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坏心》 第1章 五三年夏 五三年的夏,火热的太阳挂在空中,仿佛要把大地给烤化似的。 老旧的四九城,不少的外墙上还刷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标语。 城里人民的热情,一点儿都不比天上的太阳温度低。十里长街上,是红旗的海洋,人潮在旗海中流淌,欢笑声、歌声在旗海上飘荡…… 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战争,好不容易建立了新的国家,大家投入万分的热情想要建设好这个新家。可是美帝的战火又烧到了边境,一点喘息的工夫都不给人留。 全国人民紧了紧腰带,咬着牙把最亲的人、最好的东西送上前线…… 现在不一样了,广播里说我们胜利了,大鼻子鬼子在停战书上签了字。这没法让人不高兴。 即使天再热,也挡不住人们涌上街,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南锣鼓巷里,到处跑着孩童,那上了岁数的老人们,也都在巷子里大声地谈论着胜利。 95号大院里,很是安静,有那爱热闹的人都去了大街,剩下来的也出了大门,在门外与相熟的人聊着心中的欢喜。 ———— 95号院,它和旁边的93、97号院原本是一体的。据院里住的老人说,这里曾是一座国公府,中间的这座是正宅,左右两边的是侧宅和花园。 花园现在已经消失,被各色人等占了去,建起了一间间小屋来住。所以97号院最被附近的人看不起,被称为大杂院。 懂行的人听到之后都会笑笑,然后就是轻轻摇头。你见过谁家的国公府会有倒座房?国公府的正房会只是三间? 不过这套宅院挺大,它的原主人肯定也有一定的财力和地位。 这正宅除了保留了倒座房,进了垂花门的第二进,居然有穿堂门,五间正房的中间一间是穿堂门。这在四九城的老建筑里是很少见的。 过了穿堂门是第三进,这里是正房。除了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也是三间,厢房南也有小耳房。除了正屋东耳房旁的过道,西边的一间耳房和抄手游廊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大通道。 到了第四进,保持了原宅的旧样,正房三间另外还有厢房和耳房。过了东过道,后面还有七间后照房,被人称为第五进。 院子被各色人占据着,住着形形色色的人。亦有那空房被军管会收了去,据说以后会统一分配。 ———— 二进院和倒座房被院里人习惯称为前院。穿堂门东边的两间屋和东厢房,以及厢房耳房和大门东的小院被一户姓冷的人住着。他们家可以算是院里房子最多的一户人家。就连住在中院正房的何家也比不了的。 户主冷恒泰今年四十岁出点头,是个外来户。不过他解放前就进了四九城,和何大清一起找原宅主人买的房子,据说因为形势紧张,两个人把价格压得很低。 就因为价格不高,住在他家对面西厢房的阎家,也买下了三间西厢房、一间耳房和两间西头倒座房。 冷、阎两家就占了前院的大部分房子,就剩下西正两间和倒座房三间空着。不过这些房子现在都被军管会收了去,成了公房。 冷恒泰的妻子叫江雁翎,是一个长相柔美的女人,虽然年过三十,看起来仍然像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果她不开口,大家一准儿认为她是南方女子。 她只不过是北人南相,是一个地道的陕北妹子。 江雁翎是冷恒泰续娶的妻子,他的前妻早已亡故,留下了一个女儿叫冷涵秋,前年已经嫁人。从这个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他的前妻是一个读过书的女人,而且很有些文化。 江雁翎育有一子叫冷泉,现年十岁。 冷泉自从随家人搬进了这座四合院,他平日里和人少来往,话也不多。一度让他的父母认为是被宅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撞克了。找一些江湖的先生看过,都道这孩子没事儿,眼睛亮着呢。 时间久了,冷家夫妻许是适应了孩子的性子,也就由着他去了。 冷泉话不多,并不代表着他傻。平日里除去上学,待在家里的时间,他只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亦或是写写画画。 冷泉的性子冷,并不代表着他没有礼貌,对于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众位邻居,该打招呼的他是一个都不会漏。 渐渐的大家伙儿都知道冷家的小子不爱说话,不过脾气秉性是个好的。也就没有人再说冷家的闲话了。 ———— 冷泉的性子冷,不爱凑热闹。今天全院的人都出门看热闹,唯独他一个人搬了把躺椅,躲在门房小院里的葡萄架下闭目养着神。 “特么的,穿过来整十年,居然没有金手指,你可让我怎么活?离大灾荒还有几年?到时候不得把我饿死……” 冷泉喃喃自语着。 他是一个胎穿,穿越之间是一个在读的博士。不是他不想工作,而是他学的专业要求他只能好好读博,要不然没有什么好前程。 他穿越得很蹊跷,夏天在一个大湖里游野泳,摸了一下水底的一块黑石,然后他就成了腹中的胎儿。 从出生就随着父母和姐姐走南闯北。他忍住了三年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就是随着父母进了四九城。 进了城的冷家居无定所,随时没来由地换着住的地方。直到48年秋,冷家才搬进了现在住的四合院。 要说他完全没有金手指,那也尽然,最起码那块黑石跟着他一起过来了,变成了个隐形的玉戒黏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这东西除了给提供了一个很大的收藏空间,其它的功能一概没有。 冷泉很头痛,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穿越者一样,没事儿就签个到,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活物资提供给自己,让自己能够在这个物资贫乏的年代里,过着有滋有味的小日子,然后娶上一个原生美女老婆,悠闲地过完这一生。 冷泉另一件头痛的事,就是搬进了这个四合院。他前世里看过一遍电视剧,见识了一院子的禽兽。自己怎么就进了这个虎口? …… 正当冷泉在胡思乱想,就听到小院的门被人拍打着。 “泉子哥,泉子哥……” 听到这个声音,冷泉还是扬了扬嘴角,他起身去开小院的门。 “小雨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小院里?” “泉子哥,你不是最喜欢躺在这里吗?”九岁的何雨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很无邪地看着冷泉。 “你不是和大家伙儿一起去看热闹了吗?” “天太热了,我想听泉子哥你给我讲故事听。” 在这个院里,和冷泉差不多大的,也就刘家的刘光天和他弟弟刘光福,后院许家闺女许小盛,沈家的沈虎和他孪生妹妹沈燕,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何雨水。 现在何大清还没有和白寡妇私奔,所以何雨水还能过上天真无邪的童年生活。 冷泉很讨厌刘家人,所以他平时会带着沈家兄妹、许小盛、何雨水一起上下学,有时也会和他们一起玩一会儿。这四个人都比他小一岁,冷泉带着他们玩的时候,当然不会玩撒尿和泥的游戏,他每每厌烦了小孩子的无聊游戏,就会给四个小孩讲故事听。 他的故事很迷人,所以四个小孩都和他亲近。这不,何雨水又找上了门。 第2章 何雨柱 冷泉把何雨水让进小院,小姑娘很懂事的给自己搬了一把小板凳放在躺椅的旁边,而没有坐在躺椅上。 “雨水,先来一杯酸梅汤解解渴,看你热的。”冷泉从门房小屋里端出一个搪瓷缸子,满满的酸梅汤,里面放着几块冰,冒着丝丝的凉气。 这还得说那个空间玉戒是有用的。冬天里,冷泉会储存许多的冰在里面,等到夏天,就拿出来享用。 “谢谢泉子哥。”何雨水致了一声谢,接过缸子就大口大口地往肚里灌。 “你也喝慢点儿,没人跟你抢。这凉的东西还是慢点吃比较好。”冷泉像对待小女儿一样,柔声地批评着何雨水。 “泉子哥,我太渴了。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一转脸的工夫,我就看不见许大茂、刘光福他们了。我怕有人拐子,所以就先回家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躺在家里的。” “你个小丫头,真是鬼精得很。” “泉子哥,今天还给我讲那个《封神榜》,你说那个土行孙为什么不听他师父的话,偏偏去帮那个邓九公?” “你的记性可真好。他呀,那是见色起意。” “什么叫见色起意?” “就像你那个傻哥一样,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儿。” “你骗人,我哥才不是这样呢。”听到冷泉说自己哥哥的坏话,何雨水撅起了小嘴,有点不高兴。 “你难道没发现,你哥见到贾东旭的媳妇儿,一准儿要流口水。” “没有,就是没有!”何雨水为自己的哥哥反驳着。 “好吧,好吧,你傻哥没有,行了吧。”冷泉哪会真和一个未涉世的小姑娘争辩个真假,他让步了。 “泉子哥,你以后要是再这么说我哥,我就真生气了。”何雨水还是不依不饶。 到底是亲兄妹,何雨水喝着冷泉给的酸梅汤,还时时维护着自己的傻哥哥。 她现在哪里能想到,等贾东旭死了之后,他那个傻哥会把一生都卖给贾家,对她这个亲妹妹是不管也不顾。 …… 两个人在小院里讲着故事说着闲话,热闹够了的人们,渐渐地回到了院里。 小院的门又被推开了,连敲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我说柱子哥,你就这样进别人家的?连个门都不知道敲一下。”冷泉很不高兴傻柱的无礼。 今年何雨柱十八岁,正跟着师父罗长贵学手艺。据说解放前,他跟着父亲去过好几家有名的大馆子,学了不少的看家本领。 他父亲何大清为了躲清闲,自己跑到了娄家的轧钢厂里上班,把他一个人丢在了丰泽园跟师父当学徒。 何雨柱长相少年老成,现在才十八,看着要比院里的贾东旭还要大,贾东旭可足足比他大五岁。不过样貌也不算难看,至少五官没有缺陷,还都长对了地方,天天烟熏火燎的,除了皮肤显得微黑,倒也没有埋没他的浓眉大眼。 “泉子,有你这么跟哥说话的嘛。”何雨柱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听到冷泉的埋怨,他反而挑起了礼。 “怎么着,来我家找我的茬?是不是仗着比我大八岁,想收拾我?”冷泉可不吃傻柱这一套。 冷泉打三岁起,就跟着父亲学功夫,那可是真正的杀人技,拳狠招阴,讲究的就是一招制敌。 冷泉作为一个穿越者,当然明白在这个新规则建立的时间段里,需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他着实下了苦功夫,深得他父亲的真传。 别看何雨柱跟着何大清练了几天的跤,掂勺手劲儿大,冷泉是一点儿都不憷他,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也就三两下,傻柱一准儿得趴下。 “都说我嘴臭,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的嘴比我的还臭。”何雨柱哪能跟冷泉真生气,他自己给自己找着台阶。 “你可拉倒吧,一个院里就没有不烦你的,你拿我跟你比?我呸,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冷泉还是不依不饶。 说实话,刚看电视剧的时候,冷泉还被何雨柱的无私精神所感动。 过后细思量,他被傻柱恶心到了。这就是一个傻子,天天被人当猴耍,还开心得要命。虽然他本底并不坏,甚至还比大多数人都善良,可是他伤害了其他善良的人,助长了恶人的贪婪。 冷泉曾想过,如果自己要是穿越到正剧里,根本就不会理睬那个傻柱。现在可不一样,何大清还没跑,何雨水还天真,傻柱说不定还有救,一切都还是个变数。 “行了吧兄弟,我都给你让步了,你还不知足?非得损我。”何雨柱真拿冷泉没办法了。 “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对了,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们馆子里不忙了?” “我出去看了一会热闹,师父生气把我撵了出来。”提起这件事,何雨柱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皮。 “我说你一个厨子,天天挠头皮,你做出来的菜谁敢吃。” “泉子,你真不给哥哥面儿?” “你就说你这个是不是毛病吧,我说的有错吗?” “你小子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平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何雨柱习惯性地避重就轻挑别人的茬。 “我又不是傻子,只是不愿意多说话罢了。雨水,你哥回来了,你跟他回家吧。”冷泉要撵人。 “哥,你先回家吧,我要在这听泉子哥讲故事。”何雨水已经听迷了,哪里愿意这就离开。 “那行吧,一会我做好饭来叫你。泉子,回头我冷叔和江姨要是不回来,你就跟我家里吃去。”何雨柱被小孩说了两次,也不想多待。 现在的何雨柱才是个正常的人,他知道疼爱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谦让别人。就算冷泉说话再不好听,他也没有往心里去,反而因为冷泉帮着自己照顾妹妹,心里对他很感激。 ———— 冷恒泰和江雁翎没回家。这一切对于冷泉来说太正常了。他本来想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却被何雨柱硬拉到了家里去吃饭。 冷泉只得凑合一下。不是说何雨柱的手艺不好,而是他家的菜不怎么样,两盘子的素菜,除了油多一些,一点荤腥都看不见。 别看何大清现在一个月不少关饷,他都拿去养寡妇了,留给自己子女的钱并不多。 “我说柱子哥,何大爷一个月也不少挣,你们天天就吃这个?”冷泉喝着棒子面粥,挑拨着何家父子的关系。 “我爹说钱得存着有大用。再说这还有菜吃呢,比别人家可强不少。你这吃现成的还这么多事儿。” “是不是我何大爷要找后老伴了?” “你给我闭嘴吧。我爹就不是那样的人。雨水现在都九岁快十岁了,他要找不早就找了,还非得等到现在。他要是早点找老伴,雨水还有人照顾,用得着我一天三趟往家里跑。” “行吧,吃人家的嘴软,你说的都对。”冷泉闷下头继续喝他的粥。 等到吃完饭,何雨水去洗碗筷,冷泉要告辞回家,何雨柱拦住了他。 “柱子哥,你还有事儿?” “泉子,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何雨柱表情很严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才当着雨水的面,我不想提我那个没溜的爹。现在她不在,你能不能跟哥哥我好好说说。”何雨柱一脸的渴望。 第3章 聊天 冷泉看了一眼何雨柱,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柱子哥,等晚上你下班,我在门房小院等你。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雨水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 ———— 冷恒泰和江雁翎今天居然回家了,居然晚上八点多就到家了。院里的人都吃过了晚饭,坐在院子里乘着凉。 “老冷,你们这是刚回来?天天回来得这么晚,都见不到你们两口子人。”阎埠贵打着招呼。 “刚回来。没办法,这不都是为了讨生活嘛。” “天天忙什么呢?” “嗐,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天天瞎忙。” “你要是瞎忙,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算了。” “不能跟您聊了,家里孩子还没吃饭呢。”冷恒泰找着借口要结束聊天。 “呦,真对不住,您快点回家,可不能饿着孩子。”阎埠贵也是一个识趣的。 江雁翎推开东厢房的门,并没有看到儿子,她知道那小子一准儿又跑去门房小院了。于是她进了东耳房,推开自家凿开的南门,进到门房小院,看到儿子正躺在躺椅上,轻摇着蒲扇,喝着酸梅汤。 “我说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真是会享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江雁翎揶揄着自己的宝贝蛋。 “妈,你们回来了。”冷泉赶紧站起身来。 对待长辈,他可不敢大模大样躺着。 “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在门口小馆里吃了一大碗面。” “吃过就好。这几天我跟你爸的事情多,你自己在家要准时吃饭。” “知道了。” “身上还有钱吗?”虽然是询问,江雁翎已经从兜里掏出了钱递了过去。 “二十万?妈,你可真大方。你们是不是又要好多天不回来?”看清手里几张纸币的面值,冷泉微微有些吃惊。 江雁翎已经在躺椅上躺下,端起儿子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缓缓地说道:“泉子,你可真是会享受,这冰块哪里来了?” “今天门口有人卖冰,我就买了几块。” “儿子,你坐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冷泉很听话地坐了下来。 “儿子,不管人前还是人后,我和你爸从来没有正式说过我们的营生,有没有人找你打听过?” “能没有嘛,中院的易中海,后院的刘海忠,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角儿。”冷泉撇了撇嘴。 “你都怎么应付他们的?” “装傻呗。千言不如一默。反正他们也不能追着我问个不停。” “行吧,知道你早慧,心里比别的孩子明白。我只能告诉你,最近我们要收网,所以要在外面多忙几天。如果你的钱不够花,就去我和你爸那屋,床头边上第一块砖能取出来,里面有一些钱。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和你爸就能换个正常的工作了。不过这段时间里你要多加注意,以前教过你的反追踪的本事你没忘吧……” 江雁翎耐心地交待着儿子。听得出来,她的内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可是条件不允许她天天守着孩子过清闲日子,也就只能每次回来,和儿子多说说话,尽量来弥补一下母爱的缺失。 江雁翎和冷泉正聊着天,冷恒泰也走了过来。 “你们娘俩聊什么呢?” “爸。”冷泉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儿子,想爸爸没?” “爸,我都十岁了,别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吗?” “呦,看来我儿子是长大了。”冷恒泰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现他又长高了一些。 “老冷,是不是该走了?”江雁翎尽管心中不舍,她还是站起了身。 “嗯,约好的时间到了。”冷恒泰对妻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儿子,“泉子,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妈出去办些事,很快就会回来。” 夫妻二人进了门房小屋,很快就从地道里离开了四合院。 当初他们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就对门房小院进行了改造,地下不光挖出来一个很大的地窖,还挖出来一条安全通道。 看着父母亲再没背着自己偷偷溜走,冷泉明白他们承认自己长大了。 ———— 冷家夫妇刚离开不久,小院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声音很轻。 冷泉打开院门,果然是何雨柱。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拎着四瓶啤酒。 “柱子哥你来了。” “泉子,我请你喝酒。” “我还小。” “这是啤酒,喝点没事的。哥哥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一点,说说话。” 纸包打开,一些油炸花生米,几片猪耳朵,几片猪肝,还有一点其它内脏,酱香味儿很浓。 搪瓷缸子里放上冰块,再倒进啤酒,喝起来很是舒爽。 “泉子,现在能告诉哥哥你看见什么了吧。”几大口啤酒下肚,何雨柱才悠悠地问道。 “柱子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实在的人,没想到你也有内秀的一面。” “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人家叫我傻柱,可不代表我真傻。” “行吧,你是不是也感觉出什么了?” “嗯,我爹最近有些不对劲。以前他都会给雨水带点好吃的回来,现在好长时间家里都没见荤腥了。” “实话实说,我在前门外见过何大爷,他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那个女的还挎着他的胳膊。所以我今天中午才说那样的话。”冷泉瞎编着事情。不过这不算造谣,因为按照剧情来推算,何大清应该和白寡妇走到了一起。 何雨柱一声不吭,嘴里嚼着花生米,还不停地小口喝着啤酒。 “柱子哥,你就没点想法?”冷泉出声询问。现在他是真吃不准何雨柱的态度。 “他那点破事儿还少?解放前他就没断过。以前他当着雨水的面不提,可是没避讳过我。只是现在他也不告诉我了。” “柱子哥,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哈,要是万一我何大爷和别的女人私奔了,你该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该干啥干啥呗。嗯?你说我爹要跑?”傻柱到底是有点傻,脑子转得有点慢。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瞎猜。戏里不都是这样的故事,男女看对了眼儿,然后撇家舍业地私奔跑了。不过我何大爷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冷泉赶紧否定。可不能把自己陷进去,负不起这个责。 “你小子,天天在家里看书,都快把自己看傻了。我爹能不要我,还能不要雨水?你也是真敢瞎猜。”何雨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不过你小子也算是给哥哥我提了个醒,等回头我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让那个老东西想跑也没法跑。……” 冷泉估计傻柱这是酒劲上来了,是在说糊话。照何大清的脾气,何雨柱可不敢在他跟前乍翅。 ———— 何大清也回来得很晚,院里乘凉的人陆续回屋要休息的时候,他才从外面回到院里。 阎埠贵正拿着小马扎回屋,一眼就看到了何大清。 “老何,今天回来得可够晚的。” “我们这伺候人的活,下班还能有个准点儿?” “得嘞,您忙了一天,赶紧回家歇着吧。” “好嘞,咱明儿个见吧。” 简单的两句招呼,这就是邻居间的日常。 第4章 出主意 何雨柱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这是父亲回来了。 何大清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到了屋东头他的床边,轻轻地往床上一躺。他仿佛心疼儿子,怕吵醒他。 何雨柱听到父亲这么小心,他心里很难受。尽管很不想承认,可是他也知道,八成真让冷泉那小子说对了,父亲在外面是有了女人,也许他真会跟人家私奔。 从前何大清哪里会管顾别人的感受,他就是夜半回到家里,也是咣咣当当弄着满屋响。 何雨柱虽然很少用脑子,但是脑子还在,并没有低价卖掉。经过今天冷泉话里话外的点醒,他对何大清用上了心。比较着父亲的不同,何雨柱对冷泉的话多少是信了。 何雨柱很想把父亲从床上拉起来问问,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可是他不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何雨柱在床上想了很久,临睡着前他想到了办法,明天找冷泉那小子问问…… ———— 第二天天没亮,何大清就起床出了门,连个屁都没在屋里放。 何雨柱一觉醒来,看不到父亲,他心里有点堵,还有点慌。顾不得洗漱,他先跑到了前院冷家。 咣咣几声砸门,可把冷泉给气坏了。 “我说大清早这是谁呀?我特么真想骂人,这是报丧来了!”冷泉骂起人来也挺厉害。 “泉子,开门,是我。” “我特么管你是谁,有你这么砸门的嘛。”冷泉嘴里不干不净,可是还是给开了门。 “泉子,别骂了,我知道自己有点冒失。我这心里憋得难受,这才一大早过来找你商量事儿。”何雨柱有求于人,还是很客气。 “憋得难受?你不会去找你秦姐败败火。”冷泉很大的起床气,让他忘了自己今年才十岁。 “你怎么说话呢!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不得坏了秦姐的名声。”何雨柱当然明白冷泉话里的意思,他压低了嗓门训斥了一句。 “呦,这就护着你秦姐了,你也不怕自己的名声坏喽,以后找不到媳妇。” “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去你的吧。说吧,找我什么事?”冷泉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堂屋的八仙桌右边。 冷家宽敞,冷恒泰和江雁翎住北屋两间。整个东厢房都是冷泉一个人住,中间这屋布置成待客厅,北边一间是书房,南边一间是卧室。耳房是做饭和吃饭的地方,门户小院放些杂物,也是乘凉休闲的区域。 何雨柱在左边坐下,他立即把昨晚何大清的表现,以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他来了一句,“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哥哥我实在没辙了,你帮我出个主意。” 冷泉听了何雨柱的话,一时没吱声。他在心里盘算着,感觉何大清也差不多快跑了。 “柱子哥,按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该掺和在里面。可是你都上门来问我了,我不跟您说两句,好像对不起您似的。这么着,我随便说几条,您要是愿意听呢,你就斟酌一下做到心里有数,要是不乐意听呢,就全当我一大早放了个屁。” “兄弟,你快说。”何雨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我估摸着何大爷肯定是要走。以你的估计,他能不能走之前跟你好好聊聊?” “他现在像防着我似的,不太可能和我多说什么吧?”何雨柱不敢肯定。 “他要是不愿意和你聊,你这两天找个机会主动和他聊。” “我能和他说什么?” “你先问他是不是找了一个相好的,然后你得表示你并不反对他找女人。按说何大爷也才四十多,找一个女人过下半辈子也无可厚非。他要是铁了心想续娶一房,你这当儿子的也拦不住,您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然后呢?” “然后你就问他愿意待在四九城,还是带着女人去别的地方另过。在四九城里的话,就算不住在这个院里,你和雨水也不算没了爹。要是去外地的话,那话就得分两头说了。” “怎么个意思?” “他要是还认你和雨水,就得月月给你们生活费吧。你现在还在学手艺,也没有一个进项,怎么养活你和雨水,你说是不是。” “其实我的手艺可以上二灶的,只是师父还是让我再等等。” “……” “好吧,你继续。”何雨柱又不禁挠起头来。 “他要是去外地,那你就得要院里的房契,省得回头有人回来和你争房子。还得要一笔钱,够你和雨水生活个两三年的。最好能把雨水以后的嫁妆提前要过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你手里有些钱,到了万一的时候,可以救急。” “……” 何雨柱这时反而没接话头。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想冷泉说的对或是不对…… 冷泉也不急,他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在小红泥炉里点燃木炭,然后开始煮水。 这水可是空间里储存的玉泉山泉水,四九城的自来水,冷泉到现在都喝不惯。 当然,取水的时候还是背着傻柱的。 等冷泉都把茶泡上了,这时候何雨柱才做出反应。 “兄弟,我思前想后,觉得你说的都对。可是他毕竟是我爹,他给我东西我能接着,他不给我,我不能开口要吧。” 冷泉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万恶的旧思想。 “你也可以不要呀,等他不吱一声跑喽,你一边学徒,一边拾破烂养活雨水呗。”冷泉只能正话反说。 “那……,我……”何雨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心里明白,人家正经拾破烂为生的,天不明就得出门,天到半晚儿才能进家,就这样还得饥一顿饱一顿的。自己要是真按着冷泉说的,那还不得把妹妹给饿死。 “我说柱子哥,今年你也十八了,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万一何大爷不跟你讲情面了,你为了雨水和自己活下去,就不能开口找何大爷多要点救命的东西?按说何大爷一个月可不少挣,这些年他应该存了不少的钱,你要一点又怎么了?他生了你和雨水,不得把你们养大成人?” “……” 又是沉默,何雨柱又把头低下了。 冷泉也不催他,只是把泡好的茶递到他面前。然后自己小口品着茶叶,悠闲得很。活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 何雨柱喝了两口茶,没有品出好坏,只是他像是拿定了主意,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泉子,你说的对。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为了雨水也得跟他开口要点东西。” “这就对了嘛。当然,何大爷如果愿意每个月给你汇生活费的话,你就让他汇给你自己,别假手别人。你就对他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容易受人欺负,你走了之后,怕院里所谓的好人变了性子黑了良心,匿了这汇款。”冷泉想起易中海,他不得不把话头挑明。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自己没记错,原剧中,易中海为了不让傻柱过好日子,也便于自己施恩,匿了何家的钱。 “嗯,我记住了。如果我爹真是每个月汇给我们兄妹生活费。那不管他以后怎么样,我都认他这个爹。” “你可拉倒吧,就算是他不汇这个钱,你也得认他这个爹。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谁给你的?他生了你,还把你养到十八岁,又教你手艺,你可不能忘了这份恩。” “兄弟,你说的对。”何雨柱仿佛一下明白了似的,额头上的川字消失了。 这也就是傻柱,换个二旁人,也不能相信一个十岁小孩跟自己的瞎白话,哪怕他说的再有理。 第5章 父子夜话 何雨柱从冷家出来,他赶紧回到家里,给妹妹做好早饭,自己匆忙洗漱一下,囫囵吃了几口饭,然后跑着去上班了。 何雨水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家里吃早饭。吃过早饭,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又到冷家磨着冷泉给她讲故事。 冷泉在小院里边喝着茶,边给何雨水讲着《封神榜》,等到他实在厌烦了,就从自己的书房里找来几本小故事书递给何雨水,让她自己看书解闷。 中午和晚上,两家的大人都不在,冷泉还得管何雨水的饭,带着她在外面吃了炸酱面。 ———— 何雨水自己在屋里睡着了之后,何雨柱和何大清才一前一后回到院里。 “傻柱,你还没睡?!”何大清突然见到清醒着的儿子,还有点意外。 “爸,我也刚回来。今天我师父让我上灶了。” “是嘛。老罗对你的手艺怎么说?” “我师父说我的川菜学成了,让我再打磨打磨。” “真特么是我的种。”何大清在夸儿子,可更像在骂自己。 “爸,我带了点花生米回来,家里还有大半瓶酒,我陪您喝上两杯?”何雨柱整整一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和父亲开这个话头,最后他选择了这个方式。 “行吧。你现在也大了,就陪我喝两杯吧。” 父子爷俩坐定,何雨柱给两人面前倒好酒,然后开喝。 直到酒下了一大半,何雨柱才硬着头皮和父亲提出来早上议定的事儿。 “爸,你是不是又找了个相好的?” “我用你为老子操心?”何大清抿了一小口酒。他这是在遮羞脸。 ———— 白寡妇认识一年了,两个人在床上睡了也将近十一个月。那娘们的工夫了得、花样百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青楼里从良的倌人。可把何大清美坏了。 何大清一开始以为,白寡妇能和自己以前找的女人一样,各取所需,提上裤子就能走人。 可是随着两个人交流日久,何大清越来越离不开白寡妇,于是白寡妇就开始循序渐进地提着各种要求。 一开始的小要求,在何大清眼里都不算个事儿。人家雪白的身子都让你用了,还在床上费劲巴拉地伺候着你,满足人家一点小要求算个啥。 白寡妇的要求越来越高,何大清越来越头痛。可是他又舍不得那一身白肉,只能咬牙应承着。 等到白寡妇提出来两个人离开四九城,何大清犹豫了。要是单有傻柱一个孩子,他说扔也就扔了,为了老子下半身的性福,你这当儿子的不该牺牲一下?可是家里还有一个宝贝闺女才九岁,他可舍不得扔,那可是自己的媳妇拼了命生下来的。 白寡妇很会拿捏何大清,见他迟迟不吐口,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有时不让他近身,有时刚入了巷就把他推开。活活要把何大清急死,于是何大清从了,答应过了八月十五就跟白寡妇离开。 一是答应过娄董八月节要做几桌席面,二是留点时间多陪陪儿女。 许是觉得自己丧了良心,何大清这段时间有点躲自己的儿女。 何大清万万没想到,自己把事情藏得这么深,居然还是让自己的傻儿子猜到了。 ———— “爸,我说这是事儿并不是反对你找老伴儿。我妈走得早,你今年也就四十三四岁,你想再找一个也是应该的,我哪能坏了您的好事儿。”何雨柱按着冷泉教的,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些。 “呦,我的傻儿子会说人话了。”何大清听了儿子的这几句话,感觉有点意外。 “瞧您说的,我叫傻柱,我又不是真傻。爸,您给我个准信儿,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何大清没开口。 换个更不要脸的人,也不能当着儿子开口说,我要去追求我的性福,就不要你们了。 他本来想安排好一些事情之后,自己偷偷地溜走。 看到父亲不出声,何雨柱心中一紧,明白冷泉猜对了。 “爸,您是不是想离开四九城?”何雨柱试探了一句。 “我……,我哪能干这种事。”何大清还是嘴硬。 “看来我猜对了。爸,您就是真离开四九城,我也不怨您。您教了我一身的本事,教会我鲁菜,又给我找了川菜的师父,以后我凭着手艺能养活自己和妹妹。”何雨柱没把冷泉卖出来,还算是有点脑子。 “你是真这么想?”何大清很意外,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儿子。 “嗯。” “我要是真走喽,你能照顾好你妹妹?” “我能。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刚上灶还没有出师,您要是最近要走的话,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子养这个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了,何雨柱也能张开嘴提要求了。 “傻柱,说吧,你想要什么。”何大清被儿子揭了老底,反而心安了。他对白寡妇能大方,对自己的儿子更能大方。 “那我就提几个条件,您听听?” “说吧。” “那好,我可说了,您可不准生气。” “你哪这么多废话。你要是不说,我可睡觉去了。”何大清反而心急了。 就像死刑犯上了断头台,反而催着刽子手快点儿,别让自己提心吊胆活受罪。 “那行。第一,您走之前,得把这几间屋的房契留给我。省得以后有人跟我争房子,我还没个字据。” “这房子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只是早晚的事儿。明天就把房契给你,行了吧。”何大清很光棍。 “这第二,您得给我多留点钱。我就是出师了,也得给师父效力一段时间。这两三年里,我不能让雨水饿着吧。” “嗯……”何大清知道儿子说的在理,他沉吟了一下,一时没出声。 不是舍不得,而是心里盘算着留给儿子多少合适。自己离开四九城,身上不多带钱可不行,毕竟要立一个新家,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拿定了主意之后,何大清这才开口允诺:“这样吧傻柱,我给你先留一百万,够你跟雨水生活几个月的。等我在外面立住了根脚,然后每个月给你汇十五万,你看怎么样?毕竟我离开这儿,花销可不小。再说你师父也不可能一个大子儿都不给你。” “爸,您怎么说咱就怎么来,我听您的。”何雨柱嘴上应承着父亲,心里可对冷泉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小子别再是会算卦吧。 “我的傻儿子真不傻了。要是这样的话,我走了也放心不少。回头我把钱汇给老易,让他转给你。”何大清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拿定了主意。 听到这里,傻柱想起冷泉认真交待给自己的话,他说道:“爸,我都十八了,您还是直接汇给我吧。实话实说,谁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别再您走了之后,别人认为我和雨水没爹没娘,变着法子欺负我们俩。” “我看他们谁敢!”听到儿子的话,何大清眼里冒出了两道寒光。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嗐……,行吧,你说的也在理儿,我直接汇给你吧。不过我跟你说,你要是在院里受了欺负,你第一个能找你易叔,第二个能找前边你冷叔。主要是你冷叔两口子早出晚归的,轻易见不着面儿。” “我记住了。” 何雨柱心里很不以为然。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觉得我还能相信谁?好像泉子能信得过。 …… 该说的事都说清了,何家父子也就愉快地喝着酒,聊些别的事情。何大清盘了盘儿子的手艺,又嘱咐以后该注意些什么。直到很晚,爷俩才上床睡觉。 ———— 不管怎么说,冷泉这个小意外,让四合院的故事有了意外。 第6章 秦淮茹 何家父子把话谈开了,两个人的眉头也就都展开了。何大清再也不躲着儿女,他第二天一早起来,居然给女儿做起了早饭。 摊了几个葱花鸡蛋饼,调了两碟小咸菜,熬了一砂锅小米粥。这香味儿就像撒进河中的鱼饵,把中院住着的另外几家人勾出家门不少。 住在西厢房南边两间的贾家,最先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妇人,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 ———— 这娘们才将将二十岁,可是真白,比从高筋粉里刚钻出来的人还显得白上三分。只见她粉面带春,一双媚眼藏着万种风情;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仍然腰细腿长臀肥,肩削胸挺肤细。 她就是贾家的儿媳妇,十八岁嫁给贾东旭的秦淮茹。冷泉提起过的,傻柱日思夜想的秦姐。 秦淮茹抱着孩子,不自觉地走到了何家的耳房前。 棒梗在秦淮茹的怀里不停地拧着身子,伸着小手指着何家的厨房。嘴里不停地发出来“洽、洽”的声音。 秦淮茹闻着这香味也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更别说她怀里只知道吃、睡、拉的小东西。对于美味的追求,是人的动物本能。 秦淮茹闻了一小会儿的香味,她实在忍不住,只得借着儿子想吃为理由,开口想讨要上一些。 秦淮茹从小长到大,直到嫁人生子,她还真没吃过什么好饭食。因为是个女孩,打小在家里就不受待见,什么好东西都得先紧着父亲吃,后来还得先让着弟弟们吃。 自打她嫁进了城,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能像过去紫金城里的皇上一样,天天吃上萝卜肉馅的饺子。 结果她又失望了。除了相亲的那一天,在贾家见到过大鱼大肉,平常也就是窝头咸菜。不过还是和她乡下时的吃住有些区别,每天都要给丈夫炒个菜。自己能吃上两筷子,还能用窝头蘸菜汤,有油有盐的。 当然,逢年过节也能见到一点儿肉腥。生儿子养月子的那几天里,也吃上了半只母鸡,喝了几天的鸡汤。 天天啃着杂合面窝头的一个女人,闻到何大清的手艺,哪能不馋。所以才厚着脸皮开口讨要。 在她想象中,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自家孩子想尝尝你们家饭菜的味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做为一个长辈,你怎么着也得象征性地给一点吧。 “何大叔,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你看我们家棒梗闻着香味儿就馋了,一个劲地说吃、吃。” 秦淮茹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不过她还是很会说话的,满心地想讨点吃头儿,可是字字不见“我想要你给我”。 何大清侧过脸看了一眼秦淮茹,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不再少年,然后继续认真地煎着鸡蛋饼,仿佛没听到秦淮茹说什么。 看到何大清对自己不理睬,秦淮茹的脸一红。她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但也没有离开,只是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给人的感觉很尴尬。 ———— 这时东厢房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气的方脸略有些圆润,短平头,个子魁梧。 他叫易中海,今年四十有二,和妻子李翠兰住着两间东厢和一间耳房。 易中海打年轻的时候就在娄家开的轧钢厂里工作,靠着踏实能干,练就了一手好钳工。解放前他就是轧钢厂里的高级技工之一。 现在解放了,因为他长相忠厚,且一惯没有欺压工友的表现,被一心向新政权靠拢的厂里领导所认可,给予了他工人里最高的薪资待遇。 也正因为他技术高,再加上平常对工友和邻居热心大方,他不管在轧钢厂,还是在四合院里,威望都相当高。 不过世上就没有完人,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到现在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如果换在别人身上,一准儿背后怪话满天飞,肯定有人骂他是缺德事做多了伤了阴骘,老天爷才让他成了绝户。 因为他是易中海,所以这样的怪话基本上没有,至少在四合院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工厂里也许有个别人说上那么一两句,也全是因为出于对于他嫉妒。 ———— 易中海在屋里正就着咸菜啃着窝头喝着棒子面粥,耳朵里听到了何家耳房前的动静。作为秦淮茹丈夫的师父,他坐不住了。 易中海慢步走到秦淮茹旁边,柔声地逗着棒梗。 “棒梗,叫爷爷。” “啊啊。”棒梗发出的声音四不像,由着听到的人去想象。 “棒梗真乖。”易中海听到的是棒梗称呼自己,他很开心。 “淮茹,棒梗早上吃饱了吗?”打破了尴尬,易中海这才轻声地问着徒弟媳妇。 “易叔,我们这是刚起,棒梗闻着香味儿拧着非得过来。”秦淮茹如实地说着情况。 也不知道秦淮茹是有意还是无心。她这样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再加上刚才讨要吃食,很容易就让人感觉何大清不近人情。 “老何,你做什么这么香,我说你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易中海转脸和何大清客气了两句。 “老易,你别跟我绕圈子。我准备的东西不多,还不够我闺女一个人吃的呢。”何大清是一点儿面都不给。 何大清对易中海的人品认可,但是也不愿意为了他去当烂好人。 我辛苦做的早饭,人家一个小媳妇来要我没给,你易中海一冒面我就给了,合着我搭了东西,你做了好人。这样的事情我何大清坚决不能干。 再说了,我家的粮食也不是白捡的,她秦淮茹来了我给一点儿,你老易来了我让你尝尝,旁边老黄家的三个孩子要是再来,我都分一点儿,我家爷仨的早饭就特么别吃了。 再说了,谁家象这小娘们一样,吃饭的时候上门,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呸,没教养! ———— 听到何大清一口回绝,易中海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 “我说老何,你也没听我说完就这么不给面儿。” “说吧,让我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大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回家拿点白面和鸡蛋过来,你就手帮着给棒梗做两张饼。大家都是相近的邻居,这点面儿不会不给我吧。” “得,你去拿吧。合着我还得搭上不少的油和葱花呗。”何大清出于对易中海的认可,他退让了。 再说人家易中海真没让你白给,你要是在邻居面前再不开面儿,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 易中海很快端了半碗的面和两个鸡蛋交到何大清的手里。交待了秦淮茹两句,然后他回屋继续喝他的棒子面稀粥。 何大清也不含糊,把自己家的饼做好之后,很快用易中海的东西给棒梗做了两张葱花鸡蛋饼。 “谢谢何叔。”秦淮茹还是很会做人的,毕竟何大清也添了不少的东西。 “别谢我,要谢你就谢你易叔。”何大清仍然面无表情。 不是他不想笑笑,让邻居觉得他很友善,只是他的面部神经好像比别人的少,做任何表情都不自然。所以他干脆就不笑,省得再吓着小孩儿。 “那我也得谢您呀,你也给添了不少的东西。棒梗,谢谢你何爷爷。”秦淮茹逗了逗怀里的儿子。 棒梗这时一手一张饼,正拼命地往嘴里送,哪里有工夫去管其它的事儿。 ———— 秦淮茹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棒梗手里的鸡蛋饼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棒梗稍微一愣,然后张着嘴刚想哭,这时候抢走饼的人送到棒梗嘴里一小块饼。棒梗这才没哭出声来。 第7章 贾易之交 抢走棒梗手里鸡蛋饼的人,是棒梗的亲奶奶,贾家实际上的当家人,人称贾张氏。 贾张氏二十四年前嫁给老贾,夫妻二人十多年前为了生计,带着儿子贾东旭进了四九城。 老贾仗着身上有把子力气,在轧钢厂里找了一个搬搬抬抬的活儿。 他为人还算是仗义,在轧钢厂里结识了几个有技术的人。于是借着朋友的帮助,他转进了车间里从小工做起,慢慢地成了一名技术工。 易中海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老贾。易中海要做好人,可是当时正值国乱,做好人难,难免有那些喜欢欺负老实人的,想压着易中海一头,来谋取些好处。 因为易中海指点过老贾,所以每每这个时候,老贾总是为易中海出头。 易中海对老贾很感激,经常事后会请老贾喝上几杯。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好友。 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往欺负易中海最厉害的人,欺负完易中海三五个月之后,人就悄悄地离开了轧钢厂,再也没冒过面。 有老贾的帮助,渐渐地厂里就没人再欺负易中海了。有人说易中海最大的福气是和老贾成了朋友。 再后来两个人成了通家之好。易中海很喜欢老贾的儿子贾东旭。 打那之后,易中海更是经常去老贾家喝酒谈心,也经常给贾东旭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有时候喝多了一些,他会当着老贾的面,感叹自己没有一个像贾东旭这样的儿子。老贾听到朋友夸赞自己的儿子好,难免会先得意一番,然后才想起来安慰一下自己的老兄弟。 内战开始没多久,两个人都快三十大几。老贾的身体渐渐地不行了,一开始是偶尔吐血,后来是大口大口地吐血,再到后来吐血块。 家里的顶梁柱要塌,贾张氏和贾东旭都麻了爪。想请医生来给当家的看看病,无奈手里没多少钱。 还是易中海帮老贾请到家里不少的走街郎中,他们的口径很一致,老贾这是干活不惜力,累成了肺痨。 老贾看着好友为自己忙前跑后,出钱出力,他心里很是感激,也庆幸自己结交了这么一个忠厚的人。他临死之前,专门让儿子把他易叔叫到跟前儿,当着自己的面,让儿子贾东旭给易中海磕了三个头,交待儿子以后要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他易叔。 老贾再后来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了指妻子和儿子,眼睛看着易中海。易中海安慰他说,自己一定敬着嫂子,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东旭。老贾这才欣慰地闭上眼。 等发送了老贾之后,易中海为了更好地完成老贾的嘱托,他既搭人情又搭钱,才让自家对面的邻居,和贾家换了房子。 换好房子之后,易中海又托了关系,把贾东旭给弄进了轧钢厂,跟在自己身后学手艺。就这样十七岁的贾东旭成了易中海的徒弟。 解放之后,贾东旭也长到了二十。易中海又四处托人给贾东旭说媒。 贾东旭人长得白净,个子也不矮,所以他一心想找个漂亮的。 一个寡妇妈带着一个刚长成的小伙子,还是从外地过来的,在城里一点根基都没有,没几个城里漂亮的姑娘能相中贾家。 有那愿意嫁给贾东旭的,他还看不上人家,不是嫌个子矮,就是嫌人家黑。 最后易中海实在没有办法,就和嫂子贾张氏商量了一下,为了迁就孩子,从乡下选那漂亮的娶进门吧。易中海并一再保证,有自己照应着,东旭挣的再少,贾家的日子也不会太难。 就这么着,易中海掏了十万块的彩礼,帮着徒弟娶了秦淮茹。 贾东旭对秦淮茹很满意,年轻、漂亮,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秦淮茹一开始对贾东旭也很满意,月月挣钱,模样尚可…… 易中海也算是说到做到,每每贾家揭不开锅的时候,他总是从牙缝里挤出点粮食来接济贾家。 棒梗出生的时候,易中海忙前忙后,像是自己添了新孙子似的。他对棒梗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就像今天鸡蛋饼的事儿,他宁愿自己不吃,也得让孩子吃好。 易家和贾家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厂里传到四合院,又从四合院传进厂里。两方面的故事加在一起,易中海的形象更加高大上了,大家提起易中海,都会挑大指称赞,仗义够朋友。 ———— 棒梗两口就吃完了嘴里的鸡蛋饼,他感觉不满足,张嘴又想哭。 “妈,你再给棒梗一点饼吧。”秦淮茹央求婆婆。 秦淮茹很后悔拿到饼就回家,自己是一点儿都没尝到,现在连儿子也没的吃。 “你真不会过日子,还能让孩子一下子都吃完?”贾张氏尽管不太情愿,还是又往大孙子嘴里塞了一块饼。 然后他又撕下来大半块饼递给了儿子贾东旭。秦淮茹很馋,眼睛盯着自己的丈夫,她多么希望丈夫能分给自己一口,哪怕是一个小角,自己也能尝尝味儿。 “秦淮茹,你别盯着了,没有你的份儿。你家男人得干活出力,他得吃好一点儿。剩下的饼留着,等棒梗哭的时候撕点哄他。”贾张氏说着,还真就把饼放进了碗柜里。 秦淮茹看着丈夫三口两口把饼吃进了肚,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秦淮茹哪里会想到,等中午再给儿子找鸡蛋饼的时候,饼早就没了。贾张氏偷偷地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水,然后很坦然地对儿媳妇说,饼可能被老鼠给拖走了。 ———— 何大清做好早饭,把自己的儿女叫过来吃。 “爸,你今天不用出工?”何雨水见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父亲,还有点惊奇。 “我今天晚走一会儿。”何大清又给闺女盛了一碗小米粥。 “爸,你做的饼可真好吃,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何雨水当着父兄的面大口吃起来,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斯文都看不见。 “你也慢点儿,没个女孩子样。雨水,平常中午和晚上,你哥都给你做什么吃的?”因为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何大清这才想起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我哥中午基本上都不回来。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要是家里没有吃的,我就跟着泉子哥吃。爸,昨天泉子哥请我吃了两顿炸酱面,可好吃了……”何雨水打心里是愿意和父亲亲近的,她边吃着东西,边说着自己的情况。 “……”何大清抬起自己的老脸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感觉到自己也挺不是东西的,只得低头喝起粥来。 “雨水,给你泉子哥留张鸡蛋饼,回头吃完饭你给他送去。咱不能总吃人家的。”何雨柱交待着妹妹。 何雨柱被冷泉解开了心结,心里有数多了。 …… ———— 吃过早饭,院里人陆陆续续出门去讨生活。何大清和易中海正好碰到了一起。 “老何,不是我说你,今天你显得小家子气了,以前你可不这样。”易中海想起了早上送出的两个鸡蛋,隐隐有点不高兴。 “怎么着,我家的东西就该白送人?我可没有你大方,你一个月拿的钱可比我多了一番儿,你乐意送东西给别人,我可没拦着你。但是你作老好人千万别拉上我。你拿我的东西去送人落人情,门也没呀,我又是个傻子。”何大清的嘴是不饶人的。 “嗐,我这都是多余说你。老何,柱子该出师了吧。”易中海眼见着聊这些何大清不高兴,赶紧换了个话题。 …… 第8章 回家 眼看着进入到了八月中旬,冷家夫妇走了将近二十天。冷泉一开始以为,顶了天也就十天八天的就能见到他们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心里很着急。 他当然明白自己父母所从事的工作,只是他不愿意提,更不能对别人说。父母亲不在的时候,他还要给他们打着掩护。 就算是这样,冷泉也感觉比以前强多了,解放前,他总是睡不着觉,生怕半夜惊醒,再也看不见父母亲。 现在至少没有陌生人来打探他们,偶尔邻居们想起来他们,也只是随口问两句。 这两天冷泉害怕,害怕政府工作人员来找他,这就说明他很可能成了孤儿。 ———— 冷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压住心中的焦躁,呆在家里干等。他时不时走出家,到大门口张望一下…… 结果父母没等到,等来了军管会的人。 看着一群穿着黄绿色军装的人,夹杂着几位穿着便装的人走进四合院大门,冷泉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 领头的一位妇女看到冷泉,很和蔼地和他打着招呼,“小朋友,你就住在这个院?” 冷泉说不出话来,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小朋友,你帮忙到院里叫一个大人过来,我们有事要交待几句。”那妇女的声音仍然很轻快。 冷泉看着这些人轻松的样子,手里也只拿着一些布告和糨子,没有所谓的小红牌牌儿和光荣榜之类的东西,他的心情也就平静了,他冲着人家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进院里,找到离门口最近的阎家。 “杨婶儿,外面有军管会的人,叫院里一个大人出去说点事儿。” “你这孩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官府的那些道理。你来叫我有什么用。”杨瑞华有点埋怨冷泉。 “杨婶儿,我估摸着人家也就是让你传个话,看我一个小孩,怕说不清楚。我觉得阎叔是老师,您也得比院里其他人明白,所以就来叫您了。” 杨瑞华听到冷泉后面的话,她的心里舒坦,暗夸泉子懂事儿。 ———— 冷泉刚要跟着杨瑞华身后出门,想去听听有什么事儿,结果迎头就看到自己美丽的妈妈和帅气的父亲。 “妈,爸,你们可……” “可什么?!”冷恒泰的脸一板。 冷泉明白自己这一激动,差点说漏了嘴,他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嘴巴,然后笑嘻嘻地对冷恒泰说道:“爸,我这不是一个人在家里无聊,老想着你们能早点回来嘛。” “这还差不多,回家。”冷恒泰大手一挥,也显得很轻松。 东厢的厅堂里,冷家夫妇坐好,冷泉狗腿地给他们沏上茶,然后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母亲的旁边。 “泉子,是不是等我们等躁了?”江雁翎抚摸着儿子的头。 “是有点儿,我还以为……” “怎么着,你希望我们不回来?”冷恒泰打断了儿子的话。 “那哪能呢。” …… “儿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从此就正式转入了地上。我可能会被安排到保卫局工作,你妈的工作会安排在地方上。雁翎,今天老大姐叫住你,是不是安排工作的事?” “嗯,她给了我三个选择,一个是去百货大楼筹备组,担任副组长,以后可能会留任当个书记什么的。一个是去回收公司担任书记。还有一个就是去邮局,当一个管电报的副局长。不过发报这一行我早就腻了,每次碰到那玩意儿,都提心吊胆的。我正想问问你,我是去哪儿合适。” “你自己……” “妈,我看你还是去回收公司吧,那里清闲。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您了。”这回是冷泉打断了父亲的话。 夫妻二人宠溺地看着儿子,也听出来他话里的真情流露。 “雁翎,按说去百货大楼更好一些,那可是咱们新建的样板,以后你的机会更多一些。可是咱们宝贝儿子想让你轻松一点儿。你自己觉得该去哪儿?” “那我就听咱们儿子的。再说我从十七岁就提着脑袋冲在一线。现在新政权建立了,也该闲下来照顾一下咱们这个家。咱们家大妮儿自打出了门子,到现在还没回过娘家呢。” 看来江雁翎已经拿定了主意。 “泉子,明天你早上跑一趟你大姐家,让她经常回家看看。跟她说,我和你爸的工作定下来了,以后天天都能在家。”江雁翎对待冷涵秋,有时候比对亲儿子冷泉还要好上三分。 冷泉通过撒娇的方式,让母亲选了一个闲职,他这是想保护她,生怕十三四年后的大动荡,她因为风头太盛,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和打击。 至于父亲的工作,冷泉根本不用去操心,哪里都能乱,唯独他们那个部门乱不了。 ———— 冷家三口人带着何雨水正吃着晚饭,对门邻居阎埠贵来到了门口。 “呦,老冷你还真在家,这可少见。我听姆们家那口子说你们两口子都在家,我一开始还不信……” 一听就知道阎埠贵是地道的老四九城人,嘴碎得很。 “老阎,看你说的,好像我们天天不在家似的。你吃过了吧,来找我有事儿?稍等一分钟,我吃饭快。” 姜是老的辣,当初和阎埠贵处邻居没几天,冷恒泰就看透了他爱占便宜的习性,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他。 果然,阎埠贵听到冷恒泰没有按套路虚让一下自己,心里很不得劲儿,尤其是看到桌上有肉有酒,心里更难受。 咬了咬牙,阎埠贵说道:“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儿,两句话你就能明白。是这样,今天军管会的人通知咱们院里的居民,晚上七点以后集合,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得,就这么点儿小事,你继续喝着,我还得去通知里院他们。” 阎埠贵说要走,可是他的步子迈得很小,堪比戏台上闺门旦的莲步。 “呦,这事情听着就不小,老阎你得赶紧通知到各家各户,可不能误了咱们政府的要事儿。”冷恒泰心里暗笑,嘴里催着阎埠贵快走。 “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得嘞,我赶紧去跟老易他们说一声。” 这回阎埠贵真就快步离开了,胜过舞台上的丑角儿,敏捷而又稳当。 看着阎埠贵的背影,冷家夫妇相视一笑,江雁翎给了丈夫一个你讨厌的眼神儿。 “雨水,多吃肉,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江雁翎顾及到孩子们,就收起了她的小动作。 “你说也真是的,老何一个大厨,居然能让闺女饿成这样。回头我得敲打敲打他。”冷恒泰抿了一口酒,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冷泉听到父亲的话,心里冷笑,你们知道个什么,何大清那个寡妇迷正准备跑路,要不是咱家突然冒出来,等以后这个小丫头都能饿成人体标本。 不过冷泉也挺可怜何雨水的,要不然也不会搬到四合院后,经常带着雨水一起玩儿,还经常管她一顿饱饭。 一个小女孩,幼年丧母,父亲和傻哥都是寡妇迷,对她是不管不顾。她能活着长大,读完高中嫁了人,还有自己的一对儿女,那真是前世积了大德。 冷泉对傻柱是又爱又恨。那个狗东西天天傻着让别人耍,还由着性子欺负别人,挺招人恨的。可是也正是他,能够积善救人,以德报怨,这挺让人佩服。 所以冷泉搬进四合院后,想通过自己的一些小动作,让何家兄妹的境遇有所改变,至少要比原剧中好些吧。 第9章 选管事大爷 何雨水刚在冷家吃完饭,何雨柱才溜溜达达回到四合院。 “呦,冷叔,江姨,老日子没见你们了。”抬眼看到冷家夫妇,何雨柱紧跑两步到跟前来打招呼。 “柱子,你天天都回来这么晚?你也不担心你妹妹饿着?”冷恒泰可没有什么笑脸。 “冷叔,这也不能怪我,我们干勤行的,不都是早出晚归的。再说我在家里给我妹妹留饭了。” “嗐,真是没法说你们爷俩。你吃过了吗?我这里还有点剩菜,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冷叔,我谢谢您。我在店里吃过了,还给我妹妹带了一点儿菜来。我现在上灶了,每天都能带点菜回来。”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让给别人炫耀自己的勋章。 “柱子有出息了,今儿上灶,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大灶了。行吧,雨水在屋里,你带着她回家吧。对了柱子,回头院里要集合开大会,你听着点动静就出来吧。” “我知道了冷叔。雨水,跟哥回家喽~~” 何雨柱和冷恒泰说话的时候很客气,因为一个院里就冷家的人不叫他傻柱。没有人愿意总听别人叫自己外号,更何况大部分人叫自己傻柱的时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瞧不起的意思。他明白什么人对自己真好。 ———— 天仍然热,七点钟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四合院里仍然是光亮一片。 早就接到通知的人们,吃过晚饭之后,三三两两地搬着小板凳到了前院集中。 其实中院里的面积最大,只是现在院里住的人最不太多,前院就足够用了。 阎埠贵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有着他的一点私心,毕竟这里是自己的主场,自己活跃一点儿,在人前也说得过去。自己好好表现先混个脸熟,让军管会的同志们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以后办点小事也容易一些。 阎埠贵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让儿子阎解成、阎解放,把家里的方桌搬到了院子的正中,还四处借来了几个有靠背的椅子。总算凑成了一个会场的模样。 因为军管会的人还没有来,所以大家摇着蒲扇聊着闲天…… 冷家三口人搬着自家的凳子,坐在东厢的廊檐下。他们难得一起出现在院里,因此还招来大家异样的眼光。 何大清看到冷恒泰,他带着儿女也到东厢廊下。 “泉子,去给你大爷搬把椅子来。”冷恒泰待着客。 两个人早就熟识,又一起买的房,所以关系要比院里其他人好上那么一些。 “行了吧老冷。人家领导们才坐椅子呢。我在这儿大模大样地坐在高椅上,就显得不懂事了。泉子,坐下歇着吧。我说老冷,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家泉子呢。我和傻柱天天不着家,雨水动不动就跟着她泉子哥蹭吃蹭喝的。” “嗐,雨水是我们打小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家的闺女也差不了多少。你就别在这里跟姆们瞎客气了。”冷恒泰客气了几句。 …… ———— 院里人正聊着闲天,天渐渐就要暗了下来,这时候院外走进来几个人。 看到领头的穿着军装,阎埠贵赶紧起身相迎。 “各位领导,我们院里的人都集合好了,就等你们训示了。” “这位同志,你客气了。咱们可不能搞反动派那一套。我们只是给大家开个短会,通知和宣布一些事情,可不是训示讲话。” “对对对,我这是一时忙晕了头,没找到合适的词儿。”阎埠贵连忙解释着。 “我们已经去过两个大院了,就数你们这里布置得这么好,这位同志,看来你们用心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的。” “谢谢你呀同志。你贵姓?” 阎埠贵听到这一句,心里就很满足了,自己的苦心没白费。 “免贵,我姓阎,在小学里当个教员。” “好,好。” 闲言两句,几个人走到了方桌后面。虽然有椅子,可是他们都没有坐。领头的人站在了桌后,其他几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领头的人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场。 “各位95号院的乡亲,大家好。本来预定的是七点钟给你们院开会,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一下,所以晚了一会子,还请大家见谅。下面,我宣布一件跟大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咱们军管会……” 军人出身,说起话来就是干净利落。很快大家就明白了今天开会的原因。 军管会的使命结束了,将由街道办事处来接手居民管理这些事务。 因为人手有限,再加上底层群众大多不识字,所以需要在每个大院里选出几位管事的,有上传下达联络员的职能,还要顺带调解一下邻里之间的小小摩擦。 当然,根据目前的情况需要,他们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是带领大家一起反特联防保家。 ———— 一听说要选院里的管事,人群中有几个人眼里冒出了光。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好像这个管事的身份对于他们挺重要。 易中海眼睛冒光,可能他认为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居民里的道德模范,不被选为管事人,很丢脸面。 刘海忠眼睛都快绿了。他一直都想当个官儿,在厂里有人压着自己,没想到在街道上能捞到这么个机会。 阎埠贵就更不用说了,从一开始他就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说人前显贵吧,至少能和上面的领导搭上关系,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许伍德,50年带着妻子、儿女搬进四合院,凭着电影放映的手艺,平常就很受众邻居敬重,如果再混一个管事的头衔,那许家在这个院里,是一点亏都不会吃了。 …… 冷恒泰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他现在就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家小日子。 他转头问着身边的何大清。 “何大哥,凭你的手艺和人缘儿,当咱们院里的管事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还是算了吧,虚头巴脑的东西,都不如二斤白面来得实在。”何大清心里盘算着,自己都是要走的人了,掺和这些事情没个屁用。 …… ———— 宣布完军管结束后,军管会的人已经撤了,他们还要去别的院里去开相同的会。只留下两位中年妇女,她们都是新成立的街道办里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位显然是个小干部,她虚按了一下手,“大家静一下,大家静一下。我宣布院里管事人的条件,然后大家按着条件来自我推荐也好,大家推荐也罢,总之,咱们得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她环顾了一下,人们彻底静了下来。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从旧社会里摸爬滚打活过来的,从骨子里对“官”有着敬畏。 “院里的管事儿的人,基本上都是各个院里到了一定岁数的人。咱们街道提议,男的称为管事大爷,女同志称为管事大妈。因为要上传下达,所以得识字,能读懂咱们政府下发的文件……” 听到这第一条,人群中就有人失望的低下了头。 “……要在院里有一定的威信。你要帮着调解邻里矛盾,说出来的话没人信服可不行……” “……当然,还要有一个热心肠,愿意为邻里们排忧解难……” 一条条传进了人们的耳朵里,低头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就剩那么四位挺着腰,抬着头,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式。 第10章 选管事大爷ii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一口气把条件说完,然后她拿起阎埠贵准备好的茶缸,狠狠地喝了几大口水。 “好了,就是这么个情况。接下来就请愿意为街坊四邻服务的,愿意当这个管事的同志,站在前面来,我们当众表决一下。只要大家伙儿没什么意见,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这话一落音儿,易、刘、许、阎四个人就快步走到了方桌旁边。正好一边站两个,像知县衙门里的胥吏似的。 “你们四位同志很积极,很好。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说说自己的长处。” “我叫阎埠贵,燕大读了一年肄业,当了快二十年的小学教员。我觉得我挺符合刚才您提出来的各项要求……”阎埠贵一马当先。 在他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时候,许、刘两位不自觉地撇了嘴,意思就是,你一个老抠也配…… 阎埠贵讲完,刘海忠赶紧跟上,“我叫刘海忠,这个……我是轧钢厂的锻工。要是讲起来这门手艺,底下坐着的人,不是我说他们,没人能比得上我。我这个……我现在还带着三个徒弟……” “老刘,我劝你就别掺和了,初小都没读完,大字你能认识几个。人家领导同志不是说了嘛,得读得懂政策文件。”许伍德居然拆台。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你胡说,我读到高小!”刘海忠很气愤,他要纠正别人对自己的误解。哪怕高小就读了几天,那也算读到高小不是。 这两个人同住在后院,平常也没听说两家有什么矛盾,居然让人当众下不了台。大家感觉很费解。 其实许伍德不把院里大部分的人放在眼里。他会开汽车,也会放电影,这些对于苦力干活的人来说,是他们八辈子也够不着的东西。就算是工厂里有数的技术大师傅,那也是跟自己没法比的。他们那些玩意儿是个人就能学会,自己的手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有机会学到的。 今天听到刘海忠前言不搭后语地介绍着自己,他为自己站在他旁边而感觉耻辱。 “这位同志,你先不要说话,让这位刘同志把自己介绍完。然后再让大家伙儿评选评选。”街道办的领导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她很客气地让许伍德闭嘴。 “那个什么,那个同志,我因为经常要放电影,所以就不掺和院里管事儿了。刚才脑子一抽,净想着为大家伙儿服务了,把自己的工作给忘在了一边。咱们现在放映任务重,我是三天两头不能回院里,怕是到时候误了咱们政府的一些重要事情。”许伍德不开心,感觉街道办的人不公平。再加上耻于和易、刘为伍,所以主动退出了。 “原来是这样呀,挺可惜的。不过还是工作为重,你们为宣传咱们新社会,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谢谢你,希望你好好的工作,好好地宣传咱们新社会、新气象。”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客气了两句。 谁都不认识谁,只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大家落得一个面子上好看。 刘海忠被许伍德打断了话头,他本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更想不出接着要说什么。 易中海看着刘海忠为难,他挺身而出。 “老刘,看你热的这满头汗,你在旁边歇一歇,我给街道的同志介绍一下我自己。回头说的到不到的,你再补充。” “街道办的同志,我是轧钢厂钳工叫易中海,我住在中院。解放前我读了几年书,后来……” 不得不说,易中海就是比刘海忠有水平,一句废话他能改成三句说出来,让人听着还不烦。 很快易中海也说完了,街道办的人根本就没给刘海忠补充的机会。 “按照一人为私,两人为公的原则,你们95号院又很大。来之前我们就研究过,你们院里适合选三位管事人。现在正好有三位同志站了出来。大家对他们有什么意见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暂时定下来就他们三位当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要是个别人有什么想法,你们可以到街道办里找我。我姓王,叫王霞……” 王霞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根本就没提选举的事儿。 院里的管事儿又不是官,浪费那个时间干什么。下面还有两个大院要去呢。 院里众邻居都是要面子的主儿,哪会当面让这三个人下不了台。于是一个个闷不吭声。 许伍德有点后悔了,你不早说要选三个人。把刘海忠去掉,阎埠贵算是勉强能和自己并排站的人,易中海嘛,差了点意思,也可以将就。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哪能再把拉出来的屎坐回去,只得闭上嘴。 王霞一看这种情况,她心里也挺高兴,这个院里的事情算是解闷了。 “那好,我们大家鼓一下掌,算是通过了管事大爷的选举。” ……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候,你们三位管事大爷到街道一趟,我们统一开个会,给大家伙儿讲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工作要求。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王霞又客气了几句,带着身边的同事离开了四合院。 ———— 街道办的同志一走,四合院里就热闹起来了。贾东旭第一个跑到师父旁边。 “师父,您是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了,这可太好了。” “东旭,可别这么说,什么管事大爷不大爷的,按照人家同志说的话,我们这是为大家服务的。”易中海保持着一贯的形象,他没有把内心的狂喜表现出来。不得不佩服他的养气功力。 “师父,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您现在和院里其他不一样了。”贾东旭真心为自己的师父高兴,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顾及场合。 刘海忠也很高兴,本来以为有许家的那个玩意掺和进来,自己十有八九没戏。结果没想到他脑子犯了病,自己就退出了,让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阎埠贵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名字在街道里挂了号,有个什么好处,街道里第一个,也许是第二个,或者是第三个能想到自己。不管怎么说,以后能有些公家的便宜可占的,这样挺好。 刘海忠这一高兴,就拉着阎埠贵往易中海跟前凑。 “东旭,你先站一边儿。我们三位管事大爷有要事商量。”刘海忠一下子就端了起来。 贾东旭根本不理会刘海忠这一套,不过看了看师父,他轻轻地向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他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老易,依我看呢,咱们当了这个管事大爷,现在是不是就着这个机会,给大家立立规矩。”刘海忠虽是问话,可语气很肯定。 结果他这一句话把易中海和阎埠贵说不高兴了。 你真特么会挑时候,刚当了这个管事大爷,就想给人家立规矩,谁理你这一套。 你就不能等上一段时间,让咱们在院里的威信再高上几分,然后再按着咱们的意思来办? 你真特么是个棒槌。 不管心里怎么想,易中海还是满脸堆笑,“老刘,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要大家好好过日子,不搞那歪门邪道,用不着咱们指三道四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大家谁不知道谁。” 易中海的声音不小,院里的邻居们听很清楚,心里暗暗给易中海点赞,看,这才是管事大爷的水平。 “就是,老刘,咱们按着街道的指示来办事儿,该跑腿的跑腿,该通知的通知,按着刚才王同志说的,咱们是为院里人服务的。”阎埠贵看到大家对易中海的反应,他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第11章 管事大爷 阎埠贵的话刚说出来,群众里立马有人叫好。阎埠贵冲着大家伙儿一抱拳,表示感谢了。 刘海忠一下子被闹了个大红脸。 你们特么的真会说,都特么比我会说,就是一点儿都不给我面子。 “你们这话说的,老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仨现在是这个院里的领导……”刘海忠讲着自己的道理。他希望能像管自家孩子一样管着院里的众人。 “你狗屁的领导,就是一个给街道办跑腿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许伍德就坐在不远处看热闹,听到刘海忠讲话,他立马甩出了不屑。 “谁,刚才是谁说的?!街道办刚选出来的管事大爷,你能不服?你好大的胆子。”刘海忠背对着大家伙儿,立马生气转过了脸儿,面对着一众四邻。 看到刘海忠有点狗急跳墙,大家还真没把他当成一回事儿,纷纷露出了不屑的意思。 没办法,虽然刘海忠有点技术,挣的钱也多上一些,可是他在院里总喜欢装腔作势,没有几个人愿意搭理他。 这样一个没有多少威信的人,骤然当上了什么管事大爷,也没人愿意屌他。 “行了老刘,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咱们分一下工是正理儿。依我看呢,谁住在哪个院,就多操心一下哪个院里的事吧。老阎你在前院,这一、二两进院子邻居家里有个什么事儿,就近来找你。老刘在后院,这四、五两进院子有个大事小情的,先找老刘。当然,如果事情不小,或者一个管事大爷拿不定主意,咱们仨再碰头商量着解决。你们看怎么样?” 易中海可不想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因为刘海忠的蠢,惹得大家不高兴。这样反而会降低管事大爷在群众心中的地位。 “我看行,就依着老易的安排来办。”阎埠贵首肯。 “行,我听你的。”刘海忠一想到自己管的片儿可比易中海大多了,心里立马又舒服了不少。 三个人一点头,然后就着大家都没走,就把这个决定通知了大家伙儿。 人家都是管事大爷了,人家怎么安排就听着呗。于是大家也就没了意见。一个个看着没什么事了,搬着板凳要走,找那凉快的地方消暑去,都挤在这前院,感觉身上都刺挠。 “大家先别走,我还有两句话要说。”刘海忠又拦住了大家。 易中海和阎埠贵很无奈,不过已经?过他两次了,不能再不给面子,也就站在旁边没吭声。 “我是这个意思,既然我们当了这个管事大爷,以后大家再称名道姓的就显得不尊重了。依我来看,我们三个按岁数来排,老易最大,大家伙儿以后就称他为管事一大爷,我呢,比老阎大了几个月,就是院里的管事二大爷,老阎是三大爷。……” 刘海忠巴拉巴拉讲了一通,大家实在听着没什么劲,一个个点头称是,然后就散了。 易中海和阎埠贵对于刘海忠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们也没想到刘海忠这个没脑子的人,居然能想到先在称呼上站住脚。 阎埠贵暗道,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古人诚不欺我。 ———— 按说以傻柱的脾气,他平时最看不上刘海忠,今天他讲话的时候,应该怼几句。 偏偏今天何大清坐在他旁边,当着他老子的面,傻柱还是很老实的。要是何大清给他安个不敬长辈的罪名,一顿打是跑不掉的,运气好的话,也许何大清不拿擀面杖。 冷恒泰自打这个会一开,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时地掏出烟来,和何大清一起抽着。 等大家伙儿都散了,冷这才开口说话。 “今天又看了一出好戏,老何,我以后的事情少了,咱哥俩能经常喝上几盅了。” “那可感情好,老没日子和你喝点了。要不我回家掂配两个菜,今天喝会子?反正今天我回来得早,也睡不着。” “不用回去了,家里有现成的。”冷恒泰把烟掐灭,拉着何大清就朝屋里走。 “这不合适吧这……”何大清假客气着。 ———— 晚上冷恒泰搂着媳妇睡觉的时候,不自觉地冒出来一句。 “这个何大清,可真不是个东西。算我看走了眼。” “怎么了?今天晚上你们不是好好的。”江雁翎不解地问。 “听话听音儿。我算是听出来何大清的意思,他人老心不老,又找了一个。” “他也不大呀,今年四十刚露头吧。找个老伴儿帮着照顾一下家里,也说得过去。再说了,雨水这么小,他跟柱子爷俩天天早出晚归的,没一个问她事的人。” “你当时不在旁边,你要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估计你能上手抽他。他想着柱子现在大了,能带着妹妹过活了,他想带着那野女人远走高飞。” “他真这么说?”江雁翎一激灵坐起了身。 “他当然不能说的这么直白。我听他的意思,想让咱多帮着他照顾一下他的两个孩子。这不就是想远走嘛。” “嗐,我还以为他真不要脸,当着你的面什么话都说呢。也许今天是喝高兴了,随口乱吣的呢。”江雁翎又躺下了。 “唉~~,但愿吧。” 冷恒泰又思索了半天,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直骂自己真贱。好不容易过上了正常的好日子,为别人的琐事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想了想美好的未来,冷恒泰把妻子摆正,然后爬了上去…… ———— 冷泉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在自家小院里打了半个时辰的拳脚,洗漱之后,早饭都没吃,就跑去姐姐家了。 虽是异母姐弟,可冷泉是冷涵秋抱大的,他对姐姐的感情很深。 一大早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自己的亲弟弟找了过来,冷涵秋先是面上一喜,接着就是心里一紧。 她知道弟弟这几年性子懒,能不出门是坚决不会出门的。爸妈常年不着家,弟弟宁愿在吃的上面凑合一下,也不愿意跑到姐姐家里来蹭饭。 自己也是因为工作忙,再加上还要照顾丈夫和孩子,也不能时时回家里照顾弟弟。 现在弟弟没来由地跑过来,她首先想到的是爸妈出事了。 她比冷泉大十岁整,从小跟着父母漂泊在外,从六七岁就帮着望风。父母和继母从事的行业,她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风险,她比谁都明白。 现在都解放快四年了,父亲和继母因为工作的需要,也没有转到地上。 大前年自己出嫁的时候,冷冷清清,就弟弟一个人送自己出门…… “泉子,是不是咱爸妈出事了?”冷涵秋问话的声音都颤,眼睛开始发红,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 “姐,你想什么呢。我是过来告诉你,咱爸妈的工作定下来了。爸干明面的老本行,妈可能去回收公司上班。”冷泉看着姐姐的神情,可不敢开玩笑。 “你个小东西,你不早说,你这是想吓死我……”冷涵秋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用手不停地轻轻抽着兄弟的头,嘴里全是埋怨,心里是万分的高兴。 “小秋,是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姐夫,是我瞧我姐来了。”冷泉赶紧招呼着屋里的人。 冷涵秋的丈夫赵汉卿,是冷恒泰老战友的儿子,赵家夫妻被捕前,把儿子托付给了冷恒泰。 赵家夫妻后来再也没了音信,冷恒泰养了他两年,然后才通过组织把这个孤儿转移到了后方。 等再见面的时候,赵汉卿已经在四九城干起了公安,还是一个小干部。 于是冷恒泰先通过组织,给女儿安排了一份户籍警的工作,然后把她许配给了赵汉卿。 第12章 平淡的生活 赵汉卿一听小舅子来了,他的心里也是一激灵。他当然明白岳父岳母工作的风险。 “泉子,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汉卿也是这么一问。 “姐夫,家里好着呢。爸妈回来了,要过正常日子了。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儿,有空的时候就经常回家看看。” “泉子,你是不知道,你这猛得一来,可把我吓了一跳。你小子也真是的,平常也不来家里,我这里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再说了,你外甥又小,你这放假在家里,就不能帮你姐一把,照顾一个你外甥?” 听到家里没事儿,赵汉卿心里大定,这才开始埋怨小舅子。 “行了吧姐夫。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外甥比我过得还舒服。” 冷泉不是开玩笑。公安机关里有保育所,就是为了方便双职工的家庭。这里从刚出月子到三岁的孩子,都帮着照看。而且孩子们的伙食还好,幼儿还有进口的奶粉喝。 “行了,就你的嘴会说。”冷涵秋打断了兄弟的话。 “泉子,后儿个是礼拜天,我和你姐回家去看咱爸妈。一会儿我和你姐还得去上班,可没法留你在家里吃饭了。” “我回家找爸妈吃去。”冷泉一脸的幸福,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 果然,冷涵秋和赵汉卿礼拜天带着儿子回了趟娘家。 看着小外孙,可把冷恒泰和江雁翎稀罕坏了。要不是冷泉提醒,两口子都想不起来管女儿、女婿中午一顿饭。 ———— 江雁翎真就听了儿子的建议,在冷泉开学前,她正式去了回收公司。 回收公司的名头很好听,其实就是收破烂的。只是把全市收破烂的统一管理了起来。 以江雁翎的级别,当然不用干跑街的活儿,她可是四九城总公司的书记。理论上她只要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看必要的文件,然后就是喝喝茶,看看报。 她是没有一点儿心思要和总经理争权。 无门无派、千奇百怪。回收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公司里就派别林立,代表着不同小集团的利益。 一众领导自打听说要空降一位书记过来,一个个早就起了防范之心。等江雁翎工作了几天之后,大家也就暂时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一个个对雁翎书记至少表面上很客气。 当然,这也只是在表面上。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三年不鸣的故事重现呢。 对于众人对自己的态度,江雁翎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只想过清闲的日子,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转眼要开学了,鸿雁翎早早起床给儿子和丈夫做早饭,把给儿子准备的新衣裳和新书包放在了儿子的床头。 冷恒泰吃过饭之后,从屋里推出来单位配给自己的自行车。 阎埠贵是一个勤俭的人,也是一个有文人情趣的人。他每每自诩文化人,爱种个花花草草来陶冶一下情操。 阎埠贵天天早上吃过早饭,一准儿会摆弄一会他家门口的各色花盆。 看到冷恒泰从屋里推出来了自行车,他连花也不浇了,立马跑到了冷恒泰的跟前儿。 “老冷,你买自行车了?!”满嘴的羡慕和嫉妒。 “买卖不好干,这不是托了朋友进了家单位上班儿。就干点儿跑腿的活儿,所以单位给配了辆自行车。”冷恒泰一石二鸟,即讲明了车子的来历,也挑明自己的生活有了变化。 “呦,老冷,你的关系可够硬的。”阎埠贵更加羡慕了。 “嗐,这有什么的。当年做买卖的时候,顺手救了个人。现在人家把工作给咱安排上了,这人情也就还完了。” “这说的到也是实情。都说人情债不好还,一但还了两不见。不过你这也算是值了。你这车子可真不错,看着八九成新呢。不知道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借我练练手。” “这有什么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 “老冷,你是这个。”阎埠贵一挑大指,“你放心,我一准儿爱惜。” 这时冷恒泰看到冷泉背着书包正出门,他也顾不得和阎埠贵白话,“儿子,今天我送你去上学。” “阎叔早。爸,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知道我学校在哪儿吗?”冷泉一撇嘴。 “还能在哪儿?不就是你阎叔待的学校嘛。” “爸,我今年已经上初三了好吧。”果然让冷泉猜中了,老爹对自己的情况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嗯?你这不是才十岁嘛,你怎么就上初三了?”冷恒泰听到儿子的话,当时就是一愣神儿。 “当家的,不是我说你。咱家儿子小学连跳了四级,只读了两年。年初的时候,他不是告诉过咱,他又跳了一级,可不就读初三了嘛。等到了冬天,他该考高中喽。”江雁翎对自己的丈夫也很无语。 当年做地下工作,哪怕邻居家的窗台上多了一根长头发,他都能记住好长时间。怎么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的乖乖,没想到我冷恒泰能有个天才宝贝蛋。”冷恒泰一拍自己的额头,对儿子的学习进度服气了。 这时候何雨柱带着何雨水也走到了前院儿。 “冷叔早,阎叔早,泉子哥早。”何雨水的嘴真甜。 “雨水,以后得叫我三大爷了。”阎埠贵纠正着何雨水的错误。刚才他就没指出冷泉的称呼不对,因为他有所求。 “三大爷?你不是比我爸小嘛,怎么就叫你大爷了呢?”何雨水到底是年纪小,就只会说实话。 “雨水,我不是被选为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了嘛。” “你当了管事大爷,也不能比我爸大几岁吧。”何雨水平时的脑袋挺灵光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轴上了,非得和阎埠贵辨个明白、讲个清楚。 “嗐,我跟一个小丫头较什么劲。”阎埠贵放弃了。 冷恒泰在旁边看着笑话。看到阎埠贵没有达到目的,他想笑没敢笑出来。 “得了,你们三个小的,以后得给你们阎叔个面儿,就称呼他三大爷吧。毕竟这只是个称呼,又大不了小不了谁的。” 傻柱和雨水、冷泉都点了点头。 阎埠贵对于冷恒泰这么给自己面儿,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老冷,你是个讲究人。” “怎么着,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孩子们称呼你一声‘三大爷’?” “那可不敢,您还是叫我老阎吧。” “还好你不姓王。雨水,今天冷叔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能坐洋车子喽。”何雨水高兴地又蹦又跳。 “冷叔,谢谢您了。本来还想着让泉子帮忙送一下雨水的。我这也快迟到了,得抓紧走了。咱回见。”何雨柱赶紧跑了。 于是冷恒泰一车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四合院。 ———— 阎埠贵继续浇着他的花,院里进进出出的人,顺路和他打着招呼。 易中海带着徒弟贾东旭也出门去上班。他们身后是刘海忠。 “老阎,还不去上班?” “你们开工早,我又不是班主任,晚去会子没事儿。” “三大爷,我们先走了,回见吧。”要说贾东旭是懂事儿,嘴甜。 “回见。” …… 这就是四合院平静的生活,单调而又乏味。 江雁翎收拾着碗筷,听着院里的生活气息,她很满足。辛苦奋斗十多年,不就是为了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嘛。 第13章 八月节 阎埠贵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就看到江雁翎也从东厢房里,搬出来一辆全新坤车,英国52年产汉堡牌斜梁女式车。 “呦,冷家嫂子,您这是……?”阎埠贵今天彻底被震惊了。 “我们家老冷心疼我,掏钱托朋友给买的,比腿着强。”江雁翎也算是实话实说。 “您这样式的车子可不多见。不知道是哪国产的。”阎埠贵仔细打量着车子。 没办法,现在国内市面上见到的车子,除了天津的飞鸽,大部分都是国外生产的。当然,也有解放前昌和制作所生产的一部分老旧自行车,数量太少,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这时国内生产的自行车,都以耐用皮实的28寸为主,26寸坤车还要再等上几年。 所以阎埠贵见到江雁翎的新车,就知道是国外的牌子。 “谁知道人家从哪里买的,上面都是洋文码子,咱也看不懂。反正挺好骑,就是不能带多少东西。得了,不跟您聊了,我也得去上班,眼看着要迟到了。” 阎埠贵满肚子的酸水,不停地摇着头。谁家能像冷家一样,一下子添了两辆自行车。我们学校的校长,到现在也只骑着一辆破车子,天天还舍不得让别人碰一下。 三大妈杨瑞华正要出门买菜,就看到自家男人在不停地摇头,她很好奇。 “当家的,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等你中午回来,我给你好好按按。” “嗐,这人跟人不能比。我觉得我一个月关饷五十多万块钱,就挺了不起的了。想着老冷家,买卖不干了,日子得败落一些。结果两口子都去单位上了班。家里还一下子添了两辆自行车,这得多大的造化。真是不能比呀……” 三大妈听着自家男人唠叨着,她是一句话也没插。因为她也很吃惊,这女人也能去上班?这女人也能骑洋车子?这女人…… ———— 随着战事的结束,国家政策的重点放在了经济发展上,第一个五年计划虽然还没有正式提出,但是已经在实际工作中实施起来了。 四合院里渐渐住进了不少的新住户。 前院里,倒座房三间,一家四口用了两间,另一间住了个单身汉。穿堂门西边的两间屋里,也住进了一家五口人。 都是三十多岁的父母,带着几岁的孩子,最小的孩子还在怀抱里。 后院里也搬进了四五户人家。四合院一时热闹非凡。 每天早晨和晚上,院里的烟火气最浓。小孩哭,大人叫,拍桌子打碗,吵着要尿尿。你家窝头我家粥,白面馒头偷偷尝,吃饭不去串门,一问准是咸菜,哪怕屋里的肉味往外飘香…… 学生开学没多久,就到了八月节。 江雁翎上班没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跑回了家,她要精心准备一桌子菜。 女婿家里又没个长辈,自己两口子好多年也没正式过个节。今年一起在家里吃个团团圆圆的饭,好好过个八月十五。 江雁翎推着车子回到院里的时候,车把上倒挂着鸡鸭鱼,后座上绑着大口袋。 “呦,嫂子回来得这么早,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虽然杨瑞华比江雁翎大不少,她也得称呼人家嫂子,谁叫自家男人比冷恒泰小着两岁呢。 “他三大妈,你这不也在杀鸡嘛。看着这架式,你们家一准儿准备了不少的好吃食。” 江雁翎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早就看透了阎家人,都有爱占点小便宜的毛病。她不想给东西的时候,就提前把话头给堵死。 这时候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正从院外回到院里,嘴里骂骂咧咧的。 “都不是个好东西,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一只鸡居然要我两万五,真是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我一个寡妇失业的容易嘛我,养活着一家四五口人,吃喝都落在我身上,……” “他张大妈,你这是跟谁?”杨瑞华自打跟着男人成了院里的三大妈,她对院里的事情都想过问两句。 江雁翎不待见贾张氏,看到杨瑞华跟人家打招呼,她借机把车子和东西搬进了东厢房。 如果杨瑞华细思量,她得吃惊于江雁翎的力气。一辆自行车本身就不轻,再加上车上满满的东西,这么娇小的一个女人,居然一只手就拎进了屋。 “我呸,”贾张氏斜眼看了一眼江雁翎,小声地啐了一声,“什么东西,我就看不惯这样为富不仁的。住着这么多的房子,鸡鸭鱼肉的买着,怎么不噎死你们……” “行了吧他张大妈,赶紧回家收拾鸡吧。我看你这大公鸡买得可不错,你看这冠子多红,……”杨瑞华真就起到了协调邻里关系的职能。谁叫人家男人刚当上三大爷呢。这新官上任还要烧三把火呢。 “他杨婶儿,呦,你看我这张嘴,他三大妈,你说说现在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好吃懒做的。别人就不说了,我们家儿媳妇,跟个少奶奶似的。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你看这过个节,还得让我去买菜,她反到在家里享现成。当年咱们当儿媳妇的时候,哪个不是把公公婆婆伺候得……”贾张氏也有会说人话的时候。 其实她要真像别人写的那样无赖,估计早就被人撵出了四合院。都是夹缝中活过来的人,哪有一个是好拿捏的。 当然,也许是她儿子还活着,所以她还能装出来些许人的模样。 听着贾张氏的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三大妈很后悔。她想着自己就不该和这个讨人嫌的多那句嘴。 你还有脸说你儿媳妇,她到是想去买菜,也得你愿意掏钱。一天到晚没事找事,人家买个菜,你还得跟在腚后面追着问几十遍,生怕人家藏了一分钱…… ———— 天黑之前,读书的都放了学,工作的也下了班,一个个都奔着家急走。 何大清今天回来得很早,他先去丰泽园给儿子请了假,然后带着儿子去学校接了闺女。 一家三口早早地回到了四合院。 由着何雨水在院里疯跑玩闹。何家父子则在厨房里做着菜,说着话。 “爸,你是不是过了节就要走了?” “嗯。” “你准备去哪儿?” “跟你白姨去保城。” “能不能经常回来看看雨水?” “这个不好说。反正房子也过给你了,你床头给你放了二百万块钱。够你们兄妹用些日子的了。” “不是说好一百万的嘛。” “这段时间我接了几桌席面,给你们俩又挣了这一百万。我估计到了保城,顶多三四个月,就能给你汇钱了。我听你师父说,你的手艺算是成了,准备过了年让你摆谢师宴。” “嗯。” “到时候我不一定能回来,你就听你师父的吧。他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跟他也是多年的老伙计,他不会占你便宜的。” “嗯,我知道了。” “到时候你想留在丰泽园也行,想换个地方也可以。你枕头底下有个信封,里面是介绍信。你拿着这封信去轧钢厂给娄董,他一准儿留你在厂里。照着我看来,留在丰泽园里伺候人,还不如去轧钢厂上班。至少每天能准时下班,也好照顾你妹妹。” …… 爷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傻柱想上手做两个菜,也被何大清给拒绝了。 如果冷泉在旁边,他一准儿得吃惊。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就轻轻地扇忽了几句,居然让剧情改动这么大。 这万一傻柱再想明白,他的秦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香,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故事? 第14章 过节 冷涵秋早早地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到了娘家。 一进门把孩子往丈夫怀里一放,卷起袖子就要帮着干活。 “妈,我兄弟呢?”赵汉卿抱着孩子跟进了厨房。 “那不是嘛。”江雁翎抬手指了指耳房自家开的南门外。 冷涵秋和赵汉卿一抬头,正看见冷泉躺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紫砂壶,时不时地品上那么一小口。 “要说还是我兄弟会享受,这比我们院里的大爷还像个老大爷。”冷涵秋差点笑出声来。 “别说你兄弟了,他也是刚忙完。你没看桌上有烧鸡嘛,那是你兄弟自己卤出来的。那两口大锅里闷着酱牛肉和酱猪蹄儿,也都是你兄弟做的。打中午放学回到家一直忙活到现在,让他歇一会子吧。”江雁翎解释着。 “呦,闻起来味儿是真不错。泉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手艺?他不会是跟傻柱学的吧。”冷涵秋很意外。 “差不多吧。他说知道你最爱这三样,他就学着做这三样。” “……”冷涵秋差点眼泪流下来。被人疼的感觉真好。 冷泉会做菜,这得益于前世的口罩三年。三年里,被困学校几次,被困家里的次数更多。 一天到晚屁事没有,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刷刷视频什么的。闲极无聊,就跟着手机上的各种教程,琢磨着各种吃食。要论他家常菜的手艺,比傻柱也差不了太多,顶多他站在二楼,艺成后的傻柱站在六楼顶上,现在的傻柱差不多还在三楼往上爬楼梯。 不过论做卤菜,相信傻柱未必能比冷泉强多少。毕竟术业有专攻,各人有所长。 今天过节,冷泉早早地回到家。看到母亲买了不少的东西,他就跑到何家借了些必要的香料,重拾旧手艺。 江雁翎问他怎么会的,他就把何大清拎出来当挡箭牌。等过段时间何大清远走高飞,母亲又能找谁去查证去。 ———— 八月节是个大节,就算是院里收入再低的人,今天也会摆上几个菜,买上二两酒。 易中海在院里算是收入最高的那几个之一,不过他一向崇尚节俭,今天也就让妻子李翠兰做了四样菜,其中三样是素的。不过今天他花了三千二,买了瓶酒犒劳辛苦了大半年的自己。 新当选的二大爷刘海忠算是花了血本,硬是让媳妇刘王氏做了八道菜,荤素各一半。还破例让只有十四岁的大儿子刘光齐,陪自己喝上几杯酒。 用刘海忠的话说,今天既是过节,也是庆祝。主要是庆祝自己当上了四合院的二大爷,管着后面两进院子。从此自己也算是步入了管理者的行列。 三大爷阎埠贵家就平和多了,中规中矩的四样菜。他家人口多,老大阎解成快十四周岁了,老二解放今年才四岁,老三解旷将将两岁,最小的女儿解娣还在怀抱中。 阎埠贵也破例让大儿子花了一千块打来三两散酒。吃饭前,他拿着茶缸往酒瓶里倒着凉白开。 “爸,你为什么往酒里倒水?”阎解成很不理解。 “老大,今天教你一个乖。水酒、水酒,不往酒里加水能叫水酒嘛。三两酒加点水就变成了半斤(八两),这些水酒够我品半年的。尝尝酒味就得,既过了酒瘾,还不至于喝醉误事。” 阎埠贵很会过日子,他每个月的收入不算低,但是他很会持家,每个月只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来过日子,另拿三分之一留着应急,最后的三分之一雷打不动地存起来。这样算下来,一家六口人,每月的生活费不足二十万。 他和妻子两个人一直对外宣扬,自己就是一个穷教书匠。如果不穷,怎么来证明自己能教好书呢? 再说了,人不露白,省得让心思不纯的人天天惦记着自己家。 也不怨阎埠贵有些小心思,自打过上了太平日子,家里四年添了三个孩子,就自己一个人有收入,不多想想以后,这日子没法过。 要说院里谁家的饭菜最丰盛,那当然是何家。爷俩都是大厨,光论菜品的质量,谁家都比不上他们。 再加上何大清刻意做好这离别前的最后盛宴,可是费不少的心思和财力,弄来很多常人轻易见不到的食材。比如那半尺长的对虾,还有一尺多长的黄鱼…… 吃饭前,何大清还从他的黑色皮包里掏出两瓶汾酒,这可是现在的国宴用酒,寻常人家可舍不得买来喝。 “柱子,今天陪我好好喝会子。” 傻柱看了一眼他的亲爹,又看着正剥着大虾的妹妹,他什么都没说,到厨房寻来两个酒杯。 “雨水,以后要多听你哥的话。知道了吗?”何大清几杯酒下肚,开始交待着自己的小闺女。 “爸,我一直都很听我哥的话呀。”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离开四九城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听你哥的。” “啊?!”何雨水立马感觉手里的大虾不香了,“爸,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 不得不承认,女性的第六感就是强。 “你个傻孩子,我怎么能不要你。我只是调到外地去工作了,轻易回不来。我和你哥早就说好了,等我安顿好,我每个月给你们汇生活费。”何大清哄着自己的女儿。 “噢,我知道了。”何雨水低着头,她想哭。 “雨水,你多吃点儿。等咱爸安顿好了,我带你去看咱爸。”何雨柱安慰着妹妹。 哪怕以后自己不想去找何大清,也得这么说,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妹妹这么小,骤然爹跑了,她心里不一定能过去这个坎儿。 …… 等何雨水吃完饭,回她自己的屋里休息。何大清这才和儿子好好说着需要注意的事项。 要多敬着师父,要勤和师兄弟走动,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你就给我打信…… 何雨柱闷头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他什么都不想说。 咱们换个角度来想,明知道自己的爹不想要自己了,怎么可能挤出来笑脸来对他。 因为冷家的出现,何大清没有离开得那么突然。何雨柱也没有像原剧中那么憎恨他爹,以至于对和何大清沾边的人和事都厌恶。 ———— 冷家的节日气氛最浓,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吃喝喝。 最后赵汉卿喝多了,只得睡在冷泉的屋里。 冷泉被姐姐一家挤进了书房,盖着薄被,在罗汉床上凑合了一夜。 他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这门房小屋好好拾掇拾掇。这样家里来个人,也有个住的地方。 想的事情多,难免心绪不宁,于是他又悄悄起身,跑到门房小院躺在躺椅上,傻呆呆地看着月亮。 冷泉正发着呆,就听到小院外有人敲门。 他心里猜测很可能是傻柱来找自己。果然是他。 “柱子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心里憋得难受,找你说说话。” …… 两个人在院里坐定,何雨柱掏出一支烟来抽。半支烟抽下去,何雨柱这才出声。 “泉子,你说我爸怎么就这么心狠。” “怎么有这一说?” “他今天……”傻柱淘淘不绝地说着。 冷泉不插一言。 到最后,傻柱才说:“泉子,跟你说了这么会子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你开心就好。”冷泉暗笑,我这可是第二句话。 “泉子,自打你跟我提过要防范着院里人,我怎么看着满院子没有好人呢?” “那易叔应该还行吧。”冷泉试探了一下。 “我爹也说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可是在我眼里,他也不像个好人。” “……”我靠,这是个什么状况?我从来没在你傻柱面前说过易中海一句坏话呀。“柱子哥,都是一个院里过日子,大家的日子也都过得挺不容易,我也不能说谁好谁坏。但是你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可给你提个醒,何大爷走后,你就带着雨水好好过日子,遇事多想想,别总是冲动。” 第15章 何大清走了 傻柱听到冷泉如是说,他笑了笑,“我不过自己的小日子,还能怎么着。不过懒得动脑子,反正我也想不明白,费那个劲干嘛。” “我的意思很简单,何大爷走了之后,有些人可能对你比以前更好,有些人对你就不一定友好了。不友好的肯定是坏人,对你好的人里,可不一定全是好人,他必然图你点什么。” “听你这话意思,遇到事儿我得先问问你呗。”傻柱盯着冷泉看着。 冷泉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连忙摆着手,“柱子哥,我一个小破孩儿,能懂个屁。” “行了吧兄弟。你都快成神算了,还好意思说你不行?冲着你对雨水这么好,哥哥我就相信你。管他谁好谁坏的,只要想占我家的便宜,门也没有啊!得了,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傻柱抬腿就走,留下了一地的烟头。 ———— 何大清一早走了,他走之前还是和易中海见了一面,两个人聊了十多分钟。 易中海把何大清一直送到大街上,才摇着头回到院里。 “当家的,老何大哥这一大早找你说什么?”一大妈问道。 “何大清离开四九城了。” “什么?他不要柱子和雨水了?”一大妈大吃一惊。 “可不是嘛。你说这个人的心得多狠。一对好儿女,他说扔就扔。”易中海说着何大清的坏话,一点儿都没提何大清交待自己的事情。 “当家的,他何大清这一大早来找你,就是告诉你这事儿?” “差不多吧。他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能想着和我说上这么几句,也就挺不错的了。不过我现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他要去哪儿,本来就该跟我打声招呼。” “……”一大妈没吭声,她心里堵得慌。 “翠兰,你以后多辛苦一下,帮着傻柱洗洗晒晒。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小丫头,这要是没人帮着,日子还不知道得过成什么样,弄不好家里得跟猪圈似的。”易中海交待着媳妇儿,送走何大清回家的这段路上,他就在心里盘算好这件事了。 要施恩,但不能做得太好,省得让自己的徒弟吃味儿疏远了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布局多年,才让贾家对自己感恩戴德。不施点小恩惠吧,那是不可能的,做事要留一线。等将来有个意外,还能把这份恩情拿出来说事儿。院里人看到自己照顾何家兄妹,自己也能落个好人缘儿…… “这有什么辛苦,我只是可怜这两个孩子。”一大妈说到这里,还抹了一下眼角。 “行了,早饭得了没?我吃过还得去厂里呢。对了,家里还有二合面馒头没有?昨天东旭在厂里没吃饱,他又不舍得多花钱。今天我给他带一个。” “有,等你吃过饭我给你拿上。东旭也是个苦孩子,一家四口人,全靠着他一人儿。” …… ———— 何大清走了,他只和易中海打了声招呼,所以四合院里,除了易家夫妇和冷泉,别人是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 等轧钢厂下班的时候,何大清带着寡妇私奔的消息就传遍了周围几个院子,更勿用说95号院了。 冷泉放学比较早,一路走到家,多多少少都听到了那么一耳朵。他心里冷笑,看来何大清还是对易中海说了些什么,这个易中海开始布局喽。 傻柱子,你以后会怎么样,这个我管不着。你就是被秦寡妇算计死,这都跟我没多大关系。你要是愿意听我说几句,我也许会提醒你一下。 可是小雨水打小跟着我,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你要是敢让她饿成原剧中那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泉胡思乱想着,一路回到家,江雁翎已经开始做饭了。 “妈,我回来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等到江雁翎回话,厨房里冲出一个小丫头来,一把搂住了冷泉的胳膊,“泉子哥,我爸不要我了……” 看着何雨水满脸的泪水,冷泉还真有点心疼。他用手给何雨水抹了抹眼泪。 “瞧你说的,哪有当爹的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院里人都这么说,尤其是许小盛她哥,中午就开始笑话我。” “你个傻丫头,管别人怎么说呢。我跟你说,何大爷肯定是有了什么难处,暂时离开咱们院儿。再说了,何大爷虽然走了,你哥不还在嘛。有哥的孩子像块宝,这句话你没听过……” 冷泉也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个半大不大的小丫头,他只能这样满嘴胡说。 江雁翎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儿子像个大人似的,劝着何雨水。她心里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很懂事儿,不像院里的那帮野小子,除了会气人有笑人无,别的好事儿是一点儿都不干。 今天江雁翎提早回家做饭,一进院门,就看到何雨水躲在冷家回廊里哭,她随便问了几句,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尽管早些时候听丈夫说过那么几句,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江雁翎心疼何雨水,就让她陪在自己身边,希望能让孩子心里好受一些。 ———— 晚上,冷恒泰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带着何雨水一起吃饭。 冷恒泰回家的路上也听到那么几耳朵,他心里就知道何大清真跑了。对何雨水,他也是很心疼,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给孩子夹着菜。 “雨水,以后你哥要是忙,你哪儿都别去,就在我家吃饭,让你泉子哥辅导你学习。”冷恒泰发话了。 “嗯。”何雨水低着头,小口地吃着饭。 “要是院里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冷叔。我看哪个王八羔子有这个胆儿。”冷恒泰继续说着。 “嗯。” “包括你哥,他要是敢打你骂你,你也来找冷叔。看我打不死那个傻柱。” “我哥不打我的。冷叔,我哥对我可好了。”一牵扯到傻柱,何雨水立马辩解。 真是血浓于水,这种亲情打不断、撵不散。冷泉心里暗笑,你个傻丫头,等你哥被他亲爱的秦姐哄迷糊之后,你就离五合板不远了。 该长身体的时候,你哥的饭盒全特么送人,对你是不管也不问,就知道自己就着花生米喝点小酒。 饿到最后,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整一个柴火妞。要不是你们老何家还算不错的基因,你能长那么高的个子? “爸,咱不提这个了。雨水,以后跟哥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冷泉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他不想再听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了,话说多了就腻。 “看把你能的,你天天不也是吃我们喝我们的。”冷恒泰瞪了儿子一眼。 “雨水,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跟你泉子哥玩。虽然说话有点不怎么样,但是做事还是挺靠谱的。”训完儿子,冷恒泰还是交待了何雨水一句。 “冷叔,我泉子哥对我可好了。” 得,冲着你这一句话,我冷泉值了。虽然比不上傻柱,但也差不了多少。 ———— 何雨柱一直到八点多,才走进四合院的大门。 “傻柱,你怎么才回来。我听人说你爹跟一个寡妇跑了,也不知道真假。应该不是真的吧。” 一听就是阎埠贵的声音。虽然听不出嘲笑还是怜悯,至少话不是太难听。 “阎叔,我爸没跑,只是换了个地方去上班。”尽管何雨柱忙活了一天很累,但是该解释的还是要说上两句。 “我说嘛,老何不至于。” “阎叔,我就不跟你多说了,雨水还等着我呢。” 第16章 到底是谁 阎埠贵不是那种没眼力劲的人,也看出来傻柱有些累,他把身一让。 “快回去歇着吧。雨水今天跟着你冷叔一家吃的饭。” 何雨柱进了垂花门,正看到冷恒泰坐在冷家正屋门廊下。 “柱子,你过来一下。”冷恒泰不容何雨柱拒绝,他已经起身朝着自家东厢耳房走去。 何雨柱感觉身心疲惫,可是冷叔叫自己,他不好拒绝。 何雨柱一进冷家厨房,就见冷恒泰把扣着的两个碗掀开,又给两个酒杯倒上酒。 “坐,吃饭。”冷恒泰顺手递给傻柱一个大馒头,二合面的。 “冷叔,我在单位吃过了,现在不饿。” “那行,陪我喝两杯。雨水在泉子书房里写作业呢。你别担心她,咱爷俩说说话。” “唉。”何雨柱坐了下来。 …… “柱子,前一段时间,你爸倒是跟我提了那么几句,我也没当真。没想到他真就走了。” “冷叔,没事的,我现在有工作,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能养活我和我妹妹。”何雨柱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这个我相信。只是院里人的怪话挺多的,我怕你受不了。雨水还小,我怕她更受不了。” “我看谁敢惹我妹妹,我打不死他我。”何雨柱一下瞪大了双眼。 “小子,换作别的时候,我肯定得拦着你,今天可不一样,记住冷叔的这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有些人坏在骨子里,他就喜欢欺软怕硬。你挑那不懂事的半大小子,往狠里打上两顿,院里人也就老实了。千万别打长辈,就算你再有理,别人也会骂你半熟不懂事儿。” “唉,冷叔,我听您的。”傻柱不自觉得用上了敬语。 “你家房子多,大大小小也有六间屋。怕是有人要眼红,如果你相信你冷叔,等改天我叫上三位管事大爷,立个假字据,就说你把房子让给我了。你放心,立这个字据之前,冷叔先给你立个真字据,讲明房子是假出让。院里想要房子的多了,我怕你年纪小,守不住。当然,这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全当我没说过。如果有人抢你房子,到时候就来喊我,我给你撑腰。”冷恒泰想得很全面。 曾经在白色恐怖下生活战斗过的人,做起事来总是走一步看三步,甚至四步五步。他们早就养成了习惯,和人打交道,先把对方琢磨透。如果不这样的话,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正因为冷恒泰有这么良好的习惯,即使以前他和四合院里的人打交道少,见面次数少,但是他对于四合院里各色人,早就在心里分出了三六九等。 换句话说,易、刘、阎、许之流的那些小伎俩,都不入冷恒泰的眼。 因为有这个习惯,所以那天和何大清喝完酒之后,躺在床上骂何大清。哪怕何大清什么都没多说,仅仅客气了几句。 “冷叔,我谢谢您。” “你江姨已经跟雨水讲好了,中午、晚上都来我们家吃饭。你回来得晚,也没功夫为雨水操心,交给我家,你还能不放心?” “冷叔,你让我怎么谢您。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傻柱的眼泪差点下来,他站起身就要行礼。 “给我滚一边去。我这是冲你吗?我这是冲雨水。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喝酒。”冷恒泰端起了酒杯。 …… ———— 何雨柱陪着冷恒泰喝了一些酒,等冷恒泰回自己屋后,他把冷泉叫了出来。 “柱子哥,你叫我有什么事儿?” “走,去你家小院里说。” 已经入秋,四九城一到晚上就开始上寒气。冷泉很不愿意,可是架不住何雨柱一再用眼睛央求,他只得带着傻柱到了自家小院。 坐在躺椅上,示意何雨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泉子,我爹是真跑了,全让你给说着了。” “这倒没什么,我就好奇,你不想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吗?你爹走的时候,谁都没讲一声,可是没到晚上,这整片的人都知道了。他为什么要传出去,他想做什么,这些你不得好好想想吗?”冷泉想着你傻柱能想起来和我聊,那我就提点提点你。 “对呀,这是谁特么的传出去的?!” “首先,我爸是知道何大爷可能要有这么一出的。不过今天何大爷走,他没有跟我爸见过面。所以肯定不是我爸说的。” “你这不是屁话嘛。我还能不信我冷叔。你帮哥哥算一卦,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捅出去的。” “你还真当我是算命的了。别说我不会,就算我会那么一点儿,也不可能算出来是哪个小人。” “你不会算卦?那你怎么说得那么准。”何雨柱是一心认定了冷泉是个大神儿。 “行了,你还有正事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回屋了。外面怪冷的。”冷泉给了何雨柱一个白眼。 我不需要证据,就知道肯定是易不群那个狗东西要折腾你。可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没法告诉你是谁。 我费劲巴拉地和你分析,引着你往易中海那边想,你倒好,只想着让我算卦。我特么敢算这个卦嘛我,你那张大嘴,一准儿得帮我扬名,破四旧的时候,我不得被当成典型。 “别介兄弟。你帮我想想,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呀。” “这还差不多,只要不让我算卦,咱们什么都好说。我问你,我何大爷早上走的时候,他有没有在你院里去找谁?” “你让我想想,我爹走得很早。我那时候正迷迷糊糊……”傻柱一想事情,就喜欢挠头。 冷泉看着傻柱这个动作很烦,但是为了正确地引导何雨柱,他破例没有吭声,生怕打断了傻柱的思路。 傻柱足足想了有五分钟。这可真是不容易,他的脑子轻易不用,早就上了锈。现在居然能用上五分钟,就说明傻柱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傻柱的聪明才智,五分钟哪够,于是他又多想了五分钟的。过后,他晃了晃脑袋,用手一拍额头。 “泉子,你看我这脑子,跟糨糊没什么两样。我想了这半天,还是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要不然还是你说说吧,也许我就能想出点什么。” “你也真够可以的,依我看,你干脆把脑子抠出来做脑花算了。你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没听到我何大爷去易大爷家,或者贾家什么的?那两家离你家近。” “……”傻柱呆愣着。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傻柱一拍大腿,“泉子,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早上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易叔在他家里大叫了一声‘什么’。其它的就听不清了。难道我爹走的时候,去跟他打招呼了?” “我的柱子哥来,不是我说你,你爹何大清那个脾气性子,一个院里有几家人愿意搭理他的,也就易大爷时不常地和他说说话,有时候还喝上两盅。我爸经常早出晚归,跟何大爷轻易见不着面儿,不过两人没矛盾,你说是不是?” “那是,我冷叔和江姨人好,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干厨子的。” “行了,听你说的,我估计是易大爷把你爹走的消息传了出去。”冷泉这才下定论。 你傻柱不给个佐证,我哪能糊说。你有点小证据什么的,我再说出来,回头你越想越有道理。 当然,也许是我想错了,不过对于易不群这种真小子伪君子,冤枉他一回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你说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傻柱又提出了问题。 第17章 初接触 冷泉听到傻柱提出新的问题,当然,这也是他引导着傻柱想到的这个问题,他心里不由地冷笑。 易中海图什么?不就图你是个傻子,图你没爹没娘,图你帮着他养儿子、孙子。 可是这些我都不能告诉你,说了你也不信。别说你不信了,就算我爸妈那么精明的人,我要是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一准儿信,但是我就要倒霉喽…… “柱子哥,我也猜不出来人家图什么,但是我觉得吧,他肯定没往好处想。换成你自己来想想,易大爷要是他自己的身体不好,他没有孩子全因为是他,你是不是得替他瞒着?生怕别人知道了嘲笑他。” 说到这里冷泉打住了,适可而止就行。 傻柱听了冷泉的话,他又挠头想了想,然后点头道: “泉子,你说的在理儿。我知道一大妈不能生孩子,我都替他们瞒着,生怕别人笑话一大妈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鸡。他一大爷不应该这样对我呀。其实那天和你聊过之后,我总觉得一大爷也没有那么好,所以就让我爹汇钱真接汇给我。后来我想了想,一大爷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可是我心里就是别扭。” “行了吧柱子哥,咱不能把人往坏人堆里推,可是,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你心里有杆秤就行,遇事多思量吧。” “就我这脑子,多思量个屁,以后有事儿我还得来找你。走了,天也不早了。” “最后交待你一句,咱没证据,你可不能找易大爷去理论。”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真傻。” 你特么说的话前后矛盾,你还说你自己不傻?嘁! ———— 傻柱前脚刚回到自己家,后腿易中海就进了何家门。 “傻柱,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雨水呢?” “一大爷,您找我有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爹离家跑了,我这不是担心你想不开嘛。”易中海一脸的真诚。 “谢谢一大爷了,我没什么想不开的。我能养活我妹妹。” “不是我说你,你天天正事不干,歪门邪道可干了不少。你能养活你妹妹?你说出来有几个人信。你这才当学徒几年,手艺学到了多少?真是的,大嘴一咧,好像你什么都行似的。” “我……”傻柱心里不服气。你知道我现在上灶了吗?你知道今天师父对我说,再过半年就正式出师,到时候跟在师父身后当二灶吗? “你什么你。我给你说,你现在好好学手艺,赶明个我在厂里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让你进轧钢厂的食堂当学徒。有我的人情面子在,保证你两年就能转正。轧钢厂的学徒工资虽然低一些,但总比你在馆子里当没钱拿的小学徒强吧。雨水现在也大了,不太用人操心。家里有个缝缝补补的活,你就找你一大妈。你爹走之前找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俩。不说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吧,就冲咱两家这些年的交情,你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不用他嘱咐,我也得关照你。” “我……”傻柱被憋得难受想骂人,但是易中海说的全是好话,傻柱又骂不出来。 还真特么是你传出去的! 泉子兄弟真特么神了嘿! “行了,远亲不如近邻,哪还有咱这么近的邻居,我为你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我回了。” 易中海看着傻柱一脸激动的表情,他会错了意,以为傻柱听了自己的话很感动。他感觉自己今天初步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不等傻柱说什么,转身就走。 由着你感动一会儿,过后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你一大爷我多照顾你,将心比心,你给我记住喽,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得听我的,作个乖宝宝。 ———— 易中海走后,傻柱躺在床上,枕着双手想着事儿。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冷叔讲了好多,归根结底,他想怕我爹走了,有人算计我家没大人,要占我家便宜。家里六间房,是有点多哈,不过有冷叔在,应该没有多大事的。 泉子讲的也不少,听他的意思,易中海不像个好人。 易中海讲了这么几句,听着都是在为我着想,可我怎么就感动不起来? 他为什么要把我爹跟寡妇跑的事情传出去?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一天到晚连轴转,这个家还真该好好拾掇拾掇,要是一大妈能帮衬我一下,好像也挺不错…… 傻柱睡着了,想事儿想到一半儿就睡着了,老话说傻人有傻福,真是一点儿都不错的。 ———— 今天冷泉要腿着送何雨水去上学,因为冷恒泰单位有紧急事件,他半夜就走了。 “泉子哥,早上我哥给我煮了个鸡蛋,我给你留了一半儿。”何雨水像献宝一样,把半个剥好皮的鸡蛋递到冷泉的嘴边。 “雨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自己吃吧。早上我吃过饭了。”冷泉很感动,但是他拒绝了。 何雨水破天荒早上吃个鸡蛋,自己怎么能占她的便宜。小丫头挺可怜,人也善,有好东西都想着我,那我更不能吃她这半个鸡蛋。事先说明,冷泉是一点嫌脏的意思都没有。尽管这剥好的鸡蛋是从何雨水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尽管没用个纸什么的包上。 “泉子哥,……”何雨水刚想说什么。这时他们俩背后传来个声音。 “泉子,你这是干嘛去?” 这是冷泉新的同学,也是院里的邻居,许大茂。 许大茂38年生人,今年十五岁,正读初三。 这一点得表扬一下许伍德,他自认为自己之所以高人一等,全因为自己读书识字,所以很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许大茂七岁就读了一年级,比班里大部分同学都要小上一些。 “大茂哥,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先送雨水去上学,然后自己去上学。”尽管是废话,冷泉还是很认真地回答。 什么叫有礼貌,你听听刚才冷泉的应对。 “泉子,何大清跑了,你爸妈是不是想让何雨水给你当童养媳?”许大茂的这张嘴,什么不喜欢人他就爱说什么。 所以在原剧中傻柱动不动就踢这孙子,是很有原因的。 “大茂哥,我把雨水当妹妹。其实我挺喜欢小盛的,明天我就让我妈上门提亲,让小盛给我当媳妇。”冷泉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放屁!”一听冷泉提到自己的妹妹,许大茂接受不了了。 “大茂哥,你怎么可以骂人呢?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聊天,你怎么还急了呢?你放心,给你家的聘礼肯定不会少。”冷泉继续着。不把你这个狗东西气死,今天小爷心里不舒服。 “你特么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抽你。”许大茂是真急了。 “你要是敢抽我,回头我就让柱子哥狠狠地踢你一顿。是你先开玩笑的,凭什么我不能开个玩笑?”冷泉是一点儿都不怕的。 他自信连傻柱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你个嘴炮强人大傻茂。 “我……,我特么不跟你说话了。”许大茂听到傻柱的名字,他有点害怕。主要是感觉裆里隐隐有些痛。 看着跑远了的许大茂,冷泉轻声对何雨水说:“雨水,别听许大茂乱放屁。他不太会讲人话,咱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泉子哥,你真想让小盛给你当媳妇?”看来何雨水的脑子也不怎么灵光。 “这不是气许大茂的嘛。这话你也能当真?真是的,一个小丫头家家,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 第18章 欺负人 冷泉一般是不想上课的。现在的教材要比前世里自己学的简单,再加上自己当年可是学霸一般的存在,就算长久生疏了,看一眼教材,就会在大脑里全盘复习一遍。 至于学习外语,好吧,不装了。俄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朝鲜语,前世里无聊的时候,把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 再说了,现在俄语还没有被强制作为外语来学习。 作为老师,没有不喜欢学习好的孩子的,尤其像冷泉这样天才一般的存在。 初三学习任务有点重,可冷泉要求回家自习,各科老师没有不同意的。大家都知道,冷泉跟着大家一起学,有点浪费时间。 就这样,冷泉天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就会背着书包离开学校。看门的大爷不光放行,还一个劲儿地咧着嘴夸赞。 冷泉出了学校,就赶紧朝何雨水的学校跑,他得去接何雨水放学。这两天的消息对何家很不好,所以他生怕有人欺负何雨水。 果然,冷泉刚跑到小学门口,就看到一帮孩子围着两个小女孩,一个在大哭,另一个在骂人,指着一圈的人骂。 冷泉打量了一下,哭的是何雨水,骂人的是许小盛。围着她们的是一帮小男孩。看着这帮男孩背书包的方式,就知道没有一个爱学习的。 冷泉什么话都没有,冲上去就干。手脚展开,一群小崽子就躺在了地上。这还是冷泉收着劲儿,没下狠手,要不然非得死几个。 这时候有看门的老头冲出来,他指着冷泉骂道:“哪来的小野种,敢打我们学校的学生。” “哪里来的老杂毛,任由这帮坏种欺负我妹妹!”冷泉是寸步不让。 “你个小崽子,你特么再骂一句。” “你个老不死的,你特么再说一句!回头我让我爸弄死你!滚他妈一边去。你要是眼瞎,就特么找个地方去挺尸,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刚才离你这么近,一帮小兔崽子欺负我妹妹,你特么就没看见?!” “你……”看门的老头气得不轻。 其实不怪这个老头,他刚才尿急去了一趟茅房,何雨水被欺负,他是真没看见。 他回到门卫岗位,就只看到冷泉打人,所以他才冲出来指责冷泉。 只是他没想到,冷泉这么个小孩儿,是一点儿都不怕他,反而和他对骂。 “汪爷爷,刚才他们围着雨水骂他没爹,是个野种。”这时候许小盛站出来解释。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经常还会跟着雨水一起听泉子哥讲故事,她当然要向着冷泉。 许小盛的一声汪爷爷,让老头冷静了下来。虽然他被骂了,虽然心里仍然很生气。 “汪老头,听见了嘛?你不会是眼瞎耳朵也聋吧。”冷泉不知道这是个误会,所以他对汪老头很有意见。 “泉子,你怎么说话呢。”这时候有人大喝一声。 大家回头看,正是阎埠贵拎着包走出校门。 “阎叔,雨水被这帮坏种欺负了。” “什么?!”阎埠贵赶紧跑了两步,来到何雨水面前。 看到何雨水一个劲儿地哭,阎埠贵也有点着急,生怕自家院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雨水,你跟三大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雨水是一句话也不说,许小盛在旁边说了不少。阎埠贵很生气。 “老汪,你刚才没看见?” “那个什么,老阎,刚才去了趟茅房,回来就看到那小子打人来着,我是真没看见。你是知道我的,我能任由这帮坏小子欺负人?” “泉子,你送雨水和小盛先回家。这事交给我。”阎埠贵还算有担当,对得起教师这个名号。 冷泉听到老汪头解释,他心里信了一大半。毕竟这年头好人多一些。 “汪爷爷,我给您道个歉。我看到妹妹被别人欺负了,心里有点着急。刚才是个误会,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该骂您。我给您鞠个躬,您千万别再生我的气了。”冷泉边说边鞠躬。 “滚吧你个臭小子。知道心疼你妹妹,我还能有什么说的。赶紧走、赶紧走。”汪老头大度,挥了挥手。 ———— 阎埠贵让躺在地上的孩子背靠着院墙站好。仔细观察了一番,看看有没有受伤的。看到一个个手脚都能动,他也就放下心来。 然后他只问这帮孩子的姓名和班级,一句训斥都没有。因为这里面没一个是他班里的学生。 老汪头反而不像阎埠贵这样斯文,指着这帮孩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脾气上来后,还一人补了一脚。 “老汪,算了吧,明天我告诉他们班主任,让他们的班主任来收拾他们。”阎埠贵拉了一下老汪头。 “真是气死我了,特么的,看看这帮孩子的穿着,有一家日子好的嘛。这越穷还不知道抱团,反而欺负老实人,一个个都是孬种。” “行了吧,你也骂了半天了,气也该消了。” “老阎,刚才那孩子不错,知道保护自己的妹妹。” “他们可不是兄妹,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不过泉子是不错,一直把何雨水当成妹妹一样护着。这个何雨水也可怜,打小没娘,现在爹又跑了,家里就剩一个十八岁的哥哥。” “呦,那孩子就更没得说了。让这样的孩子骂两句,也是我活该。” …… ———— 冷泉辅导何雨水写完作业,他又开始躺平。听到家门响,知道是自己的老妈回来了,他也没有起身。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冷泉也懒得回头看。 这时候一只绵软的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冷泉想躺着也不可能了。 “妈、妈,你放手,耳朵要掉了。” “你个臭小子,这才多大,就知道想媳妇了?”江雁翎的手根本就没松开。 “是许大茂中午找你告的状吧。那个狗东西,早上欺负雨水。看着我送雨水上学,他说雨水是我的童养媳,所以我才说许小盛的。”冷泉双手抱着母亲的手,嘴里解释着。 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还差不多。中午许大茂他妈找了过来,话里话外都是要咱家给她家闺女一个交待。”江雁翎轻开了手,自己往躺椅上一躺。 “她怎么说?” “你问这么多干嘛。反正她的话也不好听,所以我也没给她什么好言语就是喽。”江雁翎给了儿子一个白眼。 中午许大茂回到家,就给母亲告了状,说冷泉是个小坏种,想要欺负自己的妹妹…… 许大茂的妈一听,心里先就不高兴了,她可不认为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 等孩子们都去上了学,她跑到冷家,拉住正要去上班的江雁翎告状。 江雁翎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哪里会相信一个老娘们说自己孩子的坏话。她当时就回了一句,“大茂妈,我现在急着去上班。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 “别介,光知道不行呀。你得狠狠地收拾一顿冷泉。他这样下去,早晚得成个流氓。”许大茂妈不依不饶。 “我们家儿子成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先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事,回头再来找我说话。”江雁翎瞪了一眼许大茂妈,然后自顾着推车走人。 许大茂妈被气了个半死,指着江雁翎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名声不好,打上了初中,不止一次因为调戏女同学,偷看女厕所,被老师把家长到学校里。有两次差点被开除,要不是因为自家男人有本事,许大茂现在可能就失学了。 第19章 第一次全体大会 许大茂妈和江雁翎说话的时候,三大妈杨瑞华就站在不远处,笑呵呵地看着笑话,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也不劝。 等江雁翎走远,许大茂妈才缓过神来,拉着三大妈讲江雁翎的不是,“他杨婶儿,你说有这样的人家嘛。儿子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耍流氓,这大人也不会说个人话……” 三大妈摇了摇头,笑呵呵地说道:“他婶子,你还是找大茂问个清楚。” “你什么意思?到底你们两家住得近,你偏帮着他们呗。就你们这样,你们家那口子怎么好意思当这个管事大爷。” “话不是这么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孩子耍流氓?小孩子的玩笑话,你也能当真。你们家大茂多大了?人家泉子才几岁?” 杨瑞华在四合院的这一帮老娘们之中,算得上有涵养的。也许是因为她男人当上了这个管事大爷,她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也许这是阎埠贵老师对她的要求。 不管怎么说,杨瑞华不想吵架,所以她撇下许大茂妈,自己回家了。 看着杨瑞华回自己家,许大茂妈的气更不顺。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踹开阎家门骂人吧。 ———— 许大茂妈刚走进中院,就看到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卖着呆儿。 “他张大妈,忙着呢。”许大茂妈非得找一个人说说冷家的坏话,要不然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啊?!大茂妈,你这是打哪儿来?”贾张氏一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张大妈,我都让姓冷的给气死了。” 贾张氏一听有闲话听,她立马来了精神。 “大茂妈,过来坐。”贾张氏往旁边挪了挪她的大腚,给许大茂妈腾点儿坐的地方,“大茂妈,我跟你说,姓冷的两口子可不怎么样,打他们住进这个院儿,天天见不到人,还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听贾张氏如此言语,许大茂妈来的精神,看看,这才是正经人说话,哪像那姓杨的,仗着男人当了管事大爷,就不会说人话了。 许大茂妈也不嫌坐的地方小,一屁股坐在了贾张氏身边,开始讲述着冷泉的流氓行为。 贾张氏更来了精神,经过她神奇的脑补,在她的脑子里,好似许小盛已经被冷泉给侮辱了许多次。 …… 等到下午,一个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冷泉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孩子,把许家的小闺女给睡了。 江雁翎下班回到家,就有人在她耳朵旁边嘀咕,更有人嘴上说着恭喜…… 这才有江雁翎找自己儿子算账这一幕。 ———— “儿子(zei),让你再嘴贱,现在小媳妇都有了。”江雁翎笑话着自己的宝贝疙瘩。 “我无所谓,他姓许的不嫌丢人,由着他们胡吣去呗。”冷泉的耸了耸肩,把手一摊,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估计这事一时完不了。” “那是当然。许家人要想闺女以后能嫁出去,他们当然得想办法辟谣。反正最后是许大茂里外不是人,许大茂他妈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我等着看笑话呢。” “我说儿子,你别再是鬼附身了吧。你今年贵庚?我看着不像十岁的孩子呀。”江雁翎从躺椅上起了身,扭着儿子的脸,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化妆冒充自己的儿子。当然,这也是她开玩笑。 “行了吧妈,赶紧做饭去。小雨水估计饿得厉害了。”冷泉推开了母亲的手。 “得,我又多个闺女,占了个大便宜,做饭去喽。”江雁翎笑嘻嘻地进了厨房。 ———— 冷恒泰正常下班,回到家里就吃上现成的,他对现在的小日子很满意。 江雁翎边给何雨水夹着菜,边讲着冷泉的事情。这样的事必须让家里的男人知道,省得回头闹起来,自家男人一时摸不到头脑。 冷恒泰一听,当时就大笑起来,“我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娘俩儿。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儿都有我呢。雨水,这段时间别乱跑,放学就等你泉子哥。外面的坏孩子太多,别让人欺负喽。” “冷叔,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何雨水抹着眼泪道着歉。 “你这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吃你的饭,回头在你泉子哥屋里看会子书,等你哥下班你再回家。”江雁翎轻拍了一下何雨水的后脑勺。 正吃着饭,屋外有人敲门,“老冷回来了吗?” “呦,是老阎啊,快请进,你吃了吗?没吃在我这里凑合一点儿。”冷恒泰开门,看到阎埠贵站在门口。 “不进去了,我是来通知你们,七点半,在咱们前院里开个会。” “呦,这是有什么大事情?” “嗐,还不是泉子的那件事嘛。老易和老刘他们俩非得开个全院大会。”阎埠贵一脸的不屑。 “明白,一会儿我们全家都去。”冷恒泰一口应了下来。 “我跟你说,许家急了,可能要闹事情。你心里提前准备准备。”阎埠贵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走了,我还得通知别人家。” ———— 七点多一点儿,前院里就坐满了人,男人三三两两在一起,抽着烟,说着一天的烦心事儿。女人们则谈论着男男女女、东家长西家短,不时笑出声来。当然,女人谈论更多的则是冷泉和许小盛的风流故事,往里面添着油加着醋。 看得出来,第一次全院大会很隆重,在院子正中,摆了一张桌子,依次摆着三把椅子。 虽然桌子短了条腿儿,椅子也缺了不少的零件儿,可毕竟它们还有桌椅的模样。 眼看着开会时间过了那么一点,三位新当选的管事大爷,才姗姗来迟。只要明白的,都会懂这叫立威,也不知道是三个人里谁想出来的主意。 易中海因为岁数最大,所以他坐在了桌子的正中,左边刘海忠,右边阎埠贵。倒也挺讲老礼和规矩。 刘海忠看着一众邻居们仍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他心里有点不高兴,用手里的大搪瓷缸子重重地敲了几下桌面,三长一短四知腿的桌子差点儿散喽。 “大家静一静,咱们现在就要开会了。”刘海忠站起身来,命令着大家伙儿。 是有效果的,至少院里一时安静了许多。唯有那不太懂规矩的老娘们和还不懂事的小屁孩,还发出些许的声音。 易中海很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好了,大家静一下,咱们现在开会了。我们三个被选为管事大爷以来,这是咱们院里召开的第一次全体大会。”说到这里,易中海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环视了一下四邻,可惜,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掌声。 “今天我们开这个大会,主要是院里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冷家的冷泉……嗯?冷泉呢?他人呢?”易中海没看到冷泉,他有点不高兴。 “老易,我们家泉子正冲澡呢,洗好就过来。”冷恒泰坐在自家门口应了一声。 “我说老冷,你们家儿子太不像话了,他怎么可以那样说话?!你这做大人的,可得好好管管你们家孩子。” 易中海还没说什么,刘海忠已经站起身来,冲着冷恒泰就是一顿输出。 “就是,你们家冷泉就是一个小流氓,你们要是不管教,我可以帮着你们好好管管他。”许伍德很不高兴,他也从人群中站起身来,冲着冷恒泰没有好言语。 第20章 大会 有人起了头,许大茂的妈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冲着冷家就是一顿输出:“姓冷的,你们家太不是东西了,我中午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当一回事儿,结果下午就满院子败坏我们家闺女好名声……” 易中海一看这种情况,心里很不高兴,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管事的一大爷嘛。他想拍桌子,又怕震得手痛,于是他拿起刘海忠的大搪瓷缸子,重重地砸在破桌面上。 要不是阎埠贵眼疾手快扶着桌子,估计这桌子立马倒地。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是开会嘛,你们这是骂大架。”易中海大声吼着。 一听易中海发了火,刘海忠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他坐了下来。 而许伍德和他媳妇,还是不服不愤地站着,怒目紧盯着冷家一众。 “老冷,大家都说了不少,你也说几句解释一下吧。”易中海掌握着大会的节奏。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不是雨水告诉我,他们家许小盛今天放学的时候护着雨水,今天我的话会很难听。”冷恒泰不急不缓地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老阎,今天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何雨水被人欺负了,还得多谢你出面帮忙。”冷恒泰根本不入主题。 “这没什么,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是我应该的。再说我是三大爷,怎么着也不能让雨水被外面的人给欺负喽不是。”阎埠贵感觉很露脸,他高兴地说了两句。 “老冷,咱们现在是讨论你儿子欺负许小盛的事,你扯这些干什么。”易中海有点摸不到头脑,所以只能出声制止。 “我说老易,开这个会之前,你们三位管事大爷,有没有好好打听一下情况,然后拿出个处理的意见?”冷恒泰仍然不接招。 “这……”易中海和刘海忠呆住了,他们根本就没朝这方面想过。 他们这是头一回召开全院大会,只想着如何在人前显威风、立威信了,至于如何解决事情争端,根本就没在他们的脑子里出现过。 阎埠贵坐在一边根本没有一丝尴尬,因为他早就想到了,看着易、刘两个人商量开会时,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很想看两个人的笑话。 两个土鳖,还想学人家领导,你们有这个文化嘛。 “老易,我也不问这么多了,现在就把许大茂、许小盛、何雨水,还有我们家泉子叫到一起,大家好好听听孩子们怎么说,你觉得怎么样?” “对,对,这是应该的。”易中海连连点头。人家老冷给自己台阶了,不能不下。 “我告诉你姓冷的,你别给我玩这些没用的。你赶紧把小坏种冷泉给我叫出来。”许大茂妈很生气。她现在想逮着冷泉正反抽二十个大嘴巴,才能出了心头恶气。 “许伍德,管管你媳妇儿。老爷们在这儿说话呢,哪有她一个老娘们的事儿。我一句难听的都没有,她要是再骂一句脏字,你要是不管管她,我不介意帮你管教一下。”冷恒泰的眼有点眯,他生气了。 如果当年他的同志们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准儿知道有坏人要倒霉,最轻也得是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去……”许大茂妈一点儿都不憷,她觉得自己有理。可惜,她被自家男人按住了。 ———— 很快许大茂等大小四个孩子站在了“会议桌”前。 “泉子,你为什么要对小盛耍流氓!”刘海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一开口就是这样招人烦的话。 “刘叔,你看见我耍流氓了?你要是看见的话,当时怎么不拉开?”冷泉对于蠢货刘海忠,是一点儿都不给留面。 “你特么敢!我现在就弄死你!”刘海忠还没说什么,许大茂这就要动手。 冷泉侧身往旁边一躲,对着易中海等人说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要是不能的话,咱们今天就用拳头说话。” “大茂,你给我站好。”易中海大怒。 你太不把我们管事大爷当一回事了,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动手? “泉子,你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阎埠贵适时地给了机会。 冷泉于是把早上发生的事大声地说了一遍。最后他问何雨水,“雨水,我刚才说的有一句假话没?!” “我泉子哥说的都是真的。早上许大茂就是这么说我的。” 不得不说,管事大爷开大会,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冷泉说话的时候,有易中海站起来震着四邻,没人敢插言打断孩子说话。 大家伙一听,当即就明白事情的原由了。 “那……,那……,那下午你为什么要造谣,说你已经睡过我们家闺女了?!”许大茂妈首先有点气弱。 “那我哪知道去。我下午在上学,然后就是接雨水回家,在小学校门口打了一架。这事儿小盛和阎叔都知道,你问问他们。我哪有功夫造这个谣。再说小盛妹妹人挺好,护着雨水,我干嘛要造她的谣?”冷泉直截了当。 阎埠贵一看机会来了,他站起身来,把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处理的方式,通通给大家伙讲了一遍。 “小盛和泉子、雨水一起回的四合院,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听我们家那口子说,孩子们还没放学,这个谣言就有了。肯定不是泉子干的。”阎埠贵做了总结。 “老许,看来都是因为你们家大茂,你可得好好管管他这张嘴。今年他十五了吧,再过两年就真成了大人,他这样说话,会得罪人的。咱们一个院里的邻居还好说些,那外面的人呢?”易中海现在分得清是非。 “对,我就说嘛,泉子好模好样的,不至于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老许,你可得好好管管大茂。”刘海忠又转了风头,说着便宜话。 许伍德也明白,归根结底都因为自家儿子混蛋。他要是不招惹人家冷泉,冷泉也不会说那样的话。再说了,明显听着是小孩子赌气说的气话,这个臭小子居然回家告状。 “大茂,你给我过来。”许伍德有点生气。 许大茂妈一把把许大茂拉到自己身后,生怕许伍德打孩子。 “我不管,你们三位管事大爷都在这儿,一定得给我查出来是谁造我们家闺女的谣。再说了,冷泉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要是不说那样的话,也不会起谣言。”许大茂妈没理找着理,她心里对冷泉和江雁翎还是有恨意。 “呦,这是谁说这样的话呢。我们家泉子在外面说的话,也没往院里传。雨水、小盛更没在院里说一句这件事,这件事是怎么传到院里的?”江雁翎出马了。 她心里早就明白谣言的源头,十有八九就是许大茂妈自己管不住嘴。自己没说,孩子们没提,那能是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嘛。 “我……”许大茂妈虽然没明白过来,但是听到江雁翎的话,她莫名地有点心慌。 “那好,我来帮你理一下。今天你们家大茂找你告状,有这么回事吧。”江雁翎直接问话,根本不给管事大爷参与的机会。 以她对三位管事大爷的了解,凭着他们的脑子,到明天这个时候,事情也解决不了。 本来无所谓的事情,可是儿子被冤枉,当母亲的哪能不出面。 “对。”许大茂妈这没犹豫。因为事情本身就是这样。 “然后就是你来找我理论,我急着去上班,没跟你多说几句就走了。一直到五点半,我才回到院里。是不是这样?” “你几点到院里我不知道。”许大茂妈想反驳,但是她不会。 “我五点离开单位,骑车子到家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回来的时候,前院的老胡两口子见到我了。老胡,我说的对不对?” 第21章 谣言源头 听到江雁翎喊自己,住在倒座房里的胡满仓夫妇站起身来。 “江大姐说的没错。我们家这口子肚子疼得厉害,下午请病假回来的。江姐回来的时候,我们正要出门去瞧大夫,还问了一下江大姐几点了。”老胡的媳妇作着证明。 “许大茂妈,你听听,我没有说谎吧。我记得你找我理论的时候,我们家对门三大妈站在她家门口看着咱俩,有这件事吧。” “有。杨瑞华,我找你想说两牢骚,你不听也就算了,没想到你造我们家孩子的谣。”许大茂妈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指着三大妈要发火。 “你放屁,你找我说话,我就跟你说了几句?前后两句话我就回家了,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我都没听清楚,我造的哪门子的谣。泉子的事儿,我还是听别人说的。”杨瑞华也不是吃素的,她哪能认下这个罪名。 “行了嘛大茂妈。我就问你一句,你后面是不是又找别人说我坏话了?”江雁翎剥丝抽茧说到这儿,离源头不远了。 “我……,我在中院和贾家嫂子说了几句话。” “行了,剩下的姆们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多问什么了。三位管事大爷,该你们问清楚了。”江雁翎该交权的时候交权,片叶不沾身。 贾张氏一个寡妇,能不沾惹还是不要的好。寡妇心毒,惹到了一身麻烦。这是江雁翎的人生经验。 ————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贾张氏就坐在人群中看热闹。 易中海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贾家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吃懒做爱传个闲话,他很不想找她来理论。 可是刘海忠根本不理这一套,他一拍桌子,把贾张氏叫了起来。 “贾张氏,许大茂妈都和你说了什么?” 贾张氏本来还有些抗拒,她很不乐意刘海忠对自己的态度。可是一听刘海忠的问话,她反而有点小窃喜,正是自己炫耀第一手资料的好时候。 “许大茂妈先是骂了小江,我跟你们说……”贾张氏的嘴只要开口说话,那就是滔滔不绝。 贾张氏一边讲着许大茂妈的话,一边解释着自己的理解,说的那个清楚那个热闹呀,不亚于讲评书的老先生。 大家听着热闹,也听得开心,很不想打断贾张氏。 易中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早就知道贾张氏没溜儿,没想到她还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能够生生地想象出十岁不到的两个孩子,脱光了衣服干那种事儿。 “行了!贾家嫂子,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说这么清楚干什么。不对,这又不是真的,你编排这么多干什么!”易中海忍无可忍,他打断了贾张氏的话。 如果他再不这样做的话,许伍德已经捏紧了拳头,许大茂妈正恨得咬牙。 “呦,这还不让人说话了。怎么着,人家都能败坏自己的闺女,我就不能说两句?!”贾张氏不乐意了。 “行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嘴里留点德吧。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硬是让你们这帮老娘们给传出来难听的。你让外院的人怎么想咱们这个院里的人。以后你好好管管你的嘴,别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乱说。”易中海教育着贾张氏。说的话也不轻不重没个味儿。 当然,他也是说给许大茂妈听。本来还想狠狠地批评许大茂妈几句,想着人家闺女受了委屈,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好你个败家娘们,都是你闹出来的好事儿。”许伍德算是听明白了,他骂了一句媳妇,然后大嘴巴子已经抽在了媳妇的脸上。 “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许大茂妈捂着脸哭了。 …… ———— 院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何雨柱拎着两个饭盒回到院里。他刚想开口说今天真热闹,就看到妹妹哭着往他跟前跑。 “雨水,谁欺负你了?”何雨柱还是很在意自己这唯一亲人的。 “许大茂,都怪许大茂。” “什么?许大茂,我囸你姥姥。”何雨柱把饭盒丢在地上,大骂了一句,就冲进会场中间,一脚把他踢躺。 本来就够热闹的现场,这一下更乱更热闹了。 等大家反应过来,何雨柱已经打了许大茂不知多少拳。许大茂已经躺在了地上,蜷着身子呻吟着。 一看儿子被打了,许伍德哪里还会管顾自己的媳妇儿,他冲上前就要打何雨柱。 只是扬起来的手臂怎么也落不下去。扭头看,冷恒泰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怎么着老冷,你要给傻柱出这个头?” “不行吗?小孩子之间的事,咱们大人插手不好吧。” “傻柱打了我儿子!”许伍德抽不出来手,很生气。 “你儿子还骂了人家妹妹呢。” “我……” “行了吧老许,你这儿子嘴贱,这顿打跑不了。柱子替你打过了,你回家也省了不少力气。柱子,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老冷,你拉偏架。”许伍德不服。 “我哪拉什么偏架。你让老易他们说说,你一个大人打人家孩子,传到哪里名声也不好听。是不是这样,老易、老刘、老阎,你们说说,是不是这样。” 易中海当然不希望许伍德打傻柱,他也攥住了许伍德的另一个胳膊。 “行了老许,今天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们家大茂的不是。傻柱打人是不对,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对,老许,你可不能打孩子。他爹虽然不在了,可人家还有师父不是。我听老何讲过,傻柱的师父最护短。”刘海忠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真难听。 “老伍,你消消气。按说傻柱一上来就打人,万万都说不过去。咱换一下想想,你们刚才不也是一上来就冤枉人家泉子嘛。都有不对的地方,咱们都互相让让。一个院里的邻居,哪能有什么仇了恨了的。”阎埠贵说话就是有水平。 …… ———— 不管有多热闹,总有人散的时候。很快在三位管事大爷的调解下,许家人气哼哼地回了家。至于他们在家里怎么闹,那就不是外人所知道的了。 传播谣言的贾张氏,是一点儿责任也没落身上。许家人乱了阵脚没想起来找她麻烦,刘海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而易中海和阎埠贵的想法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根源找得差不多了,都是许家自己人闹的幺蛾子,由着他们家自己闹去吧。 何雨柱被冷恒泰护下,又被江雁翎拉进了厨房。在厨房里,江雁翎和何雨水把今天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何雨柱这才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过了好大一会儿,冷恒泰和冷泉才走进厨房。冷恒泰拿出酒来,傻柱现在也不傻了,抢过酒瓶,给两个人倒上酒。 “冷叔,江姨,今天谢谢你们了。”傻柱通过今天的事,心知肚明冷家人对自己和妹妹是真好,他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真是个傻孩子,谢什么谢。”江雁翎客气了一句。 “泉子,哥更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护着雨水,雨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算了吧你,拿我们家的酒谢我们,谁要是再说你傻,我是第一个不相信。”冷泉给了傻柱一个白眼。 “嘿嘿嘿……”傻柱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着。 “柱子哥,下次再见到你挠头,小心我抽你。一个厨子,天天不注意个人卫生。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多少天没洗头了?你这样的人做出来的饭菜,谁敢吃。”冷泉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傻柱留。 “兄弟,哥哥错了还不成嘛,我改,我一定改。下次你再见着就抽我,行了吧。”傻柱这个认错的态度很好。 冷恒泰、江雁翎看着儿子能治住傻柱,很想笑。只是为了照顾傻柱的面子,没敢笑出来。 …… 第22章 打大茂 第二天一早,冷泉又送何雨水去上学。 路上遇到了许大茂送许小盛,小姑娘红着脸扭过去头,没有和冷泉、雨水打招呼。 九岁的小姑娘,对许多的事似懂非懂。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昨天院里人说自己是泉子哥的媳妇儿,这让人很害羞的好吧。 再说自己现在年纪还小,等过上个七八年,嫁给泉子哥,也不是不可以。 冷泉哪里会知道,自己随口报复许大茂的几句话,愣是在人家小姑娘的心里发了芽。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 许大茂昨天被傻柱狠狠地打了一顿,他很受伤,回到家里,又被自己的亲爹拿皮带抽了一顿,伤上加伤。 要不是父母非逼着自己送妹妹上学,许大茂根本就不想出门。毕竟到现在脸还是肿着的,眼眶仍然青着。 他看到冷泉,心里的无名火就往外冒,都是你个小兔崽子,害得你茂大爷被打了两顿。 许大茂想到这里,他要拿冷泉撒气。两步走到冷泉面前,也不废话,伸手就要抽冷泉。 看着许大茂缓慢而无力的手臂,冷泉冷笑了一下,一侧身躲过去,照着许大茂的侧膝给了一脚。 许大茂立马失去了重心,一下就扑倒在了地上。 “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弄死你。”许大茂急了眼,张嘴就骂。 何雨水和许小盛吓得抱在了一起。 冷泉才不管你那个,趁你病要你命,既然出了手,就要打服你。他一步就到了许大茂身旁,抬腿就踢,一个劲地踢许大茂的腰子。 “就你这个熊样,还想弄死我。别的不敢说,我一次能打十个你这样的。”冷泉一边踢人,嘴里一边嘲讽着。 许大茂全身疼痛,想起身都没有力气。 这时候许小盛出面了,她一把抱住冷泉的腰。“泉子哥,你就饶了我哥吧。” 冷泉感觉也差不多了,这才摆脱许小盛的手。 “小盛,这跟你没关系。今天要不是你哥找事儿,我也不至于打他。行了,我先送雨水去上学了。” 许小盛连连点头,看到冷泉真走了,她这才扶着许大茂,想让他站起来。 冷泉这次真狠下了心,用到了五分力。许大茂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这也就是冷泉年纪小,要是再过几年,别说五分力,就是三分力,许大茂可能也要开席了。 许小盛心里骂着哥哥活该,还得用力搀扶自家哥哥。 …… “小盛,你自己去上学吧,让我在这边歇一会儿。冷泉那个狗东西,他的劲儿是真大,可把我踢坏了。”许大茂坐在墙根儿,喘着大气,催着妹妹走开。 许小盛很不愿意把哥哥一个人丢在这里,许大茂一再撵她,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学校走。 至于许大茂,他本来就不想去上学。再加上和冷泉一个班,也怕他再打自己,索性逃上一天课,在外面逍遥自在。 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后,许大茂才勉强站起身。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冷泉比傻柱更厉害。 别看冷泉年纪小,他打了自己一顿之后,自己一时半会动不了身。自己挨过傻柱的打,当场就能撒丫子颠儿。不一样,真不一样。 许大茂在外面逛了半天,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又装模作样地去上学。他刚走出大门没多远,正碰到往家赶的傻柱。 “傻柱,拎的什么好吃的?又偷后厨的东西了吧……”这个许大茂就是嘴贱,见到不对付的人,就忍不住要说两句。 他也是个不长记性的,昨天刚挨完打,今天还找茬。 何雨柱一见是许大茂,心里就来了气。昨天晚上就听妹妹讲一天的事,他当时气得还想再打人。怎奈许家人都睡了觉,一个院里的邻居,又没有深仇大恨,可不能砸门进屋打人。他生生地忍了一夜又大半天。 现在正遇到许大茂,再加上他嘴贱,何雨柱把东西一放,提起拳头就开始招呼许大茂。 许大茂这个惨呀,都被打出了猪叫,蜷在地上不敢动身。 何雨柱感觉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放过许大茂,“孙子,你特么以后要是再嘴贱,我就把你这张破嘴缝上。你要是再敢惹我妹妹,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气也出了,心也顺了,何雨柱这才高高兴兴地拎着东西往家走。 听着脚步声,何雨柱走远了,许大茂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遥对着四合院的方向,骂了傻柱十来句。 “……,你特么真不行,人家泉子打了我之后,我半天都起不来,你一个烂厨子,连个小孩子都比不上,怪不得你爹跑了不要你……” ———— 自从第一次全院大会之后,四合院里安宁了不少。除了二大爷刘海忠不太靠谱,经常在家里打孩子之外,其他人家的事情真是少之又少。 何雨水天天就像长在了冷家似的,一天两顿饭都在冷家吃,只有到了晚上,才跟着傻柱回到中院的家去睡觉。 转眼到了54年初,这天傻柱早早地回到了四合院。 “江姨,今天您别做饭了,我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呦,柱子看来是遇到了喜事儿。”江雁翎看着喜气洋洋的何雨柱,自然猜得出来傻柱有好事儿。 “还真让您说着了。我出师了,打明儿起,我一个月就能拿四十五万的工钱了。” “那可真要恭喜柱子了。好好干,好好过日子,把你妹妹照顾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来找你江姨。” “唉,我听江姨您的。”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雁翎和何雨柱说话的声音可不小,正被路过的易中海听进了耳朵里。 他一时眉头皱成了“川”字,仿佛有了心事。 ———— 晚上冷家热闹地吃着饭,一是庆祝何雨柱出师,二要庆祝冷泉顺利地以第一名成绩考进了高中。 这年头孩子上学比较晚,你要说十岁在读一年级,这都很正常。可是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小孩读高中,这可就少见了。 “泉子,等过了年你就上高中了,看你这意思,是想考大学呗。”冷恒泰喝着酒,问着儿子的志向。 “大学是肯定要考的。我高中毕业才十四,到哪里去上班?”冷泉给了父亲一个白眼,他感觉父亲说话有点不过脑子。 “说的也是哈。进了大学可学的东西多了,你想学哪一行?” “到时候再说吧。” “依我看,你一定要读机械什么的,咱们国家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大学一毕业,你都不用忙,上好的工作就来找你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喜欢安静的工作。实在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专业,我就去读历史,以后当个历史老师什么的。” …… 何雨柱一边傻呼呼地听着冷家父子谈话,一边闷闷地喝着酒。一不小心把酒杯举到了腮帮子上。 “柱子哥,你想在腮帮子上再开张嘴?”冷泉嘲笑了一句。 “不是,那个,泉子,考大学这么容易吗?你这还没上高中呢,就想着大学的事了?”何雨柱提出心中疑问。 “这不是有脑子就行的事嘛,考个大学挺容易的。”冷泉的回答很气人。 “那我怎么就学不会的呢?我上学的时候,一听到老师讲课就想睡觉。” “你没脑子呗。” 江雁翎轻拍了儿子的后脑勺,骂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哥说话呢,赶紧吃你的东西,吃饱了去挺尸。” 何雨水听着别人斗嘴,她一声不吭,只是低头吃着东西。自打父亲走了之后,这一顿饭是最美味的。哥哥的手艺那是没的说,今天的食材也没的说,太好吃了,停不下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第23章 劝说 眼看着离过年没几天,何雨柱第一次收到父亲何大清的汇款,当初许诺的是一个月十五万,这第一次汇款居然是二十万。 等又过了两天,何雨柱收到父亲的第一封信,稍微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告诉他多出来的五万,是给雨水的压岁钱…… 何雨柱看到父亲遵守了承诺,这才放下心来。 ———— 何雨柱又像平常一样,晚上八点多才回到四合院,居然看到东厢房易家的灯还亮着。 平常易家很少点灯熬油。虽然易中海一个月挣得不老少,可毕竟是年轻时过惯了苦日子,一直到现在还改不掉小心、节省的习惯。 要说阎埠贵家里人口负担重,做起事来抠抠唆唆也情有可原。 他易中海挣得可比阎埠贵多上十几二十块钱,家里还就两个人,灯舍不得点,肉舍不得吃,要不是为了干活有劲儿,家里做菜都不让放油。 从根儿上论,易中海可比阎埠贵小气多了。 何雨柱看着易家的灯亮,也不以为意,他的脑子里根本就不会去多想别人家的事。 何雨柱摸着黑开了门,正要进屋,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柱子,你这才刚回来。” 何雨柱一回头,就看到易中海拎着一瓶酒,另一只手端着个盘子。盘子里装的是什么,天黑看不清。 “一大爷,我不是见天儿都这个点回来嘛。” “走,进你屋喝两盅,我找你有点事儿说。” 去年因为冷泉的几句话,何雨柱对易中海不大感冒。现在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再加上和易中海平常又不大接触,何雨柱早就放下了防范的心。 见易中海找自己喝酒,何雨柱哪会拒绝。一是因为人家是个长辈,二是自己在家里也无聊,再就是想听听人家说的是什么事。所以何雨柱把易中海让进了屋。 看着何雨柱拉亮了电灯,易中海不由地感叹:“还是这电灯亮。我们家的煤油灯跟这个比起来可真不行。” “一大爷,您又不是装不起电灯,赶明个您装一个就是喽。再说了,电钱也不多,不比煤油贵多少。” “改天找电工,给家里扯上线装上这电灯。我跟你一大妈也享受一下这洋玩意儿。”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盘子和酒放在了何家的八仙桌上。 盘子里有七八片猪头肉,剩下的就是一小撮花生米,还有半盘子咸菜。 何雨柱看着这下酒菜,心中微微不满,暗说易中海小气。 他是一个厨子,见天儿吃肉,有时候还能混上刁肴,哪里会看上易中海这点子东西。 “我说易叔,您请我喝酒就拿这么点东西?”傻柱就是傻柱,说话很伤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别人留。 易中海本来还觉得自己准备得挺丰盛,结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他的老脸一红。 “那什么,柱子,我跟你一大妈的日子也挺紧。别看我挣得不老少,其实家里的挑费也挺大。你一大妈见天儿得吃药……”易中海找着理由来应对这个局面。 “得,我看看我家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傻柱推门就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个咸鸭蛋,还切了一点子酱牛肉。 “易叔,家里就这么点东西,咱爷俩将就将就吧。” 易中海感觉自己被打了脸。人家将就一下,也比自己端来的东西强上太多。想了想自己今天的目的,易中海还是忍下了。 两个人开喝,几杯酒下肚,易中海的话多了起来。 “柱子,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 “柱子,现在是新社会了,还是工人老大哥吃香。” “柱子,这要是在旧社会,你一个厨子可被人家看不起。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往心里去,你们这行在过去那可是下九流,伺候人的行当。” “……” “柱子,你一大爷我说句不该说的,你的手艺咱暂且不论,你的手艺也好不到哪儿去,你才多大,过了年才二十吧,这还是虚岁。就算你打小学手艺,也没学几年。我这话没毛病吧……” “……” “柱子,你一大爷肯定不能害你不是。你爹不要你们了,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咱两家又是门挨门的邻居,我心里可是心疼你跟雨水得很。” “我在我们厂给你找了个活儿,等过了年你跟我去看看。你一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院里,我们厂里,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你听我的肯定没错儿……” “……” “你要是进了我们厂,虽然还是在食堂里做饭,可不管到哪儿,你也是工人的身份不是。你看这年头,只要是吃上公家的饭,在厂里上个班的,到哪儿都好说媳妇。你现在老大不小了,该说门亲事了。等你进了厂,我让你一大妈去多找几个媒婆,好好给你说门合你意的亲事。到时候你娶个会过日子的媳妇儿,到月拿着厂里的工资,想想这日子就美……” …… 直到易中海摇晃着回了家,何雨柱的脑子还在乱着。 他真就被易中海给说动了心。现在饭店里的人,正因为劳资的事儿跟掌柜的闹着。 本来自己也想掺和一脚的,却是被师父罗长贵给拦住了。只能静等着结果。 最后工钱还是没谈妥,已经两个月没见工钱了。这要不是因为过年,掌柜的还不发钱呢。今天发了点钱,也只是柜上给的过年钱,工资的事儿听说要等过了年再说。 他又想起来父亲何大清曾经留给自己的介绍信,还有他临走前和自己说的话,想来去轧钢厂也挺不错。就连自己的父亲那么好的手艺,都去了轧钢厂,临走还给自己铺了路,一定没错儿。 看来这个易中海人还行,能处。 他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师父,刚把手艺教给自己,然后自己就跑路颠了,不讲以前的老规矩三年学艺、两年效力,也太不是个人…… 何雨柱想到最后,他感觉拿不定主意,于是又想去找冷泉帮着拿个主意。刚走出门,就看着院里冷冷清清,家家关门熄灯。他这才想起来时间太晚了。 ———— 第二天一早,冷泉正在小院里锻炼着身体,就听到自己的屋门被连续不断地拍打着。 冷泉沉着脸,从小院进了厨房,出门到了回廊。 “我说柱子哥,你次次敲门都跟报丧似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得了兄弟,哥哥找你有急事儿,一时忘了了。我下次一定改。” 冷泉带着何雨柱进了东厢房自己的书房里,两个人坐定,冷泉这才说话:“说吧,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儿。” “泉子,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一大爷找我去了,他说能帮我弄进轧钢厂。我就想问问你,轧钢厂里做饭的算不算是工人。还有一个,我该不该去轧钢厂。” “哦?”冷泉一愣神儿。 他没有想到,原剧中并不存在的自己家,现在自己和父母亲搬了四合院,也改变了一些剧情,结果还是改不了傻柱要进轧钢厂的命运。 “泉子,你倒是说句话呀。”何雨柱很急。 “你自己的大事儿,还需要我帮你拿主意?” “你马上就读高中了,可是个文化人儿,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对门阎埠贵大学读了一年,他更是个文化人,你怎么不去问问他。” “行了吧兄弟,你就别打镲了。你帮哥哥我好好参谋参谋。”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冷泉问道。 “其实我挺想进轧钢厂的……”何雨柱把易中海昨晚的话说了一遍,又讲了一下自己工钱的问题。 第24章 进轧钢厂 冷泉听了何雨柱的话,心里冷笑,这个易中海还真是会抓时机,给出了许多傻柱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不过回头想想,易中海说的有很多都是对的,尤其是工人的身份很吃香。冷泉权衡了一下,然后对何雨柱说道: “柱子哥,听你的意思,你挺乐意去轧钢厂的。” “那可不。我爸走之前还给我留了封介绍信,一大爷还费劲巴拉地给我四处求人找了个活儿。我要是不去,挺对不起人的。再说一大爷可答应我了,等我进了轧钢厂,就要给我说门亲事呢。” 冷泉再三问了何雨柱内心的想法,知道自己也没有理由再阻拦他,只得顺水推舟。 “柱子哥,你这不是已经想好了嘛。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想好了?我没有啊。”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心里边早就想去轧钢厂了,还来问我什么个意见,你这有意思嘛你。” “嘿嘿嘿嘿……”何雨柱傻笑着,不自觉地又想挠头,看了看冷泉,他硬生生地把手放了下来。 “行了,你想去就去吧。我只告诉你几件事儿,你愿意听不?” “你说,哥哥我就信你。”傻柱像是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福音,立马正经起来。 “这第一,你和你师父好聚好散,走之前一定要得到你师父的同意。以后三节两寿,你可得跟你师父勤走动。人家教会了你手艺,你可不能忘了这份恩情。” 想到原剧中傻柱孤立无援,冷泉不得不这样交待。 “那不能够。再说就冲我师父跟我爹的那个关系,我也不能不走动。”傻柱拍着胸脯保证着。 冷泉心里暗道,你拉倒吧,一部剧就没听到你提起一句你师父。就是后来跟两个媳妇儿卖弄自己的手艺,才提到在好几个有名的馆子里待过,那个时候也没提一句师父姓什么。 “你不忘恩最好。这第二,你去之前,最好问问轧钢厂给你什么待遇。别回头你把饭店的工作辞了,到了厂里你再干个学徒,这你就亏大了。” “我想一大爷不会害我吧。凭我的手艺,怎么可能去干学徒。不能够,你这小子把人想得太坏了。”何雨柱对冷泉有意见了。 看来傻柱被易中海洗脑比较成功,今天就不像以前那样烦易中海了。 “如果不是这样最好喽。我只是按着老理儿来说的,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这么说来也对。” “这第三条,你最得注意。我听说娄家正跟国家谈合营的事儿……” “你听谁说的?”何雨柱打断了冷泉的话。 “你管我听谁说的,你又不读书看报的,外面的事情你懂多少?国家的大政方针你明白几条?”冷泉赶紧压下何雨柱的疑问。 “你说的也对,我是比不了你们读书人。你接着说。”何雨柱不敢问了。 “这才对嘛,你好好听着。这轧钢厂眼看着一大半要属于国家了,你在食堂里干,可不能跟在饭店里一样,见到好东西就偷着掖着拿回家。那可是公家的东西,被人逮着,事情可不小。往大里说,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往小里说,你这是偷窃国家物资。” “这……,干厨子的还不允许拿东西了?这还有天理嘛。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你可把你这个老话藏起来吧。公家的东西一根线都不能拿,你要想进轧钢厂,这个毛病必须改。” “那我靠什么吃饭了我?”傻柱还是磨不开老理儿。 “你的工资是干什么的?你要是嫌工资不够多,你闲下来的时候不能接席面做?凭你的手艺,要不了多久就能打开局面,到时候抢着找你做席面的多了去了。” 冷泉坚决要让傻柱改掉偷东西的毛病。否则等贾东旭死了,他不光自己偷,还帮秦淮茹偷,早晚得出事儿。 就算他们再小心,有许大茂这一类的反派人物在,偷东西的事情肯定会败露。 “还是我泉子兄弟了解我,不是我跟你吹,就我这手艺,这四九城里能比得上的,也没有几个。……” 听到冷泉捧自己,还帮自己出主意多挣钱,傻柱一下又开心起来,刚才些许不开心,早丢云外去了。 …… 送走何雨柱,冷泉长出了一口气。 特么的,我这个小蝴蝶,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由着你傻柱去吧。易中海你个老东西,这就开始布局了?你的心思可够缜密的,你想的可够长远的。 ———— 过了年,冷泉到高中去报到的时候,何雨柱跟着易中海去了轧钢厂。 何雨柱先是找自己的师父好商量。罗长贵又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老古板,徒弟有个好出路,他当然不会拦着。 至于何雨柱讲的两年效力,罗长贵哈哈一笑,说那都是旧社会的事情了,咱们新社会不讲这个,于是何雨柱心中的疙瘩也解开了。 在何雨柱辞工这件事上,罗师傅还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就这样,何雨柱才拿到拖欠的工钱,顺利离开丰泽园。 按着原剧来推算,易中海骗着傻柱至少干了两年学徒工。 现在因为有冷泉的点拨,何雨柱辞工前问了清楚,易中海不得已,费钱出力,请客吃饭,好歹把何雨柱弄进了食堂,当起了掌勺的大师傅,一个月能领三十万的工钱。 虽然这些钱比出师后在馆子里干要少许多,想着自己混成了工人身份,想着漂亮的小媳妇在向自己招手,傻柱还是开开心心地去轧钢厂上了班。 何大清的介绍信根本没用着,因为易中海告诉傻柱,咱们小老百姓,哪能轻易见到娄董。就算你直接去找人家,人家能理你是个谁?你父亲都跑了半年有余,人走茶凉的道理你不知道? 于是傻柱听信了易中海的话,把何大清留下的介绍信给烧了。 从此,天天一大早,易中海领头,刘海忠随后,贾东旭还有院里其他人,一起走在去轧钢厂上班的路上。四合院都快成了轧钢厂的职工宿舍大院了。 这群人里没有傻柱,因为工作的需要,何雨柱要比大家早走一个小时。 随着何雨柱进了轧钢厂,他天天也能准时回家了,中午在食堂里给妹妹打一份饭菜,晚上也有时间给妹妹做顿可口的。 何雨水渐渐地不再经常在冷家蹭饭吃。江雁翎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何雨水一有时间还是来找冷泉玩,功课上有不会的,她就拿来问冷泉。 何雨柱在师父、师兄的帮助下,在外面接起了私活,渐渐地名声就传扬开了。人都说小何师傅年轻勤快,手艺高没架子,价钱也公道。 就这样,何雨柱即使在休息的日子里,院里也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不过他收到人家送的好东西,他也会拿到冷家,两家人共享美味。 两家并没有疏远,依然很亲近。 只是何雨柱有事多去请教他一大爷了,很少再找冷泉问计。 ———— 冷泉在学校里感觉无聊,他就把高中三年的教材全看了一遍,发现这个年代里的教材跟后世里没法比,很多东西都太浅显。于是在夏天暑假之前,他在学校里申请参加高三的考试,如果成绩达到优秀,他将直接插班去读高三。 至于他的老同学兼邻居许大茂,在他父亲的帮助下,进了高中学习。很凑巧的是,他和冷泉又是一个班。 许大茂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初中就没学好,高一读起来更费劲,根本就跟不上老师们的节奏。再加上他经常迟到早退,有时候还逃课,没少受老师们的批评。 第25章 上学的那些事 在学校里不开心,许大茂就想着早早地退学。 他想着退学后,跟着自己的父亲学习电影放映,然后每个月挣着工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看着哪个姑娘漂亮,口袋里有钱,也能请人家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好亲近亲近不是。 于是许大茂在考试前,就跟自己的父亲提出来,他要退学。 但是许伍德坚决不同意,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找个高中上,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混个文凭出来吧。 想学放电影,等你满了十八岁也不晚呀。于是许伍德打着骂着,也要让许大茂继续上学。 许大茂就算挨了打,还是一再坚持不愿意读书,想出来挣钱。 爷俩闹的动静很大,最后在易中海等人的调节下,爷俩都退让一步,眼前许大茂继续读他的书,等许伍德给孩子找到门路,那个时候再说。许家的矛盾这才平息。 ———— 刘海忠从许家回来,特意把正读初三的大儿子刘光齐叫到跟前儿。 “老大,你可不能跟许大茂学,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他是个不成器的,好不容易念个高中,还不想学了,真不是个人玩意儿。” “嗯。” “我跟你说,你也别学冷家的那个小子,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好像大学跟他们家自己开的似的。我听人家说,现在读中专才是正路,从那里一毕业就能安排工作。听人说,中专生一转正,就按着国家干部来算工资。你爹我一直想当个官儿,这件事你也知道。虽然我一时半会儿还升不上去,可是等你当上了国家干部,也算了了我一半的心愿不是。” “嗯,我听您的。”刘光齐很赞同自己父亲的意见。 国家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重点工程的建设,社会的方方面面,急需大量各类专业技术人才。 各部委根据行业经济发展的需要,从52年开始,陆续建立了许多直属部委的职业中等专科学校。 就读的学生能学到一定的专业的知识,还比大学生缩短了三到四年毕业,算是人才速成的一种方式,能短期内见到成效。 因为名头大,好就业,见效快,能提干,一时被各个初中学校的老师们奉为最上等的出路。平常说话的时候,教育学生的时候,都以考进中专最为光彩。 由于老师们传扬,社会上一众人等又最信奉老师们的话,于是中专学校的名声短时间内大了起来。 就连刘海忠这样的半文盲都听到了,情形可见一斑。 正因为刘海忠听说,读中专是最快成为国家干部的方式,他就动起了脑筋。 再加上今天许家出了不想读书这么档子事儿,刘海忠借着这个由头,想着劝说一下自己未来的希望,长子刘光齐。没想到刘光齐很认可自己的话。这一下刘海忠感觉更好了,长子在他的眼里也更好了。 刘海忠到目前为止,共育有三子,长子刘光齐正读初三,是刘家的希望和未来,两口子也最疼爱他。次子刘光天,42年生人,正读着小学五年级;三子刘光福,45年生人,比何雨水还小一岁,正读着小学三年级。 刘家两个小的,在家里不受父母的待见,所以他们在学校里也没有心思学习,一天到晚就想着如何能混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于是刘家老二、老三就陷入了死循环。老尖儿不疼吃不饱,没有心思去学习。学习不好,更加不受父母喜爱,于是好东西都是老大了,他们根本就碰不着…… “光齐妈,回头多炒两个鸡蛋,给咱们家老大补补。”刘海忠和儿子意见达成了一致,于是他决定给儿子加餐。 “这不年不节的,炒什么鸡蛋呀。”二大妈反对丈夫的提议。家里的收入就那么多,哪能放开肚皮想吃啥就吃啥不是。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咱们家老大是个读书的好材料,给他弄点鸡蛋补补脑子。我跟你说,以后光齐跟我一个待遇,一天一个鸡蛋。”刘海忠训斥了媳妇儿,又立了规矩。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咱们又不是住在乡下,想吃鸡蛋就多养两只鸡。现在住在城里……”二大妈心疼钱。 “真是反了天了还。我的话在这个家里不管用了?!”刘海忠瞪起了眼睛。 二大妈听到丈夫生气了,她不敢再言语,只能默认丈夫定下的新规矩。 本来在门外偷听父亲和大哥谈话的刘光天、刘光福,一开始还羡慕大哥好时运,能天天有鸡蛋吃。等听到父亲发了脾气,吓得立马跑没了影儿。 刘家二小太明白自己的父亲了,他不管跟谁生气,一准儿拿自己撒气。再不跑等什么?等着皮带抽自己身上?那是傻子,傻柱一样的傻子。 ———— 不出意料,冷泉又在期末考试中考了第一,即使他一天高二高三都没读,还是考了第一。于是学校按照之前的约定,安排他下个学期开始跳级上高三。 江雁翎为了此事,还被学校的领导专门叫到学校里一趟。 江雁翎早就习惯了儿子的优秀和突出,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为了奖励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她还是买了不少的菜,准备一家人庆祝一下。 “江姨,买了这么多好东西。”何雨柱下班早,正遇到江雁翎回家。 “柱子回来了。这不是你兄弟又跳了一级,还被学校表扬了。我买点菜给他庆祝一下。我的手艺可不行,好东西也得被我糟践喽,你回来正好,帮江姨做顿饭呗。” “泉子就是一个读书的料。您就交给我吧,一准儿让您吃得高兴。”何雨柱也为冷泉高兴,他一口应了下来。 ———— 何雨柱的手艺没的说,整个四合院都飘着香。 贾张氏正坐在家门口卖呆儿,等着儿媳妇做好饭叫自己。她闻到了肉香,口水不自觉地往下流。 贾张氏抬手抹了一下口水,心里暗骂,哪家不过日子的败家玩意儿,弄出来这么香的肉来馋自己。 贾张氏起身去找香味儿的来源,正碰到易中海和自家的儿子。 “妈,马上要吃饭了,您这是要去哪儿?”贾东旭问着自己的母亲。 “东旭,他一大爷,我闻着谁家做饭放了好多肉。”贾张氏可不敢说自己的嘴馋了。 “嗐,还能是谁家,前院的老冷媳妇儿,因为泉子受到了学校的表扬,要给泉子做点可口的。”易中海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平淡一些,因为他也馋肉,心里发酸。 本来走到前院,看到傻柱在冷家忙活,他就出声问了一句。江雁翎听到易中海的声音,就走出厨房和他客气了两句,不过可没提请出他到家里喝上一杯。 易中海是个要面子的人,人家没请,他自然不好意思参加这个庆祝宴,于是压着肚子里的馋虫,带着徒弟往中院走。这才顶头遇见贾张氏。 “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娘们儿。上个八月节,她就大包小包地买回家。好像他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唉?!不会……”说到这里,贾张氏闭上了嘴。 本来就是个家长里短的话,易中海不太想听。可是正常人最听不得半截话,贾张氏的这个操作,反而让易中海和贾东旭更想听下去。 “嫂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完它。”易中海催了一句。 “也对,你是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我是该给你提上那么几句。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冷家两口子,从前都是早出晚归的,天天在院里见不到人影。也就最近才经常在院里冒面。咱们一个院里的人,可都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贾张氏吃不到肉,就想着给别人家添乱,也好让自己开心一下。 她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还真让易中海听进了心里。 第26章 举报 易中海虽然心中起了疑,不过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他也知道贾张氏的话没有根据,自己可不能冒然举报。 “嫂子,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可不能乱说。眼看着要开饭了,你和东旭快回家吧。” “他一大爷,我这可不是瞎说,你回头好好想想,他们冷家时不早晚地就吃顿肉,这些钱都是打哪里来的?依我看呐,冷家的钱可不是好来路。”贾张氏继续浇着油,很希望易中海现在就去冷家大闹,自己好趁机捞些实惠。 “好了,贾家嫂子,你还是回家吧。这些话可不好乱说,咱们街道刚提出来,要评选文明大院儿,年底的时候要给评上的大院发奖励呢。”易中海再一次拦住了贾张氏的奇思怪想。 “呦,那可感情好。街道能奖励咱们什么?他一大爷,您可是东旭的师父,到时候可得先紧着我们家拿东西……”一听到有便宜占,贾张氏暂时忘掉了冷家的肉。 看着贾张氏这种爱占便宜的劲儿,易中海有点不高兴。我要是当众这样帮护你们家,我还不得让院里其他人家给骂死?真是个没见识的老娘们。 “妈,赶紧回家吃饭吧,我都饿了。”贾东旭听着母亲说的不太像话,赶紧拦住了贾张氏的话头。 “对,咱赶紧回家吃饭,东旭,我跟你说,你媳妇儿可真不行,连个饭都做不利索……”贾张氏又开始在儿子面前败坏秦淮茹。 易中海直摇头,老贾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媳妇儿,正事不干,就会传个闲话,挑拨个是非。淮茹那么好的一个人,在她嘴里落不了一丁点的好。嗨,要是自己娶了淮茹,那还不得当成宝贝疙瘩。她模样好,身段好,还能生儿子…… 易中海想着心事走到了家,抬头正看到媳妇在朝自己笑,他吓了一跳,感觉有点痿。 一大妈给他端好饭菜,又给他倒上了酒。易中海这才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筷子炒鸡蛋,易中海问自己的媳妇儿,“翠兰,你天天在院里,你知道不知道老冷的媳妇在哪上班?” 易中海还想着贾张氏的话,他心里对冷家产生了怀疑。 “呦,这个我可没听说。天天就见着人家穿得整整齐齐,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你没事的时候打听打听。回头你问问杨瑞华知道不知道。” “怎么了当家的?难道冷家……”一大妈感觉背后冒寒气。 “你别多想。我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要是连院里人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在街道那边也不好交待不是。”易中海尽量做到心平气和。 “嗐,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改天我帮你打听打听,其实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又是管事大爷,上门问上一句,人家也不会多想。”一大妈这才回过神来。 “我这冷不丁上门去问,人家心里能不多想?行了,吃饭吧。”易中海把谈话收了场。 其实他心里想着,如果去街道办举报了一家特务,自己就立了大功。工资能涨上一大块不说,名声就更好了。到时候街道里、工厂里评个先进什么的,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自家的日子就更好过喽。 自己要是当了个官儿有了权,让徒弟给自己养个老,估计他就更乐意了。 至于徒弟媳妇儿,自己一把年纪了,扒灰的事情就算自己想做,估计她也不乐意。不过等自己老了,她来服侍自己,倒也不错。不光舒坦,还赏心悦目…… ———— 这边易中海想悄悄地把事情摸清楚,那边贾张氏可不这么想。 虽然是无心之言,可也把贾张氏的心思打开了。她吃着少盐缺油的饭菜,心里一直盘算着。 一看冷家两口子就不是正经人。记得那年他们家姑娘出嫁,两口子都没冒面。要是正常的买卖人家,哪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再说了,他们说自己以前是做买卖的,怎么说找工作就找着了呢?而且两口子都有工作,这也太容易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早就去个好单位上班去了,天天喝着茶,一个月挣个几十万…… 他们家两辆洋车子,见天就吃肉,以前地主家也没这样的生活呀。 对,他们的钱一定不是好来路,他们两口子说不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他们是特务,听说光头那边经常给特务们汇钱。 我要是去街道举报了他们,街道会不会给我奖励?能奖我多少钱? …… 贾张氏的心思不在吃饭上,所以今天难得没有嫌弃儿媳妇。秦淮茹挺高兴,收拾碗筷的时候,手脚更麻利了。 贾张氏吃过晚饭,她抬脚就要出门。 “妈,您干什么去?”贾东旭问了一句。 “你管我呐,我吃撑了去溜溜食儿不行?”贾张氏急着要奖金,所以难得对儿子没好气儿。 看着丈夫被婆婆怼了,秦淮茹站在水池旁边低头干活,一句也不敢说。 ———— 贾张氏跑到街道办,抬腿就要进门,被看门的拦住了。 “这位大嫂,这么晚来街道办有什么事儿?”看门老头挺客气。 “我要举报。” “现在街道办的人都下班了,事情要是不急的话,你明天再来。事情要是很急,你还是去派出所比较好。” 贾张氏一听这话,她一拍大腿,对呀,抓特务就该是公安该干的事呀。 她扭头就走,连客气的话都没有。 看门老头没生气,反而感觉这位大嫂是位积极分子,急于向政府举报坏人坏事儿。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贾张氏的无礼。 ———— 派出所里,贾张氏讲着心中的疑惑,值班的公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很快,贾张氏带着六名公安到了四合院。 正热闹非凡冷家厨房兼餐厅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众人。 何雨水一下子吓哭了,一头钻进了江雁翎的怀里。 “都不许动。”领头的公安大喝一声。 站在垂花门边的贾张氏,听到这一声大喝,心里乐开了花。 “同志,我们正吃着饭,你们要干什么?”冷恒泰面不改色,平静地问了一句。 “我们收到举报,你们是潜伏下来的特务。” “同志,话可不要乱说。按照正常的手续,你们收到潜伏特务的举报,应该立即请示上级,然后按照上级的部署,你们才有可能采取一定的行动。我说的对不对?”冷恒泰有点生气了。 他没有因为自己被误会而生气,他是因为这些民警没按流程办事生气。这么莽撞的人,干着这么莽撞的事,说不定以后会坏了大事。 “呦,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有什么话跟我们到所里说去。都给我抓起来。”领头的真是个二愣子。 “这位同志,你能跟我去拿一下我的工作证吗?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冷恒泰根本就不着急。 如果这帮二愣子真不想看自己的工作证,自己不介意让他们吃点苦头,长长教训。 领头公安旁边的民警,小声地对领头人说了些什么。领头的公安点了点头,然后对冷恒泰说道:“你别给我们耍滑头,你这样的特务我们见多了。我警告你,再不举起手来,我们就开枪了。” 冷恒泰笑了,自己好长时间没动过手了,手脚都有点痒。于是他举起了双手,慢慢地朝屋门外走。 举着枪的公安,小步地朝着门外退。他们想让人都出来之后,好一网打尽。 第27章 抓捕 江雁翎看着丈夫的举动,她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于是她看了看厨房开的南门,侧耳听了一下,知道外面站着两个公安。 她轻咳了两声,冷恒泰听在了耳朵里,心里更加有恃无恐。 冷恒泰出了门,很自然地走到院里。贾张氏一看人出来了,就往垂花门外一躲,着看热闹,不过冷恒泰还是注意到了她。 院里没有一个看热闹的,因为看到了枪,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四个公安四角排开,一位年轻的公安近前把冷恒泰给铐上了。这时候四个人才放下心来。 “里面的人全给我出来,快点,要不然我们开枪了!”公安又警告着屋里没出来的众人。 这时候他们的警惕心,全都是厨房里的众人,一时对铐着的冷恒泰轻心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冷恒泰的手一翻,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手铐开了,他一掌放倒离他最近的公安,然后又放倒另一个。前面的两个公安听到动静刚转身,又都被冷恒泰给制服。 小院里埋伏的两个公安听到院里有动静,刚冲进冷家厨房,就被冷雁翎一拳一个放倒在地。 傻柱呆住了,何雨水看到江阿姨打了公安,她也呆住了,一时忘了哭。 江雁翎把两个公安的枪收了起来,然后冲着外面喊道:“老冷,好了。” “我这边也结束了。把他们俩拎出来。” 于是看着柔弱的江雁翎,一手一个拎着百十几斤的两个男人,走到了院中,往地上一扔,两个公安落了地,这才发出痛苦的声音。 “雁翎,你看好他们,我去拿我的工作证。这一帮混蛋,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冷恒泰很生气。 不过他还是要先自证身份,然后再给这几个人教训。 冷恒泰从正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本工作证,打开封皮,给趴在地上那个领头的公安看了看。 “小子,看清楚了没?” “啊?!首……” “给我闭嘴吧你。”冷恒泰给了他一拳,让他闭上了嘴。 “小子,你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派一个人回去,给你们分局的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去所里等我。”冷恒泰的声音很小。 这个时候虽然四周没人,可众邻居一定会躲在远处张望,大家对于抓特务,还是很感兴趣的。 冷恒泰要保护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得不小声些。 ———— 冷恒泰、江雁翎押着六名公安离开了四合院,这时候院里四邻都炸了,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个敢靠近冷家的,生怕被冷家牵扯进去。 易中海一看情况,自然明白这是贾张氏干出来的事。他心里直埋怨,这么好的功劳,居然让贾张氏抢先出了手。 因为出手打了公安,所以大家根本就不会把冷家往好人去想,认为冷恒泰这是狗急了跳墙。虽然抓住六名公安当人质,也早晚得让人民公安给镇压。 傻柱抱着受到惊吓的妹妹,小声地问冷泉:“泉子,冷叔和江姨这是?” “别多想,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你要是相信呢,咱们就继续吃饭,要是不相信呢,你现在就带雨水回家,我不怨你的。” “我肯定相信冷叔和江姨是好人。得,我陪你等他们回来。”傻柱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讲究着江湖义气,根本对事情的后果不去多想。 “冷家的小崽子,你爸妈被公安给押走了,你赶紧把家里好吃的给我送出来。”看到冷泉又要进屋,贾张氏跳了出来。 “阎叔,三大爷,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在事情没有结果前,你作为管事大爷,可不能由着院里的人闹吧。”冷泉根本不理睬贾张氏,扭头对阎埠贵说道。 远远躲着的阎埠贵,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因为冷泉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就算冷家夫妇是特务,现在人已经走了,他儿子一个小孩子,还能掀起多大的浪。他也不害怕了。 “各位四邻,泉子说的有道理。咱们没弄清事情之前,话可不能乱说。都散了吧,挤在前院怪闷的。老易、老刘,咱们仨到我家里商量商量?” 易中海和刘海忠点了点头,这正是管事大爷出头的时候。 “大家都散了吧。咱们要相信政府,我想明天一早,事情一定有个交待的。”易中海对众人说道。 “对,对,大家还是快点回家吧。谁知道老冷是不是有同伙儿,小心他们报复你们。”刘海忠最会说“人话”。 一听会被报复,贾张氏吓得第一个跑回了家,哪里还有心思想要好吃好喝。 易中海、阎埠贵尽管心里不一定把冷恒泰当好人,可他们没有像刘海忠这话,把“实话”说了出来。 冷泉看了看刘海忠,然后回到厨房,继续吃着他的饭。 傻柱和何雨水的脑子不在状态,他们傻乎乎地跟着冷泉继续吃饭。 三位管事大爷进了阎家,开始没头绪地商量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刘海忠主张先帮着公安,把冷泉这小子镇压了,然后帮着公安先抄家。 易中海虽然很想赞同刘海忠的主意,不过这不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所以他反对。功劳不是自己的,谁都别想得到。 阎埠贵现在冷静了下来,想想冷家夫妇的为人,他反而犹豫了,不太相信他们是潜伏下来的特务。 就这样,三个人说着三种话,你不同意我,我也不同意你,互相争论着,偶尔小吵一下,然后接着争论。 …… 阎埠贵一时也不心疼电费钱了,居然让堂屋里的电灯一直亮着。 ———— 派出所里,分局的领导接到电话,立马坐车赶了过来。 值班的副局长还认识冷恒泰,见面给冷恒泰还敬了个礼。 “老冷,你怎么就被当成了特务?” “我说张德彪,你手下就这种兵?连最起码的工作程序都不管不顾,就一心想表现自己。万一真是特务,他们这样做是不是会坏了大事?” “这不是个误会嘛。”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这可是件严肃的事情。往大了说,他们将来很可能坏了我们的计划,往小里说,他们很可能会丢了性命。你觉得这是小事?我看你这个副局长也就别干了,干脆特么地给我脱了这身皮,滚回家守着老婆孩子过小日子去吧。”冷恒泰的脸很冷。 张德彪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听了冷恒泰的话,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让派出所的人去把所长和指导员都给叫回来。决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老张,你得让这几个小家伙管住自己的嘴,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另外,你得给我找个理由,让这里的所长送我和雁翎回去,给我们证明是守法的好公民。我们还得生活不是。” “你放心,我这就安排。”张德彪点头应是。 很快,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到了所里,按着张德彪的吩咐,先送冷、江二位回家。 周大光所长一进门,就遇到刚商量好事情的三位管事大爷。 易中海看到公安又来了,而且冷家夫妇也跟着他们回来了,心里一动,以为冷家夫妇被制服了,回来起赃,或者找电台什么的。 他紧跑两步到了公安跟前,“公安同志,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我这就把院里的人叫出来。” “这位同志,你是?”指导员阵连仲问道。 “我是这个院里的管事大爷,大家伙儿都叫我一大爷。” “你来得正好,你把院里的四邻都叫过来。我们给大家说件事情。” “好嘞。老刘,你去后院叫人,我回中院叫人,前院的还是你老阎安排。”易中海迅速做出来了安排。 刘海忠虽然肥胖一些,这时候却飞快地朝后院跑去。 第28章 起赃 刘海忠的想法和易中海差不多,所以他跑到后院,大声喊着:“都出来吧,公安带着冷恒泰那小子来起赃了,大家都出来帮个忙呀。” 易中海在中院里,只叫了贾家,和他隔壁了黄家。中院的住户就四家,除了易家、何家,剩下就是住在西厢房北屋两间的贾家,西厢南屋一间和耳房的黄家。 大家伙儿一听冷恒泰被押回来了,大家的精神头一时挺足,纷纷朝前院赶过去。 尤其是贾张氏,她想着冷家的两辆自行车,恨不得现在就搬回自己家来。现在有公安给老百姓撑腰,她也不怕报复什么的了,跑得飞快,就连贾东旭都没追上她。 贾张氏一进前院,就大声喊,“别的你们拿,冷家的自行车归我们贾家。” 大家听到贾张氏这么起劲,纷纷卷起袖子,朝着冷家冲过去。 两个派出所领导一看这架势,他们吓了一跳。我们是来帮着冷、江二位作证明的,你们不等我们说什么,就开始要抢东西了?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嘛! “都给我住手!”周大光一看真要出事,他赶紧大声断喝。 众四邻哪里能听到周大光的声音,有些人已经冲进了冷家,开始抢起了东西。 周大光汗都下来了,他知道今天冷家要是被抢了,明天自己的帽檐就得被撕掉。他心里一急,拔出手枪朝天就是三枪。哪里还能顾上纪律不纪律。 听到枪声,院里四邻这才停住了手。 “你们都在干什么?居然敢当着我们公安的面,就开始抢别人家的东西。你、你、你……,还有你,别给我躲,你们六个人把东西放下,给我站过来。”周大光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有拿着枪指着普通老百姓的这一天。 可惜他不把枪口对着这帮人不行呀,事关自己的前途。就算冷恒泰是个平民百姓,也不能由着别人把他的家给抢了呀,更何况还是当着两个公安的面。 “刚才的那位管事大爷呢?!你给我过来。你是怎么管理这个大院的?!好家伙,不问青红皂白,上手就抢人家的东西。刚才是哪个老婆子叫着抢自行车的,给我站过来!”周大光的枪口还是对着群众。不过这时候四合院里的人,在他眼里都是禽兽。 易中海推着不情不愿的贾张氏,和另外抢东西的六个人低着头走到了公安的面前。 “你们为什么抢东西?”周大光喝问。 “刚才二大爷说,你们押着姓冷的回来起赃,让我们给你们帮忙。”许大茂是这六个人之中的一个,他赶紧推卸着责任。他总不能说,早就看冷泉不顺眼了,趁着这个机会,多拿点冷家的东西补偿自己,谁叫冷泉打过自己呢。 “谁特么的是二大爷?!我特么是让你这么传话的吗?你特么的给我滚过来。”周大光急了,他开始爆了粗口。 刘海忠尽管想躲,可是人群自动分开,给他让出了一条道。他不得不臊眉耷眼地走到最前面。 “你就是那个狗屁的二大爷?”周大光开口就骂。 “公安同志,我是院里管事大爷。你们不是说在抄冷家吗?” “放你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了?就你这个熊样,也能被选成管事大爷,你们院里人都特么眼瞎了?!”周大光自从一开始爆了粗口,一时刹不住了车,接二连三地骂着人。 指导员陈连仲一看搭档失态了,他适时地站了出来。 “各位居民,我们召集大家过来,是想给冷恒泰、江雁翎同志作个证明,他们是守法的好公民,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再加上有人恶意举报,这才有了他们被误会的经过。现在我郑重宣布,冷恒泰同志和江雁翎同志,是我们人民大众里的一员,是遵纪守法的好同志。我对我们的失误,在这里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郑重地向两位同志道歉。” 陈连仲宣布完,还正了正衣冠,对着冷、江二人郑重地敬了个礼。 “什么?他们不是特务?” “我就说嘛,他们怎么可能是特务。咱们院怎么可能出特务。” “还好我晚来一步。” “我的天呐,这么神奇吗?”院里住着一位姓岳的大脸蛋子,瞪着大眼珠子,捂了捂自己的嘴。 …… 易中海有点懵,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吱支吾吾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木愣愣地呆站在那里。 阎埠贵躲在一边偷笑了,他帮了冷泉,想来冷家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这份人情,将来也许有些用处。 刘海忠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冷恒泰居然不是特务,这怎么可能。这比别人告诉他公鸡下了蛋还让他难以相信。 ———— “冷恒泰同志,对于这几位,你们有什么要求没有?”陈连仲指了指被周大光叫到前面的九个人。 “我能有什么要求,你们看着处理吧。我晚饭都没吃好,真是的,一天天没事找事。”冷恒泰根本不领情,牵着老婆的手朝厨房兼餐厅走去。 周大光、陈连仲被冷在了那里,相视一眼,他们彼此明白,人家生气了,自己得好好表现一下。 于是,他们要带着九个人回所里。 “我不去,你们凭什么抓我。”贾张氏跳着脚地大叫着,她不乐意了。 “你煽动大家伙儿入室抢劫,你说凭什么?我看你还是老实些比较好,我枪里还剩五颗子弹。”周大光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这回也不是指着普通老百姓,贾张氏在他眼里就是罪犯。 一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贾张氏嘴闭上了,腿也不跳了,人变老实了。 一众九个人,还有院里他们的家属们,看到手枪,一个个都不敢吱一声儿。 于是两位公安,顺利地带着九个人出离了四合院,朝着派出所走去。 看到公安走远,阎埠贵作为仅存的管事大爷,他对大家说道: “行了,人家就是来证明老冷和他媳妇是好人的。你们可不能听刘海忠和易中海瞎说,把人家当成坏人。天也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都赶紧散了吧,该睡觉的睡觉,该尿尿的去尿尿,想奶孩子的回家奶孩子。别一天到晚没事儿,学贾张氏去乱举报人。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谁不了解谁呀。当个好人吧,老老实实过日子,踏踏实实学作人……” 刚回到屋里的江雁翎,听到阎埠贵的一番奇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老冷,还真没看出来,老阎这么一个人,还会讲笑话。” “他这是心里对易中海和刘海忠不满。” “孩子们,吓着你们了吧,赶紧吃饭,菜都凉了,我去给你们热热。”江雁翎看着傻柱兄弟,还有自己的傻儿子,露出了笑脸。 “江姨,你们没事就好。我不相信你们是特务。”傻柱冒出一句傻话。 “对,江姨,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我们雨水最乖,来,姨给你剥虾吃。”江雁翎哄着最小的这个孩子,生怕她心里有阴影。 “柱子,咱们爷俩接着喝。你刚才看到了这一院里的人性了吧。特么的,有个风吹草动,居然想抢了我的家。现在看看,也就老阎这个人说得过去。”冷恒泰招呼着傻柱,他自己端起了酒杯。 冷泉看到父母回来,他连身子都没动一下,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 “我的傻儿子,你妈我回来了,你也不问候一声?” “得了吧,以前不比这吓人。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可是新中国。”冷泉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他知道傻柱听不懂,何雨水人小听不明白,所以他也不避讳他们。 第29章 余波 第二天一早,除了刘海忠和贾张氏,被抓走的九个人回来七个。 秦淮茹一看婆婆没回来,心里那个美呀,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钻进厨房去做饭。 贾东旭一看自己的妈没回来,他不乐意了,拉住易中海就问:“师父,一大爷,我妈呢?你们都回来了,她怎么没回来?” “嗐,枪打出头鸟。昨天你妈要不大叫那一句,说不定今天跟我们一起就放回来了。”易中海回了一句。 他一夜没睡,被好几个公安轮流训诫着。还好只是口头警告,一早就被放了,要是在派出所里挂了号,轧钢厂的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师父,我妈是什么罪名?不会被枪毙吧。”贾东旭就是个小市民,他不懂法,心里只有着对公安的畏惧。 “不能够,她又没杀人放火,哪够枪毙的罪过。你就放宽心,没准儿下午就回来了。东旭,你去厂里给我请一天假。我这一夜没睡觉,去厂里也干不成活,说不定还要出事儿。”易中海说完,就朝自家走去。 一大妈因为自家男人被公安抓走了,也是一夜没睡,现在看到自家男人平安归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坐在了门口的地上。 “翠兰,让你担心了。咱们快回家。”易中海搀扶起自己的老伴儿,往屋里走。 “当家的,咱不当这个管事大爷了吧。院里出个什么事儿,都能牵连到你,咱们不当了。”一大妈心有余悸。 “你说什么胡话。我赶紧睡一觉,可把我困坏了。” 易中海躺在床上,尽管很困,也是过了好大一会才睡着。他也后怕,要不是自己小心谨慎,那么自己就变成了那个恶意举报的人。到那个时候,别说立功了,就连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名声,也得坏掉三分。 ———— 易中海刚睡着,他就被媳妇叫了起来。 “当家的,街道办的王主任来了,她指名道姓要找你。” “找我?对,是该找我。”易中海一开始迷糊,很快就清醒过来。 “王主任找你能有什么事儿?”一大妈很关心。 “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院里人哄抢冷家的东西,这顿训我是躲不掉的。刘海忠真不是个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易中海赶紧穿上鞋,小跑着来到了前院。就看到王主任站在冷家廊檐下,表情严肃,目光冷峻。 “王主任,您找我?”易中海老实地站在台阶下。 “我说易中海,你是怎么当这个管事大爷的?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通知,吓了我一跳。好家伙,这哪儿是四合院,纯粹一个土匪窝。都公然抢东西了……”一见面,王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易中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老实地站在那里,一声都不吭。 等王主任说的差不多了,易中海这才狡辩。 “王主任,我知道这件事我有责任。按说老冷和他媳妇儿的行为有点反常,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大概,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没到公安和您那里举报。我能这么想,院里其他人可能也这么想过,所以一时就误会了。我觉得院里的群众还是有警觉性的。虽然出了这场误会,可也证明了冷家是好人不是。……”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而且你做的也没大错。不过抢东西这事儿,你怎么解释?”王主任没有松口,他没被易中海的花言巧语说动。 “还不是那个刘海忠,这么大一个人,连个话都不会传。派出所的同志让他召集人,他在后院就把话给传错了,把大家煽动起来要帮着公安抄冷家。我当时在中院叫人,他在后院嚷嚷着起赃什么的,我想拦都没法拦。” “你这也算说的实话,和派出所给我的通知也差不多。你这边,我给你个口头警告,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凡事多想想后果。知道吗?” “哎,我明白。” “那个刘海忠,算了,回头我亲自找他。等刘海忠和贾张氏放回来,你们院里要开个大会,对这次犯了错误的人要好好批评批评。” “我一定照办。本来我还想着要开个大会,让犯了错的人,公开给冷家人道个歉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可不能心里有疙瘩,影响团结。” “你这样处理最好。就这样吧,等老阎下班回来,你把我说的话转告他一声。依我看,你们这个院里,也就他靠谱一些。” 王主任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到了晚上,派出所传来消息。 刘海忠恶意鼓动群众,贾张氏带头哄抢,给予七天拘留,以儆效尤。 根本没提举报的事情。这年头因为特殊的原因,有关部门还是很鼓励大家举报的。 二大妈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自家男人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要是轧钢厂因为这件事再把他开除喽,自家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秦淮茹心里暗喜,终于可以清静七天了。虽然天数太少,但是能清静一天是一天。 贾东旭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要自己的工作没丢,只要能搂着老婆睡觉,哪怕是自己的妈被关了起来,也没什么在不了的。再说只有七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其实院里的居民根本就不知道,误抓事件之后,刘海忠和贾张氏的处理结果不是最重的。 那个带队的公安,以及给他出主意的另一名公安,差点被开除公职。最后还是陈连仲不忍心,一再给上面的领导们打报告讲情。最后他们俩被发配到京北顺义去看了仓库。 当时一起参加行动的六个人,以及所长和指导员,都被上级要求签了保密书,一但有人说错了话,将追究他们全体的责任。 领队的公安劫后余生,也很后悔,当初要是仔细听清贾张氏举报的内容,也许自己能分析出点情况,就不会冒然再人冲过去;当初要是派两个人陪着冷恒泰去取工作证就好了,自己哪怕看了一眼,然后带队离开,也就没了后面的事情。都怪自己立功心切,才落了这么一个后果,真是活该! 他还是没明白,特务也不是他能随便抓的。 ———— 冷恒泰和江雁翎是公安陪同回到四合院的,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反而院里的不少邻居受到了牵扯,这样一来,大家对他们俩的工作就更好奇了。 只是想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的刘海忠和贾张氏,大家都不敢上前打听。 一时院里对冷家的种种猜测又是满院乱飞。偶尔一两句传到冷家,冷恒泰和江雁翎都是笑了笑,不以为意。 就算你当了皇帝,你也不能管着别人的嘴不让说话吧。那个愚蠢的周厉王不就这么干过,他的结果又是怎样。更何况自己也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卫士罢了。 又过了两天,传言更多了。 “老冷,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能由着大家伙瞎猜。小雨水天天帮着打听,有几个传言快接近实际情况了。”江雁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大早趁着没上班,和丈夫通报了一下情况。 “行吧,我来想办法。”冷恒泰遇事冷静、反应灵敏。 “你可快点,咱们又不能像以前那样搬家。”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来,我哪件事办砸过。” “这件事你就办砸了,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让咱们一下成了大家伙嘴里的话佐料。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江雁翎埋怨了丈夫几句。 “这不是遇到了混蛋了嘛。明个礼拜天,我请老阎吃顿饭。” “明白,明天一早我去买菜。” 这就看出了两个人长年养成的默契,一句废话都没有。 第30章 请客吃饭 冷恒泰下班后,不急不慢地朝四合院里走,不出意外地又看到阎埠贵,正在自家门口浇着花。 “老冷下班了。”阎埠贵很正常地打着招呼。 “老阎浇花呢。依我说你就不该种花,这么一小块地,你种个黄瓜、茄子什么的,花盆里种个辣椒,自己家还能有菜吃。”冷恒泰停下车,说了两句闲话。 “人总得有一好,要不然就只剩下琢磨人了。我家人口多,日子比较难,别的好爱养不起,剩下也就只有养个花草。” “你这说的也是实情。这人要是只会琢磨人,那就太可怕了。明天中午你有空吗?” “啊?有空呀。我一个老师,又没有别的手艺,休息不在家还能在哪儿。”阎埠贵本来计划着出去换点粗粮回来的,听了冷恒泰的话头,他感觉将有好事儿,所以一口咬定自己有空。 “我听我们家泉子说了,前几天的事还得多谢你。”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这有什么谢不谢的。” “得,冲着你这句话,明天中午到我家来喝两杯水酒吧。咱们两家是对门邻居,你就别跟我虚情客气了。” 阎埠贵闻听此言,心里乐开了花。果然跟自己算计的一样,落得了些实惠。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明个中午我准到。” “得嘞,明个中午就在我们家东厢。你要是敢拿东西上门,这酒就别喝了。” …… 阎埠贵和冷家当了多年的对门邻居,他太知道冷家的伙食如何了。现如今冷恒泰要请客,这菜肯定要比平常还要好上几分。 自己就是动了动嘴,没动什么歪心思,果然落到了好吃好喝。 可见这做人呢,不能有什么坏心思。 下午何雨柱下班,冷恒泰专门去了趟中院。 “柱子,明天你外面有外活没有?” “明天有活,晚上去别人家里做两桌席面。” “这还成,那你帮我一个忙,明天中午我要请老阎吃顿饭,你帮我做上四凉,四炒,两热,一个汤。可要麻烦你喽。” “冷叔,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明天八点我就过去准备。” ———— 何雨柱的手艺没得说,到了十一点多,就满院飘香,不知道馋出院里人多少口水来。 因为下午还有挣钱的活儿,再加上知道冷叔是请别人吃饭,何雨柱也没在冷家多停留,做好饭菜就要走人。 还是江雁翎追上了他,拉着他给何雨水装了满满一大碗菜,这才放他离开。 阎埠贵一闻到香味儿,他就站在了自家的门后,直到傻柱离开,他才踱着四方步,朝冷家走去。 “老冷,今天要叨扰您了。”还没进门,阎埠贵先客气了一句。 “瞧您这话说的,跟我客气了不是。这菜刚做得,我正要上门请你去呢。”冷恒泰也客套了一句。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桌上早就摆好了干鲜四个压桌果碟。 看着冷恒泰请客如此讲究,阎埠贵眼圈有点红。 多少年没见过正式的宴席了。自打小鬼子进了四九城,自家的作坊就不再姓阎了,跟了二鬼子的姓。家产都没了,谁还看得起你,哪会真用心请你场。 等自己当了老师,表面上挺受人尊重的,见面都称呼一声先生。可背地里,多少人会骂穷教书匠,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尊重你的,就更别提正式请你下馆子或正式请你吃顿饭。 自打自己搬进了这座四合院,没想到自己一个读书人,混成了与一帮力巴为伍。他们哪里懂得什么真正待客之道,能给你炖两个肉菜,那就已经是高看你一眼了。 这好久不见的礼遇,让阎埠贵想起了半生艰难,里面包含了多少心酸,不由地他眼圈红了。 “老冷,您可太客气了。真是没想到……”阎埠贵抹了一下眼睛,“真没想到,您如此礼重于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呀。” 冷恒泰早就注意到阎埠贵动了情,他装作没看见。 “老阎,一起当了这么些年邻居,按说早该正式请你吃顿饭。一直拖到今天,是我惭愧才对。什么不都说了,请喝茶,尝尝我这叶子。” 阎埠贵端起盖碗儿,来遮一下眼睛。 扑鼻的香气,入口清香,回甘厚重,不由地眼睛一亮。 “老冷,这可是好茶。多少年没喝过这样的叶子了。” “这还是沾着我们单位的光。你也知道,我找了家沾着军队的单位儿,干着跑腿的活儿。那天差点把车子骑废喽,才把信件送到昌平。人家领导看我满头大汗,许是一时高兴,就赏了这二两茶叶。今天可让你占便宜了,我都不舍得喝。” “呦,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尝尝。”阎埠贵一听是人家领导送的东西,心里更加珍惜。 ———— 茶罢撤盏,江雁翎带着冷泉,次序从厨房里端菜上桌。 看着凉、炒摆满了一桌,阎埠贵有些受宠若惊。 “老冷,这可过了。就咱俩喝点小酒,不至于这么隆重。” “万事有个开头不是。等以后咱俩再喝酒,那就是家常酒了。” “对,以后再喝就是家常酒了。” 冷恒泰的一句话,一下子拉近了阎埠贵和冷家的情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阎埠贵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很随意地和冷恒泰聊着家常。 “我说老冷,大家伙儿那天是有点子过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大家伙儿的日子看着还行,那也只是表面上。这四九城的爷们儿,哪一个不是死要面子的。” “我哪能真往心里去,要是那样的话,我拿着工作证去派出所,老易他们也就出不来了。” “对了,你的工作证这么管用?那天我可看见了,那公安看了一眼你的证件,可就不敢说话了。” “就是名头唬人。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单位和部队沾着边儿,多少有点保密的性质。我就算再是个跑腿的,那也不是这些小民警敢过问的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我这记性,你是说过这话。得,您都说了要保密来着,我也不敢多问了。对了,介绍你过去的朋友,他的关系可够硬的。” “嗨,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没想到我还真行好落了好儿。” “这话怎么说的,仔细说来听听。” 冷恒泰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记得前段时间和你讲过,我好心救了个人。那年老傅不是封了这四九城,他的指挥部不是也搬进了中南海里边去了嘛。那时节的形势有多严重,就不用我多讲了吧。” “那可不嘛。我们一家三口天天靠着红薯度日,到后来就只吃红薯皮,根本就不敢出门。” “我当时想着也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不是。壮着胆子出了门儿,结果就遇到了蓝衣衫抓红党。人家满身血跑到我身边了,我挺不落忍的,就把他搬到墙角下,给他盖上一张破席,又给那帮追的人指了条道儿。这也算是我救了那人一命不是。”编故事,冷恒泰很拿手。 “嚯,你的胆子可够大的。”阎埠贵还是挺佩服冷恒泰的。 “年前,我不是把我的小买卖关张了嘛。结果就遇到了那个人。他非得千恩万谢,要报当年的那点子恩。咱可不想让人家天天念叨着人情不是,于是就大着胆求了两份工作。就这么着,我跟我媳妇儿都去上班了。” “嫂子也在那个什么保密单位?” “她呀,再给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和军队沾边呀。她被安排在废品回收站里当个书记员儿。” “依我看,嫂子的胆子可不小。那天这么大的情况,她是一点儿也不乱。” 也就是江雁翎在屋里打晕了公安,没让阎埠贵看见。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第31章 检讨 冷恒泰不得不佩服阎埠贵的心细。他只好继续编着谎言,尽量把这事圆过去。 “咱们都是那个年月过来的,遇到急事儿,哪一个都敢蹦跶两下不是。” “你说的也对。我们家那口子就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年她去换粮食……” 阎埠贵讲着自家媳妇的过往。冷恒泰装作很认真地听着,他心里明白,总算暂时遮过去了。 喝着酒聊着闲天,悠悠一下午就过去了。两个人三斤酒,阎埠贵是冷恒泰给扶回家的。 等冷恒泰走后,阎埠贵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一个劲地想吐。可他总是咬紧牙关,把嘴闭得很紧。 “老阎,我去给你拿个盆儿。你想吐吗?”三大妈杨瑞华很心痛自家的男人。 “想,那我也不吐,我舍不得。一肚子的好酒好菜……”阎埠贵很努力地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瑞华只能干摇头,没有办法。 一般人家的媳妇儿,都知道该如何服侍喝多了的男人。可偏偏杨瑞华不会,因为阎埠贵从来就没喝多过。 自家喝酒,买来的酒总是兑上水,能喝吐才怪。在别人家吃饭,就那么两三样菜,慢一慢就吃不饱,哪有功夫去喝酒。 ————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刘海忠和贾张氏双双把家还。 这么热的天,被关在局子里七天,澡不能洗,衣裳没的换,两个人身上都馊了,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味儿。 贾张氏路过冷家门口的时候,还想狠狠地朝地上吐口老痰。痰一时半会没有,只好鼻涕来凑,结果吸鼻涕的时候用力过猛,一大口鼻涕咽进了肚里。 可把走在她旁边的刘海忠给恶心坏了。一路小跑,他跑回了后院,生怕再多看贾张氏一眼,自己就会吐出来。 一时二大妈和秦淮茹争相到院里打水,然后就是烧水。瞬间院里浓烟滚滚。 刘海忠好好地洗了个澡,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一边吃着炒鸡蛋,一边问着最后有什么情况。 “光齐妈,厂里你有没有帮我送个信儿?” “老易说他帮你请假了。” “哦?他有这么好心?”别看天天在一个厂里上班,因为四合院里的管理权,刘海忠一直把易中海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他也算是好心吧。他说厂里不批你假,只好把你死去多年的死鬼爹搬了出来,说你回河北奔丧去了,你爹又死了一遍儿。”二大妈其实一开始也挺不高兴的。 她过后想想,人家易中海也算是帮了自家大忙。有他出面压着院里的众人,至少老刘的丑事没传到厂里。自家男人的工作总算是保住了。至于扣那么多钱,相对于工作来说,这都不算个什么。 “这个易中海,真是不巴望着我有点儿好。”刘海忠很不高兴,谁愿意家里老是死人。再说自己的爹都死了快十年了。 “你就知足吧。有老易压着,厂里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儿。” “你说的也是。院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挺太平的。听老易说,街道办的王主任来过一次,其它的事就没提。” …… 贾张氏在屋里足足洗了三遍,洗澡的过程中,看着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她满腹的仇恨。 一恨冷家不是特务坏了自己的好盘算,二恨儿媳不孝,三恨易中海是个没用的东西,四恨公安都瞎了眼,五恨院里众人不帮自己说好话,六恨老贾死得早,七恨……。都快赶上努尔哈赤的起兵理由了。 直到秦淮茹给她端来吃喝,贾张氏才暂时忘掉那么多条的恨,一门心思放在碗里和筷子尖上。 ———— 晚上,大家伙儿正在吃着饭,就听到易中海前院后院地嚷嚷着,吃过晚饭大家伙儿都到前院集合,全院开个大会。 夏日漫漫,反正要出门纳凉,于是四合院众居民,吃过饭之后,三三两两搬着小板凳,都往前院挤。 很快人就集合得差不多了。 刘海忠一开始还想着和易中海、阎埠贵一起出场,结果被易中海给拒绝了。 “我说老刘,你能不知道今天这个大会要干什么吗?你自己的那点子事,到现在还没摆弄清楚呢。依我看,你还是先去跟大家伙儿一起集合。回头当众好好做个检讨。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街道办王主任安排的任务。你和贾张氏都要当众检讨,还得当众给人家冷家赔礼道歉。” “这就没必要了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要是当众检讨,这以后谁还服我管。”刘海忠一百个不情愿。 “依我看,老刘你就做个检讨吧。要不然,你这个管事大爷能不能继续当下去,还真不好说。”阎埠贵语气很和缓,威胁可不小。 “对,我听王主任的意思,真就和老阎说的差不多。”易中海又敲了一下边鼓。 易中海其实心里一直暗喜,老子正愁自己的威望还不够高,你这个老小子就给我送梯子来了,我要是不踏着你再进一步,那可就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喽。 刘海忠最怕丢了官名,一听管事大爷也有可能当不成,他妥协了。决定好好在大会上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争取保住自己的管事大爷头衔。 ———— 全院大会刚要开始,院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易中海看到王主任,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王主任,这么热的天儿,您怎么来了。” “我也不想来,你们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我。”王主任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今天刘海忠和贾张氏刚从局子里出来,我就召开了全院大会,要让他们当众检讨自己的错误,然后好好跟人家冷家赔不是。” “这样做还差不多。这样吧,今天这个大会我来主持。” “那可太好了。我正想跟着您多学习学习呢。”易中海轻拍着马屁。 易中海也只是面相忠厚,他可不是一个忠厚的人。解放前就能把钳工手艺学好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会来事儿的,要不然谁理你,谁愿意把手艺教给你。 ———— 王主任也没在那张破桌子后面就坐,而是往院中间一站,清了清嗓音,然后开口说话。 “你们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有数。我真是没想到,刘海忠和贾张氏等人,居然能公然去抢……” 王主任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不留情,狠狠地把一众参与抢东西的人批评了一顿。尤其是把贾张氏和刘海忠叫到前面,重点细数他们的错误,批判他们坏的思想。 贾张氏肯定不是一个傻、蠢、笨的女人。能在丈夫死了之后,把儿子养大,给他娶了媳妇儿,没点心机是很难做到的。 贾张氏更是能看清形势,她今天一看势头不对,早就乖乖地低头认罪。不管王主任说什么,她是一字不吐,一言不发。在外人看来,她是真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刘海忠就更不用说了,他心里只是在祈求,王主任忘了管事大爷这么档子事儿。他求遍了满天的神佛,保佑自己能蒙混过了今天这道关。 王主任足足说了有半小时,她感觉嗓子快冒烟了,这才停下来。 “今天我就讲这么多,刘海忠、贾张氏,你们一个个先做检讨,要是检讨不深刻,咱们明天就当着全街道人的面检讨。刘海忠,你先来。” 王主任这才找到桌后的那把破椅子坐下来。阎埠贵很贴心地递到她手里一杯水。 “王主任,家里没有茶叶,你就将就喝点白开水吧。我媳妇拿开水烫了这杯子三遍。” “谢谢你老阎,我还真渴了。”王主任给了阎埠贵一个微笑。 桌子前,刘海忠已经开始做检讨了。 第32章 检讨ii 通过检讨,就能看出来刘海忠的文化水平高低,也能听出来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见他磕磕巴巴,一再解释自己对领导意图的误会,一再解释自己无心害人,再就是对全院群众的失望。最后几句话,他才违心地向冷家表示了一定的歉意。 王主任越听越皱眉。阎埠贵看到了王主任的表情,心里暗喜,刘海忠的管事大爷名头要没有了。 易中海也坐在桌子侧面,他也注意到了王主任的不满。他把身子往王主任倾了倾,然后压低声音说: “主任,刘海忠就是一个初小毕业的半文盲。他能讲出这么多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他学历再高一点儿,在厂里早就被提拔成生产组长了。” “嗯。”王主任应了一声。 易中海感觉有门儿,他继续说道:“其实他本人并不坏,平时对院里的事情也挺热心的。依我看,您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后院除了他,其他人并不合适当这个管事大爷。” “我听王霞说,你们选管事大爷的时候,有一个姓许的也想选来着。”王主任提起了往事。 “老许是有些文化,也会放电影。可是他三天两头不着家,有点大事小情根本就找不到他。如果他要是天天能回趟家,当这个管事大爷是再好不过的了。您看,今天这个大会,老伍又没在,连他儿子也不在家。” 易中海加上了自己的小心思,坚决不提许家父子大名,别让王主任记在心里。 他可不想换成许伍德,那个一肚子主意的人,可不是自己好管控的,如果他当了管事大爷,一准儿天天跟自己打擂台。不如眼前的这个大草包刘海忠,虽然总想高自己一头,可他毕竟是一个蠢货,稍微用点心思,就可以把他当枪使。 今天许伍德也不凑巧,为了让宝贝儿子混个高中毕业证,带着儿子请客吃饭去了。正好被易中海逮着机会说他些坏话。 “老许真有这么忙?”王主任询问着另一侧的阎埠贵,她已经有些相信易中海的话了。 “平常他是挺忙的,偶尔也会不在家。”阎埠贵把易中海的话听个清清楚楚,于是他说话模棱两可,两不得罪。 “那就算了。”王主任只得放弃。 接下来是贾张氏检讨,她一个文盲寡妇,哪里会做什么检讨。她只不过照着刘海忠的话,想到哪里说哪里。说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点错都没有,全是街坊四邻误了自己。 王主任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 “贾张氏,你给我闭嘴吧。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有你这么做检讨的吗?你这不是检讨自己,你这是讨伐别人。” “王主任,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能把话说成整个的,就挺不容易的了。”易中海又帮着解释。 “我是这个意思吗?她不会检讨,还不会承认错误?哪怕她说上几句‘我错了,我不该’什么的,我也就当她过关了。你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贾家嫂子,你快点承认错误呀。现在不是讲你的道理的时候。”易中海看到王主任真生气了,他心里也着急。生怕贾张氏因此再受些什么惩罚。 “对,对,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进人家屋里搬东西是不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贾张氏福至心灵,想起了公安对自己的教育,她赶紧承认错误。 “哼,这还差不多。”王主任也不愿意和一个文盲大妈多计较,勉强算是贾张氏通过了。 “下面,你们两个人,还有另外七个人,你们都给我站出来。好好地向冷家道歉。”王主任命令道。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除了许大茂,一众人给冷恒泰鞠躬道歉。 冷恒泰就坐在自家东厢门口,只是摆了摆手,一句话也不说。算是这事儿过去了。 王主任一看差不多了,于是又讲了几句话,提醒大家以后要团结、和睦、遵纪守法。然后她就离开了四合院。 ———— 等王主任一走,大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阎埠贵趁机拉住了刘海忠。 “我说老刘,刚才王主任可是想让许伍德替换你的。” “啊?!”刘海忠吓了一跳。 “这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和老易。要不是我们说好话,你这个管事大爷就别当了。”阎埠贵做着现成的好人。 “这么说,我还是院里的管事大爷?” “那可不。我告诉你,人家老易可不容易,帮你太多了。回头你得好好请请人家。”阎埠贵的人情讨得差不多了,指了指旁边的易中海,表明着人家的功劳。 “老易、老阎,我可谢谢你们。”想到保住了唯一的名头,刘海忠差点流出激动的眼泪。 “行了,都过去了。明天你到厂里去销假。我跟你说,厂里最近有新动向,请假很难。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说你回河北奔丧去了。你可别生我的气哈。”易中海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在意一些细枝末节。 “那哪能,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你销假的时候可别说错喽,回头你难看不说,我也跟着难看。院里的人我都嘱咐过了,大家伙儿还算给我点面子,一个个在厂里嘴严着呢,都不提你的事儿。” “我谢谢你!”刘海忠激动地想给易中海磕一个。 ———— 检讨大会开过之后,院里一时平静了下来。 只有贾张氏总感觉着自己受了不少的委屈。她的嘴渐渐碎了起来,在家里和儿子、儿媳妇唠叨着自己的委屈,有时候抱着孙子棒梗也说着自己的种种。就是和院里一众老娘们聊天说闲话的时候,她也时不时把话题拐到自己被公安冤枉了。 渐渐地大家听腻了贾张氏的话头儿,一看她开口要说话,纷纷找着理由躲开。 时间一长,贾张氏的心里稍微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她比以往更执拗了,别人说什么,她也不太往耳朵里进。 除却她,院里人都很和谐,见面亲热地打着招呼,仿佛跟一大家子人似的。 冷恒泰和江雁翎天天回家的时间正常了,也渐渐地被院里众人适应。 三大妈和院里人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冷家救人落得好处的事传扬了出去。 一时院里四邻对冷家嫉妒得不得了。一个个内心里直后悔,想当初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让自己碰到呢。 嫉妒归嫉妒,大家心里也明白,冷家双职工,眼前家里就剩一个儿子,用钱的地方不多,人家吃好点穿好点也是正常。 眼看着过了1955年的洋历年,大家对冷家只剩下了尊重和羡慕。至于有没有其它的小心思,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心装在肚子里,谁也看不清别人的心不是。 ———— “泉子,明天要考大学了。”江雁翎看着面前不满十二周岁的儿子,怎么也不相信他要考大学了。 “嗯。”冷泉很平淡。 “你有把握没有?”冷恒泰也关心了一下儿子的学习。 “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你准备报哪个学校?你天天在家里这么懒,书也很少看,你就这么有信心?”江雁翎关心着儿子的志愿。 “有些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想考北大历史专业。” “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咱们国家有研究生了你们不知道吧。等我大学毕业,我就考研究生,到时候留在大学里当老师,不比谁都自在。我可不想学机械什么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分配到哪儿呢。我得在家里给你们养老不是。”难得冷泉一下子对父母说这么多话。 第33章 聋老太太 听到儿子的志向,冷家夫妇很无语。知道儿子懒,没想到儿子居然连以后的工作都想躲懒。 “泉子,我得说你几句。你再这样懒下去可不成。咱们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这么好的成绩,人又这么聪明,总得学点东西来报效国家吧。”江雁翎很想对儿子谆谆教导,可是想到以前对儿子多有亏欠,只能硬话软说。 “你妈说的对。咱们国家方方面面的建设都需要大量的人才,你居然跑去学历史,可有点对不起国家了。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冷恒泰也表示反对。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讲过的。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咱们民族的文化是需要传承的,历史更需要咱们中国人自己来写。你们知不知道,西方人对咱们的历史有多嫉妒,于是他们想着办法来污蔑、抹黑、抹杀咱们的历史。英国的剑桥大学你们知道吗?他们把中国的历史写短了足足两千多年。”说到这里,冷泉直接打住,不想再多说下去。 冷家夫妇哪里懂这些,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懂和茫然。 过了好大一会儿,冷恒泰表态,“泉子,我跟你妈可不懂这些,我们那时候就想着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活下去了。咱们家里就数你读书最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跟你妈支持你。” “你爸说的对,我们支持你。学什么不是学,只要把咱们国家有利,你就去好好学。” 不得不说,冷家夫妇是一对好父母,他们给了孩子最大的尊重。 “爸,妈,刚才我有点激动了。其实学历史更苦,需要花大量的精力去看书查资料,我不是懒,就是喜欢这门学科。” …… 冷家的气氛又好了起来。 “泉子,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江雁翎的话没说完,屋门被敲响了。 “谁呀?” “江姨,是我,柱子。” 冷泉赶紧去给何雨柱开门。只见何雨柱搀扶着一个人走进门来。 何雨柱搀着的是一个老太太,一脸的皱纹,看不出年纪,小脚,上了岁数个头变得很矮,一身的衣裳洗得掉了色,但是干净整洁。 冷泉要是没看见她,还差点把四合院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给忘记了。 聋老太太,住在后院的一间正房里。许是年纪大了,平常不大出门,和院里人的来往也少,尤其前院的人,很少能见到她。平常她只是偶尔在后院里走走,晒晒太阳,基本不到前院来,更别说走出四合院的大门。 冷泉上次见到她,还是街道办给她确认孤寡老人身份的那一次。 也就是那次之后,院里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新社会的好,孤寡老人月月给救济粮,看病的钱也由街道来出,另外每个月还多少给一些零用钱。在四合院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更是通过协商之后,安排管事大爷易中海夫妇来照顾她。 冷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聋老太太流了眼泪。 聋老太太不缺吃也不缺喝,衣食住行有人照顾,她再也不用为生活而劳心费力,打那之后,她就更少出门。 ———— 冷家人没想到聋老太太今天能找上门,心里都暗暗奇怪。 “呦,老太太,不知道您老人家来了,我没出门迎您,可是失礼喽,您可别见怪。”冷恒泰讲着场面的话,对聋老太太还是很客气。 “小冷,咱们娘俩一向少见面儿,我冒然来找你,你可别说我老太婆没规矩少礼数。”聋老太太回应着。 冷泉注意到聋老太太第一不聋,第二眼睛很亮,第三腿脚很利索。虽然有傻柱搀扶着,手里还拎着根拐棍儿,明显能看出来她腿上有劲儿,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照着她的身体情况,再活个十来年,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老太太,您就别再跟我客气了,您请上座。”冷恒泰虚搀了一下,把左手的椅子让给了聋老太太。 “小冷,咱们一向少走动。今天让傻柱,我的大孙子扶我过来,就是想在年前,向你们两口子表示一下感谢。我听柱子说,自打何大清走了之后,你们对柱子兄妹可没少照顾,小雨水可没少吃你们家的饭。”聋老太太满面笑容恭维着。 “您太客气了。我和何大哥一起搬来的这个院子,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也是应该的。说句过不过分的话,我们也算得上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柱子和雨水也愿意和我们家泉子亲近,照顾一下这两个孩子也是应当应份的。”冷恒泰琢磨不出来老太太真正的目的,只能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地应对着。 “好,你这个人够朋友。小冷,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想着柱子也快满二十。他家里又没有个老的帮着操持,我想帮他,无奈上了岁数没这个心力,再加上我一个孤老婆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哪里认识个人去。今天拉下老脸,来你这边求个情。我听说你和你媳妇都在外边有工作,你们认识的人也多,就麻烦你们帮着柱子寻摸一个合适的媳妇儿。” 聋老太太很自然地讲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老太太,按说柱子有手艺,也有个正式工作,除了家里没个老的照应着,其它没毛病。这媳妇还是好找的,老太太,您说是不是。”冷恒泰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你有心了,我老太太先在这里谢谢你。柱子,你可得好好待你冷叔和江婶子。”聋老太太又嘱咐傻柱一句。 “哎,老太太,不用您提,我也把冷叔和江姨当成我亲的。”傻柱今天自打进门,嘴就没有合拢过。 冷泉心里冷笑,傻柱就是个馋女人的货。要是自己一家没搬进四合院,他的结局也就是给别人拉帮套。就这个蠢货,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只要能挨上一挨,人家要啥他就给啥,和他爹一样没救了。 “柱子,你心里想找个什么样的?你说出来我也心里有个数,回头也好帮你寻摸不是。”江雁翎一直没说话,现在正是她开口的时候。 “我想找个漂亮的。”傻柱张嘴就是这。 冷泉暗哼一声,问道:“要多漂亮?” “最起码得跟秦姐一样吧。”傻柱根本就不过脑子,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说。 冷泉心里暗骂,我去你特么的,你就直接说想睡秦淮茹不就得了。 “我的傻柱子欸,媳妇要那么漂亮干什么?能持家过日子才是正理儿。小江,你可别听傻柱胡说,找个模样端正的,会过日子的就行。”聋老太太拿起拐棍儿,轻敲了傻柱一下,然后对江雁翎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您放心,我要是给柱子介绍,一准儿得模样说得过去,心思还得正。要不是好人家的闺女,我可不给柱子说,别到时候害了柱子,也让您老人家埋怨我不是。” “听听,听听,你江姨多会说话。傻柱子,多跟着你冷叔、江姨学学。一天到晚傻不拉叽的,话都不会说。”聋老太太心满意足了。 …… 聋老太太又在冷家闲聊了几句,然后告辞回去。 等人走远,冷恒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傻柱,心思全在女人身上。” “当家的,你说聋老太太真是为了柱子?”江雁翎不解。 “她无儿无女的,谁孝敬她一点儿,她心里感激得很呢。柱子时不早晚也给老太太送点可口的,她就真把柱子当成了亲孙子呗。” “这样也好,有聋老太太在院里给柱子撑腰,他们家还能少些麻烦。” “再说吧。我估计老太太也不止跟咱一家说这件事儿。”冷恒泰说完这句话,出了东厢,回他自己的屋了。 第34章 过去的故事 冷泉要参加高考,他父亲和母亲比他还要紧张一些。头天江雁翎帮着冷泉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考试要带的东西,冷恒泰则躲在屋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看着屋里的座钟晚上九点了,冷泉看着母亲再一次打开自己的书包,很无语。 “妈,这个包一晚上让你打开了二十来遍了吧。别回头东西没少,包让你给磨烂了。”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江雁翎也感觉到了自己有点过分,她停下手来骂了儿子一句。 “当年你半夜发报,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那能一样嘛。好了,赶紧睡觉,明天好好考试。”江雁翎终于要回她自己的屋了。 ———— 江雁翎回到正房客厅,一挑帘布,里面浓烟滚滚,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我说当家的,你这是要把家给点喽。你快出来,给屋子散散味儿。” 冷恒泰听妻子的话,掐灭烟头,披上衣裳出了门。江雁翎把帘布挑起来,大门敞开着,给屋里散味儿。 “雁翎,咱们出外走走。” “嗯。”想着屋里的味儿还得散好大一会儿,江雁翎同意了丈夫的提议,全当散步了。 走在院外胡同里,冷恒泰不自觉地又拿出一支烟。 “当家的,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很紧张?” “是有点儿。想着儿子一辈子的前途,全在押在这几天里,心里难免紧张些。” “你以前可不这样,我记得那次在申城,你接到命令要去除奸,也没见你这么紧张。你该吃就吃,吃完擦枪,第二天一早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那次情况特殊,我也紧张,只不过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知道我只要紧张了,这个任务就完不成。老罗是咱们的老领导,他掌握着咱们党的秘密太多,不杀他,咱们的损失就太大了。我不能失败,所以必须让自己松弛下来。” “对了,你从来没和我说过那天的事儿,现在能和我说说吗?你不知道,那一天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 “雁翎,委屈你了。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是因为感觉是九死一生,去之前不敢对你说。回来之后,就没必要说了。”冷恒泰终于把烟又点着了。 “说说嘛,我很想听。” “其实也没啥。老罗叛变的消息被送出来之后,咱们的两个联络点被他卖了,四位同志被捕,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嗯。” “他和我还是有点兄弟感情的,他一开始没有出卖咱们俩,照着我的感觉,他是想让咱们收到别人被捕的消息,赶紧逃。” “当年在苏区,你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还救过他的命,他这样做还算有良心。”江雁翎是知道一些往事的。 “他就算是我亲兄弟,只要他出卖了组织,他就得死。”冷恒泰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之前探路,发现他被二十多个特务给保护起来了。去之前我就想好了,牺牲我一个,大家就都安全了,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只是我没想到,我爬上对面房顶的时候,老罗好像感觉到我来了似的,他打开了窗户,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就看着我趴着的地方。” “他没喊特务来抓你?”江雁翎听到这里,心里一下紧了起来。虽然丈夫就站在身边,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 “他没喊,就站在那里,最后他给我挥了挥手,像是告别。然后我就开枪了。”冷恒泰说到这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一起吃雪啃草根的兄弟,又是一起被派到敌后,这份情谊不是能轻易放下的。 “老冷,我突然觉得老罗也不是那么可恶了。也许他是真受不了敌人的酷刑。”江雁翎喃喃道。 “也许吧。过后咱们就到了北平。一路上我就想,如果换成是我,我能不能熬过去。想了又想,我觉得我也不一定能熬过去。” “嗯。所以咱来北平后,你就给咱俩准备了毒药,让我缝在领子上。” “死,我们是不怕的。” “嗯,我们不怕死的。如果换成是我,敌人如果拿两个孩子要挟我,没准儿我也会叛变。还好我们命大,没有出意外,活到了现在。” …… 两个人走出去好远,也谈了好多。等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夜已深。 ———— 第二天冷泉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吃着早饭,把站在他旁边的爹娘都给急坏了。 江雁翎想催,张了张嘴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坏了儿子的心情,回头再考不好。 冷恒泰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手又拿了出来,反反复复。 终于冷泉吃完了饭,背上准备好的书包就要出门。 “泉子,让你爸送你去考场吧。” “没事的,又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你们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好好上班,多做贡献,多挣点钱,回头给我买辆自行车哈。”冷泉的语气很轻松。 冷恒泰和江雁翎一直把儿子送出好远,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院里。 “你们两口子这么一大早去哪了?”已经放假在家的阎埠贵招呼着两人。 “泉子今天不是高考嘛,我们把他送到胡同口。” “呦,瞧我这脑子,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干净净。”阎埠贵一拍自己的脑门。 “泉子的成绩一向不错,一准儿能考个好大学。再说了,万一有个闪失,他年龄还小,明年也……,呸,瞧我这张嘴,真特么该抽。”阎埠贵说到这里,轻轻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行了吧他三大爷,您忙,我们该上班去了。”江雁翎笑笑,不以为意。 ———— 这是冷泉第二次参加高考,他看着比后世不知道简单多少倍的试卷,想紧张一下来表示对高考的尊重,可是做不到呀。 于是他只得埋头急书。 监考老师早就注意到一个小孩在自己的考场里,确定准考证无误后,对冷泉就来了兴趣。不时会看看谁家的孩子这么聪明,这么小就参加了高考。 按说被监考老师注意上,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冷泉不怕,他又不需要抄别人的。 在老师的注视下,冷泉做完试卷,坦然地检查了一遍,然后交卷走人。 第二场如是,第三场亦然,第四场照旧…… 几场高考下来,冷泉在监考老师的圈子里,也小有了名气。 “那孩子真了不起,有些题我看着都头晕,他就看一遍题,然后就开始答题了,根本就不用多想。” “那可不。我监考他的语文,那孩子的字漂亮就不说了,他的文章真好。结构紧凑,有理有据,给我六十分钟,我一准儿没他写得好。” “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孩子别再是文曲星下凡吧。” …… ———— 高考结束,冷泉又开始了他躺平的生活,给雨水讲讲故事,然后就是吃吃喝喝。 躺平没两天,小外甥被送到了家里,他又开始充当保姆,带着外甥厮混。 冷泉的外甥赵尔厥,和贾家的宝贝命根子棒梗同岁。三岁不到四岁的年纪,正是开始顽皮的时候。整需要一个大人天天看着。 要是在平常,他被送进机关幼儿园里还好些。现在幼儿园放假了,冷涵秋和赵汉卿天天又上班,实在没有办法,只得送回娘家。 就这样,冷泉被抓了壮丁,谁让他已经高考完了,成了一位闲散人士。 冷泉心里也不烦,带着何雨水和小外甥,有时候讲故事,有时候出门逛逛街,有时候偷偷地让外甥打棒梗。 孩子的野性是需要培养的,娃娃的教育从小就要抓起。 于是棒梗经常哭着回家告状去。 第35章 录取 棒梗一哭,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心都揪起来了。于是贾张氏和秦淮茹就抱着孩子到冷家讨说法。 冷泉牵着自己的外甥,就站在门口听着贾家两个妇女唠叨,不还一语。 对面的三大爷阎埠贵可就看不下去了。 “我说棒梗奶奶,你们说两句也就差不多了。两个小孩子一起玩儿,哪有不打架的。” “这能一样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被儿媳妇拦着,没来找他们家麻烦。你不能没事儿就打我们家孩子玩儿吧。”现在的贾张氏还是会说人话的。 当然,哪怕是在电视剧里,她也是除了偶尔招一下老贾的魂魄,一般时候也能说个人话。 就像她对傻柱,心里明白自家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偷他的,占着无尽的便宜,所以也只是背地里骂儿媳妇不要脸,轻易也不敢太得罪傻柱,生怕断了自家的吃喝。 “你可拉倒吧,你们家东旭十来岁的时候,还经常打人家傻柱和大茂呢,人家到你家里找你讨说法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小孩子的事不能当真。你看,我说什么来说,你孙子又和冬子一起玩了吧。”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到三大爷这么说,她们一回头,果然看见棒梗追着冬子(赵尔厥小名)要糖吃。 这还讨什么说法。回家,真特么丢人。 结果她们娘俩还没走到家门口,又听到棒梗大哭。娘俩相视一眼,又回头朝着冷家走。 当然,她们也只能说几句,又不能上手打孩子。哪怕是冷泉,她们也不能当众动一指头。要是让邻居看到了,趁着人家父母不在家,欺负人家孩子,还不得让人家骂死。 冷泉也不还嘴儿,由着你说难听的,反正我也不少一块肉。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冷泉抻了抻懒腰,然后对雨水说:“雨水,跟哥做饭去。” “泉子哥,你看他们……”何雨水指了指贾家娘仨。 “嗐,人家又不口渴,由着他们说什么吧。咱们去做饭,一会儿我爸妈回来好吃现成的。” “……”贾张氏、秦淮茹愣住了。 “对了,张大妈、贾家嫂子,你们说了半天了,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们倒点水润润嗓子?呦,坏了,我开水没烧,回头我妈得骂死我。”冷泉一拍脑门,拉着冬子赶紧往厨房跑。 阎埠贵远远地看着,听到冷泉说话这么憋人,他很想笑。 这小子,人不大可也够坏的。你这让贾家娘俩还怎么跟你理论。 果然,贾张氏尽管很想解气,想接着骂冷泉一顿,可是硬生生地被冷泉的话给憋住了。 她只得对儿媳妇说:“走,回家。真是少管缺教的东西。棒梗,你以后别跟冬子玩儿,他就是一个胎里坏……” ———— 新年终于来了,贴上门对子,就开始忙着晚上的大餐。今年冷家比往年热闹,不光女儿、女婿过来一起过年,还有何家兄妹也被拉了过来。 何雨柱也算心安理得,谁叫自己有一手好厨艺呢。 只是做好了红烧肉,他足足盛了一大盆,开始有点扭捏了。 “柱子,怎么了你?”江雁翎还是比较了解傻柱的。 “江姨,我想着给老太太送几块肉过去。可是这肉是您家的,我不好意思提。” “还不好意思呢,这话都说出来了。拿个碗盛上一大碗送过去吧。一个老太太也挺不容易的。对了,她今年是不是跟你一大妈一起过年?” “嗯,一大爷本来想叫我和雨水也一起去贾家过年的。结果冷叔把我们叫了过来。” “呦,我耽误你的好事了?”江雁翎逗着傻柱玩儿。 “妈,你耽误柱子什么好事了?”冷涵秋正好进厨房门。 “柱子一心想和他秦姐一起过年。”江雁翎哪能看不出来傻柱喜欢秦淮茹。 听到江雁翎的话,傻柱的脸一下就红了。“江姨,我可没这么想。” “想就想呗,谁叫你秦姐那么漂亮呢。上次老太太来,你还说想找一个你秦姐那样的媳妇儿。对了小秋,你认不认识和柱子合适的姑娘,帮着介绍一个给他。我也在寻摸着呢。你柱子兄弟眼看着就满二十了,该成个家喽。”江雁翎转头又吩咐了闺女两句。 “江姨,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给我介绍个合适的。”提起媳妇儿,傻柱有点抱怨。 “这才几天?你说说老太太跟我们才说几天。你又要长得好看,还要有工作。我就算是骗来一个,你能看上人家,人家能看上你?” “我不也挺好的嘛,有工作,有房子。” “谁说不是呢,嗨~~”江雁翎叹了口气,“柱子,缘分有时候是天注定。我在单位里也跟两个姑娘说过,可是人家心比天高,根本就不想来咱们院相看。” “要我说呀柱子,你一个厨子也不在乎吃喝,城里找不着合适的,就学人家贾东旭,在四周找一个漂亮过日子的,不也挺好。”冷涵秋劝着傻柱。 “秋姐,我……”傻柱很纠结,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条件很好,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城里的姑娘。 “得,算我白说。等过了年,我好好帮你打听打听,全当姐给你赔不是了。” “我谢谢秋姐。”傻柱这才又笑了出来。 “赶紧去给老太太送肉去。交待你一件事儿,肉放老太太屋里,别拿贾家去。要不然老太太可不一定能吃上两块儿。”江雁翎嘱咐道。 “唉,我知道了。”傻柱答应一声,端起碗就跑。 ————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二一大早,冷家就接到了冷泉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不像后世邮递员上门让你签收,而是街道的工作人员敲锣打鼓给送上门。 这一下四合院就热闹了起来。 “我说,冷泉那小子真就考上大学了?”刘海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自家老大刘光齐考中考,到现在还没得到信儿。 “泉子打小就聪明,果然成了大学生。”阎埠贵很欣慰。 “嘁,上个大学了不起。我们家东旭一个月挣三十万呢。” “贾家嫂子,这你可就不懂了。大学毕业就是国家干部,那工资可比普通工人高多了。”阎埠贵解释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光齐要是考上中专,出来也是国家干部。” “老刘,你这话说的也没错,可是大学生和中专生比起来,人家就是实习的工资,都比中专生转正后的工资高上那么一点儿。干部也是有大小高低的。”阎埠贵根本不给刘海忠留面子。 “……” 院里人围在前院里,说着各种的话。 冷恒泰的表情很正常,江雁翎拿着过年家里剩的糖分发给四邻。 街道办王主任拉着冷泉的手不愿意松开,“我说泉子,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今年才多大,就成了大学生了。跟你比,我们家孩子都该摔死。” “王姨,瞧您这话说的,干什么不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冷泉还是懂一些场面话的。 “呦,瞧这孩子这张嘴,不考上大学都没有天理。” “王主任,你就别夸这孩子了,一会儿他得飘起来。走,进屋喝茶。”江雁翎拉着王主任的手往东厢堂屋让。 …… 好一番热闹过后,院里人带着各种心情散去。 冷恒泰拿着儿子的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 “我儿子这就是大学生了?” “可不嘛,老冷,走起,咱们今天外面吃去,得给咱儿子好好庆祝一下。”江雁翎提议。 “对,顺便把儿子的自行车给买喽。”冷恒泰想起最重要的事。 他起身去正房,换了身衣裳,这才带着老婆孩子出了门。 第36章 老友 依着冷恒泰的意思,一家三口去吃烤鸭,可是江雁翎和冷泉根本就不稀罕那一口油,于是去吃了鸿宾楼,尝了尝清真菜。 吃了有名的‘红烧牛尾儿’还有‘砂锅羊头’。味道是真不错。 吃过饭,冷恒泰想带着儿子去买辆新自行车,结果被冷泉拦住了。他可不想骑28寸又重又笨的大架车子。 “爸,咱们去信托商店看看吧。我想买辆轻便点的车子。” “说的也对,你这还十二不到,骑不得那么大的车子。” “要不然把我那辆给泉子骑。”江雁翎对儿子的宠爱没的说。 “妈,你那辆女式车子还是你自己骑吧。我骑出去会让别人笑话的。” 冷家人好商量,差不多就得,然后就直奔离家近点的北桥信托商店。这家店销售各类不是太多,专营器材一类的东西。三个人还真来着了,这里有好几辆二手自行车。 冷泉放眼看去,一眼就相中了一辆26寸的车。冷恒泰见儿子喜欢,他便走近仔细看了看。 “嗯,这车还不错,有个七八成新。是英国48年产的三枪男式轻便自行车。……基本上还都是原厂件儿,……都六七年了,这车前灯还是好好的,很不错。这外胎都是新换的,……” 冷恒泰挑三拣四,处处都还比较满意。这时候销售人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师傅,这辆车是三枪……” “嗯,我们知道,这车多少钱?” “您给一百八十万吧。” “嚯,这价可不低。新车也没有这个价呀。”冷恒泰开始讲起价钱来。 “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英国产的好东西,当年……”售货员侃侃而谈。 “得,给个实在价,要是合适的话,我们现在就推走,价格要是不合适,抱歉,我们打搅了。” “您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我们掌柜的。”售货员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都是从旧社会里当学徒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样的人一搭眼儿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看得出来冷恒泰真想买,而且是一个懂行的人,所以他才去请示一下掌柜的。 现在还没有公私合营,价格多少还都是掌柜的拿主意。等再过上几个月,价格就不好说喽,也许全部的商品都要标上价格,接受你就买,不接受您请别处再看看。 “同志,我们掌柜的说了,这辆车子您推走,全当送您了。”售货员过来,居然要送车子。 “这不合适吧这。”冷恒泰一愣神儿,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棍子,回头看看我是谁。”冷恒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冷恒泰一回头,看到一个汉子,跛着一条腿,正向他缓步走来。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眼泪就下来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对方。两个人互相拍着对方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雁翎看到对方,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骡子,你还活着!”江雁翎也走了过去。 “嫂子,我还活着。” “这店是你的?” “可不嘛。那年我被捕后,就和组织失去了联系。咱们的规矩你们不是不知道,只要被捕,立即自动脱党。虽然我扛过了酷刑,可是身体也毁了。等出了狱,我就北上求个饭碗。遇到了这个店原来掌柜的收留了我,后来这个店也就传给了我。” “泉子,过来见见你燕大叔。”冷恒泰回头叫着自己的儿子。 “呦,泉子都长这么大了。那年我见他的时候,才两三个月大。嗐,老喽……”那人长叹一声。 “不说了,兄弟,能活下来就好。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不行,你跟我回家看看,你也认认门儿。”冷恒泰拉着骡子的手,一刻也不松开,生怕这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消失了似的。 “是该去。把那辆车推着,小顾,给开张票,回头我冷大哥好上牌儿。” “兄弟,我得付钱。” “你再跟我提钱,我跟你急。当年在申城,我吃了你家多少东西?嫂子往我口袋里塞过多少块大洋?谁能算得清。” ———— 冷家正屋里,冷恒泰和他的好兄弟燕大力说着话,喝着酒。江雁翎坐在旁边陪着两人。 冷泉则在东厢的廊檐下擦着自己的车。 “泉子,你们家又买自行车了?”阎埠贵羡慕死了。 “阎叔,我这不是马上要去上学了嘛,骑辆车也方便不是。” “你们家是这个。”阎埠贵挑了一下大指。 “阎叔,您夸了。我知道您的工资可不少,只是您的打算长远。您要是想买的话,早就能买一辆了。” “我一个穷教书匠,哪有那么多钱。”阎埠贵讪讪地说道。 “行了吧三大爷。别人教小学,也就是个初中生的水平,高中生都不多见,您好歹读了一年的大学吧。按您教书的年头,再按您的学历,这钱能给您开少喽。您就别装了,这里就咱爷俩,没有别人听见。” “嘿嘿嘿……,你个坏小子,这话可别乱说。” “三大爷,给您说个信儿,今天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听到的。咱们四九城的各行各业,要实行工级制了。您可得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回头评级的时候能多涨上一级,那一个月可多着十来块钱呢。”冷泉知道阎埠贵人不算多坏,至少要比那两位管事大爷要好得多,所以才有心提前给他提个醒,算是报答他这两年来维护之情。 “你说的是真的?”阎埠贵对钱很敏感。 “那可不嘛,我骗谁也不能骗您是不是。再说了,就算消息有误,您和校长的关系处好喽,能有您的亏吃?” “你这孩子,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似的,真是个人精。三大爷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咱们现在买粮买油买布都要票了。这说不准什么时候自行车也要票。您手里的钱要是富余,趁着没要票的时候,先把车买到手里。省得到时候有钱没票干着急不是。”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泉子,我看你这辆车是旧的,信托商店买的吧,多少钱?”阎埠贵真让冷泉说动了心。 “一百八十万。” “呦,可不便宜。我还是去供销社看看新车吧。” “我一个小孩儿,骑辆小车子就行,您还是去买辆大架新车,骑起来威风。”冷泉捧着阎埠贵。 “孩子,听你的。下个礼拜我就去看车。” ———— 冷家的酒场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临走的时候,燕大力拉着冷泉的手说道: “孩子,你可真是个好样的。这么小就考上了大学,给你爹你妈,也给你燕叔长脸。没什么送你的,这表你戴着。”只见燕大力手腕一抖,他左手腕上的手表就跑到了冷泉的左手上了。他右手一按,表带就给冷泉戴好了。 看着燕大力如此神奇的操作,冷泉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骡子,孩子还小,戴什么手表呀。”江雁翎客气着。 “嫂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表是瑞士的,还不错,就送给泉子吧。嫂子,我走了,等我有时间,还来喝酒。” “兄弟,我送送你。” “别送了,咱们不兴这个。我冷大哥喝多了,你去照顾他吧。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当年他喝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喝不过我。走了嫂子。”燕大力潇洒地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娘俩在大门口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回家。 “妈,燕大叔以前是不是佛爷。” “他打小练的手艺,那时候在申城,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嗐,时也、命也、运也……” 第37章 摆席 冷家的好消息还没散尽,院里又传来刘光齐考上了中专。这一下院里众人彻底坐不住了。 “呦,还真没看出来,感情这院里以前有文曲星。这弄的不是大学就是中专,好像一个比一个厉害。嘁,别回头什么也不是。”贾张氏酸不拉叽的。 “娘,光齐考上了中考,咱们是不是送点东西表示一下。”秦淮茹懂一些人情往来的。 “送什么送。他一个高级工,还是稀罕咱们家这点东西。”贾张氏不光舍不得,她心里还有个计较。 要说自家儿子也能有什么对等的喜事,送些东西也就送了,毕竟还能回来。现在儿子班儿也上了,婚也结了,不指望人家送回头钱。 要说等棒梗如何如何,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 通过刘家的喜事,就能看出来院里人其实对冷家是有意见的。 前几天冷泉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个院里的人都是远远地看着热闹。 现在刘光齐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易中海约着院里几位有影响的人,登门祝贺。 刘海忠兴奋异常,听着大家恭维的话,他一高兴,脑子一热,大手一挥说道: “我谢谢各位,今儿晚了,明天我准备东西,后天在院子里摆场,请院里的老少爷们们好好吃上一顿。” “老刘,敞亮。”阎埠贵一听有吃有喝,立马夸赞。 “老刘,依我看呐,要是全请,你的花费可不少。要不然这么着吧,一家派一个代表,庆贺一下也就行了。咱们院里一共十七户人家,摆个两桌也就差不多了。”易中海出着主意。 万事有个开头,除了结婚这种大喜事,他真不希望人情往来,全家上阵。如果刘海忠摆了一个大局面,以后别人家有好事,摆小了面子过不去,摆大了条件又不允许,他们心里会怨恨管事大爷的。 刘海忠话说完,就已经后悔了,正感觉肉痛。听到易中海这么贴心的话,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不过自己的话已经开了头,不能直接就撤,怎么着也得先装一下。 “老易,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大好往回收吧。” “你这话说的,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一个人挣钱五口人花,也不容易。你就听我的吧。明天你买些菜来,我安排傻柱下厨,他的手艺可不比外面馆子里的大师傅差。”易中海又给递了梯子,还拿着何雨柱来送人情。 “嗐,也就你老易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也有难处。得,我听你的,就这么办。不过我话说头里,大家伙儿可不能送礼,就是送礼我也不收。”刘海忠想着两大桌酒席,还是有点肉痛。他说着反话,想提醒一下大家,别空着手来。 “老刘,还是你敞亮,我是一点儿都没看错你。得,就按你说的办。本来我还想着帮你记一下账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别让大家回头再误会你不是。老许、老沈,你们说是不是。”阎埠贵借坡下驴,正不想往外掏钱呢。 自己省点钱容易嘛,过两天还得去买自行车,能省点税钱就省点吧。 许伍德想笑,他忍住了,“老阎说得对,咱们不能让老刘没面儿是吧。老刘,你这事儿办得局气,别人怎么着我不管,反正我老许佩服你。” 说到这里,许伍德还冲着刘海忠挑了个大指。他还前后晃了晃,很像后世的点赞。 “我……”刘海忠有苦说不出,心里暗骂阎埠贵,你特么还是个读书人,就真听不懂我的意思?你的书都特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刘,我也佩服你,局气。”沈春山也顺大流捧着刘海忠。 都是聪明人,心里哪能不明白,只是装糊涂罢了。 ———— 尽管被三大爷搅得有点不痛快,想着儿子三四年后学成出来,就是国家干部,刘海忠也就不那么肉痛了。 第二天一早,刘海忠专门请了假,带着媳妇儿满市场转,买着各种价钱合适的食材。 新年刚过,供销关系不是那么紧张了,所以还真让刘海忠买到了便宜些的牛羊肉,还有价格很合适的大萝卜和白菜。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又看到有卖鱼的,一问价钱还算合适,就挑了那中等个头的鱼买了两条。 四九城的冬天可不就是吃这些东西嘛。至于说猪肉,那玩意儿可比牛羊肉贵多了,不能买。本来就是赔钱的买卖,能省两毛是两毛。 东西买回来,正碰到何雨柱下班回到家。 “傻柱,我东西都买回来了。明天就看你的手艺了。你光齐兄弟的大事儿,你可不能给我马虎。”刘海忠摆出了架势。 今天易中海中午就去找何雨柱说了这件事。自打何雨柱进了轧钢厂,他没少听易中海的劝导,渐渐地对易中海信服了很多。易中海一说,何雨柱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现在听刘海忠这么个模样说话,何雨柱心里有点不高兴。 “二大爷,你说的是什么事儿?我怎么听不明白。”何雨柱装起了傻。 “什么事儿?你给我装糊涂是吧。傻柱我可告诉你,你这个态度让二大爷我很不满意。回头开大会的时候,我得好好批评批评你,教你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刘海忠一听傻柱的话,心里直接上火了。立马端起了管事大爷的身份。 本来今天一天都在心痛钱,现在拿着这么多肉蛋的给邻居们白吃,心里很不痛快,正好把这股邪火撒到傻柱身上。 “得,二大爷,回头您好好批评我吧。现在就闭上您的嘴,回家歇着吧您呐。”何雨柱抬腿就回家,根本不理睬刘海忠。 二大妈一看这个架式就急了,她埋怨着自己的丈夫。 “当家的,你把厨子给惹急了,明天的席面谁来做?哪怕你等到明天晚上散了席再骂傻柱也行呀。真是的,一点儿都沉不住气。” “我要你一个老娘们说我了,快给我滚回家去。”刚放下管事大爷的身份,刘海忠又端起了家长的架子。 二大妈一听丈夫发了脾气,她大气也不敢出,拎着东西就朝家走。 ———— 晚上刘海忠吃喝完毕,他才剔着牙往中院走。 敲开易家的门,看到易中海正就着咸菜喝着粥,旁边还放着半个棒子面窝头。 “老刘来了,吃过了没,在我这里再吃点儿。”易中海根本就不起身,直接坐在饭桌旁招呼了一句。 “我说老易,你一个月也不少挣,你就天天吃这个?日子可不是你这个过法。就算你干钳工,比我省些力气,可也是个吃力的活儿。你不吃好一点儿,身体能受得了。”刘海忠还剔着他的牙,好像在跟易中海炫耀着自己家吃肉了。 “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易中海头都没抬,继续吃着他的饭,又喝了一大口粥之后,这才问道,“老刘,你这个点儿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一听易中海起了话头,刘海忠来了精神。 “老易,傻柱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我买菜回来,正碰到傻柱,刚交待他两句话,他就跟我急了。还说不知道明天要他做席的事儿。你说这事闹的,让我心里挺不舒服。难道你没跟傻柱说?” “这个傻柱真是越大越难管了。你放心,回头我吃完饭就去说他。”易中海内心一直瞧不起傻柱,所以直接就认定了傻柱做错了。 …… 刘海忠又聊了几句,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出了易家的门,看了一眼中院正房,刘海忠哼了一声,小子,跟你二大爷斗,你还嫩。根本就不用你二大爷亲自上手,随便叫一个人来收拾你,就够你喝上一壶的。 ———— 易中海放下了空碗,拿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一大妈拦了他一下,“当家的,你跟柱子可别急,有话好好说。” “我心里不比你明白。”易中海甩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第38章 摆席ii 易中海迈步走上何家的基座,根本就不敲门,推开何家大门就进,到了屋里,也不用眼睛在屋里找一下何雨柱,往正中间的八仙桌旁一坐,张嘴就开说。 “我说柱子,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能这样,你二大爷好好跟你说话,你怎么就不会好好回话的呢。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全给忘了,尊老爱幼,你怎么就不明白的呢。” 易中海话落,就等着傻柱回话。可是他半天也没听到有人答理他,易中海的火一下顶到了脑门上。 “我说傻柱,真是没有叫错的外……”易中海嘴里的‘号’字还没吐出口,他就收住了音儿。 何家的灯虽然开着,可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易中海傻了眼了,我来教你做人,你人跑哪儿去了?下了班不好好在家等着我,你特么乱跑什么劲。 既然屋里没人,易中海干坐着也没味儿,他只得讪讪地走出了何家。 刚回到自己屋里,一大妈就说:“当家的,回来得这么快。跟柱子都说妥了?” “说什么说,他根本就没在家。” “我看着你推门进去的,他没在家?” “可不是没在家嘛,你说他下班不好好在家休息,瞎跑个啥。” “人家小年轻的,在屋里能坐住。” 易中海越想越生气,他转身又要出门。 一大妈问他:“你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我去傻柱屋里坐着等他,我就不信今天见不着他。” ———— 何雨柱去哪了?他在冷家。 他和刘海忠怼了两句之后,心里仍然不痛快,就跑到冷家找冷泉。 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江雁翎按在桌子边吃饭。 吃饭的时候,何雨柱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他对江雁翎说道:“江姨,现在买米买面都要票了。我和雨水可没少在你这里吃饭,赶明儿我得补你些粮票。” “得了吧你,你那些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里还能缺了你们俩吃的。” “那可不行,您要是不要的话,我和雨水就不过来吃饭了。” “得,回头你给泉子十斤粮票,要是有肉票也给你兄弟几张。他在学校里也得吃饭,给他用吧。”江雁翎不愿意屈了孩子的好意,也就认了。 “哎,江姨您这样做我心里舒坦。” ———— 吃过饭,何雨柱拉了拉冷泉的衣袖,小弟兄俩就前后脚走出了大院的门。 路灯下,何雨柱抽着烟,冷泉跟在他身后,缩着脖子抄着手,等着何雨柱说话。 何雨柱也不磨叽,把下班时碰到刘海忠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冷泉想了想,然后才对何雨柱说: “柱子哥,以我的估计,易叔现在应该在你家里等你呢。” “你是说刘海忠去找一大爷了?” “这是肯定的。最近一段时间你这么听易叔的话,他不去找他还能去找谁。” “其实有时候一大爷讲的话挺有道理。他告诉我说要勤快,这一点没错吧。人懒家败,坐吃山空。他还告诉我要热心,你看我想着聋老太太不容易,她老人家就四处张罗着给我说媳妇儿。有来有往,这样才能处好邻居不是。我觉得一大爷说的没错。” “……”冷泉无语了。 他觉得易中海如果活在后世,一准儿是个成功的成功学家,不进传销当首席讲师都是屈他的才。 “兄弟,一大爷还说日久见人心,我也觉得没错。你看我冷叔和江姨,我爹没走之前,我跟他们也没显得这么近。你再看看现在,我妹妹被江姨照顾得多好。还有,一大爷教我……” 冷泉也不插言,就让傻柱自我洗脑着。 傻柱足足说了得有十分钟,然后他才住嘴。住嘴之前还不忘问冷泉道:“兄弟,刘海忠不地道,你说我那样做对不对。” “你怎么不去问你一大爷?”冷泉一肚子的凉风,不想理睬傻柱。 “我不是怕他骂我嘛。”傻柱傻笑着,没挠头。 “你怕他骂你,那你还顶撞刘海忠干嘛。” “我不是烦他说话的那个劲头嘛。” “我的傻哥哥嘞,你长点儿心吧。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三位管事大爷一遇到事儿,他们就抱在一起。你一个人跟他们三个人斗,你能斗得赢嘛。” “不会吧。” “我就想问你一句,他易中海凭什么帮你答应去给刘海忠做饭?他问过你做一顿席面要多少钱了吗?他这不是拿着你的手艺去给他换人情。我的傻哥哥嘞,你好好想想吧。他易中海只出了嘴,还不是你一个人受累。” “我……,对了泉子,你怎么直接称呼一大爷的名字,这可不礼貌了。” 冷泉很想打人。 “其实一大爷对我挺好,前段时间遇见他,还说要介绍他车间同事的闺女给我相看呢。” “我嘞个去,你就去看吧。我给你个建议,去看的时候你带个盆儿。” “我相亲带个盆儿干什么。”傻柱听不懂冷泉在说什么。 “行了,回去吧。天怪冷的。最后给你说几点,你往心里记一下。回头易叔和你提做席的事儿,你就提钱,听听他怎么说,回头再好好想想。第二,你催一下易叔让你相亲的事儿,等你相亲过后,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撂这些话,冷泉扭头就走,外面太冷了,不能待。 冷泉明白,自己的岁数在这儿了,再怎么忽悠傻柱,也忽悠不过易中海。这就是年龄的优势,岁数大的给人感觉就是可信。 谁去管那个傻子做什么,只要顾好何雨水,别让这丫头最后饿成板儿,这多活的一辈子也就知足了。原剧中就数这个丫头最可怜。 人不可能把事情做到方方面面都周全,能做好一部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自己很了解剧情,但是自己可没别人那样的金手指,难以胜天呀。 ———— 何雨柱回到家一进门儿,就看到易中海坐在自己屋里。他的心一颤,还真让泉子给算对了,果然一大爷在家里坐等着我呢。 “一大爷,您等我呢。” “可不是在等你嘛。” 没有劈头盖脸的斥责,只是易中海的语气还比较生硬。 他刚才来何家的时候,心里就想着教训人的。易中海再次从家里出来时,一阵冷风吹过,他清醒了不少。 自己好不容易把傻柱对自己的态度拧过来,可不能再因为不相干的人再把他得罪喽。 这两天是不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不过分呀,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该伸手帮忙的时候,就该帮忙呀。傻柱这种小年轻,就该多干活。 易中海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言行,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他就开始思考如何让傻柱心甘情愿地替自己圆场。 傻柱就是一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回头见了面,先顺着他一点儿,然后见机行事,想着法子把他的主意拧过来。 自己教他做人做事好长时间了,他对自己还是比较信服的。 就因为易中海想好了策略,所以傻柱躲过去一顿臭骂。 “一大爷,刘海忠是去找您了吧。我不管他说什么,您先听听我说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你看成不成。”傻柱挺客气。 “嗯,你说吧。” “今天刘海忠一见我……”傻柱把下午的事复述了一遍。因为这是第二次演说,所以傻柱根本不用再在肚子里打草稿。 “哦,我就说嘛,柱子你不是个不通情理的孩子。这个老刘太不像话了,天天端个臭架子给谁看。” “还是一大爷懂我。”傻柱像遇到了知己,他脸上涌出了笑模样。 “柱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的话也说出去了,你看你明天能不能去给刘家帮个忙?” “当……”傻柱突然想起冷泉最后的话,他停顿了一下。 第39章 摆席iii 听到傻柱停了话头,易中海心中一紧,生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柱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帮你办到的,我一准儿给你办好。” “是这样的一大爷,你答应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儿怎么样了?” “现在正谈着做席的事儿,你怎么就拐到了对象上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就放心吧,我和同事都说好了,只是他家最近出了点事,把相亲这事就往后拖了拖。你放心,过段时间我肯定把人给你带过来。到时候你可得拿出本事来,好好做两个菜。就凭你的手艺,那孩子和她爹一准儿喜欢。” 易中海的瞎话是张嘴就来,他根本就是用话哄傻柱开心,让他愿意和自己我亲近。他哪里愿意让傻柱这么早就结婚,那还不坏了自己的好计划。 “您就放心吧,我一准儿办得漂漂亮亮的。我还想问件事儿,我给刘海忠做席面儿,他愿意出多少钱一桌?”傻柱相信了易中海的话,心中一乐,这才谈做饭的事。 “多少钱?柱子,你这可就不对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也好意思提钱。我不是和你说过,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这样下去,以后你有了麻烦事儿,谁愿意帮你。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大爷,不是我驳您的面儿,我们祖师爷定下来的规矩,厨子不能白干活。不给钱也可以,但是我得带两硬菜回家。您看这样成不成。” “这……,算了,我替刘海忠答应你,做两桌席给你两块钱,你看怎么样?菜你就别拿回来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收了钱再拿东西回家,面子上也不好看。还得让左邻右舍地说你不少闲话。” 想想也对,自己帮别人干点私活,人家还得给自己买点东西呢。哪有白干活的。 易中海口袋里只有两块钱,所以他就只能答应这么多。再多的话,自己就肉痛了,这钱是自己掏的,还不能找刘海忠提。谁叫自己替傻柱答应的时候,没问过价钱呢。自己又不懂人家这一行的规矩。 “行吧,就两块钱。一大爷,这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在外面两桌席,低于四块钱可不干,就这样还得拿俩硬菜回家。”何雨柱吹着牛。 不过他心里也挺高兴,多挣两块是两块,妹妹开学的学费也就差不多了,自己再添个五毛就正好。 看来以后还得多问问泉子兄弟。 冷泉也没想到,他本来只是想通过钱的事情,挑拨一下何、易之间的矛盾,只是没算到易中海会出血,反而让他当一个回好人。 当然,这里面也有傻柱超常发挥的作用。 “这钱你拿着,我先替你二大爷垫上,回头我再找他要。你要是找他要的话,就你这个臭脾气,别回头你们爷俩再呛呛上。好好的事儿再闹得不开心。说到这儿,我得说你两句,你也别不爱听。你爹对你是不管不问,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我就多两句嘴。你这脾气得改改,臭嘴的毛病也改改,这样下去容易得罪人。行了柱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下午早点回来,把席面做得漂亮点儿。” “您就瞧好吧。”傻柱手里攥着钱,心里乐开了花,嘴里自然甜。 至于易中海对于自己的说教,他也是好心不是,不计较。 ———— 从何雨柱家出来,易中海拐了个弯到了后院。他敲了敲刘家的门,就被二大妈让进了屋里。 刘海忠看到易中海来,心里明白,事情差不多了。 果然,易中海一坐下就开口说:“老刘,柱子明天下午就过来。你们就安心等着吧。” “还得是你老易,你这一出面,可比我的面子大。这个傻柱真是个混不吝,有点不识抬举。我这个院里的二大爷,他是一点都不给面儿。” “行了吧老刘,你想想你下午都说的是什么话。我劝你一句,明天见到柱子客气着点儿,毕竟咱是求人。” “凭什么?!他一个小辈还反了他了。”刘海忠还有点不服气。 “老刘,收收心气吧,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互相之间客客气气的,不比什么都强。得了,我过来就是让你们两口子安心,我回了。” 易中海刚想走,又想起了件事儿。 “老刘,你请大家伙吃饭的事儿,都通知大家了吗?昨天来你家里也就那么几个人,院里其他人家还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儿。再说了,这么大的喜事儿,你要是不上门相请,人家也不好意思登门不是。” “我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上门请人不好看吧,他们也受不起不是。这样吧,一会儿我让光天、光福俩孩子挨家通知一声就得。” 刘海忠的话彻底把易中海惹生气了。你特娘的算个屁,狗屁的管事大爷。 “我走了,你们自己家的事儿,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这回易中海是真走了。 看着刘海忠那副模样,易中海很想给他一拳,现在想想傻柱怼刘海忠,没打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看看自己刚才是怎么做事的,好好跟傻柱说话,不比什么都强。你老刘为人处事差远了。 这个刘海忠以后说的话,自己可得好好想想。他就是一个半吊子二百五,别的什么都不是。 ———— 第二天何雨柱忙完手头的活,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提前回到四合院。 到了后院,就看到刘家哥仨都在。 “柱子哥你来了,你看看需要干什么,咱们一起干。”刘光齐比他爹强太多,说话很中听。 “光齐,哥哥我还没祝贺你呢。恭喜你了。” “谢谢柱子哥。你看咱们先干什么?” 何雨柱指挥着刘家哥仨开始干起活来。二大妈早早地叫来院里几个妇女,帮着打下手。 很快,一众食材按着何雨柱的要求,收拾了出来。 接着大家伙儿就看着何雨柱一个人煎、炒、烹、炸表演着。时不时嘴里还发出感叹。 “做了半辈子的饭,连个半大孩子都比不上。” “可不是嘛,你看一样的油盐酱醋,怎么闻着味儿就是不一样呢?” …… ———— 到了下班的时间,院里上班的人三三两两回到了院里。稍事休息之后,有人出门朝后院走去。 冷家没人出门,因为上门相请的两个孩子,和冷恒泰的身份不对等,显得有些瞧不起人,干脆就不去了。 院里有那想法和冷恒泰差不多的,也没有去后院刘海忠家吃席。 虽说这年月,日子好起来不少,想解馋好好吃顿肉,一般人家还是不舍得。可是刘家请人透着不尊重,那就没必要登门自找难看了。 这样的人还真不少,除了冷家,就连和刘海忠同住后院的许家、沈家,都没有出门。 ———— 阎埠贵背着手走到中院,就看到住在贾家隔壁的黄喜宾,手捧着四个鸡蛋也刚出门。 “我说小黄,你拿着鸡蛋这是去哪儿?”阎埠贵招呼着黄喜宾。 “三大爷呀,我这不是去后院刘家吃席吗。”黄喜宾回答道。 “我不是让我媳妇给各家各户说过了嘛,刘家只请吃席,不收礼。” “这空着手上门多不好看。” “那有什么的,你看我,我就什么都没拿。咱四九城的爷们讲的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儿,哪能说话不算的。前儿个老刘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就说不收礼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老易,还有老许他们。”阎埠贵很不愿意别人拿东西过去,要是那样的话,显得自己没礼数。 反正你刘海忠前天讲过这样的话,我也当着面给砸瓷实了,你总不至于当面说什么难听的吧。 “那……,我这个……”黄喜宾有点犹豫。 “你就听我的吧。你家日子不算多富余,你看你家两个孩子瘦的,这鸡蛋留给他俩补补,不比什么都强。”阎埠贵不光嘴上说着,还用手把小黄往回推。 第40章 席散 黄喜宾空着手,和阎埠贵一起朝后面走,心里一直不得劲儿,感觉很不好意思。 两个人刚走两步,就看到易中海从家里出来。黄喜宾见他也空着手,这才心里大定。心里暗赞刘海忠大气。 三位管事大爷聚齐之后,刘海忠看了看到场的人数,刚刚能坐满一张桌子。他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个情况?这院里人呢?怎么才到这几个。我这个二大爷请人吃饭,还得等人怎么着。” “……”易中海昨天提醒过他之后,今天过来就是想看他的笑话。要不然冲着两个小屁孩上门请自己,才不登刘家门呢。 阎埠贵也只是和旁边的方义山低声说着话,根本不理会刘海忠。 “怎么个意思?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刘海忠说话的声音可不小。 他这是邪火直撞脑门,所以说话也不过脑子。 可是大家伙儿不知道他真心是怎么想的,只是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他很嫌弃自己。 大家尴尬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有人悄悄地离开刘家。也有像住在后罩房的孙大爷这样的人,他借口如厕一下,出了门直接回家。 刘海忠只顾得和易中海抱怨,也没注意到人在散。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刘家饭桌上就坐着四个人,易中海、刘海忠、阎埠贵,还有刘光齐。就连做饭的傻柱,把饭菜准备好之后,也径直离开了。 “唉?人哪?”刘海忠终于看清了情况。 “不都让你给说走了。”易中海回了一句。 “老易,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又不是说他们,他们干嘛一个个给我脸子看。”刘海忠想不明白。 “老刘,你的意思是我和老阎该走呗?”易中海可不惯着刘海忠。 “我说老刘,你孩子考上中专这么好的事儿,让你几句话把人全得罪了。得,这饭我也不吃了,按着你的意思,我也是那该走的,我回家接着喝我的棒子面糊糊。”阎埠贵还是要脸面的,明知刘海忠无心,可是话太不中听,坐在这里很难受,于是他起身就走。 “老阎,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海忠是真急了。 “老刘,我最后教你一个乖。你刚才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全来了,把今天到场的人面子全驳了。接着又当着我和老易的面儿,说出来话的意思就是该走的没走。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说的是人话嘛。” 撂下这句话,阎埠贵迈步出门,扬长而去。不管二大妈如何喊他,根本不理。 “老易,你知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是这么想的话,能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菜请大家伙儿。这个老阎仗着是个老师,比我多读几天书,跟我在这儿咬字眼儿,真是矫情。你看看,现在……” “老刘,现在天冷菜能放。这么多东西正好给你家三个孩子补补。我去看看老太太。”易中海看到只剩自己,笑话已经看得够多了,他也起身走了。 就这样,人都散尽。二大妈带着两个小儿子从里屋出来,五口人,看着满满两大桌子的菜,干瞪眼。 刘海忠怎么都想不透,事情最后怎么就成了这样。自己都不收礼了,白请吃饭人还不来,来了的还走了。 ———— 很快刘家请人吃饭的事情,被一些好事者添了点话佐料,传遍了周围几个大院子,就连轧钢厂里的人也知道不少。 于是刘海忠成了四合院里的一笑话。 刘家人也只能暗气暗憋,不敢出面和大家理论。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讨论过,还是刘光齐分析得透彻,从一开始请人,到后面说的话,是很得罪人。 刘海忠虽然当面说儿子瞎说,心里还是承认了自己有三分错。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在刘光齐的心中,破坏了一个父亲伟大的形象。 打小受到父母的宠爱,再加上父亲在工厂里上班,凭着手艺挣的比别人家多上不少,刘光齐就认为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 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这件丢人的事情,刘光齐感觉父亲也不比别人强多少,甚至不如一大爷会做人做事…… ———— 随着学校开学,院里的孩子们又进了牢笼,白日里的四合院安静了许多。 江雁翎这段时间感觉家里很清冷。宝贝儿子住校了,现在七间房子一个小院,就剩下自己和丈夫。 冷泉走了,何雨水也就不大来了。傻柱天天忙得见不到人。自己又不想别的人乱来家里逛…… 看着妻子天天心懒手懒,冷恒泰便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回家里吃晚饭,陪着母亲说说话。 冷泉在学校里很受瞩目,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考上了大学,和一帮二十岁左右的人坐在一个教室里。 不光同学们注意到了他,几个任课老师也很容易就注意到他。 被老师注意到不一定是好事儿,当老师提问的时候,很自然地先选择他来回答。 渐渐地,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了,冷泉这小子是个神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中晓人和。 于是,冷泉很快就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 ———— 三月,国家推出了第二套人民币,一比一万进行兑换。 从去年开始准备,今年开始实施的公私合营,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娄董早就看清了形势,从一开始就积极响应号召,新年一开工,就有大量公方人员进驻娄氏轧钢厂。 冷泉放暑假前,娄氏轧钢厂正式变更为红星轧钢厂。 冷泉开学的那一天,正式实行工资制,改行货币工资制。 也就是全国开始实行的,所谓的八级工制。作为四九城的企业,最先开始实施,所以刚进了九月没几天,各个厂矿企业就热闹了起来。 有那技术好的,一个个自信满满,想着趁这个机会,把工级定得高高的,以后每个月能拿好多钱。 有那还当着学徒的,也想着趁这个机会,评上工级,这样就正式成了国家工人,再也不担心失业了。 这不,刘海忠和易中海一起下班的时候,就讨论着工级的事儿。 “老易,我听车间里的人读了通知,八级工能拿将近一百块钱,是不是这样?” “那可不嘛。” “你觉得是评工级好,还是以前那样好?”刘海忠脑子糊涂,虽然在车间里听了个大概,也没有明白多少,净听着多少钱了。正好趁着有空,问问易中海。 “那当然是工级好喽。都一样的手艺,干一样的活儿,可咱们的工资不一样。我们车间的那个张拐子,屁嘛不会,因为姐夫是领导,他拿的钱跟我一样多。依我看,这次考工级,由厂子外边的人来考,张拐子就够呛喽。”想想车间里的不公平,再想想将有可能到来的公平,易中海心里感觉很爽。 “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刘海忠的话明显在应付,他在想着心事。 他在车间里的工资可不算低,也就比领导的那几个亲戚少那么一点儿。一是因为自己是车间里为数不多的掌锤大师傅,二是自己送过礼。 现在要评级了,万一另外几个大师傅比自己的级别高,工资超过了自己,那…… 贾东旭跟在师父的身后,听着两位大爷聊着工级的事儿,他也来了兴致。 “一大爷。”自从院里选了管事大爷,贾东旭带头叫起来一大爷,自此再也没叫过师父,“您说我能不能评上四级?我可问过了,四级工一个月能拿五十多块钱。” “东旭,你这让我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人家评级是个什么标准,我连自己能评几级都不知道。”易中海给徒弟留着些许的面子。 自己的这个徒弟,论聪明劲儿,不比别人差。可要是论起来学东西,就不能提了。 第41章 工级 说起易中海带徒弟,这个人真就比不上刘海忠。 刘海忠虽然脾气不好,人蠢话噎人,可是他教徒弟的时候,还是很愿意把手艺教给人家的。当然,他教手艺的时候,可没少骂徒弟,不是骂人家笨,就是骂人家没有眼力劲儿…… 这年头作徒弟的,有那明白的,被师父骂了反而开心,知道师父在教真东西。有那笨的,回到家里对父母埋怨,迎接他的除了父亲的臭骂,还有毒打,父亲要让他明白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 所以刘海忠带出来的三个徒弟,一个个对他很是感恩戴德。 而易中海这个人很自私,凡事先想到自己,遇事权衡了之后,对自己没有坏处,他才去做。 教徒弟?教会徒弟不得饿死师父。平常我对你好言好语,关怀送暖,让你知道师父对你好就成了。学手艺嘛,肯定是要教的,至于你没那个聪明劲儿,没把我的手艺学到手,那可就不怪我了,要多在你自身找原因。 教养老徒弟贾东旭,这是要认真教的,别人教一遍,我怎么着也得教你十遍八遍,让你的基础夯实在了不是。至于有难度的技艺,现在还是算了吧,你还是个孩子,等过上几年再说吧。 再说了,你要是把我的手艺都学会喽,你以后来能求到我?真是的,你可是我的养老徒弟,要跟在我身后一辈子的,我哪能让你轻易就出师。 贾东旭自从十七岁跟在易中海身后学手艺,到现在也学了八年,基础的东西可扎实了,就是高级点的技术是一点儿都不会。 这样的手艺,评上初级工,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想评四级,易中海生里还是很有数的,你没戏。 你要是一个月拿了五十多块钱,那你就算再多养两个人,日子也不算难。你的日子不难,你怎么能体会到有师父照应着的好。 易中海心里很有数,当然不能明说,所以只能很含糊地应对。 不过他说话很有技巧,贾东旭感觉不出来什么,反而认为师父说的很有道理。 ———— 人潮回到四合院,定工级的事情在院里掀起了浪潮。这毕竟和自家饭碗相关的事情,没有一个不上心的。 三大妈在院里听到消息,回到家里看到丈夫坐在那里发呆,她轻声地说:“当家的,人家工厂的工人定工级,和你一个教书匠又有什么关系,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嗐,你知道个什么。这是全国性的定级,别说我们教书的了,就连傻柱那样的厨子都得定级。”到底是读书人,很容易就吃透政策。 “什么?!”三大妈很吃惊。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看看送点什么东西出去,把我的级别定高一点儿。我现在一个月拿五十万,哦不,五十多块钱,应该能定个五级,一个月保底能拿到53块钱。要是能定个四级,一个月就能拿到将近六十,定三级的话,那可是66块半……”阎埠贵边算着账,边和媳妇说着话,难免数目字就多。 “当家的,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听院里人说,八级工才是最高。你这怎么越说级越低呢。”三大妈一脑门子的问号。 “你个娘们家懂个什么。他们出苦力的能跟我们比什么,我们小学教员,最低的是十一级,最高的是一级。行了,你去做饭吧,让我自己在这儿静静。” 知道当家的想的是正事儿,三大妈赶紧出了屋。 差不多的事情在各家各户上演着,贾张氏今天也顾不得吃饭了,总是追着儿子问这问那。贾东旭本来就心里没数,这一下心里就更烦了。 