开国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想到这,他赶紧通知手下的人马,都去参加韩有财的葬礼。 “连长呀!你不是说,韩有财是个大坏蛋吗?怎么……现在又不是啦……”嘴老歪嬉皮笑脸的问道。 鲁大胜忙得满头大汗:“耍贫嘴,就你嘴老歪话多……别废话了,跟着我一起去给韩有财下葬去。” “……” 小脚奶奶杨道静,看见了大孙子韩国鹏喜的不得了。他长得又高又帅,让奶奶喜出望外。 当她看到韩国鹏一手搀扶妈妈,一手搀扶腆着大肚子的乔阿蒹,心里充满了暖暖的爱。 当奶奶看见了,她们艰难的走在草甸子上,很是不方便。奶奶就嚷嚷的说:“快,快让她们坐上汽车……” 就这样她们一起来到了韩有财的墓地。 因为,天寒地冻,伙计们用干柴烈火烤,又浇上了半桶原油,三天才挖出不到一米深的坑…… 这时,传来鲁大胜的讲话声:“……韩有财,虽然出身于d主家庭。但是,他属于d主子弟,没有剥削过人。他在大队养猪场劳动,一直表现不错,积极肯干,刻苦钻研技术。为大队养猪场杂交出新品种,山东与长白的黑花猪做出了贡献。所以,他的s,是我们丹顶鹤屯的不幸,也是咱们大队的重大的损失……” 告别仪式完毕后,大家拥挤着往回走。 乔阿蒹一不小心被树桩绊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顿时,她的肚子疼痛难忍的大喊起来:“快,快来人呐……救救我吧!我疼得快不行啦……” 韩国鹏应声的跑过来把她扶起来,看见她裤腿脚流出了鲜血,他赶紧喊:“妈妈呀!您快过来……她流血了……” 妈妈正为丈夫韩有财哭得满脸泪水,她快速的擦了一下模糊的双眼。看见后,惊诧的说道:“孩子啊!她……她流产了!千万别让她受风呀……快,快让她坐上你奶奶的汽车,到咱家我给她接生……” 很快,乔阿蒹在韩家艰难的生下一个女婴,然后她昏迷了。这可吓坏了韩家一屋子人,都不知所措。 这时,小脚奶奶杨道静不慌不忙的走过来说:“大家不要着急吗……我有办法……” 只见她用温盐水洗洗手,然后用大拇指按住了她的人中。片刻,乔阿蒹果然清醒了。 老奶奶看着乔阿蒹苏醒了,她高兴极了,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没白来啊!儿子善后的工作做得挺圆满,还看见了重孙女……四代人见面了,我们四世同堂了!” 她还以为乔阿蒹是大孙子韩国鹏的媳妇呢,又说:“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啊……该有多好呀!韩家的香火就连上喽……” 韩国鹏听见后,知道奶奶弄误会了。赶紧打断奶奶的话:“弄错了,奶奶啊?……这孩子不是咱家的呀……” 奶奶没听清楚便打岔说道:“是啊!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啊!” 她看见大家的表情都很着急:“你们不用着急,她一定是生孩子时折腾的!让她休息一下。一会儿,给她冲点红糖水,补一补就更好了。” 乔阿蒹喝下了红糖水,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看见大家都为她而忙活,深感内疚和歉意。她身体太虚弱了,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想活动活动却又动不了,着急的她哭了。 这时,妹妹乔阿葭和那文化来了。乔阿葭看见姐姐有气无力的躺在炕上,哭得泣不成声:“姐姐啊……孩子生的还顺利吗?” 乔阿蒹点头示意说出的声音很小:“顺利……顺利……” “姐姐啊!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母子都平安是大喜事啊!” 乔阿蒹看见妹妹来到身旁,她哭得更厉害了,老半天才说出话来:“遇到好人家了……是老韩家救了我和孩子啊!” “是啊,你和孩子的命真大呀?好,好母子平安就是福……你太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乔阿葭说罢,转身向大家表示歉意、致谢后,来到了奶奶面前说:“谢谢!你老人家了,是您救助了我姐姐和孩子……如果,没有您的汽车,这么远的冰雪路……姐姐和孩子会冻死在草甸子上的呀……” 韩国鹏母亲也跟着说:“是啊!多亏了这辆汽车了,里面还有暖气呢?” 乔阿葭抱起孩子,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忽然,眼前一亮的问说:“姐姐……这孩子起名字了吗?” “还没有呢?等你当老姨的给起个名字吧!” “有了,这孩子是小轿车救了她,那就叫娇娇吧! 哎……那文化,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 “好听,好听……太好听了!你多有文化呀?大都市上海来的知青……” 目前,那文化的任务就是溜须拍马,为她捧场叫好!时刻寻找机会讨好乔阿葭…… “……” 自从,在s讯室里认识那天起。乔阿葭的姿色就迷住了那文化,他在梦里梦见了她好几回。他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他还是坚持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这几天来,他(她)们找到了共同语言。乔阿葭在到处收集高书记违法乱纪的证据材料,让那文化来帮忙。那文化也借此机会,想给爷爷的s亡,讨个说法…… “……” 一男一女黏糊在一起,就是有千差万别的距离,也难免有非分之想。 别看乔阿葭表面上一本正经,她的心里对那文化产生了好感。那次姐姐让她帮忙把那文化扶到炕上时,她无意中触碰到了那文化裤裆部的东西,觉得那东西硕大。她想这是混血儿的专利吧!便激动不已,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和对男人的依赖…… 这些年来,那文化找不到对象,都是因为出s不好。一晃三十多岁了,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是光棍一条呢。 头几天,寡妇王大妮不嫌弃他。可是,打那次被抓住后,她就被关在家里出不来了。 想起这些,他欲哭无泪,挨揍的那天,他想自s了。是乔家姐妹俩献出了爱心挽救了他,才有勇气的活了下来。 通过,这几天的来往,让他发现。虽然乔阿葭长得没有姐姐乔阿蒹那么好看,但是她年龄小,比姐姐小四岁呢。胖乎乎的小圆脸招人喜欢,身材丰满,性感十足。 那文化为了向她表衷心。这几天,他天天围着她屁股转。今天,听说她姐姐生孩子了,就和她一起赶来看望。 另外,他听说孩子很可能是高书记的。所以,他溜须拍马的说:“你给孩子起的名字娇娇,太好听了!应该叫高……娇娇吧?” “放屁!你怎么知道……孩子姓高呢?” 未完待续(二十四) 第25章 大包大揽 那文化为了讨好乔阿葭,谄媚的说了声: “ 娇娇”这个名字真好听,孩子应该叫高娇娇吧?” 却遭来乔阿葭一句骂:“放屁!你怎么知道这孩子姓高呢?” 不光是弄得乔家姊妹俩不高兴,满屋子的气氛立刻就紧张起来。 可是,那文化却不以为然的说:“这孩子不姓高,那么她的爸爸又是谁呢?没有爸爸……怎么上户口啊?”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那文化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解释说:“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就当放屁!” “你不用解释了!”韩国鹏说话了:“那文化说得没错,孩子没有爸爸上户口会很难的。以后,乔阿蒹带着孩子生活会更加艰难……” “是啊!她们娘俩连个房子都没有。青年点里的人,一年来一批,已经人满为患了,以后住在哪里都是个问题。”那文化附和着说。 韩国鹏听见赶紧说道:“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是啊!孩子是应该有个名正言顺的爸爸……” “韩国鹏,你开玩笑呢?上哪儿找名正言顺爸爸呀?”那文化摇着头说。 这时,孩子哭闹起来,乔阿蒹哄着孩子,听着大家议论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无奈的又哭了。 妹妹乔阿葭过来帮着姐姐擦着泪水,自己也没有主意的跟着掉眼泪。 是啊!一个千里迢迢从上海来的知青,在这里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举目无亲又带个孩子该怎么活呀? 韩国鹏看见此情此景,心情无比激动的来到乔家姐妹俩面前,鼓足勇气,自告奋勇的说:“我……我想当孩子的爸爸!如果,你乔阿蒹不嫌弃我……我要和你结婚?” “啊?” 在屋里的人们,无不惊诧! “韩国鹏,你可别胡诌了,婚都没有结过的人,就给人家当爸爸?”那文化否定的说道。 韩国鹏用祈求的目光跟家人说道: “我是没结过婚……当然了,我还没跟妈妈和奶奶商量呢?我想她们会同意的……” 妈妈惊讶的说:“儿子啊!你已经长大了……做事要慎重考虑啊?” 韩国鹏的两个妹妹金嬛、银嬛都担心的说:“哥哥呀!你的同学娜娜姐……该怎么办呀?” “金嬛、银嬛你们放心……我会向她解释……” 这时,乔阿葭和那文化走过来,那文化为韩国鹏竖起大拇指说:“你的义举行为让我们非常感动,有责任心、有担当!” “文化,过奖了!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想帮帮她……” “你敢说,你没有活思想?是不是,看见人家乔阿蒹长的漂亮了……”那文化嬉皮笑脸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韩国鹏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文化看韩国鹏是认真的,他也一脸严肃的说:“你既然敢给孩子当爸爸,你的胆量,你的爱心!让我佩服、佩服……” 乔阿蒹听明白,韩国鹏要牺牲自己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激动得她拉着奶奶和韩婶子的手说不出话来…… 奶奶是个热心肠子。虽然,她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凭感觉她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乔阿蒹可能是被人强暴了,或者是被人欺负了。做为女人,她有深刻的体会便说:“孩子,咱们当女人的难啊!好姑娘,不要哭了,要振作起来,不要悲伤……” “奶奶啊!您说得对……我太难了呀……”乔阿蒹说着,便扑在奶奶的怀里。 “好孩子啊!不要哭了,也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有奶奶我,还有我们老韩家的人,都会帮你的……”奶奶说着,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沓钱,放在乔阿蒹的手里。 乔阿蒹推托的说:“使不得呀!奶奶……这是你的养老钱啊……” 妹妹乔阿葭,也来到奶奶面前说:“奶奶,你的钱我姐姐不能要呀!您养老更需要钱啊……” 乔家姐妹俩这么一劝,不要紧。老人家更加激动的说:“钱有何用?死了也带不走……当年,国鹏的爷爷良田百亩,人走了就是一个土坑……” 看来,奶奶对这一段记忆犹新,爷爷是为了土地和钱财毁了韩家。 当时,韩有财在上海已经转业到地方了。部队为了照顾这些打过十多年仗的老兵,都破格提干成为排级干部,最次的也弄个副排。到了地方,自然就是国家行政干部,锤实的铁饭碗…… 韩有财后悔没能留在上海,和没能当上国家干部而遗憾。 到头来,自己身陷囹圄不说,爸爸却惨s在了牛棚里,s的时候一点尊严都没有…… 韩国鹏这次和奶奶见面,知道了很多,前辈们恩恩怨怨的旧事。觉得奶奶伟大,曾经与老革命、老将军共舞。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为人之道和革命觉悟都有所提高,她的出现给韩家带来一线生机…… 很快,韩国鹏要和乔阿蒹结婚的事,传遍了屯子。指日可待,等韩有财百日之后再办酒席。 消息传到了“魏大白话”的耳朵里,他第一时间跑到了鲁大胜办公室报告:“连长,咱们屯子又出一大新闻!” 鲁大胜看见“魏大白话”神神秘秘的便问道:“什么新闻啊?” “那个……上海女知青乔阿蒹要和韩国鹏结婚了!” “什么……你听谁说的呀?” “ 全屯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个小脚老太太可不一般呀!她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一出手一沓一沓的……” 鲁大胜听到这,心想,应该先向谁汇报呢? 高书记知道了之后,心里倒是有了底。他想,这个时候不能抛头露面,避避风头再说。他在电话里嘱咐鲁大胜,让他安排最可靠的人,以大队的名义,给她送点奶粉和生活必需品。 他想,这个时候乔阿蒹嫁给谁不要紧,最担心是,怕乔阿蒹的奶水不够给孩子吃。 高书记不敢来看孩子,还有另外一种原因。杨大天一再提醒他,现在上边查领导吃喝风和生活作风问题非常严格。让他要注意何奇的举动,写没写举信? 同时,让他赶紧把何奇撵走,排除异己。还提出建议说:“按照何奇现在的病情,符合因病回城的条件,就让他回上海算了,免去一大隐患。 很快,一个因病回城的名额落到了,丹顶鹤的青年点里…… “……” 鲁大胜安排“红鼻头”九组长,准备秘密的把何奇从三道沟水库那儿直接送回上海。 可是,当“红鼻头”来到三道沟水库这儿一看,何奇的精神病状态更加严重了。 他被绳子捆在一个小屋里,一边是他吃住的地方,墙角哪边儿就是他拉屎的地方,绳子的长短正好能够着哪儿…… 他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已经不认识人,失去了理智。 “红鼻头”一看这种情况,就赶紧给鲁大胜打电话汇报。 最后,由杨大天特批,先把何奇送进县精神病院治疗,然后再转交…… 当“红鼻头”九组长走出县精神病院大门时,何奇藏着医生的后边傻笑…… 未完待续(25) 第26章 香火姻缘 这几天,胡芃副主任正忙着女儿胡娜娜,报名参军的事,把他忙的不可开交。通过走后门,托关系,终于攀上了武装部副部长老秦,在酒桌上一聊,两人相见恨晚。还是,不是一个部队的战友,知道了胡芃是某公社的副主任,自然钱礼不能少给了。 胡娜娜当兵的路,爸爸用人情和金钱给她铺平了,过一关又一关,接着就是检查身体和她自身的造化了。 当胡芃接到鲁大胜的电话,知道了韩国鹏要和乔阿蒹结婚消息时。他认为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再说,对于胡娜娜来说是个好消息,和韩国鹏黄了之后,胡娜娜更自由了。可以在部队里找条件更好的,备不住能找到高干子弟呢……… 自从,那天大d主那耀宗s了之后,吓得胡芃半夜回到家就失眠了,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经诊断,患上了神经衰弱,大夫让他吃朱砂和镇静安神的药物,来缓解他整天的无精打采。 一天晚上,胡芃看见女儿兴高采烈的回来了,穿着一身新军装,手里还拿着一套军装便问道:“你体检还没有结束,能不能当上兵还不一定呢,打哪儿弄来新军装呀?” “爸爸,是你的老战友秦副部长送给我,他说两套军装是老款式过时了,处理品……这一套是男装,你穿一下试试看。”胡娜娜说着,把衣服扣解开递给了爸爸。 “老款式?是老秦送给你的,那也得想着给人家钱呀!”胡芃说着接过来军装,就往身上穿。 胡娜娜看着爸爸穿着,又肥又大的衣服和裤子笑着说:“这身衣服……你觉得穿着合身吗?” 爸爸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的个头没有韩国鹏高,便说道:“不是给我的呀?原来是给他的……我宝贝女儿的这颗心,什么时候往外拐了呀?” “爸爸呀……爸爸,您说什么呢?”胡娜娜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接着她又跟爸爸阿谀奉承的说道:“你是国家领导干部,怎么能穿过时的旧军装呢……” 胡芃确定,这套男式军是给韩国鹏,便跟女儿娜娜严肃的说道:“最近,韩国鹏的家里发生了两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爸爸,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呀?他不是在油田钻井队干大老钻呢……是那儿最脏最累的活吗?” “跟他在哪里干活没有关系,我说的第一件事,韩国鹏的爸爸s了……而且,s的不明不白呀?” 还没有等她爸爸说完第一件呢,胡娜娜着急问道:“第二件事儿?” 胡芃停顿了一下说道:“宝贝女儿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呀?” “爸爸啊,什么事……你快说呀?” “韩国鹏……他,他和上海女知青乔阿蒹结婚……” “啊……什么?”胡娜娜闻听,如晴天霹雳。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跟爸爸说:“你说的乔阿蒹,是不是那个绰号叫“芦苇花”的女人呀?” “对!没错……就是她。”胡芃肯定的说。他忽然想起有人编造的,韩有财“舍己救人”的故事,莫非这是真事?乔阿蒹是为了报恩?恐怕这其中有一定的隐情…… 到了晚上,胡娜娜跟爸爸、妈妈说,她要和几个报名参军的好友,一起看电影去。爸爸和妈妈也没有拦她,只是知道她今天晚上不太高兴,晚饭不正常,吃得特别少,做父母的也没有多想。 胡娜娜走出家门后,直奔公社办公室王主任的家。正好看见王主任吃饱了饭,遛弯呢。她走到王主任跟前撒谎的说:“王叔叔好!今天晚上我爸爸要用车,去一趟武装部……” 王主任,一看是胡芃副主任家的千金小姐,胡娜娜。便露着他那颗大金牙,献殷勤的说:“去武装部……看来,你当兵有希望呀?去找小赵司机,就说我同意啦!” “谢谢,王叔叔的吉言!”胡娜娜跟他打过招呼,便向车队走去…… 吉普车司机小赵,是一名转业军人,有三十多岁。他看见车上没有胡芃,只有胡娜娜一个人,便知道又是打冒支,他刚想借机会揩点油。 胡娜娜很懂事,便从包里拿出两盒大前门香烟,递过去说道:“一点小意思,请赵哥哥收下……” 司机小赵,也没有客气,把香烟放在汽车手扣里,便问道:“说吧!去哪里呀?” “去丹顶鹤屯子……” 汽车到了丹顶鹤屯子,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屯子里的广场上正在演电影《南征北战》。屯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看电影呢。 韩国鹏的奶奶没有看过农村演的露天电影,感觉好奇。韩国鹏就和妈妈陪着奶奶一起来看电影,家里就只剩下乔阿蒹和孩子。 胡娜娜,让小赵把吉普车停在屯子的外边,自己即趁着天黑摸到了韩国鹏的家。 “你……你就是乔阿蒹吗?” 乔阿蒹正在给孩子换尿布,被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是个姑娘,便回答道:“我是乔阿蒹……你是谁呀?” “我叫胡娜娜,是韩国鹏的同学,又是他的女朋友……”胡娜娜理直气壮的,自我的介绍着。 “噢……你就是胡娜娜呀?金嬛和银嬛俩个妹妹经常提到你……请坐!”乔阿蒹满心欢喜的要和她说说知心话,找机会把自己和韩国鹏的具体情况,向她说清楚。 可是,胡娜娜发现了乔阿蒹身边有个孩子,便惊讶的大喊大叫起来:“这孩子是谁的?说!是不是韩国鹏的呀……好一个陈世美!”胡娜娜说罢,把手里的那套军装,气愤的扔在了地上,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乔阿蒹给孩子尿布换完,刚想向她解释:“孩子是……” 却发现胡娜娜已经跑了出去,乔阿蒹紧跟其后的来到了门外,胡娜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电影散场了,韩国鹏提前回到家,没有看见乔阿蒹,只看见孩子一个人在睡觉。他忽然发现被子上有一套军装,他打开一看里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亲爱国鹏,你最喜欢的军装,我终于给你弄来了。遗憾的是老款式,也不知道你穿上合不合适?这次我报名参军,非常顺利,爸爸有个战友在武装部当副部长。所以,走的机会很大,希望你也为我高兴。你这身军装,就是副部长给的……好了,具体情况等着看我的信。此致,革命的敬礼!娜娜。”…… 韩国鹏看完这张纸条,知道胡娜娜来过了。这个时候,乔阿蒹一定和胡娜娜在一起。所以,他也没有着急,只是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 这个时候,小脚奶奶和妈妈还有金嬛银嬛,议论着电影里的内容慢慢的往回走。 “哥哥,你在门口看啥呢?”金嬛看见哥哥在往远处望着什么,便问道。 “好像是……你胡娜娜姐来过了……”韩国鹏回答道。 妈妈听见了,便赶紧说: “都,这么晚了……她来到咱家一定是有急事!你怎么不让她们进屋啊?” “妈……她们俩人没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大家听见后,都愣住了。妈妈说:“国鹏,那赶紧去找啊……” 韩国鹏在屯子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看见的都是看完电影回家的人。当他往回走的时候,看见自己家柴火垛那儿坐着一个人,便问道:“是……乔阿蒹吗?” 乔阿蒹,看见韩国鹏来了便回答道:“是我呀!国鹏,刚才胡娜娜来了……” “我知道胡娜娜来了,她怎么又走了呀?”韩国鹏,边说边走到了乔阿蒹的身边。 这时,乔阿蒹有点激动拉着韩国鹏的手说:“其实,胡娜娜是个好姑娘,我一直想见她一面,你们俩是初恋,我非常理解。你说,我从中间插一脚,她能不误会吗?所以,我想把话跟她说清楚……” “那,那你……怎么不说呀?”韩国鹏有点着急了。 “她进屋看见了孩子,就问我,这孩子是韩国鹏的吗?还没等我说话呢,人就跑了……最后,还说你是陈世美。”乔阿蒹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 未完待续(二十六) 第27章 猪官情怀 做了一晚上的梦,让我失眠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的眼前还在浮现,梦中寄信被抓的情景…… 我走出家门,便来到了丹顶鹤屯最繁华的大街上。其实,丹顶鹤屯,就是一个自然形成屯子。有两条主要街道,设在两条公路上。一条南北,一条东西,交叉的十字街是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有大队村委会、汽车站、有供销社、卫生院、油田的钻井队、附近还有个部队。 邮局,坐落在东西走向的这条街上。这里的邮局叫邮政所。 别看所小,里边的人倒是不少,人们买邮票的,寄包裹的,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我出于好奇心,也跟着走了进去,在邮政所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梦里的信访和检查人员? 这个邮政所,就是在大队和供销社中间,地理位置却方便又好找。对面是汽车站,宽阔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公交车,一帮人正在互相拥挤着上车呢。只听见乘务员喊道:“请,大家不要拥挤啊……注意点,小偷呀?” 这里还有小偷?我初来乍到的,看什么都新鲜…… 当我走出汽车站的广场,欣赏着,路上的狗拉爬犁时。 这时,来了一群猪,在马路上经过,后面跟着一个武装少年,他正在呦呵着:“放猪了……放猪了……” 只见各家养猪户,把猪放出来,汇入猪群。 只见少年,身背一杆猎枪,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牵着一头黄牛,后面还跟着几只狗。 这位少年看见了我,便自来熟的说:“哦!你不是,我张叔……刚要来的儿子吗?” “你……你怎么会认识我呢?”我惊讶的问。 “那天,我看见你了!你和“芦苇花”是坐一趟马车来的……” “芦苇花?” “芦苇花,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三队的上海女知青乔阿蒹呀……” “你的信息,真灵通……” “自从你来张家,张家的猪就不放了。说今天杀,明天杀,到现在也没杀,弄得我少了一份工分不说,还影响别人家放猪……” “叔叔出差了……他说,出门回来就杀猪!” 他看见我的个头,跟他一般高就自己介绍说:“我姓刘,叫……叫刘二小!” “哦,你……你就是“猪官”刘二小啊!”我忽然想起来了,婶子是说过:“快过年了,让猪长长膘吧!“猪官”刘二小来了也不放了……” 婶子,曾经对着这头二百多斤的猪说:“嘞,嘞,嘞呀!他们要杀你,吃你的肉……你可别怪罪我呀?” 婶子看着这头猪,心疼的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我也是没办法呀……大嘞,嘞,嘞啊!我喂你一年多了,长了这么大,我真舍不得你啊……” 这头猪,好像听明白似的,吃了两口食,它抬起头跟婶子还想要食吃。 婶子哭着说:“今天哪,没有啥好吃的了……明天我给你烀,你最爱吃的土豆……” 看来,婶子和这头猪建立了起了深深感情,把它当孩子一样对待了…… “哎,哎,你今年多大了呀?”刘二小在扯着脖子问我。 “我,我今年十二岁了。”我急忙回答。 “哎呦……你才十二呀,我比你大四岁,今年十六岁了,已经在生产队里挣半拉子工分了。” “半拉子……工分?” 我不解的问。 这时, 他着急的说:“天不早了!我得放猪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再聊吧!” 我看着他赶着一群猪,牵着一头老黄牛,后面还跟着一帮狗,浩浩荡荡的涌向村外。特别是,他还扛着一杆猎枪,威风凛凛,像是上战场。 我被他感染了,我决定跟他去放猪: “哎!刘二小,等等我……”我一边喊着,一边追了过去。 我们来到了,风景如画的草甸子上。真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猪儿跑…… 雪地上,牧草随风荡漾,一望无际,心旷神怡。 只觉得有了好心情,能把这些天来的烦恼和忧伤忘掉。 刘二小手里牵着牛,在前面带路。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子,帽子两边的狗毛都磨没了,露出来了黑黝黝的皮肤。虽然他的个头不太高,但是他长得结实。他模样好像一个人,有点像《小兵张嘎》的嘎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像。 不一样的是,他穿戴的皮袄像蒙古人,眼珠子也有点发蓝。手上被冻出来好几道裂缝,他也不知道疼…… 这时,一只野兔子被这帮狗撵了过来。刘二小发现后,他带着这帮狗在草原上,把野兔子撵得直蹦高高。只见他追上去用皮鞭子连抽了几下,野兔子就再也不动了。 刘二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把它的两条大腿绑上,便挂在我的脖子上说:“奖励给你吧!你刚刚来到这里,先尝尝鲜吧!让你婶子用大锅把它炖上,最好再放上一只野鸡,那就更好吃了!” 说来也巧,话音刚落一只野鸡从头上飞过。眼疾手快的刘二小,端起老洋炮一扣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沙一片,野鸡应声掉了下来。 一只猎狗飞奔过去,娴熟的把野鸡叼了回来。 刘二小,把野鸡拿到手里,抠出枪沙粒后递给我说:这只野鸡也送给你吧,正好和野兔子一起炖!” 我说: “我不敢要……叔叔,不让我要人家的东西!” 我又推脱的说:“好不容易抓来的……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你就不用客气了?我家吃得……家里都快没有豆油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他手里的猎枪说:“这个猎枪真好玩,真厉害呀!” 他说:“这个不是猎枪,是老洋炮,它是没有弹壳的,叫铳枪。” “铳枪,老洋炮?”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个老洋炮……是日本造,是我爷爷在日本人投降的时候夺来的……” 我仔细一看,枪托上确实刻着“铳”字,还有几个日本字。 这时,一头猪在兔子撒尿的地方拱冰块吃。 刘二小解释说:“猪哇……八成是它渴了……” 我问:“这草甸子上除了冰就是雪,猪能吃到什么呢?” “是呀,什么也吃不着,只能出来溜达溜达……”刘二小感慨的说:“以前冬天是不放猪的,现在不同了,冬天和夏天一样干,都在学大寨,战天斗地嘛!” 我忽然发现,一头黑色公猪,在追逐一头白色的母猪,还噢,噢的直叫。它好不容易的追上了,刚刚要骑上去时,却被另一头花公猪拱了下来了。 刘二小说:“这头花公猪,就是韩有财培育的新品种。他是用山东黑猪和东北长白猪杂交出来的新品种,优点是瘦肉多、长得快……” “你说的……就,就是那个为了营救上海女知青……而掉进井里的韩有财吗? “对!就是他……我韩大爷。” “我听说,他是大d主……大坏蛋呀?” “不允许你说我韩大爷的坏话,他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呀……救过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救过你一家人的命?快,快说给我听听……” “ 说起话长了,有时间我再跟你讲好吗……今天,咱们就说说我韩大爷该有多么冤啊?你也听说了,他是为了救乔阿蒹,才掉进井里的呀……他是发扬“舍己救人”的大无畏精神。按道理他是大英雄!应该受到表扬……可是,高书记和鲁大胜他们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说呀……” 刘二小的一席话,让我刮目相看。一个放猪娃,能有这样的觉悟,能说出这样的词语,不简单啊!说出了,他有思想,有觉悟。 “你的信息真灵通啊!不愧为是大“猪官”,屯子上的事,你知道的真多?” 刘二小,听见我的夸奖,他非常得意的说:“还可以……差不多吧!” “……” 集体户的那帮知青们,到了晚上就男男女女都出来溜达,有的与屯子里一些年轻人偷偷的搞对象。他们都不背着刘二小,拿刘二小当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有的时候还花钱让刘二小给他们站岗放哨。 过去都往牛圈那边跑,觉得那边草垛里面暖和。 自从,那文化和王大妮俩人出事之后,就没人敢去了。 现在,他们都跑到猪圈这边草垛来了,猪圈这边臭,巡逻的民兵不爱来。 其实,大队为了遮挡猪圈的北风,后边的大草垛,比牛圈那边还大,草洞也比那边深。非常适合搞对象的两个人钻草洞玩,和在里面甜蜜蜜…… 刘二小,他十六岁,应该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了,看样子,他是装着什么也不懂。 钻草洞玩,我颇有感兴趣的说道:“有时间……你也带我去看看好吗?咱,咱们俩一起钻草洞玩玩……” “要去,只能是白天去,晚上我得给人家站岗放哨,挣钱要紧!” “你站岗放哨,他们还给你钱呀?” “不一定,有时候还给我点粮票和糖块。这些下放的知青都有钱,大方得很。也有的抠门,给我点好吃的东西哄我……” “那,那你黑天站岗,不害怕吗?” 刘二小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害怕了!你可知道,咱们屯子里为啥……患抑郁症和精神病这么多吗?” “为啥呀?” “因为,屯子阴气太重!刚解放那一年,枪毙大汉奸那耀祖的时候,就是在那个井边上。他有四个老婆,还有一个日本小老婆,有两个老婆被抓来陪绑,都被吓得死去活来。其中,有一个就在井边的树上吊死了,那个日本小老婆,被吓得跳进井里了。从那以后,这一带,就开始闹鬼了……” 刘二小,看我老半天没有说话,他笑着问道:“怎么……你害怕了?胆小鬼!”刘二小看我害怕了,他以胜利者自居的说:“有我呢?你怕啥!一会儿,天黑的时候我带你去……让你更害怕的地方……” “更害怕的地方……是啥地方呀?”我好奇的问道, “今晚,咱们屯子的孙大“神仙”,请来了房身沟的大“神仙” 还有二“神仙”,她们一起“跳大神”。她们要给山东来的孩子小“球球”洗热水澡,祛除附体身上的胡仙……” “胡仙?” “胡仙……就是狐狸精!哎呀,说了你也不懂,等到了哪儿,你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二十七) 第28章 痛苦回忆 听 “猪官” 刘二小说,晚上有“跳大神”的,让我跟他一起去看热闹,让我兴奋不已。说实在的,“跳大神”我只是听说过,还真的没见过呢?在人们的心里“跳大神”总有一种魔力,让人漫无边际的遐想。我在连环画和小人书的基础上,只知道能降妖除魔非孙悟空莫属。怎么,这里又冒出来个乩仙呢…… 这时候,刘二小却讲起了他们一家人,吃毒蘑菇,中毒的故事:“ 我八岁那年,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小弟弟。因为,连续的三年自然灾害,妈妈吃不饱饭,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没有了奶水。 一天, 一场大雨过后,爸爸骑着马去草甸子上采蘑菇。回来时,在拴马的时候不慎被马绊倒了,筐里的蘑菇撒了一地,回收的时候没注意,把马粪里生长的毒蘑菇“毒伞”混在一起了。妈妈做菜的时候也没有挑选出来,就放点土豆煮在了一起。 结果,我们一家四口人都中毒了,趴在炕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岁的弟弟在炕上哭闹着。 是韩有财大爷,往邻居家送猪崽子路过我们家时,听见了孩子哭得要断气了,便跑进屋一看,我们一家人都趴在炕上昏迷不醒了。他及时的发现了锅里有毒蘑菇,初步判断是蘑菇中毒。他快速回家取来中药配方,把我和妈妈救活了。 爸爸和哥哥因为吃的太多了,没抢救过来……” “ 那……那你的小弟弟呢?” 我着急的问。 “他太小了,已经饿死了……” 刘二小,讲着讲着哭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不仅是为爸爸和哥哥还有弟弟不幸的死亡而悲伤。同时,他也为韩有财惨死在井里而痛哭流涕。 他说:“是我韩大爷救了我们,给了我和妈妈第二次生命!如今,他人不在了,我非常怀念他……这些日子里,我天天能梦见他啊……” 刘二小讲完之后,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他看见天色不早了,便对我说:“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咱们应该回去了。今晚,还有个“跳大神”的,看看他们是怎么给人家看病的?”说着,他把老黄牛牵过来说:“你骑上它,回走能快一点……” 我紧张的说:“我没有骑过牛,不会骑呀?” “不会,不要紧,来,来,我教你……”刘二小说着,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牛的脑袋,这头牛很听话,便慢慢的把头低了下来。 只见刘二小,用双手把住弯弯牛犄角,顺着牛脖子爬到了上去,稳稳坐在了牛的后背上。他让我也模仿着他,经过反复几次,我也成功的坐在了牛背上。 我们俩骑着一头牛,一前一后的开始往回走。 这群猪和这帮狗们,也非常聪明,它们知道,这是要回家了。 然而,它们比我们的老牛走得还快。不一会儿,就都超过了我们。 往回走的路,觉得很短,眼看就要进屯子的时候。我们看见前方有一对男女,手拉着手向草原深处走去。 突然,刘二小在我的后面说:“哎呦,那文化身边的女人不是王大妮了?怎么换女人了……这个女人我还真的不认识……“ “这个女人,我认识的,她是乔阿蒹的妹妹叫乔阿葭,是从兵团专程赶过来陪姐姐的。” 我对刘二小说。 “噢……是这种情况呀?” 接着他神秘的说:“我听说了,乔阿蒹和她的妹妹不是一个爸爸……一个是国m党,一个是共产党……” “是的……我也听说了。” “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刘二小,指着那文化问我。 “不认识。” “他叫那文化……都叫他d主狗崽子,他家是丹顶鹤屯子最大的d主。过去,他们老那家,可了不得啦!老牛逼了……我也弄不清,他们家是正黄旗,还是镶黄旗了。都说在清朝打官司的时候,人家满族人坐着,咱们汉族人得跪着,老那家总是觉得高人一等……” “还有这样的事?” “这回可倒好……那文化连媳妇都说不上,谁家的姑娘也不愿意给他……” 我觉得,驴唇不对马嘴,格格不入。一个根正苗红的兵团战士,怎么能和d主家的狗崽子好上了呢? 刘二小也是这样想的,只听见他嘟囔着说道:“奇怪……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黏糊在一起呢?那文化这小子,真他妈的会耍手腕呀!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勾搭上?” 其实,刘二小只是说对了一半。 乔阿葭心里世界他是不知道的,这次她要想帮助姐姐逃出这个火坑,只能破釜沉舟了。让那文化这样能写材料的人,帮助她收集关于高书记违法乱纪的材料,做为证据,等待上边来人调查…… “……” 溜光水滑的那文化,乍一看,一表人才。他不仅长得帅,个头也高大。乔阿葭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不由得,怦然心动。心想,莫非梦里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当时那文化,虽然被民兵们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但是,他骨子里透出的一种阳刚之气,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当时,姐姐在身边,她没敢表露出来。 她和那文化接触了这段时间,手碰到手的时候,有一股触电般的享受,还似乎嗅到了他的体香。不排除她有心大面积培养,重点选拔的想法。 在兵团连队里,在农场地头上,追求她的人倒是不少。可是,没遇到一个能打动她心扉的意中人。不是她的心太高了,也不是军事化管理太严,她认为,那个白马王子还没有出现…… 她以为,那文化与王大妮不是搞“p鞋”。而是,青春期男女互相吸引,碰撞出的火花。只要没有权利和金钱上的交易,又都是自愿的,那就是纯洁、高尚的。 虽然,他身上带有点霸气,有动手动脚的习性,但是她认为这是男人的天生本性。 那天,她和姐姐帮他擦去脸上的x迹时,发现他的鼻子特别大。顿时,让她心跳加速,她如饥似渴的期待着,想象着。手大,脚大,那个东西也大的男人,才能给她带来人生最大的幸福和欢乐…… “……” 当我们走进了屯子,快到刘二小家的时候,看见他家门口围着一大帮人。 刘二小看见他家门口一群人,拍着我的肩膀说:“哎……前面就是我的家了,我先下去了看看,这些人在干嘛?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说着他从牛身上跳了下去。 这时,我也跟着从牛身上跳下来,便牵着牛,来到了刘二小的家门口。 只听见,一帮人议论纷纷: “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 赶紧的吧!找个人家……嫁出去吧?” “省得,今天跟屯子里的老爷们搞,明天又跟屯子外的老爷们扯的……” 只见,人群中间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她披头散发,两眼发直,破马张飞的正在骂街:“不要脸的骚货,养汉的狐狸精!胆敢勾引我家老爷们……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看见,刘二小的妈妈被吓得不敢说话,转身跑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围观的人们,试图把这个泼马张飞的女人拉走。可是,她更加激动的站在那里不走了,嘴里说出极其肮脏下流的语言…… 这时,刘二小已经弄明白是咋回事了。他愤怒了大吼了一声:“操她妈的,谁,谁再敢骂我的妈妈,我就跟他玩命……”刘二小说着跑进了屋,片刻拿着一把s猪刀出来了。 那个女人,看见刘二小手里拿把s猪刀来了, 吓得她撒腿就跑。顿时,围着的帮凶们也四处逃窜了。 刘二小,看人都走了,便对我说:“你先别走啊……替我在这里照看一下妈妈,我去把猪圈的门关上去……”他还没说完呢,便向猪圈方向跑去。 我在他家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回来。这时,他妈妈已经不哭了,看见我是陌生人便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我说:“我刚从山东过来,是给我叔叔做儿子的……” “你叔叔是谁呀?” “叔叔姓张,在砖厂当会计……”我炫耀的说。 “哪个老张家呀?噢……砖厂的老张。我怎么没算出来,他家今年得子呢?” “你会算命?”我问道。 “会点……” 此时,我才看清楚刘二小妈妈的模样,打扮得确实挺风流。她的美有一种魔力,觉得她漂亮的象只狐狸,尖尖的下巴,蓝蓝眼睛,和“魏大白话”有点连相。 可是,屯子里的人都说她长得漂亮,诱人。都快四十岁了,老爷们回头率还是那么高的。在大伙议论当中,我还知道了她的妹妹,就是屯子里的“村里一支花”…… 这时,刘二小拿着那把s猪刀回来了,嘴还骂骂咧咧的说:“他妈了巴子的,比兔子跑得都快……没捅着她……” 刘二小的妈妈,看见他手里拿着s猪刀,吓得她立刻就坐在了地上哭着说:“二小啊!你可不能干傻事……给我惹祸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咋整啊?” 刘二小看见妈妈坐在地上,赶紧把妈妈扶起来说:“妈妈……你快起来吧?我不能干傻事呀!” 刘二小的妈妈,站起来后,看见刘二小把s猪刀放回原处,才缓过劲来说:“孩子,你们都饿了吧?我给你们盛饭去!” “还吃啥饭呀?刘二小你不是说,带我去看“跳大神”吗?” 我着急的说。 “看,“跳大神”,也得吃完晚饭再去呀……”刘二小说着,便客气的把我拽到炕桌上。 不一会儿,他妈妈端来两只狍子腿,我们俩一人一只吃了起来。我吃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这狍子肉真香,一会儿,我就把肉啃得干干净净,刚把骨头放在桌子上…… 刘二小突然对我:“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快回家看看去吧!你婶子找你,都快找疯了……” 未完待续(二十八) 第29章 装神弄鬼 东楼望西楼, 贫穷望富有 。 贫穷都为那百事愁啊! 都为百病去忧…… 我和刘二小来到了老胡家的门口时,就听见里边有人在敲鼓,跳“大神”已经开始了。当我们走进院子里,只看见女巫手里打着鼓,抖动着身上的长铃叮当叮当的响,自称自己是大“神仙”唱一句:“小球宝宝啊!胡家让他去出马呀……叮叮当,叮叮当……”用声音模拟着打着鼓点。因为,已是夜深人静了,听着特别清晰。 “小球宝宝”就是那个小男孩。“胡家”就是胡仙,“胡仙”就是狐狸精。“出马”就是当跳“大神”的。 大“神仙”,女巫也叫司婆,她是会看病的,她穿着奇怪的衣裳,那衣裳平常人是不穿的。红红的是一条裙子,那裙子围在她的腰上,系有一串长铃,她的人就变样了。起初,她先用手持裙子边并不打鼓,只是一围起那红红的裙子就开始抖动哆嗦,腰上的长铃花哗的响。从头到脚,无处不在抖动哆嗦,哆嗦了一阵子之后,又开始打颤。她闭着眼睛,嘴里叨咕着。每一打颤,就装出来要倒的样子,把四周的人们都吓得心惊胆战,可是她倒来倒去像个不倒翁。接着,她又像喝多了酒,晃来晃去的,最后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大“神仙”坐在了凳子上之后,对面摆着一块牌位,牌位上贴着红纸,写着黑字。写的字我们看不太清楚。据说,那牌位越旧越好,显得她一年之中跳“大神”的次数多。当然,跳得越多越好,她的信用度就人尽皆知了。她的生意就会兴隆起来了,那牌位前,点着香,烟气慢慢的旋转着升腾…… 女巫“大神仙”,多半是在香点燃了一半的时候神就下来。“大神仙”一下来,可就威风不同了,好像有了千军万马都在听从她的指挥…… 二“神仙”是男的,称为神汉,他在台上压住镇脚,清晰如常的负责与神(灵)沟通,便回答人们的问题。有时请来所谓的仙,是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当游荡他那里,就赶快把法器单鼓交到大“神仙”手里…… 大“神仙”拿起这个鼓,就开始跳起来,先诉说那附在她身上的神灵下山的经历,是乘着云,随着风,或者是腾云驾雾而来,说得非常之雄伟壮观。 二“神仙”站在一边,大“神仙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如果,一不小心说冲着了大“神仙”的一个字,大“神仙”就会闹起来。大“神仙”一闹起来的时候,她就敲鼓乱骂一阵,说这个病人,不出今夜必得死。死了之后,还会游魂不散,祸害家族、亲戚、乡里。老百姓就要遭祸灾了 …… 大家听到后,让请神的人家赶快烧香、磕头、点酒,要不然就得闹到杀鸡阶段。 只要大“神仙”,一上手就百般的下不来神了。请神的人家就得赶快杀鸡,若是杀慢了,等一会跳到半道就是要挨骂的。谁家请神都是为了消灾、治病的。请来大“神仙”挨骂,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所以,大家对大“神仙”都是非常尊敬的,而又惧怕。 跳“大神”的,一般都是天黑时跳起…… 这时,大“神仙”和二“神仙”已经折腾了一阵子, 孩子球球的脸色蜡黄,病情并没有好转。 休息了片刻,她们变本加厉的,越闹越厉害了。大“神仙”唱道:“我的大仙家是,青龙山,白虎山……夜行三千里,乘着风儿不算难……” 二“神仙”接着唱道:“二仙家是,黑山爷爷踩着云……黑山奶奶乘风行……” 大仙家,来了神!大“神仙”她,又请来好几个二“神仙”。有本屯子的“孙大仙”、“魏大白话”还有刘二小的妈妈前来助阵。这时,又一阵鼓声连天的响。 说那小球球若再去让他出马,他的命就难保了。所以请来不少的二“神仙”来,设法从大“神仙”那儿把他要回来。 他们把事先已经扎好的纸人、纸马拿出来,叫做“替身”,先把它拿到枫桥边上烧了。 说是,烧掉了童子替身,以保平安。 这时,大缸,开水,公鸡都预备齐了。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的来看。我回头一看,婶子带着乔阿蒹,乔阿葭和那文化也来了。 那个时候,群众娱乐活动匮乏,人民吃完晚饭就没有什么事了。“跳大神”活动是不敢公开的,只是偷偷的进行。这样来之不易的演出,而又神神秘秘的,就更让老百姓感兴趣了…… 这时,只见小球球这孩子病恹恹躺在炕上,他才九岁呀,他不知道下一个该是啥神法,来折腾他呢? 这时,“魏大白话”手里拿着两个玻璃球给球球这孩子玩了一会儿,便说:“球球乖乖啊……” 只听,大“神仙”说声:“时晨到”!只见两个二“神仙”走过来,不容分说把球球的衣服脱掉,身上一丝不挂的把他放进水缸里,然后浇上热水就开始洗澡,洗的孩子杀猪般吱哇乱叫。 球球在大水缸里,哭着、跳着,好像他要逃命似狂叫。他的旁边站着三四个人从缸里搅起热水来往他的头上浇。不一会儿,浇得满脸通红,他再也不挣扎了。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们,有的看不下去了,觉得太残忍了,便跑去大队部向鲁大胜汇报。 其实,鲁大胜对这样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民不举,官不究,有人来找了,就派几个人挡一挡,吓唬吓唬。咋整,民间流传为人看病的事,也算是救死扶伤…… 一会儿,告状的人多了。鲁大胜无奈,只好派大队治保主任李国兴、民兵排长陈东东和“红鼻头”带着一帮民兵,来吓唬吓唬。 李国兴、陈东东和“红鼻头”,来到现场就说:“传鲁大胜的命令,大家都散了吧!” 李国兴看见缸里,还有个孩子在里面泡着,便气愤的说:“这哪里是给孩子看病呀?是造孽啊!大冷的天,给孩子在外边洗澡……没有病,也得洗出病来……”陈东东回头对老胡头和孩子妈妈说:“快……赶紧把孩子送卫生院去吧!” 可是,老胡头和孩子妈妈坚持说:“球球这孩子……得的是邪病啊?” 这时, “魏大白话”赶紧过来解释说:大“神仙”说了,这孩子经过一番操持,怕是真魂就要附体了,真魂一附了体,病就好了……” 这时,胡老汉和孩子的妈妈都信以为真,就过来央求陈东东和“红鼻头”,让大“神仙”把孩子魂体操持完吧! 还没有等李国兴、陈东东和“红鼻头”表态呢?于是,大“神仙”先说话了,这次不给他治了,并说:“球球这孩子命在旦夕……” “魏大白话”眼看着,这场戏要搞黄了,又听见大“神仙”说:“不给他治了!” 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大“神仙”、二“神仙”们就这样解散了,他心不甘呀!他本来打算念上一段祷神告鬼的词句,他刚要说话。 陈东东走到他的面前严厉的说:“ 魏大白话”……这几个大“神仙”的都是你找来的……屡教不改啊?” “是的,李主任、陈排长、九组长……学道于蜀;能治病救人;甚有恩德……”“魏大白话”用《神仙传》的词语解释。 “红鼻头”也听不明白,更来气的说道:“别给我跩了……弄那些没有用的,我也听不懂?”接着他又严肃的说:“全是些封建m信,你和那几个“跳大神”的,都到大队部去做检讨,听候鲁大胜的处理!”“红鼻头”开始实行自己的权力了。 胡家请神,是为了给孩子看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街坊邻居都感慨兴叹,终夜将不能入睡,也是常有事。 夜已深,人已静,月亮和星星夜色迷茫,人生如何,为何这么悲凉…… 我们回来的路上,刘二小的妈妈讲述了,胡光棍在山东讨来媳妇和孩子的经过:这孩子自从生下来就有病,亲爸爸为孩子看病走遍大半个山东,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他的爸爸实在没有办法,被钱逼的到煤矿去挖煤。结果,一次矿难,孩子的爸爸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雪上加霜。死的顾不了,还得顾活的,妈妈还是坚持为了给孩子看病。便到处托媒人说,只要有人肯给孩子看病,她就跟这个人走,不管年龄大小,心甘情愿的为他当牛做马…… 正好,老光棍胡大球回山东看老娘。老娘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他认为便宜,就这样一分钱也没花,把她们娘俩接到了胡家。不光白得个大儿子,还有了漂亮的媳妇,他和老娘喜的不得了。他还挺喜欢这个没有血缘的儿子,并一心一意的给孩子看病,还给孩子起名叫球球。 一晃,在山东给孩子看病,看了好几年。孩子的病不但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他想山东的钱不好挣,就把她们娘俩带到了北大荒…… 刘二小的妈妈把故事讲到这里,婶子才把胡光棍这个人与胡大球对上号。 只听,婶子恍然大悟的说: “原来是九爷呀……他的年龄不太大,辈分可不小,是爷爷辈的呢?你们都得叫他为太爷呢……” “胡家的辈分这么大,一定是胡家的人丁兴旺,或者是人丁不兴旺造成的,他们家过去在山东做什么的?”刘二小的妈妈突然的问了一句。 “噢……老胡家,过去好像是开油坊的。听说,着了一回火,烧死了不少人那……” 婶子还没有说完,刘二小的妈妈胸有成竹说:“好了,我知道了……冤有缘债有主……” 我们回到家,大概是半夜了,因为乔阿葭要住在这里。婶子就没有嚰叨,我白天,一天没着家的事。只是说,因为我骑牛了,裤子上蹭上了牛油,要给我洗裤子。 就在婶子给我洗裤子的时候。 乔阿葭来到了我的面前小声问道:“那两封信……你寄走了吗?” “寄走了……叔叔去省城寄走的。” “完了,完了……我不想得罪他们了,也不想告状了!” “怎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姐姐要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高书记来电话说,准备安排姐姐当民办教师。他查档案了,知道姐姐比我多读四年书,属于高中毕业生……” 婶子进屋听说,高书记要在屯子里成立学校,让乔阿蒹当民办老师,高兴的她连说:“好事,好事,我儿子,有地方念书了!” 未完待续(二十九) 第30章 山重水复 这些日子,高书记在办公室里是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他发现有人背地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甚至,有人公开叫他高满堂,这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他想,我还没倒呢,就有人想取代我? 特别是胡芃,从丹顶鹤大队开完现场会回来,明显的不听话了。一连三天没有来上班,说是忙着女儿娜娜应征入伍的事情。 其实,高书记感觉到了胡芃有野心,也知道他和老婆三天两头的往杨大天家里跑。 但是,高书记能抓住胡芃的要害部位,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知道他想当大官,可是他的胆量小,天生的胆小鬼。 目前,高书记要摆脱不利因素,就要先摆平乔阿蒹和乔阿葭的愤怒。到现在他也没想出个好主意。 自从,乔阿蒹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后,他谁也没告诉。包括亲戚朋友,他只告诉了妹妹高燕,妹妹高燕非常理解和同情哥哥便说:“等孩子断奶了,你把孩子抱回来,我给你带大……” “不用,还是找个保姆吧!”高书记不想拖累妹妹的说。 “你跟我还客气啥呀?她是你的骨血,也是我的亲侄女啊!” 高书记听罢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谢谢好妹妹,为我解忧愁啊!” “我生了四个秃小子,就是缺个小丫头,我喜欢小姑娘了。”妹妹宽慰哥哥的说着。 “你要为我保密呀!我的好妹妹……”高书记还没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二百元钱,递给了高燕。 妹妹推脱着不要的说:“这钱我不要,你的工资少了二百块钱,我嫂子知道了,她不得挠你呀?” “不会的,妹妹。我有私房钱。”高书记炫耀的说。 “哥哥,我知道你有灰色收入……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啊!别让人检举你贪污腐败呀?”妹妹担心的又说:“通过这件事,你要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贪婪女色啦……” 因为,这次乔阿蒹无意中,在中苏边境线上闹腾了一圈,把高书记吓得不轻,引起了一连串对高书记不利的影响。有人借机会揭发他,用公家的钱给乔阿蒹在城里弄了套房子,还和她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等等。 有些流言蜚语,和对他不满情绪的语言,时常也能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无奈,就托老战友王参谋,借着乔阿蒹想进兵团的愿望,把她远点送。 后来,在王参谋的努力下,把她送到了离边境线不远的兵团里。结果,还没有成功,她的劳动关系和档案人家根本就没接收,乔阿蒹到兵团只是做了一段临时工,当她知道后就跑出了兵团。可是,万万没想到,她被气的迷失了方向,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中苏边境线,弄的是满城风雨…… 通过这件事,高书记才知道,别看兵团象个大农场,干的又都是农活。可是,人家是开工资的铁饭碗,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隶属关系直属沈阳部队。 这才看出,他的战友在兵团当参谋,官太小了,实力有限。真是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天,高书记躺在办公室的床上在看《三国》,当他正看到周瑜装病那一段。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办公室王主任手里拿着红头文件进来便问:“高书记,您在想啥呢?” 高书记头都没有抬的回答道:“我呀!跟周瑜一样,躺着想主意呢?怎么破阵……” “高书记,破阵有办法了!”王主任说着,把红头文件递给了高书记。 太好了,就在高书记为乔阿蒹生孩子一事,一筹莫展的时候,王主任送来了上边的红头文件。是关于“教育强国,扫除文盲”的通知。根据全国农村农民文化普遍较低的情况下,政府要采取夜校,读报组等形式扫除文盲,并要求各地,因陋就简的开设学校,普及小学教育。 高书记很聪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乔阿蒹的一根救命的稻草……让乔阿蒹当民办教师! 高书记突然有了这一想法,觉得是个机会。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在丹顶鹤屯子成立个学校,让孩子们就近读书。苦于公社经费有限,上边又不给投钱…… 现在文件来的是正是时候,可以跟上边要钱,设文化学习班,扫文盲,办学校。正好借机会让乔阿蒹就业,让她当民办老师。 他以为,乔阿蒹就是他不公开的小老婆了,要关心她;爱护她。他不仅一次的看她的档案,知道她比一起来插队的知青大四岁,多读了四年书,是真正的高中毕业生,有资格当老师。 高书记还想,这样可以一举三得:一、可以缓解和乔阿蒹之间紧张关系,拉进距离,借机会把孩子要回来。 二、可以解除她妹妹乔阿葭的敌对情绪,不要让她乱写信,乱g状了。 三、谁也不要走后门弄这个职位了,堵住了竞争人的嘴。 高书记想到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自己就乐开了花。 他兴奋的抓起电话,给鲁大胜打了过来:“喂……喂,是鲁大胜连长吗?” 鲁大胜一听是高书记的声音,赶紧回答说:“我是鲁大胜呀……高书记请指示!” 只听高书记打起官腔说:“为了落实上级关于《教育强国,扫除文盲》的指示精神。公社党委经研究决定,准备在你们丹顶鹤屯成立小学校。让你们当地的适龄儿童有机会上学,还可以照顾到周边的部队,和油田钻井队等单位的子女上学问题……” 鲁大胜听见了屯子里要成立学校,普及小学教育,扫除文盲。他高兴说道:“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高书记您的这一决策!”然后,他又语重心长地说:“我就是没上过学,因为没文化,干起工作来非常吃力……” “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学习学习嘛?让乔阿蒹老师教教你,提高一下文化水平吗?”高书记关心的说。 确实,如果学校成立了,这里的孩子可以就地上学了,不用再走几十里路到别的屯子念书了。 鲁大胜准备把这喜讯亲自告诉乔阿蒹,便来到了韩国鹏的家,他看见韩国鹏的妈妈,便叫了声:“五姨您好,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好,大胜来了……你娘也挺好的吧?” “我娘的身体也好,不用五姨惦记……” 这时,韩国鹏走过迎接道: “二哥,你来有事儿?” “噢……刚才接到了高书记的电话。由公社研究决定,让乔阿蒹担任丹顶鹤学校的老师,我来通知她一声,让她赶紧抓紧时间复习功课……”鲁大胜说着,往里屋看了一眼,发现门关着,便对韩国鹏的妈妈说:“五姨,您忙吧!我单独和国鹏聊聊……” 实际上,鲁大胜一走进门口,乔阿蒹就听见他和韩国鹏的妈妈说话,并叫五姨。看来这个屯子里是一圈亲戚呀?以后说话还真要注意了,弄不好会得罪人的。在学校当老师,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记得小的时候就特别羡慕老师,励志长大了要当一名老师。 这个高书记还真挺够意思,有这样的好事还想着我…… 乔阿蒹迫不及待的等着鲁大胜赶紧进里屋,亲自转达公社高书记对她的任命。 可是,鲁大胜迟迟不进屋,还跟韩国鹏聊上了:“国鹏啊?跟哥哥说实话,你看上乔阿蒹啥了……是人长得美啊?还是她有女人的魅力呀?让你五迷三道的……” 韩国鹏认为鲁大胜原本不这样,说话不这样刻薄。自从,他当上了民兵连长,身边的女人多了,特别是王二妮天天陪他睡。所以,他的三句话,就离不开本行了…… 韩国鹏是个实在人并解释说:“二哥,你误会了,我就是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太难,太可怜了!说实话,人长得确实漂亮,我喜欢……” “漂亮,喜欢?这几天她让你碰了吗?”鲁大胜笑嘻嘻的问道。 “韩国鹏被问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人家不正是坐月子呢吗?” “我的弟弟就是实在,现在只能看,不能用……” 乔阿蒹在里屋听见了,心里想,这是啥连长呀?你们男人在一起,怎么啥都唠呢…… 这时,鲁大胜以老大自居的说:“哥哥是过来的人了,想跟你多说几句。不管怎么说,乔阿蒹有多么美,她已经是女人了。而胡娜娜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一朵花还没开的黄毛丫头啊?” 韩国鹏闻听,没说话。心想,二哥你学坏了……不是过去的鲁大胜了! 未完待续 (三十) 第31章 恩恩怨怨 乔阿蒹在里屋听着,门外鲁大胜和韩国鹏的对话。气得她牙根都痒痒,鲁大胜你太不像话了,身为哥哥怎和弟弟这样说话呢:“说胡娜娜是黄花姑娘……而说我是人老珠黄,花容失色?” 让乔阿蒹的心里不禁“隐隐作痛”,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愤怒。她想上前质问他,凭什么说胡娜娜是黄花姑娘,我是残花败柳呀? 乔阿蒹,不服气的走到镜子面前一看自己。顿时傻眼了,觉得鲁大胜没有说错,自己确实老了不少,快成了半老徐娘了。 她赶紧滑着一根火柴棍,燃烧后把炭黑往眉毛上抹了抹,她又找来一张红纸蹭了一下嘴唇…… 这时,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只听韩国鹏喊道:“哎……阿蒹,快把门打开,鲁大胜连长来啦!” 乔阿蒹赶紧把红纸藏起来,便把门打开,有点生气说:“鲁连长请进……” 鲁大胜发现,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美若天仙的乔阿蒹出现在眼前,惊得他目瞪口呆。 但是,他看出来了,乔阿蒹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他振作一下精神,装着不以为然的说:“噢……我就不进屋了,就在这里传达高书记的电话指示精神吧!关于咱们丹顶鹤大队成立学校的事,高书记准备让你担第一任老师……” “让我当第一任老师?我可没当过老师呀!”乔阿蒹故意假装推托的说。她现在看见了鲁大胜,有点紧张起来,刚才的那点愤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鲁大胜看见她有点紧张,便宽慰的说道:“试试看吧!谁都得从没干过开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能错过呀?同意你就点头,高书记还等着回信呢?” 乔阿蒹赶紧点着头说: “我……我同意……”接着她激动的说:“谢谢高书记,给了我为人民服务的机会!还希望你,鲁连长多多关照啊……”乔阿蒹说着,眼睛湿润了, “大胆的朝前走吧!我也是你的学生……”鲁大胜鼓励的说道。 “谢谢鲁连长的支持!谢谢关心过我的人,特别是韩国鹏……”乔阿蒹说罢,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 到了晚上,乔阿蒹想了很多很多。她感慨万千,便想起刚来的时候。 记得,来插队的那一天,乔阿蒹和同学们一样,怀着心中新的希望,坐着马车来到了大队部。第一个出来迎接就是鲁大胜,浓黑的眉毛,坚毅的面颊和魁梧的身材,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想,这样的贫下中农干部值得信赖,人长得实在、淳朴,让她们有一种安全感。 当时,大队门外正刮着西北风,天上还飘落着雪花。屋里有一口大铁锅,里面是猪肉炖粉条子,桌子上是黄米面的粘豆包。鲁大胜热情的让村干部给知青打扫身上的雪花,便笑着说道:“欢迎,欢迎!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那时,鲁大胜刚刚当上大队长,兼民兵连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一心一意的为老百姓办事,跟王二妮还没有一腿子呢。 王二妮也是刚刚当上大队的妇女主任,王二妮跟女知青们自来熟的介绍说:“咱们的大队长、民兵连长鲁大胜,他这个人可好了!憨厚淳朴,不善言谈,看见了不熟悉的女人脸都红……” 女知青们听罢,都哈哈大笑的说:“那么以后,都熟悉了,他的脸还能红吗?” “红!谁知道,挺大个老爷们,就是脸爱红?” 王二妮笑着说道。 确实,鲁大胜属于内向。当看见乔阿蒹,白皙的脸庞和娇小的身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他的脸正红红的…… 可是,现在的鲁大胜可不一样,今非昔比了。都说男人一有权、有钱就学坏,一点也不假。鲁大胜真的变了,由内向变成了外向,变得能说会道,油嘴滑舌了。 几年的光景,他也变色了,看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来找他,他都不拒。打法是,既来之,则安之。 他每次进城开会,都在城里过夜,做一回新郎。 王二妮心里明白,这都是跟他的好榜样,高满堂书记学的。 一次,王二妮不放心,在后边偷偷跟踪鲁大胜,跟了一程又一程。结果,到了城里鲁大胜就没影了,王二妮到处找也找不到,弄得王二妮无处可去了。想回家,没有班车了,便来到了火车站,蹲了一宿票房子。 半夜的时候,正好赶上县民兵指挥部部署的,社会治安大收捕行动。结果,把王二妮也收捕去了。 到了民兵指挥部,王二妮没遭什么罪。队长王二虎认识王二妮,知道她是老贫农代表王东升二姑娘,就把她放了。临走的时候他跟王二妮说:“请你转达警告那文化和乔阿葭一声,别让她们乱写举b信了……听说她跟大d主的儿子那文化,勾搭在一起了收记高满堂生活作风的问题,在g高书记的状……” 王二妮回到家里,把王二虎说的话跟爸爸王东升说了一遍。王东升闻听,一扬脖把半杯酒喝进了肚子里,自言自语的说:“那耀宗才走几天呀?看来老那家又凶多吉少……来灾难了!” “灾难……王二虎那么厉害呀?” “王二虎,咱们可不能得罪他呀!也不知道他打s多少人了?”王东升又喝了一口酒说:“不行,我得赶紧找鲁大胜去,不能让他跟王二虎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 王东升跟鲁大胜一合计,决定先下手为强。在王二虎还没来抓那文化之前,先把那文化和他爸爸那世民监视起来。 鲁大胜让民兵刚把老那家监视起来,王二虎就带着民兵来了。鲁大胜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王二虎说:“王队长,你看他爷爷(那耀宗)刚s,一些善后的事还没有处理做完呢,宽限他几天吧!等他把爷爷这些善后做完了,我让他到你那里自首去……” “既然,鲁连长说话了,这个面子我得给,那就宽限他一个星期吧!” 鲁大胜刚要说 “我替老那家先谢谢你了……” 这时,乔阿葭气势汹汹进来说道:“刘队长!你们来随便z人,这是侵犯人权……” 鲁大胜一看乔阿葭来了,心想坏了。他们不得把乔阿葭也抓走啊? 可是,让鲁大胜万万没想到,王二虎学乖了,他走过来却跟乔阿葭笑嘻嘻说道:“别以为,天津知青吴大伟的事件,我被杨大天骂了一顿,你们就猖狂……” “你被骂的事,我们不知道!那文化他有何罪呀?你们要z他……他跟我在一起,是正常向组织反映情况……”乔阿葭毫不惧怕的说。 “我们要抓那文化,主要是,要调查他和范英中在学校d人的事情……”王二虎知道乔阿葭这个女人不好惹,连高书记都怕她。 自从,在小饭馆里,他让民兵把天津知青吴大伟,打个鼻青脸肿还送进了局子。引起了众怒,知青们组织起来投诉王二虎,纷纷的来到了知青办和杨大天的办公室。 杨大天一看,二外甥又胡作非为,无故的抓人,把事情闹大了,捂不住了。他就把王二虎叫来,臭骂他一顿之后又说:“知青是你随便抓的吗?把你弄个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罪名,那你就全完了……赶紧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最近 ,王二虎牵扯两件事,与他都有着直接责任。一个是胡作非为,乱抓知青,已经被上边点名了。另外还一件事,就是人命关天的手榴弹爆z案…… 一天,有人举报县粮库保管员赵某,偷粮库的粮食,监守自盗。他的偷盗行为比较特殊,是用针线缝了一个小口袋,偷偷的装满大米。然后,他用绳子系在裤腰带上,口袋藏在裤裆里,利用自己是保管员的便利条件,带出粮库大门。 王二虎一听,就被气得够呛,他派民兵把这个保管员赵某抓来痛打了一顿。经过调查,他家还有着严重的历s问题。 这个保管员一看事情都暴露了,就假装说让我回粮库取赃物。王二虎也没有多想,就派两个m兵跟着他来到了粮库。谁也没想到,这个保管员回到自己的库房里,就摸出来两颗手榴d来,别在裤腰里就要拉弦。两个民兵看见了,吓得撒腿就往外跑。结果,两个m兵刚跑门外,两颗手榴弹先后爆z了。 保管员赵某,当场被炸成两截x肉横飞,树上、房沿上都是肉丝。两个m兵被炸昏迷,送到医院后一个s亡,一个受重伤。 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事件,王二虎是有一定责任的,防护不当,警惕性不强,让一名m兵白白的送了命…… 所以这次他来,他收敛了不少。对知青,特别是对乔阿葭这样兵团的知青,也客气多了…… 未完待续(三十一) 第32章 黄粱美梦 编织炕席,是这里人人都会的一门手艺。这不,乔阿葭要学编织炕席了,让婶子手把手的教她。 昨天晚上,没学太会。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乔阿葭起来就嚷嚷着,让婶子继续教她编织炕席。婶子在炕上和地上,点着了两盏煤油灯,照得满屋通亮。来教乔阿葭编织炕席的技术,怎么样起头和收口等。 她们一边编织着炕席,一边唠着嗑。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能听得见。她们正唠着乔阿蒹,带个孩子在这里如何生活? 以后,这孩子该如何认高书记这样的爸爸?他们真的是为乔阿蒹和孩子,今后在这里生活而担忧、发愁…… 婶子看见我醒了,眼睛瞪得溜圆,在听她们唠嗑,就对我说:“孩子,你醒了就起来吧!麻烦你去一趟生产队,看看哪儿人多不多?先替我们俩排队,占个位置好吗?一会儿,我们俩就到哪儿去取芦苇篾子。” “芦苇篾子?芦苇篾子是啥东西呀?”我不懂的问。 “芦苇篾子,就是用机器把芦苇压成了片片,编织炕席的原材料呀!” “啊!原来是芦苇片片,知道了,我这就去!”我痛快答应着。 我穿好了衣服,一出门。 突然,有一道黑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定神一看是一个人往东边跑去,看背影高高个头,好像是那文化,慌乱中,他还掉地上一本书。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当前最热门的传阅书籍之一。当时我也没多想,就把书揣在兜里来到生产队的场院。 这时,天慢慢的亮了。场院里,有好几台机器正在压制芦苇篾子,在这里等着芦苇篾子的人很多,已经排成了长队。大家都比较熟悉,互相热火朝天的打着招呼。可是,他们唠的嗑都小心谨慎的,不敢大声喧哗。 而我谁也不认识,便排在队伍后边,看着墙边上的公告牌。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专门发放芦苇篾子和回收炕席的地方。这个产业,是这个屯子得天独厚赚钱的副业。也是与走资本主义道路打着擦边球的产业,是一早、一晚半公开,白天不受理的。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说道:“这个鲁大胜,他的胆子真大呀!这个时候还敢让大家编炕席赚钱,走资本主义的道路!” “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让咱们老百姓多挣点钱,生活过得好一点嘛?”一个人夸奖的说。 “ 趁着齐马列不在家,咱们赶紧干吧!钱多挣点是点……” 他们唠的嗑,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但我觉得这里边有事…… 我来到墙边上的板报跟前,看见有一套公式:一个人,一天编织成一领炕席,大队就给手工费二角五分钱,都是现钱。 这样一个月下来,三十天乘以二角五分,就等于七元五角钱。如果,加班加点的干,一个人,一个月能挣十多元钱呢? 这时,婶子和乔阿葭来排队了,按人头领取了,我们领到三大捆芦苇篾子。 回来的路上,我小声问婶子:“那个叫齐马列的人,是干什么的,怎么都怕他呢?” 婶子一听,立刻警觉起来,便反问我:“齐马列来了吗?他不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嘛!他可别来,他一来就把这好事搅黄啦……” “啊……原来,是个精神病患者呀!”我有点好奇。 回到家,趁着她们吃上午饭的时候,我赶紧翻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这本书。 忽然,有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了下来。 我捡起来一看内容,原来是“情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文笔的情书,落款是那文化。 他不愧为是省农技校的高材生,不光是写出一手好字来,还文采飞扬…… 当中还有好几个生字,我还不认识,只字如下: 亲爱的乔阿葭,你好!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丹顶鹤屯子,远走高飞了。 你要问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的理想,去上海! 谢谢,老天爷的眷恋 在特殊的情况下,认识了特殊的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因为,我的家被m兵强行g制了,他们监视着不让我出屋,我是跳窗户出来的。我想,大队ma兵也在监视着你,你要小心啊! 我逃跑,不想牵扯任何人?所以,我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丢在你住宿的张家门口,希望你能看到…… 相信,大自然的厚爱: 爱情的力学,没有正负相抵,只有万有引力;爱情的数学,没有奇偶交替,只有成双成对。缘分,就是一个奇数,等待另一个奇数,来组成一个偶数…… 如果,我们有缘。我将倾其所有,只为你喜欢。 另外,高书记要安排你姐姐乔阿蒹当民办教师,千万不要错过。因为你姐姐,受爸爸在台湾的影响,想抽回上海,难于上青天啊!蚕丛及鱼凫。 关于,你要收集高书记的违法乱纪等问题的材料,我看还是算了。你单枪匹马是斗不过他们的,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一旦有机会,赶紧逃出这个火坑吧! 此致、 革命的敬礼! 那文化 草 我看完这张纸条,正好乔阿葭刚吃完上午饭,我就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交给了她,并提醒她,书里有一封信…… 我在外屋地,帮着婶子收拾那只野鸡和兔子的时候,听见乔阿葭在屋里大哭起来。 婶子听见了,便问我:“这本书,是哪儿来的?” “是那文化,故意丢在咱家门口的。” “你怎么知道……那文化是故意丢在咱家门口的呢?” “里面有一张情书,落款上面写着呢……他还说,这样逃跑了,谁也不牵扯……” 这时,婶子才恍然大悟,她说:“怪不得,刚才在路上。二柱子问我,乔阿葭在你家住几天了,还问什么时候走……原来,她也被监视了?” 婶子的话音未落,外边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敲门:“当、当,查户口的,老张在家吗?” 婶子把门打开后,只见大队治保主任李国兴和嘴老歪带着几个民兵进来了,嘴老歪说道:“老张大嫂,打扰了……大d主的儿子,那文化跑了,你们看见他没有啊?” 婶子说:“ 没有……没看见呀?” 李国兴听罢,不甘心的走进里屋看了看,他看见乔阿葭正在编织炕席,便退了回来说了句:“兵团的人,也在搞z本主义呀?挣z产阶级的钱!” “噢……帮我姐姐挣点钱。”乔阿葭不好意思的说 “今天,你看见那文化没有啊?”嘴老歪又问了一句。 “没,没看见呀!他怎么了?”乔阿葭问道。 “他妈的……这小子昨天晚上跑了……”嘴老歪说着,带着一帮m兵走了。 这时,乔阿葭来到外屋地便问婶子:“韩姐,他们是来查户口的吗?” “不是,他们说那文化跑了……我看,他们好像来监视你的?”婶子好像发现了新的情况。 “他们……监视我?”乔阿葭有点害怕了,但是,她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 婶子把野鸡和野兔子肉炖好之后,便对乔阿葭说:“我给你姐姐盛了一碗鸡汤,你赶紧给她送去,让你姐姐补补身子吧!” 乔阿葭也没客气,端起这碗鸡汤说了声:“谢谢,韩姐和小侄子!”就走了…… 再说,那文化。 自从,他和王大妮搞“p鞋”被抓住后,挨了一顿揍,大队民m兵并没有监视他。后来,他和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经常在一起出现,还到处收集高书记违法乱纪等问题的材料。 这样,便引起了民兵们的注意,还传到了高书记的耳朵里,怀疑她们两个有写举b信和上访之嫌疑。 高书记十分恼怒,为了有备无患。他让m兵指挥部的王二虎找茬,把他抓起来。并指示鲁大胜,要严加监视那文化乔阿葭的行踪。 在王二虎还没有来之前,鲁大胜让陈东东和“红鼻头”九组长带着一帮m兵来到了老那家,宣布民兵司令部的命令:“关于,对大d主那世民的全家人,严加管制,限制出入的决定。同时,还强调指出,只许他们老老实实,不许他们乱说乱动!” 突如其来的严加g制,给老那家的老小弄得措手不及。特别是,那文化感觉到太突然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同时,妈妈的精神病也犯了。 但是他很快认识到,一定是自己惹的祸,得罪了高书记。有可能是这些天来,他跟乔阿葭一起收集高书记违法乱纪的材料有关?想到这,那文化如坐针毡,心烦意乱。 d主那世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的被严加管制。他也在瞎拆,他看见儿子那文化整天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就怀疑是儿子惹的祸,气得那老爷子把他打了一顿。 弄得那文化里外都不是人,想轻生,一想自己还年轻不想s。于是,他产生了想逃跑的念头。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他想了很多、很多…… 刚开始,他想带着王大妮逃跑,双双远走高飞。 一会儿,他又否定了,不行!现在全国到哪儿都要户口簿,两个人目标太大。 甚至,他还想带着乔阿葭逃跑。真是异想天开,人家根正苗红,又是兵团干事,能跟你一个d主狗崽子,浪迹天涯吗? 更天真的是,让他可悲,他们老那家过去是皇族。祖先们个个是国家的栋梁,到哪儿都高人一等,现在却无立足之地…… 那文化,思来想去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黄粱美梦。 他在梦里,终于逃出了丹顶鹤屯子,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好像在云里雾里走了好远、好远…… “……” 当他走不动的时候,前边出现一座寺庙,他走进庙里上了香,随意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这时,来了一位仙人,长得模样像懂得很多仙术的“仙翁”道士,坐在一张桌子上。 二人很快就聊了起来,越来越投机。当聊起了人生,那文化长叹一声,说道:“我堂堂男子大丈夫,却生不逢时,生活困窘,成了流浪汉……” “仙翁”说:“我看你穿戴齐全?身体没有疾病,怎么说自己困窘呢? 那文化摇摇头说:“ 我是苟且偷生,生活困窘,快成逃犯了?” “仙翁”问:“怎么讲?” “我是一名高校专科生,只能在农田里耕种,想伸张正义,却有人z我……” 那文话说完,感觉太累了,想睡一会儿。 朦胧中,他好像看见,寺庙里有人用黄粱米给他做饭。此时,“仙翁”拿出一个枕头递给了那文化说:“你枕着我的枕头睡觉,就能实现你的梦想!” 那文化,看见过这个瓷枕头奇怪,两边有耳朵,能进去人…… 鸡叫头遍的时候,他醒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后。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做一个这样的“黄粱梦呢?” 人们都说梦是反的,是不是,大难临头的征兆? 鸡叫二遍的时候,他快速的起来,他想赶紧逃走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预感到随时都有被z的可能。 想到这,他越想越害怕。 可是,他还有点舍不得乔阿葭。慌乱中,他给乔阿葭写了一封信,放在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里…… 未完待续(三十二) 第33章 慌不择路 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文化逃跑了,家可跑不了,出身大d主的爸爸那世民可要替儿子遭罪了。 “……” 高书记在电话里把鲁大胜臭骂了一顿,限期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那文化z获,免得他继续和乔阿葭写举b信。 鲁大胜挨了一顿骂,憋气又窝火的带着m兵来到了老那家,看见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就大发雷霆的问道:“你呀……你呀!怎么让你儿子逃跑了呀?我都跟王二虎队长说好了,宽限他一个星期吗?” “是啊!我儿子那文化知道,你在王二虎面前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才宽限了一个星期的……”那世民又磕头又作揖的说。 “知道了宽限……他怎么还逃跑了呢?”鲁大胜追问道。 “大胜连长啊……我没有看住他。他,他是跳窗户逃跑的……” “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报告连长,我真的不知道啊?” “一会儿,把你们家所有关里关外的亲戚都登一下记,听见没?我派人一个一个的去查!”鲁大胜说着,带着m兵便来到了那文化逃跑的现场。 进屋一看,已经是一片狼藉,窗户框掉了,窗户上的玻璃也碎了一地。 其实,那文化逃跑的时候,屋里没有这么乱,窗户框也没掉,玻璃也没有碎。是那文化的混血妈妈精神病犯了,她一生气精神病就会严重发作,失去理智后她就乱砸一通…… 在这里还要介绍一下,关于那文化的亲生妈妈。因为那文化有四个妈妈。也就是说,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这辈子娶了四个老婆。唯独那文化的亲生妈妈不是满族,而是混血带有俄罗斯族的血统。 在满洲国时期,老那家是这里有名的大户人家。这里的地不仅都是他家,在东部山区还一座煤矿呢? 当时的那世民,可是一个花花公子啊!一天到晚踏青楼,逛窑子是他的活。黑头发他玩腻了,就想玩玩黄头发。 一天,他看见日本人开的妓院门口贴出一张告示,要为贵族老爷们举办一场选美大赛,他便积极报名踊跃参加。 他一掷千金,把贵族选美大赛选出来的第九名选手“里约爱得娃”,买到家里。这个大美女是黄毛,有着俄罗斯血统,圆了那世民一直想找个黄毛当老婆的梦。 这个黄毛美女,嫁到了老那家,不长时间就生下一个高高的个头,黄头发,模样帅气的那文化。 日本人投降了,全国解放了,老那家开始走下坡路了…… “……” 鲁大胜刚坐在炕沿上,刚点燃一根香烟。 突然,一个蓬头污垢,满脸草木灰,目光呆滞的妇女从灶坑里爬了出来。 把鲁大胜和m兵们吓了一跳,以为灶王爷派女鬼来了呢?都跳上了炕。 只见这个女鬼苦笑着说:“师傅啊!你们找我儿子呀?他去花果山了,被封妖了……” d主那世民一看坏了,老婆的精神病又犯了,不知道她啥时候钻进了灶坑里,他连忙央求鲁大胜说:“连长啊,对不起呀!我不知道她钻进了灶坑里,吓着你们了吧?” 嘴老歪一听,歪着嘴笑着说道:“真他妈的胆大……还敢装神弄鬼吓唬我们基干m兵!把我们的连长叫成师傅了?来人哪……把这个老娘们给我z起来……” 鲁大胜看见后,不禁一阵心酸,他眼前出现自己老婆犯病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他便大发慈悲的说:“嘴老歪……休得无礼,她是个病人,就不要和病人一般见识啦!” “那该怎么办呀,她犯病可是乱打人呀?” 嘴老歪不服的说。 “还是让那世民把她安顿好吧!咱们赶紧z那文化去……”鲁大胜决定放过那世民一家人,便带着m兵走出老那家。 刚才那一幕, 深深的触动了鲁大胜的灵魂深处。这一阵子,可把老那家折腾不轻啊…… “……” 结果,那耀宗老爷子一时的冲动,失去了控制,一头撞s在地上…… 打酱油,要跟提瓶子的要钱,别伤及无辜啊! 高书记让咱们抓那文化,就不要在老那家耽误时间了。 鲁大胜与陈东东还有“红鼻头”九组长,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决定分成两个小组:一组、由陈东东带着m兵进城,到火车站和汽车站去查找。 二组、由“红鼻头”九组长带着m兵去东山林场一带查找。 兵分两路,不得怠慢。 鲁大胜他们没有判断错,那文化真是从东部山区逃走的。 那文化披星戴月,用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走出大草原,来到了东边森林覆盖山区。 他看见,林场里有拉木头的汽车。心想,太好了!天助我也。他趁着天黑的时候,就偷偷的爬上了一辆拉木头的汽车。稳定了之后,他又从汽车的尾部,慢慢爬到了驾驶室后面。这旮瘩不仅背风,还比较暖和,还能通过驾驶室的后玻璃,看见驾驶室里的有两个人。 左边的是驾驶员,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开车。右边坐着那个人,像个小干部,他正裹着军大衣在睡觉。风挡玻璃那儿有一本地图册和一个手电筒。 地图册,他现在正需要。因为他跑进了大山里来了,这里不像平原,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啦。 这次逃出来,因为太急促,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带。只把他家箱子底的七十多元钱,都带上了。另外,他的背包夹层中还有一根金条,这是他爷爷在他考上省技校时奖励的,以备不时之需,也是他的底气。 汽车在山路上颠颠簸簸,时而快,时而慢的走着。这时,他也想了很多,这次逃出来目标应该去哪里呢?他自己也确定不了。 目前,他还像个无头苍蝇,走一步,算一步。亲戚朋友虽然在北京、沈阳都有,可是不能去啊!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过,这些亲戚们过得都不好,不是被批判,就是进大牢…… 于是,他还天真的想象着最理想目的地,那就是去上海了。找乔阿葭的爸爸去,听说她的爸爸是上海某部队的军官,虽然官不算太大,但是管着吃、喝、拉、撒属于实权派。 不行!人家是军人,军队是有纪律的,咱们不能去添乱。况且,咱们是农村人,家庭出身还是个大d主。与人家比,真是天壤之别呀! 还是去找乔阿蒹的妈妈吧!到她家那儿先落个脚,这样比较切合实际。两家出s都不好,谁也不会嫌弃谁。她们家虽然破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她们的家过去是家财万贯,不管怎么折腾,也应该剩下点残金碎玉吧?听青年点的何奇说,乔阿蒹身上有一个金质护身符,是个无价之宝,他只看见过一次……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半夜醒来刚要想去厕所。听见爷爷多喝了点酒,正和爸爸小声说道:“……在咱们家的祖坟地里,老祖宗的墓碑底下,还埋着几根金条和金元宝哩。老孙子考上了省技校了,我就给他挖出了一根。剩下的,就算留给子孙后代的积蓄吧!到时候,我也能闭上眼睛走了……” “……” 突然,前边有灯光照射,汽车慢慢的停下了。那文化心惊胆战的趴在木头底下,通过木头缝隙,看见前方设有路障。有好几个m兵背着枪,戴着红袖标站在汽车前边,戒备森严。 顿时,把那文化吓出一身冷汗。难道是,鲁大胜的神兵天降,来得这么快? 但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自己的心,仔细一看,大门边上的牌子写着:……木材检查站。 只听见一个m兵头头大声问道:“请你出示一下通行证!” 坐在副驾驶的干部,睡醒了,他伸个懒腰后,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通过司机递给了那个m兵头头。 那个m兵头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说道:“哎……你的通行证日期不对,车上的木材立方米数也不对呀?” 这时,司机小声对车里的小干部说:“咋整……人家不放啊?” “这,好办……小意思!”小干部从脚边那儿,拿出两瓶酒让司机递过去。 这个m兵头头立刻笑脸相迎的说:“这还差不多,懂事……”接着他对站在汽车前边的m兵命令道:“放行!” 汽车又开始行走了,这时,那文化这颗心才算落了地。 汽车来到一个小镇上,七拐八拐的开进一个大车店,在院子里停下了。司机下车门都没锁,就跟那个干部说:“快点的吧!我都快饿死了……” “你先点菜,我马上就到……”那个干部说完,跑到车的后边撒了一泡尿后,把一个包放在木头底下。 那文化看着他们两走了,非常高兴,这可是天赐良机,是借用那本地图册的好机会。 他小心翼翼从木头缝里钻出来,背上背包下了汽车。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冻僵了,走起路来两只脚像个木头。 他吃力登上了驾驶室里,便把地图册和手电筒都拿走了。他心里叨咕着:“对不起了!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有朝一日,我加倍返还。” 那文化刚走出大门,感觉到两只脚好像活动开了,他刚想快点走。 突然,大门旁边栓着铁链子的大黄狗,开始“旺旺、旺旺”的叫了起来。 随后,屋里出来一个人喊道:“谁,干什么的?” 那文化一听,有人盘问,他也没敢回答,撒腿就跑了。 他跑了好一会儿,回头一看,后边并没有人追。 这时, 他是又渴又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现在出门在外,住宿吃饭都要介绍信,自己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将面对着寸步难行! 就在他感觉走上绝路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呜……呜……”火车的长鸣。 太好了,这个镇上通火车!他顿时来了精神,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来到了火车站。 天亮了,火车站里却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一打听,一天一趟的南行火车刚走,要南行就得等明天这个时间了。 无奈,只好等到明天了,他走出了火车站,来到供销社买点吃的,便看见有卖地图册的。他便买了一本,正准备把那本地图册和手电筒送回去。 可是地图册里,出现了一张买木头的介绍信,便让他改变了主意…… 未完待续(三十三) 第34章 有惊无险 那文化手里有了介绍信,如获至宝,便拿着这张介绍信来到了一家国营旅店。服务台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女经理,她上下打量着那文化,看见他长着黄头发像个二毛子,又看了一眼介绍信便问道:“你是河北省石家庄的人吗?” 那文化听见了女经理的问话,立刻紧张起来。但是,他很快的故做镇静,知道介绍信的公章是河北十家庄某木材公司的,他便点了点头。 旅店女经理看见他没吱声,便告诉他说:“单间没有了,只有四人间和大炕了……” 那文化一看不说话不行了,就要模仿河北和山东的话。 其实,他会模仿河北和山东的口音。只是这两种口音他模仿起来容易混淆,分不清哪是河北,哪是山东的口音。 他考上省农技学校时候,班里有河北的学生也有山东的学生的,他认为这两个省份的地方口音都一样侉。 他就操起山东和河北的混合口音便问道:“四人间的一个人多少钱?大炕一个人多少钱?” 旅店的女经理,看见他年龄不大,地方可没有少走啊!说话的口音都杂了,以为他是个老采购员呢。便说道:“四人间的两块,大炕五毛……” 那文化听见大炕便宜,一个晚上才五毛钱,赶紧说道:“那,那就住大炕吧!” 那文化交了十元钱押金,便来到了大炕房间,一看见大炕,他心里不禁的“哎呦”一声,什么旅店啊?这不是跟大车店一样吗? 这个大房间大约能住二十多人,大炕有十多米长,南北对面炕。现在已经住进十多个人了,有看书的,有睡觉的还有翻着内衣抓虱子的,弄得满屋都是酸臭味。 那文化心里想,没办法呀,不是图便宜嘛!自己已经三四天没睡好觉了。他走到炕梢边上看见这里有一床破被褥,就拿起褥子铺在了下面,身上盖上被子,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下了。 他睡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在这里吃了两个玉米面的窝窝头,一碗白菜汤。这里吃饭真便宜,一个窝窝头四分钱二两粮票,白菜汤二分钱,一顿饭才花了一毛钱,四两粮票。他吃饱了,接着又是睡觉。 大约快到半夜的时候,来了四个m兵,他们刚喝过酒,说话声音非常大,便把那文化给吵醒了。 那文化觉得这帮人吵吵嚷嚷的,说话声音这么熟悉呢?他仔细一听“完了”!是红鼻头九组长带着二柱子、疤了眼和谢老转来了。 那文化赶紧用上衣把头蒙上,心想, 怎么会这么巧啊!他们来抓我……摸得这么准呀? 当那文化听见他们说话唠嗑中,明白了,他们并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只听见疤了眼对红鼻头不满意的说:“大红鼻子……你太小心眼了!有四人间不住,你让我们住大炕呀?” “刚才在饭店喝酒吃肉,不是把钱都花冒了吧!只能在这里委屈点了。”红鼻头无奈的说。 “住在这里,大家休息不好。一会儿,怎么去z那文化呀?”谢老转也跟着不高兴的说。 “人家二柱子是大队干部,又是屯子治保副主任啥都没说呢,你们俩的事怎这么多呢?真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红鼻头看见疤了眼和谢老转不说话了,又说道:“抓紧时间睡觉吧!咱们在天亮之前还得起来,去火车站z那文化去……” 这时,二柱子有点怀疑红鼻头的分析和判断,便问道:“你怎么能猜到,那文化能做早上南行的火车呢?” “是刚才鲁大胜在电话里说的呀!高书记是作战总指挥,他在时间上分析了判断后,做出的指示!”红鼻头重复的说着。 那文化听见后,惊出一身冷汗,想抓我还成立了作战指挥部。心想,这个高书记不简单呀!料事如神,我多亏住在了这里,知道了他们四个人行动计划。要不然,非得让他们z个正着不可呀!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呀!得赶紧离开。 那文化没了睡意,他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他们四个人分别打起了鼻鼾声。 这时,那文化才敢把自己头上的衣服拿掉。忽然,感觉到房梁上的小电灯泡晃眼睛,并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头的缝隙看了看四周的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这才敢下地,拿起背包,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旅店,连十块钱押金都没敢往回要就走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在盘算着去哪里呢?火车站不能去了,汽车站也不能去,还是进大山里躲躲吧!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镇子郊区的一个十字路口。路口边上有个大牌子,牌子上面写着“牤牛山镇欢迎您”。啊!这个地方叫牤牛山呀? 十字路口上,他没做选择,顺其自然的走上一条比较宽敞的公路。 漆黑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天上弯弯的月亮陪伴着他。他觉得好像在梦里,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觉得疼。 此时此刻,他深有体会的感受到了,逃难太难了。 突然,传来几声狗叫,那文化抬头一看,这不是那一家大车店吗?那辆装满着原木的汽车还停在大院里。大门还没有关,门口的那条大黄狗正在欢迎他。 说来也怪,那文化顺手掏出几块饼干投了过去,大黄狗摆动着尾巴,吃着饼干不叫了。 那文化趁着这机会,赶紧来到汽车的跟前,果断的把那本地图册和手电筒完璧归赵的放在驾驶室里。他刚想往回走,突然又想起来,那个小干部往汽车后边的木头底下放着一个包。 他找到了那个包,便打开一看,里边都是请火车皮计划报告单,是铁路运输木头用的。他正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忽然摸到两个公章,都是南方两个不同城市的木材公司的公章。那文化立刻明白了,那个小干部是个投机倒把木头贩子。那文化意识到这是犯法,他的东西是不能动的。 但是,他又发现里边有两张盖有公章的空白介绍信。这个可有用,他便揣进兜里,迅速的离开了汽车。 他刚走出大门,大黄狗又叫了起来。原来这条狗是跟他要饼干吃。 那文化像贼一样瞥大路走小巷,目的是赶紧离开这里,慌忙的走上了山路。 这里是小兴安岭,茫茫无际的林海雪原,风雪漫卷,松涛阵阵…… 解放前,那文化的爷爷在这里有一座煤矿,他清晰的记得地名叫四岔子,离横道河子镇不远。他想看一下地图,苦于没有灯,天上的月亮时隐时现的一点也不亮。他是记得这边是有个牤牛山镇,离横道河子镇大约还有一百多里地呢。 那文化别无选择,横下了一条心,去哪儿看看。那里过去是自己的家,就是s在那里也无憾! 他又想起来,还有两个姨在煤矿上工作呢,因为她们俩都嫁给了工人,家庭出身好,煤矿公私合营之后她们变成了城镇户口,煤矿的正式职工。头几年,还有一个姨来我家要给我介绍对象呢。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边一直也没有回信,可能是因为我家是d主出身吧?这次我要和她见见面!那文化好像又看到希望,他便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大山里…… 再说,红鼻头九组长带着三个民兵,在旅店里小憩一会儿,天还没亮就起来到火车站去z那文化。结果,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四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旅店。 这时,旅店的负责人换成男经理了,正在外边刷牙。他看见了这四个人不像是出差办事的,而是像来z人的,便问道:“你们四个人回来了,还有一个不退宿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红鼻头立刻警觉起来,便问道:“我们就四个人呀,怎么又冒出一个人来……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啊?” “反正昨天我接班的时候,这个房间一共进来五个人,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一会儿,我进屋看看登记簿,他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姓那?”旅店男经理回忆的说道。 “姓那……?”几乎弄得他们四个同时的惊讶的道。 旅店男经理回到服务台,看了一眼登记簿,脱口而出:“上午进来的那个人,名字叫那文化……” 四个人听罢,顿时目瞪口呆,老半天他们才反应过来。二柱子自己苦笑的说道:“那文化呀,那文化!你跟我们捉什么迷藏呢?住旅店你也不换个名子,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吗?让我们怎么向鲁大胜和高书记汇报呀……” 红鼻头打电话,把这个情况如实的向鲁大胜作了汇报,气得鲁大胜把他们四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又说道:“你们四个人,全都是大饭桶!怎么能让那文化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红鼻头九组长在电话这一头只能说:是,是……我们无能……” 把鲁大胜气得最后说了句:“你们四个人,抓不住那文化就别回来了……” 未完待续(三十四) 第35章 主动请缨 妹妹乔阿葭,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野鸡汤,放在了乔阿蒹的炕沿边上,便小声说:“姐姐快起来,趁热把这碗野鸡汤喝了吧?” 正在被窝里搂着孩子睡觉的乔阿蒹,被妹妹乔阿葭喊醒了。 乔阿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这孩子,闹了一个晚上,弄得我一宿没睡好觉。” “孩子闹,为啥呀?”乔阿葭关心的问。 “不知道,孩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闹……” 乔阿蒹说话间,看见乔阿葭又送来一碗野鸡汤,感激的说道:“太好了!又是韩姐让你送来的吧?上次的野鸡和野兔子肉真好吃……我没吃够呀……” “就是因为你说“没吃够”,韩姐又让她儿子跟着猪官刘二小,到草甸子上打野鸡,抓野兔子去了。” 乔阿蒹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韩姐的运气真好,从山东要来这个儿子多仁义呀!还有胆量抓野鸡和野兔子……你要替我好好的谢谢人家呀!” 乔阿蒹颇受感动的说着。 “放心吧!我会向他转达的,你要好好的谢谢他!你还记得吗?坐马车回来的那一天,他就坐在咱们俩的中间,下车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包糖,他帮我寄走了两封信呢……” “两封信,两封什么信呀?”乔阿蒹没等妹妹说完,便问道。 妹妹乔阿葭,刚想说是举b信。可是,她灵机一动的改口说道:“哦……我是……给咱爸咱妈写的两封信……” 乔阿蒹听着妹妹乔阿葭说话吞吞吐吐的,猜到了,她一定是写了举b高书记的信了。 其实,这些天里,妹妹乔阿葭和那文化一直在写材料,她也知道一点。当时,她一时为了解气,恨不得把高书记高满堂千刀万剐了! 可是,乔阿蒹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高书记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挺关心我的。虽然高书记做了坏事,他还是颇有良心的,在暗中帮了我不少的忙。 “……” 还是高书记想的周全,我的长处是比一般的同学年龄大一点,多读了四年书。他能利用我这小小优势说服他人,托关系走后门的让我当民办教师,是人家高书记的一片苦心啊! 如今,我和他已经有了孩子,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他就是我唯一的靠山了。 如果,他真的因为犯错误被打倒了。那么,对孩子和我都没有好处啊! 那天,妹妹乔阿葭和高书记吵架的时候,妹妹在气头上,确实说了过头的话:“我要上f,到知青办去g高书记……” 当时,把高书记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想到这,姐姐乔阿蒹的心,又着急又担心。她便劝着妹妹乔阿葭说:“如果,那两封信还没有寄走的话,就把信要回来吧!我已经有了高书记的孩子,不想看到孩子的爸爸被p毙啊!” “p毙!能那么严重吗?”乔阿葭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没听说吗?前几天,在城里召开的公判大会上,就有一个兵团的团长被p毙了吗?” “ 听说了,听说了!他强奸了不少女知青呢?” 乔阿葭回忆的说。 这时,乔阿蒹也气愤的说道:“这个高满堂也不少呀?他花心,看见美女就迈不动步……” “这样的男人,就应该p毙!不应该让他活在世上……”乔阿葭狠狠的说。 乔阿蒹听罢,觉得妹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预感到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吃大亏。 天生胆小怕事的乔阿蒹,越想越害怕。她知道那文化为什么逃跑了?就是因为他和妹妹一起到处收集,高书记的违法乱纪的材料…… 乔阿蒹想着,想着,她要用自己走过的弯路和做女人失败的教训,来告诫妹妹乔阿葭,便唠起来:“阿葭,你觉得高书记这个人怎么样啊?” “还怎么样呢……他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他该有多坏呀?”乔阿葭一肚子火气的说。 “他坏,那是他们男人的本性所决定的呀!男人嘛……你说那文化和韩国鹏他们俩谁好呀?” 乔阿葭没加思索的说:“姐姐,你今天怎么像个孩子啊?当然韩国鹏是好人啦!但是,我喜欢那文化……” 乔阿蒹听罢,有点惊讶的询问:“好妹妹,你快说说……那文化哪里好呀?” “他,他身高马大!我喜欢……”乔阿葭自信的说。 这是她们姐妹俩第一次推心置腹的唠男人,没想到,妹妹乔阿葭让姐姐乔阿蒹刮目相看,她比姐姐更懂男人…… 这时,韩国鹏的两个妹妹,金嬛和银嬛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便走进来客气说道:“阿葭姐来了……是想顺便看看孩子吧?” “是,是的!还有韩姐让我给姐姐送碗鸡汤来,顺便看看孩子……” 乔阿蒹说着把上衣脱下来,挂在了墙上。 金嬛看见了,眼疾手快的说:“阿葭姐姐,你的军装真好看,能让我穿一下试试吗?” “可以……可以,穿上试试吧!”乔阿葭满腔热情的答应着。 果然,年方十七岁的金嬛穿上了军装,让这位妙龄少女更加美丽动人。 乔阿蒹看见了,惊呆了,她说:“没想到,这孩子穿上了军装会这么好看,英姿飒爽太有衣服架了!” 乔阿葭也觉得她穿着好看,就说:“既然,姐姐说你穿上好看……我就把这件上衣送给你吧!” “不行……不行,使不得阿葭姐姐!我只是试一试……”金嬛推辞的说。 乔阿葭,看见金嬛不好意思要,便一本正经的说:“金嬛,你就收下吧!我姐姐住在你们家,给你们家带来了诸多不便……我的心里一直也过意不去。我和姐姐正在想,拿什么东西做为补偿呢?这样吧!我让爸爸再给你妹妹银嬛,弄一件军上衣。这样,你们小姐俩就都没有意见了……” 十五岁的银嬛听见后,高兴的扑在乔阿葭的怀里撒娇的说:“阿葭姐姐,我也喜欢军装!” “我的好妹妹,我现在就给爸爸写信,让他给你弄一套军装来……”乔阿葭说罢就让姐姐给她拿信纸和笔。 这时,外面天空已经烟雾弥漫,她们姐妹四个人,几乎都闻到了一股煳烟味儿。 突然,大队的大喇叭响了,传来了鲁大胜焦急的声音:“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芦苇塘着火了!十万火急!大家……听到广播后,立即到大队集合,到屯子外围去割草,筑建防火隔离带……” 韩国鹏,刚从油田钻井那儿跑回来。他听见了广播后,赶紧跑进屋跟妈妈说:“我得赶紧回钻井队去救火,那里有很多油桶还没有装上车呢!”韩国鹏说着话来到乔阿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说:“我先去救火……然后,就直去野外钻井平台上班了。你在家把孩子带好,自己也要多保重啊!”韩国鹏说着,张开了双臂拥抱乔阿蒹一下。同时,乔阿蒹也紧紧的抱住了韩国鹏。两个名义上的夫妻,是第一次抱在一起。大家也都为他们俩高兴。 妹妹乔阿葭,看见姐姐和韩国鹏终于抱在一起了,便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但是她还是调侃的说:“姐夫……干嘛呢?弄得像上战场似的!不就是先救火,后上班吗……”乔阿葭还没有说完。 乔阿蒹当着大伙面,亲吻了一下韩国鹏的脸颊,便嘱咐说:“救火……你,你要注意安全啊!” 韩国鹏的妈妈和两个妹妹金嬛、银嬛,也一再嘱咐他:“注意点安全!” 乔阿葭看见,韩国鹏壮行的场面,颇受感动的说:“你只是个钻井队临时工,却这么有责任心,姐姐要是真嫁给你了,我也就放心了……走!我也跟你去救火,把火扑灭了,我也该回兵团了……” “你跟我去救火?油田那边危险呀!”韩国鹏本不想带她去。 可是,乔阿葭坚定的说:“我是兵团战士,关键时刻要挺身而出,保卫油田!” 韩国鹏看见她态度决定也就没拦她,就让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韩国鹏带着她火速向油田钻井队骑去。 到了钻井队,韩国鹏看见她只穿个军用小棉袄,没有穿外套,便问道:“你的军装外衣呢?” “噢……金嬛喜欢,我送给她了……” 韩国鹏听说,她把军上衣送给金嬛了,非常感动的说:“我这里有件雨衣你先穿上,这样更有利于救火……” 这时,远处的芦苇塘的火和草原上的火连成了一片,随着风向奔这边蔓延着,油田钻井队的人们都在割草修筑防火隔离带呢。钻井队的副队长赵磊和钱焘工程师,看见韩国鹏骑着自行车还带着一个人来了,两个人非常高兴,赵磊说:“韩国鹏你来的正好,咱们这里就是缺镰刀呀?你赶紧骑车去一趟屯子供销社吧!” 韩国鹏听见队长让他买镰刀去,便答应道:“队长,我这就去供销社……”韩国鹏把乔阿葭带到赵磊队长和钱焘工程师面前说:“她叫乔阿葭,是雪山兵团的上海知青,主动请缨参加这次救火任务……” “大火来的太突然了,我们这里正缺人手啊?”几乎赵队和钱工同时的说道。 赵磊队长,看见乔阿葭穿着雨衣戴着帽子,没发现她是女生便问道:“你是上海来的知青……我们的钱工也是上海人,就把你分到他这个小组里吧!你们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点火,把隔离带里面剩下的余草烧光,千万不要跑荒啊……” 乔阿葭不解的问:“咱们不是来救火的吗?怎么让我来点火呢?” 赵磊队长听见乔阿葭说话的声音后,发现她是个女同志,便对钱工程师说:“一会儿,韩国鹏回来的时候,就让韩国鹏把她送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女人是承受不了的呀!” 可是,当赵磊队长再一次抬起头来时,大火的火舌已经随着大风,燃烧过来了…… 未完待续(三十五) 第36章 为母伤人 着大火的那一天,天气晴朗,风却很大。我和刘二小刚把猪赶到了草甸子上,刘二小就感觉到不对劲,一路上一个野鸡和野兔子也没看见。 这时,他发现西北方向的天空中有烟雾,惊讶的说道:“不好了!芦苇荡哪儿着火了……”刘二小又果断的对我说:“快,赶紧把猪赶回家吧!咱们得救火去呀……” 我们把猪赶回了圈里,想找个高地,看看西北边芦苇荡的火势,我们发现砖厂的烧砖窑最高,我们俩便登上了烧砖窑的窑顶上。只看见芦苇荡那边浓烟滚滚了,大火的火舌被西北风吹过来点燃了草原,严重威胁到了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时,大队的大喇叭里,反复播放着鲁大胜的紧急通知:“十万火急!十万火急!芦苇荡着火啦!村民们听见后,赶紧到大队集合。到屯子外修筑防火隔离带……” 只见,先赶到屯子外围的人们开始清理杂草,有的用镰刀割的,有的用大钐刀散的。他们把杂草割出十多米宽,做为防火隔离带。再把隔离带外面的杂草点燃了,让马拉着长长火爬犁在草甸子上跑了起来,就像一道火龙在草原上驰骋。 刘二小还嫌不够高,他又爬上砖厂的大烟囱,这回够高了。他爬到烟囱半山腰,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下来对我说:“不好!那边有个荷兰大牤子,还在草原上乱遛圈呢……怎么会没有人牵着呢?”刘二小在自语。 “荷兰大牤子……是啥东西呀?”我问道。 “啊,荷兰大牤子,是从荷兰进口的种公牛,它是奶牛新品种……个头又高又大!” “ 那个荷兰大牤子没有人牵着?一会儿,不得被大火烧死了啊!” “是呀!走,咱们赶紧过去看看,顺便把它们牵回来吧!” 刘二小说着,背起他的老洋炮(猎枪),直奔草甸子跑去。 “等等,我也过去看看那个大牤子,它该有多高多大……”于是,我跟着刘二小的后边跑。 辽阔的大草原,看着距离好像不太远。可是,我和刘二小跑了好长时间,才跑到那里,看见大牤子身旁真的没有人。 突然,刘二小回头向我大喊一声:“卧倒……前边有张三(狼)! 听见了刘二小的喊声,吓得我立刻卧倒在地上。 等我缓过劲来时,四处的张望一下,并没有发现有张三(狼)呀?只看见前方有个大土堆。我刚要问:“张三(狼)在哪呢……” 刘二小给我打个手势说:“别说话……仔细听?” 忽然,我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在喊:“快来人呀……救命啊……” 听声音判断,此人已经有气无力了。 这时,刘二小端起老洋炮,对着土堆扣动了扳机。只听“咣”的一声枪响,一片枪沙打了过去。 只见,四、五只张三(狼)从土堆后边出来,吓得奔草原逃窜…… “快……快去救人!”刘二小跟我说了一声,便起身向土堆跑去。 我和刘二小跑到土堆后边,发现一个坑,大约有两米深。 这时,我和刘二小惊讶的看到,坑里有个老头双手掐住一只张三(狼)的脖子,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还在不停的呼喊着:“来人啊……救命呀!”声音却越来越小。 刘二小的胆子大,他毫不犹豫的跳进坑里,先把狼的嘴用绳子绑住。 刘二小一摸张三(狼)的体温冰凉,发现这只张三(狼)已经被这个老头掐死挺长时间了,这个老头的精神状态同时也失常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大坑,是电业局在上冻前挖的电线杆子坑。 这个老头姓田,是个老实人,家庭出身富农,是奶牛队的饲养员。大家都称赞他干净利索,干工作兢兢业业。今天一大早,他就去草原上遛牤子去了。结果,遇到了被大火赶过来的狼群。老田头虽然骁勇善战,但也抵不过群狼,最后,老田头跟群狼拼个你死我活,他就用双手掐头狼的脖子,一起滚进电线杆子的坑里。头狼已经被他掐死了,他却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正当,大家要为刘二小请功,说他是打狼英雄,能在狼嘴里把老田头救下来了,真不简单呀!大英雄等夸奖声中,让他有点飘飘然了。 刘二小放下肩上的老洋炮(猎枪),拿起一把大钐刀正在兴致勃勃的割着草,修筑着防火隔离带的时候。 忽然,有一个家庭妇女跑过来,传老婆舌式的向他喊道:“哎,刘二小……你妈妈和薛香香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吧!” 刘二小听见后,便问道三婶:“我妈妈,在哪儿和薛香香又打起来了?” “在南边的隔离带哪里,都打成夜窑子啦(地方话)……”这个三婶还没有说完话,就带着刘二小往南边跑去。 果然,前边不远的地方围着一帮人,正在看热闹的这帮人还在起哄。 只听见有人笑着说:“咱们谁也不拉,看看这两个骚货谁能打过谁……” 由于,突如其来的大火,鲁大胜做了全屯子总动员,都得去屯子外边割草修筑防火隔离带。民兵排长陈东东也没有多想,就把刘二小的妈妈和薛香香分配在一个小组干活。 结果,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干活的时候,她挤兑我,我挤兑她,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干起来了。 起初还有人拉架,后来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对骂,便还动起手来,也就没人管她们了。 当刘二小来到这里之前,她们俩已经交锋两次了。 刘二小看见妈妈和薛香香扭打在一起,就过来拉着妈妈的手说:“咱们到那边去割草,不跟她一般见识……” 薛香香看见刘二小来了,气头更足了。她看了看站成一圈起哄的人们,好像都是为她撑腰的。她不但没害怕,反而变本加厉说:“小兔崽子来了……上次,你不是说要s我吗?” “我s你,我怕脏了我的刀……”刘二小狠狠的说。 “说我脏,你妈妈养汉……还不知道你是谁家的种呢?”薛香香挑衅的说。 本来刘二小打算,把妈妈领走就算了,天天吵吵闹闹的也没啥意思。可是,薛香香后边的这句太恶毒了,彻底惹怒了刘二小。刘二小从地上捡起一把镰刀,就奔薛香香走过来说:“你再敢骂我,说这些不是人的话……我就砍s你!” 薛香香还以为象上次那样,刘二小拿把杀猪刀吓唬吓唬她呢?小脖子一歪说道:“来呀,来呀……你砍呀?” 在薛香香的挑衅下,刘二小忍无可忍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时冲动,脑袋一片空白,他便一镰刀砍了过去。薛香香刚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镰刀砍在了薛香香肩膀上。当时,她感觉到镰刀冰凉,并没有感觉到疼,刚要转身。这时,刘二小已经红眼了,接着又一刀砍在她的后背上。顿时,血流如注,喷到了周边人们的身上。 只看见,薛香香用手指着刘二小,张开嘴巴“嚎叫”了一声,便三晃两晃的倒在了血泊里。 刘二小的妈妈看见儿子s人了,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抱起浑身是血的薛香香哭喊着:“香香你没事吧?你醒醒呀……” 薛香香痛苦的睁开了眼睛,一会儿,眼睛又闭上了。 这时,人群里的魏大白话站出来说道:“二小妈,别让她闭眼睛呀?赶紧喊醒她……她流血过多,赶紧送医院吧!” 围观的人们才反应过来,都过来帮忙,把薛香香抬到马爬犁上送往医院。 这时,大火随着大风燃烧过来了,草原上一片火海,滚滚的浓烟,弄得天昏地暗。 鲁大胜听到了刘二小s人的消息,他和陈东东带着几个m兵急速的赶到这里,准备把刘二小控制起来。 可是,大家一回头,刘二小人不见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遛了。 未完待续(三十六) 第37章 戴罪立功 草甸子上燃起了大火,刘二小s人,那文化逃跑,最得力的助手“红鼻头”九组长,还在小兴安岭哪儿没有回来。 这一连串的事,弄得鲁大胜是焦头烂额啊! 虽然给红鼻头九组长打电话了,让他们放弃对那文化的抓捕。可是,路途遥远,就是让老彭赶马车直接去接,也需要一定得时间呀! 昨天晚上,鲁大胜又给他们打个电话,想问问他们走到哪里了。谁曾想,电话线却被大火烧断了。 这几天,大队乱成了一锅粥,鲁大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好歹防火隔离带,以火攻火的方式起了一定的作用,保住了丹顶鹤屯子大队,保住了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这让鲁大胜才放下点心。 鲁大胜感觉到太累了,有点力不从心了。当初,高书记准备给他配几个副手,最好通过选举,却被他拒绝了。当时,他怕自己没有文化被人家取代了,就没有听高书记的。 鲁大胜想,他的官是杨大天给的,就要向杨大天学习!一元化领导,偌大的一个县城,人家杨大天一个人说的算,那才叫本事。 记得, 一次他请杨大天吃饭,“大天”喝了不少啤酒,就去了厕所。这时,“大天”的秘书说:“杨大天”上厕所咳嗽一声,就能出个官……” 鲁大胜不解的刚要问,他忽然的明白了。只要杨大天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那么,当什么官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了。 鲁大胜铁了心,就要学习杨大天的那种霸气,说一不二。 像我们这小小的丹顶鹤大队,还选举啥呀?有我们这几个人就行了。用不着组成什么班子,书记、队长、主任一挂车的…… 曾经还有人劝他,把基干民兵连长的职位让出来吧!让给陈东东和当过兵的人来干,这样他不用跟着打靶训练了,减轻不少负担。 可是他不这样想,他认为民兵连长才是个正经职位,比其他的职位都好听。别人叫他大队副书记、大队长,他都不太爱听,认为这是没有军衔的称呼。 如果,你叫他连长,答应得就痛快多了。他联想到了,目前,中苏两国的国际形势非常严峻,战争一触即发。要是和苏联大鼻子真的打起仗来,他这个连长就名副其实了。在战场上勇敢的冲锋陷阵,想办法再立个战功,那就离营长不远了。他美滋滋的想着要当营长、团长、及更大的官,实现美好愿望,展望未来…… 突然,一个浑身草木灰的陈东东跑了进来,打断了鲁大胜的美梦。 陈东东造得满脸漆黑,只露出白牙喃喃的说道:“连长,不好了!大火蔓延过了隔离带,把牛队的牧草垛引着了……我和刘二小为了救火,被大火烤昏迷了,从草垛上掉下来了……” 鲁大胜 “啊”!的一声又问道:“你们两……摔得怎么样啊?受伤了吗……” “ 受伤倒是没有,我们却被大火烤昏迷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刘二小还在那里昏迷呢……” “什么?刘二小昏迷了,得赶紧救人呀!呃……那边不是有防火隔离带吗?牧草垛怎么会被点着呢。”鲁大胜满脸无奈。” “是风,外边的风,太,太大的了引着的……还是刘二小先发现的呢,跑到我家告诉我的……” 东东还没有说完,鲁大胜着急的问道:“呃,刘二小不是s人了吗?你怎么不把他z起来呀!” “连长,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能抓呀!还得让他救火呢,谁知道他还倒下了。” “对,对,你说得对!不能抓,正是用人的时候。让他戴罪立功……”鲁大胜同意的说着,他仔细一看陈东东,发现他的头发烧焦了,眉毛烧没了:“你们俩掉进火坑里了?” “差一点了……我们俩是顺着草垛的斜坡下来的。”陈东东有惊无险的说着。 鲁大胜关心的问道:“你们俩,需要去医院吗?” “去啥医院呀……赶紧喊人去救火吧!刘二小还在那里昏迷呢……” 这时,大队大喇叭又一次紧急通知,是陈东东的声音:“大家注意了!牛队的牧草垛着火了,鲁连长号召大家带着水桶和洗脸盆到哪儿救火……” 鲁大胜听着陈东东广播完最后一次,便没有底的问道:“号召大家带上水桶和洗脸盆能行吗?牛队牧草垛那么高……” “现在火还小,估计人多了能扑灭……”陈东东有信心的说。 鲁大胜听见陈东东说了,人多了就能把火扑灭,心里才安慰了一些。 牛队的牧草垛,就是刘二小说过的男女青年打情骂俏的地方,里边有很多人为的草洞洞。 昨天,刘二小一气之下用镰刀砍伤薛香香,不知道她是s是活,他一晚上没敢回家,就钻进了草洞里过夜。因为草甸子上着火了,自己又砍伤了薛香香,心里有事他睡不着觉。 半夜三更的时候,他爬出草洞,看见防火隔离带哪儿还有人值班,他没敢乱动。他知道自己惹大祸了,鲁大胜肯定会派人来z他。 当他回过头来时,发现对面的大草垛上,下了一道坡,又上一道峁的峁上着火了。 他想,水火无情,不能贻误战机,得赶紧向大队领导报告,这里离陈东东家最近,他本着戴罪立功的想法来到了陈东东的家。 陈东东一看刘二小自己送上门来了,就要动手z他。可是,刘二小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并说道:陈排长,我知道你们要抓我……你们就是抓我,我也得向大队领导报告,牛队的草垛着火了……十万火急!” 陈东东一听,牛队草垛着火了,急忙问道:“火势大不大?走!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陈东东跟着刘二小来到了牛队草垛,看见火势并不太大,就放松了警惕性,两个人都爬到峁上去挠了挠。这一挠不要紧,下面的已经碳化了,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重量就坍塌了下来。 他们两顺着斜坡,从草垛上滚了下来,差一点掉进火坑里,只见火坑里瞬间燃起一丈多高的火焰,把他们两的头发都烤焦了,他们两跟死神擦肩而过。 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是他们俩都被大火烤昏迷了,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寒风才把陈东东吹醒。 陈东东吃力的爬到刘二小的跟前,看见他还在昏迷。就把刘二小拽到了安全地段后,他自己趔趔趄趄的站起来,直奔大队部走去。 陈东东刚走,从东边跑过来一辆大马车。车老板子“驾、喔、吁”的吆喝声,便把刘二小唤醒了。刘二小朦朦胧胧辨别出,是彭车老板子的声音,他是赶着马车刚从东山回来。 刘二小的眼睛是睁开了,可是他身体动弹不得。回忆起,刚才是从草垛上掉下来的时候,是大头冲下,一定自己的大脖筋又崴了。记得一次从牛身上摔下来,落下的病根,需要有人给他捋顺一下,才会好的。 刘二小眼睁睁的看着,彭车老板子把马车停在那里去。“红鼻头”九组长先从马车上下来,接着是二柱子、疤了眼还有谢老转。他们四个人从马车上下来,急忙奔向那个草垛去救火。 显然,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草垛着火了,是直接奔这里而来的…… 刘二小知道,他们四个人,是为了z那文化去了东山。看样子,那文化他们没抓着,大败而归。 这时, 刘二小忽然想到,他们会不会z我呀!刘二小一时的着急,又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进了大队卫生院。 因为草甸子上着火了,被烧伤的人比比皆是,医院里人满为患,刘二小只能躺在走廊过道的病床上。 妈妈流着眼泪给他捋顺着脖子,因为妈妈知道儿子从牛身上摔下来一回,杵着了脖颈儿,落下了病根。 刘二小的脖子经过妈妈的捋顺好多了,他便小声问妈妈:“那个薛香香……她怎么样了,能不能s呀?” 妈妈听见儿子提起薛香香,心里“咯噔”一下,便出了一口长气说道:“亏你还敢问呢,你真的下了s手了呀!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期呢!” “妈妈啊!他能不能s呀?如果她s了,我得为她偿命呀……”此时的刘二小,开始害怕了。 妈妈看着儿子害怕了,吓得脸色苍白,便安慰儿子说:“孩子不要怕……等大火过后,咱们自首去,跟他们好好说说,争取宽大处理……” 刘二小心明白,如果薛香香真的s了,我就是s人犯,肯定会被p毙的! 刘二小刚想到这,忽然,听见门口有两个人正在说话:“让你看着点刘二小,怎么上门口这儿抽烟来了呢?” “刘二小在床上躺着呢,他妈妈正在给刘二小捋顺脖子呢。”那个人回答道。 坏了!刘二小听出来了,是鲁大胜和嘴老歪的说话声,他们已经监视我了? 刘二小本能的看了一眼妈妈,只见妈妈的脸上布满了愁云,一心一意的为他捋顺着脖子。 他自己偷偷的试着活动活动腿脚,一切正常,这更增添了刘二小逃跑的决心。 他便撒谎的说:“妈妈,我去趟厕所,我快憋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刘二小迅速的从病床上爬起来,直奔后门跑出去了。 当鲁大胜和嘴老歪来到了刘二小的病床前,只有刘二小的妈妈一个人了。鲁大胜心里立刻画个问号,便问道:“嫂子,刘二小呢?” 刘二小的妈妈,看见鲁大胜和嘴老歪来了,赶紧解释说:“我儿子,去厕所啦……” 嘴老歪马上意识到, 自己失职了,刘二小跑了。便说道:“你儿子……他跑了……” 刘二小的妈妈听见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求饶的说:“大胜兄弟呀!放过我儿子吧……大火过后,我就带他投案自首去……” 嘴老歪跑到厕所转了一圈,没看见刘二小,又跑到外面,也没看见人。 这时,有人说话了:“刘二小只能奔东边跑,才能活命,其他三个方向都是火海一片,死路一条……” 未完待续(三十七) 第38章 情敌奇遇 在钻井队的医院里,乔阿蒹和胡娜娜站在走廊过道的窗户前,隔着玻璃望着远方草原上的大火。火势虽然小了不少,但个别的地方还在熊熊燃烧,浓烟滚滚。 到目前为止,芦苇塘和大草原上的大火已经是第四天了。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给扑灭大火创造了条件,让人们提着这颗心落下了,重新看到了希望。 此时,两个女人的心情都难以平静,忐忑不安的担心着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刚刚被送进医院的韩国鹏。 当乔阿蒹知道韩国鹏被大火烧伤的消息后,焦急万分的把孩子放下,让韩国鹏的妈妈帮助照看一下,她就马不停蹄往医院跑。一路上,她还惦记着妹妹乔阿葭,是否安然无恙…… “……” 胡娜娜是看报纸,听新闻,知道了丹顶鹤屯子哪儿着火了,便惦记起韩国鹏来。 上一次,她来丹顶鹤屯子没看见韩国鹏,只看见了乔阿蒹和孩子,便误会这个孩子是她们俩不轨行为造成的呢? 后来,回到家听爸爸说,乔阿蒹被高书记强暴了,怀疑这个孩子是高书记的。韩国鹏是为了乔阿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上户口,便跟她做了假夫妻。这才解开了胡娜娜的心结,知道他们俩是被冤枉了。 所以,她想找个时间,走一趟丹顶鹤屯子,当着他们俩的面解释一下。 胡娜娜有了这个想法,便跟爸爸和妈妈说了。结果,遭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反对,妈妈说:“你已经应征入伍了,将来你到部队,被分配到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呢?和韩国鹏的事放一放吧!” 爸爸也给她讲了很多大道理:“韩国鹏小伙子是挺优秀的,长得也帅,学习也好……可是,他家出s不好,他的爸爸韩有财死s的不明不白呀?” 这几天,胡娜娜想了很多很多,徘徊不定。她觉得爸爸和妈妈说得都有道理。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韩国鹏啊!不管白天和晚上,韩国鹏的面容总是出现她的眼前…… 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实在受不了啦! 终于,下定决心去一趟丹顶鹤屯子。 她这一来不要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经周折才来到丹顶鹤屯子。因为,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没有正式通车。 还有,她已经接到了正式入伍通知书,新兵连在待命出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只能快去快回。 她思来想去,又来到公社的车队,找到了司机小赵。小赵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条“大前门”香烟给他,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怎么,又来打冒支儿……还去丹顶鹤屯子呀?” “赵哥哥,你猜的真准……是这样,我们新兵连马上就要走了,趁着没走之前,我想再看看老同学韩国鹏,听说他家那边着火了……”胡娜娜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同学呀……是你的男朋友吧?” 司机小赵知道她应征入伍了,就要离开这座小城了,应该为她跑一趟,王主任会同意的: “你跟办公室的王主任,打招呼了吗?”小赵开玩笑的说。 “小赵哥哥,刚才我去过王主任办公室了……他不在。”胡娜娜认真的说。 “ 好了,好了,快上车吧!你光荣的入伍了,王主任会同意的……”司机小赵说着,看见美丽的胡娜娜坐在了副驾驶,心里立刻心花怒放,启动了马达。 一路上,刚被大火燃烧过的大草原一片狼藉,有个别的地方因为草皮厚还在熊熊燃烧着。走不远就能看见救火的解放军战士,在清理打扫火场。不时的就能看见一具被烧焦的尸体,被抬出来, 吓得胡娜娜不敢往外边看。 司机小赵,看见胡娜娜害怕的低着头便说:“你已经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这是火场,你怕啥呀……将来你要是上了战场,该咋整啊?” “上战场……上战场,我就不害怕了!”胡娜娜突然逞能的说,接着她又解释说:“我呀!我就是看见那个人,被大火烧得太惨了……” 当汽车快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被几名解放军战士给截住了,便告诉他前边不能走了,部分大火还在燃烧很危险,请绕行。 就这样,司机小赵拉着胡娜娜在大草原上,转悠了一整天,也没走到丹顶鹤屯子。天快黑的时候,却走到了离屯子不远的钻井队医院,胡娜娜看见牌子上有油田钻井队的字样。 忽然,她想起来韩国鹏就在这里干临时工,便下车来到了门卫打听。 门卫一听是找韩国鹏的,便赶紧告诉她,韩国鹏被大火烧伤了,正在后边医院抢救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胡娜娜听见韩国鹏受伤了,忽然觉得自己算得太灵了。怪不得今天难受一天呢?她从车里取出包,便往后边的医院跑去。 当胡娜娜走进医院大门,来到了走廊过道上,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乔阿蒹。 突然,两人如同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看在面子上还互相的寒喧了几句,又都回避对方的目光。同时,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一下。 还是胡娜娜觉得有点理亏,便说道:“你……你就是上海知青乔阿蒹吧?请你原谅,我的不冷静,上一次冤枉你们了……” 胡娜娜的一席话,让乔阿蒹感觉意外,眼前的胡娜娜像换了个人。 其实,乔阿蒹和胡娜娜在上次发生冲突之前,曾经见过几次面了。 在一次公社的春节联欢晚会上,高书记、胡芃等公社领导干部大合唱时,胡娜娜是特邀嘉宾领唱。 乔阿蒹在公社当打字员的时候,也经常看见她出出进进。公社机关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胡芃副主任家的千金小姐。 相反,胡娜娜认识乔阿蒹的时间点,是原打字员小丁大闹公社机关的时候…… 乔阿蒹听见刚才胡娜娜的道歉,觉得这个女孩挺诚恳,敢恨敢爱,自己做错了事,知道给人家赔礼道歉。乔阿蒹从内心,改变了对她印象。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和韩国鹏,人家才是天生的一对。 这时,胡娜娜也对乔阿蒹也改变印象。她认为,原打字员小丁散布的谣言,说她是什么芦苇花……“路边花”随便采。这完全是,对乔阿蒹的羡慕嫉妒恨! 她发现,乔阿蒹是个真正的江南美女。气质优雅,天生丽质,皮肤白皙通透。她能把高书记迷倒,弄得他倾国倾城是理所应当的事…… “……”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从手术室走出来,乔阿蒹赶紧迎过去,边走边给胡娜娜介绍说:“他就是给韩国鹏看病的大夫,是解放军医疗队的医生……” 胡娜娜听罢,赶紧跑过去问候:“解放军大夫好……韩国鹏的烧伤严重吗?” 军医听见她问韩国鹏的烧伤情况?便回答说: “啊!你们是韩国鹏的家属吧?目前,韩国鹏被烧伤的病情比较稳定。主要是,他的脸部被汽油大面积烧伤。” “大夫,他的脸部被汽油烧伤,好治吗?”胡娜娜急切的问。 军医说: “我们几个正在研究想办法呢?准备取他腿部的皮肤,进行置换……”白大褂军医接着又问道:“有个叫乔阿葭女患者,你们熟悉吗?” 乔阿蒹听见了妹妹的名字赶紧说道:“熟悉,她是我的妹妹呀……她怎么了,也被大火烧伤了?” “伤,倒是没发现,但是她昏迷不醒……”军医无奈的说。 乔阿蒹听见妹妹乔阿葭昏迷不醒,就更着急了: “大夫,我能过去看看她吗?” “现在还不行,我们正在给她做心脏复苏手术呢!”军医说着拿出一张纸:“正好,你是她姐姐签一下字吧!” 乔阿蒹签完字后,还想问问妹妹的其他情况。可是这位军医却说道:“我们部队医疗队赶到这里时,她已经就不省人事了,我们怀疑汽油汽化和其他化学反应造成的……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把她抢救过来的……”军医刚说到这,突然有人喊他,转身便走了。 乔阿蒹和胡娜娜听见一个重伤,一个昏迷不醒,都无助的流出了眼泪。 特别是,乔阿蒹转身大哭起来…… 形势急转之下,很快她们两人从情敌变成了好朋友。胡娜娜,也跟着流着眼泪劝乔阿蒹说:“阿蒹姐姐……你要相信大夫,相信解放军的医疗队,会把你妹妹治好的……” 乔阿蒹连忙说:“谢谢你……谢谢娜娜的爱心……” 别看她们两现在像亲姐妹。其实,她们俩都有小算盘,各有各的想法,都在试探着观察对方。 韩国鹏被大火严重烧伤的消息,对胡娜娜来说,打击太大了。她独自一人到走廊的窗户前,坐在一条凳子上发呆。 她自私的想。如果,韩国鹏的脸上落下了大大的伤疤,那么以后该怎么在一起生活呀?一时间,让她的心里矛盾重重,不知道该说啥和表达什么。她看见乔阿蒹也跟着走过来了,便无目标的说出:“阿蒹姐,外面的火还没有被完全扑灭,有的地方还在浓烟滚滚多吓人呀,你害怕吗?” “害怕,害怕,娜娜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火呀……”乔阿蒹的心,忐忑不安的接着又说:“我总感觉……我们没有去救火,显得有点太自私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为了当兵正忙着检查身体呢……还有,我肚子一直疼得厉害呀!”胡娜娜毫无保留的说。 “你肚子疼,刚才你怎么不跟军医说呀?”乔阿蒹关心的说。 胡娜娜看见乔阿蒹挺关心自己的肚子疼,便多了个心眼说道:“阿蒹姐,县医院的大夫说了。是因为男女两性关系不当引起的,都怨韩国鹏和我在草垛里过夜的时候,不讲究卫生……” “……” 作为女人,对这样的事情是最敏感的,乔阿蒹听出来她的用意何在。心想,这个东北女孩太直白了。直爽中隐藏着心机,看来这个女孩不简单呀?穿着一身军装,扮演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应征入伍成功了。 据说,是她爸爸托人找的关系,也说明她家出身好,根正苗红。 忽然,乔阿蒹有一种负罪感,因为我,耽误了他们俩不能成双成对…… 实际上,韩国鹏心里有数。他是喜欢胡娜娜,可是两个家庭,门不当户不对。要说服她的爸爸和妈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前几天,她爸爸胡芃说要见我,好像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可是,听说大d主那耀宗突然s了,好像与他有一定的关系,却把他吓跑了。 还有她爸爸是公社领导,妈妈也是某机关的中层干部。还听说,她爸爸有个老战友在武装部,这次胡娜娜应征入伍,是板上钉钉的事。 乔阿蒹也看到这一点了,胡娜娜应征入伍,要远走高飞了。心想,如果韩国鹏的脸上,再留下个大大伤疤,这是考验她的最好的时机。 乔阿蒹却不知道,胡娜娜不惜一切的追求韩国鹏的过程,是多么的辛苦! 