他给秦淮茹说了一声,然后出门去了趟供销社。回到院里的时候,手里拎了两瓶酒,直接去了易中海家。 看到徒弟拎着酒上门,易中海连忙让媳妇去端来一碟子花生米,再去炒几个鸡蛋。 爷俩坐下来就喝。 “一大爷,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越来越没底儿?” “东旭,还是你的手艺不扎实。没事的,评不上三级、四级也没什么。我看过主任手里的表,哪怕是二级工,一个月也能拿38块多。再说,主任不是讲了嘛,工级又不是定死的,后面还有机会考。你跟着我好好学,将来肯定能成为大师傅。” 贾东旭认真地听着一大爷讲着,他心绪稳定了不少。 “一大爷,我敬您老一杯。自打我爹走了之后,都是您替我操办着事情。” “你个傻孩子,我不疼你还能疼谁。我跟你一大妈又没有个孩子,在我们眼里,你就跟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来,喝着。” …… 刘海忠在家里吃着青椒炒肉,喝着小酒,心情不好也不坏。因为他估算过了,自己就算评不上八级,七级也差不多,哪怕是评个六级,一个月也能拿七十多,不算太低。 “当家的,你们评什么工级,拿的钱会不会比现在少?”二大妈当然关心自己家的收入。 “你懂个屁。我们是什么厂?轧钢厂!在我们厂里谁最重要?” “当然是当官的重要。”二大妈插了一句话。 “呃……,除了当官的呢?当然是我们抡大锤的重要,要不然叫什么轧钢厂。没有我们先干出来活儿,易中海他们那些人哪有活儿干。再说了,我可是车间里的大师傅,我要是评级低喽,谁特么有脸往高里评。” 说话的过程中,刘海忠也把自己劝明白了,对呀,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 听到自家男人这么有底气,二大妈脸皮露出了笑容。 “当家的,我再去给你炒两个鸡蛋,你好好喝会子。” “今天礼拜几了?光齐是不是该回来了。” “明个才礼拜六呢,明天晚上才回来。”二大妈回了一句。 “行了,鸡蛋别炒了,明天光齐回来,我们爷俩一起吃。对了,明天你再买条鱼,我听人家说,吃鱼聪明,也不知道真假。” ———— 何雨柱也知道自己要评级了,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在家里做了两个菜,喝了一点小酒。何雨水看着哥哥高兴,她也开心地多吃了一碗饭。 按原剧来说,评级的时候,何雨柱被易中海忽悠成了学徒,所以没有赶上这一波。 等他再参加评级的时候,做为工厂食堂的厨子,也只参考他的大锅菜手艺,根本不考他的拿手炒菜。再加上定级过后,只能一级级往上升,于是他这么好的手艺,也只能从十级再升九级,直到最后也只有个八级。 当然,不光是因为他嘴臭得罪了人,也因为中间断断续续停过几次后勤考级。 现在是第一次定级,全讲的是真功夫,有多大本事就能拿多少钱。 “哥,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的傻妹妹,你哥很快就要涨钱了,能不高兴嘛。” “是不是你们厨子也定级?”何雨水聪明。 “那当然喽。以我的手艺,多了不敢说,评个五级六级还是有把握的,那就一个月能拿五十块左右了。” “那可太好喽。”何雨水很为哥哥高兴。 “等哥哥定完级,去给你买两身新衣裳,你看你这小褂都短了。” 傻柱平常大大咧咧,根本就注意不到生活中的细节。现在心情一好,这才注意到妹妹的穿着。 一听马上有新衣裳穿了,何雨水更加高兴。不过她知道哥哥很不容易,于是她说道:“江姨给我做了两个小褂,今天都洗了,这才穿去年的衣裳。哥,你挣钱也不容易,咱俩还是省着点花。” “江姨给你衣裳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我的傻哥,你天天回到家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还能注意个啥。”何雨水对哥哥也是无语得很。 第42章 定级 因为是国家大力推行,企业单位都很配合,再加上由厂外专业人员进行评级、定级,主打一个公平公正,很受工人好评,所以进行的速度很快。 从工人们得到消息,到全厂里定好级,轧钢厂拢共才用了不到一个星期。 现在尘埃落定,回到四合院的人们,有的欢喜高兴,有的低头叹气。 易中海和刘海忠都被评为七级工,两个人都很高兴。 相对来说,刘海忠更高兴一些,整个轧钢厂,锻工就一个八级,七级工也只有五个,他就明这前六名中的一个,能不高兴嘛。 你说他不嫉妒那个八级工王铁汉?不,他对人家只有服气。人家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能估摸出加工出来的工件直径是多少,误差也就一两毫之间。经过人家轧出来的工件,后续工序最省心省力。 相应的,刘海忠在王铁柱跟前儿,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干。刘海忠这么臭脾气的一个人,在人家面前不笑不说话。 刘海忠对自己能排在王铁柱之后,很知足。 单论工级,易中海是高兴不起来的,因为排在他前面,足足有六位八级工。这在以前,他跟那六个人算是平起平坐,现在就不同喽,被人家压了一头。 易中海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自己的养老徒弟贾东旭,不出所料地被评为二级,按着新规定,他一个月拿不到四十块钱。他家里人口又多,一个人还均不到十块钱。 等他再添几个孩子,那日子就更难了,到时候还不得事事仰仗自己。再加上这些年来培养的感情,自己就算最后没孩子,这养老的事情是有着落了。 贾东旭今天回家的路上,是一声都不吭。他感觉自己给师父丢人了,明明很简单的工艺,师父也手把手教过,自己怎么就能出错呢? 自己评了个二级工,和自己一起干活的,哪一个不是三级工,自己以后在他们面前怎么能抬起头。 看到徒弟失落,易中海落后了两步,等贾东旭走到自己的旁边,他才和徒弟并肩而行。 “行了东旭,今天你干活我都看着呢,兴许是你有点紧张,所以活没干好。等明年不是还要评级吗,咱们这半年好好练,跟着我好好学,明年一准儿能考上三级。” “一大爷,我给您丢人了。” “这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你看老李他们,平时跟我也差不多,现在不也压我一头。我都想得开,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回头我加把劲儿再打磨打磨我的手艺,明年指不定就是个八级工。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呢,你说是不是。” “嗯。”贾东旭心里好受不少,他被易中海乐观的心态感染了。 ———— 贾东旭回到家里,贾张氏还是追在他后面问个不停。 “东旭,你定几级?” “东旭,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东旭,你一大爷定了几级?” “东旭,……” 贾东旭实在烦得受不了了,他低声吼道:“行了妈,你就别问了。” “我凭什么不问?这个院里跟你差不多大的,有几个比你在厂里上班时间长的?你告诉我你定了几级,我好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妈,实话告诉你,人家评的级都比我高,这下你满意了吧。一大爷也只评了个七级,厂里有好几个人都比他工级高,你高兴了吧。” “什么?!”贾张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贾张氏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院里年轻人里最聪明的。也就自家男人死得早,他才没有读书,要不然一准儿不比刘光齐差,也能考个中专什么的。 现在听到儿子亲口承认,自己评的级很低,贾张氏心里很难接受。 “我说东旭,是不是人家给评级的人送礼了?按理来说你都跟着你一大爷学了七八年了,得比人家高上几级才对呀。” “妈,谁敢送礼?我们车间的张拐子,就是想着送点礼把工级定高点,结果怎么着你知道吗?他被定了最低的一级工,还全厂通报批评。我今天考级没过,是因为那时候我手抖了,所以才没通过三级。” “你这孩子,平时也没见你手抖过呀,怎么就偏偏今天手抖了呢。是不是因为前两天跟你一大爷喝酒喝得手抖?你一大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喝酒呢……” 贾东旭实在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他把枕头往耳朵上一盖,双手捂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贾张氏。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贾张氏知道儿子心里难受,她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贾张氏很想找易中海问个究竟,可是她不敢。从儿子的嘴里知道,一向要面子的易中海,也没考过别人,一准儿心情也不好,自己还是别去招他烦了。 家里以后依仗他的事情还多着呢,千万不能把他得罪喽。 贾张氏很失落地走出家门,坐在自家门口卖呆,听着左邻右舍屋里的笑声,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 何雨水放学回到家里,看到哥哥做了红烧肉,她知道家里准有好事儿。 “哥,有什么喜事儿,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今天哥哥定了五级,以后一个月能拿五十五块钱的工资,能不高兴嘛。” “真的?!那可太好了。” “我还告诉你,我这也是赶上了。我可听说,以后工厂的厨子,最高也就只能定个六级,撑了天也就拿个48块钱。” “呦,我哥的运道可真好。这肉真香,就凭这红烧肉,要是我来评级的话,一准儿得给我哥评个一级大厨。” “少在这儿跟我贫嘴,赶紧吃饭。对了,你去后面把老太太搀来,她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肉了。” “哎,我这就去。”何雨水答应的声音很脆。 ———— 前院阎家,三大妈破天荒买回来两斤羊肉,配了些白菜叶,足足炖了一大盆。 阎埠贵送了校长一块手表,这还是他爹留给他的,也是家里为数不多能拿出手的东西之一。 他如愿地评上了小学教员三级,比以前的工资可高上了十来块钱,这样一年下来,一个新手表的钱就挣回来了,以后再领的,就是多挣的,他很高兴。所以专门让媳妇跑了一趟菜场。 “妈,咱家不过了?”看到满盆的肉,阎解成很不理解。 阎解成比刘光齐还要小一岁,因为父亲是老师,所以他上学比刘光齐要早两年。他初中毕业的时候,还不时兴考中专,所以他听从父亲的嘱咐,硬着头皮考的高中。 按他自己的本心,他可不想再继续读书,因为他感觉坐在教室里,纯粹是受罪。无奈父命难违,再加上年纪小,只能继续读书。 现在他正读高三,比他大一岁的许大茂,反而今年才刚读高二。 他自小跟着父母一起吃糠咽菜,在自己家里,连过年都算上,也没见过这么一大盆肉,所以他很吃惊。 “什么就不过了。你爸评了八级教员,以后一个月能拿三十七块钱了。比以前可多了不少。咱家就算每月留一半过日子,也比以前能多用一块多钱呢。你爸心疼你们仨,趁着今天高兴,让你们吃个痛快。” 两口子早就商量好的,对外从来都是把挣的钱往低里说。 为了把消息传出去,只能通过自己儿子的嘴,别人才会真相信。 老二解放才六岁,半懂半不懂的年纪,老三解旷四岁多点,刚懂不抓屎往嘴里送,闺女还不会说话,传消息的重任只能交给老大。 果然,阎解成一听父亲涨了工资,他也很高兴,以后终于能吃点肉了。最起码,今天的肉能吃过瘾。 第43章 读书无用论 冷恒泰和媳妇儿都是国家干部,在这次调整中,他们的级别也有些变动。。 家里两口子吃饭,江雁翎也就做得简单一点儿,就红烧了一条鱼,炒了个青菜。 这对于四合院里的人来说,已经是顶配了。可是他们曾经在申城待过,为了融入其中,两个人强迫自己学会了精致生活。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就像现在的家,房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很清爽,每一件家具都很精美,摆放得也很有致。 夫妻二人边吃着饭边聊着天。 “雁翎,这次我定了十三级正处。” “我比你低了一级,十四级,也是正处。听儿子的话真是听对了。要是去了百货大楼,顶了天也就是个副处级。” “行了吧,咱们就知足吧。像骡子这样的,力没少出,苦没少吃。找不到组织关系,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骡子的店合营了。前段时间我去看他,他跟我说想把店捐给国家的。结果上边没同意,现在只派了个公方副经理和会计,还是骡子说了算。”江雁翎念叨着家常。 “怪不得这小子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咱家呢。” “我听骡子说,咱们家泉子一有空就去找他玩儿,跟着他学认东西呢。” “他无儿无女的,泉子多陪陪他也好。等年前,我把骡子叫到家里来,让泉子认他个干爹,以后也有个由头,泉子给他养老送终。”提起自己的兄弟,冷恒泰舍得把儿子送出去。 看到妻子没有反对,冷恒泰继续说道:“雁翎,以我的级别,我们单位是要给分配干部楼的。只不过现在房子不够,大家都在排队。” “咱家又不是没房子住。先紧着那些转业干部吧,他们拖家带口进了城,连个像样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单位最近也在盖房子,我以身作则,不参与分房。……” …… 自从燕大力来过四合院之后,他对于侄子冷泉,那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经常给他带点好玩的小东西。 比如他第二次见到冷泉的时候,就送了他一把纯铜件儿嵌宝石的一把小刀,据说是前朝某个王爷随身的小把件。 还送过一对鼻烟壶,整块翡翠雕出来的,让人爱不释手。 冷泉对于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这个不是亲叔的亲叔,很尊敬,也愿意亲近。在家里没事的时候,他就骑上车子去燕大叔的店里转转。 看到那些有年头的东西,就缠着燕大叔跟自己讲讲这里面的门道。 无儿无女的燕大力,对于冷泉的请求,自然是有求必应,而且一点儿都不烦。 冷泉大学里的第一个暑假,基本上天天去找他燕大叔玩儿。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成人世界。自己在四合院里天天哄小孩儿,太没意思了。 就这样,爷俩的关系越来越近,有些日子没见,还互相很想念。 ———— 定级过后没三天,不出意料的院里传出来,三大爷一个干了二十年老师的人,一个月拿到的钱还不如贾东旭这样的小年轻。 一时院里的风评就乱了。大家普通产生了一个念头,读书无用。 以前院里大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多读书,以后好给家里扬楣。现在说出来的话已经变了味儿。 “孩子,你可得好好读书。”母亲劝着儿子。 “读个屁的书,等他再读上两年,岁数差不多了,我求求车间的领导,让他进厂当个学徒。三两年之后转了正,哪怕评上个一级工,也比阎埠贵那样的强。他读书可不少,现在怎么样?这书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以后这样的屁话少说,让孩子早点学门手艺比什么都强。”父亲当着儿子的面,驳斥着母亲。 旁边听到的人,也附和道:“就是,我大哥说的真对。要不是街道上说孩子都得去读书,我才懒得让我们家小的去学校呢。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嫂子,我看你们家这孩子挺好,不就是不爱读书嘛,又不影响以后上班挣钱。孩子爱玩儿就让他多玩呗。” 有那心里明白的,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愿意多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你劝不明白这些目光短浅的人,费那个口舌干嘛,回头争得面红耳赤,心里说不定还记仇,没必要。 这样的风气很普遍,传到许大茂的耳朵里,他心里乐开了花儿。于是他再次找到父亲,商量着退学的事儿。 “爸,我不想念书了,你就让我跟在你后面放电影吧。”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等我找到门路再说。”许伍德心里很希望儿子能高中毕业。所以上次闹过之后,他根本就没给儿子找门路,想拖着时间,让儿子把高中读完。 “你总是说找门路,这都一年过去了,也没见你的门路在哪儿。看来你以前跟我说的全是吹牛,还说认识谁谁谁,纯粹是骗人玩的。”许大茂对父亲持了怀疑态度。 “你特么跟谁说话呢,我看你的皮又痒了是吧。”许伍德只能进行威压,知道跟儿子讲不通。 “你除了会打人还会啥。我看你跟刘海忠也差不多。” “你放屁,刘海忠还希望他儿子考上中专呢。你特么能比上刘光齐?你还比人家大一岁呢。” “我是比不上刘光齐,你也没比刘海忠强多少,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人家一个月八十多块钱。你没听院里人说,读书没个屌用。你倒是识文断字,还没人家抡大锤挣的多。”许大茂脑子一抽,跟自己的老父亲杠上了。 许伍德恼羞成怒,拿起门旁的扫帚,就开始教育儿子。 这回许大茂彻底不想读书了,所以不管许伍德怎么打,他就是不改口。 许伍德打累了,坐在椅子上歇会儿,看着满脸红印子的儿子,他心里也有些后悔。 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想读书了,自己再这么逼他,也没个结果。嗐,算了,与其让他天天逃学混日子,不如跟在自己身后学手艺。 今年他也十七了,两三年学会放电影,以后也算是有个饭门。那时候再给他说个媳妇儿,也算成家立了业,自己就不用再为他操心喽。 想通这一点,许伍德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大茂,你就真这么不想读书?” “可不嘛,我根本就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一个个假模假样地说着中国话,可是连在一起就像在念咒。” “嗐,这就是命。行吧,明天我就去给你办退学。然后我再找领导商量商量,让你跟着我学放电影吧。” “我就是不想……,什么?爸,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 “爸,你可太好了。”许大茂一下跳了起来,全然忘了全身的痛。 “我可跟你说好,跟着我学放电影,可得好好学。这以后是你的饭碗,一辈子全指着这个手艺吃饭养家。听明白嘛你。” “我肯定好好学,您就瞧好吧。”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着。不过刚拍了一下,就痛得不拍第二下了。心里暗骂老不死的,打儿子也下死手。 许大茂退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四合院和周围几个院子。这一下更加坚定了许多人心中的读书无用论。 “读个屁的书。” “就是,你看人家95号院的许大茂可读到高中了吧,这还不是下学跟他爹去学放电影。” “放电影吃香得很。许伍德好算计。” “许大茂这一辈子不用愁喽。” “那可不嘛。许伍德但凡下乡放个电影,一准儿能带点好东西回来。” “就是,这多实惠。” …… 四合院附近的人有这种想法,四九城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多了去了。于是有许多的孩子失了学。有那孩子本人不愿意学的,有那大人不愿意孩子学的,种种情形就不一一道明了。 尽管大家伙儿的观念变了,不过对于已经上了中专,或者大学的人,大家还是很尊重的。毕竟人家出来就是干部,跟普通老百姓可不一样。 第44章 认干亲 冷泉刚骑着车回到四合院门口,一众老娘们刚吃过晚饭,正坐在门口说话打屁。 “呦,大学生回来了。” “嗬,这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看着就这么精神。” “嗨,人家好命有这么个儿子,我们家那大小子,一看书就头痛,一写字就放屁,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屁。” “哼,读了大学有个屁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将来是国家干部,那钱能少挣?你不懂可别瞎说。” …… 冷泉也不细听这帮闲着没事干的老娘们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然后搬着车子进了院。 ———— 江雁翎知道儿子今天回来,准备了好几样菜,全是儿子平常爱吃的。 一家三口坐着吃饭,冷恒泰对冷泉说道:“泉子,你跟你燕大叔可够亲的。我听你妈说,你没事儿就去找他玩。” “爸,我不是看着燕大叔可怜嘛,辛苦了半辈子,什么都没有。” “行,你能这么想就很不错。我问你,要是让你给你燕大叔养老送终,你乐意吗?”冷恒泰问到这里,表情很严肃。 “爸,瞧您这话说的。就是没您这句话,我也乐意呀。第一,我冲他跟您和我妈的交情;第二,我敬他打过鬼子;第三,他很疼我。”冷泉如实回答着父亲的问话,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从后世过来的人,见到了真正的无名英雄,除了景仰,还能有什么想法?如果力所能及地为他做些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儿子说话很诚恳,冷恒泰眼圈有点红,虽然儿子才十二岁,可是在他眼里,已经完全是个大人。 “好儿子,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前两天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想让你认你燕大叔当干爹,就是想着让这个老伙计老了别没人问。” “爸,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给他养老。”冷泉允诺着。 “那好,本来还想过年操办这事儿呢,现在看来得提前喽。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请一天假回来,全家过个节,就着机会,你给你燕大叔磕头认亲吧。” “我听您的。”冷泉心无波澜。 江雁翎看到儿子如此懂事,她心里更高兴,不停地给儿子夹着菜,劝着儿子多吃。 一家人其乐融融。 ———— 转眼到了八月节,冷家最为热闹。 不光请来了燕大力,女儿、女婿和外孙也来过节,还把傻柱兄妹叫到了家里。 九口人,老少三代,尤其有小家伙冬子,想不热闹都不可能。 燕大力这是第一次见赵汉卿,总是感觉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傻柱的手艺又进步了,光闻着味儿,就让燕大力食指大动。一个劲地夸赞冷恒泰好运气,院里住着一个这么好的厨子。 “我说冷大哥,你家女婿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汉卿,你过来。让你燕大叔好好看看你。”冷恒泰没有回答燕大力,反而把女婿叫了过来。 “燕大叔。”赵汉卿老老实实地站在燕大力面前。其实他是记得燕大力的,毕竟他小时候也经常见燕大力找自己的父母。 “小子,我……,啪!”燕大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终于想起来了,他激动地问道,“孩子,你爸是不是赵一鹤?” “燕大叔,您想起来了?!我爸赵一鹤,我妈汪清。”赵汉卿赶紧扶着燕大力坐下。 “好孩子,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嗐,赵大哥和嫂子,嗐,不提了。”燕大力欲语还休,嘴里不停地感叹着,眼圈有点红。 “行了骡子,先别激动了。还得跟你说件事儿,可不是跟你商量,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冷恒泰调节着气氛,可不希望燕大力回忆起过去。 “什么事儿你只管说,我没有不答应的。”燕大力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老伙计不会害自己。 “骡子,你想没想过成个家?” “大哥,你不会给我介绍媳妇吧。这事儿我可不答应,我要是娶了人家,那不是害了人家嘛,我……”燕大力是有苦说不出。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出来敌人的残忍。 “行了,我就这么一问。我跟你嫂子商量过了,也问过泉子。我们是这么想的,你既然没打算成个家,将来也不会有后,等你老了可怎么办?咱们是兄弟,我可不能看着你这样不管不顾。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让泉子认你个干爹,等你不能动了,让他给你养老,你看怎么样?” 燕大力一听冷恒泰这么说,激动得想掉泪。 “大哥,我什么话都不说了。泉子这孩子我喜欢,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怕你们不乐意,所以也没提。没想到你们都替我想着呢,我……”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冷恒泰轻拍一下桌面,算是把事情定了下来。 酒菜摆好,冷恒泰先让燕大力正坐,当着众人面,让儿子给他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再敬奉一杯酒。 冷泉改口叫燕大力干爹。燕大力打心里认定了这个儿子。不是干儿子,当成亲儿子。乐呵呵地喝下儿子敬的酒。 “哥,嫂子,我谢谢你们。”燕大力站起身冲着哥嫂抱了抱拳。 “行了吧,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来,咱们好好过个节。”江雁翎招呼着众人入座。 ———— 通过傻柱的嘴,冷泉认干爹的事情很快在院里传遍了。这年头认干亲很正常,大家听完之后也不会多想。 唯独一大妈听进了耳朵里,心里动起了念头。 自打她嫁给了易中海,多年来任劳任怨,心里也挺知足。自己的男人是个老好人,从年轻时名声就好,也是一个有本事的,干活的手艺一般人也比不上,自己跟着他也受了不少的尊重。 自己嫁给他到现在二十多年,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心中有愧呀。这要是在过去,高低都得给他娶房妾回来,专门给易家生孩子。以自家男人的收入,还是娶得起的,现在在乡下,五块钱就能领走一个黄花大闺女。像秦淮茹那样的,也没超过十块钱不是。 可是现在是新社会了,别说不能娶小妾,就是那些娶了妾的,也按着政府的要求,遣散了妾媵。 再这样下去,易家就绝后了。没办法,得听政府的不是。 现在两个人还能动,吃喝也不愁,除了孩子就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可是以后吗?等两个人七老八十,看着人家儿女床前尽孝,自己只能干躺着等死。死也不怕,怕的是臭在家里没人往地里埋呀。 现在两个人这个岁数了,再想要上孩子,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丈夫对他的徒弟好,意思是让他养老送终。 可是真能这样吗?贾张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别看她现在对自己两口子好,那是因为有求于自家男人。 到了她用不着易家的时候呢?他能把自己的儿子白白送给自家? 无利不起早啊。 如果贾张氏现在咽气死喽,以贾东旭的脾气,没准是能给自己两口子养老送终的。可惜看着贾张氏的样子,不像是个能早死的。 自己要是当着众人面认门干亲,哪怕他不伺候一天,也得发送自己不是。要不然不得让邻居百世骂得抬不起头。 要是能领养一对儿女就更好了,自家从小养大的孩子,还能真不孝?就算他没有多少良心,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还真能不伺候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老人?都说养恩比生恩大呀。 要是认干儿子的话,谁最合适? 照着自己的主意,还得是傻柱。这孩子傻实诚,没有多少坏心眼儿。再说他家也没个老的,自己正好…… 一大妈越想越多,越想心越乱。满腹的心事,又没个能说的人,只得回到家里,用被子蒙上头大哭一阵儿。 第45章 傻柱相亲 易中海回到家中,看着锅冷盆净,心里稍微就有些不痛快。 “翠兰,你今天怎么没做饭?”易中海虽有些许的埋怨,但是话不难听。 “哦?当家的你回来了。我这就去做饭。”一大妈从床上起来,抹了抹眼泪,低着头走出屋门。 “翠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易中海对妻子还是比较关心的。 “没有。”一大妈走进了厨房。 很快一盘炒土豆丝给端上了桌,让易中海先喝着酒,一大妈这才去馏二合面的馒头,煮些稀粥,切此咸菜丝儿。 易中海喝着酒,看着捧着粥碗愣神的媳妇儿,他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年来,不管谁家生了孩子,媳妇就是这个模样。没有孩子不光是自己的心病,也是媳妇的心病。 “嗐,翠兰,这都是命,你就别多想了,赶紧吃饭吧。” “当家的,我对不起你呀……”一大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回回都这样,你不烦我还烦呢。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嘛,趁着我能动,咱俩多攒点养老的钱。等岁数大了,有钱在手里,咱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就拿东旭当成自己的孩子。他也算是咱打小看大的,又帮他娶了媳妇儿,这个恩情他能忘?再说了淮茹虽然是乡下嫁过来的姑娘,依我这几年瞧着,也不是一个寡情薄意的人。就算东旭不给咱养老,这不还有淮茹嘛。” “东旭不得听他妈的?” “贾张氏还能活几年?就冲着她家那样的吃喝,她也活不过咱俩。等她死了,东旭不就听咱的了嘛。再说咱这几年对秦淮茹可不错,她也领咱的情,有她多给东旭吹吹耳边风,他能不孝顺咱?” “嗯。”一大妈被易中海的三言两语又把脑子搅乱了,想了一下午的事情,又理不出个头绪了。 “说说吧,谁家添孩子了?咱们院里应该没有啊。” “不是,我听人说,前院的冷泉认了干爹,说是要养老送终的那种。” “嗨,就冷家小子的那副模样,平常对人不冷不热的,能给一个外人养老送终?依我看呢,那人肯定是想瞎了心。”易中海根本不会相信。 “当家的,你说咱要是认傻柱当干儿子怎么样?这孩子虽然脾气直了点儿,可心眼不坏。” “你可算了吧,我可告诉你,这样的事别再提第二遍。东旭这孩子人是不错,可是心眼不大。他要是知道咱想认傻柱当干儿子,他心里不得冒酸劲儿?别再回头傻柱咱没维好,还把我这个养老徒弟给得罪了。”易中海直接否定。 易中海从心底就从来就没瞧上傻柱,你要说让傻柱给贾东旭当个帮手,那是没说的。让他给自己养老,何大清可还活着呢,指不定哪天回来,他能让自己的傻儿子给一个外人养老? 自打何大清走了之后,易中海想办法把傻柱弄到自己身边,也只是想让傻柱将来能帮衬一下自己的徒弟。有自己的恩情在,谅他傻柱不敢不听自己的。徒弟一人势单力薄,要是多个帮手,将来就没人敢欺负他喽……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57年的春天。 冷泉现在基本上都是礼拜天才回家,礼拜六晚上从学校出来,会直奔燕大力家。陪着干爹说说话,吃吃饭,剩下的时间里就是学本事。 燕大力打解放前就跟着他的义父练眼力,古玩字画是样样精通。自己的干儿子愿意学,他是再乐意不过了,要是没个传人,等两眼一闭、腿一蹬的时候,一身的能耐也就白瞎了。 这个礼拜天,冷泉临近中午才回到四合院,一进自己的屋,就看到客厅的八仙桌上,摆好了四个压桌碟,还有四个凉菜。 冷泉顺手捏起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正被刚进门的江雁翎看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脖子上。 “妈,今天是有贵客来?” “你柱子哥今儿个相亲。” “又相亲?!今天是谁介绍的姑娘?可得跟人家实话实说,我的这个柱子哥有点傻,要不然回头这个媒人得落埋怨。” “行,我听你的,回头我见到江雁翎,好好跟她说说。这样行了吧。”江雁翎逗着自己的儿子。 听了母亲的话,冷泉吐了吐舌头。 傻柱相亲一波三折。自前年给刘海忠做过席之后,他三天两头磨着易中海,让他带相亲对象来家里。 易中海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得把自己车间同事刘成的闺女刘玉华介绍给傻柱。 等傻柱一见到刘玉华的面,他突然想起来冷泉说过的话,相亲要准备好盆儿。 长得真特么个性,是让人看着想吐。 傻柱的心眼不多,他的心里只想着冷泉这小子忒坏了,嘴可够损的,就是没往深里去想,冷泉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易中海给他介绍的女人忒丑。 自打被刘玉华吓着之后,易中海再拿介绍对象来哄骗傻柱,傻柱根本就不搭理,他心里有了阴影,感觉易中海还得给他介绍个丑的。 所以傻柱的第一次相亲很失败。 江雁翎自打答应了聋老太太之后,可算是尽心尽力,托了不少人,帮着何雨柱介绍对象。 结果亲可没少相,饭也没少做,两年多来就愣是没成。 一开始人家女孩子对傻柱的工作和住房都挺满意,就是一进门看到家里乱七八糟,没有一点儿家的模样,一个个都给吓了一跳。 那腼腆的姑娘是应付几句人就走了。有那直爽的,直接就说邋遢成这样的人,手艺能好到哪儿去,一准儿是个不实在的人,跟他一起过日子,感觉不踏实。 这也难怪,何雨柱天生就是一个不讲究生活,而且有点懒的人,天天邋遢得不成样。再加上何雨水现在年纪还小,除了上学,没有多少心思会放在做家务上。 他们这个家不脏乱才叫怪。 傻柱要不是这个性格,原剧中怎么能让秦淮茹乘虚而入,通过帮着做些家务洗点衣裳,一步步让傻柱入了她的彀。 江雁翎只得通过聋老太太,一点点劝着傻柱在家里勤快一些。 聋老太太现在还没到原剧中那么大岁数,她还有些精气神,能为傻柱多费心力。 她和傻柱百般分析,万般解劝,有时候还要敲上几拐棍。这才让傻柱意识到,做好家务能娶到好媳妇儿,傻柱这才勤快了许多。 再加上何雨水被江雁翎也说教了几次,让她多心疼一下她的哥哥,别总是想着玩儿,没事的时候,也帮着哥哥收拾一下屋子。 何雨水很懂事,听人提点后,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小时,把家里打扫一下,洗洗小衣服什么的。 就这样,何家终于看起来像个家的模样,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了。 再相亲的时候,过来的姑娘对何雨柱的工作、住房、生活态度都很满意。除了很在意外表的一些人,还是有些人愿意相处一下的。 但是往往见了第二面或者第三面,就托人捎信儿,说两个人不合适。 江雁翎也很纳闷,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她问傻柱,傻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问了也是白问。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找上门,去问人家姑娘。 于是她才明白,傻柱这张臭嘴真是没治了。不光在姑娘面前容易得意忘形、胡说八道,还喜欢背地里议论别人。 江雁翎帮着介绍的姑娘,都是有些素养的,哪里会喜欢说话轻浮的。 于是江雁翎只得又找到聋老太太,让她规劝一下傻柱,管好他那张嘴。 于是聋老太太又耐下心来,一点点教着何雨柱为人处事的规矩,教他说话的方式。 在老太太的一再监督下,傻柱臭嘴的毛病可改了不少。最关键的是心里能藏住事了,不再在背后乱嚼舌头。 这两年多的相亲,也不是说没有看上傻柱的。有那么两位还是主动来四合院里找过傻柱。 一次许大茂乱说话坏了事儿,另一次易中海偷偷地帮着傻柱劝退了。很巧的是两次都让冷泉发觉了。 于是傻柱狠狠地教训了许大茂两顿。他都认为是许大茂在给自己捣乱。 因为许大茂嘴贱坏了人家的婚姻,他就算是被打得在家里躺着起不来,许伍德也没敢到中院找傻柱的麻烦,因为自己的儿子太缺德。 冷泉事后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件事的经过,他心里总有一个念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许大茂破坏傻柱的好事儿的那一次,也是易中海教唆的?亦或是易中海布的局? 一个院里最不希望傻柱结婚的人,现在就只有易中海。许大茂现在还仅仅是嘴贱,岁数还小,坏心眼还不多。 因为易中海心里最明白,有媳妇管着的傻柱,自己轻易拿捏不了。他和你再亲,能有天天睡在一个床上的人亲? 第46章 傻柱相亲ii 因为两年来的种种情况,冷泉对傻柱相亲成功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他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很随便。 不过他说的话,也被站在门口的傻柱听得一清二楚。 “泉子兄弟,你哥哥我在你眼里,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吗?”傻柱的话里带着幽怨,像个怨妇。 “柱子哥,你都听见了?我还以为你回家收拾屋子去了呢。不好意思哈,下不为例。等你下次再相亲的时候,我一定不说怪话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我看你这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江雁翎听到儿子的话,心里更来气了。 “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冷泉赶紧认错。 “还敢再说下次,看我不打你。”江雁翎装着样子举起了手,只是没有落下去。 “妈,我真错了。”冷泉一边假意躲开,一边道着歉。 “柱子哥,我祝你相亲成功,下个月就结婚,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冷泉对着门外的何雨柱恭贺着,不过这话头听着还是像调侃,很假。 傻柱听不出来,还挺高兴,“我借兄弟你的吉言。” 其实冷泉很希望傻柱早点结婚。趁着贾东旭的第二个孩子还没有出生,贾家的生活现在过得还不错,傻柱在这个夹缝中结了婚,时间正好,很有可能避免他将来的悲剧。 当然,也很大可能脱离易中海的掌控。 说说笑笑中,阎埠贵领进来一位姑娘。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要求,高个、肤白、胸挺、臀肥、圆脸、大眼、浓眉、乌发、大辫子…… 江雁翎一见人来了,笑脸迎出了门。 “谢谢你呀老阎。” “这是应该的。” “小张,你来了,快屋里请。”江雁翎和阎埠贵客气了一句,赶紧招呼着人家姑娘。 “江书……江姨,我爸妈也来了,他们在院外没好意思进来。”小姑娘的脸通红。 “呦,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柱子,你帮我招呼一下小张。当家的,当家的,你快点出来,跟我出去迎人。”江雁翎开始忙活起来。 很快,冷恒泰和江雁翎把一对中年夫妇领进院中来。 “很不好意思,我们家闺女第一次相亲,我们当家的心里有点放不下,就一路跟了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张的母亲一再解释。 “大姐,您这就见外了不是。快请进屋,这就是我们家。咱们屋里说话。”江雁翎拉着小张母亲的手,就往屋里让。 傻柱傻乎乎地把姑娘让进屋里,然后就呆愣愣地看着人家。 冷泉也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感觉虽然比不上秦淮茹,也差不了太多。至少她身上的那种纯朴,是秦淮茹所没有的,别看秦淮茹是乡下嫁过来的。 “柱子哥,你也不知道给这个姐姐倒杯水。”冷泉提醒道。 “对,对,不好意思哈,我这就给你倒水,桌上有果碟,你喜欢哪个就尝尝。这都是我昨天就准备好的。”傻柱这才回过神了。 冷泉听着傻柱说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聋老太太可不简单,能把一个傻柱调教成这样,都会说人话了。 “我不渴。”小张害羞地低下了头。 正在这个时候,两家大人走进了屋。 “大姐,这就是我们院里的何雨柱。情况小张给你们二位说过没有?” “这个……,我们家芳芝说过两句,我们也没听多明白。”小张的母亲说道。 如果没听明白,能让自家闺女过来相亲?这就是想亲眼看看,再亲耳听听,落一个心里踏实。 “那正好,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我把情况仔细说一下,你们两位也好帮着孩子参谋参谋。柱子……”江雁翎开始了她的演说。 基本上都是实事求是,半点假的都没有。只有傻柱过去的一些臭毛病,那是一句也没有提。 张家父母又听了一遍情况,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孩子家里没个长辈,自家闺女嫁过来不用受气,冲着这一点,心里就踏实。 至于家里没有老人帮衬,那有什么的,自己两口子不就是现成的。 “要不然这样,我带着你们去看看何家的那六间屋吧。我敢打包票,现在没有几户人家能住这么宽敞的。”江雁翎趁热打铁。 “这……,还是看一眼吧,我们心里就更踏实了。”小张母亲是一个会说话的。 就这样,江雁翎和傻柱带着张家仨人去了中院。有江雁翎挑头,院里人除了远远地指指点点,没人往身边凑。 有院里长辈出面,谁也不敢再坏傻柱的好事儿。就连许大茂都躲了。 张家三个人对何家的条件太满意了。他们自己家,老母亲一口人,自己两口子,再加上三个孩子,还挤在三间屋里。而且每间屋都不大。 看到张家父母对何家的条件不住地点头,江雁翎适时地带着他们回到前院。 冷泉是知道剧情的,所以他很讨厌易中海和贾张氏等人。 冷恒泰和江雁翎哪里会知道什么剧情,他们只是凭着多年的警觉,对易、贾、刘等人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两次破坏,让他们起了防范的心,不想让张家人在中院待太长的时间。 又回到冷家,六个人坐定。冷泉刚要回避,被张父叫住了。 “冷大哥,这位是?” “老张,这是我儿子,今天礼拜天,正好回家看看我们,平时他都是住校的。” “住校?这孩子多大了?是读中专了?” “张叔,我泉子兄弟是个读书厉害的,别看他今年才十四,已经读大学三年了。”何雨柱适时地插了一句话,帮着冷恒泰夸赞一下冷泉。 “呦,那可太失敬了。”张父一下站了起来。 做为一个长辈,他之所以站起来,是对知识的敬畏,是对大学生的尊重。 “老张,你这是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晚辈,您快坐。泉子,赶紧给大家倒茶。”冷恒泰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很得意,只是面上一点都没带出来。 …… 双方又聊了一会儿,一旁端茶倒水的冷泉也知道了个大概。 张芳芝是母亲单位下属一个回收站的书记员。她是家里的老大,母亲没有工作,父亲在城北的机修厂当工人,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还在上学。家里的条件只能算是一般。 张芳芝去年底刚上班,就被下来巡视的江雁翎一眼瞅中了。后来找她的直接领导打听了一下情况,知道姑娘刚满十八,还没有定亲。于是才有了这次相亲。 “咱们就别干聊了,柱子,你和泉子快点上菜,咱们边吃边聊。”冷恒泰看了一下表,时间差不多了。 “老张,你可得好好尝尝今天的菜,全是柱子的手艺。” “是嘛,那我们可得好好品品。”张父现在已经对何雨柱认可了八分,所以也就不再拘束。 何雨柱在厨房里一通忙活,很快四炒四热两盆汤就上了桌。 看着如此丰盛的席面,闻着扑鼻的香气,张家父母和张芳芝不仅心动,也食指大动。 “大家都动筷子,到了这里就和回到家里一样。”冷恒泰招呼着张家人。 “泉子,给你张叔倒上酒,我们今天得好好喝会子。” 冷泉很无语,好不容易回一趟家,饭吃不上不说,还成了一个碎催,得站着伺候人。 不行,回头得让傻柱补偿自己,找他要点什么呢? …… 酒足饭饱,张家人心里已经对傻柱满意了九分九。 “何雨柱,算了,我还是跟你冷叔一样,叫你柱子吧。柱子,你的手艺可都高。”张父夸赞着何雨柱。 “张叔,您可过奖了,我这可不敢当。现在我还经常去跟我师父们学习,想着再把手艺提高些。”傻柱学会了谦虚。 “好孩子,知道上进,挺好。以后我们芳芝可得跟着你好好学学。” 张父这句话一出来,冷家三人就明白,在人家父母这里,傻柱是过关了。 第47章 傻柱相亲iii 冷泉看到傻柱还傻乎乎地想说些什么,他给了傻柱一个眼色,让他闭嘴。 “芳芝姐,今天我从电影院路过,看到上映一部新电影叫《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冷泉要给傻柱创造机会。 冷泉感觉何雨柱这两年来有个大变样,以他现在的精神面貌,这门亲很可能成。 现在张家父母已经比较认可他,只要院里的易中海之流不捣乱,估计不到夏天,傻柱就能搂着媳妇儿睡觉了。 至于易中海对傻柱现在是什么心理,就有点搞不清楚了,不过按照他一贯的作风,肯定会给傻柱来点阴的。还是要防范一下的好。 “张叔,平常我礼拜天经常会出去接些宴席什么的,多挣个仨瓜俩枣,正好今天下午有空,不知道能不能请小张去看场电影?”何雨柱心里很感激冷泉,这小子太聪明了。 冷泉对何雨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刮目相看,这特么说的太好了,信息含量很大。 第一告诉人家,自己不光挣工资,还能挣外块,你闺女要是嫁给我,肯定过不了穷日子。 第二告诉人家,自己是个懂礼数的,做事之前是要请示长辈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把话说得完美。 果然,张家父母对傻柱这么懂礼数很满意,他们点了头。 “去吧,你们年轻人喜欢看个电影什么的,在家里坐不住。芳芝,你跟着你柱子哥出去走走,别在屋里闷着了。我们跟你江姨、冷大爷再说会话,然后就直接回家了。”张母吩咐着闺女。 张芳芝羞红了脸,可还是站起身来,低着头往门外走。傻柱也站了起来,和冷家、张家四位长辈打了声招呼,跟着出去了。 ———— 冷泉随着他们的身后,也一起离了四合院。 一出门,就看到傻柱和张芳芝并排走着,两个人不时偷看对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 很快傻柱就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冷泉。他停下脚步。 “泉子,我带着你芳芝姐去看电影,你就别跟着我们了。” “嘁,你以为我稀罕看这场电影。我是过来想对芳芝姐说几句话。” “你一个小孩家家的,能有什么要紧的话说。” “傻柱,你信不信,我比许大茂还招人恨。”冷泉威胁道。 “兄弟,哥哥错了,你们聊,我先去电影园子买票。”傻柱怂了。 “买两张就行,我可没时间看电影。”冷泉嘱咐了一声。 何雨柱放心地跑远了,他当然明白,只要不是许大茂,院里没人会坏自己的婚姻,泉子兄弟这是在开玩笑。 等傻柱跑远,张芳芝才长舒一口气。 “泉子兄弟,你想对我说什么?” “芳芝姐,今天我追过来是求你一件事。我爸妈具体是个什么工作性质,你可谁都不能提,包括柱子哥也不能说。” “为什么?” “我只以说这个大院里的人很复杂,有些人气人有笑人无。我怕他们嫉妒我们家。你想我妈是什么级别的干部了,再加上我大学毕业也是干部编制,我爸的工作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一直都瞒着院里的人,所以我才这么叮嘱你一句。” “你说的太对了。我们那个院里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人家知道我有了正式的工作后,有不少人变着法来我们家借钱,还有人让帮着给孩子找工作的。我一开始不明白我爸妈为什么不帮一下邻居,后来他们给我讲清楚,我才明白这钱不能借,这忙不能帮。有了开头就收不住尾,好借不一定能好还,最后招恨。”张芳芝说着自家的情况。 冷泉对张芳芝的家教很满意。有这样的觉悟,在这个院里能生存下去。 “芳芝姐,我柱子哥母亲走得早,父亲又是那样一个人,他其实也挺苦的。我们院里有位管事的一大爷,平常对他也算是多有照顾,不过呢,他家就公母两个人,四十多了,也没有个一男半女……”说到这里,冷泉打住了话头。 张芳芝低着头走着路,也没有问冷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等走了二十多步后,她又抬起了头。 “泉子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人敬我一尺,我还人家一丈。按说邻里之间相亲相近也没什么,平常多有照应也是应该的。可是你单独说了出来,我大概齐能猜出些事情来。你放心吧,肯定不能让柱子哥吃了亏。” “芳芝姐,你可真聪明。我柱子哥别看他今天人模狗样的,其实他有时候脾气直说话冲,蠢到了家。不过他绝对是个好人,他能把妹妹拉扯大,就不是那种心狠的人。你要是愿意嫁给她,没人比他更会痛人的了。他能把心掏给你。” 张芳芝脸一红,没说话。 冷泉继续说道:“我们院里还有一个人,今天你没见着。不过他也好认,年轻,个头高,一张大长脸,快赶上驴了。” “泉子,你想说什么?”张芳芝听到冷泉形容人,很想笑。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人叫许大茂,打小就跟我柱子哥不对付。你可千万别理他,那小子肯定会说我柱子哥坏话。” “泉子,姐谢谢你,我记住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冷泉把张芳芝送到电影院门口,看到傻柱捏着两片硬纸卡,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冷泉看着两个人走进电影院,这才转身回家。 ———— 晚饭过后,冷泉正坐在书房里喝茶,屋门被推开了。 “我说柱子哥,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每次过来,不是把门拍得山响,就是推门就进,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老太太教你的礼数,你都学哪儿去了。” “行了吧泉子,咱兄弟俩是什么关系,还来这些虚的没意思。你小子跟我说实话,你和芳芝说什么了?” “呦,还芳芝芳芝地叫上了,人家愿意嫁给你嘛。” “就凭我这个条件,她还会看不上我?” “你就自恋吧你。” “自什么?”傻柱是真听不懂。 “管它自什么呢。我今天只是给芳芝姐提个醒,让她防着点许大茂,也防着点易中海。” “你……,你对一大爷的意见也太大了吧。”傻柱对易中海的印象越来越好。 “柱子哥,我有什么说什么。有些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就问你一句,除了那个姓刘的,易中海再给你介绍过对象没有?” “这……,我可不敢让他介绍了。” “你可拉倒吧。他认识厂里那么多高级技工,哪一个岁数不跟他差不多大,谁家会象他一样没个孩子。我就不信了,能个个都丑到了家。依我看,他就是不想给你介绍,平日里说给你介绍对象,都是在逗你玩儿。” “……”傻柱被冷泉说愣住了。可不嘛,厂里那么多有闺女的,还能个个都丑?也不对,后来他说过两次,是自己不愿意,被吓着了。 “柱子哥,我知道你也想不明白,话我也不愿意多说。正好你来了,我也给你提个醒。你可以经常去找芳芝姐,但是千万别再带她来院里。等你们领了证,那时候就算别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为什么?” “你是真没脑子吗?就算易……,算了,你不想想,许大茂已经坏过你的好事了,他看到你找个芳芝姐这么漂亮的人,不还得给你捣乱?你干脆别让他见到,别让他知道,多好。” “可是院里人今天差不多都知道了。” “你是真笨,你不能在院里说个谎,说人家没看上你?” 如果有可能,冷泉很想让聋老太太教教傻柱如何用脑子。 第48章 傻柱要结婚 张芳芝回到家里,看到父母正等着自己。 “芳芝,还没吃饭吧,我锅里给你留了。”张母怕孩子饿着。 “妈,我吃过了,柱子哥请我吃的涮锅子。”张芳芝说到这里,还是有点脸红。 “那个傻孩子,就是会乱花钱。”张母嘴里埋怨,心里直夸傻柱会办事儿,知道疼人。 “芳芝,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柱子人还不错,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去找你冷姨,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这年头就是这么麻利,只要双方看着差不多,那就结婚。 “……”一个十八九的大姑娘,听到母亲说到结婚,会很害羞的,不敢言语。 “说说吧,你对他有什么想法?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出面帮你回了人家。”张父掐灭手里的烟,问着女儿的意见。 “爸,我觉得柱子哥挺好的。今天他送我回来的路上,我告诉他,我这刚参加工作,你们二老为我花了不少的钱。我想着头五年的工资都给家里。柱子哥没反对,他说这都是应该的。” “你个傻丫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话要是传出去,还让我跟你爸怎么做人?”张母一听女儿的话,感觉血往头上涌。 “妈……” “你给我闭嘴。为儿为女,这都是当老的应该的。你要是没出门子,你把钱交给家里,这都是应当应分的。只要你一嫁人,你就改了姓,是人家家里的人,你就不能总想着我跟你爸。”张母教女。 “芳芝,你妈说的对,你可不能这样。”张父对妻子的态度很认可。 “可是家里就您一个人挣钱,弟弟妹妹又在读书,我不能干看着您跟我妈受累呀。要不然我回了柱子哥,过几年我再嫁人。”说到这里,张芳芝哭了。 “你个傻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张母明白女儿的心思,也心疼女儿的懂事儿。 “行了,遇到条件这么好的不容易。回头你跟柱子好好解释解释,别让人家心里有疙瘩。咱们张家不是占便宜的人。告诉你一件事儿,你江姨可说了,等你弟弟长大不读书了,她帮着想办法解决工作的事儿。别总为家里操心,只要你嫁对了人家,我们也高兴得很。”张父交了底,想宽宽闺女的心。 ———— 傻柱对张芳芝很满意,虽然比不上他的秦姐那么漂亮,但也差不了太多。 正因为这样,傻柱很想把她娶进门,所以他把冷泉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第二天院里人一见面,就问傻柱相亲怎么样。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谁都知道,傻柱相亲两年多,次次都没成。照着惯例,这次也是一样,肯定成不了。 傻柱努力装着不开心的样子,逢人就说没成。 这一下大家就更开心了。 远远听着的易中海暗出了一口气,他很满意地背着走去上班了。 冷恒泰和江雁翎更不会说什么,夫妻二人,一对人精。自打出了许大茂搅婚的事情之后,他们都明白,院里有人不愿意傻柱过好日子。所以他们也不帮着辩解一句。 就这样,傻柱开始了他所谓的地下恋情。 一个月过后,江雁翎偷偷地带着聋老太太去了张家,等她们再回到院里,聋老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一大妈看到聋老太太这么高兴,她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老太太,今儿个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我大孙子要结婚喽。”聋老太太对于一直照顾自己的一大妈,自然是知无不言。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傻柱这几年也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雨水过日子。结婚了好,这家里有个女人,才有个家样。唉……没听说柱子又相亲了?” “他江姨为了他的婚事可没少操心。”聋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当然明白臣沁密则失身的道理,刚才只是一高兴说漏了嘴。 虽然知道一大妈是个心善的,可背不住也说漏。 所以老太太装着糊涂往回找补。 “那可不嘛,听您这意思,前院的小江又给柱子介绍了一个?没听院里人说呀。” “行了,操心这些事儿干嘛。他一大妈,我给你点钱,你帮着柱子套两床新铺盖吧。”说着,聋老太太开始在自己的床头摸索着,很快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老太太,我哪能接您的钱。不就是两床铺盖吗,我出了。” 自打曾经对傻柱有过认干亲的念头,一大妈平日里对傻柱也多有关心。虽然比不上贾东旭,但也差不到哪里。 易中海对于妻子关照傻柱,从来不多干预,由着你去做好人。也省却了自己不少的心思,乐见其成。 正因为这样,一大妈才敢大包大揽。 “那可不行,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柱子结婚,我肯定是要给他添点东西的。”聋老太太还是把布包塞到了一大妈的手里。 一大妈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也只能收下。 ————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大妈把聋老太太给的钱和票递到丈夫的手里。 “这些钱是怎么回事?”易中海不解。 “这不是柱子要结婚了嘛,老太太添钱,要我帮着给柱子做两套铺盖。你帮着想想办法,买些布和棉花回来。”一大妈自打嫁给易中海,花钱买东西的事情,都是让男人来操办。平常她只买个菜买个粮什么的。 “什么?傻柱要结婚了?跟谁?”易中海大吃一惊。 “能跟谁,我听老太太的意思,是前院的小江又给他介绍了一个,没想到还真成了。柱子都二十三了,岁数也不小了,该结婚了。” “他怎么可以结婚呢?”易中海口不择言。 “呦,当家的,你这说的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咳咳咳,你看我这张嘴,想着好好的到嘴里就说错了,傻柱要结婚也不提前跟咱打个招呼。”易中海忙解释着。 “嗨,咱就是他一邻居,人家跟咱说得着嘛。要是前两年你愿意的话,咱们认他一个干儿子,他要是结婚不和你商量,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明儿个你可得多想想办法,多买些布和棉花来。老太太的钱要是不够,你就再添些子。” 易中海喝着酒,不再说话。他心里直盘算。 傻柱这要是结了婚,他还能听自己的?东旭家现在的日子只能算还行,不过家里只有他一人吃商品粮,其他人都是乡下的户口,虽然乡下有地粮食不缺,可是钱和票都紧着呢,要是过两年他再添上几个孩子,吃肉穿衣不都得需要人帮衬。 傻柱家里有两份票,雨水一个小姑娘能用多少,傻柱天天在食堂里就能混到菜吃。他要是拿出票据月月帮一下贾家,自己就省心多喽。 不行,傻柱不能结婚,他要是结了婚,怎么去帮贾家?当然,等东旭的几个孩子长大了,给傻柱再说门亲事,也不是不可以。 得想办法把傻柱这门亲给搅喽。 自己连个人都没见过,怎么搅呢? 冷恒泰和江雁翎可不是省油的灯,想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还是有些难度的。看来这个突破点还是在傻柱身上,实在不行,找雨水打听打听。 易中海饭吃完了,主意也拿定了,于是装模作样地收起来钱,说是要出门去张罗。 ———— 傻柱今天回来得晚,厂里有客来,他被留下来做些小炒。 一进四合院大门,迎头正遇到易中海。 “一大爷,这么晚您还出去。”傻柱对易中海很尊重。 “呦,柱子你这是刚回来。我可要恭喜你了,听你一大妈说,你要结婚喽。” “嘿嘿嘿……”提到结婚,傻柱的嘴都合不上。 “别傻笑了。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也忒有点不懂事儿。论岁数,我是你一个长辈;论关系,咱们是最近的邻居;论规矩,我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着也得提前跟我讲一声吧。”易中海开始套路。 第49章 易中海挨打 傻柱高兴过了头,脑子里一直防人的那根弦早就断了。听到易中海埋怨自己,傻柱连忙解释。 “一大爷,不是我诚心瞒着您。就咱院里的许大茂,坏了我多少次好事儿。我可不敢再在院里提处对象的事了。” “你这说的不是屁话嘛,你能拿我和许大茂比?”易中海的脸一沉,装作生气的模样。 “那不能。一大爷,这次是我错了,我给您赔个不是。下次要有什么事儿,我一准儿提前跟您商量。”傻柱赶紧认错。 “这还差不多。柱子,现在没别人,你给我说说你对象是干什么的,我也好心里有个数,也好帮你把把关。” “就是上次江姨给我介绍的那个张芳芝。她在废品站里当书记员。” “这是有工作,听起来还不错,她家住在哪儿?家里姊妹几个?” “尾巴胡同,离咱这边不算太远。她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知道了,快回家吧。我还得出去。”易中海想打听的都打听明白了,他打发着傻柱。 “一大爷,这么晚您去哪儿?” “还不是出去帮着你操办结婚的东西。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儿,赶紧回去吧。”易中海抬腿就走。 看着易中海为自己忙碌,傻柱心头一热,很是感动。 ———— 易中海腿着到了傻柱说的地方,找着路边小孩问了一下张家。然后直奔那个大院走去。 看了一下门牌号,确认了地址,然后稳下心神,直奔不远处的路灯,那下边摆着棋盘,围着一堆的人,打发着闲暇时间。 灯光昏暗,离棋盘稍远一点儿,连人脸儿都看不太清楚。易中海最是喜欢这样的环境。正是传话的好场所。 他慢慢地挤进人群,开始静心看棋。过了一会儿掏出烟来要抽,装模作样地翻着口袋,然后对旁边站着的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这位兄弟,借个火儿。” 人家挺客气,掏出火柴递了过去。易中海烟没点,顺手先递过去一根烟,人家客气了两句,也就接过去了。易中海这才划着火柴,给两个人都点上。 “这位大哥面生得很。”人家接了烟,很自然地和易中海聊了起来。 反正是打发时间,看不看棋的无所谓,一帮臭棋篓子,早就看腻了大家的棋路。还不如聊聊闲天。 “嗐,我这不是来找个朋友嘛,结果人家不在家。” “您找谁?要是我认识,回头帮您带句话。”中年人很热心。 “不用,明个我再过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找朋友帮着买点缎子面什么的。” “听您这意思,家里要办喜事了?恭喜恭喜。” “嗐,不是我们家孩子。是我朋友一邻居孩子。我听朋友说,那孩子傻不拉叽的,家里长辈又是个风流成性的人,早年间跟着一个寡妇跑了,把两个孩子扔在家里不管不问的。我朋友心疼这傻孩子,就帮着操持一下。” “……”中年人没搭话。 “说来也怪,那孩子我是见过的,一根筋的脾气,又蠢又笨,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动不动就拿话头憋人。还没老没少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哪家闺女能看上他。依我看,那孩子嫁过去一准儿后悔,到那时候后悔也晚喽。” 易中海的声音可不小,这时候大家也不看棋了,都竖起耳朵来听八卦新闻。 “我要是那闺女的爹,一准儿得到那家附近找人打听清楚。这是嫁闺女,可不是个小事。……”易中海开始了一个人的表演。 一开始给他捧哏的中年人不再搭茬,可能是家里有事,人已经离开。这也不妨碍易中海败坏何家的名声。 易中海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真到隐约地把何雨柱的名号传了出去,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 胡同很深,大部分地方没有路灯,所以路也很黑。易中海很高兴,一点儿都不在意路不好走,反而认为这种环境最合自己的心境。 快到胡同口的时候,易中海听到后面有很急的脚步声,他也没在意,马上要出胡同了,有人进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后面的三个人追到他身后,直接给了他一闷棍。 “啊!”易中海大叫一声,一下趴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闷棍很不成功,居然没把人打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三个人看他趴下,直接抄着家伙继续打他。不再打头,只是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腿上、胳膊上招呼。 很快易中海就感觉到全身麻木了,他知道再让人打下去,自己一准儿得废。 “各位爷们,饶了我吧。我身上有钱,你们全拿去。” “你叫嘛?” “我叫王德福。”易中海很老实地回答道。 “嘛玩意儿?介是打错人了。颠儿。”领头的没废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 易中海就躺在地上,现在天已经黑透,胡同里没人,他想动一下喊一声,让人来救自己一下也不能。 等全身的麻劲过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全身骨头痛。易中海知道自己被打伤了,伤得还很重。 真特么倒霉,一句打错人就交待了?你们不得送我去医院?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这么一个老实人,被你们错打了,你们就不怕遭报应? 直到后半夜,有那下夜班的路过胡同口,听到有人呼救,这才帮着叫来公安。 …… ———— 易中海一夜没回家,可把一大妈给吓坏了。自己家男人自打解放之后,再也没有夜不归宿过。莫非被人劫道了?是不是遇到特务了?…… 一大妈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她拍打着傻柱家的门。 “柱子,柱子,快起来。” …… 傻柱很不情愿地把门打开。 “一大妈,这么早叫我有什么事儿?” “柱子,你一大爷一夜没回来,你帮着找找吧。” “哎,我这就去。”一听一大爷出事了,傻柱一个激伶,立马精神了。 看着傻柱披着衣裳就往院外跑,一大妈这才去拍贾家的门。 贾东旭一听说师父出事了,他也披上衣裳趿着鞋出了门。 很快,四合院的年轻人都被派出去四处找人了。 天光大亮之后,傻柱等人陆陆续续回到四合院里。一个个无头苍蝇,哪里能找到人。 一大妈正在自家门口哭哭涕涕,傻柱和贾东旭陪在她身边。这时候三大爷陪着一位公安走了过来。 “公安同志,这就是一大妈李翠兰。” “谢谢你同志。”公安对阎埠贵道了一声谢。 “李翠兰同志,你爱人是不是叫易中海?”公安核实着情况。 “对、对,我们当家的怎么了?”一大妈一听公安相问,知道自家男人有下落了,她一时也忘了哭泣。 “是这样的,昨天有人在尾巴胡同附近发现了你爱人,他身受重伤,据他本人交待,是有坏分子袭击了他。天太黑,而且讲的是津门口音,估计坏分子不太容易找到。你爱人现在被送到了红星医院,你快点过去吧。” “谢谢,谢谢您同志。”虽然不算什么好消息,不过人还活着,已经比夜里想的后果好上太多了,一大妈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对着公安连连致谢。 一大妈连忙让贾东旭陪着自己去医院。 “柱子,回头你去厂里帮我和一大爷请个假。说不定下午我就能去上班。”走之前,贾东旭拜托着何雨柱。 “您就交给我吧。” 傻柱目送着一大妈走了之后,他的脸沉了下来。昨天晚上刚给易中海讲了岳父岳母的地址,易中海就过去了。他这是想干什么? 在聋老太太培养两年多的情况下,傻柱已经学会了用脑子多想。尽管心里不想把易中海往坏处猜,可是这事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泉子说的都是对的?我好长时间没找他卜卦了,等礼拜天他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 第50章 傻柱问卦 易中海伤得很厉害,腿断了,肋骨断了好几根,胳膊断了,手指骨断了。全身上下,就脑袋好好的。 躺在病床上的易中海,看着很像贾张氏偶尔扎小人用的布人,全身缠满了绷带。 一大妈一看到自家男人成了废物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家的,当家的,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一大妈边哭边说,还不时拍着自己的大腿。 易中海能说话,他出声拦住了自己的媳妇儿,“翠兰,别哭了。我衣服里有你昨天给我的钱和票,你可得收好。” 贾东旭没想到师父居然第一句话是这,师父不是挺大方的一个人嘛,他怎么和三大爷一样了?舍命不舍财。 可是这话对于易中海和一大妈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两口子过惯了节俭的日子,每一分钱都很重。 “当家的,你昨天出去是买东西去了?”一大妈问道。 “嗯,我想着去找个朋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多买点儿。结果就成这样了。你回头问问医生,要是没什么别的情况,咱还是回家养着吧。省得你两头跑,再累坏了你。” 易中海说出来的话,永远都这么好听,永远都像在为别人着想。其实他在心疼钱,他听医生说过那么一两句,有些费用,厂里是不给报销的。 当然,易中海对谁都没有实话,包括自己的枕边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不能被别人接受,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就像当初对老贾动了坏心思,他也只是凭着自己一人的力量,通过精打细算,琢磨好每一个环节,他才出手。 ———— 都说四合院里就数阎埠贵最抠,其实不然。 阎埠贵那只是算计,打旧社会里吃了大亏的人,被别人算计怕了,他学会了隐藏,也学会了占小便宜。可是说实话,他对自己很不抠。 原剧中应该是他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也是他第一个买收音机的,更是他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他想着办法,让自己花最少的钱,过上最惬意的生活。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的生活很小资,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不浪费一个子儿。 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易中海抠的本质。 他帮别人都是尽量用别人的钱和东西,三个管事大爷,就数他的工资最高,可是也就数他家的伙食最差。 他不光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 一部剧中,他最后选择的养老人就是棒梗,可是他一个大子儿都不想出。吃着傻柱喝着傻柱的,也就用省下来的煤气来收买棒梗。 都是干重体力活儿,刘海忠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还会每天吃个鸡蛋来补补体力,而他吃的是什么?棒子面粥和咸菜,偶尔吃个炒菜见点油。当然,他有时也爱惜自己,偶尔会吃上些肉,要不然没体力去挣更多的钱。 一个对自己都不舍得花钱的人,才是最抠门的人。 ———— 礼拜六,冷泉照例去干爹燕大力那里混。 “呦,干爹,几天没见,您可收了好东西。”看到燕大力桌子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冷泉两眼冒光。 “小子,知道你喜欢这,给你留的。你可仔细点儿,看这款儿,知道是谁的壶吗?” “时大彬的梅花壶,我看过谱。” “行,小子长见识了。这样的茶海你见过嘛,小子上眼吧你。”燕大力看干儿子喜欢,他心里也很高兴。 “这么大的紫砂茶海可不多见,干爹,您真舍得都送给我?” “有什么舍不得的,看到了嘛,这个小院儿,这院里的所有东西,将来不都是你的。明个把这套东西拿走,回家把玩吧。”燕大力很大方地挥了挥手。 说是小院,足足两进的四合院。燕大力继承了他义父的,当然以后会传给他的干儿子。 “干爹,光有茶具没有茶叶还是差点意思。”冷泉的脸皮很厚。 “这还能少了你的。前几天朋友送的乌龙茶,我喝不惯这叶子,明个你全拿走。” “谢谢干爹。” “别跟我在这里耍嘴了,去院里练着,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落下。” 提到学能耐,燕大力很认真,收起了他脸上的笑意。 燕大力在申城的时候代号是骡子,渐渐地外号也叫骡子,名字里还带着大力,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高大威猛。 实际上他比冷恒泰还要矮上一些,也就一米七左右。身上看着并不壮实,据说他身体最好的时候,全身也没有一百二十斤。 不过燕大力的名字没起错,他的确天生神力,现在身体毁了,还能轻松举起两三百斤的石锁。 燕大力练就一身小巧的功夫,最善高来高去,钻墙打洞。 有一次冷恒泰喝多了,他醉着对冷泉说,别小看你干爹,他要是提着气上秤,连十斤都称不到。 冷泉认了干爹之后,燕大力就下定了决心,把身上的能耐都得教给这个儿子。 就这样,冷泉又练起了小巧的功夫。 只见他到了院里,轻轻一跳,就站在了燕大力给他准备一个大萝筐上,踮着脚尖弯着腿打着拳。 燕大力提着一个竹杆,看到冷泉稍有不对的地方,抬手就抽,真下重手。 等冷泉练了一个时辰之后,燕大力这才满意,让他进到早就准备好的木桶里。冷泉这才舒舒服服地泡着药浴。 活血化瘀,明天才能看不出身上的伤。 ———— 冷泉拎着一整套茶具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傻柱就跑了进来。 “泉子,快给哥哥算一卦,我跟你芳芝姐的婚事能不能成。”傻柱好像很着急。 “柱子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芳芝姐闹矛盾了?不会呀,你对她那么好,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冷泉很奇怪。 “兄弟,我跟你说,一大爷那天……”傻柱就把自己怎么告诉了易中海自己要结婚,易中海在张家附近被打成重伤,自己有些担心等等说了一遍。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我的傻哥,你怎么就管不住你的嘴。”冷泉很无奈。 “我要是能听懂我是你儿子。”傻柱真傻了。都是中国话,自己怎么就听不明白的呢? “行了,你总是说易中海这好那好,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去张家附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去散播点什么消息。你现在就去张家,找你老丈人问问,一准儿你会有答案。” “泉子,你这卦灵不灵?”傻柱问道。 “我算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赶紧去,听我的准没错。” “听你的,我这就去。” ———— 直到下午两点多,何雨柱才回到四合院,他没有回家,还是直奔冷泉的书房。 “兄弟,你的卦可真灵。”何雨柱一身的酒气,身子都有点摇晃。 看着何雨柱喝成这样,冷泉就算再心疼茶叶,也得给他泡点解解酒,也正好养养新得的茶具。 “好叶子,哪儿来的。”何雨柱一口喝下去,直接叫好。 “咱不提这个,你就问问你,张叔是不是全给你说了,人是他叫人打的?” 傻柱听了冷泉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然后起身出了书房,又到东厢门外看了看,然后把门给关上,回到书房里的罗汉床上重新坐下,对着冷泉一挑大指。 “兄弟,你的卦太灵了,真是神算。” “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易中海真不是个东西,他说是去给我买结婚要用的东西,结果跑到了尾巴胡同去传我的闲话。你猜怎么着,我老丈人就站在他旁边,借给他火柴,他借着话头就开始传闲话。要不是我早就跟老丈人交过底,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第51章 发誓 只能说易中海运气太背。他借火递烟的人正是傻柱的准岳父。你当着人家的面,败坏人家女婿的名声,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人家又不是个傻子,一听就猜出来说的是谁。他一下就明白这人是来坏婚姻的。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人传闲话坏婚姻,一准儿不是好人。 老张很生气,没有继续听下去,他转身去找自己的把兄弟。两个兄弟一听有人要害自家侄女,那还能轻饶了你。于是三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然后回到原地去找易中海,看到他还在那里白话。 他们也不着急,就远远地等着,等易中海离开人群,走到了暗处,三个人才下了狠手。 之所以不一闷棍把人敲晕,就是想让易中海受活罪。 老张的结义老大是个人精,临了说了两句津门话,就是想要误导易中海的。他怕人家查出来自家兄弟,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的侄女。 老张头见女婿过来打听这事儿,他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那天碰巧的事儿说了一遍。傻柱也把院里一大爷易中海重伤住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头一对账,大家心里都明白过来,原来四合院管事大爷易中海不当人,表面上看着光明磊落,暗地里干着鸡鸣狗盗的事情。 傻柱就算再傻,他谁都可以不信,也得相信自己的老丈人。 傻柱就算再傻,事关自己老丈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四处乱说。所以老张对他也就实话实说。 ———— 冷泉听了傻柱这么一通讲,差点乐开了花。 “我说柱子哥,你这回相信报应了吧。以前我说易中海不好,你还总是挑我的理儿。我跟你说过,那两次把你相亲对象弄跑的,有一次是易中海干的,你当时怎么都不信,还把人家许大茂多打了一顿,现在你信了吧。坏婚姻这么缺德的事儿他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可是他对贾家真好。” “这倒是真的,因为他把贾东旭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哪有爹不疼儿子的。” “我爹就不疼我。”傻柱的酒劲儿上来了,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放屁,你的手艺谁传的?谁给你找的师父?谁月月给你汇钱?你特么有良心嘛你。”冷泉破口大骂。 “兄弟,你别骂了,你说的都对。”傻柱立马认错。 “行了,再多喝两口茶,回家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该准备的准备,该结婚的结婚。张叔打易中海这事儿,到我这儿就完了,你谁都别说,包括我爸妈,你妹妹何雨水,还有后院的老太太,你一个字都不能提。听到了吗?” “啊?!”这可都是傻柱最亲近的人,傻柱一时不明白。 “雨水还小,说不定哪天被别人套了话,你岳父就得进局子。老太太一直都是一大妈照顾着的,她能不心疼易中海?她回头再因为这事儿,和你岳父闹别扭,你夹在中间日子能好过?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按说不对呀,老太太把你教聪明了呀。” “行了泉子,你别拐着弯骂我傻了。这事就到这儿了,出了这门儿,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 “你发誓,你要是再对别人说一句,你生的孩子没屁眼儿。”冷泉还是不放心。 “我……,咱能换个起誓嘛。”傻柱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孩子立誓。 “你说呢?誓要是不毒,能管住你的嘴?” 何雨柱没有办法,只得拿着还在张芳芝腿肚子里转筋的孩子发了毒誓。冷泉这才放过他。 “柱子哥,你这眼看着要结婚了,你最好写信给我何大爷说一声。”冷泉提醒了傻柱一句。 “我跟他说干嘛,他找寡妇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到底是喝了酒,傻柱的傻劲又冒了出来。 “他是你爹,你结婚不说一声就是你不对。将来他要是挑你的理儿,你都没法还嘴儿。” “得,听你的,回头就让雨水写。”傻柱现在对冷泉太信服了,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经过这件事,在傻柱心里,冷泉就是一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神算子,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 何雨柱走了之后,冷泉品着自己的茶,突然他从罗汉床上跳了下来,连拍自己的大腿,还仰头大笑了几声。一副戏里奸贼的模样。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特么早就该想到呀。看来易中海这次真就办了件好事儿。” 其实冷泉明白得很,易中海现在对何雨柱的态度,远没有贾东旭死了之后那么阴损。 只要贾东旭一死,即使何雨柱结婚了,他一样斗不过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太阴了。 易中海一准儿得让傻柱和张芳芝去帮着秦淮茹,把贾家的日子过下去。你不同意也不行,因为尊老爱幼是美德,你不想要德,我只好让全世界知道你无德。坏了你们家名声,看你们听不听我的话。 说不定把易中海逼急了,他能做出来更阴狠的事情来。 冷泉曾经发现,易中海有时发怒的时候,身上有杀气。他一定杀过人,他要是真狠起来,说不定张芳芝的小命都不保。 冷泉一直都没有想出对策。刚刚和傻柱谈话,一下就打开了冷泉的思路,办法有了。 ———— 傻柱要结婚的事儿,瞒不住了,很快全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傻柱要结婚了。 借着院里人纷纷议论、打趣这件事儿,江雁翎接过了一大妈的接力棒,光明正大地给傻柱操持着屋里铺的、盖的、穿的、用的、摆的、看的…… 傻柱跟在江雁翎身后,除了傻笑,就是傻笑,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这天傻柱一下班儿,正遇到阎埠贵在浇花。 “柱子下班了?”阎埠贵打着招呼。 “三大爷,浇花呢。” “柱子,听你三大妈说,你要结婚了?可要恭喜你喽。” “嘿嘿嘿……”一提到这个,傻柱又傻了。 “我说柱子,你结婚可是件大事儿,怎么着也得在院里摆上几桌,请请咱们一个院里的邻居吧。” “那是当然喽。”傻柱回应着。 “我听说你的手艺好得很,结婚的席面儿肯定不错吧。”感情阎埠贵是嘴馋了。 “三大爷,你见过谁家新郞自己上手做婚宴的。” “对哈,看我这脑子。”阎埠贵一拍额头,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我跟我师兄说好了,到时候他们过来帮我做席。”傻柱透露出了消息。 “呦,那可感情好。三大爷到到时候得好好尝尝。柱子,你准备摆几桌啊?东旭结婚的时候,可是在咱院里摆了整整六大桌。” “……”傻柱回想贾东旭结婚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秦淮茹,一时惊为天人。直到现在,那天的秦淮茹还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柱子,你一个大厨,肯定不能比贾东旭摆的桌少吧。到时候也让你三大妈和你三个兄弟好好尝尝你师兄的手艺。”阎埠贵会算计,提前打好招呼,到时候全家上阵,你可得给我们留好座儿。 “……”傻柱的脑子里全是秦淮茹,想象着她一身的白肉。很惋惜,便宜了贾东旭。 要说贾东旭的命真好,虽然早死了爹,可是有他师父帮着撑门面,硬是娶了如花似玉的秦淮茹。 虽说贾东旭人还不错,平常对自己也稍有照应。可是一沾上喜欢的人,傻柱就觉得贾东旭很不好,尤其想象着他每晚都压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感觉贾东旭太混蛋。 阎埠贵盯着傻柱,看他一直不吭声,心里也没了底气。 “柱子,到时候我就带着你解成兄弟去吃席,这总可以了吧。” “……呃,三大爷,没问题。那什么我先回家了,什么事儿到时候再说。”傻柱感觉下半身要有异样,他也没听清阎埠贵在说什么,赶紧要回家。 刚跑到中院,傻柱正看到秦淮茹站在水池子边上洗着东西。看着那身段儿,看着那颤抖的胸,傻柱连站都不敢站,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屋。 第52章 傻柱结婚 秦淮茹看着傻柱从自己身边飞奔而过,她心里还有点奇怪,傻柱今天这是怎么了?被狗撵了? 平常见到自己,一准儿笑着打招呼,秦姐叫得比谁都甜。 傻柱到了屋里,站在西屋窗边,眼盯着秦淮茹,用手忙活着档里的玩意儿,好半天才消了火气,他这长抒一口气,慢慢地收拾着。 “嗐,我要是早生两年,哪有贾东旭什么事儿。不过芳芝也挺不错,和秦姐一样白,个头儿还要比秦姐高上那么一点儿,只是腰没当初的秦姐细……”他嘴里念叨着。 雨水推门进屋,看到哥哥站在窗边发呆。 “哥,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吃大白馒头。”傻柱的脑子里,这是还想着秦淮茹的胸。 “真的,太好喽,有大白馒头吃喽。” “呃……,行吧,我现在去和面。”傻柱这才反应过来,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 易中海躺在床上,是一动不能动。没有易中海的参与,傻柱很顺利地把张芳芝娶进了门。 席开六桌,师父罗长贵代表着何大清,主持着傻柱结婚的一应事务。何大清的两个师兄,还有傻柱的几个师兄,忙前忙后帮着招待宾朋。 参加婚宴的大部分人,闻着扑鼻香的饭菜,像饿狗见了鲜屎一样,恨不得把头埋在盘子里。 其中以贾张氏和刚满五岁的棒梗最为没吃样,娘俩甩开腮帮子,打开后槽牙,撑开喉咙眼儿,恨不得端起盘子直接往肚子里倒菜。很是招别人的嫌弃,不过他们感觉不到尴尬,就剩下同桌的其他人尴尬了。 到了晚间,好不容易人散去。傻柱这才插上门,要进行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洞房花烛。 聋老太太为了傻柱,也算是豁出去了,让一大妈帮着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中院的院子当中。 以许大茂为首的一帮坏小子,本来想听墙根儿,再放几声炮坏了傻柱的美事儿。一进中院就看到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坐在那里,一个个臊眉耷眼只能各回各家。 ———— 傻柱看着面娇如霞的张芳芝,搂着她的细腰,闻着她的体香,这时候感觉自己的媳妇儿,一点儿都不比秦淮茹差。 等到他看到张芳芝皱眉,咬着嘴唇,抓着自己的后背,压低了嗓子叫痛,傻柱感觉自己的媳妇儿比秦淮茹还要好。 连推带拉,忙活了不少的时间,傻柱败去了火气,看着怀里娇羞的妻子,他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妻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都说娶了媳妇会忘了娘,傻柱娶了媳妇儿,连心头至爱都忘掉了。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傻柱就醒了过来。看着躺在身旁的妻子,他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张芳芝感觉丈夫醒了,她也睁开惺忪的睡眼。 “柱子哥,你要起了?” 听到妻子娇柔的声音,傻柱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一把把张芳芝搂在了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两个人很自然地又起了反应,然后又开始忙活了一番。 ———— 张芳芝起床之后,把床上的新床单赶紧收了起来。然后才出门,给傻柱和小姑子去做早饭。 “媳妇儿,还是我来做饭吧。”傻柱看着张芳芝走路有些艰难,他心疼媳妇儿。 “知道你会做饭,我的手艺比不上你。这是咱结婚第一天,不管怎么着,都得我来做这第一顿饭。”张芳芝拒绝了丈夫的好意,坚守着规矩。 家常便饭,张芳芝做好饭之后,给后院聋老太太送去了一份儿,然后才叫雨水吃饭。 尝着不一样的风味儿,何雨水很满足。 “嫂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 “我跟你哥可比不了。” “那不一样,我哥做的饭我早就吃腻了。” “何雨水,你个没良心的。你嫂子进门第一天,你就开始埋汰你哥了。”何雨柱尽管心里很开心,可是嘴里还是埋怨着妹妹。 “谁叫我和我嫂子都是女人呢。” “……” 好吧,你们赢了。傻柱低头幸福地吃着早饭。 小时候都是母亲做饭,到后来父亲做了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就甩手给了自己。现在又能吃上现成的饭,想想都幸福。 瞅了一眼新婚的妻子,不小心就看到了她那也不算小的胸脯,回忆着夜里的旖旎,傻柱感觉要飘。他不自觉地看了看那只手,内心和五个兄弟进行了道别。 ———— 傻柱结婚了,躺在床上的易中海最难受,千算万算,还是没拦着傻柱结婚。非海之罪,实乃天意也。自己但凡能走上几步,也不能让傻柱如此顺心如意。 除了易中海,就数许大茂最不高兴。你一个傻了巴叽的厨子,居然找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媳妇儿,我不服。 论住房,我爸说了,只要我能独立放电影,他带着妈、妹妹搬走,两间房全留给我。虽然没你家大,但在这个四合院里,也不算小了。 论工作,我一个电影放映员,不比你一个厨子强多了? 论工资,好吧,我输了,比不上你这个全厂有名的大厨。不过我还会进步的,早晚有一天得超过你。 论媳妇儿,我特么又输了。不过这不是我的原因,谁叫我爸不早几年结婚呢,把我生晚了。等着我的,我一定要娶一个比秦淮茹还漂亮的媳妇儿…… 许大茂已经跟着他爹学了两年多的电影放映。毕竟是亲爹手把手教的,他早就具备了独立放电影的能力。 可是许伍德总是不放手,他有舐犊之情,生怕许大茂有个什么闪失,会影响他一辈子。 可是许大茂不领他爹的这份情,早就想单飞,享受自己的自在生活。 昨天晚上没偷听到墙角,许大茂回到家里生闷气。 看着儿子一脸的不自在,许伍德装作看不见。 “大茂,赶紧洗洗睡吧,明天咱爷俩还得下乡放电影呢。” “爸,我都跟着你学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能自己放电影了。”许大茂终于又提起了这件事。 “怎么着,翅膀硬了,想单飞了?我告诉你,你还早着呢。” “爸,人家傻柱都娶媳妇了,我到现在连一次亲都没相过呢。” “你才多大?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娶媳妇了?”许伍德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凡事要跟傻柱比。 你比个什么呀,咱们放映员的身份,是一般人能比上的吗?和一个臭厨子下九流的玩意儿比,你也太下贱,太不尊重自己了。 “我都十九了,怎么就不能相亲了?”许大茂不服。 “大茂爸,你就别说孩子了。早些年,像大茂这么大的人,孩子都有了。”许大茂的妈劝了一下丈夫。 “嗐,我这不是想让大茂再稳两年嘛。你看他这个脾气,心浮气躁的,能做好事儿?” “谁不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依我看,你十九岁的时候,还不如咱家大茂呢。不结婚就是个孩子,等大茂娶了媳妇儿,一准儿有大人样。” 听了媳妇的话,许伍德感觉也有点道理。 “那行吧,你帮着张罗一下。等过了年大茂二十整,就让他结婚。大茂,明天跟我最后一次下乡。等回来之后,我就从轧钢厂辞工,让你转正当厂里的放映员。你可得给我好好干。等我把工作安排好,我跟你妈和你妹妹就搬那边的家里去。你一个人在院里可得多注意,别有事没事就去招惹傻柱。” 许大茂听了父亲的话,差点儿乐疯。没想到今天事情进行这么顺利,最希望的两件事儿,一下都要实现了。 他忙不迭地给父亲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干,一定不惹事儿……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想着父母搬走后,自己就自由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看哪个女人就看哪个女人。 要是能把秦淮茹骗到家里来,稍微亲近一下,那就更美了…… 想到这里,他的两只手开始忙活起来。 第53章 许大茂转正 许伍德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他从乡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轧钢厂里请辞,把自己的工作岗位正式转给了儿子许大茂。 凭着多年来攒下的人脉,许伍德从轧钢厂出来的第三天,就去电影院报到去了。 工作的事情办好,许伍德就开始张罗着搬家。 ———— 礼拜天,许家门口摆满了大包小包,院里人都很奇怪。 刘海忠踱着步走到许家,他一把拉住正要回屋搬东西的许伍德。 “老许,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刘,我换了份工作,要搬走了。这个家就留给我们家大茂结婚用。咱们可是对门邻居,你以后可得照应着点儿我们家孩子。” “什么?你要搬走?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听了刘海忠的话,许伍德内心只有鄙夷,你特么管得忒宽了。我们家的家务事儿,关你个屁事儿。 心里不喜欢,但是嘴上还是很客气。“就这两天才决定下来的事儿。没有办法,那边领导天天催,咱又惹不起人家不是。等我收拾好那边的家,大家伙儿去我那边串串门。” “那你轧钢厂的工作不要了?” “哪能不要,这不是已经转给我们家大茂了嘛。这小子现在也是正式工了。嗐,毛还没长齐,就能挣钱养活自己了,你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刘海忠很想骂人。没有你这么气人的!显得你有本事是吧。 ———— 很快一辆三轮,两个窝脖,把许家的大包袱小行李给搬走了。 许小盛走之前,还专门到前院冷家告了一下别,可惜冷泉这个礼拜有事儿没回家。看得出来,许小盛的脸上还略有些失望。 送走爹娘和妹妹,许大茂兴奋地里里外外把家看了几遍。真舒服,这都是我许大茂的了。 为了庆祝自己的自由和独立,许大茂到街上买了些熟食回来,手里还拎着一瓶酒。 一进大门,就被浇花的三大爷阎埠贵看见了。 “大茂,你爸妈这都搬走了。” “都搬走了。” “家里就剩你一人儿,吃饭也是个问题。打小就没见你拿过菜刀。要是像你这样买着吃,这钱非得月月不够。” “没事儿,下个月我就能拿正式工的工资了,九级放映员,一个月怎么着也得三十来块钱吧。再说了,我下乡放一场电影还有三毛钱的补助。在乡下放电影吃喝又花不了几个钱。这样算下来,我一个月就算天天吃肉喝酒,也花不完。”许大茂飘了,根本不给别人留活路。 “你这……”阎埠贵被怼得无话可说。 本来还想占些许大茂的便宜,让他天天到自己家里搭伙。现在听着这孙子的话,根本就不想理睬他。 “三大爷,您现在要是有空儿,就跟我到我家里喝上两杯。这刚买的猪头肉,闻着就香。”许大茂说到这里,举起手里的油纸包,在阎埠贵面前晃了晃。 “大茂就是懂事儿,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就去陪你喝上两杯。”阎埠贵现在感觉许大茂很可爱,是一个会来事儿的好孩子,有前途。 三大爷临走之前,还专门交待自己的媳妇儿,不要做自己的晚饭了。 ———— 爷俩走到中院,正看见何雨柱在他自家门口杀着鸡。 许大茂看着一地的鸡毛,感觉手里的猪头肉也不香了。 “傻柱,从哪儿偷来的鸡?”许大茂见到傻柱,要调侃他两句,感觉这一天都会不开心。 “放你娘的狗臭屁,给我滚得远远的。今天你柱爷心情好,就不打你了,你再多放一个屁,我非得捶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你。”何雨柱张嘴就骂。 “傻柱,你可真不是个人玩意儿,跟你茂大爷就不能好好说话?你媳妇嫁给你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大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了的。” “……”傻柱不再还嘴,他放下手中的鸡,起身就朝许大茂走了过来。 许大茂一看傻柱这是要打人,他连忙躲在了阎埠贵身后。 “行了柱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许大茂吧。”想着人家的猪头肉和酒,阎埠贵当然要劝解一番。 你们俩要闹也行,等我吃过肉喝完酒,你们就是打出狗脑子来,跟我也没有关系。 “孙子,今天看在三大爷的面上就饶了你。下次你再嘴贱,我打你个二罪归一。”何雨柱放了句狠话,回去继续拾掇他的鸡。 “谅你也不敢动手,傻子一个。”许大茂感觉又行了。 “行了吧大茂,今儿个要不是我在这儿,你一准儿得挨揍,不是我说你,你的嘴也得改改。”阎埠贵边说教着许大茂,边拉着他的衣袖往后院走。 “三大爷,我说话都客气着呢。” “那是,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好吧,是挺客气的。下次你就别再招傻柱了,你又打不过他。要是别人换作你,一准儿躲着傻柱走。”阎埠贵这也算是尽到了管事大爷的职责,调解矛盾。 “我就看不惯他那个傻了巴叽的样子。” …… ———— 傻柱炖出来的鸡,香飘整个四合院,让一众邻居们在家里干咽口水。 贾张氏就呆坐在自家门口,不停地抬眼往何家张望。 秦淮茹在私搭的厨房里做着晚饭,因为昨天炼了些猪油,所以今天有油渣炒青菜。本来闻起来挺香的,结果这种幸福感没多久,就被何家的鸡汤香味给冲没了。 “淮茹,傻柱真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自打他结了婚,三天两头不是买肉就是买鱼的,家里就没断过大荤腥。”贾张氏和儿媳妇说着话。 “妈,人家两口子都上班,日子肯定比咱家容易些。”秦淮茹顺嘴搭音。 “咱家棒梗现在在外面玩儿,回到家里闻到这味儿,一准儿又要闹。”贾张氏一点点地铺垫着。 “今天咱家菜里有油渣,也能哄哄他的嘴。” “那玩意哪有鸡肉香。这鸡要是你一大爷家炖的就好了,怎么着也能分咱家一碗。” “一大爷家的日子比咱家还省,这些年来,就没怎么见过他家买肉。” “欸,可惜了的。”贾张氏感叹着,她仍然不甘心,“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咱家孩子要是闹着吃肉,你说傻柱能不能分咱家一星半点的?” “那可不好说。”秦淮茹想起何大清曾经做过的事,她吃不准何雨柱是不是随他爹。 “依我看,如果你去要一点儿,兴许傻柱能给。”贾张氏想着傻柱没结婚前,总是有意无意地和自家的儿媳妇走近一些。 “……”秦淮茹明白了婆婆的小心思,原来是你想吃肉,还得我舍去面皮上门去要。 “淮茹,过会儿棒梗回来,你带着他去试试。”贾张氏出着主意,她加上了双保险。 “……”秦淮茹没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 当儿媳妇的就得听婆婆的,这是多少年传下来的老礼儿,从乡下嫁过来的秦淮茹,可不敢破了这规矩。 说句题外话,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按说受过苦的人,应该对自己的儿媳妇好一些。可偏偏那些当年善良的儿媳妇,当了婆婆之后,往往对自己的儿媳妇更加狠毒。这全是因为自己多年来憋着一肚子的气,她要在儿媳妇身上找补回来。 ———— 贾张氏猜对了,她的宝贝大孙子一回到家里,就闻到了何家的鸡肉味儿,他吵着闹着要吃鸡。 秦淮茹站在自家廊檐下,假意大声地哄了一会儿,最后没有办法,只得从厨房里找出来一个大碗,牵着棒梗的手去找何雨柱。 “傻柱,你家的鸡炖得太香了,我们家棒梗哭着闹着要吃鸡肉。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看你能不能……”秦淮茹要饭无师自通,不用婆婆来教她。 “贾家嫂子,真对不住您。一会儿我岳父老泰山一家要过来,我这鸡是招待他们的。这要是在平常,按说应该给孩子一点儿。可是我要是拿缺了肉的鸡来招呼老丈人,我这脸可没地方搁。”傻柱说了半天,还是拒绝的意思。 第54章 一大爷 自从和张芳芝洞房之后,体会到了男女之乐,在傻柱的心里,曾经的白月光秦姐,变得可有可无,远远比不上他媳妇张芳芝。 再加上岳父一家要来吃饭,傻柱哪里会在意你秦淮茹的儿子想吃什么。 听到傻柱拒绝了,已经五岁多的棒梗又开始大哭大闹,非得吃何家炖的鸡。 秦淮茹就站在何家厨房门口,不劝孩子,也不说要走,直愣愣地盯着何家厨房看。双目中有水光,若隐若现,轻咬着嘴唇,似语未语,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傻柱一眼瞥见这样的秦淮茹,有些心软。可是他还是不敢送菜,生怕回头老丈人不高兴,只得硬着头皮装作看不见、听不见,他继续忙活着别的菜。 这时候易中海架着拐,在一大妈的搀扶下,从屋里走了出来。 “棒梗,别闹了,你柱子叔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等他做好饭,一准儿会给你些好吃的。”易中海刚走出门,就大声地安慰着棒梗。 这时候张芳芝带着父母和弟弟妹妹,正好走进中院。他们的后面跟着的是冷恒泰和江雁翎。 今天何雨柱请丈母娘一家吃饭,老张夫妻二人到了四合院,哪能不去请闺女的媒人和贵人江雁翎,就这么着,冷家夫妇也就跟着来到了中院。 老张一听易中海说的话,心里顿时来了气。我女婿的东西,你凭什么帮我们许出去?你这便宜话说得挺溜,拿姆们闺女家的东西送人,显得你大方是吧。 看来你这个东西还是没被打改脾气,等你身体恢复了,还得再收拾你一顿。让你一年挣不到工钱,看你还有这闲心说便宜话不。 易中海不认识老张。他使坏的那一天,灯光黑暗,再加上他卖力地传着闲话,根本没注意老张的长相。 傻柱结婚那天,易中海在床上躺着没去帮着接亲,所以也没见着老张。 ———— 傻柱听了易中海的话,没觉察出来有什么毛病。不过因为对易中海已经有了成见,他就觉得易中海的话不中听。 正想说上两句不轻不重的话怼一下易中海,一抬头就看到了岳父他们已经来到了院里。何雨柱赶紧在身上擦了擦手,紧跑两步迎了上去。 “爸、妈,你们来了。我这菜马上就得,你们先进屋里歇一会儿。” “柱子,吃饭先不急。我得先跟你们院里这位师傅攀谈攀谈。上次你结婚我没见到这位老哥,有些面生。”老张决定要为女婿撑腰。 女婿和闺女是小辈儿,和你易中海顶嘴,传出去名声不太好。我和你平辈,而且来到四合院是客,我说你两句,任谁都挑不出礼来。 “柱子,这位师傅是?”老张装模作样问道。 “爸,这是我们院里的管事大爷,叫易中海。” “你这孩子,怎么能直接称呼长辈的名讳,你说一声易师傅不就行了。再说了,我和他没瓜葛,知道个姓也就可以了,用不着记人家的全名,没用。” 老张的话说出口,冷恒泰想笑。易中海听到耳朵里感觉不是味儿。 “你是张老哥吧,柱子的丈人。按说你来我们院里是客,我作为柱子的长辈,该对你远接近迎的。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便,就不给您行礼了。”易中海心里有些不快,可是嘴上的话还是要说得漂亮的。 “那可不敢,你是这个院里的长辈,我哪能受你的礼。再说现在是新社会,也不用去讲以前的旧规矩。” “张老哥,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院儿吧。” “这是第二次,只是上次没见到你。前次过来,带着小女和柱子相亲,来这个院里就看了两眼,没跟四周邻居打招呼。易师傅在哪儿高就?” “不敢当,我在轧钢厂干钳工。” “呦,看您这岁数,应该工级不低吧。” “还行吧,评级的时候定了个七级。要不是今年身上有伤,本来准备再往上升一升的。” “那您可够厉害的,工资一个月不老少的。听您刚才话头的意思,您一定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对院里邻居肯定是多帮多助。您一定吃了不少的亏,填补了不少的钱吧。”老张开始阴人。 “我们院里人的日子都还过得去,平常也不需要帮多少忙。”易中海如果今天在院外面遇到老张,一定会往自己脸上贴些金。今天当着不少人的面,他可不敢胡说。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们院里可真不错。大家伙儿吃得饱穿得暖,按说不应该上门要嘴才对呀。”老张怼人了。 “呃……,咱们大人哪会饭点登门的。也就是小孩子的嘴馋,所以……” “照着您的意思来说,大人不会要嘴吃,那么大人更应该会教孩子规矩。这位女同志手里还端着大碗,想来家里老人走得早,规矩还没学全。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这种小事应该您出面教一下孩子们规矩的。”老张的话很毒,骂人还不吐脏字。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易中海生气了。 “行了老易,进门都是客。你的规矩就别讲给客人听了。老张,你也真是的,平时脾气直,可现在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时候。快进屋,今天咱弟俩得好好喝会子。”冷恒泰这时已经走到了两人之间。 “老冷,你好好陪着客人,我腿脚不方便,得回屋里躺着了。”易中海无论如何撕不下脸来,只得借坡下驴。 “你自便。老张,咱进屋,好好尝尝柱子的手艺,我跟你说,柱子可不一般……”冷恒泰满嘴的废话,只是说给易中海听。 一场暗斗消于无形中,该作客的去作客,该回屋休息的回了屋。 一个中院里,就剩下秦淮茹端着大碗站在那里,地上还躺着棒梗。 回想了一下人家说的话,秦淮茹又臊又气。你再是傻柱的老丈人,也不能上门说我家老人死得早吧。 今天真丢人,上门要点可口的吃食,闹得满院子人都知道了…… 总站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秦淮茹只得从地上拉起棒梗,讪讪地往家走。 事情的全过程,贾张氏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她肚子里暗骂傻柱的老丈人不是个人。 你就不能晚十来分钟再进院?有一大爷帮衬着,不要五分钟,我们淮茹的碗里肯定盛满了肉。 你易中海也是的,人家说的话都那么难听了,你也能忍下去?你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钳工,谁敢对你不敬? 姓冷的不当人,你们家日子比院里谁都好过,你们也不怜贫惜弱…… ———— 何家待客厅里,欢声笑语不断。易中海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暗气暗憋。 想着老张说的每一句话,易中海感觉老张是个厉害的角色。突然他觉得老张有点熟悉,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大妈看着丈夫不吭声,她安慰道:“当家的,要我说你今天就是多余问棒梗的事儿。咱们院里这么些年来,哪有上门要嘴吃的。” “棒梗不是小嘛。” “也不小了,五六岁的孩子,正是立规矩的时候。” “他能懂这些?” “就因为不懂,家大人才该教孩子呀。” “你没养过孩子不明白。小树不修自然直。”说到这里,易中海还叹了口气。 一大妈不再言语,因为听了丈夫的话,她很伤心,也很内疚。 易家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一大妈才开口,“当家的,饭早就做好了,你现在吃不吃?我扶你过去?” “吃饭。嗐,我这身子骨什么时候能好,再不去上班,咱们家的吃喝也就断了。” “再怎么着也得养好身体,别到时候留下毛病来。咱家里还有些钱,不差这两三个月的。你就静下心来养病吧。那些该吃枪子儿的坏种们,怎么能对你下这样的黑手。” “也是我倒霉。那天要不是一心想快点把老太太交待的事办好,也遇不到这档子事儿。” 易中海心里暗暗后悔,都快自己心急了,要是晚两天再去尾巴胡同,肯定就遇不到那帮人。要是自己身体好好的,傻柱一定结不成这个婚,今天也就没有老张说自己的这一出儿。 真特么走背字!一步错步步错。 第55章 流言 易中海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除了偶尔累了,才喝上两口小酒解解乏,像打牌、抽烟等等,一概不沾。年轻时还对漂亮女人有许多的想法,现在天天累成狗,再加上忧心老无所养,现在对色字方面,也少了太多的非分之想。 因为没有爱好,所以易中海闲暇时间里,就拿盘算别人来打发时间。 算计人的时间长了,难免心胸就窄。 今天被傻柱的老丈人怼了两句,易中海躺在床上越盘算越觉得丢了天大的面子,他很想找补回来。出不了胸中的这股恶气,他感觉很难受。 至于他怎么去算计,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 时光荏苒进了盛夏,易中海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终于走出了四合院,回到轧钢厂,干着他心心念念的工作。 虽然看病吃药有厂里报销,每个月还能领到保障正常生活的工资。但是对于易中海来说,心里依旧接受不了,每个月少收入大几十块钱,心痛死了。 受了一次无妄之灾,错过了一次升工级的机会,易中海更加心痛死了。 现在好了,又能工作了,又能拿着所谓全院里最高的工资,又能打磨手艺冲击八级钳工,易中海感觉好极了。 不过易中海一回到四合院,他的心情总也好不起来。也许因为躺在床上时间太长了,他的心理有点扭曲,他现在看啥都不顺心。 贾张氏太懒了,天天就是擎吃坐喝等死。你哪怕找街道拿些火柴盒回来糊,也能帮上东旭一把吧。可惜当初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你要是和老贾一起走就好了,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把东旭收成儿子。 黄喜宾家也烦人,你们家孩子吃饭就不能在屋里吃?天天捧着黑黢黢的窝头,拿着一根儿大萝卜咸菜,站在院里啃着。 知道你们家有点小困难,你们就不能忍忍?你不说穷谁能知道。装富你不会?好歹买块猪皮放家里,啃过窝头擦擦嘴,也让别人瞧得起你不是。 刘海忠真特么会装像,天天在院里吆五喝六、撇舌拉嘴的,你给谁看呢?我才是院里的一大爷好吧。 你特么有空多回家管管孩子,刘光天、刘光福一天到晚瞎跑,正事不干。 冷恒泰和沈雁翎一对儿不是东西,你们特么真闲,给傻柱介绍什么对象呀。现在人家结婚了,坏了我的好事儿。看着你们天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我就一肚子的气。 后院的沈兴家,原来看着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现在怎么也看着不顺眼呢?你们一家炖肉,就不知道给近邻聋老太太送些过去?你特么送些肉给老太太吃,我家不就省下了一顿,哦,不,省下了两顿饭。 傻柱更不是个东西,经常在家里做好吃的,闻着味儿就馋人。他那个老丈人更不是个东西,你特么也是有家有院的,经常往我们院里跑什么。 还拉着傻柱陪你喝酒,你这是馋谁呢。不就是生了个闺女,嫁给了一个厨子嘛。你至于这样欺负傻柱傻,经常过来蹭饭,占女婿的便宜嘛。什么东西。 不行,上次你来院里,是一点儿都没把我看在眼里,我得收拾你。 …… ———— 轧钢厂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到处有人讲着傻柱的传言。 “你听说了嘛,食堂里的那个傻柱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就他那个熊样,也能娶上媳妇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会拍老丈人的马屁。我跟你说,傻柱隔三差五就给他老丈人送好吃的。这样的女婿,谁不喜欢。就算自家闺女是个天仙,也愿意送给这样的傻子不是。” “傻柱一个月多少钱,能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你这就不懂了吧,他是干什么的?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他天天守着后厨,还能缺了好东西?” “我草,合着傻柱拿着咱们大家伙的吃食,哄着他老丈人开心,骗了个俊媳妇呗。” “你算是开窍喽。” …… 很快,流言就传到了四合院附近,不少人家背地里骂傻柱不是好玩意儿,偷公家的东西。 这样一来,傻柱原本还不错的形象,在邻里之间差上了好多。 ———— 这天,傻柱又拎着一块肉回到四合院。一进大门,就碰到了正在浇花的三大爷。 “呦,傻柱,又从厂里拿回来好东西了。”阎埠贵的话是嘲讽,可是语气没有半点讥笑。 “三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肉可是我在市场里买的。”傻柱哪里会注意到阎埠贵的语气,他只听到三大爷在说他偷东西。 阎埠贵左右看了看没人,他这才走近两步,轻声对何雨柱说道:“傻柱,我能不知道这肉是你自己买的嘛。可院里传着你不少的闲话,说你从后厨偷东西给老丈人。你还敢拿着东西大模大样回院里?” “啊?!这特么是谁造谣!” 傻柱没想到院里人也听到流言了。他很生气,破口大骂。 今天上班的时候,新来的刘岚听到外面的闲话,就在后厨里讲给了众人听。 大家伙儿听完之后,也就哈哈一笑,没有当真。 天天一起上下班,又一起待在后厨,傻柱拿没拿东西,大家心里还是很明白的。 不过傻柱听到耳朵里,很不舒服。我一个月拿着五十大几的工资,老婆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块钱的收入,我们吃好点喝好点怎么了?又不是条件不允许。 我老丈人把养了多年的闺女都送给我了,我经常陪他喝个酒怎么了? 后厨偷东西,我特么也得敢呀。你们以为保卫科的人都是白吃干饭的。他们天天盯着厂里的人可紧了,上至厂长干部,下到扫地工人,没有一个轻易放过的。 外人不懂,你们一个个在厂里上班的人还不懂? 在厂里,傻柱已经生过闷气了,这一回到家里,又来这么一出,他心里怎么能好爱。 刚想跟阎埠贵再解释几句,不经意看到了冷家的门,他立马冷静了下来。 记得几年前,自己的那个宝贝爹走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街道。看来这是有人又要整我。不会又是他吧…… “行了柱子,别大呼小叫的,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最好让你媳妇跟你老丈人说一声,最近就别来咱们院里了,省得别人说你闲话。至于这吃食,我看你还是该省就省点吧。这么大一块肉,让人看着就眼馋。”阎埠贵小声地给傻柱出着主意,说到最后,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谢谢你三大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这肉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也不怕别人查。回头菜做好了,我让雨水给您送点尝尝味儿。不过丑话说在头里,您可别嫌给的少。”傻柱现在懂些人情世故。这里面一大部分都是聋老太太的功劳。 “那可太谢谢柱子了。你的手艺是没说的,那年吃过一次,现在想想还记得那个味儿。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了。”三大爷高兴地眼都快睁不开了。 ———— 老张一下班,骑着车子就来到了四合院。 老张自从见识到了易中海的不要脸之后,打心底害怕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在四合院里吃暗亏。 所以他才不得不经常来女婿家里转上一转。 一进门,就看到聋老太太坐在上首。 “老太太,看着您的气色比前几天还要好几分。”老张问候着聋老太太。 “芳芝爸,你可真会说话。现在天这么热,脸上当然有血色了。也是柱子心里想着我,让我跟着我大孙子享了清福,隔三差五地有肉吃。”聋老太太笑得很开心。 “小两口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有您给他们撑腰,他们的小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嗐,我一个快填棺材的人了,没用喽。” …… 第56章 辟谣 聋老太太毕竟上了岁数,无论胃口多好,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块肉,加上半个馒头,她也就吃饱了。 “芳芝,麻烦你送我回家。这人一上了岁数,吃饱就犯困,我得回去眯一会子。”聋老太太招呼着张芳芝。 张芳芝不怕麻烦,搀着老太太出门回了后院。 等老太太走远,傻柱才和老张说起了院里、厂里的谣言来。 “柱子,看来是有人要阴你。” “爸,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不明白人家为什么要阴我。” “傻小子,都说损人利己,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儿,一般人不愿意干。可有那么一些人呀,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所以他们就爱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老张给女婿提着醒。 “爸,总是让人这么瞎说,最后假的也成真的了。我这日子可就没法过喽。您有什么高招教教我。”傻柱不傻,他明白众口铄金的道理。 “嘁,你把我当成神仙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谣言最难破,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老张喝了一口酒,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是不能跟女婿说。 他的主意也只是报仇,对于辟谣,他是真没有办法。 ———— 送走岳父,傻柱又拎着几瓶啤酒找到冷泉。弟兄俩在小院里坐定,就着几片牛肉喝了起来。 …… “泉子,你帮我算算,是哪个孙子在阴我。”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嘛,这还用我帮你分析?”冷泉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傻柱说着情况,当听到傻柱说到和三大爷聊了几句之后,他就明白傻柱心里有猜测了。 “我这不是拿不准嘛。” “以我的估计,你应该没猜错。你父亲走是第一次,尾巴胡同是第二次,这应该就是第三次。” “可是我听着我丈人说的话,我怎么感觉是许大茂呢。” “这个不好说,反正都在一个厂里,说不定许大茂听到对你不好的消息,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冷泉可不相信许大茂是个好人,那孙子的嘴忒贱。所以他才不会把许大茂剔除在外。 “那你帮着出个主意,我怎么着才能把这谣言给破喽。”傻柱再次问计于冷泉。在他心里,冷泉可比老丈人有本事多了。 “那还不简单,你明天一上班,就去保卫科自首。” “我自个屁的首。自打一进轧钢厂,我就听了你的话,连一根葱都没拿过厂里的。”傻柱一听冷泉的办法,他就急眼了。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要是不能的话,赶紧滚蛋。”冷泉不耐烦地瞪了傻柱一眼。 “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可是你哥。”傻柱也不怂,“行吧,你把话说完,我闭上嘴还不行嘛。” 傻柱怂了。 “让你去自首你就去。由着保卫科查你就是喽。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让他们在厂里出个布告,证明你是清白的,不就完了嘛。有那么繁杂吗?” 冷泉哪有什么高招,他只是记的,后世里经常有所谓的某方避谣,他借鉴了一下。在这个纯真的年代里,这一招是很有用的,因为公信力……。 傻柱听了冷泉的话,一拍大腿,“泉子,还是你办法多。我下午还想呢,保卫科都不查我,他们凭什么乱说我。只是我没你脑子聪明。” “行了,接着听我说。至于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找个机会,咱俩给他们敲闷棍,也算给你报个仇。”冷泉接着出主意。 “你这主意可不怎么样,不过我很喜欢。”傻柱乐了,他感觉冷泉人越长大,出的主意和想干的事,让人心里越痛快。这个兄弟能处。 ———— 第二天傻柱一到轧钢厂,就进了保卫科去“自首”。 “我说何师傅,今天您这又唱得哪一出?”保卫科副科长裘全很不理解何雨柱这种行为。 我们保卫科防偷防盗防谍,一天到晚巡不完的逻,查不完的事儿,你一个厨子到我们这里捣什么乱。 “裘科长,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一个厂里都在传我天天偷后厨的东西。我不来自首,早晚也得让你们查不是。还不如我主动点儿。”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天天拿没拿东西,我们保卫科还不知道嘛。何师傅,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这是裘全的第一反应。 “我天天老老实实上班,偶尔给大家伙打饭,也是规规矩矩的,也没有谁多谁少。你说我能得罪什么人。” “得,你还是快回去上班吧,别在我们这里瞎耽误工夫。”裘全根本就不想问这件事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报复何雨柱,这是私仇,跟公家无关。保卫科又不是闲得蛋痛,偏偏要去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 “那可不成。大家伙儿再这么传下去,我的名声肯定臭大街了。你们保卫科能让一个坏分子天天待在后厨?你们也不怕我在饭菜里下个耗子药什么的。”何雨柱生怕事情不大。 “得,得,你快闭嘴吧。你再这么说下去,我现在就想把你关小黑屋里。嗯……” 裘全也知道谣言再传下去,厂里的领导们听到之后,也会吩咐保卫科进行调查,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说道: “这样吧何师傅,下午我们保卫科抽两个人调查你一下,然后在厂里里出个通告,算是给你作个证明,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一听心里就乐了,和泉子说的一样,那可太好了。不过他还是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就这?能让全厂人闭嘴吗?” “怎么不能!我们保卫科调查过的事儿,谁敢说不。一个个就知道背后打黑枪,有本事站出来给我举个证。”裘全听到何雨柱对保卫科的威信有点怀疑,他有点不高兴了。 “那好吧,就按着你说的办。我先回后厨干活去了。”何雨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保卫科。 中午大家吃过饭,保卫科就派了两个人到了食堂,象征性地走访了一下,随便拉几个人问了下情况。 还没有等到轧钢厂下班,证明何雨柱遵纪守法的公告,就张贴在了轧钢厂各处宣传栏里。 有那正好路过的人,顺便看了几眼,回到自己的工位,就开始讲起了最新消息。 等轧钢厂下班的时候,小半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了保卫科的公告内容。 “我就说嘛,有保卫科在,谁能偷走厂里的东西。” “你可闭嘴吧你,前两天就数你骂人家何师傅最欢。” “你说保卫科说的是真的?” “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怀疑保卫科了。就连咱们车间主任见到他们都跟三孙子似的。” …… 尽管还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谣言也算是一下就破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刘岚把各处消息进行了汇总,在食堂的后厨里宣扬着。何雨柱躺在椅子上,闭着眼扬起了嘴角。 ———— 自从和冷泉商量要报复之后,傻柱天天注意着易中海和许大茂的动静。 许大茂天天在家里闲不住,经常出去喝个酒什么的,背后下手的机会多。可是易中海天天除了上班下班,然后就是窝在四合院里,哪里都不去,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把傻柱给愁坏了。 他又找到冷泉,“泉子,要不然咱先把许大茂打一顿算了。易中海总也不出门。” “不行,要是先打了许大茂,易中海就更不出门了。以我的估计,这事儿跟许大茂沾边,可是并不多。十有八九又是易中海干出来的。还是收拾易中海最重要,许大茂只是顺手的事儿。其实打不打许大茂都一样。” “那行吧,咱再等等看看。”傻柱有点失望。他报仇心切,多等一天都觉得难受。 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多天,傻柱天天看着易中海恍恍如没事人一样,心里邪火都得努力往下压,很快他的嘴角起了一圈泡。 ———— 四九城的雨季很随意,有时候在六月里,有时候能等到出伏。这不,还有两天要立秋了,四九里开始下起了连绵的雨。 雨时大时小时停,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第57章 捐款 四九城的普通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这雨雪天。 大家基本上住的都是老旧破小,像这样连雨的天,有那贫困的,真正做到了外面小雨,屋里中雨,外面大雨,屋里暴雨,全家恨不得去外面躲雨。 四合院里也有几家屋顶漏了雨,两家公房,三家私房。作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易中海哪怕摆摆样子,他也得带头商议一下如何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 “我说老易,你这不是多事嘛。”三位管事大爷刚碰到一起,刘海忠就开始抱怨。 让他天天在院里给邻居们挑刺行,让他帮邻里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他可不愿意。有那时间在屋里躺着多好,抡了一天的大锤,总得好好歇歇吧。 “老刘,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可是管事大爷。你要是不多为邻居们操点心,大家谁会信服你。”易中海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很真实。自从被选为管事大爷这四年来,大家只是明面上改了一下称呼,至于对自己有多尊重,到现在也没有看出来。 好事多磨,多操点心,指挥大家齐心合力做些事,就不信大家不信服自己。 “你这话说的,咱们可是街道任命的管事大爷,我看谁敢不服。”刘海忠的嘴就是死硬。当然他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老易,我赞同你。要是老刘实在不愿意,那咱俩牵这个头。”阎埠贵适时开口。 对于阎埠贵的支持,易中海感觉很舒服。对于刘海忠的蠢,易中海更感觉舒服。 要是没有这个蠢货,如何能衬托出来自己是个无私的好人。 听到阎埠贵也赞同,刘海忠这才不情愿地坐好,表示愿意一起探讨。 很快解决方法就被拿了出来。由易中海出面去街道申报,然后趁着公家修房,再由私人掏点钱,顺便就把屋顶给修了。想来也花不了几个钱。 不过刘海忠不同意,他不是不同意这个办法,而是他不同意由易中海去街道,应该由自己去。 看着一门心思想人前显贵的刘海忠,易中海笑了笑,他同意了。 “咱们仨谁去都一样。老刘愿意多辛苦,那就由老刘去。” “我上班正好顺道,我看还是我去合适。老刘这一来一回得多走两里多路,别回头再耽误了上班。”阎埠贵也想去。 一直以来,他就抱着在领导干部面前混个脸熟的想法。这是一个好机会,不容错过。 “老阎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然让老阎顺道去吧。”易中海生怕天下太平,所以他挑逗着阎、刘两人闹点小别扭。 “还是我去吧,我多走两步路不算什么。”刘海忠不愿意放弃。 “这……”阎埠贵听出来刘海忠不愿意让步。他稍一盘算。 都是管事大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开心,那以后想干点什么事儿,就怕他给自己捣乱。 再说了,回头街道办来人查看情况,不还是自己领着上门。 “行吧,你要是不怕辛苦,那你就去吧。我刚才就是想着自己骑着自行车还顺道,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阎埠贵想清楚之后,当然愿意让步。 阎埠贵两年前听了冷泉的建议,早早地就把自行车买回了家。只是现在院里早有了四辆自行车,他这辆车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那就这么定了,老刘,你辛苦跑一趟。”易中海最后拍板。 刘海忠因为易、阎二位懂事而感到开心。 ———— 街道办的主任听了刘海忠的汇报之后,对于95号院的几位管事大爷很满意。 这才是真正的管事大爷该做的事,帮着解决一下邻里小矛盾,替街道办想着邻居们的困难。 主任心情大好,特意口头表扬了刘海忠等人。刘海忠听到之后,乐得恨不得蹦三蹦。 等刘海忠走后,主任召集了几位负责同志,专门商量了一下居民屋顶漏雨的问题。最后一致同意,照着95号院管事大爷想出来的方法去办。 到了下午,街道办主任趁着下班之后人齐,他专门跑了一趟95号四合院。 由三位管事大爷陪着他,挨家挨户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提出解决办法,还特意点明,这办法是三位管事大爷想出来的。 有领导为三位管事大爷扬名,很快他们就在院里获得了应有的尊重。谁见到他们都会客气地称呼一声“x大爷”。 易中海很满意,刘海忠很得意,阎埠贵很惬意。 ———— 街道办安排了施工队,也给公房维修拨了一些钱。整个片区有许多的房屋要修缮,街道办就显得人手有些不足,所以购买材料的事情,又落到了管事大爷的头上。 为此易中海专门趁着雨后,召开了一次全院大会。稍微宣扬了一下自己,然后就是筹钱。 三家私房,两家掏钱没问题,只有后座房东头的孙家,老孙头实在掏不出修屋的十五块钱。 易中海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该出手帮忙就得帮忙。咱们不能眼看着孙家天天住着漏雨的房子,更不能因为这些钱的原因,让孙家错过了修房子的机会。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易中海停顿了一下,注意着众人的神情。看到大家基本上都点了头,他这才继续说道: “孙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这十五块钱他们是实在拿不出来。我是这么想的,大家是不是可以帮着凑凑。十五块钱可不是个小数,让谁一家帮着出了,谁家的日子都得紧一下。咱们大家都出那么一点儿,大家的日子还能正常过,老孙家的问题也解决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坐在家门口听着易中海讲话的冷泉,从背后开始冒凉气。 这就开始捐款了?是不是这次顺利地从大家口袋里掏了钱,等以后你徒弟死了,你再从大家口袋里掏钱,就顺理成章了? 易中海,你好算计,大家掏了钱,最后人家孙家感激的是你,谁叫你事事都为着孙家“着想”呢。 可是偏偏冷泉还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因为老孙头是院里最可怜的人。 老孙头儿子和儿媳,死在了小鬼子的手里,就留下两个孩子与他相依为命。老孙头的腿在那次祸事中,也被小鬼子给打断了,虽然被人帮着给接上,不过缺医少药,也没有治利索。虽然走路不太瘸,但是也用不上劲儿,逢阴天下雨,他的腿就痛得下不了床。 大孙子孙有家,也刚刚十七,小的孙有财,还不满十五。两个孩子很懂事,现在打着散工,养活着一家三口。每个月能吃饱饭都很勉强,哪里有余钱来修房子。 易中海提出来帮孙家,换成谁都说不出话来。哪怕你不愿意掏钱来帮人家,也不能昧着良心搅人家的事儿。 冷泉闭上嘴巴,只能一声不吭。 易中海看着大家都不反对,他心里很得意,这事成了之后,在这个四合院里,没有人的威望再能比自己的高了。 “大家要是没什么意见,那咱就筹一下钱吧。我作为管事大爷,我第一个来。”易中海说到这里,掏了一下自己的兜,拿出来一把钱,什么颜色的都有,他把钱递到了阎埠贵面前,“老阎,你人细,帮着收一下钱,要是能帮着记一下账就更好了。大家都帮了忙,得让老孙心里有数不是。” 阎埠贵没有反对,让自己的媳妇回家拿了纸和笔过来。趁着这工夫,他数了一下易中海捐的钱。 “一分、五分、五分、两分、一毛、五毛、一块……” 等三大妈把纸笔拿过来时,阎埠贵已经数清易中海的捐款数。 “一大爷易中海,给老孙家损了两块七毛三分。”阎埠贵唱着钱数,很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 易中海带了头,刘海忠哪里肯落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深绿的票子,递给了阎埠贵,“老阎,帮我写上,我捐三块。” 刘海忠捐完钱,很是得意,感觉自己压了易中海一头。 第58章 又打错人了 易中海看着刘海忠一副得意的模样,他心里很想笑。真特么是个蠢货,你哪怕今天捐三十,那也是跟在我后面的老二。 院里人永远都会记得,是他们的一大爷帮着孙家筹的钱,是他们一大爷带头第一个捐的钱,而且是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捐出去的。 ———— 易中海、刘海忠都慷慨解了囊,阎埠贵犯了难。要是跟着他们一样捐个两三块钱,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计划好的生活费就不够用了,家里要少吃好几顿的菜。 是不是动用备用金?不行,定下的死规矩,没有意外的大事,坚决不能用。 阎埠贵思索了半天,他才怯怯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钱来,看了一眼,有点后悔想揣回兜里去,又怕别人看不起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张钱放在捐款堆里。 “我家日子难,但是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我不表示一下就不像话了。我跟老易和老刘不能比,我就捐五毛钱吧。”阎埠贵尽管很心疼,还是要硬着头皮说着敞亮的话。 易中海早就听说阎埠贵工资不高,见他能拿出五毛钱来,已经很满意他的表现了。 “老阎家六口人,就靠他自己一个月那三十多块钱过日子,是挺不容易的。大家伙儿都看见了,我们三位起了个头儿,大家也多少表示表示吧。”易中海开始道德着众群众。 大家伙儿看到管事大爷们都掏钱了,再说孙老头家的情况大家都门儿清,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到三大爷面前捐钱。 很快全院人都捐了钱,除了贾家。 本来贾东旭也想上前捐个一毛两毛的,结果硬生生地被母亲给拉住了。 “儿子,你可别傻。有你手里这些钱,都够买咱家两天的口粮了。” “可是大家伙儿都捐了。” “谁爱捐谁捐去,他们都有钱,咱不跟他们比。走,跟娘回家。”贾张氏拉着儿子悄悄地往家走。 易中海早就看到了徒弟这一幕,心里直感叹,徒弟是个好孩子,可惜有个不靠谱的娘。 等大家伙儿都捐完了,易中海又偷偷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两毛钱来,递到阎埠贵面前。 “老阎,帮忙记上,贾东旭捐两毛。” “老易,你这是?” “嗐,要是差了他们家一个,就显得咱们院里不够团结了不是。我这个当师父的给他补上。” 阎埠贵笑了笑,接过钱写上贾东旭的名。 最后统计了一下金额,刚好十五块一毛。要是没有易中海最后这两毛钱,还凑不够数呢。 ———— 钱都准备好了,然后就是三位管事大爷领着人去买料。上班的时间肯定不行,也只有下了班之后才能去。 傻柱感觉自己终于等来了机会。第二次出门买料之前,他先钻进了冷泉的书房。连他老丈人来了也没好好招待。 “泉子,易中海这两天带着大家伙儿去买材料。他也就只是动动嘴,全靠我们又推又拉的,他自己背着手走在最后。我觉得这机会来了。” “你还得拉料,也就我能帮你出气了。回头我跟在你们后面,找个合适的机会敲他闷棍。” “你行嘛你。” “反正比你强。放心吧,一准儿给你解气。” “要不回头我装肚子痛,跟你一起收拾他。”傻柱还是不放心冷泉一个人去干这种事。再说了,报仇自己动手才过瘾不是。 “可千万别,万一让别人抓住了你的小辫儿,咱弟俩都得玩完。” 傻柱也实在脱不开身,最后交待了几句,然后跟着大家伙儿出门去干活了。 ———— 冷泉想着要敲易中海的闷棍,心里颇为兴奋。他换了身平常不大穿的衣裳,又拿了块方巾,然后远远地跟在众人后面。不时地观察着地形,看看哪里合适下手。 等他们拉着料往回走的时候,冷泉就开始寻找着机会。 果然像何雨柱说的那样,易中海就背着手,走在大家的后面,时不时给大家一点口头鼓励,像个大监工一样。 路过一个拐角,易中海停下脚步,他左顾右盼地看了一番,然后到了墙角跟儿,开始解腰带。 冷泉一看这么好的机会,他立即要跳下墙头过去下黑手。这时从墙下飞快地跑过来三个人,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易中海的身后。 还没等易中海反应过来,他们手里的棍就敲在了易中海的后脑勺上。 手艺太潮,没有一下把易中海敲晕。他们接下来快速地用力砸着易中海的四肢,还能听到易中海的惨叫声。 易中海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介泥玛不是王德福嘛,介又是打错人了?!走。”领头的一口津门话。 易中海要不是身上和嘴都痛得厉害,他很想站起来骂娘。上次是打错了,这次还特么打错了,谁特么信! 人来得快,下手也快,走得更快。等四合院里一众人,听到声音不对头,回头找到易中海的时候,打人的三位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家伙儿看着易中海一副惨样,都表现得很气愤,尤其是傻柱和贾东旭,叫喊的声音最大。可这有什么用,根本就找不到人。 最后在阎埠贵的安排下,由刘海忠带着三个人送易中海去医院,自己则带着其他人把料送回院里,顺便通知一大妈李翠兰。 ———— 这次一大妈不再是没头的苍蝇,她熟练地取出些钱放在身上,然后出门去了派出所,她先报个案。 一大妈从派出所来到医院的时候,一大爷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这次连脸也给包上了,因为嘴也被人家抽了几棍子。 一大妈看着自家男人这副模样,心里很难受,眼泪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家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当家的,这帮子畜牲也太歹毒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你好不容易才恢复好的身子呀……” 正在一大妈小声哭泣的时候,派出所的公安也来到了医院。很巧的是,还是上次被打负责办案的两个人。他们先去四合院里询问了一些情况,然后由阎家的老大带着,去了一趟现场,最后才来到医院。 本来想当面问易中海一些情况,当看到易中海全身满头的纱布,他们很想放弃。为了获得一手资料,他们只能忍下心,问了易中海几个情况。 易中海的嘴被打烂了,说话很含糊,公安只得把耳朵贴近他,勉强能听懂一些。 搞清楚还是上次那三个人后,公安不想再问什么了。 反正也是找不到凶手,折腾这样的被害人,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干脆还是别继续问下去了。 他们安慰了一大妈几句,又安慰了易中海三五句,然后转身回了派出所。 走在路上,两个公安闲聊着。 “这个易中海也太倒霉了,半年被错打了两次。” “你真这么觉得?我看未必。” “你有什么想法?” “根据我上次调查的结果来看,易中海这个人虚假得很呢。不知道这是得罪了谁。依我的估计,弄不好他以后还得遇到这种情况。” “我听大家伙的意思,易中海的人缘可不错,你怎么能认为他虚伪呢?” “直觉。虽然大家都说他好,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偏偏我又说不出理由来。” …… ———— 何雨柱在四合院里干完活,他立马往医院跑。不为别的,就为多看几眼易中海的惨样,来消解心中的恨意。 等到他看到易中海包扎的比上次还多,他反而在心里有点责怪冷泉,你小子也太歹毒了吧,我老丈人上次打他,还给人家留着嘴吃东西呢。 现在好了,只能喝稀粥。 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安慰了一大妈几句,然后回四合院了。 傻柱一进大院,直奔冷泉的书房。 见面就指着冷泉的鼻子,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太狠了。怎么能把人打成那样,连张嘴都不给他留着吃饭。” 说完,傻柱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冷泉冷哼了一声,“柱子哥,我可没动手。” “什么?不是你动的手?那能是谁?” “还是上次的三个人,你闭上嘴赶紧回家,什么事都不知道。”冷泉撵人。 傻柱呆住了,这个老丈人太给力了,真护犊子。 第59章 居安思危 这次易中海在医院里躺了好长一段时间。 跟上次被打不一样,这回院里好多人都去看望了一大爷,凡是去的,都没有空着手。有拿三五个鸡蛋的,有送几两肉票的…… 易中海虽然身上很痛,但是看着一众的邻居这样对自己,他的心里很欣慰,知道自己在院里的名声算是立住了。 ———— 金秋,易中海早就出院了,又继续在家里躺着。这次伤得比上次重,估计没四个月他不能去上班。 而且这次连嘴都伤了,说话也不方便,全靠着一大妈这个枕边人对他熟悉,往往连蒙带猜,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少了易中海的掺和,中院要比平日里清静太多。 没有了易中海的帮助,贾家的日子也没见得有多难过。反而秦淮茹还时不时到易家,帮着一大妈做了好多事情。 没有了师父,刚开始的时候,贾东旭在厂里干活出了差错,难免会受到班组长的骂。不过对于贾东旭来说反而是好事儿,因为班组长骂完之后,多少都会指出他的毛病在哪儿,然后让他好好练。 易中海第一次在家躺着的三个月里,贾东旭的手艺就长了不少,很少再出残次品。估计这一次的三四个月里,贾东旭在班组长的骂声中,能练出来三四级工的水平。 ———— 金秋,冷泉看到的是丰收的庄稼,还有那硕果累累的果树。他心里一抽,就想到了明年开始的浮夸,而且将大面积有旱灾,想着后年正式开始的大灾。 这场全国性的灾难一直持续三年,而老百姓肚皮,则一直得饿到62年的深秋,这波粮食收下来,才稍微改变了一些局面。直到65年,才算是彻底收尾,大家基本上不用再为吃的方面着急了。 他骑着车子去看燕大力的路上,就一直思索着自己该做哪些准备。 自己有储存空间,可以提前准备些粮食和肉蛋之类的东西。 父母的级别不算低,估计在最困难的时期,每个月也能领到十来个鸡蛋什么的。但是口粮减少,这是肯定也会发生在自家人头上的。 居安思危,要从现在做起。 ———— 燕大力像往常一样,教着干儿子功夫。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这小子有心事。 等练完了功,爷俩一起吃饭的时候,燕大力才问冷泉: “小子,最近是不是功课挺忙的?” “没有啊,我学习不费劲儿。书看一遍就能记住。”冷泉规矩地回答着干爹的问话。 “那你是不是碰到了喜欢的姑娘?” “干爹,我这才多大,刚满十四周岁好吧。我身边的同学可都比我大得多,有那个别的,我喊人家一声姨儿都不过。” “那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冷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说吧,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没准儿我能帮你解决。” “我哪有什么心事,昨天晚上看书一不小心时间长了些,睡得太晚了。” 冷泉本来想问燕大力一些关于鸽子市、黑市的情况。可是编不出来太好的理由,所以干脆一个字也不问。他想着明天见到傻柱,问问他也是一样的。 燕大力喝着酒,微笑地看着干儿子,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谁还没有个心事儿,这孩子是长大了。 ———— 第二天一早练完功,冷泉骑着车子往家赶。离家还有老远,迎头正碰到傻柱。就见他咧着大嘴往前赶路,也不知道他傻乐什么呢。 “柱子哥,这一大早去哪儿?”冷泉赶紧拦住了他。 “呦,这真是巧,出门就碰到了你。这不是有四桌席面要做嘛,我得赶紧过去。” “要是不太远的话,我骑车驮着你,你还能省点劲儿。” “那可感情好,棉帘子胡同,前边右拐。”傻柱一点儿都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 冷泉载着傻柱往前走,找着话和傻柱闲聊着。 “柱子哥,你凭着手艺,一准儿能让我芳芝姐的日子过得舒坦。” “那可不,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要是让芳芝吃不好,我这个厨子可就没脸了。” “呦,这么说你手里的肉票可不少。” “嘿嘿嘿……,要什么票,我做一次席面,人家事主不光只给钱,还得给点东西不是。” “人家给你的?别再是你拂的吧。” “放屁,我怎么可能拂人家的东西。都是事前讲好的,给个斤把肉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何雨柱因为冷泉相劝,好几年没有拿过后厨的东西。这一养成了习惯,给人家做席的时候也不再拿。所以他听到冷泉说自己,感觉有点委屈。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还急了。我听雨水说,你们家天天见肉,可你也不天天做席呀。再说了,张叔也隔三差五到你家喝酒,你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那不是还有鸽子市嘛,总能买点可口的不是。实在不行,去黑市也能买到。” “鸽子市、黑市?看来你没少去那些地方。等下个礼拜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呗。” “那有什么难的,下个礼拜天你夜里两点在大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傻柱感觉很开心,终于也有冷泉这小子不知道的东西了。 ———— 冷泉把傻柱送到地方,结果他走不了了。因为是自己的一个老师家有喜事儿,被迎出门的老师一把拉住留了下来。 冷泉哪里好意思空手吃席,只得去灶上给傻柱帮忙。 “我说兄弟,这世界可真小,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 “你给我闭嘴吧,要不是为了送你,我能来这儿干活。”冷泉拿着大刀,正切着肉丝。 “泉子,要不你拜我学厨子吧。看你这刀功,一点儿都不比我差。”看着冷泉手下出的肉丝,傻柱很吃惊。 “嘁,这玩意还用刻意学?看两眼就会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教我。” “你就吹吧你。” “你要是不信,一会儿这青椒肉丝我来,也让你开开眼。” “呃……,我看你还是炒一小份试试吧,别回头一大锅东西糟蹋喽,咱没地方买东西赔人家。”傻柱也很想看看冷泉的本事,但是他还是多有担心。 冷泉也不废话,切好菜之后,他就开始给肉丝上浆。傻柱看着冷泉给肉丝放着底盐,又加些酱油、黑胡椒和黄酒,然后倒入蛋清,加入湿淀粉,抓均之后倒上油封上。傻柱傻眼了。 “我说泉子,你还真会。” “那可不,等我炒出来你尝尝,就知道配不配当我师父了。” 冷泉烧干锅熥了一下青椒,然后才放油滑炒肉丝。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冷泉这才大火爆炒。 很快一盘肉丝摆在了傻柱的面前。傻柱尝了尝,然后冲着冷泉挑了挑大指。 “兄弟,你这手艺可以。不过话说回来,在我的眼里,水平也就这样了。你要是愿意学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他一准儿喜欢你。” 冷泉知道自己的手艺是野路子,他也只是想让傻柱品评一下。他可不愿意去学厨子,太累。 “得了吧我的哥哥,我大学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我跟你师父再学厨子去?你怎么能想得出来的。” “也对哈,瞧我这脑子。” 兄弟俩说说笑笑,就把活给干完了。冷泉想和傻柱一起在灶前解决午饭的问题,结果他被老师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了席。 “各位,这个小家伙叫冷泉,是我学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陈方敬向在座的各位介绍着自己的学生。 “老陈,看着你这个学生的年龄可不大。”一位儒雅的老先生说道。 “老王,我这个学生才十四,已经读大三了。这要是在以前,凭着他的才气,估计也是宜重之流。现在还跟在陆教授身边学训诂学。很是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陈方敬不遗余力地介绍着自己的学生。 “哦?”王老先生听了陈方敬的话,对冷泉来了一点兴趣。 第60章 收获 陈方敬嫁女儿,他仅在桌上稍坐了片刻,然后起身不停地招呼着到场的宾朋。 冷泉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老师给他挨个介绍了在座的众人。 冷泉大大吃惊,这些人在他的印象中,一个个都是国初大家,他一个小字辈哪里敢造次。这一下更拘谨了。 王老先生可能是感觉到了冷泉的不自在,他拉着冷泉聊了起来。 爷俩天马行空地聊着,很快就引起了在座众人的兴趣,接着大家都加入了探讨之中。 一场酒席下来,冷泉和这些大家也算熟络了一些。 陪着老师送人的时候,王老先生等人还专门给冷泉留了地址,约他有空上门去玩儿。 “冷泉,今天是你的大造化。平常这些人可聚不了这么齐。”陈方敬对学生说道。 “这还得多谢老师的栽培。” “机缘巧合罢了,又不是我刻意为之。他们对你的才学还是很欣赏的,不要以为他们刚才是和你客气,你是有必要登门去拜访一下的。对于你来说,将会获益匪浅。” “不会吧,我这才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冷泉不太相信。 “你以为他们会什么人都留地址?从下个星期开始,我和你的各科老师讲上一声,每周给你三个下午的时间,也好让你抽身去多学些东西。” “那可太感谢老师了。”一听有了自由,还能跟大家学东西,冷泉发自内心地高兴。 …… ———— 回家的路上,何雨柱一个劲地埋怨冷泉,说他扔下自己去坐席。 “我说柱子哥,我帮你干了这么多的活儿,你连一个大子儿都没分给我,你手里的肉估计也没我的份儿,你这还埋怨上我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冷泉被傻柱唠叨烦了。 “嗨,真是不同命。我今天看着你坐在那里,跟一帮半大老头闲扯,羡慕死我了。那帮人一看就是有学问的样子。” “谁叫你当初不好好上学的。” “我……,算了,我就是一个受累的命。” …… ———— 果然陈方敬周一到了学校,就四处帮着冷泉请假。这个老师真是没的说,对学生也太好了。 陈方敬还尽量抽出来时间,带着冷泉一一拜访了那几位老友。算是给孩子铺垫好了路,剩下的就由着学生自己去努力吧。 一转眼一个礼拜就这样过去了。礼拜六,冷泉仍然待在干爹家里,礼拜天满天星星的时候,冷泉就赶回了四合院,在大门口外等着何雨柱。 很快傻柱就翻墙出来,找到冷泉,弟兄俩直奔鸽子市。 稍微转了一下,里面基本上都是附近老乡养的鸡鸭鹅,有那摆出来卖的大块野猪肉,也有些杂粮、细粮一类的。没看到什么提精神的东西,冷泉又磨着傻柱,让他带自己去黑市逛逛。 冷泉在黑市里可算是开了眼界,有那合伙做大宗粮食生意的,也有那摆地摊卖些古玩字画的,这里卖肉的,也是整爿摆在肉案上。一路走下去,耳边不时传来“要票不”的声音…… 冷泉的眼底涌现了贪婪,这才是自己向往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何雨柱跟冷泉卖弄着自己所了解的黑市。 “兄弟,你看见那几个卖肉的嘛,我可告诉你,那都是一个把头出的货……” “这个黑市里卖粮食的一共两家,有时候一起涨价,有时候又互相拆台……” “地摊上的东西你看着好吧,我告诉你,千万别买。有那玩花活的,收了钱就能把你挑好的玩意儿给换喽,你还看不出来。有那实诚卖东西的,你买到手里可不一定能拿回家,说不准半道上就被人家给劫喽……” 冷泉仔细听着何雨柱的叨念,心里暗自盘算着。 ———— 礼拜三,冷泉拜访王老先生之后,就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干爹家里凑合了一下。 过了十二点,冷泉悄悄地离开了干爹家,朝着黑市跑去。 在黑市里,冷泉小心地逛着,时不时买点小东西,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来买东西的人。 冷泉在整个过程中,不断地观察着大宗卖粮和卖肉的。当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也出手买了点不太值钱的小玩意儿。 打这之后,冷泉时不时就去黑市里转上一转,有时还要费些力气跟踪一下某人。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冷泉探明了很多情况,粮食和肉存放的地方,他们大概多长时间接一次货…… 感觉差不多了,冷泉决定下手。 深夜里,冷泉把身上收拾得干净利落,又悄悄地离开干爹家。很快他就到了黑市附近。 这次他没进黑市,而是潜行到了一处大宅子外。双手聚成喇叭状,放在右耳上,贴在院墙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感觉比较安全之后,冷泉倒退了几步,助跑起跳,他一下扒在了院墙上,双手一撑,他跳进了院里的一棵树上。这都是他早就计算好的。 矮身伏在树上又观察了一些时候,冷泉这才轻轻跳下树,蹑足到了屋墙边。再次探听,然后才冒头顺着窗户朝里看,有三十几袋大米、白面堆在屋里。 冷泉直接用空间来收里面的粮食,他每一袋里取出来一斤,绝对不会整袋拿走。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上树、跃墙、跳下、潜行…… 冷泉很快就离开了卖粮食的据点。接着他又到了卖肉那帮人存肉的地方,照葫芦画瓢,偷了一些板油,人家分割好的大块猪肉,每块取个半斤八两的。 离开存肉的院子,冷泉又找到卖白板鸡、鸭的小院,每样取上一两只。 冷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是冷泉不愿意多拿,而是他不想打草惊蛇,讲究个细水长流。 ———— 冷泉的收获颇大,让他欲罢不能,从这之后,基本上三两天就去上一回。 时间充裕的时候,他还会去黑市里逛一逛,不为买东西,专门为打听动静,看看人家发觉了没有。 也许那些人木讷,也许因为冷泉每次都取的少,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波澜。 就这样,到了57年底,冷泉放假回了四合院。 刚进了大院门,就看到院里进进出出的邻居们,基本上都喜气洋洋的。 尤其是贾张氏,她的嘴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儿,手里拎着一块肉,足足有半斤重。 “他张大妈,买了不少的肉。”二大妈捧了一句,这也是没话找话说。 “可不嘛,我们家东旭现在是三级钳工了,我们家得好好庆祝一下。再说了,这段时间他可费了不少的脑子,也得给他好好补补。”贾张氏得意地回应着。 “那可感情好,东旭一下子涨了六块六的工资,你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喽。” “借你吉言。回头我得让东旭好好努力努力,明年夏天,说不定还能再升上一升。”贾张氏满心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那可真说不准儿,东旭还年轻,学什么东西都快。不像我们当家的,这次八级工还是没评上,就差那么一点儿。” “我听孩子们说,越高越难,没准明年夏天他二大爷也考过了呢。”听,贾张氏也会说好话。谁叫她心情好呢。 …… 院里好多家的情形都差不多,有那涨了一级的,有那当了小组长的,有被领导表扬的…… ———— 易中海第一次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就去上了班。这第二次被打,是伤上加伤,所以恢复得相当慢。到现在还没有回厂去上班。 对于心高气傲的易中海来说,两次评八级,都因为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完美地错过了。到现在他还和刘海忠一样,是个七级工,他心里很难受。 毕竟他们的厂叫轧钢厂,最重要的工种不是什么钳工、电工,厂里支柱的工种就是锻工。同样是七级工,在工厂领导和其他人的眼里,七级锻工可比七级钳工重要得多。 本来想升到八级,能隐隐地压刘海忠一头,结果…… 易中海有时候心酸得想哭。 第61章 饭票 58年过完年,易中海小心翼翼地回到轧钢厂里上班。刚一回到厂里,就听说车间里和自己不太对付的老王,评上了钳工八级,易中海的心里更难受了。 这心情一不好,做起事来难免丢三落四。这不,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他连饭票都忘带了。 刚想开口向徒弟借些饭票菜票,抬头看到窗口后正忙着打饭的傻柱,他就闭上了嘴。 眼看着要排到了自己,傻柱这时候把大勺一撂就想走。易中海急了。 “柱子,柱子!”易中海大声地叫着何雨柱。 “一大爷,我有点内急,去方便一下。你有事吗?”何雨柱很客气。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心里对一个人有多烦,只要没有撕破脸儿,见面就得客客气气的。 生活在这个年代里,你只要敢跟一个长辈呲呲牙,你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那什么,我忘带饭票了,回头你先帮我付一下,回到家里我再还你。”易中海只得提前开口借。 “那行吧,岚姐,这位易师傅的票回头我给补上,你先给他打吧。”何雨柱只能答应。 “知道了。”刘岚应了一声,手里的大勺也没闲着。 到了易中海,他把饭盆往窗台上一放,“麻烦给我打份土豆炖肉,一份炒豆芽,两个馒头。” “一共四毛五,回头记得还人家傻柱饭钱。”刘岚提醒了一声。 贾东旭就站在师父的身后,他听到师父打了一份肉,心里还有些奇怪。 师父这是怎么了?日子不过了?居然吃上肉了。 我明白了,师父的身体还没好利索,需要多吃点肉恢复恢复。 “给我一份炖豆腐,两个馒头。”贾东旭的嘴也馋了,打些豆腐过一下瘾。 贾东旭舍不得,一个人挣钱四个人花,只能在吃食上省上一点儿。今天要是吃了一份炖肉,明天就只能打半份豆芽菜充饥了。 贾东旭坐在易中海的对面,埋头吃着自己饭盒里的菜。这时候一双筷子递到他面前,夹着一大块肉。 “东旭,吃块肉。”易中海很和蔼。 “谢谢师父。”在肉的诱惑下,贾东旭仅仅道了一声谢,然后夹上肉就塞进了嘴里。 看着徒弟吃得很香,易中海很满意。拿着傻柱给的东西,来帮一下自己的徒弟,生活就这么美好。 易中海又给徒弟连夹了两块肉,自己才埋头吃了起来。 ———— 下班回到家里,易中海看到媳妇炒了一点肉丝。 “翠兰,你今天买肉了?” “我把这十天的肉买回来了。你这刚上班儿,身子骨还虚,得补补。” “别人没看见吧。”这是易中海的第一反应。 “我放菜篮子最底下呢,看不见。我炒菜的时候是把煤球炉拎进屋里炒的,别人应该不知道。” “那就好,你把这肉菜收起来明天再吃。今天我在厂里吃过肉了。”易中海吩咐着媳妇。 一大妈很听自家男人的话,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于是一盘炒肉丝放进了橱柜里。 易中海吃饱了饭,在院子里遛着弯,巡视着他的领地似的。 现在何雨柱见到易中海,基本上都会躲,不想搭理这个人。现在看到他,想了想中午的四毛多钱,何雨柱主动招呼着易中海,希望他能想起来还钱。 “一大爷,吃过了?” “吃过了,我闻着味儿,你们家的饭刚得。” “嗯,今天芳芝下班晚,昨天就说他们单位要盘点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平常都是她在家里做好饭等我。”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行吧,你忙着,我继续转转。我这老胳膊老腿,得活动活动。”易中海装着傻,他就是不想提钱的事儿,他打中午就盘算着没想还这个钱。 你一个厨子,平常又不缺嘴,听说你还是五级炊事员,一个月五十多。也就是我遇到了事儿,让你捡到一个便宜媳妇,她也有工作,听说一个月也有二三十块钱的工资。 就你们家这个条件,别说请我吃了一顿肉,就是请我顿顿吃肉都应该。 看着易中海的背影,傻柱咂摸咂摸嘴,没好意思直接开口提钱。四九城的爷们都要面儿。 ———— 第二天,易中海又是摸鱼的一上午。中午去食堂,他有意没带饭票。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傻柱,于是他就排在刘岚打菜的窗口前。 等排到他的时候,他把饭盒往前一递,“今天的红烧肉看着不错,来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份炖豆腐,两个馒头。” “一共五毛二。”刘岚打好菜,熟练地报着价格。 “呦,你瞧我这个脑子。真不好意思,我的饭票又忘带了,你让傻柱先帮我垫上,晚上回家我还他。” 昨天易中海的票钱就是何雨柱帮着出的,刘岚当然记得。现在正是人忙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点头同意了。 “下一位,你要吃什么?” 易中海得意地端着饭盒找了一个地方开吃,当然,他还是夹给徒弟三块肉。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 饭菜一空,各打菜窗口开始点票。这时候刘岚在后厨叫着傻柱。 “傻柱,傻柱。” “岚姐,你叫我什么事儿?” 聋老太太教了傻柱两年,他现在和后厨的人相处很好,嘴也不太臭了,人也客气得多。就像刘岚嘴这么碎的人,他也是尽量忍让一些。他现在的人缘挺好。 “给我补上五毛二的票钱。要不然今天的账对不上。” “凭什么?”傻柱很惊奇。 “昨天那个易师傅,今天打饭又没带票,说是让你帮着先给补上,晚上还你。” “我去特么的,感情易中海这个不要脸的,要吃我的大户。”何雨柱骂上了人。 “怎么了?”刘岚听出这里面有事儿。 “昨天他的票钱就没还我,今天居然吃的比昨天还多。这个狗日的。” “他是不是忘了还你了,没准儿今天一起还给你呢。” “你可拉倒吧,昨天晚上和他打招呼,他根本就不提钱的事儿。得,今天算我倒霉,这钱我补上。不过各位。”说到这里,傻柱的嗓门提高了,“各位兄弟姐妹,以后谁再让我给垫上饭票,你们就当没听见。我可提前说好喽,你们要是愿意,这钱就你们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早就听明白了,现在听何雨柱这么吩咐,当然点头答应。 ———— 晚上何雨柱大约知道易中海不会还钱,所以他也没主动打招呼。 易中海站在院里抻着腿和胳膊,还友善地和张芳芝说了几句,然后就是溜弯。 他根本就不提中午的事儿。 不过第二天中午,易中海带饭票了,他只打了一份豆芽。 看着师父吃得这么素,贾东旭还有点不习惯。 “师父,您今天没打肉?”贾东旭还想着蹭上两三块肉解馋呢。 “你这孩子真不会过日子,哪能天天吃肉。有这菜吃就不错了。当年我和你爹一起干活的时候,他出那么大的力,中午也就是窝头就咸菜。现在的日子可比那时候强太多了。”易中海教育着徒弟。 “……”好吧,你的嘴大,由着你说。贾东旭也不吭声,埋头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里,易中海天天自己掏钱打饭,傻柱担心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这反而让何雨柱有点纳闷。你个老东西,怎么不吃我大户了?我还琢磨着让你打不着菜,在众人面前难看呢。 可惜,一直到月底,易中海再也没吃过白食。傻柱失算了。 ———— 冷泉天天用着功,除了上课,就是遍访各位名师。他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天他被陈方敬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您叫我。” “冷泉,你坐。我有些事要问你一下。” “老师,您请说。”冷泉坐在陈方敬的对面,然后规矩地问道。 “今年你就要毕业了,以你的成绩和能力来说,仅仅是毕业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别的打算。”陈方敬直奔主题。 第62章 支招 听到恩师相问,冷泉又挺了一下自己的腰板。 “老师,按说大学毕业就该参加工作。可是我这边有点特殊,今年我才十五岁,到哪里去工作呀。所以我还想继续上学。” “嗯,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和老陆商量了一下,我们俩一起招你当研究生。跟着我研究目录学,跟着老陆学训诂学。另外老范和老顾也要招一个学生,帮着他们整理些文稿资料。我已经向他们推荐了你过去。” 冷泉当然知道老师嘴里的老范、老顾是谁,那可是他前世里的高山仰止,曾经倾慕的史学大家。没想到穿越过来,他还能有机会跟偶像一起治学。冷泉的心情有点小激动。 “老师,我行嘛我。” “在我看来,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收学生也要看缘分。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提前做一下准备。” “谢谢老师。”冷泉激动地站起身来,给陈方敬鞠了一躬。 “行了,去吧。”陈方敬平静地挥了挥手,让学生离开。 对于冷泉刚才的激动,陈方敬看在眼里,也暖在心底。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真心想求学。谁不喜欢爱学的学生呢? ———— 又是礼拜天,冷泉从黑市“收”了一些东西之后,天刚亮就回到了四合院。 “泉子回来了。”招呼人的永远是门神三大爷。 他给人的感觉是住在了大门旁边似的。 “三大爷,您起得挺早。” “今儿个不是礼拜天嘛,我去河边碰碰运气。”阎埠贵指了指绑在车子上的鱼竿和桶。 “三大爷好清闲,什么时候养出来这个雅趣了。” “还得是我们的大学生,说出来的话就是听着舒服。”阎埠贵咧着嘴笑了。 “你天天上学,咱们爷们最近少见面。这不是年初跟着同事一起钓了两回鱼,自己也就买个竿儿玩玩。”阎埠贵耐下心来和冷泉解释着。 “这个雅趣好,不仅怡情,还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开源节流,你这是做到了开源。”冷泉捧了一下现在还没有抠门到家的三大爷。 一开始的时候,冷泉对于阎埠贵的性格还有点奇怪,他并没有原剧中那么抠呀。后来他想明白了,也许是后面将要到来的饥饿,让这个讲究文人风骨的小学教员,改变了脾气性格。 不过他现在这样挺好,会过日子,小心翼翼,心存良善。 “泉子,还真让你说着了,前儿个钓了一条斤半的鱼,你弟弟妹妹们吃得挺开心。走了,看看今天的运气。没准儿还能钓上那么一条。”阎埠贵推着车开心地走了。 ———— 吃早饭的时候,冷泉和父母通报了自己将要读研究生的事情。 冷恒泰很开心,“我们家泉子别再是文曲星下凡吧。” “那可说不准,到现在我也没听说过,有谁家的孩子十五岁大学要毕业的。”江雁翎看着宝贝儿子,哪眼看哪眼喜欢。 “爸、妈,你们可别再夸我了,要不然我可找不着北。” “雁翎,一会去买些肉回来,咱们给儿子庆祝一下。”冷恒泰吩咐着妻子。 “得,回头就去。我儿子爱吃牛肉,回头给他炖土豆牛肉。正好小秋他们中午回来,咱们好好聚聚。” 中午何雨柱掌的勺,何家三口人在冷家一起吃的饭。 听说泉子哥要读研究生了,何雨水还很惊奇。 “泉子哥,什么是研究生呀?你不已经是大学生了嘛,难道研究生比大学生还厉害?” “小雨水,怎么和你说呢。嗯……,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小学里是不是有初小和高小?” “对呀。哦…,我明白了。大学生好比是初小毕业,研究生好比是高小毕业。这么说研究生是比大学生要厉害。”何雨水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小雨水就是聪明。你现在也上初二了,好好学习,争取也考个大学生。”冷泉鼓励着何雨水。 “我肯定能上大学。”何雨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泉子哥可是她的榜样,泉子哥说的话准没错。 ———— 吃过饭,送走姐姐一家人,冷泉回到书房,刚把茶泡上,傻柱就推门进来了。 “嗨,我也懒得再说你了。说吧,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儿?”冷泉对于傻柱的无礼行为,实在无语。 “泉子,对不起了。我这心里一有事儿,准忘了礼数。”何雨柱是进步了,他都知道认错了。 “行了,别在这儿跟我假客气了。说吧,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还不是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嘛。他这个月不是去厂里上班了嘛,好家伙,一开始就连吃了我两天大户……”何雨柱滔滔不绝地说着。 冷泉轻轻哼笑了一下,然后对何雨柱说道:“柱子哥,他这是试探你呢。” “他试我什么?” “他试试能不能让你大公无私。” “合着我让他吃了白食就大公无私了?”何雨柱不理解。 “算了,我就算讲出来,你也不明白。回头你自己找个借口,找易中海借一块钱。等他催着你还钱的时候,你还他三分就得。话该怎么说,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如果他再到食堂挂你的账,你就……”冷泉给傻柱出着招。 “嘿嘿嘿……,泉子,还是你有招儿。得了,你歇着吧,我回家了。”傻柱开心地走了。 冷泉一听就明白,易中海需要一个大方的傻柱。现在只是小试探,没准后面还有别的事情。一次次把傻柱往“互帮互助”上引,才能继续帮着他,养他的宝贝徒弟一家。 只是这样的话说不清道不明,等以后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计较吧。 ———— 何雨柱肚子里装不了多少事。自打他出世以来,瞒得最久的事情,就是他处对象这件事了。 因为牵扯到自身的幸福,何雨柱才能强忍着炫耀的心思,足足瞒了院里人两个月。 就他这个急脾气,从冷泉屋里出来,就盘算着如何找易中海借钱。刚到自家门口,就看到易中海背着手往前院走。 “一大爷,干嘛去?” “我去外面溜个弯。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儿。” 两句话说完,傻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易中海正站在路灯下看人下棋,这时候就见傻柱匆匆忙忙往胡同外走。没过十分钟,又见他急急忙忙往回赶。 “柱子,什么事让你这么急?”易中海什么事都想问个清楚。 自打他当了这个管事大爷,越来越喜欢把控着院里的情况。 “呦,一大爷,您在这儿呢。这正好,快借我两块钱,回头就还你。”何雨柱气喘吁吁地说着,然后当着一众人的面,伸着手在易中海面前等着。 “干什么这么急?”易中海不愿意借。 “您就别问了,回头肯定还你。”傻柱仍然伸着手。 “柱子,我这里有,要不然先给你用。” 旁边站着的是93号院王大爷,平常一副热心肠,谁家有个困难,他一准儿帮忙。在这附近的名声,可比易中海还要好上几分。 “老王,用不着你。回头柱子还得跑到你们院里还钱去,这一来一回也麻烦不是。” 这要是别人愿意借钱给傻柱,易中海就装缩头乌龟了,可偏偏是这个老王,易中海可不愿意让他比过自己。 易中海掏出来钱,点了两块递给傻柱,还不忘了交待一句,“回头记得还我。” “那我哪能忘呐。”傻柱丢下一句话,转脸就走。 “老易,你这人有点意思。”王大爷看着易中海的动静,听着他说的话,感觉这人不地道。 “怎么了我?”易中海不解。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人有意思。”王大爷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光易中海摸不着头脑,就连旁边站着的人,一个个也听着糊涂。 “我说老王哥,你这人也有意思,就不能把话说完?让人听着心里怪难受的。”同住95号院的王之道,说了老王一句。 “行了,你们还让不让人下棋了。”正下棋的老丁头,抬头说了一句话。然后冲着老王点了点头。 两个聪明人,会意即可,根本就不用说透。 第63章 还账 易中海自打把钱借给傻柱之后,心绪有点不宁。本来想回家休息的他,愣是在路灯下多看了大半个小时的棋。想着和傻柱一起回家,顺道就把钱要回来了。 一直到了有困意,也没等到傻柱回来。他只好硬压下心中的躁意,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一夜没睡好,早早地起了床。不管他做什么,眼睛都盯着何家的大门。 可惜,直到他不得不去上班,也没见到傻柱走出家门。 “柱子媳妇儿,柱子人呢?”临上班之前,易中海实在没忍住,问着正要去上班的张芳芝。 “一大爷,柱子早起就走了,他说有点事儿,我也没问。您找他有事儿?” “没什么,快去上班吧。”易中海只得作罢。 再怎么着也不能找人家媳妇要账。毕竟昨天晚上才借给傻柱的钱,这话说出来不好听。让院里人听了去,也显得自己小气。 ———— 易中海中午打饭的时候,还专门往后厨里张望了几眼,也没看到傻柱。 他心里一不舒服,就想要还照着之前的路数,再坑一下傻柱。要不然自己白白难受了这一天一宿。 “给我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份炒青菜,两个馒头。” 刘岚打好饭,直接报出钱数,“一共五毛二分钱。” 易中海假装掏了几下口袋,然后才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又忘了带饭票。你让傻柱帮我先垫上,回头我还他。” 刘岚一听暗笑,终于等来了热闹。她把手里的饭盒一翻,直接把菜倒了回去,然后把空饭盒放回了窗台上。 “下一位。” “欸,你这个同志怎么这样,打好的菜怎么又倒了回去。”易中海不高兴了。 试了两次的招,突然不灵了,他能高兴嘛。 “对不起,我们食堂不赊账,你回去拿饭票回来再打饭,要不然找你车间的同事借点也行。”刘岚怼了回去。 “我不是让你们后厨的傻柱给垫上嘛。”易中海的声音可不小,听得出来他急了。 “这位同志,你一个月前让何雨柱同志帮你垫了两次饭票。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后厨的人没饭票,所以他都没垫。冲着何雨柱的面子,你欠的账到现在还挂在后厨上呢。我每次找何雨柱要饭票,他都说你忙忘了,过两天一准儿还饭票。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到你的饭票呀。” 刘岚的声音更大。等于她把易中海的事迹告诉了全食堂里的人。 易中海的脸一下就红了,可是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口袋里有再多的饭票,也不能拿出来用。 站在他身后的贾东旭一看师父尴尬了,他立马挺身而去。从兜里掏出几张饭票来,递给刘岚。 “同志,你数数这些饭票有多少。我师父的饭票我先帮着还上。要是不够的话,我再找别人借点。你看能不能先把我师父的菜给打上,我们下午还有不少的活呢。” 贾东旭这事干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 “……,你这里一共是一块七毛钱的饭票。扣去你师父上两次欠的九毛七,再加上这次的五毛二,还剩两毛一。就怕你回头吃饭不够。”刘岚对贾东旭还是很客气的。 “我够的,我就来一份素菜,两个馒头就行。”贾东旭说道。 “那好,……这是你和你师父的菜,这是剩下来的票,你拿好。下一位。”刘岚的业务能力很强,熟练地打着菜,心里算账也很快。 这时候的易中海,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他心里有对傻柱的憎恶,也有对徒弟的喜爱。 自己挑的这个养老徒弟真是没说的。比那个傻柱强太多了。 特娘的傻柱,你没饭票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我是差那点钱的人嘛。 ———— 下了班之后,易中海急急忙忙回家。他一进中院,就看到何雨柱家的大门锁着。 “这个傻柱,这两天不知道忙什么呢。”易中海在自家门口嘟囔了一句。 正被端菜走过来的一大妈听到了,她对易中海说:“当家的回来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借给了柱子两块钱?” “是借给他了。他还给你了?” “可不是嘛。今天他回到家就急着要走,碰见我,就连忙掏钱,还连连说谢谢你。这个傻柱子,这么着急还钱干嘛,这么近的邻居,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见外的不是。” 一听傻柱主动还钱了,易中海心中的焦躁平复了不少。 “柱子有没有说他忙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去,不过他说去接芳芝下班,带着媳妇儿回趟娘家。我猜着别在是芳芝家里有点什么事吧。” “人家的事咱就不多问了,只要咱们院里不出事就好。”易中海终于放下了心。 等他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看到媳妇炖的萝卜肉,他又想起了被食堂坑去的一块多钱,他的心里又不舒服了。 早知道傻柱没饭票,自己就…… 嗐,都怪自己嘴馋。 “翠兰,这两天嘴有点馋,明天,后天你再炖些肉吃吧。” “知道了。肉票没了,我得去鸽子市看看。” …… ———— 今天贾东旭很开心,中午在食堂里帮着师父解了围,不光师父夸赞自己懂事儿,就连看到经过的车间同事也纷纷夸奖自己。 自己中午掏出来一块七毛钱的饭票,师父一下还了两块钱的票。白吃了一顿午饭不说,还多挣了三毛钱。这事干得过,太合适了。 看着儿子高兴,贾张氏也挺高兴。 “东旭,今天在厂里遇到什么喜事了?” “妈,今天师父……”贾东旭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可以瞒着任何人,唯独对他母亲说真话。 贾张氏听了儿子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 “依着我看呢,你一大爷人也不怎么样。” “他多给了我三毛钱,还不好嘛。”贾东旭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照着咱两家的关系,他打一份肉菜,不应该分你一半吗?给你夹两三块肉,你就这么开心。” “一大爷的身体不是虚嘛。”贾东旭还为师父辩解了一句。 “虚个屁。照着我看,他就是得罪人了。你们也不想想,谁能这么巧,两次打错同一个人。这话说出来,不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贾张氏说着心中的盘算。 “这……,还真是这样。一大爷这么好的人,他怎么能得罪人呢?”贾东旭有点不相信。 “你以为他为什么对咱家这么好,还不是因为当年你爹为他打过架、挨过刀。当年可有不少人要揍他易中海,你们想想,好人哪有净得罪人的。” 听了母亲讲的话,贾东旭沉默了。 ———— 傻柱直到八点多钟才回到院里。今天带着媳妇在外面吃了顿饭,又看了一场电影。 张芳芝开心,看着媳妇开心,傻柱也开心。 “柱子,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院里太暗,何雨柱仔细找着说话的人,“呦,是一大爷呀,您还没睡呢。” “柱子,你这两天忙什么呢?昨天见你来来回回跑个不停,今天又看不见个人影。”易中海询问道。 “一大爷,我妈找我们俩有点小事儿。这不是都办完了嘛,到这个点才回来。”张芳芝替丈夫回答了。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就商量好的。张芳芝比傻柱明白,自己含糊说点事儿,易中海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嗯。柱子媳妇儿,你先回去休息,我找柱子说两句话。”果然,易中海不好意思找张芳芝多问什么。 等张芳芝进了屋,易中海把傻柱拉到了一旁,小声地埋怨着他。 “我说柱子,你手里没饭票,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今天让我在食堂里丢了面子。” “我当什么事呢。冲着我的面儿,食堂那帮娘们不敢。我想着您肯定是忙忘了,也没好意思提醒您,我想着您肯定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结果一不小心就拖到现在。对不住了一大爷。” 何雨柱说完这些话,暗暗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尖,没让自己笑出来。 第64章 八级工 听了傻柱的话,易中海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发烫。还好天黑,没让傻柱看出来。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就是丢三落四的脾气。现在都娶上媳妇了,这个老毛病还是不改。我天天这么多的事儿,偶尔忙忘了,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易中海把责任往傻柱身上推了一推。 “嘿嘿嘿……”傻柱不回话,就是傻笑。 “要说你也真是的,一个月那么高的工资,见我忘了还饭票,你就不能拿钱先把账给填上。块把钱的忙都不肯帮。” “我这不是身上没钱嘛,家里的钱都在芳芝那儿,您不知道,我们家的钱都归我媳妇管。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就没开口找她要钱。下次您再赊账,我就找芳芝要钱把您的账给填上,还不行嘛。”傻柱诚肯地认着错。 “你……,算了,下次我要是再忘了带饭票……,算了,我肯定不会再忘带饭票了。”易中海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大爷,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歇着了。明天我还得早起。” “回去歇着吧。”易中海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 等傻柱进了屋,易中海总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他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后院。 自从易中海年前两次被打,这后院他很少来。现在走进这后院,感觉既熟悉还有点陌生。 看着聋老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他这才走过去,轻敲着门。 “谁呀?”老年人的觉少,再加上聋老太太整天无所事事,困了就睡,醒了就起,根本就不在意时间。所以这个时间里,她还没有休息。 “老太太,是我。” “小易呀,进来吧。” 易中海这才推门进了屋。别看老太太一个孤寡老人,可是她天性爱干净,除了一大妈帮着她收拾,平常她自己也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来打发时间。所以聋老太太的屋里,没有别人家里的那种异味,很是整洁。 “小易啊,这么晚了不休息,找我有事儿?”聋老太太笑得很慈祥。 “老太太,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吗,今天过来看看。” “坐吧,要喝水自己倒。” 易中海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老太太不远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个人都沉默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聋老太太先开口说道:“小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算是吧。” “是不是和傻柱子闹别扭了?”聋老太太的阅历,让她一猜就中。 “也不算是闹别扭。只是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心里……”易中海要告状。 可是聋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头,也改了称呼,“中海呀,傻柱子也不小了,你不能再拿他当个小孩子。前几年大清刚走的时候,你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可他现在结婚成了家,跟以前不一样了。” “老太太,我就是感觉柱子结婚之后,越来越自私。我想着柱子媳妇也不算个良配,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教坏了。” “有芳芝管着柱子,这孩子才能过上好日子。他现在成了家,后面还得要孩子吧,虽然两口子都挣着工资,可也不能大手大脚地乱花钱。我看芳芝那孩子挺好的,会过日子还不小气,是个知老知少的好孩子。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总能想着我这个孤寡老太太。” 聋老太太也不问具体的事情,她只说着自己的感受,让易中海自己去想。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让柱子身上连一块钱也没有吧。昨儿个晚上,柱子出门不知道干什么,身上的钱不够,还是找我借的两块钱。再这样下去,柱子不得让她管成只想着自己的小家的人,一点邻里感情都没有了。” “……”聋老太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易中海,然后又垂下了眼睑,没说话。 “老太太,您是院里辈分最高的,院里没人敢跟您犟嘴,您有空得好好说说柱子媳妇,好好教她做人做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有机会,一定好好说说柱子媳妇。怎么能让自家男人在外面抬不起头。”聋老太太应了下来。 “对,您圣明,我就是这个意思。”请动了聋老太太,易中海高兴了。 …… 娘俩又聊了一会闲话,易中海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家。 听着门外的脚步走远,聋老太太收了脸上的笑脸。她自语道: “嗐,都是孩子闹的。但凡你有个一儿半女,你也不至于这样折腾。傻孩子,你就是看不明白的呢。想做好人,不是你这个做法。” ———— 五一节前,易中海终于高兴了,苦练了这几个月,自己终于评上了八级工。 他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走起路来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就连被别人打得有点歪的嘴,说话也利索了。 “呦,老易回来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刚家访回来的阎埠贵,远远地就看到易中海和贾东旭有说有笑地往家走。 “三大爷,我师父评上八级工了。”贾东旭替师父回答着。 “好家伙,这可是件大好事儿。八级工,我听说一个月就能领九十九块钱。这再加上各种补贴、加班费什么的,不得一百大几十。这都赶上我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阎埠贵装穷日久,他早就把自己催眠了,一直认为自己一个月就领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可不是嘛。在我们厂里,一大爷的工资也算是顶尖的了。”贾东旭替师父高兴,好像这些钱都是他的似的。 “老易,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几个是不是得喝点,为你庆祝一下。”阎埠贵看到了便宜。 “也好,礼拜天我让翠兰做几个菜,咱们喝上一会子。回头再把老刘叫上。”易中海也是真高兴,他一口就答应了阎埠贵的请求。 这时候刘海忠低着头走到大门口。 “老刘,你这是?”阎埠贵心里自然明白,人家评上了八级高兴,你这个模样,肯定八级无望。 “没什么,脖子有点不舒服。”刘海忠硬挺着。 “别再是睡觉落枕了吧。回头让他二大妈给你用热盐敷敷,一会儿就好。”阎埠贵假装很热心,帮着出主意。 …… ———— 很快易中海成了八级工的消息,传遍了四合院。 刘海忠回到家里,硬是狠下心来,摔了一个烂沿的碗来解气。 “光齐他爸,你有气打孩子呀,摔家里的东西干什么。”二大妈心疼自己家的碗。 “他易中海凭什么评上八级。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干着活,受的累比他多,吃的苦比他多,凭什么他是八级。……” 刘海忠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他的不服气也仅仅是针对易中海。 如果今天要没有易中海这事儿,刘海忠仍然会乐呵呵的。 因为这次评级,锻工没有一个评上八级的,全厂还是只有一个八级锻工。刘海忠在车间里,仍然是一人之下,许多人之上,被人捧着、敬着,就连车间主任见到他,也得尊声“刘师傅”。 二大妈做好饭,刘光天、刘光福正好回到家。 刘海忠听从媳妇的劝解,他没有再摔打家里的东西。现在看到两个儿子回来,他的火气一下就找到了突破口。 “你们俩给我站住!”刘海忠一声吼,整个后院都听得清楚。 “爸。”刘光天弱弱地叫了他的老父亲一声,然后就不敢出声了。 “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右脚先进门?你不知道女人这才样进门槛嘛!啊?!”刘海忠边说边解着皮带。 许是因为他胖,能把裤腰撑住,所以没有了皮带的加持,裤子依然稳稳地留在腰间,没有往下坠。 “我……,我刚才是迈的左脚呀。”刘光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想解释,也知道父亲不会听,可他还是很想解释一下,只是底气不壮。 “你放屁,我还能冤枉你!我是你爹,你给我记住喽。”刘海忠一声骂,然后就开始动起手来。劈头盖脸地抽着两个儿子。 第65章 失望 刘光天、刘光福弟兄俩,早就习惯了刘海忠的打人方式,知道如果自己要是敢躲,不让父亲打尽兴,肯定三天没有饭吃。 相较于三天吃不着东西,身上这些疼痛就不算什么了。于是两个人强忍着,就站在门口,一动都不敢动。由着刘海忠的皮带乱舞,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刘海忠抽得惬意,感觉一天的郁闷全都发泄了出来。这时候他的皮带舞得更欢了,希望自己能更加快乐一些。 这时候他大儿子回来了。他的手不由地一顿。 “光齐回来了,光齐妈,你炒俩菜,给咱家老大好好补补。”刘海忠吩咐着自家媳妇。 “哎,我这就去。”二大妈看到大儿子,心情顿时就好。 ———— 刘光齐平时都是住在学校里,一个礼拜才回家一次。这突然回家,必然有些事情。 他上了三年多的中专,下半年就要实习了,他请假回来找父亲商量一下实习的事情。 一般的情况,在哪个厂里实习,基本上都能留在哪个厂里。 现在正是百业待兴的时期,不管是国家还是企业,都需要大量有文化、有技能的人才。所以一个中专生来实习,工厂一般都会很热情地对待,希望他们能留下来。 刘光齐原本想着进轧钢厂,这样的话就能和父亲在一起,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所以他今天才回来,想让父亲帮着问一下,看看能不能让轧钢厂去学校直接点名要自己。 高高兴兴地回来,结果一到家就看到父亲玩命似地抽打着两个弟弟。 刘光齐看着两个弟弟满头满脸都是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查看。然后转身从父亲手里把皮带拽了下来,轻声地劝着父亲。 “爸,你别再打了。你看他们一头的血,别回头再打出毛病来。” “我打死这两个不孝的玩意儿。”刘海忠意犹未尽地发着狠。 “就算他们做了错事,可他们毕竟也是你亲生的。爸,你消消气。光天、光福,你们过来给咱爸赔个不是。” 一顿毒打被大哥给拦下来了,刘光天、刘光福对大哥还是有点小感激的。听到大哥如此说,他们也不多想,赶紧跪下给刘海忠赔着不是。 “给我滚回你们屋里去,你们今天晚上没饭吃。”刘海忠挥了挥手,算是放过了两个儿子。 刘光天、刘光福如同听到了仙乐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出门一下穿进了他们住的耳房。 今天还好大哥回来,只挨了一半的打,也只是一晚上没饭吃,这真是太幸福了。 小弟兄俩刚在床上躺下,刘光齐就进了他们的屋。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还拿来一条毛巾。 “你们把脸上的血洗洗。真是的,我不在家,你们就变着法惹咱爸生气吧。” “谢谢大哥。”两兄弟赶紧又爬了起来。 “说说吧,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打你们?以前也没见过他打你们这么厉害呀。”刘光齐好长时间没见弟弟们挨打了,还是很好奇是因为什么。 “大哥,你不知道,自打你住了学校,咱爸打我们越来越狠,今天要不是你回来及时,咱爸得打到累得举不动皮带。有时候我都想,我和光福是不是爸妈捡回来的。今天咱爸说我进门先抬的右腿。”刘光天小声地说着,好像怕刘海忠听到。 “什么?!”刘光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次挨打的理由这么随意吗?以前还是因为打碎了碗,多吃了几口饭,要不然就是有人来家里告了状。这次的理由太牵强了吧。 他更是没想到,父亲居然能对两个弟弟下这么狠的手。 “你们没骗我吧。”刘光齐不敢相信。 “大哥,真是这样。我们一进门,咱爸就骂二哥抬错了腿。今天要不是你回来,我们连站都不一定能站起来。”刘光福做着证明。 刘光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感觉心里有疙瘩,堵得他很难受。同时,他对父亲也很失望。 ———— 晚上刘家三口人吃着饭。 “光齐,不是星期礼拜的,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刘海忠一脸慈祥地看着大儿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和蔼。 “我……,我没什么事儿,这不是马上就要实习了,还不知道分配到哪儿。我想着多回来陪陪你和我妈,要是分配远的地方,我就不能经常回来了。” 刘光齐在弟弟屋里想了很久,他改变了主意。 刘光齐自从父亲在院里摆酒席丢面子开始,就感觉到父亲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反而是一个出钱出力还不落好的人。 再看今天的事情,父亲明显是在别的事情上不开心,拿两个弟弟来发泄心中邪火,刘光齐意识到父亲很蠢,也很无情。 刘家兄弟骨子里都带着自私,所以刘光齐就想到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跟父亲待在一个工厂里,照着父亲的脾气和性格,他肯定会满世界宣扬自己是他的儿子。 而父亲是一个除了一身力气,全无优点的一个人,难免以后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到时候全厂的人不光看他一个人的笑话,也会把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 他一个人丢人现眼也没什么,要是自己跟着一起被别人嘲笑,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别的厂实习,后面干脆就留在人家那里。反正四九城的大型工厂又多,自己一个中专生,走到哪里都很吃香。 拿定了这样的主意,刘光齐才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来应付。 应付了父亲的问话,刘光齐想着另一个屋里躺着的两个弟弟,他对刘海忠说道:“爸,光天、光福两个人也知道错了,还是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吃饭吧。” “吃饭?凭什么给他们饭吃。我看着他们就来气,现在心情好不容易好一点儿,你再叫他们来气我。”刘海忠说完,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盅酒,抹了一下嘴,夹起一筷子肉又送进嘴里,一时连吃加喝很惬意。 看着父亲无情,刘光齐也不再说什么,他加快了速度吃饭。 “你吃这么快干什么?”刘海忠问道。 “爸,我还得赶回学校。” “你就不能在家里住一夜?” “学校管得严,十点之前我得到宿舍。要不然容易背个处分。” “是这样啊。那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背个处分可不好,以后影响你的仕途。”刘海忠很认真地说着。 “嗯。”刘光齐回应了一个字。 ———— 易中海回到家里,吃着媳妇给准备的晚饭,想着今天一高兴,随口就答应了摆席请客,他有点后悔和肉痛。 自己这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脑子里只想着以后每个月多领十五块半的工资,就忘了要在人前小心稳重。 这下子好了,到时候连酒加菜,没个五六块钱下不来,还让全院人的都注意到了自己涨工资。 东旭也真是的,乱说什么话呀。回头得好好教教这孩子,让他知道什么是千言不如一默。 不管心思千转,说出来的话总要去兑现,要不然形象容易受损。于是易中海对一大妈说道: “翠兰,礼拜天我要请老刘和老阎到家里喝酒。你提前准备些肉,要是能买到鱼的话,就再买条鱼回来。酒我来想办法。” “当家的,都说无鸡不成席,是不是再买只鸡。”一大妈很讲些老规矩。 “还是别买了吧,一只鸡怎么着也得一块半,有这些钱都能买三条鱼回来了,还是吃鱼最合适。再说了,有鱼也成席。” “那行吧。对了,我的手艺可不怎么样,做些家常的饭菜还行,你这要请人吃饭,可就拿不出手了。你看是不是让柱子来帮着做几个菜?” “行吧,回头我找柱子说说。”易中海想想也有道理。 东西不好没关系,手艺来堵大家的嘴。 第66章 请客 吃饱了饭,易中海来到何雨柱家,他很随意地推门就往屋里进。 “你出去!” 一声大吼,让易中海不自觉地紧退两步,到了何家门外。 易中海呆立在门外,这才缓过神来。 “傻柱,你这对我是什么态度。” “我说一大爷,以前你来我家推门就进,我也不说什么了。我现在有了媳妇,你这推门抬腿就进,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你们都是我的晚辈,我进个屋也没什么呀。”易中海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但是他哪里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我媳妇和妹妹正在里屋换衣服,你进来合适吗?别说你一个外人,就算是我亲爹今天在这儿,也得讲个避讳。”何雨柱已经生气了,说话很不客气。 何家正屋三间,何雨柱结婚前稍微收拾了一下,隔出了卧室、西屋和待客厅。 今年何雨水又长高不少,张芳芝看着小姑子去年的旧衣裳都没法穿,就买了些布拿回娘家,让母亲帮着做了几身衣裳。 张母也心疼闺女,又自己掏钱买布,给女儿做了两件夏天的短袖。 姑嫂俩在里屋试着衣服,何雨柱在外间喝着小酒,享受着生活静好。结果一切美好都被易中海的不请自到给搅乱了。 虽然家里的女人们在里屋,待客厅里看不见,可是照着老礼儿,易中海还真不方便进屋。 “这……”易中海没有理由反驳了。 “那个柱子,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易中海装逼失败,只得老老实实做人。 尽管心里有气,何雨柱还是走出了屋门。 “柱子,礼拜天你中午到我家,给做几个拿手的菜,我要请人吃饭。”易中海的语气很软,可话语里还是带着命令。 “没空。” “你这孩子,怎么就能没空呢。不说这几年我对你有多照顾吧,冲着咱两家多长时间的邻居,你也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吧。”易中海急了。 “礼拜天一早我就得出去给人家做喜宴。这是大上个礼拜就定下来的事。”何雨柱语气很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你……,你不能眼里只看着钱吧。”易中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强加罪名。 “我不挣钱那挣什么?再说了,你以前不是教过我,人要言而有信嘛。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不能反悔。你要是在人家之前说让我做几个菜,我肯定就把人家的喜宴给推掉。你这好家伙,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谁能受得了。” “我……”易中海彻底无语。 自己刚把傻柱忽悠到轧钢厂的时候,天天有事没事就教他学做人,那时候是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一大爷,实在不好意思,你再想其它的办法吧。还有,我现在有媳妇了,雨水也长大了,你再推门就进不太合适了吧。以后你再找我,要是不想敲门的话,就站在你家门口喊我一声也行。两家离得近,能听得见。” 丢下这么一句话,何雨柱回屋继续喝着他的小酒。 ———— 易中海被撵出门,何雨柱拒绝他,这一切都被站在院里洗衣裳的秦淮茹看在了眼里。 被正在院里摇煤球的黄嘉宾看见了。 当然,带着孙子在院里溜弯的贾张氏,也看到了整个过程。 今天这个人要不是易中海,估计贾张氏就该咧着大嘴笑话人了。 易中海回头看到众人,感觉自己被傻柱当众羞辱了,又气又臊。可是当着别人的面,他还要保持一下形象,只得讪讪地回了自己家。 “当家的,就算你再不高兴,我今天也得说你两句。柱子有媳妇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大妈当然听清了事情过程。 “我这不是一没留神嘛。”易中海强行辩解。 “以后还是多注意吧。”一大妈知道自家男人的心性,她也就只敢说这两句。 “要不然礼拜天,你把淮茹叫过来给你帮忙吧。”易中海思索着解决办法。 “没多少活,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一个人弄一大家子的活儿,也够她忙的。”一大妈拒绝了。 一大妈有点自己的小算计。哪有叫人家过来白帮忙的,临走不得端点菜什么的。家里的票本来就少,也买不来多少东西。再送出去一些,就怕不够请客的。 虽说是自家的徒弟媳妇儿,不给或者少给点,她也不会说什么。可她婆婆贾张氏,一准儿得在外面传闲话。 还不如自己受点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易中海心烦,懒得多想。 ———— 礼拜天一大早,一大妈就拎着菜篮子出了门。等她再回到院里,篮子里装满了东西。 “呦,他一大妈,你可买了不少的东西。”阎埠贵咧着嘴招呼着。 “这不是家里要请客嘛,哪能小气。” “您和老易是个讲究的。”阎埠贵赞着一大妈。 “回头你早点来,我就不再到家里请您了。”一大妈也客气了一句。 回到家里,一大妈开始忙活起来,又是杀鱼,又是切肉的。 贾张氏坐在外面张望着,她看着又是鱼又是肉的,嘴很馋。她进屋把儿子叫醒,问道: “东旭,你一大爷今天是不是要请客?” “是啊。”贾东旭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被母亲给叫醒了,心里有气,还不能发出来。 “他叫你去家里吃饭了没有?” “叫了,我说不去。” “什么?你个傻孩子,吃人家的省自己的,你怎么能不去吗?” “一大爷请的是另外两个管事大爷,我凑那个热闹干什么。再说了,我要是真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我净剩伺候人了,我的辈儿在这儿呢。” “就算你不吃,你最后也能多少带点东西回来吧。我,们家棒梗也好长时间没吃肉了。”贾张氏反应快,差点出卖了自己嘴馋的真意图。 “妈,我现在是三级工了,家里又不是没有钱。你让淮茹拿着钱和票,去买些肉回来就是了。”说到这里,贾东旭从床上坐了起来,“让您这么一说,我也馋了。今天咱多买点肉,全家都解解馋。” “你可算了吧,一家子就你一个人有肉票,就算把票都用了,也就能买个半斤肉回来。” “半斤肉就不少了,加点萝卜和粉条,肯定能管够。”说到这里,贾东旭在床上待不住了,从床上下来,就开始翻找着钱和票。 “妈,我出去买肉。”拿着钱和票,贾东旭急匆匆地出了门。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贾张氏还是有点不高兴。 “真是个傻孩子。你师父家里一定买了不少的肉,你就不能去要点现成在的回来。你这去买肉,不还得花自己的钱。你要是能跟我学一半儿,将来咱家的日子也好过多喽。” ———— 贾张氏还没有念叨完自己的日子经,就听到儿子贾东旭在门外大声叫自己:“妈,妈,你快出来,我叔来了。” “你爸老哥一个,你哪来的叔。”贾张氏小声地念叨了一声,然后她才人未出门,声音先到,“呦,是大兄弟来了嘛,快请进屋。” “东旭,你叔来了,你还不赶紧去买菜去,中午你陪你叔好好喝几杯。” 这些话说完,贾张氏才走出门。 “嫂子,我……”站在贾东旭身旁,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身上衣衫褴褛,露出来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年在地里干活的人。他很不自然地搓着自己的手,想说话,又不敢大声说。 “他大叔,快进屋,站在这外面干什么。”贾张氏虽然闻着这中年人身上的味儿很不舒服,不过她依旧很热情。 “那个嫂子,我就不进屋了,今天过来就是跟你和东旭说几句话,我还得赶回庄子里呢。”中年人咬了咬牙,才把话给说利索。 第67章 没法过了 今天到贾家来的人,是老贾的堂兄弟,一直在老家里种着地。当然,他和他弟弟两家,还帮着老贾种着一份地。 原来解放初,土改分地。虽然老贾死去有年,可是家里的兄弟们也没有忘掉他们这一家,还专门进城问了一下贾东旭的意思。 贾东旭已经在轧钢厂里上班,哪里会有时间去种地。再说,他打小跟着父母来到城里闯荡,也根本就没学过种地。于是他拒绝了叔叔们的好意。 可是话听到贾张氏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贾张氏是一个有小聪明的,她想着儿子天天在厂里做工,自己一个寡妇失业的没有什么进项,现在能在家里有份自己的土地,哪怕自己不种,租给来报信的堂弟种,年年也能收些租子。 哪怕一年就只要四五百斤粮食,那也能解决家里吃饭方面很大的问题。毕竟城里什么东西都要用钱来买,儿子挣点钱也不容易。 贾张氏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于是她专门回了一趟夫家,参与了分地。 当贾张氏再次回到城里,她名下就有了两亩六分地。 本来一人也就能分个一亩多地,可是架不住贾张氏撒泼打滚儿,非得替自己死去的男人也要一份地。最后村长实在没有办法,本着送瘟神的想法,给死鬼老贾分了八分地。虽然老贾只有半口人的地,贾张氏也心满意足了。总比没有的强。 贾张氏把地分给了老贾的两个堂弟来种,讲明年年收获的粮食,交完公粮之后,自己只要三成。相较于以前的地主来说,贾张氏要的租子还真不算多,再加上打心底想帮一把堂哥留下来的孩子,于是贾家弟兄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就这样,贾家年年吃粮食方面,省了好多的钱。 再到后来,秦淮茹嫁给了贾东旭。一个乡下的姑娘,嫁进城里,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挣钱的路数。 于是贾张氏就照着自己走过的路,还是让秦淮茹把户籍留在她娘家,这样她名下的土地就不会收回。 亲家公帮着种地,贾张氏当然要占便宜,硬是谈妥儿媳妇名下的地,收入贾家拿走六成。 就这样,贾家又多了一处粮食的来源。 52年棒梗出生之后,按照户籍制度,棒梗是可以自由选择落户在城里的。 可是想着年年再多收些粮食,贾张氏坚持着把棒梗的户口安在了乡下,等着过上几年,乡下重新划分地的时候,棒梗名下也能有些土地。 因为贾张氏动了不劳而获的念头,她完美地错过了,把自己、儿媳妇和孙子的户籍转到城里的良机。 她更加不知道,就在今年年初,户籍制度又进一步进行了规定,像她们这样的人,被定义成“农业人员”,想要再转成“非农业人员”,将比登天还难。 ———— 今天贾东旭的堂叔过来,就是专门告诉贾张氏一件大事的。因为这件事很不好,这个老实的中年人都不好意思进贾家的门。 “那个嫂子,我是过来告诉你们一声。现在国家又把土地收回了,改成了什么公社。名字我也闹不清,但是有件事老村长讲得很清楚,那就是不参加集体劳动的,就不能参加分粮食。其实参加劳动也不分粮,大家一起吃集体食堂。” “什么?!”不光贾张氏大吃一惊,就连贾东旭也大惊失色。更连躲在屋里听着的秦淮茹也是心惊肉跳。 “他大叔,你没有骗我吧?”贾张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嫂子,这么大的事,我哪敢玩笑。我今天过来就是专门跟你说这件事的。另外村长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回家住,你要是回家的话,食堂里的饭菜是有你一份的。” “我……”贾张氏一时失了分寸,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妈,要不然我去叫一大爷过来,咱们问问他。”还是贾东旭有主意,他会给自己找主心骨。 “快,你快去叫你一大爷。”贾张氏仿佛也见到了光。 ———— 易中海正坐在桌前等着客来,看到徒弟走进屋,他高兴地招呼着徒弟。 “东旭,你来得正好。你一大妈也快做好菜了,你帮着我去请一下你二大爷和三大爷。” “一大爷,你快到我家去一趟吧。家里出大事了。”贾东旭现在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什么?怎么了?”易中海一下站了起来。他可不允许徒弟家有个什么意外。 “一大爷,我叔来了,你还是过去问问他吧。”贾东旭觉得自己也说不清楚。 易中海知道真是有大事了,他连忙提上鞋出了门。 ———— 贾家屋里,易中海仔细地问了一遍情况,然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谢谢你兄弟。正好今天我家里有客要来,你跟着一起随便吃点便饭吧。” “那个易大哥,我就不多留了,村子里的人都还在等着我,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们再商量一下,得抓紧给老家一个准信儿。就怕晚了,连食堂里的饭菜都没有。”贾东旭的堂叔说完话,一仰脖喝下去侄媳妇给倒的水,起身就走。 “一大爷,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贾东旭问道。 “这个……,唉,这件事还真不好办了。你妈也得有二十多年没种过地了,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多少力气,哪里能种得了那三亩多地。她就是回了老家,也难完成队里分配的任务,最后什么都落不到。” “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老贾呀,你怎么就死了呢……,你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嘛……”贾张氏痛哭起来。 她是真伤心。自打丈夫死后,家里过了三年苦日子,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了起来,现在又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打击。 自家年年白得的二百多斤粮食,这一下子就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东旭,你们得做好准备。你妈这边的地要是没了,估计淮茹那边的地也得一样。”易中海估计着形势,他又告知了贾家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一大爷,我的地是在我爸手里的,不会没有吧。”秦淮茹抱着一丝的幻想。 “你堂叔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这是国家要把地集中起来。别说你名下的地,就连你爸名下的地也保不住。”易中海是吃透了这里面的道理。 “那……”秦淮茹万分不舍每年的那一二百斤粮食,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嗐,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嫂子,你先别哭,我想着你还是回家一趟,找村长好好说说。你走之前,我给你准备点东西,你送给村长,再好言好语央求一下人家,看看村长能不能照顾一下你的情况。”这是易中海暂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他一大爷,这个家可全靠你了……当初我们家老贾走的时候……就把我们这一家子人托付给了你……你可得想办法帮帮我们。”贾张氏边哭边求着易中海。在她的心里,现在这个家,也只能仰仗着儿子的这个师父,老贾当初的这个朋友。 “下午我就给你准备东西,明天一早你就回去一趟。我贾大哥的叔不还活着嘛,你再和他老人家商量商量,让他帮着拿个章程。” “哎,我全听你的。”贾张氏终于缓过来了,易中海说什么,她答应什么。 “那行吧,先就这样,一会儿……”易中海这就想起身回家。 秦淮茹犹豫了好半天,这时候看到一大爷要走,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一大爷,您看您是不是也帮我准备点东西。明天我也回一趟娘家。” “对,你也得回去一趟。你爹肯定得帮你想办法。回头我也给你准备一份吧。”易中海算是答应了秦淮茹的请求。 对于徒弟一家来说,易中海还算是大方的。平常小事情上,他能省就省,这遇到了大事,他该帮就帮,一点儿都不会犹豫。 ———— 因为有贾家的事情堵在心里,易中海和刘海忠、阎埠贵喝酒的时候,难免面色不豫。 “我说老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现在就咱们仨,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着想想办法。”阎埠贵吃了人家的东西,也愿意帮着解一下忧。 “嗐,这事还真麻烦,今天……”易中海详细地讲着贾家的事情。 第68章 没法过了ii 阎埠贵在认真地听易中海讲述着贾家的事情。而刘海忠一边抿着酒,一边吃着菜,还时不时“嗯、嗯”两声,仿佛他也在认真听。 易中海好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然后他长叹一声,“唉……,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真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贾家的日子已经够难的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阎埠贵听了易中海的感叹,心里很不以为然。贾家的日子苦?你徒弟一个月基本工资就45.2,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补贴,一个月怎么着也能领个五十块钱。他们家的日子就怎么苦了?你也不睁开眼看看,后院老孙头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过今天吃了人家的酒菜,这话可不能说。 阎埠贵也沉着脸,附和着易中海,“你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可得拦你一件事儿,你过后可别埋怨我。” “你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易中海知道阎埠贵思虑周全,巴不得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你让贾家嫂子和秦淮茹回去一趟,这也没有什么。可是你想着让她们送些东西,让上边帮着隐瞒一下情况,继续年年分粮食,这个可能性不大。说不定你的好心还办了件坏事儿。”阎埠贵这是真心为易中海着想。 “为什么?”易中海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现在听到阎埠贵直接给否决了,他不太意外,但是想知道原因。 “现在是什么社会?以前是什么情况。你也不好好思量一下。再说了,这是国家的大政方针,又不是针对贾家一家。你好好想想,国家肯定给出了政策,别说小小的村长,就算是乡长、县长,他也不敢欺骗国家不是。”阎埠贵说完,夹起了一大块肉,送进了嘴里。 “……”易中海明知道阎埠贵说的都对,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老易,我听着老阎说的话,也不全对。”这时候刘海忠说话了。 刘海忠不愿意赞同阎埠贵,不是因为他知道阎埠贵错在哪儿了,而是因为他不反驳一下,好像对不起他这个二大爷的身份。 “老刘,你说来听听。”易中海明白三个臭皮匠的道理。 “我觉得吧,这猫没有不吃腥的。你让她们娘俩送礼过去,人家不得看在礼物上,看在多年的乡邻情面上,多照应一下。谁好意思直接拉下脸来,老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再说了,贾家不还是有兄弟和长辈在村里嘛,秦淮茹的一大家子也都在村里,人家村长多少也得照顾一下这些人的面子吧。还有,她们娘俩的户口不还在村里嘛。把她们的粮食断了,她们吃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饿死吧。” 刘海忠一开始是胡说,可是说到后面,还真讲出个道理来。 易中海听了刘海忠的话,就觉得眼前一亮,对呀,不给粮食,总不至于让人饿死吧。说到大天去,也没有这个道理。 易中海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他端起酒杯敬了刘海忠一杯。 阎埠贵听着心里暗笑,人家不是说得很清楚嘛,你得参加劳动,村里可不养闲人。照着你们俩的想法,那乡下就没人愿意干活了。 不过看着易中海高兴起来,他也不好再扫他的兴。毕竟吃着人家的呢。 于是阎埠贵也捧了刘海忠两句,顺便多喝了两杯酒。 一时易中海屋里,欢声不断,气氛融洽…… ———— 第二天天蒙蒙亮,贾张氏和秦淮茹娘俩就拎着东西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两个人兴冲冲地赶着路。 直到院里人都下班回到了家,也没见到贾张氏和秦淮茹回来。 易中海拉着贾东旭,抱着棒梗到家里来吃饭。为了让徒弟吃得舒服一些,易中海还专门去熟食店,切了半只猪耳朵,买了一块猪头肉回来,要贾东旭陪着自己喝两杯。 “一大爷,我妈和淮茹怎么还不回来,别再是出了什么事吧。”贾东旭一脑门的官司,哪里有心情喝酒。 “东旭,我都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做不到的呢。大丈夫得讲究个心稳。你就因为心不稳,一到考级的时候就容易慌乱。按说跟着我学的年头可不短,早该是个四级工了,结果怎么着,去年才考上的三级工吧。”易中海教育着徒弟。 “当家的,你还让孩子吃不吃饭了。哪有吃饭的时候说孩子的。”一大妈心疼贾东旭。 “对,该吃吃,该喝喝。你妈和你媳妇儿能有什么意外。兴许是家里的事情今天没确定下来,所以她们在家里住上一宿,这也不好说。再说了,两个地方离城都不近,全靠两条腿走路,这时间可不短。” 听了师父说的话,贾东旭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不过看着外面的天黑了下来,他想着媳妇如花似玉的容貌,心里又担心起来。听人说,现在乡下还是有些乱,听人说,乡下的光棍可不少…… ———— 贾东旭连续担心了两天,这天下午跟着易中海刚回到家,就听到自家屋里有哭声,门前站着不少的人。 “……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我的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要告他们去,这是不给人活路了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离得老远,就能听清贾张氏的声声哭诉。 贾东旭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到了自家门前,易中海跟在他身后也挤了进来。 “妈,到底怎么了?”贾东旭心里比较急。 “东旭呀,你可回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初我还不如跟着你爸一起走呀……”贾张氏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窜出了屋门,抓住儿子的胳膊,哭诉着。 “贾家嫂子,快进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海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热闹,他劝说贾张氏回屋里细说。 “他一大爷,你可得给我们家做主呀……”贾张氏的哭根本不可能止住。 易中海没有办法,只得给徒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他母亲扶进屋去。 贾东旭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他连拉带劝,好不容易才把贾张氏扶进屋。 一进屋,就看到秦淮茹双眼通红,也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看到此情此景,易中海还能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淮茹,说说你回家的情况吧。” “一大爷,这回地是真没有了。现在村里实行大集体,说是要一起劳动一起吃饭,都不准备分粮到户了。”秦淮茹两三句话,就把目前的情况说得很清楚。 本来易中海还想问问送礼的情况,现在根本就不用问了。人家都准备大集体了,哪还讲什么个人小家,你就算是送再多的礼,人家也没办法给你特殊呀。 易中海轻叹了一口气,这十来块钱算是白花了。然后他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子,易中海才抬头说话。 “贾家嫂子,淮茹,依我看,你们是不太可能回乡下的。明天一早,你们娘俩赶紧去趟街道办,把户口的事儿问个清楚。照我的想法,反正也没地了,还不如干脆就把户口转进城来,这样月月还能领些粮票、肉票什么的。不比在乡下什么都没有的强。” 按说易中海的主意可真不错。可惜晚了! 管他什么管事大爷,一个个都是井底的蛤蟆,他们平常就是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工厂里的琐事,哪里会有意去了解国家的大政方针。 听到易中海出的主意,贾张氏停止了哭泣,秦淮茹瞪大了她的杏眼。 对呀,能占一点好处也行呀,总比现在什么都没有的强。 “他一大爷,还得是你们男人当家出主意。明天我就带着淮茹去街道办。总得给人一个活路吧。”贾张氏表示着赞同。 “就是这个道理,我想街道办不能不问你们家的事。”易中海继续劝说。 …… 贾家一时平静了下来。秦淮茹走出家门,开始做饭了。 第69章 闹 小市民很会想当然,街道办的人可不理会你们这些道理。第二天根本不睬贾张氏撒泼打滚,不理会秦淮茹如何表演可怜,他们就坚持着原则,不给予她们办理户口迁转。 “你们这是要活活逼死人呀。我要去告你们,不给我们穷人老百姓活路呀……”贾张氏最后拿出了大招,她坐在地上拍腿哭闹着。 “你们早干嘛去了?禁止户口迁进城的政策,我们不光出了布告,还派人四处宣讲过了。当时你们怎么不把户口迁进城来?”一位妇女指着贾张氏大声训斥道。 这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就是当初主持四合院选管事大爷的王霞,她现在已经是街道办的副主任了。 “我不识字,你们什么狗屁的告示我看不懂。今天我不管,你们就得给我们上户口,给我们家一个活路……”贾张氏根本就不听你的道理,继续着她的道理。 “你的户口在乡下,你回乡下去呀。跑我们城里的街道办干什么。没饭吃你去公社里闹去呀,我谅你们也不敢吧。”王霞一点都不心软。 这段日子以来,这样的事可不是少数。一个个当初起了贪心,就想着占国家的便宜了。现在又一个个后悔起来,你们早干嘛去了,天下的好事不能让你都占了吧。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又一个个来闹,要点脸吧。 “公社说让我来找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办理。”贾张氏这回好像逮着理似的,理直气壮。 “我告诉你贾张氏,还有你秦淮茹。你们如果再不听劝离开街道办,那么我们将派人押送你们回乡下。”王霞不想再多废话,直接拿出了王炸。 “你凭什么?!”贾张氏果然怕了,不过她犹有不甘。 “凭什么?就凭你们的户口在乡下。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找你们迁户籍的时候,一个个就想着家里的那些地,都不愿迁进城。现在地没了,一个个又想进城了。我告诉你们,晚了!赶紧走,再多说一句话,今天就让你们回乡下吃晚饭!” 秦淮茹一直装着可怜,听到王霞这话,她赶紧擦了一下脸上的泪,从地上搀扶起自己的婆婆。 贾张氏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想着再争辩几句,被秦淮茹硬给拉着往外走。 “你给我松手,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贾张氏小声地说着儿媳妇。 “妈,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再闹下去,没有好果子吃。还是先回家吧,让一大爷帮着想想办法。” “……,嗨,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以后可就苦了东旭这孩子了。他一个人挣钱咱们四口人花,他得多累呀。”贾张氏边念叨着儿子不容易,边跟着儿媳妇往家走。 ———— 晚上易中海听到了消息,他哪里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只能宽慰贾家娘几个几句,然后回家。 在家里坐下,他一时陷入了沉默。 当初自己也主张贾家娘几个把户口放在乡下,收些粮食回来,自己也就不用在吃食上面帮贾家。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粮食是不能再奢求了,就连城镇居民的补助也没有,贾家这是要玩完。 照着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得贴补徒弟家多少东西呀。想想就肉痛。 以前还想着让傻柱能多帮帮东旭,现在人家结婚了,媳妇还管得紧,这条路是走不通喽。 不行,争取让东旭在年底考上四级钳工,多几块钱的收入,多少也能改变贾家的现状。 还得教会东旭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 刘光齐的实习单位安排好了,是京北的钢铁厂。去单位报到之前,刘光齐回了一趟家,要把消息给父母说一声。这是为人子应该做的,也是最基本的。 刘海忠一开始听到大儿子要进厂实习了,他很高兴,可是听清了实习的单位后,他又不高兴了。 “光齐,你怎么不找你们老师要求一下,到轧钢厂实习不也一样嘛。” 刘海忠当然希望这么优秀的大儿子,和自己待在一个厂里。也好让车间里那帮人好好看看,他们刘家,不光自己的手艺高,生个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 “爸,钢铁厂可比你们轧钢厂大多了,大家挤破头皮都想进钢铁厂呢。今年要求大炼钢铁,他们才多招了四个人,我这才有机会进去的。”刘光齐根本不愿意提,曾经自己有过和父亲一样的想法,只是后来自己改了主意。 “你这孩子,选单位之前怎么不知道回家跟我商量商量。” “爸,真不是我们选单位,是单位选我们。你们轧钢厂今年来招人的,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刘光齐编着谎话。 “看看,你就应该和我商量一下。我是轧钢厂的大师傅,那招人的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吧。”刘海忠连厂办里有哪些部门都不清楚,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爸,反正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咱就别为这事再纠结了。我听老师说,钢铁厂可比轧钢厂大多了,以后往上升的机会也多。” “我们厂可在扩建,说是到明年底,要增加十四个车间。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哪个厂大呢。”刘海忠还是心不甘。 …… 眼看着大儿子有些不耐烦了,二大妈插了一句话,“当家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咱上边又不认识什么人,反正也改不了了,我看就这样吧。再说了,咱们老大眼看着要当干部了,你还不高兴?” “这……,也行吧。我就是想着,他不跟我在一个厂,怕别人欺负他,我帮不上什么忙。” “行了,我去炒两个菜,光齐,一会陪你爸多喝几杯。”二大妈看着丈夫不再争执下去,她这才放下心来。 ———— 吃饭的时候,刘光齐拉着两个弟弟上桌,刘海忠很不高兴。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着父亲的脸色不好,他们不敢坐。 “光天、光福,你们坐呀。”刘光齐硬拉着弟弟们坐下。 “我看你们哪个敢!你们俩要是有你哥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天天生你们的气。你们还有脸坐在桌上吃饭?给我滚厨房吃去。”刘海忠展示着大家长的威严。 看着两个弟弟风一样跑出了门,刘光齐很无奈。 “爸,光天和光福现在也大了,你不能再这样对他们了。” “我要你来教我?别看你快毕业要当干部了,在这个家里,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你就得听我的。”刘海忠面色不善,他为刚才大儿子的自作主张有点生气。 “爸,我……” “好了,吃饭吧。”刘海忠不想再听儿子说什么,他打断了刘光齐的话。 刘海忠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自从大儿子上了中专之后,他是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这是坚决不允许的事情。 刘光齐只得闭上嘴,默不出声地吃着饭。吃过饭之后,和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学校了。 哪怕学校宿舍里就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想在家里多待上一晚上。他现在越来越不佩服自己的父亲。 ———— 第二天,刘海忠高高兴兴地和院里邻居们打着招呼。 “呦,老刘,这一看就是家里有喜事。”大家都忙活着自己的事儿,也就是同住后院的沈春山问了一句。 “嗨,哪有什么喜事儿。也就是我们家老大被分到了钢铁厂去实习。” “这还不是大喜事呢,可要恭喜你了。”沈春山随口道了声喜,也没再多说什么。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刘海忠受着别人的捧,他心里很舒坦。这就是养儿子落的最大的好处。 走到中院里,刘海忠本想着和易中海炫耀一番,只是在院里没看到他人影,也不好直接上门去炫耀,只得去前院等着易中海一起去上班,路上再和老易聊聊儿子的优秀吧。 第70章 好与坏 在前院里,正看到阎埠贵在浇花。 “老阎,浇花呢。”这是刘海忠第一次主动和阎埠贵打招呼。 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二大爷,阎埠贵是三大爷,他得先跟自己打招呼,才符合两个人的身份。 “老刘,你这是上班去。”阎埠贵只是看了一眼刘海忠,然后继续浇着他的花。 刘海忠对阎埠贵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很不高兴。你不开口,我怎么好意思直接炫耀我那好大儿。 “老阎,你这花养得可真不错。”刘海忠没话找着话说。 “是嘛,说说哪里好?”阎埠贵这就是有意了,打心里不愿意好好聊天。 “这……,你看,这叶子多绿,一看你就费了不小的心思。” “还行吧。我养花不如你会养儿子,光齐去钢铁厂实习了吧,眼看着你们家要出个干部了。”阎埠贵直接透底儿,根本不给刘海忠开口谝显的机会。 “你都知道了?不对呀,我没对你说呀,你怎么会知道的?”刘海忠一头的雾水。 其实昨天晚上刘光齐离开四合院的时候,在大门口和三大爷说了几句话。作为一名老师来说,阎埠贵还是比较了解各年龄段学生情况的。 他随口问了一下刘光齐是不是要实习了,刘光齐也实话实说。都是不经意地随便聊天,一点杂念都没有。 今天阎埠贵看到刘海忠反常,他心里就明白,这个草包一定会拿他家的大儿子说事儿,所以阎埠贵才不给刘海忠话佐料。不为别的,就纯因为看不起他。 当然,阎埠贵也算是给刘海忠留了一点面子,一句也没提刘海忠请客吃饭的事儿。 这要是换成别人家,阎埠贵一定连这最后的面子也不给,非得拿话挤兑死对方。 阎埠贵还是要顾虑管事大爷之间关系的。 刘海忠正尴尬着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这时候易中海带着贾东旭,身后还跟着院里其他在轧钢厂上班的人,一起走到了前院儿。 “老刘,还不去上班。” “这就走。”刘海忠这才下了台阶,很快就融入了队伍之中。 看着刘海忠走出大门,阎埠贵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侍弄着他的花草。 “老易,钢铁厂比咱轧钢厂怎么样?”刘海忠自己开了话头。 “咱们轧钢厂还是太小,可比不上钢铁厂。” “咱们厂现在不是在扩建嘛,到以后得比钢铁厂大吧。” “咱们扩建,人家钢铁厂就不扩建了?我可听说了,钢铁厂旁边又建了一个分厂。” “呦,要是这么说的话,光齐去钢铁厂还真就去对了。”刘海忠还有点庆幸,没硬拉着大儿子进轧钢厂。 “光齐毕业了?”易中海这些天来,正因为徒弟家的事,一脑门子的官司,他也就顺口一提。 “可不是嘛,光齐这就去钢铁厂实习了。那以后还不得留在钢铁厂里当干部。养儿防老,这儿子有本事了,等咱老的时候,才能安心不是……”刘海忠正得意。 “……”易中海听了刘海忠的话,他很想骂人。 你特么这跟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区别?你特么这就是有意的。 后面一众邻居,有几个反应快的,听了刘海忠的话就想骂,真特么蠢。 刘海忠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为儿子骄傲的行为,使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威信,又降低了好几个点。 易中海因为刘海忠早上这几句话,一天都不开心,在厂里一句话都没有,就只是低头干活。 晚上回到家里,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躺在床上继续生闷气。 我特么不就是没有儿子嘛,你不就是有三个儿子嘛,你至于这样挤兑我嘛…… 要说易中海不恨刘海忠,那是假的。 ———— 不管你的日子是好还是坏,这日子总得过。 四合院里日子好的刘海忠,只是多了一个爱好,动不动就炫耀他的好大儿,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多喝两杯。虽然刘光齐自从去了钢铁厂实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到人影。 可是这也不妨碍刘海忠以他为荣。 不过对于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二人来说,这倒是不小的好事,因为刘海忠打他们的次数明显见少。 可能是刘海忠也想显示一下,他是会教育孩子的。也可能是刘海忠心里只装着大儿子,一时忽略了另外两个吧。 反正刘海忠现在每个月,最多就打两次孩子,后院比以前可平静太多了。 院里日子变坏的贾家,现在就算变成粮少人多,贾家四口人还是挤在中院的两间房里,过着他们的生活。 家里口粮少了,贾东旭不得不增加了吃饭上面的支出,经常要拿着钱去鸽子市,买不要票的高价粮。 老婆孩子加上一个老娘,一个月就算再少,也得花钱多买七十多斤粮食。这一个月就多了八九块钱的花销。 贾家这几年里,吃细粮的次数比较多,所以一家人都养成了经常吃细粮的习惯。贾东旭又不得不每月买个十几二十斤的精米白面,这又是一笔四五块钱的开支。 母亲的嘴越来越刁,儿子的嘴也馋,经常要吃上一顿肉。自己一个人每个月就那么一点肉票,根本就不够家里人吃的。 所以贾东旭还要经常在鸽子市里,比市场多花一两毛钱,买上半斤一斤的肉,来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这一下又多好几块钱的额外支出。 月底一算账,贾东旭一个月挣的四五十块钱,根本就剩不下多少。有时候细粮买多了,或者吃肉的次数多了,到了月底还要欠上一些钱。 当然,贾东旭欠的钱,基本上都是找他师父易中海借的。 易中海对徒弟真是没说的,欠个块儿八毛的,他就会提上一嘴,不让徒弟还了。欠个两块三块的,他也不急,从来不催账,只是等两个人一起领工资的时候,他顺手就收回了。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有师父的帮衬,贾家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 只是贾张氏经受了生活的打击,她的人性有点扭曲,看着满院子的人都不顺眼,好像大家都欠她似的。 她对待儿媳妇秦淮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虽然不至于直接打骂,但是指桑骂槐的次数越来越多。 在她看来,秦淮茹就是在家里吃白食没用的人。给这个家带不来一丁点的好处。 嫁到贾家这些年了,除了大孙子棒梗,她的肚皮就再也没有过动静,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现在什么活都不干,把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秦淮茹的身上。就连以前她最爱干的排队买菜,现在也都让儿媳妇去干。 她只是等秦淮茹买回来菜之后,盘问再三,有一分钱对不上,她都会恶语相向。有时候气极了,还唆使儿子去打儿媳妇。 秦淮茹对于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意见,她承受着。 每日里她是家里起床最早的那一个,哪怕夜里被贾东旭折腾个没完,她也没有晚起过。 对于婆婆的刁难,秦淮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闲话,对待贾张氏,还是柔声细语。 对待邻居们,她也都是客客气气,不笑不说话。 很快全院的人,对秦淮茹都挑起了大指。这真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渐渐地,附近的一些居民住户也都听说了秦淮茹的好名声,一个个对她也很客气和佩服。 有好就有坏,秦淮茹的名声好了,相应的恶婆婆贾张氏的名头就更臭了。 贾张氏偶尔听到那么一耳朵,她也不往心里去,反正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自在就好,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呢。 贾张氏进化了,她的脸皮厚了。 ———— 进入了深秋,自来水也越来越凉,秦淮茹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天天在池子里洗涮着。 这天她正洗着一家人的衣裳,贾张氏把自己的不知穿了多久的臭袜子,顺手扔进了池子里,让秦淮茹给自己洗。 第71章 有喜了 秦淮茹早就习惯了婆婆的这种行为,她根本就不在意,而是拿起她的臭袜子洗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味儿太大了,秦淮茹不自禁地干呕起来。 看着儿媳妇这么行为,贾张氏感觉她是在羞辱自己,于是站在自家门口,跳着脚地骂着儿媳妇。也许是因为失去土地的骤然失落,贾张氏完全是在拿秦淮茹撒气,所以骂得很难听。 “你个小浪蹄子,不就是让你洗两只袜子嘛,至于让你恶心成这样?我看你这是好日子不想好好过,我看你身上的皮又痒了,回头就让东旭收拾你……” 不管贾张氏怎么骂,秦淮茹只是不吭声,她仍然干呕不断。 同在水池边洗东西的一大妈,还有黄喜宾的媳妇王桂花看不过去了。 王桂花扶着秦淮茹,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淮茹,是不是吃什么坏的东西了?” “淮茹,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王桂花还不时地关心着秦淮茹。 一大妈则放下手里要洗的东西,来到贾张氏面前。 “我说嫂子,淮茹这孩子也不容易,你就留点口德吧。” “她有什么不容易的。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除了白天张开嘴吃饭,晚上床上张开腿伺候男人,还有比她的日子再舒服的嘛。你就说吧,她就会干的这两件事儿,哪一件不舒服?”贾张氏的心态扭曲了,她现在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 一大妈听着贾张氏不说人话,她很气愤。不过贾张氏的话也提醒了一大妈。 “嫂子,口下留德吧。不过看淮茹这样子,别再是又有喜了。” “你懂嘛你,你又没……,嗯?”贾张氏一时冲动,还想连带着骂一大妈几句,不过她到底是过来人,感觉一大妈说的有道理。 于是贾张氏闭上了嘴,观察着儿媳妇的动静。 “呦,看来还真像有喜了。这还差不多,一个乡下女人,嫁到城里来,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再不给我们贾家多生几个孩子,就真成了吃闲饭的了,留着也没用。” …… 尽管一众妇女看出来秦淮茹有了身孕,可是她手里的活计一点儿也没少。等她不再干呕,还得继续洗着一大盆的衣物,还有婆婆的臭袜子。 ————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起下班回到家,两个人分别知道了秦淮茹又有喜了这个消息。 易中海知道之后,心里又感伤又高兴。 人丁不旺,是易中海的心病,不管是自己家无后,还是贾家只有棒梗一个,都是他的心病。 现在好了,秦淮茹又怀上了一胎,对于易中海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又暗暗神伤。 贾东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情也很复杂。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光为每天的吃食就快愁白了头。现在又要增加一张嘴吃饭,他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 易中海让媳妇炒了一盘子青椒鸡蛋,又炒了一盘咸菜,把贾东旭叫到家里来喝酒。 “东旭呀,真是恭喜你,又要当爹喽。”易中海说出来的话,给人感觉里面有酸味儿。 “一大爷,我都快愁死了。有什么好高兴的。”贾东旭一口闷掉杯中的酒。 “你说东旭,你上个月领了五十一块七毛钱吧,这有什么好愁的。好多人家都没有你一个人挣的多。” “一大爷,我也没有什么好瞒您的。自打乡下的地没有了之后,我妈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三五天不买一回肉,她一准儿骂淮茹,连吃两天粗粮窝头,她对我就没有好脸色。我天天为了一家大小的吃喝,都快累死了。” “东旭,日子可不是你们这么过的。什么样的人家三五天就得吃一回肉,都赶上过去的地主老财了。过日子,该省就得省。做事得有个前后眼。谁知道哪天就有用钱的地方,你得把钱存上一些。”易中海劝说着徒弟。 “一大爷,我也想呀。可是家里月月都见不到余钱。嗐,这日子越来越难喽。” 爷俩就这么聊着,像是一对平等线,相关而不相连。 到了最后,易中海许是多喝了两杯,他看着眉头一直都没打开的贾东旭,豪气一时涌上了头,他拍拍胸脯对徒弟说道: “东旭,回头我去跟你妈好好说说,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以后你们家每个月就三十块钱的生活费,其余的钱得存起来。” “一大爷,我谢谢您。您只要跟我妈说通了,我这日子就好过了。”贾东旭很希望师父能劝醒自己的妈。 他平时过得已经很省了,在工厂里,连一份半荤的菜,有时候都舍不得打。 ———— 易中海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他和贾东旭喝完酒,借着酒劲,跟着徒弟就进了贾家的屋。 “贾家嫂子,我找你说点事儿。”易中海开门见山。 “他一大爷,你快坐。淮茹,去给你一大爷倒碗水。”贾张氏敢对一大妈不客气,说些难听的话,可唯独不敢对易中海。 不提以前老贾托孤,单就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父,还是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她就不敢得罪易中海。 因为贾张氏明白,要想日子过得好,家里、厂里,可都得靠着易中海这棵树来乘凉。 “我不喝水,别让淮茹忙活了。贾家嫂子,也是我多喝了两口酒,这才敢劝你几句。东旭这孩子挣钱不容易,你可不能都把钱花在吃喝上了。” “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老家里的人也不给我们送粮食了。一家老小不就指望着东旭一个人。”贾张氏解释着。 “粮食的事咱先放一边。可是你顿顿要吃肉,别说你们家了,就算是我们厂长,也不敢这样吃呀。” “……”贾张氏不开心,但是她没说话。 “贾家嫂子,现在淮茹又怀上了孩子。眼看着你们家就要五口人了,钱可得省着点用。” “他一大爷,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怀了孩子,身子娇贵着呢,一个人吃饭管着两个人,可不能吃太差的。”贾张氏逮到一个道理。 “这……”易中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总不能说让你儿媳妇吃好喝好,让你这个婆婆在旁边干瞪眼看着吧。 “再说了他一大爷,我们家哪能天天吃肉,谁家的情况谁自己还不清楚?就算淮茹没怀孩子的时候,这棒梗一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得吃好一点?东旭小时候就没吃好,你看他现在的身体多弱,我看着干起活来,还不如他死去的爹。” “……”提起棒梗,易中海更没有办法反驳。 “他一大爷,我们家老贾走的时候,对你是一再托付。我也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心里难受着呢。可是老贾当初不就说过了嘛,万一你家没有个后代,就让东旭给你养老送终。” “……”听到贾张氏重提旧事,易中海很激动。 他虽然每天都想着让徒弟给自己养老,可毕竟自己不好开口提呀。当初老贾说过,现在贾家嫂子又提起来,他很感激这两位。 “都说一个徒弟半个儿,其实我想着东旭都能算你一个整儿。你说是不是。”贾张氏真是能说会道。 “对,对。”易中海激动地连连称是。 “嗨,不提以前了。东旭呀,你以后可得尽心孝顺你师父。咱家日子苦点也没啥,咬咬牙就过去了。你可不能多想,只要想着跟你师父好好学本事,以后好好孝顺他,这就行。” 谁要是再说贾张氏不会说人话,真应该来听听这会子她说的话。有理有节,步步深进,让人感激而不能言它。 “那什么,贾家嫂子,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做得过了点。按说我应该帮帮你们的。可是家里一直都没有个孩子,我和翠兰就想着多攒两个钱儿,以后也好养老。听你这么说,我真是抬不起头来。”易中海第一次感到羞愧。 第72章 有喜了ii 贾张氏内心笑了,她就知道自己会成功。你易中海的软肋在哪儿,没有人再比我清楚的了。 “他一大爷,我不说过了嘛,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东旭和淮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嫂子,你能明白我,我已经很知足了。这么着吧,淮茹现在又怀着个孩子,苦了谁也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受苦。过两天我给她送几斤白面,以后家里粮食不够吃了,就跟我说。我和翠兰就两个人,怎么着也能省点接济一下你们。” 易中海本来有点酒晕,又被贾张氏一通忽悠,他更晕了。就这样晕乎乎地承诺接济贾家。 贾家氏虽然心里嫌弃易中海小气,不过她心里明白,有这个开头,后面就好开口了。 “他一大爷,你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感谢你。” “没什么的,你们歇着,我回去了。”易中海觉得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告辞。 等走出了贾家的门口,易中海就隐约感觉不对。 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刚才是不是说过要接济贾家?我这是怎么了?…… 直到易中海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还没有想明白刚才发生的事。 ———— 第二天早起,易中海这才转过弯来。自己昨天是去劝贾张氏省着点过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自己要给贾家送粮食了呢? 嗨,喝酒不光费钱,还误事。自己的这张嘴得好好管管,以后不能什么都往外说。昨天一听贾张氏让她儿子给自己养老,心里一高兴,什么仗义的话都往外说,还是修行不到呀。 不过贾家的日子的确难了些。想想办法,除了自己帮他们,应该让别人也帮一下他们,众人拾柴才火焰高呀。 谁合适呢?傻柱,他最合适。 心里打定了主意,下班之后,易中海直接去了何家。他真正做到了过家门而不入。 “一大爷来了,您有事儿?”张芳芝招呼着易中海。 “柱子媳妇,我找柱子说点事儿。” “他在厨房,我去叫他。”张芳芝赶紧出门左转,去耳房叫何雨柱。 何雨柱一听易中海来找自己,虽然对他很厌烦,但也不能躲着不见面吧。两家住得太近,躲也躲不掉。 “一大爷,我听芳芝说您找我?”何雨柱人还没进门,话已经进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对于何雨柱这个态度,易中海还是很满意的。 “柱子,我是有点小事要你帮忙。” “一大爷快请坐,有事慢慢说。”张芳芝招待着易中海。 “不坐了,就几句话的事。柱子,贾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满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当然听说了。” “嗨,贾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喽。现在秦淮茹又怀上了孩子,他现在是难上加难。你看看你能不能想点办法帮一下他们家。”易中海开口提要求。 “我有什么办事?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家伙,一顿饭吃的比我还多。”何雨柱赶紧找着借口。 其实他的内心对秦淮茹不排斥,如果秦淮茹说借上几斤粮食,他没准儿能答应。不过易中海过来帮着说人情,何雨柱就不肯答应了。 再说了,他只是愿意帮秦淮茹,至于贾家其他人,他很不乐意的。当初何大清刚走的时候,就算贾张氏的怪话多。 “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自打你结了婚,这性子越变越坏了。”易中海不管不顾,当着何、张两个人的面,就开始教训起人来,今天他是一定要达到目的的。 “……”何雨柱、张芳芝没有吱声。 “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该抻手帮忙的时候就得抻手,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利。你在后厨工作,当初为了你这份工作,我可没少费心思,你想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 “……”何、张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对别人的难处就装作看不见,这样可不行。你们家里没有个老的教你们,今天我的话都说到这儿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多说你几句,好好教一下你们俩做人的道理。” “一大爷,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张芳芝很不高兴,被一个邻居堵上门教做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试探一下你的想法,我也堵堵你。 “这还差不多。”易中海听到张芳芝松口了,他的心情这才好一点,“柱子,你在后厨工作,想想办法,天天给你淮茹嫂子带点菜回来。她怀着孩子,该多补补油水。我要是让你们买东西送给贾家,你们一准儿不乐意,按说也没这个道理。带回来点公家的东西,这应该没什么吧。对你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我……,一大爷,您也说了,那是公家的东西,我可不敢往外拿。”何雨柱现在早没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想法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你不能装在饭盒里,保卫科的人要问,你就说你自己买的。”易中海帮着出主意。 “一大爷,您又忘了,我们后厨人员吃饭不用票,也规定了准吃不准拿。我要是这么说,保卫科的人根本就不信。” “这……”易中海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一大爷,按说您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邻居之间是应该多帮忙。贾家嫂子怀上了孩子,是该补补。可是我也有喜了呀。您老回想回想,以前只要我在家,哪有让柱子再去厨房的。只是这几天我害喜厉害,闻不得厨房里的味道,这才让柱子做饭的。”张芳芝明白,不拿出王炸,今天的事不能善了。 “什么?你也怀上了?”易中海很意外。 “一大妈没对您说?前两天我害喜,我也不懂,还以为是病了呢。最后还是一大妈对我说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易中海的气势弱了不少。 …… 易中海失落地回了家。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淮茹金贵,这也只是对于贾家和自己来说。傻柱再傻,他自己的媳妇怀孕了,也不可能把好东西送给别人,不让自己的媳妇吃吧。 ———— 回到家里,一大妈早做好饭等着呢。 吃饭的时候,易中海问自家媳妇,“翠兰,柱子媳妇有了?” “嗯,看月份比淮茹还要早上一些时候。” “你怎么没跟我说。” “女人家的事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嗨,白费劲了。” “怎么了又。” “没什么,吃饭吧。”易中海感觉很无力。人算不如天算呀。 “当家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一大妈,还是比较了解自家男人的。 “昨天脑子一抽,答应以后要接济东旭家一些粮食。” “我当什么事呢,这不是应该的嘛。东旭那孩子一人养活一大家子,咱们是该帮一下他。再说了,咱俩也吃不了多少,月月都能剩上几斤粮食。我再想想办法,没准能剩个十来斤呢。你用的时候就给送去吧。”一大妈盘算了一下,然后娓娓道来。 易中海感觉真是娶了一个贤内助。这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女人,还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听的呢。 “老太太那边现在怎么样?”易中海心里想着聋老太太一个人吃不多,她的口粮能不能省出一些。可是这话就是对自己的媳妇,也不能直说。 “老太太上了岁数,她的粮食能剩下一些。不过我都不敢动。”一大妈明白得很。 “知道了,有空我和老太太提一句。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估计她也乐意帮一把东旭吧。”易中海习惯性地想当然了。 “看吧。”一大妈不好再说什么。 ———— 易中海晚上刚躺下,他又想起来答应过贾家的几斤白面。尽管肉痛,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他只好又从床上起来。 第73章 又见何大清 一大妈听着自家男人在外屋找着东西,她轻声地问了一句。 “当家的,找什么呢?” “咱家的那几斤白面你放哪儿了?” “前儿个老太太的寿辰,我给擀了一碗面条,剩下的面都在橱柜最上面的盆里了。我怕老鼠给糟践喽,上面压着几块砖,你拿的时候小心点。”一大妈如实回答着,她也心疼,但是她不能拦着丈夫。 “知道了,你先睡吧,我给东旭送过去。” “明天白天再送吧,这黑更半夜的。” “白天让邻居们看见不好。别回头人家再说咱家的粮食多得吃不完,想着法来咱家借。” 一大妈听着丈夫说的有道理,她就没再说什么。 从此,易中海养成了半夜送粮食的习惯。 易中海接济贾家的东西不多,有时候是两三斤白面,更多的时候是十来斤棒子面。不过聊胜于无,贾张氏仍然很开心。 ———— 59年的寒假到了,学生们又放假在家里。冷泉现在越来越忙,何雨柱也只能偶尔在院里见到他。 这天何雨柱又碰到了冷泉,他正带着外甥冬子堆雪人呢。 弟兄俩寒暄了几句,何雨柱就急匆匆地往家走。张芳芝的肚子已经很显了,他可舍不得让老婆干家务活。 何雨柱前脚刚走,江雁翎后脚就进了垂花门。 “冬子,你姥姥回来了,你跟着姥姥玩吧。舅舅还得出去有事儿。”冷泉要闪人。 “我说泉子,我这一回来你就要走,我还是不是你妈?这还是不是你家?”江雁翎不开心。 儿子越长越大,和自己的话是越来越少。 “妈,前几天就答应顾老师,这两天要帮他整理史稿的。今天我就不回来了,晚上要住在顾老师家。” 冷泉在陈老师、陆老师的极力推荐下,范、顾二位大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是一个有本事的,很轻松地就通过了考试。就这样,他成了范、顾两位大师的弟子,经常要帮着他们整理文稿,有时候还要参与书籍的编写。 “行了,翅膀硬了,就不要妈喽。赶紧滚你的吧,现在我看着你就烦。” 知道儿子干的都是正事儿,江雁翎只得放行。 冷泉和母亲说了谎,他明天才去老师家呢。他从自家出来,就直奔干爹燕大力的宅子。他准备半夜再探黑市。 已经59年了,秋天就要开始的大饥荒,让冷泉无法平静。 虽然他的食物空间里已经储存了很多的肉、蛋、粮,可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感觉那些远远不够。他要抓紧时间,再多弄些东西储藏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心满意足地朝顾老师家走去。空间里又多了百十斤大米白面,另外还有五斤鸡蛋,两只鸡,一只鸭,十来斤牛羊肉。 敲开门,顾老师对于一早赶过来的学生,很满意。 “冷泉,我还以为下这么大的雪,你会晚来呢。” “老师,说好的事情,怎么可能晚呢。” “很好,今天会很忙,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一会老范也要过来,我们还要探讨一下‘封建’定义的问题,你正好听听。当然,如果你有比较成熟的想法,也是可以提出来的。” 顾老师的意思很明了,一时即兴的想法你就别说了,这样会很浪费时间。 …… 冷泉立马进入了状态,沉浸在史学的海洋里。 ———— 59年春末,何家添丁了,张芳芝顺利产下了一个七斤半的大胖儿子。 何雨柱一下乐成了傻柱,见到谁都是咧着嘴笑,真就和前门楼子那个二傻子很像,只是少了些许的口水。 还是在何雨水的提醒下,傻柱才给自己的便宜老爹写去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也有儿子了,请他给起个名字。 冷泉还是改变了一些剧情,何大清并没有偷偷跑掉,月月汇钱到何雨柱的手里,所以爷俩并没有闹僵,还偶尔会有书信往来。 何雨柱结婚的时候,何大清并没有回来,不过到了日子,给何雨柱多汇了一些钱。何雨柱对于父亲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知足了。 ———— 何大清收到信之后,一时百感交集。 说实话,何大清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一天到晚给白寡妇一家当着长工,只有夜里在炕上,他才找到一丝丝安慰和快乐。 对比自己的亲儿子,白寡妇的三个孩子啥也不是。好吃懒做,好高骛远,好逸恶劳…… 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白寡妇的大儿子跟着何大清学手艺,他连菜都不会择呢,就想着摸刀。自己没有刀,他就顺手拿别的厨师的刀用,为此,后厨好几个人都和他打过架。 最后还是何大清出面帮着了的事。没有办法,何大清只得给这小子买了把刀,让他学着切墩儿。 按说这小子应该满意了吧,不,人家切了两天半的菜,就想着上灶。用他的话说,这么简单的事儿,不是有手就行嘛。 最后把何大清气得不想理他。 白寡妇的二儿子,一天到晚逃课不上学,除了打架就是偷摸。害得白寡妇三天两头给人家去赔礼道歉,当然,也害得何大清掏了不少的钱赔人家。 何大清闲下来的时候,会想起来自己在四九城的一双儿女,傻柱虽说人蠢话冲,可是学起手艺来,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自己离开四九城的时候,傻柱子的手艺赶超了自己二十多岁时的水平,可真了不起。 再想想家里的闺女,打小就懂事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何大清后悔了。可是事情已经到了现今这个地步,他哪里还有回头路走。 要是一声不吭,真拎着东西回到四九城,别人笑话自己是一说,就一个户口,都能把自己难为死。 不过现在自己有了孙子,正好借着机会回去看看。如果有可能,连白寡妇都不要了。反正自己睡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腻烦了。 原剧里何大清不止一次想回家,只是没有台阶给他下。现在他和儿女又没断了联系,根本就没有抹不开面儿一说。 ———— 何大清想到做到,他连个招呼都没打,提前请了假,带上自己藏的私房钱,连夜买上票就回了四九城。 走到四合院门口,他抬头看了看门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进了大门。 “你找……,呦,这不是老何大哥嘛。老日子没见了,还怪想您的。” 今天正是礼拜天,阎埠贵正在浇他养的花草,原想着侍弄完这雅好,再去钓鱼。 看清是何大清回来了,他紧跑了两步到跟前,显得格外热情。 “老阎兄弟,你也怪好的吧。这不是柱子添孩子了嘛,我回来看看我大孙子。” “对对,赶紧回家,回头咱老哥俩再聊。”阎埠贵赶紧放行,他是个懂分寸的。 “回头我让柱子来请你,咱们家里喝上几盅。” “那可感情好,快回去吧。对了,柱子一早就出去了,你家里就只有芳芝在。就是你儿媳妇,叫张芳芝,挺好的一个姑娘。”阎埠贵给何大清提着醒。 “谢谢兄弟你了,我先回了。”何大清道了一声谢,抬腿进了穿堂门。 阎埠贵的一举一动,真就暖到了何大清的心。他是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没觉得阎埠贵有多好,如今一见面儿,不管真假,人家的话里话外,对自己都透着尊敬。 ———— 张芳芝生孩子,自己的母亲过来侍候了半个月的月子,然后她就下地开始忙里忙外干活了。 这个年代里的女人,尤其是普通人家的女人,是一点儿也不娇气。坐一个月的月子?别想了,周围多少人家也没听说过这种好事儿。 像张芳芝能舒服地躺了半个月,这在周围几百户人家里,已经算是头一份的了。 就拿她的邻居秦淮茹来说吧,当初头胎生棒梗的时候,也只在床上躺了三天。然后头上包块布,就开始干家务了。 和秦淮茹的待遇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芳芝刚喂完儿子,趁着小家伙睡觉,她收拾着外间屋。一转脸,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家门口,似想进又不进来,很是奇怪。 第74章 又见何大清ii 张芳芝是个懂礼数的,再加上是大白天,也不担心有坏人。她迎出门,说道: “您是来找我们家柱子的吧,挺不巧的,他出门办点事儿去了。” “你是芳芝吧,我是何大清,傻柱的亲爹。”何大清介绍着自己。 “噢,原来是爸您回来了,快进屋。您可别介意,我……”张芳芝边把何大清往屋里让,边解释着。 她自打结婚以来,虽然多次听说过自己这个公爹的事迹,可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儿。再加上何大清和何雨柱长得真不太像,她如何能认出来。 “孩子,这不怪你,咱爷俩也没见过面儿。”何大清在外屋上座坦然坐下。 “爸,柱子哥也没跟我说你要回来。您看这家里乱的,没有个样子。雨水今天学校里义务劳动,早上走的时候,她说可能要下半晌才能回来,这也太不巧了。”张芳芝给何大清倒着水,说着家常。 “我就是想着来看看我亲孙子,抬腿就来了。来之前谁也没告诉。” 何大清对自己的儿媳妇很是客气。人家不嫌弃自己的傻儿子,嫁进了何家门,现在又给何家传下了香火,这可是何家的大恩人。得敬着。 “芳芝,你去把我大孙子抱出来,让我看看。”何大清讲规矩,虽然是自己家,他也不进儿媳妇的房间。 “哎,我这就去。”一听公爹要看孙子,张芳芝立马进了里屋,哪里还管儿子是不是在睡觉。 何大清抱着大孙子,怎么看都看不够,许久之后,他才从内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来,掖进了孙子的小包被里。 “爸,我们可不能再要您的钱。”张芳芝和何大清客气了一句。 爷爷给孙子的钱,多少都不算多。可是作为儿媳妇,该客气就得客气,这才是懂事儿,这才是规矩。 “我又不是给你们的,这是给我大孙子的。对了,柱子说是不是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儿?” “您不说,我还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可不是嘛,柱子一早就说,这孩子的名字得您来起。我们一直等着您的回信呢。这眼看着又要到月底了,这早上两天户口,就能多领一个月的粮食。没想到您今天就来了。” “嗯,到底是结了婚,柱子比以前可强太多了。清、雨……,这孩子是个润字辈儿,就叫何润杰吧,小名你们自己起。”何大清边说边想,很快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 一听这名字,张芳芝还挺高兴。照着她一开始的猜想,自己的公爹没读过什么书,让他来起名儿,一准儿是保家、卫国、建设、为民、利民之类的。 现在好了,儿子的名字没有落入俗套,张芳芝能不高兴嘛。 “得,我们家大儿子有名字喽。何润杰,很好听。爸,小名我们起过了,一直都叫着他石头。” “嗯,我们家石头可得长得壮壮的,……” 何大清和张芳芝正在屋里聊着家常,这时候门口来了几个人。 何大清抬眼打量了一下,他把孩子递到儿媳妇的手里,站起身来。 “呦,老哥几个都来了,快请进。我这刚回来,按说应该登门去瞧几位的,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老何大哥,你还好吧,瞧你这气色,在外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易中海开口客套着。 跟在易中海身后,刘海忠、阎埠贵、沈春山等也走进了屋里。 何大清正和一众邻居说着闲话,这时候何雨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久违的亲爹,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走五年有余,虽然联系没断,但是人没见过。 “爸,您回来了。”何雨柱很规矩地问候了一声。 “柱子回来了,信里你告诉我有了孩子,我回来看看。” “啥什么回去?” “怎么着,这个家没有我的份了呗,我这刚回来就想撵我走?” “爸,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何雨柱赶紧解释。 “行了,回头再说吧。” 这时候易中海领头站了起来,“老何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爷俩好好聊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过两天给孩子摆满月酒,到时候你们可都得到。”何大清也不留客。 “一准儿到。”几个人纷纷回应了一声儿,然后走出了何家。 ———— 刘海忠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跟着易中海到了易家。 “老易,你说何大清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不会是想回来了吧。”刘海忠难得用一次脑子。 “那几间房子可姓的是何,当初都是何大清买回来的。他要是想回来,你能拦住?” …… 刘海忠和易中海瞎嘀咕的时候,何大清拉着何雨柱进了西屋里间。爷俩坐下来聊着这几年的过往。对自己的亲爹,何雨柱没有任何隐瞒,就连自己的老丈人打了易中海两次,也都说了一遍。 …… “你老丈人有点意思,回头我得好好跟人家聊聊。现在看来还是老冷够朋友。易中海我是看走了眼。他可真能忽悠人,你知道当初我给你留的介绍信有多重要吗?那可是提前和娄董打过招呼的,人家答应你一进厂,就能领五六十万。你倒好,听了他两句话,把信给烧了。” “当初你又没和我讲清楚,我哪知道去。”何雨柱听了自己亲爹的话,也有些后悔。 “算了,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错,比我可强太多了。” “爸,要不然你回来吧,我把正屋留给您,我和芳芝住西耳房,那边也不小。” “嗐,我是想回来。可是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光一个转关系,就能把人难死。”何大清后悔着。 当初落户保城很容易,现在想把户籍迁回四九城,怎么可能。 “您要是回来,以我的工资养活咱一家不算有多难。再说了,咱爷俩还能接私活干,不比上班挣的少。”何雨柱为何大清出着主意。 “再说吧,我再想两天。柱子,你晚上弄几个菜,把你冷叔和前院的老阎请过来,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 “雨水回来了,咱爸在西屋呢。”张芳芝给小姑子通报着情况。 “谁?咱爸?”何雨水懵了。 “你个傻丫头,你说是谁,你还不赶紧到西屋看看。” 何雨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快忘记父亲长什么样了。 何大清听到外屋里的话,他走出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闺女,“雨水,爸回来了。” “爸,你怎么舍得回来的?你……” 何雨水时隔五年多再见到亲爹,她抱着何大清的胳膊就不松手,眼泪也是不停地往下掉。 何大清摸着闺女的头,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很不想再回保城了。 ———— 晚上何家热热闹闹,易中海坐在屋里闻着味儿听着声儿,心里很不得劲儿。 你何大清看不起谁呢,能把阎埠贵叫过来,我住得这么近,一声招呼都不打,你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易中海正吃着味儿,这时候就听到对门贾家乱了起来。 “淮茹……,东旭,你快去……”贾张氏的声音时断时续。 易中海关心自己的徒弟,赶紧走出了屋门。 这时候就见贾东旭朝自己跑了过来。 “一大爷,我媳妇要生了。” “赶紧送医院呀。你回屋收拾东西,我去借板车。”易中海安排贾家的事情,很有条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邻居们,都来到了中院,一个个远远地张望着。 “翠兰,你过来搭把手,黄喜宾,你帮着扶好车子,喜宾家的,你来帮着搀一下淮茹。”易中海从隔壁院借来板车,安排着人手。 …… 很快,在易中海的带领下,一行人匆匆朝着医院赶过去。 何雨柱看到这个情景,撇了撇嘴。我媳妇生孩子的时候,你特么就问了一句,别说你自己不抻手,就连一大妈,你也按着不让帮忙。我去你的吧。 第75章 昏招 秦淮茹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生第二个孩子就顺利多了,天不亮,贾东旭就用板车把媳妇和孩子拉回了院里。 贾张氏一直在家里带着孙子等着消息,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她赶紧凑上前,问清楚男孩还是女孩。 “妈,生了一个闺女。”贾东旭还是挺高兴的。 “不对呀,是不是让人家给换了?当初我瞅着淮茹的肚子,可是个男孩的样子。”贾张氏不开心。 “贾家嫂子,这光看肚皮,哪有那么准的。”跟着一起忙活了一夜的易中海,劝着贾张氏。 “真是个不争气的,白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居然生了一个赔钱货。”贾张氏当着秦淮茹的面,也不说好听的。 “可别这么说,人家护士可说了,一儿一女正好凑成个好字。你们家的好日子在后面呢。”易中海只得继续解劝。 “东旭,赶紧把你媳妇扶进屋,可别受了风。我回屋里歇一会儿,还得去上班。你还去不去厂里?要不要帮你请个假。”易中海问着贾东旭。 “不去上班吃什么?东旭,赶紧吃早饭,然后跟着你一大爷去厂里上班。可别请假,一天得扣好几块钱呢。”贾张氏帮儿子做了主。 ———— 秦淮茹在屋里休息着,院里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去上学,剩下的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何大清来到正屋,看到儿媳妇正忙活着。 “芳芝,过几天你是不是也得去上班了?” “嗯,可不是嘛。” “你要是去上班了,石头谁来带?” “我跟我妈说好了,过两天她就搬过来,帮我先带着孩子。” “那就好。我出去一趟,去见几个熟人,看看能不能操办些东西。和柱子都说好了,下个礼拜天,给咱们家石头摆满月酒。” 也没等张芳芝回话,何大清就走出了家门。 何大清先去看望了两位亲师兄,又去瞧了一下罗长贵。对这三个人感谢不已。 两位师兄倒没什么,唯独罗长贵对何大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好一通臭骂。 何大清知道自己理亏,由着人家骂上几句,他在一旁陪着笑脸儿。 毕竟多年的朋友,骂过之后也解了气,罗长贵又和何大清坐了下来,聊着家常。 何大清这一通忙活,还真就帮着何雨柱找到不少的好东西,摆上几桌酒席,是绰绰有余。 ———— 何大清走了之后,白寡妇一开始没多想,等三天没见到人影,白寡妇心慌了。 她问着自己的大儿子,“老大,你何大爷去哪儿了?” “我哪知道去,都三天没去上班了。妈,你是不知道,他不去上班,后厨的人都欺负我。这个老东西,真特么不是东西。” “什么?三天没上班?”白寡妇大吃一惊。 “妈,你这是怎么了?” “老大,你何大爷不会不要咱们娘几个了吧。”白寡妇有了不好的念头。 “我……”白寡妇的大儿子也慌乱了。没有那个老东西挣钱养家,自己这一家人不得饿死。 就靠着自己现在一个月二十块钱,全家吃糠都吃不饱。 “妈,老东西要是跑了,你说咱们可怎么办?” “我哪知道去。平常让你们叫他一声爹,没有一个愿意的。现在好了吧,人家不要咱们了,你们就高兴了。叫一声爹你们能死是怎么着?……”白寡妇冲着儿子撒着心中的怨气。 …… 吃过晚饭,白寡妇和三个儿子大眼瞪小眼,都没有主意。 “老大,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想想你何大爷能去哪儿?” “妈,是不是那个老东西去做酒席了。我记得前几年,有一次他就出去做了一个礼拜的酒席,回来可挣了不少的钱。”白寡妇的二儿子想起了往事。 “你们再不准叫他老东西!都给我听好了,要不然叫他爹,要不然叫他大爷!咱们全家可都指着他呢。要是没有他,我看你们以后拿什么娶媳妇儿。”白寡妇教训着儿子们。 这几年来,三个儿子背地里没少叫何大清老东西,除了大儿子当面叫一声大爷,另外两个连大爷也不叫一声。 白寡妇以前也说过儿子们,也帮着儿子们给何大清解释过。不过她自己也没当成一回事儿。现在人没了,她也觉得自己一家是有点过分。 …… 一直到夜深了,仍然没有见到何大清的影子,白寡妇一家也没有个主意。最后,白寡妇实在没有办法,她对儿子们说道: “再等两天,如果你们的大爷不回来,我就去四九城找他去。没准儿他回自己家了。我可告诉你们,我这次把人拉回来,你们都得给我改口叫爹,以后对他客气点儿。毕竟咱们一家现在还离不开他。” “妈,你放心吧。”老大应了下来。 晚上,弟兄仨躺在屋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睡不着。 “大哥,咱们真要叫那老东西爹?”老二问道。 “我也不想呀,可是咱妈说的对,咱们现在离不开他。你们就听我的,先叫几年爹,把那个老东西哄高兴了。等咱们都长大之后,我要是再叫他一声爹,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老大咬着牙说道。 “哥,我听你的。”老三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看来也只能先这么着。等我娶了媳妇儿,我一准先收拾那老东西一顿不可。我可不能白叫他几年爹。”老二也咬着牙发着狠。 ———— 何大清在四合院里过得很舒服,天天找人喝着酒,一觉醒来,就抱着大孩子玩儿。 眼看着到了礼拜五,何大清让朋友帮忙准备的东西,陆续送进了四合院。 何大清怕天热东西容易坏,又专门买来冰,在地窖里镇着蔬菜肉蛋。 易中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好你个何大清,你给你孙子摆酒席我可没拦着,可没有你这么铺张的呀。看你这架势,你不得摆上八凉八炒八热的,这让东旭后面怎么摆席。 唉……对呀。易中海突然一拍大腿,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想到就去做,这是易中海的原则。于是易中海忙活了一通之后,来到了何家。 “老何大哥,现在有空吗?” “有空,快坐,你有什么事儿?”何大清依然对易中海很客气。 尽管现在心里明白,易中海当初算计过自己的儿子,他面上一点儿都不会带出来。 毕竟自己何去何从,还是一个未知,自己多半还是要回保城的,留下一对儿女,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老何大哥,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里喝几杯。”易中海相请。 何大清抬头看了一眼易中海,然后点头同意了,把孙子交给儿媳妇,抬腿跟着易中海到了易家。 看着桌上就摆了两个菜,何大清后悔来了。 “我说老易,你一个月可不少挣,至于这么节省嘛。” “嗐,苦日子过多了,想改也改不了喽。我可不能跟你们爷俩比,好东西见过也吃过。这要不是请你喝酒,我平常哪会舍得买这酱肉吃。” “谁叫我们是干的伺候人的活呢,再没这点好处,谁还肯干,你说是不是。”何大清打着哈哈。 “快坐,自打你回来,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时间。我给你满上,咱哥俩先走一个。”易中海端起了酒杯。 …… 眼看着半瓶酒下了肚,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些红。这时候易中海才对何大清说道: “何大哥,你给石头准备的东西可不少。你这是准备摆几桌?” “也没多少,我外面的朋友多,再加上咱们院里的,总共才摆六桌。” “这还没多少呢。好家伙,刚才我一看,整整半扇猪,这还没算牛羊肉,鸡鸭什么的。” “我这当爷爷了,当然得给我大孙子挣面子不是。” “老何大哥,兄弟我多句嘴,你可别生气。你要是这么摆酒席,咱们院里其他人家可就没法摆了。规矩你比我懂,大家不都是照着差不多的来嘛。” 易中海开始做着铺垫,还不忘了给何大清的酒杯里倒酒。 第76章 昏招ii 何大清听了易中海的话,有点不高兴。爷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你来管?你就算是什么狗屁的管事大爷,你也问不到我家里的事吧。 “老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就明说。” “嗨,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让你把酒席的档次往下降降,给院里人留些面子。” “可是我东西都买来了,要是不用,不都给放坏了。” “这……”易中海装着很为难的样子,他低头想着。 “我出个主意你听听。要是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易中海满脸陪笑,对何大清说道。 “你先说来听听。”何大清早就想抬腿走人了,只不过要先弄明白,这个易中海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这个意思,东旭家不也刚添了个孩子嘛,你留下来一半的东西,让东旭过两天摆席用。当然,肯定不能白用你的东西,是要给钱的。” “贾家的丫头这才几天,离摆席还早着呢,你就不怕东西放坏?” “你这么说也对。……这么着吧,你后天摆席,肯定是请好了厨子。照着我想,你们爷俩肯定不能亲自上手,得请个好厨子来吧。咱就一事不烦二主,你看看能不能让厨子用你省下的东西,给东旭家提前摆上几桌。两家一起办事儿,更热闹不是。” “老易,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你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样的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得,这酒我也不喝了,先回去了。”何大清站起身来就要走。 “老何大哥,你倒是给个准话儿呀。你要是有哪点不乐意的,咱们再商量。”易中海也站起了身,拉住了何大清的衣袖。 “我告诉你,我哪一点都不乐意。我们家自己摆席,跟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是他师父嘛,你要是看着你徒弟面子过不去,你自己掏钱给他买呀。你留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人死两腿一蹬,什么都带不走。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给你徒弟用,还能落一个好名声,也能让贾东旭对你感恩戴德。没准儿人家冲着你的这份恩情,给你养老送终也不好说。” 何大清怼完易中海,抬腿就走,根本没给易中海留一点儿面子。 等何大清走了,易中海呆站在原地。这时候一大妈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看着自家男人直摇头。 你这是怎么了?连这种馊主意也能想出来。你也好意思和人家提? “当家的,何大清肯定是不愿意的。别说他了,换个旁人,也没有几个愿意的。”一大妈劝着自家男人。 “嗨,他们怎么就这么自私的呢,都只想着自己,就不替别人多想想。”易中海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也不去街上买菜,你是不知道现在天旱,晚去一会儿,连个菜都买不到。何大清就算再有什么关系,也是好不容易托朋友弄来的东西,哪会轻易转给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他们也不能这样呀。” “我劝你也就别多想了。今天上午我和贾家嫂子一起去买菜,听她话里的意思,可没想给她孙女摆酒席。你说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出力还不讨好。” “算了,我就是想帮人家,现在也没办法呀。对了,丫头的名字起好了吗?” “我听贾家嫂子说叫小当,大名就叫贾当。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想的,也不想个好名字。你看何大清给他孙子起的名字多好,何润杰,一听就响亮。”一大妈念叨着。 “响亮个屁。一家子的自私鬼,肯定也养出来个自私的东西。”易中海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出门去散心了。 ———— 出了四合院的大门,易中海在路灯下看了一会棋。隔壁院的老王头儿,拉着易中海聊了起来。 “老易,你们院连添了两个孩子,可够喜庆的。” “还行吧。”易中海本身不愿意多聊孩子的事儿,再加上刚和何大清闹了点不愉快,更不愿意聊。 “昨儿个我见到你们院的何大清了。这老小子又回来了?” “提他干嘛。当初为了一个寡妇,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不要了。实话实说,我就看不惯他这样的人。”提起何大清,易中海很乐意败坏一下他的名声。 “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我看着他儿子是个好样的,带着妹妹过日子,这日子过得也算是红火。”老王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他要是提起别人来,哪怕他再瞧不起那人,人前人后,他嘴里也客客气气的。 “傻柱,你可拉倒吧,那小子跟他爹一样,自私自利,天天就只想着自己。”易中海气不顺,提起何家父子,当然没有好话。 老王头眯着眼看了看易中海,暗笑一下,然后就把话转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老王头心里骂道,活该你被人打了两次。就你这样装着老好人,看起来像个人,背地里不知道得干出来多缺德的事儿。 ———— 礼拜六,易中海一下班,就看到厂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感觉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个女人看见易中海,离得老远就冲着他招手。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易中海看到了那女人冲自己这边招手,他可没往自己身上想,以为人家是在路自己前后左右的人打招呼。这时候那女人见易中海没理睬自己,她大声地喊道:“易大哥,易大哥……” 这一声喊,让大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呦,还真看不出来,易中海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 “可不是嘛,平常看起来像个人似的,没想到女人都找到厂子里来了。” “你们别瞎说,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呢。” “能是什么关系,除了男女那点事儿,还能是什么关系。这些年我就没听说易中海有什么亲戚。” “可不是嘛,除了他们院里的人,他连个朋友都没有几个。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 易中海听到人家叫自己了,虽然不明白个所以,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 “你是叫我?你认识我?” “易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白呀。我表哥以前跟你一个车间,叫蔡迟敬。” “噢~~,我想起来了。”易中海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谁。 当年蔡迟敬还在轧钢厂上班,他有一个表妹前来投奔他,还让自己帮着想办法租房子呢。 也就是租房子的时候,和她见过一面儿。当时觉得这女人惊艳到了自己,心里还有点痒。怪不得刚才觉得面熟。 “易大哥,我也不知道我表哥去哪了,我也不认识别人,就只能来轧钢厂里找你。”白寡妇一脸可怜的模样,很让人看着心疼。 “你是来找何大清的吧。”易中海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嗯。没想到何大清扔下我们娘几个又跑了。我实在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就只能来找你问问。我在四九城人生地不熟的,易大哥,你可得帮帮我。” 易中海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何大清,你个老小子的屁股没擦净,现在麻烦找上门了吧。等着吧,我这就把你的姘头带回四合院,让你们何家好好热闹热闹。 “小白,何大清这不是添了个孙子嘛,他回家一趟。照着我的估计,他肯定不是不要你们。”易中海解劝着白寡妇。 “原来是这样呀。谢谢易大哥您告诉我这个信儿,我心里都急死了。” “别急,你什么时候到的?还没吃饭吧。要不然跟我回四合院,何大清正忙着操持他孙子的满月酒呢。你这过来得正好。按说你是何大清的续弦,添了孙子你也该露个面儿。”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和大清也没领证。”白寡妇还装出了害羞。 “没领证又怎么了,你们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他傻柱就算想不认你,可你们的关系也是真的吧。走,跟我走。”易中海一脸的正气。 于是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易中海带着白寡妇朝四合院走去。 第77章 白寡妇 易中海带着白寡妇进了四合院,不少邻居都朝他这边张望,他急着去找何大清,根本就不在意大家异样的目光。 一大妈离老远就看到自家男人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人可真白,虽说岁数也不算小了,可看起来仍然很漂亮。 一大妈的心里就是一凉。你天天甜哥哥蜜姐姐地哄着我开心,原来你在外面早就找了个相好的。今天带这女人回来,是想着给我唱一出《逼宫》?…… 何大清正指挥着师侄们在自家门旁垒着灶,抬头就看到了白寡妇。他的脸稍稍一沉,对带着白寡妇过来的易中海恨上了。 你特么真多事儿!我和白寡妇在四九勾搭那么多年,也没带她来过家里,不就是想让家里两个孩子安生嘛。你等着我的。 “小白你来了,快过来。我带你看看我大孙子。”何大清挤出来笑脸,对白寡妇说的话很温柔。 一见何大清这样对自己,白寡妇也就把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大清,我不知道你添了孙子。所以我……” “也怪我,心里着急,来之前就没和你说一声。本来想着摆完满月酒,我就回保城的。没想到你赶了过来。把你急坏了吧。” 听着何大清暖人心的话,白寡妇的心就更安定了些。 没有看到意想中的鸡飞狗跳,易中海有点失望。他讪讪地回了自己家。 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他说道:“翠兰,我都饿坏了,咱们吃饭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啊?!噢,吃饭。”一大妈也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不是自家男人养的野女人,这就好,这就好。 ———— 何家西耳房里,白寡妇坐在何大清的面前,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低头轻啜不停。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 “小白,别哭了,这次是我没做好,我来之前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何大清心里明白,人家都找上了门,为了家里安宁,自己肯定是不能留在四九城了,还得回保城。 回到保城,还得搭伙过日子,就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大清,是我不好,我也没把三个孩子教好,让你心里不痛快了吧。你放心,三个小的我都说好了,你回到家里,他们就改口叫你爹。”白寡妇柔声细语,再加上不时轻啜,让人看了很心疼。 “嗨,叫什么不吃饭,我都没往心里去。” “那可不一样,以前孩子们小不懂事儿。现在都长大了,不能再这么糊涂着。咱们俩还得一起过多少年的日子,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来之前就和孩子们说过了,他们要是不改口,我就不认他们当儿子。” “行了,咱不提这事儿。我的两个孩子都没有见过你,想要让他们称呼你点什么,一时比较难。你就在这屋里待着吧,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端过来。明天摆完席,下午咱就走。” 白寡妇才不管你孩子怎么样呢,只要你这个拉帮套的肯跟着走,我什么都好说。 她轻点着头,对何大清说道:“大清,你去忙吧,我就在这屋里等你。” …… ———— 第二天一早,冷泉回到四合院,看到自己的爸妈正忙活着。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呢?” “你一天到晚不着家,你柱子哥的儿子摆满月酒,我和你爸不得给孩子准备点东西。” “也对,你这个大媒婆,可不得两头讨好嘛。”冷泉张嘴就是胡咧咧。 “泉子,你过来,看看这小衣裳怎么样。”江雁翎冲着儿子招了招手。 冷泉觉得挺有意思,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母亲的跟前。江雁翎一把薅住儿子,就开始拧着他的耳朵。 “没大没小的东西,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痛、痛……,妈,我再也不敢了。”冷泉连连求饶。 看着母慈子孝的画面,冷恒泰骂了一句活该,然后扔下娘俩出了门。 “老冷,你干什么去?” “我去见见白寡妇,听老阎说,白寡妇长得可真漂亮。”冷恒泰回了一句。 江雁翎觉得自家两个男人都该打,小的没有样,这老的越来越跳脱。 一听白寡妇来了,冷泉也来了兴趣。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按说白寡妇是秦淮茹的前辈,也是秦淮茹的榜样,应该模样挺标致,该去看看,长长见识。 “妈,我跟我爸一起去,看看何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冷泉跟着也跑出了家门。 ———— 冷泉到了中院,看到满院子的人都在忙着,他四处寻摸,看到何雨水正满头大汗地洗着东西。 “雨水,忙着呢。” “泉子哥,你回来了,快帮我洗了这堆盘子,都快把我累死了。” 冷泉笑了笑,蹲下身来帮着何雨水一起洗。 “怎么着,满院子的人没有过来帮你洗盘子的?” “你没看见嘛,她们都帮着洗菜去了,说是就剩这么一点盘子了,让我一个人给洗完。”何雨水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雨水,我听说我何大爷的姘头来了。” “嗯。” “长得好看吗?” “嗯。” 很显然,何雨水不愿意聊那个人。这也难怪,是那个寡妇抢走了她的爹,害得她小小年纪无父无母。 “她人在哪儿呢?”冷泉的好奇心在作怪,他很想见见那个娘们。 “她躲在西耳房呢。我爸不让她出门。” “噢,赶紧干活吧。”冷泉略有失望。 不过冷泉没有失望多长时间,中午吃酒席的时候,白寡妇还是走出门,坐在了何大清的旁边。 不管何大清愿意不愿意,在别人的眼里,她名义上是何雨柱的后妈,坐在那里谁也说不出什么。 大家都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两个人早该领了证。 冷泉偷看了几眼,发现白寡妇和秦淮茹有一拼,一样的媚眼含春,一样的嘴角微翘,一样的肤白,一样的体形标致,一颦一笑里带着迷人,一般的会演戏。 寡妇千千万,勾走何家爷俩的寡妇居然差不多。 冷泉偷偷笑了,看来不是何家父子有寡妇情结,而是这类的寡妇着实让人上头,欲罢不能。 ———— 冷泉偷看白寡妇的时候,就发现坐在他旁边的许大茂也在不停地打量着白寡妇。 “大茂哥,你这是看谁呢?”冷泉明知故问。 “泉子,教你一个乖,这漂亮的女人就得多看两眼,像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多见。”已经二十一岁的许大茂,对于女人越来越感兴趣。 “你是说……?” “当然是傻柱的后妈,何大爷的后老伴喽。刚才听一大爷他们偷偷地说,这娘们得有四十了吧,可是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你瞧瞧她那副模样,勾着人的心肝呢……,嗨,我跟你一个小屁孩儿讲这个干嘛。”许大茂说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冷泉还是个没满十八岁的未成年。 “我说大茂哥,按说你这岁数也该结婚了,怎么还没结呢?是没找到合适的?”冷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许大茂从十九岁开始相亲,也和傻柱一样,两年里见的人可不少,偏偏就是没成。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许大茂在四合院的风评不太好。 人家女方家里肯定是要到附近来打听的,一听到打小就是个色痞,初中就开始调戏女同学这些事儿,没有一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的。 哪怕是许大茂的工作再好,人家也不愿意。只要不是太糊涂的父母,就知道把闺女嫁给许大茂,那是往火坑里推。 再到后来,因为许大茂坏了傻柱的相亲,他的名声就更臭了,附近几个大院里的人,没有一个说他好话的。 就这样,许大茂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结成婚,虽然他内心很想有个女人。 全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冷泉当面询问,真就相当于打脸。 第78章 事不过三 这几年间,冷泉一直都住在学校里,礼拜天回一趟家,也不一定能见到许大茂,所以两个人之间的那些矛盾,许大茂早就给忘在了脑后。 两个人偶尔见面,还会热情地打着招呼,所以今天两个人会坐在一起。 听到冷泉揭自己的伤疤,许大茂有点不高兴了。 “我说泉子,你这是没意思了。” “怎么就没意思了?我怎么了?这里面有事儿?大茂哥,这些年我不大在家,院里的事知道的不多,你说给我听听,是不是院里有人坏了你的好事儿?”冷泉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许大茂相信了冷泉的鬼话,他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这两年我也相过几回亲,可是我一个都没有看上。以我的条件,怎么着也得找个比秦姐和张芳芝好的吧。我哪怕谁都比不上,也得比傻柱强吧。” 看来许大茂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傻柱。 “那可是,大茂哥你是放映员,这多吃香了。”冷泉捧了一句。 调侃完了,当然要捧一下,要不然下次就没的玩了。 “那是当然,你是不知道,我下乡放电影的时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看我的眼神都勾人。哪天你要是有空,我带你去一趟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里,许大茂还舔了一下嘴唇。 实话实说,许大茂在乡下放电影的时候,吃的好,住的好,还经常有那年轻的女人围在他周围。 偶尔睡到半夜,他被窝里就能钻进来个女人,很主动也很直接。风流过后,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许大茂很喜欢这种不用负责任的游戏。所以这两年里,他最爱干的事就是下乡放电影,说不定哪天晚上就能爽上一阵子。 “等有机会,一定去见见大茂你的风采。对了,小盛妹子现在好吗?” “冷泉,你再提我妹妹,我就跟你急。”许大茂又急眼了。 自打院里传过冷泉和许小盛的流言之后,许大茂最听不得两个人之间有关系。以至于许家搬走之后,他们一家人都不允许许小盛回四合院。 “你别急呀,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小盛妹子十五了吧,再过两三年就能嫁人了。” “冷泉,你给我闭嘴。”许大茂这是真急了。如果桌上没有别人,他都能拍桌子站起来骂人。 “大茂哥,快吃菜,我给你倒杯酒。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至于这样么你。” 冷泉给许大茂夹了一筷子肉,又给他的酒杯满上,许大茂这才按下了想打人的冲动。 “我说泉子,你以后要是再提我妹妹,别怪哥哥我跟你急,我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许大茂这才缓了下来。 “不提了,不提就是了。”冷泉装怂,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 一场盛宴总有结束的时候,大家吃好喝好,满意地散去。 何大清和儿女们稍微交待了几句,就带着白寡妇离开了四合院。 看着人走远,易中海才长长地出了口胸中的闷气。终于走了,你这个老东西,还是离不开女人。如果你要是把女人给戒了,我才拿你一点招都没有,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佩服你。 至于现在嘛,我看不起你,你这不还是乖乖地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走了。 何大清带着白寡妇直奔火车站,买上车票,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等着车。眼看着快要检票了,何大清这才拍了拍脑门,猛然想起来似的。 “小白,瞧我这脑子,见到你我一高兴,忘了件大事儿,我还得去趟娄董家,早就和他夫人说好的,把菜谱给人家送去。这几天净看着孙子开心了,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 “大清,你不会后悔跟我回保城了吧。”白寡妇年过四十,还是表现得跟个小女人一样。 “我哪里舍得你。要不然这样,你跟我一起去退票吧,也就损失个几毛钱的事儿,咱们明天一早再走。” “晚上咱们还住在四合院里?” “这个嘛……,咱们找个招待所住一晚上吧。我不想再回家麻烦傻柱他们了。我怕见雨水,一见这丫头我心就软。”何大清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大清,住一晚上要好几块钱呢,太贵了。要不然你下次回来再去吧。”白寡妇还是心疼钱。 不说何大清为他孙子花了多少钱,就连自己多余跑的这一趟,就花了不少的车票钱。 “不回来喽。”何大清装出来一副决然割舍的样子。 白寡妇听了何大清的话,看着何大清的表情,她心里暗喜,总算是把家里干活的驴给哄好了。 “大清,要不然我坐车先回去,你明天一早再回去吧,我在家里等你。”白寡妇一高兴,居然做出了这么冒险的决定。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跑不掉的,我就是想试试你对我的心有多真。 何大清听了白寡妇的话,心里暗喜,不过他还是装出来一副不舍的样子。 “小白,我坐夜里的车回去,不等明天早上了。最起码让仨孩子,还有一众四邻看着咱们象一起回来的。别回头让别人说闲话。” “大清哥,你真好,凡事儿都替我想着。我在家里等你。”白寡妇这时候粉面柔声,很是让人动心。 何大清看到白寡妇这副模样,腰间一紧,档里一提,感觉被勾了一下魂儿。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 何大清和白寡妇一起进了站,把她送上车,何大清才绕路出了火车站往回走着。他根本就不着急,要办的事得等到深夜,成与不成,还要看今天的运气好与不好。 何大清回到四合院附近,找了个犄角旮旯藏了起来。时不时睁开眼瞅一下四合院的大门。 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人。但凡有点动静,何大清肯定能看清楚。 何大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狠狠地打一顿易中海。 这几天知道了不少关于易中海的事儿,他心里憋着好多的气。再加上带白寡妇上门,何大清弄死易中海的心都有。 至于亲家打了易中海两次,他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过这事对何大清倒是个启发。 办席之前,何大清就拿定了主意,照着亲家的办法再给易中海来一遍。 不弄死他,也得让他生不如死。 至于今天易中海会不会夜里出门,那就不得而知了,这得看天意。 ———— 也是易中海活该倒霉,白天吃席的时候,答应了徒弟的要求,夜里去趟鸽子市,帮着买两只鸡回来,给秦淮茹补补身子。 这种既出钱又出力的活儿,按说他不太愿意干的。可是想着现在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候,他才答应下来。 睡到半夜,易中海起穿好衣裳偷偷出了门。 何大清远远地看见四合院里有人出来,瞧着身量和走路姿势,很像易中海。 何大清心里暗谢了满天神佛,这是老天爷真心疼人,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何大清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木棍,还有半路捡到的半截脏口袋,悄悄地跟在易中海后面。 他不太想在四合院附近动手,因为这边的胡同比较宽,街道办给装了路灯。灯光下干坏事儿,心里有忌讳。 远远地看到易中海进了一个小胡同,何大清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地方自己太熟了,当初在四九城的时候,可没少走这里。 那是一条很长的胡同,路窄人稀。看来易中海没想干什么好事儿,想来自己打了他,他跟公安也不会说实话。 说干就干,何大清用脚尖点地,快速跑了过去,连半分钟都不到,就来到了易中海的身后。 易中海感觉身后有动静,正想回头张望。头刚转到一半儿,一根大木棍就敲在了他的侧脑上。 如果他不转头,这一棍肯定是敲在后脑上的。 不管敲在哪儿,何大清用足了力气,所以易中海晕了过去。 生怕易中海装死蒙自己,何大清又给他套上了那半截口袋。这才狠心用棍砸着易中海的胳膊和腿。 直到手里的木棍断成两截,何大清这才意犹未尽地丢下木棍。 他又在附近找了一些树枝回来,打扫了一下自己的脚印,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纰漏,然后才放心地离开。 直到天微亮,有那早起抄近道的人,才在胡同里发现躺着的易中海。赶紧报了公安。 第79章 调查 何大清坐着半夜的火车回到保城,回到家里先钻进白寡妇的被窝里里快活了一番。 白寡妇被何大清折腾醒,先是顺从地摆好姿势,由着何大清折腾,等结束了,她才搂着何大清的脖子,撒起娇来。 “大清哥,我真怕这是在做梦,我怕你不要我了。” “我哪能舍得不要你。你看我这紧赶慢赶不是回来了嘛。” “大清哥,你可真好。” “小白,你也真好。” …… 何大清被白寡妇三言两语又给逗上了火,于是不管不顾,两人又继续折腾。 ———— 易中海被送进了医院,一大妈接到公安的通知之后,又拿着东西在医院里侍候自家男人。 她很想哭,可偏偏就没有眼泪。 这次易中海比前两次受的伤还要重,两条腿断成了两几截,胳膊也断了三四处,连医生都数不清他的肋骨断了几根儿。 他的头只受了一闷棍出了点血,其它地方倒没有伤。所以公安还是能问话的。 “老易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三次了。”公安看着全身绷带的易中海很想笑,可是自己的职业决定了他只能强忍着。 “嗯。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找到打我的人。”易中海忍着疼痛,努力把话说完整。 “你说一下你有哪些仇人,或者说最近都和谁闹了矛盾。” “我……”易中海的老好人的人设,决定了他不敢张嘴胡说。 “这位女同志,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情我们得仔细问一下你丈夫。”公安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于是就让一大妈先出去一下。 一大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轻叹了一声,走出了病房。 “现在你可以说了。”公安的表情很严肃。 “我在院里和工厂里没有什么仇人。也就是最近院子里回来了一个人。” “哦?他和你有矛盾?” “也没有什么矛盾,就是这几天……”易中海很委婉地把他和何大清这段时间里的交集说了一遍。 公安听了之后,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也就是说,昨天下午何大清离开的四九城,半夜你就被打了。所以你怀疑很可能是何大清没走,就是装装样子,他是为了报复你。” “对,我也只能这么猜的。”易中海也不敢确定,说起话来很含糊。 “那好,我们会到保城调查一下。” ———— 易中海被打的第三天,何大清正上着班,单位领导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两个白褂子蓝裤子坐在里面。 何大清很规矩地给大家鞠了躬,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门旁,等着问话。加上他一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让人看着第一感觉就是老实、木讷。 “老何,你走近些,这两位是四九城的公安,说是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领导招呼着何大清往前站站。 何大清很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叫何大清对呀。”公安开始问话。 “对,我叫何大清。” “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回了一趟四九城?” “对,我回了一趟,我儿子写信告诉我给我添了个大孙子,就回去了一趟。”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保城的?” “前天吧……不对,是大前天吧。领导,我是哪天回来上班的?” “大前天一早就来我这里销假了。”领导帮着做证明。 “那我就是头天下午的火车回来的。”何大清回答得中规中矩。 “有什么人能给你证明?”公安立马追问。 “路上的人都不认识,谁能给我证明?车票行吗?” “车票?” “对,一路上我又没碰到熟人,只能拿车票证明我几点回来的。” 何大清心里有数得很,自己做的就算是滴水不漏,应该找不出什么证据。 “你不是和你媳妇一起回来的吗?你为什么不让她给你做证明?”一位公安心里起了疑,一般人肯定会这么做的。 “公安同志,前一段时间我们单位里也出了一件事儿,当时办案的公安说过,夫妻不能做证明。是这样的吧领导?”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这件事还比较大,我们全体人员都接受了调查,当时公安的领导就强调过,夫妻之间不能直接证明人员去向。”真是一个好领导。 何大清掏了掏自己的兜儿,还真找到了两张火车票,都是检票员打过孔的,递到公安的面前。 公安仔细看了一下车票,没发现什么毛病,他们把车票收了起来。 “何大清同志,你不介意我们把车票带回去吧。” “那是自然,你们有用的话尽管拿去。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报销。”何大清连忙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公安专门又去问了一下白寡妇。早就商量好的,白寡妇当然得向着自己的男人,她一口咬定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又问了一下四邻,有人听到白寡妇那天后半夜的声音很大,而且他们俩人经常后半夜不消停,四邻的怨气大了去了。 这个情况也如实地给公安反映了一下。 这样一来,四九城的公安就没了思路。 ———— 易中海看着床边站着的两个公安,他急切地问道:“公安同志,是不是何大清干的?你们是不是把他抓起来了?” “易中海同志,我们专门去了一趟保城,对何大清进行了调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做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离开四合院后,就直接去了火车站,买好票之后就坐火车离开了。有人证也有物证。这件事不是何大清干的。” 听到公安的陈述,易中海很失望。 他本来算计着,如果这次把何大清搞进局子里,何家的名声就臭了,以后傻柱事事都得求到自己。等自己的伤好之后,想怎么拿捏傻柱都成。 “易中海同志,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还得罪了其他什么人?或者说,……” 又是好一通忙活,最后公安很失望地离开了医院。 这又是一个悬案,后面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喽。 这两年来,光在易中海身上就是三件悬案,他怎么就这么事儿的呢。 ———— 易中海再次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南锣鼓胡同和轧钢厂。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易中海。 “老易又被打了,你听说了吗?” “这么大的事能不知道嘛。”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招灾气呢。” “你可拉倒吧,一次是灾两次是灾,这三次还是灾?这绝对是人祸。谁知道他背后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 “你说的有道理,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个女的来厂门口找他吧。” “你要是不提我还真给忘了,别再是他勾搭了别人的老婆……” 各种流言很快就传遍了全厂。一时易中海的风评下降了很多个等级。 易中海万万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三次被打,自己的老好人形象差点全给毁喽。 车间里的领导也很无奈,本来安排好的任务,一下少了个高级技工。只得想尽办法把任务安排给其他人。这样一来,易中海的爹娘又被不少人问候了好多遍,甚至几十遍。 ———— 易中海在家里养伤,从夏天一直养到深秋,他还是坐躺的时间长,站着的时间短。 医生早就说明,连续三次受到重伤害,能恢复起来就很不错了,只留点小残疾就已经谢天谢地。 所以这一次易中海养伤更仔细,他可不希望自己落下大毛病,更不希望自己失去八级工的身份。 什么都是假的,八级工才是他养老的最后保障。 随着秋天的到来,四合院里的普通老百姓们,越来越感觉到生活不易。 现在粮食越来越难买,往往需要天不亮就得去排队,要不然就买不到粮食。 菜市场供应的菜也越来越少,晚一步就得回家啃咸菜。 于是院里人开始慌乱了起来。一帮老娘们闲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他婶子,你说这是怎么了?都买不够吃的了。” “可不是咋的。我听乡下的亲戚说,今年大旱,庄户人家都不够吃的。” …… 一时有天灾的传闻,散布在四九城的各个角落。 其实去年全国多地就开始大旱了,只是四九城的人民没有感觉太多。而今年河北大旱,人民才意识到,灾荒离自己很近。 第80章 吃 该来的还是来了,冷泉盘点了一下自己这两年储存的东西,心里稍稍宽了一下。 不过他仍然没有打算暂停薅黑市的羊毛。而且他去黑市的频率反而更高了。 每次都是轻车熟路,一般无意外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后就能骑着车子走人。 入了冬,人们开始为粮食发愁了。市面上的细粮是基本上都见不到了,就连粗粮,也往往买不到全部配额。每次买回来的粮食,细算一下,根本就不够吃到月底的。 国家已经透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家庭的团结,或者说是贫苦人骨子里的智慧。 基本上每个家庭都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把粮食优先供给劳动力、生病的、最幼小的人,其余的人做好了忍受饥饿的准备。 有那生了病的老人,凭着多少年的阅历,做好了长期的准备。他们把自己的口粮压到最低,只留一条命在就行,把省下来的粮食留给孩子们。 他们不怕死,可是他们不能死。因为他们知道,活着就是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能多领一个人的口粮。 ———— 四合院里的人家,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每个人都算计着粮食。 