爸爸和妈妈曾经轮流看着她,不让她出屋…… 只因她看到了韩国鹏有很多闪光点,为人正直,品德好。特别是学习好,在班里经常考第一,被同学们称为学霸。胡娜娜最羡慕数学好的男生,她说:“这标志着一个人的逻辑思维发达……” 其实,韩国鹏让乔阿蒹怦然心动的,也是这些闪光点。 她想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就是他的脸上落下了伤疤也不放弃,那就认命吧! 这一辈子,因为爸爸还在台湾,受到家庭历史问题的影响,兵团都没能进去,回上海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又有了孩子,这辈子只能生活在这里了。要想在这里坚持下去,最需要找个能保护自己的丈夫,建立一个温馨的港湾。 回想起,从上海来到北大荒的前后,有好多男生追求过自己。可是,当他们知道了爸爸在台湾的事,我被兵团拒之门外的那一刻,他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无影无踪了。 别看乔阿蒹长得娇小玲珑伶俐可爱,好像有点懦弱。 但是,她和妈妈在上海相依为命,不屈不挠的生活着。那一段非人般的生活经历,把她锻炼得无比坚强,年龄不大,阅历不少…… 目前,她们俩要竞争韩国鹏,人家胡娜娜已经和她坦白的说了,曾经和韩国鹏发生过男女关系了。 可是,乔阿蒹要面子上过得去,她就敷衍试探着说:“和心爱的人发生性关系时,出现点不适是不可避免的。注意要选择好环境才行啊……在草垛里和野外发生性关系都是不讲卫生,冰天雪地的更容易作病啊……” 胡娜娜听罢,觉得乔阿蒹在性知识方面比她明白。同时,也想听听乔阿蒹对韩国鹏的看法,开始进攻的说:“阿蒹姐姐,韩国鹏为了你的孩子,名正言顺的上户口,要和你假结婚……你是怎么想的呀?” 乔阿蒹是个有性格的女人,当她听到胡娜娜这样的问话,她并没有生气, 便转移话题说:“娜娜,你看那边的大火还没有被扑灭呢,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出去救火呀……” “……” 这场大火,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 韩国鹏为保卫油田钻井队光荣负伤,被油田表彰大会上认命为救火英雄。 乔阿葭虽然没有大伤,但是她的头发被大火烧焦了一部分, 烤得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也上了光荣榜。她还写出了亲身经历大火的文章,成了业余战地记者。 当地有线小喇叭和报纸上发表她的纪实报道和文章…… 未完待续(三十八) 第39章 死里逃生 在这次大火中,失踪人员的遗体,基本都已经被找到。 后来,在苇塘峪公社境内,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女的还有点生命体征,经过抢救,她奇迹般的活了。她是名老知青,是大火的浓烟把生产队的羊群迷散了,为了集体经济不受损失。她与大火搏斗了一天一夜,被大火严重烧伤,后来,被评为火场战斗英雄。 当地的广播电台、新闻报纸都报道了她的事迹,她的英雄事迹,感动了所有人。 因眼部被大火严重烧伤,两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皮被大火烧结在一起了。想要看见东西,只能把眼皮中间割开,这样,她将永远也闭不上眼睛了。 这位男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两只手被火烧得残缺不全了。脚上留下两只大头鞋,他永远也走不回家了。 经过辨认、这个人好像是丹顶鹤屯子的猪官刘二小? 脚上的大头鞋像刘二小的,鲁大胜不敢相信,刘二小在一天的时间里,能跑出一百多里的比邻公社和那个女知青烧死在不远的地方呢?可是,这个地方没有发现别的失踪人员? 报告了公安局,警察想们想从老知青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可是,老知青失去了语言能力,一直也没有调查清楚,就初步认定是所谓刘二小的尸体了? 经过政府研究决定,免去了对刘二小的通缉令,遗憾的是,政府没有批准他为烈士,只是给了点丧葬费。 被害人薛香香,经过抢救没有死,她就让丈夫范大赖过来安慰刘二小的妈妈说:“刘二小是救火英雄,香香已经原谅他了……以后,不再上告了。” 政府在芦苇塘边上,竖立起七个烈士碑,修了八座墓,最小墓地就是刘二小的。 从此,人们都叫它“七碑八墓”…… “……” 在油田钻井队的医院里, 乔阿蒹和胡娜娜等待着韩国鹏做手术。医疗队的医生告诉她们俩,韩国鹏的手术大约得需要十多个小时。无奈,她们也来到医院外边的大草原参加救火。但是,已经接近尾声了,两个人先后扑灭了最后的零星尾火,心里却觉得安慰不少,没有给自己留下遗憾…… “……” 还有,韩国鹏有个邻居叫那文久,绰号叫“草包”。这个人听到了韩国鹏被转正的消息后,跑到了韩家对大家说:“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呀!油田把韩国鹏转正了,怎么不看看他家是什么出s呢?” 乔阿蒹认识他,虽然不在一个生产队里,但是他的绰号“草包”家喻户晓。都知道他是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家伙。便说道:“看看你,眼红了吧!人家油田是唯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乔阿蒹说着走到“草包”的面前,恨铁不成钢的说:“别老拿人家c分说事,着大火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 “草包 ”那文久听罢,赶紧解释说: “别,别误会……我是说,我也在油田干过临时工,大约快两年了,转正的人是不少。可是,就是没有我呀!我还以为是家庭出身影响的呢?” 乔阿蒹早就听说了,他家出身是小d主,是个出了名的奸、懒、馋、滑、屁的人物,便说道:“你在油田钻井队干临时工,要好好的干,不要耍滑偷懒,将来会有转正机会的。” 妹妹乔阿葭听见姐姐说,“草包”那文久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便帮着姐姐说道:“你说韩国鹏家庭出身s不好……可是,韩国鹏能够在大火中,为了保卫国家财产,为了保护油田,舍身忘死,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荣誉。被油田评为救火英雄,转正是理所应当的事……”乔阿葭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便讲起了她和韩国鹏从大火中,抢救出十桶汽油的故事。 着火的那一天,韩国鹏骑着自行车带着乔阿葭来到了钻井队。队长赵磊看了见韩国鹏来了,还带着一个人来的,就高兴说:“太好了,大敌当前就是缺人呀!”然后,让韩国鹏到供销社买镰刀去。 把乔阿葭被分配到钱焘工程师小组里,修筑防火隔离带。可是,赵磊队长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他发现乔阿葭是女同志,就说这里危险,让她赶紧离开。 乔阿葭的自告奋勇,一腔热血的来救火。却让赵磊队长的一盆凉水浇在了脑袋上,让她的心冰凉冰凉的。 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看见前方的大火被风就要吹过来了,东南西北都辨别不清的她,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了。 突然,一辆大卡车拉着油箱,从她的身边经过后直奔院里开去。乔阿葭发现,汽车大箱底下着火了,她就冲着汽车司机大声喊道:“快,快停下呀!汽车着火了……” 可是,汽车开得太快了,司机根本就没有听见。急得乔阿葭快要哭了,她只好跟着汽车后边追。 汽车终于停下了,当乔阿葭跑到汽车跟前时,看见车上两个人正在车上往下卸油捅。走近一看,一个是司机,一个是韩国鹏。 乔阿葭一看是韩国鹏,便着急的说:“国鹏……汽车下面着火了呀!” 韩国鹏和司机在汽车上正在卸下没有着火的油桶,忙的他们两是焦头烂额。 这时,韩国鹏听见是乔阿葭的说话声音,便说道:“你来的正好,前面架子上有灭火器……拿来赶紧灭火吧!” 乔阿葭在兵团,演练过灭火训练,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她拿起灭火器对准了汽车下边的火焰,按动了灭火器的把柄,只见一道白色泡沫喷涌而出。 顿时,汽车下面的火焰不见了,车下面的火虽然被扑灭。可是,车上的火却熊熊的燃烧起来。 这时,韩国鹏和司机已经把不漏的油捅全部卸完了,只有那个漏油捅还在汽车上燃烧着,韩国鹏对司机说:“你赶紧去开车,把这个着火的漏油捅拉走,这里就安全了……” 可是,韩国鹏的话音刚落,汽车还没有走多远,那个漏油桶就爆炸了。 司机当场死亡。 韩国鹏被喷涌而出的汽油火舌烧伤了脸部,幸运的是因距离汽车远一点,保住了他的性命。 乔阿葭的命真大,她裹着雨衣被爆炸的气流,送上一丈多高,然后又重重的摔地上,昏迷不醒…… 万幸的是,因漏油捅的汽油不多了,没有酿出大火,韩国鹏和乔阿葭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原来韩国鹏去供销社的路上,看见了这辆汽车下面着火了,果断的蹬上汽车查看后,发现是一个油箱漏油造成的,便告诉司机:“十万火急……赶紧把汽车开到前边有灭火器的地方,先把好油捅卸掉…… 就这样,韩国鹏和司机还有乔阿葭,为了保卫油田,保卫国家财产做了出色的贡献! “草包”那文久,听乔阿葭讲完火场的故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好一会儿,他深有感触的说:“太危险了,你们的荣誉是拿生命换来的呀……你们俩也差一点被炸死呀?” 大家一阵沉默,为司机惋惜。 这时,乔阿蒹为了打开沉默的说:“大家不要过度的悲伤,人的生与死是命里注定的……咱们要为,能活着回来的韩国鹏和乔阿葭而高兴啊!”乔阿蒹说着话,看着那文久不甘心的目光嘱咐的说:“再到油田干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干呀!一是多挣点钱,二是争取转正啊……” 这时,乔阿葭发现那文久这个“草包”,说话有点象那文化,甜言蜜语能说会道的,就是干活的时候不脚踏实地。觉得那文化也这样说过:“油田的钻井队,刚刚来这里勘探时,在屯子里招了好多临时工,家庭出s好的真有被转正的,家庭出身不好的一个也没有……” 这说明,这里人能在油田钻井队干上临时工,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如果被转正了,就是铁饭碗了,是非常光荣的一件事。 忽然想起了那文化,这让乔阿葭一阵心酸,也不知道这位会写文章,又听话的老男人逃到哪儿去了? 自从在s讯室里,两人认识后,乔阿葭发现那文化写出一手好字,让她感觉意外。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出现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 就是因为他会写文章,乔阿葭求他帮忙写材料,两个人在一起收集高书记的违法乱纪的时候,谁曾想,有人报告了高书记。结果,大难落在了那文化的头上,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对不住人家那文化呀…… 通过这次救火,让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疗队的军医为了唤醒她,用了当时最好的进口药。可能里面有激素,让她在梦里和那文化做爱的时候总是激动不已…… 梦醒时,她更加想念那文化了。只怪,那一次她无意中触碰到了那个东西,觉得那个东西很神秘,和她对性生活的渴望。乔阿葭正值青春期,花容含苞欲放的阶段。 同时,她也恨那文化,俩人要干坏事的时候,一般的情况下,女方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的。可是关键的时候,那文化却像一个木头人。 一次,她们俩来到了牛队草垛,那文化说:“正好,里边有草洞,咱们钻进去暖和暖和……外边太冷了。” 乔阿葭出于好奇,就跟着那文化钻进了草洞里,觉得里面很暖和也很温馨。这时,那文化突然的把她抱在怀里,乔阿葭假装的反抗式的推他一下…… 其实,乔阿葭知道那文化把她带到这里,就想干坏事,这里是个偷吃禁果的好地方,她闭上眼睛,热烈的迎接那文化上来。 俩个人甜蜜蜜了一会儿,一股强烈的柔情激荡着她的全身。当她静静躺在一旁,等待着那文化帮她脱衣服的时候。 韩国鹏却精神溜号,突然想起来了,上次和王大妮被抓情景,他象精神病一样的说道:“快,快走,这里不宜久留。一会儿,大队m兵又来抓咱们……”那文化说着,一个人跑出去。 乔阿葭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把她一个人凉在了草洞里面。 乔阿葭爬出草洞,看见那文化跑得老远老远便骂道:“你,色大胆小……你是不是怕我说,你强奸我……” “……” 昨天,为了庆祝韩国鹏成为油田正式职工。姐姐高消费买来一瓶好酒,让大家高兴高兴。可是,乔阿葭的酒量喝不过那文久,久违了的精神释放和刺激。结果,她酒喝多了哭了起来,姐姐乔阿蒹也被感染了,姐妹俩俩抱头痛哭…… 韩国鹏和那文久看着她们姐妹俩哭得稀里哗啦的,就想过去劝劝,却被小脚奶奶禁止了:“让,她们姐妹俩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吧……她们俩从老远老远的上海来到这里,一定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啊!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委屈……就让她们姐妹俩哭出来吧!” 乔家姐妹俩哭着哭着,乔阿蒹抱住韩国鹏,乔阿葭抱住了那文久误以为他就是是那文化了。 两个姑娘,金嬛、银嬛看明白了,分别提醒乔阿葭:“阿葭姐姐,他不是那文化呀……他是咱家北院的邻居那文久啊!” 乔阿葭忽然醒酒了,知道自己是抱错了人,让那文久得到了大便宜,羞得她满脸通红。 可是,听见金嬛说他是后院邻居叫那文久,乔阿葭反应很快变被动为主动就问道:“你也姓那,那么,你家与那文化家有亲戚关系吗?” 那文久冷不丁的被乔阿葭热情拥抱一下,让他一点防备也没有,感觉爱情来得太突然了。 这时,他听乔阿葭在问他,便赶紧说:“有,有亲戚关系,我和那文化是一个爷爷呀!”那文久看乔阿葭眼睁睁看着他,便又介绍说:“我们家可不是大d主呀!我爸爸吃喝嫖赌抽……把家产都败败光了……” “真有意思……d主还分大小呀?”乔阿葭风趣的说。 自从,乔阿蒹和乔阿葭出现在韩国鹏家后,那文久就天天的顺着他家的后窗户往这边窥视。 他觉得乔家姐妹俩,长得都很美了,姐姐乔阿蒹有了孩子,又当妈来又当爹,如同女中豪杰……他也弄不清姐姐乔阿蒹,为什么来到这里生孩子?尤其是韩国鹏,一天也没有和她睡觉,就要给人家孩子当爸爸,比温二傻子还傻…… 后来他听说了,那个孩子可能是公社书记高满堂的,韩国鹏只不过是个备胎而已。 可是,这两位美女却让他想入非非,做了好几次美梦。 那文久今年二十八岁了,也是光棍一个,找不到对象,愁得他的爸爸妈妈整天的唉声叹气。 好歹的,那文久的妈妈留了点家底,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把韩国鹏的爸爸亲手在北院盖得房子买下来,盼望金嬛和银嬛许配给那文久一个。 是的!当时韩国鹏的爸爸韩有财,多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好意思是说过:“等两个女儿长大了,可以嫁给那家一个当儿媳妇……” 可是,金嬛和银嬛一天天长大了,她们俩对老那家烦死了,特别是对那文久,她们两一点好感也没有…… “……” 乔阿葭的兵团来通知了,为了战备的需要,兵团接到了修公路的任务,让乔阿葭立即归队。 大家听说乔阿葭要回兵团了,都要过来送她。 乔阿葭告别了韩家的人之后,又对韩国鹏说:“我姐姐就交给你了,辛苦了……你就不用送我啦,有那文久呢。”乔阿葭说着话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对姐姐和韩国鹏难舍难分说:“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的!” 那文久一直把乔阿葭送到汽车上,汽车快走的时候,乔阿葭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草包”那文久并说道:“一旦,有了那文化的消息,赶紧写信告诉我一声,我的兵团地址在纸条里……” 未完待续(三十九) 第40章 情欲难捱 高书记得知,乔阿葭回兵团了。他就大胆的来到丹顶鹤大队,落实县革委会主任杨大天的“火灾重建”的指示精神。 因为,丹顶鹤屯子属于重灾区,上级让他抓紧时间统计出,公社和大队受灾的经济损失情况和人畜伤亡的数量。 他想,全国各地的赈灾款很快就能过来了,先用这些钱把学校办起来,让乔阿蒹先有一份工作。她当上了老师,就有经济收入了,对孩子健康成长有好处。 高书记得意的想着,在寻找着机会想看看乔阿蒹生下的孩子。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当高书记闻听,韩国鹏在油田救火中,被大火烧成重伤住进了油田总医院,乔阿葭又回兵团了,两个人现在都不在丹顶鹤屯子,这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把自己想法跟鲁大胜说了,鲁大胜想了想说:“高书记,确实是个好机会,你的想法也不错……可是,韩国鹏的小脚奶奶,那个老太太可不好对付呀?” 高书记听见鲁大胜提起韩国鹏的奶奶,他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这个小脚奶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呀!能通天……她是一位老将军的保姆啊…… 高书记忽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丹顶鹤屯子来了一辆车,挂着军队牌子的小轿车。惊动了地区专员,和县革委会主任杨大天。 事后,杨大天告诉他说:“车是省军区某首长的,现在他已经靠边站了……” 高书记想到这,便问鲁大胜:“老太太不就是个保姆嘛……怎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呢?” “这个老太太不简单,有思想有觉悟,她曾是老根据地的老革命。过去,老将军曾是她的导师,有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啊!”鲁大胜解释的说。 “没想到,老太太还有一段光荣的革命历史故事。” 高书记说罢,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改变去看乔阿蒹孩子的想法。先让鲁大胜代表他找乔阿蒹谈谈工作,关于成立学校的一些事宜。 乔阿蒹接到了大队的通知,便来到了鲁大胜的办公室,她从窗外看见了他正在看报纸,便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当,当当……当,当当……” “请进……”鲁大胜手里拿着报纸,客气的说道。 “鲁连长,我是来报到的……”乔阿蒹说着,走进大队办公室。 鲁大胜看乔阿蒹来了,放下手里的报纸连忙说:“啊!是乔阿蒹同志,我正等着你呢?关于咱们大队成立学校的事情,高书记责成我跟你先谈谈……” 乔阿蒹闻听赶紧表态说: “好事,成立学校可是个好事,孩子们就近能读书了……” “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书记对你寄托着很大的希望!他非常关心你的前途,并安排你当咱们丹顶鹤学校第一任老师,明天就可以开展工作了!” “谢谢高书记,谢谢鲁连长的信任……连长,学校在哪儿呀?” “暂时先借用油田钻井队闲置的房子,就离咱们屯子三里地。” “ 噢 , 三里地呢?” “今天上午,高书记来视察工作,他说:教育局已经下发正式文件了,为了方便油田和当地驻军的子女上学问题,学校就设在那儿……” “ 钻井队那儿挺好的,人家的房子结实,院子也大。”乔阿蒹高兴的说。 鲁大胜,看着乔阿蒹高兴的样子便说:“高书记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多多征求你的意见呢?” 乔阿蒹听罢,便一阵欢喜,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想当一名老师,她学习好,考师范学院不成问题…… “……”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实现了,她像在梦里高兴的连声说:“好……谢谢连长、谢谢高书记!” “不用谢,今天让你来,就是正式通知你,抓紧时间复习功课。高书记还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困难?如果,你没什么意见了,明天上午就给他回个电话,高书记在办公室那边等着你呢?” “我愿意,愿意……”乔阿蒹刚说出口。忽然,又停下了,她想了想又说:“鲁连长,让我考虑考虑可以吗?明天,我去医院看韩国鹏去,听听他的意见……好吗?” 鲁大胜笑着说:“有这样的好事,还考虑啥呀?韩国鹏肯定会同意的!” “连长,请你理解,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了,是孩子的妈妈啦?” “噢,对了,高书记还跟我说了……孩子的事他可以想办法帮忙……” “他有啥办法呀?孩子这么小,正是吃奶的时候……” 这时,天已经黑了,鲁大胜一看时间不早了,便说:“天黑了,今天就聊到这吧……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连长,我不害怕……” “走吧!到你家我顺便看看孩子,小宝贝一定像你一样漂亮……” 一句话,说得乔阿蒹心花怒放,好长时间她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两个人走在去韩家的路上,天上弯弯的月亮,照亮了乡村的雪路,拉长了他们俩的影子。 此时此刻,鲁大胜闻到乔阿蒹带有奶味的体香,便想入非非…… 自从,乔阿蒹插队到丹顶鹤屯子的那一天起,鲁大胜就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上海姑娘长得太美了,眉清目秀的,让他的心里无比的躁动。同时,也产生了想要占有她的萌动。可是,王二妮看出他的所作所为,就天天的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落的看着他。还有大队的事太多,工作太忙了没能得手。 谁曾想,在一个春节联欢晚会上,让高书记得逞了,让鲁大胜痛定思痛了半年有余…… 这些年来,鲁大胜认识了杨大天之后,他家祖坟就开始冒清气了。 是杨大天提名,公社直接任命鲁大胜为丹顶鹤大队长兼民兵连长。 有权了,有钱了,他就发现好几个女人向他暗送秋波,包括王二妮向他示好,一时间,弄得他不可开交。 今天,鲁大胜又有新发现,乔阿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诱惑力。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国色天香吗?弄得鲁大胜腿都有点软了,再一次的后悔,没能找机会霸占她…… 鲁大胜以为,我就是这里的土皇上,本土上的美女,应该是我锅里的菜? 可是,眼前这个美丽的花朵,却只能看不能采,名花有主了。“……” 乔阿蒹的第六感觉,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知道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就转移注意力的说:“大胜哥哥……咱们大队有多少学龄前儿童呀?” “什么……什么,学什么前儿童?”鲁大胜的脑袋还在想入非非,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咱们丹顶鹤大队有多少孩子能来上学呀?”乔阿蒹耐心的说。 鲁大胜掐手指头数了数说:“大约有二十多个吧!钻井队和当地部队的孩子我不太清楚,大概也能凑合十来个……” “啊,学校就这么几个学生呀?” “凑合在一起有三十多人呢,你还嫌人少呀……”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韩家的大门口。忽然,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这哭声,不禁让鲁大胜的这颗心颤动了一下。孩子的哭声,是他多么渴望听到的声音啊!已经四十多岁了,转眼就要五十岁了,应该是儿女满堂的时候啦? 突然,鲁大胜对乔阿蒹有一种冲动,他刚想说,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我吧?可是,他又没好意思说出口,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看见屋里亮着灯,便对乔阿蒹说:“我就送你到这吧!我还有点事儿……” “连长,都到家门口了,进屋喝口水吧?”乔阿蒹看出来了,鲁大胜有点不太正常,只是客气的说一句。 “不了,你快进屋吧!孩子可能是饿了,家里人也都睡觉了……”鲁大胜说罢转身就往回走。一路上,孩子的哭声一直在他的耳边响起。 鲁大胜回到自己的小屋,王二妮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着了。他心情复杂的坐在炕沿上开始抽烟,香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耳边却响起孩子的哭声。 鲁大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扪心自问?看看人家高满堂,女人就像衣服一样,脱了又换,换了又脱,儿女都满堂了,还在不断的耕耘…… 这时,王二妮看见鲁大胜回来不睡觉,坐在炕梢上一直在抽烟,知道他又有了烦心事儿。 其实,王二妮没睡着,一直趴在被窝在生气呢。她看见鲁大胜跟乔阿蒹在谈话,心里就胡思乱想,是不是这个狐狸精把他也迷住了?借着让乔阿蒹当老师的机会,他们俩好上了,便醋意大发的说:“你们俩到哪儿鬼混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呀?” 鲁大胜听听王二妮的问话,并没有回答。只是把烟头扔在地上,把衣服脱得光光的准备睡觉。王二妮一看鲁大胜要用她,便推辞的说:“今天不行,我身体不舒服……”说完,便把身子转过去,给他个后背。 这样的情况,王二妮耍小孩子脾气是经常的事,鲁大胜已经司空见惯了,要是往常鲁大胜会哄哄她。 可是,今晚鲁大胜没有心情哄她。原因是,不管他怎么样的用力;怎么样的突击,王二妮的肚子也没有个动静,让鲁大胜失去了信心。 王二妮,一看鲁大胜要吹灯睡觉了,自己拧不过他,就假装的哭了两声,小鸟依人般的钻进他的怀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鲁大胜,最怕女人掉眼泪,他赶紧解释说:“亲爱的二妮啊!别生气了,我跟乔阿蒹谈话是在执行高书记下达的任务呀……” “撒谎,找女人谈话,还用高书记下任务吗?” “是关于,公社研究决定让乔阿蒹当民办教师的事情。” 王二妮闻听,是关于乔阿蒹当老师的事情,就不生气了,试探着说:“她当老师,正好你也跟着上学,省得你斗大的字,认识不到一马车,读个报纸都费劲?” 接着,俩人打情骂俏起来:“亲爱的二妮……乔阿蒹要给我当老师,你不会生气了吗?”鲁大胜说着,便把王二妮压在了身底下。 “大胜哥哥,不会的,学文化课是正事……”王二妮同意的点着头。 接着,俩人就是一阵暴风骤雨…… “……” 可是,俩人都得到了满足之后,却都没有睡意。 鲁大胜有话想说,看着王二妮既没有说出口。王二妮看出来了鲁大胜有话要说,心里即没有底的问道:“大胜哥哥,你是不是,又相中谁家姑娘啦?” “不是……二妮,我是想收养个孩子……” “谁家的孩子呀?”王二妮急切的问。 “乔阿蒹生的孩子……娇娇!”鲁大胜,终于说出口了。 “啊!你想要乔阿蒹的孩子……娇娇?”王二妮,惊叫了一声。 未完待续(四十) 第41章 不翼而飞 昨天晚上,张三(狼)进屯子了。不只是一个,是一群。其中,有一个张三(狼)跳进婶子家的猪圈里,把这头大肥猪吓得撞坏了猪圈门跑了。 天亮的时候,婶子才发现猪没了,就开始到处寻找,恨不得把整个屯子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这头猪踪影。急得她满头大汗,都快找一个上午了,婶子连早饭都没有顾的上吃。 傍晌午的时候,终于把这头大肥猪找到了,是乔阿蒹发现的。她去田家,给田老汉送镇静安神的药品朱砂,路过田家的柴火垛时发现的。 猪找到了,婶子喜出望外的叨咕着:“我还以为,找不到这头猪了,可能让张三(狼)给吃了呢?” 田老汉的老婆,帮着婶子把猪赶出了柴火垛说:“这么大的猪,张三(狼)怎么能吃得了呀?” “老田大哥,病情好点了吗?”忽然,婶子想起了田老汉与张三(狼)搏斗时,一起掉进大坑里的事。田老汉用双手把张三(狼)掐死后,他自己却被吓出精神病。是刘二小来得及时,放了一炮,把张三(狼)群吓跑了,救了田老汉的一命。 “好点了,刚吃完药,就乎乎的睡大觉,还是神志不清……这不是,乔阿蒹今天过来看他,又给他拿点镇静安神的朱砂……” 说起田老汉,还得从乔阿蒹来到在这里插队开始。 那时候,青年点的房子还没有盖好,来插队的知青们没有地方住,就得临时派到老百姓家去吃住。鲁大胜考虑到女知青们都爱干净,就尽量给她们找比较干净利落的老百姓家。 当乔阿蒹和几个女知青带到田老汉家时,都发现他家干净,都表示同意住在田家。 因为,田家的老俩口子人勤快,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就连外边的柴火垛和别人家也不一样,码垛整齐,井然有序,田家老两口子的心眼也好使。 所以,乔阿蒹和几个女知青都愿意住在田家。特别是乔阿蒹从上海来到丹顶鹤屯子,住到田家是第一站,也是她来北大荒生活的开始。 可是好景不长,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人反映田老汉家的成分是f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了。怎么能让知青们住在一个f农家里…… “……” 很快,女知青们陆陆续续搬出了田家。但是,乔阿蒹和一名哈尔滨女知青,经常偷偷的回来住。其原因,乔阿蒹和这个哈尔滨女知青走了好几个老百姓家了,都没有老田家干净…… 在这里,还得把田老汉唯一的儿子田超,给大家交待一下。 田超,是田老汉家唯一的一个儿子。当初也在油田干临时工了,一连干好几年也没有被转正。 一次,他“一言不合就开车”,猥琐着一个姑娘,被油田部门开除了,田超只好回家再当农民…… “……” 一天,乔阿蒹去婶子家了回来的晚点,哈尔滨的女知青回来的早。她进屋一看就自己一个人,就开始烧热水洗澡。 这时,田超在外边参加同学的婚礼,喝酒喝多了,便走错了屋。他开门看见一个女知青在洗澡。优美的身段,白皙紧致的皮肤,光滑细腻的诱人,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他还以为是乔阿蒹呢?便一时冲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不容分说的抱到炕上,压在身底下,解开衣服,就跟她来个肌肤之亲…… “来人呀……救命啊……”这位女知青拼命的喊叫着。 田老汉夫妇听见了喊声,两个人跑过来一看,儿子正压在女知青的身上…… 只听见老两口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完了,完了,这回可全完了……儿子啊,你犯罪了……” “……” 儿子因强奸罪,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罪,两个罪名被判无期徒刑。 保住了性命,老田家的人刚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几天又来传票了,政府要结合当前形势,拿田超当作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典型,准备q毙他。 这一下,老田的家人可慌了,田老汉不惜一切代价,卖房子卖地,花钱送礼,也要给儿子留条活命啊! 最后通过鲁大胜,找到了高书记帮忙,求求见杨大天一面。 田老汉举田氏家族之力,把凑来的钱打点上下,最后还把田家的传家宝,他老婆的金手镯献给了杨大天。 杨大天看着黄灿灿金手镯,老物件。心花怒放,他想这个礼物可不轻啊!便对田老汉说:“看当前形势,想要给你儿子留条活命难啊?除非有一条路,你可以试试……” 田老汉闻听有一线希望,赶紧给杨大天跪下请教道:“请,请杨主任指点迷津……” “ 你回去之后,找一个在现场的证人,让她签字画押,证明你儿子是醉酒后……”杨大天说罢,转身就走了。 田老汉闻听,豁然开朗,穷途末路,一线生机。他回到家里跟老婆合计着。 当时,在现场的就是你和我两个人呀?咱们俩做为父母,当证人是不行的。那就得求,后回来的乔阿蒹了,却不知道她能不能为田超做喝醉酒的人证啊!为了儿子能活命,豁出去老脸了,田老汉夫妇便来到了乔阿蒹的面前。 乔阿蒹知道田老汉和田婶是好人,正为儿子的生死而着急上火呢? 当听说,需要她做现场证人,她却毫不犹豫的说:“那天田超确实是喝醉酒了,我相信。如果,田超不喝醉酒,是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乔阿蒹说罢,就在证人纸上签字画押。田老汉夫妇被感动的痛哭流涕,视她为亲生女儿…… 结果出来了,田超的命真的保住了,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从此,田老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的和荷兰大牤子……种公牛吃住在一起,不回家了,积极的为大队做贡献。 比如,采牤牛的精子、喂养、拉上几吨重的爬犁遛弯,都离不开他。田老汉为大牤子好几年的精心照料换来的,它只认田老汉一个人,因为牛也是有灵性的,这些年来它是离不开田老汉的,人畜之间的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 现在的田老汉,被张三(狼)吓得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多亏有个能扛风雨的好老婆,不离不弃照料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时,田老汉的老婆,帮着婶子把猪赶出了柴火垛说道:“你们没听说吗?……昨天夜里张三(狼)群进屯子了,先是叼走了几个猪崽子。因为你家的猪太大了,张三(狼)没能打过它。所以,它是被张三(狼)吓得,把猪圈门撞坏了跑的……” 乔阿蒹也帮着婶子赶着猪往回走,便感觉到奇怪的说道:“韩姐,你说巧不巧,我走到老田家门口时,一眼就认出来它是你家的猪?” 婶子听罢,高兴的说:“谢谢阿蒹妹妹……是呀,害得我找了一个早晨……” 田老汉的老婆,送她们到大门口便提醒的说:“刚才,有人迷信的说了。到年关了,猪怕壮,猪到了该杀的时候了,这叫“炸圈”!” 婶子一听到“杀”字,心里不禁哆嗦一下。这些年来,几乎每到年根底下她就紧张,感觉到过年就是过关。她知道,叔叔回来,就是这头肥猪的刑期。 可是,偏偏的这个时候,叔叔回来了。 婶子刚把找回来的猪喂完,就看见叔叔背着包从外边回来了,也不知道为啥?婶子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哭,她擦了一把眼泪的说道:“孩子叔叔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叔叔看见婶子眼泪汪汪的,头发凌乱不堪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没,没感冒……昨天晚上,咱家猪圈里进来张三(狼)了,把猪给吓跑了……” “猪跑了,跑哪里去了呀?” “跑到了老田家,是乔阿蒹帮忙找回来的呀!” “ 好,好,找回来就好!那得谢谢人家啊!”叔叔说着话,看了一眼猪圈里的猪还在,接着说:“这几天就找人,把它杀了吃肉,省得它再跑了!” 婶子闻听,这几天就要杀这头肥猪了,眼泪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在春节前杀猪,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大吃大喝一顿,是这里潜规则的一道习俗,对婶子来说是最辛苦,最挨累的一天。 其实,大吃一顿后,这头猪基本上也就没有啥了。剩下点猪板油、下货和一个猪头。便埋在院子里的冰雪下面,要节约的吃上一个冬天,弄得婶子一个冬天的心情都不好受。 这次叔叔出差,到省城跟建筑工地要砖钱,非常的不顺利。因为快到年底了,工人们都等着拿着工钱回家过年,工地上的资金周转非常困难。项目于经理说:“要过年了,工地上的钱太紧张了,你这次来,只能拿到砖款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叔叔闻听,心想你这是打发要饭花子呢?可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于经理,您想想办法,给我们打款百分之五十吧!” 于经理一看,百分之二十根本打发不走叔叔,就说等一等吧!我们把工人工资发完了,看看剩下多少钱,再给你多拿点儿……” 因为要账是大事,叔叔到省城马不停蹄的先来到了建筑工地要钱。然后,再到邮局把那两封信寄走。 可是,叔叔从工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就找到一家小饭馆吃了点便饭。 当他来到邮局门口寄信桶前,准备把这两封信寄走的时候,一摸包里的手提袋不见了,里面装着的两封信不翼而飞。 叔叔马上回想起,在下公交车的时候,有两人故意拥挤他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一个小偷做掩护,一个小偷把装有两封信的手提袋偷走了。 叔叔无奈,便来到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的警察闻听后,不以为然对叔叔说:“钱没有丢,是你最大的万幸!,信丢了可以重写嘛……” 叔叔满怀希望的来找警察,以为警察能帮忙抓住小偷,破案,把丢失的信件找回来。可是,这个警察却泼了一盆凉水,还用批评口气的说:“马上要过春节了,正是小偷猖狂的时候……你的警惕性太差了!一个大活人,为何不把自己的东西看管好呢?” 派出所只作了个简单的笔录,警察只说了一句:“等着吧?等着小偷再犯案的时候……” 叔叔走出派出所,心想,不但没解决问题,还挨了一顿批评。憋气又窝火的回到工地要砖钱,准备快点回家,早点告诉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一声信丢了。 可是, 工地的于经理把付款日期,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一直推迟一个多星期,才把砖款的百分之五十付给了叔叔。叔叔接到货款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往回赶…… 吃完晚饭,婶子去刷碗的时候,我来到叔叔的跟前小声的问道:“叔叔,那两封信寄走了吗?” 叔叔闻听,我问那两封信的事。突然,他一拍大腿的说:“对不住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呀!我给她们的信弄丢了……” “信丢了,叔叔呀!信怎么会丢了呀?”我失望的说。 “孩子,我下汽车的时候,小偷以为我的手提袋里是钱呢?结果,被他们偷走了……一会儿,你到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那儿,跟她们解释一下吧!让她们俩重新再写一遍,写好了,我再给她寄走……”叔叔一脸无奈的说着。 “叔叔,这两封信是乔阿葭自己写的,刚开始乔阿蒹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乔阿蒹知道了,把她吓得够呛!她还特意来追问我信寄走了没有?如果没寄走,那就信烧了吧!她说,她不想看到高书记被q毙啊!” 叔叔听罢,才知道,写信的不是乔阿蒹本人,都是她妹妹乔阿葭一个人的所为, 忽然,叔叔恍然大悟的说道:“很有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未完待续(四十一) 第42章 祖孙逃避 胡娜娜的新兵连,就要出发了。韩国鹏因住院不能送她,就托付妹妹金嬛代他送胡娜娜上火车。 金嬛怕耽误了送胡娜娜,就早早的来到县城里的亲戚家,白天陪着胡娜娜逛街游玩,晚上回到亲戚家睡觉。一连几天,新兵连也没有接到出发的具体时间,胡娜娜为了两人出入更方便。干脆,就让金嬛搬到她家来住。金嬛是个勤快孩子,闲不住,住在胡家不白吃,经常帮着胡娜娜的妈妈做饭、洗衣服、做家务活。 胡娜娜的妈妈是某机关干部,平时挺注意保养身体的。为了保持一双精致的小手青春可爱,就少干粗活。她最忌讳的就是做饭、洗碗、操持家务。 这几天,金嬛住在她家,让她清闲了不少,都是金嬛帮她做饭、洗碗、操持家务。不时的还给她按摩肩膀,揉揉腿。她发现金嬛这姑娘懂事、听话,干活还干净利落。她就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孩子了,想跟胡芃商量商量。是否,能把金嬛留在胡家做“干女儿”呀?就跟胡芃说:“老胡,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胡芃听见老婆有话要说,还神神秘秘的便问道:“什么事儿呀?弄得这么认真。” “你想啊!娜娜当兵就要走了,剩下咱们俩多孤单呀?……我想把金嬛留下,做咱们家的“干女儿”好吗?” 胡芃听见后,摇着脑袋说:“这哪行啊?娜娜好不容易的跟韩国鹏断了的弦,你这边又把他的妹妹弄过来做“干女儿”,这不是藕断丝连吗?” “不做“干女儿”……那,那就让她在咱家做保姆也行啊!”胡娜娜的妈妈,坚持的说。 “想得倒挺美,你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一脚踢不倒的钱,能养的起保姆吗?你是不是,知道了她的奶奶是给人家做保姆的呀……人家的主人可是老将军啊!” “将军?将军可是个大官啊!如果,能通过某种渠道认识他,那娜娜当兵就有靠山了……”胡娜娜的妈妈,听见了将军两个字,眼前忽然一亮。 “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说得没边了,这哪跟哪呀?人家在北京,这么老远能借上光吗?”胡芃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画了一道魂,将军的权力可大着呢。 这一天,胡芃想趁着女儿胡娜娜还没走之前,再宴请一顿武装部秦副部长和带兵的干部。让带兵对胡娜娜增加印象,并借机会咨询一下,将军的能力该有多大? 胡家,倾全家出动来到了饭店,自然也就带上了金嬛姑娘。 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一阵后,武装部秦副部长发现,座位上多了一位妙龄少女,有点想多了便问胡芃:“老战友,这位漂亮了姑娘是?” 胡芃看出来了,秦副部长这个大色狼弄误会了,便赶紧介绍说:“啊,那个小脚老太太就是她的奶奶,她奶奶在北京给老将军当保姆呢……” 还没有等胡芃说完呢,胡娜娜接着话茌说:“她是我男同学的妹妹,叫金嬛。他哥哥为保卫油田被大火烧伤了,不能前来送我。所以,哥哥就让她来送我……” “这么说,胡娜娜有对象了……我还打算让娜娜做儿媳妇呢?咱们两家结为亲家!”秦副部长惋惜的说。 胡娜娜闻听,心想,你秦副部长的脸上有一道大伤疤,就够吓人的了,又长着大大的秃脑壳,眯眯眼。估计儿子也不能好看了?她是这样想的,表情却是带着微笑的沉默。 胡芃看见女儿在沉默,勉强的笑着,就知道她想法和自己一个样,便对秦副部长说道:“你家公子哥,早早的去当兵了。听说要提干了,现在是什么职位?” “刚刚当上了小班长,连个排茬子都没弄上呢。真不容易啊!现在一百个兵,有九十九个想提干,竞争非常激烈呀!”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别着急,慢慢的熬吧!估计将来他当上连长,就能带家属了!”秦副部长想象着,骄傲的说着,还看了胡娜娜一眼。 “你儿子干得真不错,当上班长了……还是部队这个大学校培养人啊?”胡芃夸奖的说着,心想班长不算提干,排长才算军官呢。 “干得好,有啥用?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呀?现在,咱们就是苦于上边没人啊!”秦副部长满脸无奈的说着。 胡芃知道秦副部长,这几年顺风顺水。他的家过去住在,小兴安岭的一个穷山沟里,当了几年兵,回来关系分配到县铸造厂,当上了副厂长。 后来通过战友的介绍,认识了杨大天,便把他安排到武装部当副部长。原老部长,是个老革命,因身体不好,常年住在省疗养院里。所以,秦副部长在武装部里,一手遮天。 据说,他当上了武装部副部长,不长时间,就带着兵霸占了县里位置最好的房子。这座房子过去是大d主那耀祖在县里的粮库,青砖瓦房,冬暖夏凉。现在成了政府官员家属房…… “……” 胡芃说:“是啊!你儿子想当官提干,必须得托关系找熟人,通过后门找到能说上话的人?”胡芃认真的说着,又半开玩笑的说:“你儿子要攀上多大的官呀?前些日子,丹顶鹤屯子可来了一辆军牌小轿车……” “我也听说了,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的专车来到丹顶鹤屯子了,听说,车上坐着一位小脚老太太?”秦副部长回忆的说。 胡娜娜看见爸爸要问金嬛,便站起来说:“秦副部长、爸爸,那个小脚老太太,就是金嬛的奶奶……她在北京,给老将军当保姆呢!” 秦副部长闻听,将军的保姆。便惊讶的睁着大眼睛看着金嬛问道:“保姆?保姆这个条件太好了,能跟大领导沟通上,把信息传递过去……” 胡芃一看,秦副部长是个官迷,当真了。这么老远,那么大的官,你也想跟人家沟通,再一次摇着头说道:“老将军在北京高高在上,能与咱们老百姓见面吗……另外杨大天,不说了吗?这个省军区副司令员,已经靠边站了?估计北京的那位老将军也靠边站了,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秦副部长不甘心的说:“将官三级,包括上将、中将和少将。是将军至少也是少将军衔啊!就算靠边站了,也有余热和特权呀……” 本来是来蹭饭的金嬛,瞬间变成了主角。 秦副部长高兴和大家喝了一杯酒说道:“我决定,准备拜望这位小脚老太太去!”说完他转身又对金嬛说:“这几天,就找个时间,你带我去看望老奶奶……如何?” “……” 胡娜娜的新兵连,终于走了。金嬛把胡娜娜送到了火车上,完成了哥哥交给她的任务,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在胡娜娜从车窗口向送站的父母、同学、朋友挥泪惜别的时候,金嬛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便倒退了几步把前面让给他们。 火车一声长鸣,启动了,胡娜娜忽然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金嬛,并说道:“好妹妹,把这封信收好,回到家再打开看。” 金嬛以为这封信,是写给哥哥韩国鹏的呢?可是她到了家,耳边却又想起:“把信收好了,到家在打开看。” 金嬛心想,就是给哥哥写的信,妹妹看一看也无妨,就算帮助哥哥审查?可是她一看信的内容,是写给自己的。 信里说:“对不起金嬛,我爸爸说了,我们胡家不应该让你和秦副部长这样的人见面。这个秦副部长,过去是个流氓混混,是个大色狼,看见小姑娘就起歹心,你一定要小心啊!保护好自己。 且行……且记! 金嬛还没看完信呢,心就被吓得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了,她想把信让奶奶看,可是奶奶的眼睛看不清字,耳朵又聋。找妈妈,妈妈却不认识字。 金嬛实在没有办法,便找到了乔阿蒹。 乔阿蒹把这封信,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也被吓得够呛,便对金嬛说:“胡娜娜没说错,这帮流氓混混一旦有了权利、有钱有势了,看见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想霸占……” “阿蒹姐姐,这个胡娜娜是不是也被他欺负过了,才写信提醒我?”金嬛想象的说。 “不排除,有可能!”乔阿蒹说着,便和金嬛一起来找奶奶。 两人进屋看见奶奶正在纳鞋底子呢,乔阿蒹迎面说道:“奶奶还在纳鞋底,做布鞋呀?” “我是想啊!临走之前给你们每人做一双布鞋穿,留作纪念!”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让她们俩坐下。 “奶奶,你要走?这里不就是您老的家吗?”乔阿蒹不解的问。 “老将军的老伴走的早,三个孩子忙得不着家,让我早点回去陪伴他……等国鹏出院了,我就走了!” 金嬛闻听奶奶要走,便过来拉着奶奶的手,眼睛红红的说:“奶奶,我不让你走!” 奶奶看着眼泪汪汪的金嬛说:“奶奶我不是一个人走,我跟你妈妈商量好了,这次我把你带走……” “啊,太好了!”金嬛听见妈妈同意了,要跟奶奶走,她高兴的抱住了奶奶。 在一旁的乔阿蒹,心里酸酸的想,是啊!金嬛姑娘都快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了。因为他家的c分是d主的影响,上门说媒的,介绍对象的即寥寥无几…… 因为她没有念过书,刚才读信的时候都很费劲,就认识眼前的几个字。如果,奶奶能把她带到北京,那该是她一生中最大福分。 可是现在却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要伸向她们的家,乔阿蒹预感,这样会给韩家带来无尽的灾难。她不想看见韩家再受到伤害,便说道:“奶奶啊!金嬛收到这封信,问题非常严重啊!是关于,有人想要通过你认识老将军。然后,再行贿受贿的想走后门……” 奶奶听明白了,便说道:“树大招风,人怕出名。这样的事老将军在北京也有过。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找老将军办事,要官,要工作的……老将军可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的不惯着他们,都给回绝了!” “不得不防啊?他们会伤害你的孙女金嬛的……他们都是些地痞流氓,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呀!”乔阿蒹担心的说着。 奶奶听罢,明白了乔阿蒹说的严重性。这帮人,咱们是惹不起的,只能躲着走啊! 所以,奶奶下定决心的说:“走,明天就走……” 未完待续(四十二) 第43章 验明正身 小脚奶奶和金嬛去了北京,韩家走了两个人,就象走了一群人似的,屋里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乔阿蒹改口了,以前她称韩国鹏的妈妈为“韩婶”现在称为“韩娘”了。 妹妹银嬛,知道了姐姐金嬛去了北京,就天天的哭。其原因:一、是奶奶没带她走。二、是想念姐姐。从她懂事那天起,她们姐妹俩就形影不离。 韩娘,也天天的偷着抹眼泪,思念着女儿。 还好,乔阿蒹孩子的哭闹声,充实了韩家的气氛。冲淡了寂寞,冲走了忧伤。 乔阿蒹要当老师了,得把上学时,学到的东西捡起来,功课还要重新复习,给自己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 每当她用乳汁把孩子喂饱了,不闹了,就把孩子交给了韩娘来带。每个月乔阿蒹都自律的给韩娘拿点钱,做为生活费。 总的来说,生活费还能维持现状。乔阿葭临走的时候,给她扔下点钱。奶奶临走的时候,也给孩子留下点钱。还有,高书记经常的派人送来点奶粉和生活用品。在这样的环境中,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了。同时,孩子也是越来越能吃了,奶水不足的时候,就得用奶粉来弥补。孩子能够茁壮的成长,是乔阿蒹最大的欣慰和满足。 人的心情舒畅了,自然也就好事连连。 一天,陈东东带着乔阿蒹,来到了新成立的学校走了一圈,顺便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乔阿蒹看见工人们把钻井队的厂房,改造成了教室,挺辛苦的。自己将要成为这里的老师,她高兴的说了声:“大家辛苦了!” 可是,工人们听见并没有人回答,便在背后的议论说:“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啊?长得太美了……” 工人们看见了美女,都放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的看着她。看得乔阿蒹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个工头走过来,看见工人们都为了看“美女”不干活了,便生气的大声吼道:“怎么,看见了美女,就都不干活了……” 乔阿蒹听见了他们美女的叫着,她没有生气。反而,她心里更高兴。她想,自己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地步,工人们的回头率这么高,说明自己有一定的魅力。 乔阿蒹兴致勃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象着马上就要实现当老师的梦想,让她浮想联翩。 当她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无意的抬头一看:“啊,是韩国鹏!” 突然,两个人的相见,让乔阿蒹激动不已,她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了韩国鹏,瞬间泪流满面。 是他,给了我一个家。 是他,给了我重新活着的希望。 就是这样的两个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却没有过肌肤之亲,异性生活,韩国鹏甘愿的做春泥护花使者…… 韩国鹏的回来,让乔阿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别看她比韩国鹏大好几岁。但是她还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韩国鹏,久久不肯撒手,怕他跑了。 到了晚上,乔阿蒹早早的把孩子哄睡着了,她要尽妻子的义务和责任,来报达韩国鹏对她的一片真情。 她以为,以前过的性生活,没有激情,都是被动的。今晚她要主动,还故意穿上了从上海带来的性感衬衣。紧身包臀,包裹着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暴露在韩国鹏面前。 可是,当乔阿蒹看见韩国鹏把帽子摘掉,解开脖子上的绷带时,却让她不寒而栗。 只见韩国鹏脸上被烧伤的地方,已经被置换腿上的皮肤覆盖,白花花的一片。可想而知,韩国鹏为了保卫油田,却被大火烧成了这个样子,他是怎么熬过的呀!遭了多么大的罪啊? 顿时,乔阿蒹被震惊的哭了,她擦着眼泪,看着伤口说:“国鹏,我还以为你的伤口全愈了……这也没好利索呀?有的地方还在化脓呢?” “烧伤,哪能那么容易好利索呀?个别的地方化脓、感染是正常的……”韩国鹏笑着说着,便把乔阿蒹抱在了怀里。 “那得等……等,多长时间呀?我想要……”乔阿蒹小鸟依人的靠在韩国鹏的怀里问道。 是啊!乔阿蒹本想利用自己俊俏身躯,来点燃韩国鹏的激情,弥补他皮肤上的伤痛,开心的第一次做爱…… 突然, 当,当当…… 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 韩国鹏听见后,边穿衣服,边去开门,只听见外边有人问道:“乔阿蒹在这里住吗?公社保卫科长的李科长找她……” 乔阿蒹听见是排长陈东东的声音,也赶紧穿上衣服来到门口,问道:“公社保卫科长,找我?” “是的,公社保卫科的李科长找你。”陈东东重复了一遍后,便介绍的说:“这位就是,咱们公社保卫科的李科长……” 只见,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门口,车旁站着一个身穿军大衣的中年男子。因为天黑,乔阿蒹没看清他长得模样,就是觉得他们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李科长问道:“你,你就是上海知青乔阿蒹吧?” “是,我是乔阿蒹……找我什么事?”乔阿蒹的心怦怦跳着。 “何奇s了!”李科长看见乔阿蒹紧张起来,又说道:“啊,请你不要害怕……我们想证实一下,s者是不是上海知青的何奇,需要你去现场辨认一下……” “什么?何奇s了……”顿时,乔阿蒹有点懵了。太突然了,她不相信何奇s了,又确定的问道:“他是怎么s的?s在哪里了……” “何奇s在了火车的闷罐里,是被冻s的……这列火车停靠在五棵树火车站,是被铁路工人发现的。 警察在他的身上找到一封给你写的信件。所以,铁路公安让你去辨认一下。然后,再想办法通知他的家属……”李科长说完,便和陈东东合计出发时间。 听说何奇s了,乔阿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但是,她很快的镇定自若起来,他知道: 何奇的家里哪儿还有人呢?他的爸爸是p徒,被q毙了。从那以后,他的妈妈就变成了魔怔,流落街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s是活。 何家是有几个兄弟姐妹,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互相不来往。受p徒爸爸的影响,几个孩子混得都不好。 乔阿蒹想,何奇是我的同学又是邻居,在上海一起长大,一起来到了北大荒,何奇都是一往情深的照顾我。可是,我就看不上他:一、他长得不好看。二、他胆子小,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 他是一直关心我,爱护我。不能说何奇对我的关心是无微不至,也够得上嘘寒问暖了。 乔阿蒹想到这,感觉到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何奇最后一面。 青年点里的上海知青们,都在托关系走后门呢,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她)们两个,因为家庭l史问题,而走不了。 其实,乔阿蒹还蒙在鼓里呢,何奇也回上海了,因病回城的手续都办完了,是他的精神病又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 保卫科李科长和陈东东一合计,定于明天起早走。 陈东东看见韩国鹏出院了,便问道:“怎么样,烧伤都治好了?” “伤口,基本上都治好了……”韩国鹏回答道。 陈东东闻听,他的伤口治好了,便说道:“你回来了的正是时候,考虑到乔阿蒹的孩子太小,不能留在家里,正好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负责抱孩子……” 韩国鹏闻听后,他问道:“陈排长,五棵树火车站,离这里有多远呀?” “大约有五百多公里……” “五百公里,就是一千里地,不算远。明天几点走?” 陈东东没想到,韩国鹏答应的这么痛快,就说道:“明天,天亮就走。你们赶紧准备吧……到时候开车就接你们……” 因为,是冰雪路面,吉普车颠颠簸簸走了整整一天,傍天黑的时候,才走到五棵树火车站。 铁路公安派出所的一名警察说:“何奇的尸体,已经被拉到五棵树人民医院的“太平房”里……” “太平房”,乔阿蒹听见这三个字,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吓得她,赶紧拽住身边韩国鹏的胳膊说:“太平房”?我害怕……不敢去呀!” 韩国鹏,看见乔阿蒹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安慰她:“别害怕!你不用进去,何奇我认识……我去辨认吧!” 说话间,前面带路的公安局面包车,停在了“”太平房”的门口,车上下来两名法医,打开了太平房的大门。 这时,吉普车司机小赵把车停在了他们车的后边。保卫科李科长和陈东东先后下了汽车。韩国鹏把孩子递给乔阿蒹并说:“你不用去了,我替你辨认吧!” 乔阿蒹刚孩子接过来,车上的司机小赵说话了:“恐怕不行吧?乔阿蒹必须得去,辨认之后法医还要照相呢?” 乔阿蒹闻听,自己不去不行啊!就跟司机小赵说:“师傅,不好意思了,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好吗?让韩国鹏陪我进去……” 其实,司机小赵早就认识乔阿蒹,知道她和高书记的那点事,就连这个孩子他都知道是谁的。但是,他就是装糊涂,争取作一个合格的“三不知”司机,公社的上下领导都对他非常满意。 韩国鹏他也知道。因为胡娜娜坐他的吉普车,来丹顶鹤屯子好几趟了。所以,司机小赵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吧,不用客气!把孩子交给我吧!” 韩国鹏在前乔阿蒹在后,俩人手拉着手走进了“太平房”,穿过两边都是死人的过道,来到了何奇的尸体旁。 “太平房”里像冰窖一样冷,何奇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当法医,把蒙在何奇脸上的白布掀开时。让人们万万没想到,何奇的表情一点痛苦的痕迹都没有。而且,还面带微笑,安详的躺在那里…… 未完待续(四十三) 第44章 喜新厌旧 学校终于开学了! 在丹顶鹤屯学校落成典礼大会上,高书记做了重要讲话,他说:“……当前,在全国上下一片大好的形势下……春秋代序,岁月峥嵘。咱们丹顶鹤屯学校终于成立了。在此,我谨代表咱们丹顶鹤屯公社,向丹顶鹤屯新落成的学校表示衷心祝贺……关于,学校的第一任老师乔阿蒹同志,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她是上海知青,是知青里边为数不多读完高中的毕业生,有资历当老师。虽然她的家庭有一定的历s问题,但是,她已经和自己的家庭划清了界限,认真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曾获得过丹顶鹤大队,三小队的先进生产者的称号……” 高书记热情洋溢的讲着话,展示着他来之不易的好心情。是老天爷帮他,扫清了他来丹顶鹤屯子的一切障碍……比如:乔阿葭回兵团了,那文化逃跑了,何奇s了。 对他有不利因素的,就剩下在乔阿葭手里的那两封举报b信了,也不知道那两封信寄没寄走? 他感谢老天爷的保佑,一切对他的不利因素,都一一的被排除掉了。 眼前他最着急的就是,想办法接近乔阿蒹,看看她生的孩子长得像谁? 中午饭,是钻井队的副队长赵磊,在单位食堂请大家吃点便饭。饭后,鲁大胜回大队故意找个房间,为高书记和乔阿蒹的见面提供机会。 高书记看见了久违了的乔阿蒹道声:“亲爱的,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乔阿蒹腼腆的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高书记看见她只是点头,不说话又问道:“孩子,还好吧!……奶够吃吗?” 乔阿蒹闻听,他问孩子的事,便回答说:“嗯,孩子还好……奶够吃。” “好!孩子的奶够吃,我就放心了……我托人给送去的奶粉和生活用品都收到了吧?”高书记高兴的说。 “嗯……都收到了,谢谢你!”乔阿蒹只是应付着。 “阿蒹,我想等孩子再大一点,把她送到城里的幼儿园,行吗?”高书记试探的问。 乔阿蒹一听就急了,便说道:“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呀……你凭什么,送她去幼儿园呀?” “宝贝,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吗?”高书记说着,从包里拿出三百元钱,便说:“这点钱,你拿着,买点营养品吧!这些日子辛苦了……看,把你都累瘦了,好好的补补身体啊!” 乔阿蒹,看见高书记拿出来三百元钱。自己更显示出,一身傲骨有志气的样子说道:“请把你的钱收回去,我不要你的臭钱……” 高书记听罢,不但不生她的气,反且,满脸堆笑的哄着她说:“亲爱的,别闹了好不好呀……今天你真美,我一直在惦记着你呀……” 高书记,本想借着给她钱的机会,拥抱一下她,叙叙旧,再续前缘。可是,现在他琢磨着,看来这匹烈马今天是驯服不了啦,她是不能让碰了! 其实,乔阿蒹听见了高书记在讲话中,夸奖她,是有资格的高中生,还给她戴高帽…… 当时,让乔阿蒹非常感动,她想还是人家高书记够意思。是他不懈努力的帮忙,自己才当上了老师,应该好好的感谢高书记才对呀? 可是,现在高书记要拥抱她,拉她的手时。让乔阿蒹却有一种受过伤害的反感,便拒绝的说道:“高书记,请你放尊重点,我现在已经是韩国鹏的人了……” 高书记闻听,尴尬的刚要把手收回去。可是,乔阿蒹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头扎进了高书记的怀里。 命运的捉弄,让乔阿蒹进退两难? 回想起,她和高书记的日日夜夜。 一天,高书记亲自驾驶吉普车,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绿草如茵,野花盛开的的地方。啊!这个地方太美了…… 高书记像父亲一样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坐在一条小河边上,望着清澈的河水流向远方,他便感慨激昂起来:“阿蒹,咱们相识是缘,可相爱却是错,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距离的河。你在河那边,我在河这边。河水缓缓的流,时间匆匆的过。思念渐浓,我,没有你不行了,我的心都碎了……” 乔阿蒹闻听,忽然让她刮目相看。万万没想到,这个高书记不是个土老冒啊?他有文化,有修养?要不然,他是有感而发不出来的,带有男子气概,重情重义的感慨…… 乔阿蒹从小就缺乏父爱,小时候她看见别人家的父亲,带着心爱的女儿走在马路上,她都能羡慕人家的哭出声来。 那天,她看见了高书记感觉到特别亲切,改变了以往的看法。 很快,到了晚上乔阿蒹就做了高书记的俘虏。在某宾馆的一个房间里,两个人缠绵了在一起。了一碗咸淡相宜热热乎乎的豆花一样。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满足感,乔阿蒹感觉到,就像突然的被人开发了一样。高书记的感觉是自己更加强大、神圣和神奇。 两人发生了男女关系, 乔阿蒹不得不承认,是她心甘情愿的把第一次给了高书记,是高书记让她变成了女人。 乔阿蒹以为,这样以后,就没有人骚扰自己了。 结果,还是出事了。也不知道何奇从哪儿听说了,高书记和乔阿蒹好上了,并在城里租了房子住在了一起。气得何奇扬言:要和高书记同归于尽。他跑到城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回来就把乔阿蒹的行李扔出青年点的大门外。从此,他的精神失常状况和抑郁症明显加重了。 经过县医院的检查,何奇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鲁大胜怕他闹事,听从高书记的指示,把何奇派到了三道沟修水库…… 乔阿蒹突然想起何奇便问道:“高书记,你知道何奇是怎么s的吗?” 高书记听见乔阿蒹问何奇,先是一惊,然后便轻松的回答道:“何奇s了,你不是也去了,也看见了吗……公安局的人说,他是为了省钱,去扒火车回上海,结果被冻s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一个大活人,难道他不知道扒火车的危险吗……从东北到上海这么远的路,不被冻s也得被饿s啊!”乔阿蒹挽惜的说。 “好了,好了,宝贝!咱们不唠这些不愉快的事了?”高书记转移话题的说。 乔阿蒹沉默了,她看出来了,高书记不愿意听见何奇这个人名字,但也不敢确定何奇的s与他有关。 “乔阿蒹同志,我想跟你唠唠关于你们学校的人事安排情况……好吗?”高书记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乔阿蒹看着高书记要唠正事儿,便说道:我知道了,副校长是薛香莲,兼职音乐课老师。 鲁大胜和王东升是学校辅导员,陈东东兼职体育老师……” 高书记闻听惊讶的说:“你怎么会知道呢?今天上午我才跟鲁大胜说呀?” “薛香莲,我虽然跟她不熟,但是她唱歌好听。” “不光是她唱歌好听,现在她又跟鲁大胜处上对象了。所以,就让薛香莲担任学校的副校长和音乐老师……你看如何?”高书记介绍的说。 “什么,鲁大胜又处对象了?他不是和王二妮在一起吗……你们男人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随便……”乔阿蒹感觉到惊讶。 “没办法,她王二妮迟迟的不怀孕呀?鲁大胜的老娘急着抱孙子啊……” 乔阿蒹闻听,王二妮怀不上孩子呀?忽然她想起来什么,便惊讶的说:“孩子……孩子?你还不知道吧!当初鲁大胜还想要咱们的孩子哪……” “什么?鲁大胜想要咱们的孩子……”高书记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时,鲁大胜就带着薛香莲来了。 鲁大胜进屋就说:“高书记!薛香莲来感谢你来了,她在家弄了一桌子的菜,等着咱们两去喝酒呢?” “又要吃饭?中午饭不是刚吃完吗?”高书记说。 “高书记……中午,中午不是没喝酒吗?走,到我家喝酒去吧!”薛香莲热情的礼让着,她看乔阿蒹站在高书记身旁,又说道:“乔老师也一起去……” 薛香莲是芦苇荡西边的姑娘,也是范英雄的大老婆远房的表妹,也算是范英雄的借光小姨子。人长的确实漂亮,因为她心高气傲,还曾经的和范英雄有过一腿子。所以她高不攀低不就的,一直也没有找到对象。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范英雄想办法讨好鲁大胜。正好“小姨子”薛香莲送上门来了,他就把薛香莲介绍给了鲁大胜,并说:“大胜兄弟啊,我小姨子单身,年轻漂亮……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吧!续上你们老鲁家的烟火……” 其实,鲁大胜早就对薛香莲的美色垂涎三尺,都是王二妮从中作梗…… “……” 当高书记和乔阿蒹还有鲁大胜,来到了薛香莲的家门口时。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淫笑的王二妮站在那里…… 未完待续(四十四) 第45章 学校传奇 学校一共招来了三十七名学生,最小的只有七岁,最大的已经二十一岁了。 乔阿蒹,终于实现了当老师的梦想,她每天上午有两节课。一节语文,一节算术。剩下的两节课是体育和音乐课,分别由陈东东老师和薛香莲老师上课。下午一节自习课之后,就是参加劳动。因为冬天教室里太冷,得烧地炉子,到草甸子上捡牛粪,秋天去拔豆根。 因为,语文和算术的课本还没有到。所以,语文课以学习毛主席语录为主。然后,再从学习拼音字母(啊)a、(喔)o、(鹅)e开始。 算术也是从一加一等于二开始。 就这样,参差不齐年龄的孩子们,挤在一个教室里,热闹的场面可想而知。 开学的那一天,韩国鹏为了捧场,特意把油田测绘队的钱总工程师找来。 钱工,看见教室里三十七、八名学生,个头、大小参差不齐,年龄相差的太悬殊了,就开玩笑的说道:“一个班级里的学生,年龄相差十四、五岁,堪称“世界之最”估计能破吉尼斯纪录……” 韩国鹏闻听,笑着说:“钱工,你真幽默……咱们这里的条件,孩子们能读书就不错了。” “看来,我少见多怪了……哎,刚才高书记讲完话,那个唱歌的女副校长姓啥了?唱得挺好听呀!”钱工问道。 “她姓薛,叫薛香莲……唱歌是挺好听的。都说她有鼻炎,是用鼻子唱歌……” “ 是吗?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用鼻子唱歌!” 韩国鹏发现钱工好像看上薛香莲了,可能是有了好感,才问得这么细致。 韩国鹏想,钱工老家在上海,老婆又没得早,孤单一个人在油田测绘队里,没日没夜的画图纸干活,想找个女人陪伴,是理所应当的事。 韩国鹏想到这便说道:“钱工,你的心愿我知道了……等一会儿,乔阿蒹回来的时候,我让她问问薛香莲还是不是单身?” 钱总工程师,地质学院毕业,四十多岁了,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自从,那场大火钱工认识了韩国鹏,听说他是石油学校原校长,破格招来的学生。如今,却在钻井队里干起临时工,对他的聪明才智很是惋惜。小伙子在工作上任劳任怨,让他非常喜欢。 是这场大火,改变了韩国鹏的命运,被油田光荣的评为救火英雄。同时,也被转为正式职工。因为身上还有伤,不能干重活。 正好,钱工向领导强烈要求,把韩国鹏调到了测绘队工作。 韩国鹏来到测绘队,虽然是知识分子中的工人。但是他非常感谢钱工的栽培,视钱工为他一生中的贵人…… 到了晚上,韩国鹏回到家问乔阿蒹:“薛香莲……是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兼音乐老师呀?” “是啊,听说她和鲁大胜搞上对象了……” “什么……她和我二哥鲁大胜好上了?”韩国鹏闻听,觉得钱工爱情泡汤了,薛香莲这颗花容与钱工无缘。 “”其实,薛香莲有点音乐天赋,虽然她唱歌,唱得不算太标准。但是有特色,她的鼻音很重,鲁大胜愿意听……”乔阿蒹解释的说。 “噢 ,鲁大胜学会听歌曲了?”韩国鹏心想,二哥鲁大胜变化真快呀,又和薛香莲搞上了。就觉得跟钱工没有戏了,他说:“阿蒹,今天钱工过来了,为你们学校开学来捧场。他看见音乐老师薛香莲,他相中了……” 乔阿蒹闻听,便说:“相中了有何用……名花有主了?”接着她又说:“国鹏啊,怎么上了几天班,还学会保媒拉纤了?薛香莲是单身……可是,她和你二哥鲁大胜搞上对象了……” “那,我得告诉钱工一声呀!就别惦记了……”韩国鹏为钱工挽惜的说:“……其实,测绘队这帮人挺不容易的,整天背着仪器满山跑。看见的不是森林就是草原,还有野生动物,很少能看见人,女人就更看不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学校的两名女老师,乔阿蒹和薛香莲打扮起来都特别漂亮,惹来了不少麻烦。 人们在屯子里都传开了:“学校出现两个美女老师,可养眼了……” 老少爷们们听说了,都想过来看看。 鲁大胜权力下放了,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推给了陈东东和红鼻头九组长。三天两头的来学校学习,坐在教室后面听着乔阿蒹老师讲语文、算术。上音乐课的时候,像学生一样跟着薛香莲老师唱歌…… 陈东东一看连长不玩活了,把一些活都推给他了。灵机一动,他把一些活留了给王二妮。也往学校跑,美其名曰,有体育课。 王二妮,本来就对鲁大胜和薛香莲好上了,冷落了自己,有一肚子的怨气和意见。现在,又看见鲁大胜天天的往学校里跑,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又想起来鲁大胜跟她说过:“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钱念书,现在正是我读书的好机会……” 王二妮想,这都是借口。他的这种行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便气愤的对陈东东说道:“对不起!请你告诉鲁大胜一声,我身体不舒服,想休息几天……” 一天,王二妮和薛香莲巧遇在路上,两个情敌见了面,分外眼红。互相争论了一会儿,却变成了好朋友,志同道合,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两个人的意见相同了,矛头直指乔阿蒹。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 薛香莲听见了王二妮的一些传言,把她气得够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跑到鲁大胜和陈东东的面前气愤的说:“看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象两只大色狼,天天的往学校里跑……也不嫌害臊!” 鲁大胜闻听,解释说:“我是学校辅导员,有权来进行监督……” “你监督个屁,你的眼睛根本就没在黑板上,你不是看看乔老师的胸,就是看看人家的屁股……” 陈东东一看,鲁大胜被薛香莲骂的狗血喷头,便过来赶紧的解释说:“连长从小没读过书,他是想学点文化吗?” 薛香莲一看陈东东支嘴了,便对他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闻骚味……你老婆跟我说了,自从,你在d讯室和乔阿蒹待过一晚上。回到家里,你连做梦都在喊人家乔阿蒹的名字……你们这帮老爷们呀,没有一个好东西!现在,这个学校我是校长,我说得算,就得给你们老爷们立规矩……” 鲁大胜和陈东东听罢,如梦初醒,才知道薛香莲这么厉害啊! 弄得鲁大胜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一直不好意思,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陈东东看在鲁大胜的面子上,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心想这个婆娘惹不起,咱就躲着走…… “……” 自从,鲁大胜的原配大媳妇出院以后,精神方面是好多了。但是,新添了三个毛病。一是怕风,二是声音,三是怕光。大白天的得遮挡住了窗户,她和鲁大胜老娘除了吃饭、做饭,就是睡觉了。 鲁大胜一看是这种情况,让老婆子生孩子比登天还难!他就不回家了。就一直跟王二妮在一起,一晃两年多了,王二妮的肚子一直也没有动静。 人家都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鲁大胜想,咱家的红旗倒了,外面的彩旗也不飘飘。 想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过日子,让她给咱生个大胖小子,没想到王二妮的肚子,一点也不争气。 经过范英雄的介绍,认识了薛香莲,人不仅长得漂亮,还比自己小十来岁,鲁大胜非常满意。见了一次面,第二天就在一起同居了…… 实际上,最让鲁大胜怦然心动的,是乔阿蒹的美丽,对他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 鲁大胜看见乔阿蒹上课之前,总是精心的把自己打扮一番,她是让学生们看见自己美丽的一面。 乔阿蒹拿着粉笔,正在黑板上写着:“(啊)a、(喔)o、(鹅)e”拼音字母,教着学生们发音。鲁大胜也和学生们大声朗读:“(啊)a、(喔)o、(鹅)e……” 这时,公社高书记、钻井队的赵副队长、部队的首长老齐等领导陆续的走进教室里。 鲁大胜赶紧站起来和老师同学们迎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便让领导们坐在了学生们的后面。 领导们,看见眼前这位美女老师,长得如此漂亮,都为之一震。 在座的各位领导同时在想,还是公社高书记有眼光,艳福不浅啊!不愧为是情场老手…… 下了课,鲁大胜陪着领导来到了操场上,他看着部队首长老齐给大家介绍说:“这两个篮球架子,是部队送来的。首长老齐非常关心咱们的学校,他还带着战士亲手把它安装起来的,谢谢部队老齐首长……” 部队首长老齐听罢,他的口才特别好,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不客气啦……是我们应该做的啦……班里最小的学生,就是我们部队姚参谋长的儿子啦。他叫姚盼盼,今年才七岁,特别聪明,能让这个孩子早早的受到文化教育!这个学校办得太好了、太及时了,我们部队尽全力支持……” 学校为了答谢钻井队和部队的大力支持,鲁大胜在大队招待了各位领导。酒过三巡后,乔阿蒹老师伴舞,薛香莲用鼻音唱了一首歌,把热烈的气氛推向高潮。 未完待续(四十五) 第46章 发现遗书 这几天,钱焘总工程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天晚上他又头晕了,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被工友们送进了县医院。 “……” 韩国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怕惊醒别人,便轻轻的开门进屋,看见桌子上的煤油灯还在亮着。他走过来拿起一根针,挑动了一下灯芯。立刻,屋里亮了不少,便看见了灯下有两个饭碗。估计乔阿蒹是怕凉了,借用这微弱的灯光来保温。旁边是厚厚的学生作业本,有几本散落在桌子角边上。 此时,乔阿蒹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脑袋枕着书本睡着了。鼾声伴着呼吸的气流,把桌子上的散落的作业本慢慢的移动,露出了一个红皮的日记本。 他看明白了,乔阿蒹这是给学生判作业呢?她太辛苦、太累了、睡着了。韩国鹏心疼的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了外衣。只见她的头动了动,又一侧面的枕着书本继续睡。一头秀发散发着女人的香气,带点羊毛卷的秀发下面散落着几个书本。衬托出她精致的脸颊是那么的亲切、美丽。高高的胸部,乳房凸起顶开一个扣子,那里却散发出女人奶孩子特殊味道…… 韩国鹏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展现在他的面前。像一片轻柔的云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 韩国鹏像触电一般,热血刚要沸腾。可是心里却叨咕着,乔阿蒹你太美了,我不忍心打醒你啊!白天你给孩子们上课,晚上又要给孩子们批改作业,太累了,就让你多睡一会儿吧! 韩国鹏用手一摸饭碗都是凉的,他正准备拿到外屋地的大锅里热一下。 忽然,他看见了她的红皮日记本里有一张纸,于是他小心翼翼拿起来随便的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男的是位军人,长得浓眉大眼,风度翩翩。女的是眉清目秀,美丽大方,长得有点像乔阿蒹。 照片上的两个人,不用问,韩国鹏一看便知道了,男的是乔阿蒹的爸爸,女的是乔阿蒹妈妈。韩国鹏刚把照片放回笔记本里,却又发这张纸上有字,应该是一封信,他本不想看人家的信件,但是出于好奇心还是把信打开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一份遗书。 只见上面写道:……爸爸、妈妈:侬好吗? ……不是我欲离开,是命逼阮离开。霓虹灯闪耀的上海啊!今夜你要为谁抹胭脂? 无情人在乎你,爱本来是孤儿,不愿打醒您们的睡梦,我在北大荒看过去……来世再见…… 上海啊!上海,不是我红尘看破,是你无情的抛弃了我。 火车啊!火车,你为何倔强的不回头,一条路上跑到黑。 回家啊!回家,油尽灯枯,巷子深。诵一段因果,解来世红绳…… 再见台湾!再见上海!再见北大荒! 乔阿蒹 书 韩国鹏,一气呵成的看完了这一段,心都要碎了,无比激动的他潸然泪下。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一不小心,滚烫的泪水掉落在乔阿蒹的脸上。 “国鹏……你回来了?”乔阿蒹被热泪叫醒,用手抹了一下泪水,便站起来又说道:“哎呦,饭菜都凉了,我给你热饭去。” “不用,我自己来,你再睡一会儿吧!”韩国鹏放下笔记本,正要端起饭碗时说道。 “我睡好了,不困了。你太辛苦了,这么晚了才回来……”乔阿蒹说着话,看见韩国鹏的手里刚把笔记本放下:“你在看我的日记吗?” “是……我刚要看!”韩国鹏不好意思的回答。 “说!你是怎么找到的?”乔阿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笔记本抢过来,藏在身后有点生气的说:“国鹏啊!你都看见了啥?” “对不起,阿蒹……你别生气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看见了你写的遗书……” 还没有等韩国鹏说完呢,乔阿蒹惊诧问道:“什么,你看见我写的遗书了?”她刚要发火。 她看见韩国鹏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道:“遗书……写的太好了,写出了你的心声,你太有才了,感染了我……” “啊……你坏,你坏!”乔阿蒹发现韩国鹏已经泣不成声,便激动不已,一下扑在他的怀里说道:“这辈子,遇到了你,我不想s了……” 此时此刻,乔阿蒹要和韩国鹏融合在一起。里屋北炕上的韩娘、银嬛还有孩子鼾声四起,给俩人营造了一个特殊氛围。 韩国鹏借着这机会,一点也不客气,双手抱着乔阿蒹的脑袋亲吻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像在流鼻血,血脉偾张,不能自已。 乔阿蒹也感觉到了,他的那个东西,开始慢慢的膨胀了。她亢奋的双眼含情,小鸟依人的躺在他的怀里,韩国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就用手要解开她的裤腰带时。 乔阿蒹突然的推开他说:“这里不是炕啊?是做饭的大铁锅灶台上呀,会不舒服的……” 此时的韩国鹏,两眼睛已经发直,上来的倔犟脾气让人可怕,他不管不顾的说:“这里好,更浪漫……有纪念意义!” 乔阿蒹听罢,停止了反抗,韩国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摁在大锅的灶台上,完成了她们俩最浪漫的一次…… “……” 韩国鹏吃完了饭,准备上炕睡觉了。可是,乔阿蒹余情未了的对韩国鹏说:“你太性急了,刚才匆匆忙忙的,弄得人家一点也不舒服……” 韩国鹏闻听,又来了情绪,便兴奋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再来个第二次……” 两个人的第二次,找到真正的切入点,才有了非常默契的感觉,夫妻俩人比翼双飞,达到了人生巅峰…… “……” 韩国鹏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完成了任务,累的趴在被窝里,眼皮都睁不开了。 可是,当他想起来了日记本里的照片和那份遗书,立刻又精神起来。 乔阿蒹兴奋过度的睡不着了,想起了韩国鹏看见日记本的事。她想他看见了遗书,也看见了那张照片。她心里上立刻有了压力,不放心的说:“国鹏……照片你看见了吧?你知道照片上是谁吗?” 韩国鹏听罢,心想,照片我已经看过一次了。他顿时没了睡意,胸有成竹的说:“那一定是……我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了!” 乔阿蒹深情的点了点头,笑着没说话。 “你阿爸是个军官,好帅气呀!肩章上的军衔我看不懂,估计不是上尉也得是中尉……你姆妈和你一样漂亮,堪比郎才女貌啊……” 乔阿蒹闻听,心花怒放,高兴的泪如泉涌。幸福的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流着眼泪点着头。她又情不自禁的下地把煤油灯吹灭,钻进了被窝里,韩国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羡慕的说:“亲爱的阿蒹,你把遗书写得像诗歌一样,真是文采斑斓啊!你上学的时候,语文一定学得很好吧?” 乔阿蒹,还是只点头不说话。 韩国鹏看她还是不说话便问:“你怎么了……不说话呢? “国鹏,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s了,有你真好……我想把遗书烧了……”乔阿蒹擦干眼泪,终于说话了。 “啊!原来,你是一直想s呀?遗书不能烧啊……你把遗书写得象诗歌,象歌词。读后感,让我痛哭流涕……”韩国鹏佩服的说。 “本来,就是歌词嘛!别忘了,我妈妈是音乐老师……”接着乔阿蒹把她家故事讲给韩国鹏听…… 第二天早上,韩国鹏去大队借来一辆自行车,准备带着乔阿蒹去县医院看望钱工。正好鲁大胜和陈东东在,听说乔阿蒹在门口呢,两个人赶紧出来打招呼:“乔老师早!你和国鹏要出门呀?” “连长和陈老师早!是的,国鹏的领导钱工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他……” 鲁大胜和陈东东眼睁睁的看着,韩国鹏骑车带着乔阿蒹远去的背影,鲁大胜长叹一声,便自然自语的说:“这样的一个美人,怎么会落到韩国鹏的手里呢?” 陈东东听见鲁大胜在感叹,又加上一把火的说道:“魏大白话说过了,象乔阿蒹这样的极品美人,在咱们这里几百年才出现一个……是韩国鹏几辈子修来的福啊!” 鲁大胜闻听,不知道如何是好,便骂了一句:“这个魏大白话,竟他妈的胡说八道……” 陈东东是从心里佩服韩国鹏这小子,能被油田评为救火英雄,不简单啊!还有在乔阿蒹最困难时候,他有思想,有担当,给孩子做了爸爸。今天来借自行车,就连这辆自行车是老队长送给刘二小妈妈的,是赃物他都知道。 忽然,陈东东想起来前几天,北台青年点来这里找人,他们说:“芦苇塘着火的那一天,他们青年点十八个人来割芦苇,却跑回去十六个人。都以为失踪的一男一女两个哈尔滨知青,借机会跑回家了。可是,两人根本就不在哈尔滨,已经失踪多天了……他们还把刘二小的坟墓扒开了……” 鲁大胜惊讶的问道:“什么……什么,他们把刘二小的坟墓扒开了?” 陈东东说:“是呀,他们要重新确认……男生确认了,女生好没有着落……” “……” 韩国鹏是第一次带着乔阿蒹走这么远的路。 当他们路过七坟八墓时,看见刘二小的坟墓被扒开了,韩国鹏赶紧下车,走过来看个究竟。 原来,在扒开刘二小的坟墓边上,又新增加了两个坟墓,墓碑上分别写着赵而彬、王小琴…… 韩国鹏突然想起,在油田钻井队有个救火女英雄叫王小琴,她怎么会埋在这里呢? “……” “刘二小?我认识他,他是咱们三队的放猪娃。前几天,放学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了,他身上背着柴火。可是,一晃人就不见了?”乔阿蒹回忆的说道。 “怎么,你看见刘二小了?真是活见鬼……” 未完待续(四十六) 第47章 跌宕起伏 在县医院的大门外,停着一辆油田总部的大卡车,车上站着几名武装m兵。 “……” 韩国鹏和乔阿蒹来到医院门口,看见了这阵势,便知道他们这是来z人的。他们俩走进医院的大门穿过走廊,快到钱工病房的时候,被两名m兵拦截住了。一名瘦高个子的m兵问道:“你们俩是哪个单位的,来这里找谁?” “噢,我们是来护理钱工的。”韩国鹏说着,便拿出来工作证。 瘦高个子m兵看了一眼工作证问道:“你是测绘队的,李队长安排你们来护理钱焘的?” “听说钱工病了,我们自愿的过来护理……”韩国鹏解释说。 这时,走过来一名胖乎乎的人物,看模样像个小头头,他说:“钱焘,不用你们护理了。你回去告诉李队长,钱焘工程师上调了……” “啊……什么,他上吊了?”韩国鹏惊讶的问道。 小头头解释说: “不是上吊,是上调,就是调查出他家有历s问题,他的爸爸当过大p徒……还查出来他本人是油田……的爪牙……技术权威!” “爪牙?……技术权威?”韩国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名词。 小头头又说:“ 油田m兵指挥部……吴总指挥,亲自命令我们来z他……” “钱工,他生病了呀?” “有病不要紧,让他到油田医院去看病……” 韩国鹏没听他说完,就奔钱工病房跑去。 可是,为时已晚,钱工已经被m兵带出了病房。 只见钱工脸色蜡黄,举步维艰,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好多,韩国鹏着急的喊道:“钱工,钱工……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啊?” 钱工听见了喊声,回过头来看见韩国鹏和乔阿蒹回答说:“他们说,我是油田的……爪牙……技术权威” 韩国鹏刚要跟钱工说话,却被m兵们给推开了,一直走到了大门口,他们才让钱工停下。 钱工,跟两边的m兵说:“二位师傅稍等一下好吗?行个方便,我有话想跟他们说……” 两名m兵听罢,表示同意的点点头,站住了。钱工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说:“你们两来的正是时候,我快不行了,可能回不了上海啦……” 韩国鹏赶紧安慰的说:“钱工,你身体的病能治好……要相信医院,相信医生,到了油田司令部别着急上火……” “国鹏啊!我不是担心我的病情如何,我这一百多斤交代了也无所谓。但是,我最担心唯一的一个女儿钱琳琳……她一个人在上海也病了……”钱焘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不是说,你的女儿在上中学吗?” “开门办学……是纺织厂给我发来的电报,说她在工厂病的……”钱工感觉到失落感,他看了乔阿蒹一眼又说:“闺女啊!不,乔老师……你是上海知青,如果,青年点里有回上海的人,请她给我女儿捎个话,就说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她挂念……好好的照顾自己吧!” 乔阿蒹闻听,眼睛红红的说:“钱伯伯,您放心!我保证把信给你捎到,顺便看看钱琳妹妹……” “谢谢,谢谢乔阿蒹老师……”钱工听罢,高兴的忙说,接着他把照片递给了乔阿蒹。 m兵们,看见他们太啰嗦,占用时间太长了,就不耐烦的说:“老钱头,还有完没完了,天都快黑了,走、走……”m兵们推推搡搡的把钱工推出大门外,快上大卡车的时候,钱工再一次回头说声:“谢谢乔老师了……我女儿家的地址和门牌号码,国鹏都知道……” 韩国鹏,眼睁睁的看着钱焘工程师,被m兵们带上了大卡车。他想,这次钱工被带到m兵总指挥部,恐怕是x多吉少?他果断的对乔阿蒹说:“不行,我得跟去……” “什么,你要跟去?”乔阿蒹感觉突然的问。 “你想啊!钱工的病这么严重,身子骨又那么单薄。这些天来……会很危险的……” 乔阿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是呀,你说的对!钱工的年龄大了,身体又有病,是得有个人在他的身边照顾,你就去吧!” 韩国鹏闻听乔阿蒹同意了,心里非常高兴。可是,他又担心起来,走过来抱住乔阿蒹说:“阿蒹,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敢往回走吗?” “敢,我敢走!”乔阿蒹坚定的说:“我都s过一次了,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怕了……” 韩国鹏还是不放心说:“今晚,你就住在医院旁边的旅店吧!等明天,天亮了你再走好吗……” 乔阿蒹看见汽车启动了,推开他说:“国鹏……快,汽车要走了!” 韩国鹏转身跑过去,蹬上了汽车,面向乔阿蒹摆着手喊道:“一路小心,注意安全呀……” “不用惦记……放心吧!”乔阿蒹回答后,接着就是汽车扬起一片灰尘,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韩国鹏的离开,让乔阿蒹瞬间孤单、发冷,感觉又回到了原点。 她想,天都快黑了,我哪敢一个人往回走啊?回去的路边上还有吓人的坟圈子…… 乔阿蒹把自行车停在旅店门口,便走进这家旅店。吧台经理说:“只有四个房间了,男间两元,女间三元,都是火炕……” 乔阿蒹一摸兜,坏了!钱在韩国鹏的身上,自己的兜里只有十块钱。如果住宿,就没有吃饭的钱了,怎么办呢? 乔阿蒹连中午饭还没吃呢,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推着自行车,没有目标的走在马路上。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她走着走着觉得乳房胀痛。哎呀,忽然想起来了,都一天了,没有给孩子喂奶了? 忽然,她有连夜骑自行车冒险回家的念头。来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韩国鹏带着她走的是近路,小道。这样走,比走大路近不少呢。可是,路不好走,都是沟沟坎坎,还要经过两座坟圈子。特别是“七坟八墓”那儿,刘二小的坟墓还让人给扒开了…… 乔阿蒹想起在这些,就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她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上,稳定稳定神经,缓解了一下心情。很快,她改变主意了,还自己劝自己的说:“不要再任性了;不要再冒险了;冲动是魔鬼啊!” 上一次在兵团出来,就是因为自己太冲动了,非要连夜徒步往回走。结果,走错了路,迷失了方向,走到了中苏境线,多亏了边防站解放军战士的搭救,才没有被冻死。被人家怀疑p国投d的罪名,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洗白呢…… 就在乔阿蒹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她抬头一看,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是火车站,不禁心中一阵惊喜,她有办法了,蹲票房子去。 这样,省下的钱可以吃饭了,她把自行车停在了车站的停车场。在商店里买了一个面包,一瓶汽水,便走进了候车室,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了。 一天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浑身乏力。可是一想起孩子,却让她着急了,立刻精神了。自我安慰道,还好,孩子已经大点了,韩娘一定会喂孩子奶粉吃,饿不死了。 想到这,她心里有了底,不一会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梦里,她梦见了放猪娃刘二小出现在芦苇丛中。他左手拿只野鸡,右手拿只野兔子,放在她的面前。然后,他就飘飘荡荡的飘浮在空中,向她微笑。 乔阿蒹,看见了刘二小送给她的野鸡和野兔子,就向他摆手表示感谢。 突然,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神话传说中的丹顶鹤。它和北大荒的丹顶鹤完全不一样,它的羽毛色彩斑斓,光彩夺目,好像要飞向天际…… 乔阿蒹奇怪的想,难道刘二小修炼成仙了? 忽然,这只色彩斑斓,美丽动人的丹顶鹤又向乔阿蒹飞来,用它尖尖的嘴,叼住了她的衣服不放…… “查票了……查票了……你终于醒了!” 乔阿蒹,被车站的工作人员“查票”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检票员正在用手拽她的衣服说道:“醒醒了,你睡得真香啊!” 乔阿蒹赶紧解释说:“不好意思,对不起睡着了……” 这时,她才发现周围有一帮人,都在看她的热闹。其中,一名警察严肃的对他说:“请你不要睡觉了,看管好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防止被盗……请你出示一下火车票?” 乔阿蒹用手摸了一下兜,又不好意思的说:“警察同志,我没有买火车票,我只是……” 还没有等乔阿蒹说完话呢,检票员大声说道:“没有火车票的旅客,请自觉离开候车室了……” 就这样,乔阿蒹被请出了火车站。同她,一起被清出来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好几个流浪者…… 乔阿蒹,看见那个最小的流浪儿,愣头愣脑的,好像没有长开的小牛犊子,便笑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啊?” “你问我呢……今年十三了。”小牛犊子愣了一下,回答道。 “你,你怎么不在家读书呢?”乔阿蒹关心的问。 “我家就在南边……家里没有人了,爸爸进监狱了,妈妈跟别人走了……” 乔阿蒹闻听,心里“咯噔”一沉,觉得自己都是“土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帮助他了。兜里只有十块钱,自己的盘缠都不够。 想到这里,她就想离开他们,往车站广场台阶上走。这时,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停下回头一看,一帮流浪者在跟着她:“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呀?” 只见,那个像小牛犊子的流浪儿说:“大姐姐……我们哥们儿都饿了,想跟你借点钱吃饭……” 乔阿蒹听罢,立刻警觉起来便说:“今天我没带钱,下次来再借给你好吗?” “ 撒谎……骗人……”这个小牛犊子,立刻变得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叫这帮流浪者挡住了乔阿蒹的去路。 乔阿蒹觉得不对劲,知道自己遇到坏人了,便壮着胆子说:“你们不是胡来啊!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呀?” 这时,有五六个流浪者包围过来,其中有个人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犯法,就知道吃饱了肚子不饿……” 乔阿蒹慌了,拿出她手里唯一的十块钱说:“我没有钱,只有这十块钱。明天,我还要吃饭,买车票……你们就放过我吧?” 流浪者们看见了钱,眼睛都红了,他们蜂拥而上,过来抢钱。乔阿蒹把钱死死的攥在手里,被他们一阵哄抢。她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群哄群殴啊!不一会儿,她就被推翻在地,十块钱被抢走了。 这帮流浪者,跑了之后,那位抱着孩子的妇女来到了乔阿蒹面前说:“起来……快,快去报警啊!” “报警,到哪里报警啊?”乔阿蒹看见了她,就像看见了救星,便坐起来问道。 “前边,前边不远就是派出所……这样吧,你给我抱着孩子,我给你报警去……” 乔阿蒹点着头,同意的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可是,警察都来了,那个孩子妈妈再也没有出现…… 未完待续 (四十七) 第48章 留去两难 乔阿蒹抱着别人的孩子,跟着警察来到了派出所,值班警察要求她做笔录。 乔阿蒹把刚才流浪乞丐们抢劫的全过程,跟值班警察叙述了一遍。值班警察听罢,表示同情并安慰她说:“不要着急,你的情况,我们马上向所长汇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 那……那,我的十元钱,还能要回来吗?”乔阿蒹身无分文,试探的问道。 “我们是破案,不是为了你要小钱的……”值班警察不耐烦的说。 可是,去报警的这个孩子的妈妈却不见踪影了。凭感觉乔阿蒹预感到不好?她便问道:“警察同志,刚才来报案那个年轻女子呢?” “是啊……刚才,是有个年轻女子慌里慌张的跑来报案,说有人被抢劫了。当我们出警的时候,是她带我们找到你被抢的案发地点时,好像说声,给孩子买奶粉去……”值班警察回忆的说。 “买奶粉去了?”乔阿蒹重复了一遍。 可是,乔阿蒹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这时,怀中的孩子开始哭了。凭乔阿蒹的经验判断,这孩子出生不超过三个月,是最难带的时候。孩子的身上散发着牛奶气味,说明这个孩子的妈妈奶水不够吃,喂的都是牛奶。 乔阿蒹看着孩子哭得好可怜啊!知道这孩子一定是饿了,便动了怜悯之心,用自己的奶水来喂养这个孩子。 乔阿蒹把孩子喂饱了之后,自己也轻松了不少。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孩子感觉到那么可亲可爱。可是,孩子的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派出所的所长知道了这个情况便说道:“弃婴的事,在火车站时有发生,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多数都是女知青,对性生活不检点,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造成的……” “是知青……又是一个被欺负的女知青!”乔阿蒹听罢,脑袋“翁”的一声。心想,这个女人怎么打扮得像个农村妇女呀?难道她,也是被强暴了,实在没有办法了,把亲生的骨肉抛弃了? 这时,所长安排了一名女警察,负责乔阿蒹的这个案子。她叫李丽,便走过来看见乔阿蒹抱着孩子,便问道:“刚才,被抢劫的你吗?” “是我……”乔阿蒹回答后,刚要把过程再叙述一下。 女警察李丽打着手势说:“被抢劫的过程就不用赘述了,我们已经有笔录了……所长让我来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意见。这个孩子的妈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你想把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啊?” 乔阿蒹听罢,没了主意的说道:“警官,孩子这么小,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女警察李丽闻听后,便打起了官腔说道:“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的妈妈是不是“弃婴”犯罪?所以,孩子还是由你来抚养……” “ 啊!”乔阿蒹听罢,不禁喊了一声:“这孩子突然的出现了,让我难以接受啊?” “所长说了,你具备这个条件,正是哺乳期的妇女……”女警察李丽说。 乔阿蒹听明白了,这个孩子对所长来说,是个最头疼的问题,孩子太小,正是哺乳期阶段。她想,为了孩子能活下来,就付出点牺牲精神吧,便说道:“孩子我可以暂时寄养,但是你们派出所要给我作证啊?” “出手续、证明……这个好办!”女警察李丽一看有门,赶紧跑去向所长汇报。 一会儿,所长面带笑脸走过来说:“谢谢你的爱心,你能临时寄养这个孩子,为我们解忧排难了……还有,明天让女警察李丽和你一起去民政局,给孩子办理“孤儿证”手续去……” 女警察李丽,给乔阿蒹和孩子安排一个比较暖和的屋子,并说:“今晚,你和孩子就住在这里吧。晚饭还没有吃,我给你买几个包子去……” 此时此刻,乔阿蒹彻底没了主心骨,把孩子放在床上,坐在屋里的炉子跟前,看着炉子里的火焰在燃烧,思绪万千…… 忽然,乔阿蒹听见隔壁房间有两名警察在对话:“……那个牛犊子不能抓呀,他是咱们的内线……” “经过调查,小牛犊子参与抢劫了……不抓,那得找所长同意才行。”一个警察不同意的说。 “现在,他正在跟踪一起卖淫嫖娼作案团伙呢……” “那你说怎么办,这个女人可是上海知青啊!影响面太大,可别把她的事弄大了啊?” “那好吧,咱们再请示一下所长去……” 乔阿蒹听见了,隔壁两名警察的对话,知道了小牛犊子是警察的内线。她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也困了,她刚要睡觉。突然,有人敲门,她把门打开,那个小牛犊子出现在乔阿蒹的面前,他进屋就说:“大姐姐啊……我错了,我来是向你赔礼道歉的……” 后边跟着的一名警察对小牛犊子说道:“你是来投案自首的,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吧!” 小牛犊子听话的,从兜拿出来十块钱递给了乔阿蒹。 通过警察从中的调解,乔阿蒹进一步的认识到,警察与小偷的重要性。小牛犊子正在为警察侦探一件卖淫嫖娼的大案。所以,警察让乔阿蒹要顾全大局,就原谅了小牛犊子。派出所不再追究小牛犊子的刑事责任,当场释放。 可是,小牛犊子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便跟乔阿蒹说:“门口有个人找你,她说认识你……” 乔阿蒹闻听惊讶的问:“是谁呀?”便兴奋的抱着孩子走到门口,一看是“村里一枝花”。顿时,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她是多么想,这个时候能出现个熟人来帮她,给她出出主意啊?是啊!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孩子是留,还是不留……难断? 真是,留去两难,难得她两眼泪汪汪…… 关于,“村里一枝花”这个女人?还要多啰嗦几句…… 有人说她性格开朗,有人说她思想新潮,她愿意在男人群里混,男女关系不检点。也有人说她是个坏女人,甚至说她是个女流氓,大家都褒贬不一。 “村里一枝花”是她的绰号,她是刘二小妈妈关丽萍的妹妹,叫关丽花。 她的爸爸是俄罗斯族,满洲国的时候来到了中国,落户在丹顶鹤屯子北边芦苇荡里的小岛上,在岛上终日打鱼为生。 一年后,她的妈妈来到了岛上,把抗日牺牲在大铁桥底下的丈夫埋在了岛上。为了生存,妈妈和岛上的妇女们以编炕席为生,相依为命。 后来,爸爸发现妈妈长得有点姿色,便动了心,他看见了她挣点钱太不容易了!就送给她点钱。结果,不长时间他们就结合在一起了,组成了新的家庭。 五年内,关丽萍和关丽花先后出生。爸爸看见妈妈陆续给他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就不高兴的说道:“这里没有水了,我得到有水的地方去……” 丹顶鹤岛和附近的几个小岛一样,因为水位明显下降小岛变成了陆地。她的爸爸不会种地,就远走他乡,一个人去了额尔古纳河。 据说,他在那里又有了新欢,无情的撇下了她们娘仨。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记得,姐姐关丽萍结婚的那一年,妈妈为了求实,也去了额尔古纳河。结果,爸爸没有找回来,妈妈也没了踪影。 关丽花只好跟着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姐妹俩之间感情很好,姐夫也很关心、照顾她。 一天夜里,天下着雨,她的姐夫酒喝多了,就借着酒劲把她强奸了。这一年,她只有十六岁。 从那以后,她离开姐姐的家,浪迹天涯,走南闯北。因为她是混血,长着黄色的头发,皮肤白皙,惹得老爷们都愿意接近她。 所以,她在城里认识了社会上的黑老大王瘸子。同时,也结识了不少名流…… 枪毙王瘸子的那一天,把她吓得跑回来丹顶鹤的屯子。 这次回来,她成熟了不少,变成了风流女子。她身穿a字体型裤,配高筒苏联皮靴,金黄色的秀发,烫起靓丽的大波浪卷,容装精致,卷翘的睫毛,娇俏的鼻梁和小嘴。每一次,她都把原大队长范英兵,迷得五迷三道。在一起喝小酒的时候,便偷偷缠绵了几次,让范英兵难以忘怀。 可是好景不长,被范英兵老婆发现了,打了她一个大嘴巴子问道:“你勾引我老公,是不是为了他的钱和他的权力?” 关丽花不在乎的说道:“我不要他钱,也不图他的权,就算我出工了,计工分就行……”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气得范英兵的老婆说不出话来…… “……” 好景不长,范英兵赶下台了,吓得关丽花也不见了踪影。 鲁大胜当权后,关丽花又开始围着鲁大胜转。既来之,则安之。鲁大胜热情的把她请到大队部,俩人聊了一阵子。 大队的大事小情的,鲁大胜都让她打点。比如,上边的领导来参观视察,都由她撑门面作招待。她的骨头里流淌着二毛子血统,与汉族人有所不同。她非常喜欢跟陌生男性在一起,无论年龄大小,只要围着她转,她都不嫌弃。 她,天生的美,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对性生活方面比较开放,时间不长,鲁大胜有点醋意大发的感觉。他想,这就是关丽花的风情万种:亲吻不同的唇,喜欢不同的人。 同时,也引起了不少流言蜚语等闲话,成了屯子里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鲁大胜实在承受不了她的所作所为,也忍无可忍了。 可是,关丽花给大队带来了可观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收入,对大队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后来,用关丽花自己的话说:“她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在丹顶鹤屯子。”便果断的离开鲁大胜,告别了丹顶鹤屯子,回到城里继续浪迹天涯…… 今晚,关丽花照常在火车站寻找猎物,无意中看见刘二小的自行车。她知道这台“永久”牌自行车,是大队长范英兵为了讨好姐姐关丽萍给刘二小买的,目的是让刘二小上学,不想让他再当“猪官”了。 她清楚的记得,这台“永久”牌自行车是“特供”老百姓是买不着的,是范英兵找到当县长的哥哥,给五金公司的一把手写了一张纸条,才买到的。 范英兵下台以后,有人检举说这台自行车是范英兵给刘二小的买的,目的是跟刘二小的妈妈搞p鞋。大队m兵们知道了,就把这台自行车当作赃物给没收了…… 关丽花的心里正在猜着,是谁把这辆自行车骑来的呢? 突然,她发现上海知青乔阿蒹抱着孩子,跟着警察奔派出所走去。 未完待续 (四十八) 第49章 三十六计 “ 村里一枝花”关丽花,看见乔阿蒹抱着孩子进了派出所,就预感到她摊上事了。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派出所的门口耐心等待。 她羡慕乔阿蒹具有江南美女的婀娜多姿,也嫉妒乔阿蒹的小鸟依人。因为她是混血,有半个俄罗斯血统,长得是人高马大。 同时,她也佩服乔阿蒹用自己的容颜征服了公社书记高满堂,调进了公社机关当打字员。 从此,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干农活了。听说,她还当上了老师,真是,公社高书记这棵大树好乘凉啊…… 这时,关丽花看见小牛犊子走出了派出所,便走过来问道:“小牛,刚才抱孩子的那个女人,是丹顶鹤屯子的芦苇花吗?” “芦苇花?不是呀,她的名字好像叫乔阿什么蒹……”小牛犊子更正的说。 “对,对,她叫乔阿蒹,是上海知青,绰号叫芦苇花……” 关丽花和小牛犊子都是社会人,靠着这个天时地利的火车站讨钱吃饭,彼此之间,互相都很熟悉。 关丽花看见乔阿蒹抱着孩子,欲哭无泪的走出了派出所,她迎面走过来便问道:“阿蒹妹妹,你怎么会来这里呀?” 乔阿蒹,看见了关丽花激动的说:“老乡啊!不,丽花姐姐……我捡来一个孩子,你看我该怎么办呀?快帮我出出意……” “捡到了孩子?是好事啊!添人进口了,你为何不高兴呢?”关丽花半开玩笑的说。 乔阿蒹稍微轻松点,缓解一下心情,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 关丽花听完之后,着急的对乔阿蒹说:“走,快到我家去!俺家暖和……看看这个孩子有什么缺陷,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啥的?” “去你家,在哪儿呀?” “ 离这里不远,就在前边儿……” 说着话,乔阿蒹抱着孩子,跟着关丽花往她的家走去。乔阿蒹心想,还是关丽花有经验啊!知道先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有啥毛病? 当她们两快走到关丽花的家门口时,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乔阿蒹走近一看,觉得这辆车好熟悉,像是高书记的车。 乔阿蒹便小声问道:“丽花,这辆吉普车,不是高书记的吗?” “不白跟高书记混一回,车都那么的熟悉……”关丽花开玩笑的说。 乔阿蒹以为认错了,便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天黑原因,我觉得,这辆车同高书记的车一模一样……” “噢!你还不知道吧?高书记被停止工作了……这辆车,归属胡芃主任专用了。” “啊!高书记被停止工作了?”乔阿蒹闻听,如晴天霹雳,惊呆了。 “这是内部消息,现在还没有公布呢。”关丽花看见乔阿蒹呆在那儿,差一点把孩子掉在地上,便解释说。 乔阿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心想官场太复杂了?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 当她们俩走到了关丽花的家门口时。果然,那辆吉普车的司机在门口等着她。关丽花赶紧跑过去,跟司机说了一阵话儿。 吉普车走了之后,关丽花大方的说:“刚才司机通知我,明天,公社主任胡芃请领导吃饭,让我去做陪……” 乔阿蒹闻听,便笑着奉承说:“你真棒,让人羡慕的交际花……” 关丽花把家门打开,先让抱着孩子的乔阿蒹进屋,乔阿蒹边走边问道:“胡芃主任,经常来你这里吗?” 关丽花闻听,美滋滋的解释说:“前些日子,他忙着女儿胡娜娜当兵的事,偶尔的来我这里放松放松……” 乔阿蒹心想,这里哪儿是放松放松呀?这分明就是地下青楼啊! 小屋不大,即很温馨,昏暗灯光,好像是电压不足。关丽花进屋,麻利的下了两碗面条,两个人简单的吃完了面条。关丽花就让乔阿蒹把孩子身上的棉被衣服打开,她便拿起手电筒照在孩子的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个孩子非常健康,不缺胳膊,也不少腿。而且,还是个男孩子,她们两不自觉会声的相视一笑,都挺喜欢这个男孩子。 这时,她们两发现孩子身旁有个布兜,兜里边有五十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愿上天眷顾这个孩子,能遇到好心人。孩子出生时辰,x年x月x日。 落款是,一个落难的上海女知青…… “怎么?又是一个上海女知青……你为何,不写清楚地址呢?等孩子大了,好去找你呀……”乔阿蒹深有同感的说着。 “你可,真实惠呀?你还真想把这个孩子养大……那得花多少钱啊?”关丽花提醒她说。 一句话,把乔阿蒹拉回了现实。是啊,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弄明白,还要拉扯捡来的孩子? 忽然, 乔阿蒹又想起刚才关丽花说,高书记被停止工作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便问道:“丽花……高书记被停止工作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关丽花,早就听说高书记占有了她 ,并且,和她还有了孩子,便回答道: “已经有好几天了,胡芃说,还没有对外公布呢…… 乔阿蒹心想,这下可完了,高书记下台了。胡芃要当了公社一把手,他得势之后一定会给我小鞋穿?因为,韩国鹏是他女儿胡娜娜的初恋,现在却跟我在一起了。还有,我这个学校老师也当不长了,他一定换上自己的亲戚。 乔阿蒹越想越害怕,她开始不往好里想了,瞎想起来…… 自从,那次城里召开公判大会,把一个团长q毙了之后。又召开了好几次公判大会,每一次都有,因为强j女知青被q毙的大干部。 所以,乔阿蒹总觉得高书记离被q毙的时候不远了…… “当、当当,当、当当。” 这时, 有人在敲门。都大半夜了,是谁来敲门呢?关丽花心里想,便让乔阿蒹把孩子包好,她去开门。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中等身材,圆圆的脸,与众不同的是身后拖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她很美。她进屋就对她们两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关丽花吧?这位就是上海知青乔阿蒹……” “你是……高书记的妹妹高燕?”乔阿蒹和关丽花几乎同时认出了她。 “对,我是你们原高书记高满堂的妹妹,我叫高燕。”高燕爽朗的自我介绍说。 “噢……高燕大姐,你来我家有事吗?”关丽花问道。 “ 啊!没有啥事,就是想跟乔阿蒹说上几句话。”高燕说完,便转身对正在包裹孩子的乔阿蒹质问道:“听说你把孩子带到了火车站,想把这个孩子抛弃……你是不是听说高书记,不,高满堂被隔离s查,他要下台了?” 乔阿蒹闻听惊讶的回答道:“什么?我要抛弃孩子……你听谁说的呀?” “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和关丽花是不是去了火车站……” 关丽花在一旁看明白了,估计高燕是弄误会了,便过来解释说:“这个孩子不是高书记和乔阿蒹生的……是她在火车站刚刚捡来的孩子呀……” “怎么会这么巧呢?”高燕不相信的走到这个孩子的跟前。 关丽花把被子掀开,让她看了一眼,她看见是个男孩子,便不说话了。 她转身赶紧向乔阿蒹赔礼道歉的说:“对不起了,是我听错了……这个司机呀,他是安的什么心啊?” 原来是那个司机误传了,通风报信。 第二天,她们仨人一起来到了民政局,女警察李丽拿着派出所的证明,顺利的给孩子办理了《孤儿证》。 因为地方小,高书记的妹妹高燕和这个女警察李丽,不仅是认识还有点亲戚关系。 真是熟人好办事,最后达成协议,这个孩子由她们仨人轮流寄养。自然她们仨人都能拿到民政局的孤儿补助金。 高燕通过熟人找来一辆轿车,准备把乔阿蒹和孩子一起送回了丹顶鹤屯子。 就在车要走的时候,高燕严肃的对乔阿蒹说:“关于,哥哥高满堂被隔离s查的事情,z案组的人,一定会找你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能乱想话呀?” 从来没有经过这样事情的乔阿蒹,听了之后有点懵,便问:“z案组的人会找我吗?他们找我干啥……” “我的傻妹妹,你怎么还蒙在鼓里呀……这分明就是人整人啊?”高燕看见乔阿蒹紧张起来,人家z案组还没有找你呢,就有点懵了。高燕不放心的又说:“这次我哥哥被抓,一定是有人举b。而且,这个人来头还不小,好像是省城来的人,杨大天都不好使了……” “是吗?这么严重啊!”乔阿蒹越听越害怕的说。 别看乔阿蒹胆小,但是她不怕事。她的心里明白,事来了怕也没有用,只能面对。她知道高书记能有今天,与这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妹妹高燕是分不开的。平常的时候妹妹给哥哥当参谋,什么事都插手过问。如今哥哥进去了,她便开始在外边活动了。 高燕,看见乔阿蒹被吓得筛糠了。心想,这个女人不行,没有什么刚劲。z案组的人一吓唬她,什么都得说出来。如果,她要是说高满堂强j了她,哥哥就完了,命都不保啊? 她又一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让她离开这个地方,躲一躲,避避风头再说。这样可以,一箭双雕。我可以把她和高满堂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抱走,还保住了弟弟高满堂的罪行不暴露。 实际上,高书记非常聪明,他利用杨大天的权力,给何奇特批了一份因病回城的名额的同时,也偷偷给乔阿蒹弄到了一份招工名额,当时怕影象不好,没敢告诉她。现在这个招工登记表就在高燕的手里,是时候了,赶紧的让她回上海吧! 高燕想到这,便说道:“ 现在的丹顶鹤公社,已经是胡芃的天下了,学校也要换上胡芃的人。正好,学校也不打算用你了。还有,有人借口说你爸爸在台湾,如果,不走后门,你回上海非常困难……”高燕说完,便把一份招工登记表,递给了乔阿蒹。 乔阿蒹接过这份招工登记表,打开一看,红红的公章盖在上面,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片刻,她惊喜的喊了一声:“老天爷啊!终于……轮到我可以返沪回城了……” 未完待续(四十九) 第50章 车站结伴 自古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高书记被隔离s查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呢?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也传到了丹顶鹤的屯子。 鲁大胜听说了,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杨大天的办公室。 今天的杨大天办公室,可今非昔比了,跟平常不一样。鲁大胜还没有走到杨大天办公室的门口呢,就被两名警卫员拦截,并问道:“你找谁?” 鲁大胜一看,有人挡住了他,便说道:“小同志,我是来找咱们一把手,杨主任的……” “杨主任,他不在……”警卫员说着,挡住了鲁大胜的去路。 其实,鲁大胜在走廊里,已经听见杨大天在办公室说话的声音,便有点不高兴大声嚷嚷道 “小同志啊!你看,我都听见杨主任的说话声音……你怎么,还说他不在办公室呢?” “我说不在,就是不在……”警卫员不想跟他啰嗦,便固执的说。 这时,杨大天听见有人在走廊里大声的嚷嚷着,便走出了办公室,看见是鲁大胜尴尬的站在那里,便对两个警卫说:“小张、小李让他进来吧!鲁大胜是咱们自己人……” “是!”两名警卫同时答应道,顺便给杨大天和鲁大胜行个军礼。 “不得不防啊!”杨大天热情的把鲁大胜迎进办公室解释说:“当前,形势非常严峻,你们公社的高满堂书记,就是被人家秘密z走的……” “是吗,高书记是被秘密z走的?”鲁大胜惊讶的说道。 这帮人有来头,可能是省城来的人,还弄个异地办案,不在咱们县城……现在,咱们找人都来不及了。弄得我是,想烧香、拜佛,都找不到庙门子啊!” 鲁大胜跟着杨大天走进办公室,看见m兵指挥部的总指挥王大虎和他的弟弟王二虎队长在这里。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看样子,他们哥俩也坐不住了,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哥俩看见了鲁大胜进来了,便寒暄两句互相打个招呼,便继续研究分析,高满堂为何被z,他有何罪? 他们查找原因的重点,就是分析判断高满堂得罪了何方神圣,弄得省里来人亲自z他? 这时,王二虎说话了:“据我分析,是不是那个天津知青干的?我总觉得这小子家庭有背景……上次我把他拘留了,出来后,他还是不服……” “也有可能,不排除?但我还是觉得是上海知青“何奇”s了,引起上海知青的愤怒。所以,可能有人跑到省里举b去了……”杨大天分析的说, “对,对,我舅舅说得对!有可能“何奇”s得太惨了,有人看见他了,s了都没有闭上眼睛呀!一定是引起了众怒,弄得上海知青们一起到省里去g状……”王大虎双手赞成,杨大天的分析和判断。 鲁大胜用心的听着,他也在分析、判断。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逃跑的那文化。他有文化,能写会算,一直和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收集高书记的违法乱纪的材料。 鲁大胜想到这,想为救赎高书记做点贡献,便说道:“杨主任、大虎、二虎,我有个发现不知道对不对?” “你发现啥了,快说呀?”几乎三个人,在同时的追问。 “我是说呀,上海女知青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一直和d主的狗崽子那文化,收集高书记的违法乱纪的材料了。所以,我想是不是他和乔阿葭一起到省里g状去了?”鲁大胜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反应说道。 杨大天,听见了乔阿蒹的名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说道: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的小舅子高满堂没有救了……” “怎么讲?”三个人惊讶的问道。 “你们想啊!高满堂都和人家上海女知青乔阿蒹,都搞出孩子来了。如果,z案组的人来问,人家乔阿蒹的嘴一歪歪,说高满堂强j她,那高满堂必s无疑了!”杨主任说完,唉声叹气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那,那得怎么办呀?”鲁大胜着急的问道。 “那得把乔阿葭和那文化都z起来,问一问便知道了吗?”王二虎攥着拳头说。 “你就知道z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乱z人……“ 王大虎教训着王二虎说道。 鲁大胜看见王家哥俩要打内战,便赶紧打原场的说:“那文化,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到哪儿去z他呀?”鲁大胜无奈的说…… 杨大天,看见鲁大胜够哥们义气,两边维持着,就跟他实话实说:“上边很有来头,异地办案,我们的人都说不上话了。这次,你们的高书记被z,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鲁大胜听罢,在他心目中德高望重的杨大天都犯难了,便知道了高书记的麻烦大了?他便试探着问:“杨主任……你估计高书记能被p刑吗?” “p刑!那是肯定的啦!弄不好,他的小命都难保啊?”杨大天摇着脑袋说道。 “杨主任,我赶紧回去让大家筹钱,酬物让丹顶鹤的人都来,想办法把他保出来……” 还没有等鲁大胜说完呢,杨大天就批评他说:“糊涂……这个时候你敢示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的心情我理节,够哥们意思。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行贿受贿就是惹火烧身,火上浇油啊!” “那该怎么办呀?”鲁大胜没了主意。 杨大天,看见毛毛愣愣的乱了方阵的鲁大胜,便安慰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得知道谁大谁小啊!别着急,我正在托人让地区专员出面跟他们沟通……” “……” 鲁大胜回到了丹顶鹤屯子,大队都没回,直接去了老那家。告诉那家,千万别让那文化回来…… 上回说道,那文化逃到了小兴安岭的大山里,寻找过去属于他爷爷的煤矿,那个地方叫四岔子。 几经周折,那文化终于找到了曾经爷爷开的煤矿。同时,两个姨和两个姨父也都找到了,他们见面的时候都非常热情也非常高兴。两个姨父家轮流请他到家吃饭,积极的为他找工作。 可是时间一长了,两个姨夫觉得那文化不是劳动人民的后代,什么活也不会干。他干了几天临时工,下了几次煤窑就被工头撵回来了,说他个头长得挺高,干活一点劲也没有。真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 他的大姨父在想,那文化下煤窑干苦力活不行,备不住当个卖煤的销售员能行?因为他有文化识文弄字,还读过几天中专,就把他介绍给在矿里当销售科长的弟弟。 就在那文化刚刚当上煤矿销售员时,有人说他是因为家庭出s不好,才逃出来的。 两个姨夫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又都胆小怕事。知道了他是逃出来,就不敢跟他来往了。 别说让他继续在这里工作了,就连住宿都没人敢收留他。那个时候矿上的社会治安不好,警察经常来查户口。吓得两个姨天天的撵他走,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他在矿上没住多长时间天就走了。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两个姨分别表示无能为力,便给他拿点钱,让他赶紧远走高飞。 他的一个姨夫通过熟人,把他送上一辆往省城拉煤的汽车。 一路上,那文化想了很多。让他高兴的是这次煤矿不白来,两个姨父给的钱,去上海的路费是够用了。 当一个人置身绝境时,才能爆发出身上的所有潜质,展现从没有出现过的能力。就像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当生存受到威胁时,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 那文化心已决,不回丹顶鹤屯子了,准备去上海漂泊求生。他已经给在兵团乔阿葭打了两次长途电话,求她的妈妈能给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文化,坐着拉煤的汽车来到了省城,很快就找到了火车站。他看见列车时刻表上写着,去往上海的火车是明天上午十点,这就意味着,要在这个火车站蹲上一个晚上。 忽然,他想起了先到售票室问一问,买一张到上海的火车票需要多少钱。然后,再计划兜里这点钱怎么用,争取到上海能剩余点。背包里是有一根金条,可是,它不到上海是兑换不出钱来的。 问事处是一个大大窗户,下面只开着一个小小的窗口。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车站的女服务员,胸前佩戴“客运员”的牌子,一个是佩戴红袖标的男警察。 那文化一看见警察,腿肚子就哆嗦,他便赶紧的离开。他走了好远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回头偷偷看了看没有人跟踪,他的心才算落了地。 广场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犹如海上的浪潮,一波赶着一波。广场上的大喇叭一响,广播着火车进站出站,人潮如泉涌一样跑来跑去。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的眼前掠过。好像是刘二小,他帮着人家拉着行李奔检票口走去。 那文化不敢确定是刘二小,便一直跟到了检票口…… “……” 那文化和刘二小在省城见面,纯属意外。 上次大火,没有把王二小烧死,他躲进老田头和狼搏斗的大坑里,只是受了点轻伤,躲过了一劫, 大火过后,他怕妈妈没有柴火烧,便把大坑里的那点草偷偷的给妈妈送去了。结果,还是被放学很晚的乔阿蒹看见了。 他怕暴露自己,便随着返回省城的救火队员去了省城。为了吃饭,他来到火车站帮人家扛行李,挣小钱。结果,还是被这里混混的片长给收编了。 目前,刘二小正是三餐不济,身无分文,居无定所,他只能在火车站给这个片长干活。 其实,这个片长就是个大混混,这个大混混手下有不少小混混,他们分工不同。刘二小是专门帮旅客搬运行李,被小混混控制着,他挣钱后上交给片长,再由片长供他吃住。 当他听说,那文化要去上海漂泊,他的心长草了,也要去上海漂泊,早就想脱离这个地方。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 未完待续 (五十) 第51章 金条惹祸 为了省钱,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个人,只买了一张火车票。 其实,那文化兜里的钱买两张火车票是够的,便跟他说:“二小,现在咱们俩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呀?还是给你买一张火车票吧!” “文化哥,我在火车站这儿混这么长时间了,已经跟他们学会了怎么逃票和躲票……要买,就买一张站台票就行了……”刘二小胸有成竹的说。 检票的时候,刘二小真的拿着站台票假装送那文化进站。两个人在月台上火车的时候,那文化拿着火车票先让列车员看一眼后,便抢先上了火车。然后,他从车窗口假装把报纸递给了下边的刘二小,刘二小快速的从报纸里拿出这张火车票,顺利的登上了火车。 火车启动了,两个人终于心如所愿。一路向前,欣赏着窗外风景如画的大好河山,奔向梦想中的上海。 很多事情就像他们的这次旅行,当他们做出决定并且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最困难的这部分其实已经完成了。 虽然是红卫兵大串连的后期,火车上的人还是很多,车厢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好歹,那文化的车票上有座位,他们俩能轮流着坐一会儿,就感觉到很依足了。 邻座是一位老者,也是个话痨。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有文化,讲述着几百年前的东北人,都是些来自关里南边的犯人被关押在这里改造。其后代都是些眉毛分散,性格猛烈,不守规矩的人居多。 所以,不买火车票的人也多…… 真让他说中了,不一会儿,两节车厢门口同时出现了列车员和乘警,并大声嚷嚷道:“查票啦,验票啦,请大家把车票准备好?查票啦……” 车厢里立刻人潮拥挤起来,有人要去厕所的;有人要往别的车厢跑的;都一一的被列车员和乘警拦截回来。 特别是,那文化闻听后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对刘二小说:“快,你也赶紧去厕所里躲一躲吧?” 刘二小却镇静自若说:“文化哥,别着急我自有办法。”说罢便钻进座位底下。 果然,刘二小顺利躲过了这次查票。 没有买票的人,大部分都就地补了票。一少部分坚持不补票的人,被警察带到餐车去处理。 火车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沟帮子火车站,两人为了庆祝逃票的成功。买了一只烧鸡,两卷干豆腐,又买了一瓶白酒,两个人便大吃大喝一顿。喝了酒,两个人话就多了起来。 这时,刘二小才想起来他们的行动计划,便问那文化:“咱们到了上海,找谁啊?住在哪儿呀?” 那文化一时也回答不上来,便说:“二小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住呀?说也说不清楚……我们是被逼上梁山啊?也许是,上海的乔家培养出了,乔阿蒹和乔阿葭两个大美女吧?让我有一种强烈向往上海的愿望……” “我看你是被乔家姑娘给迷住了,总想跟人家搞对象……看来,我是多余的人呀?”刘二小有点反悔的说道。 “二小,我不是考虑到上海离咱们家那儿远一点嘛,他们找不到咱们!另外,我手里有乔阿葭她妈妈家的地址,咱们到她那里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那文化补充的说。 刘二小听着听着,想起了那天他放猪回来,看见了,那文化和乔阿葭在草原上遛弯的情景。 他从心里佩服那文化有手腕,有思想,能把兵团的知青弄到手里。就是因为d主出身的家庭,把他给耽误了,中专没有念完就回乡务农。 刘二小和那文化同时喝了一大口酒,又担心的问道:“文化哥,上海是个大城市,那得有钱才行啊!咱们没有钱该怎么办呀?” 那文化闻听,想了想之后,为了安抚刘二小,便对着他的耳朵说:“钱的事你放心!我的包里有一根金条,到上海就能兑换出不少钱来呢……” 刘二小听罢,惊讶的说道:“你家真是个大d主,大资本家啊!家里真有货……”刘二小心想,估计跟着那文化走没有错路。 火车快到山海关的时候,他们俩把烧鸡吃得只剩下点骨头,一瓶白酒也喝的精光。为了压酒,他们俩每人还吃了一个火车上卖的面包。 刘二小酒足饭饱后,脸红脖子粗,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火车上又开始查票了。这次查验票的规模比上次大,就连餐车上厨子都过来帮助查票来了,这次他们查票的重点是厕所和座位底下。 喝了酒的刘二小,胆子可不一样了。此时,他以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是老三了!对什么事都不以为然了。 那文化看出来刘二小喝酒喝高了,心想坏了,就逼着他到座位底下躲一躲。 可是,刘二小动作迟缓,慢慢腾腾的刚钻进座位底下,却让查票的人看见了。 结果,刘二小被他们从座位底下查出来了。 当初,刘二小还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就说自己没有钱,就是不补票,想蒙逼过关。 可是,乘警把他身上搜遍了,最终在他的鞋垫底下搜出来五十元钱,让他补票到南京站。 这下可亏大了,从省城到上海的火车票一共就三十多元钱,这样多花了二十来元钱,警察告诉他这二十来元算是罚款了。同时,乘警还警告他,到南京站必须下车。否则,再被抓住后,要按照破坏社会治安条例拘留他。 刘二小已经被乘警盯上了,火车到了南京站,乘警强制让他下火车。 那文化一看无奈,也得跟着刘二小一起下了火车。 乘警怕刘二小不出站台,转身再上登火车,就在他们俩的后边跟着。 当乘警目送他们俩走向出站口时。 突然,警察发现那文化的背包里有一重物,坠出一个长条凸起。 凭借当警察多年经验和直觉,他的包里一定有贵重物品,乘警便大喊一声:“ 站住!”