傻柱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妹子,坏了自己多年来的规矩,在给领导们做小灶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省下来一些肉蛋,偷偷带回家喂养亲人。 三大妈每天都是院里起得最早的人,她冒着严寒在市场里外转着,捡起来看到的每一根菜叶子,哪怕是烂了、坏了,她也当成宝贝一样装在自己的篮子里。 三大爷比以往更热爱钓鱼了,他只要一有时间,肯定骑着车出城。 后院的孙老头儿,拖着一双不太好的腿,也经常出城去转转了…… 冷家还好,夫妻二人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副食品补贴,都是以实物的方式发放的。 所以冷家每个月还有些鸡蛋、肉什么的。 不过他们可不敢在院里炖肉吃,这样会招人恨的。于是都安排冷泉把肉拿到燕大力那儿,做成酱肉一类的东西再拿回来。 凉切酱肉吃,屋外面只要不是狗和猫,都闻不到味儿。再说了,现在哪里还有狗。 ———— 放了寒假,冷泉天天仍然是四处跑,不是去干爹家,就是去老师家。 这天冷泉从黑市转了一圈回到四合院,就看到一大妈急匆匆地往外赶。 “一大妈,这么着急干嘛去?”冷泉对一大妈还是比较尊重的。 “泉子回来了,我得赶紧去买粮,再晚上一晚就买不到了。回头咱娘俩再说话。”一大妈丢下一句话,着急忙慌地走掉了。 再进大门,看着院里不少人都拎着口袋,往院外急走。 不用问,这都是去买粮的。 冷泉回屋补了一会觉,出门活动一下手脚,这才看见自己的母亲刚起床的样子。 “妈,人家都急着去买粮,你怎么不着急呢?” “大人的事情少管,我少你吃少你喝了。”江雁翎给了儿子一个白眼,嫌弃儿子说话不挑场合。 回到屋里,冷泉给母亲倒上一杯热茶,江雁翎悠哉地品了几口,然后才缓缓地对儿子说道: “你小子想问什么,不能在屋里说,非得站在院里让全院的人都听见?” “妈,我错了。”冷泉立马认错,要不然非得招来母亲的一通唠叨。 “你小子就是认错快。咱家的粮食不用你操心,我在粮站里有熟人,月月都给准备好的,下班的时候去拿就行了。你干爹怎么样?要不然你把他的粮本也拿过来吧,我帮着一起买了。” “嗯,我下午就去给干爹说一声。对了,我有四位恩师,您能不能一起帮着买一下?” “……,嗐,我问问吧,四大家子人呢,别让老孙太为难了。”江雁翎少有的没有爽快答应,沉吟了一下,回答还有点模棱两可。 冷泉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所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自己有手艺,怎么着也不能让恩师们饿着吧。 “妈,我干爹弄了点野猪肉回来,还有点牛肉,我都给酱上了,下午正好出锅。” “知道了。你对你干爹下手别太黑,多少得给他留些吧。拿到东西,顺道去你姐家一趟,分一半给你姐。”江雁翎考虑的真多。 …… ———— 下午冷泉要出门,正碰到傻柱从外面回来。 “泉子,晚上来我家一趟。”何雨柱对冷泉说道。 “有事儿?” “没事叫你干嘛,是好事儿,你过来就知道了。” “哦。” 冷泉在干爹家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把酱肉放凉,这才开始分肉。 “我说儿子,你可真能耐,这又是打哪儿弄来的肉?”燕大力感觉看不透自己的干儿子了。 “你就说你吃不吃吧,问那么多有用吗?”冷泉懒得编借口。 “得,我这也算是享了儿子的清福喽。我不问只吃还不成嘛。”燕大力对这个干儿子很宽容。 他解放前本身学的就是小巧的本事,也跟着师父学过偷,更在他年幼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佛爷。 所以他比较宽容,不把有些事儿当成什么不好的大事。 “回头我走的时候,得把你的粮本拿走。”冷泉没忘了母亲交待的事情。 “怎么着?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还是你姐家有困难了?要不要我帮忙?”燕大力连续好几问。 “歇着你的吧,操这么多闲心干嘛。你现在信托商店也不问了,月月只吃红利,你就不会让自己静下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妈说了,怕你不好买粮食,她帮你买。” “粮本放哪你知道,走的时候拿上。我嫂子对我真是没得说。” ———— 冷泉给姐姐冷涵秋送完酱肉,回到院里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胡乱吃了几口饭,从自己屋里拿出来一个布袋子,就朝中院走去。 刚进中院,正碰到贾张氏出门。 “张大妈出去?”冷泉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泉子来了,你这手里拿的啥?”贾张氏注意到了冷泉手上的布袋子。 “我柱子哥让我帮着找的麦穰,他说要做个枕头。”说到这里,冷泉还打开布袋子给贾张氏看了一眼。 微弱的灯光下,贾张氏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麦穰,这东西她以前很熟。 “泉子你可真热心,赶明个有空,也帮你大妈弄点回来,我也得给棒梗换个枕头了。” 这些年来,自打断了乡下的粮食之后,贾张氏越来越算计了。 “这个可不好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下乡。对了张大妈,大茂哥不是经常下乡放电影嘛,你跟他说一声儿,准成。” “倒也是。”贾张氏没再多说什么,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应该是尿急。 ———— 何雨柱早就听到了冷泉的声音,不过因为他在和贾张氏说话,所以何雨柱就没出门。 等冷泉进了何家的屋,何雨柱才说:“泉子,你和贾张氏废那么多话干嘛。她越来越难缠了,看见别人手里的东西就想要。比门口的三大爷还算计。” “碰到了哪有不打招呼的。回头几位管事大爷不得说我不懂事儿。快把这个袋收好。”冷泉把袋递给了傻柱。 “你给我麦穰……”何雨柱不明白冷泉是什么意思,可是拎在手里感觉分量不对,“怎么这么沉,里面是什么?” “给石头弄了两罐奶粉,我要是不用麦穰盖着,能这么容易拿进你屋?” “兄弟~ ~,你让哥哥我怎么谢你。”傻柱差点流下眼泪。 他最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就算自己经常拿些肉回家,可是媳妇儿把东西一分,她自己也吃不了几口,所以奶水都快没了。 现在石头天天只能喝些米汤对付着。 张芳芝和冷泉也不客气,她赶紧从麦穰里掏出奶粉来,打开罐就先给儿子冲了一碗。 “柱子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那什么,我中午去给别人做席,拿了个肘子回来,想着分成三份,我留一份,给你家一份,再给我丈母娘一份儿。这不是叫你过来拿的嘛。” 第81章 粮食 听了傻柱说的话,冷泉笑了。 “柱子哥,你刚才还说要谢我,你这不是有好东西也先想着我们家嘛。” “这能一样嘛。” “这哪儿就不一样了?” 冷泉也没有客气,用布袋把何雨柱准备好的肉装好,拎着就要走。 这时候他被张芳芝叫住了。 “兄弟,你先别走,我得把奶粉钱给你。” “芳芝姐,光给钱就行了?就说这票你不得给我补上,就算你有票,你能买来奶粉不?跟我还客气什么嘛,我走了,说不定下个月还能弄来两罐。” 冷泉边说边出了门。 看着冷泉的背影,张芳芝捶了何雨柱一拳。 “柱子哥,江姨一家人可真好。” “那可不嘛,没有他们一家,我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不多说了,我得去咱爸妈那里一趟,把东西赶紧给他们送去。” “路上小心点儿,把东西藏好喽,别让人瞧见。” “我知道了。” 何雨柱穿上了他平常干活的棉袄,把肉塞进怀里,用一根布带把棉袄扎紧,活像一个从乡下进城的老农,他这才出门。 ———— 贾张氏从厕所回到屋里,她看着面黄肌瘦的儿子和大孙子,有些发愁。 “东旭,要不然你夜里去一趟鸽子市,看看能不能买点鸡蛋什么的。你和棒梗都瘦得没样了。” “妈,鸽市里的东西太贵了。你知道粮食又往上涨多少吗?别说吃鸡蛋了,咱们家粮食都快买不起了。”贾东旭心疼钱。 “……”提到粮食,贾张氏心虚,过了一会儿,她讪讪地说道,“要不然你去你一大爷家转转,他答应给咱家的粮食,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给了。” “……”贾东旭看着母亲很无语。 “妈,一大爷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咱去要粮食合适吗?再说了,早上我和一大妈聊了几句,她一大早出去排队,也没买多少粮食回来,明天还得去排队。”秦淮茹帮着丈夫劝着自己的婆婆。 “他家再不容易,也比咱家容易吧。咱们家现在五张嘴,就只有东旭一个人的口粮。”贾张氏心有不甘。 “嗐……”贾东旭长叹一声,“妈,夜里我去趟黑市吧,也许那里的粮食能便宜个两分钱。不管怎么说,咱也得把眼前的难处扛过去。” “可苦了我儿。黑市可不比鸽子市儿,那里乱得很,你可得多加小心。等天亮,我回一趟老家,看看你的两个叔,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贾张氏心里明白,家家都这么难,再加上易中海重伤在身,是帮不到自己家了。她也只能去乡下碰碰运气。 可能是易中海和贾张氏心有灵犀,贾张氏和儿子聊粮食的时候,易中海躺在床上问着自己的媳妇。 “翠兰,这个月给东旭送粮食过去了吗?” “……”一大妈根本就不搭理易中海。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声。”易中海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儿。 “当家的,你躺在床上小半年了,你也不想想咱家现在有多难。虽然月月厂里给你发点钱,可是你知道外面粮食金贵到什么地步了吗?就拿我今天买来的棒子面说吧,吃起来剌嗓子眼儿,也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就这,粮本上的粮食也没能买够数。咱家就是再有钱,也买不来粮食呀。” “……”易中海虽然不出门,可是外面的情况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妻子说的话,他无言以对。 “你现在的身子骨成了这样,我想着办法给你补身体,希望你能好起来。你知道我天天吃的是什么嘛!”说到这里,一大妈急了,眼睛里还流出了泪。 “……”易中海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当然知道妻子把好吃的都留给了自己。 “咱们现在自身都不保了,你天天还想着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可是你媳妇儿,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一大妈越说越激动。 等一大妈说得差不多了,易中海这才讪讪地给媳妇赔着不是。 “翠兰,我也就随口一问,你至于这样嘛。我错了,是没考虑你的感受,你就别生气了。嗨,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月月都送,现在不给了,别再东旭心里有想法。” 听到丈夫说了软和话,一大妈才渐渐地收起了眼泪,不过嘴里仍然埋怨着丈夫。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你呀,越活越糊涂喽。当初你就不该答应月月给他粮。要是他家真揭不开锅,那时候咱帮他们一把,这样的恩情他们才能记住呀。” “都怪当初喝多了酒,要不然哪至于今天这样为难。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酒都不沾。”易中海心里也懊悔。 一大妈听到丈夫这样说,她也就不再唠叨,到外屋干她的活去了。 妻子一出门,易中海又开始胡乱想着事情。 想当初要是拦着傻柱结婚就好了,他在后厨里上班,怎么着也能天天带回来些粮食吧。他说不偷,哪有手脚干净的厨子…… ———— 在慌乱不安中,60年的春节还是快来到了。 许是因为要过年了,上边的人想了办法,往四九城里调来不少的东西,所以人们的生活暂时缓了一缓。 人就是这样,生活一发生了一点好的改变,立马就忘掉了忧愁。大家开始准备起过年的东西。 虽说副食品仍然紧缺,但是也不是完全买不到。又见到了荤腥儿,人们的心情就更好了。 四合院里的人忙活着准备过年,易中海拄着棍子满院子里转悠。见到谁都要聊上两句。 可能因为是他这次在屋里躺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话越来越多,嘴也越来越碎。 “柱子,今年你们家准备怎么过年?”易中海问着正抱着孩子晒太阳的何雨柱。 “一大爷,不是我说您,你这都没有好利索,就开始满院子跑了。你可得多注意,别回头再栽个跟头,又得躺回床上去。”傻柱说出来的话,很傻柱。 “你这个臭小子,就不巴结我点好。我再不多动动,过了年怎么回厂里上班。” “要不说您是八级工大先进呢,伤得这么重,天天还想着厂子里的事儿呢。依我看,您一回厂里上班,这个劳模就得是您,准没跑儿。” “我说正事儿呢,要不然咱们几家合伙一起过年吧。”易中海没有被何雨柱绕晕。 “那可不成,我爸给我写信了,说他可能回来过年。他要是一回来见我在您家过年,非得抽我不可。”傻柱编着借口搪塞易中海。 “你爸又要回来?”易中海感觉腿有点痛。 他内心里一直认为这次是何大清打的自己。虽然公安已经证明了何大清跟这事没关系,可是他心里坚持着他的怀疑。 只是这次他伤得太重了,被何大清打出了心理阴影。他觉得自己已经够黑的了,没想到何大清比自己还狠,他这次是真怕了。 “前儿个才来的信,要不然我回屋拿给您看看。” “你们家的信,我看个什么劲。老太太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当然是接我家里过年。您的身体不方便,我一大妈光伺候您就够她累的了。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帮着照顾一下老太太,这还是能做到的。” 爷俩就这样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地聊着。给人的感觉很和谐。 听到易中海在外面说话,贾张氏也走出了家门。听了易中海的意思,想一起过年热闹,她心里是一百个乐意。 “他一大爷,既然柱子不愿意一起过年,咱也就不强求他了。今年还是咱俩家一起过年吧。” “……,当然一起过年。今年还是在你家吧,你和淮茹多辛苦一下。”易中海稍微想了想,他还是同意了贾张氏的建议。 他内心里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光想着占傻柱的便宜了,就忘了徒弟家想占自己便宜这件事。 往年一起过年也没什么,可现在粮食多金贵,有点舍不得。 可是话说出来了,又编不出好的借口,易中海只能认倒霉。 ———— 冷家,江恒泰和儿子、媳妇商量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前两天单位给我分了房子,我去看了一眼,还不错。干部楼二楼,三间大屋,还有厨房和厕所。咱们是不是过了年收拾一下,搬过去住?” 看来冷恒泰对于他的新房子很满意,要不然也不会提出来搬走。 江雁翎不关心房子的好坏,她问道:“离我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比咱这边过去还要近一点儿。那边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事情少,住着肃静。” “儿子,你是什么意思?”江雁翎自己没意见了,她问着宝贝儿子。 第82章 搬家 冷泉对于搬不搬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他更想留在四合院里。 再有几年就要狂风大作了,自己的几位恩师都有可能受到冲击。四合院自家小院下面有地窖,父母以前准备好的安全房,很大也通风,暂时藏几个人没有一点问题。 如果搬去住了干部楼,而且住的都是父亲一个单位里的人,自己有点小动作,哪里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冷泉才想继续待在四合院。 冷泉明白母亲的意思,她要和儿子住在一起,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宝贝儿子。 当然,冷泉也听出父亲的意思,他对那边住房的舒适度和方便性很满意,他内心里很想搬过去住。 冷泉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然后帮着父亲劝说着母亲。 一边说那边的房子不住,公家会收回房子,一边说四合院里房子不沾人气儿,回头房子容易坏…… 费了好半天的口舌,江雁翎才同意和丈夫搬去新家居住。然后留下宝贝儿子守着老宅。 不过江雁翎也迫使冷泉答应,每星期都要抽时间去看望一下自己。 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准备着过年。 其实冷家三个人心里都有数,应该去住干部楼。在那个家里,吃些好的不算什么,毕竟大家的条件就摆在那儿,要比普通人的日子好过许多。 不像在四合院里,谁家要是炖上些肉,一准儿招来满院人的嫉妒。 ———— 除夕,四合院里人家的餐桌上,难得能看见一点肉。家家过着紧紧巴巴的年。 易中海和一大妈端坐在贾家,看着桌上一条巴掌大的鱼,还有一锅白菜炖肉,易中海有点发呆。 自己明明给了东旭不少的钱,让他去黑市转转多买些肉,怎么今天大过年的,居然吃炖白菜?要不是贾张氏提醒,真不知道这是炖肉,根本就看不见肉丁。 “东旭,鸽子市里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多?”易中海边喝着酒,边问着徒弟。 “一大爷,您是不知道,东西可难买了。我是挤了半天才抢到手里一斤多点的肉。” “也不算少呀。”易中海的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一大爷,我想着咱们过年怎么着也得吃顿肉饺子不是。所以我也没和你商量,就只切了一点的肉炖菜,其它的肉我都让淮茹剁成馅了。” 贾张氏活了半辈子,哪能不懂易中海的意思,她赶紧帮着儿子解释。 果然,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脸上的表情好多了,最起码眼睛里看到了亮光。 菜吃得差不多了,秦淮茹去下早就包好的饺子。她是个懂事的,第一碗先端给了易中海。 “一大爷,这第一碗饺子给您吃,祝您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身体健康。”秦淮茹嘴里还说着吉祥话。 易中海听了很开心,他把饺子碗推到棒梗的面前,“好孩子,心意我领了,还是让孩子先吃吧。你看棒梗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说到这里,易中海感觉自己还挺幽默,哈哈笑了两声。 棒梗早就急不可耐了,一听一大爷把饺子先给自己,他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夹着往嘴里送。结果被烫了一下。 “心急吃不了热饺子,棒梗,这刚出锅的饺子你得吹吹再吃。”易中海对棒梗很和蔼。 棒梗嗯了一声,夹起掉在桌上的饺子象征性地吹了两下,又往嘴里送。这一进一出皮是凉了一些,所以棒梗这次没感觉到烫。 等他一口咬下去,滚烫的馅儿又烫了他一下,他可不舍得再往外吐了,只是一边吸着气一边嚼。 “奶奶,你骗人,你不是说是肉饺子嘛,怎么全是萝卜?”棒梗品完第一个饺子,开始提意见了。 “你这个傻孩子,谁家过日子能包全肉馅的饺子?今年咱们家的肉馅就挺好的了,一斤肉,才往里面添了十五斤萝卜。”贾张氏慈祥地看着孙子。 易中海的脸长了。 …… 何雨柱家里,聋老太太又坐在了上首,今天她感觉很幸福。 孤寡了大半辈子,眼看着快进棺材了,居然一帮孙子辈的孩子陪着自己过年。 平日里,虽说傻柱经常给送些可口的,但是大部分的日子里,也就是窝头、咸菜、菜粥度日。 今天的饭桌上,有酒、有肉、有鸡还有鱼。这才是过年的样子。 张芳芝端来的第一碗饺子,是先放在聋老太太面前的。 老太太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把碗往何雨水的面前推了推,“先给我们家大孙女吃,雨水,快尝尝你嫂子包的饺子。” “老太太,这第一碗该您先吃。厨房里正下着饺子呢,马上就得,您先吃吧。”张芳芝又把碗放回了老太太面前。 何雨柱、何雨水也连连劝着聋老太太先吃。老太太这才开心地夹起饺子,吹了又吹,然后才慢慢地送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香。 “香,真香,傻柱子,你这日子不过了,拿那么多肉包饺子。”老太太挑着何雨柱的理儿。 “老太太,大过年的,咱可不兴挑理儿。我一个厨子还能缺这口吃的?哪怕咱平常吃糠咽菜,今天过年,怎么着也得让你们吃上肉饺子不是?”何雨柱傻笑着劝说着聋老太太。 …… 中国人过年讲究,就算平常的日子再难,今天家家户户也都包了些饺子。 就连四合院里日子最苦的孙老头儿,也领着两个孙子,拿出攒了好久的二合面儿,包了一顿萝卜饺子。 …… 吃了饺子就算过了年,在一声声唉叹中,这个年算是过去了。 大家新年许愿时,最是希望来年能有好收成,再也不要为一口吃的着急上火。 ———— 过了十五,冷恒泰就开始张罗着搬家。配给的房子里连家具都是现成的,只要带些过日子的小东西,搬过去就能住。 不管搬多搬少,只要是搬家,动静就不小。很快就被院里人知道,冷家要搬走了。 易中海知道后,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 一个院里就那几个人瞧不上自己,一个何大清,一个许伍德,还有一个就是你冷恒泰。 现在好了,何大清跑了,许伍德走了,眼看着你冷恒泰也搬了,以后自己真正算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了。 不管心里想什么,易中海等人还是到冷家问候一下,顺便也是打听一下情况。 “我说老冷,这冷不丁的怎么说搬就搬了呢?”易中海装出来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就是,咱两家门对门,事前我也没听你说上一句。你可真不够意思了,我要是早知道,说什么也得摆上一桌给你送行。”阎埠贵真有点舍不得。 “就是……” …… 冷恒泰笑着向大家致了谢,然后对众人说道:“我们也不是全家都搬走。就我家泉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住楼房,说是住在院里接地气儿。” “呦,你们住楼了?!”人群里的贾张氏,羡慕得很。 冷恒泰根本就没理会贾张氏,他继续说道:“几位管事大爷,泉子还小,一个人住在院里,你们可要多照应点儿。” “那是自然……”众人顺口答应着。 有人在敷衍,有人语出真挚,这些哪能逃过冷恒泰的眼睛。 …… 在一众邻居的帮助下,冷家的东西很快搬到了门口的汽车上。冷恒泰带着媳妇儿走了。 ———— 何雨柱一天没在家,等回到家里,听妹妹和媳妇儿说冷叔和江姨搬走了,他感觉头晕了一下。 “不能够呀,应该跟我说一声的呀,江姨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呢?……”何雨柱发自内心地舍不得。 “哥,泉子哥没走,他还住在院里。” “泉子没走?”何雨柱回过神来。 “嗯,泉子哥说他不喜欢住楼房,所以还是住在咱们院里。”何雨水给哥哥解释了一句。 “那就好,我还以为冷叔他们连院里的家都不要了呢。雨水,你回头跟泉子说一声,只要是在院里,他就来家里吃饭。” “嫂子早就说过了,还用你吩咐。”何雨水给了哥哥一个白眼。 第83章 送粮 60年的夏天,无比的热。热到冷泉有时候都能看到眼前的真实空间在变形。 这么热的天里,冷泉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躺在自家的葡萄架下,喝着冰镇酸梅汤,静静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书。 十六岁的何雨水已经已经考上中专,她的人生已经发生了转变。 衣食无忧的何雨水,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最后听从了老师们的建议,读了中专,而没有像原剧中那样去读高中。 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可能是因为哥哥照顾得好,她现在也初步显示出来一副好身材,显得亭亭玉立。不再是剧中那个五合板的样子。 她放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只好去找泉子哥玩儿。 她推开小院的门,看到冷泉躺在躺椅上,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雨水来了,哥给你去拿酸梅汤。”冷泉招呼着何雨水。 “嗯。”何雨水应了一声,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躺椅的旁边。 喝着酸梅汤,何雨水想起了从前,“泉子哥,你再给我讲故事听呗。” “傻丫头,都多大了,还听我胡扯瞎编。书房里有书,还有一把躺椅,你搬来在这里乘凉,不比什么都好。”冷泉笑着对何雨水说道,像极了一位老父亲。 “泉子哥,中午吃什么?” “你哥不在家?” “嗯,抱着石头去我嫂子娘家了。” “得,跟着我吃面吧,中午给你手擀面条吃。”冷泉可不缺大米白面吃。 中午,兄妹俩仍然坐在葡萄架下,一人面前一大碗凉面,正吃着过瘾。 何雨水时不时地和冷泉说着院里的新闻。 “泉子哥,前几天我看到后院的孙爷爷,他背着一个小口袋回来。贾张氏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打开一看,都是树皮。” “树皮?榆树皮?” “那我哪知道去。我看着树皮都一样。” “嗯。”冷泉轻应了一声。 那天他去城外,正看到孙老头儿出城,他还用自行车捎了他一段路。老爷子对冷泉千恩万谢的,人穷得这么卑微,让冷泉感到心酸。 冷泉只是没想到,孙老头家居然已经到了吃树皮的地步。但是当着何雨水的面,他不能表现出来什么。 “泉子哥,前儿个我发现秦淮茹又呕吐了,和我嫂子怀石头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嗯?!”听到这里,冷泉抬了一下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他的面。 “三大爷越来越抠,不管谁拿着东西进到院里,只要让他看见,一准儿想占便宜。” “这你都看出来了,小丫头是长大喽。”冷泉看了一眼何雨水。 “我都十六了,不是小丫头了。”何雨水对冷泉给的称呼有意见。 “你就是长到八十,在我眼里也是小丫头。嗐,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三大爷本来就有些小算计,现在被生活压得把算计露了出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 吃过饭,冷泉带着何雨水继续读着书。 只是冷泉的眼睛在书上,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 夜深人静,孙老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曾经那无比熟悉的饥饿感又回来了,他睁着眼很无助地看着屋顶。 “嗐,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老头喃喃地说着。 他不敢死,因为大孙子已经二十了,小孙子也已经十八。 两个孙子有街道办的照顾,进了街道办的小厂里上班。一个月也能领到二十块钱左右。虽然钱不算多,可比过去打零工要强太多了。 爷仨的日子总算有了起色,按说孙老头应该高兴。可他偏偏高兴不起来。 孩子们也大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总不能让两个孙子打光棍,让老孙家绝后吧。 可是像自己家里的这种情况,谁家愿意让闺女嫁过来受穷? “嗨,想得太远了,还是先想办法,把爷仨的肚子给糊弄个水饱吧。”孙老头儿又叹了口气。 这时候,孙老头听到自家的屋门被敲了三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起耳朵来再听,过了一小会儿,又有很轻的三下敲门声。 孙老头很是纳闷,多少年没有人敲过自己家的门了,这会是谁? 他从床上起来,摸着黑打开一条门缝,借着外面的月光,他没看到人影。 把门开大一些,探头出去张望,仍然没看到一个人。他老眼晕花,怎么可能看到远处墙头上的一双眼睛。 孙老头还有些纳闷,这是哪家的孩子在拿自己逗乐子,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撑得难受出来逗人消食儿。 孙老头正要关门,不经意低头,看到了门前放了一个不小的口袋。 孙老头虽然有些奇怪,他还是用手拎了拎,足足有个三十多斤重。 “这是谁呀?”孙老头小声地问着空气。 久久没听到有人答应,孙老头心里明白,这是有人帮自己,还照顾着自己这个废人所剩不多的面子。 他抹了一把眼泪,把口袋拎进自己的屋,关门开灯,打开口袋,里面果然是粮食。 “好孩子,我知道是你,你不想让我这个老头谢你……”孙老头嘴里念叨着,眼泪不停地流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稳了稳情绪,去后罩房的屋里把两个孙子叫了过来。 小孙子孙有财看到地上的口袋,敞开口能看到里面是全是棒子面。他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过了老半天,他才意意思思地问了一句。 “爷爷,这是谁给咱家送的粮食?” “孩子,你们要记住……,嗨,算了。有家,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趁着晚上这会工夫,把榆树皮好好磨碎。回头和这些粮食掺在一起,咱们爷仨这个月就不用为吃的愁了。” “哎,有财,咱们赶紧干活。”孙有家至孝,对爷爷说的话从来都很听从。 哪怕他内心里很想尝尝这久违的好粮食,可是他也不说,因为他知道爷爷说的是对的,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剩下的时间里天天饿肚子。 第二天一早,冷泉推着自行车刚要出门,就看到孙老头站在大门口。 “孙爷爷,一大早站在门口看什么呢?” “好孩子,我在看我们家的恩人呢。” “恩人?” “对,孩子出门慢一点儿,我该回去了。” “您也慢一点儿。” “谢谢你泉子。”孙老头儿转身真就慢慢地回了院里。 冷泉看着孙老爷子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人老成精呀。自己昨天晚上干得这么隐秘,这老头儿也能猜出来个大概,厉害。 看来自己还是嫩,有些小动作,在明白人眼里,真就是小孩在过家家。 ———— 晚上冷泉从老师家回到院里,背着自己的书包,直接到了中院何家。 “泉子回来得正好,你嫂子刚做好饭。”何雨柱亲热地招呼着冷泉。 “柱子哥,要不要喝两杯?”冷泉晃了晃自己的书包。 “呦?感情有好酒,那是得喝两杯,等着,哥给你炒点花生米去。”傻柱现在别无所好,唯有饮酒。 冷泉这样的举动,正中他的下怀。何雨柱从里屋的床下翻出些花生米来,拿着就去了厨房。 何雨柱刚把花米端上桌,就看到棒梗站在何家门口,往屋里探头探脑。 八岁的棒梗,相较于他同龄的孩子,要高上许多,也白胖一些。像他这副模样的孩子,在附近几个胡同里都少见。 “傻柱叔,吃什么好吃的呢?我离得这么老远,都闻着香味儿了。”棒梗也不进门,探着脑袋问着。 “棒梗,过来,给你点花生米儿。”何雨柱笑嘻嘻地冲着棒梗招了招手。 棒梗听到招呼,他这才走进何家。何雨柱也不多给,用手指捏了几粒花生,放在了棒梗的手里。 “棒梗,我和你泉子叔得喝酒,这花生米就不多给你了。” “好嘞。”棒梗仍然高兴地跑出去了。 “我说柱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泉对傻柱的行为很疑惑。 莫非这孙子心里还念着秦淮茹?所以他才对秦淮茹的儿子这么好。 第84章 说谢谢 听到冷泉相问,傻柱的脸一沉,没有说话。 张芳芝反而帮着解释道:“泉子,你是不知道这个棒梗,现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专门来我家讨东西。要是不给他,不知道哪会儿家里的玻璃就碎了。所以你哥才多少给他一点儿。” 我肏,这是什么情况?冷泉感觉头有点大。 棒梗这不是混蛋了嘛。 张芳芝和何雨水吃饱了饭,一个桌上就剩下那弟俩在喝酒。 “我囸他妈,棒梗真特么混蛋。”傻柱喝了一口酒,终于骂了出来。 “你倒是想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你干过。”冷泉损了傻柱一句。 何雨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冷泉的鼻子,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嘿嘿笑了。 “我说我的傻哥哥,你这样惯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那你说我怎么办?他现在能背地里敲玻璃,等以后还不得背着我们欺负石头?”傻柱显然怂了,因为他有了妻儿。 不怕你明着来,就怕你背后对亲人下黑手。别说是傻柱了,多少英雄汉都怕在这上面。 “你们就没跟一大爷他们说一说?这孩子得让他们家大人好好管管。” “别跟我提一大爷,提起他我想弄死他。”说到这里,傻柱反而急了,“你猜那个老东西怎么说?他说孩子还小,你们当大人的得让着点儿。哪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我跟他说我们家的玻璃可碎了。他对我说,你又不缺那仨瓜俩枣的,自己掏钱装上不就得了。兄弟,你说他这说的是人话嘛。” 傻柱越说越急,嗓门到最后有点高。 “行,我知道,你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得想个好办法。”冷泉一时也没有招儿。 易中海这个老东西,三顿打算是白挨了。 其实冷泉不明白易中海真实的想法,他总是怀疑自己第三次被打,是何大清干的,所以院里任何事,只在沾上何家,他就憋着想让傻柱吃亏。 在你爹那边吃的亏,我得在你这个小崽子头上找回来。 再说何雨柱家这事儿,又和贾家沾着边儿,他不向着贾家还能向着谁? 两个人正聊着天,就见贾家屋门打开,秦淮茹端了一盆东西走在水池边。 看来她又要洗一家人换下来的衣裳。不得不说秦淮茹是个贤妻良母。 只是她没洗几下,就开始对着水池干呕着。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接点水洗了洗嘴,然后继续洗着她的衣裳。 冷泉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问傻柱:“柱子哥,看来贾家嫂子又怀上了。” “嗯,前两天听一大妈提过那么一耳朵。我说泉子,人家的媳妇儿,你这么关心干嘛。”傻柱在找回场子。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说咱正喝着酒,她在那边干呕,谁听着心里不得恶心一下。” “习惯了就好。当初你嫂子怀石头的时候,我不也是天天听。你看我怎么着,饭照常吃,酒照常喝,一点事都没有。等你结婚有了媳妇儿,你也就习惯喽。”傻柱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好吧,你赢了。 ———— 回到家里,冷泉躺在葡萄架上乘着凉,心里盘算着事情。 现在是60年了,秦淮茹怀上了槐花,贾东旭也快凉了。他是什么时候凉的?是这个夏天还是秋天?要不然是冬天? 原剧里真没有,冷泉只知道槐花是遗腹女。 要不然过几天就按自己早就计划好的,让贾东旭吃点亏,把他的命保下来? 嗯,就这么办吧。宁可自己错了,也得救贾东旭一命。有些事情赶早不赶晚。如果晚动了手,说不定贾东旭什么时候就挂在墙上了,到时候后悔晚矣。 ———— 冷泉拿定了主意,就开始留意贾东旭。 他家里就一口人的定量粮食,要经常去鸽子市或黑市转悠,留给冷泉的机会太多了。 就在冷泉下定决心的第三天凌晨,贾东旭就悄悄打开院门出去了。 冷泉听到动静,急忙换好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从自家的地窖里也出了院。 踮着脚尖紧跑了一小会儿,远远地就看到了贾东旭。 一路盯着贾东旭来到了黑市,冷泉对这个地方太熟了。趁着贾东旭去买东西,他顺带手又薅了一把羊毛,然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等着贾东旭。 等了也就十来分钟,就见贾东旭拎着一个小口袋往回走。 冷泉猫在暗处,等他走过去,拿起一块砖头就朝贾东旭的头上招呼。 冷泉的力气可不小,贾东旭一下就失去了知觉。冷泉接着就下了狠手,把贾东旭的两条腿都给打折。然后把他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扬长而去。 不是贪图贾东旭身上的那仨瓜俩枣,只是为了给别人造成抢劫的假象。 临走之前,冷泉压着嗓子,还用上嘴唇刷了刷自己并不突出的门牙,面带着诡异的微笑,对晕过去的贾东旭说:“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应该对我说谢谢。” ———— 回到家里,冷泉又冲了一个澡,然后心安理得地补了一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冷泉此举,是要保全贾家的顶梁柱,也是间接地保护了易中海的养老希望。 我打了贾东旭一个人,救了五六七八口人。 做了这天大的好事儿,冷泉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睡不着。 ———— 贾东旭一直到天光大亮都没回到家里,贾张氏和秦淮茹着急了。 娘俩商量了一下,双双来到易中海门前。 “一大爷,东旭可能出事了。”秦淮茹的声音不大,如泣如诉。 可是听在易中海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 “什么?东旭怎么了?!”易中海立马着急起来。 “一大爷,我们也不知道东旭怎么了。他夜里去买粮食,天到了这般时候,也没见他回来。”秦淮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什么?!”易中海立马感觉大事不妙。 贾张氏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她立马补充道:“他一大爷,你说东旭不会是让公安给逮走了吧。” “这……,你们回家等着吧,我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易中海心里一慌,顺嘴开始胡说。 “一大爷,谢谢您了。”秦淮茹已经是粉面带泪,如梨花带雨,让人感觉不忍心。 易中海多看了秦淮茹两眼,然后赶紧出离了四合院。 ———— 要说易中海不认识派出所的公安,那是假的,毕竟当初他在里面被关过一夜。 冲着那么点子交情,易中海还是不敢上门打听情况的。他只是在派出所门口转了几分钟,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情况。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听着他们说的话,感觉昨天晚上他们没去黑市儿。 然后易中海就直接朝黑市走去。走到半路,就远远地看到一个胡同口前,围着一大圈人。 易中海立马感觉不妙,他赶紧跑了过去,挤进人群,正看到几名公安在忙碌着,一个人正呼喊着地上躺着的人,另外几个正在四周找着线索…… 易中海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人太熟悉了。“东旭!”易中海不自禁地叫了出来,随即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位同志,你认识这个人?”公安一把拉住了易中海。 “对,他是我徒弟,跟我住在一个院里。” “那可太好了,我们正愁查不到身份呢。情况是这样……”公安把易中海当成了贾东旭的亲属,介绍着情况。 易中海一听就头大了,自己被无故打了三次,现在自己的徒弟又被打折了双腿,这还有天理嘛! “同志,情况就是这样,估计是你徒弟遇到了抢劫的。只是这次他们下手比较狠。恐怕是因为你徒弟反抗过猛吧。我们陪着你一起先把他送医院,你看?” “对,赶紧送医院,赶紧送医院……”易中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里只会念叨这一句。 ———— 秦淮茹听一大爷说,自家男人被送进了医院,她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紧张了这么久,总算知道人还活着,秦淮茹提在胸口的那口气一下散了,人也就瘫了。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易中海一下扶住了秦淮茹。 “一大爷,您扶我起来,我得去医院。”秦淮茹还是很坚强的。 第85章 翻脸 自从贾东旭腿断了之后,贾家彻底陷入了绝境。虽然轧钢厂月月都发些生活费,可这一点钱够干什么的。 再加上没人去黑市买粮食回来,靠着家里的那一份配额,贾家哪里够吃。 这时候易中海出现了,他勇敢地挑起了养活贾家五口人的重担。不仅出钱,还出力帮着去买粮。 只是易中海学聪明了,他每次去黑市,总是提前和院里人约好,大家伙儿结伴而行。 前有贾东旭被抢一事,大家也都加上了小心,于是很乐意就接受了易中海的提议。 就这样,院里人比以前更加团结了。 ———— 自从贾东旭腿断了之后,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脸皮相应地也变厚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好好活下去,死要面子可不行。 这不,何雨柱又在家里炖了点鱼,味道传到了贾家人的鼻子里。 棒梗嘴馋了,他放下自己手里的饭碗,起身就想出门。 只是他没有走成,被贾张氏一把拉住了。 “奶奶,你拽我干什么,我要去傻柱家吃鱼。”棒梗说得理直气壮。 “鱼、鱼”一岁多的小当,在妈妈的怀里学着哥哥。 “棒梗,你拿个碗去傻柱家,让他多给你盛些鱼过来。咱们家一起吃鱼。”贾张氏教着自己的孙子。 因为有易中海的袒护,贾家人都知道,傻柱不敢不给棒梗吃的。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自家能落得实惠就好。 更何况现在家里的情况这么难,吃你傻柱一点又怎么了。再说了,你一个厨子还能缺这点子吃的? 棒梗很听他奶奶的话,顺手抄起桌子上一个大碗,就朝何雨柱家跑。 鱼还没有炖好,张芳芝正扶着聋老太太刚进家门,就看到棒梗揣着一个大碗过来了。 “棒梗,你拿个大碗干什么?”张芳芝不能不问一句。 她感觉棒梗越来越过分了,以前三两个花生就能打发这孩子,现在居然拿了这么大一个碗过来,这是不想让自己家吃饭了。 “婶子,我闻着鱼香了,来你家要点鱼吃。”棒梗扬着脸儿,说得很坦然。 “我说棒梗,你们家大人没教过你,哪有天天到人家家里讨饭吃的。”张芳芝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她不再忍下去。 现在天热,家家户户都开着门。张芳芝说话的声音很大,中院里的人家基本上都能听清楚。 听到媳妇的声音,傻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棒梗,今天没有你的鱼吃,你还是回家吧。”何雨柱当然顺着媳妇的话往下说。 棒梗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们怎么敢不给我吃的? “傻柱,你要是不给我鱼吃,今天晚上我就砸你们家玻璃。”棒梗毕竟是个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何雨柱一听棒梗这话,心里更气了。好你个小兔崽子,终于说出来砸我们家玻璃这件事了吧。 “秦淮茹,你们家儿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赶紧把棒梗给拽回家。别回头我收不住脾气,再帮你们管教棒梗。”何雨柱不和小孩子讲道理,理所应当去找孩子的家大人。 听到何雨柱的话,不光秦淮茹从贾家走了出来,就连易中海也从自家走了出来。 “我说傻柱,看把你能的。你能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易中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出门先批评傻柱。 听了易中海的话,何雨柱差点气乐。 “我说一大爷,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你给我指出来。”何雨柱豁出去了,今天就想和易中海翻脸。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一大妈的面子上,我特么肯定让你挨第四次闷棍。 你这胳膊腿要是再断一次,你们家两口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小孩子嘴馋,要你们家一点吃的怎么了?你是一个大人,就得有大肚量。再说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这么难,谁叫你做鱼馋大家伙的。”易中海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小易,瞧你这话说的,我嘴馋了,让我大孙子给我弄点可口的,还有错了?”这时候聋老太太站在何家门里,朝着易中海问道。 “这……”实话实说,天黑得晚,外明里暗,易中海还真没瞧见老太太。 “刚才棒梗说的话,我就不信你没听见。怎么着?你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教孩子了?秦淮茹,你就别在自家门口站着了,赶紧把你们家少爷领回家吧。柱子,你且把心放肚子里,打今儿起,你们家玻璃要是烂一块,我就去敲贾家十块玻璃。我不管谁砸的,都算在棒梗头上,谁叫他刚才那么说来着。” 聋老太太知道光讲道理没用,只能用上威胁。 “老太太,您可不能生气,咱们可不能这样。小孩子也就是在玩闹,您怎么能当真呢。”易中海赶紧打着圆场。 “一大爷,我们家玻璃被砸过三次了,次次你都知道。我也知道,再跟你怎么说,你也不会管这事儿,只能我自己来。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不用老太太帮忙,我家玻璃再烂一次,我就把贾家的玻璃全敲喽。” 何雨柱根本不理会易中海说什么屁话,他翻脸了。 “傻柱,你多大的人了,还不会说人话。”易中海可不会给何雨柱好脸色。 “易中海,放你娘的狗臭屁。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今天我还把话放在这儿,我家玻璃要是烂一块,你易中海家和贾家的玻璃都得碎。我特么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天天看一个小屁孩子的脸色。肏你祖宗!” 何雨柱开始骂街了。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易中海留。 易中海挨骂了,反而脑袋清醒了。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是一点台阶都没有。 他也后悔,今天护犊子有点太明显,把傻柱能惹急了。 这时候聋老太太说话了,“傻柱,你怎么说话呢。给我进屋!” 何雨柱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他还是要听老太太的话,不过他没有回堂屋,而是进了厨房。 “小易呀,回家吧,小孩子说的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秦淮茹,把棒梗带回家好好管管。树不修不直,人不教不立。你没读过书,可是这老话你总听过吧。” 聋老太太给易中海台阶下了。 易中海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他的脸一红,也没管呆站在何家门口的棒梗,直接转身回家了。 秦淮茹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急忙走过来,拉着棒梗就朝自家走去。 棒梗这才反应过来,他仍然不服不愤,“傻柱,你给我等着!” 这时候秦淮茹感觉到了聋老太太的目光,她没有办法,只得狠下心来,照着棒梗的脸就是一耳光。 “棒梗,你怎么说话呢,我对你说,以后你再这样,我还打你。跟我回家!”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远没有冷泉想象中那么激烈。 冷泉被何雨水叫家里吃饭,早就站在穿堂门里看热闹,脑子里还在琢磨怎么帮何雨柱治一下棒梗。 他的主意还没有想出来,事情就被聋老太太压下去了。 他心里很佩服聋老太太,以暴制暴的办法,老太太使得炉火纯青。 不过这招也就只能她来使。要是换成自己,全院的人都得骂自己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道理都不懂。 ———— 贾张氏一脸的不高兴,她很心疼自己的大孙子。尤其是看到他脸上的三个手指印,疼得她心乱颤。 “我说秦淮茹,你还真下死手打孩子。”贾张氏只能埋怨自己的儿媳妇。 “妈,刚才那个情况你也都听见了。我要是再不打一下棒梗,傻柱真就翻脸不认人了。一大爷也被气得够呛,得给他留点面子吧。”秦淮茹解释着。 “那你……,那你下手也轻着点儿。装装样子你不会?”贾张氏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嗨,棒梗,你就消停点吧。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你让院里人怎么说你。小孩子要懂礼貌,可不能叫大人的大名,更不能叫人家的外号。”秦淮茹教训着儿子。她没有理会婆婆。 “我就叫他傻柱!”棒梗心里有气,冲着母亲大吼。 …… 第86章 被教育 不管贾家如何教育孩子,易中海回到屋里可气得不轻。 “这个傻柱,特么的真是缺管教。”易中海狠狠地骂了一句。 一大妈抬头看了眼丈夫,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仍然低头喝着自己碗里的野菜粥。 “翠兰,依我看这傻柱你是白疼他了,对咱们家的恩情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里。” “我说当家的,你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刚才干的是什么事儿。你难道不知道,棒梗让你纵容成什么样了。柱子家里弄点好吃的,他就去要,柱子不给他,他就砸玻璃。有这样的孩子嘛。” “棒梗不还是小嘛。”易中海对老伴的话不太认可。 “还小?八九岁的孩子了,小学都读了一年半了。我虽然没有养过孩子,可是我知道,孩子不是这么教的。前几次柱子看在咱们的面子上,吃了哑巴亏,什么话都没有说,自己掏钱把玻璃配上。现在棒梗居然在院里大吵大叫,威胁人家柱子,要是您换作你,你会怎么样?” “小孩子的话你也能当真。” “可是他真就砸过三次了。” “几块玻璃的事儿,傻柱又不缺那两个钱。” “……”一大妈不再理会自家男人,知道他现在钻进了牛角尖儿,自己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东旭家里现在这么难了,东旭还在养身体,他傻柱炖了鱼,也不知道送点过去。真是的,太特么小气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互帮互助的道理他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明白……” 易中海独自在那里巴拉巴拉着。 “行了吧当家的。柱子已经要和你翻脸不认人了,你还没感觉出来?被一个小辈骂脸上好看怎么着?要是真打起来,你是能打过人家一个小年轻怎么着?我劝你省省心吧,别再想着拿捏人家孩子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忍了你三回,你还不知足。今天非得自己找不自在。你好好琢磨琢磨你刚才说的话做的事儿,哪一条能摆出去讲给别人听。” 一大妈听烦了。 “我……” 易中海说不下去了。他被自己的媳妇一怼,灵台又清明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有些混蛋。 ———— 何家饭桌上,何雨柱不停地喝着闷酒。 聋老太太用拐棍敲了敲何雨柱的腿,“傻柱子,别喝闷酒了。回头人醉了,更干出来混蛋的事儿。” “老太太,易中海太欺负人了。”何雨柱心里有气,今天没有发出来。 “行了吧,人也让你骂了,你难道还想打他怎么着?骂了长辈,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人家外人可不管谁对谁错,就只会说你不该骂长辈,知道嘛我的傻柱子。” “我……” “你什么你,吃你的饭吧。老太太的话你都不听?”张芳芝拦住了丈夫的话头儿。 “芳芝,柱子心里有气,他要是想不明白,以后还得出事儿。今天就着这个机会,我和柱子好好说道说道。”聋老太太反而没打算就此打住。 “柱子,你一大爷心里苦呀,他的苦你能明白吗?” “他不就是没有孩子嘛。”何雨柱虽然说出了重点,可是他的语气不善。 “你说得轻巧。他今年多大了?马上要五十岁的人了,他不得天天琢磨,等他老了以后怎么办?” “他不是有养老徒弟贾东旭嘛。” “对呀,这里面的事儿你都知道。你想想,他把贾东旭当成儿子一样,他会向着谁?这人一但有了偏心,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得向着他喜欢的人。拿我来打个比方吧,我要是在外面和别人吵架了,你打那边路过,你是帮我还是帮别人?” “我当然帮您喽。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您一个老太太。” “这不就对了。你也不会问清楚我有道理没道理,直接就会帮着我吧。”聋老太太步步深入。 “您这么明事理的人,要是和别人吵架,一准儿是别人的错。” “那可未必。我跟你们讲道理,我未必和外人讲什么道理,也许我就是想着占别人便宜呢。你不还是帮着我。你一大爷也是这样。你以后少和贾家来往,少闹些矛盾,你一大爷也就不针对你了。” “嗨,我想躲也得能躲得了。象今天这样,不就是棒梗找上门的嘛。”何雨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很早之前就拿定了主意,和易家、贾家少来往。可是住得太近,实在是躲不开呀。 “行了,今天我也算是劝过你了。回头我再劝劝你一大爷,让他的心摆正点儿。吃饭吧。”聋老太太结束了这个话题。 冷泉就坐在旁边静静听着,他心里很是佩服聋老太太。 说出来的话深入浅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教出来傻柱。你看看现在的傻柱,哪里还有原剧中那副样子。 不过冷泉对聋老太太最后的话,还是有些不认可的。冷泉知道,只要被易中海盯上的人,你躲也躲不掉。 ———— 何雨柱骂易中海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四合院儿。一时院里人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基本上没有说傻柱好话的,谁会有功夫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都拣着便宜话说呗。 第二天何雨柱一下班,刚走进大门,就被阎埠贵拦住了。 “我说柱子,你有空吗?” “三大爷,我这刚下班儿,除了回家做饭,还能去哪儿。” “这么说你是有空喽,到我家里一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还是到家里说吧。”阎埠贵说完,背着手回了自己家。 何雨柱不明白三大爷这是怎么了,只得跟着去了阎家。 阎埠贵把自己的妻子撵去做饭,然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柱子,昨天你骂老易了吧。” “您都知道了,也对,咱们这个院里就闲话传得最快。” “傻柱子,你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严重吗?你知道附近都传遍了,说你不尊重长辈,是个混不吝。” “可是他易中海太欺负人了。” “行了吧,你们之间的事儿,我还能不知道。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劝劝你,有时候吃小亏是福。你和老易硬来,最后吃大亏的还是你自己。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最后落得什么?不光没争来好处,还坏了名声。你个傻柱子,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阎埠贵做到这一步,很是不容易。 何雨柱心里当然明白,三大爷也是为自己好。他要是想给自己难堪,刚才就会在外面批评自己了。 现在把自己叫到家里,就是为了教自己做人做事的道理。 “三大爷,我谢谢您。可是棒梗砸我们家玻璃这事儿,您也是知道的。他易中海那么偏帮贾家,这事儿换作是您,您该怎么做?” “傻柱子,教你一个乖,棒梗现在是小学生了,你回头拿老师吓唬他,一准儿他不敢再调皮。打个比方,第一次棒梗砸你们家玻璃的时候,你根本就不要找他家大人,更不需要找老易,逮住这孩子就告诉他,把砸玻璃这事儿要告诉他老师,你看他还敢不敢有第二次。” “嘿嘿……”傻柱傻笑起来。 因为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读书时的情形,自己在家里连爸妈都不怕,可是心里就莫名地怕老师。 “行了,该说的话我也说的,这里面的道理你也明白了。以后可不能再蛮干了。要想活得好,就得爱惜自己的名声。你看那天上飞的鸟儿,哪一个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因为它明白,没有羽毛它飞不起来。同样,人没有好名声,他也走不远。” “哎,三大爷,我听您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快回去吧,一会芳芝该下班了,赶紧去做饭。” “谢谢三大爷,我走了。” 何雨柱轻松地走了。他心里的疙瘩一下就解开了,别看阎埠贵就那么简单的几句话,比聋老太太的话还管用。 他回家的一路上,还不停地琢磨着三大爷的话。 看着傻柱心悦诚服地离开,阎埠贵才长长进出了一口气。 “老何,蒙你看得起我,我也算是照顾到你家孩子了。” 当初何大清回四合院,第一顿饭就只请了阎埠贵和冷恒泰,阎埠贵一直都念着这份情。 第87章 出远门 被聋老太太和三大爷连续教育过之后,傻柱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在院里和谁都不争不抢。 只不过何家人更是学会了一件事儿,装傻。包括何雨水在内,关上门过自家小日子,院里的事情不掺和。 转眼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凉,院里人很少再注意到何家,他们成了半透明。 ———— 这天贾东旭在秦淮茹的搀扶下,在院里慢步走着,正练着他稍微有些萎缩的腿上肌肉。 这时候易中海等一众轧钢厂上班的人,正好下班走回院里。 “一大爷,你们回来了。”贾东旭招呼着众人。 “嗯,回来了。你这是练腿呢,这样好,快点恢复好,好回厂里上班。”易中海鼓励着徒弟。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有点惨白。 这时候王之道走到贾东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爷们儿,你的命真大。都说因祸得福,真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王之道住在后罩房,带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岁数比易中海小几岁,可比贾东旭大多了,所以按着邻居辈儿,贾东旭平时称呼王之道一声叔。 王之道和易中海在一个车间里,他去年刚评上六级工,家里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只是他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大家不太注意他。 听到王之道这话,贾东旭有点愣神儿,他不明白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王叔,您这话没头没尾的,我和东旭都没听明白。”秦淮茹不懂就问,一副好学的模样。 “东旭,你王叔说的没错,你这真是因福得福。”这时候易中海走近了些,“你的工位前边,不是堆着咱们车间里的废料嘛。” “是啊。”贾东旭应着。 “今天废料架子倒了,整拍在你的车床上。在你工位旁的两个干活的,都被飞起来的料块给砸伤了。还好你腿受了伤,没去上班。”易中海解释得还算详尽。 “我跟你说东旭,那架子说倒就倒,连一点儿前兆都没有。不是我说,真是你的命大。要是当时你在干活儿,一准儿得……”王之道补充着。 “行了老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回头再吓着孩子。”易中海拦住了王之道的话头儿。 事故发生之后,易中海一开始也没有什么感觉,等王之道提醒他之后,他才感觉到后怕。 现在他不想再提这事儿。只要一想起这事儿,他裆里就觉得寒。 很快贾东旭躲过一劫的消息,传遍了四合院。 冷泉从何雨水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自己的苦心没白费,贾东旭的腿不用断第二次了。 于是冷泉除了每个月准时给孙老头送些粮食,不再关心院里的蝇营狗苟。 ———— 这天冷泉被陈方敬叫到办公室,被告知,他的四位老师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暂时离开四九城。让他自己多努力,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先把几篇论文写起来。 冷泉一听就傻了眼,感情自己不经意间,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看着学生一脸的不开心,陈方敬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在申城有很重要的研讨会,暂时定下来为期一个月。老范提前和我打了招呼,要做好一去三个月的准备。” “那也就是说,你们也有可能一个多月就回来。” “可能吧。反正你有空就到学校来看看。你的毕业论文应该写起来了,如果都挤到明年一年,你的时间未必够。” “我知道了老师,反正题目你们都帮我审看过,我就照着题目先写着。” “这才对嘛。” …… 就这样,冷泉提前放了假。 看着干儿子天天围着自己转,燕大力还有些奇怪。 “我说泉子,你不去上学了?” “这段时间有空,老师们都外出了,我也就歇着了呗。” “呦,那可感情好,我正愁没人帮我去拿东西呢。”燕大力听了干儿子的话,眼前一亮。 “干爹,你要拿什么?我正好有空。”冷泉也觉得无聊,正想换个地方转转。 “地方有些远,交通还不方便,你得骑车过去。” “我不怕远。大不了三四天一个来回也就是了。” “那行,我现在就去写封信,你多准备些干粮,明天一早就去吧。” ———— 冷泉看着手里的信,有点呆傻。好家伙,这一下把自己发配三百里外。 他很犹豫,是坐一段火车去,还是直接骑着自行车去。 燕大力看着干儿子直笑,“傻小子,想什么呢?” “干爹,您说我是走着去,还是坐车去?估计骑车过去,我这辆车子也就散架了。” “走着吧,还能练练腿脚。”燕大力开着玩笑。 “那您就在家等着吧,明年开春儿我一准回来。” “滚你的吧,以前我都是骑辆洋车子去。那边坐车不太方便,下了车还有大几十里路要走,等进了山,你连车都没法骑,只能腿着。要不然我让你准备干粮干嘛。” “得,我骑车子去。”干爹给了建议,冷泉当然要听。 出离了四九城,一路直朝西北走。直到第二天中午,冷泉才赶到迁西,然后调头朝北进了大山。 实在没有路的时候,冷泉把自行车收进空间里,顺着山间小路,往喜峰口赶过去。 冷泉这一进山,原以为野物一定很多,结果他不停地失望。直到傍晚,冷泉才用空间收了三只野兔子,一只野鸡。大型野生动物,是一只也没碰见。 冷泉想了想,他心里也就释然了。现在粮食都不够吃的,这住在附近的乡民,不得都往山里找吃的。 经过将近两年的扫荡,自己能抓到几只野兔,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也就是这玩意繁殖能力强,要不然它们也得绝。 晚上找了一位有活水的地方,冷泉烤了一只野兔充饥,然后在一棵大树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 足足又走了一天,冷泉才来到燕大力说的那个村庄。 山中的小村,七八户人家,冷泉赶到地方的时候,有的人家点着灯,有的人家屋里仍然暗着。 冷泉大脑里回忆着燕大力给他画的图,很快就确认了他要找的那户人家。 房屋相较于别人家,算是小了些。再加上山里人家的屋子都是石头垒的,想来里面的空间就更小了。 一个小小的窗户,也就城里人家窗上的一块玻璃那么大。窗户里是暗的。 冷泉心里直打鼓,千万别是屋的主人不在家。要是自己来得不巧,人家进山里打猎去了,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天。 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冷泉硬着头皮也得去敲一下门。 刚敲了一长两短三下,就听到屋里有人问:“谁呀?” 听声音,屋里的这个男人岁数不小了,声音里带着沧桑。 “请问是文大爷吗?” “谁?你找谁?” 听到连着两问,冷泉也听到屋里有脚步声。 很快门就打开了,一位看着得有六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了冷泉的面前。 他的个头不算太高,也有个一米七左右。也许是因为披着厚厚的皮袄,给冷泉的感觉很壮实。 脸色黝黑,头发花白,岁月在他的脸庞上,刻画着一条条痕迹。 “请问是文金龙文大爷吗?”冷泉又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干爹叫燕大力。” “燕大力有干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这位姓文的老头儿满脸的不相信。 “文大爷,这是我干爹给您写的信,您看这就知道了。”冷泉赶紧从兜里掏出信来。 “跟我进屋吧。”老头往里让着冷泉,想来他相信了冷泉。 ———— 獾油灯下,文金龙细细读着燕大力的信。许久,他才长出一口气。 “孩子,你干爹告诉过我跟他的关系没有?” “他只说您是他的把兄弟,我得叫您大爷。别的他什么都没说。” 其实燕大力什么都没瞒着干儿子,只是冷泉耍了点小心眼儿。在文金龙面前没有说实话。 虽然文金龙是个打小鬼子的英雄,可他是另一支队伍里的军官呀。虽然他一直都在守城,手上没有鲜血,后来不想去南方,早早地当了逃兵。可是这事儿也是他心中的刺,生怕被外人知道。 冷泉为了宽他的心,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第88章 结交 果然,听到冷泉这么一说,文金龙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孩子,你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信上说,你是大力的养老干儿子,是真是假?” “大爷,这哪能有假。再说了,冲着我干爹和我爸妈的交情,就算我不当他的干儿子,也得给他养老送终呀。” “嗯,是个好孩子。”文金龙现在眼里都带着笑。 “大爷,我干爹让我来找您要东西,他也不跟我说是什么。现在我到您这儿了,您得告诉我要什么东西了吧。您是不知道,我心里嘀咕了一道儿。” “他能缺什么,他的日子过得可比我富裕多了。也就是想找我要点虎骨什么的,他好泡酒养身体。你看他那副身子骨儿,没这些东西帮他撑着,他能活到现在?” 一听是虎骨,冷泉的眼睛就是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再过上十几二十年,就连成药里都没有这玩意儿了。 “孩子,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嗐,现在日子难,家家都没有粮食,你将就吃两块红薯吧。对了,我还有点獾肉,给你烤了吃。”文金龙一拍自己的脑袋,恨自己的坏记性。 “大爷,我路上烤了只野兔吃,您就别忙活了。”冷泉赶紧拦着老头儿。 只凭文老头的这几句话,冷泉知道,现在山里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靠山吃山的人,都没有吃的,其他人的日子就可想而知。 …… ———— 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冷泉从破床上爬起来。来到屋外,伸了伸懒腰,然后开始打着拳脚。 等出了一身的汗,冷泉刚把架式收住,就听到身后文金龙贺了一声彩。 “好小子,你的功夫真不赖。不过看你练的拳脚,不全是你干爹教的。” “大爷,您早。我打小跟我父亲练的功夫,后来才跟干爹学的本事。” “怪不得。” 文金龙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去鼓捣早饭。 一碗清得能看见碗底的粥,两块红薯放在冷泉的面前,石桌中间还有几块烤得发黑的肉。 冷泉感觉鼻子一酸。 “大爷,家里没粮食了吧。” “现在家家户户都难。我这还算是好的,庄西头老李头,一家五口人,早就断了粮。要不是我们这几家周济一下他们家,估计早就饿死了。” 冷泉沉默不语。 “孩子,按说你是大力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亲侄子,你来我家,我该好好招待你。可是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了。你可别说大爷小气。”文金龙讪讪地说了两句。真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冷泉仍然默不作声。 文金龙以为孩子生气了,脸涨得通红。 “孩子,等吃过早饭,我去山里转上一转,要是运气好,中午能请你吃顿好的。” “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见怪。我是没想到你们的日子也这么难,我心里有点难受。” “傻孩子,你一个城里的娃儿,哪见过山里的苦。现在就是打来猎物,绝大部分也要交到村上。现在上头给压的任务太重,村长愁得恨不得上吊。……” 文金龙念叨着生活的艰辛。 冷泉根本就没听清文老头说什么,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帮一把他。筹划得差不多了,冷泉这才打断文老头的话。 “大爷,吃过早饭我就出山,明天我到县城打个长途电话。大后天一早,您带着村里几个年轻人,到进山的路口找我。” “你要干什么?”文金龙没明白冷泉的意思。 “大爷,我爸还有些能力。我想让他帮着你们弄点粮食过来。多了可能不太现实,千把斤粮食还是有可能的。” “啊?!”文金龙听了冷泉的话,他一下蹦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孩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至于我爸是干什么的,您就别打听了,我也不会说。但是这些粮食肯定是能运过来的。” “孩子,你可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文金龙很激动,“如果有千把斤粮食,我们村这个冬天就好过了。熬过年到开春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 爷俩吃完饭,冷泉出山。文金龙也没相送,他赶紧去找了村长。 村长一听还有这好事儿,激动得差点死过去。等他把心神稳住之后,他说道: “文老哥,我替咱们村里的人,给你磕头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跪下。被文金龙一把给抱住了。 “陈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村就这几户人家,亲得像一家人一样。你可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今天要是给我磕一个,下次我要是再伤在山里,你就别救我了。” “唉,听你的。咱们是一家人,对,是一家人。……” 冷泉为了演戏像真的,他又走了一天,快到进山的路口时,他没再往前走一步,而是往山上爬去。 总得找点事情来打发一下时间吧,他在山里转悠着,想碰碰自己的运气。 直到和文金龙约好的时间到了,冷泉也就逮着几只兔子,至于山鸡,那是一只也没见着。无奈,只得来到山下,静等着文金龙的到来。 ———— 冷泉把文金龙给的虎骨扔进空间里,骑上他的自行车回四九城。 一进燕家的大门,冷泉什么话都没说,把车子一停,钻进屋里往床上一躺,立马进入了梦乡。 看着干儿子瘦了一圈,燕大力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从自行车上解下包,燕大力取出虎骨,他的心情又好上了许多。 “还是有儿子好。遇到难事儿,能找派儿子去干。我特么赚大发了。这个臭小子,比我计算的晚了两天,也不知道路上跑哪里野去了……” ———— 其实文金龙给冷泉的骨虎,比往年给燕大力的要多五倍还有余。只是冷泉把多出来的骨虎给匿了。 虽说冷泉讲明了粮食是送的,可文金龙不想让干侄子吃亏,所以和村长说明粮食的来路之后,张嘴帮着侄子要些虎骨。 虽然这东西金贵,可是山里人家多少都会有一些,更何况他们村里的人,都是靠打猎为生。 村长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哪能白要人家的粮食,是该拿些东西来换。 就这样,村长把各家家长聚在一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一听说有人给送粮食来,村长想送人家些虎骨表示感谢,没有一个不同意的,立马都往家跑,把家里的宝贝送到了村长家。 就这样,文金龙和村长,带着一群后生来背粮食。看着一大口袋的虎骨,还有几只野鸡,冷泉都傻了。 最后冷泉心里过意不去,当着村长的面儿,许诺过了年正月十六,再给送一次粮。把村长激动得,差点给冷泉磕一个。 村长和一众村民,对冷泉感激涕零。村长更是连连拍着胸脯,对冷泉保证,但凡遇到难处,只要说一声,庄户人命都愿意舍去…… ———— 冷泉一觉睡了一夜又大半天,这才悠悠醒过来。 “小子,醒了?我说你的身子骨也不行呀。往年我自己去的时候,也没有像你累成这样。”燕大力嘲讽着干儿子。 “干爹,你可拉倒吧。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更别说您现在了。这些虎骨您还满意不?我文大爷说了,明后年再给你准备一些。” “我文大哥还好吧。”燕大力满脸的关心。 “他的身体可比你强多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俩是两条路上的人,怎么就遇到一块儿了呢。” “嗨,当年他放过了我,后来我救了他,这谁又能说明白。反正都没有坏心思,不比你们院里那帮王八蛋强。” “您说的也对。谁还没有选择错的时候。干爹,晚上咱吃什么?”冷泉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先别想着吃了,跟我去干活儿。我对你说,泡虎骨酒,我可有秘方。你别以为把骨头扔酒里就行了,这里面的门道多了。” 燕大力带着干儿子到后院忙碌起来。一直到第三天,才把几坛子酒放到地窖里。 冷泉这才告辞回自己的家。也玩够了,该写东西了。 第89章 小矛盾 冷泉的老师们,正如陈方敬说过的一样,一直到学校放假,他们也没有回来。 冷泉没有办法,只得自己给自己放了寒假。 他天天躲在四合院里,不是看书查资料,就是写题纲写文章。一时小日子也算是悠闲自在。 当然,他隔三差五也会在凌晨出门去黑市。送出去不少的东西,总得想办法找补回来吧。 ———— 刘海忠现在很拽,因为他儿子经过一年多的实习,现在留在了钢铁厂。据他说,刘光齐现在刚一转正,就是十五级技术干部,一个月能领将近五十块钱的工资。 据刘海忠说,钢铁厂很看重他的儿子,这不,刘光齐一进厂,就给安排了单人宿舍。也据刘海忠说,很快他儿子就能在厂里分房。 刘海忠还特意在前院里,拉住阎埠贵,不停地炫耀着自己的儿子刘光齐。 可把阎埠贵给气坏了。 阎埠贵的大儿子阎解成,和刘光齐一般大,还比他早一年上的学。 阎解成读的是高中,结果没有考上大学,现在在街道办的小厂里当着工人,一个月也就领个二三十块钱。 阎埠贵四处托朋友,想帮儿子找个大些的工厂去上班。第一是名声好听,第二工资也要高上一些。这两样都有了,才能给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媳妇儿。 花送出去了不少,可惜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所以别人只是嘴上客气两句,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三年来,为了大儿子工作的事情,阎埠贵不光费尽了心力,也愁坏了心肠。 现在刘海忠明摆着是在讽刺自己,阎埠贵脸上装着若无其事,心里暗暗恨上了刘海忠。 “我说老刘,你们家光齐就是有本事,也真是给你长脸。” “那可不嘛。要说这读书,也是有点用的。不过也得有眼光,选对路不是?”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说老刘,光齐这么大的好事儿,你是不是再摆几桌请请院里的人?” “那是当然……”刘海忠人飘管不住嘴,立马应承下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阎埠贵在给自己下套,也是在打自己的脸。 趁着刘海忠刚应下来,阎埠贵立马说道:“老刘你就是一个敞亮讲究人儿,我这就帮你给院里人打招呼。你看这个礼拜天怎么样?正好光齐也休息,你把孩子叫回来热闹热闹。” “我……”刘海忠的脸涨得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想想四年前的那场席,刘海忠绝对不能再请客丢人。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四九城的爷们没有拉屎往回坐的。 刘海忠正进退两难,这时候易中海转悠到了前院儿。 “我说老刘、老阎,你们聊什么呢?” “老易,你来得正好。老刘说要摆席请客。”阎埠贵要把事儿给砸实。 “请客?”易中海一愣。他没有想到刘海忠还敢再来一次。 “可不嘛,他说光齐现在是干部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得让院里人一起热闹热闹。” “……”易中海和刘海忠一起无语了。 不过易中海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刘海忠红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就明白这是阎埠贵在套路老刘。 易中海心里暗骂刘海忠一句活该,然后又不得不帮刘海忠解围。都是管事大爷,互相之间可不能有矛盾。 “我说老刘,你的心意是好的,我心领了。不过现在大家伙的日子这么难,别说鸡鱼肉蛋见都见不到,就连粮食都买不全。依我看,摆席的事儿就免了吧。你要是真心想请大家,就等过两年日子好起来,趁着光齐结婚,你把菜给上厚些,也就把今天这事儿给找补回来了。你看怎么样?” 听了易中海的话,刘海忠满心的感激。 “要说老易你当这个一大爷,我是真心服气。你是真懂我的难处,我真心想摆一场请请大家,可是条件真是不允许咱这么干。得,就按你说的来办。等光齐结婚的时候,我一定把菜上得厚厚的,让大家都吃得满意。” 刘海忠借坡下驴。 阎埠贵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也没再继续为难刘海忠。已经给他难堪了,没必要再把事情做绝。 “瞧我这脑子,我心里光为光齐高兴了,把眼巴前儿的事给忘了个干净。可不嘛,去年虽然买不到什么肉吧,可多少还能见着点鸡蛋,今年连鸡蛋都停了,就连过了期的肉罐头,也不一定能碰得着。不请就不请吧,这事儿先给记下,等过后咱再找补回来一样的。” “对、对、对。”刘海忠一听阎埠贵改了口,他连忙附和,彻底把请客的事给免了。 有易中海的加入,三个人开始聊些闲篇来。只是阎埠贵时不时说些反话,小小地讽刺一下刘海忠。 刘海忠人蠢,也听不太明白。易中海是听明白了,他也不往明白里说。 就这样,阎埠贵小小地报复了一下,心里平衡多了。 “我说老易,你们厂还招不招工人?”阎埠贵又想到自家大儿子的工作,他趁机打听一下。 “老阎你就放心吧,我把解成的事装在心里呢。但凡有点消息,我一准儿告诉你。”易中海做着好人,说着便宜话。 “那我谢谢你了。” “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 …… ———— 阎解成辛苦了一天,回到家里啃着窝头。他这么大一个人,干活还辛苦,他母亲也只定量给他两个不大点的窝头,根本就吃不饱。 实在没办法,粮食是真不够。 阎解成也理解母亲的难处,但凡她的手里多漏一点粮食,没准一家人月底就得饿上一天两天的。 “解成,快发工资了吧。”阎埠贵啃完手里的窝头,问了一句。 “按说应该是今天发,不知道什么原因,改成后天发了。”阎解成头都没抬,细嚼着嘴里的粮食。 “打这次领工资,你把钱全交到家里。”阎埠贵定着新规矩。 “凭什么?!”阎解成一听就不乐意了。 本来工资就不多,一个月交给家里十块钱伙食费,再交三块钱的水电费,身上就剩不了多少。现在还要全上交,当然心里不乐意。 “就凭你到了岁数,家里得给你攒钱娶媳妇儿,这个理由够吗?”阎埠贵眼一瞪,死盯着儿子。 阎解成不吭声了,这个理由太充分。 不过他仍然心有不甘,吃完一个窝头,好声好语地和父亲商量,“爸,你看我也二十多了,身上也不能一分钱都没有吧。这样会让那些同事看不起的。”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面子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当然是娶媳妇重要,不过我在外面有个吃紧当忙的时候,一分钱拿不出来,是不是不太好。”阎解成仍然没有放弃。 阎埠贵轻“哼”了一声,然后才对儿子说道:“我也是打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我告诉你,小狗斗不过老家犬,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解成妈,每个月对着解成的工资单点清楚钱,然后给他五,不,给他两块钱零花。” “啊?才两块钱?”阎解成很是失望。 “怎么着,嫌少?那就一分都没有。” “别介爸,我不嫌少,两块就两块。”阎解成放弃了。 “这还差不多。解成妈,你也得帮着儿子多打听打听了,看看谁家有合适的。” “唉,知道了。”三大妈只是应了一声。 ———— 阎家正商量着帮儿子找对象的事儿,许大茂已经把相亲对象带回了四合院儿。 “小芳,这就是我住的大院儿。气派吧。”许大茂对着院子指指点点,对身边一位姑娘说道着。 “是挺大的,也比我们家那边整齐多了。”小芳姑娘一进四合院儿,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 这里可太好了,一点儿臭味儿都没有。不像我们家那边的大杂院,不光路窄,还什么味儿都有。 “小芳,往这边走,这叫垂花门。垂花门这前边是倒座房,以前是佣人住的地方。进了垂花门,才是正主子住的。”许大茂乱吣着。 第90章 许大茂对象 许大茂讲倒座房的时候,正被胡满仓夫妇听个正着。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特么会不会说人话。”胡满仓小声地骂了一句。 “行了吧当家的,许大茂是个什么玩意儿,咱又不是不知道。跟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当的。赶紧走吧,我爸还等着咱呢。”胡满仓的媳妇儿拦了丈夫一句。 “今儿个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得打得他满地乱爬。”胡满仓发了一句狠,抬腿出了大门。 老胡媳妇儿在后面笑了笑,也不戳破丈夫的牛皮。明知道丈夫也就嘴上过下瘾,要是让他去打人,根本就不可能。 ———— 许大茂带着对象进了垂花门,抬眼就看到冷泉正在家门口扫着地。 “泉子,扫地呢。”许大茂主动招呼着冷泉。 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和院里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对象。 “大茂哥,这位是……”冷泉看到许大茂身边的小芳,他心里还有点奇怪。 这姑娘是谁?长得只能说是过得去,应该是许大茂这货的对象吧,不过怎么看着和原剧中的人不沾边呢? 原剧里许大茂的媳妇儿是个傻白甜,丰腴肤白。再看眼前的这姑娘,整一柴火妞,黄里带着点黑,真是要气质没气质,要长相没长相。 “泉子,这是我对象。小芳,泉子可是我们院里的文化人儿,我跟你说,他十二三就考上了大学……”许大茂给对象介绍着。 “唉?不对呀,不应该呀,怎么和她一点儿都不像呢?许大茂的对象应该比她漂亮多了呀……”冷泉的脑子一抽,把脑子里想的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许大茂,你处了几个对象?”小芳一听冷泉的话,她立马就急了。 别的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这样的事儿。 都怪自己马虎了,处对象之前,也没让家里人来打听一下情况。真怪自己这张贪吃的嘴,被许大茂连吃带骗,给忽悠了…… 小芳一连两问之后,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许大茂解释的机会。 “你……,小芳,你等等我!冷泉,你特么的给我等着……”许大茂气急败坏地去追着小芳。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冷泉扬了扬嘴角。 这时候阎埠贵从家里走了出来,“我说泉子,你小子太坏了。怎么能坏人家婚姻呢。” “三大爷,我这真不是有意的。就是看着这个什么小芳面生,脑子一抽,就顺嘴说了两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冷泉赶紧解释,要不然光一条坏人婚姻,就能让自己的名声臭大街。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算看许大茂再不顺眼,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使坏呀。哪怕人家姑娘家来打听,你背后给他上点眼药呢。”阎埠贵一拍自己的大腿,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冷泉被三大爷的话给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想破坏一下许大茂的好事儿?是不是挺好玩? ———— 许大茂紧赶慢赶,还是追上了小芳。不过小芳脚步没停,还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小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那个冷泉可坏了,打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对了,他还调戏过我妹妹,我跟他……” 许大茂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有的没的,都往冷泉的脑袋上扣。硬生生把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当然,许大茂心里也想着,如果冷泉真被绑上法场,自己愿意掏钱,买五十块钱的子弹,给他送行一场。 小芳终于被许大茂给说动了,她停下了脚步,认真地审视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认真回答我,你处过几个对象?” “小芳,我对天发誓,我就处了你一个对象。以前是相过几次亲,都没成。”许大茂这算是说的实话。 至于他放电影打野战之类的事情,大家只能算是互相玩玩,绝对不能算是对象。 “那刚才那个人怎么那么说?” “我不是说了嘛,他就是一个坏种……” 许大茂真是能说会道,很快就把小芳给哄好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去吃了顿馆子。 ———— 许大茂剔着牙回到四合院,因为喝了一些酒,他的胆气很壮。当然,也正因为喝了一些酒,他全然忘了几年前冷泉对他的那顿毒打。 许大茂站在冷家东厢门口,扯开嗓子骂着冷泉。由于声音太大,招来不少人看热闹。 许大茂一看人来得不少,这一下就更得意了,边骂边说着前因后果。 一时招来院内不少人的议论。 这时候阎埠贵来到许大茂旁边,“我说大茂,你也喝了不少的酒,快回家歇着吧。” “三大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呀。冷泉这坏小子太坏了,他今天差点把我对象给拆散喽……”许大茂居然还挤出来两滴眼泪。 “大茂,你回头想想你自己做过什么。冷泉今天就说了一句话,我听着也没什么呀,你就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我劝你还是回家吧,再说了,人家泉子也没在家,你在这儿骂个什么劲。” 阎埠贵明显偏袒冷泉不少。 “什么?他怎么能不在家呢?他一定是怕了我,不敢在家里待了。”许大茂自我脑补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快回家吧。”三大爷边说边把许大茂往后院推。 “今天我就冲着你三大爷的面儿,暂时放过冷泉。冷泉,你小子也有怕我的时候,哈哈哈……” 许大茂的精神胜利法很管用,他居然把自己劝乐了。人一高兴,许大茂也就听劝多了,过了穿堂门,径直回自己的家。 “我说三大爷,许大茂说的都是真的?”院里有人问。 “什么真的假的,根本就不是许大茂说的那回事儿。人家泉子自言自语了两句,许大茂就什么事儿都往他身上推。大家伙儿想想,许大茂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没数吗?相亲不少,成过几回?还不是因为他名声臭……” 阎埠贵对待冷泉,算是不遗余力,想着办法帮他撇清关系。 “这才对嘛,我想着泉子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儿。” “可不嘛。许大茂也是活该,他缺德事可干了不少。当初傻柱相亲的时候,他……” 一时风头调转,大家议论着许大茂曾经干过的坏事儿。 ———— 院里的风声是熄了,可是小芳心里那不好的念头也发了芽。她把今天的事儿详细给爸妈说了一遍。 “我说小芳,许大茂的工作可不错,你是不是想多了?”小芳的妈很是贪图许大茂的好工作。 “小芳妈,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咱闺女这个条件儿,什么样的找不着。依我看,咱也就是马虎了,只是听了媒人的话,没有细细打听过。”小芳在她爸的眼里,可是天下少有的好姑娘。 “当家的,你的意思是找人打听打听?” “可不嘛。谁家的姑娘处对象前,家里不对男方打听个清楚。也就是咱俩这段日子忙,给马虎了。你回头让她三姑和四姨帮着问问。她们俩住得都离那边不算远。” “唉,回头问问。依我看,要是差不多,咱也就将就一下吧。那许大茂的工作真不错,……”小芳妈仍然心存不舍。 许大茂这样的女婿,带出去很有面子的好吧。 …… 许大茂回厂里上班,一进办公室,就被领导安排下乡了。现在缺粮食,那就给农民兄弟安排上精神食粮。 许大茂好一通转,足足半个月才回四合院。 推着车子一进四合院大门,迎头正碰到三大爷。 “大茂回来了。这趟下乡时间可不短。”三大爷看着许大茂车把上的东西,眼热。 “三大爷浇花呢。可不嘛,这一趟可把我累坏了。乡下没什么吃的,也就看着这点干货还成,我就买了点回来。这串香菇您收好,回家炖个鸡吃,别提多香了。” 许大茂算是大方,要比院里绝大部分人都大方。这次下乡半个月,就带回来三串香菇,一小袋子花生。他居然随手就送了三大爷一串。 第91章 拆人婚姻 阎埠贵拎着香菇,听着许大茂说的话,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说大茂,你以为你三大爷能跟你一样,想吃鸡就能弄来?别说现在了,就在三四年前,我们家也不敢随便去菜市场买只鸡。” “我说三大爷,不是我说你,过日子哪有像你这么抠的。人活一世,不就图个高兴吗。该吃吃该喝喝,别回头躺在床上的时候,后悔什么都没尝过。”许大茂大嘴一咧,又开始胡吣。 阎埠贵苦笑着摇了摇头,“大茂,等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你现在还没到时候呢。” 爷俩又说了几句闲话,许大茂才推着车子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收拾利索,在厂里混了大半天儿,提早就出了门,去找他对象小芳。 他心急忙慌走出轧钢厂的样子,就像饿狗去找屎,光棍去找驴。 易中海他们下班走到家的时候,许大茂也垂头丧气地回到四合院。 阎埠贵惯会看人的脸色,一看许大茂这副模样,心知这小子倒了楣,离他远点比较好。 可惜阎埠贵想躲,许大茂没让他躲成。 一见到三大爷,许大茂像见到亲人似的,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三大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都怪冷泉那个混蛋,把我对象给拆散了……”许大茂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边说边哭起来。 “怎么个情况?大茂,你先别哭,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阎埠贵一听这里面有冷泉的事儿,他连忙相劝。 “三大爷,上次我带我对象来院里,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冷泉那小子当着我对象的面说怪话,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今天我去找我对象,她当着同事的面儿……”许大茂拉着阎埠贵的衣袖就不松开,嘴一张来就说个没完。 原来许大茂在对象的单位门口,等着小芳下班儿。 结果人是等到了,也等到了小芳当着一众同事的面儿,直接提出分手。理由很简单,父母说不合适,还让许大茂以后别来找她了。 许大茂想拉住小芳问清楚具体原因,无奈人家一帮同事把他给隔开了,根本不给他机会。 就这样,许大茂伤心地回到四合院。 阎埠贵认真听着,大脑也在飞速地转着。当许大茂说的差不多了,这时候阎埠贵开口了。 “我说大茂,你要说那天泉子说怪话,这点我是承认的,过后我也批评过泉子了。你说就因为那一两句话,你对象和你分手,这就有点重了。别的我不知道,冷泉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没有那个坏心思。” “三大爷,反正这事儿已经这样了,我跟冷泉没完。”许大茂放着狠话。 这时候,傻柱正好拎着一只鸡刚走垂花门,也正好听到了许大茂放狠话。 傻柱一听许大茂要跟冷泉没完,他反而不干了。把手里的鸡往地上一放,这就要撸袖子。 “许大茂,你还敢跟我泉子兄弟没完,我先跟你没完……”傻柱边说边上前,要抻手打人。 阎埠贵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把许大茂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傻柱,你给我住手。今天你要是打了许大茂,泉子就有麻烦了。”阎埠贵直抓重点。 “什么?”何雨柱一听兄弟有麻烦,立马站住了。 “柱子,这事儿还真不怪大茂,这里面有原因的。你去把泉子给我叫过来,有些事还是当面说开好。”阎埠贵虽然没想好办法,但是他已经开始和稀泥。 “三大爷,你不能这样,我建议你们管事大爷召开全院大会,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好好给我评评这个理儿。”许大茂好不容易逮着理儿,他哪能轻易放过冷泉。 “大茂,开全院大会就没这个必要了吧。你跟泉子又不是多大的仇恨,一点小矛盾说开也就好了。”阎埠贵当然不愿意。 “三大爷,拆人婚姻这是小事儿?不行,必须开这个全院大会……” 这时候刘海忠刚走进垂花门。 全院里的人下班,就数他回来得最晚。他干的活最重,天天得出一身的臭汗,在厂里洗个澡再回家最正常不过。 刘海忠刚进门就听到全院大会四个字,立马精神头来了,一天的疲惫也没有了。 开全院大会多好啊,全院的人都围着自己坐着,全院的人都得闭上嘴,听自己说话,想想就美。 “我说老阎,这是怎么回事儿?要开全院大会是吧,是个什么章程?” “二大爷,您是个明白人,这件事儿你得给我做主呀。……”许大茂又不傻,模糊感觉到阎埠贵有些偏袒冷泉,他一见到刘海忠,就明白自己的事儿成了。 刘海忠一听冷泉坏人婚姻,立马跳了起来。 “冷泉这小子越来越学坏了,这事可不小,必须开这个全院大会。大茂,你放心,二大爷给你做个这主。” “老刘,都是孩子之间的玩闹,没必要开这个大会了吧。”阎埠贵拦着。 “什么玩闹,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说许大茂相过多少回亲了,哪一次成过?好不容易带对象来家里转转,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可不成,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这时候的刘海忠,在许大茂的眼里,就是正义的化身。 “对,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二大爷这话说得太好了。”许大茂溜着缝儿。 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许大茂,当初你特么地坏了我几次相亲?你这孙子还有脸说我兄弟,看我不打死你。” “柱子,你别说话。”阎埠贵狠狠地用眼瞪了一下何雨柱。 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呀,你还怕事儿不大。 “我说老刘……”阎埠贵还是想劝上一劝。 “三大爷,我来说几句成不?” 大家一回头,就看到冷泉朝这边正走过来。 “冷泉,你小子也忒坏了吧,你怎么能坏人家大茂的好事儿,都说……”刘海忠见面就批评,这是一惯的作风。 “二大爷,您也先冷静冷静,我跟大茂哥说几句话,回头咱爷俩再说事儿。” “大茂哥,那天我是有点过。先给你道个歉。”说到这里,冷泉微微一躬,算是给许大茂赔礼了,“可是咱俩得回头掰扯掰扯,那天我是怎么说的话来着?” 许大茂被冷泉良好的态度给吓着了,他不自觉地身体往后一撤,离冷泉远了一大步。 他记忆深刻的那一次被冷泉打,好像一开始他的态度也挺好。不对,好像态度不好,唉?是好还是不好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呢? “我说大茂哥,大家伙儿一起说事儿,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千万别过来。二大爷和三大爷都在这儿看着呢。”许大茂对着冷泉连连摆手。 许大茂记不清当初冷泉对自己的态度,可是记得清冷泉出手重,打得自己躺在地上,好长时间没能站起身儿。 许大茂对冷泉真怕了。 相反的,许大茂更加看不起傻柱,打人都打不痛。 “我说大茂哥,你这是干什么。搞得我好像要打你似的。柱子哥,你看大茂哥这副模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个屁,我看他就是欠揍。”傻柱还不忘了瞪一眼许大茂,来表达自己的恶意。 “柱子哥,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不能总打人。咱们得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我懂那个干什么。我只要弄明白锅里放多少盐,别的根本就不想学。” 好吧,冷泉对傻柱服气了。 “泉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和你大茂哥把事情说清楚,满天云彩散,还是好邻居不是。”阎埠贵催着冷泉赶紧解决事情。 旁边就站着刘海忠,这是一位生怕热闹的小的主儿。还不赶紧解决事情,回头姓刘的非开全院大会不可。 到时候泉子你就吃亏了,至少名声得受损。 第92章 认错 冷泉当然明白阎埠贵这是在维护自己,他不能不知好歹。 于是他收敛了调侃,表情严肃地对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你先别这样,咱都好好地说会话。你看行吗?” “当然……也行,你可不能动手打人。”许大茂稍一犹豫,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才对嘛,两人见面把话说清楚,不比什么都强。”阎埠贵很欣慰。 刘海忠站在那里有点呆傻。局面转换得太快,超过了他的大脑承受能力,有点宕机。 “大茂哥,按说你带对象回来,我不应该多嘴,我再次给你道个歉。”冷泉又是微微一躬,很有道歉的样子。“可是吧,咱俩回头想想,那天我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你怎么没说,那天你当着我对象的面儿,说什么‘不对呀,不应该呀’,又说什么‘一点儿都不象’,还说‘许大茂的对象应该比她漂亮多了’。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嘛。” 许大茂的记性真好,张嘴就把冷泉半个多月前说的话,给转述出来。 就连作者都记不住昨天写的东西,还得翻出来稿子看看。 “二大爷,三大爷,这话要是我说出来,你们一准儿认为我在撒谎。现在大茂哥把我当天的话说了出来,你们想想,这些话里有拆人家婚姻的意思吗?” 冷泉先不和许大茂掰扯,反而先问着两位管事大爷的想法。 “这个……”阎埠贵还没有想好,张张嘴,没有说什么。 “冷泉,我听着这话头,多少还是不够意思。你怎么能当着人家对象的面儿,说人家对象不够漂亮呢。”刘海忠的话是张嘴就来,不过他的侧重点有点偏。 “二大爷,大茂哥,其实我就是看书看晕了,那天没管住自己的嘴,脑子里有点想法,脱口就说了出来。其实吧,我一直都觉得,照着我大茂哥的条件,找的对象肯定得是拔尖的。” “那是自然。”许大茂听到冷泉话里捧自己,心里已经有点不生气了。 “我记得吃石头喜面的时候,我和大茂哥坐在一起。当时大茂哥可对我说过,他要找一定得找个好的。当时大茂哥的原话是‘以我的条件,怎么着也得找个比秦姐好的吧。’大茂哥,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 “这……,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许大茂想了想,虽然不记得当时是不是这样说过,不过这很像自己说的话。 “对呀,我可把这话记着呢。心里想着,大茂哥的对象,一准儿得是身量不错,肤白貌美。不是大家闺秀吧,至少也得小家碧玉。可是那天一见到大茂哥那个对象,和我脑子里的想法有出入,所以才说话有点过的。”冷泉继续给自己解释着。 “什么大家闺秀、小家什么的,你这种思想很有问题。依我看,冷泉你小子就是读不好的书了,才有这种小资产阶级的思想。这很有问题,你得好好改造你的思想。” 刘海忠抓住了重点,立马给冷泉头上扣帽子。 “二大爷,您说的都对,回头我就好好读读教员的书,从思想深处检讨自己的错误,一定好好改造自己的思想。”冷泉立即做出了回应。 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万一让刘海忠在外面多一句嘴,自己说不定就没有好果子吃。 “你小子能这么想,还有救。回去好好读读有用的书,别净看那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刘海忠一看大学生向自己认错,立马高兴了。在心里对冷泉稍有原谅。 “老刘,咱们说的是大茂对象的事儿,别的就先放一边儿。泉子也跟你认错了,就别抓着不放了。谁还没有个做错事说错话的时候,你说是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阎埠贵见过扣帽子的后果,他学校里就有一个老师,当了老右,现在人在哪儿,活着还是死了,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赶紧帮着说好话。 “嗯。泉子,你接着说。”刘海忠对阎埠贵的话还算是认可,点了点头。 “得,那我就继续说了。那天我就觉得,大茂哥的对象人不高不说吧,人还有点黄不拉叽的。根本就配不上我大茂哥。”冷泉的嘴很甜,一口一个哥的叫着。 “我就觉得吧,大茂哥是轧钢厂的工人,这个身份不低吧。还是个放映员,到哪儿都吃香的工种。以大茂的条件,怎么着也得找个中院贾家嫂子那样的吧。就算比不上贾家嫂子,那也不能差得太多吧。怎么着也不能找个那天那样的柴火妞吧,身上没有个四两肉。” 说到这里冷泉闭上了嘴。看着众人的反应。 许大茂的嘴已经咧到了耳门子,“泉子,算你小子识趣会说话。得,今天我原谅你了。” 许大茂现在脑子里正拿着小芳和秦淮茹做着比较,感觉是差得太多。 自己就算找个张芳芝那样的也行呀,不比秦淮茹差多少。 看来小芳不是自己的良配。嗯,泉子的话很有道理,得找个大家闺秀回来,气死傻柱。 阎埠贵听到许大茂这样说,赶紧抓住机会说道:“你看看,见面把话说清楚了,满天的云雾散。泉子,你以后得管住自己的嘴,别什么话都乱说,知道吗?” “唉,三大爷,我以后一定改。一会回家就去读教员的书,检讨思想,做个好人。” 冷泉嘴上是在回答阎埠贵,其实话头是说给刘海忠的。 可不能让这老小子坏了自己。 “这就对了嘛,回去好好读书看报。你像我,天天有空就听收音机,听听国家的大政方针,了解教员对咱们的教育。”刘海忠批评了别人,也谝显了自己。 “对,对,我得跟二大爷您好好学学。”冷泉继续认着错。 …… ———— 等人散去后,何雨柱拎着自己的鸡,拉着冷泉不松手。 “柱子哥,你还有事儿?”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怂的呢。咱们哥俩一起,还能打不服许大茂?” “柱子哥,有时候该怂就得怂。按说许大茂对象吹了,别人的嘴稍微一歪,我的名声不就臭了?再说了,照着刘海忠那坏种的意思,我特么都快成老右了我。你想想你们厂里老右什么待遇。” “这……”何雨柱想到了厂里天天打扫厕所的黄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柱子哥,这人情事故还是要讲些的,不能天天打打杀杀。我要是不乐意,背后敲许大茂的闷棍就是了。不能当众坏了自己的名声。我还没毕业呢,回头还得参加工作。” “对,对,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我原想着许大茂要是揪着你不放,我就拿他当初坏我相亲的事儿来收拾他呢。”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再提有什么意思。柱子哥,你从哪儿弄来这只鸡?是不是今天晚上让我去你家蹭饭。” “那是肯定的,回头让雨水来喊你吃饭。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回家做饭去了。走了。” 何雨柱摆了摆手,赶紧回自己家了。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今天冷泉的一通话,许大茂还真听进了耳朵里。 是啊。照着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对象。我就算是比谁差,也不能比傻柱差。 你看张芳芝,奶子鼓鼓的,身条也顺溜,长得也好看,腿还长。 我要是找,得照着秦淮茹去找。 可惜了秦淮茹这么漂亮的人儿,嫁给贾东旭这个出苦力的。 …… 许大茂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骑着车子出了门。 许大茂的妈一见儿子回来了,连忙给准备早饭。 “大茂,是不是你那边的粮食没有了?你爸前天弄来不少的粮食,回头你带些回去。” “妈,我不缺吃的。我爸呢?” “你找你爸什么事儿?对了,你跟小芳怎么样了?”许大茂妈关心着儿子的婚事儿。 自打儿子十九岁开始,就四处张罗着相亲的事儿,转眼儿子都二十一快二十二了,这才处上对象。这里面的滋味可不好受呀,你知道我有多难嘛我。 “什么小芳,就那柴火妞儿,我看不上她,把她给蹬了。”许大茂往自己脸上贴着金。 “什么?你们散了?”许母很是吃惊。 “这有什么,就她那副苦瓜样儿,我可不想娶进门儿。妈,你得给我介绍个好的,最好是个大家闺秀什么的。” “还大家闺秀,我看你就像个大家闺秀。”许母没好气。 第93章 大家闺秀 许大茂和母亲磨了好半天,眼看着到了上班的时间,他才不情愿地去轧钢厂。 中午许伍德回到家里,许母就把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当家的,你说大茂这不是痴心妄想嘛。还要找个大家闺秀,他也不想想,大家闺秀有什么好的。家务活是一点儿都不干,天天就等着别人伺候她。这孩子越活越糊涂了。” “再说了,人家有钱家的小姐,能看上咱们这样的家庭?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大茂这是想瞎了心。” 许伍德沉默着,他没有理会自己的媳妇儿。 “当家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想什么呢?”许母看着自家男人不吭声,她没有话搭子,有点别扭。 “那什么,大茂妈,你还别说,大茂想的还真有可能成真。”许伍德回过神来,应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看你们爷俩都会做梦。”许母被丈夫没来由的一句话,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真不是做梦。我对你说,轧钢厂娄董你知道吧。” “那我太知道了。” “娄董的女儿今年十九了,正是说婆家的年龄。也不知道娄董的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他四处托朋友,帮着他女儿找个合适的人家。说是高门大户一概不要,非得找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过日子。”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前两天我们领导问过我们这些人,还说有合适的跟他说一声,他愿意保这个媒。”许伍德显然有些意动。 “依我看呢,咱还是算了吧。大茂娶一个大小姐回家,这一辈子还不得累死。”许母人间清醒。 “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大户人家小姐,越是样样都会。我心里这么想着,大茂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咱就试试。”许伍德显然做出了决定。 其实许伍德心里暗藏着不少的恶趣味。 以前放电影的时候,没少见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着实让人心痒受不了。 现在自己的岁数大了,想找个以前看不上自己的女人睡一觉,可能性不太大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正当年,给儿子找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由着他睡,这和自己睡了也差不太多。 让你们当年看不起我,现在你闺女不还是在我儿子身下,由着我儿子玩耍。 嘿嘿嘿……,想想那画面心里就美。 ———— 许伍德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到了单位,就向领导透露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正当婚娶的年龄。 许伍德的领导一听就是眼前一亮。 “老许,你儿子多大了?在哪上班?” “大茂二十一了,这眼看着过了年就二十二喽。天天在轧钢厂里当个放映员儿,小日子比咱们这边舒服多了。我一天得放多少场电影,那个臭小子,除了下乡的时候忙上几天,其余时间就是在厂里混日子。” “这话不能这么说,我还想找个工厂去上班呢。人家厂里还是以生产为主,怎么可能天天放场电影。老许,我给你保门亲吧。说来那丫头家,和你儿子还真有点关系……” 领导的嘴不停地吧吧着。许伍德听了心里那个美呀,不住地点着头。 领导见许伍德识趣,心里也高兴,暗暗决定,涨工资的时候,把这个老许排在第一。 ———— 这天许伍德来到四合院儿。 “呦,老许,有日子没见。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回四合院了?”阎埠贵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阎,你也挺好的吧。我有点急事儿,来找我家大茂。” “那可不巧,大茂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来我家喝杯热水,等他一会儿。” “就不麻烦你了,我回家里等那臭小子。”许伍德拒绝了。 许伍德多少也明白阎埠贵的个性,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是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许大茂不知道在哪儿混了个肚饱,摇晃着回到了家里。推开门就看见了自己的亲爹。 “爸,你怎么来了。”一见亲爹在家里等着自己,许大茂的酒意一下散去一半儿。 “你个臭小子,到哪儿喝酒去了?”许伍德看见儿子这一副德行,心里有点来气。 “爸,那什么,我们厂新来的那个副厂长,非得拉着我陪他喝酒。”许大茂赶紧给父亲解释。 ———— 显然许大茂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新来的副厂长叫李怀德,生就一副好皮囊,还有一副铁腰子。 凭着这两样先天优势,李怀德傍上了一位高官的女儿。于是他的人生也就开了挂,从一个不起眼的底层小干部,两年一小步,三年一大步地往上升。 大跃进期间,李怀德更是一飞冲天,由一个处级干部,直接空降到厅级单位轧钢厂,担任了副厂长。 这可是一个副厅级别,李怀德虽然仍然是处级,可是他已经迈出了升副厅最重要的一步。 在这个位置上熬上一两年,妥妥的副厅级。 尽管轧钢厂一众领导很看不上李怀德,可还是得敬着他身后的那座山。于是把后勤这么一块不太重要的事情,分由李怀德来管。 李怀德也是有些能力的,在领导们为粮食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硬是给轧钢厂找来了不少的副食品。 有能力,有靠山,于是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李怀德有能力、有想法,当然也有爱好。平生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二是美人。 他的这两个爱好归结到一起,就是爱好享乐。 他也会享受,经常搞一些内部电影来,让许大茂帮着给他的小群体放松。 放松完毕之后,当然也要享受一下美食。 就这样,轧钢厂的何雨柱和许大茂,成了李怀德很倚重的人。 何雨柱结婚前,被聋老太太好好地管教了一番,他现在很识时务。领导怎么安排就怎么干,他现在不多事儿也不多话。 对于何雨柱这一点,李怀德很喜欢,时常给些好处,稍加拉拢一下。 许大茂是一个比较活跃的,李怀德经常拉着他一起吃个饭。由着他像个小丑一样表演,全当给大家助兴了。 李怀德捡到这两个宝,感觉在轧钢厂里工作,无比惬意。 今天许大茂就是被李副厂长拉着陪酒了。所以回到四合院的时间,比傻柱还要晚上一点儿。 不过他也就只混了个吃喝,不比傻柱,给老婆、妹妹和孩子带回来不少的好吃食,一家人吃得乐融融。 ———— 许伍德听说儿子陪副厂长喝的酒,心里的不满也就散了。 “大茂,你没喝多吧。” “爸,我的酒量您还不清楚嘛,这一点酒不算什么。对了爸,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你个臭小子,我听你妈说,你想找个大家闺秀当老婆?” “那可不嘛。凭什么傻柱就能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当老婆?凭什么贾东旭能找漂亮的女人睡。我非得比他们强不可。我一定要找个大家闺秀,比秦淮茹、张芳芝漂亮不说,还得比她们高贵。气死傻柱。” 提起女人,许大茂一下来了精神,身上的那些酒意,又散去不少。 “你个臭小子,真是自轻自贱。你就不能把自己抬得高高的,非得和出苦力伺候人的比。行了,给你找了一个合适的,明天下午早点去我那儿,带着你去相亲。” “真的?!爸,你可别骗我。”许大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虽然嘴上说,心里想,但是从来没有觉得会成功。今天老爹带给他的消息,他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半吨重的肉包子,砸在头上差点要死。 “我是你亲爹,我还能骗你不成。”许伍德没好气地回着儿子。 “爸,那姑娘是什么背景?她家是干什么的?” “她爹姓娄,你们轧钢厂原来都是人家家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啊?!”许大茂懵了。他真想问问老爹,哪儿是北。 ———— 第二天许大茂收拾得干净利索出了门,在厂里混了一天,吃过中午饭,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轧钢厂,直接回了爸妈家。 一进家门,就只见到妹妹许小盛。 第94章 娄晓娥 “哥,你怎么回来了。”许小盛见到亲哥,还有点意外。 这些年来,她都是住在学校里的,而许大茂又很少回家。兄妹俩很少见面。 “怎么着,我就不能回来?你爸妈也是我爸妈好吧。” “哥,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让你回来似的。” “咱爸呢?” “还没下班呢。你这也来得太早了吧。” “你怎么在家?” “我放假不去上学。除了在家还能去哪儿?我想去四合院找雨水玩,你也不让我去呀。” “你给我打住,以后别跟我提四合院。”许大茂一听妹妹提到四合院,他就开始犯急。 “不提就不提呗。”许小盛一脸的不开心,转脸回自己的房间了。 兄妹俩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 许大茂在家里没等多长时间,许伍德和许母就回来了。 许伍德上上下下把儿子打量了个遍,然后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走吧,带你去相亲。” “爸,现在就去?要不要准备点东西。” “约好了在丰泽园里吃个饭,你还要准备什么东西?再说了,人家家什么没有,咱看着好的东西,人家也未必能看进眼里去。走吧。”许伍德背着手出了门。 许伍德到订好的包间里转了一转,又找服务员确定了一下菜单,然后才恭敬地站在饭馆门口等着客人。 没过多久,就见一中年男子和一少女,骑着自行车来到饭店门口。 “娄董您好。”许伍德在轧钢厂待过几年,是见过娄董的。 “你是小……老许?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了,有点不敢认了。”娄董说话谨慎客气。 “哪里哪里,您是贵人多忙,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已经很感激不尽了。”许伍德对娄董很是捧着。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民当家作主,大家都一样。哪有什么贵人。”娄董纠正着许伍德。 “对,对,您里面请。” 娄晓娥,娄董的女儿,原剧中一个悲情的女人。她跟在父亲身后,一言不发,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从小受到父兄母亲宠爱的娄晓娥,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的。这里不涉小女儿相亲的羞涩。 先是解放初,最疼爱自己的长兄离开了四九城,至于去了哪里,父母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接着就是一众的闺蜜,越聚越少,有些人都好长时间见不到面儿。以至于到现在,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再就是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父母亲要自己嫁人。而且父亲作主,一心想让自己嫁进普通人家。 自己也反抗过,不想这么早嫁人,可是没用。父亲说得很清楚,现在的时局多变,早早地嫁到普通人家,也就早给了自己一份保险。 父亲这几年来做什么都小心谨慎,不光是自己的婚姻,就连出行也多是骑自行车。白白让自家的汽车停在那里,谁知道还能不能发动起来。 有钱人家的女儿怎么了?就该这样低人一等吗? 娄晓娥想不明白,所以她很不开心。 ———— 许大茂在包间里等着,他是百爪挠心,心里幻想着相亲对象的种种。 等到包间门打开,就见自己的父亲狗腿一样,微躬着腰,请人进门。 等看到走在最后的娄晓娥,许大茂就觉得眼前一亮。 这姑娘也太好了吧,齐耳的短发,吹弹可破的皮肤,丰而不肥的身材,得体的衣服…… 满足了许大茂心中的所有幻想,许大茂一时高兴,想咧开嘴大笑上三声。 还好最后的理智让他保持了清醒,恭敬地向着来人打着招呼。 娄晓娥偷眼打量着许大茂,她尽量让自己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 发现这个人也不讨厌,除了脸长了一些,说话做事还是很有点分寸。 …… ———— 相亲结束,送走娄家父女,许大茂颇为兴奋地对父亲说道: “爸,这就是大家闺秀,这也太好了吧。” “看你小子得意的。我可告诉你,别给我得意忘形。还有一点你给我记住喽,她的身份可别满世界说去。”许伍德还是很清醒的。 “那不能够。”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里面的事情太多,给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明白。反正你就记住,你处对象的事儿,谁都别提。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嗯……,爸,我明白,四合院里就没几个好人。不到结婚,我绝对不让他们知道我有对象了。”许大茂想起了前任对象小芳,于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就对了。再给你提醒一遍,她的身份别对外人说,就算你们俩结了婚,也不能和别人提。知道了吗?” “爸,我记住了。”许大茂连连点头。 ———— 娄家父女回到家里,娄母问着丈夫和女儿。 “晓娥,今天相亲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娄晓娥兴致缺缺的样子。 “老娄,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还可以,是目前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一个吧。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工作也稳定,读过书,高中毕业。最关键的是他们家的出身,算是工人成分,这一点非常合适。”娄董仔细想了想,讲出了几个优点。 其实他最看重的是家庭出身,如果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对自家来说,多少都是有点裨益的。 “我听着还挺好。晓娥,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和对方好好相处一下。”娄母解劝着女儿。 父母最懂女儿心,娄母知道现在对女儿有些勉强,不过形势就是这样,不允许自家…… 听了父母的话,娄晓娥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相处一下的。”娄晓娥认命了似的。 “你能听话最好。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不这样做不行呀。”娄母宽慰着女儿。 “妈,我都懂,您就别再说了。我先上楼了。” 等女儿跑上楼,娄家夫妇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先是发了一会呆,然后才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老娄,非得这样吗?” “不得不这样。” “你为什么不给晓娥找一个大学老师呢?上一个孩子我也见过,还挺不错的。在大学里教书,知书达理,一个月工资也挺高。” “你懂什么。你好好想想成份的排名,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依我看,排在第一位的是最保险的。咱们总不至于让女儿嫁给一个种地的吧。”娄董说到这里,还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闷吐出来。 “……”娄母不再言语,她一直都相信丈夫的眼界。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大茂就开始主动出击,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到娄家,约着娄晓娥出门玩耍。 娄晓娥一开始还有点排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感觉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解闷,也挺好的。 再加上许大茂长着一张会说的嘴,着实会哄人开心。娄晓娥心里也就接受了许大茂。 两个人的关系进展还算顺利。 许大茂则感觉找到了一个宝藏。大家闺秀,果然与众不同。少了扭捏,出手大方。 自己陪着新女朋友出门,吃好喝好,反而花钱比以前还要少许多。 这样一来,许大茂对娄晓娥是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 61年的春节一过,冷泉又回到了学校,跟着几位老师学习着。 几位老师还专门抽出来宝贵的时间,看了看冷泉写的论文。 整体来说,对冷泉的题目和方向挺满意,对于冷泉论文的深度也满意。只是挑出一些论据不充分的部分,让冷泉再做研究,进一步再补充。 冷泉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继续改着论文,老师们则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这样一来,冷泉的自由时间也就多了许多。偶尔去学校查资料,偶尔去父母家转一圈,其余时间就是窝在家里。 他还抽时间又进了两趟山,给文金龙他们送去不少的粮食。小小的山村里,七八户人家,每一个人都把冷泉当成了恩人一般。 冷泉心里明白,自己这是有心算无心,也算是成功了。希望到时候,山里人家能帮到自己。 第95章 天注定 五月槐花香,贾家又添了一口人。 尽管又是一个丫头,除了贾张氏略有不满意,贾东旭、秦淮茹、易中海等人都挺开心。 易中海为了徒弟媳妇,真是操碎了心。 贾东旭的身体早就恢复好了,也回到轧钢厂继续上班。只是缺了好长时间的工,收入也少了一大块儿,所以贾家的日子还是挺难的。 易中海除了不大借钱给徒弟,其它的都替徒弟家想着。时不时送粮,还经常在黑市里,给秦淮茹买点肉、蛋补身体。 有易中海的帮助,秦淮茹的奶水还算足,小女儿槐花长得挺健康。 一个四合院里,就冷泉自己知道,槐花这个小姑娘,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爸,不用再在照片上去寻摸父爱。 这天冷泉从书房的窗口望着外边,休息眼睛。正看到秦淮茹抱着槐花在前后院转着,可能是在给孩子晒太阳。 冷泉看到自己救人的成果——槐花,感觉很高兴,决定奖励自己一下。 “泉子哥,你在干嘛呢?”冷泉正想出门,身后传来了何雨水的声音。 “雨水来了,我正想出去改善一下伙食呢。你有空吗?要不要跟着哥走,去吃一顿涮羊肉。” “太好了,好长时间没吃涮锅子了。”何雨水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蹦跳着拍手,来表达自己高兴的心情。 “小雨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我已经长大了好吧。”何雨水不喜欢别人再说自己是小孩。 看着何雨水高挑的个头,略显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冷泉点了点头,“好吧,你是长大了。” “对了雨水,你过来有什么事?” “我哥让我过来叫你去吃饭。现在不用了,咱去吃涮羊肉去。” “你不回家给你哥嫂说一声?” “不用了,咱俩快走。要是我嫂子知道了,咱俩肯定去不成了。快走、快走。”何雨水催着冷泉。 冷泉骑着车子带着何雨水出门。 何雨水是有自行车的,冷泉帮着她在干爹名下的信托商店里选的。可是她现在学懒了,有泉子哥在,她根本不想自己蹬自行车。 当然,她也不想回家推车,怕被嫂子薅回家。 ———— 火锅店里人不少,可是冷泉一进门,就看到了许大茂。正和一位姑娘面对面坐着,眉飞色舞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冷泉心里一动,根本就不再去找桌子,直接拉着何雨水朝着许大茂走过去。 “大茂哥,这么巧,你也来吃涮羊肉。”离着还有几步路,冷泉发现许大茂根本就没发现自己,他只得主动打招呼。 “呃……,泉子、雨水来了,真是太巧了。”许大茂很不情愿地打着招呼。 “大茂哥,你看人这么多,咱们拼桌吃饭呗。”冷泉根本就不想自己花钱。找着由头要和许大茂坐在一起。 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儿,许大茂好意思让自己掏钱? 当然,冷泉这是睁眼说瞎话,满厅堂里都是空桌子。现在哪有多少人舍得下馆子吃饭。 不过冷泉自己不感觉尴尬,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许大茂犹豫了。 想想前任女朋友小芳,许大茂对冷泉心存戒备。 这时候娄晓娥看到冷泉和何雨水,心里暗赞了一句,好一对金童玉女。 “大茂,这两位是……”娄晓娥等着许大茂给自己介绍。 “娥子,这两个是我院里的邻居。”许大茂不情愿地介绍了一句。 “大茂哥,这是你对象吧,太漂亮了。”冷泉审视了一眼许大茂对面的女人。 和记忆里原剧中的娄晓娥差不多,甚至还要漂亮一些。所以冷泉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但是也只能装着不认识。 听到冷泉夸自己对象漂亮,许大茂咧开了嘴,心里的那些不愉快,稍稍消散了一些。 “泉子,这是我对象娄晓娥。娥子,这是我邻居冷泉,这位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许大茂还是相互之间介绍了一下。 “都是大茂的邻居,那就别拼桌了,咱们一起吃吧。我们这也是刚吃了两口,你们别介意呀。”娄晓娥立马表现出了应有的热情。 “这不太好吧,我原想着都是熟人,拼个桌就好。”冷泉假意拒绝。 本想着宰一顿许大茂的,没想到遇到了有名的富婆。想了想,吃娄晓娥一顿也是应该的,谁叫人家有钱呢。 “这有什么的,我去叫服务员添两副碗筷。”娄晓娥已经站起了身。 很快新的碗筷送了过来,另外又有服务员端过来两大盘子羊肉。 “娄同志,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冷泉客气了一句。 “这有什么的,你们快尝尝,他家的羊肉都是口外运过来的,很好吃,一点儿都不膻。”娄晓娥很热情地招待着冷泉和何雨水。 何雨水美食当前,她哪里会去想那么多。坐在娄晓娥旁边,边吃边和娄晓娥聊着,很快两个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趁着娄晓娥和何雨水说话的工夫,许大茂一把搂住了冷泉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又拉,然后把嘴贴近冷泉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泉子,你今天要敢给我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茂哥,不能够。我看这位娄晓娥同志和你很般配,我哪会捣什么乱呀。快吃,我都饿了。” “这样最好。”许大茂这才松开了手,“泉子,陪我喝点酒吧。” “也行,能喝点儿。”冷泉同意了。 …… 一场涮羊肉吃得轰轰烈烈,冷泉和许大茂很快就喝光了一瓶酒。 “大茂哥,是不是再要一瓶酒?”冷泉心里还是存着让许大茂出丑的念头,所以想让他喝醉。 “不要了,这肉吃得差不多了,菜也没有了。今儿就到这里吧。我还得带着娥子去看电影,今天咱弟俩就不喝了。”许大茂难得人间清醒。 “那好吧,雨水,吃好了没有?咱就不打扰大茂哥和晓娥姐了。”冷泉要撤。 “哥,我吃好了,咱走?”何雨水蹭饭很有经验。 “大茂哥,今天让你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那我带着雨水先走了,就不打搅你们约会了。”冷泉嘴上客气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不打搅,这都不算什么。你们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娄晓娥帮着许大茂送客。 “对,对,不打搅,路上小心点。”许大茂感觉冷泉今天很懂事儿,心里很高兴。 ———— 回家的路上,冷泉基本上不说话,对何雨水的问题也是很敷衍。 “泉子哥,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有点不高兴。”何雨水到底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很快就觉察到了冷泉不对头。 “没有,我挺高兴的。蹭人家一顿肉吃,还不高兴嘛。”冷泉仍是敷衍。 “你就别骗我了。你是不是认识晓娥姐?其实我觉得晓娥姐要是嫁给许大茂就太委屈了。” “哦?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两个人不般配。晓娥姐是个好人,可是许大茂太坏了。我觉得如果晓娥姐嫁给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冷泉心一颤,车子差点歪倒。 “小雨水,你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在这儿,让你走回家。”冷泉威胁了何雨水一句。 “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晓娥姐很漂亮,人也很好吗?” “是不是我觉得别人漂亮,就该娶回家?那我得娶多少老婆。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先不说她正和许大茂处对象,就算她现在没对象,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呀。我为什么要娶她?”冷泉赶紧解释。 千万不能让何雨水有多余的想法,但凡漏出去一个字,自己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再说了,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娶回家之后,这前半生将有无尽的麻烦,千万不能招惹。 “泉子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改天我给你介绍我同学认识。”何雨水一下就来了精神。 “算了吧,我还有两年多才到法定结婚年龄,现在说什么都是太早。” …… 冷泉回到家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许、娄的事情。 最后他长叹一声: 人的命,天注意。由着他们去吧。 天下太多的不公,自己也管不过来。再说了,娄晓娥的父亲做政治投机,他是应该付出点代价。 至于娄家落难时,自己帮还是不帮,天知道那个时候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也许用不到自己,傻柱依旧帮了人家,这也不好说。 第96章 处对象 许大茂找到了得意的女朋友时,院里又有两个人处上了对象。 一个是刘海忠家的老大刘光齐,另一个是阎埠贵家的老大阎解成。 刘光齐和阎解成都是39年生人,今年都是二十二岁,正是婚娶的年龄。 刘光齐的对象是他自己谈的,两个人同在钢铁厂上班,经常有接触,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看对了眼儿。 这不,刘光齐今天带着对象王艳一起回四合院。处对象这么大的事儿,是一定要告诉家里长辈的。 刘光齐领着对象边朝院里走,边给对象介绍着院里的情况。 “这边一排房子,全是冷家的,那边的几间屋是三大爷家的……” 刘光齐正说着,抬头就看到阎解成推着自行车要出门。 “解成,干嘛去?” “光齐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我对象王艳,艳儿,这就是三大爷家的老大,叫阎解成。”刘光齐大大方方地做着介绍。 阎解成和王艳只是互相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光齐,我这急着有事儿,改天咱再聊。” “看你穿得这么整齐,相亲去的吧。三大爷居然让你骑他的自行车出去,看来真下了本了。”两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刘光齐和阎解成说起话来,比较随意。 “不能够,哥们有对象了。我这是去接我对象看电影去。走了……”阎解成急不可耐地走了。 ———— 阎解成的对象叫于莉,也是在她家所在的街道办的小厂里上班。 两个人都是家里的老大。两人的家里都是父亲一个人上班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工作。两个人的样貌都还不错。 两个人相亲之前,都做好了心理的准备,明知道好人家也轮不到自己。 结果相看的时候,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于是王八看绿豆,也就对了眼儿。 阎解成昨天就在家里和父亲请示过了,今天要和对象外出逛逛。 想着儿子长到了二十二才有对象,阎埠贵一咬牙一踩脚,豁出去了老命,让老伴给了儿子五块钱,还让他推走自己的宝贝自行车。 再怎么说,小年轻都是好面子的,请人家出来玩儿,不可能让女方掏钱吧。 三大爷好有一比,就像自己钓鱼,总得下些饵料,这鱼才能上钩。 没办法,日子越来越难,三大爷越来越小气。用他的话来说,许多时候不是不愿意花钱,而是舍不得把钱掏出来。每次往外掏钱,都感觉肝痛得厉害。 ———— 刘海忠上个礼拜就听儿子说,今天要带对象来家里。他早早地就做了准备。 连去了三趟黑市,买回来一斤猪肉,半只光板鸡,另外还有十个鸡蛋。 不得不说,刘海忠对大儿子还是很舍得的。 刘光齐带着王艳一进门,二大妈就拉着王艳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不停地问东问西。 “光齐妈,别净说话了,赶紧去看看肉炖得怎么样了。孩子们来了,今天早点吃饭。”刘海忠听不得女人念叨,他总感觉心烦。 “婶子,今天让你们二老破费了。我去厨房给您打个下手吧。”王艳还是很会来事的。 “好,这孩子好,不外道。你就在这坐着,没有多少活要干,早就准备好了的。”二大妈对这个准儿媳妇很满意。 “婶子,我在家里都是干惯了的,还是给您帮一下忙吧。要不然我在这里坐着,看着您一个长辈干活,心里怪不落忍的。” “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行,咱娘俩一起去看看。”二大妈心里这个美呀。 等二大妈和王艳走了之后,刘海忠这才收起笑脸,问着大儿子: “光齐,你们谈了多长时间了?你去见过她爸妈没有?” “爸,王艳说得先来见见您,然后再带着我去见她爸妈。” “嗯,还算懂礼数。以你的条件,她爸妈一准儿喜欢。你们回头商量一下,抓紧时间把喜事办了,也好了了我跟你妈的一个大心思。” “唉,我听您的。等见过王艳父母,就商量结婚的事儿。”刘光齐心里也急,他也想早早地能搂着媳妇睡觉。 想想人家贾东旭,二十岁就娶了秦淮茹,比自己早两年尝到女人是什么滋味。 “回头我把耳房收拾一下,就给你们当新房用。”刘海忠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 一听要和父母住在一起,刘光齐心里不乐意了。他可不想让对象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草包,更不想让对象看到,自己的父亲打自己儿子的时候,像打仇人一样。 “爸,耳房光天、光福不还得住嘛。我们厂里的房子快下来了,我用分的房子结婚就成。”刘光齐编着谎话骗着父亲。 “房子要下来了?这么快?我们厂好多人,排了两三年,也没有个动静。对,你可是干部,分房子是比别人的要快。”刘海忠自己找着理由,帮儿子把谎给编圆满。 “对,我可是干部,那些工人不能跟我比的。”刘光齐附和着父亲。 …… 很快,刘家就要开饭了,王艳一趟又一趟地往堂屋端着菜。 刘光齐自打进了家门,就没有见到两个弟弟。他有点奇怪,不禁问着父亲。 “爸,光天、光福呢?” “知道你们要来,我打发他们出去了。” “啊?”刘光齐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做。“爸,原想着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也好让王艳认识一下我两个弟弟,你怎么让他们出去了呢?” “他们认识不认识的有什么用。就他们那两张破嘴,也不会说个人话,留他们在眼前儿,我心里烦。”刘海忠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 刘光齐不吭声了,他对父亲很有意见。 ———— 阎解成顺利地接到于莉,原来商量好要去看电影的,结果一看片子,都是看过的。阎解成有点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 于是阎解成就带着于莉,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眼看着快到了午饭的时间,阎解成开始留意地街边的小馆子。 身上就五块钱,而且爸妈给的票也不多,可得省着点花。 很快阎解成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类似职工食堂,不过是对外营业。 “小莉,我今天带你下馆子。”阎解成颇为得意。 “啊?解成哥,下馆子吃太贵了吧。” 于莉知道日子难,挣钱难,对阎解成一省再省的行为,不光没意见,反而还比较赞成。她认为这才是过日子的好男人。 “自打咱俩认识,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今天说什么都得让你吃上肉。该省的省,该花的花。”阎解成对于莉很是温柔体贴。 “解成哥,你真好。”于莉的心,彻底被阎解成攻陷了。 到了饭馆里,阎解成看了又看,一边看菜价,一边看别人桌上的菜,在心里飞快地算着账,然后才开始点菜。主打的一个不浪费,还得让对象吃得满意,这个尺度很难把握的。 不过阎家人都有很好的心算能力,所以阎解成还算是游刃有余。 于莉就着白馒头,吃着炒肉丝,感觉今天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 ———— 刘、阎二位各自和对象相处的时候,许大茂已经跟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 今天是娄勖之要正式宴请自己的准女婿。因为娄晓娥已经告诉过父亲,她现在能够接受许大茂了,而且也愿意嫁给他。 许大茂可没有傻女婿上门的紧张。他天生的一副厚脸皮,而且还比较自恋,这让他在娄家表现得很自然。 哪怕是在饭桌上,见到丰盛的一桌宴席,许大茂也没有露出过分的惊讶。这让娄勖之和妻子都对许大茂高看了一眼。 “大茂,到这里就跟到家里一样,千万别客气,你尝尝这道菜,这是你阿姨亲手做的。”娄勖之招呼着许大茂。 “谢谢娄董,我来尝尝阿姨的手艺……嗯,真是不错,鲜香正可口。阿姨真是好手艺。”许大茂表现得落落大方。 娄勖之和妻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 第97章 还是下线了 吃过饭,娄勖之招呼着许大茂在客厅里落坐,娄母谭雅丽给两个人端来了茶。 许大茂赶紧起身道谢。然后才再次落座,和娄勖之聊着天。 “大茂啊,我和你阿姨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晓娥对你的感觉也不错。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娄勖之聊得很直接。 “娄董……” “大茂,咱们都这个关系了,你就别像外人一样叫我娄董了。”娄勖之提醒着许大茂,该改个称呼了。 “伯父。”许大茂临来之前,请教过父亲,当然知道在富贵人家,该如何称呼长辈。 “这就对了嘛。”娄勖之还是比较开心的。 “伯父,其实我对晓娥一直都很喜欢。如果你们二老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想尽快让我父母登门提亲。不知道伯父您……” “这样好,这样最好。晓娥岁数不小了,该成婚了。”娄勖之一口应承了下来。 …… 从娄家出来,许大茂直到看不到娄家的大门,他这才高兴地原地乱蹦。 路过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有一位好心的老太太,走到许大茂跟前儿,关心地问道:“孩子,是不是烟头掉裤裆里了?抽烟可得注意。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把烟头从裤裆里拿出来。那玩意要是烫坏喽,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许大茂这才注意到好多人看着自己,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闹了个满脸通红,赶紧低头骑上车跑了。 ———— 福祸参半、福祸相依,这些词还是很有道理的。 一个人是这样,一个家庭是这样,一个大院里也是这样。不能总是好事不断,那样阳气太重。 四合院里三个年轻人都谈妥了对象,按说这好事也该到头了。 正是数伏的天,热得人都喘不过气来。轧钢厂的后厨里,工作人员一个个穿着工作服,也一个个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裳就没有一个人是干的。 大家都不想穿着这么厚的工作服,可是不行啊。这是厂里的硬性要求,所有人都必须遵守。 何雨柱还好一些,他什么杂活都不干,躺在一张破躺椅上,手里捧着一个大茶缸,里面装的是绿豆汤。 现在的何雨柱,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不错,和杨厂长的关系也不错。食堂主任是李副厂长安排的人,知道李副厂长对何雨柱另眼看待,所以他也对何雨柱照顾有加。 只要何雨柱不闹出什么幺蛾子,食堂主任根本就不会出面儿。 连食堂主任都不管何雨柱,后厨里的班长、厨子,还有一众帮工,哪个敢多嘴说这个傻柱。 更何况,大家心里都明白,傻柱的手艺,在轧钢厂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一个啥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说人家一个大厨。 所以,何雨柱在后厨里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何雨柱正品着绿豆汤,这时候刘岚风风火火地跑进后厨。 天太热,刘岚借口上厕所,实际上偷懒外出吹吹风歇一会儿。顺便打听点小道消息。 “出大事了,车间里死人了。”刘岚一进后厨,她那张碎嘴就开始宣扬着最新消息。 “什么?老长时间没出事儿了,怎么又死人了?”班长大老杨很是奇怪。 轧钢厂一众领导,在杨厂长的带领下,一手抓生产,一手抓安全。 把生产细节化,把安全制度化,一时很有成效。就连部里的领导都对轧钢厂的做法都很满意。 轧钢厂近万人的大厂,要说一点事故都没有,也不太现实。不过平日里都是些小伤,不是挤着手指头了,就是碰掉了一块皮,厂里的医务室就能解决。 这猛得听说死人了,大家都是一愣。 “刘岚,听没听说哪个车间的?是不是锻造车间?”杨班长问了一句。 锻造、浇铸车间最危险,那里要是死了人,也算是正常。 “不是,我听说是后加工车间。”刘岚回答道。 “呦,干钳工的也能死人,真是个新闻。这得多不小心。”这时候何雨柱插了一句嘴。 “那谁知道呢。” “岚姐,你没去车间里看看?”何雨柱打趣着刘岚。 “你可拉倒吧。我胆子小,可不敢看死人。”刘岚没多想。 这时候后厨新进的临时工小马跑了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瘦得像个大马猴。 “何师傅,外面有人找你。” “什么人?” “我不知道,看岁数可不小,没说两句话,就蹲在地上哭呢。您快去看看吧。” “蹲在地上哭?”何雨柱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他赶紧从躺椅上起身,跑着就出了后厨。 出门一看,果然是易中海正蹲那儿哭呢。 “一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柱子啊柱子……你东旭哥没了……”易中海真像死了儿子一样。 “什么?东旭哥没了?”尽管刚才就知道车间里死了人,何雨柱怎么可能往贾东旭身上去想。这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何雨柱就是一愣神儿。 “柱子,……你赶紧回家一趟,……把……把你张大妈……叫厂里来一趟……”易中海边哭边说,还不停地跺着脚。 “唉,我这就回去。我跟班长说一声,这就回去。”何雨柱赶紧答应了下来。 就算对易中海再讨厌,可是院里邻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何雨柱不可能和易中海拧着来。 ———— 冷泉在老师家里整整待了三天,终于敲定了一篇论文。 他从老师家里出来,还感觉头有点晕。想着这几天用脑过度,得赶紧回家好好歇歇。 冷泉一进四合院大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头。 平常三大爷一准儿会待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就算他不在,倒座房的李家、胡家,穿堂门西侧的方义山家,也一定会有人。 可是今天家家都闭着门,一个人影都没有。 冷泉侧着耳朵听了听,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因为他听到了中院里有哭声,很凄惨的那种哭。听着声音很像贾张氏,还有秦淮茹的哭声。 冷泉暗叫不好,自己已经打断过贾东旭的腿了,他不会还是没躲过去命里的大灾,还是下线了吧。 冷泉家也没回,直接过了穿堂门来到中院。举目观看,果然西厢房贾家门前,扎着灵棚。哭声一片。 院里人都在这里呢,有的帮着做些事,有的聚在一起聊着…… 冷泉一眼就看到了正房屋檐下的何雨水。他三步两步走到了何家门口。 “雨水,是贾东旭死了?”尽管心里知道,冷泉还是想确认一下。 “可不嘛,昨天在厂里出的事儿。听我哥说,当时人就没了。”何雨水介绍着情况。 “嗨……”冷泉长叹了一口气。 真应了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都这么帮贾东旭续命了,也只是让他多活了一年。真是命里注定的早死鬼,神仙来了也没救呀。 “雨水,你哥呢?” “那不是嘛。”何雨水抬手一指。 顺着何雨水的手指方向,冷泉才看到何雨柱。他正垒着灶台,旁边站着两位管事大爷,像是在监工。 “雨水,芳芝姐呢?” “我嫂子说院里死了人,怕石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就抱着石头回娘家住两天。” “噢,也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不过这话可别再对别人说了,省得人家说你们迷信。” “我又不是个傻子,这不是你问的嘛。” 兄妹俩正说着话,这时候刘海忠抬眼看见了冷泉,他冲着冷泉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冷泉过去。 “得,想好好歇歇也不成了,有事找到头上了。”冷泉抱怨了一句,还是朝着刘海忠走了过去。 “二大爷,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泉子,刚才我们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我觉得也就你们家能帮这个忙。”刘海忠直接要派任务的节奏。 冷泉一听就头大,听刘海忠的意思,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二大爷,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爸妈是咱们市长似的。您一个七级高级工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家怎么可能给解决喽。” “你先别急着说不行,你最好找你爸妈问一下。”刘海忠的意思是不容你拒绝。 第98章 劝兄 冷泉这时候看到阎埠贵站在刘海忠身后,冲着自己挤着眼、摇着头。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阎埠贵的想法和刘海忠不一路。 “二大爷,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这样吧,您先说说清楚,后面的事情咱再商量。” “这就对了嘛。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一家有难,大家帮忙。是这么回事儿,这不是你东旭哥去了嘛。” “对呀,我这刚回来就看到了。我还奇怪呢,前两天我见到东旭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冷泉开始打镲。 “嗨,这不是车间里出事故了嘛,人当时就没了。”刘海忠脑容量不大,所以很容易被别人带偏。 “这么厉害?厂里就没来人说后续怎么处理?是不是该给些赔偿?还有,这一家之主没了,剩下的这娘几个还得活着呀,厂里没说怎么解决?还有,街道办那边报备了没有?有些事情还是要通知公家的。”冷泉继续带偏。 “对呀,老阎,厂里的事都是老易去跑的,他也没说厂里到底是个什么意见。不行,咱去问问老易。”刘海忠听了冷泉的话,一拍大腿,转身就走。 阎埠贵偷偷地笑着冲冷泉竖了一下大指,然后跟在刘海忠身后就走了。 冷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谁也不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四合院,跑到干爹家里躲清闲去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冷泉才回到四合院。 刚一进垂花门,就被阎埠贵拉到了一边。 “我说泉子,你小子怎么还回来,该干嘛干嘛去不得了。院里又不缺你一个帮忙的。” “我说三大爷,这可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对了,昨天刘海忠到底找我要说什么事儿。”冷泉到现在还不明所以。 “嗨,别提了。贾家要办白事儿,现在什么东西都买不到。这不是老易和老刘商量着,大家伙儿一起帮着想办法,拼凑些东西,得好好地把贾东旭给发送喽。” “我们几个正为买菜的事发愁,不知怎么的,刘海忠就想起了你爸妈搬走去住楼房了。然后老易和老刘就认为你爸妈一准儿能找到关系,帮着买些肉、蛋什么的。” “要不然我昨天冲你摇什么头的呢,就是让你别答应。结果你小子真是个滑头,几句话就把老刘给带偏了。等他再想起来,你人都跑没影了。” 阎埠贵一口气把昨天的事给说清楚了。 “三大爷,我谢谢您。现在贾家的菜解决了?”冷泉问了一句。照着他的想法,如果没有解决,自己还得躲上一躲。 “没找到你,也不知道你爸妈住在哪儿,老刘连连拍腿说自己误了事儿。结果还是许大茂出面,让他未来的老丈人帮着解决了一些东西。” “你是没瞧见,老刘和老易高兴得,恨不得把许大茂捧到天上去。真是一帮土老帽,没见过世面的土……,呃,泉子,刚才我啥话都没说哈。” 冷泉知道阎埠贵说错了话,怕自己传出去,对他不好。这是往回找补。 “三大爷,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可不是那种闲话的人。再说了,您也没说什么呀。” “对,对,咱就聊了聊菜的事儿。昨天我找你说了菜的事儿,你去找你爸妈商量来着,到现在才回来。”阎埠贵回头又帮着冷泉找补,生怕他被一众邻居排斥。 ———— 冷泉和阎埠贵对好话,然后挺着胸脯去了中院。 他一到中院,就被刘海忠拦住了。 “我说泉子,你小子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一听刘海忠相诘,冷泉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对刘海忠说道: “二大爷,昨天您找我说事儿,事情没说清楚您就走了。结果是三大爷帮着你把事情说明白的。我一听这么大的事儿,哪敢耽误,就赶紧去找我爸妈商量来着。” 听了冷泉的话,刘海忠脸上的不豫才收了起来。 “怎么样?你爸妈能有办法不?” “我爸妈就是单位里普通的办事员,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我是想着人托人,也许能想出来办法。结果今天在我爸妈那边等了一天,什么结果也没有。对了,二大爷,贾家的菜解决了吗?我过来就是想问问这事的。” “我还以为你爸妈住了楼房,那一定是有本事的。没想到也就是那样。不用你们家费劲去托人了,菜都买回来了。”刘海忠扬了扬头,脸上带出来一点不屑。 “买回来就好,买回来就好。二大爷您忙着,我去何家要口水喝,可把我渴坏了。”冷泉抬腿开溜。 ———— 冷泉站在何家屋檐下,和何雨水一起看着热闹。 冷泉这才发现,易中海好像一下老了十岁,本来腿脚就有点毛病,现在走起路来更加的蹒跚。 何雨柱在准备着明天的食材,手里不停地忙碌着,可是他的眼睛时不时瞅上一眼秦淮茹。 秦淮茹全身穿素,头上还戴着白。捧心泣哭,比西子还要动人。 怨不得何雨柱偷看他的秦姐,是比往日里更好看。 许大茂,贾家的大功臣,正蹲在离秦淮茹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和秦淮茹说上两句话,像是在劝秦淮茹不要太伤心。只是他的眼睛就没错开过,一直都放在秦淮茹的身上。 冷泉心里暗骂,一群馋猫,色中的饿鬼。 “雨水,回头你可得好好劝劝你哥。”冷泉被站在身边的何雨水说道。 “我劝他什么?”何雨水一头的雾水。 “你看看你哥在干什么。他的魂都被贾家嫂子给勾走了。寡妇就真的这么好?一个个看到寡妇就走不动道儿。” 冷泉有意这样说的。他尽量暗示着何雨水,想勾起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何雨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时不时张望着秦淮茹。果然,她的脸色突然一白,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 何雨柱一直忙到夜深,他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一进门,什么都顾不上,端起大桌子上的茶缸,猛地朝自己嘴里灌着凉白开。 “把我渴死了都。这天可真热,灶台边上站着真是受罪。”何雨柱自语着。 “我看你一点儿都没受罪,你比谁都开心的吧。”这时候何雨柱身后,传来何雨水的声音。 何雨柱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对妹妹说道:“雨水,咱能不能不这样吓人。” 何雨水根本就没理何雨柱,反而转身关上了门。 “这么热的天儿,你关门干什么,一点风都没有。”何雨柱很奇怪。 “关上门才好说话。我可不想让别人听了去。” “雨水,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哥帮你。”何雨柱见妹妹如此认真,他反而担心妹妹。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问你,你干你的活儿,干嘛总是偷看秦淮茹?是不是认为她比我嫂子好看?你是不是认为她成了寡妇,你能占她的便宜了?”何雨水直截了当。 “你看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你哥是那样的人嘛。我不是觉得秦姐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何雨柱脸上微红,因为心思被别人看了去。他还是给自己找着借口。 秦淮茹可是何雨柱心中的朱砂痣。自从何雨柱结婚之后,这个痣变淡了,但也没有完全消失。 现在秦淮茹成了寡妇,反而勾起了傻柱一些美好的回忆。 “哥,我劝你一句,你可不能学咱爸,为了一个寡妇,把家都给抛了。”何雨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说什么呢,我肯定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哥,这是你结婚了,也有了孩子,你说的话我还能相信一点儿。要是你到现在还没结婚,那个后果我都不敢想象。哥,听我一句话,以后离秦淮茹远点儿。”何雨水好言劝着自己的哥哥。 “……,唉,我听你的。”何雨柱虽然觉得妹妹说的话,有些夸大了,可是他还是老实听着。 “哥,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要是觉得秦淮茹可怜,你要是想帮她,你就让我嫂子出面。我嫂子不方便的时候,你让我出面也行。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寡妇走得太近,对名声不好。” “嗯,你说的对。”何雨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对妹妹最后的话,很是认可。 因为何雨水说的话,有理有节,任谁都挑不出来错。 尽管何雨柱答应得痛快,可是何雨水还是没有轻易放过他,又唠叨了他半天。 …… 第99章 接班 贾张氏死了儿子,她的心好像也死掉了。自打从她在轧钢厂里哭出来第一声,一直到贾东旭被埋下地,她的泪就没停过。 多好吃的一个人,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明显瘦了一圈。 秦淮茹尽管也伤心,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为这个家操持着。她可没有像贾张氏那样,恍恍惚惚如行尸走肉一般。 贾东旭埋了之后,秦淮茹也感觉心力交瘁,可是她还想活下去,还想撑起这个家,让孩子们好好地活下去。所以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晚上,秦淮茹热了热剩菜剩饭,端到屋里,叫孩子们和婆婆一起吃饭。 棒梗和小当大口大口吃着饭,唯有贾张氏呆坐在一边,对儿媳妇的话充耳不闻。 秦淮茹长叹了一口气,只得坐在婆婆身边,劝着贾张氏。 “妈,这人都埋了,你就别再想他了,就当他是一个不孝的。” “……”贾张氏一声不吭。 “妈,你可不能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们娘几个怎么过呀。你就算是再心疼东旭,可他毕竟人都没了。咱不能总想着死了的,也得想想这活着的。你看看棒梗,你就是为了棒梗,也得打起精神来呀。”秦淮茹是会劝人的,给了贾张氏希望。 果然,贾张氏一听到大孙子,眼睛里才有了那么一点儿亮光。 “棒梗……,孩子,你说妈是不是真的命不好,克人呀。先是死了男人,现在又死了儿子,我就不该活着。”贾张氏自责着。 “妈,瞧您这话说的,哪有什么克人不克人的,这不都是赶巧了嘛。妈,您可得好好将养身体,为了棒梗,您也得打起精神来。” “淮茹,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的呢。”贾张氏又哭了出来。 听到婆婆哭,秦淮茹反而放下了心,她知道贾张氏这是想明白了。 她不再相劝,只是坐在旁边陪着婆婆。 果然,贾张氏又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多了,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儿媳妇,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浑浊,清亮了许多。 “淮茹,下面的日子咱可怎么过呀。”虽然话里带着哀怨,可贾张氏这话里也带出来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妈,一大爷都帮东旭把事办好了。这两天你伤心,什么事都没听进去,我现在再给您讲一下,咱娘俩好好商量商量。” “你一大爷怎么说?” “东旭这不是在厂里出的事嘛,厂里赔了四百块钱,说叫什么抚什么金,我也听不明白,反正是厂里给咱钱了。”秦淮茹还是没和婆婆真正交心,她少说了二百块钱。 她的想法很简单,将来这个家,肯定是婆婆来继续当家,自己不留点钱备用救急,是肯定不行的。 “这光有钱也不行啊,坐吃山空,这些钱也不够咱们家用多长时间的。再说了,家里原来就一份口粮,现在也没了,咱们一家子吃什么呀。”贾张氏清醒过来,心里开始了算计。 “妈,您先别急呀,厂里下面还有安排。东旭死了,厂里给咱家留了一个工作名额,说是让接东旭的班儿。咱家有一个人去上班,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有着落了。”秦淮茹继续给婆婆解说着。 贾张氏一听到工作名额,眼睛又亮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婆婆,然后她继续说道:“妈,一大爷的意思是让我接东旭的班,去轧钢厂上班,跟在一大爷后面学手艺。” “你?!”贾张氏听到这里,盯着儿媳妇的脸不错目。 秦淮茹让贾张氏看得害怕,她只得继续说下去,来给自己解压。 “妈,一大爷说了,我去接班最合适。这一来是我年轻点,学手艺还能快一些。这二来,我去轧钢厂上了班,就是工人了,我的户口就能从乡下迁进城来。我这当妈的户口迁了过来,跟在我名字底下的仨孩子,户口也都能迁过来。咱家一下子就有四份口粮了。” 秦淮茹当然明白婆婆对自己有些不相信,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胆怯,必须把自己上班的好处说出来,这样才能让婆婆同意自己接班。 “淮茹,不是妈不信你,这个家一天到晚可离不开你,你要是去上班了,这个家怎么办?你说我要是去厂里上班,是不是好一些。”贾张氏也真敢想。 毕竟她担心儿媳妇年纪轻轻守寡,将来要是遇到个合适的,儿媳妇跟人家跑掉,自家最后连个工作都没保住。 而自己硬着头皮去接班,糊弄个十来年,孙子棒梗一成年,就让他接了自己的班,贾家的这份工作就算是保住了。 “妈,这话我跟一大爷提过,一大爷也帮着问过了。如果您去接这个班儿上,咱家也就只能迁进来你一个人的户口。也就是说咱家还是只有一份口粮。”秦淮茹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继续给婆婆解释着。 “真的?”贾张氏不相信。 儿子没了,贾张氏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了可以让他信赖的人。棒梗?棒梗只是她的希望,人还小,谈不上信赖不信赖的事儿。 “妈,这样吧,我去把一大爷叫过来,让他亲自再跟您说说。”秦淮茹早知道这事最后还得这样,她也早做好了打算。 就拿抚恤金来说吧,她把自己的难处和易中海实话实说过,易中海也点头表示,秦淮茹这么做也有些道理,没有多说什么。 秦淮茹知道,自己把一大爷叫来,他也会帮自己隐瞒一下的。 “嗯,咱们女人办事儿,还是不太牢靠,你去把你一大爷请过来吧,我好好问问他。”贾张氏当然想听到第一手消息,所以她同意了儿媳妇的提议。 “妈,咱先吃点东西吧,吃完饭我再去请一大爷。要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 “好,吃饭。”贾张氏咬了咬牙,终于站起了身,朝着饭桌走去。 ———— 自打贾东旭出了事,易中海真就如同死了儿子一样,他很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 当然,他也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自己费了十多年的心思,一下子就打了水漂,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呀。 他正在家里暗自神伤,这时候秦淮茹来到了家里。 “一大爷,您现在有空吗?我妈想问一下厂里对我家的安排,请您过去一趟。” 抬头看到了秦淮茹,易中海感觉眼前一亮。不是男人看到漂亮女人的那种眼前一亮,而是看到希望的那种。 “淮茹,你是怎么跟你婆婆说的?”易中海既然有了精神,说起话来,也就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有气无力。 “我……我……”秦淮茹当着一大妈的面儿,哪会好意思说出来二百块钱的事儿。 “行了,我这就过去吧。”易中海看到秦淮茹吞吞吐吐,心下了然,这孩子真就藏起来二百块钱。 这都不算什么,只能说这孩子过日子心里有数儿。 易中海起身出门,秦淮茹低着头,跟在她后面。 一大妈看着丈夫这副动静,心里也高兴了一些,这好歹有精气神了,比刚才都要强上许多。自家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老伴要是总想不开,别说贾家了,就连自己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 易中海到了贾家,理所当然地往正座上一坐,然后问着贾张氏。 “嫂子,你让淮茹叫我过来,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打算?” “他一大爷,自打老贾活着的时候,你就没少为我们这个家操心,现在东旭又跟着他那死鬼爹走了,你又是忙前忙后地为我们这一家子操了不少的心。我……”贾张氏按着套路,先和易中海客气着。 “嫂子,这都是应该的。东旭这一走,我也伤心死了。可是没办法呀,咱们这些活着的,不还得想办法活下去。你说是不是这样。”易中海拦住了贾张氏的客套。 “你说的都对。我就想问问你,厂里是怎么给我们这一家安排的?淮茹一个妇道人家,话也说不清楚。我听她讲了半天,也没明白过来,所以这还得麻烦你亲自给我讲一番儿。” 瞧,贾张氏说话多中听。 第100章 养老钱 易中海明知道贾张氏这是信不过秦淮茹,他还是耐着性子又给贾张氏讲解了一遍。 “这么说,我和淮茹谁去厂里上班都行。”贾张氏装作刚明白过来的样子。 “按理说是这样的。厂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吧……算了,嫂子,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易中海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他心里暗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个熊样的,进到轧钢厂里能干什么? 但凡长点脑子的,都得把这个工作给儿媳妇,自己在家里帮着照顾孩子、照顾家。 “他一大爷,你说我进厂上班,是不是比淮茹强上一点儿。淮茹身子骨弱,生了三个孩子,身子早给掏空了。你再瞧瞧她这副模样,让她进厂里上班,我还有点不放心。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贾张氏当着易中海的面,说话已经客气多了。 她心里早就认定,儿媳妇能给自家儿子守三年就不错了,她将来一准儿是要偷人的。一样年纪过来的寡妇,谁还不知道谁。 轧钢厂里男多女少,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寡妇送进轧钢厂,那不就是往狼嘴里送肉。 “妈……”秦淮茹当然听出来婆婆的意思,她满脸通红,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自己总不至于当着一大爷这个外人的面儿,为了城镇户口,为了这份工作,指天指地发毒誓吧。 “嫂子,你这样想也没错。所以我才对淮茹说,如果她进了厂,就跟着我学手艺。有我照应着,没有人敢动淮茹。你说是不是?” 易中海当然也明白贾张氏的意思,所以他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来宽宽贾张氏的心。。 “他一大爷,照着你的意思,如果淮茹进厂,她能在车间里跟你学手艺。要是换成我进了轧钢厂,能给我安排个什么位置?”贾张氏凡事都要问个清楚的态度,着实让人迷糊。 “嫂子,这就不好说了。按说你的年纪可不小了,现学钳工什么的,你也不一定能学会。如果换成你进厂的话,十有八九得去后勤,打扫厕所扫大街,这都是有可能的。工资不高还累人。” 易中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心里对贾张氏的恶心,耐着性子给贾张氏解释着。当然,也把贾张氏能干的活,往最脏最累里说。 “扫厕所?不会吧。就没有别的轻巧一点的活给我这样的人?” “这样吧嫂子,明天你自己去厂里问问。我也就是一工人,接班上岗的事儿,我不如人家办公室里的人明白。”易中海彻底没了耐心。 “噢,那明天我去问问,要是实在太累的话,就换淮茹去吧。但是有一件儿咱得讲到明处,淮茹去上班,我有点不放心。” “嫂子,我不是说我会照应着嘛,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对我的养老不放心。要是她哪天跑喽,我找谁去?如果是淮茹替班,她月月都得给我些养老钱。”贾张氏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重点。 不给你们找点麻烦,你们会乖乖地答应月月给我钱? 秦淮茹果然还嫩,缺少生活的经验,一听婆婆松了口,她立即就想答应下来。 她还没有开口,这时候易中海已经说话了。 “嫂子,淮茹这孩子自打嫁进你们贾家,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淮茹这刚上班的话,还得从学徒工干起,一个月可挣不了多少钱。你这养老钱要是要得太多的话,恐怕淮茹也拿不出来。” 听了易中海的话,秦淮茹感觉后背有冷汗,还好有一大爷帮衬着,要不然自己随口就答应了,还真不知道婆婆能要多少钱呢。这个坑可不小。 “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淮茹去上班,还得养这个家,我哪能开口要她一半的钱。我当着你一大爷的面儿,把这件事给定下来,淮茹上班开始,月月领了工钱后,可得给我五块钱养老钱。” “这……,嫂子,淮茹头三年,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是二十块钱多一点儿。这一下子给了你五块钱,剩下的钱够你们过日子的不?”易中海反而急了。 他脑子里朦胧想着让秦淮茹给自己养老,有了这个想法,他自然偏向秦淮茹。 “妈,一大爷说的对。咱们一家吃喝花销可不少,这一个月要是给您五块钱,咱们家五口人可不够吃了。”秦淮茹也急了。 虽然钱还没领到自己的手,但是她已经把每月的工资当成了自己囊中之物,很是舍不得。 “听你们的意思,我要的有点多了?”贾张氏不急不慢地问了一句。 “是有点多了,嫂子,你再往下降降。”易中海帮着求情。 “好吧,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那给降两块,淮茹要是去接班,每个月给我三块钱养老钱。这可不多吧?” “这……,还行吧,嫂子,干脆每个月给你两块钱吧。等三年过后,淮茹考级涨上工资,我帮着做主,让她每个月给你三块钱,你看怎么样?”易中海帮着讲价钱。 “呃……”贾张氏一直没有答应,她低头想着。 看着贾张氏这副模样,易中海心里急,秦淮茹心里身上都急。 “按说一大爷说的这也是个办法。”贾张氏终于开口了。 “这么说嫂子你是答应了?”易中海脸上露出点笑容,他感觉自己胜利在望。 “你都帮着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嘛。不过秦淮茹得当着我儿子的面儿发个毒誓,她不能改嫁,更不能把工位让给别人,这个工位是我们棒梗的。”贾张氏终于把自己的底线露了出来。 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他摇了摇头,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按说贾张氏说的都对,儿子死了,儿媳妇要是改嫁走了,那贾家剩的这娘四个,就等着饿死吧。 秦淮茹听到这里,她一点都没有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贾东旭的遗像前。 “东旭,我当着你的面儿……” 秦淮茹还真就发了毒誓。 贾张氏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脸儿。 “淮茹,起来吧。妈也是担心这个家就这样败喽。就这样定了,你去轧钢厂上班。再说了,你的户口迁进城,棒梗他们三个小的也算是跟着你吃上商品粮了。比我一个人迁户口进城要强得多。” 贾张氏和声细语地对儿媳妇说着贴心的话。 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心里就是一凉。 感情你比谁都明白。我原以为,我过来是为了帮淮茹,来一起哄骗一下你这个婆婆。 结果你从一开始就下了套,这是让我过来帮你做个见证。 我真特么蠢,和张氏认识这么些年了,怎么就没想到,她除了吃饭和睡觉,什么都懒得去干呢。 她要是去干活挣钱,那明天的太阳非得从西边出来。 嫂子,我算是服了你,你厉害。贾家有你当家,一时败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贾家有你当家,淮茹能给我养老? ———— 贾家接班的事情一定下来,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心情都是大好。于是秦淮茹收拾收拾屋子,也不管天已经黑透,仍端着一个大盆出了门,她又开始洗起衣裳来。 秦淮茹胸前的肉,随着她用力洗着衣服,抖得正欢。这时许大茂推着车子,摇摇晃晃地回到四合院。 离得老远,许大茂就看到了那吸引目光的颤动。他不禁吸了一下口水,看起来比我家娥子大多了。 “秦姐,又洗衣服呢。”许大茂走到近前,殷勤地招呼着秦淮茹。 “呦,是大茂兄弟回来了。我不洗洗涮涮又怎么办。”秦淮茹一副可怜的模样,“你东旭哥人走了,我们这活着的也得活下去不是。” 许大茂看着新鲜出炉的小寡妇,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恨不得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和空虚的肉体。 “秦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反正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你就跟我说一声,我一准儿帮你办得好好的。”许大茂就差拍胸脯许愿了。 “那我可要多谢大茂兄弟了。”秦淮茹抿着嘴,对着许大茂微微一笑。 好家伙,这杀伤力太大了,许大茂当时就感觉裆紧。 “那什么秦姐,你先忙着,我回家还有点事儿,回头再聊。” 许大茂赶紧推着车子往后院跑。 要不是天黑,估计他下半身搭的小帐篷,大家伙儿都能看到。 第101章 起意 秦淮茹端着大盆刚回到屋里,贾张氏就站在一旁对她阴阳怪气。 “这当了寡妇就是不一样,这男人才死几天呢,就开始学着勾搭男人了。我原以为能为我儿子守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边工作一定下来,这人心就开始飞喽。” “妈,您胡说什么呢。我哪有勾搭人了。”秦淮茹当然要辩解。 “还说没有,洗个衣裳就能和许大茂勾搭在一起。我可全看见了,你对着许大茂笑,那一看起来就不是好笑,勾人家的心肝呢。” 贾张氏到底是从年轻过来的,三十多点就守了寡,这里面的道道她都懂。 “妈,瞧您说的。东旭的白事上,许大茂帮着买了不少的菜,咱家到现在还没给他钱呢。我跟他客气几句不是应该的?我心里这么想的,这钱的事儿,最好能往后拖上一拖。至少得等我发了工资,攒些钱还他最好。咱家现在的钱,可不能动。”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这么说,心情一时大好,不过她的脸色没变。因为她觉得不能给这个儿媳妇好脸色看,要不然她得上天。 “呦,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想的还算周到,咱家过日子已经这么难了,这钱最好是拖上一些日子。当然,他要是把这个钱给忘了,那是最好。” “嗯。”秦淮茹没敢多说什么。 她心里暗想,你可是什么都敢猜,你年轻的时候,想得可真多。 ———— 早晨,易中海在贾家门口耐着性子等秦淮茹。他要带着她去厂里办接班手续。 可是左等右等,秦淮茹还在忙着家里的的杂事儿。眼看着院里去上班的人都走干净了,易中海实在等不及,他只得对屋里说道: “淮茹,我这眼看着要迟到了,不能再等你了。这样吧,你收拾好后,自己去轧钢厂。到了厂门口,让保卫科的人去叫我一声。” “实在对不起一大爷,你看这槐花又尿了一床。”屋里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那你收拾吧,我先走了。”易中海心烦,招呼一声先走了。 他不烦别的,只烦贾张氏是什么都不干,就看着儿媳妇在那里忙。 你特么什么时候能分清轻重?这接班多重要的事情,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 秦淮茹好不容易收拾完家里,她这才穿戴整齐,匆匆要出门去轧钢厂。 刚走出四合院大门,就看到许大茂骑着车子,从另一个方向过来,车把上还挂着两根油条。 用纸包着中间,纸绳扎着,正好挂住。 “秦姐,你这是要去哪儿?我去厂里上班,要是顺路的话,正好捎你一段。”许大茂热情地招呼着秦淮茹。 谁又能知道,刚才易中海在贾家门口说的话,全让许大茂听进了耳朵里。 他昨天晚上一回来,就真正对这个俏寡妇动了心思。所以急急忙忙出门,骑了二里地,好不容易抢到两根油条。又风风火火骑回四合院,躲在一个拐角里,等着秦淮茹出门。 “大茂兄弟,这么巧。我也是去轧钢厂,你捎着我去吧。”秦淮茹新丧,头上还戴着白花,不敢笑魇如花,只能轻露齿,带点笑意思。 这里面的分寸,秦淮茹还是把握得很准。 许大茂最受不得这个味道,差点又要搭帐篷。 “那什么,秦姐,你早饭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这两根油条你先吃着。”许大茂赶紧分散注意力。 伸手把油条摘下来,直接递到了秦淮茹的手里。 “这多不好意思,我要是吃了,你吃什么?要不然这样吧,给我半根油条就行。”看着手里油汪汪的油条,秦淮茹假意客气着。真要递还回去,她心里舍不得。 自打嫁进贾家,很少能吃到这样可口的东西。这两年又是灾荒,油水大的食物,老早就见不着了。 她真馋了。 “没事儿,你都吃了吧。回头到厂里,我去小食堂转转,也能找到吃的。” “那大茂兄弟,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把这油条送回家去,让棒梗他们都尝尝。”秦淮茹心里想着孩子们,也不管自己有多失礼,拿着油条又回了四合院。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只捏着一指长的一小截,小口咬着品着味儿。 “秦姐,你也真是的,什么事儿都先想着孩子。”许大茂有点埋怨秦淮茹。 这油条可是自己献的殷勤,就这样让贾家的小崽子们分了?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就这样转给别人了? “大茂兄弟,等你结婚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作父母的心思了。咱们走吧,别回头你再迟到。” 就这样,许大茂载着秦淮茹朝着轧钢厂骑去。 一路上招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你看那小伙子,要个头有个头儿,论长相……呃,还是算了吧,看着他的脸,总是想到驴。家里的日子一定不错,二八大杠骑着,漂亮小媳妇带着。 这日子想想都美。 ———— 秦淮茹进不了工厂大门,她只能在门卫室等着。一个漂亮女人,走到哪里都多有方便。要是换成旁人,一准儿得在门外站着等。秦淮茹则被保卫员请进门卫室里坐着等。 易中海接到许大茂的支会,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厂门口,把情况说明,叫上秦淮茹就去了厂务办。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顺利了。因为主管后勤、劳资的李怀德副厂长,见到秦淮茹之后,弄清楚是个新守寡的女人之后,他屁颠屁颠地亲自带着她,跑着各种手续。 原来应该一个上午才能办好的事情,秦淮茹用了不到两小时,就办完了。 秦淮茹被劳资科的工作人员,直接带去了易中海所在的车间,交给车间郭副主任。 就这样,秦淮茹成了一名光荣的工人,成了易中海唯一的女徒弟。她也可以拿着工厂开具的批条,办理户口迁转了。 秦淮茹直到走出轧钢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条子,这才感觉到真实,同时她也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 秦淮茹自打一进了车间,车间里一帮小年轻的嘴就没闲着。 “嚯,那女人可真够漂亮的。” “可不嘛,她来咱车间干什么?我在厂里没见过她呀。” “你们都不知道了吧,她以后在咱们车间上班了。” “真的?!” “把你的口水擦擦,没出息的样。我可告诉你,她是老易的徒弟。” “不会吧,易师傅能收女徒弟?他好几年都没收徒弟了。主任一让他带徒弟,他就说身体不好。” “漂亮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老易也是见色起意。” “你们懂个屁,那女人是贾东旭的媳妇儿,今天接贾东旭的班儿来咱们车间的。易师傅对徒弟媳妇不得多照顾?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除了想女人,就没有别的了。有这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多好,涨两级工资,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一位老师傅路过听到一耳朵,批评着这一帮小年轻。 等那位老师傅走了之后,议论又开始了。 “原来是个小寡妇,可惜了的。” “你懂个屁,寡妇才好嘞。” “你睡过寡妇?也对,你家斜对门就有一个寡妇,你天天给寡妇帮忙,就是为了这一口吧。你说说,寡妇和你媳妇儿有什么不一样?” “你就放虚屁吧。我那是乐于助人。” “对、对、对,你是乐于助人。白天帮人家干活,晚上还得帮人家解闷。” …… 年轻人就喜欢口里花花,越下道的话,越聊得起劲。 不过秦淮茹也彻底走进了这帮小年轻的眼里、心里。一时不少人的心里直痒痒。 ———— 何雨柱下班的时候,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着东西,其中就有贾东旭以前用的饭盒。 “柱子回来了。”秦淮茹看到何雨柱,她主动打着招呼。 自从棒梗大闹了何家之后,何家人见到贾家人,都是装作看不见。 秦淮茹一开始还笑脸相向,热情地招呼着。后面见人家不理睬自己,也就不再吃这种闭门羹。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了,秦淮茹感觉自己是名工人了,而且和傻柱在一个厂里上班,大家是平等都一样的轧钢厂工人,应该多加亲近,所以她又献出了热情。 “嗯,回来了。”今天傻柱居然回应了一句。 “柱子,以后我可得去你待的食堂打饭了。见到你秦姐,菜给打厚点儿。” 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这话也没毛病。 第102章 秦淮茹的一天 何雨柱听了秦淮茹的话,当时就是一愣神儿,这娘们怎么不像好人?脸皮这么厚。 自打贾东旭办白事时,傻柱对秦淮茹动了恻隐之心,他回到家里,被自己的妹妹好一通教育。 后来躺在床上,想着媳妇和宝贝儿子,他突然间就想明白了。 不管贾家如何,自己也得先把自家的小日子过好。别人的事都和自己无关。 更尤其贾家有个小坏种棒梗,这样的人家还是少来往的好。 想通这些关节,何雨柱又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对院里人都是不冷不热。少数几个人例外。 何雨柱今天真是没想到,秦淮茹又满脸笑容地和自己打招呼。自己没防备,顺嘴应了一句,结果人家登鼻子上脸,居然开始提要求了。你以为你是谁? “那个嫂子,我现在也不打饭。” “呦,我这不是顺嘴说一句话。要是碰巧了,照顾一下秦姐哈。”秦淮茹不以为忤,还给了傻柱一个甜甜的笑。 “再说吧。”何雨柱实在受不了这娘们,他扔下这么一句话,直接回家了。 等秦淮茹回到屋里,贾张氏对她刚才的行为,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妈,我这不是想和傻柱处好关系,以后打饭的时候,能多打一点嘛。”秦淮茹还是有点委屈的,她跟婆婆解释着。 “还多打点,你吃得完嘛你。”贾张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妈,我是这么想的,他要是能给我多打一点,我就能带回家来。晚上您和孩子们一起吃,咱们不是也能省点菜钱。反正都是一张菜票,多打少打,还不是看掌勺的心情。再说了,咱们跟傻柱都住一个院儿,让他照顾一点,也没人能说什么吧。” 贾张氏细品着儿媳妇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她还想着自己和孩子们多吃些菜,嗯,心是好的。 “我可告诉你,占些他们的便宜,这也没有什么。你可不能让他们占了你的便宜。”贾张氏稍稍警告一下儿媳妇。 “妈,我注意着呢。” ———— 秦淮茹第一天正式上班,跟在易中海身后学习着。 易中海感觉很累。照着以前他带徒弟的规矩,重活、脏活、累活,一准儿得甩给徒弟。 现在带着秦淮茹,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易中海只好什么都是自己来。 易中海还感觉心累。这个娘们平常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学手艺,就学不明白的呢? 其实这也难怪,女人天性善于思考,而男人更善于操作。要不然后世的“女司机”怎么就成了可怕的代名词。 秦淮茹虽然一上午没学会什么,可是一点儿也不耽误她吃饭。 跟在易中海的身后,进了小食堂。 “淮茹,这就是离咱们车间最近的食堂,你可得多注意着点儿。厂里的领导干部们也在这边吃饭,别说错了话,让领导们听了去。这样对你不好。”易中海交待着女徒弟。 “一大爷,我知道了。”秦淮茹表现得很乖巧。 秦淮茹站在易中海身后排着队,她这才偷空对食堂打量了一番。 好家伙,这么大的地儿,这么多人吃饭…… 咦,那不是傻柱嘛,他不是说他不打饭吗?这还不是站在那里拿着勺儿。刚好,自己正排在这个窗口,回头再央求央求他,没准儿能多打个一勺半勺的…… 显然秦淮茹想多了。何雨柱离得老远就看见了易中海和秦淮茹。 等刘岚从外面回来,何雨柱直接把手里的勺子交给了刘岚。 “我说傻柱,你就不能让你岚姐我多歇一会儿。好不容易让你代个班,这才帮着干了几分钟。” “我的岚姐,你看那是易中海不,我还是躲着点他吧。”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他还能吃了你?不给票就是不给打菜,不就结了,哪来的这么多事儿。” “岚姐,易中海身后站的那个女人你看见了嘛,那是前段时间死的贾东旭媳妇儿。昨儿个在院里,她就让我多给她打点菜。这种事咱能干嘛。都是工人群众,咱们得一碗水端平不是。” “呦,还真没看出来,傻柱你这觉悟可真高。不过话说回来,那娘们看着可真不错,你就不眼馋?多帮帮她,没准儿能让你上手呢。小寡妇会玩着呢,也放得开。”刘岚开着下道的玩笑。 “得了吧,岚姐,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嘛。对了,下个礼拜天,你可得把时间抽出来。”何雨柱撂下这句话,就躲进后厨了。 “明白。”刘岚更高兴了。 几年来,两个人都是嘴碎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坏心思,再加上经常一起加班开小灶,所以相处的关系挺不错。 傻柱通过闲聊,对刘岚家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心里挺可怜这个女人的。于是有那席面多的时候,就带上刘岚,帮自己打打下手。 等回头席结束了,傻柱也会分给刘岚一块两块钱,有时候还会把肉分给她一点儿。 这年月能分些肉回家给孩子们吃,刘岚心里对傻柱很感激,当然也明白他这是在变着法帮自己。 刘岚更知道,这个傻兄弟不图自己什么,只是心善,所以她暗记住这份恩情,大大方方地接受傻柱的好意。 刚才一听傻柱这话头儿,刘岚就知道又有进项了,她能不高兴嘛。 秦淮茹眼睁睁地看着傻柱离开了打饭窗口,她有脑瓜有点懵。 傻柱这是怎么了?他没看到自己? 不过初来乍到,秦淮茹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她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跟在易中海身后,等着打饭。 终于排到了秦淮茹,她学着别人的模样,把饭盒往窗口里一递,然后说道:“打一份土豆,再来两个,噢不,来一个窝头。” 刘岚对秦淮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照着秦淮茹的要求打好了饭菜递给她。 秦淮茹吃饭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刘岚那个笑脸。她总感觉这里面有许多的意思。 她为什么冲着自己笑?是傻柱跟她说了什么?…… ———— 秦淮茹下午又跟在易中海身后混了半天,然后开开心心地朝家走。 回到家里,锅凉灶冷,秦淮茹这才正式干起了活儿。就她这个熟练度,赶得上工厂里几十倍还不止。 等一家人都吃好了饭,秦淮茹又开始站在水池边上,洗洗涮涮。 易中海在自家张望着,看着秦淮茹所做的一切,他长叹了一声。 “当家的,没事你叹什么气。”一大妈关心着丈夫。 “翠兰,淮茹真不容易,在厂里上了一天的班儿,回到家还得给一家人做饭,现在又忙着洗洗涮涮。你说贾家嫂子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点家务活都不愿意干的呢。” “她那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到今天才知道?” “你有空得说说她。她要是能帮着做顿饭,淮茹也能歇一歇。”易中海心疼着女徒弟。 “我可不敢说。你是不知道这个贾家嫂子,性子越来越怪,嘴是越来越脏。我没事才不去招惹她呢。”一大妈拒了。 “呃……”易中海无话可说。 ———— 这时候何雨柱吃饱饭出来溜弯,他刚想绕过秦淮茹去前院儿,被秦淮茹给叫住了。 “柱子,姐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傻柱不得不停下来支应两句。毕竟两家是最近的邻居。 “今天你在窗口打饭,眼看着我就排到跟前了,你怎么又不打饭了呢?”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一般都不打饭。那个窗口的刘岚有点小事,我就帮一下忙。她人回来了,我当然干我自己的事情去喽。”何雨柱解释了一句。 “你就没看见我在排队?” “我看着那么多人头就晕,还真没注意到。嫂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转转,你先忙着。”何雨柱躲了。 两个人的对话,黄喜宾的媳妇王桂花全听在耳朵里。 “淮茹,你这是上班的第一天吧。”王桂花边洗着碗,边和秦淮茹聊着。 “可不嘛,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还想着打饭的时候,傻柱能多照顾一点呢。” “我劝你别多想了。一个院里多少邻居都在轧钢厂里上班。平常也没听到谁能多打半勺子菜。” “我是想着,不给多打菜也没什么,毕竟让别人看见也不好。可是勺子里给实惠点,这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吧。” “你说的也对。” …… 就这样,秦淮茹的一天结束了。 第103章 建房 刚入秋,四九城的人们终于盼来了雨。天气的燥热和人们心里的燥热,都消退了许多。 有经验的人知道,旱情算是过去了,今年的秋收还是有些希望的。 冷泉现在正在大山深处躺平着。是的,他又找他文大爷来玩了。 文金龙抽着冷泉给他带来的旱烟,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泉子,你小子真仁义。加上你这次送来的粮,这里外里给我们村也有五六千斤粮食了。” “大爷,咱都是一家人,就别说这两家的话了。你看我现在多舒服,躺在你们这里,天天都有好吃的。” 冷泉这话说的不假。自打他进了村,家家都想着办法给他弄点可口的野味。 “你要是想住,赶明个我和村长说一声,在我这旁边,给你起个屋。以后你想来就来,算是我们村半个村民,你看怎么样?”文金龙也是无儿无女,他对冷泉越来越是喜欢。 “那可好。这样吧大爷,我给你一些钱,你让大家伙帮着我盖上三间屋。也算是我在村里安了一个家。这里多清静,夏天放了假,还能过来避暑气儿。”冷泉一听就来了精神,这很符合自己的打算。 “你不玩笑?”文金龙认真地看着冷泉。 “大爷,我真不玩笑,真想在村里有三间屋。”冷泉把三间屋咬得很死。在他的计划里,山里的房子将有大用。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别和山里人提钱,我只要招呼一声,一准儿给你起三间屋。”文金龙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又抽起来烟。 “文老哥,怎么这么美。”这时候村长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两只野鸡。 看着野鸡那全身漂亮的毛,冷泉差点流口水。 “村长来了,您请坐。”冷泉起身,给村长让着座。 “我不坐了,泉子,今天进山里,正好碰到这一对玩意,就给你捎回来了。回头让你大爷给你改改味儿。” “村长,您太客气了,我天天吃这野味,都让你们把嘴给惯刁了。” “那不是应该的嘛。山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些玩意能拿得出手。” “陈老弟,你来得正好,正有事要和你商量呢。”这时候文金龙接上了话。 “文老哥,有什么事尽管说。闻着你这烟叶子不错,给我均个二两成不?” “那有什么不成的,来,这袋烟你先抽着,尝尝味儿。”文金龙把手里的旱烟袋递了过去。 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村长接过来就直接放在嘴里抽着。他美美地吐了一口烟,笑眯眯地说道:“可真美,这二两烟可一定得给我。” “陈老弟,说正事儿。泉子看上咱们村了,想在我这旁边起三间房,你看这事成不成?” “真的?”村长有点疑惑,他转头看着冷泉。 “村长,我不开玩笑。就感觉你们这里山美水甜。想在这里有个家,有空的时候就来住上一段时间。”冷泉赶紧和村长确定自己的打算。 “那可太行了。”村长一拍自己的大腿,算是答应了。 “村长,您看这盖房子得需要多少钱,我回头把钱给你。”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泉子,你要是跟我们村里人提钱,那就是臊我们的脸。你救了我们一村这八户人家二三十条人命,我们能和你提钱?”村长一听冷泉的话,急了。 “工钱我不提了,可是盖房子的材料得用钱吧。” “山里盖房子,哪用得到钱。石头都是山里的,木头也是山里的,你看看哪样需要钱?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准儿让你能住上自己的房子。”村长大手一摆,把事定下来了。 ———— 冷泉从山里回到四九城时,秦淮茹已经在轧钢厂里上了大半个月的班了。 她是一次也没遇到傻柱在窗口打饭菜。不过这不代表着她没有占公家的便宜。 打饭菜的不止刘岚这一个人,好几个窗口都开着呢。打饭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那年轻的学徒工,看到秦淮茹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柔声细语,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当然,多给半勺是不可能的。但是给她打菜的勺子,说是满满的都不准确,应该是尖尖的。 就这样,秦淮茹天天能省下来半饭盒的菜带回家。儿女们终于能见点荤腥了。她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菜,既满足又心酸。 冷泉回到院里,第一件事儿,就是趁着院里没人,拎着一只野兔去了三大爷家。 “三大妈,您在家,今天有人从山里过来看我干爹,给送了几个野味儿。这只兔子就给你家改善一下伙食吧。” 三大妈杨瑞华看到冷泉手里的兔子,心估摸着也能有个二三斤净肉,她乐得快找不到北了。 “泉子,人家送你干爹的东西,你拿过来给我们,这不太好吧。”三大妈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三大妈,家里还有。”冷泉也不废话,直接把野兔塞到了三大妈的手里。 “你这孩子……”三大妈还要虚套一下。 “三大妈,我先回了。”冷泉直接走人,他可不想听废话。 明明你们都很想要,眼睛看着兔子都直了,根本没用眼皮看我一下,你们这样有意思嘛。 ———— 刚从三大爷家出来,迎头正遇到秦淮茹。 “嫂子。”冷泉给着尊称。 “泉子,老日子没见你了。别嫂子嫂子的了,你东旭哥都没了。你还是叫我姐吧。” “那可不行,该称呼什么就得称呼什么。叫你姐是显得亲近些。可毕竟是东旭哥先住在这个院里的。” 冷泉可不敢叫秦姐,好家伙,傻柱和许大茂都叫你姐,你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对了泉子,我冷叔和江姨现在都不住在这边,你家里要是有个洗洗涮涮的,就说一声儿,我帮你洗。” “嫂子,那我可更不敢了。只有资本家才使唤人呢,咱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冷泉听了秦淮茹的话,感觉后背冒寒气。我还小,不是你碗里的菜,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看着许大茂就合适。 “你这个泉子,满嘴的新名词儿,怪不得是大学生呢。” 冷泉感觉这话挺耳熟,对了,满嘴的顺口溜,你想考研呀。就是这个味儿。 “嫂子,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不是家里有事儿,早下班了一会儿?” 冷泉的意思很简单,你有事赶紧回家吧,我可不想和你聊。 相对于我来说,你太老,我有点咬不动。 “那什么不是快开学了嘛,今天厂里的活少,我就早回来几分钟,想着给棒梗缝个新书包。” “那您去忙,咱回见。”冷泉赶紧结束了聊天模式,闪人。 好家伙,你的几分钟可够长的,堪比人家的半个小时还多。 是不是贾东旭活着的时候,趴在你身上折腾个半小时,你仍然得不到满足,就只是感觉贾东旭活动了几分钟? 看着冷泉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秦淮茹也没有多想,她进了穿堂门回家了。 说是住在一个院,其实分住在两下里。平常少来往,能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 再说了,万事讲究的是好事多磨。多说说话,没准儿以后就能用到。 ———— 阎埠贵正常下班,都要比轧钢厂里的工人要早上一些。 他想当班主任来着,这样能多拿几块钱的补贴。可惜领导们觉得他级别够高了,要照顾一下别的同志,于是他总也当不上班主任。 不过这样也好,天天能早回来,还少操心。像这样天长的时候,还能去钓会子鱼,说不定就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呢。 有时候鱼大,兴许走在路上,就能让人家换了去。好歹也算是给家里增加了收入不是。 阎埠贵一进家门,就闻着味儿不对。 他赶紧把车子停下,跑到厨房。 阎家有倒座房两间,正好有一个小院。厨房就搭建在这个小院里。 “我说解成妈,做什么东西这么香。” 第104章 教书 三大妈听到丈夫的声音,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习惯性地左右看一眼,然后才回答丈夫的话。 “当家的,泉子送来一只野兔。好家伙,我剥皮一称,足足二斤多肉。” “泉子送的?这小子,没白疼他。兔子皮你放好了没?冬天正好做副手套。”阎埠贵咧开了嘴,有点得意,也有些高兴。 “你是没白照顾着他。帮着他了了多少事儿。这孩子不错,知道感恩。”三大妈也夸赞着。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点小事有什么恩情。都是门对门的邻居,互相往来,互相照应。以后可不能说有恩于人,招人不待见。”阎埠贵纠正着妻子的错误思想。 “对,对,我把兔子炖出来,多放了些盐,能吃上好几顿呢。兔子皮那边晾着呢,我也不会收拾,回头还得你自己来。” “嗯,不错。”三大爷很满意。 他满意于妻子的会过日子,也满意于今天能闻着肉味儿。 他闭着眼,贪婪地吸着厨房里传来的肉香,仿佛生怕这些香味跑掉,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 学校终于要开学了,冷泉早早地回到学校,找老师们一一报到。 当然,顺便也把自己的论文递交一下,让老师们审阅。万一有不足的地方,也有时间改动一下。 陈方敬拿着冷泉的论文,粗粗地看了几眼,然后放在一边。 “冷泉,我们几个人决定了,下半年要给你增加些任务。不光要给老范、老顾当助手,还要在学校里带些课程。这既是实习,也是我们对你毕业的一种考验。” “老师,我行嘛我。”冷泉有点犹豫。他跟着几位老师学习,越学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用你陆老师说的话,虽然在我们眼里看你,还有些不足,不过教一教大学生,那是绰绰有余。你大胆去做吧。学校里暂定你每个星期要上四个课时,两节《训诂初讲》,两节《目录学浅谈》。至于历史课,稍后听听老范他们的意见再定。不过你顾老师的意思是,让你再沉淀沉淀。” 陈方敬给自己的得意门生打一下气,然后直接安排任务。 “那行吧,我试试。”冷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这就对了嘛,好好代课。我和老陆的意见,等你毕业后,就留在学校里。边教书,边跟着我们继续研究学问,这样多好。” 得,这下可好了,按照后世的说法,这是直接读博了。可惜现在国家没有设立博士学位,得等到83年,才有首批18位博士毕业。要不然的话,自己一准儿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 冷泉自打接受了老师布置的任务,他加班加点赶着讲议。生怕自己讲错,每天都要出入图书馆,查着各种出处、资料。 等把讲议交给陈、陆两位老师,希望得到指正的时候,两位老师都是哈哈大笑,然后都给了冷泉一个肯定、赞许。 陆老师的原话就是,“冷泉,你做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好,很好,这就是治学的态度。当然,也要拿出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来对待你的学生们。你的路还有很长,望持之不可懈怠。” 有了老师们的鼓励,冷泉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第一次去面对他的学生们。 ———— 冷泉刚走进教室,就看到里面乌压压一片。 这时候坐在最高排的一位女生站了起来,对冷泉说道:“这位同学,你迟到了,希望你下次早些来教室。” “呃……”冷泉有点懵,不明所以。 看到冷泉仍然傻站在那里,那位女生继续说道:“我们当学生的,一定要比老师来得早,这样才是对老师的尊重。你赶紧去后面找个座位坐下来。老师快来了。” “呃……,这位女同学,你是这个班的班长?” “对呀,我怎么看着你面生呢?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显然,这位女班长很了不起,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把班级里的每一位学生都记住了,而且她还记住了别的班级同学的面孔。 “你有没有接到通知,这节是什么课,由谁来代课?”冷泉继续问道。 “当然喽,我们这节大课是《训诂初讲》,三个班级一起上。是冷泉老师代课。” “那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冷泉,你们的《训诂初讲》,还有《目录学浅谈》,都将由我来给大家代课。” 教室里面本来还有点嘈杂声,冷泉的声音可不少,大家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教室里这时掉根针,估计都能听见声音。 “这……,不会吧,你这么小,不对,你这么年轻。”那位女班长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冷泉没有继续和女班长计较,坦然地走上了讲台。 经过这个小小的误会,冷泉一下就感觉不到紧张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我叫冷泉。”说到这里,冷泉还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大大地把名字写下来。“刚才有同学对我的年龄质疑,我想有必要跟大家解释一下。” 接下来,冷泉把自己的简历,简单地说了一下。 没想到下面的学生,纷纷鼓起掌来。冷泉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对自己的羡慕、尊重。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冷泉打开讲议,很认真地给大家讲着课。 看着放在讲台上的手表,他适当地控制着时间,不时找一些学生提问一下,自己再进行解答。很快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同学,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我也是第一次讲课,有些没讲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多进行批评。”冷泉对着学生一鞠躬,然后抱起讲议就要走。 这时候他又听到了学生们送给他的掌声。 直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冷泉还是感觉有些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 冷泉可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学生们对他的议论之多,超出常人的想象。基本上每一位学生都对这个小老师感些兴趣。尤其是女生。 一位女学生,对着那位女班长说道:“罗晶,你可真有意思,居然让老师去后面坐。” “我又不知道他是老师。换成是你,你能看出来?” “是看不出来,干干净净的一个大男孩,怎么看都像个学生。” “可不嘛,他才十八岁好吧。你好像比他还大一岁呢。” “你不是也一样。” …… 这个年代里的女生,很是矜持,尽管看着冷泉时两眼冒光,可是私下里聊天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表达出来一丝那种意思。 如果江雁翎知道这种情况,她得高兴地蹦起来,自己的儿媳妇不愁了,可以由着儿子挑。 大学里那么多姑娘,一个个有知识有文化,一个个看着就水灵。儿子真是掉进了福窝里。 ———— 当然,江雁翎不会知道这种情况。她现在正给儿子包着小馄饨呢。南方的那种,皮很薄,肉不多,汤好,加点香菜,点些黑胡椒,放些虾皮和紫菜,最后滴几滴香油。让人闻着就有食欲。 果然冷泉很有食欲,连吃掉三大碗。 “泉子,你今年该毕业了吧。”冷恒泰边品尝着妻子的手艺,边关心着儿子。 “嗯,年底就毕业了。当然,如果论文答辩不通过的话,可能还要等上一年。” “你应该没问题吧。”冷恒泰听了儿子的话,心里稍有些紧张。 “是应该没问题。” “那你毕业后准备去哪儿?你们学校里对你的工作是不是已经有了安排?是去高中?还是去外地?”冷恒泰最怕儿子分到外地的学校。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学生服从分配,谁都讲不出来什么。 “爸,您就别操心了。我应该是留校当老师,陈老师和陆老师已经给我做了铺垫。他们不想让我离开四九城,想让我继续跟着他们做学问。” “那就好,那就好。不对呀,你都研究生了,你还要学习?”冷恒泰稍有疑惑。 “爸,瞧您这话说的,学无止境。学东西,哪有都学完的时候。”冷泉给了父亲一个白眼。 “对、对,儿子长大喽,以后是要成为一个大学问家的。”冷恒泰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无比的满意。 第105章 募捐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这话放在四九城,最适合不过。 几场秋雨过后,冷泉不得不把母亲给准备的秋衣秋裤套在了身上。 这种穿衣方式,真正开始的时间很晚,从民国时期才大兴其道,但是很影响了一些人。当然,这些人都是家庭稍微富裕些的。 换成那些连吃饭都犯愁的人,哪有那么多钱用在穿衣上。 这不,贾家人就在为吃饭发着愁。 秦淮茹现在虽然已经在轧钢厂里上了班,而且还拿着最高的学徒工资。 可这又有什么用,一个月就那二十二块钱。家里有五口人要养活。 天气一转凉,秦淮茹心疼孩子,早早地就把孩子们的秋冬衣裳准备好了。 槐花小,可以拾小当的衣裳穿。小当是个女孩子,也不能总是穿她哥哥剩下来的吧,总得做一两件女孩子的衣裳。 棒梗是个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他准备的衣裳,尽管做之前,就尽管往大里做了,可是等下次再拿出来穿,一准儿会小一截。 棒梗的衣裳当然也要新做。 就这样,秦淮茹一心只心疼孩子们了,一不小心,就把家里的生活费给花冒了。 所以,这天一转凉,秦淮茹就开始为吃饭发愁了。 秦淮茹心里装着事儿,在厂里干活的时候,难免会分心。这一点易中海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 一批活告一段落,易中海叫着秦淮茹。 “淮茹,休息一下,跟我出去说点事儿。” “唉。”秦淮茹答应了一声,声音里少了往日的脆甜。 等到了车间外,易中海这才小声地问着:“淮茹,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这两天我看着你总是走神儿。你这样可不行,想想东旭是怎么走的?不就是因为分心了嘛。” “一大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了,钱也用了个干净。这离发工资还有十多天呢。我正为家里的事犯着愁,这才走神的。” 秦淮茹需要帮助,所以她对易中海没有隐瞒。因为她知道,这钱和粮食,只能指望在易中海身上。 果然,易中海一听贾家遇到了难处,都让徒弟发愁了,他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神情里也带着关心和紧张。 “淮茹,是不是你婆婆又找事了?按说你的工资去掉给你婆婆的两块钱,你还能剩二十呢。应该够你一家老少吃喝的。” “一大爷,这天不是转凉了嘛。棒梗上学得交学费,孩子们没有厚实的衣裳,我也得给他们准备,这东花一点、西花一点,钱不知怎么着就用完了。” 秦淮茹说了谎。她早就通过三大爷,在学校里给棒梗申请到了免学费。因为她家的条件达到了标准,也就是一人平均不到五块钱每月。 “嗐……孩子,这都怪我,没考虑全面。”易中海长叹了一声,好像很自责。 易中海也没有办法,既然秦淮茹把家里的难处说出来了,必然是需要自己帮着解闷的。 既然不得不帮,那还不如表现得像个好人一样。 “一大爷,您也有难处,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对我们家的帮助已经太多了,这份人情我都没法还。”秦淮茹一脸的凄然。 “孩子,别这么说。以前我全指望着东旭,现在东旭没了,我也就只能指望你喽。”易中海借着这个机会,稍微点了点自己养老的问题。 “一大爷,您放心,我一定跟东旭一样。”秦淮茹是个聪明的,她立马明白易中海的意思,赶紧进行了表态。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到时候你的工资、房子要是都乐意给我,帮忙把你埋下地,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爷俩又回到工位上,继续干着他们的工作。秦淮茹得到了易中海的保证,所以再也没走神儿。 不过易中海反而走了两次神,废了两个原胚件儿。 ———— 下班的路上,易中海考虑再三,他对秦淮茹说道: “淮茹,你家缺钱缺粮这事儿,我觉得得让全院的人都知道。现在粮食紧张,指望着我一家来帮你们,也帮不了多少。可是全院的邻居们要是都帮你们一把,你想想……” 说到最后,易中海拉了长音,表示着意味深长。 秦淮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易中海的意思了。 对呀,一大爷自家也没有多少粮食,就算拿出来十斤给自己家,这能够吃几天的。可是要是他真帮了自己家十斤粮食,他和一大妈就得挨饿。 一个院里住着二十来户人家,去掉聋老太太和自己家,再把孙老头家去掉,那还有十七八家能给自己捐点钱和粮食。 哪一家给个一斤粮食,那都比易中海一人给的多了。更何况肯定有那爱面子的,和一大爷比着给,最后自家至少能弄到二三十斤粮食。 这样一来,家里的困难暂时就解决了。 如果大家再帮衬点钱,那就更好了。让一大爷拿着这钱,到黑市里买点粮食回来,自家熬到发工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秦淮茹想明白这些,她高兴地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谢谢您为我们家想着。您想得可太周到了。” “那好,回到院里,我就通知大家,明天晚上开个全院大会。”易中海决定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力了。 “我听一大爷您的。” 都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下来接下来的动作,没必要废话。就这样,易中海和秦淮茹走路的脚步,轻快多了。 ———— 易中海回到院里,在家里吃过饭,又去院外转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分别去找阎埠贵、刘海忠,把贾家需要帮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就是提要求,需要开全院大会。 刘海忠没什么说的,他天天都盼着开全院大会呢,对于易中海的要求,当然是满口答应。 阎埠贵有些不乐意。你易中海想做好人,你自己去做呀,凭什么让我们大家凑东西,帮你养活徒弟媳妇,不对,现在也是你徒弟了。 易中海看到阎埠贵期期艾艾,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老阎,你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有些事最好咱们仨保持一致。” “我也想呀。可是我们家人口这么多,我自家的粮食都犯愁呢,怎么去帮别人。” “你家的难处我当然知道。这样吧,你捐给贾家的粮食和钱,都由我来出,你出面当好人做好事就成。你看怎么样?” “我也不能白干活吧。”阎埠贵这就有点不要脸了,直接开口要好处。 不过对于他来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凭什么我帮你易中海,骗着院里众邻居?要是没点好处,我肯定是不乐意的。骗人是有心理负担的好吧。 也不是完全不能干,不过得加钱。 易中海没料到自己都做到这一步了,阎埠贵仍然不同意。他对于阎埠贵的抠,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易中海也很无奈,三位管事大爷,就只有两位来召集开会,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大家伙儿一准儿得闹点事情。 于是易中海沉思了一下,然后对阎埠贵说道: “老阎,你就全当给我帮个忙。自打我受过三次伤之后,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照着以前的身体,我肯定能把口粮省出来帮贾家。可是现在我没法省,别说饿肚子省几天的饭了,就是一顿饭吃个半饱,我都全身没力气。” 阎埠贵一听你这是给我叫委屈呢,一点实惠都不提,看来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 “谁不是这样。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解成就不说了,解放今年十三,解旷十一,正是能吃的时候。我心疼孩子,把自己的粮食省给他们吃,我天天都饿得头晕。前儿个,差点晕在讲台上。隔壁院那个谁,还是他帮着叫来别的老师,把我搀回办公室。” 你特么会叫难,我更会叫穷。你家就两口人,我们家六口人,不比你难? 阎埠贵为了得到点好处,用上了心机。没办法呀,现在一口粮食都金贵。 第106章 募捐ii 易中海一听阎埠贵的话头,就知道这家伙今天是铁了心要好处,油盐不进呀。 易中海想了想秦淮茹,又看了眼阎埠贵,然后咬了咬牙,对阎埠贵说道: “老阎,你的日子难,我心里也明白。这样吧,多了我也帮不了你,我晚会儿给你送来三斤白面,两斤二合面,再有两块钱,你看怎么样?” 阎埠贵一听,明白易中海话没说全,多少都有点坑在里面。小样,你给我耍心眼,我的心眼不比你还多。瞧着我的吧。 “老易,你可真照顾我,一下子给我家五斤面两块钱,这可帮了我大忙了。你让我怎么谢你。” “呃……”易中海傻眼了,他没想到阎埠贵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老阎,我的意思是,三斤白面和一块钱你当着大伙的面儿,捐给贾家。剩下的东西和钱,算是我帮你一把。” “噢,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看看,话不说清楚,容易造成误会不是。其实吧老易,你是不了解我,文人风骨还是有的。晋朝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你听过吧,我多少也跟着人家学来着。” 说到这里,阎埠贵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差点把肚子里那几句戏文唱出来。 易中海听得懵懵的,什么晋朝,什么姓陶的,五斗米自己倒是懂,可这又和你什么骨有什么关系? 噢,我明白了,一定是一个姓陶的读书人,讹了人家五斗米。 可是你有样学样,想讹我五斗米,这下忒多了吧。 “那什么老阎,五斗米有六七十斤呢。别说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就算是我们厂长,估计一下子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米。你还还价儿,我再给你加一……加二斤白面怎么样?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了。” 易中海这一番话,把阎埠贵也给听懵了。我廾,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多要了二斤白面,管你什么意思。 “老易,我可不是冲这二斤白面、二斤二合面,还有那一块钱帮你。我也就是觉得淮茹那孩子不容易。一个寡妇领着一家五口过日子,是挺难的。你放心吧,另外那二斤,噢,对了,是三斤白面,还有一块钱,我一定领头捐给贾家。” 阎埠贵一定要把所有的漏洞给堵死。 易中海听了阎埠贵的话,直觉得恶心。你他么要点脸吧。 “这就对了,那你歇着,晚一会儿我再过来。”易中海终于能离开了。 ————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送来的一堆东西,他没有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 他越想这事情越觉得不对,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他总也想不明白。 抬头看看窗外,正看到冷家的东厢亮着灯。阎埠贵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呀,冷泉那个坏小子,嘴损心眼多,自己想不明白,那就去问问他。 虽然他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可架不住他读书多呀。这书一读得多,见识自然不凡。 阎埠贵拿定了主意,从家里出来,直奔冷家东厢。 冷泉正品着茶、看着书,享受着惬意的慢生活。 突然听到有人轻敲大门,他的眉头一皱。这会是谁呀?不对,一定是三大爷。 傻柱还是习惯推门就进,易中海等人敲门如同报丧,拍得山响。一个院里和自家有来往的,也就是三大爷懂这些礼数。 开门一看,果然是阎埠贵。 “三大爷,您还没休息。” “泉子,进屋,找你说点事儿。” “您请进。” 两个人在书房里落座。阎埠贵这是头一次进冷泉的书房,他不由地细细打量了一番。 东面靠着山墙,落地到顶的一排书架,木料看起来有些像紫檀。北墙亦然。 屋的中间一张大书桌,后面放着一把官帽椅。 南面是隔断,做出来多宝架。架下摆着三把椅子,显然和书桌后的是一套。 自己和冷泉坐在西墙窗下,一张大罗汉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整块玉石雕出来的茶盘。 阎埠贵一下喜欢上了这种氛围。他品着冷泉给倒的茶,羡慕地看着两面墙的书。 “泉子,到底是大学生,存了这么多的书。” “三大爷,这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让他进书房的。您……”冷泉收住话头,意思让你自己想去。 “出了这个门,我什么都不知道。嗨,孩子,我看着这势头,有时候给我的感觉,书越多,事越多。还是闭上嘴的好。”阎埠贵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 “三大爷,您来找我有事儿?”冷泉岔开话题。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对,是这么回事儿,刚才老易来找我两趟……”阎埠贵也不怕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就包括他讹易中海四斤粮食一块钱的事儿,也说了出来。 然后阎埠贵问冷泉道:“泉子,你说老易这出钱出力,他到底是图什么?你别跟我说图养老,这事儿都明白。对了,我应该这么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总感觉不踏实。” 冷泉仔细听着,中间没插嘴。等三大爷讲完,冷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沉吟了半晌,然后才缓缓开口。 “三大爷,您是全院人都知道的抠,这一点您不否认吧。” “你这孩子,怎么净揭人伤疤。”阎埠贵红微微一红,算是认了。 “可是您琢磨琢磨,一大爷做起事来,比您还抠。” “不对呀,他出钱出……嗯?你说的有道理。他不舍得吃也不舍得喝,看着出不少的钱,其实那都是小钱,对他一个八级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阎埠贵有点被点醒的感觉。 他接着一拍大腿,声音有点高,“泉子,我明白了,他是想着花点小钱,让大家伙帮着他照顾秦淮茹一家。好家伙,一人一斤粮一毛钱,贾家也能拿到将近二十多斤粮食两块多钱呢。那可不老少的。” 阎埠贵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他都不敢把每家捐出来的数往多处说。 “三大爷,您想明白了吧。就因为一大爷这样花别人钱办自己的事儿,您才感觉不踏实。其实一大爷这样做就不地道了,他不光是架着全院的人帮他养徒弟,还有点公器私用的意思。” “公器私用?我有点不明白。” “三大爷,当初街道选你们三位管事大爷,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上传下达,调解一下邻里的小矛盾嘛。可是一大爷现在做的是什么?不经上面同意,私自在下面募捐。他还不是利用了手中的那点管事大爷的权力。” “嗯……”阎埠贵显然听进去了,他在琢磨着。 冷泉也不打断阎埠贵的思考,慢悠悠地品着他的茶。 过了好大一会儿,阎埠贵才抬起头来。 “泉子,按说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互相之间帮助一下,这也全情全理,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呀。你怎么就把这事往公器私用上靠呢?”三大爷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三大爷,您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一大爷想帮贾家,自己能力有限,凭着脸面,找院里那日子过得还行的,私下里商量着一起帮一把,真就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他站出来开全院大会,召集全院的人帮贾家,这就不行,这就是利用了街道赋予管事大爷的一点小权力,为他自己谋私利。” “明明他动用了权力,可是不管上面还是下面的人,都不好说什么,估计大家的想法也跟你差不多。如果街道的领导回头指责他,他说自己一片好心,只是为了帮一把有困难的邻居,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要认个错儿,这事儿很容易就过去了。好心是他的保护色。” 冷泉几句话,已经尽量把里面的事情给挑明了。 阎埠贵多聪明,一听就明白这里面的差别。 “对,联合几家帮一家,那是私人感情。泉子,还得是你,这里面的道道一下就想明白了。” “三大爷,您别谦虚了。您不也一下子就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说一大爷这样做,有点道德绑架了。” “什么?道德绑架?”阎埠贵对于这个后世名词,一时不明白里面的意思。 第107章 募捐iii 冷泉没有办法,只得对阎埠贵进行了名词解释。 “所谓的道理绑架,就是强行用所谓的公序良俗,也就是道德来束缚你,让你不得不按着他的意思去办事儿。你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说你没有道德,没有良心,不干人事儿,不懂规矩。反正就是拿大道理来压你。他的道理都很大,不细琢磨事情里的小道理,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你不得不听他的,要不然名声可不太好。” 阎埠贵听了冷泉解释的新名词,他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泉子,你这么一说,我感觉‘道德绑架’这个词太好了。里面不光包含了贼子野心,还讲明了利用的手段。四个字概括了一切。到底是大学生,也就你能想出来这样的词。” 冷泉被三大爷夸得有点脸红,自己这可是当了回贼,盗用了后世某些人的总结。 “泉子,经过你这一分析,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老易召开全院大会,到时候他领头捐钱物,估计老刘那边他也是讲好了的。我这边就不多说了,算是被他收买了。三位管大爷一领头,大家伙儿就是不想捐点东西也不成了。落一个不乐意助人的名声,能让大家伙儿的唾沫给淹喽。这就是道德绑架,让别人不得不干不愿意干的事儿。” “是这个意思,一大爷这一件事里至少有三件错事儿,一是公器私用,二是道德绑架,三是拉拢收买。” 说到这里,冷泉不想继续说什么了,他的脑子在飞速转着,在想如何破局。 说什么都不能让易中海这次轻易得手,否则的话,以易中海的尿性,他见到了甜头儿,肯定得经常来一次。 阎埠贵显然也在想着什么,一时也没有说话。 冷泉的书房里陷入了沉静。 过了足足有十来分钟,冷泉已经换上了新茶,阎埠贵这才想通。 “泉子,我的意思是我明天一早去趟街道。把易中海私自全院募捐的事儿,给街道办主任说一声儿,听听她的意见。不管领导们怎么认为,但是我做为管事大爷,必须把情况如实地反映给领导们。” 显然阎埠贵想出了破局的方法。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话,眼前一亮,心里暗赞,姜还是老的辣。 你想私下里布局,那我就帮你把它放在明面上。对错由领导们来决定。 高,实在是高。 万一街道办的领导要是脑袋一时糊涂,放纵了易中海的行为,那自己接下来写一封举报信,把里面的利害关系讲清楚一下。想来领导们也就不会纵容他第二次了。 想通了这一点,冷泉冲着阎埠贵挑起了大指,赞道: “三大爷,还得是您呀。我就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脑子,我两个绑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事情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两个人接下来喝着茶,聊着闲天儿。 一直到九点多,阎埠贵才回自己的家。他很喜欢冷泉的书房,待在里面有很自在的感觉。 ———— 第二天下午下班,易中海脚步轻快,领着一众邻居回到了四合院。分开前,他还不忘了提醒大家伙儿,晚上到前院开个大会。 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应了一声就各回各家。 按着易中海的意思,七点钟,大家都吃过饭之后,正是开会的好时候。 可惜他失算了,因为新任的街道办主任王霞,六点钟不到就来到了四合院。 她一进大门,直接来到中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同志在家吗?” “谁呀?”一大妈出门看了一下,“呦,小王主任您来了。我们当家的在家呢,您快请进。” “我就不进去了,让易中海出来,我找他说点事儿。” 王主任的话音刚落,易中海已经来到了门外,他紧走两步,来到王主任的面前。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您找我有事儿?”易中海对比自己小十好几岁的王霞用上了敬语。 “易中海同志,我这次过来,代表街道办通知你,任何管事大爷,不得以任何目的,私自举行募捐活动。你要为院里困难的住户捐款捐物,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你这种行为是错的。” 果然领导有水平,很是明白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王主任,这怎么就错了呢?”易中海脑袋懵懵的,他觉得自己虽然有私心,可是没有坏心,怎么就犯错了呢。 “易中海,我再次明确告诉你,你们管事大爷只有上传下达的职能,也有调解一下邻里之间小矛盾的义务。至于其它的事情,你们不应该做,也不能做。” “可是贾家现在已经很困难了。”易中海还是想不明白。 “住户有困难,你可以帮着他们给我们街道反映。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们私下里让全院人募捐。就算是给他们募捐,也得是我们街道同意后,委托你们进行。当然,募捐的时候,我们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一定会在场。易中海,我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易中海喃喃了两句。 不知道他是说主任表达得明白,还是说他自己想明白了。 “你能明白最好。当然,贾家有困难,你可以帮着写个材料,明天交到我手里。至于解决的办法,到时候再说。行了,我走了。” 王霞主任把事情说清楚,转身就走人。 都是人,别人下班,自己当然也要下班。家里还有一家子人等着自己回去呢。 直到王霞主任的身影消失,易中海都站在原地没动一动。 “怎么会不允许呢?怎么就错了呢?帮人还不对了?……”易中海的嘴喃喃着。 秦淮茹早就听到了王主任说的话,她也是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情是让全院的人帮自己家一把,这样做不行。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失了会神,然后才走到易中海跟前。 “一大爷,您看这事儿?” “呀?淮茹,还能怎么着呀,小王主任都亲自过来说了,咱们得听领导的呀。不过听王主任话里的意思,我帮着你们申请一下,你再到街道哭哭穷,估计王主任会帮着你召开这个大会的。” 易中海还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毕竟王主任的话指出了正确的方式和方法。 ———— 全院大会的事情,被街道的领导叫停,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全院。 大家伙儿虽然不明白个所以,但是有一种感觉,全院大会,不是你管事大爷想开就能开的。 冷泉听到这个消息后,有点小意外,他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破局了。 阎埠贵在家里有点小得意。因为他今天受到了王主任的表扬。也就意味着,自己要比另外两个管事大爷表现要好,自己给新上任的小王主任留了个好印象。 可是不管是冷泉,还是阎埠贵,还有全院的大家伙儿,大家都想错了。 因为王主任批评过易中海的第三天,在街道办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全院大会还是召开了。 因为易中海带着秦淮茹真就去了街道。秦淮茹当着王主任的面儿,哭着把家里的困难好好讲了一遍。 自己的男人走了,自己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要养活一个老的三个小的,虽然顶替去上了班,可是每个月也就拿学徒工资…… 秦淮茹是一个会演戏的,她表现得很凄惨,实话实说的同时,还刻意放大了困难。至于对捐款大会不利的,她是一点儿都没说。比如工厂补助,孩子们的新衣裳,婆婆腿脚都是好的等等。 易中海等秦淮茹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表演。先是认错,自己不知道私自募捐是错误的,只是一心想着帮一把邻居。 然后他才说自己看不得邻居受苦,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人。 最后他才申请开个全院大会,请全院的邻居一起帮一把贾家。 他还说,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众人拾柴火焰才高…… 易中海和秦淮茹精彩的表演,把王主任感动了。脑子里一糊涂,她就批准易中海召开一次全院大会,主题就是帮扶一下困难家庭。 当然,她也指派了一位工作人员进行全程监督。 于是,一场私自募捐变成了合理的公开募捐。 第108章 募捐iv 迟到的募捐大会,终于开始了。全院的人都被叫到了前院。 四合院的大会标准流程,刘海忠先说一大段屁话,然后才把话语权交给易中海,阎埠贵基本上不吭声。 当然,如果是传达文件、精神之类的大会,刘海忠屁话结束后,把话语权交给阎埠贵,易中海稳坐在中间,像个享受贡果的泥菩萨。 今天的大会可不一样了,街道来的办事员坐在了正中间。阎埠贵被挤到一边去坐小板凳。 刘海忠看着人到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走流程。 “人都到齐了没?没到的举一下手,让我看看都是谁没到。……嗯,还不错,都到了。……” 街道来的王办事员,听了刘海忠的话,很想笑。 这么个玩意也被选出来当管事大爷?你们四合院也太逗了吧。 “我今天就讲这么多,下面请街道办的王办事员给大家讲话。大家鼓掌。”刘海忠带头鼓起了掌。 王办事员被架在这儿了,想不说两句都不成,她只得起身,对大家说道: “王主任吩咐我来监督你们的募捐大会,我感到很荣幸。你们这个院的人让我感觉到很温暖,能够自发地互助互爱。这一点很好,很让人感动。好吧,我的话就这么多,下面由你们的管事大爷继续吧。” 王办事员讲了两句官话,然后坐下了。 这时候易中海站了起来。先是冲着大家伙儿一躬到地,然后很动情地对大家说道: “各位老少爷们,我易中海先谢谢大家。自打东旭走了之后,这贾家就剩下五个孤儿寡母,这日子难呀。现如今……” 说到这里,易中海立即打住了。他正想说现如今日子过得这么难。可是一想到身边的是街道工作人员,他意识到有些话不能乱说。 “现如今……现如今好了,有街道上的支持,有在坐的各位帮衬,我想贾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本来还想讲个长篇大论,把大家伙的情绪煽动一下。因为差点说错话,易中海强行改词儿,脑子一乱,也就只能讲这么点儿。 不过王办事员听了易中海的话,反而感觉这个人很实在,话不多,净干实事儿。是个管事大爷的样儿。他和隔壁院的管事大爷老王不相上下。 可不像刚才那一位,满嘴跑火车,还好意思腆着大脸奉承自己。这要是在过去,一准儿是当汉奸的料。对,就他那个狗模样,很像鬼子身边站的胖翻译。 “这位易同志讲得很好。下面咱们开始募捐吧。谁先来?”王办事员看到有场冷场,帮着开头了。 易中海这时候又站了起来,他冲着大家伙的面儿,说道: “东旭是我徒弟,现在淮茹又是我徒弟。他们家有难,我这个当师父的不能干看着。这样吧,我捐给贾家十块钱,还有两斤二合面,十斤棒子面。” 易中海本来想捐白面的,不过当着公家人的面,他提都不敢提,生怕人家会多想。 “易中海同志好样的,你这可捐的不少。”王办事员给易中海鼓起了掌。 刘海忠一看易中海博了头彩,他有点着急,没等易中海表示感谢,他赶紧站了起来。 “那什么,我是轧钢厂的七级工,我在车间里就是技术骨干,干活都是我领头干……” 刘海忠讲了足足三分钟,都是讲自己如何优秀。 王办事员快要忍不住打断刘海忠话头的时候,刘海忠这才说道: “老易捐了不少,我也不能比他少,大家伙说是不是?这样吧,我也捐十块钱,另外我捐给贾家五斤二合面。” 看到刘海忠洋洋得意地再次坐下,王办事员这才暗出了一口气。 你们一个院里的人都眼瞎吗?选这么个蠢货当管事大爷,你们不嫌耳朵烦? “那什么,老阎,往常都是你记账,我看你还是帮着记一下大家伙的心意吧。”易中海这是变着法提醒阎埠贵,生怕他装傻,自己给的东西让他给匿起来。 “我想记账来着,你看我连个写字的地方都没有。”阎埠贵一摊手,表示有些为难。 “老阎,你坐这儿。”易中海看了一眼刘海忠,然后自己站起了身。 阎埠贵这才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本和笔,坦然地坐了下来。 “一大爷、二大爷都捐了不少。我是咱们院里的三大爷,按说应该起个表率作用。可是我们家人口多,挣的钱少,不能跟他们二位比。我捐一块钱,两斤二合面吧。” 说完,阎埠贵奋笔疾书。 易中海一开始笑呵呵的,不过很快他的脸拉长了。因为他意识到阎埠贵在耍滑头。 自己本来让他捐三斤白面一块钱。结果他捐了二斤二合面,把三斤白面给匿了。 尽管心里有气,易中海还没有蠢到当面质问阎埠贵的地步,他只能暗气暗憋,想着回头收拾阎埠贵。 三位管事大爷带头捐了不少的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后罩房的王之道家日子还好一些,他捐了两块钱,还有两斤棒子面。 沈青山跟着也捐了差不多的东西。 很快大家伙你一块,他五毛,我二斤棒子面的开始报着数。 尤其是许大茂,看着楚楚动人的秦淮茹,一咬牙一跺脚,捐了五块钱,还有二斤上好的白面。 然后他洋洋得意地在人群里找傻柱,想给他来一个眼神炫耀。结果半天他也没看到傻柱。 秦淮茹眼含热泪地在一旁感谢着大家,不停地冲着大家鞠着躬。贾张氏心里乐开了花,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可是她的手很诚实,不停地拍着。 可把阎埠贵给累坏了,手都要写酸了。 不过他心里更酸。妈的,秦淮茹的眼泪都快成了金豆子了。她这可哭回来不少的东西。 早知道会这样,我让我们家杨瑞华也哭。她哭起来,不比你秦淮茹还厉害。 张芳芝和何雨水参加了大会,何雨柱加班,没有参加成。 最后由何雨水代表何家,捏着鼻子给贾家捐了五毛钱。至于粮食,门也没有呀。 冷泉最后一个出场。直接掏出来一大把零钱,全是一分两分的票,放在阎埠贵面前。看着挺多的,数起来也就两毛钱不到。 “三大爷,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也知道,我现在上学,我爸妈又不住在这边。想多捐点来着,一时也凑不出来。” “泉子,你一个小孩捐这么多就不错了。还在读书,连个收入都没有。”阎埠贵帮着冷泉解释了一下。 其实阎埠贵心里有数,你一个研究生在我面前哭穷?你哪个月没领补贴了?你的补贴说不定比人家上班的还高。小子,全院就数你会装傻装好人。 王办事员看了冷泉两眼,她感觉这人很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听了阎埠贵的话,她感觉这个学生是个好样的,热心助人。 同时王办事员对四合院的印象越来越好,除了个别人她很烦之外,其余的人在她看来,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她心里暗暗决定,一定好好地在王主任面前夸一夸这个四合院,争取把今年的文明评比,颁给这个95号院。这里住的人们太可爱了。 ———— 在阎埠贵那里认捐了的人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家,拿钱、拿粮,一个个又给送到前院。由三位管事大爷当面点清。 就这样,四合院的第一次募捐,胜利地落下了帷幕。 阎埠贵最后算了一下总账,他的眼有点直。 大家伙一共捐给贾家四十一块七毛六分钱。另外还有各色粮食四十多斤。 好家伙,这可比秦淮茹上两个月的班挣得多。 最后,易中海帮着秦淮茹把粮食扛回了家。 一进家门,贾张氏就乐得合不拢了嘴。 “他一大爷,你这次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现在钱有了,粮食也有了。依我看,下个月可以再搞一次。” “嫂子,你先别高兴了。我原想着由我出面,叫上那两个管事大爷,在院里召集大家捐些钱给你们。要是事情办成了,我想着快过年的时候,再搞上一次,你们家就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捐钱的事捅到了街道办。虽然这次街道办同意了咱捐了这次钱,可是他们未必就会同意再有下一次了。” “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捐钱要通知街道办了,我要是再想帮你们,没有街道里面的人出面,大家也不相信我呀。嗐,真是愁死个人。” 贾张氏一听易中海的解释,她气得想骂人。 “哪个王八蛋干了这种缺德的事儿。不行,我到院里去骂他去。” 易中海赶紧拦住了要冲出门的贾张氏。 “我说嫂子,大家伙刚给你们捐了钱和粮,你现在出门去骂街,这可说不过去了。” “王八蛋坏了我们家的好事儿,还不兴我去骂几句出出气了?” “嗐,嫂子,你还是算了吧。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可,还是别生事了。等有了难处,咱们再商量吧。” 易中海叹着气离开了贾家。 第109章 结婚那些事儿 其实易中海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出来,这次把事情捅上去的人是阎埠贵。 因为自己要给贾家募捐这件事,就提前和三个人打过招呼,一个是秦淮茹,另外就是刘、阎二位。 秦淮茹当然不会傻到举报自己。刘海忠这个蠢货,一心想开大会显摆自己,他的脑子根本就不会朝那方向去想。 那剩下的人就只有阎埠贵了。再加上今天捐物时,阎埠贵又摆了他一道。 于是易中海离开贾家,直接就来到了前院,要去找阎埠贵兴师问罪。 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人请,他推门就进。 “呦,老易来了。”阎埠贵对于易中海的无礼行为,一点儿都不生气,谁叫他白得了五斤白面和一块钱呢。 “老阎,今天这事儿你办得不地道。”易中海开门见山,直接指责。 “解成妈,你先去照顾孩子。看看解娣睡了没有。”阎埠贵也不着急,先把媳妇支使出去。 等三大妈走了之后,阎埠贵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 “老易,你先别埋怨我。我就问你,你带头捐粮食,本来就说好的,你要捐白面,怎么临了你捐的是二合面?” “我……,那不是有王办事员在嘛。” “这不就结了。你怕王办事员多想,我就不怕?” “可是……” “老易,你就别可是了。你怕王办事员多想,我当然也怕王办事员多想。你一个八级工,家里有点精细粮食,也算说得过去。我一个穷教书匠,家里哪来的白面?所以我只能跟着你的路数来。你捐二合面,我也只能是二合面。” “那……,那你也不能就捐两斤二合面呀。三斤白面得换几斤二合面,你心里没点数?”易中海也算是认栽了,不过他还是想找补一下。 “我家里就二斤二合面呀。这还是你拿过来的。我家现在除了你给的那点子白面,剩下的全是棒子面、红薯面。我们家四个孩子,要是跟你学捐十斤棒子面,月底几个孩子得饿着。” “……”易中海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瞪了阎埠贵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只能拿粮食说事儿,至于举报的事,拿不到台面上。再说了,阎埠贵举报自己的时候,还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没提收买的事儿。 自己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要是再找王主任提自己收买他,那可就太糟了。 “老易慢走。下次有个需要带头的事儿,你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肯定帮你的忙。”阎埠贵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轻飘飘地说一句话送人。 易中海听到阎埠贵这句话,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这话像把刀一样,一下子就扎在了易中海的七寸上。 易中海后悔呀,自己就不该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 等易中海走后,三大妈回到屋里。 “我说当家的,你这样对他一大爷,有点过了吧。” “不过,一点儿都不过。” “咱们家解成还指望着他介绍进轧钢厂呢。” “他易中海根本就不想帮咱家,你还真指望他把解成弄进轧钢厂?他一个八级工,在车间主任那儿说几句好话,把解成弄进去当个临时工,肯定不算是难事儿。你看他提过没有?因为他根本就不想。” 阎埠贵早就把易中海琢磨透了,所以根本就不怕得罪他。 无欲则刚,我不求你易中海,你能拿我怎么着吧。是你求我办事好不好,我不拿你点东西,你不安心,我也不安心。 “当家的,解成的工作还是得想办法呀。眼看着两家人要见面了,没个好工作,别回头人家再不愿意。”杨瑞华的心里还是装着孩子们的。 “于莉都不嫌弃咱们家解成,咱就别瞎操心了。咱们的能力有限,也只能这样将就着吧。”阎埠贵心里有数得很。 ———— 捐款过后的第三天是礼拜天。刘光齐自己回到了四合院。 他已经去过对象王艳家了,两位长辈对他很满意。催着两个孩子赶紧结婚。 只是厂里的房子一时分不下来,刘光齐心里也急,就把自己的难处跟王家父母说了一下。 王艳的父亲一拍大腿,让刘光齐把心放在肚子里。 他表示自己家什么都不多,就是房子多。除了自己两口子住的两间屋,再去掉儿子夫妻俩住的三间房,家里还空着两间屋子呢。 他还表示,自己就是看上了刘光齐这个孩子,有没有房的都无所谓。反正自家的闺女也认定了你,就用我家的房子结婚得了。 刘光齐又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父亲不会同意自己入赘的。 王父哈哈一笑,说:“孩子,你想多了。我有儿子,还要什么养老女婿。就是想着你们两个孩子能一起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我们当老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实在帮不了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王叔,到时候我父亲过来的时候,您能不能帮着我骗一下他老人家,说是厂里分给我和王艳的房子,碰巧和您一个院儿。” “那有什么的,小事一桩。等你们厂里的房子下来,你们愿意住哪就住哪。我跟你婶子就是喜欢热闹,孩子们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话都说到了这一步,刘光齐还能再说什么,除了感激,就剩下感谢了。 今天他回四合院,就是告诉父母一声,自己要结婚了。问一下父亲的意见。 刘海忠正在院里遛弯儿,看到儿子回来,一把拉住儿子的手,就朝家里走。 “光齐,累了吧,快回家歇着,我让你妈给你炒两个鸡蛋。你是不知道,现在鸡蛋是真难买……” 听到父亲暖人的话,刘光齐心里也是一热。 “爸,我回来想跟你和我妈商量一下,我要和王艳结婚了。您和我妈有什么想法,今天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是嘛,王艳那孩子我看着也好,你妈更是喜欢。我是不是该买些礼物,登门去提一下亲。” 爷俩边说着话,边走进了屋。 二大妈看到长子回来,高兴得脸上都起褶子了。 当听儿子说要结婚了,二大妈脸上的褶子更盛。 “光齐,你来前儿,我就跟你爸说来着,这两天就想把耳房拾掇出来。可是你爸说你的房子分下来了,不用家里的房子,是这样吗?” “呃,对,房子上个礼拜刚下来。您还别说,也太巧了,正跟王艳家在一个院里,还挺近,就像咱家和许大茂家差不多。” “呦,这也太巧了吧。”刘海忠和二大妈一脸的不相信。 “那可不嘛,就是这么巧。我心里还想着,我要是跟别人说,别人一准儿不信。怎么样,连您二老也不敢相信吧。” “相信,怎么不相信。” …… ———— 刘家正商量刘光齐结婚的事,许大茂带着娄晓娥走进了四合院。 只见许大茂穿着一身藏青色新中山装,脚上的黑皮鞋锃亮,头梳得像狗?的一样,溜光水滑。 娄晓娥一身新的列宁装,小皮鞋也很亮,脖子上扎着一条红丝巾。 两个人满面红光,见人就发糖。 “呦,大茂,你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位是谁呀?”阎埠贵往口袋里装着糖,嘴里询问着情况。 “三大爷,这是我爱人娄晓娥。昨天我们俩领了证儿,今天正式回家里住。”许大茂咧着大嘴,高兴地回答着。 “呦,大茂你结婚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儿。”倒座房的光棍李宝财,满脸的羡慕。 他都二十大几了,一个人住在四合院里,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说李哥,好事不用忙,不定哪天你就遇到了嫂子。”许大茂真是会说话。 这时冷泉正从外面回来,一进大门,就看着一群人在说着话聊着天。 他不太想凑热闹,推着车子就朝垂花门走。这时,他被许大茂叫住了。 “泉子,快过来。尝尝你哥我的喜糖。” 冷泉一听喜糖俩字,这才抬眼看人,果然看到了一脸娇羞的娄晓娥。 “大茂哥,晓娥姐,可要恭喜你们了。喜糖我就不吃了,怕牙疼。回头你们给院里人多分几块。” “那可不行,这糖你今天必须得接着。”娄晓娥见过冷泉,她抓了一大把喜糖,走到冷泉面前,往冷泉的手里递。 冷泉只得接着。心里暗自叹息,姑娘啊,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我谢谢晓娥姐了。恭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生活和美。” “得,还是我们的大学生会说话。大茂,我们也恭喜你们新婚愉快,早得贵子。”阎埠贵好不容易把糖装好,一抱拳,恭贺着一对新人。 第110章 一切从俭 许大茂和娄晓娥接受着大家的祝福,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我说大茂,东旭、傻柱结婚的时候都摆了好几桌,你们就给大家发点喜糖,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倒座房的胡满仓,心里还恨着许大茂说自己住的是佣人的房子,这是存心找许大茂的不痛快。 “大茂,我们当家的说的也对,你这样就算是结婚了,我们想随点礼钱也没地方写。”胡满仓的媳妇顺着丈夫的话往下说。 阎埠贵看了一眼这夫妇二人。小胡,你说了我的词儿,让我还说什么?这不是降低我的存在感嘛。你真是多嘴,不过我挺喜欢。 “胡大哥,咱们现在的日子多难,想摆席也买不来东西。”许大茂解释道。 “贾东旭死的时候,你可帮着他们家买回来不少的好东西。怎么到了你的喜事上,就买不来东西了?” 胡满仓明显在找事儿。 “节俭,节俭。现在上面不发过好几次通知,主张一切从俭嘛。等往后日子好起来,我们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一块给大家补上。”许大茂压着心中的不快,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 阎埠贵和冷泉听在耳朵里,都对许大茂高看一眼。 这孙子可以啊,这是长本事了,能收得住脾气,能吃得了暗亏,成长可够快的。 “大茂说的对,街道办通知过三次了吧,一切从俭,杜绝浪费。我说满仓,你就别总想着逮着机会吃肉了。等大茂大摆酒席的时候,我一定让他给你上两大碗肥肉,让你一次过足肉瘾。” 三大爷打着圆场,给胡满仓台阶,给许大茂留面子。 果然,三大爷一开口,胡满仓也就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许大茂领着娄晓娥继续朝院里走,挨家去发喜糖。一场不愉快烟消云散。 不是许大茂不想摆酒席,其实他很想在院里、在厂里显摆显摆。 可是娄勖之,娄晓娥的父亲不同意。他碍于自己的身份,才提出来一切从速从俭。两个孩子的婚事儿,一定要低调,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亲家都这么说了,许伍德当然没有话说。 两边的父亲的意见统一,两个小孩还能说什么。于是就简单地领了证,简单地发些糖罢了。 ———— 阎埠贵回到家里,他越想许大茂结婚的事儿,心里越满意。 还是这个由头好,把媳妇娶进了门,家里开销也少。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至于院里人给的份子钱,还是算了吧。自家买菜做席的花销,可比那些人给的份子钱多多了。 不成,得赶紧催一下儿子解成,让他抓紧结婚。趁着现在粮食紧缺,和亲家商量的时候,也好找借口。等来年要是大丰收了,想找这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想到就去做,阎埠贵立即找来了大儿子阎解成。 他先给了阎解成两块糖。 “爸,您哪来的糖?”阎解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快忘掉糖是什么滋味了。 “这是大茂的喜糖,这两块是你的。” “大茂结婚了?”阎解成有点不相信,“不对呀,没听说院里有人摆酒席呀。” “我叫你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大茂……” 阎埠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抬头盯着儿子,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爸,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回头我去试探一下小莉。” “这就对了嘛。照着我的意思,你们俩也抓紧把喜事儿给办喽。别夜长梦多,回头再出什么岔子。需要上门去提亲,你就赶紧和你妈说。” “唉,我这就去找小莉。爸,你的车子能不能再借我用一下?” “拿去,别忘了和于莉好好商量商量,尽量让她答应。”三大爷为了省酒席钱这个小目标,很大方地借给了儿子自行车。 ———— 同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院。 刘海忠听到许大茂结婚居然不摆酒席,他很是想不通。 “光齐,你说许家也不缺钱呀,许伍德怎么就同意不摆酒席的呢。” “爸,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想必是我许大爷遇到了什么难处吧。” “不应该呀。”刘海忠琢磨着,一时忘了和儿子聊天说话。 刘光齐趁着这个工夫,心里也琢磨开了。不摆酒席就把婚事办了,省钱省力省麻烦,两个人把证一领,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这多好呀。 “爸,现在上面强调一切从俭,您看我和王艳的婚事,是不是也照着大茂这样办?”刘光齐和父亲商量着。 “不行,绝对不行。”刘海忠还没有说话,二大妈先不乐意了。 “为什么?这样多好,省了不少的事儿。” “你个小孩懂什么。我不管领证不领证的事儿。按着老礼儿,两个人不拜天地,就不算结婚。像许大茂这样办喜事儿,一准儿生不出孩子来。他连老天爷都不敬着,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二大妈心中自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刘光齐被母亲的一番话给堵住了。 “你妈说的对。再说了,你转正的时候,我就答应过老易,得在院里好好摆一场。要是按着许大茂这一套来,那我不就成了说话不算数的小人了嘛。咱家丢不起这个人。”刘海忠补充着自己的理由。 刘光齐不说话了。好吧,你们说了数,谁叫你们是爸妈呢。还说丢不起人,当初你在院里摆席请客,那人丢得多大,你就不记得了? 几桌子的饭菜,一家人足足吃了十天。好家伙,一家人算是过够了肉瘾,可是你也心疼了两三个月。 ———— 冷泉又到何家来蹭饭。饭桌上大家聊着许大茂结婚的事儿。 “依我说,许大茂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哪怕你摆两桌席面儿,也像个结婚的样子。就算我再瞧不上他,他要是开口让我帮着做席,我一准儿得帮这个忙。”何雨柱喝着小酒,挑着许大茂的不是。 “我看这样挺好。省心省力。等以后我要是结婚,我也照着他这样来。”冷泉有不同的想法。 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对于礼节之类的事情,看得很开,也不太重视。 “你可不能学许大茂。泉子,你听姐的,不拜天地不算结婚。”张芳芝否定着冷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那些个。”冷泉不以为然。 “不管什么年代,你也得拜天地入洞房算是光明正大,算是明媒正娶。西太后又怎么着?不还是让儿媳妇说她是侧门抬进去的。万事抬不过去一个礼字。”张芳芝听的前朝故事可不少。 “泉子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要不要我……”何雨水插着话。 “雨水,你打住。你的同学我都不感兴趣。你可千万别再和我提介绍你的同学给我认识。”冷泉打断了何雨水的话头。 “嘁,你还不乐意了。我跟你说,我初中有个同学,叫于海棠,长得可漂亮了。”何雨水给了她泉子哥一个白眼。 一听于海棠,冷泉脑仁疼。 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审美观。就于海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连脑子也没有的一个人,居然有很多人认为她漂亮。 漂亮个屁,十足一个脑残加自私的娘们。谁要是娶了她,上辈子可缺了大德了。 “雨水,哥谢谢你的好意思。哥现在还不想找媳妇儿。再说了,我现在还在上学,学校规定不能谈恋爱处对象。我可不能坏了学校的规矩,要不然分配工作的时候挺麻烦。”冷泉再次拒绝。 不过碍于何雨水的面子,冷泉的话说得很客气,也很委婉。 “行吧,等你上了班再说吧。我原来瞧着晓娥姐和你挺般配的,现在想想于海棠和你也挺般配的。……” 何雨水真是魔障了,一心想给冷泉拉郎配。 “小雨水,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再说。让院里人听了去可不好。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结婚了,你这话传出去,我可没脸在院里住了,非得搬走不可。” “我知道了。你可别搬走,我都有点想我江姨了,她总也不回来。”何雨水的脑回路很跳跃。 冷泉这才暗出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太难缠了。 第111章 破家为儿 刘光齐还算是听话,父母既然说了不能简办,那么他就照着这个意思来准备。 当然,王艳的父母也不主张简办。他们就这么一个闺女,很希望她风风光光嫁人。 不过刘光齐又遇到了一个问题。在哪里摆酒席。 王艳的父母主张婚房在哪,就在哪里摆酒席。而刘海忠则认为,自己住在四合院,当然要在四合院里请场。 刘光齐夹在中间很是难受。他和对象王艳商量了许久,也拿不出个解决的办法。 这天,他下班后又匆匆回到四合院。他是骑着自行车来的,王艳的父亲给女儿女婿一人买了一辆,很有些财大气粗的意思。 当然,他也是做给亲家看的。我能给孩子们的东西,别看你是七级工,你未必能有我做得好。 既然你比不过我,那就别跟我较劲。 ———— 刘光齐一进院儿,冷泉正在门口扫着地。 “光齐哥回来了。” “泉子,扫地呢。” “瞧你这新车子,看着就气派。” “还行吧,我对象他爸给我们俩一人买了一辆。”只要是年轻人,没有不喜欢炫耀一下的。 “听着你这意思,光齐哥你的好事也将近了。” “嗨……”提起婚事,刘光齐一肚子的委屈。 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事情,让两家四个老的,硬生生逼得自己有想死的心。 “这怎么还叹上气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冷泉没多想,也就是顺嘴一问。 现在他的话是越来越多,嘴也越来越碎。哪里还有半点小时候的影子。 “怎么跟你说呢。反正我是两头受气,说还没法说,劝又不都不听。我夹在中间可真难受。” 冷泉一听就明白了,感情刘海忠和亲家意见不合。 “光齐哥,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也值得犯愁。当然,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儿,估计你也不乐意跟我说。不过如果换作是我,我两边都不得罪,分别按着两边的意思去办就是喽。” “你说得轻巧,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张嘴就来。泉子兄弟嘞,难道我还能把自己劈成两半,这个院里办一场酒席,那边也办一场酒席,我两头都能支应到。”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把日子错开不就得了。反正这边也不请那边的人,那边也不请这边的人。你只要想办法把老的哄开心,你不就……” 冷泉的话还没说完,刘光齐就是眼前一亮,他一拍大腿,打断了冷泉的话头。 “泉子兄弟,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得,我回去了,回头有机会再聊吧。” 刘光齐把车子一调头,推着就朝大门外走。 ———— 刘光齐和老丈人都是实话实说,把自己想到的办法讲了一遍。 “叔,我爸那个人听不进别人意见的。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我的意思,我和艳儿先在这边办场婚礼,不跟我爸那边说。等过后一个礼拜,我再带着王艳回四合院办一场,您看怎么样?” 王艳的父亲想了想,也就点头了。总不至于把孩子逼疯吧。刘光齐这个女婿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能再让孩子为难了。 “就按着你说的办吧。回头你们在四合院办的时候,我再让你哥叫上两三个人,去四合院一趟,算是瞧亲了。这样两边的面子都有了,就算你爸以后知道了,也说不出来什么。” 得到了准岳父的首肯,刘光齐这才松了一口气。太难了! 然后他又匆匆忙回四合院。 刘海忠一看到儿子这个点回来,心里就知道有事儿。 “光齐,吃饭了吗?你和你老丈人商量得怎么样了?” “爸,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王艳他爸让步了,说是愿意在咱们院里办。回头他家来几个瞧亲的,一切都按规矩来。” “哼,他还算是懂事儿。我这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嫁姑娘。真是的,不就是碰巧住在一个院里嘛,还跟我抢儿子。”刘海忠这才稍稍满意。 一见事情两头都说通了,刘光齐这才感觉到岁月静好,心里就只想着花好月圆夜,窗下看美人了。 刘光齐推着车子回去,在前院正碰到冷泉在和三大爷聊天。 他停下脚步,先和三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冷泉说道: “泉子兄弟,那事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到现在还犯着难呢。” “嗨,我也就是顺嘴一说。用得着谢我嘛。”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你帮着解决了大问题。等回头我好好敬你两杯酒。” “成,这酒我一准儿喝。” 等刘光齐走后,阎埠贵自然要问一下所以然。冷泉就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阎埠贵大笑起来,“老刘这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一准儿得闹。那可就丢人丢大发喽。” “得了吧三大爷,您可口下留德。咱这也算是成全了刘光齐不是。” “那是自然。整个刘家,也就是光齐让人看着顺眼。” ———— 为了大儿子的婚事,刘海忠真是操碎了心,花尽了钱。 他为了在四合院和轧钢厂争一个面子,花大价钱,从黑市里买了整整一头猪的肉。鸡鸭鱼蛋更不计数了。 看着丈夫大手大脚花钱,二大妈就算是再疼儿子,她现在也心疼起来钱。 “当家的,你这算是把家底子都掏出来办酒席了。” “你这也太小瞧我了吧。酒席这点小钱算什么。你等着瞧吧,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啊?!你还想做什么?”二大妈大吃一惊。 “王艳她爸不是给两个人买自行车了嘛。我可不能让他比下去。我堂堂一个轧钢厂七级工,难道还比不上他?!实话告诉你吧,我给孩子买了两块手表,还有缝纫机、收音机。回头再给光齐五百块钱当家底子。我看他拿什么和我比。” 刘海忠一时豪气万丈。 二大妈真傻眼了。这真是辛辛苦苦十二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照着自家男人这种花法,家底子掏得干干净净不说,估计还借了不少的钱。 “当家的,咱不过了?下面还有两个儿子呢。” “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能和光齐比?再说了,我还活着呢,我还是七级工,我一个月领到手就有九十多块钱。顶多两年,这些钱不就都回来了。” 二大妈不吭声了,因为她太了解自家男人,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再浪费口舌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过她心里对丈夫的话也不以为然,还两年回来了,咱家就都缝上嘴,不吃不喝了?你天天的鸡蛋也停掉?你知道现在鸡蛋多贵嘛。 ———— 眼看着到了刘光齐在四合院摆席的日子。全院的人都到刘家帮忙。 这次刘海忠算是长了记性,早早地就和何雨柱打过招呼,好声好语地请他帮着做酒席。 何雨柱瞧不上刘海忠,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碍于刘光齐的面子,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不过刘海忠也算是识趣。他也没问何雨柱在外面做酒席多少钱,直接掏出来十块钱放在桌上。 “柱子,我也不问你在外面干活是什么价了。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个数吧。” 何雨柱吃着亏呢,但是已经答应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二大爷,这可是给您面子呢。实话告诉您,您可省了十块钱都不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做席有个规矩,临了我得带点可口的东西走。看在咱一个院邻居的面子上,东西我不要了。可是我得带两个小工过来当帮手,他们的东西可不能少。总不至于让他们也白干活吧。” “那是自然,你看给他们点什么?一人二两……一人半斤肉,你看怎么样?” 刘海忠这段时间花钱花惯了,已经习惯性地大手大脚。 “就这么定了吧。现在买肉也难。回头我和那两个人好好商量商量,估计他们冲着我的面子,能同意。” 刘海忠这才满意地离开何家。 ———— 何雨柱第二天到厂里,把刘岚和临时工马华叫到了一边儿,讲明下个礼拜天到四合院给自己帮忙。 马华一听还给自己肉,立马有些激动。他有心不想要,但是他舍不得。家里二老,还有弟弟妹妹好长时间没闻过肉味了。 第112章 喜与怒 马华,没错,就是原剧中傻柱的大徒弟。对傻柱忠心耿耿的那个家伙。 现在刚进轧钢厂当临时工。虽然长着干瘦,岁数也小。可是干起活来不惜力。 也是投缘,傻柱看着马华就喜欢。 马华家里挺难的,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在家里干点手工活养活一家老小。 马华是家里的老大,早早地就退了学,干些零活帮母亲养家。 后来在一个远房的堂叔帮助下,他进了轧钢厂当了临时工,虽然每个月的工资不高,可也解决了马家的大问题。至少家里可以省一口人的粮食出来。 傻柱知道了马华家里情况后,他的善心发作了,就想着帮这孩子一把。 于是但凡有做席的,他的帮工又增加了一个。 ———— 刘家摆酒席的那一天,四合院从来未有过的热闹。全院的人都被邀请到后院吃酒席。 冷泉不早也不晚地来到后院,看到阎埠贵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后面,面前摆着礼簿、花生瓜子、喜糖。 冷泉掏出来五毛钱递给三大爷。 “三大爷,麻烦您帮我记上。我是不是给的有点少?是不是还要给点粮票?”这是冷泉独自第一次在四合院吃席,所以才有这一问。 当初傻柱结婚、生子,冷泉也吃了席,不过那时候一切都有冷恒泰和江雁翎操心,他只用带张嘴过去就成。 “好嘞,我给你写上。这就不少了,我们一家人才随了五毛钱呢。你二大爷大气,昨天还跟我说,粮票什么的就免了,让大家敞开了吃。”阎埠贵呵呵地乐着。 冷泉看着阎埠贵这副模样,总感觉这是三大爷有意在玩刘海忠。不过没有证据。 吃酒席的时候,何雨水非得坐冷泉的旁边,而娄晓娥一个新媳妇,在院里就只和冷泉、何雨水之前见过,一起吃过饭,所以她拉着许大茂也坐在冷泉的旁边。 现在娄晓娥心里才解开一个谜,原来冷泉和何雨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不涉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反而有点羡慕何雨水,多了一个哥哥疼爱。 “我说大茂哥,上个月你结婚多随意,省心省力。你再看看刘家这一场大动静,我看着都嫌累。”冷泉这是说的真心话。 可是许大茂听在耳朵里,总感觉怪怪的,“我说泉子,你是不是说怪话嘲笑你哥哥我。” “大茂哥,你别多想,我真是这么觉得的。你不信问雨水,你发喜糖的那天,我在她家蹭饭,我当着柱子哥、芳芝姐的面就是这么说的。我说等我以后结婚,也学学你和晓娥姐。” “真的?”许大茂不信。 “雨水,大茂哥不信我的话,你给他说。”冷泉拉来人证。 “大茂哥,是这么回事儿。泉子哥那天是这么说来着。他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除了懒,没多少坏毛病。他就懒得搞这些仪式。”何雨水作着证。 “泉子,羡慕我了是吧。”许大茂这才真正高兴起来。 冷泉没接他话茬。我羡慕你个屁,你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你媳妇我又不想睡,不合自己的胃口,我为什么要羡慕你。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码字的,都愿意开局捅娄子。他们给你媳妇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你戴了好多顶绿帽子。我羡慕你个绿帽子王?我也是闲得蛋疼。 …… 酒席摆上,全院的人都被刘家的席面给惊着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厚的酒席了,仿佛现在市面上的供应丰富了,根本就不存在缺吃少喝的局面。 没有出现夸赞刘家大气的局面。因为大家的嘴都被食物给堵住了。 一时后院里只闻吃喝声,不闻人言语。 刘海忠看着大家伙儿埋头苦吃,他心情很舒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怎么着?我刘海忠娶儿媳妇局气吧,你们谁能跟我比?! 刘海忠真想站在院中间大叫一声:还有谁?! 刘光齐和王艳这一对新人,端着酒杯四处敬酒。真像第一次结婚摆酒席一样。 刘海忠在旁边也不停地劝大家吃好喝好。 大家对刘光齐这一对新人还是很热情客气的,一个个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喝着新人敬的酒,还不忘了说几句恭喜的话。 对于刘海忠嘛,大家就都只是敷衍了,手不停,嘴不闭,只是冲着刘海忠点点头,表示一下罢了。 …… 四合院里的人吃得很满意,一直到一个礼拜后,仿佛嘴里还在回味着刘家的席面。 大家闲聊的时候,也多与刘家酒席有关。 刘海忠倾家娶儿媳,一时传为“美谈”。 ———— 刘海忠按说应该高兴许久,可是这天他从儿子家回来,脸色铁青。迎头见到他的人,看他这副模样,吓得都不敢跟他打招呼。 很快后院里就传出来刘海忠的怒吼声。 “那个小兔崽子,他么地敢当上门女婿!真他么丢光了老刘家的脸……” “别跟我提刘光齐,我没有这个儿子……”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很快大家就看到刘家老二、老三,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两道残影窜出了四合院。 大家听到动静,纷纷到后院打听着消息。 易中海和阎埠贵作为管事大爷,他们理所当然地走进刘家,表示一下关心,进行一下劝慰。 第二天,从三大爷的嘴里,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刘海忠和媳妇去瞧儿子,正好亲家的几个好友也过来瞧朋友。就这么着,王艳的父亲安排了一桌饭菜,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其中有一个人喝多了酒,连夸老王是一个有福气的,也是一个大度的。 生了一对好儿女,儿子早早地娶了媳妇,还生了一对双棒。 女儿不光没有远嫁,还把女婿招上了门,这和入赘也没有多少区别。 刘海忠一听这里面就有事儿,趁着上厕所的工夫,拉着那个人问了几句。 那人摇头晃脑,前后摇晃,边撒着尿边对刘海忠说: “我说大兄弟,你是一个大度的。养得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说送人就送人了。” “送人?怎么就送人了?” “呦,你这还不是送人?你儿子住着我兄弟的房子,对外说是娶媳妇,可是这和当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一起住着,一起吃着,家里的活还都是你儿子干,这不是上门女婿又是什么?大兄弟,不是我说你……” 说到这里,那人连打几个酒嗝,然后继续说道: “大兄弟,不是我说你,看你这副样子,家里不像过不下去的呀。怎么就同意儿子嫁到了王家?人家也不缺儿子呀?” “……”刘海忠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我们那天来老王家喝喜酒,当时听王艳的兄弟说,下个礼拜还得去你家做做样子,瞧一下亲。我说你们也真不怕麻烦,酒席还分两天摆。当天同时办多省事儿。……” 刘海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为了结婚,一直都在骗自己。 ———— 刘海忠也算是给到了给亲家留足面子,等人全走了之后,他才拉着儿子问个清楚。 王艳的父亲在酒桌上就知道要坏事。他怕女婿吃亏,一直都在旁边帮女婿解释。 …… “我说亲家,我们也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不是怕孩子为难嘛。” “你们还没瞒着我呢,我特么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等孩子生了之后,跟你们姓了王才告诉我?!刘光齐,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爹,现在就跟我回家。咱家又不是没有房子!” “亲家,这就没必要了吧。你看这两间屋,多宽敞,总比你那边的耳房大吧。先让孩子们在这边凑合些日子,等他们厂里的房一分下来,我就撵他们搬过去住。你看怎么样?”王艳的父亲一边心疼着闺女,一边是好话说尽。 可是刘海忠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他哪里能听进去别人在说什么。非得拉着儿子回家。 刘光齐看着一院子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又看到父亲蛮横不讲道理,他的火气一下也就上来了。 他平生第一次对父亲大吼了。 “我就是不想回四合院,我就是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也不想跟你一起生活。我不想让我媳妇,还有将来的孩子,看到你一天到晚干蠢事,我更不想让他们看到你打儿子像打仇人一样。” 刘海忠呆住了,他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大儿子,居然这样瞧不起自己。 等他回过神来,又羞又怒,当场要和大儿子断绝关系。然后不管亲家怎么拦,他还是拉着媳妇回了四合院。 第113章 第一次相亲 刘海忠很快又成了全四合院的笑话,而且是个大笑话。辛辛苦苦二十年,给人家培养了一个干部上门女婿。 刘海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这个痛苦中走出来。 正在刘海忠痛苦的时候,阎解成把于莉娶进了四合院。 阎家和于家,一对好亲家。阎家想省钱,于家更想省钱,于是两家一拍即合,儿女的婚事从简。 于是阎解成一辆自行车,把于莉驮回了四合院,挨家发发喜糖,两个年轻人就名正言顺地睡在了一起。 四合院一众邻居,先后看到许、刘、阎三个小年轻结婚,两种结婚方式,两种结婚后果。 大家心里都嘀咕,看来还是不能大手大脚花钱,没有好结果,你看刘光齐就是这样。听政府的话,一切从俭,一切都会顺顺利利,你看人家许大茂和阎解放。 于是大家心里默认,等自家孩子婚娶的时候,能省就省,既省了钱,还省心省力省事儿。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多事儿。 ———— 六二年春,还不满十九岁的冷泉,正式在京大里当了一名老师。他上有四位重量级恩师宠爱,所以起点很高。 在陈、陆两位恩师的力主下,冷泉迈过了助教,直接成了一名讲师。虽然是最低的九档,可是一个月的基本工资也有89.5。都赶上工厂里的七级工了。 院系里大部分的老师,对于冷泉的定级都没有多少意见。毕竟人家读研的时候就开始代课了,而且他的课很受学生们的欢迎。 有那个别心眼小的,就算对冷泉工资高有意见,可是对他的学问没有意见。人家那是真有学问,别看年龄小,懂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一肚子的学问,直追学校里的几位老教授。 就这样,冷泉一下子就在学校里站住了脚。 冷泉是懂得低调的,平常就是好好讲课,一有时间继续做着自己的研究。开会的时候往不起眼的地方坐,被叫起来发言的时候,一再谦逊,一再放低身段。 渐渐地,冷泉就被绝大多数人接受和认可了。 江雁翎自打儿子参加了工作之后,就动了给儿子找媳妇的心思。 这天,冷泉刚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来。 “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又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妈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有什么喜事儿。还不是为了你。我们单位老张的闺女中专刚毕业,老张正四处找女婿呢。那闺女我从小看到大,挺漂亮性子也好的一个人。我就跟她约好,明天礼拜天,你跟我去相看相看。” “……”冷泉轻抽自己的嘴,真贱。 “瞧把我儿子都乐晕了,抽自己嘴巴让自己清醒。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跟妈出去吃饭。”江雁翎哪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思,她逗着儿子玩。 江雁翎真见过老张的闺女,很喜欢那丫头。 江雁翎一直都担任着回收公司的书记,就算她再不想抢权夺利心如止水,可是这七八年下来,她身边也围着一帮人,有了自己的小团伙。 她嘴里的老张,叫张美兰,随夫从军多年,五年前才好不容易转到了地方,在回收公司里担任着工会主席。 张美兰和江雁翎的经历有些相似,现在也是一个安心过平静日子的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比较近。 在别人眼里,江、张两位是一伙的。 张美兰育二子一女,小女儿林雅芳还差几个月就满十八了,因为上学早了些,所以今年正好中专毕业。 在张美兰的眼里,只要是参加了工作,虚岁十九,那就该找个婆家嫁人了。所以尽管她很宠爱自己的小女儿,还是一心想着赶紧把闺女嫁出去。 张美兰又不舍得让闺女嫁出去吃苦,所以她一直都精挑细选着合适的人家。包括她的爱人林大江,也在身边留意着。 江雁翎对儿子的喜爱,那是无以复加的。儿子研究生毕业留校了,对于她来说,是件值得分享的大好事儿。 不过多年的工作经历,让江雁翎闭上了嘴,只是和好友张美兰聊天的时候,才小小地炫耀了一下。 张美兰一开始也没有多想,一个大学读了四年,研究生又读了三年的人,岁数至少也得二十五六了。这和自己心里暗划的年龄上限有三年的误差。 等到江雁翎说出来,自己的儿子刚十九,就当了讲师。张美兰一下来了精神。 细细打听过后,她感觉这就是自己的天选女婿。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张美兰先是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得到了丈夫的首肯,张美兰这才有意无意地和江雁翎聊自己的闺女。 江雁翎心思灵动,当然一下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起工作的这几年里,江雁翎把林雅芳从十三岁,一直看到现在如今长到十八,知道是个性子温柔的姑娘,人也特漂亮。 她心里早有这方面的意思,以前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年龄还小,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来。现在女方主动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 这不,江雁翎知道儿子明天休息得回家看自己,就和张美兰约好,明天带着儿女一起聚聚吃顿饭,让孩子们相互认识一下。 ———— 冷泉当天晚上想去干爹家睡觉去,结果被江雁翎强行留在了家里。 第二天,冷泉起得很早,想偷偷溜走。结果江雁翎听到隔壁有动静,就从卧室里窜了出来,一把就薅住了儿子。 “泉子,这么早上哪儿去?” “妈,您早。我想出去给你和我爸买些早点去。” “第一,现在卖早点的不多,粮食紧张;第二,我和你爸习惯在家里吃饭,用不着你献殷勤。你少跟我废话,今天必须跟我出去吃这顿饭。” 冷泉很无奈,自己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地下。 “我说泉子,你就这么不愿意娶媳妇?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 “妈,我还小,过两年再结婚也不晚。”冷泉真不想这么早就被家庭给拴住。 冷泉是个有主见的,他可不想让父母的审美观,强加到自己的头上。 他很喜欢南方姑娘的那种类型,至少要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北人南像。 昨天一听说对方一家都是鲁省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方脸大体格。不是说这样的姑娘不好,只是自己不喜欢而已。 所以冷泉才对这次相亲有些排斥。 听了儿子的话,江雁翎也没多表示,只是丢下一句话,“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也得给你妈我去长这个脸儿。别让人家说你妈说话不算数,答应过的事儿没办到。” 一听母亲的话里没有强加的成分,冷泉这才高兴起来,“妈,这个脸得给您长,我跟您去就是了。” “这才对嘛,不管喜欢不喜欢,去见见总没错。当然喽,娶媳妇还得你自己喜欢,这里面的道理妈比你懂。” 江雁翎这才美滋滋地回自己的房间,去补个觉。只要儿子听话去相看,剩下的事就是年轻人自己的了,跟自己无关。 ————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林家。林雅芳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只是她不敢跟父母说罢了。 一听母亲说今天要相亲,林雅芳立即想逃跑。 可惜张美兰是看管过俘虏的,哪能让林雅芳这样的小丫头把自己骗喽。林雅芳多次尝试之后,只得垂下头认命了。 她心里想着,反正就是去相看相看,到时候就说自己看不上人家,或者自己做点小动作,让对方反感,不就天下太平了。 两个孩子都是抱着相同的心态,所以张、江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两个小孩都没有抬头看对方一眼,只是和长辈客气地打着招呼。 张美兰这是第一次见冷泉,但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孩子。 这孩子个头还可以,得有个一米七六、七七的样子。皮肤不算白,稍稍有些显黄,剑眉朗目,口正唇红,鼻若悬胆。许是读书多的原因,身上有些书卷气,但没有那种呆气,还给人有点孔武有力的感觉。 这孩子好,太好了,像自家的女婿。 第114章 没看上你 包间里坐定,两位长辈正商量着点菜,这时候冷泉才偷眼看了一下对方那姑娘。 结果就这一眼,冷泉感觉呼吸有点急促。 我这是眼花了?我是在和女儿国王相亲?虽然十八岁的姑娘还有些许没长开,但也有了八九分的颜色。 虽然她是北方人模样,好像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自己才十八岁?不,马上就十九了,虚岁都二十了。明年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这男人先成家后立业,或者先立业后成家,按说都一样。可是自己已经是讲师了,除了以后有几年受些影响,想来一辈子都将在讲台上度过。这份事业算是已经立起来了。 事业有了,那还不成个家等什么。 前世里看《西游记》,年纪小,只喜欢猴。后来长大了,再看《西游记》,对里面的蜘蛛精、玉免精越来越感兴趣,还为求而不得的国王、一心向佛的和尚惋惜过。 自己也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是那和尚,世上本无两全法,一步一跪朝西行。行到西天求真经,送回大唐还君情。回首向来心牵处,但愿此生不负卿。 现在国王就坐在自己的面前,那就别惋惜了吧。 ———— 冷泉打量对方的时候,林雅芳也偷偷打量着冷泉。 她心里暗忖,人还行,算是不错,在自己见过的人里面,算是最好的了。 可是跟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比起来,好像还差点意思。差在哪了呢?不知道,反正就是比不上心中的那个他。 江、张两位长辈,也正偷偷观察着一对小儿女。看到他们互相偷偷打量,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老张,今天我请客,你可别跟我客气。” “那是,我跟谁客气都不能跟你假客气。这样吧,照着菜单炒一本,我觉得可以。”张美兰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炒一本就炒一本,又不是请不起。我这就去安排上菜。”江雁翎起身出门。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可是给你开玩笑呢,你别……,算了,你们两个在这儿等一下,我出去拦一下你江姨。”张美兰也站起身出了门。 门外,张美兰看到江雁翎正等着自己,她轻轻拍打了一下江雁翎,然后小声地说:“就你的鬼心眼多。” “咱们俩在里面,两个人偷偷打量,这有什么意思。咱们出来透透气,让他们光明正大地相看,这样多好。” ———— 看到两位长辈出去了,冷泉决定抓紧时间和林雅芳熟络起来。 “你好,我叫冷泉,现在在京大当讲师。年初刚毕业的。” 林雅芳被冷泉突然的说话惊了一下,她正想着心事,琢磨着怎么打发眼前的这个人,琢磨着回家怎么应付父母。 “你好,我叫林雅芳。我也刚中专毕业,正在联系工作。”林雅芳回过神来,还是很礼貌地回应着冷泉。 “你们中专毕业生应该是有分配单位的呀。”冷泉略有疑问。 “我爸妈不喜欢我分配的那个单位,所以他们在帮我联系工作。”林雅芳显然对冷泉的这种自来熟,有些不适应。不过她出于礼貌,仍然有问必答。 “噢,原来是这样。张姨想让你去哪儿?” “可能是去供销社吧。” “那可太好了,我以后也算是在供销社里有熟人了。” “……”林雅芳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第一次去上班,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像我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乌压压一片人脑袋,头晕嘴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泉接下来开始讲着自己的经历,并且按照想象和道听途说,编些自己的糗事,希望能让姑娘笑出来,也好进一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可惜,冷泉讲了半天,对面的林雅芳也没有笑一下。 不是冷泉的故事不好,也不是冷泉的口才不行,而是林雅芳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别的地方,根本就没听冷泉在说什么。 冷泉就像一个冷场的演员,站在台上久久没得到回应,他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门开了,两位长辈走了进来。 “泉子,在门口就听到你的小嘴巴巴的,讲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妈,你们去哪儿了?点个菜怎么这么长时间?”冷泉岔开了话题。 冷泉这会子也注意到了林雅芳的表情,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自己何必再把尴尬继续下去呢。 “你这孩子,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不。” “妈,现在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啥?” 江雁翎一愣神儿,好像儿子说的也没错。 “我说老江,你也是个能说的,怎么被儿子问住了。”张美兰插着话,活跃着气氛。 …… 很快饭菜端上了桌,冷泉也恢复了正常。和两位长辈说说笑笑,偶尔也主动和林雅芳说两句话。 林雅芳有母亲在身边,也很快收回了心神,别人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一场长辈们觉得很活跃,两个小孩觉得很尴尬的饭局,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结束了。 刚出饭店的门,走在后面的林、冷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同时转头看着对方,又同时尴尬地一笑。 冷泉小声地对林雅芳说道:“好了,总算完成了任务。我想我们是处不成对象了,全当今天认识了一个朋友吧。” 林雅芳没有想到冷泉这么豁达,自己编好的借口好像用不上了。 林雅芳稍微一愣神儿,很快回了冷泉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你。你说的对,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朋友。” ———— 看着林家母女消失在远处,这时候江雁翎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 “傻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可惜呦,人家没看上你。” “妈,您看出来了?” “你以为你妈以前是吃闲饭的?没这点本事早就死了。可惜了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了的,我多好的一个儿子,她怎么就看不上的呢?” “得了吧妈,缘分就这么多,能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我都没往心里去,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说的也是。缘分浅没办法。等过段时间你张姨回过神来,妈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感情今天就张美兰一个人神经大条,是一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出来。 ———— 冷泉回到四合院,呆坐在书房里惋惜着遇见美女求而不得。 这时候何雨水推门跑了进来。 “泉子哥,泉子哥,你快去我家看看,我哥弄来了好大的两个猪头,还有猪下水。” “啊?”冷泉没回过神来,两眼无神地看着何雨水。 “什么啊?哥,你怎么了?你能看见吗?”何雨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冷泉,吓得赶紧用手在冷泉眼前不停地晃。 “雨水呀,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拿手晃个什么劲,我又没瞎。” 何雨水这才拍了拍胸脯,“泉子哥,你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傻了呢。” “谁傻我都不能傻。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哥让我来叫你,去家里帮着把猪头卤出来。” “他一个厨子叫我去卤猪头,亏他想得出来。” “泉子哥,院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让你过去帮帮忙,闭上一些人的嘴。”何雨水拉着冷泉的手,就朝门外拽。 冷泉不得不收起心神,跟着何雨水来到何家。 傻柱正坐在屋檐下,拿着烧红的火筷子,燎着猪头上的毛。 “柱子哥,好手段,从哪里弄来这整个猪头?还一次弄来俩。” 冷泉早就看到易中海在自家门里,贾张氏推开北窗一条缝,都在往这边张望。 有何雨水提前打过招呼,冷泉才帮着问一声,好让易中海这些人收起来坏心思。 “这不是下面公社给厂里送来两头猪。杨厂长发话了,干部不能打肉,所以肉都分给厂里工人吃了。这不是还剩俩猪头和内脏嘛。李厂长让我卤出来,给干部们分分。好歹大家都尝尝肉味不是。” 何雨柱借着给冷泉解释,把来路说得很清楚。 “你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在厂里卤出来?”冷泉心生埋怨。 就算你的来路再正,架不住院里一群狼,你拿回家来收拾,明显是在和邻居们拉仇恨。 “我本来想去厂里加个班弄完得了。结果班长老杨说,要趁着礼拜天,重新垒一下后厨的灶。这不就拿回来了。你赶紧帮我干活,下午李厂长派车来拉。” 兄弟俩的对话都听进了易中海和贾张氏等人的耳朵里。冷泉余光能看到,易中海不自觉地在摇头。 第115章 孩子嘴馋 冷泉该做的都做了,最后还帮着何雨柱,在四合院里拉了一波仇恨。 卤肉的香味很快飘满了四合院,就连旁边的两个院子里的人,都能闻到。 棒梗馋坏了,他在屋里急得来回转。 自打棒梗去何家要鱼失败后,棒梗后来又骂过傻柱,结果傻柱也不惯着他,直接大耳光抽他。一下子就把他打怕了。 这两年棒梗都不敢在何家门口站。 现在可不行了,他内心里像是有猫在挠,想想那油汪汪的猪头肉,他就想来上几大口。 “奶奶,你去找傻柱要点肉给我吃。”棒梗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央求他奶奶。 “棒梗,赶紧回屋写你的作业。你没听你傻叔说,这肉是公家的,谁都不能动嘛。”秦淮茹教育着孩子。 “妈,让傻柱给我切几小块,那么大的两个猪头,谁也看不出来。”棒梗心不甘。 贾张氏听了棒梗的话,心里一动。对呀,那么大的两个猪头,切下来一点儿,谁又能知道? 贾张氏咂摸了一下嘴,犹豫了片刻,她走出家门,去央求易中海。 “他一大爷,傻柱也真是的,弄得满院子没法待人。棒梗实在馋得受不了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傻柱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分给厂里领导干部的。”易中海自打听到傻柱的话,他的心早就怯了。 “那么多的肉,随便给孩子切一点儿,谁都看不出来吧。”贾张氏出着主意。 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也有点心动。 “他一大爷,咱们大人还能忍着点儿。这孩子实在没法忍。自打过了年,我们家就没见过肉腥。” 贾张氏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昨天秦淮茹打了一份肉,自己没舍得吃,拿回家来分给了大家。贾张氏自己就吃了三大块。要不是心疼孙子,她一个人非得把一饭盒的菜给干完。 易中海还在犹豫。傻柱对他的态度,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就算开了口,傻柱也未必给自己这个面子,如果是自己的老伴张嘴去要点,也许傻柱能想想办法。 “这……” 这时候棒梗从家里窜了出来,跑到了易家,他搂着易中海的腿直摇,“一大爷爷,你帮我要点肉吃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实在不行,我让我妈给傻柱钱。” 易中海低头看着棒梗,满眼的疼爱。 “棒梗嘴馋了,行,我去找傻柱买点,你拿回家分给大家吃。”易中海边说,边掏着自己的兜,感觉到里面的钱数,他这才出门去找何雨柱。 站在何家厨房门口,易中海朝着屋里喊着,“柱子,柱子。你出来跟你说点事儿。” 冷泉推了推何雨柱,让他出去应对。 “我才不出去呢。”何雨柱不傻,他知道易中海难缠。 “你不出去,他就这么喊着,最后不还得出去。反正都往李怀德身上推,他提什么要求你都别松口不就得了。” 最后何雨柱没有办法,只得走出厨房。 “一大爷,您叫我。” “柱子,你这手艺又涨了,这肉味可真香。” “不是我的手艺,泉子下的料。”何雨柱冷冷的。 “呦,那小子还有这一手,真没看出来。柱子,跟你商量点事儿……” “一大爷,这些下水可是公家的,我可没那个胆子送人。”何雨柱直接打断易中海的话。 “我没说让你送人。你看棒梗馋得受不了了,我掏钱买点边边角角的碎肉,给孩子解解馋。我估摸着零星半点的肉,别人也看不出来。”易中海今天很有求人的态度。 “一大爷,您可是厂里的老职工,车间里不用的边角料,您敢拿出来卖钱?这不就是一回事儿嘛,我可不敢拿厂里的东西卖钱。” 何雨柱一句话堵住了易中海的口。 “那你能不能偷偷给棒梗一点儿。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他家的日子又这么难,你好歹帮帮人家。”易中海还是不死心。 “一大爷,我打小就没学会偷。要不然我和泉子出去上趟厕所,你自己动手。回头出了事,我可不问。” 何雨柱一侧身,把自家厨房的门让了出来。 “嗐,还是算了吧。”易中海转身回去了。 他心里就想不明白,傻柱怎么就不傻了?自己给他下套,这小子居然不上当。 看着易中海空手而归,棒梗心不甘情不愿地哭了。最后易中海实在没办法,只得掏出钱来哄着棒梗。 “棒梗,那是公家的东西,咱不能动。这样吧,我给你两毛钱,你去街上转转,买点解馋的东西吃。” 一看到易中海手里的两毛钱,棒梗的眼亮了,立马收住了哭声。他一把抓过来易中海手里的钱,飞身就往院外跑。 对于这样的结局,冷泉很满意。看来易中海是真对傻柱死心了。 ———— 一夜春梦过后,冷泉回到学校,继续他的教书育人。他现在开了三门课,这在讲师里是头一份,就算是在教授群体里,这种情形也很少见。 冷泉很不愿意这样,因为他认为自己成了出头鸟,早晚要出事儿。虽然代课费很高,但是冷泉根本不在意,他只想苟活着。 这不,冷泉带着不好的心情,找到了系主任,也就是他的陆老师。 “老师,您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别让我代这么多课了。” “怎么着,你不乐意了?我告诉你冷泉,你就死了这个心吧。”因为冷泉不是第一次提这种要求,陆主任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给借口。 “老师,我一个月光代课费就赶上别人的工资了。这样下去,别人会说闲话的。”冷泉当然不会死心。 “你少废话。跟着我们四位学了那么多的本事,你不得传承下去?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把代课费降下去,但是绝对不能给你减课。要是没别的事儿,赶紧给我滚。”陆主任假装很生气,边骂边指了指门口。 “呃……,算了,您是老师又是主任,您的嘴大我嘴小,你说了算。”冷泉只得讪讪地离开。 等冷泉走后,陆主任这才笑了出来,“臭小子,哪儿都好,就是身上有懒筋。我就当回哪吒,抽抽你身上的懒筋。” ———— 冷泉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来到教室。他现在根本不拿什么讲义了。东西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又没有现成的教材,自己想到哪儿就讲到哪吧。反正自己会让学生们及格的。 冷泉的这种行为,在学生的眼里,更有大家风范,对冷泉的敬佩无以复加。 这不,女班长罗晶,早早地帮冷泉泡好了茶,放在讲台上。 冷泉对这些已经习惯了,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坦然接受。走上讲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然后猛得抬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离骚”两个大字。 “同学们,今天我们开始讲《离骚》。也许别的老师专门给你们讲过,但是我讲的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们的角度不同,从今天开始,我要通过《离骚》,给大家讲讲上古音。” 冷泉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学生们的反应,感觉良好,他继续道: “有哪位同学能把《离骚》背下来?请举手让我瞧瞧。”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大学生,很是用功,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举起了手。那些没举手的,不一定不会背,只是胆怯罢了。 “那好,请哪一位同学背一下。”冷泉用目光鼓励着大家。 这时候罗晶从第一排站了起来,大声地背诵着。 冷泉细细听着,不时点点头。等罗晶背诵完,他才对大家说: “你们听到的是现代音的《离骚》,现在我用上古音给大家背诵一遍,请大家注意听,和自己心中的《离骚》对比一下,找找这里面的分别。当然,你们也可以和你们的家乡话对应一下,找找其中的共同点。我们的方言里,藏着许多的古音。” …… 冷泉的课虽然很精彩,一个半小时下来,也只讲了短短的四句诗。可是学生们的笔记足足记了几大张。 课刚开始讲了十来分钟时,躲在教室后门偷听的几位老师,纷纷点着头。 “陆主任,你可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差得远呢,他还得努力。”陆主任硬压着嘴角的笑,谦虚了一下。 “我是听过闻一多先生课的,这小子有点那个意思。” 这位老师显然是西南联大的学生。 “差远了,差远了,他一个小孩儿,怎么跟老先生比。”陆主任摇着头、背着手走了。脚步很轻快。 第116章 上环 冷泉下课之后,回到办公室里,人还没有坐下,办公室的同事就叫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冷泉想了一整天的声音。 “是冷泉吗?我是林雅芳。” “小林同志,我听出来是你了。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下午没课,时间是自由的。”以为佳人相约,冷泉当然有时间喽。 “那太好了。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可以呀,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我现在在我妈的单位里。麻烦你来找我一趟,好让我有借口出去。我妈不让我出去玩,走到哪儿都带着我,所以……” 一个傻丫头,想出去和男同学见面,居然叫昨天的相亲对象帮自己,她也不怕冷泉卖了她。 冷泉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没看上自己了,原来人家有对象了。 显然她的这个对象并没有告诉她的父母,还在地下状态。 冷泉最后苦笑了一下,终于答应去帮林雅芳这一次。 ———— 冷泉在回收总公司见到了林雅芳,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漂亮三分。 张美兰见到冷泉来约自己的女儿出去逛逛,当然是满心欢喜,连连答应。 江雁翎自然是明白这里面有猫腻的。她借口要交待儿子几句话,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子,做好人好事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林要出去见她男同学,我这不是过来给她当借口的嘛。” “你个傻小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花痴的呢,这样的事儿你也愿意干。” “电话里说顺嘴了,算是答应了她吧。言必信行必果,这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 “别在我面前放这些虚屁。还是玩你的去吧。”江雁翎骂了一句儿子,心中已经对林雅芳有了成见。 你个小丫头,鬼主意可真多。你也真会利用人,都利用到我儿子头上了。 看来人不可貌相,看着老实本分的一个女孩子,心里藏着机巧呢,实不是我宝贝儿子的良配。 冷泉和林雅芳走出回收总公司,到了下一个路口,两个人分开了。林雅芳稍有歉意地和冷泉告了别,并声称下次请冷泉吃饭。 冷泉当即拒绝,然后转身就走。自己就是一个借口,借口用过了,当然就扔在了脑后,自己还是很明白这个简单道理的。 ———— 冷泉回到家中,又是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快天黑,屋门才被人推开。 “我看着门没锁,屋里又没开灯,我还以为你忘了锁门呢。”何雨水的小嘴巴巴着。 “雨水,你怎么来了,今天礼拜一,你不是住校嘛?” “哥,看来你一点儿都不在意我,跟我傻哥哥一样。我现在实习了好吧。单位里的宿舍我不喜欢,我回家住怎么了?你们都有意见?”何雨水感觉有点委屈,小嘴也撅了起来。 一直都把冷泉当成亲哥哥一样,现在他也不关心自己了,委屈。 “你看我这脑子,全想着学校里那些事了。对,对,上个礼拜天你还跟我说过这件事呢。对了雨水,你分到哪儿实习了?要不要让我妈帮你找个好点的单位?” 一提到江雁翎,何雨水的脸上这才露出点笑容。 “江姨早就帮我联系过了,去粮食局实习。为了我实习的事儿,江姨还带着我请人家吃了顿饭呢,花了不少的钱。” 即使屋里有些黑暗,冷泉还是注意到了何雨水的眼睛里有些晶莹。 “雨水,终于长大成人喽。下个礼拜天,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你实习。”冷泉想办法要把何雨水哄开心。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告诉你,我可要带两个同学一起去,非得把你吃穷不可。”何雨水一听到好吃的,果然高兴了起来。 不过也能听出来,何雨水心里对冷泉还是有点小意见的。 “那太没问题了,可着我一个月的工资吃,这总行了吧。” “对了泉子哥,我今天陪着同学去医院,你猜我在那儿见到谁了?”何雨水开始八卦起来。 何雨水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有些事她从来不在四合院里乱说。冷泉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从小给她讲故事听。所以她现在有时候愿意把心里的事和冷泉分享,像讲故事给冷泉听一样。 原来何雨水和一男一女两位同学一起去粮食局实习,今天上午,那位女同学肚子突然不舒服,很痛的那种。于是领导就安排何雨水陪着她去医院。 结果何雨水在妇科见到了秦淮茹,而且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让人很怀疑。 “泉子哥,你说秦淮茹不会又怀孕了吧。”何雨水最后总结道。 “她一个寡妇怀孕了?这样的话可别瞎说。雨水,别人家的事情咱少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对了,秦淮茹在医院看到你没有?” “没有,我离得老远就看见她了,所以躲着呢,怕她找我借钱。哥,你是不知道,秦淮茹现在可喜欢借钱了。听我嫂子说,上个月借了我嫂子两块钱,到现在都没还。还有后院燕子家,她也借了钱。” 何雨水嘴里的燕子,就是沈春山的女儿沈燕,和何雨水差不多大,现在也在读中专,不过比何雨水晚一届。 “是嘛,那你是得躲着她点儿。她一定是把家里日子难挂在嘴边了吧。” “那可不。和她一起作邻居,可烦死我了。和人聊天没三句话,就开始诉苦。我就奇怪了,还有人乐意听呢。” “是不是许大茂这样的人乐意听?” “泉子哥,你可真神奇,你不大去后边,居然一猜就能猜出来。不光是许大茂,郭明、刘光天也乐意听。我一次看到晓娥姐还陪着她掉眼泪。” 郭明,住在后罩房郭刘氏的儿子,41年生人,比冷泉大两岁。老郭死后,郭明从十六岁就接了父亲的班,挣钱养活自己的寡母和妹妹郭月。现在已经是木材厂的三级工了。 冷泉听了何雨水的话,心里微惊。好家伙,秦淮茹真正开始婊起来了? 她去医院干什么?妇科?不会真像雨水说的那样,她怀孕了吧。 还真有可能。她可能被人用强了,发现自己怀了孕,于是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然后趁机给自己上个环。以后再乱来,也不用担心怀孕了。 要不然原剧中怎么会说,秦寡妇自打男人死后就给自己上了环儿。 冷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脑子里已经帮着补全了故事剧情。 ———— 其实冷泉猜错了,秦淮茹现在还没有和男人乱搞,对那些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也是远远地避开。 她只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女同事一起聊天,一个人说起她家附近的一个寡妇,自打丈夫走了之后,三年生了两个孩子。 谁问她都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大家都不大理睬那个荡妇,只有院里的两个老光棍,对寡妇的热情不减…… 大家纷纷嘲笑那个寡妇,后来一位老大姐一脸嫌弃地说,只图自己快活了,一点儿都不知道注意,哪怕上个环,不耽误快活,还不用多养孩子。 老大姐的话,秦淮茹听进耳朵里了。 在贾东旭刚死之后,秦淮茹一直觉得自己能守下去。可是年轻体壮的一个女人,还不到三十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感觉身上和心里,都有蚂蚁在咬。 不到半年,秦淮茹就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了。 再加上不管在厂里,还是在家里,她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在觊觎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车间里的那一帮年轻人,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充满着光。她真怕哪天一不小心,被人用了强。 秦淮茹一个生过三个孩子的寡妇,倒不担心被别人用一下,就全当被狗囸了。可是她担心自己会再次怀孕,那样名声和工作都没了。还对不起家里的三个孩子。 她越想越害怕,于是就借着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请了病假,远远地跑去粮食系统的医院,给自己上了环。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秦淮茹才安下心来。反而因为已经上了环,整整一天,心里全想着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 冷泉心里乱猜着,跟着何雨水去何家吃饭,正遇到秦淮茹在水池子边淘洗着菜。 秦淮茹用余光看见了冷泉,也许是她动了一天的春心,感觉今天的冷泉特别高大帅气,还感觉冷泉一定是个孔武有力的。 “泉子,又到柱子家吃饭了。”秦淮茹不自觉地主动和冷泉打着招呼。 “嫂子,洗菜呢。”冷泉感觉到秦淮茹面带潮红,心里对她略有鄙夷。 “泉子,你今年二十了吧。” “还没过十九的生日呢。嫂子您忙着,我得赶紧去吃饭,饿坏我了。”冷泉跑了。 冷泉也思了一天的春,看到这样的秦淮茹,他也有点受不了。不过他反复告诫自己,这娘们惹不得,不是自己能吃的菜。于是他赶紧躲了。 第117章 夜半送粮 一个礼拜过去了,生活继续无味,冷泉总感觉自己提不起精神来。 星期五,冷泉讲完了自己这个星期里的最后一堂课,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明天礼拜六,学生要上课,可自己不用来学校,要去范老师家做学问去了。 冷泉还没出门,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冷泉正好在电话旁边,他顺手接了个电话。 “喂,你好,你找哪一位?” “冷泉,我是林雅芳。” 经过一个星期的冷静,冷泉早就收起了色心,听到林雅芳的名字,他没有多大的感觉。 “原来是小林同志,我正要去给学生们上课呢,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先说个没时间的理由,生怕自己再被当成借口。 “上个星期谢谢你了,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请客吃饭就不用了吧。再说明天我要去老师家里帮着整理材料,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家。”冷泉拒绝。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能再让这丫头把心给弄痒喽。 “我可是答应过你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吧。对了,到时候我还会带几个朋友一起,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林雅芳这是要做补偿?还是算了吧,和这姑娘少联系。 “小林同志,虽然我非常想去,可是我的时间真是确定不了。这样吧,等我有空,我给你打电话吧。” …… 过了好一会儿,冷泉才挂掉电话。 “呦,小冷老师,有人请你吃饭,你怎么还不去呢。你的架子可真大,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同一个办公室的刘婉,打趣着冷泉。 “刘老师,帮了别人一点小忙,就要蹭别人一顿饭,这说不过去。” “我可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是位姑娘,你就这么忍心拒绝?”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墙里墙外两个世界,可不能上演《墙头马上》。” “小冷老师,你可真是人小鬼大。”刘婉听了冷泉的话,笑了笑,继续埋头读书写字。 给人的感觉颇有姿色。 ———— 礼拜天,冷泉照例回家看望父母。一进门,他就被母亲给薅进书房里。 “泉子,我问你,小林那丫头是不是又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前天下午打了一个。” “就打一个?你怎么回的她?” “她说请我吃饭,我找个借口推掉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嗨,那个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天天拿着你当借口,三天两头地朝外跑。你张姨还以为你们俩要成了呢。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江雁翎发起了愁。 关系挺不错的同事加朋友,要是因为儿女的事情闹矛盾,那就真不划算了。 本来想着俩好加一好,结果一不小心会闹成仇人,那可就太糟了。 “妈,您也别愁,找个机会和张姨实话实说,不比什么都强。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林雅芳做得不对,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怕那丫头……,算了,真是一个不省心的,我替她操什么心。等过两天我瞅个机会,和你张姨把这事说开了。” 江雁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儿子的。 江雁翎后面上班的时候,见到张美兰,一开始没好意思开口。到后来时间长一点,江雁翎仿佛感觉自己讲过了似的。就没好意思再讲一次。 ———— 很快到了夏天,学校开始放暑假了。冷泉先是进山避暑,现在他在山里也有三间房了,住得很是自在。然后又在干爹家里住了几天,立了秋,他才回四合院。 “呦,泉子,得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三大爷看到冷泉,很是热乎。 “三大爷,我在我干爹家里住着呢。” “你小子,真会躲清闲,我对你说,院里出大事了。”三大爷小声地对冷泉说道。 “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半夜里给秦淮茹送粮食,被人给瞧见了,传得满世界都是谣言,说是易中海和徒弟媳妇有一腿。” 冷泉猛得听到花边新闻,精神就是一振,总算是有解闷的东西了。 “这也怪不得别人,一大爷不能白天送?怕人瞧见,一大早送过去也成呀。非得黑灯瞎火的,难怪让别人多想。我想起来民国时候有个无情对,嗯……上联是:白日放歌须纵酒。下联很有意思,黑灯瞎火好揩油。” “你小子,都不知道你天天读的什么书。你还别说,对得真工整,也很有韵味。有点意思,等过年的时候,我给老易写对联的时候,给他用上。”阎埠贵也调皮了一下。 男人至死是少年,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 冷泉也不急着回家,就站在院里和阎埠贵闲聊着。这时候就看到何雨柱背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朝外跑。 冷泉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柱子哥,怎么了这是?” “老太太晕过去了。泉子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去医院。”何雨柱嘴里说着话,腿没闲着,仍然朝外跑着。 冷泉赶紧把自行车一调头,赶紧追了出去。 “柱子哥,把老太太放车上,我推车,你扶着老太太。”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住。” …… 医院里,医院拿着听诊器给聋老太太诊断着。何雨柱站在旁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眼圈还红着。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放下听诊器。 “医生,老太太怎么样了?” “你是他孙子吧。我告诉你,老太太没毛病,这就是饿的。” “不能够呀。”何雨柱听到这个结果,很是吃惊。 按说真不应该,聋老太太有一大妈照顾着,再加上何雨柱时不时送些可口的过去,应该不缺营养,更不会饿晕。 “小伙子,我可告诉你,虐待老人是不道德的,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这时候医生看何雨柱和冷泉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轻蔑。 “医生,这老太太是我们院里的孤寡老人,我和这一位都是她的邻居。”冷泉赶紧解释,要不然说不定招来公安。 “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同志,我错怪你们了。”医生连忙道歉。 冷泉感觉这年头的医生真好。医术好,医德好,不用什么仪器,三两下就找到了病因,而且还充满爱心,会替患者说话。更是会知错就改。 “没什么的,任谁见了也会误会。医生,您看要不要给老太太开什么药?”冷泉问道。 “不用开药。家里的粮食要是富裕,给老太太先熬点小米粥,估计两碗粥下肚,老太太就好了。要是现在有糖块什么的,先给老太太吃一块最好。” 何雨柱和冷泉对医生连连感谢,然后背着聋老太太朝家走。 ———— 何家西屋里,聋老太太被喂了两碗小米粥之后,果然睁开了眼。 “老太太,您可醒了。”何雨柱红着的眼圈,一直圈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滴了下来。 “我的傻柱子,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就是想哭,等我死了再哭。现在给我憋回去。”老太太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平稳的。 “老太太,您可把我柱子哥吓坏了。您怎么能饿晕过去?”冷泉旁敲侧击着。 “这段时间胸闷不想吃饭。有我的大孙子照顾着我,我还不至于饿死。”聋老太太的目光闪了闪,半闭上眼睛给冷泉解释着。 冷泉听得出来,聋老太太似说似没说,但是她也告诉冷泉,这事你别问。 既然老太太不想说,冷泉也就不再多嘴。毕竟自己和聋老太太的感情不深。 ———— 聋老太太总算是安稳地睡着了,冷泉给何雨柱使唤了个眼色,然后才回自己家。 在书房里喝了两泡茶,何雨柱这才进屋。 “泉子,你叫我什么事儿?” “柱子哥,你坐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在我家里不能说?”何雨柱感觉有点奇怪。 “我怕老太太听了不高兴,才把你叫到我家来。” “什么事儿?” 冷泉等何雨柱坐下,喝了两口茶,他才慢慢地和何雨柱捋着事情里的蹊跷。 按说聋老太太有定量,再加上人上了岁数吃的也少,不应该粮食不够吃。 何雨柱家里一有好吃的,不是给老太太送过去,就是把老太太请到家里吃。按说老太太的定量根本就吃不完。 可是聋老太太硬是给饿晕了过去。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冷泉的分析,何雨柱不自觉地挠起了头皮。 这一次冷泉没有让傻柱改这个坏毛病,因为他更需要何雨柱用脑子。 第118章 帮你扬名 何雨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的事儿。他无助地看着冷泉,希望直接得到答案。 冷泉无奈,只得继续分析。 “柱子哥,按说老太太平常一直都由一大妈和一大爷照顾着。这里面有一大妈的好心,也有街道上的安排。我听说老太太的粮本都放在了一大爷家。” “那可不嘛,每个月老太太的粮食,都是一大妈帮着买回来的。是不是因为粮食定量降低了,老太太不够吃?”傻柱瞎猜着原因。 “老太太一个月就算只有十五斤的定量,前两年她也没饿晕过去。现在一样多的粮食,还有你照应着,她怎么就饿晕了呢?粮食去哪儿了?”冷泉直接否定。 “对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柱子哥,下面我瞎猜几句,出了门可别跟别人说。刚才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也是希望咱别多问。” “你尽管说,我肯定不和别人说。”何雨柱急着想听答案。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一回来就听三大爷说,易中海给秦淮茹夜里送粮食,被人瞧见了。” “那可不嘛。我估计是许大茂那个坏种传的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看到易中海对秦淮茹上下齐手,裤子都退掉了一半儿。说是看到秦淮茹的屁股可白了,没有灯都晃人眼。” 冷泉没想到,谣言这么刺激。还是三大爷人好,不乱说话。 “咱不管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假的。估计是想坏秦淮茹和易中海的名声。咱们接着说老太太粮食的事儿。易中海从哪弄来的粮食送给贾家?他自家的都未必够吃。你说是不是?” “这……”何雨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我猜是易中海拿了老太太的粮食去送人情,老太太又受了一大妈的照顾,她不愿意揭易中海的疤。你也不是天天给老太太送吃的,所以这两天老太太断了粮,这才饿晕的。”冷泉终于给出了答案。 “这狗囸的易中海,真他么丧了良心。为了徒弟媳妇儿,居然想饿死老太太。我这就去找那个狗囸的。”何雨柱一听就急了眼,站起身就要去揍人。 冷泉一把拉住了何雨柱。 “柱子哥,老太太都想替他瞒着了,咱就别让老太太难做了吧。再说了,这都是我瞎猜的,又没有什么证据。你去找他,他给你来个不认账,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我特么抽他一顿,还需要什么证据。” “算了吧,老太太给他留着脸,咱可不能让老太太下不来。”冷泉继续相劝。 何雨柱实在没办法,只得重新坐下。 “泉子,我听你的,不去找那个狗囸的,可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要不然咱再敲他一次闷棍,把他的狗爪子打断,我看他还怎么偷老太太的粮食。”何雨柱狠狠地说道。 “就他现在的身子骨,再挨一顿打,估计一大妈得跟着他一起饿死。依我看,你找一大妈商量一下,把聋老太太的粮本要过来。以后你和芳芝姐辛苦一下,你们来照顾老太太。” 何雨柱想了半天,重重地点了点头。 “泉子,就按你说的办。我回家就跟芳芝商量一下。其实完全没必要,芳芝一准儿同意。泉子,说到这儿,我还真得感谢我江姨,她给我介绍了个好媳妇。” ———— 送走何雨柱,冷泉的心里琢磨开来。怎么收拾易中海? 再打他一顿,真不行了,别看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其实底子全坏了。如果再来一次,他就成了废人。 一个废了的八级工,为了活下去,将会更不要脸。 如果弄死他,于心又不忍,好歹是一条性命。 记得放假前听王之道多句嘴,说是轧钢厂被借调了两个最好的八级工。现在易中海在轧钢厂的地位更高了。 唉?对了,你易中海不是好名嘛,那我就帮你再扬扬名,送个更大更好的名声给你,兴许能让你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冷泉总算想到一个好主意,这才洗漱之后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冷泉又把自己的计划完善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进入到梦乡。 ———— 一觉大天亮,冷泉难得睡这么长时间,起床后站在自家门口,还不时地舒服抻着懒腰。 看着静悄悄的四合院,冷泉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 洗漱完毕,冷泉走进阎家,和三大爷开始闲聊。 “我说泉子,你难得这么有空,要不然陪我杀上两盘儿。” “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有点纳闷,您今天不去钓鱼?” “这么毒的日头,等晚上我再去。” “晚上您还能看得见?” “今天阴历十三,这么好的天气,前半夜肯定有个好月亮。借着月光看水面,清楚着呢。你小子读书也不怎么样,不识天文怎么读历史。” 感情三大爷也喜欢夜钓。 …… 冷泉和阎埠贵下起棋来,两个人的嘴里也没闲着。 “依我看,这管事大爷就得像您一样,有文化有善心。二大爷和一大爷嘛,给我的感觉连名字都不会写似的。” “瞧你说的,他们也会写字儿,就是认识的字不多。要是真写起来,一张纸能写百十来个字,还得有一半是错别字儿。别看刘海忠一脸的蠢样,写的字儿比老易还强上一点儿。” “哦?听您这话的意思,您手里有二位管事大爷的‘墨宝’。” “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就他们写成那样,还墨宝,别侮辱这么好的词儿。” “真就这么差嘛,我还真想看看。” “老刘的我这没有。老易的我这还真有一张。你忘了全院给贾家捐钱捐粮那一次了,他写了个狗屁的申请,拿过来让我润色一下。要不是看在他给了我一块钱的份上,我才不替他誊抄一遍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让你看看你一大爷的‘墨宝’。” 说到这里,阎埠贵站起身来,去自己的书桌上,稍稍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抽出一张纸来。 冷泉在心里对阎埠贵很佩服。虽然人小气了些,但是做为读书人,他是合格的。爱惜纸张,存放有条理…… 其实冷泉误会阎埠贵了,他只是想留一个证据。 冷泉接过来那张纸,仔细看着。怕阎埠贵多想,他一心二用,嘴里还和阎埠贵聊着。 “瞧这字儿,也就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大小不均,东倒西歪。” “那可不。你说做一个有文化的高级工人,那得多好。” “可不嘛。说不定还能再往上升上一升,成为技术工程师什么的。”冷泉胡诌着。 “还有这么一说,我还以为八级工就到头了呢。”阎埠贵感觉新鲜。 “……” 很快冷泉就把易中海的字记在了脑子里,像扫描进去的一样。冷泉这才把那张纸还给阎埠贵。 “我这是怕街道找后账,手里得有个证据不是。要不然我早拿这张纸擦屁股了。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阎埠贵惯性地拿在手里,又‘欣赏’了一下易中海的书法,满嘴的嫌弃。 …… ———— 冷泉从阎家出来,直接去了很远的一个供销社,买来铅笔和信纸。 路过市场,遇到一个老农偷偷卖一只半死不活的公鸡,冷泉掏钱买下,在干爹家吃了顿饭,然后才开心地带着鸡血回到家。 坐在书桌前,脑子里把易中海的字过了好几遍,又在废纸上尝试着写了一下,感觉很完美,虽不能百分之百做到一样,但也有八九不离十的样子。 冷泉这才认真地一笔一画帮着易中海写“请战书”。 “尊敬的领导:……” 足足写了一个多小时,冷泉这才丢下手中的笔。拿起信纸连看了几遍,嘴角上挂上了笑。 然后抬起左脚脱掉鞋袜,用大脚指沾了鸡血,在信纸上伪造着血指印。 一式五份,冷泉分别把它们装进信封,又写好地址贴上邮票,然后才出门把它们丢进了邮箱。 回到家里静等佳音吧。 ———— 这几天里,冷泉哪儿都没去,天天在四合院里转着。聋老太太身子骨弱没出门,他正好帮着何雨柱两口子照顾一下石头。 “叔,我想吃糖。”石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想起吃糖了?叔带你去买。” “妈妈买来一大把糖,她都给老奶奶吃了,一块都不给我。”石头感觉还有点委屈。 冷泉听了石头的话,心里一热。芳芝姐真是个好人。 第119章 好事将近 冷泉把家里的糖票全找了出来,这才带着石头去了供销社。给石头买了好多的糖。 石头被冷泉抱在怀里,一路上他幸福地品着糖的味道。 “叔,你真好。” “石头,妈妈也好,她买的糖,是给老奶奶治病的,所以才没给我们石头吃。”冷泉帮张芳芝说着好话。 “嗯,我知道,妈妈和爸爸也这么说。我不吃。” 听着孩子这么懂事儿,冷泉把他抱得更紧了。 中午冷泉擀好面条,下了满满三大碗。石头看着碗里的面条很馋,但是他没有动筷子。 “石头,你怎么不吃?” “给老奶奶吃。老奶奶病了。” 冷泉的眼一热,差点掉泪。特么的,骨子里的善良也遗传? “看到这一碗没有?我这就给老奶奶送过去,你自己在叔家慢慢吃。” 冷泉把其中的一碗,倒进一个小锅里,端着去了后院。 一进门,就看到一大妈给聋老太太收拾着屋子,老太太坐在小桌子边,就着咸菜喝着稀粥。 一大妈看到冷泉进来,眼神里带着躲闪。显然她为老太太饿倒而心虚。 “泉子来了。”一大妈定了定神,打着招呼。 “一大妈,老太太这几天身子虚,得吃点稠的。”冷泉冷冷地说了一句。 刚才看到一大妈刚才的眼神,冷泉第一次对一大妈生起了厌恶。 易中海拿聋老太太的粮食去送人,你一定知道。可是你没有劝阻。要是老太太真饿死了,你就是帮凶。 做好人可以,别特么做烂好人。天天就知道听你那个狗东西男人的,成了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别的人,活个什么劲呀,良心不难受吗? “泉子,是我不想吃稠的,才让你一大妈帮着烧了碗稀粥。”聋老太太笑眯眯地帮一大妈解释着。 “老太太,前两天怎么进的医院,您全忘了?看把我柱子哥急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想想吧。我下了点面条,给您端过来一碗。”冷泉打开了小锅的盖子,面香,油香,立马飘满了屋子。 “你这孩子,这白面金贵着嘞,你自己留着吃多好。读书用脑子,这用脑子的人最需要吃好的。”聋老太太推托着。 “一大妈,帮着拿个大碗,我给老太太倒出来。” “唉、唉。”一大妈连声应着,手忙脚乱地找碗。 看着聋老太太美滋滋地吃着面,冷泉的心里才好受一些。他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一大妈,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心里更舒坦了。 本来要整易中海,感觉还有点对不起一大妈,现在看来,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这个一大妈变了。远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善良的人。 ———— 其实冷泉对一大妈多少有点误会。 她也不想拿聋老太太的粮食去周济贾家,更是对丈夫偷聋老太太的粮食心生愧疚。 可是定量粮食就那么多,如果周济了贾家,自家男人就吃不饱。 别看他看起来像个没事的人,一到阴天下雨,全身的骨头都痛。再加上在厂里干着累活儿,不吃饱的话,身体就垮掉了。 如果丈夫不行了,别说聋老太太,就连自己跟着也得饿死。 要恨只能恨自己,不能生个一儿半女,让老伴为了身后事天天发愁,费劲巴拉地筹划养老的事。 一大妈心里感觉对不起易家,所以才在劝了丈夫三次之后,选择了闭嘴。 只是她照顾聋老太太更加勤快了。想稍稍弥补一点点,也许心里能好受些。 聋老太太活了那么久,谁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她明白着呢。所以她不恨一大妈,也不恨易中海,只恨秦淮茹太会演。 ———— 接下来的日子,冷泉天天中午给老太太送吃的,晚饭则被何雨柱包了。 眼见着老太太脸上有了红润,腿脚也有了力气。又能拄着拐棍,带着石头前后院转了。 这天冷泉把何雨柱拉到自家喝酒打发时间。 冷泉顺嘴问了一下聋老太太粮本的情况。 “柱子哥,老太太的粮本你要过来了吗?” “特么的易中海,我找他要了。这个老东西说街道安排他照顾老太太,那么就不能轻易转给别人。” “你是怎么说的?你没跟他闹吧。” “我又不是二愣子,能那么干嘛。我说老太太和我亲,我和媳妇商量了一下,要给老太太养老。所以想把老太太的粮本要过来,让老太太在我家搭火。” “你都这样说了,易中海还能直接拒绝你?” “那可不嘛。原话我给忘了,反正就是前边我说的那个意思。我又不能抄他家明抢吧。”说到这里,何雨柱还叹了口气。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 冷泉感觉等的时间太长了,十多天都过去了,眼看着学校都要开学了,自己寄出去的信,居然一点反响都没有。于是他准备再帮易中海申请第二次。 这天从外面买来新信纸,正准备帮着易中海再写申请信,正碰到轧钢厂的工人们下班回到家。 抬头看到易中海的脸阴沉沉的,刘海忠在他旁边自顾说笑着。身后一众人都小声地议论着。 走在最后的秦淮茹,脚步没有了往日里的轻快,明显有些沉重。 冷泉一下心情大好,感觉好事将近。转身又去了供销社,买了几瓶啤酒。 回到家里,从空间里拿出一斤酱牛肉,切成片,倒上啤酒加上冰,惬意地喝着。 他正得意的时候,何雨柱推门就进。 看到冷泉吃独食,何雨柱什么话都没说,一屁股坐在冷泉对面,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就连冰块,也含在嘴里用力嚼着。 “你小子不地道,有好东西不知道叫哥哥我。”何雨柱咽下冰,这才有空埋怨冷泉。 “今天心情好,不想去中院看易中海的脸。” “呦,你都知道了?我还想给你仔细说说呢。对了,你打小就会算卦,这点小事瞒不过你。” “这都哪跟哪,我会算个屁的卦。” 冷泉去厨房给何雨柱拿来筷子和酒杯,倒上酒加上冰,这才慢悠悠地问何雨柱。 “柱子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细说说。” “我跟你说,易中海表现得太过头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何雨柱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 全国这几年来都缺粮,尤其是粮食丰收的地方,往外调粮太厉害,反而更加吃不饱饭。 西北重点工程,虽然有国家的统一调度,努力保证大家吃上饭。可是架不住国家都空了,尽再大的努力,也将将保证饿不死人罢了。 浮肿、夜盲这些病,在那里也变成了常见病。 第一批支援过去的高级技工,身体早就累垮掉了,所以才有后面的第二批、第三批。 现在正在秘密准备第四批高级技工过去支援。 可以说冷泉帮着易中海写的申请书太及时了。 相关部门里的人,正为调人犯着愁。毕竟基础工业也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呀。再加上有些人的思想落后,不愿意舍家舍业,还有一些人的背景有些问题,不能够让他们参与进入。 所以筹措了很长时间,人数还是差上一点儿。 就在这时,易中海的“申请书”寄到了,大家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人思想进步、表现积极,怎么就把这个人给排除在外了呢。 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很快就安排了秘密审查。 易中海在四九城就是独门独户,老家的近亲也死绝了。再加上众口一词的好名声。很容易就通过了审查。 审查过关,接下来就是调令。厂长杨昌盛和技术副厂长李继宾,看到调令也头痛。厂里已经借调走一批高级技工了,怎么还要人,轧钢厂还办不办了。 杨昌盛给上面打电话,想争取一下。结果对方把易中海优秀的表现稍微说了一下,杨昌盛也没话说了。毕竟人家自己愿意去吃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一直拖到今天,上午厂里为易中海开了个小型的欢送会,并且给他提了一级工资,按相应等级的技术员定级,这样他的基本工资就变成了115块钱一个月。 易中海懵逼了一天,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很快就听明白了,自己要去支援三线建设。他更懵逼了,自己一个半废掉的人,居然要去支援边穷地区?能活着回来吗? 还是我自己主动申请的,我他么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写了申请信,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第120章 走人 西北重点工程,在各地调人,都是以支援三线建设为名。肯定不能四处张扬,说是让你来造国之重器吧。 大家也都明白,三线支援很苦。但凡愿意去的人,都抱着为国为民的大义,舍去了个人的小利。 偏偏易中海是重小利而舍大义的人,他怎么可能愿意去呢。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厂里把欢送会都开了,表彰也下来了,工资提上去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己一个小工人,不可能改变什么。 就算是再不想去,现在也得去了。但凡自己表现出来一点不乐意,那结局会很惨。 回到车间里,从车间主任,到四周的工友,一个个对易中海都冲着易中海挑大拇指,嘴里都说着祝福的话。 当然,不知道多少人心里都骂他是一个傻逼。放着好好的四九城不待,非得去吃常人吃不到的苦,受别人受不到的罪,真他么找虐。 秦淮茹一开始不明白,等易中海沉着脸给徒弟解释了一番之后,秦淮茹也傻眼了。 自己这么快就没师父了?你易中海走了,在厂里谁罩着我?我还不得让那帮色狼连皮带骨给吃喽。 在四合院里,谁罩着我们家,粮食和钱超出自己预算了,我找谁要去? 秦淮茹一时心里也慌乱了起来,没有了主意。 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回家的路上,易、秦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但是刘海忠高兴了。在院里,也就你易中海压我半头,我天天把“二”背在身上。你现在要远远地滚蛋了,我就不再“二”了,我就是院里的一大爷。 什么?他还会回来。 那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扎根在那片他深爱着的土地上了。 即使他回来,至少也得等个两三年吧。 这么长的时间里,至少自己能过足一大爷的瘾。 所以回家的路上,刘海忠兴高采烈,不停地找易中海说着话。 而院里其他人,通过厂里的广播知道易中海要借调走之后,本来还想夸赞一番他识大体,结果看他脸色不好,一个个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就这样,一支奇怪的下班队伍,回到了四合院。 ———— 冷泉听何雨柱讲完发生在易中海身上的事儿,心里那个美呀。 感觉啤酒不解瘾,于是跑到父母的房间里,拿出冷恒泰藏的一瓶杏花村,打开和傻柱喝了起来。 “泉子,你说易中海的脑子是不是坏了,他怎么就想起来申请离开四九城?”何雨柱嘲笑着易中海。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也许被人家打怕了,想出门躲躲也不好说。我说柱子哥,这易中海一走,在院子里就没有总压着大家伙儿的人了。”冷泉喝得有点多,不过他仍然没忘记瞒着傻柱。 关系再好,也有说错话的时候,还不如装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那也不好说,我感觉刘海忠比易中海还不是人。”傻柱泼着冷水。 “刘海忠好对付。实在不行,敲他闷棍罢。易中海不能再打了,得给他留条活路,反正刘海忠身体好好的,打上三次五次没问题。” “你小子真狠,还打上三次五次。就他那样的,像易中海那样全身骨头断上一次,就抡不起大锤了。” “那就只招呼他的狗腿。只要他惹我不高兴了,腿给他打断。”冷泉已经酒意很浓,说起话来没有顾忌。 “闭上你的嘴吧,声音这么大,是不是怕别人听不见。”傻柱的酒量可以,很清醒。 …… ———— 接下来的日子,易中海在家带薪休假了。当然,这年月还没有这个名词。 人家都要舍下小家,去支援国家建设了,总得给人家留点时间安排好家里的事,和亲人们告个别吧。 轧钢厂的领导们,很人性化地给易中海几天假期,让他做一下离京的准备。 易中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围着四合院乱转。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问他,他也不吭声。 一大妈知道了丈夫要远行后,一天到晚除了抹眼泪,就是抹眼泪。 贾张氏听说易中海要离开四合院后,她也一时傻了。她心里明白,一个院里的人,就只有易中海对自家最好。他要是真走了,自己这一家五口可就要受苦喽。 至于院里其他人家,对易中海的去和留,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家还吃不饱着,哪有那些闲空替人家操闲心。 再说了,上面的通知里说,是你自己主动申请的。你爱表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至于事情的主谋冷泉,像个没事人一样,天天早上离开四合院,下午才回来,偶尔还不回来。 谁都不知道冷泉耍了一次大的,一下子把院里的道德真君给支到几千里外。 ———— 就算是再舍不得,离开的日子还是到了。不知道什么部门的人,直接到四合院里接走了易中海。 一步三回头,先看看自己的家,再看看站在房檐下抹泪的老伴,又看看贾家门口那无助的娘几个。最后长叹一声,易中海背着行李走了。 就连站在何家门口目送易中海的聋老太太,易中海都像没看到一样。不是他不愿意演了,而是他心里烦,根本没在意到。 再说了,在他的心里,聋老太太远没有家、妻子和贾家重要。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的背影,她没有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何雨柱把聋老太太搀进屋,等她坐好后,才和她商量。 “老太太,现在一大爷走了,还是让我和芳芝来照顾你吧。” “傻柱子,你和芳芝天天那么忙,别总是为我一个老太婆操心。你一大爷是走了,可是你一大妈不还在嘛。再说了,你一大妈一个人,正好和我做个伴儿。” “我不是怕您不够吃的嘛。” “现在够吃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对了,傻柱子,你要是有好吃的,可得多给我一点儿,我得让你一大妈也尝尝。” “唉,听您的。只要您乐意,我没有不乐意的。” 傻柱对聋老太太,真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他的孝顺,聋老太太体会得最真。 ———— 院里少了个多事的,院里一时风平浪静,让人感觉岁月静好。 冷泉现在很愿意回四合院,到何家吃饭,回自家品茶,有空和三大爷下下棋,小日子不要太美。 这天正下着棋,就看刘海忠挺着大肚子,手里捧着搪瓷缸子,踱着四方步,走到了前院。 “老阎,下棋呢。” “嗯。你先别说话,我正想招呢。” “你说你连一个小孩都下不过,还天天那么大的棋瘾,有意思嘛。”刘海忠不乐意闭上嘴。 “泉子,你赢了。”阎埠贵心一烦,投子认输。 “得嘞,两位大爷你们聊着,我就先撤了。”冷泉不想和刘海忠牵扯,想溜。 “泉子,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按说你大学毕业也有几年了,从来还没听说你在哪儿上班呢。”刘海忠表现出了不应有的关心。 “二大爷,大学上的年头长,我今年年初才毕业。再说了,我还能干什么,就是窝在个小学校里当老师呗。”冷泉糊弄着刘海忠。 阎埠贵一听冷泉的话,心里就明白冷泉不想和刘海忠托底儿,他也忍着不点破。 “原来和老阎一样当了个小学老师。那你这大学上个什么劲,人家高中毕业就能当老师,不比你早挣几年的钱。” 刘海忠意会错了冷泉的话,把冷泉说的小一点的学校,理解成小学。再加上他狗屁不懂,由着性子胡说着。 “那可不嘛,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不像您二大爷,当初硬是让光齐哥考了中专。不光比我早上班几年不说,还是国家干部,看着就让人眼热。”冷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着是捧着刘海忠,话里全是揭伤疤的话。 果然,刘海忠听了冷泉这话,本来得意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想发火,可是咬了咬牙忍住了。他在心里劝着自己,一个小屁孩不懂事儿,自己是院里的一大爷了,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泉子,你还不回去批改作业。你一个小学老师,可得对学生负责。”阎埠贵强忍着笑撵冷泉,他可不想看到刘海忠骂小孩。 “三大爷,您说的对,改天我得去听听您的课,好好跟你学习一下。二大爷,你们聊,我回去改学生作业了。” 冷泉开溜走人。 第121章 夜不闭户 等冷泉躲回了屋,刘海忠突然回过味来。 “不对呀,中专生都是国家干部了,按说冷泉这小子是个大学生,他也应该是国家干部呀,怎么就去了小学当教书匠了呢?” “这不是家里没关系嘛。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有本事。”阎埠贵信口胡说。不帮着冷泉圆着谎,也不逗人玩的意思。 阎埠贵太了解刘海忠了,你得顺着给他捋毛,他才不跟你尥蹶子。 “那可不嘛,冷恒泰怎么能跟我比。他也就是个单位里跑腿的,我可是车间里的大师傅。”刘海忠的情绪一下就好了起来。 “老刘,你要是没事的话,咱俩杀上两盘儿。”阎埠贵指了指棋盘。 “我哪有这闲功夫。我过来找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儿,老易现在不在了,我这个二大爷得领头管好这个院子吧。年初咱们院不是评上先进了嘛。我想着咱们可以表现得更好,争取来年的先进还是咱们院儿。”刘海忠真是没事找事。 “那可感情好。评上先进居民院,街道还奖励些花生瓜子什么的。”阎埠贵也乐意聊这件事。 “我是这么想的,你帮着参谋参谋。我听广播里说书,说是当官的治理地方,要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咱们院里从来没丢过东西,不拾遗这事先不谈了。夜不闭户我觉得可以做一下。” “夜不闭户?你的意思是……?” 阎埠贵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摸不准刘海忠的脉。 正常人哪能想出来傻子有什么路数。 “你一个小学老师,怎么连夜不闭户都不懂,就是让家家户户都不锁门,显得咱们院里的风气好。” “不锁门?这样好吗?”阎埠贵迟疑了。他可不想让院里人到家里乱转。 别人就不说了,中院的棒梗是越来越淘,要是哪天他拉屎没有纸,保不齐能到自己家里撕了书去擦腚。 这谁能受得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就这么定了,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咱们召集大家开个全院大会,把这件事情好好跟大家说一说。” “你觉得大家能同意?”阎埠贵追问了一句,反正他是不相信。 “怎么能不同意,我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决定了的事,谁敢反对。再说了,这可是全院的荣誉,我看谁敢给咱们院抹黑。”刘海忠还急了。 “锁个门怎么就给院里抹黑了?你这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要求咱们院夜不闭户。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全院大会,我也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可得帮我多做做大家伙的工作。”刘海忠转身走了。 阎埠贵差点气乐。 你刘海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就这么定了。我明天要是帮你说一句话,我是你儿子。你就等着大家伙骂你吧。 还夜不闭户就是不锁门,你特么忘了前面还有个“夜”字呢。谁不在家的时候不锁门? ———— 阎埠贵被刘海忠给气糊涂了,等他醒过神来,早没了刘海忠的影子。 阎埠贵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我去你妈的,你什么玩意儿。” “不行,我还得去找泉子,让那小子出个主意,好好收拾一下刘海忠。” 阎埠贵再次来到了冷泉的书房,先是蹭了两杯茶喝,然后才把刘海忠的打算说了一遍。 “三大爷,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冷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我怎么就糊涂了?”阎埠贵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您想想,这全院大会是能随便开的吗?还私自规定,你就问问街道的王主任,她敢不敢要求大家伙儿不锁门。”冷泉仍然不当成一回事儿,说得很轻巧。 可是阎埠贵一听冷泉的话,立马明白了,他一拍大腿,又连拍了两下脑门,然后才说:“我真是糊涂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晚了,明天上班正好顺路去找趟王主任。” “我跟你说三大爷,这事儿对您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儿。您要是下点猛料,说不定这个院里就剩您一位管事大爷了。” “这不能吧?”阎埠贵不太相信。 “怎么不能。您想想,刘海忠一没文化二好装,天天在院里没事找事,这样的人当管事大爷,说出去都是个笑话。您也不要多加料,就把刚才刘海忠的话原样讲给王主任听,她一准儿得生气。” “这能行?要不明天我试试。上次没给老易下料都有点可惜了。”阎埠贵想了想,是有点后悔,要不然那次募捐,自己能多留下来一块钱二斤面。 “三大爷,您要是能让王主任在开会的时候悄悄地来,听听刘海忠都干了什么事儿,他的管事大爷一准儿得撸。您信我没错。” 阎埠贵想了想刘海忠开会时的样子,觉得冷泉的话可信。 ———— 阎埠贵第二天早出门十来分钟,真就顺道去了趟街道办。 他见到王主任之后,把肚子里打了半夜的草稿,全都倒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刘海忠要强行要求大家不锁门,按他要求的‘夜不闭户’来做?”王霞主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他跟我讲的时候,我反对来着,结果他说他是管事大爷,他决定了的事,谁敢反对。”阎埠贵下着猛料。 “他这是要搞‘一言堂’。他到底想干什么?!”王主任真就被拱上了火。 “王主任,您看您是不是今天晚点过去,听听老刘是怎么开会的。反正我说什么,都有可能误解人家的意思,也许传话走了样。您最好亲耳再听听。”阎埠贵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开始装好人。 “你们一般几点开会?我到时候过去。”王主任接受了阎埠贵的意见。 “那可太好了,我就想着让院里的人安安生生过好日子,不想一天到晚没事瞎折腾。听老刘的意思,他想七点钟开这个大会。”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咱们晚上再见。” 从街道办出来,阎埠贵感觉蹬自行车都有劲了。头顶阴沉的天,感觉很明媚。 他是听出来王主任真动了怒,看来真就让冷泉说准了,以后自己就是唯一的管事大爷喽。 ———— 四合院的大会如期举行了,刘海忠坐在正中,一副人模狗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副眼镜,架在鼻子上。 冷泉看到刘海忠这个模样很想笑。一时没忍住,偷笑了出来。 “泉子哥,你笑什么?”何雨水就坐在冷泉的旁边。 “雨水,你说刘海忠大字识不得几个,天天还说自己高小毕业,他用得着戴眼镜嘛。” “他是不是老眼晕花了?” “管他什么呢,你看他那样子,像不像鬼子的胖翻译?” 何雨水听了冷泉的话,也笑了出来。 “像,还真有点像。” 兄妹俩有说有笑着,大会也开始了。刘海忠照旧一通的屁话,把四邻说得哈欠连天。 刘海忠也看到了大家伙的反应,他只得转入正题。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通知大家一件事儿。街道上要求咱们文明大院儿,得做到‘夜不闭户’。夜不闭户你们懂吗?我给大家讲一下……” 接下来又是好一通废话。大家的睡意更浓了。 “……也就是说,打今儿个起,大家都不准锁门。你要是锁门,就是破坏咱们院的荣誉,就是给咱们大家抹黑。明年要是评不上文明,就是你的罪过,呃,对,就是你的罪过。……” 躲在暗处的王主任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听到刘海忠编造街道办的意思时,就想站出来了。 “刘海忠,谁给你的权力要求大家都不锁门?街道办什么时候要求做到‘夜不闭户’。我看你们一个院,就你给四合院抹黑来着。”王主任边朝里走,边大声地批评着刘海忠。 刘海忠看不清暗地里走出来的人,可是听着语气很严厉,他也没敢吭声。 等王主任走到亮处,刘海忠这才知道今天自己要坏事儿。 他赶紧强行和王主任解释道:“王主任,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帮着街道办,把我们院治理好。” 第122章 被? 王霞主任根本不理睬刘海忠,她早就听腻了刘海忠的废话。 只见王主任往人群的正中一站,对着大家说道: “对不起大家了,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选错了管事大爷,可能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麻烦。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道个歉。我声明一点,街道办从来没要求过大家伙儿不准锁门。” 院里开会的人们,在王主任一出来的时候,就都来了精神,睡意早就没了。 “这个刘海忠,纯粹是编造谣言,破坏街道办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我本来对你们院的事儿是一点也不清楚。要不是今天我正好来看望一下李翠兰同志,还真不知道你们院里的这个刘海忠,打着街道办的名号,干着无法无天的事儿。”王主任对阎埠贵进行了保护。 说完这些,王主任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海忠。 “现在我宣布,刘海忠不再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了。” 听到王主任的话,大家高兴地鼓着掌,并且连连叫好。 王主任当众做出决定后,转过身对着刘海忠说道: “刘海忠,你散布街道的谣言,你说我是把你送派出所呢,还是通知你们工厂?” “王主任,王……我,我……”刘海忠早就满头大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早就听说,你大家长作风很严重,经常在家里打孩子。看来你把这一套还用在了对待邻居上。你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别人都得听你的,是吧。” “我……,这是别人造谣,我对孩子们好着呢。”刘海忠终于成功地辩解了一句。 “刘海忠,你问问大家伙儿,你说的这句话别人信嘛。我看你是说谎成性,旧习难改。从明天开始,每天上班之前,把你们大门口外的街道扫一遍,下班之后,到街道办报道,我会安排人对你进行思想改造。” “啊?!”刘海忠没想到处罚下来得这么快。 “怎么着?你不乐意。那好啊,我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和你说。” “不用,不用。我照着您说的办。”刘海忠连连摆手。 “我可告诉你,你们院的文明牌子要是丢喽,也全是因为你。是你在给大家伙抹黑。要不是你们院有个先进分子易中海同志,我现在就想把那块牌子摘喽。你现在就回家反思去!” “那个王主任,我要扫多长时间的地?”刘海忠这才懦懦地问了一句。 不问不行呀,好长一段路,自己至少得扫两个小时。接下来还要上一天的班儿,那更是出力气的活。时间太长,身体真受不了。 “你还在这里想讨价还价?我告诉你,没有期限,直到我认为满意为止。” “啊?!”刘海忠头上的汗更多了。 “啊什么啊。按说我应该送你去派出所,至少关你十天半个月的。你的性质太恶劣。我也不想让你失掉工作,所以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别不珍惜。” “我……,我一定珍惜,我一定改过。”刘海忠彻底软了,躬着腰连连承诺。 ———— 王主任等大家散会之后,做戏做足,去了一趟易家,慰问了一下一大妈,然后才离开四合院。 三大妈杨瑞华回到家里,高兴得连连跺脚。 “我说解成妈,你高兴个什么劲。”阎埠贵反而很平静。 “你是咱们院唯一的管事大爷了,我能不高兴嘛。” “我一开始也高兴。可是现在感觉也没什么。一个管事大爷,什么都不是。反而比别人多操心费力,有时候还出力不讨好。这个管事大爷,也不是个什么好差使。”阎埠贵语气平淡,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口惠而实不至,没意思。”阎埠贵撂下这句话,去书房前坐下了。 他好像突然之间悟了。 ———— 刘海忠回到家里,气得连连跺脚,连心爱的搪瓷缸子,也被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当家的,你就别生气了。咱不当这个管事大爷,还少操心呢。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比什么都强。”二大妈劝着丈夫。 “你懂个屁。”刘海忠也只说出这四个字,然后瘫坐在了椅子上。 活了半辈子,就是想当个官。在厂里没当上,在四合院里当了个管事大爷。本想着易中海走了,自己在四合院里一人说了算,结果自己…… 嗐,真他么倒霉,你姓王的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我开大会你过来了。 本来想人前露脸的,结果把屁股露给了大家伙儿,真他么丢人。 ———— 接下来,四合院进入了后管事大爷时期。大家伙儿感觉过得很轻松。 一开始刘海忠看到不顺眼的,还说上两句。结果人缘太差,全被人家给?了回去。 这不,礼拜天,娄晓娥回了一趟娘家,回来的时候,拎了好大一条海鱼。 还没有进家门,就被刘海忠看见了,他叉着腰,对娄晓娥进行了所谓的批评。 “娄晓娥,不是我批评你,现在全国人民的生活都很难,你跟许大茂两个人还要吃好穿好。一点都不……” 正出门迎接媳妇的许大茂不乐意了。 我的亲亲宝贝媳妇,只能晚上我在床上欺负,你刘海忠凭什么说我媳妇儿。 “二大爷唉,不对,你的管事大爷被撸了。”许大茂损,净揭刘海忠的伤疤。 “我叫你一声刘叔吧,你管得也忒宽了。我们家怎么过日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花你钱了?还是吃你家东西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跟我们一样,都是平头老百姓,少拿以前的那一套管我们。我爹还没管我这么多呢,你凭什么?!” 刘海忠被气得脸通红,“我凭着是你的长辈,我就得管管你。” “长辈,狗屁的长辈。我要是乐意呢,叫你一声刘叔,我要是不乐意,你狗屁都不是,叫你一声刘海忠,都是尊敬你了。你再管管试试,回头我就让李厂长安排你去扫厂里的厕所。” “你……”刘海忠真被气着了,指着许大茂,说不出来话来。 “你什么你。你认识李厂长是谁嘛你,我可经常和他一起喝酒。你要是去扫厂里的厕所,这样也正好。早上扫完门口的大街,正好扛着大笤帚去厂里,接着扫厕所。” “你、你、你……”刘海忠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得嘞,娥子,咱回家,气死这个多嘴驴。” 许大茂看着刘海忠的模样,很是开心,拉着娄晓娥进了家门。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对面刘家传来摔桌子打板凳的声音。许大茂更乐了。 “整一个窝囊废。还他么天天管得这么宽。娥子,我去做饭,你饿了吧。” “大茂,你这样对二大爷,有点不大好吧。” “什么二大爷,早让王主任给免了。就叫他刘海忠。” “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改过来嘛。你这样对人家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他能拿着我怎么着。” 许大茂扬了扬大长脸,有点小得意。 刘海忠被许大茂骂了,这个消息通过沈春山媳妇那花的嘴,传到了四合院的各个角落。沈家就在许家的隔壁,那些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等着看笑话…… 反正没有一个同情刘海忠的,也没有一个认为许大茂不敬长辈的。 这才真正体现了刘海忠在四合院真实的位置。 自此,院里更没有一个人尊重刘海忠。当然,除了秦淮茹。 她心里有个计较。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现在易中海走了,自己不管在厂里还是在院里,都需要一个仰仗。 虽然刘海忠不再是管事大爷,可他有两个长成年的儿子。自己和他维系好关系,遇到家里被人欺负了,他能让两个儿子帮忙出面吧。 在轧钢厂里,刘海忠不管怎么说,也是会七级工老师傅,他的面子,别人还是要给一点的吧。 所以秦淮茹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仍然称呼着刘海忠为二大爷。她知道刘海忠在意这个。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全院的人都叫老刘、刘叔、刘海忠,秦淮茹的一声声二大爷,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被刘海忠听进了耳朵里。 他不止一次和媳妇说,一个院里就秦淮茹最懂事儿。 第123章 脸皮厚 六二年秋收过后,别的城市先不管,四九城的人们总算能买到实足的配额口粮。被划为“二类商品”进行产销统管的果蔬,在市面上也渐渐多了起来。 人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有那家境好些的人家,面上已没有了菜色,红润了许多。 虽然国家还有许多地方在遭受干旱,但毕竟最困难的时期勉强算是过去了。再加上四九城是首善之地,物资优先供应。所以才给人产生了局面渐好的感觉。 ———— 一切都在渐渐地变美好,冷泉的心情也很美好。 自打他有了收入之后,就缠着母亲帮着开了好几张介绍信,他拿着介绍信,到下面的回收站里借着淘旧书的名义,去淘自己喜欢的老物件。 这些年来,冷泉跟着干爹燕大力,还是练出了一些眼力。 通过陆教授,认识收藏大家王老先生之后,又在他那里学到很多的东西。 所以冷泉对于捡漏,多少还有些信心。 有总公司开的介绍信,下面的人自然一路开绿灯。冷泉只要是碰到看上眼的东西,就会收入囊中。花费也不算高,自己的工资足够应付。 真让他碰到了许多很不错的好东西。有那糊涂的老太太,拿着宣德炉当成紫铜卖。也有那败家的儿子,把老头留下来的几箱子老书,当成了废纸清理掉。 冷泉甚至还看到有两个孩子,拿着一对老玻璃盖碗,到回收站想换几分钱去买糖。 回收站对这种不够塞牙缝的老玻璃不感兴趣,冷泉拿一毛钱,成功地捡漏了。 冷泉毕竟见过的真东西少。有些生僻的老物件,他也把握不准,只好买下来,拿去让干爹帮着掌掌眼。 这不,冷泉把一个疑似宣德的炉子,还有一幅宋画,摆在了燕大力的面前。 “泉子,又淘来好东西了。”燕大力一看香炉,就来了精神。 “干爹,这是宣德的吗?我看器形不像,不过款识、包浆、光彩看着都没有问题。” “傻小子,还是见的东西少。这叫狮耳炉。是宣德年间,皇上御赐给高等武将军职要员的。狮为百兽之首,取其威仪以率六军之统。后世仿的炉子,基本上没有这种炉型的,你可真捡到了宝。” 冷泉又长了学问。然后他铺开那幅画给燕大力看。 “干爹,您再看看这画。宋画我见得少,您再给我讲讲。” “好家伙,蔡肇的画。嗯……不错,真不错。哪个败家的玩意儿,能把这样的宝贝当成废品给卖喽。这要是我儿子,非得弄死不可……” 燕大力啧啧称赞着画,还不忘了骂卖画的人。等他骂完了人,这才静下心来,给冷泉细细地讲着这里面的学问。 …… ———— 带着好心情,冷泉回到四合院。迎头正碰到秦淮茹,只见她匆匆忙忙朝自己走过来。 “泉子回来了,正好我出去有急事儿,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秦淮茹一点不见外。 冷泉也不好拒绝,只得把自行车递到了秦淮茹的手里。 “泉子,这车子你不急用吧。我回趟娘家,等明天晚上回来还你车。” 秦淮茹生怕冷泉后悔似的,蹬上车子就跑了。 冷泉真后悔了,这一来一回百十来里路,乡下的路况又不好,那娘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爱惜车子,看来自己的车子要遭罪喽。 阎埠贵远远地站着,嘴角往上扬,似在笑话冷泉上了秦淮茹的当。 “我说三大爷,您越来越不厚道了。净看我的笑话,刚才还不帮着拦一下。” “我要是厚道,还能落下老抠的名声?真是的,我还没埋怨你坏了我的买卖呢。” “怎么着三大爷,贾家嫂子先找你借的车,是不是价钱没谈好,这才推着我的车就跑。” “还真让你猜着了。秦淮茹的兄弟明儿个娶媳妇,她这当姐的不得回去拿份大头。我心想着,你十块八块都要舍出去了,借我的车子我收个五毛钱也不多呀。没想到你就按着车铃铛进了院。害得我少挣五毛钱。” 阎埠贵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着。 “呦,看来还真是我的不是。我这进门按铃铛的毛病得改。” “臭小子,钱就不让你赔了,请我喝点好茶叶吧。”阎埠贵很认真地要占冷泉的便宜。 “那就家里请。”冷泉给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于这么可爱的老抠,冷泉愿意吃点亏上他的当。 ———— 喝茶的时候,阎埠贵这才认真地对冷泉说道: “泉子,你可得离秦淮茹远点儿。这个小寡妇的脸皮越来越厚。我怕她沾着你,你甩都甩不开。” “三大爷,我心里有数着呢。谢谢您的提醒。不过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您有这么一说?” “是这么回事儿……” 虽然细节他不太清楚,但是事情讲得明白。 易中海走之前,央求着领导给自己的徒弟转正。领导们看在易中海要为国出力的份上,也就同意了他这个要求,破例给秦淮茹转了正。 现在别看秦淮茹的手艺不怎么样,可已经是一级工了,每个月拿着三十三块钱的工资,这还不算其它的补贴。 按说贾家的日子好过了一些。可是秦淮茹好像天生有危机感,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转正的事情不光没和婆婆说,还找到阎埠贵软磨硬泡,希望学校能继续给儿子棒梗免学费。要不是秦淮茹来找阎埠贵,三大爷还不知道这娘们已经转正了。 学校的规定是死的,阎埠贵也就是一普通教师,他哪里敢向领导开口求这个情。 更何况就算他开口,校长也不能同意,教书先生的钱不能欠的,这是老规矩。 因为这件事儿,秦淮茹见天就到三大爷家来央求。可把阎埠贵给烦死了。 要不然今天借自行车,阎埠贵也不会开口就要五毛钱,顶了天也就要个一两毛就不错了。他为的就是让秦淮茹烦自己,以后少来阎家。 听了阎埠贵讲的事情,冷泉心里暗笑,这才哪到哪。你还没见过她更不要脸的事情呢。原剧里,她可由着别人在她身上揩油,来换取一份肉菜、几个白面馒头。 “三大爷,有句话不知道您听过没听过。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秦淮茹一个寡妇,脸皮不厚点,她能吃着啥。” “瞧你这话说的,后罩房的郭刘氏,守寡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她占谁家的便宜,有时候还愿意吃点小亏。我可听她教育过孩子,说吃亏是福。” “这人和人不一样。刘大妈舍得让郭明、郭月两个孩子穿破衣裳,秦淮茹可舍不得。过日子的路数不一样,做起事来自然不一样。” …… 晚上冷泉在何家吃饭,聊到了秦淮茹转正,聋老太太专门叮嘱了身边的一帮孩子,让他们离秦淮茹远一点儿。 看来秦淮茹也只是些小聪明,她的所作所为,在聪明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可惜这个院里的聪明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糊涂蛋。 不管人们是聪明还是糊涂,后管事大爷时代的四合院,生活越来越平静。 ———— 转眼到了六四年冬,外出支援国家建设两年多的易中海回来了。 满脸沧桑,一身破衫,背着行李卷,有点像乞丐的易中海,迈着稍稍有点瘸的腿,刚走进垂花门,就被阎埠贵给拦住了。 “我说要饭的外面要去,可没有进大门要饭这么一说。一看你就不是四九城的花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老阎,我是易中海。”沙哑的嗓音介绍着自己。 “什么?!”阎埠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感觉有点像易中海。“你真是老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嗨,什么都别说了,我先回家收拾收拾身上,回头咱们再聊。” “对、对,快回家吧,嫂子快把眼睛给哭瞎了。”阎埠贵反而催着易中海。 很快中院易家屋里,传出来了一大妈的哭声。全院的人都到了中院去看热闹。 “怎么了这是?”有那晚来的,问上一句。 “听说一大爷回来了。” “呦,是嘛。怪不得一大妈哭得这么大声。感情是高兴坏了。” “可不嘛,换做是你家男人回来,你不也得哭。” “我们家男人才不傻呢。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出头表现自己。” “……” 四合院里好热闹。 听说一大爷回来了,秦淮茹又高兴又皱眉。 一大爷回来了,她的靠山终于回来了,自家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应该高兴。 一大爷回来了,做为他徒弟,怎么着也得烧上几个菜,给一大爷接接风。可是心里又舍不得花这额外的钱,所以秦淮茹才皱起了眉头。 “妈,你说明天咱做哪几个菜,给一大爷接接风。”秦淮茹心里没底,所以和婆婆贾张氏商量。 “接个屁的风。这两年多,咱家一粒易家的粮食都没见着。你就听妈的,装傻你还不会?”贾张氏更舍不得花钱。 秦淮茹终于找到了借口,她的心也就定了下来。 不是我不想请您吃顿好的,只是我婆婆不乐意。所以一大爷您就别怪我了。 第124章 纵容 冷泉到了八点多钟才回到家,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易中海回来了。 冷泉暗道可惜。真是没想到,以易中海那样的身子骨,居然能熬着回来。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阎埠贵刚和冷泉透过消息,两个人就看到易中海走了过来。 “呦,一大爷,您回来了。”冷泉挤出来笑容,和易中海打着招呼。 “泉子,我回来了喽。真是不容易,可算是活着回来了。”易中海现在见到院里的人,都感觉很亲切。 “泉子,你是昨天没见到你一大爷,跟个乞丐似的。我还差点拿笤帚把他撵出大门。”阎埠贵打趣着易中海。 反正院里的管事大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大家都安心过小日子,谁还能怕谁。 “是嘛,一大爷您可吃苦了。您说说,您到底去哪边支援建设了?”冷泉套路着易中海。 万一这个老东西去了马兰开花的地方,他要是敢说,自己就敢帮着他往外宣传。 “我哪知道是什么地方,反正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个地名。天天喝风吃沙的,是受了不少的罪。不过好在任务完成了,也就回来喽。”易中海的嘴还算严。 “你们在那边建什么?”阎埠贵也起了好奇心。 “也没干什么,就是拧螺丝呗,比厂里的活还要轻松一些,也没什么好说的。老阎,晚上有空没有?叫上老刘,咱们三个喝点酒。”易中海显然受过教育,嘴很严。 “老易,老刘不是管事大爷了,你还不知道吧。” “啊?出了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你走了之后,王主任过来看望一下你家嫂子,正赶上……”阎埠贵绘声绘色地讲着两年前的事情。 “该,活该。没有脑子的蠢货。”易中海听完,也骂了一句。 冷泉感觉这样的易中海挺好,不装了,真实。这要是没有两年的吃大苦经历,易中海听到这事儿,一准儿得装好人,说几句可惜。 ———— 易中海一回来,贾家的棒梗更加淘了。 原来的棒梗,虽然也不是个东西,可是秦淮茹对他的管教还算比较严。一时没有在四合院里掀起什么风浪。 易中海自打回来,见到秦淮茹和棒梗,真像见到自己的闺女和亲外孙子一样,打心眼里疼。 秦淮茹要是说重棒梗一句,易中海一准得出面拦着。他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孩子还小,长大了比谁都懂。 本来贾张氏就够惯着棒梗了,棒梗跟着奶奶没学到什么好。现在又有了易中海维护着他,他连自己的亲妈也不怕了。 只要秦淮茹说他两句,他就往易中海家跑。易中海感觉棒梗这是跟自己亲,他还高兴得了不得。 易中海家里弄点好吃的,一准儿得给棒梗留一份,渐渐地就把这小子的嘴给养刁了。 这不,棒梗感觉这两天嘴里淡出了鸟来,就偷了家里两毛钱,在外面买些零嘴吃。 一时没吃完,和没花完的钱一起装在兜里给忘了。秦淮茹晚上洗衣裳,一下就给翻了出来。 看到儿子乱花钱,秦淮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衣裳扔在水池子里,她转身回了家。 进到里屋,揪着棒梗的耳朵就往外屋拽。 “妈,痛,你撒手。”棒梗叫嚷着。 “淮茹,你不能对棒梗这么下死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贾张氏在一旁劝着儿媳妇。 这两年多来,贾张氏看到了秦淮茹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她对秦淮茹的态度也越来越好,只要你不触碰我心里的底线,那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至于打孩子,你当娘的,你说了算。但是我是孩子的奶奶,我该疼还得疼。 “妈,棒梗学会偷钱了,你说他该不该打。我问你棒梗,你兜里的钱哪来的?你可别说是一大爷给你的,这两天我就没见他给你钱。”秦淮茹先是解释,然后追问着儿子。 “我、我捡的。”棒梗的嘴硬。 “你捡的,你从哪儿捡的?我怎么出门就捡不到钱。要是钱这么好捡,那我还上什么班,天天出门捡钱得了。棒梗,你实话实说,这钱到底打哪儿来的!”秦淮茹拧耳朵的手又加了一些力道。 棒梗痛得直跺脚,“奶奶,你救我。这钱真是我捡的。” 贾张氏心疼不已,她连忙过去把那娘俩分开,一把把棒梗护在了怀里。 “你看看,你下手多狠。棒梗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至于这样嘛。他说是捡的,肯定就是捡来的呗。” “妈,你就惯着他吧。一大爷这么疼他,我怕他去一大爷家里偷钱。回头再因为这事儿,一大爷不再理咱。” “拿就拿了呗。他一个月那么高的工资,还在乎棒梗帮他花两个。” 得,话聊到这里就聊死了。秦淮茹气得又出了门,继续洗她的衣裳去。她狠命地揉搓着衣裳,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气。 棒梗把奶奶最后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原来可以这样啊。 在贾张氏的纵容下,在易中海的宠溺中,棒梗的性格发生了改变。 ———— 相亲两年后的一场偶遇,张美兰终于知道了相像,自己的女儿在骗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跟冷泉处对象,而是偷偷摸摸地和她中专同学相处着。 这天冷泉下了课,和几位同事打过招呼,就骑车离开了学校。他继续在四九城的废品回收站之间逛着。 他走进正阳门附近的一个回收站,正想去废品仓库里转转,就被人叫住了。 “泉子,你怎么来这了儿?” 冷泉转眼一看,原来是张美兰。他赶紧跑了过去,恭敬地叫了一声张姨。 张美兰身旁站着的回收站领导,现在和冷泉也比较熟悉了,知道他是上头一位领导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工会主席居然和他这么熟,关系这么近。 “泉子,你来干什么?” “前两年我看到有人把老书当成废纸卖,觉得可惜。就拿着你们的介绍信,经常来转转。看到老书,就买回去修缮一下。” “到底是大学老师。”张美兰夸了一句,突然脸上变起了颜色,“不对呀泉子,你现在不是正该和我们家雅芳一起逛街嘛。” “这……”冷泉给整不会了。 自打相亲之后,帮着林雅芳遮掩了一次,然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林雅芳居然还拿自己当借口。 “泉子,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美兰又意识到身旁站着别人,才回头对陪着的三个人说,“你们先去忙吧,我和孩子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回收站的人识趣,不再坚持相送。不过他们心里对冷泉更加重视了,这小子不简单。 回收站门口不远,冷泉把相亲以及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美兰。 可把张美兰气坏了。 “张姨,强拧的瓜不甜,小林同志既然不愿意和我处对象,那就不强求她。对了张姨,今天不都得上班嘛,小林同志怎么休息了?” “别提了,自打她进了供销社,三天两头请病假。天天装病不好好工作,可把我跟你林叔愁坏了。可是就这么一个闺女,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嗨。” 得,这又是一个惯孩子的,和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张美兰和冷泉分开后,气冲冲地回到单位,直接冲进江雁翎的办公室。 “老江,你太不够意思了。两个小孩没处对象,你还一直瞒着我。我今年一年还在生你的气,想着两个孩子处了两年多的对象,你们两口子也不上门提个亲。” “老张,你坐。”等张美兰坐下,江雁翎才解释,“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怕因为孩子的事儿,咱俩再弄不愉快嘛。想着等段时间再跟你好好说说,也想着可能你能发现点什么。没想到后面忙忘了,就没提这事儿。” 江雁翎会说话,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说她是真忘了了。 “嗨,泉子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雅芳怎么……,老江,刚才我气冲,你别往心里去。” “就咱俩的关系不至于。回头你找丫头好好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里面一些事儿,我和泉子也不清楚。” “得,我回去了,今天非得打断那丫头的腿。”张美兰感觉在雁翎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要走。 等她站起身,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儿。 “老江,你不生我的气最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第125章 再相亲 江雁翎听张美兰说有事,顺口搭音儿,“怎么着,你还有闺女要介绍给我们家泉子?” “闺女就那一个,就是现生也来不及。我跟你说,老林的堂妹家有一个闺女,一直在咱家里读书呢。前两年那丫头还小,今年整十八。那丫头比我闺女好太多了。要不要让孩子们认识认识?” 林大江的亲叔叔,解放前去了南方,住在离沪市不远的一个城市里。在那边娶妻生子,渐渐地成了一户人家,就彻底留在了南方。 虽然相隔千里,林大江亲人里就剩这么一个亲叔。所以不管是在部队上,还是转业到了地方,和他叔都没断了联系,两家经常书信往来。 他叔的闺女嫁在了本地,生了个女儿也是个少慧的孩子,前年考进四九城的大学。 有堂哥在四九城,妹妹当然要把闺女托付给堂哥。 当娘的都是为孩子多考虑。对于他们来说,孩子最好的去处就是离家不远的沪市,退而求其次,留在四九城也好。毕竟这两个大城市里的条件,要比他们住的小城要好得多。 有了这样的想法,妹妹自然在信里实话实说,堂哥工作在四九城,估计安排孩子来沪市的可能性不大。希望堂哥能帮着孩子留在四九城安个家。 当舅的自然照顾外甥女,林大江的父母也没给他留个兄弟姐妹,堂妹也就是他最亲的妹妹。于是重亲情的林大江,把这外甥女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 张美兰这个舅妈,自然愿意多一个孩子在身边。她实在喜欢冷泉这孩子,现在知道自己的闺女不乐意,就想着把外甥女介绍给冷泉。 当不了丈母娘,当这孩子的舅妈也是一样的。 ———— 江雁翎听张美兰说完,前车之鉴,她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下。 “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我可告诉你,我们家这个外甥女,比我闺女可漂亮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人家一个大学生,在学校里就没有看对眼的?别回头咱再闹误会,对两个孩子都不好。” 江雁翎说出了心里的担心。已经有过一次了,可别再给我整第二出。我这要不是寻不到看顺眼的,说什么也不能和你家第二次相亲。 “这……”张美兰犹豫了一下,“这样吧,我回家问问孩子,她要是愿意,咱们就带着孩子见见。不过那孩子上大学时候的年纪小,估计没什么情况。” “问清楚就再好不过了,省得回头咱俩干着急。” 冷泉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母亲安排上了。 ———— 没过三天,江雁翎的电话打到了冷泉的办公室。 …… “妈,你找我什么事儿?” “噢,还是跟张姨吃饭。” “我去,我去,我一定去。什么都不重要,老妈您的面子最重要。” “知道了,礼拜天中午十一点半。我记住了,一定准时到。” 冷泉尽管心里对林家有点阴影,可心里明白,自己拧不过自己的母亲,只得表现出很听话很孝顺的样子。 “小冷老师,听着你的意思,家里给你安排相亲了?”同事刘婉又打趣着冷泉。 去年刚嫁为人妇的刘婉,经过丈夫的滋润,人漂亮了许多,身段也诱人了许多。 不过她的性格脾气一点没变,只要在办公室里,就喜欢调侃冷泉。谁叫冷泉是办公室里最年轻的呢。 “是安排相亲来着。” “看你的样子,心里还不太乐意。” “没啥么乐意不乐意的,听妈妈的话,作个乖宝宝,不比什么都好。什么叫孝,顺者为孝。” “你要是结了婚,你的那帮女学生不得伤心死。” “刘老师,注意你的言词。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冷泉很警惕,哪怕是玩笑,也不希望有不良的影响。省得让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闹出天大的麻烦。 “今天早上又帮你扔了两封学生写给你的信,我天天没忙别的了,就帮着你处理情书了。”刘婉叫着委屈。 这也是冷泉有意为之。经过第三个人的手,自己也能说清楚。而刘婉这个小女人,很喜欢了解别人的小秘密。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 不管是谁寄给冷泉的信,都先过刘婉的手。 而刘婉也很有分寸,只要是看着字迹出自男人之手,她一般都会原封不动地转交给冷泉。至于其它的信嘛,由着她去处理。 “那我可要谢谢您了,改天叫上你们家那位,我请你吃饭,表示一下感谢,你看怎么样?” “你就不能单独请我?” “不能,让人误会的事儿,我不干。” “嘁,小屁孩子一个,想那么多。行吧,我等着你的那顿饭。” ———— 冷泉比母亲说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急匆匆地赶到饭店。一进门,就被母亲骂了几句。 “我说你个臭小子,居然让我们大家等你这么长时间,仔细你的皮,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的。” “妈,张姨,我帮老师去整理资料了,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时间。实在抱歉。”冷泉赶紧解释。 “臭小子,就你借口多。”江雁翎这是在给张美兰和她外甥女找面子。 在这二十分钟里,张美兰不止一次担心,冷泉生自家的气,不愿意过来。 江雁翎自然听出了张美兰的旁敲侧击,现在当然要当面给人家一个理由。 “张姨,实在抱歉,我来晚了。这样吧,我自罚三怀。”说着就去拿酒瓶。 经历过生死考验,江雁翎和张美兰都会喝酒,也喜欢没事的时候喝上一点儿。现在私下相聚自然要浅酌两杯。 “你把酒瓶给我放下。好不容易拿了你大江叔一瓶好酒,我们还不够喝的呢。”张美兰赶紧拦住了冷泉。哪能真让孩子一下子喝那么多酒。 虽然冷泉二十一了,在她们的眼里,仍然是个孩子。 “陈纯,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冷泉,现在在京大当讲师。泉子,这是我外甥女陈纯,在师大读大三。” 冷泉这才把目光放在这位年轻的大学生身上。 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冷泉感叹,林家真是美人扎堆。 原想着女儿国王就是天花板了,结果人家的外甥女,又美出了另一种味道。 这个陈纯,给冷泉的感觉很熟悉,他细细思量了一番,才找到本源。这姑娘既有龚雪的眉眼、皮肤和神态,兼有后世里春妮的嘴角和风情,一身的书卷气也掩不住南方姑娘的柔水之美。 冷泉感觉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媳妇,符合了自己对美好的所有想象。 冷泉正胡乱想着,感觉后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看到母亲瞪了自己一眼,他这才清醒过来,注意到人家姑娘已经被自己看得满脸通红。 “实在不好意思,想到了一句诗,正想着如何做注解。失礼了失礼了。”冷泉赶紧赔罪。 张美兰对两个孩子的反应很满意。她招呼着冷泉赶紧坐下,然后四个人开始吃饭喝酒聊天。 陈纯对冷泉明显也感兴趣,聊天的过程中,她小声地问着冷泉。 “小冷老师,你今年到底有多大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个大学老师的呢?反而像我的同学。”这可是装在陈纯心里许久的问题。 “我十八岁研究生毕业,今年二十一周岁。别说你了,就连我们学校的学生,都经常误会我是学生。” “啊?你这么厉害。我本来觉得我十六岁考上大学就很厉害了,没想到你更早。” 好吧,你炫到了,知道你是个神童。 “这没什么的,都靠自身的努力和天赋,你说是不是?”冷泉也不示弱。 看着冷泉一副臭屁的模样,和想象中的老师形象有很大的反差,陈纯一下笑出了声。 她抬头看了一下舅妈和江姨,红着脸赶紧收拾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 看着一对小儿女好像看对了眼,两位长辈的心里才真正放松下来。 张美兰对冷泉说道:“泉子,你们吃好了吧,你带着小纯出去转转,看看咱四九城的景儿。这孩子在这待了两三年,我和你林叔也没好好带她出去逛逛。” 这明显是找借口,给孩子们个独处的机会。 听着长辈在给自己的机会,冷泉当然要抓住。 “陈纯,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 “嗯。”陈纯的小脸通红,但是没有拒绝。 等两个孩子走后,江雁翎端起面前的酒杯,敬着张美兰。 “老张,看来真要做亲家喽。” “我比你还高兴。我太喜欢泉子这孩子了。得了,什么都不说了,喝!”张美兰的豪气一下涌了上来,一口就干掉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江雁翎问道:“你们家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问清楚了吗?别回头让人家给骗喽。” “嗨,提起那丫头我就来气。泉子这么好的孩子,她偏偏看不上,非得和她的同学处对象。这两天我们家老林,正找人调查着对方的情况呢。” “只要孩子心眼不坏,咱们当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由,最反对父母包办。”江雁翎劝着好友。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过去吃苦吧。气死我了,不说了,喝酒。” …… ———— 冷泉和陈纯并排骑着车子,绕着故宫瞎转。不为了看风景,只为了陪美女聊天说话。 第126章 介绍对象 骑了半天的自行车,两个人到了景山公园,找了一处还算安静的地方,两个人并排坐着。 “陈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四下无人,冷泉的胆子大了许多。 “嗯,我相信。”陈纯的脸比天上的霞还红。 “今天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了我未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我这是第四次见到你了。”陈纯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冷泉的耳力好,根本就不听清。 “第四次?你那前三次是在哪儿见到的我?” “顾老师去我们师大讲课,你帮他写板书,一共给我们上过三节课。最后半节课,顾老师身体不好,还是你帮着讲完的。” 冷泉这才恍然大悟。他不停地点着头,“对,是这么回事儿,我是去过你们学校。” “那时候我们几个同学,都猜着你是学生还是老师,因为你看起来很小,大家都觉得你是顾老师的学生。” “这话没毛病,我的确是顾老师的学生。按着你说的时间,那时候我还在做研究生。” “看来我算是猜对了。舅妈和我说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想到了你,心里也认为可能是你。结果还真是你。”话说多了,陈纯也就放松多了,声音也大了许多,不过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甜蜜。 “还好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要不然我会错过你。” “为什么?” “我最怕别人背后议论师生恋,会出大事的。” “还好我不在你们学校读书。对了,一见面的时候,你想起了哪句诗?”显然陈纯一直心有好奇。 “‘南方有佳人,遥看不可攀。云鬓雾鬟翠,蛾眉杨柳弯。’我还想到,‘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后一首是曹植的诗吧,前一首我可没听过。是谁写的?” 一谈到学问,陈纯就来了精神。 …… 几句话,两个人就确立了关系。两句诗,两个人的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冷泉不敢相信,爱情来得这么快,也走得这么顺利。 ———— 冷泉直到天深,才回到四合院。一进垂花门,就看到自家的灯是亮的。 他推开厢房门,果然老妈坐在里面。 “呦,我们家的大才子回来了,小姑娘有没有哄到手?”江雁翎开门见山。 后世穿越过来的冷泉,没有害羞,反而很坦然地面对着母亲。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你儿子是谁。” “瞧你这副臭屁样,那人家林雅芳怎么就没看上你?” “我……”冷泉被老妈怼无语了。 “得了,我了了个心思,也该回家了。那丫头也十八了,不过还在上学,你要结婚还得等上一年多,。”江雁翎边往外走边说着。 “妈,我知道的,我能等她。” “呦,看来今天的战果不错,都谈到婚事了,够直接,够爽快,妈喜欢。就这样吧,我走了。” …… 陈纯回到舅舅家,一样被舅妈拽进了屋里,细细地问着情况。 面对舅妈的询问,陈纯红着脸,小声地把今天的经过,还有认识冷泉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张美兰听完外甥女的话,一拍额头,直呼太巧了。 “还真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也怪不得你姐没看上人家。感情你们两个人命中注定的呀。得,这没话说了,等你快毕业的时候,就给你操办婚事。” 听到舅妈的话,陈纯恨不得把头埋进枕头里。 ———— 接下来的日子里,冷泉只要有时间,就会找着各种借口,把陈纯从学校里约出来。 两个人吃吃饭,逛逛街,冷泉才把人家送回学校。小日子过得幸福又充实。 正因为这样,大家在四合院里很少见到冷泉。冷泉也很也关心院里的事儿。 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哪有女朋友重要。 这次陈纯学校里有事儿,冷泉只得早早地回家。刚一进四合院,就被阎埠贵拦住了。 “你个臭小子,天天跑哪儿去了。” “三大爷,看您这着急的模样,一准儿找我有事要说。是不是到我家里小坐一下,品品茶,然后慢慢道来。”冷泉打趣着三大爷。 “你小子懂事儿,走着。”阎埠贵一听冷泉请茶,当即开心了起来。 书房里坐定,冷泉点燃红泥小炉烧着水,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炉火,一声不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空看氤氲起,浑似烂柯仙。 当第一口茶抿进嘴里,阎埠贵长叹一声,“这才是文人该过的日子。” 三杯茶品完,冷泉才问阎埠贵,“三大爷,找我有什么事儿,现在说说吧。” “泉子,我记得你二十一了吧。等过了年,你也算是二十二喽。” “嗯。”冷泉有点奇怪,三大爷怎么关心起自己的年龄来了。 “泉子,打小看着你长起来的,前几天和你三大妈聊天的时候,才想起来你都二十多了,该处女朋友了。” “三大爷,我……”冷泉赶紧要解释。 “你别不好意思,人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儿。我跟你说,我们学校有一位女老师,很是漂亮,虽说比你大了一点儿,也没大几岁。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阎埠贵的性子突然变急了。 冷泉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哪有白介绍对象的,你总得表示一下吧。要是对象成了,你们俩还得拎些东西去谢媒。 这里外两次能落到好东西。 当然,阎埠贵也真心关心自己,这一点不能否认。 冷泉突然想到,别再是三大爷要把冉秋叶介绍给自己吧。 “三大爷,你说的那位女老师是什么情况?”冷泉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结果阎埠贵误会了,认为冷泉同意了这件事。 “我可告诉你泉子,人家可是归国的华侨,一家子都是有学问的人。你要不是个研究生,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提。” “那位女老师姓什么?”冷泉急于求证。 “姓冉,叫冉秋叶。对了,她是棒梗的班主任。” 证实了,真如冷泉所想。 “那个三大爷,其实我有对象了。”冷泉赶紧拒绝。 原剧中的冉秋叶,看起来只能算是还可以。不知道现实中是个什么样子的。 不管她有多好看,自己也不想吃这盘菜,里面有药,自己消化不了。 她的身份注定了两年之后要遭受磨难,自己可不想陪着她一起受苦。 再说了,陈纯是自己心中的完美女神。自己怎么可能丢掉西瓜去捡那粒芝麻。 “什么?你有对象了。泉子,你骗我的吧。你也到岁数了,该处对象了,别不好意思。冉老师很不错的,我保证你一见她就会喜欢。” “三大爷,我真没骗你,真有对象了。我妈前一段时间介绍的,她同事的外甥女。” “啊?真有对象了。”阎埠贵的语气里,略带着失望。 “三大爷,谢谢您有好事都想着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这小半罐茶叶您收下,多少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冷泉明白,得给阎埠贵一点好处,要不然会伤了人家的好心。 “呦,这多不好意思。”阎埠贵立马有了笑脸。 “那有什么的。您没少照顾着我,送你这么一点茶叶不是应该的。” …… 阎埠贵开开心心地回了家。 不过他很快又空着手回到了冷家。 “泉子,我陪你在堂屋里坐会说说话。” “什么个情况?” “嗨,这个老易真是没够。贾张氏摔断了腿,他正家家户户劝说着大家去医院瞧瞧病人去。以我的估计,他还想家家收点钱,来帮一下贾家。” “去是人情,不去是本分。一大爷这么做,是过分了。” “可不就这么个理儿嘛。可是他偏偏不懂这个。刚才看到他去了我隔壁的方义山家。估计过一会儿就得来找你。当着我的面儿,他不敢胡来欺负孩子。”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话,心里感觉很暖。 ———— 冷泉和阎埠贵坐在堂屋,烤着火盆,说着聊话。 贾张氏的腿断,原来是因为棒梗。易中海回来的这一个多月来,有事没事就喜欢给棒梗两个零花钱。 这小子在易中海的宠溺下,学会了大手大脚花钱。只要是身上没钱了,他就想办法找易中海要上两个。 当然,有时候碰巧易中海身上没零钱,棒梗也只能空手而归。 没钱花的日子很难受,这和吸毒上瘾很相似。有母亲的交待,他不敢在易家乱找,于是棒梗就开始偷自家的钱乱花。 秦淮茹的钱藏得都很小心,拿钱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看到。而贾张氏的钱都存在一个小铁盒子里,放在自己的床头底下。 棒梗早就摸清了奶奶放钱的地方,于是就偷贾张氏的钱来花。 两三次之后,贾张氏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钱数不对。 正巧看到大孙子在吃糖,她心里暗叫不好。感情上次儿媳妇教训大孙子,这小子原来偷的是自己的钱。 于是贾张氏在屋里审问棒梗,问他是不是偷了自己的钱。 第127章 瞧人 棒梗的嘴那多硬啊,比多年的老鬼子还能扛,就算是你抓住了他的手脖子,他也敢理直气壮地不承认。更何况贾张氏又没看到自己拿她的钱。所以棒梗根本不承认。 贾张氏天性小气,真是心疼那块把钱的损失,她抓住棒梗的胳膊不撒手,非得让棒梗把偷拿的钱交出来。 棒梗根本不乐意,他嘴里嚷着钱是一大爷给的,小胳膊用力地甩着。 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力气可不小,一下子就把贾张氏的手给甩开了。棒梗拔腿就朝外面跑。 贾张氏连忙追出去,想抓住棒梗要回剩下的钱。 她家门口的台阶上,有贾张氏倒的茶瓶底子,天冷很快结成了冰。贾张氏跑得急,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冰上面,结果她重重地摔倒了,腿硌在台阶上,再加上她肥胖的身体往下倒的作用力,腿一下子就断了。 ———— 冷泉静静地听三大爷讲完事情的经过。 “三大爷,看来院里多了一个祸害。” “嗯?”阎埠贵没反应过来。 “这棒梗可学会偷了,我劝你多注意着点儿。不管地窖里的菜,还是家里的钱。” “呦,还真是这样。你说秦淮茹是怎么教孩子的,硬是把棒梗教成了这样。嗨,这没爹的孩子就是难管。”阎埠贵叹着气。 两个人聊得正欢。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伴着易中海的声音,“泉子在家吗?” “一大爷来了,快请进。外面天太冷,进来烤烤火。”冷泉开门,把易中海让进了屋。 “老阎在这儿呢。”易中海一进屋,就看到了阎埠贵。 “在家里闲着无聊,就过来和冷泉聊聊学问。老易,你过来有事儿?” “你是知道的,棒梗的奶奶不是住在医院里了吗。我过来跟泉子说一声,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于情于理,该去医院瞧瞧病人。” 易中海的脸皮真厚,直接说正题儿。显然他已经劝说了好多家,这话里的词儿已经总结得很到位了。 话里话外没提东西和钱,可是天下哪有空着手去瞧病人的。 “老易,你这是劝到第几家了?”没等冷泉说话,阎埠贵调侃的话已经出了口。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是劝呢。我这不是怕院里人不知道这事儿,帮着说一声嘛。省得回头落难看。别人都去看望过了,就你一家没去,多不好看。”易中海真会说话,把话都说成了一朵花。 处处想着帮贾家算计点东西,可是处处让你听着都是为你着想。 “老易,这里没外人儿,我也就劝你两句。谁家的日子容易?去瞧病人能空着手?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来往近的,去医院看望一下是应该的。可是像泉子这样和贾家也就是点头之交,就没必要去了吧。” 阎埠贵劝说着易中海。 “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哪有什么远啦近啦的。我从外地一回来就听老刘说了,泉子现在也当着小学的老师,收入虽然低了一点儿,可也还说得过去。再说了,他一人挣钱就一个人花,有什么为难的。三块两块钱的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易中海的脸皮是真厚,不光反驳了阎埠贵,还给冷泉定下了执行标准。 “老易,我刚才说点头之交都是客气的。你可别忘喽,按说冷家和贾家有仇,泉子怎么可能去医院瞧张大嫂子。”阎埠贵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不光易中海懵了,就连坐在一旁的冷泉也懵住了。我怎么跟贾家有仇了? 是我没睡秦寡妇帮她解渴,她浑身刺痒记恨在心?不能呀。秦淮茹从始至终都装着正经人,怎么可能胡说。 “老阎,这话从何说起?”易中海实在想不明白,只能开口问。 “老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想想那年,是谁举报的冷家是特务?又是谁领头抢冷家的?泉子当着你一大爷的面不好说,我可不能装糊涂。” 听了阎埠贵的话,冷泉在心里暗赞,三大爷,您是高了去了。 “这……”易中海没法反驳了。 冷泉以为易中海这下该收场了,结果人家锲而不舍的精神冒了出来。 易中海满面笑容地劝着冷泉。 “泉子,你一个读书人,应该大度,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再提起来也没多大意思。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依着我的意思,你买上点东西,去医院里瞧瞧你张大妈。我再在中间说和说和,两家一和好,还是好邻居。你说是不是。” 冷泉一听易中海的话,心里就知道这个老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痛,自己又该收拾他了。让他自顾不暇,也就不在院里折腾了。 冷泉刚想掏两毛钱打发走易中海,回头再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彻底成个瘸子。 结果手还没伸进兜,就被阎埠贵把手按住了。 “行了吧老易,你这话说反了。应该是贾家买东西,来冷家求说和。” “你……,嗨,算了,泉子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我去前头再转转。” 易中海是看出来了,阎埠贵今天铁了心要护着冷泉。就剩两个管事大爷了,不能因为这点小钱闹僵,他走了。 “泉子,看着你刚才的意思,你想掏钱是吧。”阎埠贵瞪了冷泉一眼。 “三大爷,我这不是想花小钱买平安嘛。”冷泉赶紧解释。 “这钱可不能给,这个头可不能开。你还小,想不明白。今天我可告诉你,只要有这个开头,以后这样的事就多了去了,没完没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打住。” 冷泉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阎埠贵继续说道:“有街道出面压过易中海一次捐款,他现在不敢再提开大会帮贾家的事了,现在他改了套路,挨家挨户帮着要钱。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只要他不怕麻烦,大家还得多掏钱帮他办事。” “三大爷,您说得对。”冷泉赞同。 “所以刚才我按住了你。回头我肯定是不去医院的,我还得劝劝傻柱这帮家里没老人的也别去。就得把易中海的面子给撂地上,让他下次不好意思。” …… 送走阎埠贵,冷泉叹了口气,易中海你他么真烦人。 三大爷,你也低估了易中海的不要脸。以为这次不给他面儿,下次他就不好意思了,你可想错喽,他一准儿好意思。因为他心狠还不要脸皮。 ———— 第二天一早,冷泉推着车子出门,正遇到娄晓娥,拎着两包点心,正朝大门外走。 “晓娥姐,你这是去哪儿?”冷泉虽然看不上娄晓娥的模样,但是也挺喜欢她这个人的善良。 “泉子,你这是去上班?正好捎我一段儿。我去粮食局医院。” “正好顺路。我捎你一段儿。” 出了大门,娄晓娥一屁股坐在了冷泉的车后座上,顺手就搂着冷泉的腰。 “晓娥姐,你这样搂着我不合适吧。” 娄晓娥搂许大茂的腰习惯了,一时没注意。听了冷泉的话,她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就想把手收回来。 正巧冷泉心一乱,车把有点晃,娄晓娥的手没抽回来,反而条件反射地搂得更紧了。 娄晓娥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经过这么一下子,反而坦然继续搂着冷泉的腰。 “你一个小屁孩子,我坐在后面又没有抓的地方。天冷地滑的,别回头再把我摔医院里喽。” “得,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无所谓。不过大茂哥要是看到了,一准儿得吃醋。” “他吃哪门子的醋,我是你姐,你是我兄弟。”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医院。 “晓娥姐,你是来瞧贾张氏的吧。我劝你一句,回头不管秦淮茹怎么说,你可千万别往外掏钱。” “你怎么说的跟我家大茂一样。你放心吧,我根本就不提钱的事儿,放下点心说两句话就走。”娄晓娥拍了拍冷泉的后背,然后走进了医院。 ———— 四合院里的人,大多数都被易中海给说服了,纷纷抽时间到院里转上一圈。 医院里不断有人来探望贾张氏,给医生和护士的感觉,这家人的人缘一定很好。 再加上秦淮茹给别人的感觉是个好女人,对婆婆照顾得无微不至。医生、护士心里暗赞,这一定是户好人家。 贾张氏躺在病床上,吃着街坊邻居送来的点心,很知足。要不是腿上时时传来疼痛的感觉,她真愿意经常住院。 第128章 下蛋的鸡 贾张氏是一个耐不得痛吃不得苦的人,每到腿痛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张嘴嚎叫。 主治医生因为觉得贾张氏是个好人,心里也同情她,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就偶尔给贾张氏开一片阿片类止痛药。 贾张氏吃了就全身舒服。她觉得给她看病的医生人品还行,给她开了灵丹妙药。 于是她一痛,就求着医生给自己一片药。 阿片类止痛药可不能随便吃,医生看着贾张氏的状态还好,就说明理由拒绝了她。 贾张氏拿不到药,心里很不舒服,就卖力地表演着十分痛苦的样子,于是医生只得再给一片。 贾张氏吃顺了嘴,再加上她认为医生开始有点为难她,于是就在背后为难着儿媳妇秦淮茹,让她帮着想想办法。 秦淮茹想来想去,整个医院也就算认识给自己上环的那个女医生。感觉她还挺好说话,于是就跑到妇科,厚着脸皮去央求人家。 看着桌上的一包点心,女医生很自然地开出了处方。 秦淮茹付了钱取了药,心疼着把药给了婆婆。 “妈,这药可贵了,您可省着点吃。” “能有多贵?”贾张氏以为儿媳妇心疼钱,给了她一个白眼。 “这一瓶够咱家吃十天菜的,您说贵不贵。” “啊?那我省着点吃。” 就这样,贾张氏一天两粒止痛药,躺在病床上享受着美好生活。 等院里人该来的都来了一遍,贾张氏出院了,回到了四合院。 她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忍着断腿的痛,把自己的藏钱盒子拿出来,点了又点里面的钱数,发现又少了两张之后。她知道这是肥肉掉进了狗嘴里,拿不回来了,只得把钱换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棒梗也不是天天偷家里的钱,有他的一大爷爷经常给点零花,他的小日子自在着呢。 贾家人都自在,那么院里就安静了许多。 ———— 六五年的春节快到了,现在的人民只要手里有钱,就不会为吃食发愁。 所以春节前的准备工作,人们花起钱来,就像在用废纸。四合院里的人们,也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拎东西。 许大茂春节前是最忙的,他要顶风冒雪为乡下完成放映任务,节前还要回到厂里,给工人们放两场电影,来丰富一下娱乐生活。 这不,许大茂算着时间踩着点,从乡下回来了。就见他的车把上,挂着三只活鸡,还有几串干山货。车后座上绑着一个大口袋,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门神三大爷,看到许大茂满车装着东西,羡慕得很。 “大茂回来了,看你这个样子,收获可不少啊。” “三大爷,主要是乡亲们太热情了,你不要人家还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只能象征性地拿一点回来。”许大茂得意地咧着嘴角。 “依我看,一个院子里的年轻人,就算你最有本事。”为了得点好处,三大爷把老脸扔在了家里,吹捧着许大茂。 果然,许大茂被三大爷拍舒服了,顺手从车把上摘下一串干香菇,又从后边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只风干的山鸡,一股脑都递到了三大爷的手里。 “那什么三大爷,快过年了,给您家添点东西。” “呦,那可太谢谢大茂了。”三大爷的嘴咧到了耳门子,“回头我好好给你家写两副对子,再多加几张福字。” “那就谢谢三大爷了。” …… 许大茂经过了阎埠贵这一关,推着车子往家走。进了中院,他来到了第二道关卡。就见秦淮茹在水池子边洗着东西,她也不嫌水冷。 “大茂兄弟回来了,这趟下乡可够你辛苦的。”虽然天冷地冻的,秦淮茹的笑像春风一样,能暖人的身体。 这不,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眉目含情,厚厚的棉衣也没遮住她丰腴的身段儿,立马感觉身上燥热。 “秦姐,这串香菇你拿回家,也算兄弟我给你们家过年桌子上添点东西。”许大茂对秦淮茹,可没有对阎埠贵大方。 因为许大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不能让秦淮茹空口几句话,就能得到太多的好处。 不过一点儿都不给,也显得自己小气。就是要让秦淮茹知道,我很大方,如果你舍得,我将更大方。 话虽然不能明说,可得让你回头细品。 “那我太谢谢大茂兄弟了。” 果然得了东西,秦淮茹对许大茂笑得更好看了,现在的笑容里一点都不掺假。 ———— 回到家里,在娄晓娥的帮助下,许大茂把一车子的东西卸了下来。 “娥子,可把我累坏了。一会儿你得给我揉揉。” “大茂,现在天可大亮着呢。”娄晓娥一听就明白许大茂的意思,他这是下面忍不住了。 “睡自己的媳妇儿,哪还管什么白天黑夜的。再说了,咱俩结婚几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孩子,咱们加把劲儿。” 娄晓娥一听孩子,脸上就开始变颜变色。 刚嫁给许大茂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公公婆婆对自己那个热情呀。 第二年里也还好,你敬着我我让着你,大家客客气气。 嫁给许大茂的第三个年头,公公没说什么,婆婆开始有意无意地嘲讽,有时候指桑骂槐的话很难听。话里话外都是催着要孩子。老许家可不需要不会下蛋的鸡。 所以现在娄晓娥很少去婆婆家。 娄晓娥想起往事,尽管心里不舒服,她还是忍住了,对许大茂说:“大茂,你拿回来的鸡可得收好,别回头飞跑了。”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那只公鸡晚上杀了吃。两只母鸡留着下蛋吃。不行,我得去找个笼子,把鸡给装好喽,别回头让黄皮子给叼走,辛苦带回来的,落了一场空。” 许大茂暂时放下了对妻子的渴望,赶紧出门去找笼子。 ———— 许大茂满院子转着,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关鸡。最后他来到了前院。 看到冷泉正捧着紫砂壶,站在屋檐下看风景。 “泉子,这么自在。” “大茂哥,忙什么呢。” “这不是从乡下带回来两只鸡,想找个笼子放一下嘛。” “还好我问了一句吧,我家有,你就别四处找了。” “呦,那可谢谢兄弟你了。回头我给你拿点干货过来。” “大茂哥,你刚从乡下回来吧,进屋喝点茶,暖暖身子。”冷泉客套了一句。 一听到冷泉提到茶,许大茂还真感觉到口渴了。骑了一路子,回到家里连口水都没喝,就出门来找笼子。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渴了,那就讨扰了。” 冷泉苦笑了一下,我就是客套一下,你居然顺杆爬。得,只得给你用大茶缸子泡点茶叶沫子了。 许大茂进了冷家东厢的堂屋,打量着冷家,感觉冷泉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一张大条案,正对着门摆着,八仙桌子太师椅,样样让人看着舒服。 屋中间还放着老式的火盆,里面烧着木炭。 “泉子,你这小日子过得可真舒服。” “大茂,看着东西不错吧,其实都是从废品站淘回来的,不值钱的玩意儿。你到家具厂问问,一准儿贵得吓死个人。” “那可不嘛,我和娥子结婚前买了张新床,一张破床就花了我那时候大半个月的工资。” “大茂哥,紫砂壶就手里这一个,我还用过了,只能给你用搪瓷缸子泡茶了,你可别介意。” “有口水喝就成。呦,还给放茶叶呢,泉子你可真讲究。” ———— 许大茂拎着一个鸡笼子回到家,把三只鸡放在里面,这才进屋,搂着娄晓娥折腾起来。 娄晓娥因为孩子的事,尽管心里不愿意,也只得由着许大茂白天折腾自己。 也许三分钟,也许五分钟,许大茂这才收了场。他瘫在了床上,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反而娄晓娥被搞得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她从床上下来,拿着平常自己用的盆儿,兑了点热水洗了洗,然后穿好衣裳要出门。 她得让冷风吹吹,要不然会全身痒得难受。 “娥子,你要出门的话,给泉子送点干货过去。咱可不能白拿他的笼子。” “知道了。”娄晓娥应了一声。从许大茂带回来的东西里,挑了三四样,用个破包袱皮包好,就要往前院走。 第129章 借 娄晓娥还没出门,又被许大茂叫住了。 “娥子,一会儿我得给我爸妈送些东西过去。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咱们就不开火了。把那只公鸡拿着,也省得你动手。” “大茂,我不太想去,你妈总是说我不能生孩子,我心里堵得慌。” 许大茂躺在床上,看着顶棚,缓了缓神儿,然后对娄晓娥说:“我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我也不想听那刀子嘴说的扎心的话。”娄晓娥的倔劲上来了。 “那成,你自己在家里凑合一顿吧。我自己去。”许大茂没有勉强娄晓娥。 他从床上起来,迅速穿好衣服。然后在带回来的东西里翻了又翻,最后拿着两串干货,一只风鸡,还有院里的那只公鸡,绑在车子上就走了。 看着丈夫的背影,娄晓娥感觉心酸,有点想落泪。她没有出门,反而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人一哭就累,娄晓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娄晓娥做了一场梦,一场春梦。在梦里,她不相信自己不能生,借着一场酒,找人借了种。结果她还真生了个儿子。至于那男人是谁,她没看清脸。 ———— 自从娄晓娥做了这一场梦,借种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渐渐地她心中有了人选。 可见语言冷暴力有多厉害,硬生生把一个好女人,逼到了不在意贞操,要去偷汉子。 原剧中的娄晓娥没有这样做,也没有这种念头,因为在她的心里,四合院的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瞧上的。 ————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四合院里的人都出了门,明天就要去上班,晚上还要去走亲戚,今天抓紧这点时间,要好好逛逛。 冷泉看到何雨水,急匆匆地推着车子要出门。 “雨水,出去玩怎么不叫上我。” “泉子哥。”何雨水的小脸很红,可能是天冷冻的,“我和同学约好了的。” 意思很明显,我今天不想带你玩。 冷泉笑了笑,他想起来原剧中何雨水,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对象。 不过现实中从来没听何家人提过,想来还处在地下恋情的阶段。 这丫头也不小了,今年过了生日,就二十一周岁了。是该结婚了,要不然就成了老姑娘喽。 “雨水长大了,不要哥哥领着你玩喽。去吧,注意安全。” “泉子哥,不是这样的。”何雨水以为冷泉有点生气了,她跺着脚要解释。 “我都明白,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何雨水看着冷泉脸上有笑容,这才放心地出了门。骑车子到半道,她才想明白冷泉话里的意思,她的脸更红了。 冷泉在家无聊,就去中院找何雨柱聊天。结果这家伙一早就出了门,到现在没回来 “芳芝姐,我哥去哪儿了?” “大过年的,他不得去给师父师娘磕头拜年?规矩可不能破,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过节表表孝心。”张芳芝给冷泉端出来瓜子花生。 这时候石头从里屋跑了出来,六岁的何润杰看到冷泉,赶紧跪在地上给冷泉磕了一个头,“冷叔,新年好,给你拜个晚年。” “还是我们家石头懂事儿。过来,叔给你压岁钱。”冷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棕色大炼钢,直接塞到了石头的手里。 “泉子,你可不能惯孩子,一下子给这么多钱。换个小点的。”张芳芝伸手要从儿子手里把钱拿回来。 “芳芝姐,大过年的,就给石头吧。再说了,一个院里的孩子,没有一个像石头的。我天天见棒梗买零嘴吃,咱们的石头手里一有钱,一准儿要去买小人书。看书好,将来能考大学。” 冷泉拦住了张芳芝。 “你就惯着他吧,买的小画书都没地方放了。”张芳芝幸福地笑了,她也希望儿子有出息,将来能像冷泉一样成为国家干部。 “石头,等过了年,冷叔得给你瞅个书架了。你可得把你的书都放好,谁都别借。因为有人最喜欢借书不还。见到这样的人我就烦。” “冷叔你真好。”石头跑到冷泉身边,搂着冷泉的胳膊,显得很亲近。 “芳芝姐,雨水马上二十一了,你也不帮着操办操办她的婚事儿?”冷泉这才道出过来的原因。 “你就别操心了,这丫头现在见天就跑出去,回来之后还神神秘秘的,以我的估计,可能处上对象了。”张芳芝撇了撇嘴。 提起何雨水的婚事,张芳芝心里就有气。 按说长嫂比母,更何况雨水早没了母亲。婚姻的事情应该和嫂子商量。可是自己左等也不见人,右等没个消息,人家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行了,我知道她有对象就成。回头咱找小丫头好好问问。咱得帮她掌掌眼,别再让人家给骗喽。” “就是,我还能有害她的心。你柱子哥又是个没心没肝的人,家里的事儿除了吃喝,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过问。” …… 姐弟俩聊了好大一会儿,冷泉才出门要回家。 走下台阶,正遇到娄晓娥。两个人边走边聊着。 “晓娥姐新年好。” “泉子,昨天在叔婶家过的年吧,昨天想给你送些菜的,看着屋里黑着,就没敲门。”娄晓娥表现得很亲近。 “晓娥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大茂哥去他爸妈家了,我不想去,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正想出门逛逛呢。” “你怎么不回自己爸妈家?” “你个傻小子,哪有大初一回娘家的,这点规矩都不懂。”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冷家的门口。 冷泉虚让了一下娄晓娥,“晓娥姐,反正你也没事儿,要不然到我家里坐坐?” 娄晓娥眼里突然有了光,她赶紧点头,“也行,外面怪冷的,还不如到你屋里聊聊天。” 得,冷泉给自己找了麻烦。 进了书房,娄晓娥打量着,冷泉给炭盆加些木炭。 “泉子,你这屋子收拾得够可以的。这炭盆和熏笼都是紫铜的,木架子是黄花梨的,一看就是个老物件。”娄晓娥识货。 “赶巧在废品站淘回来的。晓娥姐你坐,我给你泡茶。” 冷泉先用紫铜壶装上水,放在红泥炉上烧,然后又从多宝格上拿出来一对盖碗,放在罗汉床中间的茶盘上。 娄晓娥把玩着面前的盖碗,然后啧啧地夸赞起来。 “泉子,你可真有本事,这玻璃戗金盖碗儿,是打宫里出来的吧。我家有一对儿,让我爸送人了。” “嗯,听我干爹说,是乾隆年间的。他看我喜欢就送我玩了。” “赶紧收起来,别回头摔喽,够心痛的。” “东西就是来用的。” 冷泉对娄晓娥很佩服,这娘们吃过见过,是真懂好东西。 ———— 眼看着到了中午,娄晓娥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冷泉无奈,只得留饭。 四样菜端上桌,色香味全有了。 “泉子,你的手艺真不错,感觉不比傻柱差多少。”娄晓娥夸着冷泉。 “还是差远喽。这里面有些道道,不点不透。人家有师傅传授,我这是自己胡琢磨。” 娄晓娥转了转眼珠,问着冷泉,“泉子,我心情不好,也喝点酒和你聊聊烦心事儿,你家有安静点的地方吗?我不想让别人听见咱俩的谈话。” 冷泉昨天也没少喝酒,脑袋到现在还点迷糊,顺嘴就提起了自家的地窖。 “我家有个地窖,那里不光安静还比这屋里暖和,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咱俩总不至于在地窖里喝酒吧。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喽,还不得误会咱俩有那个啥。” “有什么好误会的。再说了,凭什么让别人知道。” “得,你要是高兴,那咱就去。”冷泉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 ———— 冷家的地窖出乎娄晓娥的想象。四面和地上都是整齐的条石,顶上还架着石板,干净又清爽。 “泉子,你们家地窖修得可真好,一点儿都不闷,看来不止有一个通风口。不像院里的地窖,一进去一股子怪味儿。” 冷泉突然清醒,自己怎么就把自家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娄晓娥?他想抽自己。 “那什么,晓娥姐,出了这个门儿,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希望你帮我保密。”冷泉尽量往回找补。 “你放心吧。我嘴严着呢,我连我爸妈都不告诉,这总可以了吧。” 虽然不太信娄晓娥能保守这个秘密,不过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第130章 借ii 冷家的地窖,足足有二十多平方,三面墙有书架和多宝架,放着些冷泉收藏的老书,也有些他收藏的宝贝。 有隐秘出口的那面墙边,放着一张挺大的罗汉床。 地窖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周围有八张紫檀宋韵文凳。 八仙桌顶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灯泡,足够把地窖照得通明。 一个小小的地窖,硬是让冷泉收拾成了书房一般。 既然来了,冷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摆好菜,拿出来酒,和娄晓娥对饮着。 “泉子,你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娄晓娥面有潮红,好像是酒意上了脸。 “泉子,许大茂他妈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就连院里的那帮老娘们,也背地里说我不能生孩子,是第二个一大妈。……” “傻柱,你跟他的关系好,你改天能不能劝劝他,别跟着别人一起说我。泉子,我真受不了了……” 找到了宣泄的人,娄晓娥对着冷泉诉着心中的苦。 冷泉很同情这个女人,他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怪她,可就是不能对她直说。只能借着安慰,旁敲侧击一下。 “晓娥姐,看起来你的身体挺壮实的,应该没什么毛病呀。反倒是大茂哥,看起来身子骨有些弱。别再是他有毛病吧。” “你也这么想?来陪姐再喝一杯。”娄晓娥乜斜着眼,给冷泉又把酒倒上。 …… 昨天晚上就喝了大半斤干爹泡的药酒,今天又喝了半斤多的高度酒,冷泉又有点迷糊了。他看着娄晓娥白嫩的皮肤,感觉也挺好。 前世里虽然没结婚,但有过女朋友,也研究过不少岛国教学片,自然知道男女之间的味道。 现在和陈纯谈着恋爱,这年代不允许你婚前发生一些情况,冷泉只能强忍着。 所以喝了酒的冷泉,忍耐力下降了很多,看着娄晓娥也漂亮了很多。 这时候娄晓娥问冷泉,“泉子,姐漂亮吗?” “还……漂亮。”冷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点含糊。 “姐跟你商量件事呗。”娄晓娥突然之间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 “姐想跟你借……”娄晓娥犹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姐想跟你借个种。我就不信我不能生孩子。” “啊?!”冷泉迷糊地瞪着娄晓娥。 他不敢相信娄晓娥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是原剧里没有的呀。 还没等冷泉做出反应,娄晓娥已经走过来抱住了冷泉,疯狂地亲吻着他。 柔香在怀,冷泉憋了多年的激情,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娄晓娥,放在了罗汉床上。 …… 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两个坦诚相见的人,搂着躺在罗汉床上。 “泉子,你可真厉害。” “我哪厉害了?” “你一个人能赶上许大茂十个都不止。”显然,娄晓娥从冷泉这里得到了满足。 “我有那么厉害吗?”冷泉一边揉搓着一边得意着。 “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学得那么坏。”娄晓娥媚眼如丝,看着冷泉很舍不得收回目光。 “多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些书里记载个什么九式、十八式的,一点儿都不奇怪。你以为古人都是圣人。” “泉子,姐谢谢你。你放心,姐不会找你麻烦,说好了的,只是借种。” “晓娥姐,难道你不享受?”冷泉既然睡了娄晓娥,又听她不让自己负责,自然想在结婚前,有个宣泄精力的地方。 “坏死你了。我该走了,别回头就真说不清楚了。” “晓娥姐,我这有个通道,连着院外边儿,你过会再走吧。”冷泉显然歇了过来,他又有了欲念。 …… 嗨,最不想和娄晓娥有关系的穿越者,反而做了大部分作者想做的事儿。 ———— 天微黑,娄晓娥面色红润地从外面回到四合院,在大门口正碰到许大茂。 “娥子,你这是去哪儿了?” “去街上逛了逛。庙会上人可真多,挤都挤不动。” “咱回家吃饭,我从爸妈那儿带回来了菜,热一热就得。” 吃过晚饭,在家里闲着无聊。许大茂想上床和媳妇娱乐。 娄晓娥担心被许大茂发觉,自然故作冷淡,拒绝了许大茂。 许大茂以为媳妇生自己母亲的气了,他只得好言相劝。最后实在劝不好,只好自己喝闷酒。 ———— 过了十五出了年,大家伙该干嘛干嘛。 许大茂又下乡了,家里的媳妇儿不让碰,他想念起野花的味道,所以又申请下乡了。 和往常不一样,娄晓娥很是关心许大茂的日程安排,精心地帮他准备着东西。除了没让许大茂上身儿,其它的事情做得没得挑。 许大茂急风急火地蹬着自行车走了。 娄晓娥白天在家里待着,有时候和院里的邻居聊聊天,有时候在聋老太太的屋里待上一整天。 只是天黑了之后,娄晓娥悄悄地出门离开四合院,第二天一早,才匆匆拎着早点回到院里。 不是那有心的人,根本注意不到娄晓娥晚上不在她自己家。 就算是有心的人,如三大爷,也只是认为许大茂不在家,娄晓娥晚上回娘家住了,不会多想。 ———— 何雨水处对象了,粮食局里一个同事老大姐介绍的。是建筑公司的一个小干部。 在冷泉和张芳芝再三逼问下,何雨水才对家人们坦白。 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被猪盯上了,冷泉心里还有点不是味儿。冷泉心里也默默地,为原剧中那个没冒过面的小公安惋惜了一下。 “雨水,你们交往多长时间了?”冷泉问道。 “有五、六个月了吧。”何雨水低着头、红着脸,尽显小女儿姿态。 “下个礼拜天,带回家来让我们见见。”冷泉根本不问张芳芝的意见,自己就定下了日子。 “嗯。兴东一直想来家里拜望的,都让我拦住了。”何雨水解释了一下。希望家人们不要误会自己的对象。 “你去过他家没有?见过他父母没有?” “去过了,年前去的。”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说你好呢。按着老礼儿,我和你哥得先见他。你这都是干的什么事儿。”张芳芝有点生气了,数落着何雨水。 何雨水只是低着头,不再吭声。 “算了芳芝姐,看雨水的意思,她挺喜欢那个叫什么兴东的。你就别再说她了。等咱们见过之后,只要咱们仨有一个不待见他的,就让雨水和他分手。”冷泉劝着张芳芝。 “哥,你不能这样。”何雨水一听反而急了。 “不能怎么样?处了对象不跟家里人说,还非得让人逼着问你,你才承认。让你们分手都是轻的,我还想收拾他一顿呢。”冷泉故意板着脸。 何雨水感觉冷泉生气了,她有点怕,懦懦地站在那里,低着头抠着手指,拧着衣角。 何家屋里的气氛正在尴尬着,何雨柱终于加完班回来了。人还没进门,嘴里的话先到了各位的耳朵里。 “可把我累坏了。那帮孙子可真能吃,八个人十个菜还不够,他么的非得又加四个菜。我他么不是炊事员了,我改成饲养员了我都。” “嚯,都在呢。芳芝赶紧给我打盆热水,我得好好洗洗,一脖子的汗。” 傻柱边挂着他的书包,边吩咐着媳妇。 可是包也挂好了,外套也脱掉了,只是没见到媳妇动身儿,仍然坐在那里。 傻柱这才注意到家里的气氛不对。 “怎么了这是。雨水,你惹泉子生气了?不能呀,泉子打小就没生过你的气。要不你惹你嫂子生气了?” “柱子哥,你过来坐,跟你说件事儿。”冷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板凳。 “怎么了这是?”傻柱一脑袋的问号。 “雨水处对象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何雨柱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他很吃惊。 “也对,我妹妹长大了。该找对象了。”何雨柱眼圈有点红,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我想着下个礼拜天,让雨水的对象来家里一趟,咱们也都见见。”冷泉和何雨柱商量着。 “等等吧,我先给我爸去封信,他能回来见见最好。”何雨柱把日子改了。 何雨柱自打当了爹,对何大清一点恨都没有了,知道当爹的难处了。 第131章 怀上了 何大清收到儿女们写来的信,他立马让同事帮着回了一封,约定好日子。 沈兴东像大多数的毛脚女婿一样,在何家被一大帮人相看着。四九城的春,乍暖尤寒,可是沈兴东仿佛待在了夏天,顺脖子汗流。 冷泉看出了沈兴东的不自在,帮着何雨水打着圆场,总算是给沈兴东解了围。 何大清抽着准女婿买的烟,问沈兴东道:“爷们,能喝点不?” “大爷,我能喝些,但是喝不多。” “那就好,陪着我们爷仨喝些酒再回去。” 显然,何大清对沈兴东认可了。 老头乐意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再说了,沈兴东也真拿得出手。 一米七八的个头,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看着就显得那么精神。不管说话还是做事,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规矩一点儿都不乱。 几个人心里都对沈兴东认可了。 看出了父兄们的意思,何雨水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 等大家喝上酒,何雨水的笑容里透出了幸福。 何大清回一趟四合院,易中海一整天都躲在屋里没出门。直到傍晚,何雨柱把何大清送去火车站,易中海才走出屋透透气。 ———— 春暖花开,娄晓娥最后一次和冷泉疯狂了一把。 “泉子,我上个月的癸水没来,这个月也没来,早就过了日子。”整理好衣服,娄晓娥才把消息告诉冷泉。 “什么?”冷泉略有吃惊,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晓娥姐,你这是怀上了?” “嗯,应该是。我想明天让许大茂陪我去趟医院。泉子,姐谢谢你。”娄晓娥给了冷泉最后一吻,然后从暗门离开了。 冷泉坐在地窖里,若有所失。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精神。 这样也好,对自己对娄晓娥都好。 第二天下午,院里人正享受着生活。有人忙碌着做晚饭,有人围在一起聊着天,孩子们在院里疯跑着。 许大茂搀着娄晓娥从外面回来。他殷勤得像个狗腿子。 “娥子,这有块石头,你看着点脚底下。” “娥子,这有点水,小心地滑。” “……” 走惯了的路,现在在许大茂眼里如同刀山火海。 秦淮茹羡慕地看着娄晓娥,她也想有个男人像许大茂这样照顾着自己。 “大茂,晓娥这是怎么了?” “秦姐,我要当爹了。”许大茂恨不得这一声,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呦,是嘛,那可要恭喜你们了。总算是怀上了,可得多注意着点儿。” 张芳芝正在水池边收拾着一条鱼,听到娄晓娥有喜了,她抬头也想恭喜一下,可能抬猛了,对着水池开始干呕起来。 秦淮茹看着张芳芝这个情景,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芳芝,看样子你又有了?”秦淮茹问道。 “差不多吧,两个月没来了。”张芳芝很平静。 东厢门口,坐在小凳子上抽烟等饭的易中海,听到院里有两家又在添丁进口了,心里那个酸呀。 何雨柱和许大茂夫妇前后脚回到院里,刚进中院,就听到媳妇说又有了孩子。他高兴地赶紧跑到水池子边,扶着媳妇儿就往家送。 “柱子,我正拾掇鱼呢,你这是干嘛。” “芳芝,打今儿个起,这里的活都是我的,你就给我好好歇着。明天我就让妈过来,帮我照顾你。”何雨柱咧着大嘴开心地笑了。 “你看他那个傻样,真招人烦。”许大茂不能见傻柱,一见面准招惹他。 虽然许大茂的声音不大,何雨柱还是听见了。他也不生气,回头冲着许大茂一乐。 “孙子,我媳妇都给我怀第二个了,你们结婚三四年没见个动静。不能下蛋的鸡,少他么在我面前装象,小心我回头收拾你。”显然何雨柱没听到前面的聊天对话。 “孙子,说谁呢。告诉你,我们家娥子也怀上了。看我手里这是什么?这是医院的检查报告。”许大茂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何雨柱一下没了词儿,张芳芝掐了傻柱的手一下,“柱子,少说让人不高兴的话。晓娥人不错,你可不能这样对人家。” “得,听我媳妇的,这次就饶了许大茂这孙子。”何雨柱仍然乐呵呵地,搀着媳妇往家走。 ———— 第二天下午,院里来了两位妇女,一位是张芳芝的母亲,另一位是许大茂的妈。 许大茂一早就跑到父母家,把娄晓娥怀孕的事告诉他们。听到这个好消息,许母提起儿媳妇,脸上也有笑容了。 “妈,娥子一个人在家,我有点不放心。您要是有空,就帮着我去照顾一下她。我听医生说,头几个月可得多注意。” “那好说,只要能给我们许家生个一儿半女,我怎么着都行。你就放心地去上班吧,晓娥就交给我了。”许母满口答应。 “妈,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照顾我嫂子吧。”许小盛插着话。 “你该干嘛干嘛去,这里边有你什么事儿。对了,上个礼拜给你介绍的那个小杨,你们处得怎么样了?”许母对自己的闺女很头痛。 “我没看上他,还能怎么样。”许小盛一脸的嫌弃。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二十一的大姑娘了,打你十八就给你介绍对象,这个不乐意,那个也不成,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许母呲哒着闺女。 “我得找个我看得上的。” “你到底能看上什么样的,你好歹跟我和你爸说个样吧。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我可告诉你,今年年底你再处不上对象,就别回家了。”许母给闺女下着最后通牒。 “不回家就不回家,我还不稀罕呢。”许小盛出了门,推着车子去上班了。 十岁那年心里有了那个人的影子,她看谁都要和他比一下,总是感觉不如他。 ———— 许小盛站了一天的柜台,快下班的时候,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泉子哥,你怎么来了?”许小盛离得老远就打着招呼。 多年没见面了,可是许小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冷泉。 “你是?”冷泉走到近前,打量着许小盛,根本就没认出来。 白皙的皮肤,高挑的个头,瓜子脸大眼睛,也算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她怎么就认识自己呢?自己命中不该犯桃花呀。 看到冷泉没认出来自己,许小盛有点小伤心。 “泉子哥,我是许小盛,你真没认出来我?” “噢、噢,原来是许家小妹。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搬走这么些年,中间一次也没见过你,你说我到哪里能认出。” “是嘛,我是不是变漂亮了?”许小盛轻轻地晃动着,像是在给冷泉展示着自己。 “是变漂亮了。那个小盛,你看大家伙都排队呢,你赶紧工作。回头再聊。” “噢。你可得等我,下班我请你吃饭。”许小盛很不情愿地开始忙碌着。 不过还好,离下班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直到许小盛下班,她也没见到冷泉在自己柜台前买东西。不过她看到冷泉远远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心里感觉很甜。 ———— 冷泉和许小盛推着车,漫步走着。 “泉子哥,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碰巧,碰巧,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上班呀。看来许叔好本事,给你安排了个不错的工作。” “泉子哥,那你今天过来是想买什么的?回头我上班后帮你好好挑挑。” “不用麻烦了,没看到合适的。” “你到底想买什么?我们仓库里还有新到的货,没有摆出来。” “我想给我女朋友买个丝巾。春天的风沙有点大。看了半天,也没找个合适的。” “你、你……”许小盛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小盛?”冷泉有些奇怪。 冷泉之所以能等到许小盛下班,全因为他没看到好看的丝巾。心里还想买,就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在那比较着。瘸子就是瘸子,怎么看都不顺眼。所以时间就给耽搁了。 再加上邻家小妹,多年未见,总得说上几句话吧。 所以给许小盛的感觉,冷泉一直在等着她。 可是突然听到冷泉有女朋友了,许小盛的心好像从夏天的热水里,突然被丢进了寒冬的冰洞中,一下就凉透了。 “我、我……”许小盛说不出来话,眼泪倒是下来得很快。 “小盛,你怎么哭了?” 许小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骑上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许小盛的背影,冷泉感觉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了?真是的,还没聊两句呢,人就跑了。真是奇怪。” 冷泉哪里知道,许多年前自己的嘴欠,人家姑娘可听进了心里,一直都想嫁给他。 也正因为有这么个人,所以许小盛相亲三年,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看上。 她心里明知道父母不一定同意自己嫁给冷泉,可是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幻想。 如今心上人有了心上人,她怎么能不伤心。 第132章 鸡丢了 一段小插曲,冷泉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目送许小盛走远,这才骑上车子回家。 回到家里坐下,刚想泡壶茶喝。就听到院里吵吵嚷嚷。 冷泉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品着自己的茶。 没过多久,三大爷登门对冷泉说: “泉子,过一会儿全院开个大会。” “怎么了这是?”好久没听到的一个名词,这猛然听到,还有些新鲜。 “许大茂家的鸡丢了。满院子找不着,结果他非得说是傻柱偷的。也是巧,柱子家正炖着鸡汤。地上的鸡毛跟许大茂丢的那只很像。许大茂不乐意了,就告到易中海那儿。易中海让柱子把鸡还给许大茂,柱子哪里能愿意。就这么着要召开大会,听意思,老易要整柱子。” 阎埠贵给冷泉解释了一番。 冷泉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正剧开始了?这么快的吗? 不对呀,我记得应该是冬天呀,怎么发生在了春天里? 算了,管那个干什么。有自己这么个大活人折腾,不改变些剧情才怪嘞。 ———— 生活太乏味,全院的人都到前院凑着热闹。 刘海忠一开始还想着和易中海、阎埠贵一起出场。阎埠贵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我说老刘,你的管事大爷早就被撸掉了,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开大会,多少不太合适吧。” “……”易中海默不出声。 “我……”刘海忠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我刚才只让我们家解成摆了两把椅子,也没你坐的地方呀。你还是跟着别人一起听听这个大会吧。”阎埠贵往刘海忠的心窝子里扎刀。 刘海忠满心的不情愿与失落,没有办法,只得灰溜溜地扎进了人群。他低着头,生怕别人嘲笑他。 易中海用目光扫了一下全场,久违的感觉一下涌上了心头。被人注目的感觉真好。 他收了收心神,然后清了清嗓子,冲着众邻居说道: “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院里发生了一起很恶劣的事件。一个街道评出来的文明大院,居然一只鸡光天化日下被偷了。” 说到这里,他用目光扫了一下分站在桌子左右的许大茂和何雨柱。 “大家伙也都知道,许大茂从乡下买来两只下蛋的鸡,为了给他媳妇补身体。今天大茂从外面一回来,就发现少了一只母鸡。是这样的吧大茂。” “一大爷,就是你说的这样。”许大茂连连称是。 “大茂妈,你一天都在后院,就没看见有人偷你们家的鸡?”易中海化身狄阁老,他要开始审案。 坐在自家屋檐下的冷泉,不自觉地冷笑一下。老东西,你又要越权了。 “他一大爷,我这一天到头忙里忙外的,又要出去买粮买菜,又要洗衣裳做饭,哪有工夫注意到鸡少了一只。” 许母感觉自己一个大活人看家,居然丢了一只鸡,很是丢脸,她在给自己找着借口。 “傻柱,许大茂说你偷了他家的鸡,你承认不承认?”易中海又转头问何雨柱。 “我承认个屁。我们家就不能煮只鸡吃了?他媳妇怀了孩子,我媳妇肚子里也有。他么的,这是什么事儿,我丈母娘就回家一天,我就被人给赖上了。”何雨柱感觉很委屈,嘴里自然不干净。 “傻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嘴里放干净点儿。”易中海肯定不会给傻柱好脸色。 “一大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何雨柱很不高兴,他的傻劲直往外冒。 “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你还有理了。”易中海打心底认为,就是傻柱干出来的这个缺德事儿。 阎埠贵坐在一旁注意到了何雨柱的脸色,感觉他要随时发火。 “老易,你先别这么肯定,让我问柱子两句。”阎埠贵出手。 没等易中海点头,阎埠贵先出声了,“柱子,按说你一个厨子也不缺这口吃的。谁叫你赶巧了呢,你这边炖鸡,那么许大茂丢鸡,难免让人家多想。你听三大爷的,给大家伙讲清楚你家鸡的来历,事情不就明白了。” 何雨柱听了阎埠贵的话,感觉舒服多了。他瞪了一眼易中海,然后才掏着自己的兜。 “我这只鸡是在市场上买的,还好我把票留着了。三大爷你看看,是不是今天开的票。” 何雨柱把票放在了阎埠贵面前。 “真特娘的奇怪了,我特么买一只鸡回来,一下子惹到一窝黄鼠狼了。”何雨柱嘴里骂骂咧咧。 阎埠贵不在意傻柱嘟哝什么,他拿起收据仔细瞧了又瞧,然后扬了扬手里的票,对大家伙说道: “柱子买鸡的票就在这儿,要是有谁不信,现在可以过来自己看看。老易,你真冤枉柱子了。柱子,你也别生气,院里的长辈说你两句不好听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谁叫你嘴笨,事情又赶巧了呢。赶紧回家看着你的鸡汤,别回头糊锅了,怪让人心疼的。” 何雨柱听了三大爷的话,头也不回地朝中院走去。 “你就让他这么走了?”易中海没治傻柱一个罪名,有点不情愿。 “怎么着老易,人家有证据,还能学小鬼子的那一套,给人随便安个罪名,直接就杀人抄家。” “那不能,那不能。”易中海被点破了心思,连连否认。 “老易,这个会接下来还是你来吧。”阎埠贵解决了一个矛盾,立马让权。 “傻柱不是说清楚了嘛,这会还开个什么意思?”易中海不明白阎埠贵的意思。 “柱子是证明他清白了,可是大茂的鸡也是真丢了。你不得帮着想办法找出来?”阎埠贵把最难的事情甩给了易中海。 你特么就是吃饱了撑的多事,那好,烂摊子说什么都得你来收拾。 “对,对,一大爷,我们家的鸡是真丢了。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好不容易买来的鸡,想着天天下蛋给我们家娥子补补身子。现在一下子没有了,您说得多让人心疼。”许大茂赶紧跟上节奏。 “你这这鸡确实是丢了,的确也不是傻柱偷的。咱们院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可是又没人看见有人偷鸡,依我看……就算了吧。反正你们家也不缺这一只鸡。”易中海满嘴的废话说得很随意。 “一大爷,可不能这样。我弄来一只老母鸡不容易。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就去报派出所了,让公安来帮着我找那个小偷。” 一听要报公安,易中海不乐意了。一个文明大院,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丢鸡了呢,那样对大院的名声多不好。 “大茂,你别急。咱们再想想办法。” 说完这句话,易中海沉默了。 一时前院里静得就只剩下了风声。大家全等着易中海的下文儿。 “大茂,依我看,可能你家的鸡从笼子里跑了出来,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没准一会又回来了呢。你先别急,再等等看。”易中海实在想不出来办法,只能使出套路往后拖。 许大茂一听傻眼了,我等了你半天,就等来了个这?那我在这儿浪费时间干什么。 “一大爷,看来你也没有招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就去找公安。”许大茂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朝大门口走。 “大茂,不能去,你不能去。你这一去,咱们的文明牌牌就得摘喽。”易中海立马急了,站起来喊着许大茂。 要不是他的腿有点瘸使不上劲儿,他一准儿得追上去。 许大茂可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主,哪里还能顾得那么多,任由易中海喊破喉咙,他装作没听见,很快就没了影。 “你说这事儿闹的,太不像话了,吃点小亏是福,干嘛非得报公安。”易中海嘴里念叨着。 大家看着易中海这副样子,感觉是个小丑。你一个月百十多块钱,一只鸡在你眼里不算个什么,可是对我们来说,那金贵着呢。 还吃小亏是福,怎么就没见你天天吃小亏攒福气? “大家散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就交给公安来处理吧。”阎埠贵暗自偷笑一番之后,挥了挥手,解散大会。 一场没来由地大会,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 会散了,热闹没散。大家伙知道接下来有更精彩的,所以都没有离开,坐等着看续集。 大家纷纷嘀咕着今天的事儿。 “傻柱也真倒霉,早不买鸡晚不买鸡,非得今天炖鸡,结果让人家误会了吧。要是我买鸡,一准儿得让人误会,我就不乐意留那个什么票。” “瞧你这话说的,谁规定哪天能买鸡。今天一大爷有点歪了,根本不讲道理,直接说人家傻柱偷鸡。” “可不嘛。以前觉得一大爷这人还行,今天看来,他也不怎么样。” “以前他也不怎么样,总是偏帮着贾家。” …… 易中海没听见大家伙儿的话,尤自喃喃着。 阎埠贵早就起身来到冷泉身边。 “泉子,这个热闹没意思,去你屋里喝会子茶怎么样?” “得,我那点子茶叶被您惦记上了,看来留不住喽。” 冷泉把阎埠贵让进了屋,然后关门、落坐、烧水…… 两个人坐在窗下,品着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第133章 棒梗 很快许大茂就带着三个公安来到了院里。 带队的是老所长周大光。按着他的资历,他早该升上去的。可惜因为一点事上受些牵连,到现在升职无望。他的老搭档指导员陈连仲,也没有提上去,还和他做着搭档。 两个人早就习惯了,心态也调整得很好。升不升官没关系,只要全所上下平平安安,不比什么都强。 一进了四合院,周大光不自觉得看了一眼冷家,然后才看到了满院子的人。 “嚯,人可够多的。看来你们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公安同志,刚才我们院里开全院大会来着。”许大茂解释了一句。 “开全院大会?为了什么事儿?” “我的鸡不是丢了嘛,一大爷认为是我们院的傻柱偷的,要开大会批判他,对是批判他。”许大茂像个好人一样,把责任全推到易中海身上。 “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凭什么给人家安个小偷的罪名?你们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找到确凿证据了?我们公安都不敢一口认定别人犯了罪,你们凭什么?还要批判人家,好大的胆子!” 周大光来之前,听许大茂简单讲了一下丢鸡过程,知道没有证据。现在听了许大茂的话,立马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他大声地嚷嚷着,就是为了全院的人都听见。 正好当众简单地普普法,也算是暗暗地批评一下那个一大爷。留着些许的面子呢。 听了周所长的话,易中海沉着脸躲了躲身影。大家伙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位许同志,你带着我们这个同事去现场看看。小刘,你跟我一起问问大家伙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周所长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 冷家书房里,阎埠贵品着茶,看着外面的风景。 “泉子,你猜是谁偷的鸡?” “怎么着三大爷,你看见了?” “嗯,知道一点儿情况,不过我没看见。今天傻柱下班早,回来说话的时候,听出来点东西。” “噢,那让我卜一卦算算这个小偷到底是谁。”冷泉抱着玩闹的心态,试试早已生疏的梅花易数。 “十四、二十四,水地比,上六,比之无首,凶。象曰:比之无首,无所终也……变风地观,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互卦上九……小人剥庐。综卦,地水师……” 冷泉嘴里念念有词,阎埠贵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依着卦象看,这只鸡没了,已经进了肚,还是被小孩子吃掉的。无论南北只说东西,看来偷鸡的人在西,咱们院里住在正西边孩子不大的,除了您家就是贾家。以您的家教来说,解旷他们干不出这样的事来。那只有贾家小孩,应该是棒梗干了这件事。” 阎埠贵听到冷泉给出的结论,他傻眼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泉子,你真会算卦?还算得这么灵。” “闹着玩的。哪里会算什么卦。全靠连蒙带猜乱说的。不过三大爷,听你的意思,看来我是猜对了。” “你是真猜对了。傻柱真是个傻子,好好的话他不说出来。下班的时候,他顺嘴告诉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棒梗带着他俩妹妹,在路边躲在水泥管子后边吃烤鸡呢,弄得身上脸上都黢黑。院里许大茂丢了鸡,两下一联系,不就是棒梗偷的嘛。” “也是,这孩子让贾张氏和易中海惯坏了。要不是他偷家里的钱,贾张氏的腿也不至于断。我有次听一大妈说,她家里的吃食三天两头少,想必是棒梗经常光顾易家吧。” “棒梗这孩子算是废了,老易想瞎了心,还指望着这个小东西给他养老。呸,死了这条心吧,他不半路吃花生米儿,已经谢天谢地了。还不知道爷俩谁先走呢。贾家男丁不寿,连着两代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领养个孩子多好,不比别人教出来的孩子强?”阎埠贵只有在冷泉面前讲真想法。 在他眼里,全院的人都不足与谋。除了聋老太太和冷泉。 “三大爷,您这话也就是在我这儿说说。易中海就是想吃现在的,打这个院里还没住齐人的时候,他就开始寻摸养老的人了。你说他那时候要是领一个孤儿,到现在也十六七了吧。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估计怕养出来个白眼狼。” “泉子,别看你年纪小,看事情就是透。这也就是我愿意和你聊天的原因。换个二旁人,你就是明着说,他还未必能想明白呢。”阎埠贵说完这话,品了两口茶,很是惬意。 ———— 棒梗知道易中海宠着自己,他一缺吃的,就去易家屋里找。所以易家总是丢点东西。 就像原剧中讲的一样,棒梗经常光顾何家,因为他知道傻柱对自己好,偷他的东西不算偷,叫拿。 只是棒梗现在换了个人家。因为傻柱不再傻,有媳妇有孩子,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哪会再顾及别人。更不会因为心善去照顾寡妇一家。 秦淮茹知道棒梗经常去易家拿吃的,她也像原剧中那样,经常嘱咐自己的儿子,平常见到一大爷和一大妈要嘴甜,拿点吃的不算什么,可千万别拿钱。 一大爷心疼孩子,拿点吃的不会放在心上,如果动了他的钱,那可是大事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 公安可不是吃闲饭的,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接下来公安让全院的人把八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叫出来。 符合这个条件的没几个人,四合院里就前院方义山的两个儿子方明、方亮,阎家的阎解旷。接下来就只有贾家的棒梗了。 秦淮茹就算再不想让棒梗接受公安的询问,可是看到公安那严厉的眼神,她也不敢吱声。只能硬着头皮让棒梗过去。 她的心里默念满天神佛和死去的老贾、小贾,寄希望于他们保佑棒梗不要乱说。 公安先是把四个孩子分开,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带着他们到后院。 在许家耳房外西墙边,因为是角落,平常很少有人站在这里。现在有显眼的小孩脚印,鸡爪子印和鸡被拖拽的印儿。 公安把四个孩子的鞋印稍加比对,就基本认定了棒梗为疑犯。 “贾梗,你现在最好实话实说,你在这里逮着鸡,去哪里把鸡给吃掉的。”周大光说得很直接。 “我没吃鸡。” “你没吃鸡,你嘴角的油,牙缝里的肉丝哪来的?衣裳是换了,可是你的手为什么没洗干净?指甲缝里有炭灰,还有肉丝。你这怎么解释?你在家里吃肉还上手?你都几岁了。” 周大光眼光老到,一连几问,直接摆出了棒梗嫌疑的证据。 贾张氏、秦淮茹远远地听到公安指认了自家孩子偷了鸡,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 秦淮茹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贾张氏明白,只有自己出面了。她立即挪动着一身的肉,飞快来到棒梗跟前,一把把棒梗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公安怎么凭白诬陷我孙子偷人家的鸡。你是亲眼看见了?要是没亲眼看见,你说什么都不算。……” 贾张氏无赖地搅着局。 周大光也不吭声,就站在那儿看着贾张氏尽情地表演着。 就在这时,最年轻的一个公安过来了,怀里抱着一几件衣裳。 “所长,这是在贾家找到的小孩子的衣裳,上面有烟火痕迹,也有油渍,闻起来像是鸡油。” “差不多了,带上这个贾梗,去找他吃鸡的现场。”周大光下着命令。 另一名公安伸手要去抓人,贾张氏疯了一样护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根本不让人近身儿。 “你是贾张氏,我认识你。咱们打过交道,你还在我们那里被关了七天。如果你今天阻拦我们抓小偷,我们连你一起抓起来。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再关个七天一点问题都没有。”周大光立即语出威胁。 贾张氏一听还要被关七天,稍稍愣了神儿。 就在贾张氏分神的时候,那公安出手了,大手像把钳子似的,薅住了棒梗。稍一用力,就把他从贾张氏怀里薅了出来。 贾张氏回过神儿,上手就要和公安抢自己的大孙子。揪扯着公安的衣裳,不让他带走棒梗。 这时候易中海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走了过来,拦在周大光面前。 “这位公安同志,就算你们有证据说是棒梗偷的鸡,可他还是个孩子,就别把他带走了吧。回头我一定让他妈好好管教他,以后他绝对不敢再这么干了。” “你叫易中海,咱们也打过交道,你也在我们那儿关过一夜,我没说错吧。你这也是想阻拦我们抓小偷?”周大光眼睛一瞪,还挺吓人。 “我没有。”易中海吓了一跳。 “你最好走开,要不然我真就把你和那个贾张氏一起抓起来。” 易中海被周大光严厉的眼神镇住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小刘,别站那儿拦着了,帮着老李抓人,把那个老婆子一起带走。”周大光大声地命令着。 小刘把手里的证据交给所长,立马上手去抓人。 贾张氏一看公安动真格的,她吓得松开了揪扯老李的手,站在一边连连摆手,嘴里说道:“我不去,我不去……” 周大光给了小刘、老李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立马架起棒梗往院外走。 就这样,公安胜利地带着棒梗离开了四合院。 一群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着,看到公安走远了,议论起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声音很大。 纷纷指责着贾家…… 贾张氏哪里还能顾上别人说什么,她跌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一边召唤着自己的亡夫,一边骂着公安。更是指责满院看热闹的人,骂他们见死不救,一个个丧了良心…… 秦淮茹则站在角落里,不停地抹着眼泪。 第134章 协商 易中海眼睁睁地看着公安把自己的心尖子带走,他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脑海里翻江倒海,一时各种念头频现。 直到易中海看到秦淮茹哭得娇躯乱颤,他才回过神来。 他先走到贾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对贾张氏说道:“嫂子,你也别哭了,再这样哭下去也救不了棒梗。赶紧起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救棒梗吧。” 接着又不顾众人的眼神,易中海又到了秦淮茹面前,“淮茹,你也别哭了,以后可得把孩子看好。去把你婆婆扶回家,咱们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秦淮茹看见易中海,就是看到了救星。她没去扶婆婆,而是拉着易中海的胳膊,连连央求一大爷,快想办法救救自己的儿子。 易中海则连连点头。 …… 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开始知道是棒梗偷了自己家的鸡,他恨得咬牙,巴不得公安现在就掏出枪来,给棒梗来上十颗八颗花生米。 现在看到秦淮茹梨花带雨地求着易中海。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像个水蜜桃似地诱人。许大茂感觉心里的火在烧。 得,这娘们真得劲。要是能尝尝就好了。可惜撩了她这么久,东西也没少送,也就只摸了摸手,搂了搂腰,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捞到。 对了,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你瞧我这脑子,只想着家里那只鸡了。 许大茂拿定了主意,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 他指着易中海大声地说道:“今天不管谁求我,我也不会去公安那里替棒梗求情。敢偷到我家来了,姥姥的,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许大茂感觉已经给人家指明了方向,然后转身进屋了。 能不能用一下小寡妇,就在此一举了。 我先回屋去照顾一下宝贝媳妇,稍稍弥补一下自己将要有的过错。 自己想骑小寡妇,这也不完全怪自己呀。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现在怀着孩子,我这满身的火气只能朝别人发吧。 ———— 贾家屋里,易中海和贾张氏、秦淮茹坐定,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易中海开口了。 “咱们得想办法把孩子从派出所救出来。” “他一大爷,我们娘俩都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是我们妇道人家,哪有什么主意。可全要靠你了。”贾张氏现在不哭不闹,盯着易中海。 “对,我妈说得对,一大爷,你就像棒梗的亲爷爷一样,你可得想办法救他。”秦淮茹附和着婆婆。 听了儿媳妇的话,贾张氏感觉有点异样。 瞧你这话说的,易中海是棒梗的亲爷爷,那我成什么了。我可是棒梗的亲奶奶,你这是想把我卖出去,陪着易中海睡觉,让他帮着救棒梗。 你可真豁得出去我。我可是个本分的寡妇。自打老贾走了之后,我什么名声都传过,就是没被传过偷人。 要是年轻二十岁,那时候还有这个心,现在五十多快六十喽,早忘了男人是什么滋味,想都不敢想喽。 易中海听了秦淮茹的话,没有贾张氏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很激动。 自己没儿子,现在有了孙子,一样一样的。 “淮茹,你这话说得对,我自打从西北回来,可不把棒梗当成自己的孙子看。我以后还指望着他嘞。” “一大爷,您快想想办法吧,我以后一定让棒梗好好孝顺您。”秦淮茹又豁出去一个亲儿子。 易中海掏出来烟,慢慢着抽着,他把事情捋了一遍,找找事情里有什么漏洞,也许就能和公安说通,不把棒梗当成小偷。 可惜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公安哪里做得不对。烟烧到了他的手指,他一激伶,赶紧把烟头丢掉。 这时也是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了许大茂最后说的话。对呀,许大茂能救棒梗呀。 易中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一大爷,您这是想出来办法了?”秦淮茹多机灵,看着易中海的动静就知道有门儿。 “我去找许大茂商量商量。他是苦主,他不出头,公安也就不问了。老话不是说嘛,民不举官不究。” “他一大爷,还得是你们老爷们有主意。我脑子都乱了,怎么就没想到呢。”贾张氏感觉孙子能救了,赶紧拍了易中海一记马屁,希望他再接再厉,抓紧救人。 ———— 许家门口,易中海轻敲着屋门。 许大茂听到敲门声,心中一乐。看来自己的计划成了一半了。只要你秦淮茹想明白来求我,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听到敲门声,许母不乐意了,“这么晚谁来敲咱家的门,还让人安生不安生了。” “妈,可能是贾家来人商量商量咱家鸡的事吧。”许大茂应了一句,起身就要去开门。 娄晓娥的心思全放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她就躺在床上,由着丈夫和婆婆做什么,她全然注意不到。 许大茂乐呵呵地去开门,满脑子幻想着美事儿,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易中海那张老脸。 许大茂吓得差点叫出来。反差太大,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你来干什么!”许大茂由喜转怒,话里透着不客气。 易中海对许大茂的态度很不高兴。可是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自然得先忍着。 他挤出来点笑容,温和地对许大茂说道:“大茂,我是来替棒梗求情的。” 看着易中海那张老脸,和挂在他老脸上比狗还难看的笑,许大茂想吐。 “你算贾家什么人?你来帮棒梗求情,你求得着嘛你。” “大茂,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院里的管事一大爷,事情由我来出面,方方面面都说得过去。” “管事大爷怎么了?还能管着我家里面的事了。”许大茂一点好面子都没给易中海。 你让我不开心,那你也别想好过。 “你这孩子,就让我站在外面说话?没有这个理儿吧。”易中海想进屋好好商量商量。 “我媳妇怀着孩子,你进屋不方便。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让贾家的人来和我商量吧。你算哪根葱。” 许大茂不想看到易中海那张丑脸,甩下一句话,“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易中海的鼻子差点被门给拍着。他气得手脚乱颤。 这都怎么了?居然一个小年轻敢不给自己面子。你等着我的,看我在厂里怎么收拾你。 心里生气归生气,易中海怕激怒许大茂,把后面的事情办砸了,只得强咽下这口气,又回到了贾家。 看到易中海回来,贾张氏满脸的希冀。 “他一大爷,许大茂那狗东西是不是答应了?他没提赔偿的事吧。” “嗐,别提了,许大茂根本不跟我谈。依我看,还是让淮茹出面去求求他吧。”易中海把丢脸面的事藏在心底,举重若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可是院里的一大爷,他凭什么不答应你?”在贾张氏看来,院里的一大爷,在这个院里很是了不起。 “人家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娘俩商量一下,怎么去跟许大茂协商。谈赔偿的话,你们手里的钱要是不宽敞,就跟我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找我。” 易中海脑仁痛,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留在这里徒增烦恼,还不如先回家躲一下清静。 等易中海走后,贾张氏拉着秦淮茹的手,小声地说道: “淮茹,我估计许大茂那个坏种想占你的便宜。” “妈,你说什么呢。”秦淮茹脸红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你又这么漂亮,他要是没想法才怪嘞。我猜着他想借这个由头,拿捏咱家一把。” “那咱们也不能不救棒梗呀。” “我没说不去求许大茂。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别什么都答应。小小不然地让他占着便宜也还行,脱衣服的事儿你可不能答应。” “妈,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 “妈信你,你心里有分寸最好。你现在过去找许大茂商量吧,最好赔点钱完事儿。顶了天赔他一只鸡,多了也没有。” 贾张氏一开始还算精明,说到最后心痛钱,又开始糊涂起来。 你舍不得儿媳妇,又舍不得钱,凭什么人家帮你。 第135章 协商ii 秦淮茹带着婆婆的重托,带着救儿子的幻想,敲响了许家的门。 “还有完没完了。”屋里传出来许母的低吼声。 “婶子,我是秦淮茹,我来找大茂兄弟说点事儿。”秦淮茹隔着门央求着。 “许大茂,你出去聊,别把猫三狗四地往家里领,我见着就烦。”许母骂起人来很是厉害。 许大茂听了母亲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自己是想出去聊的,有些话可不方便在家里说。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娥子,你别生气,我一会儿就回来,非得让他们赔咱家两只老母鸡不可。” “大茂,都挺不容易的,赔一只鸡也行。”娄晓娥嘱咐了丈夫一句。 ———— 许大茂出了门,没等秦淮茹开口,他先说了话。 “秦姐,我媳妇在屋里养着身子,家里需要静。咱们到院外边去谈吧。” 秦淮茹心里一凛,还真让婆婆说着了。看样子今天不让许大茂多摸两把,这事解决不了。 有心不同意,可是儿子现在算是捏在人家手里,由不得自己不同意。她只得点了点头。 许大茂在前面走着,秦淮茹在后面跟着。趁着天黑出了院门。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没人注意到外面是什么情况。唯有贾家北屋的窗户后,藏着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许大茂的后背,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 秦淮茹以为许大茂会领着自己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或者灯暗背人的地方,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许大茂就只是在离大门口不远的路灯下站住了。 “秦姐,咱就在这儿聊聊吧。” “啊?就在这?”秦淮茹反应不过来,她已经做好了被许大茂侮辱的心理准备了。 “对,就在这儿。秦姐,说说你的想法吧。”许大茂直截了当。 “大茂兄弟,棒梗这次做的事儿是有点过了,我先替他给你赔个礼道个歉,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你看你能不能去趟派出所,帮着我们劝劝公安,这次就饶了棒梗吧。” 秦淮茹仰着脸,看着许大茂,缓缓道来。 许大茂笑了,他也盯着秦淮茹,然后不急不慢地回了一句。 “这么轻巧就完了?你这也想得太简单了吧。这可是一只老母鸡。棒梗少不了得被拘一段时间。将来不管他是上学还是找工作,哼哼,后边的事情你自己想吧。” “大茂兄弟,我们家日子太难了,都怪你秦姐不好,没有本事,把孩子给饿坏了。棒梗饿急了眼才干出这出格的事来。你可是他叔,咱们一个院里多少年的邻居,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这辈子因为一只鸡给毁喽。” 秦淮茹一开始想避重就轻,经过许大茂一提醒,秦淮茹知道自己不拿出求人的态度是不行了。 所以秦淮茹边说边动着情,眼泪在眼眶里转,好像随时就能掉下来似的。 许大茂静静地欣赏着秦淮茹这张脸。你还别说,三十多的寡妇,可真诱人,看着就想让人咬上一口。 “秦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你们家难?我可没看出来。你们隔壁的黄喜宾,他一个月也不比你多挣几个钱,他家两个孩子身上补丁摞补丁,你们家三个孩子,尤其是棒梗,我可没在他身上见过一个补丁。” “棒梗不是老大嘛。”秦淮茹找补一句。 “秦姐,我也不跟你聊这些虚的,你就说怎么赔偿我吧。只要你开的价合适,明天我就去派出所。要是你提的条件我不满意,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我的话再说明白一点儿,棒梗他们三个的衣裳那么脏,你就没看出来?你真不知道他偷了我家的鸡?我和傻柱闹那么厉害,你人在哪儿了?开大会之前你只要说一声,咱们什么都好商量。可是直到我去叫公安,你也没吭一声,对吧。” 许大茂心里也明白,这个寡妇难缠,还不如快刀乱麻。 “大茂兄弟,要不然我赔你两只鸡,你看怎么样?我明天一早就去把鸡买回来。回头等棒梗出来,我再让他登门给你们道歉。” 秦淮茹知道多说无用,许大茂已经把路全给断掉了,现在只能给出赔偿价钱。 不就是一只鸡嘛,总不至于让老娘脱了裤子赔你吧,那样也显得老娘太便宜了。 “那就不谈了,鸡我也不要了,棒梗在派出所里关上几天,兴许也能学好。”许大茂抬腿就要走。 许大茂深谙讲价的套路。 “大茂兄弟,你先别走。”秦淮茹伸手拉住了许大茂。“咱们好商量,你提提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怕你舍不得。”许大茂一脸的淫笑,他知道自己要得逞了。 秦淮茹一听许大茂这话,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心道许大茂这是豁出去不要脸了。 她不由地愁了起来,如果许大茂提出要那什么,自己该怎么办?毕竟儿子被关着呢,能不能出来全落在人家身上。 “秦姐。”许大茂这时候把嘴放在了秦淮茹的耳朵边,秦淮茹不自觉地往旁边一避,许大茂的嘴又跟了过去,这次秦淮茹压住内心的紧张,没有动。 “秦姐,去咱们厂西边的小路旁有个小树林你知道吧。明天我在小树林边上等你。你要是答应了我,到了厂里我就请假,去把棒梗接出来。” 许大茂的声音很小,夜这么静,也只有秦淮茹一个人能听见。 可是这声音听在秦淮茹的耳朵里,如同天外一个大炸雷,震得她的脑瓜子嗡嗡响。 “大茂兄弟,你不能这样对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姐。”秦淮茹做着反抗。 “什么狗屁的姐,咱俩有亲戚吗?没有吧,要不是你嫁到这个院里来,咱们谁认识谁。对了,我可不是要求一次。我们家的鸡很会下蛋,下了蛋我还能孵小鸡。要不是你们家棒梗把这只鸡吃了,没准明年我能有一大群鸡。你想想这得多少钱。” 听到许大茂的条件越来越多,秦淮茹感觉六神无主。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很是满意,他继续说道: “所以你至少要跟我进小树林十次。你放心,我也不亏待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光放了棒梗,一会儿还给你五块钱,让你买两只鸡明天赔给我们家。帮着你圆了这场面子。保证全院的人不会说你的闲话。” 许大茂好算计,什么都是自己的。钱是自己的,鸡是自己的,秦淮茹也将是自己的。 秦淮茹木木地呆立在那儿。 许大茂一看没反应,知道该加加料了。 “秦姐,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又不是没做过那种事儿。再说了,我东旭哥这也走了三年了,你就能忍住?夜里寂寞的时候,你不难受?你再想想,我要是这次不放过棒梗,他以后走到哪儿都得让人家骂是个小偷。学没得上,以后也没工厂要他。弄不好一辈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他们老贾家就绝后喽。” 秦淮茹听了许大茂的话,有些动摇了。 如果儿子真像许大茂说的那样,自己会后悔一辈子。因为自己有机会能救他的,可是自己舍不得身子没答应人家。 “秦姐,你再想想,我的条件也不高呀。没让你们家花一分钱吧,你还落了个舒服。想想你不亏,真正亏的是我。” 许大茂越说越不要脸。 秦淮茹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一个说听许大茂的,他说的也有道理,另一个说不能听这个王八蛋的,他就不是人。 两个小人的架还没打完,许大茂又要走人。 秦淮茹一把拉住了许大茂。 “怎么着秦姐,你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不提。我不走人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秦淮茹尤自犹豫着,她一再咬嘴唇。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反正什么话我都给你讲明白了。”许大茂显得不耐烦。 “大茂,十次也太多了。”秦淮茹小声地讨着价。 这声音对许大茂来说,如听仙乐一般。他心里乐开了花,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 “你想想棒梗一辈子,还不值这个数?” “那……那你说话算数吗?”秦淮茹彻底败下阵来。 “当然算数了。你想想我这几年对你也不错吧,有什么好东西,只要见着你,总得匀你一份儿。在厂里见到你,有时候还帮你付个饭票什么的。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以后对你只能更好。” “那你明天请假去派出所?” “从小树林出来我就去请假。” “你说的五块钱……”秦淮茹反正已经把脸面和自尊扔在了地上,也就不存在好不好意思了。 “只要你答应,我这就给你。回头你也好跟你婆婆解释,你看我为你想得多周到。”许大茂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秦淮茹点了点头,一滴泪掉落在了地上,正落在一块小石子上,分成了八瓣还多。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任由别人欺负自己,她不甘心。 “许大茂,你的条件就这些吧,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得加个条件。” “你说,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 “十次就十次,我认了。不过每次完事儿,你得给我五块钱。” “那没问题呀。秦姐你痛快,我也是个痛快的人儿。那咱们就说定了。” 第136章 吃亏占便宜 秦淮茹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家,站在门口,她回了回神,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五块钱。然后抬头挺胸,挤出点笑模样进了门。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秦淮茹看着婆婆的那双眼,如同狼盯着猎物一样看着自己。她心里惨笑了一下,然后装出来坦然的模样。 “妈,我这是好话说尽,许大茂才同意的。你想想求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们在院里不能说,非得出去。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东旭的事情了。” “妈,瞧您说的,我们也没走远,就在门口的路灯下。” “哼,那他咬你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显然贾张氏跟了出去,躲在远处盯着儿媳妇的一举一动。秦淮茹这才明白,许大茂为什么今天没领着自己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感情他怕有人跟踪。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里略有些后怕。还好、还好,说的话没让婆婆听了去。 “妈,我是求人,只要没让他占大便宜,也只能迁就一下他。您说是不是。再说了,棒梗不被放回来,以后没学上,没地方上班,那可一辈子都毁了。” “哼,还算你明白。说吧,最后许大茂是个什么章程?” “他让咱家赔他两只鸡,明天一早给他送家去。然后他就去派出所把棒梗要出来。” “他好大的口气,还要两只鸡。想什么美事呢,赔他一只鸡就天大的面子了。”贾张氏尤自心疼。 “妈,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咱还提这个有什么用。一大爷去讲情,不也没讲下来嘛。” “哼,他易中海也是个没本事的。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公安把棒梗带走。他还想着让棒梗给他养老,屁……” 贾张氏开始了碎碎念。 秦淮茹全当婆婆默认了两只鸡的事情,也不再多说什么,进了里屋,去哄一下三岁的小闺女槐花。 抱着槐花,秦淮茹的心里乱糟糟的。有不甘,有希冀…… ————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去了趟市场,三块钱买了两只母鸡拎回了院里。 她也没回家,直接送到了许家。 “婶子,实在对不住您。我这买了两只鸡给您送来,全当我替棒梗给您赔礼了。” 秦淮茹把鸡直接交给许大茂的妈。 “你这孩子还算懂事儿。以后可得管好孩子。这小偷小摸的毛病不能有,回头名声不好,长大了非得受罪不可。”许母收了东西,还要说教秦淮茹几句。 “婶子您说的对。那我先回去了,一会还得去上班。” 秦淮茹眼睛一直往许家屋里瞅。看到许大茂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告辞。 “赶紧回去吧。你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许母看着地上的两只母鸡,心里也挺高兴的。 失而复得,还多赚了一只,这买卖干得过。 ———— 秦淮茹比往常早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地方,远远地就看到许大茂在冲自己招手。秦淮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 从小树林里出来,秦淮茹往工厂走,许大茂骑着自行车直奔派出所。 秦淮茹没进小树林之前犹豫徘徊,进了小树林之后,她仿佛被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刺激,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让秦淮茹有了大赚一笔的感觉。只是可惜许大茂还不如贾东旭时间长。不过也算是将就吧,一个寡妇还能要求什么呢。 到轧钢厂的一路上,秦淮茹没有担心、害怕、羞愧,反而在不停地回味。摸了摸口袋里多出来的五块钱,更感觉踏实。 许大茂去派出所的路上,心里那个美呀。 打十三四岁就开始馋秦淮茹,那时候她刚嫁进四合院。现在自己二十七了,终于得到了曾经的心心念念。 美,不光美还很润。 比自家的娥子玩得野、放得开。 好,值了。这一只鸡为自己立了大功,如果可以的话,非得给那只鸡立个牌位,好好敬敬它。 ———— 周大光看着许大茂,一动不动。 许大茂被这个所长看得心慌。“周所长,您这样看我,我挺不自在的。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都是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因为一只鸡毁了这孩子一辈子吧。”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偷的鸡吗?” “应该不算偷吧,我想这孩子兴许一不小心把鸡弄死了,想着没法交待,这才带着两个妹妹去外面偷偷吃掉的。” “你说的可真容易。我们昨天带回来,一问他就全交待了。这孩子跟一个老头学的手艺,找了一个手指结一样小的竹节,两头削尖,中间用绳子一拴,鸡一啄就被逮着了,叫都叫不出来。他这纯是偷,而且手法高明着呢。你就真愿意放过他?” “所长,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吧,就算是这样,他毕竟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因为这就毁了他吧。要不然我良心可过不去。再说了,他爹活着的时候跟我关系还不错。现在人没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没学上,以后没班上吧。” “唉,看出来了,你也是好心。下不为例,回头让他家里人好好管管他。再这样下去,就算你今天饶了他,那明天呢?他要是偷到别人家,别人可没有你这么好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在这儿签个字,人就可以带走了。他被关了一夜,想来也长了点教训。”周所长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许大茂连看都没看,拿起笔来就签上了大名。 ———— 棒梗回到家里,贾张氏一把搂到怀里,嘴里不停地乖孙、宝贝乱叫着。 “奶奶,我饿了。”棒梗从贾张氏的怀里挣扎出来,嘴里直叫饿。 也难怪,就昨天晚上吃了大半只烤鸡,一直到现在再没吃一点东西。 “奶奶这就去给你做饭。这该死的许大茂,都是他害得我大孙饿了这么长时间,受了这么多的罪。” 贾张氏开始翻找着东西,想给孙子做点可口的。 家里就七个鸡蛋了,贾张氏狠了狠心,直接给棒梗煮了六个。这玩意最快,也有营养,还好吃。正好给自己的孙子补补。 棒梗一口气吃了六个鸡蛋,还啃了两个凉的窝头,又仰脖灌了一大茶缸子的水,这才揉着肚子往床上一躺。 总算是舒服了,上学?别闹了,我得在家好好歇歇。学,什么时候不能上。 晚上大家陆陆续续下了班,很快人们就听到中院里传出来打孩子的声音。 秦淮茹一回到家里,话都不说,直接拿起门外的笤帚,照着棒梗就没头没脑地抽起来。 一边打一边哭,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儿子。 “我让你偷东西,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你知道妈……你知道因为你,一家人都抬不起头……” 贾张氏自然明白孩子得管,所以一开始她只是装作看不见。等看到棒梗脸上被抽出了红印,贾张氏不乐意了。 “秦淮茹,你给我住手!” “妈,今天你别管,我非得打改他。” “棒梗,你不会跑?就站在那儿让你妈打!” 于是棒梗在前面跑,秦淮茹举着笤帚在后面追,贾张氏在最后追着儿媳妇。 一家三口绕着中院转着圈地跑着。 一时院里尘烟四起,鸡飞狗跳…… 有那无聊的,远远地看着热闹。有那好事的,捏着拳头,好像看着别人打孩子不过瘾,自己想上手。 易中海心疼棒梗,一把拦住了秦淮茹,顺手夺下来笤帚。 “行了吧淮茹。孩子也知道错了,你再这样打下去,别再把孩子打坏喽。” “……”秦淮茹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一大爷,我都让棒梗给气死了。今天我非得好好管管他不可。” “算了,他还是个孩子,长大了自然什么事都明白。赶紧回家做饭去吧。别让院子里的人看笑话。” “棒梗,你看把你妈气得,快给你妈认个错,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 在易中海一再的规劝下,秦淮茹终于走进了厨房。贾张氏搂着孙子回到了屋里,打些热水,拿着毛巾给孙子擦着脸上的汗和灰尘。 终于,一场偷鸡剧落下了帷幕。 要说谁吃亏谁占了便宜,那还真说不清楚。 按说秦淮茹吃了大亏,让许大茂占了大便宜。 可是她从小树林里出来后,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吃亏,反而有些占便宜的感觉。 你说许大茂占了大便宜?也许吧,他是出人出力出钱,全都落到了秦淮茹的身上。他又占了什么便宜? 当然,这一切都是把道德伦理放在一边,要是在乎那些个,秦淮茹不应该活下去。 第137章 傻水 何雨水的对象沈兴东,自从登门被何家人相看过之后,一直就催着何雨水结婚。 沈兴东的父母更急。眼看着家里唯一的男丁都二十四了,别人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至少也有了一个孩子。 沈家的条件不错,老两口子早早地把儿子的婚房给收拾好,该准备的东西样样都挑最好的。 剩下的就等着何雨水松口,然后登门提亲,接着就是迎娶。 在何家,自从见过沈兴东之后,张芳芝和何雨柱就开始为妹妹操持着嫁妆。 何大清回到保城之后,把自己当成了生产队的驴,一刻不停地接着私活。很快就给何雨柱汇过来四百块钱,这些钱的用处都不用说,何雨柱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何雨柱和媳妇商量之后,两口子又给添了六百块钱,愣是给何雨水准备够了一千块钱。 至于备嫁妆花的钱,张芳芝根本就没算在这些钱里,她把这一千块钱预备着,等雨水出嫁的时候,给她当压腰钱。 何家一切都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就等着沈家上门提亲。 ———— 也不知道何雨水脑子里在想什么,自从带沈兴东到家来过一趟之后,在家里根本就没提过婚事。 这天张芳芝实在憋不住了,饭摆在桌上后,先让何雨柱和冷泉这弟俩喝着酒,她则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把小姑子拉进了里屋。 “雨水,不是嫂子想撵你走,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一了,我和你哥觉得小沈挺不错的。你们就没商量着结婚的事儿?” 何雨水脸一红,人一呆,坐在床边仰头看着嫂子,“啊?这不是你们之间商量的事嘛,怎么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儿?” 张芳芝被何雨水这句话差点气乐。感情这丫头是真傻。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点头让你对象家里人来提亲,我们到哪儿找人家去。再说了,也不该我们去找人家谈婚事呀。” “哦,原来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怪不得这段时间兴东有点不高兴。” “气死我了,雨水,我要不是你嫂子是你姐的话,这会子大耳贴子非得抽你脸上不可。你不给人家小沈开口,人家怎么敢冒然过来提亲?明天你见着小沈,给人家说一声,让人家父母来一趟。” “噢,我知道了。” 张芳芝总算弄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从里屋出来,坐在桌上就被气乐了。 “芳芝姐,你笑什么?”冷泉问道。 “都说你哥叫傻柱,我看你这个妹妹该叫傻水了。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她还不知道该干什么,以为结婚这些事儿,跟她没关系了。” 接着张芳芝把刚才何雨水的话复述了一遍。 傻柱也被气乐了。 “我这个傻妹妹,比我还傻。得,弄到最后,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刚才我和雨水说好了,让小沈的父母抓紧来一趟。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你这个当嫂子应该好好骂她。她要不是我亲妹妹,我非得抽她不可。”傻柱抿了一口酒,骂着何雨水。 ———— 有嫂子的催促,傻水第二天见到沈兴东,红着脸提了一下上门提亲的事。 沈兴东的情绪一下好了起来,感觉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沈兴东是个干事利索的人,带着何雨水就回了家。吃饭的时候,和父母就说了何家催着提亲。 沈兴东的父母更高兴了。看着眼前的准儿媳妇,满眼都是喜欢。尤其沈兴东的母亲,不停地给何雨水夹着菜,快把饭碗给堆尖了。 两头一说开,剩下的事情就是走流程。何家又不要求什么彩礼,还陪嫁好多的东西。 沈家又不缺钱,送了好多布料、礼品过来。 俩好撂一好,很快就订下来,沈家七月里迎娶何雨水。 ———— 何家屋里商量着婚事,何雨水害羞跑到了冷家躲了起来。 书房里,冷泉递给妹妹一杯茶。 “我说雨水,妹夫家来人,你跑我这里躲着算个什么事儿。” “泉子哥,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得,小丫头害羞了。哥不说你了还不成嘛。” “对了哥,前天我碰到许小盛了。她告诉我说你有对象了。”何雨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没错,我是有对象了。不过她还在上学,最快也得明年才能结婚。”冷泉实话实说。 “那可太可惜了。哥,你知道吗,小盛一直都在等着你,她打小就想嫁给你。” “哦?!怪不得呢,这就对上了。”冷泉想起了那次见到许小盛,她没说两句话,哭着就走了。 “你这都说的什么呀。”何雨水一头的问号。 “雨水,你这嫁人了,哥送你点东西。你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冷泉不愿意就许小盛的问题聊下去。 那姑娘愿意怎么想,那是人家的事情,也是许家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雨水一点都不客气,点了点头,幸福地等着礼物。 很快冷泉回到书房,把一个紫檀小盒摆到了何雨水的面前。 “哥,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雨水满心好奇地打开盒子,然后她捂着嘴,差点叫出来。 只见小木盒里,满副的金银首饰,真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也可以用珠光宝气来比拟。 这是冷泉好不容易在山里收的两副老物件全套首饰,一套送给了自己的亲姐姐冷涵秋,另一套早就打算送给何雨水。 “哥,这也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了。” 果然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免疫力。何雨水的表情,和冷涵秋当时一样。 “可惜了,我没法戴,也不能戴。”何雨水满脸的遗憾。 “收好吧,以后也许你能用着。要是一直没法戴,你就留着当个传家宝。” “谢谢泉子哥。”何雨水满心欢喜。 “对了哥,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你对象带过来?” “好,我带过来,一起看着你嫁出去。”冷泉满眼的宠溺。 “哥,你说我出嫁那一天,你会不会哭?我听人家说,哥哥嫁妹妹的时候,会哭得很厉害。比当娘的哭得还厉害。” “会,一定会。我现在想想那个情景就想掉眼泪。” “我妈要是活着就好了。” “她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呢。” ———— 陈纯已经上大四了,课程越来越少。礼拜六中午她就回舅舅家了。 冷泉从老师家出来,刚过了中午,他趁着有空,就把陈纯约了出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们穿上了单薄的衣衫。这骤然换了衣装,冷泉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友身上真的很有料。 虽然穿春装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捡了个宝。那身材已经让人无限遐想了。现在更知道,原来这丫头还是有所隐藏。 “小纯,我想带你去拜望一个长辈,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是不是再等一段时间,等咱们结婚后再去。”陈纯还是羞于见长辈的。 “他是我干爹,我要给他养老的。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想应该带你去见见她。” “他没有儿子吗?”陈纯有了疑问。 冷泉只得仔细地解释了燕大力的过往,和现在身体的情况。 陈纯听了之后,拉着冷泉就走。 “走错了,咱应该朝东边走。”冷泉叫着停。 “你傻呀,去见长辈,我总不能空着手吧。”陈纯给了冷泉一个白眼。 冷泉很知足,从这件事上就看得出来,这是个懂事的女人。 ———— 燕大力偷眼打量着未来的儿媳妇,满脸是笑。 “泉子,你小子好福气呀。纯丫头,在干爹这儿别拘着,想干什么都行,你现在要是想打泉子一顿,我这就帮你把他绑起来。” 陈纯听了燕大力风趣的话,笑了,像春风一样让人感觉很舒服。 “燕大叔,我不打泉哥,他对我可好了。” “纯丫头,你还是跟着泉子一样叫我干爹吧。这样显得亲近。一辈子无儿无女,现在看着你们这样,我算是知足喽。” “干爹,小纯来看你,你不得送点了东西给她。”冷泉厚着脸皮要东西。 “这还用你说。一会儿就给丫头拿。” “干爹,我不要东西的。”陈纯连忙拒绝。 “冲着你这一声干爹,我就得送你个好东西,全当见面礼吧。” 燕大力到了里屋,很快拿着一个黄布包出来了。 “纯丫头,这是我早年间得了一块上等羊脂玉,找好手雕成了未来佛。你戴在身上保平安吧。” 冷泉看了看这块玉,质地纯细、水足脂白,实在是上品中的上品。 他赶紧给陈纯解释着:“小纯,咱们古人最重视的就是这种玉。它不但象征‘仁、义、智、勇、洁’的品德,还代表着高贵、吉祥、安谧。喻义极好的,你就带着吧。” 第138章 劝 陈纯听了冷泉的解释,她忙摆着手。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等我干爹死了,这些家当都还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早拿晚拿都是拿。还不如现在就戴在身上。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冷泉就上了手,帮陈纯把玉套在了脖子上。他的手正好碰到了陈纯的玉颈,感觉好极了,像羊脂玉一样。 “你个臭小子,就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点好听的。去,做饭去。”燕大力笑骂着干儿子。 燕大力是个喜欢诙谐的人,就今天冷泉说的这话,他根本不在意。 当然,要不是冷泉知道干爹的脾气秉性,他也不可能放肆到这个地步。 ———— 从燕大力家出来,时间有点晚了。冷泉送陈纯回她舅舅家。 坐在后车座上,陈纯轻搂着冷泉的腰,细声说道:“泉哥,没想到你做菜的手艺这么好。” “对哈,你还是第一次吃我做的菜。手艺不错吧,你嫁给我不吃亏。” “嗯。” “我家那边有个傻柱,和我的关系像兄弟一样,他是一个有名的大厨,改天让你尝尝他的手艺。” “嗯。” “七月里他妹妹要出嫁了。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前些时间她跟我提,让你和我一起看她出嫁。到时候你来吗?” “嗯。” 陈纯轻搂着冷泉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感觉很幸福,都不愿意多说话了。 …… ———— 冷泉回到家,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轻。 每个人敲门的习惯都不同,就像发电报的手法一样。冷泉打小养成的习惯,很容易就能记住各种敲门的声音。 这次的声音很陌生,冷泉还挺好奇,谁会来找自己。 打开门,就看到于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捏着自己的衣角,有点局促。 “嫂子。”冷泉很客气。 于莉怎么找上门了?不会学着娄晓娥过来借种吧。那自己不就成了四合院种马了嘛。 “泉子,我过来找你说点事。”于莉很客气,神态很扭捏。 “嫂子进来说吧。”冷泉总是要客气一下的,总不至于让人站在门口说话吧。 “我就不进去了。泉子,明天你的自行车有空吗?我想借用一下。” 嗯?这是个什么情况?三大爷不是有自行车吗? “当然可以,明天礼拜天,我没有外出的打算。” “泉子,太谢谢你了。我明天有娘家亲戚要来逛逛四九城。我娘家就一辆自行车,不够用的,所以才过来找你借车子用一下。” 听于莉这么说,冷泉的脑子里有点印象了。好像三大爷不乐意把车子借给儿媳妇,因为他要去钓鱼。 “嫂子,要不然现在就把车钥匙给你。” “不用不用,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拿。”于莉连连摆手。 “那好,明早来拿吧。” “谢谢你了泉子,那我先回去了。”于莉是个干脆的人,说完事儿就走。 ———— 于莉回到倒座房西院,进了门往凳子上一坐,拿起杯子喝了一通水。 “媳妇儿,泉子答应了吗?”阎解成问道。 “我说你们家都是什么人呀。早知道这样,我还真不应该嫁给你。你爸天天抠得不成样,我家来次亲戚吧,他还不乐意帮我长长面子。再说你吧,让你去借个车子又能怎么着,非得我一个女人出面。你就不怕别人占我便宜。这也就是泉子,要是换成许大茂,有你后悔的。” 阎解成不问还好,这一问惹得于莉一肚子的气。 “我这不是知道泉子人不错嘛,这才让你去借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找人借自行车,有点丢面儿。” “你要脸面我就不要?看你这个怂样我就来气。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开口借车,人家泉子都没犹豫,一口就答应了。” 于莉越看丈夫越生气。 “借到就好,借到就好。”阎解成对媳妇唯唯诺诺。 “我说你们一家人,对我都不如邻居大方。”于莉挑着理儿。 心中有气,自然要找个借口发出来。 “我对你不也挺大方的。我一领到工资就全都交到你手里。身上一个大子儿都不剩。”阎解成赶紧把自己往好人里靠拢。 “你拉倒吧。就你那点工资,去掉房钱、水钱、电钱、饭钱,还能剩多少?你也好意思跟我提。你爸可真有意思,跟儿子还要算房钱,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阎解成不敢吭声了。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屋。男人难,不挣钱的男人更难,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看着丈夫的背影,于莉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看在你事事顺着我,凡事都听我的,我真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和你过下去。 ———— 自行车被借走了,冷泉也懒得出门,躺在门房小院里发呆。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 冷泉赶紧从厨房里探出头,“三大爷,我在这儿呢。” “泉子,我钓了两条大鱼,这一条给你送过来。” “三大爷,我一个人在家又不开火,您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给你你就拿着。”阎埠贵晃了晃手,手里拎着一截随意编的草绳,还真拴着一条鱼,看着足足有一斤多重。 冷泉来到阎埠贵面前,先没伸手接鱼,而是抬头朝西看了又看。 阎埠贵气地用左手拍了冷泉一巴掌。 “你个臭小子,不损你三大爷一下,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三大爷,我哪敢。” “你还不敢呢,你刚才看着西边,是不是想说今天的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平常只见三大爷往家进东西,怎么今天舍得往外出东西了。” 阎埠贵心里比谁都明白。 “得,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反驳您是吧。屋里请,我给您泡茶。钓了这么长时间鱼,一定渴了吧。” “小子,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赶紧先把鱼放盆里。还活着呢。” ———— 阎埠贵体会着冷泉书房里的静和怡。微闭着眼,轻吸着传来的茶香。 “小子,今天这是什么茶?这么香,香得吓人。” “干爹给的铁观音,咱这边很少有人喝这种茶。我刚开封,正好您试试。” “是要好好尝尝的。” …… “入口兰香,回甘怡人,好茶。”阎埠贵不由地赞了一句。 “三大爷,您今天怎么舍得送鱼给我了?是不是想套我点什么?您先讲好,我也能静下心来不是。” “泉子,谢谢你。”阎埠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谢我什么?” “你把车子借给我们家于莉了,三大爷送你一条鱼不算过。其实我也想把车子给她用来着,只是事到临头,心里万分舍不得。” 阎埠贵抿了一口茶,缓缓地道出原因。 “得,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鱼我收着安心。回头拿柱子哥家,让他做给老太太吃。”冷泉心安理得了。 “你小子就是大方。前几年挨饿的时候,但凡你弄点野味回来,都会给我们家送点。我心里都记着呢。” “这有什么的。您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着呢,孝敬您一下,不都是应该的嘛。三大爷,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今天想劝您两句,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劝我大方点,劝我别抠是吧。我心里都明白着呢。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当然,计较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心眼小的毛病,不好改呦。” 阎埠贵今年五十有二,能不明白嘛。他这说的都是实情。他也只有当着冷泉的面,能说些心里话。 “三大爷,您过日子细,这没什么说的。再说了,前两年一家六口人,全指着您自己。这吃喝是一个大项,由不得您不仔细。您会装穷,也习惯了装穷,我都看在眼里,这一点我也没什么好劝您的,毕竟防人之心嘛。” “你小子这不都体谅到了,那还有什么要劝你三大爷我的?”阎埠贵听了冷泉体贴的话,感觉心里很受用。 “我是想劝您一句,和家外面的人算计,怎么着都没毛病。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和家里人也计较这么细。您是不是不光收了解成哥每月饭钱吧。以我的估计,你还能找那两口子要水钱、电钱、房钱。借用一下您的自行车,要是不给个一毛几分的,估计您也不乐意借吧。” “于莉昨天都和你说了?”阎埠贵略有不快。家丑怎么可以外扬。 “嫂子是个有数的,哪能和我提这事儿。这都是我猜的,我太了解您了。”冷泉赶紧解释。 第139章 劝ii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略有些不好意思,他端起品茗杯来遮羞脸儿。 “泉子,这不算计着过日子不行呀。我和你三大妈岁数越来越大,等老了的时候,手里没有余钱,心里没底呀。” “三大爷,这就是我最要劝您的地方。咱们院里,谁最该存钱养老?不用我说您心里明白着呢,那是易中海和一大妈,他们没孩子。可您有四个孩子,不应该像他那样,把日子过得这么卑微。养儿防老,这可是老话吧,哪怕有一半孩子不孝顺,您还有两个养老的人呢。您说是不是?” “可那也不能手里一点都没有呀。” 冷泉继续说道:“您说的都对。不过您回头仔细想想,今天您当着儿女的面,把生活细节化、收费化。等您老了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儿女照着您的样子,给您来个细节化、收费化,端个水两分,擦身子这个脏活没个一块八毛不能干,到时候您受得了吗?您还不得气得少活好几年。”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不吭声了。 “您给儿女分配东西的时候,绝对公平,没有偏私,这一点我特佩服您。解成哥他们也不会说您偏心。将来互相之间没有推诿的理由。可您把孩子们和外人也一样对待,这怎么着都说不过去了吧。显得生分不说,亲情也让您给算计淡了。虽然我没结婚生子,可我也总觉得您这样做,多少有些过了。三大爷,您说我说的有没有一点道理。” 冷泉言尽于此,不再说什么了。 阎埠贵没吱声,慢慢地品着茶。不过看得出来,他在咂摸着冷泉话里的味儿。 旧茶没味了,冷泉又换上新茶。两泡茶下肚,阎埠贵这才说话。 “泉子,谢谢你提醒了我。” “得,看来今天我虽然多了嘴,但是话没白说。”冷泉坦然接受了三大爷的致谢。 “你是个心细的孩子。我这个人讲究的是你来我往,我这些年来,因为你父亲高看我一眼,我一直都护着你。你是体会到了我的用心,所以你和我不见外。今天你给我来了个将心比心,全说的是肺腑之言,三大爷咂么出味来了。” “……”冷泉没有打断阎埠贵的话。 “我从你身上这事儿才想明白。我对你好,所以你和我亲近,愿意交心。这样想来,我对儿女都没做到这么好,想必将来真就像你说的那样,事事都要跟我算账喽。我错了,想错了也做错了。” “您想明白最好,又不晚。再说了,您对孩子们又不是不疼爱。不像后院的刘海忠,看着两个儿子像仇人似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说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您就等着看笑话吧,将来最不孝的就那刘家那三个孩子。” “我信,父母不慈儿女不孝,这是老话。得,今天这条鱼没白送。让我活到五十二岁,还明白了个大道理。” ———— 冷泉劝阎埠贵的时候,后院的刘海忠正在收拾两个儿子。 刘光天已经二十岁出头,刘光福也十九了,刘海忠还是像他们小时候一样,抽出皮带来就抽。 从小被打怕了的小孩,哪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 作为母亲,二大妈王氏,根本不劝丈夫,反而站在一旁指责着两个儿子。 “不怪你爸打你们,你们都上着班挣着钱。我们也没像前院阎老抠那样,月月收了你们的工资。只是让你们每个月交五块钱的伙食费吧。” “你们自己管不好钱,没到月底钱就花光了,嘴吃刁了就来偷你爸的鸡蛋吃。你们还有良心没有?你爸干那么重的活儿,吃点好的才能干得动活儿。你们倒好,根本就不知道你爸的辛苦,就知道自己吃好喝好……” 刘王氏越说,刘海忠越抽得紧。刘光天、刘光福咬着牙硬扛。 要说他们心里不记恨父母,那怎么可能。 尤其是父母偏心老大,最后用光了家底子,给大哥娶了媳妇。他们眼红。 两个人都到了说亲娶媳妇的年龄,可偏偏老两口子装着想不起来,也不给操办。看着别人娶妻生子,他们眼红。 刘海忠累了,把两个儿子撵回了耳房。 躺在各自的床上歇着的时候,刘光福对刘光天说,“二哥,我受不了了,我想离家出走。” “你不怕他追到厂里往死里打?当着工友的面儿,你不觉得丢人?” “可是咱俩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家里又不是没有菜,咱又不是没给家里钱,凭什么让咱俩天天窝头就咸菜?”刘光福满肚子的委屈。 “老三,忍着吧,咱们俩都是临时工,厂里不给房子。我早就劝你攒钱,给上边送送礼,争取转成正式工。那之后咱就能排队分房子了。有了房子,孙子才不搬出去呢。我也得跟刘光齐学,根本不回家。” “我攒了七十了。什么时候才能攒八百块钱呀。”刘光福感觉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我都二十多,也没攒着什么钱。不过我处了个对象,人家父母不嫌我工作不好挣得少,想让我当上门女婿。老三,实话实说,要是指着咱爹妈,我这辈子别想娶上媳妇了。话又说回来老三,我要是走喽,你的日子怎么过?” “二哥,你要是能离开就赶紧走你的,先别管我。我就不信了他刘海忠敢打死我。”刘光福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 “得,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本来我心里还有点不乐意,现在我拿定了主意。明天我就给我对象说,我愿意当上门女婿。”刘光天言不由衷,其实他早就点头同意了。 “二哥,你就不怕刘海忠找你们厂里?” “我对象他爸管着厂里的保卫,他想进都进不去,更别说找我了。” “你们那个小破厂,还有保卫科呢。” “麻雀再小,也是五脏俱全。你们厂里没有?” “有,肯定有。仨老头算一个保卫科。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三位大神,连厂长都指挥不动他们。” “那不就结了,你和他们处好关系,等你走的时候,刘海忠想进厂也进不去。” 刘光福咂摸过来味儿,连连点头,“二哥,你这是高了。” …… 刘光天的对象有哥哥,只是两口子支援三线建设去了。老两口弄不清孩子还能不能回来,孩子的信里也不提。 为了养老,他们早早地做着打算,准备拿自己的闺女来养老。这才有不嫌弃刘光天这么一说。 ———— 刘光天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四合院,搬到了对象家里去住。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就领了证,正式成了人家的养老女婿。 刘光天连续三天没有回家吃饭,刘海忠和媳妇根本就没注意到。 又过了两天,王氏算着日子,两个儿子该发工资了。没等她催,小儿子刘光福准时交了五块钱,可是迟迟没见到二儿子的动静。 “光福,你二哥人呢?怎么没见他的人影?这些天也没见着他。” “我哪知道去,兴许是被厂子里派出去干活了吧。”刘光福替他的二哥保守的秘密。 王氏听了小儿子的话,感觉有点道理,也就没多问。 又过了三天,刘光天仍然不见踪影,王氏感觉有问题了,逮着刘光福问个究竟。 刘光福不管你怎么问,直接说不知道。 终于惊动了一家之主刘海忠。这个老小子跑去儿子的工厂去问一下情况。 …… 很快,院子里就传出来刘家老二也当了上门女婿,离开了这个家。 一时院里哗然。大家议论纷纷。 冷泉这次是从于莉嘴里听到的这个消息。自从把自行车借给于莉用过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比往常要好上一些,于莉有时候也愿意和冷泉多聊几句。 “泉子,你说老刘家怎么净出这样的孩子。” “嫂子,只能说这是刘海忠教育的失败。您将来有了孩子,可千万别学刘海忠。” “那不能,谁舍得像他那样打孩子。一般人都没有这么狠的心肠。”于莉稍有些尴尬,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如常地聊着天。 一般的情况来说,像冷泉这样的小年轻,不应该和平辈的妇女聊孩子的事情,毕竟牵扯到两性关系。 再加上差不多一起嫁过来的人,就她没有孩子了。有些小难堪。 “嫂子说得对,一般人狠不下来,刘海忠他是二班人,还是班长。”冷泉调侃了一句。 第140章 起名 晚上,在何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何雨柱和聋老太太聊起刘海忠的家事。 聋老太太从衣襟上摘下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在坐的几个孩子,缓缓地说道: “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柱子现在有了孩子,泉子以后也会有孩子,我可不希望你们学刘海忠,天天讲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我早就跟刘海忠说过,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有他后悔的时候。结果报应就来得这么快。” “孩子们,记住这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万事得凭良心。今天关上门说话,刘海忠你们不可学,阎埠贵也不能学,更不要学你们一大爷。万事有因果,行善未必落好,但做恶一定没有好结果。好好地做个好人,凭着良心行事儿,比什么都强。” 老太太说完这些话,用目光扫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然后拄着拐棍慢慢地离开了何家。张芳芝要去送她,被她拒绝了。 冷泉听了聋老太太的话,本来就看不透的一个人,现在更看不透了。但是冷泉知道,这老太太的真实身份,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 只要定下日期,那么日子过得就很快。转眼六月底,离何雨水出嫁没几天了。 江雁翎早早地住回了四合院,帮着何家兄妹操持着。 “柱子,你把芳芝手里的褥子接过来。你个傻柱子,你媳妇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 “雨水,去前院把你哥喊过来。一天到晚就知道躲在屋里,吃饭知道来了,干活看不到人影。” “芳芝,窗花什么的都剪好了吗?放哪儿了?回头让你泉子兄弟给贴上。” …… 江雁翎这气势,很像一家之主。按说这是在何家,她不应该。可偏偏大家都还吃她这一套。 聋老太太坐在堂屋里,看着江雁翎指挥着孩子们忙碌着,她的嘴就没合拢过。 过了好一会儿,聋老太太才招呼着江雁翎,“他婶儿,过来坐一会歇歇,看你忙得满头汗。” “老太太,我这也闲不住。你说这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看看,连喜糖到现在还没买呢。” “让泉子去想办法。你过来喝口水。”聋老太太举重若轻。 “对,泉子,泉子,你过来!” 听到母亲的召唤,冷泉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到跟前儿。 “泉子,你去买几斤喜糖回来。” “妈,给我票。” “我要是有票还要你去买。” “您这就是难为人了。好像我没票就能买回来似的。我的脸这么大吗?” “你自己想办法。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到这事上就傻了呢?柱子叫傻柱,刚才谁还喊了一句傻水,我看你离傻泉也不远了。快去。” 冷泉没有办法,只得回家推着车子出了门。 本来想去找干爹帮着想办法的,骑到半道儿,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于是冷泉直奔陈纯的舅舅家。 敲门,等待。门一开,是张美兰。 “呦,泉子来了,来找我们家小纯的吧。” “张姨,我这次也不完全是找小纯,是有点事想麻烦您。”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你说话,姨一准儿给你办。”张美兰就是直爽。 在林家屋里坐定,冷泉才对张美兰说道:“张姨,雅芳是不是还在供销社上班?” “对呀,她不在那儿还能去哪。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找她买点东西,手里还没票。”张美兰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您圣明,一猜就猜出来了。我们院里的一个妹妹要出嫁,我妈正忙前忙后呢,就让我想办法买点糖。可她一张糖票都没给我。我这不就想起……” “这就对了,咱们两家又不外,有事就跟你姨说。你在家里等一会儿,雅芳和小纯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 ———— 张美兰出面,林雅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约好了明天中午,冷泉去找林雅芳拿糖。 冷泉在林家吃过晚饭,这才高高兴兴地往家走。 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定,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这又是谁呀,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冷泉嘴里念叨着,可还是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张大长脸。 “大茂哥来了,你可是稀客。” “泉子兄弟,你有空吗?能不能到我家里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家娥子这不是快生了嘛,我和她一直商量着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想来想去都不满意,娥子就提起你来了,我一想对呀,你可是咱们院里的大学生,由你帮着起个名字,一准儿是个好的。” 冷泉明白,这是娄晓娥想让自己给自己的孩子起个名字。她不想让许家人掺和进来。 想明白了,冷泉自然要同意的。 ———— “泉子来了,你快坐。大茂,你赶紧给泉子泡茶。拿那罐新的茶叶,那罐是我从爸妈那儿拿来的。回头让泉子带回去。对,就是那个罐儿。” 娄晓娥见到冷泉,脸上笑得像花儿。 冷泉反而放不开了,不敢相视娄晓娥。他低头沉思着,找寻着合适的名字。 “晓娥姐,你们现在就商量名字,是不是有点早,还不知道男女呢。” “不早,我妈说一定是个男孩。不过你也帮着想个女孩的名字,有备无患嘛。”娄晓娥大大方方的。 “嗯,大……大概齐我明白了,让我来好好想想。”冷泉本来想问一下许大茂有什么要求没。想着娄晓娥的本意,冷泉临时变了词儿。 在娄晓娥期盼的眼光中,冷泉缓缓道来: “《苟子·劝学篇》,骐骥一跃,不能十步。这里说的骐骥,都是千里马。晓娥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希望以后是个千里驹,纵横捭阖,无往不利。这样吧,如果是男孩,就叫娄骥,生个女孩,名字叫娄骐。” “这个名字好。”许大茂一听就觉得很高大上,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泉子,不应该姓许嘛。” “你瞧我这个脑子,看到晓娥姐,就想着姓娄了。对,对,应该姓许。许骐、许骥,不是一样好听嘛。” “得,我儿子有名字了。还是泉子有学问,讲出来条条是道的。这茶叶你拿着,算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不能让你白帮着起名。”许大茂把一个不小的锡罐放到了冷泉的面前。 “那我就谢谢大茂哥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泉子,那我们就不送了。” “都是邻居,用不着这么客气。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尽管说。”冷泉回了一句,抱着茶叶就走。 好茶,正宗的安溪铁观音,北方难得一见。 这是娄晓娥知道自己的口味,可能专门让他父亲想办法弄过来的。 可惜了,自己的孩子得姓段时间许。要是姓娄,自己也好受一些。 ———— 送走冷泉,许大茂高兴地直搓手。 自从娄晓娥怀孕之后,许大茂一直以来心情都很好。再也不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了。 而且秦淮茹也被自己搞到了手。媳妇不能用,寡妇可以用,也挺过瘾解馋的。 “娥子,咱儿子有名字了。” “大茂,回头你爸妈要是问是谁起的名,你怎么说?” “我就说是泉……,不行,我就说我自己查字典找的好名字。” 许大茂突然想起来,在父母家,不能提冷泉这两个字儿。 现在许伍德和媳妇都知道了,自己的闺女喜欢上了冷泉。 原来那天冷泉和许小盛偶遇之后,许小盛哭着回的家。不管家里人怎么哄,都哄不好这个小丫头。 最后还是许母把闺女领进屋,一点点细问,才问出一些眉目来。 两口子一商量,都不同意把女儿嫁给冷泉。不是冷泉没本事,而是他们一致认为冷泉没人品。 那孩子打小嘴就没有把门的,惹下过那么大的祸事儿。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江雁翎是个不讲道理的,把闺女嫁到她家去,那不得天天受气。 于是他们就背后和许大茂打过招呼,在家里不准提冷泉。省得再让许小盛不高兴。 第141章 出谋 娄晓娥可不管你们许家有什么事儿,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对别的事就不再放在心上。 听许大茂那么一说,娄晓娥很满意,然后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 第二天中午,冷泉按着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到达。一时没看到林雅芳的身影,他无聊地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抬头看着天,悠然地吐着烟圈。 这时他背后有人说话:“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回头正看到林雅芳,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袭碎花白裙,让她看起来如芙蓉映日,很美很好看。 冷泉微微有点出神,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了,“去年跟着老师们学会的。整理了几年的资料,过手了大几千万字,熬夜费神,只能抽烟喝茶提提精神。” “走吧。”林雅芳并没有在意冷泉怎么解释,也没有把手里的纸包递给冷泉。 “去哪儿?”冷泉不明白。 “我请你吃饭。这顿饭可欠了你两年了,今天总算你有时间。” “我还要赶回家,帮着雨水准备出嫁的东西。”冷泉还是找借口拒绝。 “反正都要吃饭的,吃过饭再回去也不迟。”林雅芳不再给冷泉找机会拒绝,转身先走了。 冷泉没有办法,只得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着。 ———— 点了四样菜,两个人对坐。林雅芳这才把纸包推到冷泉的面前。 “四斤糖,你先收好。” “多少钱?我给你。” “算了吧,这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那可不行,要不然下次我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了。” “下次有事再收钱吧。” …… 吃着饭聊着天,净是林雅芳在说,冷泉在听。渐渐地冷泉听出点意思来。 原来林雅芳的对象,根本就不被林家所接受。 因为他家有海外关系,所以林大江根本就不同意。经历了两次大运动,林、张这样的人,哪会不明白身份的重要性。 林雅芳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你们不同意,我也无所谓,我继续和他处着男女朋友。 结不结婚的,就那么重要吗?对你们来说可能重要,对我来说没什么。 今天林雅芳就是想找一个人诉诉心中的苦闷。 “冷泉,如果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按照我的意愿来说,我会听父母的话。世界上最不会害我的人,那就是我爸妈。” “你这就没意思了,一听就没讲真心话。”林雅芳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我的真话。当然,每个人的想法尽相同,我也没指望自己的想法能被你接受。但是我很想告诉你,身份在这个年代里,真得很重要。有时候会……” 冷泉感觉自己说多了,他停了下来。 “会什么?你怎么不说完呢。”林雅芳嗔怪着冷泉。 冷泉看了看左右,没人注意到这边,他往前俯了一下身,小声地说道:“有时候会死人的,你想想那些被称为‘右’的人。” 林雅芳显然听进去了,她的小脸突然变得有点白。 她想起了上学时自己认识的几位老师。 学校里居然按照上面分配下来的名额,评选出来所谓的什么派。一开始那些被选上的,也就是做做自我检讨,纠正一下自己的观点。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停课的,下放的,被关的…… 写不完的检查,受不完的批判。 自己的对象,因为他的身份,在学校里也差点没毕业。 “冷泉,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显然爱情战胜了理智,林雅芳仍然不甘心。 “只有出走,离开这片土地。别无他法。”冷泉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那样的话,要是被捉到了,后果很难想象。” “如果你愿意求一下林叔的话,我想他是愿意帮这个忙的。毕竟他一离开,也算是了却了林叔的一块心病。你虽然牺牲了爱情,但是你救了他的生命。我想在他的心里,会一生记住你的。” 林雅芳直到吃完饭,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 何大清又回到了四合院。白寡妇的大儿子已经结了婚,二儿子也进厂上了班,只剩下一个小儿子还需要何大清帮着照顾。 如果没有何大清,那一家人咬咬牙也能过下去,只是不太舒服罢了。再也不会像几年前那样,离开他全家等着饿死吧。 所以现在何大清去哪儿,白寡妇不太在意,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由你去吧。 何大清一回到四合院,照着他的老规矩,先把冷恒泰、阎埠贵请到家里喝一顿酒。不停地对他们表示着谢意。 阎埠贵第二次醉了酒,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觉真好。 易中海躲在自家屋里,看着冷恒泰搀着阎埠贵往前院走,何大清站在台阶下相送,他的脸色很冷。 正在易中海思绪万千的时候,刘海忠拎着一瓶酒过来串门。 “老易,有空吗?咱哥俩喝上两口。” 看到刘海忠,易中海感觉眼前一亮,他心里有了计较。 “你来得正好,我正馋酒呢。你等一会儿,我去外面买点猪头肉,咱俩正式喝会子酒。” “别那么麻烦了,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呗。”刘海忠假客气道。 “那不行,老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喝酒了,没个肉菜不像样子,你等着,快得很。”易中海说完,揣上钱就出了门。 易中海想走也走不多快,毕竟两条腿都断过。其中一条腿,在西北的时候又被累废了,他现在走路有些瘸,掩饰不住的那种瘸。 刘海忠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易家门口等着。足足半个多小时,易中海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个油纸包。 棒梗离得老远就看到易中海买东西回来了,他飞奔到易中海跟前,嘴很甜地喊了一声“一大爷爷”。 “棒梗,跟爷爷回家,给你好吃的。”易中海满脸都是宠爱和喜欢。 “谢谢一大爷爷。” “一大爷,您买点菜是和二大爷喝酒的,就别叫小孩子去打扰你们了。”秦淮茹在水池边洗着东西,易中海的话自然都听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有什么的,棒梗就跟我亲孙子一样,在我家里吃喝再正常不过。你就别管了,棒梗,跟我走。” 十三岁的棒梗,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易家,比小学生还像小学生。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是半熟没长大,在易中海眼里这是可爱。 易中海把买来的猪头肉还有猪下水,分出来一部分递到棒梗手里。 “棒梗,我和你刘爷爷有话说,你拿回家吃去。” “唉,我知道了。”棒梗捧着纸包就跑了,多看一眼道声谢的空都没有。 眼睛从棒梗的背影收回来后,易中海招呼着刘海忠坐下,然后两个人开始喝了起来。 半瓶酒下肚,刘海忠开始挑起事来。 “老易,我看这个何大清越来越不会做人了。我就看不惯他这副熊样。” “谁都有个亲疏远近的。人家不愿意理咱,咱没必要往前贴。”易中海端着酒杯,劝着刘海忠。 “老易,你这话就不对了,他看不起我,是因为我的‘二大爷’被撸掉了。可他不应该看不起你呀,你可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刘海忠明显想挑拨易中海,让他出面替自己办何大清。 “什么管事大爷,人家又不住在咱们院,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来,老刘,咱喝酒。”易中海感觉酒没到位,刘海忠现在还有脑子。 …… 一瓶酒两个人喝完,易中海犹未尽兴,从床底下摸出一瓶酒来,用牙把瓶盖咬开,又给两个人倒上。 很快刘海忠喝到位了,脸红脖子粗,说话越来越糙。 “我说老易,不是我说你,要是在十年头里,我……我……” “你什么你,喝点酒就觉得天下无敌了。年轻十岁,你是敢敲人家闷棍,还是敢断人家的胳膊?”易中海斜着眼看了一眼刘海忠,感觉火候到了。 “你瞧不起谁呢,别说年轻十岁,我现在就敢去揍他。”刘海忠酒劲一顶,真有些天下无敌的感觉。 “你拉倒吧,人家家里办喜事儿,你这不是让人家恨你嘛。你要是有种,等何大清走的时候,你收拾他。你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没意思。” “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到时候就看我敢不敢吧。我弄不死他我。”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弄死他。” “他只要离开四合院,你就看他最后死不死就完了。”刘海忠越说越上头,咬着牙、瞪着眼,仿佛何大清给他戴过帽子似的。 …… 刘海忠半醉半醒地离开了易中海家,走到何家门口,还有意识地朝地方吐了口痰。 “哼,等着瞧。” 第142章 何雨水出嫁 何雨水出嫁的前一天,冷泉来到林家。他要接陈纯去四合院吃席。 嫁女儿的人家,头天晚上的酒席最丰盛,宾朋到的也最全。 陈纯显然精心打扮过,淡水粉色的连衣裙,在这个年代里很少见。脚上的白色小皮鞋,显得她的脚很秀气。淡淡地口红,让冷泉有一种咬一口的冲动。 张美兰看着亮眼的外甥女,十分满意。 两个人正要出门的时候,张美兰小声地交待着冷泉和陈纯。 “要是天太晚,就别回来了。明天一早还得再赶过去,挺麻烦的。小纯就和你江姨挤一夜,凑合一下。” 陈纯红着小脸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而冷泉也被张美兰的言语惊住了。在这个年代里,难得有这么开明的家长。 要知道,哪怕是已经处了很长时间对象,女孩子也不能在男方家里过夜的,即使没有睡在一起,可是别人还是认为很不道德。 “张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纯的。” “你这孩子本来就让人放心。我知道你懂规矩识礼数,所以才这么说的。路上小心点。” 去四合院的路上,陈纯搂着冷泉的腰,细声细语地对他说: “我表姐今天很想跟着我一起来的。我舅妈没答应。” “嗯?你表姐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这次她是真想跟我一起过来玩的。好像我舅舅答应了她什么事,这两天她就再也没出门去见那个人。” 冷泉心里明白,林雅芳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而且她为心中至爱做出了牺牲。 从这个角度来说,林雅芳的爱很纯粹,让人敬佩。 冷泉对林雅芳以前搞的那些小动作,再也没有任何芥蒂。敬爱情。 ———— 陈纯的到来,在四合院里掀起了不少的波澜。 除了阎埠贵,院里没有人知道冷泉处对象了。大家更没有想到,冷泉的对象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一个个见多识广的城里人,现在也像傻子一样,不敢直视陈纯,只用余光偷偷地打量这位姑娘。 其他人不说了,许大茂见到陈纯,呆立在那儿,直流口水。要不是娄晓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许大茂能被人笑话死。 “大茂,我可警告你,那是泉子的对象,你别胡来。” “我是那样的人嘛。” “你是!”娄晓娥直指许大茂的内心。 “你说泉子的命怎么这么好,先是上了大学,这谁都比不上吧,现在找了个女朋友,也是谁都比不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许大茂感慨着。 娄晓娥听到丈夫说这样的话,她一丁点都没有生气。像她这样从大家庭里走出来的姑娘,见到陈纯也自惭形秽、自愧不如。更别说许大茂这样没见过多少细粮的人了。 江雁翎看到自己的准儿媳妇,高兴地领着人家姑娘满院子转着。反倒把冷泉冷落到了一边。 何雨水如愿地见到了冷泉的对象,她很开心,搂着陈纯的胳膊不松开,在里屋,两个小姐妹聊得很是投机。 陈纯比何雨水还要小两岁多点,何雨水一声声叫着嫂子,一点都不含糊。 ———— 何雨水出嫁,何雨柱的师父罗长贵带着徒弟们来了,何雨柱的两个师叔,带着徒弟们来了。 所以何家根本就不缺厨子,川菜、鲁菜都是照着最拿手的来做。真可谓香飘四合院。 陈纯坐在冷泉身边,小口慢嚼地品尝着各种菜的滋味。 “泉哥,这个鱼好吃。像我妈妈烧出来的味道。” “这个丸子也好吃,也像我妈妈做的味道。” “这个鸡好辣。不过吃了还想吃。” “这个豆腐很有味道的,看着红红的,没想到不是太辣。” …… 娄晓娥和许大茂坐在冷泉的旁边。娄晓娥偷眼看着冷、陈两个人如此恩爱,她心里有点酸。 ———— 第二天上午,沈家人来迎亲。何雨水这才感觉到舍不得,她搂着江雁翎不停地哭着。 也许她把江雁翎当成了妈妈。 江雁翎今天也担当起了母亲的角色,对着沈兴东一再嘱咐,也不停地安慰着何雨水。 何大清则站在一旁独自落泪。他虽然不在女儿身边,可那也是他的心头肉,这要嫁到别人家了,他当然舍不得。 不管愿意或不愿意,最后何雨水还是坐上了沈兴东的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在何雨柱冲着大门口送行的人最后摆手告别的时候,冷泉不自觉地也掉了泪。 嗨,自家的小白菜被连根拔走了。 ———— 送走何雨水,四合院里又开席。吃吃喝喝到了下午。 残局收拾利索,何大清也该回保城了。 看看天上的日头,才刚刚偏西,易中海非要拉着何大清说会子话。 “老何大哥,自打上次你回来,这中间也有年头没见面了。我去了西北待了两年多,那边真是苦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想起来咱们这些老伙计。” 易中海这是没话找话说。 何大清弄不清易中海是什么意思,想想去保城的车随时都有,也就耐下心来,听听易中海到底想干什么。 “老易,要不然去我家里喝会茶?老冷送的,挺香。” “那可感情好,有日子没喝到茶叶了。”易中海顺杆爬。 何大清只得又回到家里,和易中海坐下闲聊。 易中海哪有什么正经的事情要说,只是和何大清聊着过去,聊着现在,谈谈将来。 看到何润杰屋里屋外地跑着,易中海想到了老无所依,还掉了几滴眼泪。 何大清眼看着天黑了下来,也没弄懂易中海有几个意思。见他没正经事儿,就赶紧辞行。 “老易,眼看着这天就黑了,我再不走明天得误了上班。等我下次回来咱俩再聊。” “呦,天还真黑了,怪不好意思的。这样,我送送你。” “不用。再说了我这次看着你的腿有点毛病,哪里忍心让你送我。你回家歇着吧,明天也得上班呢。” “嗨,这都是在西北落下的毛病。那好,我就不送老哥你了。一路顺风吧。” 何大清看着易中海进了他自己的屋,这才拎着个小包重新出门。 易中海一进屋,就跑到里间窗边偷眼瞅着。 如他所愿,何大清走后没两分钟,刘海忠那个蠢货的身影就走出了中院。 易中海心里数着数,差不多有个一分多钟,他摸了摸自己的兜,然后提好脚上的鞋,跟着也出了门。 ———— 冷泉中午去瞧亲了,回到家后又把陈纯送走。等再回到院里想去和何大清聊聊中午的情况,结果就看到易中海找何大清闲聊。 他感觉很奇怪。何大清刚回到院里的时候,最有空闲。平常最多事的易中海,反而在何家没看到人影。 何家嫁女儿,院里人都过来帮忙,除了见到了一大妈,根本就没见到易中海和刘海忠。 现在何大清要走了,这个老东西反而拉着人家聊东聊西。 这件事里透着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亘古不变的道理。 于是冷泉就留意上了,回到自己的书房,没开灯,坐在罗汉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冷泉看出了其中的凶险。跟着何大清身后出来的刘海忠,手里好像拿的是麻袋和木棍。 接着又看到了易中海。他好像什么都没拿,但他走路很轻也很快,腿微弯,腰前弓。看得出来,这个老家伙有点腿脚上的功夫。 冷泉暗叫不好,今天何大爷要吃暗亏。他赶紧蹑足跟在了易中海后面。 螳螂后面有麻雀,麻雀后面是鹞鹰。 ———— 刘海忠眼看着何大清拐过弯继续往前走,他知道那里比较暗,晓得机会来了,赶紧用脚尖点地,往前急跑。 一拐弯,他的眼睛一下没看清,好像一下撞到了墙上面,他倒下了,直挺挺地倒下了。 听到前面有动静,易中海加快了脚步,他要执行他真正的计划。 还没有拐过弯,易中海就听到脑后风声不对,来不及转头,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谁?!”拐角那边传来了压着嗓音的吼喝。 冷泉一听就不是刘海忠的声音,他也压住嗓音,“大爷,是我。” “泉子?” “对。” 听到这一声,拐角处冒出个脑袋,果然是何大清。 “泉子,你怎么过来了?” “大爷,这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把这两个货挪个僻静的地方。” 何大清点了点头,和冷泉忙活开来。 第143章 臭名远扬 一个窄胡同里,何大清和冷泉两个人碰了一下消息,事情也就清楚了。 原来何大清被易中海拖住了时间,他又不傻,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想着那次自己敲易中海的闷棍,四九城的公安一直追到保城。想必易中海在心里猜出来这事儿是自己干的,只是苦于没证据。 这次易中海行为反常,会不会是他想把仇报回去? 何大清有了这个想法,离开四合院的时候,就加上了小心。 刚拐过墙角,何大清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在家就准备好的青砖,等着追自己的人过来。对方一露头,何大清手里整块的青砖就招呼了上去。 何大清的手劲多大,这才让刘海忠有了撞墙的感觉。 “泉子,我没想到这两个货都跟了过来。今天你要是不过来,大爷可能要吃亏喽。” “得了吧大爷,您个老江湖,能吃这个暗亏。接下来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两个人都是来追我的,要是身上受了重伤,一准儿有证据告我。”何大清也没了主意。 “大爷,反正你也没吃亏,咱们就把他们扒光撂在一起。不伤他们皮肉,总得让他们丢人现眼吧。”冷泉出着主意。 “你小子够损的。就这么办。回头衣裳我拿走烧喽,来一个死无对证。对了,要不要把他们捆起来?” “不用捆,我自有办法。咱这一捆,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受害的,虽然也会传些不好听的,不过名声不显。” 两个人商量好,立马行动。何大清把他们的衣裳扒完,接着冷泉上手。 先是按着燕大力教的穴位,又给他们每人后脑补了一下子,保证他们十二个小时醒不过来。 然后把刘海忠放躺,易中海趴在上面。冷泉给两个人摆了个教学片里很常见的五一七二式。两个人嘴里被塞进了对方的零件。然后又在两个人的腰眼上使暗劲揉了几下。 何大清看着两个人的姿势,感觉很恶心。心里暗骂冷泉,孩子,你特么忒坏,大爷比不上你。 “大爷,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自行车在墙那边,我送你去火车站,赶紧走。” 冷泉出来时就把自行车放在了空间里,要取出来只能避一下何大清的眼。 “知道了,回头我在火车站找个人吵一架。” 冷泉暗赞何大清胆大心细。 ————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发现了这两个老男人。场面相当炸裂,一时之间呼朋唤友,纷纷过来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很快公安就赶到了。封锁了现场后,把两个人架走。 有那晚来的一个个跺着脚骂街,恨自己就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没能看到精彩处。心有不甘地纷纷找那些已经在场的人打听着。 最先出现的几个人,嘴里的唾沫都快说干了,最后拿着木棒在地上给人们画着当时的场景。 那晚来的的人们,脚跺得更响了,还有那想不开的人,捶着自己的胸膛,懊悔无比。 四合院的人们还在吃早饭,消息就已经传了过来。 隔壁93号院的管事大爷老王,专门跑过来递的消息。 描述完情形之后,老王头骂了几句。 都多大岁数了,还乱搞。要是乱搞女人吧,还能说得过去,结果两个男人搞在了一起。恶心!直特么恶心。 一大妈李翠、原二大妈刘王氏,两个妇道人家羞得躲在家里不出门儿。她们连派出所打听一下消息都没去。太丢人了。 ———— 派出所的处罚当天早上就出来了。能不快嘛,公安看到两个人的嘴里还有不明液体,根本就不审问,直接给案子定了性。 虽然于法来说,他们好像并没触犯什么,但考虑到影响非常坏,两个人还是要被关在里面半个月。 轧钢厂和街道办的人,很快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通知。 所长周大光被他们俩恶心坏了,有心要狠治他们,所以通报很及时。 通报内容很简单,刘海忠、易中海夜间乱搞,结果由于激动过度当场昏厥。 两个人的行为极其恶劣,道德极其败坏,希望轧钢厂、街道办做出相应的处罚。 上午的时候,街道办的人就到了四合院,先把院门上的文明牌牌摘了下来,然后贴出处罚决定,两个人要打扫附近的公厕一年,期间还要接受街道办的不定期教育学习。 轧钢厂的工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大喇叭里传来厂花于海棠的声音。 她把工厂对易中海、刘海忠的处分宣讲了三遍。虽然事迹讲得很模糊,但是处分说得很清楚。 易中海和刘海忠分别降三级工资,同时给予记大过处分,停发三年奖金及一切补贴。期间不得参加任何晋升、评选等等。 轧钢厂里有那好事的,纷纷打听着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儿。 轧钢厂里不缺那多嘴的,口说手画,传扬着易、刘两个人干的好事儿。 一时两个人真正做到了臭名远扬。 而事件的当事人易中海和刘海忠,此时正被分别关在两个小屋里。他们努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记得跟踪何大清,其它的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而他们想把公安叫过来解释几句。公安人员纷纷躲着他们,因为大家看到他们就会想到那恶心的画面,心里承受不了。 两个人糊里糊涂,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能先窝在小黑屋里。 ———— 秦淮茹是全院和易、刘关系维系最好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师父兼靠山易中海,被全厂全车间的人骂着。她做为他唯一的徒弟,也被大家伙在背后指指点点。 因为师父乱搞,大家伙一致认为,秦淮茹也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女人,还不知道背后乱搞到什么地步。说不定她和易中海本来就有一腿。 有那好事者,很快就编出了秦淮茹一人双战俩老头的精彩故事。 更有想当然者,传说着贾东旭是自己找死,毕竟三个孩子两个不是自己的…… 秦淮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委屈呀,谁特么愿意和那两个老不死的干那种事儿。 自己是和许大茂有了那种关系,可也是被迫的呀,谁让自己的儿子被人家揪住了小辫子。当妈的只能牺牲自己,来保全儿子的未来。 可是自己这事儿做得很隐秘呀,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你们凭什么编排我的谣言!凭什么!就凭我是一个寡妇,就活该让你们欺负! 车间里有那心善的,尤其是一些老工人,看着秦淮茹哭得伤心,于心不忍。 于是一个个老师傅们骂着那些小年轻,更有人上手打了自己的徒弟。 有一位叫刘红梅的五级工老大姐,深感秦淮茹的不容易。走到秦淮茹身边来安慰她。 “小秦,别哭了,大姐给你出气,回头我就让妇联的人来收拾这帮家伙。大姐知道你心苦,可是你得想开,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听着刘大姐这暖人心的话,秦淮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反而放声地痛哭起来。 刘红梅不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拍着秦淮茹的背,由着她把心中的委屈哭出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淮茹才收住哭声。 “刘大姐,给您添麻烦了。”秦淮茹致谢道。 “小秦,你心里舒服点了吧。大姐跟你说件事儿,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嗯。” “易中海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你再跟在他身后学手艺,你的名声得受影响。” “嗯。”秦淮茹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 “你要是不嫌弃大姐我,干脆和厂里说一下,和易中海断了关系,跟我学手艺吧。有我照顾着,你在车间里也容易些。那帮坏小子,从来不敢在我面前炸翅儿。” 听了刘红梅的话,秦淮茹低头不语。她心里很矛盾。 要是真和易中海断了师徒关系,认了刘红梅当师父。在车间里是有人护着了,可是在家里呢?自己家里过日子,全指着易中海帮衬呢。要不然根本就省不下来钱。 “小秦,知道你是个重情谊的,大姐也不勉强你,你回头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喽,给大姐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认。” 刘红梅到底是个女人,心思要比男人细许多。她认为秦淮茹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索性就给她一些时间来考虑。 “谢谢您刘师傅。”秦淮茹很感动。 “嗨,这有什么的。谁没有个遭灾受难的时候。你好好的,我去干活了。” 秦淮茹又缓了缓情绪,然后不再吭声,低头干着自己的工作。下班铃一响,秦淮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心事重重地回家了。 第144章 臭名远扬ii 回家的路上,秦淮茹把刘红梅的话反复考虑着。她迟迟拿不定主意。 回到家里,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做饭,而是拉着婆婆进了里屋。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厂里有人欺负你?你没被人家占了便宜吧。”贾张氏永远只关心这些。 “妈,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 “你只要不是要找男人,咱娘俩什么都好说。” 秦淮茹没有理会婆婆说的话,她开口说道:“一大爷的名声臭了,车间里就有那……” 秦淮茹把今天的事情细细地对婆婆说了一遍。 最后讲到刘红梅要收自己为徒,让自己换师父。秦淮茹讲了心中的疑虑,让婆婆给自己拿个主意。 “你这孩子,平常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事儿就开始糊涂了。你在厂里换师父,谅他易中海说不出来什么。” “可是咱们家这后面的日子……” “他的名声越臭,就越得求到咱。你想想,一个院里谁还愿意和他来往。他以前是想让东旭给他养老,现在我是看出来了,他又把主意打到了你和棒梗的身上。他敢不帮咱家!” 贾张氏到底是老姜,一语中的。 秦淮茹听了婆婆的话,感觉满天的乌云散尽。于是她心里拿定了主意。 ———— 半个月过去了,易中海和刘海忠终于被放了出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家走。 当然,两个人不可能再光着了。 被关的当天,派出所就通知家属给两个人送衣裳。一大妈和刘王氏心里都有恨,一直拖了三四天,才让刘光福帮着把衣裳送过去。 门口看门的大爷,看着这两个人亲热的样子,站在门前狠狠地吐了口浓痰。 “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都被关了半个月了,还这么恩爱呢。” 易、刘两个人都是满肚子的心思,根本就没在意别人说什么。继续朝家走着。 看门大爷破口大骂:“两个臭不要脸的,……” 路过的民警问了一句,“大爷,谁又招您了。” “还能是谁,你看看刚放出去的那两个玩意。死不改悔,还搂搂抱抱的呢。象这样的人,就该枪毙。” …… 易中海、刘海忠一直分开关着,现在一见面当然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刘,那天你是怎么回事?” “我被何大清算计了。我一拐过弯去,就被他给拍晕了。你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没白关,刘海忠终于不再认为是被墙给撞晕的了。 “嗨,谁特么知道呢。那天我看着你出了门,一猜你就有可能要收拾何大清。我怕你一个人吃亏,就跟着出来了。你也知道我的腿瘸,没有你们走得快,紧赶慢赶到了那个墙拐角,不知道哪个孙子从后面给了我一闷棍。” “老易,这事透着古怪。我那一下子肯定是何大清没跑了。你那一下子能是谁?何大清干的?”刘海忠想不明白。 “肯定不是何大清,那孙子就算是想绕到我身后,也没有那么快。难道他走之前约了帮手?对!是傻柱,一定是傻柱!这爷俩没有一个好东西。” 易中海想不透其中的关节,自然就把事情往何雨柱身上推。上阵父子兵嘛。 不过易中海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儿,看来自己第三次被打,应该不是何大清干的。上次如果真是他下的毒手,自己这次也就彻底废了。 看来何大清还是心不狠,只是特么的主意损。害得自己在公安面前丢尽了老脸,毕竟光着眼子被关了三四天。 两个人走了一路,聊了一路,总算是把关节给想明白了。 人的心结一打开,自然就会注意到身边的人或事。 从离家不远的地方开始,就不断地有人朝自己吐口水,指指点点,甚至嘲笑。 两个人心中同时冒出来不好的念头,不就是被关了半个月嘛,至于这样对我嘛。到底这都是怎么了? 快走到家门口,迎头正遇到下班回家的隔壁老王,93号院的管事大爷。 “呦,回来了。” “唉,回来了。”两个人都是臊眉耷眼的,但是人家主动打了招呼,又不得不回应。 “你们这回可出了大名了。厉害,还是你们厉害。会玩儿,真特么会玩儿。”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老王,一头的问号。 “你们玩得可真花,就是太不注意了。实在受不了,在家里关上门,随便怎么玩都行呀。非得大半夜在大街上。嘿,真是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快回去吧,你们这一回来,咱们这边就热闹喽。对了,你们院门口有张布告,你们最好仔细看看。别回头误了街道办的事儿。”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呀。 什么?街道办对我们进行处罚了?两个人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看通告。 边蒙带猜,总算看完布告上的内容,两个人的脸长了。打扫厕所,还特么一年!至于嘛! 两个人不敢再站在大门口,低着头赶紧进了院。 正是下班的时间,院里人很全。可是两个人注意到,没有一个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老阎。”易中海看到正浇花的阎埠贵,喊了一声。 阎埠贵好像耳朵聋了似的,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易、刘相视一眼,明白这次的事情大了去了。 ———— 布告上也没明写两个人犯的事儿,两个人回到家里,对着自己的媳妇一再追问,终于知道了真相。 于是院里人就听到了易、刘两家传出来摔桌子砸板凳的声音。还隐约听到他们骂人,至于骂的是谁,听不清。 别人听不清,是因为对何大清的名字不敏感。何雨柱可是听得真真的,那可是自己的亲爹,他甚至还听到易中海骂自己。 “我肏你妈的易中海,给四合院丢了这么大的脸,居然回来就骂我和我爸。”何雨柱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抄起擀面棍就要冲出去。 张芳芝一把抱住了何雨柱的腰。 “柱子,你可不能打他。就他现在的熊模样,扛不过你这一棍。你要是因为他出了事儿,我和石头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过呀。” 一听到孩子,何雨柱冷静了下来。他愤愤地把手中大擀面杖放下,轻轻地揉着媳妇的肚子。 “媳妇儿,我听你的。就让那老东西骂几句吧,反正也不死人。” “柱子哥,你真好。”张芳芝对何雨柱做出的牺牲,很是感动。 谁家一个大老爷们能任由别人骂自己不出头。自家男人才是真男人,为了这个家就是忍了。 ———— 易、刘两个人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最后都像被抽了筋的老狗,躺在床上不吭声了,仿佛死了半截儿。 他们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想来想去,两个人都没有办法。但是他们都明白,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两个人躲在屋里胡琢磨的时候,街道的王霞主任来到了四合院。她接到派出所的放人通知,直接就赶了过来。 她可不管你们是不是羞于见人,直接召开了全院大会。 在大会上,王霞主任狠狠地批判了两个人,又把街道办的决定当众宣布了一遍。 “易中海、刘海忠,街道办的处罚你们听明白了没有?”王主任的声音很严厉。 “听明白了。”两个人头都不敢抬。 “听明白最好,明天你们最好五点之前就到街道办,门卫室放着你们需要的工具。好好劳动,好好改造龌龊思想。争取早日得到人民群众对你们的宽大。” “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劳动。”两个人不停地点着头。 “另外,考虑到事件的影响和你易中海的人品,这个管事大爷你也不要当了。你们院里以后就阎老师一个管事大爷就足够了。” “是,是。”易中海只求你王主任放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管事大爷。 ———— 散会后,大家边议论边朝着各自的家走去。 许大茂是个嘴贱的,刘光福走在他身后,许大茂大声地喊道: “刘家老三,你走前面去。你可别走我后边。” 刘光福不明白许大茂这又是什么意思。 后罩房的郭明问了许大茂一句,“大茂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子,你还年轻不懂。你以后可得对刘家人小心点儿,他们家好男风,走你后边,不知道他们的眼瞅你身上哪个部位呢。” 大家伙听了许大茂的话,一开始都是哈哈大笑,接着就感觉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胃里感觉难受,很想吐。 第145章 打架 刘光福听到许大茂侮辱自己和父亲,不由地火冒三丈。你怎么说刘海忠都没关系,可是你特么不能说我,于是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我囸你姥姥的许大茂,你特么不说人话。” “呦,你个毛没长全的玩意儿,敢骂你许爷。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喜欢玩七巴的玩意儿。” 许大茂过去就要动手。 刘光福将将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哪会怕他许大茂。看着许大茂朝自己过来,他直接先动了手。 就这样,两个人打了起来。 阎埠贵听到中院里有动静,赶紧赶了过去。 “都给我住手!” 两个正在打架的年轻人,哪里会听你说什么,他们继续攻击着对方。 阎埠贵一看自己的话不好使,只得叫着看热闹的几个人。 “柱子,明子,有家,有财,你们赶紧把他们给我拉开!” 何雨柱本性喜欢热闹,看着两个人有来有回地打着架,他颇为兴奋。 “真特么笨,你踢他裆呀,一下子不就躺地上了。” “许大茂你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对小孩下黑手。” “……” 张芳芝挺着肚子站在何雨柱旁边,听着丈夫满嘴胡吣,扭了一把他的腰。 “唉哟,媳妇儿,你的手轻点儿。” 正当这个时候,何雨柱听到三大爷让自己去拉架。 他赶紧跑到两个人身边,照着腿窝一人给了一脚,两个人就都躺下了。 “没用的玩意儿,看到了嘛,这才是会打架。你们那叫打架嘛,你们那就是两个老娘们在撒把。” “柱子,你给我闭嘴吧你。”三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嘿嘿一笑,闪人了。 “你们还不嫌院里的事大,这王主任刚开完全院大会,你们就打起来了。是不是也想去街道学习学习?是不是也想去打扫厕所?一天天的没事儿找事儿。” “三大爷,这事儿不赖我,是许大茂他不说人话。”刘光福站起身来,靠着许大茂的状。 “许大茂,不用光福说,我也知道你嘴里没好话,我没冤枉你吧。你赶紧给光福道个歉。” 许大茂正拍打着身上的醭土,听到三大爷这话,他心里稍有不乐意,正想反驳两句。 这时候娄晓娥扭了一下他腰上的肉,“赶紧的,我肚子不舒服,赶紧回家。” “唉,我听媳妇你的。”许大茂听了娄晓娥的话,立马变成了乖宝宝。 “光福,哥哥给你道个歉,是我多嘴了,不该说你。你别往心里去。”许大茂对着刘光福道了歉。 看着刘光福仍然不服不忿,阎埠贵适时开口了。 “光福,大茂是多有不对。不过他一个当哥的都给你道歉了,也就这样吧。赶紧回家。” 刘光福想了想,可不只能这样嘛,你还能怎么着?打架肯定是不行了。算了,还是回家吧,等着以后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许大茂这个王八蛋。 在阎埠贵比较公正的处理下,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全院人对三大爷这次处理结果,都很信服。这场闹剧,三大爷的威信无形中增加了许多。 ———— 从中院回来,阎埠贵感觉身心疲惫。正看到冷泉推着车子刚回到家。 “泉子,给三大爷泡些茶喝。”阎埠贵有气无力。 “呦,是谁把三大爷您气成这样。赶紧进屋,我给您泡好茶。刚从我干爹那儿得的。” 阎埠贵点了点头,迈步跟着冷泉进了东厢。 大夏天,三杯热茶下肚,阎埠贵头上冒了汗。这才精气神重新回到身体里。 “泉子,要是咱们院里的人,都像你们家这样,就省心多喽。” “三大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发感慨。” “你回来得晚,没赶上王主任开的全院大会。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冷泉静静地听阎埠贵说完刚才所有的事儿,他笑了笑。 “三大爷,要是人都像我这么闷,那这个院里就没朝气了。年轻人就得有年轻人的样子,冲动、易怒、不计后果、喜欢炫耀,谁年轻的时候没有?” “你说的也是。只是我觉得这个管事大爷当得没劲,早就想让出去。可是想了想,这个院里别人又都不合适。嗨,心累。” “您是能者多劳。” …… 聊了好一会儿,冷家门外有人叫着阎埠贵。 “爸,回家吃饭吧,饭做得了。” 一听声音就是于莉。 “你们先吃,我这会不饿,给我留点就得。对了于莉,明儿个让你妈给你拿点钱,你去买只鸡回来。” “知道了爸。”于莉回家了。 “三大爷,这不年不节的,您怎么舍得买鸡吃了。”冷泉有些好奇。 “泉子,那次你劝我不要和儿女算账太清楚,我也在慢慢地改。伙食费该收还是得收,五块钱不涨价。可是我得让孩子们吃好一点儿,让他们知道,父母没让他们吃亏。你看于莉嫁过来三年了,迟迟没有动静,想必是吃喝不好造成的吧。” “明白了,你想让嫂子补补身子,争取来年抱个大孙子。”冷泉给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你小子,年岁也不小了,该结婚了。对象处的时间可不短喽。” “该结的时候一定会结,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到那时少不了三大爷您的喜糖。” “臭小子,不和你聊了,回去喽。”阎埠贵从罗汉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此时心情特别好。 ———— 阎家吃过晚饭,于莉和阎解成回到自己的屋。两个人没事儿坐着闲聊。 “小莉,我怎么感觉最近咱家伙食好太多了。” “你才感觉到。”于莉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咱妈不会要给咱涨伙食费吧。”阎解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爸妈跟我说过了,五块钱就是五块钱,不涨的,还有,以后除了伙食费要交,其它的钱就不要了,说是让咱俩存起来好过日子。对了,刚才咱爸让我明天去买只鸡回来,说是让咱妈给钱。” “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阎解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解成,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你说咱爸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阎解成哪里会知道什么原因。 “刚才去泉子家叫咱爸回家吃饭,我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泉子劝了咱爸。” “泉子一个小孩儿,他的话咱爸能听?” “别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你说一个院里的邻居,咱爸愿意和谁经常聊天?他除了占别人点小便宜,哪会说正经的话。只有泉子,咱爸经常去他屋里喝茶说闲话聊闲天儿。依我看,他和泉子说的话,比你们弟兄几个加一起的还多。”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泉子真是神了,能把咱爸劝得不小气了。”阎解成琢磨了一下媳妇的话,感觉很有道理。 “看来这人还得多读书,明白事理。”于莉感叹了一句。 ———— 刘海忠一回到家里就躲了起来,他是没脸见人的。 刘光福回到家里,他根本就不敢往父母的屋里站。他知道父亲现在一定一肚子的火气,他才不过去找挨揍呢。 他直接回到自己住的耳房。 现在两个哥哥都离开了四合院,挺大的一间耳房就只住他一个人,也挺舒服。 可是刘光福的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今天在许大茂那里受侮了。 道歉?道歉就能弥补心灵受到的伤害了? 刘光福躺在床上,思来想去,都是如何报复许大茂。最后他意识到,凭自己一个人,很可能事情做不好。于是他悄悄地离开了四合院,去找他的二哥刘光天。 光天、光福,从小同病相怜,所以这哥俩的感情还比较深。 听着弟弟一五一十地讲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儿,刘光天先是脸一热,感觉很丢人。 “光福,你说刘海忠还算是个人嘛。他做出这样的事来,还让咱们在人前怎么抬头。”刘光天满嘴都是埋怨。 “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咱又有什么办法。你说许大茂那孙子怎么办?我不能凭白让他又骂又打吧。” “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着下黑手,断他一只手。”刘光福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光福,你回家老老实实待一段时间,这个想法谁都别说。不是哥不帮你,你想想你们刚打完架,他突然被人敲了闷棍断了手,公安一准儿得找你问话。先忍一段时间,多注意许大茂的去向。过个两三个月,我帮你一起去报仇。” 到底大上三四岁,刘光天想法很成熟。 刘光福认真琢磨了一下二哥的话,感觉很有道理,他点头同意先忍下来了。 第146章 受侮 不管易中海、刘海忠如何不愿意,既然街道主任发话了,他们不得不第二天早起,先去街道办领了工具,然后回来认真地打扫着公共厕所。 百十户人家一个公厕,那里面的味儿够瞧的。易中海和刘海忠没有办法,只能捂住鼻子、忍住恶心,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 这些都不算什么,唯有那早起上厕所的人,看到易、刘二位之后说的话,最是让人受不了。 “你们俩出去,我得解个大手儿。” “我们打扫厕所,也不影响你拉屎。”刘海忠小声回怼了一句。 “你们俩喜欢男人,有你们在这儿,我不敢解裤子,赶紧滚出去!” “就是,赶紧滚,看着你们就恶心!”又进来一个人,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被人当面骂了,两个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暗气暗憋走出厕所。 就这样断断续续不停地进人,厕所是打扫不干净了。 “老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咱还得去上班呢。”刘海忠愁了。 “嗨,有什么办法。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反正也打扫得差不多了。明天咱再早起一个小时,人少好打扫。”易中海只能想出这么个主意。 “也只能这样了。”刘海忠没有更好的办法。 ———— 走在上班的路上,易中海和刘海忠显得鹤立鸡群。他们俩四周,几步之内没有任何人。 而且大家都对他俩指指点点,冷嘲热讽。那说出来的话够难听的。 “看到没,就那两个人,喜欢一起玩花样。” “看着岁数可不小了,真没看出来。”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这是对女人腻了。” “……” 易中海和刘海忠还是得忍着。他们低着头快步朝着工厂走,希望能远离大家。 可是去轧钢厂这么一条大路,你永远不会是最早的那一个。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两个人离开了这一波人,又被前边另一波人嘲笑着。 终于一步一步熬到了轧钢厂门口,两个人正要进厂,这时候被保卫员给拦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易中海心知要坏事儿。 “没什么意思,就是厂里昨天晚上又补发了一个你们处罚通知。” “什么?!都降三级工资了,怎么还要罚。”刘海忠实在忍不住了。 他一个七级锻工,基本工资能领到84.5,再加上加班费、补贴等等,每个月都能拿到九十多块钱,有时候甚至更多。 从派出所出来,媳妇就告诉他厂里的处罚决定,他心里这个后悔呀。自己没事儿去找何大清的麻烦干嘛。 现在好了,丢人现眼不说,工资一下降到52.8,而且其它的钱一分都没有了,一扣就是三年。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没想到第二天来到厂里,居然又有新的处罚决定下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有问题,回头去找厂里领导问去,我只是接到上面的通知,要当面告知你们。”保卫员面无表情。 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能忍住没打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刘海忠说不出话来了。让他去找领导,他现在没有那个胆子。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告知你们最新通知,你们暂时离开各自车间,去后勤报到,由后勤主任分配你们新的工作岗位。在后勤工作期间,你们领后勤人员工资。” 说到这里,保卫员看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然后问了一句,“你们听明白没有?!” 两个人暗叹一口气,只得回答,“听明白了。” 两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后勤处,找到张主任。 张主任连眼皮都没夹他们一下,对着天花板说道: “因为你们的影响太恶劣了,给轧钢厂造成了很大的荣誉损失。所以李副厂长等人连夜做出决定,让你们先打扫工厂的厕所一年。这期间只领最低后勤人员工资,一个月23块钱。你们听明白了吗?出去好好干活吧。” 话讲完,张主任挥了挥手。然后低头处理着他手头的文件。 一听又是打扫厕所,易、刘两个人的脸都青了。可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得离开张主任的办公室,去清洁打扫组报到。 很快轧钢厂的工人就看到两个半大老头,一个瘸着腿扛着笤帚拎着桶,另一个低头拉着粪车。 没有一个人可怜他们,只有当面或背地里骂他们活该,这样的人怎么不死去。 面对辱骂,两个人也认命了,低着头不还一句,默默地忍受着。 ———— 许大茂在厂里混了一上午,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拿着饭盒就去排队。 正排着队的时候,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一侧脸儿,就看到秦淮茹站在自己旁边。 “呦,我秦姐来了,帮你排了半天的队,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许大茂明白秦淮茹的意思,这娘们想插队。 “谢谢大茂兄弟了,每次都麻烦你帮着排队。”秦淮茹客气了一句,然后很不客气地站在了许大茂的前面。 后面排着的人自然不乐意,就有人嚷嚷地别插队。 许大茂回头怼着众人,“这是我姐,我帮她排的队,怎么着?有意见。” 大家基本上都认识许大茂,见他如此不要脸,也真拿他没办法,只得忍下了。 平息了众人的怨气,许大茂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放在秦淮茹的腰上揉搓着,还隔着裤子蹭着秦淮茹的屁股。 秦淮茹心痒得难受,赶紧把许大茂的手从腰上打掉。 “大茂,我就插个队,你这样占便宜没够可不行。” 许大茂嘿嘿一笑,把嘴凑近一些说道:“咱俩谁跟谁,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俩十次的交情,还不能摸一下了。” “你胡说什么。”秦淮茹的脸往下一撂,打断了许大茂的话。 哪怕声音再小,也得防备着有那耳朵尖的听了去。 “秦姐,你也知道我们家娥子现在不方便,你就可怜一下你兄弟我吧。帮忙解决一下问题呗。”许大茂得寸进尺。 “许大茂,该还的都还你了,咱俩已经两不相欠。”秦淮茹义正辞严。 看着秦淮茹耳后的皮肤成了粉色,屁股还不自觉地扭几下,许大茂心中痒到了极致。 “秦姐,一会我帮你付饭票,你就可怜可怜兄弟我吧,帮帮忙。” 秦淮茹一听“饭票”两个字,心里开始权衡了。不行,一顿饭就让自己从了他,显得自己太便宜了。 “大茂,你瞧不起人。我就这么不堪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这么想呢。这样吧,一会你打两份大肉的菜,再多拿几个馒头。这些钱都我来给,下午下班后,我在小树林里再给你五块钱。”许大茂为了一时的快活,舍得下大本钱。 秦淮茹感觉价钱已经不低了,她不再吭声。 等排到秦淮茹的时候,她指了指红烧肉,又要了一份狮子头。这是饭盒盛不下了,要不然她还想打些土豆炖牛肉。五个大馒头拿在手里,就已经腾不出空再多拿一个了,秦淮茹后悔没带个包过来吃饭。 秦淮茹打好菜就走,刘岚站在窗口里面不乐意了,“你的票呢?” 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后面许大茂一起给。” 许大茂明白了秦淮茹的意思,这是价钱谈好了,她同意了。于是许大茂乐呵呵地说道:“我姐的饭票我给,给我打一份炖牛肉,再来一份白菜,两个馒头。” 刘岚见惯了寡妇、汉子的那些龌龊,一边给许大茂打着菜,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着,“撑死你。” 也不知道她嘴里的你指的是谁。 中午总算忙完,后厨人休息的时候,刘岚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地对他说道: “柱子,你们院里的那个秦寡妇骚起来了。” “嗯?哦,你说秦淮茹。她怎么了又?” “她居然打了不少的好菜,还让许大茂付的钱。吃了许大茂的东西,一个寡妇能用什么还人情?我就不信了许大茂这么好心。” 何雨柱早已对贾家所有的人没了任何好感,听刘岚这么说,他的大嘴一咧,回了一句。 “我的刘姐,别人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挺舒服。你要是看不过去,就叫上厂里的那几个老大姐,逮他们去。” 第147章 学车 何雨柱下午没有招待,所以四点多就离开了后厨,直接下班。 何雨柱刚进办公楼下的车棚去推车子,就看到秦淮茹拿着一张条子,递给保卫员,然后离开了轧钢厂。 没过几分钟,何雨柱又看到许大茂从远处慢悠悠地骑着车子到了厂门口,和保卫员说了几句话,递过去几根烟,然后骑上车子扬长而去。 何雨柱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轧钢厂的人,再加上中午刘岚说的话,他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准有事儿。 何雨柱远远地跟着许大茂,直到看到他进了小树林。 何雨柱躲在一堆水泥管子后面抽着烟,不时地伸出头张望。一根烟的工夫,就看到秦淮茹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而且边走边抚着身上的衣裳。 没过多大一会儿,许大茂从小树林里也出来了,哼着小曲儿,骑上车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何雨柱看到这番场景,心里自然懂得,这两个人勾搭上了。 秦淮茹在何雨柱心中最后一点美好,此刻全部化作了乌有。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厌恶。 ———— 何雨柱刚回到四合院大门口,就看到一辆绿色小吉普开了过来,正停在四合院大门前。 这时候就看到冷泉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 “呦,泉子你这是长本事了,连小汽车都会开了。”何雨柱还是很有些惊奇的。 这年头别说开车了,就连自行车,都有很多人不会骑。 “柱子哥,你下班了。我这不是放假在家里没事儿,就找我爸商量了一下,让他帮着找个地方学一下开车。” “你可真本事,要不你带哥哥我转上一圈?”何雨柱还是很想坐车上风光一把的。 “那没问题呀。吃完饭我带着你和芳芝姐可着四九城转一圈,你看怎么样?” “你嫂子还是算了吧,怀着孩子呢。”何雨柱不管什么时候,心里都把老婆孩子摆在第一位。 ———— 冷泉学开车,这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早就打算好的。毕竟离那场大运动不远了,到时候肯定用得上这门手艺。 前世里,他高考一结束就去考了驾照。可那毕竟是个自动档行天下的年代。现在手动档的车,他还真不太适应,必须得多练。 最关键一点,这年头不光学开车,还要学修车。修车你要是不会,想拿个驾照本儿,除非你在梦里。 所以冷泉早早地就和冷恒泰商量,借他们单位的车队学一下开车。 对于儿子这种要求,冷恒泰很是支持。干惯了特工的人,认为开车是门必须掌握的手艺,很是实用。 冷恒泰在单位的外联部门找了两个相熟的领导商量了一下,对方一口答应了下来。都是自家子弟,学个车不算什么。 于是冷泉一放假后,就经常去学手艺。 仗着记性好,很快把大车、小车各种结构,还有易出问题,都一一记住。又上手摸遍了各个配件,很容易就学会了修车。 至于驾驶嘛,在小车班长的陪同下,开了二十公里不到,就完全习惯了。 冷泉这学习速度,完全把小车班长给惊住了。这要是换作别人,没个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学会。冷处长的公子,一个星期就堪比老师傅了。 怪不得局里盛传,冷处长的儿子是个天才。服气,真特么是天才。 就这样,小车班长就对冷泉完全放心了,给他一辆不经常用的车,让他天天练手吧。 一开始冷泉不好意思把车开回家,毕竟这是公家的东西。后来见许多人没事的时候,公车私用,于是冷泉也就跟他们学坏了。 这不,今天冷泉就把车开回了四合院。 ———— 四个人坐下刚要吃饭,这时候就听门外传来何雨水的声音。 “哥,你们吃饭不等我。” 四个人齐转脸,很奇怪地看着何雨水。 “哥,嫂子,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东西?”何雨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异样的感觉呀。 “何雨水,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已经出嫁了,你现在应该回沈兴东家?”冷泉对这个妹妹很头痛,这已经是她结婚这半个月以来,第三次这么干了。 “对呀,我又给忘了。”何雨水一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看着妹妹这副傻样,傻柱和张芳芝实在忍不住了,张着嘴大笑起来。 何润杰这时候走过去,拉着姑姑的手说道:“姑姑,你是想我才回来的吧。” 看着刚刚才六岁的侄子给自己铺台阶,何雨水幸福坏了。 “对呀,我就是想我们家石头了。” “行了,坐下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去。”何雨柱不忍心撵妹妹走。 ———— 饭吃完,天也要黑了,冷泉不放心何雨水一个人回去。 “柱子哥,我把雨水送回去。明天再带你去兜风。” “快去,别让人家小沈担心害怕的。没准儿人家饿着肚子等这丫头一起吃饭呢。” 出了大门口,何雨水把手里的自行车交到冷泉的手里。 “哥,你带我走,我不想骑了。” “雨水,看来你真有点傻。我骑你的车子送你,回头我怎么回来?” “是啊。那你怎么不回家推车子?” “小丫头,哥给你一个惊喜。” 冷泉先打开吉普车的后斗,把何雨水的自行车塞了进去。然后打开车门,对着傻站在那里的何雨水说道: “傻丫头,快上车。哥送你回家。” 反应过来的何雨水,立马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哥,你可太厉害了。坐汽车喽!……” 一路上何雨水坐在副驾上,摸摸这里,看看那里,时不时提个问题,满是新奇。 等何雨水不再乱摸东西了,冷泉才一边开车一边批评着何雨水。 “雨水,不是哥说你,你也太不拿小沈当成一回事了。你这好家伙,一下班就朝着四合院跑,换谁能受得了。” “哥,你就别说我了。”何雨水撒着娇。 “不说你能行吗?回头你公公婆婆再对你有意见,不还是你哥嫂面子上难看?你是小姑子,芳芝姐不好意思说你,你哥又宠你,不愿意说你。可我不能不说,你的心里得装着人家小沈。” “我知道了哥,以后我一定注意。”何雨水看冷泉表情严肃,她也端正了一下态度。 “知道错了就好。回头我把你送到家,帮你把这事圆过去,就说我想开车带你转转四九城。” “泉子哥,你真好。”何雨水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很甜蜜。 ———— 沈家,沈兴东正在堂屋里和父母说着话。桌上的盖着两个盘子,这是给何雨水留出来的菜。 沈兴东心里暗暗着急的时候,冷泉带着何雨水进了门。 冷泉一进门,先把几斤苹果放在桌上,又给沈家长辈做了个揖。 “沈叔、婶子你们好。” “泉子来了。快坐,你说你这孩子,到这儿就像到自家一样,还拿什么东西。这是把你婶子当成外人了。”沈兴东的母亲很会说话。 “婶子,今天我是来赔罪的。”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嗨,今天我借了一辆吉普车开着玩儿,半路上正碰到雨水,就硬拉着妹妹跟我一起兜兜风。这不,让我这么一闹,雨水就回来晚了。让您二老操心了不是。” “瞧你这孩子说的。雨水可把你当成亲哥一样,你还这么认真地来赔不是,我们可不敢当。兴东,你傻坐着干什么,快给你哥倒茶去,拿你爸的好茶叶。” 冷泉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沈家人心里的那点小小不快,一下子全没了。 人家从小就把何雨水当成自己的妹妹,这妹妹一嫁人,心里肯定是舍不得的。开车带妹妹逛逛,这是人之常情。 嗯?泉子开车? 沈家人对冷泉更加高看一眼。 这年头在学校里当老师,受人尊重,会门别人不轻易能学会的手艺,更受人尊重。冷泉好像两样都占了。 ———— 冷泉没有在沈家多待,说上几句话,也就离开了。 回到家,刚把空间里取出来的冰敲碎,放进黄花梨做的传统冰箱里,何雨柱就找上了门。 “我离多远就听到门外有汽车声,知道你回来了。兄弟,哥哥和你说件事儿。呦,你屋里添了东西。嘿,这个好,这个天放在屋里正合适。泉子,你的小日子真是没得说。” 何雨柱一进门,连着换了两个话题,嘴是真碎。 第148章 大算计 何雨柱喝着冷泉递给他的加冰酸梅汤,一脸的享受。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把今日所见所闻讲给冷泉听。 “照着你说的,看来秦淮茹和许大茂真是勾搭在一起了。” “那可不嘛。两个人要是没事儿,为什么会一起进小树林。” “易中海在厂里也被安排打扫厕所去了。”冷泉追问了一句。 “中午广播站广播的。我听刘岚说,本来降三级已经处罚得很重了,厂里的领导也不想让两个高级工就这样废掉。可是前几天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外出去开会,好家伙,没少听别的厂里的人嘲笑我们厂。” “传得可够远的。”冷泉没有想到影响很大。 “刘岚说,杨厂长一回到厂里,差点把门踹烂。李副厂长还好一点儿,不过也气得不轻。所以他们俩碰头一商量,干脆给两个人降到底,去干最脏最臭钱最少的活。” “好吧,易中海和刘海忠家,这回算是彻底败喽。不过也不可怜,两个人一对儿混蛋。” “那可不,昨天晚上,要不是芳芝拦着我,我非得冲易中海家抽他嘴巴。” 接着何雨柱又把昨天听到易中海骂人的事说了一遍。 “行了吧我的好哥哥,人家都这么惨了,还不让人家骂两句解解心头火。” 何雨柱听了冷泉的话,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泉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那个事儿,是我爸干的?” 冷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还有我。那两个老东西跟踪何大爷,我在这个窗口看得真真儿的。我怕大爷吃亏,也就跟了出去。最后就这样喽。” “嗨,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你们干出这么过瘾的事儿,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意思。”何雨柱一脸的惋惜。 “那不是来不及嘛。得,话就到这儿吧。秦淮茹是个聪明人,易中海的收入低了,对她家帮助也就不大了,所以她在许大茂身上要找补回来,这也是正常。不过她的付出有点大。” 冷泉转换着话题。 “说不定她心里还喜欢呢。一个女人三年多没尝过男人,她心里不痒?”到底是结了婚的何雨柱,对女人了解很深。 ———— 贾家,秦淮茹把易中海的处境和婆婆好好说了一遍。 “淮茹,这么说来,以后咱家是指望不上易中海了。”贾张氏有些失望。 “嗯。您想他一个月才能拿二十三块钱,去掉他们两口子的吃穿,还能剩多少。反正他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了。”淮茹给出了肯定。 “那咱家以后得躲着点他。别回头他再找咱要东西。”贾张氏立马转换了自己的定位。 秦淮茹对婆婆的态度不太认可,她开口要说自己的想法。 “妈,我是这么想的,……” “妈,是不是以后易中海不能再给我钱花了?”秦淮茹的话还没说出来,棒梗就插进了嘴。 棒梗很务实,易中海没钱了,他就懒得再叫一大爷爷。 “棒梗,你可不能直接叫他的名字。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找他要钱花,对他还得像以前一样亲近。听到没有。”秦淮茹交待着儿子。 “凭什么!”棒梗的脖子一拧,就要犯倔。 “就凭他退休后,能把工作转你身上。”秦淮茹直接讲出了她心中想要的最大好处。 “棒梗你现在也大了,就跟你奶奶一起听听我的打算。我是这么想的。咱家这一份工作,是东旭留下来的。我这年纪也不大,还能在厂里干个二十多年,能领二十多年的工资。一大爷今年都五十四了,顶多再干六七年,他就退休了。那时候棒梗正好长成,接他的班进厂,咱家不就一下子有两份工资了。” 贾张氏和棒梗听了秦淮茹的话,不由地连连点头。 棒梗十三了,很多道理他都能听懂。 “淮茹,你说的倒没错,可是他能愿意?”贾张氏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不愿意还能怎么着?他家连个孩子都没有,别说亲侄子了,就连远一层远两层的侄子也没有一个。到时候棒梗就说愿意给他养老,他还不得乐呵地把工作给棒梗。” 贾张氏听了儿媳妇这话,更是连连点头称好。 “棒梗,你妈的话你可听见了吧。你现在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你为了工作,现在就得对易中海好。”贾张氏认可了儿媳妇的主意,转头就叮嘱着大孙子。 “奶奶,我不想给那个老东西养老,我得给你养老。” 听着大孙子的话,贾张氏感动得差点掉泪。 “有我大孙子这话,我这辈子就值了。棒梗,等你接了他的班儿,娶上一门亲,到时候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管不着你。奶奶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棒梗还是很聪明的,听懂了贾张氏话里的意思。 事情说清楚了,贾家屋里一片喜气洋洋。 ———— 冷泉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开着车去林家,带着女朋友去兜风。 郊外小河边,一对小情侣并排坐在岸边看着杨柳依依。陈纯的头靠在冷泉的肩膀上。 好半天之后,陈纯才开口说话。 “泉哥,开学我就要去实习了。你说我是去高中还是去初中?” 冷泉心里一凛,他还真把这事儿给疏忽了。他想了想,然后对陈纯说道: “小纯,当高中老师太累,你还是去初中吧。如果能选一个离四合院近的学校,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纯表示同意。 …… 冷泉的想法很简单,大一岁就狠三分。初中的学生相对来说还是单纯一些,不像高中的那些人,纯粹为了坏而打人、关人、辱人。 如果不是要考虑保留陈纯的干部身份,他都想建议她去小学教书。 ———— 有人逍遥,就有人不自在。 四合院里大部分人都过得很快活,唯有易、刘两家天天抬不起头来,日子过得别提多憋屈了。 易中海甚至比刘海忠更加苦闷。他不光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侮辱,他的心还整天都提着。生怕自己混成了这样,让贾家人看不起,自己的养老彻底没戏。 不过渐渐地易中海也感受到了贾家传来的善意。 秦淮茹现在除了换了个师父,对自己的态度,仍然像以前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易中海最在意的棒梗,天天见面仍然叫着易爷爷,不过不再找自己要零钱花了。 看来秦淮茹是个懂事会教孩子的,她看到自己受了难,肯定教过棒梗。 好,好,自己没白疼这两个人,算是有良心的。 易中海胡琢磨透之后,认为自己没了后顾之忧,也就略定下心来好好劳动,好好接受街道上的思想教育。 一时给别人的感觉,这个老家伙是真心悔过了。 ———— 天依旧是热,上班的人们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傻柱现在养成了习惯,他天天是最早去上班的,走之前,一定到冷泉的屋里,喝上一大杯冰镇酸梅汤才走出四合院的大门。 这天冷泉熬的酸梅汤多,就让何雨柱灌了一行军壶带走。 何雨柱开开心心地来到后厨,他的徒弟马华狗腿地跑到跟前,帮着挂包,又帮着换衣裳。 “师父,您的茶给沏上了。” “行了,去干你的活吧。” 傻柱对马华那是一万个满意。 这时候,已经在后厨干了两年学徒工的小庞,人称胖子,走到何雨柱面前。 “何师傅,我……” “打住爷们儿,那事提都别再提了。我本事有限,可教不了你。” “何师傅,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您就收下我吧。”胖子哀求道。 “胖子,我的水平就在这儿了,我师父现在只准我收一个徒弟。结果马华还跑在了你前边不是。你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等呢,就再等上几年儿,等我师父看着我手艺差不多又长了点儿,他点头准我再收徒,我第一个就收了你,你看怎么样爷们?” 何雨柱真心糊弄着胖子。 按说胖子有眼力劲儿,会来事儿,干活也麻利,何雨柱很喜欢他。可是何雨柱最相信自己兄弟冷泉的话。所以一直都不愿意收胖子为徒。 “何师傅,您这说的都是真的?”胖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是何雨柱第一次没有直接拒绝。 “那是当然,别说咱们后厨了,就在咱们整个厂里你打听打听,我何雨柱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刘岚,大老杨,你们说是不是。” 第149章 收徒 后厨的杨班长,还有刘碎嘴儿,听到何雨柱问到自己,他们都冲着胖子点了点头。 “胖子,何师傅手艺没得说,这人品也没得说,他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大老杨当然帮着傻柱架势。不过他说的也差不多是实话。 刘岚就更不用说了,自打认识傻柱以来,自己没少受他的照顾。 原来她被生活压得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现在全靠着傻柱帮衬,再也不用干这提心吊胆的事了。 刘岚心里对何雨柱的感激,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每到深夜时分,刘岚也曾想过,只要傻柱张张嘴,自己一准儿洗干净送到他面前。 可是傻柱从来真把她当成朋友,别说行动了,就连开玩笑,也没有提过男女关系。 “胖子,姐告诉你,这个后厨你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何师傅,你不能不信。”刘岚更要捧傻柱。 “怎么着爷们儿,这回信了吧。赶紧去干活吧。”何雨柱说到这儿,还友善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给他一点鼓励。 小庞无奈,只得去继续自己的活计。 何雨柱往躺椅上一躺,把手里的水壶举了举,“刘姐,你来一下。” 刘岚一看何雨柱这举动,就知道这小子有好喝的给自己。 “柱子,还是你疼你刘姐。我谢了,这是什么?” “冰镇酸梅汤,最是解渴消暑。省得你总是躲懒跑去厕所,好家伙,一去得半个多小时。” “去你的吧。”刘岚给了何雨柱一个小拳拳。 “对了柱子,我看着胖子挺好的,你怎么不收下他呢?”刘岚抿了一口酸梅汤,小声地问道。 何雨柱四周看看,发现有许多人往这边瞧,他干脆站起身来,拉着刘岚出了后厨。 站在后门外边,何雨柱抽着烟,刘岚喝着酸梅汤,这才告诉刘岚实情。 “我兄弟冷泉你认识的,他不让我收。那小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起卦来就没错过。我收马华的时候,马华不是去了一趟我家嘛……” ———— 原来年初的时候,何雨柱动了收徒的心思。 他当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家里困难的马华。稍稍提了一下,马华立即靠着打听,带着母亲一起来到了四合院儿。 马华一进何家的门儿,就给何雨柱跪下磕了头。 这件事对四合院来说,是件挺大的事儿,自然也就传到了冷泉的耳朵里。 冷泉自然也为何雨柱高兴,不过他也想起了原剧中那个白眼狼。 为此冷泉把何雨柱请到家里,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然后冷泉趁着何雨柱有醉意,就提议给他卜上一卦。 何雨柱最相信冷泉,也更相信他卜的卦。听到兄弟主动要给自己卜卦,他自然乐意。 于是冷泉就忽悠起傻柱来。说什么何雨柱现在不宜多收徒,暂时收一个最好。还说何雨柱以后再收徒,最好不要收那嘴太会说的,和何雨柱命里犯冲。 何雨柱当时就傻了,合着自己一辈子就能收一个徒弟呀。 冷泉又费了好多口舌给他解释,有些人自己没看到,所以不确定是不是犯冲,如果何雨柱再相中谁,最好带给自己看看。自己保证只要看一眼,就能确定下来合不合适当何雨柱的徒弟。 何雨柱真就把冷泉的话记在了心里。他有意收胖子的时候,还专门找了个借口,带着胖子让冷泉看了看。 冷泉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白眼狼,过后他对傻柱说,哥哥,要说妨你最厉害的人,就是那个胖子。这人你不能得罪,更不能收成徒弟。 因为有兄弟的话,何雨柱自然照做。于是一直对胖子不冷不热,敷衍了事。 ———— 刘岚听了何雨柱的话,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姐,我可把你当成我亲姐姐,这才把这事儿告诉你的。你可别给我传出去。要是有人告我们宣扬封建迷信,我和我兄弟非得倒霉不可。” “柱子,姐是嘴碎,可姐又不是缺心眼儿。我分得清事情的厉害。你把心就放在肚子里吧。不过你总是这样糊弄胖子也不是个事儿。” “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这么着吧。” “要不然姐帮你这个忙?”刘岚的主意来得很快。 “呦,我的亲姐嘞,你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得让大老杨出面,把胖子调其它食堂去。这人一不见面儿,事情自然黄喽。” “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儿。”何雨柱认可刘岚的这个主意。 “这事儿就包在姐身上了。我可不白喝你的酸梅汤。”刘岚拍了拍胸脯,一力担下了事情。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何雨柱又有招待。刘岚借着杨班长走在最后,赶紧把小半斤猪肉用荷叶包好,塞进杨班长的包里。 “小刘,你这是干什么。”杨班长挺高兴,不过他有疑惑。 按说招待上的油水,全都是何雨柱他们三人组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杨,这是我们三人今天应得的份儿。我这是有事求到你。” “刘岚,咱们都多年的同事了,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说话。”大老杨很痛快。 “我不喜欢胖子,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调走。” “那小子干活挺勤快的,怎么了他?” “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自打听说我男人不经常在家之后,他总是……,我就不说这么明白了吧,你懂得。” “这个胖子,真是人小鬼大。刘岚,这事儿就到这儿,你知我知就得了。回头我想办法,顶多一个礼拜,我一准儿给安排妥贴。” “我谢谢杨班长了。下次有招待,还是这么多。” “不用了,你和马华家里都不容易。这次的我拿着就知足了。你有俩孩子要照顾,马华又有生病的爹,谁家都不容易呀。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听了老杨这掏心窝子的话,刘岚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没过三天,一食堂的班长就以缺人为由,找小食堂借人。 一食堂的班长一眼就相中了胖子,当场就对食堂主任要这个人。 那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把人调过去。毕竟一食堂太大了。 胖子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可自己是学徒工,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 就这样,胖子顺得地被调走了。为此,何雨柱送了大老杨二两茶叶。 大家一起多少年了,都是心照不宣,哈哈一笑,事情就结束了。从此后厨再没人提过胖子。 ———— 胖子被调走后的第三天,何雨柱正在后厨教着徒弟,这时候食堂主任跟了进来。 “何师傅,何师傅,厂长打电话找你,去我办公室接电话。” 何雨柱叮嘱马华继续练,他跟着食堂主任朝办公室走。 “主任,哪个厂长的电话?” “杨厂长。” “他能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谁知道呢,你接了电话不就知道了嘛。” 食堂主任和李怀德是一伙的,自然对杨厂长有点小意见。听到何雨柱询问是哪个厂长,他心里还挺高兴,感觉何雨柱也和自己是一伙的。 何雨柱拿起电话,“喂,厂长,我是何雨柱。” “……”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 挂上电话,食堂主任自然要问上一句。 “何师傅,老杨说了什么?” “嗨,他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兄弟厂要卤点下水,他就拿我去送人情。”何雨柱保守着秘密。 “你也别多想,这不都是为了开展工作嘛。听着刚才的意思,你这就要过去?去吧,这是出公差,回头我给你记上,一准儿少不了你的补贴。” “那我可太谢谢主任您了。”何雨柱打着哈哈离开了办公室。 ———— 轧钢厂门口,何雨柱挎着破军包,装着应用的东西,等在那里。 很快一辆吉普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杨昌盛往外一冒头,对着何雨柱说道:“快上来。” 何雨柱赶紧钻进了车里。 “小何,我带你出去的事情没对别人说吧。”杨昌盛不放心,问了一句。 “我肯定得说呀,要不然上边两层领导呢,能轻易让我走?我告诉食堂主任,说是您带着我去兄弟厂,帮着人家卤点猪下水什么的。” “这就好。记住,今天去的地方不同往常,到了那里只管干活,不准打听、不准多嘴,更不准回来之后到处乱说。” “我明白。”何雨柱回答很爽快。 “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好好干,回头我想办法再给你升一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五级炊事员吧。” “厂长,在工厂里,六级炊事员就到头了,我这已经是五级了,还怎么涨工资。” “你没办法,不代表我没办法。”说完,杨昌盛闭目养神了。 第150章 大领导 一切都按着原剧情来,许大茂狗腿地打开车门,结果出来的是傻柱,可把他气坏了。 “傻柱,你怎么来了你。” “你能来我凭什么就不能来。” 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掐。 “都给我闭嘴。”杨昌盛从车上一下来,就看到两人像斗鸡一样,他感觉脑仁痛。 听到厂长喝斥,两个人自然都老实了。不过许大茂仍然不服不愤,不拿正眼看傻柱,只是站在一边儿直哼哼。 何雨柱这才得闲,打量着今天来的地儿。他心里暗道,好家伙,一家人住这么大个地方,这级别可低不了。那两个站岗的枪里应该有子弹吧。一准儿得有。就我们那个破厂的保卫,枪里还有子弹呢。 何雨柱正在胡琢磨的时候,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位年轻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给人感觉像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 不过杨昌盛见到此人,一点儿都不敢怠慢,他紧走了两步到跟前儿,客气地先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陈秘书,领导有什么其它安排没有?照着他的吩咐,我带了这两个人过来。” “杨厂长,你快进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那好,我先进去了。他们俩就拜托您来安排一下吧。” 陈秘书来到何、许两个人的面前,问道: “你们谁是放映员?” “我是,我是。我叫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我在厂里……”许大茂推荐着自己。 “行了,行了,不需要你说这么多。我告诉你们,进了这个大门,你们不许乱看,不许乱打听,出了这个门更不准乱说。老老实实做好你们的工作就行。” “明白,我都明白。”许大茂微躬着腰,连连点头。 而何雨柱则一言不发,就站在那里,只是冲着陈秘书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秘书这才带着两个人走进大门。 “放映室就在小客厅,我先把你领过去。” “让领导费心了。”许大茂点头哈腰,实足汉奸相,“这位同志,我冒昧地请教一句,这里的领导姓什么?” 听到许大茂相问,陈秘书停住了脚步,他瞪了一眼许大茂。 “不是说过了嘛,不该问的别问。你哪这么多废话。” “是、是、是,我不问,我不问。”许大茂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有想到,平常自己惯使的一套,在这里居然没用。 把许大茂扔在放映厅里,陈秘书才带着何雨柱进了厨房。 “师傅,你就在这里准备。东西全在那里呢,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叫我吧。” “明白。” “首长他们要先看电影,然后才吃饭呢,你的时间应该很充足。至于做什么菜,首长没有特别交待,所以你自己看着安排,只要是川菜就行。” “明白。” 何雨柱话是真少,放下自己的挎包,就开始看食材,心里起完菜谱,然后就开始准备高汤。 正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后厨进来一位中年妇女。 “呦,小师傅,你这就开始准备上了。回头首长吃饭的时候,菜不就凉了。”中年妇女略有责备的意思。 “这位大姐,您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先把高汤备上,我看着后厨里有肘子,这可是费时间的活儿,没有俩小时可做不出来。所以我把这耗工夫的菜先备上,回头上菜的时候就不急了。” 中年妇女听了何雨柱的解释,知道自己错怪人家了,自然脸色好看了一些。 “大姐,不知道您这里有麻酱没有,要是有的话,给我来一点儿。” “你做川菜还能用到麻酱?”中年妇女有点不解。 “大姐,京味儿川菜里,是要用点麻酱的,能提味儿。要是有的话就来点,没有的话不放也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一会儿我就让人送过来。”中年妇女对何雨柱很满意。 这个厨子身上挺干净,说话也客气,老杨带来的人真不错。 何雨柱能不错嘛。自打结了婚,在媳妇的帮助下,一天还抽不到五根烟。 这些年来,在冷泉的影响下,何雨柱分得清轻重缓急。在聋老太太的教导下,何雨柱学会了说话分场合,也学会了尊重别人,更不会一张嘴就把人怼上南墙。 从今天一上车杨厂长认真交待,他就感觉与平常不同之处。再加上亲眼看到高门大楼的,明摆着人家领导级别不低,所以他处处加着小心呢。 ———— 中年妇女离开后厨,直接来到放映厅。 许大茂正在调试着机器。他一见进来个妇女,他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冲着人家问好。 不是许大茂有眼力能看穿,而是他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儿,在这个楼里,他对谁都得客气。 “小同志,这机器没毛病吧,片子准备得怎么样?” “您放心,这都是内部片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就好。老杨挺会用人的,今天带来的两个小同志都蛮好。小伙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中年妇女闲得无聊,聊着家常的话儿解闷。 “我叫许大茂,二十八了。”许大茂习惯性地报着虚岁。 “那个做饭的小师傅你认识吧,他叫什么?我刚才忘了问他了。” “他呀,我们都叫他傻柱。你看他的样子,就是傻不拉叽的。”许大茂不放过任何诋毁何雨柱的机会。 “这名字挺有意思的,他看着挺好的,怎么叫傻柱呢?”显然,这位来了兴趣。 “他打小就是个二百五,干什么事儿都没溜儿,他爹亲自给他起的外号。我这是不知道你们叫他过来,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我给你们介绍个好厨子。” “难道他的手艺不行?不会吧,要是那样的话,老杨也不会带他过来。” “他一个做大锅菜的野厨子,会做什么饭菜呀。他不把东西给糟贱喽,您就谢天谢地了。我给您说,我认识一个大厨……” 许大茂正败坏着何雨柱,这时候小客厅的门打开了,一下进来好几个人,领头的那位面带威严,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一堆人里,他为尊。 “陈秘书,送这位放映员回去,电影不看了。你再去通知一下厨师,让他抓紧准备吧。” “是。” 一行人又走了出去。 为上位者,不与小人争语。领导显然对许大茂有了不好的印象,可是人家一句难听的都没有说。不是尊重你给你面子,而是你不配。 ———— 陈秘书把许大茂送出大门,然后直接到厨房,吩咐何雨柱开始准备。 “不是说要先看电影吗?”就算何雨柱现在再能沉住气,多嘴的小习惯,一不注意就会暴露出来。 “不看了,你赶紧准备吧。”陈秘书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是因为何雨柱多问了一句,而是许大茂给他添了麻烦。 “好嘞,顶多半小时,你就可以让人来端菜了。” 何雨柱立马开始忙活起来。 这时候大领导的夫人来到了小会议室,她对大领导的决定有些不理解,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首长,我看着那个放电影的小伙子挺好的,你怎么就把人家给撵走了呢。” “他哪里好?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蔽喽。在背后议论工友的人,怎么能是好人呢?说他是个小人也不为过。” 领导夫人不吭声了。她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今天来的两个服务人员,感觉丈夫说得很有些道理。毕竟是战争年月走过来的人,见过许多的世面,见识当然不一样。 “小杨,以后那样的放映员就不要再带到我家里来了。”大领导尤不解气。 话语虽平和,但是杨昌盛后背已经出汗了。 “是,老领导,这是我用人不察,回头我一定好好检讨。” “好了,我们继续吧。现在的形势很不乐观呦……” ———— 何雨柱的手艺,那是一定会让大领导满意的。当家庭服务人员把各色菜端上桌,在座的各位被其色、香、味给吸引住了。 “小杨,你们厂的这位厨子很不简单嘞。”大领导看着都是家乡菜,一时心情大好。 “老领导,他们厂的这个厨子是没得说,我是尝过他手艺的。我们总是说,小杨他们是捡了个宝。”在座的一位局长,也夸着何雨柱。 “好,就是这个味道,好多年没尝到喽。”大领导品尝了一品面前的菜,心情更好了。 一时满座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何雨柱正在厨房里自己对付一口饭,这时候陈秘书走了进来。 “师傅,首长叫你过去一趟。麻烦你跟我过去吧。” 何雨柱抬头有些不解,“同志,那么大的一个领导,能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好事儿,你过去就知道了。”显然首长满意,陈秘书心情也就好,对何雨柱也就客气了许多。 第151章 结识 许大茂被撵了出来,他没精打采地蹬着自行车,也没回轧钢厂,而是直接回了家。 中院,秦淮茹在洗衣裳。许大茂看到秦淮茹那腰身儿,立马来了精神 “秦姐,忙着呢。”两个人有过了那种事儿,许大茂感觉秦淮茹更加亲近一些。 “大茂回来了。”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许大茂,然后低着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现在是在院里,可不能表现出来异样。婆婆那个人,对别的不行,对自己盯得紧着呢。 “秦姐,你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我哪知道去。你还能去哪儿,顶多就是给人家放场电影呗。”秦淮茹注意到了许大茂车后的放映器材。 “我可告诉你,我今天去了一位很大很大的领导家里。人家屋里就有地方放电影。” 许大茂尽管没放成电影,可他毕竟进了人家楼里一趟,算是长了点见识。他想在秦淮茹面前炫耀一番,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了不起。 那以后想亲近的时候,不就呼之就来。给点甜头就能进小树林。 “呦,那可感情好。”秦淮茹依然没什么反应。 看着秦淮茹胸前乱颤的肉,许大茂有点馋,他又朝跟前凑了凑。 “秦姐……” “大茂,你赶紧回家吧。你们家娥子说不定正等着你呢。”秦淮茹拒人千里。 任谁看了秦淮茹这表现,都得夸一句贞洁烈女。 “得,我先回家了,有什么事儿我再找你说吧。” 许大茂是个聪明人,听懂了秦淮茹话里的意思,这是在院里,小心着点儿。 ———— 何雨柱又坐上了杨厂长的车。不过他手里多了几样东西。这都是大领导夫人送的。 杨昌盛现在对何雨柱很满意,这个知分寸懂礼节的厨子,今天给自己挣足了面子。 “小何,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 “这不都是厂长您教得好。” “少跟我臭屁。我的老领导让你经常过去,你就经常过去吧。他尝过多少个厨子的手艺,也就吃你的菜对了味儿。” “这都是赶巧了。”何雨柱也不自吹。 “来的时候,我答应过给你涨工资的。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好。如果下个月你没涨上工资,你可以到办公室来骂我。”显然杨昌盛有点酒力了。 杨厂长家门口,杨昌盛吩咐着司机。 “小王,把何师傅一直送到家你再回去,今天也辛苦你了。” “厂长,我都是我应该的。” ———— 何雨柱在四合院门口下了车,正被路上往来的人们看见。 隔壁老王对何雨柱有点羡慕,“我说柱子,你现在算是混整了,连小汽车都坐上了。” “王大爷,跟我们厂长出去办点事儿,顺道给捎回来的。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小子,你可越来越会说话了。全没了小时候的模样。”老王夸赞了何雨柱一句。 “谢谢王大爷的夸奖,谁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您说是不是。不能跟您聊了,我得回家看看我儿子。” “去吧。”老王冲着何雨柱摆了摆手,然后转脸对身边的邻居说道,“你看这个混小子,说长大就突然长大了。以前小时候除了打架就是打架。现在知道心疼老婆孩子。人就得这样……” 何雨柱没有理会老王揭自己老底,更没有理会人家夸奖自己,拎着首长夫人给的礼物,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 回家和老婆孩子得瑟了一圈,何雨柱又拎着领导送的茶叶来到前院。 推门就进,正看到冷泉在喝着茶、看着书。 “泉子,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喽。”何雨柱晃了晃手中的茶叶盒子。 “这可是好东西,哪儿得来了。” “送你你就接着,反正是我给人家做饭送的。”何雨柱的嘴还挺严。 “你也喝茶,你不自己留着喝?” “我可喝不惯这些茶,觉得没味儿,还不如张一元的小叶花茶喝着顺口。哥哥知道你爱这个,就给你拿来了。” “得,我可就收着了。”冷泉也不客气。 兄弟之间,没必要客气。但凡虚让一次,就给人感觉生疏。 何雨柱在罗汉床另一边坐下,自己拿了个品茗杯,给自己倒上茶。 “泉子,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喝茶毛病太多。”何雨柱明显心情好找着话说。 “怎么了又?也没见你少喝。” “像我们喝茶,拿一个大缸子一泡,想喝的时候仰脖猛灌一气儿,多解渴。再看看你面前,小瓶子小罐子,又是壶又是杯,就连浇水的家伙式儿,看着都小里小气的。这要是换作我,早就给砸喽。” “柱子哥,看来你今天心情挺好。”冷泉不以为忤,反而感觉到何雨柱内心有好事儿,不吐不快。 “嗯,认识了个人。” “听你这么说,看来这个人可不一般,能说还是不能说?” “这……,还是不说的好。”何雨柱愣了一下,选择了保密。 冷泉笑了笑,他没有追问,和何雨柱聊起别的来。 因为他心里明白,十有八九何雨柱今天认识了大领导。对于他来说,真是他命中的贵人。 ———— 自从何雨柱去过一趟大领导家,接下来隔三差五地,他都要去一趟。有时候是大领导亲自打电话,让杨昌盛安排的。有时候是领导夫人打电话,让杨昌盛安排的。 毕竟身居高处,正值多事之秋,难免吃不好睡不好。碰到一个合胃口的厨子,难得。 渐渐地大领导两口子发现了傻柱的许多优点。这个人从来不多嘴,你要是问他,他只和你说实话。在家里,他从来不显得拘谨,如同到好友家做客一般。 大领导和何雨柱相处多了,渐渐地对这个年轻人很欣赏。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友一般。 教他下棋,和他聊天,一起吃饭…… 何雨柱离开之后,大领导感觉自己很轻松。 看到丈夫轻松,领导夫人自己高兴。她对何雨柱的感观也越来越好,因为在她心里认为,这个是有用的人,对自己丈夫有用。 所以领导夫人每次都会送何雨柱一些东西,出手很是大方,她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常来,让自己的丈夫从劳累中得到放松。 ———— 初秋,张芳芝生了,又给傻柱生了个儿子。可把傻柱给乐坏了。 他买了好多的糖,前后院发着。 “柱子,你们家老大生的时候,你家可是摆了好多桌。这回准备摆几桌?”阎埠贵显然又嘴馋了。 “三大爷,哪能再让您破费,我这一请客,您又得掏钱。再说这个是老二,也就不摆席了。”何雨柱应对着。 “你小子,也学会过日子了。得,三大爷我这顿肉是吃不上喽。” “改天,我单独请您吃炖肉,您看怎么样?” “那可感情好,我带瓶好酒过去。” “得了吧,您把您那加了二两酒的水,还是留在家里吧。喝了您的酒,我倒不怕醉,就怕窜稀拉肚。”何雨柱调侃着阎埠贵。 “得,那我连酒都省了。”阎埠贵不以为忤,依旧乐呵呵的。 这人一但有一丁点的改变,他身上渐渐地就会有好大的变化。阎埠贵就是这样。 以前有人说他抠,他总得跟人家磨叽半天,非得解释清楚自己这是会过日子,不是抠。 而现在的三大爷,被人调侃了,还乐呵呵地自嘲。证明他的心里更坦荡了。 发完喜糖,何雨柱找到冷泉。 “泉子,哥又给你生了个大侄儿,帮着起个名字。” “石头的名字不是我何大爷给起的嘛,你写封信过去,再让他老人家起一个呗。” “老头子回信了,让我自己看着办,他只起长子长孙的名字。” “得,我回头给想一个吧。” 冷泉正喝着茶、看着书,暂时不想动脑子。 何雨柱听了冷泉的话,不乐意了,“兄弟,别介,你现在又没什么事儿,现在就想一个,我得赶紧给小东西去上户口。” 冷泉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懒性。从罗汉床上下来,装模作样地找了一本厚厚的书,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严肃很认真,不是敷衍了事。 他把书捧在手里翻了半天,然后才对何雨柱说道:“杰,特立也。这个老二是老大的翻版,咱就给他来个注解吧。你家老二干脆叫何润立,站立的立,你看怎么样?” “何润立,听着也不怎么样。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怎么给起了个女孩的名字。”何雨柱有点不满意。 “那咱就改,曹植《学宫颂》曰:於铄尼父,生民之杰。性与天成,该圣备艺。要不然老二叫何润艺。《说文解字》中杰与埶通。” “何润艺……,得,就这个名字了。听你说了这么一大段,感觉这个名字很有文化的样子。” 何家老二,就这样草草地有了名字。 第152章 要生了 许大茂一边吃着傻柱送的喜糖,一边看着媳妇的肚子。 “不就生了个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马上也要有儿子了。” “大茂,你嘀咕什么呢?” 娄晓娥显然低估了许大茂对孩子的渴望。 “没什么,媳妇儿,按说你和那个张芳芝差不多一起怀的孩子,怎么她生了,你还没动静?” “你知道什么,人家比我早一个月呢。” “噢,原来是我想错了,白着急了半天。” 娄晓娥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你个没卵用的东西,我给别人生孩子,你着什么急。 ———— 冷泉开着车来到一所中学门口,今天是陈纯当实习老师的第一天,他是一定要来接的。 这是一所三年制的初中学校,不算大。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附近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 这年头上学不容易,普通人家的孩子上个学更不容易。不提棒梗那样混日子的小学生,只要读了初中,不管是孩子亦或家长,大部分人都很珍惜这个机会。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登天梯。 说到这里讲一句,棒梗十三岁的孩子,还在小学里混着日子。学习和表现双不好,所以读了两年一年级,两年三年级,估计明年能读六年级。 离得老远,冷泉看到陈纯推着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和她一起出来的有好几个年轻人,以女孩子居多。一看就是一起实习的同学。 冷泉远远地冲着陈纯摆手,显然陈纯看到他了,但是她不好意思,只能装作没看见。 “那有一个人冲着咱们摆手呢,是来找谁的?”一位同学提醒着大家。 “呦,他旁边那辆车该不会是他开过来的吧,原来是个司机。开小车的,看样子工作不错。”另一位同学注意到了细节。 “不光工作不错,你看他的穿着,不像个普通人家的。”还有更细心的。 “咦?我怎么看着他很眼熟呢?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怎么就想不起来。”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女孩,这时候感觉冷泉有些眼熟。 这时大家又朝冷泉这边走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了。 “我想起来了,前年他和顾教授给咱们讲过课。”显然有那记性好的。 …… 一帮女孩子嘁嘁喳喳,看着冷泉这么帅的小伙,虽已入秋,但并不妨碍她们的春心荡漾。 这时候冷泉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朝咱们走过来了。他来了。” 冷泉可不管大家说什么,直接走到陈纯面前,“小纯,我来接你下班。”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人家是来接身边年纪最小的陈纯。 陈纯红着脸,冲着冷泉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开口说话。 这时冷泉回过身,对大家说道: “你们好,我是陈纯的朋友,我叫冷泉。” “你真是冷老师?冰冷的冷,泉水的泉?”唯二的一个男生开口道。 “对呀,我是冷泉,你认识我?” “冷老师您好。我去京大蹭过过您的一节课,我们在学校里用的教材《训诂学简编》,就是您和陆教授一起编写的吧。”那个男生略有疑问,但话语里仍然带着尊重。 “主要是陆老师写的,我只是辅助他一下。你是学汉语言的吧。”冷泉并不否认。 “真是您参与编写的?”一众实习老师震惊了。 自己照着书本来做学问,都感觉很难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写书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 “不对呀,你不是顾教授的学生吗?你还给我们讲过半节课。你应该是学历史的呀。”一位女生有了疑问。 “嗯……怎么说呢,我是学历史的,也是学古汉语的,还跟着陈方敬教授学习目录学。我学的东西挺杂的。”冷泉只好解释一下。 当然,他这也有为女友长面子的想法。要不然他肯定不会承认,只会说一切皆是巧合。 “我的天哪。”一众学生都惊住了。 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教授,就是人家的老师。人家还有那么多老师! “好了,今天我是来接陈纯一起去吃饭的。按理来说我应该请大家一起去。可是已经和朋友约好的,不好意思再带你们过去。这样吧,礼拜六下午,我在这里等你们,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为了女友的人际圈子,冷泉是舍得花钱的。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是为了庆祝,得过二人世界。 “哦 ~~~~,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一众女生反应过来,一起摆了摆手离开了。走之前,还冲着陈纯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陈纯一直到坐在吉普车里,她的脸仍然是红的。 “小纯,你这么容易害羞可不好,如果站在讲台上也害羞,你怎么讲课?” “在讲台上我不怕的。今天代课老师有点不舒服,就是我帮着讲的课。”一提起讲台,陈纯立马恢复了正常,脸上没有了晕红。 “看样子,你天生就应该当老师。”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喜欢站在讲台上的感觉。” ———— 陪着小女友吃过饭,又把她送回家,然后冷泉哼着歌子回到了四合院。 还没有进四合院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一阵骚动。 冷泉下了车正想朝里走,这时就看到许大茂跑了出来。 “大茂哥,怎么了这是?” “泉子,你嫂子要生了,我去找个电话给我老丈人说一声,让他把车开过来。” “晓娥姐要生了?别找车了,我这不是现成的嘛,赶紧的,我送你们去医院。” “啊?!泉子谢谢你。”许大茂看了一眼吉普,面露惊讶之色。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又朝院里跑。 冷泉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国庆刚过,距离两人深入交流也有九个多月。