并追了过来说:“你们俩……跟我到车站派出所走一趟吧!” 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见了乘警的喊声,便应声站住了。那文化发现警察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包,心想这下可坏了,警察可能看出来我的背包里有根金条了? 刘二小就更害怕了,他杀人了。虽然一刀没有把香香捅死,可是人家也受了重伤…… 那文化看见刘二小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便问道:“二小,你哆嗦啥呀?” 刘二小对着那文化的耳朵小声说:“这回可完了,我杀人了……你给我收尸吧!” “啊!你把香香杀了?”那文化惊讶的问道。 “没杀死……”刘二小刚要跟那文化解释。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车站派出所的门口。那文化和刘二小都胆战心惊的跟着乘警,走进了派出所。 乘警进屋,就把他们俩交给了一个大家都称呼他警长的人…… 接着,就是审问、收身,翻遍了他们俩的全身和包里的东西,也没有翻出多少钱来,却在那文化身上搜出一张买木材的介绍信。 当警长在那文化的包里,翻出一根黄灿灿的金条时,上面印有500g足金999的字样,便来了兴趣问道:“说!你……你这根金条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这根金条被翻出来了。那文化心想,这下子可完了,要人财两空啊!他们不仅会把这根金条没收了,弄不好得把我定个罪判刑呀? 那文化听见了警察的问话。顿时,被吓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便撒谎的说:“金条,是……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胡说!”警长大声吼道,便跟审问和作记录的警察说:“今天,咱们抓住了一条大鱼,你们继续审问,我赶紧向所长和指导员汇报去……” 一会儿,来了两位没有穿警服的领导人物走过来,两位是一胖一瘦,警长称呼胖乎乎的是所长,瘦一点的是指导员。 所长走过来,把金灿灿的金条拿在手里颠了颠笑着说道:“好重啊!是个老物件了,它是三个九?现在都已经是四个九了……”说罢,便打量一下那文化一番又说道:“捡的,不说实话?” 每个人的心都有一道脆弱的防线,那就是最后一道的防线。许多时候,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坚不可摧。哪知有朝一日会在一个人的注视下土崩瓦解,多久的心理建设都抵不过那人的眸光微定。派出所长的这一笑,彻底摧毁了那文化的心里防线,便老老实实的交代说是爷爷给的…… 警察们像听故事一样,听他讲完这根金条的来历之后。胖乎乎的所长便拿起那张介绍信跟一个小警察说道:“去,打长途电话,核实一下这两个人,是这个单位的人吗?”所长说罢,便让乘警和指导员还有警长到后屋研究去了。 傍中午的时候,所长和指导员还有警长又出现了。所长走过来面带微笑的对着他们俩说:“欢迎你们俩来南京,还带来一根金条。就是因为要调查这根价值连城的金条来历,还有你们俩的介绍信是假的查无此人。所以,我们要查清你们俩的真实身份,人就别走了。一会儿,给你们俩安排一个能吃饭,能住宿的地方……” 还没有等所长说完呢,指导员手里拿出一张带有公章的红头信纸,在他们俩面前一晃便严肃说道:“现在我宣布,为落实“确保一方平安”的精神。经研究决定:我所将犯罪嫌疑人那文化、刘二小进行收容审查的决定!主要是,为了查清楚他们俩人的真实身份,为了查清楚他们俩随身携带的这根金条和假介绍信来历……” 没有文化的刘二小,闻听后,他不知道什么是“收容审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那文化闻听后,他惊讶的想,这下可完了。虽然自己没有被“收容审查”过,可是他听说过。这个刑罚可厉害了,如果查不清楚你的身份,那将永远不会放你出去……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警车声,一辆警车来到了门口。车上下来五名警察,分别是那文化后边两名警察,刘二小后边两名警察,一名警察办交接手续。 这时,一名警察要求那文化和刘二小把鞋带解开和裤腰带解开。同时,被警察没收后,让他们俩手提着裤子,被后边的两名警察押着上了警车。 一会儿,警车响着警笛,闪着警灯,穿过南京闹市区,直奔娃娃桥监狱驶去…… 未完待续 (五十一) 第52章 最后一课 乔阿蒹,手里拿着招工登记表回到家里,高兴得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她用手摸了一下枕头,觉得潮乎乎的,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哭了一个晚上。 她擦了擦已经没有眼泪的眼睛,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左边是刚刚捡来的男孩佚名,右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娇娇,心里却有一种酸酸的痛,而说不出来的滋味。自己要回上海了,怎样才能把两个孩子妥善安置呢?是都带走。还是听她们话,把孩子全留下…… 试想,真的把这两个孩子带回上海了,妈妈会怎样看我呢?左右邻居又会怎样看我呢?会不会遭来一片骂声:“不孝的女儿,不检点……未婚先育……”让妈妈的脸,往哪儿放啊?以后的事,乔阿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的思想内部矛盾很激烈,就是这样,到现在乔阿蒹也没有拿出准主意来,这两个孩子是弃还是留,真让她两难啊! 高燕已经放出话了,女孩娇娇她要代替哥哥收养。“村里一枝花”关丽花和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要共同收养这个男孩子,这里面好像有鲁大胜授予下,故意安排的意思。 其实,这些事情对乔阿蒹回城来说,都是好事。 高燕还一再嘱咐她说:“到了招工办,可千万别说自己有孩子了。这次招工条件特别苛刻,有一点瑕疵,就没有回旋余地。我给你找关系托熟人了,已经把礼品给他们送上去了……” 可是,就是这样,乔阿蒹还是担心走不了?家庭出s该怎么写呀?让她心烦意乱。 还是韩娘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人们都说,捡来的孩子是有说法的啊?如果捡来的是女孩,那就是贵人。如果捡到了是个男孩子,那就属于捡来了小人啦……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有得意,也有失意。要我说,你还是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的算一算吧!” “算命?韩娘,这倒是个好主意。”乔阿蒹说完。可是她又一想:“我何尝不想算命啊!我是新中国的青年,又是这个屯子学校的老师……若是让人家看见了,恐怕是影响不好吧?”乔阿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韩娘。 韩娘看懂了她的眼神,便说:“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那么,我去给你找个算命先生。” 说来也巧,刚吃过晚饭。会算命的魏大白话就出现了。他带着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还有她的妹妹“村里一枝花”关丽花,来到了韩家门口。 其实,乔阿蒹和韩娘却不知道,她们是充当高燕的说客来的。 乔阿蒹和韩娘看见他们来了,心里一阵欢喜,并听见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唠唠叨叨的说着:“这几天,我天天能梦见我的儿子刘二小。可是,等我一睁开眼睛,他就没影了。” 魏大白话为她掐着手指头说道:“上次我就算出来了,你儿子没有死,他福大,命大,造化大,还活在世上。” “活着?活着就得见人,死了就得见尸呀?”刘二小的妈妈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愁眉苦脸的说。 “听说,那个七坟八墓的小坟墓,让政府给扒开了,又重新做了尸体鉴定,确定不是你家的刘二小。而是一个哈尔滨的男知青,现在变成了两个大坟包……听说,还有一个哈尔滨女知青也埋在这里了……”魏大白话说着话,便走到了韩家门口站住了。 “那次大火过后,家家烧柴都非常紧张,不够烧。可是,我家的柴火垛却在变大……是谁给我家弄的柴火呢?”刘二小的妈妈,感觉奇怪的说。 乔阿蒹,听见了刘二小的妈妈说起柴火的事,便接过话茬说:“二小的妈妈呀……不!丽萍姐姐……那天,我看见你家刘二小了,他身上背着一大包柴火能呢……” 魏大白话闻听刘二小背柴火,便惊讶问道:“什么……你看见刘二小了?确定,你没有看错?” 刘二小的妈妈听见后,哭着喊着来到乔阿蒹的身边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二小子的呀……在哪里儿?” 乔阿蒹回忆的说: “那天放学后,就在大队场院后边的十字路口那儿。天傍黑的时候,我看见他背着一大包柴火往屯子的方向走。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扭头就往家里跑。我跑着跑着,还是想看一看是不是刘二小本人。 可是,当我回过头来,他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回到家,把事件跟韩国鹏说了,他却说,我是活见鬼……” 这时, 魏大白话对刘二小的妈妈说:“你看看我算得准吧?刘二小根本没有被大火烧死,大有希望啊!”魏大白话说罢,便就走进了乔阿蒹的屋里,看见两个孩子正在炕上哭闹呢。 乔阿蒹赶紧跑过来解释说:“先生,不好意思了,屋里太乱了……”说着便把那个男孩子抱起来让魏大白话看:“先生,这个孩子就是在火车站捡来的……” 魏大白话看见了这个男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讶的说道:“这个孩子,怎么会长得是一副帝王将相的脸啊! ”便叨咕道:“ 日月角起,鼻直口正,神韵内收,神清貌古,印堂宽广,面丰耳正,嘴阔有气吞山河之气魄……” 接着,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和村里一枝花关丽花,一起奉承起来…… 自从,乔阿蒹把这个孩子捡回来那天起。受感染的韩娘,也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说法,具体是什么问题她也说不清楚。当她看见魏大白话进屋就作揖,烧香,嘴里还叨咕着什么?便问道:“魏大白话,你在白话啥呢?” 魏大白话回过头来便说道:“老韩大嫂啊!乔阿蒹真不简单,她捡来的孩子是仙人转世,将相之器呀!她的命运要时来运转了……”接着,他翻译着卦灵又说道:“看来,咱们这个屯子已经留不住乔阿蒹了!” 其实,唱出这一出双簧,都是高燕和鲁大胜为了高书记着想的计谋。让乔阿蒹赶紧离开丹顶鹤屯子,躲过专案组的调查。并且让魏大白花装神弄鬼,逼迫乔阿蒹彻底放弃孩子…… 明天,就要告别学校和孩子了,这让乔阿蒹的心情无比激动。心想,一定要给同学们上好最后一堂课,给学生们留个好印象啊! 乔阿蒹记得,一次无意中给孩子讲一段童话故事的时候,教室里立刻鸦雀无声。就连那么几个调皮捣蛋孩子,也竖着耳朵听起故事来。 所以,乔阿蒹想借着最后一堂课的机会,给同学们讲上一段经典,曾在上海读小学的语文课本《神笔马良》的童话故事: 从前,有个孩子叫马良。他很喜欢画画,可是家里穷,连一支画笔也买不起。一天,他放牛回来,路过学馆,看见里面有个画师,拿着笔在给大官和财主画画。 马良看得出神,不知不觉的也走了进去,他对财主和画师说:“请给我一支笔,可以吗?我也想学画画……” 大官和财主们听了哈哈大笑的说:“穷娃子也想学画画?”他们便把马良赶了出来……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乔阿蒹也感觉自己像仙人一样,讲得绘声绘色的那么投入。 坐在教室后边的人,不仅有鲁大胜、高燕、陈东东、红鼻头等,还有说客魏大白话、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和村里一枝花关丽花。 她们发现,此时此刻的乔老师打扮的特别美,把《神笔马良》的童话故事讲得是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所有人,都被精彩的故事所吸引了,出神入化。幻觉中眼前的黑板上,突然破了一个大洞,周围是一片大海,洞里蓝蓝的天空,时不时有飞来的海鸥和小鸟从洞里的天空掠过,教室里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乔阿蒹津津有味的讲着《神笔马良》的童话故事。大家都在猜想着,那黑板上的破洞会不会是哪个有神笔功能的同学画的?课文里的《神笔马良》也是画了一扇门,马良从财主家里逃出去的…… 最后讲到:大官和财主们逼着马良在墙上画出一座金山。可是,马良在墙上先画了一片汪洋大海,便在大海上画了一座金山,还为大官和财主们画了一条船。结果,就在大官和财主们登上了船之后,马良又化上狂风骤雨,把船吹翻了,大官和财主们都被淹死在大海里…… 乔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述的同时,也在黑板上也画出了一片大海,画出了一座金山…… 我在下面浮想联翩,心想,我要是有一支这样的神笔该多好啊! 刘二小就是死了,我也能把他画活了。他的老洋炮不好使了,就给他画一支双筒猎枪,再画出天上飞的野鸡和地上跑的野兔子,这样就不用血腥残忍的枪杀它们了,该有多好啊…… “……” 乔阿蒹回到家里,心情大变,两个孩子看不见了。便坐在空荡荡的炕上大哭起来。 鲁大胜和高燕看见乔阿蒹哭的差不多,高燕便催促的说:“赶紧走吧?火车是晚上十点多的呀!” “孩子都让你们抱走了……我想再等等韩国鹏。”乔阿蒹依依不舍的说。 这时,给高燕开车的司机着急的说:“再不走,火车就赶不上了?” 鲁大胜赶紧走过来提醒她说,油田m兵指挥部来电话了,他们说:“韩国鹏的伤口感染,住进了医院……” “什么……韩国鹏住院了?”乔阿蒹一阵头晕目眩,便从炕上摔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五十二) 第53章 天津知青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乔老师离开学校十多天了,学校一直也没有找到像乔阿蒹多功能老师。不仅,能教语文和数学还能教美术和音乐。 原教音乐的薛香莲老师,她只会唱歌,不懂乐理,不识五线谱。每次上音乐课,都是乔老师过来帮忙。 因为,学校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同学们都非常思念乔阿蒹老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从城里传来消息,乔阿蒹老师后上海了。 其实,那一天高燕安排的司机,准时的把乔阿蒹送到了火车站。可是,这趟火车晚点了,时间待定。 乔阿蒹告别了高燕和司机后,来到候车室找到个空座,她刚要坐下。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操着天津话喊她:“是乔,乔阿蒹同志……你要回上海吗?” 乔阿蒹听见了,回过头来,凭着天津的地方口音,便想起那个为她打抱不平的天津知青。便不好意思的说:“太巧了,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这位天津知青,瞪着眼睛关心的说:“我一直想打听你们的下落……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时间去看你们,你和妹妹还好吗……” 经过一番互相介绍之后,乔阿蒹知道了他叫吴大伟,是这次被招工青年。坐在他身旁的那几位知青,也是这一批招工回城青年。 大家相见恨晚,有唠不完的话题。 特别是吴大伟,从他的话中得知,好几次招工的机会他都让给了别人,一心一意想当兵。 可是,每次检查都是因为身体不合格,没能如愿。 乔阿蒹,听着他爽快的说话声音,听出了。他的家庭一定是出身好,根正苗红,爸爸妈妈都是政府部门的官员。心想,大千世界,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人啊!便问道:“为什么……你的身体检查不合格呢?” 吴大伟,颇有好感的望着乔阿蒹,听见她这样关心自己,便高兴的说:“其实,我没有啥大毛病,就是两条腿不一边长……” “噢,你的两条腿,怎么会不一边长呢?走路有点跛脚……”乔阿蒹挽惜的说。 这时,身边的一个男知青开玩笑的说:“他不仅是两条腿,还有一条呢……他的三条腿,都不一边长呀! “什么……三条腿?”乔阿蒹有点发懵的问。 只听见,男女知青们一阵哄笑声后。乔阿蒹马上反应过来了,弄得她满脸通红…… 大家都是大龄青年了,都不介意的说些过头话。他们说着、笑着、唠着知心的嗑,庆祝自己能回城而高兴…… “……” 天津知青吴大伟,看见来了一帮人,围着乔阿蒹。便知道出事了,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他赶紧拿出一张纸,写上了几个字,便递给乔阿蒹说道:“这是我家的地址,有事可以随时给我写信……” “……” 突然,乔阿蒹抑郁了,她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去看孩子……” “……” “高,某某?”吴大伟闻听,马上就猜到了,一定是丹顶鹤公社书记高满堂出事了,一定跟乔阿蒹有关? 吴大伟起身,便告诉身边一起回城的知青们说:“请你们转告天津招工办一声,我晚回去几天……” “……” 当吴大伟再次返回火车站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列火车早就过去了。 他来到售票处,正准备改签车次的时候。 忽然,想起乔阿蒹还有妹妹在兵团。应该告诉她一声姐姐得了精神病,帮人帮到底嘛!他想要找到乔阿葭的兵团电话和地址,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亲自到丹顶鹤屯子走一趟。 天津知青吴大伟来到丹顶鹤屯子,他知道乔阿蒹的情况有点特殊。 所以,为了不惊动别人,他没去大队也没去青年点,只是逢人打听乔阿蒹住宿的地方。 吴大伟回想起,那次小饭馆里的相遇。只是见了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一次面,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 那时,吴大伟刚从少年变成了青年,第一次看见自然美的江南小姐俩。一时男子汉大丈夫的冲动,他毫不犹豫为她打了抱不平。 结果,他被m兵们打个鼻青脸肿,王二虎还下命令拘留了他。 是兵团的领导给杨大天打了电话,王二虎才知道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是某兵团的干事,吴大伟才获得自由…… 说来也巧, 吴大伟这次来到丹顶鹤屯子,第一个遇到了的人,就是王二虎的表弟王全权,他曾经也是王二虎的m兵打手。一次,他和民兵们打s了一个人。从那以后,他的爸爸就不让他干了。 王全权是老贫农代表王东升的唯一的儿子,那天打吴大伟的时候他也在场。 今天王全权一眼就认出了,那天被打的天津知青吴大伟。 王全权说话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有的时候还有点彪呼呼的。当听说,他是来找乔阿蒹的。顿时,就让王全权兴奋不已的说:“你,你,遇到了我,算,算,是找对人了!想当初, 乔阿蒹还想做我的老婆呢……” 王全权的一句话,差一点把吴大伟惊掉了下巴,他半信半疑的想。一个美貌出众的上海知青乔阿蒹,怎么能和一个乡巴佬搞对象呢? 后来,吴大伟找到了田老汉的老婆和婶子证实了这一点,确有其事。 乔阿蒹刚来插队的那一年,当时集体户的青年点房子还没有盖好,知青们被临时分散的住在老百姓家里,乔阿蒹就和另外两个知青被分配到田老汉家住。 田老汉家的前院,就是老贫农代表王东升的家,他的儿王全权,农活不愿意干,整天游手好闲的无所事事。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娶媳妇。 这天他发现后院田老汉家,来的三个女知青,有一个长得特好看。就想让姐姐王大妮过话,问她姓啥、叫啥,想和她交朋友搞对象。 王大妮听了便说:“我的傻弟弟呀!人家的名字叫乔阿蒹,她是上海知青啊!怎么能和你搞对象呢?” 王全权不服气的说:“姐姐啊,你别看我什么也不干,咱爸爸的县人大代表,他的权力可有我一半呀!将来咱爸爸当上了省人大代表,她们想溜须我,还溜须不过来呢……” 姐姐王大妮听见弟弟又在吹牛逼,便说了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转身就走了。 其实,王全权没有吹牛。 别说乔阿蒹知道了,他是老贫农代表的儿子,还真的有点心动了。她想,王全权的家庭出身好,爸爸是个老贫农,又是县人大代表,能弥补一下自己的家庭的不足,不至于天天的为家庭发愁了…… “……” 晚上,回到家里,面对着煤油灯,那难受的滋味比白天还要强烈。只能通过写日记,来缓解自己心情和压抑。 所以,乔阿蒹一来到北大荒,就给自己的人生重新坐标定位。适当的时候,找一个家庭出身好的贫下中农结合吧!准备扎根农村六十年。 一天,乔阿蒹刚下工回来,正好遇到王全权,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走进了大草原…… 其实,田婶早就看见王全权站在家门口等着她,正当乔阿蒹出现的时候,他就装着巧遇在一起的样子。 田婶没少提醒乔阿蒹,让她远离这个好吃懒做的王全权,他还打s过人呢!他不会干农活,跟着他以后会遭罪的。 可是,乔阿蒹顾不上这些,就认为他家出身好,就是好人,她爱贫农,羡慕他的爸爸是县人大代表。 可惜,她(他)们俩在一起一直也不消停,缘分不长,先是上海知青何奇来捣乱…… 后来,公社高书记……在一次公社春节联欢晚会上,高满堂用权力征服了乔阿蒹…… “……” 吴大伟一听,乔阿蒹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这是个什么人哪?心想,你乔阿蒹外表美丽动人。没想到,你的内心世界,你的所作所为,却是这么的轻浮,不检点,不尊重自己…… 吴大伟想到这里,他真的生气了,想回去一走了之。 可是,他又一想,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呀!我无法了解乔阿蒹的心路历程。当初她的抉择和动机是什么?为名、为利!她的行为是一种不成熟的冲动…… 对于一个悲剧人物,如果妄加猜测,有可能是荒谬不堪的。 受好奇心的驱使,热心肠的吴大伟,还是不辞辛苦找到了韩家,接着又找到叔叔的家。 是婶子在挂钟里,找到了乔阿蒹妹妹乔阿葭在兵团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未完待续 (五十三) 第54章 生杀予夺 随着高燕的被b捕,把高满堂这宗a件推向了高潮。 据z案组进一步的调查,原丹顶鹤公社书记高满堂,利用手中的q力,不择手段的强j了多名女知青,其社会影响极坏。 妹妹高燕充当了b凶,与哥哥高满堂沆瀣一气,为违纪违法的哥哥隐m了事实,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可是,形势急转直下,不长时间高燕就被s放了。大家都猜对了,高燕是杨大天的小姨子。杨大天为了救她出来,可谓煞费苦心啊!先是通过临县的熟人,动用了上层关系网,打通了z案组的主要负责人。美其名曰,人民内部矛盾,以教育为主等理由释放了她。 高燕出来就对乔阿蒹说:“我哥哥这次可能是s罪难免,活罪难逃啊!“意思是说,就是没有你乔阿蒹的证人证词,哥哥也有可能也活不成了。 乔阿蒹闻听后,心里稍微安慰了点。妹妹乔阿葭写的举b信,只是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 其实,乔阿蒹不想看见高满堂被q毙。她后悔了,想当初,不应该让乔阿葭写这封g状信。 事到如今,乔阿蒹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当z案组来录取证词的时候,她就犯b了,说了些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高燕并盼望着姐夫杨大天快点找到大人物、为哥哥高满堂说情。 看着小姨子高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杨大天便安慰她说:“别急,我正在想办法找大人物呢……” “……” 就这样,杨大天的权力,大得无边。高满堂的z案组随之就地解散,便把高满堂的案子移交给了临县的公d局和f院。 杨大天和临县的一把手,江主任是战友,关系甚好。经过一番密谋后,还是对外高调宣布:强j犯,高满堂被判处s刑的公告。 高满堂被q毙的消息,乔阿蒹知道后,总是以为,是自己和妹妹乔阿葭害了他。 说来也怪, 那一天,乔阿蒹的精神状态特别好,一点也没有闹心,觉得像闹着玩似的。 “……” 午休的时候,乔阿蒹做了个白日梦。梦见自己勇敢的劫刑x场,在枪口底下把高满堂救了出来…… 乔阿蒹能做出这样的梦,事出有因的。 以山海关为界的南方人,都以为东北人是过去犯人的后代,蛮不讲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乔阿蒹早就听说过,在这个县城的北边,有一座大型劳g农场。大家都叫它满古监狱,在这里关押着不少杀人犯。 在这里,却传出来了传奇的故事:有一个杀人犯,他的爸爸是高干,家里有钱有势。 监狱长得到了好处后,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他就想方设法的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变通的把这个杀人犯调到了另一个监狱。另一个监狱长也得到了好处,便把这个杀人犯改名换姓后,无罪释放了。 可是,这个杀人犯恶习不改。 一天,他又杀人了。警察把他带到了警局,一查,该人是监狱里正在服刑的杀人犯…… “……” 真相大白后,轰动了整个县城,都被惊得啼笑皆非,情何以堪。 乔阿蒹想象着,如果高满堂能遇到这样监y长,再让他有钱有势的姐夫杨大天来摆平。那么,高满堂就不会被q毙了! 随着一声q响,高满堂是s是活?只有天知道…… “……” 乔阿蒹好像从噩梦中醒来。几经周折,她的精神状态具有了强大的免疫力。精神病院的医生,看见她的病情好转了就催她出院。 这时,韩国鹏出现在精神病院的门口。乔阿蒹看见韩国鹏突然的出现,来医院接她回家,激动得痛哭流涕。 其实,这次韩国鹏能顺利的回来,是因为油田m兵指挥部,新上来了一位领导,他非常关心知识分子的生产生活,他看见钱工的病情挺严重。就批准钱工回上海来看病,并同意让韩国鹏陪他前去上海就医…… 乔阿蒹一听这个情况,心想太好了,便说道:“正好,我弄到了招工登记表了,算是返沪知青也该回城报到了……咱们一起走!” 正当,乔阿蒹在丹顶鹤屯子收拾行李和物品后,准备向韩娘和婶子告别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屯子里的温二傻子失踪了,活不见人,s不见尸。都说他长得的模样像高满堂,年龄相仿。无意中,不知道为什么让乔阿蒹的心里一沉? “……” 乔阿蒹看着,韩国鹏背着瘦骨嶙峋的钱工上了火车,便跑过去搀扶着让他坐下。可是,钱工还是坐不稳,乔阿蒹便着急说:“国鹏啊……你给钱工买个卧铺就好了?” “上哪儿……买卧铺去呀?都走后门了!”韩国鹏说着话,又把钱工扶起来,让他靠在车窗边坐下。 好歹,三张火车票座位是在一起的,有个靠窗座位,钱工坐在那里还算舒服一点。 乔阿蒹看着几天不见的钱工,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不禁的让她心里一阵难过。 忽然的想起来,上次钱工嘱咐她照顾他女儿钱琳琳的事,便走到他面前说:“钱工,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没有回上海。所以,我还没有跟你的女儿联系呢?” 钱工听罢,便有气无力的说:“不用客气了,你的情况国鹏都跟我说了……你也很难,很难啊!”当他听说,乔阿蒹被招工回城了,他立刻精神起来,便高兴说道:“太好,太好了……分配到什么单位了?什么时候去上班啊?” “还不知道呢?只是填写了招工登记表。”乔阿蒹说罢,便把招工登记表拿过来给钱工看。 “……” 这个时候,钱工才真正感觉到乔阿蒹真的病了!而且,精神病得还不轻啊……” “……” 当他听韩国鹏说,乔阿蒹被招工回城了,便半信半y的想,她怎么会选送回城呢?让他不可思议…… 火车轰隆隆的往南方跑着,车厢里的人们都疲倦了。钱工靠着车窗也累了,想换换座位。让乔阿蒹坐在里边,他和韩国鹏准备去趟厕所。离开座位后,钱工小声的问道:“国鹏,我觉得这次乔阿蒹招工回城的事,里面有点问题……” “师傅,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是……” “你不是说,有一阵子她的精神上受过了严重刺激吗?是不是有人家借着机会欺负了她?” “你说的意思是,她是被欺骗了?” “她的身上又没有钱,你说人家能骗她啥呀……只有骗色……”钱工说到这,便嘱咐韩国鹏说:“现在是乔阿蒹最高兴的时候。如果,她知道了这次招工回城是骗局,她会承受不了的……” 韩国鹏搀扶着钱工,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乔阿蒹已经靠着车窗边睡着了,美丽的脸庞还带着一丝微笑。此时此刻,他们两人为她一阵心酸…… 忽然,钱工想起了日夜思念的女儿钱琳,也不知道宝贝女儿受伤后怎么样了?想到这,钱工不禁老泪纵横。 乔阿蒹,听见了他们俩从厕所那儿回来了,便睁开眼睛。发现钱工正在流眼泪,她赶紧站起来给钱工让座时。 突然,他看见过道走过来两个人,走在前边的那个人太像高满堂了,只是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只觉得眼熟便脱口而出:“高书记……高满堂?”由于乔阿蒹过于激动,动作太快了,差一点把钱工撞倒了。乔阿蒹把钱工扶稳让他坐在座位后,她急忙转身追到过道上,那两个人却不见了。 “那两个人……你认识他吗?叫他什么高书记呀?”韩国鹏觉得乔阿蒹精神上,出了问题。 这时,乔阿蒹也反应过来了,心想自己也太鲁莽冒失了,在这种场合不应该喊人家的名字啊! 好歹的,韩国鹏和钱工还以为她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呢?就没往心里去,两个人还安抚她说:“你来北大荒受尽磨难,一定要坚强啊!”钱工鼓励的说。 “师傅说的对,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咱们都要往好处想……咱们已经招工回城了!”韩国鹏也在为她鼓气的说。 此时的乔阿蒹,在两个男人的关怀下感觉到莫大幸福。 此刻的乔阿蒹,也开心的想,她认为刚才自己没有看错,肯定是高满堂,毕竟跟他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她开心的是孩子的爸爸没有被q毙,他还活着…… 乔阿蒹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着刚才的情景,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如果说,前边戴口罩的人是高满堂,那么后边的这个人又是谁呢?也觉得脸熟。 乔阿蒹觉得自己脑袋不好使了,她使劲想。火车快到山海关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县m兵总指挥部的王二虎队长…… 未完待续 (五十四) 第55章 返沪回城 乔阿蒹回到了上海,女儿和妈妈久别重逢的喜悦,免不了大哭一场…… 乔大新特意请了三天假,前来庆祝母子重逢的同时,还陪同钱焘和韩国鹏在大上海逛了逛。当他听说钱焘是专程回上海看病的,便通过熟人介绍,让钱焘住进了上海某部队医院治疗。 然后,他准备同乔阿蒹一起到劳动局,办理回沪证明和招工分配等事宜。 这时,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心里却没有了底,担心的说:“大新啊!我总是觉得像在梦一样……阿蒹的返沪回城不是真事呢?” “怎么会呀?我看了,她的回城手续都盖有招工办的公章啊!”乔大新认真的说。 “你没细看看……招工登记表上,她怎么填写的吗?”薛爱梅摇着头说。 “现在不是填写市民了吗?”乔大新瞪着眼睛看着登记表,又看了看乔阿蒹和韩国鹏。 这时,韩国鹏也把钱焘的想法,同薛爱梅和乔大新说了一遍,胆小怕事的薛爱梅先说话了:“现在都填写市民……不能算隐瞒呀?” “那么,招工登记表……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啊?”乔大新不可思议的问起乔阿蒹来。 “当时,我也不太相信,感觉挺意外的?后来才知道,是高书记和妹妹高燕帮忙弄来的……”乔阿蒹回忆的说。 乔大新听罢,心里明白了,那个所谓高书记的妹妹高燕,帮忙弄来的。乔大新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咱们还是观察观察,等一等再说吧……” 薛爱梅闻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再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对!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万一上海劳动部门不接收,派出所再把乔阿蒹的户口退回北大荒,生米煮成熟饭那就完了……”乔大新非常担心的说。 “那可怎么办啊?我去问一下问邻居,何奇是怎样回来的……”妈妈着急了 还没有等薛爱梅说完呢,乔阿蒹赶紧接着话茬说:“妈妈啊?何奇……何奇他s了呀!” “啊!何奇……他s了?头几天我还看见,他的妈妈去砂轮厂上班呢……看见了我,象躲瘟疫一样,就把头扭了过去。”薛爱梅觉得自己没有面子的说。 “砂轮厂,哪个砂轮厂啊?何奇的妈妈上班了?”乔阿蒹问道。 “新成立的工厂,属于街道五小企业。待遇还赶不上大集体的企业。我还在哪里干几天活呢。现在哪儿还缺人呢,正在招工。厂里的活是又脏又累,没有人愿意干……砂轮的灰尘呛得我现在还咳嗽呢。”妈妈说罢,还真咳嗽了几声。 “妈妈,您怎么会……到哪里干活去呀?” “孩子,有一份工作就不错了……当时,妈妈被学校开除了,没有生活费。是你黄姨……街道的黄主任给安排的。” “那么,现在怎么不去了?”乔阿蒹,打破砂锅问到底。 薛爱梅停顿了一下,流着眼泪看着乔大新便对乔阿蒹说:“孩子呀!你要感谢你现在的爸爸乔大新啊!是他托人找到了学校一把手,让我重新回学校干活了。” 乔阿蒹闻听,满心欢喜的说:“太好了,妈妈是继续当钢琴老师吗?” “不是!是扫厕所,打扫卫生……” 乔阿蒹听罢,一头栽进妈妈的怀里,便哭了起来。 最后,乔阿蒹的妈妈和乔大新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中和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决定:不管这次招工回城的名额是怎么来的,只要北大荒不往回要人了,乔阿蒹从今天开始,只好躲避起来,不再出头露面了。 所以,招工办、劳动部门,派出所都不去了,免得再把乔阿蒹的户口退回北大荒去。 乔大新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消极对怠,让乔阿蒹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看看形势再定。我觉得知识青年回城的条件会放宽的,慢慢的也应该有回上海的机会……” 乔阿蒹和妈妈,听见了乔大新这一番话,都认同时盼望的点点头。 忽然,妈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担心说道:“现在家里来客去去,都得向街道委员会报告。街道办事处黄英主任的眼里,可揉不下沙子。咱们家里突然出现个大活人,她要问起乔阿蒹的户口该怎么办呢?” 乔大新闻听,觉得问得有道理,他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街道的砂轮厂缺人吗,先让阿蒹去那里干几天临时工,接触一下黄英主任。再想办法给他送点礼,拿点钱,让她帮帮忙,想想办法……” “这个主意好!”韩国鹏和大家赞成的说。 果然几天后,妈妈和乔大新带着乔阿蒹出现砂轮厂的门口。黄英主任看见乔阿蒹长得五官端正,亭亭玉立的成熟了,就分配她到酱油厂上班。并讨好乔大新的说:“酱油厂比砂轮厂干净点,还能方便的照顾她……” 其实,黄英是看乔大新的在部队面子。因为,乔大新在部队是管后勤的领导。目前,部队吃的酱油醋都是这里生产的,还不赊账。 黄英还说:“先让乔阿蒹到酱油发酵车间当学徒,学会了再培养她当化验员。学徒工,第一年工资每个月十七元钱,第二年工资每个月十九元钱,一共学徒两年……” 乔大新、薛爱梅、乔阿蒹三个人听罢,都非常满意。 酱油的制造,第一步就是浸泡黄豆,黄豆浸泡三小时之后。第二步就是把黄豆煮熟。第三步就是进行发酵了。 可是,黄豆的包装是麻袋,一麻袋定量是一百八十斤。以乔阿蒹瘦弱的身体是扛不动的,车间主任便安排了三个青年女工和乔阿蒹一共四个人,她们搬运黄豆为主,在一起天天的搬搬运运,搬搬卸卸。说是学徒工,实际上是个装卸工。一天下来,把乔阿蒹累的是腰酸腿疼,浑身乏力。即使是这样,乔阿蒹和妈妈也高兴,娘俩相依为命又能在一起了,乔阿蒹终于能上班挣钱了。 这个工厂,属于街道五小企业,都是些家庭妇女,一个车间里也找不到几个男工人。找到了也都是些残疾人,不是哑巴就是瘸子。重体力活都是由年轻女工人去干,乔阿蒹在厂里属于为数不多的年轻女工人。所以,工厂哪儿有了重活、脏活,乔阿蒹都会出现在那里。 一天,乔阿蒹和三名女工人正在搬运黄豆,看见何奇的妈妈从车间主任办公室出来,直奔她走过来。 只见何奇的妈妈脸色苍白,眼角下垂的打着招呼。乔阿蒹便赶紧迎面客气的说:“何阿姨好……找我有事?” 何奇的妈妈走到跟前,拉着乔阿蒹的手说:“太好了,终于看到你回上海了!”何奇妈妈说罢,便眼泪汪汪的又说:“你回来了,我便想起了儿子何奇!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呜……” “何阿姨,不要过度悲伤呀?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啊!”乔阿蒹说着搀扶起何奇的妈妈。 乔阿蒹,看着何奇的妈妈哭得差不多了。便跟她讲起何奇是因为扒火车,被冻s在火车上的经过。 何奇的妈妈听见后,哭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沓子信件,递给了乔阿蒹便说:“这都是何奇给你写的信,我还没来得及烧呢。听说你回来了,我想让你看一遍之后再烧吧!” 乔阿蒹为了安抚何奇的妈妈,赶紧把信接过来说:“别烧……别烧,我看……我看……” 乔阿蒹回到家里,把何奇给她写的这些信,通通的看了一遍,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看得出来,何奇真是:北风狂吹雪纷纷,莫误了知己一片苦心啊! 可是,乔阿蒹却认为何奇是枉费心机。她把这些信贯穿在一起,那就是一厢情愿:“什么……爱到地久天长、爱到地老天荒、爱到海枯石烂……”等都是些鬼话。 何奇还用比喻句,来表达他对乔阿蒹的依赖和归宿感:“如果我是鱼,你就是水,我离开你就不能存活;如果我是水,你就是河,离开了你,我不知道该向何处流淌;如果我是河,你就是大海,我们的归宿就是大海旁边的上海……” 不知道为什么,乔阿蒹读完这些所谓的情书,一点没有被打动她的心扉。也许是何奇长得太丑了,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乔阿蒹从内心里就不喜欢他,只是同情他,可怜他…… 可是,当她看到了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忽然,她发现这不是情书。而是象遗书,只见上面写道:“……昨晚又是一顿暴d,我快崩溃了,抑郁症也发作了。今天早上,高书记给我带来一瓶药,说是治抑郁的,我一口气吃了二十片,我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可是,我不甘心的白活一回啊!所以,我给你写了最后一封信。有两个真相临s之前我要告诉你:“第一、高书记跟我说了,只要我不再纠缠你了,他们就给我办理因病回城的手续。 第二、你能回城的名额,是高书记用我的病志争取的。 因为,咱们两要想返沪回城,只有因病回城这条路啊……” 看到这,乔阿蒹忽然想起来了,高书记曾经多次表示过,只要我跟他好,很快就会让我返沪回城。可是,后来他就不提我返沪的事了,还冷淡了我。 那一天,我看见他另有新欢了,还以为把我返沪回城的事泡汤了呢。 原来高书记早就按照何奇病历,给我弄到了返沪回城的名额,又转来转去,让他的妹妹高燕还给我弄到了招工登记表。 此时的乔阿蒹,瞬间就全明白了。这个高满堂城府不浅?还算有点良心,没把我返沪回城的大事搁浅了…… 未完待续 (五十五) 第56章 金条魔力 再说,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人简单的认为,不就是少买了一张火车票嘛。后来,我们已经花钱补票了,你们怎么还纠缠着我们不放呢?” 可是 ,他们两人哪里会知道呀?都是那根金条惹的祸呀!人家要调查他们俩随身带着这根金条的来历…… “……” 现在,他们俩就像井里的蛤蟆一样,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充当英雄,不把工作人员放在眼里。jc问话的时候,他们俩也不好好的回答。 工作人员让他们俩脱衣服检查身体的时候,他们俩拒绝,态度蛮横的不配合身体检查。 结果,惹怒了jc,工作人员可不惯着他们俩…… “……” “熊包……服了?说!金条是在哪儿偷来的呀?”一个工作人员追问道。 “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刘二小,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文化回答道。 那文化看见,因为这根金条刘二小跟着受委屈了,他说:“这根金条跟他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偷的……” “什么……这根金条真是你偷的啊?”刘二小彻底懵圈了。 其实,那文化想跟工作人员说清楚,这根金条是我们老那家的祖传,是我考上省技校,爷爷奖励给我的。 可是,现在他不敢说,怕惹更多的麻烦……只能撒谎说是偷来的…… “……” 经过,消毒、照相等之后,他们俩被分别送进了两个屋。那文化不知道刘二小被送进了哪个屋,刘二小也不知道那文化被送进了哪个屋…… “……” 那文化还好一点,他有点文化比较会说,跟大家说些拜年话。所以,他大家都对他挺客气。 可是,刘二小这里就不一样了。当大家用一床被子蒙在他的脑袋上的时候,刘二小反应很快,动作灵敏,很快就从被子下面钻了出来了,回头跟大家说:“各位都是我的好哥哥……饶了我吧……” “……” 刘二小,因着急上火了,一连三天不吃不喝,把送进来的饭菜都分给了别人。他盼望着快点t审,让他早点把话说清楚,好放他出去。 他哪里会想到,根本就没有人理他,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连个t审都没有。好像工作人员们把他忘记了,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时间一长,刘二小的火气就小了不少。 工作人员们还是挺会掌握火候的,当他们两人的脾气与火气快消耗殆尽的时候。 上边派来了三名工作人员,便对刘二小进行询问t审,一名工作人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如实的交代……” “报告z府,我叫刘二小,家住……丹顶鹤屯子,是第三生产队的社员。”刘二小一边回答,一边想终于能让我说话了。 “你跟同案,那文化是什么关系呀,那根金条的来历你知道吗?”另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那文化和我是一个屯子的社员。他包里的金条,我真的不知道啊!”刘二小只觉得工作人员们对金条特别感兴趣,没问自己伤害了薛香香的事。心里一阵高兴的问道:“同志……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呀?” “放了你们,说的轻巧?我们正在调查,调函才刚刚的发出去……”一名工作人员说。 “ 那么,调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刘二小问。 “调函到东北一去一回也得半个月,等着吧!”这名工作人员说着拿起一张纸,便让刘二小在上面签字。 刘二小把自己名字,歪歪扭扭的写在纸上,这名工作人员看见了便笑着说道:“今天t审就到这吧!你回去要好好的反省自己,希望下回t审的时候,你要老老实实的交待呀……” “……” 刘二小闻听后,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说呢?可是,工作人员起身走了。 这时,刘二小看见那文化走在前边…… “……” 刘二小回到了屋,大家都关心的围过来,问这问那的。 这时,老“老底”走过来关心的问道:“这次t审情况如何?他们是要逮b你呀,还是要放了你呀?” 刘二小看见老“牢底”挺关心自己的便反问道:“老大,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被关y在这里,带上j镣子的人,该是什么样的罪呀?” “这还用问吗?s罪,s刑犯……只有s刑犯,才能被带上j镣子……怎么,你的同案也是s人犯?”老“牢底”瞪着眼珠子说。 “他没s人……s人的是我呀!”刘二小有点激动的说。 “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s人了,他们为何不把你带上j镣呢?”老“牢底”以为他在吹牛。 这个老“牢底”有三十多岁,广东人,长得是尖嘴猴腮的,两片薄嘴唇能说会道,普通话说得倒是挺好,就是带点广东腔。 据说,他进来已经有两年多了。他说:“他是走在马路上……就进来了,显然在说谎……” “……” 当老“牢底”听刘二小说,他的同案被带上j镣子,知道了他没有说谎,确实是个s人犯,便对他另眼看待:“你在哪里s人了,为何跑到南京来呢?” 刘二小听罢,便把薛香香砍伤的经过跟大家述说了一遍。顿时,大家都把他当成了英雄! 到了晚上,牢里又新进来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刘二小的位置自然而然就升级了,不再睡在厕所边上了,升到离二号“牢底”不远的地方。 二号“牢底”是湖南人,长着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打打ss的狠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和老“牢底”各睡一个墙角。都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和老“牢底”明争暗斗挺长时间了。外边的y警也说了:“如果,你能把牢里的f人管理好,又能d过老“牢底”,那就立你为“王”号长!” 所以,他总是想拉起一帮人取缔了老“牢底”在这里的地位。 关于“牢底”一词,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东北话叫“号长”,就是牢里的头头。它是根据丛林法则产生的,又以弱肉强食变化而变换的。在牢里选边站队讨好“牢底”是一项重要的事,便不被人欺负。 刘二小选择了二号“牢底”,为他夺权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结果,刘二小被调到别的屋去了…… “……” 那文化的这根金条,被呈上到了公a局张局长的面前,他看见了这根金条特别感兴趣。决定,把那文化的这根金条a件,定为大案要案…… “……” 结合,当前的形势:“深挖洞,广积粮”的指示精神,深挖这个案子。他们认为那文化和刘二小的背后,一定有个盗q团伙,背不住能挖出更多的金条来…… “……” 很快, 一个由四人组成的调查小组成立了。他们乘着火车,夜以继日赶到了北大荒,在当地县公a局的协助下,调查小组来到丹顶鹤屯子,找到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 那世民,当场就承认了这根金条,是老那家祖上传下来的遗物。是孙子那文化考上了省技校的时候,爷爷那耀宗奖励给他的。 金条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这让工作人员们感觉到意外,不远千里从南京赶过来,却让他们扫兴而归。 经过调查取证,这根金条的来历清楚、属实是老那家的遗传…… 同时,解除了对那文化和刘二小的s容s查的决定…… 未完待续 (五十六) 第57章 勇抓劫匪 在小兴安岭的深处,有个叫玄武岩的地方,这里盛产玄武岩的石头。玄武岩石头是修公路、铁路的最好原材料。所以,这里闻名遐迩,远近皆知,就地取为玄武岩的名字。 在玄武岩石头场的上游有一座天然水库,微波荡漾,水平如镜。据说:这里过去是胡子出没的地方,雁过拔毛。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水库的南面是一片白桦林,白桦林的后边有两栋房子。这就是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的兵团营地,八营一连三排的驻地。 乔阿葭的连队被调到这里来,是为了修备战公路开采石头的,为了这条战备公路早日通车,乔阿葭和战友们几乎天天在加班,弄得两头不见日头。 这里的景色很美,白桦林的黄叶,苍松翠柏的墨绿,满山的枫树红叶,装扮得五彩缤纷。 就在这湖光山色,景色迷人的地方。曾经发生一起震惊东北的爆炸事件,有两名暴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抢劫了煤矿的运钞车。 在这座玄武岩石头场的沟里,有一座煤矿。煤矿的汽车和工人们经常在这里出出进进。 这一天,是煤矿工人开工资的日子,一辆运钞的吉普车刚驶入石头场不远的地方,就发生了大爆炸。车上的两名押运员和出纳员当场被炸身亡,司机也被炸成了重伤。 两名持枪抢劫犯趁机会,劫走了运钞车上的所有钱财,猖狂逃进附近的玉米地里…… 正在石头场劳作的乔阿葭连队的知青们,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要求快速协助煤矿保卫科和公安局捉拿两名抢劫犯。 乔阿葭所在三排接到任务后,全副武装拿起打靶时用的半自动步枪,由三排副排长周军带队抓捕劫匪。乔阿葭和一个寝室的七名女知青,也参加了这场抓捕劫匪的战斗。 在正排长不在的情况下,时间紧,任务急。由副排长周军发布战斗总动员后,排兵布阵,组织人力,全力以赴把这片玉米地包围了。 因为,两名抢劫犯都是当兵出身,反侦察能力很强。据受伤的司机说:“他们手里不仅有半自动步枪,身上还有手榴弹呢,抓捕有一定的风险难度。”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西边的天上出现了晚霞,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战士们都心急如焚,大家都知道,天黑了就更不容易抓劫匪了。 就在大家着急的时候,互相之间传来口信,指挥部下达口传命令:命令大家就地埋伏,不得有声音动静。 这可难坏了大家伙,都还没有吃晚饭呢,饿的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直响,身边的蚊子也嗡嗡的叫。大家艰难的等到了大半夜,也没有发现抢劫犯的动静,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 突然,一名抢劫犯呼哧呼哧的从玉米地窜了出来,他是想上公路。 这时,只听见周军副排长大声喊道:“同志们!大家不要开枪……抓活的……要抓活的呀!” 埋伏在玉米里的兵团战士们,听见了副排长周军的命令,大家便一哄而上,顺利的把这个劫匪抓住了。 可是,就在大家高兴之余。突然,后边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副排长周军和一名知青应声倒地。大家在夜色中看见周军和这名知青中枪了,并发现了后边的这个持枪劫匪,便卧倒反击,当场就把这个劫匪击毙了,身体被打成了筛子。 由于是夜间战斗,视线不清,又没有经验。所以误伤的不少,兵团这边一共死伤七人,死亡两人,受伤五人。乔阿葭在这场战斗中腿部挂花了,一颗子弹从膝盖下边小腿穿过,血流如注。 这时,兵团的三连二排及时的赶到,开始抢救伤员,轻伤的送附近的卫生室治疗。 受重伤的副排长周军和乔阿葭还有另一名知青在这里简单的包扎一下后,直接送往省城。 遗憾是,副排长周军和那一名重伤知青因流血过多,半路上就死亡了。还是乔阿葭命大,坚持到了省城,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她的一条腿,却被在膝盖下边截肢了,变成了残疾人。 副排长周军死了,让乔阿葭悲痛欲绝,才想起来周军对她的好。就连后来周军偷偷的跟她一个寝室的闺蜜好上了,现在她都不计较的原谅了他。 此时,乔阿葭剩下了一条腿了,躺在医院病床上流着眼泪回忆着,周军追求她一段难忘经历。 曾记得,她和其他7名女知青住进八营一连三排的时候,周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 那时的周军十九岁,不仅长相英俊,阳光帅气,身高也接近一米八,有不少女知青偷偷暗恋着他。 与此同时,乔阿葭和七名女知青刚进住一连三排,就被周军吸引了眼球,尤其是乔阿葭瞬间羞红了脸,从此对他念念不忘。 几天过去了,乔阿葭和七名女人慢慢的适应一连三排的生活,也投入到劳动当中去。 在一次割豆子的时候,乔阿葭的手被豆子秸秆扎伤,被大家伙赶超一大截,她急得快湿润了眼睛。 这时,周军出现了:“我来吧,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听见了这句话,乔阿葭缓缓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累到泛红了脸颊,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周军,刚刚被提拔为副排。望着他健壮的体型,她羡慕极了,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 乔阿葭用手帕盖住手上的血泡,不想让他看到,便强忍着疼痛给了周军一个笑脸。 这时候,忽然她感觉到有点迷糊,心里想。可能是这几天来例假的缘故吧!她还是想着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就没敢多喝水。 谁知,她眼前突然一黑,就直接晕倒在地上。 周军见状,赶紧抱起乔阿葭来到了连队卫生所。一名年龄大一点的医生很有经验,她诊断后,让女护士给她擦凉水降温,周军回避的时候,偷偷的看见了乔阿葭的皮肤细皮嫩肉的,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等乔阿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周军焦急的神情和卫生所的环境,才知道自己是中暑了。 当她听说是周军把她背到卫生所,进行了及时的输液,才没有落下病根。 缓过来后,回到了连队。乔阿葭吃到了周军悉心给她煮的野鸡蛋和面条。 顿时,把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暖暖的很贴心,她不时的悄悄的看了周军一眸。 没想到,两个人的对视,慢慢的产生了情愫。 常言道:好事成双。 在排长周军的推荐下,乔阿葭被提拔为连队干事。 可是好景不长,当周军知道了乔阿葭入党困难,是因为她妈妈是国m党家属的时候。他立刻就断绝了与她的来往。 身心受到了严重打击的乔阿葭,哭着回上海住了一段时间。爸爸怕给连队造成影响,便把她撵回到了北大荒兵团,并说:“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更应该在兵团好好的g造自己……” 可是,乔阿葭回到了兵团后,却发现周军又跟自己寝室的闺蜜赵芳芳好上了。同时,说了乔阿葭的爸爸是现役军人,所以隐瞒了妈妈的历s问题。还说乔阿葭不懂得感情,不懂得报恩等等。 就在乔阿葭心情不好的时候,姐姐乔阿蒹那边又出事了。电话里说:姐姐闯进了中苏边境线,她有p国投d的嫌疑? 乔阿葭又火速的赶到中苏边境线,来澄清姐姐是走迷路了,没有p国投d。然后,便陪同姐姐乔阿蒹来到了丹顶鹤屯子。 当乔阿葭从丹顶鹤返回兵团时,忽然听说闺蜜赵芳芳被推荐上大学了,成为一名工农兵大学生,和周军黄了。 赵芳芳的离开,彻底暴露出乔阿葭两次应征入伍不走,让给别人发扬高姿态的是假相。 原来,是乔阿葭受到妈妈的影响,被武装部拒之门外,她当兵的梦彻底破灭了…… 通过这次抓劫匪,自己失去了一条腿,才有资格回到了上海。 可是,她比姐姐乔阿蒹的命运还要惨! 唯一,让乔阿葭心里安慰的就是,她获得了“英勇抓劫匪”的英雄称号…… 未完待续(五十七) 第58章 剿匪之功 又是一个农闲时节,北大荒已经是北风吹雪花飘,大地白雪皑皑。上海却刚有点乍冷,大地里的鲜花还是盛开着。 因为“英勇抓劫匪”战斗负伤的乔阿葭,伤愈出院了。 让乔阿葭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剿匪,一日之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光荣的获得了国家和政府颁发的“英勇抓劫匪”荣誉证书,并被授予保卫国家财产的英雄称号。 奖状、奖章的光环给她和乔家带来了莫大的荣誉,胜利凯旋的回到了上海。 “……” 其实这个时期,上海城镇的工人都处于饱和状态了。随着日益高涨的知青返沪大潮,弄得上海不堪重负,一职难求。 迫使政府和各单位相继成立了不少大集体企业和街道企业,还有不少国营企业里,成立了青年大集体服务公司。 国家还制定了新的政策,叫作子女接父母的班,原则上是一个萝卜顶一个坑。 总的来说,就是上海就业更困难了。 所以,一般家的返沪知青,都要托人际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行不正之风。希望自己能分配到好一点的国营企业,而不是什么大集体。 乔阿葭是英雄,政府特批的返沪知青,不占知青名额,此时的她正是高光时刻…… 虽然她只剩下一只腿脚,拄着拐杖回到了上海。但是她精神抖擞,一路绿灯的创造出奇迹。 她回到了上海,受到了市里主要领导和宣传部门的接见。 宣传部门还做了专题报道,高度赞扬乔阿葭是为了保卫国家财产,英勇的与劫匪战斗负伤,还丢掉了一条腿的英雄事迹。 同时,上海几家媒体前来采访,宣传乔阿葭的“英勇抓劫匪”的英雄事迹。 乔阿葭“英勇抓劫匪”的英雄事迹,感动了市委一位主要领导。他的一句话,便改变了乔阿葭的一生,直接把她安排到市政府机关,残联办公室工作,成为体制内的政府官员。 市卫生局的主要领导,也积极的做出了响应,责成市医院有关部门,免费的给乔阿葭制作安装了一套假肢。 爸爸所在的某部队的二号首长,也积极配合市委做出了响应,恢复正营级待遇,同时还向他祝贺的说:“乔大新同志培育出个好女儿……乔阿葭为了保卫国家财产“英勇抓劫匪”。战斗中光荣挂花了,还把一条腿扔在了北大荒,这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可敬可嘉啊……” 音乐学院的校长,也一改往日对妈妈薛爱梅横眉冷对的态度,恢复了妈妈的教师工作,不用再去扫厕所了。并赞扬的说:“没想到啊?你能培育出有觉悟,有思想乔阿葭这样好女儿,光荣的成为英雄的妈妈啦……” 既然是一片赞誉声,妈妈还是高兴不起来,心疼女儿乔阿葭的那一条腿,永远永远的留在了北大荒。 街道主任黄英专程来到了酱油厂,把乔阿蒹叫到了厂长吴萍的办公室说道:“我和吴厂长经过研究,并商量好了,决定任命你为发酵车间的车间主任!” “啊?让我当车间主任……黄主任,你不是说出徒后让我当化验员吗?这个车间主任的重任,我怕我担不起来呀!”乔阿蒹推辞的说。 黄英听罢,以命令的口气说: “你就别推辞了,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妹妹乔阿葭都剩下一条腿了,还在坚持干革命工作呢。” 厂长吴萍,也跟着补充的对乔阿蒹说:“黄主任非常信任你,对你寄托着厚望啊!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呢?是……原打算,想让你当化验员了,可是现在我们发现你有能力,能管理好酱油发酵车间工作。让你当化验员,那是大材小用了……” 乔阿蒹闻听后,赶紧谦虚的说:“黄主任、吴厂长!你们都过奖了,本人不才……不存在大材小用呀?” “你们乔家姐妹俩在北大荒,因为出s不好,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啊!你却从不计较,任劳任怨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特别是你的妹妹,还被授予“英勇抓劫匪”的英雄称号,不简单啊!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发酵车间的主任了,不用推辞了……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就由新来的东北工人去干吧!”吴厂长说着看了一下黄英又说:“乔阿蒹在东北待过,和他们说话沟通方便些……” 乔阿蒹看见两位领导,如此的信任自己,便表决心的说:“谢谢黄主任、谢谢吴厂长,对我的信任和寄托着希望。可是,我没当过车间主任呀……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二位领导多多的批评指正!” “谁,刚生下来就会跑呀?不得的慢慢来嘛……就别推辞了!”黄英霸气的说道。 厂长吴萍语重心长的对乔阿蒹说:“是你的好妹妹给你带来好运气啊!现在大家都高看你是英雄的姐姐。我和黄主任看见报纸上的报道了,关于你妹妹乔阿葭“英勇抓劫匪”英雄事迹。 所以,黄主任就更爱护你、更信任你了。你要当好发酵车间的主任,千万别让黄主任失望啊……” 黄主任和吴厂长的谈话,让乔阿蒹感动不已,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她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干一场,负起责任来,让黄主任和吴厂长放心。 随后,她便把整个车间走了一圈。都快中午了,工人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劳动着。 可是,当她来到了自己熟悉的仓库时,却听见里面有人喝酒划拳声音:“哥俩好啊、五魁首呀、六六六啊、巧七门啊!喝喝喝,这回你反应太慢了呀……” 好家伙,新来的东北工人喝上酒了。乔阿蒹顺着声音,绕过堆放黄豆麻袋的后面,看见了四个工人围坐在一圈,中间有一小盆酱油和几块臭豆腐,还有一把小葱,每人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酒,正在喝酒划拳呢。 乔阿蒹看见本厂生产的酱油和臭豆腐就怒不可遏的说:“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呢?你们违反了劳动纪律!还有,不允许你们偷吃厂里的酱油和臭豆腐,这是公家的产品……” 四个东北工人回头一看,是个大姐大,也是这里的女搬运工人,只不过比我们早来几天罢了,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一个长着国字脸的工人不以为然的说:“你管得着吗?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喝点小酒没有菜吃,随便吃点酱油,臭豆腐怎么了?”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工人,嘻皮笑脸的接着说:“乔大姐长得真好看……过来陪我们喝酒呀?哈哈哈……哈哈哈……”四个工人,一阵开怀大笑。 乔阿蒹正处在尴尬的局面,刚想跟他们发火吧?觉得人家是在开玩笑。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就要走马上任当车间主任了,正需要人脉的时候。 再说,他们是厂里为数不多年轻的男工人,扛一百八十斤重的黄豆大麻袋,还得靠他们呢。 想到这,她就不生气了,便象唠家常一样的问道:“你们都是东北人呀!怎么会来到上海做临时工呢?这里的语言又不通畅……” 一个长着国字脸的工人,看见乔阿蒹没有生气,便解释说:“我们是送伤残知青过来的……听说这里招临时工,我们就来这里想挣点钱,再回东北去。” 乔阿蒹闻听他们是送伤残知青过来的,顿时感觉到亲切,心里瞬间安慰了不少,便好奇问道:“有多少伤残知青……需要你们这些人来送啊?” “ 现在知青政策有点松动了,大批知青开始返城了。知青办的领导,让我们送的都是精神病院和医院里的残疾知青,有的还需要用人抬呢?”一个国字脸的工人说道。 “ 精神病院和医院里的知青?”乔阿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精神病的医院里还有好几十知青呢!有北京,有上海的还有天津的……”那个长着大红脸的工人说道。 乔阿蒹听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想,这些去北大荒的知青啊!不止我一个人被害得这么惨啊?,还有比我更惨的呢! 此时此刻,乔阿蒹忽然想起了孩子。心想,我回来还不到两年,知青政策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现在知青们开始大批回城了。看来,我能把两个孩子接到上海的时候快到了!我是多么的想这两个孩子呀!做梦都在想啊? 乔阿蒹想到这,觉得有不少可怕的眼睛在看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一会儿,乔阿蒹便转移话题的说道:“曾经,我也是北大荒知青,算是半个东北人呢……” “怪不得你说的话,我们都能听得懂呢……我们吃的酱油和臭豆腐,等开工资的时候再扣钱,可以吗?” 一个瘦一点东北工人爽朗、痛快的说道。 “你们喝酒没有菜,就着酱油、臭豆腐也能喝?”乔阿蒹不解的问。 “我们的王大拿,就是有一个咸盐粒,也能喝上个小半斤。”这个国字脸的工人,又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是啊!东北的穷老汉没有钱买菜,用咸盐粒喝酒的故事乔阿蒹也听说过。 乔阿蒹想,目前正是用人之时,这帮人还是送伤残知青的有功之臣,为了感谢他们。乔阿蒹决定,到厂门口的小商店里,用自己的钱给他们买点下酒菜…… 就这样,乔阿蒹在酱油厂当上发酵车间的主任,适当的给工人们施舍些小殷小惠。让年轻力壮的男工人,拼命的给她干活。 后来,还有那文化和刘二小的加入。乔阿蒹在酱油发酵车间里,干得是风生水起。技术员小周还帮助她研发出,不少新的调味品品种呢,为她当车间主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这天晚上,妈妈的老屋灯火辉煌,乔阿蒹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爸爸乔大新开着部队的吉普车,准时的把妹妹乔阿葭从单位接回来了,乔家四口人像过年一样团聚在一起。 特别是乔阿蒹和乔阿葭俩人,重逢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儿。 正当,乔阿蒹偷偷的和乔阿葭唠起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时。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当、当当……当、当当……这是,乔阿蒹、乔阿葭的妈妈家吗……?” 姊妹俩听见外边有人在敲门,并喊出她们俩的名字时,乔阿蒹便急着走到门口来开门。 突然,那文化和刘二小出现在门口…… 弄得,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五十八) 第59章 三个爷爷 那文化和刘二小的突然出现,让乔家措手不及。本是乔家四口人的大团聚,却变成了欢迎会。 妈妈薛爱梅看见北大荒来人了,为了面子,让餐桌上的饭菜在丰盛点,便让乔阿蒹赶紧去副食商店再买点熟食、干豆腐等,增加几个菜。 在乔阿葭陪同他们唠嗑的时候,薛爱梅凭着第六感觉偷偷的观察了这两个小伙子,是奔谁来的? 看着女儿阿葭 ,就剩下一条腿了,让她这个当妈的一阵心酸,像这样身残的女儿还能不能嫁出去啊? 听他们唠嗑中得知,这两小伙子并不知道她的那条腿是怎么没的,其后果,简直让薛爱梅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突然的出现。薛爱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他们才好?好歹的,阿蒹事先做好了一桌子菜,才算能应付过去。 但是,薛爱梅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嘴里叨咕着:“淡饭粗茶,不成敬意,希望你们俩吃饱吃好!”她说着便注意到,这个身高约有一米八,长着蓝眼珠,黄头发,十分帅气的那文化。心想,现在只剩下一条腿女儿阿葭,不被他抛弃该有多好啊!她打心里就喜欢这样的女婿? 两个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大女儿阿蒹都快成了大龄剩女了,和韩国鹏名的是在一起了。可是,她们两个具体是怎么回事,妈妈还不太清楚。妈妈着急啊!天天的都为女儿们祈求的,盼望她们俩快点结婚,早点抱外孙子。如果再晚几年,生孩子就困难了!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谈论起家长里短。薛爱梅特意来到了那文化的面前,像审问犯人一样的问话。 那文化还算个斯文的文化人,懂得点礼貌,便一一的做答了薛爱梅的问话。 “啊……你是农业机械化学校毕业呀?受到了高等教育!”薛爱梅惊讶说道。让她没想到,北大荒的农村人还有这样的学历? 可是,刘二小说话就不加思考的,当啷的问了一句:“这不是乔家吗……怎么会是申家大院呢?” 刘二小的一句话,问到了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的痛处,打乱了她的思路。 常言道:“不知者不怪。” 薛爱梅心想,正好借着今天人多的机会,炫耀一下这座申家大院别墅的过去。也许,能让那文化更加珍惜、重视乔阿葭了。同时,也应该跟大家说清楚申家大院的来历。 特别是,两个女儿阿蒹和阿葭还不知道这里是,申家祖辈留下的遗产呢? 薛爱梅征求乔大新的意见后,便说:“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申家大院这座别墅跟大家说好吗?好让两个女儿知道它的来历?” 乔大新闻听,点头的说:“咱们很快就会变老的……应该把这座别墅跟申家后代说清楚……” “ 什么,这么大的别墅……过去都是姐姐老申家的啊?那我的姐姐和妈妈不是成了富翁了吗…… “……” 妈妈薛爱梅像做梦一样,不敢承认这是个现实。好一会儿,她才说出话来:“……这座申家大院的别墅,是阿蒹的三个爷爷用汗水和热血筑就起来的呀!也是他们老申家几代人的努力和艰辛创业的结果……” 大家闻听都感觉到震惊,乔大新听得出来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便问道:“怎么讲?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 说来话长了,阿蒹的爷爷那一辈是哥仨个,他排行老大,下边有两个弟弟。老疙瘩年龄最小,在一九三七年参加了“淞沪会战”。他自愿参加了上海保安总队的,他们是协同国军一起作战,配合上海驻军总司令张治中的大部队,试图把日本鬼子的军队赶下大海里……” 大家听罢,都认为乔阿蒹的老爷爷是打日本鬼子的英雄。那文化颇受感动的问道:“乔阿蒹的老爷爷,当时是火线参军?” “是的,刚开始他参加了声势浩大的抗日游行。上海各界的老百姓都踊跃的捐钱捐物,自发的投入到支援前线的队伍中。 后来,他们自愿者加入上海保安总队,参加了“淞沪会战”的最后一场战斗——在南市保卫战斗中,光荣的牺牲了。他们的口号是:拼死抗击,决保此淞沪最后一块土地,与整个上海共存亡!” 身为军人的乔大新,闻听乔阿蒹的老爷爷那么勇敢,是在“淞沪会战”的战斗中牺牲的。太令人敬佩了,他感同身受的说:“是啊!在“淞沪会战”的战斗中。在那样的形势下,仍然有很多商人、爱国人士慷慨解囊,为抗日救国运动捐款捐物,让国军能在上海坚持数月的战斗,这和老百姓的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上海市民积极参加了抗日救亡运动,为保卫中国和国家的尊严做出了牺牲……阿蒹的老爷爷死的光荣、伟大!”乔大新总结的说道。 乔阿蒹的妈妈接着又说: “也有不抵抗的,阿蒹的二爷爷就是不抵抗那一伙的。他们哥俩性格完全不同,日本鬼子来了,他不管不问的继续做生意,后来还“跑单帮”去了。 据阿蒹的爷爷讲:“二弟满脑袋都是经商做买卖影子,对政治不闻不问。他还在上海南京路买了一个门市,经营布匹,由于战乱,门市被抢劫一空,他还被地痞流氓绑架了。听说,当时是由于英租界的过问,他才被当成人质绑票到香港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呢?那时候的上海,死人是经常的事……” “是啊,我也听说了,当时兵荒马乱的年代,上海满大街的都是死人呀!”乔大新无奈的补充说。 妈妈薛爱梅接着说:“你说得对,“淞沪会战”这一仗打的,真是满大街都是死人啊! 一天,家里还来了一帮地痞流氓,他们是来找阿蒹的二爷爷要钱的。他们找不到人,就要放火烧了申家大院,是英租来人了把他们打跑了。后来,听说那个地痞流氓头头的绰号叫“强盗阿毛”,他手下有一大帮人呢。他们绑架、杀人,无恶不作。黄赌毒,样样都来。他们每到一地,对于那里的商业冲击都是灾难性的。他们还大肆开烟馆、赌馆、妓院,用这些肮脏的生意榨取老百姓的钱财。 说来也怪,“淞沪会战”始于闸北,后来扩散至全市。然而,英、法租界却成了人们唯一的乐土。尽管外面打的炮火连天,这些外国租界却居然间涌入几百万人,变得空前繁荣。本来沦落成难民的破产商人,却嗅到了商机,开启了一个新兴行业,俗称“跑单帮”。 在日军攻陷后,“强盗阿毛”,他们更加猖狂了,大肆屠杀中国人,抢劫、强奸,无恶不作,是个铁杆汉奸。因为他们是当地人,谁家有钱,谁家有“花姑娘”,他们都非常熟悉。借此机会大肆敲诈、威胁,甚至跑到日军的慰安所胡作非为……后来,被上海保安总队秘密的来个一窝端,都给枪毙了,真是大快人心……” 那文化上学的时候,学过“淞沪会战”的这一段历史。感觉到乔阿蒹妈妈讲的非常客观、现实,这段故事连着申家大院的大起大落。他越听越激动说道:“没想到,乔阿蒹的两个爷爷都是抗战英雄啊……” 还没有等那学文说完呢,乔阿蒹抢着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是,说点开心的话题吧!” 妈妈闻听,接着说:“我今天说出来的这些事情,是因为我高兴!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把申家大院的事,让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都知道……” “……” 乔大新看见薛爱梅说得这么悲观,便提醒她说:“现在大陆和台湾的关系慢慢的缓和了,将来会实现三通的……” “大新呀,这些我都麻木了。目前,最让我不舍的就是两个女儿的婚姻啊!”薛爱梅着急的说。 那文化听到这,他鼓足了勇气走到了薛爱梅的面前说:“阿姨,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农村人,我想和乔阿葭结婚……” “啊……我二女儿阿葭可就剩下一条腿了……”薛爱梅提示的说。 “我知道!她的光荣……就是一条腿永远留在了北大荒……可是,我依然爱着她……” 未完待续 (五十九) 第60章 求婚告白 “阿姨,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农村人……我想和乔阿葭结婚?”那文化涨得满脸通红,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那文化突然的告白,让乔阿葭和妈妈薛爱梅始料不及,乔家的人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妈妈薛爱梅牵住了女儿乔阿葭的手说:“囡囡……听见了吧!这门婚事你同意?喜欢他吗……” “ 妈妈我同意……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乔阿葭说罢,眼睛里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其实,那文化向乔家表白的这句话,他都憋了好几年了,今天终于说出口了,如释重负的他,轻松了不少。 自从,乔阿葭和那文化在丹顶鹤大队审讯室里相识,便成了患难之交,彼此之间有了好感。不像有的人离开之后,互相甚是想念,后悔当初没有把话说清楚。 特别是那文化,她是个看见美女迈不动步的主。他得到上海姑娘乔阿葭的一次温柔后,便天天的给她写信,盼望着与她见面和她的回信。 实际上,乔阿葭还在犹豫不决,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应该慎重考虑。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回信。 那文化一直没有收到乔阿葭的回信,他也猜到了,一定是因为d主出身的家庭影响,还有自己是坐地户。人家乔阿葭根本不同意,让那文化心灰意冷…… 可是,那文化在梦里总是绕不开她,醒来之后,就是回忆和她那段美好的时光。 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一起收集高书记违法乱纪行为的材料。 据他们两人的秘密侦察,发现高书记和好几个女知青都有着不正当男女关系。 可是,当他们找到了当事人的时候。当事人都不敢承认被强j的事实,恐怕高满堂打击报复。 采访中他们俩听说了,有个上海知青叫何奇,敢于揭发高书记违法乱纪和强j女知青的罪行。 何奇?乔阿葭认识他。可是,就是找不到何奇本人。 后来才知道。何奇被发配到二道沟修水库去了。后来,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失去了理智,整天的被关在一个小黑屋,。 乔阿葭和那文化去二道沟去采访时。结果被m兵打了回来,险些被抓。 但是,他们还是有收获的,能给高书记高满堂罗列出三大罪状。终于写成了举b信,为姐姐乔阿蒹出了口恶气,被欺负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乔阿葭回兵团后,高书记让鲁大胜z那文化。那文化从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今天,让那文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从东北千辛万苦的逃到了上海,就要苦尽甘来。 乔阿葭还变成了“英勇抓劫匪”大英雄,获得了政府颁发的荣誉证书,名正言顺的回到了上海,分配到政府机关工作,当上了国家干部。 那文化哪里知道,乔阿葭今天的荣誉,是用生命和鲜血,还有一条大腿换来的。 乔阿葭失去了一条腿,这对那文化来说是天赐良机:“癞蛤蟆,终于能吃到天鹅肉了。” 由可望而不可及,变成了触手可及。 可是,妈妈薛爱梅还是怀疑那文化的真心,认为他们年轻人不成熟的表现,是一时的冲动。没有真正的考虑到乔阿葭失去一条腿,会给以后生活带来多么的不便啊! 薛爱梅为了考验那文化的真诚,便把他叫到门外刻簿的说:“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啊?看上乔阿葭在政府工作了……现在的乔阿葭可是个残疾人了,她失去了一条腿呀!你可要好好的考虑……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想清楚?” “ 阿姨,就是因为她失去了一条腿,我才敢向她求婚告白啊!否则,我还高攀不起呢?”那文化没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薛爱梅听罢,觉得那文化这个小伙子还算有情有义,性格直爽。虽然话不多,但说的都是实话,她认为女儿乔阿葭没有看错他。 乔阿葭看见妈妈薛爱梅,把那文化单独调到门外去说话。便知道她们唠的话题,一定是关于自己失去了一条腿的事情。 乔阿葭心里明白,现在的我残疾了,已经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从心里感激那文化对我的包容,和对我矢志不渝的爱。 回想起,在北大荒、在丹顶鹤屯子的时候,自己还真被那文化高高的身材、黄头发和帅气的外表给迷住了。 当时,正是周军和闺蜜赵芳芳好上了,自己也是迷茫的时候。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总想找个比周军还要高大的男人,做为我的依靠和寄托,发现那文化比较适合,一时的冲动便失身了。 可是,乔阿葭回到了兵团细思量,觉得和他结合还是有点不合适。原因有三:一、他家是农村坐地户。二、家庭出身是d主。三、他的形象好像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其实不然。接触时间太短,没有建立起真正感情。 现在,乔阿葭想起来这些,觉得自己都好笑。既然感觉到了,他就是梦中的白马王子,怎么还把他排除掉了,老是拿周军跟他比? 可是,周军已经死了,试想要把对周军的爱和感情,落在那文化身上该多好啊! 妈妈薛爱梅和那文化回到屋后,妈妈走到乔大新跟前说:“大新,你是一家之主……孩子的终身大事,还是由你来定吧?”薛爱梅说完,又小声的嘀咕些什么。 乔大新听罢,看了看乔阿葭和那文化便说道:“你们两个人都同意,我没有什么意见……既然,阿葭和那文化是自由恋爱。我想,俩人还是再处一段时间看看吧!互相之间再了解一下各自的家庭……” “是的,得和在东北的那文化妈妈和爸爸见一面……另外,那文化要是留在上海了,那得给他找一份工作,有经济收入才行啊!”妈妈薛爱梅补充的说。 乔阿蒹听见妈妈说,要给那文化找工作:“工作好找,我们车间正需要人哩……”乔阿蒹转身又对那文化说:“妹夫……一百八十斤的黄豆大麻袋,你能扛动吗?” 那文化知道乔阿蒹是在半开玩笑,便不服气的说:“扛动,扛不动的,那得看你给多少钱啊?” “学徒工,一个月十七元,干不干?” “你是领导呀?就给十七块钱!” “学徒嘛!第一年十七元,第二年十九元……” 乔阿葭听见两人的对话,便赶紧过来帮助那文化说:“姐姐,你们不会多给他点?他可是一米八高的大老爷们呀……现在,你不是车间主任吗?” “妹妹,还没有过门呢?就向着人家说话了……我车间主任没有权。那得厂长吴萍说的算……” 那文化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他看了刘二小一眼又说:“阿蒹姐姐,还有刘二小呢,他能去吗?” “可以呀!正好,车间的四个东北人,要回老家过年去呢。车间里在缺人呀……”乔阿蒹痛快的答应着。 “看来,你们酱油厂的条件挺好啊!经济效益不错吧?由原来的几个家庭妇女的酱油作坊,现在却变成大集体企业了……”乔阿葭感慨的说道。 好,好什么呀……都快黄了!”乔阿蒹泄气的说。 “怎么讲……为什么呢?”乔家的人同时问道。 实际上,酱油厂已经外强中干了。看外表面,畅销产品的大增,一片繁荣的景象。其实,这都是假象,本厂连年亏损严重,经济效益越来越差。 本厂的前身,是由几个家庭妇女组织起来的,手工作坊一样的制作出酱油。街道主任黄英一看效益不错,就托关系找人去银行贷款,把企业扩大变成了街道五小企业。又贷款又扩大成为大集体企业,直至由商业局代管。 酱油厂隶属商业局了,名称好听,厂子也快黄了。 有人问了,为什么呢? 因为上边的领导多了,瞎指挥的多了,当官的,把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安排到领导的岗位上,都脱产了。 一个小小的酱油厂,脱产人员比例快占一半了。乔阿蒹学习过企业管理,知道了企业管理脱产人员只能占百分之十四,最多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七。 对数字思维敏感的乔阿蒹,几次向吴厂长和黄英反映情况,并提出建议,减掉那些没有用的脱产人员。 可是,黄英眼珠子一瞪便说:“你看那个部门能减下来呀!都是些后门当当硬的关系户,上级领导的亲属啊……” 乔阿蒹闻听,觉得黄英也是没有办法,她谁也得罪不起,只能看着厂子天天的在赔钱。 一天,乔阿蒹从会计办公室路过,看见一帮银行的人来催要贷款。心想,这个厂子是没有救了,银行贷款已经债台高筑了,流通资金恶性循环,资金链已经周转不开了,工人开资都成了问题。 改革开放开始了,国家和政府允许个人办私人企业了。在这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乔阿蒹有了野心,想开办一家私人酿醋厂,这样可以填补酱油厂的空白。 可是,苦于自己手里没有本钱,一直没能如愿。 这件事,让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说了。他们俩看着乔阿蒹整天被钱憋得团团转,刘二小便无意中跟那文化说:“你那根金条……如果不被派出所没收的话,拿给阿蒹姐姐开办酿醋厂该多好啊!” “什么……你那文化有金条?”乔阿蒹惊讶的问道。 “是文革前,我考上省城“农机校”时,爷爷奖励我的……” 还没有等那文化说完话,乔阿蒹便问:“那么贵重的物品,怎么会被派出所没收呢?” 接着,那文化便把他和刘二小被关进监狱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 乔阿蒹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金质护身符呢,把它作抵押向当铺借钱,就可以做酿醋厂的启动资金了。 乔阿蒹想到这,便兴奋的对那文化和刘二小说:“我回东北走一趟,顺便看看孩子去……” 未完待续(60) 第61章 大学情怀 正当,乔阿蒹起身要回北大荒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韩国鹏从北大荒发来的加急电报。 “加急电报?囡囡……是不是韩国鹏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妈妈薛爱梅,看见了加急电报,心跳就加快。 “妈妈……不会吧?”乔阿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琢磨着,平常他发的都是普通电报!这一次怎么会加急了呢? 乔阿蒹急忙打开电报一看,首先是韩国鹏考上了沪江大学的消息。她立刻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妈妈是好消息,韩国鹏考上大学了……” “什么?北大荒的韩国鹏考上大学了!”妈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问道。 乔阿蒹高兴的,拿着电报给妈妈看。 可是,妈妈发现了后边还有字呢。电报里还说:“因钱工病危,我不能按时到学校报到。故,迟到几日,望你能去学校为我说明为盼!” 乔阿蒹看完电报全文,心里是悲喜交加啊! 悲的是,钱工病入膏肓。多么好的人啊!他的年龄还不算太大,却一直在跟病魔作斗争。 喜的是,韩国鹏终于考上大学了,圆了他的大学梦。考上的虽然不是上海交大、复旦和同济。但是,上海沪江大学也是很有名气的老牌大学,人才辈出的学校。关键是地理位置好,离家还不太远,又能在一起生活了。 喜讯传到了申家大院和酱油厂,在场的人们一片欢腾,都为韩国鹏能考上大学叫好,也为乔阿蒹而高兴。 妹妹乔阿葭不理解的说道:“真是啥人啥命啊!老天长眼了……韩国鹏在北大荒那旮瘩地方,也能考上沪江大学,真是不可思议啊?” “是啊,韩国鹏能在偏远的北大荒,考进上海沪江大学。可以说,创造了奇迹……只有千分之几的机遇,全国才有几人?”妈妈薛爱梅是大学老师,懂得录取分数线的重要性,知道韩国鹏这次考得分数不低呀!让她赞叹不已。 “就是那所,离咱家不远的上海沪江大学吗?”乔阿葭说着,便想起了曾经从那所大学的门前走过,是让人向往的大学。 妈妈薛爱梅接着介绍说:“是的,这所上海沪江大学里面还有别墅呢,住着不少专家和教授……”显然,妈妈薛爱梅对这座学校有所了解。 在酱油厂干活的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说韩国鹏考上大学了,都非常高兴。那文化跟乔阿葭说:“亲爱的,跟我回东北吧?我也要复习功课了,准备明年考大学!” 刘二小听罢,嘲笑他说:“看人家拉屎,你的屁股痒痒……你们不是说考上了“省技校”,你爷爷奖励你一根金条吗?你要是考上了大学,你爷爷不得奖励你两根金条呀。” 那文化闻听,刘二小在嘲讽和侮辱自己,便回了一句:“别放屁……我爷爷都入土了,那还有金条呀?净说些没用的……” 还没等那文化说完,刘二小追问道:“哎……你不是吹牛说,你家祖坟地里有金条吗?挖出两根来,给阿蒹姐姐开酿醋厂该多好啊!” “借给我两根金条?太好了!二小呀,那文化的家,过去是多么大个d主啊?现在还藏有金条呢?”乔阿蒹惊讶的问道。 刘二小脑袋一歪的说道:“阿蒹姐,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文化他家的金条,都埋在祖坟地里呢……” “ 净瞎说,还有这样的事……这不是胡来吗?”乔阿蒹闻听,赶紧制止的说。 “阿蒹姐姐,那文化说了,金条不白借给你,他要入股……还想当酿醋厂的厂长呢……”刘二小还想要说。 大家听见后,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都说:“那文化脑袋受刺激了,虎了吧唧的还想当厂长……” 这时,刘二小也觉得自己话多了,就在大家一番议论之后,他给那文化圆场的半开玩笑说道:“你要是考上大学,最好学考古……毕业后,我跟着你去挖坟掘墓……” 在场的所有人听罢,都捧腹大笑,都夸奖刘二小说话幽默。 到了晚上,乔阿蒹下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钱工的家找钱琳琳,便让刘二小跟着她一起去,壮壮胆。她怕钱琳琳知道了爸爸病危,想不开,再哭个没完没了。 真让乔阿蒹说中了,当她和刘二小来到钱工的家,发现钱琳琳正在哭泣,身边还有一名女同学,正在耐心的劝她呢。 她不知道爸爸病危的事,也不是为爸爸哭泣。 而是,为了没有考上大学哭泣,她只是差了五点五分,没有进入大学录取分数线。 乔阿蒹知道了情况后,便把韩国鹏发的电报给她看,并说道:“哭……哭有什么用?今年没考上,明年接着再考呗!” “就差五点五分呀?阿蒹姐姐……我窝囊啊!差了一道题……”钱琳琳不甘心的说着,她擦掉眼泪看见电报上写着,韩国鹏考上了上海沪江大学。她突然不哭了,便惊讶的说道:“韩国鹏不是跟爸爸一起工作的农民工吗?他怎么能考上沪江大学呢?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乔阿蒹看见钱琳琳不哭了,便和她商量着什么时候动身前往东北…… 第二天,乔阿蒹和钱琳琳一起来到上海沪江大学,把新生韩国鹏不能按时报到的原因,跟学校负责人说明之后,两人顺便的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乔阿蒹走在校园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怀。心想,人生的某个阶段,某种状态,含有某种心境。 现在的知青们,大部分都在复习功课考大学,自己为何不尝试一下呢? 从懂事那天起,她自己的理想就想上大学生和参军…… “……” 乔阿蒹和钱琳琳走到了一所教室的窗户跟前,看见屋里的黑板上写着上海沪江道大学的“校训”,下面还有段名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希望各位学子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如果没有,也不要失意,高考没有失败。它带给每个人的经历、思考和感受都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为理想而奋斗的过程,其意义远大于未知的结果…… 钱琳琳看过之后,便重复着这句话:“高考没有失败……阿蒹姐姐,这句话好象是在说我呢?” “是啊!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太精辟了,说到了人们的内心深处。大学其精神灵魂所在,最明显的就是在大学的校训里……”显然,乔阿蒹被大学校园的氛围感染了,已经对大学有了新的认识。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钱琳琳又说:“请你帮帮我好吗?我和你一起复习功课,我也想考大学……” “好啊?咱们一起复习……”钱琳琳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走出了上海沪江大学的校园后,约定好了,明天就动身前往北大荒。她们便来到了上海火车站,想把明天去往东北的火车票买了。 当她们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售票室排着长长队伍。 目前,正是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万物复苏,胆子大的工人们,工作都不要了出来打工做买卖。农民不种地了,带着行李四处奔波。所以,开往各地的火车都人满为患,一票难求。 乔阿蒹和钱琳琳排着队,好不容易排到了窗口前,卖票员却说:“开往东北方向的火车票只有三天以后的了。” 乔阿蒹和钱琳琳正在犹豫不决呢?一个黄牛(票贩子)走过来问:“你们要买哪天的火车票呀?去哪里……我都有。” “明天的去东北的火车票,你有吗……多少钱呀?”乔阿蒹希望的问道。 “有,都有……卧铺加一百,硬座加五十……”票贩子说着,便拿出火车票晃了一下。 “行,那就买两个卧铺吧!”乔阿蒹说着,就要给票贩子拿钱。 票贩子一看快要成交了,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便说道:“这里太乱了,咱找个肃静的地方好吗?”票贩子说着,带着她们俩走出了售票室,来到了一家小饭馆的门口。 乔阿蒹刚要把钱给票贩子,钱琳琳拽住她的胳膊说道:“阿蒹姐姐,咱们得先看看火车票是不是真的,再给他钱也不迟?” 票贩子闻听,看见她们提高警惕了,便象变戏法一样,把两张真票给了乔阿蒹。 成交之后,钱琳琳还是不放心,两人又到问事处辨认一下。结果是真的,两人这才放心的准备回家。 当她们两人刚离开问事处,那个票贩子又回来了。他带着几个地痞流氓挡住了去路,票贩子说:“这两张火车票我卖赔了,每张车票你们再给我加五十块钱吧?” 乔阿蒹本不想惹麻烦,就拿出一百块钱给他,想息事宁人。 可是,钱琳琳一听就生气了,她不惯着他们,走过去一下就把钱抢了回来,便说道:“阿蒹姐姐,不能给他们钱啊?他们是在敲诈勒索!” 钱琳琳还没有说完话呢,就被几个地痞流氓围在中间,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起来。结果,一百块钱还是被他们抢走了。 乔阿蒹一看钱琳琳被打了,便赶紧的去找火车站派出所,想找到警察报警。 可是,乔阿蒹还没有跑多远呢,由于她过度紧张,脚下一滑撞到一个男人的身上。乔阿蒹抬头一看,觉得这个人的面孔好熟悉啊? 忽然她想起来了,是校园外的黑社会小混混。曾经,送给她北极熊团的“鸭绒睡袋”,让她难以忘怀的陈晓明…… 未完待续 (六十一) 第62章 奇遇初恋 如果说,陈晓明是乔阿蒹的初恋,谁也不会相信? 可是,就是这样事与愿违的发展着。 乔阿蒹离开了上海,去北大荒的这段日子里,满脑袋都是陈晓明。特别是在火车临走前,陈晓明火速的跑上火车,送给她“鸭绒睡袋”的时候。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她的全身。 “鸭绒睡袋”这个稀缺的洋玩意,还是陈晓明的爸爸在朝鲜战场上,缴获美军北极熊团的战利品呢! 陈晓明,留着个小平头,头发根根的竖着,一双大眼睛又精神又机灵。他不仅长得英俊潇洒,为人也仗义执言。打仗更是不怕生死的勇往直前,硬生生的在这一帮小混混当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所以,小混混们都非常的佩服他,愿意选他当头头。 这些小混混当中,有在校的学生和混世魔王,也有社会人,其中还有女生。 乔阿蒹因受家庭的影响,一阵消极情绪,沮丧颓唐的和同班里一个名叫阿美的女同学,在这里混过一段时间。她们打扮时髦,效仿港台的时装,身穿喇叭裤,脚下小白鞋。 因为,阿美是中英混血儿,非常迷恋西方的生活方式,她们跑到广东前沿偷渡香港。结果,偷渡失败,被遣送回来。 陈晓明知道情况后,怕牵扯到乔阿蒹,就不让她再和阿美来往了。乔阿蒹借此机会回到了学校,在家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待着下乡。 在北大荒的青年点里,何奇和刘春明两个男生,得与乔阿蒹关系不错,刘春明来不长时间,就和他y派的爸爸走“五、七”干校了。这时何奇,抓住了机会天天的献殷勤,在乔阿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向她示好。 入了心的人,别人无法代替。 乔阿蒹想起陈晓明就是一阵激动,关键是他爸爸说过这样一句话:“女孩子当中,乔阿蒹气质最佳,重点培养,将来能人丁兴旺……” 这句话击中了乔阿蒹的心扉,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那时候她还个少女,能得到身处显贵的高级干部的认可,让她荣幸之至。 自古以来,就有这种说法,家族的兴旺发达和传承,与家里娶个贤惠淑德的女人,是分不开的。 遗憾的是,陈晓明的爸爸怎么娇生惯养的培养出这样的儿子呢?当兵不去,下乡不去,又红又专的工农兵大学生,他还是不去?就是愿意在上海和混混们鬼混在一起…… “……” 这次,乔阿蒹和陈晓明在火车站的奇遇,让乔阿蒹懵懂了,她以为这是上帝的安排,老天的眷顾。 见面的蔼然可亲,就连乔阿蒹自己也弄不太明白,一个小混混的头头陈晓明,怎么会是我忘不了的初恋呢? 要想弄清楚她们错综复杂的情感,还得从贾老师强j乔阿蒹未遂说起…… “……”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乔阿蒹一个人居住,害怕极了。每到夜深人静时候,她是又害怕又难熬。 一天夜里,天轰隆隆的打着雷,一阵闪电过后,下起了大雨。 忽然,外边有人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在伴有轰轰的雷声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门,且听不清楚是谁?” 吓得乔阿蒹蜷缩在被窝里,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去开门。过了好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停止了,随着脚步声消失了。 乔阿蒹以为敲门的人走了,便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隔着玻璃仔细的一看。原来是陈晓明,他被大雨湿透了全身,像是醉了酒。 风雨中的陈晓明,手里没有雨伞,淅淅沥沥的雨水浇在他的头上,雨水和泪水一起流了下来,嘴里在还不停的呼喊着:“乔阿蒹……你为什么不开门呀?我想你啊……” 看样子陈晓明动了情,雨水浇到了头顶上,他更显阳刚帅气…… 此时,乔阿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得如此美丽,风雨中的他在呼唤我的名字。打开窗户,陈晓明的声音和他的气息飘进了屋里,让乔阿蒹激动不已,浮想联翩…… “……”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他被爸爸暴打了一顿。而且,打得他的两个屁股都肿起来了。 其原因,又给他的爸爸惹祸了。他手下有个小混混去公园抢军帽。结果,军帽没抢回来,却被警察抓住了。警察一审问,小混混说主谋是陈晓明指使的。 爸爸知道后,暴跳如雷,把陈晓明狠狠的打一了顿。当时,市面上刚出现了塑料鞋。他爸爸就用塑料鞋底,把陈晓明的两个屁股打的皮开肉绽,半个月他都不敢坐着。同时,爸爸还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把他赶出了陈家大门。 乔阿蒹一看陈晓明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便赶紧领他去医院。 乔阿蒹为陈晓明深感遗憾,有这么好的家庭不好好的珍惜呢?你不好好的读书罢了,还成天的旷课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陈晓明生长在优悦的家庭里,爸爸是抗美援朝的英雄,又是高干。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陈晓明,却让他的爸爸伤心透顶,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成为校园外小混混的头头? 更严重的,他的爸爸还不知道呢? 大家背后称呼他的更可怕,说他是黑社会老大。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贾老师,都惧怕他三分。 一次,贾老师想借着家访的机会,想对乔阿蒹图谋不轨,是陈晓明及时的出现,制服了班主任贾老师。 那一次险些被贾老师强暴了,让乔阿蒹深深的认识到了,要想活在这个世界上,还真得依靠陈晓明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保护…… “……” 今天,乔阿蒹和陈晓明撞在了一起,她闻到了他的气息,熟悉的脸庞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忘不掉的陈晓明吗?便问道:“对不起,你……你,是陈晓明吧?” 同时,陈晓明也认出来了乔阿蒹,便回答道:“是,我是陈晓明,你是乔……乔阿蒹吗?” “快,快帮帮忙……我的钱妹妹被人家打了……”乔阿蒹像看见了陈晓明,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说道。 “在哪儿呀?” “就在前边……小饭馆门口那儿……” “好,你在前边带路……” 乔阿蒹和陈晓明来到了小饭馆门口,只见钱琳琳蓬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满脸无奈,周围还围着一群人。 当钱琳琳看见了乔阿蒹,便哭着说道:“阿蒹姐姐……你的一百块钱被他们抢走了,我身上的钱包也不见了?” “那帮人呢……他们没把你打伤吧?”乔阿蒹着急的问道,便把钱琳琳扶起来。 “没有……来了两个警察,把他们撵跑了……”钱琳琳站起来说。 “两个警察?”陈晓明一听便明白了,便对乔阿蒹说:“这是一个团伙作案,票贩子和小混混互相勾结,一定是假警察为他们做掩护……” “那……那该怎么办呢?”乔阿蒹和钱琳琳没了主意。 “走,先到派出所报个案。这里的警察我都熟……”陈晓明说着,在前面领着她们俩奔派出所方向走。 钱琳琳看见了陈晓明,赶紧跟乔阿蒹小声说:“你怎么会认识他呢……曾经,他可是校园外有名小混混呀?” “你也认识他?”乔阿蒹点头的反问道。 “认识……认识,”接着钱琳琳又对着乔阿蒹的耳朵小声说:“听说……他的爸爸被z起来了……” “是吗?陈晓明的爸爸也是老干部呀!”乔阿蒹闻听,有点惊讶。 “陈晓明的爸爸是老干部,也是m兵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呀!这次,他可犯下了大错误了……”钱琳琳,看见陈晓明来到了她面前,便不敢再说话了。 陈晓明好像听见什么,并对乔阿蒹说:“你们听说得对!我爸爸已经下台了,他们也不会再给我面子了……我看派出所咱们也不要去了……”陈晓明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们俩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找一找刘大头和蝴蝶迷,让他们帮帮忙……”陈晓明说罢,便消失在火车站的人海中。 其实,刘大头这个人的名字,乔阿蒹和钱琳琳没听说过。可是, 蝴蝶迷的这个人名,乔阿蒹和钱琳琳早就听说过,她是火车站这一带有名的女流氓,心狠手辣,手下豢养好多小混混和小偷。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走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到她们两面前问道:“你们两个……谁是乔阿蒹,这是陈晓明让我给你送来的东西……” 乔阿蒹接过来信封,打开一看,里是有一百块钱和一个钱包,便把钱包递给了钱琳琳。她打开钱包,一查钱一分不少。 当时,钱琳琳手里拿着钱包,激动的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钱包!”接着又跟乔阿蒹说:“你找的陈晓明真厉害,像变戏法似的……” 送钱包的人刚要转身走,乔阿蒹赶紧的问道:“小弟弟,你们先别走……你们和陈晓明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陈晓明是这里的小头头,是我们二当家的呀!” 乔阿蒹听罢,感觉到完了、完了,陈晓明是不可救药了,他们是同伙作案? 原来,是陈晓明,半路上挡住了我,不让我去派出所报案,不是什么奇遇呀? 未完待续 (六十二) 第63章 回北大荒 乔阿蒹和钱琳琳坐着火车来到了北大荒,路过丹顶鹤屯子时没打站,直接来到了油田野外医院。 工程师钱焘带着病,用最后的生命,还在为石油开采事业做出贡献。可是,现在他被疾病折磨得,已经是半生半死的状态了。 当钱工看见自己的女儿钱琳琳时,好像是回光返照,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精神头也好了不少。过于激动,临终前的遗言说得语无伦次,用上海话说了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话便绝气身亡了…… 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云里雾里的互相猜测? 特别是最后,钱焘还断断续续的用上海话跟韩国鹏说:“以后啊!我……我女儿钱琳琳就托付给你了……你们两在一起吧!” 虽然,韩国鹏对上海话一窍不通,没听太明白。但是,乔阿蒹却听得真真切切,钱焘的心愿是让韩国鹏和钱琳琳结合。这让乔阿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快,醋意大发。 其实,钱焘平常说的都是普通话,只有在着急的时候说上海话,说话时,还非常快。 这让韩国鹏只听出来“浦东”两个字,其他的就像是听“文言文”一样? 经过,乔阿蒹和钱琳琳反复研究、翻译、琢磨,最后弄明白了。 钱工说的大意是,在他老家上海的浦东郊区,钱家有座老宅子,还有一座染房。这是他爸爸在解放前开作坊,做染布用过的房子,给他们哥俩留下的遗产,钱焘的一个哥哥死于战乱,他是单传了。 钱焘的爸爸,就是钱琳琳的爷爷。一生中犯了个大错误,在公私合营的时候,隐瞒了自己家的财产。 结果,死在了医院里。不长时间,钱琳琳的奶奶也死了…… “……” 另外,她们也听出来了钱焘的心愿,就是他死后,要求把骨灰,埋在浦东老钱家的祖坟地里。 乔阿蒹听见钱家在浦东郊区有闲置的厂房,顿时兴奋不已,正好租来做酿醋车间。 钱焘驾鹤西去了,乔阿蒹和韩国鹏帮助钱琳琳把爸爸的善事办完后。钱琳琳抱着爸爸骨灰盒和韩国鹏回上海了。 因为,韩国鹏考上的上海沪江大学,已经开学十多天了。 三人临分手的时候,乔阿蒹趁着这个机会,跟钱琳琳高姿态的说:“琳琳……你和国鹏好吧?韩国鹏属于你的了!” 钱琳琳闻听心想,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姐姐,刚要说推辞的话,却被乔阿蒹打断,接着她又对韩国鹏说:“在我最困难时候,是你帮助了我,我比你大七岁呢?你跟钱琳琳同龄,我想你们两在一起更合适一点……钱工说得对,钱琳琳就托付给你了!否则,钱工会不放心的呀……” 还没等钱琳琳和韩国鹏反应过来呢,乔阿蒹已经走远了,两个人同时流出感激不尽的眼泪。 乔阿蒹也是含着眼泪离开了他们,一个人孤独的来到了汽车站,坐上公交车来到丹顶鹤屯子。 几年的光景,屯子里没有什么变化。老样子,社员们辛辛苦苦的干一年,累死累活的粮食还是不够吃,一天两顿饭,还得把野菜和豆角粒拌在饭里充饥。 青年点里,已经没有啥人了。剩下几个与坐地户青年结婚的知青,因为回不了城了,大队给他们盖了房子。 原大队长范英兵恢复了工作,大队班子成员就剩下九组长了,其余的人全部被撤换掉了。 那座“枫桥”修好了,河水还是那样欢快的流淌着!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人间有常情,山水有相逢。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屯子里的人们听说乔阿蒹回来了,都为她着急,又为她担心…… 因为,原公社书记高满堂被q毙时,来了一个金蝉脱壳,被q毙的是温二傻子。 后来被人举报,f院又把高满堂重新抓z起来,关进了s牢,不长时间就s在了牢里…… 妹妹高燕知道了,精神上受到了严重打击,不幸患上了精神病。病情最严重时,她失去理智,便把乔阿蒹的孩子“娇娇”,卖给了东边的大山里,具体这个孩子被卖给哪个山沟沟,她自己也不说不清楚…… 当乔阿蒹听见这不幸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的让她晕倒了。被老乡们及时的送进了医院,才捡回来她这一条命。 婶子来到医院的时候,乔阿蒹已经清醒过来了。两个人见面后,紧紧相拥在一起,有好多话好多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乔阿蒹含着眼泪对我婶子说:“老天爷不让我s,我又活过来了……韩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我也……好想你啊!”婶子说罢,赶紧从包里,拿出乔阿蒹的金质护身符说:“你的传家宝贝……还给你,完璧归赵……” 乔阿蒹激动的说:“谢谢,韩姐姐……我给你们张家,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 这时,韩娘和银嬛来了,互相之间嘘寒问暖…… 当说起孩子“娇娇”时,乔阿蒹伤心的说:“我给高燕写了好多好多的信,她的回信都是说,放心吧!孩子安然无恙……这几年,我在上海打拼,就是为了给“娇娇”这孩子做铺垫,让她名正言顺的跟着我回上海……万万没想到,高燕会把“娇娇”抛弃了,卖给别人……” 婶子和韩娘闻听,都气愤的骂道:“这个高燕真不是东西,为了蝇头小利,却把自己的亲侄女“娇娇”残忍的卖掉了!” “那么……娇娇这孩子能被她卖到哪儿去呢?”乔阿蒹哭着问道。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银嬛突然说话了:“一天,我看见俺娘给“娇娇”缝补的花衣服,穿在“佚名”的身上了?” 大家一分析,“娇娇”的衣服能穿在“佚名”的身上,一定跟“村里一枝花”关丽花有关系。因为,关丽花是收养“佚名”的后妈,她应该知道“娇娇”的下落呀? 当乔阿蒹和婶子还有韩娘,来到“村里一枝花”关丽花的家里时,关丽花满脸通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你们知道“娇娇”的下落了……高燕得了精神病,整天睡不好觉,身子骨也不行了,带不动孩子了。所以,她就把“娇娇”这孩子卖给了东山人贩子了……” “是送给人家了……还是卖给人家了?”乔阿蒹迫不及待的问。 “是卖了……听说东山这个人贩子是个老光棍。具体他给高燕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关丽花断断续续的又说:“……高燕犯病的时候跟我说了,孩子的爸爸没有了,妈妈回上海了……估计这个丫头片子没人要了……” “什么?人贩子是个老光棍!你看见过这个人……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吗?”乔阿蒹的肺子都快被气炸了。 关丽花想了想便说: “没见过……我只是听说,他的绰号叫“徐大马棒”,家在靠山屯……” “徐大马棒?怎么会跟小说《林海雪原》里的一个人重名?”乔阿蒹感觉莫名其妙的问。 “这个老徐头,每年在冬天来临之前,来咱们屯子卖劈柴……现在天也快冷了,他也快来了……” 乔阿蒹闻听,他着急了: “不能等到冬天啊……丽花姐姐,求求你了,明天就带我去东山找孩子去好吗?” 最后,经过大队长范英兵研究决定,大队给出一趟马车。由老彭赶着马车,拉着乔阿蒹和关丽花还有婶子。九组长带队,防止意外他带上了大队的介绍信。如果,光棍徐大马棒耍赖不放人,就找当地的派出所去,也得把人要回来。 大队长范英兵和九组长看地图,掐指一算,东山的靠山屯离这里有二百多里地。大马车就是快走,不吃不喝也得走上一整天。 所以,大队长范英兵决定:“你们要快去快回,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就出发吧!” 车老板子老彭,赶起这辆马车就上路了。这辆马车是两匹骡子在前面拉,一匹马在后面驾辕的胶皮轱辘车。当前,是大队跑得最快,质量最好的马车了。大队长范英兵能够慷慨解囊的借给乔阿蒹用,可想而知范英兵对乔阿蒹同情和对孩子的重视。他知道高满堂,生前霸占了上海知青乔阿蒹,而生下了娇娇这个孩子。 老彭赶着这辆马车,得心应手的驰骋在去东山的公路上,车上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唠叨个没完。老彭和九组长两个老爷们,只有听的份。 一路上,风光无限,景色宜人。辽阔的大草原,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让人陶醉。 婶子和乔阿葭好久没有见面了,有着说不完的话。先是拉起东家的长,李家的短等家常话,主题都是关于孩子的事情。 婶子看看,好久没有说话的关丽花,发现她怀孕了,有点显怀,双手捂着变大的肚子。婶子突然在想:后悔,当初没把乔阿蒹捡来的孩子“佚名”要来收养,人家关丽花快有自己的孩子了。 乔阿蒹看着婶子在思考,便问道:“韩姐……你在想啥呢?” 婶子听见了,便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跟她们俩说了一遍。 关丽花听罢,痛快的答应着说:“哎呀妈呀!想要收养“佚名”……你早说啊!正好,我马上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想收养他了……等咱们回到家再合计……” 婶子赶紧追问她一句:“关丽花……你真的怀孕了?” “可能是吧!反正我有好几个月没来例假了……”关丽花不以为然的说。 乔阿蒹闻听,于心不忍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本不该让你来帮我找孩子……马车上颠颠簸簸的,对胎儿会有影响的……” 其实,这次乔阿蒹回来,就是想把自己亲生的“娇娇”和在火车站捡来的“佚名”,一起带回上海收养。实事求是跟妈妈摊牌,只有这样,她觉得受良心上的谴责,会小一点。 当她听见,韩姐姐要收养“佚名”,便改变了主意。她想关丽花已经怀孕了,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便说:“丽花……如果,韩姐姐要收养“佚名”这个孩子,你就让给她吧!让她给你拿点这几年的抚养费?” 关丽花点头同意的说:“拿啥抚养费呀?算了吧……韩姐姐又不是外人。” 乔阿蒹和婶子听见了,都非常开心。 突然,乔阿蒹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问道:“韩姐姐……姐夫不是从山东老家要来一个大男孩吗?还送给我野鸡和野兔子吃呢。” “别提了……最近,孩子情绪有点波动。孩子到了当兵的年龄,咱们家没钱送礼,又没有什么后门……”婶子无奈的说。 “那他……回山东就能当上兵啦?” “他爸爸是地质勘探队的工人,听说那个部门,儿子可以接班……”婶子说完,流出了心酸的泪水。 乔阿蒹和关丽花听罢,几乎同时气愤的说道:“韩姐姐,这个孩子无情无义……算是白养了……” 说话间,马车走进了大山里,山路立刻就不好走了。 这时,太阳快落山了,天也渐渐的黑下来。 未完待续 (六十三) 第64章 东山寻女 由于,一天的奔驰,天快黑的时候,这三匹骡马也快走不动了。车老板子老彭,看着心爱的马儿,累得浑身冒汗了,心疼了。他对九组长说:“老九啊!咱们住店吧?它们都跑一天了,也该歇歇脚了!” 九组长闻听,点头表示同意的说:“是该歇歇脚了,给它们饮饮水,吃点儿草料……这条路咱们走过,前边就是柴河堡屯子,那里有大车店。” “头几年,咱们去抓那文化的时候,不就是走的这条路吗?”老彭记忆犹新的说。 “老彭啊!你的记忆力真好……到了柴河堡屯咱们就住店,吃完饭就那里过夜。顺便打听一下,靠山屯离这里还有多远?” 老彭一听,便高兴的调侃他说:“还是老九关心咱们老百姓啊!真英明……大队的官都换了一遍,就是没把他换掉……鬼精、鬼精的……” 九组长听罢,便跟老彭开起玩笑来,拿他当礼拜天过的说起顺口溜:“十个车老板子,九个臊。一个不臊,还是个大酒包……这个,大车旅店的经理可是个女的,你可要憋着点呀!” 马车上的人,闻听都哈哈大笑,不说不笑,不热闹…… 马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柴河堡屯大车旅店。 这是一家大集体企业,旅店的经理真是个女的,而且还年轻漂亮,男人们都爱多看她一眼。 但是,人家不对外,只对商业局的主管领导服务,享用。所以,她才在这个经理位置上,坐得长远。 听说,如果男性旅客有特殊的要求,她会秘密的给你找来几个性欲强烈的女性让你挑选,但是价格不菲。 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寻欢作乐呀? 老彭赶了一天的马车,累得他,钻进被窝里就睡着了。 九组长,原本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不过,现在也学坏了。 头几年,大队连长鲁大胜歌舞升平,荒淫无度。九组长也跟着学会了不少经验,他却隐藏很深,仍然在大队的领导岗位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却睡不着了,心里像有个猫爪子在挠痒痒。 其实,九组长早就尝试过了“村里一枝花”关丽花的温柔。为了不受到她的名声的影响,九组长故意跟她疏远了…… 今天,九组长在马车上听说她怀孕了,让他心里不禁一震!是谁把她弄怀孕的呢? 看着关丽花红扑扑的脸庞,和他有着一夜肌肤之亲的她,又让九组长垂涎三尺,她是屯子里为数不多给钱就让上的女人。九组长承认,她那个方面的功能确实很强,水性杨花,一般的男人,都被她弄得神魂颠倒。 这些年来,他为了伪装自己,一直在控制着性欲,关键是手里没钱,自己的官又太小。 九组长想,这次出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再错过,找机会和关丽花放松放松。 他和老彭住在外屋的一铺炕上睡觉,这个时候,老彭已经鼾声如雷了。 三个女人睡在里屋,关丽花就睡在门边上。这个木板门的门插棍,就是一根钢筋棍,垂手可开。 可是,九组长就是不敢开。弄得他抓耳挠腮的,心里痒痒了一个晚上,也没敢越过雷池半步。 九组长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大队的班子换了又换,他是没升也没降,这和他善于隐藏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不管他怎么伪装自己,尝过了腥味的猫,哪有不再偷腥的道理。 一次,“村里一枝花”关丽花和一个嫖客,正在牛圈的草垛草洞里进行交易,被九组长带着m兵嘴老歪和疤了眼给抓住了。当他们把关丽花和嫖客带到大队审讯时,发现这个嫖客是油田职工的小头头。 大队民兵连长鲁大胜,按照公社高书记的指示制定了一个潜规则。油田勘探人员在公社范围之内,有嫖娼等轻微行为,要从轻发落。考虑到他们常年在野外辛苦,不能回家,还给地方经济带来了繁荣。 即便是这样,油田的集体宿舍里,还发生了同性恋和鸡奸的行为。 虽然,那两个人,被m兵打残了,另一个被关进了监狱里。但是,他们还是给社会带来不稳定,其影响极坏。 九组长本着这个潜规则,就简单的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便把他们俩放了。 关丽花非常感谢,视为九组长给了她们最大的恩惠,决心要以身报达的形式,来表示她对九组长的谢意。 一天夜里,在宁静美好的月光下,关丽花主动脱去内裤,和九组长缠绵在一起,让他得逞了。他终于尝试到了“村里一枝花”这个风骚女人的甜头。 那一次,他深深的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手里一旦有权力,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主动送上门来。 同时,他也明白了,过去有钱有势的人,为什么要娶三妻四妾呢?就是解决老夫老妻左手摸右手没有新鲜感的问题…… “……” 天快亮的时候,九组长第一个起来上厕所,希望能看见关丽花,想问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果然,不出所料,关丽花真的出来上厕所了。九组长赶紧迎过去说:“你去完厕所后,咱们俩到外边走走,有话跟你说……顺便打听一下靠山屯怎么走?” 关丽花很快就来到了九组长的身边,不高兴的说:“我还没有洗脸洗手呢……打听个道,还用我陪着你吗?” “我把你单独叫出来,是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呀?” “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呀?” 关丽花一听是问孩子的事,一脸不愿意回答的说:“不告诉你……反正不是你的。” 九组长一看,关丽花不愿意告诉他,便胡蒙瞎诈的说:“说实在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什么……你知道?”经不住瞎蒙瞎诈的关丽花,以为九组长真知道了,便赶紧溜须拍马的说:“九组长啊?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把公社的新书记胡芃说出去啊!” “ 啊!是刚刚上任……胡芃的?”九组长惊讶的,喊出了声。 “噢……原来你不知道啊?你坏!你坏!”关丽花撒起娇来。 这时,彭车老板子出来上厕所,正看见关丽花在跟九组长撒娇呢,便说道:“你们俩干啥呢?一大早,就起来就打情骂俏的……” 九组长看见老彭出来了,便赶紧转移话题的说:“噢……我打听到了,靠山屯离这里还有十多里地。咱们在这里吃点饭,估计再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九组长边打听道,边指挥,和老彭赶着马车,在靠山屯地区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徐大马棒的家。 正当,乔阿蒹和关丽花还有婶子,三个人来到了徐家院子里的时候。看见了一位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正在晾晒榛子。 可是,在这两个女孩子当中,没有“娇娇”。看上去这两个孩子都有十多岁了,都比乔阿蒹的孩子“娇娇”大。 这时,关丽花走到老太太的跟前问道:“大娘啊!这是老徐家吗?” 老太太,瘸三拐四的没有听清楚,看见来了一帮人,便用浓重的山东话反问道:“你们找谁呀?” 婶子听见了便知道,这个老太太是山东人,就跟她用山东话:“我们是来……找你的儿子……” “找我儿子……我儿子徐胖胖上山砍柴去了……”老太太听清楚了,并回答说。 乔阿蒹闻听,她的儿子叫徐胖胖,便进一步的问道:“你儿子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娇娇”……她现在,在哪里呀?” 老太太听说,这帮人是来找孩子的,立刻就警觉起来不说话了。 这下可急坏乔阿蒹,她跪地央求的说:“大娘啊……你倒是说话呀?” 在乔阿蒹的追问下,老太太才不得不说: “那个孩子被魔鬼缠身了,生病了……来了就天天哭,算命先生说:她的爸爸、妈妈、姑姑都是精神病了。得去娘娘庙里祭拜豆疹女神“天花娘娘,保护这个孩子……赐福免灾啊!” “ 啊……怎么会这样呢?”相信迷信又不敢信的乔阿蒹,如晴天霹雳,心里一阵难过。 关丽花抢过来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封建迷信……还是大山里的人虔诚啊!” 九组长看出了门道,她显然是在撒谎。跟这个老太太理论没有用,只能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去找她的儿子徐大马棒,或者是到派出所报案。 然后,他对乔阿蒹和婶子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看着点……我和关丽花坐马车,先去娘娘庙里寻找徐大马棒和孩子……” 九组长说完话,和关丽花刚坐上马车刚要走,老太太又说话了:“我儿子没去娘娘庙……上山砍柴去了!” 九组长闻听,心想这可咋整啊!老太太糊涂了。 这时,一直也没有说话的老彭,说话了:“我说老九啊!你老想和关丽花单独行动,是不是有想法啊?分成了两伙多麻烦呀!我这个赶马车的找来找去的,算顾哪一头啊?” 九组长闻听,知道了要和关丽花在一起的想法,被老彭他们看穿暴露了,他便说:“不分开也行,咱们先去娘娘庙吧,看看孩子是不是在那儿……如果没有,咱们再去派出所报案,你们看如何?” “行……可以!” 在大家一致的同意下,老彭赶着马车拉着他们几个人,便来到了娘娘庙的门前。 大家走进娘娘庙里,空无一人,哪里有徐大马棒和孩子呀? 看来,这座庙宇是刚刚修复的。三位女神娘娘:云霄、琼霄、碧霄的色彩栩栩如生…… 这一切,勾起婶子的一段回忆。 婶子为了许愿求子,回到了山东老家一次。那天是农历四月十八,正是祭祀三位娘娘的日子。 这一天,也是“许愿求子、栓娃娃、偷小鞋”等带有母系社会,崇拜女神的地方性信仰的日子。 “……” 九组长和老彭在娘娘庙里转了一圈,又到庙外面转了转,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九组长忽然警觉的说:“不好?老太太是在拖延时间……咱们赶紧去派出所报案吧!” 当他们来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徐大马棒”是个人贩子。 根据,他在派出所挂号留下的案底证明,“徐大马棒”早就跟社会上的人贩子有勾结,还是个惯犯。他来往村屯各地,以出卖劈柴为名,来进行贩卖妇女和儿童的犯罪行径。 他曾经两次被抓入狱,第二次被判刑三年。 乔阿蒹和关丽花分别把:“娇娇”为什么被拐卖到这里,具体的情况说明之后。 警察同志实事求是的说:“能找到“娇娇”的希望不大,这帮人贩子全国流窜……” 这下可急坏乔阿蒹,她有点绝望了。弄得她差一点给警察跪下,哭着说:“警官同志啊!请你们再想想办法……帮帮忙,把我的女儿“娇娇”找回来吧!” 可是,警察只是同情,便应付的说:“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失踪的孩子找回来的……请你们回去等信吧!” 未完待续 (六十四) 第65章 挖坟掘墓 一个冷风习习的夜晚, 两个漆黑的鬼影,游走在丹顶鹤屯子东南的坟地里。 两个人趁着月亮和微弱的星光,找到了d主老那家的祖坟地。 这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一个是那文化,一个是刘二小。他们俩是专程从上海回来,为乔阿蒹开酿醋厂筹钱来的。 他们两人筹钱的方式与众不同,出人意料的是,那文化带着刘二小来挖自己家的祖坟…… 祖坟墓碑下面有金条?这个信息还是那文化的爷爷,那耀宗临终前,告诉他爸爸那世民的,却让他偷偷的听见了。 “……” 记得,那文化考上了“省技校”的那一年。爷爷一高兴,便奖励那文化一根金条。同时,告诉他的爸爸那世民,祖坟墓碑的下边还有几金条和金银财宝呢,算是给后人留下唯一的一点财产吧…… “……” 那文化和刘二小,粗心大意了,没有隐蔽好。在挖掘墓碑的时候,使用了手电筒,却被人发现了。 突然,一辆吉普车从坟茔地西边的公路上驶过来,雪亮的汽车大灯把坟圈子照得通亮。他们俩赶紧趴在墓碑后边的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刘二小瞪着大眼珠子问那文化:“是不是,你们学校的人来z你呀?” “你怎么知道……学校要z我啊?” “你忘了,不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和范家的老疙瘩,范英中打过老师吗?” 此时,那文化有点筛糠了,他知道范老疙瘩范英中,他的几个哥哥都官复原职了,把打老师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了。 是的,刘二小没有说错,听说现在学校正在整顿,学校肯定会找他的…… 那文化想到这,看来自己的唯一出路,就是跟着乔阿蒹开酿醋厂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这次从上海坐火车回来。主要目的,就是给乔阿蒹开酿醋厂筹钱,二是想回学校看看,他们俩便偷偷的回到丹顶鹤屯子的。 刘二小砍伤薛香香的事件,通缉令已经解除,他和妈妈又能母子在一起了。 可是,那文化一进家门,吓得他的爸爸和妈妈缩成一团。爸爸那世民惊讶的问了一声:“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啊……乔阿蒹要开酿醋厂缺钱,我想帮她筹点钱,顺便想回学校看看……” 爸爸听罢,急着说:“省技校你不能回呀!学校工作队的人,正在找你呢……你还是赶紧回上海吧……” 那文化,不以为然的说:“学校找我……我还正想要去学校看看呢?” “儿子,你还是小心谨慎点吧! “……” 这时,那文化的妈妈走过来,为儿子抱不平的说:“俗话说,人要是倒霉呀!放屁都砸后脚跟,倒霉透顶啦……学校咱们不去了,就留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种地吧!” “种地?”那世民闻听,接过来话茬说道:“一个老娘们家说的倒是轻巧……你看他,是个种地的人吗?整天游手好闲的。” 那文化听罢,感觉到爸爸说得有道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回上海吧…… 当天晚上,那文化就来到刘二小的家。两的一合计,决定提前行动,到“那家祖坟”的墓碑下面挖金银财宝去。 等到了三更半夜,他们俩就人开始行动了。 本来就害怕坟圈子的那文化,提心吊胆拿着铁锹走在前边带路。刘二小手里拿着镐头,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墓碑面前停下了,那文化围着这个墓碑转了一圈,辨认之后就开始挖,刘二小用镐头刨。 因为,是夜深人静了,怕弄出大的动静,刘二小不敢使大劲刨,怕声音传到屯子里去。就这样,刘二小刨了一会儿,那文化就用铁锹清理一下沙土。他们两个人交替几个回合后,发现里边的土越来越松。 忽然,一锹挖下去觉得下面是空的,好像被人挖过了。那文化赶紧用手在里面摸了摸,结果什么也没有。 刘二小不甘心的让那文化闪开,他把手伸了进去使劲摸,他的手指甲都抠破了,真抠出来一个金属盒子。那文化用手电筒一照,是个日本军用饭盒。这个饭盒一点铁锈也没有,可能材质是铝合金的,里面还挺重。 那文化把它打开,刘二小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金银财宝…… 这时,屯子里面突然传来狗叫,一辆吉普车从坟茔地的西边急驶过来。同时,雪亮的车灯光也照射过来。 显然,他们是发现了坟地里有人,看见了手有电筒的光亮。 “谁,干什么的……是盗墓贼?” 那文化和刘二小,万万没想到会被人家发现了。那文化抱着那个金属盒子,刘二小拿着一只金元宝就往东边跑。两个人慌不择路的穿过乱坟圈子,就往芦苇塘方向跑去。 因为,乱坟圈子这边没有路,芦苇塘那边又是沼泽地,汽车无法行驶。 所以,汽车并没有去追。相反,汽车调头奔丹顶鹤屯子的大队部驶去。 那文化和刘二小,看着远去的吉普车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忽然,那文化预感不好,备不住一会儿,大队的人会把这里包围了,便对刘二小说:“不好!咱们得赶紧走……此地不能久留。” “走,往哪里走啊?前面都是芦苇荡沼泽地,到处都是水泡子……”,刘二小对这里比较熟悉的说。 其实,他对这一片了如指掌,过去经常来这里抓鱼。 “你对这里的水泡子,都挺熟悉吗……这里有没有打鱼的渔船呀?” 那文化提到渔船,立刻让刘二小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前边就是野鸭泡子渡口……那里一定有渔船!” 说罢,两个人跟头把式的往野鸭泡子渡口赶。刘二小把手里的金元宝换了换手,他和那文化互相交替的抱着这个金属饭盒,快速的往前走。 这个金属饭盒里面,装得都是金银财宝。所以,份量很重,把两个人都累冒汗了。别看那文化的身材高大,但是,他的身体赶不上刘二小皮实,不一会儿,他就走不动了。 这时,那文化感觉到这个金属饭盒太重了,拿着也太显眼了,不易随身携带。就把饭盒打开,把金的、银的分成两份带走,他们俩分别带在身上。剩下的都是玛瑙、玉石、翡翠等留在饭盒里,就地埋在这里做好记号,待来日再取。 当他们俩快走到野鸭泡子渡口的时候,岸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渡河呢。 突然,那文化和刘二小还发现渡口那边,有警察和m兵。那文化往东边天空一看,心想坏了,走不了啦!天都亮了。 他和刘二小隐藏在芦苇丛中,窥视着岸上等待着渡船的人们,听着人们的说话。 他们当中有人不时的议论着,昨天晚上东山那边的公安局来人了,是来抓人贩子的。 结果,警察们人贩子没有抓到,却遇到了两个盗墓贼。他们说,那两个盗墓贼就跑进这片芦苇荡里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听罢,心想这下可完了,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了。那文化嘴里叨咕着:“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二小啊!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这片芦苇荡呀?”那文化说话的同时,反复细琢磨分析后他才知道,渡口上的警察是东山那边的。他们是来抓人贩子的,路过这里时发现了我们,纯属意外。 那文化想到这里,他放心了。因为他们不是当地人,不会怀疑我和刘二小。 这时,那文化看了看芦苇荡的水面,问道:“二小……这里的水有多深呀?” “多深……你也游不过去,里面有漩涡,危险呀!”刘二小,心里没有底的说。 那文化闻听后,吓得一哆嗦便说:“我也不会游泳啊!” 刘二小听说他不会游泳,更犯愁了。便看向远方,忽然眼前一亮,他看见了芦苇荡深处有一面红旗,他说:“有红旗的地方都有渔民的鱼篓,那里就一定有小船……”刘二小说着,就要脱衣服下水。 那文化担心的说:“能行吗……这么远,你能游过去?” “没问题……”刘二小把衣服往地上一扔,下到水里说道:“文化哥,你放心吧……我先游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刘二小真的划着一条小船回来了。那文化高兴极了,赶紧登上了船。 他们俩终于在太阳出来之前,逃出了包围圈。 未完待续 (六十五) 第66章 白毛情侣 北大荒的芦苇荡,真的很有意境。 到了秋天,天高云淡,风清气爽。那簇拥摇曳的芦穗,像一支支饱蘸诗情的墨笔,流淌着不可言状的神韵,把芦苇荡装点得美轮美奂。 一阵秋风萧瑟,芦花花絮飞满天。 还有成群结队的大雁、丹顶鹤和好多的候鸟在这里嬉水,将要远走高飞…… 这么好的场景,这么好的素材,那文化和刘二小都没有理会。 当他们俩看见大雁排成行,展翅向南飞翔的时候,让他们俩惆怅不乐,孤独的带有一种颠沛流离的感觉。 刘二小满脸忧伤的说:“文化哥,大雁都要飞走了……如果,咱们也能象大雁一样,长出一双翅膀来该多好啊!” 那文化没料到,一个放猪娃的内心世界,能如此般的浪漫。刘二小的一句话,把他带入无限的遐想,便问道:“二小,你为啥这么热衷于乔阿蒹呢……她开酿醋厂,你为她鞍前马后的卖力气?” 刘二小闻听,却有点不好意思。他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样的问题。 其实,刘二小已经二十岁了,早就对女性有需求和美好的向往了。自己是放猪娃出身,觉得自己很土,认为上海的女人洋气,他不敢接触。便毫无顾忌的说道:“文化哥,你问我!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崇拜阿蒹姐姐这样的女人!我知道,她的毛,我都摸不着……但是,她仍然是我心中的女神!” “女神?哎呀妈呀,没想到,一个放猪娃……思想境界这么高尚啊?置身俗世,却能控制住俗欲。”那文化实在不能理解他,并带有讽刺的语气的说道…… “……” 刘二小知道,那文化有文化,有点瞧不起自己,说话还带有讽刺的意思。但是他不生气,便说道:“我知道你嫌我没有文化,瞧不起我过去是个放猪娃……可是,我还是得谢谢你,是你带我来到了上海,开阔了眼界,是你让我接触到了魅力四射的阿蒹姐姐……” 那文化闻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刘二小突然变了。变成了小情人,变成了单相思?他有思想身上还有了亮点。 真是!追光者,身披万道光芒。 那文化终于找到答案了,怪不得,刘二小为乔阿蒹开酿醋厂筹钱,表现那么积极,赴汤蹈火,坟圈子都敢去。 他认为,刘二小将来会比我强,他一定会有出息的时候。 突然,刘二小大喊一声:“哎呀妈呀!我衣服兜里的银子没有了?” “ 什么……你把银子弄丢了? “啊,包里的没丢,只是衣服兜里的碎银丢了……” 那文化闻听,心想损失不大,便对刘二小说:“黄金在我的包里,银子在你的包里……你的衣服兜里只是些碎银。” “就是碎银,咱们也得回去找呀!一定是落在我脱衣服的地方了……这几两银子,说不定,还能给阿蒹姐姐多买几个大缸呢……” 此时的那文化,觉得天不早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们俩坐着小船,在茫茫的芦苇荡里穿梭了一天,估计已经逃出了包围圈。 可是,在这个只能看见天,看不到前方的芦苇荡深处,要从哪儿上岸呢?这可难坏了他们俩。 此时,西边的太阳快落山了,他们俩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 那文化在芦苇荡里,已经转迷糊了,只能靠着看太阳辨别出哪儿是南边,哪边是北边。 如果天上没了太阳,那他就是睁眼瞎子,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刘二小在家边上还可以,小船已经行驶到了芦苇荡的深处了,他也懵了,看见哪里都是一个模样。 五年前,芦苇荡里着了一场大火,把芦苇烧得精光。芦苇的秸秆灰尘变成了肥料。 所以,如今的芦苇秸秆又粗又壮,长势特别好。这样给他们俩行船带来更多的麻烦和不便。 忽然,一群大雁掠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发现芦苇荡里边的候鸟越来越多了。刘二小判断出这里离陆地和小岛不远了。同时,在一片片倒伏的芦苇下面还发现了渔篓。 果然,前方不远的地方芦苇见少了,眼前开阔了不少,一个小岛展现在他们俩的面前。 那文化和刘二小下了小船,登上了这座小岛便发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窝棚,显然这里住过人。 当他们俩还没有走到窝棚时,就闻到了炖鱼味。这让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们俩人,兴奋不已。 他们俩没有走进窝棚,而是直奔有炖鱼味的外边的大锅走来,便发现了一锅鱼肉,这可把他们俩人高兴坏了。 刘二小刚要拿手抓着吃,却被那文化给拦住了,并说:“这样的鱼肉不能吃了……你没闻到有酸味吗?” 刘二小用鼻子一闻,果然锅里的鱼肉,确实有了酸味……便心疼的说:“半锅鱼肉啊?白瞎了……” 那文化怕刘二小吃了闹肚子,一边制止,一边摆着手说:“就是扔了……也不能吃啊!如果是吃了,咱们俩谁也走不出这芦苇荡了……” 就在那文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 突然,窝棚里有人说话: “你……你们是些什么人?是……是不是来z我的呀……”一个老人,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文化和刘二小,突然听见了窝棚里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 他们俩赶紧绕过大锅,走进了窝棚里,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 当白发老翁,看见了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个陌生人的时候,还以为屯子就的来人了,便说:“你……你们来干什么?” 那文化和刘二小,虽然听不懂白发老头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啥意思?但是他们俩猜到了,这个两个白发老人,十有八九是犯了什么错误,逃到这里隐藏起来。 那文化和刘二小俩人心想,这两个白发老人的身份咱们不需要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饿肚子的问题…… 经过询问,他们俩人才知道了这个白发老翁是苇子峪屯子的下放户,逃到芦苇荡里割苇子,打鱼为生…… 屋漏偏逢连雨天。 五年前,芦苇荡的一场大火,苇子峪的大队长兼民兵连长黄成,怀疑是他们俩放的火。 理由是,着火的那一天,他们俩都在现场,衣服兜里还有火柴。 其实是,大队长黄成,一直想要霸占他的女儿李姗姗。结果被他拒绝了。黄成便怀恨在心,想借机会报复他,公报私仇……” “……” 所以,他们俩只有逃跑,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有可能被枪b…… “……” 当白发老翁,听见那文化和刘二小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他立刻就精神起来,拉肚子的病也好了,说话也流畅了…… “……” 这动作,把那文化和刘二小吓了一跳,他们俩惊讶的说:“老爷子,她是你的老婆?” “她……她不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情人……” 然后,他转过身来,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炕洞底下掏出来一堆大雁鹅蛋和野鸭蛋便说:“五年了……我们就是吃它度日……” 那文化看见后,并夸张的说:“你们有点太奢侈了吧……” “奢侈?就是吃不着咸盐……我都吃出鸟粪的味道来了……”白发老翁说罢,甩了一下长长的白头发。 那文化和刘二小立刻就明白了,原来他们的头发这么白,是因为吃不着咸盐。 此时,白发老翁高兴的说:“走,跟我起鱼篓去,我给你们重新炖一大锅鱼……” 那文化和刘二小,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饱饭。所谓的饱饭,就是河水炖鱼和大雁鹅蛋和野鸭蛋。 白发老翁看着那文化和刘二小,在没有咸盐,没有佐料的情况下还吃得这么香。也猜出来了,他们俩很可能也是逃难出来的,便问道:“你们俩准备去哪里呀?” 那文化听见了,已经知道了这个白发老翁不是坏人,就把逃往这里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白发老翁闻听,赶紧摇着头说:“在这里你们哪里也去不了啊……只能是,原路返回呀!” “ 怎么会呢……前方不就是草甸子了吗?”刘二小不理解的问。 “你们还不知道啊?前方百八十里地都是浅滩沼泽地,根本行不了船。到了前边的草甸子上“张三”(狼)又多,很危险的……你们还是,原路返回吧!”白发老翁关心的说。 “那么……你在这里,就不怕“张三”(狼)吗?”那文化害怕了,便试探着问。 “这里没事,很安全……因为隔着水呢,在上冻之前“张三”(狼)还过不来……” “……”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白发老翁的精神头,比刚才好多了,他接着又说:“你们俩来得太好了,太及时了……假如,没有你们俩,我将和情人一样s在这里……” “老爷子,你不能s啊?国家发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现在,国家已经以济建设为中心了……” 白发老翁闻听,像换了一个人,便兴奋的说:“是吗,国家开始搞经济建设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 如果,不是那文化和刘二小来到这里,他将跟“情人”一样被人们遗忘…… 未完待续(六十六) 第67章 奇遇娇娇 翌日 ,白发老翁临走前,又来到了老情人“白毛女”的坟前烧了点纸,顺便说了句:“来年清明,我再来看你……” 然后,他老泪纵横,三步一回头的回到窝棚里。背起行囊,拿起书本一样厚的回忆录,便一跛一跛的走到岸边,登上了那文化和刘二小的船。他双眼深情的望着那座窝棚,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座荒岛。 在他的指引下,小船按原路返回到了野鸭泡子那儿,便直奔对面码头相反的方向驶去。 白发老翁,为什么选择原路返回呢?因为这条水路他比较熟悉,不能迷失方向。前边还能抄点近路,能在天亮之前越过鸭野泡子,到了对面码头,上岸的时候正好是天亮,不会引起路人的怀疑。 刘二小娴熟的划着小船,听从着白发老翁的指挥。 天渐渐的黑了,一轮明月映在水面上,明如镜。芦苇荡里宁静的风都听不见,只有天上的月亮,因为没有云彩,无怨无悔的伴着小船前行。 白发老翁两眼注视着前方,恐怕走错了每一条水路,小船在芦苇丛中穿梭行驶着。 那文化借着月光看了看,白发老翁的回忆录。随便的翻阅了一下,才知道这位白发老翁叫李太章,是某地区商业局的机关干部。 响应国家号召,他带头下放到农村,来到苇子峪公社苇子峪屯子插队落户。 这厚厚的回忆录,见证了他逃亡这里的酸甜苦辣,在这个荒岛上他熬尽了心血,整整写了五年。 其实很简单,他就是一个心愿,盼望着回单位工作,继续为人民服务…… “……” 月光下,那文化看不太清回忆录的小字,只能草草的看看大标题,便问道:“李老爷子呀!想当初,你还是国家干部呢……就是因为(情人)女人丢了工作?” 白发老翁闻听,心里还留恋着“白毛情人”便沮丧的说:“若非历经生死劫关,又何谈前世鸳盟啊?” “鸳盟?是男女之间的事……这么说,你太重感情了!你和“白毛情人”(她)都在商业局上班啦。那么,你的老婆呢?” 提起他的老婆,让他又一阵难过:“自从,老婆知道了我要被下放,就天天嚷嚷着要和我离婚。 因为有了孩子,协议我们俩离婚不离家。她和我一起下放到苇子峪屯子。由于,她身体不好,精神压力太大。总感觉从城里被撵到农村是件磕碜事,没脸见人,不长时间就患病死了……” “……” 接着,白发老翁又说: “我在商业局只是个普通干部,爱管闲事,不受人待见…… “……” 他的“白毛情人”,看见他带着女儿李珊珊生活不容易,便奋不顾身的来到了苇子峪屯子,同他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 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儿李珊珊变成了大姑娘。 一天,大队长兼民兵连长黄成,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看见了他的女儿李珊珊,便起了歹心。 这一年,李珊珊妙龄十七岁,长得美丽大方,还能写出一手好字。 这让黄成垂涎三尺,就假装推荐她当大队宣传员,给社员们读读报纸,写写黑板报…… 李珊珊看见爸爸,给她找了个后妈,本就不高兴。还经常跟后妈“白毛女”拌嘴,有的时候她还离家出走,几次的夜不归宿,却让黄成抓住了机会。 结果,真的让黄成给霸占了 生米煮成熟饭了。李珊珊只好借机会跟爸爸断绝了父女关系,主动投入黄成的怀抱,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小老婆…… “……” 这次白发老翁(李太章)回来,发现女儿李珊珊并没有和黄成在一起,而是被人家抛弃了,黄成又有新欢。 殊不知,在李珊珊走投无路,要投河自杀的时候,正赶上“人贩子”徐胖胖打此路过。他看见河里有人在呼喊着救命,便跳进河里把李珊珊救上岸来。 李珊珊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许,跟着徐胖胖贩卖起人口来。利用她家的空房子,容留一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做临时的寄宿所。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乔阿蒹的女儿娇娇,被徐胖胖拐卖到东山后,还没有来得及卖掉,却被东山公安局发现了。那天夜里,徐胖胖便偷偷的把娇娇转移到这里…… “……” 那文化和刘二小,搀扶着白发老翁李太章,把他送到家门口。他的女儿李珊珊却认不出自己的爸爸了,便陌生问道:“喂……你们找谁呀?” 白发老翁李太章看见了女儿,激动不已,他颤抖的说:“闺女啊……我是你爸爸呀……” 女儿李珊珊闻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仔细的端详着爸爸好一会儿。突然她大叫一声:“爸爸啊!”便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爸爸呀,你……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白呢?”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今生的小棉袄,世上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父女情深。 爸爸看着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却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了句:“爸爸今天能活着回来,还得感谢他们两个小伙子啊……” 李珊珊闻听,赶紧给那文化和刘二小行礼跪拜。 就在李太章和女儿李珊珊,述说着父女情长的时候。 刘二小忽然发现,下屋里关着两个小姑娘,还以为是李珊珊怕孩子淘气,把孩子关在里面呢,他便走了过去。 “叔叔……你们是来买我们走的吧?”一个小姑娘上前搭话。 忽然,刘二小发现这个小姑娘长得太像乔阿蒹了?莫非,她就是乔阿蒹的女儿娇娇?并转身对那文化说:“文化哥……你看看那个小女孩子,长得模样像不像阿蒹姐姐……” 那文化看过去后,立刻就把他惊呆了。他刚要喊:“娇娇……”却没有喊出声来。他马上认识到不能莽撞,做事要小心谨慎,先打探打探再说吧!便给刘二小递个眼色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便漫不经心的说:“二小啊……哪能这么巧啊?长得连像的人,多着呢……” 刘二小心领神会,知道了那文化的意思,便不说话了。 李珊珊看见了两个女孩子,在小屋门口跟陌生人打招呼。便唰地拉下了脸,眼珠子一瞪的说:“滚……到里边去!” 顿时,就把两个孩子吓得跑回了下屋里边,她像圈狗一样把门锁上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本打算,把白发老翁李太章送到家,就算完成了任务。准备进城去火车站,坐火车离开这里,身上还带着金银贵重物品,行动不方便。 可是,这里又出现了新的情况,看见了“娇娇”,得赶紧联系上乔阿蒹,想办法把女儿娇娇是赎是救,得弄出来呀? 吃过饭后,白发老翁李太章由于身体太虚弱了,便躺在南炕上睡着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也感觉到浑身疲惫,受到了影响,也想趴在北炕上休息一会儿。 就在他们两人,刚睡着的时候。 突然大门外边,来了一辆拉劈柴的毛驴车。 那文化和刘二小,透过北炕的窗户看见。车上下来一位三、四十岁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轻轻的叩了三下门。 李珊珊听见后,赶紧把门打开,把那个男迎进了下屋,跟他说:“不好意思,今天你不能在我这里过夜了……我爸爸回来了……” 这时,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见了这个人的问话:“珊珊……这听说了,你们家还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呢?” 李珊珊解释说:“是的,是来了两个小伙子……是他们俩把我爸爸送回来了的。” “噢……怎么会这么巧呢?大前天晚上,我把两孩子往你家送的时候,被东山的公安派出所跟踪了。他们半路上遇到了两个盗墓贼,是在两个盗墓贼的掩护下,我才得以逃脱……” “是吗?公安那边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呢?”李珊珊惊讶的问道。 “别忘了,黑老大“三爷”,在公安局里有内线……”这个人自信的说。 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见后,心想这下可完了?坏人遇到坏人了,他们还警匪一家啊!那文化担心的说:“二小呀,别睡觉了,起来咱们赶紧走吧?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是“盗墓贼”……咱们就走不了啦……” 刘二小听罢便反问道:“他要举报咱们俩?我还要举报他们呢?他们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我看他是个人人喊打的“人贩子。” “你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呀!”那文化有点害怕了。 这时,刘二小也没有了睡意和那文化一起在等待着,这个“人贩子”离开这里。 真是,山高水长,怕什么,来什么。好事难应验,坏事还挺准。 就在这个人贩子临走的时候,他亲吻了一下李珊珊脸庞,并嘱咐李珊珊说道:“亲爱的……拐卖孩子的事,千万别让你爸爸知道啊……你爸爸回来了,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就也不方便了。一会儿,我把车上的劈柴卖了,就把这两个女孩拉走……” 李珊珊用手堵住了他的臭嘴,不情愿的说:“我爸爸累了,正在睡觉。一会儿爸爸醒了我怎么对他说呀?”李珊珊知道拐卖妇女儿童是犯法的,她提心吊胆的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就说是我的孩子,赶着驴车卖劈柴不方便。所以,暂时的寄养在你们家的……”这个人贩子满嘴谎言,越来越暴露他的本质了,他知道李珊珊有点醒悟了,不想跟他干这种偷鸡摸狗龌龊的事了。便装作颇有同情心,从包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李珊珊说:“别给孩子饿出病来,拿钱买点杂粮面让她们俩吃个饱饭吧!” 李珊珊没有表情的望着这个人贩子说:“徐哥哥,你是我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可是,我对不起你,不能为你服务了。我爸爸回来了,我不想再跟你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人贩子听罢,立刻原形毕露,他瞪起三角眼狠狠的说:“什么,你说不干,就不干啦?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回头路……上边的黑老大,会捅刀子的,会要咱们两的命的!” “上边……上边黑社会老大这么厉害,他是谁呀?”李珊珊被吓得,战战兢兢的问道。 “上边……就是县城的本家三公子,黑社会老大“徐三爷”呀!” 刘二小闻听,气愤的坐了起来,又被那文化按在炕上。 李珊珊听见了屋里有动静,便赶紧对人贩子说:“哎呀……你赶紧卖劈柴去吧!”李珊珊边说边推他走,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两人说话再也听不见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看着熟睡的白发老翁李太章,不忍心的惊醒他,便不辞而别。 未完待续 (六十七) 第68章 营救成功 那文化和刘二小离开了苇子峪屯子,跟李家父女两不辞而别后,刚走出不到二里地。 突然,那文化就反悔了,他跟刘二小说:“不行,咱们不能就这样的走了,见死不救……得想办法,把乔阿蒹的女儿娇娇营救出来呀!” “你不是说,到了县城后……再去公安局报案吗?”刘二小不解的问。 “进城,再报案,恐怕来不及了?刚才,我打听了一个老乡,他说……从这里到县城,大约有五十多里路呢……” 他们俩刚走出屯子的时候,看见村民们都在忙着秋收玉米,想找个人打听一下路都很难。 他们俩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位年龄大一点的老乡,坐在地头上正在抽烟呢。看见了路边有人,就像看见救星一样,那文化跑过去问道:“老乡……奔县城该怎么走啊?” 这位老乡,用手指着前边芦苇荡的方向说:“从这里去县城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小路。” “那么……县城离这里有多远呢?”那文化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路五十里,小路三十里。小路得坐船过水泡子……”老乡还想详细告诉他路线,发现他们俩是陌生人,便警惕的不说话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同时看出来村民有怀疑的目光,那文化赶紧说了声:“谢谢老乡!”便快速的朝芦苇荡方向走去。 他们俩来到芦苇荡的里面,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 “五十里、三十里?就现在这种状况,咱们俩负重前行,走哪条路都很危险的……别象上次似的,眼睁睁看着金条被警察没收了……”刘二小说着,一屁股坐在芦苇丛中。 那文化觉得刘二小说得有道理,便商量的说:“实在不行……咱们把身上的金银都卸下来吧!临时埋在这里,轻装上阵,救人要紧。咱们先把娇娇营救出来,再来取……” 刘二小闻听,赞成的说: “这个主意好……咱们俩能赢得了时间,就赢得了一切,来营救“娇娇”……” 那文化听见了,刘二小的想法跟他一样,便仔细的想了想又说道: “光说营救“娇娇”……说的容易,有难度。第一咱们得有交通工具呀?第二得寻找适当的时机……还要有运气。” 刘二小闻听,眼前一亮的说:“你还别说……刚才,咱们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我还真看见了一辆自行车……” “什么?供销社里卖自行车……你看清楚了……”那文化感觉到意外。 刘二小还以为那文化,没有决心买呢?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百多块钱说道:“我包里这点钱,是阿蒹姐给我开的工资,估计买一辆自行车还是够的。” 其实,刘二小跟随那文化到了上海,给乔阿蒹打工,才看见了这么多钱。 那文化看见刘二小在掏钱,便制止的说:“你的钱留着备用,先用我的吧!”接着他又说:“可是,自行车骑到县城,就没有用处了,又不能搭上火车呀?” 刘二小灵机一动的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呀?送到北市场,便宜点把自行车再卖了,不就完了吗……” 这时,那文化跟着恍然大悟,便兴奋的对刘二小说:“虽然你没什么文化,倒是挺有商业头脑啊!对……对,把自行车再卖掉。” 那文化心想,刘二小是个天生做买卖的材料,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有了自行车,再远的路也不怕了,他性急的说道:“走……赶紧到供销社买自行车去。” 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人来到了苇子峪供销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为是秋收时节,供销社里没有多少人。售货员很快就接待了他们俩,并解释说:“这辆自行车是“陈列品”,是不出售的。我们供销社不卖整车,只卖零配件……想要买整车,得去城里的五金公司,还得拿工业券去买……” “工业券……我们没有见过?” “没有工业券,你们俩买什么自行车呀?胡闹……” 那文化和刘二小听罢, 两个人觉得没有希望了,嘴里互相叨咕着:“工业券……我见都没有见过呀?” “工业券,我们也弄不到……” 自行车没有买成,刘二小看钱没有花出去,随便买了几个面包和几瓶汽水,放在了包里。 正当他们俩闷闷不乐,刚要走出供销社的时候。 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一位女售货员,她急忙说:“我家里……有一辆旧自行车,你们要吗?大约有七成新……” 那文化和刘二小闻听,高兴坏了,那文化喜出望外的说:“可以……旧一点没关系,好使就行。” “好使……好使,我家的自行车可结实了,还是上海“永久”的牌子呢。”女售货员,自卖自夸的说。 那文化和刘二小跟着女售货员,来到了她的家。经过讨价还价,一辆七成新的“永久”牌自行车,以一百元的金额成交。 后来才知道,这个女售货员的老公,就是这个供销社的一把手,自行车是人家白送给他的…… 刘二小娴熟的骑上自行车,带着那文化回到了李家。 当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人进屋一看,白发老翁李太章趴在炕沿边上,正在呕吐呢,呕吐了一地呕吐物。只见女孩娇娇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扫把,正在扫地。 白发老翁李太章,看见了那文化和刘二小,便赶紧打起精神来,气喘吁吁的解释说:“胃里……不好。突然,吃了油腻的食物,胃就受不了。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慢慢的就适应习惯了……” 那文化听罢,便说道: “我们还以为,你生病了呢?”那文化走到了他跟前,又说:“你已经五年没有吃油性的食物了,冷不丁,上吐下泻是属于正常反应……” 白发老翁李太章闻听,心里安慰了不少,就觉得眼睛睁不开,想睡一会儿,他说:“我女儿去卫生所,给我买药去了。一会儿,她回来,就给你们俩做饭……”老爷子说完,便睡觉去了。 这时候,那文化和刘二小同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文化走到了娇娇面前关心的问道:“你的那个小伙伴呢?” “芳芳呀?她刚刚被徐胖叔叔拉走了,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我看见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娇娇有求救的意思说。 这时,刘二小赶紧走过来,向娇娇打个别说话的手势,跟娇娇小声说:“别说话……我们就是来营救你来了……带你去姑姑高燕家……”说着,刘二小便把娇娇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那文化看见刘二小开始行动了,便回头跟白发老翁李太章说声:“再见!老爷子,您老人家好好的休息吧!我会来看你的……”那文化紧随其后,就跟着刘二小走出了李家大门。 刘二小让娇娇坐在自行车的前梁上,他骑上车就走,那文化赶紧小跑几步跟上,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三个人坐在一辆自行车上,直奔丹顶鹤屯子的方向驶去。 这边的路线,刘二小不太熟悉。当他骑到“老河湾”三岔道口的时候,他才辨别出去丹顶鹤屯子的方向。 可是,另一条路标着是去县城的,两边的里程都差不多远。刘二小便没了主意,回头问道:“文化哥,咱们是回丹顶鹤屯子……还是,直接去县城呀?” 坐在后面的那文化,斩钉截铁的说:“丹顶鹤屯子太让人伤心了……咱们,直接去县城的火车站吧!” 刘二小听罢,急忙的调头的说道:“咱们俩,想到一个裤腿里去了,丹顶鹤屯子没有意思……还是大上海好啊!天气也暖和……” 这时,坐在自行车横梁的娇娇不干了,叫喊着说:“我坐不住了,屁股疼啊……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呀?不是说去姑姑家吗……” 那文化估摸着,人贩子徐胖胖他们追不上来,路上又行人稀少,便说道:“二小呀?咱们不着急了,休息一会儿吧。” “行……可以。”刘二小答应着把自行车停下来,接着把娇娇抱下车来,便说道:“文化哥哥……是不是,想办法跟乔阿蒹联系一下。告诉她一声,咱们把娇娇营救回来了……”刘二小说着,把自行车靠在一棵小树上。从包里拿出两个面包,两瓶汽水,给了娇娇和那文化,每人一个面包,一瓶汽水。 娇娇这孩子可饿急了,只是说了声:“谢谢……刘二小叔叔……”便头也不抬的,一口面包,一口汽水的吃了起来。 刘二小闻听,娇娇叫他刘二小叔叔,便惊讶的问道:“娇娇呀……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娇娇喝了一口汽水说:“我听见那文化叔叔,总是这样的称呼你,叫你刘二小呀……” 那文化闻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女孩太聪明了。按年龄,她今年还不到七岁,说话像个小大人。 可是,命运折磨着她啊! 娇娇这孩子,原本是高书记和乔阿蒹的私生子。是高书记利用权势,霸占了乔阿蒹,才有了她…… “……” 自从,娇娇来到了高燕姑姑的家,高燕就经常做噩梦,说胡话。不长时间哥哥高满堂就犯事了,被捕入狱。这对高燕的精神打击太大了,由精神衰弱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当高满堂金蝉脱壳失败后,第二次被捕入狱,死在牢里时,高燕就彻底的疯了…… 高燕清醒的时候,开始相信迷信了,经常去庙里烧香拜佛。 算命先生说:“娇娇这孩子命硬啊,克身边的人呀……” 高燕知道后,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便失去了理智,残忍的把娇娇卖给了人贩子…… 那文化想到这,看了一眼刘二小便感慨的大声说道:“二小啊?人不信命,是不行的……这孩子的爸爸是公社书记、妈妈是上海知青,条件多好呀!谁曾想,却被人家拐卖了……” 娇娇听见了“拐卖”两字 ,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说:“谁说拐卖了?谁说拐卖了……徐胖胖叔叔要是听见了,会打断我的腿呀!”娇娇说着,吓得大哭起来…… 那文化和刘二小,看见了这种情景,知道了娇娇没少挨打呀?精神上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说起徐胖胖,娇娇身体就开始哆嗦,有点“ 谈虎色变”迹象。 这时,那文化突然看见,娇娇手腕子上好像有烧伤,便问道:“你手腕子上的烧伤……是怎么弄得呀? 不问不要紧,一问娇娇又大哭起来,哭得好伤心啊!好一会儿,她便坚强起来,擦干了眼泪说道:“都是……徐胖胖和那几个坏蛋用烟头烫的呀!” 刘二小听罢,非常气愤的问道:“他们……他们为什么拿烟头烫你呀?” 娇娇哭着回答道: “他们说,我不听他们的话……还说我,老是想逃跑……” “……” 因为,娇娇浑身都是伤,不能长时间的坐在自行车横梁上了。 所以,他们三个人走走停停的换班坐,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个人才走进了城里。 未完待续 (六十八) 第69章 披星戴月 北大荒的秋天真美! 天空一碧如洗 ,只有在傍晚,西边的天上才会有几缕流云。这些流云在夕阳的映照下,转眼间变成一道道橘黄、血红、绛紫,就像是美丽的仙女在空中,抖动着五彩斑斓的锦缎。 迷人的景色,美中不足,让人感觉到漫长的冬天要来了,愁畅荒凉。 有道是:……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俩两归。 天渐渐的黑了,丹顶鹤屯子的人们,忙着收割地里的粮食,到了回家吃饭的时候。 可是,大队部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还有谢老转等几名大队干部,正围着大队长范英兵,讨论着明天收割大豆后,和分地的计划呢。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九组长顺手拿起电话问道:“外……外……你好!你是哪里呀……找谁?” “你是……是丹顶鹤大队吗?我……我是那文化呀!啊……你是村干部九组长吧?我和刘二小还有娇娇正在医院呢……”那文化初次打电话,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他听出来,是九组长接的电话。 “我是老九啊!那文化你和刘二小……为什么去医院了呢?娇娇……她是谁呀?”九组长听出来,是那文化的声音。心想,省技校的人正要找你呢,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文化在电话里解释说: “娇娇……就是上海哪知青乔阿蒹的孩子呀……娇娇被人贩子拐卖了……我和刘二小把她营救出来了……可是,她被人贩子打伤了,所以住进了县医院……” 九组长听着那文化断断续续的说话,便重了复一遍:“ 什么……娇娇是乔阿蒹的女儿?是你们把她营救出来了的呀,她受伤了……你们都在县医院哪……” 九组长又重复了一遍,赶紧向范英兵大队长汇报。 范英兵听罢,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娇娇这个孩子终于找到了,那就赶紧告诉乔阿蒹一声吧!让她赶紧她去县医院认领孩子……听那文化说,娇娇这孩子受伤住院了。九组长……你赶紧再问问那文化,娇娇这孩子住在县医院的哪个科,哪个病房呀?” 这时候,那文化在电话里听见了范英兵说话声音,又断断续续在电话里说:“范队长啊……你好!……娇娇住在县医院的外科病房,三零二号房间呀……” “外……外科,你再说一遍……是在县医院的外科……住在多少病房啦?”范英兵一边问着话,一边让谢老转找支笔,便把病房的号码记录下来。 大家听见了,被拐卖的乔阿蒹女儿娇娇找到了,都为乔阿蒹找到了孩子而高兴。 听说是,那文化和刘二小从人贩子手里营救出来了的,也都为他们俩叫好,称赞他们俩是好样的,并建议让他们俩将功补过……赶紧回大队干活。 大家这一议论,让范英兵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省城省技校的保卫科来人了,他们要找那文化的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 “……” 范英兵想了想之后,果断的说:“一码是一码……要坚持原则,还是让那文化回学校说清楚为好……” 接着,范英兵对九组长和谢老转说:你带着“魏大白话”赶紧去找乔阿蒹,让她赶紧进城看孩子去……我去安排老彭准备马车……” 谢老转挠着脑袋,没有把握的说道:“乔阿蒹这次从上海回来……好像没有住在韩国鹏的家呀?” “那么乔阿蒹……能住在谁家呢?”范英兵,瞪着眼珠子看向“魏大白话。 “魏大白话”自作聪明的说:“据我的分析、观察、判断……估摸着,乔阿蒹这次回来一定会把孩子娇娇带回上海去……我掐指一算、大概、可能、也许住在哪儿……” “哎呀妈呀!快点说话吧……你可别跩了……”九组长看着“魏大白话”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着急…… “魏大白话”好象什么也没听着似的,接着说:“砖厂张会计这段时间没在家吧?,他出差要账去了。我估摸着,乔阿蒹这段时间可能住在老张家,给张会计老婆做伴呢……” “魏大白话”说话的声音未落,出于好奇心的谢老转,来到了门口说道:“走,咱们到老张家走一趟,验证一下“魏大白话”算得到底准不准……” “……” 这次,乔阿蒹从上海回到丹顶鹤屯子,感觉到一切都陌生了。虽然,以范英兵为首的大队新班子,为帮助她寻找女儿娇娇,做出很多的积极的努力!但是,她还是觉得范英兵办事,没有鲁大胜办事立竿见影,雷厉风行。 由于,一直没有女儿娇娇的消息,上海那边又离不开她,曾几次来电话催她回去。还有,上海浦东那边自己的酿醋厂,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应该运转起来投入生产了。 所以,乔阿蒹忙着找孩子,忙得她是焦头烂额。他一连在婶子住好几天了,也没有等到女儿娇娇的消息…… 她临时决定,就是想把高燕带到上海去治病 。医生说了,她的精神分裂症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的治疗,她就会变成终身疯子…… 厚道的乔阿蒹,还是念记着高燕的旧情。是她帮助乔阿蒹弄到回城登记表,是她托关系,走后门,给乔阿蒹弄到了因病回城的医院证明。如果没有高燕,乔阿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上海呢…… 今天晚上,乔阿蒹跟婶子吃的是最后一顿饭。她准备明天一大早,先到“村里一枝花”的关丽花家,顺便看看捡来的孩子“佚名”。他现在如何?实在不行的话,把他同高燕一起带到上海去。 可是,就在乔阿蒹不抱希望时候。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还有谢老转,同时出现在门口。 这时,乔阿蒹住在婶子的家里,她正和婶子在一起吃饭呢。 当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还有谢老转,看见了乔阿蒹和婶子在一起的时候。 谢老转,用双手竖起大拇指奉承的说:“你“魏大白话”神了……算得真准呀!” 婶子看见“魏大白话”带着九组长和谢老转来了,还以为明天割豆子的时候,要直接分地呢?便说道:“我家老张说了……豆子地我们家就要两口人的了,留下六根垄就行了。” “魏大白话”纠正的说:“老张……不是从山东老家要来个孩子嘛,你们家是三口人了,应该分到是九根垄才对呀?” “我儿子……没有当上兵。所以,他想跟乔阿蒹去上海,到她酿醋厂里打工去……” “噢…… 是这种情况啊!”“魏大白话”明白了。 九组长站在门口,听见婶子和“魏大白话”唠叨的都是题外话,便着急的说:“关于分地的事,你们以后再唠好不好……今天,咱们是来通知乔阿蒹的,告诉她的孩子娇娇找到了!” “什么……娇娇找到了?”婶子闻听,赶紧向屋里的乔阿蒹惊喜的喊道:“快……乔阿蒹你快过来……他们是说,你的女儿娇娇找到啦!” “ 是啊……乔阿蒹你的女儿娇娇找到了……”九组长重复着,正准备进屋。 忽然,乔阿蒹象疯了一样从屋里跑了出来,惊喜的问:“什么……什么,我女儿……娇娇找到啦?太谢谢你们了……” 婶子看见,乔阿蒹象飞一样从屋里跑了出来,高兴的和她相拥在一起,并转过头来向他们三个人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们带来了好消息……我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呀……” “不用谢了……又不是我们找到的,是那文化和刘二小来的电话。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人贩子手里把娇娇营救出来的……”九组长,解释的说道。 “啊!是那文化和刘二小营救了娇娇?”乔阿蒹听罢,着急的问道:“那么……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呀?” “是在城里的县医院……”接着,九组长把那文化在电话里说的经过,跟她又重复了一遍。 “娇娇住院了……在城里的县医院里……”乔阿蒹听见娇娇住院了,就更着急了。 乔阿蒹和婶子都吃个半饱,顿时没了食欲。就跟着九组长、“魏大白话”、谢老转来到了大队部。 这个时候,大队长范英兵已经备好了马车,和车老板子老彭,正在大队门口等着呢。 乔阿蒹来到大队部,看见老队长范英兵想得这么周到,连马车都给准备好了,颇受感动的说:“谢谢,范队长!让您费心了……还为了我和孩子给出趟马车……真的不好意思啊……” “不用客气,还是孩子要紧呀……你们赶紧上车走吧!争取时间早一点看见孩子呀……”范英兵说着又走到九组长跟前说:“你和谢老转跟着一起去吧!万一半路上遇到人贩子什么的,你们俩和老彭能保护着她们啊!” 谢老转闻听,他便向范英兵递着眼色的说:“队长,还是换个人去吧?别忘了……你不是要安排我,完成新的任务吗?” 范英兵闻听,马上就反应过来后,他便对“魏大白话”说:“你跟去吧!你说话、办事能力都强。” 就这样老彭赶着大马车,拉着乔阿蒹、婶子和我,还有大队的干部九组长和“魏大白话”,披星戴月的往城里赶。 未完待续 (六十九) 第70章 恢复工作 刚刚恢复工作的大队长范英兵,送走了马车,回过头来,迫不及待的问治保主任李国兴:“老李呀?上海知青乔阿蒹的孩子“娇娇”,是什么时候被拐卖的呢……不是一直在高书记的妹妹高燕的家里吗?” “这个高燕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把娇娇这个孩子卖给了人贩子……娇娇,可是她的亲侄女啊?”李国兴气愤的说着,气得他哮喘病都犯了。 “是呀!高燕的心是狠了点……不过,我听说她的精神病挺严重,犯病就打人骂人……”谢老转解释说。 范英兵闻听,便对谢老转说:“我刚刚恢复工作,有些工作,还得需要你们帮我调查研究啊……你和国兴都是我的好助手……”然后他又对李国兴说:“你是老治保主任了,一定要保护好咱们屯子的每一个孩子,不能再被让人贩子拐卖了!” “放心吧!老队长,我一定会做好这方面的保卫工作的!”李国兴保证的说。 这时,电话铃响了,范英兵拿起了电话筒。原来电话是省技校打来的……通知那文化回学校复课…… 范英兵放下电话筒,便说: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马车刚走……让谁通知那文化去呢?”范英兵看着谢老转说。 “疤了眼孙军在家没有事,就让他去通知那文化去吧!”谢老转出主意的说。 范英兵听罢,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告诉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一声,顺便跟老那家借点钱,给大队再买两台拖拉机? 范英兵讲起了当前大形势,国家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咱们大队要搞现代化,也要买拖拉机…… 据不完全统计,全屯子最有钱的人家,还是老那家……他家是第一家“万元户”…… “……” “你要买拖拉机……咱们大队不是还有钱吗?”李国兴和谢老转,几乎同时的问道, “有个屁钱……都让鲁大胜给花个精光,留下一屁股外债……”范英兵气愤的说,他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摔说:“我是想啊?人家其他的屯子都开始实现机械化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呀……” 范队长官复原职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这次范英兵复出后,公社临时决定,大队的书记和队长,暂时由他一人担任。等来年大选时,再产生新的支部书记和大队新的班子。当时,在丹顶鹤屯子的老百姓心中,威信最高就是他和红鼻头九组长了。治保主任李国兴是大队老人了,但是他身体不太好,一着急就上气不接气,有哮喘病多拿了。 原大队会计,m兵排长陈东东,人缘也不错,只是因为他犯了一个大错误。为高满堂金蝉脱壳,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导致温二傻子无故的被q毙,白白的s亡…… “……” 所以这次选举,范英兵基本上没有竞争对手,当选大队的一把手,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范英兵为了选举,办每一件事,都非常小心谨慎。他常道:“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事前的谨慎,胜于事后追究。 范英兵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嘴硬心软。 其实,他们哥们几个都是这种性格,为老百姓办了不少点实惠事,赢得了不少民心。 特别是,排行老大的范英雄,是硬干上去的。在部队转业到地方,同他的名字一样,当过县里的劳动模范。 他当上了县长,几个弟弟都借光了,先后安排在相关的要害部门当上了领导。从丹顶鹤公社到丹顶鹤大队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范氏兄弟的手里,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丹顶鹤大队的权力又回到范英兵的手里…… “……” 谢老转,看出来范英兵的心思,非要买拖拉机不可了,就出主意说:“咱们大队也可以向银行和信用社贷款呀?” 范英兵听罢,眼前一亮,高兴的说:“这个主意倒是挺好……可是,咱们拿什么做抵押呀?” “拿……拿砖厂做抵押!”谢老转说。 “太好了,正合我意……谢老转呀!看来,你这个助手我没有选错。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选举前,我想把咱们大队的经济搞上去,不能拖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后腿,想方设法,小买两台拖拉机再说……”范英兵,信心满满的说。 “咱们大队,不是已经有两台拖拉机吗?”李国兴问道。 “那两台拖拉机,不是天天的进城拉砖啊!哪有时间干地里的活呀……” 谢老转,听明白老队长范英兵的意思了,就是想借钱,便说:“你放心找老那家借钱去吧!你让疤了眼孙军和嘴老歪,进城通知那文化回学校上课……” 峥嵘岁月,几度沉浮的范英兵,练就了丰富的经验…… “……” 连夜,谢老转顺利的找到了疤了眼孙军和嘴老歪。 起初,还被嘴老歪和疤了眼拒绝了,当听说给他们两计双倍的工分时,两人便高兴的去了,并说:“到县医院顺便看看,上海女知青乔阿蒹的孩子“娇娇”的受伤情况……” “……” 范英兵从大队部出来,并没有回家,他看见老那家,灯还在亮着,便敲门进了屋。 那世民看见老队长范英兵来了,感觉到惊讶,不知所措,便热情的把他迎进屋里。两人互相寒喧了几句后,那世民喊着,让半疯不疯的老婆来烧水沏茶。 他想,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官复原职范英兵的到访,一定能有大事蹬门? 范英兵一看,老那婆子半疯半傻的,就打消了念头。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借钱的事情算了吧!“远水解不了近渴”呀!买拖拉机的事,算是泡汤了。便说道:“别害怕,我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儿子的学校来电话了,让那文化赶紧回省技校复课……” d主那世民闻听,喜忧参半的说:“上次学校来电话说要x他呀?” “这次来电话说得是复课……和上次不一样了……”范英兵说着,觉得那世民的老婆迟迟没来给倒茶水,便来到了对面屋。 忽然,范英兵看见那世民的老婆,躺在炕上魔魔怔怔的看着他傻笑,已经失去了识别能力。而在灶坑前烧水的人,却是刘二小的妈妈关丽萍。 范英兵的看见了关丽萍,心里不禁一震。他想,这个婆娘就是认钱,他知道本屯子第一个万元户就是那世民家,她这是奔钱来的呀? 忽然,他又想起了她的妹妹关丽花和高燕还有乔阿蒹同时寄养“佚名”的事,便问道:“听说你们姐妹俩与高燕都有来往……高燕的病情如何?她为什么突然的抛弃了乔阿蒹的孩子“娇娇”呢?” “什么叫抛弃呀……高燕疯了,哪有能力照看“娇娇”呀!”关丽萍站起来又说:最不幸的就是乔阿蒹了……听说“娇娇”这个孩子被拐卖到东山那边去了……” “是呀,不光是孩子被拐卖了,乔阿蒹的户口到现在还没有转走呢……”范英兵跟着说。 “……” ……赶往城里的大马车上,有了“魏大白话”可热闹多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讲起的故事一段又一段…… 可是,乔阿蒹惦记着女儿“娇娇”的病情,而闷闷不乐…… 未完待续 (七十) 第71章 佚名失踪 老队长范英兵,忽然的看见了老情人关丽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真是,情人相见,不如想念。 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难忘的时刻。觉得她的甜蜜是一般人给不了的,好像无人能代替。 人就像甘蔗一样,没有两头甜。 美中不足的是,她有点太势利眼了,一个非常势利的人,很难不趋炎附势,很难不丧失良知,则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所以,范英兵想到了,关丽萍来到老那家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目的。莫非她也知道了,有人在老那家的祖坟地里,挖出来了金银财宝…… “……” 这时,范英兵发现那世民的老婆病情严重,看样子不能自理了。屋里屋外收拾的这么干净,应该是关丽萍打扫的? 有人说她,与绰号“村里一枝花”的妹妹关丽花一样,都属于“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花钱大手大脚,是个花钱乐。有点像俄罗斯的女人,不爱劳动,在生产队里干活的时候,也是三心二意。 她的妈妈与“魏大白话”的妈妈是表姐妹,有点偏亲。经“魏大白话”的介绍,便偷偷的跟着孙扮仙学点算命、跳大神的手艺。 这样一来,她和妹妹关丽花,都属于当时的社会名流,屯子里,屯子外,有个大事小情,红白喜事,都少不了她们俩的身影。 一天,县里文工团到钻井队慰问演出,导演发现关丽花和关丽萍姐妹俩与众不同。演出结束后,钻井队的领导邀请演员大吃一顿。同时,也邀请了大队长范英兵等大队干部。 在酒桌上,文工团团长来给范英兵敬酒,便问道:“范队长!听说,你们屯子有位叫“魏大白话”的先生……都说他算命准?” “对!我们屯子是有个“魏大白话”……具体他算得准不准,我还说不好……”范英兵回头看见了,“村里一枝花”关丽花和她姐姐关丽萍,正陪着导演喝酒呢。便对团长说:“那两个女人就是“魏大白话”的亲戚……回头我让她找“魏大白话”去……” 文工团长和导演,酒足饭饱之后,驱车拉着关丽萍和关丽花,去找“魏大白话”去了。 据说,“魏大白话”和关丽萍还真把文工团团长的老婆,多年的邪病给治好了。 通过这件事,触动了范英兵的灵魂深处。一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女人就在自己的大队里,却不知道珍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在关丽萍撒娇献媚的诱惑下,大队长范英兵很快做了她的俘虏。 范英兵的老婆因病去世后,不长时间,关丽萍就偷偷的搬到了他家。 那个时候的范英兵正是风生水起,飞黄腾达的阶段。他看见关丽萍的年龄比自己小,长得也好看。打扮起来有几分姿色,虽然不能说她十分漂亮,但配自己还是应付自如的 他为了讨好,发现她儿子刘二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便主动去找当县长的哥哥范英雄,走后门买来一台自行车,送给刘二小上学专用。 关丽萍受宠之后,仗着大队长范英兵的权利,找到大队会计随便借钱。大队的会计也不敢得罪她,她打白条写多少钱,就给她拿多少钱。 好景不长,范英兵下台了,关丽萍也就不告而别,离开了他…… 关丽萍花的钱,与大队对不上账了,就把乱尾帐推到范英兵身上,这样她才躲过一劫,是鲁大胜救了她,还让她的儿子,刘二小当上了放猪娃。 关丽萍离开了范英兵,就等于离开了财路。身上的钱,很快就要花光了,她就跟妹妹关丽花借钱。 一次,妹妹关丽花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你看……你的儿子刘二小,一天天的大了,快到了盖房子,娶媳妇的时候了……你还不给儿子攒点钱呀?” 为了给儿子攒钱,她重操旧业为人家看手相、算命、跳大神。甚至,充当暗娼妓女,用肉体换取钱财。 实际上,找她肌肤之亲,行苟且之事的大有人在。 有的时候,他自己忙活不过来,还把“村里一枝花”妹妹关丽花搭上了。 最近,又有传言说,她的妹妹关丽花怀孕了,想把收养的孩子(佚名)卖掉,不知道是真是假。 范英兵正要找她们姐妹俩谈谈呢…… 范英兵经常想,她们姐妹俩怎么会这样堕落呢?可能是,她们骨子里流淌着俄罗斯族的血统,属于“二毛子”,亲情看得很淡…… 今天,范英兵在那世民的家里,意外的看见了关丽萍,一见面就猜到了,她是奔钱而来的。因为,那世民是屯子里第一个万元户,目前,仍是屯子里最大的富翁。 关丽萍的信息灵通,闻到了腥味,趁着那世民的老婆生病的机会老那家做家务。 那世民本来就是个老色鬼,看见了关丽萍的美色,垂涎三尺。并且,还赤裸裸的告诉她,自己的老婆性功能不行了! 关丽萍觉得机会难得,便留在老那家陪吃陪睡,糊弄那世民的钱财…… “……” 范英兵想到这,便明知故问:“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呀?” 关丽萍正用木柴烧水,听见范英兵的问话,便站起来回答说:“老队长,我……我是来伺候姑家姐姐的呀……” “姑家姐姐?你哪儿又冒出来个姑姐……那世民的老婆是解放前选美选上来的,俄罗斯人呀……”范英兵不解的问。 “对呀!是选美选上来的,她是俄罗斯人……我爸爸也是俄罗斯人呀?”关丽萍辩解的说。 听她这么一说,范英兵想起来,她的爸爸确实是俄罗斯人,来到这里以打鱼为生。 后来,这里水位下降了,她的爸爸无情的抛弃了她们娘仨,去了额尔古纳河。 范英兵,对关丽萍的家还是比较熟悉的。自从,她的丈夫吃了毒蘑菇死了之后,守了一年寡。第二年她就跟妹妹“村里一枝花”学得风流起来。她变了,变得不守妇道了,在屯子里传出不少绯闻…… “……” 传说,她怀的孩子,是红鼻头九组长的种。 如今,关丽花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想把收养的孩子佚名卖掉,谁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 贩卖人口,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呀!范英兵想到这,便严肃对关丽萍说:“听说,你妹妹要把收养的孩子,佚名偷偷的卖给人贩子……有这回事吗?” “是的,我妹妹怀孕了……马上就要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不想再收养佚名这个孩子了” 关丽萍没有说错,佚名这孩子,确实是是乔阿蒹在火车站捡来的,当时,是由关丽花和高燕还有乔阿蒹三个人拿钱供养。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高燕患病了,乔阿蒹回上海了,只有关丽花一个人寄养了。 关丽萍说着,就像讲故事一样。 范英兵听罢,警告的她说:“法盲……贩卖人口,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 “是吗?那么严重……” “……” 关丽萍听范英兵说贩卖人口,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 吓得关丽萍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妹妹的家,她把范英兵的原话跟妹妹说了一遍。 妹妹关丽花闻听,腆着个大肚子不以为然的说:“别听他瞎白话……我把佚名从小养到大,大约有到六、七年的时间了,换点抚养费……难到还不行吗?” “丽花啊!这个理由是说不通的呀?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是否,还给乔阿蒹……或者,把佚名送回孤儿院呀!” “那……那,这六、七年的时间,我就白养他啦……”关丽花不甘心的说。 这时 ,正在被窝里睡觉的佚名,被她们俩吵醒了,他听见了要把自己卖掉和送到孤儿院。 佚名,今年快八岁了,已经什么都懂了,也知道了关丽花不是他的亲妈妈。风言风语中他也听说了,自己的妈妈是上海知青。 所以,他下定决心,去上海找妈妈…… 这些天来,佚名就安排好了逃跑计划,他趁着关丽花和关丽萍说话的时候,装着上厕所,偷偷的溜出了家门。 他来到了生产队,正好有一辆大马车进城送公粮,他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马车,钻进了麻袋的缝隙中…… 未完待续 (七十一) 第72章 顿挫波折 在月光的照耀下,前方有了一丝丝的光明,一辆大马车驰骋在茫茫的大地上。 马蹄声声催人泪,晨风四起让人醉。 乔阿蒹和婶子在马车上簇拥在一起,婶子还在安慰她说:“阿蒹,千万不要着急上火啊!孩子娇娇不会有事的……” “韩姐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娇娇被送了进医院,我的心里就没有底呀?” “放心吧!送进医院……有医生照看呢……”婶子,苦口婆心的安慰她说。 可是,马车上的人听见了,也是半信半疑。好像被这秋天的草黄,车轮的尘土飞扬,弄得大家思绪万千…… 在我的心目中,“魏大白话”的肚子里满腹经纶 ,有讲不完的故事。 今晚,他趁着夜色在马车上,给我们讲了一段蒲松龄“骂鸡”的故事:“话说,白家庄有一位村民,偷了邻居家的一只鸡,拿回自己家中煮熟吃了。 到了夜里,他觉得全身的皮肤刺痒难耐,彻夜难眠……等到天亮一看,原来浑身长出了毛茸茸的鸡毛,碰到就疼,这可把他吓坏了。 可是,这种怪病属于邪恶找不到郎中可以治愈。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位先生告诉他:你的病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需要让失主痛骂你一顿,鸡毛才会脱落…… ” 马车上的人,都听得胆战心惊,漆黑的夜里听着鬼故事,刺激的人们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望期待着下文。 这时,车老板老彭说话了:“我说,魏大白话”呀?你别瞎蒙、瞎白话啦!这个故事你都快讲过一百多遍,我的耳朵都听出膙子来了……人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边,说的是吃鸭子,长鸭毛……” “老彭说的没错,人家说书的也是偷鸭子,长鸭子毛……到了你的嘴里,却变成了长鸡毛……”红鼻头九组长,也跟着怼了“魏大白话”一句。 马车上的人们听罢,一阵哄堂大笑。 乔阿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可是,她却笑不出来,满脑袋都是女儿娇娇的身影。心疼娇娇这孩子被拐卖的日日夜夜,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啊? 现在,她又住进了医院里,却不知道情况如何?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女儿娇娇的身边。 乔阿蒹和婶子相互簇拥在一起,不时的婶子还在劝导她说:“前边不远,就是县城,马上就到医院了……” 车老板老彭,挥动着皮鞭子,嘴里喊着:“驾……喔……于……”三匹大马不停的奔跑着,浑身上下都是汗水。终于,大马车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县医院。 正好,那文化和刘二小在门口等候呢,他们计算好了时间,估计乔阿蒹一行的大马车在天亮时能赶到这里。 可是,当那文化和刘二小带着乔阿蒹和婶子上到二楼时。走在后边的九组长和魏大白话。突然,发现后边跟着两个人,并喊他们俩的名字:“哎……九组长、“魏大白话”你们两等等……” 九组长和“魏大白话”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疤了眼孙军和嘴老歪。并且,还看见他们还打着别说话和下楼的手势。 九组长和“魏大白话”回到一楼,看见了他们两来了。就知道,他们俩来没有好事!心想,他们两个来到这里要干什么呢? 九组长先问道:“你们俩怎么会来到这里呀?” 嘴老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俩是骑着自行车赶来的……可算,撵上你们了!” “撵我们……干嘛呀?”魏大白话不解的问。 嘴老歪看了看医院的楼梯没有人,便小声跟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说:“我们是奉大队长范英兵的命令,是来抓那文化的,让他回省技校……” “什么,抓那文化……回省技校?”“魏大白话”忽然想起来,前几天,省技校是来过电话。 可是,九组长却弄明白了,便跟疤了眼孙军和嘴老歪说:“既然,是大队长范英兵的命令……你们就去吧!我和老魏在楼梯这里堵着……” 此时此刻,乔阿蒹看着遍体鳞伤的女儿娇娇失声痛哭的时候,婶子也跟着落泪。 免不了,那文化和刘二小也要跟着眼眶湿润了,一点防范也没有。 这时,嘴老歪和疤了眼飞快的涌上了三楼,当场就把那文化抓个正着。便说:对不起……范队长让我们俩送你回省技校……” “……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文化,被疤了眼孙军和嘴老歪带走了。 九组长心细,在把他们送到楼下的同时,并去了邮局往家里打个长途电话。跟范英兵报个平安,顺便核实一下那文化回学校的情况,是否真实。 刘二小跟着跑到楼下,拽住那文化的胳膊刚要说,埋在芦苇荡里的金银该怎么办呀?那文化反应好快,便双关语的说:“二小啊……为乔阿蒹的酿醋厂筹钱的事,就由你一个人完成吧!”接着,那文化不甘心的说:“二小,我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刘二小闻听,便看着那文化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刘二小目送着那文化被带走之后,回到了三楼,走到乔阿蒹的面前问道:“阿蒹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呀?” “二小呀,我想现在就走啊!可是,走不了啊?娇娇身上都是伤……”乔阿蒹说着,又哭了起来。 “魏大白话”看见乔阿蒹伤心的哭了,看了看娇娇这孩子身上的伤,便出主意的说道:“你们都不要着急嘛,小孩的伤口愈合的快。一会儿……问问医生,像孩子这种情况,能不能坐火车?” 乔阿蒹看见“魏大白话”是代表大队来的,便感激的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和孩子的关心!”接着乔阿蒹逢迎的说:“你能当上大队干部,是社员同志们的福分……听说,你爸爸是被日本人杀害,爸爸是光荣的民族英雄……” “是的,爸爸为了保护中国传统习俗文化,给咱们老百姓办点实惠事。结果,被日本人杀害了,是日本的大狼狗活活咬死的……” “听说,你会算命……还会“跳大神”?”乔阿蒹,真想让他给算一卦。 “会点……愿佛主保佑咱们:逢难必过,百忧必解啊……” 乔阿蒹闻听后,高兴的说:“太好了!魏先生,有时间请你给我女儿娇娇算一挂……好吗?” “可以……等你女儿娇娇出院的的吧!” 乔阿蒹,虽然跟“魏大白话”不太熟悉,但她知道这几年他没少帮忙…… “……” 乔阿蒹觉得,丹顶鹤大队的村干部像大换血一样,只有九组长没有换掉。便问道:“魏先生……大队干部都换了,为何只剩下九组长呢?” “九组长,他会溜须拍马呗……你还不知道啊?人家九组长,曾经救过范老大的命啊!” “范老大,是谁呀?” “范老大,就是老县长范英雄呀……九组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乔阿蒹闻听,九组长曾经救过老县长的命。心想,“魏大白话”没有说错的话。老县长一定会提拔九组长当上更大的官。 正当,乔阿蒹和“魏大白话” 叨咕着九组长呢。 突然,九组长回来了,他从楼梯口跑过来对乔阿蒹说:“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在火车站捡来的那个孩子,佚名失踪了……” “什么,什么……佚名失踪了?”乔阿蒹惊诧的问道。 未完待续 (七十二) 第73章 佚名遇难 乔阿蒹终于和女儿娇娇见面了,看着娇娇身上的伤疤和她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乔阿蒹的心都要碎了,想把娇娇抱在怀里亲热一下。可是,娇娇说浑身疼,拒绝妈妈的亲吻,和她陌生起来。这让乔阿蒹伤心欲绝,难过的痛哭流涕。 乔阿蒹哭着说:“娇娇啊!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抛弃这里,自己回上海……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乔阿蒹的哭声,感动了所有人,婶子和刘二小都流出了眼泪。 大家觉得,娇娇看见了妈妈并不亲,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娇娇……娇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妈妈呀?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不管乔阿蒹怎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她,娇娇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突然,娇娇不自主的苦笑一下,这一表情让乔阿蒹兴奋不已。 可是,就在大家为她高兴的时候。忽然,娇娇牙关紧闭,角弓反张、不时的抽搐起来。 具有多年经验的“魏大白话”发现不好,提醒乔阿蒹的说道:“娇娇的症状有点不对劲……快,快去找医生呀?” 刘二小看见娇娇在抽搐,便解释的说: “昨天,娇娇还都挺好的呢……怎么,今天就开始抽搐了呢?”刘二小说着,领着乔阿蒹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这个时候,正是医生交接班的时间。一个刚接班的医生说道:“你是娇娇患者的家属吗?怎么才来呢……她的病,得转院治疗……” 乔阿蒹闻听医生说,娇娇要转院治疗,便着急的问道:“大夫,我女儿患的是什么病呀……严重吗?” “严重!很严重!初步诊断,你女儿患的是败血症,伤口感染引起的。关键是,她错过了预防破伤风的最佳时机……如果,导致并发症,她会死亡的!”这个医生,不抱希望的说道。 “是吗?会这么严重啊!那……那转到哪个医院呢?”乔阿蒹焦急的问。 “院长说了,转到郊区的某部队医院,这个部队医院有实力,治疗败血症比较专业……”这位医生还没有说完。院长便走过来接着说道:“对,不能再耽误了!还是赶紧把患者送到部队医院去治疗吧……” 正当老彭赶着马车,拉着我们去部队医院的路上,刚走出县城时。看见郊区公安检查站,有一帮警察正在设置路障,检查来往的车辆。 警察们把我们的马车拦住后,一名警察走过来说:“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请你们下车配合检查?” “发生了什么事儿……”老彭随便的问了一句。 警察说:“马路上,发现了一具孩子尸体……怀疑是被人遗弃的?所以,我们正在调查、取证,希望你们能配合检查和辨认……” 同时,警察要求马车上的人进屋接受检查。犬队的警察牵着大狼狗,进行逐一检查嗅觉。 就在大家排队的时候,乔阿蒹看见墙边的长条櫈子上,躺着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孩子。吓得乔阿蒹没敢细看,只觉得年龄和佚名差不多。 由于,大伙都有点紧张、害怕,也都没有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就急忙的走开了。 乔阿蒹急着给娇娇转院,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面熟,亲切…… 大家回到马车上便议论纷纷……有人埋怨大人没有把孩子看好……也有人说:“是个要饭花子……饿死在半路上了……” 乔阿蒹回到马车上,只觉得头晕。她以为自己舟车劳顿,日夜兼程,又是一夜没睡累的呢? 可是,不一会儿,乔阿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见自己在火车站捡来的孩子“佚名”,腾云驾雾的在空中飘来飘去…… 一会儿,“佚名”又好像从火车站的方向跑来,跟她做个鬼脸便说道:“你既然把我捡到了家,为什么不能把我养大;为什么把我送给别人……到现在,我连个名字都没有呀?” 乔阿蒹看见了“佚名”,激动的呼唤起来:“佚名……佚名……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我知道,娇娇是你亲生的……我是你捡来的……”佚名说罢,便消失在天际…… 乔阿蒹眼睁睁的看着,佚名就这样消失了,他拼命呼喊着:“佚名……佚名……你等等……” 马车上的人,被乔阿蒹的呼唤声惊醒。 坐在一旁的“魏大白话”看明白了,知道乔阿蒹是在做梦。显然,是在说胡话,便对她说:“快醒醒吧……马车快到部队医院啦!” 乔阿蒹听见了“魏大白话”在喊她,不好意思的说:“部队医院到了吗?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魏大白话”看见乔阿蒹醒了,也精神了许多,便说:“刚才,你说梦话了,自己知道不呀?” “啊!梦见了“佚名”……就是我从火车站捡来的那个孩子。”乔阿蒹惆怅的说。 “怪不得,“佚名”……“佚名”的你喊个不停。”“魏大白话”稍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当过老师,又有文化,为何不给孩子起个正常的名字呢?“佚名”这两个字,是不能当成正式名字用的……它的意思,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的人……” “ 最近太忙……我一直没有静下心来,给孩子起好听的名字。” “有时间,我给他起名字,也许能改变他的命运……”“魏大白话”自信的说。 “太好了,那就谢谢你了……我准备将他和娇娇一起带回上海……” 说话间,马车来到部队医院的大门口。 医院的军医们给娇娇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她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有不少被打的伤疤,有的还在化脓感染。虽然在县医院做了消炎治疗,但是真菌还在感染。 当军医们看见,县医院转院的病情介绍的时候,医生们都唉声叹气的摇头说:“来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呀!” 乔阿蒹看见,医生们都在摇头便问道:“大夫……孩子的病能好治吗?” 这时, 一位胸前佩戴主任字样的大夫说:“ 你是患者的直系亲属吗?县医院已经确诊了,是败血症……可是,我们怀疑是梭菌感染的破伤风啊!” “破伤风?大夫……那怎么办啊?” “现在注射破伤风疫苗,已经不赶趟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啊!破伤风死亡率几乎接近100%,潜伏期较长……” 乔阿蒹听罢,如晴天霹雳,立刻就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夫啊!快救救我的女儿娇娇吧!求求你们了……”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只能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啦……”这位军医主任无可奈何的说,便组织人力,开始抢救娇娇。 此时此刻的乔阿蒹,已经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婶子过去劝了几次,也跟着哭在了一起。 这时,九组长借用部队的电话,向范英兵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范英兵知道了,娇娇已经住院了。并作出指示:“把“魏大白话”留下,让九组长和老彭赶着马车速回。因为“佚名”失踪多日……警察在检查站附近,发现一具孩子尸体,他们怀疑是“佚名”……” “什么?“佚名”死了……他的尸体在检查站!” 乔阿蒹闻听后,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当乔阿蒹醒了之后,两只眼睛呆滞无神,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在检查站看见那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难道,他就是“佚名”? 突然,乔阿蒹有一种不祥之兆,便跟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说:“快,快……你们拉我去检查站,再辨认一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佚名”呀?” “刚才范队长在电话里说,正在调查、辨认……”九组长半信半疑的说。 “魏大白话”闻听,赶紧从包里拿出挂书,掐指一算,采用排除法解释说道:“关丽花的养子“佚名”,已经失踪了三天。这三天,大队都有哪些车辆出出进进呢?大队的拖拉机都没有回来,只有大胖的弟弟,二胖的马车在送公粮……估计百分之九十了,很有可能“佚名”是坐二胖的马车失踪了……” 九组长看见“魏大白话”又在装神弄鬼,来气的说:“这大队干部让你当的,多累呀?什么百分之九十……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佚名”,咱们回到检查站,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再次回到检查站的时候,乔阿蒹看见“村里一枝花”关丽花,正在门口那儿哭泣,旁边还有一辆马车,被警察扣在那里。 刘二小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是二胖的马车,他纳闷的说:“二胖叔叔的马车,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二小,净瞎说!你看见了一马一骡一套车就是二胖的车呀?”老彭怼了二小一句。 “二胖不是你的徒弟吗?你连徒弟的马车都不认识啦?”刘二小不服的说。 原来,“佚名”真是偷偷的爬上了二胖赶的大马车。二胖是半路出家,后学的赶车手艺,时间短,经验少。一个活人爬上了马车,藏在麻袋的缝隙中,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警察扣他马车的时候,他还不服气呢。 当警察在他的马车上,找到了“佚名”的一只鞋时,他才恍然大悟,承认是自己粗心大意。 常言道:“初生的牛犊子,不怕虎。 “佚名”还是个孩子,不懂社会。为了出逃方便就爬上了马车。一路上的颠簸,让他崩溃了,一不小心便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因为是大头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后来经过法医鉴定,“佚名”是头颅内出血死亡。他爬上二胖的那辆马车,二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但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还是,公安局的大黄狗“警犬”,嗅到了二胖的马车上有“佚名”的气味,并在马车上找到了“佚名”的一只鞋。 “佚名”的不辞而别,意外的身亡。让乔阿蒹和关丽花,还有在场的人们都心情沉重。关丽花腆着大肚子后悔的哭着说:“谁曾想,“佚名”孩子这么倔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把他卖了……如今,他没了,我还真的想他呀!我们已经有了深厚的母子感情啊!” 就在,乔阿蒹和关丽花失声痛哭的时候。 原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李丽,来到了她们俩面前说:“终于找到你们俩了,真不容易啊……” 乔阿蒹和关丽花抬头一看,是女警察李丽。乔阿蒹有点惊讶的说:“好久不见,你好吗……找我们有事?” 李丽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收养的那个孩子,他的妈妈从上海来了,要求把孩子带走……谈谈条件吧?” “啊……”乔阿蒹和关丽花,同时的惊叹一声,便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七十三) 第74章 儿配阴婚 “佚名”这个孩子,突然的死亡。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丹顶鹤屯子,人们都为孩子的小小年纪惋惜和遗憾。 大家弄不明白的是,“佚名”这个孩子是乔阿蒹在火车站捡来的,为什么还要关丽花和高燕三个人来收养呢? 后来大家弄明白了,她们是轮流寄养,都能弄点孤儿的福利费。 实际上,“佚名”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也是上海知青,爸爸叫王凯德,妈妈叫林巧玲。 两个人,都是上海的普通家庭的子女。王凯德的爷爷是破落d主,他父亲从山东逃到上海,摇身一变成了市民,在上海做起了小买卖,生活上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是吃喝不愁。 林巧玲父亲是知识分子,在上海某中学老师,生活条件都比王凯德家好一点。 两人青梅竹马,又是同班同学,一起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来到了北大荒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对于,常年生活在上海的知青来说,北大荒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简陋的生活条件、繁重的农活,都令她们痛苦不已。 可是,王凯德争强好胜,在知青点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不仅长相英俊潇洒还有点学问,无论是青年点里的女知青还是屯子里的姑娘们,没有几个不动心的。 青年点里的男知青都羡慕的说:“如果,要是有这么多女生追求我,该多好啊……多幸福呀……” 王凯德对大家的议论是充耳不闻,他只是想一心一意的干活,好好的学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为当兵创造条件,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好多女孩子都追求无果,慢慢的都放弃了,只有一个女孩子始终坚持着,锲而不舍。 她就是“佚名”的妈妈林巧玲,她是青年点有名的虎妞,男女知青们都不敢惹她。她敢恨敢爱,恐怕女孩子从她手中把王凯德夺走,就主动的把第一次的青春献给了王凯德。可是,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不长时间林巧玲就怀孕了。 这个时候,王凯德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应征入伍去了南方,撇下了林巧玲。这让她倍感寂寞,她还不敢把怀孕的事告诉王凯德,怕他在部队上思想有波动,影响他的仕途。 很快,她就感觉到身体异样,总是会出现呕吐、腹胀等现象。 未婚先孕,这对一名知青来讲无疑是“宣布死刑”,仅是流言蜚语,就能令她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当地的医疗条件十分落后,林巧玲也不敢跟领导说,她眼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想要将孩子打掉,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可愁坏了她,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榆树屯子的马兰香。 马兰香,是和她在一起修河堤时认识的,两人因性格相投、爱好一致,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可是,马兰香远嫁给榆树屯子的赵家,离这里大约有三十多里地。林巧玲用一天的时间,徒步来到榆树屯子的赵家。 马兰香面对着林巧玲怀孕的紧急情况,便跟丈夫商量给林巧玲提供生产场地,并愿意为其帮助抚养孩子。 随后,马兰香和丈夫把房山的偏房收拾一下,供林巧玲做产房和居住。 有马兰香夫妇的鼎力支持,让林巧玲感动不已,在马兰香的悉心照料下,林巧玲腹中的胎儿逐渐成型了。 然而,马兰香的老婆婆受到封建迷信的影响,把她们两个人的计划打乱了。 一天, 婆婆来到儿媳妇的家,看见一个陌生女子腆着大肚子正在院子里踱步呢,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林巧玲,要在儿媳妇家里生孩子。 这可气坏了婆婆,在她看来,林巧玲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不知是何人,这是典型的伤风败俗。 如果,儿媳妇马兰香将收留林巧玲在赵家偷偷的生孩子,势必会引起街坊四邻的非议,甚至会影响到儿媳妇和儿子之间的感情?婆婆不同意的说:“儿媳妇呀,这样不太好吧!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来咱们赵家生孩子,成何体统……” 就在马兰香婆婆的百般阻挠下,林巧玲不得不搬出马兰香的家。 可是,林巧玲已经怀胎十月,即将到达生产日期。 心地善良的马兰香,哀求的跟婆婆说:“妈妈呀,她太难了……就可怜、可怜她吧?” 婆婆说:“败坏了家风!你可怜了她,谁来可怜咱们赵家呀?她怀的是个野种……连孩子的爸爸是谁,她都不知道……” “妈妈,她是有男朋友的呀?刚刚应征入伍。如果,把她的男朋友说出来……那他当兵就走不成了,会影响人家前途的啊!” 就在马兰香跟婆婆苦口婆心的说着,林巧玲走过来就给她的婆婆跪下了,经过两个人的苦苦哀求,打动了婆婆的心,并答应对此保密。 可是,正当林巧玲刚要起来的时候。只听“咕咚”一声她便摔倒在地上,随着就是“疼死我了!”林巧玲的惨叫声,只见鲜血淋漓从她裤腿角流了出来。 “不好了,妈妈……林巧玲她流产了!” 马兰香的老婆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又是个很有接生经验的老太太。她便赶紧安排人去烧开水,亲自动手来帮助林巧玲生产。 在老太太的大力协助下,林巧玲顺利的生下来个男婴。大家发现是个男孩子,都非常高兴。 可是,林巧玲是知青,是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她却莫名其妙的生下了孩子,流言蜚语和唾沫星子都能将林巧玲淹死。 那段时间,林巧玲的青年点里和生产队的人,也都听到了的风声,猜到了她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一定是找地方生孩子去了。 青年点和生产队的干部们,安排人到处寻找林巧玲的下落,恐怕她一时的想不开出什么意外,还分头派人到别的公社去找她。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林巧玲整天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几乎靠着马兰香给她送饭度日。 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为此马兰香的婆婆也愿意帮忙,给孩子找一个可靠的人家收养。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她们也没有给孩子找到合适的人家。 一天,她听说国家对知青有了新的政策,只要没有在农村结婚、没有孩子的知青就有返回上海的机会。 这个好消息,却让她哭了一个晚上。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擦干了眼泪,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把这个孩子抛弃,回生产队争取回城的名额。 林巧玲连夜把孩子包裹好,拿出一张信纸,写下了孩子出生时辰的证明信,又放在信封里五十元钱。 第二天一大早,林巧玲跟马兰香不辞而别,便坐上了开往城里的第一班汽车。 林巧玲在火车站,为了给孩子找到合适的人选,竟然在这里迂回的转悠了一个多星期。 终于,想象中的人物出现了!乔阿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发现乔阿蒹长的慈眉善目,两只凸起的乳房高高耸立,正是给孩子哺乳期的女人…… “……” 林巧玲和丈夫王凯德从上海回到北大荒,下了火车第一站就是车站派出所,请求警方帮助寻找八年前遗弃这里的孩子。 这一天,正好是女警察李丽在值班,在接待室里,她接待了林巧玲和王凯德夫妇二人,并接受了帮助寻找孩子的请求。与此同时,李丽开始回忆起八年前的事情。 心想,她们要找的孩子,正是乔阿蒹捡到那个叫“佚名”的孩子。 林巧玲和王凯德听说孩子有下落了,高兴的不得了。得知孩子是被一名上海知青捡到的,林巧玲多少还能回忆起当时乔阿蒹的模样。便高兴的说:“太好了,她也是上海知青……那就好办了!” 丈夫王凯德也吹哒哒的说:“只要她们愿意把孩子还给我们……她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是啊!林巧玲和王凯德在上海结婚后,这几年发达了,在上海有了自己的产业。特别是,她的丈夫王凯德,在部队时当上了连长。转业后,国家没给分配,部队给了他不少钱,作为安家费。夫妻俩用这些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钱挣得是盆满钵满。 她们有钱了,也就有了烦心事,媳妇林巧玲迟迟的怀不上孩子,都八年多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急得婆婆天天在家里转,并嘟囔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大孙子啊?” 同时,婆婆还催她们俩回北大荒,把遗弃在火车站的孩子找回来吧! 一时间,弄得林巧玲和王凯德没了主意,为了老太太能早点看见孙子,便踏上了开往北大荒的火车。 林巧玲和王凯德的经济条件,今非昔比了。 跟八年前在北大荒当知青的时候,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那个时候,男女知青是不能同居的,王凯德和林巧玲控制不住干柴和烈火的激情,便偷吃了禁果。为了一时性生活的快乐,没做任何避孕措施,结果她怀孕了。 到后来,林巧玲被迫远走他乡,来到榆树屯子生孩子去了。 孩子生下来都不敢告诉王凯德,恐怕影响他当兵之后官运的仕途,自己却默默的承受着一切,遭遇了非人般的折磨…… 今天,林巧玲和王凯德来到北大荒,在民警李丽的帮助下,终于的找到了孩子的下落。 在民警李丽带领下,她们俩口子顺利的来到了丹顶鹤屯子。 就在林巧玲和丈夫王凯德满心欢喜的时刻,谁曾想,却传来一个惊雷般的不幸的消息。她们俩要找的那个孩子叫“佚名”,突然死亡了! 突如其来的不幸消息,林巧玲和王凯德如晴天霹雳。满怀希望变成了绝望,她们俩悲痛欲绝,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林巧玲和王凯德夫妇俩,觉得对孩子亏欠太多了,不宜停尸时间过长,就亲自把孩子“佚名”埋葬了。 这天,乔阿蒹做东请他们夫妻俩吃顿饭。说话中,王凯德知道“魏大白话”会算命,也看出他象个阴阳先生便说道:“魏先生,孩子死了……我们这样的埋葬法对吗?” “魏大白话”闻听,知道施展自己的才华到了,他说:“大千世界,各有不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民间则认为是“诓人的鬼”投的胎,专门来阳间哄人的。埋葬之后,惯用一筐土扣在坟头上……” “噢……在扣上一筐土!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孩子进入祖坟呢?” “一般来说,穷人的孩子死后是不入祖坟的。不过古代贵族和有钱人,孩子死后依然要入祖坟或皇陵的。比如,曹操就给他的孩子曹冲举办冥婚,进入祖坟的记载……” 王凯德听罢,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魏先生,我不差钱,就拜托您了……帮我儿子寻找亡女来配阴婚,名正言顺的进入我家祖坟?” “魏大白话”便补充一句说:“孩子在哪边有了家庭,不孤独了……自然而然的就不会托梦,找你们的麻烦了。” 未完待续 (七十四) 第75章 半个初恋 乔阿蒹来到了火车站,刚要把“佚名”的亲生父母王凯德和林巧玲送进检票口。林巧玲突然的回头说道:“着大火的那一年,我们北台公社有两名哈尔滨知青,就被烧死在你们丹顶鹤公社,现在就埋在原来的七坟八墓那儿?” 乔阿蒹闻听后,脑袋嗡的一下便说:“这么巧……有这样的事儿……” “……” 乔阿蒹走出火车站,来到了熟悉的广场上,让她百感交集。似乎有着爱之深,责之切的感慨。 八年前的往事,在眼前再一次的出现…… 就是因为不敢走七坟八墓那儿,我才在火车站蹲了一宿,捡到了“佚名”……原来是天意啊! 就是在这个地方,和“佚名”的生母林巧玲相遇了。当时,她打扮成农村的家庭妇女,头发散乱的披在额头前,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怀里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装作好像刚丢了钱包,买不起火车票的穷人…… 这次通过接触,知道她们也是上海知青,家住在上海徐汇区,离我家还不算太远。她们两口子飞黄腾达了;有钱了;有自己的公司还有楼房,吃穿不愁。 应了那句话:人生不易,人人都有难处、苦处、困处?唯有向阳而生,才能苦尽甘来。 苦命的人啊!往往都是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林巧玲为了生孩子,可以说是千辛万苦。由于,过度紧张、恐惧、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属于流产的情况下生下了“佚名”,造成了她回上海八年不能再怀孕。 命运如此般的残酷无情。 这次王凯德和林巧玲回北大荒来找孩子,本来是夫妻俩满心欢喜时刻,见证了两人在极其困苦的条件下,还能让生命延续,这是他们俩在北大荒的骄傲。为能把孩子“佚名”找到接回上海,两人充满希望。 命运的多舛,却让他们两人彻底失望了。同时,扮演了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林巧玲抱怨的说,王凯德的爷爷是大d主,是不是报应来了?他爷爷在旧社会欺压过贫下中农,得罪的人太多了呀! 本来,知青们是不信邪;不信命的。可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挫折,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了。 乔阿蒹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阿蒹觉得,这次回到北大荒就像有一只无型的大黑手,牢牢的掌控着自己不放松。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象连环套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弄得她是焦头烂额,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唯一,让她能安慰点的是,女儿娇娇的病情稳定了,在部队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有所好转。医生说了,娇娇在正常的情况下,差不多三、五天就能出院了,可以回家吃药治疗,看来离回上海的日子不远了。 乔阿蒹在自己跟自己说着话,觉得轻松了不少,便加快进脚步。 这时,一位街头照相师傅走过来嚷嚷着:“大姐,大姐……照相吗?” 乔阿蒹摆着手说:“不照,不照……”她说着便想走开。当她抬起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便问道:“师傅……你的小镜子能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照相师傅同意的说。 乔阿蒹接过小镜子,照了照自己脸庞,发现自己瘦了不少,特别是憔悴的脸上,又瘦了一圈。 照相师傅走过来,仔细看了乔阿蒹一眼,忽然愣住了。 同时,乔阿蒹也愣住了。 天啊,他竟然是老同学刘春明!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不曾忘记的老同学,她和刘春明曾经产生过一段情感纠葛,互相都有好感。只是因为,没能插队在一个公社。 后来,他跟爸爸走五、七了,就一直没有联系…… “……” 当时,李春明的不辞而别,让乔阿蒹很生气。 所以,刘春明给乔阿蒹写过好多封求爱的信,乔阿蒹只是简单看了看便烧掉了,一封信也没有给他回。 其实,乔阿蒹和刘春明还是有点感情的,算是半个初恋吧! 毕业于一个学校,一起坐火车来北大荒。在火车上,两个人不好意思的背靠背,交换着双方之间彼此的信任,背靠背也是一种表达友谊和亲密关系的姿式。 其实,论刘春明的长相、才华和人品,乔阿蒹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命运的多舛,就是如此的折磨人啊!佛说过:“所有的遇见,都是一种必然……” 今天,乔阿蒹和刘春明的无意,竟然在火车站广场上见面了,两个人相视而立。 因为太突然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阿蒹看见刘春明脸色苍白,衬托出一副破败相,预测出他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在这儿?”乔阿蒹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我在这里为人民服务呢,给旅游的人们照相……挣点零花钱……”刘春明故装做镇定的说,他看出乔阿蒹好像发现他的什么,又问道:“老同学,你来火车站……是送人?” “是的……我过来送一对,比咱们大一届的知青回上海……你来这里照相,还不如回上海呢,上海火车站照相的人多呀……” “回上海?上海……我是回不去了!老婆有病……不瞒你说,我来这里照相就是挣钱给她看病。另外,我家在上海也没啥有人了,爸爸和妈妈都没了……”刘春明说着,脸上涌起一种难言的羞愧。 “什么?你照相挣钱,是为了给老婆看病……那么,你的老婆患得是什么呀?” “是先天遗传的脊髓炎病……关节活动不了,生活不能自理。” “是吗?听说这种病可不好治啊……”乔阿蒹深表同情的说。 这时,便听见刘春明讲起,他娶队长女儿王招弟当媳妇的故事: ……刘春明来到方家屯插队的第一年,青年点的房子还没有盖好。他和另外的两名知青,一起被安排在一个老贫农家里居住。 这个老贫农的房子又破又乱,屋里还有一股酸臭味,地下几乎插不进去脚,刘春明他们三个知青就挤在北炕上。 时间一长,这样的环境谁也受不了,他们三个知青就去找队长王广成。 队长王广成也没有办法,就把他们三个人化整为零分散到三个家庭居住。队长王广成看见刘春明长的溜光水滑,挺招人喜欢的,就把刘春明留在自己家里住,便说:“等青年点……集体户的房子盖好了,你们再搬走。” 队长王广成的女儿叫王招弟,她跟爸爸的眼光一致。她也发现刘春明长得溜光水滑,便一见钟情。觉得刘春明小伙子知情达理,模样也帅,就打心眼里喜欢他。 爸爸看出来女儿的心思,便提醒她说:“刘春明可是大城市的人呢……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的。” “他往哪里走啊?他的爸爸是个大坏蛋y派……”王招弟自信的说。 队长王广成闻听,便明白了,女儿心真细啊!她已经做了调查研究。他担心说:“闺女呀!刘春明这小伙哪都好……可他的爸爸是个y派……还是离他远点好,免得影响你。” 可是,性格开朗的王招弟不听爸爸的话,便主动的接近刘春明,还偷偷给他煮鸡蛋吃。就这样一来二去,她们两个人就好上了。 一次铲玉米地,王招弟要求和知青们一组,大家一看是队长的千金,谁也不敢说不字。 结果,刘春明一天也没干什么活,都让王招弟逼着大伙帮刘春明铲完了。 从那以后,刘春明插队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了,王招弟天天的陪着他。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两年美好恋爱时光,男欢女爱免不了产生爱情的结晶。很快,王招弟就怀孕了。 队长王广成发现女儿怀孕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才同意让她们俩在一起,逼着她们俩赶紧结婚。 这下刘春明傻眼了,他知道,自己一旦结婚了,那么什么招工回城就更没有希望了。 其实,王招弟这个姑娘长的不算太漂亮,在刘春明的眼里就算是一般人,关键她比刘春明还大一岁。他也听人们说过,女大一不是妻的说法。 实际上,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作为知青来讲,在农村结婚生孩子。那么,招工回城的机会几乎为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春明,眼看着人家知青们,一个个的招工回城、当兵、上大学离开了这里,他的心都碎了。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他的老婆生病了。 到医院查出,王招弟患的是先天性脊髓炎疾病,为了看病,刘春明花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 刘春明一向不愿意干锄草、割地、施肥等农活。农村的春种秋收,从早忙到晚的日子他过够了。 刘春明便利用自己摄像的技术和爱好,他来到火车站广场上,给路人照相挣钱为老婆看病…… 今天,乔阿蒹看见刘春明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上海他是回不去了,一个大老爷们总是两眼泪汪汪的,为了挣点医药费,而在这个尘土飞扬的地方忍受着屈辱和劳作。心想,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能成就大事。 乔阿蒹想到这,从包里拿出两百元钱便同情的说:“老同学不要太难过……这点钱你先拿去急用。等我回上海,再给你汇钱。” 未完待续 (七十五) 第76章 山魈女鬼 自从,那文化回省技校之后,刘二小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不定,没了主心骨,他也不知道那文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所以,刘二小自作主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一个人来到了老河湾的芦苇荡里,想把埋在离野鸭码头不远的金银财宝取回来。 可是,他一连出走了好几天,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他还说:“真晦气!遇见了“鬼挡”…… 他找到我说:“这几天,你别上学了……跟我走一趟吧!为我壮壮胆量,去老河湾野鸭码头的芦苇荡那儿取点东西……” “什么,壮壮胆?难道你遇到鬼了……你们什么时候才回上海呀?我都等不及了!” “回上海还得等几天,走之前……你得陪我走一趟老河湾的野鸭码头,去芦苇荡里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你的身体好,估计那个“鬼挡”你能扛得住……” “什么……鬼挡?” “好像是“山魈女鬼”……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刘二小骑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自行车,带着我直奔老河湾的方向出发了。 我们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颠颠簸簸的肚子直疼,刘二小放慢了速度。 北大荒的秋天,寒风萧瑟,草花飞。尽管路边的野草大片大片的荒凉。但是,一望无际芦苇荡的芦苇,仍然在水中荡漾着。野鸡在岸边嘎嘎鸣叫不停,野兔子在杂草丛中乱窜,不时的还有野狍子在路旁东张西望。 突然,我感觉到有点害怕。便跟刘二小说:“我……我怕遇见张三(狼)?” “张三(狼)……你怕啥呀?我自有办法……放心吧!”刘二小接着又说道:“俗话说……宁遇豺狼,不碰山魈…… 豺狼我们都知道,它们是多群居动物,喜欢早晨和晚上出来活动。如果,遇到身上有枪的人,它会躲避起来的,不会与人拼命。 那么“山魈”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比豺狼更可怕。“山魈女鬼”这个词一听,就让人联想到野鬼、山魅等带有神话的色彩,且与有关传说中的鬼怪有关……” 刘二小说到这,我赶紧的问道:“二小哥……如果,咱们遇到了“张三”(狼)该怎么办呀?” “遇到张三(狼)……你没看见自行车大梁上,绑着一个冒烟的家伙吗?” “猎枪……老洋炮?” “我鸟枪换炮了……那是一杆新买的单筒猎枪!”刘二小得意的说着,便把自行车停下来,放在了路边上。他把这杆新猎枪从自行车的大梁上拿下来,就开始显摆起来。 他一边拉着大栓,一边又打开枪膛,从包里拿出来一颗子弹壳,把枪沙装进了枪膛里,接着他把枪管合上后说:“这杆猎枪是昨天刚买的,一枪还没有放呢……” “在哪儿买的新猎枪呀?真带劲……”我羡慕的问。 “在城里……“县农业生产资料商店”买的……” “ 这样的猎枪,商店里随便卖呀?那么,我也想卖一支……” “不行……不是随便卖的,你得有持枪证呀?” “你有持枪证吗?” “我当然有了,是县公安局发的持枪证……有了持枪证,这个商店才敢卖你火药和枪沙子弹的……”刘二小牛逼哄哄的说着。 这时,他已经把一颗子弹壳装进了枪膛,又把枪管合上,看样子步骤非常娴熟,他对着一根大树就扣动了扳机。只听“咣当”的一声,一片枪沙射向大树,立刻一根树枝命中脱落在地上。 刘二小走近大树下,看着地上的那棵树枝说道:“上次……就因为我手中没有这杆猎枪,“山魈女鬼”才敢挡住我的去路……” “什么……什么……你遇到鬼了?“山魈女鬼”长得啥模样啊……” “这个女鬼,我倒是没看太清楚。但是,我觉得她长得好像一个人……当时,只听见一个女人在哭泣。原来是她设下了迷魂阵,挡住了我的去路……”刘二小回忆的说。 “鬼挡”我只是听人家说起过……觉得老吓人了吧?” 接着刘二小开始讲述,他遇见“山魈女鬼”的故事:……“那天晚上,刘二小自己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老河湾去往芦苇荡的路上。他觉得浑身特别沉重,特别是经过西边的一片坟圈子时,心里明白腿却走不动,知道从这里才能到达野鸭码头附近,埋金银财宝的地方。 他想着赶在天黑,趁着路上行人稀少的机会,把他和那文化埋在那里的金银财宝挖出来带走。 可是,当他走到坟圈子附近的时候,感觉一点的走不动了。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鬼异”事件出现了……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堵墙,弄得他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忽然还来见火亮,好像是从坟丘里边冒着火光。他借着火光,好像看见一个没有下巴的“鬼魅”脸,只觉得好熟悉啊!当时,就把刘二小吓得晕死过去了……” “真吓人啊!吓死我了……坟丘包里冒火,属于正常现象,好像“魏大白话”给咱们解释过……”我惊讶之后,又装作不以为然的说。 “坟丘包冒火的原因……“魏大白话”是说过,原因是死人的头发上有磷和脂,一摩擦就有火光……知道这个道理,刘二小就不太害怕了。 可是,刘二小醒了之后,就开始从这里走,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天都亮了他也没有走出这座坟圈子?刘二小终于弄明白了,他是遇到了“鬼挡”!,自己一直在这里绕圈子呢…… 忽然,天阴下起了雨,雨中散发着惊惧诡谲的气息,坟丘间碧叶凌风战栗,像是真的迎来了“山魈女鬼”,片刻狂风大作…… 老天爷的眷恋,凭刘二小多年在野外放猪的经验,炼就了求生欲望非常强的意志。 此时此刻的他,只能利用手中唯一的武器“铁锹”,敲来打去的来壮胆,就在刘二小精神要彻底崩溃的时候。 突然,从野鸭码头那儿跑来一辆毛驴车,车上有一男一女两口子,男的是车老板子,女主人是他老婆。这头毛驴拉着车走到这里时,正好让它好像看见了什么,忽然,它站在那里不走了。 这时,车老板子感觉到不对劲,这头毛驴表现异常,看出点门道来,便对老伴说:“老婆子……快把公鸡拿出来……让它把阴魂野鬼领走……” “不行……还留着公鸡到集市上卖钱呢!”车上的老婆不同意的说。 忽然,那头毛驴浑身抖动起来,它毛骨悚然的冲着天空“啊噢……啊噢……”的嚎叫起来。 都说驴是鬼变的,看来是有道理的,这一次的见证了驴和鬼还是有联系的。只见这头毛驴“啊噢……啊噢……”的吼叫,吓跑了“山魈女鬼”。 一会儿,“山魈女鬼“精心设计的“鬼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雨过天晴,刘二小得救了……” 刘二小讲到这里,激动得稍微停顿的一下,他喝了一口水又说:“为了感谢车老板子和他的老婆搭救,刘二小打算到集市上买点礼物送给他们,便推着自行车跟在毛驴车的后边,一起往老河湾的集市走去。 这时,刘二小听见车老板子跟老婆说:“这头毛驴啊!不能让它回生产队了……跟队长说,我们回家把它供起来养活吧?” “胡扯……为啥呀?”老婆不解的问。 “就因为它救人一命……呜呼,胜造七级浮屠……!” “不行!人家都说驴是鬼……留在家里我害怕……” “它不是鬼……是功臣,功德无量啊……”老两口子,吵吵闹闹的闹了一道,毛驴车便来到了老河湾。 在老河湾集市上,刘二小给车老板子买了两瓶酒又给他的老婆买了两盒点心,以表谢意。 再分手的时候,刘二小给毛驴买来一袋高粮。感动的车老板子再三的嘱咐刘二小说:“这条路阴气太重啊!出门在外一定结伴而行……最好身上带把刀和冒烟的家伙……” 刘二小回来后,他总结了一下经验。他认为,就是因为身上没有带刀和冒烟的家伙。他坚决的来到了县“农业生产资料商店”毅然决然的买了一杆单筒猎枪…… 有了这杆猎枪,我和刘二小一路顺畅的来到了野鸭码头附近,找到了他们埋金银财宝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熬到天黑再动手。 可是,当刘二小掀开芦苇丛中的芦苇时,他傻眼了。 金银财宝已经被人家挖走了,只留下一个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的说:“完了……完了,全完了……金银财宝被人家偷着挖走了!” 就在刘二小彻底绝望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野鸭码头的方向,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黑暗中的那个人好像也骑着自行车。 刘二小立即跟我说:“快!赶紧追上他……不能让他跑了呀……” 当我们俩跑到野鸭码头时,那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经过刘二小的方位分析,判断这个人,可能去了苇子峪屯子。 我们追到了苇子峪屯子,刘二小马上就想起了“白发老翁”李太章,他的家就住在这里呀? 突然,刘二小又联想起李太章的女儿李珊珊,他眼前浮现出了李珊珊画面,让他不寒而栗。觉得李珊珊长得太像那个“山魈女鬼”了!难道,她已经死了变成了女鬼? 就在刘二小琢磨不透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白发老翁”李太章的家。他家的门口,果然有一辆自行车,这辆自行车刘二小太熟悉了,他的心里立刻就明白了,是那文化的自行车。 就在刘二小要敲门的时候,我们身后忽然有人说话了:“原来,是你们俩呀?一直在跟踪我……” 吓得我们俩一大跳,我们俩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那文化。 未完待续 (七十六) 第77章 病榻思女 苇子峪屯子的大美女李珊珊,突然的投河身亡了,让整个屯子的父老乡亲都为之惋惜、遗憾。 父亲李太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他的神经已经错乱,哭笑无常,精神病般的还能吟诗作画,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到头来,还是爱恨交加,让女儿珊珊入土为安。 父亲李太章,病榻在炕沿上,老泪纵横的思念着女儿李珊珊…… 忽然,女儿生前一帧帧一幕幕,貌美如花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便即兴的吟诗一首: “ 小院人家……亲亲的女儿花,像牡丹又似芙蓉。粉白红紫,珊珊开在阳光下,从早春开到晚秋,花儿开了一整夏。晨开兮花儿染金,暮谢了花儿落霞,人生苦短的珊珊啊!兮兮永不凋谢的女儿花……” 那文化看见李太章,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还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深受感动。认为李太章不简单呐!有文化底蕴,有一定的墨水子。 李太章早年毕业于省城的理工学院,被分配到地区商业局主管营销,不久就被提拔为副科长。在单位属于笔杆子帮,经常发表些专业论文,因为他说话太直爽,被定为“y派”…… “……” 那文化和刘二小来到李家,看见“白发老翁”李太章,病榻在炕沿上。脸色苍白无力,痛不欲生的样子,深深的思念着自己女儿,并写下谱后的诗句,那文化就知道了,他的女儿李珊珊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文化惊诧的问道: “老爷子,不!李科长……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李太章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了那文化和刘二小,就像看见了仇人一样,他“嚯”的一下坐起来,不客气的说:“……是不是,你们俩把“娇娇”那个孩子偷偷的带走了呀……害得我女儿珊珊走投无路,被徐胖胖逼得投河自尽了!” “什么,什么……你的女儿珊珊投河自尽了?”那文化和刘二小,几乎同时的惊呼道。 “你们俩……赶紧把孩子给我弄回来!不然,徐胖胖会跟你们俩拼命的……”李太章歇斯底里大喊着。 那文化和刘二小听见了,李太章提到了“娇娇”这个孩子,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他们俩没想到,把乔阿蒹的女儿“娇娇”营救出来了,却给李家惹来了这么大的灾祸啊? 人贩子,徐胖胖为了要人,找回“娇娇”这个孩子。把李珊珊打得体无完肤,逼得她走投无路便投河自尽了! 那文化听到这,便赶紧的跟李太章解释说:“我们把“娇娇”这孩子带走了,没有跟你们打招呼是我们不对……可是,“娇娇”这个孩子是被人拐卖这里的呀?她是我们丹顶鹤屯子的上海女知青,乔阿蒹亲生的女儿呀……” “什么……“娇娇”是上海知青乔阿蒹的女儿?”李太章听得有点懵,接着又说道:“卖劈柴的徐胖胖是人贩子?他这不是迫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吗……可是,我女儿珊珊却跟我说:“娇娇”这个孩子,是卖劈柴徐胖胖的女儿呀?” 那文化闻听,知道了是他的女儿李珊珊在撒谎。便把娇娇的身世跟李太章述说了一遍…… 李太章听罢,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个情况,那个卖劈柴的徐胖胖真是个“人贩子”啊……怪不得,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呢,在我面前总是鬼鬼祟祟的……” 刘二小看着,李太章的情绪稳定点了,就把“娇娇”带走的原由,补充的跟他说道:“爷们儿,我们把“娇娇”这个孩子带进城里,她就住进了医院……如果,不及时的送进医院,她的命就没了……” “怎么她住院了,“娇娇”这孩子……得了什么病呀?” “ 她被“人贩子”徐胖胖打得浑身都是伤口,医生说,可能患上了“破伤风”呀!” “破伤风”我听说过,这个病可不好治呀!弄不好,会要命的呀……”李太章着急了,他决定到医院看看“娇娇”这个孩子去。 李太章的单位,已经给他恢复了工作,还分到了一套房子…… 原来,他准备带着女儿珊珊,一起回城里生活。可是,没隔几天,万万没想到李珊珊投河自尽了…… 死的是顾不上了,还得顾活着的。 所以, 李太章想给“娇娇”孩子拿点钱,作为精神补偿,希望让她能早日把病治好。 经过,那文化和刘二小的解释、劝说,李太章的精神状态,有明显的好转。 李太章是个开朗大方的人,他想年纪大了也应当有壮志,哪能在白发苍苍时改变自己的人生呢?况且,单位已经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还要让他发光发热……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四个人就上路了,那文化骑车带着李太章。刘二小骑车带着我,骑累了,我们就交替的换着坐。 因为,李太章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算太好,不易长时间的坐车,故我们四个人只能走走停停。 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让我们心旷神怡…… 我就琢磨不透那文化,他怎么会联合刘二小盗墓自己家的祖坟呢?他们俩也应该知道,盗墓是最不吉利的事呀? 前几天,屯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有一高一矮两个人,把老那家的祖坟给盗了。据说:“盗走了不少金银财宝……正好,被东山派出所经过的巡逻车发现了,警察就开始追捕他们俩。因为,警察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追到野鸭码头的芦苇荡里,他们俩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我才知道,老那家被挖坟掘墓的事。原来,是他们俩人干的呀? 天下还有这样巧合的事?就在那文化和刘二小,被警察追得走投无路时候,芦苇荡里出现了一条小船。就是这条小船,把他们俩载到了一个荒岛上,认识了这位“白头老翁”李太章。 别看李太章满头白发,看上去挺老的模样,其实他的年纪并不大…… 这次,刘二小让我陪他来取金银财宝,就是他们俩被警察追得丢盔卸甲,为了轻装逃跑,便把身上的金银财宝,暂时的埋藏在这芦苇荡里, 据说,老那家过去是皇族,是这里赫赫有名的大d主,大z本家,也不知道他们家有多少钱财,埋藏了多少金银财宝…… 刘二小跟我说,他们俩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乔阿蒹开酿醋厂而筹钱。那文化的义举的行为,还是让刘二小感动和敬佩的。之所以,刘二小死心塌地的跟着那文化的屁股跑,与这些理由是分不开的。 这时,刘二小看见那文化回来了,让他兴奋不已,又有了主心骨,觉得回上海的日期指日可待了,便问道:“文化哥,你人回来了,金银财宝也取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上海了?” 那文化闻听后,却跟他解释说:“二小呀!正好,我有个新情况想跟你们说明一下……让你失望了,这次上海我暂时的去不了,学校恢复了我的学籍,马上就要开学上课了……” “什么,上课了?你回学校不是被嘴老歪和疤了眼抓去的吗?怎么,坏事变成好事了,还恢复了你的学籍……” “……” “上海你不去?那么,你的投资……阿蒹姐姐开酿醋厂的钱怎么筹啊?”刘二小着急的问道。 那文化看见刘二小有点着急了,便解释的说:“ 你别着急,我投资没有变,我仍然想当酿醋厂最大的股东……这些金银我们刚挖出来,都放在这个包里,你和小张把它带到上海去,交给乔阿蒹就算我入股了……估计她把包里的金银兑换成钱之后,够她一时的资金周转了……当然了,我也可以算你一股哟……” “什么股东,不股东的……我不太明白。我就想知道,这些金银能兑换出多少钱,得弄清楚呀,哥俩还得明算账呢?” “能兑换多少钱,就算多少呗!乔阿蒹是创业,又不是赌博……我非常相信她……” 刘二小发现那文化确实有文化,不简单,会做买卖。还给自己留点股份,表示感谢不尽。 用笨理想,乔阿蒹创业,那文化投资,到时候按利润比例分成,那文化永远都是拿大头呀! 刘二小这才弄清楚、弄明白那文化的意图,怪不得,为了筹钱投资,刨他自己家的祖坟都在所不辞,和对乔阿蒹百分之百的信不信。 另外,他还听说,那文化两年毕业后,会被国家统一分配工作。 刘二小想到这些,有点嫉妒他了,便挖苦的说:“奸懒馋滑屁的你,命运改变了? 那文化看出刘二小在嫉妒恨,揭自己的伤疤,感觉到,人与人情谊,到了最后都会成了笑谈,便不客气的说:“你是想盼我好呀?还是想盼我坏呀……没办法,学校做出最后决定,宣布我无罪,恢复我的学籍……” 的确,那文化回到学校后,只是被简单询问了几句,就恢复了他的学籍,成为名副其实的在校生了…… 未完待续 ( 七十七 ) 第78章 巧进车站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来到了部队医院。 可是,乔阿蒹和女儿娇娇已经离开了医院。 据一位女护士长说:“患者“娇娇”已经出院了,和她的妈妈一起去了火车站……”女护士长说罢,用手指了指墙上的留言板,接着说:“那里有她们俩的留言。” 那文化走过来,取下留言板上的纸条,打开一看是乔阿蒹字体,只见上边写着:“二小和张小……“娇娇”已经出院了。特殊情况,我们就不等你们了……直接回上海了。你们俩不要着急啊!最好等一等那文化。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三个人一起来上海会更安全,我也放心…… 见字如面,留言:乔阿蒹 某月某日……” 那文化看完纸条,急忙问道:“护士长同志,她们娘俩,离开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护士长翻开登记簿,看了一眼说道:“她们娘俩……是昨天下午走的。” 那文化闻听,脑袋瓜子一转,计算一下火车的车次,果断的说:“快,快……咱们赶紧去火车站吧!备不住还能赶上她们……” 我们忙三火四的赶到了火车站,一列开往南方的火车刚刚驶离车站。我们看着远去的列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时,李太章说:“在这里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都得到省城再倒车……所以,你们就不必着急了。”他说着,就准备与我们告辞了。 可是,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走到那文化的面前说:“这个笔记本,上面有我的单位地址和电话号码……这个笔记本就请你转送给“娇娇”这个孩子,留作纪念吧!” 那文化闻听:“好的,这个笔记本……我一定会转交给“娇娇”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代表李家的珊珊谢谢你们……”李太章握住那文化的手,觉得还有好多话要说。 那文化把笔记本接到手里,表决心的说:“放心吧!李科长,我们知道……你已经把“娇娇”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你……你说到了我的心里……谢谢!谢谢,你们的理解!”李太章连连的说着,便告辞了。 那文化看着李太章踉踉跄跄的走远了,心产生了一种愧疚感便说:“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李珊珊,孤苦伶仃的剩下一个人了,觉得怪可怜的……我想,我们也是有责任的呀?看来,他真的把“娇娇”当成自己的外孙女了。” “文化哥,李珊珊投河自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呀?都是“人贩子”徐胖胖惹的祸,他是个大坏蛋,是他把李珊珊逼死的!按道理,咱们应该报警去……”刘二小气愤的说。 “报什么警啊?你没听李老爷子说过……李珊珊第一次投河的时候,还是是“人贩子”徐胖胖给救上来的。这一次,就算扯平了……” 刘二小听罢,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便转移话题的说:“文化哥,你不去上海了……怎么才能把这个笔记本亲手交给“娇娇”呀?” 那文化手里拿着笔记本,跟刘二小说:“我呀,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亲自把你和张小送到上海……否则,我不放心呀!” 刘二小听罢,便明白了。那文化是为了这些金银而改变主意,是对我们俩的不放心:“你送我们去上海……不会耽误你上课吗?” “不会的,我把你们俩送到上海就返回学校……走,咱们赶紧买火车票去吧!” 我们来到售票处,那文化拿钱给我和刘二小买了两张火车票,他自己买了一张学生票。他拿出学生证向我们炫耀的说:“看见没,这个学生证还真好使……省了一半钱呀……”那文化得意的还没有说完呢,发现迎面走来了“谢老转”。 那文化和刘二小看见了谢老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里想,遇到他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们俩知道“谢老转”现在是大队干部,又是大队长范英兵的红人。 “ 谢老转”看见那文化和刘二小就说:“哎呀妈呀!可算把你们找到了……我从县医院找到了军队医院,又从军队医院找到了火车站……” “谢大哥,找我们俩有什么事呀?”那文化客气的问道。 “有事……有事呀!那个“人贩子”徐胖胖被抓起来了,公安局来通知说,关于“娇娇”受伤的事,让你们两个人写个证明材料……” “把“人贩子”徐胖胖抓起来了,太好了……这个坏蛋,早就应该抓起来!”那文化闻听高兴的说。 高兴之余,那文化突然想起,刚才买的火车票是今天晚上的,便说:“谢大哥,回丹顶鹤屯子恐怕不赶趟了,我们坐的火车是今天晚上的……” “你们不用回咱们丹顶鹤屯子,就到离这里不远的县公安局治安科,做个笔录就行了……”谢老转说着,让我留这里看行李,他带着那文化和刘二小去了公安局。 我看着火车站的钟表时间,他们是上午十点多走的。当看见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只见他们俩慌里慌张,拿起行李,只听那文化跟我说了声:“张小子……快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他们俩走出了火车站广场,顺着大马路直接往南走。大约走了两公里之多,他们两个人才停下来,听见刘二小说:“文化哥,歇一会儿……从这里绕过去往北走,就是站台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坐下来之后,我好奇的问道:“文化哥,出了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那文化欲言又止,只是说了声:“没事,没事……就是不想走检票口……从这里绕过去就是站台,咱们可以直接上火车!” “咱们直接上火车……不检票啦?”我惊诧的问。 那文化看我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便跟刘二小说:“告诉张小子吧!上火车的时候,还得需要他掩护咱们俩呢?” 刘二小跟我说:“刚才,我们俩在公安局听说了,现在正是整顿铁路治安严打阶段,旅客上火车带的包都要打开检查……所以,我们要避开检票口,明白了吧?” 接着,那文化又走过来说:“张小子呀?一会儿咱们上火车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们两后边贴身掩护,见机行事呀……只要我们登上了火车,就是大功告成了!” 我闻听之后,感觉像电影里的特务,心里有点害怕了,后悔刚才自己不该问得那么仔细。如果,自己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那文化看了一眼手表,便跟刘二小说:“现在,离火车进站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和张小子在这里等我……我去商店买三个包,顺便在买点吃的东西……” 那文化走了之后,刘二小跟我小声说:“他们老那家真厉害呀,就是有钱有宝贝啊!你看没看见过那个金元宝呀……”刘二小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 我拿在手里觉得很重,沉甸甸,上边还刻印着重量和华俄道胜银行的字样,让我开了眼界。我惊诧问刘二小: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元宝吗?第一次看见,真大呀……老值钱了吧!” “值多少钱,我还说不准……估计把它带到上海,它会增值的……”刘二小得意的说着。 突然,刘二小借景生情,不禁的想起来妈妈曾经也有一个金元宝,只是比这个小了一圈,是他姥爷从俄罗斯带过来的。 可是,后来就找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何人偷走了。妈妈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妹妹,刘二小的老姨关丽花拿走了,怀疑是她偷偷的卖给了当铺? 从那以后,亲姐妹俩就有了不结的心结,有一段时间还反目成仇了。 一个皓月当空的晚上,妈妈找来“魏大白话”还有几个人,不容分说的把妹妹关丽花绑在一棵大树上。 妈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跟关丽花说:“好妹妹啊!如果,你一时的糊涂把金元宝偷走了,或者是送到当铺卖了,我都不埋怨你……只要你跟姐姐说句实话,就行了?” “姐姐你是冤枉人啊?我没拿,就是没拿!我也没去过当铺……”关丽花委屈的哭着说道。 “那么,这个金元宝……哪里去了呀?”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关丽花不服气的说着,动了动已经麻木了的胳膊。 这时,站在旁边的“魏大白话”说话了:“关丽萍啊,给你妹妹松绑吧!据我判断……看来,那个金元宝不像是你妹妹关丽花拿走的……” “那么,又是谁偷走的呀……我还准备把这个金元宝当了,换成了钱,给我儿子刘二小盖房子,娶媳妇呢……” 这时,一只公鸡飞过来,撞在了妈妈的腿上。只听见“魏大白话”说:“看见了吧!自己养的鸡,都看不过去了?这更证明你妹妹是清白的……还给刘二小娶啥媳妇呀……他常年打猎,冒犯了山神,罪不容恕,快点带着刘二小到庙里还愿去吧……” 刘二小正在全神贯注回忆着过去,琢磨着妈妈的那个金元宝到底哪儿去了呢? 这时,那文化买着三个包回来了,看见刘二小还傻傻的愣在那里,便着急的说:“快,快……火车快来了?你们俩赶紧把这些金银宝贝分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拿在手里,绕过前边的栅栏,顺着铁道往北走,进站台呀……” 我一手拿着宝贝的包,一手拿着行李跟着他们俩的后面走,顺着铁道往北走的时候。 这时,我看见不少人也在这里往站台那边走,也可能是这条路近的缘故吧!不用出站进站。但是,他们大部分都穿着铁路制服,胸前戴有铁路徽章的人,出入自由,车站管理人员却视而不见。 当我们三个人快走到站台时,他们却瞪大了眼珠子。那文化人高马大,像个文化人顺利的通过了。 可是,刘二小却被车站工作人员中的警察喊住了:“喂,喂……你怎么不走车站检票口呢?” 刘二小本来就有点心虚,再加上有点害怕,一听见有人在喊她,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包丢给了我,拿起自己的行李,为了引诱他们,掩护我们俩,便撒腿就跑。 这下可激怒了喊话的那个警察,接着他又喊又叫起来:“站住,你往哪儿跑……快来人呀!帮帮忙,抓住他呀……” 在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和部分旅客,看见了警察在大声喊抓人,都以为是警察在抓小偷呢? 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奔警察的方向跑去,追捕刘二小。 这时,站台上乱套了,一帮人都在抓捕刘二小。我趁着混乱的机会,赶紧跟在那文化的后边,我们顺利的来到了月台上。那文化看见刘二小的那个包,在我的手里呢,他肚子里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地。他胸有成竹的安慰我说:“他们抓住刘二小也没有啥事,他的手里有火车票……” 果然,刘二小在站台上没有跑上几圈,就被车站的警察和工作人员追上了,在旅客们的大力协助下,终于把刘二小抓进了派出所。 警察们问道:“你为啥不走车站的检票口呢……是不是想逃票啊?” 刘二小有了上次在南京被抓的经验,他已经不惧怕警察了,便故做镇静的说:“对不起,警察叔叔我不是逃票……我闹肚子了,就是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警察闻听便怀疑的问道:“你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我们倒是管不着。那么,你有火车票吗,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刘二小把火车票拿出来的时候,警察们都感觉到意外,都认为这张火车票是假的呢?可是,经过反复的辨认,火车票确实是真的。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进站了,警察们翻遍了刘二小的行李和衣服,看见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就把他放了。 未完待续 (七十八) 第79章 日本毒鼠 这趟南行的火车,就像刘二小的专列,他刚登上车厢,火车就“呜”的一声启动了。 女列车员关上车门,看见刘二小是被警察送到门口的,就猜想他不是什么好人,很可能是劳改释放犯。看见刘二小的车票座位是5车厢17号,便提醒旅客们注意他,并喊道:“后上火车的旅客,请往车厢里面走啦!大家注意随身携带的物品……里面有地方……” 这趟火车拉的大多都是关里关外的“盲流子”,还有部分庄稼汉。他们要把一年辛辛苦苦挣的钱,花在火车上。 春节前回关里老家过年,过完春节再去关外北大荒种地,他们大部分都带着孩子家眷出门。孩子拉的屎,撒的尿都在车厢旮旯就地解决,厕所他们不愿意去。因为人太多,他们也嫌麻烦,列车员看见了也无能为力。 所以,这趟火车的车厢里面是臭气熏天,堪称为关里关外最埋汰的火车之一,旅客们都亲切的叫它一、二埋汰列车。 车厢里的人,总是挤得满满当当,人们也都习惯了,就连车厢连接处和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有的人坐在地上。甚至,有的人铺上了几张报纸,就卧地睡觉。 刘二小拥挤在人群中,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和我们终于会师了。 刘二小看见那文化感觉到格外亲切。那文化也为刘二小刚才的英勇无畏的精神而叫好!他拉着刘二小的手高兴的说:“太好了!有惊无险啊?回来就好……辛苦你了!” 刘二小像英雄归来一样,来到了我们身边关心的问道:“东西都拿上来了吗?” “都,都……拿上来了!”我和那文化几乎同时回答说。 我们三个人的座位不在一起,我和刘二小的座位挨着的,那文化买的是学生票,座位却在另外一节车厢。 为了我们三个人能坐在一起,那文化就跟临坐的这位旅客商量着调换一下座位。没想到这么痛快,他二话没说,却欣然的同意了。 我们三个人顺理成章的坐在一起了,刘二小觉得有好多话要跟我们说。一时的,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刚才,那文化确实是着急了,他坐立不安的,眼睛无时不刻盯着车厢门口,盼望着刘二小的出现。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到了开车的时间了,刘二小还没有登上火车,他心里就想坏了,刘二小在派出所是否又节外生枝,莫非遇到了大的麻烦?但是,他还是相信刘二小是机智勇敢的,不会把金银财宝说出去。 这时,火车已经鸣笛启动了,那文化验证了自己的思路是对的,就在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 刘二小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正从门口那儿慢慢的移动过来。 这时,那文化肚子里面悬着的这颗心,才算落了地。 正当,刘二小向我们述说着,他与警察周旋的全过程,炫耀自己像英雄一样凯旋归来的时候。 那个同意调换座位的旅客又回来了,他说:“那边的座位,已经被一个有病的女人霸占了,她在座位上睡觉不肯让座……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回来了。” 那文化闻听,气愤的站起来说:“你别着急……先坐在这里吧!我过去看看!”那文化说着回过头来,嘱咐我和刘二小说:“你们俩把这里的东西看管好……我过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那文化拿着车票,走在人与人拥挤的过道上,走了两节车厢,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果然, 看见有一个女人半卧在座位上,那文化刚要说明是找座位的时候。 一个小姑娘走过来说:“我姑姑,她犯病了……可能是睡着了?” 那文化回过头来一看,立刻把他惊呆了:“这……这不是娇娇吗?” 同时,娇娇也认出来了那文化,便惊叫一声:“文……文化舅舅……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 “对,对,我是你舅舅呀!你的妈妈呢?”那文化的话音还没有落呢。 听见对面座位有人说话了:“太巧了……真是老天爷的安排,这个座位是你的呀?” 那文化抬头一看是乔阿蒹坐在对面,便惊喜的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医院的护士长说了,娇娇出院两天了,你们娘俩怎么……坐上了这趟火车呢?” “是这样,我和娇娇走出医院后,先去了娇娇的姑姑高燕家了……顺便把高燕带到上海去看病……”乔阿蒹解释的说。 “带着高燕……到上海去看病?”那文化这时才看清楚,躺在座位上的女人,原来是高书记的妹妹高燕? 心想,乔阿蒹啊乔阿蒹?你的心太善良了! 乔阿蒹说起了高燕,那文化还是知道一点的。她曾经是教育局招生办的负责人,当年也是县里的风云人物。 特别是,她的丈夫更出名,是被日本毒鼠咬死的,后来被上级认命为英雄。她的丈夫,是在一次防空演习中被老鼠咬伤的。 高燕的丈夫,原是防空指挥部的领导,在一次野营拉练中,他钻进防空洞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结果,被这个老鼠反咬了一口。万万没想到,这是一只毒老鼠。起初,他感觉不算太疼痛,肉皮受伤面不大,只是有两个牙印。他看见了,这个老鼠背上长一条褐色的道子,就是觉得瘆得慌,好像不是普通老鼠,当时,他也没有在意。 几天之后,身体就感觉不舒服了,还以为自己是感冒受了凉呢?可是,他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难受,看见浑身皮肤开始起粉红色的疙瘩,体温猛增高达四十一度,吃什么,吐什么。这时,两口子才紧张起来着急了。 高燕赶紧找来人,把他丈夫背到医院。恰巧,赶上了一支上海医疗队驻扎这里。便把被老鼠咬伤的情况,跟医生一五一十的说了。 医疗队的医生们,顿时警觉的紧张起来,这可能是北大荒的传染病,赶紧疏散消毒,立刻把他送进了隔离病房。这时,医生发现他的病有点特殊,身上都是出血点?像是传染病“出血热”的症状。 “出血热”病,是北大荒谈之色变的一种传染病。是日本人占领东三省时作下的孽,他们是用老鼠做细菌试验。后来,老鼠逃了出来进了山里。 据说,这种老鼠爬到人的身上,或者人吃了老鼠爬过的东西,就会得这种严重的传染病。先是高烧不退,然后是内脏出血,血压下降,很快就会肾脏衰竭死亡。 高燕的丈夫,被医生初步确诊是“出血热”病之后,上海医疗队和地方医院的医生们,想方设法的隔离抢救。可是,还是没有把他救活,最后还是因为肝肾功能衰竭而死亡…… 高燕有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成天的在社会上打架斗殴…… 乔阿蒹讲到这,看得出来那文化想要说啥,便解释的说道:“人那……得懂得报恩啊!如果没有高燕,我可能还在北大荒呢……到现在我也回不了上海呀?都是她花钱托关系、走后门的帮我把回城的手续办全了。另外,她还帮助我把娇娇这个孩子拉扯大……” “高燕这个女人的心挺狠呀……是她把娇娇这孩子卖给了,那个叫徐胖胖的“人贩子”呀?” “这个我可以理解,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病情非常严重,她是犯病之后……我想,官还不踩病人呢……”乔阿蒹看见那文化陷入沉思中,便转移话题的问道:疤了眼和嘴老歪把你抓回到省机校,没批评你呀?怎么会,这么快……他们就把你放回来了,学校的情况如何?” “啊!坏事变成了好事,学校不仅不追究我打老师的责任 ……还恢复了我的学籍……”那文化兴奋不已的说。 “学校……恢复了你的学籍了?太好了!其实,按照当前的形势,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你也是受害者……我跟刘二小和张小俩个人说过了,你很快就能回来的,让他们俩等你一起来上海……” “ 阿蒹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创业,开酿醋厂了……我把他们俩送到上海,我就得往回返……因为学校已经开学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什么……你们学校开学上课了……”乔阿蒹听罢,又惊讶又羡慕。 其实,乔阿蒹最羡慕的就是在校大学生,是她梦寐以求的向往。每当青年点里有上大学的知青走了,都让她彻夜难眠,哭到天亮。 记得小的时候,跟着妈妈路过大学校园时,妈妈就会问:“美美啊……大学校园里好不好呀?你要好好的读书……才能走进大学校园……” 乔阿蒹总是说:“妈妈呀,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大学生,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是现实中,对乔阿蒹太无情了,大学校园的梦,离她越来越遥远了。 乔阿蒹回到了上海,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何谈大学梦?只能在这个街道的五小企业,酱油厂里干临时工。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上了大学,让她心潮澎湃,这都是命里注定? 她对于眼前的那文化又有了新的认识,她知道那文化对她是非常忠诚和信任,为了在上海创业开酿醋厂筹钱。竟然,他敢带着刘二小把自己家的祖坟挖了…… 当乔阿蒹听刘二小说,挖出来不少金银宝藏呢?当时,吓得她连连说不行,便生气的说道:“这可不行啊!使不得……这叫伤风败俗啊……” 刘二小看见乔阿蒹不感兴趣,不但她不高兴,反而还有点生气了,便问道:“你不是说过,让那文化拿着金条入股……让他成为酿醋厂最大的股东吗!” “当时,我以为金条是他们老那家收藏的呢……而不是让你们去挖坟掘墓呀!不成体统……你们俩赶紧把挖出来的宝贝东西,给老那家送回去吧!” 刘二小万万没想到,他和那文化披星戴月,辛辛苦苦的在祖坟地里挖出来金银宝藏,却遭到了乔阿蒹强烈反对和拒绝。 刘二小心想,那文化还没有回来,我还没有来的及向他汇报呢?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呀? 实际上,这些都是乔阿蒹装出来的,她何尝不想用这些金银当作启动资金,来启动酿醋厂啊!现在乔阿蒹回忆起,当时刘二小心灰意冷样子,让她一阵心酸。 现在的乔阿蒹痛定思痛后,改变主意了,她大胆的决定接收这些金银,成为酿醋厂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她决心用创业,来补偿上不了大学的遗憾。为了早一天让酿醋厂投产,将不惜一切代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当初,她还考虑到,怕那文化和刘二小犯错误等。 