怀孕日期是以排卵时间来算的,算下时间也差不多。想来娄晓娥这是正常生产,这就没有太多要担心的了。 瓜熟蒂落,是所有可能里最安全的那一种。 冷泉趁着等人的工夫,把车后门打开,又对里面稍微收拾一下。 刚粗粗把后排座位擦了一下,就见许大茂抱着娄晓娥走了出来。 “大茂哥别急,来得及。你把晓娥姐放在车后面。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东西都是我妈拿着的。她就在后边跟着呢。”许大茂边回答冷泉,边搀扶着娄晓娥坐在后排座位上。 娄晓娥刚才还痛得满头大汗,现在看到冷泉,她微微有些吃惊,感觉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然后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娄晓娥坐在车里,用手抚摸着肚子,在心里暗暗地和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着,孩子,你爸就在旁边…… 许大茂把娄晓娥扶好,然后又转身朝院里跑,很快就见他和他母亲抱着好多的东西出来。 冷泉帮着把东西放在后斗,等他们都坐好,这才发动汽车。 一路上冷泉尽量把车开平稳,希望能让娄晓娥舒服一些。 “泉子,让我怎么谢你好呢。你回来得太及时了。”许大茂坐在副驾,跟冷泉客气着。 “大茂哥,你这就外了吧,再怎么说,咱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咱俩还当过同学呢。” “对,对。对了泉子,刚才没来得及问,你这车哪来的?” “我们学校借的。”冷泉的意思是自己从学校借的。 “你们一个小学,还能用得着车?”许大茂以为学校从别的地方借车来用。 “呃……”好吧,自己忘了满院子的人误会自己是个小学老师了,“这不是校长最近挺忙得嘛,他找上面的人借了台车,装装门面。” “泉子,你可真厉害,连汽车都会开。你什么时候学的?”许大茂好像一个蓝猫三千问。 “跟着我干爹学的。他以前开买卖行,什么都会一点儿。” 冷泉打许大茂开始问,就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许母对冷泉一直没有好印象,不过今天她感觉冷泉也很好。听说他现在当着老师,又会开车,模样也不错…… 想通了这些,许母问冷泉:“泉子,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你比我们家小盛大一岁是吧。” “婶子,我二十二了,过了年就结婚喽。你说这日子过得多快,转眼我大茂哥都要当爸爸了。我们院里这几个差不多大的,眼看着都成家立业喽。” 冷泉顺嘴就把许母的话给堵在了肚子里。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喜欢。 许母闭上了嘴,因为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第153章 羞于启齿的原因 着许大茂指路,很快就到了医院。许大茂和许母手忙脚乱着。 而下了车的娄晓娥,平静得很,也不难受了。她冲着冷泉笑了笑。 “泉子,麻烦你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我在哪个医院。号码是*****” “晓娥姐,我这就去打。” 冷泉赶紧离开医院,他有点受不了娄晓娥的眼神儿。到底是做了贼,心虚得很。 ————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骑着车子就跑回了四合院,一进大门,他像疯了一样大喊着。 “我当爹了,我当爸爸了。我们家娥子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浇花的三大爷,正要去上班的众人,都听到了许大茂的这一声声喊。 “大茂,可要恭喜你喽。” “大茂,恭喜了。” “……” 大家顺口表示着祝贺。 三大爷放下手里的花洒,冲着许大茂抱了个虚拳,“大茂,恭喜恭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添了个儿子,几斤几两?” “七斤六两,抱着可沉手了。”许大茂满脸的幸福。 “起名字了没有?要不要三大爷我帮你起个好名字?钱我是不要的,随便给个彩头就好。”占外人的便宜,阎埠贵是随时准备好的。 “谢谢您了三大爷,孩子早就起好名字了,叫许骥。马字旁的那个骥。”许大茂嘴一咧,报上了儿子的大号。 “千里马呀,好名字。”阎埠贵由衷地赞了一句。 “那可是,我翻了两天的字典,才找到这么个字儿。”人前人后说习惯了,许大茂还真以为是自己起的名字。 ———— 阎埠贵略有失落地回到家里,这时候大儿子阎解成和媳妇于莉正要出门。 “爸,我们去上班了。” “嗯。”阎埠贵见到儿媳妇,情绪更加失落。 “爸,你这是怎么了?”于莉关心了一下公公。 天天见着公公乐呵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想给许大茂的孩子起名来着,结果人家名字起好了。快去上班吧,别迟到喽。” 瞧瞧这催生的水平,好像什么都说了,也好像什么都没说。 于莉和阎解成一起出了大门,她突然意识到,公公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怀上孩子而不高兴。 “解成,今天下午咱俩请个假吧。” “请什么假呀,得扣不少钱呢。”阎解成有点舍不得钱。 “我想让你陪着我去趟医院。”于莉解释着。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咱别等着下午了,这就去医院吧。回头再补假。”阎解成对媳妇还是很在乎的。 “没有不舒服。咱俩结婚都三年了,我怎么就一直怀不上呢。我想让医生帮着查查,看看哪儿出了毛病。”于莉低着头,心里很不舒服。 她也想有孩子,她更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是不会下蛋的鸡。 以前在院里还有娄晓娥帮着自己分担一下火力,现在娄晓娥生了,对着自己的火力就更猛烈了。 阎解成听了媳妇的话,他呆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莉,下午我请好假就去你单位找你。我陪你一起去。” “解成,谢谢你。”于莉对丈夫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自己三年来一直无所出,他对自己还是一样地敬着、护着,没有嫌弃。 ———— 下午从医院出来,于莉和阎解成两个人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两个人回到家里,早退在家的阎埠贵还有点奇怪。 “你们俩今天回来这么早?” “爸,那什么,那什么,我们下午请假办了点事儿。”阎解成红着脸编着借口。 于莉脸上的羞红也一直没退,听到公公询问,丈夫解释牵强,她赶紧补了一句,“爸,我妈叫我们俩回去了一趟,说是海棠有点事儿,让我们帮着参谋参谋。” “哦,快回屋歇着去吧。饭得过一会儿才得呢。” “爸,我这就去给我妈帮忙。”于莉赶紧去了厨房。 原来两个人下午到了医院,医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稍微给于莉把了一下脉,然后开口问这一对小夫妻。 “你们真结婚三年了?”医生有些不太相信。 “对呀,62年结的婚,可不三年了嘛。” “可你怎么还是个大姑娘?这三年你们两口子就没圆过房?” “不能呀。我们……我们……”虽然面对的是女医生,于莉还是羞于启齿。 她总不至于直接说,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三次。现在差不多也是一两天就得来一次吧。 医生用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又想,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这位男同志,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儿要问一下你媳妇。”医生先把阎解成打发了出去。 等阎解成出去顺手关上门后,女医生才小声地细细询问。牵扯到人生大事,于莉自然如实回答。 最后女医生强忍着笑,把阎解成叫了进来,给小两口普及了一下生理卫生。 弄清楚原因之后,两口子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扭扭捏捏地从医院出来,羞得一开始都不敢抬头看人。 晚上,夜深人静,阎解成望着媳妇儿,于莉羞红了脸。然后互相点了点头,上床试试。这次为了保险,居然没有关灯…… 一夜过后,于莉正式从姑娘成了少妇,看着床上的一摊血迹,于莉满怀着希望。 ———— 娄晓娥回四合院了,她是被娄勖之亲自开车送回四合院的。 还好男人们还有个别女人都去上了班,要不然有许多人会认出来娄董。这也是娄勖之有意计算好的时间。 看着女婿家简陋的房屋,娄勖之感觉女儿生活的不易。可是没有办法,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过得才是真正自在。 哪像自己,虽然吃好住好穿好,可是事事要小心,天天如履薄冰,真特么心累。 娄勖之稍稍感慨了一下,就赶紧离开了。他很不希望别人知道闺女是富家女。 要不是女儿生了孩子不方便走路,自己绝不至于亲自开车过来。为了今天过来,他穿上了最朴素的衣裳。 自从把厂交出去之后,娄勖子就万事加上了小心,专门用最普通的面料,做了几身出门穿的中山装。 ———— 娄晓娥回家了,孩子也抱回来了。一个院里的妇女们,纷纷上门看一下孩子,顺便恭贺一下。 院里的闲人只有三位大妈没来。一是贾张氏,她懒得和院里任何人拉来往,当然,她也舍不得钱和东西。 另外两个就是原一大妈、二大妈。自打丈夫做出了羞于启齿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如无必要,一般都不出门,就算是出门,也不往熟人扎堆的地方去。 现在易家、刘家的人,在院里存在感很低。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最后到的。她眯着眼,端祥着娄晓娥和包被里的孩子,脸上挂满了笑容。 “娥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谢谢奶奶。” “好孩子,好好养身体,千万别费心劳神,省得月子里落下毛病,回头不好养回来。” “嗯。” “大茂要是给你气受,你就到奶奶这边告状,看我不打折他的狗腿。” “奶奶,他不敢。” “孩子,你还年轻,你现在最不懂的就是男人心。现在甜哥哥蜜姐姐的,等过上三五年可就不好说喽。男人都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 “……”娄晓娥静静地听着。 “我姆妈以前说过,男人都像长不大的孩子。等他长大了,人也就老了。”聋老太太闭着眼说道,她仿佛在回忆过去。 …… ———— 秦淮茹从工厂下班回到家,听婆婆说许大茂媳妇回来了,她一边做着饭,一边盘算着。 最后她咬了咬牙,背着婆婆拿着家里新买来的十个鸡蛋,登门去了许家。 一进屋,许母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一家子的贱种,来我们许家干什么。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拿着东西来瞧自己的儿媳妇。 “婶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手的就这些鸡蛋了,我拿过来给弟妹补补身子。” “你有心了。一下午人就没断过,娥子和孩子这才刚睡着。”许母撵人,嘴上说得很客气。 “那可真不巧,改天我再过来看看孩子吧。我先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谢谢你了。” 两三句话,一场人情走完。都是表面上的文章,没必要多聊。 也不得不承认,秦淮茹是会做人的。因此上她虽然当了寡妇,一个院里很少有人说她的坏话。她的形象维持得太好了。 再加上有她婆婆在那儿做着对比,大家对于贾家,更乐于接受秦淮茹。 第154章 大办特办 许伍德再次莅临四合院,至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以贵临贱,是为莅临。要不是有事,他根本不爱和这一院的人打交道。 许伍德终于抱上了大孙子,高兴地不知所以然。 许伍德回来了,阎埠贵作为三大爷,四合院的唯一管事大爷,自然是要陪同一下的。 看到老许高兴,老阎也高兴。 “老许,添了个将近八斤的大孙子,可是个天大的喜事儿。” “那可不嘛。盼了多长时间了,终于盼来喽。” “你是准备给孩子摆满月酒,还是摆百天酒?”阎埠贵趁热打铁。 “这个我还真拿不定主意,得跟我亲家商量商量。”一时摆酒席,许伍德不敢大话了。 虽然是许家添孙子,可偏偏他得看亲家的脸色。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最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女高男低,事事显得没骨头。 “老许,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生气。大茂结婚的时候,就在院里开了个不好的头,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这咱都不好说。可是当面说大茂的也不少。我记得那时候大茂好像说过,粮食不紧张后,一定大摆一场,还全院个人情。” 阎埠贵的记性好,当初胡满仓为难许大茂的时候,许大茂是说过类似的话。 “是嘛,大茂真这么说过?”许伍德很怀疑阎埠贵的人品。 “那还能有假,大茂结婚的时候,他当着我、李宝财,还有胡满仓两口子的面说的。” “这孩子,嘴就是没有把门的。老阎,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不过毕竟是人家的闺女给我们家添的孙子,我于情于理得听听那边的意见吧。”许伍德打着太极。 “那是,那是。”阎埠贵顿时失去了兴趣,他知道许伍德这是搪塞自己的。 又讪讪地聊了两句,阎埠贵回前院了。 ———— 许大茂从外面回来,许伍德一把薅住了他。 “小子,你是不是结婚的时候说了大话,说是等生孩子的时候大摆一场?” 既是批评儿子,又是验证阎埠贵的话。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许大茂记不太清了,毕竟这是三年前说过的话。 “别特么好像呀。我听阎埠贵说,你当时是当着胡满仓还有李宝财的面说的。” “……”许大茂听到父亲的提醒,他又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胡满仓挤兑我,我就说了那么两句。” “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以后坏就坏在你这张破嘴上。娄家的事情能往外漏嘛。” “我没对外边说呀。对了爸,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了问您,咱是不是得好好摆上几桌。” “为什么?” “傻柱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就摆了好大一场,我记得足足有六桌。我还能比傻柱次?我这次得摆八桌,非得把他比下去。”许大茂一心想压傻柱一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 许伍德不在院里,对于这件事真不知道。 “大茂,傻柱真摆了六桌?” “是何大清回来给他孙子摆的酒席。” “何大清回来过?” “那可不嘛,爹,何大清找的那个白寡妇,可漂亮得很。”提起何大清,就不得不想起那个勾人的白寡妇。 “去你娘的,聊着天呢,你提寡妇干什么。得,何大清为了他孙子都回来了,我还能让他给比下去喽。咱们家也大办,听你的,就摆八桌,你请请你们厂里的领导和同事,我请请我那边的人。” 许伍德让儿子也激起了胜负欲。不能让一个烂厨子把自家给比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许伍德从四合院出来,专门去了一趟娄家,商量了一下酒席的事儿。娄勖之很佛系,我不出面,由着你折腾。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你愿意干就干。 不过我现在可不如从前,再想弄点好东西过来,难上加难喽。对不起,帮不上你们了。 许伍德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反对,其它的事情我来,谁还没有个关系似的。 ———— 许伍德是有些能量,他通过朋友托朋友,买到了许多做酒席所用食材。比如从肉联厂拉出来半扇猪,换成普通人,你哪来那么多肉票。还有水产公司里拉来一些鱼和螃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许家什么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只差一个好厨子。 许伍德托了许多的朋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子。 人以群分,像许伍德他们这样的人,有几个能看得上做饭伺候人的厨子。 许家爷俩商量了好久,最后只想到了傻柱。 “爸,要不然一会儿我去找傻柱说说。”许大茂无奈,只得去求他的冤家对头。 听了儿子的话,许伍德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个狗脾气,没三句话准得谈崩。还是我去吧,谅傻柱一个晚辈,不敢不给我面子。” “爸,你去谈也行。我还有个想法,咱们是不是在院里放场电影,这对于咱们来说,不算个事儿。”许大茂一心想产生轰动效果。 许伍德听了儿子这话,也没多想,就点了头。 看父亲同意了,许大茂还很高兴。他放下手头的事情,揣上钱就出去找自己的领导去了。 放电影就要用机器,而机器是工厂的。他一个放映员要是不请示一下领导,私自用了公家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 许大茂去请客准备放映机的时候,许伍德来到了何家。 何雨柱没想到还有许家爷们上门求自己的时候,一听许伍德的来意,他一下就端了起来。 “许叔,按说您一个长辈来说这事儿,我怎么着都该点头。可是不行啊,我一个人做不来八桌席。” “你怎么就做不了的呢?”许伍德不相信,他认为这是傻柱在拿自己一把。 “许叔,你知道八桌席得切多少菜吗?全指着我一个人,就得切上大半天。到时候连切加炒再炖,好家伙,大家伙儿别干别的了,就坐在桌子边儿等吧,准得从中午等到晚上。” “我让院里的一些媳妇婶子帮你切。”许伍德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许叔,您猜为什么要拜师学厨子?您再猜,学厨子为什么要先学用刀?” “这……,傻柱,那你说怎么着吧。”许伍德认为自己被拿捏了,只得认怂。 “我得带两个帮工,你们家后天的席,明天下午我们就得过去干活。” “你有人手那就更好了。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们。”许伍德松了一口气,开始许愿画大饼。 “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还是把事情先说清楚比较好。”傻柱不傻。和你们许家爷俩打交道,讲得就是先落袋为安。 许大茂一天到晚骂我是个臭厨子,伺候人的下九流。今天你们求到我头上了,也得让你们知道知道下九流的道道。 “你说的也对,你看这么着成不成,我给你们仨五块钱。这可不少了吧。”许伍德还是看不起厨子。 “许叔,您可真大气,出手就五块钱。麻烦您一件事儿成不成?”傻柱被许伍德看不起,他不气不恼。 “什么事儿?” “麻烦您出门,顺手帮我从外面把门关上。” 这句话是昨天冷泉和何雨柱开玩笑,没想到今天何雨柱就用上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简单。”许伍德一时没反应过来,起身出去要帮着关门。 等他一步迈出何家,许伍德才明白过来,傻柱这是撵自己呢。 “傻柱,你耍你叔呢。”许伍德不高兴了。 “许叔,是您先跟我开玩笑的。五块钱,您打发叫花子呢。对不起,我何雨柱可不能做这种对不起祖师爷的事儿。” “价钱不合适,你可以开口谈嘛。”许伍德在何家堂屋,又大模大样坐了下来。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价钱。我一般做一桌席面是两块钱,您这是八桌,就得十六,咱们是邻居,我和大茂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收您十六块,我于心也不安。这么着吧,您给我十五就成。” 许伍德顺着何雨柱的话听着,还有点高兴,等听到最后,他的脸长了,比许大茂的脸还长。 “我说爷们儿,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好家伙,一下子就赶别人半个月的工资。” “是贵了点哈。可咱就是这个手艺,我师父他们比这个价还高呢。要不然您再问问旁人?” 第155章 拿捏 许伍德听出了何雨柱的意思,这个坏小子,嘴上客气,其实还是在拿捏自己。 想了想自己问过的价,何雨柱足足比别人高了一倍,他心有不甘,可也没有办法。 那两个厨子的菜自己尝过,都不怎么样。眼前的这个傻柱,听儿子说手艺那是没得挑,就连李怀德副厂长都赞不绝口。想必傻柱应该比那两个厨子高上一头。 有本事的人要价高点儿,也还说得过去。要不然先答应着?等办完了事儿,再和他好好聊聊价钱? 拿定了主意,许伍德对何雨柱说:“傻柱,按说你说的价可不是一般得高。得,我先答应你了。谁让我是长辈呢,再说了,我跟你爹也不是一般的交情。” 何雨柱咧着嘴干笑了两声,“许叔,您先别答应这么早,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你还有条件?” 不管许伍德什么表情,何雨柱继续说他自己的,“一般我出去做席面儿,回家的时候都得拿点可口的东西。您想想,前几年那么难,我就是凭着这个,才养活了一家老小。” “还得拿东西?” “不光是我,就连跟着我干活的两个帮工,至少一人也得两块钱,外加半只鸡什么的。少了人家也不愿意干呀。您想想,谁放着礼拜天不在家里休息,到外面累死累活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工还给钱?还拿肉?” “对了,忘了说一句,我们这行的规矩是先拿钱,后办事儿。” 何雨柱不管你许伍德什么意思,他一口气把自己的条件提完了。 老子本来就不想给你们家干活,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别人家都是事情办完了再给工钱,换成你们家,那得调过来。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信不过你们许家的人品。 许伍德半天没吭声儿,好家伙,一桌席下来,光工钱就得合成二十多,这也太高了吧这。 “许叔,要不然您先回家商量商量?妈,豆子哭了,换了褯子我来洗。” 这时正好何家老二在里屋哭了,何雨柱顺势站了起来。挑开门帘朝里屋张望。 “妈,豆子是不是饿了,我给他冲点奶粉。” “一会儿芳芝就回来了,省着点吧。”张芳芝的母亲在里屋回了一句。 感受着何家生活气息,许伍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得站起身朝外边走去。 ———— 快吃晚饭的时候,许大茂把放映器材驮回了家。一进门儿,他就问父亲。 “爸,傻柱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他……他……”许伍德想说没谈成。可是看着儿子办事麻利,东西都拉回来了,要是这样说的话,显得自己太没本事了,让儿子给比了下去。 “爸,傻柱没答应?你等着,我找他去。”许大茂今天办事顺利,自我感觉很良好。 “大茂,傻柱答应了,我出面还能谈不拢。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地。我哄人玩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腿肚子里转筋呢。”许伍德赶紧拦住了儿子。 好家伙,那是个混不吝,自己的儿子也强不到哪儿去,回头非得打起来不可。 “哦,我还以为他不开面儿呢。”许大茂停住了脚步,转身去收拾放映器材。 吃过晚饭,许伍德回家,顺道又去了趟何家,一进门就对何雨柱说:“傻柱,你开的价叔答应了,后天一早就干活吧。” “许叔,听您这话就是外行了不是。明天下了班就得开始准备,要干的活多了去了。您看什么时候给钱?” “我这就先给你。”许伍德立马掏钱。 没有正好的零钱,刚好身上有两张大黑十,他递到了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接过来钱,顺嘴说了一句,“许叔您是讲究人儿,比别人强太多了。我说给您降一块钱,您这还给补上了。那我谢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准儿把席面办得漂漂亮亮的。” 到了何老板手里的钱,哪有再往外出的道理。这可是何雨柱在阎埠贵悉心教导下,专坑许家的招儿。 许伍德的脸更长了,他没想到何雨柱这个多要面儿的人,现在居然学会不要脸了。 “你都拿着吧,只要事情办好就成。我先走了。” 许伍德只能认,还有什么办法。 许伍德走了老远,张芳芝和她妈这才说话。 “我说柱子,你的心可真黑。帮着人家办几桌席,就要了二十块钱。” “当家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 “妈,芳芝,这也得分什么人。要是前院的三大爷找我办席,我多少收点意思意思就得。别看他抠,可是他帮了我多少回了,这里面有人情。可是像许家和易中海、刘海忠这样的,我要是不坑他们一把,心里不舒服。姥姥的,一天到晚看不起谁呢。” 傻柱真得不傻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着呢。 “妈,这些钱您收着,眼看天要凉了,您拿上布票,给我爸还有弟弟妹妹做些厚衣裳。” 拿着女婿递给的钱,张母的眼睛有些湿润。 当初一相亲,自己就看中了这个女婿,觉得人家有手艺,饿不着自己的姑娘。没想到这女婿后来只要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想着张家,有一口吃的,也要分一半给送过去。 这比儿子还要亲,他心里会疼人儿。 张母抽了抽鼻子,应了下来,“柱子,你爸的衣裳就不用做了,回头我给你还有石头做两套新的。你的旧衣裳我拿出来改一下给你兄弟穿就行。” “妈,瞧您说的,哪有晚辈穿新的,让长辈凑合的。我就不做了,我有衣裳穿。再说了,我兄弟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总是穿旧的,也不好看。您还是听我的吧,给我爸和我兄弟一定要做身儿新的。” …… ———— 许家给孩子摆个满月酒,场面可真不小。席开八桌,这在院里从未有过。 院里凡是得闲的人,都到许家来帮忙。 作为管事大爷,阎埠贵帮着许伍德指派着众人去干活。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指挥起来很有章法,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傻柱带着徒弟和刘岚,从昨天晚上就在后院开始忙碌,从垒灶到备菜,样样活计都不轻松。不过他们是干惯了大灶和宴席的,也没觉得什么。 冷泉也没有闲着,自然帮着何雨柱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看着冷泉的刀功,马华傻眼了。 “师父,冷叔跟谁学的手艺?”马华称呼了冷泉一辈儿。 师徒如父子,马华见到何雨柱的家人,都把自己摆到石头的地位。 而何雨柱和冷泉像亲兄弟一样,这一点马华是知道的,所以他叫冷泉一声叔。 “你别管那小子,他就是一个怪胎。什么活儿看上几眼就会,我特么都服气。你小子要是有他那个本事,不要多,一年就能把我身上的东西全学走。” 何雨柱说完徒弟,又扭头看了自己兄弟一眼,无奈地摇着头。 马华听了师父的话,他也无语了。师父可是手把手教自己,练了这一年多,居然不如没学过几天的人。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雨柱最开始做的就是吊汤、炖肉。他专门把肘子整个炖了出来。 等火候差不多了,他把冷泉叫过来。 “泉子,这肘子盛出来,给老太太送过去。她牙不好,吃这个正好。” “许大茂能乐意?” “管他干什么,这可是我给许伍德讲好的。我不带回家,送给老太太吃还不行?换了谁也挑不出理儿来。” 冷泉听何雨柱这么说,自然没有意见,抄起个大海碗,盛上肘子就给聋老太太送过去。 冷泉的这一举动,正被许大茂看见了。虽然这几年和冷泉的关系还不错,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拿我们家东西,这可不行。 “我说泉子兄弟,你端着这肘子去哪儿?” “大茂哥,柱子哥说是和许叔说好的,他帮你做席得拿样菜回家。他自己不吃,让我给老太太送过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许大茂一听就不乐意了。 “大茂哥,你先别不高兴,你去问问许叔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许叔要是说没有,那你再和柱子哥理论。别回头两头都觉得占理儿,你再吃了亏。再说今天可是你家的大喜事儿,别闹得不高兴。” 冷泉看在娄晓娥和儿子的面子上,劝了许大茂两句。要不然他乐得看许大茂挨揍。 许大茂又不傻,自然听出来冷泉这是为自己好,他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冷泉接着送肉,一点都不犹豫。 第156章 放电影 许大茂显然听懂了冷泉的话。他又不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爹是怎么和傻柱谈的。但是他明白,傻柱没有好处,是绝对不会给许家干活的。 许大茂很不想让傻柱占自己的便宜,他也没有办法。咬着牙硬认了。不过他心里对傻柱的恨意又加了一分。 午时将近,来四合院的陌生人越来越多。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许伍德的朋情。许伍德满脸笑意,远接近迎。 渐渐地大家发现,轧钢厂里的一些干部,也来到了四合院。尤其是李副厂长的秘书小黄也来了,送上一些贺礼,替李副厂长送了恭喜之后,被许大茂拉着坐在了首席。 大家突然觉得许家有些让人高不可攀。对许伍德说话的时候,更加客气了几分,有几个人,和许大茂说话时,居然用上了您。 这点变化,许大茂感觉到了。他觉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很值。 ———— 终于开席了,傻柱的手艺没得说,菜还没有摆上桌,就香飘四合院了。引得众人食手大动。 当人们入了席之后,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抢食模式。 看着一帮没有吃样的人,坐在首席的几位,一个个都撇了撇嘴,很是瞧不起。 许大茂陪着黄秘书坐在一起,频频敬酒,表示自己对黄秘书的李副厂长的谢意。 黄秘书被拍得很舒服,一下就拉近了他和许大茂之间的距离。 “小许,你这场面可不小。你这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您过奖了。咱哥俩再喝一杯。” 放下酒杯,黄秘书夹上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刚咬上两口,便连连称赞。 “小许,这傻柱的手艺是没得说。怪不得李厂长指定他做小灶。” 按着黄秘书的级别,他还真没有吃过李副厂长特定的招待菜。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品尝到傻柱的真正手艺。 “傻柱这个人吧,要说能耐是真有那么一点儿。可人品有点太次了。”许大茂不放过任何给傻柱上眼药的机会。 更何况刚才对那个大肘子仍心有不甘。 “哦?这话怎么说?” “我和傻柱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吧,还是一个厂里的同事。照着您说,这样的关系算不错吧。” “那是。”黄秘书点点头。 “可是那小子不地道。给我做酒席,刚才还先把一个肘子给端走了。你说他平常给李厂长做招待菜的时候,他能不藏些东西?厨子偷东西,你说这人品能好到哪儿去。” “他真拿了?”黄秘书到底是新派年轻人,有些事情他不懂。 “那当然,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端走送人的。嗨,咱聊这个干嘛。来,黄哥,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百忙之中能抽时间来给我捧场。” 黄秘书把许大茂的话听进去了。他对傻柱的感观一下降低了很多。 他甚至起了去李副厂长和保卫科那里举报傻柱的念头。 等他回到家里醒了酒,才回过味来,傻柱和李厂长的关系挺近,比许大茂和李厂长的关系要好得多。自己去举报他,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看来自己进了许大茂那孙子的套儿,差点儿被他当枪使。孙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 ————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那远道来的,已经纷纷告辞离去。许伍德和许大茂也不得不起身相送。 人走得差不多的了,院里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众邻居,这时候许大茂宣布,为了给自己孩子庆祝,晚上给四邻放场电影。 大家一听这个消息,立马欢腾了。 这年头看个电影不算太难,电影园子就在那儿,你只要买票,随时都能看。可惜平常上班忙,哪里有时间。 能在自家院子里看电影,那可是从来没有过,也没听说过的事情。 大家不管平时对许家有什么看法,此时此刻,大家都对许家都很佩服,连夸大气。 ———— 阎埠贵听到许家要放电影的消息,他的眉头就是一皱。他是管事大爷,他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思索再三,然后找许伍德、许大茂爷俩商量。 “老许,咱们院放电影,这街坊四邻得到信儿,肯定要过来看的。咱们肯定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进院儿。” “那是肯定的。”许大茂插言道。 “可是咱们院里一下进这么多生人,人多手杂,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儿。” “那……,咱……”许大茂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伍德瞪了儿子一眼,心里暗骂了句没出息,然后他笑着脸儿对阎埠贵说:“老阎,还是你明白,我们真没想这么多。可是事情已经说出去了,这个电影要是不放,就怕到时候更乱。依你的主意,咱们……” “这么着吧,在前院放电影,老许你在穿堂门里看着。我和前院的那几家打声招呼,把门窗关好。再叫上几个年轻人多注意一下。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 “老阎,还得是你,考虑得太周全了。听你的,照着你的安排来。其实也怪我考虑不周,要是事前和你商量一下就好了。你可别怪老哥我。” “今天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个干嘛。对了,我还得找隔壁两个院的管事大爷商量商量,让他们到时候约束一下他们院里的人。得了,我去安排人。” 阎埠贵背着手离开了。 看着三大爷的背影,许大茂还略有不服气。 “爸,你说咱家办个事儿,他操那么的心干嘛,显着他了。” “你给我闭上嘴吧你。人家说的是正理儿。要不是他帮着咱们想周全,回头院里真出了事儿,算谁的?你遇事多用用脑子。” 许伍德骂了儿子两句,背着手也去前院看看地形,还要挨家道个歉。 ———— 天渐渐黑下来,许大茂爷俩把幕布也搭了起来。 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前院里的人已经有些挤不动了。 冷泉被困在了屋里,就是想从自家门里走出来,都是难上加难。 不过还好,有三大爷陪着他喝茶聊天儿,也不算有多无聊。 “泉子,我现在最怕出事儿。我的右眼皮总是跳。要不然你给卜一卦。” “三大爷,咱们是读书人,不能带头宣扬封建迷信。” “你个臭小子,闭上你的嘴吧。”阎埠贵被?得一愣神儿,感觉憋得难受。 “三大爷,人多嘴杂手杂,一会儿准出事儿。我家门廊栏杆可是好木头,要是让人坐断喽,回头你可别怨我找许大茂的茬。” “让他赔,呦,我们家栏杆上也坐着人呢。特么的,许家没一个好鸟儿,出这么大的风头咱们跟着受罪。” “读书人,可要注意斯文。三大爷,您是人民教师,怎么可以骂人呢。” “泉子,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把壶给摔喽。”阎埠贵又被?得难受。 …… 这年头里,普通人家的大人小孩,都喜欢看打仗的电影。许大茂今天在院里放的《打击侵略者》。这可是今年刚出品的电影。 片头典型的五星放光芒一出来,院里一片欢呼声,然后再也没有了交头接耳,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大银幕。 渐渐地电影到了最后一个高潮,丁大勇身上被汽油弹点着,他为了不让部队被敌人发现,顺利完成潜伏任务,他强忍着身上的灼痛…… 正在大家伙为丁大勇揪着心的时候,就听到院里“咔嚓”“哎哟”“哗啦”…… 紧接着就听到冷泉的书房里传出一声嘶吼“我的花呀……” 原来刘光福正坐在西厢游廊的木栏杆上。他身边坐着隔壁93号院老王的小儿子王平安。 两个小年轻坐着看个电影也不老实,你戳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晃着。 这木栏杆可有年头了,就算当初再结实,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淋,早就外强中干。再加上两个年轻人不停地摧残,一下就断开了。 刘光福坐得靠南,离三大爷养的几盆花又近,他人一倒,正砸在花盆上,两盆花立马不成了样,连花盆也碎了。 三大爷不太在意电影是什么,他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院里。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结果意外发生了,自家的栏杆和爱花都遭了难。可把他心疼坏了,在冷泉的书房里就大叫了起来。 ————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在附近几个院里的管事大爷指挥下,大家纷纷离开四合院。 最后唯独隔壁老王和他儿子王平安,还有刘光福,许伍德留了下来。毕竟事情和他们都有关。 阎埠贵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和风度,只见他手捧着残花,嘴里喃喃着。 “我的花呀,我的宝贝鲜花呀……” 第157章 一唱一和 隔壁院的老王实在不好意思,毕竟闯祸的人里有自己的儿子。 “那个老阎,实在对不住你。你看咱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赔你家的东西。” 老王没得说,平常办事公正,待人以诚。现在儿子惹了事儿,他勇于承担,绝对不推诿。 这时候冷泉已经从自家出来了,他就看着许家父子不顺眼,今天想帮三大爷算计许家父子一把。 “呦,三大爷,让我看看是哪些花遭殃了。”冷泉说着话,人已经到了阎埠贵的身边,看了看三大爷手里的花,冷泉惊呼一声,“哎哟喂,三大爷,我前儿个就给您说这两盆花我拿走,结果您舍不得,还想再养两天。结果怎么样,碎了吧。你这让我怎么送人?我给你的十二块钱就这么没了?” 阎埠贵刚才是心疼,现在一听冷泉提到钱,他立马清醒过来。 对呀,反正花没了,我再伤心有什么用。还是泉子这小子坏,一开口就给定好了价儿。这个价钱很公道,合我心意。 “泉子,三大爷不是心疼嘛。这两盆花的品种好,又养的时间长,你猛得买走要送人,我哪能说舍得就舍得,心里难受呀。” “可是我已经把钱给您了呀。现在花没了,您说怎么办吧。还钱都是小事儿,您可耽误了我的大事儿。” “你不就是想涨一级工资嘛,今年没涨上去,明年还有机会。可是我的花没了,你可让我怎么办。”阎埠贵说到这里,还表现出痛心疾首状。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另外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着,两盆花这么贵?还牵扯到人家涨工资?乖乖,这可怎么赔呦。 老王拉着许伍德商量了两句,扭头看着刘光福傻站在那里不出声。 许伍德不乐意了,你惹的祸,你不出声装傻可不行。有心想说刘光福两句,又想到自己是长辈,说人家孩子不是那么回事儿。 “光福,你别傻站在那儿了,赶紧回家把你爹叫过来商量商量吧。你们俩这次的祸可不小。” “唉、唉,我就这去叫我爸。”刘光福这才反应过来,撒开腿就朝后院跑。 刘海忠现在哪儿都不去,早起去打扫街道上的公厕,上班打扫轧钢厂的公厕,回到家里换了衣裳,就是往床上一躺,跟谁都不言语。 今年许家办满月酒,刘海忠就在屋里不出来。晚上有电影,刘海忠仍然不出门。 名声太臭了,被人家当面骂的滋味不好受。 ———— 别看刘光福跑得够快,可是临进家门,他犹豫不敢进屋。 平常因为多夹一筷子菜,都有可能招来母亲的责骂、父亲的殴打。现在把人家的栏杆和花弄坏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刘光福正在家门口转着,他母亲刘王氏正出门倒脏水,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硕果仅存的儿子。 “光福,你在门口干什么呢?” “妈,前院三大爷让我爸去一趟。”刘光福突然福至心灵,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哦?老阎找你爸能有什么事儿?”刘王氏不解。 自从自家出事之后,阎埠贵再没和自家男人说过话,怎么突然让自家男人去前院了呢? “我爸去了不就知道了。”刘光福死活不愿意说。 “行了,你爸在里屋呢,你自己去叫他吧。”刘王氏现在对刘光福的态度,要好上那么一些。毕竟三个儿子跑了俩。 “不用叫了,我都听到了。我这就过去。”刘海忠披着衣裳已经走到了门口。 刘海忠经过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沉默寡言,他比以前冷静了许多。 可是多年的习惯他实在没法短时间内改掉,所以他临走之前,还是狠狠地瞪了三儿子一眼。 虽然刘海忠这一眼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个习惯,但是这一眼可把刘光福吓坏了。 刘海忠还没有拐进中院,刘光福就准备跑路了。 太吓人了,今天自己要是留在家里,肯定是活不成。我去找我二哥去,我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刘光福匆匆回到自己的屋,找到自己存的钱,随便包上几件衣裳,就来到了后罩房,踩着孙家在墙角堆的柴火,爬上墙头就跳了下去。 借着夜色扬长而去…… 刘家第三个儿子,终于内心的恐惧战胜了一切,离开了这个没有一点温暖的家。 ———— 刘海忠来到前院,立马被隔壁老王和许伍德叫了过去。许伍德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然后问刘海忠。 “就是这么个情况,老刘,你的意思呢?” “我有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呗。”刘海忠虽然话不中听,可也表示他认投。 “老刘,刚才老王说了,两家孩子一起惹的事儿,你们两家一起赔老阎吧。”许伍德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刘海忠现在收入低,他心里算了一下账,两盆花就要一家六块钱了,再加上修栏杆,没个三块五块掏出来,估计阎埠贵不会放过自己。 两项加一起,这不得掏十块钱?不行,太多了。 “我说老许,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家今天搞得动静可不小。事情的由头也全是因为你们家。”刘海忠准备把许家给拉上,大家一起赔,自己就能少掏点儿。 “怎么又扯到我家了。”许伍德不解。 “我也不跟你在这儿瞎掰扯,咱们去街道找王主任来评评理。你家添了孙子,你是高兴不错,你多摆几桌席也说得过去。可是你见过谁家在自己院子里放电影的?显你!一下子来那么多人,不出事儿才怪嘞。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对了,你去街道报备了没?” 刘海忠经过这一段时间街道的批评教育,他是长本事了,说话清楚,条理清晰。真就不是一般人。 隔壁老王一听刘海忠的这几句话,他的心里也是一亮。对呀,你许伍德才是起因。你要是不放电影,我们家三小子才不会来这个院嘞。 “老许,刚才我就没好意思说你。你这动静也太大了。也是你运气好,现在只是损坏了些东西。要是人出点事儿,你还真躲不掉。你也经常下乡去放电影,就问你是不是经常有闹事的?按说今天出了事儿,不该只有我们两家认,你也得出一份钱吧。毕竟找到哪里去评理,你也躲不开。” 想清楚之后,老王开始和刘海忠一唱一和。 老王是老好人,但并不代表他是老实人,更不意味着他对兜里的钱一点儿都不在意。 “这……”许伍德现在听不得钱。 自己让儿子鼓捣得脑子一热,花钱如流水,现在还有点肉痛。 “别这那的,老许,咱也不说谁对谁错了,赔多少,咱三家平分。”刘海忠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平分?”许伍德后悔自己留在前院了,早知道就该帮着儿子收拾放映机,赶紧走人。 “老刘的这个意见挺好。老许,人做错了事儿就敢认。你要是不愿意承担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去让街道的王主任来定责任。她要是说你一些责任都没有,我绝对不反对。你看怎么样?”老王觉得事情往大里搞,最后自己不一定吃亏。 因为本来自家小子就有错,反正都要赔钱。最坏就是两家平分,搞好了三家四家平分,只有好处没坏处。 许伍德一听真要去找街道主任,他有点怂了。私放电影,造成混乱,弄不好自己和儿子都得受到批评,可能在单位里也得受点影响。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说道: “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认了,咱三家三一三十一。问问老阎,得赔多少吧。” 老王和刘海忠对视了一眼,对许伍德的这个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 就在刘光福去找他爹的时候,阎埠贵和冷泉早就小声地探讨过了。 “泉子,你说让他们怎么个赔法?” “三大爷,您可比我会算计,您还来问我?两盆花我帮你挣了十二,您还想怎么着?” “栏杆不用赔了?” “栏杆顶多让他们找人修成原样。赔钱是不可能的了。这栏杆可是红木的,不能让他们随便修修就完事儿。” “红木的?对,红木的。让他们照着红木来赔,回头我自己找人修。”阎埠贵听了冷泉的话,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普通木头才多少钱,红木可要贵上几块钱嘞。 “三大爷,我只能帮您到这儿。剩下就是你们长辈们商量了。跟我一个小孩儿没关系,我先撤,省得您当着我的面儿不好和他们撕开脸儿。” “懂事儿。”阎埠贵夸了一句,摆摆手让冷泉走人。 第158章 准备 冷泉坐在书房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院里几个人很快进入到了讨价还价的阶段,有争辩,有央求…… 最后三个人掏着口袋凑钱,阎埠贵沉着脸,手发着抖地点着钱。 事情解决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冷泉明白,三大爷肯定是最后的胜利者。他要是心里不激动,点钱的手绝对不会抖。 三大爷拿到钱,第二天就叫来了工人帮着修栏杆。等院里人下班的时候,人家的栏杆都修好了。 冷泉看了又看,然后冲着阎埠贵一挑大指。 “三大爷,别人我谁都不服,就服您。这木头是拆城门楼子的时候,您和解成哥拉回来的吧。连木头钱您都省了,厉害。” “泉子,少说这便宜话儿,可把我心痛坏了。光工钱就掏了两块半,还有油漆钱。” “三大爷,以我的估计,这次讹来的钱,去掉这些个您至少得挣二十。” “嗯~,你说少了,昨天要了他们三十块钱。” “高,您是真高。”冷泉不得不夸一句。不服高人有罪。 阎埠贵这才仰天大笑两声,很是得意。 “我说泉子,改天要是老许再要放电影,我一定支持他。” “您少来。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泉子,怎么着,今天在三大爷家里吃吧。昨天要是没有你帮衬,我这钱也挣不了这么痛快。” “不了,我肚子里缺油,这是个病,我得找柱子哥去帮着治治。” “……” ———— 没过两天,刘家又传出来噩耗,刘家剩下来的唯一的儿子刘光福,也离家出走了。 按说刘海忠当天就该发现的,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知道? 原来刘海忠现在日子不好过,工作换了,工资降了,三个儿子跑了俩。他也模糊意识到,自己对刘光天、刘光福可能有点过了。 那天赔完阎埠贵钱,他也想回家抽刘光福一顿来解解心头气。走在中院,看到何雨柱正开心地哄着他的小儿子,他的心一时软了。 曾经自己也这样抱过光福吧。嗨,算了,以后少打些他吧。还指着他给自己养老呢。 至于老二和老大,两个白眼狼,由着他们去吧。 想明白这些,刘海忠回到家里才没有找小儿子的麻烦。 最不该发善心的时候,刘海忠有了善心。以至于刘光福连夜出逃,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两天一直见不到小儿子的影子,刘海忠觉得他是怕自己,躲在厂里不敢回来。于是他就去工厂找儿子。 结果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刘光福报名去支援三线建设了,昨天就坐上火车离开了四九城。 正因为刘光福积极参加建设三线,他被破例转了正,成了正式的工人。 刘海忠哪受得了这个,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刘王氏一再问怎么个情况,刘海忠结结巴巴地说了前因后果。刘王氏一听自己连最小的儿子也没留住,她坐在屋里拍着腿就哭了起来。 自然,刘家的动静就被后院的人听到了。许大茂的耳朵好,人也聪明,很快就从刘王氏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真相,刘光福也跑了。 通过许大茂的嘴,刘家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四合院。 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这次反而有些人可怜刘家老两口。 刘海忠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躺在床上是一病不起。原来多壮实的一个人,很快瘦了下来。 …… ———— 陈纯已经实习两个多月,再过两个多月就正式毕业了。江雁翎开始忙碌着准备起来。 她把上门提亲提上了日程。按着她的想法,争取人家姑娘一从学校毕业,就把他娶进自家的门。 回头再催催儿子多努努力,争取明年好事成双,年初结婚年底就把大孙子抱上。 “老张,我找你有点事儿。”江雁翎主动到了张美兰的办公室。 “老江,我正要找你呢。我把泉子的照片给老林的妹妹寄过去了。昨天刚接到回信。”张美兰反而先说起了她的事儿。 “信里怎么说?”江雁翎心里一紧。 “小纯的妈说是这个月底过来一趟。毕竟嫁闺女,爸妈不亲眼看看不像那么回事儿。我是这么想的,他们肯定会一眼就相中泉子的。你干脆趁着他们过来,相看、提亲一起办了吧。” 听了老友的话,江雁翎这才把心放安稳。 “对了,你过来找我什么事儿?”张美兰这才问一句。 “现在没事了。就是想说说提亲的事儿。” “这可巧了不是。等大江的妹妹一到,我就给你个信儿。争取明年初就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喽,省得天天牵肠挂肚的。” 江雁翎更没意见,两个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 听说准岳父岳母要来,冷泉还有点小紧张。 他很想在二老面前表现表现,让他们放心地把闺女交给自己。他想来想去,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正坐在家里发愁,这时候阎埠贵不请自来。 “泉子,给三大爷泡些好茶,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阎埠贵怀里抱着一个大盆儿,踱步进了冷泉的书房。 “呦,三大爷,您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好玩意儿。”看着阎埠贵抱的东西,冷泉眼前就是一亮。 “这东西好吧。送你了。你看搁哪儿合适?” “您放这儿,放这儿。”冷泉赶紧把落地花架上的青花瓷瓶挪开,指了指那上面,示意三大爷把花放这架子上。 冷泉把娄晓娥送自己的铁观音拿出来,又拿出一把陈鸣远制,子式先生上款的紫砂壶,给爷俩把茶叶泡上。 “三大爷,这可是好东西,您从哪儿弄来的?” “你认识这个嘛你。”三大爷拷问着冷泉,就怕明珠暗投。 “这是垂笑君子兰,最是好看。从宫里传出来后,长春养这花的人最多。咱们四九城少见,但也并不是没有,我在我老师家见过。” “行,算你有见识。这花也算遇明主了。” “三大爷,您还没说从哪儿弄来的呢。” “这不是因为有你的帮忙,让你三大爷挣了点小钱。我就琢磨着送你件文人雅趣。今儿一早我去了鬼市儿,正碰到这个好玩意儿。就想着你家冬天有炭,夏天有冰,最适合养这东西。就这么着给你买来了。” “三大爷,这我如何敢当。您说多少钱,我给您钱。”冷泉有点过意不去。让一个老抠为自己花钱,多少有些不安心。 “得了吧,咱爷俩就别这么客气了。也就是送你我不太心疼,换个旁人你试试。好好养着吧。再说了,我经常来你这儿喝茶,也能看着这花养眼不是。” …… 喝了一会儿茶,阎埠贵感觉冷泉有点心不在焉。 “泉子,怎么着,有心事?” “三大爷,我也不瞒您,我对象他父母要来……”冷泉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你小子,看着聪明,怎么这会子就傻了呢。你找傻柱去呀,找他学几个合适的拿手菜,让你丈母娘尝尝你手艺。知道你会疼人儿,她把闺女嫁给你不就放心了。”阎埠贵的主意张嘴就来。 冷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儿,对呀。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主意最好。 既让人感觉自己用心了,也给人感觉会过日子。省得买来的东西不合人心意,还落一个乱花钱的印象。 ———— 送走阎埠贵,冷泉就直接去找何雨柱了。 一听说兄弟想跟自己学点手艺,何雨柱挺乐意的。 “我说兄弟,别的我可没本事教你,这做菜你可比不上我。就算你有点小本事,比哥哥我还差得远了,你信不信?” “那我能不信嘛。事实就摆在这儿呢。” “得,明天我就开始备菜,一样样地教你。明天先从红烧肉开始,接着再来一个北派狮子头,保准你丈母娘吃得高兴。” 张芳芝坐在一旁,抱着儿子小豆子,听着哥俩聊天,她也为冷泉高兴。 “泉子,从一开始见你,那时候你才多大。转眼你也要结婚了。姐真为你高兴。” “芳芝姐,咱俩就别这么客气了吧。” “明天姐就开始给你准备两床被褥,全当我们给你的贺礼。” …… 又聊了一会儿天,冷泉才开开心心地回家。万事俱备,只等人来了。 第159章 提亲 在陈纯父母到来之前的日子里,冷泉的生活特别充实。 每天早起打拳锻炼身体,然后去学校里教书育人,回到家里就跟着何雨柱学手艺。 就连陈纯他都没有时间去陪。 很快就接到母亲的通知,明天下午四点,火车到站。 冷泉从父亲那里借了吉普车,带着陈纯就去火车站接人。 陈纯看着一脸紧张的冷泉,她笑得很甜蜜。 “泉哥,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我爸妈又不会吃人,你不用怕的。” “他们可是决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儿。我能不紧张嘛。” “我姆妈很好说话的,阿爹很疼我的。你又这么好,他们不会反对的。”陈纯安抚着冷泉。 “这事件好有一比。就好比蝎子趴在我手背上,抬起尾巴尖要蛰我,可是还没有落下来,心里害怕得紧。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要是蝎子真蛰到了肉里,我一巴掌拍死它也就算了,后面该如何就如何。” …… 火车照着惯例晚点了。这年头一趟火车,尤其是长途火车,要是不晚点个把钟头反而有些奇怪。 陈纯终于在五点二十多,才从出站口看到父母。她一下就跑了过去。 看清是自己的女儿,林茹惠搂抱着女儿,迟迟不愿意松手。 陈正均站在一旁,拎着大包小包,幸福地看着妻女。 这时候冷泉硬着头皮走到三个人跟前儿。 “伯父好,伯母好。我叫冷泉,是小纯的对象。”冷泉尽量让自己不紧张。 陈正均的目光从妻女身上挪到了冷泉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 “小冷,侬好。” “伯父,我来帮你拎东西吧。车就停在那边,我们现在过去吧。” 这时候林茹惠也松开了女儿,看着眼前的冷泉,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冷你好。谢谢你来接我们。” “伯母,您太客气了,咱们快上车吧。林叔他们正等着咱们呢。” …… 冷泉开着车,才暗出一口气。总算开了头儿,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看着准女婿开车,坐在副驾上的陈正均还有些奇怪。 “小冷,哥嫂给我们的信上说,你是大学里的老师。” “是的伯父。” “那你这车?” “车是在我父亲单位借的。” “你还会开车,满好咯,实梗结棍唧呀。” “伯父,侬过奖了。” “侬听得懂我们那边的方言?”陈正均对这个准女婿越来越感兴趣。 “伯父,我是学古汉语的,对各地的方言略有一点研究。因为越是南方方言,里面越藏着古音。” “来赛。” …… 一路上冷泉就这样和陈正均聊着,很快陈纯就发现,冷泉居然渐渐地在用自己的家乡话在和父亲聊天。虽然个别音还有些问题,但是已经算是很标准了。 ———— 林大江和张美兰、冷恒泰和江雁翎、冷涵秋和林雅芳,已经等得很急躁了。尤其是林大江,一趟趟地往外面张望。 “大江,你就不能在那儿坐一会儿。你这一趟趟的看得我头晕。”张美兰挤兑着丈夫。 她知道丈夫盼亲人心切。 这时候就听到楼下有汽车声,大家感觉人应该是来了,于是都出门去迎接。 林大江看着林茹惠,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小妹,累不累?赶紧到家里休息一下。” “大哥,我阿爹让我问候你嘞。” “好,好,我叔他老人家的身体好吗?总是说去看望他,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 “满好满好个。” …… 进到屋里,好一通介绍,等陈正均夫妇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一行人出门去了饭店。 坐在饭桌上,从拘谨、生疏,很快就都熟络了起来。 江雁翎趁着气氛热烈,正式向陈家提亲。 张美兰又在旁边不断地说着冷泉的好话,陈纯也眼巴巴地望着父母…… 哪有什么不乐意的。陈正均和林茹惠自然一口应允了下来。于是饭桌的上气氛更加热烈了。 “冷大哥,你养了个满聪明的孩子,我看着很喜欢的。”陈正均喝了一些酒,脸上满是红晕。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小孩子还算过得去吧。”冷恒泰当然要客气两句。 “你是不晓得的,从车站在大哥家里,不到半点钟的时间,他就学会了我们的家乡话。很是聪明的。” “是嘛,看来是有点小聪明。”冷恒泰说着违心的话,嘴角其实已经快压不住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冷泉请了假,专门陪着岳父岳母逛着四九城。 当然,他也把从何雨柱那里学会的手艺,在二老面前展示了一番。 陈、林二位对女婿更加满意了,他们知道女儿嫁给冷泉这孩子,一定不会辛苦。一个愿意下厨的男人,会很疼媳妇的。 相聚短暂,终究离别。林大江和陈纯,掉着眼泪把陈正均、林茹惠送上南下的火车。 冷泉在站台上摆着手,陪着他们一直到看不见火车,这才一起离开。 此时此刻,冷泉的心才算彻底定下来。 ———— 林大江看到外甥女的事情定了下来,他心里实在放不下自己的闺女。于是把林雅芳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爷俩对坐,林雅芳给老父亲倒好清茶。 “小芳,你坐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一说。” “爸,什么事这么认真。” “那个汪清波已经到了香港,路上走了这两个多月,还算顺利。” 林雅芳听了父亲的话,脸色一下就变了,有舍不得也有欣慰。 “人既然走了,你也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总得为你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林大江语重心长。 “爸,我暂时还没想好,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这个丫头,都让我给惯坏了。如果没有汪清波这个人,你和冷泉估计早就成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话说回来,我只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来平复心情,年底的时候,你必须去相亲了。二十二岁的大姑娘,时间不等人呀。” “爸,我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屋了。”林雅芳不想再聊下去,她的心很痛。 林大江冲着女儿摆了摆手,等林雅芳出去之后,他长叹了一声。 “唉……” ———— 冷泉和陈纯定下亲事,陈纯主动来四合院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天,冷泉刚回到家,就看到陈纯正站在院里和阎埠贵聊着天。 “小纯,你来得这么早。” “今天我可是带着一众实习生的重托来找你的。”陈纯一见到冷泉,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这么郑重,我怕我肩膀窄,承不住。”冷泉开着玩笑。 “你个臭小子,哪儿都好,就是人太懒。赶紧回屋吧,外面都起风了,不是说话的地儿。”三大爷笑骂了冷泉一句,转身回家。 他是怕院里有那坏了心思的,要坏冷泉的婚事儿,所以他才站在院里,陪着陈纯一起等冷泉。他相信,有他在这里,坏心思的人不敢靠前。 坐在书房里,陈纯解释了半天,冷泉才弄明白。原来和她一起实习的那帮同学,想让冷泉抽点时间,专门回答他们一些不懂的问题。 冷泉开始是不乐意的,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干嘛给自己找事儿。不过没架住陈纯的央求,尤其是在热吻之后,冷泉投降了。 就这样,每周一、三,冷泉都会到陈纯实习的学校,给实习老师们解答疑问。 结果人越来越多,学校里本来的那些老师,渐渐地也加入到了这个行列里。 这天他一一解答完问题,都晚上八点多了。校长很不好意思,要请冷泉吃顿饭,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冷泉开玩笑地说道:“都说知识是无价的,您自掏腰包请一顿饭就解决了?看来我得收门票了,一人一次一块钱,价格不高吧。” 校长是个严肃惯了的人,他差点把冷泉的话当了真。要不是陈纯在一边提醒冷泉,冷泉赶紧向校长道歉、解释,校长还真动了收费的念头,当然是替冷泉收的钱。 回家的路上,冷泉反思了一下自己,感觉自己这几年里过得太顺了,反而不太注意别人的感受。 就像今天,自己居然很随意地和一位长辈开玩笑,而且是一位不太熟悉又很严肃的长辈,这很是不应该。 如果没有陈纯在旁边,今天将会造成很大的误会,也会给别人很不好的印象。 得注意,一定要注意。 第160章 娶妻 接下来的日子就简单了。冷恒泰和江雁翎,在女儿女婿的帮助下,对四合院的屋子又里里外外好一通收拾。 院里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冷泉这个院里的唯一大学生,也要结婚了。 何雨柱自然是要上手帮忙的。就连何雨水听说之后,也天天一下班,就带着丈夫沈兴东过来干活。 这两年许大茂和冷泉处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是看着傻柱心烦,他也想过去帮忙的。 阎埠贵这个对门邻居更不用说了,直接安排自家的大儿子解成、二儿子解放过来干活。 人多好干活,冷恒泰原计划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收拾好的屋子,五天就里面一新。让人站在门外看着就喜欢。 原本冷恒泰住的正房,现在成了冷泉的婚房。这也就意味着,冷泉被分家另过,将要成为一家之主。 ———— 66年终于来了,元旦的时候,冷泉呆坐在屋里一天没出门。直到晚间,他才鼓起勇气,从屋里走出来。他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些暴风雨。 今年的春节特别早,学生们毕业也特别早。 冷泉送走了他的第一届毕业生,因为还有其它工作要做,这也是他唯一代课的一届学生,从大一开始,一直代到他们毕业。 毕业前夕,女班长罗晶,专门约请冷泉吃饭。冷泉拒绝了。不过冷泉也和罗晶很认真地聊了许多。这里面既有婉拒不应有的感情,也有对她将来的鼓励,当然也有些善意的提醒。 至于其他借着毕业,鼓起勇气对冷泉示爱的女学生,冷泉则没有啰嗦,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结婚了。一下就断尽她们的所有念想。 陈纯也毕业了,冷泉陪着她,请了她一帮要好的同学吃了一顿饭。对大学的生活进行了一个了结。 同时陈纯的工作也定了下来,就在她实习的那所学校。 这里面自然有林大江的作用。要不然的话,陈纯这样的师范师,十有八九是要回原籍的。 也有一点冷泉的功劳,因为那个校长太爱才了,很希望冷泉能在空闲的时候,到学校来帮着一众老师提高自身的水平。为了冷泉,他自然乐意接收陈纯。 一切尘埃落定,剩下的就是结婚。 ———— 腊月二十四,阳历1月15,宜结婚、祈福、祭祀…… 冷泉幸福地和陈纯领了结婚证,一张奖状一样的证书,证明了两个人此时此刻成了合法夫妻。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冷家人晚上只是请了燕大力、林大江一家、何雨柱一家,在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庆祝两个年轻人新婚之喜。 晚上冷泉就搂上了媳妇儿。 陈纯才刚刚十九岁,冷泉这个畜牲居然也下得去手。他居然没有怜香惜玉还折腾了两次。把自己和陈纯都给折腾得疲惫不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礼拜天,冷泉起床后,看着仍然贪睡的妻子,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浇了水,兑好水温,给着妻子从上到下擦拭着身体。 陈纯早就醒了,只是因为身上没有寸布,不好意思起床。新婚的丈夫给她擦拭身体,她羞红着脸,闭着眼,一声都不敢吭,装作还没有醒。 …… 直到冷泉做好饭,陈纯才红着脸起床。 “小纯,快点吃饭,咱们还得给院里人发喜糖呢。” “嗯。”陈纯低着头。 “这个院里的好人不多,以后少来往。” “嗯。” “等有了时间,我陪着你回趟南方吧,去看望一下你的长辈们。” “嗯。” 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语地边说着话,边把早饭吃完。 陈纯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然后冷泉拎着一个大包,领着媳妇出了家门。 从倒座房先开始,一直发到后院儿。 聋老太太端详着冷泉小夫妻二人,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丫头,泉子这小子挺坏,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过来找奶奶,我给你出气。” “奶奶,泉哥对我挺好的。” “对你好就好。好好过日子,别掺和杂七杂八的事儿。丫头过来,奶奶这有样东西送给你。” 聋老太太在枕头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地打开,最后才露出一对耳环。 冷泉是识货的,祖母绿镶金,是件好东西。 “奶奶,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冷泉帮着陈纯拒绝了。 “傻孩子,奶奶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活几天。今天脱下来的鞋,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上。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原来还是有一个簪子的,我给柱子媳妇了。这一对就给你媳妇吧。”聋老太太往前伸着手,手心里托着布包。 冷泉明白老太太是不愿意收回来,他冲着陈纯点了点头。 陈纯这才双手接过来这对耳环。 “这才对嘛。现在不兴戴这些东西,送给你一是为了贺一下喜,二来也算给你们留个念想。”聋老太太又一层层地叠着空布包。 “你们去忙吧,有空就陪奶奶我说说话儿。”最后老太太挥了挥手,撵着两个人出去。 老太太东边耳房里,孙老头儿非得请冷泉两夫妻进屋坐坐。 “泉子,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们。打听说你要结婚,我就寻摸着要送你们点什么。最后是你有财哥出了个主意,说你是读书人,就送你些书吧。老二有家就四处淘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部老书。今儿个送给你。贺一下你们新婚。” “孙爷爷,怎么能让你们破费呢。”冷泉自然知道孙家的难处,也自然知道这份情谊的重要。 “孩子,头几年要没有你,老头子我早就饿死了。过去的事情不提喽,提多了我受不了。现在我们孙家缓过劲来了。你有财、有家两个哥哥都是正式工人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日子难喽。” 冷泉听老头这么说,他真心为孙家高兴。 “孙爷爷,您要是这样说,我比什么都开心。日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您送的东西我收下,谢谢您。” “谢什么谢,都是应该的。” 冷泉夫妇刚坐进书房,就传来了敲门声。冷泉一听就是阎埠贵。 他还有点奇怪,熟不拘礼,三大爷好长时间没敲过门了,都是声先到,然后人推门就进。 “我说三大爷,您怎么又客气回去了,原来不是不敲门的嘛。”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都要敲门喽。”阎埠贵抱着一个花盆走进了门。 “三大爷,您够厉害的,又找了一盆垂笑君子兰。”看着阎埠贵怀里的东西,冷泉挺高兴。 “你小子结婚,三大爷也不能小气不是。给你凑成一对儿,也祝你们阖阖美美。” ———— 冷泉正和阎埠贵说着闲话,陈纯坐在一边看着闲书。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冷叔,冷叔,冷叔!” 三个孩子在门口叫着冷泉。 冷泉出门一看,正是棒梗带着两个妹妹站在自家门口。 “棒梗,你们有什么事儿?” “冷叔,你给我们的糖丢了,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棒梗睁着眼说瞎话。因为槐花嘴里正嚼着糖。 “丢了?丢了好,少吃些糖对牙好。” “冷叔,你就再给我们几块糖吧。我的糖都让……”六岁的小当仰着脸,看着冷泉,满脸写着都是渴望。 不过她的话没说完,被哥哥棒梗瞪了一眼,她急忙闭上了嘴。 “冷夫,我要吃当,你家的当可咸了。”三岁的槐花抓着冷泉的手,轻轻摇着,嘴里有糖,话也说不清楚。 冷泉在心里微微叹了一下气。 不管这两个小丫头长大了以后如何,现在还是很可爱的。 “那好,看在槐花的面子上,冷叔再给你们一些糖。冷叔家的糖都发完了,就剩最后几颗,都给你们吧,你们站在这儿等一下。” 冷泉从屋里出来,手里有个七八颗糖。他没有理睬棒梗,而是蹲下身把糖分给了小当和槐花。 “谢谢冷夫。”槐花最是懂礼貌,她也是贾家三兄妹里唯一说谢谢的。 冷泉把这声谢谢记在了心里。 ———— 阎埠贵站在冷泉的身后,看着棒梗带着妹妹离开,他才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孩子,都让他奶奶给教坏了。” “三大爷,人之初、性本善,有时候也不一定对。人的自私和贪婪都是骨子里带的。只是随着成长,有人学会了大度,有人学会了克制。” “算了,今天不讨论这个。”显然阎埠贵对冷泉的话不太认可,“但愿槐花长大别学她的哥哥姐姐。” 第161章 秦京茹 话说秦家湾先后出了两朵花,都出在老秦家。 一个是秦老大家的秦淮茹,当年雪一样的皮肤,让十里八乡的后生们日思夜想。 后来她风风光光嫁进了城里。后生们恨得咬牙,姑娘们羡慕得咬牙。 另一个是比秦淮茹小十五岁的堂妹,秦老三家的姑娘秦京茹。眼看着长到了十七八。她那雪一样的皮肤、微翘的嘴,又是让十里八乡的后生们睡不好觉。 平常秦老大和老三一起说话的时候,秦老三对大哥家的闺女嫁进城里,颇为羡慕。 这眼看着到了小年儿,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人们都开始准备着过年的东西。 秦老三实在没有现钱去买年货,在自己的婆娘威逼下,只得硬着头皮去大哥家借钱。 秦家两兄弟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听了兄弟讲了来由,秦老大偷偷地摸出五块钱塞到兄弟的怀里,并小声地叮嘱他,不要告诉他嫂子。 “大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嗨,这乡下的日子太难。一年到头干了不少的活儿,到头来我们家还倒欠着生产队七十三斤粮食。” “老三,眼下孩子们小,工分挣不到几个,还都得吃喝着你的。等过上两年孩子们都长起来了,谁家挣的工分儿也没你家多。咬咬牙都能挺过去的。” “大哥,淮茹年前还回来不?” “她现在是正式工人,就连初一都不得闲。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也没啥。” “我大侄儿结婚的时候,淮茹一下子给了不少钱。这年头还是城里的日子好过。”秦老三满心都是羡慕。 “好过个啥,你侄女这么年轻,不还是守了寡。她也不易。我原想着让她改嫁一个,结果人家婆婆不乐意了,说什么只要她再嫁人,工作就收回去。难呀,一个女人领家过日子,也难得很嘞。” “大哥,你说淮茹在工厂里认识那么多人,她能不能给京茹也介绍一个工人?”秦老三没理会侄女的不易,坚持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有好闺女,我现在的闺女也长成了,不比淮茹差。她当初能嫁到城里,我们家闺女为什么就不能? 只要我们家京茹找个正式的工人一嫁。我也不要求多,一年支援家里个三十二十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有这些钱攒起来,下面的三个小娃娃也能说上媳妇不是。 “咋?你还想把闺女嫁到城里?头几年因为口粮的事儿,淮茹这丫头受了多少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女婿死得巧,那娘四个的户口到现在还得在咱队里嘞。城里没有户口的人,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城里的工人哪个月不得挣个几十块钱,咱们在地里一年干到头儿,能见几个钱?我说句难听话,要没有我侄女帮衬着你,你能有钱借给我?大哥,城里的日子再不好过,也比咱地里刨食儿的强。” 听了兄弟的话,秦老大不由地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摸出两支卷烟来,递给兄弟一支,然后两个人贪婪地吸着,享受着烟草带给他们的短暂快乐。 “你要是真打算好了,等淮茹回来,我跟她说说。让她帮着京茹在城里寻个合适的人家。” “大哥,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呀。什么都不说了,我去集上买东西去了,顺便打些酒回来,晚上去我家里喝会子。”秦老三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省着点过日子吧。你要是真有心,就等淮茹回来的时候,请她吃顿饭吧。”秦老大还是心疼自己的弟弟,不舍得让他花钱。 …… ———— 秦老三找秦老大借钱的时候,秦淮茹正在心里盘算着日子,今天是小年,昨天就是礼拜天。离过年没几天了,她说什么趁着这个礼拜天都得回趟娘家。 嫁出去的闺女,年前送些节礼回家,应当就分的。她还想看看家里有什么吃食,带回城里来养活她的儿女们。 秦淮茹一想到回家,就会心疼那几毛钱的车票钱。想了想年前骑着自行车回一趟娘家,也风光了一回。于是她又动起了心思。 显然三大爷的自行车是不能借的,他一定会要租车钱。 冷泉的车子好借是好借,可惜车架子太小。 还是许大茂的车子最合适,还是八成新,看着也舒服些。 自己和许大茂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关系,想来他不会不借的。 秦淮茹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后院许家。敲开门之后,就看到许家桌子上放着猪头肉,还有一些花生米。 “大茂,你晚饭就吃这些个。” “秦姐,要不你坐下来陪我喝几杯。”许大茂已经喝下了二两酒,正在兴头上。 “我就不坐了,我过来就是想找你借一下自行车,明天我想骑着回趟娘家。” “那没问题呀。只要你陪我喝三杯酒,这车钥匙你就拿走。”许大茂从兜里掏出钥匙往桌上一拍,斜着眼看着秦淮茹。 不就是喝酒嘛,谁又不是没喝过。再说了你这桌上还有肉呢,不吃白不吃。 秦淮茹往里屋看了看,“咱俩要是坐一起喝酒,娥子不说你?” “别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儿。我妈回家准备过年去了,娥子也抱着孩子回娘家了。说是家里冷,怕把我的宝贝儿子冻着。” 听到许大茂如是说,秦淮茹一屁股坐在了许大茂的对面。拿起许大茂面前的酒杯就喝。 一口酒下肚,秦淮茹感觉火辣辣的,用筷子夹起三四片猪头肉送进嘴里。 这肉越嚼越香,秦淮茹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秦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喝酒的行家。来,我再给你满外。” “大茂,你想灌醉我之后欺负我?我告诉这可不行。院里人多眼杂,我可不想背上骂名。再说了,我婆婆要是见我时间长不回家,一准儿得来找我。” 秦淮茹没等许大茂干什么,她先把所有的路给堵上了。 “秦姐,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明白情况似的。你放心,我要是想你了,一准儿约你去小树林。” 许大茂说到这里,从头到脚打量着秦淮茹,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馋猫的模样。 秦淮茹一点儿都不介意许大茂目光的无礼。两个人反正有了肌肤之亲,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反正自己不见到好处,绝对不会给他肉吃。 秦淮茹在许大茂的目光里,连干了两杯酒,又吃了大半盘子肉。这才拿起桌上的钥匙起了身儿。 “大茂,谢谢你了,明天晚上我就过来还你车子。” “秦姐,礼拜一……”许大茂心痒了,正想约个时间。 秦淮茹根本就不理会许大茂说什么,他话还没说到一半儿,她已经走出了许家的门。 “妈的,寡妇心毒,吃干抹净不认人。等着我的,看我礼拜一怎么收拾你。”许大茂小声地骂了一句。 ———— 礼拜天下午,秦淮茹就回到了四合院,她身后跟着一位姑娘,穿着小花袄,扎着红头绳,小脸儿冻得红彤彤的。 一进四合院的垂花门儿,就看到三大爷和冷泉正劈着木柴。 “三大爷,泉子。”秦淮茹打了一声招呼。 “淮茹从家里回来了。咦?这位是……?”院里来了生人,自然三大爷要过问一下的。 “三大爷,这是我堂妹,我三叔家的。现在不是农闲吗,她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儿,就跟着我来城里逛逛。我一天到晚在厂里尽忙,她来了也能帮着带一下孩子。”秦淮茹给阎埠贵介绍着自己的妹妹。 “哦,快过年了,来姐姐家过两天也正常。”阎埠贵也不多想,反正不是没来路的就好。 冷泉正挥着斧头,一听秦淮茹的堂妹,他不由地停下来。 这个秦京茹,可是原剧中有名的傻大妞儿。我得看看到底长得怎么样。 冷泉看了两眼之后,继续劈着他的柴。没有多惊艳,长得还行,和原剧中差不多。大大的眼睛,长得齐整。比秦淮茹胜在一身的青春气息。 秦京茹头回进城,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尤其是看到冷泉,一个年轻大小伙子,身上的衣裳没一块补丁,看起来又精神又好看。 秦京茹不由地多看了冷泉两眼。 秦淮茹骑了几十里路,还带着一个人,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于是她没和阎埠贵多说,催着妹妹往中院走。 第162章 秦京茹ii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又带回来一张嘴,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现在家里的一切,还有自己的止痛药,全仰仗着秦淮茹,她也不好说什么。反而表现得还挺热情,毕竟这是秦淮茹实在亲戚。 晚上凑合着吃了点东西,秦京茹就和姐姐躺在一张炕上休息。 想着一进院时见到的冷泉,秦京茹满眼都冒小星星。自然她就睡不着。 “京茹,你怎么还不睡?”秦淮茹被妹妹翻身的动静给吵醒了。 “姐,我睡不着。” “躺着别动一会儿就着了。快点睡吧,明天我还得一早起来去上班呢。” 姐姐既然起了话头儿,秦京茹干脆趴在被窝里,小声地和秦淮茹聊上几句。 “姐,你们院里人可真阔气,身上的衣裳都没有补丁。” “你才见几个人,城里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也有穷得吃不上饭娶不上媳妇的。” “对了姐,今天和那个什么三大爷一起劈柴的是谁?” 秦淮茹一听妹妹这么问,她怎么能不明白妹妹的那点小心思。 “人家可是大学生,你觉得人家能找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媳妇儿?你就别想喽。再说了,人家刚结婚没几天儿,媳妇漂亮着呢。对了,他媳妇也是大学生。” “啊~~~~”秦京茹听了姐姐的话,满是失望。 “京茹,你别不信,今天你是没见着,明天你可着这个院里瞅,哪一个你觉得最漂亮,那个就是泉子的媳妇儿。” “姐,你们院里漂亮的小媳妇也不少。就拿你们这个院正房里头的,我瞅着那婆娘儿就挺俊(zun)。” “你说的是傻柱的媳妇儿呀,是长得不错。前院三大爷的大儿媳妇,人也不丑。还有后院许大茂的媳妇儿,也挺好看的。不过她们都比不上泉子的媳妇儿。” “姐,你跟我聊聊刚才你说的那几个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都娶着漂亮媳妇儿。” “泉子就不用说了,两口子都是老师。傻柱是我们厂的厨子,听说工资可不低。后院的许大茂是我们厂的放映员儿……” “放映员?是不是放电影的?” “对,就是个放电影的。我可告诉你,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儿,你离他远点儿。” 提到许大茂,秦淮茹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自己的妹妹。那小子可是胎里坏加色痞,见到漂亮女人就起心思。还是防着点儿好。 “我又不认识人家。姐,我要是能找个放映员就好了。想什么时候看电影就什么时候看。” 农村看场电影不容易,一个村里放电影,附近十几个村的人都往那个村里挤。 对秦京茹这样的小姑娘来说,附近来了放电影的,像过年一样热闹。 “来之前你爸可对你说过吧,让你听我的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撵回家。”秦淮茹觉得妹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只得使出撒手锏。 “姐,我可不想回家。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嘛。”秦京茹稍微有些怕了。 “听我的最好,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明天我还得上一天的班儿。你在家里帮着照顾一下两个小的,做一下饭。其它时间你就在院里玩儿,哪儿都别去。” “我知道了。” 秦京茹并不怕她这个姐姐,两个人相差着十五岁,秦京茹刚懂事儿的时候,这个堂姐就嫁进了城。 再相见时,就是秦淮茹走亲戚的时候。这时候的秦淮茹,满脸都是笑,哪里会沉着脸骂家里的兄弟姊妹。 所以秦京茹对这个堂姐,稍稍有些亲情,哪里有什么血脉压制。 现在秦京茹所怕的,就是被姐姐撵回家。她还没有看够这个城市,更没有看够城市里的人。 ———— 贾张氏感觉秦淮茹的妹妹来家里,其实也挺不错的。这丫头勤快,家里的活儿抢着干。而且做饭的手艺比自己强太多了。 这样看来,留着这丫头在家里住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如果她能再少吃点的话就更好了。 昨天、今天许大茂都没在院里,因为他想他的宝贝儿子许骥了。一个人的时候躺在床上,儿子时不时就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冲着他招手。 想想那个小手儿,许大茂心里就激动。 所以不管有没有自行车,他都顾不了那么多了,腿着去了一趟老丈人家。 在娄家,许大茂抱着儿子不舍得撒手,还时不时亲上两口。直到他嘴上的胡子把许骥扎哭,他才不情愿地把儿子交给娄晓娥。 今天吃过午饭,许大茂想带着媳妇儿子一起回家,可是娄晓娥不乐意。于是他又多陪了儿子一会儿,直到四点多,他才依依不舍地往家走。 一进四合院,就看到前院的两个老师,正忙着劈柴。 “大茂回来了。看来你这趟老丈人家没白去。”许大茂一进门儿,阎埠贵用余光就发现他手里拎着不少的东西。 “三大爷,这不是快过年了嘛。老丈人给的不要白不要。”许大茂现在可不舍得轻易送人东西了,他要把好东西留下来给媳妇吃,然后儿子也就吃到了。 “我看着蹋目鱼挺不错的,呦,这是鱿鱼干儿吧,用水一发,就是一盘子好菜。好家伙,你这对虾看着可不小。你老丈人对你真是没得说。”阎埠贵不舍不弃。 “三大爷,这些东西都是给娥子下奶的,我可不能送您。这么着吧,我这里有些黑木耳,地道东北的大木耳,我给您抓两把?不过我可不能白送给您,还是去年的规矩,帮我写两副好对联儿。” 许大茂明白,今天不拔毛过不了前院这一关。 “那我就愧领了。照着老规矩,三大爷一定给你整点好词儿。” 这时候陈纯端着茶水走过来,丈夫劈了半天的柴料,得让他喝点水歇歇。 “呦,弟妹也在家呢。”许大茂一见陈纯,眼前就觉得有光。 “你好。”陈纯对许大茂客气了一句。 “那什么,弟妹,我这不是刚从我岳父家里回来嘛,他老人家送了我点过年东西。刚才送了三大爷一些木耳,见者有份儿,这一小口袋木耳你拿去,过年添道菜。” 许大茂说是送木耳,背对着阎埠贵他还往小布袋里装了两大尾干鱿鱼。 冷泉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斧头,许大茂说话的时候,他早就到了旁边。看着许大茂递给媳妇儿东西,他一手就接了过来。 “那可要谢谢大茂哥了。”冷泉道了一声谢。 “跟我还那么客气。咱俩可是一起长起来了。”许大茂就是为了让陈纯知道,自己和冷泉的关系特铁。 冷泉凑到许大茂耳朵边儿,小声地对他说:“大茂哥,贾家可来了一位大美人儿,你不过去看看?” “是嘛?”许大茂的眼前又是一亮。 冷泉继续小声地嘀咕,“是贾家嫂子的堂妹,昨儿个我见了,长得那个漂亮!你一见就知道了。” “那什么,你们继续忙,我赶紧回家了。”许大茂大声地说了一声儿,拎着东西就走了。 “泉哥,这个人很讨厌的。”陈纯把手中的紫砂壶递到丈夫的手里,趁机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这小子就是个色鬼。” “那我可得躲着他点儿。” “泉子,还劈不劈了?要不然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看着咱两家的柴也差不多了。”阎埠贵把木耳早就送回了家。出门催问了一句。 “接着干呗,又没别的事儿。早干完早了心思。反正也不多了。” “还是年轻好呦,你三大爷可干不动喽。” “三大爷,您年轻的时候也没干过几次呀。就连摇煤球儿,都是三大妈领着解成他们干得多。” “我不是上班忙吗。少废话,赶紧的。” 前院又恢复了许大茂进门之前的模式。 ———— 冷泉昨天见到秦京茹之后,心里还直感叹。没了傻柱这个药引子,秦京茹这味补火助阳的附子,居然还是来到了四合院儿。 冷泉对秦京茹并没有什么好感。原剧中明知人家有媳妇,她为了几口吃的,一身穿的,上赶着给人家做小。 被人家吃干抹净之后,她舍不得城里优越的生活,和自己的堂姐合伙儿拆得人家两夫妻散了伙。 等改开之后,秦京茹有能力自己挣钱养自己了。许大茂生意一失败,她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拍拍屁股就走人。 至于最后又回到许大茂身边,那纯粹是导演和小编为了大团圆而大团圆。 已经知道许大茂是个太监了,生不出孩子的问题不在她,她还回来干什么? 她离开许大茂的时候年龄又不大,三十出头四十不到。随便找个死了老婆的还是挺容易的。自己生一个亲的,小日子不过得挺美。 凭着她的姿色,就是傍个外来的土大款也挺容易,那日子就更美了。反正她知三当三儿惯了的,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为什么非得回到许大茂这个穷光蛋身边。 这女人并不是个什么好鸟儿,把她往许大茂身边推推。也许故事还能照着原剧情往下发展。 娄晓娥离婚之后,正好劝着她和父母远走高飞。省得事到临头,扔下了一切仓惶出逃。大部分钱财都没带走,他们一家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还不如早早地做好准备,带着足够的家当悄悄地走。兴许在香江发展更顺利一些。 第163章 一见倾心 许大茂拎着东西到了中院,正遇到秦京茹带着槐花在院里转悠。 许大茂看着那张画满青春靓丽的面孔,心里就痒了一下。 怎么才能勾搭上这姑娘呢?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包里好像有牛肉干,别人送给娄董的西北牦牛干。 对于不缺吃少喝的娄家人来说,偶尔吃两块意思一下也就得了。这玩意儿又硬又干,嚼起来挺费牙口的。 于是谭雅丽趁机也就全部送给了女婿,美其名曰给女婿平常当个下酒小菜。 许大茂费了一番力气,从一个包的最底下掏出几根牛肉干出来,在手里晃了晃,逗着小槐花。 “槐花,看大茂叔叔手里是什么?牛肉干,要不要吃?” “要吃、要吃。”槐花当然感兴趣喽。 “槐花叫叔叔,我就给你吃。” “大茂叔,大茂叔,我要吃肉干。” “槐花真乖,拿着吧。”许大茂给到槐花手里三根牛肉干。 剩下的两根,他顺手递给站在槐花旁的秦京茹。 “你也吃两根吧。” 秦京茹红着脸还不好意思接。许大茂直接把牛肉干塞到秦京茹手里。 “我……谢谢。”秦京茹道了一声谢。 “不用谢的,一个院里的邻居。妹子,没见过你,你是?”许大茂这就搭上了话。 “我是槐花的小姨。” “哦。那也不是外人,我和你姐在一个厂里上班。我叫许大茂。”许大茂介绍着自己。 “妹子,我跟你姐又不外,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给你你就拿着。” 许大茂送完东西搭上了话刚要走,这时候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 “呦,秦姐在家呢,我还以为你在厂里没回来呢。” “这不是骑着你的车子来回快点嘛。大茂,我把你车子停你家门口了。这是钥匙,谢谢你了。” “秦姐,咱俩谁跟谁,甭跟我客气。走了。”许大茂拿着钥匙走人。 秦京茹看着大方的许大茂,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嗨,就是个没吃过见过的傻丫头,很好哄的。 ———— 走着回来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了院里。郭明和孙有财、孙有家说说笑笑地朝着后院走。 刚走出穿堂门,郭明一眼就看到了一衣红袄,年轻漂亮的秦京茹,他立马感觉呼吸有点急促。 孙有财和郭明的感觉也差不多。 孙有家看着两个明显放慢脚步的弟弟,他抻手拉了一下孙有财。 “快点回家,咱爷等着咱们吃饭呢。明子,我婶子一定做好饭等你呢。不知道今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啊?噢。”郭明、孙有财发出一样的声音,明显没听清孙有家刚才说的是什么。 “走喽,回家吃饭了。干了一下午的活儿,你们不饿?反正我饿得受不了了。” 听到孙有家这么说,两个人才回过神来,低着头跟着孙有家朝着后院走。 回到兄弟俩的屋,孙有家对着亲弟弟说道:“有财,哥知道你看着那姑娘好看。咱俩现在虽然也是正式工了,可也刚拿到三十多块钱一个月。那样漂亮的姑娘,不是咱能想的。” “哥,我……” “哥都明白,你也二十多了,想娶媳妇正常,想娶个漂亮媳妇更正常。谁不希望自己的媳妇长得好看又过日子。可是哥要劝你一句,好看的媳妇儿轮不到咱们头上,找个会过日子的比什么都强。” “可是我还是想找个漂亮的。”孙有财喃喃道。 “行了,赶紧洗把脸去吃饭。”孙有家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劝,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曾经有个姑娘看上了孙有家,两个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可当时孙有家还是临时工,姑娘的父母怎么可能看上他。 所以人家父母硬按着自己闺女,把她嫁给了一个年轻的三级工。那姑娘结婚之后,再见到孙有家,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不理不睬。 孙有家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等伤好之后,孙有家就明白一个道理,人穷娶不到好妻。 等到孙家兄弟成了正式工,两个人一没关系二没靠山,只是凭着踏实肯干。几年来下来,仍然是个一级工的标准。 他因为有生活的教训,所以才会劝自己的弟弟,不想让他陷进去,回头缓不过劲儿来。 ———— 郭明回到家里,母亲早就准好了饭菜。妹妹郭月给他拿出酒杯倒好酒。娘俩就等着他回来吃饭。 很快郭刘氏和刘月就感觉到郭明不对劲儿,吃饭都心不在焉。 “明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在厂里有人欺负你了?你师父对你挺好的,哪有人敢欺负你。跟娘说说,有什么心事了?” “妈,我没事儿。今天厂里的活有点多,兴许是累了。”郭明强打精神,敷衍着母亲和妹子。 “没事儿就好,赶紧吃完饭回屋里歇着。”郭刘氏一个寡妇,全部的希望都在郭明身上,她把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郭明也没有什么心思喝酒,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回了自己的屋。 郭家有后罩房最西头一间,还有后院正房西边的两间耳房。 郭刘氏带着闺女郭月住在后罩房里。靠着西边围墙,郭家垒了一间小厨房。 耳房西头一间前后两个门,既当餐厅也能待客,另一间耳房是郭明睡觉的地方。 郭明回到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想躺着。他的脑海里全是秦京茹的影子。 ———— 知子莫若母,郭刘氏哪能不知道儿子这是有了心事。等收拾好屋子,安排女儿去做些针线活,她一个人来到了儿子的屋子。 “明子,跟妈说,是不是相中了谁家的姑娘?”郭刘氏一语中的。 “妈,我没事儿……”郭明明显言不由衷。 “明子,你是妈肠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要是真看到合适的,你就跟妈说,妈找人帮着说媒去。要说前几年,我的腰杆儿也没这么硬,谁叫我一个寡妇带着你们兄妹俩过苦日子。” 说到这里,郭刘氏还抹了一下眼泪,想想受过的苦,她心里也酸。 “现在可不一样了,妈在院里说话底气都足。全凭你有志气正干,六年长了三级,现在是四级工了。也就比轧钢厂的四级工少三块多钱。看上谁家的姑娘就说,我还不信一个四级工还娶不上媳妇了。” 听了母亲的话,郭明苦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父亲走了之后,全家的日子有多难。 为了让母亲和妹子让别人瞧得起,在木器厂里咬着牙当了三年学徒工,认真地学习手艺。也是遇到了现在的这个师父心眼好,护徒弟,教手艺还不留手儿,自己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转眼九年过去了,自家的日子才真正有了起色。自己也二十四五了,再不说媳妇可就真晚喽。 ———— 以前日子苦人就自卑,现在母亲郭刘氏一提醒,郭明才发现自己比院里其他年轻人一点儿都不次,甚至比许多人还要好很多。 他想通了这一点,感觉自己也许就能娶上今天遇到的那个漂亮姑娘。 院里没结婚的年轻人,还有谁比得过自己? 郭明心结打开了,这才期期艾艾地对母亲说道:“我今天下班回来,在中院看到一个姑娘。看着她抱着槐花,可能是贾家的亲戚。” 郭刘氏一听儿子看上了秦京茹,她的心里有点乱。 今天出去买菜,在中院就看到了秦京茹。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姑娘,想着如果合适,看看能不能找人介绍给自己的儿子。 和一大妈李翠兰一起去菜场的时候,从她嘴里知道,那个漂亮姑娘叫秦京茹,是秦淮茹的堂妹。 郭刘氏听到后还有点惋惜。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可惜没有城里的户口。 她的模样和身条儿,倒也和自己的儿子挺配的。可惜了的。 然后郭刘氏就灭了那个心思。她绝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而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家陷入困难之中。 现在听到儿子又提起秦京茹,她难免会犹豫。 “妈,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郭明至孝。 “孩子,你坐下,我好好跟你说说。”郭刘氏觉得有必要和儿子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儿子就是相中了秦京茹,是要做好一人养全家的准备。 郭明被母亲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他惴惴不安地坐下,等着母亲的下文。 “明子,你看到的那个姑娘叫秦京茹,是你贾家嫂子的堂妹。她的户口可是在乡下,你要是娶了她,以后可得一个人养全家。还得多我这一个累赘。你妹妹有工作不用你养,以后她嫁了人更跟你没关系。可是你找了一个没工作、没户口的,孩子以后的户口也得跟着她。以后粮食打哪来?一大家子人就靠咱娘俩的口粮?” 郭刘氏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并没有表示出来强烈的反对。 第164章 求亲 听了母亲掏心窝子的话,郭明陷入了沉思。 母亲说的是对的,如果自己娶了一个乡下的姑娘,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真就全靠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的口粮来养活他们? 想想以前的贾东旭,一个人养一大家子没户口的,没有粮食吃只能夜半去黑市儿买。还遇到了抢劫的贼,打断了他的腿。 要是没有易中海帮衬着贾家,估计那娘几个都能饿死。 这全都是没有粮本惹得祸呀。自己要是娶了秦京茹,是不是也要过贾东旭那样的日子? …… 郭明顶多也就只能想到这狂,因为脑海里又冒出了秦京茹的身影。 一身红袄,衬托出她明艳的容貌,一个字美,两个字很美…… 郭明一想到那个好看的姑娘,心里就像有猫在挠。 “妈,我现在是四级木工,要不了两年,我肯定能升到五级工。我想了又想,如果娶了贾家嫂子的妹妹,我挣的钱是能养活一家子人的。” 郭明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向母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郭刘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睛,她没有摇头,更没有反对。 “儿啊,你只要想好了,明天我就去找你贾大妈商量商量。再让中院你李大妈帮着保一下媒。妈不反对你娶个没户口的姑娘,只要你能吃苦肯干,没有过不下去的日子。妈尽力多活几年,也能多领几年口粮。” “妈,粮食不够我会想办法。您可千万别省自己的口粮。”郭明担心着母亲。 “孩子,妈又不傻,且得好好活着呢。以后我还得帮你带孩子,看着我大孙子娶媳妇儿。” …… ———— 郭刘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里买了一些鸡蛋回来,又买了两包点心。 回到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来到了中院。 “贾家嫂子,有空说会话吗?”郭刘氏站在贾家门口,朝着屋里叫着贾张氏。 “呦,这不是明子妈嘛,你一向少来这个院里。” “天天忙不完的活儿,街道里领的火柴盒天天催着要。昨天刚把任务交上去,一时还没领到活儿,就过来找你说说话。” “快进来,快进来,我正一个人闷得难受呢。”贾张氏这时已经看到了郭刘氏手里拎的鸡蛋和点心,她适当地表现出了应有的热情。 贾张氏心里明白,她儿子郭明还打着光棍呢,自己家里正好来了个漂亮姑娘。要不然凭着郭刘氏抠抠唆唆的脾气,怎么可能拎东西上门。 看来秦京茹这小妮子住在家里,也不完全是白吃饭的。 郭刘氏进了贾家的屋,不由地打量了一番。 娶妻要娶贤,是一点儿都不错的。凭着贾张氏懒人习性,要没有秦淮茹,这个家一准儿得跟猪圈似的。 你看看现在的贾家,窗明几亮的。就连坐的椅子,也套着旧布缝的椅套。真好。 “明子妈,快坐。”贾张氏招待还算殷勤。 “嫂子,家里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这几个鸡蛋你可别嫌弃。”郭刘氏把鸡蛋从篮子里掏出来,一把把地往桌上摆。 “呦,明子妈你太客气了。你等一下,我去拿个筐。”贾张氏立马接受了郭刘氏的好意,不带一点儿犹豫的。 …… 贾张氏把鸡蛋和点心放好之后,这才安心坐下,和郭刘氏聊天说话。 “明子妈,你的意思我大概齐能猜个七七八八,是不是为了你们家明子的事儿来的?”拿了人家不少的东西,当然要关心一下。 “嫂子你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穿了。可不是为了我们家明子嘛。昨儿个我看着你们家来了个亲戚,一打听是淮茹的堂妹。看她的模样和挑范儿,我挺喜欢的。就想着过来问问,她有没有说好婆家。” 郭刘氏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省得这门亲要是说不成,害得儿子没脸见人。 “哎哟喂,你这一问我还真不敢回你。那毕竟是她三叔家的闺女,想着过年前来我们家里玩两天。我还真没打听她有没有说婆家。明子妈,要不然这样吧,晚半晌儿淮茹回来,我问问她。让她去后边给你一个回话。” 贾张氏揣着明白装糊涂,净和郭刘氏玩些虚的。不为别的,她只是不想担责任。你们秦家人想找个什么样的,你们自己拿主意。省得回头不合心意了,怪到自己头上。 “那可太谢谢嫂子了。要是那丫头没意见,我还想着麻烦一个易家嫂子,想让她帮着保个媒。” “明子妈,你还绕那个弯干嘛。淮茹是她堂姐,还不能保这个媒了?不过你们家明子也算不错,在木器厂里上班儿。今年有二级工了吧。” “我们家明子肯干能吃苦,去年就是四级工了。淮茹的妹妹嫁过来,肯定不能让她吃亏。再说了,咱们都是一个院里多年的邻居,以后成了亲戚,互相也有个照顾,你说是不是。”郭刘氏一心想促成儿子的婚事,这才许下空头愿。 “呦,明子都四级工了!”贾张氏是真没有想到,自己一不留神,院里的咸鱼居然翻了身。 “那可不嘛,昨儿个听明子说,他师父想着让他今年下半年,再往上考考。兴许下半年是个五级工也不好说。” “这么说你们家的日子好起来了?那你还糊什么火柴盒。”贾张氏心里有些酸。 当初一样的寡妇,我儿子进了轧钢厂当工人,你儿子还屁嘛不是。 后来我都抱了孙子,你们家儿子才当了学徒。 一转眼怎么就成了这样,你们家儿子一个月领着大几十块钱过日子,我们家月月都不敢放开手脚花钱。 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一起受苦的呢? 郭刘氏听到贾张氏的问话,心里对她很鄙夷,你特么懒成一条虫,我凭什么跟你一样? 她心里想什么不重要,还是小心地回着贾张氏的问话。 “嗨,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里闲不住,干惯了活儿的。要是真闲下来,身上的骨头又酸又痛。再说了,我糊点火柴盒儿,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挣个七八块钱,能帮着孩子多攒两个不是。” “明子妈,我突然想起来这个月的粮票还没去省。你先在我这儿坐一会儿,等我领了粮票回来咱再接着聊。”贾张氏心里不高兴了。你不应该比我过得好,看着现在的你,我不高兴。 “嫂子尽管去忙,我就不坐了。我回家里等信儿。” “这多不好意思,晚上我一准儿问问淮茹。” …… ———— 秦淮茹一下班儿,就看到了厨房筐里有鸡蛋,她知道婆婆才没有这么好心舍得买鸡蛋回来。她就张嘴问了一声儿。 贾张氏本来心里吃味儿不想讲的,听到儿媳妇相问,这才把郭刘氏登门的事情讲了一遍。 “……淮茹,你说刘寡妇真是个贱命,儿子一个月不少挣了,还自己找活累自己,挣那么多钱干嘛,买棺材?”贾张氏骂了两句收了尾。 秦淮茹听婆婆骂人家郭刘氏,她心里也骂起了婆婆。 一百个人里找不出一个像你这么懒的。你还有脸说人家。我但凡有个刘婶儿那样的婆婆,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么累。 “妈,我还真不知道明子现在都四级工了。带京茹来之前,我三叔就有这个意思,想让京茹嫁城里来。这样想想,明子还算合适。”心里怎么想那是一回事儿,对婆婆说话,还需要尊重一些。 “这事儿我不管,那是你妹妹。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把话儿带到了。”贾张氏心里被郭刘氏搅得一天不舒服,转身进里屋躺着去了。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问一下妹妹的意思。万一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秦淮茹到院子里把秦京茹叫到厨房帮自己,一边做着饭一边把后院郭家的事情讲了一遍。 “京茹,我要是说几级工,你兴许心里不明白,我就这么告诉你吧,郭明一个月能领五十多块钱。这下你明白了吧。” “什么?五十多块钱?我们一家子干活,年底能分个几十成百块钱就不错了。今年还要填还前几年欠大队的账,家里一个大子儿都没领到。他一个月的工资都赶家里一年的了。”秦京茹一听数字,眼前就冒小星星。 “你给个准话儿,你要是愿意相看相看,吃过饭我就去后院说一声。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回头也能给人家回个话儿,让人家别往你身上想了。”秦淮茹征求一下妹妹的意见。 “我愿意。”秦京茹一口应了下来。 第165章 撩 吃过晚饭,秦淮茹去后院。她一拐过何家的后墙,就看到许大茂在他自家门口正蹲着,眼睛四处扫着。 “大茂,蹲地上找什么呢你。” “呦,秦姐来了。我正找鸡蛋呢。我们家的鸡也不知道把蛋下哪儿了。” “这么冷的天儿,鸡还下蛋?” “我们家的鸡可不一样,别看天这么冷,两天至少一个蛋。对了秦姐,你这是干嘛来了?难道是……”说到这里,许大茂的话里带着意味深长。 “我去找刘婶子。”秦淮茹回了一句就要走。 “你找她干嘛,平时也没见过你们两家有什么来往。”许大茂略有奇怪。 “找她说说我妹妹的事儿。”秦淮茹没多说,走人。 一听到秦淮茹提及她妹妹,许大茂的心就痒。 自打自己媳妇生完孩子之后,不对,自打自己媳妇怀上孩子之后,就再没让自己碰过。每次想跟她亲热一番,都被她用孩子给挡住了。 秦淮茹的妹妹,一看就是个好哄骗的乡下小姑娘。自己略施小计,一准儿能把她哄到床上一起乐呵乐呵。 昨天要不是去老丈人家陪儿子,直到今天才回来,自己今天一早就动手了。 没有想到,自己就晚了那么一晚,结果那么漂亮的一个妞儿,被郭家给惦记上了。 嗨,有儿子也有不好的地方。 咦~~,不对呀,听秦淮茹的意思,现在两下里还没相看呢。我还是有机会的。 许大茂心里转开了心思。 原剧中许大茂对秦京茹动心思,起因是不想让傻柱吃到鲜果儿。 现在许大茂依然起了坏心思,纯是因为他需要女人,需要漂亮的女人来解渴。 秦淮茹不行吗?给点钱就一起钻小树林儿,一点后患都没有,多好。秦淮茹哪有大姑娘香。 ———— 秦淮茹到了郭家,受到了隆重的招待。平常难得一见的花生瓜子,摆了两盘端上了桌。 秦淮茹把妹妹的意思原样表达给了郭家。可把郭明给乐坏了。 然后郭刘氏和秦淮茹商量了一下,明天晚上在郭家正式相看,如果顺利的话,过了年就去秦家提亲。当然,谢媒礼不会少了秦淮茹的。 郭刘氏到底是听了贾张氏的意见,没再去央求李翠兰保媒。 秦淮茹今天过来就是做着保媒的活儿,还是秦京茹的堂姐,关系更近。把保媒的好处落在她身上,没准儿事情会更顺利一些。 商量好之后,秦淮茹没有多待,又客气了两句,拎着郭家硬塞给她的花生瓜子回家了。 ———— 许大茂等秦淮茹进了郭家的门儿,他也不找鸡蛋了,穿好衣裳就出了门。 他一直在大门口外徘徊着,希冀自己能遇到秦京茹。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京茹去公厕,正遇到许大茂。 “京茹妹子,你这是去哪儿?”许大茂腆着大长脸往上凑。 “今天谢谢你的牛肉干了,很好吃的。我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秦京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大长脸。 “我叫许大茂,比你也就大一点儿,你叫我一声许哥就行。” “噢,许哥,我有急事儿,回头再聊吧。”急着去厕所,秦京茹哪有时间和你多说几句话。 许大茂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姑娘要去厕所,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他后退了一步,“你先忙,回头再聊。” 秦京茹急匆匆走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又急匆匆回来。天黑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家得好。 “京茹妹子,回来了。” “许哥。”秦京茹应了一句。秦淮茹警告她远离许大茂,她现在忘了个干净,只记得牛肉干了。 “京茹妹子这回来你姐家做客,什么时候回去?想不想看电影?我们厂大后天开始连着两天都放电影。” “真的?你怎么知道?”一听到电影两个字,秦京茹来了精神。 “我就是放映员儿,我要是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许大茂开始了他的撩妹。 “真的?!那你不就能天天看电影了嘛。” “这有什么。你要是有空,明天我带你去尝尝烤鸭,吃完烤鸭我再带你去电影园子转转看场电影。这可比露天看电影强太多了。”许大茂使出了金钱攻势。 一听到烤鸭,秦京茹虽然没吃过见过,但是想想就觉得好吃。她差点流出口水来。 “许哥,这样不太好吧。”秦京茹就剩下了这么一点儿矜持。 “这有什么的。你是不知道我和你姐的关系,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对了,你要是告诉你姐明天我带你去吃烤鸭,她会不会不让你去?”许大茂以退为进,就是想封住秦京茹的嘴。 “她肯定不……我不对她说。” “行吧。明天午饭前,我在那边等你。”许大茂指了指远处。 “哪边呀?” “走,我先带你过去,回头你别找不到地方。” 许大茂前面走,秦京茹后面跟着。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傻妞,离到手不远了。 “京茹妹子,我听你姐说,想在院里给你找个人家?” “嗯。” “你姐说没说是哪一家?”许大茂明知故问。 “对了许哥,我正好问问你,那个郭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想嫁一个没本事的。听我姐说,他一个月能挣五十块钱呢。这是真的吧。” “五十?”许大茂这是真吃惊,别看住在一个院里,他对郭家的情况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人家郭家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人,再加上以前郭家日子穷,许大茂多少有些看不起人家。他哪会主动去打听郭家的情况。 打个比方,国人多愿意了解所谓比中国发达的国家,又有几个人知道厄立特里亚?相信没几个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国家。因为它特穷。 同样的,生活惬意的许大茂,自己啃着猪蹄儿,谁还问人家野菜窝头是什么味儿。 “许哥,你干嘛这么大声?”秦京茹一脸的天真。 “哦,那什么,我没想到郭家这么会吹牛。他一个烂木工,一个月能领五十块钱,说出去谁信。我跟你说,前两年他们家还顿顿棒子面窝头呢。说棒子面儿都是捧他家了,野菜窝头,黢黑,看着就让人倒胃。这才几年呐,我就不信咸鱼就真翻了身。他们这纯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许大茂不遗余力地败坏着郭家,只为了眼前这个可口的小菜。 “啊?我姐她骗我。”秦京茹表现出了足够的傻。 “你姐不太可能骗你吧。我想肯定是郭家为了哄个媳妇儿,吹牛就没边了。咱再退一步说,就算他郭明一个月也不少挣,可是你想想他一天到晚一身的木屑子。谁嫁给他除了天天洗衣裳,就没旁的事儿了。春秋天还能忍,像这样的天,我想想都觉得冻手,更别说你还有洗不完的衣裳。” 许大茂一定要挑出郭明的不好来。要不然怎么能显出来自己的好。 秦京茹还真把许大茂的话听进去了。她想着这两天在贾家洗涮,那水真是刺骨。在自己家里,好歹冬天的井水还能忍受。 “郭明那个寡妇妈,比前院的三大爷还抠。我听说他们家里吃咸菜都得数根儿,别说多吃一根了,就是多看一眼,他寡妇妈就骂人不会过日子。……” 许大茂开始编排上了。 秦京茹就像绝大部分没脑子的人一样,总会相信跟自己不沾边的人胡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是对自己好。 秦京茹听了许大茂的话,她的内心里动摇了。一心想嫁进城的她,就是想来享福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比在乡下家里的日子还差吧。 为了这次进城,秦京茹把母亲给她准备的嫁衣棉袄都穿出来了。不就是想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嘛。 站在路灯下,秦京茹半天没吭声儿。许大茂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也默不出声。 过了良久,秦京茹才抬头对许大茂说道:“许哥,你说我姐为什么要骗我?” “嗨,这话怎么说呢。谁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你姐前两年的日子也难,你姐夫活着的时候就不怎么样,你姐夫一死,她们一家差点饿死。你想想,你要是嫁给我这样的,她不得嫉妒死你。天天看着你吃肉,她啃着窝头,换成是你,你心里能好受?所以不得给你找个条件不好的。” 许大茂是懂人心的,说出来的道理还真不容人反驳。 听到这里,秦京茹彻底相信了许大茂的话。 “许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的,该吃吃,该玩玩。不去见面不就完了嘛。” “可是我姐已经答应人家了。” “这就更好办了,我给你找个地方躲上一两天,回头在院里冒个面儿,转身回家。她还能拿你怎么着。” “可是我爸妈想让我嫁进城里。” “等哥给你寻个好人家。”许大茂知道这事儿成了。 第166章 人不见了 秦京茹回到贾家,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看着堂姐,心里更不舒服。我把你当成姐姐,你把我当什么了? “京茹,怎么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秦淮茹顺口一问。 “天黑,走错了胡同。”秦京茹顺嘴糊弄。 “你这个小丫头,就是让人不省心。都来了两三天了,还能摸迷路。赶紧睡觉吧,和郭家说好了,明天晚上去他家吃饭。后天一早你回家,跟我三叔把情况说一声。要是没什么别的话,人家过了年就登门去提亲。” “噢。”秦京茹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要是今天没遇到许大茂,秦京茹一定会很高兴,会躺在炕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现在她可不这么想,她认为姐姐是不希望自己过得比她好的,她要把自己往火炕里推。 ———— 第二天早晨起来,秦京茹像往常一样给贾家人做好饭。吃完饭秦淮茹就去上班儿。秦京茹则带着槐花四处逛。 眼看着快到了中午,秦京茹也没回四合院,而是把槐花交给棒梗和小当,自己直接溜了。 果然许大茂在那边等着自己。看到许大茂,秦京茹露出来发自内心的笑。果然他不会骗自己。 “京茹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许大茂同样给了秦京茹一个微笑。 “许哥,你可答应我去吃烤鸭的。”秦京茹难以压制内心的欣喜和向往。 “别许哥许哥地叫了,显得多外气。要不你叫我大茂哥吧。”许大茂一步一步要拉近关系。 “大茂哥。”秦京茹脸上还带着一些羞赧。 “京茹,走,哥带你去吃烤鸭。”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带着秦京茹走了。 ———— 秦淮茹一下了班儿,就急急忙忙往家赶。一进家门,没有看到一个人。 “人哪?!”秦淮茹很是奇怪。 就算婆婆不在家,妹妹也应该在家里等着自己呀,昨天都说好的。 这时候棒梗领着两个妹妹从外面回来。 “棒梗,你奶奶和小姨呢?” “我奶奶上厕所了。我小姨一下午都没见着人。” “什么?你小姨该不会丢了吧。” “我不知道,她中午饭前把槐花交给我和小当,就说要出去逛逛。” 秦淮茹一听就是大惊失色。这个傻丫头,昨天上个厕所都能找不着路,现在一个人出去逛,不摸迷才怪嘞。 想到这里,秦淮茹前后院喊着人,央求大家帮着四处寻找一下自己的妹妹。 郭家的郭明一听秦京茹走丢了,披上棉袄就出了门。郭刘氏带着女儿郭月紧跟在他身后。 三大爷从家里出来,召集着人手分派方向,约定好时间,然后把院里人都撒了出去。 ———— 冷泉今天一早扫着前院的地,就看到郭刘氏喜气洋洋地从外面回来,挎着的篮子里满是肉菜。 “刘婶儿早,这么早就买菜回来了。” “泉子扫地呢。今天家里要来人,得赶紧准备。” “他刘婶儿,今天家里要来什么人?你这可是下了血本了。”三大妈也来了兴趣。 平常可见不到郭刘氏这么舍得买菜,她的篮子里不是火柴盒,就是萝卜白菜,就算是买些荤菜,顶了天也就是小孩巴掌那么大一块肉。 “他三大妈,让你笑话了。今天明子跟淮茹的妹妹相亲,咱不得好好招待人家。”和平辈的老邻居,郭刘氏当然要解释一下。 “呦,那可是大喜事儿。明子可不小了,赶紧娶个媳妇儿,你也算了了个心思。”三大妈恭喜了一句。 “家里还有得忙,就不跟你们多聊了,改天再说话吧。”郭刘氏挎着篮子就朝后院走。 冷泉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地为郭明感到惋惜。哥哥唉,秦京茹不是你盘里的菜,回头你徒伤心。 果然,到了晚上,冷泉就听到院里一阵乱。吩咐陈纯在家里别出门,他穿好衣裳来到院里。正赶上三大爷安排人四处去找秦京茹。 冷泉有意地和郭明在一起,“明子哥,我有自行车,我骑车带着你,这样找得快。” “泉子,赶紧得吧,真是急死人了。”大冬天里,郭明已经一头的汗。 冷泉想想原剧,猜测秦京茹这时候应该是和许大茂待在一起。他也不着急,骑着车子带着郭明四处找着馆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一处涮羊肉的馆子外面,看到许大茂正帮秦京茹涮着肉,还细心地夹到她面前的小碗里。 秦京茹身上穿的衣裳,明显不是她的那件小红袄,换成了眼下最时兴的衣裳。 “明子哥,你看那是不是许大茂?他面前坐着的姑娘是不是秦京茹?”冷泉有意指了指,为得就是让郭明亲眼看清楚。 郭明一眼就看到秦京茹在高兴地吃着涮羊肉。他的脸当时就青了。 “明子哥,我听婶子说今天不是你要跟秦京茹相亲嘛,她怎么和许大茂在这里吃上涮羊肉了?”冷泉给郭明下着猛药。 郭明没理会冷泉,他咬着嘴唇,拳头攥得很紧。 “明子哥,要不要进去叫一下他们?院里人都急着找她呢。得让秦京茹赶紧回去,要不然贾家嫂子不得急坏了。”冷泉真不当人。 郭明的身体晃了一晃,然后咬着牙狠狠地对冷泉说道:“兄弟,咱们回去。” “咱这么着回去,怎么跟贾家嫂子和刘婶儿交待?”冷泉明知故问。 “兄弟,哥哥今天丢人了,你别笑话。回去就实话实说。”郭明下定了决心。 “你不和她相亲了?” “我配不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咱。回去吧。” 自卑惯了的郭明,此刻所有的幻想都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原来那个小透明般的状态。 一直都被别人看不起,昨天为了心头所喜,终于鼓起勇气,大胆地要追求自己的美好。结果不到一天就被打了脸,他内心的那一点勇气又消失了。 冷泉心里很可怜郭明,他来到这个世界里,深刻地明白小人物的悲哀。自卑到骨头里,见谁都抬不起头,让人心痛。 回家的路上,冷泉找着话题和郭明聊着,可是一次次收到的回应都是“嗯”。 ———— 回到四合院大门前,郭明突然叫住冷泉。 “兄弟,能不能对大家伙儿说,咱们没找到?” “为什么?” “嗨,我不想让我妈不高兴。” 冷泉听到郭明这话,心里就是一酸,“明子哥,我都听你的。” “谢谢了兄弟。” 两个人商量好,才一起走进大门。三大爷一直都守在门洞里。 一见两个人回来,他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找着人没有?” “三大爷,我带着明子哥转了好大一圈,也没见着人影。”冷泉回答了一句。他只是为了宽一下郭明的心。 “嗨,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就能走丢呢。” “三大爷,您也别着急,兴许她遇到公安,能给送回来也不好说。” “行了,你们赶紧回家先歇着吧,我再等等别人。” ———— 冷泉回到家里,坐在罗汉床上叹着气。 陈纯温柔地看着丈夫,问道:“泉哥,没找到人你也别叹气呀。没准别人就找着了呢。” “小纯,我这是为了郭明叹的气。” “怎么了?” “郭明看上了秦京茹,可惜人家没看上他。” “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和明子找到人了,她正和许大茂混在一起。按说应该回到院里实话实说,在大门口外,他央求我说没找到,为了给他母亲留些颜面。你说这么孝的一个人,怎么就……” “秦京茹怎么可以这样。”陈纯也为郭明惋惜。 “有些人为了理想活着,有些人为了物质活着。人最缺什么就会去寻找什么,这也算是正常。可是她最不应该去伤一个善良人的心。” “那……,那我去告诉晓娥姐去。”陈纯做出了决定。 今天中午,娄晓娥就抱着儿子回四合院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总待在娘家也不好。 “告诉她又有什么用?晓娥姐还能和他离婚?” “为什么不能?许大茂太不要脸了。你可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找晓娥姐。” 陈纯立马到了堂屋,穿上自己的棉袄直接出门。 冷泉当然不会拦着,他希望娄晓娥大闹一场,和许大茂把婚离了,然后远走高飞。 第167章 人不见了ii 冷泉泡了一壶新茶,还没有喝几口,就见媳妇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快?” “气死我了,晓娥姐怎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了?” “我告诉她许大茂带着人家姑娘在外面吃饭呢,她谢了我一句,其它什么都没说。我问她为什么不生气?她说生气有什么用?” “行了小纯,晓娥姐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操心了。” “真是气死我了。许大茂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人可真坏。” “如果他是个好人,那这个世界将多美好呀。不过也就没了乐趣。你等着看吧,晓娥姐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她不好对你说罢了。” “真的?”陈纯用她那单纯的眼睛,盯着丈夫的眼。 “相信我。她父亲是个大资本家,你想想这样的人家走出来的女人,能没有些手段?” “好吧,看来我白生气了。”陈纯一屁股坐在了冷泉的对面。 ———— 郭明回到家里,往自己的屋里一躺,不想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想了想自己的母亲,他又重新振作了一下。出门到后罩房去找母亲。 郭刘氏一见儿子回来了,她忙慌地问着儿子:“明子,找着人了没有?” “妈,没找到。” “没找到你怎么就回来了?她一个姑娘家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呀。” “妈,我不想和她相亲了。” “你就算不想和她相亲了,那你也得先把人找着呀。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郭刘氏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妈,我说不想和她相亲了。”郭明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傻儿子,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呢?你就算是现在不乐意了,那也得等相看完之后慢慢说呀。” “妈,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不想娶她了。” “明子,你跟我过来。”郭刘氏一拉儿子的棉袄,就往门外走。 来到郭明的屋里,郭刘氏小声地问着儿子:“明子,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找到秦京茹了?是不是看到不想看的事情了?” “嗯。”郭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母亲,他只能这样给了母亲一个肯定的答复。 郭刘氏听到儿子一声“嗯”,她喘出来的气一下就变得很粗,明显她也生气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郭刘氏才对儿子说道: “儿啊,你做得对,给人家一个姑娘家留些面子。昨天也是咱开口求人家,人家不乐意也就算了。又没有正式相看,人家做了什么,也不算对不起咱。儿呀,你可得想开些,明天我就去街道找找人儿,帮着我们家明子介绍个好的。” “妈,我没别的要求,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能孝顺您的,我就愿意娶。” 郭刘氏看着懂事的儿子,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 秦淮茹一直找到九点多,才气喘吁吁地回到院里。这时候院里外出帮着找人的,早已经都回来了。 三大爷一直就守在大门口,见到秦淮茹,他关切地问道:“淮茹,找着人没有?” “三大爷。”秦淮茹就蹦出这三个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堂妹丢了,这让自己如何给三叔三婶交待?以后还能不能回娘家了。 “淮茹,别哭,要不然我带着你去派出所吧。人丢了,咱们去报案,让公安帮着找一找。” “嗯,谢谢三大爷。” “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走,咱赶紧过去。”阎埠贵扣了一下衣领扣子,这就要出门。 ———— 秦淮茹一夜无眠,坐等到鸡叫三遍,她才晕晕地小憩一会儿。直到贾张氏叫她,她才意识到自己上班要迟到了。 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临出门之前,秦淮茹交待着婆婆。 “妈,京茹要是回来了,你就让棒梗去厂里告诉我一声儿。” “知道了。赶紧去上班吧。她一个大活人还能真丢了?没准儿她回自己家了呢。” “她要是回家,不得跟我讲一声?”秦淮茹不相信婆婆的话。 “那可没准儿,你妹妹一看就是个傻大妮儿,一点规矩都没有。” “可是昨天和郭家讲好的相亲,她总不至于忘了呀。” “行了,赶紧走吧,回头厂里再扣你工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点贾张氏做得很好,比一般人都要好得太多。 秦淮茹无奈,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去上班。她心不在焉地摸鱼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又是看到灶冷锅净的局面,不用问,妹妹仍然没有回来。 而此时许大茂春风得意地推着车子回到院里,看到秦淮茹,热情地打着招呼。 “秦姐,刚下班。”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秦淮茹一见到许大茂,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许大茂,你见到我妹妹没有?”秦淮茹的脸色铁青。 “你妹妹?谁呀?噢,对了,那个穿红棉袄的那个。前儿个晚上,听你话头的意思,不是要把你妹妹介绍给明子嘛,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许大茂比谁都会装糊涂。 “你真没看见?”秦淮茹仍旧怀疑。没有证据的怀疑。 要说这个院里谁最坏,秦淮茹心里认定了是许大茂。他说出的话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呢。 “我这也是刚回来,到哪见你妹妹去。得,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家抱我大儿子喽。” 许大茂扬长而去。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秦淮茹说不出心中的那种感觉。 ———— 妹妹找不到了,秦淮茹心情很不好,第二天她让王之道帮着请了一天假,她借了冷泉的车子回了一趟娘家。 不管怎么样,也得把妹妹丢了的消息告诉三叔三婶儿一声。她一进村,就看到三婶儿笑盈盈地站在那边,和旁人有说有笑。 秦淮茹硬着头皮走到她三婶儿面前,“三婶儿。” “呦,淮茹回来了,快跟我回家。你说你这孩子,日子也够难的了,你给京茹买那么好的衣裳干什么。” 秦淮茹被三婶儿的话给搞糊涂了。 我什么时候给秦京茹买过衣裳?不对,秦京茹还真回家了? 当着村里邻居的面儿,秦淮茹什么都不好问,只得跟着三婶儿朝着家走。 进了三叔的院儿,正看到秦京茹穿着一件红色大衣,在院里走来走去,不时低头看看,是不是哪里沾了点灰尘。 “秦京茹!”秦淮茹一见到妹妹就是一声大吼。 “啊!姐。”秦京茹一见到姐姐,她吓了一大跳。 “秦京茹,你知道为了你我两个晚上没睡好,你有一点儿良心嘛你。” “我……”秦京茹低下了头。她也知道这次自己有些过分了。 这时候秦老三和媳妇儿看着侄女的动静,感觉很是奇怪。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京茹怎么惹你生气了?”秦老三生怕自己的闺女把这个城里的侄女惹生气,忙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三叔,回头你自己问京茹吧。以后她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秦淮茹丢下这句话,转身骑着车子就走,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回一趟。 秦家老三和媳妇怎么留都留不住侄女,他们很懵逼。难道真是自己的闺女惹人家生气了。 于是秦家老三和媳妇把秦京茹拉进屋里,变着法子审问着闺女。 秦京茹就是低着头,不管你怎么问,她都不说一个字儿。 ———— “嫂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冷泉看着一头汗的秦淮茹,顺口问了一句。 “泉子,谢谢你哈。”秦淮茹没有多说,还了车子就走人。 冷泉看着秦淮茹的动静,心里明白,她的妹妹一定是找到了。 估计让许大茂吃干净了之后,给了一点甜头,那个傻妞儿乖乖地回了家,静等着许大茂许诺的上门去提亲。 冷泉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看来不仅后世有那傻女人,乖乖地给人家当小三儿、小四、小五…… 可是人家图的是舒服的日子,图的是好吃懒做。你秦京茹图的是什么?一身衣服几块钱,然后呢? “泉子,我看着刚才是秦淮茹吧。她不是早上借你车子回娘家了嘛,怎么就这么快回来了?”阎埠贵这时从自家屋里走出来。 “三大爷,估计她妹妹就在家里呢,她见到了人心也就安了,不回来还能怎么着?估计她下午还得去厂里上班呢,少请半天假,兴许领导一高兴,还能给她算个全勤什么的。” “你这话可准?”阎埠贵这两天也为贾家的事情提着心。 “要是不信的话,您老可以去贾家问一声。反正我的话是猜的。” 第168章 从 一些风波过后,院里出奇地平静,转眼离除夕没两天了。轧钢厂开始分发着福利。 自然灾害的那几年不算,反正这几年在李怀德的操作下,轧钢厂的福利待遇是越来越好。 不提干部,单只说厂里的普通工人,今年过年就能领到两斤白面和半斤猪肉。 至于厂里的领导们领了什么,那就不是该让工人们知道的了。 何雨柱多少知道一些,因为李副厂长分到的东西,装了半口袋,存放在食堂的小仓库里。 作为李副厂长得力的人,何雨柱分到的东西也比别人多得多。他对于这样的待遇很满意。 管别人怎么认为呢,只要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吃好,比什么都强。 ———— 刘岚,看着手里的两斤面和一斤肉,心里也挺高兴。食堂主任多给了自己半斤肉,说是对一年来小餐厅服务的奖励。 刘岚因为有何雨柱的帮助,她的手很干净,从来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此她就没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捏着,所以也就没有她被迫从了李副厂长一说。 刘岚的手脚是干净了,可是另外一个原剧中让别人手脚不干净的人,现在不得不自己手脚不干净。 秦淮茹快下班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车床边上有两块用不到的废料,加起来足足有十多斤,她就动了小心思。 自己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怎么着也能换个几毛钱。过年孩子们的压岁钱也就有了。 于是她趁着别人没注意,就把废料装进了口袋里,上面放着自己领的面和肉,还有自己的工作服。 她心里想着,别人就算看着自己的口袋大,有工作服当掩护,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快过年了,工作服要带回家里好好洗洗的。 结果她的小聪明在保卫员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很轻易地就被查到了。 “这位女同志,你跟我们去后面一下。”保卫员当着众人的面儿,还算是给秦淮茹留了些面子。 “我……” “最好听命令,这样大家都好。”保卫员表情很严肃。 你从厂里偷东西,没有当众把东西翻出来,你就知足吧。 做了亏心事的秦淮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她心里直后悔,自己怎么就被迷了心窍,想着拿废料换钱了呢。 回头好好求求人家,希望不要给自己处分…… ———— 秦淮茹拎着东西,正要跟着保卫员进保卫室里,被李怀德看到了。 他为了表示亲民,也为了增加自己在工人心中的威望,今天他亲力亲为干了许多的事。 先是领着后勤人员给工人们发福利,又是下车间进行了慰问。这眼看着要下班了,他又来大门口转一圈,表示自己对工厂的保卫工作很重视。 结果他就见到了秦淮茹。 对于秦淮茹这个漂亮寡妇,李怀德很有印象。当初可是自己亲自为她办的入职手续,可惜后来人家也没对自己有所表示。 现在他见到秦淮茹,非分之想又冒了出来。 谁叫他的肾好呢,家里一个媳妇满足不了他对女性的追求和渴望,再说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他又为了前途,不敢对正经女人乱来。除了吃吃喝喝,现在没有别的内容来丰富他的业余生活。 今天这个漂亮女人明显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所以才让保卫科给截住了。自己如果出手帮她一把,是不是就可以…… 想到这里,李怀德走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厂长,这位……” “走,进屋里说,毕竟是女同志。”李怀德一挥手,领着两个人进了保卫室。 “报告李厂长,她偷厂里的东西,就在她的口袋最底下。刚才想叫她进保卫室进行搜查的。”保卫员一进门就进行了汇报。 秦淮茹此时真知道什么是害怕了,自己偷点东西,被保卫员抓住,顶多背个处分再罚点钱。可是现在被副厂长知道了,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她心里没了底儿。 “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李怀德对保卫员说道。 “是。”保卫员没有犹豫。 “你跟我走吧,去我办公室。”李怀德对秦淮茹说道。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秦淮茹不再多说什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她跟着李怀德朝着厂部走去。 ———— 进了李怀德的办公室,李怀德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很随意地往大沙发上一坐,双眼开始仔细打量秦淮茹。 他越看越满意。这娘们儿长得可真好,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掩不住她那美妙的身体。好,真好。 秦淮茹被李怀德盯得低下了头,她心里认为,这是领导在思考怎么处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秦淮茹的心越跳越快,身上开始冒汗。 这时候李怀德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入职是我领着你办理的吧。”这就是李怀德的开场白。 “啊?对,当时是您带着我办的。”秦淮茹没想到李怀德一开始会提这个,她以为会迎来暴雨般的批评。 “我记得你是顶替你死去的男人来上班的吧。” “对。” “你这工作得之不易,你不应该做这不该做的事情。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的孩子们想想吧。” “厂长,我……” “我知道你一个女人挺不容易的。可是你不该偷厂里的东西呀。就算是废料,那也是公家的东西,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要是往大了说,可以给你定个间谍的罪名。” 李怀德的正戏开场了。 秦淮茹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只剩最后一点理智,让她在领导面前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要不然早跪了。 “说你是特务间谍,一点儿都不为过。你知道外面有人想着办法来窃取重要工厂里的情报吧。这些情报就包括钢铁的成分。你拿着所谓的废料出去,你又能给谁说得清?” 李怀德继续发着力。他要争取今天就拿下这个风流寡妇,因为他感觉下体已经蠢蠢欲动,有点憋得难受。 “一但这个罪名定了下来,你挨枪子不用说了,你想想你家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办?” “李厂长,我真不是那么想的。”秦淮茹已经站不住了,她一下跪在了李怀德的面前,哭诉着,“我就是日子太难了,眼看着要过年了,想着卖几毛钱,给孩子买点糖。……” 李怀德知道自己距离成功不远了,他得意地拿出一支烟来点上,悠闲地吐着烟圈,听着秦淮茹哭诉。 过了良久,李怀德才悠悠地说道:“我也知道你一个女人不容易,没有个男人给你撑腰,在厂里,在家里,日子都不太好过吧。” “李厂长,我……”秦淮茹早已经麻了爪,听到这么暖心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秦,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车间里也不太舒服吧。依着我的意思,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坐办公室。你说呢?” 李怀德开始画饼了。要想得到,先有付出,这一点他很明白。 秦淮茹听了李怀德这话,她一时呆住了,这么好的事儿还能轮到自己头上? “你要是明事理的话,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只要我开心了,你的工作好调动,你的工资还能再涨上去一些,这样你也就开心了。我的话你明白吗?” 李怀德感觉下面已经受不了了,他开始把话挑明。 秦淮茹听到这里,她再不明白李怀德的意思,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反正自己也不干净了,被许大茂一只鸡就讹去了所谓的贞洁。虽然每次他还会付一点钱。可是哪有李怀德给的多。 听他话的意思,自己要是从了他,工作能换个轻松的,工资还能往上涨,傻子才不干呢。 虽然心里意动了,秦淮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主动,她不想让李怀德觉得自己是个轻贱的女人。 “李厂长,我……我一个寡妇活着不容易。我男人死得早,别人总是想欺负我……车间里那一帮……要不是我师父护着,我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秦淮茹说得断断续续。 李怀德听得明明白白,原来还是一个清白的小寡妇,那可太好了。 想到这里李怀德站起身来,走到秦淮茹面前,伸手要扶她起来。 秦淮茹装着很害羞、害怕的样子,咬着牙,犹豫着。 李怀德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哪里还能受得了。于是他上手了。 …… 办公室里有暖气。别人的办公室不好说,作为主抓后勤管理的副厂长,他屋里的暖气一定很足。 所以秦淮茹即使身上没一件衣裳,她也没感觉到冷。反而很满足,因为李怀德比她所遇到的人体力都好。她有着从未有过的舒爽。 第169章 幸福 李怀德很大方,见秦淮茹如此配合自己,在送秦淮茹出厂的时候,顺道把自己的过节福利一块儿送给了秦淮茹。 在保卫室里,李怀德对保卫员认真工作的态度给予了肯定和表扬,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那个秦淮茹生活很难,我已经很严厉地批评了她。她也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下不为例。” “是。”保卫员哪有什么反对意见。 “这样很好。继续工作吧,辛苦你了。” 李怀德这才迤迤然离开保卫室。 今天他很快乐,各方面都很快乐。 ———— 除夕,冷泉谢绝了何雨柱的邀请,带着新婚的妻子回父母那边过年。 易中海已经扫了半年的厕所,按着上面的意思,他将仍然打扫下去。 所以易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要不是秦淮茹包了点饺子送过来,夫妻俩仍旧吃着窝头啃咸菜。 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月才领二十三块钱的工资,去掉家里的开销,根本存不了多少钱。以后怎么养老? 所以易中海和李翠兰,又紧了紧腰带,过起了旧时那样艰苦的日子。 何雨柱仍然做了六个大菜,把聋老太太接到家里过大年。 聋老太太看着桌上越来越少的人,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好。 “柱子,你们可都长大喽。一个个都成了家立了业,奶奶我就算是现在闭上眼,也心满意足喽。” “奶奶,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些个。尝尝专门给您做的狮子头,一点粉子都没放,小火足足炖了仨钟头,保证入嘴即化。”何雨柱夹了一整个大肉丸子,放在聋老太太面前的小碗里。 “别都给我吃呀,石头得多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聋老太太笑得很开心,露着嘴里不多的牙。 “菜多着呢,大家都吃。等初二雨水回娘家,老太太您还得过来叮嘱她几句。”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一个快入土的人,有什么好说你们的。” …… 何家屋里,其乐融融。 ———— 贾家今年过了个肥年。全因为年前她带回家里的东西多。 当时贾张氏疑心儿媳妇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儿,后来才让秦淮茹给劝通了。秦淮茹说,就算是自己分成八瓣去卖,也换不回来这么多东西。 然后她跟婆婆解释,这全是因为自己躲在墙角哭,被厂里的领导看到了,他们可怜她一个寡妇,就大家一起凑了点东西送给她。 贾张氏信了,因为她知道普通的职工没有这么多样东西。 桌上摆着一大盆猪肉炖白菜,肉多菜少。还炖了半只鸡一条鱼。这有鸡有鱼有肉就是好年景,更何况秦淮茹还包了两样馅的饺子。 看着三个孩子低着头狼吞虎咽,秦淮茹很是高兴。自己的付出值了。 “淮茹,你这也忙了一年,赶紧多吃点肉。”贾张氏难得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照着她那旧的思想,儿媳妇应该像大骡子大马一样,没白没黑地为家里干活儿。 今年关心儿媳妇,是因为她努力让自家过了个好年,应该适应关心一下。 “妈我吃着呢,您也吃。”秦淮茹这偶尔被关心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奶奶,这肉饺子真香。”棒梗吃得心满意足。 “肉香。”槐花也夸着今天的饭菜。 唯有小当一声不吭,埋头继续造饭。 贾家屋里,也算是其乐融融。 ———— 郭明自从被秦京茹放了鸽子之后,抑郁了两天,很快就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今年郭家又是只有三个人过年。郭刘氏和郭月刻意没提郭明早点结婚的事儿。 一家人还破例都喝了点酒,互相之间祝福着新年好运。 看着母亲和妹妹开心,郭明感觉很幸福。 阎家,过年的菜比往年都要好,不光炖了肉,还炖了鸡、鱼,炒了鸡蛋。阎家老小都挺开心。 阎埠贵难得拿出一瓶没开过盖的酒,吩咐着大儿子阎解成。 “去,拿两个酒杯来,今天过年,陪我喝几盅。” “爸,你怎么舍得让我喝你的酒了。再说了这瓶酒刚打开,没兑点凉白开,您真舍得就这么喝?”阎解成的嘴就是欠。 “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阎埠贵假意沉了一下脸儿。大过年的,他不至于生儿子的气。 “爸,我去给您拿酒杯。”于莉很懂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儿。 结果她感觉一阵头晕,胃里有些不舒服,顾不得太多,低头干呕着。 阎埠贵和三大妈相视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 “解成妈,你扶着于莉出门透透气。”阎埠贵吩咐着媳妇儿。 三大妈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扶着于莉出了耳房,往南边两间屋走去。 “妈,我没事儿,您快回去吃饭吧。”于莉感觉着婆婆手的温度,她不适应。 婆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自己。以前除了要钱,就是要钱。这段时间家里吃喝上好多了,钱也少要了。可是也没有这样对自己过。 “小莉,你跟妈说实话,你上个月来那个了吗?” 一听婆婆相问,于莉这才认真地思索着,好像还真没有。 “妈,是没有。” “你个傻孩子,这是怀上了。自己还当没事人一样。初二回娘家,可得跟你妈好好说说。”三大妈一下就压不住了嘴角,开心地轻拍着于莉的手。 “啊?!”于莉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此刻,她也感觉很幸福,孩子带给她的满足和幸福。 阎解成看着媳妇不舒服,他心里也没当成一回事儿。平常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是躺一会儿就好。 他拿来酒杯,给父亲倒上酒之后,刚要给自己倒酒。结果酒瓶被阎埠贵一把夺了过去。 “爸,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喝点嘛。”阎解成还有点不高兴。 “喝个屁,赶紧回屋看你媳妇去。” “谁还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你总得让我吃完饭再去吧。” “吃个屁的饭。赶紧去陪你媳妇儿。我可告诉你,打今儿个起,你不能给她一点气受。身上不能有酒味儿,我怕她闻着不舒服。”阎埠贵认真地叮嘱着儿子。 “至于嘛。我又不是欠她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媳妇这是怀上了。”阎埠贵看着榆木疙瘩一般的大儿子,心里就来气。这不,一名人民教师,张嘴就骂上了人。 “啊?!真的?”阎解成不敢相信。 “你去问问你妈和你媳妇。” 阎解成起身就朝着自己的屋走去。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阎解成有点想哭。 看谁以后还敢骂自己是骡子!我肏他姥姥…… …… ———— 初二正是该回娘家的时候。可惜没有假。 院里该上班的都去上了班,有那路程近的,约着晚上再回娘家聚上一聚。像秦淮茹这样路途远的,不回去也就不回去了。毕竟新社会有新气象,要移风易俗嘛。 冷泉和陈纯都放着寒假,想一早就去走亲戚,可惜林家三口人都要去上班。他们也只能等到别人快下班的时候,才拎着东西到了林家。娘亲舅大,更何况爹娘离得远,到舅舅家也是一样的。 张美兰美滋滋地听着冷泉喊舅妈,她感觉无比幸福。转过脸看到自己的女儿,她又感觉很不幸福了。 明明可以叫妈的,让自己的女儿硬生生搞成现在叫舅妈,多了一个字,可惜了的。 冷泉见到林雅芳,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可以成为自己媳妇的人,现在自己偏偏要叫她一声表姐,不开心。 ———— 冷泉和陈纯在林家吃过了饭,才慢悠悠地回自己的小家。离着大门还有好远嘛,就听到有人叫“泉子”。 转身四处找人,才发现路灯下坐着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抱着一个。 正是何雨柱一家四口。 “芳芝姐,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你哥喝大发了。” “不至于吧,我哥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张叔不至于能把他灌成这样。” “你不知道,今天中午雨水和向东一起回来的,他中午就没少喝。晚上回家又和我爸,还有我那个该打的弟弟一起喝的酒。这不一下就多了。” “得了,芳芝姐,你先带着孩子回家,我把柱子哥背回去。”冷泉一点儿都没犹豫,蹲在了何雨柱的前边儿。 “还能听见人说话不?要是能的话,趴我背上,背你回去。”冷泉扭着脸儿对何雨柱大声说道。 “我能行,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听得出来,何雨柱这是尽了最大努力,才把话说完整。 “得了,看来我哥真是喝大发了。小纯,扶着他趴我背上吧。”冷泉对于喝酒,还是有一点儿见识的。当然知道何雨柱现在已经到了喝酒的第三个阶段,难受。 也就是冷泉的身体好,背着一个如泥的人,一路没歇,直接到了中院的何家。 又帮着张芳芝安顿好何雨柱,冷泉才回自己的家。 他在心里为何雨柱感到高兴。听着他嘴里说着醉话,一会儿喊爸,一会儿喊妹,一会儿媳妇儿,一会儿儿子。虽然人醉了,可也是醉在幸福里。 ———— 许大茂此时此刻也很幸福,他在岳父家如座上宾一般。 从中午带着媳妇、儿子到了岳父家里,他就坐在沙发上,跷着腿,抽着烟,喝着水。旁边还有老岳父陪着说话聊天儿。 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则带着女儿和外孙,回到小客厅里,娘俩聊着私房话。 “晓娥,现在有孩子了,大茂对你好吗?” “妈,也就是那样。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 “为什么?”谭雅丽是要问明原因的。 “咱们都看错了人,他不光坏心思多,而且花心思也多。经常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娄晓娥对母亲当然是实话实说。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值得你说真话的,那一定是母亲。 “晓娥,按说劝和不劝分。有件事情我也不能瞒着你,你爸说最近的风头很不对,他正在做着一些准备。如果你和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的话,到时候反而对你是好事儿。” 娄晓娥虽然不知道家里做了什么准备,不过她听懂了母亲的话。 她感觉很幸福,至少父母仍然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 第170章 家访 年过完了,学校也快开学了。结果又下了一场大雪。 冷泉正在院里扫着雪,这时院里来了一位陌生的人。 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头和脸被大红的围巾包着。 虽然这年头人民的衣着多是灰、黑、绿、白,但是从衣着打扮上来看,还是能分清男女的。 “请问同志,你来找谁?”冷泉承担了三大爷的职责。 “你好同志,我是红星小学的老师,来你们院找贾梗同学。” “……”冷泉稍稍有点分神。这位不会是冉秋叶吧。按说冉秋叶应该年前就该来的,怎么眼看着要开学了,她才来到四合院?是自己的翅膀扇得猛了?让冉秋叶晚来了一年多。 冷泉赶紧收了收思维,认真地指着路,“你好同志,过了这个穿堂门儿,西厢房的北边两间就是贾家。” 这时候阎埠贵从自家窗里看到了院里进了人,他不得不出门问一声。 “泉子,这位是?” “阎老师,过年好,给你拜个晚年了。”这位女老师见到了熟人,先开了口。 “你是?哦,冉老师吧。你包得太严实了,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是来找棒梗的吧,我带你过去。”阎埠贵对于冉秋叶的任务,还是很清楚的。 当班主任的,当然要负责收齐学生们的学费。眼看着要开学了,总有些老大难的人家要进行最后的攻关。 刚走了没两步,阎埠贵又回头嘱咐冷泉,“泉子,今天天这么冷,回头我带着同事去你家书房坐坐,让她暖和暖和再回去。” “得嘞,我扫完雪就去准备。”冷泉手里的笤帚就没停。 ———— 同在红星小学里,阎埠贵的人缘不算多好,因为他抠,但是绝对不算坏,因为他心善。 小冉老师刚到学校的时候,有些人听说她是归国的华侨后,虽然不至于事事和她作对,但也是敬而远之。 那些人可不愿意和有海外关系的人关系太密切。 唯有阎埠贵,对小冉老师多有照顾。也许他一开始有点占小便宜的心理,不过他绝对也有相照顾的意思。 所以渐渐地,冉秋叶把和阎埠贵的关系维系得很好,她明白他是一个好人。 对于阎埠贵的小小缺点,冉秋叶没有放在心里,世界上哪有完人?有时候也乐意让阎埠贵占点小便宜,比如便宜换给他一些粮票,有时送他一斤糖票…… 对于小冉老师的大方,阎埠贵自然心知肚明,这是人家愿意让自己占点小便宜。这样一来,阎埠贵对冉秋叶更加照顾。 就像今天,他知道贾家难缠,生怕冉秋叶吃亏上当,这才陪着她一起去贾家。 果然不出阎埠贵所料,秦淮茹一听老师亲自上门收学费,她就开始哭穷。贾张氏则坐在一旁帮衬着儿媳妇。 冉秋叶按着阎埠贵的示意,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婆媳两个人念叨,她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水也不喝。 秦淮茹和贾张氏一直念叨了十来分钟,她们自己都烦了,秦淮茹这才收场。 “冉老师,你看看能不能再等等,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们就算全家不吃饭,也一定把棒梗的学费给交喽。” 冉秋叶这才开口说话,“贾梗妈,你们家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放假前,我们在学校里就催了贾梗同学几次。按说我应该年前来了,毕竟这是校长硬安排的任务。我一直拖到现在才过来,就想着你们能多些时间给贾梗筹备学费。” “我们家里就我一个人挣工资,过年又得花钱,现在哪有钱交学费呀。我早就去学校申请过免了棒梗的学杂费,可是你们总是不批准……现在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秦淮茹语带哭腔,面带泪痕。 阎埠贵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里对贾家娘俩充满了鄙夷。 都说两个先生的钱不能欠,一个是郎中,一个是老师。你们贾家娘俩,白活了这么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 “贾梗妈,其实我也很想帮你们,可是你们家的收入已经超过了规定的标准。所以这学杂费是实在没法免。两块五毛钱,你想办法凑凑,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原来院里的一大爷还能帮我们家一把,现在他……”秦淮茹就是不动身,继续讨价还价。 阎埠贵心烦了,他也知道,照着冉秋叶这种要法,学费是要不到的。 “小冉,依我看就算了吧,反正棒梗也不太想上学,在学校里也不听讲。你就别要这学费了。”阎埠贵开口说了话。 他说话前,还偷偷地给冉秋叶使了个眼色。 秦淮茹和贾张氏不太明白阎埠贵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们感觉三大爷这是在帮自己家。 “冉老师,你看三大爷都这么说了,这学费就算了吧。他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这点人情面子,你总得给他吧。”秦淮茹顺着她误解的意思,继续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那好吧,毕竟是你们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就不收你们家的了。”冉秋叶听懂了阎埠贵的意思,她站起了身。 秦淮茹一直把冉秋叶送出门,她不停地对冉秋叶和阎埠贵道着谢。 “淮茹,你谢不着我们,我们又没帮什么忙。反正你们家棒梗也不上学了,你就回去吧。别送了。” “我们棒梗怎么不上学了?这马上要开学,我还准备着给他缝个新书包呢。”秦淮茹听了阎埠贵的话,感觉有点摸不到头脑。 “小冉老师,我这就要批评你了,你的工作没做到位呀,话都没说清楚,你就这样走了?”阎埠贵这时候才正色地批评着冉秋叶。 冉秋叶正围着围巾,听到阎埠贵的话,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她一拍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我还真给忘了。” “贾梗妈,我忘了给你解释了。我们校长布置催收任务时,就给我们说过了。凡是欠学费不交的,一律按自动退学处理。”冉秋叶一字一句地解释给秦淮茹听。 “什么?自动退学?是不是学校就不让棒梗去上学了?” “这话不是这么说,应该是你们自己决定孩子不去上学了。不是学校不让你们上。”冉秋叶纠正着秦淮茹理解不当的地方。 “我们没说不让孩子去上学呀。”秦淮茹还是没听懂的样子。 “淮茹,你先静静,我来和你解释一下。”阎埠贵这时候又开口说话了。 “淮茹,是这么回事儿,学校规定,凡是像棒梗这样拒不交学费的,就按自己退学处理。这也是好事儿,你家欠学校的两块五毛钱也不用交了,你看多好。正好给小当交学费,她开学不得去报名上一年级了?不交学费可不给报名。” 阎埠贵把事情说得很明。 “啊?!”秦淮茹傻眼了。 “小冉老师,我们走吧,我送送你。”阎埠贵冲着冉秋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冉秋叶顺势推着车子朝外走。 “冉老师,你等等,我现在就给棒梗凑学费去,你再等一会儿。”秦淮茹一看耍无赖是不成,眼看着儿子要失学,她着急了。 怎么可以不上学呢?儿子以后是要接易中海的班进轧钢厂的,不多读两年书,他还不得被分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儿? “淮茹,那你就去想想办法,我和小冉去泉子家等你。” ———— 如果没有阎埠贵带着,冉秋叶是很不好意思进陌生人家的。 阎埠贵熟门熟路,推开门就进,转了弯进书房。 冉秋叶红着脸跟着阎埠贵进了冷泉的书房,一进屋,她就被震惊住了。这也太像书房了吧! 两面全是到顶的书架,整齐的书桌,还有画案。地上点着火盆儿,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老物件,很精致…… 冷泉早就泡好了茶,看到人进来,他起身迎了一下。 “我说三大爷,您可真够大方的。”冷泉调侃道。 “咱爷俩谁跟谁,小冉,别跟这小子客气。他可是大学老师,有钱得很。” 冉秋叶听着两个人互相调侃,她这才稍微自然一些。 “冉老师,请坐。我这屋里热,你最好把外套脱掉,省得回头出门再感冒喽。” “谢谢你。”冉秋叶道了一声谢,她赶紧脱外套。 自从回到了四九城,她很快就学会了在这座城市里的生活技巧,自然明白冷泉所言非虚。 三个人刚坐下,这时候陈纯进来了。 “小纯,这位是三大爷的同事,冉老师。这位是我妻子,叫陈纯。”冷泉互相介绍了一下。 陈纯本不愿意过来的,她躲在卧室里,躺在热炕上看着书,正感受着生活的美好。结果丈夫硬要让她去书房陪着客人说话。 于是她就来了。 第171章 调动 冷泉旁观着冉秋叶,她见到自己的妻子后,没有想象中的分神儿发呆。冷泉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里暗骂自己的臭毛病不改。男人一见到女人,就会想当然。这样可不好。 阎埠贵在冷泉家里,那是自在得很,他喝着茶,和冉秋叶聊着自己的邻居们。 “小冉,别看我们这个大杂院儿,藏着不少的能人呢。泉子和小陈就不说了,棒梗住的那个院的正房,住着一个大厨,那手艺真是没得说。” “哦。”冉秋叶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能应付。 “泉子,傻柱比你大几岁来着?” “八岁,他三五年生人。打小学的手艺,能不好嘛。”冷泉要给他三大爷捧场的。 “等我们家于莉生孩子的时候,我也一定让傻柱给做两桌席。到时候小冉一定要过来尝尝他的手艺,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骗你。” “阎老师人很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冉秋叶自然认可这一点。 ……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小冉,看样子是棒梗妈过来了,咱们到常屋里见她吧。泉子这个书房,一般人不让进来的。”阎埠贵还知道这点分寸。 在冷家堂屋里,秦淮茹把钱递到了冉秋叶手里,两张一块的,一张五毛的。 冉秋叶看着手里的钱,更加明白秦淮茹刚才在糊弄自己。心里对这样的母亲更多了一分鄙视。 开好了收据交给秦淮茹,冉秋叶也就告辞了,阎埠贵自然要送人家出门的。 ———— 秦淮茹被冤枉了,她留的生活费真花完了。过年总要给孩子们添衣裳吧,年前回娘家又花了不少。虽然在李副厂长那里得了不少的好处,可家里其它吃喝开销,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再加上婆婆还要吃止痛药…… 就这样东花一点西用一些,手里预留的钱可不就是没了嘛。至于她月月应存的钱,那是一分都不能动的,她留着将来有大用处。 家里没钱,秦淮茹只能出门相借,她没有去找易中海。人家现在正是最难的时候,自己要懂事儿不是。 于是秦淮茹到了后院找许大茂。 对于秦淮茹借钱,许大茂还是乐于助人的。背着媳妇摸了秦淮茹的手几下,然后小声地约好时间和地点,就给了秦淮茹两块半。 至于完事儿之后再给多少,那就看许大茂的心情了。如果伺候爽了,说不定还能给个大几块钱,要是不凑手,也就给个两块半。 反正秦淮茹对许大茂来说就是这个价,五块钱。 许大茂可不知道,秦淮茹现在也就是钱不凑手。等过了年,她未必就能看上你的那五块钱,或者几张饭票。 老娘攀上了高枝儿,你算个屁。比小孩子的铅笔粗不了多少。 ———— 冉秋叶走了,陈纯也回了卧室。书房里就剩下冷泉和阎埠贵。 “三大爷,不是我说你,你拿我的东西送人情,可真惬意。” “闭嘴吧你。我就是让你看看她这个人儿,告诉你当初三大爷可没骗你。虽然她比不上你们家陈纯漂亮,可是比院里其他女人强太多了。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就是。” 被三大爷一顿抢白,冷泉不说话了,嘿嘿地笑着。 “小子,小冉姑娘不错。其实我一直想给她介绍一个你这样的。可惜造化弄人,她晚了一步,小陈早了一步。嗨~~~~,我不是说小陈不好,我只是替小冉可惜。那姑娘不容易,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还能有共同语言的,不好找。” 三大爷又是一通惋惜。 “三大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不提她了。刚才秦淮茹是怎么回事儿?”看到阎埠贵有些为他人伤感,冷泉转换了个话题。 “别跟我提她。以前我把她当成个好人,顾家、孝顺。把一家老小都照顾得好好的。现在看来,她就是一个乡下没见识的蠢货。明明跑不掉的钱,她还哭穷想赖。真是没多大意思。” 提到秦淮茹,阎埠贵就是一肚子的气。 自打秦淮茹找他帮着免学费开始,阎埠贵就开始改变了对秦淮茹的看法。 “三大爷,您信不信,刚才秦淮茹给小冉老师的钱,也不是她自己的。” “不太可能吧。易中海现在倒了架,他哪还有心思帮贾家。就算他想帮,可是钱也不凑手呀。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以前可存了不少的钱。” “我说这钱还不是易中海给她的,您信不信?” “不是易中海还能是谁?院里现在谁还会借钱给她?” “许大茂。三大爷,明天一早您等着看,秦淮茹一准儿比平常早走。”冷泉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 “……”阎埠贵听了冷泉的话,心里翻开了浪。 半天之后,阎埠贵面有不豫。 “三大爷,再跟您说件事儿。那天我和郭明找到秦京茹了,只是郭明不愿意告诉大家伙儿。” “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害得一院子人替她操心。你知不知道,我两个晚上没睡好。” “因为那天我和郭明看到秦京茹和许大茂在一起。两个人正开心地吃着涮羊肉。秦京茹身上还穿着崭新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她自己买的,一个乡下小姑娘,哪有那些钱和票。” 冷泉这不是无意传闲话,他是提前为娄晓娥离婚做着准备。也许阎埠贵在关键的时候就能帮上一把。 “啊?!”阎埠贵大吃一惊。 “郭明之所以不让我告诉大家伙儿,是因为他觉得很丢人。那天秦京茹是要和郭明相亲的,这件事您是知道的吧。你想想,一个男人的相亲对象,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郭明对他母亲那是没得说,他也希望在院里给刘婶儿保留一些颜面吧。”冷泉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阎埠贵听了冷泉的话,他点了点头。 “郭家一直以来都被别人瞧不起,这越被瞧不起的人,自尊心就越重,但是自信心会很弱。两下里加在一起,郭明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不得不帮他。三大爷,您说是不是?” “嗨,你们俩都没错。明子是个好样的。” ———— 冉秋叶来要学费的第二天,秦淮茹就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儿。她因为工作表现良好,被调到了后勤仓库当保管员,定级也从普通工人转成了办事员。 她一个月可以领到42.5。这相当于人家一个中专生刚转正后的工资。 接到这个通知之后,整个车间里的人都感到惊奇。当然,有那小年轻的知道秦淮茹要离开车间后,心里有些舍不得。 刘红梅拉着徒弟,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后问道: “小秦,你是不是厂里有什么关系?” “师父,我能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的命好。你算是终于脱离苦海喽。这对于你来说是件大好事儿。咱们女人想升工级不容易,你总是在车间里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调走了最好。” 刘红梅明白秦淮茹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而且她学东西还很慢,在车间里待着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 “谢谢师父。这段时间要是没您的照顾,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秦淮茹真心地感谢着她的第二位师父。 “都是女人,明白女人多不容易,你就别谢我了。等我以后去后勤领东西的时候,你可得多照顾点师父我。”刘红梅开着玩笑。 “那是自然,您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师父。” 看着懂事知礼的徒弟,刘红梅很欣慰。 ———— 李副厂长的秘书领着秦淮茹到了后勤处。张处长起身相迎。 “张处长,这是李副厂长、黄副厂长签字调给你们的人,你可要安排好了。” “那是自然,请黄秘书转告两位厂长,我一定给安排好。”张处长不得不表态。 虽然平时在心里挺瞧不上李怀德的,但是表面上一定要有应有的态度。 黄秘书对张处长的态度很满意,又说了两句,然后走人。 张处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秦淮茹,然后说道:“小秦同志,你去劳保仓库吧,那里平时没有多少事情,只是发劳保用品的时候忙一些。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谢谢张处长,我愿意去。” “那就好,我现在就领你过去认识一下大家。” 张处长该做的一定要做到位,省得回头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领导的耳朵里。他明白枕头风害人命。 第172章 你要娶她 秦淮茹对于自己工作调动的原因,心知肚明,人家这是对自己表明了态度。自己是要懂得感恩的。 于是下班之后,秦淮茹到了厂部,敲开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小秦,新换的岗位你还满意吗?”李怀德看到秦淮茹来,他已经很满意了。这女人懂得主动过来感恩,很好。 “谢谢李厂长,我这就是过来对你表示感谢的。” “你准备怎么谢我?”李怀德已经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李厂长,你说我一个女人,能怎么谢你。除了这个你看遍了的身子,别的您也看不上呀。”秦淮茹没有了害羞,表示了主动。 “小秦,快过来,想死你了。今天再教你几个新花样儿,保证我好你也好。”李怀德往沙发上一躺,冲着秦淮茹招了招手。 …… 半个小时后,秦淮茹面色红润地离开了轧钢厂。 这次秦淮茹很主动,所以李怀德更大方,临走之前,还送了秦淮茹几张工业券。 ———— 秦淮茹兴高采烈地离开轧钢厂,边走边回味着。 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她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她都很熟悉。 一个是许大茂,另外一个怎么看都有点像自己的堂妹秦京茹。 就看到那个像自己妹妹的女人,拉着许大茂不松手。而许大茂像是在央求,又像是在恐吓。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秦淮茹加快了脚步,很快走到不远的地方,她仔细再瞧,那不是秦京茹又是谁。 “许大茂,你在干什么?!”秦淮茹遇事当然要向着自己的妹妹。 “啊!姐!”秦京茹见到秦淮茹,反而大叫起来,想转身就走。 许大茂像没事人一样就站在那里。 “秦京茹,你给我站住!”秦淮茹紧跑两步,一把拉住了秦京茹。 这时候许大茂像个人一样对两人说:“你们姐俩聊吧,我回家喽。” “许大茂,你别走,你给我站住。”秦淮茹当然也不会放过许大茂。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站住就站住,我一个大老爷们多没面儿,走喽。”许大茂根本不理你那一套,蹬车抬腿就想跑。 这时候秦京茹的胆气好像又恢复了,她挣开秦淮茹的手,一把拉住许大茂自行车的后座儿。 许大茂刚骑上车,还没掌好把,后面被人一拉,连人带车一齐倒下了。 “秦京茹,你敢摔我!我跟你没完。”许大茂躺在地上就吼。 “你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你说你要跟你老婆离婚,我才跟你那个的。我在家里等着你来提亲,这都几儿了?也没见你上门!”秦京茹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 秦淮茹听了妹妹的话,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什么?许大茂这个王八蛋,把我妹妹给睡了? 秦淮茹晃了两晃,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心里稍做计较,然后冲上给了许大茂两巴掌。 “许大茂,不管你认不认,我现在就带着京茹去派出所儿。告你个强奸你信不信?反正我妹妹也豁出去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看你怕不怕。走,京茹,跟我去派出所。” 秦淮茹转身拉着秦京茹就走。 秦京茹不懂堂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哪敢去派出所,名声还要不要了?所以她要挣开堂姐的手。 这时候秦淮茹低声对妹妹说道:“听我的,亏不了你。” 秦京茹有人帮着拿主意,她不再挣扎了,顺从地跟着堂姐要走。 果然,许大茂被秦淮茹的话给震住了。她们姐俩要是去了派出所儿,自己肯定被逮,然后就是吃枪子儿。 奸出妇人口,人家都不要脸了,豁出去名声要告自己,自己还能有个好儿? 再说了,自己也真睡了人家姐俩儿。 “秦姐,秦姐,你等等,你听我说……”许大茂躺在地上还没起来,就已经大叫了起来。 秦淮茹听到许大茂的喊声,冲着妹妹一乐,意思很明显,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秦京茹听到许大茂的喊声,她想停住脚步。可是没停住,因为秦淮茹拽住她继续往前走。 许大茂一看秦家姐妹没站住,他人一急,把身上的车子一推,人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迈开大长腿就去追秦家姐妹。 ———— 四九城最有名的一家涮羊肉店里,许大茂和秦家姐妹对坐着。桌上摆了四盘肉,还有一些其它菜品,看着就让人嘴馋。可是三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许大茂,你说说吧,这事儿到底怎么办。今天你要是不答应离婚娶京茹,出了这个门儿,我们就去派出所。”秦淮茹终于开口了。 “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娥子她爸很厉害,我哪敢跟她提离婚。再说了,她刚给我生个儿子。我这不是成了陈世美了嘛我。”许大茂求饶着。 “那我妹妹被你糟蹋了,你是一点儿都不认账?” “我赔钱成不成?我多给钱,你们看怎么样?京茹,大茂哥不会让你吃亏,我给你二百,不,我给你三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许大茂知道秦寡妇厉害,她已经舍得用身子来换钱,那就彻底不要脸了。跟她没有什么好谈的,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许大茂只能开口央求秦京茹。 秦京茹再没见过世面,她也知道残破的身子再也嫁不了好人家。为了几百块钱,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和幸福,不值。 所以不管许大茂怎么央求,秦京茹就是不吭声。 “许大茂,看来你还是没有诚意,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吃吧,我们出去办点正事儿。”秦淮茹步步紧逼,不给许大茂缓和的余地。 “秦姐,你这是要逼死我。”许大茂彻底怂了。 “许大茂,这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你不想离婚娶我妹妹,那当初就别招惹她呀。现在人被你吃干抹净了,你一抹嘴不想认,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那你们说怎么办。”许大茂彻底没招儿。 “回去离婚,然后上门提亲,正儿八经地把我妹妹娶喽。咱们算是一门亲戚,什么都好说。要不然今天怕是你过不去这道坎儿。”秦淮茹提出了条件。她根本就没准备和许大茂讨价还价。 秦淮茹太明白贞操对于未出阁的女人有多重要。这些年来什么情况她没见过? 解放前,失了身的姑娘嫁出门,被人退回娘家的见过;天天挨打受气不被当人的见过;被卖来卖去的也见过,反正没有好下场。 现在解放了,卖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妹妹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前面两种情况二选一,没有别的路。 噢不,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自降身价,找一个老光棍不挑嘴的,或者实在娶不上媳妇儿不挑人的嫁过去。那也是跟着受苦受累一辈子,没有好果子吃。 妹妹成了今天这样,做姐姐的心里就算再生她的气,也不能看着她吃亏上当不管不顾,最后落得个凄惨收场吧。 ———— 听了秦淮茹提了要求,许大茂心里也明白,今天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对于他来说,换个媳妇儿换个味儿,也未为不可。至于儿子嘛,给他找个后妈不也挺好。 可是想想自己的老丈人,他心里很怂。 自己可听父亲说过,解放前的大资本家,哪一个没有些手段?要是狠不下心来杀人吃人,哪一个能把买卖做大?更何况人家娄家在四九城都是能数得着的,那能是一般人? 自己胆敢和娄晓娥提离婚,说不定自己哪天就死在了外边儿。 许大茂的内心在挣扎,他久久拿不定主意。 秦淮茹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心里在盘算,反而不急了。拿起筷子夹着肉放进锅子里,涮上几涮没了血丝儿沾上料送进嘴里。味道很不错。 秦京茹早就饿了,看到姐姐开吃,她也敞开嘴吃了起来。 看着妹妹没心没肺的样子,秦淮茹很想抽她两巴掌。 ———— 过了良久,许大茂终于拿定主意。 “秦姐,你看这么着成不成。我在外面找个房子先让京茹住下来。离婚的事儿慢慢想办法。你们放心,这个婚我一定离。就是你们得给我点时间吧。” 许大茂的主意就是一个字“拖”,谁知道过两天又是个什么情况。 第173章 字据 秦淮茹听到许大茂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耍心眼儿。不由地冷笑了两声。 “许大茂,你是不是把我们姐妹俩当傻子?你想着租间房给京茹住,怎么着,你还想继续占她便宜?哪有那么美的事儿,家里媳妇搂着,外面还养着一个,你把自己当成地主老财了?” “我这不是怕京茹总住在你家不方便嘛。要不然我先给京茹一点钱,让她回家等着信儿。我这边一离了婚,那边就去提亲。你们看怎么样?反正秦姐你跟我住在一个院里,有你天天看着我,我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不行,空口无凭。”秦淮茹稍稍退让了一步。 “我给你们立字据还不成嘛。”许大茂真是急了眼,秦淮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是真不给你个时间缓缓,也说不过去哈。这样吧,我去找纸找笔,你当着面儿立字据。”秦淮茹目的达成,立马再敲定一下。 “成。”许大茂认投。 秦淮茹央求着饭店的服务员要了两张纸,借用了一支笔。然后摆在许大茂的面前。 许大茂此刻没再犹豫,他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就开始写。满满地写了大半张纸,这才摆在秦淮茹的面前。 秦淮茹拿起纸来一边看一边对许大茂说:“许大茂,我不像院里的刘海忠,天天说他是高小毕业,其实他上没上过,没人知道。可我是正儿巴经地读到了高小。我识字儿。” “秦姐,我不敢骗你,你好好看看,刚才我答应的事儿都写在上面了。你要是觉得哪里没写好,我照着你说的再改还不成嘛。” 许大茂就想把眼前的这几天先糊弄过去再说,所以他此刻很老实。 秦淮茹看了又看,然后对许大茂说道:“赔偿我妹妹的钱,你现在就给。不过这没必要写在纸上,因为他已经算是你媳妇了,你这是给她的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成,我这就给钱,一会儿我就改。”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掏钱。 许大茂口袋里装着不少的钱,他数了又数,把今天的饭钱留下来,剩下的一把推到了秦京茹的面前。 秦京茹满怀欣喜地拿起钱来就点。秦淮茹瞥了傻妹妹一眼。然后她继续对许大茂说道: “上面得写明,你强奸了我妹妹。还有一点,你得写明最多三个月就得把婚离掉。” “我写。”许大茂咬着牙认了。 “那行吧,我就想起来这么多,你照着这个意思改吧。”秦淮茹把纸又推回到许大茂面前。 许大茂拿起笔来继续写。秦淮茹等他写完又认真看了几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对许大茂说,“按手印。” “这是饭馆儿,我到哪儿找印泥去。要不然明天我给你补上?”许大茂推托着。 刚才写字据的时候,虽然他不会变字体,可是他也有意写得跟平常不太一样。就是为了将来不承认做着准备。 现在听到秦淮茹让自己按手印,他当然不乐意了,所以找了个借口。 “没印泥是吧,这个好办。”秦淮茹冷笑一声。 接着秦淮茹猛得站了起来,一拳头打在许大茂的鼻子上。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蘸着你鼻子上的血按手印不就成了嘛。还用那么麻烦干什么。”秦淮茹真够生猛的。 许大茂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来。 “赶紧的。回头血干了还得再揍一拳,多不合适。”秦淮茹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许大茂留。 许大茂叹了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认了吧。于是用右手大拇指蘸着鼻血按了手印儿。 “这下成了吧。”许大茂把字据往秦淮茹面前一扔,没好气道。 “成了,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要不然我们拿着这字据告你强奸,你等着吃枪子吧你。”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把字据叠好,刚想递给秦京茹,看了看许大茂那热切的眼神儿,她改了主意。秦淮茹把字据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许大茂的眼睛里彻底没了光。 ———— 一顿涮羊肉,许大茂没吃几口,就全被心情好的秦家姐妹给吃了个干净。 出了饭馆儿的门,许大茂一句话也不说,骑上车子就走。 秦淮茹慢悠悠地和妹妹一起回四合院,一路上她把妹妹骂了个狗血喷头。 秦京茹也知道自己做了傻事儿,由着姐姐骂着不吭声。 她心里明白,如果今天没有姐姐出面,那后果难以想象。自己十有八九还得被许大茂那个王八蛋骗。 快到家的时候,秦淮茹对秦京茹说道: “京茹,许大茂不愿意离婚,是因为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你要是怀上了孩子,他和娄晓娥离也就离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怀没怀上呀。”秦京茹一脸的傻。 “明天你先回家,过一个多月你再过来。姐帮你想办法。” “真的?你还能想办法让我怀上孩子?” “真的没有,假的总成吧。反正让许大茂死心塌地娶了你就成。”秦淮茹早就想好了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不过你得给我十块钱,到时候我得拿着这钱买东西去求人家。” 秦京茹听了姐姐的话,一点儿都没犹豫,掏出许大茂刚才给自己的钱,抽出一张大黑拾就递给了姐姐。 秦淮茹这才心满意足。 今天可把我累坏了,除了刚才吃了顿羊肉,现在总算是见了点实在的好处。 ———— 许大茂回到家里,娄晓娥一眼就看出来他脸上有血。 “大茂,你这是怎么了?弄得嘴上全是血。”娄晓娥就算再不上心,也得装装样子。 “别提了,一眼没看见骑到个小石子上,摔了一跤,正撞着鼻子。你看我身上还有醭土呢。” “赶紧洗把脸。看着怪吓人的。”娄晓娥哪里管你真假,只是顺嘴问一句罢了。 晚上躺在床上,许大茂难以入睡。他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婚离掉。要不然自己的命就没了。 想来想去,他都没有办法,于是他决定天亮之后去请教一下自己的父亲。 ————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没等娄晓娥醒来,推着车子就出了门。 刚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正冲着自己笑。 “大茂,这么早就出门呀。你可够勤快的。” “嗯。”许大茂用鼻子回答了秦淮茹对自己的嘲笑。 “大茂,你要是不太急的话,正好帮我个忙呗。”秦淮茹可不管你态度好不好,我手里有你的把柄,现在是我拿捏你。 “什么事儿?”许大茂不敢不应。昨天的字据可在秦淮茹的手里。 “我妹妹昨天来的,今天就想回家。你骑着车子正好把她送到车站。这点小事儿不算难吧。” “不算。”许大茂恨得咬牙。 “京茹,你大茂哥正要出门,让他送你去车站,也省得咱姐俩走路了。”秦淮茹冲着屋里喊了一声。 “哎,来了。”秦京茹闻声就出了门。 ———— 去车站上的路上,秦京茹搂着许大茂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大茂哥,我就喜欢这样。”秦京茹像是不记得昨天的事一样。 “你喜欢就好。” “大茂哥,昨天我不想那样的,全是我姐要那么干的。你心里别怨我。” “我知道。” “大茂哥,以后我一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保证让你回家一点儿活都不用干。我做饭可好吃了,我妈说的。” “是嘛。”许大茂的声音明显不冰冷了。 他自打把娄晓娥娶进门儿,家里家外都是他忙活。娄晓娥在娘家的时候,家务活儿是一点儿都没学。嫁过来之后什么都不会。 要是他自己不做饭,那么两口子都得饿肚子。因为娄晓娥做的饭,实在咽不下去。 她还怎么教都教不会。许大茂早就对娄晓娥这一点不满了。 现在听秦京茹能伺候自己,许大茂明显动心。回家当大爷的感觉,肯定要比回家伺候人的感觉要好太多了。 “京茹,我其实没生你的气。就是昨天你们逼我太紧了,难免有点不高兴。换作你是我,你想想你能高兴起来?” “大茂哥,对不起。”秦京茹赶紧道歉。 “行了,回家放心地等着我。可能要不了三个月,我就把你娶进门儿。” “大茂哥,你真好。”秦京茹搂得更紧了。 第174章 借口 许伍德看到儿子一大早就过来了,心里明白准没好事儿。 他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有好事儿自己独吞,有麻烦就来找爹。 “小子,一大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快点说,吃完早饭我还得补觉呢,可没心思和你扯闲篇儿。” “爸,我是有点小事想找您商量商量。” “说吧。” “爸,我想和娄晓娥离婚,您看找个什么借口?” 许伍德闻言大惊,他盯着儿子的大长脸,足足看了两分钟。 “这就是你特么说的小事儿?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再大的?啊!”许伍德对儿子张嘴就骂。 知道你特么的不靠谱,没想到不靠谱到这个地步。早知道你这么没溜儿,当初就该把你射地上,用鞋底踩成一片,然后再盖一层土。 许大茂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当然也想好了说辞。 许大茂等许伍德又骂了几句之后,他才开口慢慢地讲述着这中间的原由。 “……,其实爸,这事儿也不全怪我。谁叫娥子不让我近身儿的。是个男人谁能天天憋着,就问你能不能憋得住吧。你也不能吧。” 听到这里,许伍德看着儿子一张欠揍的脸,很想抽他一顿,让他变胖点儿,说不定还能好看一些。 “所以我就一时没管住自己,把那姑娘给睡了。你还别说,虽然是乡下大妞,可是真不错,皮肤那个白,你是没见到……”说到这里,许大茂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味那天的味道。 许伍德实在忍不住了,照着的许大茂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特么的跟谁说话呢?你把我当成哥们弟兄了?赶紧说正经的。”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儿子和爹说女人的味道,是有点过了。 “我这不是睡了那妞儿嘛……” “你还有完没完?”许伍德吼了儿子一句。 “有完,这不就是在说正事儿呢。我本来想着骗骗她一个傻妞也没什么。结果她还不乐意了,又找了回来。两个人正撕扯着,结果秦淮茹就到了……。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这婚我要是不离,就得吃枪子儿。爸,您说怎么办吧。” 话也说完了,许大茂也老实了。 许伍德听完,气得又抽了儿子两个大嘴巴子,尤不解恨,最后又补了一脚,直接把许大茂踹躺在地上。 “你特么爱死不死。赶紧混蛋,别来问我。” “爸,我不就是一时糊涂睡了个女人嘛。你当年也没少干这种事儿呀。” “你放屁!”许伍德听着儿子又开始胡吣,立马叫停。 “反正人我已经睡了,你是我亲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吧。”许大茂论堆了。 “我是骂你睡女人吗?我是骂你蠢到给人家写条子按手印儿。要是没有那个,顶了天儿花上些钱,找些关系也就摆平这事儿了。你倒好,人家一点证据都没有,结果你自己上赶着写条子认罪,你特么这不是自己找死嘛你。” 许大茂被许伍德一骂,瞬间清醒了。对呀,我特么怎么就糊涂了呢? “爸,那我该怎么办?要不然我雇两个人,去找秦淮茹把条子要出来?” “你爱死不死。都不要公安喂你枪子儿,我特么现在就想抽死你。” “……”许大茂不吭声了,你骂吧,骂完了总得帮我出主意想办法。 “没见过你特么这么蠢的。我当初就该……”许伍德继续骂着儿子。 足足十多分钟之后,许伍德才住了嘴。还想再骂,可惜嗓子干得受不了。 喝了些水,许伍德这才平静下来。 “许大茂,这个婚看来你是得离了,要不然就像你说的,你死定了。” “爸,可是我找什么借口跟娄晓娥离?” “借口是现成的,就说你要和资本家断绝关系,要坚决站在人民的一边,和过去剥削人的资产阶级划清界限。最近一段时间我看了不少的报纸,感觉风头有点儿不对。你照着我的话来,准没错儿。说不定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儿。” 到底是许伍德,经验丰富,敏感狡诈。他看不起四合院的人,还真有他的道理。 许大茂一听老爹给找的借口,太冠冕堂皇了,太能拿得出手了。 “爸,您这主意太高了吧。” “我要你夸我?等上一段时间你再办这事儿,毕竟马儿还得吃奶。你这么一闹,说不定你媳妇的奶水一下就断了,留下马儿在家里,开销可不小。”许伍德事事都算到极致。 “唉,爸,我听您的。”许大茂心里的疙瘩一下就解开了,心情无比的好。 来之前,他有三怕,一怕父母反对自己离婚,二怕找不到借口离婚,三怕父母反对自己娶乡下傻妞儿。 听了父亲的话,许大茂这三怕都没了。 这段时间里,自己还能继续再睡睡大家闺秀,尝尝别人无法品尝的味道。 这几样加一起,许大茂能不开心嘛。 ———— 许大茂回到轧钢厂继续混他的小日子,中午打饭的时候,依旧遇到了秦淮茹。 也许是因为他心情好,所以对那方面的需求就多。看到秦淮茹,许大茂自然想到了小树林。 秦淮茹照旧插队站在许大茂前面。许大茂的手照旧不老实。 不过这次秦淮茹没让他得逞,一次又一次地打掉他卡油的手。 “我说秦姐,你还生我的气呢。告诉你吧,我说过的话可算数,三个月一准儿离婚。到时候我把秦京茹一娶,咱俩就是实在亲戚了。” 许大茂以为秦淮茹生着昨天的气,才不让自己上手的。他用嘴贴着秦淮茹的耳朵说着。 秦淮茹哪是因为这个才不让许大茂摸的,她有了更好的高枝儿,还能看上你一个破放映员。 “你的嘴说出来的话有几个人信的?”秦淮茹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还别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秦姐,今天你的饭菜还是我请?”许大茂暗示着。 “不用,我现在换工作了,工资涨了不少,饭菜自己还买得起。”秦淮茹冰冷地拒绝。 “呦,秦姐,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嫌钱多的。这么着吧,老规矩,两份大肉的菜,外加五块钱。” 秦淮茹被许大茂的话打动了,是呀,谁会嫌钱多。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更何况饭菜能省将近一块钱,再加上五块钱,这里里外外赶上自己一个礼拜的工资了。 不过他和自己的妹妹已经……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迟迟没有答应,心里暗急,“秦姐,我再加两块钱,你看怎么样?” “大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和妹妹好上了,你以后就是我妹夫。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妹。”秦淮茹的声音压了又压。 “再加一块钱,我给八块。”许大茂又加价了。 秦淮茹没有吭声,继续排着队。只是打菜的时候,她要了三份大肉的菜,还有六个大馒头。 许大茂又多花了几毛钱,不过他乐意。因为秦淮茹这样做就是表示两个人这次又成交了。 ———— 从小树林里出来,秦淮茹往许大茂的车子上一坐。 “怎么着秦姐,不怕别人说你闲话了。” “走你的吧。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谁能说出来什么。我累了,正好搭你一段车儿。” “得嘞。咱们走着。” 许大茂蹬上车就走,虽然感觉有些腿软,不过心里有劲儿呀。精神能战胜困难,这句话此时此刻就在许大茂身上体现出来了。 一回到四合院儿,就看到娄晓娥正在前院里转着,陈纯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冷泉在旁边逗着,这孩子应该是娄晓娥的。 “娥子,你怎么出来了?呦,还把马儿抱出来了,你可真是的。孩子这么小,冒了风怎么办!” 许大茂早上从父母家出来就下定了狠心,打今儿起就要开始挑刺儿找茬,省得到时候太突然。 “你懂什么,今儿天好,得让孩子见见太阳。” “孩子也太小了。他哪能受得了这么冷的天儿。”许大茂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得,你都对行了吧。这就回家。小陈,把孩子给我吧。” 娄晓娥懒得和许大茂多说,抱上孩子就朝后院走。 许大茂尤不满意,他冲着冷泉夫妇说道:“这女人彻底给惯坏了。我告诉你泉子,擀倒的媳妇揉倒的面,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大茂哥,你觉得当着我媳妇讲这话合适嘛。小心回家挨收拾。” “她敢。大不了我休了她。咱四九城的爷们就得有个爷们样。” …… 许大茂走后,冷泉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心里有了预感,许大茂想要离婚了。 第175章 离 学校就快开学了。冷泉对妻子千叮咛万嘱咐,对学生们一定要好,不要冲着孩子们发脾气,万事都要忍一忍。 陈纯笑着对冷泉说:“我一向如此呀,不用你特别吩咐的。” “现在不一样,这段时间看报纸,感觉最近风头不对,可能又要有大变故。很像五三、五九年的风,我有点心慌害怕。” 冷泉尽量变着法给妻子提着醒。 “不会吧,上面不是已经纠偏了嘛。”陈纯有点不相信。 “相信我好嘛。退一万步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觉得这次的风可能会更大,刮得时间更长。对于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来说,未必是好事儿,还是明哲保身比较稳妥。” 看着丈夫如此郑重其事,陈纯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 ———— 三月风起,社会上已经开始动荡。各种不好的苗头不停地往外冒。 许大茂在家里越来越横。每天都在找着娄晓娥的麻烦。 娄晓娥哪会受这份窝囊气,你还找我的事儿,我特么不找你的麻烦就不错了。 于是许家小两口开始经常吵架。一开始每星期也就吵个一两次,渐渐地到了天天吵的地步。 娄晓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一吵完架就会抱着儿子回娘家。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因为娄勖之感觉苗头不对,不愿意让女儿在家里受牵连。 这天娄晓娥到了晚上,又背着儿子,拎着一个大皮箱回到了四合院儿。不过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敲开了冷家的门。 “晓娥姐,你来了,快屋里坐。”陈纯热情地招呼着娄晓娥。 “小陈,泉子在家吗?我有些私事儿要麻烦一下他。” “他出去好大一会儿了,你在书房里等他一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他去给干爹送点东西,去之前说会回家吃饭的。” “那好,我等他一会儿。反正回家也是吵架,还不如待在你们家里舒心。” “晓娥姐,你喜欢就好。可惜你现在要奶孩子,不能给你泡茶喝,你将就着喝点白开水吧。我们家的水都是泉子弄回来的,说是玉泉山上的水,甜着呢。”陈纯边说边用红泥小炉烧着水。 陈纯也是最近和娄晓娥接触多了,才知道哺乳期的妇女不能喝茶叶。 姐妹俩开开心心地聊着闲天儿,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听到有推门声。 “听这声儿是我们家冷泉回来了,晓娥姐,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你晚上就在我们家吃吧。” “不了小陈,我和泉子说完事儿就回家。” ———— 冷泉进了书房,看到娄晓娥脚旁边棕色的皮箱,他想起原剧中的一些情节,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里面应该是娄家为外逃准备的一部分家产。 “晓娥姐,你找我有事儿?” “泉子,这个院里我也只能相信你了。这个皮箱是我们娄家的命,先交给你保管一下。”娄晓娥说得坦荡、自然。 “晓娥姐,交给我你放心。什么时候要你什么时候说话。我回头放地窖里,外面的出入口你知道的,我把里面的销子打开,到时候你也方便拿。” “泉子,跟你说句实话,我要和许大茂离婚,然后会带着孩子跟我爸妈离开四九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说到这里,娄晓娥的眼里满是不舍。 “晓娥姐,最近你和许大茂吵架越来越多,你就没发现是许大茂想离?”冷泉赶紧转话题,他担心隔墙有耳。 “你不是早就让小陈去告诉过我嘛。他和秦淮茹的妹妹好上了,当然要扔掉我这个累赘。所以我就配合他演这出戏。” “晓娥姐,我劝你一句,越快越好。回头你见到娄伯父,也劝他越快越好。形势不等人,多耽搁一天多一份危险。现在只是首都和沪市乱了起来。很快其它的城市也会跟风,到时候你们再走,路上就不太安全了。” “谢谢泉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如果能回来,我就让娄骥认你干爹。” “会有那一天的。我在四合院等着你们。” ———— 娄晓娥回到后院,她没有进家门,而是抱着孩子去了聋老太太屋里。 “娥子,苦命的孩子,快到这边坐着。奶奶这里还有傻柱送的鱼汤,我热热给你喝了好喂孩子。” 聋老太太不聋,院里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听到老太太暖人心的话,娄晓娥这才掉下来眼泪。她点了点头,搂着孩子轻轻地摇着。 等娄晓娥喂完孩子,聋老太太这才轻声地问道: “娥子,你是怎么打算的?有没有想好退路?” “奶奶,想好了。” “想好就好。奶奶只劝你一句,要离开就赶紧。许大茂不是个东西,再多留在院里没什么意思。我怕时间拖长了,那个狗东西会想办法害你。” “奶奶,我明白。这个礼拜我就会找茬把婚离喽。然后就离开……四合院儿。”娄晓娥差点脱口而出。 “走了走了,一走百了。该走的都会走,谁也留不住。只怕……奶奶再也不好见到你喽。” “奶奶,我会想你的。” “好孩子。奶奶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别总是放心上。过好你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好。” …… 娄晓娥感觉老太太好像什么都明白。 ———— 娄晓娥从聋老太太家里出来,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扬着头回到许家。 果不然,一进门就听到许大茂怒吼:“你特么越来越长脾气了,你特么还知道回来!” “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是不会说人话,干脆就学狗叫,我听着还舒服一点儿。” “娄晓娥,你特么就是欠打……” “……” 许、娄彻底放开吵了起来。孩子在里屋的床上大哭着。 一时吵架声,孩子哭声惊动了四邻。很快四合院的人们就围在了许家门口。 阎埠贵听到许大茂两口子又开始吵架,他感觉自己的脑仁儿痛。不管自己再怎么不舒服,他这个管事大爷总是要管一下的。所以他硬着头皮走上台阶。 三大爷推开许家的门,正看到许大茂要动手打娄晓娥。 “许大茂,你给我住手!” 阎埠贵一声怒吼,真就震住了场面。四合院里一时静得吓人。 “许大茂你能耐了,都特么学会打女人了。你试试,你今天要是打娄晓娥一下,我就让院里的年轻人轮番儿揍你一顿。” 阎埠贵恐吓着许大茂。他生怕过一会人散了之后,许大茂仍然不放过娄晓娥。 “三大爷,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说我娶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饭不会做,家务活也不干,天天像个祖宗一样。”许大茂反倒先开口告状。 “不想过就不过,离开谁还活不了似的。”娄晓娥寸步不让。 “晓娥,你给我闭嘴吧。真觉得离婚是件光荣的事儿?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离了婚你的日子怎么过?” 阎埠贵坚守着老思想,他只能劝和不能劝分。 “许大茂,你娶到娄晓娥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就知足吧你。你看看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你要是离了婚,再想找个这副模样这个心性的女人,难上加难。” 阎埠贵两头劝。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对夫妻早就离心离德,各自做好了各自的打算,哪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 许大茂听了阎埠贵的话,不以为然。这时候他看到人群里的秦淮茹,好像在对自己点着头。他的胆气一下又壮了许多。 “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伙儿,娄晓娥家是大资本家。我要跟大资本家的女儿划清界限!”许大茂索性撒破了脸儿。 许大茂的话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 “什么?娄晓娥家是大资本家?” “不会吧。咱们轧钢厂以前是娄家的,娄晓娥不会是娄董的闺女吧。” “那可真说不定。许大茂可真本事,睡了大资本家的女儿。” “你特么这说的是人话嘛。” “我早就发现娄晓娥不对劲了,天天也不上班儿,可是从来都是出手大方。感情娘家有的是钱。” “那可不嘛。人家吃一顿饭,顶得上咱们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活儿。” …… 傻柱拉了拉冷泉的胳膊,“泉子,娄晓娥的爸不会是轧钢厂的娄董吧。” “嗯。” “感情你早就知道,你可真不够意思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儿。” “咱们知道不知道有什么用?”冷泉嘴上回答着何雨柱,眼睛时刻盯着许大茂。心里盘算着怎么整这个狗东西。 第176章 离ii 娄晓娥的身份第一次被摆在桌面上。除了个别的人,大部分人都大吃一惊。 看着大家伙儿的表情,许大茂心里给自己的老爹点了个赞,您老圣明。 “三大爷,您说她这样出身不好的人,我还能跟她再过下去吗?”许大茂将了阎埠贵一军。 “……”阎埠贵无言以对。他太知道出身对一个人、一个家庭来说有多重要。 “三大爷,各位四邻,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我和娄晓娥是一定要把界限划清的,这个婚我离定了,谁劝也不管用。” “许大茂,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明天就去离婚,你要是不离你就是孙子,小老婆养的!”娄晓娥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反正出身就是这样,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谁特么后悔谁是孙子!”许大茂见目的达到,自然要跟上节奏。 娄晓娥不再言语一句,转身进了屋。 许大茂看到此情景,站在基座上洋洋得意。 “我说娄晓娥,你要点脸吧。这房子可是无产阶级的房子,你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还好意思在里面待着?赶紧给我滚出来。” “你以为我想待。我现在收拾我的东西,省得让你住着不安心。”屋里传出来娄晓娥的一声吼。 “这还差不多。”许大茂为了表明已经划清界限,他就站在外面等着。 ———— 娄晓娥背着孩子,拎着两个大包袱走出许家。这时候她有些犹豫了。 天色这么晚,自己去哪儿过夜呢?泉子家?不行,这个时候自己过去,纯粹是给他惹麻烦。 回娘家?自己拎着这么多东西,背后还有一个孩子,天又这么晚,怎么回去? 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走进了人群。 “娥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奶奶,许大茂要跟我离婚。” “什么?谁要结婚?天都黑了,院里哪还有人要结婚。” 娄晓娥看着聋老太太装聋,心里暗笑。 “许大茂,你个坏东西,你是不是欺负娥子了?”聋老太太慢步走上了台阶。 “我没欺负她,她自己要离开的。”许大茂一见聋老太太,立马矮了三分。 这老东西是个无赖,院里谁能惹得起她呀。动不动就要死你家里,这谁能受得了。 “你放屁,娥子才不会找你要钱花的。我看你就是欠揍,变着法坏娥子的名声。”说着,聋老太太就举起了手里的拐棍儿,照着许大茂的头就是一下子。 这拐棍还是冷泉闲暇的时候,给聋老太太新做的。山上的老藤,底下包着块铁。又硬又韧,正是打人防身的一件好宝贝。 聋老太太有心收拾许大茂,所以她打的这一下有些出其不意,也用上了她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把许大茂打得七荤八素。 许大茂一捂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抻手就要夺老太太手里的拐棍儿。 这时候冷泉和何雨柱早就冲了过去,对着许大茂就是一顿好拳脚。 “你特么还敢对老太太动手,我打死你个狗东西。”傻柱边打边骂。 这一下许大茂吃了大亏。 院里人集体失声了,远远地看着许大茂挨打,没有一个劝架的。包括阎埠贵。 直到许大茂双手护住头,两腿夹住裆,躺在地上很认真地揍打,嘴里求着饶。 这时候三大爷才大喝一声:“给我住手!” “许大茂要打老太太是不对,你们打两下也就算了,哪还能打个没够儿。赶紧扶老太太回家。” “打得好,就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坏东西。娥子,跟奶奶回家。不要住在许家了,他屋里脏。”聋老太太根本不用人扶,很轻巧地就下了台阶。 ———— 后院的事情也算是糊里糊涂解决了,阎埠贵一肚子的心事儿,他跟着冷泉到了冷家书房。 喝了两口茶之后,阎埠贵问道:“泉子,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三大爷,您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就没看出来许大茂自打过了年,就一直在主动找事儿。” “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说以前娄晓娥不能生孩子,他离也就离了。现在两个人孩子快半岁了,他还闹这一出有什么意思。” “他这是想换老婆了。您忘了秦京茹了?估计这里面有咱不知道的事情。” 阎埠贵听了冷泉的话,又想了想许大茂今天干的事儿,他很快就想通了。 “怪不得今天许大茂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出娄晓娥的身份。感情他早有了这个心思。看来我是多管闲事喽。不过娄晓娥就可怜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三大爷,您明天无论如何都该陪着娄晓娥他们去办手续,别再让许大茂欺负她一个女人。”冷泉牵挂着娄晓娥。 “这是应该的,正好明天上午我没课。”阎埠贵一口应承了下来。 “如果许大茂想要孩子,您觉得该怎么办?”冷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孩子跟娘,法律条文上都是这么写的。再说了,孩子还没断奶吧,怎么可能离开娄晓娥。” 听到三大爷给出了保证,冷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推着车子,娄晓娥背着孩子跟在后面。一看两个人就是要去离婚。 这时候阎埠贵推着车子也出了门儿。 “晓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方便,三大爷陪着你一起去吧。” “三大爷,我谢谢您。就是太麻烦您了。”娄晓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三大爷的关怀。 “顺路的事儿。许大茂,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去帮你们做个证明,你没有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 许大茂头上顶着一个好大的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挺搞笑。 可是在阎埠贵的眼里,许大茂昨天挨打太轻,今天应该是头缠纱布才解恨。 有阎埠贵的帮衬,许大茂就是想要孩子,政府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判给他。 娄晓娥很快就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拿着离婚证书,抱着孩子,跟着阎埠贵回到了四合院儿。 半路上她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娄晓娥刚到院门口,娄家的汽车也就到了。 娄晓娥专门跑到后院儿,和聋老太太告了别,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四合院儿。 ———— 许大茂拿着离婚证书,一进轧钢厂,他就跑到劳资科进行了登记。并一再声明,自己是为了跟万恶的资本家断绝一切关系,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结果许大茂的大义凛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共鸣。反而大家看着许大茂那张脸,感觉很搞笑。大家硬憋着没让自己笑出来,已经给满了面子。 许大茂注意到大家的表情,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有伤。抓紧办好手续,灰溜溜地逃离了。 他一出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震天的哄笑声。 中午打饭的时候,许大茂又遇到了秦淮茹。 “大茂,婚离了?” “离了。” “什么时候去提亲?” “怎么着也得过几天吧,你看我这张脸,现在没法见人。” “你也真是的,怎么敢跟聋老太太动手。”秦淮茹埋怨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拐棍儿打人是真疼。换谁都想动手儿。” “得了吧你,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揍了一顿打。要是你真碰到老太太一指头,估计你今天都下不了床。” “傻柱你给我等着。”许大茂咬起了牙。 “抓紧点把京茹娶进门儿。”秦淮茹又催了一句。 “那是当然。” “我现在都替我妹妹不值。一个大姑娘一进门就当后妈,也挺丢人的。” “孩子我没要,让娄晓娥带走了。资本家的小崽子,我留着他干嘛。等我把京茹娶过来再生一个不就得了。”许大茂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秦淮茹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又省钱了。本来还想耍些手段让许大茂就范,现在看来不需要了,省钱省心。 秦淮茹心里想的办法很简单,就像原剧中一样,她想买通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医生,让她帮着开一个假的怀孕证明。 那天许大茂一签完字据,她心里就做好了这个打算,所以她才找秦京茹要了十块钱。 我秦淮茹可是有原则的人,我不是想占你便宜,而是拿你的钱帮着办你的事儿。再是一家的姐妹,我总不至于自掏腰包帮你吧。 找人开证明,不至于空着手去吧,总得拎些东西。这个钱当然是你来出。 现在好了,连二斤苹果都省了。 第177章 再娶 四合院打不死的小强许大茂,一个礼拜不到,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身上没有了疼痛,没有了孩子的羁绊,一个人睡在大床上,许大茂突然感觉到寂寞。 午夜寂寞的男人,而且是结过婚又离了婚的男人,自然就会想到女人。许大茂自然就想到了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秦京茹。 想到秦京茹那年轻而又有弹性的胴体,许大茂心急火燎地想去提亲。 ———— 礼拜天的早晨,许大茂敲开了贾家的门。 贾张氏看到登门的是许大茂,立马露出了笑脸。 她从秦淮茹的嘴里早就知道,许大茂马上要和自己家成亲戚了。贾张氏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自打易中海失势之后,贾家平常在四合院里少了一个好助力。现在好了,许大茂这个年轻人马上就能顶上易中海的空缺。 他更年轻,可以帮贾家的时间更长。 “大茂,我听你秦姐说,你马上要娶她妹妹了?咱们两家要成亲戚喽。” “张大妈,我今儿个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我想带着秦姐去一趟她娘家,把京茹早点娶过来。”许大茂有求于人,自然好言好语。 照着许大茂平常对贾张氏的印象,根本懒得理会这个泼皮无赖老娘们。可是不行呀,至少今天不行,得先把媳妇娶到手再说。 “呦,那可感情好。淮茹,淮茹,大茂来找你了。”贾张氏扭头喊着里屋的儿媳妇。 秦淮茹早就听见了,她不急不慢地给小女儿槐花穿好衣服,这才慢悠悠地走出里屋。 “大茂,你可够早的。你要去提亲,应该提前跟姐打个招呼呀。你看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空着手回一趟娘家,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 “秦姐,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我身上还有些点心票,路上我给你买上二斤点心,你拎着回趟娘家,也说得过去。”许大茂对秦淮茹的态度更好。毕竟两个人时不时有那露水姻缘。 “那多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我换件衣裳咱们就走。”秦淮茹达到了目的,自然答应得爽快。 照着秦淮茹的习性,她本来还想讹许大茂一些钱财的。想了想她又改了主意,毕竟牵扯到堂妹的婚姻幸福,自己可不能因小失大。 ———— 秦家老三看着侄女带着一个男人登门,还拎着各色礼物,顿时喜笑颜开。 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真就让城里的侄女帮着解决了。 秦京茹终于等到许大茂登门,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算是过去了。自从被许大茂破了身子之后,秦京茹回到家里可没敢提一句男人。 父母问她在城里相亲如何,她总是想着办法敷衍过去。只是让父母等着,自己的姐姐自有安排。 现在人终于来了,她此时也顾不得装羞,兴奋地屋里屋外忙碌着。她要让她的大茂哥知道,自己屋里屋外可是一把好手。 “大茂哥,这是我炖的鸡,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大茂哥,这是我烧的鱼,我娘都说我做的味道好。” …… 秦家老大、老三,陪着许大茂喝着酒聊着天儿。 “小许同志,乡下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你可别见怪。” “大叔,您这就说的是外气话了。这已经很好了。我也经常下乡,知道乡下的情况有多不容易。” “哦?小许同志,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 “放映员?!”秦家兄弟瞪大了眼、张开了嘴。 不能不让他们吃惊。原想着随便找一个普通工人把闺女嫁喽,已经很不错了,真没想到能找个工作这么好的。 …… 里屋,秦淮茹和她妈、婶子随意吃着饭,一个个耳朵竖着听着外边的动静。 当听到许大茂是放映员的时候,两位长辈也跟着吃惊。 “妈、三婶儿,许大茂跟我一个厂。我看着他人不错,家里条件也挺好,这才撮合他和京茹在一起。只是这年龄有点大了,三婶儿,您可多担待我吧。”秦淮茹适时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着。 “淮茹,说什么大不大的,合适就好,合适就好。三婶儿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妹妹能找个这么好的人家,让你受累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叮嘱你妹妹,让她不能忘了你的恩情。” “三婶儿,您这话就外了。许大茂不光和我在一个厂,还住在一个院里,是多年的邻居。我对他知根知底儿,这才敢介绍给京茹的。”秦淮茹虽然客气了一句,可该谝显的一句也没落。 秦淮茹的三婶儿此时已经感动得无可无不可了,只能一个劲地把碗里肉夹给这个侄女。 ———— 一顿饭吃完,秦家人对许大茂都很满意。当然,知情的三个人肯定不会主动说许大茂是离了婚的。 即便秦家长辈们知道了这个情况,估计也不会在意。一个乡下丫头,能嫁进城里,还能嫁给条件这么好的人家,已经是上辈修来的福气了,还能挑个什么。 临走的时候,秦淮茹开始悄悄地和长辈们商量。 “三叔、三婶儿,依着我的意思,这次就让京茹跟我一起进城吧。城里讲究办事儿一切从俭,我想让他们抓紧把证给领喽,省得夜长梦多。你们想想,许大茂个头不矮吧,长得也说得过去,工作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他动了心思呢。明天他们领了证儿,别人再有什么想法也都晚了。” 秦家诸长辈听后深以为然,尤其秦家老三连连点头,快成了啄米的鸡、舔水的猫。 “淮茹,你说的对,一会儿就让你妹妹跟着你走。”秦家三娘子也赶忙同意了。 “淮茹,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按说嫁个闺女应该有个陪嫁什么的。现在的日子这么难,你看……”秦家老三有点抹不开面儿。 “三叔,许大茂不在意这个。他只想顺顺利利娶个好媳妇儿。” “可是他给的二十块钱彩礼……我想着你弟弟们还小……这个……”秦家老三吞吞吐吐着,已经开始不要脸了。 “三叔,你对这个许大茂还是不了解,他不差这三十二十的。你放心,有我在,他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对京茹不好。” “淮茹,三叔谢你了。以后你多费心。只要京茹敢不敬着你,看我不打断她的腿。”秦家老三终于满意了。 秦淮茹心里也挺满意。 来的路上,许大茂就和秦淮茹商量,想在今天晚上就能洞房花烛,毕竟下半身儿太着急上火了。 秦淮茹一再拿捏,直到许大茂塞给她十块钱,她才吐口答应帮忙。 你看,自己出了这么大的力,对得起那十块钱了吧。 ———— 两个人来、三个人回,总得有一个坐汽车的。许大茂动了坏心思,先把秦京茹送上了汽车。 一路驮着秦淮茹走在回城的路上,许大茂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晚上的好风光,越想心越馋。于是他又开始比较着秦家姐妹的不同,越比较心越渴。 许大茂开始挑逗着秦淮茹。 “我说秦姐,以后我和你妹妹就是两口子了,你不吃醋。” “我吃哪门子的醋。”秦淮茹坐在后面嘴一撇,心里暗道,我才不稀罕你的三五分钟呢。 “你心里能不酸?毕竟咱俩那什么多少次了。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心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许大茂,以后我可是你姐,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儿。”秦淮茹摆着身份。 “你不一直都是我的秦姐嘛。” “那可不一样,以后你是我妹夫,棒梗的姨夫,我是你的堂姐。” “至少今天还不是吧。秦姐,你看那边树林子长得不错。” 提起树林,秦淮茹自然明白许大茂的意思。想想妹夫和大姨姐的关系,再加上现在又不缺疏通和关爱,秦淮茹对许大茂提不起兴趣。 见秦淮茹不吭声,许大茂继续加了把劲儿。 “秦姐,不管你怎么想,兄弟我还是挺舍不得你的。要不然咱俩最后再来一次?” “……”秦淮茹不理许大茂。 “秦姐,我都素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可怜一下我吧。”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是不是还想着姐妹两一起伺候你?想得美。以后那种事想都不要再想了。” 秦淮茹顺势要断,她要全身心地伺候好李副厂长,可不能因小失大。 “十块钱。”许大茂着急上火的,都快蹬不动自行车了。他把车一停,扭头盯着秦淮茹报了价。 秦淮茹一听这三个字,心思又动了。她咬了咬嘴唇,用手拍了一下许大茂的后背。 “你可真是个缠人的鬼,我算是服了你了。咱可说好,这就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顺手就递过去一张大黑拾。今天反正钱也花顺手了,还能再在意多花十块钱? 短暂的快乐之后,许大茂神清气爽地带着秦淮茹回城了。 第178章 福祸相依 进了城,秦淮茹只是让许大茂把自己送到离家不远的地方,然后就打发他去车站接自己的妹妹。 路上钻了一次树林子,把秦淮茹搞得不上不下,心里难受,身体也着急。她要借着走路缓缓自己的精神。 秦淮茹一进四合院儿,就感觉和平常不一样。居然没有见到三大爷这个门神。 不见到也好,省却了多少唾沫。秦淮茹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迈步进了穿堂门儿。 冷家书房里,正在下棋的爷俩自然看到了秦淮茹。 “泉子,你猜秦淮茹打哪儿来?” “不知道。” “小子,这就没劲了。我告诉你,早上她和许大茂出门的时候,我可听见一耳朵,说是要一起去秦家庄。” “旧人已去,自然要迎新人喽。”冷泉暗自咬着牙,他有点心疼娄晓娥。 虽然娄晓娥是自愿离开的,但是冷泉现在认为,这场婚姻对于娄晓娥来说不公平。 娄勖之打一开始的决定就是个错误,许大茂给娄晓娥带来的只有痛苦。 “看秦淮茹这副样子,估计事情成了。许大茂没有一起回来,大概是带着他的新媳妇在外面呢。”阎埠贵也会推理了。 “三大爷,管他鸡飞狗跳,管他楼起屋塌,管什么富贵贫穷。由他张狂,自有天收。” “小子,开始不说人话了。接着下咱的棋吧。” 新一盘棋没有到终局,许大茂带着秦京茹进了四合院儿。他四处分发着喜糖。 “老胡、老李,哥们儿又结婚了。这是我新媳妇儿秦京茹。来,吃喜糖。” …… 大家默默地接过来糖,一句恭喜的话都没有。 许大茂不以为意,带着秦京茹进了垂花门。 “泉子在家吗?哥哥我给你送喜糖来了。三大爷,三大爷……阎解成、阎解娣,明子、亮子,快出来吃喜糖喽。” 方明、方亮听到许大茂在发喜糖,抬腿就想出门,结果被父亲方义山给拦住了。 “干什么去?” “许大茂在发喜糖。” “不吃他的糖你们是不是不能活了?那种人的糖你们也敢接?离婚再娶,这样的喜糖不吉利!” 方明、方亮听了父亲的话,立马该干嘛干嘛。有道理,不吉利,我们以后可不想离婚。 阎埠贵和冷泉相视一笑,“泉子,出去吧,都叫咱俩的名字了。” “要去您去,我前段时间刚揍完他,怕他记仇。” “他能叫你,就是想显摆一下。给他个面子,哪会记什么仇。走吧,跟着三大爷我会一会许大茂去。” 冷泉被阎埠贵拉着走出了门儿。 “呦,大茂你可真本事,这才几天,就把新媳妇领进门了。”这就是阎埠贵见面的第一句话。 “那是,三大爷,您也不想想我是谁了。那天您劝架的时候,我就想着让您看看,休了娄晓娥,我还能找个更好的。三大爷,我这媳妇漂亮吧。”许大茂丝毫听不出来阎埠贵的揶揄。 “泉子,来吃大茂的喜糖。”阎埠贵一点儿都不客气,自己伸手从许大茂拎着的袋子里往下掏,一下就是一大把。 “我说方明、方亮,你们大茂哥又发喜糖了,你们怎么不出来?还得三大爷给你们送家里去?!真是的,耳朵都被驴毛给塞住了。大茂,这袋子给我,我帮你给方家哥俩送去。” 阎埠贵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拎着盛喜糖的袋子就朝方家走。 也不敲门,直接就进。话不多说,抓出来三大把糖就往桌上一放。 “不吃白不吃。谁家还能跟吃食过不去。” 丢下这么一句话,阎埠贵离开了方家。 看着桌上的一堆糖,方家兄弟用眼看着父亲。 “你三大爷都说了,不吃白不吃,那咱就来个吃了也白吃,吃那个孙子的。”方义山带头剥开了糖纸。 于是方家屋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 许大茂接过来糖袋子,继续朝后面走去,家家都照顾到。他可要全院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不缺媳妇儿。 尤其是在后面的郭家,许大茂逗留的时间最长,然后洋洋得意地搂着秦京茹回了家。根本不理会郭明那冒着火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们的身影。 刚一进门儿,许大茂把秦京茹一横就抱上了床,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解着扣子。 “大茂哥,不行,现在是白天。”秦京茹稍有抗拒。 “管它白天黑夜的,只要想要,你就得把我伺候好喽。反正离婚挺容易的,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把你给休喽。”许大茂决定给这个媳妇立好规矩,省得像娄晓娥那样不懂一点儿事。 果然,许大茂的话起了作用,秦京茹立马变得乖巧听话,许大茂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许大茂再次发泄之后,舒服地躺在床上,手很不老实地在秦京茹身上游走着。 “我说京茹,只要你听话,我肯定会让你过得舒服。你要是跟你姐学,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大茂哥,我是你的人了,我怎么可能跟我姐学。我再傻也知道咱们俩关上门是两口子。你放心,我会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别人家的事情我不问,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秦京茹初显白眼狼的本性。 “你姐家的事也不管?她要是没钱找上门来借,你能不管?” “钱都是你挣的,没你点头,我可不敢借钱给外人。” “这才是我听话的好媳妇儿。小宝贝儿,哥哥我又想要了,咱们再来一次。” 许大茂心里一乐,又翻身爬了上去…… ———— 许大茂自打回到了四合院儿,就一直窝在家里没出门,和秦京茹过着昏天黑地的床上生活。除了中间饿得不行了,两个人才起床吃了点东西,然后接着回床上忙活。 等许大茂过够了瘾,时间已经九点多,他这才迈着软腿,扶着能扶的一切,踉踉跄跄地朝四合院外走。 身上的火气一下泄得太多太快,他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出门去外面上厕所。 他过了垂花门没有半分钟,冷泉从书房的窗户就看到一个黑影跟着许大茂出去了。冷泉刚想下罗汉床跟在后面,结果又看到一个黑影也跟了出去。 于是冷泉成了第三人。 也是天公作美,今天不光没有月亮,云朵把天上的星星也给遮住了。兴许是供电不足,街上的路灯有亮的,也有不亮的。即便是那亮着的灯,也照不出多远儿。 天色已晚,胡同里一个行人都没有。 整个胡同给人幽静的感觉,甚至有点阴森。 许大茂得意忘了形,扶着墙哼着小曲,一步一步地朝公厕走去。 小曲掩住了后面的脚步声,刚到公厕门旁,一个大麻袋就套在了他的头上。接着就是一顿乱棍。 乱棍之后稍有停歇,许大茂也才从懵逼状态缓过来,刚想张嘴呼救,接着一波狂风暴雨般的拳脚,像不要钱似地往他身上招呼。 这顿拳脚足足打了五六分钟,许大茂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从呼救刚想转到求饶,拳脚就停了。 “哪个孙子!”不挨打了,许大茂不再求放过,而是硬刚了一句,他仿佛感觉又行了。 结果此时他迎来了钻心的痛。 腿断了!是用石头砸的吧。腿上的痛正让许大茂无法承受,接着一条胳膊又受到了一样的待遇。 许大茂心一凉,暗道今天许爷的命要送在这儿了。 结果后脑也不知道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人就晕了过去。 ———— 冷家的门房小院里,冷泉很严肃地对郭明说道: “明子哥,你赶紧回家,尽量别让人看见。要是有人看见,你就说来我家借白面。跟刘婶儿还有郭月也说是来借白面。别回头公安来盘问的时候,说差了嘴。” “泉子,我知道了。”郭明分得清好赖,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顺着冷泉指的方向,进了冷家的厨房,拎起地上的一个小布袋就朝院里走去。 “柱子哥,跟我去书房喝茶吧。你说你好好地在家待着多好,非得趟这个浑水。” “我就是看着今天的许大茂想抽他,特么的,害了人家娄晓娥一辈子。”傻柱今天总算是打舒服了。 往日里打许大茂,一不敢用全力,二有人劝架。打不了几下就得收手。今天可算是打到自己累了才停住的,痛快! “你打得也忒狠了,一顿好拳脚,就你掂大勺练出来的劲儿,差点儿没打死他。”冷泉对何雨柱稍有怨言。 “那也没有你心黑,上来就是石头。估计那孙子也就废了。对了,最后一下子你是把他弄死了还是打晕了?” “我哪敢下黑手弄死人。他是晕了,让他在厕所的旮旯里睡到明天吧。” “你也真是的,废了那孙子跑就完事了,还把他扛厕所里,你也不嫌恶心。” “我有什么恶心的,该恶心的是他。”冷泉除了全身通泰,还真没有别的感觉。 …… 第179章 被打之后 冷泉和何雨柱在书房里坐下,水还没有烧开,阎埠贵就推门进来了。 “加我一个。夜太静,人睡不着。” 何雨柱没想到阎埠贵居然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他有点懵,生怕刚才干的事情被三大爷看到。 于是何雨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看长辈一眼,只是低头呆坐。 冷泉则冲着阎埠贵挤了一下眼,然后站起身来给他让了个座。 “三大爷,您好兴致,来得正好,这水刚烧得。” “放屁,我在你家喝了这半天的茶,就是等着锁外面的大门呢。现在到点了没有?管他呢,再喝一壶茶锁门也不晚。” “您圣明,这个院里可离不开您。” 傻柱被三大爷和冷泉的对话搞糊涂了。 这怎么个情况?三大爷坐在这儿半天了,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人看着傻柱发呆,相视一笑不理他。 “三大爷,刚才郭明来我这儿借了三斤白面,您可得给我做证。要是您不开口,我可不敢借给他。” “泉子你放心,明子不是那样的人,明天不还后天准还你。那孩子人不错,也是一个院里我看着长大的。” “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串着口供,傻柱老半天才回过味来。 “三大爷,明天我家做红烧肉,您要不要去我家喝点儿?”何雨柱总算是明白了,知道三大爷这是在帮自己。于是他主动要给阎老抠好处。 “那可求之不得。咱们院里的年轻人,就你们几个我看着顺眼。”有便宜可占,阎埠贵自然高兴。 …… 四合院落了锁,整个院里更安静了。 秦京茹就没发现许大茂不在家?没有,坐了一路的汽车,早就全身给颠散了架,再加上一进许家的屋门,就被许大茂变着法的折腾,人累极了。 许大茂一出门儿,秦京茹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骑上了崭新的自行车,回到娘家,全村的老少都羡慕…… 就没有别人发现厕所里躺着一个人?没有,厕所里漆黑一片,再加上冷泉把他扔在一个角落里,夜里上厕所的人,根本就看不着那里还有个东西。 ———— 秦淮茹昨天回了趟娘家,被家里长辈夸赞了,又通过自己的本事,前后挣了二十块钱。秦淮茹的心情很好,所以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正要起身给全家人做早饭,这时候就听到屋门被敲得山响。 “姐,快开门。姐,快开门。……” 一听就是妹妹秦京茹的声音,秦淮茹赶紧打开了屋门。 “京茹,怎么了你这是?不会是许大茂那孙子又反悔了吧。” “姐,大茂哥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觉醒来,就没见到他人。我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儿。姐,你说他能去哪儿?”说到这里,秦京茹已经带上哭腔了。 “先别着急,你慢慢说,他什么时候出门的,这你总该有点印象吧。” 秦淮茹正问着妹妹,这时候院里来刘海忠的声音。 “许大茂的媳妇儿,你在你姐家吗?你们家大茂被人打了,晕倒在厕所里,你快去看看吧。” 秦京茹一听这话,顿时就乱了手脚。反倒是秦淮茹还算镇定。 “京茹别慌,咱们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唉。”秦京茹听姐姐的。 ———— 公厕里已经里挤满了人,就连那想上厕所的人都挤不进去。秦淮茹和秦京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去。 秦京茹一看到熟悉的人影儿,就开始哭了起来。秦淮茹则站在一旁安慰的妹妹。 不是她们不想上前,而是有公安正在旁边察看着情况。 易中海早就把派出所的公安叫过来了。也是赶巧,又是所长周大光值夜班儿,现在还没有到交班的时候,虽然又累又困,但他还是带着人出一趟现场。 周大光亲自带着一个公安询问着最先发现的证人,易中海、刘海忠。 另外两个公安在厕所里察着许大茂的伤势,寻找着犯罪痕迹。 在大家的眼里,许大茂可太惨了,脸都肿成了猪头,身上按哪儿哪痛。 好半天公安察看清楚之后,这才叫着家属,“你们可以把他送医院了。胳膊断了一条,腿断了一条,初步估计,身上的肋骨也断了。伤得很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快送医院吧,别耽误治疗。” 秦京茹自打在公厕里找到自己的男人,她反而变坚强了。她知道自己和姐姐两个人架不动仍然昏迷的许大茂,就四处央求着大家伙儿,帮自己一把。 看着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不住地哀求,有那心软的,有那心动的,也顾不上厕所里的怪味儿,把许大茂架出了公厕,抬到隔壁老王推来的板车上。 秦京茹和秦淮茹又是一番道谢,这才拉着板车朝医院走去。 ———— 周大光这边仔细问着情况。发现者是两个老熟人儿,他本不想和他们俩说话,怕自己恶心。但是案情需要,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两人面前。 “你们什么时候在厕所里发现许大茂的?许大茂的脸已经变形了,你们怎么认出来他的?” “报告周所长,我们五点不到就来打扫厕所了,一开始打扫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那儿有人,毕竟天太黑,一时没看到那边。打扫到那里的时候,我和老刘就感觉不对劲了,拿着手里的灯照了照,才发现是个大活人。” 易中海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周大光的问话。 “对,我们一开始以为是谁扔的垃圾,我还骂了两句缺德,是老易先看出来像个人。我就把他头上套的麻袋摘了下来。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是许大茂。一个院里多年的邻居,看着身上的衣裳熟,结果越看越觉得像许大茂。” 刘海忠也站得挺老实。 两个人早没了往日的风发,都变得小心谨慎,看起来比谁都规矩。 “你们发现许大茂之后,都干了什么?”周大光继续询问。 “我们知道许大茂这是被人打了,没敢动他,也没敢给他挪地方。我让老刘回院里喊他媳妇儿,昨儿个她刚结婚。我就去派出所叫你们了。”易中海回答道。 “昨天结婚?他不是早就结婚了吗?孩子也上过户口了。”周大光明显消息滞后了。 “前一段时间他和原来的媳妇离了,这又找了一个。”同住后院的刘海忠更有发言权。 “离了?因为什么?” …… ———— 公安在现场问了许多问题之后,他们又来到四合院,趁着大家伙儿还没有上班,他们又挨家问了一下情况,希望找出一些线索来。 结果他们很失望。大家回答的都差不多,睡得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郭家三口人正吃着饭,郭明回答昨天去借了面,然后回家就睡觉了,什么都不知道。郭刘氏则说,我们家在院子最后面,前面的事情都不清楚。 院里的管事大爷阎埠贵,全程陪着公安。一再劝着大家尽量想想,把和平时不一样的情况,都要告诉公安。 办案人员对这个管事大爷很是赞赏,瞧人家多负责、多配合。不过最后他们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得失望而归。 公安从四合院里出来,又去了趟医院。许大茂刚醒,一时还说不出话来,而秦京茹又是什么都不知道。 公安仍然没有头绪。只能先挂着,过两天等许大茂好点儿,再问一下吧。 ———— 过了两天,周大光又带着人来到了医院,这时候许大茂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不少,嘴也能说话了。 “许大茂,你平时和谁都有过节?”周大光从这方面入手。 下这么重的黑手,那必须是有仇呀。 许大茂想了又想,然后才回答道:“我的人缘挺好,大家和我都挺亲近的。” 他说完这话,除了他自己和旁边照顾他的秦京茹相信,来问话的两个公安是一点儿都不信。 在四合院里问话的时候,他们就看出来大家伙儿对许大茂的事儿都不太关心。甚至有人小声地说了句活该。 可见他的人缘有多差。 “就算是再好的人缘,也有得罪人的时候,你说是不是。我们想帮你早点儿把凶手找出来,你最好再仔细想想,你做了哪些事儿有可能得罪了谁。”周大光为了办案,只能耐心引导。 95号院里已经挂着三起故意伤人案了,希望这次不要再成为悬案。 第180章 离别 在周大光的一再鼓励下,许大茂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的前妻娄晓娥,她爸是轧钢厂原来的董事长。我和他闺女离婚了,所以他有可能雇人收拾我。” “嗯,这是一个,我们会去调查。还有吗?你再想想。” “我现在的媳妇儿,本来是她姐要介绍给我们院里郭明的。后来亲也没相,就跟了我。我想郭明心里一定恨我。”许大茂继续说道。 “嗯,还有吗?”周大光追问着。 “再有一个,我们院里的傻柱,打小就跟我不对付。兴许他看着我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他心里不舒服,没准儿他也能干出这种事来。毕竟以前他有事儿没事就喜欢打人,你们可以到院里问问,这些年来他没少打我。” “好,你继续说。” “再就是轧钢厂里的了,杨为民最近总是看我不顺眼。” “他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周大光问道。 “他有个对象是我们厂的播音员儿。我和他对象挺聊得来,所以他就看我不顺眼呗。” “好,你还有吗?”周大光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 “锻工四车间的周大傻子,原名叫什么我记不住了……” …… 说到最后,就连跟着周大光一起过来做笔录的公安都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小子能活到现在就算是命硬了。我特么手都写酸了,他居然还有仇人。他怎么就没死的呢?老天爷的眼真瞎了? ———— 从医院出来,周大光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回到所里,周大光把一起办这件案子的人召到一起。 “许大茂被打一事,情况很复杂。今天小李跟着我去做的笔录,具体情况让小李说一下。” 小李不辞辛苦,就把许大茂所有干的缺德事儿讲了一遍。 等小李说完,周大光开始了他的总结发言。 “好了,我总结一下。按说许大茂被打了,而且打得很严重,我们应该帮着找出真凶。可是说句良心话,我真特么不想问他的事儿。这特么还是个人嘛。当时听他说出一个又一个人名,我都想再抽他一顿。” “所长说得对,当时我就是强忍着的。”小李附和着周大光。 “但是,人家既然有怀疑了,我们还是要追查一下的,谁叫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呢。现在我把人员分一下,大家分头行动吧。千万可要把心中的那杆秤给端平喽。”周大光吩咐着手下。 ———— 很快去四合院调查的人就回来了,气得那两个公安当场就把记录摔在了桌子上。 “那个许大茂活该,依我看就是打得轻。人家定好日子相亲,他居然当天瞒着家里的媳妇儿,带着那女的去外面逛了一天。活生生地把人家给拆散了。一对儿不要脸的东西。现在居然住在了一起。对了,据我们查证,他们还没有办结婚手续。” “那就拘了他们。”一位年轻的民警立马给出了建议。 正说着话,去轧钢厂调查的人也回来了。一个个又是摔桌子又是打板凳的。 “许大茂就不该是个人。人家于海棠和杨为民好好地处着对象,他天天往播音室跑,没事儿就缠着人家姑娘说话,还经常要请人家看电影、吃饭……人家对象找他理论,他还振振有词地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求什么求,就是耍流氓。” “你这个算什么,他嘴里的那个周大傻子,人家的外号就是他给起的。人家在厂里踏实肯干、热心助人话不多,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他天天没事儿就去招惹人家,骂人家是大傻子……” “你们这个都不算啥,我给你说件他干得更缺德的事儿。据钳工五车间的人说,许大茂经常去他们车间调戏一个姓梅的女工。那女人的丈夫瘫了,她顶替上的班儿。许大茂见人家长得漂亮,就动手动脚的……” 一时派出所里成了许大茂的批判大会。 这时候周大光推门进来,他冲着大家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大家伙的情绪。然后才说道:“我们该查还得查,毕竟许大茂……毕竟他……。算了,你们先把这之前手里的活儿干完,这件案子放放再说。反正我们正在追查,只是一头理不清头绪嘛。” 周大光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他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刚才说出来的话,对不起他身上的衣服。 如果冲着自己的良心,周大光也想打许大茂一顿闷棍。 ———— 许大茂在医院躺着的时候,娄晓娥再次来到了四合院儿。天黑,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回来过。 娄晓娥只是敲了冷家的门。 冷泉、陈纯和娄晓娥在书房里对坐着,娄晓娥感觉肚子里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偏偏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冷泉才开口道:“晓娥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 “今天过来取东西?” “嗯。” “什么时候去南方?” “明天晚上。” “你不该告诉我的。” “我相信你。” 冷泉去地窖把东西取了出来,摆在娄晓娥面前。娄晓娥当着冷、陈的面儿,把皮箱打开。里面露出来厚厚的几沓绿钞,还有许多的大黄鱼、小黄鱼,剩下的就是一些首饰珠宝什么的。 娄晓娥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首饰盒,摆在了冷、陈的面前。 “泉子,小陈,你们结婚我也没送你们什么东西。这是一个手镯,今天就送给小陈吧。也算是给你们留个念想。也许过了明天,此生不能再见。” 冷泉当着娄晓娥的面儿,打开了首饰盒,一个晶莹的羊脂玉手镯显露出来。 冷泉看了看,又让妻子看了看,然后把盒子推回到娄晓娥面前。 “晓娥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镯子应该是你母亲心爱的物件儿。我们可不能收。” “让你猜对了,这是我外婆传给我母亲的。当然,这个以后也会传到我手里。再珍贵的东西,也没有人心珍贵。今天我就送给你们吧。以后千万别忘了我。” 娄晓娥没有把盒子推回去,她把镯子拿出来,戴在了陈纯的手上。陈纯要摘下来,被娄晓娥按住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娄晓娥平稳了一下情绪,拎着重重的箱子走了。 冷泉和陈纯没有送出门。冷泉在心里送着她。 直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娄晓娥这才流出泪来。过了一会儿,她抹了抹眼泪,抬起头继续着她的行程。 娄晓娥刚才当着陈纯的面儿,有很多的话不能说,其中就包括娄勖之对冷泉的感谢。 照着原剧情,娄家是在被女婿许大茂告发之后,他们才下定决心离开的。 而现在在冷泉的推波助澜之下,娄晓娥提前离了婚,娄勖之也把冷泉通过娄晓娥转告的良言劝告听进了心里。于是娄家提前三个月离开了四九城。 因为时间充足、准备充分,所以娄家带走了家里绝大部分的财产。至于房产地产,粗笨家具,扔也就扔了,值不了什么。 ———— 许大茂终于出院了,被秦京茹推回四合院的。没受内伤,胳膊腿儿可以回家静养。再在医院里待着实在没有必要。 “呦,我说大茂,你够可以的,被人家收拾成这样,还能活下来,你的命可真够硬的。”傻柱一见面儿,要是不调戏两句,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你还没死,我比你还小几岁呢,怎么好意思死你前面。”许大茂反唇相讥。 “都说祸害活千年,你能活千年吗?要是真活了千年,你不就成王八了嘛。”傻柱的嘴不饶人。 “我祝你活一万年。京茹,咱们回家,我看到这个人就感觉眼脏。”许大茂嘴里痛快了一下,赶紧要走,他怕傻柱动手收拾自己。 “孙子,怕个什么劲。我就算再想打人,也得等你好利索了才打你呢。老子从来不乘人之危。”何雨柱挺明白许大茂的心思。 “孙子,谁怕你个傻子。老子这是饿了,回家让我新媳妇做饭吃去。娶过两个媳妇吗你。” “没有,老子没有你脸皮厚。老子这辈子也不学你个王八蛋。” …… 易中海坐在屋里,听着院里两个人斗嘴,他的脑子就没停过。也许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机会得靠自己去找。 第181章 布局 三月风起、五月雨来。大中小学里的孩子们乱了起来。一时那些平时对学生严厉的老师们,最先受到了冲击。 陈纯还好,因为她只来学校才几个月,而且对学生们都很和蔼。学生们对她也都很喜欢。 就算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她看到平常一个个乖乖听话的孩子,疯了一样去打师长,陈纯还是被吓坏了。 陈纯吓得天天躲在冷泉的怀里才能睡着。 这天冷泉为了让妻子全身心放松,他折腾了一大会儿。事罢,他搂着妻子说着话。 “小纯,要不然你请假吧,就说你怀孕了,要保胎。” “可是我没怀孕呀。”陈纯真单纯。 “学校都不上课了,你还天天去学校干嘛。不如在家里待着,这样我也放心。” “……,校长也被关起来了,学校根本就不像个学校。我听你的,先不去了。”陈纯听了丈夫的话,也想通了。 主要是她不想再直面人性恶的一面。 “对了,你们学校怎么样?你没事吧。”陈纯这才想起关心丈夫。 “我没事的,我的学生们都毕业了。其他的学生,认识我的不多。最近我也不大去学校,主要是和顾老师、范老师在一起,做些学问,整理一下文稿。” 冷泉说得很轻松,他只是为了宽慰妻子。 其实陈方敬教授、陆崇至教授,头上已经被打上了莫须有的标签。 他们只是暂时还没有进行人身攻击,冷泉还是要等上一等。 顾老师、范老师两人,平常和学校接触得不多,他们暂时还算安全。但冷泉知道,随着事态地发展,他们也不能幸免于难。 ———— 学生们被发动起来了,接着工人们也被发动起来了。于是各个工厂也开始起骚动,轧钢厂未能幸免。 李怀德超过所有排名在他之前的领导,担任了委员会主任。一时成了和杨厂长分庭抗礼的风云人物。 以李怀德为首的一帮人,把控着轧钢厂的各个主要部门,攻击着任何和他们作对的人。 李怀德忙着拉帮结派,这样一来,何雨柱就更忙了。 李派现在天天晚上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怎么可能离得开何雨柱。 正因为离不开何雨柱,厂里有人要攻击小食堂里人的时候,李副厂长当众表态,小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工作是认真的,态度是良好的,政治是正确的…… 有李怀德的保护,小食堂里的人照常做着自己的工作,一点影响都没有。 大老杨就沾了何雨柱的光,五个食堂班长,已经被斗倒了四个,唯有他一点儿事都没有。大老杨心里有数得很,知道全靠人家傻柱撑着这个门面。 所以何雨柱在食堂里的日子越过越舒服,有时候直到下午才到食堂上班。 只要何雨柱不晚了李厂长的招待晚宴,大老杨连个屁都不放,装作看不见。食堂主任对何雨柱也是一样的态度,谁叫他认为自己和傻柱都是李主任一伙的呢。 运动一起,何雨柱去大领导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大领导的心事越来越重。何雨柱是个念旧念恩的人,人家对自己不错,自己凭手艺让人家开心一会儿,也算是报恩了。 领导夫人对何雨柱感激得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只要家里有的,能送的都会送给何雨柱。 而何雨柱也懂进退,不该要的东西,他是一样都不拿。 就这样,大领导一家对何雨柱越来越看重。 ———— 学生们刚开始有行动的时候,冷泉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四位恩师。 “泉子,你怎么还敢来?”陈方敬自打被贴上了标签之后,人人远避。看着夤夜到来的学生,久久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老师,我过来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还有您的家人们一起商量一下。” 看着自己最欣赏的学生如此郑重,陈方敬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去叫他们过来。” 不大一会儿,陈教授的妻子,两儿子,都到了书房里。 “泉子,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老师、师母,你们相信我吗?” “信。”陈氏夫妇没有犹豫。 “那好,现在的学生们开始在做什么,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希望明后天,师母和我这两位兄弟,还有嫁出去的师姐,公开声明要和老师您断绝一切关系。”冷泉咬着牙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不认我爸。”陈方敬的大儿子陈如松立马表示反对。 虽然已经有人这么做了,可是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不要亲情。 “松儿,听你师弟说完。”陈方敬面无波澜。 “老师,现在您的处境已经很不好了,师母他们如果和您断绝了关系,那么他们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接下来您一个人坦然去面对这场风雨,您看呢?” “古人云祸不及家人,天变了,所以……,泉子,你说的对。如松、如柏,你们明天就带着母亲和我断绝关系,甚至要比别人骂我更狠一些。”陈方敬稍加思索,就做出了如此重大的决定。 “爸,孩儿不能不孝。我们不能把您往火坑里推。”陈如松、陈如柏听到父亲的话,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孩子,你们没听懂冷泉的意思,他是在想办法保全我们一家。我想他后面还有话要说吧。” 陈方敬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此时不瞬地看着冷泉。 “师兄,你快起来。让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师很可能接下会被关押。到时候我会把老师偷出来,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你们早已断了关系,到时候他的失踪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等到动荡结束的时候,我会把恩师完整地给你们送回来。” “泉子……”师母明白眼前的这个学生担着多大的风险,她仅仅叫出了一声名字,泪水已经进了她的嘴里。 “师母,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们都相信你。如柏,给你师兄叩头,谢你师兄的救命之恩。”师母命令着小儿子。 冷泉哪能让师弟真跪自己,早就伸手扶住了他。 “老师,您书房里的东西要全部整理出来,明天这个时候你们把捆扎好的资料放在西北墙角,我会想办法带走保存起来。”冷泉不忍心让恩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好,一会儿我们全家就开始动手。” …… 以上的事情又陆续发生在陆、范、顾三位老教授家里。不需要理由,他们都无条件地对冷泉信任,由着他来安排着自己家里的一切。 这就是几年来,他们师生之间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的体现吧。 事情也照着冷泉安排的那样进行着。 第二天,四位教授的家人们,纷纷到各个部门,声明和父亲断绝关系,并举报了一些他们所谓的不宜言论。 情绪激进的人们,对于这四家人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支持他们做出来的决定。 第二天夜里,冷泉骑着自行车,趁着夜深,分别把四位恩师的书籍、手稿,都收进了空间里。 不久后,真就像冷泉说的那样,四位教授开始了无休止地审查…… 转眼进入到了七月,天很热,冷泉和妻子陈纯,天天待在四合院里,哪儿都不去。 同样待在家里的阎埠贵,天天叹着气。 四合院里的老师们,就是此时全天下教师们的一部分缩影。因为另有一部分人,过着艰难而又没自由的日子。还有一些人,在这期间,他们就掉队了,远离了人世间的喧嚣。 冷泉算算日子,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他按着自己的计划,要开始行动了。 ———— 冷泉在救人之前,他先后三次进山,给自己的屋子里送去很多的东西。要不是怕村里人起疑心,冷泉利用空间,一次就能把东西全带过去。 文金龙看着侄子像是要在这里安家,他问道: “孩子,你不教书了?准备在这里长住?我看着你连大棉被都带来了好几床。” “大爷,有些事情您在山里不知道,我也不好说太多。但是我还是要告诉您,我要送四位长辈过来长住。他们的身份现在不适合待在城里。”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恩师,我拜托大爷您对他们多照顾吧。” “孩子,你放心,只要有你大爷一口气在,他们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少。大爷还敢给你保证,这个村里人对你的老师,绝对不比你对他们次。你是全村的救命恩人,这个村里没有孬种。” 文金龙拍着胸脯向冷泉保证着。 冷泉谢了又谢,然后才离开。 布局六七年,终于用到了。不容易啊! 第182章 救 局布好了,接下来就是去救人。冷泉知道这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在行动之前,他决定要和妻子坦诚地交流一番。 “小纯,我的四位恩师的情况很糟糕。” “嗯。”陈纯听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在为自己,为与从事与她相同职业的人流泪。 “我要去救恩师脱牢笼。”冷泉很郑重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你去吧,我支持你。”陈纯回答得也很郑重。 “这有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愿意支持你。” “谢谢。” “不用谢,咱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泉不禁把妻子拥入怀中。 下午,冷泉到父亲的单位找到了冷恒泰。 “泉子,你现在怎么样?”冷恒泰对儿子满是关心。 事态现在已经以不可控地速度、方向发展着,各个大专院校受到的冲击最大。 这些情况,冷恒泰很清楚。所以他每次见到儿子,都要问上这么一句。 “爸,我现在很好,和小纯躲在家里不出门。” “这就好。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我想借一辆吉普车,大一点的,想带着小纯进趟山躲一下清静。” 冷恒泰大概知道冷泉在深山里有栋房子。现在听儿子说想出城去躲躲,他很是支持。 “好,车我来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年初的时候,报废了一批老式的中吉普。有几辆还是能正常使用的。” “爸,我走了之后,你和我妈多注意安全。” “我们你是不用担心的,你照顾好小纯比什么都强。”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冷泉就开着一辆老式中吉普先后去了几位恩师的家里。 找着各位老师的家人,打听着老师们最新的去向。 夜深人静时,冷泉悄悄地溜进了自己所在的学校。很轻易地就找到关押人的那栋旧楼。 看管还算可以,凡是有门的地方,都有两个人值班。当然不可能走正门儿硬刚。冷泉转到了楼后。 后墙看上去,所有的窗户全紧闭着。那些人为了防止有人跳窗,早就用木条把窗户封得死死的。 冷泉有干爹燕大力教的爬墙本领,很轻松地利用着墙上的各个小孔爬了上去。 木条之间总是有缝隙的,所以冷泉能透过缝隙去找人。 那些人为了折磨人,给这些屋子里都装上了最大的灯泡,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供电开灯。冷泉这样就更方便了。 很快在三楼找到了陆崇至。冷泉使出鹰爪力,轻轻地把木条捏断。孔洞足够大的时候,冷泉才把头探进去。 “老师。”冷泉轻唤了一声。 陆崇至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他还是被这轻轻一唤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飞快地到门旁侧耳听了又听,没有发现有什么情况之后,他才走到窗边。 “老师,您站在窗边挡一下,我把绳系好,然后带您出去。” “好。” 陆崇至轻应了一声,就照着学生的话去做了。 系好大麻绳之后,冷泉担心老师没有力气援绳而下,他还是冒险钻进了屋里,把老师捆在自己身上,然后背着他顺绳而下。 冷泉虽然习武不辍,但是这一番操作下来,还是累出一身的汗。 把陆老师放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稍事休息之后,冷泉说道:“老师,这里很安全,您安心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救陈老师。出去的路我已经探好了,外面有车。” “孩子,老陈就关在我头上那一间屋。昨天我才知道的。” “知道了。”冷泉应了一声,起身就走。 陈方敬要比陆崇至轻许多,所以冷泉虽然是从四楼顺下来,也比刚才三楼下来还要轻松一些。 很快,他收好带来的麻绳,搀扶着两位老师,蹑足潜踪地离开了学校。 直到坐上吉普车,两位老教授才敢长出气。 “孩子,难为你了。要不是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可能都坚持不到今天。”陆崇至这时才流下泪水。 “老师,一切都会过去的。人生了病,身体会自我调节。对于国家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冷泉一边开着车,一边安慰着恩师。 在自己家不远的地方,冷泉把车停好。然后带着老师们从外面的通道,来到了自家的地窖里。 “孩子,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的地窖。我爸妈解放前是做地下工作的,这是他们买下房子之后改造的。除了我家里人,别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你们先待在这里,我还要去救范老师、顾老师。” “孩子,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就算救不出来,你也不要把自己折进去。”陈方敬盯着爱徒,一字一句地叮嘱着。 冷泉点了点头,原路出去了。 研究所里的情况要比大学好一些,看管也松一些。冷泉也是很顺利地把范、顾二位老教授背出了研究所。 冷家的地窖里,这一下可热闹了。四个老头面对面坐着,互相不停地打量,然后不停地唏嘘。 人生如梦,此夜如梦。 ———— 第二天一大早,冷泉带着陈纯,开着中吉普,载着四个小老头离开了四九城,直奔迁西开去。 一出了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感觉身上一松。 三百多里路,到了中午才开到地方。要不是怕把几个老头的骨头给颠散,冷泉也不会把车开了六个小时。 接下来的路程就苦喽。冷泉这么强壮的人,还要走一天一夜。现在他背着行李,四个老头拄棍儿,陈纯跟在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地方。 不管多远,只要走下去,总会到地方。抱着这样的想法,冷泉咬着牙坚持着。 夜晚宿营时,冷泉按着文金龙教的技巧,找了个背风平缓的地方。然后他再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回来,给大家补充营养。 吃着烤野鸡和野兔,陈方敬等人兴致盎然。 “如此美景美食,可惜没有酒。”顾教授平生有两好,一是书二是酒。 “逃出樊笼已属不易,得陇望蜀实不可取。”陈方敬泼着冷水。 “彦通(陈方敬字彦通)此语甚是!”另外两个老头站着队。 “老师,有冷泉在,怎么可以没有酒呢。”冷泉装作从行李包里掏,实际从空间里取。一个大酒葫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顾教授拔开盖儿,闻着那透鼻的酒香,长啸一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得徒如此,实乃人生大幸。” “赶紧喝,我们还要喝点呢。”陈方敬一看真有酒,他也馋了。 接着陈纯就看到四位大师老头儿,像孩子一样打闹着,争抢着。 她不由地捂嘴笑了起来。一扭头看到丈夫盯着自己,她的脸一红。 “小纯,你真美。”冷泉赞了一句妻。 “泉哥,你真好。” 陈纯依偎在了冷泉的怀里。 看着月色,享受着人间清静。人生再美不过如此。 ———— 山路崎岖,就在四个老头儿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终点也就在眼前了。 文金龙远远地看到有人进山,他叫上几个壮劳力跟着自己过去看看情况。 离得老远,文金龙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大爷,文大爷,快来帮忙。” “呦,是泉子那小子来了。咱们快点去帮忙。” 跟来的几个人一听是恩人来了,不用文金龙吩咐,已经撒开腿朝那边跑了过去。 到了近前,才看到地上还坐着四个老头儿。 “大爷,这四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都是我的恩师。以后就要麻烦您了。” “泉子,跟大爷没必要客气。这位是?”文金龙看到了陈纯。 “小纯,叫大爷。” “大爷,您好。”陈纯很听话。 “大爷,这是我妻子,叫陈纯。带她进山来看看景儿。” “呦,孩子你好。山里粗鄙,你可莫嫌弃。不过风景倒是很不错,值得游玩一番。”文金龙面对陈纯,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冷泉一行人,听了文金龙的话,心里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在村里人的搀扶下,四位老头儿总算走进了村子。 进了冷泉的石屋,他们什么都不管不顾,找到炕就往上面一躺。很快就打起了鼾。 文金龙一看四个老头占满了屋,他只得领着冷泉和陈纯到他的家里。 “孩子们,你们在大爷这里将就将就。我去村长家里住一段时间。” “大爷,那多不好意思。” “又是这屁话,说多了没味儿。”文金龙现在做回一个糙汉子了。 第183章 经营 一觉睡到下午,冷泉和陈纯同时醒来,陈纯静静地钻在冷泉的怀里。 “小纯,山里简陋,你还习惯吗?” “挺好。在这里不用听那些子口号,神经不用绷着,这里挺好。”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很担心我妈,过几天咱们就回去吧。” “嗯。我也担心舅妈他们。泉哥,这个文大爷挺有意思的一个人,一肚子的锦秀,偏偏要装成一个粗人。” “他身上有许多的故事,他不想提,咱就不打听。谁还没有个不愿提起的过去。” “嗯。”陈纯依旧乖巧。 ———— 晚上,村里人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人们。酒席罢,四位老教授回到屋里,这才仔细打量着学生给自己准备的避难所。 虽然是石头垒的房子,屋里仍旧宽敞,比村里人家都要宽敞许多。 东西两间屋里,都有睡觉的大炕,也都摆着很大的书架。整齐地放着他们的一些书籍。 每间屋里还有两个书桌,书桌上有一个奇怪的台灯。 白铁皮打的灯罩,上面开着圆孔,灯罩里面嵌着一块块镜子。生铁打的灯架和底座。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灯泡。 “泉子,这灯怎么回事儿?” “老师,山里没有电,你们只能点油灯。油灯亮度不够,所以我就琢磨出来这玩意儿。你们把油灯放在底座中间,利用光的反射原理,兴许就能亮一些,你们也能看见书上的字儿不是。” “泉子,你费心喽。” “知道山里无聊,你们离开书没法过下去,所以我先后来了几趟,就把你们主要的书籍存放在这儿了。以后你们需要什么书,我再给你们捎过来。” “小子,不用的,这就挺好。”陈方敬怕学生受累。 这一趟进山,他们深有体会。可不希望冷泉背着满满一大袋子书,翻山越岭送过来。 “泉子,你也太小瞧我们喽。书都在这儿呢。”顾老头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孩子,老顾说的没错,他别的本事都比我差了一些,唯有这博闻强识,我不如他。”陆崇至捧了一下顾教授。 当晚,四位老头就开始了研读。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冷泉怕他们晚上看书太过伤眼,就拉着他们坐在院里看星星。不过很快五个人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从《甘石星经》起头儿,然后上下五千年随意驰骋。任意谈论着古今大作,指摘其中缪处…… 陈纯静静地坐在旁边儿,羡慕地看着丈夫。她此时才知道,自己嫁的人有多大的本领和学问。 ———— 五天之后,冷泉和老师们、村里人告别,他要带着妻子回城了。 走之前,冷泉一再叮嘱老师们。 “晚上尽量不要看书,虽然有台灯,可是光线还是太暗。伤了眼睛可不好。依我看来,白天看书,晚上讨论,也许还能出很多的成果。” “山里人家有点油不容易,不要全拿来点了灯。村里人不会说什么,可是咱们得自觉不是。” “过个把月我就来,到时候多捎些蜡烛过来,也许就会好一些。” “大爷,我把可老头子们交给您了,您多费心。” …… 要不是文金龙他们一再撵冷泉,这个人会一直唠叨下去。 ———— 冷泉在忙着救人,四合院里其他人也在各忙各的事情。 许大茂的胳膊腿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又重新回到轧钢厂去上班。 看着一个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干部们,现在有人仍然如日在天,可有的人已经跟在易中海、刘海忠身后去打扫厕所了。 于是许大茂也动起了心思。 易中海、刘海忠已经打扫了整整一年的厕所,按说他们应该能够回车间了。可惜当初下命令的人,现在正忙着其它更重要的事情,早就把他们忘在了脑后。 甚至有人认为,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直打扫厕所的,早忘了他们曾经是轧钢厂里有名的大师傅。 易中海、刘海忠两个人看着厂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也不甘于久居厕间,也分别动起了小心思。 这天易中海下班回到家里,冲了冲身上的味道,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翻开箱子找出来家底儿,抽出来几张揣在兜里就要朝外走。 易中海媳妇李翠兰看到自家男人开始动老本了,她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当家的,你这是拿着钱干什么去?” “翠兰,我已经扫了一年的厕所了,我得想办法回车间。”易中海现在对妻子要比以前好,因为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说心里话了。 “当初厂里不是让你们扫一年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现在管事的都不管事了,谁还能想起来我。我再不想点办法,难道一辈子就扫厕所?一辈子就拿那二十多块钱?我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再不想想办法,退休后能拿几个钱,还不知道呢。不如回车间里保险。” “那你去忙吧,前程的事儿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办。”李翠兰知道自家男人是去办正事,她不能拦着,更不能心疼那几个钱。 ———— 易中海还没走到穿堂门,就被刘海忠追上了。 “老易,你干什么去?” 一起落难的兄弟,现在都没儿没女,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深了。 “我去买点菜,想着找个人去喝点酒。”易中海话没说透。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找的那个人在不在家,这场酒能不能喝成。 “我知道你要去找谁,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许大茂让他媳妇炖鱼呢。” “看来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易中海早就感觉刘海忠比以前聪明许多。 “说真心话,我现在受得够够的。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是抓着咱俩的小辨不松手,厂里的人对咱俩不闻不问。我想着咱们院里,也就许大茂这小子能帮上咱俩。他脑子活,和李主任的关系又好。” 刘海忠对易中海说着真心话。 “太对了,也就那小子愿意和咱俩说说话。看来真是想到了一起。我去买些酱肉什么的,你准备买点什么?” “你买肉,我买酒,一起去找许大茂喝几杯。” “就这么定了。”易中海点头表示同意。 ———— 许大茂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他下午去请教父亲,如何才能尽快爬上去。许伍德教了他好多,还资助了他一些本钱。 想想明天开始,自己就要去实现远大抱负,自此以后就能把傻柱还有其他看不顺眼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下,他的心情能不好嘛。 单单能压傻一头,就足够他开心地喝上三天的酒。 坐在屋里剥着花生米儿,看着娇妻忙碌着做饭,许大茂深感自己一步走对,步步走对。 娄晓娥有什么好?床上放不开,家务活一点都不会。 秦京茹虽然来自乡下,可她的样貌和身段儿,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她。床上很听话,屋里屋外很勤快。这日子就得这么过才叫美。 他正胡琢磨着,这时候门外来了两个人。曾经院里的风云人物,管事的一大爷、二大爷。 “两位大爷这是来找我有事儿?”许大茂也没有起身,继续抖着二郎腿,剥着花生。 “大茂,我们过来要请你喝酒的。”易中海晃了晃手中的纸包,又指了指刘海忠手里的两瓶酒。 “今儿个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能让两位大爷登门请我喝酒,可真是不容易,我一个当小辈的,哪里敢当。” “大茂,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本来就应该多亲多近不是。”这时候两个人不用人请,已经走进了许家的屋里。 易中海更是往桌边一坐,顺手打开了油纸包。一只烧鸡,半斤猪前拱,一只猪蹄子,还有一些酱牛肉。闻着味儿就让人食指大动。 “呦,看来易大爷真心想请我喝这顿酒,买的这些菜可真不错。”许大茂好喝,但是他首先好吃,看到满桌子的肉,他挺高兴。 “那可不嘛。你看老刘买的什么酒?正儿八经的杏花村汾酒。” 刘海忠把酒往桌上一放,“大茂,你觉得这两瓶酒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换别的。” “这就挺好,那咱们就先喝着?”许大茂精神头一下足了。 “先喝着。”易中海点了点头。 “京茹,去拿三个酒杯来,我跟两位大爷先喝着酒,回头吃饭的时候你再把鱼端上桌。”许大茂指挥着媳妇。 秦京茹麻利地摆好酒杯、筷子,然后又出门去看着炖的鱼。 “大茂,这才是过日子。像前面那个,什么都指着你,那可不是过日子的路。”刘海忠捧了许大茂一句。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刚才我还想着,这个婚算是离对了。再说了,娄家什么成分?咱又是什么成分。尿不到一个壶里。早该离。我现在都后悔离晚了。”许大茂一听别人捧自己,立马高兴。 “大茂,说句过分的话,当初你就不该和娄家结亲。要不然凭你的本事,你早该混个官来当当了。”易中海也跟着捧许大茂。 “大爷嘞,您这话我爱听。就是这么回事儿,我早后悔了。当初年轻没多想,不过还好咱改正了不是。” “对,对,改得真及时。”易、刘连声附和。 第184章 加加担子 酒过三巡,许大茂略带着些酒意,又举杯和两位大爷干了一杯。然后拿起酒瓶给二人满上。 “现在酒喝得不少了,两位大爷该说说到底来找我什么事了吧。” “大茂,你是个聪明会办事的人。一个院里的年轻人,我看来看去,就你是个有本事的。”易中海尤自说着捧人的话。 “易大爷,您捧我了。泉子那小子是个大学生,我可比不了。” “他就算是再读什么大学,现在不过也就是窝在小学里教个书,能有你在轧钢厂里风光?”刘海忠也捧着说话。 “风光?我现在一点儿也不风光,你们二位等着瞧吧,要不了几天,我比现在得风光十倍。”喝了些酒,许大茂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噢?看来大茂你是有打算了。好,年轻人就该这样,大爷我支持你。”易中海一挑大指,给了许大茂一个赞。 “我说二位大爷,你们总是在厂里打扫厕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然跟着我混吧,等我当了官儿,你们跟着不也风光起来了嘛。省得别人再在你们身后说三道四的。” 许大茂现在感觉这两个人今天是主动来投靠自己,他觉得有必要表个态。 你看厂里哪个领导的下面没几个帮手?我许大茂原来是放映员儿,看着风光,其实没什么处得来的人。这两个老东西,虽然上了岁数,不过勉强还能用。总比没人用强得多。 再说了,他们现在都混成什么样了,自己救他们于水火,他们对自己还不得感恩戴德? 易、刘二位听了许大茂这话,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 “大茂,你让我说什么好。今天我和老刘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厂里给我们的处分,原来说是一年,现在时间也到了,没人问我们的事了。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当领导,把话都说到我们心缝里了。” “对,老易说得对。大茂,以后我跟着你走,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当了大领导,我跟着你怎么着也能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吧。” 提起当官儿,刘海忠曾经的梦想又回来了,他为了当官,曾经做过很多的努力,可偏偏就是当不上官儿。 现在许大茂要当官了,自己正好借着他的东风,过一过官瘾。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刘海忠说起话来肉麻多了。 “老刘,跟着我许大茂混,别的不敢保证,和车间主任差不多的官儿,你还是能当上的。”被人拍着,又多喝了两口酒的许大茂,开始狂了起来。就连对刘海忠的称呼也变了。 刘海忠注意到了称呼的改变,他心里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窃喜。这是许大茂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大茂,我老刘以后绝对跟着你。”刘海忠拍了拍胸脯。 官位在向自己招手,刘海忠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老易,你说你想当个什么官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准儿也给你办喽。在轧钢厂里,谁都需要个帮手,我许大茂就信得过咱们院里的两位老领导,你说是不是。” 许大茂对易中海的称呼也变了。 易中海心里不爽,脸上没有带出来。为了不扫厕所,他认了。 “大茂,你说得对。一个篱笆还三个桩呢。你放心,以后在厂里,我支持你。”易中海也表态了。 “来,为了咱们的前途,咱们仨走一个。”许大茂举起了杯。 …… ———— 第二天许大茂在厂里又混了一天,直到天黑了之后,看到李怀德离开小餐厅,他才慢悠悠地骑车离开厂。 他直接骑车到李怀德住的干部楼下,仔细地验过门牌号后,他才上楼,找对人家伸手轻敲木门。 李怀德打开门一看是许大茂,他不由地眉头皱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小许,你来找我有事儿?要不进家里坐坐?”嘴上说着,可是人就站在门后,动都没动一下。 “李主任,我就不坐了。今天您下班的时候,是不是丢东西了,我正好捡到。您坐在车上没听见我喊您,只好找上门来送还给您。”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掏着兜。 “我丢东西了?”李怀德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主任,这是您丢的东西,回屋里看看东西少了没有。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了。”许大茂把手里的厚信封递到李怀德的手里,转身就走。 感觉手里的信封有点压手,李怀德心里顿时明白许大茂的意思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关上家门。 “老李,刚才是谁找你?”李怀德的妻子问道。 “我们厂的放映员儿,我不是掉了一个文件嘛,让他给捡着了。生怕误了我的事儿,跑到家里还给我。”李怀德应付着妻子。 收受东西的事情,可不能让这娘们知道。回头她跟老丈人一说,自己准得挨训。 “我还当什么事呢。我先回屋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知道了,我回书房再看一会文件就来。” 李家书房里,李怀德打开许大茂给的信封,看到一个手帕里包着两根小黄鱼,他满意地笑了。 “许大茂……许大茂,看来是该给你加加担子了。” ———— 第二天李怀德一到厂里,就召开了委员会全体干部会议。并且专门通知许大茂一定要列席会议。 许大茂接到列席通知,心里明白,送去的“海产品”起作用了,自己成功迈出光明大道上的第一步。 在会议上,李怀德先通告大家后面的主要任务,指示大家一定要做好夺权的思想准备,一定不能放过任何持反对意见的人…… 李主任的一言堂会议很有成效,大家纷纷拿着纸和笔,记录着他的重要指示。 会议最后,李怀德说道: “咱们的干部队伍还是太简陋,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进来。下面,我提议增加两个副主任,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谁会有反对意见,大家一起鼓掌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我提出两个人选来,让大家帮着斟酌一下。这第一个人选是后勤部门的王启明同志,另一个是宣传部门的许大茂同志。” 李怀德说出了这两个人名,然后用目光扫了扫在座的各位,他继续说道: “当然喽,这也仅仅是我的一家之言,大家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大家一起讨论嘛。我之所以提名这两位同志,是因为对他们是有了解的,对他们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 就这样,一场大会下来,许大茂成了委员会十大副主任之一,虽然排名在最后,但是对于他来说也是一飞冲天。 原来就是一个七级放映员,算是最低级别的办事员了。现在一跃成了厂里高级干部,与原来的副厂长平级。没有比这再算高升的了。 排在他前面的王启明,原来人家好歹也是后勤处的一位科长,本来就是正科级干部。比许大茂可高着许多级呢。 ———— 很快王启明、许大茂的任命,通过于海棠对全厂进行了广播。一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勤劳保仓库的秦淮茹听到了,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你当了副主任又如何?老娘和你的顶头上司李主任的关系很密切。你和李主任比起来,还差着行市呢。 小食堂后厨里,刘岚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柱子,你们院的那个许大茂当副主任了?这是怎么说的。” “管他干什么,贱货一个。咱只管做好咱的菜,谁也不能拿咱怎么着。” “你就不怕他回头欺负你?我可知道他和你打小就不对付。” “姥姥,他那是挨揍挨得少。在厂里他有李主任官大?李主任对我都客客气气的,就别提他了。回到家里,都是邻居,还管谁的官大官小?他要是敢嘴贱,我非得把他的蛋黄子挤出来喂苍蝇。” 何雨柱不以为然,依旧躺在他的躺椅上,悠闲地喝着马华给沏好的茶。 马华则在一旁捧着自己的师父,“刘姐,我师父凭本事吃饭,能怕那些个拍马屁上去的人。要是他真敢动我师父,都不用我师父出手,我就先拦着他了。” “刘姐,听见了嘛,这才是我徒弟。”何雨柱咧着大嘴笑了。不管这个徒弟怎么着,他都觉得好。 “干你的活吧,大人说话小话少插嘴。”刘岚被怼了,只好拿马华撒气。 “你说你跟一个小孩发什么脾气。你也干你的活去吧。”何雨柱自然帮自己的徒弟。 “得,你们爷俩穿一条裤子,我惹不起我。”刘岚跑掉了。 ———— 许大茂从会议室里出来,先去自己原来的办公桌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副主任的集体办公室。 这时原来的那帮同事,看到他来,纷纷起身和他打着招呼。 “许副主任。” “许主任。” “主任您好。” …… 第185章 当官 许大茂听到一众原同事捧着自己说话,他心里美极了。这就是权力?有权力真特么好。我早干嘛去了我。 宣传科的科长,听到门外有动静,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探出脑袋看了看,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小跑着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许副主任,您回来了。您这是要换办公室了吧。其实您根本不用亲自过来,打一个电话我就安排人帮你做好了。” “嗯,挺好。”许大茂尝试着端一下架子。 “许副主任,您的桌子我让他们收拾,您是不是到我那儿喝会子茶等一下?”科长点头哈腰。 “这不好吧这个。” “那有什么不好的,您可是咱们宣传科走出去的干部,我还得找您多指教指教。” 许大茂满意极了,这种感觉真好。 …… ———— 许大茂坐在新的办公桌前,左看右看,方方面面他都感觉很满意。新的办公室,感觉就是好。 其实一个办公室里坐着七位副主任,也不比他原来在宣传科里宽敞。只是他的心情不一样了,看哪儿都觉得好。 许大茂和各位副主任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坐下来静了静心,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写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许大茂来到了李主任的办公室门前,伸手轻敲着门。 隐约听到里面让进,他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呦,小许来了,快坐。”李主任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伸手相邀着许大茂坐在沙发上。 李主任先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许大茂这才轻轻坐在一旁。 “小许,你是一个很会办事的人,所以我才决定给你加加担子。你对新的工作,有什么感觉?” “主任,我许大茂别的什么都不懂,就懂得感恩听话。您放心,以后您指哪我打哪。”许大茂表着忠心。 李怀德听了许大茂的话,心里很是满意,可是嘴上不能表示出来。 “小许同志,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来得正好,七车间的白主任你知道吧,一直以来,他都和杨厂长走得很近呀。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我有时候感觉也挺头痛。” “主任,我明白,一会儿我就安排人盯他两天。对了主任,我这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所以就想着从我认识的人里抽出来两个帮帮我,您看……” 许大茂这才把自己写的材料摆在李怀德的面前。 李怀德稍微看了一眼,他有点犹豫,“小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就是去年被罚打扫厕所的吧。他们的名声可不太好,你也敢用?” “主任,我对他们有提携之恩,他们不得玩命地给我好好干活。他们俩跟我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对他们我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只要他们愿意听话,那我就暂时保一下他们。” “嗯,好,你的想法很对,那就让他们先进纠察队当个小组长吧。我签字。” 其实李怀德根本不理会许大茂说什么,他只是端一下,为的就是让许大茂知道,自己不点头,你什么都干不了。 ———— 从李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许大茂拿着指示到了后勤处。 张处长仍然是张处长,他仍然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喝茶看报。 看到许大茂过来找自己,他也只是站起身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副主任大驾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老张,这是李主任签字的条子,让你们这边的易中海、刘海忠去纠察队报到,先从小组长干起。” “许副主任,其实你多余跑这一趟。像这样的小事儿,以后你打个电话就成。像我们科升上去的王启明,打个电话我就给他安排好人收拾东西了。” “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们的工作情况。”许大茂找着借口。 初富乍贵,许大茂还是放不开手脚。 “你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喝杯茶再走吧,我这就安排人把他们俩给你叫过来,正好你带着他们去纠察队。”张处长说到这儿,才离开他的办公桌。 “这样也好,你看着安排吧。”许大茂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晃动着脚尖。 易中海、刘海忠两个人,正指挥着犯了“错误”的人打扫着厕所。 “我说陈文斌,你还以为你是总工呢?这儿没打扫干净你没看见?你的眼睛要是不管用的话,摘下来当泡踩多好,还能听响。”刘海忠虽然现在还不是官儿,可他享受着当官的快乐。 自己都打扫一年的厕所了,你们以前的地位再高,也是犯了错误的人,你们还敢跟我犟? “行了老刘,少说两句吧。大家伙儿都挺不容易的。”易中海在旁边抽着烟做着好人。他早就不亲自干活了,每天只是分配着大家伙儿工作。他不是官儿,也享受着当官的快乐。 ———— “易中海、刘海忠,你们过来一下。” 两个人正在得意,这时候后勤处的办事员远远地喊着他们。 两个人把手里的烟头一丢,赶紧跑了过去。 “王办事员,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儿?”刘海忠点头哈腰,和刚才颐指气使完全像两个人。 “是这样,许副主任拿着调令过来,说是要把你们俩调到纠察队,还说可能是要担任小组长。”王办事员现在可不敢在两个人面前端着了。因为人家现在是官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刘海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还能骗你们嘛我。许副主任现在就在张处长的办公室里等着你们呢。” “这么说我现在是官了?我是官了?我……”刘海忠对这突然来到的惊喜砸懵了,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的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 “行了老刘,咱俩赶紧去找许大茂。”易中海拍了拍刘海忠的后背,提醒着他。 “对,对,咱们现在就去找许大茂,不对,应该叫他许副主任了。”刘海忠这才回过神来。 ———— 看着毕恭毕敬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曾经的管事大爷,许大茂满足了心中的恶趣味。 他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张处长的办公室,来到纠察队,把两个人介绍给纠察队的队长。 两位厕所清洁员一跃成了小组长了。 许大茂这才安排着两个人的工作。 “你们心里肯定清楚,你们能当这个官儿,全都是因为我。” “那是,那是。”两个人连连点头。 “我要是倒霉了,你们是不是跟着也一起倒霉?” “那是,那是。” “所以我们仨要想办法把上面安排的工作做好。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 “现在就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七车间的主任是姓白吧。” “那是,那是。” “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收集好能搬倒他的证据。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时间一到,我要是搬不倒那个姓白的,你们就回去接着扫厕所吧。” “明白,明白。”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应承着。 许大茂这才满意地朝着厂部大楼走去。 看来还得多请教自己的老爹。说是打一棒给个甜枣,这还真是管用。 老爹还是很疼我的,一听说我要走关系往上走走,他不光教我怎么送礼,给谁送礼,就连小黄鱼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要说这世界上谁最好,第一是躺在床上的媳妇儿,第二个就是自己的亲爹。 ———— 许副主任劳碌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下班之后,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还有点不舍。没坐够,真特么没坐够。 又在桌子后面呆坐了良久,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骑着车子回到了四合院儿。还没进大门呢,就先把头扬了起来,又端了端架子,这才搬车子进院儿。 “大茂回来了。”三大爷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许大茂尽量用鼻子出音儿。人也不停留,推着车子一直往前走。 阎埠贵被许大茂这副动静整懵了,什么情况这是?这孙子抽什么疯? 不会是脑子被泉子他们给砸坏了吧。 许大茂来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在水池子边洗衣服。 “秦姐。”面对这个女人,许大茂不端着了。 “呦,许大……主任回来了。”秦淮茹只看了许大茂一眼,继续干着她的活儿。 许大茂来到秦淮茹身边儿,悄声地说了一句。 “秦姐,我现在可是副主任了。哪天我高兴了,没准也给你安排个官当当。今天易中海和刘海忠就当上了纠察队的小组长。” “怎么才能让你高兴?”秦淮茹明知故问。 “到时候再说。你说你们姐妹俩,身上哪儿不一样?是不是哪天比比看谁白。” “给我滚!”秦淮茹狠狠地骂了一句。 许大茂也不生气,哈哈大笑着回了自己家。 第186章 展望 易中海和刘海忠早就回到了家。他们今天的心情也特别好。 易中海一回到家里,就吩咐媳妇炒三个鸡蛋,再把花生米炒出来。 李翠兰看到丈夫激动,心里也明白,这是他的工作有眉目了。抓紧时间把菜安排好,给丈夫端上桌。 她坐在一旁做点街道上拿回来的手工活,陪着丈夫聊着天。 “当家的,是不是工作调动有眉目了?” “还真让你说着了,不光是有眉目,已经调动了。许大茂那小子现如今当了轧钢厂的副主任,和原来的副厂长差不多。他也是个说话算数的,今天就把我调到纠察队里去了。” “呦,那可感情好,是应该喝两盅庆祝一下。”看着丈夫高兴,李翠兰也高兴。 她这半生的喜怒哀乐,很少真正属于她自己。未嫁人时,父母高兴,她就高兴;嫁人之后,丈夫高兴,她就高兴。 她也很少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说出来,偶尔也是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说上那么几句。 “是该庆祝,这毕竟是脱离了苦海。不过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先不要高兴得太早。” “这又是怎么回事?”李翠兰哪里真能懂得丈夫在想什么。 “纪察队也不是个正经营生,我还得想办法调回车间。踏踏实实凭着我自己的手艺吃饭,比什么都强。”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让许大茂把你调回车间?” “瞧你这话说的,那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对他没用,他不等着看你笑话就不错了,还能帮你?后面的事情就不能靠他喽,还是得靠我自己。”易中海端起酒杯,端详了半天,才狠狠地灌进嘴里。 夹了一筷子菜,嚼了半天才舍得往肚子里咽。 “翠兰,你这手工活以后就别干了。怪费眼的。”易中海也知道疼媳妇了。 “这是我找王主任央求来的,说不干了不太好吧。这一年咱家的收入低,我再不干点活儿,咱家这日子我过得没底。你后面彻底好起来,那再好不过,如果再有个意外什么的,我这也算是能帮你一把。” 李翠兰可舍不得把街道的活断掉。她每个月都能挣七八块钱呢,这可是她的底气。 听了妻子的话,易中海长叹一声,“翠兰,苦了你了。” “嗨,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谁苦谁甜的。” 就这样,一个人喝酒,一个人陪着说话,易家老两口也很温馨。 ———— 刘海忠今天在轧钢厂里,一整天都觉得飘。回到家里,他也没感觉有多真实。 直到被媳妇沏的茶烫了嘴,刘海忠才意识到自己真当官了。 “孩子他妈,赶紧置办两个菜,我得喝会子。”刘海忠的酒兴一下子上来了。 “还两个菜?你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想想,咱家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刘王氏对丈夫没有好气儿。 跟着丈夫受了一年的气,刘王氏时常感觉自己很窝囊,所以她总是对丈夫没好脸儿。 “我说孩子他妈,我现在不扫厕所了,在厂里的纪察队里当了小组长。老子现在彻底当官了!你说这么好的事儿,不得喝点高兴高兴。” “什么?真的?”刘王氏不敢相信。 “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海忠说到这里,已经洋洋得意了,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抖个不停。 “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当家的,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买菜去。家里什么肉都没有了,就去买点现成的你喝着。明天我给你炖鸡吃。” 刘王氏就算人品再不好,她也像这个时代里大部分的女性一样,以丈夫为天。 丈夫现在东山再起了,她自然跟着也高兴。 刘海忠对妻子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然后他抱起收音机,开始找着自己喜欢听的频道。 刘王氏的速度很快,半斤猪头肉,半截卤猪肝,很快摆到了刘海忠的面前。酒瓶、酒杯、筷子、小碟依次给丈夫摆好。 刘海忠这才满意地倒上酒,深抿了一口,然后夹着菜往嘴里塞。 三杯酒下肚,刘海忠才得意地对妻子说道:“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小组长,凭我的本事,要不了多久一准儿能当上纠察队的队长。” “那是当然。”刘王氏附和着丈夫。 “许大茂那小子还算是办点人事儿,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给办到了。所以他人前人后叫我老刘,我也忍了。等我彻底翻了身,他不改口再叫我大爷,看我怎么抽他。” “呦,许大茂这么没大没小的。”刘王氏注意到了重点。 “那可不嘛。那小子的尾巴翘起来了,现在先忍着吧。” …… 刘家屋里的气氛也很温馨。 ———— 许大茂回到家里,秦京茹很是高兴。自家的男人回来了。 她远接近迎的,又是给许大茂掸尘,又是给他递水,把许大茂伺候得很是舒心。 “京茹,我告诉你,今天你家男人已经当了轧钢厂的副主任了。” “副主任?”秦京茹哪里搞得懂这些官名代表着什么。 “就这么告诉你吧,我现在相当于轧钢厂的副厂长了。”许大茂解释了一句。 “副厂长?!真的!那可太好了,怪不得从昨儿个晚上一直到现在,我的左眼皮总是跳呢。” “我饿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今天去市场,看着丝瓜不错,本来想着今天炒丝瓜的。对了,我还买了两毛钱的肉。”秦京茹报着一天的劳动成果。 “就这?算了,我还是出去炒两个菜回来吧。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喝点儿。” “大茂,我不会喝酒。” “怎么不会?咱俩的第一个晚上,你不就喝酒了嘛。你喝了酒放得开,我喜欢那个道道儿。”许大茂一脸的淫笑,顺手拍了两下秦京茹的屁股。 秦京茹红着脸,也不躲闪,只要自家男人高兴就好。 许大茂也不知从哪儿打回来两饭盒的菜,一份红烧肉,一份烧带鱼。 秦京茹很听话地在桌上摆了两个酒杯,坐在许大茂的身边陪着他喝酒。 许大茂一只手拿酒杯,一只手摸女人,这个酒喝着别有味道。 “我告诉你京茹,你跟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那是,你现在都当副厂长了。” “什么副厂长,是副主任,记住喽,是副主任。” “对,对,是副主任。你可真厉害,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当初一进这个院里,我就知道你是最有本事的。”秦京茹应着。 “那是当然。你看前院的冷泉又能怎么着,白上了那么多年学,最后还是混到小学里当老师了吧。他那就是读书读傻了。我可告诉你,副主任在我眼里都不算个啥,早晚我得当个正主任。等我当了正主任,轧钢厂就是我说了算了。到时候……” 许大茂摸着秦京茹,脑子里在给全厂的女人排着号儿,他想着当了主任之后,那是想睡谁就睡谁,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不过他还没有喝大发,所以及时闭上了嘴。 “到时候干什么?”秦京茹顺嘴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说那样的日子好不好?” “大茂哥,你真好。”秦京茹就势躺在了许大茂的怀里。 许大茂这个美呀,美人儿,美酒,这日子真是太美了。 ———— 何雨柱今天有加班,李副厂长兼委员会主任,要招待自己的几个得力干将。 三位副主任,两位处长,陪着李怀德开心地大吃大喝着。席间,李怀德随口指导着厂里的运动走向。 大家心知肚明,纷纷在心里盘算着该让自己手下谁去打头阵。又纷纷建言,需要今天不在场的哪位副主任出头露面。 …… 做为李副厂长最为倚重的厨子,何雨柱带着马华、刘岚自从后厨别人下班开始,一直忙到七点多钟。 最后两盆汤上了桌,他们仍然不敢走。谁知道哪位孙子脑子一抽,又要加两盘菜。 照着傻柱以前的莽脾气,他肯定会带上自己的东西开溜。可是现在的何雨柱,学会了隐忍,他坚守着。 八点多了,小餐厅里没有再加菜的动静,何雨柱这才带着刘岚和马华收拾着后厨。 这时候李怀德背着手走了进来。 一见他进来,三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和他打着招呼。 “李主任,今天的菜吃着还满意吧。”何雨柱没有别的话,他只能问这个。 “你做菜我放心。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点小事要和小何说。”李怀德冲着刘岚两个人挥了挥手。 很快后厨就只剩下李怀德和何雨柱。 第187章 无题 李怀德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何雨柱。 何雨柱被他看毛了,赶紧问道:“不知道李主任有什么吩咐?” “小何,今天许大茂当上了副主任,你就没有点想法?你和他都是我的好帮手。”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一个厨子,除了做菜别的都不会干。厂里要是给我安排个副主任当,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何雨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怀德,他只能凭着本心,想到什么说什么。 “小何,别人都叫你傻柱,我看打今儿起,我也得叫你傻柱喽。”李怀德听了何雨柱的话直摇头。 “就一外号,您只要高兴,叫我什么都行。”何雨柱还是搞不懂李怀德在想什么。 “你说你小子,许大茂哪点比你强,他能当上副主任,你凭什么就不能当?只要你开口,我保证顶多一个礼拜,你就是厂里的副主任了。” “李主任,您就饶了我吧。我也就是后厨这点事儿能整明白,出了这个后厨的门儿,厂里的事儿我屁嘛不懂。您还是让我安安心心在这儿当个厨子吧。李主任,算我求您了。”何雨柱立马连连求饶。 如果李怀德年初的时候对傻柱讲这话,他非得高兴地蹦起来。现在他对当个什么官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自打学校停了课,何雨柱为了安慰冷泉,会经常去找兄弟聊天宽慰他。 他没有想到,冷泉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反而把现在的天下大事,掰开揉碎了讲给何雨柱听。冷泉给他讲一时荣辱和坚守本心。 何雨柱渐渐地就明白了,现在所谓的坐直升机干部,一个个根基浅得很,总有摔死的时候。 于是他就熄了一些不安的念头。决定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好厨子,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家的小日子。 “傻柱,我一点儿都没有喝多,这是给你说的真心话。许大茂我能拉上来,我当然也能把你拉上来。”李怀德又是保证。 “主任,这么说吧,如果我要是真当了什么副主任。那我还在后厨待着不?您说哪有一个革委会的副主任还当着厨子的。可是我不掌这个勺儿,主任,您要是有个大事小情,能吃到满意的菜?说实话,只要为您服务好,当不当官的我无所谓。” 何雨柱只得拍着良心说着假话。他要和李怀德保持好距离,这也是冷泉交待过他的。 冷泉不止一次对他说,李怀德是个真小人,要适当地亲近但也不能太近,绝对不能得罪。 听到傻柱这话,李怀德心里很满意了。没有野心的人,才是最可靠的人。许大茂不行,他的野心可不小。 “傻柱,你能为我着想,我很高兴,那我就不再勉强你了。但是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你现在是五级,哦不,中间你又涨了一级,现在是四级炊事员了。你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呢。再往上涨一级可能性就不大了。明天宣布你当个食堂副主任,就是挂个名,不用管事儿。这样我就能有理由给你涨点工资。” 李怀德继续收买着何雨柱。你没有野心,我用着放心。只要是真心帮我干事的人,我肯定会给甜枣吃。 “呦,那我可太谢谢李主任了。您放心,我就守着小食堂,哪儿都不去。” “很好,继续收拾吧,赶紧回家,天也不早了。” 李怀德终于满意地背着手离开了后厨。 李怀德一走,刘岚他们赶紧进来干活。一边做着事,刘岚一边问着何雨柱。 “柱子,那王八蛋找你说什么事?能讲给姐听不?” “没什么,就是想给我个官当,我不乐意。最后他说给我挂个食堂副主任的名儿,涨点工资什么的。” “那可感情好,以后见着得叫你何副主任了。” “刘岚,咱们打今儿起就不再是朋友了。”何雨柱的脸一沉。 “呦,你还当真了,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至于嘛你。”刘岚还真有点怕。 “我说刘姐,我把你当成姐姐一样,可你把我当成许大茂那王八蛋一样,我能高兴嘛我。” “呦,还真是,副主任都烂大街了。得,还是叫你柱子吧,叫了这么多年挺顺口,猛得让我改,我还不习惯呢我。” “这才对嘛。赶紧的,我还急着回家呢。马华,那三个饭盒你拿俩,给刘姐一个。我先回去了,想儿子喽。” 何雨柱学着李怀德的样子,背着手离开了后厨。 刘岚和马华相视一笑,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儿。 “马华,你师父真就不是一般人儿。”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就认他是我师父呢。” …… ———— 何雨柱回到院里时,有些人家已经关灯开始睡觉了。阎埠贵已经做好了关大门的准备。 “我说柱子,你这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三大爷,我也想早回来,可是不成呀。那帮孙子照死了喝。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办法。” “今天许大茂升官了?” “嗯,他的官可不小,都当上了轧钢厂副主任了。”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仔细他给你穿小鞋。” “放心吧三大爷,那孙子还没有这个本事。” “还是小心些好。快回家歇着吧,天也不早了,我这就关大门儿。” “得嘞,咱明儿见。” 阎埠贵的担心不是没原因的,他太了解许大茂的人性了。这两个人一直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可是现在这么乱,许大茂又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何雨柱吃亏是必然的。 ———— 果然让阎埠贵猜对了,许大茂睡了一夜醒来,他能想到整治的第一个人果然是傻柱。 至于李主任交给的任务,还要往后放一放。 许大茂夜里梦到他高高地站在轧钢厂上,地上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给他跪着,唯有傻柱一个人站在那里指着他骂…… 梦中醒来,许大茂决定收拾傻柱。一定要把那孙子治服。 何雨柱像往常一样最后一个离开四合院奔轧钢厂。他一进后厨,就听到一片恭喜的声音。 “柱子,恭喜了。”大老杨带着头恭贺着何雨柱。 “怎么了这是?” 何雨柱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和张芳芝一直折腾到深夜,两个人才心满意足地睡着。 这一觉醒来,何雨柱早就把昨天李怀德说的话给忘在了脑后。 “你还不知道的吧,一大早上面的任命就下来了,你现在是咱们食堂的副主任了。要不是刘岚提醒过,我们非得称呼你一声何副主任。” “要说这办事儿心细,还得是我刘姐。你可告诉你们,谁叫我副主任,我可真和谁急。大家接着忙吧。”何雨柱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 安排好大家,何雨柱往躺椅上一靠,顺手端起茶缸,水温刚好。这小日子美呀。 许大茂今天一大早就到了轧钢厂,他在办公室里稍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纠察队找易、刘两个小组长。 “许副主任,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刘海忠足足比许大茂大了二十五,现在给别人的感觉,刘海忠是孙子,许大茂是爷爷。 易中海则站在刘海忠旁边,脸上挤出来笑容,一句话也不说。 “老刘、老易,我给你们俩安排的活怎么样了?” “根据你的吩咐,我已经安排人盯上那个姓白的了,他有什么动静,立马有人回来跟我报告。” “还不错,抓紧点儿。今天我过来找你们,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傻柱给整倒、搞臭。” 一听到整傻柱,易中海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和何家父子爷俩有仇,天大的仇。 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话,原地连蹦三蹦。 “大茂,哦不,许副主任,你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早就想收拾姓何的了。要是没有何大清和何雨柱,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儿。”刘海忠说到最后都咬牙了。 “那是当然,咱们仨和傻柱都不对付,我当然要先收拾他喽。”许大茂高兴了,因为他突然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许副主任,依我的想法,根本就不要找什么证据,就说查到了他以前贪污工人的伙食。反正没几个厨子是干净的。咱们直接把他拉出来游街批斗。不要多,游上三天的街,他的名声就臭了。”易中海出着主意。 “对,老易说的对。整那个臭货,不需要费什么心思,直接干他就完了。”刘海忠很赞同易中海的简单直白。 “这么做能行?”许大茂也认可了,只是再询问一下意见。 “能行。”易、刘两个人同时点了头。 “得,那就按着你们说的办。你们组织人去揪傻柱吧。”许大茂大手一挥,算是批准了。 第188章 护 何雨柱正在躺椅上舒服地眯着,这时候后厨冲进来一帮戴着红袖箍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何雨柱,直接绑了起来,头顶扣上报纸糊的高帽,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贪污犯”。 架着何雨柱就朝外面走。 “我说怎么了这是?”何雨柱尤自像在梦里。 “对呀,你们凭什么乱抓人?”刘岚胆子真大,唯有她挺身而去质问来人。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纠察队的,这够不够?!”领头的一个小子挺横。 “你们纠察队的也不能乱抓人。”刘岚仍然要为何雨柱开脱。 “你们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就不信平时没从后厨拿过东西。你们谁敢说自己的手是干净的?