可是,现在的乔阿蒹可不管这些了。她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入股形式,都可以参加入股…… 未完待续 (七十九) 第80章 上海真如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火车一路南行的速度加快了,窗外传来火车轮子与轨道的摩擦声,还有车厢连接处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响声,给乔阿蒹和那文化带来了无限的遐想。 几年来,乔阿蒹还是第一次和那文化郑重其事谈人生、谈理想、谈性…… 今天晚上,乔阿蒹发现那文化特别帅气。因为,他的妈妈是俄罗斯人,满洲国选美时留在了中国。所以,二毛子相貌特征他占全了。蓝蓝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子,显得他那么的高大、英俊、性感。 也许是那文化的身份,突然有了变化的缘故吧!由农民变成了高等学校的在校生,觉得他的身上都在发光、发热。 可惜,现在那文化的一切都属于妹妹乔阿葭的呀!乔阿蒹这才开始佩服妹妹乔阿葭的独到眼光,找到了白马王子般的女婿。真是后生可畏,未来可期啊? 那文化和韩国鹏都属于恢复高考后,第一批高校的在校生。国家人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代,几年后,他们这批毕业生,一定是国家未来之栋梁也。 可是,人生不易,总有些让人不如意的地方…… 乔阿蒹曾听妹妹遗憾的说过:“手术后,我和那文化的性生活,大不如从前了……一点也不协调?” 乔阿蒹闻听,关心问道:“那么……你们两是谁的毛病……?” “不是那文化的毛病……是医生给我做截肢手术时,可能碰断某个性的神经,弄得我性欲不强了,满足不了那文化……” 乔阿蒹赶紧的安慰妹妹乔阿葭的说:“如果是这样,不能拖呀!这样时间长了可不行……年纪轻轻的,你得抓紧时间到医院看医生啊?” “姐姐,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了,那个性神经会慢慢恢复的……”乔阿葭抱有希望的说。 “但愿,快点恢复好呀……”乔阿蒹说着,便替妹妹担心起来。她想,这样可不行!他们俩正值热恋当中,性生活是非常重要的。假如,男女两人性生活有了障碍,那么,乔阿葭就是在政府大楼里当上了处长,也不一定能拴住那文化的那颗心呀? 这时那文化发现,乔阿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似看见了陌生人,便故意的说道:“阿蒹姐姐呀!你新开办的酿醋厂……我当妹夫的,只能是贡献点金银变换点资金,我却出不了力呀?” “客气……你的贡献最大,你也是我的厂子最大的股东了,就不用你出力气了……只要你对我的妹妹好就行了,千万不要抛弃她呀!”接着,乔阿蒹又红红的脸解释说:“我妹妹的那个方面……是因为医生做手术时候,碰到了那个性的神经……医生说了,她慢慢的是能恢复,希望你要有耐心哟?” 那文化闻听,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乔阿葭跟姐姐说了,我们之间的夫妻生活中,有的时候是有点不那么协调…… 乔阿蒹看见那文化沉默不语,便主动攻击的说:“这次你回来,最好抓紧时间,能陪着妹妹乔阿葭到医院好好的检查检查……再回学校上课好吗?” “可以,我也是这么想的呀……” 那文化嘴上虽然是这样的应付着,心里却在想。面前的乔阿蒹这个大姨子,酿醋厂的厂长还没有上任呢,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今晚,乔阿蒹的一席话,让那文化热血沸腾,发现乔阿蒹红红的脸颊特别漂亮,她的身姿比她妹妹乔阿葭更加妩媚诱人。 今晚,也是她和他在一起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聊着她们从陌生到认识,从认识到熟悉,又从熟悉变成了乔阿蒹的妹夫,两个人都感慨万千…… 可是,那文化的本性,是一个看见了美女迈不动步的主,发现乔阿蒹今晚特别美丽动人,便产生的非分的想法,让他想入非非…… 那文化知道,从道德伦理的角度来讲,这种行为无疑是不被道德所容忍的。因为,在男女联姻双方应该忠诚于对方的对象,不应该对其他异性产生好感或者是过多的交流…… 火车突然的“哐当、哐当”来了一个急刹车,让他们俩相拥在一起。 男人的秉性难移,花心贪玩的那文化借着这个机会,一下把乔阿蒹抱在怀里,两个人刚要亲吻…… 突然,火车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哐当、哐当”的把他们身边的娇娇和高燕都给惊醒了。 乔阿蒹本能的反应,用手赶紧把那文化推开的说道:“那文化!别这样……是不是沈阳站快到了呀?” “对,对……咱们得在沈阳站倒车呀!你们仨个人在这里别动等着……我去把刘二小和张小他们找来一起下车……”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一共六个人在沈阳站下了火车。看见站台上人来人往的潮流,我们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随波逐流。 还是乔阿蒹有经验,她跟那文化一商量,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她们和刘二小不出车站站台了,让我和那文化出火车站去售票处改签车次。 我跟着那文化来到了售票大厅。“嗨!”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那文化看见了让我赶紧去排队,便跟我说:“如果,签证不上今天的车次,那就得等二十四小时以后了,明天的车次了……那么,留在站台上的乔阿蒹她们几个就遭罪了。” 闻听后,我忽然想起来了刘二小,便说:“文化哥,让刘二小来就好了,他的鬼点子多……” “ 还是别让他来了,他的胆子太大了,他再惹出什么祸来……那可就麻烦了……”那文化说着,我们俩分别站在两个排队的队伍里。 结果,还是那文化那边排的队走的快点,快到中午的时候,六张火车票都改签了车次。而且,还都有座位。 因为,火车是晚上六点在沈阳站始发,那文化也没有着急,带着我来到对面的商场里买了些面包和饼干。 当我们回到车站检票口时,检票员却说我们的车次还没有到检票的时候。为了早点回到站台上,我们俩只好买了两张站台票。 当我们来到站台上的时候,乔阿蒹和刘二小等她们四个人不见了? 只听见那文化叨咕着说道:“咱们下车的地方是三站台呀!乔阿蒹她们为何不在这里等着呢……莫非,发生了什么新情况?” 当时,我也记得是从这里下的火车。可是,从东数有七、八个站台都是一模一样的呀,就们就开始到处找。 我们俩从天桥上又走到地下通道,把所有站台走遍了,也没有看见乔阿蒹她们的人影…… “坏了……她们是不是被清除了站台,出了火车站呀?”那文化开始,胡思乱想的猜起来。 “她们四个人……手里没有火车票,是出不了火车站的呀?”我提醒他的说。 “是不是,她们被车站管理人员,送进了车站派出所呢?” 此时此刻,那文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说:“走……咱们到派出所去看看!” 可是,我们快走到派出所的时候,他却站住了,跟我说:“不能去派出所呀……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啊……” 就在我们没有主意的时候,两个车站工作人员走到我们面前,打着官腔说:“站台上是不能滞留人的……你们俩赶紧出站台!” 那文化听罢,赶紧解释的说:“同志,我们有车票……是去上海在这里中转的,应该是第几站台呀?” 他们看了看我们的火车票,便告诉我们说:“在沈阳始发的车,应该是第七站台……”一名工作人员说着,并用手指了一下七号站台的方向。 我们来到七号站台,果然有一列火车停在这里,车厢标牌上写着“沈阳~真如”的字样。 看见了“真如”两个字,那文化恍然大悟,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感慨的说道:“对呀!真如就是上海,上海就是真如……上海太大了!” 这时,我们发现这列火车还没有挂上车头,大约有十多节车厢只开着一个门,车上已经有不少人了。 我和那文化走进了车厢,刚走到车厢连接处。 突然,有人喊我们俩的名字:“哎……那文化、张小……我们在这儿呢!” 我和那文化抬头一看,原来乔阿蒹和娇娇还有高燕都在这儿。那文化又惊又喜的说:“哎呦妈呀!原来你们都在这儿……提前上车了?害得我们在站台上找了大半天啊……” “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她看见我们有老有小怪可怜的,就告诉我们可以破例提前上车,免去了出站进站的麻烦……”乔阿蒹解释说。 “看来,还是沈阳这疙瘩好人多呀!”那文化说着话,发现这里没有刘二小,便问道:“怎么没看见刘二小呢?” “刘二小,他一直在那个站台上等你们呢……怎么,你们俩没看见他呀?”乔阿蒹说着,眼睛向窗外看去。 那文化闻听,便着急的对我说道:“走!咱们再回到三站台找找他……” 那文化走在前,我跟在后面,刚从三站台的天桥走下来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呢。我跑过去一看,是刘二小,他正在和几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人理论呢?只见一个人用怀疑的口气问刘二小:“我观察你好长时间了……你说你有火车票,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刘二小解释说:“我的火车票,在我的哥哥手里……他拿去办中转站签字去了呀!” “那么……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哥哥一起出站呢?” “啊!我的脚脖子崴了……” 那文化听见刘二小说自己的脚崴了,显然是在撒谎。他立刻明白了刘二小的用意,是不想牵连其他人,特别是放在乔阿蒹身边的那些行李和三个包,怕他们过来乱翻行李;发现里面的宝贝? 那文化心想,不能让刘二小跟他们纠缠时间过长,免得夜长梦多,到了解围的时候了,他便跟我小声说:“一会儿,我和刘二小回到车厢里时,你告诉乔阿蒹她们不要跟我们两说话,就装着我们之间不认识……” 那文化说罢,就走进了人群中间跟刘二小说:“咋回事呀?我中转签字回来了……他们为什么围着你呀? 刘二小抬头一看,是哥哥回来了,他激动的说: “哥哥……他们说我没买火车票!”刘二小说着,转身对车站工作人员说:“我哥哥回来了……火车票就在他的手里……” 未完待续 (八十) 第81章 出身革干 乔阿蒹回到了上海,妈妈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阿蒹呀!你的工作有希望了……街道主任黄英,接到了劳动部门的通知,说你符合回城的条件,让你拿着准迁证和回城手续,到街道和劳动局报到,等待统一分配工作。 这个消息,让乔阿蒹又是一夜没合眼,流着眼泪到天亮。乔阿蒹为何一直没有去报到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何故? 漫漫长夜让她浮想联翩,眼下又是十字路口的抉择,让她忐忑不安,犹豫不定。 乔阿蒹想,酿醋厂的工人们正在紧张的筹备中,砌的发酵池子和买的陶瓷大缸,也都安装的差不多了。房子是钱工的女儿钱琳琳的,乔阿蒹一次性交了三年的房租费,工厂已初具规模。 如果,自己有了正式工作,就意味着酿醋厂将要停滞。 我不能出尔反尔呀!况且,高梁和发酵的材料都买来了…… 第二天,乔阿蒹带着高燕来到了市精神病院,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还好,高燕顺利的在这里住院治疗了。 随后,乔阿蒹又把孩子娇娇带到了市儿童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后,把她送到了妹妹乔阿葭的公寓。 因为,娇娇这个孩子还不能公开露面,暂时住在妹妹乔阿葭的公寓里。乔阿葭也非常喜欢娇娇这个孩子,两人也很投缘,娇娇也愿意住在老姨的政府机关大院里,乔阿蒹这才腾出时间来到酱油厂。 乔阿蒹刚从北大荒回来,几天的舟车劳顿,让她的身心疲惫不堪。 回到上海,对外说,娇娇是高燕的孩子,她们娘俩是来上海看病的。 所以,乔阿蒹一时忙的不可开交,要安排她们看病。还要到酿醋厂那边,看着一帮工人正在干的活,我和刘二小也被分配在酿醋厂里,刷洗着大缸。 现在的乔阿蒹,摇身一变,成了厂长的模样,看样子她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要做女强人,干一番大事业。 实际上,在她没有接到劳动部门的通知之前,外人却不知道乔阿蒹的心里该多苦!这些日子,她的心里是矛盾重重,想了很多、很多…… 目前,酱油厂是不行了,连年亏损债台高筑,工人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靠着银行贷款过日子。 唯一的希望,就是实现自己的梦想当老板,创业开办自己的酿醋厂。 乔阿蒹暗自庆幸的是,赶上了好时代,国家出了好政策,鼓励和支持个体工商户和私人开办工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她要借着这个东风,发展壮大自己。 还有,那文化和刘二小带来的金银器,价值约七万多元?为她提供了充足的流动资金。如果注入酿醋厂,很快就会投入生产。 真是老天的眷恋,为乔阿蒹开办酿醋厂,创造了天然的“天时、地力、人和”的三要素。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妈妈知道了女儿乔阿蒹,带回来了这些坛坛罐罐的金银器件,听说价值超过七万多元,吓得她赶紧帮着女儿把这些金银藏了起来。 妈妈想,大院隔壁老赵是个生意人,已经是万元户了,院子里的人们,明面对赵家羡慕不已,暗地里,却是嫉妒恨!如果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乔阿蒹一下弄来了七万多元,那还不得爆炸开锅呀! 这七万多元,对乔阿蒹来说,开办酿醋厂目前是非常最重要的起点,以后的发展就得靠这些钱,用滚雪球式的积累资金了。 这些日子,妈妈看出来了,女儿乔阿蒹的心里矛盾重重,内部思想斗争非常激烈。街道和劳动局的招工办,她还没有去报道,不知道她为何徘徊不定? 一个下雨的礼拜天,妈妈没有去上班,看见女儿乔阿蒹一天也没有外出,一直附在桌子上,给工商局有关部门写申请报告,办理着酿醋厂的营业执照。 妈妈来到了女儿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阿蒹呀……听妈妈的话好吗?你还是去街道和劳动局报道吧!政府分配的正式工作,那可是你一辈子的铁饭碗啊……” “妈妈呀……我何尝不想盼望着国家分配工作啊?我也想端这个铁饭碗呀……可是,我违背了知青上山下乡的纪律啊!在北大荒没婚先孕生了孩子……妈妈你还不知道吧?我回城的手续是经不起推敲的。都是高书记和他的妹妹高燕托关系、找熟人、走后门弄来的手续呀!万一哪个环节弄出了破绽,上海这边的劳动部门和派出所就会把我退回北大荒去……”乔阿蒹无可奈何的说。 当妈妈的薛爱梅,听见了女儿乔阿蒹的这一席话。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惊胆战的说:“阿蒹呀?你在北大荒生孩子的事,青年点里的知青们都知道吗?” “妈妈啊!这样的事,怎么能堵住人家的嘴呀?” 妈妈闻听,心里不禁又是一颤:“是啊!文件上明文规定……在农村结婚生子的知青,是不能回城的呀?” 妈妈知道了,女儿乔阿蒹担心被退回北大荒,不是没有道理的。 妈妈想到这,便为女儿乔阿蒹着急起来,她没了主意的说:“你自己开酿醋厂,又没有什么经验,万一赔了钱该怎么办呀?人家的钱,你又该怎么还呢?还有,你的户口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的落回上海呢……” “户口?”乔阿蒹听见了户口两个字,不禁的嘴里重复了一遍。 是啊!落户口,是让乔阿蒹最头疼的一件事情…… “……” 即便是,高书记和高燕托关系,走后门,找到了好多的熟人,帮她办了招工回城的手续。她却认为,这都是酒后的操作,不一定是真的?这就是,乔阿蒹手里拿着准迁证,迟迟的不敢来派出所落户的原因所在。 这个阴影一直笼罩着乔阿蒹的心灵深处,所以,她不敢堂而皇之面对知青办和劳动局,侥幸的心里一直在做怪。 她想,只要我不到知青办和劳动局露面。你们不找我,我也不找你,别管我回城手续是真是假,只是乞求你们,别把我再撵回北大荒就行了…… 其实不然,人家知青办和劳动部门,早就掌握了乔阿蒹本人和原来的档案。却不知道她在农村生了孩子,初步认定乔阿蒹回城手续,符合要求,已经通知街道好几次了,黄英也拿着通知来到乔家数趟。可是,乔阿蒹却在北大荒,迟迟的不回来。 这次乔阿蒹从北大荒回来,在乔家所有人的劝说下,妈妈和黄英终于说服了乔阿蒹。 其实,乔阿蒹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听天由命了!她暂时,先把开办的酿醋厂的事情先放一放,打探一番后,才来到了劳动部门和派出所,把准迁证和贴着封条档案袋交给了招工办。 乔阿蒹筹备的酿醋厂停工了,我和刘二小也就失业了,只好回到酱油厂干临时工。 此时的乔家人们,都盼望着乔阿蒹能分配到好一点工作,最好是国营企业,不是什么大集体企业,全家人都为她努力着。 当初,妹妹乔阿葭借着自己在政府机关,凭工作的地位,认识了不少权贵官员。想通过他们给姐姐乔阿蒹,讨个好一点的工作。 可是,乔阿蒹迟迟的不去报到,时间一长了,人家以为她放弃了呢? 爸爸乔大新在部队,与地方接触甚少。但是,他也想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想方设法的为乔阿蒹托关系、走后门。 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恰当的人选。妈妈看见他们爷俩托关系,走后门都没有成功。便拉着乔阿蒹来到郊外的庙里烧香磕头,祈求神灵帮忙,能分配到好一点的工作。 一天,果然传来了好消息,街道主任黄英手里拿着职工登记表,来到了酱油车间大声喊道:“乔阿蒹在哪里儿……让她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此时,乔阿蒹正在酱油车间,研究新的固态发酵方法。 突然的听见黄英在喊她,便回答道:“黄主任……找我有事?” “快,快……好事!劳动局来通知了……让你去区运输公司报到……” “什么……我被分配到运输公司了?” 黄英拿着职工登记表说:“是啊!你终于有了正式的工作了……快把手里的活放一放,把这个职工登记表填写上。” 乔阿蒹像做梦一样,她连手都没有洗,用脏兮兮的酱油之手,接过来登记表 ,惊诧的问:“黄主任,运输公司……是干啥的呀?” “运输公司……顾名思义就搞运输的呗!是给人家搬搬运运的货物公司……将来发展了,都得用汽车来运输了,备不住你能当上汽车司机呢?”黄英鼓励的说。 “我能当上汽车司机?”乔阿蒹闻听,惊讶的愣住了说:“我……我不会开汽车啊!” 黄英乔看乔阿蒹傻傻的愣在那里,又说:“慢慢学的呀?现在的司机多吃香啊!脚下一块铁,到哪儿都是且……” “是啊!现在的汽车司机,最牛了……”在场的工人们听见了,都为乔阿蒹被分配到运输公司上班,将来能当上汽车司机的事,而为她高兴。 可是,乔阿蒹来到这里办公室,填写职工登记表格的时候,又犯了难,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怎么写啊? 身旁的黄英,看出了乔阿蒹的心思便说:“现在不唯成分论了,家庭出身这一栏你可以写妈妈现在的工作身份,“市民”就行了……” “市民”!怎么不用写“z本家”了?乔阿蒹听罢,就像一座大山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如释重负的说:“谢谢,黄主任的关心!也谢谢政府对我的关怀……” 回到家里,乔阿蒹把两个好消息都告诉了妈妈,激动的妈妈,泪流满面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结果是,母女俩抱在一起,又是一场大哭。 大哭过后,妈妈忽然想起来了。前些天,学校里传达落实了政府新的红头文件,是关于家庭出身不好的学生,可以写爸爸或者是妈妈现在的工作身份。便建议的说:“阿蒹啊?你不应该写“市民”,应该写“革命干部”呀……简称“革干”两个字啊!” “妈妈,你不是学校的普通教师吗?什么时候变成国家的“革命干部”了?” 未完待续 (八十一) 第82章 黄包车夫 乔阿蒹骑着自行车,怀着一种将要开上汽车的美好愿望,来到了苏州河边。 几经周折打听,乔阿蒹找到了苏州河运输公司。 她老远老远的就看见了,座落在前方路口边上的公司大门,拐弯处的大马路上和院子里,到处都停满了三轮车和人力车。 这里,就是乔阿蒹前来报到的地方,隶属区交通局的苏州河运输公司。 原名叫苏州河人力车社,民国时期叫苏州河黄包车社。 解放后公私合营,变成了人力车工厂,企业性质大集体。 变成工厂后,从人力车运输发展到修理制造,同时,增加了机动车运输。 现在,为了扩大再就业,引进来不少拖拉机和汽车,运输公司的规模在逐步壮大。 乔阿蒹来到了运输公司的大门口,看见大门内外,乱七八糟的停满了三轮和人力车。原来苏州河运输公司是这个模样啊!管理的如此混乱…… 这种情景,当时就让乔阿蒹的心里凉了半截。心想,我这一辈子连做梦也想不到能蹬三轮车,如果让熟人看见了,该多没有面子啊? 心灰意冷的乔阿蒹,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抬头一看,大院的北边,停放着两排机动车。一排是带斗的拖拉机,一排是大卡车。 能让她唯一能欣慰点的,就是那一排汽车了。 乔阿蒹来到大门前,礼貌的敲了一下门卫室的门,没有看见收发室里有人,她刚要推开大门时,却发现大门被反锁着呢。莫大个运输公司,门口连个人都没有? 突然,从院里跑过来一个人,他喊道:“喂!你找谁……我是门卫……” 乔阿蒹看见了他:“门卫师傅,我是来报到的……请问,办公室在哪里儿呀?” 门卫跑到了乔阿蒹的面前,喘着气说:“厂里的工人都在大礼堂里,正在召开全体职工动员大会呢……现在,办公室里面,恐怕没有人接待你呀……” 乔阿蒹听说厂里正在开大会,心想,来得正是个时候,过去看看这个公司到底有多少人?实力强不强:“师傅,那……那我先到会场去看看可以吗?” 门卫师傅,接过了乔阿蒹手里的报道单,看了一眼,同意的把大门的锁头打开了,他说:“快去吧!厂长请来的黄包车师傅,正在作忆苦思甜的报告呢……你也跟着听听吧!有教育意义。” “门卫师傅,开会的地方在哪里儿呀?” “朝前走,往右拐,跟职工食堂挨着的就是大礼堂……”门卫用手指着前方,接着他又说:“走,我领你去吧,顺便我也跟着受点教育……” 乔阿蒹跟着门卫师傅,快走到大礼堂门口时:“门卫师傅,咱们厂的书记和厂长都姓啥呀?”乔阿蒹站住的问道。 “书记姓李、厂长姓王、生产调度姓左……” “谢谢,我知道了!”乔阿蒹客气的说。 所谓的大礼堂,就是职工食堂的延伸的房子,跟汽修车间挨着。 乔阿蒹走进了大礼堂,看见这里的工人真不少,大约有四百多人的样子。工人们一半坐着,一半站着,都在聆听,台上一位老人在讲述过去拉洋车的遭遇…… 台下的工人,就像听故事一样。 乔阿蒹心想,全国都改革开放这些年了,这里还找来黄包车夫做忆苦思甜报告,乔阿蒹觉得,这个厂子和当前形势格格不入的慢半拍。 确实是,书记和厂长的政治思想,还没有改变过来。他们把黄包车夫找来忆苦思甜,就是为了教育工人,充分调动工人们的积极性,为企业创收,这是他们的一惯做法。 台上的黄包车夫,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伤心欲绝控诉的说:“民国时期的黄包车夫,该有多辛苦……就像牲畜一样风里雨里的干活,一年到头来吃不饱、穿不暖,几乎活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迫于生活,我做黄包车夫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呀?毕竟当时做搬运工比现在辛苦许多。尤其是一些穷苦人家,还是专门给人家做苦力的,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就算辛辛苦苦挣点钱,也可能被一些地痞流氓掳走或者被敲诈,吃了上顿饭,却不知道下顿饭在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黄包车夫在台上讲到这,台下面的工人们群情激动,奋臂高呼着口号:“不忘过去的苦难,珍惜今天的甜蜜……为苏州河运输公司超额完成任务做出贡献!” 坐在前排的王厂长和调度老左,也跟着振臂高呼…… 通过这次忆苦思甜大会,乔阿蒹认识了王厂长和调度老左。 王厂长,有四十多岁,长的稍微胖一点,穿着一身军装,像是当过兵,有人叫他老转。 调度员,长的稍微瘦一点,看模样比厂长年龄要大一点,带着一副眼镜,像个文化人。 “王厂长、左调度……我是来报道的……”乔阿蒹有点忐忑不安,来到了厂长和调度老左面前。 王厂长和调度老左,看了看乔阿蒹,发现她是个女同志,两个人几乎同时脸色一沉。调度老左接过报到单看了一眼,不友好的说:“你……你,还是请回继续待业吧!我们这里只招收男工……不招女工……” “待业?我都待业三年多了……你们这是重男轻女……”乔阿蒹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缩手把报到单拿了回来,转身就要走。 “ 等等!”王厂长发现这个女人不一般,不仅长的美,还有一种特殊的女人气质,便走到乔阿蒹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一番后,把报到单接过来看了一眼,便问道:“这一波招工,你为何来得这么晚啊?咱们厂这一次的招工基本要结束了,新招的工人名额也差不多了……” 乔阿蒹闻听,厂长说的话里还有出入,看样子还有缓和的余地,她赶紧解释的说:“对不起……厂长,我来晚了,是有特殊原因的呀?” “强词夺理,说说吧!你是什么特殊的理由呀?” 厂长较真的问道。 “北大荒的一个老乡生病了,我把她接到上海来看病……所以,耽误了报道的时间,希望你二位领导能理解和宽容?” 王厂长闻听,乔阿蒹是为了给病人看病来晚的,理由比较充分。觉得她不仅人长的美,心地也善良,颇受感动,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便对调度员说:“老左呀!她来都来了,就别让她回去再待业了……咱们不是要成立女子“黄包车”三轮队吗?” “什么,你要留下她?王厂长啊!现在咱们厂的女工太多了,不堪重负呀。以后女工结婚、生孩子都是个问题。关键是,没有办法安置呀?那个女子“黄包车”三轮队,只是个想法而已,什么时候成立还不知道呢?你问问她能蹬三轮吗?如果能,就留下……”调度老左无奈的说。 乔阿蒹闻听,觉得调度老左太小瞧我了,她便来了犟脾气,不假思索的说:“厂长,我不怕磕碜了……什么黄包车、蹬三轮我都能干……” 王厂长和调度员,看见乔阿蒹是个倔犟要强的女人,看样子她真的不怕脏不怕累。两人合计之后,调度员老左服从厂长的意见,同意留下乔阿蒹,先安排她做一段拖拉机的装卸工。 就这样,乔阿蒹开始了装卸工的生涯。每天带着厚厚的口罩,又蒙着两层围巾,生怕被熟人看出来,坐在颠簸的拖拉机的后斗上,风尘仆仆的干起了装卸工。 她们装卸运输的货物,大部分都是煤炭,是从铁路货物处往各单位拉送煤炭。她们内部的叫法是“倒霉”,一天下来要装装卸卸十多趟,弄得她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除了牙是白色的,剩下的全是黑色的。 每当乔阿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妈妈看见女儿造成了这个样子,就心疼的说:“阿蒹呀!装卸工这个活又脏又累……你能吃得消吗?” “妈妈……不用担心,我能坚持住!”乔阿蒹坚强的说。 “实在不行啊?让你妹妹的领导再跟交通局那边打个招呼,找找熟人,托托关系……给你调换个工作吧?” “不用……妈妈,这样挺好!装卸工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是劳动纪律要求不严,自由还随便。不像别的工种那样,一个萝卜顶一个坑。听他们说,等熬过这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轮班休息了。到那个时候,我有时间启动酿醋厂了……” 妈妈听罢心里想,女儿乔阿蒹长大了,成熟了,能用辩证思维的方式看待问题。独到之处就是谁也不愿意干的活,又脏又累的装卸工,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劳动纪律管理松懈,只要跟记录员搞好关系。可以偷偷的晚来早走,甚至可以偷着旷工。 妈妈薛爱梅听到这,还是觉得女儿乔阿蒹干装卸工,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莫不如让她自己干酿醋厂,现在国家还鼓励私人企业,她出主意的说:“阿蒹呀!你不如启用高燕,让她先去替你管理一下酿醋厂……我看她有管理和组织能力,口才也好!” “妈妈啊!高燕是精神病啊?刚出院……酿醋、发酵她什么也不会呀……” “管理者不用懂技术,你看现在的哪个工厂的领导懂技术呀?都是些白帽子在统治,一帮地痞之流人物,倒是把工人管理得老老实实。其实,有技术员就可以了,让他指导技术。工人们只管干活就行了……” 妈妈的话,让乔阿蒹茅塞顿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用高燕的名声,把酱油厂的技术员请过来,让她在台前,我在幕后。 未完待续 (八十二) 第83章 误为假醋 精神病患者高燕,经过上海知名医院的治疗,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神经康养中心的大夫,看见高燕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就撵她出院。同时,也通知了她的监护人乔阿蒹。 乔阿蒹接到高燕出院的通知,非常高兴,并亲自到医院来接她。 两人见面后,乔阿蒹要把酿醋厂交给她管理的想法说了,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她说:“阿蒹啊!谢谢你照顾,迢迢千里,把我带到上海最好的医院来看病……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为了感恩,我应该无条件的听从你的安排。可是,你让我管理酿醋厂,恐怕是不行吧?首先,我不懂生产酿醋的技术,上海话我也不会说……还有,东北老家哪儿还有四个不省心的儿子呢……” 乔阿蒹预料到了,把她留下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一旦高燕病情好转了,一定会思念儿子的,便耐心劝导她说:“燕姐……你现在是出院了,可是大夫说了,你还不能走,一个疗程还没有结束呢,正是关键的观察阶段……” 高燕闻听,医院的大夫不让她离开上海,便无奈同意的说:“阿蒹,你既然相信我了,那我就尝试一下吧……” 其实,高燕是个性格开朗大方,快言快语,给点权利就灿烂的女人。 很快,酿醋厂在高燕的管理之下,红红火火的投入生产了。从投入原材料到发酵阶段,各工艺流程排列非常合理,井然有序。 请来的两名技术员,小周和老赵都一心一意的传授给工人酿醋技术。 特别是技术员小周,今年他都快三十岁了,就是不搞对象,整天的迷恋着乔阿蒹,他知道乔阿蒹的年龄跟他差多少,可是人家乔阿蒹有家了,还有了孩子。可是他,还是执迷不悟的偷偷的暗恋着乔阿蒹。当时,乔阿蒹是酱油车间主任,两人经常见面。 所以,小周一天看不见乔阿蒹,他就会难过一天。 人们说他是奇葩、情种、单相思,他都不在乎。只要是乔阿蒹安排的活,他都愿意干,就是不给钱,他也心甘情愿…… 他来到乔阿蒹开办的酿醋厂,非常高兴,终于有了报答偶像的机会了!他表现积极,手把手的教给工人酿醋的技术,在他和老赵耐心的指导下,工人们很快就学会了酿造米醋的技能,米醋将源源不断的酿造出来。 我和刘二小只能干些粗活,劈柴点火,拉煤炭烧大锅,负责消毒、蒸煮大米和高粱等原料。负责晾凉了之后,再工人们拌上菌种进行发酵。大家都干劲十足,工厂里是热气腾腾,灯火通明。 美中不足,工人们只能晚上来干活。请来的技术员和工人们都是从酱油厂挖出来的,他们白天还得在不开资的酱油厂上班。所以,只能晚上来这里加班干活,增加一笔额外收入。 钱就是动力,所以,技术员和工人们都愿意来,干活的劲头空前高涨。 每逢星期天的时候,妈妈薛爱梅和妹妹乔阿葭也过来下车间帮忙。两名大学生韩国鹏和钱琳琳,也抽空过来干点力所能及的零活,帮助设计商标,做销售广告宣传等。酿醋厂虽然不大,凝聚力可不小。 乔阿蒹提交商标设计名称,经过大家讨论后一致通过,由妈妈薛爱梅设计出的“苏州河”米醋的字样为准,并报请工商局去批准。 为了不影响技术员和工人们,第二天回酱油厂再上班。高燕规定每天晚上干到十一点半下班。 创业难,守业更难。 乔阿蒹和高燕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招收自己的工人才行,培养自己的技术员。技术员小周就是酿醋厂的重要人选,他衷心的忠于乔阿蒹。 经过招工,乔阿蒹有了自己的技术员和工人时,产品也跟着一批批的生产出来了。新酿造出来的米醋,一瓶瓶印着“苏州河”米醋商标,装进了纸箱里。很快,就堆放满了仓库。紧接着,就是面临着销售难的问题。 乔阿蒹跟运输公司请了几天假,和大家一起兴致勃勃的外出推销米醋。 几天下来,她和高燕分别去了好多商店、批发部和市场去销售米醋。结果就像一泼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这几天连一瓶米醋也没有卖出去,让人心灰意冷。 其原因,“苏州河”牌米醋是新产品,上海人都没有听说过,不认识这个品牌,还以为是假米醋呢? 酿醋厂附近的老百姓们,看见酿醋厂的老板是个东北老娘们,说话嗓门大,满脸是横肉。觉得这个婆娘不好惹,很少有人过来买她的米醋。 就这样,一晃半年过去了,生产出来的“苏州河”牌的米醋,除了酱油厂帮助卖出去点外,剩下的产品都积压在仓库里,无人问津。眼看着,就要堆积如山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通过挖坟掘墓弄来的金银财宝,兑换出七万多元,让乔阿蒹一次又一次的投入到醋厂里,基本上消耗殆尽,所剩无几了。 妈妈薛爱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来到酿醋厂,看见仓库满满当当卖不出去米醋,心里特别着急的说:“阿蒹啊!才半年的时间,你就赔进酿醋厂里七万多元啊……照这样下去,一年的时间,十万元也不够你赔的呀?” “妈妈,你是怎么算的账呀?没有赔那么多的钱……还有五万元算是酿醋厂的固定资产呢?”乔阿蒹执迷不悟的说。 “就算固定资产是五万,七万减五万,不是还赔了两万多元吗?” “两万元……不是有产品米醋还在嘛?不能算赔钱……只是,他们都说咱们的酿造的醋不酸?” “两万多元打了水漂,你也不心疼啊?仓库里的米醋还能换出钱来吗……时间长了就过期了呀!” 这时韩国鹏来了,听见她们娘俩的对话,便左右逢源的说:“妈妈啊!您不要着急呀?乔阿蒹是刚刚起步,办企业还没有什么经验,做买卖有赔有挣嘛……所以赔了点钱,还是可以理解的呀……” 妈妈薛爱梅看见了韩国鹏,更着急的说:“你来的正好……其实,阿蒹的手里没有钱啊,钱都是她借的呀!让人家那文化以入股形式借来的钱,到时候,还是要还钱给人家作分成呢…… 实际上,韩国鹏不知道乔阿蒹开酿醋厂的钱,是从哪里儿弄来的,还以为是她妈妈拿的家底钱呢? 今天,他才知道乔阿蒹跟那文化借钱了。那么,那文化的钱是哪儿来的呢?他的心里便画个魂。 但是韩国鹏反应很快,他说:“妈妈,千万不要着急上火?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呀!阿蒹开办酿醋厂,一时的受点挫折是正常的……常言道:失败是成功之母吗!”韩国鹏也看着,仓库里堆满了卖不出去的米醋,他想了想说道:“这些米醋在上海卖不出去,备不住运到了东北就能卖出去呢?东北那疙瘩最认上海货了……” 乔阿蒹闻听,要把米醋卖到东北去?顿时眼前一亮,高兴的说:“这倒是个好主意!韩国鹏,你的书不白念啊?你说的对,别看咱们生产的米醋在上海卖不动,运输到了东北可就不一定了……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呀!快,赶紧给那文化写封信,让他帮忙推销一下米醋呀……” 妈妈薛爱梅闻听后,觉得好笑,她认为韩国鹏的这个主意不切合实际。对他不客气的说:“乱弹琴……你是不是念书念糊涂了?你们东北这么老远的路,光运输费就得多花好多钱啊!还有,那文化正在学校读书呢,哪有时间给你们推销米醋呀?” “ 妈妈,铁路运输费不贵,就是时间长了一点……如果,那文化没有时间,我建议,派刘二小和张小子去推销,他们俩是东北人,沟通起来方便……最好,让他们俩去朝鲜人多的地方,因为朝鲜冷面用醋量最大……”正当,韩国鹏献智献策的时候。 突然 ,外边传来一帮人的脚步声,乔阿蒹还以为是高燕带着工人从浦西卖米醋回来了呢? 可是,她抬头一看是街道主任黄英,她带着一帮人走进了大门,看样子是有急事。乔阿蒹赶紧迎接过来说:“黄主任……您找我有事吗?” 黄英走进酿醋厂,看见乔阿蒹和她的妈妈都在这儿,便说:“正好,你们娘俩都在这里……乔阿蒹呀!你帮高燕开办的这个酿醋厂,有没有营业执照啊?可有人举报你呀!说你们在这里生产假醋呀……这个地盘虽然不归我管,我也要告诉你们一声……那个东北女人高燕呢?” “黄主任……酿醋厂的营业执照正在办理当中……代厂长高燕,她去工商局了……” 黄英一听营业执照没有下来,顿时着急的说:“这个叫高燕的东北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没有营业执照,竟然敢生产假醋,这可是违法的呀?是属于打击“假冒伪劣”的范畴,别让人家给你曝光了!一会儿,高燕回来你让她去街道一趟,我在办公室等她。”黄英说罢,转身就带着一帮人就离开了酿醋厂。 妈妈薛爱梅赶紧追过来,用小话解释说:“黄主任啊?你先别生气呀!我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个酿醋厂原是我女儿乔阿蒹一手创办的。可是,政府给乔阿蒹安排工作了,就不能再办个体经济了。所以,让高燕临时来管理酿醋厂,当代理厂长……” 黄英一听是这种情况,便缓和的说:“阿蒹啊!我和你妈妈是老街坊老邻居了,你们申家和乔家的事我都帮过忙呀?这次无证生产假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装做没看见……只要上边不追,我也不揪就算了吧……” 妈妈薛爱梅把黄英送走之后,赶紧对乔阿蒹和韩国鹏说:“你们俩赶紧找人,赶紧把仓库里的米醋转移出去,免得上边的街道、工商、公安、防疫站等部门来找麻烦。” “妈妈,你的意思把米醋运走啊?”乔阿蒹和韩国鹏几乎,同时的惊诧问道。 “对……趁着国鹏在这儿,你再把刘二小和张小子找来,连夜秘密的把这些米醋运走,一刻也不能耽误呀!”妈妈被吓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这时间,乔阿蒹的心里也没有了底,着急的对韩国鹏说:“你负责去酱油厂宿舍找刘二小和张小子,我去运输公司去找拖拉机……” 果然,不出妈妈的所料,米醋刚拉走。工商、公安、税务、防疫站、街道等部门,带着电视台的人,前来曝光…… 一时间,乔阿蒹创办的酿醋厂,代理厂长高燕,成为焦点人物。 未完待续 (八十三) 第84章 疯子厂长 电视台把乔阿蒹的酿醋厂给曝光了,生产车间被贴上了封条,工商局等职能部门要求酿醋厂彻底整改,先把营业执照和生产许可证等手续办齐了再生产。 酿醋厂被封,不让生产啦!这可把代理厂长高燕逼得呜呜直哭,她说:“我的老板是乔阿蒹,她是返沪知青,正处在分配还没有分配之间。所以,让我代替她管理……” 工商局的领导,吴局长看见当事人哭了,便表示说:“查封你们这个酿醋厂,其目的,是督促该厂负责人赶紧完善营业执照等手续。考虑到办厂人是返沪知青,还是个待业青年就不罚款了!“……” 可是,外边看热闹的人却造谣说:“酿醋厂出事了,出大事了!乔阿蒹跑了……扔下她的大姑姐高燕在这里顶罪……” 街坊邻居和路过的人们奔走相告,口口相传,有的人甚至说:“大快人心,支持公安配合工商等部门,捣毁一个制售假醋的“黑窝点”……厂址,就是过去老钱家的染房……” 这时,街道主任黄英从浦西过来了。她看见酿醋厂大门前和马路上,都站满了人,便知道酿醋厂出事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把酿醋厂围得水泄不通了。酿醋厂的大门边上,停放着一排小汽车,车门上分别写着公安、工商、税务、防疫站、等部门的字样。 最后边还有一辆车,车门上写着某电视台的字样,这辆车与众不同,车上有投影灯光。 黄英看见整个酿醋厂的院子里,只有高燕哭着与一帮人理论着。心想,这样持续时间长了不好,会激化矛盾的,她走过来问道:“高燕……发生了什么事啊?” 高燕看见黄英来了,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迎面就说:“黄主任,你来的正好!这帮人要给我们的酿醋厂曝光……说我们厂生产的是假米醋,冤枉啊……” 黄英赶紧打着手势制止的说:“高燕呀,你要冷静啊?人家都是执法者,咱们还是有不对的地方……等人家把话说完?再做解释也不迟啊……”黄英还没有说完呢。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人,便把镜头对准了黄英。黄英借此机会证实的说:“这家酿醋厂,生产的米醋是真的,是纯粮酿造的……就是营业执照下来晚了些……” 这时,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在酿醋厂大门前,手持话筒正在采访工商局的领导: “吴局长,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家酿醋厂违规的呢?” 同时,摄像镜头也对准了,酿醋厂大门前的吴局长。 “根据群众的举报……”吴局长回答。 “怎样判断这家酿醋厂……生产的米醋是假的呢?”美女主持人接着问。 “我没有说,这个酿醋厂生产米醋是假的……我们正在核实、调查……”吴局长谨慎的说道。 “那么,怎样才能判定出来……米醋是真是假呢?”美女主持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 “那得把这里的米醋,送到食品检验所做分析化验……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米醋是真是假,但是,根据群众的举报,这个酿醋厂是属于无照经营。为保证人民食品的安全,我们要强制该厂停止生产,接受各部门的检查……” “ 吴局长,你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美女主持人插话问道。 “我们主要目的,就是让广大人民群众吃上放心的食品。配合当前形势,严厉打击非法生产制造“假冒伪劣”商品……”吴局长,慷慨激昂的说。 高燕闻听,惊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辛辛苦苦酿造的米醋,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假米醋啊? 高燕不假思索反驳的说:“吴局长啊!我们生产的不是假米醋啊?不信……你们尝尝……”高燕想要跟吴局长理论到底。 这时,黄英看见高燕的精神病要犯了,便把她拽到了一边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呀?让吴局长讲完话的,你再作解释……” 可是高燕却不听,便大声喊道:“局长同志……我们厂生产的米醋可不是假的呀?我们是用稻米、高粱酿造出来的啊!” “你就是这个酿醋厂的主要负责人吗?”吴局长再一次的问道。 “对……我就是厂长,叫高燕,不允许你们说……我们生产是假米醋的!”高燕疯子一样的说道。 吴局长突然发现,高燕两眼直,像个精神病患者便说道:“请你不要激动……我们要找的返沪知青乔阿蒹。是她申请办营业执照……为什么停办了呢?” “啊!她把酿醋厂交给我了,有什么事……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高燕更加激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 吴局长看见高燕,说话越来越激动,便用缓和的口气说:“请你不要激动好不好?有人举报你们生产假醋,我们正在调查研究……” “你们就是这样调查研究啊?我们可受不了呀,大车小辆的来吓唬我们,不容分说的就给我们曝光了……” 其实,高燕不是普通家庭妇女,虽然她生长在北大荒的一个小县城里,但她嫁给了县委机关一名中层干部。她给丈夫生了四儿子,做出了巨大贡献。 可是她短命的丈夫,不幸的被日本毒老鼠咬死了,她三十多岁就开始守寡。丈夫原是县防空指挥部的领导,也算见多识广。高燕也是县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当过招生办的负责人。 她的口才好,有个性,对今天的这种场面她并没有害怕。就是觉得上海人不像东北人说话直来直去,总是绕着弯子跟你说话。 上海话有一多半她都听不懂,有的时候靠打手势,才能弄懂。 今天却不一样了,实在忍耐不住了,我们工人辛辛苦苦酿造出来的米醋,却被他们说成是假米醋的?还说我们缺营业执照…… 这在我们东北根本不算事。过后,我们找找熟人,花点钱,就把这些手续补全了,不就完了吗? 或者,找我姐夫杨大天,让他说句话,那就全好使了。 可是,这是上海呀!与我们小县城就是不一样,这里的人,是不是欺负我们外地的人啊? 高燕想着、想着,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屈,精神病终于复发了……她忽然想哭,想把自己的委屈哭出来。 她忽然又想笑,想把这些苦恼都发泄出去,便大喊大叫起来:“我们没有制售假米醋……我冤枉啊……”她像疯子一样喊屈叫冤,又哭又闹,像泼妇一样在地上打起滚来。 高燕的这一出,让吴局长始料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公安警察反应快,两名警察走过来当场把她控制住,并警告她说:“局长正在讲话呢?你为什么出来倒乱呢……吴局长说,你们厂生产的米醋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不得反驳……” 围观的群众听见后了,心里明明白白,这是嘴大嘴小的事,便一阵骚动。 这时,忽然技术员小周跳出来喊道:“吴局长啊!我们厂生产的米醋,不是假的呀?是用大米和高粱发酵酿造出来的米醋……我是这个酿醋厂的技术员……” 美女主持人一看风向不对,就和摄像师傅合计,要终止采访。 这时,吴局长对她们俩说:“等等,咱们也听听群众的呼声……刚才我在车间里走了一圈,发现这个酿醋厂与别的造假窝点不一样。还真有酿造醋的设备和技术工艺的流程,不像其它的制假窝点用井水与冰醋酸勾兑的……” 美女主持人,看见吴局长把话拉回来了,发现他是个实事求是,负责任的局长,便重新采访的问道:“吴局长,你认为这个酿醋厂够规模吗?具备了生产酿造米醋的能力……为什么,还说成是生产“假米醋”呢? “啊,情况是这样……我工商局收到了该厂,申办酿醋厂营业执照的申请。上面写着的申请人,是个从北大荒返沪的待业青年……” “是知青?待业青年……国家不是对她们自谋职业有优惠政策吗?”美女主持人,觉得这里有戏,便追问下去。 “问题是,她们现在是无证经营……她们不仅没有办理“营业执照,就连“生产许可证”也没有办理,无证经营就是违法的呀……当然了,她是返沪知青、待业青年。刚从北大荒回来可以向我们咨询。我们可以帮助她们办理完善这些手续,提供更优惠政策……” 被吓得,躲在角落里的乔阿蒹和妈妈听见了,妈妈小声说:“阿蒹呀!听见了没,这位吴局长要帮助你办理“生产许可证”呀?听说,这个“生产许可证”可不好办呀……一会儿,你和高燕主动过去跟局长承认错误,让他帮帮忙,把酿醋厂手续办全了……这样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 真是,不打不成交。通过这次酿醋厂的曝光,乔阿蒹认识了工商局一把手吴局长。 吴局长要求,酿醋厂认真整改后,他愿意帮忙办全营业等手续,并帮助推销米醋的销售…… 可是,当人们都散去的时候,乔阿蒹却发现高燕的精神病犯了,她疯了。高燕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在地上,嘴里还不断的叨咕着:“冤枉啊……我没有生产销售假米醋啊?如果,我们造假米醋……就天打五雷轰……” 乔阿蒹看见高燕被病情折磨的,坐立不安,便无奈的又把高燕送回了精神病院。 大夫埋怨的说:“患者正是观察期,不能让她生气和受到恐吓呀……” 最后,大夫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高燕留在医院继续治疗。 由于,酿醋厂的代厂长疯了,吴局长没有追究高燕的责任。库存的米醋,属于纯粮酿造的,也就没有贴封条。 等待着,完善酿醋厂的所有手续后,方能恢复生产。 就在酿醋厂被曝光的时候,钱琳琳自作主张,把转移到火车站的三百多箱米醋发往吉林延吉。 当乔阿蒹问钱琳琳时,她却说是韩国鹏让发到朝鲜人最多地方,她一查地图,觉得东北延吉朝鲜人最多。所以,就把这三百箱米醋全部发往吉林的延吉了。 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闻听,觉得这是天意,不可抗拒,便对女儿说:“阿蒹呀!既然米醋都发走了,赶紧派两个人到延吉打个前站,赶紧推销去吧!” 正当,我和刘二小准备行囊,要上火车的时候。突然,技术员小周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延吉。 未完待续 (八十四) 第85章 延吉之行 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一时的照看不到。仓库里的三百多箱米醋,怎么会让韩国鹏和钱琳琳盲目的发往延吉呢? 延吉,这么远的路程,坐火车来回一趟得走一个多星期,多不方便呀?也有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实际上,钱琳琳把三百箱米醋发往延吉,并不是盲目的,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听从韩国鹏说的话:延吉那儿朝鲜人多,“朝鲜冷面”的用醋量比较大。 韩国鹏只是个学生,没有做过买卖,也就谈不上他有什么经验,就是顺嘴说说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钱琳琳却把韩国鹏说的话当成圣旨,听从照办。 她崇拜韩国鹏,羡慕他学习好。 钱琳琳学习也不错,就是对数学和数字不太感兴趣。偏科,她考大学的时候,是考的文科历史系。 学习历史是她的专长,擅长讲古论今,也是一种爱好。就连几百年前的清朝时代,朝鲜北部地区连年闹旱灾的事,她都知道。 那时,朝鲜北部地区的老百姓民不聊生,为了活命,很多人都逃难到中国的延吉及东北地区。清朝皇帝大发慈悲,可怜这些难民,为了和谐共处社会稳定,就发表了一道圣旨,让这批难民变成了中国人朝鲜族…… “……” 薛爱梅想着、想着,忽然的想起了。几年前,学校的声乐系里,就有一名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回老家延吉了。她名字叫崔美姬,家是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延吉市。 薛爱梅清晰的记得,崔美姬在声乐方面很有天赋,也很懂事,跟自己性格合得来。 一次,两人外地出差,想在一家小饭馆里吃点饭。 崔美姬说:“薛老师,我请你尝尝家乡的朝鲜冷面和明太鱼吧……” “好呀!听说朝鲜的冷面和明太鱼好吃.……我还没有吃过呢?”薛爱梅高兴的点头说。 可是,她们走遍了上海南京路,也没有找到正宗的“朝鲜冷面”和明太鱼。 结果,她们俩吃了两碗普通面条,放了点醋,就当“朝鲜冷面”吃了。在崔美姬吃面条的时候,薛爱梅看见她,还不断的往碗里添加米醋。 这证明,朝鲜族有爱吃米醋的习惯。 所以,薛爱梅想求崔美姬帮帮忙,找个落脚点,把这些米醋给销售出去,打开延吉市场。 薛爱梅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很快就找到了崔美姬的家庭住址…… “……” 我和刘二小还有技术员小周三人,拿着薛爱梅的联络信,满怀要打开延吉市场的信心,登上去往图门的火车。 火车上,漫长的三天三夜的旅行。听见的,都是刘二小和小周他们俩的聊天,聊得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没想到,世上还有两个这样的痴情的情种遇到了一起,聊个没完。他们俩臭味相投,又都是崇拜乔阿蒹的痴迷者?刘二小二十多岁了,小周的年龄快三十了,就是不搞对象。也不知道乔阿蒹有多么大的魔力,弄得他们俩五迷三道,天天的死心塌地围着她转…… 记得婶子说过:“《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不是人?是绛珠仙草变的神仙,不仅让年轻男人迷恋,老头子也照样痴迷呀……” 莫非,乔阿蒹也是如此?在刘二小和小周的心目中,像神一样的存在…… 我们三个人下了火车,第一时间,就是到铁路货物处询问,三百箱米醋什么时间能到站。 工作人员说:“从上海发来的货物,最快也得半个月时间……” 延吉市,美称东方边陲的明珠,东邻朝鲜,北邻苏联,小城不大却有特色。珲春、图们的大街上,跑得都是从苏联边境和朝鲜边境走私来的日本二手小汽车…… 改革开放的春风,从南方向北方吹来,先让深圳变成了特区,据说这里也快了。这是朝鲜族的自治州,延吉、珲春、图门,虽然城市不大却很有名。 所以,一些怀着发财梦的、想挣快钱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往这里跑。 特别是,南方的一些汽车走私贩子,广州失败后来到了丹东,在丹东又失败后,便来到了这里。 听说:他们走私日本小汽车都是朝鲜老乡帮的忙,是把小汽车从江里偷偷拽上来的…… “……” 这里的人多了,经济繁荣了,延吉的物价就空前高涨起来,一碗正宗朝鲜冷面就要十多元钱…… 我们为了省钱,只好在路边的小吃部,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想要开发延吉市场,谈何容易,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米醋销量并不大,醋精销量却很大。我们都感觉到从上海发来的这三百箱米醋,在这里要泡汤。 赔钱是肯定的了,简单的计算一下。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人吃马嚼和住宿,确实费用不少。这三百多箱米醋再销售不出去,那么,乔阿蒹就赔大了。 唯一,让我们高兴的事,听商贩们说:“虽然这里米醋销量不大,但是醋精销量却很大。如果,这三百多箱是醋精就好了……” 这个信息,传到技术员小周的耳朵里,正击中他的要害。 曾记得,他多少次的熬夜,多少次的反复试验,想要酿出高度的醋精来。结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其原因,用传统发酵方法,是永远酿造不出高度醋精来的。只有化工厂的蒸馏塔,把乙醇在高温高压的氧化下才能生产出来乙酸,也就是食用的冰醋酸。 小周来延吉,接触到了一位内行人士,人家的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后,茅塞顿开。 他认为,以前自己走的都是弯路,用传统方法,经过酒精发酵生成酒之后,再进行醋酸发酵。这样一来成本高、时间长,工人劳动力繁重。这种工艺酿造出来的醋酸,是个赔钱的买卖。 “你生产的醋精赔钱……人家生产醋精怎么不赔钱呀?”不懂技术的刘二小,瞪着眼珠子问道。 “生产工艺不一样呀!”小周看见,刘二小根本就不懂技术,也没有耐心给他讲解:“为了验证这个新方法,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找到盛产玉米的地方,才能找到那个玉米深加工的工厂,它们才能生产出食用的冰醋酸来……” 曾记得,在培训班的时候,老师讲过:生产冰醋酸最大的企业,就是美国的《孟山都》公司。 技术员小周,在培训班毕业后,深受鼓舞,决心要向世界五百强企业《孟山都公司》学习。 他要雄才大略非等夷,斯人岂是池中物的,干一番大事业…… 乙醇的用途太广泛了,可以当成汽油用。把它氧化了就是乙酸(醋酸) 周技术员在报刊上看过这样的报道,一家玉米深加工企业,成功的用玉米生产出来了食用乙醇,转换成可以食用的醋酸。 可是,因为路途太遥远,酱油厂的领导没有采纳,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 刘二小听说,小周要找东北最盛产玉米的地方,便跟他说:“周技术员……你要找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吧?我们北大荒就盛产玉米和高梁呀!” “我说的是玉米深加工的企业,生产冰醋酸的工厂……”小周纠正的说。 “我听说新建的工厂里,都是进口设备,只是生产玉米淀粉酶和乙醇……”刘二小回忆的说。 “什么?生产玉米乙醇……氧化就是乙酸……就是冰醋酸呀!工厂在什么地方……快!领我去看看……”小周兴奋不已的说。 这些年来,小周在研究生产食用醋精方面没少下功夫,失败了无数次,也走了不少的弯路。 今天,就像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他的心豁然的亮堂起来。 自从,乔阿蒹让小周来酿醋厂当技术员,小周的心里就乐开了花。他想,在乔阿蒹面前一定要露一手绝活,把米醋酿造出白醋来,让它的醋酸浓度增高。可是,他反反复复的搞试验,浪费了不少稻米、高粱,酿出的醋酸浓度就是提不上来,醋酸浓度就在3—5度之间。要想达到18度,几乎是不可能。 小周性格急,他想利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让刘二小帮助找到这家生产食用冰醋酸的厂家,将给乔阿蒹的酿醋厂,增加更大经济效益与收入。 所以,他和刘二小合计着,让我在这里等着米醋的到站,他们两去盛产玉米的地方,寻找那家玉米深加的乙酸工厂…… 米醋终于托运到了延吉市场,近三百箱米醋堆放了一大片,几天下来,消售量几乎为零,无人问津。 不仅米醋卖不出去,还惹来了不少麻烦,这里的黑白两道,都盯上了这三百箱米醋。 首先是,市场工商管理部门的人来要营业执照,随后是卫生防疫站要卫生许可,然后是食品检验所的要生产许可证。 我一时的发蒙,什么也拿不出来,执法人员就张口闭口的要罚款……” “……” 市场工商管理部门的人,刚走了不一会儿。 市场上的黑社会老大,绰号叫“油背头”的人物,带着一帮人来了就大声吼道?:“喂?他妈的……这堆货物是谁的……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呀?” “是……是上海米醋。”我解释的说。 黑社会老大“ 油背头” 手下的一个打手,走过来瞪着眼珠子说:“谁让你们把米醋放在这里的呀?赶紧把地皮费交了……” “什么,交地皮费……我们的销售员还没有来呢。” “装什么糊涂,少废话……快点把地皮费交了!” “我们初来乍到的,还不知道你们这里要收地皮费呢?”我不理解的说。 “你们的销售员……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呀?”“油背头”迫不及待的问着。接着他拿出一张名片给我,又狠狠对我说:“如果,你们的销售员来了,不及时的交地皮保护费,我们将米醋全部没收……听懂了没有?”“油背头”说罢,就带着这帮人扬长而去。 这次来延吉可亏大了,一箱米醋也没有卖出去呢?就来了好几伙要钱的人。 看来,不找熟人是不行了,刘二小和周技术员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急忙找薛爱梅的学生崔美姬去了…… 未完待续(八十五) 第86章 第一桶金 美丽的延吉市,素称东方边陲的明珠。 谁能预料到,延吉的市场,却无情的给我们开了个大玩笑,让我们碰了一鼻子灰。 三百多箱米醋,露天的放在这里,人们都绕着走,无人问津。却招来了黑白两道的执法人员,野蛮的收费和罚款。 气得技术员小周只好打长途电话,向乔阿蒹汇报这里的情况。 可是,接电话的却是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当她知道发到延吉的三百多箱米醋,将血本无归,全部要泡汤的时候。她突然的上了一股火,迷迷糊糊要晕倒在地上了。 但是,她手中的电话筒没有撒开,她还有气无力挣扎的说:“你,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我,我的学生崔美姬呀……”薛爱梅还没有说完话呢,就昏迷摔倒了…… 小周在电话的另一端,只听见“扑通”一声,便没了声音。他立刻就猜到了,薛爱梅这个老太太可能是摔倒了。 “喂,喂……喂,喂……”小周使劲的喂,喂了好一会儿…… 电话的那一边,却传来娇娇的声音:“小周舅舅呀?我,我姥姥摔倒了……你先把电话挂了吧!” 小周闻听后,放下了电话,却不知道薛爱梅因昏迷摔倒后的情况如何? 其实,薛爱梅昏迷摔倒后,被及时的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化验,医生说:“患者薛爱梅是脑出血,需要马上手术!” 这可急坏了刚跑到医院的乔阿蒹,她急忙的问医生:“大夫……我妈妈脑出血严重吗?” “患者,脑出血很严重……手术越早越好……” 这时,躺在病床上,准备接受手术治疗的薛爱梅忽然醒了,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说:“阿蒹啊?你发往延吉的三百多箱米醋呀……全都打了水漂呀……” “……” 技术员小周和刘二小按照薛爱梅信上写的地址,终于找到崔美姬的家。让他们俩万万没想到,崔美姬的家住在市政府家属大院里。 他们俩心想,能住进市政府家属大院里的人,一定是大官? 他们俩刚走到大门口,却被警务室的两名士兵拦住了:“站住……请问你们俩找谁?” “哦,我们找崔美姬的家……”刘二小回答后,拿着信封让士兵看。 “崔美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呀……”一名士兵没有印象的说。 另一名士兵,突然想起来的说:“哎呀……是不是于政委的儿子新娶的媳妇呀?她在文工团工作……走!我带你们去!” 走在路上,刘二小和小周听见士兵说,崔美姬在音乐学院毕业,刚结婚不长时间。她的丈夫是警察,名叫于佳俊。于佳俊的爸爸原是军分区政委,高级干部,虽然退居二线了,但仍然还在政府里边当顾问。 爸爸有权有势,儿媳妇崔美姬毕业后,就给她安排在市文工团了。 刘二小和小周来到了崔美姬的家,可是崔美姬不在家,她随文工团去长春汇报演出了。接待他们俩的是,崔美姬的丈夫于佳俊 于佳俊是名警察,在市公安局刑警队当副队长。别看他的官不算太大,名气可不小。社会上一些地痞、小混混们都怕他。 目前,正是大批知青回城,就业非常困难,有很多待业青年找不到工作。所以,当地社会治安就不太好,经常发生杀人、抢劫等案件。 于佳俊一口气看完了,薛爱梅给崔美姬写的这封信,便知道了他们俩是来延吉做生意的,遇到了麻烦? 同时,他也觉得延吉市场,是有人蓄意制造麻烦?这麻烦对刘二小和小周来说是致命的。可能是,地方保护主义在作怪,属于不合理竞争。于佳俊想到这,他问道:“你们……敢来这里做生意,胆量不小啊?遇到了什么难事……尽管说吧!” 刘二小和小周闻听,觉得还是东北人爽快,小周操着上海腔说:“我们从上海发来的米醋,被延吉市场管理部门查扣了,工商要登记罚款、防疫站要检查卫生、小混混们要收地皮费和保护费……如果不交罚款和保护费,他们就要强制没收、拍卖处理……”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不是市场竞争!分明是强盗逻辑吗?延吉市场的人也太猖狂了吧!”于佳俊闻听后,性格直爽的他惊讶的说。接着他火爆脾气上来了,愤怒的又说:“这件事我管定了……走!带我去看看……” 这时,于佳俊的妈妈看见儿子发火愤怒了,赶紧走过来拦住了儿子说:“佳俊啊?都深更半夜,你上哪儿去找人呀……明天,白天再说吧!”妈妈说着,走到了小周和刘二小的面前,警惕的打量他们俩一番说:延吉市场啊!里边的水很深呀?你们可要小心呀……那儿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有的时候还打死人哪……” 于佳俊接着他妈妈的话题说:“是呀!我们这里是自治地区,人权非常重要……杀了人,我们找不到刀,都不能抓人家呀……” 刘二小和小周闻听,都被吓得一哆嗦。心想,这个地方太吓人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真是山高皇帝远呀…… 当技术员小周和刘二小离开崔美姬家的时候,警察于佳俊表示说:“你们俩请回吧!明天我就带人到延吉市场,过问此事……” “……” 刘二小和小周忽然想起,在火车上他们俩认识了一位浙江商人,他也是这样说的:“你们俩的胆子真大呀……延吉这个地方,你们俩也敢来做生意?” “延吉,这个地方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呀?”刘二小不服气的说。 “能来,能来……我是说呀!延吉这个地方是三角地,北边是苏联,东边是朝鲜,社会治安非常混乱……骗子也多,要注意人身安全啊?”这位商人提醒的说。 刘二小和小周听出来了,这位商人是个好人,看样子他走过弯路,吃过亏,是好心好意提醒着我们小心被骗,小周用上海话感激的说:“谢谢,谢谢……师傅的提醒,让我们有了警惕性……” 这位商人,不客气的摆摆手,接着说:“这地方,走私小汽车非常严重……小流氓、小混混的手里都有枪呀!” 刘二小和小周闻听,似乎同时的惊讶道:“是吗?这疙瘩,这么乱啊……私藏枪支是犯法的呀……” 这位浙江商人,瞪着眼珠子接着说:“听说延吉的上海滩吗?有个黑老大,是个狠人,他打死人不用不偿命……” “延吉也有个上海滩,有点意思……”小周半信半疑的说…… “……” 到了晚上,他们两人回到旅店,确实害怕了,不敢出门了。 小周觉得,这次来东北太不容易了,米醋一瓶还没有卖呢,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现在觉得,这是一步险棋,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推销产品。 他想,最难打开的市场,也是最重要的市场。就看警察于佳俊的能力了。 如果,他能够摆平延吉市场。那么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时,也是做生意机会最多的地方,米醋和醋精销售就在这里继续下去。 否则,那就得赶紧撤退,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夜长梦多。小周多了个心眼和刘二小说:“过几天呀……你和张小在这里卖米醋吧!我回上海研究新产品去,把醋精赶紧生产出来……” 刘二小闻听,以为技术员小周要临阵脱逃,藐视的说:“你是个胆小鬼呀!看把你吓得……想遛啊?” “遛……什么遛?我是想啊!早点回去把醋精生产出来……这里的销量潜力很大,想办法把米醋的损失补回来呀……” 其实,小周嗅到了这里的商机。他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里有警察于佳俊作为保护伞,他的爸爸还是个高干,以后的生意在这里一定错不了。 果然不出小周所料,市公安局刑警队于队长的出现,延吉市场立刻井然有序。市场上黑白两道的头头们,看见于队长来了,都点头哈腰的问好,向于队长献殷勤。 他们都知道于队长的爸爸是高干,原是军分区的政委。 现在市场上黑白两道的头头们,知道了他是为了上海米醋被扣的事情而来的。黑社会老大“油背头”赶紧表示遗憾的说:“对不起,于队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们错了,还请于队长多多的包涵啊。” 于队长看见,这帮黑白两道的头头们对他都挺客气,便高兴跟他们说:“老油和各位辛苦了……本人今天来有事相求,我老婆家有门亲戚来这里做生意,希望大家给予照顾、照顾……” 黑白两道的头头们闻听,纷纷表示说:“请于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的……” 这时,有一个不知道好歹的小混混,有点不服气的跳出来说:“我们扣押上海发来的米醋,是有原因的……理由是,他们缺少手续,所以……” 于佳俊忽然听见了不同的声音,立刻就不高兴的说:“你他妈的……放屁!就是你在蓄意的制造麻烦……”于佳俊骂了他一句后,转身又对“油大背头”说:“这些上海米醋,手续要是齐全了……人家能来找我吗?” “油大背头”听罢,赶紧溜须拍马的说:“那是,那是……于队长说得有道理……”“油大背头”转身便又对那个小混混骂道:“你他妈的,吃豹子胆了!胆敢在于队长面前无理,要人家的手续……” “……” 从此以后,延吉市场大开绿灯,工商部门不用登记了、也不罚款了。防疫站也不要卫生许可了。小混混们也不收地皮费了,上海米醋顺利的打开了延吉市场。 几天的时间,三百箱米醋就销售一空,技术员小周拿着一万多元钱的货款,返回了上海。 乔阿蒹初步的算了一下,半对半的利,就是说这一万多元钱的货款,能赚五千多元钱的利润。钱虽然不多,这可是乔阿蒹办企业以来的第一桶金…… 未完待续(八十六) 第87章 停薪留职 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乔阿蒹毅然决然下海办工厂了。不顾大家的劝告,却辞去了苏州河运输公司的装卸工工作,办理了停薪留职。 这样一来,乔阿蒹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办自己的酿醋厂,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壮大自己企业,逐步完善手续步入正轨。 自从,上次酿醋厂被电视台曝光之后,乔阿蒹有机会认识了工商局的吴局长。 常言道:不打不成交。 吴局长,不愧为工商局的老领导,深谋远虑,社会经验丰富。五十多岁的他,正是男人事业、情场双丰收的季节。身居高位,有权有势的他嗜好成瘾,更加迷恋像乔阿蒹这样的女人。 同时,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发现,乔阿蒹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不仅人长的漂亮,胆量也超人。敢于把上海米醋发往遥远的东北去,开发延吉的市场,还一炮打响弄个旗开得胜,赚到了第一桶金。 种种迹象说明,她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将来必成大器,是个女企业家的苗子…… 两人通过一段接触,互相之间都有了好感,吴局长逐步的喜欢上了乔阿蒹,他发自内心的说:“阿蒹啊!遇到了你……让我重新换发了青春……” 乔阿蒹闻听,一阵脸红,难为情不好意思说:“瞎说……” 吴局长看见,乔阿蒹接受了自己,接着高兴的说:“我既然能曝光,让一个工厂倒下……我也能扶持一个工厂站起来,再送上一程……” 乔阿蒹知道,吴局长的权利大得无边,便赶紧溜须拍马的说: “谢谢,谢谢!吴局长……那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您能来帮助我……” 吴局长觉得乔阿蒹人美懂事,便受到了鼓舞,他用双关语言说:“你不用跟我客气啦……我们是人民的公仆嘛!”吴局长说着,有意的向乔阿蒹靠近。 乔阿蒹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她反应很快,先是后退了一步,装做矜持的说:“谢谢,局长大人的帮忙!有了你,是我们最大的福分……我的工厂有希望了……” 乔阿蒹的嘴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的心里却在想。眼前的这个,挺像高满堂了?男人们怎么都是这副德行呢?爱占女人的便宜…… 可是,她意识到了,面对着大人物吴局长啊!要矜持,跟他要有距离,不能走得太近。否则,社会上会引起闲话来的,影响人家吴局长的光辉形象。 正因为如此, 乔阿蒹一直秉持着,以一种女性特有的品质,在社交场合中保持庄重、严肃、拘谨的态度。 她认为,行为举止保持适度,与男性要保持安全距离,以显示自尊和对他人的尊重。 这样一来,吴局长就更把持不住自己了,他的本性决定了让他想入非非,距离产生了美,让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占有了她…… 其实这个时候,乔阿蒹正是感情空虚的阶段。韩国鹏上大学了,已经移情别恋,课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和钱琳琳在一起,基本上形影不离。 感情丰富的乔阿蒹,也曾为此流过眼泪。可是,为了实现钱焘工程师的遗言,乔阿蒹毅然决然的退了出来,高姿态的成全了韩国鹏和钱琳琳在一起。 胸怀千万里,心思细如丝的乔阿蒹,手下的工人们对她如何,她了如指掌,也曾想了很多很多…… 乔阿蒹知道,也看出来了,技术员小周一直在苦苦的追着她,不时的还向她示好。乔阿蒹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小周就是没有什么感觉!小周的技术好、人也好。可是,小周在乔阿蒹的心目中就像第二个何奇,小周比何奇长得好看多了。但小周的模样像太监,有点不男不女的,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 至于,痴迷者,放猪娃刘二小,乔阿蒹却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过几天,韩国鹏的妹妹银嬛来酿醋厂打工,正好她还没有对象呢,借这个机会把她介绍给刘二小…… “……” 吴局长突然的闯入乔阿蒹的生活里,这让她猝不及防。当她静下心来细思量,觉得当今社会,想要干点事业,身后没有靠山是不行的。如果,能靠上吴局长这样的大人物,这就叫作大树底下好乘凉。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了吴局长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当靠山,来厂里捣乱的人少了,办理起酿醋厂的各种手续时,也方便多了。可以说,一片绿灯,没有一个部门再敢吃拿卡要了。 很快,在吴局长关系网的关照下,酿醋厂恢复了生产,顺利的打开了当地市场。乔阿蒹的酿醋厂突飞猛进,日新月异。 乔阿蒹的愿望要实现了,想当企业董事长的梦不远了。在吴局长的指导下,她把酿醋厂改为苏州河调味品有限公司,自任公司总经理。担任企业法定代表人。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应该归功于吴局长。乔阿蒹是听从着吴局长的指导,才有机会把这个企业做大做强。 那么,乔阿蒹将要拿什么来报答吴局长呢?乔阿蒹知道,自己将要失身是早晚的事。 剧情发展得很快。吴局长是一个情场老手,乔阿蒹自然也躲不过。 吴局长的一招欲擒故纵,撩的乔阿蒹芳心荡漾…… “……” 都说,男女的情感莫过于有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的人,满心满眼看到对方的都是缺点,时间长了自然厌倦,却不能分开,直到终老。另一种是种种原因无法终成眷属,只能相忘于江湖,心中记住的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长怀念却不能相见,甜蜜而痛苦……” 在吴局长的指导下,乔阿蒹辞掉了运输公司的工作,办了停薪留职,专心致志的发展自己的醋业生产。 很快,酿醋厂就初具规模,风生水起,步入了快车道。 可是,也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一帆风顺的。比如,办理醋精生产许可证的时候,就遇到了阻力和坎坷。 因为,办理醋精生产许可证,一般的区县级的食品管理部门,是没有权力批准的。只有申请到省市级的食品检验部门,才有权利批复,还得邀请技术权威的专家和学者到现场,参加酿醋厂召开的产品鉴定会。 乔阿蒹找到吴局长,吴局长也无能为力,只能是花钱送礼托关系,人找人的走后门。 一天,吴局长打起了官腔说:“阿蒹啊?这个醋精的生产许可证……可不好办啊?没想到,它和酱油、米醋可不一样呀!” “为什么呢?”乔阿蒹感觉到意外,发现吴局长也有发愁的时候。 “因为,上级对食品级的醋精控制很严。要达到他们的要求的食品级,你厂就要上马很多设备呀!比如,蒸馏塔和反应釜等等……” “买这些设备……那得花多少钱呀?” “具体花多少钱?那得找懂技术的工程师和明白人算一算……估摸着,也得五、六十万元吧!” 乔阿蒹闻听,吓了一跳,她明白了。怪不得,市场上醋精卖的这么快呢?原来设备太贵,一般的厂家是上马上不起的呀?因为,生产许可证办不下来的缘故。 乔阿蒹听说,上一套生产设备,得需要五、六十万元钱,她就不抱希望的说:“吴局长啊!不瞒你说,我的整个酿醋厂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万元钱,还是跟人家借的钱呀……你让我,上哪儿能弄出来五、六十万元钱啊?” 吴局长看见乔阿蒹被五、六十万元钱,逼得快要崩溃了,便拉起她的手说:“阿蒹呀,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有办法……”乔阿蒹闻听,惊醒了,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吴局长啊……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快说出来听听?” “贷款,就是……找银行贷款啊?” 乔阿蒹的眼前刚一亮,接着她又失望起来:“贷款?吴局长……谁给我做抵押呀?” “你家不是有房产证吗……拿来做抵押。” “我家房子,能行吗?” “没关系……我给你找熟人……” 吴局长热情的帮忙,让乔阿蒹感觉到慈父般的温暖,感动得她连声说:“谢谢,谢谢你!吴局长……” 吴局长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便拉起乔阿蒹双手,把她抱在怀里说:“贷款……我给你办成了?你该怎么谢我呀……” 就这样,两个人再一次缠绵的在一起了。 这一次的结合,吴局长彻底的离不开乔阿蒹了。社会的潜规肉体交易,乔阿蒹的事业有成,却成为吴局长权力的牺牲品。 到头来,这一切乔阿蒹还是心甘情愿的,她知道,当今的社会,要想把企业做大做强,是离不开吴局长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 可是,乔阿蒹回想起过去,还是觉得对不起韩国鹏的,跟他还是那样的恋恋不舍。曾几次想给他写信说明,却又怕耽误他学习,写的信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一个星期天,韩国鹏和钱琳琳来酿醋厂帮忙干活,乔阿蒹想跟韩国鹏单独聊聊。可是,钱琳琳一直在他的身旁,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到了晚上,乔阿蒹请他们俩吃饭的时候,乔阿蒹喝了点酒,借着酒劲跟韩国鹏说:“国鹏啊……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弄得神神秘秘的……”韩国鹏问道。 “国鹏啊!我是想呀……你和钱琳琳结婚吧!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我,我不能再耽误你们俩的幸福生活啦……你就把我忘了吧!”乔阿蒹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眶湿润了。 坐在旁边的钱琳琳听见了,连忙站起来说:“阿蒹姐姐呀……你在说什么呀……我能夺你所爱吗?” “什么也别说了,我是你们俩的大姐!你们俩在一起,是钱工的遗愿啊!咱们……是不能违背的呀!”乔阿蒹以大姐的身份说出口后,谁也不争辩了。 其实,爱情是自私的,钱琳琳早就对韩国鹏有了好感,苦于她知道乔阿蒹和韩国鹏,从北大荒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刚才钱琳琳听见了,乔阿蒹要和韩国鹏正式的分手,这让钱琳琳兴奋不已。 两人走在回来的路上,韩国鹏默默不语,钱琳琳却说个不停,开导他的说:“国鹏啊?你应该理解阿蒹姐姐的一片苦心……她想要把企业做大做强,是离不开像吴局长这样的权贵人物呀……” “你的意思是说,乔阿蒹要和吴局长有染了?那她的……变化也太快了吧?”韩国鹏不理解的说。 “你就是一个书呆子,就是学习好;功课好……可是,社会上的事你一点也不懂啊?还是跟人家学着点吧!”钱琳琳说着,拉起韩国鹏有手,脸红红的说:“下个礼拜天……你就别住校了,到我家来吧……” 乔阿蒹望着韩国鹏和钱琳琳热恋的背影,路灯把她们俩的身影拉长后,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 乔阿蒹悟明白了,此生遇到的韩国鹏,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不能与他走进婚姻殿堂,一起去敲响一生的乐章……那就只好珍惜过往的时光吧!我唯一要做的而是无意间,为彼此之间的路途,画出一道美丽的风景,收藏起来…… 未完待续 (八十七) 第88章 千万富翁 人的运气要是来了,挡都挡不住,一个人要相信世界上存在,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磁场。做好人,做好事,就能得到好的回报。 乔阿蒹就是为了工人着想,经常做好事。为了让酿醋厂的工人多挣钱,过上好日子,而扩大再生产。 乔阿蒹为了扩大企业规模,在浦东又办了两家酿造分厂,成立了苏州河调味品有限公司。 在吴局长的帮助下,乔阿蒹与银行搞好了关系,去银行贷款的底气更足了,她不惜重金,在浦东的川沙县买下了两大块土地。 同时,她还把原酿醋厂附近的两家大院套,连老房子带宅基地都买下来。 常言道:机会是留给不断努力、不断追求的人。 这年春天,乔阿蒹刚把这些土地证和房产证等过户手续,都办理齐全的时候。 忽然传来春天般的惊雷巨响,打破了上海浦东的寂静。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上海浦东大地。 国家作出开发上海浦东的重大决策,浦东的川沙县和南汇县同时被撤销,被开发成上海浦东新区。 天遂人愿,这将意味着乔阿蒹的酿醋总厂和两个分厂全部被动迁,地上的厂房和宅基地都要被搬迁拆除…… 昔日的浦东,桑田遍布、河汊纵横、低矮简陋的旧户棚区,比比皆是。“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说法将要彻底改变。 上海浦东新区的开发,承载着整个国家的战略为己任,发挥着改革先行者的重要作用,将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和制度创新的试验田。 上海浦东的开发开放,这里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地上所有的建筑物,将要全部被动迁拆除。 乔阿蒹无奈无望,辛辛苦苦几年发展起来的酿醋总厂和两个分厂,就这样毁于一旦,付之东流。 可是,乔阿蒹做梦都没有想到,坏事变成了好事。乔阿蒹将要得到企业动迁损失的补偿,这可是一大笔钱啊?乔阿蒹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据初步计算,乔阿蒹酿醋总厂和两个分厂,合并成立的苏州河调味品有限公司,所有的厂房和办公室的宅基地加起来,获得一次性的损失补偿款,将超过千万元。身为总经理的乔阿蒹,摇身一变,成为了千万富翁。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其实乔阿蒹开酿醋厂,并没挣着什么钱,她一直在投资办厂。为了扩大再生产,还上马了几套蒸馏设备,买土地,盖厂房,又在银行贷了不少钱。可以说,乔阿蒹欠了一屁股外债。 可是,乔阿蒹的运气好呀,这点外债对于她得到的超千万补偿款来说,小菜一碟,都属于小数目。 乔阿蒹这辈子没想到,她能在房地产这个领域里,大赚了一把,纯属运气。 虽然,乔阿蒹现在有钱了,但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妈妈薛爱梅上次的脑出血病,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特别是,女儿娇娇的破伤风后遗症,正在日益恶化。 两个亲人,两个病号,就像两座大山压在乔阿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动迁的好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乔阿蒹妈妈的耳朵里,老太太高兴了,明显的病情好了不少。 可是,女儿娇娇这个孩子的病情,却日益严重。因为没有及时打血清和破伤风疫苗,病情反复发作。 医生曾经说过:“破伤风的潜伏期与原发感染部位,距离中枢神经系统远近有关,随时可能都有生命危险……” 乔阿蒹想现在自己有钱了,应该找上海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女儿娇娇看病。 可是,她们走了几家所谓的最好医院,医生们都摇着头唉声叹气的说:“来得太晚了!耽误……破伤风疫苗没有及时接种,是最大的失误……估计,这个孩子活不多长时间了……” 乔阿蒹听罢,如五雷轰顶,她的精神要彻底崩溃了。可是,她不甘心认为,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怎么会遭到老天爷的惩罚呢? 乔阿蒹感觉到,自己却束手无策,天天的苦思冥想…… 好歹老酿醋厂正是搬迁阶段,现更名为,苏州河调味品有限公司,整体搬迁到上海郊区的范家浜,对于乔阿蒹来说,那是千头万绪…… 在这些日子里,乔阿蒹忙的是焦头烂额。但是,她的脑海里都是女儿娇娇生病的情景,已经没有心思去再打理公司的事情了。 妈妈薛爱梅,看明白了这个情况,她又一次的出主意,让乔阿蒹再一次的起用高燕,管理企业。 高燕立场坚定,惩罚分明,是管理企业的一把好手。 当高燕知道后,娇娇的病情不见好转,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的说:“乔阿蒹啊?你赶紧带着孩子看病去呀……公司的事就交给我吧! 乔阿蒹看见高燕,精神病痊愈了,高兴的说:“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太好了……公司就交给你和小周了,你们两共同担当重任……” “放心吧!阿蒹……我和小周不会让你失望的……”高燕原来就是酿醋厂的厂长,因精神病犯了住进医院。看来,她轻车熟路。 就这样,高燕和小周共同管理,各有分工酿醋厂和公司基建工地项目。她们俩还可以分工合作、互相制约。 这时,乔阿蒹看见了高燕,便想起了会看病的“魏大白话”和孙扮仙:“高燕姐呀……听说“魏大白话”能治好邪病吗?” 高燕看见,乔阿蒹也相信迷信了,便知道她是被娇娇的邪病折磨的,开始有病乱投医了:“看邪病……最好让“魏大白话”带着娇娇去东山找孙扮仙……” “孙扮仙?就是那个“跳大神”的大神仙呀?” “对,就是她……你没听说吗?她给胡球球的那个孩子的邪病治好了呀!” “孙扮仙……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她不男也不女,是个阴阳师……”高燕说着,感觉到娇娇的病,自己也有责任的,她内疚的说:“阿蒹呀!我,我对不起你啊……娇娇的病,是我一时照看不到造成的呀!” “是啊,高燕姐姐啊……当时,你,你为什么把娇娇卖给了人贩子呀?”乔阿蒹气愤的说。 高燕闻听,自己有一种赎罪感,她解释说:“他们说我把娇娇给卖了人贩子……都是谣言?那些的日子里,我天天做噩梦啊……昏天暗地的。一天,我梦见了女娲补天……” 接着,高燕把她做的梦叙述了一遍:“……当时,哥哥高满堂被抓走了,我没有了主心骨。爸爸和妈妈又死得早……所以,我也想死…… 可是,那天晚上没有死成……我睡觉的时候吃了好多安眠药,却做了一个不让我死的梦,我把安眠药又吐出来了……接着,就梦见了女娲来补天。 女娲把天补好了,担心补好的天再塌下来。于是,她就杀了一只大乌龟,斩下它的四条腿,竖立在大地的四方,把人类头顶上的天撑起来了。就这样,天就再也没有坍塌下来的危险了。 可是,女娲还是放心不下,她又把黑龙江里的龙给杀了,妖魔鬼怪见此情景,都纷纷逃进芦苇荡里,不敢再到处流窜残害人类了。 正当我梦醒之后,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以为平安无事了呢,就准备到外边去趟厕所。 突然,一只像狐狸一样的黑影,从厕所那边窜了出来,直奔屋里,消失在娇娇睡觉的炕上…… “……” 当时,我闻到了一股狐臭的味道就昏迷了,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我是精神病重患者……” 乔阿蒹听到这,知道她的病得不轻啊!赶紧问道:“你住院的时候……那么娇娇这个孩子,到哪儿去了呢?” “自从,我进了精神病院,就再也没看见过娇娇……后来,我快出院的时候,一个叫李珊珊的姑娘来找我,她问我:“娇娇的生日、时辰、几岁了……说罢,她给我扔下点钱就跑了……” “她,她给你扔下多少钱呀?” “当时,她把钱扔在了地上,是临床患友帮我捡回来的……是一百块钱。” 听罢,乔阿蒹才恍然大悟,原来娇娇这个孩子,是这样被人弄走的呀!也不能全怪罪人家犯病的高燕…… 看来不信迷信不行了,娇娇这个孩子真的被狐狸迷糊过,这更增添了去北大荒找“魏大白话”看病的决心。 高燕看见,乔阿蒹没有埋怨她的意思,自己也觉得不得劲,她便献计献策的说:“莫不如,趁着醋厂搬家之时,你带着娇娇回北大荒一趟……让“魏大白话”给她算算命。再带着她去找东山的孙扮仙,用萨满文化跳大神的方式给她看病……备不住,她能把“娇娇”这个孩子的病治好呢?” 乔阿蒹听罢欣慰了不少,忽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胡球球。胡球球的儿子小球球的邪病,就是孙扮仙用“跳大神”的方式给治好的。 当时,孙扮仙她们“跳大神”的时候,乔阿蒹和乔阿葭都在现场看热闹,其深有体会! 乔阿蒹考虑再三,不能再耽误孩子看病的时间了,她准备带女儿娇娇回北大荒看病,快去快回。 乔阿蒹跟妈妈薛爱梅商量的说:“……我准备带着女儿娇娇,回北大荒看邪病去……” 妈妈担心的说:“你们这样去给孩子看病……我不放心啊?干脆,我也跟着去吧……” 妹妹乔阿葭,知道了姐姐和妈妈要回北大荒,给娇娇算命去。她嚷嚷着也要跟着一起去:“正好,这几天单位没有什么事儿……我到哈尔滨去看看那文化……听说他毕业了,被分配到一家农科所工作。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对调到上海来……” 乔阿蒹选了一个好日子,买了四张飞机票,就花了一千多元钱。 妈妈听说,光飞机票钱就花了一千多元钱,穷其一生的她却心疼起钱来说:“要是知道飞机票这么贵,花了这么多钱,就不如坐火车去了……记得从彭浦火车站到哈尔滨才三十块钱。” 妹妹乔阿葭闻听,笑着调侃的说:“妈妈呀!今天的阿蒹姐姐可不是过去的阿蒹姐姐了……人家是千万富翁啊!” 乔阿蒹闻听,也来到妈妈面前奉诚的说:“妈妈呀!阿葭妹妹也不是过去的阿葭妹妹了……人家是政府官员了,刚刚荣升为正科级干部……” 妈妈薛爱梅闻听,高兴的看着两个女儿都这么有出息,打心眼里喜欢,她的病情立刻就好一半了…… 未完待续 (八十八) 第89章 巧遇大胜 初夏的一天,乔大新驾驶着一辆桑塔纳小汽车,路过彭浦火车站的时候。忽然,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突发灵感的嚷嚷着:“乔大新呀,停一下车好吗?让我再看一看这座彭浦火车站……” “不是,让我送你们去飞机场吗……怎么,还要在彭浦火车站打一站?”乔大新不解的问。 “看见了彭浦火车站,让我回想起来许多往事……当年,阿蒹和阿葭姊妹俩,就是从这里坐上知青的上山下乡专列,去得北大荒。据说:整个上海大约有110万中学生,是从这里坐上知青的上山下乡专列,陆陆续续离开了上海……” 每逢春节,也就是知青们探亲访友往返的时候,这里将是人山人海。我也来到这里期盼着在人群中,能看见阿蒹和阿葭的影子。 当万家灯火时,走在回来的路上,我的眼前总是出现阿蒹和阿葭的面孔,她们两个先后去的北大荒,却相隔甚远,不能见面。两个女儿又小又瘦,背井离乡的离开了上海……” “妈妈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啊?”乔阿蒹和乔阿葭,几乎同时的问道。 “是啊,当时我无奈、无望……且又无法代替……”妈妈薛爱梅,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乔阿蒹和乔阿葭,看着妈妈老泪纵横也跟着流出了眼泪,一时的说不出话来。 乔大新为了打破局面,调节气氛的跟薛爱梅说:“别,总是回忆过去伤心的事,已经过去这些年了……你们这次祖孙三代旅行,应该高兴才对呀!” 薛爱梅闻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大新啊!你是不知道呀?我们明的是去北大荒旅行去……实际上,我们是给外孙女娇娇看病去……” “什么?胡闹……你们带着娇娇去北大荒,到偏僻的农村看病去?”乔大新感觉她们是天方夜谭,像是精神不正常了。 乔阿蒹看见,妈妈没有跟乔大新沟通好娇娇的病情,便说:“爸爸呀!您别着急……一会儿,我把娇娇的病情跟你说清楚好吗……” 乔大新听乔阿蒹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八九了。这是讲迷信,看邪去呀……他马上转变态度的说:“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要看到光明……现在的条件好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如今,咱们大女儿阿蒹成为大富翁了,二女儿阿葭是编制内的公务员,都前途无量啊!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其实,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北大荒走一走,看一看。可是,本人公务在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呀!” 薛爱梅闻听,有点不高兴并带有醋意的说:“你,你还是在家好好陪着小媳妇翠翠……让她早一天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吧!” 乔大新闻听,觉得没有面子了,他赶紧制止的说:“你……你别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好吗……” “……”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准时准点的降落在哈尔滨的阎家岗机场。 乔阿蒹带着妈妈还有女儿娇娇,回到丹顶鹤屯子,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鲁大胜。就像老天安排的一样,那么巧,那么的人性化。 这时的鲁大胜,已经不是丹顶鹤大队的一把手了,也没有像过去当连长的时候,潇潇洒洒的风光无限了。他承包了一家红砖厂,仅用两三年的时间,工人走的剩不多了,厂长,销售员由他一人担任。其原因是,红砖厂一直在赔钱。 改革开放以来,这一带的红砖厂像雨后春笋般的兴起。因为丹顶鹤屯子的东边,有座大黄土坡,往东曼延长度尽百公里。这里的粘黄土,是得天独厚的烧结红砖的天然原材料。 可是,这里的红砖厂太多了,一家挨着一家的,就开始竞争了,互相之间打价格战。到头来,弄得谁家的经济效益都不好。说实话,这里的红砖倒是不愁卖,要命的是红砖卖了,钱要不回来。钱要不回来,银行贷款就还不上,资金一直在恶性循环。 现在,鲁大胜的红砖厂就是正处在:“活也活不起,死也死不起”的地步。 今天,鲁大胜刚从工地要帐回来,两手空空如也,垂头丧气坐在长途汽车的后边。 忽然,鲁大胜一抬头看见了乔阿蒹,起初他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看见乔阿蒹掺扶着妈妈,后边还跟着她的女儿娇娇走上汽车的时候,他才确定是上海知青乔阿蒹,便激动的喊了一声:“喂……你是乔阿蒹同志吗?” 乔阿蒹刚走上长途汽车,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原来是鲁大胜。乔阿蒹惊喜的说:“怎么会,这么巧啊!遇到了鲁大胜连长了……” ”我呀,我这是刚要帐回来……”鲁大胜说着,站起身来,帮助乔阿蒹让她的妈妈坐下。 乔阿蒹闻听,赶紧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妈妈,一直想来北大荒看看……正好,借着给娇娇看病的机会,过来转一圈……” “给……给娇娇看病?”鲁大胜听罢,有点蒙。他好奇的问:“上海有那么多的好医院,好医生,你带着孩子来北大荒看病……简直就是胡闹……” 乔阿蒹闻听,并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解释。 因为,乔阿蒹知道鲁大胜的性格鲁莽,直来直去,没有弯弯肠子。他过去是丹顶鹤大队的一家之主,也是丹顶鹤人民的福分。他风光之时,曾经还给乔阿蒹的心目中留下英雄人物的形象。当时,让乔阿蒹崇拜、羡慕不已…… “……” 这时候,因为前方的路不好走,汽车开始颠簸起来。可是,前方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汽车的颠颠簸簸的更厉害了。乔阿蒹的妈妈实在是受不了,再加上汽油味便开始晕车了。 这时,女儿娇娇也开始晕车了,哭喊着要吐还嚷嚷着要下车。 乔阿蒹无奈,只好跟着鲁大胜商量着,途中要下车的事。鲁大胜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他说:“前方不远就是草甸屯子了,离丹顶鹤屯子还有一百多里地。这个地方挺繁荣的,有饭馆还有旅店……我家在这里还有一门亲戚呢,他的家里有马车,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我让他赶马车送咱们回丹顶鹤屯子……” 乔阿蒹闻听,赶紧表示感谢鲁大胜便说:“没成想,妈妈和女儿都晕车了……可是,她们两坐飞机的时候,可没有晕啊?” “什么……你们是坐飞机来的,那得多少钱啊?”鲁大胜惊讶的问道。他心里想,乔阿蒹能坐飞机来,一定是发达了。正好找个机会跟她借点钱,把银行贷款还清,省得他们来天天我家让还贷款。现在的鲁大胜已经把乔阿蒹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乔阿蒹听说有马车,便问道:“如果,有马车送咱们回丹顶鹤屯子,那就更好了……我多给他点钱都行……” 鲁大胜听见乔阿蒹说,要给马车钱,他赶紧接着说:“客气……马车的钱,你就不用给了……我现在渴的厉害,银行天天来催我还贷款。如果,方便的话,你最好能借我点钱,让我把银行贷款还上……” 未完待续 (八十九) 第90章 与龙搭伙 再说乔阿葭,飞机到了哈尔滨阎家岗机场,下飞机就要和妈妈和娇娇分手告别了。临走的时候她嘱咐乔阿蒹说:“姐姐呀,我去找那文化了……你要照顾好妈妈的身体呀?” “好妹妹,放心吧!我会的……回走的时候,我往那文化的单位打电话,通知你……” “那好吧!我等你们的电话……”乔阿葭说罢,还是觉得有件事不放心,回头又说:“姐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在咱们去飞机场之前,要求的先去彭浦火车站吗……还在哪儿痛苦的回忆了一番……” “我知道,妈妈已经老了,身体又不好……总是愿意回忆过去的事……”乔阿蒹,没有多想的回答道。 “姐姐呀……妈妈是想让你把飞机票退了,咱们一起坐火车来北大荒,这样能省下一千多块钱呢?当然了,这一千钱对于你这个暴发户来说,小菜一碟。可是,对于妈妈的那点退休金来说,相当于她三、四个月的工资啊?” “噢……是这种情况呀!”乔阿蒹似乎觉察到,妹妹也对自己是个暴发户得红眼病了。便对乔阿葭半开玩笑的说:“好妹妹……该懂的,我都懂啊!你,还是快去找你的情郎哥吧!” 其实,她们原打算一起先到哈尔滨那文化的农科所,然后再去丹顶鹤屯子。 可是,妈妈怕耽误了给娇娇看病。所以,一家人在飞机场就分手了。 乔阿蒹和妈妈,望着乔阿葭远去的背影,虽然她的假肢安装的非常成功,但是她走起路来,还是显得有点吃力和不那么自然。 乔阿蒹和妈妈同时心痛,都为乔阿蒹一条腿留在了北大荒,而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乔阿蒹认为,妹妹乔阿葭得红眼病没有错,我这个暴发户是浦东新区大开发造就出来的,纯属老天赋予的运气。 妈妈和妹妹说得对:“钱啊!不能轻易的借出去……周围都是些穷亲戚、穷朋友,他们没有这样的运气,能不眼红的跟你借钱吗? “……” 但是,眼前的鲁大胜可不一样,我插队到丹顶鹤大队的这些年来,他有恩于我。记得那一年,我能当上大队的“生产劳动先进工作者”的光荣称号,是人家鲁大胜亲自提名的结果。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获得了殊荣……重新燃起我生命的希望。 鲁大胜这个人,乔阿蒹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的求人。 乔阿蒹想,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不顾忌自己的面子张口借钱,一定是遇到了难处,跨不过去了一道坎?按道理我应该把钱借给他,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 “……” 自从,乔阿蒹得到了浦东酿醋厂的拆迁赔偿款之后,来找她借钱的人不在少数。有亲戚、同学、单位同事、还有她的爸爸乔大新。刚刚新买的上海大众合资生产的,桑塔纳牌小汽车,就是跟乔阿蒹借钱买的。 乔阿蒹也很要面子,一般跟她要好的人只要张口,就会把钱借出去。 因为,乔阿蒹得到的是房产拆迁补偿款,纯属运气。所以,来的容易,出去的也快。 可是,乔阿蒹获得的拆迁款到了八位数,拆迁办只能分期分批付给她。一时的不能及时到账,因此,乔阿蒹在建的新酿醋厂和新的调味品有限公司,账上就是有钱,一时的也周转不开。 乔阿蒹在上海郊区的范家浜,投资几百万元兴建的新酿醋厂和新办公大楼,目前就是一个大工地。工人们要盖厂房和引进设备,天天的都得需要钱啊! 后来,妈妈薛爱梅发现乔阿蒹管理经济,手也太松了,碍于面子,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借出去的钱,大约有一百多万了,着急的她赶紧提醒的说:“乔阿蒹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呀?钱都借出去了……假如,到时候钱要不回来,那可就成了仇人呀……” “ ……”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长途汽车到了草甸屯子,乔阿蒹搀扶着妈妈,鲁大胜抱起要呕吐的孩子娇娇下了汽车。 下了车,鲁大胜就建议着要去他的亲戚家。乔阿蒹问道:“你亲戚家离这里有多远呀?” “很近……离汽车站大约有五里地吧……”鲁大胜还没有说完呢。 妈妈坚持不去的说:“五里地……我们现在走不动啊……” 乔阿蒹闻听,解释的说:“妈妈是考虑到,我们拖家带口的三个人不方便,还是你自己去吧!快点找辆马车……我们在旅店等你,明天一早就出发……” 鲁大胜闻听,点头同意后,觉得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便说:“那么……咱们先吃点饭吧……” 饭店不大,做菜还比较丰盛,有野鸡、野兔子和蘑菇炖土豆。乔阿蒹的妈妈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野味,连声说:“好吃、好吃…… ” 刚从晕车中,清醒过来的娇娇也嚷嚷着说:“这里的野鸡和野兔子好吃。” 乔阿蒹闻听,妈妈和女儿都说好吃,从内心感谢鲁大胜的说:“那,那就多谢谢你鲁连长了……”乔阿蒹说罢,心想多亏遇到了鲁大胜,一路上方便多了。 “乔阿蒹呀!别叫我什么连长呀?你就叫我老鲁就行了……我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啊!为了生存搞了个体经济,承包了一家红砖厂……给我弄得焦头烂额呀……” “你承包的红砖厂,经济效益怎么样啊……回款快吗?”乔阿蒹关心的问。 “不瞒你说,我承包的红砖厂,已经半死不拉活的了……他们说是,我挣的是泥土的钱,容易得很。可是,当我把红砖卖出去了,钱却要不回来呀……”鲁大胜说着,看出来乔阿蒹已经发达了。要不然,她们不会坐着飞机来,却不知道她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他只是听说,乔阿蒹返沪回城在上海开办一家酿醋厂,还把那文化、韩国鹏、刘二小、银嬛、张小等人给收编了,还听说他们在哪儿打工,都赚到钱了。 看来这几年,乔阿蒹一定是赚了不少钱。鲁大胜觉得跟她借点钱,不会有问题吧? 此时,鲁大胜看见了乔阿蒹,就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觉得还银行贷款有希望了。 乔阿蒹也看出来了,鲁大胜承包的红砖厂,一定是赔了不少钱,买卖经营重在细节,他没有文化,身边更没智囊团,像妈妈那样的人。鲁大胜这样的人更适合国营大企业,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他确实有号召力。 个人小企业挣点钱,不容易呀!他爱交朋好友。挣点钱,还不够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挥霍的呢。货款不及时的要回来,银行贷款再还不上,那么企业只能走向倒闭的一条路。 乔阿蒹想到这,一心想要帮助鲁大胜一把,毕竟乔阿蒹在丹顶鹤大队当知青的时候,鲁大胜对我是有恩的便问道:“鲁连长……不,大胜哥哥,你在银行有多少贷款呀?” 鲁大胜闻听有门,他高兴的说:“不多,十多万块钱……都超期快一年了,估计没有按时还款的利息钱,不能少了呀?” 乔阿蒹听罢,觉得贷款十多万块钱不多,就没加思索的答应说:“行!大胜哥哥……这十万块钱,我先帮你还上。到时候你还给我本金就行了,利息就不要了……” 鲁大胜听罢,高兴坏了,一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开玩笑的说:“我承包了一个,半死不拉活的砖厂……人家都说我挣的是泥土钱?我看,你的酿醋厂就更好了……挣的是水钱啊!是跟“龙王爷搭伙过日子”,只要它下雨,你就有钱赚……” 鲁大胜的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让乔阿蒹茅塞顿开…… 乔阿蒹手里有了钱之后,除了在范家浜重建酿醋厂之外,还一直在寻找着更好的项目上马。 今天,鲁大胜的与“龙王爷搭伙过日子”。这句话,让乔阿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瓶装水,过滤的纯净水和矿泉水……只要龙王爷下雨,那么,源源的水(财)是不会断的…… 未完待续 (九十) 第91章 半路被劫 第二天一大早,鲁大胜终于找来一辆马车,停在了旅店门前。 乔阿蒹走出旅店,发现这辆马车的马怎么会这么小啊!就问道:“大胜哥,这匹马……长得这么小呢?” “是的……它不是马啊?是头“噘嘴”骡子呀……”鲁大胜解释说。 “骡子……骡子不是长得高头马大的吗?”乔阿蒹还是弄不懂。 “它是个“噘嘴”骡子……就人们的谚语常说:“噘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就是这种骡子哟。”鲁大胜再一次的解释说。 这时,鲁大胜看见,乔阿蒹的妈妈带着娇娇去厕所了,他借着在个机会跟乔阿蒹笑嘻嘻的说:“驴配马生骡子,马配驴也生骡子。但是,那它就叫做“噘嘴”骡子啦……不值钱的?” 乔阿蒹闻听,羞红了脸,一阵红儿一阵白的说:“去你的……竟瞎说!” 其实,此时的乔阿蒹表面在假装生气,心里却是暖融融的,觉得鲁大胜说话带有磁性的声音,今天显得特别动听…… 记得那次劳模会上,鲁大胜亲自提名表扬我说:“……新来插队的上海知青乔阿蒹,和社员们在一起劳动中,不怕苦,不怕累,表现得由为突出。虽然,她没有什么大的轰轰烈烈的事迹,但是她每一次收工回来,都会默默无闻把大伙用过的工具码放整齐,再把仓库打扫得干干净净,最后一个离开……这就是先进生产者,这就是劳动模范……” 现在回想起来,又一次的让乔阿蒹感觉到,上台领奖状时候的激动…… 鲁大胜是不是单身,却让乔阿蒹产生了兴趣,王二妮和他分手后,薛香莲又给他好上了。 后来她听说,鲁大胜下台之后,薛香莲也弃他而去,远走高飞了,却不知道他的原配老婆现在病情如何? 乔阿蒹想到这,试探的问道:“大胜哥……你家大嫂还好吗?” “你大嫂啊?她死了……我被抓进了局子,她不长时间就死了……” “那么……大嫂得的是,什么病呀?” “不太清楚?当时我被关在局子里边,他们只是传话给我……说是什么心脏病……” 乔阿蒹闻听,一阵凄凉,让她不可思议的是? 当年叱咤风云,运筹帷幄,曾在丹顶鹤屯子呼风唤雨的人物。 如今,沦落得这般田地,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不易,扶琴于天地,看庸人追名逐利,温婉离愁散去…… “……” 北大荒的夏天,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虽然早上的温度还是有点冷清清的,但是太阳一出来马上就暖烘烘的。 草原上的小野花开始绽放了,绿油油的小草像地毯一样,铺到了远方的芦苇荡。 辽阔的草原上,每个角落都充满生命的旋律,很多种类的南方侯鸟在这里栖息。清新的气息、欢快的节奏,让人陶醉在这片神奇般的草地。 鲁大胜哼着过去兵油子的小曲,赶着这辆由“噘嘴”骡子驾辕的马车,时不时的还唱上两句:“驾……喔……喻……毛驴拉车集市里游,到了青楼被窝里留,卖了两亩半地一头牛,分文不剩流浪街头,窝窝头稀饭醒了酒……才想起,老婆孩子热炕头……” 乔阿蒹和妈妈薛爱梅听罢,都捂着嘴笑个不停。娇娇却一句也没有听懂的问道:“大胜叔叔……你是不是牙疼啦……” 音乐科班出身的薛爱梅,却听懂了,这是东北特色的小调,歌词大部分是东北胡子和老兵油子胡编乱造的。他们在寻欢作乐时流传下来的小曲、小调。有的小调小调几乎失传了,还好有人传承下来了。她觉得这个自然旋律特别珍贵,便跟娇娇说:“孩子啊!你叔叔不是牙疼……这段小曲小调,可是东北味十足的原创歌曲哟……” “……” 鲁大胜赶着“噘嘴”骡子拉的马车,走过了这片草原,前边来到芦苇荡岸边的古道上。 “啊……太美了!” 乔阿蒹和妈妈薛爱梅,都被这里大自然的景色感染了:阳光洒落在翠绿的苇叶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蓝天白云下,一片宽广的芦苇海洋无边无际。 薛爱梅顿时灵感大发,即兴的写下了一首歌,并作了谱曲。歌名叫《难忘的岁月》,这是一首三拍子歌,歌词大意: 难忘的岁月啊!上海与北大荒,火车啊,北行穿越过千山万水,春天啊,北行的大雁穿云驾雾。一次次风吹,一场场雨打,蒹葭的命运天注定…… “……” 就在鲁大胜和乔阿蒹,兴致勃勃欣赏着,妈妈新创作这首歌曲的时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发现前边有几个“酒蒙子”来劫道。 他们是大兴安岭一带特殊的族群,是一些过去靠打猎为生的后代。现在他们无猎可打,游手好闲,一天什么也不干,专吃回家救济粮。 政府对他们还是挺照顾的,不仅给他们盖房子还给他们钱花。可是,他们把到手钱全部换成了酒,喝多了就闹事。 后来政府不给他们钱了,给他们牛,以养牛为生。可是他们照样把牛卖了,换成了酒…… 这几个“酒蒙子”,看见马车上有花姑娘便兴奋不已,离老远就招手示意停车。 鲁大胜看见他们,觉得是人生常态,见怪不怪了,对付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就是跑。因为他们都喝多了,跑也跑不动,追也追不上你,别撞到他们就行。鲁大胜想到这,故意把马车放慢了车速,他大声的喊道:“我们是丹顶鹤屯子的……是本地的人,请你们让开!” “站住……我们不管你是哪个屯子的,只要打此通过,就要留下买路钱?” 鲁大胜闻听,说了声:“去你妈的吧!”扬起了鞭子大喊一声“驾”!“噘嘴”骡子听见了鲁大胜的喊声,疯了一般的往前跑去 可是,前边他们设有路障,挖了不少深坑。结果,马车没走多远,就陷入了深深的泥潭里。 鲁大胜一看这下可完了,真的遇到坏人了,他们不是“酒蒙子”而是一帮劫匪。他无奈的对乔阿蒹说:“没有办法了……要想不受到伤害,就得给他们钱摆平了……” “那……得,给他们多少钱呀?”乔阿蒹被吓得颤抖的声音说。 “别怕……沉住气,等他们过来再说?……” 鲁大胜还没有说完呢,几个劫匪同时的跑了过来,一个劫匪气势汹汹的说:“想跑……没门,都给我下车,举起双手站好啦!” 鲁大胜和乔阿蒹都觉得说话的声音挺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民兵指挥部总指挥王大虎的弟弟王二虎,他怎么会,落草为寇了呢? 这让鲁大胜和乔阿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王二虎属于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 因为,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公安部门正在通缉抓他。 特别是,他让陈东东把丹顶鹤屯子的残疾人,温二傻子骗出来,送上了断头台。为原公社书记高满堂金蝉脱壳,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温二傻子顶替高满堂,被枪毙的事件暴露后,陈东东很快就被抓了,一段时间,王二虎也想投案自首。 可是,当他听说陈东东被判刑十七年,吓得他赶紧逃之夭夭,上山当了劫匪。 昨天他们听说了,关里来了一位很有钱的老板,来这里准备承包土地种黑河西瓜。 机会不能错过,他们连夜就来到这里挖坑布控,准备打劫这位从关里来的老板。 可是,他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正在他们泄气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鲁大胜赶着驴车从这里经过,他们还发现车上还有女人,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他们长时间在这里,从东山到芦苇荡之间迂回抢劫打游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到女人了。今天他们看见女人了,就要兽性大发。 王二虎是第一个跑过来的,当他看见车上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孩子,就一位美女,便兴扫的大声吼道:“都给我下车……举起双手,到我这边站好啦!” 未完待续 (九十一) 第92章 烧香拜佛 王二虎和劫匪们,眼看着鲁大胜赶的马车没有停车意思,还横冲直撞的闯过了他们设卡拦截的地方,便大声的骂道:“他妈了巴子的!你们想跑,没门……到前边就会掉进土坑里……” 果不其然,鲁大胜的马车还没有跑出多远呢,就掉进了他们事先挖好的土坑里,再也走不动了。 鲁大胜一看这下可完了、车轱辘陷进了土坑里,便赶紧下车,牵住“噘嘴”骡子的缰绳就往外拉。 这时,一帮劫匪们追过来了。只听见一个劫匪大声吼道:“你们跑不了啦!车上的人……都她妈的给我下来,把手举起来,靠边站好了……” 鲁大胜和乔阿蒹闻听,感觉喊话的人声音有点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王二虎,只见他手里拿着双截棍奔马车跑来。 顿时,把乔阿蒹吓得从马车上下来,拼命的推马车。心想,若是让王二虎这帮劫匪们抓住了,轻者受伤,重者得扒皮!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娇娇突然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噘嘴”骡子“惊恐”了,它狂躁不安起来,乱蹦乱跳的使足了力气,奇迹出现了。鲁大胜使劲的牵拉着缰绳,马车上减轻了鲁大胜和乔阿蒹两个人的重量,马车轱辘终于就爬出了土坑。“噘嘴”骡子顺势,拉着车上的薛爱梅和娇娇两个人,就往向前方跑去。 鲁大胜看见,“噘嘴”骡子“惊”了,把马车拉出了土坑,便高兴的跟乔阿蒹大喊一声:“快,乔阿蒹快上车呀!” 乔阿蒹听见后,她看见鲁大胜已经跳上了马车,她的反应也很快,转身就奔着马车方向追。 鲁大胜稍微的放慢点车速,让乔阿蒹顺利的蹬上了马车。 然后,鲁大胜扬起鞭子大喊了一声“驾”,“噘嘴”骡子飞一样的跑了起来。鲁大胜使出浑身解数,稳住了“噘嘴”骡子朝丹顶鹤屯子方向跑。 鲁大胜和乔阿蒹回头看了看,发现王二虎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他好像认出了鲁大胜和乔阿蒹了。只见王二虎打着手势,不让那帮劫匪们再追赶了,劫匪们个个都不甘心的愣在那里,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妈妈薛爱梅坐在马车上也看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便说:“这帮歹徒是不想来抓你们了……依照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是能追上来的呀在……” “是的!妈妈说得对……咱们是有惊无险啊!王二虎一定是认出了鲁大胜,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了咱们一马呀!”乔阿蒹庆幸的说。 鲁大胜闻听,便以胜利自居的开始吹牛了:“妈妈呀!在这一带,还没发现不给我面子的人呢……所以,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用害怕?说起王二虎,过去我们还是好朋友呢……谁曾想,他现在却变成劫匪了……” 薛爱梅,冷不丁的听见鲁大胜叫她妈妈,心里还有点接受不了,她仔细的看了鲁大胜一眼。 乔阿蒹看见了,知道妈妈有不同的想法,便赶紧解释说:“妈妈呀!东北人都就这样,见怪不怪了……称呼上都非常热情……还有,就是爱吹牛……” 薛爱梅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对女儿乔阿蒹说:“我知道……鲁大胜是个好人!你在信里经常提起他的名字……曾是,丹顶鹤大队的大队长兼民兵连长……你在信中还非常崇拜的说,他像电影里的英雄人物……” 鲁大胜闻听,心里乐开了花,连说:“妈妈过奖了,过奖了……什么英雄呀?我现在都成了狗熊啦……” “……” 鲁大胜赶着马车,一刻也不敢停留,恐怕后边的劫匪再追过来。一直跑到了丹顶鹤屯子的地界,他才了一口气,把马车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顺便喝点水再吃点东西。 这时,乔阿蒹发现女儿娇娇的病情严重了,她被恐吓大哭过后,就开始浑身发抖。当时,还都以为娇娇是被吓得呢,以为过一会就没事了。 可是,娇娇现在却咬着舌头,四肢抽搐起来了,还有点失神的表现。 鲁大胜看见后惊呼一声:“这,这不是典型的“癫痫”病……的症状吗?”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娇娇得的病,是“癫痫”病呢?”乔阿蒹有点惊诧。 “吴大球的儿子,小球球患得就是这种“癫痫病”……他们都说是邪病?”鲁大胜解释说。 “后来,小球球的病?不是让“魏大白话”请来的孙扮仙给治好了嘛……他们“跳大神”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呀!”乔阿蒹,好像看见希望的说。 鲁大胜才恍然大悟,原来乔阿蒹是被娇娇的邪病折磨的,现在开始痴迷于迷信了。把希望都寄托在“魏大白话”和孙扮仙等神仙身上了,这是很危险的。他提醒的说:“孙扮仙和“魏大白话”是把小球球的病治好了……可是,后来小球球还是死了呀!” “啊?小球球他死了……我还想去看看他呢?学习、学习看病的经验呢……”乔阿蒹说着,觉得不对劲接着又说:“鲁大胜啊!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迷信的!可是,小球球是属于意外死亡吧?” “听 “魏大白话”说,小球球死于车祸……属于意外死亡……”鲁大胜郑实的说。 “啊!”乔阿蒹闻听,如晴天霹雳,给娇娇看病唯一的精神寄托和希望破灭了…… 薛爱梅看着他们俩争论没个完,便着急的说:“这里哪儿有医院呀?快给娇娇找医生吧!她四肢抽搐的快不行了……” “这里……哪儿来的医院呀?”乔阿蒹失望的说。 鲁大胜闻听,安慰着她们娘俩说:别着急啊!咱们先不回丹顶鹤屯子了……直接去钻井队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娇娇暂时的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医生们知道了娇娇的病,是上海大医院都治不了的病,由“破伤风”引起的多器官严重衰竭,都束手无策,只能靠吃药维持生命。 可是,乔阿蒹还是不死心,抱有一线希望的求助鲁大胜,陪她去东山孙扮仙的家走一趟,碰碰运气…… 鲁大胜没有办法,只好让“魏大白话”来帮忙带路。 乔阿蒹让妈妈薛爱梅,留在医院里照看娇娇,她和鲁大胜跟着“魏大白话”去了东山,去庙里的找孙扮仙“神仙”去了。 夏天的小兴安岭,所有的积雪融水汇成了小溪,浇灌着小草和树木郁郁葱葱,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小路在宽谷、山地和丘陵之间向前延伸。鲁大胜赶着这辆“噘嘴”骡子的马车,艰难的走在山路上。 “魏大白话”指导着路,都是崎岖的山路。又是一条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又翻越了两座山头,终于找到了这座大庙。 这是一座新修的庙。据说,这里原来就有过庙,因年久失修倒塌了,这一带的孤魂野鬼没有地方去了。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就连年遭殃了,屯子里经常闹鬼。 后来,这里的老百姓集资,盖了这座新庙。让孙扮仙等“神仙”有了新家。 乔阿蒹胆战心惊的,跟着“魏大白话”和鲁大胜走进庙院,看见窗户上沿挂着红布匾,上面写着:“答报神恩”和“有求必应”的字样。 庙门两侧写着一副对联:“进庙门入仙境精神丰盈紫气绕”和“参药王朝圣真魂魄安稳祥云照”。 庙堂的墙壁上,画得五颜六色,正房中的几尊神像前,供奉神位的木牌搁上有一香炉,香烟正在神案上飘绕,庙里面弥漫着驱蚊香的味道。 乔阿蒹赶紧拿出三十元钱,烧了一柱香。心想,几十元钱的香,为娇娇许了那么多的愿,为难不了自己,我还不能为难佛祖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乔阿蒹从庙里出来,浑身轻松多了,深深的认识到了“神仙”的力量该有多大啊! 怪不得,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们经常去逛庙会呢?吴局长就是个例子,一到节假日,就开着私家车带着老婆去庙里烧香拜佛…… 这时,“魏大白话”和鲁大胜也从庙出来了。“魏大白话”看见乔阿蒹就说:“刚才,我看见孙扮仙“大神仙”了……他说三天之后,就到咱们丹顶鹤屯子,来给娇娇看病……” 未完待续 (九十二) 第93章 钓鱼旅店 “魏大白话”说:“孙扮仙”大神仙……三天后,就来咱们丹顶鹤屯子给娇娇看病……” 乔阿蒹闻听,心里立刻安慰了不少,女儿娇娇的病情又看到希望了,她高兴的说:“你们两为何……不把“孙扮仙”大神仙约出来呀?一起到山城镇街里喝点酒、吃点饭……以表谢意! “人家太忙了,出不来呀……听说,今晚还有庙会?所以,“孙大神仙”没有时间呀!”“魏大白话”摇着脑袋说。 鲁大胜也对乔阿蒹说:这次就算了吧!“孙大神仙”太忙了……后会有期吧!” “也好,等“孙扮仙”大神仙到了咱们丹顶鹤屯子……我再好好的招待他……”乔阿蒹说着,便坐上了马车又问道:“魏师傅,饿了吧!山城镇,离这里还有多远……咱们到哪儿吃饭好吗?” “不远,三里多地……哪疙瘩热闹,饭馆也多……”显然“魏大白话”对那里比较熟悉。 这时,鲁大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道:我看,饭馆咱们就不去了……还是,找个大车店吧!吃饭、住宿都有了……天都快黑了,“噘嘴”骡子也走不动了……” 说话间,马车来到了山城镇,他们很快就找了一家大车旅店。 夏天的季节里,农民都下地干活哩。所以,大车旅店是淡季,里面冷冷清清,通长的男宿舍大炕上没有一位客人。隔壁的女宿舍里也是空荡荡的,乔阿蒹一个人住在里面,觉得瘆得慌。 乔阿蒹拿出一百块钱当做押金,大车旅店的女主人,很快就做好了几道。晚饭很丰盛,都是地产菜,有山鸡炖蘑菇、二道沟水库的鲤鱼等。 老板娘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兜售的说:“酒……是当地酿造的最好山城酒,好喝还不上头……” 鲁大胜和“魏大白话”闻到了酒香味,兴奋不已。两个人分别的把酒杯斟满,也给乔阿蒹倒了大半杯,三个人开怀畅饮…… 乔阿蒹不胜酒力,喝了几口,脸就彤红了。 就在这时,鲁大胜突然想起,外边的“噘嘴”骡子还没有喂呢? 就在鲁大胜出去,给“噘嘴”骡子喂草料的时候。 “魏大白话”看着乔阿蒹的脸,粉里透红,特别诱人。便替她担心起来。警觉到了鲁大胜好像别有用心,就提醒乔阿蒹的说:“你……你怎么会和鲁大胜混在一起呢?今晚,他张罗在这里住宿,我看他对你没安啥好心?” 乔阿蒹知道“魏大白话”对佛教虔诚,心地比较善良。看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好笑的说:“说啥呢?鲁大胜不是那样的人!魏师傅,谢谢你的提醒……我觉得鲁大胜是个好人,他过是大队的领导,做事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个屁?那都是以前……过去不能代表现在呀?我的好妹妹,他可是被当成“三种人”抓进去的……到现在,他还是个劳改释放犯呀!”“魏大白话”详细的介绍说。 “劳改释放犯?我回上海后,只听说鲁大胜和陈东东被抓起来了……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他们被判了多少年啊?”乔阿蒹回忆的问。 “他跟陈东东不一样,陈东东是命案,被重判了十七年。鲁大胜轻,就判刑四年。因为,在里边表现好,两年就出来了……”“魏大白话”说着话,也色咪咪的看着乔阿蒹。也想跟她近呼近呼,多聊一会儿,接着他又说:“鲁大胜出来后,承包了一家红砖厂……他是个门外汉,那里懂得经营企业管理呀?结果,把企业弄黄了……赔得他是稀里哗啦,欠了一屁股外债……” “说谁呢……欠一屁股外债?”鲁大胜来到门口,看见他(她)聊得热热乎乎,嫉妒的说道。 “魏大白话”看见,鲁大胜喂驴突然的回来了,就赶紧转移话题的说:“二道沟水库的鱼,真好吃……” 乔阿蒹看鲁大胜回来了,也跟着说道:“大胜哥哥,二道沟水库的鱼肉好吃,你快过来趁热吃吧……这两天,为了给娇娇操劳看病的事,你们二位辛苦了!” 鲁大胜听见乔阿蒹叫他哥哥,立刻就高兴的说:“不辛苦,不辛苦……你就不用客气啦!” “魏大白话”也连忙说道:“不辛苦!要不,我也准备到二道沟水库来办事,正好顺路……明天,咱们到二道沟水库转一转……” “到二道沟水库……你到哪里干什么呀?”鲁大胜一杯酒喝进肚的问。 “啊,到二道沟水库……有点业务……”“魏大白话”故作神秘的说。 鲁大胜看见他故作神秘,便讽刺的说道:“哎呀,我才想起来……人家“魏大白话”是村干部啦!” “什么干部,不干部的……来来喝酒……”“魏大白话”听见鲁大胜承认自己是大队干部了,便来了酒兴…… 果然,不出“魏大白话”所料。 鲁大胜的酒量敌不过“魏大白话”,酒过三巡之后,满脸就通红了,话就开始多了。 他把乔阿蒹插队到丹顶鹤大队的第一天开始,一直聊到乔阿蒹误入中苏边境线。又聊到乔阿蒹遇到了书记高满堂,让他伤透了心等等。什么陈谷子,烂芝麻通通的翻腾一遍…… 鲁大胜一喝酒,就变态,这让乔阿蒹实在是受不了,就跟“魏大白话”说:“魏师傅?麻烦你了,陪着鲁大胜慢慢喝吧!我太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魏大白话”闻听,便赶紧的说:“你快去休息去吧……隔壁,隔壁就是女宿舍。” 乔阿蒹听罢,就借着去厕所的机会跟鲁大胜打个招呼,就到隔壁女宿舍休息去了。 鲁大胜没看见乔阿蒹跟他打招呼,觉得她不辞而别,心里就有点不太高兴。 其实,鲁大胜的酒虽然没少喝,但是他心里是明白的。人家乔阿蒹是大户人家出身,是有学问修养的,现在又是自己的贵人,还银行贷款全指着她呢? 就在鲁大胜和“魏大白话”推杯换盏喝酒的时候,便聊起了女人…… 老板娘带着两个小姐走过来了。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认识鲁大胜,先打着招呼说:“哎呦,这不是大胜哥哥吗……好久不见还好呀?”说着,就不客气的坐在了鲁大胜身旁。 说起这位小姐,鲁大胜还没有下台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的鲁大胜,有权有势,呼风唤雨,基本上天天的都在“歌舞升平”。 自然,另一位小姐就坐在了“魏大白话”的身边。虽然“魏大白话”现在也是大队干部了,但是他泡起妞来跟鲁大胜相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老板娘看见两位小姐都就位了,临走时还嘱咐她们俩说:“你们俩给二位爷伺候好了……他们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果然,鲁大胜不愧为情场老手,弄得小姐姐心花怒放,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去了单间。 别看“魏大白话”会看相还会算命,但在女人身上他还是个方显笨拙,迟迟的不敢放开。 鲁大胜反复的跟他说:“女人嘛?就是衣服……却来者,便安之!”他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受到了鲁大胜的感染,也开始放飞了自我…… “……” 因为,单间房子的墙体太簿,基本上不隔音。 当乔阿蒹睡到半夜的时候,却听见了隔壁有动静,还有女儿说话的声音。心想,整个大车店就三个客人呀,怎么会有女人呢? 乔阿蒹越想越不对劲,听声音像在打情骂俏……这男人们呀?怎么都这么色呢? 这一趟东山之行,让她彻底看透了鲁大胜,他就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色狼。 当时,我还天真的想要托付终身呢?看来这只能是当做笑话……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和汽车的声音,汽车大灯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窗户,只听见一帮人下车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开门呀……快开门呀?”的大喊大叫声。 乔阿蒹还以为来了一帮客人呢?透过窗户玻璃一看。原来是一帮警察,包围了大车店,一个警察正在踹门的大声骂道:“他妈的……开门……快点开门呀!” 老板娘一边穿着衣服,一手拿着钥匙假装说道:“我们可是合法经营呀……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当她把门打开后。 警察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蜂拥而至的涌进了大车店,分别在两个单间里把鲁大胜和“魏大白话”抓获。 警察们来到乔阿蒹的房间,开门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乔阿蒹。” “家庭住址?” “我,我原是上海知青……现在,回上海自谋职业了……”乔阿蒹有点害怕的说。 “上海知青,你们来山城镇……干什么呀?”警察追问道。 乔阿蒹刚想说,给孩子看病。又觉得不妥,赶紧改口说:“我来,来,是探亲……” 警察非常睿智,发现乔阿蒹说话吞吞吐吐,怀疑她在撒谎,接着又问道:“隔壁的两个人是你的同伙吗?” 乔阿蒹一听同伙?便赶紧解释的说: “警察同志……我们不是同伙啊!过去,我们都是丹顶鹤大队的社员呀……”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怀疑你在说假话……走吧!跟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去……”这位警察说着,就要给乔阿蒹戴上手铐子。 乔阿蒹反抗的说:“我也没有犯法呀……为什么要给我带上手铐子呢?” 几名警察,不容分说的就把乔阿蒹的双手铐上了,把她带上了闪着警灯车的面包车上。 乔阿蒹被带上了警车,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座上的鲁大胜和“魏大白话”,两个人也都被带上了手铐子。 乔阿蒹刚想要和他们俩说话,却被一名警察制止的说“不许说话!”接着,听见这名警察严肃的说:“在汽车走之前,我宣布几条纪律……请你们三个人听好啦!第一、你们三个人不许串供。第二、不许乱动。第三、一切行动要配合警察,不许反抗……听清楚没有啊?” “听清楚了……”鲁大胜、“魏大白话”还有乔阿蒹三个人,几乎同时在回答。 警车启动了,这台面包车并没有开到派出所,而是转了一圈,开进了一个山洞里。 这下可把鲁大胜、“魏大白话”和乔阿蒹三个人吓坏了,心里没有了底的想,难道他们是一帮假警察?是一帮绑匪…… 未完待续(九十三) 第94章 发现矿泉 警车没有开到派出所,而是开进了一座神秘的山洞里。 这可把车上的,乔阿蒹、鲁大胜和“魏大白话”三个人吓坏了。几乎都在想,难道他们是一帮假警察? 就在乔阿蒹心神不定时候。鲁大胜埋怨“魏大白话”的说道:“你不是会看相、算命吗?怎么,连这帮警察是真是假……你都没有算出来呢?” “魏大白话”摇着脑袋,唉声叹气的说:“我被他们吓蒙了!旅店的阴气太重……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日月丽天,群阴慑服啊……” “你可别跩了……赶紧算一算,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吧?”鲁大胜火急火燎的说。 这时,一个人称马警长的警察,闻听他们两的对话,走到了“魏大白话”面前问道:“什么,你会算命呀?还会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不敢,不敢……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魏大白话”被吓得赶紧后退两步,解释的说。 “你们卖淫嫖娼,散播封建迷信等罪过不轻啊!你们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呀?否则,两罪并罚……”马警长说着,拿起手里的报话机(电话)和bb机,炫耀的说道:“刚才接到了所长的指示:考虑到你们的身份各不相同,对你们特殊对待……如果,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低头认罪悔罪,积极的交罚款!我们就不在派出所里处理了,免得审讯时留下案底对你们以后有影响……” 鲁大胜听罢,立刻就表态说:“我们认罪……谢谢马警长的关怀、谢谢所长……对我们的宽大处理!” 马警长看见鲁大胜的积极表态了,便问道:“……听那位小姐说:你曾经是某某大队的主要领导,还是某某的代表呢?所以,我们就不准备拘留你们了……按照社会治安管理条例,第六十六条的规定,有嫖娼行为罚款五千元,赶紧的准备交钱吧? “什么?罚款五千元……太贵了吧?”鲁大胜惊呼的一声。 “魏大白话”心想,我曾在外边算卦,沿街串巷的给人家看相、算命。有时候也被当做传播迷信抓到派出所里去,人家都是以教育为主,最多罚款也不会超过两百元钱,他想讨价还价的说:“马警长呀!要罚款五千块钱……太多了,我们一年也挣不来这些钱呀?能不能少罚点钱啊!” 马警长闻听,霍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吼道:“这里不是菜市场……还他妈的跟我讨价还价的?你们寻欢作乐好受的时候,都在想啥了?现在,让你们交点罚款,就开始心疼钱啦……” 鲁大胜看见马警长发火了,心里想,不能跟他们戗着来。顺者昌,逆者亡。还是找找熟人吧? 他忽然想起来了,曾在这里当过副镇长的老万,他的名字叫万连成。虽然跟自己的关系不算特别的密切,但是,在一个干部培训班里认识一回,还是有哥们感情的。毕竟在一起同窗学习了大半年多,估计求他办事还是能帮忙的。想到这,他试探着问道:“警长同志,我想跟你打听个人熟人……可以吗?” 马警长闻听,他要托关系走后门,便答应的说:“可以……你想找的是何方神圣啊?说吧,多大的官?” “ 我,我想找副镇长万连成!” “你说的是……过去的副镇长万连成啊!他现在不好使了,已经被当做“三种人”抓进大牢里啦……” 鲁大胜一听完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回可丢人现眼了,提副镇长老万都不好使,就得凭天由命了!所以,他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便说:“你们罚款太多了……对不起,我的兜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呀?” 警长听罢,觉得他们三个人要抵赖,拒绝交罚款呢?就下命令说:“来人呐 !他们不老实的罚款……就给我强行搜身检查!” 几名警察闻听,立刻就走过来先对“魏大白话”搜身检查。一会儿,翻遍了他的衣服口袋和背包里…… 警察们发现,他的兜里,比他的脸还干净呢?一分钱也没有搜出来。 警察们不甘心。然后,又开始翻鲁大胜衣服兜和背包。鲁大胜非常配合的说:“你就不用翻了,我浑身上下兜里就剩下两百块钱……多出一分钱,都算是我偷的……” 警长听罢,暴跳如雷的说:“来人哪!把那个女知青也带过来搜身,特别要翻她的那个世界名牌的名包……” 乔阿蒹闻听,这个警长不一般呀!见过世面,连“香奈儿”的包他都认识。 这时,鲁大胜上前一步,挡在乔阿蒹的前边说:“人家是女性?又没有卖淫嫖娼的行为……凭什么要搜身呀?” “她是没有卖淫嫖娼,我们没有被抓到现行……可是,她跟我们说了假话,欺骗了我们呀……”警长气势汹汹的说。 乔阿蒹看到这,就把鲁大胜推开说道:“马警长……我,我就不麻烦你们搜身了……他们两因为嫖娼各处罚五千元,由我买单好了……”乔阿蒹说着,便从衣服的夹缝隙中拿出来一张银行支票,毫不犹豫的填写上了一万元整。这是一张银行没有填写日期的现金支票。 一个小警察赶紧接过来,送到马警长的手里说:“头!这是一张纸……拿到银行能当钱花吗?” 马警长,把这张银行现金支票拿在手里,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问道:“你在上海这个单位工作吗?担任的是经理还厂长呀?” “这是一家私人企业,我就是法定代表人……”乔阿蒹说着,拿出了法人代表证。 马警长发现这个女人不一般,财大气粗。看见她挎在肩上的包包,就知道价格不菲,便用缓和的口气说道:“鉴于,你们能够积极的交纳罚款,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就不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了……” “这么说……可以,放我们走了?”