何雨柱就是最坏的那一个,他领头贪污工人们的口粮。” 这时候刘海忠背着手走进了后厨,一进门他就指着全后厨的人质问。 听了刘海忠的话,大家心里都是一虚。尤其是刘岚和马华,在小灶上头,他们吃了不少的甜头。 “怎么着,都没话了吧。把傻柱给我带走。谁要是再拦着我们批斗傻柱,那就把他也抓起来,跟着傻柱一起游街!” 刘海忠狠狠地瞪着大家伙儿,然后大手一挥,让人把傻柱带走。 何雨柱一言不发,虽然没看到许大茂,但他心里都明白,这是许、刘合伙要整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先忍着,由着他们张狂一会儿。 他只是在被带走之前,找准机会冲着刘岚挤了挤眼,张嘴不出声地说了一个字。 刘岚虽然不会唇语,但她低着头模仿着何雨柱的口型,很快就知道何雨柱说的是一个“李”字。 刘岚多聪明,立马明白这是何雨柱让自己去找李主任来保他。 ———— 何雨柱一被带走,刘岚就和大老杨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冲出小食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怀德不在。据他的秘书小黄说,今天上午,李主任有一个很重要的会,今天一天都未必回厂里。 刘岚急得直跺脚,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等着。 她怎么不去找杨厂长?杨厂长自身都难保,这是全厂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儿。你没见他天天准时来厂里上班,然后钻进他的办公室,一天都不出来。 现在被打倒的人,哪一个不是当初和杨厂长关系密切的人?你见过他保哪一个了?你又见过他为谁说过话?他说的话谁会听? 找不到人的刘岚,垂头丧气地回到后厨。马华一见她回来,就急着把她拉到一边儿。 “刘姐,我想救我师父,你给我支个招。” “傻马华,姐这不是想着办法嘛。你耐心等着就行。你家里还需要你照顾,你可别干傻事儿。” “可是刘姐,我……” “行了,你师父不在,你就得听我的。要不然回头我让你师父收拾你,赶紧去干活儿。” “我师父都不干了,我还干个屁。”马华把套袖一摔,眼泪就下来了。 “行了,听话,这两天我一准儿让你师父回到咱们后厨。赶紧去干活,别回头让别人再从你身上挑你师父的毛病。” 对待这个心直口快的傻马华,刘岚只能耐心劝着、哄着、安慰着。 ———— 何雨柱被刘海忠指挥着人,坐着土飞机,满厂子里游着。 何雨柱咬着牙挺着,一句话都不说。 刘海忠得意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他感觉当官真好,自己一定想办法再升上一升,当个大官儿。让那些曾经嘲笑过自己的人,一个个都害怕自己。 易中海躲在远处的角落里,高兴地直跺脚,好像在踩着何雨柱的那张脸。他甚至激动得拿出平常舍不得抽的纸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儿。 许大茂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他很欣慰。 傻柱,孙子,记住喽,跟你许爷斗,你差远了。 何雨柱被架着在轧钢厂里转了三圈儿,然后被扔进了一间小黑屋。他此时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刘岚有谱没谱,李怀德那孙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救我。……” ———— 刘岚下了班儿没回家,直接来到了四合院儿。她正琢磨着怎么和傻柱媳妇说这事儿,抬头就看到冷泉从屋里出来跟自己打招呼。 “刘姐,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我们院了。” “泉子,我正好有事儿要和你说呢,咱们进屋。”刘岚自然知道,告诉冷泉也就相当于告诉了何雨柱的媳妇。 到了屋里,没等冷泉问,刘岚就把今天的事情从头讲了一遍。 “刘姐,我谢谢你。不过还得麻烦你明天去找一下李主任。”冷泉明白,自己在四合院里还能有点办法,一沾着轧钢厂,那是一点辙都没有。 “不用你说,我明天也得去找他呀。柱子可不能出事儿。” “刘姐,我这就去和芳芝姐说,你先回家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刘岚很干脆,抬腿走人。就这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心好不招人烦。 冷泉把何雨柱的事情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张芳芝。他就是想瞒着,估计也瞒不住。说不定许大茂那孙子好不容易整了傻柱一次,回到院里得炫耀一番。 张芳芝听到丈夫被批斗了,她很着急。 “泉子,你说这下该怎么办?” “芳芝姐,你别急。刘岚明天肯定会想办法在厂里救柱子哥。那个李主任离不开柱子哥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张芳芝还是很急,那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芳芝姐,这事儿就是许大茂和刘海忠挑起的。他们平常就看着柱子哥不顺眼,正好借着机会要整我哥。你这么着……” 冷泉给张芳芝出着主意。 张芳芝越听眼睛越亮,连连点头,顺手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冷泉,她则出了家门朝后院走去。 ———— 许大茂和易、刘两个人直到天黑,才说说笑笑地回到院里。 许大茂在中院看到何家的大门敞开着,张芳芝正坐在屋里做着针线活儿。 看着张芳芝高挑的身段儿,许大茂就动了坏心思。傻柱不能轻饶,想救他你们要付出代价,比如说你媳妇儿…… 因为身旁还有两个人,许大茂只得暂时收了心思,擦了擦嘴先回家。 那种事儿总得避讳一下旁人,找个机会好好要挟张芳芝一番。只要她心疼她家男人,就不信她不从了自己。 到时候傻柱的人也打了,他媳妇也睡了,真解恨。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许、刘两个人在后院分开各回各家。 这时候聋老太太拎着拐棍走出了门儿。 她先去许大茂家,站在门口就开始敲玻璃,边敲边骂: “许大茂你个坏种,你敢收拾我大孙子傻柱,我跟你没完,今天我把老命扔在你家了……” 许大茂一下子就懵了。今天一天就只想着如何整傻柱,全然忘了他在四合院有靠山。 许大茂呆坐在屋里,连门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如果动了老太太一根手指头,估计自己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会被人从背后打死的。 秦京茹才嫁到院里几天,院里的人她还没认全呢。 而聋老太太一向少出门,再加上她打心眼里讨厌许家这一对奸夫淫妇,所以聋老太太就没拿正眼瞧过秦京茹,更别提和她聊天说话。 所以秦京茹不知道厉害,她本就是一个小辣椒的脾气,再仗着自己的男人是轧钢厂的副主任,叉着腰走出家儿,指着聋老太太就张嘴骂。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怎么砸我们家玻璃……” 这一句话刚出口,扶着老太太怕她摔倒的沈春山媳妇那花,上去就给了秦京茹一个大嘴巴。 “你个小丫头把嘴放干净点儿。”那花的脾气也冲。只要不得罪她,什么话都好说,但是你要是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就跟你没完。 秦京茹骂聋老太太,在那花的眼里,这就是大逆不道,该抽,该骑木驴…… 秦京茹被那花的一巴掌给打懵了。她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这时节,聋老太太用拐棍把许家的玻璃也敲得差不多了。她气喘吁吁地接着骂道: “许大茂,你个孬种,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直到张芳芝等人来到后院,秦京茹才反应过来,她捂着脸大声地哭道: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不讲理,她一个老不死的砸我们家玻璃……” 这话还没有说完,那花的大巴掌又抽到了秦京茹的脸上。 这时全院的人都指责着秦京茹。 “你敢骂老太太,真是不知道死活。” “没大没小的东西,这是没有教养。也不知道她爹妈怎么教出来的。” “许大茂,你看你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 第189章 放人 面对着院里人的集体指责,秦京茹傻眼了。她更是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的堂姐,她居然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过来帮自己。 秦京茹彻底崩溃了,她认为这就是城里人欺负农村人,一个个都不讲道理。 秦京茹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许大茂不得不走出家门儿,他把自己的新媳妇扶了起来,然后对着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傻柱被关起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关的他你找谁去。” “我就找你,你平时就看我们柱子不顺眼,现在一当上官儿就拿我们柱子撒气。你个坏种,你今天要是不把我们家柱子放出来,我跟你没完。”聋老太太根本不理许大茂那一套。 聋老太太越说越气,举起拐棍就要打许大茂,许大茂这一下就彻底怕了。 上次和娄晓娥闹离婚的时候,就被这玩意儿打了一下子,头上的包肿了好长时间。 “我说你老太太讲不讲理,你们打我媳妇我都没说啥,你敲了我家的玻璃我也没说啥,你怎么还没完了。傻柱真不是我抓的,你们不信去问刘海忠。”许大茂真急眼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收拾一下傻柱,居然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刘海忠?!对,刘海忠也不是个好东西。”聋老太太借着许大茂的嘴,给自己找理由。 冷泉早就把话对张芳芝说清楚了,张芳芝自然也跟老太太不会隐瞒。 聋老太太欺负小辈没问题,可真要找院里一些当家人的麻烦,还是需要借口的。 “刘海忠,你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抓我孙子。”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就朝对面走。 许、刘两家一个西厢一个东厢,正是对门。 刘海忠心虚,在聋老太太闹事之初,他就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生怕别人卖了他。 毕竟一个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挺多,而且大家应该看到今天是自己押着傻柱游街的。 他只是没想到最后把祸水引到自己家的是许大茂。 躲在里屋窗户边偷听的刘海忠,实在躲不下去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出门儿。 “老太太,我……” 刘海忠一句话说了不到一半儿,就听到“哗啦”一声,刘家大门上的玻璃就碎了一块儿。 “你这个老太太怎么不讲道理,你凭啥砸我们家玻璃?”刘王氏不乐意了。 “就凭我是这个院的祖宗!”聋老太太更加不讲道理,抬手又敲了一块儿玻璃。 这一下刘王氏心痛了。一块玻璃好几毛钱呢,这一下碎了两块儿,至少得花一块钱才能请人给装上。 “当家的,你赶紧拦着呀,这老太太要疯了。”刘王氏呼叫着自家男人。 “我……,老太太,您别砸了,我这就去把傻柱放回来成不成?” “你这就去?” “对,我这就去把他放回来。您回家等着,成不成?” “成,今天我要是见不到我大孙子,你们家的玻璃就得跟许大茂那坏种的家一样。” 聋老太太适可而止,她只要何雨柱能平安回来,还能要求什么呢。 ———— 刘海忠无奈地回到轧钢厂,看守何雨柱的两个纠察队员正打着哈欠。 一看到刘海忠过来了,两个人振作了一下精神,“组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那什么,我就是来看看傻柱怎么样了。” “那小子在里面一声不吭。要不是看到人还在里面,我们刚才还以为他跑了呢。” “行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替你们看一会儿。” “这……这不太好吧组长,哪能让您受累呢。” “我是领导,就该关心下属。快回去吧。”刘海忠装逼成功。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两个纠察队员千恩万谢地跑了。 又没有加班费,凭什么被关的人在屋里睡觉,我在外面站岗。 等人走远了,刘海忠这才走进小屋。 “傻柱,傻柱。” “呦,这不是刘海忠大组长嘛。”老实了一天的傻柱,现在嘴开始不饶人了,反讽着刘海忠。 “傻柱,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其实是不想整你的,全是因为许大茂。他现在是副主任了,我要是不听他的,我还得回去扫厕所。”刘海忠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很真诚。 许大茂你个兔崽子,在院里卖了我,我要是不在傻柱面前把你卖喽,就是对不起你。 “是嘛,我还得好好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事儿。” “傻柱,咱爷俩能有什么矛盾,我凭什么整你,对吧。我告诉你,这事儿都是易中海和许大茂商量着办的。” 来轧钢厂的路上,刘海忠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他发现揪傻柱时没见易中海,聋老太太闹事时没见易中海。 他的心里很不得劲儿,总感觉被易中海耍了。 再回头想想自己要收拾何大清那回,要不是易中海提醒自己,自己也不会主动想到去敲何大清闷棍。 好像自己总是被易中海利用。 想明白这一点,所以刘海忠在傻柱面前,不光卖了许大茂,更是卖了易中海。 “呦,你这话我就不信了,他易中海一没抓我,二没斗我,他怎么就要整我了呢?我平时也没得罪过他。”傻柱装着傻。 “你这孩子就是傻心眼儿。他不是一直都觉得是你爸敲了他的闷棍嘛。再加上……那什么傻柱,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绑绳,你赶紧回家吧。” 刘海忠差点说漏嘴,差点把自己要敲何大清闷棍的事情说出来。 “你能这么好心?再说了,你给我解开,明天再说是我半夜偷跑的,那还不得整死我。我可不敢回家,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傻柱不傻。 “傻柱,你还不能信我的话嘛。我说放你就是放你。”刘海忠想想聋老太太的拐棍儿,他有些急了。 “我还真信不过你。”何雨柱往墙角一靠,接着睡他的觉。 “傻柱,你可别后悔!”刘海忠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刘海忠,去你妈的蛋,赶紧给爷滚。都特么不是好人,在我面前装什么孙子。”何雨柱现在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刘海忠留了。 白天被这孙子整得不轻。至少现在嘴上得痛快痛快。 再加上刘岚让马华给自己报了信儿,今天李怀德不在厂里,明天他肯定回来,刘岚明天一早再去找李怀德。 傻柱对李怀德还是有信心的。他知道李怀德离不开自己的手艺。 明天李怀德接到信儿后,肯定会放了自己。 心里有了底儿,何雨柱何必再给这帮人留面子。 ———— 不管刘海忠怎么劝,何雨柱根本不再理他。刘海忠就差求傻柱走人了。 直到最后,刘海忠也没求出口。因为他认为自己是长辈,曾经是院里的二大爷,现在是轧钢厂的领导干部。实在张不开嘴去求一个晚辈厨子。 最后他咬了咬牙,决定大不了花些钱重新装玻璃。于是他背着手往回走了。 刘海忠回到四合院儿,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大门居然没关。 他还没进垂花门呢,就看到阎埠贵坐在院里抽着烟,两只眼直瞅自己。 “我说老阎,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关大门呢。你这管事大爷是怎么当的。” “刘海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要是真按点儿锁了门,你怎么进来。傻柱呢?” “傻柱?!我们厂里的事儿,轮不到你这个臭老九问。” 刘海忠纯是找事儿,他心情不好,只能拿阎埠贵来撒气。 果然,一句臭老九,把阎埠贵气到了。他指了指刘海忠,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老贼,我与你誓不两立。” “酸,真特么酸。玩你的吧。”刘海忠算是放开了。 走到中院的过道,刘海忠被一个人叫住了。 “老刘,没我的吩咐你敢去放了傻柱,你这个小组长还想不想当了。” “许副主任,我哪是去放傻柱,我那不是找个借口哄那个老聋子嘛。我到了厂里就是让人对傻柱严加看管。” 刘海忠骂了几句阎埠贵,气顺了不少。所以现在许大茂批评自己,他能忍得住。正好傻柱自己不愿意出来,自己的借口就是现成的。 “你真没放傻柱?”许大茂有点不信。 “我还能骗你嘛。你看看傻柱没回来吧。等着吧,明天我继续斗傻柱,老聋子不让我顺心,傻柱的日子就更别好过。” “嗯,这还差不多。” 许大茂往后看了看,果然没有傻柱的影子,他的心里舒服多了。 我一个堂堂的轧钢厂副主任,能让你一个老婆子给吓住喽? 第190章 我容你不容 聋老太太精力有限,没等到刘海忠回家,她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聋老太太就到何家打听消息,一听自己的大孙子一夜没回来,老太太急了。 她也不用人搀,居然走得挺快。直接到了刘家屋外,用拐棍一块块地敲着玻璃。 刘海忠反而不急了,他就躺在床上不起身儿。 “我说老太太,你就可着劲儿砸吧。反正傻柱我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刘海忠,你个坏种,你的嘴是腚改的,说出来的话是放屁!……”聋老太太对这论堆的人,也真没招,她只能站在刘家门口破口大骂。 刘海忠两口子不出门也不还嘴儿,就躲在屋里听着。 聋老太太继续骂着:“……就你这样的人,活该有儿变没儿。仨孩子跑了一对半,全因为你不积德。等着吧,你死家里都没人管。别看我老婆子孤寡一个人,我不缺吃不缺喝,还有我大孙子心疼我。你最后臭了都没人送下地……” 聋老太太这话就毒了,刘海忠被提及了伤心处,穿上衣裳就要出门和聋老太太理论。 这时候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冷泉的声音。 “老太太,干嘛这么大的火气,跟我回家去吃早饭了。” “泉子,你哥被关着呢,我吃不下去。” “老太太,您但放宽心,我哥又没有死的罪过,顶了天就是换个岗位呗,轧钢厂又不能开除他,您说是不是。走吧老太太。” …… 过了好一会儿,刘海忠感觉冷泉把聋老太太劝走了,他这才出门察看着情况。 看着廊檐下满地的碎玻璃,刘海忠真心疼。这都是钱呐。 ———— 早上许、易、刘三个人一起去上班,许大茂推着车子,易、刘走在他旁边儿。 “老刘,今天继续斗傻柱。一定要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他臭了大街。”许大茂做着指示。 “你放心,我饶不了傻柱。聋老太太砸了我们家玻璃,我得在傻柱身上找补回来。”刘海忠咬着牙发着狠。 “许副主任,依我看呢,现在咱们这样做还不够,应该白天批斗他,晚上让他扫厕所。要不然他太舒服了。”易中海出着主意。 昨天院里不管怎么闹,易中海都没冒面儿。在聋老太太面前,自己还是要装一下的。虽然这些时日来,两边的感情淡了许多,但是也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老太太给自己留着面子呢,得接着。 虽然他人没出面儿,可在家里琢磨了一夜,总是感觉不过瘾,整傻柱不够狠。 所以这一大早就给许大茂出着坏主意。 “老易说得对,就这么办。”刘海忠心疼着家里的玻璃。 “行,你们看着安排吧。反正不能让傻柱过舒服喽。你们慢慢走着,我先走一步了。对了,姓白的事儿你们也得抓紧,李主任安排的任务,得多用心。” 感觉吩咐的差不多了,许大茂蹬上车子走人。 ———— 刘岚今天心中有事儿,所以她比往常来得还要早。在后厨急急忙忙把自己的任务干得差不多了,这才找到班长大老杨。 “老杨,我出去一会儿。” “今儿个你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给我请过假。”大老杨还有点奇怪。 “我去找一下李主任,今天说什么都得把柱子救出来。” “我说你这都是白忙活。只要李主任在厂里,哪天没有小招待。他一尝菜味儿不对了,肯定就能想到柱子。到时候咱们往他那里把事一捅,人不就放出来了。” “你说的都对。可是早一点把柱子救出来,他也少受点罪不是。” “你去吧。我要不是现在离不开,一准儿跟你一起去求情。”大老杨当然会放行。毕竟几年下来,几个人的关系维系得不错。 再加上其它食堂都出了事儿,唯有自己得以保全,他念着傻柱的好呢。 刘岚到了厂部,没敢冒然直接去找李怀德,她还是先去秘书室找黄秘书。 “昨天你不是来过了嘛,怎么今天又来了?”黄秘书一大早忙得很,有些不耐烦。 “黄秘书,我不来不行啊。我们小食堂的何雨柱被纠察队给抓走了。要是万一领导有个招待任务,一时没有合用的厨子,我怕耽误领导的大事儿。” 别看刘岚平时嘴敞,其实她是一个聪明女人,很会说话。 “什么?!”黄秘书大吃一惊。 昨天李主任一大早就交待过自己,对何雨柱要另眼看待,给他提提级什么的。级别这刚提上去,怎么一转眼就被纠察队给抓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跟我简单说一下,我好跟领导汇报。”黄秘书拿出了认真办事的态度。 “纠察队的那个姓刘的组长,说是何雨柱贪污工人的伙食。然后就抓走游街批斗去了。昨天一天那么大的动静,您应该听到一耳朵吧。” “……”黄秘书心里承认,昨天领导不在,自己躲懒了,“就这个罪名?还有其它的吗?” “没了,就说他是贪污犯。”刘岚一听秘书的话头儿,知道傻柱没事了。 “这不是胡闹嘛。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李主任汇报一下。如果他要问细节,我再出来叫你。” “好,我等着。”刘岚靠着墙边站着。 刘岚没等到李主任叫自己进办公室,反而等到了李主任本人。 “小刘,跟我去趟纠察队,我亲自去放人。”李怀德是认识刘岚的,毕竟天天端菜上菜都是她。 “谢谢李主任。”刘岚没想到傻柱的排面这么大,李主任居然亲自去放人。 其实李怀德听了秘书的汇报之后,他本想着打电话让纠察队长放人。 后来他想了想,又把电话给挂了。 前天刚试过他,知道他是一个没野心的人,以后用起来最放心。得好好拉拢一番。 刚给了傻柱一个人情,如果今天自己亲自出面把他捞出来,那就是人情上加人情,大了去了,傻柱对自己肯定得感恩戴德,以后为自己服务就更尽心尽力。 想通了这一点,李怀德把手头的事一放,决定亲自去捞人。 ———— 刘岚跟在李怀德、黄秘书身后,她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 到了纠察队,就听到里面有人在批评人。 “你们是怎么看人的?他一个贪污犯,破坏大团结的人,只绑着就行了?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给吊起来?!”一听就是许副主任的声音。 “我说许大茂,你这个孙子也忒毒了吧你。你特么整我我也认了,你他么这是想废了我。我肏你姥姥,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回头就弄死你!”何雨柱破口大骂着许大茂。 何雨柱心里后悔了,昨天应该跟刘海忠回家。 “你就骂吧,我看你还能张狂几天。你们带着他去批斗,完事了看着他打扫厕所。全厂的厕所以后都归他了。对了,晚上不准他离开工厂,一天只给他两个窝头吃就行。”许大茂这是要把事情做绝。 李怀德听不下去了,自己这是提拔了个什么玩意儿。给他安排的任务他不干,居然拿自己最喜欢的厨子开刀。真是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以前带着你吃喝,我当着你的面夸过多少次傻柱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 李怀德背着手走进大门,就看到许大茂背对着大门在训人。 “傻柱,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厂里一天,就没有你安生日子过。” 何雨柱看到李怀德进来了,他心里大定,于是调侃着许大茂。 “这么说你是容不下我喽?” “对,这个厂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就是容不下你,你能怎么着吧。”许大茂叫嚣着。 “呦,这么厉害呢。何雨柱我能容得下,你就容不下?”这时候许大茂背后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谁特么……”许大茂听到有人跟自己唱反调,他转身就想骂。结果只骂出三个字来。 “李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许大茂立马狗腿。 “许大副主任,你好大的威风。” “李主任,我这不是……,我那什么……,傻柱太可恶了,他天天在食堂里白吃白拿,还经常偷东西回家。对待这样的人,我们不就是应该分清阶级立场嘛。”许大茂脑子飞快转着,找着各种理由,可惜只能编出来这一个。 “行了,昨天我才提拔何雨柱同志担任食堂的副主任,没想到他就被你们抓起来了。这么说来,是我两眼无珠,识人不明喽?” “不是,不是。”许大茂头上的汗下来了。 “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一件事。经过我本人亲自考察,何雨柱同志立场是坚定的,态度是明确的,工作是认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好战友。就这样吧,赶紧让何雨柱同志回到岗位上去工作。” 李怀德简单的几句话,就表明了何雨柱的正确性。这以后只要李怀德当这个主任,谁还敢动他。 许大茂、易中海、刘海忠三个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把人放了。 何雨柱对李怀德道了一声谢,然后带着刘岚开开心心地回小食堂了。 李怀德也不多待,瞪了许大茂一眼也离开了。 许大茂被这一眼吓得后背全是汗。他后悔自己操之过急,等自己站稳了脚跟,那时候再收拾傻柱就好了。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李怀德也得顺着自己。 第191章 我要报复 下午何雨柱一进四合院儿,也没有回家,直接钻进了冷泉的书房。 看到何雨柱回来了,阎埠贵当然要关心一下,跟着也进了冷泉书房。 “柱子哥,你回来了,坐,喝茶。”冷泉看到何雨柱回来,自然高兴。 “三大爷,您也来了,快请坐,我这就给您泡好茶。”看到后面进来的阎埠贵,冷泉的语气更客气。 三个人坐下,阎埠贵这才询问着傻柱:“柱子,你可算回来了。昨天晚上老太太闹得够厉害,把许大茂家的玻璃全砸了,还有刘海忠家的。对了,刘海忠去厂里放你,你怎么没回来?是他没放你?” “三大爷,劳您费心了。刘海忠那王八蛋去放我了,我不搭理他。用得着他卖人情嘛,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回来了嘛。再说了,我又不知道那王八蛋安着什么心思,别回头弄出个借口再收拾我。干脆我在厂里躺一夜。” “柱子,你可受苦喽。”阎埠贵看着何雨柱,还是很心疼的。 “柱子哥,你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刘岚。在厂里人家帮你去求李主任,又到院里来报信,难为人家了。”冷泉这时候才插了句话。 “刘姐对我那是没说的。这个人情没法还,来日方长吧。倒是李怀德那王八蛋出面亲自放人,泉子,你帮我想想,怎么还他这个人情。”何雨柱问冷泉。 “这还不简单。你想办法弄点刁肴,亲自下厨做一桌请他一顿,他一准儿高兴。”冷泉的主意张嘴就来。 李怀德这个人好吃好色,原剧里交待得很清楚。 “这能行?”何雨柱心里没底儿。 “你想想他最喜欢什么?怎么就不行了。再说了,他凭什么救你?我听刘岚说,你们五个食堂,有四个班长被斗了,他怎么不去救那些人?还不是吃惯了你的菜,离不开你嘛。” “你这么说也对。”何雨柱表示赞同。 又喝了一会儿茶,冷泉对何雨柱说道:“哥哥,不是我撵你,你这是一回来就跑我家里了吧。赶紧回家,让芳芝姐安心,也让老太太安心。” “唉,我这就走。”何雨柱抬腿就走,一点儿都不犹豫。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三大爷赞了一句,“真性情、真汉子。” “呦,难得三大爷夸人,而且还把他抬得这么高。” “惹论交朋友,我宁愿交傻柱这样的,也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多来往。你的坏心眼太多,总得防着你。”阎埠贵拐着弯骂了冷泉一句。 “那您还天天过来蹭我的茶喝。”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反正你也拉不下脸来撵我。”阎埠贵一边品茗,一边气着冷泉。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话,根本就不生气。这是关系到了,他才会调侃。 ———— 何雨柱回到家里,自然有一番光景。又见到老太太,聋老太太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的乖孙,你好好的吧,别再跟许大茂那坏种犟了。咱好好过着自家的小日子,别管那么多事儿。” “老太太,您放心,我只管做菜的事儿,别的事情我不问。这次是许大茂和刘海忠、易中海三个人一起阴我。他们这是找茬整我。”何雨柱也不瞒着聋老太太。 “什么?你易叔也参与进去了?”聋老太太有点不相信。 毕竟她被易中海夫妻二人照顾了这么些年,即便中间有点事情,她也不愿意把易中海往太坏里想。自己也会帮着易中海找一些理由,认为他是迫不得已。 “老太太,您还把他当好人呢。您就全忘了他当年拿您的粮食去帮别人,您差点给饿死。他的心有多歹毒,您还不知道呐。”何雨柱重提往事。 “算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柱子,听奶奶一句话,千万别报复他们。好汉不跟赖狗斗,更何况你一个人,他们仨。”聋老太太真心不想让傻柱做些出格的事儿,最后这个傻孩子吃亏。 “再说吧。只要他们不再找我的茬,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不好说了。”何雨柱为了让聋老太太开心,他只能瞒下心里真实的想法。 ———— 从聋老太太家里出来,何雨柱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于是他又找到了冷泉。 “呦,弟妹也在呢,我过来找泉子说点事儿。” “你们聊,我去看书了。”陈纯很懂事地离开书房,给弟兄俩留下空间。 冷泉等陈纯出了屋,他这才说道:“柱子哥,你要是想现在报复许大茂他们,就别来找我商量,我自身都难保。如果你能忍上几个月,那时候咱再想办法整他们,我帮你想办法。” 何雨柱是个有仇不隔夜的脾气,听了冷泉的话,他心里很难受。 “泉子,你知道不知道,许大茂今天就是冲着废了我去的。要不是李怀德到得及时,估计哥哥我真就废在他手里了。” “我知道,但是只要现在他们出点事儿,你就脱不了干系。” “我敲他闷棍不行吗?谁又不知道。” “哼,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猜他们猜不猜得到。”冷泉冷笑了一声。 “那你说怎么办。”何雨柱没招了。 “只能等机会。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许大茂这么张狂,他的祸事也就不远了。等许大茂从副主任位置上下来,那两个人没了靠山,也就成不了气候。到时候再想收拾他们,你的麻烦就少多了。为了芳芝姐、石头和豆子,先忍忍吧。” 何雨柱心里明白,冷泉说得都对。他想了想家里的两个宝贝儿子,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 第二天凌晨,何雨柱跑了一趟鬼市,买了一些不常见的刁肴。 何雨柱算着李怀德差不多上班了,他就来到了厂部楼,直接敲开了李怀德的门。 “傻柱,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李怀德头回见傻柱主动来找自己,他还有点奇怪。 “李主任,昨天我谢谢你。当着众人的面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今天专门来道谢的。” “知道感恩,这就挺好。我很欣赏你这个人,所以才亲自出面的。要是换成旁人,我顶多也就是打个电话。你说是不是?” “谢谢李主任。对了李主任,我买了几样不常见的东西,准备晚上做几道菜出来,您给个面儿,帮着品鉴品鉴?” “哦?那可太好了,晚上你还请了谁?”李怀德一听有好吃的,立马来了精神。 “就咱俩,我还准备了两瓶好酒,您也帮着尝尝。” “好,六点半我准时到。”李怀德定下了时间。 ———— 李怀德下午四点多,就办完了所有的公事儿。实在无聊,于是他就想到了秦淮茹。 给后勤仓库打去一个电话,让秦淮茹给送报表来。 秦淮茹乖乖地跑到了厂部,一进门就被李怀德给抱住了。然后就是互相解扣子,…… 好一通忙活,李怀德累得像条死狗。秦淮茹也是一身的大汗,今天李主任太能折腾。 稍微休息一会儿,秦淮茹起身要去穿衣服,被李怀德一把抱住了。 “起来,我先把衣服穿上。别回头来人看到了。” “小宝贝儿,让我搂一会儿。放心,没人敢进来。” 秦淮茹只得由着李怀德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怀德这才松开秦淮茹,两个人收拾好自己的形象。 “小秦,今天晚上傻柱要请我吃饭,你跟着作陪吧。”李怀德发出了邀请。 “李主任,我……”秦淮茹可不敢去,自己跟李怀德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厂里、院里的人知道,“我就不去了。我和傻柱是邻居,有些事情还是要避一下他。” “这有什么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看谁敢说你什么。你放心,傻柱是我的人,他不会多嘴多舌。”李怀德想着晚上两个大男人喝寡酒,有些无趣,这才一心想带上秦淮茹。 “这样不好,我儿子已经十四了,他是一个要面子的孩子。”秦淮茹拐着弯求放过。 “咱们俩有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我只是带你去吃一顿饭。只是凑巧遇到了,我叫你过去的,谁会有什么看法。谁敢有什么看法。” 李怀德坚持着,甚至想出了借口。 秦淮茹心里明白,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勉强点头同意。 她不敢见傻柱,她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她和李主任在一起。可是李主任强求,她想躲也不敢躲。 “你放心吧,我就说去小食堂的路上,见你刚下班。为了给你这样勤奋的职工一点奖励,我才硬要你一起吃饭的。”李怀德说着他想到的借口。 秦淮茹还能有什么意见,当然同意。 于是两个人一起朝着小食堂走去。 第192章 不破不立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和李怀德一起走进小餐厅,心里就有一阵不爽。 不过他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热情地招待着李怀德。 李怀德看到何雨柱这种态度,他很高兴。对何雨柱的认可又更了一步。 这个傻柱手艺好,没野心,还很有眼色,是个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反而是秦淮茹放不开,虽然傻柱的手艺很好,摆在她面前的菜,她从来都没有吃过,但是现在这些吃到她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她的心很虚,感觉自己被傻柱看透了个精光,她考虑着回头怎么央求傻柱,如果有必要,可以给他些甜头来封口。 李怀德吃得顺口,何雨柱倒酒也殷勤,陪着说话也小心。所以一场宴席下来,李怀德满意了,何雨柱也满意了。 秦淮茹硬着头皮搀扶着李怀德往厂部走,何雨柱则一直送出食堂大门。 “柱子,你们院的那个寡妇,看来是李怀德的情儿了。”刘岚收拾着残局。 “刘岚,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何雨柱这也算是警告了一下刘岚。 “你就放心吧,我的嘴严着呢。” “刘姐,你猜我信不信?” “爱信不信。秦寡妇怪不得调到后勤看劳保仓库呢,感情人家把身子都舍出去了,当然不用在车间里吃苦受累喽。” “这个寡妇是够可以的。先是许大茂,现在又是李怀德。”何雨柱边说边摇头。 秦淮茹早就不再是何雨柱心中的白月光,他现在议论起秦淮茹来,就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如果这里面没有李怀德,恐怕他的嘴巴比刘岚还要大。 ———— 秦淮茹一直到九点多才回到家里,一进门她就迎来了婆婆的一阵暴雨般输出。 “秦淮茹,你个浪蹄子,偷完男人你还知道回来……” 秦淮茹则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家里的一切。 很快一个院里的邻居们,都被贾张氏狼嚎般的骂街声,引到了中院。 就连一向不爱看热闹的陈纯,也拉着冷泉到了中院。 “泼妇骂街,有什么好听的。”冷泉则一脸的不情愿。 “我还真没见过,就是想见识一下嘛。”陈纯很小女人地牵着丈夫的手。 冷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跟着她来到何家廊檐下。 贾张氏人来疯,看着四邻越聚越多,她干脆出了家门,坐在台阶上拍着腿召唤着丈夫、儿子。 “老贾呀,东旭呀,你们快睁眼看看吧,咱家出了个破鞋烂货……” 贾张氏一边召唤亡灵,一边骂着儿媳妇。 秦淮茹木然地收拾完屋,出门要拉婆婆回家。这时她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正在自家门口听着贾张氏唱戏一般的表演,看到秦淮茹看向自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淮茹明白,何雨柱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没说。于是她的底气壮了许多。 等贾张氏稍事休息的时候,她哭诉着自己的辛苦不容易,在厂里辛苦了一天,还让婆婆误会了等等。 这时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自己一直以来,都把秦淮茹当成养老人对待的。现在看到她受辱,当然要出面帮她解围。 “嫂子,你看看都成了什么样子。大家伙儿都看着笑话呢,赶紧回屋吧。” “老易啊,秦淮茹她偷人,你可得帮我呀。我没替东旭看好他媳妇,我对不起他呀……”贾张氏仍然不依不饶。 “行了嫂子,淮茹不是都说了嘛,仓库里到了劳保用品,她在厂里加班呢。” “你信她我可不信。老贾呀,你快回来看看吧……” “嫂子,谁告诉你淮茹做对不起东旭的事了?”易中海听到现在,也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这还用人告诉嘛,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晚才回来过,再说了,你们都回来了,就她一个人加班?她不是去偷人还能是干什么去了。她什么时候加班这么晚过呀……”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淮茹换工作岗位了,她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嘛。仓库和车间不一样。”易中海放下心来硬劝。 …… 四合院里,除了易中海在解劝贾张氏,别人都是在看热闹。秦淮茹则没事人一般,劝了一会婆婆,看她仍然无理取闹,也就不管不问了,回屋自去休息。 渐渐地大家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场回家。 失去了听众,贾张氏也觉得没盐没味的,她也没再骂多长时间,借着易中海给的台阶,也就回了屋。 ———— 回到屋里,贾张氏对着躺在床上的秦淮茹,仍旧是不依不饶,嘴里仍然咒骂着。 秦淮茹想睡也睡不成,她恼了。自己为了这个家舍了一身的力气还舍了身,到头来没有换来体谅,得到的是无尽的咒骂。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衣裳穿上,然后麻利地下了床。 她指着贾张氏的鼻子低声吼道:“你把我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是搞破鞋了,你能怎么着我吧。你为了这个家都做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累多苦嘛!” 平生第一次被顺从惯了的儿媳妇指责,贾张氏一时呆住了。 秦淮茹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多少年来的压抑,此刻化成了怒火。 “你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干,这个家全指着我。你把我骂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就问问你,你钱不能挣一分,活不能干一点儿,离开我你能活得这么自在?!啊!” “我天天累得要死要活,我都是为了谁?!人家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儿媳妇,你倒好,恨不得让我臭大街丢工作。我要是真把工作丢了,你就等着饿死吧!” “我要是丢下孩子一走,你能拦得住我?我要偷人早就偷了,轮得到你提醒我!你有良心嘛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 秦淮茹一通输出,把早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她的心情好多了。 贾张氏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秦淮茹,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没理还要讲三分的贾张氏,这回像占着理似的。 “我告诉你,打今儿起,你的止痛药没了,你的养老钱也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实在不行,我就搬出贾家!”秦淮茹寸步不让,直接丢出王炸。 “我看你敢!”贾张氏只能这样无力地恐吓。 “你就看我敢不敢吧。我年龄又不大,找个男人再嫁喽,也是很容易的事儿。厂里看着我流口水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想偷男人,还用等到今天,我要是想嫁人,早就走了。我告诉你,你把我逼急了,天亮我就去找个男人,晚上就去跟人家睡。让你干瞪眼,气死你!”秦淮茹说得理直气壮。 “我……我明天就去厂里告你,让你把工作还回来。” “你去告吧,看看你能不能告得赢。你就看看工作你能不能要走。就算你要走了,我也不怕,寻一夫找一主让他养着我,我还落得快活。你带着三个小的过吧。我看你是能去厂里干什么活儿,我看你在厂里能挣多少钱。易中海扫厕所,一个月二十三块钱,你看看你能不能挣二十三块钱!” 贾张氏没词儿了。 秦淮茹乘胜追击着,“我说过的话算数,打今儿起,没有止痛药,没有养老钱,你爱活不活。你死了我们全家肃静。” 秦淮茹甩下这句话,出了门就朝后院走。 她心里很舒服,但是她也怕半夜贾张氏对自己下黑手,于是她要去找堂妹躲一躲。 许大茂家里就两间房,秦淮茹来了,秦京茹看在一家姐妹的面子上,当然要收留这位堂姐。 许大茂冲着秦京茹的面子,冲着和秦淮茹往日的交流情谊,也只得离开温暖的大床,在堂屋里打个地铺。 院里终于安静下来了,也快到了十一点。 ———— 不破不立。秦淮茹真和贾张氏撕破了脸。贾张氏也真怕了。 她这一夜都没睡好,在心里对未来做着各种打算,结果又一一被她自己否决了。 她终于发现,这个家离开秦淮茹,好像真就都得饿死。指着她一个人去厂里挣那二十多块钱,别说养活祖孙四个人,就算只养活她和棒梗两个人,好像都很难。 自己去上班,谁去给孙子做饭?谁又去买煤、买菜、买粮?谁又准备四季的衣裳、洗刷日常的穿着?自己谁都不认识,又怎么买止痛药?…… 贾张氏越想越头大,越想心越虚。 眼看着天蒙蒙亮了,她从床上起来,赶紧做着一家子的饭。 饭得了之后,贾张氏厚着脸皮到后院去叫自己的儿媳妇回家吃饭。 第193章 不破不立ii 自从贾张氏到后院来到秦淮茹的那一刻,秦淮茹就知道自己赢了。 她穿好衣服出离了许家,抬头挺胸朝着自己家走去。没有对贾张氏说一个字。 进了屋,秦淮茹端起饭碗就吃,边吃边调侃着贾张氏。 “你不会在饭里放了老鼠药了吧。放了也没事儿,早晚都得死,早死早托生。” “淮茹呀,妈昨天是有点不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儿呀。你可别往心里去,咱得好好过咱自家的日子。”贾张氏一再赔着笑脸。 而秦淮茹就像没听见一样,她自顾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淮茹呀,妈想好了,以后家里的饭都是我来做,你回家吃现成的就行。妈以前做得是有点不对,你就多担待点。”贾张氏一心要和儿媳妇和好。 秦淮茹仍然一言不发。 …… 直到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进了肚,秦淮茹才对贾张氏说了一句话。 “我的名声臭了,你现在也好受了。但是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给你的东西都没了。” 一听这话,贾张氏一把拉住了秦淮茹的衣袖,“淮茹,你不能这样对我,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妈,是你婆婆呀。” 贾张氏真就急得掉下了泪。 “妈?婆婆?打贾东旭死的那一天起,你就不是了。” “淮茹,你别这样呀,你这样妈心里害怕。”贾张氏就差跪下来求秦淮茹了。 秦淮茹这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看来人要是不要脸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早知道贾张氏会这么怕,自己早就该撕破这个脸儿。 “现在你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孩子死了,你想起喂奶了,晚了!” “淮茹,妈知道错了,妈真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妈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淮茹,你总不能让我跪下来求你吧。你心好,就饶过妈这一次,我保证绝对没下回。”贾张氏一再央求。 “知道错了?知道你哪儿错了?你不是希望满大街的人都说我偷汉子,你不是希望满院的邻居都看不起我嘛。好了,你办到了。”秦淮茹继续拿捏着贾张氏。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一次就制服这个婆婆,下次就更不容易办到了。 “淮茹,你也知道妈这个人有口无心……” “得了吧,我没工夫跟你说这些没油没盐的话。我去上班了。”秦淮茹抬腿就出了门儿。 贾张氏一脸贱样的送出去,大声地对秦淮茹说道:“晚上妈做好饭等你回来。” ———— 秦淮茹之所以赶紧走,是因为他看到傻柱已经出了门。虽然还没有到她出门的时间,不过她还是离开了四合院。 秦淮茹出了大门,紧跑两步追上了何雨柱。 “傻柱,傻柱,你等等我。” 听到秦淮茹叫自己,何雨柱还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着,真想偷汉子?我媳妇看得紧,我对你也没兴趣。” “柱子,你说什么姐都不往心里去。我过来就是想谢谢你的。” “算了吧,没这个必要。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得。” “柱子,姐谢谢你。我一个寡妇没办法,李怀德在厂里呼风唤雨的,我真没办法呀。”秦淮茹知道傻柱知道自己跟李怀德有一腿,她只能装着欲哭无泪的样子,软声解释两句。 “你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个。谁都有自己的日子过不是。得,我得走了,后厨挺忙的。”何雨柱面无表情地走了。 换作几年前,秦淮茹这副娇柔的样子,会让傻柱心疼上半天。现在他不会了,一个乱搞的寡妇,哪有自己的媳妇香。 “姐跟你一起走,路上说说话,我心里也好受些。昨天被棒梗奶奶骂得心都伤了。” “可别介,我可不敢跟你一起走。回头让李主任再多想,误会了我倒没什么,就怕误会了你,对你就不太好了。对了,你跟李主任怎么着,千万别让许大茂知道。” 秦淮茹听到最后,如同五雷轰顶。她没再追傻柱,因为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 对傻柱来说,自己就像一个脱光了的女人,一点秘密都没有。 同时她在心里对傻柱很感激,人家都知道,但是从来没传过闲话。 ———— 秦淮茹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许大茂这边的事情也解决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准备,刘海忠被许大茂派了出去。刘海忠又开始耍起了威风,带着人冲进车间,把姓白的车间主任架出去就开整。 易中海去哪了?他躲了。他要做好人,他现在只负责调查,动手的事都往刘海忠身上推。 李怀德对许大茂这次的反应速度很满意。他心里也给许大茂做了一个定位,合适的打手,攻击的前锋,挡箭的牌子。 白主任戴着高帽被架着满厂转的时候,许大茂来到了李主任的办公室。 “李主任,那个姓白的完了。” “小许,干得很好。过来坐。”李怀德走到沙发边,招呼着许大茂。 许大茂略为收敛地坐了下来。 “小许,你现在刚当上副主任,还有一些同志对你不太服气。希望你能够做出更大的功绩。”李怀德鼓励着许大茂继续往前冲。 “李主任,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就说接下来要整谁吧。”许大茂一高兴,嘴里就开始跑火车。 “小许,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话随意些也没什么。可是在外面希望你注意一下言行。”李怀德纠正着许大茂的错误。 “李主任,我记住了。请李主任布置下一阶段的工作,我一定努力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排除万难,一定成功。”许大茂赶紧表态。 “这就对了嘛。车间主任这一级别的人,现在差不多都和我们一条心了。下面……”李怀德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许大茂一愣神儿,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主任,您是说杨……” “这样步子迈得有点大,把他放在第二位吧。”李怀德往后一躺,身体放松了下来。 “那就是李……”许大茂拉着长音儿。 许大茂很自然就会想到李继宾,这个排名在李怀德之前的技术副厂长。 “小许呀,好好干,你的功劳大家伙都会记得的。” 许大茂赶紧站起身来,保持了一个立定的姿势,“李主任,您放心,一个礼拜,顶多一个礼拜,李继宾就得去扫地。” “去吧,去忙吧。”李怀德满意地挥了挥手。 想到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两座大山马上就要倒,李怀德的兴致很高兴,他打电话到后勤仓库,让秦淮茹过来送报表…… ———— 云雨罢,秦淮茹躺在李主任的怀里撒着娇。 “主任,下次能不能轻一点儿,人家感觉都有点痛了。” “你不喜欢?” “喜欢。” “这才对嘛,女人哪有不喜欢生猛的。我左边最上面的抽屉里有点票据什么的,回头你走的时候拿走,补贴一下家用。” “你对我真好。”秦淮茹扭了一下腰。 “对了,昨天回到家里没事吧。”李怀德还是略有担心的。 毕竟为了自己继续考验一下傻柱,算是把两个人的事半挑明了一下。 “傻柱没多嘴。只是我婆婆胡乱猜,说我在外面找男人。”秦淮茹算是背地里还了一下傻柱的人情。 “哦?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李怀德坐了起来,抽出一支烟来。 秦淮茹很有眼力地给他点上火,这才一件件地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说着昨天的经过。 她不怕丢人,反正已经全让李怀德看了个通透。她要防着贾张氏狗急跳墙来厂里闹。 李怀德听完秦淮茹的讲述,哈哈一笑。 “怪不得我老婆总是说女人的感觉很灵。原来一个老太婆也有这种感觉。小秦呀,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在,她就是来到厂里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你这么乖巧听话,我可舍不得你离开。” “那我谢谢主任您了。工作汇报完了,我该回仓库去上班了。”秦淮茹已经穿戴好,急着回岗位。她可不想让一起的同事说闲话。 “去吧。对了,过两天我还真得找个地方。毕竟在工厂里多有不便。等找好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李怀德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他不想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在办公室里还是有些危险的。 ———— 今天发工资,秦淮茹有意排在最后,直到院里人都吃完了饭,她才到家。 贾张氏早就被她望眼欲穿,直到看到她的人影,才露出笑脸来,还赶紧下了台阶迎了两步。 “淮茹呀,累了吧,饭我都做好了,赶紧吃饭吧。” 秦淮茹没理她,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贱骨头! 第194章 悬案 发工资了,易中海终于领到六级工的工资,刘海忠也领到了四级工的工资,两个人都有点喜极而泣的感觉。 一个拿着七十多块钱,另一个捧着五十多块钱,感觉旧时的荣耀又回归了。 他们兴冲冲地回到家里,拉着媳妇就是一通炫耀。两位大妈也跟着高兴,毕竟谁不喜欢自家男人领的钱多一些。 何雨柱回到家里,把装工资的信封往张芳芝手里一交,然后进厨房做饭去了。 张芳芝数了又数,她总感觉不对,追到厨房去问。 “柱子,你现在到底是几级?” “四级炊事员,怎么了?工资不对?不应该呀,算工资的人从来没出过错。” “不是,四级炊事员也就六十三块多,你怎么领了八十五块钱。” “八十五?哦,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还兼着食堂的副主任,补贴多了点儿。” “真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张芳芝还是很惊喜的。 “那不是刚当了官儿,就被许大茂给折腾了嘛。等第二天回来,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傻柱一脸的淡定。其实他心中沾沾自喜。 有能力养家和有能力把家养好,那是两码事儿,做到前者,你有本事,做到后者,你很成功。 …… ———— 这个晚上,易中海喝高了,刘海忠喝高了,何雨柱也喝高了。 正常人喝多酒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心中有事儿,另一个是心里高兴。 这三个人都是因为心里高兴才喝高的。 易中海、刘海忠喝多了,他们老实地躺在床上挺尸,而傻柱喝高了,前后院乱转。 许大茂也喝高了,领了工资之后,许大茂非得请李主任吃顿饭。 照着李怀德的意思,就在厂里的小食堂吃一顿就好,何雨柱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许大茂很不乐意,因为讨厌傻柱,所以不想给傻柱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许大茂非得拉着李主任去四九城有名的大馆子去搓一顿。 盛情难却,李主任于是叫上三个副主任和两个处长,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反正有人请客,自己白落人情,这买卖干得过。 一个桌上坐着一位顶头上司,还有五位实权派,许大茂想不喝多不都行。 于是他喝高了。 送走所有人后,许大茂摇摇晃晃推着车子朝家走去。 在离四合院不太远的地方,许大茂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刚回头看看是谁,醉眼惺忪只看到一个模糊人影,接着迎头是一个大麻袋。 有酒精的麻醉,有酒气壮的怂胆,接下来被打的时候,许大茂没有感觉太痛,他反而很英雄不屈地一直在地上叫骂着对方。 收拾他的那两个人不废话,上来就是拳打脚踢,等他们打累了,这才抽出随身带的钢管儿,可着许大茂的一条腿抽。 许大茂骂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 秦京茹做好饭菜一直在家里等着许大茂回来。 直到四合院里夜深人静,许大茂也没有回到院中。 秦京茹心里也不着急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家男人有很多的大事要做,前段时间也有过连续两三天没回家,住在厂里一心为公做着事情。 她只得自己吃了些饭,然后独自上床睡觉。 阎埠贵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到有人打门。 “三大爷,快起来,公安来了。” 叫门的是倒座房住着的胡满仓。有人着急地敲大门,他家听得最清楚,所以他无奈地起床去开门,结果看到了一名公安。 于是胡满仓又来到前院叫管事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急忙穿好衣服,迎上那名公安,一看还是熟人,打过几次交道。 “小李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是不是院里有人做坏事了?”阎埠贵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怎么说呢,我被分到咱们派出所之后,来过你们院好几次。除了一次是因为偷鸡的事儿,其它几次都是因为有人被敲了闷棍。” 过来报信的公安小李,心里也很郁闷。95号院怎么了?动不动就被人打成重伤,然后就挂在所里成了悬案。也不知道是这个院里的风水不好,还是因为这个院里的人不好。 “什么,这次又是谁?”阎埠贵表演出来很吃惊的样子,其实他那提着的心已经平稳落地了。 这个院里好人家的人,都在院里待着呢,插门之前自己用心点过。 “还能是谁,就是上次被打了的许大茂。对了,我听说许大茂当了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了?” “那可不嘛,那小子可不是个东西了,一当了那什么狗屁官儿,带头先整院里自己的老邻居。”阎埠贵靠着刁状。 “那怪不得他又被打了呢。这次打得还是有点惨的,全身青肿,肋骨断了两根,左腿断了,左胳膊好像也断了吧。我来之前没听清医生最后说的话。” 两个应该很着急的人,反而不急不躁地聊着天儿。 “是嘛,是有点惨,不过好像比他上次被打轻了一点吧。” “好像也是。对了,他整谁了?”小李公安问了一句。 “还能整谁,傻柱呗。弟兄俩打小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服气的。听说他想在厂里废了傻柱。结果傻柱吉人天佑,入了他们厂李主任的法眼,就这么着给放了。许大茂也没废成人家,还落了一身的骂名。” “呦,他可够坏的。你说的傻柱今儿个在家吗?晚上有没有出去?” “出去?他去哪儿?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能够,肯定不是他。今儿发工资,他涨了几块钱。结果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高兴得找不到了北。自己在家把自己灌醉了,满院子里乱转发酒疯。后来还是泉子把他给劝回家。这事儿整个院的人都知道。估计现在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我可没那意思,我只是顺口问问。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就冲着许大茂想废他,就算今天这事儿是他做的,我也当成不知道。”小李打着哈哈。 “这话可不兴说,你穿着绿褂子蓝裤子呢。”阎埠贵打断了小李的信口开河。传出去对小李真不好。 “对,对,我们所长和指导员也总是骂我管不住嘴。” “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也能理解。现在就是这样的局面,还是少说点好。”阎埠贵劝到这里,有点语重心长。 “谢谢了。那咱就别聊了,还是赶紧去通知许大茂的家人吧。”小李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干的事儿。 ———— 阎埠贵带着小李公安到了后院,敲开了许家的门儿。秦京茹看着一身警服的公安,心里很是紧张。 “小秦,别害怕,小李公安过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阎埠贵不管心里喜欢不喜欢,他都要做到一位长辈应该做的事。他轻声宽慰了一下秦京茹。 “公安同志,你找我什么事?”秦京茹稳了稳心神,不安地问道。 “是这样,你丈夫许大茂被人打伤了,被我们送进了轧钢厂的红星医院,你收拾点东西过去照顾一下他吧。” “啊?!”秦京茹听到这个消息就是一声尖叫,声音响彻云霄。 把站在她面前的阎埠贵和小李吓了一跳。 “那什么小秦呀,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也别多想,赶紧去照顾一下许大茂吧。小李,事情你也通知到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我该回所里值班去了。” 秦京茹接到消息,心里慌乱得不行,她也没收拾东西,直接到了中院去敲贾家的门。 秦淮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好歹这是自己的妹妹,再加上大晚上的,让妹妹一个人走夜路也不放心,她只得陪着一起去了一趟医院。 ———— 派出所里,小李向值班的指导员陈连仲汇报着四合院一行所见所闻。 “小李,你做得很好。至少先排除了四合院熟人作案的嫌疑。” “指导员,别怪我又说难听的话,看这个样子,这次咱们所又得多一件悬案。” “那有什么办法?明天到案发的地方好好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什么的。嗐,95号院真不让人省心。你说都住的是什么人呀。” “指导员,这话可是你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哈,我值班去了。”小李敬了个礼,赶紧溜了。 “小兔崽子,现在也成精了。”陈连仲笑骂了一句。 等他静下来好好想想,发现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让小李说着了,如果找不到目击者,还真有可能成了悬案。 第195章 十年不晚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民警,没有一个喜欢95号四合院的,因为那里住着的人们事多。 尤其上次许大茂被打之后,大家费劲巴拉地好一通调查,最后办案民警强忍着,才没有再打许大茂一顿。 现在许大茂又被打了,不管大家对这个人有什么想法,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民警们被撒开了,四处探看着。 最后大家跟所长周大光汇报着情况。 “所长,轧钢厂里最近许大茂整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到现在还被关在厂里呢,他们没有报复的可能。” “报告所长,案发地我们又勘察了一下,附近的住户也都走访到了。除了两家人听到了动静,其它没有什么线索。听到动静的两家人中,有一家的男人出门偷偷看了一眼,太黑,看不清行凶者的样貌,只知道是两个人。” “哦?有人看见了?”周大光一下就来了兴趣。 “是的。但是他说只能看到是两个人影,其它的都看不见。我们准备晚上再去一下案发现场,看看同样条件下,是不是真看不清。” “好,你想得很周到。”周大光表扬了一句。 “报告所长,95号院昨天小李通知家属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情况,说是里面的住户没有动静。今天我们又特意去挨家询问了一下情况,基本情况相符。事发时间,四合院的人除了个别上厕所的,都没有出门。上厕所的人时间也对得上,也有旁人做证明。” 周大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 周大光他们不知道,这注定又会是一个悬案。因为作案的人中有一个,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四九城。 刘光福,那个被许大茂当众羞辱的人。隐忍了好久没有报复,后来因为怕被父亲打死,离开四合院,参加了援建工作。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待在鄂西,工作勤勤恳恳,很快就得到了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可。 辛苦干了大半年,大家看在他年龄小的份上,凭着互助互爱的精神,硬是给他均了一个回家探亲的名额。 刘光福本来不想回四九城的,在他的心里,那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不过盛情难却,只得领了众人的情。 拿到探亲名额后,他的脑海里还是想起了曾经在四九城的点点滴滴,虽然这些回忆里没有一丝快乐。 后来他就想到了许大茂,那个让自己在邻居面前丢尽颜面的人。 越想越恨,于是他就回了四九城。一下火车,他立马去找他二哥刘光天。 该说不说,刘光天对刘光福还是有一点兄弟感情的,毕竟两个人一起挨打挨饿。 问了一下兄弟近况,在一个小馆子里请兄弟吃了顿饭。然后安排兄弟住进一个小招待所。他住在老丈人家,不好带弟弟过去吃住的。 刘光福也无所谓,他此次过来就是想收拾许大茂报仇的。别人对自己怎么样,那都无所谓。更何况二哥做得已经不错了。 刘光天经过弟弟的提醒,他也想起了弟弟曾经找自己诉过苦,自己也答应过帮他报复的。 于是刘光天就让媳妇帮着开了三天病假,他陪着弟弟盯了许大茂两天。 就在昨天,他们终于逮着了机会。弟兄俩一起套了麻袋,然后一起动了手。 报了心中的仇恨之后,刘光福告别二哥,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跑人。临走之前,他告诉二哥,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在那边过得比在四九城舒服。 刘光天对三弟的决定,不置可否。在他看来,世上哪有什么亲情,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好。 如果某天刘海忠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他不介意低头认个错,搬回四合院。 毕竟那里有三间房,耳房给两个老东西住,自己住两间厢房,会很舒服。 ———— 院里没有许大茂,风平浪静。刘海忠和易中海就算心思再歹毒,他们多少还在意一些邻里情面,根本就不会在院里闹事儿。 于海棠来了,她躲情债跑到了姐姐家里。现在的三大爷可不会去找儿媳妇的妹妹要房租、伙食费。由着于莉自己招待着她的妹妹。 可是于莉怀着孩子,正是身体不得劲的时候,看到妹妹很烦。三大爷一家没撵于海棠,她这个作姐姐的反而撵起了妹妹。 “海棠,你总是住在我们家里也不算个事儿。你还是回家住吧,也省得咱爸妈担心你。” “我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说我在你家住一段时间。”现在的于海棠还是个小姑娘,脸皮不算多厚,但是心粗。她根本没注意到姐姐对自己的态度。 “你说你天天跟我一起睡,让你姐夫天天在堂屋打地铺,你心里能落忍?”于莉想着各种理由。 “那有什么的。你不就是想搂着男人睡觉嘛,我让你们还不行嘛,我打地铺。”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呢你。”于莉板着脸批评着妹妹。 “现在不就是咱们俩嘛。对了姐,要不然我去何家住吧。我跟雨水是同学,住在她家应该没问题吧。”于海棠想一出是一出,根本就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雨水都嫁出去多长时间了,她现在又不在院里,你住在她那儿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了,就算何雨水同意,她一个出嫁的闺女,能当兄嫂的家?现在何家可是张芳芝当家作主。” “那有什么的,反正何雨水的房子应该空着的吧,我住两天应该没问题吧。” “你想什么呢。傻柱家的老大住在那间屋里呢。”于莉还是了解院里人家一些事情的。 “唉,命苦啊。”于海棠叹了一声气。 “你说你也真是的,跟人家杨为民谈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闹着分手了。”于莉对妹妹做的事很不理解。 “我跟他不是一条路线上的战友,我怎么可以委身于他。为了阶级斗争,我是一定要和他分手的。”说到这些的时候,于海棠的脸上带着蠢和激情。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斗什么斗,赶紧嫁人多好。你看人家雨水,跟你一样大的吧,结婚都一年了。你呢?再拖下去谁还要你。” “就凭着我的长相,只有我不要人家,没有人家不要我的。”于海棠现在的脸上,又带着迷一般的自信。 于莉对妹妹也没无语了,怎么都撵不走,这可怎么办。 于莉气得肚子不舒服,她自己出门去转转。就看到冷泉和陈纯恩恩爱爱地拎着菜篮子回到院里。 “泉子,弟妹,这是去买菜了,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来来回回就那些菜。嫂子,这是几个月了?快生了吧。”陈纯问道。 “没呢,现在八个月还没到呢,还得再等等。” 两个人刚说了两句话,于海棠追着姐姐也到了院里。一眼就看到了冷泉。 于海棠就感觉到心中有跳,脸上莫名地有点热。 “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于海棠要搭话儿。 “我跟泉子媳妇说会闲话,你也要跟着过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于莉的心里满是对妹妹的嫌弃。 “屋里怪闷得。我出来透透气。” “嫂子,我和小纯得回家做饭去了,要不到我家喝口水?”冷泉一看到于海棠,就感觉有点头大。 这个也不算漂亮的轧钢厂厂花,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这人不会是犯花痴吧。 还是躲着点这个女人的好,省得自己落得一身骚。 “泉子,正有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呢。这是我妹妹于海棠,来我家里住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们家里挺挤的,这两天总是让解成打地铺,他也不舒服。你们家能不能借间屋暂时让我妹妹住一下。”于莉开口求人。 冷泉根本就不想答应,结果陈纯这个少不更事的姑娘,一口应了下来。 “我们家门房小院正好收拾了出来,说是过两天我们外甥要过来住。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你妹妹在那儿住两天吧。但是我要提前讲好,泉子外甥来了之后,可得……” “那是一定的,冬子啥时候来,我妹妹啥时候走。”于莉满口答应。 冷泉暗自苦笑。自己的媳妇太热心了。 可是她已经答应过来,自己不好驳她面子的。 “嫂子,那可是倒座房,比院里其它屋要热一些,不太通风。你妹妹不会嫌弃吧。”冷泉另找借口。 “嗨,瞧你这话说的,有个地方给她住就不错了,还能让她挑?再说了,我跟解成不也住的是倒座房。都差不多。”于莉说着宽人心的话。 得,这一下算是板上钉钉没得改喽。 ———— 晚上冷泉和陈纯刚吃完饭,于海棠就抱着她的小包袱,在姐姐、姐夫的陪同下,来到了冷家。 冷泉没进正屋,直接带着他们到了小院里。 “泉子,要麻烦你了。”阎解成客气着。 “都是邻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冷泉假客气着。 “泉子哥,你们家这个小院可太漂亮了。”于海棠自来熟,这就叫上哥了。 第196章 缠人 晚上睡觉前,陈纯还要送些热水给于海棠,被冷泉拦住了。 “泉哥,人家是客人,来咱家借住,总得照顾周到一些吧。这也是给于莉嫂子面子不是。”陈纯真得很单纯。 “小纯,于莉是于莉,于海棠是于海棠。你知道她为什么躲到四合院吗?” “这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是我看不起她的人品。捧高踩低惯了的,现在瞧不上处了两年的对象了,闹着要分开,这才躲到咱们这里的。怎么着?你还想让她在这里舒舒服服多住些时间?” “处了两年都没结婚?” “那可不。给我感觉她就是在玩弄人家感情。这样的人少搭理,走,咱回屋睡觉。好几天没运动了,今天得好好运动运动。” 听了丈夫的话,陈纯的脸红了。结婚大半年,陈纯还是容易害羞。 ———— 于海棠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去阎家吃过早饭,要去上班。出门就遇到了何雨柱。 何雨柱按说一般都走不了这么早,自打大动荡以来,他天天习惯了迟到。自从他当了食堂副主任,他被食堂主任要求有个领导的模样,所以何雨柱有时候也正常点儿去上班。 因为昨天在后厨卤了些东西,今天要去收拾出来,所以何雨柱又正常上了一回班。 “何师傅,去上班呀。”于海棠很自然地和何雨柱打着招呼。 “呦,这不是于海棠嘛。我跟你说,昨天那个杨为民,在小食堂里边吃边哭,你怎么着他了。” 于、杨两个人的恋情,全厂人都知道,那可是曾经全厂人都羡慕的一对儿。 “别跟我提他,提起那个人就烦。何师傅,捎我一段呗。” “这不好吧这。”何雨柱反而有点扭捏。 “这有什么的,咱们现在是同事加邻居,我坐一下你的车又有什么。”于海棠反而很放得开。 于是于海棠跟着何雨柱一起走了。 两个人的对话,住在前院里的人都听到了,有人没感觉,有人直摇头。 三位老师不用去上班的,天天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反正工资一分钱都不少。 阎埠贵摇着头到了冷泉家。 “嗨,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阎埠贵还叹上气了。 “三大爷,看不明白了吧。这才哪到哪。” “泉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阎埠贵听出了冷泉话里有话。 冷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原剧中于海棠一会觉得傻柱好,一会觉得许大茂也挺好。她是荤素不忌,谁来都行。完全不在意男人的年龄、婚姻状况,只凭着一时的心头所喜。 “三大爷,有些感觉能心里感受到,但是说不出来。我说这话您明白吗?”冷泉只能敷衍。 “嗯,有时候是这样。就像我对小莉的这个妹妹现在的感觉。” “我也是。得,喝个早茶吧。回头我跟您去学钓鱼。” “那可太好了,咱们走远一点儿,去永定门外的清水河,那里有大鱼。”一听到钓鱼,阎埠贵来了精神。 天天不教书育人,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吧。 ———— 于海棠很大方地搂着何雨柱的腰。 “我说于海棠,我这腰你也敢搂。这可是给我媳妇留着的。” “这有什么的,不就搂一下腰嘛,又不会少一块肉。” 一句话说得何雨柱感觉心痒。得,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两个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轧钢厂门口。这时候杨为民突然出现了,他站在路上,张开双臂拦住何雨柱的车。 “得,于海棠,我就送你到这儿吧,你对象找来了。” “别理他,冲过去。” “可别,大门口不准骑车。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真烦人,他就是一个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的呢。”于海棠一脸的不高兴。 何雨柱可不管你那个,双脚点地,车子往左一倾,等于海棠从车上下来。他还劝了一句杨为民: “杨为民,有话好好说说,一个大男人,别哭哭泣泣的。别让人家瞧不起。这女人得哄,可千万别跟她硬气。” 话一说完,腿一用力,车子立马窜了出去。 何雨柱在后厨里躺着没个半个点儿,刘岚就凑了过来。 “柱子,咱们厂的那个广播员可真厉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跟她对象闹翻了。” “嗐,这跟咱有什么关系。”何雨柱才懒得理这样的事。 “她当众说,就算是找你傻柱这样的,也不想跟杨为民处下去。” “囸她姥姥,跟我有什么关系。”何雨柱一下坐直了。 “当时就有人起哄架秧子了,现在大家都在传,你跟于海棠有一腿。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有人看到你早上骑车带着于海棠来厂里的,他们就说昨天于海棠跟你睡在一起。” 何雨柱听到这儿,脸儿都长了。他么的,这都哪跟哪,什么事儿这是。 “对了,柱子,你们早上怎么一起来的?难道真睡一起了?你媳妇给你们腾的地方?”刘岚拿傻柱取着乐。 “刘姐,你可别瞎说。回头我要是跟我媳妇吵起来,我可跟你没完。” “得,看你胆小的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一个大姑娘都不在意,你一个大老爷们在意什么。”刘岚嘴一撇,干活去了。 ———— 何雨柱下班之后,找到冷泉诉苦。冷泉听到之后,付之一笑。 “我说你这都是自找的。没事儿驮着她干嘛。一般人都知道避嫌,你倒好,硬赶着往上冲。不传你的闲话传谁的?” “我说兄弟,赶紧给我出个主意,回头你姐要是骂我,我可怎么办。” “离。换个媳妇。” “放屁,泉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傻柱一听就急眼了。 “你不觉得那个于海棠比芳芝姐更年轻更漂亮吗?” “漂亮个屁,哪有我媳妇好,她哪一点都比不上我媳妇。你可别跟我瞎说,小心我抽你。” “得,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我姐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回到家里,你把前因后果给我姐讲清楚,她一听就明白。” “那行,我试试。那个于海棠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中午在食堂里打饭,她还专门跑到后厨,让我下了班等她一起走。弄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你再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甩开她。” “还有这事呢?你不理她不就完了嘛。上班晚走,下班早回,躲着点儿不就成了。” “也只能这样了。得了,我回了。”傻柱挠着头皮回家了。 看得出来,傻柱是真头痛了,要不然改了多年的习惯,不会又拾起来。 何雨柱走后,陈纯这才搂着冷泉的胳膊道歉。 “泉哥,看来昨天你说的都是对的。” “这又是怎么了?” “你说于海棠人品不好,我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可真缠人。” “行了,你知道就好。回头她要是来缠我,你帮我打发了她。” “嗯。”陈纯觉得很有可能。 于海棠连傻柱这样的都能看上,更别提自家男人了。自己的丈夫,可是万中无一。 ———— 于海棠在阎家吃过晚饭,她没回门房小院,硬要进冷泉家的厢房看看。 结果被陈纯拦住了。 “海棠,不是我拦你。我们家泉子有点怪脾气,他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动。”陈纯找着借口拦人。 “我就看看,你们家收拾得也太漂亮了。等我以后找对象的时候,也得找个房子这么漂亮的。”于海棠纠缠着。 “他正看书呢,不喜欢别人打扰,你看我都不敢进去,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陈纯继续拦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现在不去看了。泉子哥是不是挺喜欢看书的?他平常除了看书,还喜欢干什么?” “吃饭、睡觉、打呼、磨牙、放屁,除了这些没别的事儿。对了,还喜欢抠脚巴丫子,抠完之后还喜欢闻味儿。”陈纯编排着丈夫的瞎话。她可不希望眼前的这个姑娘缠着自己家的男人。 “啊?你说的这么恶心。” “他就是这样的人,习惯了就好。” “嫂子,你怎么习惯的?” “习惯?一时半会可习惯不过来。我嫁给他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都是强忍着。有些人看着挺光鲜的,其实也就那样。当初我就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现在还有点小后悔。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他动不动就放个响屁,你说膈应不膈应吧。” 于海棠心中的冷泉形象要塌。 想象着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这个男人放了一个响屁…… 想到这里,于海棠不禁打了个寒战,有点恶心。于是她赶紧跑回门房小院了。 第197章 外甥 于海棠走了之后,陈纯这才拍了拍胸脯,把胸中的郁闷吐了出来。 书房里,夫妻二人对坐喝着茶。 “泉哥,她怎么可以那样呀。借住在别人家里,一点儿都不自觉。” “你刚才那样编排我,心里舒服不?”冷泉一脸的坏笑看着妻子。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谁知道那丫头自来熟,脸皮那么厚。”陈纯吐了吐舌头。 “那我可不管,晚上你可得好好补偿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真坏,我不理你了。”陈纯脸红了一下,扭头跑掉了。 ———— 秦淮茹下了班儿,到医院里给妹妹、妹夫送饭。刚要走出病房门,又被秦京茹叫住了。 “姐,你回家找易叔借一下那个椅子,就是带轱辘的那个椅子。” 易中海前两年连续三次受重伤,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他媳妇李翠兰就去找郭明,让他帮着做了一副纯木头的椅子,装了一对旧自行车轮子,很像医院里用的轮椅。 “椅子?”秦淮茹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大茂哥和娄晓娥离婚后,用了一段时间的那把椅子。他不是被人打了嘛。”秦京茹又进一步提重点,好让姐姐想起来。 “哦~~~,那个呀,怎么着?大茂想出院回家?”秦淮茹终于想起来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按说那把椅子真不该留着,它就是个不吉利的祸害,有它在,易中海后面接连被打,许大茂现在又是两次重伤。 “可不嘛,大茂哥说厂里的事儿他不放心,要带伤去上班。” “省省吧他,上次伤的是那条腿,现在这条好腿也断成了三截,医生刚给接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乱动。你们就听医生的吧,别回头成了瘸子。”秦淮茹根本就不想去碰那个破轮椅,怕沾染上晦气。 “可是大茂哥说……” “你大茂哥说他想死,你也把他背河边去?好好在医院躺着吧,十天半个月之后再回家里养着。一天天的就是不让人省心,非得得罪那么多人。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改。”秦淮茹怼了妹妹一句。 “对了姐,你说会不会是傻柱把大茂打成这样的?回头我让公安去抓他。” “你就是在放屁。那天傻柱喝成那样,在院里耍酒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人想害他,你还想害他,这是想往死仇里处呀。闭上你的嘴吧,多用用脑子。” …… 秦淮茹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易中海和刘海忠两个人来了。他们正推着秦京茹刚才说的那把“轮椅”。 秦淮茹怕沾到那椅子的晦气,躲开了,等他们进了医院之后,她才闪身出来回家。 ———— 于海棠在冷家住得挺舒服,可惜好景不长,第四天,冷泉的外甥赵尔厥就来了。 都不用冷泉开口,阎埠贵看到冷涵秋一家三口回到院里,他就让于莉把于海棠叫回了家。 “姐,我还没住够。”于海棠心里一万个不舍。 “你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家。早就说好的,人家外甥要来住。赶紧走人,别在院里给我丢人现眼了。”于莉直接撵人。 …… 冷家,冷泉做了几个硬菜,招待着姐姐一家。 三杯酒下肚,赵汉卿托付着冷泉:“泉子,我就把你外甥交到你手里了。现在学校里不开课,他一天到晚净跟在别人后面乱转。这样下去可不成。” “那是。” “我觉得人还是得读书,一个国家都没有了学生,那国家不就完了?后继无人。你跟弟妹反正也在家里没事儿,干脆就教你外甥这一个学生吧。”赵汉卿继续说道。 “姐夫,你说得对。正好小纯天天待在家里无聊,你这是给她找件事来做打发时间。”冷泉把任务转给了妻子。 “冬子,你要是敢不听你舅、你舅妈的话,看我打不死你。天天穿着绿军装,扎着武装带,满世界乱转,成什么样子。你老老实实跟你舅妈学文化。”赵汉卿叮嘱着儿子。 夫妻二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绝对不会像后世的那些父母那样宠溺,只要做错了事,一准儿得收拾一顿。 十四岁的孩子,按后世的说法该有个叛逆期什么的。在这个年代里,那绝对不存在,两皮带抽下去,绝对听话,让干啥就干啥,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赵尔厥自打听父母说要送他住在舅舅家,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有人再比舅舅疼自己的了。 现在听到父亲嘱咐,他连连点头,都赶上小鸡啄米。 冷涵秋临走之前,掏出一把钱和票要塞给陈纯。陈纯连连摆手,“姐,你这是干什么。” “对呀姐,外甥吃舅不是应该的嘛。”冷泉看到后也赶紧拦着冷涵秋。 “给你们就拿着。两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个进项,坐吃山空。”冷涵秋疼弟弟那是发自内心的,她觉得学校都停了,弟弟和弟妹两口子也就没了收入。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自在着呢。活不用干,月月还有工资拿,多好。”冷泉给姐姐解释着。 “真的?你不骗我?就算是发点工资,也就将将够你们吃饭的吧。赶紧给我拿着。” “姐,我们工资一分都不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情况。赶紧收起来你的钱,留着给冬子以后娶媳妇用。” 赵汉卿看着两姐弟推来推去,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顺手把钱拿到自己的手里,往兜里一揣,“小秋,咱就别跟泉子客气了。这小子说有那是肯定有。走了,回家。” 回家的路上,冷涵秋一句话没说,赵汉卿当然明白她在生气。 “小秋,你觉得你硬塞给泉子两口子,他们能收?还不如咱买些吃喝用的东西,经常送过去。那就没借口不要了吧。” 冷涵秋听到丈夫一解释,知道自己想左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就你的鬼主意多,你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你准备了钱呀。” …… ———— 冬子一开始有点收不住心。等到他看到舅舅早起踩着空箩筐练八卦掌,他一下就来了兴趣。 “舅,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我姥爷也不会你这个吧。” “你姥爷练的是硬桥硬马,讲的是一招制敌。这是我干爹教我的。你想学不?” “想,我太想了,舅舅你教我。” “你先打趟拳,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怎么样。你小时候学的东西都荒废了吧。” “没有,我爸天天早上带着我练功呢。” “来吧,让舅舅看看。” 冬子也不多话,脱掉衣裳就开练。冷泉看了看,基本功算是过得去。于是纠正了他一些动作上有些走形的地方,然后才开始教他养气、运气、用气、提气…… 晨炼两个小时过后,冷泉带着冬子在小院里冲澡。接下来就到了陈纯的时间。 “噫吁嚱……” “舅妈,你说的是中国话不假,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冬子一脑门的问号。 “冬子,你先说舅妈厉害不厉害吧。”陈纯颇有点得意。 “那能不厉害嘛,中国话能让中国人听不懂。”冬子也不会夸人。 “老实坐着,我一句句讲给你听。这里面可有小故事。蚕丛和鱼凫是两个人名,他们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不知道吧,他们是古蜀国的……” 陈纯深入浅出地讲给冬子听。冬子一边听着故事,一边学着古诗,居然也听进去了,居然听懂了。 下午,陈纯又开始给冬子讲数学、外语…… 晚上,冷泉又带着冬子开始打拳。 这一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三个人都感觉这时间过得好快。 一个星期之后,冬子彻底把心收回来了。天天又给自己增加了一项内容,睡觉前一定要看一个小时的书。反正舅舅书房里什么书都有,想看什么就去拿什么。 看完再放回原处,冷泉不光没有责备他动自己的东西,反而还对他夸奖不断。 在冬子的面前,一下打开了另一片新天地。 半个月之后,冷涵秋和赵汉卿拎着大包小包来看儿子,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变化。 这小子比前段时间更精神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颇正。眼神不似原来那样四处游离。 夫妻二人点了点头,对自己做出的决定颇为得意。 ————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院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许大茂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之后,被秦京茹推回了四合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还是在家里住着舒坦。 再就是孙有家和前院方义山的儿子方明打了一架。至于是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没说。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因为于海棠。 第198章 抢 于海棠被迫从冷家搬出来之后,她并没有回家,仍然赖在姐姐家里。 弄得于莉和阎解成一肚子的牢骚,吐又吐不得。 于莉整天对妹妹没好气儿,但是人家就装着没看见,听不懂。 院里的那几个没结婚的年轻小伙子,要说对于海棠没点意思,那是不太可能的。 可偏偏一个个脸皮薄,不敢和于海棠多说一句话。当然,也有那心里自卑的,只敢偷偷地多看于海棠两眼。 一时四合院里醋味儿醺天。 ———— 于海棠以前瞧不上许大茂,现在正是和杨为民分手的时间段时,她反而看许大茂顺眼多了。 这不,于海棠下班之后无聊,她到后院去找许大茂聊天说话解闷。 “呦,海棠妹子来了,吃饭了没?要不在哥家凑合一口?”坐在轮椅上的许大茂,一见到于海棠就咧着嘴,眯着眼。 “许大茂,你家有什么好吃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于海棠一点都不客气。 “我让我媳妇炖的大骨头。咱讲究的就是吃哪儿补哪儿。” “你家伙食够好的。”于海棠听了之后,还真有点馋。 “那可是。三大爷家是个什么情况,就算你不说,我也是门儿清。一家子的老抠,能给你萝卜白菜吃就不错了。海棠妹子,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天天来哥家吃饭。”许大茂又开始勾搭起女人来。 他可不在意秦京茹听得见还是听不见,他自顾说自己的。你一个乡下傻大妞儿,我能娶你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回乡下继续啃你的野菜团子去? 你离开正好,我就势娶了这个于海棠换个口味儿。夫妻二人双工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那我就不客气了,在你家蹭顿饭。”于海棠的脸皮厚度,不次于许大茂。 “那有什么的,海棠妹子,你把我推屋里去,我这就让京茹上饭。” 秦京茹刚把炖大骨端上桌,于海棠看着正流口水,这时候有个人闯进了许大茂的家。 “小姨夫,我想吃肉,你们家盆儿我端走了。”撂下这一句话,棒梗端起桌上的盆就走。 许大茂想追没法追,于海棠傻着眼没回过神儿,就这样棒梗把许家的晚饭大菜给端走了。 “秦京茹,你快点去追棒梗,特么的,咱们还没吃呢,那个小子就把盆儿给端了。” 秦京茹正在小厨房里撕猪蹄子,听到许大茂的话,她急忙跑了出来,正看到棒梗往中院跑。 “棒梗,你给我站住。你快点给我站住。” 棒梗哪里管你喊什么,自顾我走我的。秦京茹一下就恼了,直接放下手里的肉追上去。 秦京茹一直追到贾家,这才算是追上了棒梗。 “京茹,你都多大了,还不懂事。追着我们家棒梗跑什么?”贾张氏最看不得孙子受一丁点委屈。 “大妈,是我不懂事还是棒梗不懂事儿,我们家刚把菜端上桌,棒梗连盆带菜就都端过来了。你说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秦京茹脾气颇大,管你是谁,寸步不让。 秦京茹边说,边走上前要夺回来炖的大骨。 “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好意思跟小孩子抢东西。再说了,你是他小姨,他吃你点东西怎么了?”贾张氏很占理的样子。 “我们家大茂受了伤,好不容易弄点骨头来给他补补。你们这倒好,上门去抢!”秦京茹很生气。 这时候秦淮茹走进家门,她又去了趟厂部找李主任汇报工作,所以回来晚了一会。 “这是怎么了这是?”秦淮茹进门就知道又出事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就你这个妹妹,追着棒梗上门讨东西。就没见过这样的亲戚。”贾张氏恶人先告状。 “姐,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家正要吃饭,你儿子棒梗上门就连盆带菜都抢走了。棒梗,你给我放下,你要是敢咬一口,看我不……” “我看你敢怎么着。棒梗,吃你的,我看她敢怎么着你。”贾张氏往前一站,挡在了棒梗前面。 “妈,没有你们这样的。棒梗,你给我放下,你怎么能去抢人家的菜吃。”秦淮茹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要教孩子点规矩。 “棒梗,别听你妈的。秦京茹是你小姨,许大茂是你小姨夫,你吃他们点东西应当的。今天有我在,我看你们能怎么着。”贾张氏可不管你们那一套,她只按着自己的心意办事。 “你……你,好,秦淮茹,打今儿起,我就没你这个姐。棒梗要是再敢上门抢东西,我就砸断他的腿。” 秦京茹气坏了,脑袋一热,就说出来断亲戚往来的话。她也知道今天大骨头要不回来了,转身就走。 ———— 秦淮茹也没拦着妹妹,而是坐下来休息喘会子气儿。今天被李怀德换了好几种姿势,再加上一路赶着回家,可把她累坏了。 “妈,没你这么惯孩子的。棒梗,你也真是的,你想吃什么尽管跟你小姨说,哪有你这样上门抢的。再说了,要两块肉骨头尝尝味儿就得了,哪能全给人家端喽。”秦淮茹不轻不重地说着婆婆和儿子。 “……”棒梗嘴就没闲着,根本不回应母亲。 “一股子小家子气。吃他们点东西怎么了?!还能有死的罪过。咱们两家是实在亲戚,没有他们那么小气的。”贾张氏回怼着儿媳妇。 “那你们也不该上门去抢。要是京茹真生气了,那以后她还能再帮咱家?你们也不想想,许大茂现在是副主任了,他要是真给我在厂里穿个小鞋,咱们家的日子怎么过?” 秦淮茹吓着贾家的这一老一小,虽然她自己是不怕的,但是她得让婆婆和儿子心里有点怕的东西。 “呦,我还真忘了许大茂当副主任了。”贾张氏这才想起来,“棒梗,快放下吧,赶紧给你小姨夫送回去。” “都啃成这样还给人家送回去,亏你想得出来。”秦淮茹很怀疑婆婆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至于拿钱赔给他们吧。”贾张氏也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了。 “你掏钱赔去吧。”秦淮茹没有好气道。 “我可没钱。淮茹,你想想办法,以后棒梗接班的时候,那个许大茂别再在里面给咱使坏。” “你这才明白?你们抢东西的时候就没想想往后的日子?接班?他一个副主任,说不让你接班,你就接不成。棒梗,你为了今天这口吃的,以后就讨饭吧你。”秦淮茹继续吓着婆婆和儿子。 果然,秦淮茹这句话一出口,棒梗就感觉手里的肉骨头不香了。 “妈,你说的是真的?” “你多大了?怎么一点儿事都不懂呢。你现在不偷了,改上门去抢了,有你这样的嘛。许大茂现在是副主任,以后你要是接不成班儿,就回头想想你今天啃的这肉骨头。说不定他一使坏,就让你妹妹接班也不好说。反正只要贾家有人上班就行。到时候你可别恨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我……我再不也抢了。”棒梗的话里都带着哭腔了。 …… 秦淮茹感觉心很累,管教自己的儿子,还得编着借口和谎言。要这个婆婆有什么用?除了给自己添堵,就是给自己捣乱,别的一文钱的忙都帮不上。 上次吓过她之后,就好了一个礼拜,然后天天不是头痛就是腚痛,变着法儿地偷懒。 天天叫着老贾带她走吧,她怎么就不走的呢? ———— 秦京茹空着手回到家里,屋里就只剩下了许大茂。 “大茂,骨头没要回来。” “小王八蛋,敢抢到我头上来了,等着我腿好了的。你也没本事,怎么就抢不回来呢?”许大茂骂完人,又开始埋怨自己的女人。 “贾张氏那个王八蛋拦着。”秦京茹气急了也骂人。 “你看看你,这都是什么亲戚。” “我在贾家跟他们说明了,以后再不是亲戚了。”秦京茹对自己的男人表态。 “你真能断这个亲戚,秦淮茹可是你堂姐。” “就是亲姐姐也不行,欺负到头上了,我认她是谁。”秦京茹心意已决。 “好,这才像我许大茂的女人。得了,骨头全当喂狗了。咱们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买了卤猪蹄,闻着可香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这女人会疼人儿,和娄晓娥离婚是对的。 只是可惜了于海棠,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人家跑了。 第199章 捎话 秦京茹说断亲就断亲,她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晚上秦淮茹来还许家的盆儿,被秦京茹直接摔在了门外。 “秦淮茹,我说过了,咱们以后断亲戚。这盆儿我嫌脏!”秦京茹有男人撑腰,底气很足。 “京茹,小孩子不懂事儿,你还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的好妹妹,你别生气了。”秦淮茹自知理亏,她软声软语地劝着妹妹。 “他是小孩?在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哪一个不帮着家里挣工分?你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她总不算是小孩吧,有她那样当人的吗?”秦京茹直接开骂。 秦淮茹心累,“京茹,我也不跟你吵,骂两句就得了。我知道你今天在气头上,棒梗做得是过了,回家我就收拾他。你先消消气,有话明天再说。” “说什么说,咱们以后就当不认识,我们家你以后也别来。” 秦淮茹也没往心里去,转身回家了。心想着过两天再和妹妹说说好话,她的气也就消了。 ———— 金风微起时,许大茂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伤势恢复得很快,于是他撑着拐到厂里上班了。 对于自己手下得力冲锋健将回归,李主任还是比较开心的。先是对许大茂慰问了一番,然后布置了一下任务。 许大茂离开李主任的办公室,就安排着易中海、刘海忠开始行动。 受伤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两步并作一步走。很快,轧钢厂就召开了全厂大会,厂长杨昌盛、技术副厂长李继宾被人架到台上…… 不得不说,李怀德还是有点德的,他没有把人往死里整治,只是把人搞下台,然后让他们去扫地劳动去即可。 一时李主任等弹冠相庆,总算是天下我独有了。 于是大摆宴筵,李主任等台上的风云人物开始庆功。就连易中海、刘海忠之流也出席在列。 可把傻柱给忙坏了,七八桌席面,全指着他带着徒弟和刘岚。 大老杨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放下架子,实心实意地帮着做起来刘岚干的活儿。这才把马华解放出来,帮着傻柱炖菜看火候…… 秦淮茹也参加了宴会,不过她没有资格坐下大吃大喝,她是被李怀德临时调过来帮忙上菜。 一时轧钢厂的风云人物大聚会,四合院里的风云人物也变相地聚在了一起。 ———— 何雨柱是个念旧情的人,情况都变成了这样,他仍然坚持经常去大领导家。 这天,从来不和何雨柱谈公事的大领导,突然问起轧钢厂的情况。何雨柱也没有隐瞒,他把现在谁在台上,谁去扫了地,一一告诉了大领导。 大领导沉默了,沉默了好久,才摘掉他的黑框眼镜,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傻柱,帮我多照顾一下小杨。他可是轧钢厂未来的希望。” “大领导,不用您吩咐,我也照顾着他呢。那帮人天天都是我徒弟给送饭,我都是把好菜埋在饭底下,才让马华给他们送过去的,纠察队那帮孙子看不出来。” “我谢谢你,我替他们好好谢谢你。回头你见到小杨,帮我转告他一句话成吗?” “那有什么不成的。现在厂里都认为我是李怀德的人,他们不大敢惹我。” “告诉他,挺住喽别多想,就是一场运动,过去就过去了。” “唉,我记住了。”傻柱连忙答应。 “傻柱,本来想把你调过来给我干专职厨子的。现在看来也是不行喽。”说到这里,大领导又揉起了太阳穴。 “只要您愿意,我见天过来都成。”傻柱听出来大领导有些伤感,他尽心想让他开心一点儿。 “你以后也要少过来,不要再来这么勤了。你不要惹火上身,好好保重你自己。这样你才能照顾好小杨他们。你这是为轧钢厂,为我们的重工业做的最大贡献。我个人的口舌之欲算不得什么。” 大领导又关心起傻柱的处境。 一时小客厅里弥漫着伤感。 ———— 回到家里,傻柱怎么都睡不着。他起身翻找着东西。 张芳芝问他:“柱子,找什么呢?” “春天里给石头喝水的点滴瓶放哪儿了?” “嗐,找那玩意儿干嘛。我一直担心孩子把它碎了扎着手,收进厨房的柜子最上头了。” “得了,你睡吧。” 傻柱找出来瓶子,清洗干净,拿出自己最爱喝的二锅头给倒进大半瓶,才这重新上床。 第二天下午趁着空闲,傻柱背着手在厂里溜达,很快就在小礼堂门口看到了正扫地的杨昌盛。 “杨厂长,杨厂长。”何雨柱离得近一些,小声地喊了两声。然后往宣传栏那边走,好歹有个背人的地方。 杨昌盛抬头看到是傻柱,又看到他偷偷地招手叫自己过去。于是他小心地靠向傻柱。 “喝吧,二锅头。”何雨柱把点滴瓶子递给了杨昌盛。 老杨二话没说,打开盖儿一仰脖就喝下去半瓶。这时候何雨柱又从裤子的兜里掏出几粒花米递了过去。 老杨捏起来就往嘴里送。 “大领导让我转告你……” “你也帮我转告一下大领导,让他也多注意。看来这把火快要烧到他喽。” “已经烧到他了,他家原来的那个厨子,现在一心整理着他的黑材料呢……” “柱子,算老哥哥我求你,你帮我们好好照顾一下老领导。” “我见天有空就去陪他聊天儿,他比你们想得开。” 傻柱走后,杨昌盛感觉全身都有力气了,他低着头认真地扫着地。 ———— 自此之后,许、刘、易三人成了“三人帮”,许、刘二人在院里很是得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易中海就收敛很多,见人不笑不说话。不过因为嘴受伤变得有些歪,他笑起来有时挺吓人。 许大茂得意之余,总是感叹自己手里的资本太少。如果再多搞些钱的话,那就能往更高一层的领导那里送些“特产”,兴许自己就能再升上一步。 副主任,好说不好听。总是不如许主任好听。 许大茂正在感慨着,刘海忠拎着酒瓶找上了门。 “许副主任,喝上两口?”刘海忠有事相求,自然舍得花本领。他不光带来了酒,还买来了菜。 “老刘,你这么客气干嘛。京茹,去拿两副碗筷,我跟老刘喝点酒。”许大茂连装一下都懒得装。在他眼里,刘海忠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很快两个人喝上了,一个夸奖着另一个办事得力,一个吹捧着另一个指挥得当,一时大有挥斥方酋的气势。 “老刘,不是我说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再升一步嘛,跟我你还不把话往直里说?咱俩的关系谁能比得上。这对我来说容易得很,明天我就给你提一步,就当纠察队的副大队长吧。”许大茂酒意一来,就敢开口许愿了。 “呦,那我可太谢谢许副主任了。噢不,应该是许主任。我谢谢许主任的提拔。”刘海忠一听副大队长的名头,酒都醒了。 “怎么称呼都无所谓。我这就是本钱少,要是多搞点实惠的东西,我没准儿年底就真当上这个主任了。”许大茂一有了酒意,嘴就没有把门的,心里有什么都往外倒。 “我当什么事呢。你前老丈人家不是大资本家嘛。”刘海忠的心狠毒,出着损主意。 许大茂听了刘海忠的话,一下来了精神。 他心里暗叫对呀,我怎么把他们家给忘了。带人去抄他们的家,古董字画可不少,真金白银也多。就算自己只留一成,那也是一下子本钱就足了。 …… “许主任,你看易中海这个人吧,总是出工不出力,什么事儿他都躲在后面。得罪人的事儿都是我来做,他最后落得做好人。” 求完官之后,刘海忠开始给易中海上眼药。 自打绑了傻柱之后,刘海忠对易中海就留意上了。渐渐地发现凡事就没见过易中海出面,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自己。 凭什么只有自己出了力,回头功劳还要分他一半儿? “老刘,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有点容不得人了。老易有老易的好处。”许大茂不想语出伤人。 如果可以的话,许大茂真想说实话,你刘海忠蠢得像头猪,你有人家易中海那老阴逼的脑子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功劳对半分,我心里有点不情愿。”刘海忠这算是说了实话。 “……”许大茂想了又想,最后他做出了取舍,“这样吧,你们先这样干着。等到年底,如果老易总是这样装好人,那我就把他调回车间里干活去,你看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他就该回车间去干活。天天装好人,一看就不地道。……”刘海忠一听许大茂做出了取舍,这才真正地高兴起来。 这是易中海没听到,如果他听到的话,一定会好好感谢刘海忠的。虽然他背刺了自己,可他真地帮了大忙。 早就不想在纠察队里待了,以他人生的阅历来说,他知道纠察队里的人,一个个没有好报应的。 ———— 许大茂请示了李怀德之后,一纸任命,刘海忠一跃成了轧钢厂纠察队副队长。 刘海忠听到任命之后,他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高兴得像个三岁的孩子,在地上连滚了三圈,来表达自己内心最原始的高兴。 第200章 隔山拜佛 刘海忠当上纠察队副队长之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着人跟着许大茂去抄家。去抄许大茂前岳父的家。 据许大茂向上面举报,他岳父一家一直对公私合营心有怨言,明面上支持暗地里咒骂,实则反动透顶。 上一级的革委会很快就接受了举报,派出专人去抓捕娄氏夫妇。 抓捕的人和抄家的人正好在娄家大门口碰到了一起。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的,那就一起合作吧,于是两拨人变成了一拨,直接冲进娄家。 许大茂失望了,娄家早就人走楼空,只剩下了曾经富丽堂皇的房子和家具,其它的金银细软是一样都没找到。 “特么的人呢?”负责抓捕的带队人急眼了,没抓到人就没法完成任务。 “对呀,人呢?”许大茂也急了,没抓到人就抄不到东西。没抄到东西,那自己不就白举报了。 两拨人大眼瞪小眼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同时意识到人早就跑掉了。 最后很无奈地把娄家贴上了封条,一个个悻悻地离开。 要说谁最失望,当然要属许大茂。他所有的希望一下破灭,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回厂的路上,许大茂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娄晓娥。 “你个贱人,都特么离了,也不给我留条活路。别让我逮着你,我要是逮着你,一准儿往死里折腾你……” ———— 没抄到娄家,许大茂跑官的心思依然没熄,于是他又想到了父亲许伍德。 从轧钢厂出来,许大茂又回了一趟父母家。 “你个臭小子又来干吗?”许伍德现在一见到儿子就头痛。 “爸,我找你商量点事儿。” “没商量,你准没好事儿。”知子莫若父。 “爸,实话跟你说吧,我想往上面再找找关系,想再往上升升。你看着办吧。” “就你?你还想当轧钢厂的主任?”许伍德有点看不起儿子。 “凭什么我不能当?他李怀德除了吃吃喝喝,还有什么本事?”许大茂一脸的不服气。 “小子,别的都不说,他的老丈人是部级干部,这一点你能比得了吗?你还需要跑关系,人家去趟老丈人家就什么关系都通了。”许伍德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许大茂被父亲怼无语了。 期期艾艾半天,许大茂最后还是表达了一定要爬上去的决心。 “爸,一个轧钢厂,十个副主任。我宁愿被调到别的小厂去当一把手,也不想排在第十一位。” “呃……,你说的也算是有点道理。我这里的好东西也不多了,顶多还能再给你四根小黄鱼,还有一幅画。这幅画我找人鉴过,南宋的。” 许大茂本来就没奢求父亲能给多少东西,他心里想着能要到两根小黄鱼就满不错了。没想到许伍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 许大茂跑关系,很轻易就被别人知道了。他找的上一级关系,正是同为轧钢厂副主任老聂的亲戚。 许大茂前脚走,聂副主任就来走亲戚了。 “小聂,你们厂的那个李怀德真的是一点事情都不干,天天在厂里乱搞?是不是把好几个女工都搞怀孕了?” “姑父,您听谁说的?李主任还是有些能力的。不说现在吧,就在前几年,他把轧钢厂的后勤抓得很好。” “噢,看来那个小许没有说实话呀。”领导点了点头,明白了许大茂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聂,你得注意点许大茂这个人,实足的小人。刚才送了我一幅画,我没收。他这是隔山拜佛呀。” “姑父,姓许的那小子……”聂副主任开始给许大茂上眼药了。 毕竟同为副主任,存在着竞争。更何况许大茂自打当了副主任之后,张狂得很。除了李怀德,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哪像和他一起爬上来的王启明,会看眼色会来事儿,办公室里谁都不得罪。 ———— 许大茂回家的路上还挺开心,四根小黄鱼送出去了,看样子自己往上走一走的时间不远喽。 只是自己的老爹太没溜了,明明一张假画,非得说找人鉴过是真的。哄鬼呐你,人家都没收,你就说是真是假吧。 一进四合院,就看到冷泉带着冬子在院里下棋,阎埠贵坐在旁边看着。 “三位,下棋呢?”心情好,所以嘴就甜,少了张狂,多了些人味儿。 “大茂哥这满面春风,一看正是得意的时候呀。”冷泉反话正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小子别跟我文皱皱的,不过你这话我爱听。泉子,我这有幅画,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反正是一幅假画,放在家里还占地方,不如送出去换个人情。 这个许大茂也有些奇怪,一个院里的人,他只记傻柱的仇。就像冷泉当初也打过他好几次,他居然一点都不记仇。 冷泉一听是画,立马棋都不下了。接过许大茂手里的画,打量了一番。 还没打开,就看出了轴的不同,清初的老轴子。 等把画打开一半,冷泉心中就是一惊。笔简意远,遗貌取神,很有平淡天真的气象。 再细看,秃笔带水作大斧劈皴,很符合传说中的拖泥带水皴。 最后看了看款儿,竟然是南宋夏圭的画作。 这都到了国宝级,居然这么容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地冷泉心里就是一抽。 纵然心中起波澜,但是面上是一点儿都不带出来。 “大茂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作旧的画儿?一上眼就是画工仿的假货。不过即便是仿旧老画,也有些年头了,以我的估计,大约清末民国初期的。好在是用茶叶水染旧,而不是用稀酱油,要不然这画我也不要。” 冷泉这话蒙一下刚入门的收藏者也不为过。毕竟夏圭出身画院,曾被董其昌贬称为“画工”。 “还是泉子你懂行。得,送你了。虽是仿的,看起来也不错,挂你屋里当个摆设吧。”许大茂这才解开了心中的迷惑。 怪不得领导不愿意收,原来这画假在这儿。自己的爹看来也是被别人坑了,能怪谁?都怪自己不长眼呗。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要是幅老画,我说什么都不敢要。”冷泉心中大喜。 “咱哥俩客气什么。别人送我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你既然识货,送你玩吧。”许大茂也有点聪明,没把自己的爹卖出来。 “我收下了,等回头我寻到好东西,也送你一样。这样咱俩谁都不吃亏。”冷泉生怕许大茂反悔,他这是要砸实在。 “算了吧你,你们读书人的那些玩意儿我都不懂,你要是真想还这个情,明天送我两瓶酒,就什么都有了。” “得,就这么定了。” …… ———— 回到自己的书房,冷泉把大外甥叫到身边,一点点给他讲着这幅画的好,以及夏圭的平生与大作。 “舅,感情你刚才蒙那孙子呢。” “怎么说话呢。”冷泉脸一沉。 冬子吓了一跳,低头不敢吭声。 “我叫他孙子,你得叫他大侄子。要不然不岔辈了嘛。” 冬子听了舅舅的话,差点笑出来。舅舅心情好的时候,这嘴真损。 爷俩正开心说笑着,阎埠贵不请自来。 “三大爷,您来了,快上坐。” “小子,捡漏了吧。” “什么捡漏。您在说什么。”冷泉装傻。 “别跟你三大爷玩这一套,你以为我真不懂呀。就算我不懂画儿,可是我懂人心懂你。你小子没憋好屁。要真是一副假画,你不就手扔还回去,至于欠那个东西一个人情嘛。刚才两只手攥得那么紧,生怕人家要回去似的。真是没出息。”阎埠贵点破了冷泉。 “嘿嘿嘿,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冷泉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子,再好好练练吧。大智若愚不好装,举重若轻不好练。狗肚子存不了二两香油,什么事儿身上都带出来了。” “受教,谢谢三大爷您了。我给您泡好茶。”冷泉一边感谢着阎埠贵,一边把画收了起来。 …… “小子,回头要是许大茂醒喽,再跑回来找你要画怎么办?”阎埠贵提醒了冷泉一句。 “他醒不了。不过您说的也对,万事有个预备。一会儿我仿一副出来备着吧。跟我干爹还有王老先生学的手艺,也该拿出来练练手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本事。回头给三大爷画几幅好的,我挂在家里撑撑门面。” “那没心烦了,您就擎好吧。”冷泉一口就应了下来。 仿画都在其次,先画两幅好的送过去,封了阎埠贵的口。 ———— 许大茂感觉和上面的人搭上了关系,他在轧钢厂里更张狂了。 这不,他像个大人物似地,肩上披着大衣,从外面回到办公室里。 “各位副主任早呀。” “你也早,看你许副主任神采奕奕,一定是有喜事儿。” “喜讯当然是不断的,最大的喜讯是咱们厂又有三个车间主任被打倒了。”许大茂洋洋得意地说道。 似在炫耀自己的业绩,也好像是在警告大家伙儿,别惹我,我现在可是领导着厂里的风向。 第201章 傻柱出手 大家都看不惯许大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许大茂如此张扬,有一位副主任反讽道: “是不是你的杰作呀。” “李主任说了,我最大的才干就是,想让谁倒台谁就倒台。有些人不服,那就离倒台不远了。” 说这话时,许大茂抬眼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聂副主任。 聂副主任哪里会怕他呀,说了一句,“整人太多呀,早晚被人整。” 就差说会遭报应。 “你放心聂副主任,整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 很快两位副主任就吵了起来,许大茂撂下一句狠话,站起身出门了。 许大茂一走,那几位副主任规劝着聂副主任。聂副主任一哂,毫不在意。 “大家伙放心,那家伙有把柄在我手里呢。” “能整倒许大茂?留着这个祸害在办公室里,天天心里不得劲儿。” “那可不好说。如果我姑父愿意给李主任打电话的话,说不定这小子就得倒台。” …… ———— 许大茂去李怀德那里告聂副主任的刁状,可惜李怀德没理睬他,反而让他把工作重心放在底层。 聂副主任早就过来讲过,许大茂往上头送过礼。李怀德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就有点疑心。 现在许大茂又过来告状,李怀德自然不愿意偏袒他。 从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许大茂感觉气不顺,于是他在厂里溜达着,想找个出头的倒霉蛋解解气。 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傻柱正在小食堂后门躲着抽烟。 “我说傻柱,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工作,躲在这里偷懒,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车间里劳动去。”许大茂人菜瘾大,很喜欢招惹傻柱。 “孙子,我还真不信了。你试吧试吧。”傻柱连正眼都没瞅许大茂一下。 “你……”许大茂想起了李主任。他对傻柱还真没有招儿。 “行,傻柱,你等着我的。”许大茂转身就走。 我收拾不了你,我还不能收拾你身边的人?当初我整你,是那个叫刘岚的给李怀德报的信儿。还有你的小徒弟,你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看来你挺喜欢他。 这两个人我都收拾喽,看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许大茂就是瞧不起傻柱,如果他意识到傻柱并不傻,他绝对不会这么干。 ———— 许大茂拿定了主意之后,就去了趟纠察队,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刘海忠叫到身边商量着如何整人。 刘海忠连连点头,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许主任,你看老易在干嘛。”刘海忠偷偷地指了指远处的易中海。 自打刘海忠动了不分羹的念头之后,他总是时不时背地里给易中海上眼药。 许大茂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易中海坐在那里打盹儿。 “他没干什么呀。”许大茂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按说我和他都是你提拔上来的。你到了我们纠察队,他就应该跟我一样仔细听一下你的指示。他倒好,人不迎一下,事不干一点儿,整天打盹装睡充好人。这样的人留在纠察队里,让别人会怎么想。” 许大茂心里气正不顺,听了刘海忠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他狠狠地说了一句。 “老刘,回头我就打发他回车间干活去。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天天舒舒服服待着,什么忙都不帮。” 听到许大茂定下了调调,刘海忠咧开嘴笑了。 ———— 下午,纠察队里就接到了通知,易中海工作不积极,免去纠察队小组长职务,回原车间里作普通工人。 易中海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他接到通知之后,一点都没犹豫,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就走。 车间里,新的车间主任早就接到了通知,看到人到了,他便不客气地分配了任务。 要说给易中海穿小鞋,车间主任还不是太想干。毕竟人家没犯什么大错误,只是回车间里干活。 像他这样的大师傅,车间里越来越少,还是留点情面的好。 于是易中海乐呵呵地回到他久违的车床前,开始认真地忙碌起来。 几个加工件做好之后,易中海感觉到无限的满足。还是这样的日子过得舒服、自在。 自己要是年轻二十岁,哪个孙子才不折腾呢,升官又能发财。现在老喽,但求平安吧。 ———— 易中海走了之后,刘海忠召集手下又布置了任务。 于是纠察队的人就冲进了小食堂,揪着刘岚和马华就走。何雨柱想拦住人,可惜人家人多势众,哪里能留得住。 快下班的时候,通知就下达到了小食堂。刘岚、马华工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被安排进车间里搬生料锻炼去了。 傻柱一听就明白这是许大茂在整自己。他拿自己没办法,就拿自己的朋友和徒弟撒气。 何雨柱气得手都抖。一直到下班回到家里,他的心仍然堵得难受。 如果是自己去搬重料,咬咬牙也就忍了。可是自己的小徒弟马华,瘦小枯干的一个小家伙…… 何雨柱早已养成习惯,心里不舒服,就去找冷泉。 喝了两口茶,何雨柱把今天的事情都对冷泉说了。冷泉看着何雨柱,很想笑。 这个傻家伙,现在太依赖自己了,懒得再动脑筋。原剧中可不是这样,他可是想出来一套很高明的手段,一下就把许大茂给拉下了马。 “我说哥哥嘞,这点小事你还用问我?你自己不能想个办法。” “我要是有办法还来找你,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何雨柱没好气地说道。 “你想办法把许大茂整下台,不就万事大吉了。李怀德又欣赏你,到时候你在李怀德面前求个情,两个人也就回来了。” “把许大茂整下台?怎么整下台?”傻柱把冷泉的话听进去了,他嘴里喃喃着。 冷泉没有打断何雨柱的思路,闭上嘴喝着茶,由着何雨柱大脑里天马行空。 不用则废,是得让傻柱多用用脑子了。 过了好久,傻柱才咧开嘴笑。 “兄弟,我有个好主意,我说给你听听?”傻柱要献宝。 “得,你说说我听听,也能帮你参谋参谋。”冷泉还是要证实一下的,省得变废了的傻柱干傻事。 傻柱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冷泉心里暗暗佩服,这是别人嘴里的傻子?傻子还能给别人下套?还是一环扣一环的。 ———— 何雨柱在得到了兄弟的首肯之后,他放心按着计划去实施了。 先借口和媳妇吵架,向大领导的秘书小陈要了一份不太重要的红头文件看了看,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于是他心里更有把握了。 接下来何雨柱暗地里找到秦淮茹,让她帮着约李怀德一起吃顿饭。 秦淮茹知道自己这个把柄握在傻柱的手里,自然答应帮忙。于是下班之后,李怀德兴高采烈地带着秦淮茹一起进了小餐厅。 酒过三巡,傻柱先是给秦淮茹吹什么叫红头文件,然后又装着欲言又止。 一切都按着何雨柱的计划进行着。果然李怀德装作上厕所,把秦淮茹留下来打探口风,他则站在门外侧耳偷听着。 “柱子,你刚才的话挺憋人的,说了一半儿就不说了。” “有些话可不能说,红头文件上的事儿哪能乱传。” “这里没旁人儿,你就不能跟姐说道说道?咱们一起处了那么多年的邻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那传闲话的人。”秦淮茹给何雨柱倒了一杯酒,还抛了个媚眼儿。 现在的何雨柱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没有心动,反而有点恶心。他忍住了,然后装作很神秘的样子,稍稍压了一下声音,小心地对秦淮茹说: “那也是。我跟你说一下也行,你可千万别给别人讲。尤其是李主任,你一句都不能提。” “你还是不信我。”秦淮茹抖了一下胸,演着有些不高兴。 “得,我跟你说了吧。你和李主任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可是我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为什么?” “他要倒霉喽。”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看到的红头文件上写了什么?” “还是嫂子你聪明,一猜就猜到了。你妹夫许大茂,把李主任给告了,说他玩弄女人,贪污受贿,还说什么阶级什么的,我记不了那么多。上边要调查他了,我都看到好几个领导在上面画了圈儿。就是刚才我说过的,那叫圈阅。” “不会吧。许大茂他疯了。” “秦姐,你别傻了。谁不想升官儿,他不把李主任搞下台,哪有位置留给他。你说是不是。”傻柱就此打住。再多说他也没词了。就这些还掺着冷泉教他的话佐料呢。 李怀德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点信了。 傻柱一个半傻的厨子,哪里会懂这些,一定是在领导家看到了东西,听到了谈话…… 他这才想起来老聂提醒过自己,许大茂往更上一层跑过关系。 两下里一联系,李怀德信了十成十。他暗下决心,许大茂不能留。 第202章 下台 轧钢厂的高层连夜开了个会议。 李怀德起了个头儿,说今天会议的主题是讨论许大茂的问题。 这一下就像捅开了马蜂窝似的,大家把平时心中对许大茂的不满,统统倒了出来。 李怀德越听越害怕。原来许大茂心这么黑,手这么辣。 还好自己吉人天向,通过傻柱事先得到了消息。要是再晚上几天,估计自己真就被他搞下台,取而代之。 李怀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鼓励着大家揭发许大茂的黑材料,很快就写了整整两大张纸。 最后李怀德做出了决定。 “这个许大茂真是作恶多端,看来他是不能留了。现在我决定,免去许大茂的一切职务,让他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儿,好好改造一下他的思想。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有。” “赞成。” “同意。” “早该这样了。” …… ———— 轧钢厂的领导们,连夜做出了决定和通知。 第二天许大茂一进轧钢厂,就被人给控制住了。 “你们胆子真大,连我都敢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们一个个给我等着。”许大茂的嘴很硬。 他猜想着这一定是姓聂的在搞自己。等自己见了李怀德,一定不会给姓聂的好果子吃,往死里整他。 可惜许大茂很快就失望了。带头抓他的人,宣布了厂里的决定。 “经过轧钢厂全体主任的一致决议,现在免去许大茂一切职务。改调到后勤处负责厂里厕所的清洁工作。许大茂,你听清楚了吗?” “不可能,让我去见李主任。” “看清楚喽,这里是李主任做的指示,还有他亲笔签名。” 许大茂看清楚了通知上的一切之后,他绝望了。李怀德那王八蛋真签了名,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于是,许大茂拉起了半年前刘海忠他们拉着的粪车,行走在轧钢厂里的各条路上。 而被他整下台的人们,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拍手称庆。 “许大茂,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什么叫坏事做绝,报应不爽了吧。” “许大茂,活该!你怎么不死呢!” “……” ———— 许大茂下台三天后,刘海忠被人撵出了纠察队。因为纠察队的队长后台是李怀德。 纠察队长本来对刘海忠就不是太待见,再加上他当了副队长之后,分走了自己不少的权,心里更是有意见。 那时许大茂正当红,纠察队长也不好对刘海忠做些什么。现在许大茂都倒霉了,你是靠着他上来的人,还能让你待下去? 于是纠察队长找李主任汇报了一下情况,李怀德当然要清除许大茂的势力,于是很痛快地就免去了刘海忠的一切职务,撵他回车间里继续当他的工人。 就这样,刘海忠很失落地回到锻造车间。 也是他自己把事情做绝了,车间里的人对他都恨得咬牙,于是大家伙儿抱团挤兑他。 刘海忠的日子不好过喽。车间里的脏活累活都安排到他头上,他只要是稍有不乐意,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怂了,天天低着头干活儿。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说一句话。 易中海则和他不一样。抓人揪人时,他万事不出头。回到车间后,车间里的人虽然不喜他的名声,但是也不找他的茬,偶尔也会闲聊两句。 易中海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了。 四合院“三人帮”一个个落了个灰头土脸,在院里也就嚣张不起来了。 于是四合院进入了平静期。 ———— 冷泉夫妇天天教着外甥冬子。傻柱天天忙着做菜做饭。阎埠贵天天为孩子们不上学发愁。…… 郭明正式相亲了,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说话利索,干活更利索,还是纺织厂里的劳动能手。 两个人一见如故,不到一个星期就领了证。 于是郭明照着四合院的惯例,带着新婚的妻子挨家发了些糖,也完成了自己简单、质朴的婚礼。 阎埠贵和冷泉分别送了点新婚贺礼,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但也代表着情谊。郭明和他媳妇马春花也明白这份不一样的人情,默默地记在了心底。 ———— 67年秋,阎埠贵盼望已久的复学,终于让他等到了。他兴高采烈地穿上最整洁的衣裳,带上准备了一年之久的教案,重新回到了学校。 陈纯也回到学校里继续教书育人。不过她天天可不是一个人去学校了,外甥赵尔厥天天和她一起来一起走。 冷泉通过陈纯的校长,把赵尔厥转到了陈纯所在的学校。 不为别的,就是让这小子保护好他舅妈。 冷泉则无所事事,天天去街上捡漏,天天往自己干爹家里跑。 破旧运动,冷泉着实捡了不少的好东西,有很多需要干爹帮着掌眼。当然,这也是他学本事的时候。 冷泉也照例一个月进一趟山,去看望一下四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他们在山里待的时间长了,有了安全感之后,一个个恢复了天性,显得很可爱。 他们的生活要求很低,能吃上饭就行,至于吃什么那都无所谓。唯有需要的参考资料越来越多,冷泉每次进山,都要背着很大的包袱。 山里人家纯朴,恩人的老师,那也是自己的恩人,把四个小老头照顾得无微不至。 …… ———— 68年底,教员下达了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陈纯再次不得不失业在家。 66、67、68三届初中、高中学生,是这次运动的主要对象。 棒梗这样的人,很快就接到了街道办的动员通知。 冷泉的外甥赵尔厥按说也符合条件,但是谁让他有个能预知未来的舅呢。早在年初,冷泉就让家里人安排外甥去当兵。 一开始冷恒泰、江雁翎、冷涵秋、赵汉卿都有点反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当好兵。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冷泉给劝同意了。 中学都停了课,总是待在家里也不那么回事儿。还不如早早地去部队里锻炼一下。 于是冷恒泰找了一下关系,很顺利地就把不足龄的赵尔厥送进了兵营。 新兵训练过后,赵尔厥被分派到了驻守龙江的部队里。 ———— 街道办给贾家的通知,则是要求贾梗同学必须遵守最新指示,尽快做好准备,等待明年初的统一下乡安排。 贾家的人一下就慌了神儿,秦淮茹更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乱转。 易中海也急眼了。本指望棒梗给自己养老的,现在养老的人要下乡当农民去了,那自己怎么办? 两下里的人都着急,于是就聚在了一起。 “淮茹,你跟厂里的哪位领导熟悉?”易中海问道。 “我跟谁都不熟呀。”秦淮茹到了此时,也不能主动交待出李怀德。毕竟名声比儿子还重要。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那么儿女跟着一起臭。 就像易中海、刘海忠一样一样的。他们的名声臭了,家里的媳妇跟着一起倒霉。原一大妈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也没人愿意多搭理她。 “那你怎么能从车间调到后勤?”易中海心中有疑问。 “这事我倒是听张处长说过一句。你出了事之后,车间里的人都欺负我,是李副厂长看我可怜,这才把我调走的。毕竟我入职的时候,都是人家忙前忙后的。人家还记得我。”秦淮茹编着借口。 “那可太好了,他既然记得你,你就去求求他。” “求他有用?他还能管到街道上?” “他是管不到街道上,但是他那么一个大人物,现在又是轧钢厂的一把手,他总比咱们有办法吧。” “他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现在就把棒梗弄到厂里去上班?棒梗才十六。”秦淮茹反驳道。 易中海能想到,秦淮茹早就想到了。她和李怀德春风一度之后,开口央求过。 李怀德听到棒梗才只有十六岁,当场表示无能为力。他的理由很简单,这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次运动。 如果棒梗满了十八周岁,李怀德看在秦淮茹乖巧听话的份上,会帮她解决一个招工名额的问题。可惜相差有点多,他可不愿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去求他你怎么知道他没办法?”易中海有点急,他的声音一下就提了上去。 “易叔,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求人家?可是人家直接拒绝了,说是棒梗还不到岁数,没有办法帮我们家。”秦淮茹也急得掉泪。 听了秦淮茹的话,易中海一下就泄了气,呆坐在板凳上。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也没了主意,她更急,直接站起身来就朝外走。 “妈,你干什么去?”秦淮茹拉住了婆婆,生怕她去厂里找李主任去闹。 “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去。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离开。” 听了婆婆的话,秦淮茹松手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第203章 榜样的力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秦淮茹后悔了一辈子。 贾张氏哪里是去求人,她分明是到街道办里撒泼闹事儿。 贾张氏在家里本就是一肚子惆怅,去街道办的路上,她越想越气。 于是到了街道办,找到王主任之后张嘴就是要求自己的孙子不下乡。王主任刚说她两句,她就跳脚骂街、召唤亡灵。 街道办的人可不会像四合院里的邻居那样惯着你贾张氏,很快贾张氏就被控制起来,送进了派出所。 周大光也不废话,直接按照攻击政府、打骂工作人员为名,先把贾张氏送进拘留所。至于怎么判她罪名,那就要上报之后,由法院来决定了。 秦淮茹和易中海两个被蒙了心的傻子,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见到贾张氏的影子,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出大事了,又分头去找贾张氏。 很快他们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四合院儿。 “易叔,这可怎么办呀。”秦淮茹一进屋门,就哭天抹泪的。 “嗨,下午我就不想让她去的,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人就走没影了。”易中海事后诸葛亮着。 “易叔,你说我婆婆不会……”秦淮茹不敢往下想了。 “能有啥大事儿,顶多被拘个几天呗。”易中海肯定不会往坏处想。 “但愿吧。你说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呢。棒梗的事还没想出办法,我婆婆又……这日子没法过了。”秦淮茹这回是真哭了。 “淮茹,照我说,你婆婆不在家,你还省点心。小当现在也大了,她能帮着你照顾一下槐花。再说了,不还有你婶子在家嘛。”易中海宽慰着秦淮茹的心。 秦淮茹听了易中海的话,她就是一呆。对呀,多一个人多张嘴,凭什么让她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天天吃闲饭。既然她不愿意改脾气,那么由公安来改改她的毛病,也挺好的。 秦淮茹心下有点窃喜,不过当着易中海的面儿,她可不敢笑出来,仍然挤着泪水,小声地啜泣着。 易中海一时也没了头绪,又宽慰了几句,然后叹着气回自己家了。 “当家的,淮茹家是怎么了?”李翠兰问着丈夫。 “还能怎么着。棒梗要被送乡下去了,贾张氏被派出所拘了。” “啊?!贾家嫂子这又是怎么了?”李翠兰很是吃惊。 “你就别问了,让人心烦。”易中海不愿意多说,他进到里屋躺着去了。 年岁越来越大,受过三次重伤的身体越来越有些扛不住。今天又操心又费力,说什么都得早歇着。 ———— 秦淮茹一夜没睡好,愁着儿子的事情。 天亮之后,昏昏沉沉地给孩子们做完饭,她随便吃了两口,就出门去上班。 到了前院儿,正看到冷泉和三大爷一起劈柴。 秦淮茹看到冷泉,突然冒出一点想法。他外甥冬子和自己儿子般大。如果冬子有路子不下乡,兴许自己还能央求一下他。 “泉子,忙着呢。” “哦,贾家嫂子,你这是去上班。” “泉子,姐问你点事儿。” “你说。”冷泉继续劈着柴,根本就没停一下。 “你外甥冬子也十六了吧。” “嗯。” “他是不是也要下乡去劳动?” “他不用去。”冷泉肯定不乐意对秦淮茹说实话,他只好说了另一个事实。 “什么?你们家冬子不用下乡?是不是冷叔找的关系托到人了?”秦淮茹仿佛看到了希望。 “嫂子,看来你对政策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凡是家里只有一个子女的,可以留在父母身边不用下乡。”冷泉给秦淮茹泼着冷水。 “啊?原来是这样啊……”秦淮茹失望透了。 她总不能为了不让棒梗下乡,回家把小当和槐花掐死吧。 ———— 秦淮茹走后,阎埠贵问道: “泉子,你刚才没骗秦淮茹?真有这政策?” “那是当然。不过冬子也没留在四九城,我姐夫安排他当兵去了。” “当兵?为什么?” “三大爷,你觉得现在的孩子还有别的出路吗?” “泉子,三大爷我都明白,我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呢。现在又不是招兵的时候,他们肯定得去插队。我听说插队的都给送到大西北,要不然就是东北、西南,反正都是边远的地方。” 阎埠贵提起孩子们,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三大爷,大势所趋,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不过我可以给您出个主意,让解放和解旷少受些苦。”冷泉也是有些不忍心。 “哦?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三大爷,您让解放和解旷抓紧去街道申请去东北,参加建设兵团。同样是去劳动,兵团里有工资拿,条件也要好一些。再说了,东北天冷,一年就只种一季粮食,其余的时间日子会好过一些。如果在那边要是能学开大型机器,那小日子就更舒服了。”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陷入了沉思。等冷泉把柴劈得差不多了,阎埠贵这才问道: “泉子,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对,听说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去东北建设兵团最为有利。” “可是我听说那边都是大荒原,是不是有危险?”阎埠贵只求万全。 对于他来说,哪个孩子都是一样的。他对他们的疼爱,也是一样的。作为父亲,他不希望孩子入险境。 “哪里没有危险?西北缺水,西南多瘴,三大爷,您说哪里好?想去中原地区,门也没有啊。那里人多地少,不需要知青。” “呼……”阎埠贵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拿定了主意,“泉子,我信你。下午就让你两个兄弟写申请书,递到街道办。” “这就对了嘛,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先让我两个兄弟做一回积极分子,总会有好处的。三大爷,您别不信,像秦淮茹那样四处找门路,把人家惹烦了,棒梗的去处就不好说喽。” “对了,你怎么没提我们家解娣?” “三大爷,家里没工作的三个孩子走了俩,街道上怎么着也得给你留在身边一个吧。” “对呀。两个孩子去做积极分子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妹妹落点实惠吧。”阎埠贵一拍大腿,立马来了精神。 …… ———— 阎埠贵听话,阎解放、阎解旷更听话。下午两兄弟就去了街道,按着父亲交待的,当着王主任的面儿,一再表决心。 王主任正为动员人员下乡发着愁呢。哪一个在四九城里待惯了的孩子,愿意去乡下吃苦受罪?哪怕是最高指示,一但轮到自己头上,都从心里打怵。 现在一下来了两兄弟,主动申请去东北建设北大荒,有申请书,有当面表态。王主任一下高兴了起来。什么是先进?这就是!什么是榜样?这就是! 像昨天贾张氏那样的,姥姥,不光要收拾你,回头还得好好收拾你的大孙子。你们家里的人思想都有问题,我非得安排他去最苦的地方,好好接受劳动人员的改造。 接下来一切都照着冷泉预料的那样,街道办把阎家兄弟俩立成了典型,披红挂彩,四处宣传。 很快他们弟兄俩的申请就批了下来,过了年一起去北大荒,参加建设兵团。 至于弟兄俩私下里央求王主任,家里留个妹妹照顾一下老父亲,王主任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给了我面子,我当然要考虑到你们的处境。 ———— 很快,两份通告就贴到了四合院门口,一份白纸写的,另一份红纸写的。 白纸上写明贾张氏的罪名,以及对她的处理结果。 贾张氏这次闹大了,破坏最高指示,冲击政府部门,但是考虑到本人不识字且年龄偏大,只被判了三年,直接送出了四九城去服刑了。 红纸上则写的是四合院参加下乡人员的名单。阎家兄弟就不用说了,棒梗赫然在列。 秦淮茹彻底死掉求救的心,天天以泪洗面,帮着儿子收拾着行囊。生怕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罪,把一半的家底都掏给了他。 69年的春节一过,街道上按着名单通知每人所去的地方,并分发了路条、车票…… 阎家兄弟是典型,披红挂彩地被送上了火车,一路朝着东北行去…… 棒梗第二批离开的四合院,一路大西北…… ———— 人走了,院里安静了。至少对于中院之外的人来说,是安静了。 秦淮茹时不时会想儿子哭,易中海天天唉声叹气地满院子转,这都跟别人不相干。 秦京茹没有去安慰她的堂姐,她说出来的话很算数,自打棒梗上门抢骨头之后,两年里她都没有和堂姐说过一句话。 许家的日子现在要比前一段时间好过多了。因为许大茂的父亲,找遍了他所有的关系,把许大茂从轧钢厂调了出来,进了电影院。 不再打扫厕所,工作重新回到了体面。许家夫妻二人又开始瞧不起别人。这很正常。 第204章 会好起来的 69年,冷泉夫妻二人最为自由自在的一年。学生们都没了,哪里还有老师们的用武之地。 当然,学生们都没了,老师们也就安全了。 阎埠贵仍然要到学校继续教他的书,因为小学生们不需要离城。这样的生活反而让他的心里感觉踏实。 悠悠地又快到了年底,四九城的雪又纷纷扬扬地往下飘。 ———— 这天,阎埠贵回到四合院,回家停好车子,直接跑进了冷泉的书房。 “三大爷,又来蹭茶喝?” “也对也不对。” “看来有事情商量。” “是有些事情,不过不是找你。我在你这儿等傻柱回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水还没有开呢,何雨柱就推着车子进了垂花门儿。 阎埠贵从窗口一看到人影,一下就窜了出去,就他那矫健的身影,一点儿都不像快六十岁的人。 “柱子,你等等,我找你说点事儿。”阎埠贵叫住了何雨柱。 “三大爷,什么事儿?” “柱子,”阎埠贵说着话已经走近了何雨柱,“三大爷求你帮个忙成不成?” “那有什么不成的。有事您说话。”何雨柱大大咧咧的。 “是这样,我们学校有一位女老师,她想让你去帮着做一桌饭。可是吧……”说到这里,阎埠贵犹豫了。 “可是不想给钱。”何雨柱先说了出来。 阎埠贵这些年大方了许多,但是一沾到钱,他积习难返,总是犹犹豫豫。何雨柱知道他的老毛病改不掉。 “柱子,可不是人家不愿意给你钱。情况是这样的,小冉老师被停课扫地去了,挺可怜的一个人儿。我想帮帮她,所以我想让你别收她钱了。”阎埠贵说出了实情。 “柱子哥,不就帮一下忙嘛,你就同意了吧。那个小冉老师我见过的,挺善良的一个人。”这时候冷泉已经走到跟前,帮着阎埠贵说话。 刚才冷泉听到一耳朵,心里就明白原剧中冉秋叶那一段儿。要不是秦淮茹下暗手,说不定傻柱真就能娶到冉秋叶。 现在傻柱娶妻在前,两人无缘无分。但是于情,冷泉还是希望傻柱去帮一把那姑娘。 “得,我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三大爷,回头你对那个老师说一声,我这是看在你面子上才答应的。” “得嘞,我谢谢柱子。”阎埠贵咧开嘴笑了。 何雨柱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这孩子越来越好,让人看着高兴。 “什么时候?”何雨柱问道。 “这个礼拜天,你应该没别的事吧。” “就这么定了。”何雨柱爽快。 ———— 回到书房,水正开,冷泉开始泡茶。 阎埠贵坐在他对面,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泉子,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这茶了。看着你泡茶就心静。” “心静人寿长。三大爷,今年过年,我那两个兄弟回来不?” “回来,早就写信回来说了。泉子,回头让你两个弟弟好好请请你。还真让你说着了,兵团里吃的要比其他知青好,月月有工资,工资还不低嘞。我前儿个听易中海说了一句,棒梗在大西北可苦了,每年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得跟着老乡们进城要饭。” “三大爷,棒梗到底去哪儿了?”冷泉来了兴趣。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种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得多荒的地方。” “明白了,黄土高原。”冷泉想起了后世看过的《血色浪漫》。 “泉子,我跟你说,你两个弟弟在那边待着,都不愿意回来了。真是个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好地方。对了,解放当排长了,解旷在他手下也混了个班长当当。” 提起两个儿子,阎埠贵满意地笑了。 “三大爷,你也让他们时刻留意着招工的信息。以我的估计,城里的工厂,明年不招工后年准招工。兵团再好也是种地,不如去工厂学门一辈子的手艺。”冷泉又给阎埠贵提前透露了点消息。 “真的?” “三大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提前打声招呼,可不一定能直接回四九城。毕竟咱们跟别的城市不一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等他们回来过年的时候,我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 冷泉在和阎埠贵聊招工回城的时候,易中海正在贾家和秦淮茹也聊着棒梗回城的事儿。 “易叔,棒梗太苦了,我现在把家里的粮票和钱都寄给了他。剩下的日子,您可得帮帮我们家。我和两个闺女也不能饿死呀。” “淮茹,有我在饿不着你们。回头我先给你送十块钱过来,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易中海对秦淮茹一向大方。 “我谢谢易叔。” “你先别谢我,我正有事跟你商量。棒梗现在是苦,我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让他回城……” “什么?!回城?易叔,您有办法?”秦淮茹一下就来了精神。 只要能让棒梗回来,自己豁出身上这百十斤肉也乐意。 “淮茹,过了年我周岁五十九,虚岁就六十了。我是这么想的,到了后年我六十整,就能退休了。到时候我把工作转给棒梗,他在城里有了工作,不就能回来了嘛。” 易中海这真是实心实意要帮贾家,一点都不虚了。 秦淮茹一听心里就高兴了。一切都照着自己设想的那样来走的。自己身上的这份工作,以后就能给小当了。 “易叔,我可怎么谢您呀。这么着吧,等棒梗回来,我就摆上一桌席,让他当面认您当干爷爷,以后他给你您养老。”秦淮茹许下了大愿,一心只想着让儿子顺利回来。 “这样好,我也有这个心,只是不好意思提。”易中海听了秦淮茹的话,没有比这个再能让他舒心的了。 “不过淮茹,这说着聊着,棒梗还得在西北待上一年多。回头你写信给他,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他咬咬牙再挺挺,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隔壁院的老王说,那谁家的闺女就是没想开,上吊死了。” 秦淮茹连连点头,“易叔,我一会儿就写信,给他发加急。” ———— 冉秋叶再次登临四合院,一身朴素的衣着,脸上仍然带着微笑。 “小冉老师,你好,好久没见。”冷泉主动打着招呼。 “冷老师你好。我来找你们院里的何雨柱同志。” “知道,前两天阎老师找何雨柱说事的时候,我正在旁边。小冉老师,进屋喝点茶吧。你今天来得挺早,我估计柱子哥还没有起。一到礼拜天,他都得赖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本来阎老师说我不来的,我求着人家帮我办事儿,我觉得还是亲自来请最好。是来得有点早,请人得有个请人的态度不是。那就麻烦你了。” 冉秋叶也不扭捏,来到了冷泉的书房。 “你这书房还是那么让人舒服。”两口茶下肚,冉秋叶夸赞了一句。 “我听阎老师说你现在不教书了。”冷泉知道冉秋叶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姑娘。 “嗯。我现在在学校里扫地。”冉秋叶落落大方,一点儿都不忌讳。 “你的心态真好。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还会回到讲台上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人生病了,总有痊愈的时候。谢谢你冷老师。其实我被分配扫地之后,学校里的同事们很少有愿意和我说话的。唯有阎老师,他依然和从前一样,没有嫌弃过我的身份。你们院里的人真好。”冉秋叶坦然道。 “人都有善的一面。你是个好人,所以大家愿意把善的一面对着你。” “也许吧。” …… 几杯茶下肚,冉秋叶感觉舒服多了,身上也暖多了。 “小冉老师,你稍坐一下。估计柱子哥应该起了,我去帮你叫一下他,别误了你的事。” “那就谢谢冷老师了。” …… ———— 腊月二十四,阎家的屋里最是热闹。阎解放、阎解旷弟兄俩回到了四合院儿。 他们一回到家里,阎埠贵就带着他们弟兄俩,拿着许多的东北特产来谢冷泉,并一再相邀到家里吃饭。被冷泉拒绝了。 实话实说,冷泉的嘴越来越刁,对三大妈的手艺有点憷。 秦淮茹看到阎家兄弟回来过年,她的心里很酸。 回到家里,用大被蒙着头就开始哭。 易中海正好过来找秦淮茹说事儿,听到里屋的哭声,他问小当: “小当,你妈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回到家里就是这样。” “哦,你去把你妈叫出来,我跟她说点事儿。” 小当已经十二岁了,还算是懂事听话,转身进了屋。 不大一会儿,秦淮茹红着眼从里屋出来。 “易叔,您找我什么事儿?” “你怎么哭了?” “阎解放他们回来过年了,我看到他们就想到了棒梗。” “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再等一年,棒梗一准儿回来。到时候他进轧钢厂一接我的班儿,你还能有什么心烦?再忍忍。”易中海解劝道。 第205章 重掌教鞭 过了年,随着越来越多的社会青年离开城市,融入了农村。社会安定多了。 激进、批斗、打人的事件越来越少,几近于无。社会各方面都在向稳定方向发展。让人有种运动已经过去的感觉。 唯有冷泉知道,离结束还早着呢。只是激情稍过罢了。 陈纯开始准备去上班。因为新的一届初中生要入学了。她作为老师,终于能去教学了。 冷泉也把自己平常上课穿的衣裳都找了出来。一件件的在身上比划着。凡是好看一些的,他都重新收进了箱子里。单单把那最普通的衣裳放在好拿的地方。 “泉哥,你这是……?”陈纯看着冷泉的动静,有种大学也要开学的感觉。 “学校要招收一批工农兵大学生,这个消息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你接到通知了?” “没有通知,反正我是知道的。”冷泉忽悠着妻子。 ———— 荷花开时,陈纯感觉自己的丈夫很神。因为学校专门派人过来给冷泉送通知,召他回学校继续任教。 陈纯把通知书看了又看,激动地对冷泉说道: “泉哥,咱们终于又有大学生了。” “看吧。先不要高兴这么早。此大学生非彼大学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看着准备了一春天的丈夫,接到通知之后反而兴致缺缺的样子,陈纯感觉很奇怪。 “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纯,原来咱们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高中考的大学?” “那是当然。” “可惜,接下来几年的大学生,他们是不用考试的,由下面的委员会推荐来读大学。只要有初中文凭即可。你说他们少学了几年,基础不稳,学业能学到什么程度,还是两可之间。还有那靠着亲戚关系硬顶上来的,可能初中文凭都不可信,你说他们能学成什么样子?”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陈纯听完丈夫的话,她很吃惊。 “接下来几年里,是没有高考的,大学里的学生,都只能通过推荐。高中毕业的学生,还是要下乡上山,去从事农业劳动,来锻炼他们的筋骨。” 说到这里,冷泉重重地坐下了,仿佛他的气一下被抽干了似的。 “泉哥,就像你以前说过的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你现在又可以站在讲台前了。我们应该庆贺一下,不是吗?” 陈纯哄着丈夫开心。 “对,应该庆贺。咱们得抓紧要孩子了,你舅妈和我妈可是催了又催。”冷泉只要和妻子聊天说话,往往几句话之后,就会转到两情相悦的话题上。 没办法,实在无聊。 “她们又没催我。”陈纯红着小脸,小声地说道。 “她们爱护你,当然不会当着面催你喽。这才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了我的头上。小纯,咱们结婚五年多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我不,我还想再等两年。”陈纯难得耍小性子。 “……”冷泉看着娇羞的妻子,他点了点头,“好,再等两年。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咱们再要孩子。” …… 陈纯已经二十四岁,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个小女孩,所以她没有意识到,冷泉已经二十七了。他受到的压力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不过冷泉仍然愿意迁就妻子。谁叫他比她大呢。 ———— 经过一夏天的筹备,冷泉终于再次走上了讲台。不过他没能教自己的专业,而是被上面安排教这帮大学生文化课。换种说法,就是教这帮学生最基础的语文阅读和写作。 这都是初、高中老师该干的事儿。现在搬进了大学里。 冷泉只能哀叹命苦。 上课的第三天,就有那个别的学生提出了疑问。 “这位老师,我们是来学习专业知识的,回去提干好领导大家继续闹革命。跟着你学习这之乎者也封建糟粕,有什么用?” “这位同学,你的问题很好。我来回答一下你,如果我回答完之后,你仍然认为跟着我学下去没用,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不来上我的课。当然,我不会耽误你毕业,你的每次考试,哪怕是交了白卷,只要你写上姓名来考试了,我都会给你及格。你看怎么样?” 冷泉明白底下坐着的这帮人,曾经都是积极分子,自己惹不起,只能这样迁就他们。 或者换个说法,冷泉根本对教他们文化课,一点兴趣都没有。牧民放羊,由他们去吧。 冷泉的话刚说完,底下的同学们居然给出了热烈的掌声。 “好,看来大部分同学都有这样的想法。等我解释完,你们如果不想来听课,我也给你们一样的待遇。” 说完,冷泉环视了一下左右,等大家安静之后,他继续说道: “学习文化课,其实就是在教大家继续闹革命的本事。你们问问自己,读教员着作的时候,有没有读不懂的地方?读教员诗词的时候,你们能理解教员心中的那种豪情?” “我也不是说大家都读不懂,至少在细微处,大家对教员的谆谆教导,多少还是理解不够。所以,你们才需要重新进入到学校里来,补充自己的文化知识。这样才能正确理解教员的指示和思想。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一听冷泉把教员搬出来了,哪一个学生敢说不对?于是大家又给出了热烈的掌声,比刚才还要猛烈。 冷泉用双手虚压了几下,让大家安静下来。他又讲道: “当然,学习基础的文化,对于你们将来做汇报,写总结都有帮助。像刚才那们同学说的,你们回去是要提干的,当了干部之后,你们是不是要做指示?做报告?这些东西不都需要大家自己写出来。文化基础不够,请问大家能不能写好这些东西?” 冷泉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对待这些人,讲这么多足够了,再多讲容易失言。 不过就算是只讲了这么简单的两条,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同学的认可。 “老师,我不完全同意你说的。”刚才提疑问的学生又反驳了。 “那好,我不需要你讲理由。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教室,去学习你认为有用的知识。对于你这样的学习态度,我还是很认可的。一心想着学习直接能用的知识,我表示支持。你放心,我答应给你及格,是一定会做到的。” 冷泉说着违心的话,做着乐意的事儿。都不来才好呢,自己落得清闲。 “谢谢。”那位学生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的东西跑掉了。 “还有没有跟他一样的同学?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很尊重大家的选择。”冷泉询问着剩下来的学生。 又有十来个学生离开了教室。 “好,大部分同学都留下来了。对于你们的选择,我也很尊重。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冷泉冲着留下来的学生微鞠了一躬,心里在感谢他们对知识的尊重。 ———— 下课之后,一位女学生走到冷泉身边,小声地对冷泉说道: “老师,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刚才第一个跑掉的那个叫刁红卫。他根本就不想学习,只是借着你说的话,想偷懒。”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也要告诉你,大学里的学习很大程度上是靠自觉、自学。希望你遵照自己的选择,好好学习。” “谢谢老师。” 这位班长走之前,还回头又看了一眼冷泉。 冷泉心中就是一紧。自己和女班长的故事没完了? 回到办公室,刘婉笑盈盈地看着冷泉。 “小冷老师,好久不见。你是越发好看了。” “刘老师你好,你也越发好看了。看来姐夫没少疼爱你,把你滋润得比少女还白嫩。” “滚一边去。”刘婉的脸一红,笑骂了一句。 “现在办公室里就剩我们两个人喽。”环顾了一下左右,冷泉很伤感。 听冷泉这么一说,刘婉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小孙老师去年跳楼死了。” “听说了。开学前我还去他家看望了一下他的父母。”冷泉语气沉重。 “小冷,你说他们两个还能回来吗?”刘婉指了指另外两张办公桌。 “会回来的,说不定明天就会出现在门口,会吓你一跳。”冷泉只得好言宽慰。 “你说小孙不就是说了句是人都会犯错的嘛,教员也犯过错误。不至于把人往死里逼吧。” “刘婉,住口,隔墙有耳你忘了?”冷泉低吼了一声。 刘婉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她赶紧开门向外瞧了又瞧,然后才拍了拍胸脯,脸色惨白地坐回座位。 “刘姐,以后少说话。讲课的时候,学生爱干嘛干嘛。你只要坚持讲完课就好。共勉吧。” “嗯。”刘婉还是余悸未消,只能回答这么一个字。 第206章 贾张氏回归 贾张氏回来了,服刑刚过一半,她就回来了。 不是因为她表现好被提前释放,而是因为不得不放她。 贾张氏比易中海还要大一些,到了今年已经六十一。自打进了监狱之后,贾张氏的药瘾就时不时发作,一发作起来就头痛欲裂。身上实在难受的时候,贾张氏可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她就会满地打滚。 被关押大半年之后,贾张氏被药瘾折磨得全身都是病。她不光无法劳动,监狱里还得指派服刑的人照顾她。 堪堪关了这一年半,贾张氏几次要寻死。 最后管理方面拿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把情况如实反映给更上面。 考虑到她体弱,年岁又大,于是决定放她回家,交由街道上监督管理。 就这么着,贾张氏回到四合院了。 贾张氏回到四合院,正是下午四点多钟。院里上学的孩子刚回到家,上班的人们还没有下班。家里的主妇们都在忙着做饭。 没有人注意到贾张氏进了院儿。 看着一个骨瘦如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冲进自己家,小当伸手要拦着不让她往里闯。 “你找谁?我妈不在家,你赶紧出去。” “啪”的一声,贾张氏伸手抽在小当的脸上,“你个小赔钱货,连我都不认识了。给我死一边去。” 贾张氏把小当打到一边儿后,她径直进了里屋,去以前存放止痛药的地方翻找。很快就翻出一个小白瓶,打开盖就往手里倒药。管它几粒呢,一把都送进了嘴里。 过了不大一会儿,贾张氏才舒服地呻吟了几声,往家里的炕上一躺,睡着了。 小当捂着脸哭了一小会儿,她心里害怕,赶紧拉着妹妹冲出家门,到了易家找到了李翠兰。 “李奶奶,李奶奶,我家进了坏人。” “什么?进了坏人?”李翠兰大吃一惊。 “李奶奶,你赶紧去看看吧,刚才她一进门就打了我一巴掌。”小当到底大了,说话清楚。 “你等一下,我叫几个人一起去你家看看。”李翠兰的胆子不算多大,一听院里来了坏人,她得叫帮手。 李翠兰在后院叫来了刘海忠的媳妇,再叫上了沈春山的媳妇那花。 自从易、刘臭名之后,那花平常不大搭理这两家,但是听说院里进了坏人,她一下就冲在了前头。 到了贾家门口,那花又叫上贾家隔壁的王桂花,于是四个妇人一起冲进了贾家。 刚到堂屋,就听到里屋传出来震天响的鼾声。 “呦,这贼的胆子可不小,居然敢在人家屋里睡着了。” 那花一撸袖子,就往里面冲。 大家进去之后,就看到满身散发着臭味的一个乞婆,四仰八叉地躺在贾家的炕上。 “呵,胆子可够大的。咱们把她架出去,送派出所。”那花指挥着其余的三个人。 大家一齐点头。很快贾张氏被架出了屋儿。 如果是两年前,别说四个老娘们,就是四个壮汉,也未必好把贾张氏架出门。现在她瘦了,四个妇人很容易就把她架起来。 贾张氏只是又累又困,她吃的也只是止痛药,又不是安眠药。动静一大,她自然就醒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把我放下。”贾张氏半迷糊的状态下,她仍然感觉自己在狱里。 生怕狱友整自己,所以她叫得很大声,希望让管教们听见。 “你个偷东西的贼,看我们不把你送进派出所。”那花大吼着,希望震住这个贼。 “什么偷东西的贼?”贾张氏仍然迷糊着,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了。 “你们把我放下来,我是棒梗奶奶。我回自己家怎么了?你们快把我放下来。那花,快把我放下来。” 贾张氏一侧脸儿,首先看到的就是那花。 大家一听贾张氏这话,都呆住了。人名都对得上,那肯定不会错。可是看这副模样,哪里有半点贾张氏的样子。 “你们快把我放下来,都发什么呆呀,快点放下来。”贾张氏大叫着,同时手脚不停地挣扎。 大家一发呆,难免手上的力气放松了,贾张氏一下就挣扎开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翠兰,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儿,可把我摔坏了。哎哟、哎哟……我跟你们没完,你们得掏钱给我看病……” 贾张氏进了一趟监狱,这脾气见长。 “呦,还真是贾家嫂子,这话怎么说的,赶紧起来。”李翠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赶紧上手搀扶贾张氏。 “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别说我们认不出来,就连你孙女也认不出来呀。小当找我说家里进了坏人,我们这才……,嫂子,你这是回来了?”李翠兰一边扶人,嘴里一边解释着。 “对,对。嫂子,真是你回来了。我们还跟做梦似的。没认出来你,你可别见怪。”刘王氏也解释着。 那花、王桂花也紧跟着赔不是。 …… 大家伙儿好不容易把贾张氏解劝住了,又把她搀送回家,大家这才赶紧离开。生怕贾张氏赖自己。 ———— 秦淮茹回到家,就看到两个女儿搂在一起,蜷缩在堂屋的一角。 “小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了。跟妈说,我去找他去。” “妈,奶奶回来了。她好吓人。”小当懦懦地说了一句。 “什么?你奶奶回来了?”秦淮茹心情顿时不好。 自己的这个婆婆好不容易去吃公家饭了,自己在家里落得清静。好日子怎么过得这么快呢,转眼三年就过去了。嗨…… 不对呀,哪有三年?这才一年多。婆婆怎么回来了?她不会越狱了吧。那罪过可就大了,逮着得枪毙。 按说她死了最好,可是不行啊。听人说家里有人坐牢,孩子们的工作就有问题。如果婆婆再吃了枪子儿,那棒梗就别再想进轧钢厂了。 只是坐牢,自己把李主任服侍好了,也不算多大的事儿。 想到这里,秦淮茹赶紧问女儿:“你奶奶现在在哪儿呢?” 小当没说话,用手指了指里屋。 秦淮茹赶紧进了屋。如果不是小当提前和她说一声,她真不知道炕上躺着的人是贾张氏。 仔细看了看面容,仿佛是那个人。秦淮茹想抻手把婆婆推醒,看着她一身脏得不成样,秦淮茹又把手缩回来了。 “妈,妈……”秦淮茹大声地叫着贾张氏。 贾张氏听到熟悉的声音,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她好不容易看到了亲人,一下就从炕上窜下来,一把搂住了秦淮茹。 “淮茹啊,淮茹啊,妈总算是又活着见到你了……”说到这里,贾张氏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秦淮茹就呆站在那里,她没有挣扎,由着贾张氏弄脏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不是她不想挣脱贾张氏的搂抱,而是她恶心坏了,一时忘了挣扎。 “淮茹啊,你知道妈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嘛……,我差点死在里面。淮茹啊,你赶紧去给我买些止痛片回来吧……” 贾张氏哭喊着,发泄心中的苦闷。 好半天,贾张氏才松开抱着秦淮茹的手。秦淮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妈,你受苦了。我去给你烧水,你赶紧洗洗。” “淮茹,赶紧给妈做点好吃的,我都馋死了。”贾张氏最关心的永远都是吃。 秦淮茹没办法,只得先去做饭。为了让贾张氏解解馋,她又掏出钱来,让小当上街上买些熟食回来。 …… 贾家人正吃着饭,易中海一下就冲了进来。 “我听说嫂子回来了。嫂子在哪儿呢?” “……”贾张氏正甩开腮帮子大口吞咽着食物,哪有工夫搭理易中海。 “易叔,您吃了吗?”秦淮茹尴尬地相让了一下。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易中海这才看清楚贾家正座上坐着一个叫化子。 “嫂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先吃饭,回头咱再说话。”易中海也有点尴尬,讪讪地说了两句,就从贾家退了出去。 我的妈?~,都不成人样了。看来监狱和拘留所就是不一样。可不能进那个地方。好人都成了鬼。 第207章 盼回城 贾张氏好不容易吃饱了饭,她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用手抹了抹嘴,连打了几个嗝,接着又放了几个屁,这才心满意足地说了声“舒服。” “妈,我已经给你烧好水了,你赶紧进里屋洗洗,换换衣裳吧。”秦淮茹强忍着胃里的不适。 “不忙,我还没找院里人算账呢,等算完账再洗。”贾张氏呲着一嘴的大黄牙,冲着秦淮茹一乐。 秦淮茹隔着一张桌子,都能闻到大黄牙后面传过来的馊了的泔水味儿。她的胃里又是一酸,接着就是气往上顶。还好她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妈,你找人算什么账?院里没人欠咱家钱呀。”秦淮茹没听明白贾张氏的意思。 “是没欠钱。可是刚才李翠兰她们把我摔着了,我得让她们赔钱!” 贾张氏这次回归,人变得越来越不要脸。 一听要去找易中海媳妇的麻烦,秦淮茹哪里还顾得上脏与不脏,她一把搂住了婆婆的腰。 “妈,你可不能去。你要是想让棒梗快点回来,你千万不能去找麻烦。” “对了,棒梗呢?”贾张氏这才想起她最心疼的大孙子。 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吃饱喝足之后,经过儿媳妇提醒,她这才想起大孙子。 “妈,自打你进去了之后,棒梗就被街道上安排去了西北。这两年你吃苦了,棒梗比你还苦。在那边干重活儿就不用说了,关键还吃不饱。每年开春儿,还得要几个月的饭。” “哎哟喂,我的棒梗嘞,你可心疼死我了……”贾张氏也不往外走了,她坐在地上就拍着腿哭。 “老贾呀,你个没良心的,你就不知道回来看看,看看你孙子受的是什么罪呦……” “东旭呀,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你自己的儿子就不知道疼嘛……,你也不保佑他……” 贾张氏坐在堂屋里就开始呼唤亡灵。秦淮茹见惯了婆婆这一套,她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由着贾张氏哭喊。 过了好大一会儿,贾张氏才抹抹眼泪,坐在地上抬头看秦淮茹。 “秦淮茹,那可是你儿子,你也不知道拦着不让他去那穷苦的地方。” “妈,我拦着有用吗?你可是拦了,结果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我要是跟着你进去了,小当和槐花怎么办?我的工作还要不要了?咱们家还活不活了?” 几句话,就把贾张氏的嘴给堵上了。 “那你刚才说不让我去找李翠兰,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妈,易叔已经答应明年初他退休,把工作转给棒梗。棒梗在四九城有了工作,他就能回来了。你这个时候去人家家里闹,易叔要是一生气,哼哼……” 剩下的话秦淮茹不用多讲,她知道婆婆心里明白着呢。 “真的?易中海真答应了?”贾张氏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盯着秦淮茹,一动不动。 “当然,这么大的事儿,我还能骗你。” “总算是老天有眼,老贾呀,我知道你在地下保佑着棒梗呢。”贾张氏抬头看着屋顶,好像老贾就在那儿一样。 “好,妈听你的,就暂时先放过她们。”贾张氏总算是松口不找事了。 “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秦淮茹这才有机会问原由。 …… 娘俩正在屋里说着话,这时候外面来人了。领头的正是街道办的王霞主任。 “王主任,您来了。”秦淮茹起身,笑脸相迎。 “嗯。”王主任用鼻子应了一声,然后她对贾张氏说道,“我们接到通知,知道贾张氏你被提前放回来了。但是你的刑期没满,需要你继续接受街道上的教育和改造。” “凭什么?!”贾张氏心里不服,张嘴就要反驳。 “就凭你还差一年半的刑期。就算是服刑满出的狱,你也得接受街道上的监督和教育。你是不是心里有意见?那没问题呀,我们可以申请继续把你送回去。”王霞对贾张氏那是相当不待见。 听了王霞的话,贾张氏老实了。 “就问你接受不接受吧。”王霞追问着贾张氏的态度。 “我接受。”贾张氏老实地低着头回答,就像在监狱里一样。 “那就好。明天一早你去街道领工具,给你指定区域去扫大街。” “我……”贾张氏没想到回到家了,还需要劳动,她很不情愿。想了想不接受街道处罚的后果,她怂了,“我明天就去,我明天就去。” …… 王主任离开四合院的时候,狠狠地吐了一句话,让易中海听到了,他的心里直打鼓。 王主任说,一院子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以后得看紧一点儿。 易中海知道自己等人的形象,在王主任心里坏透了。到时候办棒梗回城的事儿,是绕不过她的,到时候她要是…… ———— 天热得要死,冷泉依然每天往屋里加冰。陈纯早就习以为常,从来不问冷泉冰的来路。当然,她要是问的话,冷泉一定回答是买的。 傻柱、阎埠贵也早习惯经常来冷泉书房蹭凉。 又是一个礼拜天,傻柱忙完了外面的宴席,回到家里冲了个澡,就躲进了冷泉的书房。 喝了几口热茶,何雨柱直感慨,“兄弟,你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怎么着,一直以来你都是当狗活着的?” “虽然不是狗,可是没狗活得自在。” “我说哥哥,你是越来越会骂人了。” “我骂人?没有啊。”傻柱一脸的傻模样,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不知道。 “行了,你再凉快一会儿,给后院老太太送冰去。人的岁数一大,不耐冷不耐热的。打今儿起,你天天晚上给老太太送冰过去。”冷泉给何雨柱安排着任务。 “你天天有空儿,凭什么让我送?再说了,我拿你东西送人情,这不好吧这个。” “谁叫你是她的大乖孙。你不送谁送?再说了,昨天晚上老太太可是当着我和三大爷的面儿,把她的房子送你了。” “嘿嘿嘿。”傻柱傻笑了一下,他挠了挠头,“兄弟,我可不是贪老太太的房子啊,你可别多想。” “自打易中海出事儿之后,老太太都是你和芳芝姐照顾,她的房子给你也是应当的,我想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你看我是不是缺房子?” “得,算我多嘴。我这就给老太太送过去。咱可说好了,晚上我还得送一趟,你给老太太留好喽。” 冷泉早就给老太太准备好的大木盆,里面装了半盆的冰,可也够沉的。 就见何雨柱一沉腰,双臂一较劲儿,一下子就端了起来。直接大步出门,朝后院走去。 正被要来喝茶的阎埠贵看到。 “我说泉子,傻柱越来越不像话了,吃着喝着还得拿着。” “三大爷,他给老太太送过去的。老太太上了岁数怕热。” “到底是得了房子,越来越像亲孙子了。”阎埠贵也不知道是在夸傻柱还是损傻柱。 “三大爷,您坐,我给您倒茶。”冷泉招呼着阎埠贵。 …… “泉子,年前你说的招工的事儿,我对你两个兄弟说了。今天他们来信说,说是有机会离开兵团去沈阳,我心里没有谱儿,就过来问问你。” “三大爷,人能去哪儿都是缘分。你们家里的事情,我是不好掺和的。帮着出主意,对了还好说,以后要是后悔,他们弟俩不得想起来就骂我。”冷泉表示拒绝。 “理儿是这个理儿,事情不是这个事情。不是他们来问你,是我来问你。你帮着参谋一下,我不还得自己好好再琢磨琢磨。泉子,你说这沈阳去还是不去?” “得,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别抻着了。那我猜上一猜,说说自己的想法,回头您再琢磨一下。” “你快说吧,都把我急死了。”阎埠贵有点绷不住了。 “我先说说坏处,去了沈阳可就回不了四九城了。这一点你们可要想好。”冷泉说道。 “回不来了?”阎埠贵一听这个就犹豫了。 “对,就相当于他们在沈阳安家落户了。户口迁转的事情,不用我说您也明白吧。” “我明白,我明白。”阎埠贵明显气短无力。他舍不得两个儿子离自己太远。 “那我再说说好处,沈阳是老工业基地,那边工人的待遇要比咱们这边好。解放他们去了肯定比在四九城舒服。咱们再换个角度来想,凭着咱们个人的能力,有没有机会让解放他们回四九城,进正规的大厂里上班?这就是去的好处。” 冷泉几句话,就把好坏处都说明白了。然后他品着茶,由着阎埠贵自己去琢磨。 第208章 人走成空 冷泉一看阎埠贵的动静,就知道他真是左右为难了。因为倒好的茶,就摆在那里,他是一动都没动。 又过了十来分钟,阎埠贵仍然拿不定主意。 “泉子,嗨,事情两难全呀。” “三大爷,其实您只是舍不得孩子不在自己身边儿。您回头想想,当初走的时候,您就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怎么到现在又犹豫了呢。再说了,四九城能有多好,要房没房,要工作没工作。还不如他们去了沈阳,有份安稳的工作,找个老婆结婚,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 “……”阎埠贵仔细听着。 “孩子在身边又有什么好?远香近臭,您比谁都明白。他们走之前,您对四个孩子一视同仁,现在反而想他们弟兄俩想得多。您真又图他们什么?养老?家里您不还有长子、幼女嘛。您不就图孩子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别无所求。再说了,沈阳离这儿又不多远,打上火车票一天就到了。总比现在近得多吧。” 冷泉真心不希望阎解放、阎解成回四九城。照着原剧中的交待,他们一直都没有正式的工作,后来跟着许大茂倒买倒卖,赔了个底儿掉。 现在有个好机会,让他们弟兄俩过正常人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阎埠贵把冷泉最后的话听进去了,他攥了攥拳,仿佛拿定了主意。 “泉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回头再跟你三大妈商量一下,就按着这个章程给解放他们回信。” “我多嘴了,三大爷,您可别怨我。” “不能够,我知道你这是为了他们好。到底是读了大书的人,对政策了解比我们强太多了。” ———— 冷泉和阎埠贵正说着话,何雨柱送完冰又回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着,“你们猜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那我们到哪儿猜去。”冷泉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他现在对院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越来越没有兴趣。 “刚才我听到李婶儿和易中海吵架了。” “吵架了?厉害吗?”阎埠贵一听到院里不和谐了,他立马站了起来。 “还行吧,声音不太大,我要不是去雨水那间屋拿东西,也听不到。” “那就没事了,继续喝茶。”阎埠贵又重新坐下。 “我听到大概是说易中海想让棒梗接他的班儿。李婶儿不乐意易中海到点退休。”何雨柱不吐不快。 冷泉听完之后,他想起前世看过相关的资料,于是他冷笑了一声,继续泡他的茶。 “泉子,你这是个什么意思?”阎埠贵对冷泉的一举一动很是注意。 “易中海这是想瞎了心。还想让棒梗接他的班回来,门儿也没有啊。想接班也得等个三四年再说,现在退休的人都被叫‘半截子革命’,不招人待见。他一个犯了那么大错误的人,就问他敢不敢退休吧。” “泉子,你可真神了,李婶儿就是这个意思。易中海可是一门心思让棒梗回来。”何雨柱冲着冷泉挑了一下大拇指。 “就算他易中海想一个换一个,估计你们厂里的领导也不乐意。柱子哥,你要是不信的话,明天可以去厂里问问。”冷泉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扫地的老张头儿,现在被安排在我们小食堂里打扫卫生。他自打公私合营后就在厂里上班儿,这都六十一了,他也没提退休的事儿。”何雨柱想到了一个佐证。 “他第一是不敢,第二他即使退了,儿女一时也没法接班。还不如继续干几年,等机会来了,再办退休手续。现在反正哪个单位里都乱成一团麻,谁还想着退不退的事儿。”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泉子,你这么一说,我算是真正想明白了。回头我就给你两个兄弟打信,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一份好工作难求得很。” “三大爷,您想明白最好。” ———— 聋老太太估计自己也忘了自己活了多少个年头。她现在感觉天越来越热,自己的气越来越短。她心里明白,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 这天,她在何家吃完晚饭,呆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老太太,我送您回屋休息去吧。你屋里的冰放了好大一会儿了,应该凉快多了。”何雨柱对聋老太太说道。 “柱子,我的乖大孙。你坐下来,奶奶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唉。”何雨柱很听话地坐在老太太旁边。 “柱子,以后你可不准欺负芳芝。” “老太太,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多嘱咐你一句。对了柱子,你还记得我以前怎么对你说的?”聋老太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皮抬起来,用已经混浊的眸子,看着何雨柱。 “老太太,您跟我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您指的哪件事儿。” “我百年之后,你会怎么做?”聋老太太没有忌讳。 “您不是说了嘛,不火化,我不是早就答应您了嘛。老太太,您怎么又提这个了,多不吉利。” “柱子,人都有走的那一天,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怕不怕的。真到那个时候,你能给我戴一天的孝,我就知足喽。我的傻柱子。”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满眼的不舍。 娘俩又聊了几句,聋老太太这才让傻柱送自己回去。 ———— 第二天,张芳芝去给聋老太太送早饭,连叫了几声,也没听到老太太回应,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去摸老太太。 触手冰冷,显然半夜里老太太人已经走了。 张芳芝连忙跑回家里去喊丈夫…… 很快,一个院里的人都知道聋老太太走了。全院的人都挤在后院,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 街道办的人来了又走了。最后由着傻柱在后院搭起了灵棚。他不顾阎埠贵等人的解劝,执意给聋老太太穿着重孝。 阎埠贵把冷泉拉到一旁。 “泉子,你得劝劝傻柱。要是别人去举报他,一准儿得按大搞封建迷信收拾他。” “三大爷,就让柱子哥按着他的想法做吧。要不然他心里不好受。”冷泉反而劝起了阎埠贵。 “嗨,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我这可是为他好。” “我们都明白。刚才芳芝姐跟我说了,柱子哥只穿这一天的重孝。完了就把灵棚一拆,把老太太送下地。丧事一切从简。” “就一天?一天还行,我能想办法给遮过去。”阎埠贵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转身去陪着何雨柱一起守着聋老太太。 ———— 易中海早晨去了一趟后院,看了看然后直接去工厂上班。等下班之后回到家,直接催着媳妇吃饭。 李翠兰白天在后院张罗了一天,饭也没来得及做。 “当家的,我一天都在后院。老太太走了,你不去送送?” 照顾了老太太多年,李翠兰和聋老太太还是有些感情的。 “她跟咱家不沾亲带故的,我去送她做给谁看。再说了,她不是早把房子给傻柱了嘛。谁得了实惠,谁发送他。当初我可是跟她说好的,他百年之后把房子给我,结果她变卦了。” 提起往事,易中海心中仍有不快。 “这也不能怨老太太呀。你要不是拿她的粮食去周济东旭,她能跟咱疏远?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着她的房子要到手。以后好周济贾家,让他家的人给你养老。当家的,你算得太过了。”李翠兰的话里,对丈夫略有埋怨。 “你懂个屁。这人要是没用,别人凭什么帮他。聋老太太……嗨,给你讲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明白。你去我又没拦着你。赶紧做饭吧,我累了一天先躺一会儿,饭好了叫我。”易中海撂下这话,就进了里屋。 李翠兰心凉透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发麻。 自己要是哪天不能动了,是不是也就没用了?你天天盼着贾家的人给你养老,我盼着什么? 李翠兰越想越寒心,手脚麻软。她不得不扶着椅子坐下。 头昏,气短,心跳…… 李翠兰越来越不舒服,等她想张嘴叫易中海的时候,已经张不开嘴了。 李翠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易中海一觉醒来,看到屋里屋外漆黑一片,他叫着媳妇的名字。 “翠兰、翠兰,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做饭?” 没听到回应,易中海觉得自己的媳妇可能又去后院了。于是他起身去寻点吃的。 到了外间屋,易中海拉亮电灯,这才发现自己的媳妇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翠兰,你坐这儿干嘛,饭呢?”易中海边问,边用手去拉媳妇。 李翠兰倒下了…… 第209章 搭伙 四合院里一天走了两个人,这一下可够大家忙活的了。 先把聋老太太送下了地,接着又帮易中海送走了李翠兰。 何雨柱心里一直念着李翠兰的情。毕竟她照顾过自己和雨水,也照顾过聋老太太。 虽然后来因为易中海,自己一家和李翠兰越来越疏远,可是过去的情谊实在忘不掉。 于是何雨柱送走老太太之后,把和易中海的恩怨放在一旁,帮着易中海把李翠兰送走。 阎埠贵对何雨柱的行为连连夸赞,说他是一个仁义的。 ———— 死人送下了地,院里恢复了平静。各家都过着各自的小日子,很少有人再想起走掉的人。 半个月后的一个礼拜天,阎、何、冷三个人又聚在书房里喝茶解乏。 “你说老太太走也就走了,她的岁数也到了。这李婶儿好么样的,怎么说走也走了呢?”何雨柱放下手中的茶杯,冷不丁问了一句。 冷泉想了想原剧,再想想这些年来李翠兰的处境,幽幽地说道: “李婶儿一生没有孩子,她总感觉亏欠易中海的。大半辈子心里装的都是事儿,再加上别人的闲言碎语,这日子久了,难免心脏受不了。以我的估计,她可能就走在心脏病上。” “泉子说的有道理。前几年易中海出了臭事儿之后,嫂子一直都抬不起头来。再早些年,她一看到院里有人家添丁进口,一准儿得哭得昏天黑地。她没有心病才怪嘞。” 阎埠贵认可冷泉的分析。 “以我说呀,李婶儿都是易中海害的。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不好嘛,解放初,那么多孤儿没人养,他们抱两个回来养着,和亲的有什么区别。好日子不会好好过,非得让这个人养老,让那个人养老。自己都没有养过人家,人家凭什么给你养老。” 何雨柱突然冒出这些话来。阎、冷两个人听了之后,纷纷点头称是。 何雨柱的话很有道理。 “唉~~~,人死万事空,现在还说这些个有什么用。以后老易就苦喽。他被嫂子伺候了大半辈子,家里的活儿什么都不会,估计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阎埠贵轻叹着。 “放心吧三大爷,车到山前必有路,他饿不着也饿不死。”冷泉劝了一句。 “这话怎么讲?”阎埠贵不解。 “有人对他有所求,有求必有报。您慢慢看着就是了。”冷泉稍微解释了一下。 ———— 阎埠贵说的是对的,易中海现在的日子很难过。 自打结婚之后,易中海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日子。现在媳妇没了,洗衣裳、做饭,他哪一样都不会干。更别提收拾家务了,他想都想不起来,更别说收拾了。 易中海这些天来,天天都是中午在食堂里多打一份饭菜,下班之后,回到家里现点炉子,然后把菜热上一热,随便吃一些。 吃完了之后,他哪儿都不想去,就合衣往床上一躺。别说澡不洗,就连最基本的脸、脚都不洗。 四九城的浮尘又多,几天下来,易家的屋里就变了样,到处是尘土,满屋子的馊臭味儿。 易中海精神不好、吃不好,再加上几年前的全身老伤,易中海越来越感觉身体不得劲儿,一动就全身都痛。 ———— 冷泉他们在书房品评李翠兰的时候,秦淮茹走进了易家的门儿。 “易叔,易叔。” 易中海正躺在床上出神,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从屋里走出来。 “哦,原来是淮茹来了。有什么事吗?”易中海强提着精神。 “易叔,你先出去坐一会儿,我帮你收拾一下屋子。”秦淮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 “嗨,好孩子,我真是没看错你。”易中海叹了口气,搬了把小凳子,真就走出了家门。 易中海往自家窗户底下一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了。现在他基本上天天一包烟。 秦淮茹手脚麻利,不大会的工夫,易家屋里就变了样。然后秦淮茹抱着一大堆衣裳走出了门。 “易叔,你要是不舒服,还回屋躺一会儿。我趁着天好,得赶紧把你这些衣裳洗出来。” “好。”易中海点了点头。 秦淮茹忙完易家的活儿,又开始忙自家的活儿。中午的饭就随便凑合了一下。直到晚上,她才有时间烧了两样菜。 秦淮茹把易中海请到家里来吃饭。 易中海好些天晚饭都是凑合,现在看到新鲜热乎的饭桌,他往桌前一坐,哪里还能想到虚假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 贾张氏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自顾吃着自己的晚饭。 易中海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张口缓缓地说道: “淮茹,今天累着你了。” “易叔,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前东旭是您的徒弟,后来我又成了您的徒弟。伺候一下您也是应该的。”秦淮茹说出来的话很漂亮。 “淮茹,我不能让你白辛苦。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十……二十块钱,家里的粮票、肉票什么的也都给你。我想在你家搭个伙。我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会,这……”说到这里,易中海抬眼看着秦淮茹,眼里全是期待。 “易叔,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我给您养老,这早就说好了的。提什么钱不钱的。再说了,您都要把工作给棒梗了,这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秦淮茹假意推让。 她心里明白,易中海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她更知道,如果易中海在自家天天吃饭,一个大子儿都不掏,婆婆肯定不乐意。 但是话得往漂亮里去说,拿捏的就是易中海在贾家得要脸,不好意思白吃饭。 果然,她的话刚说出口,贾张氏的脸上都快能挤出水来了,阴沉沉的。 “你这孩子,我哪能安心吃你的用你的,我给你你就拿着。再说了,你还辛苦帮我收拾屋子,我心里也挺不落忍的。这样吧,我再多加五块钱,麻烦你经常帮着我收拾一下家。” 易中海虽然现在精神不济,但是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看出来贾张氏不高兴。 听到易中海又加了钱,贾张氏的脸色才缓和了好多,不再让人看着不舒服。 “那我听易叔您的。以后早饭、晚饭都来我家吃。中午您就在食堂里凑合凑合。”秦淮茹同意了。 “这才对嘛。没几天就发工资了,一发工资我就送钱和票过来。我先回去休息了。”易中海起身走人。 虽说没有媳妇伺候得舒服,但是能有人照顾一下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再说,易中海早就想到了得有这么一天。虽说这一步来得突然,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落得这个结果,也挺好。 他甚至想象着,等棒梗回来,自己的日子会更好上一些。把工作给他,再帮他娶个媳妇,那他不得拼了命谢自己。那自己养老还愁吗? 就像聋老太太,她对傻柱还没有自己对棒梗一半好,傻柱硬是给她戴了重孝,把她送下地。 就得这样慢慢来…… 易中海回家之后,贾张氏打着饱嗝到里屋躺着消食去了。 秦淮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她的脑子也像她的手脚一样,飞快地转着。 棒梗的工作看来已经成了定局。棒梗今年十八整,到了明后年就该说亲娶媳妇了。家里就这两间房,娘五个都住不下,还怎么娶儿媳妇? 易中海一个人住着两间屋,还有一间耳房,比自己家可宽敞多了。 要是易中海能让出他住的两间厢房,给棒梗来住,他自己搬到耳房里去住。那就太完美了。 自己怎么跟易中海开口要房子呢?还得好好谋划一下,让他自己心甘情愿搬出来的好。 …… 不管谁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易中海天天到贾家吃饭,这是定下来了。 易中海很快就从死了老婆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天天哼着小曲上着班儿,过得也挺快活。 易中海除了烟瘾大了起来,很快酒瘾也养成了。天天在贾家吃过饭,回到家里就着点花生米,或者两块猪肝什么的,还要再喝上两盅。 喝得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一觉大天亮。 这样的日子太美了。 ———— 许伍德和他媳妇又开始愁了。眼看着秦京茹和许大茂在一起三年多快四年了,这个新儿媳妇的肚子一直就没见动静。 这天,趁着儿子回家,许母拉住儿子。 “大茂,你媳妇怎么还没怀上?” “妈,这事急不来的。你看娄晓娥,我跟她也是好几年才要上孩子。”许大茂也不多想。 “妈能不急嘛。你都多大了,你看人家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有那更快的,孩子上初中的也有。” “知道了妈,回头我再使使劲儿。一准儿再让你抱一回大孙子。”许大茂没辙,只得安慰着母亲。 “你们院里是不是风水不好?一个个小年轻结了婚,都要不上孩子。要不然我和你爸跟你们换一下房子,你们搬这边来住,没准儿你媳妇就能怀上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回事儿。解成媳妇不是生了个丫头嘛。傻柱一口气有了两个儿子。得嘞,我回家赶紧努努力造孩子去,您就别再操心我了。” 许大茂骑上车就跑。母亲催生的话不想再听。先前娄晓娥是这样,现在秦京茹也是这样,她不烦自己早烦了。 第210章 绿 许大茂躲开了母亲的唠叨,骑着车子刚进四合院,就看到冷泉正在家门口乱蹦。 “我说泉子,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 “大茂哥,我媳妇怀上了。我能不高兴嘛我。” “呦,这可是大喜事儿,是该高兴。”许大茂一下脸就长了。 刚特么说完自己的媳妇怀不上,别人家的媳妇就有喜了。这就是老天安排着骂人。 “怎么着大茂哥,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我说,你该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身体。”冷泉看着面前的傻骡子,有意要刺激一下他。 “哥们身体棒着呢。”许大茂忌讳就医。 “那可不好说。有些病明面上可看不出来。”冷泉太了解许大茂的身体情况了。 虽然原剧中没说他不育的原因,但冷泉知道无非三种。 一是先天弱精或者死精,许家上辈儿缺了大德,报应在他身上。 二是傻柱经常给他来撩阴腿,硬生生踢坏了他的子孙根。 三是许大茂自己作,酒色掏空了他的身子骨儿。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反正许大茂这辈子是别想有孩子了。 ———— 许大茂回到家里,越想越气,他把秦京茹往床上一扔,开始折腾起来。 发泄完了心中的火气,许大茂也不穿衣裳,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抽着烟。 秦京茹从背后抱着许大茂的腰,温柔地说道: “大茂哥,我想去医院查查身体。” “没完了是吧,去特么的什么医院。”许大茂一下就火了。 催生、炫耀、劝就医……现在自己的媳妇儿也提医院。就不能让人过舒坦了? “大茂哥,你别生气。我都跟了你好几年了,这肚子一直没动静。我怕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最后生不出孩子对不起你。”秦京茹说到这里,她还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许大茂心现烦了,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梆,“别特么哭了,听着就让人心烦。你不是想去医院花钱找罪受嘛,那成啊,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好好查查。” “大茂哥,你真好。” “我好个屁。我可告诉你,要是真查出来你身上有毛病不能生孩子,你就滚回你的秦家村吧。” “大茂哥,你可不能不要我……”秦京茹又哭了起来。 听着媳妇的哭声,许大茂心烦地穿上衣裳,出门找地方喝酒去了。 ———— 第二天,许大茂还真带着秦京茹去了医院。 一位看起来不算年轻的医生,双手给秦京茹把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和舌笞。然后很郑重地告诉这对夫妻: “这位女同志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那不对呀,她要是健康的话,她怎么就一直怀上孩子?”许大茂问道。 “怀不上孩子不全都是妇女同志的问题。也可能是男人的问题,有时候也是夫妻紧张的原因造成的。反正各方面的原因都有可能。”医生认真地回答着许大茂。 “男人能有什么问题?”许大茂不以为然。 “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要孩子是夫妻双方的事情。没有男人,那女人怎么能怀上孩子?同样都是人,女人会生病,那么男人为什么不能生病?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 “我肯定没问题。”许大茂很有自信。 “那可不一定。”医生持否定的态度。 “不信你就给我看看。”许大茂自然地伸出手摆在桌子上,等着医生给自己把脉。 医生也不挑理儿,本着治病救人、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地给许大茂把了把脉。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医生的脸越来越沉,张口说道: “你这人太不爱惜身体,问题还真出在你身上。” “什么?!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大茂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你面有少华,四肢倦怠,舌质淡红,笞溥白,脉沉无力。典型的肾阴阳两虚,且生就元阳不足。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你要是不信我的,你尽管可以去找别的医生去问。” “我……”许大茂看到医生的态度很郑重,他心虚。 “你先天元阳不足,本就要孩子难于登天。肾阴虚,使得你需求过多,偏偏你又不爱惜身体,频频失阳。使得你的身子越来越空。你呀……”医生指了指许大茂,不再说下去。 “我们家大茂哥棒着呢,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大茂哥,咱们走,不听他胡扯。”秦京茹这时拉着许大茂的胳膊,生怕他生气闹事。 “对,什么庸医,我才不信你这一套。”许大茂转身就跟着秦京茹走了。 看着那夫妻二人的背影,医生摇了摇头,继续叫着下一个病号。 进来的一位中年女人,很八卦地问道:“医生,刚才是那男的不行吧。” “咱们不说别人,来,你是哪里不舒服?” “刚才那男的一看就不行,脸上带着没有孩子的像,绝户,绝对的绝户。可惜了那个女的,还挺漂亮。” 这个女人很八卦,打听着别人的隐私,都忘了自己是来瞧病的了。 ———— 许大茂从出了医院,心里一直都很别扭,他找了个借口把秦京茹先打发回家,他则蹬着车子跑去了别的医院。 西医出化验结果还需要一些时间,可是中医基本上都能当场给他答案。 许大茂最后真要崩溃了,因为一个医生说的可能不对,三个医生都这么说,那么自己可能真有问题。 回到家里,他一直都闷闷不乐。秦京茹怕他,也不敢东问西问,只是老老实实地伺候着他。 过了两天,许大茂拿到检查结果,他彻底傻眼了。自己的精子成活不足半成,是典型的不孕不育。而且医生告诉他,这病有一定后天原因,多半是先天就有这毛病。 许大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进了屋,往床上一躺,许大茂一句话都没有。 很快,许大茂想起一件事来,他的泪流了下来。 自己总是想着睡别人媳妇了,原来自己的媳妇早就跟别的男人睡了。 要不然凭着自己的身体,她娄晓娥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自己绿了?谁?什么时候?我特么为什么不知道…… 马儿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 接下来许大茂天天阴沉着脸,对自己的媳妇秦京茹也是一样。天天他奔走于各个医院之间,四处寻朋找友求医问药。 很快,四合院里天天就飘着药香。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不舒服,他的心里很舒服。 “呦,大茂,哪儿不舒服?怎么就吃上药了。”在家门口遇到拎着中药包的许大茂,何雨柱自然要调侃两句。 “哥们好着呢,我这是买点上好的补药,补补身体。你个傻子,懂个什么。”许大茂对谁都不会说自己的病情。 “别再是你那里不行了吧。活该你绝户,坏事干得太特么多,报应。”何雨柱当然要嘲讽、挖苦。 “你特么才不行了嘛!”许大茂现在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那里不行。 “你再跟我带一个脏字儿试试,看我不抽你丫挺的。”我骂你可以,但你许大茂绝对不能骂我,这是傻柱的原则。 “是你特么先骂我的。”许大茂心里不快,当然要争执。 傻柱乐了,正要收拾你,你送上门来了。 于是傻柱也不再废话,冲上去就给了许大茂一记撩阴腿,接着就是一顿拳头输出。 感觉差不多了,傻柱正要收手,这时候他背后有人喊道: “傻柱,给我住手!” 何雨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易中海。这声音太特么熟,从小听到大。 “怎么着?你现在可不是管事大爷,你还能管着这些事儿?”何雨柱对易中海很不爽。 要不是怕邻居们说自己不尊重老人,一准儿得当众打他一顿解气。 “傻柱,我就算不是管事大爷,可我也是院里的长辈。有你这么打人的嘛!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动手。你的岁数都活狗身上去了。” 易中海充大辈惯了的,这几年来没再说教别人,现在又把这门手艺拾了起来。 词都是现成的,张嘴就来。 “呦,你还是长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和刘海忠脱光了玩屁股的时候,你有长辈样嘛你!玩你的屁股去吧。” 虽然我不能上手打你,但是我绝对不能放过你。当初在厂里收拾我的时候,也有你一份儿。要不是老太太拦着,我早收拾你了。 现在老太太、一大妈没了,谁的面子我都不给。 “你……”易中海气得指着何雨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玩蛋去吧你。” 何雨柱感觉很爽。 “何雨柱,怎么说话呢你!给我闭嘴。”听到中院有动静,赶过来的阎埠贵喝斥着何雨柱。 “呦,三大爷来了。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别人不服可以,不服您有罪。您怎么说怎么好。”何雨柱乐呵呵地回到自家廊檐下站着,哪儿都不去。等着看两个小丑的丑态。 “老易,你跟一个傻孩子较什么劲。赶紧回家歇着吧。”阎埠贵硬憋着笑,劝解着易中海。 “我跟你傻柱势不两立!”易中海看着一众看热闹的人,他无能地吼了这么一句,低头回自己的窝了。 脸早就丢光了,只能给自己一个台阶。 第211章 风言风语 听着易中海无能、无力的恐吓,何雨柱根本不往心里去,乐呵呵地看着他走回家,仿佛在用目光对他进行最后的鄙夷。 阎埠贵不理会易中海说什么,他走到许大茂跟前儿,先把他扶起来,然后又帮着他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药包。 “大茂,以后别招惹柱子。你又打不过他,这么些年还没学会躲着他?” “三大爷,不带傻柱这么欺负人的。找着茬要打我。”许大茂都带上哭腔了。 “早先行下了春风,现在等到了秋雨。正常,太正常了。快回家煮药去吧。”阎埠贵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顺势往后院推。 你特么赶紧走人,现在知道挨揍痛了?早先要废了人家柱子的时候,你就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许大茂无奈,只得拎着药低头要往后院走。结果正和急急忙忙往前院赶的郭刘氏撞在了一起。 郭刘氏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得过许大茂,一下就被撞倒在地。 “哎哟,可撞死我了。”郭刘氏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就感觉尾巴骨痛得厉害。 “大茂,你怎么走路不看人呐,多大的人了。赶紧把你郭婶儿搀起来。”阎埠贵埋怨着许大茂。 许大茂做错了事,自然认,他赶紧把郭刘氏搀了起来。 “婶子,没撞坏您吧。” “你这孩子,走路多看看,不能低头瞎眼地往前走。哎哟,……行了,赶紧回家吧,我这估计过一会儿就好。” 自打自己的儿子郭明娶妻之后,郭刘氏对许、秦二位的怨念少多了。反而庆幸自己的儿子没娶秦京茹,那姑娘现在看来不是什么良人。 “婶子,实在对不住。这样吧,您回头要是感觉哪不舒服,我带您去医院。”许大茂对院里人,比对何雨柱都要好上几分。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得,回吧。柱子,柱子。”郭刘氏喊着何雨柱。 “刘婶儿,您找我有事?”正看热闹的何雨柱,赶紧应声。 “柱子,婶子是来请教你的。”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事您说话。”何雨柱对郭刘氏客气着呢。 “是这样,你弟妹这不是怀上了嘛,这几天有点害喜。我想给她熬些鸡汤补补,结果她一闻到味儿,就吐个不停。柱子,我以前闻着你炖的鸡汤又香又鲜的,能不能教教婶子我?”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婶子,我去您家当着您的面儿炖一回,后面有忘了的,您再来问我。”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了。 “那可太谢谢柱子了。”郭刘氏客气着。 “甭跟我客气。咱走着。”何雨柱说话的时候,已经下了台阶。 “大茂,你看人家明子结婚比你晚吧,人家孩子都有了。你那看来是真不行。”何雨柱嘴欠,看到许大茂在旁边没走,自然要借着贴着调侃他一番。 “你特么放屁!谁特么不行了!你说谁不行了!”许大茂心虚,所以声音又尖又厉。 “呦,都喊出太监的音儿了,看来你那是有问题。你就算是买来千年的灵芝、万年的人参,你也生不出来孩子。”何雨柱咬死了许大茂不能生。 “傻柱,我跟你没完!我特么……,我有儿子!”许大茂尖叫着,最后只能拿着绿头巾来证明自己。 “你有儿子?!哦~~,还真是,娄晓娥是有一个儿子。那是你的吗?我真怀疑。刘婶儿,咱走着,赶紧教你炖鸡汤去。”何雨柱就算是没词了,也硬要往许大茂头上扣帽子。 “我……,我……,我跟你没完!~~~”许大茂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边儿叫嚷着。 何雨柱哈哈大笑,扬着头去了后院。 ———— 很快,后院里传出了很复杂的味道。有郭家的鸡汤香,还有许家的药香。 两种味道相互纠缠着,传进人们的鼻孔里。 “今天傻柱说的话有点意思。” “哪句话?” “许大茂那里不行,生不出孩子。” “你可别忘了,娄晓娥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要是不行,那娄晓娥……” “你要是个女的,被人天天骂不下蛋的鸡,你会不会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娄晓娥找人借了……” “嘿嘿嘿,许大茂,嘿嘿嘿……” 一起聊天说话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说许大茂现在的媳妇会找人借种不?” “那谁知道,你改天去问问她。” “问问就问问,一个女人不生孩子,多让人瞧不起。我这是乐于助人,我这是在帮她。” “呦,这个乐于助人法,我也乐于干。有没有兴趣一起?” 几个人越聊越下道。 不过许大茂的绿帽子算是坐实了。通过这几个人传话,许大茂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周围几个院儿。 ———— 这天许大茂推着车子去上班,就有街上那无聊的人,打趣着许大茂。 “大茂,上班去?” “呦,王哥。我上班去。” “听说你媳妇要找人借种,冲咱弟俩这个关系,就别麻烦别人了。你哥哥我很乐意借种给你家。” “借种?什么借种?”话太直接,许大茂没有反应过来。 “借种你都不知道?就是你身体不行,生不出孩子,我帮你媳妇怀上孩子呀。” “你特么的放屁!”许大茂大怒。 “许大茂,别不识好人心。我借种给你媳妇还得忙活半天,那可是个累人的活儿。我都不找你要钱了,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真是的。” 许大茂很想抽对方,看着对方的块头,他怂了,不再理会这个姓王的,骑上车子就走。 后面传来一片笑声。 ———— 在风言风语中,许大茂天天早出晚归,天天准时吃着药。 两个月之后,许大茂感觉自己又行了,天天拉着秦京茹试验效果。 一直到七一年春节,秦京茹的肚子仍然不见动静。 许大茂彻底傻了。 痛定思痛,许大茂不再相信正规的医生,他开始四处寻求着偏方。 四合院天天传出来的药味儿变了,有时发酸,有时发臭,闻得大家伙儿都头痛。 ———— 易中海好不容易等到了七一年,过了元旦他就去劳资科问退休的事情。 “易师傅,你确定要办退休?”一位副科长接待了易中海。 “我今年六十了。咱们国家不是说到了六十就可以办退休了嘛。” “是这么回事儿。可是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前说一声,给你办退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你的岗位可就没了。”这位副科长看在易中海一把年龄的份上,好心提醒了一句。 “岗位没了?这是什么意思?”易中海预感不妙。 “自打六八年起,上面有新规定,所有单位不接受顶岗、接岗人员,年轻人一律响应号召,要上山下乡参加劳动再教育。所以你现在办了退休,你的岗位就不能留给你家里的人了。不过对你来说也无所谓,看你的档案,你家里没孩子吧?你有没有想过把工作岗位传给侄子或者其他什么人?” 听了这位副科长的话,易中海感觉五雷轰顶。心心念念地想让棒梗回来接自己的班儿,一下就幻灭了。 “那什么,领导,是不是以后孩子们都不能接班了?”易中海追问了一句,他哪会轻易死心。 “这个不好说,有消息说明年还能接班,也有消息说还得过两年。反正暂时是没有接班一说。按我的想法,肯定会再让接班的。你想想,一个厂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到岁数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厂子不就空了嘛。” 副科长也算是好心。 “我谢谢领导,那我能不能暂时不办退休?” “当然可以。咱们厂里好多像你这样的,绝大多数都选择坚守岗位,继续生产闹革命。” “那好,我暂时不办退休了。” ———— 从劳资科出来,易中海正遇到秦淮茹。 “淮茹,你来厂部有事儿?”易中海顺嘴问了一句。 秦淮茹双颊潮红未褪,身上的衣裳倒是收拾得整齐利落,她稳了稳心神,回答道:“我是来给领导送仓库报表。” “淮茹,大事可不好了。”易中海哪里会注意到秦淮茹身上的细节,他心里只想着棒梗。 “怎么了易叔?” “棒梗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了。” “啊?!”一听这个消息,秦淮茹大惊失色。脸上的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惨白。 第212章 工作 易中海和秦淮茹离开厂部,找了一个背静点的地方,易中海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易叔,这可怎么办?棒梗的命可真是太苦了,什么好事儿都赶不上。”秦淮茹的眼泪不值钱,说下来就下来。 “淮茹,先别哭了,咱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咬牙再坚持两年,等到厂里能让孩子接班了,我再办退休。” “可是棒梗他能熬得住吗?” “熬不住也得熬呀,咱就多给孩子寄些钱和粮票。咱们省点就省点儿吧,不能让棒梗在那边饿着。” “……也只能这样了。”秦淮茹抹了抹眼泪,点着头。 不过她心里则在盘算,自己如何向李怀德张嘴求情。让这个轧钢厂最高的领导,帮着自己想想办法。 如果李主任松了口,那么就该照着想好的办法去安排了,让易中海早早让出房子。 其实要房子的事,现在就应该安排上了,棒梗一回来就有两间屋,比什么都好…… ———— 又一年的春节快到了。四合院又显得欢乐祥和起来。 春节前,冷恒泰和江雁翎又暂时搬回四合院来住。因为他们的宝贝大外孙冬子这两天要回家探亲。 他们住的干部楼因为单位的特殊,不太方便外人长住。 女儿、女婿家又实在住不开,所以他们暂时回到了四合院。 冷泉夫妻二人把正房让了出来,两个人住进了东厢客房。门房小院还是给冬子留着。 四合院里,不光冷家热闹了起来,阎家也热闹得很。 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背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离开了建设兵团,过了春节才去厂里报到,这中间足足有十五天的假,足够两个人回家探次亲。 可把阎埠贵高兴坏了。总算又是一个全家大团圆。等以后再聚齐,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喽。 ———— 看到久违的冷恒泰,阎埠贵还稍有些激动。 “冷老哥,好久没见了,看样子你还挺好的。” “老阎,是有日子没见了。一会儿收拾好屋子,叫你过来喝酒。” “那可感情好。我们家两个小子也都回来了,正好捎来点东北的特产,一会儿给你送点过来。” …… 等阎埠贵送来一条风干的狍子后腿,还有许多的花生,冷恒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说老阎,刚才我以为你在开玩笑,你还真送东西过来了。这可不敢当,快拿回去。” “冷老哥,可不能再用旧眼光看我喽。我现在是想开了,人得怎么舒服怎么过。再说了,要不是你们家泉子帮着拿主意,我们家两个臭小子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冷恒泰心里很是纳闷,于是张罗了四个菜,和阎埠贵先喝上了。 “老阎,你刚才说孩子的工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泉子那小子不会出了什么馊主意吧。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没有,泉子可是个有本事、有见地的。我跟你说,当初我们家两个小的……” 阎埠贵一边喝着酒,一边讲着这中间的过往。 “……冷老哥,还好我信寄过去得早,他们两兄弟当时就去报了名。等后面反应过来的人再去报名,人家不收了,说名额满了。你是不知道,后来居然有人愿意掏八百块钱买一个工作名额……” “冷老哥,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们家泉子?可惜我送他啥,他都客气不要。正好你和嫂子回来了,我就……”说到这里,阎埠贵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老阎,你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再跟你客气,东西我收下还不成嘛。这年头找个好工作可不容易。兵团里再好,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冷恒泰也真心替阎家高兴。 “这才对嘛,收下我心里才舒服一些。小孩子们不懂这些,到底还是缺锻炼。” …… ———— 贾家屋里,易中海、贾张氏、秦淮茹、小当、槐花五个人吃着饭。气氛有点压抑。 秦淮茹看到阎家两兄弟回来了,而且听说他们离开兵团,进城参加了工作。心里羡慕不已,更多的是嫉妒。 人家的运气凭什么这么好,而自己家的棒梗去了苦困的大西北不说,现成的工作岗位,他也没法回来接班。 “淮茹,听说阎家两个小子要去沈阳上班了?”易中海吃饱了饭,把碗一推,一时不好直接走人,找个话头聊了两句。 “易叔,应该是真的,我听三大妈说的。”秦淮茹应了一句。 “她易叔,你好歹也是个高级工,在轧钢厂里也有些分量,你怎么就不帮我们家棒梗想想办法呢?”贾张氏埋怨着易中海。 “嫂子,我怎么能不帮棒梗想办法。这事儿淮茹是知道的,一过了洋历年,我就要去办退休,想着让棒梗回来接我的班儿。可是厂里不同意。说是现在厂里不进人。我有什么办法。” 易中海赶紧又对贾张氏解释了一遍。 “依我看呢,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大孙子好模好样地回来。”贾张氏是真生气了,居然只吃了一碗饭,就推开了饭碗。 “妈,你这可真错怪易叔了。他真给棒梗想办法了。我也去问过厂里的李主任,这是咱认识的最大领导了吧,人家也说再等等。”秦淮茹为自己、为易中海开脱着。 “嗨……,我苦命的棒梗啊,都怪你娘是个没有本事的。老贾呀……,你睁开眼看看吧,这丧了良心的人家,一个个孩子都有了工作……像我们家这么积德行善的,就只能受人欺负……” 秦淮茹一听婆婆叫魂儿,她的魂儿都要跑了一半儿。 易中海更是头大,说了句我吃饱了,起身就走人。 秦淮茹追着易中海到了易家。 “易叔,你说咱让棒梗先回来,在家里待着等接班,你看怎么样?” 这是秦淮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她打心眼里舍不得儿子受苦受累。 “你要是不怕街道上来找麻烦,你就写信让他先回来。隔壁两个院儿,过了年还有六七个孩子得离开四九城去插队。”易中海的脸色不好看。 他感觉跟两个老娘们说话特别费劲,她们什么都听不懂。 “还往外面送人?眼看着这四九城都快空了。”秦淮茹说了一句怪话。 “淮茹,这话可别瞎说。要是让人举报了上去,棒梗接班更没望了。”易中海赶紧拦着。 “嗨,当初都怪我婆婆,她要是不去街道上闹事儿,棒梗也不至于去大西北喝风。怎么着也能跟着阎家两兄弟去东北吧。说不定这次也能到沈阳去上班。” “淮茹,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你以为他们这是好事儿?户口定下来之后,你觉得他们还能迁回四九城?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等着他们。要我说,棒梗将来肯定会因祸得福。” 易中海到底活的年头多,看事情比较长远。 “嗨,都怪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本事。算了,咱们不说棒梗了。易叔,过年您想吃点什么可口的?我提前准备好。” 秦淮茹心里有想法,所以要哄着易中海高兴。 “做什么都成。你看着安排吧。” “我再给您准备两瓶杏花村,咱们也乐呵呵地过个年。” “辛苦孩子你了。都说养儿防老,我这……”说到这里,易中海居然流下了两滴眼泪。 “易叔,有我和棒梗在,您就放心地养老。”秦淮茹继续哄着老头开心。 ———— 阎埠贵给冷家送狍子腿的第三天一早,院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军人。 身穿四个兜的绿军装,背后背着背包,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军包。 “同志,你找谁?”阎埠贵正要出门买东西,迎头遇到了这个年轻人,他自然是要问一句的。 “三大爷,我是冬子,我舅舅是冷泉。”年轻的军人很有礼貌地介绍着自己。 “呦,冬子回来了!快回家,你姥爷都想死你了。到底军队里锻炼人,我都认不出来你了我。” “三大爷,那我先回家了,咱爷俩回头再聊。” “快回去吧。” 赵尔厥进了垂花门,一眼就看到在院里踢着腿锻炼的冷恒泰。他紧跑两步,到了跟前一个立正,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姥爷同志,您的外孙赵尔厥前来报到。” 冷恒泰年近六十,也见惯了生死,可是如今看到将近三年未见的外孙,还是有些激动,眼睛里有点潮。 他用双手按着赵尔厥的肩膀,拍了又拍,仔细端详着孩子。 “好,好,好,好样的,现在混成四个兜了。” “姥爷,我在北边打了一个小仗,回来就进了教导队。现在是排长了。”赵尔厥简单地汇报着自己的情况。 “走,回家,让你姥姥做好吃的,得给我们家冬子好好补补。”冷恒泰牵着外孙的手,就朝屋里走。 第213章 感谢 冷恒泰的外孙赵冬子回来了,而且在部队里当了干部,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儿。 一时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而有那个别的人,则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易中海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用冷家的东风,把自己的养老人从西北捞回来。 冷恒泰则不管你们的什么羡慕嫉妒恨,他张罗了两桌子的好菜,为自己的宝贝外孙接风。 女儿、女婿当然在场。傻柱一家被叫了过来,阎埠贵一家也被邀请过来一聚。 阎埠贵只是带着三个儿子来到冷家。 冷恒泰看了又看,这才问阎埠贵:“老阎,你家弟妹还有小于、解娣怎么没来?” “男人家喝酒,我就不让她们过来了。” “瞧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儿。泉子,你和小纯,算了,泉子、小秋,你们姐弟俩儿去把你三大妈她们请过来。” 冷恒泰一开始想让冷泉夫妇去请人,看着儿媳妇的肚子,临时改成了女儿、儿子一起去请人。 冷涵秋和冷泉很听话地站起身朝外走。 “老冷,这就没必要了吧。”阎埠贵仍然感觉不好意思,要拦上一拦。 “你坐你的,没看见我摆了两桌嘛,就是男女各一桌儿,大家伙儿一起乐呵乐呵。” ———— 三家,二十来个人,在冷家东厢里聚着。 敬完了各位长辈,这时候阎解放和阎解旷端起了酒杯,站起身来要敬冷泉。 “泉子哥,我们弟俩敬你一杯。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快坐下,咱们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吧。”冷泉赶紧压压手,要让两兄弟坐下。 “泉子哥,你不明白我们的心情,这酒我们说什么都得好好敬你。干了这杯酒,我们弟俩有话要说。”阎解放在兵团里锻炼了这几年,很懂事儿。 再加上阎埠贵在一旁相劝,冷泉没办法,只得起身和两兄弟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喝了杯中酒,阎解放哥俩才开口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 “泉子哥,当初要不是你出主意让我们弟兄俩当先进,肯定是进不了兵团的。兵团里虽然也累,但是要比其他的知青好太多了。”阎解放说道。 “那可是。泉子哥,我们月月能领到十几块钱的工资。当然,那边叫补贴。不管叫什么,反正身上不缺钱和票。你是不知道那些插队的知青,日子那叫一个苦呀。”阎解旷接着话头往下说。 “我们过去的第一年冬天,我和二哥去赶集买东西。遇到了我们学校里的几个同学。一聊天儿才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吃的是粗粮这还没什么,身上连买牙膏、香皂的钱都没有。” 阎解放这时把酒意压了下去,抢过来话头儿接着说道: “后来开春儿我顺路去看过他们一回,好家伙,年底一算工分儿,每人就领了二十块钱不到。有个倒霉蛋,干了一年的活儿,回头还欠队里一块七毛六。” “哥,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是谁?”阎解旷问道。 “郭阳那小子。在学校里就数他滑头,到了人家那里,还是滑头躲懒。人家记分员儿的眼睛又不瞎。” “郭阳不是死了吗?” “那是后来的事儿。”阎解放回答弟弟。 “什么?还有死人的?”阎埠贵一听两个儿子的话头儿,心里就是一激伶。 “爸,那些知青苦着嘞。我们招上工之后,趁着有时间,去和那几个人告个别。都是一个地方去的,又曾经是同学,自然要多走动。结果到了地方,就没见到郭阳。听另外几个人说,农闲挖河的时候,伤了脚。一开始大家伙儿以为他是偷懒,没当成一回事儿。病得厉害了,又凑不出来给他看病的钱。后来败血症死掉了。” 阎解放给父亲解释着。 听了阎解放的话,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默默地为那个知青伤感着。 “解放,你们回来去看过他父母没有?”阎埠贵问着儿子。 “一回来不就去了嘛。我和解旷拿着肉去了一趟。不过他家还好,他大哥被分到了苏省海边插队,那边的日子好过多了。他二哥去了西南,也不知道怎么样。家里一个小妹陪着爹娘。” “那还好,那还好。” “所以我和解旷是一定要感谢泉子哥的。要没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说这次招工吧,我们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爸,要不是您信里说明白,我们还一心想着回四九城呢。” 阎解放满脸的感激之情,一桌人都能看得出来。 “对,我和二哥当时心里犹豫。后来接到信赶紧就去报名了。命里该然,正好最后两个名额,让我们弟兄俩先占上了。”阎解旷补充道。 阎埠贵松了一口气,饮了一杯酒,然后教育着儿子们。 “这件事儿,你们也得感谢泉子。要不是他劝通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寄快信。你们俩算是遇到了贵人。” 阎解放弟兄俩一听这话,又站起来敬冷泉一杯酒。 无奈,冷泉只得又是一口干。 冷泉吃了两口菜之后,冬子端起了酒杯,要敬他的舅舅。 “舅,要不是当初你劝我爸妈,我也不会去当兵,更没有提干这一说。虽然我不用去插队,可是留在四九城,也不知道能干什么。舅,我敬您。” 冷泉刚想推辞。自家晚辈的敬酒,可喝可不喝。 这时赵汉卿和冷涵秋一齐走了冷泉的身边儿,非得一起敬冷泉一杯。 没有办法,冷泉只得又饮。 一场接风宴,差点儿变成感谢会。 ———— 冷泉喝高了,是被外甥扶回屋的。 一夜好觉。早晨仍然准时醒来,可怕的生物钟。 冷泉用凉水洗漱一番之后,条件反射地来到门房小院儿。推开耳房的门儿,就看到冬子在打拳。 “舅,醒了。”一看到舅舅来了,冬子收住了招式。 “冬子,我听着你的功夫又见长,虎虎生风,打得不错。” “这是在部队里学的军体拳,我又把你和外公教一些东西掺在了里面,我觉得挺有用。” “不错,打一遍我看看,让舅舅也学学。” 冬子也不客气,拉开架子练了起来。冷泉看了连连点头。 他突然想起后世里的一套拳脚,很实用。 也许是因为穿越,他的灵台特别清明,稍微一回忆当初看了几遍的视频,感觉自己已经全部掌握了那套“黑龙十八手”。 “冬子,我看你打的这套拳不错,心里一时有点小想法,你在一边儿看着,我试着练练。” “舅,你的拳脚一定是好的。”赵尔厥拍了舅舅一记马屁。 冷泉也不多话,直接上手开练。 头一遍慢一些,第二遍连贯多了,第三遍则是一气呵成,第四遍则是手、法、身、眼、步和呼吸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赵尔厥越看越心惊。自己的舅舅看了一遍军队的路数,这就创出了一套新拳脚?怎么看着这么厉害?太实用了。 冬子正在吃惊,就听到耳房门里传来了一声“好”。 爷俩这才发现冷恒泰站在门里。 “爸”、“姥爷”。 “泉子,这真是你刚才自创的?”冷恒泰人虽然老了,眼光仍在。他心里不敢相信。 成套路的拳脚,哪一个不是几代人千锤百炼出来的。而自己的儿子刚才的那一套,自己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很厉害,也很实用。 别说他短短的一早晨创出来,就算是用一生创出来,也算得上武学大家了。 “爸,就是刚刚看到冬子打的军体拳,脑子里有点想法,就随便练了练。”冷泉厚颜无耻道。 “你这套拳脚太实用了。不过看得出来,要不是长期习武,臂力、腕力、指力都到一定功夫,你这套拳脚就练不成。泉子,你再放慢点儿练一遍,我跟你好好学学。” “舅,我也要学。” 冷泉笑了笑,开始一点点地教着父亲和外甥。一招一式,教着路数,还讲着里面的呼吸之法。 冷恒泰越练越心惊,他感觉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大师的风范。 休息的时候,冷恒泰对儿子说道: “你创的这套拳脚虽然过于阴险,但是太实用了。我准备拿到内卫部门里传给大家,你没意见吧。” “爸,我能有什么意见?拳脚本来就是让大家伙儿练的。” “你有没有想过给这套拳脚想个名字?” “嗯……”冷泉装模作样地假装沉思,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就叫‘黑龙十八手’吧。‘黑’代表着阴,‘龙’代表着强。主要靠的是手、腕、臂,所以叫‘手’。爸,您觉得怎么样?” 冷泉心思灵动,硬生生地给黑龙江的简称,安上了合理的解释。 “好名字,我儿子厉害。”冷恒泰夸赞了儿子一句。这是真心实意,不掺着一点儿假。 冷泉就算是再厚颜,也不好意思起名叫什么“冷氏散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冷恒泰歇息得差不多了,又拉着外孙一起练“黑龙十八手”。 第214章 捡 冷恒泰爷仨在小院里正练着拳脚,就听到外面有人喊。 “冷老弟、冷老弟,冷老弟你起了吗?” 冷恒泰听出这是易中海的声音,他心里暗道奇怪,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大过年的,人都到门上了,也不好不见。于是冷恒泰穿好衣裳,从耳房里走出来。 “老易来了,快屋里请。”冷恒泰用手往东厢房里让。 易中海也不客气,走上台阶进了屋。 冷恒泰招呼着坐下,然后问易中海的来意,“老易,不知道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 “冷老弟,我跟你就不客气了,有话我直说。” “请讲。” “是这样,你们家冬子现在是干部了,不知道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棒梗给招到部队里。”易中海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棒梗现在在哪儿?”冷恒泰当然知道,只不过是给自己拒绝的理由在做铺垫。 “在西北。” “老易,不是我驳你面儿。这事恐怕是办不到。你想想,冬子在东北,棒梗在西北,中间隔着半个中国呢。再有一个,冬子是提干了,可他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排长,能管好手下那二三十号人就不错了,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招兵。你说是不是。” 冷恒泰对于易中海的异想天开很无语,不过他也没有嘲讽,而是耐下心来解释着。 “再说了,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谁也不敢轻易改变。别说冬子了。就拿我们单位的大领导来说吧,他可是正军级干部,他都没有权力到西北私自招兵。老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了冷恒泰的话,易中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自己夜里想来想去,只是觉得当兵对棒梗来说是条出路,就是没想到冬子的官太小。 “老冷,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实在对不住。那我回去了,你忙吧。” 易中海明知事不可为,抬腿走人。省得留下来继续丢人。 冷恒泰看着易中海的背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小院,继续跟儿子学阴损的招数去。 ———— 转眼到了年三十儿,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的聚餐大菜。一时四九城四处飘香。 冷恒泰把何家四口人叫到家里一起过年。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就更不用说了,年年一起过,今天更不例外。 冷涵秋则把陈纯叫到了里屋。 “姐,你叫我过来什么事儿?” “小纯,你现在有了身子,不用在外面操持。我就是叫你进来躲会儿懒。”冷涵秋笑盈盈地看着兄弟媳妇。 “姐,妈都在干活呢,我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还有我嘛。你在屋里躺着就好。对了,你床头的包袱,里面是我给孩子做的一些小衣裳、小鞋子,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觉得哪儿不合适,回头我重做。” 冷涵秋出门前,指了指两个人的床头。 …… 陈纯把大姐做的东西,摆了整整一床,她看着每一样都喜欢,一时爱不释手,也就忘了要出门帮婆婆干活。 ———— 夜幕降临,这才是全华夏最热闹时刻的开始。四九城里家家关门闭户,喝着酒吃着菜聊着天,展望着未来。 易中海坐在贾家的正座上,像一家之主一样。 秦淮茹今年准备了两种酒,两瓶李怀德给她的红葡萄酒,一瓶高度的汾酒。 “易叔,这是李主任奖励我的洋酒,上面全是洋字码子。今天过年,我把这酒拿出来孝敬您和我婆婆。”秦淮茹边说,边晃了晃红酒瓶。 “呦,这可是稀罕物。是不是留着,等以后棒梗回来再喝。”易中海满眼的渴望,不过他把心里的渴望往下压了压。 “不留了。他一个小孩喝什么酒。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会子。妈,我也给您倒上一碗?”秦淮茹照着李怀德教的方法,把木塞子起开了。 “这可是洋玩意儿,我也尝尝新鲜。不瞒淮茹你说,解放前你爸在的时候,天天都是我陪着他喝酒。也就是你进了贾家之后,我再没尝过酒味儿。”贾张氏哪会放过高档的洋玩意儿。 “淮茹,当初嫂子是能喝酒的。老贾哥在的时候,我见过嫂子喝酒。这样的大白碗,她一仰脖就干了下去。”易中海看到酒已开,他摩拳擦掌颇有点兴奋。 “是嘛,我还真不知道我妈是能喝的。今儿过年,咱们好好乐呵乐呵。我给你们倒上。”秦淮茹殷勤地给二位长辈倒上了酒。 大白碗,倒上殷红的葡萄酒,满屋生香,颜色也好看。 小当、槐花看着如此诱人的颜色,她们的小嘴也馋。 “妈,我也想尝尝。”小当开口道。 “妈,我想喝葡萄。”槐花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秦淮茹今天很大度,看着女儿们喜欢,她也给两个小孩一人倒了小半碗。 “小当、槐花,你们年纪小,就只能喝这么多。这可是酒,别喝醉喽。” “谢谢妈。”两个小丫头如愿以偿,高兴地连连点头。 …… 易中海喝着葡萄酒,虽然感觉不如一直喝的老白干舒服,但是想想挺贵的洋玩意儿,他也不舍得放下手中的酒碗。 贾张氏更是不分好坏,端起碗就喝,咂摸着嘴嫌酒淡。然后继续喝。 一时贾家屋里其乐融融。 很快两瓶葡萄酒下了肚,易中海已经喝麻了嘴,但总感觉没尽兴。 “淮茹,这洋玩意到底还是不如咱们家的酒。再给我倒些汾酒,今天过年,要喝尽兴。” “对,淮茹,再给妈倒些白酒。这葡萄酒是不如白酒好喝。”贾张氏也来了兴致。 秦淮茹高兴地把汾酒启开,给两位长辈倒上。 这时候两个小孩已经不胜酒力,人摇晃着想睡觉。 “易叔,两个孩子想睡觉。咱们在这里喝酒聊天,她们在里屋也睡不实在。我能不能先把两个孩子送你那边睡一会儿,等回头你休息的时候,再把她们抱回来。” “去吧。”易中海正啃着猪蹄,大方地挥了挥手。他脑子已经木了,哪会去想应该不应该。 秦淮茹把两个孩子安置好,突然感觉有点内急。她急匆匆地朝大门外走去。 秦淮茹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外面的冷风一吹,酒上头了。她摇摇晃晃地上完厕所,回到大门里,就天旋地转分不清了东西。 她也不知道朝哪儿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看到门和自家的很像,她就拍打着门。 ———— 阖家欢乐的时候,当然也有孤身一人喝寡酒的,比如住在倒座房的李宝财。 今年他三十五了,就比傻柱小一岁。也在轧钢厂里上班,只是工种累一些,是个炉前工。 不过他工资可不低,每个月标准是63.7,再加上高温补贴什么的,领到手就有七十多块钱。 就这工资水平,放在四合院里也算是头沟里的角儿。 他人也不多丑,四方脸,重眉毛,看着挺方正。 就只是人矮了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到一米六了。人也黑了点儿,夜里不张嘴,都看不到面前站个人。 李宝财收入不少,工作稳定,所以自打住进了四合院,他就想找个漂亮点的媳妇儿过日子。 因为抱着这个念头,所以相亲时,他挑剔的目光总看不上一般的姑娘,而漂亮的姑娘又看不上他。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还是老哥儿一个。 今天又是年三十儿,他自己糊弄了两个菜,一个人喝着酒,也算是过个年。 为了不显得孤冷,李宝财把煤球炉拎到了屋子里,还买了不少的木炭,点了一个红红火火的火盆儿。一时他的小屋里,温暖如春。 寡酒难咽,李宝财叹着气,硬往肚里咽。正一个人享受着孤独,就听到有人拍打自家的门。 李宝财心里奇怪,大过年的谁会找上门来。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秦淮茹。 夜沉睡不着的时候,李宝财不止一次想着这个漂亮的女人。也正因为她,李宝财相亲时的眼光才高。 现在这个漂亮的寡妇居然找上门来,李宝财很是意外。 “秦姐,你来有什么事儿?” “……”秦淮茹早就没了意识,她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了床边,然后倒在了床上。 李宝财看着这个快四十岁的女人,依旧白嫩的脸蛋儿,脸上还有些红晕,很是诱人。再看看她那挺拔诱人的胸脯,李宝财直咽口水。 酒装怂人胆。李宝财一个人就喝了大半瓶酒,现在看到床上躺着自己的心心念念,他一时色胆包住了最后一点理智。插好门之后,直接动手给秦淮茹脱衣服。 秦淮茹一动不动,由着李宝财忙活。很快一身白肉出现在了李宝财面前。他急不可耐地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扯下,直接骑了上去。 秦淮茹虽然酒醉不醒,但本能让她呻吟,让她配合着李宝财发泄。 李宝财人生的第一次,就这样疯狂地给了秦淮茹。 …… 一次又一次,很快到了深夜。 秦淮茹有些醒酒了。 第215章 有男人 秦淮茹感觉身上冷嗖嗖的,她意识到不好。自己今天拿出这么多酒来,一心想着让易中海把自己的婆婆睡了,没想到自己也醉了,难道易中海把自己睡了? 她想到这里,不由地冷汗直流。人一寒,酒更醒。秦淮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果然一件衣裳都没有。 她一下就坐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里。 再看看身边,果然有一个光着的男人。努力聚好眼焦,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 这时李宝财也缓了过来。刚才折腾了得有五六次,全身通泰,就是两腿发软。 现在看到秦淮茹醒了,李宝财心里早就没有了害怕。他冲着秦淮茹一笑。 “秦姐,你醒了。” “啊?!”秦淮茹很想大叫,不过她的理智让她的声音很小。 “李宝财,你把我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还能怎么了?”李宝财的眼睛一直盯着秦淮茹的胸。 秦淮茹这时候才感觉到下身私处有点麻木有些痛。这个牲口,怎么这么猛? 她正发着呆,这时候李宝财一翻身儿,又把秦淮茹压在了身下。 “李宝财,求求你放了我。我得赶紧回家。”秦淮茹明白,这时候只能央求。 叫人来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人来了,自己的名声也全完了。 “我的好秦姐,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怎么都不够。你就让我再来一次有感觉的,我就让你回家。”李宝财嘴上是商量,实际上已经开始行动了。 刚才实战了几次,他已经熟门熟路,…… 秦淮茹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现那种声音来。不过身体的刺激,让她不由地从鼻腔发出一些异样的声音。 这声音对李宝财来说,更加诱人,他更加兴奋,更加卖力。 “秦姐,我真得喜欢你。你放心,我以后一心对你好。” “……”秦淮茹不出声。 “秦姐,还是你心痛兄弟我,知道我一个人寂寞,你就自己送上了门儿。” “……”秦淮茹后悔自己喝多了酒,让李宝财这个老光棍占了便宜。 “秦姐,以后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我不嫌弃你是个寡妇,我也不嫌弃你有三个孩子。” 李宝财下面忙活着,嘴里也没闲着,一再向秦淮茹表明着自己的心意。 …… ———— 秦淮茹穿好衣裳,从李宝财家中走出来时,院里静悄悄的。她强忍着两腿之间的痛,咬着牙往家挪去。 自己被李宝财给糟蹋了,不过还好,这个人不是易中海。要不然自己可就赔大发了。 回到家里,秦淮茹推开门一看,桌上趴着贾张氏,易中海不见了踪影。她赶紧要出门去找,结果听到里屋传来了鼾声。 进到里屋一看,就见易中海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这明显是酒喝多了,身上感觉热,自己把自己脱光了。 秦淮茹这时嘴角扬了起来。易中海,这可是自己跑到我们家炕上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她搀扶着婆婆朝里屋走。 秦淮茹麻利地给婆婆宽去所有的衣裳,然后把她塞到易中海怀里。 …… 最后秦淮茹才脱掉自己的下身衣物,换了一身干净的。她把内裤拿到厨房塞进了煤球炉。 ———— 大年初一,院里有睡懒觉的,也有需要早起的。何雨柱年年要早起去给师父磕头拜年,所以他是全院起得最早的。 何雨柱在冷家喝到十点多,回到家里守了一会岁,到了子正才上床休息,定好的闹钟三点就把他叫醒了。 他凭着毅力,强撑着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裳。用凉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推上车子要出门儿。 这时候就听到贾家屋里突然传出来尖叫声。然后贾家的灯亮了。 “怎么了这是?”虽然现在很讨厌贾家,讨厌秦淮茹。可一个院里住着,出了事情,还是要抻把手的。 这时候就看到秦淮茹从屋里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 “傻柱,傻柱,我们屋里炕上有男人!” “什么?!”何雨柱大吃一惊。 院里现在这么乱了吗?两个寡妇带着两个小姑娘过日子,居然有男人上了她们家的炕。 何雨柱粗中有细,不敢一个人进贾家的屋儿,生怕秦淮茹给自己下套。 他安慰了秦淮茹一句。“贾家嫂子,你先别急,把好门儿。我去叫人。” “你可快点。”秦淮茹心里乐开了花。 秦淮茹烧掉内裤之后,就一直在外屋里坐着等,等院里有人。 一直等到何家有了动静,秦淮茹这才尖叫、开灯。 ———— 有何雨柱张罗,很快阎埠贵、冷恒泰等等诸位就来到了中院儿。 就连后院的沈春山、那花、刘海忠等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到了贾家的门口。 “怎么个情况?”沈春山问着傻柱。 “我这刚要出门儿,贾家嫂子就大叫屋里有男人。”何雨柱言简意赅。 “什么!这真是无法无天了。”一听院里的寡妇被人欺负了,大家都感觉脸上无光。 “小秦,他没把你怎么着吧?”阎埠贵关心了秦淮茹一句。 “我没事儿,我喝多了点酒,趴在外间屋的桌子上睡着了。刚醒来想进屋上炕睡觉,就……”秦淮茹说到后面,就开始表演着吞吞吐吐。 “特么的,敢欺负我秦姐,真是不把四合院的爷们当回事儿。走,进去抓那个王八蛋去。”李宝财振臂高呼。 大家本来就想着抓人,然后李宝财这一提醒,立马就有人冲进了贾家的屋里。 去得快,出来得更快。 “我肏他祖宗,他居然睡了张婶儿!”李宝财因为睡了秦淮茹,现在一心向着贾家。 “那花,你再喊两个妇女,进去给张婶子穿上衣裳。”沈春山吩咐着自己的媳妇儿。 那花叫上刘王氏、郭刘氏等老年妇女进了贾家。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根本不把光屁股男人当一回事儿。 很快一众老娘们把贾张氏架了出来。然后男人又冲进了贾家,把一丝不挂的易中海绑了出来。 外面的冷风一吹,易中海稍微有点醒了酒。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易中海感觉身上不对劲儿,挣扎了几下。 “呦,这不是易中海嘛。原来他不光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他媳妇没了,寂寞难耐,这是看上了张大妈。”人群外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许大茂看着热闹,高兴地跺着脚。 曾经的利益集团解散了,“三人帮”也就没了那时的稳定和谐。互相看着笑话,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进屋绑人的人,早就知道这是易中海,只是大家憋着没说。现在许大茂把事情捅破了,大家这才议论起来。 “老易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他真不是人。以前他把贾张氏当成亲嫂子待。现在他居然睡了他亲嫂子。” “你这就不懂了吧,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易中海的人品就这样,估计他早就想睡嫂子喽。” …… 这时秦淮茹哭天抹泪儿的,“易叔,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家对你够好的了,你居然这样欺负人!” “妈,你……你……,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公公,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嘛!你对得起棒梗和我嘛……” “真是丢死人了……,我们贾家一帮子的孤儿寡母,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大家听着秦淮茹的哭声,很是同情这个寡妇的不易。 易中海这是太欺负人了。 “三大爷,咱们把易中海送派出所吧。”这时李宝财提议道。 听到他的秦姐哭得十分悲惨,李宝财后悔自己趁着她酒醉,在她身上折腾了六七回。他心里也十分心疼自己的这第一个女人。 “先等等。依我看,暂时还不能把老易送派出所。贾家的这件事太大了,如果捅出去,就真像小秦说的那样,贾家没脸见人了。说不定贾张氏也得……” 阎埠贵想说贾张氏在意名节,事后可能会寻死。不过他想了想贾张氏的德行,估计她不会死,因为她怕受罪。再说现在也不讲寡妇夫节不如老妓从良,贾张氏未必会在意失节一事。于是他硬咽下去了那半截话。 “三大爷,你可得给我们家作主呀……”秦淮茹哭求道。 “你放心。看样子老易还没醒酒,这么着,先捆着他扔家里去,等他醒了酒,咱们大家伙儿再商量这事怎么解闷。”阎埠贵这回真想把事捂下来了。 这不光是贾家名誉的事情,也关乎到易中海的命。流氓罪可是重罪,肯定只有吃枪子这一个后果。 平时再看不起易中海的为人,可是多年的邻居,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三大爷,我们家全靠您了。”这时秦淮茹往阎埠贵跟前一跪。算是彻底把阎埠贵拉进了这件事中来。 “小秦,你起来,我肯定得管这件事儿。赶紧起来。”阎埠贵算是彻底卷了进去。 …… 第216章 分析 秦淮茹在那花的帮助下,从易家把两个孩子抱回家,然后大家伙儿把易中海扔了进去。 冷泉冷眼旁观着,嘴一撇,明白这里面有事儿。 冷恒泰就站在儿子旁边,听到了儿子鼻子里的冷哼,他目光扫了一眼儿子。 “泉子,看出什么了?”他小声地问着儿子。 “秦淮茹可不简单呐。”冷泉小声地回着父亲。 “还得说是我冷恒泰的儿子,聪明。走,回家。”冷恒泰小声地称赞了儿子一句。 回到冷家书房。冷泉给父亲和自己泡上茶,然后爷俩开始谈着各自的看法。 “爸,今天这事儿,一准儿是秦淮茹算计好的。要不然她不会把两个孩子提前扔在易中海的屋里。” “对,万事有个头儿。秦淮茹是不简单。”冷恒泰给了儿子一个肯定。 “咱要不要提醒三大爷一声?”冷泉问道。 “这就随便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肯定得按着秦淮茹心里预想的走。这样也不错,秦淮茹得到了她想要的,易中海算是彻底绑在了贾家,他也不用愁养老的人了。”冷恒泰讲着这里面的道理。 听着父亲的分析,冷泉想着原剧中,何雨柱被撵到西厢里,搂着秦淮茹住在外间,里屋住着贾家张氏。 何家的房子给棒梗住着,聋老太太的房子给贾家的两个丫头住着。 秦淮茹娶了何雨柱,一下多了许多间房子。何雨柱彻底成了一个拉帮套的傻驴。 “你是怎么想的?你猜猜秦淮茹想要什么。”冷恒泰问着儿子。 “爸,我是这么认为的。贾家五口人,就只有两间房。棒梗和冬子般大,今年也十九了。秦淮茹和易中海天天盼着他回城,等他回城后,不得需要房子结婚生孩子?易中海两间大屋一间耳房,这不是现成的嘛。” “有道理。”冷恒泰点了一支烟。 他看了一眼儿子,伸手递了一支给儿子。 冷泉很自然地接了过来,给自己点上。冷恒泰微笑地看着儿子,心里高兴。男人抽烟喝酒是门手艺,要是都不会,和别人都聊不到一起去,还谈什么交朋友。 “泉子,你继续说。” “按说秦淮茹给易中海养老,最后房子肯定会落在她家。可是再怎么着,也没有两家成了一家稳妥。而且经过这一出儿,易中海对贾家心中有愧。易中海和贾张氏把证一领,等棒梗回来,让老两口往耳房搬,易中海估计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这样贾家不就万事大吉了?” “你就看出来这些?”冷恒泰问道。 “当然,咱们还得想想秦淮茹还想要什么。其实爸,您心里跟明镜似的,非得等我说出来。” “我就是想听听我儿子怎么说,这有问题吗?”冷恒泰舒服地吐了一个烟圈。 “秦淮茹无非想要房子和钱,对了,还有一个工作岗位。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工作岗位应该谈好了的。要不然易中海也不会跑过来找冬子,想让棒梗从西北直接去当兵。他真是好算计,插队当知青看不到头儿,想着三年兵当下来,回来正好接他的班儿。” “是这么回事儿。”冷恒泰对儿子的分析认可。 “工作、房子到手了,钱还远吗?易中海现在的工资可不低。不管他娶了贾张氏,还是入赘了贾家,你等着看,最后他的工资全得落到秦淮茹的手里。因为贾张氏早被秦淮茹拿捏住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您不在院里好几年了。中间有些事您不知道。因为一些事,秦淮茹曾经和贾张氏撕破过脸皮。后面虽然和好了,但是也看得出来,贾张氏明显怕了这个儿媳妇。” “这个秦淮茹,别看她是一个乡下丫头,有胆略、有心计,很是不简单。”冷恒泰对儿子的分析认可了。 “她算是个角色。” “等一下,有人来。”冷恒泰制止了儿子。 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冷泉一边穿着鞋,一边对冷恒泰说道:“一准儿是三大爷。” 开门,果然是阎埠贵来了。 “你们爷俩好自在。”看着桌上的茶,阎埠贵羡慕道。 “你来晚喽。”冷恒泰说道。 “好茶不嫌晚。再说了,泉子是个大方的,一准儿得给我泡新茶。” “坐,泉子,给你三大爷换茶。” 冷泉赶紧拿出一个盖碗儿,放上些叶子,给阎埠贵沏了一杯。 “老冷,我来问问你,易中海醒酒之后,该怎么办?”阎埠贵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是他还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这事儿我不管,也不想管。你问问泉子吧。”冷恒泰一摆手,把自己置于事外。 “你们爷俩聊,我回屋去睡个回笼觉。”冷恒泰下了罗汉床,穿上鞋走人。 ———— 冷恒泰走后,阎埠贵和冷泉对坐。过了好一会儿,阎埠贵过足了茶瘾,这才问冷泉。 “泉子,今天这事儿,你怎么想的?” “秦淮茹怎么要求你就怎么做呗。易中海还敢怎么着?两家合一家,不是正好的事情嘛。一门的孤儿寡母,得有一个男人撑起来,要不然容易受欺负。” “你和你爸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院里又该有喜糖吃喽。”冷泉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明白了,我怎么想都不重要,关键是秦淮茹怎么想。咱们一个院里的人,都被秦淮茹算计进去喽。”阎埠贵也打了个哈欠。 “三大爷,事情不急了,咱先回去补个觉,等睡足了你再帮秦淮茹操办吧。反正砧板上的鱼肉,跑不掉的。” “听你的,回家睡觉去喽。”阎埠贵穿鞋走人。 ———— 事外人不着急了,事里人也不着急。唯有一个人很着急,就是夜半捡尸的李宝财。 大家伙儿都散去了之后,李宝财蹲在贾家门口,抽着烟往屋里瞅。 他是不敢进门的,因为他怕。爱之切则胆怂,这就是李宝财。更何况他占了大便宜心虚得很。 “李宝财,你赶紧回去吧,别在我们家门口待着了。”秦淮茹看到李宝财,还能隐约感觉自己的下身儿麻痛,她很是生气。 “秦姐,我……我看看你家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用不着你帮忙,赶紧给我走人。”秦淮茹气哼哼地撵人。 “秦姐,你别这样啊。我……” “你什么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我走,我这就走。秦姐,以后家里有什么要出力的事儿,你到前头叫我一声。我李宝财保证帮你办得妥妥的。”李宝财站起身来,厚着脸皮说了一句,这才依依不舍地下台阶。 秦淮茹沉着脸,一声不吭。填满了一次下面的坑,居然还想着常来常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门儿也没有啊。 嗨,这次只能咽下去这个哑巴亏。真是亏大发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经历过的这四个男人,就数李宝财身体好,有劲儿,还是源源不断地有劲儿…… ———— 阎埠贵睡了一个好觉,然后穿好衣服,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着步来到贾家。 一进门儿,阎埠贵就问秦淮茹。 “小秦,你婆婆和老易的事儿,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贾张氏也刚刚醒酒,正坐在秦淮茹旁边,讪讪地欲言又止。 “妈,你说怎么办吧。反正你和易中海都睡了,大家伙儿有看到的有听到的,反正都知道了。”秦淮茹直接把事情往婆婆身上推。 “那什么……,我们也不是有意的,你说是不是。他三大爷,你说是不是这样……。那什么,反正我,我……”贾张氏为自己开脱着,只是她有些话暂时说不出口。 “贾家嫂子,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别吞吞吐吐的,让人听着心急也心烦。”阎埠贵不耐烦地说道。 “我……”贾张氏尤自犹豫,直到尾音拖绝,她才咬了咬牙说道,“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改嫁给小易吧。其实他人也挺好的。打解放前就照顾着我们家。” 阎埠贵心里一哼,然后看着秦淮茹,“小秦,你觉得怎么样?让你婆婆改嫁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当然有意见。我婆婆不能改嫁。”秦淮茹反而不乐意了。 “凭什么,我都愿意了,你还能管着我?!”贾张氏还急了。 “我说不能改嫁,就是不能。谁说了也不行。” 秦淮茹拿眼一瞪自己的婆婆,贾张氏怂了。 “淮茹,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你不能让妈死去吧。咱家的名声要是因为这事儿臭喽,以后棒梗……”贾张氏这算是在央求自己的儿媳妇。 “小秦,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现在就说出来。咱们商量好章程,才好去找易中海,你说是不是。”阎埠贵可没闲工夫听你们争执。 第217章 领证 听到阎埠贵相问,秦淮茹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复盘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她这才开口说道: “三大爷,我婆婆不是改嫁,得让易中海入赘到我们家。这就是我的章程,要不然就报公安,把易中海送去吃枪子儿。” 秦淮茹终于亮剑了。 阎埠贵听,心里给秦淮茹挑了个大指,你这个寡妇可真毒。这是要把易中海全部身家全盘到贾家,还是你心狠。 “贾张氏,小秦想让易中海入赘,你觉得怎么样?”阎埠贵还要象征性地问一下贾张氏的意见。 贾张氏一听儿媳妇同意自己的易中海的事了,她还能有什么说的,反而有了和她年龄不相符的羞态。 阎埠贵看着就觉得恶心。赶紧出门往外走。 ———— 易中海醒酒了,头痛欲裂,随之而来的是满心欣喜。 昨天醉酒之后的事情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凌晨的事情他多少还记得。 早就想和贾家成为一家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实现了。自己死了老伴儿,现在又有了老伴儿。最关键的是这个后老伴还有一个孝顺的儿媳妇和一个孙子。 真没想到自己六十整,还这么勇。喝多了酒还睡了嫂子。厉害,我易中海真厉害。 回头他们来找后账,自己可要摆正态度,不能让到了嘴的肥肉再飞喽。 等他们一来,自己就痛哭认错,然后表示愿意娶贾张氏…… 易中海正盘算着,家里来了三个人,阎埠贵为首,秦淮茹紧随,走在最后的是贾张氏,她看起来还有些扭扭捏捏。 “老易,你醒了。”阎埠贵沉着脸。 “易叔,你都干了什么事儿啊,让我们家哪还有脸见人。”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 “小易,你……你真不是个人。”贾张氏居然改了称呼。 易中海一看这架势,立马痛哭了起来,边哭边以头抢炕。他本来想抽自己耳光的,可惜被绑着了,实在抽不出来手。 “我真不是人,我特么的真不是人。都是那些洋酒闹的。淮茹,嫂子,我对不起你们。要不然你们报了公安,把我毙了算了。……” 阎埠贵一听这话头,心里就明白,易中海早就做好了打算。别看他这么闹,他这是以退为进。 大家要是愿意报公安的话,你现在还能老实待在家里?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易,我也不跟你废话,现在贾家娘俩商量好了,院里的事情院里解决,你看怎么样?”阎埠贵直接出炸,打断了易中海的表演。 “啊?!”易中海没想到事情真如自己所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呆。 “听你的意思是想去枪子儿?”阎埠贵语气不善。 “不是,那什么,我不这个意思。”易中海连忙否认。 “她们娘俩的意思我说给你听,你听完再做决定。她们要让你入赘贾家,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阎埠贵亮底牌。 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何必在这帮人身上浪费时间。 “啊?我愿意,我愿意。”易中海要不是身上还绑着绳,他都想从床上下来,原地蹦三蹦。 “小秦,易中海愿意,依我看明天初二日子就不错,你让你婆婆和易中海去领个证回来。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我也会跟院里人打招呼,让大家伙儿管住一下嘴。” “三大爷,真是麻烦你了。”秦淮茹得偿所愿,自己心里高兴,赶紧向阎埠贵道着谢。 “行了,事情就这样吧,小秦,赶紧给你公公松开绳。本来就一身的老病,别窝了血落个残疾。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商量吧,我走了。” 阎埠贵站好最后一班岗,背着手走了。 易中海红着脸看着贾张氏,又看了看秦淮茹。 “淮茹,我对不起你们。你放心,我愿意入赘,以后这家里的东西,全都是棒梗的。” “易叔,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好像我前后算计着你的东西似的。”秦淮茹得了便宜还卖乖。 “淮茹,以后我的工资全由你来领,只要一个月给我几块钱的烟酒钱,别的都放你那儿。”易中海索性好上加好。 小气了一辈子的人,只有对贾家大方一些。现在人老了,反而成了大善人,舍了一大堆家业。 “易叔,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们就是图您的钱似的。咱可说好了,这钱可不是我要,是留给棒梗娶媳妇的。” “那是自然。” …… ———— 初二一早,院里人该上班的都去上班,易中海让秦淮茹帮自己请了假,他则带着贾张氏先去了一趟街道办…… 上班的路上,李宝财有意无意地和秦淮茹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像一只哈巴狗跟在秦淮茹身后。 秦淮茹根本就不理他,自顾走着自己的路。时不时还和沈春山聊两句。 易中海和贾张氏领了证。他们也不嫌丢人,晚上趁着院里人都在家,前后院发着喜糖。 面对着大家的冷嘲热讽,易中海全当了耳旁风。只要自己名正言顺地成为贾家人,你们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正式有养老人了。 冷恒泰吃着喜糖,和阎埠贵聊着闲天儿,很快他就知道了易中海是入赘。他心里暗暗称赞自己的儿子,好心机,算得真准。 ———— 初二回娘家,冷泉中午在家里招待了姐姐一家,下午则拎着东西陪着陈纯去了林大江家里。 外甥女来了,林大江和张美兰自然好招待。 饭桌上,看着恩恩爱爱的小两口,他们不自觉地会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仍然不愿意嫁人。 “妈,大过节的,咱们高高兴兴的不好嘛。”林雅芳自然明白父母眼神里的意思。 “嗨,由着你去吧。”林大江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废口舌了,说过的话太多,自己都烦了。 “雅芳,你不嫁人就不嫁人吧。可是等你老了怎么办?无儿无女孤单一人。”张美兰想着女儿以后。 “那有什么的,我不是有侄子嘛。再说了,实在不行,就让小纯多生两个,到时候我抱一个好的回来养着,不就万事大吉。” “嗨……,对了,小纯,你几月里生?回头我请好假,去给你侍候月子去。”张美兰一听到孩子,立马来了精神。 “舅妈,没两个月了吧,照着医生的说法,也就是在阳历三月底四月初。”冷泉如实相告。 “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也够不听话的,这都结婚几年了,才要头一胎。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你们大哥都会打酱油了。” …… ———— 春去秋来,到了74年的春节。 江雁翎早就搬回了四合院,因为她要帮着照看自己的两个大孙子。 冷泉和陈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71年春生了一对双棒儿。可把江雁翎乐坏了。 冷泉起名很随意,随手卜了一封,得《谦》,于是取六二、九三爻,给两个儿子分别取名名谦、劳谦。 也就在这一年,燕大力旧疾复发,于春天离开了人世间。冷泉遵照他的遗嘱,火化了之后,把他埋在了大山里。坟穴是文金龙帮着点的,就在文金龙屋后不远的山上。 ———— 一年一度的春节,几家欢喜几家忧。 易中海年年都要在春节前,问一下厂里可不可以让孩子接班。 年年都是失望,年年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可以。 易中海一身的老病,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 今年眼看着又要过节,易中海抱着试试的态度,又到了劳资科。 “老易师傅,你又来了,可真够准点的。”办事员招呼着易中海。 “小王,我还是来问那件事儿。孩子能接班了不?” “其实你不来也行。过了年就会贴在宣传栏上了。上面下了新文件,可以正常退休、接班了。这回你高兴了吧。”小王没有卖关子,直接讲出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易中海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等到这一天。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看这是上面刚发下来的文件。”小王把原件摆在了易中海的面前。 易中海虽然认不全上面的字,可是大概意思他还是能明白。他看了又看,揉了几次眼,看完再看。 “行了老易师傅,这是真的。赶紧回家让孩子准备准备,过了春节来办接班吧。” “哎、哎,谢谢了,太谢谢了。”易中海躬着腰,一再道谢,退着走出了劳资科。 第218章 棒梗回城 六八年来到陕北,棒梗被安排到了吴旗县下的红柳河公社。红柳河公社又把这第一批知青分散开来,棒梗一行十个知青到了一个叫旧城子的村子。 村前有一条小河,水流不大,泥沙很多,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都像是在流淌的黄泥。 村里的乡亲们还以这条河为荣,他们对知青说,黄土地上像他们村这样有河的,那是少之又少,知青来到他们村,那是享福嘞。 棒梗同行的人里,年龄最长的一位男生,看过许多的书。他一听红柳河的名字,心里就已经凉了半截。 晚上知青们座谈玩笑的时候,这位年长知青忍不住念了一句诗:“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怜呢可怜。” “老陈,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平白无故念起诗来了。” “你们一帮小屁孩子懂个屁。你们知道村头的小河叫什么名字吗?” “村长不是说了嘛,叫红柳河。他说红柳河就是从他们这边流出去的。” “那你们知道不知道,红柳河再往北流到哪儿?” 大家伙儿一下都摇起了头。谁知道那些个去。 “我告诉你们吧,红柳河是无定河的支流。咱们被发配到了无定河边。” 大家伙儿都呆住了。可怜无定河边骨……一直都在大家脑海里盘绕。 ———— 这里的人们种庄稼很有意思,刨个坑,撒上种,数个一二三四五。然后就是回到家里坐等收成。 老天爷要是心情好,春夏来上几场小雨,大家伙儿都能填饱肚子。 要是老爷心情不好,来了一场浇天火的大雨,撒下去的种子全冲了个干净。那么大家伙儿第二年一开春儿,重新撒完种,然后就都走出去要饭。 亦或是老天爷心情糟糕,撒种之后连续几个月不下一滴雨。大家伙儿累成三孙子,要从村头下的河里挑水抗旱。 一桶水,半桶泥,浇到地里化成汽,屁用没用。第二年一开春儿,还是拿根棍儿去要饭。 最乐观的知青,三年后都绝望了。没有一年风调雨顺的。 棒梗要饭的时候,听一道走的老头子说,十年之中必有一年好收成。今年是第九年了,明年一准儿有粮食吃。 棒梗的心瓦凉瓦凉的。 也许棒梗的心感动了老天,没白让他瓦凉,所以接下来的一年,村里人仍然拿着棍儿走出了村,四处去讨口吃的。 …… 一起来的十个知青,第一年掉沟里摔死一个,第二年回家探亲跑了一个,第三年又托关系当兵走了一个…… 74年的春天,知青住的破窑洞里,就剩下四个混吃等死的男知青。 棒梗闲来无事,坐在窑洞口晒着太阳捉虱子,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彩。 任何人看到他,都不会把他和知青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时候村里来了邮递员,一路推着车子来到知青的窑洞前。 “小贾,别逮虱子了,快下来。”经常给知青们送信,邮递员早就认识了这帮知青。 “有我的信?”棒梗的眼里这才有一点儿光。 “是有你的一封挂号信,你过来签收一下。” 棒梗一听有自己的信,一下就来了精神。每次母亲寄信来,一准儿会塞着许多的钱和票。又能偷偷地进县城吃几顿饱饭了。 棒梗撕开信封之后,他没有失望。里面不光有两张信纸,还有二十块钱和一些粮票。 棒梗本想拿上钱直接去城里,后来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愉悦,展开信看了下去。 刚看完一张信纸,棒梗一点去大吃一顿的想法都没有了。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冲着四九城磕上几个响头。 听到身后窑洞里有动静,被生活毒打过的棒梗,很快反应过来,把看过的那一张信纸撕得粉碎,然后一点点吃到了肚子里。 “贾梗,我刚才听到有邮递员过来了,是不是有你的信?”屋里走出来一位知青,问着棒梗。 “有,我妈来的信,说我奶奶不行了。我知道回不去,刚才不是冲着家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嘛。”棒梗强往外挤眼泪,可惜长年缺水,身上的水好像也快干了似的,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真的?!” “这不是信嘛,你拿去看吧。”棒梗把剩下来的一张信纸递到了那人手中。 “大家伙快出来,贾梗家里出事了。”那个知青扫了一眼信纸,然后叫着屋里的另两个同伴。 因为常和家里联系,所以易中海、秦淮茹对棒梗的处境很是清楚。 易中海坏心思多,所以他把别人总是往坏里考虑。去信通知棒梗想办法回家接班,怕别人嫉妒使坏,拦着他不让走。于是易中海让秦淮茹多写了一封骗人的信,给棒梗当借口。 …… 四位知青一起找村长请假。村长哪敢一下子放四个人都回城探亲。最后好说歹说,给了棒梗一个月的探亲假。 棒梗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谢过村长,又谢过三位同伴,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匆匆地逃离了村子。 直到坐上火车,棒梗这才放下心来。 ———— 阎埠贵现在退休在家整一年,天天无所事事。后来还是冷泉教了他一套太极拳,他才有事没事在院里练了起来。 “三大爷,人家泉子打太极,看起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您老倒好,怎么看怎么像耍猴儿。” 倒座房第一家住着的胡满仓,下班回来的第一句,准是调侃阎埠贵。 因为阎埠贵哪儿都不去,天天在他家门口练拳。 “可不嘛,练好了耍你玩呗。”阎埠贵嘴上从来不吃亏。 满仓媳妇笑着走出门儿,轻轻抽了丈夫一巴掌。“没大没小的东西,有你这么和三大爷开玩笑的嘛。三大爷,您别生气,继续练您的。我看着就挺好,等哪天我买来毛线,您老正好帮着缠线。” “满仓媳妇儿,我这不光能帮你缠毛线,还能帮你揉面,你信不信。”阎埠贵本着好男不与女斗,认输投降。 “三大爷,您别当真,您练您的。媳妇儿,今儿晚上吃什么?” 大家哈哈一笑,也挺快乐。 大家正快乐着,这时院门外走进来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人。看不出年龄大小,一身的臭味儿。 “我说多少年没见过要饭的了。怎么今儿来化子了?我说要饭的,要饭没有进门的规矩,你懂不懂?快出去!媳妇儿,给人家拿个饼子。” 胡满仓虽然嫌弃,但是仍然愿意给人家一口吃的。 “胡叔儿、三大爷,是我,我是棒梗。”叫化子开口说话了。 “什么?你是棒梗?”大家一听都很吃惊。 “我的老天爷呀,棒梗,你吃了多大的苦呦。”满仓媳妇到底是个女人,心软。 看着院里的孩子变成了这样,眼圈都红了。哪里还会记得眼前的这个孩子,以前在院里偷东摸西,干多了坏事儿。 人有见面情,阎埠贵以前很不喜欢棒梗,现在看到棒梗突然回来,他心里也微微一喜。 “孩子,你算是回来了。快回家吧,你奶奶都想死你了。回头咱爷们儿再说话。”阎埠贵催着棒梗赶紧回家。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远归的人一见面儿,总是先催着人家回家。邻里之情在其次,亲情最重要。 “三大爷,我赶紧回家,回头再说话。”棒梗背着小包,冲大家伙儿点了点头,就要进垂花门。 这时正好易中海和秦淮茹回到家。 “棒梗,你回头看看那是谁。”阎埠贵又叫住了棒梗。 “什么?棒梗?棒梗回来了?”秦淮茹和易中海听到阎埠贵的话,心里又惊又喜。 这时候棒梗回头看到多年未见到的母亲,他一个箭步到了跟前儿,跪在地上抱住了母亲的腿。 “妈,我想死你了……”话未完,泪已流。剩下就算是有千言万语,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秦淮茹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一把搂住了儿子,放声大哭。 易中海站在旁边也抹着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仿佛不会再说一句别的。 在场的人看着母子相见,大家心里最脆弱的一面被触动了,都红着眼圈。满仓媳妇早陪着掉了小半碗的泪。 阎埠贵揉了揉鼻子,这才出声劝道:“棒梗这不是回来了嘛。小秦,赶紧带他回家收拾收拾,得做些好吃的。孩子这几年在外头可是吃苦喽。” “对,对,棒梗,跟妈回家。”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抹了抹眼泪,搀扶起地上的儿子。 娘俩欢欢喜喜地进了垂花门。 易中海则转身又出去了…… 很快,中院里就传出来的震天的哭声和叫骂声。大家都收起了看热闹的心,转身回家,该干嘛干嘛。 因为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贾张氏的高嗓门儿。 一个老泼妇见到了亲孙子。没有什么好看的。 第219章 棒梗接班 棒梗回到家里,分别和母亲、奶奶大哭了两场之后,然后才拿着澡票去洗了个澡。 扔掉身上的破烂儿,换上母亲秦淮茹早就给准备好的衣服。终于有了点人的模样。 棒梗再回到家里,就看到易中海坐在正座上,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易爷爷,你这两年还好吧。我李奶奶身体也还好吧。”棒梗被看得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说。 秦淮茹平常给儿子写信,除了会问孩子好不好,把家里的事情简单地讲两句,哪会为了别人家的事浪费信纸,挺贵的。更不会把贾张氏再醮告诉给棒梗,挺丢人。 屋里几个大人听到棒梗这么问,都略有尴尬。 “咳……那什么……”易中海不知道该怎么说,期期艾艾着。 “哥,你还不知道吧。李奶奶死了,易爷爷嫁给咱奶奶。”小槐花人小嘴快,两句话说清楚了全部情况。关键是她一个嫁字用得极好。 “什么?!”棒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后一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奶。 自打我爸死了之后,你天天说我妈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可是你倒好,自己改嫁了。 “棒梗,别这样瞪着你奶奶。跟妈到里屋来,我把情况给你仔细说一下。”秦淮茹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 对于母亲,棒梗是愿意尊敬的。所以秦淮茹一发话,他跟着母亲就走到了里屋。 “妈,我奶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棒梗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个小孩懂什么。我对你说,你可要对易中海好一点儿。毕竟你是接他的班儿。要是等着接妈的班儿,你且回不来呢。再说了,易中海不是有三间房嘛,我想着把东厢两间正屋给你住,你也好有个地方娶妻生子。虽说易中海是入赘咱们家,可房子还是写在他名下,要是他不同意,我也没辙儿。棒梗,听懂妈的意思了吗?” 棒梗当然听懂了母亲话里的意思,里外里全是自己占便宜,他能不同意嘛。 “妈,感情不是我奶奶嫁了出去。你放心吧,我肯定明面上对他好。我奶奶不是早就教过我,先把东西拿到手,后面的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棒梗的狼子野心仍在。这几年来,他跟着朴实的老乡们,一点儿也没学会做个朴实的好人。 “棒梗,妈对你说,易中海心里也有着防备呢。你最好心里不要有其它的想法。再说了,他现在的工资都是我来领,等你接了班儿,他的退休工资还是我来领。我都给你攒着准备娶媳妇呢。最好让他活得长久点儿,他的工资可不低。” 秦淮茹哪里有什么善心,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利益。 “妈,我听你的。再说了,易中海对我也还算不错,我会对他好点的,让他看不出来。” 棒梗更是体谅到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走吧,咱出去吃饭。易中海给你买了烧鸡和猪蹄子。对了,一会儿你就别称呼他什么‘易爷爷’了,直接叫他爷爷吧。他心里一高兴,没准儿过一两年,能把家底子都给你。” “您没心烦了,就看我的吧。” 看到娘俩从里屋出来,易中海和贾张氏心怀忐忑地看着他们。 没想到棒梗走到易中海跟前儿,双膝往地上一跪。 “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您对我的好,我妈刚才都跟我说了,刚才是我对不起您。” 易中海听了棒梗的话,老泪纵横。他一拍大腿,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啊。 “孩子,快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嘛。快起来陪我喝几盅,你回来我是真高兴。” 棒梗顺势就站了起来,在易中海身旁坐下,殷勤地给易中海倒上酒…… 一时贾家屋里其乐融融。 ————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带着棒梗去了轧钢厂。两家早合成了一家,给李翠兰注销户口的时候,易中海就把自己的户口改到了贾家。户口本上写着他和棒梗是爷孙关系,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再加上秦淮茹一大早就去央求李怀德。李怀德看在秦淮茹一大早就张嘴卖力侍奉自己的份上,痛快地给劳资科打了个电话。 程序合格,领导指示。不到半天儿,贾梗就成了轧钢厂一名正式的学徒工。不到半天儿,易中海就成了退休工人。 当然,易中海没落得光荣退休,没有欢送会,没有披红挂采用奖状。他走出厂门,回头看了厂里一眼,只有他眼里的不舍。 晚上,贾家又是好一通庆祝…… 皆大欢喜。 ———— 74年的夏天,比往年要热得早一些。人们早早地换上了短袖。 早上,冷泉、陈纯、江雁翎推着车子去上班儿。家里留着退休老头冷恒泰照看着两个孙子。 冷恒泰追到门口,“泉子,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学生们快考试了吧。” “怎么着爸,不乐意带你孙子了?本来我和小纯不准备要孩子的,你们非逼着我们要的。”冷泉调侃着父亲。 “你的屁话怎么这么多。我是问问什么时候咱进趟山,给我的宝贝孙子弄点野味儿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肉对身体好。” “这才六月中,还有两个多礼拜呢。想吃肉还不简单,下班的时候我买点牛肉捎回来,晚上土豆炖牛肉,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 “就你的话稠,赶紧给我滚。我现在看着你就不烦别人。”冷恒泰笑骂了儿子一句。 爷俩正调侃着,这时棒梗穿戴整齐地跟着母亲来到前院儿。 “冷叔早,江婶儿早。泉子兄弟,你们这是上班去。”秦淮茹很有礼貌地招呼着众人。 而棒梗则对一众人等选择无视。他低着头不停留,直接往垂花门走去。 秦淮茹追上自己的儿子,轻轻抽打了儿子的后背两下。 “你这孩子,见到院里的长辈,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 “我现在是工人阶级的一分子,我凭什么跟臭老九打招呼。”棒梗不屑。 “这话在院里可不兴说。三大爷也是老师。” “现在早没什么管事大爷了,妈,你怕他什么。一帮臭老九,说话都带着酸味儿。” 棒梗要比原剧中傲气得多。因为原剧中他迟迟回不了城,回来之后也没有个正式工作,人不自卑才怪。哪里会有看不起别人的想法。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进了轧钢厂,月月领着铁工资。他认为自己已经成了工人老大哥的一份子,在成分上来说,要高众生一等。农民还要排在他的身份之后,更遑论其他。 “棒梗,你这样可不对。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对谁都给我客气点儿。别的咱都不说,马上你就要相亲了。人家家里要是派人来打听情况,院里的那帮人嘴歪一歪,你还能娶上好媳妇儿?你可得听妈的话。” 秦淮茹对儿子是操碎了心。 ———— 秦淮茹追儿子刚出门,于莉就从西厢堂屋里走出来。和冷家众人打完招呼,然后站在公公旁边儿。 “小莉,你有事儿?”阎埠贵一直在静静地看热闹,看到儿媳妇没走,自然要问一句。 “爸,我没事儿。刚才我在屋里看着棒梗,这孩子成哑巴了?”于莉是这是挑礼了。 “去上班吧。非亲非故的,人家愿意怎么做,跟咱没关系。” “这小子太没规矩了。” “规矩是大人教的。我的大孙女就挺有礼貌,这非常好。”阎埠贵变相地夸赞了于莉一句。 “爸,我上班去了。”于莉多聪明,一听就懂,她高兴地走了。 ———— 棒梗来到钳工车间,认真地清扫着车间的地面。 这可是易中海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表现,争取让老师傅相中他,这样才能学到好手艺。 棒梗为了出人头地,他照做了。果然,车间里的老工人,对这个新来的学徒工的印象还不错。 刘红梅来得也不晚,她走到棒梗身边,拍了拍这孩子的后背。 “棒梗,好好干。过两天我找车间主任商量商量,收你个小徒弟?” “刘姨儿,您是我妈的师父,这样好吗?”棒梗回了一句。 秦淮茹知道儿子和刘红梅一个车间后,专门带着棒梗去拜访过自己这个曾经的师父。 “那有什么的。只要你乐意,回头我就去找主任。我现在可是七级工,别因为我是个女的,就瞧不上刘姨的手艺。” “那哪能呢。您要是愿意收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棒梗当然想早点认师傅,早点学手艺。 他可不愿意天天干着车间里最脏最累钱最少的活儿。 “那得了,有你这句话就成。我收你个关门小徒弟儿。”刘红梅还是很高兴。 只能说秦淮茹会做人,至少表面上会做人。当初刘红梅救她于水火之中,她明面上一直把她当师父对待。 正因为如此,刘红梅认为秦淮茹是好人,那么她的儿子肯定也差不了。 这才有今天早上的这一幕。 第220章 朋友 又发工资了,棒梗领到了十八块钱。看到别人一张张大黑拾数着,而自己只有一张,另附着一把碎钱,棒梗心里有点不平衡。 这时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贾梗,领工资了,哥几个喝酒去。” 这是和棒梗同一批接班进轧钢厂的王卫兵。 好几年不准接班了,攒下来的年轻人可不少。这回政策一放开,几百个小年轻一齐涌进了轧钢厂。 光棒梗所在的车间里,一下就安排了五个学徒工。 “卫兵,就咱手里这几个钱,喝得起酒嘛。” “大家伙儿抬石头,最多一块钱,至少能今天晚上快活快活。”王卫兵极力劝说着棒梗。 心里正烦,棒梗也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他听了王卫兵的话,没有多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还没出厂部大门儿,迎着遇到了秦淮茹。她是来给李主任“送文件”的。 “棒梗,干嘛去?”秦淮茹看到四五个小年轻勾肩搭背往外走,顺嘴问了一句。 “妈,我和朋友出去吃顿饭。都是一起进厂的朋友,联络联络感情。”棒梗对母亲实话实说。 “别乱花钱,省着点儿。对了,顺道回家里一趟,跟你奶奶说我晚点儿回去。仓库里报表有问题,我得加会儿班。” “知道了,我走了,妈。”棒梗得到了母亲的批准,开心地朝外跑去,追着他的朋友们。 ———— 秦淮茹这次“汇报工作”的时间有点长,将近七点,才慢慢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儿,贾张氏沉着脸没搭理她。 “妈,你没做饭?” “家里的饭不都是你做?” 秦淮茹一听就明白儿子没回来捎话儿,心里立马有烦躁的感觉。 今天李怀德搞得很过分,居然从后厨拿来了黄瓜。搞的嘴里一股腥,水旱通道都很痛。没办法,谁叫自己年老色衰了呢,只能忍受着。 心里烦躁加上身体的不适,让秦淮茹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妈,我今天加班累着了,你凑合着做点吃的吧。”秦淮茹还算是压住了火气。 “凭什么是我做?也不知道你是真加班还是假加班,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贾张氏懒病到了晚期,没救了。可能是因为又有了男人,腰杆又直了。 一心想歇会的秦淮茹,听到婆婆这样褒贬自己,她彻底怒了。 看了看屋里没有旁人,她压着声音冲着贾张氏发着火儿。 “是不是又忘了谁养着你的?从监狱里回来你是什么样,现在看看你这一身的肥肉,这都是吃我喝我的,我伺候的。别天天招惹我,哪天我心烦,就不让你进这个门儿,我现在还姓贾,你姓什么?什么易中海入赘,你就是守不住换了个男人。我就不信易中海喝多了,他能想起来扒你的衣裳,你就是自己贱,脱光了往人家怀里钻。我告诉你,你现在叫易张氏。” “我……”贾张氏气馁了。 她很想召唤亡灵,可是没敢。自打和易中海睡在了一起,她再也没敢喊过老贾和贾东旭。生怕真有灵有应的,他们把自己带走。 “天天好好和我说话多好,家里的事儿你多少也干一点儿。别什么事儿都等着我,我不该你也不欠你的。现在是你该我欠我的。明白嘛你,易张氏。” 秦淮茹心头火越来越大,她的话更冲。 人吵架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开始小吵,越吵火气越大,最后就是什么恶毒的话都能张嘴就来。 “我……”贾张氏好像不会说别的了。 “我今天给你立个规矩,打今儿起,家里的饭都是你来做。别天天等着吃现成的,憋出来一身的肥膘儿。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快胖得没人样了都。” 秦淮茹想着一劳永逸,得好好治治这个懒婆婆,以后家里的活能少干点是一点。 “你别不服气,你要是今儿敢说一句不干,回头我就断你的止痛药。” 秦淮茹感觉自己现在气得肾疼。不想再继续发脾气,于是她祭出了最后的法宝。 贾张氏彻底老实了,她冲着儿媳妇陪着笑脸儿,“淮茹,妈没有那个意思,你回屋歇着去吧,累了一天了。我现在就做饭去。以后家里的饭都是我来做。” 贾张氏不是大丈夫,胜似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还差不多,去吧。做好饭再叫我,我累了得歪一会儿。” 秦淮茹进了里屋,躺在凉炕上,这才感觉身体是自己的。 ———— 贾家婆媳之间闹小矛盾的时候,棒梗已经喝得有点高儿。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喝酒一怕劝二怕比,于是一个个谁都不服谁,一杯杯的酒水往喉咙里倒。 人一喝高,有人不喜欢说话,有人喜欢吹牛,有人喜欢发牢骚。 棒梗自从领到工资,一心嫌自己的钱少。借着酒意,在酒桌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王卫兵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问道:“哥几个,你说咱们干着最累的活儿,凭什么咱们的工资那么低?二十块钱不到,够干什么的。” “可不是嘛,我回家还得交上去十块钱,剩下的钱才能自己用。刚刚够吃喝,别的事儿就别想了。”另一位叫丘小龙的附和道。 “命苦啊。原本想着接班之后自己的小日子得多美,现在和人家比比,自己算个屁。”张军也发着牢骚。 “你们都算是好的,我爸每个月就给我留三块钱……”司峰嗡声嗡气地卖着惨。 王卫兵听了大家伙儿的话,他的眼珠子转了起来。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今天大家喝了酒,有些话说出来怕明天忘了。明天下班之后,咱们厂旁边的小树林里聚聚,我有些话要跟大家说。” “你这小子有什么话现在说。”张军听不得半截话。 “兄弟,这儿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信哥哥的,明天咱就小树林见。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这时候棒梗拦住了要拍桌子站起来的张军,“大家都是兄弟朋友,明天说就明天说。但是兵哥,你先透个底儿,大概是个什么事儿,要不然非得憋也病来。” “张军,你跟人家贾梗学学。人家这才叫会说话。行吧,我提前透个底儿,省得你们晚上睡不着觉。” 说到这里,王卫兵把身子往桌子中间探了探。 大家看着他这个动静,也都往桌心儿凑了凑。 王卫兵环顾了一下左右,然后小声地对大家伙说道:“我想到了一个挣钱的路儿。咱们大家的关系都不错,我把你们当成信得过的朋友,这才想着大家一起挣点烟酒钱。具体的事儿明天再说。” 大家一听王卫兵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大好事儿,不过现在是在饭馆里,是不太合适现在就说。 “那个兵哥,刚才是我急躁了,你别往心里去。”张军一听挣钱,立马认错。他生怕王卫兵不带自己玩儿。 “我不是说了嘛,你们是我信得过的朋友兄弟,我能记这个?喝酒,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王卫兵举杯,冲着另外四个人晃了晃。 领头人举杯了,就算自己的胃里再难受,也得硬挺着。 于是棒梗等四个人跟着举杯,然后大家伙儿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王卫兵拿起筷子,招呼着大家。 ———— 一场酒下来,棒梗结识了四个好“朋友”。 他摇摇晃晃回到四合院时,阎埠贵正要关大门。 “棒梗回来了,怎么喝这么多酒,赶紧回家歇着去吧。”阎埠贵对待院里的后辈,还是挺关心的。 “我要你这个臭老九管。去你妈的。”棒梗已经醉得快睁不开眼,把心里真实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阎埠贵听到棒梗骂自己,脸色一沉。不过他没有发脾气,因为他明白和醉鬼讲不清道理。 不过棒梗骂阎埠贵的话,让于莉听到了。 她正关倒座房自己小院的门儿,正好听到这一句。她心里这个气呀。 贾家没有一个人玩意儿。等着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于莉是个颇有担当的女人,她哪能容得下别人欺负自己的家人。 就算自己的公公对棒梗的失礼一忍再忍,可她忍不了。 ———— 第二天,几个小年轻在车间里相会,大家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做着自己手头的活儿。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按着王卫兵的安排,一个个又分开走,先后到了小树林旁。 王卫兵最后背着一个不小的帆布包,不紧不慢地走到小树林。 棒梗他们对王卫兵已经翘首以盼了。看到他终于赶了过来,大家纷纷迎向他。 王卫兵指了指树林里,大家自然懂他的意思,于是一起穿进了小树林。 第221章 说亲 小树林里,几个年轻人按着王卫兵的意思,歃血拜成了兄弟。这之后,王卫兵才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经过一番讨论,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他们要奋斗多挣钱了…… ———— 棒梗已经二十二周岁,自打他一回来,秦淮茹就四处张罗着给他说一门亲事。 以贾家的名声来说,附近的人家她们就不用想了。只冲着贾张氏这一个招牌,大家伙儿没有乐意让闺女嫁进贾家门的。 一时秦淮茹心里直发愁。 这天秦淮茹正在仓库里发着呆,自己曾经的师父,现在棒梗的师父,刘红梅找了过来。 “刘师父,您来了。您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秦淮茹热切地招待着刘红梅。 “小秦,你就别忙活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说几句话,还得回去干活呢。”刘红梅摆手阻止着秦淮茹。 刘红梅人善,性子直爽,有事儿心里藏不住,非得赶紧办完,她才安心。 “师父,有事儿您尽管说。”秦淮茹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就像当初跟着刘红梅学手艺时一样。 “今天我过来是和你说说棒梗的事儿。” “他不会是惹您生气了吧。”秦淮茹还是挺担心的。 “没有,这孩子聪明。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儿,他学手艺,可比你强太多了。” “这孩子打小就这样。”秦淮茹一听师父夸自己的儿子,她松了一口气。 “棒梗今年二十二,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就没想着为他说一门亲?” “师父,要是别人来问,我肯定得编点瞎话骗人家。今天是您问了,我得对您实话实说。我早就想给棒梗说个媳妇了。可是我们家那个婆婆吧……” “你婆婆怎么了?” “师父,您是不知道,我那个婆婆坐过牢。您想想,谁家的闺女一听她这个名声,谁还敢嫁过来。”秦淮茹难得实话实说。 “坐过牢?!为什么?”刘红梅也大吃一惊,她是真没有想到。 “还不是因为她太疼棒梗了。当初棒梗要下乡,她心里不乐意,就去街道办找主任软磨硬泡。结果人家主任不高兴了,给她安了个破坏运动的罪名,送去劳教了一年半。后来回到家里,那个主任还没完没了,又强制我婆婆扫了一年半的大街。” 秦淮茹的嘴够厉害,一件丢人的坏事儿,硬是让她给抹了一层白腻子。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们那个街道主任也够可以的。没办法的事儿,谁叫人家嘴大咱嘴小呢。”刘红梅很相信秦淮茹的好人品,所以她相信了秦淮茹的话。 要是秦淮茹想骗自己的话,肯定不会把婆婆坐过牢的事儿说出来。既然说了出来,她还有必要骗自己吗? “淮茹,按说坐过牢的名声是不太好。可是她这也是一心为了孩子不是。我有个远房的外甥女儿,今年刚十八。她上边的哥哥姐姐都下乡了,家里现在就剩她这一个。人的模样挺好,和你们家棒梗很般配。我就想着在中间说合说合。不知道你的意思……” “那可太谢谢师父您了。不过就我婆婆的那件事儿,您可得对人家实话实说。要是人家不乐意,咱可不能勉强。” 秦淮茹说话办事儿,太漂亮了,太像个好人了。 “你放心,我肯定是要说的。你婆婆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过,不就是为了孙子得罪了街道主任嘛。以我的估计,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棒梗这小子我看着挺好。” “那可要谢谢师父了。回头我让棒梗好好孝敬您。” “得了,话也说完了,我回去上班了。”刘红梅爽快,说完话就走人。 她根本没指望别人对自己怎么样,只要凭着本心做事就好。 ———— 刘红梅把徒弟的事儿当成自己家的来办,她一下了班儿,就去了表姐家里。 表姐夫妻二人,平时最相信刘红梅的人品,她介绍的人一定是个好的。 刘红梅对于贾张氏坐过牢这件事儿,也不藏着掖着,摆在了桌面上讲了一遍。 都是从那一年过来的人,自然明白爱子爱孙心切的感受,当初两口子也舍不得孩子们离开。不过毕竟坐过牢,他们同情完之后,一时又犹豫了。 表姐夫刘青山犹豫了半天,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红梅,按说你介绍的,一准儿没错。他又是你的徒弟,按说人品、样貌没得挑。不过他的这个奶奶……不管怎么说,也是坐过牢。这以后对孩子们的名声来说,是不是有点那个……” “姐夫,你这么想也没错。谁不希望自己的闺女嫁个好人家。棒梗那孩子吧,聪明,跟我学本事,那是一看就会的。他妈更不用说了,曾经也是我徒弟。她的那个人品,真是没得挑。我一开始就是跟孩子的妈说的,结果人家没藏着掖着,直接把婆婆的事儿摆出来了,生怕对方误会。你瞧瞧人家这心胸。” 刘红梅劝说着姐夫。 “红梅,你说的也是这个礼儿。要不然哪天有空,你带着那个贾家孩子,还有他妈一起过来转转?”刘红梅的表姐动心了。 只要孩子的母亲好,那么教出来的儿子坏不到哪里去。 一个愿意老实干活做事说话的女人,教不出滑头来。 这都是正常人的思维,所以刘红梅表姐胡静动心了。 “你们要是愿意见见那是再好不过了。对了姐,你和我姐夫对彩礼什么的,有什么要求没?” “嗨,姆们家又不是卖孩子,他们看着意思意思就得。只要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当老的比什么都高兴。”胡静很讲道理。 “那咱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我自己就掂量着办了。”刘红梅一开始关心徒弟,现在又开始心疼外甥女儿,她的心也不知道该往哪偏了。 ———— 刘红梅为了棒梗的亲事,去了一趟表姐家的时候,棒梗正和他的把兄弟们喝着酒。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分红,每个人都分到了七块多钱。快赶上半个月的工资了,一个赛一个的高兴。于是喝起酒来就没了数,都在拼命往嘴里灌。 棒梗摇晃着回到四合院儿。早就关上了大门,他不管不顾地在外面死命拍打着大门。好半天之后,又是阎埠贵给他开的门儿。 有了上次的经验,阎埠贵都没用眼皮夹一下棒梗。可是棒梗仍然找事儿,在阎埠贵身后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臭老九。 阎埠贵心里很生气,这特么的没完了是吧。 冷泉今天睡觉晚,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大,他从书房里出来看看情况。一过了垂花门,正听到棒梗在骂三大爷,于是他一把扯住了棒梗的衣领,照着他的左脸就是一巴掌。 “你特么的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儿。照着以前的规矩,见到老师你得鞠躬行礼的。” 冷泉给阎埠贵出着气。 “你也是个臭老九,你特么放开我。”棒梗的嘴不光臭,也硬。 “我让你骂,我特么再让你骂……”冷泉根本不再给棒梗机会,照着他的脸就是不停地抽。 很快棒梗就骂不出音儿来了。不过他的嘴仍旧嘟囔着,显然他心里不服,仍然在骂。 冷泉打棒梗的动静不小,骂棒梗的声音更大,很快就有人从家里走出来,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阎埠贵也不劝冷泉,他耐心地给每个邻居解释着冷泉为什么打棒梗。 大家一听棒梗这小子无故骂长辈,一个个都说该打。 ———— 有人报信儿,很快秦淮茹、易中海、贾张氏也来到了前边儿。一看到棒梗被冷泉快抽成了猪头,一个个心疼地心尖子痛。 不过他们来得晚,还不清楚冷泉打棒梗的原因。 “泉子,你快放手。别再打了。”易中海叫停着。 易中海心里还有一点理智,他深知冷泉不是惹事的人,现在他打棒梗很厉害,一定是棒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特么的冷泉,你敢打我孙子,看我不跟你拼命。”贾张氏更直接,她一边叫喊着一边低头冲向冷泉,这是要玩命撞人。 冷泉哪会让贾张氏这个老太婆给撞到,顺手一扯棒梗,用他挡住了贾张氏的冲击。 贾张氏一头撞在了棒梗的后腰上,然后屁股往后一回,人就失去了重心,一腚坐在了地上。 “姓冷的,你不是个人,你敢打我,你还敢打我大孙子。今天我跟你没完。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贾张氏坐在地上就开骂。 这时候江雁翎挤进了人群,照着贾张氏的脸就是几巴掌。 江雁翎的功夫虽然没有丈夫好,但是她也是从年轻的时候就练的身手。她手上用了真劲儿,几巴掌抽着贾张氏嘴痛脸肿人也懵,一时坐在地上忘了要骂人。 江雁翎仍然没完,指着贾张氏的鼻子骂道:“你个坐过牢的货,敢在这里骂我儿子,我抽死你。” 第222章 打棒梗 要是冷泉打了贾张氏,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有话说。可是现在是江雁翎打了贾张氏,那谁都说不出来什么。毕竟贾张氏骂了冷泉。 易中海强压着心头的火,劝着江雁翎。 “泉子妈,你也消消气儿。棒梗奶奶这是看着孙子挨打了,心里一急就满嘴胡说。” “易中海,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谁跟我们家泉子过不去,是个爷们的,就跟我们爷们过过手儿。要是哪个老娘们看着不乐意了,老娘今天奉陪到底。”江雁翎根本不给易中海面子。 以前的那些事儿都不说了,你的媳妇刚死没半年,你就跟贾张氏睡一张床上去了,你还是个人嘛你,一点儿旧情都不念,我特么认识你是谁。 易中海被江雁翎的几句话给架得下不来台,他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这时人群后传来两声起哄的声音,“哄哒一哒哄,玩儿去卜……” 一个是傻柱,另一个是许大茂。 还是秦淮茹精明,她一没扶儿子二没搀婆婆,而是问着三大爷。 “三大爷,您能说说棒梗怎么得罪了泉子兄弟了吗?让他这么没命地抽着孩子。” “小秦,你们家棒梗回家好好管管。我特么招你们惹你们了?一见我面儿就骂我‘臭老九’,小秦,我就问问你,这是不是你教的?”阎埠贵沉着脸,问着秦淮茹。 当然,这几句话也把棒梗挨打的原由说了出来。 “三大爷,我哪能教孩子这个。棒梗还小不懂事儿,您老别往心里去。”秦淮茹听了阎埠贵的话,心里就是一咯噔,赶紧解释。 “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儿,不跟棒梗一般见识,冷泉出门帮我教你儿子做人,你猜怎么着,他还骂人家泉子‘臭老九’。古时候讲天地君亲师,虽然都是封建糟粕了,可是天、地你心里不敬着?君没了,咱用国能替代吧。亲人长辈你还不敬着?老师现在成了臭老九了,我就问问你们,以后你们家的孩子还上不上学?是不是准备一辈当个文盲?教员可说了,扫盲很重要。” 阎埠贵好一通输出,把心里的苦闷发泄了出来,同时还上纲上了线儿。看你们谁敢反驳。 果然,秦淮茹、易中海听了阎埠贵这一通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自己都想抽棒梗。 “嗐,老阎兄弟,我替棒梗给你和泉子赔个不是,你们大人不记人小人过,就饶了棒梗这回。我敢保证,棒梗绝对没有下回。你们看怎么样?” 最后还是易中海出了头。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贾张氏不乐意了,自己的大孙子被打,你这个当爷爷的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 她拍着自己的腿,开始哭喊着:“老贾呀,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孙子被个小屁崽子给打了。东旭啊……,你快把冷泉那个小王八蛋带走吧……” 一听贾张氏嘴里又吐脏字儿,江雁翎照着贾张氏的脸又是两耳光。 “你再骂一句我儿子试试,我抽不死你。你还有脸叫老贾,你现在是姓易还是姓贾?依我看,要是老贾真上来,第一个就是先收了你。” 江雁翎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开始骂。 院里人听了江雁翎的话,一时都乐了。 “对呀,你现在是叫易张氏还是贾张氏?”这是许大茂。 “我不信你和易中海在一个被窝里,你们就没干过那种事儿。要是我贾大爷上来,非得把你们俩一起带走。”傻柱为自己的江姨助着威。 “易张氏?易张氏也满顺口的。”这是那花。她很看不惯贾张氏这一套,自然要出言讽刺。 …… 贾张氏被院里的邻居们一齐怼,她无言了。要拍大腿的手,就那么抬着,她不知道该拍还是该收。 不过她心里明白过来。暗自念叨着:老贾,可不是我对不起你,是易中海那个王八蛋一直馋着我的身子,再加上他喝多了酒,才把我那什么的。你要是上来带人走,你把姓易的带走就好,我还得看着咱们的大孙子娶媳妇呢…… ———— 易中海、秦淮茹被大家的言语给臊得脸通红。 易中海来到贾张氏身边儿,伸手把她搀了起来,“行了棒梗奶奶,赶紧回家吧。这回是咱们家棒梗不对。” 秦淮茹则扶起了自己的儿子,看着那一张肿四圈的大脸,她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不过她嘴里仍然说道: “棒梗,你该打,你怎么可以不敬院里的长辈呢?要不是今天你冷叔已经打过你了,我非得抽你一顿不可。” 两个人交待了几句场面的话,然后又冲着阎埠贵、冷泉、江雁翎赔了几声不是,分别扶着媳妇、儿子回家了。 大家伙儿一看当事人走了,也就没热闹可看,于是三三两两地也回了家。 大家边走边议论着。 “棒梗没大没小,真特么该抽,我看泉子打得轻。” “秦淮茹怎么教的孩子,这孩子没爹就是不行。” “以后可得离贾家远点儿,一窝子不是好东西。” “……” 人散去,江雁翎拍了拍儿子的脸蛋儿,“泉子,妈今天表现怎么样?给你壮脸面不?” “妈,您是这个。”冷泉给母亲挑了两个大拇指。 “他三大爷,为了棒梗这样的东西,没必要生气,回头把身子气坏了,还自己自己受罪。”江雁翎又劝了一句阎埠贵。 “嫂子,我不生气。您刚才这一通,让我想起了五几年那一回。你这是英雄不减当年。”阎埠贵不忘捧江雁翎一句。 “老喽,快打不动了。得,我回家歇着去了,这打人也是个受累的活儿,我都感觉我的巴掌心儿又痛又痒。” 江雁翎边说边进了垂花门。屋里还有两个大孙子,可千万别被吵醒喽。 就剩下冷泉、阎埠贵,还有于莉。 这时于莉才冲着冷泉道着谢,“泉子,我谢谢你替我爸出气。” “嫂子,你跟我就别客气了。天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我早就看棒梗不顺眼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他也没办法。棒梗那个死孩子,也该有人帮着管教管教。” “就手的事儿。这也是赶上了不是。三大爷,我回了,明儿见吧。” 冷泉打完人,心里很通畅,他想回屋里去泡壶好茶庆祝一下。 “明儿见。”阎埠贵和于莉也各自回屋了。 ———— 第二天,阎埠贵注意到棒梗出门上班,全程都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他心里乐了,孙子,该! 秦淮茹走得晚了一会儿,她刚走到最西头的倒座房下,迎头正碰到刘红梅。 “师父,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秦,棒梗说亲的事儿,算是定下来了。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儿。” “真的?!那可太谢谢您了。” “小秦,你看这个礼拜天,是不是我带你们娘俩去相看相看?还是让我表姐他们带着闺女,到你这边来串串门儿?”刘红梅问道。 秦淮茹一听这话儿,心里就开始打憷。棒梗的脸昨天被冷泉打破了相,没个十天半个月,恢复不好。 院里人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回四九城顺利接了班儿,一准儿有那心里嫉妒的,难免会背地里坏了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来四合院儿。 想到这里,秦淮茹说道:“师父,棒梗出了点小事儿,现在脸肿得不成样。回头您在车间里见到他就知道了,咱是不是等他恢复恢复,我再带着他去您表姐家相看?” “呦,出了什么事了?孩子被人打了?我看谁敢欺负我徒弟。”刘红梅当然向着亲近的人。 “他这是自找的,您就别问了。孩子不打不成器,吃了这回亏,也就知道好好做人了不是。咱一起走吧,别回头迟到了。” …… 天气很热,倒座房的后窗都是开着的,于莉今天走得晚,正好把秦淮茹和刘红梅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她心里盘算了起来。 就棒梗这样的东西,配娶媳妇嘛他。我非得搅了这件事儿。 可是我该怎么做?一不认识对方是谁,二不知道女方在哪儿…… 我该怎么办呢? 对了,公公心里一有拿不定的主意,就去问冷泉,等晚上下了班儿,我也去问问泉子。我公公说过,泉子的主意多,尤其是坏主意更多。 他一准儿会帮着自己搅了棒梗的婚事。对,就这么办。 第223章 打得轻 还没等于莉下班去问计,刘红梅已经熄了给棒梗介绍对象的念头。 刘红梅和秦淮茹一起走到轧钢厂,然后各奔自己的岗位。 刘红梅一见棒梗,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虽然从秦淮茹的嘴里听说,棒梗昨天被人打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把棒梗打得这么厉害。 一夜过去了,棒梗的眼睛仍然眯成两条缝,脸上仍有肿块儿。本来不算太白的脸皮儿,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儿,耳门子前还能清皙地看见紫红的手指印儿。 刘红梅心里一下就忍不住了。这得多大的事儿,才能把孩子打成这样。而且他母亲连一句坏话都没说对方,还连说自己的孩子不懂事儿。 趁着开工前的短暂时间,刘红梅把棒梗拉到一个角落,认真地问道: “棒梗,你跟师父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他是因为什么打的你?你跟师父说实话。咱要是占着一点理儿,我都替你出面找人家去。” 棒梗一听师父相问,他一开始还藏着掖着不愿意说,因为他母亲昨天晚上一再批评他,并且让他把心里的想法一定要收好。架不住刘红梅一再追问,他才说了实话。 棒梗恨老师,不光是因为他现在身份的转变,还有更深的原因。 看过原剧的人都知道,棒梗是一个性格偏激的人,为了一句别人的侮辱,他生生八年没理睬对他好的傻柱。 棒梗在西北吃了五六年的风沙,他心里早恨透了知识和老师。他认为自己之所以作为知识青年被下放,就因为在青年前面冠上了知识两个字。都是老师逼着自己学习才造成吃苦受罪。 棒梗对老师的偏激认识,已经到了根深地固的地步,改不了了。 现在师父逼问,他实在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冲着师父发牢骚。 “师父,你说老师们没一个好东西,大家都叫他们臭老九,凭什么我不能叫?” “……”听到棒梗这第一句话,刘红梅隐隐感觉棒梗该打。 “师父,您是不知道,我们前院儿住着三个臭老九,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昨天我跟王卫兵他们一起在外面吃完饭回家,进门就碰到姓阎的老头儿,他以前是我的小学老师,本来挺高兴的事儿,结果一回家就看到他,您说晦气不晦气。我最看不惯他那份假清高,就小声地骂了他一句臭老九。他连个屁都没敢放,结果住在他对门的冷泉,出来就把我揍了。那个姓冷的和他媳妇都是臭老九……” 棒梗絮絮叨叨地说着阎埠贵和冷泉的坏话。 可是刘红梅的心越听越凉。 怪不得秦淮茹不去找人家的麻烦,你居然骂你的老师!人家和你还是邻居,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那个姓冷的打你,活该!依我看,打得太轻了。 “……师父,您是不知道,那个姓冷的他妈,连我奶奶也打。”说到这里,棒梗跟师父讲清一个大概,心里舒服多了。 “师父,你说我骂他们臭老九有毛病吗?他们不该骂吗?谁稀罕他们教书认字。要是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插队好几年。” 棒梗最后又诉了句苦,发了句牢骚。 刘红梅彻底改变了心中对棒梗的看法。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秦淮茹是个懂礼的好人,她的孩子应该也是个好孩子。棒梗一进厂,表现得的确也像个好孩子。 刘红梅真是没想到,棒梗原来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跟早先打骂老师的那帮混蛋是一样一样的。 打旧社会过来的人,知道有两种先生是一定要尊重的,更是不能亏欠的。一个是看病的先生,另一个就是教书认字的先生。 没有看病的先生,人会病死,救命之恩就应该敬着。没有教书的先生,孩子们哪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授业之恩应该敬着。 刘红梅就算是心里对棒梗有了成见,但是她也没有在脸上带出来,更没有对棒梗进行说教。 她知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很难再改变他心中的偏见。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一样,带着棒梗回工位去工作了。 ———— 刘红梅一下班儿,她骑着车子去了表姐家。 “红梅,昨儿个你才来的,今儿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你姐的手艺太好了,你还想吃她做的饭?孩子妈,赶紧给红梅做饭去。”刘青山招呼着这个表妹。 “姐夫,姐,你们别麻烦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什么事儿值当着你跑这一趟?”刘青山问道。 “姐夫,昨儿个我不是要把我徒弟介绍给我外甥女嘛。” “对呀。怎么了?人家又变卦了?” “不是他变了,是我不想介绍给他了。那孩子人品不怎么样,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所以赶紧过来给你们说一声。” “呦,这是怎么话说的。”刘青山很是奇怪。 昨天把那孩子夸得跟朵花似的,这一天刚过去,就说那孩子人品不好,这是怎么了? “姐夫,我也不瞒你,是我看人不清。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刘红梅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姐夫,你说这样的孩子,我把外甥女介绍给他,不是毁了我外甥女了嘛。一个院里的邻居,还是教过他的老师,他居然张嘴就骂,这人品得多差。” 刘青山和胡静听了表妹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好大一会儿之后,刘青山才说道: “红梅,你说的对,你做的也对。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你是真心为你外甥女着想。” “红梅,你都和人家说好了,回头再不见,这样对你不好吧。要不然我们跑一趟,然后就说你外甥女没相中他。这样你也不落埋怨。”胡静心疼表妹。 “姐,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我就说孩子闹着不想这么早嫁人,不就完了嘛。一句话的事儿,他们不敢埋怨我。我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收他当徒弟了呢。