乔阿蒹试探的问道。 “可以,可以,你们自由了……可以走了……稍等,让司机给你开一张收据,顺便再把你们送回大车旅店去……”马警长说着,就带几名警察走下了面包警车,上了另一辆警车…… “鲁大胜你看……这帮警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魏大白话”回到了旅店门口,看见警车走了远了,才敢问这句话。 “你这个算命先生,连真假都算不准……还有脸问我?”鲁大胜哭笑不得的说。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又回到了大车旅店,旅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乔阿蒹想跟她们结账都找不到人。 所以,他们三个人连饭都没有吃到,坐着“噘嘴”骡子拉的马车,饿着肚子离开了这个会“钓鱼”的大车旅店。 鲁大胜赶着这辆马车,快速的走出了山城镇,三个人都感觉到身心上立刻轻松多了…… “魏大白话”看见太阳已经高高了,就估摸着快到中午了,就催着鲁大胜说:“你快点赶车呀!前边不远就是二道沟水库了,在水库边上有一家饭馆,做的水库里的鱼……可好吃了!” 这时,鲁大胜也想起来了。当初,自己辉煌腾达的时候和高书记、杨大天等领导,没少专程跑过来品尝水库的鱼。 到晌午的时候,马车来到了二道沟水库。水库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它的名气可不小啊!风景美如画。 远望,二道沟水库就像一面明镜,天水一色,令人心旷神怡。湛蓝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镶嵌在群山之间的蓝色宝石,熠熠生辉。 昨天,“魏大白话”就嚷嚷着提出,走二道沟水库那条路回家,鲁大胜不解的问:“二道沟水库的那条路不好走,又绕远……你图啥个呀?” “啊,你还不知道吧?二道沟和三道沟之间的水库大坝不合格,要重新修建……所以,大队长范英兵找到当县长的哥哥范英雄,在这里揽点活,让社员们多增加点收入,给大队创收。”“魏大白话”解释的说。 鲁大胜闻听,才想起来“魏大白话”现在是大队干部了,主抓对外承包工程工作。走这里两不误,为乔阿蒹给孩子看病提供了方便,大队的活他也干了,便问道:“修水库大坝,都是些砌石头的活……多少钱一平方米呀?” 多少钱一平方米,我还不太清楚。都是他哥哥范县长的秘书给联系的……谢老转是项目经理,我只负责组织农民工干活……”“魏大白话”神神秘秘的说。 鲁大胜闻听,又是一个官商勾结,见不得人的工程,人家钱不会少给他的呀!便嫉妒恨的说:“你要狠狠地要价呀!县长大人在上……你怕啥呀?” “是啊!钱的价格是得高点要,那里的活不好干啊!有泉眼在流水,总是湿漉漉的泥泞不堪……” 乔阿蒹听见,“魏大白话”说这里有泉水,非常感兴趣的问道:“这里有泉眼呀……泉水好喝吗?” “哎呀我的妈呀!这里的泉水可老甜了……走,我带你们去尝尝……”“魏大白话”吹吹打打的,在前边带路。 三个人来到了泉眼旁边,分别喝了点泉水,都表示水好喝。 特别是乔阿蒹喝了之后,感觉到这天然之水,特别好喝的说:“这里的水啊!一点污染也没有,难能可贵……在上海是找不到的呀!” “有啥珍贵的……泉水在白白的流淌到小河里……”“魏大白话”不以为然的说。 这时,乔阿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前突然一亮的跟鲁大胜说:“你的发财之路找到了!” “什么……什么,我的发财之路?”鲁大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 乔阿蒹喜出望外的说:“你不是说……要和龙王爷搭伙做生意吗?只要龙王爷给你下雨……这源源不断的山泉水,就是你生产“矿泉水”的原材料啊!” 未完待续 (九十四) 第95章 妈妈遗愿 鲁大胜和“魏大白话”都恍然大悟。 知道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的山泉水。加工后,能变成滚滚而来金钱时,两人都佩服乔阿蒹的洞察力,并异口同声的说:“这个女人……不寻常啊!能通过表面泉眼水判断出,山泉水的潜能……” 就在鲁大胜和“魏大白话”,互相夸赞乔阿蒹、奉成拍马的时候。 乔阿蒹高调的说道:“过奖了……过奖了,你们俩赶紧下去打几瓶水上来,带回去化验一下……如果,水的质量合格,各方面矿物质都达标的话,在这里成立一家“山泉水”厂,还能为这里繁荣经济做点贡献……鲁大胜你来当厂长,该多好啊! 鲁大胜闻听,觉得是天方夜谭,双手一摊的说:“成立“山泉水”工厂?让我当厂长!疯了,我哪儿有钱再开工厂啊……红砖厂赔得我倾家荡产……” 乔阿蒹闻听,鼓励他说: “常言道: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要怕失败,总结经验,东山再起……钱,不是问题!我可以投资入股……”乔阿蒹认真的说。 鲁大胜看见乔阿蒹不像是开玩笑,表情是严肃的,就觉得乔阿蒹出身不是一般的家庭,如今一定是发达有钱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眼前的乔阿蒹,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这时鲁大胜突然想起,“魏大白话”曾经说过,乔阿蒹的面相有点像“小龙女”?便幻想起来…… 莫非她化做了人型,从天上来到人间,救助我们劳苦大众…… 大家都知道, “小龙女”是东海龙王爷的女儿,家财万贯,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 回来的路上,鲁大胜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快一把年纪了,欠了一屁股外债,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说:“乔阿蒹……你说的“水”能变成“财”!这个我相信……可是,你让我当生产“山泉水”工厂的厂长,谈何容易?做生意还要讲究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啊……” 坐在马车上的乔阿蒹,正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帮助鲁大胜,把这里源源不断的“山泉水”资源利用起来,帮助他成立工厂,把外债先还上。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在丹顶鹤大队插队的这些年里,鲁大胜没少照顾自己。 比如,来这里的第二年的时候,我的思想正处在低潮阶段,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是鲁大胜让我当上“先进工作者”,是我一生最大的光荣…… 这时,“魏大白话”却接着刚才的话茬说:“大胜呀,你遇到贵人了!人家乔阿蒹想让你早点富起来,就赶紧的富起来吧……先把你嫖娼的五千块钱还给人家呀?” 鲁大胜闻听 ,心里一阵的不高兴,我辉煌的时候你整天的溜须拍马。现在你“魏大白话”,竟然敢教训我来了,便骂道:“你他妈的……还有脸说我呢!你不是跟我一个熊样吗?也是因为“嫖娼”,被罚款五千块钱……” “行了,别说了……你们俩没有一个好东西……”乔阿蒹怨天尤人,怪罪的说着他们俩。可是,乔阿蒹刚刚说完了这句话,还有点后悔了。觉得不应该这样评说人家,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看见美女就迈不动步,接着她又转移话题的说:“不要把五千块钱挂在嘴边上,不用你们还了……也不要再提起,这些不光彩的事了……就当作,上当受骗被“钓鱼”一回……” 鲁大胜和“魏大白话”闻听,都为自己的不雅行为不好意思,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护。 “魏大白话”说:“都怨这个旅店的老板娘,长得像个清楼老鸨子……大车旅店生意不景气,就招来一帮小姐来救急……” 鲁大胜闻听,也为自己的不雅行为跟乔阿蒹辩解的说:“都怨我们一时的糊涂,让你损失了一万元钱……等到了家,我就还给你。” 乔阿蒹不愿意听,他们俩在打嘴仗。可是,她仔细一想,他们俩是为了给自己孩子看病,不辞辛苦来到这里。不说功劳吧,还有苦劳呢!便心平气和的说:“为了给孩子看病,跑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你们俩了……钱就不用还了……” 鲁大胜和“魏大白话”闻听,分别说:“这可不行呀!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 “就当做……劳务费吧!”乔阿蒹执着的说。 就在乔阿蒹幻想着,怎样才能帮助鲁大胜把“山泉水”厂成立起来的时候。 钻井队医院的抢救室里,五十多岁的妈妈薛爱梅,因为心脑血管病,就要走完她的一生…… 其实,薛爱梅早就把后事料理清楚了,把遗书放在了眼镜盒里。她也跟乔大新商量了,自己死后不合埋葬,把骨灰撒在大海里。申家大院房产,乔阿蒹和乔阿葭各分一半。如果,乔阿蒹的亲爸爸申大海活着回来了,那就物归原主…… 马车回到钻井队医院,已经是下半夜了。半睡半醒的“魏大白话”半卧在马车上,仰脸望着天空。 突然,他大声“惊”道:“夜观天象,发现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紫微星暗淡,西北瘴气环绕……”“魏大白话”掐指一算,看了一眼鲁大胜,便对乔阿蒹说:“七夕节都过去好几天了?可是,医院里仍然有人……要驾鹤西去……” 乔阿蒹闻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女儿娇娇,便问道:“魏师傅,你说什么……医院里有人要不行了?”乔阿蒹说着,赶紧跑进医院的病房,看见娇娇还躺在病床上。可是,没看见妈妈薛爱梅便问道:“娇娇啊!你……你的姥姥呢?” 娇娇看见妈妈乔阿蒹回来。顿时,激动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姥姥晕倒了……摔在了地上……正在,抢救室里抢救呢……” “什么……你姥姥晕倒了?” 乔阿蒹说着,赶紧往抢救室方向跑。当她看见抢救室门口有位小护士,焦急的问道:“ 护士同志啊!我……我的妈妈薛爱梅在这里吗?” “患者薛爱梅因脑出血……正在抢救室里抢救呢……”小护士说。 这时,抢救室里边的一名医生走过来问道:“你是患者薛爱梅的家属吗?” “我是……我是,她的女儿呀!”乔阿蒹焦急的回答。 “对不起,你已经来晚了……患者已经昏迷不醒了……”医生说着打开门,让乔阿蒹走进抢救室里看妈妈最后一眼。 当乔阿蒹看见妈妈,好像停止了呼吸,便哭喊起来:“妈妈呀……妈妈呀……你快点醒醒啊……” 这时,鲁大胜和“魏大白话”也走进了抢救室。“魏大白话”很有经验,一摸薛爱梅的手还没有凉。觉得,她会回光返照,便告诉乔阿蒹:“你的哭声不要停……一会儿,妈妈就会醒过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妈妈真的睁开了眼睛,一滴眼泪掉下来后,看着乔阿蒹痛苦的说:“女儿啊!妈妈知道上海回不去了……妈妈的骨灰也不会撒在大海里了。上海我也待够了,也对不起你在台湾的爸爸……你就把妈妈埋在北大荒吧……” 乔阿蒹流着泪,紧紧抓住妈妈的手,一时的,有说不出话来。 “阿蒹啊!别松开妈……妈妈有些害怕……”薛爱梅有气无力的接着说:“我走了之后,最担心的就是你啊?” 乔阿蒹闻听便说:“妈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啥不放心的呀?” “你跟妹妹阿葭不一样呀?她有亲爸爸照顾……可是,你的爸爸远在在台湾啊!”妈妈说罢,看了一眼鲁大胜说道:“阿蒹呀?你选来选去……还是鲁大胜靠得住。虽然他的坏毛病不少,但是,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妈妈说着,呼吸急促起来,紧皱着眉头,手也开始颤抖哆嗦了,顽强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妈妈的心愿……都在上海的“眼镜盒”里……” 薛爱梅说完,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未完待续 (九十五) 第96章 台湾弟弟 北大荒的夏天,中午最热的时候也高达三十五度以上,这么热的天气,让乔阿蒹没了准注意,给妈妈办善后的工作,带来了诸多的不便。 此时,没有经验的乔阿蒹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千头万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的给妹妹乔阿葭和那文化打长途电话,让他们两赶紧回来出主意。 在哈尔滨的乔阿葭和那文化,知道了妈妈薛爱梅的突然离世,都悲痛万分,肝肠寸断的连夜到火车站,买票往丹顶鹤屯子这边赶。 鲁大胜也乱了阵脚,先是到棺材铺想订副棺材。可是,却老板说:“夏天雨水多,空气潮湿,没有干木料,木匠也放假了……都在家休息呢。” “ 那么,现在要定做一副棺材……什么时候才能来取呀?”鲁大胜着急问。 现在是淡季,油漆又不容易风干,做棺材时间较长啊……最快,也得半个月以后吧……” 鲁大胜闻听,觉得时间来不及了,天气太热了,妈妈薛爱梅的尸体如果保管不好,时间长了不得臭了呀? 无奈,鲁大胜回到家里开始做老娘的工作,让老娘把那副棺材让出来。先借给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用,回头再给老娘做个质量更好棺材,便跟老娘说:“妈妈呀,乔阿蒹的母亲死得太突然了,一时的订不着棺材……就把咱家的棺材让给她用吧?” 其实,这种借用棺材办丧事,是有很多说法的?各地的风俗不一样,借用之后要多多的给人家钱。 鲁大胜的老娘跟别人不一样,特别听儿子的。老娘,今年九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通情达理的点头同意了。 接着鲁大胜又到处打听,哪里有储藏冰块的地方。 为了保证乔阿葭和那文化来到之前,完整的看到妈妈一眼,鲁大胜竭尽全力要让薛爱梅的尸体完好无损。 鲁大胜听说,城里的防空洞里储藏冰块,他就要赶着马车进城。 这时,乔阿蒹追过来说:“大胜,你进城呀?顺便到火车站……把阿葭和那文化接回来吧……” “他们俩人坐得是……哪趟火车呀?” “我也记不清了,是哪列火车了……你就在火车站等着吧!”乔阿蒹说完,便和“魏大白话”一起去大队部,找大队长范英兵求援去了…… 当鲁大胜赶着马车把储藏的冰快拉回来了,车上又多了两个人,那就是乔阿葭和那文化。 乔阿蒹和妹妹乔阿葭见了面,两个人抱在一起,为失去了妈妈大哭一场。是那文化和鲁大胜把她们姊妹俩及时拉开,悲恸欲绝,肝肠寸断的她们俩,身体才不伤大碍…… 鲁大胜还没有把冰块卸完呢,刚想抽根烟歇歇脚的时候。 乔阿蒹突然想起来了,刚才爸爸乔大新从上海来电话了,他说要到来北大荒。他在电话里还说,他带着我的台湾弟弟来的?这让乔阿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她跟鲁大胜说:“大胜哥……我上海的爸爸乔大新要来北大荒,已经起身上飞机了……来了之后,你要好好的招待他哟?我的精力有限……” “那好,我把冰块卸完……赶紧回城再去接他们……” “不用你去了,大队长范英兵已经派马车去接了……你就负责,确保我妈妈的身体,不受高温侵蚀就行了……” 鲁大胜闻听,乔阿葭的亲爸爸要来北大荒。心想,要给他留个好的印象。一定要认真细致入微,一点儿也不得马虎的把薛爱梅的尸体保护好。 鲁大胜卸完了冰块,为了保险起见,又安排几个人把薛爱梅的尸体抬进冰窖里,确保不受高温侵蚀。 遵从妈妈薛爱梅的遗嘱,乔阿蒹和妹妹乔阿葭在电话里就商量好了。因为,上海与北大荒的距离遥远,她们两一致同意,将妈妈薛爱梅安葬在北大荒,入土为安。 乔阿蒹、乔阿葭、鲁大胜和“魏大白话”还有那文化五个人,为了给薛爱梅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作墓地,走遍了丹顶鹤屯子这片土地。 最后,还是“魏大白话”建议在二道沟水库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 “魏大白话”看了看卦象图,兴奋的用手指着对面的那座大山说:“乔阿蒹、乔阿葭……你们看见前边的那座大山没有?前窄后宽,就是靠山啊!” 其实鲁大胜也知道点,看风水方面的知识,望着这座大山佩服的说:“你“魏大白话”这些年来,不白忙活呀?看风水宝地的确有两下子呗……我看见了大山的中间有道豁口,我想那是东青龙、西白虎进出的地方吧?” “此言差矣……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还有朱雀和玄武呢?朱雀属火位于南方而玄武属水位于北方。在风水学中,地形和环境如何的布置,才符合最佳的风水原则……” 鲁大胜闻听,“魏大白话”在看风水方面,确实比自己强多了,就不说话了。 “魏大白话”看见鲁大胜不知声了,便走到大家跟前说:“坟墓……有十不向的说法。墓穴的方位,是为了避免风水宝地的不利影响:一、后头不来,二、前头不开,三、潮水反弓,四、凹风扫穴,五、龙虎直去,六、直射横冲,七、淋头割脚,八、白虎回头,九、龙虎相斗等……” “……” 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突然的离世,惊动了丹顶鹤屯子和大队长范英兵。乔阿蒹的到来,他表示全力以赴的出人出力,帮助乔阿蒹办理妈妈的丧事。 他听说,乔阿蒹要把妈妈薛爱梅,安葬在二道沟那边时,就派大队干部谢老转和“魏大白话”,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社员来帮助挖坑。 在挖坑的过程中,谢老转听说了,乔阿蒹要这里投资建“山泉水”厂,让鲁大胜当厂长。 谢老转把这一消息,转告给大队长范英兵。范英兵又问“魏大白话”核实确有此事。 从此,大队长范英兵对乔阿蒹更加重视了。为了让乔阿蒹给大队企业投资入股,并决定举大队之力隆重举行薛爱梅的葬礼…… “……” 就在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相拥而泣的时候。 爸爸乔大新坐着马车来丹顶鹤屯子,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大约有二十多岁。 这个小伙子看见了乔阿蒹,立刻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跑过来握住了乔阿蒹的手说道:“你……你,就是我的申美美大姐吧?” 乔阿蒹被他突然的到访给愣住了,发现他长的像一个人?还说着闽南话,有点听不懂的问道:“你,你是哪里人……怎么会知道我的乳名呢?” “我是台湾人,爸爸叫申海生……不!爸爸叫申大海……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接着,爸爸乔大新把他的身份说了一遍,接着又解释说:“他在申家大院里转游好几天了,也不敢声张……是街道主人黄英找到了我……原来他是你在台湾的亲弟弟……是从台湾来的,是跟着台湾大陆商业考察团来的,考察的目的想要在大陆投资办厂……” 乔阿蒹忽然想起了,只见过一次面的爸爸申大海,便问道:“弟弟,我爸爸身体还好吗?他走的时候我只有一岁,什么也不懂啊……他什么时候才能来大陆呀?” “啊!爸爸的身体状况良好,一直想念着你的妈妈薛爱梅……谁曾想,她却在这里突然的病逝了,让我们非常难过……现在台湾与大陆已经实行三通了,爸爸一直想回大陆看看你们……这次我随着大陆考察团来,就是来打前站的。” “我爸爸申大海能回大陆了,那可太好了……”乔阿蒹闻听,爸爸快回来了,心里顿时觉得暖烘烘的。 未完待续 (九十六) 第97章 同病相连 几天来,乔阿蒹和妹妹乔阿葭姊妹俩,为了妈妈薛爱梅的不幸因病离世,而哭得天昏地暗。 还是那文化有知识,有修养,有办法,为了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不再过度悲伤。早点走出因妈妈突然的离开心里的阴影。还有,让爸爸乔大新和台湾来的弟弟换换心情,便说道说:“时光不在流逝,让我们不再有悲伤……我建议,大家到二道沟的大山里走一走,看一看。这里阳光温暖,风景美丽,让人们的心灵上能得到抚慰……” 大家闻听,都点头同意了,乔大新走到那文化跟前说:“小兴安岭,祖国的宝藏……只是听说过地下有煤,地上很美。遗憾的是,我还没有来过呀……” “……” 小兴安岭的夏天,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季节,它让人们重新认识到大自然的美丽和珍贵,是一个可以让人们的心灵得到净化和升华的地方。 阳光明媚,绿意盎然。在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遮天蔽日的树木浓荫如盖,给人们带来了清凉舒适的感觉,大家都忘却城市里的喧嚣和忙忙碌碌的节奏。 特别,是这位台湾来的申弟弟,欣赏完了大山的美景后,他还嫌不过瘾。并要求到丹顶鹤屯子西边的芦苇荡里,坐上小船围着芦苇荡转一圈看看,他兴奋的说道:“台湾不缺青山绿水,也不缺大树森林,就是没有见过这边东北的芦苇荡……” 是的,人们都喜欢用一望无际,来描写芦苇荡的美景,把芦苇蒹葭倚玉弄得如诗如画…… 当他们乘着小船,漂荡在水中,置身于芦苇荡的深处,身临其境,仿佛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心灵得到了净化。 阳光透过芦苇绿叶的缝隙洒下,和煦的微风拂面而来,带来了大自然的清香。小船下的湖水,时而有鱼游动,时而微波荡漾,美不胜收。 此时此刻,大家的烦恼与忧伤都随着云烟消散,生命的意义变得更加纯粹。 乔阿蒹和妹妹乔阿葭姊妹俩如释重负,心情立刻就好多了,两人分别表示说:“谢谢!谢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关爱……” 爸爸乔大新和台湾弟弟的来到,让她们姊妹俩有了主心骨,像大山一样的依靠。 特别是台湾来的弟弟,模样长的英俊潇洒,言谈举止,自然大方。虽然他跟乔阿蒹不是一奶同袍,但是他和乔阿蒹是一个生父亲,情如手足,乔阿蒹毫不掩饰的问道:“弟弟呀!咱爸爸到了台湾后……是哪一年有的你呀?” “ 噢……我叫申海鹏,是一九五九年生人,今年快三十岁了。爸爸让我随着这次大陆考察团,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寻找投资项目……”台湾弟弟赶紧自我介绍说。 “看来,照你这么说……爸爸到了台湾十年之后,才结婚吧?”乔阿蒹试探着问。 “差不多吧!我下边,还有个比我小五岁的妹妹呢……”台湾弟弟说罢。然后他又感慨万千的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曾经,酷爱诗词的乔大新闻听,知道这是唐朝李白的诗词,便赶紧接着说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诗句……”大家闻听,一片赞扬声…… 就在大家心情舒畅,欣赏着大自然馈赠的美景时,孙扮仙“大神仙”来到了丹顶鹤屯子。 孙扮仙“大神仙”走起路来与众不同,行踪诡秘。外表看不出来他的性别,有一种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的感觉。他做道场施法术多年,驱魔降妖治病救人,在当地小有名气。 说来也怪,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突然的病逝了,外孙女娇娇这孩子的病情却大有好转。乔阿蒹看娇娇的病快好了,就想要放弃,孙扮仙施施法术给娇娇治病。她也对跳大神,施法术持怀疑态度。只不过是为了孩子娇娇有病乱投医罢了,一时的,被封建迷信迷昏了头脑。 实际上找孙扮仙“大神仙”给娇娇看病。乔大新、鲁大胜还有那文化等都持反对意见的。 只要妈妈薛爱梅和乔阿蒹坚持着,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亲娘俩的心情,盼望着娇娇这个孩子早一天离开病魔的好起来…… 孙扮仙“大神仙”赶到了丹顶鹤屯子的时候,正赶上乔阿蒹的妈妈出殡。 当他听说,大队新班子成员,都非常重视乔阿蒹来屯子投资建厂,大队长范英兵不仅送了花圈,本人亲还自参加了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的葬礼,感觉到乔阿蒹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他还听“魏大白话”说:“人家乔阿蒹在上海开办了一家私人大企业,任公司董事长。挣得是盆满钵满,现在家有千万资产……” 孙扮仙“大神仙”心想,人家的地位太高了,不能乱来呀!再说了,百日之内有亲人去世,是看不好病的。因为,患者娇娇的姥姥突然的去世,阴霾还没有散去:“浊世阴霾难久障,幻人梯栈强高攀……” 所以,孙扮仙“大神仙”做出了决定,暂时停止用萨满文化,给娇娇这个孩子看病。 理由是,今天他看见了娇娇,发现娇娇的病不全是虚病……主要是由“破伤风”引起的后遗症”,他便跟“魏大白话”说:“老魏呀,娇娇这个孩子不能实施法术了……缠在她身上的鬼魂已经被她的姥姥带走了呀……” “魏大白话”闻听明白了,佩服孙扮仙“大神仙 ”的火眼金睛,他回答说:“是吗?我觉得这几天娇娇不闹了……病情大好转了……” “……” 这时,台湾弟弟来看娇娇,正好看见了孙扮仙“大神仙”也在这里。心里不禁感叹,大陆还是这样的虔诚相信迷信? 回到家里,台湾弟弟跟乔阿蒹说:“姐姐呀!娇娇这个孩子的病情,我也知道点了……她好像跟咱爸爸患的是一种病,都是因为没有及时的注射“破伤风”疫苗,造成的“破伤风”后遗症……” “什么,什么……咱爸爸也是“破伤风”后遗症……” “爸爸是因为炮弹皮擦伤,引起的“破伤风”后遗症……没事的,现在有专门治“破伤风”的药,可以长期服用药物治疗的……” 乔阿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我的好弟弟呀!在台湾的爸爸也患上了“破伤风”后遗症,真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巧呀……爷孙俩患得都是一样的病啊?” “姐姐,请你不要着急……台湾就生产这种药品,是专门治疗“破伤风”后遗症的。” 乔阿蒹听罢,心里这块算石头才算落了地。心想,为女儿娇娇治病终于又有了希望…… 自从,看见了台湾来的弟弟,让乔阿蒹感觉到她们老申家后续有人了……乔阿蒹知道亲爸爸要回大陆心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也有可能骨血的关系吧!她天天的盼望着爸爸能回大陆。 可是,她却不知道爸爸已经不能走路,只能是坐轮椅了。 这次弟弟从台湾来大陆,给她讲了好多关于爸爸的故事…… 乔阿蒹听着,觉得就像一本故事书,她激动的心情难难以平静,便流着眼泪,结巴巴的说道:“爸爸……爸爸,虽然不能走路了,我可以带着女儿娇娇去台湾看望他啊……” 未完待续 (九十七) 第98章 并不是梦 乔阿蒹和乔阿葭来给妈妈薛爱梅烧五七的时候。据说:烧五七这一天很重要,屯子里来了不少人。鲁大胜陪着大队长范英兵,那文化掺扶着他的爸爸,德高望重的那世民,还有婶子、韩娘等也都来了。 人群中,那世民年龄最大,算得上丹顶鹤屯子的寿星之一。现在也没有人骂他是大“地主“、大坏蛋了。反而,大家都非常的尊敬他,称他为丹顶鹤屯子德高望重得老者。 前几天,乔阿蒹亲自到那家拜访了那世民老爷子,还给他送去十万块钱,作为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人偷挖他家祖坟藏储金银的补偿,老爷子一再推辞的说:“值不了十万块钱呀……” 乔阿蒹却认真一五一十的说:“那文化和刘二小带到上海的金子和银子,一共兑换出七万五千块钱……今天。我还你十万块钱不多,就算利息了。” 最后,那世民还是接收下这笔钱,表示说:这些钱……准备都花在那文化和乔阿葭婚礼上……” 原打算,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来丹顶鹤屯子,第一个拜访就是庆家,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老爷子。 结果没能如愿,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在半路上,一病不起,突然的病世了…… 今天,是给薛爱梅烧五七的日子,大队干部“魏大白话”派上用场了。作为司仪主持人的他说道:“各位亲朋、各位来宾:云蒙低沉,草木含悲,苍天落泪,大地悲鸣。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为薛爱梅女士祭奠……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魏大白话”说罢,让人们把祭祀供品摆上了桌面。同时,也供奉了鬼魂神仙等,他虔诚的说:“人死后,五七……三十五天内灵魂不会消失的,舍不得离开家,会一直保护着家。直到第三十五天的时候,看到子孙后代披麻戴孝的来到自己的坟前,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其实,按照北方的习俗,作为女儿的只能烧五七,而一七和三七只能由儿子来烧。 因为妈妈薛爱梅一辈子没有生儿子,所以,乔阿蒹求助鲁大胜代替儿子烧了一七和三七,便引起了丹顶鹤屯子的父老乡亲一片哗然! 万万没想到?曾经是钢筋铁骨的鲁大胜,在乔阿蒹面前就像没长骨头乖乖的孩子一样,心甘情愿为乔阿蒹的妈妈当儿子。 丹顶鹤屯子的父老乡亲看见了,都感觉到惊讶,不可思议的想。 当年,屯子东边一跺脚,屯子西边乱颤的鲁大胜连长。如今,就像“大男孩”一样给乔阿蒹的妈妈薛爱梅烧了头七和三七。 后来大家才知道,鲁大胜是为了报答恩情。人家乔阿蒹不仅帮他还上银行贷款,还投资帮他建“山泉水”的工厂。 另外,人们都知道了:“妈妈薛爱梅的遗愿是将乔阿蒹嫁给鲁大胜……妈妈薛爱梅看见鲁大胜就相中了,她说鲁大胜是真正男子汉,年龄大一点知道疼老婆……还说,将来能为乔阿蒹遮风挡雨……” 还有些事不能,在屯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鲁大胜这个“土老二”,想娶上海的大美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甚至,有人还嫉妒的说:“乔阿蒹腰缠万贯……她什么也不缺,就是缺老爷们!” 实际上,大家只是说对了一半,鲁大胜的形象,确实是让乔阿蒹动过心。可是,那是以前鲁大胜当连长的时候,那时候的鲁大胜有权有势,高大威猛,好多女子都想靠近、追求他。 当时,因为乔阿蒹家庭出身不好,真想找个出身好的家庭嫁了。嫁给像鲁大胜这样出身好,男子气魄十足的贫下中农。 可是现实中,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为的是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乔阿蒹终身大事,却身不由己呀!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鲁大胜适合不适合自己呢?最后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她知道,鲁大胜的过去曾经寻花问柳,玩了不少女人。他的脾气又不好,以前在家打过老婆,实施过家暴等等。这些让乔阿蒹思来想去,矛盾重重,犹豫不定…… 找了个驴脾气的人物,万一他要发起脾气来,也会耽误我企业发展呀? 殊不知,乔阿蒹的感情该有多么丰富?她插队到丹顶鹤大队以后,屯子里的人都说她长细皮嫩肉的好看,也都喜欢她,有人说她长得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 特别是婶子,看见了她就说道:“我的宝贝“林黛玉”回来了……” 所以说:乔阿蒹在情场上的失意,跟她读了《红楼梦》有关。 有一段时间,乔阿蒹还真把自己当成林黛玉了,她从叔叔手里借来了《红楼梦》这本书,在闲余时间偷偷阅读起来。 记得,乔阿蒹上中学的时候,她就读过《红楼梦》这本书。当时,因为是旧版繁体字居多,她没有读太懂只是看了个大概。 现在读起《红楼梦》这本小说,感觉到轻松自如多了。 书中,封建贵族大家庭的知识青年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之间的恋爱。后来,演变成了历史性的婚姻悲剧。 小说中,男主贾宝玉,是这场婚姻悲剧的核心人物,也是个制造者。 这一段,让乔阿蒹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见钟情,却不能与他相守一生。 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爱情达到了心灵深处的时候,爱的越深,她的痛苦就越深。当林黛玉为爱情至死不渝的时候,贾宝玉与薛宝钗结婚了。 此时此刻的林黛玉,一面吐血,一面焚稿,一命呜呼…… 同样,多愁善感的乔阿蒹,读到这一段就激动得潸然泪下,她的灵魂深处受到如此的震撼。受到了创伤,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世上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联想起,她这一辈子接触过的男人们,没有一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就更谈不上梦中的白马王子了…… 这次鲁大胜还以为,乔阿蒹投资为他建“山泉水”工厂,是听她妈妈的话要以身相许呢? 他刚要表白的说:“乔阿蒹……我爱你……”想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却被乔阿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鲁大胜知道她这是不同意,便赶紧找台阶下,没话找话的说:“阿蒹,你为何跟韩国鹏分手了呢?” “我们是分手了……我们分手有很多原因的……”乔阿蒹郑重其事的说。 “具体什么原因……不妨,能跟我说说吗?”鲁大胜关心的问。 “首先,是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太大了……更重要的是,钱焘工程师的遗愿:是将自己的女儿钱琳琳嫁给韩国鹏……” “你这辈子活的呀!竟为别人着想了……到现在自己还单着呢?”鲁大胜说着话,便慢慢的向乔阿蒹靠近。 此时,乔阿蒹性欲开始膨胀了,还真想尝尝这个满脸络腮胡子,年近五十岁威猛男人的滋味。 可是他一靠近,身上却散发着难闻的酒气、烟味混合在一起,真是臭气熏天。 顿时,熏得乔阿蒹一点性欲情绪都没有了…… 其实这些天来,鲁大胜就像儿子一样,任劳任怨的给她妈妈薛爱梅,从一七烧到了五七。乔阿蒹也深受感动,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他。 可是,鲁大胜抽烟、喝酒,长时间的不洗澡。却让乔阿蒹受不了,两人的好事,不欢而散……气得鲁大胜都快要疯了。 好歹这一夜,妈妈薛爱梅给乔阿蒹托个梦……天亮的时候,鲁大胜才得到了乔阿蒹的同意,一阵狂风暴雨后,鲁大胜心满意足的睡去。 乔阿蒹起床后,照着镜子回忆着妈妈在梦里说的话:“阿蒹呀?鲁大胜虽然土里土气的,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靠得住,可以当保镖啊!吴局长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一定要远离,免得是非多……” 妈妈说的话是有道理的,看来我的家业越来越大了,是得需要贴身保镖了…… 乔阿蒹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头发上又长了几根白头发,额头上也增加了皱纹,自己又老了不少。她颇有感叹的说道:“自己一天一天老了!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半老徐娘……” 未完待续(九十八) 第99章 酱油老鼠 一晃,乔阿蒹离开上海两个多月了,回来后对自己的公司和下属的工厂都有点陌生了。 是呀!这次北大荒之行,损失惨重啊!想当初,是带着任务去的:一是,为了给孩子娇娇看虚病,找阴阳先生驱除掉她身上的病魔。二是,为了乔阿葭的婚姻,妈妈薛爱梅想会会庆家,顺便到老那家去看看,并催促那家快点办酒席,让那文化和乔阿葭早点结婚,以防夜长梦多。 可是万万没想到,妈妈薛爱梅还没有走到那家呢,却一病不起,永远的留在了北大荒。 乔阿蒹痛定思痛的,一直也没有走出这个阴影…… 这么长时间没在家打理朝政了,估计公司和工厂的事堆积如山了,将有很多的问题,等着我去处理。 因为公司里人手不够,吴局长曾经建议乔阿蒹,赶紧招聘几名大学生来企业管理,充淡一下家族式管理的模式。 其实,吴局长就是反对妈妈薛爱梅插手公司和工厂的事情。 现在妈妈不在了,也不知道吴局长把大学生招来了没有? 记得,乔阿蒹临走之前,还嘱咐过高燕全面负责公司里的管理工作,吴局长和乔大新抽空来协助你管理。你们三个人还有技术员小周要搞好关系,日常工作出现的人事问题等,都由你们四个人来决定。 工厂那边分工明确,由小周负责全面工作,刘二小负责生产调度,银嬛负责销售…… 乔阿蒹来到公司大门口,看见新盖的办公大楼已经全部竣工了。公司里的员工上下有条不紊,安排的井然有序。工厂那边,也都按部就班的运转着,这让乔阿蒹的心里一阵欢喜。 当她走进大门时,高燕就迎面跑过来说:“阿蒹呀!你可回来了……不好了,咱们厂子的酱油出事了,有人投诉咱们酱油瓶子里有老鼠……” “什么,什么,酱油瓶子里有老鼠……投诉的人呢?”乔阿蒹惊讶的问道。 “那个人,就在我办公室等着呢……他还说,今天不给钱,不处理明白。明天他就去消费者协会告咱们厂……” “他说处理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啥意思……就是要讹钱呗……” 乔阿蒹闻听,此人目的是为了要钱,并没有张扬出去,心里就有了底:“高厂长,走!带我去看看这个人……” 乔阿蒹还没有来得及跟员工们打招呼呢,就来到了高燕的办公室。乔阿蒹进屋一看,就觉得这个人不像什么好人。头发又脏又长,像一个大扫把,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满脸布满了皱纹,嘴巴可不小。 他看见乔阿蒹来了,故作镇静的把酱油瓶子拿在手里,好像拿着宝贝一样怕被别人抢走。 高燕进屋就说:“你不是要见我们的总经理吗?她刚回来了,想要敲诈多少钱……你就说吧?” “你怎么能说……我敲诈你们呢?我这是维权,维护我们广大消费者的利益……”这个人尖牙利齿,振振有词的说。 “维什么权呀?给你二百块钱……可以吗?”高燕说。 “你,你打发要饭的呢?”这个人,不同意的说。 乔阿蒹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惯犯,是以敲诈勒索为生的小混混。遇到了这样的坏人,就不要跟他理论,也不要跟他纠缠,更不要得罪他。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样的人一旦要是坏起来,估计能让你怀疑人生。 但是也不能怕他,更不能惯着他。乔阿蒹主动的跟他说:“这位同志,是发现酱油瓶子里有只老鼠……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呀!这,这不是,酱油瓶子还在我的手里呢?”这个人磕磕巴巴的说。 “酱油里面发现有老鼠……是我们质量检查出了点问题……我给你换一瓶好吗?” “说得轻巧!我要是把这只老鼠送到了工商局、消费者协会……你们得被罚多少钱啊?”这个人,摇着脑袋不同意的说。 这时高燕急了,上前一步的说:“你想讹诈多少钱……痛快的说吧?” 只见这个人,伸出一个手指头说:“最少……也得一万块钱!” 乔阿蒹闻听,知道他是有准备有预谋的,也不示弱的用江湖的话说:“这位小弟,咱们好说好商量,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好吗?这样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能在这里开公司做买卖,我的娘家是有人的……懂吗?” 这个人明白了,觉得这个女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人,她家一定有背景,有后台,才能做得起来这么大的企业,他试探的说:“那,那……你能给我多少钱呀?我的老娘还在医院里呢?” 乔阿蒹看见对方熊了,其目的就是要点钱,便大方的说:“看在你老娘还在医院里……我给你三千块钱如何?” 高燕闻听赶紧说:“乔经理……酱油瓶子里,就是有个小老鼠,就给他三千块钱……太多了吧?” 乔阿蒹听罢,并没有回答,只是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高燕说: “高厂长,你带着他到财务,取三千块钱给他,去给老娘看病……想着让他写张收条……” 乔阿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远远的看着高燕送走了这个小混混,心里有一种难言的伤痛。 想起妈妈,为什么愿意让鲁大胜留在我身边呢?其用意,就是怕有人欺负我,敲诈我啊! 办企业难,守业更难……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今天的这件事情,办得比较圆满了,却让乔阿蒹的心里产生一种不祥之兆? 这样的事实,只是刚刚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多。在这个穷人多的地方,穷富分化越来越大,穷人看见了有钱人就眼红。 为了自己的安全,乔阿蒹开始思索起来,鲁大胜在北大荒离上海太远指望不上,江湖上的事,还是找陈晓明去办…… 这一段时间,弄得乔阿蒹是疲惫不堪,太累了,她刚想要躺在办公室休息间的床上。 高燕拿着那个酱油瓶子,又跑回来说:“阿蒹呀!不对劲……咱们被他骗了呀?” 乔阿蒹闻听,赶紧坐起来问道:“什么……什么,咱们被他骗了?” “你看呀!酱油瓶盖他们已经打开了,里面的酱油他吃了,弄来一只死老鼠装进瓶子里……你看见瓶盖上的胶帽了吗?跟咱们厂子的胶帽不一样……上边没有咱们厂子的字样呀?”高燕拿着瓶子上的胶帽,解释的说。 “对呀!一打开瓶盖胶帽就破了,他只好弄个别人厂家的胶帽烫上了。所以,上面没有咱们厂的字样……这就是证据!”乔阿蒹恍然大悟的说。 高燕闻听赶紧的说:“阿蒹,咱们报案吧!不能让这个骗子……再去骗人呀!” 乔阿蒹也是这样想的,是应该报案。可她又一想便说:“等等……还是跟吴局长商量商量再说吧!” 乔阿蒹提到了吴局长,高燕马上就说:“这些天你不在家,吴局长可立大功了。公司和工厂能正常运转,都归功于吴局长帮助咱们招来了两名大学生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叫纪国尧,女的叫张嫤。 年轻有为的大学生,有勇有谋的对付着前来检查和捣乱的各个部门。 “咱们的公司和工厂刚搬过来,才落成投产不长时间,就有职能部门前来检查、捣乱、罚款?”乔阿蒹不可思议的说。 “哎呀妈呀!这疙瘩的人,可比浦东的那边的人坏多了!各个职能部门轮流的来检查……他们不说你的产品好顶了当地的产品,而是鸡蛋里挑骨头,找你的麻烦……”高燕气愤的说。 “来检查的……都是那些部门呀?”乔阿蒹心里明明白白,在这里不找个靠山,企业将寸步难行的问道。 “都是三件套的,比如卫生防疫站,有市、区、县,三家都能管到你。税务局、食品检验所、还有最厉害的技术监督局。他们都是局长带队,来了张口就是上万元的罚款……好歹的是工商局没有来人,他们都给吴局长的面子……” 乔阿蒹听罢,心里的负担更重了,他说:“想不到……我不在家的这些天里,有这些部门来检查、捣乱……”乔阿蒹刚说这里,看见吴局长来了。 吴局长看见乔阿蒹回来了,开门见山的说:“乔经理,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高厂长向你汇报了吧?” “汇报了,汇报了……谢谢你吴局长!帮忙招来了两名大学生……”乔阿蒹高兴的说。 “我早就跟你说过吗?要招聘大学生来管理企业……只有这样,你的事业才能突飞猛进的发展起来!” “谢谢!谢谢吴局长……我这里正缺少管理的人才啊?” “不用谢啦!我们工商管理部门,就是要为企业保驾护航,排忧解难呀……”吴局长一边打着官腔,一边把两名大学生叫到乔阿蒹的面前介绍说:“这个男孩子叫纪国尧,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学生,学的是企业管理专业。 这个女孩子叫张谨,是财经大学的学生,学的是会计专业……遗憾的是,他(她)们俩在这里时间都不会长。因为还没有毕业,来你这里实习的时间只有半年……” “啊!原来这两个大学生是来实习的,只有半年的时间呀?”乔阿蒹惋惜的说着,她看着眼前的这两名大学生:男孩子长的文质彬彬戴着一副眼镜,书生气十足。 女孩子长的眉清目秀,娇小可爱,让乔阿蒹喜欢的不得了,连忙说:好,好……一个是潇洒的大小伙子,一个可爱的大姑娘……太好了,太有朝气了!” “好,好什么好呀?大学生是来实习的,时间又不长……”高燕突然的,不高兴说道,接着她把这些天工作日记,放在了到乔阿蒹的办公桌上又说:“如果,是分配来的大学生就好了……我可以下岗回家了!” 乔阿蒹闻听,知道了高燕觉得有点吃醋了,要闹情绪便批评的说:“别说,这两名大学生是实习来了,只有半年的时间,就是正式分配来的……你也要顾全大局呀!” 吴局长听罢,接着乔阿蒹的话茬表扬高燕的说:“你不在家这段时间,高厂长表现非常出色,不分白天和黑夜,吃住在公司里,有事及时的和我还有乔大新沟通……特别是最近,找你麻烦的人太多。因为你家的产品,占了人家的市场啊!”吴局长说到这,看见乔阿蒹和高燕竖着耳朵在听,他长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阿蒹、高燕……你们俩看见没有,目前的形势对你们非常不利呀!当地的调味品厂家要联合起来跟你们竞争,背后里老搞小动作……我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没有这个能力了。要想在这里站住脚,必须在这里找一位有背景的大人物做靠山啊!” 乔阿蒹闻听,明白吴局长的意思,便婉转的说:“吴局长,这里的官员我一个也不认识呀!还希望局长大人指点迷津……” 吴局长点头同意的说:“这几天,阿蒹你找一家好一点的饭店,我把老战友贺群约出来,介绍给你们认识……” 乔阿蒹听见贺群的名字,眼前一亮的说:“贺群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他经常上报纸和电视的新闻……好像是秘书长” “对!就是贺群……在某政府机关任秘书长……”吴局长确定的说。 “啊!他是这么大的官呀?”乔阿蒹和高燕,异口同声惊讶的说。 未完待续 (九十九) 第100章 花容失色 乔阿蒹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看见女儿娇娇还没有睡醒,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没了,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妈妈的照片挂在了墙上。 乔阿蒹看着妈妈照片,心里一阵心酸难过,情不自禁的眼泪汪汪。她用手捂着自己嘴巴细声细气的哭了起来:“妈妈呀!您的病……都是为了我着急上火得的呀!女儿不孝……后悔当初没听您的话,把这八位数拆迁款,化整为零,分散的存入银行……却贪得无厌的扩大再生产,把钱都投入公司和工厂,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可是,现在骑虎难下了……我该怎么办呀……” 乔阿蒹一边哭着,一边嘟囔着,仿佛发现照片里的妈妈也在流着眼泪。 还真是,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在妈妈的身上体验得最充分。 妈妈在的时候,那眼泪说来就来,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乔阿蒹每次和妈妈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那个词没用好就戳到了妈妈的心窝子上,惹得她泪水不止的流…… 乔阿蒹不哭了,照片里的妈妈也不流泪水了,好像是在说:“妈妈原谅你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吴局长帮助你创业的想法倒是不错,把企业做大做强,让你成为了企业家,能光宗耀祖啊!不过,要防备他是有目地。记住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还有,的这样风险可太大了……万一上边的政策突然变了,你又成为了新的大地主、大资本家了,又得挨批斗……妈妈为你担心啊!” 乔阿蒹闻听,觉得妈妈是有远见。不像吴局长所说的那样心眼小,目光短浅的人。而是,这些年来她被人整怕了,所以她顾虑重重,不想再走回头路罢了。 妈妈的一片苦心孤诣,更增添了乔阿蒹的斗志。眼下自己的公司和工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和阻力,其产品将要被当地的产品挤出大市场。大敌当前,必须想出有效的办法,就是破釜沉舟也要攻关。 乔阿蒹心想,我已经是过来的人了,都死过几次了,还怕什么呀? 你们男人不就是好这口……愿意看美女吗?我就弄来几个美女让你们看看…… 乔阿蒹知道这里的男人们,都非常喜欢东北女孩。觉得东北女孩身材高挑,性格开放,思想前卫。 忽然,乔阿蒹想起了胡娜娜,她的身材好,她的模样,是我心目中最有东北味的美女了。如今,她送上门来了。 两年前,胡娜娜来到上海找韩国鹏,意外的发现韩国鹏变成了陈世美,知道韩国鹏已经和钱琳琳住在一起了。 那天,胡娜娜哭天喊地的大哭一场后,决定不走了,留在上海便一气之下,去了一家夜总会当上了女招待。 胡娜娜的这一举措,惊着了韩国鹏,他赶紧来找乔阿蒹帮忙,去说服胡娜娜,不要做这样风流卑贱的工作。 可是,在这个花花世界的上海,谁能阻止她挣钱更多的行当呀?任性惯了的胡娜娜,来乔阿蒹的公司打工,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况且,夜总会的老板总是夸奖的说:“胡娜娜身材高挑,属于黄金比例,是个天生的美女胚子……” 华灯初上夜未央,当夜幕慢慢降临在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家豪华的酒店里,乔阿蒹带着张谨还有银嬛和胡娜娜见面了。 曾经的情敌,如今是好友,胡娜娜紧紧拥抱着乔阿蒹说:“阿蒹姐姐,你真厉害了!想不到……几年的时间,打拚成了千万富姐?” “过奖了,什么千万富姐呀!就是赶上了浦东大开发……拆迁了几座房子而已。”乔阿蒹谦虚的说。 两人拥抱后,胡娜娜拉着乔阿蒹的手解释说:“我在夜总会当女招待,并不是出卖色相的三陪小姐……女招待,最早是出现在上海租界茶楼酒馆里。主要工作就是提煲蓄水和招待顾客……” 乔阿蒹摸着她的十根手指头,感觉到纤纤圆润的玉手,心里就知道她在撒谎:“看看你的手,皮肤白皙,几乎没有了指关节,就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两人相视一笑。 “娜娜姐,你好!没想到……咱们能在上海见面?”银嬛也走过来,拉住胡娜娜的手说。 “是银嬛呀!我还没有认出来……你也在阿蒹姐姐的公司上班了?” “嗯呐,娜娜姐……是我哥哥跟钱琳琳好了,是他对不起你……你就别埋怨他,恨他好吗?” “几年不见,银嬛变成了大姑娘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胡娜娜说着话,眼睛便向张谨看去:“这位美女不认识,一看就知道有文化、有修养……” 乔阿蒹赶紧介绍说:“她叫张谨,是名大学生,正在我厂实习哩……” 胡娜娜听罢,便问道:“阿蒹姐姐,今天你唱的是哪一出啊?” “……不瞒你说,今天我要摆“鸿门宴”……宴请两位大人物贺群和吴局长,需要诸位美女做陪……大家不要想歪了呀?就是吃顿饭而已……” 乔阿蒹的话音还未落,吴局长出现在门口了。 吴局长看见四位美女,齐刷刷的坐在这里,心里一阵荡漾的说:“阿蒹呀?请领导吃顿便饭,弄得这么隆重……这样可不行啊!这是铺张浪费呀!” 乔阿蒹知道,吴局长这是故弄玄虚,便解释说:“我这不是……想让你们当领导的高兴吗?” “贺群秘书长,可不吃这一套……他可是个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领导干部啊!”吴局长大声说罢,接着他又小声嘱咐乔阿蒹说:“我的司机已经去接贺群秘书长了……一会儿,你在酒桌上千万别提你妹妹阿葭,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事情。你就说妈妈刚刚没有了……爸爸解放前去了台湾,还不知道死活你,自己现在是一个孤儿……” 乔阿蒹听罢,从心里佩服吴局长办事想的全面周到,办事谨慎,她刚想说:“谢谢……谢谢吴局长……” 突然,门口传来司机的声音:“局座……贺秘书长驾到……” 只见一位个头不高,白白胖胖的小老头,神采奕奕的摆着手走过来,他先和吴局长握手寒暄了几句。 然后,吴局长面对着大家说道:“各位美女,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在部队时候的老上级、老首长贺群同志,现在任某县政府秘书长……” 贺群闻听,赶紧谦虚的说道:“什么老上级、秘书长的……咱们不分工作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革命同志吗!”贺群说着话,看见在座的都是女同志。而且,还都是美女,便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问道:“吴局长啊!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呀?找来这些美女陪着喝酒……不成体统……” “不是的呀?老首长误会了!她们苏州河调味品公司的老板就是女的呀……所以,她的下属全是女的啊……”吴局长笑着解释说。 “噢,是这种情况……我还以为是娘子军班呢……”贺秘书长幽默风趣的说。 吴局长看见贺秘书长,幽默风趣的谈笑风生,眼睛还不时向张谨和胡娜娜看去,最后停在了胡娜娜身上。心想:哪有猫不吃腥的? 胡娜娜今天是浓妆艳抹,比起画淡妆的张谨和银嬛来说,妩媚多了,年龄段少妇的打扮也比她们两个显得更加成熟、性感。 吴局长心想明白了,看来贺群秘书长,现在是喜欢上了花瓶式美女……便跟乔阿蒹说:“乔经理,我建议让各位美女们做一下自我介绍如何……你先说吧?” 乔阿蒹闻听,便按照吴局长所嘱咐的那样,把自己简单点介绍一下,最后说:“我……三生有幸,通过吴局长结识了贺群秘书长。今天,我非常高兴,也是我非常幸运的事……特别是,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希望您老人家的鼎力相助和大力的支持,让我的企业将顺利的度过这一阶段的难关……” 贺群秘书长闻听,觉得乔阿蒹好像遇到点困难,需要我帮忙,便幽默又风趣的说:“乔经理,有困难想找我帮忙,尽管说!趁着我还没有喝酒呢,说话还算数……一会儿喝了酒,就不一定算数了呀……”接着贺群看着吴局长笑着说:“吴局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愿我们在不同的领域里,都有好的发展……” “……” 当酒席到了高潮阶段,三位美女轮流的给二位官员敬酒的时候。贺群秘书长和吴局长簇拥在美女之间…… 乔阿蒹忽然觉得自己为了事业,老了不少,后悔今天没有浓妆艳抹,酒桌上方显花容失色…… 未完待续 (一百) 第101章 假酒风波 乔阿蒹刚刚松了一口气,高燕的两个儿子又捅出个大娄子,酿造厂整个米醋车间的大门上,被打假办贴上了封条。 高燕的两个儿子,大的叫大秋,二的叫二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因为他们俩人涉嫌造假售假,利用乔阿蒹酿造厂的米醋车间罐装设备,制造假酒。被打假办联合派出所执法队,把他们俩连窝端。 高燕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个个都是淘气包子。两个大一点的是爷爷和奶奶带大的,一个叫大秋,一个叫二秋。 因为,爷爷和奶奶年龄太大了,没有能力管教孩子了。 大秋和二秋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就没有得到正规的教育。所以,他们俩没规矩、没担当,在顽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上学的时候,他们俩不好好读书荒废了学业。中学毕业时,他们俩考高中、考技校,一个也没有考上。哥俩看见自己的前途渺茫,就破罐子破摔了,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是聚众闹事,就是打架斗殴,经常的进派出所。 一时间,气得爷爷和奶奶没了主意,总是给在上海的高燕打电话:“快……快把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弄走吧!他们俩呀?快……快把我们两个人气死了……” 高燕在上海接到了孩子爷爷打来的电话,便知道了爷爷和奶奶岁数大了,带孩子费劲。大秋和二秋又非常淘气,经常惹是生非。如今,孩子也都大了,就同意爷爷把大秋和二秋送到上海来。 两儿子来到了上海,一时的也找不到工作。高燕就先斩后奏的把他们俩临时的安排在,乔阿蒹的酿造厂米醋车间里打工。 当时,乔阿蒹也不知道高燕的两个儿子这么淘气,上学的时候就属于坏学生,早就劣迹斑斑了。看在高燕当厂长的面子上,就同意他们俩来酿造厂米醋车间里打工。 乔阿蒹初见大秋和二秋的时候,发现两个小伙子外表还是不错的,长的溜光水滑,身体结实的让她喜欢,便满怀希望的对他们俩说:“两个小外甥……好好的干呀!将来像你妈妈一样……当厂长,成为这里的管理者……” “谢谢!舅妈的信任……谢谢!舅妈的希望……”大秋和二秋,嘴还挺甜。 乔阿蒹听着,这两个孩子“舅妈”、“舅妈”的叫着,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高满堂。顿时,让乔阿蒹痛苦起来,就像刀子剜到了她的心肝一样的疼。 是啊!孩子们叫舅妈没有叫错,他们俩确实是高满堂妹妹高燕亲生的孩子。 谁能想到,大秋和二秋学习造假酒学得这么快,能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刚开始,他们俩在酿醋厂米醋车间里干活,表现不错。可是,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俩就开始厌烦了,嫌弃这里又脏又累的工作了。 特别是,八小时繁重体力的劳动工作制,还经常加班,让他们俩承受不了,便开始经常的旷工迟到。车间刘主任看在他们的妈妈是高燕,也不敢得罪他们俩,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 一天,大秋和二秋下班经过工厂大门时,看见了浓妆艳抹,打扮时髦的胡娜娜。 她身旁还停放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小轿车,大秋惊讶的问道:“这不是咱们家的邻居……胡主任家的千金小姐,胡娜娜吗?” “噢,原来是你们俩呀?高书记的外甥大秋和二秋啊……你们俩出息了,当上工人阶级!”胡娜娜认出了他们俩。 “娜娜姐,今天穿的这么时髦、这么美……找我舅妈有事吗?”大秋眼前一亮的问。 “我是来送请柬的,俱乐部的许老板邀请乔阿蒹总经理,参加俱乐部召开的企业家座谈会……不巧,她还不在家?”胡娜娜说着,打开车门,准备开车走人。 “别,别走呀!这辆桑塔纳小轿车是你新买的呀?真带劲……能不能,让我俩也坐上一圈呀?” “你们俩……想要兜兜风啊?走!上车吧!”胡娜娜爽朗的答应着。 大秋和二秋上车之后, 胡娜娜也没有客气,一直把他们俩拉到了夜总会的大门边上才停下来。 这时,大秋和二秋的眼睛开始不够用了。看见夜总会大门前脸的上边的霓虹灯,一会儿闪烁着“天上人间”,会所俱乐部,一会儿闪耀着夜总会“ktv”客房。 哥俩惊讶的问道:“娜娜姐,你就在这里上班呀?太光芒耀眼了……这疙瘩太美、太漂亮了……” “一看,你们俩就是井里的蛤蟆,没见过大世面……这,这里是有钱人,吃喝玩乐的天堂啊!” 大秋和二秋听罢,心里想,等我有钱了也来这里玩玩。他们俩不但不生气,反而羡慕的说:“娜娜姐你太厉害了……是谁介绍你来的啊?” “陈晓明……乔阿蒹的老情人!”胡娜娜突然的说。 “陈晓明,是干什么的呀?好像舅妈说起过这个人的名字……他是这里的老板吗?” “ 陈晓明虽然不是这里的老板,但是他比老板还要厉害。他就是这里皇上,在这一片做生意的老板们都怕他……” “什么皇上呀?那,那不是黑社会老大吗?”二秋不以为然的说。 “不许你乱说……我的救命恩人陈晓明!” “怎么,陈晓明救过你的命?快说说……”大秋和二秋迫不及待的问。 “说来话长啊!几年前,我来上海找韩国鹏。谁曾想他变心了,变成了陈世美。韩国鹏跟钱琳琳好上了,还在我的面前,他们俩人肆无忌惮的搂搂抱抱……当时,就把我气疯了,我爬上了钱琳琳家的房顶上,准备跳下去一了百了。结果,是乔阿蒹找来的陈晓明救我一命……为了报恩,我就不回北大荒了。这份工作就是陈晓明帮我找的……说起陈晓明,你们俩也不会陌生吧?陈晓明像定海神针一样,保持着这里黑白两道的平衡。有人说他是黑社会老大,这是不对的,你舅妈乔阿蒹还是他的老情人呢……”胡娜娜神秘的说。” “陈晓明,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舅妈曾经多次找他来来摆平,地痞混混们来咱们厂捣乱和骚扰……”大秋回忆的说。 “是呀!如果没有陈晓明在这儿打打杀杀的,你舅妈的酿造厂,早就被这帮地痞混混们搅和关门了……”胡娜娜说着话,走上了汽车。 这时,突然三辆警车几乎同时的开了过来,闪着警灯,响着警笛,停在了夜总会的大门前。 车上下来一帮警察,冲进了夜总会的大门。不一会儿,就看见陈晓明被几名警察架了出来,直接被押上警车。 胡娜娜看见陈晓明被抓了,一点也不着急,嘴里还叨咕着说:“怎么抓走的,再怎么放回来……” 大秋和二秋哥们俩,看见警察抓走了一个人,便问道:“娜娜姐,他就是陈晓明吗?我们俩还想拜访这位英雄呢……” “没关系的,他经常被抓……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 “为什么呢?” “因为,陈晓明上边有人……只是给警察个面子罢了。陈晓明可厉害了,他的手下有一大帮人呢……” “是吗……那么 ,这一次警察抓他是因为啥呀?” “一定又是因为打架,伤了人吧……”胡娜娜看见警车开走了,转身对大秋二秋说:“你们俩在这里别动,我去打听一下……回头,我再送你们俩回家!” 胡娜娜说着,转身向夜总会大门走去。 陈晓明被抓走了,让大秋和二秋有一种失落感。本想通过胡娜娜认识一下陈晓明本人,可是没有机会了。 这时,大秋忽然发现大门旁边有招工信息板:上面写着招酒水服务生,若干名,薪水面谈…… 大秋看见后,便跟弟弟说:“二秋走,咱们过去看看,他们给的工资是多少钱……” “酒水服务生,已经招满了……不过,你们俩来的挺是时候,我们这里还需要两个装卸工……你们俩看看能不能干?”招工负责人,打量着大秋和二秋的身高后,接着又说:“看你们俩这么年轻……我,我给你们俩再加点钱吧!” “行!只要多给钱,什么样的脏活累活……我们都可以干呀!”大秋和二秋,同时回答说。 招工负责人闻听,眼睛一亮便说:“那好……有一份“送酒”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俩完成了……” 就这样,大秋和二秋走上了制假售假的歪门邪道…… 看似多了一份工作。 其实,他们俩装卸工的活,主要任务就是勾兑假酒,搬搬运运。 因为,造假售假是个高危行业,经常会被人发现并举报。所以,他们不断的更换造假场地,以备不测。 换来换去,大秋和二秋觉得乔阿蒹的酿造厂,米醋车间比较适合勾兑假酒,还有现成的罐装设备…… 工厂的工人们下班的时候,大秋和二秋哥俩先不走。他们俩等待工人都走了之后,便开始勾兑假酒。 什么茅台、五粮液等名牌酒的商标和包装盒,他们是应有尽有。 他们的原则是,你们要什么酒,我就勾兑出什么酒,并贴上什么样酒的商标。什么酒卖得快,就生产什么酒…… 一晃,半年多过去了,大秋和二秋看挣的钱,就像纸片一样飞进了他们的兜里,钱来得这么容易,便开始暗暗自喜。 可是,他们俩有野心,贪得无厌,想要挣更多的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一天,他们俩明晃晃把假酒往酒店里面搬运,一时的没注意,却被酒类专卖的稽查队员盯上了。 怀疑他们俩有制售假酒的嫌疑,稽查队的队员们,一连跟踪他们俩好多天,最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经查,涉案人员共七人。高燕和乔阿蒹也受到了牵连,酿造厂的米醋车间也被当成黑窝点查封了…… 未完待续 (一百一) 第102章 百万买命 陈晓明的这次被捕,与以往不同,出现了不好的兆头。 半个月前,一只流浪猫来到了陈晓明的家,住在屋檐下不走了,莫非是“猫来孝”? “猫来孝”的意思是说,如果家里来了流浪猫,可能预示着家里将发生不吉利的事情,甚至会有血腥之灾? 民间流传,流浪猫能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有预知的能力,也预示着这个凶宅会有人将要死亡。便有了“猫来盖孝布”的说法。 这次陈晓明被抓之前,去了一趟云南,在边境那儿偷偷买来一支手枪。 他曾在报纸上看到,东北“二王”,手里持枪打遍了天下,被全国通缉,这是建国以来第一份悬赏通缉令。 陈晓明震惊的看到,“ 二王”的枪法准,打死了多名警察,逃窜了近半年,神出鬼没,有许多地方的群众都见过他们, 就是抓不着,却来无影,去无踪…… 陈晓明感觉像看电影一样,忽然一股邪气涌遍全身,渴望着要弄到一把手枪,决定去云南在一趟。 手枪终于弄到了,他开始天天的练习射击,决心要练出“二王”一样的枪法来…… 自从严打以来,陈晓明经过了数次都安然无恙,不能说一次次严打,都没有除恶务尽。 而是,陈晓明的爸爸有个老战友非常厉害,名字叫付长海,他刚刚从政法委退了下来,陈晓明就东窗事发了。 付长海就是保护伞,为陈晓明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严打,属实功不可没。 警方对陈晓明的案子,一直也没有进展,往往是调查到一半的时候……被迫搁浅了。 今天保护伞没了,陈晓明的案件很快就被查个水落石出。 经过检察院起诉,法院审理,陈晓明案涉及五大罪名:带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寻衅滋事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和强迫交易罪等。 一旦,一个人被定性为带有黑社会性质,那么,这个人的命就难保了? 很快,社会上就有传言四起:“陈晓明曾经杀过人……有命案在身……” 那是在四川北路,一个电影院的门口。此地,一山容不得二虎,陈晓明带着一帮人和当地的地痞混混们发生了一场战争。 双方各有五十多人,他们手持棍棒,大刀长矛,互相厮杀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最后,只有伤者,没有死亡。原则上双方之间互相看病,警察也就没有深追究。 结果,陈晓明大获全胜,敌方二号头头,大方脸不服的说:“陈晓明是狗仗人势,是利用爸爸是高干的特权取得胜利的……”说着,就想要和陈晓明单挑。 陈晓明可不惯着他,举起大刀,用刀背向他的头部砍去。一刀下去,大方脸顿时血流如注,晕倒在地,送往医院途中死亡…… 一晃,过去快二十年了,陈晓明的爸爸今年七十多岁了。 当他听说,旧案重提,命案重审,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四处奔波。恐怕儿子因命案,被枪毙了。 老爷子脸都不要脸了,到处找关系,托后门,低三下四的跟被害人的家属说:“求求你们了……原谅我儿子陈晓明吧!我给你们家拿一笔钱,作为补偿……说个价钱好吗?” “一百万……不,不,谁要你的臭钱呀?就是让你儿子陈晓明偿命……” 虽然,被害者的家属坚持不要钱,要陈晓明偿命! 但是,陈晓明的爸爸还是不死心。他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乔阿蒹办公室,满脸沮丧的说:“乔阿蒹总经理呀!我是走投无路了,陈晓明快被枪毙啦!求求你帮忙给被害者家属拿点钱……过后,我再还你好吗?求求他们原谅我儿子陈晓明吧!这是唯一的希望啊?” 乔阿蒹赶紧起身,将他老人家扶到沙发上,并安慰他的说:“陈伯伯,千万别着急上火啊……只要陈晓明不被枪毙,被害人家属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谢谢……谢谢你!我,我打听到确定的消息了。陈晓明活罪难免,死罪也难逃……”老爷子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咕咚一声,他跪在了乔阿蒹面前。 乔阿蒹先是一惊,只好赶紧把老爷子扶起来,安慰他说: “我,这就让财会和出纳去银行给你取钱……一百万够吗?” 其实,乔阿蒹心里明明白白的。如果没有付长海这个保护伞,陈晓明早就被枪毙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陈晓明能有今天,跟他当爸爸的是有一定责任关系的。 想当初他是高干,曾经是市里的当权派,大权在握的时候,什么样事情他都果断。可是现在轮到了他自己的头上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乔阿蒹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她没有忘记,当年陈晓明送给她的鸭绒睡袋,就是它救了乔阿蒹一命…… 陈晓明的爸爸,做梦也没想到,乔阿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叫他一声陈伯伯,颇受感动的说:“谢谢,谢谢!我的好闺女……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人长得美,心地也善良……如果你不去北大荒,陈晓明就不会坠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 乔阿蒹看着,陈晓明的爸爸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其实,他是老糊涂的了。当前正是严打高潮阶段,谁还敢收你的钱呀? 况且,被害者家属观点已经很明确了,给钱不要,就是要让陈晓明一命偿一命…… 庭审阶段中,乔阿蒹和陈晓明的爸爸参加了旁听,从中得知,陈晓明的五大罪状,他将必死无疑。 就在陈晓明求生无望的时候,北大荒的“魏大白话”来了,给陈晓明带来一线生机…… 他是代表大队来招商引资的,并介绍鲁大胜的“山泉水”厂快要黄了的坏消息…… “刚开始……“山泉水”销售得不是挺好的吗?”乔阿蒹挽惜的问。 “刚开始,卖得是挺好。可是后来“山泉水”老是浑浊……还没有到保质期呢……水就变质坏了。 “厂子的技术员呢……应该,按照标准投放防腐剂呀?” “鲁大胜不给人家开资,技术员和明白人……都跑了呀!” “他,他手里应该有钱呀?前些天,我还给他电汇三十万……为什么不给人家开资呢?” “鲁大胜还有个屁钱呀?钱都让他挥霍了……在城里买了搂房又找个小姐……”乔阿蒹闻听,心想坏了,鲁大胜要是这样胡作非为,那么,给他多少钱也不够用。况且,“山泉水”厂还是个起步阶段,就开始资金恶性循环了,面临着就是倒闭。 “我想,乔阿蒹呀?你给鲁大胜投资就是打水漂!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你还是给我们投点资吧!范队长说了,将来利润你拿大头,我们拿小头……”“魏大白话”边说着,边看着乔阿蒹的脸色。 乔阿蒹从话中听出来了,“魏大白话”在嫉妒鲁大胜,想拆他的台。 可是乔阿蒹又一想,“魏大白话”来的正是时候。陈晓明的事件让他掐一掐,算一算,备不住有活着的希望? “魏师傅,丹顶鹤大队我可以投资!毕竟是我的第二故乡吗?到现在没有发现什么好项目……你们曾经说过,用芦苇造纸项目,经考察不行。我的台湾弟弟也说了,一是规模庞大,二是污染环境,北大荒是国家的一片净土,有关部门是不会批准的……” “咱们不搞大项目,只是小打小闹……买几套大型农机具,扩大再生产……用不了多少钱……”“魏大白话”小心翼翼的说。 “好吧……回头我和几个股东商量一下 ,再答复好吗?”乔阿蒹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魏师傅,你能掐会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是我们的大财神啊!什么事……只要我办到,你尽管说?” “不瞒你说……我家有个亲戚叫陈晓明,最近遇到了大麻烦,犯了牢狱之灾……” “魏大白话”听罢,便掐起了手指头,好一会儿才说道:“羊刃不能临五鬼,临了五鬼犯牢狱 ……现在,还要看他是不是忌神,如果是忌神,那就更麻烦了。如果为喜神,那么还好,有机会可以冲喜……让陈晓明找个姑娘用魔法结婚……” “什么冲喜……魔法结婚……还有,什么是羊刃呀?”乔阿蒹,没有弄明白的问道。 “羊刃,就是“四柱神煞”之一,被认为是极恶之煞。代表着锐利、杀伐,非常强的杀伤力……在命理学中,如果一个人的八字很弱,羊刃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否则,八字很旺盛。羊刃可能带来灾祸……”“魏大白话”正在解释这些大道理的时候。 陈晓明的爸爸又来了 ,乔阿蒹把“魏大白话”介绍给他,然后高兴的说:“陈伯伯,有办法……你儿子有希望了……” “真的吗?我儿子陈晓明有希望了……是用得什么魔法啊?” “魏师傅说了是,“冲喜”……就是让你儿子和一位姑娘结婚……” “胡扯……我儿子陈晓明在监狱里面……什么样的魔鬼法道能和外边的姑娘结婚呢?”陈晓明的爸爸是老革命,根本不信这一套。 未完待续 (一百二) 第103章 妈妈托梦 陈晓明还没有被法院宣判呢,社会上就有传言:“大快人心啊……纨绔子弟陈晓明,就要被枪毙了……” 蒋律师闻听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陈晓明的爸爸:“老爷子,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无风不起浪……你儿子陈晓明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假如,被害者家属收了你的钱,放弃了追究。陈晓明很有可能被判处死缓,二年以后执行……” 陈晓明的爸爸听罢,满脸乌云的问: “那个被害者“大方脸”,不是还有个老娘吗……她,她的态度改变了没有啊?钱,给得不少啊!” “还没有,这个老太太死犟死犟的……不过,听说乔阿蒹请来一个叫“魏大白话”的算命先生,到她家里走一趟后。亲属们有所改变,正在做老太太的思想工作……看来神比钱好使呀!” 好,好,非常好!如果,老太太不追究了……那么,我儿子陈晓明就有活着的希望了!”陈晓明的爸爸说罢,高兴的双手抱拳,给蒋律师行个大大的礼之后说:“走,咱们俩烧香拜佛去……顺便也到她里家走一趟……” 说起陈晓明爸爸的一辈子,出生入死,跌宕起伏,可以说是传奇的一生。 他扛过枪,跨过江,屡立战功。最光荣的是,他参加了抗美援朝的战争,对美国王牌军“北极熊团”实施了包围和攻击,经过连续几天的激烈战斗,最终歼灭了这支美军精锐部队,缴获了“北极熊团”的军旗,获得了最高荣誉。 回国后,他转业到地方当上了高级干部。后来,他确实也犯了错误,但是他的功劳大于过错,原来任职级别不变,仍然享受着高级干部的特殊待遇。 陈晓明出生时,优越的家境,有着幸福的童年,从小就被视为陈家的希望。他拥有优渥的生活环境,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拥有着无尽的资源和机会。 然而,陈晓明上初中前就开始,人生轨迹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反转。万万没想到,变成了社会上的小混混,成为地地道道的败家子…… 现在,陈晓明的爸爸从领导班子退了下来了,终身制被取消了 。但是他原来任职的级别不变。不仅仅有高工资的待遇,还包括福利、保健医生、专车和司机,还有住房等多方面补贴待遇。 这种制度,是从战争年代到计划经济年代,演变而来的一种独特的福利制度,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意义,也是对功勋卓着的老部队干部、老领导所作出的突出贡献是一种肯定和回报。 陈晓明的爸爸一心想做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也不信天,也不信地。可是他现在相信了,儿子家里来了流浪猫,给他们家带来了灾难。 儿子被抓进大牢,命在旦夕,这只流浪猫却消失不见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天来,他吃不好,也睡不好。 老婆已经去世多年了,那天晚上托梦给他:“你儿子陈晓明,到阴曹地府来了好几回了,阎王爷说他的阳寿还没尽,便让小鬼撵回去了……” 紧接着,他又迷迷糊糊的梦见儿子跟阎王说:“我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加倍珍惜光阴的,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 晚了,拉下去吧!”只见阎王爷脸色一沉,一甩手,便是扑通一声,陈晓明瞬间掉进了十八层地狱…… 陈晓明的爸爸顿时被惊醒了,恍然大悟的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鬼魂啊? 怎么会这么巧,会算命的魏先生迢迢赶里,来到乔阿蒹这里给陈晓明算命,这里一定有原因,也可能是有前世修来的缘分…… 天亮的时候,他坐车来到陈晓明的妈妈坟前说:“老婆啊!你撒手离开这个家多年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呀……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你在这个家里的意义?我真的太难啊!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又当爹来又当妈,也没有把你儿子教育好呀…… 你说的对,儿子像我,从小就有流氓的习性,脸皮厚,可用“一攮三尺,血脉不露”来形容。谁承想,陈晓明将崇高与流氓界限的模糊,竟犯下杀人之罪,面临着生与死的边缘……你给我托梦,是不是泉下有知无力回天了……还是,你在那边没有钱花了?我一会儿,就给你烧纸送钱去……昨天半夜,你突然托梦说,陈晓明的贵人来了,我想听听是何人?难道是,乔阿蒹请来的“魏大白话”会施法术……” 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天空下起了雨,把陈晓明的爸爸浇醒了,这才知道自己在坟头上睡着了。 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四肢麻木无力的不听使唤。他马上意识到“完了”,可能是中风了?便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呐……司机小李,快来把我扶起来!” 司机在车里,听见了他的喊声,拿起雨伞赶紧跑了过来。司机看见陈晓明的爸爸躺在地上不能动了。便赶紧找人来帮忙,把他抬到汽车上,直接去了医院。 乔阿蒹赶到医院时,陈晓明的爸爸已经恢复正常,正在吸氧治疗。病房里有站着一帮人,都是被害者家属,有的帮忙搬运氧气瓶,有的人在围观。 其中,陈晓明的律师正在跟着一男一女说着话,乔阿蒹觉得这两个人好熟悉呀?可是,一时的也想不起来。 “你,你是乔阿蒹吗?” 乔阿蒹突然听见,这个女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霍的一下,就想起来眼前的这一对男女,是“佚名”的爸爸王凯德和妈妈林巧玲,惊讶的回答说:“我是,我是乔阿蒹呀……你们俩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噢……我,我们来找蒋律师的……有点私事……”林巧玲边说着话,他赶紧让王凯德背起一个大背包。 乔阿蒹知道,这个大背包的里面是什么,跟会计和出纳前几天去银行取钱,用的大背包一模一样,便知道一个包里是五十万块钱。 这时,蒋律师介绍的说:“乔经理,这二位就是被害者“大方脸”的家属……” “被害者家属?太巧了吧!大上海,怎么会变成这么小了……你们俩怎么会是被害者家属呢……那么,“大方脸”又是你俩的什么人啊?”乔阿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噢……“大方脸”是王凯德叔叔家的孩子,“大方脸”的爸爸是挨饿那一年吃结杆死的。谁曾想,这根独苗却被陈晓明活活的打死了……现在,家里还剩下一个老娘,常年有病卧床在家……”林巧玲愤怒的说。 乔阿蒹闻听,便问道: “陈晓明的爸爸,不是已经给“大方脸”的妈妈补偿一笔钱了……让她赶紧看病啊?” “ 没有,没有,这个包里是五十万,才拿到手……我们刚签完字,是从蒋律师手里接过来的!”林巧玲解释的说。 乔阿蒹的心里明白了,接着又问道:“这么说,被害者的家属……包括“大方脸”的妈妈,都同意私了,不再追究了……” 林巧玲不知道,乔阿蒹和陈晓明是什么关系,问得又这么的清楚,便解释的说:“后来大家一合计,“大方脸”都死了这么些年了,又是误伤死亡……还是,顾活着的人吧!这笔钱留着给“大方脸”的妈妈看病用……” 蒋律师看见双方彼此熟悉,对话比较流畅,感觉莫名其妙的问:“难道……你们互相都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们都是知青……从北大荒回来的……”乔阿蒹说罢,走到林巧玲的面前说:“北大荒分手后,我非常想念你呀!回到上海一直想跟你们见一面。因为咱们都太忙了,就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是呀,我和王凯德一直也想请客……以表谢意,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林巧玲拉着乔阿蒹的手说。 蒋律师听出来了,乔阿蒹和王凯德、林巧玲夫妇是有故事的,有着说不完的话:“既然,你们都认识……那么,一切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这时候,陈晓明的爸爸听的是明明白白。突然,他摘掉了氧气罩,跟乔阿蒹解释说:“乔总经理啊!请你不要误会,王家的人都通情达理,我给他们五十万,就搞定了……剩下的五十万,我把关照过的,人上上下下的人打点后。把钱给你退回去!”然后,他又自然自语的说道:“看来……北大荒算命先生的魔法,还真挺灵啊……” 未完待续 (一百三) 第104章 枭雄陨落 这些天来,陈晓明的爸爸心情不错,总以为儿子陈晓明这次被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已经安全了呢。 为了答谢,在陈晓明这场官司中献计献策表现突出的人和事,并感谢同仁们的不懈努力。他准备在外滩找一家大型酒店,摆上两桌丰盛的酒席庆祝一下,请大家过来欢聚一堂。 可是,后来陈晓明的爸爸却把酒席给退了,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负面影响等问题。 他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低调点吧!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在自己家里小规模的宴请一下大家吧! 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陈晓明爸爸邀请的宾客、老同事、老战友都陆陆续续的来了。陈宅小院,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大家欢聚在一起。 乔阿蒹、乔阿葭、胡娜娜、张谨和银嬛等也应邀盛装出席。美女们,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跳舞,大家吃喝玩乐都非常开心。 胡娜娜在《天上人间》夜总会上班,得天独厚,有的时候还当陪酒员,自然就比别人能多喝点,再加上有着东北女孩的豪爽性格,她一连干了三杯白酒,脸不变色心不跳。 酒桌上的人们,都为她自我牺牲精神所感动,大家又是羡慕又是惊讶! 银嬛悄悄拽了一下胡娜娜衣角,小声的关心说:“娜娜姐啊!你慢点喝啊……千万别喝醉酒了呀?” “醉,醉就醉,你少管我的闲事!都是你哥哥把我气的精神都不正常了……现在,我被逼上梁山,只能出台当陪酒女的啦……”听声音,胡娜娜好像有点喝多了。 银嬛的一片好心相劝,却挨了一顿嗤,她生气的换了一个座位,来到了乔阿葭的身边坐下:“阿葭姐姐,你的腿好些了吗?” “谢谢,银嬛妹妹的关心……好多了!”乔阿葭看见银嬛来到身边,高兴的小声说:“正好,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什么事呀……阿葭姐姐?” “上个礼拜天,我在南京路给你买件衣服,不知道你穿上合适不合适?” “上次,你给我的那套新军装……我还没舍得穿呢。” “小姑娘家,来上海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才有人会喜欢呢……你应该,像娜娜姐那么打扮,那么美,在社会上才会吃得开,有地位呀!” “娜娜姐变坏了,学会了臭美……我可不想跟她学……整天的陪老爷们喝酒、唱歌、寻欢作乐……”银嬛生气的说着,突然她觉得自己说话言重了,急忙改话题说:“阿葭姐姐,你又给我买衣服……真的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啦!” “银嬛呀,你还不知道吧……有人相中你啦?” “我是个农村人,又没有文化……谁会相中我呀?”银嬛还以为,乔阿葭跟她在开玩笑呢。 这时,坐在旁边的乔阿蒹听见了,郑重其事的说:“银嬛,别那么没有信心好吗……这次去台湾给娇娇看病,你陪着我去,顺便跟我弟弟再互相了解一下吧……” 银嬛闻听,红着脸,带有醋意的说:“阿蒹姐,我听说你的台湾弟弟……不是相中了,人家大学生张谨了吗?” “相中我了?乔总经理……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张谨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高兴着呢。 “这跟你毕业不毕业没关系,你们俩都要跟我一起去台湾……这次咱们从日本走,在大阪你们俩与我弟弟见面,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乔阿蒹霸道的说。 以往的阿蒹姐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今天的她,却像个大媒婆。真是,有钱人财大气粗呀! 银嬛和张谨同时都感觉,有点像选美。 “走日本?怎么不直接去台湾呢?”张谨和银嬛,几乎同时的问道。 “走日本,好像签证容易点,走台湾,好像手续太麻烦了……另外,我爸爸在大阪也有家业……”乔阿蒹,还没有解释完呢。 胡娜娜听罢,急着站了起来说:“阿蒹姐,你们去日本的时候,想着叫上我一声!我也跟着你们旅游一圈……你爸爸在大阪有家业,是做得什么买卖的呀?” “弟弟说是,开了一家上海餐馆,主要经营咱们上海菜……好,好,你要去吃,我包你免费!”乔阿蒹高兴的说。 胡娜娜闻听,高兴的说:“有这样的好事!阿蒹姐姐给报销路费嘛……假如,你的弟弟相中了我,你可咋整啊?” 酒桌上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其实,乔阿蒹不仅仅是为弟弟“大面积培养,重点选拔”。而是,还想让老申家早点人丁兴旺起来。 自从,她知道了台湾有个亲弟弟之后,就一直在为他物色对象。 乔阿蒹知道,物色对象,不是随意选择一个人就行,而是要根据弟弟的喜好和需求,有意识地选择合适的人选。从中进行筛选、评估、认识和交往过程,从而建立稳定的关系。 她觉得身边的银嬛和张谨,都是知根知底的纯黄花闺女。 特别是银嬛,别看她土里土气的,但她长得自然美,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 她何尝不想,让申家再一次的飞黄腾达,在日本大阪的餐馆就是起点…… 酒过三巡之后,陈晓明的爸爸兴致勃勃端着酒杯,来到了美女如云的这一边,满嘴酒气的说道:“谢谢各位美女的前来祝兴,本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接着又他又色咪咪对乔阿蒹说:“谢谢乔总经理的光临,光彩照人,还带来了诸位美女,让我陈家满院生辉 ……我儿子陈晓明,这次大难不死,你们功不可没啊!” “过奖了,陈叔叔……我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正当,大家频频举杯,推杯换盏的时候。 突然,蒋律师和纪国尧来到了酒桌前。两个人跑的气喘吁吁,蒋律师脸色苍白,赶紧把陈晓明的爸爸叫到外屋。只听他说:“老领导……完了,完了……陈晓明必死无疑啊!” “怎么回事啊!你快把话说清楚?”陈晓明爸爸的心,突然的悬了起来。 “为了贯彻落实“从重从快”的方针政策,陈晓明案件要重新审理,政策突然有变呀……” 大家闻听后,整个酒席立刻就紧张起来,议论纷纷。 陈晓明的爸爸听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只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双眼发直,口吐白沫…… 大家离开了酒桌,一阵忙乱,还好陈晓明的爸爸有专车和司机,被及时的送进了医院。 其实,当前正是严打的高潮阶段,一切为犯罪分子辩护,开脱罪责都是徒劳无益的。 这次严厉打击严重的刑事犯罪分子,真正体现了从重从快的基本方针和政策。 具体包括两个方面:从重从快,从重就意味着在法定的量刑幅度以内给予更重的处罚。 从快,则是指在法定办案程序和时限以内加快办案速度。这一方针政策的目的是,依法对严重刑事犯罪分进行严厉的惩处和打击,以维护当前的社会治安稳定和公共场合井然有序,做出了重大贡献。 陈晓明赶上了这次严打,并实施了从重从快的方针政策,实属于生不逢时,运气不佳啊! 这次严打集中统一行动的主要任务,就是依法从重从快惩处一批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充分体现了在严格执法的基础上,对重大刑事案件、群众反应强烈、影响巨大的案件进行快速且严厉的惩处。 例如,上海还发生了控江路的严重事件,一个农民出售螃蟹时,被一青年抢劫,引起了重大的骚乱…… 当时,为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解决突出的社会治安问题,然而依法进行了从重从快方针政策。 社会上还流传着一句口号:“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 “……” 就这样,陈晓明被验明正身的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随着一声枪响,一代“枭雄”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陈晓明的一生定格在三十二岁。 陈晓明的这一辈子,可以说是风花雪月,女人是没少玩。遗憾的是,这些女人们,没有一个给他留下一男半女…… 最终,陈晓明还没有逃过法律的严惩,以死亡命运的结局告终。 还得记住: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未完待续 (一百四) 第105章 信里藏刀 在传统的观念中,父亲失去了儿子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事情。葬礼就是对逝者表达哀思和悼念,入土为安的场合方式。 顺利的把儿子陈晓明埋葬了,当爸爸的心里获得了点安慰。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和痛苦,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这种痛苦到了无法表达的地步。 都过百天了,陈老爷子还是萎靡不振,仍然没有走出儿子陈晓明给他带来的悲伤、痛苦和阴影。 乔阿蒹和胡娜娜,看见陈晓明的爸爸整天的要死要活的在痛苦中挣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两个人就合计着,怎么样才能减轻老爷子的痛苦呢? “阿蒹姐,你不是要去日本大阪旅游吗?让老爷子也跟着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许能解除点他的痛苦……免得在家里再憋出病来。” “这个主意好……老爷子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乔阿蒹双手赞成。 其实,乔阿蒹每次来看望陈晓明的爸爸,都能看见胡娜娜在这里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以为她是来骗钱的呢? 后来乔阿蒹才知道,一次陈晓明的爸爸休克昏迷了,是胡娜娜嘴对嘴做人工呼吸,救活了陈老爷子。因为胡娜娜当过护士,还为老爷子脱过裤子打针呢。 从那以后,陈晓明的爸爸认她干女儿,对她一百个放心,也特别听她的话。 胡娜娜劝他说:“节哀顺变,顺其自然……快把你儿子陈晓明忘了吧!保护好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呀!” 陈晓明爸爸马上就点头,表示同意照办。 以前可不行,陈晓明的爸爸是个有性格,有脾气的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自从老伴走了之后,有好多女人向他爱表白,愿意跟他走完后半生。结果,都被他一一的拒绝了! 当初,陈晓明的爸爸对胡娜娜也是有戒备心的。可是时间一长,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是奔陈家的钱和财产来的,实打实的对陈晓明有一种特殊感情,是到陈家这里来是捕捉陈晓明影子的。 胡娜娜的过分主动,一来二去的让乔阿蒹也感觉到她居心不良,有利可图,预感着陈晓明爸爸的钱财将要被她骗走的可能? 一天,乔阿蒹想要问个明白?可是,胡娜娜却告诉她一个天大秘密:“她怀孕了……孩子有可能是陈晓明的……” 乔阿蒹惊诧的问:“怎么会呢?陈晓明已经死去三个多月了……被抓后,在监狱里面又待了三个多月……” “阿蒹姐,不瞒你说……这期间,我是又接触了几个男人,但是我都做了保护措施了。就是和陈晓明的那一次,我动了真感情啊!”胡娜娜真情流露的说。 乔阿蒹闻听,觉得胡娜娜没有撒谎:“孩子,是不是陈晓明的非常重要的……如果是真的,你可要为陈家立大功了!陈晓明这棵独苗,你为陈家的烟火连续上了……” “阿蒹姐姐啊!我该怎么办呢……有些话,堵在喉咙,我却不能和陈晓明的爸爸说不出口呀?” “ 你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万一孩子不是陈晓明的,会要他的命呀……还是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做完父子鉴定,在告诉他也不迟……” “老爷子……他可能是知道了……” “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他怎么会知道呢?”乔阿蒹不解的问。 “可能是,陈晓明告诉他爸爸了?” 这时,乔阿蒹才恍然大悟,一直是性格古怪的老爷子,为什么对胡娜娜这么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那确定是陈晓明的吗?” 胡娜娜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说:“我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应该是陈晓明的……” 乔阿蒹心想,那一定是她和陈晓明在大半年前发生过关系? 乔阿蒹推算着时间,觉得不大可能,是天方夜谭。都六个多月了,她早就应该显怀了。 乔阿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看出来了胡娜娜的小心思,侥幸的心理在做怪,为陈晓明爸爸有着高额的养老金,并想要占有陈家的财产? 据说,陈晓明的爸爸早年抗战,离家出走,乡下老家还有座老宅子。解放后,上海又有两处房产:第一个是他刚从朝鲜回国,分到了一套房子。虽然房子不算太大,但是地理位置非常好。第二个是,他高升为高级干部后,又分到了一套别墅,也就是现在住的地方。 另外,乡下老宅子因年久失修,虽然房子破,但是它位置好,狗尿苔长在金銮殿上了,色不济,长在了好地方。风水又好,将来是一笔好钱。因为陈晓明的爸爸,离开老家多年了,亲戚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但是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在上海做了大官,房子一直也没人敢动。 陈晓明的爸爸,时常的还像旅游一般,开着自己的专车过去看看。 胡娜娜能堕落到今天,让乔阿蒹感觉到意外。当年她和韩国鹏是天生的一对,家庭出身好,又当过兵,应该是锦绣前程,前途无量啊! 乔阿蒹替胡娜娜惋惜的说: “你,你当兵回来……国家没分配你工作吗?” “我们是基建工程兵部队,我在连队当卫生员,改制后就集体转业了。我被分配到了咱们的县医院,因为我没有上大学,只能当护士……没意思,我就来上海找韩国鹏。谁料想,韩国鹏变成陈世美了……”胡娜娜说着话,都快要哭了。 乔阿蒹看见胡娜娜要哭了,自己也激动的说: “人的一辈子啊!都是命里注定的……两个人相爱了就不能分开,你当兵去了南方,分开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的。所以, “选择重要,相守更重要啊……” “阿蒹姐姐,你说的太对了!选择太重要了……悔不该当初,没有听爸爸妈妈的话,一步错,步步错呀……”胡娜娜开始相信命了,非常羡慕乔阿蒹是天生富豪命,家有千万财产:“你说的命,我越来越相信了……比如说,你们家的钱怎么会,越来越多呢?” “此言差矣,你是不知道啊!娜娜,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哪儿有那么多钱呀?包括我的公司和工厂,一直维持着工人的开资,基本上不赔不赚,挣点钱还不够黑白两道的来勒索的呢……我就是赶上浦东大开发,实实在在的赚点房屋动迁赔偿款而已。” 胡娜娜闻听惊讶的说: “噢,原来你是拆迁爆发大户啊!听说,黑白两道你都行,陈晓明是黑道的人……吴局长是白道上的,他们遥相呼应的照顾着你的企业……” “你听谁说的呀……说得没错,现在你开公司做买卖,黑白两道没有人是不行的呀!必须得给黑道交保护费,和给官员行贿受贿。否则,你的企业将面临着破产倒闭……”乔阿蒹有气无力的说着。 胡娜娜看着乔阿蒹有点泄气了,便鼓励她说:“你现在是企业家,是名人了……我在夜总会上班,经常听到客人提到你的名字……” “什么……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呢?”乔阿蒹马上意识到,现在仇富的人太多。自己是在浦东大拆迁时赚取了一笔钱,让他们知道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很可能有人要来捣乱,敲诈勒索。 突然,乔阿蒹想起前几天收到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边没有信纸,只有一把刀…… 如今,陈晓明被枪毙了,吴局长和贺群看都退休了。看来没有他们的照应,我的公司和工厂将要举步维艰……” “阿蒹姐姐……你现在是,坐飞机吹喇叭,名声在外了……”胡娜娜奉承的说。 俗话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乔阿蒹听出来胡娜娜的话音里,放射出来了一种不祥之兆,红眼病人还不少呢?已经盯上了自己的企业…… “……” 为什么陈晓明的妈妈死了,他爸爸一直也没有找老伴呢,就是看透了现在单身的老太太们唯利是图,看见你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养老金待遇是多少钱啊?你家有几套房子呀?”她不是奔老爷子来的,而是奔老爷子家的钱和财产来的。 他决心,身居高位远离那些少妇和半老徐娘,他懂得要找就找个年龄小的大姑娘。否则,宁可单身,也不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有需求的时候,花点钱来解决,完事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 在虹桥国际机场,乔阿蒹带着女儿娇娇,还有张谨和银嬛,焦急等待着陈晓明的爸爸和胡娜娜。 因为,陈晓明离开这个世界还没有过百天。所以,当爸爸的还没有走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的阴影。虽然他嘴上是这样说:“我没有这样的儿子……陈晓明是罪有应得,玩火自焚……等类似的语言。”但是,他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儿子陈晓明,眼前总是出现他的身影。 乔阿蒹看见他整天的昼思夜想,精神上痛苦无情的折磨着他。生怕他精神上再出现什么问题,这次去日本大阪也把他带上,留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让乔阿蒹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晓明爸爸的签证特别顺利。因为他有高额的离休养老金,支撑着他的担保。 如果没有他,张谨和银嬛是会被拒签的。怀疑她们俩太年轻了,怕是到了日本之后滞留打黑工。 未完待续 (一百五) 第106章 大阪欧撒卡 在上海虹桥机场的大门口,乔阿蒹带着女儿娇娇还有张谨和银嬛。终于等来了陈晓明爸爸的汽车,车上下来不仅仅是陈老爷子和胡娜娜,后边还跟着下来了刘二小。 乔阿蒹惊诧的问:“二小,你什么时候办的出国手续和签证呀?” “是,是胡娜娜姐帮我做担保办的签证手续……我的任务就是搀扶着陈老爷子左右,当作他的拐棍使换……”刘二小解释的说。 “二小呀,真是个好样的……你是专程来伺候陈老爷子的,我给你开资好吗?”乔阿蒹大方的说。 “阿蒹姐,不用了!娜娜姐说了,这次出国这几天由陈老爷子给我开资……我想你们谁也不用给我开工资了,飞机票是你们买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去日本看看,日本生产的产品质量真好,比如说,我的“老洋炮”太好使换了……” “你不是换成猎枪了吗?” “是的,“老洋炮”被公安局收回了,换成了猎枪……不过,猎枪虽然是杆新枪,但是它打野鸡没有“老洋炮”好使换……” 刘二小提起那杆猎枪和“老洋炮”,乔阿蒹便想起了韩姐给她炖鸡汤情景,那是一段的难忘经历。 当时,乔阿蒹插队到丹顶鹤屯子,被公社书记高满堂给糟蹋了,不长时间她就怀孕了,为高满堂生下来个女孩娇娇。 由于她在青年点里,每天吃的都是玉米面饼子和大碴子粥,没有什么营养,身体非常虚弱,孩子娇娇的奶水也不够吃。 多亏刘二小和张小在草甸子上放猪的时候,用“老洋炮”打下来野鸡、野兔子。心地善良的韩姐每一次把炖好的鸡汤,都让张小给乔阿蒹送来一碗,这才保证了孩子娇娇的奶水够吃。 还有,刘二小和那文化为乔阿蒹开办的酿醋厂,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俩冒着被抓的危险,在那家祖坟地里的墓碑下面,挖出来了金条等宝贝,为乔阿蒹创办的酿醋厂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二小呀,你从北大荒跟着我来到上海艰苦创业……辛苦你了!” “阿蒹姐姐,客气啥呀……我就是愿意跟着你干活,不给钱都行……” 刘二小的话语不算太多,表达的都是实实在在情感。 其实,刘二小来到乔阿蒹的酿醋厂里,一直在是埋头苦干,从不斤斤计较个人得失,是乔阿蒹不可多得的好工人,乔阿蒹一直把刘二小当做小弟弟看待。可是,刘二小却把乔阿蒹当做了女神,是他一生追求的目标。他知道两人根本不可能,年龄差一大截,自己又没有文化,就是一种精神寄托的向往…… “喂,喂……阿蒹姐、刘二小,你们两回忆过去哪?飞机都快起飞了……”胡娜娜提醒的喊了一声。 乔阿蒹闻听,这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起飞的时间快要到了,咱们赶紧进候机大厅换登机牌吧……” 这时,只见陈晓明的爸爸头戴礼帽,西装革履,一手柱着拐杖,由刘二小搀扶着走在最前面。 陈老爷子这一身打扮,引来了很多旅客的目光。都觉得这个陈老爷子不一般,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不同。在某些社交场合,尤其是在英国,不同的礼帽式样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层和经历。 大学生张谨看懂了,笑着说:“陈伯伯,这是去日本……不是去英国呀!” 陈老爷子闻听,腰板挺得更直了,甩开刘二小自己走起路来更快了,简直就像一个老顽童。 胡娜娜紧随其后,刘二小刚要追过去,却被乔阿蒹叫住了:“二小,你看陈老爷子有点不正常了,是不也患上了精神病呀?” “可不是嘛,这几天,我也觉得他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今天早晨等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是左一套,右一套的调换……”刘二小不确定的说。 刘二小没有说错,陈晓明的爸爸精神上确实出了问题,他是先抑郁,后引起的精神不正常。他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像男子汉大丈夫那样豪放了和宽宏大量。如今他倒像个女人,开始和你斤斤计较起来。 这次雇佣刘二小在他左右服侍,让他拿钱就非常费劲。 陈老爷子的这一变化,进一步的证明王法诛戮的厉害,他儿子陈晓明是因犯罪被枪毙的。这种死亡被归类为横死的一种,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情的打击,精神和肉体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承认从小娇生惯养孩子的恶果,培养和教育孩子上的失败。 他听信迷信,认为儿子陈晓明的横死,是因为陈家里的房子和祖坟风水出了问题。一直也没有解开这个结,导致陈老爷子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和精神的失常,估计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就会变成了疯子…… 当飞机快到大阪的时候,喇叭开始广播了:“旅客们,请注意了 ……大阪“欧撒卡”(osaka)就要到了……” 广播喇叭里面女人的声音甜甜的,让陈晓明的爸爸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反反复复的听见了“欧撒卡”;“欧撒卡”。他却不知道“欧撒卡”是什么意思? 他也跟着重复说了一句“欧撒卡”。突然他觉得这个地名又陌生又熟悉……“欧撒卡”好像是我上辈子,生我养我的地方啊? “胡娜娜呀,咱们要去的地方叫“欧撒卡”,我觉得好像是我上辈子生活的地方……这个地方的鬼魂才多呢……” “胡说……”吓得胡娜娜惊叫一声。 “阿蒹姐姐啊,不好了……陈晓明的爸爸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啊?竟说一些什么鬼呀神呀……” “……” 中国正在改革开放突飞猛进的时候,各行各业都蒸蒸日上的时候。而日本却是泡沫经济破灭以后,刚刚复苏的阶段。 大家原以为遍地都是黄金的日本,让我们失望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经历了七点三级的阪神大地震,大阪城就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满目疮痍。 还好,日本人一直在吹牛,说抗震技术世界上一流,称赞日本抗震救灾的技术也是最先进和最出色的。 原来第一个站出来抗震救灾的,给受灾老百姓发钱发物资的却是日本的黑社会,他们义不容辞将救灾物品送到灾区。 果不其然,整个社会的努力,很快大阪城就恢复了正常。 可以说,大阪新建设的飞机场真的是非常漂亮,它叫关西国际机场。据说,它是世界上第一座完全填海造陆的人工岛飞机场,有着跨海大桥与大阪城相连接,景色更加壮观。 整个关西机场,大气磅礴,美丽壮观,飞机场在一片大海之中矗立,就像一座硕大的航空母舰漂浮在海面上。 下了飞机,乔阿蒹一行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出国,免不了带些违禁品。所以,她们的行李被日本海关警察们翻个底朝天。 气得陈老爷子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真是个日本鬼子呀!太不给面子了……当年老子在抗战时期,就和你们日本鬼子打过仗!当时,要是把日本解放了……你们日本鬼子就老实了……” 日本警察还是有礼貌的,看陈老爷子年纪大了,就装做没有听懂放行了。 可是,陈晓明的爸爸还是出不了这口气,他越说越激动,还要返回去跟他们理论,却被乔阿蒹和刘二小搀扶着陈老爷子走出了航站楼。 这时,他的精神支柱彻底失控了,突然的大喊大叫起来,他还迷迷糊糊的像似做梦说胡话:“这里不是大阪,也不是“欧撒卡”……是“奈何桥”,是送死人转世投胎必经的地方,在奈何桥边上还住着一位名称叫孟婆的年长女性神只。她专门给予每个过桥的鬼魂一碗“孟婆汤”,让他遗忘前世记忆,好投胎到下一个世纪……” 乔阿蒹听见后,第一感觉就是陈晓明的爸爸完了,精神彻底崩溃,他已经疯了。 就在乔阿蒹万般无奈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台湾弟弟申海鹏,他早早的就等候在飞机场的出口了。 乔阿蒹和申海鹏见面,姐弟俩人简单的寒喧了几句,乔阿蒹就惊慌失措的说:“海鹏啊!你来的正是时候,陈晓明的爸爸可能是疯了……咱们赶紧把他送往医院吧……” 未完待续 (一百六) 第107章 父女见面 在大阪城里,着名的日本桥附近,有一座大型歌舞伎町的后边胡同里,就是在这个巷子里,有一家上海餐馆。 这座上海餐馆,就是乔阿蒹亲爸爸申大海开办的,他戎马一生,解甲归田后,用尽穷极一生的积蓄开办了这家上海餐馆。它主营上海菜,在这里独一无二,深受当地老百姓的欢迎。 餐馆的位置不算太好,有点落里了,从胡同里走出来的这条马路也不算太繁华。但是好酒不怕巷子深,生意一直不错。 这条马路是南北走向,离心斋桥繁华的商业街和青楼妓院遍地的道顿堀都不算太远,可以说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满大街听到的都是中国歌曲,唱的却不是中国的词,后来才知道歌曲的主旋律,人家日本是原创…… 乔阿蒹带着女儿娇娇还有张谨和银嬛,坐在申海鹏接站的汽车上,看到那里都感觉到新鲜、好奇? 乔阿蒹原打算,让陈老爷子和爸爸见一面,都是军人出身,抗战时期又都打过日本人,估计他们俩能有共同语言。 可是万万没想到,陈老爷子到了大阪就患上了精神病,下了飞机就被送进了医院。 更惨的是,陈老爷子正和警察发脾气理论的时候,胡娜娜带着身孕上前劝解时。结果,被正在气头上的陈老爷子不小心撞倒在地上,毫无防备的胡娜娜重重的摔了一跤,差一点流产,也住进了医院。 无奈,只好让刘二小在医院附近找个旅店住下,随时待命。 乔阿蒹的弟弟申海鹏,看见车上坐着两位美女,一边开着汽车一边高兴吹牛的说:“姐姐……咱们家在这里开办的上海餐馆,生意可好了,来吃饭的人可多了……” 乔阿蒹闻听,也跟着高兴的说: “是吗?那可真挺好!爸爸不简单啊?不白在这里投资……会做生意……” “早在台湾的时候,来大阪开上海餐馆,一直就是咱爸爸的心愿,也是对上海的怀念。他用尽一辈子的积蓄,举咱们全家之力,才盘下来这家上海餐馆……” “咱爸爸,可真不容易啊!一辈子省吃俭用,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在艰苦创业……” 乔阿蒹在想,这些年来朝思暮想的爸爸,今天就要见面了,她心里不禁的紧张起来。 遗憾的是,爸爸申大海是一九四九跟随蒋介石逃往台湾的,那时候我才一周岁,爸爸的模样我只是从照片见过,想象中的爸爸一定是高大威猛的模样吧? 然而,想象的和实际的一定会有差别的,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爸爸现在有七十多岁了,大自然的规律,又能让爸爸模样如何呢? 乔阿蒹心里这样想着,一再的嘱咐自己,见到爸爸的时候,要尽量保持冷静,不要伤着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与爸爸相处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理解。 原谅和理解他站队站错了,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比如说,爸爸要是站队到咱这边了,任解放军某海军舰长,那么就是上校级别了高干了,我和妈妈就不会遭这么多年罪了,我也够顺利的进兵团了。 毕竟当年是国内战争,各为其主,各自尽忠于自己的主人,是可以理解的。 当汽车来到上海餐馆的门口时,乔阿蒹第一眼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爸爸申大海。他的模样与照片上脸型基本没有变,可是苍老了许多。 他身旁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气质优雅和弟弟有点连像,猜到了,那一定就是后妈了,申海鹏的妈妈。 “爸爸……爸爸,我是你的女儿的乔阿蒹啊!不,我叫申美美……”乔阿蒹终于见到爸爸了,便直奔爸爸跑了过去。 乔阿蒹看见到爸爸申大海了,好像不是想象中的模样。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由于,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爸爸被炮弹片击伤后,没有及时注射血清和破伤风疫苗,不幸患上了破伤风后遗症,痛苦了整个后半生。所以,他励志创业,来摆脱病魔缠身的折磨。事业成功了,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 爸爸申大海看见了女儿乔阿蒹(美美),一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只是拉着她的手直点头。 乔阿蒹紧紧拉起爸爸的手,眼泪汪汪的说:“爸爸,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啊!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爸爸就是不能走路了……”申大海终于说出话来了。 今年申大海正好七十三岁,算命先生告诉他,这个坎非常重要,要有信心的跨越过去,就会长命百岁,申家好事连连…… 其实,申大海不求长命百岁,但求在临死之前能看见自己的女儿乔阿蒹(申美美)一眼,就心满意足了。这些日子里,他几乎天天坐在轮椅上,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行人,那个女孩子最像自己的女儿申美美…… 今天,他早早就坐在上海餐馆的门口,在那儿等候多时了,当他听见了女儿乔阿蒹(申美美)在呼喊他。心情过于激动,一时的说不出话来,他老泪纵横的喃喃的说:“美美呀……我,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啊……三十多年了,你和妈妈又是怎样度过来的呀?” “ 爸爸呀,我妈妈薛爱梅已经死了……埋葬在了北大荒啊……”乔阿蒹泣不成声的说。 “你……你的妈妈死了,我知道了……她死的冤枉啊!我听你弟弟海鹏说,她死在北大荒的大草原……”申大海断断续续的问道。 “是啊……妈妈是为了给你的外孙女儿娇娇看病……和妹妹订亲事去的北大荒。”乔阿蒹说罢,便把女儿娇娇拉到爸爸申大海的面前说:“女儿娇娇乖……快祝外公(姥爷)身体好……” “外,外公(姥爷)您老人家身体好!”懂事的娇娇,接着又给外公(姥爷)磕个响头。 申大海听见外孙女娇娇,外公、外公的叫着,喜得他赶紧从身后拿出一个装钱的信封说道:“囡囡,这是外公给你准备的压岁钱……”申大海说着把娇娇抱在怀里又说:娇娇呀!咱们爷们俩患得是一种病……这就是命里注定啊!” “爸爸!这些钱,您还是留着养老用吧……”乔阿蒹推辞的说。 “阿蒹啊,这点钱,还是给娇娇吧!她患的病跟我一样,都是因为没有及时打破伤风疫苗,落下的病根呀!别怕,我这里有特效药……我都快成为半个医生了,如果,你妈妈要是活着,我也能把她的病治好……”申大海,突然口齿伶俐了。 “爸爸啊!我妈妈薛爱梅的病,就是为了我和娇娇而病情加重了……着急上火累而死的呀……” 爸爸申大海闻听,诗意大发的说:“你妈妈薛爱梅,真是《无题》一首好诗啊!“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申大海激动得,背起了唐诗。 乔阿蒹看见爸爸雅兴大发,即兴赋诗,也跟着兴奋的说:“爸爸,您会写诗?妈妈会写歌……如果,你们俩不分开了,一定会创作出来又好听又动人的歌曲来……” “是啊!如果我们不分开的话,咱们家该有多幸福啊!”申大海长长的出了口长气,忽然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妈妈的坟墓不在上海啊……我还准备去看看他呢,想把你妈妈的坟墓从北大荒迁回上海来……” “妈妈说了,上海让她太伤心了!临终的时候要求埋在北大荒……还嘱咐我要坚强活下去,坚持到看见爸爸您的那一天……”乔阿蒹流着眼泪说。 “我,我确实对不起你妈妈薛爱梅呀……我来到台湾,一直在等待回大陆的机会。可是一等就是十年,爸爸耐不住寂寞,又续了一房太太……才有了你现在的弟弟申海鹏……”申大海一边说着话,一边让身边的女人与乔阿蒹见面。 “她就是你的阿姨,姓张……以后就叫她张阿姨吧!” 申大海说罢,突然的咳嗽起来。 “张阿姨好!身体也好吧?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伺候着我爸爸,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听海鹏说,你又是工厂厂长又是公司总经理?看你的气质这么好,一表人才啊!当上了企业老板……是咱们申家的福分啊!长的模样,也像你的爸爸……” “张阿姨,过奖了!” “老头子,你快点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你太兴奋了……话有点说多了……”张阿姨怕她丈夫申大海累着,劝他早点休息。 张阿姨的话音刚落,爸爸的咳嗽就开始严重起来…… 未完待续 (一百七) 第108章 护士小姐 再说,陈晓明的爸爸陈老爷子,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和日本海关警察发生了口角。 因为乔阿蒹的一行人马,都是第一次出国,随身携带的行李里面都有点感冒药和违禁品。警察们发现后,将行李翻个地朝天。陈老爷子好话说尽,警察不予理睬,弄得陈老爷子一点面子也没有,一辈子要脸的他,突然的无地自容了。 结果,陈老爷子上了一股火,出了航站楼精神病就发作了,像疯子一样胡言乱语起来:“要和日本鬼子干到底……要把日本鬼子赶回老家去……解放日本岛……”等等愤怒的语言。 乔阿蒹和胡娜娜等人一听,都知道这下可坏了,陈老爷子疯了,精神上已经不正常了。 乔阿蒹的一片好心,本打算让陈老爷子走出家门,到日本旅游,散散心,换换心情。把这些天来的忧愁和烦恼都忘掉,让他早一天走出日夜思念儿子陈晓明的阴影。 谁料想,这次行程这么坎坷,陈老爷子到了日本,就被送进了大阪城的精神病院。 陈老爷子到了精神病医院,仍然不承认自己患上了精神病。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他的面前时,他还嚷嚷着:“我没有病,是警察欺负我们……胡乱翻旅客们的行李……还推搡孕妇胡娜娜……”陈老爷子情绪激动,还在失控,根本不接受治疗。 精神病院的医生们,见多识广,已经见怪不怪了。征得乔阿蒹的同意后,强制性的让陈老爷子服下了药片。片刻,陈老爷子才老老实实的接受治疗。 在世俗的印象中,人们把精神病科里的病人叫“疯子”、“精神病”、脑子有问题的人”等。这些词语不仅不尊重人,也很不礼貌,在日本大阪的精神病院就没有这种现象。 大阪这家医院的精神科,主治常见的三大疾病:1、统合失调症。2、抑郁症。3、老年痴呆。 精神科病人,最常见的症状是幻听和妄想。甚至,病人有的时候还会出现情绪失控的状况,会骂人和伤人。 如果,这种疯狂的状况发生了,就应该用药物的控制其治疗,使病人慢慢的安静下来…… 经诊断,陈老爷子的病情属于统合失调症的一种,也伴有老年痴呆的初级阶段。值得欣慰的是他得的比较轻,又是初次患上精神病。 医生对他的病情治疗很有信心,并建立了信赖关系。先是以服药为主指导性治疗、再进行对话、沟通、交流治疗等。 在医生们的积极治疗和他的配合下,很快陈老爷子的病情就有好转,基本恢复正常了,到了出院观察指导阶段。 可是,他还不能出院,在别的科室,病人出院了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但是在精神科却是喜忧参半,因为或许出院没过多久,他就又回来了,病人反反复复出入精神病医院的大门是常有的事。 所以,医生们考虑到陈老爷子的病情是初次,决定一次性治愈,留他在医院里住上一个疗程。 陈老爷子运气不错,由于语言的不通,医院给他安排了一名会说中国话的女护士。 “先生好!欢迎你来本院疗养……我是十二号服务生,为您服务……” 一名年轻貌美,说话声音甜甜的护士小姐,大大方方的来到了陈老爷子的身旁。 她工作认真,精心的照顾着陈老爷子,可以说无微不至。有了这位护士小姐照顾着陈老爷子,很快陈老爷子的病情就大有好转。 陈老爷子的精神状态慢慢的恢复了,身体也健康起来,便有闲心的想入非非了。毕竟是,一名日本美女天天的围着他转,护士小姐体贴入微的照顾,让他误认为日本女人是开放的。 精神上还没有完全恢复,天真烂漫的陈老爷子,还用中国的思维模式认为,护士小姐可能看上了他的高额养老金和上海的家产了。 一次,护士小姐刚打完针,问他身下有几个儿子,他赶紧搭讪的说:“我没有儿子……有一个还被枪毙了……” 护士小姐闻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说:“怎么,还被枪毙了呢……犯法了?”显然,护士小姐是中国通。 “你真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先生……我是十二号服务生。”护士小姐,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胸牌说。 其实,陈老爷子是自作多情了,他不了解日本的服务态度。在日本,女护士对患者的服务是全方位的,热情的服务是她们的责任,即便是碰到了私密处,也泰然处之。比如说女护士帮助男患者导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胸牌是十二号……我是问你的名字啊?” “噢……我叫小岛幸子,大阪卫校毕业…… 陈老爷子这才明白了,她是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女孩子嘛!都比较保守的,也许是医院里有规章制度。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老爷子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位护士小姐。 这种喜欢,不是想占有她的喜欢,而是长辈希望晚辈陪伴的喜欢。 陈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也时常的提醒着自己,这是在日本,可不是在中国啊!你既然有身份、有地位,手里有点闲钱,也不可以在日本肆意妄为的胡来! 最终,陈老爷子还是理性的控制住了自己。 这次日本旅行不白来,重新认识了日本一回,感觉到日本人比较讲文明,讲礼貌。特别是日本的女人,温柔热情、善解人意,穿着一身和服,后边还背着个小枕头,走起路来像演戏那样矜持,特别有女人的味道。 同时他感受到了,身边的这位护士小姐姐,俏丽的诱人,心灵手巧,她的小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弄得陈老爷子春心荡漾。打针的时候,就像蚊子叮了一下一点也不觉得疼,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陈老爷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能住进日本的大阪城的精神病院,感觉就像天堂一样。 他天真的想,我的病就是全好了,也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好享受这位护士小姐的精心护理。或者,带着她远走高飞。 忽然,想起来了曾经有人跟他说过:“日本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政府是不打黄扫非的。日本女人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不高,任由男性的蹂躏。 一天,陈老爷子的心情特别好,当护士小姐给他打完了针,他借着机会偷偷给她塞了点钱,可是护士小姐不敢收,推辞了一下跑出了病房。 女护士没收钱,陈老爷子误认为她嫌钱少呢,便跟前来看望他的乔阿蒹说:“乔经理,麻烦你帮我再兑换点,日元现金好吗?” “你,你要多少日元现金呀?” “你先给我兑换,十万日元……可以吧?” “你要这么多钱干啥呀?你的看病费用,不是用现金结账的……先用我爸爸的银行账号给你垫付,等你出院了,再统一结算……”乔阿蒹不解的问。 “不是的,我是想给护士小姐拿点小费……意思意思……” 乔阿蒹闻听,知道陈老爷子又起了花心。看着他的表情模样,跟他的儿子陈晓明一样的色咪咪的:“什么,要给女护士小费……陈伯伯,这可是在日本啊!不是在中国呀……这里的法治体系很严的,不允许你胡来呀?医院里是有规章制度的……” “是吗,有规章制度呀?怪不得……她不敢要我的钱呢……” 乔阿蒹看见,陈老爷子失落的样子还有点好笑。心想,真是男人的本色!跟他的儿子陈晓明一个熊样,看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想占便宜。都七十多岁的人了,真不可思议,还是这样的喜欢女人。 忽然,乔阿蒹想起胡娜娜要做引产的事便说道:“陈伯伯,你有钱还留着花在胡娜娜身上吧?她可能要做引产,得花不少钱呢……我刚才到妇产科看她,医生说……为了保证大人的安全、保住孩子的命,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引产……” “什么,什么,胡娜娜要做引产……那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吗?孩子可是我儿子陈晓明的呀!”陈老爷子有点着急了。 “陈伯伯不要着急,医生说了,二十八周之后,称为晚期妊娠引产,胎儿百分之五十是可以存活率,并能健康顺利的成长起来……” 其实,胡娜娜肚子里的孩子是陈晓明的,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自从陈老爷子为胡娜娜百依百顺,大家就看出来了,他已经知道了胡娜娜怀着陈晓明的孩子。 胡娜娜就在极其的痛苦中,做了引产手术,终于把孩子生出来了。 陈老爷子一看是个女婴,虽然心里有点不平衡,但是他还是非常高兴说:“我们陈家……后继有人了……” 当护士小姐知道了这一喜讯 ,便跟陈老爷子开玩笑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俩是“老夫少妻”两口子呢……原来她是你的儿媳妇呀……” 乔阿蒹闻听,笑个前仰后合。突然,她又变得严肃起来跟女护士说:“多亏你们日本医学发达,医疗先进……把孩子救活了……” “阿蒹姐,胡娜娜被迫引产是人为造成的……她是被人撞倒了险些流产,海关警察是责任的,你们应该请律师,和他们打官司……”女护士气愤的说。 “还打啥官司呀?胡娜娜是被陈老爷子撞倒的……我们错在先,不应该带那些感冒药和违禁品……弄不好,把我们会被驱除出境,那就麻烦了……”乔阿蒹有点害怕的说。 “ 阿蒹姐,你不要怕,日本是高度法治的国家,是有地方讲道理的……”护士小姐,带有正义主张的说。 未完待续 (一百八) 第109章 花花世界 刘二小初来乍到,看见日本哪儿都新鲜、都稀奇,他不明白,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是这个样子啊! 他也念过几天书,记得老师讲过,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老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社会中。 可是,他看见满大街的老百姓穿戴富庶,奔走相告的忙于生活,到处都是繁荣昌盛的商业广告。 特别是夜生活,在道顿堀的两岸及游船上热闹非凡。霓虹灯下来自全世界的各种白人、黑人,享受着东方女人带来的快乐。 沿街的歌舞伎町和青搂妓院的门口,妓女们浓妆艳抹,法国香水扑面而来。她们三一群,两一伙的在招揽着生意。 吓得刘二小赶紧远离这里,他是有色心,没色胆之人,沿着道顿堀的运河边上往东走,来到了戎桥,戎桥的北边就是热闹非凡的心斋桥。 刘二小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敢再远走了,怕是走丢了找不着家。 可是,这疙瘩附近有一家卖铳枪的店铺店,一直吸引着他。每当他走进这家店铺,看见琳琅满目的各种枪支,都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还好,卖铳枪店铺的老板会说中国话:“小伙子,你是中国人……想要买铳猎枪吗?”店铺老板,结结巴巴说着中国话。 刘二小闻听,赶紧解释说:“我,我不买……只是过来看看……” “我知道,你们中国是禁枪的!但是,你们北大荒的林区还是可以使用猎枪打猎的……到我的私人打靶场玩一玩吗?” 刘二小听说,他家有私人靶场,立刻来了兴趣:“去打靶场,玩一次得多少钱呀?” “不贵……一万円。” 刘二小一摸兜里的钱,大约也就是有一万多日元。心想,去打靶场玩一次,吃饭的钱就没有了:“老板,等我把钱准备好了……再去打靶场玩,可以吗?” “可以,可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这个日本老板,把中国话“可以”两个字,说得挺流畅。 这几天,刘二小一直憋在旅店里不敢乱走,不敢乱动,正在闹心呢。 其实,刘二小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你让他整天的待在旅店里无所事事,那就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来到了大阪后,陈老爷子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胡娜娜又意外的提前生了孩子,住进了妇幼医院里。听医生说,小产比大产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身体呢? 一个医院在东边,一个医院在西边,刘二小哪个他也进不去,只能在医院门口转一圈,回到旅店看电视来消磨时间。 电视里说的都是日语,刘二小一句也听不懂。好歹nhk电视台有的时候还播放中国的节目。特别是中国的抗日神剧,让刘二小哭笑不得,剧情假得让他怀疑人生。 某某电视剧里,某明星演员拿着一支三八式步枪,对准三日本鬼子,来了一个串糖葫芦,胜利者哄堂大笑。三个日本兵却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血染沙场…… 刘二小心想,这样的抗日神剧,日本政府也不作删减的就播放,老百姓也有点太包容了吧? 电视剧太荒唐,刘二小也无心的看下去了,他找到了乔阿蒹说:“阿蒹姐,求你帮帮忙……借我点钱呗?” “二小,上次我给你的钱都花光了?这次你又需要用多少钱呀?” “最好,借我十万日元……”刘二小下了狠心的说。 “十万日元?那可相当人民币六千多元呀……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呀……” 刘二小心想,如果跟你说是去买猎枪,那你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刘二小变得沉默起来,满脸通红没有回答。 乔阿蒹立刻明白了,这些天来,刘二小一定是太孤独太寂寞了。他看见了大街上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可能是受到了感染。他想到道顿堀的风俗店找个姑娘或者是洗个泡泡浴,寻个小姐开开心。 想不到刘二小本人会变得这么快?男人嘛,都是有需求的,便提醒他说:“二小,你要想做什么我不反对……那里边鱼龙混杂啊!你一定要注意卫生和自身的安全呀?”乔阿蒹说罢,从包里拿出来二十万日元说:“这是提前给你预付的工资,先拿着用吧……” 刘二小看见,乔阿蒹大方的拿出来二十万日元,便高兴的说:“阿蒹姐!你真够哥们意思,我要借十万,你却借给我二十万……回国后,我一定按最高的利息还你……” 乔阿蒹看刘二小高兴了,故意挑逗的说:“你可别像“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呀?遇见了潘金莲……可别把持不住自己呀……” “哪能呢?”刘二小不好意思的说。 乔阿蒹是有情怀的女人,具有丰富的阅历和知识。这种阅历和知识不仅塑造了她成熟的心态,还使她在与人的交往时,表现的恰如其分。 比如,技术员小周和刘二小等,一直都在追随着她,她却一直在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大事清楚,小事糊涂。 还有,乔阿蒹与刘二小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因为他为酿醋厂和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庆祝公司成立五周年的时候,乔阿蒹分别奖励那文化和刘二小每一块纯金手表。当他们俩推辞的时候,乔阿蒹激动的说:“你们俩是我们公司的“开国功臣”受之无愧。” 刘二小带上了这块纯金手表,拿着二十万日元钱,并没有去花天酒地的道顿堀找小姐。而是跟着卖铳猎枪店铺的老板,来到长野山里的一家私人靶场来打靶。 在打靶场里,刘二小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和天赋,用鸟铳猎枪,百分之百命中了数只山鸡。 刘二小太喜欢射击和打靶了,过足了枪瘾之后,他决定买下这一支鸟铳猎枪。 经过讨价还价,卖铳猎枪的店铺老板,却相中刘二小手腕子上的那块纯手金表了。最后,金手表换猎枪,谁也不找谁钱的方式交换成交。 刘二小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大阪旅店,因为这杆猎枪的外包装做了伪装,所以一路上顺风顺水,平安无事。 可是这杆枪放在了旅店里,他怕打扫卫生的时候容易被人发现,刘二小开始发愁了,怎么样才能把这杆猎枪带回中国呢? 刘二小天天的在看日本地图研究方案,别看他没念过几天书,他的想象力非常丰富。甚至,他想到了在日本的西海岸弄条小鱼船,横跨日本海直接奔中国的图们江口。 刘二小按照地图,真的来到了日本西海岸的新泻附近的佐渡岛。一看大海茫茫,波浪滚滚,就是弄到了小鱼船,这么远的水路一个人也划不过去,弄不好就会被淹死在日本海里。 刘二小又回到了大阪,心里想带着这杆猎枪坐飞机,肯定是不能了,托运行李检查的时候非常严格。 忽然他想起来了有人说过,从神户开往上海通轮船了,托运行李检查的时候,也不算太严格。 想到这,刘二小看到了希望,便来到了神户港口进行实地的侦察,他看见来往的旅客随随便便的进出,觉得这里可行。 随着回国的日期日益临近,刘二小向乔阿蒹提出,自己要坐“鉴真”号轮船回上海。 乔阿蒹闻听,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以采纳并征求大伙意见。 胡娜娜抱着孩子说:“坐轮船好是好,我就是怕晕船……” 银嬛也跟着说:“我也没坐过船……还不知道晕不晕船呢?” 最后,陈晓明的爸爸陈老爷子说话了:“刘二小的建议不错……坐“鉴真”号轮船不仅安全还能看看大海……我的同事有坐过的,都说好!”陈老爷子的精神病好了,可是他的头发花白了许多。 乔阿蒹征得张谨等人的同意后,统一去买了回上海的”鉴真”号船票。 刘二小回到旅店,准备装起行李时,发现这杆猎枪的枪管太长,便把枪管拆解下来,装进了行李箱里,外边一点也看不出来,心里非常满意。 可是,当刘二小检完船票,接受检查行李箱时,检查仪器却发出了报警的声音。 通过仪器观察分析,警察们发现行李箱里有枪,立刻就将刘二小控制起来。 乔阿蒹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她不知所措,便和陈老爷子、胡娜娜等简单的合计了一下。决定让银嬛暂时的留下来,在神户港这里等待,日本警察处理刘二小的结果…… 未完待续 (一百九) 第110章 情窦初开 刘二小携带猎枪过境,为了安全起见,准备走水路回上海。觉得亚洲第一大港口神户码头客运站,客流量大,容易蒙混过关。 可是,事与愿违,刘二小还没有走上“鉴真”号客船呢,就被日本的海关警察发现了,连枪带人一起扣押在警察的值班室。 滞留在客运站的银嬛,一直在等候着警察处理刘二小的结果。银嬛在警察值班室门外的椅子上等待多时了,她坐立不安,不时的往屋里看一看。 银嬛不知道刘二小犯了什么罪?只知道他带枪过安检时被抓。能不能被拘留?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她是一无所知。 现在,她只能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在心里为刘二小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快点的归来…… 以前,银嬛对刘二小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一起在农村长大,一个老乡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对刘二小特别期待,为他担心起来?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想笑,都二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有少女怀春的感觉。 自从,银嬛跟着乔阿蒹来到上海酿醋厂工作,远离了妈妈,远离了家乡,在人生地不熟的工厂里干活,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刘二小了,亲切的称为老乡小哥。 刘二小对待她,也就像平常的妹妹一样,没有过分的想法。 那个时候的银嬛,才算是真正妙龄少女阶段,很天真,很纯粹,与贫富无关,与阶级无关。