嗨……” “那得,你看着办吧。”刘青山应了下来。 ———— 于莉下了班儿,兴冲冲地回到家的时候,冷泉正和阎埠贵喝茶聊着天儿。 “三大爷,昨天晚上您说的教员那句语录,我可不知道写在哪儿,您教教我。”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根本就不用去找出处,照着他老人家的本心,一准儿说过类似的话。”阎埠贵说到这里,还有点沾沾自喜,为他自己的急智。 “得,明白了。‘以今度之,想当然耳’,‘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的典故吧。”冷泉想起了另一段有趣的故事。 “还是你小子读书多。前儿个晚上,我刚在你这儿看到这个小故事,苏子为难欧阳修。结果昨天晚上就用上了。你说巧不巧吧。” …… 刚聊到这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冷泉见是于莉,问道:“是来叫三大爷回家吃饭的吧。不对呀,你们家吃饭这也太早了吧。” “我爸在这儿呢,那没什么事了,回头再说吧。”于莉转身就想走。 “我说嫂子,你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非得让我心里嘀咕半天?” “现在不方便说,等我公公不在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吧。”于莉小声地回了冷泉一句。 “小莉,进屋里来。有事就说嘛,不用在意我。”这时候阎埠贵已经走出书房。 见公公叫自己进屋,于莉先闹了一个大红脸。长辈叫自己进去了,也不好再转身走人,她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冷泉的书房。 像所有第一次进冷泉书房的人一样,于莉被书房里的摆设惊住了。瞧瞧人家这过的日子,跟人家真是没法比。 冷泉给于莉搬了把椅子,然后请她坐下。 “嫂子,有话就直说吧。反正三大爷在我这屋,好话说过,坏话说过,不好不坏的话天天说。”冷泉给于莉打着气。 于莉看了眼公公,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儿。 “得,看来我在这儿,小莉是说不出来话了。我正好要去趟厕所,你们先聊着。”阎埠贵主动退让。 他很相信自己的儿媳妇,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人。 等阎埠贵走了之后,于莉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死我了。泉子,我是真没想到我公公就在你家。” “嫂子,你不会是来说你公公坏话的吧。” “那不能够。是这么回事儿,棒梗不总是骂我公公嘛,我心里挺替我公公不值,可是每次他都不当成一回事儿。要不是昨天你替他出头,他还得忍着。”于莉先讲着仇起的原因。 “嫂子,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想办法,好好收拾一下棒梗,对不对?”冷泉听话听音儿,很快就揣摩出来于莉的意思。 “泉子,怪不得我公公总是夸你聪明,你一猜就准。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早上……,你看有什么办法能把棒梗这次相亲给搅喽。”于莉终于讲出来今天过来的目的。 “嫂子,你可够狠的。比那什么,咳咳。不过话说回来,嫂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咱又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想去传个闲话都找不到地方,我也是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冷泉不好明着拒绝,只能婉转地表示一下爱莫能助。 “泉子,你再好好想想,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我公公都夸你的损主意多。”于莉满脸都写着期待。 “得了吧嫂子,三大爷这不是夸我,他那是在骂我呢。这么着吧,咱俩都想想办法,过两天咱再碰一下,看看能不能干成,你说怎么样?” “嗯……也只能照着你说的办了。看来还是得先想办法套出来是哪户人家。”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干,要不然棒梗他们一准儿能猜出来是你背后使坏。”冷泉赶紧制止。 “嗨,真是愁死个人。”于莉叹了一声气。 冷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于莉了。你这上赶着要拆人家婚姻,这可够坏的。你又是一门心思护着自己的公公,按说你可够孝的。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224章 变 第二天一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刘红梅又逮着正要去上班的秦淮茹。 “刘师父,您怎么又过来了?难道有什么急事儿?”秦淮茹略有吃惊。 “小秦,我是过来给你赔个不是的。昨天晚上我姐夫找我去了,跟我说小丫头这几天天天在家里闹,说是不想这么早结婚,不愿意相亲。你看这事儿闹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事儿都怪我,也没问明白孩子的心思,就心急火燎地要帮她张罗。” 刘红梅直接把编好的理由讲了出来。 “啊?!”秦淮茹很是吃惊,有种到嘴的鸭子飞掉了的感觉,“刘师父,孩子不乐意,可是你姐和你姐夫是乐意的呀。要不然你再帮我们劝劝孩子?” 秦淮茹还是需要做一下努力。 “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外甥女,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只要她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么着吧,你和棒梗要是乐意等,那就等上两年,等我外甥女二十了,我再问问她的意见,你看怎么样?” “这……”秦淮茹很是失落,不过刘红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同意,“刘师父,让您费心了。照着我的想法,肯定想等等你外甥女。可是吧,棒梗这眼看着二十三了,再不结婚就有点儿晚。这么着吧,您再帮着留意个合适的。” “那是肯定的,我自己的徒弟不得想着他嘛。”刘红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嘴里说着漂亮的话。 ———— 于莉在自己的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乐开了花儿。自己还没做什么呢,棒梗的相亲就被拒了。看来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报应不爽。 于莉收拾好东西,走出家门去上班。顺路她又去找了一趟冷泉。 “嫂子,这一大早来找我,看来你是想出办法来了。” “泉子,不用想办法了。棒梗的相亲没成,人家姑娘不乐意。”于莉小声地通报着情况。 “怎么个情况?” “是这么回事儿。给棒梗介绍对象的是他师父,姓刘,是个女的。刚才她说……,泉子,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天天睁眼看着呢。” “嫂子,看来咱们以后也不要做坏事,看来真是伤阴德,你说是不是?”冷泉借着这个机会,规劝了一下于莉。 “你说的对,看来这坏事真不能干。得,我上班去了。”于莉经冷泉一提醒,心里有点后怕。她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儿,赶紧走人。 看着于莉的背影,冷泉微微一笑。嗨,能把你拉回来当个好人,也是老天在给机会。 ———— 秦淮茹闷闷不乐地来到厂里,接着她受到了一次更大的打击。 “小秦,赶紧盘点仓库。”仓库的头儿一见到秦淮茹,就安排了一个不小的任务。 “组长,上个礼拜不是刚盘过嘛。”秦淮茹有些意外。 盘大库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劳保仓库里的人清闲惯了,很不想给自己找事做。 “上个礼拜是上个礼拜,现在赶紧盘。上面下发了新的通知,杨厂长又重新回来当厂长兼书记了,李怀德要滚蛋了。” “什么?”秦淮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傍了个大靠山,没想到一夜过去,他要倒台了。 失去李怀德,以后自己在轧钢厂里怎么办? “小秦,这个消息吓你一跳吧,我昨天接到信儿,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杨厂长说了,只要安守本分的,坚守岗位的,一律按原岗位原级别留用。咱们老老实实地干好手里的活儿,管谁上台,跟咱们没关系。” 听了组长的话,秦淮茹转过弯来,是啊。反正自己也只是名工人,后勤仓库里的也是工人。一没升官儿,二没闹事儿,凭什么不能留在原岗位。 想通了之后,秦淮茹拿起对账单,就去认真盘库了。 不过休息的时候,她心里还很不是滋味儿。固定的伙伴没了,额外的收入没了,变相的照顾也将要没了…… ———— 秦淮茹感叹自己人生不易的时候,何雨柱正在大领导家里做着饭菜。 大领导的夫人穿着朴素的衣服,正和何雨柱聊着人情冷暖。 “柱子,那机关服务社的人啊,对我还是爱搭不理的……” “我的老姐姐唉,您不早就想开了嘛。好多人不都是这样嘛。惯会捧高踩低的。” “可不是嘛。柱子,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样,从来没有因为我们家那位怎么着,你跟我们就淡了。” “那不能够,我就一厨子,喜欢跟喜欢吃我做菜的人打交道。” …… 自从年前知道大领导从南方回来,何雨柱见天儿就往大领导家里去。他和大领导,以及领导夫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越来越密切。 老两口把傻柱当成自己的子侄一般。甚至大领导有时候把傻柱当成自己的忘年交。 所以傻柱和领导夫人说起话来,很是随意。一直称呼着领导夫人为老姐姐。 领导夫人也很喜欢傻柱这样称呼自己,用她的话来说,听着就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柱子,今天他们又是一帮老朋友相聚,还得我去上菜。” “得,又够您忙活的。我今天晚回去一会儿,回头帮你涮洗好碗筷再走。” “那可感情好。柱子,告诉你件事儿,我们家那位可能要复出了。”说到这里,领导夫人把声音压得很低。 “老姐姐,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了,总算是熬出了头,苦尽甘来喽。” “柱子,知道你不会开口求点什么。这么着吧,回头我给小杨打个电话,对你多照顾照顾。”领导夫人语带诚恳。 “我先谢谢您嘞。不用,您不用打电话,我就是一个厨子,别的我都干不来。您还是让我安下心来好好做菜比什么都强。” “柱子,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我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老姐姐,我多嘴跟您打听件事儿。今天来之前我听说杨厂长也复出了,那个姓李的王八蛋要走人。不知道他调哪儿去。您能告诉我就告诉,不能说可千万别说,家里的规矩我懂,只是心里好奇。一个那么大的厂,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柱子,这个我还真知道,你是自己人,跟你说一声也没什么。那个姓李的被连降三级,调一个农机厂当副厂长去了。这还是他老丈人使了好大的劲儿,要不然他非得一降到底。” “嗨,政治上的事儿咱不懂。老姐姐,赶紧上菜吧,过会就凉了。”傻柱一直聊着闲天儿,可是手里也没闲着。 “光顾着和你说话了。”领导夫人端起菜赶紧出了厨房。 …… ———— 何雨柱回到家里,把大领导送的东西交给媳妇,拿起一罐茶叶又要出门。 “你这刚回来也不歇歇,这又是上哪儿去。”张芳芝对丈夫有点小意见了。 看得出来丈夫很累,心里怪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总是喝泉子的茶,现在又有好茶叶了,放家里也是浪费,我给泉子送去。”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茶叶。 “去吧。喝些茶说说话再回来。”张芳芝不反对丈夫这么做。 她知道丈夫去泉子家,可能心情会更好,也休息得好。 推门就进,这是何雨柱的习惯。 “泉子,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呦,我什么都没看见。” 何雨柱边说边用手捂着自己的眼。 陈纯正在几案前站着临帖,冷泉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走笔。 何雨柱看到这个情景,自然认为两个人在亲热。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能把推门就进的习惯改喽。”冷泉站正身子,踱回罗汉床。 陈纯则继续临着她的帖。 “下回我一定敲门儿。”何雨柱笑嘻嘻地走进来,根本就没当成一回事儿。 “说过多少次要改,你哪回改过。来,让我看看你今天给我带的什么茶叶。”冷泉也不客气,从何雨柱手里把茶叶抢了过来。 “呦,云雾茶。我且尝尝。”冷泉边说边泡,他只拿出一个盖碗儿。 “我说泉子,你也给我泡一杯呀。”何雨柱一看就急了。 …… 喝着茶,何雨柱悠悠地对冷泉说道:“泉子,大领导回来了。” “我知道呀,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了嘛。” “我说过了吗?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大领导要复出喽,对了,我们厂的老杨也复出了,李怀德要滚蛋。” “呦,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 虽然冷泉知道,75年前后,因为一些关键人物的复出,在渐渐地纠错纠偏。不过突然听到一个具体的好消息,冷泉还是发自内心地为国家而感到高兴。 “泉子,你说李怀德滚蛋了,秦淮茹是不是要倒霉?” “柱子哥,秦淮茹跟那个李怀德又有什么关系?”这时候练字的陈纯问了一句。 何雨柱立马傻眼,他真忘了旁边还有兄弟媳妇。 第225章 报应不爽 冷泉瞪了何雨柱一眼,然后无奈地和妻子解释了一下。 “小纯,据传说,秦淮茹和那个李主任之间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真假。” “无风不起浪,我可不相信空穴来风。”陈纯一撇小嘴儿,很不屑地说道。 “对,弟妹说的太对了。我告诉你,那次我请李怀德那王八蛋吃饭,他偏偏就带了秦淮茹一个人到小餐厅里去。”何雨柱一拍大腿,称赞了一句。 冷泉又瞪了傻柱一眼,“你是看见人家上床了还是怎么着?可不准乱说话,会死人的。” “弟妹不是那种传闲话的人。”何雨柱表示出了对陈纯的信任。 “我才不管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陈纯明白,丈夫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的脏东西,她识趣地走了。 等陈纯走了之后,何雨柱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对冷泉讲了一遍。 冷泉喝着茶,最后才缓缓地回了一句,“报应只争来早与来迟。你看着吧,院里有人要倒霉喽。” “谁?秦淮茹?” “你就知道秦淮茹,你心里还能想到别人不?”冷泉对何雨柱很不屑。 “噢,我明白了,你是说刘海忠。” “对嘛,他可是折腾了好一段时间,坏事儿可没少干。他还不如人家易中海,早早地抽身出来。再说了,易中海这个人也阴,什么事儿都不冒面儿,被他整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主意。拿他是没有办法了。人老精、马老猾,这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泉子,你说刘海忠会被怎么处理?”何雨柱对这个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我哪儿知道去。回头你看吧,反正会有人收拾他。” …… ———— 冷泉说的没错,杨昌盛重新担任轧钢厂的一把手之后,很快就开始了清算。 对于从一开始就冒头的人,坚决打压处理掉。再到后来,就发动广大工人们踊跃揭发,很快刘海忠就被揭发了出来。 批斗是跑不掉的,从车间里清退出来也是必然的。至于去扫地打扫厕所,还轮不到他。于是刘海忠被安排当了一名光荣的炉前工。 李宝财可是这里的大师傅,一见刘海忠被安排跟自己混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我说老刘,以后咱们不光是邻居,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谁跟你是战友。”刘海忠依然看不起李宝财。 他只是认为自己一时倒霉,早晚还会东山再起的。而李宝财从进轧钢厂就是炉前工,他这辈子注意都是炉前工,跟自己可差着行市呢。 “对,你说的对,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现在是过来改造的,我怎么能自降身价跟你一样呢。老刘,去钩铁渣子去。快去。” 李宝财脸一沉,命令着刘海忠。 “你……”刘海忠仍然不服气。 “我告诉你刘海忠,你现在是炉前的学徒工,拿着最低的工资,本来就应该干最脏最累的活儿。对了,我要是安排你干别的你们也得会干呀。你放心,这里的每一样,我们都会认真教会你。让你好好地劳动一下。刘海忠,你要是不乐意,那好啊,你去找上面反应去。我倒是要看看,领导们是帮你还是帮我。” 李宝财心里暗道,我特么好心,冲着一个院里的邻居面儿,主动跟你拉交情,让大家伙儿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照顾一下。 你特么真是给脸不要脸,非得自己找不自在。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我……,嗨,宝财,你看我岁数大了,按说都该退休了。你就给我安排个轻松一点儿的活吧。”刘海忠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服软了。 “呦,你还想着退休呢,那你去办手续呀。我可告诉你,我们接到上面的通知,像你这样的人,只有在我们这里干满一年,才能批准退休。好活是没有的,全厂都知道炉前工最辛苦,你们就辛苦一下吧。我们这些老工人,正好可以休息休息。”李宝财再也没了好脸色。 跟着刘海忠一起来的几个人,脸都长了。他们心里暗骂刘海忠,人家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你特么怎么不去死! 不管心里怎么想,这帮原来整人的玩意儿,被一帮炉前工指挥来指挥去,干着全厂最脏最累最热的活儿。 别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纷纷感叹报应不爽。 ———— 刘海忠干了一天,就累得半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四合院门口的。 他一进了大门儿,就看到李宝财端着一大碗面,蹲在他自家门口,就着大瓣蒜正大口吃着。 “呦,这不是刘师傅嘛,怎么才刚回来。路上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李宝财看到刘海忠,自然要调侃嘲讽一番的。 “……”刘海忠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还嘴儿,他咬着牙努力朝家走去。 胡满仓看着这动静,心里直感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 “我说宝财,你这样对刘海忠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今天我原本给他脸来着,可是他不要啊。人家还以为高我们炉前工一等呢。结果现在好了,炉前工最累的活儿,全都是他们那一帮人干,我们正好落个轻闲。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怎么个情况?说来听听。” 李宝财自然像讲故事一样,把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不光胡满仓,就连胡满仓媳妇也跟着一起骂刘海忠活该,自找没趣儿。 “宝财,你这样折腾刘海忠,你就不怕哪天人家儿子回来,帮着他收拾你?”满仓媳妇想得长远。 “嫂子,他有儿子嘛他。这人要是坏到了一定的地步,有儿子也会变成没儿子。这些年反正我是没再见过刘光齐哥仨的影子。他们要是想认他这个爹,不就早回来了。” 胡满仓两口子品了品李宝财的话,感觉很是有道理。 ———— 棒梗最近一段时间肥得很,这才跟着几个伙伴小试了一下身手,就分到了大几十块钱。 他现在越来越烧包了,这不,下了班之后,拎着一只烧鸡进了院儿。 “棒梗回来了,拎着什么好吃的?”李宝财主动和棒梗打着招呼。 “李叔、胡叔,我给我妹妹们买了只烧鸡。”对待同是工人阶级的胡、李二位,棒梗还算是客气。 当然,这里面也有秦淮茹的功劳。自打棒梗骂过阎埠贵之后,秦淮茹一再劝他对邻居们要和善。 并且掰来揉碎了给他讲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棒梗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能听懂一些人话的,所以他对胡、李二位的态度还算是正常。 “棒梗你可真疼你妹妹。快回家吧,明天早上咱爷们一起走。”李宝财愿意和棒梗多亲多近。 自打三年前捡了秦淮茹一次之后,李宝财就把自己和秦淮茹联系在了一起,对她的孩子另眼相看。 “得,李叔、胡叔,那我先回去了。” 棒梗走后,胡满仓对李宝财说道:“宝财,棒梗对咱还算是客气。” “那可不嘛,到底是个孩子。我看着他的心肠还不算坏,想必是心里对三大爷有意见吧。” “话也不是你这么说,毕竟三大爷是院里的长辈,他不敬着,到底是说不过去。” “一码是一码。”李宝财愿意替棒梗解释。 ———— 棒梗拎着烧鸡回到家里,秦淮茹的脸就是一沉。 “棒梗,你哪来的钱买烧鸡?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 “行了吧淮茹,孩子受了好几年的苦,买只烧鸡解解馋也没什么。再说了,他是拿回家里大家伙儿一起吃,可别屈了孩子的好心。”易中海拦着秦淮茹对棒梗的批评。 “爸,话是这么说,可是钱不能这么花。”秦淮茹心里舍不得。 这不年不节的,买什么烧鸡呀。你自己在外面偷偷吃完,多好。你拿回来才能吃几口,就你奶奶那张大嘴,一口下去能去掉半只鸡。 “棒梗,回头要是钱不够花,就找你妈要去。我的工资全在你妈那儿,想吃什么就自己买。”易中海惯着棒梗。 “爷,咱爷俩喝点儿?”棒梗没有理会母亲的唠叨,打开了油纸包,询问着易中海。 “喝点儿。棒梗越来越像东旭喽,真是长大了。”易中海很是高兴。 ———— 冷泉最晚下班的,他回到院里,已经家家掌灯。 陈纯一直在等着丈夫回来一起吃饭。每个星期四,丈夫都是很晚回来。 “泉哥,回来了,快点洗手吃饭。”陈纯一见冷泉,立马脸上有了笑容。 “你不会又没吃等着我的吧。”冷泉关心着妻子。 “爸妈和孩子们吃过了,我等你。” “下次我要是再晚回来,你千万别等我。不过下礼拜就好了,我的几个同事都解放了,又回学校任教喽。我也能轻松一些。” …… 夫妻二人一起吃着饭,聊着生活的琐碎,很温馨。 第226章 爱屋及乌 冷泉所在的办公室里,原来一共是有五位助教、讲师的。在最为动乱的时候,姓孙的助教跳楼了。 刘婉和冷泉可能是因为不太招人恨,或者说不太引人注目,所以才得以身免。 而另外两位,一位姓刘,另一位姓李,则没有他们这么幸运。姓李的讲师,本身是从海外回来的,像他这样的人,被关进牛棚里,是再正常不过的。 姓刘的讲师,则是为了护师,以身相代,才被关进的牛棚。 刘老师的恩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语言学家,动乱之始,他已经重病在身,躺在床上需要人来照顾。 像这样的人,那些冲动的年轻人也没有准备放过,一再通知他要参加批斗大会。 大家都明白,像这样的老教授,是没法活着从台上下来的。这是有人真心想让他死。 刘老师谁也没通知,而是找到年轻人的代表,表示自己是教授最得意的学生,也是他的关门弟子,是完全可以代替老师来参加大会的。 于是,刘老师戴着反动权威的大帽子,代替着恩师接受了一场又一场的折磨。 最后年轻人们对他也厌烦了,于是他被关了起来。 再到后面,刘老师和李老师一起被下放到赣省,接受贫下中农们的教育去了。 老教授的家人们,从接到通知之后,一个个就守在老人身边,算是陪伴,亦算是告别。 可是大家一等再等,一直都没有等到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最后是老教授的小儿子外出去打听,归来已是泪湿前襟。他把刘老师代师受过的事情详细讲给了家人。 …… 老教授知道了之后,心痛弟子不已,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以手捶床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老教授心痛弟子之余,也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决定以死明志,遂绝食。 老教授的大女儿,只用了几句话就打消了老教授的必死之心。 “爸,如果你这样不明不白死了,谁会给你辩白?谁能给你辩白?”看到父亲仍不为所动,她继续说道:“我刘师弟为你、为学问所做的一切,你就这样不珍惜吗?你对得起你的学生吗?” …… ———— 随着高层的变动,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了解放,他们又回到曾经熟悉,现在略有陌生的工作岗位上。 冷泉对刘婉从复课的一开始就曾经讲过,也许明天他们就能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可惜这一天,他们一直等了三年。 刘婉一大早来到办公室,推门准备打扫卫生,她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们是?”刘婉哪里还敢认眼前的两个人。 曾经意气风发的两个三十出头的人,几年不见,脸上全是沧桑。曾经挺直的腰杆,现在略显佝偻。 “刘婉老师,不认识了?”刘老师面对曾经的同事,他的脸上才露出笑容来。 “刘老师?李老师?”刘婉这才在两个人身上,找到曾经熟悉的细节。她试探着问候了一句。 “刘婉老师,是我们,我们回来了。” 刘婉是个感性的女人,她突然泪流满面,分别给了两个同事一个大大的拥抱。 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别,现在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久别之情。 冷泉走进办公室门的时候,就看到刘婉又哭又笑。他很快就认出了两位老同事。他心里也很激动,也分别给了他们拥抱了一番。 大家互相拍打着后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下午下班之后,冷泉原本是要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好好聚一下的。刘、李二位还要安排一下住处,刘婉还要和丈夫打声招呼,于是把相聚的时间顺延到了周六晚上。 冷泉因为又见故人,所以今天虽然很累,但是回到家里,仍然兴致很高。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妻子聊着天儿。 “泉哥,看来许多人都得到了解放,那么大山里的四位老头儿,是不是可以接回来了?”陈纯问道。 “还是要再等一等。现在一切都不太明朗,我怕会再起波澜。”冷泉对于大动荡的许多细节不太了解,他还不敢把四位恩师接回来。 “昨天陈如松大哥到学校里找我了。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聊了两句,送了一些东西过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想陈教授的。陈大哥送的东西,我都放卧室的柜子里了,等你去看老师们的时候,我拿给你。” “哦?他怎么不来找我了?”冷泉有些意外。 “他说现在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好再去学校里去找你的,不想让太多人注意到你。” 冷泉对于这位师兄的心思细腻很是赞同。 “回头我去找他吧,现在松了许多,可以带他们去看看老头们了。”冷泉做出了决定。 “那就好。我想陈大哥一定会很高兴的。”陈纯也很高兴。 “会的,让大家高兴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拭目以待吧。” “泉哥,两个儿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该送他们去上育红班了?” “去不去都无所谓,我们有时间就在家里教。”冷泉对于育红班这个名字,稍微有些反感。 “对了泉哥,今天棒梗回来拎了一只烧鸡,咱妈和儿子们闻着味儿有点馋。” “哦,明天我买两只带回来。老太太也真是的,一个月那么多的工资,还不是想吃什么买什么,偏偏都攒起来养耗子。”冷泉对于母亲,略有埋怨。 母亲对于别人,她总是很大方。可是对她自己,一直都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 …… ———— 冷泉吃过饭,主动刷洗了碗筷,而陈纯则去陪伴两个孩子。 冷泉从厨房出来,正看到棒梗大步朝院外走去。当然,现在两个人见面,如同陌生人一样,互相不会再打招呼的。 冷泉看到棒梗走路的模样,感觉他有很着急的事情,心里莫名一动,决定悄悄地跟上去看个究竟。 一路悄悄地跟到轧钢厂围墙外,冷泉虽然没看到棒梗要做什么,不过他心里猜测,这小子可能在偷东西。 毕竟四合院盗圣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 果然,冷泉等了好大一会儿,看到围墙被棒梗和另一个人,熟练地掏出一些砖头,露出了一个不小的洞。 很快里面就有人不断地朝外面递东西。后来不知棒梗从哪里拉来一辆板车,两个人又往车上不停地装着东西。 冷泉怕惊到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虽然看不太清楚他们偷的是什么,不过也能猜得到,无非一些钢材罢了。因为轧钢厂里还能有什么。 冷泉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半夜。他没有叫门,而是翻墙头进了自家小院儿,然后才洗洗自己,回卧室睡觉去了。 陈纯被丈夫惊醒,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 “我去找人。”冷泉应付了一句。 很快两个人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冷泉依旧早起,在自家小院里练着拳脚。先是听到阎埠贵开大院门的声音,过了不久,院里众邻居们开始纷纷外出。 听到李宝财跟棒梗打着招呼。 “爷们,这么快就上完厕所了。” “肚子不舒服,去得早,回来得快。我赶紧回家了。”棒梗编着借口。 冷泉最是知道的,棒梗一夜都没有回家。他就窝在他们藏赃物的小屋子里过的夜。 “快回去吧,一会儿咱爷俩一起去上班儿。” “好嘞。” 冷泉锻炼完,回到书房里喝着早茶,他在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收拾棒梗。 偷窃国家财物,这可是重罪,就算命大没吃花生米儿,也得至少十年起步。 是不是自己写信检举他?亦或是再等两天,摸清他们到底是多少个人,在哪里销赃,然后让公安把他们一网打尽? 最后冷泉拿定主意,生活太无趣,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 ———— 四合院的人们,又纷纷结伴出了大门。 李宝财递给了棒梗一个油纸包。 “李叔,这是什么?” “早晨我去买了几个大肉包子,香得很。就给你留了两个。快点吃吧,还热着呢。” “谢谢李叔了。”棒梗一听是两个大肉包,立马很开心。 饿了一夜,回到家里,只是就着咸菜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两碗稀粥,家里的早饭好像永远都是这些。现在一听有肉吃,立马又感觉到了饿。 “咱爷们不用谢来谢去的,你个年轻大小伙子,正是吃东西没够的时候。快吃吧。”李宝财看着棒梗,满眼里带着关爱。 这是爱屋及乌的舔狗最极致的表现。 第227章 舔狗 走在上班的路上,李宝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棒梗聊着闲白儿。最后他终于把话头拐到了自己想问的。 “我说棒梗,问句不该问的,你可别多想。你对你奶奶改嫁有什么想法?” 因为吃了李宝财的两个肉包子,棒梗一时对李宝财颇有好感。一听他提到自己家的丑事,棒梗立马脸上带出来不高兴。 “李叔,我也不瞒您,我心里挺别扭的。你说我奶奶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就突然改嫁了呢,她……她……,她真有点不要脸。” 心有好感,棒梗当着李宝财才实话实说。 听了棒梗的心中实话,李宝财反而也不开心了。你奶奶改嫁你都不乐意,要是你妈改嫁,你不得…… 看来还是好事多磨,再等等吧。 ————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宝财特意跑到小食堂来排队打饭。抬头正看到秦淮茹领着棒梗在排队。 李宝财打了一份大荤,又买了份小荤,这才端着饭盒四处找棒梗。正好他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儿。李宝财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过去。 “爷们儿,挤挤一起吃。” “李叔来了,您坐。”棒梗也没起身儿,只是嘴上客气了一句。 秦淮茹一看到李宝财,眉头就是一皱。她和李宝财之间的过往,谁都不能说,她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 “秦姐、棒梗,我这菜打得多,你们也尝尝。”李宝财把饭盒往中间推了推。 棒梗一看有红烧肉,一点儿也不客气,一筷子夹起来最肥的那一块儿,直接塞进了嘴里。 秦淮茹想拦一下都没来及。李宝财看到棒梗吃了自己的菜,心里很是高兴。他吃着馒头,只夹着小荤里的配菜,一个劲地招呼着棒梗多吃红烧肉。 李宝财真像一个父亲一样地疼爱着棒梗。 孩子喜欢吃哪个菜,母亲是不停地给他夹,而父亲是一口都不吃。 三个人吃完饭,秦淮茹接过儿子的饭盒,撵他赶紧去车间里找地方休息。 李宝财舔狗一般跟在秦淮茹屁股后面,两个人来到了水池子旁。 “李宝财,我可警告你,离我们家棒梗远一点儿。”秦淮茹压低了声音。 “秦姐,你别多想,我就是喜欢棒梗这孩子。”李宝财不以为忤,反而咧着大嘴不停地笑。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秦淮茹想让李宝财死心。 “我说秦姐,你今年四十一了吧。我贾哥也走了十好几年了。你这得守到什么时候?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我真想帮帮你。”李宝财继续表明心迹。 秦淮茹听了李宝财的话,心里微微一动。 接着她想到李宝财家里就一间屋,别的什么都没有,还是一个炉前工……好像他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秦淮茹微微动的那一下心,又恢复到了平静。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洗完饭盒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秦淮茹阴沉着脸。 李宝财一看秦淮茹真有点生气了,他很听话地闭上了嘴,认真地清洗着自己的饭盒。 ———— 礼拜六,冷泉提前跟家里人打过招呼,同事相聚,要晚些回来。这才推着车子出门儿。 阎埠贵在垂花门外正打着他的太极拳。 “泉子,上班去。” “三大爷,练拳呢。” “泉子,晚上我找你聊点事儿。” “今儿可不行,我有点事情,晚上说不定回来得很晚。要是不急的话,明天到家里来喝茶。” “得,明天去找你喝早茶。”阎埠贵欣然接受冷泉的建议。 劫后重生,四位老同事相聚,自然可聊的事情很多。 李、刘二位说着种田趣事,虽然有趣,可是冷、婉二人听出来了里面的心酸和悲苦。 冷、婉二人则聊着复学后的一些趣事。虽然也很有趣,李、刘二位也品出来里面的无奈。 话说得多,酒自然也喝得多。就连刘婉这个女老师,她也喝了半斤酒。散场的时候,她走起路来摇晃不已。 冷泉他们想扶刘婉,可是又不敢伸手,只得在她左右护着她,防备磕着碰着。走出饭店门儿,就看到一位白白净净的男人,紧跑了两步到了几个人面前。 “你是……?”冷泉相问。 “我是刘婉的爱人。小婉儿,你怎么喝这么多。”男人满脸都是关切。 “呦,原来是姐夫,今天刘姐心情有些激动,所以大家也没劝住他。姐夫,您可别见怪。”冷泉赶紧揽责任道歉。 “你是冷泉吧,我听刘婉提到过你。你们几个人不容易,难得一聚,喝多了正常。小婉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在家里总是聊着你们几个。”男人这时已经把刘婉揽在了怀里。 “姐夫,要不要我帮你送刘姐回去?我怕你一个人不好弄。”冷泉看着醉得直晃的刘婉,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这里离我家不远,拐个弯就到。今天晚了,就不请几位到家里坐坐了。” “剑涛?你怎么来了?”这时候刘婉认出了自己身边的人。 冷泉和刘、李相视一眼,大家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 ———— 回到家中也才八点多,冷泉总也压不住心中的愤懑,一点睡意都没有。 冷泉独自坐在书房里,喝着茶,抽着烟,尽量不再去想今天老刘、老李聊的他们过往。 这时阎埠贵来敲门了。 “泉子,你回来得还挺早。”阎埠贵被请进来之后,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脱鞋,往冷泉外面一坐。 “三大爷,你说人性为什么这么坏?平常都一个个像好人一样,为什么整起无仇无恨的人来,像对待仇人一样?” “又怎么了这是?” “我有一个同事,他是回民。嗨……在下放改造的时候,有一次他们改善伙食。大家伙儿都分到了肉,唯有他不能吃。领导发话说,没接到从肉体上消灭他的命令,还是得让他享受和大家一样的待遇,给他炒两个鸡蛋吧。可偏偏一样是被押过来改造的厨子,他偏偏为了表现自己,很不情愿地给炒了两个鸡蛋,很坏地往里面加了一大把盐。硬逼着他要吃完,不吃完就是在对抗……” 虽然李老师讲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冷泉听得出来,他的心在流泪。 现在冷泉对阎埠贵讲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阎埠贵认真地听着,感叹了一番之后,安慰着冷泉。 “那个厨子本就不纯善,他被改造,那是活该。放心吧,他自有他自己的报应。好在你同事平安回来了,你没必要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动这么大的气。” “三大爷,我只是想不透而已。这人心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嗨……我以后都不知道该对别人好还是不好了。” “小子,凭着本心去做事就好。”阎埠贵继续宽慰着冷泉。 他看得出来,冷泉这次真被伤到了心。 …… 又聊了好一会儿,冷泉才平静下来,他抹了抹眼泪,问阎埠贵。 “三大爷,早上您说找我有事儿,现在正好有空,您就说出来听听吧。” “也不算什么事儿。我就是最近发现,棒梗总是晚上偷偷出去,然后第二天一早才回来。心里很是奇怪。” 冷泉一听,冷笑了一声。 “三大爷,他干了什么事儿我还真知道一点儿,正准备收拾他呢。” “哦?能说给我听听不?” “那有什么不能的。棒梗那小子和别人合伙偷轧钢厂里的东西……”冷泉把前天晚上的所见说了一遍。 “三大爷,我是这么想的,我自己把事情摸个清楚,然后写信给公安举报他。你觉得怎么样?” 冷泉问了一下阎埠贵的意见。 阎埠贵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泉子,按说举报要有证据。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没错。不过咱们都是平民老百姓,依我看还是交给公安最合适,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那成,我听您的,等过两天我就写举报信。” 冷泉做事不瞒着阎埠贵。爷俩这些年来,早就彼此之间无比信任。 冷泉这句话刚说完,阎埠贵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外面。 冷泉仔细往外看了看,见是棒梗又大步朝院外面走去。 “三大爷,我今天跟上去看个究竟。”冷泉这就穿鞋要走。 阎埠贵也不拦着他,只是追问了一句,“我等着给你开门儿。” “三大爷,您该歇着就歇着。我回头从我们家小院爬进来就成。” …… 冷泉一直跟着棒梗到了轧钢厂,然后又看到了前天类似的一幕。 冷泉也不多待,直接转身到他们藏赃物的房子去等。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就看到四个人推着一辆板车过来。比上次多了两个人。 冷泉借着微弱的路灯,努力记住每个人的特征…… ———— 第二天是礼拜天,冷泉依旧早起打拳健身。 阎埠贵急不可耐地过来“喝早茶”。 “泉子,昨天是个什么情况?” “三大爷,昨天又多见了两个人,他们的团伙可不小。我准备把他们的样貌画下来,一起寄给公安。” “你小子就是有本事。有贾张氏在,教不出来好孩子。”阎埠贵夸一个骂一家…… 第228章 大事儿 送走阎埠贵,冷泉先是陪着孩子们玩闹了一上午。中午睡了个午觉,下午正想画人相,结果又被母亲接了壮丁,借来工具,在院子里打着蜂窝煤。 阎埠贵一看有人干活儿,二话不说,带着阎解成把家里的煤筛了出来,顺道自己家也做起了蜂窝煤。 这一耽误,冷泉的一天算是过去了,可是连个一个线条都没画。 只好决定第二天再找时间画吧。 天色已黑,冷泉把自己洗了个干净,正坐在书房里喝茶解乏,就看到院里跑进来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人穿过前院儿,直接去了中院。 还没过五分钟,那个人又急匆匆地回到前院,刚出垂花门要走人。 在垂花门前,他被冷泉和阎埠贵一起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院里做什么?”冷泉问道。 那人满头的大汗,他面对询问,略有惊慌,不过回答问话还是很流畅。 “我是你们院里棒梗的同事,过来是到他家捎两句话儿。” “棒梗?他是不是……”阎埠贵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秦淮茹拎着一个小包袱,急匆匆地走到了前院儿。 “小秦,你这是要出去?”阎埠贵看着秦淮茹这动静,就知道面前的年轻人说的是真的。 “小龙,你还没走?正好陪婶子我一起过去。”秦淮茹没工夫搭理阎埠贵,对着被拦下来的年轻人说道。 “婶儿,我家里还有事儿,就不能陪您一起过去了。要不,您叫着家里边的人一起去吧。婶儿,我先走了。” 那个叫小龙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撒丫子就跑掉了。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天色,最后没有办法,她咬了咬牙,决定一个人出去。 阎埠贵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候李宝财硬凑了过来。他对秦淮茹说道: “秦姐,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人出去不太安全。要不然我陪着你出去一趟?” 秦淮茹看了李宝财一眼,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事情,她点头同意了。 “那我太谢谢宝财兄弟你了。” 李宝财一听秦淮茹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心里乐开了花儿。自打那个大年三十之后,这还是秦淮茹第一次对自己好言好语。 在阎埠贵和冷泉的注视下,两个人并肩离开了四合院儿。 “泉子,怎么个情况?”阎埠贵一脑门的问题。 “谁知道呢。咱还是各回各家,各自休息去吧。”冷泉看出来李宝财很有舔狗的意思,心里很是不屑。 小子,秦寡妇你也敢沾惹,小心最后被吃干抹净…… ———— 棒梗出事了,而且出的是很大的事。 棒梗虽然人品、性格各方面一无是处,可偏偏随他妈,事事都有个好算计。 每次从轧钢厂里运出来东西,他心里都有个大概的数目。王卫兵销赃之后,拿出钱来分的时候,棒梗总会在心里大约估个总数。 每次都要差上一些,而偏偏今天分赃,差了太多。棒梗认为王卫兵不地道,背着弟兄几个藏钱了。 当着张军、司峰的面儿,棒梗什么都没说。而王卫兵分钱的时候,以棒梗、丘小龙多以在外面接应,他们仨在里面担心受怕为由,少分了贾、丘二人五块钱。 对方人多,棒梗只能强忍,装着没事人一样,仍旧和张军、司峰、王卫兵一起喝酒吃肉。 等张、司二人走了之后,棒梗借着酒意,开始和王卫兵掰扯起来。一会儿说钱的总数不对,一会儿说外面也担惊受怕…… 总之,棒梗就坚持一件事儿,你王卫兵吃独食拿大头,把我棒梗当成了冤大头,那可不行。 王卫兵许是心里有愧,恼羞成怒,他脸皮脖子粗地和棒梗争吵起来。一会说棒梗忘恩负义,一会说散伙不干,一会儿说棒梗小肚鸡肠,一会儿说以后再不带棒梗和丘小龙玩儿。 一听以后没了这份额外的进项,丘小龙怂了,他拉着棒梗要一起给王卫兵道歉。 而棒梗看着仍旧喋喋不休的王卫兵,他心里那个火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结拜兄弟情谊,上前就和王卫兵打了起来。 丘小龙拉架不是,不拉架也不是,最后只得躲在了门外边。 等丘小龙听到屋里的动静小了之后,再推开门来看,就见棒梗手里拿着半个酒瓶,傻坐在地上,一头一脸都是血。 而王卫兵则躺在一边,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丘小龙傻了。 棒梗这时候酒已醒,他心里也害怕,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了丘小龙。 “小贾,你杀人了?”丘小龙慌里慌张地问了一句。 别看他平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绝对没有傻到现在大喊大叫的地步。 “小龙,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叫我妈过来。”棒梗强自镇定。 棒梗除了有事找妈妈,别的能耐一概没有。 ———— 秦淮茹和李宝财好不容易按照丘小龙说的地址找到地方。 等叫开门之后,两个人都懵了,一股子血腥味儿,直冲人的鼻子。 秦淮茹心慌得不成样,她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左看右看,又不停地问。 “棒梗,怎么回事?那个小龙只是说你出事了,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哪儿伤着了?我带你去医院。” “棒梗,李叔背你去医院。”李宝财看着棒梗一副惨样,他也心疼不已。 “妈,我没事儿。你们进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棒梗反而不如一开始慌乱了。 人一但祸事临头,无非就是害怕,只要害怕的劲头一过,人反而会很平静。 秦淮茹看着儿子身上这么多血,她心里害怕,不自觉地就伸手拉着李宝财的手,和他一起走进了屋里。 等秦淮茹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卫兵,秦淮茹傻眼了。 感情这是儿子杀人了…… ———— 秦淮茹呆看着儿子好大一会儿,然后转身抱着李宝财,不停地哭。 这时断时续的恸哭声,把李宝财的心都给哭碎了。 他搂抱着秦淮茹,不停地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可是空口安慰又能有什么用,一点实际问题都解决不了。棒梗最后不还得落一个死字上面。 秦淮茹六神无主,只能用哭来缓解心中的苦。 看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宝财心里很难受,他不止一次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想以身来代替棒梗。 可是想想自己辛苦的一生,李宝财又觉得自己还没活够,总觉得好日子还在后头。所以他没有一时冲动,把想法说出口。 棒梗看到母亲不停地哭,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来替自己应对眼前的事,他呆傻着就站在一旁。 ———— 秦淮茹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止住了悲声。 “宝财兄弟,算是我求你,你帮着棒梗想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当是他亲叔一样,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他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了……” 秦淮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在李宝财的怀里,她没有挣扎开,而是搂得更紧,央求着李宝财。 李宝财一时血往脑袋上冲,觉得这一生值了。曾经要了秦淮茹的身子,现在她又把自己当成最亲的人…… “那个秦姐,棒梗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一个老光棍儿,无牵无挂的。要不然我替棒梗担下这件事吧。” 李宝财舔狗属性到了极致。 秦淮茹一听李宝财愿意替棒梗认罪,她立马眼睛一亮。从李宝财的怀里出来,拉着棒梗一起给李宝财跪下。 “棒梗,给你李叔磕头,谢他的救命之恩。” 棒梗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李宝财这样的傻子,他当然乐意磕头了。只要自己能活下去,怎么着都可以。 李宝财看到娘俩跪在自己面前,他没有别的想法,反而有点沾沾自喜。看,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李宝财能救你儿子,秦姐,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爷们的男人?值不值得睡你? 秦淮茹抬头看着李宝财,自然感觉到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她咬了咬牙,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安排棒梗脱下身上的血衣,打些水洗洗。找开小包袱,拿出棒梗干净的衣裳,让他换上走人。 李宝财拦住了棒梗。 “我说爷们儿,这事儿都谁知道?” “分钱的事情还有两个人知道,我杀了人这事儿,只有丘小龙知道。” “你有没有把握让丘小龙他们什么都不说?” 棒梗想了想,大家伙儿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事情大发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他点了点头,“只要公安不找他们,他们不敢乱说。” “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能歇着,赶紧去找那个丘小龙好好说说,就说是你李叔看着王卫兵欺负自己的干儿子,帮你下的狠手。”李宝财帮着棒梗出着主意,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这样的极品舔狗,活该去死。 第229章 棒梗下线 棒梗走之前他想和母亲一起回家。秦淮茹看着眼里热切的李宝财,她拒绝了儿子。 “棒梗,我不能留你李叔一个人在这里,还有好多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吧。”秦淮茹当着李宝财的面儿,劝儿子先走。 趁着送儿子的时候,秦淮茹小声地对棒梗说道:“我怕他反悔,得在这里看着他。” 棒梗立马明白了母亲对自己的大爱,他不再犹豫,赶紧低头就跑。 等棒梗走了之后,秦淮茹把门关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件件地脱自己身上的衣裳。 “秦姐……”李宝财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宝财,你的心思姐都明白。我一个寡妇没有好报答你的,今天晚上,姐就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李宝财感觉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值了。 …… 虽然地上有一具尸体,一点儿都不影响李宝财和秦淮茹一起的欢愉,反而他们的心里,隐隐感觉很是刺激。 秦淮茹为了报答李宝财,把从李怀德那里学来的招数,尽数都用在了李宝财的身上。 李宝财飘飘欲仙,他感觉天亮之后就算是被立马枪毙,这一辈子也值了。 李宝财精尽腿软之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秦淮茹。 “秦姐,我这辈子值了,你赶紧走吧。” “宝财,我对不起你……”秦淮茹表现得很是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 “秦姐,我……我死了之后,你帮我收一下尸,可千万别让我落个孤魂野鬼。” “宝财,你就是棒梗的亲爹,我一定让棒梗年年给你香火。”这个时候,秦淮茹什么都敢答应,只求李宝财不要反悔。 听了秦淮茹的话,李宝财满足了。 ———— 秦淮茹扶着墙走后,李宝财歇了好久,然后才穿上棒梗的血衣,拿起桌上一瓶还没动的酒,仰脖一口闷了下去,然后晃悠悠地出了门儿…… 凌晨的街上,早就有行人。看到一身血的李宝财,立马有人去叫来了公安。 李宝财不抗拒,他直接放下手中的半截酒瓶,叫嚷着自己是去自首,叫嚷着自己杀了人,因为那人欺负自己的干儿子。 …… 李宝财杀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回了四合院儿。大家伙儿纷纷议论着李宝财杀人越货、知人知面不知心…… 冷泉和阎埠贵则傻了眼。 昨天李宝财和秦淮茹一起出去的,听话听音儿,明显是棒梗出了事儿,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李宝财? 爷俩呆坐在冷泉的书房里,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起头聊下去。 最后还是阎埠贵先开了口,“嗐,宝财一定是鬼迷了心窍。” “三大爷,以我的估计,他这是色鬼迷了心窍。” “泉子,你手里不是有棒梗他们犯法的证据嘛,你救上宝财一救。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个女人。那个贾家的寡妇,为了儿子也算是舍出去了。”阎埠贵听懂了冷泉的意思,他觉得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能让李宝财心甘情愿去替棒梗死。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话,在脑子里把事情过了一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能让李宝财这个傻狗平白死掉,不能让棒梗这个祸害继续祸害别人。 于是冷泉拿起了笔,开始写起信来,阎埠贵则站在一旁看着。 “泉子,用左手写。” “三大爷,我左右手都一样。我这是仿着许大茂的笔迹写的。” “你个坏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害一把许大茂。”阎埠贵也是无语。 “三大爷,公安不一定来找举报人。要是真查找,我这可是帮许大茂扬好名声呢。我这是推着他当了个检举坏分子的好人。” “最好别找,要不然许大茂在院里可待不住喽。嗨,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锅,许大茂是院里最合适的,你继续吧。” ———— 李宝财躺在小黑屋里,一边回味着那晚的快乐,一边后悔着自己的不值。 一辈子就只有两夜的快活,就这么要死了?要是能多快活一个月,那该多好呀。 我也是傻透了,为什么要替棒梗?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了按说对自己是好事儿,就没人反对自己娶秦淮茹了…… 李宝财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时候门打开了。 “李宝财出来。”公安的语气生硬而严厉。 “我不是认罪了嘛,还有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去了审讯室你就知道了。” 李宝财无奈,只得拎着脚上的镣铐,一步一停地跟在公安的身后。当然,他后面还有两名公安。 …… 本来公安现场勘察之后,就发现了许多的疑点。接到举报信后,办案人员迅速按着线索进行了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李宝财是替人顶罪。 面对着一副认罪的李宝财,他们在心里直叹气。居然真有这样的傻子,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顶罪、替死。 “李宝财,你不老实,有些事情你没有交代清楚。”坐在中间的公安终于开口了。 李宝财本来被这个气氛压抑得很难受,现在听到公安开口问话了,他这才感觉能正常喘气。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没什么好说的,人是我杀的,我抵命也就是喽。” “李宝财,我们现在有新证据,你是替贾梗顶罪的,对不对!”公安重拍了一下桌子。 李宝财听到棒梗的名字,他就是一愣神儿。公安怎么可能查到棒梗?那自己不是白受罪了嘛。 棒梗要是死了,秦淮茹以后会怎么看自己? “不是棒梗,就是我杀的人。他欺负棒梗,我就杀了他。”李宝财仍旧嘴硬。 “我说李宝财,你为了贾梗连命都不要了,到底是图个什么?你这样值吗?你想想,你替人死,真正的凶手在外面逍遥快活,……” 公安语重心长地和李宝财聊着。 他们聊了很多,李宝财本身就有悔意,现在他更贪生了。很快,李宝财就把那天的事情交待个底儿掉。当然,他自动屏蔽了和秦淮茹快活的那一段儿。 ———— 轧钢厂里,这段时间里的棒梗等四个人,比平常要老实得多,要勤快得多。他们再没有任何怨言,只是闷头干着活儿。 对于棒梗这几个年轻人一个星期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了眼里,都感觉年轻人沉住了气,是好苗子。 正当大家为棒梗等人点赞的时候,十几名公安在轧钢厂保卫人员的带领下,冲进了钳工车间,不由分说,把棒梗、丘小龙、张军、司峰一起拿下。 “怎么了这是?” “他们犯什么事儿了?” “乖乖,怪不得老实,原来犯了大事儿。” “好家伙,我差点要推举他们当先进。” …… 工人们议论纷纷。不过大家伙儿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卫兵不是死了嘛,难道是这四个人干的?”突然一个大聪明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大家伙儿一听,都感觉眼前一亮,纷纷点头称是。 ———— 棒梗到底被抓了,秦淮茹在后勤仓库里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揪心的痛。她实在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仓库里的同事们没有一个上前安慰她的,只是远远地躲着。 在这个年头里,坏人的家属也都是坏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思维方式。 哪怕你秦淮茹平常表现得再好,你是坏人的妈,那你也是坏人。 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的。她一进门儿,面对易中海、贾张氏,她一句话都没有,而是闪身进了里屋,又大哭了起来。 棒梗杀人,李宝财顶罪之后,娘俩在院里闭上了嘴,跟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儿。秦淮茹甚至频频警告棒梗,千万不能把真相告诉贾张氏,她是个蠢货,早晚会说漏嘴。 所以易中海和贾张氏像院里人一样,只知道李宝财杀人越货了,不知道事情根子出在自家孩子身上。 今天看到秦淮茹大哭,又没见到棒梗跟着她一起回来。夫妻二人就预感不妙。 “淮茹,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了这是?”贾张氏进了里屋,推着儿媳妇问个不停。 秦淮茹最后只得说出实情,“妈,棒梗活不成了?” “啊?!”贾张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外屋里的易中海,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一听棒梗活不成了,他整个人都傻了…… ———— 一个月之后,秋风正劲。 棒梗这个犯罪团伙的审判结果,张贴到了轧钢厂各处宣传栏以及四合院的门口。 棒梗杀人,自然逃不过一个死字。其他三个人参与盗窃国家资产,一个个重判,送去了大西北…… 当然,李宝财也受到了一定的处罚,这不是拘留了好长的时间,刚给放出来。 棒梗枪毙的那一天,李宝财才回到四合院,看到满是灰尘的家,他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活着真特么的好。” “宝财兄弟回来了。你特么的是不是傻,你居然愿意为棒梗顶罪!”李宝财身后传来了一句骂声。 李宝财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胡满仓。 “满仓哥,就是脑子一抽,犯了傻劲。现在明白喽。” “还不晚,晚上哥哥给你洗尘。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唉,不会了。” 第230章 何大清归家 贾家失去了棒梗,就像阿拉伯人失去了耶路撒冷。贾家现在明面上的三位长辈,都失去了精气神,一个个像行尸走肉。 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贾张氏又坐过牢,小当连高中都没有资格去考,七五年刚满十六岁,就被街道办安排下乡插队去了。 槐花还小,她姐姐离开四九城的时候,槐花才刚上了初中。她这个年龄,正是最敏感的年纪。 槐花的出身,造成了她在学校里永远是受委屈的那一个。她天天低着头含着胸走路,很少敢抬头看人。 贾家人的命运兜兜转转,彻底让冷泉给打破了。这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狗血的剧情里,原有的人和事儿,哪里还会照着本来的面目去走。 一心想吸别人血的秦淮茹,机关算尽,最后也是落得一场空。 ———— 冷泉和阎埠贵都注意到了槐花的这副模样,他们心里也心疼这个小丫头。 可惜没有办法,家庭决定了一切。 陈纯可怜槐花,甚至想过帮着把她转到自己的学校里,有自己照顾着,也许会好一些。 她的这个想法,被江雁翎、冷泉、阎埠贵等人一一否决了。理由很简单,孩子虽然是无辜的,但是她的家长们太不让人省心。你帮了她这一次,将迎来无休止的请求。 ———— 眼看着76年的春节到了,冷恒泰早早地和何雨柱打过招呼,两家一起过年。 多年的惯例,何雨柱早就习惯了在冷家过年。何雨柱当然不会拒绝。 腊月二十四一大早,多少年没再回过四合院的何大清,拎着个小包,背了一个大行李卷,回到了四合院。 正在屋里吃早饭的何家四口人,对何大清的突然到来,很是意外。 “爸,您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跟咱爸说话呢。”张芳芝狠狠地捶了丈夫一拳,“爸,您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去给您盛。” “豆子,这是你爷爷,你亲爷爷,快叫爷爷。”张芳芝还不忘了给小儿子介绍何大清。 自打何雨水出嫁后,何大清再没回来过,何润艺哪里认得他是谁。 何雨柱的两个儿子很懂事儿,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爷爷”,何大清的死蚂蚱脸挤出了些笑容。 “我的两个大乖孙,爷爷给你们带好吃的了。”说着,何大清就打开了自己的拎包。 几个奶油糖分到了两个孙子的手里。 老大石头何润杰,现在已经十七,他把糖往弟弟的手里一塞,赶紧帮着何大清收拾行李卷。 “爸,我爷爷的东西放哪儿?”石头问着何雨柱。 “你等会儿。爸,你这次回来……?” “傻柱,我回来就不走了,你不会撵我吧。”何大清盯着何雨柱的眼睛。 “真不走了?你能舍得那个白……”何雨柱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立马换了词儿,“……我白姨?” “别跟我提她,她家都是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人。”提到白寡妇一家,何大清满肚子的怨气。 “得,咱不提。您这是长住,我把正房让出来给您。” “那不用,我就住西边的耳房就好。” “爸,耳房现在是小豆子住着呢。要不然这样吧,聋老太太走了之后,她把房子给我了。您是不是住后院正房去?”何雨柱可不敢让父亲住偏房。 “呦,我儿子也算是添家置业了。这样挺好,那我就住后院正房去。石头,先把我的行李卷放下吧,回头收拾一下后院的屋,爷爷住那儿去。”何大清吩咐着自己的大孙子。 张芳芝给公公盛好饭,一家五口坐下来继续吃着早饭。 “芳芝,咱爸回来就不走了,今天让咱爸跟豆子凑合一晚上。明天礼拜天,咱们一起好好收拾一下聋老太太那两间屋,咱爸住那边去。” “柱子,依我看还是咱搬后边去住吧,把这正房给咱爸。”张芳芝很懂规矩。 “芳芝,我的好儿媳妇,有你这句话,爸这辈子就知足了。你们可千万别给我让房,要不然我可没有脸住在这个院里。再说了,后面也是正房,你爸我住在那边不算委屈。”何大清被张芳芝的话暖到了。 “爸,您是长辈,我敬着您是应该的,您下次可别这样说。” “对了爸,这些年我们都是去冷叔家一起过年。今年您回来了,咱是在家自己过年,还是去冷叔家?”何雨柱想起这件重要的事儿,赶紧请示着父亲。 何大清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冷叔也是好心。但是吧,我回来了,跟着你们一起去人家家里过年,有点不像话了。这么着吧,把你妈的牌位摆上,咱们今年在家自己过年。回头我跟你冷叔去道个歉。” “得嘞,听您的。一会儿我上班的时候,见到冷叔先讲一声儿,回头您再专门去一趟。”何雨柱答应得很痛快。 毕竟不如在自己家里自在,何雨柱也想过自己关门过个年,无奈盛情难却,他张不开嘴。 往年总是占着冷家的便宜,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现在终于有个合适的理由了。 “我们家傻柱真有个一家之主的样了。”何大清对于儿子的安排,他打心眼里赞同。 ———— 何大清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才拎着两瓶酒来到冷家。 冷恒泰见到何大清,自然很是热情。 “我听柱子说,何大哥你这次就不走了。这样好,在哪儿都不如在自己家,守着儿孙最舒坦,你说是不是。” “兄弟,还真让你说着了。这里没外人,跟你说句实话,我早就想回来了。可惜那个白寡妇太毒,想着办法不让我走。” “现在她怎么又愿意了?” “能不愿意嘛,人都在地里待着了,她还怎么拦我。再说了,她的那三个小崽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妈这边一死,就合着伙儿撵我。要不是为了这些年攒下的东西,我早就回来守着儿孙过自己的小日子喽。” 面对冷恒泰,何大清一切没有隐瞒。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看着是我何大哥回来了吧。” “阎老弟,快进来。我刚才还想着去请你,咱们一起聊聊天儿,中午再一起喝点酒。”何大清起身迎了一下阎埠贵。 按着道理来说,何大清比阎埠贵大,他不应该起身相迎。但是冲着多年的感情,何大清还是迎了一下,表示对阎埠贵的尊重。 “又老日子没见了,何大哥一向可好?” “挺好,挺好。现在回来就不走了,以后可要天天待在一起喽。”何大清回应着。 “那可感情好。早该回来。……” …… ———— 冷泉学校里有点小事,早晨走得很早,直到下午从学校里回来,才知道何大清回四合院了。 他专门到中院的何家,和何大清聊了一会儿闲天。 何润杰在一旁伺候着何大清、何雨柱、冷泉。 看着何润杰,冷泉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当着何家爷们的面儿问道: “石头,你现在也不小了,眼看着高中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冷叔,还能怎么着,高中一毕业就得下乡插队去呗。”何润杰很无奈。 “柱子哥,你有没有为石头打算过?你们家两代人的手艺传承,想不想传给石头?”冷泉转头又问着何雨柱。 “我早就想教他,可是这小子就是不愿意学,你说气人不气人。”提起学厨艺,何雨柱恨得咬牙。 “石头,我跟你爸全指着这门手艺养活家呢,你不学做菜,以后想学什么?”何大清也为大孙子可惜。 “爸,他现在就是想学也晚了。倒是我们家老二豆子挺好,这才十一,我都没教他用刀,这小子只靠着眼看,就学得有模有样的。”何雨柱夸赞着自己的二儿子。 “得,有一个能把手艺传下去的就成。石头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何大清听了儿子的话,这才心里略有安慰。 冷泉静静地听着爷仨说着闲话,没有插言。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问何润杰。 “石头,你想考大学不?” “想啊,我做梦都想。冷叔,我就羡慕你和我婶子,都读过大学,我打小就想跟你们一样。可是现在不能考呀。”提起大学,何润杰满脸的失望。 “你还想上大学?我们老何家几辈子没出过一个读书成了的。就数你姑姑最厉害了,也只是上了个中专。你想屁吃呢。”何雨柱对大儿子的志向很无语。 “傻柱,你给我闭嘴。你兄弟问石头,你多什么嘴。”何大清心里明白,冷泉不是随口瞎问。 “还是我大爷明白。石头,你明年年初才毕业呢,咱想办法拖上一拖先不下乡。我可告诉你,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明年下半年可能会恢复高考。”冷泉又提前透露出了消息。 “真的?!那可太好了。”何润杰一听冷泉这话,他高兴了。 “你先别高兴太早,我叮嘱你们几句,这个消息可别给我传出去。别人要是来问我,我可说全是你们胡说八道。” “那不能够。”何雨柱替自己爷仨应了下来。 第231章 想要孩子 何润杰一心想继续读书,听了冷泉的话,他扯着冷泉的袖子,仔细问道: “冷叔,你一定没骗我,对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小子,等过了年,我陪着你一起找各种复习材料,咱们提前一年多做准备,到时候你肯定能考上大学。” “我谢谢叔,我太谢谢您了。”何润杰松开手,不停地给冷泉鞠着躬。 何大清看着大孙子,心里也挺高兴,原来这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打算喽。不干厨子也罢,这是伺候人的活儿,低人三分。等孙子大学毕业,那可是国家干部,高人三分。想想就美! “泉子,你就这么有把握?”何大清习惯性地遇到先往坏处想,虽然他很相信冷泉。 “大爷,总理走了,您听广播了吧,看看都是谁上了台。他们可都是实干派。再说了,你看那些推荐来的大学生,一批不如一批。再这样下去,就全完了。这种情况我能看到想到,上面的人肯定也能看到想到。所以我才这么有把握。” 冷泉费了一些心思,给何家爷仨一个合理的解释。 “泉子,你是大学老师,我们最相信你,你说是那肯定就是。你大侄儿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教教这孩子。”何大清算是终于确信了。 “大爷,您放心吧。”冷泉一口应了下来。 ———— 何家屋里商量着考大学的时候,后院许大茂的屋里,夫妻二人正在干架。不是床上的那种打架,他们是真在打架。 比秦淮茹小十五岁的秦京茹,今年二十八还不到三十。本身人就长得好看,嫁给许大茂之后,又天天待在家里哪儿都不用去。她的皮肤给滋养得又白又嫩。 每回上街出门儿,一准儿能招来一溜的口哨。 面对这样的媳妇,许大茂也挺知足,平常对她关爱有加。 秦京茹知道好歹,丈夫疼爱自己,她对丈夫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自打许大茂调出了轧钢厂,两口子反而做到了相敬如宾。 照说秦京茹嫁给许大茂,算是高攀。她失去了许大茂,将一无所有。她今天哪来的勇气,居然敢和许大茂硬扛? 只能说是人被逼急眼了。秦京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个字“干”就完了。 许大茂比秦京茹大十岁,今年三十八眼看着要四十,仍然茕茕孑立,后继无人。 自打许大茂被检查出来不能生育,他就和秦京茹商量好,由秦京茹把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揽下来。 秦京茹一切都要靠着许大茂,她自然对丈夫的要求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都不用秦京茹揽责任,许伍德夫妇就认定了是这个儿媳妇不能生。他们根本不会朝儿子身上找原因,因为娄晓娥生过孩子。 两口子又没孩子,按说日子过得应该很舒服。 可偏偏许大茂的妈不是一个省心的,只要见到秦京茹,就冷嘲热讽,有多难听的话就骂多难听。 而且许大茂的妈一再劝儿子休妻另娶。 许大茂明白自己的情况,就是再换十个老婆,也将生不出一个孩子。他自然硬扛着母亲的威逼。 这些年下来,秦京茹多少也习惯了婆婆的不待见,她干脆少去公婆家里。 现在眼看着要过年了,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不少的刁肴。他自己天天上班没时间,就让秦京茹给他爸妈送去。 秦京茹硬着头皮去了一趟。结果许母不光把人撵了出来,连东西一起也扔出门外。要说她只这样,秦京茹也就忍了,可许母还是不依不饶,当着一众邻居的面儿,骂着秦京茹只吃食儿不下蛋…… 秦京茹多年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她哪里还顾得上老幼尊卑那一套,直接和许母对骂起来。反正你骂我什么,我还给你什么。 许母霸道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了儿媳妇和自己对骂,更何况是当着众邻居的面儿。她一时气急,人就晕了过去。 秦京茹吓了一跳,生怕把人气死,她没敢多留,拎着扔出来的东西,赶紧逃回了四合院儿。 母亲被自己的媳妇气得住进了医院,许大茂哪里能受得了。他打医院里一回到家,就把秦京茹扯过来就打。而且边打边骂她不孝不是人。 秦京茹在婆婆那儿丢了大脸气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丈夫毒打,她一下就疯了起来。拿起擀面杖就和许大茂对着干。 就这么着,许大茂夫妻二人真正地打起架来。 ———— 院里的人一直以来,对许大茂、秦京茹都是意见多多。 当初许大茂小人得志的时候,带头整院里的邻居,他的行为很让大家不耻。 而秦京茹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这边相着亲,那边和许大茂勾勾搭搭。她的堂姐和她住在一个院里,而她为了一点点小事,居然十来年不搭理她的堂姐。 而且许大茂得意的时候,秦京茹在院里也颇为嚣张。 这样的两个人,大家无论如何是没法喜欢的。 所以许、秦两人打架,院里人多是站在院里看热闹,没有人进屋去劝架、拉架。 大家的借口都很统一,人家夫妻两口子的事儿,自己不方便参与。回头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自己最后落个里外不是人。 没有人进行劝阻,许、秦两个人直到累得抬不起胳膊,满身满脸都是伤,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秦两个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许大茂把秦京茹压在身下,又打了另一种架。然后才又喘着粗气,静静地并排躲着。 “大茂,我也不想气你妈。可是她总是骂我不能生孩子。今天我去给她送东西,她不光把我撵了出来,又把东西全扔了出来,还当着好多人的面儿,骂我不能生孩子。大茂,我真受不了了。” 说到这里,秦京茹哭了,她哭得很伤心。 许大茂听了媳妇的哭诉,他的心里也很难受。是啊,自己不能生孩子,让媳妇替自己背了骂名。 虽说她是自己的人,替自己受过也没什么。可是想想两个人年老之后,又该如何? 难道像易中海那样,四处找人给自己养老? 没有人养老,自己臭了都没人知道,嗨……人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想到最后,许大茂也哭了。 夫妻二人流了好多的泪,好不容易止住,然后许大茂问秦京茹: “京茹,看样子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你说咱俩老了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家里我都听你的。”秦京茹虽然受了这么些年气,她是真没有脑子,从来没有想过以后。 “京茹,要不然你背着我偷偷和别人那什么吧,生出来的孩子,跟着我姓许,也算是咱们有了后。”许大茂想到了娄晓娥,他于是就想到了这么个主意。 再说有一段时间,院里院外都嘲笑他要让媳妇去借种。现在想想,也不失一个办法。 “大茂哥,我不是那样的人。”一听丈夫让自己去偷人,秦京茹有些含羞。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咱没孩子。”许大茂反而强劝。 “要不然我从我弟弟家里抱个孩子回来。你要是不愿意,找你妹妹抱个孩子回来也行。”秦京茹总算是想出了个主意。 “你们姓秦的孩子吧……”许大茂想着自己的家产以后都姓了秦,他心里不乐意,自己可以睡姓秦的女人,但是绝对不能把家业给姓秦的。 “我知道家里的孩子野,你也看不上。那就抱你外甥回来,小盛两口子要是不乐意,抱个外甥女回来也一样。”秦京茹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 “嗨,就是不知道我妹夫乐意不乐意了。再说了,抱回来的孩子,我妈那边也没法交待。她总是想着许家得有个后。”又想到了母亲,许大茂又犯了难。 “……”这一下秦京茹真没招了。 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找谁去借种了。 郭明?自己曾经差点要嫁给他的。他媳妇现在正怀着第三胎,估计他也想女人吧。 孙有家?他弟弟结婚之后就搬出去了,他领着媳妇伺候着爷爷。他媳妇也生了孩子。他的身体应该没问题。 傻柱?他家两个男孩,他的种生男孩的面儿大。 其实方明、方亮兄弟俩也不错,比郭、孙都年轻,人长得也精神。 冷泉?冷泉最好,人长得好,夏天看着他的身体就想流口水。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一生就是双棒。 …… 秦京茹正在胡思乱想,许大茂又打断了她的想法。 “京茹,要不然你假装怀孕,然后咱们去孤儿院找个小的,人家刚生下来就不要的。咱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你看怎么样?” 这是许大茂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反正比让媳妇去偷人强。头戴绿巾的感觉可不怎么好。现在回头再想想娄晓娥,自己还能感觉到羞耻。 不知道的时候,感觉媳妇还是自己的,知道了以后,感觉自己的媳妇是在和别人一起分享。心里的那种难受,无法用语言描述。 在男人看来,唯有自己的妻子不可拿来与人共享,其它无可无不可。 …… 夫妻二人整整聊了大半夜,也没有一个准主意,最后实在困得实在受不了,进入了梦乡。 夫妻二人都做了梦,梦里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许大茂梦到自己的病好了,生了好多自己的孩子;秦京茹梦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生了一个自己的孩子。 第232章 人间清醒 全院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一个消息,何大清回来再也不走了。 院里人知道之后,也没有多少感觉。只有两个人心里很不舒服,一个是易中海,另一个是刘海忠。 当初就是因为何大清,两个人才被拘留降级,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那件事一直影响到两个的现在。易中海是按六级钳工退休的,刘海忠则是四级锻工退休。 享受的待遇比出事之前,那可差得太多了。 甚至刘海忠受到的影响更多。出事之前,他至少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可是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他和老伴儿。 人家易中海好歹把自己嫁了出去,以后的养老没多大的问题。而刘海忠不能动了之后怎么办? ———— 管你高兴或不高兴,而何大清很高兴。借着过年的由头,带着喜欢做菜的小孩子,拜访着自己的故旧老友。 回到院里,何大清见谁都是客客气气、乐乐呵呵,这些人就包括易中海和刘海忠。 这不,他们三个退休老头没事儿,都到前院去找阎埠贵、冷恒泰聊天说话。 何大清虽然对易、刘表面上客气,心里怨恨得很。几个人说了几句闲话,何大清找个由头去找冷泉了。 冷泉见何大清来找自己,自然好烟好茶招待着。 爷俩在罗汉床上对面而坐。何大清直夸冷泉的小日子舒服。 “泉子,你小子太会活了。” “大爷,您反正退休了,有的是时候。好好把你住的那两间屋拾掇拾掇,不一样自在。那还是两间正房,比我这边还舒服。” “我就一厨子,可不像你这么会摆弄。” “只要您乐意,我带着柱子哥还有石头,一起帮你淘换东西去。不敢保证跟我家里一样吧,也保准能让您满意。” “那可感情好。还是特么地回家过日子舒服。我这个后悔呦……” “大爷,现在回来也不迟。您说是不是?” 冷泉其实明白得很,何大清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回来,里面大部的功劳都得算在自己的头上。 原剧中,何大清走了之后,傻柱在易中海的掌控下,对何大清恨之入骨。 而何大清不管是给儿子写信,亦或是月月给孩子们寄钱,连个回音儿都没有,他心里猜想,儿子恨死自己了。他被白寡妇的儿子们扫地出门之后,哪还有脸回来。 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傻柱、何雨水和何大清没断过联系。中间何大清还回来过几次。父子父女的亲情就没断过。 现在他退休被扫地出门,当然想回来就回来喽。 “泉子,你还记得咱们爷俩一起收拾易中海、刘海忠那次不?”何大清突然提起了往事。 “大爷,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您还提这个干嘛。再说了,隔墙有耳,我可不想让易中海、刘海忠知道,回头再来找我的麻烦。” “你的担心是对的,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次他们的衣裳不都是我拿走的嘛。你猜我在易中海的衣服里找到什么?” “那我到哪儿猜去。”冷泉对这样的问题,从来没有兴趣。你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不算。 “那个老小子心可真毒,身上别着一个大攮子。要是那天我没防备,要不是你小子机灵帮了我。说不定你大爷就死在那天晚上喽。”提起那件事,何大清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真的?!”冷泉对于易中海的为人,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个大攮子我带到保城,找几个人帮着看过。都说那东西喝过不少人的鲜血。看来易中海可没少对人下过黑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他娘的当初走的时候,居然把傻柱交给他,让他帮着多照顾。这不是把肉往狼嘴里放嘛。” 何大清往前倒着往事,他心里越来越后怕。 “大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不聊这些了。喝茶……”冷泉不想旧事重提,后悔往事,是最没意义的,“大爷,您看哪天开始帮你收拾屋子?” “只要你小子乐意,哪天都成。算了,等开春儿再弄吧。现在太冷,我可不想挪来挪去。” “得,听您的。您就准备好钱吧。” “你放心,你大爷现在就只剩下钱了,尽管用。” “嚯,大爷,您的口气可不小。看来您走了之后,和那个白寡妇可是有了二心。”冷泉调侃了一句。 “那可不嘛。我只是跟她睡觉,哪还能真一起过日子。再说了,她又不乐意给我生个孩子,明显她对我是有二心的。这些我都明白着呢。反正你糊弄我我糊弄你的,搭伙过日子呗,哪能当真。” 冷泉心里感叹,人间清醒何大清呀。原以为他是个寡妇迷,没想到他只是找了个固定的伙伴。 ———— 何大清好像和冷泉聊天上瘾,第二天没事的时候,他又跑到冷泉的书房来喝茶。 “大爷,今天又想聊什么事儿?”冷泉正看着书,来了客人,自然要放下书招待一下。 “泉子,心里越想那些事儿,越觉得憋屈。想过来和你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收拾一下易中海。”何大清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呦,大爷,我可是人民教师,我哪会收拾人。”冷泉装傻。 “你别跟你玩这一套,你小子比谁都坏得很。”何大清脑海里想起冷泉给那两个人摆的姿势。 “大爷,其实不用咱出手,他们的日子就够惨的了。你想想刘海忠现在还有什么?易中海最看好的徒弟,死了。又看好徒弟的儿子,现在也死了。谁还能比他们惨?”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不能看着他们舒舒服服地过着退休日子。” “大爷,您放心,等再过几年,他们一准儿得倾家荡产,最后什么都不剩下。儿子没有,再到钱也没有,你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吧。”冷泉懒得动脑子,提前剧透了。 “你小子会算?对了,柱子跟我说你会算,而且算得挺准。得,我自己琢磨吧。” 于是何大清不再提这些事情,跟冷泉聊着自己想把屋子收拾成什么样。 这时阎埠贵也跑了过来。 “老阎,你怎么来了。”何大清问道。 “我可不乐意和易中海、刘海忠两个老梆子聊闲天儿,一个除了会吹牛不会别的,另一个除了儿媳妇也不会聊别的。还是到泉子这边舒服。” “我说三大爷,您可别把那两个老东西给我招来。”冷泉立马反应过来。 “不能够,他们俩怕你爸,根本不敢进你们家门儿。你们聊什么呢?”阎埠贵问道。 “我何大爷过了年想收拾房子。他觉得我这个屋太舒服了,想弄个差不多的来养老。”冷泉解释着。 “呦,何大哥可真会活着。早先我也想弄一个这样的屋子,可惜一直没舍得。”阎埠贵感叹着。 “你就是抠,对自己抠得都没边儿。我说咱们还能活几年,不让自己舒服点儿,这辈子图什么?等快死的时候,你回头想想,一天舒服日子都没过,那时候后悔可就太迟了。”何大清半是笑骂,半是解劝。 阎埠贵还真吃何大清这一套,他想了想,然后对何大清说道: “何大哥,你这话我还真听进耳朵里了。你说的在理儿。咱们这辈子除了小时候不懂事儿,后来可不就是为别人活着。成家之前,爸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成了家之后,为了自己的小家和父母活着。再到后来,为了儿女活着。还真没为自己活过。” “想明白了?你要是乐意,就让泉子帮咱弟俩一起筹划筹划。” “这得多少钱?”阎埠贵就算是再想明白了,第一反应还是关心钱。 “三大爷,这钱我粗略算了一下,没个两千块钱下不来。当然,我何大爷是要收拾两间屋,你要是只收拾一间书房出来,用不了这么多。”冷泉大概报了个数目。 “这么多呢。照着你们的算法,我就算只弄一间屋出来,也得花个一千大几。这也忒多了吧。”阎埠贵到底还是心疼钱。 “老阎,刚才还说自己想明白了呢。现在连一千多块钱都舍不得?你说你还活个什么劲,干脆直接死了算了。”何大清很看不起这样的阎埠贵。 “得,我豁出去了,一千大几也成。”阎埠贵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好像下定了决心,“回头我跟我媳妇商量商量,再给你们一个准话儿。” 好一个大反转,差点把冷泉的腰给闪着。 何大清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阎埠贵,抠,可着劲地抠吧你。” 第233章 无赖 冷泉鼓动何家、阎家收拾房子,其实他是为自家的房子大动做着准备。 今年有大地震,虽然原剧中说院里的房子一间都没有塌。可是自己是不该出现的人,背不住老天看自己不顺眼,非得给自己来个例外。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早做准备,把房子加固一下。再说了,趁着现在对四合院房屋的管理松懈,说什么得给自己家弄个厕所和洗澡间。三十年之后,一间有房证的洗澡间几平米,怎么着也得值个大几十万。 等以后一切都规范了,再想挖化粪池,开污水通道,门都没有。那个时候四九城加强了普通居民住宅管理,绝对不会批准你这么干的。 ———— 阎埠贵、何大清走了,冷恒泰来了。 冷泉刚捧起书来看,抬头看到自己的父亲,他只好又把书放下。 “爸,您坐,我给你泡茶。” “我不喝了。刚才我在外面听见几耳朵,老何他们要收拾房子?” “对,他们是有这个打算。至少我何大爷是真的要弄。” “泉子,咱们这边没厕所,还得出门去公共厕所,我和你妈头痛得很。你看看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你这个家也拾掇拾掇?钱不用你出,我和你妈给你们。” 冷泉一听父亲的话,立马开心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和父母开口,现在省心不用费口舌了。 “爸,咱爷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打算在正屋的前边盖两间小屋,和回廊般高,一间做厕所,另一间弄浴室。在围墙外边挖一个化粪池,安上冲水马桶,省了多少的麻烦。您觉得怎么样?” 冷恒泰听了儿子的打算,心里盘算了一下,感觉差不多。 “走,咱去量量尺寸。” 冷恒泰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去做。 冷泉只得放下看书的念头,跟着父亲去忙活了。 …… ———— 开了春儿,何大清的屋子最先开始动工,冷泉家里跟着也动起来了。阎埠贵越看越眼热,最后他狠下心来,决定对自己好一些。找何大清、冷泉一商量,跟着两家一起,他也开始拾掇一间书房。 冷泉通过母亲的关系,在回收公司里拉回来好多旧木头、旧家具。 都是好木料。有紫檀的,有黄花梨的,最多的是红木的。 紫檀、黄花梨之类的东西,冷泉是舍不得给何、阎两家用的,他都偷偷地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就算只剩下红木的东西,何大清和阎埠贵也欢喜得不得了。连连称自己占了大便宜。 何大清的关系广,通过师兄弟,找来两个好木匠,把所有旧的家具都翻新了一遍儿。然后摆进收拾好的屋子里。 何大清满意了,阎埠贵更满意了。 “何大哥,你找来的木匠手艺可真好。你看我这罗汉床,还给补了个脚踏,我是越看越喜欢。”阎埠贵感谢着何大清。 “兄弟,听老哥哥我的没错吧。钱是王八蛋,留着屁用都没有。你现在看看你这屋子,多敞亮,多舒服。” “那可不嘛,我现在哪儿都不乐意去了,就想天天躲这屋里。”阎埠贵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总感觉还差点意思。你这边没有,我那边儿也缺。你帮我想想,到底是缺点什么呢?”何大清这几天总是有这种感觉。 “缺书画呗。我家里还好一点儿,我还有些藏书。你根本就不看书,还偏偏要打个书架,我看你有钱烧得。”阎埠贵回想着冷泉的书房,缓缓地开口说道。 “是少点书画什么的。我得让泉子帮着想想办法。”何大清点头认可。 “对了!”阎埠贵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缺茶具。” “着呀!书画什么的都是装象,喝茶过着小日子才叫舒坦。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不行,咱们去找泉子,非得让这小子帮着搞两套过来。”何大清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阎埠贵更不把冷泉当外人,拉着何大清就走。 冷泉遭了无妄之灾,被强行安排了淘换茶具的任务,而且是两份。 两个关系很不错的长辈强行要求,冷泉只得妥协。 很快,红木的茶盘、紫砂的茶具,都给两个半大老头安排上了。 虽然没有冷泉用的好,但是阎、何二位也乐得找不到北,心满意足。 ———— 不得不说,何大清是会挣钱的,也是一个会藏钱的。在白寡妇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严防死守之下,他居然能带着万把块钱回到四合院,他当之无愧地能被称为高高手。 何大清不光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一番,也掏出钱来,把家里的另几间屋子都收拾了一下。尤其是两个大孙子住的屋子,换上了全套的家具,还贴心地给孙子们置办了书架、书桌、圈椅…… 有了良好的环境,何润杰更加刻苦地学习着高中的知识。他只要有不懂、不会的,就去找他冷叔或者陈婶儿。 冷泉有时候都想问问张芳芝,何润杰是傻柱的种嘛。 何家的男人们,一看书就头痛。居然出了何润杰这么个读书的种子。 ———— 院里几家人家大张旗鼓地收拾屋子,当然会招来院里一些人的嫉妒。 比如说贾张氏,她就看着何大清大手大脚地花钱,心里很是不痛快。 何家大动的时候,她晚上和易中海躺在床上,嘴里就开始不停地说着何家的坏话。 “小易,何家爷俩没一个好东西,傻柱是个败家的玩意儿,现在看来,他那是随根儿。何大清更是个败家的玩意儿。手里有了几个臭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咱过自己的日子,管人家那些子干什么。”易中海不愿意多聊何大清。 “我说小易,你手里一定也攒了不少的钱。要不然咱也把家里收拾收拾?”贾张氏觊觎易中海的家底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偏偏易中海对谁都没透露过他藏钱的地方。贾张氏想要而不可得。 “我手里哪能攒住钱。”一提到钱,易中海立马加上了注意。 “你上了那么多年的班儿,工资是院里最高的,你跟李翠兰又是最会过日子的。要说你没攒下来钱,我是半点儿都不信。” “你爱信不信。你也不回头想想,自打老贾死了之后,我在你跟东旭身上花了多少?东旭死了之后,我在你们家上面花了多少?翠兰见天有病吃药,这又得是多少?你们只看着我挣得多,就没想过我的钱的用处也多。” 易中海不停地为没钱找借口。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贾张氏有点半信了,不过她仍然不死心。 “你就骗我吧。咱俩现在都睡一个被窝了,你还防着我藏着掖着,真不把我当亲人。”说到这里,贾张氏还像个小媳妇似的,在床上扭了一下腰。 可惜那水桶般的粗腰,差点把床撑给压断。 “我说小花儿,我有没有钱,你不比谁都清楚。我每个月的退休钱,都是淮茹帮着领。每个月就那么几块钱的烟酒钱,别的我一概都没要过。你说我身上能有什么钱?”易中海死不承认。 贾张氏又扭了扭老腰,主动搂着易中海,“小易,我看了几眼何家的房子,收拾得可真好。那个墙叫一个白,看着就让人舒服。要不然咱就简单地收拾一下,这样住着也舒服。” …… 不管贾张氏如何央求,易中海一概说自己没钱,也没有那个心思。 最后贾张氏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她对何家还是满心的羡慕、嫉妒、恨。 只要干活的工人把一些剩料放在院里,一会儿工夫就找不着了。 为了这件事儿,工人没少找贾张氏理论。这又有什么用,贾张氏本来就是一个无赖。 丈夫死了之后,她打开了无赖模式;儿子死了之后,她无赖的功底涨了三分;孙子现在又没了,她彻底放飞自我,连脸都不要了。 对上这样的一个人,工人们有什么办法。 何大清每次都是暗摇头,然后把工人叫回来,声明丢掉的料,都算在自己的头上。 事主愿意多掏钱,工人们也就不再计较。 何大清这么做,不光没让贾张氏收敛,她反而更嚣张。有时候看到一块好板材,她甚至上手抢。 偷,可以,我们可以装着看不见不知道,反正有人帮你掏钱。抢,不行,备好的料哪能让你随意拿走,我们不还得费工夫再准备。 为了这事儿,何大清不止一次叫来易中海,把他痛骂一顿,让他好好管管他的媳妇。 易中海虽然名声不好,但他是个爷们,还算要点脸。每次都赔着好话,把贾张氏抢走的东西送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大家都玩腻了这个游戏。贾张氏也懒得再抢了。反正费力巴拉地拿回家,回头易中海又给送回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如此何家的工程才顺利了许多。 不过易中海的屋里,贾张氏偷回来的废料也不少。有换下来的断椽子,有不少的石灰,有截下来的木料…… 易中海本来简单的屋子时,现在快成了破烂集散地。 易中海看着不舒服,秦淮茹看着更是心烦。可是他们为了心静,说过贾张氏两次之后,就都不再开口。因为除了浪费唾沫,一点作用都没有。 第234章 如期而至 转到到了76年的7月中旬,冷泉越来越紧张。 明知道自己的房屋已经加固,明知道四九城受到的影响是可控的。可处在这个真实的环境里,冷泉仍然担心着有意外发生。 冷恒泰退休了,他们重新搬回四合院来住。父母这边冷泉不是太担心。 冷涵秋和赵汉聊那边,是冷泉比较担心的。他盘算着是不是在地震的前一天,把姐姐、姐夫约到家里聚个餐,趁着喝多酒,把他们留在四合院里过一夜。 为此,冷泉想着各种借口,又一一都被他自己否决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冷泉决定自己辛苦点儿,进了一趟山。 四位老头子在山里待了近十年,非但没感觉到枯燥,反而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看到得意弟子到来,一个个围着冷泉,说着自己的最新成果。 冷泉看着眼前的四位活生生的老教授,感觉这是自己穿越以来,做的最大功德。也是自己为国史的传承,做出的最大贡献。 他们四个人,前世里一个个都死在了运动的初期,没有一个熬到最后的。而且他们后期研究的成果,大多都付之一炬。想想就令人扼腕。 和老师们聊了许久,冷泉才抽出时间和文金龙说上几句话。 “大爷,辛苦您了。” “又跟我说这些屁话。这次来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这刚到,您就撵我。”冷泉和文金龙开着玩笑。 “过两天再走,村里人说要打些野味让你带回去。现在大山里的东西多。前儿个有人在山里还看到了飞龙。你小子运气,说不定能带两只飞龙回去。多少年没见过的好东西。” “那我可要谢谢大家伙儿了。”冷泉跟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一点儿都不客气。客气就代表着见外,有时候会让人伤心的。 冷泉安心地在山里住了四天,跟着老师们做着学问。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村里人送来了好多的野味儿。果然有两只飞龙鸟。 “泉子,我说你小子运气好吧。这两只飞龙,是西头老李的小儿子给你打的。为了这两个,他在林子里待了三天,今天早上才回村儿。”文金龙要让冷泉知道大家伙儿情谊。 “大爷,这份情太重了,我哪敢接。”冷泉有点动容。 “泉哥,你收着吧,你可救过我们全家人的命。”李老幺人就站在旁边。 “兄弟,我当初就做了那么点小事儿,不值得你记到现在。” “泉哥,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当初我们一家五口五条命,哪能说忘就忘,那样没良心的事儿,我们可不能干。”李老幺越说越认真。 “兄弟,我谢谢你。这次的东西我带走,下次可不能再进林子这么长时间。为了我一口野味儿,你要是再出点危险,不值得。”冷泉拍了拍李老幺的肩膀,接受了他的心意。 “唉。”李老幺挠着头答应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 在7月26的那一天,冷泉背回来一大包的野味儿。 “泉子,你这是进货去了。”江雁翎看着一地的东西和儿子一头的汗,也是心疼。 “妈,明天叫我姐他们来吃野味吧。咱们一家好长时间没聚了,好好聚一次。” “明天是初一,叫你姐过来不太好吧。”江雁翎还是有点犹豫。 “那有什么的,他们都在咱家过年,这普通的初一就不能来了?天这么热,这么多好吃的要是吃不完,坏喽多可惜。对了,这两只野鸡俗称飞龙。老话说天上龙肉下地驴肉,天上的龙肉就是指的这飞龙。我姐他们要是不尝尝,太可惜了。山里面也多少年没见过喽。”冷泉几天的辛苦,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冷恒泰正走进厨房门儿,一听儿子说有飞龙肉吃,立马来了精神。 “泉子,你可是弄来好东西了。正好让你何大爷和柱子下厨,咱们好好聚聚。好东西可别糟蹋喽。” 冷恒泰的一句话,解决了冷泉的大问题。 “爸,是不是把雨水他们也叫过来?好长时间没见这个妹妹了,也挺想的。” 一提到何雨水,江雁翎也挺想这丫头。小时候算是在自家长大的,感情里透着亲。 自打她嫁人之后,回四合院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没办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里里外外干不完的活,哪还有工夫回娘家。 “回头让你爸找你何大爷说说。现在是新社会了,管它初一十五的,想回家看看就回来。” 得,一沾着人家的闺女,江雁翎又不讲那些老礼了。 ———— 27号晚上,冷家门房小院里,摆了满满两大桌的野味儿。何雨柱和何大清爷俩,从下午一直忙到晚上。 冷涵秋回来了,何雨水和丈夫、孩子们也一起回来了。 无巧不成书,初二是何大清的生日。借口给何大清办六十六的寿宴,沈兴东的父母当然没有意见。所以何雨水一家四口来到了四合院儿。 夏夜,院里扯上灯,大家开心地吃着喝着。冷泉不光准备了一箱白酒,另外还准备了好多的冰镇啤酒。 气氛到了,大人小孩子都有些醉。宴会结束后,想走也走不成了。 不过还好,何家、冷家就是不缺房子。大家也就安心地留在了四合院过夜。 ———— 凌晨,震感如期而至,大家伙儿都从睡梦里惊醒。 四合院里都是人,有人惊慌失措,有人癔症未醒。当然也有人是冷静清醒的。 “三大爷,三大爷,……”冷泉叫着阎埠贵。 “泉子,你叫我爸什么事儿?”这是于莉的声音。 “地震过后必有雨,大家伙儿赶紧搭棚子。这屋子先不要回去了,不知道余震还有多厉害。”冷泉大声地提醒着院里的人们。 冷恒泰一听儿子的话头儿,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大家伙儿别乱,赶紧找东西搭雨棚。屋里危险,都别待在屋里!” 大家听到有人指挥,立马感觉有了主心骨,纷纷以家为单位,找着各种搭棚子用的东西。 ———— 冷家的棚子最先搭起来。冷泉早就准备好了几顶军用帐篷,还有军用折叠床、折叠桌椅。 雨落下来的时候,冷泉已经坐在帐篷里,用红泥小炉烧水泡茶了。 陈纯受到了惊吓,她就坐在冷泉的旁边,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小纯,快喝口热茶压压惊。看你吓得,小脸儿都白了。”冷泉看着妻子,还是满心疼的。 “泉哥,真是吓死人了。”没经过地震的人,这经历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是无法克服的。 冷泉一开始也被大自然的力量所震惊,不过好在他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能很快地回过神来。 冷泉把妻子搂在怀里,安慰着她。 ———— 前院、中院、后院,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沈兴东惊醒之后,先是安抚好妻儿,然后才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朝着家奔去。他很是担心着自己的父母。 何雨柱带着儿子找着各种可用的东西,在自家门前搭着两个避雨的棚子。 张芳芝、何雨水、何润杰帮着干活,三个小的孩子没有添乱,在一旁也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何家的雨棚也很快搭好了。何雨柱淋着雨,绕着雨棚看着,但有一点儿不合适的地方,他立马整治。 “哥,哥,咱爸呢?”何雨水这才想起老父亲。 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很容易忽略掉这么一个人。 何雨柱听到之后,也是心里一惊,他赶紧往后院跑,生怕后边的房子塌了,把老头闷里边。 不过还好,何大清只是酒醉未醒。何雨柱把他背到了中院。 ———— 秦淮茹和槐花搭的棚很简单,把一张老木床架了出来,四个脚上绑上木棍儿,然后架上塑料布,很快一个简易的避震棚就搭好了。 “妈,我奶奶怎么没出来?”槐花也是最后才想起自己的奶奶。 秦淮茹一拍大腿,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冲进了易家。 “快来人呐,赶紧救人呐……”很快易中海的屋里,传来了秦淮茹呼救的喊声。 这时候院里大部分人家都搭好的自家的雨棚。听到秦淮茹呼喊,很多人抱着救人要紧的想法,抛去了往日的恩怨,纷纷冲进易中海的屋。 到了里屋一看,好家伙,易中海和贾张氏半裸着身子,头上脸上,全是石灰,被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压在了地上。 “好家伙,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木头!”黄喜宾惊叹道。 “还能从哪儿,春天的时候贾张氏不是总偷柱子家的材料。”方义山嘴一撇。 大家伙儿一听方义山的话,心里暗骂报应不爽。 “现在不是聊闲天的时候,赶紧救人吧。”何雨柱到底心善。虽然心里略有不爽,但他还是要先救人。 …… 大家齐动手清理着东西,很快贾张氏和易中海被大家伙儿抬到了院里。 秦淮茹这时才感觉自己搭的棚子太小了。两位老人往棚里一放,自己和槐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第235章 抱团取暖 看着被淋透了的女儿槐花,秦淮茹心里很是心疼。她拉下脸来,要去央求何雨柱。 “柱子,姐求你点事儿。” “免开尊口。”何雨柱根本不给留商量的余地,直接拒绝。 “柱子,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多年老邻居,你不能这样对我。”秦淮茹感觉很委屈,她想哭,真正的大哭。 “我说秦淮茹,我还能怎么着对你们?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易中海屋里的东西够你搭仨棚子的。” 提到屋里的东西,秦淮茹的脸上一红。 当初婆婆偷、抢人家何家的物料时,自己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人家又不傻,自然记恨在心。 “柱子,你就帮帮姐吧,我一个女人家,带着槐花,实在搭不好棚子,你就给姐帮把手吧。” 秦淮茹实在累极饿极,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得硬着头皮央求何雨柱。 “对不住了您,我家里还有事儿。您去请别人吧。” 何雨柱依然不为所动,他的心冷得很。 去救易中海,那是关乎人命。现在你们再难,也没到死的时候。 棒梗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你居然能骗着李宝财帮着顶罪。你这样的人,我还得躲着的好。 秦淮茹无奈,只得和小女儿又淋着雨,把易中海和贾张氏睡着的那张床抬出来,在屋里的废料中拣了又拣,搭着棚子。 这时候李宝财来到了中院,看到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搭着棚子,他心中不忍,走了过去。 “秦姐,我来帮你吧。” 秦淮茹回头一看是李宝财,她的心里一暖,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干着活儿。 李宝财也没有多余的话,帮着这娘俩把棚搭了起来。然后也没有废话,转身回了前院儿。 自从李宝财顶罪不成被放了出来,他再没有像以前那样舔秦淮茹。 不过今天这一场地震,李宝财从梦中惊醒之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地震了,第二个念头就是秦淮茹怎么样了。 李宝财四十岁的人了,自然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是没法忘掉秦淮茹。所以他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走到了中院儿。 不求别的,就为看一眼自己好心安。 ———— 何大清被儿子背出来之后,早就醒过神儿来了。他躲在棚里静静地看着一切。 等秦淮茹搭好第二个棚子之后,何大清这才开口说道: “我说小秦,你赶紧看看你公公、婆婆。他们不对劲儿。按说在屋里就该呼救了,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声不吭?” 秦淮茹经过何大清的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看易中海和贾张氏。 秦淮茹不停地叫着两个人…… 很快,易中海有了反应,“哎哟,可痛死我了……” 这一声出来,秦淮茹放下了一半的心。易中海没死就好,他的退休金可不少。 虽然儿子没了,可自己还有俩闺女,得给他们攒些钱出来。不管哪一个,以后招个上门女婿,自己的养老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淮茹如果没想通这一点,她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秦淮茹继续叫着自己的婆婆,可是千呼万唤,都不见贾张氏应一声。 秦淮茹立马感觉大事不妙,她试着探出手,放在贾张氏的鼻孔处。还好,有呼吸。 秦淮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只要都活着就好。 经过一早上的忙碌,院里人家都进了雨棚。稍事休息之后,一个个都感觉到了肚子里传出来的饥饿感。 反正余震不断,但是都不大,大家伙儿壮着胆子,又纷纷回到屋里,把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又把粮食搬进了雨棚。 很快,院里四处有了炊烟。 秦淮茹仿佛不知道饿似的,她又和槐花一起搭着雨棚。 两张床两个避震棚,可是家里值钱的都没地方放了。她不得不又冒雨干着活儿。 槐花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闻着何家传来的饭菜香,很是难受。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硬忍着、硬撑着。 这个小丫头受棒梗的影响,委屈了两年,早就养成了不开口求人的习惯。 不过到底还只有十四岁,她的忍耐还是有限度的。她一边干着活儿,一边不停地回头朝何家张望。 槐花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这时候槐花突然觉得雨不下了,一抬头看到了一把伞,再回头,看到了张芳芝。 “丫头,饿了吧。把这个吃喽。” 张芳芝把东西塞到槐花的手里,又把手里的伞递给她。然后淋着雨回自家的雨棚了。 槐花感受着手里的余温,低头看,是一个大白馒头,里面夹着几片肉。 槐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来到秦淮茹身后,把馒头递给母亲。 “妈,我张婶儿给的,咱娘俩一起吃吧。” 秦淮茹早就看见了刚才的一切,现在看着懂事的女儿,她流出来了真正的眼泪。眼里带着的都是对女儿的慈爱。 “槐花,妈不饿,你吃了吧。我赶紧把棚子搭好,屋里的东西还得往外搬呢。” 槐花用脖子夹住伞,把馒头掰成两半儿,递给了母亲比较大的那一半儿。 “妈,咱一起吃。” 然后槐花小口咬着馒头,慢慢地嚼着。 秦淮茹没有拒绝女儿的孝心,因为她实在饿得没有多少力气了。她三口两口把半个馒头吃下肚,然后手脚麻利地继续干着活儿。 ———— 中午过后,阎埠贵来到冷家的帐篷,他看了又看,感觉总也看不够。这玩意儿可比自己用木头和雨布搭起来的棚子强太多喽。 “我说老冷,你们家的好东西可不少。”阎埠贵羡慕得很。 “还好吧。来,坐这儿,喝茶。” “我说老冷大哥,你这茶喝得不如泉子讲究,好好的茶叶都让你糟贱了。”早被冷泉喂刁嘴的阎埠贵,看着冷恒泰用大茶缸子泡茶,很是嫌弃。 “你爱喝不喝。”冷恒泰把茶放在了折叠桌上,“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刚才我出去看了一下,市面上有点乱。以我的估计,接下来粮食、菜、油这些当紧的东西,肯定不太好买。咱们院里现在住着几十口子人。这吃饭可是件大事儿。” “嗯。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吧。”冷恒泰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我想让大家把吃的、喝的全集中起来。大家一起抱团取暖。院里实行统一供应制,每人每顿限量供应。这样的话,咱们院就能坚持的时候长一些。说不定那时候政府的救济也就到了。” “你这是老成谋国的话,我自然要赞成。这样吧,咱俩一起去找大家伙儿商量一下。尽量做通大家的思想工作。”冷恒泰既然认可阎埠贵的提议,当然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阎埠贵挑头,冷恒泰帮衬,院里上岁数的人对他们自然信服,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方义山帮着劝前院儿,沈春山帮着劝后院儿。 …… 很快,院里人的粮食都集中了起来。何大清和何雨柱责无旁贷地担任起了院里的大厨。 晚饭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人手捧着碗,排着队,在中院何家门口打饭了。 在困难、灾难面前,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算不了什么。 ———— 到了晚上,秦淮茹终于收拾好自家的东西。她这才分出精力,来照顾易、张二位。 贾张氏依然没有醒过来,易中海又晕了过去。秦淮茹这才心中大乱。 她急急忙忙来到前院找到阎埠贵。 “三大爷,我公公婆婆好像不行了。” “什么!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了这又是?”阎埠贵听了秦淮茹的话,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三大爷,我婆婆从屋里被救出来,就一直没醒过来。我公公醒了一阵儿,现在又叫不醒了。”秦淮茹一脸的焦急。 “你这孩子真是没谱儿,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早说。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叫人送医院吧。”阎埠贵知道人命关天,他走出了自家的棚子。 很快,阎埠贵叫来院里的年轻人,大家齐心合力地把易、张二位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里的人很多,只能排队等着…… ———— 晚上冷泉回到家里,江雁翎问着儿子。 “儿子,易中海和贾张氏怎么样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还耍贫嘴呢。”江雁翎一巴掌打在了儿子的后脑勺上,“快说。” “好消息就是两个人目前都还活着。”冷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那坏消息呢?”江雁翎还是跟着儿子的节奏走了。 “坏消息就是易中海可能要废了,贾张氏还是没醒过来,她的后脑被砸到了。到底能不能醒,什么时候能醒,那就不知道了。” “易中海怎么要废了?” “他不是被别人打废过三次嘛,每一次都伤得很厉害。现在他的一条腿彻底是接不上了。肋骨能不能愈合,也要看天意喽。” “啊?!这么厉害嘛。”江雁翎到底是女人,心有不忍。 “我说这都是贾张氏自己找的。那么大的半截椽子,放哪儿不好,非得放床头。你想想那得多重。还有那一堆木头,压在身上能轻?没被石灰呛死,已经是他们命大了。你说没事非得去偷人家的废料,她不倒霉谁倒霉。”冷泉差点把报应不爽说出来。 “行了,人家正是走背字儿的时候,你就别说这么多怪话了。赶紧去陪你媳妇吧。我看着小纯真被吓着了。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江雁翎又给了儿子一巴掌。 冷泉回到了自己的小帐篷里。陈纯一见他回来了,一把搂住了他。 “泉哥,我还是害怕。”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道舅舅和舅妈怎么样了。” “回来的路上我拐了一下,去舅舅家看了一眼,大家都挺好,让你别挂念。”冷泉安慰着妻子。 陈纯感觉自己找了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第236章 儿女债 七六年注定是人们悲伤的一年。地震之后又迎来两次大悲。 进入到七七年,人们又重新回到了平静的生活。虽然上层建筑多有波澜,可是这些跟底层的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照常上班、吃饭、聊天…… 易中海真像冷泉说的那样,彻底成了残废。一条腿被截掉了,另一条腿也没有什么力气。不过庆幸一点儿,他身上其它的骨伤,恢复得还算是不错。 贾张氏也彻底废掉了,被木头椽子砸中了后脑,造成了颅内出血,偏瘫躺在床上,鼻歪眼斜,口齿不清。 秦淮茹的压力一下大到了极点。她天天早起做好一天的饭,再去上一天的班儿,回到家里,先要去收拾易中海的屋子。 老两口一天的排泄存货可不少,要是不及时清理出去,屋子里都没法待人。 槐花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她自身不需要母亲操心,而且还能帮母亲做好多的事情。家里的洗洗涮涮,现在都落在了槐花的身上。 院里好多人对贾家这个不太吭声的小姑娘,看法越来越好,也看着她越来越心疼。 老的造孽子孙来承担,苦命的孩子。 ———— 转眼到了九月,恢复高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神州大地。 何润杰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跑到了冷家。 “冷叔,冷叔,真让您说着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要恢复高考。” “小子,冷叔没骗人吧。好好复习你的,以你现在的本事,考上个好大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成嘛我。”何润杰还是有点不太自信。 “过来坐,好好听我给你聊聊。”冷泉招呼着何润杰坐在自己的对面。 何家这位老大,还是第一次坐在冷泉家的罗汉床上,他有些不自然。 冷泉给他倒了杯茶,教他慢慢地品品茶。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小子,我就问你,你复习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喽。去年开春儿后,我婶子不是给我了好多的复习资料嘛。” “就是喽。你在复习的时候,别人都在干什么?大部分人都在乡下为一口吃的从早忙到晚,你想想他们有精力去学习吗?有几个人还能想到学习?插队前学的知识,估计早忘到九霄云外喽。这是第一。” “那第二呢?”何润杰问道。 “你的脑子呢,自己不会想?这恢复高考的消息刚出来,想参加高考的人这才刚开始复习,你领先了他们一年半的时间。你说是不是这样?现在离高考还有三四个月,你说他们能复习到什么地步?再说了,你也就是去年才学完高中的知识,而乡下的那帮知青,有些人连高中都没机会上。你说你比他们能差吗?” 冷泉不停地给何润杰打着底气。 果然,听了冷泉的分析,何润杰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他挠了挠头,对冷泉说道: “冷叔,要是没有您,我估计得跟我爸、我爷爷一样,去干一辈子的厨子。” “臭小子,干厨子哪点不好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规律,都有它的波峰和低谷。就拿读书上大学来说,以前有过读书无用论,相信在未来,也会有段时间给人这种感觉。但是你给我记住喽,知识能提高你的眼界,任何时候学识都是有用的,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持有的观点。不要轻易去否定一件事物。去做好你当下应该做好的事情。” 何润杰听到冷泉给自己讲大道理,他似明白,又似不明白,不过他把冷泉的话都记在了心里。他知道他的冷叔是一个有大学问的,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没错儿。 ———— 七八年初春,何润杰顺利地收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何大清拿着大孙子的通知书,看了又看,总也看不够。 “爸,你又不认识多少字儿,你就别看了。”何雨柱打趣着自己的老父亲。 “傻柱,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打不动你了?你站在那儿别动,试试我的大嘴巴子是不是还痛!” 何雨柱才不会傻到站在那里等父亲打他,赶紧跑掉了。 何大清也站起了身儿,拿着录取通知书,摆在了堂屋的条案上,就放在他媳妇的牌位旁边。 他站在条案前,嘴里不停地嘀咕,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 很快,何家要摆宴的消息传遍了四合院儿。何大清也放话出去,谁家的礼都不收,纯为了请四邻一起高兴高兴。 何润杰去报到的前三天,四合院的中院里,足足摆了八桌上等的席面儿。 当着众人的面儿,何大清非得拉着冷泉坐上座。 “我说大爷,这上座我可不敢,您就饶了我吧。” “怎么着小子,天地君亲师就真不讲了?你是石头的叔,又是他的老师,今天这个正座非你坐不可。”何大清讲着他自己的道理。 “您都说了,亲排在师前边儿,您就饶了我吧。您要是不坐的话,就让三大爷坐上座,他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也是人民老师,他坐上座最合适。”冷泉连连求饶。 这时候冷恒泰出面了,“我说何大哥,你就放过这小子吧。依我看,泉子说的对,老阎今天坐上座正合适。再说了,石头上小学的时候,不是老阎教过他一段时间嘛,他的这个座师名分一点儿都不为过。” …… 何大清最后终于松开了手,冷泉赶紧跑到一边去了。 何大清、阎埠贵两个人又撕扯了半天,最后阎埠贵被冷恒泰硬按在了正桌正座上。 大家这才开开心心地有吃有喝,聊着新鲜的事情。 ———— 许大茂和秦京茹,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可是冷泉偏偏坐在他的旁边儿。 “大茂哥,好长时间没跟你一起喝酒了。今天咱哥俩得好好喝一次。” “那什么,那个泉子,我戒酒了。”许大茂讪讪地笑了笑。 许大茂没有说谎,最近他是在戒酒。因为医生告诉他,想要孩子的话,戒酒戒烟是第一步。要是再继续喝下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戒酒?”冷泉坏笑了一下,“医生告诉你要戒酒的吧。我说大茂哥,医生的话你能全信?你听了医生的话,这几年也没要上孩子呀。依我看呢,还是随意地活着好。说不定哪天孩子就找来了。” 说完这些,冷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咂摸咂摸了嘴。 可把许大茂给馋坏了。 冷泉又夹起一块鸡肉扔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继续跟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你说人活一世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日三餐这两件事嘛。” “两件事儿?这不是一件事儿嘛。”许大茂不明白,秦京茹更听不懂。 “别管几件事儿,活着就是为了一个舒服,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活着都不如一条狗。儿女债还不清,无儿无女一身轻。你看人家易中海,没有孩子,说明人家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不用还债。” 冷泉边吃边胡吣。 许大茂反而感觉冷泉说的很有些道理。对呀,我这一世过来,是为了还债的?不能够。 我爸妈为了我可是花了不少的钱。他们心里就没有怨言?原来都是他们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来还。 看来我上辈子是个大好人,不欠债。 “大茂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挺有意思。”冷泉说到这里,给许大茂倒了一杯酒。 许大茂没有拒绝。 “说是古时候有老夫妻二人,一辈子无儿无女。天天起早贪黑做着小买卖,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这天有一位僧人来他家里借宿,招待这个和尚的时候,才知道和尚是为寺庙筹来了一大笔银子,用来修庙的。一听到一大笔银子,夫妻二人就起了贪心,半夜把这个和尚给杀了。” “啊?!”秦京茹吓了一跳。 冷泉看了她一眼,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已经引起了一桌人的注意,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地听着冷泉讲下去。 “老夫妻二人一下多得了几百两银子,这小日子过得就更舒服了。还有更美的事儿,半辈子没孩子,等这有了钱,孩子也有了。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儿子。两口子自然对这个孩子宠得不成样。这孩子打小正事不干,除了吃喝就是赌。到了后来,小孩生病死掉了。老夫妻二人还伤心了好长时间。” “你这故事没多大意思呀。”许大茂没听明白。 “别急呀,后面还有。有一天老夫妻二人给儿子上完坟回到家里,晚上做梦,梦到了那个被他们杀掉的和尚走进屋来。他冲着两口子说,被他们夺走的银子,现在都还了,就剩欠的命了。两口子被吓醒之后,拿出账本算了又算,发现养大的儿子,从小到大,正好花了抢来银子的两倍。本银还了,利息也还了。没过两天,家里起了一场大火,人在梦里就被烧死了。” “啊?!”秦京茹又是一惊。 “我说大茂哥,这故事不就是讲的欠债还钱四个字嘛。” 不光是许大茂和秦京茹,坐在一桌上的人,都被冷泉的故事惊住了。 是啊,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女。自己总是说欠他们的,现在想想,可不是欠他们的嘛。 看来无儿无女真是无债一身轻。 第237章 接人 冷泉看着一桌子的人都在发呆,他笑了笑,自顾吃着喝着。 等酒席散罢,郭明的媳妇马春花拉住了冷泉。 “嫂子,你有事找我?” “泉子,嫂子被你搞糊涂了。难道儿女真是上辈子欠的债?就不该生儿育女?” “嫂子,刚才那是我逗许大茂玩呢。你想想,要是无儿无女,等老了你躺在床上,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你苦不苦?话又说回来,父母前世欠你的,今世你就不欠父母的了?你家我那大爷大妈要是有个头痛脑热,你心里不急?这就是你欠父母的债。其实哪有什么欠债一说,今生今世,人和父母、子女之间是上辈子的缘没尽,今世再续前缘。” 听了冷泉这话,马春花拍了拍胸脯,又打了冷泉两下。 “你个臭小子,怪不得你明子哥说你鬼心眼多。你说你没事儿逗许大茂干嘛。” “我就是想让他陪我喝酒。你看,我只讲了一个小故事,他就喝多了。多有意思。” “你就坏吧你。得了,回家了。” 马春花这才开开心心地转身回家。 ———— 许大茂是被秦京茹搀回家的,他今天又喝了七八两酒。 睡得早,醒得就早,许大茂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下床喝了几口水,又躺回了床上。 他想着昨天冷泉说的话,讲的故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呀,我上辈子是个大好人,只有我爸妈欠我的,我谁都不欠。所以这辈子我过来是为了享福的,而不是过来还债的…… 想通了这一点,许大茂的心情无比得好。是最近这几年来最好的一天。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的秦京茹,二十九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二十刚出头的模样。 看来老秦家的女人都厉害。你看那秦淮茹,今年四十四五了,看起来还像是个三十多岁的风流寡妇。 心有所想,意有所动。许大茂不愿意虚度光阴,他开始给秦京茹脱着衣裳,很快就入了巷,开始快活起来。 ———— 早晨起来,许大茂春风满面的推着车子去上班儿,见到院里人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傻柱,早。” “秦姐,早呀。槐花,早。” “三大爷早。” “呦,泉子,哥哥可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昨天那一通话劝醒我,我到现在还活得糊里糊涂。得嘞,晚上有空的话,我请你喝酒。”见到冷泉,许大茂还专门站了一站,表示着自己的感谢。 “嗨,想通了就好,你说是不是。晚上真不巧,我学校里有事儿。咱改天再喝吧。”冷泉自然拒绝。 “得,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一定好好请请你。”许大茂开朗地笑了笑,推着车子出了垂花门。 ———— 阎埠贵看着不一样的许大茂,心里很是奇怪。 “我说泉子,你给许大茂吃什么药了?” “这不挺好的嘛。天天拉着一个大长脸,看着驴脸,我自己的心情也不好。” “你这么说也对。怎么着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还不如高高兴兴的。说不定心情好还能多活上几年。你看老易,现在的脸比许大茂的还长,估计也就是今年明年的事儿。” “他要是真死了,那也就解脱了。像他那样的人,了无牵挂,死了对自己好。趁着秦淮茹还没有厌烦他,早死还能有人把他往地里送。” 冷泉对易中海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可不嘛。我都想过,等我哪天要是真老得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就多吃些安眠药,不连累孩子们。”阎埠贵越来越洒脱。 “三大爷,您是咱院里活得最明白的人了,这人心里一洒脱,且得好好活着呢。得,不跟您聊了,我要出趟远门儿,得有个四五天才能回来。” “有事儿?” “有事儿,没危险。”冷泉明白阎埠贵的关心。 ———— 冷泉过完年就跟母亲提到借辆汽车的事情。 以江雁翎的级别,很容易就帮冷泉借到了一辆客运车。废品回收总公司,还是很有些东西的。公司里有辆客运车,也是为了方便公司里的人参观学习出行用。 冷泉今天要开上这辆客车,去把山里隐居了十年的老教授们接回城。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接上恩师的家人们,风风火火地朝着东北走。 陈如柏坐在最高面,和冷泉并排。 “师哥,你可真够狠的。让我们爷几个十年没见过面儿。” “如柏,怎么跟你师兄说话呢。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泉子,咱爸别说坟头草了,坟旁边的树都得参天了。”陈如松训斥着弟弟。 “哥,我这不是跟师哥玩笑嘛。”陈如柏赶紧解释。 做兄弟的怕哥哥,这是老规矩。 “如柏,你也省省劲儿吧。回头一进了大山,咱就得走两天。等出山的时候,还得带着老爷子他们,还不知道得走几天呢。”冷泉插了一句话。 “啊?这么长时间?”陈如柏完全没有想到。 “泉子说的没错,是得那么长时间。”陈如松跟着冷泉去过一趟,他心里是所有人中最有数的。 大家伙儿都不是外人,听了陈如松的话,纷纷打听着具体的情况。 “师哥,当初你一个人,是怎么把四个老头弄到这么远的地方的?”陈如柏现在越来越佩服冷泉。 “还能怎么着,都是环境逼得呗。我和我媳妇陪着他们足足在山里走了四天。我身上还背着吃喝。” 大家伙儿听了冷泉这话,对他更是感激。 ———— 城里人进山,还不如山里人进城。一个个连路都不太会走。 陈如柏三十出头的人,一开始还兴奋得像个小孩子,又跑又跳,又吼又叫。没过三个小时,就累成了一条狗。 “我说师哥,咱歇会儿吧。” “要是照着你的方法来走,咱们得后天才能到地方。平常让你多锻炼,你就是不听。总是跟我犟,说你的身体倍儿好,怎么着,这才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就不成了。”冷泉刺激着陈如柏。 果然,听了冷泉的话,陈如柏赌着气低头朝前走,再不说要歇歇。 中午随便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晚上宿营的时候,冷泉又为大家打来了野味儿。 吃着烤野鸡、野兔,陈如柏的心情这才好起来。 “泉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有用着弟弟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你就大嘴巴子抽我。”陈如柏喝着啤酒,啃着兔腿,对冷泉感激不尽。 “行了吧你。我不求别的,只求以后走在路上,你不装着不认识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能够,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问我哥。”陈如柏信誓旦旦。 ———— 一行十来个人,对村里人感激不尽,送出去好多的礼物表示感谢。 村里人实在,讲究个礼尚往来。不光帮着这些人把四位老教授送出山,还送给大家好多的野味儿。 走出大山,文金龙拉着冷泉的手说道: “泉子,这人都走了,你以后还会来山里边不?” “肯定要来的。山里住着多舒服。再说了,我还得经常来看看大爷您不是。” “小子,算你有良心。我跟村里人讲好了,我要是死喽,就让大家伙儿把我埋在你干爹的旁边儿。你给你干爹上坟的时候,就手给大爷我也烧把纸钱。” 冷泉听了文金龙的话,心里就是一激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仅指有的人会良心发现,另一种说法是,他会合理地安排自己的后事。 “大爷,您且得活着呢。到了夏天我就来山里看您。” “有你这句话就好,大爷等着你。” 离别时,文金龙站在路边,一直站了好久。车早就看不见了,他依然没走。 ———— 四位消失的老教授突然出现,立马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不光学校、研究所的领导上门探望,就连部委里的高级领导们也上门探望。 纠错纠偏的一开始,大家伙就想到了这几位失踪的老教授,无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论大家如何找,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人甚至怀疑,是那些激进的小将们,暗地里把他们杀害埋掉了。 现在老教授们回来了,有识之士们,像见到了国宝一般,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和信得过的大领导们聊天的时候,老教授们才把弟子冒险相救的事情说了出来。 冷泉一下子就进入了高层领导们的视线。 很快,冷泉的副教授的职称就被批了下来。 被晋升的冷泉,一开始很是意外。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的能量可真大。 想通这件事,冷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晋升。 ———— “冷老师,哦不,应该叫冷教授了。”刘婉打趣着冷泉。 办公室里另两位同事,也纷纷祝贺着冷泉。 “谢谢大家伙了,周六晚上,我请客。大家伙把家人都带上,咱们好好一聚。”冷泉大手一摆,要大出血。 “依我看,还是不要带家人的好,这样我们说话也方便。”年龄最大的老李建议道。他孤家寡人一个,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恩恩爱爱。 “对嘛,我跟我们家那口子一起吃饭,我可不好意思喝酒。”刘婉也表示赞同。 “那好吧,我听大家的,周六就咱们四个人聚聚。” 第238章 青出于蓝 周六晚上,冷泉正和同事们相聚,庆祝自己的晋升。四合院大门走进一个女孩。 阎埠贵先打量了一下这个乡下来的姑娘,身上穿着洗得发白了的绿军装,脸上呈现的颜色,是被风吹出来的干黑。不过这姑娘怎么看着就这么眼熟的呢? “姑娘,你是来找谁的?秦京茹是不是你的亲戚?” “三大爷,我是小当。” “呦,小当回来了。你怎么这么黑了?三大爷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三大爷,插队干活的知青,有几个是白的。” “那倒也是。赶紧回家吧,你们家里……,嗨,孩子,你回来也好,能帮你妈一把。你妈现在很不容易。” “我家怎么了?”小当一听就有点傻眼。 难道家里又出大事了?有什么事能比哥哥被枪毙的事还大?自己不会又要跟着倒霉吧。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逃回城来,结果家里又出事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小当还是要回家的。 ———— 秦淮茹看到大女儿回来,心里自然高兴。高兴过后,心里又暗暗着急。 女儿回来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用?无非多一张嘴吃饭罢了。照着家里现在的情况,小当是不可能有工作的。 街道办里即使有工作岗位,也轮不到自己家。因为棒梗的事情,易中海的工作岗位算是作废了。 早知道棒梗这么不让自己省心,当初还不如把工作留给小当…… “小当,家里暂时没有什么菜,你今天晚上先凑合着把肚子填饱。妈明天一早就给你买好吃的。”秦淮茹安抚着大女儿。 “妈,我一回来就听三大爷说家里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小当边啃着馒头,边问着母亲。 “嗐……这都是命。你易爷爷的腿不行了,你奶奶偏瘫在床上。” “啊?那他们不就废了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当真是大吃一惊。 “去年地震的时候,屋里摆的东西太多,他们被震倒的木头砸在了地上,后来就成了这样。”秦淮茹不愿意多说,简单地讲了一下。 “那他们……那……也是他们命大吧。”小当嘴上说着话,心里却在暗想,这样都不死?留着祸害家里人,可真是一对的祸害。 “小当,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易爷爷可不能那什么,他的退休工资可不低,比我的工资还要高一点儿。他们两个人能吃多少,让你易爷爷吃好点,活长点就好。”秦淮茹心里有想法,也不瞒着大女儿。 毕竟现在家里能商量事情的,也只有小当了。至于槐花,还是算了吧,那孩子傻了吧叽的,除了心眼好点,别的什么都不行。 秦淮茹早就做好了打算,以后把大女儿嫁出去,留着小女儿在身边。等自己老的时候,跟着槐花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人还没老,和小当一起过日子不累。 ———— 晚上,小当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当,睡不着?”秦淮茹一肚子的心事,也睡不着。 “妈,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说我奶奶活着个什么劲。害得您天天跟着受累不说,给家里还带不来一点儿好处。” 秦淮茹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暗叹,大女儿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心狠。 “当,是不是妈老了不能动了,也是个累赘?”秦淮茹由彼及己。 “您和他们可不一样,你是我亲妈。”也许在小当的心里,秦淮茹真和别人不一样,毕竟是亲妈。也许小当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往回找补。 “嗨,人都有老的那一天。你奶奶现在这个样子,咱们又有什么办法。由着她活着吧,说不定哪天老天可怜咱们娘几个,就把她收了。她真要是走,咱留也留不住,说不定喝口水也能呛死。”秦淮茹早就对这个婆婆厌恶到了极致,只有和大女儿说话的时候,才会隐约带出来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 小当听着母亲的话,她心里就是一动,暗自盘算着,也许真可以让奶奶喝口水呛死。 ———— 冷泉他们相聚,又是喝了不少的酒,刘婉一不小心又高了。仍然是她丈夫在外面等着接她。 冷泉对这个叫剑涛的男人,很是有好感。 “姐夫,原说我请大家一起聚聚,叫上家人们。可老李他们不太乐意,结果要让你在外面苦等。”冷泉和刘婉的丈夫客气了两句。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喝酒,参加聚会也是扫大家的兴头。听小婉说你晋副教授了,可要恭喜你喽。” “谢谢姐夫。改天我亲自做几样菜,请姐夫你到家里做客。” “挺好,到时候一定去。” …… 冷泉回到家里,看着书房里的灯亮着,他直接进了书房。结果看到表姐林雅芳和陈纯在一起聊着天。 “表姐来了,我不知道你来,要是知道的话,一准儿不出去喝酒。”冷泉和林雅芳打着招呼。 “你少来这套假客气。冷泉,我在家里住不下去了,到你这边躲几日清闲,你不会介意吧。” “我哪会介意。小纯,小院里收拾出来了吗?” “我可不去那边住,我跟小纯睡一起,你去小院住吧。”林雅芳嘴一撇,根本不给冷泉商量的余地。 “表姐,你来就来呗,还要在我们夫妻之间插一杠子,让我们恩爱好夫妻分开,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泉哥,表姐今天晚上有好多话要跟我说。说好的明天她去小院里住。”陈纯怕两个人心生别扭,赶紧解释了一句。 “小纯,就你嘴快。我就是想气气这个冷泉。”林雅芳反而埋怨起表妹来。 …… 冷泉没去门房小院,他就睡在书房里。 至于林雅芳到自己家来住,不用问也知道里面的原因,舅妈把她快逼疯了呗。 45年出生的林雅芳,现在三十三岁整。青春已逝,良婿难觅呀。再说了,她的心里,也许到现在还没有忘掉那个叫汪清波的人。 ————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中院里有哭声。寻着哭声找过去,才知道一大早贾张氏喝稀粥的时候,被呛死了。 小当哭得尤其伤心。 “奶奶呀,我昨天刚回来,你这就走了,你也不给我留点时间孝敬您呀……我就喂了您这一次饭呀……您怎么就走了呐……” 秦淮茹也是哭天抹泪的,一声声地呼唤着婆婆,说她狠心扔下了这一家人…… 易中海坐在木轮椅上,一句话都没有,眼睛里也没有神,本来一张黑黢黢的脸,现在看起来有点白,惨白。 院里有人走了,院里的邻居们自然要帮忙。贾家又不准备摆席,自然贾张氏草草地下了地。 贾张氏的一生,按说很失败。年轻守寡,中年丧子,老年失孙。贾家的三代男人,都死在了她的前面。 贾张氏一生想维护的就是贾家的香火,可偏偏香火就断在她的前头。她不失败谁还能算失败? 贾张氏被埋了之后,易中海又死了老婆,他好像魂也没有了一样,越来越沉默。很快,他当着院里众邻居的面儿,要求自己住进小耳房里,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小当和槐花住。 秦淮茹哪里会一口答应,她一再拒绝。而易中海以死相逼,秦淮茹不得不答应下来。 晚上,易中海就住进了耳房。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连把椅子都没有。 屋子东北角的地上,铺了一块塑料布,上面整齐地放着他的衣物、被褥…… 小桌上摆着一个小碟、一只饭碗、一双筷子、一个酒盅、一个酒瓶。再无一物。 整个房间看起来是那么得简约而又整齐。 ———— 易中海害怕得很。 那天早上,贾张氏就死在他面前,他亲眼看到小当恶狠狠地硬往贾张氏嘴里灌粥,活生生把她呛死。 弄死贾张氏之后,小当换了副笑脸对易中海说: “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我敢保证,您三天能吃一次肉,三天能喝一次酒。您可得好好活着,我们一家子都离不开您。” 看着小当的笑脸,易中海感觉胆寒。笑脸后面藏着狠毒的心肠,由不得他不怕。 他害怕死,他更害怕臭在家里。他明白自己对贾家还有用,她们舍不得让自己死。自己只要听话,能活下去。只是日子想过舒服一些,那是不可能喽。 好死不如赖活着,将就着吧。 “小当,瞧你这话说的,你奶奶这是命不好。爷爷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且得好好活着呢。” “易爷爷,您是个明白人,我就喜欢跟您这样的人打交道。对了,有件事儿我打小就想不明白,今天想问问您。” “你问吧。” “你说我亲爷爷那时候也不少挣,得了病为什么不去医院呢?我爸那时候也不小了,怎么都是你帮着往家里请郎中?药是没少吃,病是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厉害。易爷爷,你说是什么原因?您能给我解释明白不?” 易中海闭上眼睛沉默了。 “易爷爷,我打小就听我奶奶念叨着你对我们家的好。可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痨病来得为什么那么急?我没听我爸说过,我爷爷总是咳嗽呀。易爷爷,你说我爷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别再是枉死的吧。” 小当嘿嘿一笑,不再逼问什么。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的哭很真、很伤心…… 从此,易中海看到小当就害怕。夜里睡觉的时候,总是容易惊醒,还时常会梦到老贾…… 等小当说想一个人住大点的房子,易中海立马自己要求搬到耳房去。 易中海夜深人静时,他扪心自问,后悔自己手上的人命太多,这是遭了报应。 第239章 求来的工作 婆婆死了,闺女都在身边儿,家里有两份收入,秦淮茹感觉自己的日子越过越舒服。 只是美中不足,小当迟迟找不到工作。 “小当,你去街道办了没?街道上的人怎么说?像你们这样回来的插队知青,总得有个安排吧。”秦淮茹询问着女儿。 “妈,咱家就别想了。依我看呢,等全市的人都有了工作,要是剩下那么一个,才能轮到我头上。”小当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没感觉到难过。她早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那你也不能总在家闲着吧,还是要找份工作的。妈不求你挣多少钱,只求你有份工作,别让婆家嫌弃。你这十九马上二十岁了,该娶人了。” “妈,你这是想多了。我奶奶是劳改犯,我哥哥是杀人犯,哪个眼瞎的会娶我。咱娘仨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吧。”小当一点儿都不伤心。 “嗨……都是妈没本事,害了你们……”秦淮茹又开始掉眼泪了。 看着母亲哭,小当不耐烦地走出屋门。 她自从受哥哥牵连下乡插队,她的心早就硬如铁了。 原剧中的小当贪心、好逸,但她的手不黑,心还不算太狠。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不择手段罢了。那是因为在傻柱的帮衬下,她的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现在的小当吃过苦受过难,她心里最黑暗的一面被逼了出来。 所以她想得开,下得去黑手。心思也歹毒。 ———— 秦淮茹哭完,她咬了咬牙,出门先去后院儿,让沈春山帮自己请一天的假,然后她直奔街道办。她拿定了主意,今天就是把头磕破,也得给自己的闺女找份工作。 敲开主任的办公室,秦淮茹走了进去。 原来的王主任退休了,现在的主任是一位姓郝的中年妇女。 “郝主任,我过来问问我家闺女工作的事儿。” 郝主任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然后继续写着东西。 “你先回去吧,你家的情况我们都清楚,过后我们会考虑的。”郝主任随口敷衍着秦淮茹。 “郝主任,我知道我们家里的人不招人待见。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天天没事做吧。我一个寡妇,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工资,要养活一家三口,太累了。郝主任,您就可怜可怜我,我打二十多就死了男人……” 秦淮茹厚着脸皮开始央求起来,边哭边说边求…… 郝主任一开始根本就不想搭理秦淮茹。现在下乡插队的知青陆续回城,需要的岗位可太多了。 哪有那么多的岗位给大家伙儿,要是有的话,当初也不会让他们都去乡下种田去。 再说了,即使现在有一些岗位,也得称紧着关系好的,家世清白的孩子。你们杀人犯的家属,还是往后排吧。 郝主任由着秦淮茹在面前哭诉,她装作听不见看不见,继续做着自己的手头工作。 她心里想着,这娘们哭累了说烦了,人也就走了。 可是她太低估了秦淮茹的毅力和不要脸的劲头。 郝主任明显低估了秦淮茹的毅力和不要脸的劲头儿。秦淮茹就在郝主任的办公室里,一直不停地小声泣哭,嘴里也不停地讲着自己家的困难。 郝主任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男人给孙子讲的一段《西游记》,她现在深刻地理解了紧箍咒对孙悟空的杀伤力。 她觉得现在就是秦淮茹在给自己念紧箍咒。头痛得很! 眼看着到了中午饭的时间,郝主任终于认怂。 “行了行了秦淮茹,你也别再说了。我这里有一个别人不要的岗位,你们家贾当要是也不乐意,那就别怨我了。” “我们要,我们不嫌弃。”秦淮茹连什么岗位都没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可告诉你,这就是一个扫大街的活儿,你们家贾当一个小丫头,她能乐意?” “郝主任,我谢谢您。能有个工作就不错了,我们不挑。”秦淮茹真是不嫌弃。 “那行吧,……这条子你拿好,让你闺女明天去环卫处,按上面的地址报到吧。”郝主任把工作条找了出来,把贾当的名字填了上去。 “谢谢郝主任,谢谢郝主任。”秦淮茹接过来条子,不住地道着谢,退着走出了郝主任的办公室。 等秦淮茹走了之后,郝主任摘下眼镜,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可真够磨人的。” ———— 秦淮茹开开心心地回到四合院,去东厢找到自己的闺女。 “当儿,小当,妈给你求来了一份工作。”秦淮茹晃了晃手里的条子。 “妈,是什么工作?是去扫大街呀,还是去拉粪车?”小当的脸上连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这……,当儿,妈也不容易,求了郝主任这一上午,才求来这份扫大街的工作,你看你是不是……” “我去。干什么不是干,总比没有工作强。” 秦淮茹听了女儿的回复,她有点吃惊。真是没想到,女儿答应得如此痛快。 其实小当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只要有工作就成。不能再因为没单位,被安排到乡下种地了。哪怕是城里最脏最累的活儿,也没有在乡下吃的苦多。 她只是没料到母亲真能求来一份工作。虽然是扫大街,好歹有个正经的单位不是。所以小当答应得很痛快。 “那个当儿啊,晚上妈回来以后,给你做两个口罩,你上班的时候戴上。省得天天在路上吃灰。” 秦淮茹当然要照顾着女儿的面子。一个大姑娘去扫大街,还是把脸遮上好一点儿。 “妈,我想单位里应该发口罩吧。” “那妈也给你做两个吧。” “那好吧。” 秦淮茹下午又到轧钢厂里去上班,美滋滋的,她感觉自己的女儿很懂事儿。 劳保仓库里又没有什么事儿,所以秦淮茹又摸了一下午的鱼,然后下班、买菜、回家。 ———— 冷泉的家里很热闹,陈纯的舅舅和舅妈都来了。 冷恒泰和江雁翎热情地招待着他们。 林大江和冷恒泰在正房外间屋里抽着烟、喝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张美兰和江雁翎则在东厢堂屋里说着话。 “老江,我们家雅芳在你家里住的时间可不短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的。雅芳这孩子脾气虽然有点犟,不过人好。天天在这儿帮我干不少的活呢。” “就她?你说说我也就是听听,根本不信的。那丫头懒得不要命,家里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她能在你家里干活?”张美兰太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 以前刚毕业的时候,她天天还帮自己干些家务。后来年龄越大人越懒,不支使她,她根本不动。 “在你自己家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在我家里,这丫头挺好。当初她要是跟我们家泉子成了,现在想想也不错。老张,你的命真好,闺女好,外甥女也好。” “别跟我再提那一段儿,想起来我就生气。你说她现在三十三了,还不想结婚,她到底想干什么。” 看得出来,张美兰是真生气了。 “呦,这又是怎么了这是。这丫头都让你逼得跑我们家来躲着了,你还想怎么着吧。”江雁翎自然要维护一下林雅芳。 毕竟这孩子现在还住在自己家里。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前段时间,老林的朋友,说是有一个不错的人,在京大里当讲师,三十多了也没成家。人品好,说是前几年代替老师受了不少的罪,原来处的对象也吹了。现在人回来了,人家就想着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成一个家。人家也是好心,就想到我们家雅芳了。结果老林和这丫头刚提个开头,人就跑没影了。” “呦,和泉子一样在京大里呀。那工作是没得说。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雅芳这孩子的长相可没提挑。”江雁翎一听介绍对象,立马来了兴趣。 “你不说我差点忘喽,泉子呢?我得让他帮着打听打听,那个人到底怎么样。”张美兰被一提醒,立马想到了冷泉。 冷泉刚下班,在家门口把车子刚停好,就听到屋里有人提到自己。 进了门儿,就看到张美兰。“舅妈来了。” “这不刚和你妈提到你,你就来了。这地可真邪。泉子,你这是刚下班?” “刚下班。” “你坐下来,舅妈有事儿要拜托你。”张美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 冷泉赶紧坐好,静等着张美兰说事儿。 “泉子,你们学校有一个姓刘的讲师,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姓刘的可太多了,我认识的就好几位。舅妈,您提的这个面儿也太广了。他叫什么?哪个系的?” “说是叫刘知易,说是教什么语言的。” “他呀,那我可太认识了,和我就在一个办公室里。我们关系挺不错的。” “呦,好可太巧了。舅妈跟你打听一下,那孩子人怎么样?长得怎么样?” “舅妈,你不会是想给表姐介绍对象吧。”冷泉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一直没好意思问林雅芳,为什么跑到自己家来。现在经过张美兰一问,冷泉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还是你小子聪明。你这个表姐真是气死个人,一说给她介绍对象,人就跑没影了。你说她都多大的人了……”张美兰对着冷泉,又开始了诉苦和唠叨。 第240章 愁 冷泉心里对自己的同事很认可,敬佩他是条真汉子。 现在张美兰找自己打听他,自然把刘知易好好地夸赞了一番。 “……舅妈,老刘比我大着几岁,一直都没有成个家。在学校里,他也是一门心思做学问,没有什么闲言碎语谣传之类的。我觉得他挺可靠的。” 足足说了十分钟,冷泉才算是讲完。 “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可真不错。回头你帮我再劝劝你表姐,让他们俩见见。”张美兰又安排了个任务。 “舅妈,这个任务我可不敢接。您和舅舅一说她,她往我们家里跑,我回头再跟她提这个,还不知道她往哪儿跑呢。” “嗨……真是愁死个人。”张美兰听冷泉说得在理,她发着愁。 “别发愁了,跟我去厨房干活去吧。怎么着也得吃顿饭再走吧。”江雁翎拉着好友的手,站起了身。 ———— 冷泉稍微洗漱了一下,到了门房小院找到林雅芳和妻子陈纯。 “表姐,舅舅和舅妈都来了,你们躲在这儿干嘛。”冷泉催着林雅芳出门。 “冷泉,你这是撵我走呗?”林雅芳眼睛一瞪。 “不能够,我哪敢撵你走。你在我们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你爸妈都来了,你好歹也冒个面吧。要不然显得多不尊重他们。” “我才不想见他们呢,一见面就知道给我介绍对象。他们不烦我都烦了。” “姐,舅舅不就是给你介绍个对象嘛,见见然后不同意,不就完了嘛,你何必……” “冷泉,你有完没完!”林雅芳杏眼一瞪,真要生气。 “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冷泉赶紧从屋里出来。 出了门,站在院里长叹。 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呀。本以为长得像国王,没想到连痴情也像国王,真真是冤孽呀。 ———— 送林大江和张美兰走的时候,冷泉被张美兰拉着走出好远。 “泉子,我问你,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个刘知易叫到你家里来。咱们不提相亲的事儿,就先让他们提前见见。” 这是张美兰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嗯……有办法。本来我答应过另一个同事的爱人,说在家里做几样菜聚聚。我借着这个机会把大家都请过来,应该没问题。不过舅妈,你们和表姐提过老刘的具体情况没有?” “我们还没提呢,人就摔门跑了。” “那行了,下个礼拜天,我请他们过来吃顿饭。都是差不多大的人,坐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泉子,那可就拜托你了。” 冷泉第二天到了学校,就和办公室里的同事打招呼,礼拜天到自己家里聚上一聚。另外要求刘婉必须把她的丈夫栾剑涛带上,因为自己早就答应过他的。 ———— 小当正式成了一名环卫工人。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就戴上了大口罩,清扫着自己负责的地段。 对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当环卫工,负责这片地段的领导原本很不看好的。 他天天骑着车子,最早来查检小当的工作,每次见到她,都在认真地清扫着。而且从距离上来看,她要比别人到岗的时间早。 他很快就贾当表示了认可。 就这样,小当的工作算是稳定了下来。 每天下班之后,小当都会带着笑容回到四合院儿。 “三爷爷好。” “胡叔好。” “……” “小当下班了。累了吧,快回家歇歇。”阎埠贵感觉小当是一个很懂事的好孩子。 无论是谁,知道小当去干了环卫工,而且天天很有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心时都会对这个女孩子印象颇好。 小当回到家里,换下工作服,穿上自己的衣裳,然后又开始收拾着两处厢房。 小当在做家务的时候,槐花已经开始做起晚饭了。 院里的人们,对贾家剩下来的这娘仨,是越来越认可。 很多人都夸秦淮茹教出了两个好女儿。 唯有住在东厢耳房里的易中海,对小当、秦淮茹的畏惧越来越深。 他天天有一种幻觉,这两个人随时要杀了自己。 他现在梦到老贾的次数越来越多,经常是半夜惊醒。 ———— 别看何大清现在已经六十八,眼不花、耳不聋,腰杆很直。自打他的大孙子考上大学后,他就闲不住了。 托着几位师兄弟,帮着自己介绍了几个席面儿,很快何大清在四九城,重新闯开了名声。 何大清今天无事,看着院里的小当洗着衣裳。他有点恍惚,像是看到了年轻的秦淮茹。 这时候何雨柱从工厂回到家。 “爸,今天没出去?” “你爸总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吧,你还想累死我。”对待儿子,何大清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 “爸,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早就给你说了,我和芳芝的工资一准儿够咱全家用的。您还非得自己找活干。” “就指着你们的那点死工资,够干什么的。眼看着我大孙子快娶媳妇了,我不得给他和豆子攒点彩礼钱。” “得,您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是别累着就好。” “少特么废话,赶紧去做饭,我都快饿死了。”何大清骂着儿子。 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听话地进了厨房,何大清这才压不住嘴角。 傻儿子,爹欠你和雨水的,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还给你们。 ———— 何雨柱刚做得饭,冷泉就来到了何家。 “大爷,还没吃呢?”冷泉进门先给何大清打了声招呼。 “泉子,来得正好,闻着这味儿没?这菜马上就得。陪着你大爷喝两杯。” “大爷,我就是过来找柱子哥商量点儿事。家里我爸妈他们还等着我呢。”冷泉婉拒了。 这时候何雨柱正端着菜进堂屋。 “泉子,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要是我猜的话,一准儿是让我做一桌菜。” “这回你还真猜错了。我是想让你帮着买点食材。” “哦?感情你自己要上手。说吧,买什么。” “牛通脊。我找遍了菜市场,其它的还都好买,就是这牛通脊买不着。” “这是要做尖椒牛柳吧。要多少?什么时候要?”何雨柱还是很有把握的。 …… 冷泉要走,那是真走不了了,硬是被何家爷仨给拦住了去路。尤其是小豆子,抱着冷泉的大腿不让走。 冷泉没有办法,打发小豆子去自己家讲一声,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喝了几杯酒,何大清感叹着。 “秦淮茹这人不怎么样,可是养了两个闺女呀。” “大爷,今天又怎么了,让你这么感慨。”冷泉问道。 “小当这孩子,扫了一天的马路,回到家里还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冲她这个利索劲儿,这孩子就挺好。” “大爷,我不是说小当一定不好,但是你这话说的没根没据的。想当初,秦淮茹也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你看看她现在……嗨,有些事儿您不知道,真没法说。” 听了冷泉的话,何大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换了话题。 很快,冷泉就和何大清请教起来做菜的窍门。 何大清对于冷泉的悟性很是惊讶,“我说泉子,你这是没进我们这一行。要是打小真学了这一行,我们爷俩可就不够看的了。” “大爷,您捧我。” “真不是捧你,你小子真比我们强太多了。就拿你对几种湿粉的了解,傻柱到现在还不如你看得清。你这可是没师父教,你要是有师父,那还不知道得到什么地步。” …… ———— 礼拜天,冷泉一大早去买回来好多的菜,然后开始忙活起来。 林雅芳看着冷泉认真做菜的模样,她突然有点心动的感觉。这个男人真好。 心思细腻、学问精深、做事认真、很疼媳妇。家务活他也样样做得很好。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上他的呢?都是汪清波害了自己。那个狗东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早就在外面结婚生子了吧。没准儿早把自己忘到了天边儿,他天天过着自己的幸福小日子。 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泉子,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菜。” “打小就会的手艺。再说了,我们院里可有两个很不错的大厨,经常跟在他们后边,看也看会了。” 冷泉头也没抬,开始切一块嫩豆腐。只见刀动,不见豆腐变样。很快冷泉就用刀背捋了捋豆腐,豆腐平铺在了砧板上。冷泉又开始舞动着菜刀。 最后在林雅芳惊讶的目光中,豆腐在清水里化成了一盆丝线。 “泉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姐,他会的多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时候陈纯也进了厨房。 “我只是听别人说过,淮扬菜的大师傅能把豆腐切成细丝做汤。这是第一次见到活人当着我的面儿做出来。” “他呀,就是一个怪胎。就连柱子哥都说他不干厨子可惜了。别人练上一年,也未必有他练两天做得好。我都习惯了。”陈纯对于丈夫的天才行为,已经免疫了。 第241章 介绍 冷泉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做出来一桌佳肴。也许在何大清这些人的眼里,还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林雅芳之流的人来说,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约请人的过了十一点,陆陆续续来到了四合院儿。冷泉带着妻子陈纯,热情地迎接着大家。 刘婉和丈夫栾剑涛拎着水果,最后来到的四合院儿。 “刘姐,姐夫,你们可真是沉得住气。” “泉子,这还真不怨我。我一听说你专门设宴请我,从昨天晚上我就没吃饭把肚子留了出来,专等着今天的这一顿呢。一大早我就饿得心慌,早就想出门儿。偏偏你刘姐一会想起这儿又想起了那。我想早来也来不了呀。” 栾剑涛也是一个爱说笑的。 “快里面请,你们这一来,咱就能开席。”冷泉往堂屋相让。 “我的个乖乖,泉子,你不会告诉我这一桌菜都是你做的吧。”栾剑涛看到桌上的四凉四热,很是有些诱人,他不敢相信全出自冷泉之手。 “也不知道早来会帮忙。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把炒菜炒出来,咱们就开席。”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看着这就挺好。”刘婉有点不好意思了。 “都准备好的,马上就得。”冷泉边说边出了堂屋。 刘婉、刘知易等人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等他们看到一尺多高的火焰在炒锅上飞舞,一个个都惊呆了。 冷泉所说不虚,几分钟的事儿,炒菜就全上了桌。 “泉子,我算是信服你了。你不光有学问,就连这做菜也是技高一筹,佩服、佩服……”刘知易、李治鉴刚一坐下,就冲着冷泉挑起了大拇指。 “大家客气了,大家先喝了杯中酒,我再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冷泉举起了酒杯。 等杯中酒饮罢,冷泉才介绍道: “对面我左手这位,是我妻子陈纯,是名初中教师。右手这位是小纯的表姐,叫林雅芳,这几天在我家暂住。小纯,表姐,这两位是两口子,刘婉姐是我同事,这是他丈夫栾剑涛。” 冷泉刚介绍到这里,栾剑涛插了一句,“我在工商局上班儿。” “右手这边上首的叫李治鉴,治理的治,鉴别的鉴。可不是人至贱则无敌的至贱。我们京大历史讲师。那一位叫刘知易,语言学讲师。我们几位都在一个办公室,这些年来相处很不错。来,大家再尽一杯。” 冷泉介绍完彼此,又开始了新一轮举杯。 ……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冷泉介绍刘知易的时候,林雅芳抬头看了他几眼。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家宴,没有长辈在,人不容易拘束。一帮不老不小不年轻的人,喝着酒聊着天,很快就放开了。 “老刘,今天我表姐在,你也不知道敬我表姐一杯。”冷泉努力争取着。 刘知易善饮,听冷泉这么一说,他也不想里面有什么道理,举起了酒杯,冲着林雅芳说道:“表姐,我来敬你一杯。” “我叫表姐,你可不能跟着我叫吧。你叫名字最好。”冷泉挑着理儿。 “对,对,喝了酒一时没想到。林……林雅芳,我敬你一杯酒。” 林雅芳放下了筷子,也举起了酒杯。 …… 一帮人正吃吃喝喝,林大江、张美兰又来到了四合院儿。 “呦,泉子,请客呢。”张美兰有意走进了东厢堂屋。 “舅妈来了,您快请坐。这都是我一帮同事。” “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就不掺和了。你们都是泉子的同事,平时可要互相之间多照顾。”张美兰客气了一句,但是她人没走。 冷泉自然明白张美兰的意思,又把同事一一介绍给了张美兰。 张美兰拿起女儿面前的酒杯,连敬了大家三杯酒,然后开心地去找江雁翎聊天去了。 ———— 张美兰拉着江雁翎的手,开心地连夸冷泉。 “老江,还是你们家泉子靠谱,怎么答应的就怎么做。我见到那个小刘了,看着还挺不错。” “是吧,我远远地看了几眼,都挺不错的。到底是读书人,跟咱们这一帮粗人不一样。” “就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死丫头,最后乐意不乐意。真是愁死我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林大江和冷恒泰抽着烟,默默地听着女人们聊着天儿。他们不插一言。 ———— 送走了朋友们,冷泉把林雅芳拉进了书房。拿出紫砂泡上茶,一句话都不说,直勾勾地看着林雅芳。 林雅芳被冷泉看毛了。 “泉子,你别这么看我。我看着你这样感觉害怕。” “表姐,今天来的我同事,有两位还没有结婚。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一点意思?” “什么意思?”林雅芳的脸居然红了,她居然没跑。 “还能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 “我……”林雅芳被冷泉绕得有点晕,毕竟喝了不少的酒。 “姐,你说我把那个姓刘的介绍给你,成不成?给我个痛快话。” 听到冷泉如此直截了当,林雅芳面露娇羞,低头不语。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那个姓刘的有点意思。你点一下头总可以吧。” 林雅芳居然真就点了一下头,“不知道人家乐意不乐意。我都三十三了。” “他一准儿乐意,他比你大了整整五岁,马上快四十了,还没结婚呢。他动荡前处过一个对象,后来他这边出了点儿事,他对象就跟他吹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家,我敢保证,他人品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既然话都说开了,冷泉就详细地介绍着刘知易的过往。 林雅芳很认真地听着,当她听到刘知易代师批斗,代师下放,她感觉心里有点揪痛。 林雅芳又不疯傻,她知道这辈子也许都等不回来汪清波了。今天见到的刘知易,居然和汪清波有五分像,而且给人的感觉,两个人也很像。 所以林雅芳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想过,嫁不了汪清波,嫁一个相似的,也算是解了内心的相思之苦。自己等了他这么多年,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也许他早就把自己忘在了脑后。 听到冷泉有意撮合自己,林雅芳今天也就没再坚持。 事情说开了,林雅芳去找陈纯说话,冷泉则去了正屋,把好消息告诉舅舅和舅妈。 张美兰一听冷泉居然劝动了自己的女儿,她感动得一下子哭了出来。 “泉子,你让舅妈可怎么谢你呀……” 江雁翎又连忙劝着自己的亲家兼同事、老友。 ———— 第二天,冷泉到了办公室,把刘知易拉到一边儿。刚要开口说话,刘婉就打趣着两位。 “呦,两个人还有悄悄话了。看来一场家宴过来,两个人的关系要进一步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特么神。 “刘姐,你的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没什么瞒着你们的。今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问你老刘一句,你看我表姐怎么样?她今年三十三,岁数不小了,到现在也没结婚。不过样貌可真不错。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我……”刘知易一下子脸红了。 “呦,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会脸红。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你们天生的就是一对儿。你未婚,她未嫁,郎有才,女有貌。在一起过得了。”刘婉一边打趣一边帮着冷泉撮合。 “老刘,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央求泉子帮我介绍了。”李治鉴又推了一把。 “我没说我不乐意。冷泉,你表姐为什么没结婚,能给我说说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动荡前她处了一个对象,可惜那家伙有海外关系……” 别人听了之后,只是微感惋惜。可是李治鉴听了之后,他心有戚戚焉。差不多的背景,差不多的经历,不一样的结果…… 李治鉴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泪。 冷泉把情况说完,盯着刘知易说道: “老刘,我冲着你的人品,才把我表姐介绍给你的。要是换作旁人,你看我乐意不乐意叫他姐夫。就我表姐的家庭、相貌、工作,你没事儿就躲起来偷着乐吧。” “那什么,冷泉,改天我请你们一起吃顿饭吧。” “听你的意思,这是要正式见见?” “嗯。”刘知易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其实你们还是很有缘的。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人要帮你介绍对象,只是后来没有了结果?” “你怎么知道?” “嗨,就是介绍的我表姐。她那时候没有想通,一听到我舅妈说要介绍对象,就跑我家里躲着了。后来还是舅妈到我家里来了一趟,还打听一个叫刘知易的讲师。这才有了我请大家伙儿到家里吃饭这么一出儿。一是还了应过剑涛哥的诺,另一个就是让你们提前先见见。” 刘婉一听,乐开了,“泉子,你可够会算计的,花一场饭的钱,办了两件事儿,你真够可以的。” “勤俭持家,是我的本色。” 第242章 再无牵挂 林雅芳和刘知易,两个人都愿意,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很快冷泉就安排了一场相亲。 相亲过后,林、刘两位时常联系着。冷泉从刘知易的话语和平日里的行为,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感情升温很快。 他放下心来,一心等着喝喜酒。 ———— 初夏,冷泉总是做梦,梦里他总是见到自己的干爹和文金龙。 冷泉再回头想想一年前接恩师们回家时,文金龙对自己说的话,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来到学校,他就去找院长,自己的恩师陆崇至。 还没有开口说要请假,陆崇至先开口了。 “泉子,我正要让人去叫你呢。” “老师,您有什么事儿?” “最近我们几位参加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会上大家都提出来,现行的学位条例,还是有不足的地方。大家商议着,要培养我们自己的博士。虽然现在还只是停留在讨论之中,不过大的方向已经确立了下来。被授予博士学位的人,必须要在各自的领域内取得显着的学术成就,并且是各自领域内的中青年佼佼者。我和老陈、顾老、范老商量了一下,准备推举你成为第一批博士。” “啊?”冷泉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快。 自打自己读了四位恩师的研究生后,心里有过拿博士学位的念头。可惜那个时候国内没有。 “啊什么啊。都多大的人了,还做不到处乱不惊。我们的意思是在语言学、史学两个专业上推荐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很有可能是建国后第一个在国内拿到双博士学位的。” 说到这里陆崇至的手微微有点抖。他说自己的学生做不到心静,他自己同样也做不到。想想自己的学生不可想象的美好前景,他心里也是很激动。 “老师,这不合适吧这。”冷泉很是激动,但是嘴里还是要说着违心的话。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谁敢说个不合适。”陆崇至轻拍了一下桌子,表现出了他应有的霸气。 “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谢谢老师们了。” “傻孩子,这都是你应得的。我们四个老家伙,趁着现在说话还有点用,怎么着也得推你一把。等我们都不在了,你也就到了一定的高度,那时候也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听到恩师的真情流露,冷泉很是感动。 “泉子,我看过你这几年写的东西,很有深度。我们四位老头准备推荐给出版社,帮你把书先出喽。后面你的博士就更容易了。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忘形,该努力还是得努力。你这十来年,就写这么一点东西,想想我都替你脸红。一点都不努力,骂你是废物都不过份。收收心,多做研究,多出成果。” “我会的,我一定好好静下心来多做研究。”冷泉保证着。 “这还差不多。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想请十天假。” “什么?我刚说完你不努力,你这又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老师,我这段时间总是感觉心悸,担心山里边的文大爷。我想去看看他,陪他多说说话。也许他……” 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无神论者,人一但活到一定的岁数,有了一定的经历,是一定会相信有神明存在的。 一听自己的学生要去看望文金龙,陆崇至刚冒出来的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老文是个好人。要是没有他照顾着,我们四个在山里活着也不容易。你去吧,这个假我批了。走之前,到我家里来一趟,帮我捎些东西给老文。答应了他的,总是没机会。” ———— 冷泉走到了小山村,天已经微暗,不过他仍然看到文金龙坐在院子里。 “大爷,天都暗了,您还不回屋?” “……,我知道你会来,我坐在这里一直等着你。”文金龙运了两口气,才让自己的话说得很平稳。 “大爷,咱进屋喝酒去。我老师们很是想你,只是身体不太好,一直就没来看你。知道我这次来,可给你带了不少的东西。” “都是身外之物,没多大意思。泉子,给大爷带什么好吃的了?带的什么酒?” “烤鸭、天福号酱肘子、汾酒,大爷,这些您还满意不?” 文金龙一听到这几样东西,他不由地舔了舔嘴唇。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冷泉赶紧搀扶了一下文金龙,他这才稳住身子。 “小子,进屋,陪大爷我喝酒去。” 文金龙不再心疼灯油,把屋里点得亮亮的。 冷泉摆好烧鸭、肘子,还有一些点心。把酒瓶打开,满满地给文金龙倒了一碗酒。 “呦,还有驴打滚儿,好多年没尝过这玩意喽。”甜味儿,会给人带来幸福感,所以很多人潜意识里喜欢吃甜,文金龙也不例外。 “这是我陆老师专门给您准备的。说是他答应过你,一定要让你再吃上这些子。” “老陆大哥有心了。泉子,陪大爷喝着。”文金龙咽下去一块儿驴打滚儿,举起了粗陶大碗。 放下酒碗,文金龙先说了冷泉几句。 “你个臭小子,去年夏天说要过来,结果我溜溜等了你到秋天,也没见到你的人影。你可说话不算数。” “大爷,是我的不是,老师们刚回到城里,有好多的事情要办。作为他们的学生,我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大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哼!你个臭小子。” 接着爷俩有说有笑地喝了起来。文金龙第一次给冷泉讲了自己的经历。 给冷泉讲自己祖籍在哪儿,如何当的兵,在哪里打过仗,怎么认识的燕大力…… 酒至酣处,文金龙还指了一个屋角,让冷泉挖出来一个小箱子。 文金龙打开弹药箱改成的箱子,取出来一件件他曾经的荣誉、证件。给冷泉讲着哪个勋章是什么时候得的…… ———— 不出意外,冷泉第二天一早,来到文金龙的屋子,推开门儿,就看到文金龙穿着一身整齐的寿衣,直挺挺地躲在炕上。 冷泉哭了几声,然后把文金龙交给自己的东西收进空间,这才去叫来村长和村里的人。 山里人家一切从简。冷泉到山村的第三天中午,文金龙就被埋在了燕大力的旁边。 冷泉按着子侄的身份,给文金龙戴着孝。一直到给文金龙烧完头七纸,冷泉才告别山村,回了城市。 回到学校,冷泉照着惯例去陆崇至那里销假。 “泉子回来了。你文大爷还好吧。” “文大爷走了。”冷泉神情有点落寞。 “什么?!”陆崇至一下子站起身来,瞪着双眼。 “我晚上到的村里,陪着他喝了酒,说了话,他也吃了您给他买的点心。夜里人就没了。”冷泉用最简单的话,讲述了经过。 “嗨……,我的文老弟呀……老哥哥我到死也没再回去看你……是我没良心了……”陆崇至落泪哭了出来。 过了良久,陆崇至才稳住了情绪,他感叹道:“人走了好,再无牵挂。” ———— 冷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来,刘知易就满脸贱笑地凑到他跟前儿。 “泉子回来了,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你都找不到。” “我出去送一个长辈了。” “还好你今天回来了,要不然你非得错过我的喜酒。”刘知易没听出来冷泉话里的意思。 “喜酒?你要结婚了?跟谁?”冷泉的脑子一时还不在状态。 “怎么了你这是?我还能跟谁?当然是你表姐喽。以后我就要叫你表妹夫喽。”说到这里,刘知易脸上的笑更贱了。 “哦……,对,刚才我走神了。你们早该结婚了,照着我的想法,相亲的第二天就该去领证。什么时候喝喜酒?” “后天晚上。我没有亲戚,就请了咱们办公室里的这几位。你可一定要到。” “你这不是屁话嘛。我媳妇的舅舅嫁闺女,我敢不去?”冷泉没好气道。 ———— 林雅芳终于嫁出去了。晚宴上,张美兰一滴眼泪都没有,除了笑还是满脸的笑。 “我说舅妈,你这嫁闺女,怎么着也得掉两滴眼泪吧。”冷泉借的酒胆儿,打趣了一句张美兰。 “我哭个屁。你姐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凭什么要掉眼泪。” “总得装个样子吧。” “傻小子,你不明白此时我的心情。她这一结婚,我再无牵挂喽。我现在就想着和你舅舅,怎么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得美。你说我有眼泪掉吗?” “这倒是。” ———— 刘知易结婚那天,刘知易没有喝多,李治鉴喝多了。 冷泉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坚持送他回家。 “小冷,你不够意思。”在路上,李治鉴说着醉话埋怨着冷泉。 “我怎么了我?” “你给老刘介绍媳妇儿,也不知道想着哥哥我。” “我可就这么一个表姐,其他的人我也不认识呀。手边还真没有合适的。这么着吧,刘婉一准儿认识几个,明天我帮你问问?” “问问!帮哥哥我问问。我也该有个家了……” 第243章 大茂请客 进入到了八十年代,曾经离开城市的那一批年轻人,现在不再年轻,但是他们又回到了四九城。 无业游民越来越多,风气也越来越复杂。 有人为了一份正经工作,天天着急上火;有人被生活所迫开始做起了小买卖;更有人利用改开这个机会,琢磨着如何快速挣钱。 四合院里,仿佛是世外桃源,剥离在了社会之外。 院里有工人,有老师,有厨子,有退休了的工人、厨子和老师,唯独没有失业的。就连工作最不好的贾当,她也比别人早一步,找了一份自己的工作——扫大街。 何润杰,在大学里学的机械专业,毕业后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国家干部,进入到了机械部里工作。 何大清乐得找不到了北。高兴过后,何大清叫上儿子去街上逛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爷俩手里大包小包。 他们回了一趟家,又再次拎着好多的东西来到冷家。 “泉子、泉子媳妇……”何大清还没进门儿,先扯开嗓子喊上了。 “老何,泉子他们不在家,去他表姐家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回头我转告他们。”冷恒泰从自己的屋里出来,替儿子应着何大清。 “这话说的,早上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呢。得,这些东西回头你转给泉子。”何大清把好几样东西放在了东厢堂屋门里。 “这话说的,不年不节你送什么礼。还是长辈给晚辈送礼,这可新鲜。”消息还没有传开,冷恒泰摸不着头脑。 “冷老弟,这是我替我们家石头送的谢师礼。要是没有泉子和泉子媳妇,我们家石头能考上大学?现在毕业了,分配进了机械部,好歹算是国家干部了不是。这份谢师礼是一定要送的。我们先回了,晚上请你们一起吃饭,你们家就别开火了。” 何大清说话利索,走人更利索。没等冷恒泰替儿子客气上两句,他带着傻柱已经进了穿堂门儿。 这时阎埠贵听到了动静,凑到冷恒泰身边儿。 “老冷,刚才我怎么听着石头当干部了?” “可不嘛,孩子长大喽……这大学一毕业分配进了机械部,可不是国家干部嘛。” “呦,这可是院里的头等大好事儿。我得教何大清花钱去。”阎埠贵带着一脸的坏笑。 “都说人老精马老猾,你这个老抠是又老又精又猾。你就坏吧你。”冷恒泰玩笑着。 “他老何有钱得很。现在他们爷俩出去干活儿,一趟下来往少了说也得挣个二十块。他们可是咱们院里的有钱人。你说人一辈子图什么,不就图个吃喝嘛。挣那么多钱不花,等人死的时候又带不走,多可惜。我得教他花钱,让他这一辈子没遗憾。” 阎埠贵可能是跟冷泉相处久了,说起话来越来越不着调。 “我说老阎,你也攒了不少的钱,我怎么就没见你拿出来花?今儿中午我媳妇不在家,就我老哥一个,正没饭辙着,我帮你花几个钱去?” 冷恒泰这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的钱可不多,比起你们家来差远了……” 两个老头斗着嘴打发着时间。 这时候许大茂推着车子从外面回来。 “三大爷,冷大爷。”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进穿堂门儿。 “我说大茂,看着你小子这一车把的东西,今天的动静不一定小,这是要请谁吃饭?”阎埠贵的眼睛贼尖,一眼就看到了许大茂带回来不少的好吃食。 “三大爷,我有事儿先回了。咱爷们回头再聊。”许大茂听了阎埠贵的话,跑得更快。 看着许大茂的背景,阎埠贵笑骂了一句,“都说我抠,看到了没,这大手大脚惯了的人,现在比我还抠。” “你可拉倒吧。你这一手雁过拔毛,大家伙儿谁不怕。” ———— 许大茂是要请客,他今天要请一位贵客。 把东西拿到家里,吩咐着秦京茹。 “媳妇儿,赶紧做菜,把这鱼烧喽,这肉做红烧。回头我请人吃饭。” “请谁呀?” “你就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许大茂卖着关子。 饭菜交给了秦京茹,他则在屋里擦起了桌子,然后摆上茶具,又装了两碟花生瓜子。 看着丈夫的动静,秦京茹心里就更纳闷了,看来今天请的人真是贵了去了。从来就没见过丈夫这么心诚地请人过。 秦京茹不敢怠慢,她赶紧去做起了菜。 ———— 准备得差不多了,许大茂出了自家的屋,来到对门儿刘海忠的家门口。 “刘叔在家吗?” “呦,大茂来了,快屋里坐。”刘海忠的媳妇刘王氏招呼着许大茂。 “婶儿,我刘叔在家吗?”许大茂经过允许,这才走进刘家。 “你叔在呢,一会儿就出来。” 刘海忠还能听不出来许大茂的声音,只是他心里奇怪,这个许大茂好多年没进过自己家的门儿,现在怎么突然找过来了。他一定是有事儿,我可得端住喽,别回头着了这孙子的道儿。 刘海忠在里屋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踱着步走了出来。 “呦,大茂来了。刚才我看报纸看入迷了,没注意到家里来人。” 许大茂听了心里暗骂,你识字儿嘛你,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心里怎么想无所谓,许大茂的脸上带着笑容,毕恭毕敬地对着刘海忠说道: “刘叔,您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儿,这可比我强太多了。我在家里准备了一些家常便饭,想请您过去咱爷俩喝几杯。” “呦,现在叫我刘叔了?想当初你可是天天‘老刘、老刘’不离嘴儿。”刘海忠挑着理儿,报着以前的仇。 “刘叔,那时候我小不懂事儿。现在马上快四十了,我要是再不懂事儿,那不就白活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一回吧。” 许大茂赶紧赔着不是。不能因小失大,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正是求这个王八蛋的时候,可不能再惹他生气。 “哼……那时候也不小了。你可比我们家……除了傻柱,你可比院里其他孩子都大。”刘海忠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许大茂。 “刘叔,我的好刘叔儿,我真知道错了,您就饶过我吧。您要是还生气,这么着,我现在给你磕一个?”许大茂求着饶。 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话,一声不吭,就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跪这个王八蛋一下,那事儿真就过不去。他不再犹豫,真就“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了刘海忠的面前。 “刘叔儿,我给您赔礼了,您千万别再跟我一个小毛孩子置气了。” 刘海忠看到了这一跪,心里那个舒坦。 “起了吧,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话,还真给我跪下了。说吧,今天过来找我什么事儿?”刘海忠往椅子上一坐,端了起来。 “刘叔,我真是过来请您到我家喝酒的。” “喝酒?那我可不敢当,你要是今天不把话说在明处,我哪还敢去你家喝酒。” 许大茂听了刘海忠的话,知道不先通通气儿,这个王八蛋非得这么端着不可。 许大茂想了想,他决定激一下刘海忠。 “刘叔,我说句得罪您的话,你千万别生气。” “说吧。”刘海忠拉着长音儿。 “刘叔,你家光齐我那三个兄弟,多久没来看过您了。”许大茂的激将法开始。 “你特么的许大茂,你今儿过来就是看我笑话的!”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刘叔,你别生气,你等我把话说完成不成?” “我不想听,你赶紧给我滚。”刘海忠是真怒了。 “成,我走!不过走之前,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让你三个儿子回来!” 刘海忠听到这儿,火气立马没有了,他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看到刘海忠这个举动,许大茂知道自己要办的事儿,成了。 “刘叔,我是没有孩子,就不说了。可是您有仨儿子,您就真想和他们断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现在就算是这么说,我也半点儿不信。” “你怎么就没孩子了?你以前的媳妇娄晓娥,不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刘海忠捅着许大苦的伤疤。我特么心里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这些年来,大家伙儿早就猜出来,只是没在明面上说过,许大茂是一个不能生的。那么娄晓娥的孩子打哪儿来?不用问了,偷人了呗。 许大绿帽子王,这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许大茂听了刘海忠怼自己的话,他很是生气,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给刘海忠赔着笑脸。 “刘叔,我们家那些糟心的事儿,您就别提了。我今天过来请你过去喝酒,就是想给您出个主意,让光齐他们回来。您要是乐意,就跟我走,要是不乐意呀,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许大茂感觉激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走人。他要争取主动权。 第244章 财路 许大茂回到家里,喝着已经泡酽了的茶,剥着花生,晃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静等着刘海忠送上门来。 自打许大茂离开,刘海忠赤红着脸,不停地喘着粗气。他站起来,要往门外走,没走两步,他又坐了回去。如此反复了好几趟,刘海忠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坐在八仙桌旁一动不动。 这时候刘王氏从里屋走出来。她坚持着男人说话女人靠边的老传统,自打刘海忠出来之后,她就回了里屋。 不过外面说的话,她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 她想儿子,她现在想每一个儿子,尤其想她的心尖子刘光齐。 听着许大茂走了好大一会儿了,自己的丈夫仍然没出门,她的心里一着急,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出门去劝他。 “我说当家的,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你不去问问许大茂,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哪怕他能把光齐一个人叫回来,咱们也不会让人家再骂无儿无女了。”说到这里,刘王氏抹起了眼泪。 这些年来的心酸和心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嗨,许大茂根本就不是个人玩意儿,他能有什么好主意?”刘海忠对许大茂,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管是好主意还是坏主意,总比咱俩没主意的强吧。”刘王氏继续劝着丈夫。 如果自己不是女人,早就出门亲自去问许大茂了。 ———— 许大茂越等心越凉,就在他感觉自己端架子失败的时候,刘海忠迈步进了许家的门儿。 许大茂心里一喜,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刘叔,您来了,请坐。先喝杯茶,饭菜一会儿就得。” “……”刘海忠什么话都不说,往凳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就喝。 “扑。”一口茶入嘴,刘海忠立马吐了出来,“许大茂,你这是有意的吧,这茶这么酽,让人怎么喝。” “刘叔,这不是我去请您之前就把茶泡上了嘛,这会子是酽了,我给您续上点水,就能喝了。” 许大茂拿起暖瓶,给刘海忠的杯子里加入少许开水。 刘海忠也不喝茶了,他盯着许大茂的脸,一动不动地看着。 “刘叔,您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害怕。” “大茂。”这一声叫出来,代表着刘海忠已经服软,“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让光齐他们回来。” “刘叔,不急,一会咱边吃边聊。”许大茂觉得自己还是要端一下的,必须让刘海忠心里急透,自己的事情才能成。 ———— 秦京茹的手艺很不错,端上来的菜肴闻着很香。许大茂给刘海忠倒上了酒,不停地招呼着他多吃多喝。 可偏偏刘海忠心里着急,食不知味。 几杯酒下肚,刘海忠实在憋不住了,再次问着许大茂。 “大茂,你有什么想法快点说出来吧。” “刘叔,那咱就聊聊?”许大茂看了一眼刘海忠,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这才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儿,边嚼边说。 “聊聊。”刘海忠重重地点着头。 “好,我问你刘叔,你是不是以前有个徒弟叫什么李什么柱?” “李成柱。怎么又扯到他了?” “他现在是不是在一个钢厂里当了厂长?”许大茂追问了一句。 “对呀,文革前他就调走了,没想到人家的运道好,从车间主任一路干到厂长。我说大茂,你提他干嘛,难道他能让光齐他们回来?” “刘叔,您听我慢慢说。您知道您的仨儿子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吗?这里面的道理您就没想过?” “有什么道理?”刘海忠嘴上问着,可是他满脑子全想的是当初聋老太太骂他的话,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这个我倒是替你想过,他们不回来,就是因为你手里一没权二没钱。咱不说有权了,但凡您手里有个几万块钱,我那三个兄弟还不得上赶着回来孝敬您跟我婶儿。”许大茂用自己的思维,点拨着刘海忠。 “不……这……”刘海忠朦胧中感觉许大茂说的对。 如果自己以前是轧钢厂里的领导,不说高层吧,当个中层的车间主任,两个小儿子的工作也就好解决了,他们能跟自己翻脸? 也许许大茂说的才是正理儿,聋老太太只是想骂人。 “刘叔,你看看现在多少人想着挣钱。咱这条胡同里有一个叫春三儿的,你知道吧。” “他我能不知道嘛。一直在街道办的小工厂里当着临时工,这么多年连个正式工都没有混上。一直打着光棍儿,找不到媳妇儿。” “刘叔,那是去年的老黄历喽。人家现在找了个女的,是回城的知青,那叫一个漂亮。” “真的假的?春三儿快四十了吧,这回城的知青顶天儿二十八。人家长得漂亮,能跟他?”刘海忠不太相信许大茂说的话。 “怎么不能?春三儿现在不在那个狗屁小厂干了,人家现在可挣了大钱。我前段时间和他在路上遇见,他非得拉我一起喝酒。他喝多了之后说漏了嘴,说他上个月挣得最少,才两千多块钱。” 许大茂往自己脸上贴着金。那是他硬拉着人家春三一起喝酒,打听着发财的路子。 “多少?!”刘海忠更不敢相信了。听说国家最高的领导,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块钱的工资,春三能比人家挣得多? “您别不信。我打听过了,春三儿说的都是真的。感情那小子现在倒腾南方过来的新鲜东西,月月都不少挣。这事儿知道的人不算少,您在胡同里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我没骗您。刘叔,您想想,这春三有了钱就能找到年轻漂亮的媳妇,您要是有了大把大把的钱,我那仨兄弟能不回来?” 许大茂说到这里,打住了话头,他开始吃着桌上的菜。要给刘海忠留出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果然,刘海忠闭上眼捋着刚才许大茂说的话。他越想越觉得可行。 “我说大茂,春三儿的发财路能告诉你?” “咱当然不能抢人家的财路,不过他点拨了我几句,我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不就找您商量嘛。”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爷俩一起干,一起挣大钱?”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刘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您的徒弟李成柱现在是个钢厂的厂长,那么他一准儿能批出来计划内的钢材。您知道市面上钢材多少钱一吨吗?两千!计划内的钢材多少钱一吨您知道吗?七百。咱这一倒手,就能挣一千。” 许大茂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大茂,你不会骗我吧?不对呀,一千加七百,你怎么少说了三百?” “我的刘叔唉,您不得给下家留口汤喝?” “对,对,对。不过大茂,咱两家加起来也买不了几吨钢呀。再加上运费,租场地的钱,几吨钢材还不够咱麻烦的。” “刘叔,我的刘叔唉,您怎么就糊涂着呢。您去找你徒弟批条子,越多越好,能给咱千儿八百吨的也不嫌多。我找下家买货,直接把条子卖给他不就得了。哪还用费那么多的事儿。人家拿着条子直接去厂里提货,用不着什么运费租金。” 许大茂把话给挑明了。 “大茂,你就不怕我拿着条子自己卖?”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办法,他感觉可行,眼睛里冒出了光。 “那就随便您了。您踢开我自己单干,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了,您找的买主可靠不?您就不怕黑吃黑?不瞒您说,我的朋友可不少,给我介绍的买主都是正来路的,给钱也痛快。” 许大茂把自己的优势摆了出来。 “那你不会把我给踢开了吧。”刘海忠把自己的小人之心说了出来。 “我敢嘛我,那可是你的徒弟,他是跟你亲还是跟我亲?”许大茂又摆出了刘海忠的优势。 “大茂,来,咱爷俩走一个。”刘海忠心里舒服了。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然后都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商量起细节来。 最后两个人盘算过后,觉得每吨钢材能挣八百块钱还是很稳妥的。给李成柱一份儿,刘、许两个人均分剩下来的六百,也不算少。 一千吨的钢材,倒倒手,一人就能挣三十万。那可是大钱!就问谁能一下子挣三十万。 刘海忠心里乐开了花儿。不说月月挣三十万吧,哪怕一个月挣三万块钱,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三年就有了百万身家。儿子们听说了之后,能不乐意回来? 就这样,刘海忠和许大茂就发财的路,达成了攻守同盟。 ———— 冷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稍微喝得有点多。 因为他的博士论文答辩通过了。将成为第一批博士,而且是十九个人里唯一的文科博士。 根据上面的指示,他们这第一批博士,将于明年五一前后,在人民大会堂里正式授予学位,以彰显国家对于他们的重视。 冷泉的老师陆崇至、陈方敬还告诉他,推荐他晋升教授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明年开春儿,他将正式晋升教授。 明年冷泉整四十,将成为最年轻的历史学、语言学教授。 双喜临门,自然一帮好友要聚上一聚的。 第245章 批条 冷泉回到家,看着堂屋里摆站不少的东西,略有奇怪。 “妈,这是谁送的东西?怎么摆在这儿了。”冷泉问着母亲江雁翎。 “你何大爷送给你的。今天咱都不在家,你爸收的。” “他怎么想起来给我送礼了?这也送不着呀。” “听你爸说,石头的工作定下来了,你何大爷心里高兴,这是送你的谢师礼。” “哦,昨天石头就跟我说了,分配到了机械部。挺好的,有了一份铁饭碗,以后就不用愁了。妈,我回屋躺一会儿,今天喝得有点多。” 看着儿子脚步有点晃,江雁翎有点心疼。她埋怨着儿媳妇。 “小纯,你跟着泉子一起去的,你也不知道劝劝他少喝点。” “妈,我拦也拦不住呀。泉哥马上成博士了,又要晋升教授。那几个人还不得想着办法灌他酒。再说了,我表姐也灌了他几杯。表姐端起的酒杯,说祝他双喜临门,他敢不喝?”陈纯给婆婆解释着。 “那一班坏小子。”江雁翎笑骂了一句,“对了,雅芳的孩子快周岁了吧。” “一岁多了。”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也是,我的两个大孙子到了夏天,小学就毕业了。老喽……” 江雁翎感叹着岁月的流逝。然后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 冷泉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人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他努力睁眼看看是谁,结果被傻柱的那张丑脸吓着了。 “柱子哥,干嘛呢你。我这正睡觉呢,你怎么跑过来了。” “起来,到我家喝酒去。” “我中午喝的可不少,这就不去了吧。” “你要是不起来,我就这样背你过去。”何雨柱是铁了心一定要把冷泉叫到家里的。 冷泉知道,自己磨不过何雨柱,只得起床,用凉水洗了几把脸,才略略清醒。 到了何家,堂屋里摆了两张八仙桌,何、冷两家人,还有阎埠贵,都围桌坐着。 “泉子,你可算是来了,大家都等躁了。过来,坐大爷旁边。”何大清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座位。 “大爷,我中午喝的有点多,这顿饭我就不喝酒了。”冷泉一坐下,先表明不喝酒。 “不让你喝,知道你喝多了。不过待会儿石头敬你酒,说什么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 ———— 已经醒酒的许大茂,晃着去外面的公厕,路过中院,看着何家屋里热热闹闹,他吐了一口痰,“我呸”。 抬头看到秦淮茹在水池边洗着小衣裳。许大茂走到了她身边儿。 秦淮茹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闪身儿。 “怎么了秦姐,怕我吃了你。放心吧,我现在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 “闭上你的狗嘴。”秦淮茹听了许大茂的话,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是呀,人老了,不招人稀罕了。 “秦姐,傻柱家这是干吗?这是有钱烧的?” “人家石头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子,那可是国家干部。哪像我们家,一个孩子在扫地,另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工作。”秦淮茹说出来这话,自己都感觉到酸。 “嘁,这年头上班儿能挣几个钱。”许大茂一脸的不屑。 “怎么着大茂,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乐意上班了?要不你把工作岗位给我们家槐花吧。” 槐花已经二十,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 “现在还不行,再等几天。等我挣了钱,还真就不想去上班了。”许大茂一下午都感觉钞票在向自己招手,他有点飘。 秦淮茹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许大茂还有点乐意,很是意外。 “大茂,你不会是在拿你姐穷开心吧。” “不能够,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就等着吧,没准儿哪一天我一高兴,就把工作让给你们家槐花也不好说。谁叫咱以前有交情呢,我也算是槐花的半个爹。”许大茂边说边走,他感觉尿急。 秦淮茹听了许大茂的话,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她居然还有点怀念。 ———— 第二天,许大茂就催着刘海忠和李成柱联系。第三天一早,爷俩拎着包离开了四合院儿。 刘海忠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他对徒弟还算可以。当年李成柱进了厂,也不知道刘海忠的脑子抽什么疯,居然对这小子很是照顾。对他居然比对自己的两个小儿子好得多。 李成柱人品怎么样不知道,但是见师父来找自己,他远接近迎。想必是到现在他还念着师父的好处。 “师父,您怎么有空来我这边了。”李成柱亲自给刘海忠沏茶。 “柱子,我知道你忙,听下面的人说,找你帮忙的人排着队呢。我也就不给你添乱了,有话我直说。” “师父,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准儿给你办。”李成柱对刘海忠一点儿都不含糊。 “柱子,给我批些钢材吧。”刘海忠开门见山。 “啊?师父,您要钢材干什么?”自打知道师父来找自己,李成柱早猜出了个大概。 反正厂里总能超额完成计划任务,这多余的钢材给谁不是给,给师父让他挣些养老的钱,自己也算是报答了当年的恩情。 但是他还是要演一下的,不能让师父觉得很容易。 “怎么着?有难处?当初我教你手艺的时候,可没为难过你吧。今天我亲自来找你,你怎么着也得看在我当年对你的好,给我批些钢材吧。” 刘海忠被徒弟的戏给演进去了,他开始摆着自己的恩情。 听了刘海忠的话,李成柱心里略有不高兴,但是他也认这份情,于是不再为难刘海忠,“师父,我这就给您批条子。” “这么痛快?”人家答应得痛快,刘海忠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甚至已经设想到,自己还要继续拍拍桌子,算一下当年他吃了自己多少的东西。结果都没有用上。 “别人不可以,谁叫您是我师父呢。我给您批一百吨,您看怎么样?现在要钢材的太多了,我只能给您均出来这么多。” “一百吨呀,嗯……”刘海忠故作深沉,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算了好半天,才算出来这一趟就能挣三万块钱,“行吧。讲究个常来常往。” “师父,我有些话要说在头里……” 李成柱的话还没说完,刘海忠把嘴凑到了他的耳朵跟前儿,“柱子,每吨我给你留两百出来,你该打点的自己打点,我就不掺和进去了。” 李成柱没想到师父没吃独食儿,居然主动提出来分自己一些,他心中一喜,不过他的脸上没带出来。尤自表现得犹豫。 “师父,我是一分钱都不会要的。不过厂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我要是不给他们些好处,我这个厂长也干不长。这人一多钱就不好分,两百有点那什么……” 听了徒弟的话,刘海忠明白自己给少了。 来之前,许大茂告诉过他,两百不行就三百,三百不行就四百。反正只要自己有钱赚,大头给别人都行,为的就是把条子拿到手。 心里早有过建设,所以刘海忠答应得很也痛快,“柱子,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两百不够分的吧,要不然三百?我这边儿也好几个人一起干事儿。” “师父,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三百就三百吧。回头这钱送你徒弟媳妇那儿去。别人都是先给钱,但您是我师父,我就破个例,等你们把这批货处理完了,您再送过来吧。” “那我可要谢谢柱子你了。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师父,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下个月我可能还过来找你。” “您放心,随时恭候着您。” 虽然刘海忠一开始说话不中听,不过后面办的还挺好,所以李成柱也乐意把师徒感情维持下去。 李成柱一直把刘海忠送出厂部大门儿。 排队等着李厂长的人,看着刘海忠,心里一个个都在琢磨。这个老头是谁?别再是上面的大领导吧。李厂长居然送他出门儿,这可从来没见过。 ———— 许大茂挣钱心切,一拿到钢厂的批条,他立马去找自己寻到的下线。 “呦,许哥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到许大茂过来,立马起身相迎。 “虎子,你上次跟我提的钢材的事儿,还算不算数?”许大茂也不客套,直接就问。 “当然算数。许哥,您真弄来批条了?”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从来不说虚话。我就问你,一吨多少钱?” “您有多少?”看着眼前的财神,男人小心地应对着。 “不多,这第一次是一百吨。就看你给的价钱合不合适了。”许大茂端了起来,端起人家给自己新沏的茶,吹着并不存在的沫子,小口品着。 “一百吨!许哥,您真是个能人。我黄三儿算是服了您了。听您话头的意思,后面还有?这么着吧,外面公价是两千一吨,您多少让我挣点儿,我给您一千……一千八,您看怎么样?我敢保证,没有人能比我出得再高了。我主要是发给南方的朋友,这里面还得加上运费,其实我挣不了几个钱。” “一千九,你要是答应,下批货我就直接送你这边来。外面钢材炒到什么价儿,咱俩心里都有数。跟哥哥我报公价,就有点不合适了吧。”许大茂抬了一下价。 黄三儿皱了一下眉,心里又盘算了一下,咬了咬牙,“成,冲着许哥您的面子,一千九我给了。” “我现在就要现钱。” “批条我验验成吗?批条只要没问题,我现在就点钱。” “那有什么不成的,你尽管看。”许大茂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单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黄三儿见过真批条,他看了又看,知道手里的这张单子是真的,他心中暗喜。 “许哥,您稍坐,我这就叫人送钱过来。” “把条子留下。”许大茂防备得紧。 “条子就放桌上,我打个电话就得。” 很快,有两个人拎着大箱子来到了黄三这儿,在里屋里一顿嘀咕,两个人先出门去抽烟。 黄三儿给许大茂点着钱,“去掉厂里提货的七百,一吨是一千二,一百吨是十二万……” …… 许大茂晕乎乎地离开了,他感觉手里的两个大皮箱很沉,但是他很喜欢。 第246章 合伙发财 许大茂回到四合院儿,他努力想镇定下来,像往常一样和冷泉他们打招呼,可偏偏他张不开嘴。 “大茂回来了。”阎埠贵先打了一声招呼。 “三大爷。”许大茂僵硬地回了一句。 “大茂哥,从哪儿发财回来了?”冷泉随口调侃一句。 冷泉虽然是穿越者,但他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知道许大茂和刘海忠今天做成了第一笔大生意。 但是许大茂听到冷泉这随口一句,他吓得魂儿差点跑出来,赶紧把两个皮箱往自己身后放了放。 冷泉很轻易地就注意到了许大茂这一举动。难道还真让自己说着了?许大茂真是发财了? 冷泉想了想原剧中的一些场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许大茂这是提前和刘海忠聚在了一起,提前做起了批条的买卖。 原剧中他可是和秦京茹离婚了之后,才穷则思变,正式步入投机倒把的行列中。 感情这孙子的皮箱里,装的全都是钱。这孙子的胆子可真不小,也不怕被别人半道儿劫喽。 看到冷泉拿眼打量自己的皮箱,许大茂心里更紧张了,他急中生智,想到了骗冷泉的话。 “嗨,泉子,我一个放电影的,能发什么财。单位里让整理胶片,我这不是带回家里加个班儿嘛。” “是嘛,大茂哥可是一个爱岗敬业的楷模。看你累得,一头都是汗,赶紧回家吧。” “你们聊,我先回了。”许大茂一头的冷汗,赶紧要往后院走。 这时候冷泉走到他身边儿,伸手从许大茂手里夺过来一个大皮箱,“大茂哥,这箱子可够沉的,我帮你送回家吧。” “不……那……,那就谢谢泉子兄弟了。”许大茂现在就想着赶紧回家。 送许大茂去后院的路上,冷泉利用自己的空间外挂,把皮箱里的东西收进空间,用意识点了点,果然是钱,这一箱足有六万块钱。 快到许家门口的时候,冷泉又把钱放回了皮箱。 “大茂哥,我把箱子帮你放门口了,我这就回了。” “泉子,来都来了,进屋喝口水吧。”许大茂见到冷泉一路上也没起疑,他才想起来,没人有透视眼能一眼看到箱子里的钱。现在他自然多了。 “不了,回了。”冷泉摆了摆手,转身回家。 走到了中院儿,冷泉就打定了主意。 自己以后是要帮傻柱做起来一个大饭店的。手里现在最缺什么?当然是钱。 看许大茂这架势,他是不敢把钱存放在银行。那么他和刘海忠的钱都将存放在家里。 先让子弹飞一会儿,把他们养肥一些。然后自己再劫富济贫,劫许、刘两个人的不义之财,济自己这个穷书生。 ———— 许大茂看着冷泉走远,对着秦京茹说道: “京茹,这是十块钱,你出门儿买点好菜回来,晚上我要和刘叔喝几杯酒。” 秦京茹多一句话都没有,接过来钱,拿上篮子就走人。 许大茂这才转身回屋。进到里屋,先取出十沓大黑拾,放在了自家的床底下。然后才出门去叫刘海忠过来。 刘海忠看到许大茂回来,早就急得心焦。现在看他出门朝着自己家走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大茂,成了?” 许大茂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刘叔,去我家里说。” 刘海忠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差点走不动道儿。 好不容易走进许大茂的屋子,就见许大茂转身插好了门。 “刘叔,你坐这儿等一下,我去把钱拿出来,咱爷俩分。” “唉。”刘海忠现在只能坐着,手抖、脚麻、腿软、一脑门子的汗。 许大茂很快把两个大皮箱拿了出来,当着刘海忠的面儿,一一打开。 看着满满两大箱的钱,刘海忠感觉自己的嘴很干,他不自觉地伸舌头舔了舔。 “大茂,这……这都是咱的钱?” “刘叔,你先喝口水静静心。”许大茂现在就怕刘海忠一激动死了,自己的财路就断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刘海忠才平复下来。 许大茂这时候才和刘海忠算着账。 “刘叔,一吨一千八出手的,去掉人家提货的七百,一吨是一千一。这里是十一万,你答应给你徒弟的好处是三百五一吨,一百吨就是三万五。” 算清了这笔账,许大茂先在自家的桌子上摆出来三十五沓钱。 “这是你徒弟的那一份儿。剩下的还有七万五,咱爷俩讲好对半分的,一人三万七千五。” 又算清了一笔,许大茂在桌上另外摆出来三十七沓钱,还有五百块钱散的。 然后许大茂把桌上的钱往刘海忠的面前一推,“刘叔,这些都是你要拿走的。” “……这就挣了三万多?”刘海忠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中。 “刘叔,我不早就跟您说过了嘛,你出路子我出人,咱们爷俩一起挣大钱。你看看,咱们来回一趟才花了一百多块钱,一下子就挣了这么多。刘叔,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刘海忠长出了一口气,“对,大茂,叔以后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刘叔,我把钱给你放皮箱里,你把钱先拿回家。回头咱爷俩一起喝上几口酒,再商量商量下面的事儿。” “这皮箱回头我给你送回来。”刘海忠心里还有点虚,不敢太占许大茂的便宜。 自己把答应徒弟的份子多说了五十,没想到许大茂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箱子送你了。这又值不了几个钱。”许大茂大方地挥了挥手。 ———— 许大茂刚把钱都藏好,秦京茹这才买好菜回到家里。 “大茂哥,给你们买了只烧鸡,还有酱肘子。钱都用完了。” “用完就用完呗,回头我再给你点零花钱。”许大茂这时候已经有点适应自己成了个有钱人,大方得很。 “大茂哥,我再去给你们炒点花生米儿吧。” “去吧。回头我和刘叔喝酒的时候,你去外面转转。有些事儿你还是不听得好。” “知道了。” 刘海忠如约来到了许家,秦京茹摆好酒菜,然后离开了家。 刘海忠来之前,在家里和老伴儿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钱,越数钱心越静。现在已经能像个正常人了。 和许大茂喝了几杯酒之后,刘海忠夸赞着许大茂。 “大茂,还是你小子的脑子好用。这次要是没有你,我是说什么也挣不来这么些子钱。” “刘叔,您就别夸我了。要是离开您呀,我也挣不来这些钱。过上两个礼拜,您是不是再去找我李哥一趟?” “去,肯定要去的。就算不为了拿条子,我也得把钱给他送过去。” “刘叔,您是个讲究的人儿,我就乐意跟您打交道。咱像这样再挣几次,手里有了本钱,我带您再做其它的生意。咱爷俩合伙发大财。”许大茂畅想着未来。 “大茂,你还有别的挣钱路?”刘海忠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那是当然。这批条咱要搞,其它的钱咱也要挣。刘叔,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您有了几十万块钱在家里,我帮着把小风给你儿子们吹一吹,保准他们争着回家伺候您。” “大茂,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干了这杯酒,算是我敬你。”刘海忠被许大茂的话感动得不成了样。 一场酒下来,刘、许两个人定好了将来要走的路。 ———— 秦京茹算是被许大茂撵出家门的,她一个人在街上逛着,走出好远。 大街上的店面基本上全关着门儿,偶尔有几家小店还开着。 秦京茹边走边看着,很快看到一家小服装店,卖的全是漂亮的衣服。她不自觉地就走了进去。 “同志,你看中了哪件衣裳,可以试试。” 看店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烫着一头的大波浪,穿着新鲜样式的衣服,很是好看。 “我、我不买东西。”秦京茹站在店里,有点自卑。 “买不买都没有关系,随便看看。我们店里都是南方过来的款式,可着四九城都找不到一样的。” 秦京茹看着一件件漂亮的衣裳,她的心在动。想着空空的口袋,她又是满心的遗憾。 “大姐,你这边的衣裳真是好看。可惜我没工作,全指着我们家那口子,你这衣裳一定不便宜吧,我们家大茂可能不会给我买。嗨,我要是自己能挣钱就好了。” 开店的女人听了秦京茹的感叹,眼前一亮。 “妹子。咱们女人都不容易。原本我也是靠着我们家那口子过日子,天天没有好脸色给我。后来我咬了咬牙,跟着我表姐学着做生意,现在我多了不敢说,一个礼拜就能挣来他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他天天得看着我的脸色。” “大姐,你可真有本事。” “嗨,我有什么本事,这都是让生活给逼成这样的。他们男人把咱们当什么了?照着我看呢,就跟养着的猫猫狗狗差不多。心情好了,跟你有说有笑,心情不好,就拿你出气。” 店主的话,在秦京茹心中产生了共鸣。自己可不就是这样嘛。 明明是丈夫不能生孩子,可偏偏所有的骂名都要自己来背。稍不如许大茂的心意,他真会上手打人。就连他妈、他爸,也不拿正眼看自己。 第247章 秦京茹的奋斗 开服装店的女人叫何英,是一个敢想敢干的女人。 天天自己打理着一个店,总是忙不过来。她很想雇一个人帮自己,可是她不敢。因为有人说这是剥削。她害怕被上边的人知道了,自己要受批斗,要游街。 今天正准备收店的时候,遇到了无所事事的秦京茹。秦京茹给何英的感觉,老实、漂亮。最关键的是她没有工作。 于是何英就动起了小心思。 “妹子,我看着你的身材可真好,你来试试这件衣裳。”何英挑下一件外套,递到秦京茹面前。 “大姐,这不合适吧。我没钱买。” “试试怕什么的,我又没说让你买。”何英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衣裳在秦京茹心上比划着。 秦京茹心动了,她接过来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妹子,这边有镜子,你自己看看。你长得可真好看,你要是在我店里天天换着衣裳穿,那进来的顾客看着你就想买。”何英开始因势利导。 “……”秦京茹根本就没在意何英说什么,她的眼睛就没离开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很想拥有这一件外套,可惜身上没钱。 “大姐,这衣服可真好看。嗨……”秦京茹边脱着外套,边叹着气。 “我说妹子,你没事儿叹什么气呀。你人长得漂亮,穿衣裳又好看,就该天天乐乐呵呵的。” “大姐,我真想在你店里买几件衣裳。” “你自己挣钱呀。”何英引导着秦京茹。 “我自己挣钱?我从乡下嫁进城里,哪个单位能要我。”秦京茹满肚子的遗憾。 “你是乐意的话,就天天过来帮我看店儿。我多了不敢说,要是买卖好的话,一天能给你五块钱的工资。买卖不好,我也给你三块钱,保证不让你吃亏。”何英开始招揽秦京茹。 “真的?!”秦京茹没有想到,居然有挣钱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咱们女人就得自己挣钱,这样才能有底气。想买什么东西,根本就不用回家张嘴求人,自己就拿主意买了,这样的日子多好。” “是挺好的。可惜我们家那口子不一定能答应。”秦京茹兴奋过后,想到许大茂,她又有些失落。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同意。再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就该互相有个帮衬。你挣了钱,他不也省心些嘛。” “那……那我回家问问他?”很明显,秦京茹被何英说动了。 “妹子,你可抓紧问。我过两天正好要出去进货,店里需要一个人帮我盯着买卖。实话告诉你,我自己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你要是能来的话,也算是帮了姐姐我一个大忙。” “哎,我今天回家就问去。”秦京茹听何英来真的,她心里就下定了主意。。 “妹子,有些事我得说在前头,帮我看店,旁人要是打听我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你可千万别说呀。就说你是我表妹,看我忙不过来,纯是过来给我帮忙的。” 何英提前嘱咐了一句,省得麻烦找上身儿。 “我知道了,我是你的表妹,在家里闲着无聊,心疼你这个姐姐,过来帮帮你。”秦京茹是聪明。 …… ———— 秦京茹回到家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喝多了。 秦京茹收拾好屋子,关了灯,脱掉衣裳,上床休息。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天三五块钱。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刚起床,秦京茹就把洗脸水给他倒好了,桌上也摆上了早饭。 许大茂洗漱之后,喝着大米粥,吃着香油调的小咸菜,感觉无比舒服。 这心情一好,许大茂自然出手大方,顺手给了秦京茹二十块钱。 “京茹,这些钱给你留着零花。” 秦京茹接过来钱,想想昨天那个开店的女人说的话,她心里满不是滋味。自己全靠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施舍。 “大茂,我在外面找了一个活儿,帮人家看店,一个月能挣近一百块钱。我想过去试试。”秦京茹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在家里待着多好。我又不缺你吃喝的。再说了,你知道你家男人现在能挣多少钱吗?”许大茂现在根本看不上百十块钱。 “大茂,我都快在家里待傻了,你就让我去试试吧。”秦京茹央求着许大茂。 “你要是出去干活,那谁来收拾家?我回到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许大茂还是不乐意。 “我保证不影响家里的活儿。”秦京茹感觉有门儿。 许大茂一开始哪会愿意,可是他架不住秦京茹软磨硬泡,最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你去可以,不过家里的事情可不能耽误。要是……你知道后果。” “我一定不耽误,大茂哥,你就信我这一回。”秦京茹听到丈夫同意了,她高兴地连连保证。 “那成吧。”许大茂用手擦了擦嘴,拎着包出门了。 ———— 秦京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又找到了那家店。只是店主没开门儿。 秦京茹不死心,就站在门口等着店主。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店主才赶了过来。 “呦,妹子,你来了。”何英一眼就认出了秦京茹。 “大姐,我跟我男人说好了,天天能过来帮你看店。”秦京茹生怕女人又转了心思。 “那可太好了。走,咱们进店里说去。” 很快,何英和秦京茹就谈妥了一切。虽然秦京茹差不多每天只能在店里待六个多小时,但是何英已经很知足了,总比自己一个人干熬强。 就这么着,秦京茹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奋斗,做出个成绩给别人看看。自己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能挣好多的钱。 ———— 刘海忠又在家里数了两个礼拜的钱,然后才依依不舍得拎着一个帆布包,离开了四九城。 一大早就敲开了徒弟家的门,李成柱正要出门去上班。 “师父,您来得这么早。吃早饭的了吗?桂芬,我师父来了,赶紧给师父……” “柱子,不用忙活了,我吃过了。你看看包里的东西对不对。” 带钱出门的时候,刘海忠、刘王氏差点哭出来,舍不得。现在事到临头,刘海忠也不算太心疼了,把装钱的包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李成柱的媳妇端了一杯茶放在刘海忠的面前,打了一声招呼,也坐在了桌子边。 李成柱也不客气,打开包略略看了看,然后对着妻子说道: “桂芬,这些你收起来,我这就和我师父去厂里。” 这个叫桂芬的女人,看样子早就习惯了这样子收钱,一点儿都不激动,拎着包就进了里屋。 ———— 李成柱这次很痛快,一下子给了刘海忠二百吨的条子。刘海忠高兴得真想给徒弟磕一个。 回到四九城,刘海忠把条子递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怠慢,赶紧去找了那个黄三儿。黄三一看到箱子,嘴咧得都快合不拢了。照着老规矩,立马叫来人,当场点现金。 这次的钱真多,两个大箱子都装不下,最后没办法,又装了一个大包,许大茂背在了身上。 好不容易赶回家。许大茂顾不得休息,赶紧拿出两万块钱藏起来。 然后一切照旧,和刘海忠愉快地分着钱。 …… 如此几个月下来,许大茂和刘海忠都有了丰厚的家底儿。 许大茂西装穿上了,手表戴上了,皮鞋很亮,在院里天天抬头四十五度走着。 刘海忠的穿戴没什么变化,不过他比以往要自信得太多。也愿意多和院里人接触了,说起话来底气十足的样子。 ———— 冷泉冷眼旁观着,感觉两头大肥猪养得差不多了。 他想给许大茂和刘海忠再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们再享受一下白手起家的快乐。 于是他决定晚上动手。 后半夜,正是人们睡觉正香的时候,冷泉穿戴上深色的衣裳,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后院儿。 他先紧贴着许家里屋的墙,用空间一平米一平米地试探,只要不是钱,就立马释放回原处。很快就从许家的床底下收进来六个大箱子,用意识扫了一下,里面装着满满的钱,足足有四十多万。 冷泉心满意足地又来到刘家屋外,照着老的办法,一点点试着刘家。 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刘家的钱真是很难找。冷泉快要放弃的时候,试了最后一次,他试了一下床的地底下。这一次他成功了,一下子收进空间里六个大箱子。 用意识扫了一下,里面不光有钱,还有房本儿、票据…… 冷泉爱财,盗亦有道。他只留下了钱和箱子,其余的东西又还给了刘海忠。 冷泉路过中院的时候,想到易中海可能也藏了一些钱,虽然只是小数目,可是能看到易中海绝望,也是一件挺让人高兴的事儿。 于是冷泉就到了东厢,现在小当住的屋子墙外。 这次冷泉根本就不尝试屋子里,因为要是易中海把钱藏在明面上的话,这些钱早就落在贾家人的手里了。 于是冷泉直接尝试地下,十分钟之后,冷泉带着易中海的万把块钱,离开了中院。 ———— 冷泉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近百万的身家。 纵使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冷泉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他的心里也很兴奋。 人一兴奋就想折腾,于是冷泉折腾着陈纯。 第248章 意向 第二天一早,后院并没有传出来失窃的消息。冷泉很是失望。 看来这两家人一时都用不到钱,还得再等等才能有热闹看。 冷泉拿着在扫帚正清扫着自家门前,这时候许大茂人五人六地从穿堂门出来。 “大茂哥,今儿走得可够早的。”冷泉很正常地打着招呼。 “泉子,你也挺早。你说你天天时间这么多,不想个办法挣钱,多没意思。” “嗨,钱要那么多没多大意思,够用就行。” “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谁还能跟钱过不去。”许大茂对冷泉的话很是不理解。 “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只取三尺宽。家有金钱千万罐,人走带不去半分钱。大茂哥,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是想开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你就酸吧你,本来我还想带着你一起做个买卖呢,也让你挣些钱贴补一下家用。算了,我走了。”许大茂跺了跺脚上的皮鞋,扬着头离开了。 ———— 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冷泉扫完地,和妻子说了一声,然后就出门去逛逛。 他想在附近瞅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或房子卖。 现在手里有钱了,得为以后的幸福生活做准备喽。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哪能这么巧,你刚有钱,人家就要卖房子卖地。 冷泉回到家里,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和何大清、阎埠贵吹牛打屁。 “泉子,这一天你跑哪儿去了?”冷恒泰没问,反而是何大清问了一句。 “大爷,我出去转转。天天在家里待着也怪闷的。” “泉子,我找你有点事儿,咱们去我屋里聊。” 很快,冷泉和何大清到了后院,原聋老太太的屋子里。 爷俩坐定,何大清拿着自家的茶具,给冷泉泡了一壶茶。 “大爷,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天天没事儿也经常出去逛逛,看着四九城里,开了好几家的私人菜馆儿。” 冷泉一听何大清这话头,他立马来了精神,他说道: “可不嘛,我今儿专门去了趟悦宾饭馆。那可是咱城里第一家私人餐馆儿。好家伙,买卖可真不错。” 何大清听了冷泉这话,立马也来了精神。 “是吧,我看着人家的买卖都挺好。反正给我的感觉要比公家的饭馆儿买卖要好。泉子,你有文化,你给大爷说说,这究竟为什么?” “大爷,您一个老江湖,还能问得着我?人家自己的买卖,对客人远接近迎,笑脸相对。你看公家的饭店都成什么了,一个个仗着捧着公家的饭碗,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对顾客爱搭不理的,稍不如意还打骂客人。谁还乐意去。我花钱是为了开心的,可不是去找不痛快的。” 何大清一拍大腿,“泉子,你这就说到了点子上。” “大爷,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难不成你也想开个馆子?你要是真想干的话,营业执照我来想办法,我同事的丈夫就在工商局上班。”冷泉想到了栾剑涛。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这段时间不光看人家的饭馆儿,还在找合适的地方。可惜地方不好找。”何大清感叹着。 “大爷,咱没有办法,我柱子哥一准儿有办法。”冷泉想起原剧中的大领导,他对何雨柱自己单干,还是很支持的。 “咱都不行,柱子他傻不拉叽的能有什么办法?”何大清还是瞧不上自己的儿子。 “大爷,您太小看我柱子哥喽。他有贵人相助,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晚上等柱子哥回来,我跟他来说,没准儿事情就成了。” “真的?” “大爷,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如果真有个好地段儿,凭着我们何家人的手艺,一定不少挣钱。嗨……”说到这里,何大清又叹上了气。 “怎么了大爷?怎么又叹气了。”冷泉相问道。 “地方小了,干起来不合适。地方大喽,我们爷俩手里的钱又不够。”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大爷,要是您信得过我,我就在你的店里掺上一股。你们出人出力,钱都由我来出。”冷泉立马表态。 难得的好机会,何家父子的店,一准儿日进斗金。这种机会可不多,宜早不宜晚。 “你嘴上说得可轻松,你知道开一家饭店得花多少钱嘛你。你们小两口就算是再能攒钱,再加上你爸妈攒了一辈子的钱,说不定都不够。” “我也不瞒您,大爷,我可出版了不少的书,那可都是有稿费的。我想你也听说过,教员那么高的工资,都不够他的家庭支出,全指着他的稿费来维持。我出的书要是撂起来,可比我的人高。您猜我得有多少稿费吧。” 冷泉给自己的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冷泉现在是可以用着作等身来形容,他也的确领到了不少的稿费。可是那些加在一起,也没有昨天晚上两个小时不到的收入高呀。 听了冷泉的解释,何大清就是眼前一亮。 “泉子,看来还是得多读书。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不如你轻轻松松写几本书。那咱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何家出人,你出钱。到时候咱们四六分账,你六,我们四。” 不得不说何大清大气。一开口就把大头给了冷泉。 他是一个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他深知机会和资金,对于一个饭店有多重要。所以他舍得。 “大爷,这可就给多了。咱们倒过来,你们六我四。毕竟都是你们何家人出力。我只是出一点小钱钱而已。” “你说得轻松,那是一点小钱的事儿嘛。搞不好是一家人两辈子挣的辛苦钱。不能按着你说的来,你听我的,你拿六成。” …… 买卖八字还没有一撇,何大清和冷泉就开始争起了股份。爷俩好一通争执,最后约定,对半分。 这才达成了一致。 ———— 晚上何雨柱吃完饭,来到了冷泉家里。 一进门儿,何雨柱就嚷嚷着,“泉子,我爸说你找我有事儿。到底什么事儿?” “哥,咱屋里说。”冷泉指了指书房。 哥俩坐下来之后,冷泉要泡茶,何雨柱拦住了。 “我在家里就喝了一个水饱,你赶紧说什么事吧。回头我想早点歇着。” “那成,我就直说了。下午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两家合伙开一家饭馆儿,就是没有合适的门面。” “你们都找不到门面,我一个轧钢厂的厨子,能有什么办法。你要说让我去炒菜做饭,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反正我在厂里也待腻了。”何雨柱立马表示爱莫能助。 “你是没办法,可是你认识的人有办法呀。” “我认识谁?” “大领导。”冷泉终于说出来这个重要的人。 “……对呀。……不过吧泉子,我跟大领导家的关系是挺好,可是我一辈子没有跟人家开过口。这冷不丁地开口让人家帮忙,这样不太好吧。”傻柱又犯难了。 “这些事情哪能直说。你现在是不是还经常去大领导家做饭?” “那是当然,一个礼拜最起码一回。” “你再去的时候,肯定会和大领导有机会闲聊,你就感叹四九城的变化太快,私人的饭店越来越多。你这么一说,大领导肯定支持你出来单干,他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你到时候稍微一犹豫,就说事情好干,可是地方不好找。我就不信了,冲着你这些年和他的交情,他能坐视不管?” 冷泉可是真真地记得,大领导是给傻柱介绍过地方。 何雨柱听了冷泉的话,他稍微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我说兄弟,照着你的这一套说,可能还真成。改天我再去的时候,就照着你说的来办。” “这就对了嘛,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说不定就能掉下来满天的大红枣,咱吃都吃不完。” “要是地方找到了,我和我爸在后厨里做菜没问题,可是前边儿得有人管吧。你天天上班儿,肯定不乐意去干。我弟妹估计也不乐意。难不成让我江姨去?” “我早有人选,你就别费心了。”冷泉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于莉。 这个娘们可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有气魄,有胆识,还能吃苦耐劳。 原剧中她的饭店快关门的时候,先是想到了傻柱,傻柱狮子大开口,她也能一口应下来,那可是别的厨子好几倍工资。 到后来,胖子把她的饭店搞砸了,她居然能想到做火锅。又把店搞得红红火火。 这样的女人,被自己拉进来,保管自己不用再为生意好坏担心。 ———— 何、冷商量饭店买卖的时候,许大茂正拉着刘海忠喝酒,他要按着计划,进行下一步。 “刘叔,这几趟钢材的买卖下来,您可是挣了不少的钱吧。” “那可不。大茂,这还得多谢你呀。”刘海忠这是真心感谢许大茂。 “刘叔,现在有个更大的买卖,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那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是你看准的买卖,我就敢跟。”刘海忠现在对许大茂是一万个放心。 第249章 我的钱呀 今天一天,许大茂也没有闲着。他出门去确定一下新买卖的流程。 随着改开一步步地深入进行,南方走私一下盛行了起来。像粤省的长乐,一天能有三千多台小汽车上陆,交易额达到两百多万。浙省,也出现了拼凑集资式的渔船走私,甚至形成了陆上贩卖市场。 许大茂通过钱铺路,认识了好几位从南方往北方运货的朋友。虽然是二次走私,利润稍低了一些。但好在市场需求量大,而且市场很稳定,如果稳定做下去,所挣未必比钢材批条少。 当然,这个利润低,也只是相对来说,拿到货一出手,也有三四成的利。等着要货的人太多,根本就不存在着压货的情况。 许大茂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现在有近百万的资金,他决定涉入进去。 许大茂这次还拉上刘海忠,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贪心,而是他还想继续做着没本的买卖——批条。 于是,在许家,有了今晚这场酒。 刘海忠越喝越开心,许大茂稍稍交底之后,也是越喝越开心。爷俩很快就都喝高了。 ———— 第二天快到中午,冷泉正坐在何大清的屋里喝茶,聊着将来饭店的一些细节。 就听到院里传来许大茂的绝望吼叫,接着又传来刘海忠的绝望吼叫和大声骂人声。 “怎么了这是?”何大清有些奇怪。 “谁知道这是怎么了。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冷泉心里明白,估计是两家发现钱不见了。 果然,在院里,冷泉就听到许大茂在家里不停地嘀咕,“我特么的钱呢?我那么多钱都跑哪儿去了?难道自己长腿走了?我特么的钱呢!我的钱呀……” 嘀咕到最后,许大茂哭了。 刘海忠家里的情况也差不多,许大茂是一个人在哭,因为他媳妇秦京茹已经出门去上班了。而刘海忠家里是夫妻二人一起哭。 尤其是刘王氏哭得最惨,“我的老天爷呀……你就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嘛……我们辛苦挣了那么一点钱,你就拿给收走了……” 何大清、沈春山等人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原来院里进了贼,把两家的钱给偷走了。 他们纷纷转身回家,一个个翻找着自家的存款。很快他们又放下心来,重新回到院里。 “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家跟他们一样呢。”沈春山仍是心有余悸。 “瞧你这个熊样,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嫌。”何大清对沈春山一脸的看不起。 “老何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柱子都是有本事的,你们三天两头接些私活,钱也就来了。我的家底儿,可是我月月的工资,一家人省吃俭用省出来的。你知道靠着死工资攒钱有多难吗?” “我还真不知道。”何大清一脸的清风明月。 沈春山看着何大清的脸,很想给他两拳。 这时候刘王氏已经走出了家门,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拍着腿开始大哭,大声詈骂。 阎埠贵已经接到信儿,来到了后院。 他作为大家仍然信任的四合院管事人,这个时候是必须要出面的。 “老刘,你们家丢了多少钱,要不要我帮你们把公安叫来?”阎埠贵询问着刘海忠。 “我……这……嗨!我特么……我的钱呀……”刘海忠已经说不成完整的话了。 这些钱在他看来,就等于他的儿子们。更何况他埋钱的时候,连原来攒的家底子也放在了里面。他现在是一穷二白。 但是他心里多少也明白一点儿,这次丢钱的事,不能去找公安。 阎埠贵见刘海忠话都说不成个,心里想着让他先缓缓,于是阎埠贵又进了许家,问一下许大茂的情况。 一进了许家的门儿,就看到许大茂光着上半身儿,身上脸上全是汗水和着灰尘,快成了挖煤的了。 “我说大茂,你丢了多少钱?我帮你报公安吧。” “三大爷呀,我……我……” 许大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这一个个都怎么了这是?算了,我也不问你们了,我还是去派出所一趟吧。”阎埠贵感觉今天的事儿不小,于是转身就出了门。 许大茂心里一激伶,想着要坏事儿,他一把拉住了阎埠贵。 “三大爷,要报公安我们自己去报。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了,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知道,还是我自己跟警察说得清。” “对,对。你还是自己去吧。”阎埠贵本身就不想掺和事儿,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被罢免,仍然是理论上的管事大爷,他都懒得来后院。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他立马就坡下驴。 院里人都感觉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可偏偏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儿。一个个聚在一起讨论着。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许大茂,拉着刘海忠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商量着。 “大茂,咱们丢的钱太多,公安要是问起来,咱们可怎么说?” “刘叔,我是这么想的,回头就报公安说,你丢了自己存的九千块钱。可千万不能提咱们那些钱。” “可是……”刘海忠稍有不甘。 “其实要是依着我的想法,本来不想报公安的。可是我就想着,要是不找出哪里来的贼,咱们以后的钱还是不安全。”许大茂说着自己的打算。 “对,咱们的钱又不能放银行,只能放家里。放其它地方也不放心。这次可就奇了怪了,家里天天有人,我都埋地下了,居然偷得一分不剩。回头我跟公安可怎么说呀。” “你家里原来是不是有存钱的小盒子?你就放床底下,就说小盒子里的钱都偷光了。”许大茂出着主意。 “嗨,成吧。我得回去一趟,跟你婶子讲一声。别回头她给说漏了,咱们再被公安给抓起来。” ———— 平静了没几年的四合院,再次迎来了公安。他们仍然穿着蓝褂子。 公安们在后院里折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一点儿头绪。真是奇怪了,屋里居然一个陌生人的脚印都没有。 要说是熟人作案吧,可这特么也太熟了吧,除了夫妻两口子,就是同样丢钱的人家。许家有刘海忠的脚印,刘家有许大茂的脚印。而且他们的脚印还都在外屋,里屋连进都没进过。 公安们一头的问号,又找着各位邻居,询问着情况。大家的调调很是一致,最近院里没有陌生人,大家平常不大和两家人来往,更别提去两家聊天说话了。 于是,四合院又出了一件悬案。 ———— 送走了公安,刘海忠垂头丧气地来找许大茂商量。 “大茂,这可怎么办?咱们的钱一下子都没了,你说的那个买卖也干不成了。” “刘叔,我也想明白了,这是连老天都嫉妒咱发了大财。”说到这里,许大茂咬了咬牙,“刘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从头再来。反正有你徒弟在,咱们也是做的无本买卖。要不了几个月,咱们就又有钱了。” 原剧中许大茂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他的生命力很是顽强。现实中的许大茂,比原剧中还要顽强,他想得开,放得下,不管受到什么挫折,都能坚持本心,从头再来。 听了许大茂的话,刘海忠想了又想,他也就想开了。对呀,也就是几个月的事儿,从头再来呗,反正干的这行来钱快。 “大茂,你说的对。明天我就去找李成柱去。不过话说回来,这回挣了钱咱们往哪儿放?放家里都不安全,放外面不就更不安全了?” “这……”许大茂听了刘海忠的话,一下子也发了愁。 两个人都拍着脑袋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个好主意。最后还是许大茂定下了调调。 “刘叔,咱们这些钱来路不算正,放哪儿都不放心。还是得放家里。只能平时让我婶儿少出门,咱们两家互相照应。我就不信了,天天有人守着,这钱还能丢。这次咱们丢钱,也是咱们大意了,被贼人钻了空子。” “也只能这样了。”刘海忠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表示认可。 “上次咱们都放在了床下,依我看呢,这回咱们放屋顶。我看那贼还怎么偷。”许大茂狠狠地说道。 ———— 刘海忠回到家里,他把老伴拉进里屋。 “当家的,咱们可怎么活呀。”刘王氏尤自没有想通。 “想开点吧,看情况,连公安也找不出这个贼来。你没听公安说嘛,现在的治安情况不太好,到处都是大案子。咱们只能自己多小心点儿。” “可是那些钱都丢了,那可是钱呀。”刘王氏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大黑拾。 “我和大茂商量好了,这钱几个月就能挣回来。不过以后咱们得加上小心了,家里不管什么时候,得有一个人在家。听明白了吗?” “我的钱呀……。”刘王氏仍然哭着钱。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听见!”刘海忠被哭得心烦,他吼了刘王氏一句。 果然很有用,刘王氏不哭了,冲着刘海忠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第250章 买房 钱丢了,还可以再挣,这是刘海忠和许大茂现在的信念。于是刘海忠一大早又出了门。而许大茂则去了另一个方向。 他们为美好生活忙碌着。院里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秦淮茹给易中海送完早饭和午饭,然后离开四合院朝轧钢厂走去。 路上秦淮茹遇到了李宝财。 “宝财兄弟。”秦淮茹主动打着招呼。 李宝财听到这一声期盼许久的招呼,心里一热,差点流泪。他挤出笑脸来,叫了一声秦姐。 秦淮茹冲着李宝财点了点头,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赶着她的路。 而李宝财看着秦淮茹的背影,一时有点痴。秦姐到现在还天天走着上班儿。看来自己是该买辆自行车了。 听说自行车可以买高价的了。自己又不太缺钱,哪天去看看。 ———— 冷泉继续出门寻找着合适的房子。他仍然不死心,想着趁手头有钱,还有两个牛马现在拼了命在为自己挣钱,赶紧买几处宅院。 虽然自己在四合院里的房子不算少,还有干爹燕大力留下来的两进院子。可是作为穿越过来的人,谁又会放弃那有价无市的好宅子呢? 一处好宅子,够子孙打断腿吃上好几代。要是他们不败家,只靠着租金,吃上十几代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自己这也算是添家置业了吧。 不知不觉间,冷泉走到了正阳门附近。十来里路,都是腿着,冷泉还真有点累了。 看到路边有一间小酒馆儿,他抬腿迈了进去。 “来了,你要点什么?”一个不算多美妙,但是也不算难听的女人声音,传到了冷泉的耳朵里。 冷泉抬头一看,心里暗道,好家伙,还真有正阳门下的小酒馆。 徐慧珍和原剧中差不多,甚至更有些《霸王别姬》中的风情。 “走路累了,能不能坐会儿歇歇脚?”冷泉看着冷清的酒馆儿,戏言道。 “那怎么不行呀,您快请坐。我这就给您倒杯水。我们这里中午喝酒的人不太多,到了晚上才热闹呢。”徐慧珍快人快语,热情周到。 冷泉真就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打量着小女人的酒馆儿。可真是不错。 “老板娘,你这的酒馆地势可真不错。”冷泉夸赞了一句。 “还算好,都是祖上荫德,让我们这些后辈坐享其成了。”徐慧珍是一个会说话的。 冷泉嘴上和徐慧珍聊着,心里则盘算着片儿爷了。 徐慧珍都存在,那么片儿爷要卖祖产去东北,那也一定会是真的。前门外大街上的一处四合院儿,值老鼻子钱了。 “老板娘,跟您打听一个人,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 “这有名字的便知,无名字的不晓。”徐慧珍今天的心情格外好,拽上了戏文。 “拉洋片的片儿爷,不知道还住不住在这边。”冷泉试探了一下。 他实在记不住片儿爷是什么时候卖掉祖产的。 “呦,原来您跟片儿爷认识呀,那可就不外了。片儿爷老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他天天忙什么。”徐慧珍一听是熟人的熟人,说起话来更热情了一些。 “你误会了,我不认识片儿爷。我邻居有一个姓阎的老师,可能跟片儿爷是亲戚,所以我才问这么一句。以前听阎老师提过正阳门前的片儿爷。今天正好在你这儿落脚,顺口问了一句。” 冷泉可不敢向徐慧珍打听片儿爷卖房子的事,因为这个女人很想买片儿爷的祖产。如果她掺和进来,自己不一定能竞争过她。毕竟人家有交情。 “感情片儿爷的名头这么大呀。他老日子没过来了,也不知道……呦,我这正念叨您呢,您就来了。”徐慧珍看到片儿爷迈步走了进来。 “这位大兄弟,这就是我们这边有名的片儿爷。”徐慧珍招呼着片儿爷,还不忘了给冷泉介绍一下。 冷泉回头看,果然和阎埠贵有些相似。 “慧珍,老样子来一份儿。”片儿爷一看就是心情不太好,不想搭理陌生人。 “您老有日子没来了,去哪儿发财?我这就给您拿去。”徐慧珍顺手给片儿爷擦了一下桌子,然后又走进柜台。 “我发什么财,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喽。” “您老就会说笑,想着这顿我请是吧,没问题呀,您先喝着。”徐慧珍手脚麻利,二两酒已经端到了片儿爷的面前。 冷泉仔细听着,又看了看片儿爷的气色,猜测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片儿爷最信徐慧珍。原剧中陈雪茹和徐慧珍一起竞价,片儿爷坚持把院子卖给了徐慧珍。 对于这一点来说,冷泉感觉有点不好办。 片儿爷喝了两口酒,心情才算好一点儿。 “慧珍,赶明儿不知道哪天,你就见不到我喽。” “看着您老的身子骨硬硬朗朗的,不至于。” “你想哪儿去了,我想着去东北闯荡闯荡。” “您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去东北呢。” “那边可有不少的好东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小时候跟着家里的长辈去过……”片儿爷是真能侃,就着话来下酒。 冷泉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插言,不套交情。他只是在等机会。 ———— 片儿爷离开小酒馆,一路朝南走。没走多远,他就站住了脚步。 “小子,跟着我一个老头子没多大油水。” 冷泉笑了笑,冲着片儿爷一抱拳,“片儿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少客套。一看你这小子就没憋好屁。” “片儿爷,我是京大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可能您有点误会,我不是坏人。”冷泉为了取得信任,把自己的工作证掏了出来。 片儿爷还真接到手里看了两眼,然后很随意地还给冷泉。 “冷泉?我怎么有点印象,我一定是在哪儿听过。”片儿爷的脑子开始思索着。 “我的恩师陈方敬住的离您这儿不算太远,王代襄老先生家,我以前也经常过来的。” “呦,我想起来了,感情就是你小子救了四位恩师。”片儿爷还真听别人说过几回,经过冷泉提醒,他一下就想了起来。 “你小子人可真不错,能冒着杀头的危险,把老师救出去,而且一养就是十年,是条汉子。我佩服!”片儿爷这才冲着冷泉一抱拳,行了个礼。 “小兄弟,不知道你跟着我有什么事情?”片儿爷的话里带着客气。 “片儿爷,刚才我听着您话里话外透着无奈,感觉您要卖房子似的。”冷泉试探着。 “还真让你小子猜对了。我也不瞒着你,我今儿去找慧珍,就是想把房子卖给她的。只是这种事儿,四九城的爷们儿张不开嘴,卖祖产丢大人。我正寻思着回头让我媳妇儿给慧珍那口子透个气儿。” 片儿爷不藏不掖,做派光明磊落。 “片儿爷,您既然落了难,我正好赶上了,就想帮衬您一把,不知道行不行?”冷泉可不敢开口直接提钱。片儿爷可是要面子的主儿。 “你的意思是……?”片儿爷也不提钱。 “我干爹叫燕大力,解放前开着买卖,他老人家走了之后,颇给我留了些家资。”冷泉解释着自己是有些实力的。 “燕大力?解放后开着信托商店的那位燕爷吧?” 四九城说大不大,说小可真不小。有名有姓的人,说不定还真认识。 这不,片儿爷对燕大力是有印象的。 “正是怹老人家。” “要是这样的话,小子,咱就不是外人了。当年我可没少找你干爹当东西。我们家一半儿的好玩意儿,都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在说来,应该在你手里了。燕爷是个讲究人儿,他从来不因为别人着急用钱就死命地压价,给钱痛快又公道。对他,我很服气。” “朱元璋还有要饭的经历呢,谁都有不趁手的时候。”冷泉摸不清片儿爷的性子,只能捧着说话。 “少捧我,我败家我自己门儿清。得,你跟我回家看看,要是乐意,两万块钱拿过来,我就签协议,房子就归你了。” 冷泉真是没想到,片儿爷居然这么痛快。 ———— 其实片儿爷之所以愿意把房子转给冷泉,里面有两个原因。 一是四九城的爷们要面子。让附近的邻居知道自己败家到卖了祖产离开四九城,那就丢人大发了。 二是知道燕大力的性子,那是一个爱惜玩意儿的人。他能认准的养老干儿子,一定也不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房子要是真落在他手里,他可能比自己还爱惜。 自己原本打算卖给徐慧珍,想着身边有钱能买房子的,也就是她能爱惜那套院子。 毕竟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即使卖了,也得找个好人家,知道心疼东西。可不希望落到一个贩子的手里,让祖传的房子转来转去。 和眼前的这个小子颇有点渊源,以后自己再想回来看看,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拒之门外。 ———— “片儿爷,您都这么痛快了,我也得大方些。咱们找个地方立字据,我先把钱给您。等您走之前,把钥匙给我就成。房子我就先不去看了。省得我婶子心里不痛快。” “小子,你局气。不愧是燕老板的干儿子。当初他救了那个姓文的,我就乐意跟他交往。可惜人家是大老板,我是个拉洋片的,差着行市呢。” 冷泉真没想到,片儿爷居然还知道文金龙。 第251章 买房ii 冷泉知道燕大力和文金龙之间互有恩情,文金龙去世之前,也和他聊过。只是文老爷子说到两人之间的事儿,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至于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现在二位老人都已经与世长辞,再想打听内情,也只能从片儿爷这类旁观的人了解一下喽。 “片儿爷,您要是不嫌弃,跟我回家一趟,咱们又立字据又拿钱。当然,我还想顺便打听一点儿事。” “你住哪儿?” “南锣鼓巷。” “呦,八九里路呢。这样吧,我去找徐慧珍借辆自行车,回头我再骑回来。”片儿爷根本就没拒绝。 ———— 片儿爷在四合院大门口看了半天,长叹一声。 “多少年喽,早没了从前的样子。” “片儿爷,您以前来过这儿?” “我家上辈儿,跟这个院子的主人有交情。” “片儿爷,您往里边请。”冷泉往里相让。 片儿爷进了垂花门,接下来就发生了冷泉想看到的一幕。 阎埠贵正坐在廊檐下,悠闲地扇着大蒲扇,捧着紫砂壶,哼着戏文,躺在躺椅上。 感觉有人进院儿,阎埠贵习惯性地睁开眼睛看看是谁,结果他看到了“自己”。 片儿爷看清了阎埠贵的长相,也是大吃一惊。 我没听我家老人说过外面有私生子呀。 也许是因为样貌差不多,两位老人不自觉地往一起走。 这时候路过前院的邻居们,也都停下了脚步。要看看一场兄弟相认的曲目。 “这位兄弟贵姓?”片儿爷抱了抱拳。 “鄙人姓阎,不知您是?” “我住在前门院,人称片儿爷,是个穷拉洋片的。阎爷,不知道您祖上?” “羞提祖上,解放前在崇文门外有一处小买卖,后来小鬼子来了,家也就败了。” “幸会、幸会。”片儿爷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只是巧合长得像。 …… 片儿爷善侃,阎埠贵也不遑多让。两个人溜溜站在院里聊了得有半个小时。 冷泉因为要捧着片儿爷,也不敢打断他们俩的谈话。 这时正好傻柱下班回来,冷泉叫住了他。 “柱子哥,家里来了一位长辈,麻烦你给掂配几样菜,我得留顿饭。” 片儿爷一听冷泉这话头,赶紧要拦住,“打住,我这是上门求人,你这样我可不敢当。” “片儿爷,上门都是客,什么求人不求人的。再说了,也是我求您不是。这位是何雨柱,祖传的手艺,您正好得个机会尝尝。” “傻柱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京味川菜很是拿得出手。”片儿爷张嘴就来。 “您认识我?”傻柱反而傻了。 “你专门做席面儿,我专门吃席面儿,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既然认识,那就更好了。柱子哥,我和这位片儿爷有话要聊,今天的晚饭就麻烦你了。”冷泉挽住片儿爷的胳膊,生怕他拒绝要走人。 “没心烦了。”何雨柱抬腿就朝穿堂门走。他怎么着也得先回一趟家。 ———— 片儿爷看着冷家的摆设,他知道自己把房子托付对人了。 “小子,你是个有本事的。能把屋子收拾成这样,很是不容易。这是紫檀的,呦,这是南海黄花梨的,现在可不多见。这把壶好,清晚的。这盖碗儿有点意思,宫里的吧……” 片儿爷看一件,把玩一件儿,然后又重新放回原处。 冷泉往罗汉床上相让,片儿爷坦然坐在上坐。 冷泉先给他泡上茶,然后研墨、铺纸、运笔,两张一样的字据,一气呵成。 “片儿爷,字据您先看看,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您指出来,我现改。” 片儿爷接过来信纸,张开就看,“一手好字,颇有柳、颜的底子。” 两分钟不到,片儿爷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就着桌上的朱砂印泥,按上了手印儿。桌上留一张,往自己怀里揣了一张。 冷泉二话不说,转身从炕头柜里拿出了两万块钱,摆在了片儿爷的面前。 “您老数数。” “不用,你是个局气的人,信得过。”片儿爷大手一挥。 冷泉又找出来一个布包,当着片儿爷的面,把二十沓钱装在了包里,“片儿爷,这些钱您先收好。” ———— 喝了几口茶,冷泉这才问着片儿爷。 “片儿爷,您老当初见过我干爹救我文大爷?” “是见过。当初文金龙是崇文门的守门官。那是四六年还是四七年,我也记不太清了。文金龙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要脱了官衣儿不干了。那时候壮丁都不好抓,哪能让你说不干就不干。就这么着,文金龙在城里四处躲。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干爹收留了他。” “您都看见了?” “小子,听我往下聊呀。燕大力要送文金龙出城,可是城门洞查得多严,怎么可能出去。正巧,我去找你干爹当东西。我们那时候也认识有年头了,互相之间还算信得过。他看到了我的洋片匣子,里面可不小,正好能藏人。他就和我商量……” 片儿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不过咱是个爷们,救人性命的事儿,该干还是得干。就这么着,我让文金龙藏在了里边儿。我可是亲自把他送出的城门。” 冷泉听得有点愣神儿。 “你是不知道,那天可把我紧张坏了。为了不让守城的兵有怀疑,我先在城门不远的地方,摆了小半天的摊儿,到了日交正午,我看着那帮兵有些乏了,这才收拾起洋片装在车上,往大门外走。也是运道好,他们早就注意了我半天,又是正累的时候,挥了挥手就让我出去了。” …… ———— 片儿爷嗜酒,但是没多大的量。吃着何雨柱做的菜,喝着冷恒泰的汾酒,不大一会儿就有些醉了,然后更加张狂,满嘴跑火车。 冷泉这才明白,为什么片儿爷没有牛爷受人尊重,感情他酒品不行,嘴大口敞。 最后还是冷泉骑着车子,把片儿爷送到徐慧珍的小酒馆儿。 “呦,小兄弟又来了。片儿爷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又高了。” 虽然酒馆里人不少,徐慧珍还是抽出空闲招呼着冷泉。 “老板娘,片儿爷在我家稍微喝多了点儿,我送他回家,可是不知道在哪儿,这不就过来麻烦您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让我们家那口子送他回家就得。”徐慧珍赶紧到后边去叫蔡全无。 冷泉看着蔡全无那张死蚂蚱脸,很想叫他和何大清碰个面儿。 “小兄弟,把片儿爷交给我就成。”蔡全无搀住了片儿爷。 “我跟您一起送吧,毕竟是在我家喝的酒,我得负责到底。” “成。”蔡全无话不多,应了一个字,就搀着片儿爷往前走。 冷泉赶紧架住了片儿爷的另一个胳膊。 不远儿,很快就到。于是冷泉知道了自己新买的房子在哪儿。 ———— 冷泉腿着回到四合院,夜已深。 阎埠贵知道他出门送人,仍然给他留着门儿。 “三大爷,麻烦你了。”冷泉道了一声谢。 “你小子,你就坏吧你。”阎埠贵笑骂了冷泉一句。 “我怎么了我?” “你从哪儿弄来那么个活宝?好家伙,嘴是真碎。那还是没喝酒。晚上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在外面听着,那活宝喝了酒,嘴是更碎。你把他带回来,是存心想看笑话的吧。” “三大爷,就问你,和你长得像不像吧。” “是像。我特么还以为我爹在外边找了野女人。” “可巧,今儿个我还见了一位,跟我何大爷像的人。改天我把他弄院里来,那就更热闹了。” “你死不死。赶紧滚回家挺尸去。”阎埠贵轻轻地给了冷泉一巴掌,又骂了一句。 冷泉乐呵呵地回了家。洗洗躺在床上,冷泉不停地傻笑着。 今天的字据上可写得清楚,片儿爷不光把房子给了冷泉,还包括里面的家具等一应物品。 冷泉稍微有点印象的,片儿爷的四合院儿,后来成了徐慧珍的宝库,时不时就能翻出来好东西。 陈纯被冷泉的傻笑吓了一跳。 “泉哥,你不睡觉总是傻笑什么?” “媳妇儿,咱们发财了。”冷泉一把搂住了陈纯。 “发什么财?” “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你今天怎么这么香……” ———— 接下来的日子,冷泉没事儿就出门,身懒就在家里躺着。 隔一个礼拜左右,就能看到许大茂拎着大箱子回四合院儿。冷泉心里高兴,那可是许、刘两人辛苦为自己挣的钱。 半个月之后,片儿爷又来了一趟四合院儿。把钥匙往冷泉手里一放,抱了抱拳道声“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就要走人。 冷泉好说歹说,还是把片儿爷留下来吃了顿饭。没喝酒。 送片儿爷出门的时候,正遇到许大茂和刘海忠。 他们看到片儿爷的长相,也是一惊。 冷泉送走片儿爷,回头才和许大茂、刘海忠打了声招呼。 “二位这是打哪儿来?” “出去谈了点事儿,泉子,没工夫聊天,我跟刘叔还有事情要回去商量。”许大茂不愿意多说话。 “好嘞。”冷泉迈步就朝外走。 他心里明白,自己收割的时间又到了。再晚上一晚,自己的钱就可能让他们用在别的地方。 第252章 钱又丢了 许大茂和刘海忠在刘家,商量了半天,最后总算是定了下来,私货的买卖,出一样的钱,许大茂出力,回头四六分账。许大茂多拿两成。 然后就是摆酒扯淡。 许大茂不出意外地又喝高了。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买走私货,都是在晚上,他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就好。 刘海忠也喝高了,他甚至看到很多的钞票,源源不断地向他飞来。他一边抓着钞票,一边下意识地往家里走。 他只要出钱就好,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许大茂来干,他想睡到几点就是几点。 晚上,冷泉又等到后半夜,来到了后院儿。一上来照着老地方去收,结果一场空。冷泉心里暗骂自己蠢,人家丢了一次钱,不得长一次教训。 后来冷泉试了又试,终于在房梁上收了许家八大箱子的钱。 有了许大茂家的经验,刘海忠的顶棚上,也给冷泉贡献了八大箱子的钱。 冷泉回到家里,心里暗赞刘、许二位的勤劳与大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每人又挣了六七十万之巨。还有天理嘛,还有法律嘛。 辛辛苦苦干活的人,只能顾上一日三餐、柴米油盐;投机倒把的人…… ————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就听到了后院里鬼哭狼嚎。 冷泉随着大家一起来到后院,就看到刘海忠和刘王氏,在院子里打着滚儿哭着钱。 而许大茂则一傻的痴呆模样,坐在自家台阶上发着呆。 “怎么了这是?”冷泉问着许大茂。这算是调戏。 “泉子,哥哥遇到鬼了。” “什么?有鬼?”听到许大茂话的人,都大吃一惊。 “大茂哥,你傻了吧你?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冷泉当然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鬼。 “要是没鬼的话,我们家的钱怎么又丢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夜里好好的,睡觉前我还看了一遍。门窗都插得好好的,我还专门在窗台、门后边儿撒了炉灰。结果什么痕迹都没有,我家的钱又不见了。” 许大茂顾不得什么了,把自己家里发生的事儿,全部说了出来。 大家伙儿一听都傻了眼,要是真照着许大茂这样说的,那么还真是见鬼了。 “大茂哥,不管怎么样,赶紧去报公安吧。你看刘海忠他们两口子,快哭得不行了。”冷泉指了指地上的刘海忠和刘王氏。 现在刘海忠已经没力气打滚了,刘王氏已经没力气哭了。 ———— 公安接到报警,不得不来,来了也白来。 许大茂对冷泉说的全是真话,他这次加上了小心,家里很多地方都撒上了薄薄一层炉灰,也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屋里除了秦京茹和许大茂的脚印,第三个就是刘海忠的,再没有旁人儿。 公安头都大了。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 又是一个悬案,派出所对95号院已经怕到了骨子里。这些年来,只要院里出了事儿,基本上就是悬案,不然的话就是命案。这个院子真邪性,也真可怕。 ———— 刘海忠在床上躺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不甘心,又去找许大茂。 “大茂,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还得从头再来,我明天就去找柱子。我就不信了,咱们还能一分钱都不剩。” “刘叔,我不想干了。”许大茂真是心灰意冷。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这才哪到哪儿,从哪跌倒的从哪儿爬起来。”刘海忠反而像打了鸡血。 “刘叔,我真不想再干了。辛辛苦苦挣的钱,回头就变没了。你说咱们图的啥?就图一乐?没意思,我还是老老实实去上班,领了工资够家里吃的就行。” 许大茂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居然怂了。 这也难怪,但凡你知道丢钱的原因,你都好有个防备,来一个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可是连续两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家底子,连个改过的机会都没有,那还铁着头去干?那不是大傻子嘛。 刘海忠心有不甘,他想着要有好多的钱,他想着要儿子们都回来。于是他苦口婆心地一再劝着许大茂。 “……,大茂,老话说事不过三,咱这不才第二次嘛。要是真再有第三次,我也认了,再也不干了。你看怎么样?咱这次干活之前,找两个老道、和尚过来,好好做两场法事,我就不信送不走这偷钱的鬼神。” 许大茂听到最后,他的眼睛才微微现出一点光亮。兴许刘海忠说的可行,那就试试?犹豫了半天,许大茂咬了咬牙,试试! 差点被现实打死的小强,在刘海忠的鼓动下,又有了些许的进取精神。 ———— 许大茂虽然被刘海忠劝开了心结,但是回头想想,自己前后丢了一百多万的真金白银,仍是心痛。 回到屋里,蒙上头就是大睡,一觉再醒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许大茂,胃不停地给他传递着信号,用酸水提醒他,你特么的该给我食物了。 许大茂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媳妇一大早就出了门儿,看样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不由地生气了。 你们特么的都欺负我! 我早就和你说好的,你找个工作干也行,但是家里的活儿不能耽误。该吃晚饭了,还是没见到你的人影。你特么的别干了。 许大茂坐在屋里喝着水充饥,天已经黑透,他也懒得起身去开灯。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顺手拉着灯绳,屋里一下就亮了起来。 “哎哟,吓我一跳。你在家坐着怎么不开灯?”秦京茹看着坐在桌旁的许大茂,真就吓了一跳。 “你特么还知道回来!我特么都饿了一天了。”许大茂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等到了秦京茹,他很自然地张嘴就骂。 “你神经病吧你。怎么张嘴就骂人呀。我走的时候你还没醒,昨天你说今天晚上有事儿,不在家里吃饭。我哪知道你一天都待在家里。”秦京茹现在挣钱了,没必要太在意许大茂的脸色,所以她说话比较硬,但是还算讲理儿。 “我特么骂你怎么了?我特么还想抽你呢。”许大茂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儿。 秦京茹一看许大茂这动作,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不过她想到了上个礼拜已经离婚的何英姐,就是因为丈夫总是打她,才离婚的。 何英离完婚之后,就告诉秦京茹,两口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谁离开谁不能活。咱们现在是打铁靠的是自身硬,谁还会怕一身臭味的老男人…… 秦京茹想到这里,收住了后退的脚步,她抄起门旁的笤帚,反而先动手打起了许大茂。 “你特么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你动不动还想抽我。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谁特么离开谁不能活!” 许大茂真就饿了一天,现在正是头晕眼花身上无力的时候,再加上秦京茹突然袭击,他就真没有反应过来。 脸上,身上,被秦京茹抽了十几下。脸上火辣辣地痛。 许大茂被打急了,身体的潜能被激发了出来,抻手一把夺过来笤帚,照着秦京茹身上就抽。 很快秦京茹被打得鬼哭狼嚎。 等院里有人出来要拉架的时候,秦京茹已经逃到了院里。 她指着屋里的许大茂大骂着,她边骂边诉说着这些年来受的委屈。 从许家爸妈骂自己打自己,到许大茂是太监不能生,又说到许大茂为了自己的面子,让自己承担不能生孩子的名声…… 从来没有摆在明面上说过的事儿,今天被秦京茹全捅了出来,许大茂恼羞成怒,想到院里继续抽秦京茹,可惜他被沈春山和他儿子沈虎架住了。 这么好的大瓜,我们正吃得开心,你许大茂凭什么要打断。 秦京茹骂到最后,指着许大茂说道: “我特么不跟你这个太监过了。我现在才三十多,到哪里不能随便找个男人过日子。就算是随便找个男人,也比你许大茂强一百倍,人家最起码能生孩子。” “明天就去离婚,谁特么不去谁是孙子!”许大茂也吼了起来。 秦京茹这时候对沈虎说道:“虎子,你帮我拦着点许大茂,我回屋拿些东西就走。” 沈春山无奈地点了点头,看到父亲同意了,沈虎还能再说什么。 “嫂子,你去吧,有我在这儿,他不能把你怎么着。” 很快秦京茹就拿着一个行李箱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四合院儿。 ———— 秦京茹今年三十四五岁,人本身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再加上没有生过孩子,只经历过男人的滋润,她现在正是最诱人的时候。 秦京茹自打挣了钱之后,她一分钱都没有拿回家,都用在了自己的吃穿打扮上。 经过这么一捯饬,秦京茹更显得漂亮,很是吸引一些人的目光。 秦京茹经常穿上店里的衣裳给大家做样子,别人看她穿着好看,自然就想买。 于是秦京茹看店的时候,服装店的买卖都很好。 所以何英对秦京茹很是大方,除了一天给五块钱之外,每卖一件衣裳,还给加两块钱的提成。 秦京茹现在不光有了钱,她还有了很多的见识。她很想有一个自己的服装店,挣更多的钱。 她还见识到了很多别样的人,比如说话捋不直舌头的…… 第253章 赔偿金 最近就有一个姓李的,自称从香江过来,满嘴的都是“吾母鸡呀”“雷猴”。 自打他在街上游逛时碰到了秦京茹,就经常过来找秦京茹说话聊天,美其名曰秦京茹说话好听,跟着她学普通话。 这位李先生在秦京茹有空的时候,就会带她出入一些所谓的高档场所,给她买一些新鲜的玩意儿。说是用来抵学费。 秦京茹很羡慕李先生的生活,尤其是看到他居然花外汇券买东西,心里对李先生的好感与日俱增。 秦京茹又不是傻子,她自然明白李先生心里真正在想什么,无非看自己年轻漂亮,想睡自己罢了。 何英也早就看出来了,她时常劝着秦京茹干脆换一个男人,总比守着挣死工资又没本事的老旧男人过一辈子强。 不过作为一个还比较传统的女性,她还没有和许大茂分开,所以她一时就没有和李先生捅破这层窗户纸。 ———— 秦京茹离开了四合院儿,她想了一路。 那个李先生,看着年岁也不小了,在香江应该是有家室的。自己对他来说,也许就是想在四九城找个新鲜的玩玩儿。 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自己也想换个新鲜的玩玩儿。 如果他能给自己在四九城买套房子,还能每月给自己一大笔钱,自己不介绍他有家室。反正他只要来四九城,肯定是要和自己一起生活的。 再说了,自己一直都想有一个孩子。如果自己给李先生生个儿子,说不定他能把自己带到香江去…… 秦京茹打定了主意,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没过半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秦京茹的旁边。 很快,李先生带着秦京茹坐在了有名的老莫餐厅。 秦京茹现在已经会用刀叉吃牛排了,她边吃着牛排,边和李先生谈着条件。 很快两个人达成了协议,在四九城,秦京茹就是李守亚的妻子。李守亚每个月将给秦京茹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并且每年都会上涨百分之十,因为物价也会上涨的。 如果秦京茹给他生了儿子,那么另外再加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现在四九城的房子不允许买卖,李先生先租一套四合院作为两个人的家。 李守亚将无条件地支持秦京茹开一家属于她的服装店。 …… 晚上,秦京茹就和李守亚一起住在了宾馆里。 别看李守亚和许大茂差不多大,已经四十五六,但是许大茂和他比起来,根本连个弟弟都算不上。人家李守亚那玩意儿大,体力好持久,花样更是百出。 秦京茹这二十年来,才真正地体会到作为女人真正的妙处。她感觉生活很美好…… ———— 第二天下午,秦京茹来到服装店。 因为何英离过婚,所以秦京茹找她打听了一下离婚的手续。 问来问去,何英傻了,秦京茹更傻了。 原来秦京茹和许大茂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办过结婚证儿,两个人一直都算是非法同居。 原来娄晓娥被撵走的那一天,秦京茹就和许大茂住在了一起。半夜里,许大茂就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 等许大茂身体恢复之后,许大茂又忙于厂里的争斗和夺权,一时就把办结婚证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妹子,你这辈子可够亏的。跟他睡了十来年,什么都没落着。”何英感叹着秦京茹曾经的傻。 “嗨,算了。当时年纪小,被他骗了个够。现在明白过来也不晚。姐,我回趟许家,再气气那个王八蛋去。要不然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去吧,最好能再要些钱出来。要不然太便宜那个王八蛋了。” ———— 离开四合院的第三天一大早,秦京茹穿着她最漂亮的衣裳,再次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院门儿,阎埠贵先过来劝她。 “京茹回来了。回来就好。我跟你说,夫妻两个就没有不吵架的。都是床头吵完床尾和。回头许大茂见了你,他只要一说软和话,你就饶了他吧。毕竟两口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三大爷,我谢谢您。我的事儿您就别管了。”秦京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阎埠贵解释。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推着车子出门儿。他不想离婚,生怕秦京茹过来找自己,这两天都早早地出门躲起来。 结果越怕见谁就越是见谁。许大茂就看到了秦京茹。 心怂话不能怂,许大茂没好气地对秦京茹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特么这两天晚上浪哪儿去了。” “我特么去哪儿浪跟你有毛关系!”秦京茹寸步不让。 “我看你特么的敢,你要是敢偷人,看我打不死你。” “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脸打我?你生不出来孩子,不也说过让我找人借种的话嘛!再说了,我是你什么人?你管得着我嘛你!” 两个人很快就怼上了,互不相让。 冷泉拉着阎埠贵在一旁看热闹,方义山和冷恒泰坐在小板凳上抽着烟,听着热闹。 方义山和冷恒泰听着两个人的话很脏,不由地都摇着头。 “老冷,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动不动就特么的。好像他们都没有妈似的。” “年轻人的世界咱不懂。” ……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丈夫,我凭什么管不着你。”听了秦京茹的话,许大茂又是恼羞成怒。 我以前为孩子发愁时说过的话,你居然腆着脸能说出来,你特么不丢人! “你是我男人?你也有脸说。我就问问你,你有媳妇嘛你!”秦京茹今天过来,就是想气一气许大茂。 “我怎么没媳妇?!” “娄晓娥跟你离了,你哪还有媳妇。” “你特么不就是我媳妇!”许大茂吼道。 “放你他妈的狗臭屁。老娘被你骗上了床,就从来没跟你领过结婚证儿。你特么哪有脸说出来我是你媳妇的!”秦京茹破口大骂。 嗯?看热闹的人都是满脑袋的问号。 许大茂也傻眼了。我跟秦京茹没领证儿? 呦,坏了,还真没领过证。 许大茂想了想过往,他还真想起来有这么档子事儿。 “许大茂,老娘被你白白睡了快二十年,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我能放过你!你等着,我明天就叫我娘家兄弟过来。天天守在院里,你只要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许大茂彻底呆住了。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自己还真成了老光棍儿,没有媳妇了。 “京茹,咱有话好好说。”许大茂彻底认怂。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把院里的房子赔给我,咱们一拍两散。要不然我回家叫人,把这边的屋子给拆喽,还得把你爸妈那边的房子给砸喽。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秦京茹放着狠话。 许大茂看到秦京茹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赔秦京茹点什么,这道坎儿是过不去了。 可是真要是把房子给了秦京茹,那自己住在哪儿?要是赔钱吧,自己的钱刚被鬼神收走,拿什么来赔她? 许大茂左右为难着。 ———— 冷泉听不下去了,你秦京茹和许大茂领没领证跟我没关系,可是你想要许大茂的房子,这就跟我有关系了。 他要是不住在院里,那他给我打工挣的钱,我还怎么收? 这时候冷泉决定出面调解一下。 “嫂子,那什么,小秦。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既然人家没领证,再叫她嫂子就不合适了,冷泉是院里第一个改称呼的人。 秦京茹看了看冷泉,她决定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毕竟自己也不能真把娘家兄弟都叫过来。那还不得把自己讹死。 “泉子,你是大学生,你比别人读书多,我就听你说两句。” “我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大茂哥,我说两句成不?” 许大茂现在对冷泉很是感激,自己一点儿辙都没有了,冷泉主动出来说话,这就是在给自己解围。 “泉子,你说吧。” “小秦,我大茂哥也不容易,要是真没有个地方住,搬回父母家里,天天也得让别人说闲话,你说是不是。” “那就活该我受气我倒霉呗?你就是这个意思?”秦京茹有点不乐意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既然要解劝你们俩,就不能帮着一个挤兑另一个。我的意思是这样,房子是许叔留给大茂哥的,给你有点不合适。可是你们俩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大茂哥要是不赔偿你一下,你又不合适。” “对,你这话说的对。”秦京茹表示认同。 “大茂哥,你说照着一年赔小秦三百块钱,这个数目多不多?”冷泉知道许大茂挣钱的能力,所以开出的价格也不算多低。 他就是要让许大茂不太肉痛,还得让秦京茹乐意接受。 “凭什么就三百。”许大茂果然有点肉痛,但不太厉害。 “凭什么就不能是三百?一天还合不到一块钱呢。”秦京茹心里挺乐意接受这个价码。 “大茂哥,三百块钱一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们俩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就算不是真夫妻,但也有真感情。好聚好散,给小秦一点补偿不算过分。”冷泉劝着许大茂。 许大茂看着秦京茹的脸,她一脸的决绝,许大茂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她了。 如果她真叫来一帮乡下的泥腿子来收拾自己,那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要是只自己一个人儿,躲躲也就算了,可是爸妈上了岁数…… 第254章 店名 许大茂想到了年迈的父母,他决定让步了。 再说冷泉提了价码也不算太高,十几年下来也就是五千块钱左右。自己一笔买卖下来,是这些钱的好几倍。 为了家庭安宁,算了,认了吧。 “行吧泉子,哥哥听你的。只要秦京茹不再来找我的麻烦,我愿意赔她五千块钱。” “大茂哥,局气!你是这个。”冷泉冲着许大茂挑了一下大拇指。 “小秦,咱也别争多少了,大茂哥一次性赔你五千块钱,这可不老少的,你看……” “行吧,现在就给钱。”秦京茹答应了。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本来想着能要到千把块钱就算很不错了。 “我现在没钱,等一个礼拜,下个礼拜天你来找我,我一把手把钱给你。”许大茂定下了时间。 “我不信你,你现在就给我凑钱去。”秦京茹想赶紧结束,落袋为安。 “这一大早我去哪儿凑这么多钱去。” “那我不管。你现在就在院里给我借去。”秦京茹在这一点上,是寸步不让。 “大茂哥,这钱我借你了。”冷泉看着差不多到上班的时间了,要赶紧了结这件事情。 没等许大茂同意,冷泉就回屋拿了钱出来。 “泉子,我谢谢你,后天,最晚大后天,我一准儿还你。”许大茂把钱过了一下手,点都没点,全递到了秦京茹的手里。 秦京茹开心地拿着钱走了。 许大茂本来要出去躲秦京茹的,现在事情解决了,他想了想,转身就回了后院。 阎埠贵这时候骂着冷泉:“就你有钱,就你知道炫!” “三大爷,这哪是我的钱。昨天朋友托我买东西的钱,正好这两天在手里。所以先借给许大茂周转一下。我家里哪有这么多的现金。好家伙,这都半个万元户了,咱们院里谁有?反正我们家开销大,是凑不出来这么些钱。”冷泉赶紧大声地解释着。 “我是问你的钱打哪儿来的嘛,你就不该借这钱,让他们俩把日子过下去。” “三大爷,您信吗?” “嗐……” 爷俩草草地演完了戏。 这会子院里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刚才冷泉拿出钱的时候,有些人吸着冷气。现在戏演完了,冷泉解释清楚了,院里人又把话题转到了许大茂和秦京茹的身上。 阎埠贵瞪了冷泉一眼,然后才去找冷恒泰聊天。 冷泉赶紧推上车子去上班儿。 一时院里人各自散去。 ———— 晚上下了班儿,傻柱又是一头钻进冷泉的书房里。 正在写东西的冷泉,不得不放下笔,招待着何雨柱。 “泉子,告诉你件好事儿。咱们的买卖能做了。”何雨柱不打哑迷,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 自打冷泉指点何雨柱找大领导帮忙之后,何雨柱没少去大领导家,可总也张不开口求人。 现在大领导彻底退居二线,心无挂碍。和何雨柱闲聊天的时候,就问他这么好的手艺,有没有想过出来单干。 何雨柱正好借着这个话头,表达了自己的难处。 大领导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傻柱,而且他从未开口求过自己什么。现在一听说他想开个饭店,但是没有合适的门脸儿。大领导就给他推荐了两处地方。 离南锣鼓巷不远的地安门附近,有一处不错的门面。两层小楼,仿古建筑,可以长租。 前门外有一处门面,平房七间,也可以长租。 何雨柱一时拿不定主意,表示回家商量一下。这才一回到家里,就过来找冷泉。 冷泉想了又想,感觉两处都是好地方,左右难以取舍。 “柱子哥,你问过我大爷没有?” “问了,他说哪儿都成。说是你出钱,大主意你定。反正我们爷俩出力。” “得,那就离家近一点儿吧,咱们要地安门这边的。”冷泉一想到何大清的岁数,他立马做出了选择。 毕竟前门外离这边儿有将近十里路呢。何大清的腿脚天天去那儿不太方便。 “那就定下来了?明天我就去找大领导拿条子,然后咱们一起去租门面。” “成,明天上午我有课,下午都有时间。我在家里等你。” “得嘞。” “对了柱子哥,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和老杨提过,老杨给我的建议是请长假。反正厂里好多人都请了长假,一个个在外面做着买卖,也不差我这一个。”何雨柱早就在厂里待腻了,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 “你徒弟马华是什么意思?”冷泉又问。 对于马华这个人,冷泉还是很喜欢的。他有着侠义心肠,能带着他把日子过好,也算是让好人有好报吧。 “马华和刘岚我都通过气儿,他们也愿意跟我一起请长假。这样后厨的人就齐了。至于你说的前头招待的人,你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 “嗯,前头主事儿的,差不多我一说就成。至于服务员儿,咱们还得再想想办法。回头营业执照上得写你的名儿,我何大爷不算,后厨就已经两个人了,前头最多还能再找四个服务员。”冷泉算着雇佣的人数。 “你数这个干嘛。人不够用就多雇两个呗。”傻柱嘴一撇,仿佛他已经是个大老板了,大方得很。 “这个你就不懂了。《资本论》上对于雇多少人是有要求的。所以咱们不能超过七个人。要不然回头准有麻烦。”冷泉耐下心来解释了一下。 “什么七个八个的,哪这么多道道。”傻柱不相信。 “柱子哥,你说咱们这么多年来,哪一次我没说准过?你相信我出过错?” 何雨柱没话了。他早就对冷泉有了盲目信任,只是现在头脑一热,多辩了两句。冷泉正式一提,他就不敢再犟。 “柱子哥,听我的准没错。等再过上几年,风气彻底改了过来。到时候说不定门面都能买下来,咱们想雇多少人就雇多少人。只是现在还不行。再说了,买卖还是从小做起,多积累些经验,比什么都强。” 何雨柱连连点头,“听你的,都听你的。” ———— 第二天下午,冷泉和何雨柱先去看了一下门面,果然两层小楼,三间门脸儿,很适合开一家不大不小的饭馆儿。 拿着大领导批的条子,直接找到人家单位的劳资科,科长亲自接待,一点儿都没有为难,直接签了二十年合同,每年的租金只有三百六十块钱。 冷泉心里暗道太合适了。一间门脸儿一个月才十块钱,楼上的算是赠送。 合同签好了,冷泉回家接来何大清,带着何雨柱直接开始丈量尺寸,商量着后厨在哪儿,如何布局。 回到家里,冷泉开始画起装修草图。很快,照着冷泉的想法,一个略带古风,又简朴大方的饭店呈现在纸上。 何大清的屋里,何大清和何雨柱不停地看着冷泉画的装修效果图。 “我说泉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儿,你这画得也忒好了。”何大清边看边赞。 “大爷,您看看哪里还有要修改的没有。反正装修后的饭馆儿,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回头我找我妈,在回收公司多买些老木头,装修的时候用。” “我挺喜欢的。有点解放前饭馆儿的感觉,还不显得挤。挺好。柱子,你说呢?” “我看着就挺好,没有要改的地方。”何雨柱心里也喜欢。 “那咱就照着这张图来?”冷泉确定了一下。 “就照着这个来。”何大清拍了板儿。 “大爷,您给咱们饭馆儿起个名字吧。”冷泉又提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回头一边装修一边办执照,先得把店名起好。 “我哪会起什么名儿。以前的老饭庄子,都是文化人帮着起的名。泉子,你是读过大书的人,这个名字还是你来起吧。”何大清推脱着。 “大爷,咱们的饭馆儿肯定是做鲁、川两个菜系。您说哪个为主哪个为辅?” “我的年纪大了,还是先让柱子拿手的川菜为主吧。不过现在有了这么好的馆子,我会的官府菜,趁着我还能动,也得传给柱子了。”何大清定着调调。 “什么?爸,你还会官府菜?” “你以为呢。你以为你爸就是一个吃白食的呗。”何大清给了儿子一个白眼儿。 “实话告诉你傻柱子,你老子一手谭家菜,当初还是很有点名气的。不过那个时候讲究师承,没有经过人家姓谭的同意,我还真不敢轻易传给你。现在估计姓谭的早就找不到了,我总不能让这门手艺失传了吧。” 何大清给自己找着理由。虽然很牵强,但也不无道理。 “大爷,照着我的意思,饭馆儿名字就叫‘蓉泉居’吧。蓉是成都的简称,泉是济南的别称。这样两个主要的菜系都在店名里了。为了区别于别人的川、鲁菜,再在前面加俩小字儿‘何记’。大爷,您看怎么样?” 冷泉给出了一个不好但也不算多坏的名字。 虽然他读了很多的书,但是从给孩子起名字就能看出,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因为他很是懒。 第255章 忘恩 冷泉心懒随便给店起了个名字,可是何家爷俩听着却感觉无比悦耳。 “泉子,还是你有文化,这名字听着就好。”何大清首先认可了。 “对,这名字好听。就叫这个名了。”何雨柱也表示同意。 店名就这么随意地起好了,然后就是找工人装修饭店。这倒用不着冷泉操心,何大清还是很认识一些手艺人的。就像当初几家拾掇屋子,用的人都是他叫来的。 冷泉第二天,直接先给何大清送来五万块钱,然后开始当起了甩手大爷。 ———— 冷泉从后院刚回到前院儿,就看到刘海忠一脸的霉相。手里拎个皮革黑包,嘴里念念叼叼。 冷泉心里略有些奇怪,刘海忠这是怎么了? 往常他每次都拎着这个黑包出门儿,回来的时候总是兴高采烈的。今儿这是出了意外? 莫非刘海忠挣钱的财路断了?那可如何是好,自己的两个打工崽,怎么可以没有财路呢。 …… 冷泉猜对了一半儿,财路没断,不过李成柱能批给师父的量变少了。 以往刘海忠一去,李成柱最少的时候给过八十吨,最多的时候给过将近二百吨。 可是这次刘海忠过去,李成柱一见了师父,立马叫着难。迟迟不愿意再批给师父钢材。 好像多批一吨钢材,李成柱就会掉了一大块肉似的。 其实也真是这样,李成柱现在有了直接的买家,而且人家给钱痛快。一吨钢材就能让李成柱直接挣个千把块钱。有了这么好的买家,李成柱还能再看上刘海忠每吨分给他的三百块? 少了中间商嫌差价,还少了几分出事的危险。李成柱当然很乐意这样干。 再说了,刘海忠过去是对自己有恩。可自己前前后后让他挣了不少的钱,这个恩情也算是报答得差不多了呀。 思想转变了,李成柱哪里还好说话。 ———— 刘海忠虽然蠢,但是他为了钱,现在脸皮厚。过去的徒弟现在不给自己条子,他就一再央求。 过去他叫李成柱柱子,现在为了钱他叫李成柱兄弟。就差喊大哥了。 李成柱最后实在抹不开面子了,勉强给刘海忠批了二十吨。并且表示,以后每个月也只有这么多。 虽然不多,但人家表示每个月还能有,刘海忠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一再道谢之后,只得拎着包回了家。 许大茂对这次刘海忠的出行,早就望眼欲穿。一见到刘海忠回来,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屋里。 “刘叔,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一下子好几天。是不是出事了?”许大茂问得急切。 “大茂,看来走私货咱得抓紧安排上了。李成柱不太乐意给咱批条子了。”刘海忠想了一路,所以现在说话条理清楚。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许大茂问道。 “那个小王八蛋,现在一个月只愿意给咱二十吨钢材。你说这够干嘛的。”刘海忠边说,边把条子摆在了许大茂的面前。 许大茂感觉所有的美好愿望,有点一下子成空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一吨至少挣四百七十五,甚至更多,现在钢材的价格又被炒上去了一部分。 刘海忠这个大傻子天天不出门儿,外面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知道,活该自己独吞这些涨上去的钱。 往最少里算,二十吨能挣个九千多块钱。虽然跟过去不能比,不过相较于一般人来说,也算是挣了巨款。 干上四五个月,手里有个几万块钱,说什么都得转行。 “刘叔,现在人家都朝着钱看,谁还会看人情。你徒弟这样对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月月还有。那咱就挣上几个月的钱,然后转行。不再看你徒弟的脸面。”许大茂想通了,他反而劝起了刘海忠。 “也只能这样了。嗨,当初我也是瞎了眼,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徒弟……” 许大茂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黄三儿,很快就拎着一个大包回到了四合院儿。 ———— 冷泉把刘海忠的难处看在眼里,他暗暗责备自己,有点竭泽而渔,搞得许大茂快维持不下去了。 他暗下决心,等许大茂他们干走私的时候,自己再去找他们收钱吧。由着他们先存些本钱,好好替自己工作。 冷泉把主要的精力仍然放在教书育人上。有空闲时间了,才去“蓉泉居”看上几眼,看看装修进度,看看效果达到了几分。 何大清好像也不急,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儿。他对冷泉说过,腊月里能收拾好,就已经很可以了。 蓉泉居的营业执照早就顺利地办了下来。 因为有栾剑涛这个朋友,冷泉他们办证的时候,没有受到什么刁难。 照着何大清的意思,如果能在腊月里顺利完工,他年前想试试水。不过他又想起来一件要命的事情。 现在的食材还是需要大量的票。私人的小饭店,到哪里搞票去。 当然,不要票的东西也有,可是价格一下就上去了。按着饭店的成本来算,天天进议价的食材,显然不太合适。 何大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冷泉,希望他帮着拿个主意。 没想到,冷泉听了之后,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说大爷,您是不是真老糊涂了?你自己的闺女在哪儿上班你真不知道?” 何大清听了这句话,一拍大腿,“我特么是老糊涂了。雨水在粮食局工作,找她想想办法搞些票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唉……,不行,那丫头好不容易有这么份好工作,我不能当她的累赘,不能害了她。”何大清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层。 “大爷,照我的意思,咱们饭店刚起步的时候,先让雨水帮着解决一下问题。只要饭店运转起来了,剩下的票据问题也就解决了。你不想想,咱买东西要票,人家来吃饭就不用付票了?不付票可以呀,价格高上几成也说得过去吧。有了这钱和票,买正规途径的,买高价的,咱都可以。那时候就不用再麻烦雨水了。大爷,您说是不是这样?” 冷泉赶紧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何大清听到这儿,这才算是真下定下心来。 “还得是你小子。就这么办吧。我听柱子说,前边管事的人你有人选,你还不赶紧把人招来?” “明白,我这就去。” “先给大爷透透气儿,到底是谁?” “三大爷的儿媳妇于莉。于莉嫂子长相身条都还算可以,摆在前面算是个门面。她说话做事也都说得过去吧,她还是一个有主意敢干的人。最关键的是她的工作不怎么样,只要咱开的价格合适,她一准儿乐意。” 冷泉把自己的计较端了出来。 何大清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于莉这丫头我打交道不多,你们住得近,你说她好我信。把她拉进来,也算是给了阎埠贵的面子,他在院里也能为咱出把力。不求别的,帮咱藏着掖着,一准儿是把好手。” “大爷,您圣明。我现在就去找于莉了。” “泉子,你既然认可那个小媳妇儿,就让她先试试,如果可以的话,给她点干股也没问题。只要她为咱们店死心塌地,钱都不是问题。” 何大清又追加了一句。 “大爷,您可真大气。”冷泉对何大清的头脑还是很赞同的。 “这都是解放前的老规矩。饭店里请个有本事的掌柜,一般都是要给干股的。依我看,如果于莉干得好,咱们一人拿半成,让她手里有一成的干股,她肯定能为了这个店把命卖喽。阎家的人把钱看得重。” “得,大爷我听您的。让她试着干几个月,每个月给她二三百块钱的工资。半年后咱爷俩认可了,就签一成干股的协议。” “可以,你就这么去谈吧。” 冷泉心道自己又省了半成份子。按着他原来的想法,这一成份子自己出的。 ———— 晚饭过后,冷泉来到了阎家,阎埠贵还有点奇怪。 “泉子,你一般是贵足不踏贱地,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们家来了。” “三大爷,咱不带您这么骂我的。我过来是找于莉嫂子说件大事儿。如果可以的话,借您的书房一用,把解成哥和于莉嫂子叫过来,咱们爷四个一起商量一下。” “呦,这么郑重呢。我们家人的肩膀窄,可担不起什么大担子,别回头误了你的大事儿。”阎埠贵赶紧推脱。 阎埠贵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多少都有些了解。他也乐于做个升斗小民,过着无惊无险的平淡生活。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立马感觉到事情不小,赶紧要替儿媳妇推掉。 “三大爷,您先把他们两口子叫过来,等我把事情讲完,你要是不同意,你再当着面儿拒绝。您看成吗?” 阎埠贵盯着冷泉看了又看,想了想这么些年的感情在这儿,泉子还帮着出了不少的大主意,想必他不会害自己家人。于是阎埠贵去前院儿叫人。 第256章 犹豫 阎解成、于莉跟着阎埠贵来到了书房。 阎埠贵坐在冷泉的对面儿,“泉子,他们都叫来了,你有事儿当面说吧。” “嫂子,你们先坐下,我今天主要是来找你的。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你们两口子商量,最后还得我三大爷拍板做主,所以就咱们四个人谈谈。” “泉子,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嫂子不含糊。”于莉快人快语。 这些年来打过一些交道,于莉对冷泉的人品、性格很是认可。所以今天于莉说话很是痛快。 “嫂子,我问你一件事儿,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钱的工资?”冷泉先从钱入手。 “泉子,我和你解成哥的工作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口子加一起,一个月也没有二百块钱。要不是有我公公婆婆帮衬着我们一把,单靠我们俩的工资,饭都快吃不起了。” “嫂子,我问你,要是有一份工作,每个月给你两百多块钱,干好喽更多,你愿意不愿意干?” “多少?!”阎解成很是吃惊。 改开之前,他拿着三十块钱的工资,一拿就是二十多年。进入到八十年代,他的工资才涨到一百块钱。现在一听说一个月能挣两百块钱,他能不吃惊嘛。 于莉听到这个价格,她也心动了。只要不是去陪男人睡觉,辛苦就辛苦点儿,这份工资可不低。 这时候阎埠贵发声了,“泉子,你说的工作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这里面的差别可不好说。” 果然姜是老的辣,他首先想到了铁饭碗和瓷饭碗的区别。 铁饭碗不好看,但是结实长久,不至于饿死。 瓷饭碗让人看着就喜欢,说不定哪天漂亮的瓷碗砸了,会把人饿死的。 于莉和阎解成本来都是一脸的兴奋,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心都沉了一下。 对呀,你虽然说的工资不算低,可是干不长久,到头来我不就落了一个竹篮打水。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疑问,他的心也沉了一下。他很是后悔今天自己过于自信,把阎埠贵拉在一起聊这件事儿。 自己应该先和于莉谈好,她拿定了主意,阎解成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小夫妻二人认准了的事儿,阎埠贵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自己冒失了。不过人还得挖,错过这个最合适的人选,自己一时真就找不到合适的。 “三大爷,您心里的顾虑不能说不应该,甚至可以说很有必要。但是将来是个什么情况……” 阎埠贵一听冷泉说出但是两个字,他立马竖起了耳朵。 他深深地知道,冷泉对于将来的预判,是身边所认识的人里无人能及的。 “……是个什么样子,三大爷,您又能猜想出来多少?改开了这几年,四九城的变化您又知道多少?四九城外的变化您又了解多少?如果我告诉您,在同样条件下竞争,我们这一代人,还要再吃一次苦受一次罪,您相信不相信?” 阎埠贵对于冷泉如此大胆的言语,很是吃惊。 “泉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一代会走回头路?”阎埠贵用词还是比较谨慎的。 “三大爷,我有一个预判,随着大量的外资进入咱们国家,会有大量的企业面临着竞争。而这些企业的领导们,一个个斗争都是一把好手,面对着经济和市场全都是外行。他们能适应市场变化?他们能适应竞争?他们会被挤垮,不改革的企业会被市场淘汰。那样的话,会有大量的工人失业。” 冷泉为了让阎埠贵改变想法,剧透了太多的东西。 阎埠贵则被冷泉的话给震惊住了。如果真像冷泉说的那样,国家岂不是完了?真就走了回头路,让资本家重新占据了主动权。 “泉子,你别吓你三大爷,你三大爷的岁数大了,心脏可受不了。”阎埠贵想掩耳盗铃。 “三大爷,该来的总归要来,该面对的总归是要去面对的。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其实今天已经讲了太多出格的话。但是我就是想告诉于莉嫂子,大厂都没有什么竞争能力,更别提他们的小厂了。还是提前走出来这一步比较好。” 阎埠贵可能心脏真受不了了,他等冷泉说完这句话,立马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泉子,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这样吧,你让我们一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要把条件跟嫂子说清楚,然后你们才好商量。” “对,泉子,你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莉虽然没听懂冷泉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品出来一件事儿,冷泉看得起自己。 “嫂子,其实我也不瞒你们,是我何大爷和柱子哥想开一家饭店。就在咱们地安门大街上。门面正在装修着,营业执照已经办齐了。我向他们推荐你去当大堂管事儿的。” “泉子,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家于莉去当个掌柜的?”阎埠贵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解放前叫掌柜的,现在可不兴这么叫。我给起了个名字,叫大堂经理。” “经理?那不是得管着好多人。”阎解成对于名称很是感兴趣。 “其实管不了几个人。嫂子如果乐意去的话,反正前面招待客人这一块儿,都是嫂子说了算。何大爷的意思是,嫂子可以先在厂里请个长假,过去试试。一开始的工资也就是个二三百块钱。毕竟饭店刚开始营业,没有多少盈利。” 冷泉的话又被阎埠贵给打断了,“泉子,你的意思是后面如果合适的话,他还会再给小莉加钱?” “那是自然。不过何大爷给我交了个底儿,不会再给嫂子涨工资了。不过会给她饭店的一成干股。” 于莉听到最后,眼睛就是一亮。一成干股,也就意味着自己成了饭店的老板之一。饭店一天要是挣一千块钱,那里面就有自己的一百块钱。 阎埠贵本来心里还是很犹豫的,听到最后,他的心也活泛了。何大清到底是从解放前过来的老人儿,懂得大掌柜的待遇。他也真是看得起我们家于莉,也真是个讲究人儿。 而阎解成根本就没有在意冷泉后面说了什么,他的脑子里全是“经理”两个字眼儿。 阎埠贵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不能一口答应下来,事情还是需要多方面考虑。 “泉子,开出的条件我们都明白了。你先回去,我们再商量商量。回头成与不成,我们都会给你一个回话儿。” “得,您商量吧,我先回去了。”冷泉有点把不住阎埠贵的脉,只得先回家。 ———— 冷泉走后,阎家书房里的爷仨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屋里静得很。 过了好久,于莉先开口了。 “爸,泉子讲的那些大道理,我是一点儿都没有听懂。不过照我来想,凭着傻柱的手艺,他要是真定下心来开家饭馆儿,一谁儿能红火起来。肯定不是那种干不长久的买卖。我要是答应下来去帮他们,咱们家的日子就能轻松些。毕竟他们给的价码可不低。” “对呀爸,人家可是让小莉去当经理。一般人儿能当经理嘛。以后我们出去跟人家一说,我们家小莉是经理了,谁不得高看我们家一眼。”阎解成说着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听了儿子的话,阎埠贵真想骂儿子一顿,你的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你都没有你媳妇一半的能耐。怪不得人家何大清愿意花大价钱请你媳妇去帮着掌事儿。 “解成,你先出去吧。你何大爷要开饭馆的事儿,你任何人都别提。至于小莉去不去当这个经理,你也不能跟任何人提。听见了吗?” “爸,事情还没定下来,我出去干嘛。” “你出去的话,我不会生气。我特么的哪眼看你哪眼烦。给我滚,管好你自己的嘴。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丝风声,我特么把你的嘴给缝上!”阎埠贵突然之间暴怒了。 一看老爷子发了脾气,阎解成赶紧跑出了书房。 于莉也吓得站起身来。她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小莉,你坐下,爸知道你心里有数。要不然人家也不会看中你。我把解成撵走,就是为了咱爷俩能好好说说话。” “爸,我刚才说的,您要是不同意,可也千万别生气。” “你说的句句在理儿,我生哪门子气。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事事都有个意外。如果何大清的店黄了,你又回不去上班儿,你可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爸,我想过,我这段时间都在想一件事儿。我们厂里的效益一直都不太好,大家伙儿的工资总是比别人少一大块。厂里已经有人请长假出来自己做买卖了。我自己也想过出来自己干。” “哦?你自己想过做什么?” “开饭店呀。别的咱都不会也不懂,但是人人都得吃饭。再说了,现在做真生意假买卖的那么多,大家伙儿都是在饭店里吃着饭喝着酒谈买卖的。所以开个饭馆儿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路。”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何大清的店黄了,你自己就开了小饭馆儿?” “嗯。反正我在他们那儿先练手了,如何黄的,哪儿有问题,我先心里有数。自己再干的时候就能躲开那些事儿。”于莉和公公实话实说着。 第257章 挣钱 阎埠贵听了儿媳妇的话,他心里很是欣慰。 自己养的大儿子,眼看着是越来越废物,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心里是有成算的。等到自己百年之后,这个家交给她,家不会败。 如果以后真像冷泉说的那样,这个家有于莉撑着,日子说不定会越来越好。 “小莉,爸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比我们一家人强太多了。以后有你在,这个家就败不了。你心里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爸,你是答应了?”于莉没想到公公答应得这么痛快。 “答应了。是你去给泉子回话儿,还是我去回个话儿?” “爸,现在大晚上的,我去不方便,还是您去给泉子先说一声儿。明天我再和他细聊一下。”于莉做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 “那好,我现在过去。” ———— 冷泉一直在书房里等着阎埠贵,他知道不管多晚,阎埠贵一定会来一趟。 果然,自己沏的茶正是入口的时候,阎埠贵来了。 “三大爷,坐,喝茶。茶早就给您沏好了。”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什么事儿都让你算得死死的。”阎埠贵笑骂了一句。 “三大爷,让我猜猜,一定是于莉嫂子把你说通了。所以你先过来给我一个信儿。明天于莉嫂子还得找我问问具体的情况。”冷泉表现得成竹在胸。 其实冷泉刚才的心里慌得一笔,真怕自己自信过头儿,把事情办砸了。他等阎埠贵,纯是因为相信他一定会来给个信儿。 “你小子可真是神了。还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儿。”阎埠贵被冷泉的神算给吓着了。 “其实这很简单。嫂子是个讲规矩的,这么晚了,她过来找我不方便。而且吧,你们家的人都爱财,刚才我最后说的条件太吸引人了,你们根本没有免疫能力。”冷泉又开始耍起了大聪明,全然忘却了刚才的忐忑。 “泉子,真让你说着了。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谁能狠下心来拒绝。这人心都被你看透了,真是没有意思。得了,休息吧,我回家了。” “您不喝完茶再走?