有一种懵懵懂懂的感情悸动,这种悸动很美妙的,总是觉得有一个白马王子在等着她。 岁月如梭,一晃银嬛二十多岁了,她的白马王子却没有等到,美丽少女的季节将要消失殆尽。 妈妈着急了,托人写的信,一封接一封给银嬛寄来,都是关于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 乔阿蒹看见了信。也是为银嬛着急,这次乔阿蒹主动带着银嬛来日本,就是为了给弟弟相亲。只要弟弟点头了,她就会第一时间告诉银嬛的妈妈。 如果,弟弟对银嬛不感兴趣,那就别耽误人家银嬛,赶紧的让银嬛找别的婆家。 这次来日本相亲,银嬛大败,心服口服的输给了张谨,不是弟弟申海鹏没有相中银嬛本人。而是,爸爸申大海的文化观念太强,太重视读书和教育了,他说:“银嬛姑娘哪儿都好!就是没有文化,耽误了她的美好前途……” 是的,弟弟申海鹏也是这样想的:“张谨模样虽然没有银嬛自然美,但是她学的专业好,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将来,有了孩子也好辅导。” 银嬛听罢,怨恨自己没有文化,与申家无缘,未能成为乔阿蒹的兄弟媳妇。一时之间,让她看破了红尘,心灰意冷。 银嬛白马王子的美梦破灭了,又回到了原点,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人生。觉得自己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底层人,估计和刘二小是一路人…… 银嬛坐在警察值班室门口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刘二小被处理的结果,是被拘留啊?还是被罚款呀?漫长的大半天都快过去了,还是音信皆无。 银嬛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了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看去。 只见里边的墙上,有一个挂钟,指针正好三点正。挂钟下方有两名警察,正在审问着刘二小。 只听见一个警察翻译官问道:“你是中国人,名字叫刘二小……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刘二小答:“知道……非法携带猎枪。” 警察翻译官说:“你不仅仅是非法携带枪支……你身上的二十多万日元的来历也要说明,还要查明你在日本期间有没有犯罪行为和偷税漏税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在日本非法持有枪支可能受到高额的罚款和刑罚吗?” 刘二小答:“不知道……钱是我的工资……猎枪是我用金表换的……在日本期间我没有做过犯法犯罪的事情,也没有偷税漏税……” 警察翻译官:“你说的猎枪是用黄金手表兑换的……那你就应该好好的看看日本的《枪刀法》啦!”说着,他便拿过来一个小册子,让刘二小看。 刘二小接过来一看,上面都是中国的繁体字,他根本就不认识,遗憾的说:“警官,我没念过几天书……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 这时,一个警察笑着说道:“不认识……中国人不认识中国字?”警察转身对警察翻译官说:“直接把他送进拘留所算了!他的问题非常严重,牵扯的事情也挺多……不光是枪支来历不明,还要调查他来日本的方方面面,有没有犯罪的行径。所以,一时半会的是不能放他走的……” 就这样,三名警察合计后,准备将刘二小送进拘留所。刚一打开门就被银嬛拦截住了,也不知道银嬛哪儿来的那么大勇气,便大声喊道:“二小哥,他们打你没呀……你没有事吧?” 刘二小抬头一看是银嬛,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没跟她们回上海呢?” “是,是阿蒹姐,让我留下来陪着你的……”银嬛看见了刘二小,一时激动的说。 这时,一辆警车急驶过来,警察把银嬛推搡到一边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呀?”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银嬛眼睁睁的看着刘二小要被带上了警车,着急的说。 “你是他的未婚妻……这么说,你和他是同案犯了?”警察问道。 这时,银嬛不顾一切的站在警车前边说:“警官先生啊!放了他吧?他没念过书,不懂你们日本法呀……” 警察翻译官,看见来了一个小姑娘为刘二小说情,便问道:“你们俩是夫妻关系……有证件吗?” “我,我就是证件……我们是夫妻关系……”银嬛认真的说。 “你们夫妻关系,那么就是同案犯啦?”警察翻译官突然的命令道:“既然是同案犯……那就一起带走吧!” 刘二小闻听,坏了!他们要把银嬛也带走,便赶紧对银嬛说:“不关你的事……银嬛你千万不要上车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牵扯你跟我一起去坐牢呀……”刘二小一边说着,一边往车下推银嬛。 警察翻译官看见了,他立刻走过来训斥的说:“刘二小……请你不要干扰“同案犯”上车……” 刘小听罢,心想这下可完了,日本人搭边就赖呀?银嬛是躲不过牢狱之灾了。刘二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车上不吱声了。 刚才银嬛的这一举措,让刘二小感觉到意外,她张口就说是我的未婚妻。莫非,银嬛的精神上也出现了问题? 当他看见银嬛被带上警车时,银嬛满脸带着微笑,好像精神上真的有了问题,他想赶紧弄清楚便说:“银嬛,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去坐牢啊?” “二小哥,我是来救你的,咱们俩不能分开。是阿蒹姐让我留下来陪你的……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被!”银嬛撒娇的说。 刘二小闻听,颇受感动的说:“银嬛,你真好!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人一旦犯法了,就失去了自由。银嬛也被当成了同案犯,被警察押上了囚车,和刘二小挤在了一起,警车奔向拘留所驶去。 刘二小看见银嬛也被带上了囚车,于心不忍,便自责的说: “银嬛哪,对不起啦!都怨我……悔不该买了那杆不该买猎枪啊?牵扯着你,跟着我一起去坐牢……” “二小哥,快别说了!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不怨你,也不怨他,都怨咱们是底层人……命运不好啊!”银嬛开导的说。” 刘二小闻听,感觉银嬛这次日本不白来,学到了很多东西。变得懂事善解人意了,在这狭小的囚车里,她紧紧靠在刘二小的身旁,她的体温和温柔鼓舞了刘二小,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特别是,她还自称是刘二小的未婚妻。突然的心甘情愿的要做刘二小的媳妇?刘二小心想这里一定有变故:“银嬛你变了,变成了大姑娘了……为什么突然的对我这么好呢?” “谁,谁对你好呀……我这是执行阿蒹姐姐下达的任务……”银嬛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喜欢上刘二小了。 “借口……”刘二小无言以对。 银嬛突然的对刘二小这么好,刘二小心想,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银嬛一定是在这次相亲中,遇到了问题和挫折,便问道:“申家大公子,申海鹏相中你们俩谁啦?” “申海鹏相中张谨了……我只是一个陪衬……”银嬛不甘心的又说:“二小哥!她们都有文化,盛气凌人……和咱们不是一路的人呀?” 刘二小听罢,他全明白了,原来你银嬛在申家吃醋了?才来找我的。 刘二小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他能找到像银嬛这样的姑娘当媳妇,那也算他们老刘家的祖坟冒青气了。 刘二小和银嬛被带进了拘置所。警察翻译官和拘留所的警察办理了简单交接,便对刘二小说:“来到这里,你们就别着急走了!你们的问题非常严重,我们需要时间去调查。当然了,你可以委托律师,这样能快些……” “我的问题非常严重……不就是买了一杆猎枪吗?我不要了还不行呀!”刘二小不服气的说。 “不行!因为你没有持枪证,你已经触犯刑法了……还有,你有偷税漏税的嫌疑等问题……一定要把你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你!这叫衙役打小舅子,公事公办……”这个警察翻译官,是个中国通。 刘二小满以为,进了拘留所里待上几天,或者是罚点款就能把自己放了呢?听日本翻译官,这么一说,在这里将是遥遥无期啊! 这时,刘二小无助的回头一看,发现银嬛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把银嬛带走了;关进了哪个囚室?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 第111章 半条金链 爸爸申大海与女儿乔阿蒹相见时,爸爸的手颤巍巍的拿着半根金链,凝视着女儿,满脸的欣喜和疼爱。女儿也瞪大眼睛看着爸爸,充满了思念的说:“原来,护身符上的半根金链,在您这里呀?”乔阿蒹说罢,便扑在了爸爸的怀里,泣不成声。 父女俩这次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爸爸眼泪汪汪的听着女儿,讲述着这些年来和妈妈在大陆,相依为命走过来的艰辛。 上海解放后,爷爷和奶奶相继离世,妈妈为了生存,带着我苦苦的挣扎着。从乞讨要饭开始,流落在上海街头,开始跌宕起伏的人生…… 让申大海知道了,原来爱妻薛爱梅不向困难低头。她的不甘心,自己曾经的付出,换来了重重的困难,后来客死在他乡。 女儿下乡到北大荒,被那里的不法官员,当时的公社书记高满堂给强暴了,到现在还单身呢,带着他孩子,目前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申大海虽然是条硬汉子,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柔软的。听着女儿声生泪的叙述,让他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大哭一场过后,申大海的心情是痛快了许多。可是勾起了许多心酸往事,历历在目。 记得逃往台湾前一天的晚上,他是在崇明岛芦苇丛中的草窝棚里,看见了刚刚出生的女儿乔阿蒹(申美美)。 申大海终于当上了爸爸,这一喜讯让他高兴蹦了起来,忘记了上海城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当时,薛爱梅看见丈夫,申大海高兴的蹦了起来。心里也跟一阵喜悦后,却听见了远处的炮声隆隆,恐惧的对他说:“大海啊!战争都快打到这里来了……你还高兴啥呀?这里是在崇明岛上,是在荒郊野外!现在,咱们连个家都没有了呀……” “不管在哪里……你们娘俩安全就行啊!”申大海说罢,听见了远处的炮声,越来越密集了又说:“实在不行,你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乡下吧!” “战争已经打起来了,回老家杭州湾……恐怕是不赶趟了……”薛爱梅想拖着申大海晚点走。 是的,当前形势非常严峻,解放军百万雄师过了大江,已经占领了南京总统府,势如破竹,直捣大都市上海。 “……” 所有,的南京军队和其余大部退居上海的军队,连同原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队,来个大反攻。企图依靠上海的丰富资财和长期筑成的战备工事继续顽抗到底,争取时间,抢运物资,掩护战略性大撤退,把上海所有的黄金、银元统统的都运往台湾。 申大海就是接到了运送黄金的任务,而提前回到了舰艇上报到。 临走的时候,薛爱梅要求申大海抱抱。其实,是不舍得离开他。所以,要求抱抱来跟他道别,满足一下不舍的心态。 申大海与爱妻薛爱梅,拥抱在一起,真是难舍难分啊! 薛爱梅深深的知道,这次分开后,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的,也有可能是永别。 为了万无一失,她急中生智,把奶奶提前给乔阿蒹买的护身符上的金链剪断一半,放在申大海的手里说:“亲爱的,这就是信物,看见了它,就等于看见了我和你的女儿美美……由于,情况特殊不能回上海取定情物了,什么簪子,寓意着结发为夫妻、什么对伴之物的玉佩等,都不重要了……这个丝丝缕缕编织而成的金链,却像“同心结”一样,寓意永结同心的信物……” 申大海把这半根金链,拿在手里心里想道。这个女人的心真细,会给人一种温暖、亲切和被关怀的感觉。薛爱梅的观察力确实敏锐,能够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展现出她的耐心。 比如,这根剪短的定情物,就体现她细致的关心和细致的陪伴。 申大海看到这一切,恋恋不舍的不愿意走了。 随着晚霞的坠落,带着天空的深邃与浪漫,两个人在这炮火连天战争的世界里,找到片刻的宁静。 孩子睡着了,为了尽妻子的义务,薛爱梅拖着刚刚恢复的身子,为了满足申大海的欲望,两个人抓紧时间,完成了最后一次做爱…… “……” 薛爱梅哭着说:“这次你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是啊!这次军舰上装的都是黄金、银元等贵重物资,很值钱也很危险的……听说,上海港还出现很多特工,扬言要偷偷炸掉这些运往台湾黄金的船舶呢……” “那……那,你可要千万注意安全啊?”薛爱梅有点害怕了。 “所以,任务非常艰巨……老蒋下了死命令!提前让我们离开上海港……” 申大海清晰记得,那是一个不确定的年代。往台湾运送黄金、银元等物资共有五次,前四次还算顺利。第五次,不光是有中共地下组织的人士起来反对,还有国民党内部进步人士的反对,他们成立了抵抗往台湾运送的队伍,并进行抗议游行。 结果,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血腥镇压,大敌当前,当场就枪毙了一大批爱国人士,包括国民党政府央行稽核专员黄竞武等大人物…… 申大海想到这,他便长长的出了气,仰天长叹的说道:“愿那些英雄们不会白死,历史将会对他们做出公正评价……” 乔阿蒹发现爸爸申大海,是个有血性的人。作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身不由己呀!只能听从安排…… 经过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和淮海战役之后,国民党军队损失大半。 “……” 还是采纳历史地理学家张其昀的建议,去了台湾。 可以说,张其昀、孙立人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功不可没。 解放军百万雄师饮马长江,国民党部队与解放军部队的人数对比刚好和抗战结束时反转过来。而且,其中百分之七十都用于长江沿线布防。也就是说,一旦长江防线被攻破,那么南京、上海等重镇都将不保。 听着爸爸申大海,讲述着战场上的风风雨雨,惊心动魄的真实故事…… 让乔阿蒹更加觉得爸爸真不起,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在风烟滚滚的战场上,他是九死一生呀! 在战斗中英勇负伤,爸爸属于因祸得福,就是这片炮弹皮救了他的命。因为是在战场上先受重伤的人,还有医护人员把他送进了医院。如果打了败仗,战场上打得没有人了。那么受了重伤的人只能是等死。 这样说来,爸爸还得感谢这个炮弹皮,因祸得福了,没有死在战场上。 可是,就是这个炮弹皮的感染,让爸爸痛苦了后半生,经常疼痛得让他难入睡,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着家乡的老爸、老妈还有妻子女儿。 “爸爸……后来,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呀?”乔阿蒹,忽然想起来给孩子治病的事。 “我的病没有好,属于破伤风后遗症,一直在用药顶着呢。为了减轻病痛……我就开始创业了,来到了日本大阪,开办了这家上海餐馆……” “ 爸爸啊,没想到,你也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还以为你在台湾享清福?”乔阿蒹忽然发现,爸爸和娇娇的病同出一辙,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发作。 乔阿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像“魏大白话”所说的那样,世界上真有鬼魂存在,魔鬼魂能缠身呀? “爸爸,听说台湾最有名的寺庙,叫“龙山寺”……能普济众生,安康乐利呀? “好!有时间咱们祖孙三人,到台湾的“龙山寺”去一趟!”申大海痛快的答应着,便知道了女儿乔阿蒹的想法。 乔阿蒹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这座寺庙里…… 未完待续 (一百十一) 第112章 狗狗上门 俗话说:猪来穷,狗来富,猫儿来了盖孝布。 这几天,陈晓明的爸爸陈老爷子,发现他住的别墅大门前来了一只流浪狗,经常在门口转来转去的。这只流浪狗通人气,有的时候还摇头摆尾的向他献殷勤,弄得他心里没了底,不知道,这个兆头是好还是坏? 上次,就是因为家里来过一只流浪猫,给陈家带来了血光之灾,儿子陈晓明被枪毙了,永远的也回了家了。 陈老爷子因为思念儿子陈晓明,大病一场后还患上抑郁症。心地善良的乔阿蒹,建议他和胡娜娜等人去日本旅游一圈,到外边散散心去。 结果因为种种原因,还弄成了精神病患者。多亏了日本医术高明,及时的把老爷子的病治好了。 这次,家里又来了一只流浪狗。所以让陈老爷子特别警觉,小心谨慎。 陈老爷子刚从日本旅游回来,这次去日本旅行可以说收获满满,在日本不仅治好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儿子陈晓明活着的时候,辛勤耕耘终于有了结果,胡娜娜怀孕了。在日本提前分娩,给陈晓明生个女孩子。 陈老爷子看见了大胖孙女,让他高兴了好几天,合不上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陈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回到了上海,陈老爷子把上海郊区的这栋别墅,腾出来两个房间给胡娜娜和孙女住。同时,还把原来伺候过陈晓明的保姆赵阿姨,请回来帮助胡娜娜照看孩子。 把原来的保姆赵阿姨招回来了,别墅里顿时就热闹起来。她可是陈老爷子的老情人、老保姆了,陈家的老底儿她都知道。 其实,这个赵阿姨剃头担子一头热,一直在追随着陈老爷子。可是,陈老爷子嫌弃她长相不好看,没跟她发生过男女关系,一直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同意她在陈家做保姆。 虽然,陈家的这些房屋、财产与赵阿姨无缘。但是,她在陈家表现还是积极的,干起活来干净利落,各个方面都收拾的有条不紊。她的毛病就是嘴多舌长,爱说闲话,议论起东家长西家短是她的强项。她是纽带,聊起来没完没了,胡娜娜跟她挺对性子,觉得她的聊天,就像生活中的烟火气。 胡娜娜认为赵阿姨为人实在,心直口快,说话不绕弯子。有时候她说的话,让胡娜娜倍感亲切与温暖: “孩子的奶水暂时的不够吃,你也不要太着急吗?我去市场给你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你炖鸡汤喝,奶水很快就能下来的……”赵阿姨绘声绘色的说着。 胡娜娜闻听,颇有感动的说:“那就谢谢赵阿姨……辛苦你了!” “不用谢,你跟我还客气啥呀!我都在陈家当保姆二十多年了……老爷子还没犯错误的时候,我就来到了陈家当保姆……” “这么说……陈晓明小的时候,你就来陈家当保姆了……”胡娜娜惊诧的问。 “是呀!那个时候陈晓明的妈妈还活着呢……生下陈晓明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不几年就死了……”赵阿姨介绍的说。 “快说说,陈晓明小时候的事儿?她的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妈妈死了……陈老爷子为什么没续房啊?”胡娜娜很想知道,陈家过去的事。 “续房了,又续了一个大姑娘,是陈晓明姨家的老姨……后来,因为家暴跑了……” “家暴?陈晓明的爸爸,脾气这么不好呀!在家里还实行家暴?” 啊……你也听说了?陈晓明的爸爸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经常实施家暴……妈妈是被爸爸气死的……” “陈晓明的老姨呢……也是因为家暴?” “陈晓明的老姨,外边有情人……后来让他爸爸知道了,把她打跑了……” “啊!原来是这种情况呀?没看出来,陈晓明的爸爸脾气那么暴,那么驴……这么说,陈晓明的爸爸没有媳妇啦?”胡娜娜再一次惊讶。 “陈晓明的爸爸,从来就不缺女人……那个时候,陈老爷子当上了大官,高干十一级,工资也高,脾气也爆,他有权有势,呼风唤雨。陈老爷子长的也帅,周围美女如云,经常夜不归宿的跟外边的女人鬼混……听说,文工团里就有两个女演员,都跟他有染……” “是吗?”胡娜娜听出来了,觉得赵阿姨醋意大发。 赵阿姨看见,胡娜娜惊诧的不说话了,有点好奇的问道:“你是一个东北姑娘……是怎么认识陈晓明的呀?” “噢!是通过乔阿蒹姐姐认识的……陈晓明救过我的命啊……”接着,胡娜娜把陈晓明救她一命的过程,讲述一遍…… 赵阿姨听罢,便说道:陈晓明跟他的爸爸一样,流氓成性,胆大包天,玩弄女性无数……你能给他生个孩子,也算陈家的福分……” “这爷们两个人,太不守规矩了……乔阿蒹姐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乔阿蒹……你说的乔阿蒹是不是她的爸爸跑台湾去了,妈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 “是的,就是她……听说,乔阿蒹的爸爸是国民党军官……” “就是因为,乔阿蒹的爸爸是国民党军官的影响,她因祸得福了……没有遭到陈晓明的蹂躏……”赵阿姨忽然想起来的说。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呀?” “当时,陈家为陈晓明选妃我也参加了,乔阿蒹是第一人选……就是因为她爸爸在台湾的影响,她被放弃了,陈晓明眼睁睁的看着她去了北大荒……” “啊……原来如此呀?”胡娜娜全明白了。 可是,赵阿姨的嘴多舌长,不是等闲之辈,传播起流言蜚语来一套一套的,也招惹来不少是非,在陈家是几经开除,几经留用。 一天,她的行为:“笑人穷,恨人有,谁家有个单身狗……”彻底惹怒了陈老爷子,当场就要把她辞退了。是胡娜娜求情,现在孩子还小离不开保姆,这才原谅了赵阿姨…… 说来也巧,几天之后,家里真来了一只流浪狗,是福还是祸,陈老爷子一时的还弄不太清楚。 经询问明白人,陈老爷子才知道,流浪狗来到了咱们家,象征着好运的开始,不同颜色的狗,预示着不同的好运。 比如,黄狗带来的是官运;黑狗带来的是财运。那么这只狗有黄色的毛还带有黑色的毛,应该是官运和财运亨通了吧! 狗被视为忠诚、勇敢的动物,它的到来,可能意味着家庭成员将拥有更好的人缘和更顺利的社交关系。 总的来说,在命里风水中,狗的到来被视为家庭好运的预示,也可能意味着家庭成员,在近期内会有好的变化。 陈老爷子,确定是个好的兆头之后,便安排人把这栋别墅彻底的打扫一遍。腾出来两块地,盖了一个狗窝又盖了一个鸡窝。 养狗,是因为这只流浪狗给陈家带来了好运。 养鸡,是为了胡娜娜和孙女能吃上新鲜的鸡蛋。 其实,陈老爷子是在谢天谢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晓明在被枪毙前,能在胡娜娜的身上留下个种。 胡娜娜为了怀念陈晓明,讲义气,没有去打胎做人流,默默的坚持着把孩子生下来了。 美中不足的是,生下的是女孩子。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现在的社会地位男女一样,有人能继承陈家的财产了。 陈老爷子的高兴之余,又养花来又养鸡,说来也怪。这只流浪狗和母鸡们相处得非常融洽,鸡下蛋的时候,它在一旁守护着,看护着陈家的大院。 就在陈老爷子盼望着这只狗,能给陈家带来好运的时候。 他却听到了风言风语,有人说,这个孩子不一定是陈晓明的。 因为,胡娜娜在花天酒地的服务行业工作,会所的天上人间是夜总会,那里鱼龙混杂,是容易失身的。 这些日子里,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陈老爷子。他思来想去,还是找个能做dna的地方,做个亲子鉴定吧! 未完待续 (一百十二) 第113章 误入歧途 刘二小被关进了,日本某某县的刑务拘留所里,日本人叫刑务拘置所。可以说,他在里边是度日如年呀!在这个狭小的牢房里,关押着十多个人,寝食难安。 关押在这里的人,是五花八门,来自全世界的五大洲,基本上哪个国家的人都有。看出来了,日本国是全世界的人都愿意来的地方。 但是,最多的还是中国、越南、印度和巴西的人比较多。 牢房里的人们,就像走马灯部落一样你来他走 。一会儿放走了一个人,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周而复始的,就是没有放刘二小出去的消息。 刘二小还以为警察把他忘了呢?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时不时的,无奈的偷偷在流着眼泪。 是啊!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突然的被无情关押在一间屋子里,那是多么的无助呀?整个屋子里,连个说中国话的人都很难找。 此时此刻,刘二小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其实,被关进屋子里的人,多数都是黑头发人,黄皮肤,长着亚洲人的面孔。可是他们就是不说中国话,都说着听不懂的英语,好像是各个都心怀鬼胎,不愿意与人接触怕招惹是非。 这时,突然一个皮肤黝黑黑,露着白牙的人物,来到刘二小的身边,他结结巴巴搭讪的说着中国话:“你是(china)中国人……怎么哭了呢?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呀?” 刘二小抬头一看,是个外国人,年龄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回答说:“大叔……我是中国人,你是哪个国家的人……还会说中国话?” “会,会点,我是你们的邻居……越南人。你叫我叔叔,我太高兴了……在这里太寂寞了,咱们俩交个朋友吧!” “你是越南人,想要跟我交个朋友?太好了!”刘二小又惊又喜的说道。 “好呀,好呀……我想咱们俩是有缘份的……你就叫我大哥吧!咱们能在这里相识。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刘二小觉得,这个人懂得中国文化呀!社会经验比较丰富,不是一般的人……心想,正愁着时间没法打发呢?突然的来了一个越南朋友,会说中国话的人,让他开心了不少。他把脸上的泪痕抹掉,连声说:“好呀,好呀……你是越南人呀?咱们是邻居……你的尊姓大名呀?” “我,我叫阮山……姓阮的阮,大山的山……你怎么称呼呢?” “我姓刘……叫刘二小……”刘二小回答着,心想顺便问问他,向他请教,自己这次坐牢运气该如何呢? 两个人一见如故,聊起来没完。很快,刘二小就和阮山,就成为了好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说。 当阮山三得知,刘二小是因为非法购买枪支,被海关警察抓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的问题非常严重,便惊讶的说道:“你,你真是个……初生的牛犊子怕虎呀!你,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来日本,你也敢买枪啊!”阮山惊诧结结巴巴的说。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喜欢这杆猎枪……也可能是鬼迷心窍了吧!你估摸着,我能被关押多么长的时间……能不能被判刑啊?”刘二小求助的问。 “我当过几年律师……你的身份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据我分析你不是被判刑……也得被高额罚款!你应该知道啊?日本是高度法治的国家……控刀、控枪是非常严格的国家,他们有一个法律叫《刀枪法》禁止任何人持有枪支弹药。如果你没有“持枪证”持枪,那就是非法持枪,将被判刑一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实际上,“持枪证”是非常难办的……” 刘二小听罢,吓得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老半天他才缓和过来说:“你当过律师……你估摸着 ,我能被判多少年;又能被罚款多少钱呀?” “按照日本的“刀枪法”里的规定,判刑应该是最少一年以上十年以下。罚款嘛……我估计在五十万至一百万日元左右吧……”阮山,凭着感觉的说道。 “什么,我会这么严重呢?他们要罚我一百万日元……我上哪儿去搞这一百万日元啊?”急得刘二小,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这时,越南人阮山看见火候到了,便跟刘二小说:“一百万日元不多……只要你出来后,跟着我干……很快,你就能赚到一百万多日元……” “能吗?跟着你们干,很快就能赚一百万日元……那我出去之后,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们呢?”刘二小半信半疑的说。 “我们在广州设有分公司还有电话……到时候,你去广州或者是打电话找我,都可以……我们欢迎你!”阮山说着,把广州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了刘二小。 刘二小兴奋的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一年的工资,不用给我一百万,五十万我就心满意足了……” 越南人阮山,看见刘二小上钩了,又进一步巩固的说:“我们公司是讲诚信的,说到做到……既然,我们都是朋友啦!来,来,我请你喝咖啡……”阮山说罢,带着刘二小来了牢房的铁门前,他跟门外的警察说了句日语:“空你七哇”(日语)……请给我们拿两杯咖啡好吗?” 刘二小正在怀疑,坐在牢房里,还能喝上咖啡? 不一会儿,真的有一位穿着白上衣的服务员,送来了两杯咖啡。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在日本即将要被遣返的人,临时关押在拘置所牢房里的时候,是可以购买零食和咖啡的。只要你的身上有钱,他们会登记赊账,出来的时候一起结算…… 到了晚上,从来不喝咖啡的刘二小开始失眠了,反反复复的也睡不着。他想,如果真的要被罚款一百万日元。那么,乔阿蒹能不能帮忙呢?万一她不帮忙,自己将在这个拘置所里,被关押到猴年马月…… 眼前这个越南人阮山,可能就是自己想要遇到的贵人,将来备不住还是个靠山呢? 在放风的时候,刘二小故意靠近他。这个越南人阮山也看出来了端倪,他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继续给刘二小做洗脑工作。还详细的询问了,刘二小来日本旅游的目的,还有这杆猎枪的来历…… 当阮山确定不是花钱买的,而是以物易物用金表换来的时候,他知道了这里有偷税漏税的嫌疑,让海关的警察发现了。 他给刘二小出了馊主意,哪些地方需要跟警察说明白,那些地方不能瞎乱说话。 比如,在以物易物的交易中,双方都应该作购销处理,即以各自拿出的物品核算销售额,计算销项税额,同时以各自收到的物品核算购物额并计算进项税额。这种交易方式在税务处理上,是有明确规定的。 要想躲开偷税漏税的嫌疑……纳税人,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销售了,就应当按照日本税务规定,进行会计处理和税务申报…… 刘二小就是按照越南人阮山,出的馊主意和说法,跟日本警察翻译官交代之后。果然奏效,刘二小获得了从轻处理。 在乔阿蒹的弟弟申海鹏大力协助下,及时的把罚款准备齐全了,警方同意放人。 日本拘置所,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无偿的没收了刘二小这杆猎枪,并做出罚款五十万日元,五年内不可去日本。” 刘二小被扣押在拘置所里有两个多月,终于获得了人身自由。 刘二小回到上海后,为了还债,他真的告别了乔阿蒹的工厂,到广州投奔越南人阮山去了。 一年能赚钱一百万,对刘二小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他不辞辛苦来到了广州,找到了越南人阮山。 刘二小是个实在人,就这样误入歧途。 让他万万没想到,他面前这个黑黢黢的,年龄和他的父亲相当的阮山。过去是个专门从事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通婚,跨国拐卖妇女卖淫集团的“鸡头”…… 几次被捕,几次刑满释放,仍不悔改从良。 现在这个越南人阮山,又搞起了非法的传销活动…… 未完待续 (一百十三) 第114章 黄花梨木 刘二小突然的要带着银嬛离开上海,南下去广东打工。 公司里一下走了两员大将,这让乔阿蒹难过了好几天。 刘二小和银嬛都是乔阿蒹的有力助手,从酿醋厂开始就跟着乔阿蒹创业。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们俩对工作任劳任怨,年年都被评为先进生产者,作为公司员工他们俩都是主力队员。 刘二小当过车间主任,银嬛当过车间记录员,两个人工作都非常认真,从来没有失误过。 特别是,刘二小和银嬛双双在日本坐牢,两个人结下牢不可破的友谊,发展到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次银嬛铁了心,要跟刘二小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广东去闯荡寻找商机。当时,时髦的叫法“大浪里淘沙”。 这次在日本坐牢,刘二小和银嬛就像大学毕业了一样,学到了很多社会经验,丰富了人生阅历。 记得有人说过:“坐过牢的人……才算是个完整的人生。” 现在的刘二小要蜕变了,也想要当大老板,赚大钱。觉得在日本坐牢时,遇见的越南人阮山就是他的贵人,能让他发大财。要快点发家致富,快点还上乔阿蒹给垫付的五十万日元罚款…… 这些天来,刘二小想明白了,要改变现状,就得出去闯荡江湖,自己做买卖。 值得庆幸的事,在牢里能遇见越南人阮山这样的贵人,给他指出了一条致富路。 从今以后,就不用在车间里干繁重的体力活了,干着最累的活,挣着那微薄的工资,还债后弄得自己是一贫如洗…… 乔阿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刘二小为什么突然的要离开上海,南下广州打工? 曾几次挽留,刘二小只是说了句:“我已经长大了……成人了……就是想到外边去闯荡漂泊。” “二小,如果你有新的想法,想去南方发展我也不拦你了……你和银嬛婚结后,再去也不迟呀……”其实,乔阿蒹和刘二小有另外一种感情,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看见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为情感所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么多年了,刘二小忠于我,追随着我,为了我开办酿醋厂筹钱,勇敢的和那文化去坟地里,墓碑下挖金银…… 乔阿蒹想到这,拿出来一张现金支票,依依不舍的跟刘二小说:“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一起创业,遭了不少的罪,还坐过牢,这是二十万元万……你拿去创业吧!” “阿蒹姐,这钱我不能要……我还欠你五十万日元的债呢。” “二小,还不知道呀?你被罚款的那五十万日元……是陈老爷子给你垫付的,相当于四万元人民币,直接打到我弟弟的日本账户上了……” “啊!原来被罚款的五十万日元……是陈老爷子给我拿的呀?”刘二小恍然大悟。 “陈老爷子说了,这次你去日本是为了照顾他……你出事了,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有责任,有义务帮你一把。所以,他强烈要求替你交这笔罚款……”乔阿蒹说罢,看见刘二小有点激动,又补充的说:“陈老爷子是个好人,你应该去看看他呀!” “还是陈老爷子,讲义气呀……” 到了晚上,刘二小与银嬛买了点心和水果,准备去看陈老爷子,便来到了别墅门口。 刘二小感慨的跟银嬛说:“看见没有,这座别墅就是陈老爷子的家,像花园一样美丽、壮观……这就是成功人士榜样……将来咱们也要买这样的大别墅……” “吹牛,想的美,你一屁股外债……还想买别墅,别做梦了。”银嬛不相信的说。 刘二小看出了,银嬛有点不相信自己,并嘱咐他说: “银嬛呀?一会儿,陈老爷子要问你到南方做什么生意……你可千万别说是“传销”呀!就说做黄花梨木的生意……也不要提,那个越南人阮山好吗?” “做黄花梨木头生意……你不说要做大买卖吗?贩卖木头能挣几个钱呀!”银嬛不感兴趣的说道。 “你不懂……到时候再说吧!”刘二小刚要解释,看见陈老爷子迎出了门口。 陈老爷子看见刘二小和银嬛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便开门见山的说:“你们俩在乔经理的公司里上班,干的不是挺好吗?怎么,突然的想去南方发展了呢……我那边有老战友。有当公安局长的,也有在政府部门当领导的……如果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谢谢,陈伯伯的关心!我们只是去做黄花梨木买卖,小本生意不会有什么事……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难,我们一定会来找你的……” “什么?你们俩去广东做黄花梨生意……那可是个好买卖呀!”陈老爷子闻听,立刻兴趣大发。 “做木头生意,挣不了几个钱……陈伯伯,你跟着高兴啥呀?”银嬛突然发现,陈老爷子异常兴奋。 “黄花梨……这个生意好啊!我家就有一个黄花梨木的桌子……快过来看看。”陈老爷子,高兴的瞪着眼珠子说罢,就拉起刘二小进了里屋。 刘二小哪里懂得这些呀?说做黄花梨买卖是为了掩盖传销的事,就附和的说:“这个桌子好呀……是黄花梨的材质,一定会值钱的!” “你到底懂不懂啊?还没有细看呢……这个桌子是纯海南岛的黄花梨制作的,价值连城啊!”陈老爷子异常兴奋的说道。 刘二小看见陈老爷子,对黄花梨木情有独钟,又这么热爱,看来是个行家,就不敢多说话了,怕自己说出外行话。 接着,陈老爷子讲起了一段,关于黄花梨棺材的故事:很久以前,一个叫林生的青年,常年在梨树山上打猎。 一天,他无意中看到几个绿林人士,将几个麻布口袋往大山深处山洞里扛去。林生看见那麻袋鼓鼓囊囊的,料得里面会有好东西,于是就壮着胆子,一路尾随。 天快黑的时候,那几个绿林人士将麻袋藏进了山洞里,便各自离去。林生在山洞外等了一个多时辰,确定那几个绿林人士不会再回来了,他才摸进山洞里,进行一番找寻。 洞中怪石嶙峋,蝙蝠成群。林生寻着一种木头气味,往山洞里走了大约百十来米,到了另一个洞口处。借着亮光看见前方有东西,作为一个猎人,他嗅到了一股木头的香气。他只知道这种木头昂贵,却不知道木头的名字。 果然,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具棺材横在那里,顿时把林木吓得一激灵,他转身刚要跑。突然,这股木头特有的香气,吸引住了他。 他来到了棺材跟前,香气四溢,原来是棺材的木板在散发着香气。棺材的盖还没有盖严,林木看见里边没有尸体,只有几个麻袋。便打开一看,每条麻袋里面都装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翡翠等。 “这肯定是那些贼人抢来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林生没作过多的思考,就拿起几根“小黄鱼”放在自己的包里,随后又拿了几个白色的银锭。为何他拿得这么少呢?因为他很聪明。发现这些东西最为值钱不说,上面还没有作标记,就算自己拿走这些,也不会被怀疑有人拿。 林生拿着黄金和白银,就迅速的离开了山洞。 他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老农民,憨厚老实,经常告诫儿子:“不义之财……不可取啊!” 林生害怕二老知道他偷了贼人的东西,回家之前,就把这些金银埋藏在秘密的地方。 林生回到家里,以为父母都睡觉了呢?不曾想,他刚摸进屋,里屋忽然传来老娘李氏的声音:“林生呀,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呢?我和你爹不想让你再去梨树山打猎了,那里不仅路途遥远,山上的鬼魂也多,很危险的……你还是跟着你大舅学木匠去吧!” “鬼魂多?莫非,那具棺材是给鬼魂预备的……还散发着香气……”林生不敢想下去了。便敷衍的说:“娘,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以后不去梨树山打猎了……明天,我就去找大舅学木匠……”利生想,梨树山是不能去了,不然再遇见那帮贼人,肯定会怀疑我拿的。不如听娘的话,跟大舅学木匠手艺,识别出哪种木头能散出来这种香气来,等把手艺学会了,再来利用这些金银干一番大事业。 他大舅知道外甥林生心善、孝顺,于是就收他为关门弟子。林生在学木匠过程中刻苦认真,不怕苦,不怕累。丝毫没有流露出自己有金银了,暗地里成为了富翁的痕迹。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几年过去了。林生终于出徒了,自己能够独立的做家具挣钱了。 他在城南租下上百平方米的铺面,开办了一家棺材铺。买来了上等的木料,做了几具棺材在店铺里叫卖。 由于他的店铺棺材用料好,价格便宜,许多办白事的人家,都争相的来店里购买,一时间的供不应求。 扩大店铺,增加人手,需要钱呀?。 林生心想,到时候了,是应该把那些金银取出来了,买来最好的木料,做出一具与山洞里一样散发着香气的棺材。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生终于在海南岛找到了这种木头,就是黄花梨木。万万没想到,这具棺材还能让冤死的人“起死回生”…… “太神了?黄花梨木棺材……还能公平公正的让冤死的人“起死回生”?”刘二小和银嬛还有围观的人,都惊讶的赞不绝口,同时的追根问底:“那,那后来呢?”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陈老爷子风趣的说道。 未完待续 (一百十四) 第115章 坠楼身亡 谁也不会想到,年轻有为的那文化,在南方搞“传销”失败,损失惨重,面子比金钱还重要,精神失常患上重度抑郁症,突然的跳楼身亡。这个事实让人无法接受,让所有认识他的人们,心情都无比沉痛。 特别是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肠子都悔青了…… 姐姐乔阿蒹后悔的说:“想当初,悔不该让刘二小带着银嬛到南方搞非法“传销”去呀!” 妹妹乔阿葭哭着说:“是呀,都怨我啊!不应该让那文化在结婚之前,去南方找刘二小和银嬛去……” “你,你是一片好意吗?是想让那文化把刘二小和银嬛早点劝回来,远离这个非法的“传销”活动……谁曾想,那文化不但没有把刘二小和银嬛劝回来,他自己却被这个“传销”弄个倾家荡产,一时的想不开,走上了不归之路……” 几年前,那文化在省机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城里的一家拖拉机修配厂,一年后当上了技术员。 工厂是国营企业,技术员又属于国家干部,总的来说,那文化的命运不错。守家在地的挣工资,比起丹顶鹤屯子的农民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几年来的顺风顺水,让那文化任性惯了,也没有心思去算算命,自己的命运该如何? 一天,魏大白话看见了那文化面相不太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提醒他说:“这前三年后三年之内,千万要注意你的所作所为呀……否则,你不会吉利的,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那文化闻听后,藐视的说:你“魏大白话”就是一个精神病……满脑袋封建迷信……”那文化根本就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 屯子里的姑娘们,也都愿意找个有城市户口的工人。那文化的条件优越,自然引来不少媒婆为其说亲,有的姑娘甚至不通过媒婆,自己亲自来登门拜访求婚。 一时间,老那家门庭若市,门槛都差一点被踏平了。 结果,来者们都被那老爷子一一的谢绝了。 同时,那老爷子还炫耀的说:“我儿子有对象了……对象是上海知青,在政府机关当干部!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举行现代的革命化旅游婚礼……” 大家闻听,都为老那家有今天感觉到不可思议。昨天还是被打倒的大地主,今天却扬眉吐气了,还赶上时髦了,办什么革命化的旅游婚礼。 昔日的狗崽子,今天变成了香饽饽了。大家都感慨的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屯子里的拖拉机坏了,来厂修理的老乡找他,便大开绿灯,提供诸多的方便。屯子里的人们逐渐改变了对他印象,一致认为这个地主狗崽子变好了,变成了国家栋梁之才。 可是,这么好的条件,那文化就是不想在工厂里干了。 他想,和乔阿葭办革命化的旅游婚礼后,就下海经商,到南方去漂泊。 可是,未婚妻乔阿葭,总是写信安慰他说:“亲爱的文化哥,你安心的在国营工厂里多干几年吧!等你从技术员熬到了工程师,再往上海调也不迟……” 每当那文化收到这样的信,总是觉得乔阿葭是冷血动物。人家都说,二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开花结果的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应该是形影不离。 我们俩可倒好,南北相隔千里不说,乔阿葭还不张罗着快点结婚? 一天,那文化看见同学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着急了,便来到了邮局给乔阿葭打了长途电话。 当他们聊起,刘二小都到南方赚大钱去了,他更着急的说:“我一个搞农机的,就是熬到了工程师,来到上海还有何用……还不如,刘二小去南方搞“传销”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刘二小去南方搞“传销”的……“传销”活动是有一定风险的呀!”乔阿葭警告的说。 “这年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想赚到大钱,就得冒点风险……我也想下海经商……”那文化犹豫不决的说。 “那可不行啊!你不能把铁饭碗弄没了呀?下海经商的人都是头脑一热,丢了工作,到时候后悔莫及……”乔阿葭放下电话,忽然想起来,几天前政府传达文件时,有一项就是国家重点打击“传销”的文件,已经下发了关于《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通知》 乔阿葭身为国家干部,对上级下达的文件和政策,理解的非常透彻。她怕刘二小和银嬛在南方上当受骗,开始担心刘二小在南方搞“传销”活动,被警察抓起来,或者赔得个倾家荡产。 乔阿葭在政府部门工作,经常有上级文件的传阅,知道了政府要下决心,取缔非法“传销”的活动的决定。 下班后,乔阿葭又返回到邮局,想再给那文化打个长途电话:商量一下,让那文化来上海办一个“革命化的旅游婚礼。然后,再研究如何把刘二小和银嬛从南方拦截回来方案,免得他们俩因为搞“传销”,被弄得上当受骗。 那文化闻听,马上就要和乔阿葭结婚了,非常高兴的说:“太好了!咱们俩办一个革命化的旅行婚礼。不光是你的爸爸支持……我的爸爸,妈妈也都非常满意……我择日起身前往上海……” 结果那文化到了上海,两个人即改变了主意,乔阿葭的意思是,先让那文化去南方把刘二小和银嬛劝回来,免得夜长梦多。然后,再和那文化举行革命化的旅游婚礼。 关于“传销”的活动,那文化却持另一个观点,他认为乔阿葭是坐在办公室里夸夸其谈,“传销”活动没有那么严重,国家不应当,也不会全面封杀。 因为,那文化懂得“传销”这个词,它起源于美国哈弗大学两个学生,二人开始只是研究倍增学,比如1变2,2变4这样的数学模型。把数学倍增的原理用到营销上,获得了惊人的效果,在美国这种营销模式叫做“传销”。在日本和台湾叫做行销,其它地区叫做直销。 那文化知道,“传销”刚传入中国时,大陆表示接受并引起了轰动。“传销”企业因此获得了大量货物的差额利润。第一波搞商业的人,也获取了巨大的利润。 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些不法分子顺风跟进,他们打着“传销”的招牌,招摇撞骗,怂恿被游说的人们缴纳高额的入会费或认购高昂的假冒伪劣商品,加入到传销队伍中来。在整个传销队伍中,真正受益的只是那些处在传销“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人,绝大部分“传销”人员不仅没有赚到什么钱,到最后反而血本无归,有的还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由于国家对“传销”政策的调整,逐步有人用直销一词来代替“传销”一词。按照当时的国家政策,直销发展正在步入正轨的几个节点。 就是说,经过整顿和调整,新的直销时代即将开始。 那文化就是捕捉到这一商机,认为不能错过,便赶紧来到了南方参与了“传销”活动。 结果,他不但没有把刘二小和银嬛劝回来,自己也掉进了“传销”活动的陷阱里。 那文化起初还不服气的说:“古今相交汇,上下五千年,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出现了一个新名词叫“传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传销”起源于美国,经日本和香港传入大陆。特别是日本一家卖磁性保健床垫的某某公司,未经过任何官方的经营许可,便“偷渡”中国来开展直销业务,标志着直销在中国正式开始……胜败乃兵家常事……”当那文化手里有点钱,也比较任性,赔了点钱,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那文化跟别人投资不一样,人家都小心谨慎的小打小闹。那文化有钱任性,大把,大把的投钱。 一晃半年过去了,那文化一共赔进去了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一个劲的借钱、要钱……他的爸爸那老爷子,先后几次给他拿了大约一百五十多万元钱,全部打了水漂。这些钱,是准备给他结婚用的。 他的对象乔阿葭,也先后给他拿了十几万元钱,她是从工资里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最惨的是乔阿蒹,几次给他打钱共计二百余万元钱。第一次给他打钱五十万元,不长时间就赔没有了,乔阿蒹不想给他打钱了。 可是,那文化的电报左一份右一份的送到了乔阿蒹的办公桌上。电报的内容都是恳求乔阿蒹再给他汇去一百万,好让他翻本。 乔阿蒹碍于面子,只好又给那文化打去一百万元钱。 那文化一直以为,他们老那家过去是地主,家里有房子、有地、有钱。自己的文化有大专院校的毕业生。搞起“传销”挣点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谁曾想,那文化搞“传销”不到半年的时间,“金字塔”与他无缘不说,已经债台高筑,无力偿还了。 男人要的是面子,那文化突然的没了面子,一时的想不开,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后,他选择了跳楼,结束了自己生命…… 未完待续 (一百十五) 第116章 右舵汽车 喜欢汽车的人们都知道,日本人生产的小汽车非常适合中国人的使用。 有个品牌,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丰田“佳美”牌小汽车,深受国人们的青睐和欢迎。一时间供不应求,可以说在大陆是一车难求,黑市上的价格疯涨…… 一次乔阿蒹问弟弟申海鹏,丰田系列的小轿车好不好买,让爸爸申大海听见了。 说来也巧,几天后申大海的几位老同事、老战友从台湾来日本旅游,来自己的上海餐馆里聚一顿。 申大海看见一个个老战友,都开着自己的汽车自驾旅游,让他羡慕不已。其中,有一辆丰田标识的汽车非常好看,设计的美观精巧,色彩和谐,轻盈的停在了餐馆门口。小汽车独特的造型,让申大海印象深刻,就是不知道什么牌子,并和大家热议起来。 有人叫它是“蓝鸟”,也有人叫它是“凌志”、“卡罗拉”…… 车主人闻听,赶紧纠正的说:“这辆车,它不叫“蓝鸟”也不叫“凌志”、“卡罗拉”……它叫丰田“佳美”!” 申大海听罢,赶紧追问了一句:“叫什么?什么佳美……跟我的女儿名字一样叫“美美”啊?” “非常正确……这辆车的名字,就叫丰田“佳美”车,它是今年新推广出来的“佳美”新款,配置高,也很好用……很丝滑。”车主吹吹打打的说。 申大海忽然想起来,好像女儿乔阿蒹也叨咕过这个牌子车的名字,眼前一亮的说:“太好了!不瞒你说,我正愁着不知道送给女儿什么样的礼物好呢?你的这辆丰田“佳美”牌子的小汽车提醒了我……你是花多少钱买的啊?”申大海,像发现新大陆的问道。 “哎呀……丰田“佳美”小汽车,现在可不好买呀!交了钱,得等一个多月才能提上车呢?汽车还涨价了,从二百六十万涨到了二百八十多万日元了……”车主故弄玄虚的说。 “我想买一辆,像你这样的丰田“佳美”小汽车,送给我的女儿你看如何……得花多少钱呀?” “啊!你也想买一辆这样小汽车呀?送给你远在大陆的女儿……根据现在的外汇牌价是,一百日元兑换六点五元人民币,折合后的价格大约是在十八万元至十九多万元人民币吧!……”老战友掐着手指头,帮他算了一下账便说道。 “十九万元人民币,折合成二百八十多万日元……不算多!”申大海说着,便把儿子申海鹏叫到跟前认真的说:“儿子呀?我知道你喜欢新车!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是继续开着你那辆二手车练习吧……我准备给你姐姐买一辆丰田“佳美”牌小汽车,作为礼物送给她,你别有什么想法呀?” “什么?你给我姐姐买辆丰田“佳美”新车,让我继续开那又脏又破的二手车……爸爸,你是不是重女轻男啊?再说,我没听说过姐姐会开汽车呀!”申海鹏保留意见的说。 “这跟她会不会开汽车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当爸爸的要送给她一件喜欢的礼物!” “那好吧!买来之后,我先过过新车的瘾……再送到大陆去……”申海鹏说着,突然的他又想起了什么:“你送给我姐姐这辆“佳美”汽车,怎么运到大陆去呀?听说,海关的税费很高啊!”申海鹏瞪着眼睛,提醒父亲的说。 “多少钱……我不管?只要我女儿喜欢高兴就行……她曾经也跟我说过,非常喜欢日本产的小汽车,不仅外型好看,质量也非常好……这几天,你就去汽车市场订一辆丰田“佳美”车,我马上给你准备钱……” 申老爷子说罢,让儿子申海鹏给乔阿蒹打电话,问姐姐喜欢什么颜色的汽车……是白色的还是红色的呢? 乔阿蒹闻听,高兴得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什么样的染色好,便在电话里说:“白色的,白色的……海鹏,别让爸爸破费了,马上中日就要合资生产小汽车了,得时候,在大陆就能买到日本产的汽车了!”乔阿蒹推辞的说着。 “咱们爸爸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一条道跑到黑……如果你不要他的礼物,他会生气的呀……” 就这样,爸爸申大海做主,给女儿乔阿蒹订购了一辆白色的“佳美”小汽车。因为当时日本经常地震的影响,迫使产量下降,车辆非常紧张,基本上供不应求,得等三个月以后才能提车…… 自从,申海鹏在日本分别和张谨、银嬛见面之后。虽然张谨的模样没有银嬛自然美,但是她的学历让他印象深刻。两个人在日本热恋了几天后,温度很快就降温了。 因为,经过几天的接触,申海鹏知道了张谨是单亲家庭,爸爸是因为出轨而净身出户。 申大海知道这一情况,立刻阻止儿子申海鹏与张谨的交往。理由是,儿子找对象,一定要找个父母健在,有着完整的家庭的女儿,理应门当户对。 关于银嬛就更不能入围了,她太不仅是农村户口,而且,她还没有读过书。有这两条,就足够把银嬛拒之门外了。 可是银嬛长得甜美,模样娇小可爱,让申海鹏难以忘怀。还听说他的哥哥韩国鹏曾是高中的学霸,恢复高考后,是第一批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这些日子里,申海鹏的脑袋经常出现银嬛的身影,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有道理的,他便思念起了银嬛…… 很快,冬天过去了,就要到了提车的日子。 申海鹏听从爸爸申大海的指挥,历尽千辛万苦,把这辆丰田“佳美”小汽车漂洋过海,弄到了上海港。 万万没有想到,一辆在日本花人民币十九万元买的车,到了上海码头却变成了一百多万元人民币的车,这让乔阿蒹和申海鹏大吃一惊! 经过咨询才知道。 一是运输和保险费用:大约在二万元人民币左右。这部分费用,包括将汽车从日本运到中国所需要的运费和保险费。 二是关税和增值税:关税一般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增值税在百分之十七左右。这些税费是进口汽车到中国时必须支付的主要费用。 还有其他的费用,包括商检费、港务费、仓储费等。这些费用,也是汽车到达中国港口后,所需要支付的其他相关费用。 综上所述,从日本运输一辆汽车到中国,除了车辆本身的价格外,还需要支付各种各样的税费和其他相关费用,这就是最终导致进口汽车价格昂贵的原因…… 就在弟弟申海鹏带着姐姐乔阿蒹,来到上海码头高高兴兴提车的时候。才发现这辆丰田“佳美”牌小汽车,方向盘在右边,原来是一辆右舵车。 在中国只有香港是右侧通行,而大陆却是在左侧通行。这下可麻烦可大了,车退退不回去,只得去修理厂进行改舵。一辆新车,就这样被拆解乱七八糟,还需要花一笔大钱。 这些高额的税费,还有要改舵的费用,爸爸申大海知道了便说:“不多、不多,大局为重啊!只要我女儿乔阿蒹喜欢、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申海鹏无奈在修理厂等待,修理厂刚把汽车方向盘改为左侧。 突然,他接到姐姐乔阿蒹的电话,说(二姐夫)乔阿葭的对象那文化死在了广东,让他开车去帮忙料理后事。 果然,这辆新买的丰田“佳美”小汽车,派上了用场,申海鹏开着它去了广东,把那文化的骨灰盒拉到北大荒。 一路上,吓得申海鹏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还好车上有乔阿蒹、乔阿葭、韩国鹏、还有刘二小给他壮胆,他开车走了两天两夜,才走进丹顶鹤的屯子。 一辆崭新的小汽车,拉着那文化的骨灰盒,来到了丹顶鹤屯子里,立刻就在屯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老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那文化是自己作死,他不作死是不会死的……” 也有人为那文化惋惜的说:“白瞎了!国营工厂干部铁饭碗啦……去南方搞什么“传销”啊!不安分守己的丢了性命……” 特别是那文化的妈妈,带有俄罗斯族血统于汉族习俗不一样,还一直患有神经方面的疾病,这几年的精心的治疗刚见好转。 政府部门,给爸爸那世民落实了政策,摘掉了他头上地主分子的帽子,老那家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谁料想,那文化突然的跳楼身亡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白发人要送黑发人,让两位老人病榻在炕上,哭都没有力气了,只能老泪纵横…… 未完待续 (一百十六) 第117章 张姨戒毒 有人以为,乔阿蒹办企业这么多年了,一定是赚了不少钱? 其实不然,乔阿蒹就是在浦东大开发的时候,发了点财。 在浦东大开发、大拆迁之前,乔阿蒹买了几套房子和地盘开办酿醋厂,接着又盖了几栋厂房。人的一生机遇很重要,乔阿蒹赶上了好时候一夜暴富。一次性获得了房屋动迁赔偿款,数额高达八位数,真是老天的眷顾,连乔阿蒹自己也没有想到,瞬间变成了千万富豪。 实际上,乔阿蒹办企业没有赚到什么钱。刚开始,酿醋厂的那点利润,除了给工人开资、管理部门的苛捐杂税、社会上黑白两道的勒索、过年过节还要给管理部门送礼等。算来算去,一年到头来赚不了几个钱,有的时候还在赔钱。 即便是这样,社会上的救灾捐款和公益慈善活动,她一个也不落都去参加。 高燕看见乔阿蒹大把大把的花钱,心疼的她说:“乔经理,不是我的政治觉悟太低……而是这样可不行啊!咱们厂现在不但不赚钱,有的时候还在赔钱呢?” 乔阿蒹看见高燕真心实意的维持工厂的利益,把工厂的事当作她自己家的事,心里还非常有数,颇受感动的说:“高厂长,你会算经济帐,这样很好……咱们厂现在有这个条件,能捐就捐点吧!” “你是想当政协委员呀?还是想当人大代表……怎么要求进步啊?”高燕不理解的问。 “别误会,我就是想让咱们厂平稳的发展起来,不想让外边的事物所干扰……” 乔阿蒹没有说错,她管理企业模式就是求稳、求实,在这改革开放的大风大浪里,稳坐钓鱼台。 也可能是她具有天赋管理企业的能力,不显山不显水的慢慢的把企业做大了。 在这个私人企业众多的地方,乔阿蒹的企业显得很普通,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每一次管理部门召集的会议,她都不发言。 工厂平常就是保持着微薄的利润率,维持着现有的生产数量。维持、维持、再维持,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酱油醋等调味品销量大增,偶尔的创收能高点,乔阿蒹大赚一把。 上边的工业管委会,每次召开企业家座谈会的时候,乔阿蒹都是让厂长高燕去参加。所以,高燕的名气有的时候比乔阿蒹还要大,这跟她平常低调是分不开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台湾的爸爸申大海,送给乔阿蒹一辆日本小汽车的事。在厂里厂外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又羡慕又嫉妒恨,后来听说汽车是右舵的,在大陆是不准上路的,都幸灾乐祸的等待着看笑话呢。 乔阿蒹拥有一辆丰田佳美小汽车,几乎是家喻户晓,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都认为,乔阿蒹的弟弟申海鹏,是一个粗心大意的“马大哈”!买车时,也不看一看是左舵右舵的汽车呢?可惜了,花了一百多万人民币,买来一辆在日本不到十九万人民币的右舵改左舵车,真是“人傻钱多呀!” 老百姓的议论纷纷,乔阿蒹多少也能听到点。也觉得弟弟申海鹏办事有草莽,办事情不愿意动脑子。通过这次买车的细节中,看出来了他是有些地方办事确实是欠考虑。 别看外表弟弟申海鹏溜光水滑,举止言谈还算可以。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乔阿蒹发现弟弟确实有点缺劲,用东北话叫“彪”。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其原因,是父母生育年龄太大造成的,或者是有过抽大烟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多少都有点发育不正常,同时也不那么聪明。 正因为这样,弟弟没有考上大学,也就没有正式工作,只是围着爸爸的“上海餐馆”转圈管理。 即使爸爸都是古稀之年了,还在为儿子的以后生活得更加美好而奋斗。为了给儿子留下点遗产,便来到日本创业开办了上海餐馆。 想到这,乔阿蒹一阵心酸难过,开始担心起来,觉得爸爸一天比一天老了,将来爸爸养老的问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经过反复考虑,乔阿蒹决定几年后等弟弟成家立业了,就带着爸爸回大陆去养老,却不知道(后妈)张阿姨意下如何? 提起(后妈)张阿姨,还得从上海解放前夕开始。 张阿姨也是上海人,她的名字是张榴莲,绰号却是榴莲的谐音“留恋”,她曾经是上海百乐门舞厅的头牌舞女,提起“留恋”无人不晓。 因为张榴莲是中英混血儿,在当时那个没有美颜、没有整形、没有顶级化妆品的年代,她能艳压群芳,成为百乐门的一枝独秀。同时,她也是心高气盛,在百乐门出名,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十八岁的那一年,张榴莲被一贾姓富商看中,为她在上海市中心买了一处房产,作为聘礼把她娶进了家。 一年后,张榴莲为贾商家生下了一个女婴,男人为了给老人报喜,便带着她来到了贾府。 张榴莲走进了贾府,才知道这个男人有正室,娶她只能做个小妾而已。 倔强的张榴莲一怒之下丢下女儿,带着她应得的房产钱款离开了那个男人。 由于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她一时的萎靡不振,周围的一个闺蜜开始让她吸食鸦片,来减轻精神上的痛苦。痛苦是减轻了,也好受了。可是毒瘾却是一天比一天大。吸毒只有两年多的时间,基本上就把贾姓商人给她的房产变卖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张榴莲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天天的东躲西藏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这一天,张榴莲逃亡到了上海港,看见码头上挤满了人,人头攒动乱哄哄的一片,抢着要上轮船。 经打听才知道,解放军打过来了要解放上海。 张榴莲正好赶上了国民党大撤退,大逃亡的这一波人。因为女性优先,她便稀里糊涂的借着这个机会,顺着人群挤上了开往台湾的轮船。 张榴莲来到了台湾后,先是在一家舞厅落下了脚。她的舞姿的优美、典雅吸引了不少舞伴。可是她吸食过鸦片,经常犯起大烟瘾病症,不长时间就被开除了。 一次她犯大烟瘾了,竟然只穿连衣裙不穿内裤的去了市场买菜,她买了点西红柿和黄瓜用裙子兜起来就走。 因为她没有穿内裤,整个市场的人们回头率达百分百,她的私处已经暴露无遗,引起了人们的围观和骚乱。 这时,有位好心人走过来劝她:“这位美女……能快,快把裙子放下来呀?被曝光了呀!” 此时此刻,她的大烟瘾犯的非常严重,不知道害臊的她还把裙子脱掉了,在地上打起滚来,疯狂的叫喊道:“快……快,给我点白面吧!我受不了啦……“接着又是哭又是笑,讨饭一样的的说:“各位大好人啊!你们都行行好……给我点钱,让我再抽一口大烟吧……” 就这样,张榴莲在地上滚到了申大海的宿舍门口,他看见这个女人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就知道一定是大烟鬼犯烟瘾了。 心地善良的申大海,让几个围观的女生帮忙,把她弄进自己的屋子里,让穿上了裙子。 又让几个男生帮忙,用绳子把她捆绑在凳子上,强行让她戒毒…… 张榴莲被捆绑了三天三夜,申大海耐心的喂水喂饭。巡捕房的警察过来询问时,知道了是为了她戒毒,都为申大海伸出来大拇指,称赞他是:“好样的!” 就这样,张榴莲在申大海的帮助下戒掉了毒瘾,也离开了舞厅,挽救了她的后半生。 申大海在台湾享受着退伍军人的待遇,在生活能养活起张榴莲 时间飞逝,一晃两年过去了,榴莲吸毒的恶习终于全部戒掉了,便与申大海有了感情。 当她得知申大海是伤残老兵,需要有人在身边护理时,他老婆又在大陆不能过来,便主动的留下来了,心甘情愿的做不要报酬的保姆,来报达他帮她戒毒治疗之恩。 不长时间张榴莲就怀孕了,在战友们的撮合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两个人算是成为了夫妻。 因为她在百乐门跳过舞,抽过鸦片史,这一次怀孕的孩子不幸的流产了。 第二次怀孕期间,经过吃药和申大海的无微不至的照料,孩子终于顺利的生出来了,还是个带把的男孩子。高兴得申大海几天都没有睡觉,精心的伺候着张榴莲的月子,并给孩子起名叫申海鹏…… 未完待续 (一百十七) 第118章 岁月如刀 时间过得真快,乔阿蒹的女儿娇娇今年十七岁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女儿娇娇从出生,到成长,见证了乔阿蒹从上海来北大荒的酸甜苦辣,传奇的人生。见证了乔阿蒹一段劝谕和讽刺的画面,再现了:“悠悠谁记省,窗阴过羽,岁月如歌。恁花事忺人,镇日消磨。蝶恨蜂愁几许,情共、廊月庭柯……”(载自宋代江南雨) “……” 虽然,当时公社书记高满堂强暴了乔阿蒹。但是,现在回过头来想,她还得感谢高书记高满堂呢! 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乔阿蒹已经是高书记的女人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和地痞混混们,就是垂涎三尺,也得约束身心的忍着,收敛点了。 公社书记高满堂,自然也就是乔阿蒹的保护伞了。这样一来,乔阿蒹就不会因家庭出身问题挨欺负,人身安全多了。 两人接触的时间一长,她和高书记也会产生一种感情,这说明了被动的爱情也能结晶…… 女儿娇娇突然的来到这个世上,给他(她)们俩带来了无限的幸福和造人的快乐。同时,也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和无奈。 上海知青乔阿蒹突然的怀孕,又偷偷的生下了私生子,说她是违反了社会道德规范,是犯了大忌,却没有人敢说公社书记高满堂违法。 当时,轰动了整个丹顶鹤屯子乃至全公社,人们茶余饭后便议论纷纷。 后来大家互相传言,说孩子可能是公社书记高满堂的,吓得谁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这才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乔阿蒹含辛茹苦,一天天的把女儿娇娇带大了,快要到了上学的年龄,意外却发生了。孩子娇娇在高燕家寄养,却被人贩子骗走了。娇娇在人贩子手里,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身上多处被烟头烧伤感染化脓。这种折磨导致娇娇在精神和身体上,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也导致了,娇娇这个孩子到了上学的时候不正常上学。到了娇娇这个孩子该是中学毕业的时候了。可是,娇娇却因为破伤风后遗症的病情,她一天学也没有上过,荒废了整个学业。 乔阿蒹看着女儿花季少女的时代即将过去,替她惋惜的说:“娇娇呀!自从吃了你姥爷给你的药,我看你病情好多了……我想,你还是学会一技之长吧!将来也能自食其力的弄口饭吃……” “一技之长?妈妈呀!你又心血来潮的想让我学什么手艺……我还想接你的班呢?当厂长、当公司的董事长,管理酿醋厂和酱油厂……” 乔阿蒹第一次听见了,女儿娇娇说要接自己的班,便欣慰的说:“傻孩子呀!一天书你也没有念过,没有文化……哪有能力管理公司和工厂啊?另外,你姥爷一天比一天老了,我还要护理你姥爷去……准备放弃公司和工厂啦……” “什么……什么?怎么你的公司和工厂,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女儿娇娇惊讶的问。 “是的,你姥爷对大陆政策不太了解啊?总是怕政策变了呀!怕我变成了新形的地主资本家,你又成了新形狗崽子……以不变应万变,万变不离其宗,还是贫穷点安全啊……” “妈妈啊,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听不懂,既然贫穷好……你还让我学什么传统手工艺,一技之长啊?” “我,我是说,在日本街头,我看见了不少传统手工艺,比如糖人、面人、陶艺等。这些手艺都不需要有什么文化的人去做,只有能坚持,就能学会。而且在中国民间濒临着要失传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乔阿蒹说着,拿出一张捏面人的照片,让女儿娇娇看。 娇娇看见了照片上的面人,非常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玩了……妈妈,我喜欢捏面人玩……” “这可不是玩,是正经事……你既然喜欢,我马上就告诉你姥爷一声,让他在日本给你找个师傅学,你看可以吗?” “我喜欢学……快给我姥爷打电话吧……”娇娇天真烂漫的嚷嚷着。 娇娇的姥爷申大海闻听,坚决反对的说:“娇娇是个女孩子,你让她学习传统手工艺什么吹糖人、捏面人的成何体统……简直是天方夜谭。” 娇娇在电话里解释说:“姥爷啊!我妈妈想让我学一技之长,以后,我能自食其力的混碗饭吃了……” 申大海听外孙女娇娇说,要学一技之长,将来自己能弄口饭吃,立刻就明白了,心里不禁酸酸的。想到了自己百年之后,不知不觉眼泪汪汪…… 娇娇今年十七岁了,马上就长大成人了。因为疾病的折磨,她一天书也没有念过,在社会上是很难就业的。如果不学一技之长,很快就会被社会淘汰。 乔阿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让娇娇学点传统手艺,也是让她学会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 这时,申大海突然的想起来了,自己的上海餐馆里,也有面食需要做呀!便在电话里说:“阿蒹呀,你让娇娇来我的上海餐馆吧!一边学面食,一边学管理……正好申海鹏想回台湾呢……” “对呀!餐馆里也可以做面食和做面人,爸爸,那就让娇娇先跟餐馆里的面点师傅学徒吧……娇娇终于有工作了!”乔阿蒹喜出望外的说。 “学手艺,只是娇娇一门爱好……将来还得让她干大事呀!让她学习企业管理呀?如果可以,以后这个上海餐馆就交给她了?申海鹏是指望不上了呀!”申大海说罢,双手一摊。 “爸爸,你说弟弟申海鹏指望不上,他还不有个妹妹申丽丽吗……申海鹏为什么要回台湾呢?” “你忘了,申海鹏的妹妹申丽丽在美国念大学呢……这次她要回台湾工厂实习来的,所以,申海鹏回台湾去机场接她……他们兄妹俩从小就形影不离……”申大海解释说。 乔阿蒹闻听,兴奋不已的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申海鹏跟我说过了,我还有个妹妹叫申丽丽……真让人羡慕呀,她在美国上大学呢……爸爸,我好想去台湾与妹妹申丽丽见上一面……” 申大海听罢,在电话里着急的说:“阿蒹,你先别着急,这次申丽丽回台湾是去工厂实习的……半年后,就快到来年的清明节了,大那个时候她就有时间了。我准备带申丽丽和申海鹏来大陆,一起到北大荒你妈妈的坟墓那儿看一看……” 乔阿蒹闻听,爸爸要带着弟弟和妹妹来大陆,再去北大荒给妈妈扫墓。立刻就明白了,爸爸开始寻找自己的归宿地了。 妻子的墓地,对于丈夫来说是有一定讲究的,主要体现在夫妻合葬的方位和位置上。根据传统习俗,夫妻合葬时,丈夫通常位于左侧(西乡),而妻子位于右侧(东乡),此种布局,反映了古代社会观念和对男性的尊重。 申大海明白,妻子先去世了,比如虚左“西乡”以待,确保夫妻合葬的仪式符合传统规范。 乔阿蒹知道,爸爸坎坷一辈子跌宕起伏,饱经风霜,还一直被病痛折磨着。这次张阿姨(张榴莲)也要走了,他早都不惧怕死了。相反,当他知道了妻子的坟墓在北大荒,他却有一种向往和归属感。 “你们三个人要来北大荒,那么,我张阿姨(张榴莲)来不来……她的病情如何呀?”乔阿蒹询问道。 “噢……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呢……你张阿姨病危住院了!” “什么,张阿姨住院了?又是什么病呀……严重不严重啊!” “还是老病,心脏衰竭……非常严重,医生说了,她不一定能活到春节了……” “啊!她会这么严重呀?明天,我就去办理签证,过来日本看她……” 乔阿蒹放下电话心想,这次给爸爸打电话,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张阿姨(张榴莲)病危住院了。 她把娇娇送到乔阿葭家里,并跟妹妹合计合计准备去日本签证等事宜…… 乔阿蒹在日本送走了张阿姨(张榴莲),料理完丧事后,准备乘坐飞机时候。 突然,爸爸申大海和女儿娇娇出现在她的眼前,女儿说:“妈妈,你放心吧!我长大了,一定能学会一技之长……祝你一路顺风!” 接着爸爸申大海说:“阿蒹,等着我们……明年清明节,我们一起到北大荒,为你的妈妈扫墓去……” 乔阿蒹闻听,深感岁月如刀啊! 未完待续 (一百十八) 第119章 秃头事故 胡娜娜听说,乔阿蒹的公司和工厂要倒闭了,暗自窃喜了一个晚上,兴奋的跟陈老爷子说:“老头子,你听说没有啊?乔阿蒹的公司和工厂都要黄了……资不抵债?” “造谣……你听谁说的呀?那是乔阿蒹的爸爸年龄大了,要到台湾尽孝,照顾年迈的爸爸去……”陈老爷子纠正的说。 “怪不得?乔阿蒹从日本回来就嚷嚷着不想干了,要把公司的三个工厂同时出兑……” “乔阿蒹的公司,不就是有两个工厂……酿醋厂和酱油醋吗?” “老头子,你还不知道啊?乔阿蒹赔就赔在了第三个工厂上了。她在银行贷款还没弄明白的情况下,就违规的买下了一块地皮,要建一个“她爱美”化妆品厂……这回她可亏大了,设备都进来了,工厂还没有盖完呢,合伙人跑了,公司被迫就要倒闭了……” “啊!你是说,和乔阿蒹一起办贷款的合伙人呀?那个“大咖”跑路了,玩失踪……这下可把乔阿蒹坑苦了!”陈老爷子抱不平的说着,他看不惯胡娜娜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批评的说道:“乔阿蒹的公司和工厂要倒闭了?你高兴什么呀……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我不是幸灾乐祸……那个“大咖”不是你介绍给乔阿蒹认识的吗?她一点也不领情;不道谢的,活该!我是说,这回她乔阿蒹又跟咱们一样了,平起平坐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昂,高人一等的样子。老是炫耀自己的开着“佳美”小汽车,天天在咱家门口路过……”胡娜娜不屑一顾的说。 “娜娜呀!原来,你是仇富的心里在做怪?你和乔阿蒹之间的关系,不是挺要好的姐妹吗?” “好是好呀!自从韩国鹏和钱琳琳结婚了,我们从情敌变成了朋友,有了共同语言……可是,她拥有那么多的财产和存款,我的心里就是不平衡啊!” “红眼病,又是典型的红眼病……娜娜啊!你这样的活着该有多累呀?有本事你也开工厂开公司……你胡娜娜到底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遛遛呀? ”陈老爷子没有说错,胡娜娜就是仇富的心里一直在做怪。 可是,胡娜娜却不这样认为。她想,能把乔阿蒹的化妆品厂兑换接过来,这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你乔阿蒹能开工厂,我胡娜娜也行。 乔阿蒹的公司下属三个工厂,酿醋厂和酱油厂还有那个新上马的化妆品厂。 胡娜娜对酱油厂、酿醋厂醋不感兴趣,却对那个新建化妆品厂情有独钟,便威迫利诱的说:“老头子啊?如果,你能帮我筹钱把乔阿蒹的化妆品厂兑下来……我就嫁给你;做你的老婆……” 陈老爷子闻听,有这样的好事,喜出望外的问道: “娜娜呀!我可是比你爸爸的年龄还要大呀……你不介意吗?” “只要在感情方面……你肯出房产、出钱,年龄不是问题……”胡娜娜撒娇后,又主动靠在陈老爷子的怀里说。 陈老爷子发现,今天的胡娜娜特别美丽,顿时心花怒放的说:“只要你从了我……房子、钱,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得让你的爸爸、妈妈同意才行啊?” “放心吧!爸爸、妈妈都听我的……他们俩也想来上海跟咱们一起生活,你先给弄套房子吧!他们就没有什么意见了……还有,听说化妆品厂的设备,都是从日本进口的,都是些不锈钢材质的,价格非常昂贵了……你能从银行贷来款吗?” “差不多,让我想想办法,找找银行的关系……是啊!乔阿蒹让人家给忽悠了?工厂上马,上到一半合伙人就跑了……我能抓住他,咱们也是帮乔阿蒹的忙呀!”陈老爷子接着话题说。 其实,乔阿蒹要上马“化妆品厂”,陈老爷子从中没少帮忙。他是知道的,乔阿蒹的合伙人,是一个相当个有背景的老干部,就是因为贪污,退居二线了。谁承想,他却成了骗子?骗走了乔阿蒹不少钱还玩失踪。 “说实话,乔阿蒹被骗我也有责任,这个合伙人过去是在财政局,是专门管钱的干部,后来因贪污腐败被政府开除了……怨我,没有及时的提醒乔阿蒹,结果上当受骗了。” 胡娜娜闻听不高兴的说:“什么事……你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些事儿我不管……我只想,你拿钱把乔阿蒹的化妆品厂给我兑下来,我要当厂长!” 当时,乔阿蒹的公司下属三个工厂都在出兑。 胡娜娜对乔阿蒹公司的酿醋厂和酱油厂都不感兴趣,只是对化妆品厂的注册商标“她爱美”特别偏爱。 没办法了,陈老爷子只能鼎力相助,先把儿子陈晓明生前的房产,抵押在银行进行贷款。还在自己的别墅里准备了一桌子菜,来宴请乔阿蒹、高燕和技术员小周等…… 陈老爷子说:“乔总经理啊!你有三个工厂呢?你就把那个“她爱美”化妆品厂兑换给胡娜娜吧!她连做梦都想当厂长……” 乔阿蒹闻听,胡娜娜对化妆品厂感兴趣,特别喜欢“她爱美”这个注册商标。便表示说:“陈伯伯,既然胡娜娜喜欢,我就把化妆品厂兑换给她吧……你们只拿设备款的一半就行了……” 陈老爷子闻听,还一再的为胡娜娜说情,碍于面子,乔阿蒹以最低的价格,把化妆品厂兑换给了胡娜娜。 胡娜娜终于如愿以偿,接管了乔阿蒹创建的化妆品厂,成为“她爱美”化妆品厂的厂长。 胡娜娜也说话算话,心甘情愿投入了陈老爷子的怀抱。条件是,要去民政局登记,办合法手续,让老陈家明媒正娶,组建了一个老夫少妻的特殊家庭。 就是这样,陈老爷子都七十多岁了,又娶了一个小媳妇。成为这里又一大新闻,街坊邻居都议论纷纷。 “哎呀妈呀!他二嫂子,你没听说吗?前院住别墅的陈老爷子娶了个小媳妇呀……”一个胖胖的家庭妇女和一个瘦瘦女人在唠嗑。 “我也是刚刚听说,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有点不般配……陈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了,那个姓胡的小媳妇今年才三十多岁……”瘦瘦的女人回答道…… 胡娜娜当上了化妆品厂的厂长,开着一辆上海大众“桑塔纳”牌小汽车,派头十足。 只见她,一头柔顺的披肩秀发大波浪,戴着一副深色墨镜,下了汽车后。趾高气昂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开始,胡娜娜留用了高燕当副厂长,主抓生产,工厂运作一段时间,还算一切正常。该厂的主要产品就是洗头膏,论产品的质量还算不错的,得到一部分人的欢迎和认可。 可是,不懂技术的胡娜娜总是觉得来钱太慢,总是想赚快钱。她看见产品销售出去了,利润太低了又不挣什么钱。为了降低产品成本,提高利润,她便想出了一个歪歪主意。 她让高燕的两个儿子,大秋和二秋背着技术员小周,改变了化学成分配方的比例。因为酸碱不平衡了,出现了酸性过大,酿成了大祸。 结果,造成了大部分顾客洗头时,头发脱落、皮肤烧伤和秃头等现象。 很快,工商局和消费者协会接到了投诉,便派人前来胡娜娜的“她爱美”化妆品厂调查此事故。 调查结果,胡娜娜是个外行,只是为了节约成本,在技术员小周不在的情况下,单自主张让高燕的两个儿子大秋和二秋,改变了洗头膏的配方,酸性过大,造成了部分顾客的头发脱落和皮肤烧伤等现象,严重的甚至造成了秃头事故。 因为,群众的呼声非常强烈,警察将“她爱美”化妆品厂的厂长胡娜娜控制起来,带到了公安局进行调查…… 未完待续 (一百十九) 第120章 祸不单行 胡娜娜进了公安局,就不像进了工商局那么客气了。 几名警察把她带到审讯室,一名值班警察就问道:“你就是……“她爱美”化妆品厂的厂长吗?” “我,我是“她爱美”化妆品厂……的厂长。” “姓名、年龄?” “我姓胡,叫胡娜娜,今年三十三岁了。” “你们厂生产的产品“她爱美”牌洗头膏……为什么,把人家的头皮烧伤了呢?就像石油沥青烫了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 胡娜娜是第一次进局子,看见警察就害怕,吓得她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不对呀!我财迷心窍,为了降低成本,让大秋和二秋把洗头膏的配方弄错了。结果,冰醋酸放多了,造成部分用户洗头时,头皮被烧伤和头发脱落秃顶等现象……” 值班警察,在做笔录的时候,胡娜娜也向在场的其他警察做了一些解释。同时,也向窗外张望了一下,盼望有熟人出现帮她说话,最好是不进局子。 回头张望一下窗外,她还真看见了乔阿蒹和陈老爷子在外边,好像还有韩国鹏和钱琳琳也在那儿。但是她没有看太清楚,刚要再一次的仔细的看看,值班警察却说话了:“站好了,不要乱动……我问你,那个大秋和二秋,是你的什么人啊?” “大秋和二秋,是副厂长高燕的儿子……就是他们俩个人弄错配方比例……”胡娜娜推脱责任的说。 “那么,高燕副厂长干啥去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抓着她呀?” “高燕副厂长有心脏病……出事后,她的血压突然的升高了,住进了医院……” 这时,其他警察也无奈的跟她说:“没办法,本来不关我们的事……可是,你的造假售假触犯了法律,已构成了犯罪……特别是,你们厂生产的劣质产品“她爱美”牌洗头膏,造成了这么多人严重烧伤、脱发、秃头等事件,我们不得不把你控制起来呀!” 胡娜娜闻听,哭着说:“我错了,是我的不对呀……都怨我我财迷心窍……” 这次由“她爱美”牌洗头膏造成的秃头事件,虽然是公安局配合工商局办理的民事纠纷案。但是劣质产品“她爱美”牌洗头膏烧伤的人太多了,社会上的负面影响面极坏,厂长胡娜娜、副厂长高燕,大秋和二秋都有着不可推卸的法律责任…… 当乔阿蒹听到这个消息,她赶紧来到陈老爷子家里,想办法,研究解决的方案。给韩国鹏和钱琳琳打个电话,便和陈老爷子一起来到了工商局。 在工商局的大厅里,见到了韩国鹏和钱琳琳,他们俩也是刚刚听说胡娜娜出事了,赶紧来到这里了解情况。 四个人听工商局的一个科长说:“厂长胡娜娜还有大秋和二秋,都被移送进公安局啦……可能,面临着将要被刑事拘留……” “什么,刑事拘留……胡娜娜和大秋、二秋都得进局子呀?”陈老爷子闻听,重复了一句。 刚开始,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也没有认识到这次秃头事故会这么严重,只是觉得给受害者拿点钱,到医院上点药就完事了呢? 谁曾想,这场秃头事故却惊动了政府部门的大人物,并做出了重要批示:结合当前形势,当做典型来处理这个事件。同时,责令工商局在“她爱美”化妆品厂门前,召开一场严厉打击假冒伪劣产品大会,其目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要杀一儆百。 会后,胡娜娜和大秋、二秋分别被刑事拘留和罚款处理。副厂长高燕,因为住院躲过一劫。 乔阿蒹和陈老爷子到处托关系找熟人,为了开脱和减轻胡娜娜的罪责。 韩国鹏和钱琳琳,也分别到医院去看望和说服被洗头膏烧伤的客户。 韩国鹏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积攒点人际关系。 钱琳琳虽然要去澳大利亚留学,但是她的家就在上海,也能说上话。 通过四个人的走访和努力的说服,受伤的客户都表示理解,不再追究赔偿等事宜。 总的来说形势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比较乐观,冰醋酸伤害能力也有限,并没有伤害到人的更深肉体组织。大多数患者都是表皮和头发脱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自然恢复了。 可是,祸不单行啊!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就在胡娜娜和大秋、二秋出局子不长的时间,整个事件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 突然,一帮黑社会和地痞混混们来到了厂里捣乱。并扬言说:“这都是天意,钱不是一个人挣的……“她爱美”化妆品厂在我们的地盘上,就应该交保护费……” 胡娜娜陪笑的说:“绿林好汉们,我刚被罚完款……允许我几天时间好吗?” 乔阿蒹在胡娜娜身边也跟着解释说:“这个化妆品厂,是我兑给她的,刚开业……你们就宽容她几天吧!” “你是乔阿蒹?”一个小混混认出来了乔阿蒹,接着又说:“你在浦东大开发的时候,赚的是锅满填满,到现在一分钱保护费也没有交给我们呀?” 陈老爷子闻听交保护费,顿时气愤的骂道:“你们这帮地痞流氓,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敲诈勒索,胡作非为……” 这时候小混混也出了陈老爷子,就是陈晓明的爸爸时候,他便笑嘻嘻的说:“你儿子陈晓明活着的时候,我们都怕他。可是,你的儿子陈晓明死了,被政府枪毙了……这一片的黑白两道我们说的算了!少废话,赶紧让胡娜娜交保护费!” “胡娜娜刚从局子里出来,交了不少罚款又要给患者看病,她还哪里有钱交保护费呀?”乔阿蒹为胡娜娜辩护的说。 另一个小混混也认出了乔阿蒹,便狡诈的说“哎呀妈呀……太好了!你不就是那个千万富婆乔阿蒹吗?怎么样,你要替胡娜娜交保护费呀……” 陈晓明的爸爸闻听,刚要发火,却让乔阿蒹拽到了一边说:“陈伯伯你岁数大了,千万不要生气啊?她们是冲着我来,我给他们交了保护费就会没有事了……” “我们打下来江山,凭什么交他们保护费啊?”陈老爷子愤愤不平的说。 就这样,乔阿蒹答应不仅替胡娜娜交了保护费,还要把自己开厂时欠的保护费都补上后,这帮地痞流氓混混才算善罢甘休。 陈老爷子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地痞流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几个地痞流氓混混闻听 , 走过来把陈老爷子团团围住,要教训教训他。 这时一个小混混拿出一把刀,指着陈老爷子的鼻子说:“你再说一句……我捅死你!” 他们哪里会知道,陈老爷子是久经沙场的英雄了,他是不怕死的,要得是面子,他把自己胸前打开大声说道:“兔崽子……有种的你就来吧!” 几个地痞混混,一看陈老爷子不怕死,要跟他们玩命,吓得直往后退,刀也掉在地上…… 这时,刘二小带着大秋、二秋,手拿着棍棒赶到了这里,让陈老爷子看到了希望,高兴的问道:“刘二小……你和大秋、二秋来得正是时候……我带着你们跟他们拼命去!” “陈伯伯,那帮地痞流氓混混……在哪里呢?”大秋和二秋闻听要打仗,脑袋都乐开了花的说。 陈老爷子闻听,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们刚走……你们给我追,狠狠的打这帮狗日的东西……让他们尝尝棒子炖肉的滋味,出了人命我兜着……”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 第121章 杀身之祸 论打扙?还得是陈老爷子,他不仅当过兵,还是从班长干起,一点一点的干到了团长,最后的军衔是师作大校十三级高干。战场上,他不光有远见卓识的战略眼光,还有运用灵活的多样化战术。 可以说,打仗是他的专业;经验丰富,从抗日战争打到了解放战争,屡建战功。 全国解放后,他又参加了志愿军出国作战,去朝鲜抗美援朝,和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共计16个国家的军队作战。 战场上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终于和战友们打败了美国王牌军“北极熊团”,让他荣耀了一生。 但是,这次非同以往与地痞流氓混混们打仗,还是他有生以的来第一次。 他想,和地痞流氓混混们作战,非同大兵团作战,要遵守纪律。国家是有法律的,要拿起国家这个法律武器,抓住他们犯罪嫌疑人的现行和证据,应该及时的把他们扭送到公安派出所去才对。 在陈老爷子的一声令下,刘二小和大秋、二秋,很快就追上了这两个没有骑摩托车的小混混,其余的已经开着汽车或者是骑着摩托走远了。 两个小混混回头一看,陈老爷子带着三个年轻人,手持棍棒的追打过来。顿时,就把他们俩吓得撒腿就跑。 两个小混混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结果还是被刘二小和大秋、二秋追上了,他们刚要抡起棍棒要打。 陈老爷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别打、别打,千万别打!一打人……咱们就没有理了……” 两小混混一看跑不成了,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见刘二小和大秋、二秋抡起棍棒就要打,赶紧捂住自己的脑袋。 两个小混混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大喊大叫起来:“大哥、大哥……别打我们呀?别打我们啦!我们俩彻底服了……还不行吗?” “熊包,我们还没打呢……你们俩就服啦?”刘二小感觉到意外的说。 当陈老爷子赶到时,这两个小混混“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的说:“老爷子呀!饶命啊?我们俩认识你……你是陈晓明的爸爸。都说你是个大好人,又当过大官……您就大人大量吧!别打了……放过我们俩好吗?” “那就看……以后,你们俩还敢不敢欺负人啦?”陈老爷子走过来,每人踢上一脚后气愤的说道。 这时,乔阿蒹走过来看见两小混混都跪在地上求饶,便大发慈悲的跟陈老爷子说:“陈伯伯,咱们还是别惹他们……放了他们俩吧!他们的黑社会中又出来一个新老大,叫“山瘸子”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他呀?” “什么,黑社会老大“山瘸子”……他不是早就被枪毙了吗?” “你说的是那个是老“山瘸子”,现在又出来一个新“山瘸子”……可邪乎了!听说他能通天,跟公安局长称兄道弟……” “什么?现在的地痞流氓混混都有保护伞了……就像割韭菜一样儿,割了一茬又一茬,一茬比一茬厉害……”陈老爷子不可思议的摇着头说。接着他又一想不对劲,打击不法犯罪行为,自己是有责任的,一定要配合派出所,把这帮新形成的黑社会打下去,便跟乔阿蒹说:“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俩,要坚决把他们俩送到公安派出所去……拔出萝卜带出泥,让他们重新做人” 乔阿蒹闻听,着急的说:“陈伯伯,我相信你以前是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你已经离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样的话?你可彻底的得罪了那个新“山瘸子”了……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的,他们会来报复咱们的呀?” “我一个老头子,土都埋半截的人了……还怕他们来报复吗?”陈老爷子不在乎的说道。 就这样,陈老爷子让刘二小和大秋、二秋把这两个混混,送到了公安派出所。 就在陈老爷子带着大家走出了派出所,庆祝胜利往家走的时候,却被黑社会新老大“山瘸子”的人挡住了去路:“站住!你们把人怎么送进去的……再把人怎么给我要回来……” 原来,黑社会老大新“山瘸子”听说了,有两个兄弟被陈老爷子送进派出所了。便亲自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来要人,他走下汽车,一瘸一拐的不敢直视陈老爷子的话。 因为,他认识陈老爷子,知道陈老爷子就是陈晓明的爸爸,曾经是个大人物有点惧怕。 陈晓明活着的时候,新“山瘸子”还没有出名,只是一个对立面小山头的小混混。陈晓明被枪毙后,他才得以翻身做主人,接管了陈晓明的所有地盘。 新“山瘸子”看见刘二小手里还拿着棍棒,便走到了跟前,用手指着刘二小的鼻子说:“你等着,我把你的腿打断了……也让你成为瘸子……” 刘二小闻听,并没有被新“山瘸子”吓倒,他还不服气的说:“还等啥呀,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的腿打折了呀?” “他妈的,你还不服啊?来人呀!小绥化和小胡子……你们俩把他的大腿筋给我割断了,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山瘸子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一个地痞叫“小绥化”,一个混混叫“小胡子”的人,来到了新“山瘸子”目前提醒的说:“老大,这疙瘩可是公安派出所的门口不远呀?” “什么派出所,不派出所的……就在公安派出所的门口,我命令,你们俩把他的大腿筋给我砍断了……” 这俩个地痞混混,听见新“山瘸子”的命令,“小胡子”走到刘二小的背后,突然的抱住了刘二小的后腰。“小绥化”刷的一下,从腰里拔出来一把尖刀,就奔刘二小的腿刺去…… 刘二小听见他说话的口音,便知道了他也是东北人,就用棍棒搪塞住他的尖刀说:“东北老乡,留下个姓名吧!不然你死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少废话,我老家是东北绥化的,名字叫小绥化……看在都是东北老乡的份上,我只刺断你一条腿的筋……”小绥化说着,躲过了棍棒用手里的尖刀直奔刘二小大腿刺去,就在大腿出血的同时。 大秋和二秋来相助,他们俩用棍棒把“小胡”子打跑了,刘二小身体立刻自如了不少。他看见“小绥化”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刘二小的反应也很快,他抡起了棒子,忍着疼痛使足了力气,直奔“小绥化”的脑袋砸去。 只听“哎呀”一声怪叫,“小绥化”应声倒地上不动了。 见多识广的陈老爷子,听听“小绥化”的一声哀嚎,心想这下可完了。刘二小的这一棒子狠狠砸在“小绥化”的头上,很可能“小绥化”被打死了? 陈老爷子赶紧跑过去,看见“小绥化”口吐白沫,命在旦夕,他的脸色苍白,脉搏却慢慢的要停下来了。 有经验的陈老爷子,让人赶紧给医院的120打电话来救护车,又安排有经验的人,给“小绥化”做人工呼吸。 他赶紧来到刘二小的跟前,看见腿上的伤口,还好没有刺到要害,让大秋和二秋赶紧送医院包扎。 在医院来,刘二小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他知道了混混“小绥化”已经没了呼吸,知道自己又惹祸了,杀人者是要偿命的。 他横下一条心,趁着警察还没来之前,赶紧的走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刘二小就借大家都在抢救“小绥化”的时候,他便偷偷的遛走了,和银嬛也不辞而别,再一次的踏上了逃亡之路……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 第122章 漫不经心 乔阿蒹听说钱琳琳要去澳大利亚留学,让她感觉到又羡慕又嫉妒,自己的理想将在别人身上实现了,便兴奋的说:“你的才华超乎想象,真是让人无语了,也激励着我要向你学习呀?” “阿蒹姐姐过奖了……我两次都与大学无缘,是你和韩国鹏的鼓励和支持,让我有了信心,第三次才考上了这所大学。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好事成双,还让我遇到了留学的好机会……”钱琳琳谦虚的说。 其实,上大学和出国留学是乔阿蒹儿时梦想。遗憾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让她跟大学无缘,这让她更加羡慕学习好的韩国鹏和钱琳琳了。 坎坎坷坷的命运中,乔阿蒹也有过大学梦。那是在北大荒插队的时候,每当青年点里有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的知青,她就一连几天晚上都夜不明寐。 是公社高满堂书记利用手中的权力,让鲁大胜安排乔阿蒹为丹顶鹤屯子学校老师,身为第一任小学老师,她的心里才平衡了许多,看到了点希望。 特别是,她遇见了学习好的韩国鹏,还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互帮互助的学习文化课,课堂上现学现卖。课余时间韩国鹏还帮她备课,她和韩国鹏在这段时间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是难舍难分。 可是,好景不长,一场大火把韩国鹏烧伤了,性生活方面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让乔阿蒹苦不堪言。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经过治疗韩国鹏已经恢复了。同时,乔阿蒹返沪回城了,韩国鹏也考上一所在上海的大学。千里迢迢只是想来上海见面,韩国鹏的心却没有让她看透,钱工的遗愿把她们俩拆散了。因为种种原因,阴差阳错的韩国鹏却跟钱琳琳结婚了。 此举,完全是尊重钱工的遗愿,以牺牲了韩国鹏为代价。却不知乔阿蒹该有多伤心啊!只是想和韩国鹏一起到白头,不离不弃的长相厮守,韩国鹏却不愿停留,乔阿蒹只能装做漫不经心样子。 “琳琳,一晃你和韩国鹏结婚这些年了……为什么还不要个孩子呢?”乔阿蒹试探的问道。 “阿蒹姐姐,韩国鹏的那点毛病……你还不知道吗?” “韩国鹏的……哪点毛病呀?” 钱琳琳知道,乔阿蒹是在明知故问,便说道:“韩国鹏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那个地方被大火烧伤之后,总是经常复发……” “哪,哪个地方啊?” “就是男人的那个地方……医院确诊了,还说韩国鹏的“外肾”附近被烧伤后,会造成精子成活率特别低呢……” “什么……什么是男人的“外肾”呀?”乔阿蒹追问道。 “男人的“外肾”……就是男人的睾丸呀?”钱琳琳不好意思的解释说。 乔阿蒹看得出来,钱琳琳与韩国鹏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从她的满脸无奈就知道了,在生活上出了问题,便安慰她说:“你别着急……找个时间,陪着韩国鹏到大一点的医院,好好的让医生看看!” “我都跟他说多少次了,就是不去!他任性惯了……总是借口说留校任教后,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呀……” “他,他怎么会是这样犟呀……会不会,他跟你隐瞒着什么呀?” “阿蒹姐姐,不瞒你说?我结婚以后,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点也不浪漫……现在我想通了,准备和他离婚……” “什么,离婚……琳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呢?” 乔阿蒹感觉到意外,万万没想到钱琳琳这么快,就要变心了? 她决定有必要和钱琳琳一起去澳大利亚看一看,一是,自己散散心。二是,劝劝钱琳琳别与韩国鹏离婚。三是,看看她,是不是另有新欢了? 实际上,韩国鹏和钱琳琳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两个人所谓的世界观不一样。韩国鹏土生土长在北大荒农村,穿衣服也很土里土气的。钱琳琳就不一样了,她生长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上海,人长得洋气,穿的衣服也时髦。刚开始两人只是听从钱工的遗愿,两个人便匆匆忙忙的结婚了。 结果,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出现很多问题,比如说:韩国鹏土里土气的不爱说话,除了学习好,基本上没就有什么优点了。钱琳琳气质佳,打扮又时髦,像个小洋人,外边人都觉得他们俩不是一条路上跑的车。 当时,韩国鹏和钱琳琳两人结婚的时候,乔阿蒹思想上也是五味杂陈,感受着不舍而又说不出口,钱工的遗愿怎能违抗呢? 十字路口上,乔阿蒹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未知的不安…… 这些日子里,钱琳琳一心准备着要出国留学,离开韩国鹏。 今天,她竟然说出来要和韩国鹏离婚,让乔阿蒹为之震惊!在她看来,已经暴露出他们俩的婚姻即将走到了尽头。 乔阿蒹回想起,自己和韩国鹏同甘苦共患难时候结下的深厚情谊,从韩国鹏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他对自己不舍和期待…… 现在是一团糟,自从刘二小一棒子把混混“小绥化”打死了,这个事件在社会上轰动得很大也传得沸沸扬扬。 同时,也牵扯到了好多人,弄得胡娜娜和高燕还有大秋和二秋,要配合公安局的调查,回到家里都不准出门了。 特别是陈晓明的爸爸陈老爷子,还是高干离休老资格呢,现在也同样没了人身自由,不允许他外出。一天24小时被街道老娘们监视着,保持着派出所随叫随到的状态。 乔阿蒹虽然没有被控制外出和24小时的监控,但也被这场意外弄得她非常闹心,经常做噩梦……梦见了,刘二小掉进了万丈深渊。醒来之后,她却不知道刘二小逃亡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公安局布下了天罗地网,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刘二小逃跑的蛛丝马迹。 天天的为刘二小担心,害怕。这时有人建议乔阿蒹,暂时的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 她想既然这样,还不如出去走一走,转一转散散心,便和钱琳琳说:“我跟你一起去澳大利亚转一转,换换心情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有你给我做伴……我还觉得一个人去澳大利亚有点孤独呢?” “你第一次出国,为什么不让韩国鹏陪你走一趟呢?学校放暑假了,他留学任教的工作,应该不能太忙吧……” “阿蒹姐姐,你可别提他了!他根本就不管你的事呀?韩国鹏简直就是个土老冒……听说,他的妈妈病了,正准备回北大荒去看望呢。” “什么,我韩娘病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乔阿蒹闻听韩娘病了,心里一阵难过的说道:“我去给韩国鹏打个电话,问问韩娘的病情如何?然后,再决定是否去澳大利亚的事……” 钱琳琳着急的说:“哎呀,你就别在犹豫了……既然,决定跟我去澳大利亚,就赶紧去领事馆办理签证吧!可能是,办旅游签证最快……” “那,我也征得让韩国鹏同意才行啊!”乔阿蒹固执的说。 韩国鹏听说,乔阿蒹要陪钱琳琳去澳大利亚,她高兴的跟乔阿蒹说:“阿蒹姐姐,你能替我送钱琳琳一程太好了……太谢谢你了!” “ 你,你为什么不送她去……澳大利亚啊?来回的飞机也很方便……”乔阿蒹反问道。 “我现在太忙了!妈妈又病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呀!”韩国鹏推脱的说。 “我韩妈,这一次患得是什么病呀……需要我吗?” “老毛病,妈妈的气管一直不是太好……不是什么大病。”韩国鹏说罢,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深沉说:“咱妈你不用惦记了……你到澳大利亚把钱琳琳安排好就行了,快去快回,我在上海等你……” 未完待续(一百二十二) 第123章 足疗按摩 刘二小这次的仓惶而逃,第一天徒步走了一个晚上,天都亮了,他也没有走出上海境界。 刘二小不敢去大路,只能走小道,僻静安全。他也不敢在上海坐火车和汽车,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具有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刘二小心想,警察们要想抓人,首先就是控制住火车站、汽车站和码头等流动人口多的客运站。 有了这些思想准备,就是逃出了上海也不能再坐火车了。即使过些日子能坐火车,也不能回老家北大荒。说不定警察很快就会赶到丹顶鹤屯子来搜查抓人,警察抓不到人,就会找我妈妈要人……刘二小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想起了妈妈,刘二小委屈流出了心酸的眼泪,他淡定的把泪水咽进肚子里说:“妈妈呀,你别恨我呀!这次打架不能怨我啊!是他们先动的手呀……他们要割断我大腿的筋,要把我的腿打折,我是被逼无奈,才奋力自卫反击的呀!我一棒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头上……谁曾想,这一棒正好打在了小绥化的太阳穴上,意外的的死亡了……这都是老天的安排啊!命中注定的我,要为尝命的呀?”刘二小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路上的好人真不少,一位老大爷走过来问道:“小伙子……你为何哭泣呀?” 接着,又一位年轻一点的人,也过来问:“不要哭了,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忙吗?” 此时此刻,天已经大亮了,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一会儿,就围观过来一帮人。 刘二小一看不好,别让他们发现自己是个杀人犯呀?如果有人向警察通风报信那就麻烦了,他便一反常态,一句话不说的装聋作哑,装疯迷窍。 这时,一位好心人送来半块玉米面饼子,刘二小饿得实在不行了,不顾一切的接过玉米面饼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伙子,你家住在哪里……你叫什么名字呀?”好心人问道。 刘二小闻听,不知所措的怎么回答他? 常言道,吃了人家的嘴短。 忽然,他想起来魏大白话曾经给他讲过《红孩儿》的神话故事,便说道:“我叫“红孩儿”……是牛魔王的儿子……你们都是妖怪……” 好心人颇有文化,知道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都是妖怪。一听就明白了,面前的刘二小精神可能有问题,估计是个疯子,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便笑着顺势问道:“你是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那么,铁扇公主就是你的妈妈喽?” 刘二小对这段故事,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孙悟空与牛魔王和妖怪们打仗,便无言以对。 但是,围观的人们看见刘二小蓬头垢面,衣着不整,吞吞吐吐的能说出自己是“红孩儿”,便猜到了他很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流落到街头变成了疯子,已经不是什么正常的人了…… 从此,刘二小开始在这里,沿街乞讨要饭度日,过上了流浪汉的生活,也就没有人搭理他了。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秋收的季节,农民忙着收割。工人忙着上班,整个上海郊区的人们,都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忙忙碌碌。 这天,刘二小又想妈妈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会儿,感觉到累了,心里觉得好受了一点。 但是,他有一种不祥之兆,总是觉得老婆银嬛要出事…… 他来到在这里已经有大半年了,觉得有人用怀疑的眼光在看他,认识到在这里不能待得时间过长,得赶紧换地方。 他把眼泪擦了擦,忽然发现前方路边的地方,停着一台拖拉机,后边的车斗里面是空空如也,只是有点煤底子,司机下来正在路边撒尿。 刘二小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一看机会来了,决不能错过,坐上拖拉机可比走路快多了。他的心里萌生了这个念头,就慢慢向拖拉机方向靠近。 就在司机返回驾驶室,启动拖拉机的时候,刘二小从后边迅速的爬上了拖拉机的后斗里。 拖拉机启动了,在这坑坑洼洼不平的马路上跑了一天。旁黑的时候跑进了一座小城,在郊区一农户家停下来。 此时,刘二小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能靠太阳来辨别方向了。 但是,刘二小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忽然他想起来了,在这里曾经给乔阿蒹推销过酱油醋。那个的时候,刘二小走过了不少地方。 特别是上海的周边地区,在地图上他都作了标记,这里估计离上海大约有三百多公里远。 刘二小反复研究过上海地图,知道上海的地形很复杂,东边是东海,根本就没有路的。上海的南边和北边,都是江、河、湖、泊,沟壑纵横交错。 这时,司机走出了拖拉机驾驶室,就朝屋里喊道:“哎……老李啊,到交接班的时间了……快出来开车呀!你都在这里待两天了,还没有跟那个娘们亲够呀?” 等了老半的天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才从屋里慢腾腾走了出来,他边走还不耐烦忙忙叨叨的说:“乱嚷嚷什么呀?不就是喝点小酒,玩个娘们吗?看把你眼红的……着急了?” 刘二小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便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了? 这个地方叫摇树情人沟,是个远近闻名所谓的“红灯区”,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些从山西、河南等地来的煤贩子。他们有钱了,便招来不少视钱如命,水性杨花的美女前来寻欢作乐。 借着对外开放的幌子,进行卖淫嫖娼活动,公安部门几次严打,死灰总是复燃,美其名曰,名叫足疗按摩…… 现在这帮倒卖煤贩子,加快了节奏,他们都不用火车皮拉煤了。而是开始用专门拉煤的大型半挂汽车来倒卖,一辆大卡能装一百多吨煤,相当火车皮两节。时间短,速度快,这里就是山西煤的集散点。 在这里,再用小型拉煤汽车和拖拉机分散到上海周边的千家万户。 刘二小想起来了,这里有一家大型批发商场,就专门经营乔阿蒹,调味品厂生产的酱油和醋。刘二小和银嬛为打开这里的市场,在这里待了一年多才回上海。 他和银嬛还经常跟着大卡车,往这里送酱油醋,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刘二小和银嬛,都知道在这家商场边上,就有一家大型洗浴中心,听说在里边干足疗和按摩都挺挣钱。所以,刘二小决定去试一试。 刘二小来到了吧台前,刚跟吧台经理谈完交易合同,准备面试。 忽然,刘二小看见吧台里边,走出来一位小姐。 刘二小仔细一看,当时就懵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媳妇银嬛。 “银嬛,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呀?” 银嬛看见了刘二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反问道:“为了找你呀 ?我身上实在是没有钱了……想在这里挣点钱继续找你呀!” 刘二小心想坏了,银嬛是自己的媳妇,正值青春期,一直也没有怀孕,对那个方面要求非常强烈。她在这里干足疗按摩,一定会被客人染指的呀? “银嬛,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刘二小非常痛苦的问道。 “你不辞而别有半年多吧……我来这里找你也有两三个月了。”银嬛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刘二小闻听,心肝肺都快气爆炸了…… 晚上,刘二小和银嬛在出租屋里抱头痛哭起来。一会儿,两个人又笑了起来和好了,觉得俩人姻缘未断,便来了一个“夫妻双飞把家还”…… 一晃,两个人大半年没在一起了,刘二小加班,加点的尽丈夫的责任,银嬛也咬牙坚持着。 一阵折腾下来,刘二小确实累了,准备睡觉。 银嬛却余情未了的说:“二小哥哥……你不是要学习足疗按摩吗?来,来我来教你……”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 第124章 施苦肉计 刘二小心灵手巧,接受新生事物快,他很快就跟银嬛学会了做足疗和全身按摩等技术。 实际上,银嬛按摩的技术也不算正规,属于互相传授迎得客人满意的土办法。只是在《情人树》洗浴中心拜了一个足疗按摩师傅,学了点中医知识,掌握了人体身上的几个重要穴位。 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银嬛也是现学现卖,在实际操作的时候,要掌握好火候,讨得客人们喜欢了,让他满意了,赚他们的钱就更容易了。 特别是,银嬛长得自然又好看,能把那些有钱的老板们伺候高兴满意了,对她有了好的印象。等他们再来的时候就会点中,或者给她小费,这样银嬛赚钱就更容易了。 刘二小却不然,刚开始他只能赢得富婆们的欢喜,才能有点收入。他不是吃软饭的人,有富婆想包养他,他的犟脾气上来还不去。 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刘二小越犟,富婆们就越想得到他…… “……” 在洗浴中心的男女的交往,其实都是在演戏,只是各有所需,各安所命,既没有震憾,也没有感动。 但是作为一个漂亮小姐,能够不让地痞流氓们蹂躏,保持住不突破底线,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当刘二小知道了,银嬛经常会遇到这些地痞流氓、小混混、酒蒙子等,动手动脚,提出过分的要求时,他就义愤填膺的想跟他们打仗。 一次,让刘二小遇到了,有几个小混混不但不愿意给银嬛足疗和按摩的钱,还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想要白嫖。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底线,甚至,有几个小混混还想要轮奸银嬛。 当时,气得刘二小大发雷霆的吼道:“操他妈的……谁敢强奸银嬛,我就跟他玩命……我已经杀死过一个人了,不差你们几个…… 几个小混混,闻听他杀过人,当场就被吓跑了。 银嬛怕刘二小闹出事来,赶紧对他说:“二小哥哥,你不要太激动好吗……冷静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呀?“ “走!银嬛……咱们不在这里干了! ”你不在这里干活,那,那,去哪里挣钱呀?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处境……”银嬛急得快要哭了。 刘二小听见银嬛哭了,心也软了,觉得银嬛说得有点道理。 是啊!目前,自己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我是背负着一条人命的罪犯,属于在逃的杀人犯呀!这种情况我还能到哪里赚钱去呀? 相比之下,在这个《情人树》洗浴中心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虽然这里属于公共场所,鱼龙混杂,警察经常来这里光顾和调查客人的身份。但是,只要你在这里上班,没有卖淫嫖娼和违法犯罪行为,警察是不会轻易过问服务生和足疗按摩技师身份的。 刘二小想到这,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他看着银嬛在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失身的可能,痛苦的他心里在流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天《情人树》洗浴中心门前,发生了一起当地黑社会与贩煤黑社会的打斗。双方都纠结了百十来号打手,手里都拿着棍棒和大刀长矛,战斗打响之后,双方都英勇善战。结果双方都受伤惨重,其中有一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 出了人命,这才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重视,公安部门出动了大批警察来镇压,来了一个联合大搜捕。 当时,这张网可太大了,刘二小也被警察一起抓走了,进了局子的刘二小心想,这下可完了。 万万没想到,警察经过反复核对和银嬛一再跟警察的解释,才证明,刘二小没有参加这场黑社会的战斗,被顺利的被释放了,险些暴露他是在逃杀人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据说,这场黑吃黑的战役,是因为两伙黑社会的老大,为争夺一个漂亮小姐而造成的。 警察为了调查取证,要求《情人树》洗浴中心的所有小姐们,都要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银嬛知道后,吓得她没有来的及告诉刘二小一声,赶紧的离开了《情人树》洗浴中心。同时,也离开了摇钱树情人沟这个鬼地方,把刘二小一个留在出租屋里,她一个人坐上了出租车回到了上海,来找乔阿蒹拿主意。 “阿蒹姐姐……不好了,警察他们要抓我呀!” 乔阿蒹正在给台湾的爸爸写信,抬头一看银嬛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银嬛啊……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呀?” “阿蒹姐姐,在摇钱树的情人沟……《情人树》洗浴中心的门口,黑社会老大与黑社会煤黑子老大打起来了……还出人……人命呀……”银嬛一着急,说话就语无伦次了。 “别着急,银嬛妹妹,你先喝口水……慢慢的说?”乔阿蒹看银嬛说话太着急了,便给银嬛倒了一碗水,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银嬛看见乔阿蒹,觉得有了依靠,便把摇钱树情人沟的两伙黑社会组织,聚众斗殴的事件说了一遍,事情是这样的:一伙是地方黑社会老大与一伙贩煤黑社会老大。为《情人树》洗浴中心的一位漂亮小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两伙黑社会,都有组织有预谋的,定时定点的纠集百十来个地痞流氓、小混混们,打了一场大型战役交,一决高低。 因为,他们是交叉结伙聚众斗殴,一群乌合之众,互相之间都打伤了不少人,还出了人命。 结果,被公安警察一网打尽,在《情人树》洗浴中心做足疗按摩的刘二小和银嬛,他们俩也受到刮割,同时被带到派出所问话。 当乔阿蒹知道了,银嬛和刘二小在《情人树》洗浴中心做足疗按摩工作时,下班还一起住在出租屋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便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银嬛的这种行为,显然就是犯了窝藏杀人犯罪。 具体犯窝藏罪,都有哪些条件构成?乔阿蒹还是有点说不清楚。 所以,她决定去找陈老爷子,让他出主意,最好再找个律师,好好的研究一下怎样才能救助刘二小。 最佳方案,就是让刘二小投案自首,不能让银嬛继续犯窝藏罪了…… 陈老爷子闻听,非常赞同乔阿蒹的想法,认为这个方案切实可行。但是他不同意先找律师,因为还不了解刘二小的想法。万一刘二小顽抗到底,不去自首,咱们还不能不报警,到那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乔阿蒹和陈老爷子,为了挽救刘二小,两人研究来研究去,一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忽然,陈老爷子想起来,他记得有一本小说里,一个杀人犯人用了苦肉计的方法,成功的投案自首了,没有被枪毙。 陈老爷子想到这,就跟乔阿蒹说:“要想挽救刘二小……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呀……快说出来看看?”乔阿蒹迫不及待的问。 “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 “你听我慢慢道来……所谓的苦肉计,就是带着大秋和二秋。在刘二小吃饭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强行的把他绑起来再说服他,用强制的方法把他送到公安局。当快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再把他松绑,也能算是投案自首……”陈老爷子胸有成竹的说。 乔阿蒹闻听,点头同意的说:“为了挽救刘二小……为了他能够重获新生,也只能这样了……” 陈老爷子不愧为当兵出身,军队干部,思想觉悟高,为社会治安做出了重大贡献。 此时的陈老爷子,严肃的看着乔阿蒹和银嬛还有大秋、二秋,命令的说道:“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了,咱们就马上出发!” 由银嬛带路,他们一行五人,坐着乔阿蒹驾驶的日本佳美小汽车,直奔摇钱树情人沟,刘二小的出租屋方向驶去。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 第125章 水厂没路 鲁大胜收到了乔阿蒹的来信,信中说:“清明节的时候,她和爸爸要来北大荒。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把妈妈的坟迁走,顺便到矿泉水工厂看一看……” 这封信,就像一颗炸弹,炸得鲁大胜丢盔卸甲,措手不及。 人家乔阿蒹,为了丹顶鹤屯子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部分人能就地就业,投全资建设了一座矿泉水厂。注册商标为“大胜”牌,让鲁大胜来管理,充分体现了乔阿蒹对鲁大胜的报恩和信任。 谁曾想,“大胜”牌矿泉水厂的瓶装水,就火了两年多一点,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主要是因为鲁大胜经营管理不善,企业一直在赔钱运行。目前,更为严重的是流动资金链断裂了,工厂就要到了停产的地步。 鲁大胜实在没有能力经营下去了,便到处粘贴小广,想把矿泉水厂兑出去。 老百姓都不理解鲁大胜,人家上海知青乔阿蒹为他投资,帮助他建设了一个这么好的矿泉水厂,就这样被他折腾得快要黄铺了。 丹顶鹤屯子里的人,都对鲁大胜不满的说道:“无能啊!管理企业不行……玩弄女人可有一套……” 记得,鲁大胜任大队一把手兼民兵连长的时候,他就是个假大空,像说相声一样说过:“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丹顶鹤大队已经跨黄河,过长江了……”经常往上边报告虚假产量,他的夸张性格一直未改…… 实际上,他管理的矿泉水工厂,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起初,丹顶鹤屯子就这么一家以水为原材料的企业。只要老天爷下雨,钱财就会源源不断的滚滚而来。 曾经,有一段时间矿泉水厂,昙花一现的也辉煌过。 那时候,鲁大胜高兴的不知天高地厚,让魏大白话去城里,请来了戏班子,二人转唱了三天,前来观看的人们无不拍手称快。 工厂生产的“大胜”牌瓶装矿泉水产品,因为是天然矿泉水,很快就占领了市场,赢得老百姓一致的好评。还被哈尔滨一家经销商包销,产品销售至全国,一段时间供不应求。 当时,工厂招兵买马,丹顶鹤屯子大部分妇女都这里就业了,女职工多了,事也就多了。好歹的有魏大白话帮助管理,工厂逐步走上了正轨。实行按劳分配,计件工资制。原则是多劳多得,奖金频发。大家都增加了收入,自然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高。 常言道: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慢慢的开始发现工厂里,年轻人搞对象的多了,陆陆续续还发现有人在搞破鞋…… 鲁大胜想过问此事,却让魏大白话当了回来说道:“你现在不是民兵连长了,也不是大队干部了。主要精力用在生产经营上……再说,你不是也戏班子里的赵小姐好上了吗?” “我,我跟女演员赵小玲好,是为了推销产品……”鲁大胜辩解的说。 “为了推销产品,你们俩就整天的游山玩水……住宾馆吃海鲜……”魏大白话揭老底的说。 鲁大胜闻听,有点吃不住劲了,便回怼他一句:“还说我呢,你不是看见了美女也迈不动步……曾经在山城镇也嫖娼过吗?” 两人互怼起来,能说会道的魏大白话,闻听后,知道了谁大谁小,顿时哑口无言了…… 工厂正值飞黄腾达时期,工人们不分昼夜的工作,车间里是灯火通明。屯子里的老百姓,都竖起大拇指赞扬上海知青乔阿蒹是好样的,为丹顶鹤屯子办了一件大好事,开办矿泉水厂,造福于一方。 可是好景不长,屯子周边地区的人们看见鲁大胜靠山泉水赚钱了,老百姓的兜里都鼓起来了,都红了眼的纷纷前来效仿,也想要开办山泉水厂。 一时间,从丹顶鹤屯子到东山,方圆百八里十公里。像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好几家生产瓶装矿泉水的工厂。 生产厂家一多了,就开始打价格战,互相竞争,弄得谁家也挣不到钱了。 鲁大胜是个急性子的人,看着厂里堆放着满屋满院卖不出去的矿泉水,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鲁厂长,院里的这些瓶矿泉水……再不卖出去,可就要过期了呀?” 魏大白话跟着鲁大胜的屁股,转了一圈之后说。 “过期,过期,你就知道过期……你把日期改了,还过什么期啊?”鲁大胜被逼无奈的说。 “什么,你想改生产日期?那还了得……让工商局和技术监督局知道了,还不罚你个倾家荡产……”魏大白话闻听,要改生产日期,吓得他赶紧提醒鲁大胜的说。 “他们不罚,我快要倾家荡产了……顾及不了那些了……” 魏大白话闻听,鲁大胜要破罐子破摔了,不打算好好的干了,给他出主意的说:“鲁厂长呀!你别遇到点困难,就沉不住气好不好……你的后台在上海那边呢,有乔阿蒹这个千万富翁在,你给她打个电话,跟她再借点钱,不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鲁大胜闻听,两手一摊的说道:“魏大白话呀?你真是个大白话……我还哪儿有脸,再跟人家借钱啊!你也不想一想,乔阿蒹给咱们投了这么多钱,一点回报也没有给人家……就连咱们俩上次嫖娼的钱,都没有还给人家呢?我,我张不开嘴呀!” “唉,大胜厂长……你不是说,清明节乔阿蒹要过来吗?” “那是她的爸爸要给她的妈妈挪坟,先打个前站……” 回想起,筹建矿泉水工厂的时候,正是鲁大胜开办红砖厂的低潮,鲁大胜负债累累。 是乔阿蒹不仅帮助他还清了砖厂的外债和银行贷款,还投全资帮他建设了这座矿泉水工厂。 魏大白话,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鲁大胜干,就是因为他知道鲁大胜赔了钱也没有事,靠山是有乔阿蒹这个千万富婆兜着呢,魏大白话非常崇拜她。 实际上,魏大白话非常羡慕乔阿蒹。自从她从上海来北大荒,插队到丹顶鹤屯子的时候,魏大白话就对这个上海姑娘垂涎三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时候魏大白刚刚学会算命,正是练习阶段。他一眼看见了乔阿蒹的长相,让他惊讶!便就知道这位上海姑娘不一般,现在是吃点苦,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 他便千方百计想靠近乔阿蒹,美其名曰的说词是要给她算命,结果都被她拒绝了。 乔阿蒹是这样想的,我是响应国家号召插队到北大荒的,主要是接受丹顶鹤屯子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我的家庭出身不好,更要好好的改造自己,不能信信那些封资修的东西和算命的迷信活动。 所以每当乔阿蒹看见了魏大白时,都是躲着他走。 一次鲁大胜发现,魏大白话有意的和乔阿蒹走个顶头碰,见面就絮絮叨叨要给人家算命,还说:“看见你长的满脸福气像……我就猜到了你的生辰八字? “批八字?贫下中农魏大哥呀!不用,不用了……这是封建迷信……”乔阿蒹被吓得,赶紧躲闪的说。 可是, 魏大白话还在死乞白赖的跟她说:“你的模样特别好!福气特征有三:眼神有光、面带笑容、说话声音甜美……” 鲁大胜在旁边听见后,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还没有等魏大白话说完呢,抬起腿就一脚,正好踢在魏大白话的屁股上,还同时的骂道:“快滚蛋,魏大白话……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的给人家算命啦……” 从那以后,魏大白话和鲁大胜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开始记仇了。 那时候,鲁大胜家庭出身贫农,红得很,又是丹顶鹤大队的一把手兼大队民兵连长。 魏大白话的家庭出身,虽然不是贫农。但是,他的爸爸是被日本大狼狗咬死的,算是“民族英雄”的后代…… 万万没想到,现在他们俩却成了好朋友,互补谁也离不开谁的好伙伴。 鲁大胜和魏大白话的友谊,从头说起,还是建立在他们俩在山城镇因嫖娼被抓的时候,两人分别被罚款五千元,谁也没拿的基础上。 回来后,他们俩好得像一个人似的。魏大白话心甘情愿跟着鲁大胜鞍前马后的跑,明着是帮助鲁大胜管理矿泉水工厂,实际上,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讨好乔阿蒹。 因为,陈东东要被提前释放了,魏大白话想去上海躲一躲……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 第126章 真相大白 由于,陈东东在监狱里表现突出,劳动改造的比较好,经过几次减刑,终于被释放了。 他回到丹顶鹤屯子的家里,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墙上的镜框照片没有被砸碎,其他的大锅灶台都被砸得稀巴烂。这显然就是温家姓氏的人,为了温二傻子的死,而做出的报复。幸亏,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早早离开这里,没有受到伤害。 其实,陈东东在监狱里最担心的,就是怕温家人来报复他的老婆和孩子。他在监狱里接到了离婚通知书,知道老婆和孩子去沈阳了,他的心里才算落了底。 老婆是他在监狱里服刑第二年提出离婚的,老婆最大的贡献,就是为他哺育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讨人喜欢,女儿美丽可爱,兄妹俩仅相差三岁。 陈东东坐牢十年的光景,儿子也长大了,也很争气,考上了在沈阳的一所大学,妈妈为了陪读,带着女儿也来到了沈阳。 小女儿没考上大学,只好跟着妈妈做点小买卖维持生活。后来,不长时间就嫁人了…… 陈东东在监狱里的十年,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天天的盼望着重获新生。 他一出来,一个由杨大天(原县革委会主任)导演的,原公社(高书记)高满堂的“金蝉脱壳”的闹剧,终于真相大白。 本案起因,原被告高满堂利用职位和手中的权力,荒淫无度,强奸了多名女知青,被定性为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罪。检察机关认为高满堂情节恶劣,后果严重,被法院依法判处死刑。 被执行前,他串通执法人员,心甘情愿的拿钱买命。在杨大天的暗箱操作下,买通了重要政法官员。还让王二虎单线与陈东东联系,寻找一个替罪羊,来当高满堂的替身。 陈东东为了表现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杨大天面前大献殷勤,提供了丹顶鹤屯子的温二傻子个人信息,基本是个废人,他认为此人比较适合。杨大天闻听非常满意的说:陈排长,果然没让我失望啊?你可比鲁大胜深谋远虑多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提拔你到县财政局工作……” 陈东东闻听,杨主任要重用自己了,受恐若惊的说:“谢谢,谢谢!杨主任的信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接着,杨主任马上板着脸说道:“从现在开始,听从我的命令:陈东东和王二虎秘密的把温二傻子给我抓来!越快越好……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这样,古老的传说“金蝉脱壳”的故事,这个成语的寓意,巧妙的运用在了高满堂的身上。 结果,温二傻子成了高满堂的替罪羊,执法者草菅人命。温二傻子变成了鬼,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就这样的被无缘无故的枪毙了。 温二傻子失踪后,家里的人们在到处找他。魏大白话受到了陈东东唆使,稀里糊涂到了温家,用算命等迷信的方式,来迷惑温二傻子的父母及亲戚…… 后来,有两个人在广州看见了高满堂,以为是看见了鬼。经过两个人的跟踪和偷偷的办认,确实是高满堂他并没有被枪毙,还活在世上。这两个人为了主张正义,不顾自己的人身安全,就直接的去北京信访部门告状。 信访部门的领导非常重视,立即责成地方相关部门成立调查小组…… 温二傻子的死,沉冤昭雪,真相大白之后。 魏大白话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陈东东蛊惑下,自己还没有弄明白温二傻子的来龙去脉,就充当算命先生到温家迷惑的说:“这次温二傻子的失踪,不会有事的,……上天会庇佑温二傻子遇难呈祥的……” “……” 当魏大白话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温二傻子已经被枪毙了,高满堂第二次被抓,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的时候。 魏大白话追悔莫及,悔恨的拍拍打自己脸,人的一生,诚信最重。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却被陈东东利用了。 魏大白话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从那以后,屯子里的人们,再也没有人找他算命了。 他要去找陈东东讨要个说法,可是高满堂的案件已经东窗事发,牵扯到了陈东东和王二虎,他们俩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魏大白话在丹顶鹤屯子里,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就想离开这里。 当乔阿蒹邀请他来上海算命,让他喜出望外。心想,天助我也,在空余时间里,还能可以在乔阿蒹的酱油厂里面打工,增加点收入。 想的很骨感,现实很残酷。魏大白话不长时间,就干不下去了,他总觉得酱油厂的罐装车间像监狱,工人们像劳改犯一样,一点自由都没有,流水线上一坐就是整天,到了晚上还要加班,他的身体是彻底的吃不消了。 魏大白话本来就是游手好闲之人,在生产队里就没有干过正经活,整天的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给人家算命和讲迷信活动。 一天,魏大白话强支撑着身体在流水线上作业,笨手笨脚的打碎了一个玻璃瓶子。不小心,他还把自己的手割了一个大口子,流淌了不少血。来到医院包扎后,大夫建议他休息几天。 魏大白话闻听正合我意,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不在酱油厂干了。他认为,这个破活是又埋汰又累时间还长,上趟厕所都得带小跑,挣钱还不多。 不如给人家看手相、算命来钱快,还轻松自如。 乔阿蒹看得出他的小心思,当工人确实又脏又累,不如去给人算命轻巧还自在,还受人尊重。 算命先生是个古老的职业,也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的组成部分,担任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应当得到发扬,魏大白话是与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乔阿蒹却不知道,魏大白话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为高满堂“金蝉脱壳”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为温家寻找温二傻子耽误了时间,直至死亡。 魏大白话看见乔阿蒹是个大好人,便忍不住说:“乔经理,谢谢你的帮助,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在你这里工作……想离开这里? “你是工伤,治疗费用,由我们厂里给你报销……等你的手好了,安排你在办公室工作好吗?” “谢谢你!算了,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吧!”魏大白话说着,就要告辞了。 乔阿蒹忽然想起来了,鲁大胜来信说最近生意不太好,手下缺人手。“魏师傅,你回去到鲁大胜的矿泉水厂看看,帮帮他的忙?” “乔经理,丹顶鹤屯子我是回不去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为高书记……不!高满堂的“金蝉脱壳”案件上,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啊!” “什么,什么?不是陈东东和王二虎,把温二傻子骗走的吗……怎么还会牵扯到你呀?”乔阿蒹闻听,惊讶的问道。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 第127章 银质手镯 乔阿蒹驾驶着佳美小汽车,到天黑的时候,才赶到了摇钱树情人沟。这个情人沟的名字来历,据说得追究到古代。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小城镇,煤贩子多了,他们的钱包鼓了,自然情人也就多了。 银嬛和刘二小的出租屋,就在前边的一片民房胡同里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银嬛,告诉乔阿蒹说:“姐姐,你就把车停在这里吧!前边的胡同里不好走。”银嬛说着就要下车。 坐在后座上的陈老爷子闻听后,着急的说: “银嬛,先别下车呀!你把刘二小居住的出租屋……具体位置告诉我们一下,我好布置一下抓捕方案……” “陈伯伯,前边不远了就是了,顺着这个胡同往里走,大约有百八十米远,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这个胡同有点太窄了,里面的小路与外边大路相通吗?”陈老爷子正在观察这里的地形,仔细的问道。 “不通,这里儿是个死胡同,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原路返回……陈伯伯,你的抓捕方案,不是让刘二小吃完饭的时候再抓吗?”银嬛不解的问。 “ 啊,我改变主意了!估计刘二小现在就像个惊弓之鸟,他一看见我带着大秋和二秋来了,就知道我们是来抓他的……” “那,那刘二小吃不上饭了……饿着肚子去坐牢呀?”银嬛有点心疼的说。 “不!我们先不动手,你和阿蒹进屋看看刘二小在不在家……如果在,就让他先吃完你带的香肠。同时,让阿蒹出来报个信。然后,我们再研究决定怎么抓他……”陈老爷子双手一掐的说。 银嬛下了汽车,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大秋和二秋说:“你们俩可要听从陈伯伯的指挥呀!千万不能动手打刘二小啊……” “放心吧!银嬛姐,我们不会打他……我们是好朋友还是东北老乡……”大秋和二秋几乎同声的回答道。 银嬛这才放心的跟着乔阿蒹,向胡同里边走去。她们俩拐弯抹角的来到了一个窗户跟前。银嬛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屋里的灯没有亮,回头说:“阿蒹姐,咱们来晚了……刘二小可能跑了?” “刘二小……他怎么会跑了呢?”乔阿蒹像泄气的皮球问道。 “好像是……公安局的人刚刚来过,你看看房门锁头,锁被反上了?” 乔阿蒹来到房门口,果然发现房门锁头,被反锁上了。 乔阿蒹和银嬛无奈,又返回到汽车跟前,向车上的陈老爷子报告说:“刘二小不在家,可能是跑了……屋里的灯都没有亮呀!” “灯不亮,不能证明屋子里没有人呀?”陈老爷子很有经验的说道,走下汽车,跟着乔阿蒹和银嬛又来到了出租屋门前,他看着房门被反锁着便问道:“银嬛,你有这个房门锁头的钥匙吗?” “有,我有门钥匙……”银嬛说着,拿着钥匙就要开房门的锁头。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后窗户跳出,顺着胡同的墙头飞快的跑没影了。 “屋里有人,跳墙跑了……好像是刘二小的身影?”乔阿蒹惊诧的说道。 “刘二小,你别跑呀?我是银嬛……” 陈老爷子也看见了,有一个人的身影,动作特别快,健步如飞,他不服气的也想追过去。 结果,陈老爷子刚要爬上墙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嘴里还喊着:“快,快去追……告诉大秋和二秋,追捕刘二小呀!” 当大秋和二秋赶过来的时候,刘二小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啦。 “银嬛,你不是说……这是一条死胡同吗?”陈老爷子坐在地上问道。 “是,是死胡同……刘二小是爬上墙头逃跑的呀!” 银嬛没有说错,这里确实是一条死胡同,四周都是院墙的。要想不走回头路,只能翻过墙头。 其实,刘二小在屋里早就听见了脚步声。他先听见了汽车关门的声音,然后听见了胡同有人说话声。他便顺着窗户玻璃,看见了胡同口那儿停着一台汽车。 当他看见银嬛和乔阿蒹直奔出租屋走来,就预感着不好,车上肯定有警察,警察可能把胡同包围了。让银嬛和乔阿蒹走在前面,一定是被警察逼的给他们带路。 刘二小心想,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呀?还是赶紧的逃跑吧! 可是,门已经被我反锁上了,乔阿蒹和银嬛他们俩也进不来,我也出不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跳窗户攀墙头逃走…… 就这样,刘二小又错过了一次投案自首的好机会。 陈老爷子看见刘二小,又一次的不辞而别,垂头丧气的跟乔阿蒹说:“还是算了吧!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咱们明明想救他,让他投案自首,重新获得新生。他却不懂法,总是跟咱们藏猫猫,跟咱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刘二小又一次,跑得无影无踪,看来他是不想投案自首……咱们还是回去再想办法吧!”乔阿蒹说着话,跟着陈老爷子走出了出租屋。 银嬛有个小心眼,自己留在了出租屋里,她偷偷的打开了她和刘二小藏钱的地方,看看俩人攒的那点钱还在不在? 她打开一看,钱一分都不少。就开始想像着刘二小这次逃难,身上可能没有什么盘缠了,她眼望着刘二小是从窗户跳出的,逃跑的路线。 突然,她发现墙头下面有一卷报纸,她跳过窗户捡起报纸一看,上边有着悬赏通缉令,抓的正是刘二小啊! 银嬛认识的字不多,心惊胆战,勉强的把悬赏通缉令看完,觉得挺好笑的,刘二小就值五万元钱。 当银嬛要关窗户的时候,发现一个人从墙头翻爬过来,银嬛定神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刘二小,她惊愕说了一声:“二小……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是回来取报纸的……看见你们当中没有警察,我还想问问你,陈老爷子带着大秋和二秋来干什么的?” 银嬛一时着急的说:”他们是,是来抓你的……让你投案自首的!你还是听阿蒹姐姐和陈老爷子的话,投案自首吧!” “他们都不懂,现在正是严打阶段,我会被判处死刑的……还是等一等过了风头再说吧!” “那,那你身上还有钱吗?我看见咱们俩的积蓄,你一分钱都没有动啊!” “那点钱,还是给你留着吧……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银嬛闻听,感动得泪流满面的说:“二小哥,你不想投案自首就赶紧走吧!让他们发现就不好办了……” 刘二小听罢,忍痛割爱,拿过报纸转身就想走。 银嬛却拉住刘二小的手,把自己身上唯一贵重的首饰,银手镯放到刘二小的手里说:“不知道今生今世,咱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你看见了银手镯,就等于看见了我……” “……” 说起这副银手镯,还有着一段故事:银嬛有个姐姐叫金嬛,长的非常好看,十七岁那年,却被武装部的一位“领导”,以征兵为名给糟蹋了。武装部的这位“领导”怕金嬛去告状,就把这副银手镯送给了金嬛,作为补偿来息事宁人。 金嬛小小的年纪就失身了,家庭出身还是个地主,所以没人敢娶。妈妈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让奶奶把金嬛带到北京去,离开这风言风语的地方。 当银嬛知道了,奶奶把姐姐金嬛带到了北京,没有带她去,就天天的又哭又闹。妈妈为了哄她别在哭闹了,就把这副银手镯拿出来给了她。 银嬛却不知道,这副银手镯是姐姐金嬛用自己贞操换来的…… 刘二小接过了银手镯,看了看是纯银的,还以为银嬛家里真有货呢,不愧为家庭出身是个大地主,他激动的说:“银嬛妹妹,谢谢你银手镯……有了它我可以流浪到天涯海角,到那时,我会回来接你……” “……” 就这样,刘二小又开始了新的逃亡生活。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刘二小患了重感冒,饿得他实在不行了,便来到了一家馒头铺。当他看见锅里热气腾腾的馒头时,他却直流口水。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低血糖和感冒让他产生了幻觉,忽然的迷糊了,就要晕倒在地上。 馒头铺的老板,看见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要饭花子快要饿死了,便赶紧的过来扶他起来,并给了他一个馒头吃。 刘二小顽强的吃了一个馒头,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但是他还是在发高烧,馒头铺的老板心好,建议他去镇里的卫生院去看看。 卫生院晚上不关门,急诊室有值班大夫,医生给刘二小量了一下体温,竟达40度,医生惊讶的说:“哎呀妈呀!得赶紧退热,打退烧针……否则,会休克的呀!” 医生一看眼前这位患者,不像正常人,头发长长的,衣冠又不整,像个流浪汉,便跟值班大夫说:“这位患者挂号了吗?身边有没有家属呀……” “ 这个患者,好像是馒头铺的吴老板送来的,就说这流浪汉感冒发烧严重……他就走了。” “ 那得赶紧让吴老板来挂号、交钱买药啊?”医生说。 当馒头铺的吴老板,再次来到刘二小的面前时,发现他的精神头好多了,高兴的说:“小伙子,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呀……你身上有钱吗?”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我身上没有钱啊……”刘二小有气无力的说着,从包里掏出来那副银手镯。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 第128章 骚动的心 回来的路上,汽车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慢慢的行驶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银嬛,听见了后座上的陈老爷子还有大秋和二秋,鼻鼾声四起,知道他们三个人已经睡着了。 银嬛想起来了,刚才那张带有“悬赏通缉令”的报纸,就小声的跟乔阿蒹说:“阿蒹姐,看见了……前方有卖报纸的小亭子,给我停一下好吗?我,我想买张报纸看看……” 乔阿蒹正在聚精会神的驾驶着汽车,忽然的听见银嬛要停车买报纸,不解的问道:“你想买张报纸看……都快到半夜了,你上哪儿去买报纸啊?卖报刊杂志的小亭子,早就关门啦!” 乔阿蒹自言自语的回答着,忽然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斗大的字,只能认识一马车的银嬛,怎么会突然的想阅读报纸:“你想买那一类型的报纸……想看什么样的内容标题呀?” “是这样的,我看见刘二小的手里有一张报纸……上边有抓捕刘二小的“悬赏通缉令”啊!” “啊,什么?你看见了刘二小啦……还看见了抓捕刘二小的“悬赏通缉令”啦?这么说,刘二小已经被公安机关通缉!这下可坏了,全国各地都在抓他呀……”乔阿蒹说着,焦急的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陈老爷子还有大秋和二秋,无奈的回过头又对银嬛说:“是什么类型的报纸,刊登了这个不好的消息呀?” “好,好像是什么xi民晚报……记得,咱们大队会计陈东东,就爱看这样类型的报纸,他家的棚和墙,就是用这类报纸糊的……”银嬛使劲回忆的说。 乔阿蒹闻听陈东东的名字,不觉眼前一亮!上海的“xi民晚报,都发行到黑龙江去了,她感慨的说:“咱们上海的xi民晚报发行量真大……我的办公室里也订了一份……”乔阿蒹说着,脚下加大了油门,汽车瞬间跑得更快了。 回到了办公室,乔阿蒹和银嬛很快就找到了这张xi民晚报。 报纸的中缝上,果然,刊登了公安机关的“悬赏通缉令”。有悬赏五万元钱,抓捕在逃犯刘二小的字样…… 陈老爷子,看完了“悬赏通缉令”令后,激动的大喊一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刘二小啊,你的脾气太犟了吧!这次你插翅也难逃……你要一条道要跑到黑,那将是条死路呀!只有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接着,陈老爷子和乔阿蒹反复的研究,经过与大家共同商量后,做出最后决定:“为了争取刘二小投案自首的机会不能错过,大家谁也别回家了,趁热打铁。由陈老爷子将带着大秋和二秋继续追捕刘二小,劝降他赶紧投案自首。 乔阿蒹反复的看着“悬赏通缉令”,一边让银嬛通知食堂师傅们起来做饭,并跟大家说:“一会儿,咱们先吃点夜餐,补充一下营养,然后再开始行动……” 正当,乔阿蒹安排大家吃饭的时候。突然,陈东东出现在食堂的门口。 乔阿蒹看见陈东东风尘仆仆的来到,第一反应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赶紧过来跟他着打招呼,嘘寒问暖一阵过后又说:“你来正好,赶上吃夜宵……来,一起吃饭吧!” 说来也怪,一连几天的夜晚,乔阿蒹都梦见了陈东东,也可能是有一段情缘的故事吧?也可能是在大队的审讯室里,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 那时候的陈东东是主审官,总是标志着一身正气。明面上审问严肃认真,暗地里却是偏向于乔阿蒹,为她减轻了不少痛苦和忧愁。苦难深重的时候,陈东东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今天,乔阿蒹看见了陈东东的本人了,而不是在梦里,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说:“你,你这是刚下火车吗?” “是的,我下了火车,一刻也不没有停留,打个出租车就往你这里赶……”陈东东说着话,看了一眼手表说:“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都下半夜一点多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公司和工厂的呢?” “是出租车司机,按照地图……才找到你们的公司和酱油厂的。” 陈东东看见了,乔阿蒹和银嬛对自己这么热情,颇受感之后,他又担心的说:“你们不会嫌弃吧!我是刚从监狱里出来……来到上海讨口饭吃……” “不会,不会的呀!当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乔阿蒹安慰的说。 其实,陈东东的出现,让乔阿蒹始料不及,勾起了许多回忆…… 陈东东长的帅气,在丹顶鹤屯子是有名的。他的模样不仅在大队,乃至全公社也是数一数二的,男子汉的气魄,透露着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当时,乔阿蒹对陈东东的印象最好。 记得,那一段被审讯的日子里,以鲁大胜为首的审讯室里的一帮人,狐假虎威的都像土匪一样。只有陈东东讲究道德品行,主张公平正义。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个时候,有人说乔阿蒹是苏联“特务”、“间谍”……被人整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可是,青年点里还是有人不放过乔阿蒹,嫉妒的揭发她小资思想严重,搞特殊化,经常到老乡家里吃住。 特别是,青年点里的上海知青何奇,想和乔阿蒹搞对象,遭到了拒绝后,精神有点不正常了,总是找乔阿蒹的麻烦,还添油加醋的说:“乔阿蒹随身有个金质护身符,放在了一个老乡的家做抵押,吃住都不花钱……”等等。 陈东东排长闻听后,勇敢的站出来,力排万难,为乔阿蒹说了几句公道的话,来证明乔阿蒹是无辜的,是清白的…… 深受感动的乔阿蒹,到了夜晚就会大哭一场。 心想,公社书记高满堂,只是个玩弄感情的人,喜新厌旧。陈东东才是真正的好人,为我遮风又挡雨,有个这样的好男人守护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啊? 从那时起,乔阿蒹开始偷偷暗恋上陈东东排长了,一颗骚动的心,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舞动,让她自己都难以捉摸。 俗话说:哪个女子不怀春,哪个男子不多情。 可是,陈东东是有家庭的呀!乔阿蒹暗恋了那么久,却不知陈东东是否能感受? 其实,乔阿蒹也知道是空欢喜一场,人家陈东东不仅有老婆,还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呢。 再看看自己的出身,地主兼资本家,爸爸又在海外敌方的台湾,这样复杂的家庭政治背景,谁能承受得了呀?若是陈东东知道了,早就把他吓跑了…… 今天,乔阿蒹看见的陈东东,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当年的血气方刚和帅气的样子。而且,像日薄西山,精神头不足的模样。头型也不是小平头了,像个长毛达子,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一看就知道,身边没有个女人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但是,乔阿蒹是个重感情之人,怀念旧情,非常喜欢陈东东的本人。知道他现在已经离婚了,光棍汉一个人没有了负担。乔阿蒹大胆的想,相处一段时间也无妨,毕竟一生当中遇见这样的人不容易啊!曾经还是自己默认的白马王子…… 乔阿蒹想到这,掩饰不住心中喜悦的说:“陈排长……不,东东哥!你既然来了……吃完饭,跟我们一起去抓刘二小吧!” “去,去抓刘二小……刘二小不是那个放猪娃吗?抓他干嘛呀……”陈东东一时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 第129章 涉嫌窝藏 陈东东来到了上海,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加入了劝降刘二小投案自首的队伍。 陈老爷子这次做出重新调整,让乔阿蒹把汽车停在刘二小的出租屋附近,作为诱饵。再和银嬛偷偷的潜入出租屋里,等待着刘二小的出现 军人出身的陈老爷子作阵,带着大秋和二秋还有陈东东坐在出租车里,与乔阿蒹的车保持一定的距离进行监视,丰田佳美汽车上有记录仪。 据陈老爷子分析,刘二小非常聪明,反侦察能力比较强,不会走远的,他知道最危险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大伙白白的等待了一天,也没有发现刘二小的影子,大秋和二秋都有点烦躁了。 这时,天慢慢的黑下来了,大家都感觉到疲劳和难耐,都有点泄气了。 乔阿蒹为了鼓舞士气,让大家再坚持一个晚上。她放走了出租车,让陈老爷子、大秋和二秋还有陈东东住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旅店里。 一顿安排妥当之后,乔阿蒹和银嬛趁着夜色,又回到了出租屋里。俩人刚把屋子里收拾完毕,准备洗洗脚睡觉的时候。 突然,外边来了一帮人,把出租屋团团围住,他们还使劲的敲门。 “当、当、当……屋里有人吗?赶紧的把门打开呀!” 乔阿蒹和银嬛,忽听外边有人敲门,还有警犬在叫。 顿时,把她们俩吓得紧张又恐慌。 还是乔阿蒹有经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让银嬛别害怕,先到窗户那儿看看,外边是些什么人? 银嬛轻轻的趴在窗户上,看见了外边有一帮人影,借着月亮光,才看清楚是一帮穿制服的公安局警察:“阿蒹姐姐,不好了!是,是一帮公安局的警察……还有警犬呢?” “什么,是公安局的警察呀?那么,咱们就不用害怕了……你去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吧!”乔阿蒹听说是警察,倒是放心下来的说。 银嬛把门打开,一帮警察蜂拥而至,搜遍整个屋子。 这时,一个警察头头,都叫他杨队长的人物,走到了乔阿蒹的面前问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在屋里鬼鬼祟祟的,迟迟的不给我们开门……住在这里在等谁呀?” 银嬛闻听,解释的说:“这,这是我的家…是我和刘二小花钱租的房子呀!”银嬛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刚要作补充。 乔阿蒹赶紧过来反问道:“这位警察同志,你是领导……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我,我们是来查户口的……”一个警察说。 这时,杨队长上前一步的说:“别跟她们俩绕弯子了,就直说了吧!我们是来抓捕在逃犯刘二小的……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 乔阿蒹一听就明白了,这帮警察是来这里打埋伏的,回头对银嬛说:“咱们还是跟警察实话实说吧?我们来这里就是寻找刘二小的,劝他快点投案自首去。” 杨队长听罢,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是逃犯刘二小的家属吧?表演的不错呀……我们来了,你们说是让刘二小投案自首去……如果,我们要不来呢?你们俩是不是,要给刘二小通风报信呀?” 乔阿蒹闻听,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了,赶紧撇清的说:“杨队长,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让刘二小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再辩解了……带上几件衣服,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吧!” 银嬛听见,警察要把自己和乔阿蒹送进公安局去,立刻不情愿的大喊大叫起来:“警察叔叔,我们俩也没有犯法呀!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俩送进公安局呀?” “请你们俩到公安局问话和接受调查……现在请你们俩老实一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和初步判断,你们俩的现行表现……有通风报信和涉嫌窝藏罪的可能?” 乔阿蒹闻听,并没有惊惶,却显得很冷静,她知道了警察的意思,这是要拿我和银嬛做人质,逼着刘二小去投案自首。 心想,自己吃点苦倒是无所谓,只要刘二小能够投案自首,不被枪毙的留条活命,都是是值得的。 再说了,你不跟警察走,也不行啊?警察有很多理由逮捕你呀!比如,说你犯有窝藏罪和通风报信的现行,都可以抓你的。 乔阿蒹想到这,跟杨队长进一步的说明:“警察同志,我们已经跟你们实话实说了……为了让刘二小能够早日投案自首,我们也想了很多的办法。这次我们是要实行强行手段,抓住刘二小,送他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的……” “如果是这样,那可太好了……你们有这么高觉悟和担当吗?”杨队长有点不相信的说。 “杨队长你别不信,可以去问问陈老爷子呀……今天的这个阵,就是他布置的方案,让我和银嬛在出租屋里当诱饵,等待刘二小的出现。 然后,他再带着三个大小伙子,好把刘二小抓住……”乔阿蒹说得绘声绘色。 警察们闻听,觉得有点道理,杨队长也跟着点头的问道:“你说的陈老爷子,是何方神圣啊?他叫什么名字……他们住在那个旅店啦?” “陈老爷子,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个老领导,现在是离休老干部,不爱抛头露面了。” 杨队长闻听,有位离休老干部参与在其中,就更感兴趣了,连忙说:“走,你前边带路,去旅店看看这位离休的老干部……陈老爷子。” 当乔阿蒹来到旅店的时候,后边还跟着一帮警察。这可把陈老爷子吓坏了,他惊讶的问道:“乔经理……这,这唱的哪一出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伯伯不必担心,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警察要把我和银嬛带到公安局问话和接受调查……” “傻孩子,这是警察要逮捕你,要拘留你们俩呀……”陈老爷子说罢,认识到事情不好,她们俩就这样到公安局,是说不明,道不白的。弄不好,再被定个通风报信和窝藏罪,那可就麻烦了? 陈老爷子想到这,抬起头来,刚要跟警察阐述自己的观点。他发现警察里面的这个头头杨队长有点面熟,却一时的,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这时候,警察头头杨队长却认出来了陈老爷子了。他突然的喊了一声:“陈叔叔……你,你是陈晓明的爸爸?我是杨怀生的三儿子,杨三呀!” 陈老爷子听罢,也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杨队长是老战友杨怀生参谋长的三儿子。曾经跟陈晓明是好哥们、好朋友,又是同岁。只是他家在山东农村,后来当兵走了,回来就出息了,被安排在市公安局工作。 陈老爷子一看,这个杨队长是自己的三侄小子,就大胆的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你就给陈叔叔个面子吧!别把乔阿蒹和银嬛带到公安局去了?” “那可不行啊!陈叔叔 ,别的面子我都可以给你,这个案子是被上边挂办的通缉命案,谁也不敢懈怠,有丝毫差错呀!”杨队长认真的说。 陈老爷子听罢,觉得这个三侄小子一点面子没给,嘴上虽然没有说,心里确实有点不高兴的想:“他妈拉巴子的……扬三的翅膀硬了,六亲不认,当着这些人不给我面子? 可是,他仔细又一想,三侄杨队长没做错,他正在执行抓捕命令。这是一宗命案,不仅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还有被害人家属的眼睛监视着他呢? 杨队长看见陈老爷子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赶紧走过来笑嘻嘻的解释说:“陈叔叔,您老人家不用担心……乔阿蒹和银嬛只是涉嫌窝藏罪,等我们调查清楚,真相大白之后,马上就会把她们俩放回来……好吗?” 陈老爷子听见了这一番话,心里觉得热乎乎的比较满意,他兴奋的称赞说:“三侄小子,你好样的……当警察就应该这样,铁面无私,执法如山!” 就这样,杨队长和这帮警察,当着陈老爷子、大秋和二秋还有陈东东的面,把乔阿蒹和银嬛带走了。 陈东东刚要走过去,想问警察个竞争,却让陈老爷子拽住了。 “不用再问了?一定是,警察怀疑她们俩有窝藏刘二小和通风报信的嫌疑……咱们还是回去想办法,或者是找律师沟通吧!” 突如其来的这帮警察,不容分说的把乔阿蒹和银嬛还有汽车一起都被带走了。 这可把,初来乍到陈东东晾在了一边,他是投奔乔阿蒹酱油厂来打工的,吃的和住的地方还都没有安排呢? 正当,陈东东着急的没有着落的时候。 杨队长开着乔阿蒹的汽车回来了,乔阿蒹坐在后座上,摇下玻璃说:“陈东东,你到我新建的养猪场工地去吧,帮助会计整理一下账目,等我回来再作调整……”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养猪了,养猪场在哪里呀?”陈东东不可思议的问道。 “养猪场……大秋和二秋知道,让他们俩带你去。”乔阿蒹说。 这时,警察杨队长拿着两瓶酒从汽车上下来,走到了陈老爷子面前说:“陈叔叔,我知道您爱喝酒,一点小意思……一会儿,我安排一辆汽车,把你们送回上海……回头我再到府上看你去……”陈老爷子,看见了三侄小子扬队长送酒,便想起来了自己的儿子陈晓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眼睛却湿润了……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 第130章 刑场震撼 再说刘二小,慌里慌张的逃跑后,过上了沿街乞讨的流浪生活,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晚上的时候,他就暂时的隐藏在一座破庙里。 这座庙宇,已经年久失修,残垣断壁了,政府部门正在筹集资金进行修缮。白天有工人来干活,还有上供物品和烧香的人,刘二小不方便进来。晚上的时候,只留有一个打更的,因为胆量太小,天黑的时候打更就偷偷的遛回家了。 刘二小得到这一信息,高兴了好几天,不仅住的地方解决了,还有供果可以吃。 可是好景不长,庙宇修缮完了,来了两个和尚,晚上还上了锁,刘二小没了去处。 无奈,刘二小也不怕抓了,继续沿街乞讨,露宿街头。晚上,临时在大桥底下过夜。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些日子里,无家可归,流浪漂泊的滋味让他上了一股火。 一个风雨的交加晚上,刘二小蜷缩在一块木板上。这是个被人们遗弃工地大棚,外边的雨大下,屋里雨就小下,外边不下了,屋里还拉拉。冰凉潮湿的衣服,让他患上了重感冒,高烧达四十多度。 刘二小神志不清,浑身乏力的情况下,遇到了好人家,西辛庄镇这家馒头铺的吴老板。 就是他,及时的把刘二小送到西辛镇卫生院,经过抢救治疗,发烧终于退下来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刘二小不仅肺子被烧出了毛病,阑尾炎的病也犯了,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 吴老板的老婆长得好看又善良,她心眼好使的说:“老吴,你就……帮忙帮到底吧!” “可是,要看病的需要钱啊!”馒头铺的吴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看。当他想起刘二小拿出那副银手镯给他时,他就明白了,这是让我给他垫钱看病呀? 阑尾炎的手术虽然不大,但是在西辛镇卫生院里算是大病,这里的好大夫都走了,剩下的水平不高的大夫还在这里坚持着,他们不敢轻易给患者做手术,就打电话让县医院来辆救护车,把刘二小拉走了。 馒头铺的吴老板,可是个大好人。他看见刘二小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身上还没有钱。就自告奋勇的跟着刘二小上了救护车,一起来到县医院,为他交钱看病跑前跑后。 要说看病,还得去大一点的医院,镇卫生院觉得挺难的手术,到了县医院就容易多了。 经过三天的消炎,第四天医生就把刘二小的阑尾切除了,一个星期后就出院了。 出院这一天,吴老板去给刘二小结账。结果,医药费一共花七千多元。 吴老板一看,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医药费却需要这么多的钱,自己一时的也拿不出来这些钱,就让刘二小自己想办法。 医院的领导一看,光棍一个人的刘二小,还是个要饭花子,身上根本没有钱。就按照全是自费的价格,给他优惠到五千元钱。 五千元钱,刘二小也拿不出来。经过双方商量同意,就把这副银手镯交给了吴老板做抵押,以后再想办赎回。 其实,刘二小去过金店了,知道这副银手镯值那么多钱。 有道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半点恩感动侠义人。 刘二小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跟吴老板说:“谢谢,吴老板的救命之恩,我当涌泉相报……今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就这样,刘二小天天的起早贪黑,在馒头铺做起了馒头。馒头铺多了个好帮手,自然生产量就上来了,馒头铺的生意也慢慢的火了起来。 街坊邻居们,看见了馒头铺多了个大小伙子,一天不说话,只知道干活,又羡慕又嫉妒的议论着: “馒头铺的吴老板做善事,结善缘,得善果,其实,人生处处是道场。 好人就得有好报,吴家来了一个只要吃饭,不要工钱的伙计……街坊邻里都要过来看看。 可是,也有人怀疑刘二小的说:“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就出来要饭……这里一定有问题……” “是啊!他是不是什么盲流子……逃犯呀?” 这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了吴老板的耳朵里,他开始有了戒心,时不时问起刘二小的家在哪里? 问得多了,刘二小没有办法了,就编造出一个谎言说:“吴经理,我的家在北大荒,是跟着上海知青来上海打工……结果走丢了,身上没有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开始要饭了。” 乍开始,吴老板听他的口音是东北人,还真相信他了。可是时间长了,架不住总是有人在说三道四,又开始怀疑刘二小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刘二小不缺胳膊不缺腿的,腿脚勤快,干活来干净利落,在社会上干点啥都行,生存不成问题,为什么去要饭呢? 一天,镇里召开公判大会,会后汽车拉着犯罪分子游街示众。 汽车上的大喇叭,播放着犯罪分子名字和罪行的布告。同时,中间还高呼着口号:“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维护社会治安!坚决打击杀人犯,发火犯……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刘二小听见了,从心里都有点发麻。心想“杀人犯”不就是在说自己呢吗? 游街示众犯罪分子的汽车,第一辆押着是一个死刑犯。要被拉到他的老家去枪毙,正好路过馒头铺。 刘二小看见一群人跟在汽车的后边跑,他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跟吴老板打个招呼,也跟着人群去刑场看热闹。 由于,游街示众的车辆行走缓慢,刘二小忽听后边有人喊他。 回头一看,是吴老板跟在后边,也要去观看,只听他双关语的说:“知道吗?人,一定要走正路啊!你看看一个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因犯罪被判刑、坐牢了,多可惜啊?” 吴老板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旁边的一个老太婆接着话茬说:“当前,是严厉打击犯罪分子的运动,特别是抓捕一批杀人的、放火的、抢劫的……现在,我们觉得社会治安好多了。”老太婆说出了,代表老百姓的感言。 刘二小和吴老板,随着人群来到了刑场上。这里是一片开阔地,自然形成的山沟沟里唯一的一块平地。前边的人人太多了,看不见刑场。他们俩就在山坡上找到了高地,这儿地势高,视线好,美中不足就是远了一点…… 突然,听得空中传出一声枪响,死刑犯应声倒地,刘二小的心也跟着一颤。 紧接着,刑场上传来了热烈的叫好声,围观群众纷纷为法官和武警战士的刑罚鼓掌。 这次,在实施严打的过程中,国家将判处死刑的权利直接下放到区、县级人民法院,抓捕、判刑的力度空前。 刑场上的震撼,刘二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冲击。回到馒头铺后,一直精神不振,他的内心矛盾重重,一直在想:是投案自首,还是继续隐藏?让他犹豫不定。 到了晚上,刘二小辗转难眠的难以入睡,他想了很多很多。 看吴老板的表情,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就是不投案自首,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干活了。 刘二小是个讲哥们义气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接着,刘二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了感恩。将带有悬赏通缉令的报纸,丢在吴老板的帐本上,并留下了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写上了几个字:“吴老板和老板娘,对不起……我是个杀人犯!谢谢你们,这些天来为我提供的吃住……欠你的钱,我没有还上,通缉令上悬赏着五万元钱……为了不牵连你和家人,赶紧的去西辛镇派出所报警吧!我就在西辛镇东边新修修缮的大庙里……”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 第131章 移情别恋 乔阿蒹的养猪场,座落在上海农村一个村外的小山坡上,占地面积大约十亩地,离市区大约有百十多公里。 这里过去就是个养殖场,后来变成了“牛棚”,妈妈曾经在这里被关押多年。 一个偶然的机会,这里要招商引资,引起了乔阿蒹的注意,决心要买或者先租下这块土地。 乔阿蒹的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波澜壮阔。 不动声色,是女人的最高境界,包括内心强大、自律、善于沟通以及生活独立。 内心强大,不会轻易被他人语言所伤害,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动肝火。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她都能保持冷静,从容应对,不抱怨,不气馁,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内心。 乔阿蒹回过头,看着这些年来自己走过的路,当年开工厂又开公司。然后被动迁自己有了钱,运气是好的,走这条路还是对的。 可是,现在自己却觉得很累,很累,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前些日子,一火车皮的酱油和醋,发到了东北去,却被强行的扣在了冰城,成了不可思议天大的笑话,软环境出了问题。 工商局的人说,产品不合格、防疫站的人说,产品不卫生,技术监督局的人说,配料表有问题。 用汽车运输怕公路截,用火车运输又被扣…… 通过这个事件,让乔阿蒹终于有了答案。极度腐败的官员和地方保护主义在作怪,今后的销路将寸步难行。 乔阿蒹下定决心,还是改行养猪吧!养殖业就没有这些部门捣乱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跟爸爸沟通后,得到了爸爸和弟弟的大力支持…… 几年后,乔阿蒹的养猪场拔地而起,规模庞大的房屋建筑,让陈东东目瞪口呆。 当大秋和二秋打开猪舍大门时,看见母猪生产区,一排排的铁栏杆下面还有温床,陈东东惊诧的问大秋:“这猪圈的环境条件比人都高级呀!这一排排猪舍像单间的客房,这里能住进多少要下崽子的母猪呀?” “大约能放下五百多头,妊娠的母猪吧……乔总的目标是一千头,下崽子的母猪……”二秋回答说。 “是的,乔总还说了,要干,就干个大型养猪场……她已经让弟弟组织人去台湾和美国引进种猪呢。”大秋补充的说。 “去美国买猪崽子?真让人不可思议,厉害,厉害……” “别不可思议,这是真事,乔阿蒹从澳大利亚回来就有这种想法。她说养猪发展趋势要集约化生产,美国斯密斯菲尔就是我们的榜样,他们的种猪最好……” “这规模,这场面……那得需要投资多少钱啊?”陈东东感慨道。 “这是有名人指点……听说,有人给她做了个初步预算,大约得需要投资三千万……”大秋看了一眼二秋,也跟着吹嘘的说。 “哎呀妈呀!养个猪,需要投资三千多万元……我感觉像是在做梦?”陈东东惊呼。 当过一辈子会计的陈东东,知道三千万元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将是三个八位数字啊! 在生产队里当会计,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陈东东激动的说:“是啊!都是人,几年的时间里,乔阿蒹怎么会积累了这么多钱呢?” “你是井里的蛤蟆,没见过大世面……我和二秋来到了上海才知道:其实,乔阿蒹生产的酱油醋,没挣到什么钱。而是大环境的气候好,赶上了上海浦东大开发。她的公司和工厂被动迁后,得到了一大笔赔偿款,让她先富起来了。”大秋瞪着眼睛说。 “啊!原来她是个拆迁爆发户呀?我觉得生产酱油醋,赚不了这么多的钱呢……还有,酱油醋生产的不是挺好吗?为什么,突然的改行养猪啦……”陈东东惋惜的问。 二秋看见陈东东一点也不知道内情,解释的说:“陈会计,你还不知道……几年前,乔总送钱琳琳去澳大利亚上学,没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一火车皮的酱油醋,全被冰城给扣了,说是产品不合格……” “冰城,你说的是北大荒的冰城吗?”陈东东重复的问。 “对,就是咱们东北的冰城……乔总从澳大利亚打电话,让鲁大胜和魏大白话帮忙去冰城办理。结果,他们俩帮了个倒忙,鲁大胜还他们打起来了……从那以后,乔阿蒹就开始投资建养猪场了……” 他们三个人说着话,来到了猪场筹备办公室,陈东东一眼就看见了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她正和张嫤整理账目。 乔阿葭抬起头来问大秋和二秋:“我姐怎么没回来呀!你们找到刘二小了吗?” “没,没有……你姐姐和银嬛被警察带走了!” 乔阿葭闻听,猛然抬头惊诧的说:“什么,被警察带走了……哪里的警察呀?” “是摇钱树情人沟那边的警察,他们怀疑阿蒹姨和银嬛窝藏刘二小……阿葭姨,你在市政府里当官,快点想办法吧……把她们俩救回来呀!” 乔阿葭刚说:“我只是在市妇联工作的……只能托人沟通一下吧……”看见了陈东东站在面前,马上改口,惊讶的说:“这不是陈东东排长吗?稀客,什么时候来到上海的呀?” “刚到,刚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你是乔阿蒹的妹妹乔阿葭吧?”陈东东高兴的回答说。 此时此刻,乔阿葭看见了陈东东,不禁想起了在北大荒,在丹顶鹤大队审讯室的情景。那是让她刻骨铭心的一段,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个晚上,是她和姐姐乔阿蒹最黑暗的夜晚,整个审讯室里,笼罩着恐怖的气氛。 姐姐乔阿蒹是因迷路,误入了中苏边境线,被怀疑为苏联特务、间谍。虽然肉体上没有被打,但精神上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总的来说,还得感谢人家陈东东排长啊!及时的主持公道,制止了一场皮肉苦的武斗。 那天,造反派的几名打手,嘴老歪和疤了眼等人都在。他们打人都打得红了眼,看见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一天不打人,就觉得手心痒痒或者是浑身的不舒服。 但是,打手们在大队就怕两个人。一个是民兵连长鲁大胜,另一个就是大队会计兼民兵排长陈东东。 跟会计作对,就是自找苦头吃,到年底把你挣的工分算没有了,领口粮的时候你还得倒找钱…… 乔阿葭虽然认出来陈东东,忽然又想起来了,他为了高满堂的金蝉脱壳犯了错误,被进了监狱,判了好多年?乔阿葭站起来打着招呼说:“陈排长,不,东东哥……这次来上海办事情?” “办什么事情呀?我是一个劳改释放犯……是来你姐姐这里,准备去酱油厂打工的。” “我姐姐改行了,酱油厂不干了,开始养猪了……你,你跟我姐姐联系了吗?”乔阿葭又问道。 站在一边的大秋看明白了,赶紧解释的说:“是阿蒹姨,让我领着陈东东过来的呀!说是让他当猪场的会计……” 好,好,你来的正好……养猪场在搞基建,正好缺个会计?”乔阿葭说着,把账本推给了陈东东。 其实,这些天来乔阿蒹正为新建的猪场,没有会计而发愁呢?她先让张嫤来兼任几天。 可是,人家张嫤大学毕业了,被分配到深圳了,过几天就要去深圳报到。 所以,乔阿蒹就让妹妹乔阿葭,利用两个礼拜天的时间,临时的来代替张嫤。 “你不是在市政府部门工作吗?怎么,你也学过会计……另外,养猪场不上税,用不着建账目呀?”陈东东看着新买的账本说道。 “正因为养猪场不交税,上边才要求建立账目的……因为大型养猪场,享受着国家的补贴……” 陈东东闻听,恍然大悟的说:“人才呀!原来,拆迁爆发户的乔阿蒹……越肥越添膘啊!”陈东东愣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人的磁场很重要,跟优秀的人在一起……果然,赚钱很容易……” “别愣着了,陈东东你来的正好!这账本就交给你了……明天,星期一我上班了,星期六的时候我再过来……” 陈东东望着乔阿葭精致的五官,还是那么的美丽。想起她的动人事迹,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样都是知青从北大荒返沪,人家就能直接进体制内,当上了政府官员…… 乔阿葭,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勇斗歹徒,身负重伤,一条腿永远留在了北大荒的事迹。 陈东东在报纸上看了好几遍,深深地知道了,乔阿蒹和乔阿葭都不一般。姊妹俩虽然不是一个父亲,但都有着过人的才智和胆量。 回过头来一看。当初,陈东东听说大地主那世民的儿子那文化,要和乔阿葭恋爱搞对象,还以为是谣言开玩笑呢?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现在看来,那文化不简单呀!还是有眼光的。可惜了,那文化没有这份福气,倒是个短命的鬼。 这么说,现在的乔阿葭还是个单身了?陈东东想到这,他又打起新的主意。 望着走远的乔阿葭,走起路来仍然有一瘸一拐的痕迹,想起来了,她有一条腿是假肢,不禁让陈东东的心隐隐作痛。 未完待续(一百三十一) 第132章 收容审查 自从,乔阿蒹和银嬛被警察带到公安局接受调查后,陈老爷子还以为很快就能被放回来呢。 心想,老战友杨怀生的三儿子杨三,就在公安局里当刑警队长,这点面子是能给我的。 谁曾想,一个月都过去了,还不见乔阿蒹和银嬛回来,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他就和胡娜娜一起来到养猪场,想听听大伙的意见,下一步怎么办? 养猪场就像个大工地,几家工程队,各工种都在同时的施工,忙得一片热火朝天。 因为甲方总经理乔阿蒹的钱冲,基本上每个月都给他们准时的打钱,从来都不拖欠他们的工程款。 所以,每一项工程都能提前完成,而且,质量还能保证。 可是,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大家都没有看见老板乔阿蒹了,就纷纷嚷嚷的说什么的都有了:“……是不是乔老板乔阿蒹投资没有钱钱了?偷偷的跑路了……” “……听说,前些日子,乔阿蒹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 甚至,有人过分的说:“女老板乔阿蒹,可不缺钱,她有公司、有工厂还有十亩多地……人家啥也不缺,就是缺老爷们呀……哈哈哈…哈哈哈……” 工人们闻听后,一阵哄堂大笑。 恰好,被路过的陈老爷子听见了,他抬头看见了墙头上,坐着一位皮肤黑黢黢的瓦匠,正在笑嘻嘻的说着,便气不公的指责道:“这位师傅,说话注意点!刚才你在说些什么?是故意诽谤人家乔阿蒹的名誉,散布一些贬损她人的人格信息……这样不好吧!” 黑皮肤的瓦匠闻听,回头一看是个小老头在教训他,没拿他当回事的说:“你是干嘛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我就管多管闲事……来,下来让我教训教训你!把你的嘴巴打歪……省的你再胡说八道……” 黑皮肤瓦匠,还有点不服气的说:“你,你老头子是不是活够了……还敢教训我?” 陈老爷子听罢,火冒三丈,转身对大秋和二秋说:“你们俩上去,把他给我拽下来,这里不用他干活啦……让他回家抱孩子去……” 黑皮肤瓦匠,不屑一顾的点着一支烟,赖在那里不走的说:“你也不是经理,也不是我们的包工头……没有权利让我回家……” 这时,大秋和二秋爬上墙头,不客气的就把黑皮肤瓦匠拽了下来,大秋打了他一拳说:“你有眼不识泰山,陈老爷子是我们猪场的顾问……乔总经理,都得让他三分呢……” 黑皮肤瓦匠一看,大秋和二秋要动手打他,当时就熊了,他双手抱歉做揖的说:“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乔总经理的坏话……” 陈老爷子一看,黑皮肤瓦匠是个熊包,就告诉大秋和二秋说:“既然,他承认错误了,就别打他了……让他回家算了!” 黑皮肤瓦匠闻听,真的让他回家,就赶紧跪地求饶的说:“对不起了,陈老爷子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着我赚钱养家糊口呢,就别让我回家了好吗?” “那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可不要再胡说八道啦!”陈老爷子说完,就要走。 本以为都过去了,一切都正常。 这时,他们的一个包工头子,开着小汽车过来了。下车就对他们的工人说:“大家手里有活都停一停吧!听说,养猪场的乔老板被公安局抓走了,什么时候被放回来还不知道呢?所以,大家从今天开始放假,什么时候再复工,等我的通知……” 俗话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养猪场的老板乔阿蒹,被公安局抓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猪场工地。 陈老爷子亲临其境的看见了,工人们的罢工,工地上都走没人了,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就赶紧让大秋和二秋等人,别让工人们走,继续在养猪场工地干活。可是,为时已晚。 陈老爷子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又一次来到公安局,看见了刑警队长杨三就问: “侄小子,怎么样了,乔阿蒹和银嬛有消息吗?” “陈叔叔,真不好意思呀!人是我抓进去的……可是,我却放不出来了,她们俩有窝藏罪的嫌疑……” “那么,她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呀……跟我说一下?”陈老爷子着急的问。 “这个案子太重大了,牵扯着人命啊!上边领导非常重视……恐怕刘二小不归案,谁也说不清楚乔阿蒹和银嬛有没有窝藏罪?”杨三双手一摊的说。 “这么说,抓不住刘二小……乔阿蒹和银嬛就不能放啦?” “也,可以这样说……因为,她们俩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 “那么,你们公安局迟迟的不放人,这又属于是什么刑罚,这不是侵犯人权吗?”陈老爷子气愤的说。 “陈叔叔,你生气也没有用?这叫“收容审查”,是局长签字关押的……如果,查不清她们俩,可以一辈子不放她……” “收容审查,我知道,这个刑罚是非常厉害的呀?”陈老爷子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个刑罚我知道了!“收容审查”这个刑罚在全世界只有中国有……看来,乔阿蒹和银嬛,一时半会的是放不回来了……” 杨三看着陈老爷子,非常着急的样子,莫名其妙的问:“陈叔叔,这两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哪?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陈老爷子看见杨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就跟他讲起儿子陈晓明的故事,夸赞的说:“乔阿蒹有着高尚的品质,出色的表现,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妇……她不仅外表美丽还有智慧,有着雄鹰般的远见和敏锐的洞察力……” 杨三闻听后心想,陈晓明都不在了,你当老公爹的还这样夸奖儿媳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让别人理解不了? 陈晓明活着的时候,杨三知道他搞了一个爸爸在台湾,妈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名字叫乔阿蒹的对象。可是,后来听说乔阿蒹上山下乡去了北大荒,陈晓明跟她一天的日子也没有过上呀! 如今,陈叔叔还这样的崇拜她,是不是陈叔叔有什么毛病了?杨三想到这,便调侃开玩笑的问道:“陈叔叔你是不是看上她年轻貌美了,还是看上她有钱了……这么的,为乔阿蒹卖力气啊?” 陈老爷子闻听,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了她,就像看见儿子陈晓明一样……” “好的,既然是这样,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救乔阿蒹出来吧!”杨三倍受感动的说。 “侄小子,你在公安局工作这些年……跟局长关系搞得怎么样啊?” “不瞒你说,我非常怕他,看见了局长,我腿肚子都打哆嗦……他,他张口就骂人呀!” 陈老爷子听罢,笑着的说:“大局长吗?就应该有这样的脾气……不然,怎么管理你们这些托关系和走后门进来的兵呀?” “有的时候,局长有点太霸道了,就是向他汇报工作,也跟你发脾气……”杨三害怕的说。 “这就对了,你们这帮警察,大部分家庭都是有背景的,手里有牌,傲气十足,鱼龙混杂……管理起来,也是不容易的事。” “陈叔叔,你说得真对……等局长心情好的时候,你说什么都行了……” “好吧!那就等,你们局长心情好的时候,你再带我引见一下你们的局长,把乔阿蒹和银嬛的具体情况,跟他说清楚……” 杨三看着陈老爷子,直意要去找局长去,赶紧安抚的说:“陈叔叔,你别着急,这些日子里,我也积极的在想办法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办法总比困难多。” “侄小子,你真得好好的想想办法啊!乔阿蒹不出来,就没人给工人发工资了,养猪场的基建工地停工了……乔阿蒹在美国购买的猪崽子,坐着飞机都快到了,这边猪圈还没有盖好呢……” “什么,去美国买猪崽子?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呢……我马上就跟领导打报告,带你引见我们的局长去,看看能不能打个擦边球,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拿点钱可不可以弄个取保候审……我觉得,这点面子局长是能给我的……”杨三眼前一亮的说。 陈老爷子闻听,茅塞顿开的说:“侄小子,我怎么没想起来,拿点钱,进点贡,让她们俩先出来再说……” “因为,以前你一直也是大领导,你说上句话,都是别人给你送礼、进供……”杨三开玩笑的说。 “我,我是个……犯过错误的领导,不值得一提了……”陈老爷子感慨的说道。 就在陈老爷子,拿出来全部积蓄和杨三,开始准备运行和操作的时候。 突然,陈老爷子感觉到身体不适,腰部疼痛的厉害……大家帮忙把他送进医院一检查,得了肾结石病……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 第133章 身陷提篮桥 一辆警车,一路闪着警灯,把乔阿蒹和银嬛送到了“提篮桥”监狱,进行收容审查。 乔阿蒹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了拯救刘二小,一不小心,却被怀疑有窝藏罪,被关进“提篮桥”监狱里坐牢。 来到了“提篮桥”监狱,让乔阿蒹不禁想起,十多年前,妈妈给我介绍个对象,就是在这里工作的警察。名字叫左连祥,跟爸爸乔大新是老战友,由部队转业被分配到这里。 因为知根知底,政治面貌又好,妈妈非常同意这门婚事,三番五次的给我打电话和写信,让我快点回来。 当时,我还真的有点动心了,好想见他一面。可是,我已经有了高满堂的孩子娇娇…… 所以,他的名字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记得,当时爸爸乔大新在电话里非常严肃的说:“个人问题,你要考虑再三……他可是个二婚,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呢!” 听爸爸乔大新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同意的意思。 虽然,乔大新不是我的生身父亲,也为我惋惜一个黄花闺女,要嫁给一个二婚的小老头,他是心不甘。 爸爸和妈妈却不知道,我在北大荒早已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已经是孩子娇娇的妈妈了。 后来,也没有时间回上海,就不了了之了…… 当警车开进了哨兵林力,戒备森严的“提篮桥”监狱时,映入眼帘就是“提篮桥”看守所的大门,让乔阿蒹不寒而栗。 刑警队长杨三,跟看守所的警察作了简单汇报,办理交接手续后,回过头来跟乔阿蒹和银嬛说:“你们俩就在这里委屈几天吧!等抓住了杀人犯刘二小,把话说清楚的时候,再放了你们俩……”杨三说完,坐上了警车扬长而去。 乔阿蒹被带进了“提篮桥”看守所里,她还以为这里警察都是懂法的,是个能说理的地方呢?以为自己能把话说清楚了,很快就能被放出去呢。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警察把她们俩分开后,分别关进了两个囚室里。等待着她们俩的,却是漫长的监狱生活。 一个星期都过去了,根本没人理她,连个提审问话都没有,好像警察把她们俩忘了一样。 当前,正是严打高潮时期,各个监狱里面都是人满为患。 新的“提篮桥”监狱正在新的地方青浦青东农场重建,这里即将是历史文物。乔阿蒹有幸能光顾这里,也不枉此一生,一辈子没有白活。 名人曾说过:没有坐过牢的人,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去…… 是通缉杀人犯刘二小,给她创造出了这个机会。 另外,当时被“收容审查”的女性,临时被关押在这里的人比较多。 铁门、 铁窗的牢房里光线灰暗。只觉得屋里人很多,嘈杂的声音很大,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 ,挤在小小的一方。 进屋后,俨然就是被围起来野蛮的打斗,这帮人的狰狞面部让乔阿蒹不敢直视,只能双手抱头,强行忍痛的挨打。 女人们没有多大劲,大家一会儿就打累了,乔阿蒹也学的乖巧听话了,赶紧走到门后面,去背狱规去了,不敢有半点违抗。 自然,大家也就停下了手。 但是,必须要跟两个小头头说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当大家听说,她是包庇窝藏杀人犯而进来的,都瞪大了眼珠子,没有人敢打她了。 乔阿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被关押在这里都着急上火,吃不下饭。 而且她却在想,难得有时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 为了充实这漫长的时间,她开始回忆起来,忙忙碌碌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来考虑问题。 目前,自己要抛弃公司和工厂,来发展养猪的事业,到底对不对呢? 一趟澳大利亚之行,让她才知道在中国搞企业太难了。不仅是跟着政策变化而变化,还有黑白两道的人情世故和官场上的腐败,就能让办企业的人败下阵来。有人叫你新型资本家,也有人叫你为民营企业,忽左忽右让人心神不宁。 一帮懒惰的人,一天什么也不干,谈论天南地北和世界上的大事……他们的红眼病倒是很厉害:“恨你有,笑你无,笑你穷,怕你富……” 正在痛苦中回忆的乔阿蒹,突然听见了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是一位穿戴时髦的姑娘,向她走过来说: “你,你是阿蒹姐姐吧?”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乔阿蒹一时的没认出来,有点发懵的问道。 “你,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咱们一起坐飞机去澳大利亚,才过去几天呀!你就把我忘了呀?” 乔阿蒹忽然想起来了,这位姑娘,原来是去澳大利亚飞机上的临座,名字叫徐雯雯。乔阿蒹惊讶的问道:“你,你不是黑在澳大利亚……怎么会,突然的来到这里呢?” “别提了……因为我没有上税……我,我是被澳大利亚谴送回来的呀!”徐雯雯结结巴巴的说着。 乔阿蒹听见她吞吞吐吐的说话声音,便知道了,她是因为在澳大利亚卖淫嫖娼没上税而被抓,被人家谴送回中国大陆。 曾记得,她在飞机上说过,她到澳大利亚跟钱琳琳不一样,她去是留学,我去是为了挣钱。 而乔阿蒹却发现,她穿衣打扮的这么时髦,皮肤保养的特别好。还背个名包,不像是个留学生,倒是像个坐台小姐,便好奇的问道:“你出国就读于,澳大利亚的哪所学校呀?” 徐雯雯一时的没有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老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学校的名字。最后说出个“悉尼大学”。 徐雯雯看着乔阿蒹自然清秀的脸庞,羡慕的转移话题的说:“你长的好自然美呀!跟我一起做小姐去吧?我一定能让你挣到钱……” “你是东北女孩吧?这么直白的跟我说这些……我也在东北待过,明白你的意思。你看我还年轻吗?”乔阿蒹觉得,还是东北人好交流。 “好姐姐,你在东北待过,咱们就算是半个老乡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只是打着留学生为名称,去澳大利亚赚钱是真……” 乔阿蒹知道了,邻座的这位女孩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姐。便怕旁边的钱琳琳受到不良的影响,就不跟她交谈了。 其实,在一旁的钱琳琳,她早就听得明明白白了,她激动的嘴对乔阿蒹的耳朵小声说:“阿蒹姐,你不用大惊小怪的,这是一种常态!女大学生来澳大利亚留学,大部分都去过妓院……如果,家庭背景不好,家里又没有什么钱,在这里不卖身的话,是完不成学业的呀……” “没想到澳大利亚,这个国家是这么的开放呀?”乔阿蒹惊讶的问道。 “是的,不瞒你说,我们学校就有好几个女同学……都在这里偷偷去过妓院,当了小姐呢……” 乔阿蒹闻听,觉得钱琳琳的话语中,好像她也有这种打算?难道现在的女大学生都这么开放吗?心想,不能再问下去啦…… 下飞机的时候,徐雯雯走过来,递给了乔阿蒹一张明信片说:“我过去是学美容的,现在改行了,有事打电话……咱们都是旅游签证,停留时间很短,我只能黑在这里了……以后,咱们能不能再见面,还不一定呢?” “我是希望,有机会咱们再见面……因为你是学美容的,太好了!有时间教教我怎么样保养皮肤呗?”乔阿蒹感觉到,跟她有点恋恋不舍了。 “你长的也美,皮肤也好,让我羡慕……恐怕,以后咱们没有见面机会了。”徐雯雯悲观的说。 乔阿蒹听见她,话中有话,当她走出了悉尼飞机场,看见明信片的上面写着,某某美容院的副经理时,回头来再看看徐雯雯,她已经走远了…… 谁能想到,今天却在“提篮桥”的监狱里,我们是再一次的见面了,看来咱们姐妹俩的缘分,还是未尽的啊…… 乔阿蒹看着徐雯雯愁眉苦脸的样子,猜到了她,一定是遇到了难事。“你出国,违背的是澳大利亚的法律……怎么会,被遣送回来了,还要在国内坐牢呢?” “阿蒹姐姐,刚才我没有跟你说明白……这是两回事,澳大利亚那边罚点款完事了。回来后,我老公和美容院的老板娘好上了,她们俩一起到法院告我,说我贪污公款……所以,我就被“收容审查”,被关押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啊! 乔阿蒹心想,你在美容院工作时,皮肤保养的那么好,接触的都是些渣男,一定被他们性侵过……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咱们女人啊!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 第134章 一张照片 乔大新听说,大女儿乔阿蒹被关进了“提篮桥”监狱里,心里十分着急。不想让她在里边吃到更多的苦和受到委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战友左连祥了。 在一个小酒馆里,乔大新把左连祥约过来喝酒。 左连祥见面就说:“老战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情……你尽管的说?” “不瞒你说,我在“提篮桥”的大门口转悠老半天了,到值班室一打听,听说你没上班……” “是的,我正在家里休假,监督两个孩子学习呢……找我有什么事?”左连祥问道。 “我大女儿乔阿蒹,因涉嫌窝藏罪,被关押在你们的“提篮桥”啦……我想问问你,那里边能吃饱饭吗?”乔大新试探的问。 左连祥闻听便说:“开玩笑呢?监狱里要是能吃得饱,穿的暖,那就都来了……”接着,左连祥惊讶的问道:“什么……乔阿蒹涉嫌了窝藏罪?她窝藏谁了……” 提起乔阿蒹,左连祥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大美女。别看他没跟乔阿蒹见过面,但是,他的兜里有一张乔阿蒹的照片。 十年前,左连祥的老婆因出车祸,意外的死亡了。因为有两个孩子需要照看,非常着急需要续一房。 因为种种原因,乔大新和薛爱梅得到这一信息,就找到了左连祥,要把自己的女儿乔阿蒹许配给他,并给他留下了一张乔阿蒹照片。 当时,左连祥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刻,照片他也没有仔细看。 实际上,那个时候,警察是个香饽饽,有好几个单身女人,都要倒贴的嫁给他。 可是,容易到手的东西,失去的也快。因为有两个孩子在中间,经常出现矛盾……结果,哪个女人也没有跟他过长。 一天,他寂寞难耐,在兜里发现这张照片,仔细一看乔阿蒹长的非常漂亮,动了心。他找到了乔大新,要求和乔阿蒹见一面。 乔大新却跟他说:“晚了,乔阿蒹在北大荒未婚先孕……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左连祥还是不死心,他想借着往北大荒押送劳改犯的机会,回来是自由活动,顺便到丹顶鹤屯子跟乔阿蒹见一面。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帮劳改犯将被押解送往新疆了,结果,左连祥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你忘了?我女儿乔阿蒹……十年前,我还给你介绍过对象呢?” “啊!我想起来了……你女儿乔阿蒹不仅人长的美……听说她还发财了……那么,他窝藏谁了呀?” 乔大新看见老战友左连祥,对乔阿蒹印象深刻,高兴的说: “来,来,来老战友咱们喝酒……听我慢慢道来。” 接着,乔大新把乔阿蒹如何被抓的经过,说了一遍…… 左连祥闻听之后,安慰乔大新的说:“问题不大,只是怀疑乔阿蒹有窝藏行为,等公安机关,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很快就能把她放了……公安机关对暂不宜适用拘留、逮捕的涉嫌违法人员,所采用的行政强制措施“收容审查”是正当的…… 现在我能做的,只能给她送点吃的,增加的衣服……” “这样也好,最起码让她知道,外边的亲人们在积极的帮助她……”乔大新说罢和左连祥干了一杯酒。 左连祥这杯酒下肚之后,胆子大了,话也多了。当他听说乔阿蒹是某公司的老板,腰缠万贯,目前还是个单身,让他眼前一亮。 左连祥心里痒痒的说:“老战友,没想到你的大女儿乔阿蒹这么有出息啊!从北大荒回来,几年的光景变成了富翁,投资千万办养猪场……她为什么还是个单身呀?” “这个事情,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也有可能是为企业与社会交际方便点吧?”乔大新看出来了,左连祥有了想法,接着说:“在这里面,只有你能照顾乔阿蒹啦……我也就放心了!” “请老战友放心!除了,我没有权力把她放出去的能力,剩下的,我一定能照顾好你的女儿乔阿蒹了……”左连祥表态的说道。 就这样,乔阿蒹在里面得到了,像高级干部一样的待遇。同时,也和左连祥增加了感情…… 乔阿蒹迟迟的不被放回来,不仅养猪场乱了一锅粥,就连家里的人,也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爸爸乔大新,去找老战友左连祥去了。 妹妹乔阿葭和高燕,一时的没了准主意。两个人合计来,合计去,还是找,过去有权有势的陈老爷子去吧! 到他那里咨询一下,乔阿蒹和银嬛被抓的理由和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老爷子在府上,热情接待了他们俩人,互相寒喧了一阵后,乔阿葭开门见山的说:“老首长,我爸爸在部队工作与地方接触甚少……这次我姐姐乔阿蒹被抓了,不知何时才能被放出来?” “关于乔阿蒹经理被抓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也说不太好……不过,听刑警队长杨三说,你姐姐和银嬛涉嫌窝藏杀人犯刘二小……”陈老爷子解释的说。 “涉嫌窝藏罪……那么,罪可不轻啊!这次被抓……刑警队长杨三,他说没说,这叫什么刑罚……什么时候才能放人呀?”乔阿葭着急的问道。 “杨三说了,这个制度叫“收容审查”!这个刑罚非常厉害……如果,查不清你,可以关押你一辈子……”陈老爷子还没有说完呢。 乔阿葭和高燕都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又听见陈老爷子自然自语的说:“这个“收容审查”制度,让人身没有了自由……这,这不是侵犯公民基本的权利吗?” 乔阿葭闻听,心想陈老爷子这样说,是不是对“收容审查”的制度不满啊!赶紧的跟他说:“陈伯伯,您说话不要太着急嘛……” “着急,不着急……我也觉得“收容审查”这个制度有点不太合理,人身没了自由……其实,你姐姐乔阿蒹是一片好心,想和银嬛一起去说服刘二小投案自首的,警察却弄误会了……”陈老爷子无奈的说道。 “是的,我也知道,姐姐是想说服刘二小投案自首的……谁曾想,却涉嫌了窝藏罪?”乔阿葭也有点想不通的说。 这时,本来精神就太不好的高燕,听见他们对话,精神也开始波动起来了:“乔阿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处处都在想帮助别人……可是,好人不得好报啊!被抓坐牢了……我要去“提篮桥”监狱把她救出来……” 陈老爷子看着高燕说话,越说越激动。知道她的精神不太好,估计她的精神病又犯了,赶紧跟她说:“高厂长呀!你可千万别过于激动啊?乔阿蒹不会有事的……我们大家都在积极的想办法救她呢……” 不说便罢,这么一说,高燕的精神病真的就犯了,只听她惊呼道:“乔阿葭,你是政府官员,国家干部、陈老爷子,你的官最大,听说,你是十三级高干……可是,就连一个乔阿蒹都捞不出来!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废物……要是在东北,别说是刚被抓进去的人了,就是判了刑的人,我也能把人弄出来……” 乔阿葭,看见高燕吹吹打打的说道,知道她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了,就想跟陈老爷子告辞,把高燕拽回家去。 陈老爷子走过来,安慰的说:“高燕,你不用着急上火啊!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乔阿蒹弄出来的……其实,这个事件,我也有责任……” 高燕闻听,更加哭闹的说道:“你,你有责任,你怎么不去坐牢……让乔阿蒹替你遭罪……” 说来也怪,高燕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时候,一辆吉普车驶入院里,车上下来一名穿制服的警察,高燕立刻就老实了。 陈老爷子一看,是刑警队长杨三来了,期盼的问道:“侄小子,带来什么好消息了?乔阿蒹什么时候被放出来呀?” 杨三看见院里的人,都在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声说道:“我,我这次来,就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刘二小被抓住了……还算是“投案自首”呢……” “什么……你们警察把刘二小抓住了?算是“投案自首”那可太好了!”几乎,三个人同时在欢呼。 “侄小子,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抓住刘二小的呀?”陈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经过调查,刘二小把通缉令给了馒头铺吴老板,是吴老板带着他去派出所的,应该算是投案自首了……”杨三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封信:“这封信,是刘二小写给乔阿蒹和你们大家的,主要内容,就是感谢你们关心他、爱护他,让他去投案自首……” “太好了,太好了!刘二小能投案自首,他就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啦……”乔阿葭还有陈老爷子纷纷表示的说。 这时,高燕的精神也恢复正常了,她从地面上爬起来问杨三:“警察同志……你,你们什么时,才把乔阿蒹经理放出来啊?” “快了,快了,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就请示局长放人……”杨三轻松的说道。 “……” 乔阿蒹被放出来的那一天,乔大新和陈老爷子还有左连祥等,亲自来到了“提篮桥”大门口来迎接。 当乔阿蒹和左连祥握手的时候,左连祥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阿蒹,你看看,这是谁的照片……”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 第135章 婚姻大事 乔阿蒹从“提篮桥”监狱”里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乔大新:“爸爸,刘二小……能不能被枪毙呀?” 爸爸乔大新报喜不报忧的说:“刘二小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老战友的儿子,杨三警官帮他请了律师。刘二小属于投案自首,故依据《中国刑法》……刘二小是防卫过当致人死亡,通常被判处三到七年有期徒刑……防卫过当的性质,就是造成人员死亡,当事人只要承担较轻刑事责任。他不仅不会被枪毙,还有可能被判无罪呢?” “太好了,太好了!刘二小属于正当防卫过当?那可太好了……要知道请律师能起这么大的作用,咱们早点请律师就好了。”乔阿蒹幡然醒悟的说。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桑塔纳小汽车跟前,爸爸发现乔阿蒹刚刚哭过,脸上有点脏,好像没有洗过脸的样子说:“让妹妹阿葭,陪着你去浴池洗个澡吧,去去晦气!我们在“春来酒店”等你……陈老爷子做东请客,他要为你接风洗尘……” 乔阿蒹闻听,感激的说:“谢谢,谢谢……陈伯伯!”她又回过头来,深情看着左连祥说道:“谢谢你,在里边,照顾得像高级干部一样的待遇……同时,也谢谢你的同事和战友……” “阿蒹……不用客气啦!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想顺便到你的养猪场去,看看引进来的美国种猪……“左连祥有了想法的说道,亲切的称呼着她的小名。 左连祥要去养猪场看看,乔阿蒹高兴的说:“好呀!我代表养猪场员工欢迎你……” 乔阿蒹和乔阿葭还有银嬛,三个人洗完了澡,迟迟的来到了“春来酒店”。 这时,陈老爷子、乔大新还有左连祥已经酒过三巡了。 乔大新看着,俩个女儿和银嬛洗完澡才过来,埋怨的说:“你们三个人洗澡的时间,太久了……陈老爷子和左连祥都等着你们来敬酒呢?” 三个人听罢,赶紧就坐。乔阿蒹拿起酒瓶子,就给陈老爷子和左连祥的酒杯斟满,又给爸爸的酒杯斟满。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跟大家解释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让我自罚一杯好吗?先喝为敬……”乔阿蒹说着,一杯酒扬脖而进。 接着,她又倒满了第二杯,跟大家说:“小女不胜酒力,这一杯我敬大家。特别是陈伯伯是我的长辈,为了我的事业和公司付出了很多很多。如今,我转行养猪了,还为我出谋献策……来吧,咱们干一杯!”乔阿蒹越说越激动,跟大家碰了酒杯。然后扬起脖子,又是一杯白酒进肚。 陈老爷子喝了一半,把酒杯放下说:“乔经理,你喝酒的方式……怎么,有点像我儿子陈晓明呢?动不动就自罚一杯,死要面子……酒喝多了,遭罪的可是自己啊!” 学着,男人豪爽性格的乔阿蒹,让爸爸乔大新刮目相看。没想到,大女儿这么能喝酒,觉得自己很有面子,高兴的说道:“原以为,大女儿乔阿蒹弱不禁风,多愁善感呢……没想到,她的内心变得这么强大了,像东北虎一样强悍……看来,上山下乡北大荒没白去。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头,也把自己百炼成钢了……总的来说,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返沪回城后,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潮。她买房子,买地,开办酱油和酿醋工厂……浦东大开发,让她发财了,摇身一变成为拆迁暴发户……现在,她又引进外资,开办合资养猪场……” 在座的各位闻听,乔阿蒹天生的有钱命,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都纷纷夸奖乔阿蒹是女强人,女企业家…… 但是,喝酒颇有经验的左连祥,感觉到不好,赶紧制止的说:“阿蒹呀!我知道你刚出来,心情非常激动,想让大家多喝点酒……可是,你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酒,这可不行啊!你在监狱里边的饭菜,我是知道的,都是些清水煮白菜,一点油花也没有……酒喝多了,胃会受不了的呀?” 陈老爷子也附和的说:“左警官说的对呀!你刚从监狱里出来……别说喝酒了。就是吃普通的饭菜,都需要几天适应期的过程呀……还有,洗脸时,千万不能用香皂啊……” 真让他们俩说中了,陈老爷子的话音未落,乔阿蒹的脸色由红变白,感觉到了身体不适。 只见她,满脸苍白,浑身无力,有要晕倒的迹象。她强打起精神的说:“以前,招待客户的时候,我喝上几杯白酒……觉得没什么问题呀……”乔阿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开始吐白沫。 大家看见乔阿蒹呕吐起来了,都非常着急,酒也不能再喝了,急忙扶起乔阿蒹上车,送她进医院。 经过医生护士们的及时治疗,乔阿蒹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也得需要几天,进行住院观察治疗。 住院的这几天里,左连祥表现的非常好,他忙前忙后的围绕在乔阿蒹身旁,又是倒水,又是喂药。 乔大新来到医院,看见左连祥一直没有回家,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乔阿蒹,颇受感动的说:“谢谢你了,小左!对我大女儿乔阿蒹无微不至的关怀……”接着,又对大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阿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要抓紧了,时间不等人啊!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了……听说那个陈东东,是奔你来的呀?我看不行!还是我的战友左连祥最适合你……” 乔阿蒹闻听,知道爸爸乔大新一直在关心着自己的婚姻大事。因为,我们两代人有代沟,他可能认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到头来一个也不成…… 回想起,这些年来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陈晓明、何奇、高满堂、鲁大胜、韩国鹏、陈东东和李春明等,觉得他们都挺优秀的。 让我怦然心动的,还是陈晓明。虽然他流氓成性,但是他有着男子大丈夫的气魄……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 目前,只有陈东东和左连祥的两个人之间,让我难以取舍,爸爸的一席话说到了重点,让我有了定心丸。 经过反复考虑,乔阿蒹的这颗心开始向左连祥这边转移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又像个孩子一样的问爸爸:“你说说……左连祥这个人,他的哪儿好呀?” “乔阿蒹呀!听爸爸的话不会错的……首先他是警察,属于国家公务员,社会地位高,到老了的那一天退休金也高……晚年,你们俩有社会保障啊!”乔大新认真的说。 “那好吧!爸爸……我,我听您的……”乔阿蒹点头撒娇的说。 爸爸闻听 ,高兴的从兜里拿出一张左连祥年轻的时候,穿警察制服的照片说:“闺女,你看看这小子,年轻的时候长得该有多帅呀!”接着,乔大新又心情不安的说:“却不知道,你台湾的爸爸意下如何?对这个警察女婿满不满意……这几天,我看出来了,左连祥对你穷追不舍,这样很好,你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 “爸爸放心吧!台湾的爸爸我会跟他沟通的……他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乔阿蒹自信的说道。 人的心情好了,身体恢复的也快,转眼乔阿蒹可以出院了。 左连祥跟着乔阿蒹来到了养猪场,眼前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让大家非常震撼。 乔阿蒹也感觉到意外,她知道因为我不在家,没有我的签字银行是不给拨钱,不是工程队都罢工了吗? 忽然,她看见陈东东从猪圈那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报告乔经理,工程进展一点也没有受耽误……工程队的包工头们,都说你人品好……听说你为了手下的工人而去坐牢,被感动的都复工了……” 左连祥等听罢,都为之感动。 特别是乔阿蒹听了,感动的不知不觉眼睛湿润了,感激的说道: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养猪场一切正常……” “是的,种猪圈刚刚盖好,坐飞机从美国来的第一批猪崽子,正式入圈……”陈东东说。 左连祥看见了猪圈规模这么的庞大,赞叹不已的说:“太震憾了!没想到,你有这个实力……” 当左连祥看见从美国引进种猪,身上长着红毛时,惊诧的说:“美国的种猪,身上怎么会长出红毛呢?” 乔阿蒹解释的说:“嗯,这个红毛品种的猪,叫美国“杜洛克”种猪……”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 第136章 轮奸未遂 这一批美国种猪,能顺利的来到了中国,还得感谢,乔阿蒹台湾的爸爸申大海。 那是一次,乔阿蒹陪着爸爸在日本大阪逛大街的时候,申大海柱着拐杖无意间,走到了大阪市会展中心的大门前。 当时会展中心,正在召开美国和日本等国家的农业博览会。 养猪产业的展厅上,正在展示美国的“杜洛克”种猪,猪的体型重塑,长着红毛引起了乔阿蒹的注意,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前一亮,联想到自己的事业。 想要转型,远离社会上的是是非非和官场上的黑白两道,搞养殖业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搞养猪业不用上税,自然就免去了不少的麻烦,也没有那些吃、拿、卡、要等要害权利部门的捣乱…… 这些年来,乔阿蒹办工厂开公司一直被官场上的权力部门和社会上地痞混混的欺负。 这样的窝囊气她已经受够了,特别是一次,她和银嬛差一点被他们轮奸了。他们借着醉酒的机会,胡作非为。现在,乔阿蒹想起来就恶心,让她刻骨铭心的难以忘记。 记得那天晚上,乔阿蒹和高燕快要下班时候。 突然,公司大门口来了几个醉汉,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显然是喝多了不少的酒。 高燕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穿制服的是工商局打假办的尹科长,剩下的那几个没穿制服的人,是社会上地痞混混,现在是打假办的临时工。 高燕不敢怠慢他们,赶紧的跑出去笑脸相迎的说:“尹科长,这么晚了……来我厂有事吗?” “啊!有人举报你们厂生产假米错?作为打假办的负责人……我不得不来调查调查呀!”尹科长装做满脸无奈的样子。 高燕闻听,赶紧解释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造假呀?我们从来就没有生产过什么假米醋啊……”她看见,他们几个人喝酒喝多了,已经没有了人性,一定是想要劫色或者是想敲诈点钱财,就跟乔阿蒹小声说:“乔厂长,你赶紧给工商局吴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手下的人又来捣乱了……” 高燕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也让尹科长听见了:“给吴局长打电话,也没有用啦,他马上就要退休回家了……以前,是吴局长照顾着你们,我们不敢来调查。明天,局长就要换人了,我们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你们公司和工厂的造假行为……” 乔阿蒹闻听就明白了,这是吴局长要下台了,自己的保护伞没有了,他们要对我们厂下黑手而找借口,就直截了当的说:“尹科长,我们没有造假呀?以前,我们怠慢你了,是我们的不对……现在,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就跟我说好啦?” 这时,一个高个的临时工嬉皮笑脸的说道:“尹科长,你的艳福不浅呀!这个娘们长得确实不错啊?”接着就要动手动脚。 乔阿蒹一看不好,一切都明白了,知道他们借着醉醺醺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并用暗语跟高燕说:“你下班后,到陈老爷子那里去一趟……让银嬛跟我走,一起去订点饭店陪他们喝酒去……” 为了讨好官场上和社会上的黑白两道的人,避免他们来公司捣乱。乔阿蒹特意包下了一个订点饭店,专门为他们提供吃喝服务,关键的时候还有小姐做台。 果然,不出乔阿蒹所料,他们又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彻底醉了。他们得意忘形,找小姐不要,就是想要调戏和轮奸乔阿蒹和银嬛,尹科长还狠狠地说:“你他妈的,仰头撒尿往上浇……眼睛里只有吴局长!拿我们谁也不当回事……这次,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尹科长说罢,就让几个临时工脱掉乔阿蒹和银嬛的衣服。 “对,让她们俩尝尝,看看……我们厉害不厉害……”几个临时工,也跟着起哄的说。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陈老爷子带领着公安局的人来了饭店,他们轮奸未遂。当场就把尹科长和几个酒鬼,抓捕个现行,被押送到公安机关…… 从那以后,乔阿蒹下决心要改行,什么酱油醋厂和公司的,统统的都不要了。 这次养猪博览会上,让她喜出望外:“爸爸……我,我想养猪!”乔阿蒹看着美国红毛种猪,一时冲动的说。 爸爸申大海闻听,一头雾水的问道:“你有两个工厂,又有公司……怎么,突然的想养猪了呢?” “我想远离那些权力部门的左右和地痞流氓的敲诈勒索……跟他们打交道,我够了,够了……”乔阿蒹愤怒的说着。 听着女儿的控述,爸爸可想而知,作为女人在大陆创业真是太艰难了,一定是遭到了性的侵犯等。也知道她这些年来为什么单身,迟迟不结婚的原因? 官员们的腐败和社会上地痞流氓互相勾结,让她的企业举步维艰,无法生存下去,被逼得想搞养殖业了。 原来,这些年来女儿的事业,是靠着工商局吴局长这棵大树,把企业壮大起来的呀!关键的时候还要为企业而献青春,献身付出了代价可太大了呀! 搞养猪好,不用上税,就凭这一点,就减少了很多的麻烦。 可是,有利就有弊。 常言道: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爸爸申大海想到这,急忙提醒的说:“阿蒹呀!虽然养猪业不用上税,但是养殖业风险可大啊?弄不好,会血本无归……要我说呀,你还不如生产着酱油醋,先维持着生活……把娇娇这个孩子培养大了,以后再说。”申大海左右为难的说。 “爸爸,那个酱油和醋厂,我维持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维持下去了,公司已经倒闭了,工厂也没有人了……”乔阿蒹泄气的说。 “为什么……这么快呀!这么多年来,你辛辛苦苦创立起来工厂和公司。说不干,就不干了?”申大海有点惋惜和不舍。 “爸爸,你还不知道吧!得“红眼病”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那些恨你有,笑你无,笑你穷,怕你富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帮人制假贩假有一套,也非常厉害,甚至会盗用你的注册商标,在黑工厂里加工生产假米醋,让你真假难辨。他们都有保护伞,和权利部门沆瀣一气,钱权交易,把大量的假冒伪劣产品销售出去,搅得市场乌烟瘴气。老百姓的食品安全得不到保障……他们像游击队一样,发现有群众举报,就赶紧换地方,到头来,被伤害还是这些搬不走的正规厂家,因为注册商标已经被人盗用了。 申大海看着,乔阿蒹毅然决然要抛弃工厂和公司,热衷于养猪事业,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他也听说过,台湾某某养猪企业在大陆创办成功的榜样。而且,还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他也改变主意了,同意和支持女儿的养猪事业。 恰巧,有一个远房亲戚在美国开办一家饲料厂,主营生产养猪饲料。通过他联系上了美国某养猪场,历尽千辛万苦的办理各种各样的手续,最终顺利的,把美国种猪引进到了乔阿蒹的养猪场。 当时,因为购买美国的种猪准备材料和资金的不足,爸爸申大海还动用了在美国的存款,做抵押。 这样操作,让乔阿蒹及时的购买到美国的种猪,提供了方便。这笔钱,可是爸爸的养老保障底线啊! 美国红毛种猪“杜洛克”引进到了乔阿蒹的养猪场,引起了养猪界巨大的轰动。前来观看的人们络绎不绝,对“杜洛克”种猪六大优点,非常感兴趣。 一、适合作为终端父本使用。 二、饲料报酬高。 三、瘦肉率高。 四、耐粗饲料。 五、抗病能力强。 六、生长速度快等。 深受广大养殖户的喜爱,大家都纷纷预订仔猪。 爸爸申大海闻听这一喜讯,为女儿乔阿蒹养猪事业成功而高兴。 他决定明年春天,再一次的去大陆一趟,看看这个养猪场的规模如何。同时,也想见一见女儿新处的对象,当警察的女婿左连祥。 左连祥听说,未来的岳父大人要从台湾过来,急得他团团转,让他不知所措。乔阿蒹看见他着急的样子,笑着说:“我爸爸,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过来呢?现在,你着什么急呀!” “我不是着急啊!阿蒹呀,你看看我家的房子,这么小,这么乱,又有两个有病的孩子……所以,我想把你娶到家,想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可是,我手里的钱不够……”左连祥,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 乔阿蒹闻听,立刻明白左连祥想说什么。 其实,左连祥一直跟她隐瞒着,两个孩子有脑瘫的病情。 这些年来,左连祥靠着自己的工资收入,先后娶了两房老婆,花光了所有积蓄。 这两个老婆,又都先后因为两个孩子有脑瘫病,而离他远去。 这两个孩子,都因为那次车祸而受伤落下了病根,头部患有脑瘫,学习成绩跟不上,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这次,左连祥跟乔阿蒹见面后,太喜欢她了,一直没有把孩子病情的真相告诉她,就是怕失去她。 当他听说岳父明年开春要来上海,便一股脑的把孩子的病情,跟乔阿蒹说了一遍:“……阿蒹呀!这就是两个老婆不辞而别的原因……你也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啊?” 其实,左连祥这是低估了乔阿蒹,乔阿蒹是从来不向困难低头的人,心想,这正是考验自己的时候并坚定的说道:“连祥,我不用考虑!只要你爱我,我爱你……我们不会被困难所压倒。只要我不懈的努力,孩子的病情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我也有孩子,女儿娇娇一直也有病在身,经过积极的治疗,现在她是大阪市上海餐馆的经理了……” 一席话,解读了左连祥十年的忧愁,让他重新看见了希望……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 第137章 陆家嘴梦 在乔阿蒹的眼中,警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是严厉、冷峻的执法者。 殊不知,在左连祥严肃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充满激情、饱含热情的心。两个人经常到附近的咖啡厅里小聚,听着音乐浪漫一下,激活了乔阿蒹身上的艺术细胞,两个人的性生活非常和谐美满。 在左连祥不穿制服的时候,跟正常人是一样的,过日子也少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和油盐酱醋茶等。 左连祥第一次跟乔阿蒹难以起口的说出:我想在陆家嘴买套商品房,可是我兜里的钱不够呀!真是:钱能憋倒英雄汉……” “没关系,我给你想办法……”乔阿蒹没想到,左连祥也有屈服的时候。 目前,乔阿蒹动用了自己的大量资金,投入到新办的养猪场上了。但是,拿出几百万在上海买套商品房,还是小菜一碟。 乔阿蒹大大方方的问道: “连祥,你想在上海那个地方买房子呀?钱不够,我这里有……大约得需要多少钱?” 左连祥闻听,乔阿蒹主动借钱给他买房,心里高兴又激动。但是他是还拉硬的说:“看一看,我的住房公积金再说吧!如果不足,我再跟你借……我是想在浦东的陆家嘴买一套房子,把你娶到家,还能住下两个儿子的房子。” “你说的是,能住下四口人的房子……那得需要多少平米呀?” “估计得,一百多平方米吧……不是,能住下五口人的房子……还有,你的女儿娇娇呢?”左连祥忽然想起来,乔阿蒹的女儿娇娇,补充的说道。 左连祥提起了自己的女儿娇娇,让乔阿蒹颇为感动的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把我的女儿忘了……说吧!在陆家嘴那个地方买房子,大概等需要多少钱呀?” 别看,左连祥表面装做穷酸样,作为老警察的他,社会经验非常丰富,见多识广,早就听说了乔阿蒹是个动迁暴发户,腰缠万贯。还听说,她的爸爸去台湾多年,又是个老兵游子,手里一定会有很多钱。 所以,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陆家嘴买房子,买房子就买好一点的地段。某房地产大亨曾经说过:“要想买房子增值,关键就要选好一点的地段,地段,还是地段。” 他认为浦东的陆家嘴地段最好,又是他的故土。因为,他是那里土生土长的人,有儿时的记忆,做梦都想在那里买房子。 儿时左连祥的家,在这里有两间破旧的房子,挤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及兄弟姐妹五个,一家共九口人。 左连祥排行老三,上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因为家里人口多,房子小,生活困难,吃不饱,穿不暖。左连祥早早就辍学外出打工去了,却屡屡遭受挫折。 他曾发誓,长大了,要买一套大房子给爸爸、妈妈住。结果,空怀着一腔热血,成了泡影。 爸爸在供销社上班,在社会上也交际了几个朋友,通过关系,把左连祥送到了十六铺码头,附近的一家五金工厂当学徒。 十六铺码头,是上海外滩最着名的码头,位于黄浦江重要核心岸段。北起新开河延长线,南至复兴东路头,西起中山东二路,东至黄浦江,是个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左连祥心想,爸爸不让我在这个满地是金钱的地方,投机倒把的做点生意。而是让我到五金工厂里去学徒,天天的与铁片子打交道,没有什么出息和前途。 就在他左右徘徊的时候,爸爸因经济问题被停止了工作,他家的天塌了。生活费全靠哥哥和姐姐的工资,还有他的学徒费,支撑这个家。 可是,老天爷是公平的,命运的安排,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左连祥当上了兵,部队还是本地的上海市里。 机会来了,他决心要的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好好的干,争取能提干。事与愿违,因为他没有什么文化,提干的事与他无缘,当了几年兵就转业了。 结果,运气还不错,被分配到提篮桥监狱当警察。瞬间身价倍增,成为国家政府机关的公务员…… 这次,左连祥和乔阿蒹来到了十六铺码头,已经大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以后,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在左连祥的眼睛里,这个过去不起眼的路牌——竹行码头路。依旧记载着历史,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积淀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左连祥和乔阿蒹乘船来到浦东,一看眼前是一片大工地,把他们俩惊呆了。他们俩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大开发给这里带来勃勃生机,遍地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陆家嘴地段彻底变了模样。 左连祥再也找不到,他们家的那两间破旧房子的位置了,已经被摩天大楼而取代…… 左连祥拉着乔阿蒹的手,来到一个住宅小区的施工现场,感慨万千的说:“找到了!我家的老宅子就在这儿……这里,曾经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呀?” “是吗你们家曾经就住在这里呀?过去,这里可是穷人住的地方啊?”乔阿蒹开玩笑的说着。“那么,你家动迁的时候没少给钱吧?”乔阿蒹接着的问道。 “什么呀,房子是供销社的财产,给我爸爸分了一套房子。我们只是弄点补偿费,我们家兄妹五个孩子,一分就没有啥了……再说,在这里我们根本再也买不起房子了……”左连祥说着,看着乔阿蒹的脸色。 乔阿蒹看得出左连祥对这里情有独钟,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是他的愿望: “ 走,咱们到售楼处问一问,大约多少钱一平方米?” 左连祥想了想说:“算了,这个地方房价我打听过了,房价太高了……还是找个便宜的地方买房吧!” “你还没有到售楼处问,怎么就知道这里的房价高呢?高又能高多少呀!无所谓,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就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可是,这里可不是浦西,而是浦东啊!”乔阿蒹提醒的说。 左连祥闻听,看得出来乔阿蒹财大气粗,不在乎房价高低贵贱。让他如释重负,浑身立刻轻松了不少,不用再为买房的钱不够而发愁了。 但是他听出来了,乔阿蒹的思想观念还停留在过去“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时代。 纠正的说:“这句俗话,客观上,反映了早年间,上海黄浦江两岸的交通不便……现在,可不一样了,春天的故事让浦东今非昔比,黄浦江两岸的外滩与陆家嘴,一边是过去,一边是未来……” 乔阿蒹听罢,觉得这些时髦的语言,不像是左连祥口中说出来的。突然,他是那么轻松的自如:“没猜错的话……你好像卸掉了身上重的包袱?说话也跟着新潮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阿蒹呀!你说得真对……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在陆家嘴这块故土上,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啊……” 两人还有走到售楼处,就听见路边有个小伙子说:“房子涨价了,要想买房子……赶紧的去交订金买吧!一天一个价……” “这位兄弟,房子现在的价格是多少,大约是多少钱一平方米呀?”左连祥着急的问路人。 “今天,是一万九千左右一平方米,明天就不知道了…… 估计,年底能突破两万元一平方米了!”小伙子,火上浇油的说。 乔阿蒹和左连祥闻听,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自然自语的对话:“两万元一平方米,一百平方米的房子,那就是二百多万元啊!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没想到,陆家嘴这儿的房价可比浦西那边贵多了!” “一套房子二百多万元,以我的工资计算,就是不吃不喝,我也买不起啊!”左连祥泄气的说道。 乔阿蒹听见了,不吃不喝,还真感觉到肚子饿了。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售楼处,正赶上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们俩又来到了餐厅,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左连祥一看这里的人太多了,饭菜都是工作餐, 价格非常便宜就建议说:“阿蒹,今天我请你!咱们到外边的饭馆去,吃点你喜欢的饭菜吧?” “不了,咱们俩就在这里垫吧垫吧!顺便,听一听这里的人们议论房价的信息……”乔阿蒹固执的说。 “老百姓说的都一些传说,要想了解真正房价的行情,还得到售楼处呀!”左连祥说。 “是啊!倾听一下双方的意见后,咱们再做决定……是否,把订金交给售楼处,别错过机会,圆了你在陆家嘴买房子的梦想……”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 第138章 一块好钢 刘二小的案情逐渐的明朗起来,最终,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这样结局来之不易,也是陈老爷子坚持正义和他不懈努力换来的。他让警察杨三到公证律师事务所,委托了大名鼎鼎的宋律师,为刘二小有理有据辩护的结果。 凭借宋律师多年的司法经验,有着能言善辩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刘二小的案件,定性为过失杀人罪。 按照《刑法》的某条,过失致人死亡的,应该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在履行赔偿程序,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只要认罪认罚,基本上都能获得缓刑。 乔阿蒹替刘二小交了罚款,获得了缓刑。根据刘二小犯罪情节较轻,有悔罪表现,没有再犯罪的危险,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此消息一传出,皆大欢喜。陈老爷子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乔阿蒹。 乔阿蒹闻听,高兴的说:刘二小,真是福大、命大、命大造化啊!”并决定,要去大饭店庆祝一番。 陈老爷子却警惕的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还是在我的家里摆上一桌酒席吧!来表示庆祝……”他把多年压箱底的茅台酒,拿出来答谢杨三警官和宋律师及有功人员。是他们能秉公执法和公平公正的发挥,才让刘二小起死回生,取得了让大家满意的结果。 要说陈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器重刘二小呢?还得从乔阿蒹酿醋厂起步开始,是通过她认识刘二小的。 陈老爷子曾经说过:“刘二小是“一块好钢”呀!可惜他生不逢时啊?如果要是在战场上,刘二小具备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一定会成为出色的战斗英雄……” “ 陈伯伯,你又讲起战场上那些战斗的事情了……快讲讲,刘二小是怎样逢凶化吉的?”乔阿蒹插话的说。 陈老爷子笑回答道:“ 这个嘛,一会儿,还是让杨三警官和宋律师跟你们讲吧!我还是先说说,刘二小给我的印象如何……” 其实,陈老爷子和刘二小的交情,不仅仅是两人一起去了一趟日本而已。 一路上刘二小搀扶着陈老爷子,一刻也不曾分开,鞍前马后的照顾,陈老爷子倍受感动。从此,爷们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加深了对刘二小的认知。 当陈老爷子知道了,乔阿蒹的第一桶金,是刘二小帮助那文化偷来的赃物,让他为之震惊!更主要的是,由于他们俩的推波助澜,让乔阿蒹以开办酿醋厂和酱油厂为名,在浦东买房子,买地皮。结果赶上浦东新区大开发,大动迁,乔阿蒹摇身一变成了千万富翁 其实,乔阿蒹属于白手起家,她的第一桶金。是靠大地主那耀宗(那文化的爷爷)在解放前埋藏在祖坟地里的部分金银财宝。让刘二小协助那文化把爷爷埋藏在祖坟地里金银财宝,一少部分挖了出来,投资入股乔到阿蒹的酿醋厂,作为启动资金。 一直被“地主狗崽子”这个坏名称,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那文化。他天真的以为,把祖辈的这些金银财宝挖出来卖掉,老那家就会变成穷人了,再也不属于地主阶级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都是一根筋,非常崇拜乔阿蒹和乔阿葭姊妹俩,为了乔阿蒹的酿醋厂早日投产。他们俩不顾及偷挖老祖宗的金银财宝,留下不光彩的骂名。而且荒唐至极的,让陈老爷子为之震惊! 刘二小和那文化历尽了千辛万苦,才把这些金银财宝带到了上海,作为股份投入到乔阿蒹的酿醋厂和酱油厂里。 从那以后,乔阿蒹如鱼得水,酿醋厂很快就投入生产,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陈老爷子知道,刘二小是放猪娃出身,没有什么文化,命运中总是坎坎坷坷的。但是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是一个倔强而又直率的人。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实在的人越来越少了。许多人都选择了虚伪,撒谎或者空话连篇,导致彼此之间缺乏信任和互助。 因此做人实在可贵之处,就是能赢得别人的信任和尊重。 这次刘二小过失杀人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刘二小挺爷们,做事有担当,不推卸责任,不乱咬人。 比如说,他要是把我咬出来,公安局也能给我定个罪。其实,那天我没有制止他动手,也是有责任的。可是,人家刘二小一人做事一人当,给人一种以信任和可靠感。 再说乔阿蒹的第一桶,原来是刘二小协助那文化挖了自家的祖坟,所创造出来的。陈老爷子乍一听,觉得有点不太光彩,甚至有点可笑。 可是,他仔细的一想,乔阿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金银财宝兑换成现金,来发展自己的事业,于情于理,她做得没有毛病。 与此同时,在这个轰轰烈烈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人们的起跑线是一样的,乔阿蒹只是先跑出了半步而已。所以,她事业取得了成功,赢得了丰厚的回报。 实际上,陈老爷子在当权的时候,发现了乔阿蒹是个才女,气质又佳的优秀女生。为了儿子陈晓明能走上正道,娶到好的媳妇。曾经暗地里派人,对乔阿蒹进行了本人和家庭的详细调查,基本上了如指掌。 经过方方面面的考虑,他认为,乔阿蒹才是他们老陈家最理想的儿媳妇。 当时那个时候,陈晓明已经偷偷的不上学了,天天背着书包好像似上学。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到学校去,已经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了一起,整天浑浑噩噩的在圈子里打打杀杀。 惹是生非不断,不是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就是因为打伤别人被抓进局子。 让陈老爷子非常头疼,为了让儿子陈晓明改邪归正,没少动粗打他,可是效果甚微。 转眼到了结婚的年纪,陈老爷子利用手中的权利,想办法找个能吸引住陈晓明的女人,让儿子走上正道…… 酒过三巡,乔阿蒹让左连祥敬陈老爷子一杯酒。 陈老爷子看见了左连祥,觉得好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跟着举起酒杯兴奋的说:“来!我首先祝福你们俩,克服了生活中的种种困难,终于结为抗丽……” 接着,陈老爷子转身对杨三和宋律师说:“刘二小能被判刑三年缓刑三年,能活着回来,你们俩的功劳不可没呀?来,来,来干杯!” 杨三警官也自来熟的奉成说:你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呀!乔总经理的身边,就缺同行,左连祥这样的警察保护呀!哈哈哈……”说着大笑起来。 大家这么一笑,弄得乔阿蒹不好意思了,忙说:“谢谢,大家的关心……” 左连祥也赶紧站起来,又拿起了酒杯说道:谢谢,老前辈陈伯伯!也谢谢同行杨三警官和大名鼎鼎的宋律师,我三生有幸,能遇见你们,这是我的福分……今后,还请大家多多的指教……来,干了这杯酒!” 不一会儿,一瓶茅台酒见底了。陈老爷子看见一瓶茅台酒喝没了,就让胡娜娜赶紧再去拿一瓶茅台酒来。 乔阿蒹知道茅台酒是好酒,特别名贵,是高干特供。一般家是喝不起,也买不着的。茅台酒虽然好,但是它的酒精度数太高,容易醉人。 考虑到陈老爷子,今年都七十多岁了,身体还不算太好,就赶紧拽住胡娜娜的手说:“茅台酒度数太高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让大家喝点啤酒吧!” 正当,胡娜娜去拿啤酒的时候。 突然,一辆警车来到了院子里,只见银嬛下了车,后边还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戴着眼镜像个文化人,女的穿戴时髦,一身珠光宝气。 司机是警察没有进屋,只见银嬛跑进屋说:“阿,阿蒹姐姐……工商局尹科长的老婆,带着警察和律师要找你……” 乔阿蒹看见银嬛慌里慌张跑进了屋,心里一惊的问道说:“银嬛,发生了什么事呀?” 还没有等银嬛说话呢,这个时髦女人首先自我介绍的说:“你就是乔阿蒹总经理吗?不好意思打扰你啦……尹科长是我的老公,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好吧,稍等!”乔阿蒹一边答应着,一边看着这位自称尹科长老婆的女人。只见她戴着金耳环、金项链,画着眼线,抹着红嘴唇。就猜到了,这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子,看样子不好惹。 热情好客的陈老爷子,看见来了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就赶紧站起来打着招呼说:“来,来,来二位请坐,一起喝点酒吧?” “谢谢!不了,我们只想占用点乔经理的宝贵时间……想跟她谈谈我老公进去的事……”尹科长的老婆,装作客气推辞的说。 其实,乔阿蒹听说她是尹科长的老婆,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尹科长因为强奸未遂,将要被判刑的事……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 第139章 凶宅化吉 上海,这座充满魅力的大都市里,隐藏着许多历史韵味的别墅和小洋楼。 作为,抗战时期就参加革命的老干部,陈老爷子有资格住进这样的房子,享受着政府特殊住房的待遇。 政府分给他家这座别墅,不仅地理位置好,风水也好,陈老爷子非常满意,感觉自己不一般。能住进这样的大别墅,是他一生所求的事。不仅有那份光荣感和成就感,还能感受到那份静谧和历史的厚重。 据说,这个地方过去是法租界的卢湾区,这座别墅的原主人,是一位法国知名的外交官。 现在已经并入黄浦区了,这位法国外交官娶的老婆不少,自然儿子也少不了。曾经几个后代来寻找过这座别墅,用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看见已经被政府占用了,便灰溜溜走了,成为了笑谈。 这座别墅的风格,既有西方建筑,也有中国古典建筑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既保留了传统的中国元素,又吸收了西方的设计理念和技术。 可是,儿子陈晓明被枪毙后, 这座别墅给陈老爷子留下了阴影,开始怀疑这座别墅有问题? 他先后托人找来算命先生和庙里的道人, 他们又是烧纸,又是念咒……好像发现了什么,却不敢说,只是草草作了些法事后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 ,还是魏大白话来了一次,在墙角处发现了端倪。当时他脸色苍白的对着陈老爷子的耳朵小声说:“这里曾经死过人……” “你怎么知道的?”陈老爷子不解的问。 “你看,这个墙角里面有镜子,日本人来过……”魏大白话肯定的说。 “不对吧!这里的主人,曾经是一位法国的外交官呀?”陈老爷子有点迷惑的说。 “你是抗战过来的人,在上海没解放之前,日本人占领了上海……他们在上海是横行霸道啊!什么法租界、英租界、印度人等都不在他们的眼里……” 陈老爷子闻听,先是心里一惊。 心想,一个北大荒的农民,有这样常识确实不简单,以后再细聊吧!把自己的这颗心放松下来小声的说:“魏先生,别声张,千万别让她们知道了呀!” 其实,陈老爷子早就猜到了,屋里可能死过人。 自从搬进了这个家,陈晓明的妈妈不长时间就患病死了,接着儿子陈晓明不明不白就被枪毙了。 明面上光鲜亮丽的大房子,人人都羡慕的大别墅,其实这是个凶宅。 实际上,陈老爷子并不忌讳这些。他认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乱和战争,屋里死过人是正常的事情。 自己又是从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还怕什么凶宅啊? 别让身边的人,胡娜娜知道就行了……她们胆小。 在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客厅里,家具上雕刻着各种图案栩栩如生,门窗和墙壁被胡娜娜擦拭得焕然一新。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屋内,为客厅增添了温暖的气息,既温馨又舒心。 主人胡娜娜冲了一壶龙井茶,热情的招待了这一男一女。“请慢用,边喝边聊吧……”转身又跟乔阿蒹和银嬛笑嘻嘻的说道:“乔经理、银嬛,你们先聊吧!我去招待那帮喝酒的客人……” “好呀,娜娜你忙吧!”乔阿蒹忽然发现,胡娜娜的笑有点不太自然,感觉有点像嘲笑自己和银嬛?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和银嬛,差一点被人家轮奸未遂,而荒唐的缘故吧? 既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就不要怕磕碜了。要振作起精神来,鼓足勇气的和尹科长的老婆及律师作斗争。 乔阿蒹考虑到面子上,还要礼貌待人的说道:“请二位用茶……请问,你们找我和银嬛有什么事呀?” “明知故问?你说,我们来找你能有什么事……说吧!你和银嬛,为什么勾引我家的老爷们尹科长?” “什么,我们俩勾引了,你家老爷们尹科长……胡说,你胡说八道!”银嬛闻听,狠狠的怼了她一句。 乔阿蒹欲言又止,心想,这哪里是来了解情况,解决问题的呀?分明是来打仗的。 律师听见了说话不在行,有点跑题了,就跟当事人的老婆说:“咱们是来谈赔偿的,请求人家为你老公写谅解书的……怎么,你这个火药桶子,见火就着呢?你老公还在局子里面着急等着呢?”这位律师说着,赶紧让她喝口茶水,消消气,稳定稳定情绪。 接着他跟乔阿蒹和银嬛赔不是的说:“请你们俩多多原谅!她是一时的冲动,请你们俩别往心里去……我和当事人的老婆来是一片好心,是想谈和解的。是想替被告拿出一笔钱来,作为你们俩的精神补偿,求得你们二位受害者原谅被告……最好,再写上一份谅解书?” “想和解……尹科长的老婆,来这样的态度能和解得吗?”银嬛愤愤的说。当她听见当事人要拿出钱来作补偿时,银嬛的兴趣来了并追问道:“拿钱做补偿……好呀!”心想,借这个机会,敲他一竹杠:“我和姐姐阿蒹的名誉可全被他们毁了,这赔偿的钱可不能少呀?” 这位律师闻听,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情:“好说,好说,只要你们肯写谅解书……钱都不是事……” “你们只要钱到位,谅解书的事包在我们俩身上了……”银嬛看着乔阿蒹的脸色说。 尹科长的老婆,看见银嬛答应的这么痛快,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道:“只要你们能写出谅解书,钱不是问题……”说着,她晃了晃头,挺了挺胸,亮起了金耳环和金项链显示着富有。 乔阿蒹看见她的动作就要作呕,几次欲言又止。 想拒绝吧?考虑到银嬛两口子的经济状况非常困难。刘二小刚被缓刑的放出来,各个方面都需要钱…… 银嬛看见乔阿蒹一直没有说话和表态,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感想如何? 但是知道乔阿蒹不缺钱,她自作主张的说:“阿蒹姐,他们想拿钱来做补偿,我想咱们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如果,他们的钱给到位了,咱们就原谅他们一回吧?刘二小刚从监狱里出来,还不能工作,没有经理来源呀!每个月还得到街道和派出所去告报……” 是的,银嬛说的没有错。为了刘二小能够正常服刑,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你们俩到底想要多少钱呀?”律师一看有门,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尹科长的老婆说道:“让她们开个价吧?” 这时,正赶上胡娜娜走进客厅,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她张口就说:“一百万……你们看如何呀?” 尹科长的老婆闻听,嚯的一下站起来,满腔怒火的说:“什么,要一百万?你们俩镶金边了!真是狮子大开口呀……想要我们的命啊!你们俩无耻的勾引我老公……然后把他灌醉了,伪造现场,以强奸未遂的罪行来陷害我老公……”显然,胡娜娜的茶水,没能熄灭尹科长老婆的心中怒火。火上浇油,倒是起到了作用。 乔阿蒹闻听,知道胡娜娜是故意喊出了高价,来激怒尹科长的老婆,自己更应该冷静了。 可是,银嬛却敢打敢冲,主动出击的说:“你胡说八道!你老公尹科长是个大色鬼大坏蛋,他们是蓄谋已久的……先喝醉了酒,来找我们图谋不轨的……” 坐在椅子上的律师,闻听“醉酒”让他眼前一亮,心想这个环节很重要。 他看见双方在打嘴扙,根本不解决问题。觉得毫无意义,就摆起手说:“双方不要互相再争辩了……”接着,他看见乔阿蒹一直没有争辩,佩服的说道:“还是乔经理有修养,素质高,沉默是金!今天,我和当事人的老婆过来,不是来打嘴扙的,是来解决问题的……最好还原一下,那天,你们和尹科长等人的经过吧!让我们确定是不是醉酒?” “你什么意思?刚才,受害者银嬛不是说了嘛!那天,尹科长等人,是酗酒后来找我的……发生了不愿发生的事情……” 这位律师闻听,乔阿蒹终于说话了,用词还这么准确,便知道身后一定有高人和后台。 忽然,他想起酒桌上那位正在喝酒的律师,好像是公证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但是他不敢确定,就小心翼翼的说:“乔经理,我想确认一下……坐在酒桌上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宋律师啊?” “正是,你们互相认识?”乔阿蒹有点迷茫的回答。 “既然是同行,那就好办了!他是我师傅的师傅……一会儿,我去敬杯酒,向他请教请教……”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 第140章 生物辐射 次日下午,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韩国鹏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盖着被子仍然冷的发抖。核辐射的恶魔把他折磨得痛苦不堪,浑身插着管子,接近半昏迷不醒人事的地步。 火速赶到医院的乔阿蒹和银嬛,跑进病房一看,大吃一惊!让她们俩万万没想到的是,身体一直不错的韩国鹏,怎么会突然的倒下了,就要一命呜呼? 经过询问医生,原来是,韩国鹏患上了白血病,也就是俗称的血癌。关键的是,现在他已经进入了中晚期。 银嬛闻听,如晴天霹雳,张开大嘴哭了起来:“哥哥呀,哥哥,你的命为啥……会这么苦呀!得上了这种要命的病啊?” 乔阿蒹看见,银嬛哭得那么伤心,自己也不禁的流出了泪水,触摸着韩国鹏冰凉的双手,呼唤着:“国鹏……你快醒醒啊?你要坚强呀!”忽然她觉得这里是病房,不能大声喧哗,就赶紧安抚银嬛的小声说:“好妹妹,不要再哭了!让你哥哥看见了,他会更加伤心的……再说,一会儿护士会撵咱们俩的。” 据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医生讲:“韩国鹏患上了白血病,跟他被大火烧伤后,皮肤反复感染有关系。”这样的说词,显然证据不足,站不住脚。 还说什么,患者发病后,没能及时的到医院检查治疗,一直是自己拖着扛着造成的。实际上,皮肤瘀斑、频繁出血,发现有不明斑点,可能就是白血病发病的信号,自己就需要警惕了。 白血病并非突发,早期症状隐藏于生活细节中……等等。” 是啊!医生没有说错,韩国鹏患病后,没能及时到医院来治疗。韩国鹏是个工作狂,这是真。小病拖成了大病病,看现象,似乎有点道理。 可是,韩国鹏大学毕业后,本是农村家庭没有背景。属于无权、无势、又无钱的三无人员,让人不理解,他怎么会被留校任教呢? 从那以后,韩国鹏开始慢慢疏远我乔阿蒹和钱琳琳还有胡娜娜。说一些不着边不着沿的话语,远离题目的说些什么:“古代……最大的一次生物辐射事件,是发生在寒武纪大爆发之后,奥陶纪生物大辐射事件,简称(a0be)……现代,几乎所有的动物和植物的老祖宗,都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弄得乔阿蒹、钱琳琳和胡娜娜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也听不懂。 还都以为,韩国鹏是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才华,留校任教的呢?也都知道,留在学校继续深造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只能小心谨慎,默默地付出比别人的更多,才能保持住这来之不易的工作。 殊不知,韩国鹏学的专业名声是机电汽车专业,实际是生物辐射实验,属于保密专业。 核辐射造成的“白血病”,不禁让乔阿蒹想起了,日本电影《血疑》的片段。 整个故事围绕着,天真善良的大岛幸子展开,在父亲的研究室里,不幸受到了生化辐射,患上了血癌。 需要不断的换血,引出了她的身世之谜和传奇的故事。 莫非,现实的生活中真有其事? 难道,韩国鹏学的不是机电汽车专业,而是秘密的生物辐射专业?有金属核辐射就有致命的生命危险。 韩国鹏一定会知道,这些辐射的严重性,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三无人员”选择别人望而却步的专业,来牺牲自己,为人类做出贡献…… 乔阿蒹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觉得韩国鹏的大无畏精神所感动。是真正的男子汉,超出寻常,令人敬仰。 这段时间里,钱琳琳和胡娜娜,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误会韩国鹏了。特别是,胡娜娜一直以为韩国鹏把她抛弃了,是个花心的陈世美…… 那场大火,却让乔阿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韩国鹏虽然光荣的当上了油田救火英雄。但是,他被大火烧伤严重,他的脸和脖子上裂痕伤疤,都是置换大腿部的皮肤,让他痛苦不堪的情景历历在目…… “你们俩……谁是患者的家属呀?”一名男大夫走过来问道,后边还跟着两名女护士。 银嬛闻听,赶紧站起来说:“我,我是患者的妹妹呀!” 男大夫闻听没有理会她,就直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乔阿蒹面前走来。“她是患者妹妹,那么你就是患者的家属啦?”男大夫还想多看几眼的问道。 “就算是吧!”乔阿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便默认的回答。 “别,就算是呀?作为患者家属……得去交押金、筹钱、签字呀?”男大夫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乔阿蒹带有胭脂的脸蛋说。 “筹钱?我们在收款处刚刚交了两万块押金呀!”乔阿蒹拿出收据的说。 “两万不够……目前来看,患者的病情比较严重,病情难以控制。有可能,需要进行骨髓或者造血干细胞移植,费用可能比较高些……” 银嬛听大夫说,费用高,赶紧的问道:“大夫,换骨髓和造血干细胞……那得需要多少钱呀?” “一般的时候……要在三十万到五十万左右吧。”男大夫初步估计的说。 “什么,什么,要五十万左右?”银嬛惊讶的大喊一声。 男大夫不以为然,看着乔阿蒹讨好的说: “你们不要怕嘛?我看病历了……患者是某大学的老师,学校已经来人通知我们了,会给患者报销……你们只是个垫付……” 银嬛闻听这句话,心里安慰了不少,就不作声了。 乔阿蒹心里也有了底,那么垫付也得准备钱呀,先给韩国鹏做手术,不能耽误太久,救命要紧…… 为什么,乔阿蒹今天这么美呢? 是因为,她和左连祥刚结婚,正是大喜的时候,这几天和左连祥在度蜜月。 因为是二婚,基本上谁也没有告诉,只是两个行李卷放在一起,请上亲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们,在一起吃了一顿而已。 所以,好久没有得到男人滋润的乔阿蒹,忽然的绽放起来。本来就自然美的她,就像娇艳的桃花,盛开在枝头。 别说让,色大胆大的男大夫看见了想入非非,就是比她小十多岁的银嬛,都感觉到有点逊色。 这不,她和左连祥正准备到安徽黄山旅游,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度蜜月。 突然,接到了韩国鹏的病危通知书,她推掉了旅游所有的行程,和银嬛赶紧的来到了医院病房。 “老婆就是老婆嘛!你赶紧把他身上的呕吐物擦掉,再把他的全身擦拭一遍……我们马上就要给他做检查,为骨髓和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手术做准备……”男大夫,误认为乔阿蒹就是患者的老婆,命令的说道。 乔阿蒹闻听没有吱声 ,心想关键的时候,顾不上这些了。况且,韩国鹏在我最难的时候,还帮过我。 特别是,他不顾家庭的反对,为了孩子要和我做夫妻,挽救了我和娇娇在屯子里的名誉。 再说,已经同床共枕多年了,还差这么一回吗?便同意给韩国鹏擦洗身子。为了洗个干干净净,把他的衣服脱光了…… 正当,韩国鹏一丝不挂的躺在病床上,全身暴露在乔阿蒹的面前时。 病房门开了,左连祥急匆匆的走进病房,眼前的情景让他震惊了。 不了解韩国鹏具体病情的左连祥,看见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让一个女人来擦身洗澡。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刚刚娶进家门,心爱的媳妇。 此时此景,让左连祥无法接受,气得他,只是说出了一句:“阿蒹呀,阿蒹,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呀?”说着转身就走,只听“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 第141章 桀骜不驯 刚结婚,就要闹离婚?这让刚当上老丈人的乔大新无地自容。他知道女儿乔阿蒹错在先,惹怒了一根筋,死钻牛角尖的左连祥。 想来想去,还是让德高望重的陈老爷子来说服左连祥吧!然后再找个时间,让胡娜娜劝劝乔阿蒹,最好两个人重归于好不离婚。 在陆家嘴婚房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陈老爷子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大道理。 可是一根筋的,死钻牛角尖的左连祥,就是不开窍。总是觉得乔阿蒹和韩国鹏,在北大荒的情缘未断,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陈老爷子趁着乔阿蒹去厕所的时间,跟左连祥颇有耐心的说:“你看人家乔阿蒹,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是,咱们圈子里边最有钱的,事业最成功的一个……现在,人家已经是苏州河畜牧养殖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了。” “陈伯伯,这些我都知道,乔阿蒹事业有成,为人也大方。我们在陆家嘴买的婚房,都是她出的钱。可是,她的生活作风太不检点了,简直就是水性杨花,放荡不羁……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了,想跟她离婚……”左连祥顽固的说。 坐在陈老爷子身旁的胡娜娜,闻听心中暗喜,表面却笑嘻嘻的说:“什么水性杨花,放荡不羁,你用词不当!应该是桀骜不驯……你一个大老爷们,心眼也太小了吧!我阿蒹姐姐,不就是给韩国鹏洗个澡嘛!至于闹离婚吗?” “你说她桀骜不驯也对!这样的女人我难以驾驭……平常时,她表现的温柔体贴。可是,她发脾气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强势过人,让人无法忍受……不光是,她给韩国鹏洗个光腚澡这点事,我还听说,以前她们俩……有一段不可告人的事呢?”左连祥知道胡娜娜曾经和乔阿蒹是情敌,知道一些事情,就试探着套话说。 胡娜娜明白他的意思,便快言快语的问道: “你,你听谁说的呀?乔阿蒹和韩国鹏曾经是名誉上的夫妻,俩个人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呢……那是在北大荒的时候,乔阿蒹被公社高书记强暴了之后,不长时间就生下一个孩子。韩国鹏为了这个孩子名正言顺,能上户口,就主动当上了爸爸,毅然决然的和乔阿蒹结婚,成为了假夫妻……” “什么?她被公社高书记强暴了,又和韩国鹏办假夫妻……乱七八糟的一堆。听说追求她的人还不少呢,有何奇、陈晓明……还有,在养猪场当会计的陈东东,就是从北大荒来的求婚者。有人说他会还写诗,什么千里迢迢牵牛星……” 胡娜娜闻听,“牵牛星”时,眼前一亮的来了兴趣。还没有等左连祥说完呢,就好奇问道:“警察同志,你知道迢迢牵牛星的故事,快讲给我们听听……” 别看左连祥是个普通监狱警察,整天的看管着犯人。但是他的肚子里,还是有一定墨水子的,只见他借酒舒情的说:“看那遥远的牵牛星,明亮的织女星。(织女)伸出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摆弄着织布机,发出札札的织布声。一整天,她也没有织成一段布,哭泣的眼泪如同下雨般凌落。这银河系看起来又清又浅,她们俩相离也没有多远。虽然只隔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但是她们俩人就像那首诗一样:“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好诗,好诗……左警官太有才了!”胡娜娜和陈老爷子,还有在座各位都在拍手叫好。 可是,升为长辈的乔大新,却听出来胡娜娜和乔阿蒹有过节,说些不应该说的话,女人嘛,就是看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过得好。 乔大新觉得胡娜娜,不应该在我面前讲乔阿蒹被强暴的过去。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我也是辛辛苦苦的养育她十多年啊! 当他听见,左连祥背诵古诗来转移话题,也跟着叫好的说:“没成想,倔犟、性格内向的老战友这么有才啊!什么时候……学的古诗词呀?” “嗯,还是你老班长了解我呀!你知道我没有什么文化……不过,监狱里面的才子佳人倒是不少,他们都是业余文学爱好者,有一定文化底蕴。经常的见景生情,诗兴大发。 在无聊空闲的时间里,我也跟着他们学了点“唐诗”、“宋词”等古诗词,来缓解一下工作上的压力……”左连祥忘了烦恼,自信的说。 “好,利用空闲时间来学习诗词,这个习惯很好!还可以改变一下,你一根筋,爱死钻牛角尖的坏脾气……桀骜不驯!” 左连祥闻听,乔大新开始说上正题了,就赶紧解释的说:“乔班长,老战友,按道理说,你已经是我的长辈了!我不是一根筋的死钻牛角尖……你的女儿乔阿蒹太强势了,我驾驭不了,她才是真正桀骜不驯呢。” “别弄反了……我的文化不高,总觉得“桀骜不驯”是个褒义词。代表着:独立自主、坚韧不拔和风情万种……”乔大新是一片好心,目的是,让他和乔阿蒹重归于好。 “老班长,我和乔阿蒹的婚事,你也别着急;也别上火;也不要啜词了。我的心已凉,放一放再说吧!”左连祥心灰意冷的说。 乔大新一看,劝说左连祥无果,便想起了两个人的一段往事。 那时,乔大新刚当上炊事班的班长,就接到了部队七号的命令。要扩大部队养猪场的规模,让他带上两名战士,到农村老乡家去买猪崽子。 这两名战士中,一个会赶毛驴车就是左连祥。 乔大新和那位战士,坐上左连祥赶的毛驴车就出发了。 左连祥是上海坐地户,对这一带比较熟悉。他们一连走了好几家养猪场。不是猪崽子生病死了,就是猪崽子品种不好。有的家猪崽子品种好,可是数量不够。 经过询问,打听到了一个生产队的养猪场有猪崽子。而且猪崽子品种好,个个体型强壮,活蹦乱跳的数量还不少。 负责母猪下崽子的饲养员,是个出身不好的富农分子,正在这里戴帽接受劳动改造呢。 当他看见解放军来买猪崽子,非常高兴。心想,这是表现自己改造好了绝佳机会,让生产队能多挣点钱不说,自己还有一种光荣感。就劝乔大新他们:“”多买几只猪崽子回去吧!感觉到猪崽子好了,明年再来买……” 结果让他一忽悠,乔大新他们超额完成了任务,猪崽子装满了整整一毛驴车,回到了部队养猪场。 谁曾想,这一毛驴车的猪崽子,不长时间就生病了,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死亡。同时,也把猪场原来的猪传染上了。整个养猪场疾病大爆发,损失惨重,死亡率达百分之八十。 请来的兽医说:“”是猪瘟传染病毒造成的。病源就是来自这批猪崽子,本身就携带着猪瘟病毒……” 领导要追查乔大新和左连祥的责任,他们俩被逼无奈,就直接去找生产队长要求赔偿。队长却说:“天灾人祸,你让我们赔偿也赔偿不起啊!现在生产队里没有钱。只能等到秋天,看看今年收成怎么样了……如果年头要好,生产队里卖完公粮再给你们钱好吗?”队长哭笑不得的说…… 乔大新和左连祥走后,生产队就连夜召开批斗大会,进行批判老富农的破坏行为…… 还没有等到秋天呢,就听说 ,养猪场饲养员老富农,受不了天天被批斗的折磨,上吊自杀身亡了。 乔大新和左连祥知道此事,难过了好几天。 后来,他们俩实在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就主动来到生产队跟队长说:“不,不用你们赔偿仔猪钱了,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心不甘的没了……” 结果,耽误了一年的肥猪生长期,整个养猪场损失惨重,单位给乔大新和左连祥作了警告处分。 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