我这泡的铁观音可不便宜,地道内安溪的。” “是嘛,那我得好好尝尝。”阎埠贵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看三大爷,我不想让您走,三言两语就能留住您。咱爷俩这么多的交情,太了解您了。” “滚一边去。我刚骂完我们家老大,你别找骂。”阎埠贵端起了品茗杯。 ———— 阎解成在自己的屋里来回踱着步,他很想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老爷子撵自己出来。 好不容易盼到媳妇回来,阎解成立马跑到于莉跟前儿。 “媳妇,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当这个经理?” “什么经理不经理的,不就是一个跑堂的嘛。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怪不得老爷子撵你。”于莉直接给了丈夫一个白眼儿。 “我这不是觉得倍儿有面子吗。” “嘁,有个屁的面子。面子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儿钱,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你还讲个狗屁的面子。我可告诉你,老爷子可当面说过了,这件事儿在哪儿都不能提,你可得记住喽。” “唉,我记着呢。媳妇儿,你是去还是不去呀?你到底给我个准话儿,可把我憋死了。”阎解成真给憋坏了。 “去。等这个月领了工资,我就请长假。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先干几个月看看,要是不行的话,我赶紧回去上班。省得给何大爷添麻烦。要是等人家发不出工资来,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最后心里还膈应。” 于莉自有自己的打算,她做事总是先考虑败,后才考虑成。 果然冷泉没有看错她。 ———— 84年春,地安门大街上的“蓉泉居”,在四九里城已经很有些名气了。 这里的川鲁菜都很地道,服务员说话客气,招待周到。再加上环境清雅,有很多人专程过来品尝美味。 后厨里何家爷仨再加上马华,一到饭点儿,就忙得不可开交。 何润艺已经十九岁,自打初中一毕业,就不再上学了,一直跟在爷爷后面学手艺。到现在他已经学艺三年多,何大清已经允许他上灶,可见天赋真是不一般。 于莉,经过几个月的磨炼和摸索,她现在已经做得有模有样。见人不笑不说话,处理问题及时果断。有她在,店里吃饭的食客,就没有几个不满意的。 何大清暗地里总是夸奖冷泉的眼光毒,看人太准。于是何大海和冷泉一商量,提前就和于莉签了协议,把一成干股给了她。 ———— 于莉下班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虽然忙了一天,但是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累。 阎埠贵自打儿媳妇换了工作,基本上天天要等她回来,才上床休息。 今天看到于莉,心疼地关心着于莉,“小莉,累坏了吧。那边两个暖壶里是开水。你赶紧洗洗上床休息。对了,记住一定要泡泡脚。不活活脚上的血,明天腿就受不了。” 听到公公这么暖人心的话,于莉很是有些小感动。 “爸,我不累。对了,有个好事儿要告诉您。” “是不是你何大爷把那一成的干股给你了?”阎埠贵猜测着。 “爸,您怎么知道的?您可太神了。爸,您知道我何大爷的店,一天能进多少钱吗?我这几天盘了一下账,平均一天流水就有两千多。”于莉还是很兴奋。 “小莉,管住自己的嘴。人家信得过你,才让你去当这个掌柜的。你可不能到处乱说人家的账目。”阎埠贵立马严肃了起来。 “爸,我知道。这不就是跟您说一声嘛。要不然我不得憋坏喽。我保证,就连解成我也不告诉。”于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嘴快。 “这样也好,有个人能听你说说,你心里还舒服些。人家一天进两千多,你算过本钱多少了没?毛利能有几成?所以别高兴得这么早。” “爸,我算过了,毛利大约能有五成多。不过要是细算了之后,估计能挣到三成多就不错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一天也能挣六十块钱呢。”于莉和公公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好孩子,这是人家带着你挣大钱了,你可得对得起人家。”阎埠贵教着于莉做人。 “爸,您就放心吧。我把店当成自己的一样。” “人家给你干股,也就是这个意思。好好干吧,好日子就要来喽。”其实阎埠贵心里也挺高兴。 这心思正的老人儿,他不会想着儿女能给自己多少钱、什么好物件儿,他只会想着儿女不再让自己操心费力,能把日子过好。 ———— 于莉前脚回到院里,小当后脚也回到了院里。 她现在不再扫大街了,她认识了几个小伙伴儿,合伙做着小买卖。生意还不错,至少比扫大街挣得多。 她之所以一开始愿意去扫大街,纯是因为怕没有工作,会又被送到乡下去种地。 等到她看到绝大部分知青都回来了,再没听说要下乡上山,她的心就不再安分。 看着别人走在大街上,一个个穿好戴好,而自己还得低着头扫大街,她的心很不甘。 后来在大街上遇到了曾经一起插队的知青,又经过她介绍,认识了另外几个回城没有工作的人。 心思活泛的年轻人在一起,心思就更活了。她们很快合伙做起了小买卖。 她们手里的钱都不多,家里也都不愿意支持她们。于是她们就只能从小干起。 一开始炒点花生瓜子儿,分头到电影院门口偷着卖,后来又进些南方过来的丝巾、袜子等小件,摆着地摊卖。 能吃苦还有点眼光的人,在这个大环境里,自然是能挣到钱的。 ———— 秦淮茹一见到大女儿回来,赶紧要去热饭热菜。 “妈,你别忙活了,我在外边儿吃过了。” “怪不得今天回来得这么晚,感情在外边吃饭了。” “妈,今天我们又分钱了,你猜我分到多少?” “那我到哪儿猜去。你们今天卖这儿明天贩那的,也没个定性。” 别看秦淮茹平常不带出来,但是她心里对小当还是很关心的。只是她一个普通的妇女,哪会有什么眼光。在她的眼里,就该找个地方去规规矩矩上班儿。干其它的,都是不务正业。 她一开始对大女儿离开环卫处,心里很是有些意见,但是她也只是唠叨了两句,看到女儿烦了,她就闭上了嘴。 自打大女儿亲手弄死贾张氏,她打心里也有点怕这个女儿。生怕自己哪天不能动了,她对自己也会像对贾张氏一样。 小当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好,“妈,你看这是什么?” 小当说完,把一沓钱摆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去关屋门。然后才拿起钱来数了又数。 “我的天爷呀,这是一千二。你这三个月挣了一千二?你们卖什么了?可千万别干违法的事儿。” 秦淮茹又吃惊又担心,生怕女儿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自己曾经为了生活,可以使用一下身体,但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没出嫁的闺女,用身体换钱可不行。 “妈,瞧你胆小的。我们天天摆摊儿卖丝巾、头绳什么的,有什么好怕的。” 第258章 不眠 不怪秦淮茹担惊受怕,前几年的风气太坏,这两年国家重拳出击,对任何的犯罪行为,都进行了严厉打击。讲究个从重从快。 像调戏一下妇女的,一律按流氓罪进行重判,基本上都吃了花生米儿。本来入室偷个东西,一律十年起步,统统往大西北送。 这两年来,远的地方不说,就拿胡同附近来讲,和棒梗一样吃花生米的就有好几个。 许大茂曾经提过的那个春三儿,一直是个老光棍儿,挣了钱之后心里稍稍有些扭曲。 他不光娶了一个漂亮的回城知青当媳妇儿,还经常在外面和一些女青年不清不楚。 公安接到举报去抓他,正碰到春三儿和一众小弟,搂着几个女青年一起在跳舞。这一下问题就严重了,直接定性为聚众淫乱。 十来个人都吃了花生米儿。 ———— 小当今天带着好多的钱回家,她的心情特别好,也就没注意到母亲话里的意思。 不过她也算是给秦淮茹解释了清楚。 听到女儿这是辛苦挣来的钱,秦淮茹才稍稍放下心来,脸上立马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她从钱里抽出来几张递给小当,“当儿,这些钱你放心里零用,剩下的钱我都帮你存起来。给你当嫁妆。” “妈,你可不能都拿走,给我留八百块钱出来,我们还得进货呢。”小当一下就急了。 心里高兴,她就忘了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顾得把钱摆出来炫耀,全然忘了母亲会全部接盘。 “你是骗我的吧,你们能一下子进这么多钱的货?那得卖到猴年马月去。听妈的话,一点点进货一点点卖,讲究个细水长流。” 秦淮茹一个只会上班、做家务的女人,现在反而给女儿出着主意。 “你不懂,我们进货少的话,价钱就上去了。赶紧把钱给我。”小当生气了。 看到女儿生气,秦淮茹有些怕,她不敢再强行把钱扣下,只得不情愿地数出来八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妈,我告诉你,以后我给你的,你才能收起来。还有,我现在这么大了,不用你再教我做事。” 下乡插队回来的小当,脾气很不好。只要脾气上来,对她的亲妈说话也不客气。 ———— 小当拿着桌上的钱,回了中院东厢房。 东厢房的耳房窗户后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小当。 易中海还活着。他虽然长年噩梦缠身,但是他仍然顽强地活着。因为他心不甘。 他现在天天生活在怨恨和后悔之中。 他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恨自己一腔心血付给了恶毒的人,恨自己身体残疾行动不便。 他后悔自己早年间没听翠兰的话,如果抱来一对儿女,兴许现在自己的日子会过得很美…… 他现在不怕死了,而是不甘心现在就死,让一家子白眼狼,住着自己的房子,舒服过着小日子。 他没事的时候就盘算,如何让秦淮茹一家子,给自己陪葬。可惜自己行动不便,总是没有什么好机会。 对于易中海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他恨小当,所以睡不着,他怕恶梦,所以不敢睡…… ———— 冷泉最近一段时间心里很烦。因为他发现学校里的风气越来越不对。 一些学生和老师往往喜欢空谈一些政治,从他们的意识和言语里,向往着阿美国的那种所谓的自由制度。 如果你们只是空谈,那谁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往往会拿自己的去和别人的比较。越比较,他们越批判自己的都是不好的。 冷泉可是从后世过来的,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人都是被阿美国收买,来引导着这些风气。以至于再过几年,出现了一场挺大的风波。 他知道自己无力去改变什么,毕竟人固化了的思想,比老顽固还要老顽固。就像深陷在传销挣钱理论之中的人,你就是把他硬拉回家,他也会偷偷再跑出去。 但是冷泉不开心在于,他的好友兼表姐夫刘知易,居然成了这种思想的坚定支持者。他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只要有机会,就会大讲特讲他的那一套。 就连归国华侨李治鉴,都没有刘知易那么激进。 冷泉知道刘知易不在被收买的那批人里,他只是有过难以回首的经历,造成了思想有些狭隘,再加上那种理论听多了,他内心就坚信了。 冷泉劝过刘知易,可是人的思想一但形成了固化,那是谁逆着他的想法,谁就是错的。 李治鉴也劝过刘知易,拿自身的经历去劝刘知易。结果刘知易辩不过他,恼羞成怒,扬言和李治鉴绝交。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兼亲戚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又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冷泉的心如何不烦? 冷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很快就把陈纯给惊醒了。 “泉哥,你有心事?”陈纯对冷泉一直都很温柔。 “没多大的事儿,只是我想的太多。你快睡吧,明天你还有公开课。” “我陪你聊聊天吧。公开课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担心我的。” “你睡吧,我去书房喝会茶静静心。” 冷泉起身离开了卧室。他不想让妻子陪着自己一起烦恼。 坐在书房里,冷泉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着如何去救上一救刘知易。 不冲两个人之间这些年的情谊,就冲着表姐林雅芳,也得把刘知易从不归路上拉回来。 …… 这个夜,四合院里有好多人都睡不着,有因为兴奋的,有因为怨恨的,有因为惋惜好友的…… ———— 冷泉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直接出了门儿。他到了刘知易的家里。 “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早饭吃了吗?”林雅芳开门看到冷泉,很是意外。 “姐,老刘起了吗?” “还没呢。昨天看书到很晚,我让他再多睡一会儿。”林雅芳表现出来贤良淑德。 “姐,我去卧室和老刘聊一会儿。你该干嘛干嘛。” 看到冷泉脸色不善,林雅芳很是担心。 “泉子,你跟我们家老刘是不是闹别扭了?” “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那好,你们聊吧,我出去给你们买早饭。” 冷泉把刘知易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照着脸就是两巴掌。 刘知易不想清醒也清醒了。 “你混蛋,一大早就打上门来了。”刘知易捂着脸很生气。 “是我混蛋还是你混蛋?你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冷泉不讲道理地吼着。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既然在思想上转变不了你,那么我就从肉体上让你屈服。 “任何革命都要有先行者,当年的谭嗣同是这样,李大钊是这样,现在到了变革的时候,我愿意也是这样的人!”刘知易一脸的坦然。 “你放屁!什么变革,现在需要什么变革!根本就不需要!我让你变革,我让你张嘴变革闭嘴变革……”冷泉说一句,就抽刘知易一个耳光。 刘知易曾经经历过苦难,他根本就不把冷泉的痛打当成一回事。 等冷泉打完了,刘知易扬着他的头,对冷泉一脸的不屑。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如此。我告诉你冷泉,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你也改变不了我心中的热情。我这是为国为民,我精神的高度,不是你这种人能企及的。收收你所谓的好心吧,我特别看不起你这样的顺民。” 冷泉重重地吐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知易。 “冷泉,你的地位是高了,是我们这一代人里的第一个教授,是国家的第一批博士。那又能怎么样?你懦弱!你过惯了顺民的小日子,你忘却了国家、民族的大义,你忘了国家、民族放在你肩上的责任。我特别看不起你,你一个可怜虫!” 刘知易继续骂着冷泉。 如果他不捂着脸的话,还能给人以大义凛然的感觉。 …… 冷泉由着刘知易说着,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刘知易。 到了最后,冷泉开口道:“知道什么叫带路党吗?你这样的就是。你所谓的理论是一套套的,我就问你,你们想过要把国家变成什么样吗?你们想过,外面的那一套适用于咱们国家吗?” “怎么不适用!他们可是用了几百年来完善的。阿美国坚定地执行着,所以他们没用了两百年,就从一个荒芜的国家,一跃入变成了世界第一强国。你凭什么信口开河,就说不适用?” 冷泉听完刘知易的歪理,对他吼道: “你想想我们先辈们走过的路。老大哥那一套被照搬了过来,我们走了多少的弯路,牺牲了多少的先辈。后来教员改变了这一切,总结出来适用于我们自己的一条新路。遥想当年,王、博等人生搬硬套,任意相信一个洋人,活生生把大好基础给折腾没了。这是什么?这就是书生误国!你们现在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时代不一样,观念不一样,出路自然不一样!”刘知易只能这样空洞地反驳着冷泉。 虽然刘知易的心中,隐约觉得冷泉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他坚信,他要救国的思想是高尚的,被别人证明的路也一定是对的。 所以,他要反驳。 第259章 绝交 冷泉看到仍然嘴硬的刘知易,知道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刘知易自认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他看着别人,都是用俯视的态度。 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了。即便如此,冷泉还要做最后一番努力。 “老刘,姐夫,你要相信我,你现在真是在走一条不归路。你有没有为我表姐想想?你有没有为你们的孩子着想?”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成功。” “老刘,你熟读历史。我们这个文明,对于制度修修补补了几千年,难道就真不如那乱七八糟百十年的东西?优胜劣汰,祖宗严选,如果那些制度好,不早就会被我们吸收进来了?老刘,透过现象看本质,资本的本质是掠夺。如果我们真走了那条路,最苦的将是最底层的人民。……” 刘知易一开始还听冷泉在说什么,后面他干脆把自己的耳朵堵了起来。 看着刘知易这样抗拒自己,冷泉终于失望透顶。 他一把拎起来刘知易。 “你干什么?你又要打人?你个野蛮人,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刘知易到底还是被冷泉的巴掌给打怕了,他不停地躲闪着,生怕冷泉又抽自己。 “刘知易,打今儿起,我们割席绝交。”冷泉盯着刘知易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告诉你冷泉,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是要和你绝交的!”刘知易仍然是一脸的倔强。 冷泉松开了手,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刘家。 迎头正遇到拎着早点往回赶的林雅芳。 “泉子,你这就要走?还是吃了早饭再走吧。”林雅芳出言留客。 “表姐,早饭我就不吃了,我还得去学校。”冷泉拒绝。 “吃过饭和我们家老刘一起走吧。” “不了。”冷泉执意骑上车子,离开了刘家。 林雅芳感觉今天的冷泉很怪,从一进门就透着与往常不同。 她拎着早点进了屋门,结果看到一脸红肿的丈夫。 “呦,这怎么了这是?” 刘知易正不停地用凉毛巾敷着自己的脸,不时发出“嘶、哈”的声音。听到妻子相问,他回了一句,“我自己摔的。” “我看看。”林雅芳赶紧把早点放下,接过了丈夫手里的毛巾。 林雅芳看着满脸的巴掌印儿,她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 这一看就是被打了,估计是冷泉那小子不干人事儿,今天上门打了他姐夫。 可是丈夫尤自掩耳盗铃,说着让谁都不相信的谎话。 都是成人,林雅芳知道这里面必有原因。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好问。 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问了也不会懂,那就不要掺和进去。 ———— 刘知易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脸仍是红肿的。 刘知易到了办公室里,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冷泉、李治鉴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仍然低头写着什么。 而刘婉,作为“未名四友”中唯一的女性,她感情细腻、真挚。她早就觉察到三人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她舍不得朋友的离去,总是居中努力调和着。 现在看着刘知易收拾东西,明显是要离开这间办公室。刘婉心头突然涌上莫名的伤感。 “老刘,你这是要离开我们?”刘婉问道。 “对,我要和他们绝交!”刘知易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一定要闹到这一步?大家就不能互相之间谦让一下?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道不同不相与谋。刘婉,我们还是朋友。”刘知易抱着自己的东西,丢下这么一句话,决然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刘婉很想上前挽留,可是她想了想,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是呀,道不同,留也留不住。 刘知易走了之后,冷泉抬头看了一眼李治鉴,正巧,他也抬头看向冷泉。 两个人都喟然长叹,又同时摇了摇头。心照不宣了。 看着两个朋友兼同事的动静,刘婉也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他们都做到了。 ———— 今天易中海难得醒得早,看到槐花难得过来给他送早饭,易中海心中一动。 “槐花,平常不是你妈和你姐来送饭嘛,今天怎么是你来了?” “易爷爷,我姐今天走得早,说是要去进货。我妈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我来帮您收拾屋子。”槐花二十二了,仍然显得很单纯。 秦淮茹和小当之间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槐花,因为她们认为她蠢。 槐花一直在心里,把易中海当成自己的家人。她从来不会想到,家人们之间,会有仇恨。 “槐花,我这屋里脏,你赶紧出去吧。” “易爷爷,没事的,我给您收拾好屋子再走。”槐花边说边做。 易中海看着槐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打小没爹的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要说贾家还有一个好人,就只是这个丫头了。 等槐花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易中海对槐花说道: “槐花,我这屋里耗子多,回头你帮着买点耗子药来。我给你钱。” “易爷爷不用的,耗子药也花不了几个钱,回头我就去给您买。” “那我就谢谢槐花了。丫头,这白天还好点儿,基本上看不见,可能都在窝里睡觉了。一到了晚上,都能跑到我脸上撒欢儿。” “呦,我得赶紧去买了,易爷爷,我给您多买几包吧。” “谢谢槐花。” 槐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东厢耳房。 ———— 小当今天带着钱,和朋友一起去进货。六个人,每人都带了八百,这进货量可算是不小。 货主丁大可一个劲地夸赞着眼前的几个女孩子有气魄。 “你们一下子进这么多货,不好拿回去吧。这么着,你们要是不着急的话,下午,我找辆车,给你们把货送过去。” “那可要谢谢丁大哥了。”几个人一起道着谢。 小当几个人又没有别的什么事干,便一起逛着街。 不知不觉间,小当他们走到了一家叫“蓉泉居”的饭馆儿门口。看着门前人来人往,透过落地的玻璃,看到里面一桌桌诱人的饭菜,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正是午饭的时候,她们都饿了。 “等咱们这批货再挣了钱,我说什么都要来这儿大吃一顿。”一个女孩子发着狠说。 “你身上又不是没有钱,干嘛要等下次,不如现在就进去大吃一顿。”另一个女孩子说道。 “我剩下的钱都给我妈了。家里急着用钱。” “嗨,我也是。” …… 小当听了大家伙儿的话,想想自己的母亲,她也很无奈。 找了一个地方,随便吃了一碗面,几个人来找丁大可。丁大可也是个痛快人,早就把她们几个人的货堆在了一处。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妹妹,我找的车正在拉别的活儿,还得再等等。你们要是着急的话,我就去给你们叫几辆三轮过来。” “不用,丁大哥,我们再等等。” 小当她们拒绝了。因为叫三轮过来,货到地头,要自己付钱。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丁大可叫的车,才缓缓停在门口。 丁大可帮着几个人把货装在车上后,一个劲地给大家道着歉。 “妹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耽误你们出摊了。这样吧,全当你们休息一天,我把你们的货送到地头,请你们吃顿饭吧。” “丁哥,那多不好意思。” “耽误买卖我该赔偿。再说了,你们这些日子从我这儿进了不少的货,请你们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不要再说什么,就这么定了。走,送货去。” 丁大可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 几个女孩子也不好说什么,一个个爬上了车厢。 ———— 晚上,正是“蓉泉居”最忙的时候,于莉这个掌柜的,脚不沾地。一会儿帮着上菜,一会儿又要迎来送往。 “欢迎光临……”于莉迎着新到的一波客人。 抬头就看到一个有点丑的男人,带着一帮小姑娘。她心里就有些嘀咕,这别再是个鸡头吧。 于莉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几个小姑娘,发现里面居然有小当。 “小当。”于莉很自然地喊了一声。 “婶子。”小当也很自然地叫了一声于莉。 “当儿,你们一起来吃饭的?” “对呀,丁大哥要请客。” “那好,我给你们找个大点的桌子。这样吧,上二楼。” “谢谢婶子。” 进了包间儿,于莉把小当拉在外面,关心地问了几句。 “小当,她们是你的朋友?” “婶子,我们是一起做小买卖的伙伴儿。” “做小买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摆地摊儿,卖些丝巾什么的。改天我送您一条。” “不用,不用,你们好好的就好。” “婶子,你可真厉害,开了一家这么大的买卖。”小当满眼的羡慕。 “误会了不是,这是人家的买卖。我只是被雇来帮着管管前面。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再说了,没个几十万,谁能开得起这么大的店。” 听到于莉的解释,小当略有些失望。 …… 第260章 生活不易 酒菜摆上桌,丁大可招呼着几位小姑娘快吃。然后又殷勤地给大家一一倒上酒。 “丁大哥,我不会喝酒。”一个女孩子拒绝着。 “就喝三小杯。有菜无酒,那就没意思了。”丁大哥劝着。 “丁大哥,我要是今天多喝几杯,下次进货的时候,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便宜点?”小当则想到了另一个层次。 看着小当那像抹过粉似的脸蛋儿,丁大可眼前一亮,他重重地点着头。 “妹子,还是你厉害。你今天要是让大哥我喝高兴了,价钱的事好说。” “怎么个好说法?”小当乘胜追击。 “嗯……,这样吧,价钱是不可能再降了,我也得吃饭不是。只要你今天陪我喝好了,下次你们进十条,我送一条。你看怎么样?” 几位小姑娘一听,都是眼前一亮。有两个人纷纷夸赞小当厉害。 就这样,包间里的七个人,热烈地喝了起来。 ———— 小当喝多了,被人扶着走出“蓉泉居”的。于莉看着是两个女孩子搀扶着小当,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于莉很快就把这事儿忘在了脑后,因为店里的生意太忙,脑子里装的事儿太多。 走出去十分钟的路,丁大可对还算清醒的另几位小姑娘说道: “天色可不早了。虽说现在严打吧,可背不住还有坏人。你们赶紧回家吧。” “可是……” “我送小当回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丁大哥,你可真好。”几位姑娘现在对丁大可无比信任,道了一声谢,纷纷离开。 丁大可半搂半抱着小当,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肉感,他坏坏地一笑。 “今儿,我也尝尝这大姑娘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丁大可的媳妇为了回城,硬是舍出了身子,才第一批回来。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回城后,丁大可的媳妇不奢求能找个多好的,所以她才愿意嫁给工作不好人还丑的丁大可。 第一夜没见红,丁大可心里一直有疙瘩。 但是丁大可那时还什么都不是,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更何况这个媳妇长得还行。于是丁大可也就忍了。 现在可不一样,自己有钱了,凭什么天天就只能睡那个二手货? 他早就盯上了这几位小姑娘,要不然怎么可能叫来的车这么晚到。这都是他一步步算好的。 ———— 小当一夜没回家,秦淮茹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小当就算是正常回家,也要夜深之后。有时候卖东西晚了,就会在她们租的房子里过夜。 于莉回到四合院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一身的疲惫,哪里还能想到小当。 就这么着,小当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院里没有一个人会想起来她。 第二天一早,小当迷迷糊糊醒来,就感觉下半身无比得痛疼。再摸摸身上,一丝没有。 小当吓得一激灵。转头一看,旁边就睡着丁大可。 “啊!”小当尖叫了一声,赶紧用薄被挡在了胸前。 丁大可晚上忙活坏了,折腾了许久,他很是畅快,后来着实累了,才满意地进入到梦乡。 小当的一声尖叫,丁大可醒了。 “小当,别叫了。哥哥昨天晚上喝多了,你也喝多了,非得跟着我回来。这事儿不全怪我。”丁大可解释着。 他现在略有点害怕,只要小当今天出去找公安,自己一准儿得吃一粒花生米儿。说什么都得把这丫头哄住。 “你……你……”小当说不出话来。 “小当,哥哥我也喜欢你。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我……我……” “这样吧,只要以后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不用再吃苦去摆地摊儿,我一个月给你一千块钱,你看怎么样?” 小当一听到这个数目,很是心动。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 “别跟我提她,那个破鞋,结婚前就被男人睡了,也不知道几个男人睡过她。小当,你放心地跟着我,我给你保证,找个机会,我就跟那个黄脸婆离婚,回头一定娶你。你也知道,我月月可不少挣,你跟着我不会吃亏。” 丁大可下着保证。他不光怕小当去报公安,也真心想经常睡年轻的姑娘。 而小当也真白,长相也尚可,身条儿也顺溜。丁大可对小当还是很满意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当问了这么一句。 身子已经被他占了去,现在还能怎么样呢。只要他的保证是真的,自己似乎得到的更多。 虽然丁大可丑了些,但是他有钱呀。 “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丁大可听了小当的话,自然明白这事儿成了,他给了小当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那你可不能再骗我。”小当的声音柔了很多。 “小当,你就信我吧,我一定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来,让我再舒服一回。回头我就把你的货钱还给你,保准你不吃亏。” 小当想了想那八百块钱的货,她没有拒绝。 丁大可把小当胸前的小被儿一把扯走,然后又把小当推倒了…… ———— 阎解成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有些不安稳。 媳妇天天早出晚归,月月都拿着不少的钱回家。而自己天天除了上班挣那百十块钱,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家里弄两个孩子。 他有些失落,他更怕哪天自己的媳妇会像秦京茹那样,说走就走,根本不愿意回头。 今天于莉起了个大早,又要出门儿。 被阎解成拦住了。 “解成,拦着我干嘛。今天给人家送菜的说好要结账的,我得赶紧去。” “小莉,你天天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家里的事儿你一点儿都不顾了,咱这个家还像个家嘛。” “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这个家要是指着你,喝西北风都抢不到上风头。我不挣钱,孩子们能到季就买新衣裳?昨天你吃的酱肘子吧,指着你的工资你舍得买?赶紧起开,我……” “我告诉你于莉,我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今天我就不让你出门儿,我看看你哪个腿敢迈出去。”阎解成被于莉说得恼羞成怒,他耍混来遮羞脸儿。 “行、行,你是一家之主。这样吧,我去中院儿找柱子说一声,让他过去结账成不成?”于莉看到丈夫的脸色不善,妥协了。 她是一个顾家的女人,也不想让丈夫生气找事儿。 “我不许你去!”阎解成大吼着。 这无能的人耍起混来,就是不讲道理。 “行,我不去,我去让咱爸给柱子讲一声成不成?”于莉又退让了一步。 “我……”阎解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正好几个月没休息了,这两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收拾收拾家。陪陪你和孩子们,好不好?” 于莉再退。 于莉很强势,原来阎解成一切都听她的。于莉也很聪明,她知道丈夫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这里面一定有点事儿。 所以于莉今天对阎解成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她想解开这个疙瘩,以后做起事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于莉迁就着阎解成,他心里好受多了,觉得还能拿捏住自己的媳妇儿,于是心满意足地去上班。 等他走后,于莉才匆匆忙忙往店里赶。见到何雨柱,她一再解释。 何雨柱笑了笑,“我说弟妹,谁都有心里不痛快的时候。这不算个事儿。下午你早点回去,我让小李帮你顶着。别回头解成回到家见不到你,两个人又吵架。” “我谢谢柱子哥了。” “得,忙吧。”何雨柱笑了笑,回后厨忙着自己的事情。 ———— 阎解成下班回到家,看到父母早就吃上了饭,而且饭菜很简单。 “妈,你没做我的饭?” “小莉说了,这段时间没工夫陪陪你和孩子,想着今天带着孩子们出去吃火锅来着。”三大妈给儿子解释着。 “吃什么火锅,有钱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阎解成尤自心中有气。 自己的那一点儿工资,从来都不敢请家里人出去吃饭。自己的媳妇说请就请,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解成,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阎埠贵脸一沉,骂起了儿子。 “我这是说的实话。” “实话个屁。我看你就是心里不平衡,看着媳妇挣钱心里别扭。你要是个有本事的,你自己出去挣大钱去!别特么窝里横,拿着老婆孩子撒气。你看人家泉子,那本事大了去了,不管在家里还是在院里,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嘁,他也就是一个穷教书匠,有什么本事。”阎解成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你特么地放屁!”阎埠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也是穷教书匠,你是谁养大的?你打小吃谁的喝谁的?你现在长大能耐了,谁都看不起了。你有这骨气,你当初别特么的吃我买的粮食!”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看父亲真生气了,阎解成心里虚了。 “你不是哪个意思?你知道人家泉子干了多大的事吗?人家出的书,摆了我两层书架。你怎么有脸说人家。我看了,一个院里的人,就你没本事,最窝囊。钱挣不来,人也不会做,嘴特么还是腚眼子改的,不会说人话。……” 阎埠贵骂儿子上瘾,有了开头儿,一时不会有结尾儿。 于莉听到后边动静不善,赶紧来到家里的客厅,听到公公在骂自己的男人,她连忙过去打着圆场。 “爸,解成这是没遇到好时运。您先消消气儿,别回头把您气出个好歹的。” “小莉,你说我生了个什么玩意儿。比解放、解旷差远了。他们现在一点儿也不用我操心。他是老大,反而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 “爸,这也有我的不是。我天天在外面忙得顾不着家,解成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你看他把两个孩子照顾得多好,我看着比前一段时间又胖了不少。”于莉劝解着公公。 第261章 小当的幸福生活i 于莉不停地劝着阎埠贵,也不停地为阎解成说着好话。 阎解成看到父亲真生气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而阎埠贵看在儿媳妇的面上,很快就压下了心头火。 于莉这才叫上两个孩子,硬拉着阎解成往外走。 阎解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一家四口的气氛显得很是压抑,两个孩子更不敢说一句话。 于莉搂着阎解成的胳膊,小声地劝着他,“解成,这段时间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我尽量一个星期休息一天,在家里陪陪你和孩子们。” “……”阎解成仍然一声不吭。 “你也看到了,现在东西涨价到什么样了,我再不想办法多挣点钱,孩子们以后可怎么办……” “……” “说实话,我天天也累,你要是能有个好办法往家里挣钱,那我就把工作辞喽,专心在家里照顾你和孩子们。”于莉没有办法,只能使出大招,以退为进。 果然这招有用,一听媳妇不想干了,阎解成怂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阎解成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俩在一起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谁都有心情不顺的时候,不冲着我发脾气还能冲着谁。我都明白。”于莉对丈夫又使出了善解人意。 “小莉,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一个月挣那么多钱,我……” “我都明白,换谁心里也不舒服。你现在应该多出门走走,也许你就能瞅着个机会,挣得比我还多。只要咱俩一条心,这日子过得肯定会越来越好,你说是不是?”于莉把头靠在了阎解成的肩膀上。 最后的大招,温柔。 阎解成心里没有怨气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自责…… 不得不说,原剧中的于莉是有眼光和本事的,但是没有气度。现在的于莉,和冷泉、何大清相处多了,气度有了,手段也有了。很强。 ———— 入了夏,离放假还有段时间。冷泉接到了学校里给他的通知,让他把课时往前赶一赶,挤出三到五天的时间。 看着手里的通知,冷泉很是奇怪。送通知的办事员正要走,一把被冷泉拉住了。 “冷教授,你还有什么事?”办事员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 “冷教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儿,我哪能知道有什么事。要不然您亲自去问一下副校长?” “得,我也是问道于盲了,你回去吧。” 冷泉拍着额头坐了下来。刘婉走过来拍了拍冷泉的肩膀。 “又有什么好事了我们的冷大教授?不会是让你升院长吧。” “刘姐,我能当院长?我就算是想瞎了心,这辈子也当不成这个院长,我就不是干这块的料儿。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教书。” “那能有什么事,让副校长亲自给你下通知?” “我也正奇怪呢。再说了,这通知的内容也奇怪。没说什么事儿,没说什么时间,只是让我把课时挤一挤。” “那就挤挤呗。领导自然有他们的安排。我可听说了,咱们的陆院长要退了。对了冷泉,你是院长的学生,这事儿你能不知道?要我说呀,陆院长这么欣赏你,他退之前,不得可着劲儿往上推荐你。说不定真让我蒙着了,你还就当了咱们的院长。” 刘婉说的话里有调侃,也有实情。 冷泉笑了笑,不再解释什么,“行吧刘姐,等我当了院长,就把你调过去给我当秘书。” “想得挺美,还让我伺候你呀。你要是真当了院长,就想想办法把我的副教授给批下来。” “你说也是,老李的副教授都下来一年了,你的怎么还没下来?不行,我去帮你问问去。”冷泉起身就走。 ———— 陆崇至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个学期结束,他正式退休。 当初冷泉救的四个老头里,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不过也年近八十。 这么大的岁数,实在承受不住院务的繁忙。要不是学校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期,他才不会强撑下来。 当然,要是没有大山里十年的潜居,也许他的身体早就垮掉,活不到这个年纪。 不管怎么说,现在学校已经选出来自己的接班人,陆崇至还是很欣慰的,他留出充足的时间来收拾自己的物品。 听到有人敲门,陆崇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早就说过不要人过来帮忙,让大家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用再为自己一个老头费时间。怎么还有人要过来? “请进。” 随着陆崇至的一声叫进,冷泉推开了门儿。 “老师,我来了。” 看到自己的关门弟子,陆崇至还是挺开心的。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他们要过来帮着我收拾东西呢。” “老师,您可太把我当外人了吧。您这要退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这还是听别人含糊讲了一句,才知道您可能要退。” “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迎来送往的。再说了,你现在的教学任务这么重,研究的题目又这么多,我怎么好为了自己的私事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呢?我本打算回家之后,叫你去家里吃顿饭,到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师,您的用意我明白。不过等您离校的那一天,我一定亲自开车送您回家。可以吗?” “嗨,你这孩子。行吧,孩子们考完试,你就过来帮我搬东西吧。”陆崇至松了口。他不忍心拒绝这个小弟子。 “你如果来找我就这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把你的工作做好。”陆崇至开始撵人。 “老师,是这么回事儿,我接到副校长的一个通知,里面不清不楚的,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问他,只能过来找您。”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还是我推荐你的。国家电视台要把《红楼梦》拍出来,正在办着演员的学习班儿,需要有人去给他们讲古诗词,讲历史脉络。那个班儿我去看了一次,还是有点意思的,所以我就把你推荐过去了。既然要拍这部大作,当然希望不留遗憾。大家都努努力吧,能帮忙的就帮帮忙。” 冷泉通过老师的提醒,这才想起来第一版《红楼梦》开拍之前,是办了几期学习班儿。 演员们断断续续接受了长达两年的培训。 照着时间来推算,他们已经进行过试拍了。自己再去讲课,应该也是最后一期培训。 冷泉万万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还能和这个经典有联系,心里还微微有点兴奋。 “老师,通知上也没说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好准备呀。” “你还需要准备?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冷大教授,这可不是虚名。小王他们的时间安排好之后,自然会给你打电话联系的。你回去做事情吧。” 冷泉又被撵了一次,转身刚想走,又停住了脚步。 “你还有事儿?” “我还想帮刘婉问一下,她的副教授怎么还没批下来。都申报三次了,这次应该批下来了吧。” “你们呀,还是太年轻,一点儿都沉不住气。你回去告诉小刘,昨天我已经签过字了,过两天学校就会通知她。” 冷泉这才离开院长办公室。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冷泉大声地对刘婉说: “刘姐,准备请客吧。” “凭什么……,泉子,你还真去问了。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儿呢。是不是真下来了?” “咱们院长说,昨天刚签完字,过两天学校就会通知你。” “呦,小刘,看来你真要请客了。”李治鉴也为自己的朋友高兴。 “请,这一定要请的。通知一下来,咱们老莫走起。” “刘姐,你可真大方。对了,回头把栾哥叫上。” “咱们是不是把知易也给叫上?”刘婉想起了另一位朋友。 她这话一出口,冷泉和李治鉴就都沉默了。 刘婉很是惋惜。当初多好的四人组,现在落到了这样。 ———— 小当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舒服。 自打被丁大可破了身子,小当把手里的货处理了一下,直接低价卖给了合伙的伙伴们,之后,就正式和丁大可同居了。只是这件事做得还是很隐秘,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 她不再需要出摊卖货,所以有时间帮着丁大可打理着生意。 丁大可对她也真是不错,答应的钱是一分不少,月月给她,每个月还给她另外发一些工资。 小当现在满满的幸福感。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和忙碌了。 她一有时间,就会逛逛街,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买些漂亮的衣裳。 这天,她看到了一家新开张的服装店,自然要进去逛上一逛。 “小当。” 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当自然要看看是谁。结果她看到了自己的小姨。 “小姨,你怎么在这儿。” “你个傻丫头,这是我的店呀。怎么样,不错吧。” “挺好。”小当真没有想到,离开四合院的小姨,居然自己开了这么大一家服装店。 “小当,你要是没事的话,赶紧给我帮忙。” 今天开业,又有打折活动,店里的人真不少。秦京茹也不客气,立马把自己的外甥女拉来帮忙。 第262章 小当的幸福生活ii 自打离开了四合院儿,秦京茹本来感觉自己不会再和院里人有联系。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堂姐秦淮茹,会通过各种打听,找到了何英的店里。 哪怕是秦淮茹只是见面关心了她几句,秦京茹也感觉自己这些年不搭理这个姐姐,是个天大的错误。 所以现在遇到小当,秦京茹会主动和这个外甥女打招呼。 小当看着店里的人实在多,她也只得帮小姨照顾一下生意。 一直忙到晚上,秦京茹关了店,打发走自己的两个员工,这才拉上小当去吃饭。 “小当,想吃什么,小姨请客。” “小姨,我想去‘蓉泉居’吃九转大肠。”小当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那咱就去。” 秦京茹拍了拍自己的车后座,让小当坐在上面。 娘俩有说有笑地朝着“蓉泉居”骑过去。 “小姨,你知道谁开的‘蓉泉居’吗?” “那我哪知道去。” “是咱院里的傻柱开的。我是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傻了巴叽的,居然还有这个脑子。” 秦京茹听到这儿,心里多少有些后悔。 自打她和李守亚同居了之后,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想想自己的过去。 她想到了第一次进四合院儿,她想到了郭明。 她甚至想过,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傻,和郭明相亲之后嫁给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自己也不会现在给别人当小的。没名没份,到哪儿都拿不出手。害得自己现在都不敢回娘家。 “小当,后院的郭明现在干什么了?他还在木器厂里上班吗?” “他呀,我还真知道,那天不小心听到他和三大爷说话。现在也请了长假,说是泉子叔借钱给他,他开了一家自己的家具行。挺大的,专门做老式家具。郭叔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听他自己说,他的家具行买卖可好了。” “是嘛,那挺好。有空的话,你带我过去看看,买几件家具,也算是帮帮他。” “好嘞,改天我打听一下地址,就带你过去。” ———— 一进“蓉泉居”,秦京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头,她心里满是羡慕。 “小当来了。呦,这不秦京茹嘛。快请进,快请进。”于莉一眼就认出了秦京茹。 “于莉,你在这儿上班?” “对呀。现在但凡有点门路的,谁还想在厂里待着,那才能挣几个钱。小当,现在客满,只有拐角那边有个小桌儿。要是只有你们娘俩的话,那边能坐下。不知道……” “婶子,我们就坐那儿吧。给我们一份‘九转大肠’,再来一份‘油焖大虾’,何叔做的这两个菜太好吃了。” “行,你们先坐,我再送你们两个凉菜。喝点什么?” “啤酒有吗?我和我小姨喝点啤酒吧。” “行,酒菜一会儿就得。” 秦京茹、小当娘俩坐下来之后,聊着院里的事儿,聊着家里的事儿,聊着自己的事儿。 不过牵扯到自己身上,就只是谎话多实话少了。 “我本来还想着让你帮我看店呢。毕竟那两个人没有你信得过。”秦京茹还微微有点失望。 “小姨,我也想帮你,可是没办法不是。人家丁大哥也挺信任我的,咱得对得起人家的信任不是。” 小当的嘴,比谁都会说。 “你回去问问你妈,她要是愿意的话,就在厂里请长假,过来帮我看店儿,我保证工资是她在厂里的四倍。” “这话我一定带到,不过照我的估计,她不会同意的。她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熬到退休。” “你问问吧。” …… 娘俩边吃边聊,很快酒喝完,菜吃净。付了钱,又和于莉聊了两句,然后各奔东西。 ———— 小当回到丁大可给她租的房子,洗洗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小当感觉有人脱自己的衣服,爬上了身。然后就是一顿折腾。 小当喝了些酒,迷迷糊糊地配合着。 她只是感觉这次的丁大可与往常不同,喜欢的姿势花样太多。 等人醒了之后,小当没有看到丁大可。她也没有往心里去,以为丁大可折腾完回家了。 中午到了丁大可的货栈,小当偷偷地埋怨着丁大可。 “你也真是的,折腾完人就跑,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成了我的摇钱树。”丁大可看着小当,一脸的阴沉,还想挤出一些笑。 “今天晚上你还回家吗?” “看情况吧。怎么,想我了?” “你可真坏。” 小当的脸一红,去干活了。 丁大可苦笑了一下,傻女人,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要来这么大一批货。 ———— 昨天丁大可请人吃饭,是从香江直接送货过来的。那人吃喝已毕,就开始思起了温柔乡。 人家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向丁大可提了要求。 丁大可表示一时不好找人。对方正是欲火攻心的时候,哪里还能忍住。就直接开出了条件,如果丁大可帮着找到个败火气的,以后的货优先给他,并且还可以再降价百分之十。 丁大可一听这么大的好事儿,立马就动起了歪心思。 他先带着客人去了一趟自己的家。结果客人对他媳妇没有兴趣。 他媳妇年轻时模样尚可,现在人老珠黄,看着就败火。 于是他咬了咬牙,就想到了小当。 正好小当喝酒睡着了,客人一看年轻漂亮的小当,当时就开始扒衣服。 丁大可就算心里万分不舍,不过为了钱,为了源源不断的便宜好货,他还是主动从外面帮着关好门儿。 今天丁大可见到小当之后,心里的感觉很是怪。 就像自己喜欢的茶壶,被别人嘴对嘴喝过了茶。想用吧,还有点恶心,扔了吧,觉得很是可惜。 当然,他心里对小当还有那么一点儿愧疚。 到了下午,丁大可还是破不掉心中的障碍,没有跟小当一起回去。 小当感觉一个人很是无聊,于是她又去找她小姨去了。 ———— 学生们考试前一周,冷泉终于接到了通知,去给《红楼梦》学员班儿讲课。 回到家里,冷泉仍然有些微微的激动。 陈纯自然看出了丈夫与平时的不同。 “捡到宝了?” “没有,不过比捡到宝还让我开心。” “你要当院长了?” “你们怎么都想害死我,憋着想让我当院长,那不得把我累死。再说了,老师几次要提拔我,不都让我拒绝了嘛,这事儿你知道的呀。” 只有面对着妻子,冷泉才会实话实说。和刘婉他们一起的时候,他只会敷衍两句。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我要去给一帮人讲课。” “你不是天天讲课嘛,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陈纯一下没了兴趣。 “那可不一样。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家的相机呢?你帮我找出来,我再准备几卷胶卷儿,到时候多拍几张合影。” 冷泉想想就美,不过也微微有点遗憾,如果这是在前世就好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冷泉收拾打扮一番,坐上了汽车,一溜烟地赶往圆明园。 进了所谓的教室,看着一群莺莺燕燕,冷泉还有点头晕。 “这是我们最后一期讲习,这位冷教授也将是大家的最后一位老师。他将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给大家讲……” 一位副导演,把冷泉介绍给了大家。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冷泉讲课的时候。 足足一个半小时,把冷泉讲得口干舌燥。 “好了,今天我就先讲到这里吧。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 趁着这个功夫,冷泉大口大口地喝着凉茶。 后来扮演王熙凤的演员,很有些眼力劲儿,赶紧到前面给冷泉续上开水。 “冷教授,刚才您只是讲了明清的历史,还有一些明清时期人们说话的习惯。照着安排,您不是应该讲诗词的鉴赏吗?” 冷泉看了看提问者,笑了笑。这丫头和剧中人物可真真不一样。怪不得后来剧组人回想起她,都说她是最顽皮的那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晓旭。” “好,你坐下,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冷泉冲着真·林黛玉虚按了几下手。 “讲诗词,必先讲作者,讲作者,必先讲历史。环境决定了作者的情怀,情怀决定了诗词……” 于是冷泉又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 冷泉广征博引,很快就让大家着了迷。就连最爱搞小动作的那个丫头,也托着腮认真地听着。 ……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要不是副导演打断了冷泉,估计他还能再讲三个小时下去。 “冷教授,到午饭时间了。下午还有三个小时呢。” “那好,先吃饭休息。”冷泉大手一挥,表示下课了。 …… 就这样,冷泉天天车接车送,转眼到了第三天下午。 冷泉看着外面的阳光,及时地把课结束了。 “同学们,到这里,我的课就讲完了。谢谢大家。”冷泉照着平常上课的规矩,给学生们微鞠了一躬。 大家赶紧起身,给冷泉回了礼。 就在大家等着冷泉先走的时候,冷泉从包里掏出了相机。笑嘻嘻地对着大家说道: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你们将来都会是电视上的人物,我想先和你们合影。回头等大家看电视的时候,我也能拿出照片来好吹吹牛。” 听了冷泉这话,大家哄堂大笑。 第263章 一起走 冷泉的愿望达成了,大家伙儿很配合地和他合了照。 冷泉特地约了到场的十二钗,十二副钗,先是分别合影,又来了一个大合影。 虽然现在最后的饰演角色,就连王大导演都没有确定,但是冷泉是先知呀。 帮着拍照的副导演,直到把五卷胶卷全拍完,冷泉仍是意犹未尽。 ———— 学生们放假了,陆崇至也该走了。冷泉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一直把老师送到家里。 吃饭的时候,陆崇至高兴地连饮三大杯。 “痛快,终于解脱了。今日方知我是我。” “老师,任重而道远,远没到解脱的那一刻。”冷泉感觉老师说的话有些不吉利,赶紧往回找补。 “我已到了百无禁忌的年纪,哪还有那么多的忌讳。倒是你小子,还需要多努力呀。你现在远没到权威的高度,道阻且长,仍需努力。” …… 放假在家里,冷泉有些坐不住。他很想出门走走。 “小纯,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我不是天天回家嘛。”对于丈夫问题,陈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指你多少时间没见你爸妈了。” “泉哥,你是不是想趁着假期,咱们去一趟南方?”陈纯的眼睛一下有了光。 “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孩子们都上初中了,还没正式见过他们的外公外婆。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把岳父岳母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也退休了。” 陈纯听了冷泉的话,高兴地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冷泉很开心,感觉妻子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 坐在南下的火车上,冷泉后悔了。这才多远的路,居然要坐一天一夜。 陈正国、林茹惠看到突然走进家门的女儿,激动得直掉眼泪。等见到外孙们,林茹惠连连拍打着女儿。 “你个小坏丫头,你真是坏死了。……” ———— 时光匆匆,转眼到85年的春节快到了。 为了让母亲过个好年,小当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秦淮茹是个过来人,注意到了女儿走路的姿势,她知道小当已经成了真正的女人,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但是女儿现在变得心狠手辣,秦淮茹还真不太敢多说什么。 眼看着要过年了,丁大可的货栈发完最后一批货,也准备休息了。 丁大可盘了一下收入,感觉生活很是美好。 中午,丁大可和小当亲热了一番之后,摆出一万块钱在桌子上。 “小当,这些钱你拿着,留给你过年。” “大可,你什么时候离婚?我好嫁给你,咱们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小当一边摆弄着钱,一边问着最关心的问题。 半年了,丁大可总是说离婚,可总也没离。 自己需要一个名分,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分才好接管丁大可的生意。 丁大可不是不想离婚,而是一时半会离不成。他媳妇是个厉害的角色,家里还有三个弟弟。 丁大可在家里提过离婚,他媳妇不哭不闹,只是回家把亲弟弟、堂兄弟都叫到家里来,大吃大喝了三天。 丁大可看着一屋子的人,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他媳妇更绝,送走了兄弟之后,和丁大可开诚布公地说道: 你在外面找多少个女人,我都装作不知道。但是,离婚,想都别想。 你只要不把野女人带回家,咱们各过各的。只要有野女人进了自己的家门儿,那不好意思,谁都别想好过。大不了咱俩一起销户口。 你被捅三百六十刀,而我只吃一粒花生米儿。 丁大可怂了,他再也没敢和媳妇提过离婚。 再加上小当被自己的供货商用过,他到现在还没有走出心理阴影。大家一起玩玩可以,娶你为妻,那就不好意思了。 今天听到小当问,丁大可堆着满脸的笑,敷衍着小当。 “小当,那个黄脸婆毕竟是我孩子的妈,有些事情得慢慢提。我可不能把她逼急了,跟我来个鱼死网破。咱们俩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得一步步来。” “呦,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她呗。还一步步来,你想着给她下慢药怎么着?”小当能弄死自己的亲奶奶,对一个外人,更是没有什么不敢的。 丁大可听了小当的话,眼前一亮。 “小当,你真是我的智多星,一句话就点醒了梦中人。我还真得想法试试。” 小当听了丁大可的话,明白这婚是离不成了,要办白事儿。那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且再等上一等。 而丁大可则想到的是,总算找了个好办法。该给自己身边清清位置了。 到时候娶一年轻新鲜漂亮的为妻。小当要是听话的话,自己经常用用,留着招待客人也能用,不听话的话,也给清掉。 ———— 拿着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小当回到了四合院儿。 看着满桌子的好东西,秦淮茹的心情无法言表。 自己的闺女现在在外面做了什么,自己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还是她现在拿着身子在挣钱?早就听人说过,现在又有暗娼冒头了…… “当儿,你这小半年在哪儿摆摊呢?怪忙的吧,妈现在在厂里也没有多少事儿,晚上过去给你帮个忙呗。” “妈,我现在不摆摊了。你要是想帮忙的话,就去帮我小姨。她的买卖可好了,一天到晚忙不过来。” “我正说你呢,怎么又拐到你小姨身上了。你现在在哪儿干活挣钱呢?”秦淮茹没有被女儿带偏。 “我在原来进货的地方上班儿,一个月能领几百块钱呢。”小当敷衍着母亲,但是也不算说假话。 “几百块钱?人家舍得给你这么多?” “帮他管着黑账,他敢不舍得。” “噢,你也小心点儿。现在公安收拾不正干的人,可厉害了。” “我们又不杀人抢东西,他们能拿我怎么着。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对了小当,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改天带回家让妈看看。你都二十大几了,也该出门子了。” “等过了年再说吧,他说多挣点钱才好意上门提亲。”小当编着借口,争取着时间。 面对母亲,小当还没法做到无法无天。 “对了妈,过年你还把那个老不死的让到正座儿?”小当转换着话题。 “怎么着也得做给别人看看吧。”在易中海这件事上,秦淮茹能和小当聊到一起去。 “现在就他那一点儿工资,还不够人塞牙缝的,依我看,他还是早死了好。”小当说起这件事来,很是随意,就像喝水吃饭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身体那么差,吃的也不好,精神头儿也不怎么样,居然还能活着。这都七十多了,看样子还能活下去,真是奇怪了。”秦淮茹说顺了嘴儿,把心里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那还不简单,改天一包药,把他送走就完事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人家公安不查?我可告诉你,这样的事儿可不能再干。陪着他一起死,不值。”秦淮茹赶紧劝着女儿打消这个念头。 小当听了母亲的话,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 她心里在想,如果丁大可找到慢性毒药,自己不妨要上一些,把易中海送走。 ———— 一年一次的团圆饭,易中海又被槐花推进了正屋。 为了今天过年,易中海特意穿上了自己最新的衣裳。这还是聋老太太死之前,李翠兰给他做的。 “淮茹,今天过年,孩子们也大了,是不是大家一起喝点酒?”易中海腆着脸,挤着笑。 “大过年的,是该喝点儿。咱们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秦淮茹不反对。 也许是近过五十,也许是因为十年没再碰男人,秦淮茹有些心渴。她想再被别人捡一次。平常做不出来的事儿,喝了酒也许就敢了。 “淮茹,家里有什么好酒没有?”易中海问道。 “呦,还真忘了买了。”秦淮茹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做这方面的准备。 “嗨,天都到了这个时候,现买也不好买了。看来今天喝不成喽。”易中海脸上全是郁闷。 “易叔,你屋里还有点酒没有?”秦淮茹的心有些痒,她反而很想喝。 “这……”易中海欲言又止。 “这什么这,有还是没有?”小当不耐烦了。 “有、有、有,我藏了两瓶好酒。”易中海吓得连连说有。 “放哪儿了?我去拿。”小当站起了身。 “就放我那堆衣服底下。”易中海赶紧交待着。 ———— 很快,两瓶二锅头摆在了贾家的餐桌上。 四个人过年,只摆了三个杯子。槐花不想喝,易中海也不让她喝。于是槐花抓紧吃完了饭,到里屋睡觉去了。 这两天忙着过年,收拾屋子,准备年夜饭,大部分的活都是槐花做的。秦淮茹看的多,小当只是在看,槐花是真累了。 易中海满脸的笑容,一杯接一杯地小口喝着酒。而秦淮茹和小当因为各有心事,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喝着。 很快一瓶半酒进了三个人的肚。 秦淮茹和小当越喝越感觉不对,自己的肚子好痛。 她们看到易中海仍然笑得很灿烂。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出大事了。 她指着易中海,“你……你……” 呼吸急促,由不得她多说出几个字。 小当看着母亲这样,她仿佛也有些明白了,“你……下毒……” “对,是我下的毒,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们就陪着我一起走吧。在下面儿也不孤单。” 易中海这时拿起剩下来的半瓶酒,仰脖儿一口灌了下去。 第264章 我照顾她 许大茂今年是一个人在四合院里过的年。 第一个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离了,第二个同居了十来年的女人也跑了。 自己的父母现在对自己越来越不待见,自己的妹妹现在躲着自己。 许大茂实在没有地方去团聚,他只好一个人在家里过年。 刘海忠和媳妇,摆了四样菜,一起过着年。 “当家的,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孩子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刘王氏看着一桌子的菜,没有胃口。 她自忖没有聋老太太那么好的人缘,无儿无女走得还很风光。 自己三个孩子,这十来年没有一个在身边儿。 “快了,我敢保证,这是咱过的最后一个冷清年。明年,那三个小兔崽子非得求着咱们要回来。” “去年忙活了一年,什么都没落着,你还这么说。”刘王氏不太敢相信丈夫的话了。 “你懂个屁。前两次的钱都敬神了。你看看现在的买卖多顺畅。我告诉你吧,我找人算过了,得有两次难,躲过去就全好了。咱丢了两次钱,可不就是两次难嘛。”刘海忠抿了一大口酒,得意地说着。 “真的?那算命的怎么说的?你说给我听听。”刘王氏一脸的期待。 “你要是说找上门来的,我还不信他了。那个老头可真是神了,半路上遇到的,居然一张嘴就说咱有四个孩子。” “就这还准呢?咱不就仨嘛。” “你再想想。”刘海忠也不点破。 刘王氏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对,还真是四个,生完老大,中间我小产了一回。” “这不就得了。人家后面也说了,只能成仨。我跟你说,当时我心里就有一半儿信了,后面我就问他……” 刘海忠边喝着酒,边说着算命的经过。 改开之后,过去被消灭掉的许多职业,又纷纷冒了头儿。江湖上的那一套又重现江湖。 刘海忠哪里会懂这些江湖套路,人家更是会察言观色,按着套子活儿,肯定是越说你越感觉准。 ———— 大年初一,院里上岁数的人起得早,互相之间拜着年。 而年轻人要么没起,补着觉。要么早就起来,出去给人拜年去了。 突然之间,大家伙儿听到了中院传来喊叫声。 “快来人呢,快来人……” 大家意识到又出大事了。纷纷跑到了中院儿。 大家就看到槐花钱坐在家门口边喊人边大哭。 “槐花,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谁欺负你了?”被槐花的叫声吵醒的黄喜宾,匆匆穿好衣服。几步就到了贾家,他问道。 “黄叔,我妈他们都死了……” “啊?!” “我的老天爷呀!” …… 一时大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呆着干嘛,赶紧去个人报公安呀。”这时候人群后传来了阎埠贵的声音。 黄喜宾跑得最快。他家离贾家最近,他感觉自己有这个责任。 而李宝财一听说秦淮茹死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蹲在地上就放声大哭。 大家被李宝财哭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人去细想。 李宝财哭了几声,抬腿要进贾家。这时候被沈春山和阎埠贵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要保护现场。”阎埠贵喝道。 “我去看看秦姐,我要去看看秦姐……” 大家听了李宝财的话,都感觉很不对劲儿。人家一个半百的寡妇,跟你一个老光棍有毛线的关系? 不对,怪不得你哭,光棍和寡妇…… ———— 公安来了,对于院里人主动保护现场,还是很欣慰的。表扬了大家伙儿两句之后,他们进到贾家屋里。 过了没有两分钟,就见两个公安抬出来一个人。 “快,快,这个人还没有死,赶紧送医院。” 李宝财一看正是他的秦姐,根本顾不上秦淮茹满脸满身的污秽,一低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放我背上,我背着去医院。” 秦淮茹被放在了李宝财的后背上,他背起来就往院外跑。边跑边喊: “快让让,快让让。槐花,跟上……” 槐花一听母亲没死透,她也顾不得哭了,跟着李宝财跑出了院儿。 易中海和小当死得透透的,偏偏秦淮茹还有生命特征。 原因很简单,易中海一心求死,他如愿了。小当年轻身体好,吃喝消化快,等她感觉不对,毒药成分早就进了血液。 秦淮茹毕竟上了岁数,身体不适,本能地让她呕吐。吐多了,胃里的药就少了。所以她还留有一口气。 公安察看完现场,很快就拿着两个空酒瓶走出了贾家的屋。 “公安同志,到底是什么情况?”阎埠贵上前问了一句。 “现在还不好说,回头我们会出布告。” “那……这死了的人,我们是不是能……” “你们先不要动,一会儿法医会过来,要带走检查的。你们继续帮着保护一下现场。” 领头的公安带着人走了,留下来两个小公安,看着现场。 ———— 阎埠贵来到冷泉的书房,一边喝着茶一边叹着气。 “你说这年过的,大年初一出命案,真晦……”阎埠贵及时收住了话头。 “三大爷,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下。我感觉应该是易中海干出来的事儿。” “什么?老易干的?不能吧。秦淮茹给他养老,他的小日子过得还行呀,不应该想着死。再说了,他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不应该拉着贾家的娘几个。” 阎埠贵不相信冷泉说的。 “我说三大爷,虽然咱不住在中院儿,可也没少去。你说自打地震了之后,易中海过的是什么日子。三间屋,偏偏被撵去了小耳房住。大房子被小当霸占着。自己的工资全在秦淮茹手里。给什么吃什么,不敢张嘴要。” “秦淮茹应该不会亏待他吧。” “应该?三大爷,您说笑了。我可见过,两碗棒子面儿粥,就是他的早饭和午饭。你就没注意到过?” “我不喜欢那个人,肯定不会进他屋儿。”阎埠贵解释道。 “我也没进过他的屋,只是见过秦淮茹、小当给他送过饭。” “这还是真的?那秦淮茹做得过了。” “三大爷,您细想想,身体不行了,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他还活着个什么劲。依我看呀,这个易中海也是想明白看透了,才想着拉着人一起走。自己落了个解脱,也给自己报了仇。” 听了冷泉的话,阎埠贵表示了认可,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人,问道: “那为什么槐花一点儿事没有?” “刚才我还真想过这件事儿。槐花是个好孩子,咱们都知道。而且她对易中海也不错,有时候大家都能见到她推着易中海出来转转。想必易中海不舍得对这个孩子下手吧。亦或是孩子心善,老天也保佑她。” 冷泉给出了解释。 阎埠贵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算了,人死灯灭,万事成空。不管他们的事喽。泉子,这槐花家里就剩她一人了,就算秦淮茹留给她的底子再多,也不能让她坐吃山空吧。你有没有办法帮她一把。” “她不是可以接班去轧钢厂嘛。” “别提接班了,你看看轧钢厂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听李宝财和胡满仓聊过,厂里现在是人心惶惶。再说了,现在的政策一天一个样,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厂。就算是厂里还能接班儿,估计也得送出去不少的礼。有点得不偿失。” “三大爷,您圣明。其实哪用我帮着槐花想主意,你回家跟你儿媳妇说一声,她准有办法。” “对呀。小莉那儿正缺人呢。”阎埠贵一拍大腿,猛然想起。 ———— 大年初二,李宝财才回到家。 大家一见到他,纷纷问着情况。 “秦姐被救过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醒。”李宝财回答得很简单。 “宝财,你怎么对秦淮茹这么上心?”胡满仓的媳妇八卦着。 “我喜欢她。”李宝财回复地很坦然。 大家一听他这话,都无语了。这真是老光棍的宿命?一个个最后都和寡妇扯到了一起? 也对,大姑娘是找不到了,又不愿意找活人妻,可不就是找个寡妇呗。 “宝财,秦淮茹到现在都没醒,她要是醒不过来,或者留下个残疾,你又怎么办?”胡满仓的媳妇继续问道。 “那我照顾她,我照顾她一辈子。”李宝财回复得斩钉截铁。 大家本来觉得李宝财很搞笑,很想笑话他。可是想了想,大家又觉得笑不出来。 这就是一个傻子,痴情过了头儿。当初为了秦淮茹,愿意为她儿子顶罪。现在又乐意照顾秦淮茹。 这样痴情的人,有什么好嘲笑的。 ———— 过了初五,秦淮茹被李宝财背回了四合院儿。人已经醒了,只是眼神儿有些呆,说话不利索,走路也不太行。 “槐花,你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沈春山问道。 “沈叔,我妈现在……”槐花说到这儿,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别哭,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如果你妈不能上班的话,我就带你去厂里办病退。好歹有个退休工资。”沈春山安慰着槐花。 第265章 如愿 沈春山年已七十,退休在家养老。他不是一个爱折腾的人,在院里很不显。 但是他人不坏,遇事儿是真帮忙。 这些年来,他亲眼看着贾家一步步添枝增叶,又一步步走到叶落枝败,他心里也挺伤感。 贾家就剩槐花这么一个小姑娘了,能帮一把还是要帮的。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沈爷爷……,我妈,我妈……反正我妈上不了班了。”槐花越哭越说不清。 “你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先说出来,回头咱们到厂里,我也好帮你说明白呀。”沈春山催问着。 “医生说,我妈什么受损来着,就算是好了,也是个半傻子。”槐花终于把情况说明白了。 “啊?这么严重?你说这事儿闹的,怎么能这样……”沈春山感叹了半天,然后才对槐花说道,“槐花,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厂里办手续吧。你妈现在也有五十了吧,应该能办个提前退休。实在不行就办病退。” “沈爷爷,我谢谢您。” “傻孩子,回去吧,照顾好你妈。” ———— 槐花给秦淮茹办完手续后,公安的公告也来了。事情很简单,就是易中海主动投毒,造成了一人死亡,一个伤残。而主犯本人也已经死了,无从追究。 最后,由派出所出具一些手续,把易中海名下的房子,作为赔偿给了槐花。 而秦淮茹的情况,四合院里的人也很快都知道了。有些人感叹可惜了一个人儿,有些人则感叹报应不爽。 李宝财,现在根本不在意院里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他天天去贾家,帮着槐花照顾着秦淮茹。 这天槐花从外面买药回来,被专门等着她的于莉叫住了。 “婶子,您叫我什么事儿?” “槐花,婶子问你,想不想找个工作?”于莉不绕弯儿。 “我太想了。可是谁能要我。”槐花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低下了头。 “孩子,婶子那边的店里现在缺个服务员儿,你愿意干不?要是愿意的话,明天就能去上班儿。一开始干工资不高,顶多能给到二百。三个月过后,我给做主再给你涨一百。乐意不?” 听了于莉的话,槐花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自从家里出事后,她感觉院里人对她比过去要好得太多了。 “婶子,我愿意干,我明天就跟您去店里。”槐花连连点着。 “你可想好了,我们那边儿可累。还有件事儿,你也得打算好,你妈需要人照顾,你能离开不?” 听到于莉提到母亲,槐花犹豫了,她又低下了头,好大一会儿,她才抬头对于莉说道: “婶子,我回去再想想,明天再给您答复行吗?” “行,你好好想想。嗨,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于莉叹了口气,赶紧离开了。 店里的事情可不少,都在等着她。 要不是公公和何大爷要求她照顾一下槐花,她还真不想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儿。眼不见心不烦。 ———— 槐花回到家里,一边给母亲煎着药,一边想着去不去上班儿。一时想入了神,就连李宝财喊她,她都没有听见。 “丫头,怎么了你这是?”李宝财推了推槐花。 “啊!吓死我了,李叔您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喊你都听不见。” “李叔,刚才于莉婶子……”槐花把于莉的话说了一遍。 “丫头,你是不是想去?”李宝财问道。 “嗯。家里没有进项,我不能带着我妈坐吃山空。所以我得想办法挣钱。” “那你就去。”李宝财帮着拿主意。 “可是我去了,我妈怎么办?她现在身边离不开人。”槐花说着自己最大的难处。 “你尽管去,一切都有我呢。昨天我就去厂里请了长假,专门照顾你妈。槐花,我也不瞒你,打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妈,那时候她也看不上我。现在到了岁数了,你妈又是这样,我想她也不会再嫌弃我。我愿意用下半辈子,就这么陪着你妈。” 槐花这段时间没少听到李宝财和母亲的闲言碎语,她一直都没有往心里去。 打小她就没离开过母亲,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事儿,她比谁都明白。 她是真没有想到,母亲都变成这样了,话都说不完整,大小便也不能自理,李宝财居然还…… 槐花虽然听了李宝财的话,心里很是感动,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哪能让一个大男人来照顾自己的母亲。 “李叔,你照顾我妈,这样不方便吧。”槐花拒绝了。 “槐花,只要你不反对,明天我就带着你妈去领个证儿。这样我照顾她就名正言顺了,谁也说不出来啥。” “我……”槐花被李宝财彻底给整无语了。 “槐花,李叔求你了,娶你妈,是我几十年的心愿,你就给李叔这个机会吧,成吗?” 看着李宝财一副苦求的模样,槐花心软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替母亲做主。 “这样吧李叔,我进屋问问我妈,她要是不反对,我也没意见。” “好嘞,我在这儿看着药,你去问吧。”李宝财一下就来了精神。 ———— 里屋,槐花一字一句地把事情说给了母亲,她知道,母亲能听懂。 果然,秦淮茹像是想了想,然后冲着槐花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妈,你这是同意了?” “啊。” “你真愿意嫁给李叔?” “啊。” “那你们明天去办手续?” “啊。” “妈,你再给我点点头,要不然我不放心。”槐花要再确认一下。 果然,秦淮茹轻轻地点了点头。 槐花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宝财,李宝财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愣是在院里翻了两个跟斗。可见他得有多开心。 ———— 第二天,李宝财穿上特意买的一套西装,打着红领带。推着秦淮茹出了四合院的门儿。 阎埠贵看着秦淮茹屁股下的轮椅,感觉很是刺眼。 易中海被打,全身受了重伤,这个轮椅才在院里诞生。这上面坐过易中海、坐过许大茂,现在又坐上了秦淮茹。 院里谁最多事儿,谁的心思再坏,都得和这个轮椅有个亲密接触。 等秦淮茹百年之后,自己一定劝槐花把这玩意儿劈了烧火。这东西太不吉利,可不能再留。 不行,等回头就和槐花说说,让她给秦淮茹买个轻便的轮椅。这玩意儿还是赶紧烧掉的好。 李宝财推着秦淮茹再回到院里,已经到了下午。 阎埠贵看着秦淮茹一身的新衣裳,就连轮椅也换了,一辆全新不锈钢的,看着就显得……那什么。 阎埠贵感觉四合院的地很有点邪气,自己上午刚想到,下午那轮椅就没了。 “宝财,你们这是……” “三大爷,您吃糖。我跟秦姐领证了,现在她是我媳妇了。”李宝财满脸的笑容,从轮椅后面挂着的包里,往外掏糖。 阎埠贵没多要,只拿了两块,剥开一块放在了嘴里。阎埠贵感觉嘴里的糖,有一丝酸楚,一丝无奈,一丝痛苦,一丝痴情,一丝甜蜜…… 这块糖,让七十多岁的阎埠贵,流下了两滴清泪,他嘴里小声地喃喃道: “傻孩子,你个傻孩子,……” 李宝财不管大家怎么想,他都笑嘻嘻地给大家发着糖,一家一户都没有落下。 直到最后,他才推着秦淮茹,回到了自己的倒座房。 房屋让他收拾得很喜气,干净的地,干净的床,干净的窗户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 李宝财和秦淮茹结婚的第二天,他推着秦淮茹在院里转着。 阎埠贵把两个人拦住了。 “宝财,你给小秦买新轮椅了。花了不少钱吧。” “三大爷,前儿个我就想了,那个木轮椅太不吉利。自打有了它,院里出了不少的事儿。所以我就给我们家淮茹买了这个新的。把那玩意儿送废品站了。” “那玩意是不吉利,昨儿个我还想着,你小子想我头里了。” “三大爷,你看看这新轮椅多好,推起来轻便,坐垫还软和。我们家淮茹坐着可舒服了。” …… 李宝财每句话里都带着“我们家淮茹”。他一脸的骄傲。 阎埠贵又感觉鼻子有些酸。 这个傻子,终于如了愿,由他去吧。 ———— 槐花如愿地到“蓉泉居”里上班了。这个小丫头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 天天一大早就到了店里,擦玻璃、拖地板…… 于莉看着槐花像个不知道累的机器,麻利地干着各种活。她心里也有点酸。 两个星期后,于莉找到何大清,把槐花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爷,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你看……” “给她加钱,三百不够就四百,四百不够就给五百。你拿主意就行。”何大清一点儿都不犹豫。 “唉,回头我就跟槐花说。”于莉应了一声,转身要回前面去忙。 “于莉,等一下,每个礼拜二,让槐花休息一天。我可告诉你,这是正常休息,可不能扣她工资。”何大清又追加了两句。 “唉,我知道了。”于莉答应得更痛快。 “对了,每天你从后厨打包一份菜,让她带回去给她妈吃。秦淮茹多吃点有营养的,没准儿能好起来。槐花这孩子心也就不累了。” “大爷,我知道了。”于莉感觉眼里有沙子,她赶紧走了。 第266章 刘光天 晚上关上店门儿,于莉叫着槐花一起回家。 “槐花,你天天这么没命地干活儿,你不累吗?” “婶子,累,可是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虽然我知道店是何爷爷的,可是我不想让别人说我靠着关系被照顾。” “傻孩子,该休息就得休息。还有,咱们的员工餐,你可得多吃,那都是不要钱的。” “唉,我知道了。” “别光嘴上说,回头不照着干。对了,你何爷爷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店里的正式员工了,每个月给你定了四百块钱的工资。比别人可高着一百多块钱呢,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婶子,这不合适吧。我不想让你们可怜我。”槐花抬起头来看着于莉,眼睛里带着倔强。 “傻孩子,哪是可怜你,这是奖励你的。你干的活比别人多,凭什么工资就不能比别人多?还有,咱们店里有规定,每个人一礼拜能休息一天,你排在礼拜二。这礼拜过去了,下礼拜二可一定要休息。” “你何爷爷还说了,每天下班的时候,去后厨拿一份菜回家,给你妈补充一下营养。” “婶子,这个我可不能要。我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我不能拿着钱,还再拿着吃的。”槐花连忙摆着手。 “你这个傻孩子。你好好想想,是人情重要还是你妈重要?你妈要是吃不好,身体垮掉了,你不是更累?就听你何爷爷的,天天去拿菜。可得把你妈照顾好。” 听到这里,槐花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抱住了于莉,大声地哭了出来。 于莉也不劝她,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陪着她掉着眼泪。 远处,有一双眼睛看着槐花和于莉,也流着眼泪。 …… ———— 许大茂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开心,他的私货买卖越来越好,利润也越来越多。 一冬天,别的货品都不算,就只靠着彩电这一项,让他挣了二十来万。 其它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许大茂一冬天挣了三十万都不止。他现在又拽了起来。 刘海忠最近一段时间很是不开心。许大茂这兔崽子居然不带他玩了。 靠着批条,好不容易又攒了几万块钱,本想着和许大茂一起干私货的买卖。 结果就做了两趟,挣了万把块钱,许大茂就不带他玩了。 虽然不是明面上拒绝再合伙,但是刘海忠能感觉到,许大茂自己另起炉灶了。 刘海忠哪里甘心,他没事儿就去找许大茂喝酒聊天,希望他再带上自己挣上一份钱。 爷俩在过道里碰到了。 “大茂,回来了。”刘海忠满脸的笑容。 “刘叔,你这是出去?” “我不出去,就是想到门口看看你回来没回来。我让你婶子准备了些吃喝,走,家里喝酒去。” 许大茂自然明白刘海忠的心思,但是想了想,回到家里,凉炕冷灶,挺没意思的,还不比去刘海忠家里蹭顿饭。 “这不好吧这个。”心里不管怎么想,假意客套还是很有必要的。 “有什么不好的。冲着咱爷俩这些年的关系,别说吃一顿饭了,就是顿顿到我家里吃都行。”刘海忠伸手拉住了许大茂的胳膊。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许大茂不再拒绝。 果然刘海忠早有准备,酱肘子、烧鸡、铜锅子。今天这是要吃涮羊肉。 “大茂,快做,这羊肉专门去‘东来顺’买回来了,口外的肉,一点儿都不膻。”刘海忠招呼着许大茂坐下。 “刘叔,你这就让我不好意思了。我本来觉得就是一顿便饭呢。”许大茂仍然假客套。 现在有钱了,想吃什么没有。爷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不在意这点羊肉什么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茂,来,咱爷俩先走一气儿。”刘海忠端起了酒杯。 …… 两盘子羊肉下了肚,肘子也吃掉了一小半儿,这时候刘海忠才拉着许大茂的手说道: “大茂,当初你叔我做买卖的时候,可都想着你。你现在有什么好路,也得想着我吧。” “刘叔,我怎么能不想着你。只是最近没有什么好货,所以我才没叫你一起。你没见我天天往外跑,就是去找好机会吗”许大茂打着马虎眼。 我特么不带你玩儿,你一点儿逼数都没有嘛。 当初一起搞批条,你有关系弄批条,我有关系卖出去,所以我才和你五五分。 现在搞水货,进货关系是我的,出货关系也是我的,就连跑腿也是我,你就特么的出点钱,凭什么还要跟我五五分? 要不是一开始自己手里的钱不太够,容易让人家看不起,我才懒得和你合伙呢。 “大茂,你这可就不对了。过年的时候,你家里搬回来一台大彩电吧,应该是手续不全的那种。这难道不是你的买卖?你这就有点不那什么了吧……”刘海忠点着许大茂。 “那电视呀,别提了,咱们最后一张批条出去的时候,那个黄三儿手里的钱不太够,就欠了千把块钱。当时我没好意思跟您提,先可着你的份子分的钱。等过了年我找黄三儿去要钱,那孙子的钱都捣腾货去了,货又被查了。就这么着,把那电视抵给了我。” 许大茂编故事的能力很强。 许大茂的话,刘海忠半信不信,但又没有证据把柄,只能选择半信。 “大茂,刘叔明白你的好。我这不是心里急着想让你那仨兄弟回来嘛。这么着,我把手里的五万块钱都放在你手里,你想做什么买卖都成,叔不问。到了月底,给我四成份子就成,你看怎么样?” “多少?四成?五万?刘叔,你想多了吧。要不然这样,改天我朋友要是有货到,我带你去看看行情。你看看人家出手最低是多少,回头你再和我聊。” 许大茂很是瞧不起刘海忠的小市民,你特么也太土条了吧,外面的情况你知道嘛你,开口就跟我要四成份子,玩蛋去吧。 “啊?现在人家都玩得这么厉害吗?”刘海忠也是没有想到。 在他的心里,现在的五万块钱,已经很多了。 “刘叔,我也不瞒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一直在找门路嘛,就是因为手里的钱不够。要不是咱们的钱丢过两次,现在咱都能一次包一船的货。嗨,烦心事就不提了。喝酒。”许大茂继续打着马虎眼。 反正我就不带你玩了,你能怎么着我吧。 刘海忠仍然不舍不弃,他问着许大茂:“大茂,你跟我说说,现在进一次货,最少需要多少钱?” “那要看怎么玩了。咱要是接别人的二手货,十万也成,五万也行。可是那挣不到钱,一趟货能挣一成的利,也就算高的了。接船上下来的一手货,刘叔,我不瞒你,二十万人家都不一定能瞧得上眼,你得陪上多少的好话和笑脸儿,人家没准一高兴,能分给你一批。要是真想玩一手货的话,三十万起步,五十万只能算还行。我可见过人家一次包一船的货,那钱老了去了……” 许大茂这些说的都是实话,他就是从小一步步做起来的。 “啊?这么多。”刘海忠一听数目字儿,懵了。 他心里暗恨,一开始做批条的生意时,要是不丢那两次钱就好了。现在有那些做本钱,两家合一起,说不定也是一船船地包货。 许大茂和刘海忠,爷俩正一个吃着菜一个发着呆,这时门外来了两个人,两个刘海忠意想不到的人。 “爸,吃着呢。素灵,别抻着了,这是我爸。快叫爸。” “爸”女人赶紧叫了一声。 刘海忠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失踪了十年的儿子刘光天。他旁边的那一位,不用说,就是他的媳妇呗。 虽然一直心心念念,可是冷不丁见到素来不喜欢的二儿子,刘海忠仍旧没有好脸面。 “你还知道回来。爸、爸,什么爸,你不是我爸,我不是你儿子。” 第一次喝酒没醉的许大茂,听了刘海忠的话,一下乐了起来。 “怎么着爷们儿,调了个个儿。谁是爹谁是儿子,你都分不清了。” 刘海忠经过许大茂这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杯酒,又重重地把酒杯撴在桌上。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小小尴尬。 刘光天看着老父亲的酒杯空了,他立马狗腿跑到了跟前儿,拿起酒瓶又给刘海忠满上。 “爸,您就别生气了,您消消火儿。您要是再不高兴,就像以前那样,再拿皮带抽我一顿。” 听了儿子的话,刘海忠的心就是一抽。 “你他娘地放什么屁。”刘海忠骂了一句儿子。 “爸,您就别生气了。我妈吗?” 刘光天正问着刘王氏,刘王氏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听到二儿子回来了,她感觉自己在幻听,所以一直在屋里没出。 等到真真切切听到自家男人骂人,刘王氏才知道这是真的。 一出来看到刘光天,刘王氏心里还有些感慨,总算又见到一个活着的儿子。 “老二回来了。”刘王氏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如果今天要没有儿媳妇在旁边儿,说不定刘王氏会搂着刘光天哭一会儿。 “妈,我回来了。素灵,这是咱妈,快叫妈。” 第267章 留下吧 刘光天带着媳妇回四合院,这也是迫不得已。 刘光天虽然入赘了,但是人家不是没有儿子,只是不知道儿子还回不回来。 后来刘光天的大舅哥,居然真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四九城。这样一来,刘光天和他媳妇就被老丈人撵了出来。 儿子回来了,结了婚的女儿都不想要,谁还要养老女婿。 不过还好,老丈人也没有做绝,帮着两口子送了点礼,优先分配了一间房子。 不管怎么着,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两口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刘光天更不会想着回四合院。 现在为什么回来了?因为房子没了。 小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起了。 于是领导们就动了歪脑筋。我们不能随便开除工人,但是你们做错了事儿,我就有理由开除你们了。 开除一半的工人,厂里的资金发工资也许还能应付。 就这么着,厂里的保卫工作一松再松,下班时站在门口的保卫员,有时候都看不到人影。 本来就领不到整份的工资,现在管理又这么松,立马有那脑子活跃的,就开始顺厂里的东西出去。 一人做没事儿,两人做还没事儿,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干了起来。 在大家还没有完全放开手脚的时候,这天下班儿,全厂的高层领导,有人堵前有人断后,把下班的职工全堵在了厂门。 一个个检查,发现包里身上有工厂东西的,一律记下名字。 没过两天,处理意见就张贴了出来。不论情节轻重,一律按盗窃工厂财物论处。不过念在都是为工厂辛苦了多年的老职工,就不再追究法律责任了。不过还是按着工厂的规定,一律进行开除处理。 有那领头闹事的,领着被开除的人找厂长要个说法。 厂长站在高台上,就说了几句话,一个个就都老实了。 “我冲着多年的感情,不追究你们法律责任。你们还不念着这份情,居然还敢闹事儿。那好呀,咱们就让公安来帮着评评道理。” 被开除的人,都偷了东西,哪里敢面对公安。不老实又能怎么办。 厂长为了杀鸡儆猴,也为了绝后患,等工人散尽,他报了公安。领头闹事的三个,被公安抓走了,很快就被判了刑。 这样一来,被开除的人,没有再敢回厂里闹事的了。 ———— 刘光天就是被开除人员的一分子。工作都没了,分配的房子自然要收回。 于是刘光天和媳妇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在收房子的前一天晚上,两口子又是互相埋怨。 可是光埋怨又能有什么用,不还是没有房子住。 最后刘光天被逼到了份儿,他就想到了四合院儿。他又想到三弟去了鄂省,恐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回来了。而以刘光齐的脾气,估计也拉不下脸再回四合院儿。 这样一来,刘海忠两口子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了,自己正好借着要给他养老为由,不就…… 那可是三间房,两间厢房,一间耳房。 刘光天在脑子里把事情理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他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光天,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回去给你爸妈养老?” “对。” “他们能把房子给咱?” “应该能吧。”刘光天有点心虚。 如果刘光齐在,家业将没有自己的半丁点儿。 “我可告诉你,我连我爸妈都不伺候,就更别提你爸妈了。”刘光天媳妇一脸的不高兴。 “你以为我愿意,这不是没办法嘛。素灵,你就迁就迁就,先跟我回去,伺候他们一段时间,等我把房本偷到手,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听了丈夫这话,光天媳妇的脸上才又有了笑模样。 就这么着,两口子拎着包袱就回到了四合院儿。 ———— 看着刘海忠夫妻二人在自己面前装像,许大茂心里暗笑。不过他也明白,该自己出场了,给刘海忠两个一个台阶儿。把刘光天两口子留下来。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为合秋挣钱来烦自己了。因为刘海忠两口子的目的也就是希望儿子回来。 目的达到了,谁还会去再使用手段。 “刘叔,我兄弟主动上门认错,还把媳妇带了回来。刘叔你就原谅他们吧。再说了,父子哪有仇,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光天,你也是的,不是哥哥我说你,这些年你但凡回来看几趟老两口,至于闹这么僵嘛。” “大茂哥,是我不对,以前小不懂事儿,只记得不好的,全忘了父母的恩情。要不是我们家素灵天天劝我,我到现在还未必能想明白。我错了,我真错了。” 刘光天活了四十多年,还能听不出来好赖话儿,他知道许大茂这是在帮自己。赶紧陪着许大茂演戏。 “知道错了就好,赶紧跟我刘叔好好认错儿。刘叔想你们想得很。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在我耳朵边念叨着你们。赶紧的。” 说到这里,许大茂示意着刘光天跪下。 看着许大茂的手势,刘光天立马明白了,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刘海忠的面前,双手抱住了刘海忠的双腿,放声大哭。 “爸,我真错了,是我不孝,你打我吧,我真不是人。……” 刘光天的媳妇看到丈夫放了大招儿,她犹豫了一下,想想晚上就没有住的地方,她跟着也跪在了丈夫的身后。 “爸,我们错了……”光天媳妇也跟着认错儿。 许大茂看了又看,怎么都看不够这份热闹。 不过他还是适时地开口劝着,“刘叔,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让我兄弟他们起来吧。” “婶子,你还不赶紧把你儿媳妇拉起来?由着她这么跪着?” “光天,认错就得有个认错的态度,你这样就挺好。我刘叔不是心狠的人,……” 在许大茂的一再劝说下,刘海忠才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一声。 “起了吧。” “光天媳妇,你们吃饭了没?要是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吃点儿。”刘海忠指了指桌上的残局。 “光天妈,家里还有羊肉吗?要是有的话,赶紧给孩子们端出来。”听得出来,刘海忠心里高兴得很,连对媳妇的称呼都变了。 刘王氏终于盼回来了一个儿子,她真就高兴地掉了两滴眼泪,听到丈夫询问,她连连点头。 “有,有,我这就去端。孩子,你叫素灵是吧,赶紧坐下,我这就给你们端羊肉去。” “妈,我去吧,你坐下来歇着。”光天媳妇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 ———— 看着儿子用筷子夹起羊肉,在铜锅里一涮,顾不得生熟就往嘴里塞,豆腐、豆芽、青菜,捞而一口食之。哪里还顾着烫嘴,不停地吸着气。 再看看儿媳妇,女人就有的矜持好像不存在了,她也是狼吞虎咽。 刘海忠还真就有点心疼。 许大茂本来是要走的,结果被刘海忠硬给留住,继续陪着自己喝酒。 看着刘光天夫妻这副吃样,许大茂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我说刘叔,看来我光天兄弟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许大茂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句。 “嗨,早干嘛去了。算了,都留下来吧。不管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儿女。”刘海忠终于松口了。 刘光天和他媳妇一听老爷子正式发话了,他们忙放下筷子,连连道着谢。 “咱们可说好了,正房肯定是不能给你们住。吃完饭,你们去把耳房收拾出来,也够你们两口子住的。” “爸,能有间房住就行,我们要求不高。” “那行吧,我看着你们连被褥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刘海忠又问道。 这些年来不通消息,他仍以为儿子住在老丈人家,现在被老丈人撵出来了,什么都没落着。 “爸,收拾好屋子我们再去拉东西。这……” 说到这里,刘光天说不下去了,总不至于说先回来探探路,看看情况再拉东西,省得多花冤枉钱。 “行了,赶紧吃吧,吃完饭去收拾屋子。”刘海忠也不再问下去,摆了摆手,表示一切告一段落。 ———— 许大茂回到家里,一直睡到天黑。要不是因为口渴,他未必能醒来。 自己摸索着起来找水喝,结果一点热水都没有。他只好到水桶里,舀了一缸子凉水灌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一点儿。 “他妈的,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许大茂骂了一句。他现在很怀念家里有秦京茹的日子。 这娘们儿模样好,身条顺,会伺候人,还听话。自己当初怎么就忘了跟她领证了呢? 嗨…… 也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呢?她现在肯定在后悔,离开这个家。 肯定是这样。她一个乡下娘们儿,在城里能干出什么名堂? 等天亮了之后,我去找找她。 她说在哪儿给人家看店来着?…… 许大茂正胡琢磨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 “大茂,开门,我是你刘叔。” 听到是刘海忠,许大茂就感觉有点头痛。这人没完了? 钱也有些了,儿子也回来了,你还想干什么? 第268章 求人 刘海忠再次来到许大茂家,手里可拎着不少的好东西。进门什么话都没说,先把东西摆在了桌子上。 “我说刘叔,这是干什么?我兄弟回来了,你就算是谢我,也不至于买这么多东西吧。” 刘海忠轻摇了摇头,“大茂,是该先谢谢你。不过我这次过来,就求你来了。” “什么?求我?刘叔,你现在家底子也不少了,中午张嘴就能拿出五万块钱来。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了,你和婶子的养老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还不知足?刘叔,私货那条路,真不是你、我能走的。现在的局太大。” 许大茂一张嘴,就要堵刘海忠所有的路。 “大茂,你叔我也上岁数了,也真像你说的,我该知足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折腾。” “那你还能求着我什么事儿?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儿媳妇回来,你想给她弄台大彩电?没问题呀,我家里这台你先搬走给他们。” 许大茂就不是想让刘海忠说出话来。 “大茂,我也不想绕来绕去,我今天过来求你带带你兄弟光天。” 刘海忠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许大茂一听有点头懵。怎么又和刘光天扯上关系了? “光天兄弟好好地上班儿多好,旱涝保收的,不比我这样强。” “你光天兄弟现在没工作了。他们单位的领导太缺德……” 下午,刘海忠问着刘光天这十年来的情况。刘光天面对父亲,也是实话实说。 不实说又能怎么着?反正自己没工作了。在家里住下去,早晚父母都得知道。 一听儿子被工厂开除了,刘海忠脑门子上就青筋暴起,很想抽出皮带先抽儿子一顿。 不过想到儿媳妇还在里屋陪着她婆婆说话儿,刘海忠才硬忍了下来。 刘光天一见父亲没打自己,他的胆子就壮了一起,把被开除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一个七十多,一个四十多,人生的阅历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些。所以爷俩一盘算,还真把领导的小九九,猜出了一些。 猜出来又能怎么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再去改变什么。 于是刘海忠问着刘光天接下来的打算。 刘光天除了摇头,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他是真没有主意,在这之前,他和媳妇两个人心里全想着房子的事情。现在房子刚解决,还没有来得及去想谋生的问题。 刘海忠一看儿子这么没谱儿,心头的无名火一下又起来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没溜儿。你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指望着你媳妇养活你?” “那不能够,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娘们养活着。”刘光天硬充着男子汉。 “我看你就剩下这张嘴了。嗯……算了,还是我帮你谋划谋划吧。我这张老脸不要了,也得让你这小子有个饭碗。” 刘海忠主动对儿子示好。 于是才有了刘海忠拎东西来许家这一幕。 ———— 许大茂耐着性子听刘海忠说完,他心里暗自揣度了一下。 要说拿五万块钱跟自己合伙儿,自己万万不愿意带他玩的。 现在可不同了,刘光天还算年轻,看着还有些力气。可以帮自己干很多的活儿。更何况他还带着资金入的伙儿。 不过这份子可不能让他们老刘家多占了去。 五十万块钱的货,他们出五万,刘光天还得卖力气,自己顶多分给他们家半成利。 反正进出货,都是自己的关系,挣了多少,那不只凭自己的一张嘴。只要不让他们爷俩感觉少,那就成。 想好了之后,许大茂一脸的为难。 “刘叔,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些东西咱们玩不起。” “大茂,我想好了,我们家出十万凑一份儿。你不是说过五十万就能玩嘛,咱再拉几家一起来干,这样钱不就凑够了。” 要说人老精,这是一点儿都不错。刘海忠这么蠢的一个人,眼看着人快入土了,居然心思活泛了起来。 许大茂心里给老刘点了一个赞。剩下的钱当然都是自己出,还没编好理由怎么骗老刘,结果他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心里怎么想那是一回事儿,许大茂额头上的疙瘩仍旧没有解开。 “刘叔,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看看现在谁家能像你一样,十万块钱一把手就能拿出来。我看他们一家凑个万儿八千的还行,再多了可就不好说了。你说这样的买卖,我敢让那么多人掺和进来嘛。我这不是找死嘛我。” “大茂,要不然咱就说找他们借钱?”刘海忠换了个路数。 “您可拉倒吧。这样的买卖本来就不稳,我哪敢借钱玩儿。万一有个万一,那我死都没地方死去。”许大茂连忙否决。 刚才还赞你学精了呢,怎么又拐回到蠢上边去了? “大茂,我就是想让你兄弟跟在你后边儿有碗饭吃。你就帮帮忙想想办法吧。”刘海忠不再出主意,改口求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正想着回电影园子去剪票呢。” “大茂,现在好人谁还去上班儿,那能挣几个钱。大茂,你就可怜可怜我跟你婶子吧。就回来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工作还丢了。大茂,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就帮帮我,帮帮我……” 许大茂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松了口。 “行吧,刘叔,看着你也挺为难的。都是为了儿女,也能理解。这样吧,也不急着这三天两天的,我出去跑跑路,看看能不能拉几个过去做生意的伙伴进来。” 刘海忠一听许大茂吐了口,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大茂,你的能力我是最知道的,你一准儿能办成。那我就回家听信儿?” “听信儿吧,这几天我多跑跑。说实话刘叔,要不是为了你和光天兄弟,我还真不想趟这个浑水。风险太大,万一货出了问题,钱可就一下子全进去了。” “你放心,这道理我都明白,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叔不怪你。” “那成,我要是拉来了钱,咱们就立个字据。” ———— 是不是该说许大茂的运气好,他昨天口渴的时候,想到了秦京茹,甚至还想把她再找回来。 今天许大茂出门没多久,就看到了秦京茹,她正在和一个卖水果的讨价还价着。双手还抱着一个小不点儿。 秦京茹在许大茂看来,好像又年轻了几岁,皮肤又白上了几分,脸上还有些红润,颇有些风华绝代的意思。 许大茂看到秦京茹之后,心头一热,不由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秦京茹买好了水果,正要转身回家,结果看到了许大茂。本来洋溢着笑容的脸,立马挂上了冰霜。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别人出门见贵人,我特么出门见流氓了。真是晦气。呦……这不是许大放映员嘛。” 虽然秦京茹的话很是不好听,但是胜过她装作不认识自己。许大茂立马堆出了笑脸儿。 “京茹,看起来你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这买了不少的水果儿,还抱着孩子。现在是不是在谁家当保姆呢?” 许大茂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另嫁他人,所以他总是朝着最好的方向去猜测。 “听你话的意思,离开你我就活不好呗。想瞎了你的心。”秦京茹骂了回去。 “京茹……” “你给我打住,别叫得这么肉麻,我听着就恶心。要么叫我同志,要么叫我全名儿。咱俩现在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得,秦京茹,知道哥们现在干什么了吗?说出来吓死你。这上半年我就挣了大几十万。怎么样,没想到吧。哥们今天既然遇到你了,就可怜可怜你,回来吧。别再在别人家里伺候人带孩子,挺累人的。你要是回来的话,多了不敢说,哥们儿先给你一千块钱当零花钱。” 许大茂一脸的自信。 “呦,你还挺厉害的,挣这么多钱。”秦京茹根本不相信许大茂的嘴,再说了,她现在根本也不会把几十万块钱放在眼里,“姑奶奶我不稀罕。谁说我给人家当保姆了,你哪只眼看见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抱着人家的孩子,不是给人家看孩子嘛。” “放你的狗臭屁,这特么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孩子有大名儿,叫李振东。你不能生,但是我能生。一边玩去吧您呐,姑奶奶我得回家喂孩子去喽。” 秦京茹怼完许大茂,扬着脸走了,根本不愿意再和许大茂说一个字。 许大茂傻眼了,呆站在街上一动不动。 秦京茹又嫁人了?还生了孩子?那我特么…… ————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到院里。刘光天远远地迎了过来。 “大茂哥,你回来了。关系找得怎么样?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大茂哥,我爸都跟我说了,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我保证以后跟你好好学做买卖,我绝对听话。昨天要不是你帮忙说话,我和我媳妇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回到家来。……” 刘光天在许大茂的耳朵旁说个没完。许大茂似听见了又似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许大茂打开自己的屋门,刘光天仍然陪在他旁边说着话。 许大茂感觉有一万个苍蝇在耳朵边,他心烦得很,扭头看了一眼刘光天,大吼了一声,“你特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特么烦我了!” 重重的摔门声,刘光天傻眼了。 第269章 名额 刘光天呆站在许家门口,感觉到很无趣也很丢份儿,但拿许大茂也没有办法,只得扭头回家。 抬头正看到刘海忠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爸。”刘光天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老二儿,你真是没有眼力劲儿。我真是担心你把我的家底儿给败光。” “爸,你怎么这样说我。” “你想想你刚才都干了什么事儿。” “我不就是想和许大茂拉近点关系嘛。” “你特么的就没看到许大茂的脸色不好看?他都那样了,你还在他跟前儿说个没完,换谁谁不烦?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把你生了出来。” 刘光天被刘海忠骂无语了。 我特么这是怎么了?谁特么看我都不顺眼!等着我的,等我翻了身,你们就有好果子吃了。 ———— 下午两点,“蓉泉居”里的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槐花和大家一起打扫着卫生。 收拾得差不多,大家伙儿纷纷找着地方去休息。毕竟晚上可比中午还要忙,要养足了精神。 槐花看着地上还不是太干净,于是她又拿起了拖把,再拖上一遍。 她低着头认真地拖着地,汗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这时候有一只大手按住了她手中的拖把杆儿。 “槐花姐,你歇歇,我来帮你拖。” 槐花抬头看,是何家老二豆子。 “小豆子,你在后厨可比我们前边忙。我不累,你赶紧去休息吧。”槐花冲着何润艺笑了笑,把他的手从拖把上拿开,继续干着活儿。 何润艺没有办法,只得又去找来一个拖把,和槐花一起拖地。 “槐花姐,别人都去休息了,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再拖一遍?” “没人叫我。只是我看着地不干净,就想着再拖一遍。” “我看着挺干净的。” “你看着挺好,我看着不好。” “你这又是何必呢,差不多就得。”何润艺劝着槐花。 “豆子,话不能这么说。说到底,店是你家的,你怎么做都行。可是我不行,于莉婶子和何爷爷给了我这份工作,我就得对得起他们。”槐花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有闲着。 何润艺听了槐花的话,手上又加上了力气。 很快“蓉泉居”又被拖了一遍,看起来舒服多了。 这时候槐花才在二楼找了个地方,把椅子拼在一起,要躺在上面休息。 “槐花姐,总算是找到你了。你睡这个吧,这个软和。”就看到何润艺手里拎着一张帆布做的躺椅,还拿着一条毯子。 “谢谢小豆子。”槐花冲着何润艺笑了笑。 她也很喜欢睡软一点儿,这样腰还能舒服一些。 “槐花姐,把这个毯子盖上,别着凉了。” “嗯。” 槐花舒服地躺了下来,她很快进入到了梦乡。 何润艺乐得屁颠屁颠从楼上下来,本该回家休息的于莉,却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婶子,您还没回去休息。”何润艺被于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豆子,有些话不好说,但是婶子劝你一句,有些事想好了才能去做。” 于莉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说实话,何润艺没太听明白于莉话里的意思。他挠了挠头,没有多想,回后厨了。 要说何家两兄弟,也就是何润艺最像傻柱,不管是说话和做事,都像年轻时候的傻柱。 ———— 许大茂溜溜在家里躺了两天,不吃不喝。 刘海忠天天见不到许大茂出门儿,他的心一直都提着。 最后他也实在忍不住了,让媳妇做了些鸡蛋面,端着来到了许家。 不请自进,把面放在桌上,然后刘海忠才叫着许大茂。 “大茂,大茂,我让你婶子做了碗面,你赶紧过来吃。” 躺着的许大茂,相较于前两天,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一听到有面吃,他立马感觉到了饿。 从床上下来,许大茂晃了几晃。饿了两天两夜,这身体是有些虚。 看着狼吞虎咽的许大茂,刘海忠说道:“大茂,你也慢点儿,别噎着。要是不够的话,我让你婶子再给你下一碗。” “嗯,再来一碗。”许大茂头都没抬,努力干着饭。 刘海忠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回家让媳妇再做面条。 两大碗面下了肚,许大茂这才有些力气。 “刘叔,今天要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那天你回来我就看着有点不对劲。本来想着你自己就能想通,所以也没来劝劝你。怎么样?现在想通了没?” “想通了。秦京茹那个浪娘们儿,我才不稀罕呢。等我再挣些钱,非得再娶个黄花大姑娘不可,我气死她。” 刘海忠听了许大茂这话,心里多少也明白点儿,许大茂这两天关在家里的原因。 只要不是买卖无着落,你爱死不死。不过死之前,得先把做生意的路给趟出来。 ———— 许大茂缓过劲儿来,第二天又出了门。天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到院里。 每次都是刘海忠端茶倒水照顾着他。 这天,许大茂一滴酒都没喝。因为这一趟买卖让他挣了小十万,身上带着这么多的钱,他哪里敢喝酒。 直到把钱送到爸妈家藏好,许大茂才优哉游哉地回到四合院。 刘海忠看到今天的许大茂是哼着小曲回来了,他感觉事情有门儿。 “大茂,回来了。” “刘叔,那事儿快成了。” “真的?” “进屋说。”许大茂掏出钥匙来开门。 两个对坐,许大茂这才开口对刘海忠说道: “刘叔,上个礼拜你说的是十万吧。” “对,十万。不过你得带着我们家光天一起。不是叔信不过你,就是给你兄弟找个事儿做。” “我明白,你为了孩子可是真舍得。事情成了,我找了几个朋友,大家伙儿凑出来七十万,加上你的钱,就够八十了。不过刘叔,丑话说在前头。那些人心黑得很。” “怎么着?他们放高利贷的?” “不是,他们钱出的大头,所以不想让咱俩多拿份子。刘叔,这是我跟他们签的合同,你看一眼。”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来自己找人打出来的合伙合同,有意地遮住了人名,让刘海忠看到分成那一条儿。 刘海忠眯着眼,努力看着,最后终于看清楚,许大茂占一成半。 “大茂,这是什么情况?你出多少占了一成半?” “刘叔,我可是把你的十万块钱算在里面,足足出了二十万,他们才给一成半的利润。没办法,谁叫咱的钱少张不开嘴呢。” 许大茂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偷眼看着刘海忠的表情。 刘海忠果然犯了难。他心里盘算着,自己钱都出到一成多了,才能拿到不到一成的份子,这很是不公道。 “刘叔,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乐意,后来我想明白了,咱借鸡下蛋,总得给人家点甜头吧。要不然谁乐意把钱拿出来,让咱折腾。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刘海忠仍然没想明白。 “刘叔,一趟货下来,利润是三成多,八十万能挣不到三十万。就照着二十五万算,一成份子是两万五,一成半是三万七多一点儿。咱们一家一半儿,也挣个一万八左右。我想了又想,觉得不算少,所以就先应了下来。刘叔,你这次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我自己跟他们做几次。等分成高了,我再拉上光天一起干,你看怎么样。” 许大茂先许利,再以退为进。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刘海忠算不太清楚账,一听一趟下来能挣小两万,他还是很心动的。 “别介。”刘海忠赶紧拦住了许大茂的话头儿,“大茂,这次叔跟你干了。不过有件事儿我得先给你讲清楚。钱我拿给你,利你和我分。光天只是跟着你干活,不能让他碰钱。” “呦,我的刘叔,你对你儿子还防上一手儿。” “大茂,叔也不瞒你,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儿。我怕光天看着眼热,也怕他媳妇眼热。回头挣了钱,我分他千把两千的,让他们乐呵乐呵也就完了。” “那成吧,明天中午你带钱过来,咱们签字画押。” “那这以后……” “咱们一起干呗。” “那就先谢谢大茂了。” ———— 冷泉被院长叫到了办公室里。 陆教授早就退休回家休养了,只有偶尔被请回来开几个讲座呗了。 现在的院长王吂,是范教授的大徒弟,也算是冷泉的亲师兄。 “师哥,叫我过来是不是有好事儿?”冷泉和王吂比较熟,进门之后很是随意。 “坐,还真是有好事儿。等我把这文件看完再和你说。”王吂示意了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东西。 六七分钟之后,王吂才摘下花镜,看着自己的亲师弟。 “泉子,我现在忙得很,话就直说了。” “您说。” “咱们院有两个访问学者的名额。我准备给你一个。” “那另一个给了谁?” 听了冷泉的问话,王吂被整不会了。按着道理来说,冷泉应该先高兴再称谢,如果后面想起来,才能问这个问题。他怎么不按套路来? “你小子跟别人还真不一样。那个名额给了刘知易。你也知道,运动中他舍命护师,跟你有一比。” 这里颇有论功行赏的味道。 第270章 放弃 冷泉听到刘知易的名字,心里先是一紧,暗道不好。 这家伙的思想已经很有问题了,再让他出去做一两年的访问学者,那问题不就更大了。 国家现在百废待兴,暂时没法和它们去比较。刘知易现在铁了心认为别人的一切好,更不会冷静地去分析问题。 冷泉很想用自己的关系,把刘知易从名单里去掉。不过他知道,这也就是自己想想。毕竟刘知易的老师还活着,那老爷子运动中有今天没明天的,没想到后来身体反而越来越好。 只要有那位老爷子在,刘知易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 “怎么着泉子,我看着你还有点不乐意。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这个名额,多少人打破头。” “那就给别人吧。我还真不想去。”冷泉冷冷地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吂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王院长,我不反对别人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但是我很不愿意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因为我是学历史和训诂的,外面的那些所谓洋教授,能有中国人更懂中国的文化和历史?《大不列国百科全书》中的历史,有多少是为了贬损我们胡编乱造的,你们知道不知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就是个傻子。你就不想出去看看有些史料的原文?毕竟让他们抢走的东西太多。”王吂端起了师兄的架子。 “不想,很是不想。访问学者,有几个再愿意回来的?抛家弃子的大有人在。没多大意思,我还是想在学校里老实待着。不希望我媳妇天天担心我不要她了。” 王吂被师弟的话给整不会了。 毕竟冷泉说的是实情。这已经是第四波访问学者了。公派出去留学的更多。 现在第一批和第二批已经到了该回来的时间,十个里面回不来两个。 “兄弟,你说的是实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还能回来几个,对学术、对国家还是很有帮助的。” “你可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玩了。要是国家和出去的人签协议,不回来就派特工暗杀,这样对国家,对学术,对技术才有帮助。别的都是瞎扯淡,都是自欺其人。师兄,依我看,还是把名额给那些上赶着去的吧。反正他们也不乐意回来,与其让他们在家里闹事儿,还不如出去闹。咱们落个清静。” 冷泉越说心越凉。毕竟这个问题不是一年两年十年八年,一直到下个世纪的二十年代,还有不少的润人。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国家越来越富强,有能力的人,回来的越来越多罢了。现在,还是免谈吧。 王吂听了师弟的话,连着摇头,又劝了几句,最后只得长叹。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吧。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现在是没有几个人能再教你什么。还不如在家里多带几个学生。那咱们说说另一件事。” “还有事儿?”冷泉都准备走了。 “对,学校准备让你带研究生了。以你的能力来说,带博士都没有问题。不过咱们还是先从硕士开始。” “行吧,等下个学期我挑两个学生。”冷泉对此并不反对。 “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忙吧。” ———— 冷泉放弃出国的名额,这件事情很快传遍了学院。刘婉儿讲完课回到办公室,逮着冷泉就是一通骂。 “看着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干出来这么傻的事儿?多少人眼红这个机会,你倒好,自己放弃了。你的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对面刘婉源源不断地输出,冷泉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什么。 这时李治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拦了刘婉一下。 “行了吧小刘,你也不问问泉子真实的想法,上来就是一通骂,这就没意思了。” “行吧,冷泉,你说说你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冷泉抿了一口茶,抬头看着刘婉。 “不骂了?那好,我说两句。我特么一个学中文的和中国历史的,让我出去跟鬼子学习中文和中国历史,那不是浪费我自己的生命和时间嘛。” “这……,可是出国多好呀。”刘婉还是惋惜。 “好个屁。外国的月亮跟中国的都一样,没有谁好谁不好。我有这些时间,在家里多陪陪老婆、孩子、父母,不比什么都强。你知道出去的人会遇到什么?又有几个回来了?难道都是自愿的?我可不相信。君子不立危墙,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比什么都好。” 李治鉴听了冷泉的话,心有所感。 “泉子,你的意思是外部有些人,会挖咱们的墙角?就像当初那样。” “当然,有些人是爱慕虚荣自愿留在外边的。但有些人就不好说了。亡我之心,从来就没有熄灭过。想想我们和刘知易的分歧,你再想想这股思潮是怎么兴起的。就明白这里面的水很深,深到我不敢碰。说句不自谦的话,以我的名头,如果真出去了,说到收买都是小事儿。” 听了冷泉的话,李治鉴沉思起来。 刘婉也听明白了,她感觉后背很冷。 “泉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刘姐唉,在他们的眼里,咱们永远是他们的敌人。你想想,谁会真心对敌人好,对你好的鬼子,肯定包藏祸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第一个理由,咱们学中国文化的,实在没必要出去跟鬼子们深造。说出去都可笑。” “老李,刘知易要出去的,名额有他一个。”冷泉又通报了情况。 “他是一心想着所谓自由的,他出去还能回来了吗?”李治鉴问道。 “会回来的。不过他还不如不回来,以他的脾气和性格,回来肯定会出大事儿。”冷泉很是担心四年之后的事情。 “嗨,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现在无能为力。”李治鉴不由地连连摇头。 ———— 许大茂已经完全走出了心理阴影,打起精神奔着自己的幸福而去。 很快,他和刘家合作的第一笔生意就做成了,去掉给刘家那半成多的利润,他足足净挣了八万块钱。 许大茂决定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于是给自己买了几身儿很像样的长袖、短袖衬衫,又买了西裤、西装,还买了夹包和皮带。穿起来很是骚包。 这不,许大茂白衬衫,红领带,灰西裤,黑夹包,洋洋得意地从家里出来。 正碰到一身油烟味的傻柱。 “傻柱,干嘛去。” “傻茂,今天收拾得人模狗样,这是相亲去?” “像我这样的人,还用相亲。你是不知道,多少姑娘往我身上扑,挡都挡不过来。” 两个人有了开头,接下来就是斗嘴,满嘴的胡吣。 “就你这张驴脸,人家能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别吓着人家姑娘。” “你这就不懂了吧,哥们我有的是钱。钱是万能的。有了这些东西,什么买不到?”说到这里,许大茂从包里掏出了一沓钱,在手里拍得啪啪响。 “有几个钱你就烧吧。对了傻茂,你那玩意还行吗?你瞧我这张嘴,怎么说话呢,你那玩意就从来没行过。” 傻柱进行了人身攻击。 “傻柱,你特么怎么说话呢。”许大茂果然被激怒了。 “对,傻柱,你怎么跟大茂哥说话呢。”这时刚走到中院的刘光天,帮言了。 “呦,许大茂还养了一条狗,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傻柱根本不憷。 自打刘光天搬回四合院来住,院里的老邻居们就没有几个拿正眼看他的。 一没骨气,二没本事的一个人,拿正眼看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听到傻柱骂自己,刘光天立马火了,他指着傻柱骂道:“你特么再说一句,看我不抽你。” 傻柱摇了摇头,突然冲了出去,一眨眼就到了刘光天跟前儿,抬腿,冲拳。两个动作下来,刘光天就倒在了地上。 没办法不倒,裆下痛得厉害,鼻梁处酸痛得睁不开眼。 “刘光天,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再有下次,我让你躺下起不来。”傻柱指着地上的刘光天甩了一句狠话。 然后傻柱抬头看着许大茂,“傻茂,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一样?” “你特么就会动手打人,你啥也不是。”这句话是在十米外传过来的。 傻柱抬头看他的时候,许大茂就发力朝院外跑。一点儿都不义气,人家刘光天为他仗义,他面对危险撒腿就跑。 何雨柱笑了笑,拍了拍双手,悠哉游哉地出门去店里。徒留着刘光天在地上打滚儿。 ———— 李宝财推着秦淮茹在院里游逛,早就看到傻柱打人这一幕,等傻柱走了之后,他才走上前搀扶着刘光天。 “我说光天,你没事儿惹傻柱干嘛,他就是一个浑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你又打不过他。” “我打不过他……唉哟,等着我的,看我打不死他……唉哟……”刘光天尤自嘴硬。 李宝财把人扶了起来,笑了笑没再说别的,继续推着他媳妇游逛。 回到了前院儿,正遇到冷泉推着车子出门上班。 李宝财和冷泉打着招呼。 “泉子,上班去。” “李哥,我这上班去。” “傻柱刚才又打人了,你有空说说他,别在院里发狠,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 “打谁了?” “刘光天。” “知道了,回头我说说他。” 冷泉敷衍着,他不太想和一个痴傻的人多说话。在他眼里,李宝财又痴又傻,舔狗极品。 第271章 找茬i 何雨柱打了刘光天骂了许大茂,这件事何雨柱没往心里去,冷泉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许大茂和刘光天往心里去了。 许、刘两个人晚上凑在了一起,提起早上的事,仍然不忿。 “大茂哥,傻柱太不是东西了,咱得想办法收拾他。” “是该收拾收拾他。正好这两天没货过来,咱就陪他耍耍。”许大茂阴沉着眼,想着早上受的辱,恨得咬牙。 “大茂哥,咱是不是找几个人过来打傻柱一顿。要不然找个机会,套他麻袋敲他闷棍。”刘光天出着主意。 “没意思。打他一顿两顿,又有什么用。回头他琢磨出来味儿,不还得打回去。”许大茂狠下心来要收拾傻柱了。 “那你还有什么主意?”刘光天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说光天,咱们是生意人,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傻柱他不是开了家饭店嘛,那咱就让他的店黄喽。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生意。他开一家店,我就搞黄他一家。” 许大茂短短几分钟,就想到了毒计。 “大茂哥,你怎么想的,说给兄弟我听听。” “光天,你找个脏的公厕,弄几条蛆,咱们……”许大茂交待给了刘光天一个任务。 刘光天一开始嫌脏不乐意,等听完许大茂的计策,他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 许大茂、刘光天,带着几个朋友来到了“蓉泉居”。 于莉离老远就看到了许大茂他们。她的右眼皮就开始不停地跳。 但是来的都是客,于莉也只能满脸笑容地小心接待着。 “我说弟妹,感情你在傻柱这里干活呀。” “许大茂,你们要吃什么?”于莉没搭许大茂的话茬。 “有什么好的尽管安排,今天我请客。大家伙尽管点,我许大茂不差钱。”许大茂尽显豪横。 看着许大茂来的人不少,于莉邀请他们上二楼包间。被许大茂拒绝了。 “我们就在大堂里吃,这里人多显热闹。”许大茂拒绝了于莉的提议。 “许大茂,你看大堂里人满了,还是上二楼吧。” “我们可以等,那一桌不是快吃完了嘛。”许大茂指了指中间的那一桌。 于莉听了许大茂的话,立马情况不太妙。许大茂给她的感觉,就是过来闹事的。 “呦,大茂哥也过来吃饭。”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于莉看到是冷泉来了,心里略略安定了一下。 “泉子来了。”于莉招呼着冷泉。 “嫂子,我带几个朋友过来尝尝柱子哥的手艺。”冷泉指了指身后的几位。 没有别人,李治鉴、刘婉,刘婉的丈夫栾剑涛。还有栾剑涛的两位好友。 “泉子,那你们上二楼吧。” “好嘞。”冷泉应了一声。 于莉赶紧安排服务员带着几个人上二楼,她则拉了一下冷泉的胳膊。 冷泉知道于莉有事儿,让大家伙儿先上去。 “泉子,我感觉许大茂可能过来要闹事儿。楼下没空桌,他非要等。” 今天冷泉来吃饭,纯是巧合。现在听了于莉的话,冷泉想到了昨天早上的事儿,他明白过来,许大茂真有可能过来闹事儿找麻烦。 “嫂子,别慌,看他们怎么办。今天我带的朋友里面,两个是工商的,一个是公安。不管多大的事儿,能压下去。” “好嘞。”于莉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冷泉还是要努力一下,防患于未然。他掏出烟走到许大茂几个人的跟前儿,散着烟。 “大茂哥,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你的气色,最近一定好事不断吧。今天你这是要请几位朋友吃饭?” 许大茂没想到今天能遇到冷泉,有心不搭理,但是人家都主动过来搭话了,不好不理睬。 “泉子,今天可是真巧。你也过来吃饭。” “我请几位朋友吃饭。大茂哥,我听嫂子说,你们想在楼下吃?照着我的想法,大茂哥,你这客请得可不那什么。” “怎么了?” “既然是请客,楼上包间里显得大气,你说是不是?”冷泉想把许大茂捧上楼。 “我朋友就爱楼下热闹。”许大茂坚持着他的借口。 “那得,你们就在楼下等着吧,我先上楼陪朋友,咱回见。”冷泉不再强劝。 ———— 许大茂他们终于等到了座儿。许大茂拿着菜单儿,对着几个人说道: “哥几个,别抻着了,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大茂,你看着安排吧。你不是说这家厨子是你吃惯了的,你就照着他拿手的上呗。” 几个人都知道是要来闹事的,一点儿都不客气。 “那成,我就安排了。服务员儿,你就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随便上十个八个就成。有什么好酒?” “先生,我们这里有五粮液、茅台、杏花村、二锅头,不知道几位要喝哪一种?” “呦,傻柱支愣起来了,一个小破店儿居然有茅台和五粮液,那成,茅台、五粮液各来两瓶。” 旁边一众吃饭的,听到几位点菜要酒这么豪横,一时被镇住了,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又压。 服务员看着站在远处的于莉,于莉点了点头,她这才对许大茂几人说道: “那我就大胆给几位做主安排菜了,酒菜一会儿就到,几位稍等。” ———— 冷泉在包间里,点了四凉四热四炒,开了两瓶五粮液。 “我说泉子,这个馆子看着不大,一进来才感觉别有洞天。你看这装修,你看这家具,还有这餐具,样样都是上上等的。”栾剑涛喝着茶,不停地打量着包间。 “栾哥,我请大家伙儿吃顿饭,还能带你们到次的地方?实话实说,这里的大厨三代的老手艺。川鲁二菜是一绝,等一会儿你们尝过就知道了。下次有机会,提前定几样官府菜,你们就明白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 “泉子,有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不早带我们过来尝尝。”刘婉埋怨着冷泉。 “刘姐,你以为我一个月的工资能吃几回?” “你一个大教授还能没钱?上个月你又出了一本书吧,这稿费就够咱们天天下馆子,连吃一年的。” “哪有那么多,您抬举我了。” “泉子,我看你跟这个店里的人挺熟。”栾剑涛观察细致。 “我不瞒各位,这店是我发小开的,大堂经理是我对面邻居家的嫂子。” “我说呢。刚才进门的那一波人是干什么的?”栾剑涛显然也注意到了许大茂那一伙儿。 “栾哥,那波人领头的也和我住一个院儿。不过他和饭店的大厨有矛盾。” “有矛盾还来给人家捧场?” “剑涛,你这就不懂了吧,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要不然他们那么多人,一个个鲜衣怒马,怎么不上二楼。”栾剑涛当公安的朋友开口了。 “看,还是季哥眼毒,不愧是个老公安。”冷泉捧了季永辉一句。 “泉子,一会儿下面闹起来,你要不要帮忙?”季永辉问了一句。 打前年通过栾剑涛认识了冷泉,季永辉就被冷泉给折服了。别看人家是个大学里的教授,有时候说话跟个流氓似的,一点儿都不端着。 论文化,自己跟人家比不了,人家是博士,自己啥也不是。论武艺,自己三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后来他教了自己一套“黑龙十八手”,好家伙,早就听说内卫里有这一套拳脚,感情是人家冷泉创出来的。 论说话,人家雅的张嘴就来,同样是中国话,你愣是听不懂。要说讲俗的,同样也是张嘴就来,感觉那样平易近人。讲起黄色笑话来,也是一套套的,你根本就接不住。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聊到一处去。 那什么也不说了,认师父了。 “一会儿还真得帮着点儿。何家跟我家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 “我心里有数了。” 聊到这里,正好菜来,众人吃吃喝喝起来。 酒过三巡,栾剑涛才开口说话,“泉子,按说今天是你请客,我不该开口求人,但是事关我兄弟,我又等不了下次。” “栾哥,跟我见外了吧。刘姐,是不是我又该改口叫姐夫了?” “随便你,叫姐夫咱俩近,叫哥,你们亲。”刘婉无所谓。 “泉子,我这位哥哥你面生,让他敬你一杯。”栾剑涛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同事。 今天冷泉请客,人家跟着栾剑涛一起来的,冷泉自然不会驳面子。只是不熟,说的全是场面客套。一听栾剑涛说有事儿,冷泉也不抻着,赶紧站了起来。 “你是栾哥的哥们,那我也得叫您一声大哥,我敬您,我敬您。” 那人赶紧也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冷泉喝完杯中酒,这才问道:“大哥有事儿尽管说话,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要帮。” “嗯……,我,我还真张不开嘴,剑涛,你帮着说吧。” “看你这熊样。今天你来我家找我们刘婉的时候,你怎么那么能说。泉子,这位叫孙海涛,刚才给你介绍过。他最小的弟弟今年高考,想去你们京大。” “是不是分不够?不对呀,现在刚考完分数还没下来呀。” “那小子就是一心想进京大,平时学习成绩还行。这不是怕万一考不好,不就那什么了嘛。” “他想学哪个专业?”冷泉仔细问着。 “海涛,你弟弟想读什么专业来着?” “想读英文,他一心想着出国。”孙海涛不好意思地说出口。 “噢,这事儿我帮了。回头你把考号、姓名给我,我去找他们系主任。成与不成两可之间,办不成可别怪我。”冷泉应了。 本来对于一心想出国的人,冷泉绝对不想有牵扯的。但是自己要求人帮忙,自然就一口应了下来。今天来的人里面,至少两个会欠自己一大人情。 等下面真要闹了起来,不定能帮到多大的忙呢。 刘婉给了冷泉一个白眼,“孙哥,你弟弟的事儿我是办不成的。李治鉴也办不成,如果泉子出面的话,就有五成的把握。他这人说出来的话一准儿去做。万一没成的话,你可千万别怨他。” 第272章 找茬ii 刘婉又帮冷泉打了一个圆场。 多年的默契还是有的,你冷泉可以大包大揽,两可的话我来帮你说。省得到时候有个意外,两下里都不好看。 “不能够,那不能够,我这就已经很感激了。要不是我爸妈逼着我找关系,我也不想这样。你说一心想着出国,真出去了还能回来?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白白把儿子扔出去,回头家里全指着我一人。” 孙海涛显然对弟弟将来要出国抱着反对的态度。 “孙哥,你看看我们的冷大教授。我们院里给他一个出国的名额,人家硬是不要,就乐意憋在家里。”刘婉指了指冷泉。 “真的?”栾剑涛三个不太敢相信。 但是又不得不信,因为这话是刘婉说出来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刘婉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泉子,为什么不愿意出去?” “不想去。我怕出门水土不服,再病死在外边儿。再说了,我是个意志不强的人,到了外国哪能受得了那么些诱惑。好家伙,那些洋妞又白又高,天天不穿裤子在大街上晃。那些妞的思想还开放,看对眼了就上床,花样还百出。这谁能扛得住,万一我来个精尽人亡,不就成了孤魂野鬼。”冷泉说着说着就没有正形。 “不穿裤子?就光着腚在街上走?”孙海涛吓了一跳。 “穿短裙算裤子不?”冷泉抛了个包袱。 李永辉笑出声来。这就是一流氓,没交错朋友。 “不能吧,外国没有流氓罪?”孙海涛不太相信。 “你就老土了吧。别的地方就不说了,离咱们近的南棒子、小日本子,他们靠什么起来的?国家都被打能那样了,你看看短短几十年,发展成了什么样。这发展的钱打哪来的,不就是靠女人陪着阿美的大兵睡觉,才做到战后复苏的。”李永辉给孙海涛普及着知识。 “欧洲的女人卖身是个合法职业,这你都不知道?”李治鉴喝了酒之后嘴就敞,插了一句。 “嗨,我弟弟最好还是别出去了。他就是一个见到女人走不动道的。万一……”孙海涛开始担心着他的弟弟。 …… 边吃边聊,几个人越聊越投机。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槐花进来了。 “冷叔,下面出事了。许大茂使坏。” “知道了。咱们下去吧。”冷泉站起身来。 “永辉,你下去就打电话,让你部下赶紧来。海涛,你跟卫生局熟,明天早上你给人家打声招呼。别让他们来店里找事儿。”栾剑涛处乱不惊,随口安排着。 “不用这么麻烦。等我们的人过来,惊动不了卫生局。”季永辉根本就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 “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你是不知道,那帮孙子恨不得天天有事儿,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孙海涛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 许大茂几个人吃好喝好,许大茂一脸坏笑地问着大家伙儿。 “哥几个吃好喝好了吧。” “大茂,别抻着了,开始吧。”同来的一个,显然不怕事大。 “对呀,哥几个正无聊想看热闹呢。”又是一个抱着看出殡不怕事大的。 “那好。”许大茂说完,偷偷地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儿。往几个菜里倒着。 然后许大茂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嚷嚷着:“什么特么的黑店!你给我们吃的什么东西,大家伙儿快来看看,我们的菜里有蛆!……” 于莉不慌不忙地把槐花叫过来,让她上楼喊冷泉,又安排另两个服务员把大门看好,别让人趁乱跑掉。 然后于莉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许大茂那一桌走去。 这时周围吃饭的人都被许大茂的话惊着了,他们不自觉地站起身朝许大茂桌上看,然后又仔细扒拉着自己面前的菜…… 有那意志弱的,已经感觉很不舒服,开始呕吐起来。 “大家不要乱,我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于莉的嗓门也不小。 “于莉,你看看傻柱做的菜,都特么的有蛆。咱们派出所见,明天就让卫生局来查封你们……”许大茂叫嚣着。 打许大茂一开始闹事儿,何雨柱就听到了消息,拎着大马勺就从后厨冲了出来。 于莉还没有开口,傻柱已经冲到许大茂跟前儿,二话没说,先给了这孙子一个大马勺。 “许大茂,你特么放屁。你敢往我们菜里加佐料,看我不把你的屎给打出来,再让你吃回去。……” 周围的众吃客,一开始对许大茂的话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看到大厨打食客,大家的想法一致地偏向着许大茂。 纷纷有人站起来指责着傻柱。 “你们就是黑店,说你两句就要打人。还有王法嘛!” “对,这厨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特么的,看着这菜就恶心。” “以后不能来了,说上两句话,大厨就出来打人。” …… 傻柱哪里顾得上别人说什么,他还想继续抽许大茂。这时候他的后脑勺揍了一巴掌,声音很大,傻柱感觉后脑勺一懵。 “谁特么打我!”傻柱的傻劲儿上来了。 “我特么打你,你怎么着吧。” 何雨柱一回头,看见自己的老父亲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我……” “我特么什么我,给我跪下!” “凭什么我跪,许大茂这个坏种给种们下套。” “给我跪下!不管今天谁对谁错,你一个厨子打客人,你就是天大的错。跪下!”何大清的脸沉得能挤出水来。 何雨柱一看老爷子真生气了,他不敢犟嘴,只得乖乖跪下。 “傻柱,你也有今天。我特么头回见你跪下。”许大茂看着跪在地上的傻柱,高兴地想蹦。 “何大爷,您老圣明。”许大茂又捧了一句何大清。 何大清根本没理睬许大茂,而是抱着拳,冲着各位食客。 “我叫何大清,这家店是小老儿不才开的。今天我儿子打人,这是他的不对,我给大家伙儿致歉了。”说到这里,何大清冲着几个方向,连连鞠躬。 大家看着何大清一头的白发,哪里敢受他的礼,纷纷避让着。 何大清致完歉,又是抱拳,冲着众人说道:“今天店里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大家伙的心情要是不错的话,就留下来看个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听到何大清这话,跟着许大茂一起来的几个人就不乐意了。 “老头儿,你怎么说话呢。谁来闹事儿!明明是你们家的菜不干净。” “对呀,就是你们家的菜不干净,凭什么说我们闹事儿……” “老不死的,你是没见过沙包大的拳头吧。” …… 这时候冷泉几个人已经下楼走到了近前。 冷泉站在何大清的身边儿,“大爷,让我朋友来。” “好,泉子,今天看你的了。” 没等冷泉招呼,季光辉已经掏出了证件。他冲着众人把证件好一通亮。 “我是xxx派出所的。大家静一静,我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看是真公安,大家都坐了下来,静等着看热闹。这年头的公信力,还是很强的。 季光辉一看局面基本控制住,然后不紧不慢地揣好工作证,然后对着许大茂等人说道: “怎么回事儿,说来我听听。说仔细一些。” 刘光天早就怂了,呆坐在椅子上,想放屁没敢,硬憋着。 许大茂一点儿都不怂,他端起一个盘子,对季光辉说道:“公安同志,我们是来店里吃饭的,你看看这盘子里是什么,这特娘的是蛆!你说这恶心不恶心人吧。” “呦,还真是蛆。你把盘子放下,我好好看看。”季光辉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慢慢地走到许大茂跟前儿,伸手闪电一般,把许大茂一只手用铐子铐住了,然后另一端铐在了椅子背上。 “公安同志,你怎么把我铐上了。你这是明显偏着开饭馆儿的。我要举报你。” “对,我们要举报你。”跟着许大茂一起来的人跟着嚷嚷起来。 “你们先别急,我来说说我的道理。”季光辉摆了摆手,稍微端了一下。 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压住了几个人。他们不自觉地就闭上了嘴。 “呦,这蛆可不少,好几个盘子里都有。这蛆还都是活的。有点意思,很有点意思。” “对呀,你也看到菜里有蛆了吧。赶紧把我放开。”许大茂仍然嘴硬。 不过看热闹的人里已经有反应过来的了。 “感情这几位过来要吃白食讹人。” “你怎么知道?” …… 大家小声议论着。 这时季光辉把声音抬高,“你们谁见过热菜里的蛆是活的!这么大的蛆,你们怎么吃到最后才看到!就算是它们藏在了菜底下,早就被烫死了。你睁开眼看看,这蛆还在动!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你们后扔进去的。” 食客里反应慢的,听到季光辉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大家纷纷指责着许大茂一伙儿。 ———— 季光辉值班的手下,很快就赶到了饭店。许大茂一伙儿被控制了起来。 这时何大清和冷泉早就商量完毕。就见老头子往当中一站。抱拳冲着众人说道: “大家伙儿,今天让大家见笑了,我再次给大家赔个不是。今天的饭钱不能再让大家伙儿掏。希望大家不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一听老板给免单,大家不自觉地鼓掌叫好。 本来被傻柱坏掉的形象,一下子又回来了。 ———— 季光辉他们押着许大茂等人往外走。临走前,季光辉对何大清说道: “老爷子,不能让您吃亏,今天所有的损失,回头报给我们。我让这几个坏小子双倍赔给你们。” “不敢、不敢。” “这是应该的。押走!”季光辉挥了挥手,就要带队走人。 临走前,季光辉小声地对冷泉说道:“兄弟,这顿饭你没请成,过两天你还得再请我一次。” “那是自然。剩下的事情就拜托老哥你了。” “没说的,回头我罚死他们。先走了。” 看着一行人离开店门儿,冷泉和何大清都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也就是许大茂的智商不高,要不然今天真得崴泥。 第273章 罚款 何大清见事情解决了,他背着手往后厨走。这时候冷泉拦住了老爷子。 “大爷,您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我忘什么?” “我柱子哥还在那儿跪着呢。这么多人在吃饭,是不是有点不雅观?”冷泉给何雨柱求着情。 “傻柱,跟我到后厨。”何大清喝了一声。 冷泉要迈步跟着去后边看看,被何大清拦住了,“泉子,虽然你不是外人,可是后厨也不是随便进的。你还是留步陪你朋友吧。” ———— 到了后厨,何大清照着傻柱的腿弯就是一脚,何雨柱又跪了下来。 何大清不管后厨马华、豆子等人看着,上去就给了何雨柱两巴掌。 何雨柱被打懵了。他捂着脸不服气地说道:“爸,今天是许大茂过来闹事儿,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干嘛,我特么恨不得拿刀砍了你。白长这么大的人,在特么轧钢厂都待傻了。本来我还觉得我儿子不能再叫傻柱了。今天看来,你特么就是傻柱!” “今天我收拾许大茂我还有错了我!” “出了店门儿你怎么收拾他都行,可是在店里就是不行!进了店就是客。不管人家怎么闹,你都得像伺候爷一样伺候着人家。今天照着你的那一套来,明天咱们的买卖就得黄!人家都会觉得咱们店大欺客,这们的名声传扬出去,谁还愿意来店里吃饭!” 何大清声音很大,他在教着儿子开店的道理,同样也是讲给马华、何润艺等人听。 “那他们来闹事儿我就得装怂?”何雨柱还是犟。 “我让你特么再跟我犟!”何大清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又给了何雨柱两个巴掌。 这一下何雨柱不敢再吭声。 “不管人家怎么闹,最后总有个结局。不是图钱,就是图利。出了店咱们再想办法解决。但是在店里绝对不能闹事儿打架。来吃饭的都不傻,还能分不出好赖?再说了,你手里的马勺是干什么用的?那是祖宗留给你吃饭的家伙,不是让你用来打人的!” 后厨里的人都听懂何大清的意思了。一个个暗记在心。 傻柱低着头也在想着老爷子的话,一时没敢吭声。 “你小时候也跟我在私人馆子里待过,你特么的都给忘了?解放前那么难,你看见过几个大掌柜的带着厨子、帮灶,去打客人的?你的胆子可真大。” 何大清继续教育着儿子。 “你以为咱们是公家的饭馆儿,想打谁就打谁。你们睁开眼看看,现在私人饭馆越来越多,公家的饭馆里面还有几个人吃饭。这里面的道理还不是很明白嘛。” …… ———— 何雨柱一直跪到收店,才在何润艺的搀扶下,慢慢朝着四合院走去。 “豆子,你也慢点儿。我跟不上你。”何雨柱埋怨着儿子。 “爸,这都是你自找的。” “放屁。”何雨柱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不过很轻。 “爸,不是我说你,你也就是在我面前横。当着我爷爷的面儿,你打我一巴掌试试。” “真是反了你了。等回家看我不打死你。” “何叔,我扶您回家吧。”槐花这时从后面赶了过来。 何润艺一看到槐花,脸上的笑很是灿烂。 “槐花姐,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家休息吧。我爸当着你的面儿不好意思。” 听着自己儿子揭自己的底儿,何雨柱恨不得一巴掌把儿子抽回张芳芝的肚子里去。 槐花没有先走,而是扶着何雨柱的另一只胳膊。 三个人慢慢地走回了四合院儿。何雨柱这一刻感觉挺好。 ———— 回到家里,冷泉想着今天的事儿,觉得有必要帮许大茂改改脾气。 这人一有了钱,脾气就见涨。不能让他有那么多的钱。 于是冷泉又后半夜跑到许家,可惜让冷泉失望了。除了一点小钱,并没有什么收获。 “奇怪了,许大茂把钱藏哪儿了?”冷泉暗想道。 思前想后,冷泉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糊涂。自己收了许大茂两次钱,他还能不长记忆?他的钱肯定不敢再放四合院里。 照着他的尿性,他也不敢把钱放在别处。一准儿得放在他爸妈家。 冷泉想到就去做,直接从自家地窖出去,骑着自行车直奔许伍德家。 又是一番努力,终于收到了一百四十多万,冷泉这才心情舒畅。 ———— 许大茂等人在派出所里蹲了一宿,到了天亮,才允许通知家人,带着钱来领人。 对于派出所的处罚,跟着许大茂一起过来闹事的,不敢有什么怨言,不过他们可把怨恨都记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交钱走人,一人一千。最后派出所里就剩许大茂和刘光天。 “同志,你们怎么没通知我家人?”许大茂询问道。 “你的处罚是一万,你们的家人暂时还没来。” “那我呢?”刘光天问道。 “你是一千。” 两个难兄难弟相互看了一眼,都没了脾气。 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的爹拿钱来赎自己,那是两可之间的事儿。真是把握不住。 又被关了一天一夜,许大茂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包里可有一千多块钱呢。 “公安同志,我的包还被你们扣着呢。那里面有钱,能不能让我给我兄弟把钱交喽,让他先出去?” “可以。” 只要照着手续办,谁把钱交了都一样。 刘光天出去之前,许大茂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兄弟,你千万得让我爸来赎我。咱们的货可快到了,大几十万的买卖。” “唉,我不敢忘。”刘光天走吧应下来。 ———— 许伍德一听说派出所给自己儿子开出了一万块钱的罚单,当时就麻爪了。 这得多大的事儿,罚没了一个万元户。 后来找人仔细打听了一下,感情是自己的儿子去何大清的饭店里放蛆,坏人名声去了。 许伍德恨不得把儿子拉到面前一脚踹死。 如果饭店是傻柱一个人的,你怎么弄他都行。可是何大清一肚子的坏水儿,自己当年都不敢怎么着他,你这上赶子找死去。 许伍德心疼钱,不过也得救儿子。于是他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四合院。 一问张芳芝,爷仨都在店里,要到很晚才能回来。许伍德只能耐住性子继续等。好在他明白,不是等的人,而是等的钱,心也就不那么躁了。 一直等到近九点,才见到何大清一个人踱着步回到家里。 “老何大哥。”许伍德腆着脸往上凑。 “呦,这不是许伍德许大放映员嘛。您这是贵人临贱地,我们可不敢当。”何大清一看清是许大茂的爹,嘴就开始贱起来。 “老何大哥,您就别打趣我了。今天我过来,是替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你赔不是来了。” “这个我们可不敢当。两个肩膀抬张嘴来赔不是,老许,还是你厉害,比你儿子厉害得多。” “这……,我这是过来得急,没准备东西。让老何大哥您挑的礼儿了。下次一定补上。” “可别介。好家伙,你还想再让许大茂到我们家店里闹上一圈儿。我们可不敢,买卖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前儿个也是凑巧,有公安的朋友在店里吃饭。要不然我们得装孙子,说什么也得赔你们家许大茂千儿八百的。店里吃饭的人,我们也不敢收饭钱。谁叫我们是伺候人的买卖,就得夹着尾巴装孙子。” 许伍德听了何大清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再说了,许大茂是被公安给带走的,你来我们家找我有什么用?你找公安去。”何大清撵人。 “老何大哥,您就高抬贵手吧。公安要罚我们家大茂一万块钱。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许伍德拉下脸来求着人。 “呦,在别人面前你说这个,也许别人信。在我面前说这一套,你觉得我信吗?别说现在钱不当钱用,倒退二十年,你们家也能掏出来一万块钱。” “这……,老何大哥。我包赔你们店里的损失还不成嘛。这钱要是交给了公安,你们是一个大子儿都落不着。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用,我们也不差这千儿八百的。再说了,人是公安抓的,我有什么办法。” “您刚才不是说了嘛,公安是您的朋友。” “朋友归朋友,也不能挡人家的财路不是。我可拉不下脸来去求人家。许伍德,听老哥我一句劝,和气生财。像你们家许大茂这么多坏水儿,早晚得把自己赔进去。有这功夫,你还是赶紧去派出所领人吧。他还能少关两天。” “我……”许伍德一看何大清油盐不进,犯了难。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许伍德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走人。何大清看着许伍德的背景,大声地嘀咕着: “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儿,不知道随谁。别再是种串了吧。” 许伍德很想转身回去,和何大清打一架。他没敢。 当年不是对手,估计现在也不是对手。还是走吧,耳不听心不烦。 这时何大清的声音又传到了许伍德的耳朵里:“回头把孩子领出来,不管是不是亲的,你得好好管管。谁还没有个三朋四友,不知道哪天得出大事儿。” ———— 第二天一大早,许伍德咬着牙掏出自己的一万块钱要去领人,还没出门儿,就见到了刘光天。 “大爷,我大茂哥让我过来,催您赶紧拿钱去赎他。” 一句话把许伍德气得扭头回了家。 第274章 报应 刘光天看到许伍德转身又回了家,而且还把门给关上了。他被?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我好心过来报个信儿,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刘家为什么没人去交钱领刘光天?是因为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是刘光天媳妇。 这娘们长着一副精明模样,脑子里全是糊涂浆。她想着自己去领人,这钱得自己出。干脆装作不知道,回娘家躲几天。等公安再来催,那就是公公婆婆的事情了,跟自己没关系。 而刘光天一直跟在许大茂身后做“买卖”,三天两头不着家,刘海忠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两天没见到儿子,刘海忠也没觉得哪儿不对。 所以刘光天最后还是让许大茂保出来的。 他回到家里,就着咸菜,连干掉两个大馒头,肚子才有点儿底。 看着儿子饿成这样,刘海忠还有点儿奇怪。 “老二,你去哪儿了?怎么饿成这样。” “爸,别提了,我被派出所关起来了。对了爸,你怎么没拿钱去领我?” “我不知道啊!出什么大事了?买卖是不是黄了?”刘海忠一脸的惊讶。 “嗨,都怪傻柱,那天我跟大茂哥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傻柱他们家开的饭店……” 刘光天把前天的事讲了一遍。 在刘光天的嘴里,当然错都在傻柱身上。可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刘海忠反而听出来别样的意思。 “老二,你是说你们去何家的饭店讹人去了?” “我们哪是讹人,就是想整整他。” “坏人家买卖儿,也就是你和许大茂能做出来。哪天你们的买卖要是叫别人坏了,你们可别说这世上没有报应。” 刘海忠是蠢,而且心黑。但他绝对没有杀人的心,更没有断人财路的念头。 当初他在轧钢厂里上窜下跳,也整治过很多人,更是整过傻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别人的命。 更没有像那些心黑的,把原来对手的胳膊腿给打废,废了人家吃饭的手艺。 “爸,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招报应了。对了爸,许大茂还在派出所里蹲着呢。我去给他爸报个信儿,结果那老家伙连句话都没有,关上门儿不理人了。” 刘海忠想了想,问着儿子,“你们是不是最近有批货要到了?” “对呀,对方只认大茂哥,他要是不出来,这货没法收。我们的钱早就付过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跟着许大茂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送货的都不认识。你天天跟着都学了什么?就特娘地学了坏人家买卖?不管老许怎么想的,你现在拿上咱家的钱,去把许大茂领回来。” “唉,爸,给我钱。”刘光天伸手要钱。 “多少?” “我们罚一千,他是一万。说是他挑头闹事的,得重罚。” “一万?!”刘海忠听到这个数目字儿,还是被吓了一跳,“你们就作吧。可着劲儿地作,哪天作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管再肉痛,刘海忠还是去里房拿出来一万块钱,摆在儿子面前。 刘光天拿着包装完钱就要走,被刘海忠拦了一下。 “我说老二呀,你也不小了,该长点心眼了。我让你跟着许大茂身边儿,不是让你跟着他混的,是让你学本事的。你得动动脑子,通过许大茂多认识些人。这样你才有自己的财路。不能全看许大茂的脸色。要是哪天他不带咱玩了,你就坐在家里吃老本?” “唉,爸,我知道了。下次不管他走到哪儿,我都跟着。”刘光天连忙应着。 ———— 许大茂出来了,他抖了抖肩膀,感觉又活了过来。 “光天,怎么是你来交钱。我爸呢?” “不知道。我去送信儿,老爷子没理我。” “行吧,赶紧找个地方吃东西去。都特么饿死我了。” 许大茂连干掉两大碗炸酱面,这才感觉舒坦。 “光天,把我送我爸那儿,你就先回去。后天晚上五点,老地方见。可别忘喽。” “大茂哥,我忘了我姓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 许大茂进了家门,直奔自己藏钱的小屋。 这间屋子原来是许小盛一直住着的。许小盛出嫁了之后,许大茂偶尔回爸妈这边,就会住在这间屋里。 许大茂自打动了把钱藏在爸妈这边的心思之后,就趁着老两口不在家时,在顶棚上做了些手脚,把钱都藏上了屋顶上。 他之所以回来一趟,是因为身上没钱了。 大上个礼拜付了一大笔货款,留了些余钱在身上折腾,现在还要还刘光天九千块钱,他不得不回来拿些钱傍身。 许大茂一进门儿,就被许伍德叫住了。只得进了父母住的正屋。 “你给我跪下!”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子!” “我又没犯错,我就不跪。”许大茂很不服气。 “你不跪是吧,那好,你现在就给我滚,打今儿起,别再迈进这个门半步。” “不进就不进,我这就拿了我的东西走人。” 许大茂气哼哼地去了旁边小屋。 时间不长,小屋里就传出来了许大茂的嘶吼声、哭叫声…… 许大茂妈要过去看看儿子怎么了,被许伍德拉住了。 “你别管他。这个畜牲,一点儿都不长劲。整人都不会,说出来我都特么替他脸红。” 许大茂妈毕竟心疼儿子,解劝了丈夫几句,还是推开了小屋门。 就看到地上堆放着十几个大空箱子,许大茂正抱着头痛哭。 “大茂,这哪来的箱子?这屋里我天天来打扫,怎么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大箱子?” “全完了,妈,我全完了……”许大茂见到了亲人,抱着母亲的腿继续大哭着。 “怎么了这是?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 “妈,我的钱全没了,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全没了呀……老天爷怎么总是把我的钱给收走……” …… 许大茂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才收住哭声。 许伍德早就被媳妇拉到了小屋。见儿子终于不哭了,他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许大茂现在心如死灰,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这几年来做买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又把自己前后三次丢钱,也详细说了一遍。 许大茂妈听到儿子前后丢了两三百万,直接眼一瞪,闭过气去。 许伍德哪里还能再顾着儿子,赶紧救自己的媳妇。 …… ———— 许大茂妈住进了医院,由于情绪过度激动,她有些轻微脑梗,造成行动不便。 许伍德和许大茂忙活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把人交给了许小盛。 爷俩沉着脸往家走,路过熟食店儿,闻着扑鼻的肉香,两个人都感觉到饿了。 买了一大包熟食,又拎了两瓶酒。爷俩回到家里开喝。 一瓶多酒下肚,爷俩都醉了。 许伍德的酒疯毛病一点儿不比儿子次。 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他缺德。许大茂喝多了酒,哪里顾着上谁是爹谁是儿子,非得和许伍德争个高低,辩个明白。 争吵半天之后,许伍德许是良心发现,他长叹着:“报应啊,报应。” “我特么报应什么我。你特么给我闭上嘴。”许大茂开骂。 “你小子不知道,解放前你妈怀你的时候,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那是个当官的姨太太,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让我从人家里偷出来藏了起来。后来小鬼子来了,我为了你们娘仨过上好日子,就把那娘们给献了出去……” 许伍德今天把藏在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你特么不能生孩子,你别给我装。自打你和那个什么茹在一起,我心里就明白了。人家娄家小姐找了野男人,才生个儿子。你根本就是个没种的。这就是现世报,许家要绝后。那娘们当时在屋里骂着我不是人,诅咒许家绝后。就真应验在你身上了。” 许大茂听了许伍德的话,立马急了,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指着许伍德骂: “你特么的缺德,凭什么报应在我身上。你怎么不早死,去应那个验。你特么真不要脸,还特么有脸跟我说这些个。我凭什么就得是个绝户!” “你特么骂谁呢。你的缺德事儿就少干了?特么的喝多了酒,在我面前谝你上了秦寡妇,你就不缺德?你拆人家相亲对象,你不缺德?别跟我来这一套,等回头我让我儿子弄死你!”许伍德又开始揭许大茂的底儿。 …… 爷俩骂骂咧咧,把最后的酒喝完,然后都不省人事。 ———— 九点半,何雨柱才回到家里。一进门儿,他抬眼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坐在正堂,就很自觉地跪了下来。 何大清不理自己的儿子,喝着茶,考较着孙子的手艺。 过了足足又半个小时,座钟连响了十下。何大清才让何雨柱站起来。 “今天跪的第几天了?” “第三天。” “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进了店门儿就是爷,得小心伺候着。” “还有呢?” “后厨的物件都是祖师爷留下的吃饭家伙儿,不能乱用,更不能打人。” “还有呢?” “……没了。” “你还是没跪明白。”何大清的脸一沉。 何雨柱一看老爷子的脸色,很自觉地继续跪罚。 豆子这时候实在看不过去了,他问着何大清。 “爷爷,你就给我爸和我说明白吧。就我爸那脑子,腿跪断喽也想不出来。” 第275章 回归 隔辈儿亲,在何大清身上最有体现。何润艺开口为老父亲求情,何大清的脸上立马有了笑意思。 “听听,听听我大孙子说的话,你特么白活了这四五十年。起来吧。”何大清又骂了儿子两句,才让他站起来。 何雨柱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静等着老爷子的下文儿。 “傻柱,老话说宁惹君子不得罪小人。你想想你天天都干了什么。那许家爷俩有一个好饼没?你还天天和许大茂磨牙。许大茂是真小人,他报复从来不隔夜。你还动不动就上手打人家,人家心里不恨你?” “那也是他先找茬。” “你他娘的忍一忍能死?你想想咱现在多大的买卖,还能跟以前上班一样?许伍德来找我,我能损他两句,年岁大了,心力不如从前,掀不起多大的浪。可是许大茂正是最能折腾的年纪,你他娘的还惹他。” “我……”何雨柱想反驳点什么,可偏偏说不出来个道理。 “这次也就是许大茂蠢,使的损招让人家一眼能看破。如果他就只是往菜里放两根头发丝儿,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咱后厨可有女帮工。就算是公安来了,谁又能说清楚。咱不得白白浪费一桌菜。他要是见天儿给咱来这么一次,一天一两百块钱的损失,你能受得了?” 何大清说得清楚,不光为了教育儿子,也是为了教育孙子。这个店早晚要传到孙子的手里。 “许大茂要是聪明点儿,他自己不冒面儿,就指使着别人来,一天来上一两波儿,再有人下药装死。那咱的买卖就全完了。名声一但臭喽,想拾都拾不回来。” 何大清把以前讹饭馆的那些龌龊事,提炼了一下说出来。 何雨柱和何润艺听了之后,都是一身的冷汗。 看到儿子头上冒汗儿了,何大清知道儿子听明白了,也怕了。 “傻柱,怕了吧。” “爸,我错了,我真错了。”何雨柱连连认错。 “这次还好,有泉子的朋友帮着把场子压下来了。要是有那不巧的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再说了,这个店有人家泉子的心血和老本儿,要是毁在咱爷们的手里,两代人的交情就全完了。” “爸,我再也不敢了。”何雨柱的态度端正了起来。 “行了,赶紧去洗洗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何大清起身出门,回后边自己的屋子。 ———— 第二天许家爷俩的酒都醒了,都断了片儿,想不起昨天的晚上的事情。 不过两个人还能记得有人躺在医院里。该送饭送饭,该轮班儿轮班。各忙各的。 许大茂一觉醒来,又不太心疼他的钱了,他总感觉自己被父亲劝明白,这是招了天谴。 再想想还有一船交过钱的货,代表着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心也能稳了下来。 何雨柱一觉醒,顶着黑眼圈儿,洗漱完毕赶紧去店里。 到了前院,正看到冷泉要出门。 “泉子,一道走。” “柱子哥,你昨晚没睡好?” “嗨,让老爷子骂了,想了一夜的心思,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想明白了?” “明白了,我现在就是孙子,见人矮两辈儿。” “想明白了就好。自己干可不比在厂里。在厂里别人拿你没办法,因为都是铁饭碗。现在咱自己捧的碗是瓷的,一不小心就得砸。就算是磕掉一块角儿,再怎么补,这个碗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对。兄弟,你说的对。” “提前给你打个招呼。我姐和我姐夫最近可能要去店里请客吃饭。你和于莉说一声,钱都算我头上,回头我补给店里。” “咱姐到店里吃饭,我哪能要钱。”何雨柱大方得很。 “那可不行,一切都得照着规矩来办。有我打样子,店里别的人也就不敢拿着咱们的东西乱请客。回头你问一下我大爷,他一准儿得说我做得对。” “那成吧。对了,咱姐这是有什么大事?”一听冷泉说要立规矩,何雨柱不再坚持。 “冬子要转业了,虽然我姐和姐夫都在公安系统里,但是该请的关系还是要请上一请。毕竟冬子的级别不低,转到地方后别给压得太低。” “好家伙,冬子都三十大几了吧。他怎么不在部队里继续干,转到地方上干嘛。” “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你就别问了。你只要记着,我姐请客是关系到外甥一辈子的工作,你把看家的本领给我拿出来就成。”冷泉不想解释太多。 “放心吧兄弟。冬子也算是我外甥不是。我这个当舅的还能毁了他。”何雨柱一口应了下来。 冷泉是知道百万大裁军的,早早地就让自己的外甥提交了转业报告。 不能等大裁军真正开始,那时候等待分配工作的军官太多了。到那时候,有关系都不一定好使。 江涵秋、赵汉卿也认真地打点着上上下下。高级别的领导,自然要去高级别的地方小聚。平级的、下级的,自然去实惠的地方小酌。 而“蓉泉居”,低调而又有内涵,正是适合小酌的不二选。 ———— 随着外甥赵尔厥在四九城安家落户,冷泉的亲人们基本上都聚在了身边。 冷泉天天忙着教书、写书,闲暇的时间不算多。有空的时候,冷泉就会把手里的现金全部变成房产。 随着改开的深入,民间的房产买卖,已经越来越盛行。随着出国潮的兴起,冷泉着实拎了不少的漏。往往三五万块钱,就能买到一个小院儿。 对于这些卖了祖产、家产一心出国,抱定再不回头想法的人,冷泉杀起价来绝对不会手软。 冷泉很快,就用从许大茂、刘海忠那里拿过来的钱,买了很多的院子。大杂院儿,冷泉暂时提不起兴趣来。 至于“蓉泉居”所在的公房门面,他还一时没有办法弄到手。不过他和出租单位的领导们,已经喝成了一片。 ———— 人一忙,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到了87年春天。 四合院来了一位时髦的女人。她戴着大太阳镜,遮住了小半张脸,身上时髦而又低调的套装,给人以生人莫近的感觉。 阎埠贵面对这个女人,他一时都没敢开口询问。 这女人反而打量了阎埠贵两眼,她先开了口: “您是三大爷阎埠贵吧。” “感情你认识我。你是谁?”已经七十四岁的阎埠贵,眼神越来越不好。 “三大爷,我是娄晓娥。” “谁?你是谁?”阎埠贵误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三大爷,我是娄晓娥。您想起来了吗?”娄晓娥又说了一遍。 “我的天,你还活着。当年那么乱,我……”阎埠贵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打住了。 “我还活着,三大爷,冷泉还住在这儿吗?” “在,这小子自打住进这个院儿,就没离开过。不过再过上几年,就不好说喽。” “三大爷,咱回头再聊,我去找冷泉有些事情。” “你是专门来找泉子的。我还以为你……”阎埠贵想抽自己的嘴。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用,决定以后得少说话。 “三大爷,您想说什么就说呗。您是不是想说我来找许大茂的。您就想错了,我跟许大茂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早就恩断义绝。三大爷,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再提了。” 娄晓娥说完,潇洒地走进了垂花门。 冷泉正在书房里喝茶看闲书,难得又能轻闲一天,他享受着这刻美好的时光。 陈纯正端着一盆水,擦拭着屋门。 “陈纯。” 陈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看,结果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 “陈纯,我是娄晓娥,你还记得吗?” “啊?晓娥姐。”陈纯起身想给娄晓娥一个拥抱,到了近前,才注意到手上还拿着抹布。 “小陈,好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晓娥姐,你才是越来越漂亮了呢。赶紧屋里请。”陈纯丢掉手里的抹布,赶紧往屋里相让。 冷泉神游物外,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陈纯轻轻拍打着冷泉的脸,冷泉才回过神来。 “小纯,怎么了?有事儿?” “泉哥,你看谁来了。”陈纯往旁边一让,把娄晓娥露出来。 冷泉一眼就认出了娄晓娥,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晓娥姐,回来了。” “你看到我一点儿都不惊讶?”娄晓娥反而心里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惊讶的。故土难离,你心有挂碍,自己会回来的。再说,现在的时机挺不错的。我想娄先生也很想抓住这个机会。” 娄晓娥听了冷泉的话,更为吃惊了。 她万万没想到,冷泉居然把自己和父母亲所想,猜出了个大概。 “泉子,不请我喝杯茶?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细聊。”娄晓娥看了看陈纯,特意说“你们”。 ———— 茶罢搁盏,娄晓娥才说出来回四合院的目的。 她和自己的父亲,都想报当年的恩情,所以想和冷泉一起投资做生意。 冷泉笑了笑,说道:“晓娥姐,我谢谢你和娄伯父的美意。可惜我不太喜欢做买卖。再说了,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了解,你提出所谓的合作,纯粹是给我送钱。所以,我个人的态度是拒绝。” 第276章 相聚 娄晓娥没有想到自己送钱给冷泉,冷泉居然拒绝了。 娄晓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里静了下来。 堂屋里的座钟敲了十一下,冷泉起身。 “晓娥姐,马上到了饭点儿。我请你吃顿好的,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泉哥,我去买菜?” “现做来不及了,咱们去‘蓉泉居’。” “‘蓉泉居’?这是个什么地方?新开的饭馆?”娄晓娥问道。 “晓娥姐,院里有些人已经没了,有些人又回来了。何大清和何雨柱一起开了这家饭馆儿,川菜、鲁菜很有些名气。我们带你去再尝尝傻柱的手艺。”冷泉解释了几句。 “呦,那可太好了。”娄晓娥来了精神。 ———— “蓉泉居”的包间里,坐着娄晓娥、冷泉夫妇,还有于莉和傻柱。 娄晓娥一个大家闺秀,今天居然吃东西很放得开,一点儿斯文的样子都没有。 冷泉看着娄晓娥的吃相,很想笑,也很心疼。 娄晓娥这女人的第六感好像很发达,她感觉到冷泉在看自己。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冲着大家伙儿解释着: “不好意思,你们不知道我馋这一口多少年了。这些年在香江,那边虽然各种菜系的大厨都有,可是总感觉缺少什么。后来还是我爸告诉我这是南橘北枳的原因。” “喜欢吃就多吃,想吃什么就让柱子哥给你去做。” “让大家伙儿见笑了。”娄晓娥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然后她盯着何雨柱目不瞬。何雨柱被盯得很难受,他不停地用手擦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东西。 “傻柱,别擦了,就你这张黑脸,再怎么擦也擦不白。” “那你别这么盯着我看呀。” “我现在越看你越顺眼。” “你可别,我告诉你娄晓娥,我可是有媳妇的人。” “嘁,你想多了。像你这样的,就算是回炉再造,我也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最好。那你还盯着我看。” 两个人不停地斗着嘴。 冷泉越听越不对劲儿,他心里明白,娄晓娥这是动了“蓉泉居”的心思。 原剧中娄家在大陆投资并不大。而娄家在香江的产业据说很不小。 冷泉分析过这里面的道理。娄家一开始对政策还有所怀疑,所以投资了一个不太大的饭店,进行试水。 照着他们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后续的投资会越来越大。 可惜原剧中的傻柱打错了牌,偏听偏信秦淮茹,打着给全院人养老的名义,硬生生让娄家的产业,被秦淮茹一家人夺了过去。 彼时,娄家不管大陆的政策如何,他们已经失望透顶,再没有追加过一分钱。全当把一开始的投资扔了。 娄晓娥过后也彻底死了让傻柱去香江的念头,相比于香江,四九城的那家饭店,只算是九牛之一毛。她不敢再让傻柱和自己的生意沾边儿,生怕秦淮茹又生出野心。 冷泉害怕娄晓娥会动用她雄厚的资本,一口把“蓉泉居”吃下来。或者她把何家爷仨挖走,另起炉灶。 那自己养家糊口的小产业,就将破产。 冷泉很不想让娄晓娥掺和进自己的生活中。虽然两个人有个儿子,但是生活的轨迹不可能合并在一起。 ———— 冷泉琢磨了一会儿,他开口打断了娄、何两人的斗嘴。 “晓娥姐,你这次回来投资,是不是想开一家饭馆先试试?” “对呀,泉子你可太聪明了。”娄晓娥这才放过傻柱。 “你是不是想和柱子哥合作?” “对呀,你又猜着了。这个地方有点偏,我在前门看中了一个地方,有这边三四倍那么大。已经和政府的人谈好了,那个地方可以让给我。傻柱的手艺这么好,有他在,我就不担心饭店的生意不好。” 娄晓娥一点儿都不避讳,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晓娥姐,如果我让柱子哥介绍几个不错的厨子给你,你看怎么样?”冷泉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怎么样。人我都不认识,我信不过。”娄晓娥直接拒绝。 冷泉无语了,他面对的是无解阳谋。 地方大,资金多,政策支持…… 这哪一点都不是自己能比上的。 “那好吧,我把何大爷请来,你跟他商量商量。”冷泉已经做出了放弃的决定。 放弃与娄晓娥争,放弃“蓉泉居”。谁叫她是自己儿子的母亲呢,该让还是得让。 ———— 何大清被请上二楼,他认真地听完娄晓娥的表述,然后喝起酒来,一小杯抿半天。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抬头对娄晓娥说道: “闺女,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何伯父,您说。” “我们小门小户的,跟你们娄家是没法比。我们就是手艺人,也不懂什么几成份子,不懂你刚才说的叫什么营。” “营销。” “嗯。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找个不大的馆子,把我们何家的手艺传下去。如果店大的话,难免要雇好多的厨子。我们爷俩的脾气都臭,跟人家不一定合得来。还不如在这里窝着,挣点自己的小钱。你说是不是。” “可是何伯父,你们可以收好多的徒弟呀。”娄晓娥没有放弃。 “闺女,你不懂我们这一行。不知道收徒有收徒的规矩。你看到柱子没,到现在也就一个半徒弟。马华是他以前收的,那小子的人品挺好。现在后厨还有一个,正考验着他呢,还没有完全确定收不收他。我们这行收徒弟,没有三五年验人品,是坚决不收的。” “何伯父,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不能再照着过去的老规矩去做。这样是做不大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规矩。我们收徒弟,肯定会把全身的本事都教给他,可不是像外边有些人,只知道收徒弟挣钱,真本事教不了多少。或者见谁都留一手。这样下去的话,咱们的老手艺就都失传了。” 何大清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 娄晓娥直到最后也没有劝动何大清,只得暂时作罢。 ———— 送走娄晓娥后,冷泉专门和何雨柱聊了一会儿。 “柱子哥,你对娄晓娥的提议有什么想法?”冷泉怕何雨柱被劝心动了。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觉得现在就挺好。这是咱兄弟俩的买卖,挣多挣少都是咱自己的。她娄晓娥想掺和一脚进来,我不乐意。我凭什么给她挣钱,一个外行什么都不懂。要是整天在我耳朵边叽叽歪歪,我能烦死。” “你真是这么想?” “那我还能怎么想。泉子,你这就不对了,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雨柱感觉冷泉有点不相信自己,有点不开心。 “我当然信得过你。不过毕竟财帛动人心。我怕你一心想多挣钱,但是又碍于咱兄弟的情分,你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再说了,咱现在月月不少挣,每月都能分个两万来块钱,我还想什么,我还有什么好想的,一个月都赶我十来年的工资。再说了,娄晓娥的新店,谁能保证买卖就一定会好?说不定还不如咱这边呢。饭馆儿这一行,做熟不做生。好不容易起来的店,我哪能舍得扔掉。” 听到何雨柱这么说,冷泉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他回过头来,还是想帮一下娄晓娥的。 “柱子哥,你要是有合适的厨子,挑那人品和手艺都说得过去的,介绍两个给娄晓娥。毕竟她一个女人回来创业,也挺不容易的。” “那好办吧,我两个师兄正想出来呢。只要她娄晓娥开口愿意,我就把师兄们介绍给他。” ———— 许大茂和刘光天经过几天的辛苦,又做了一单买卖,大赚一笔。两个人中午回到院里,相约一起喝点酒庆祝一下。 刘光天从家里拿上酒菜来到许家,两兄弟开喝没多久,刘光天就把从母亲那儿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许大茂。 “大茂哥,我听我妈说,娄晓娥昨天回来了。” “谁?” “娄晓娥,你以前的媳妇。” “她回来了?” “嗯,我听说她回来找冷泉和他媳妇的。” “你有没有听说她找冷泉有什么事儿?” “那我就不知道了。隔着两个院儿,我妈也没刻意去打听。” “光天,回头让你妈帮着打听打听,娄晓娥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儿。”许大茂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娄晓娥是许大茂心中的痛。 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女人,却给了他一头洗不掉的绿。他恨,可是梦里还经常能想起她。 ———— 许、刘两个人喝酒的时候,冷泉正和娄晓娥一起喝着咖啡。 娄晓娥看着冷泉悠闲地用小勺搅着咖啡,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只喝茶,不会喝咖啡呢。” “我是不太喝这玩意儿。不过曾经也喝过。”冷泉说的是实话,前世里,他上学的时候,会经常陪着女友喝些咖啡。 那时的女人,认为喝茶都是大爷级的人才做的事儿,太土。 “我把你约出来,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娄晓娥品尝着咖啡,眼睛则一直盯着冷泉。 “有想问的,不过现在又不想问了。” “你就这么不把儿子放在心上?” “看着你现在的身家,想必他过得很好。受到的教育也非常好。他就算是没有见过我这个人,对我是不会有什么亲情的。也许父亲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和称呼,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就错了,其实他很想见你的。” 第277章 建议 冷泉并不是无情的人,这些年里,他其实对娄骥还是有些牵挂的。 不过今天当着娄晓娥的面,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这种牵挂和想念。因为绝对不能允许娄骥走进自己的生活。 妻子是不能接受的,父母更是不会允许的。 所以听到娄晓娥的话,冷泉冷冷地答道: “他想见我,以什么身份?晓娥姐,并不是我冷酷无情,而是我现在的家庭不允许。我想这一点,你是能体谅到的。” “我正是因为体谅到你的难处,所以这一趟过来,才没有把儿子带过来。” “谢谢你。孩子改名字没有?” “是你给他起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给他改掉。” “那你在香江这些年,有没有组建自己的新家庭?” “你希望我再婚吗?”娄晓娥反问道。 “当然,我很希望你找自己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那我要谢谢你了。我现在的先生对我很好,可惜他的身体也不好,没有办法要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对小骥非常好,像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 听到这里,冷泉心中有些莫名。 原剧中,娄晓娥好像没有再嫁,因为她的心里有傻柱。而现在的娄晓娥,也许心里有冷泉,但是她知道冷泉有自己的家庭,两个人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又结婚了。 “不知道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和你一样,是大学里的老师。很文雅的一个人,对我很好,对孩子很好。” “那你应该很幸福。” “是的,很幸福。如果没有乡情一直缠绕着我的话,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正因为他很好,所以我才没有把孩子带过来,让他有不好的误会。实话实说,我爸对于回内地投资,还是很犹豫的。反而我先生比较支持。”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你准备回来先小投资一笔,试试政策会不会再有所转变?”冷泉问道。 听了冷泉的话,娄晓娥笑了。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口舌。 “你说对了。我想试一下。不过今天我很想听听你对政策的解读。” “政策不会变,而且会越来越好。市场很大,百业待兴。留给你的机会很多。如果我们交换一下身份,我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大量的资金,抓住这百年难遇的好机会。” 冷泉毫不隐瞒,直接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噢?你就这么有信心?” “我知道三言两语难以打动你,所以我并不反对你照着本来的计划小试一把。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机会会越来越少,想想还是比较可惜的。” “如果我投资很多的话,你能不能给一个很好的建议?”娄晓娥问道。 “很多都可以做。不过我不再建议你们家重做重工业,与国谋食,有点不自量力,阻力会很大,也不容易再次做大。所以我建议你们可以改做轻纺织业,当然,速食品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据我所知,小本子那边的速食面很是发达。你们可以引进生产线,在国内进行大规模生产。国内现在即便有些小生产线,也没有成规模,并不具备竞争力。” 听了冷泉的话,娄晓娥一下陷入了沉思。 冷泉把已经凉掉的咖啡喝掉,坐在那里不再说一句话,不想打断娄晓娥的思考。 ————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娄晓娥不应该相信冷泉给出的建议。 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冷泉是一个没有任何经商经验的人。 但是娄晓娥结合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她不得不相信冷泉说出的话很有道理。 现在人们的穿着发生了变化,一改往常清一色的蓝、白、黑、灰,已经有了色彩。 这就意味着新工艺、新材料的布匹需求会越来越多。 速食面,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在香江,这种从小鬼子那边传过来的食品,很受打工者们的偏爱。它方便、快捷,味道也还说得过去。 现在国内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快起来,但是并不表示将来不会快起来。 再加上对于新鲜事物的偏爱。速食面将会很有市场。 …… 娄晓娥足足思考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再次抬头正视冷泉。 “泉子,我很感谢你给出的建议。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独到,思维也很活跃。” “谢谢你的夸奖。”冷泉仍然很是平静。 “你给出我这么好的建议,难道是你早就想好要做的,但是一时没有资金?”对于冷泉的目的,娄晓娥进行了猜测。 “不是,我纯粹就是给你一个建议。我不会经商,我也懒得去经商。那里面的东西太多,不是我喜欢的,我也不一定能学会。” “那我要是硬要给你一份股份,你会不会很开心?” “不,我并不需要。晓娥姐,经商的目的各不相同,总体看来无非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为了钱,这是绝大部分经商者最根本的目的。” “对,很多人是为了钱。那第二呢?”娄晓娥明显对于这个话题有点兴趣。 “有些人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相对来说,把一件事情做好并不容易。在原本固有的体系中,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更是难上加难。对于那些人来说,从体系中走出来,投入到商海之中,更容易体现自己的价值。” “这个说法还是比较新颖的。”娄晓娥也表示了赞同。 “最有意思的应该是第三种,纯粹是个人爱好。就像我很喜欢书籍,有人爱好女色,更有人爱好吃喝。而有种人把经商当成自己的爱好,他们喜欢经商过程中不一样的刺激,这种刺激会带给他们很大的快感。” “你真是个坏家伙。不过你说得对,这一点我也表示赞同。” “相对来说,最后一种人是最容易成功的。他们的思路新奇,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到与接受的。往往事情结束了之后,别人进行复盘,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冷泉对自己的总结收了尾儿。 娄晓娥看着冷泉的眼神里,有了更多的欣赏。 “泉子,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非常感谢你给的建议和关心。明天我会回一趟香江。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会再找你长谈。” …… ———— 冷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陈纯一直等着丈夫,直到看到人,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冷泉看着妻子的模样,明白她有了些醋意。 冷泉对陈纯的态度很简单,夫妻之间尽量有相隐瞒,除非犯了原则上的错误不能说。所以今天他被娄晓娥单独约出去,他是给陈纯请过假的。 冷泉一把搂住妻子,深深地吻了她足足一分钟。直到陈纯推开他,冷泉才笑着放了手。 “小丫头,居然吃醋了。” “还叫人家叫丫头呢,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可你在我的眼里,始终都是那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呀。”冷泉说着肉麻的情话。 “嘁。”陈纯给了冷泉一个白眼,不过明显脸色好看了许多。 “晓娥姐昨天有许多话不好当众问,所以才约我出去聊了一下。她这些年在香江不容易,平常很是想念故乡。可是在四九城里,她的故人并不多。用她的话说,在四合院里,最值得她想念的就是聋老太太。其余的人只能算是认识而已。而我们在这些人里,算是关系比较好的。” 冷泉给出了解释。 “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出来了。晓娥姐对于莉和柱子哥,明显有些敷衍。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叫到一起聚会呢?” “人多热闹。再说了,我本以为娄晓娥也希望人多热闹来着。” “你们除了聊过去,还聊什么了?她就没再和你聊合伙的事情?” “当然,以前我帮过她。所以她想带着咱们一起挣钱。不过让我拒绝了。咱们又不缺钱,比上不足,可比下有余得多。再说了,我不想离开学校,我很喜欢我的这份工作。清静而且不需要太多的人情世故。” “我也是。我很喜欢站在讲台上的感觉,我也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还很年轻。”陈纯对冷泉的观点很有共鸣。 “那我们继续坚持。” “对了,今天三大爷过来找你,说是有事儿要问你。” “哦?那我过去一趟。”冷泉又站起了身。 ———— 阎埠贵的书房里,冷泉和阎埠贵相对而坐。 “三大爷,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院里有些不好的谣言,我得问清楚你,然后用谣言帮你破谣言。” “哦?谁传我谣言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值得大家这么关注。” “还真挺大的事儿。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娄晓娥回来只去找了你,你们俩的关系可不一般,说不定娄晓娥儿子就是你的。” 听了阎埠贵的话,冷泉差点儿吓出一身的冷汗。还好他的心态稳,没有表现出来过分的紧张。 “三大爷,您觉得这话可信嘛。”用一个反问,冷泉来掩饰自己的些许紧张。 “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才好帮你破这些谣传呀。” “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这还得回到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前……” 第278章 合伙 冷泉详细地跟阎埠贵说着自己的娄晓娥的过往。 当然,他只是挑那些能说的说了一遍。同时也努力帮着阎埠贵回忆着过去。 “……三大爷,您想想,她生孩子是我开车送她去的医院。运动前,又是我帮着她藏起来一大笔财产。完了她走的时候,我又一分不动地全还给了她。说我是她的恩人不算过吧。” “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泉子,你跟三大爷说说,你看着那么一大箱子的钱,你就没动心过?” “钱乃身外之物,要多少是多?不是我的我不要,该是我的不能少。我这人就是这相原则。三大爷,您说我会动心吗?如果我动了心,以我的头脑,娄家就是想找我的茬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那可不。你这小子人不算多坏,但是主意一个比一个坏。”阎埠贵认同冷泉的话。 “那就麻烦三大爷帮帮我辟一下谣了。这事儿我说出来别人不一定相信。还得您这个德高望重的三大爷来干这件事儿。” “我要是不乐意的话,也就不去找你了。今天我注意了一下,谣言间从后院传出来的。十有八九是许大茂。那小子戴着绿帽子,心里不得劲儿,传些谣言也很正常。” “嗨,正常,很正常。对了三大爷,就没人找你打听一下娄晓娥?” “有啊。光天妈傍晚来找我们家那口子说话,打听了几句娄晓娥。” “嘴长在人家身上,由着别人说去吧。三大爷,今天累了一天,我回家休息了。” …… 阎埠贵筹划着如何帮冷泉避谣,想了许多的方案,都被他自己否决了。 最后他决定躺平,因为有时候做和不做之间,往往做得越多,效果还不如躺平冷处理好。 等再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时候,把冷泉所说的,当成自己的见闻说出去,那样效果可能会更好。 冷泉回到家里,盘算着怎么报复刘海忠和刘光天。 谣言应该不是许大茂传出来的。他没有无聊到让别人始终注意他的绿帽子。 那么这个谣言一定是刘家传出来的。至于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伤害到自己,伤害到自己的家人,伤害到娄晓娥。这一点不能原谅。 后半夜,冷泉又悄悄地溜出家门,来到了后院儿…… 过了两天院里没什么动静,冷泉才辛辛苦苦地拿着存折,一家家银行去取钱。 偷出来的都是存折,冷泉要化妆,要换衣裳,要跑许多的路,才能把钱取出来,当然很辛苦。 不过好在这年头的存折没密码,银行里没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冷泉才敢去把钱取出来。 足足又过了一个星期,院里才传出来许、刘两家又丢钱的消息。据说损失惨重,存折全都不见了。 许大茂早就习惯了丢钱,他的反应不算多大。而刘王氏、刘光天的反应颇大,刘王氏在院里打着滚儿哭,咒骂老天不公…… 院里又出了大事儿,很快大家就忘却了关于冷泉的谣言,纷纷谣传着刘许两家闹鬼的事情。 明显鬼神之说更加吸引人。 而阎埠贵则借机更是推波助澜,宣讲着因果、报应。 ———— 一个半月后,冷泉和娄晓娥又见面了。这次不光娄晓娥来了,同来的还有她父亲。 娄勖之在香江详细地听完女儿的传话,又拜托一些公司和私人进行了调研,最后得出的结论,冷泉给出的建议完全都可行。而且成功率和利润率都很惊人。 于是娄勖之不顾年迈,亲自来到了四九城,考察一番之后,制定好计划,他们决定一步到位地进行大投资。 既然来了,娄勖之当然要见一见提出建议的人。就这样,冷泉又和娄晓娥见面了。 不过这次见面,冷泉没有再给任何建议和意见。因为当着专业的金融家、实业家的面,冷泉知道自己所懂的,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所以他就避而不谈商业和经济。 娄勖之也很快就明白了冷泉的意思。他心里对冷泉很是佩服。 等冷泉走后,娄勖之当着女儿的面,不住地夸奖着冷泉。 “爸,泉子今天见你也没说什么呀。”娄晓娥对父亲的夸赞有些疑惑。 “这才是有智慧的人。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明白谈话的对象,避免自己的尴尬。四十刚出头的人,居然把所有的锋芒藏了起来,他的稳重,是一般人所不及的。最关键的是,他一再拒绝了手到擒来的财富,这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听了父亲的解释,娄晓娥才略略明白一点。 接下来娄家父女如何操作,就不是冷泉愿意了解的了。他专心读书育人。 ———— 87年的夏,冷家分家了。冷恒泰和江雁翎再次搬离了四合院。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大外孙回来了,而且他家的孩子小,要去帮着照顾。 而赵尔厥单位分的房子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冷泉就把前门外片儿爷的院子,借给外甥住了。 十来间屋子,足够他们在里面折腾。 暑假,冷泉带着妻儿南下,妻子回娘家,他则去沪市开研讨会。 在南方足足待了一个月,一家四口才回到四九城。 前脚刚踏入家门,后脚阎埠贵就寻了过来。 “三大爷,干嘛这么急?我这刚回来,就不能让我歇歇?” “我也不想呀。可是人家娄晓娥已经过来找你三趟了。” “她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让我看到你回来,就给她打个电话。这是号码。”阎埠贵递给冷泉一张纸条。 无奈,冷泉在和妻儿收拾好屋子之后,只得去外面的公话,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 ———— 娄晓娥遇到麻烦了。 娄勖之决定加大投资之后,娄氏在香江的集团就抽出来一笔很大的资金进入到了国内。 对于接近九位数的资金,不管上上下下哪一级的领导,都很是重视。 娄晓娥在接下来的洽谈中,一直还是比较占主导地位的。 就在一切有顺地进行时,有关部门接到了举报信,说是娄家早年间叛逃出去,现在回来是趁着东风要大嫌中国人的血汗钱,带到国外去享受。 虽然最高层对于外资早就有定论,但是还是有那些脑袋不开化的领导,嚷嚷地要把娄家的资金全部没收掉。 最后这个声音实在压不住,惊动了最高层。小个子大领导拍了桌子,大骂那帮人顽固不化,高个子大领导更是气得摔了一个茶杯。 消息传出,不好的声音才被压了下去。 虽然资金没有任何危险了,但是提出过不一样声音的人,毕竟有些实权。于是有关部门就给娄晓娥提出一个限制,娄家不可以独资进行投资,必须在国内有合伙人…… 娄勖之早就回了香江,这一切都是娄晓娥在操办。经过这一番不正常的操作,她心里很是后悔,认为不该轻信冷泉的话。 不过钱已经过来了,再想转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她只得寻求合作伙伴。 在娄晓娥看来,谁惹来的祸,就该谁帮着承担。于是她就一再寻找冷泉。 ———— 咖啡馆里,冷泉静静地听着娄晓娥讲完这一切。然后很平静地笑了笑。 “我说晓娥姐,你就这么大点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本来还以为天塌了呢,没想到就这么点子事儿。”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嘛你。”娄晓娥冲着冷泉狠狠地说道。 “当然知道,足足有娄氏五分之一的资金。” “知道你还不当成一回事儿。” “晓娥姐,现在就两件事情要做。第一找个合伙人,第二找出来谁写的举报信。其实找到合伙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至于报复写举报信的,那就要看你的心情了。” “嗯……,好像你说得也对。我不管,这件事情因你而起,这个合伙人必须是你。” “我?!你可拉倒吧。你就是把我拆成零件卖,也不值几个钱。我到哪儿去凑八位数的资金和你们娄氏合伙。” “钱你就不用管了,我会让我爸再从香江调一部分钱过来,以你的名义存入银行。这样的话,你就是我光明正大的合伙人了。” “给几成份子?” “两成,怎么样?” “那我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嘛。” “你想得美,我现在可是有丈夫的人。” 娄晓娥说完这句话,脸居然红了。 她这才想起来,当初和冷泉偷情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有丈夫的人。 冷泉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聊,喝了几口咖啡之后,等娄晓娥的情绪平缓下来,冷泉才正式和娄晓娥聊着合作的具体事项。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要了解需要自己做什么,如果太繁杂,那么他就不想接这个招。 不过还好,娄晓娥只是让冷泉当个吉祥物。 于是冷泉和娄晓娥很愉快地签了合作投资协议。 ———— 有冷泉注入资金,娄氏在国内的投资项目很快又运行了起来。这一切都有娄晓娥和她手下的职业经理人进行操作,根本就不需要冷泉插手,他安心地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过冷泉还是决定找出那个写举报信的人。 他发动了身边所有的力量。赵汉卿、冷涵秋、栾剑涛、孙海涛、季永辉…… 又是公安又是工商,而且职位都不算低的一帮人,很快就找到了举报信的原件儿。 据赵汉卿说,举报信不止一份,但是字迹基本上一致,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冷泉只看了一眼举报信,他就知道是谁要毁娄晓娥。 许大茂,这位娄晓娥的前夫,现在的投机倒把掮客。 第279章 一吻 冷泉把举报信摆在娄晓娥面前,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还是很有些恶趣味的。 “晓娥姐,看来你这位前夫还是没有把你给忘记呀。” “许大茂,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娄晓娥当然一眼就看出这是许大茂的笔迹。 毕竟夫妻多年,对许大茂了字还是很有印象的。更何况有冷泉提醒。 “其实很简单,如果许大茂是一位正人君子,想报复他也无从下手。可是他本身就不干净,所以收拾他还是很容易的。”冷泉说道。 “噢?他现在都干了什么事儿?泉子,你肯定是知道的,你告诉我。” “他一开始靠着倒卖批条起家,现在一直做着走私的生意。虽然我不太清楚他做事的细节,不过这些事情我还是大概知道的,肯定不冤枉他。” “那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娄晓娥立马有了自信。 “对了晓娥姐,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的,我提醒你一下。” “还有什么事?” “你们家的房子被没收了,我想你是可以再要回来了。毕竟轧钢厂曾经是你们家的,工厂不好再还给你们,可是一幢房子应该能还。你说是不是?省得你总是住在宾馆里,不一定舒服。” 娄晓娥听了冷泉的话,她的眼睛就是一亮。她当然想重新住进自己长大的地方。 “泉子,你说的能成真?” “当然。这里面应该是有政策的,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以你的身份还是很好打听的。” “那可太好了。等我把房子要回来,我就把我妈接回来住一段时间,她总是想回来看看。” ———— 许大茂这段时间很是得意。自打钱再次丢了之后,他和刘光天的买卖,反而越来越兴隆。 两个人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三天一批货,一周一分钱。 数钱能使人快乐。许大茂就很快乐,他数钱都快数到手抽筋。 刘光天也很快乐,一批货他就能分到一千块钱,现在一个礼拜就是两千多。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有钱人。 手里有了钱,刘光天对许大茂更加是言听计从。出力跑脚的活儿,他干得很起劲。 随着最后一批货被拉走,刘光天关上仓库大门儿。 “大茂哥,货都拉走了。下批货什么时候到?” “得到下个礼拜。货还在路上。”许大茂吐了一口烟,悠悠地说道。 “大茂哥,最近买卖这么好,怎么货送得越来越慢?是不是路上有麻烦了?” “最近查得比较严,人家也得小心点儿不是。” 许大茂哪里会告诉刘光天,自己现在联系上了第一手货源。一订就是整整几船的货。货一多,送货的次数必然会减少。 再说了,许大茂当然不会告诉刘光天,自己除了这个仓库,另外还有几个仓库在为他出货。 “大茂哥,那咱就歇两天,这些日子也累坏了。”刘光天听了许大茂的解释,还是很相信的。 “是该歇两天。这几天我的右眼皮总是跳,还是小心点儿为上。” 一听许大茂这话,刘光天心里就是一通紧张,他把怀里的包抱了抱。 “大茂哥,不会鬼又来收咱们的钱吧。” “我特么……”许大茂想骂人,但是他不知道该骂谁,也泄了气。一时精气神儿像被突然抽走了一般,他现在看起来像个老头儿。 “大茂哥,要不然咱们去银行申请一个保险箱吧,把存折都放在那里面。我听人家说保险箱都是在地下,而且二十四小时有武警站岗。”刘光天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提出了个主意。 许大茂一听这个建议,也是眼睛一亮。他高兴地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夸赞道:“兄弟,这是两年来你说过最好听的话,出得最好的主意。” 刘光天一脸的受宠若惊。 “光天,别愣着了,回家喝酒去。”许大茂走起路来都感觉脚步轻松。 “大茂哥,你说银行的保险箱,能防住鬼不?” “那必须能呀。你想想武警都是干什么的?一身的煞气,谁见了不得躲着走。” “说得是。”刘光天点了点头。 ———— 夜晚,“蓉泉居”打烊了之后,何润艺和槐花并排走在路上。 自打何润杰去年结婚了之后,老何家三位长辈都把眼睛盯在了何润艺的身上。 何润艺早就对槐花表示了好感,可是槐花迟迟不愿意接受何润艺的这份感情。 今天何润艺硬要陪着槐花一起回家,美其名曰怕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好久,槐花终于开口说话了。 “豆子,姐比你大三岁,实在和你不合适。” “女大三抱金砖,咱俩正好。”何润艺当然不会被简单的一句话劝退。 “我们家里人都不吉利。我爷爷死得早,我爸也走得早。后来我们一家又是祸事不断。现在就剩下我和我妈,我妈的身体也是那样,你是知道的。豆子,我要是真嫁给你,那就是害了你。” “我不在意。我爷爷总是说人在做天在看,冷叔动不动就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只信你们家那都是凑巧,哪有那么邪乎。” “我妈身体不好,我要照顾她一辈子,我可以不嫌弃我妈,你能不嫌弃?我何叔和何爷爷还有张婶子,他们能不嫌弃?” “我看着秦大妈身体好多了,现在宝财叔陪着她,她都能站起来走上几步了。秦大妈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了,我既然要娶你,就不会嫌弃秦大妈。”何润艺最后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豆子,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挣钱的工作,你就别缠着我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何叔不让我走,我也没脸再待下去了。”槐花央求着何润艺。 自从棒梗被枪毙后,槐花一直自卑。她怎么可能相信有人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和家庭。 “槐花姐,你要是走了,我也不干了。我陪着你一起走。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等到你愿意娶给我了,咱们就一起开个小饭店。我在后厨炒菜,你在前边儿招呼客人。这样也挺好。” 槐花听了何润艺这话,要说一点儿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槐花不愿意让一直照顾自己的何雨柱、何大清嫌弃自己。她总是认为自己配不上何润艺。 何润艺说完这一番内心的话,看着槐花一动不动,沉默不说话。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把槐花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吻了上去。 槐花一开始挣扎、躲闪着。后来她被何润艺身上的男人气息制服了,被何润艺的热唇肆意吻着。 …… ———— 何润艺回到家里,他兴奋地想大喊。 张芳芝首先发现了儿子不对劲。 “豆子,怎么高兴成这样?找到媳妇了?” “妈,我要娶槐花姐。”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芳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芳芝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想象着自家老二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她想过无数种,唯独没有想到过槐花。 和贾家做了这么些年的邻居,张芳芝打心底瞧不起贾家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她心里对槐花存着许多的怜悯,但是也不影响她瞧不上槐花。 爱屋及乌,当然也会恨屋及乌。 “妈,我说要我娶槐花姐。”何润艺虽然感觉到母亲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有深想,仍然大声地讲出自己的诉求。 “不行,这绝对是不行的。”张芳芝这是平生第一次吼自己的二儿子。 何润艺不像何润杰,用老话说是那种很会来事儿的孩子。看到爸妈不高兴,他早就躲得远远的。 何润艺听到母亲的大吼,他才注意到母亲对这件事的态度。原来真让槐花姐说着了,母亲是会反对的。 何润艺为了不让母亲继续对槐花反感,他决定沉默。 张芳芝又吼了儿子几声,看到儿子不吱声,于是她无趣地离开了儿子的屋子。 ———— 躺在床上,何雨柱问着自己的媳妇: “芳芝,你刚才是不是大声说话来着?” “柱子,你儿子我管不了了,以后我不是他妈。” “怎么了这又是?”何雨柱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媳妇的话,他激伶了一下,睡意全无。 “你儿子要娶媳妇,他有对象了。”张芳芝阴阳着。 “那不是好事儿嘛。哪家的姑娘,选个日子咱上门去提亲。” “方便得很,两步地就到。”张芳芝继续阴阳。 “两步地就到?原来是咱这条胡同里的。那可太好了,知根知底儿。” “那可是太知根底了。没有比这更知根底的了。” “那你为什么吼儿子?这不是挺好的嘛。”何雨柱又想起了一开始的话头儿。 “咱们家马上就要和秦淮茹成亲家了。” “谁?秦淮茹?亲家?这都哪跟哪儿。”何雨柱的脑子不够用,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何雨柱还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槐花呀。这个臭小子。前两个月,和于莉说话的时候,她还说为槐花的亲事愁呢。我当时劝她说,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看看,原来这个缘分在咱们这儿。” “你……你什么意思?”张芳芝也是一激伶。 “我能什么意思。那个臭小子打小就喜欢和槐花一起玩儿。这样也好,从光屁股玩到光屁股。”何雨柱突然想起冷泉以前讲过的这句话,他现在给用上了。 第280章 完了 张芳芝听了何雨柱的话,狠狠地给了他一锤。 “你这说的是人话嘛。” “对,对。哪有老公公开儿媳妇玩笑的。”傻柱乐呵呵地认了错。 “你……你……”张芳芝被傻柱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槐花这孩子跟贾家其他人不一样。要是两个孩子真乐意,咱就别说什么了。”何雨柱劝了妻子一句。 “我不乐意。我就是不愿意和贾家的人有亲戚来往。”张芳芝堵着气。 ———— 许大茂和刘家的买卖最近顺风顺水。 两家也顺利地在银行租借到了保险柜。这可是银行刚开避的业务,虽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不过对于许、刘两家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总比存放在家里要保险得多,更让人放心。 接下来许大茂带着刘光天,天天奔波着。新到的一批货,很快就售完。许、刘两家的保险柜里,又多了不少的存折。 不过他们两家的保险柜,很快又空了。因为许大茂决定趁着手顺,干一票大的。 等这一票做完,他想换门生意来做。 订好货之后,刘光天和刘海忠爷俩,拉着许大茂一起喝了顿酒。主要是他们想问清楚,下一步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喝了不少,刘光天在父亲的示意下,问着许大茂。 “大茂哥,咱们这电器的买卖也挺不错的,你怎么说收手就收手呢?” “光天,你这就不懂了吧。见好就收。”许大茂一副智者的模样。 “话是不错,可是不做这个熟门生意,又去做新买卖,我多少还有点担心。” “兄弟,相信哥哥我准没错。你们跟着我一起做买卖,我让你们吃亏了吗?” “大茂哥,你再给我讲讲新买卖的事情呗。上次你就简单地讲了两句,我没太听懂。” “你懂不懂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听我的就行。”许大茂因为喝了酒,心懒嘴懒。 “大茂,就再说说吧,让我也听听。你兄弟的嘴笨,怎么都给我解释不清楚。”刘海忠上阵了。 许大茂现在打心底腻烦刘家父子。要不是缺个跑腿的,他真不乐意带刘光天玩。听了刘海忠这话,许大茂无奈,只得再说一次。 “咱们南海汽车大案去年破了,这事儿你们知道不知道?” 刘光天连连摇头,表示他不知道。反而是刘海忠频频点头。 “大茂,我在收音机里听到过,说是那边的汽车便宜,让高层一锅给端了。” “还得是我刘叔。光天,你得好好跟你爸学学。咱们现在是做大生意的,哪能一点新闻都不知道。”许大茂夸奖了刘海忠一句。 “可是大茂,南海那边的车都被查了,这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刘海忠追问了一句。 “刘叔,你这就不懂了吧。都是崭新的车,就白白放那儿风吹雨淋等毁?其实另一波人已经从公家开出了条子,要把车都处理掉。我打听过了,那车的价格比原来还要便宜一成。给咱们留出来至少三成的利。你说这生意可干不可干吧。” 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话,又是连连点头。他懂了,原来的汽车生意是私对私,现在变成了半公对私,或者半公对公,反而更稳妥一些。利润不降反升,这样的买卖干得过。 “光天,你好好听着你大茂哥学学,你看看人家这脑子。你跟他比,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 第二天许大茂借着酒劲儿,在家里足足睡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多,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之后,许大茂叫刘光天一起走。 “大茂,你们吃完饭再走吧。我让你婶子给你们炖了鸡,擀了面条。”刘海忠叫住了弟兄俩。 许大茂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同意了。 “行吧,反正还有些时间。就吃完饭再走。” 吃面条的时候,刘海忠对儿子谆谆教导着,同样也是从侧面告诉许大茂,一切都要小心。毕竟这是自己的全部身家。 许、刘两个人吃完饭,一抹嘴走人了。 自打两人走后,刘海忠就有些坐立不安。 “当家的,你就坐会子吧。我看着都眼晕了。”刘王氏看着丈夫就心烦。 “你懂什么,那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你这样转着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要不然你出门转转。” 刘海忠听了媳妇的话,迈步就出了门。 来到前院儿,就见阎埠贵和冷泉,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把紫砂壶,正下着棋。 李宝财、胡满仓、方义山等人正围在旁边看着棋。刘海忠不言语,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 脑子里全想着棋,刘海忠的心绪反而平静了。 ———— 天刚亮,刘海忠一夜没睡好,早早地就从床上起来,坐在堂屋里喝水等着儿子。 就见许大茂匆匆跑回来了,一身的狼狈。 手里拿着的夹包不见了,身上的衣裳全是汗渍,满身满头还流着汗。 刘海忠暗叫大事不好,他一下就冲出了家门,一把揪住了许大茂。 “大茂,你这是怎么了?”刘海忠的声音都发着颤。 “刘叔,完了,全完了……”说到这里,许大茂一下蹲在了地上,开始大哭起来。 …… 原来许大茂和刘光天两人去接货,一开始都很顺利。不管是暗号,还是到港的船只数,都对得上。 结果刚开始卸货,大批的公安就围了上来。包括海里,都有好多缉私船堵住了去路。 许大茂一看大势不好,赶紧跑到一个角落里藏了起来。而刘光天做事始终慢半拍,于是他被抓了个正着。 ———— 听了许大茂大叫全完了,刘海忠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就感觉自己手腿发麻,头昏目眩,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许大茂哪里还能顾上刘海忠,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家里,急急忙忙收拾些细软衣裳,拎着大包就跑了。 还是同住在后院的沈春山发现刘海忠躺在了地上。他连忙叫人,想要把刘海忠搀扶起来。 等刘王氏看到自家男人的时候,刘海忠已经开始口吐白沫。 沈春山一看不对头,赶紧叫来自己的儿子沈虎,还有郭明、孙有家,借了一辆三轮,就帮着刘王氏把刘海忠送去了医院。 ———— 到了下午,刘光天被抓,许大茂跑路,刘海忠脑出血,这一连串的事情就传遍了全院儿。 冷泉一听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估计娄晓娥的报复到了,才有这一连串的反应。 陈纯根本就没把院里的事听进耳朵里。因为邮电局来人上门给自己家装电话。 两个工人走到哪儿,陈纯就跟到哪儿。阎埠贵和三大妈也过来看新鲜,院里其他人当然也要看新鲜。 他们围在冷家门口,嘴里不停地议论着。有刘家的事儿,有许家的事儿,更多的是对电话机的好奇。 阎解成的儿子牵着爷爷的手,不停地说着:“以后就能打电话了,我要打电话。” 阎埠贵听了孙子的话,心思就是一动。他大声地对孙子说道: “你小小的年纪给孩子打电话。” “我要告诉我同学,我们这边儿有电话了。” “我可告诉,这是你冷叔家的电话,可不是咱家的电话。我听说这电话不管是接电话还是打电话,可都要钱。你有钱嘛你?你可不能让你冷叔吃哑巴亏。谁家挣钱都不容易。” 冷泉听了阎埠贵的话,心里对这个老头儿很是感谢。有些话自己是不能说出口的,就得有这么个明白而有威望的人,告诉大家伙儿。 要不然自己家就成了公用电话亭了,还是免费的那一种。 钱不钱还真是小事儿,可是关键天天邻居上门儿,烦也烦死了。 “我有钱,我能打电话。”阎埠贵的孙子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张毛票。 阎埠贵看着孙子手里的钱,他知道该说教一下儿媳妇了。 “你知道你这些钱能打几分钟电话吗?” “我不知道。” “我可告诉你,打一分钟电话的钱,够你买一根大油条果子的。”阎埠贵报出了价格。 人家邮电工人一进院儿,阎埠贵就打听过价钱。 院里本来跃跃欲试的一帮人,听了阎埠贵的话,头皮都是一怵。感觉家里的电话,也不比外边公用电话便宜多少。 ———— 晚上于莉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她把包放下,正要去洗漱,被阎埠贵叫住了。 “小莉,你先等一会儿。我有点小事要跟你说。” 公公要和自己说事情,于莉自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阎埠贵指了指椅子,让于莉坐下。 然后阎埠贵才开口说道:“小莉,我问你件事儿,你是不是经常给大昆零花钱?” “爸,也不算经常。就是感觉天天不能陪着孩子,对孩子有点亏欠。” “小莉,你可能不知道,大昆已经有些财大气粗的意思了。今天泉子家装电话……”阎埠贵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莉,孩子不能这么惯着,等长大了,想改都不改不过来。在他们的印象中,钱来得容易,这可不是好事儿。” 于莉心里一开始并不太重视这件事,但是见公公这么郑重其事,她也不得不多想想。但是她想不明白这里面能有多大的危害。 “爸,给孩子一点小钱,不至于这样吧。” “我就知道你想不明白。但是你想想以前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有几个成才的?就拿咱这个院子来说吧,传了几代就把一整个院子败没了?这不就是打小不把钱当钱惯出来的嘛。” …… 第281章 烦恼 阎埠贵对于莉说教了好长时间,于莉的思想才拐了一点儿弯。 “爸,您说的都对。可是咱们现在的条件好了,不能再让孩子们像我们小时候那样,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吧。” “钱还是要给的。但是得让孩子通过劳动挣到手,不能让他们认为只要跟长辈开口,钱就能轻易到手。” “那您说该怎么做?我们照着做就是了。您是老师,您一准儿有主意。” “我哪来的主意,泉子教他两个儿子的办法就挺好。每个月有固定的零花钱,不多,但是够用。普通的家务活儿不给孩子奖励,但是主动帮着父母干重活,就给个一毛两毛作为奖赏。” “这不还是主动给孩子钱嘛。”于莉没发现不同的地方。 “这一点我问过泉子,他说每月固定的零花钱,是为了让孩子从小就有管钱的意识和方法。这些钱里包括你买文具的钱,你要是乱花用完,没钱买文具,那就不好意思,你别用。要不然你就借钱,但是一定要还。我觉得这个法子还不错,你可以在大昆和小婉身上试试。” 于莉想了想,又问着公公,“爸,您说我一个月给孩子们多少零花钱才合适?” “小婉大了,你给个五块十块由你定。大昆还上小学,绝对不能超过一块钱。” “那成。等这个礼拜我休息,好好跟孩子们说说,把这事儿定下来。” ———— 何润艺刚回到家里,张芳芝就冲进了他的屋。 “妈,你怎么了这是?” “你是不是又跟槐花一起回来的?” “对呀。” “我可告诉过你,你跟槐花的事我不同意,你怎么还没跟她断?是不是我让你爷爷把槐花从店里撵滚蛋,你心里才乐意?” 何润艺听了母亲的话,很是镇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 张芳芝被儿子的目光吓着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妈,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我是你儿子,不能说什么。不过我现在也长大了,我有我的决定。” “你还有你的决定,我可是你妈,你有什么决定也得给我憋回肚子里去,你就得听我的。”一向明事理的张芳芝,因为二儿子对象的事,已经丧失了理智,像个泼妇。 “妈,我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怎么做都行。您是长辈,我不能对您怎么着,可我有自己的想法,除非我死了,谁都别想把我的念头给掐灭。” 听到儿子嘴里传出“死”字,张芳芝的心一颤。作为母亲,她对孩子的话很敏感。 不过又想想秦淮茹,还有以前贾家人做出的那些事儿,张芳芝还是没忍住。 “何润艺,不管你说出什么花来,你跟槐花的事情我就是不同意。” “不同意没问题呀。大不了一辈子不结婚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你想气死我。”张芳芝被儿子的话憋得难受。 “说实话吧妈,本来我还想带着槐花姐私奔的。我们俩随便找个地方租个门面,凭着我的手艺,怎么着也能把个小饭馆开红火喽。要不是槐花姐劝我,说不定我还真这么干了。你说槐花姐不好,她哪儿又不好了?她没有扔下她妈不管不问,她劝我对你不能不孝。妈,你跟我说说,槐花姐到底哪儿不好?” “我……,我就是不同意。”张芳芝不知道该如何给儿子讲道理,只得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人。 看着母亲的背影,何润艺笑了,他知道母亲理屈了。这就是自己胜利的第一步。 ———— 张芳芝从儿子的屋里出来,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来到了后院儿。 她敲了敲门,何大清叫她进了屋。 “芳芝,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儿?” “爸,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 “一家人没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你说吧。” “我想让您把槐花从店里撵走。” “为什么?”何大清一听儿媳妇这话头,很是意外。 据他所知,槐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是没有得罪自己的儿媳妇。 莫不成秦淮茹又作妖了?不能呀,她话都说不利落,路也走不了几步,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爸,您就没看出来你的孙子和槐花处上对象了?” “他们处对象了?”何大清装着糊涂。 一年多来,何润艺不管有意无意,动不动就提他槐花姐。他的小心思谁不明白,作为过来人的何大清,对于这种事情更是门儿清。 何大清一开始也嫌弃贾家的人,不认为槐花是孙子的良配。不过随着和槐花相处长了,何大清对槐花由一开始的可怜,渐渐地变成了喜欢。 这个小丫头和贾家人不太像。她踏实肯干,能吃苦,能吃亏,对人也和善。 今天之所以要装糊涂,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媳妇明显气不顺,又拿自己的孙子没办法,这才过来找自己的。 “您还不知道?豆子已经说出来非槐花不娶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乐意这门亲事是吧。” “那是当然。秦淮茹那个破鞋,怎么可能养出好孩子来。再想想贾张氏那个无赖,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张芳芝翻着旧账。 “芳芝啊,你说的也对。要不然这么着吧,明天我劝劝豆子。槐花也挺可怜的,就先别撵人家走了。” 听到公公发话了,张芳芝也只得同意。 回到自己的屋里,张芳芝又和傻柱好一通念叨。傻柱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不过对于相濡以沫的妻子,他又能怎么着。 只能装作很累的样子,洗洗赶紧装睡。 ———— 第二天下午,后厨总算是忙完,大家各找地方要去休息。 何大清把儿子、孙子叫到了一起。 “爷爷,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有别的事儿。” “你不就是急着给槐花送躺椅嘛。你就不能放在哪儿让槐花自己去拿?你天天这样不累?”何大清呲了孙子一句。 听何大清这么说自己,何润艺的脸一红,不敢再吭声。 “傻柱,你儿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何大清没再理会孙子,转头问着儿子。 “知道。这小子不就是一心想娶槐花嘛。” “你是怎么想的?” “我有什么想法,你情我愿的事儿,谁能拦住。”何雨柱老实地回答着父亲的问话。 一听自己的爹不反对,何润艺高兴地想给自己的爹磕一个。 “爸,你可太好了。” “我特么把你养这么大都不好,只是不反对你娶槐花就变成好人了。你特么就是个媳妇迷。”何雨柱骂了儿子一句。 “你给我闭嘴,你特么的就不是个媳妇迷?当初秦淮茹嫁进院里,你不是天天盯着人家的大腚看。”何大清骂着自己的儿子。 “爸,你当孩子的面儿胡说什么。我哪有盯着秦淮茹的腚看了。”何雨柱的老脸也红了。 任谁当年的丑事被揭出来,老脸都挂不住。 何大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干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地对何雨柱说道:“豆子的事情芳芝不同意,你能不能劝劝你媳妇?” “她要是能听我的,还至于现在这样?爸,您是不知道,她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着这些事儿。快把我烦死了。”何雨柱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嗨,那可就麻烦喽。”何大清也很无奈。 总不至于为了孙子,自己在儿媳妇面前端起架子吧。亏欠了人家那么多年,没有这个脸端着。 “爸,爷爷,要不然我去问问我冷叔?”这时候何润艺出了个主意。 “对、对、对,你冷叔一肚子的坏水儿,他准有办法治你妈。”何雨柱立马表示同意。 “你怎么说话呢。”何大清瞪了儿子一眼,“豆子,回头好好央求央求你冷叔,他的主意最多,主意也正。对了,要是你冷叔也反对你娶槐花,那你就得听他的。” ———— 礼拜天一大早,冷泉和阎埠贵趁着凉快,坐在垂花门旁下着棋。 这时院里进来一个女人。看着年岁有三十多,体态仍然苗条,打扮得也很时髦,一头的大波浪长发。 冷泉看着这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三大爷,泉子哥。你们下棋呢。”那女人主动打着招呼。 “你是?”阎埠贵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来人。 “三大爷,我是许小盛呀。” “呦,感情你是大茂的妹妹。真是不敢认了,不敢认。当年你搬走的时候才十几岁吧。这一转眼得二十多年没见过你了。”阎埠贵感叹着岁月匆匆。 许小盛和何雨水一样的年纪,今年也四十三了,可是看起来仍然很年轻。 “小盛,今天你怎么想起来回四合院了?”阎埠贵又追问了一句。 听到阎埠贵这问话,许小盛脸上的笑容没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三大爷,我也不瞒您。我哥出事了,我爸妈都被气病住进了医院。我是过来给我哥拿几件换洗的衣裳送拘留所去。” “小盛,你哥被抓住了?在哪儿抓到的?”阎埠贵这就有点不让人喜欢了。他居然一改惯例,对许大茂的事情一问到底。 许小盛明显有些尴尬,她期期艾艾不愿意说。 这时候冷泉开口说话了,“三大爷,您是越老越抽抽。有你这么问话的嘛。再说了,许大茂不干人事儿,又不代表着小盛不是好孩子。你让小盛这么难看干什么。” 多年的感情,冷泉和阎埠贵说起话来,很是随意。 第282章 劝人 被冷泉怼了两句,阎埠贵也不生气,张嘴笑着,露出来一口的白牙。 “呦,三大爷,您这是装上假牙了。”冷泉转着话题。 “可不嘛。小莉对我可孝顺了。现在装假牙可真贵,……” 许小盛对于冷泉的解围很是感激。见阎埠贵不也纠结于自己哥哥的情况,她赶紧要走人。 “三大爷,泉子哥,你们继续聊,我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冷泉冲着许小盛点了点头。 等许小盛走进穿常门儿,阎埠贵才收起笑容。 “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跟我说话呢。再说了,许大茂倒霉,我就乐意听他的事儿,怎么了?” “三大爷,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儿。” “你以前打架的时候,少打人家的脸了?” “那你也不能让许小盛跟着一起难看吧。那丫头人还不错,跟老许家的人不太一样。” “呦,都多大了,还丫头丫头地叫人家。看来当年的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儿。” “这事儿少提,回头我媳妇要是听到不给我好脸色,你就等着我的,看我怎么整你。”冷泉恐吓着阎埠贵。 “不提,不提。当年的全院大会,好像跟前天的事儿似的。这人一上了岁数,就总想着从前。” …… 冷泉和阎埠贵这边斗着嘴,何润艺跑了过来。 “豆子,我看着你爸早走了,你怎么没去饭店?”冷泉问道。 “冷叔,我找您有点事儿。”何润艺站在冷泉面前,不停地搓着手。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看来事情很重要,跟我回家说去。”冷泉站起身来,要带着何润艺回家。 这时阎埠贵不干了,“泉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有事还想瞒着我。” “三大爷,谁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再说了,孩子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嘁,这个小豆子没安好心,估计是想娶槐花。”阎埠贵张嘴道出了何润艺的心思。 也对,到现在阎埠贵还坚持着给四合院关大门,院里的人与事,很少能瞒过他的眼睛。 冷泉看了看何润艺的表情,明白阎埠贵说对了。 “三大爷,您好神算呀。要不一起去我家喝杯茶?” “这还差不多。不是我不懂规矩往前凑,只是太无聊。” ———— 冷泉的书房里,冷泉和阎埠贵对坐喝着茶,何润艺则坐在一旁,一字一句地把自己遇到的难题说了出来。 冷泉扭头看着何润艺,说道:“就是这个事儿?” “冷叔,就这么个事儿。我妈不乐意我娶槐花姐,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槐花?我记得你们店里有个叫李小梅的姑娘,容长脸儿,杏眼柳眉,看着挺漂亮的,她不是有事没事儿就往你身边凑嘛。要不你和李小梅试试?最起码你妈不会反对。” “不行,我非槐花姐不娶。我打小就喜欢槐花姐,那时候就想娶槐花姐当老婆。” “呦,还打小就想娶人家,你那时候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娶老婆了?真是的。”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娶槐花姐。冷叔,这事儿你问也得问,不问也得问。我就赖上你了。”何润艺耍起了无赖。 “三大爷,看到没,是件麻烦事不。你还非得跟过来听。要不您给出个主意,让我芳芝姐认了这门亲事。” “我有什么主意。我就是过来听听解闷儿的。芳芝又不是不明事理,她只是一时心里拐不过弯来。毕竟贾张氏活着的时候挺恶心人的。”阎埠贵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豆子,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冷泉又问了何润艺一句。 “我哪知道去。我爸说你肚子里的坏水最多,你一准儿有招。”何润艺一着急,就把自己的老父亲卖了。 “你爸可真会夸人。你先回店里干活去吧,我想想办法。”冷泉挥挥手打发着何润艺。 “冷叔,您这是答应了?太好了。我谢谢冷叔。” “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 何润艺走了,冷泉品着茶不出声。 “泉子,你打算怎么帮豆子?这女人一但犟起来,可不好劝。”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晓以利弊呗。最后实在劝不了,让豆子带着槐花消失几天,假装私奔,再不就让豆子假绝食几天。芳芝姐心疼儿子,没准儿会答应。这儿女最能用自己要挟父母。” “傻柱说你一肚子的坏水儿,还真没说错。你小子就坏吧。小心芳芝急出病来。” “这事儿不下猛药估计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实豆子和槐花的事情我也不太赞同,不过看着这孩子算是铁了心,咱当长辈的就成全他吧。槐花算是贾家最好的一个了,给豆子当媳妇,也能凑合。” “这事儿要是真能成喽,也算是救了槐花。那孩子太苦。打小就是一个没人疼的。”阎埠贵心软帮着说两句好话。他这也算是从侧面帮了槐花一把。 “听你的,我找个机会先劝劝芳芝姐,不行的话再使损招。” “最好别用你说的那些招,别加把人急出个好歹,回头可没有后悔药吃。”阎埠贵补充道。 ———— 冷泉站在门口伸着懒腰,这时许小盛拎着一个大包袱从穿堂门走了出来。 “小盛,收拾好了?”冷泉这回主动打着招呼。 “泉子哥。”许小盛只是甜甜地叫了一声。 “小盛,我送送你。” “谢谢。” 冷泉帮着许小盛拎着大包袱,两个人并肩走出了四合院大门儿。 “泉子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还是小盛妹子聪明。” “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那好。你知道不知道你哥犯了什么事儿?” “走私,而且数目巨大。” “这事可不小,估计得重判。你想不想帮你哥一把?” “那当然想了。”许小盛连连点头。 “送东西给你哥的时候,悄悄告诉他,咬出来的人越多,他立的功越大,肯定是能活命的。如果他愿意帮着做套儿,把他的上家给引过来。只要人被抓住,说不定你哥都不用判,直接就能放出来。” “真的?!” “傻丫头,都是一个院里多年的邻居,我还能害你哥不成。你可以随便找个公安问问,是不是有重大立功表现,就能减免刑罚。我就怕你哥糊涂,自己硬扛着。” “泉子哥,我谢谢你。我现在就去看我哥。”许小盛满心的感激。 这是条件不允许,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愿意以身相谢。 看着许小盛离去的身影,冷泉笑了。他才没有那么好心救许大茂。只是希望许大茂主动交待,交待出来的事儿越多,许大茂最后被判得越重。 ———— 许小盛探望了哥哥之后,许大茂听了妹妹的良言相劝,又看了看墙上的从宽原则,他深以为然。 探望后的第二天,许大茂就主动找审讯人员,说有事情要交待。 面对着三位公安,还没等人家相问,许大茂就从自己搞批条开始,所有违法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了。 当然,里面牵扯到的人,许大茂一个没剩,全告诉了公安。 这个意外之喜,让办案的公安非常高兴。本来就是一起走私案,没收掉货款,人关上一段时间,再交些罚款也就差不多了。 万万没有想到,能过许大茂,还能挖出重要企业里的蛀虫。 于是连夜成立了专案组,一张大网铺开了…… ———— 何家爷几个天天回家都很晚,何润杰已经结婚搬到了单位分的房子去住。 张芳芝天天回到家里,孤孤单单一个人。她也懒得做饭,常常凑合一口就得。 今天张芳芝下班回到家里,仍然想凑合一下。这时陈纯过来了。 “嫂子,下班了。” “小纯来了,有事儿?” “嫂子晚上怎么吃?” “嗨,天天就我一个人儿,凑合一口得了。” “真让泉子说着了。走吧,跟我家里吃饭去。”陈纯不管张芳芝同意不同意,上手就拉人。 张芳芝也不客气,跟着陈纯就往前院走。 冷泉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味道还不错,张芳芝吃得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之后,张芳芝要帮着洗涮,被冷泉叫住了。 “芳芝姐,去我书房里坐坐,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聊聊。” …… “泉子,你是个会过日子的。”张芳芝喝了一口茶,仔细打量着冷泉的书房,不由地夸赞了一句。 “芳芝姐,人但凡放宽心,日子都会过得比较舒服。前儿个听豆子说,我张叔身体不太好,我明天去瞧瞧他去。” “没事了,这人一上了岁数,全身的毛病。我爸这人就是年轻时干的累活太多,好好休息休息就成。” “那我也得去,教张叔一套养生的拳法,天天练上一练,肯定会越来越好。你这当闺女的也能省些心。” “省什么心呀。孩子们的事儿天天都让我头大。老大石头两口子,天天忙着工作,这都多大了,到现在还不要孩子。我都愁死了。这老二更不让人省心,你是不知道,他居然想……” 说到这里,张芳芝打断了话头。 冷泉就等着这个话头呢,哪能让你说停就停。 “芳芝姐,听你话里的意思,豆子惹你生气了?不能够呀。这孩子天天在饭馆里干活儿,还能惹着你?” “就数他让我气最大。这都二十二三了,还不老老实实找个对象结婚。非得娶槐花。你说贾家有一个好人没有,他这是想气死我。当初……” 张芳芝自己主动把事情说了出来。 第283章 良言 冷泉认真地听着张芳芝说话,还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张芳芝的看法。 冷泉的这副模样,让张芳芝很受用。 家里,自己的男人很少认真听自己说,多说儿子们两句,他们就觉得烦。 冷泉直到张芳芝说口渴了,开始喝水,他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 “芳芝姐,你说的不无道理。咱们这个院里,就数贾家的事儿多。我也不瞒你,豆子一大早就来找我了,让我帮着他向你求求情。” “不行,这事儿谁求情都不行。”张芳芝立马否定。 “我也是这么跟豆子说的。我说这件事儿不好办。这要是喜欢一个人,随便怎么着,看着都不烦。要是厌恶一个人,就算是别人都说他是天大的善人,也喜欢不起来。芳芝姐,我说的是这个道理不?” “还是泉子兄弟你说话中听。” “所以我就劝豆子把这个念头放放。我还劝他说店里那个叫李小梅的姑娘挺不错,让他试着处处。” “李小梅?哪一个姑娘?” “芳芝姐,你去店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具体的人我也不了解,就是看着模样挺好,配咱们豆子挺合适。” “泉子,你这就没谱了。连人家的情况都不了解,你就敢让你侄子和人家处对象?” “我也就是说说。豆子当时就差点儿跟我翻脸,说是这个院没法待了。”冷泉步步为营。 “没法待就不待。爱去哪儿去……,泉子,豆子不会想不开吧。”张芳芝联系上昨天儿子说的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芳芝姐,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又跟着我大爷和我哥学了一身的本事。他要是真跑喽一辈子不回来,估计也饿不死。姐,你说是吧。” “我……豆子……,泉子你可得想办法留住你侄子,千万别让他跑喽。老刘家的三个儿子跑了俩,刘老二还是因为没房子住了,才硬着头皮回来的。我……”张芳芝慌乱了。 “芳芝姐,话说到这儿,我得劝劝你了。孩子们的事儿,咱能疏导,但是绝对不能硬压。我教了这么些年的书,什么样的孩子都见过。有些孩子挺好,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往哪儿指他就往哪儿走。可是有的孩子非得跟你拧把着来,你让他往东他往西,你让他打狗他撵鸡。我看着豆子就有点这个意思。姐,你要是把他逼急眼了,给你来个不冒面儿,到时候就问你急不急吧。找不到孩子,有咱后悔的时候。” 听了冷泉的良言相劝,张芳芝反而冒出了一脑门的汗。 自打嫁给傻柱之后,男人就是她的天。自打有了两个儿子之后,儿子是她的所有。 “泉子,我也就是不想让他跟槐花处对象,别的我也没想干啥呀。豆子不会真乱来吧。” “芳芝姐,有些事情不好说,主要是事情没逼到份儿。万一,我是说万一,豆子就是铁了心想娶槐花,你又是一心不乐意。他要是轴起来,你拿他有什么辙儿?” “我……” “所以芳芝姐,你就让他们先背地里处着,等他们互相发现不好的地方,也许就散了。别把孩子逼得太急,也给自己留个退身步儿。你说是不是。” “那……,我……,泉子,我这几天就装糊涂不跟豆子提这事儿。可是你背地里得帮着我好好劝劝豆子,千万别学姓刘的。” 张芳芝让步了。 当母亲的总能被儿女要挟住,因为儿女是她的心头肉。作母亲的要是用自己来要挟儿女,事情就未必了。因为母亲可不一定是儿女的全部。 ———— 冷泉和张芳芝正说着话,就听到胡同里传来阵阵的警笛声。 警笛声越来越近,到了四合院门口就停住了。两个人还没有做出反应,就看到几个公安冲进了四合院儿,直奔后院而去。 很快,脑出血还没有恢复的刘海忠,被公安用担架架了出来。 张芳芝和冷泉、陈纯站在门口,看着刘海忠被架走。张芳芝、陈纯一头的雾水。 “怎么了这是?刘海忠天天在家里不出门儿,这又是惹上了什么祸事?”张芳芝嘴里嘀咕着。 “泉哥,你知道怎么回事不?”陈纯问着丈夫。 “我哪儿知道去。” 冷泉闭上眼想了想,猜测出来许大茂可能把刘海忠供了出来。至于供出来的什么事儿,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许小盛真给力,把自己的话传给了许大茂。大茂这个人不错,很听话,也很没脑子。 确切的消息很快就从后院传到了前院儿。据阎埠贵说,刘海忠参与到了重大投机倒把案件,所以才被逮捕的。 听到这个消息,冷泉的眼又闭上了,他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嗨,自己的外财断喽。 然后他又把张芳芝拉到书房里。 “芳芝姐,你看这人不知道哪一会儿,就被东西迷住了双眼,干出来违法的事儿。” “可不嘛。我还觉得刘海忠这些年老实了很多,没想到他能干出那么大的事来。” “所以芳芝姐,万一豆子不高兴了,天天在咱们面前乐哈哈的,背着咱干出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咱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那可不行。豆子千万不能有事儿。” “姐,感情的事儿你就别再逼豆子了,由着他去做吧。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再说了,那两个小的也是打小就有感情。总比豆子被外面不知底细的女人骗走强吧。” “这……” “芳芝姐,咱不提槐花家里怎么回事儿,凭心而论,槐花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吧。” “这……,这孩子人还行。模样还不错,干活也勤利。” “这些年也没见过她和院里人闹别扭吧。” “没有。” “这不就得了。姐,你就是恶心秦淮茹和贾张氏。反以你才不乐意的。贾张氏死了多少年,别说坟头草了,就连坟头的树都得多高了。秦淮茹现在话说不成个儿,走不成道儿,还能做什么恶。看着她的样子,还能有几年活头。” 张芳芝明显被冷泉劝动了。只是她一时不肯点头。 ———— 晚上何润艺和槐花一起回到四合院儿,刚过了垂花门儿,被冷泉叫住了。 他把两个孩子叫进自己的堂屋,让两个孩子坐下。 槐花很紧张,她一向和冷泉打交道少。 而何润艺的脸皮厚,见冷泉叫自己,心里也猜出来大约是什么事儿。 “冷叔,你是不是把我妈劝通了?” “差不多吧。”冷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谢谢您冷叔,您真是我亲叔。”何润艺乐得蹦了起来。 “小子,你给我坐好。我有些事儿要交待你们两个。” “冷叔,您说。我什么都听您的。”就算冷泉现在让何润艺去吃屎,估计这小子也能去。 “今天我是这样劝你妈的……”冷泉把事情大约说了一遍,然后冲着何润艺说道,“回头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儿,别再惹你妈生气。” “不能够。”何润艺答应得特清脆。 “槐花,叔问你,你喜欢豆子不?”冷泉又问着槐花。 “冷叔,我……”槐花的脸通红,“冷叔,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豆子。可是他……” “我明白,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天天缠着你。都说女怕郎缠男怕磨,是一点儿也不错。你们既然商量得差不多了,那就这样吧。” “冷叔,我,我……”槐花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槐花,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千万别说出口。你这孩子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帮你们说话。你就自信一点儿,你看看你周围的人,有几个能比上你自身条件的。再说了,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比豆子对你真心?豆子,槐花,人我是帮你们劝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们怎么做了……” 冷泉好人做到底,开始帮着出主意。希望能让槐花在张芳芝的心里,改变一下形象。 ———— 第二天一早,何润艺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给一家人做着早饭。 早起的张芳芝,看着二儿子的动静,她被哄得一愣愣的。 吃过了早饭,何润艺大大方方地站在贾家门口,叫着槐花一起走。 不止张芳芝了,就连傻柱和何大清都被何润艺整晕了。 爷四个一起去饭店,何雨柱问着自己的儿子。 “小子,今儿个怎么了这是?” “我冷叔教我的,处对象就大大方方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背着人。”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妈居然没骂你。” “昨天我冷叔帮着我劝过我妈。” “我让你找你冷叔帮着想办法,对了吧。”何雨柱终于笑了出来。 而何大清则不停地打量着槐花,看着这孩子居然坦然自若,他心里暗暗称奇。这孩子也是个奇女子。 看来贾家走出来的女人,都不简单。 再看看人心吧,只要说得过去,就给两个孩子把事儿办喽。 ———— 院里人把何润艺和槐花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一时议论纷纷。 “何家的二小子居然看上了槐花,真是没想到。” “槐花这丫头模样、挑范儿、脾气性子,哪一样配不上豆子。”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她是贾家的丫头。” “就是,贾家的人没法儿说。” …… 大家议论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背着秦淮茹。因为秦淮茹在大家的眼里,就是废物一个。连话都听不明白,可不是傻子嘛。 第284章 学历 秦淮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站在她旁边的李宝财不乐意了。 他站出来,指责着大家伙儿。 “我说各位,我们家淮茹好的时候,对谁不是客客气气的。现在人生了病,你们就指指点点的。这可就没意思了。说人家不好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屁股干净不干净。谁家还没有点糟心的事儿。” “呦,李大明白。看好‘你们家’的淮茹吧。她也就你看着好。”有人嘲讽着李宝财。 “我们家淮茹怎么了?我们家淮茹怎么着你了。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现在就抽你。”李宝财很不高兴。 “呦,李大明白真有本事。我就站这儿不动,你有本事过来抽。睡个老寡妇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回家该干嘛干嘛去。”阎埠贵及时站了出来。 他说话还真管用,一时大家都散去。 这时阎埠贵安慰着李宝财,“宝财,大家伙儿都是有口无心,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再说了,老娘们家家的,没有什么见识。” “三大爷,我哪能跟她们一般见识。”李宝财表现得很大度。 ———— 李宝财推着秦淮茹,照着惯例在四合院里转了一圈儿。就在他要推着秦淮茹回家时,被秦淮茹制止了。 李宝财耐心地听着秦淮茹说什么,很快他明白秦淮茹想出去转转。 对于妻子的要求,李宝财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个人出离了四合院。 到了下午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秦淮茹手里抱着一个酒瓶,李宝财一脸的酒气。 冷泉看到这副场景时,表情阴冷。思考了一下之后,冷泉对李宝财说道: “宝财哥,我有些话想跟嫂子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可以呀。你有话尽管说,我们家淮茹明白着呢。”李宝财居然很大度。 院里没有多少人愿意和秦淮茹说话,更有些人不把秦淮茹当人。难得有人愿意和她说上一些话。冷泉提出这样的要求,李宝财心里反而高兴。 冷泉把秦淮茹推进了自家的小院里。然后站在秦淮茹的对面,冷冷地盯着她。 冷泉这才发现,五十多岁的秦淮茹,已经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皮肤暗淡,肌肉干瘪,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了光彩。 时间足足得过去三分钟,冷泉这才开口说话。 “秦淮茹,我知道你能听清,也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 “……”秦淮茹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全装着槐花。我想院里的传闻你全听进了心里,所以你不想成为那丫头的累赘。” “啊……”秦淮茹无神的眼里,有些慌恐。 “秦淮茹,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要想想,你在槐花的心里有多重要。有娘的孩子不管多苦,她都能坚持下去。我不想让这丫头再苦下去了,所以你还不能死。你必须活下去,直到槐花有了另外的牵挂。到那时候你死不死我都不问。” 秦淮茹听了冷泉的话,眼里的慌恐没了,只是脸上憋得通红。她很想大声说话,只是口齿不清,说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你的想法仍然像以前那样自私。我很讨厌你这样的人。现在你告诉我,你准备的药在哪儿。” 冷泉说完,不瞬目地盯着秦淮茹的眼睛。 秦淮茹想躲闪…… 坚持了足足五分钟,秦淮茹才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口袋。 冷泉从里面掏出来两包耗子药。 “我告诉你秦淮茹,人活着不能太自私。你觉得你死了是为你女儿好,但是她不会这么觉得。她的生活才刚刚好起来,她需要你这个娘再陪她走过几年。你好好活着吧,为了槐花,也为了李宝财。李宝财这一辈子太不值了,你欠他的。” 说完这些话,冷泉把秦淮茹推出了自家的小院儿。 ———— 自从冷泉帮着两个孩子出了主意。何润艺天天变着法子哄母亲开心。 槐花也主动地和张芳芝接近。 张芳芝本来对槐花心有怜悯的,自打知道儿子想娶她之后,才对她有所厌恶。 现在孩子主动和自己接近,张芳芝心里很是别扭。 不过为了儿子,张芳芝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尽量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四合院门口又贴上了通告。四合院里又有两个人被判了刑。 许大茂走私、投机倒把,被判了三年。刘海忠投机倒把,判了一年零六个月。刘光天走私,被判两年。 不过鉴于刘海忠的身体状况,允许其保外就医。 看到这个通告,冷泉知道,娄晓娥暂时会清静多了。 ———— 秋天,冷泉刚回到学校,就被刘婉叫住了。 “泉子,学校里来了一帮人。咱们可能要麻烦一段时间。” “嗯?是来闹事的?” “那倒不是。是关于文凭的事情。” 一听这话,冷泉差不多明白了。 动荡的十年间,全国有94万人被推举成了工农兵大学生。他们的学制基本上都是两到三年。 虽然他们也领了毕业证。但是由于他们进入大学前的学历低,基础差,大学期间的平均表现,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所以现在有些人,对他们的学历不予承认。 就算是承认,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他们即便是在大学里上过学,也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但是他们顶多只能算是专科生。 而这部分人当初毕业之后,仍然享受了大学生的待遇,回到地方后就提了干。有相当一部分人现在的级别应该不算低了。 现在进入到了新时代,由于大家普遍对于这批大学生有意见,有些地方对他们的提拔,都有限制使用的规定。 他们再想往上进一步,学历就成了他们的硬伤。于是他们纷纷回到学校,希望学校给开具学历承认证明。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到学校里来找,因为再过上几年,到了九三年左右,国家做出了决定,承认他准的学历有效。 想来他们等不起,想趁着新老交替的阶段,好好往上努努力。 “刘姐,这又跟咱有什么关系。开具学历证明,那是学校领导的事情,最次也是院系领导的事情。咱们该干嘛干嘛。”冷泉对于这个问题,不想多说什么。 “你想简单了。现在学校里需要当时的任课老师先出具证明,证明他们科目已经结业,学校里才会承认他们的学历。”刘婉道出了麻烦的原由。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说什么。从本心来说,我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是我学生的。当然,我也不会一棍子打死,对于当初有些印象的学生,我还是会做顺水人情的。” 冷泉定出了自己的调调。 ———— 冷泉还是把事态低估了。一开始只是来了十几二十个人,找学校里开证明。 后来又陆陆续续从各地赶来一大批有同样诉求的人。 学校一开始不是太重视,当人员积累到二三百人时,学校的各级领导就不得不重视了。 于是各种磋商,各种协调。 但是学校里的老师们,绝大部分人都和冷泉的想法一致,不承认他们是自己的学生。 因为他们的水平太低,如果是自己的学生,那就是给自己的脸上抹黑,丢不起这个人。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京大,态度是严谨、认真的。 学校不给开具学历证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这帮求证明的人不干了。 有四处托关系的,有堵在学校门口的,有四处上告的…… 而且这样的人不仅仅只有京大有,四九城里好多的大学,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于是教育部门的领导们商议了之后,指示各大专院校,尽量找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于是问题又被推回了学校。 ———— 冷泉、刘婉这些动荡期间代过课的老师,被学校集中了起来。 一位副校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必须要解决了。可是如何解决呢?我还是希望在座的众位老师,对于那些还算说得过去的人,网开一面吧。毕竟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样的事情后果很严重……” …… 商议到最后,学校决定,由各位代课老师,分别对自己曾经教过的学校,开具学科结业证明。 领到足够学科结业证明的人,将由学校统一开具学历证明。 这样一来,既避免了鱼目混珠的人进行浑水摸鱼,也能区分良莠。 学校的意见下来之后,公告就张贴出去了。 每天下午四点之后,曾经的代课老师们汇集到几个阶梯教室里,分别开具证明。 ———— 刘婉看着冷泉抱着足足一尺高的文档朝阶梯教室走,心里很是好奇。 “冷大教授,你这就是整的哪一出?” “你说我手里的这个呀。这都是我当时上课的点名册。我不给人家开具证明,总得有个说服他们的理由吧。” “啊?!那么多的点名册,你全留着了?” “对呀。” “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是个狠人。”刘婉承认冷泉人狠。 从重执教鞭的那一刻起,冷泉就知道,大概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小心地保存着各学期、各班级的点名册。 就是为了今天堵众人的口。 第285章 证明 冷泉的名牌前,排着长队。毕竟当初他基本上没有被停课过。 冷泉把点名册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对着等待的人说道: “开具证明之前,你们要跟我报出哪一届的学生,哪一年上了我什么课。如果报不出来,那么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学生。也许有些人早就把我忘掉了,现在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冷泉。动荡期间代过基础文化、中国历史、古代汉语、中国古代文学、语言学五个课程。大家好好回忆回忆,希望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话说完,冷泉一坐,端起茶杯喝起水来。 这时一个女人拿起水瓶,给冷泉续上水。冷泉抬头对她笑了笑。 “谢谢。我记得你,你是第一批的工农兵大学生,你上过我的基础文化、中国历史。你叫程锦红,当时是学员班的班长。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冷泉脸上的微笑,程锦红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谢谢冷老师您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我现在就给你开具结业证明。你当时是我班里学习最认真的几个学生之一,以后你可以对别人说是我的学生。我也为有过你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听了冷泉的话,程锦红已经泣不成声。 冷泉对她的记忆还算深刻,当初就是她提醒自己,有些人恶意逃课。后来她总是追着自己问各种问题,大多数都是和做学问有关。 而程锦红之所以哭,一是师恩深重。二是这几年来因为学历受了不少的委屈,终于问题快要解决了,她有些激动。 冷泉很认真地开具好证明,郑重地递交到她的手里。 程锦红连连鞠躬,“谢谢冷老师,我有您这样的老师,是我一生的骄傲。您写的书我只要遇到,都会买下来认真拜读。” “哦?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我在我们市担任中学校长。要不是学历不过关,我真不想来麻烦冷老师您。” “好好学习,好好育人。对了,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晚一会儿再走。我新出版的书,一会儿送你一套做个留念吧。” “谢谢冷老师。”程锦红又是鞠躬道谢。然后她把自己的证明揣好,站在冷泉的身旁,准备帮忙。 “好,下一位。” “冷老师好,我是72届的张自强。当年跟您学习了语言学和中国历史。” “好,你稍等。”冷泉放下笔,转身开始查自己的点名册。 细细看过之后,冷泉对张自强说道:“感谢你当年认真地听过我的课。我现在给你开具证明。” 排在张自强身后离得近的一些人,看到冷泉在查当年的点名册,心已经慌乱了。 消息在往后传播着。当年没有认真听过课的学生,自然心慌不已。 “张自强,当年你的每科成绩都非常优秀,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欣慰。” …… 张自强鞠躬离开了。 “下一位。” “冷老师您好,我是71届的沈春阳。当年……” “好,你稍等。” 冷泉查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沈春阳,不住地摇着头。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学生。我的点名册里没有你的名字。我想你是记错了。” “不能够,我绝对是上过您的课的。哦……,对了,当时我改了名字,叫沈卫东。”沈春阳想起了当初的荒唐事。 “沈卫东这个名字是有的。不过你现在有些麻烦,我只能给你开具沈卫东的结业证明,不能开具沈春阳的。” “谢谢冷老师,您开具沈卫东的就可以。我的档案里有这个曾用名。” “那好,稍等。” …… “下一位。” …… “下一位。” …… “冷老师好,程班长你好。”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站在了冷泉的面前。 “你是?” “我是刁晋福。当年和程班长在一个班里上课。对了,当时我用的名字是刁红卫。” 冷泉没有翻查点名册,抬起头冲着刁晋福冷冷一笑。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学生。我不能给你开具结业证明。下一位。” “别呀。冷老师,当年我的确是你的学生呀。你查查呀,程班长也可以给我做证。” 而程锦红就站在一旁,她一言不发。 “我记得你。上课的第三天,你就说我教的全是封建糟粕,自打那之后,你再没有听过我的课。这一点不需要别人证明,我都记得。” “可……,可那是你允许的呀。” “对,当时我说过,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我都会给你及格。不过当你们不来听课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把你们当成我的学生了,而是当成一个我惹不起的人。我要敬而远之。” “别呀,冷老师,求求你给我开证明吧。你不知道这个证明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好意思。下一位。”冷泉很冷。 排在刁晋福后面的人早就不耐烦了,把他往旁边一推,赶紧报上自己的姓名、班级、学科。 ———— 排队的有三十多人,冷泉给大部分人开具了证明。唯有刁晋福等九人,冷泉拒绝了。 他们都没有走,就站在一旁等着。等冷泉结束之后,他们再央求。 冷泉开具了最后一份证明之后,抱上点名册,对程锦红说道:“小程,帮我拿着水杯,跟我走。” “冷老师,等等。” “冷老师,求求你就给我开具证明吧。” “冷老师,你就网开一面吧。当初我真错了,你就原谅我年少不懂事吧。” …… 说什么的都有,冷泉根本不为所动,推开人群就朝外走。程锦红跟在他的身后。 那帮人哪会轻易放弃,一个个追了上去。 冷泉回头冷冷地看着那九个人,说道:“你们别跟着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不会给你们开证明的。今天你们就是请来教育部长,我豁出去不当这个教授,也不会承认你们曾经是我的学生。都请回吧,再想别的办法。” ———— 办公室里,冷泉把自己的书,能找到的全摆在了桌上。然后一一写上赠语。 “小程,我身边现在只有这么多书,全送你吧。希望你认真工作,千万不要误了学生。” 程锦红又感动地掉了眼泪,连连应承着冷泉。 “老师,我一定以您为榜样,好好教书。我这次过来,是因为市里要调我去教育局。现在想想,我错了。我回去继续当我的校长,我还要继续代课。” “小程,你的情况我不清楚,所以才有刚才那么一说。你千万不要误会,不要因为我的只言片语,误了你的前程。”冷泉赶紧解释。 “不,冷老师,我将一生以您为榜样。”程锦红郑重地做着保证。 “好,希望你的学生,以后能成为我的学生。我们共同努力吧。” …… ———— 送走程锦红,冷泉骑上自行车往家走。 刚出了校门,就被一帮人围住了。 “冷老师,我们请你吃顿饭吧。” “对呀冷老师,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 冷泉根本不理会这九个人,大吼了一声:“滚蛋!” 气出丹田,声震如雷。别说眼前的这九个人,就连旁边路过的,看热闹的,都吓得脑袋一空。 趁着这个机会,冷泉骑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 ———— 冷泉回到家里,就看到自己的媳妇正陪着何大清、何雨柱、张芳芝、何润艺说着话。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满满当当一桌菜。 “今儿怎么了这是?咱们的买卖关张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闭上你的乌鸦嘴。咱们的买卖好着呢。今儿不是礼拜二嘛,店里的买卖稀,就让马华带着他师弟在店里盯着。”何大清一边骂着冷泉,一边还解释着。 “那看来今天一定有好事儿。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聚这么齐。对了,请我吃饭,怎么到我家里来了?这不是诚心欺负我媳妇嘛。这么多的碗筷杯盘,我媳妇得洗到什么时候。”冷泉的嘴就是欠。 “回头我帮你媳妇洗碗。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赶紧的吧。”张芳芝招呼着冷泉。 …… 酒过三巡,何大清才郑重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何家要给何润艺操办婚礼了。何润艺非得要请冷泉吃一顿饭。 “……你侄子可说了,要是没有你帮忙,他这辈子可能都不娶媳妇了。你说这顿饭该不该请你吧。”何大清说了好一通,这才把话收尾。 “芳芝姐,你怎么就能轻易同意了呢?你可是会计,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冷泉调侃着张芳芝。 “我一个人反对有什么用。这爷仨乐意,你小子也帮着他们。我还能怎么着。我总不至于看着我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吧。” 张芳芝其实是听了冷泉的劝,用心去体会槐花,将近两个月来,张芳芝渐渐地改变了对槐花的看法。 所以何大清提出来给两个孩子操办婚礼事宜时,张芳芝也就没再反对。 “芳芝姐,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轻易妥协呢。你就得让孩子们知道,得之不难失之必易。你还是好好给豆子他们增加些难度吧。”冷泉边说边坏笑着。 “喝你的酒吧,哪来这么多废话。”何大清不轻不重地抽了冷泉后脑勺一下。 “大爷,这也就是您。换个人看谁敢抽我。”冷泉的嘴欠毛病,被这一巴掌治好了。 “豆子,日子定下来没有?”冷泉问着何润艺。 “冷叔,我爸说您什么都懂,今天也想着让您帮着瞅个日子。” “我懂个屁,回头不也得看黄历。依我说,只要心真,哪天都是好日子。” …… 第286章 补考 一夜宿醉,冷泉起得比较晚。他起床后,陈纯已经去上班,孩子们也去上学了。家里就他一人,他不急不慢地洗漱之后,下了碗面吃掉。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赶去学校。 不出意外,办公室门口,有几个人正等着冷泉。一见到冷泉的人影,他们纷纷跑了过去。 “冷老师早。” “冷老师来了。” …… 冷泉对这几个人不理不睬,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泡上了杯茶,老神在在地看着窗外。 一堂大课下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冷泉推着车子回家。 刁晋福等人显然已经急了。硬堵着冷泉不让走。 冷泉神色不变,“我告诉过你们,我是不可能给你们出证明的。有这个工夫,你们还不如找别的门路。” “冷老师,我们求求你了。” “可千万别叫我老师,我不配,你们更不配。还是称呼我同志比较好听。当初次次交白卷的时候,你们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 最后刁晋福急了,他指着冷泉的鼻子骂道:“姓冷的,别特么地给你脸不要脸。好言求你你不应着,别回头后悔。” 冷泉最不怕威胁,他仍然一脸的平和,“这才对嘛。这才是你真正的人性。干嘛要装孙子。就你们这样的,还特么当领导,屁。一个个装着升官发财的心,干着祸国殃民的事儿,早晚有一天得去吃牢饭。” “你……”刁晋福刚想继续骂人,结果嘴被别人堵上了。 “冷老师,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是啊冷老师,当年我们虽然没认真听您的课,可是我们私下里也认真学习了。您就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哪怕您再出题考我们,我们也认了。” 冷泉听了这人的话,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学习?你们知道学习两个字怎么写吗?也行,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既然你都说了要补考一下,那么下个礼拜一下午两点,我出张小试卷考考你们。多了不说,十道题你们能做出来五道,我就给开证明,你们看怎么样?” “这……”刚才说漂亮话的人犹豫了。 自己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只有自己最清楚。刚才一上头,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听到冷泉真要考自己,慌神了。 看着一帮人期期艾艾,冷泉继续说道:“怎么着,不敢了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样最好。对了,你们都可以参加这个晚了十几年的补考,唯独刁红卫不可以。刚才他骂我来着。机会我已经给你们了,就没必须再拦着我。谁再拦着也别参加补考了。” 冷泉没有别的话要说,推着车子离开了。还真没人敢再上手拦人。 ———— 第二天,冷泉要给人补考的机会,传到了许多人的耳朵里。 京大的学生、教师听完之后,都是冷笑、摇头。那些人也是想瞎了心,怎么可能通过补考。真拿现在的京大当成小学校了。真拿现在的社会当成动荡时期了。 刘婉一见到冷泉,冲着他挑着大拇指。 “冷大教授,你是真高。我这两天也被人缠死了,怎么就没想到你这个办法。” “那帮孙子,估计怎么拿笔都忘了,这是自找难看。”李治鉴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是给他们机会了。省得回头他们再缠着我不放。机会就一个,谁叫他们没有把握住呢。”冷泉解释了一下。 “对了,你不会真拿现在的题目去考他们吧。”刘婉问道。 “怎么可能。就他们那样的,我就是拿初中的语文常识考他们,他们也未必能过。不过我还是会认真出十道题的,全特么是古诗词中的典故,让他们名词解释。这样的试卷,让谁看到后,都不能说我没放水,给过他们机会。但是想来以他们的水平,肯定是过不了的。” “你这高了你。我也跟你学学。”刘婉对冷泉的做法很是认可,她决定学习参考一下。 “跟我学就对了。回头省得学校领导再说我们不给机会。这是一举两得。” ———— 一个小教室里,八个人看着面前的简单试卷,一个个傻了眼。 简单,是真简单。除去题目要求,下面就十个名词,加起来没有四十个字。 难,也是真难。拆开汉字个个认识,合在一起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罗浮”、“潘舆”、“阿对”…… 冷泉很随意地坐在前面进行着所谓的监考。教室里来了不少的人,有好事的老师和学生,也有一样求证明的人。 看着八个人挠头、观望、擦汗…… 更有好事者,大着胆子走近参加补考的人,看了看试卷。很快考试的题目就在人群中传开了。 对于在校的学生和老师,不停地议论着冷泉对这帮人放了多大的水。而来求证明的人,跟坐在教室里参加考试的人一样,一头的雾水。 冷泉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站起来问着那八个人。 “时间到了。有没有人全部解释出来这十个典故?” “……” “有人解释出来五个吗?” “……”又是一片寂静。 “那好,机会我也给了,你们都没有达到要求。不好意思,请各位回去吧。”冷泉抬腿就要走人。 “冷老师,你出的这些题太难了,别说我们了,就是你们现在的学生恐怕也不会。”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冷泉回头看了看站起来说话的人。 这时另外七个人一起附和着,“对,依着我看,这样的题目没有几个人懂。” “那好,现在门口站着不少人,很多都是刚下课的学生。我把学生们都叫进来,让你们随便指人回答这些题目。” 冷泉为打这些人的脸,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你们这些看热闹的学生都进来,给这帮人解释解释。” …… “你,就是你。”一个人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生,“你知道什么叫‘阿对’吗?” “那是自然。唐吴融《阌乡寓居·阿对泉》十言之一:‘五陵少年如相问,阿对泉头一布衣。’吴融自注:‘阿对是杨伯起家僮,尝引泉灌蔬。泉至今在。’后人用‘阿对’泛指家奴。” 这位女生的功底不错,把出处、释义解释得很是清楚。 参加补考的八个人傻眼了,因为他们连这女生的解释也听不太懂。 另有一个仍然不服气,随手指着一个小个子男生,“你说什么是‘罗浮’。” 小个子男生一点没有犹豫,开口就道:“‘罗浮’是‘罗浮梦’的简称。罗浮梦出自唐代柳宗元《龙城录·赵师雄醉憩梅苍红下》,文云:‘隋开皇中,赵师雄迁……’……” 这个小个子男生解释完一个典故好似仍不过瘾,他顺嘴把下面的所有题目都解释了一遍。 听着小个子男生侃侃而谈,在校的学生和老师纷纷点头称赞。就连冷泉也暗夸此子功底扎实。 八个人没话说了,也没法说话了。一个个红着脸、流着汗、喘粗气…… “好了,我也按着你们的要求,让现在的学生帮你们一一解答了。就问你们,答案也有了,谁能现在照样在试卷中写出来?好吧,我现在再退一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谁把刚才两位同学解释的,原样写在试卷上。我也算你们补考通过。” 冷泉真看不起这帮不学无术的人。 十分钟后,冷泉在众人的见证下,表示补考全都没有通过,然后扬长而去。 ———— 下班后,冷泉心知路上还会有人拦着自己。他不着急,也不与人搭伙,依旧自己推着车慢慢朝学校外走去。 果然,出了校门没多远,冷泉就看到刁晋福和另外两个补考的人站在一起。 他装作没有看见,仍然朝前自顾走着。 刁晋福三人飞快地跑着,很快就拦在了车头前。 “冷老师,你给个痛快话,怎么样才能给我们开证明。” “不可能。” “姓冷的,我给你两千块钱,你把证明给我开出来。”刁晋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钱掏了出来。 “去你妈的,看不起谁呢。”冷泉骂了一句。 “两千块钱不够?四千,四千要是不够的话,我给你一万。这可比你两年的工资还要多吧。”刁晋福现在十足的小人模样。 “老刁,你怎么跟冷老师说话呢。冷老师,证明不证明的无所谓,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好多年没见你了,挺想念的。”另一人唱着红脸。 “我自己的工资还是吃得起饭的。”冷泉软硬不吃。 刁晋福显然沉不住气了,他指着冷泉的鼻子骂道:“你特么的一个普通老师,你拽什么拽。我可告诉你,你也是有家人的,你想想他们是不是能和你一样拽。” 听到刁晋福用家人来威胁自己,冷泉怒了。他的脸阴得能挤出水来。 “刁红卫,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你能怎么着我吧。我回头就让我们市的公安来抓你,连你的老婆孩子一起抓走。看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好,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刁晋福,希望你言出必行。我看看你在这四九城能掀起多大的浪。”冷泉已经起了杀心。 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的冷泉,自打穿越过来,第一次起了杀心。 因为他没想到,当初那帮靠着打砸抢上位的人,不要脸到如此地步,妄为到如此地步。 第287章 灭迹 看着冷泉离去的身影,刁晋福咬了咬牙,冲着那两个人说道: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非得弄那个姓冷的一顿不可。我好不容易才打通的路,眼看着要当正局长进常委,不能就让这家伙把我的路给挡住喽。” “就是,当初咱们仨一起来四九城读书。那时候还以为这个姓冷的最好说话,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咱们呢。要不是这学历的问题,去年组织部长升任的时候,我就该提上去了。老刁,你出主意,这次我跟着你干了。”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干。就像当初咱们一起来读书一样。” 另外两个人很快统一了思想。 ———— 冷泉往常骑车子很快,今天他很慢,也就是比常人走路快那么一点点。正常冷泉回家,应该是出了学校一路朝东南方向走,今天他到了东边路口就一路朝北走。 学校的北边是圆明园,过了圆明园有一大片树林。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刁晋福等人跟上来。 冷泉看人跟踪从来不回头,他只是利用拐弯的机会,用侧光扫视。 冷泉终于放下心来,那三个人一起追了过来。 不得不说刁晋福三个人的身体素质真不错,一路追了足足半个小时走了近十里路,他们仍然能保持着快速行走。 树林前一条河,这左右只有农田,没有人家。 到了新世纪,五环路才修到这里,现在仍然显然非常荒。 看了看左右无人,冷泉把自行车停放在树林边,装作要尿急进了树林。 刁晋福一看机会来了,冲着另外两个说道:“真是上天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机会来了。” “真是个好机会。” 三个人冲了过去。 也许是心里急着做恶,三个人都没有好好想想,作为大学的老师,冷泉怎么可能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他不住在这儿,他为什么要来这边。 ———— 刁晋福三人冲进树林,影影绰绰看到有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三个人一下就冲了过去,把冷泉给围住了。 “姓冷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这回落到我们手里了,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刁晋福一脸的冷笑。 冷泉很平静,看着三个人冷笑着,“看来你们在地方上没少作恶吧。” “现在你也跑不掉了,不怕告诉你。但凡挡我路的,现在都在地下埋着呢。”刁晋福说这话的时候,眼露凶光,显然对冷泉动了杀心。 “老刁,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吓着咱们的冷老师。冷老师,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硬卡着不给我们开证明,就挡了我们升官的道儿。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句老话你一定听说过的。你这么大的学问,心里应该明白得很。刚才在学校门口,老刁不是答应给你一万块钱嘛,依我看,老刁还是小气了。” 冷泉冷冷地看着这个说话的人,“听你的口气,你还想再加点儿?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工资也不高,怎么一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冷老师,依我看一万块钱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加一起给你三万块钱,你就把证明给我们开了吧。” “对,对,老韩说这话有道理。冷老师,撕破脸儿对咱们大家都不好。我们仨其实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老话说听人劝吃饱饭,还是希望冷老师考虑考虑我们的好言相劝。” 冷泉叹了一声,“我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你们逼得。” “呦,你还想怎么着?”刁晋福仍然语气不善。 冷泉冲着三个人摇了摇头,“晚了,你们没有机会再后悔了。” 于是,刁晋福三个人一点痛苦都没有,直接被冷泉收进了空间。 冷泉看到一点痕迹都没有,对自己的外挂很是满意。于是他把自行车也收进空间。穿过树林,从西边出来,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家。 冷泉在大山里早就试验过。活物可以收进空间,只是一进到空间里,所有的生命特征就都消失了。 他当时想过,这真是杀人防身的好东西。但是他从来没有用过。现在他用了,而且毫不犹豫。 在和刁晋福三人最后谈话之前,冷泉还稍有犹豫。听到他们三个人的只言片语,冷泉用空间收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他这算是为民除害。 ———— 回到家里,陈纯迎出了家门。 “泉哥,表姐带着孩子来了。”陈纯小声地提醒着冷泉。 “有什么事儿?” “表姐说要和刘知易离婚。” “她说没说什么原因?” “没说,我这不是急等着你回来嘛。” “成,一会儿你带着远非出去逛逛,我和表姐好好聊聊。”冷泉这才把车子停好。 “你可得好好劝劝表姐,不能让她离婚。”陈纯的心思很单纯。 “照我的意思,如果表姐实在想离,只要理由充分,我不会反对的。现在刘知易在学校闹得很厉害,弄不好会连累到表姐和刘远非的。” “啊?!他是什么情况。” “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回头咱们细聊。我先去见表姐。”冷泉迈步上了台阶。 “表姐来了,什么时候来了?今天我回来晚了,都是那帮工农兵大学生闹的。晚饭吃了没?”冷泉一进屋,嘴里的话就不停。 “姨夫,我饿了。弄点好吃的呗。”九岁的刘远非跟冷泉这个表姨夫,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呦,远非还没吃饭呢。小纯,你带着远非去柱子哥那儿吃顿大餐。”冷泉借机要把刘远非支走。 早就商量好的,陈纯也没犹豫,“姐,我带着远非吃饭去了。” 打了声招呼,陈纯骑车带着刘远非离开了家。 ———— 在书房里,冷泉不管林雅芳如何面沉似水,他依旧冲泡着茶。 “泉子,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吗?”林雅芳喝了几口茶之后,反而沉不住气了。 “大概的意思,刚才小纯都对我说了。我的想法很简单,表姐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既然想离婚,必然有你的理由。如果愿意说,那是再好不过,不愿意说,也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的意思就是,表姐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你不是和刘知易是好朋友嘛。” “自从那次去你家打过他之后,我就公开和他绝交了。这件事情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为此,我们院长还劝过我。” “看来你早就感觉到他不对劲了。”林雅芳盯着冷泉看着,眼睛里好像有恨意。 “表姐,你别这样盯着我看。在他出国之前,他除了言语上多有冲动,其它方面都还好。现在他从国外回来了,想来他的变化更大,就连表姐你都感觉到了。是不是这样?” “嗯。他走之前,他虽然说出来的话很激进,但是我也没有觉得哪儿不对。现在他可不一样了,动不动就要……”林雅芳说到这里停住了,她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表姐,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原因让你想离婚?”冷泉明显也不想往这方面聊。 “他……他……”林雅芳期期艾艾,显得这事说不出口。 “表姐,是不是他在男女关系上有了变化?还是他在亲情上有了变化?”冷泉虽然很不想了解别人的家事,但他还不得不问一下。毕竟林雅芳和自己有亲戚关系。 “你说的两方面都有。”林雅芳还是肯定了冷泉的猜测。 冷泉心里冷笑着。看来刘知易在外面经历了一些事情,明显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有些事情经历了之后,人会为了那种奇妙的感觉上瘾。所以刘知易才有第一方面的变化。 心里底线对男女之事放开了,难免会嫌弃自己的妻子,于是亲情自然而然会淡上许多。 “表姐,有些事情我能猜出来。想必你也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么你要离婚,我是支持你的。不过为了刘远非,我想有些东西你必须争取。” “泉子,我谢谢你。我来之前就有这种感觉,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支持我的决定,那就是你。”林雅芳大眼睛水汪汪的,真诚地向冷泉道着谢。 “那是自然。就像当年的那个汪清波,不也是我给你出的主意吗。表姐,不管怎么说,还是咱们亲。” “你个坏家伙。好了,我心里舒服多了。带我去吃饭吧。我也饿了。”林雅芳擦了擦眼睛,长舒气,然后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容。 “可以呀,咱们去找小纯。对了,你要离婚的事情有没有对舅舅、舅妈说过?” “没有。他们都上了岁数,我不愿意让他们再为我操心。” “走吧,我骑车带你。” ———— 于莉看到冷泉,就让槐花带着他们去找陈纯。 冷泉问着槐花,“槐花,你和豆子的事情定了?” “冷叔……”槐花的脸一红,很不好意思。 “年前腊月里结婚,日子还是我帮着定的。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槐花,听冷叔一句话,放下心里的所有包袱,好好过你的日子。照顾好你妈。你张婶子不是心冷的人,她会体谅你的。” “谢谢冷叔。”槐花点了点头。 “你陈婶子就带个孩子过来,你们也给她一个包间?”冷泉这才想起来这个细节。 “冷叔,不是您说的嘛,不管店里的生意多好,都要留出来一个包间应急。我婶子来的时候,店里刚好满座,所以……” “好吧。如果有大人物要来,我们都是自己人,能把包间让出来的。” 第288章 婚房 进到包间里,冷泉就看到刘远非正吃得满嘴流油。 “远非,姨夫没骗你吧,是不是请你吃了大餐。”冷泉和孩子打着招呼。 “姨夫,你们怎么才来呀,这个油焖大虾真是太好吃了,比您做的还要好。”刘远非显然被何家人的手艺征服了。 “你这话说的,人家可是正而八经的大厨,我哪能跟人家比。” 又点了两道菜,要了一瓶酒。冷泉这才开吃。 陈纯看着林雅芳的脸色好多了,她小声地问道:“泉哥,你劝通表姐了?” “回家再聊吧。以后表姐和远非要住在咱们家。把正房收拾一下让表姐住。远非住小院里吧。” “泉子,不用的,我们娘俩住门房小院就挺好。反正我在那儿也住得习惯。”林雅芳明显听到了两个的对话。 “表姐,如果是你一个人,怎么都可以。现在远非大了,不要再挤在一起。对了,小纯,明天带着远非和表姐去买些日常用品,再多买些衣服。” 听了冷泉的安排,林雅芳心里很是感激。 其实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对冷泉说,那就是刘知易现在经常带一些人到家里,动不动就开个小会,神神秘秘的。 她现在打心底认为家里很脏,家里也很事非,她根本就不想再迈进去一步。 ———— 刁晋福三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在四九城和京大里,一点水花都没有。 冷泉照常教书育人,还会时不时接待一下来校开证明的人。 冷泉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当初只要经常听过自己的课的,他开证明不犹豫。但是刁晋福一流的人,他坚决不理会。 当然,这样的人并不多,后面也就来了两三个,也都好打发。 渐渐地,冷泉认为自己平安了。他很自信,就算是有人过来调查,也绝对不会抓住自己的把柄。 其实冷泉把事情想简单了,三个人在地方上,都是重要部门的主要领导,突然之间都消失了,地方上怎么可能不重视。 只是这年头公安办案的设备太过于简陋,通讯也不发达。再加上他们又不敢冒然在四九城调查,所以才慢慢地变成了悬案。 等到他们的职务被顶替了之后,这些新任职的人,就开始插手,阻挠办案。这些人是最不希望刁晋福他们再回来的。 所以不是冷泉的小心救了自己,而是勾心斗角把冷泉的危险掩埋掉了。 ———— 金秋十月,何家已经开始操持何润艺和槐花的婚事了。 张芳芝现在也想开了,孩子们的日子是他们自己过,自己做到了该做的,就由着他们去吧。 再说了,槐花这孩子是不错,除去她的家庭不提,槐花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 心节一打开,张芳芝天天乐呵呵地忙碌着。 这天早起吃饭的时候,张芳芝在饭桌上,对何大清说道: “爸,您认识的人多,找几个人来帮咱们收拾一下屋子。” “是想给豆子收拾婚房吧,吃过这顿饭我就去。”何大清一口应了下来。 “爸,我是这么想的,把西屋和耳房打通,大小两间,也够孩子们住的了。再说结婚不分家,都是一起吃,他们也不需要弄厨房什么的。”张芳芝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 “那不行,房子还是太小。再说了,孩子们跟你们住在一个屋里,有些事情也不方便。”何大清表示反对。 听到爷爷说这话,何润艺的脸红了一下。 大家伙儿都没有注意到何润艺,何大清继续说道:“我搬东厢房住,要不然我搬西屋住。让豆子和槐花用后边的房子结婚。聋老太太高寿,正好借借怹老人家的福气。” “那可不行,爸,绝对不能让您住偏房。”张芳芝立马反对。 “什么偏房不偏房的,就听我的。”何大清武断了一回。 “爸,这事儿绝对不能听您的。您要是这样的话,我跟芳芝住西屋,您来东屋住。”何雨柱支持张芳芝。 …… 一屋子的人正争论着,这时槐花过来了。 “何爷爷,你们争什么呢?” “呦,槐花来了,快坐,婶子给你盛饭去。”张芳芝立马要起身儿。 槐花拦住了张芳芝,“婶子,我吃过了。我天天起得早,得给我妈和李叔做早饭。” “好孩子,可苦了你了。”想通了的张芳芝,现在对槐花满是心疼。 “婶子,刚才你们争什么呢?” “没争什么,这不是商量着用哪处房子给你们作婚房吗。”张芳芝解释道。 “婶子,何叔,爷爷,你们就别争了。前些日子我和我妈商量结婚的事儿,我妈把房本都给我了。易中海家的房子是他自己的,他现在的房子在我名下。所以我想和我豆子用东厢的房子结婚就行。” 槐花又提出了一种方案。 这一下全屋的人都呆住了。到底该听谁的? “婶子,我是这么想的。爷爷的屋子肯定不能动,他好不容易收拾出来的屋子,住着最舒服。您和我何叔的屋子肯定不能用,您二位是长辈,当然得住正房。所以我和豆子住东厢房最合适。不算雨水姑姑的那间屋,我们还有两间厢房一间耳房,够宽敞了。” 槐花解释着自己的理由。 “如果润杰要是搬回来住的话,我们住西厢也行,把东厢让出来给他们。我妈把房子当成了陪嫁,已经改成了我的名儿。” 大家一听这话,又是一愣。很快大家就想明白了,秦淮茹这是把全部都给了女儿。她不希望女儿在婆家没有面子。 …… 最后何家人还听取了槐花的意见,决定收拾东厢。把留给何雨水的那间屋,也一块儿给两个孩子。 ———— 89年学校放寒假前,林雅芳和刘知易正式把婚离了。 林雅芳和冷泉等人都没有想到,当林雅芳当面提出来离婚时,刘知易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他当时就点头同意。 另外让林雅芳和冷泉没有想到的是,刘知易愿意净身出户,把房子和钱财,全部留给了林雅芳和儿子刘远非。 刘知易这一通操作,让本来想等办完手续,暴打他一顿的冷泉,不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还是林雅芳拦了一下冷泉,说好聚好散吧,就像你们绝交不出恶语一样。 冷泉这才放过刘知易。 即便刘知易把房子给了林雅芳,冷泉仍然没让这娘俩搬回去住。 他认为毕竟这里曾经是刘知易等人的窝点儿,对林雅芳来说不安全。 而刘远非早已在冷家住惯了,他喜欢表姨家的厕所和浴室,更喜欢跟表姨夫学打拳。 于是林雅芳带着儿子,正式住进了四合院。 ———— 何润艺和槐花的好事将近,何雨水心疼侄子,这天回到四合院看看。 一进垂花门儿,何雨水看到正在扫雪的冷泉。 “哥,我回来了。”何雨水一见冷泉就感觉亲得不得了。 “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何家的姑娘回来了。你这个大忙人儿,怎么有空回四合院了?对了,你侄子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姑姑的不回来看看不好。”冷泉冷言冷语。 何雨水一听就知道冷泉生自己的气了。 这几年家里、单位上的事情可不少,她很少能抽时间回趟娘家。 何雨水上前就搂住了冷泉的胳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像当年一样撒着娇。 “哥,你就别呲儿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两个外甥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我公公婆婆上了岁数,身边离不开人。你妹夫天天忙得见不着人影儿。现在不是到处修路盖楼,准备亚运会嘛。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嫁人了。在这儿多好,有两个好哥哥疼我。” 冷泉眼睛有点湿,仿佛回到了三四十年前。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哪天有空,让沈兴东过来,我有事要和他聊聊。” “豆子结婚他准来。到时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他。对了哥,我馋你做的打卤面了,回头中午给我做一碗呗。” “我都四十多了,怎么做面早就给忘了。” “哥,你就给我做一碗吧。有时候梦里都能馋哭。” “哪有那么好吃。还不是当年缺吃少喝的,吃什么都香。” “那不一样。哥,那时候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得饿成什么样。” 说到这里,何雨水的眼睛也湿了。 “芳芝姐在有,你先去后边看看吧,我还得扫雪呢。回头中午过来吃饭。”冷泉摆手打发着何雨水,他不想再提起当年。 ———— 中午何雨水、张芳芝都是在冷泉家里吃的饭。冷泉亲自下厨,做的卤子,擀的面条。当然还要做几个菜,毕竟何雨水回来了嘛。 何雨水搂着陈纯的肩膀,“嫂子,可羡慕死我了。你看我哥多好,不像我们家那位,回到家里什么都不干。” “这不是你回来了嘛,我和芳芝姐都是跟着你享口福。你以为你哥天天在家干活儿。他也懒得很。”陈纯揭着冷泉的短儿。 “那我可不信。打小我就是天天跟着泉子哥吃。” “行了,赶紧吃吧,一会儿面都坨了。”冷泉招呼着大家赶紧吃饭。 准备了两小时,做了一小时,二十分钟不到,全吃完了。 冷泉把心满意足的何雨水拉进了书房。 冷泉决定把心里的想法,先和何雨水说一下,让沈兴东早点帮着寻摸寻摸。 第289章 买楼 何雨水惬意地喝着茶,嘴里也没闲着。 “哥,还是回家舒服。擎吃坐喝,什么都不用干。” “就这么舒服,还有人不愿意回娘家来呢。” “行了吧哥,我都跟你道过歉了。对了哥,你叫我是有话要说?” “还算你聪明。有话我就直接说了。” “我是你妹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那好。我和你爸还有你哥一起开饭馆儿,这事儿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喽。我哥什么事儿也不瞒我的好吧。” “这些年也挣了不少的钱。我想让你帮我问问沈兴东,有合适的门面或楼房,我想买下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昨天兴东还说有沿街一溜十八个门面要卖,都攥在他手里了。” “哦?在哪儿?什么价格?要不现在你带我过去看看。”冷泉一下就来了兴趣。 “你别急呀,你听我把话说完。本来兴东想让我劝劝你和我哥买下来。虽然现在那儿还有些偏,可是等亚运会开完,那里一准儿要火。现在看来我都不用劝你了。就是不知道我傻哥愿意不愿意买。” “走,我们现在就去店里,找你爸和你傻哥问问。如果他们不要的话,我全要了。”冷泉是个行动派,站起身就要走。 何雨水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冷泉出门去喝冷风。 不出意料,何家父子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只想好好开店,好好攒钱。 于是冷泉硬拉着何雨水直接去找了沈兴东。 没过三天,十八间门面就到了冷泉的手里。 回到家里,冷泉举着一叠房本儿,冲着媳妇炫耀。 “看见了嘛媳妇,咱们这一辈子是不用愁了。就连咱们儿孙们也不用愁喽。” “看把你得瑟的。小心你也跟许大茂一样招了鬼神嫉妒,回头把这些给收走喽。”陈纯给丈夫泼着冷水,她可不希望丈夫得意忘形。 “不能够。咱们家不招鬼神。” “那你也注意点儿,别回头招别人嫉妒。” “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冷泉一把把陈纯搂进了怀里。 买完门面,冷泉又想起来“蓉泉居”的产权还在别人的手里。于是他又动起了心思。 第二天,冷泉跑了一趟“蓉泉居”的产权单位,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厂。 冷泉借着快过年了,拉着厂长、书记、几位重要的科长,一起找了家饭馆儿大吃了一顿。 眼看着酒席快结束了,冷泉才对厂长说道: “汪厂长,当初我和你们厂签了二十年合同租了那栋小楼做买卖。现在想想,当初给的价格现在有点不合适了。” 汪厂长等人早就感觉价钱低了,但是有大领导的批条,他们认为大领导一定给他们站台,所以一直没敢上门提涨价的问题。没想到今天冷泉主动提了出来。 “老冷,你是个实在人。我们一直没好意思提涨价的事儿,没想到你主动提出来了。”汪厂长不容机会错过,立马表示了同意。 “汪厂长,您看咱什么时候……”冷泉有意拉了个长音儿。 汪厂长自然明白冷泉有话要说。 “老冷,你说的事我回去想想,一定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今天酒足饭饱,谢谢你的招待。大家伙儿都回去吧,快过节了,岗位工作可不能马虎。” 看着汪厂长也起身往外走,冷泉往外相送。 “汪厂长,我送送你们。” “好说,好说。” 到了饭店门口,汪厂长和刘书记又拉着冷泉的手,不停地说着些感谢的话。 这时几个科长很有眼力地离开了。 “汪厂长、刘书记。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茶社很不错,那里的秋季铁观音很地道,不知道有没有空一起去品尝一下?” “哦?别人我不知道,老刘是一定会去的。老冷,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刘是一个爱茶如命的人。” “是嘛,刘书记有如此雅好,那是一定要去尝尝的。”冷泉一边邀人,一边招手拦着出租车。 ———— 茶社的楼上,很幽静的茶室里。冷泉亲手给刘、汪两位泡着茶。 “一看老冷的手艺,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刘书记很惬意。 “过奖。我是一个一天三顿离不开茶的人,多少年习惯了。” “老冷,这边没有外人,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吧。”汪厂长现在可不关心什么茶好茶坏。 “汪厂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去看望大领导,他对我们‘蓉泉居’的经营方式还是很欣赏的。” 一听冷泉提到大领导,汪、刘二位身子不由地坐直了一下。 冷泉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聊到改革的种种。其中有一条是大领导比较认可的,认为现有的房屋产权模式,还要进行深入的改革。” 说到这里冷泉喝了一口茶,顺便看看对面两位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当老师习惯了,一开口就喜欢从前说起。二位可别见怪。” “不能够,不能够。”刘书记连连摆手。 “那好,我们不去聊那些虚的。我想问一下你们,你们厂现在的状况不是太好吧。” 一听冷泉提到这个,两位都皱了一下眉头。 “老冷,我们也不瞒你,你想想我们一个小厂,只是生产火柴。想吸收外资吧,人家又看不上。没有外资吧,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的越来越少。很愁人。” “老刘说的是实情。这眼看着快过年了,我们连发职工福利的钱都没有。”汪厂长也说了一下自己的苦闷。 冷泉听到这儿,心里松了一下。 他本以为两位都是城府比较深的人,没想到都藏不住话。 “二位如果不见怪的话,我就给你们讲讲我对火柴厂的看法?” “老冷,我们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能给我们出个主意,那可太好了。”刘书记立马同意。 “我想问一下二位,不知道上边有没有意向,把你们的厂往外搬迁一下?如果有的话,你们现在的资产如何处理?第三点,你们建新厂的资金是否充足?你们有没有想过引进新的生产线?” …… 问了好多,又讨论了一下意见,最后冷泉才给出自己的建议。 “二位,其实你们不要小看火柴厂,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如果你们能够引进一条新的生产线,再有一条包装生产线。那么你们可以通过改变火柴盒的样式,吸引消费者的目光。另外,你们应该派出业务员,和大大小小的宾馆、饭店谈业务,你们可以给对方定制精美的火柴,在火柴盒上可以帮着印对方的店名、电话、地址等等……” 说到这里,刘、汪二人的眼睛都亮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火柴还可以这样卖。 …… 冷泉又详细地讲解了一下如何销售,如何推广。又给讲了几种火柴规格。 一下子就把刘、汪二人的思路给打开了。 两个人立即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谈到最后,冷泉才说道:“如果你们厂外搬的话,现在的资产转交上去,那就太可惜了。以我的建议,像‘蓉泉居’这样的厂外资产,你们完全可以打个时间差,提前卖掉。这样的话,你们就有钱引进新设备,也能给工人发些福利不是。” 冷泉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汪、刘二位现在已经对冷泉感激不尽了,现在听到冷泉这么说,他们稍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人家这是真心为自己的厂考虑。 “老冷,你要是能拿出二十万,明天我和老刘亲自带着你去办房证。你看怎么样?”汪厂长拍了拍胸脯。 “那可太谢谢汪厂长了。明天我就带着钱去找您。” “好!咱们一言为定。”汪厂长说到这里,举起了右掌。 冷泉和他来了一个击掌为誓。 冷泉终于把心心念念的“蓉泉居”买了下来。他终于不再担心有一天被别人撵走。 ———— 好多年之后,冷泉和儿子们聊起这件事,冷鸣谦问自己的父亲。 那些年正是各种制度相交替,一切都还不规范的时期,只要找找关系,很容易就能把“蓉泉楼”买下来。可是为什么您要帮一个火柴厂出谋划策,然后才买楼。 而且那家火柴厂现在成了四九城唯一存在的火柴厂,生意还特别好。 冷泉淡淡地回答了儿子,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 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买得那么顺利,要不然自己怎么就成了火柴厂最大的股东。 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那时能做出决策的领导,对于新的经济模式很不明白。自己只是给他们画了饼,并指出了一些路。可是他们不中用呀,照着路都不会走。 自己给出了鱼饵,他们自然就咬了钩。 三顾茅庐之后,自己成了最大利润既得者,而对方对自己还感激戴德。 冷泉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让自己的大儿子受益匪浅,做起生意来更加得心应手。 冷泉去世之时,按某些方法来计算,冷鸣谦可以算是首富,但是他很不为人所知。 ———— 何润艺和槐花终于结婚了。 何润艺这小子也不让人省心,仗着自己这些年挣了些钱,硬是雇了八辆豪车,带着槐花可着四九城转上了一大圈。 看那小子得瑟的样子。何家父子一肚子的气。 结婚一个礼拜之后,何雨柱和冷泉找了一个借口,把何润艺收拾了一顿。然后才教他应该低调做人。 这一切都在何大清的面前进行的。何大清一点怨气都没有,反而连连轻骂着该打。 何润艺终于老实多了,守着槐花好好过日子。